《刀刀见血·剑剑穿心》 第一章 三煞劫美女 边陲、仲夏。 松林、土道。 森林中弥漫着沉闷的松香味。 一队人马拥着一乘豪华丝绸小轿,轿里坐着一位公主,她不时用纤白细手,撩开轿前珠帘向外巡望。 好一个绝色美女,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惠披霜,光彩照人,美目生光,妖冶绝伦。 雪白丰腴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娇嫩透明。一袭黄衫纱衣裹着她的玲珑剔透的娇躯,她不时探到轿子的外面,仿佛抱怨天气太热,也许抱怨松林的土道太长,螓眉微感,越发娇艳诱人。 抬了很长时间了的轿夫,一点也不觉得累,他们宁肯抬这美人走一辈子,前边的轿夫不时借机回过身来,偷看娇艳美人黄纱衣内半遮半露的玉体。 一路上,队伍中没有一人不斜视偷睹绝色公主的芳泽,整个队伍渐渐移到前面去,唯有后面的轿夫,连连叫苦,暗中责怪自己艳福太浅,行进的队伍中,有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武生,从他精目四射的双眼,一看便知是武功高绝之人。此人对公主的美色目不旁瞬,厉目专注扫视前方的松林土道。 此人是格潲赫国国王忠实的第一护卫。这次保护旦颜粟花公主去西域庆贺养母七十大寿。虽说格沙赫离西域并非太远,以前公主单人只轿常来常往,但现时,江湖太乱,四处狼烟,武林争雄,国王这才挑选第一护卫格尔央,带着数十镖卫,亲自护送公主去西域。 仲夏时分,午后,太阳又隐在浓浓的云层里,松林中一阵阵闷热,几乎令人透不过气来,粟花公主又掀开轿帘娇声道:“天太热了,好像要下雨了。” 她这曼妙的甜音是说给第一护卫格尔央听的,其他镖卫却不失时机的小声附合着。 “公主所言极是,又闷又热是要下雨了。” 格尔央的厉目依然搜着前方,只淡淡地道:“天气如此闷热,有碍公主玉体,怪小人照顾不周见罪见罪!” 旦颜粟花听罢,不禁仰天格格地大笑,她放纵地娇笑让人听上去非常响亮悦耳,同时也看出,粟花公主从小娇纵惯了,虽然芳龄十八,却顽皮的象个孩子,放荡的象个淫妇。 这一阵娇笑,给第一护卫格永央弄得面红耳赤。 旦颜粟花公主更加娇笑不止,道:“格尔央护卫,我想你是武士,却象书呆一样,古板得很呢?父王对我也没象你这样肃然。” 对粟花公主的风情事,格尔央早有耳闻,但他深知此行重任在肩,不能有任何闪失,平安把公主送到西域,就算交上差了。对公主这美艳的胴体,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否则就没命了。 缓缓的人马,就要走到松林尽头了,已能看清林中的土道蜿蜒地汇进通向西域的官道。 格尔央长吐了一口气,陡然,他听得有异样的响声,这响声,只有武功造诣极高的人,才能听到。 一念未了,突然从松林的乱草中跳出几个人来,个个提着兵器,一看便知是此练武之人,个个阴凶无比,獐头鼠目。 格尔央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一阵怪桀阴笑,道:“哈哈哈,说出名字怕吓死你等,我们是西域三太岁,三位爷爷,知道了吧?” 格尔央惊讶道:“你们就是西域三太岁?”他看到为首的果然是三个彪形汉子,各使三佯不同的兵器,叉、刀、剑。三样兵器闪着令人心寒的冷芒。 西域三大岁,武林道是哪有不知这三人大名,这三煞作恶多端,好色成性,臭名远播。站在前面的粟色落腮虬须,粗眉暴眼,露着紧实肌肉的汉子正是飞叉大岁,他左右手各提一把五齿钢叉,朗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格尔央心存畏惧,跳下马来,躬身道:“我们是格潲赫国的,送小公主去西域,庆贺养母七十高寿,今日得遇三位大侠,有幸有幸!” 飞叉太岁满意地点头道:“看你们这身打扮,是象异帮之人,既然去贺寿,为何带这么多练武之人?” 格尔央小心道:“近来江湖不宁,小公主幼不更事,我王命我们保护送到贵地。” 飞叉太岁准备放行,飞刀太岁,飞星太岁上前道:“大哥,应查问一下,他们知否竹简令的下落!” 格尔央忙道:“竹简令,我们闻所未闻。” 其实格尔央乃练武之人何尝没听过,竹简令乃是武林诸家,江湖群雄都在寻找的武学秘笈。只是他怕惹事,以平安稳妥为妙哉! 飞刀太岸大刺刺道:“竹简令,你竟不知,真乃孤陋寡闻,不怪乎小君之国。” 格尔央,忍辱负重地点点头。 飞星太岁道:“‘竹简令’是武学秘笈,乃学武人之必争之物,那上面写有上古奇功心法,得之可统治整个武林,其中玄学武学天学全有,更兼有奔雷指法。” 飞星太岁忘形的炫耀中,仿佛他已得了竹简令一般。 西域三太岁炫耀已毕,望了公主的华丽小轿一眼,觉得这些人确象贺寿的队伍,刚想放行。可那不甘寂寞的粟花公主,此时竟掀开轿帘将娇躯探出轿外,并搔首弄姿娇叫道: “格尔央,什么人呀?” 格尔央一看粟花公主现身,大惊失色,情知坏事了。 果然,旦颜粟花浪声娇叫,早把西域三太岁的六只色眼全都牵了过去。 西域三太岁闯荡江湖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绝妙风骚的美人。 旦颜粟花能在众男人面前卖弄风骚,不由洋洋自得,媚眼频频,摆腰扭肩,也许由于天太闷热,粟花公主已将外衫纱衣脱在轿中。粉红色的胸衣正托着她那半露的乳房;那对玉峰异常丰满凸浮。真是绝色美女。柳眉高挑,桃花眼,通梁鼻,珍贝齿,香擅口,蛇腰,丰臂全身散发着异族外邦女人的野味。 飞叉太岁禁不住淫邪叫道:“真是万种风俗呀!哈哈哈……” 飞刀太岁不住地吞着口水,道:“好馋人呀!” 飞星太岁双眼紧盯着粟花公主丰满的胸峰道:“快快把她的衣裳全脱光了……” 格尔央疾声厉色道:“三位太岁不得无理!” 飞叉太岁淫邪道:“你怪我们无理,而是那竹简令,一定是藏在公主的酥胸里面,快搜!” 早已迫不及待的色中饿鬼一哄而上。 生性放荡的旦颜粟花娇叱道:“来吧,想要本公主的玉体,先拿命来吧!” 说毕,她从轿子中抽出一把弯月尖刀,飞劈而来。 格尔央一看,已无可奈何只好指挥众镖卫一拥而上,两边人马杀成一团,锐啸呵叱声冲天震耳;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松叶纷纷落下,传来一阵阵惨嚎。 西域三太岁乃是当今武林中三煞恶霸,不但武功超绝,且个个心黑手狠,眼看着格沙赫的人马已死伤大半,鲜血迸溅。 格永央肩部早已中了一飞叉,鲜血汩外流,旦颜粟花公主此时已被撕光了衣裳,光着腕,舞着刀,还想作最后一搏,她平时练的花拳绣腿,怎能抵挡西域三太岁的武功,弯月刀蓦然被震飞,她的一条修长粉腿,已被飞星太岁捉住…… 格尔央捂着伤口,怨毒叫道:“别碰公主,竹简令不在我们这里,他已落入泰山派一个山东济南人何炎明的手中。”说完吐血而死。 西域太岁一阵欢叫,淫笑道:“我们要争霸武林,还要占有美人!” “哈哈哈。”一阵阵夜袅似的狂荡淫笑传出林外。 ※※※※※※※※※ 辉着春城,位于图们江口,左领罗刹,右接高丽。商业四通八达,人口五方杂处,官府力全名存实亡,江湖势力驾于其上! 珲春土名“大八顿”,满语“边地”,可见是东南最边之地!其混杂不言可知,日常所见,除中国人外,东瀛人,罗刹人,高丽人等充斥其中,民性不同,纠纷不断,弱肉强食,习已为常! 何炎明,山东济南人,幼人泵山派学艺,练就一身好武功,因家贫,随乡人出关,入长白山采参,经三年不回,后娶长白土女依氏为妻,生有一子名良红,昔于良红八岁时,何炎明忽然于某日向妻说,当我不在世时,良红改母姓。 不久,其家于深夜来了一个红面白发老人,年约百岁,一见何炎明,立即交与一只小瓶,一片竹简道:“何壮士,老朽昨日百劫已过,从此不再与你会面了,承蒙数年来照顾,无以为谢,这瓶万年参婴露,火速叫令郎服下,竹简上的奥秘,老朽已经教其认熟,日后他会悟出玄妙!你的气数已到,天意难违!明日天一亮,宜劝夫人和令郎逃下山去,你不能逃,否则全家遭殃。” 何炎明似与老人久有某种关系,闻言并不吃惊!当老人走后,立即叫出妻子吩咐道:“孩子的娘,赶快收拾东西,天一亮,立刻带红儿下山!” 依氏急问道:“你不走?” 何炎明道:“我这里早已写好封信,一封信,放在孩子身上,叫他千万不可遗失,到他十八岁时才拆看,另外一封信,你母子到达珲春城时,交与南关我故交裴一得法师,他必定会收留你母子!” 依氏哭泣道:“有什么不幸发生,你为何不告诉我?” 何炎明叹声道:“三年前,有一批江湖人物,其中有罗刹人,有高丽人,有东瀛人,还有外与安岭人追杀一个老人,其实那老人就是传言中的长白山参仙!当初我不知道,因此我全力相救,杀死这方面几个高手,救了老人,之后这三年来我一直保护着他!现在那四方面派出大批高手,一方面要杀我,另一面还要找参仙!刚才参仙来过,说他的劫数已过,顾然已得道飞升了,可是我的劫数他说难逃!” 依氏道:“孩子的爹,我们趁夜逃走,回关内老家山东去,你是泰山派弟子,他们不敢追上泰山去!” 何炎明摇头道:“能逃我当然会逃,参仙不是凡人,他说的我不能不信,如果勉强带你们母子走,只怕全家难保!” 依氏道:“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珲春城?” 何炎明道:“第一,此去山东老家,路途遥远,我们家没有钱,你母子势必饿死途中,第二,仇人早知我家有三口,他们必斩草除根,追杀难免,但敌人绝对不信你母子会藏在珲春城,这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同时有南关法师裴一得作你们母子的掩护,吃的住的一定没有问题!” 事情的发生,比预计的早了几个时辰,当何炎明夫妻正在一边收拾,一面争执时,忽有一个壮年人急急奔来大叫道:“何大哥,不好了,草子一家遭遇大批强盗杀害了!” 这大汉顾然是与何炎明是朋友,这一消息传来,何炎明不由得心惊胆战!立即开门沉声道:“番沟,我和道了,你快逃!别管我!” 他推走壮汉,回到屋内,火速把孩子推醒,又向妻子急急道:“快,快带儿子由野桃谷那条秘道走,敌人马上会到!” 情急无奈,依氏不敢再争,提起包袱,拉着儿子,流着满眶的泪水分手,在夜深荒山中,连长白山仍最多最凶猛的虎豹也顾不得害怕了。 在依氏母子刚刚逃进野桃谷的时候,何炎明已经察出自己的茅屋四面有了动静!那是来了不少高手!可是他装作不知,一个抱定必死之心的武林人物,在这个时候,他比什么人都来得平静!为了让妻子逃得愈远愈好,他毫不急燥,甚至还点上灯火! 茅屋左侧终于有人先开腔啦,一个阴阴的声音,带若恨意道:“何炎明,别故装镇定,老相好的全找到了,出来接客吧!” “好朋友,你是那一个?找我何某的多得很!”何炎明存心以言语拖时间! “嘿嘿,我们李承同,金开原!” 何炎明哈哈笑着走出茅屋道:“原来是高丽‘朴氏道’的高手,贵道门主自称为高丽武道三大道之首,自己不来,也得派出贵道第一高手金自城来才对,派两个二流货来,不显寒酸嘛!” 忽见正面走出几人,为首的冷声道:“何炎明,你算老几,凭我勾副异也能收拾你!” 这人不是高丽装,一看便知是兴安岭马贼极高手,最好的证明是他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古式马刀!何炎明心中有数,沉着朗声道:“原来是‘阁阁教’的朋友,欢迎欢迎!” 另一面又出现几人,其中一个矮胖子吐语生硬道:“何炎明,看看我老兄,你不记得了?” “哈!鬼子也来了,你不是东瀛‘全田流’原田派里的石川一郎,好久不见!” 石川一郎一指侧面道:“何炎明,还有一个你也会过,看看这西来人物!” “哼!罗刹‘红流教’的鱼阳夫,好,今晚你们四方联手,我全接待,出手吧!别吵醒我的妻子,到西峰去!”他们拨身而起,直向西峰冲,因为西峰与野桃谷距离更远! 四方面除了为首的,这时纷纷追出!石川一郎这时心怀鬼胎,笑向其他三人道:“三位!何炎明不是好惹的,杀他妻子有在下一人就够了!” 鱼明夫嘿嘿笑道:“矮胖子,你认为东西会带在何炎明自己身上?” “对,我也有同感!”李承同直向茅屋扑出。 石川一郎无法支开其他三人,这时一见李承同抢了先,大声吼道:“谁也休想独吞!” 四人先后扑进屋内,只见四壁空空,除了一盏灯火,那还有人影,与安高手勾副异大叫道:“我们上当了!何炎明的妻儿早已逃走了!” 石川一郎道:“东西一定是在何炎明妻儿身上,诸位作何处置?” 罗刹人鱼阳夫道:“我们火速搜下去,妇孺之辈,在这种深山野岭之中,必定还走不远!” 李承同道:“向什么方向追?我想何炎明是山东人,他一定派其妻子逃入关去了。” 石川一郎道:“何炎明十分精明,入关路途遥远,他会放心?我们分开,先在近处数十里范围搜查,如无发现,大家再作打算!” 他的话在众人同意下,立即分开搜查!可是四个似各怀鬼抬,对于某种东西都想独吞。 在四个各怀私心人物分开搜查之际,西峰上早已展开了围攻,这时何炎明不见石川一郎,勾副和鱼阳夫、李承同现身,立知不妙,生怕妻儿出事,随即拼命冲杀!心存突围,可是对手不但人多,而且也是高手,他不但冲不出,同时因为分心之故,章法大乱,打到数十回合时,他已身负重伤,血流如注,看看已是无能为力了,然而他是作垂死挣扎! 当何炎明倒下之际,突然由北面陷下如飞冲上两条人影,速度之快,真如腾云驾雾,一到峰上,大喊杀出!卷入敌群,势同砍瓜切莱! 四方面群敌同时发出大叫:“东北虎,西南豹……” 两个字号一出,活着的散开逃命,可是地面已经尸首累累! 冒冒失失杀出来的两人,都是青年,比起何炎明还年轻得了,顶多只超过二十岁,一名言七十,一名丁八九!二人不去追敌,齐向倒地上的何炎明扑去急叫道:“何大哥,何大哥,你怎么样了,兄弟们来迟,真该死!” 这时的柯炎明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几乎发声不出,就在二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头一歪,气断而亡。 丁、言二人看到,显出悲痛不己,只见他们急急把何炎明埋葬后,迫不及待的朝野桃谷方向狂冲! “老二!大嫂和良红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言七十走着喘声说。 丁八九大声道:“老三,你没听大哥说是从野桃谷秘道逃出的!” 言七十道:“大哥还说什么竹简?” 丁八九小声道:“那是参仙留给良红侄儿的秘笈,这四批家伙就是为了那样东西才害死大哥的!” 依氏母子现在走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四个敌人落了空,连丁、言二人也未追上!及至第五日,靠高丽边境的龙城来了依氏母子二人,显得非常疲倦! “娘,我真的走不动了,肚子好饿啊!”良红只有八岁,走了四天山路,他如是平地人,只怕早累出病了。好在他们母子是在山中长大的,平时又常随着何炎明采参打猎,习惯于山中生活,否则不堪设想! 依氏忽然想到那瓶参婴露,急急拿出道:“孩子,快喝完这瓶东西,参仙爷爷送给你的,喝了一定有好处!” “娘,我们两个一人喝一半!” “不,良儿,这是不可以的,你要练武,先要强身。进了城,娘会买吃的!” “娘,我真的要改娘的姓?”良红把一瓶喝完,提出问题。 依氏道:“为了逃避敌人,只有这样作了,等你成家时再认祖归宗!” 依良红轻声道:“娘,有你在带着我,这封信和竹简最好放在娘身上,放在我身上恐怕丢掉了!” 依氏生气道,“你爹交代的事,你千万别更改,那两件东西关系太大了!娘今天带着你,也许明天就会被坏人杀掉,何况你爹的仇将来要你报!” 依良红不敢再开口,母子进和龙城!不敢住客栈,在街边摊上买了几个包子,可是天色近晚,依氏带着儿子,简直不知在什么地方过夜好。 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有两位中年夫妇靠近,女的向依氏搭讪道:“这位大嫂,从那儿来?” 依氏虽然是长白山土女,但人却十分聪明,一看中年夫妇穿着人时,怎会对自己母子攀谈呢,心有疑忌,但不见外,笑道:“大婶,我母子由乡下来,入城找亲戚!” 中年男子道:“天都黑了,一定没有找到?” 依氏道:“也许是搬了家,明天一定能找到,大爷,大娘可是城里人!” 妇人道:“我家就前面不远,你们母子如果累了,请到我家里去休息休息,城里我们熟,我派人替你找亲戚!” 依氏明知这对中年男女有问题,但也冒险一试了,否则无处过夜,于是连声谢谢,相随而行,希望对方没有什么歹意! 依良红年纪虽小,天赋高得惊人,他一看对方之初,即肯定那是两个坏男女,甚至闷在心中不动声色,也不通知他娘。 到了大街上,依氏这才向中年妇人问道:“大娘,我还没有请问大伯大娘高姓大名哩?” 妇人故意和声道:“我们两个是夫妻!唉,三十年来,连个丫头都没有生,你叫我田大娘好了,我当家的名叫田良!对了,这孩子眼睛溜溜的转,好可爱,好聪明啊!你们是母子吧?” 依氏道:“我叫依芳,孩子的爹过世多年了,他叫良红!” 中年男子领先走向一条巷子,回头道:“依大嫂!快到我家了,今夜就在我家住下,明天我替你打听亲戚!” “多谢田大伯,初次相逢就打扰,真不好意思!” 田大娘道:“哪里话,我夫妇也是经常出门,出门人才知道出门人的痛苦,不方便的事情太多了!” 中年夫妇住的是一独院,门上加锁,虽然是没有别的人物,田妇开了锁,让依氏母子进去,点上灯,一看房间真不少,有厢房、正屋、后院,屋子里的设备虽说不精致,但却一尘不染。 依氏母子被安置在东厢房内,田大娘不但送上菜水,点上灯,甚至端上一盘夜点,当田妇道过休息离去时,依良红立即关上房门向他娘轻声道:“娘,田爷爷和田奶奶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好?” “阿良,娘知道你不似普通小孩子,你也随你爹从能走法时就练武,听你爹说的江湖事也不少,娘不怪你瞎疑猜,可是人家在未露坏意之前,我们只有等,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过夜呀,好在我们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依氏母子都没有看错,这对田氏夫妇原来是关外出了名的邪门人物,男的名叫田开泰,号“黑心狼”,专门作无本买卖,偷、扒、开黑店、打闷棍、拐小孩、诱良为娼,可说无所不为,施迷药、下毒手,要做的对象从不留活口!这次他们看上依氏是有几分姿色,加上依良红长得可爱又乖巧,确定依氏母子容易对付,甚至还有某种原因,因之他们绝不放过。 这时上房田氏夫妇正在商议,田开泰手中一样东西,只听田氏急急道:“老头子,你现在就要下手?” 田开泰道:“先把他们母子迷住绑起来,否则我无法安心睡觉!” 田氏摇头叹道: “老头子,你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凭那两个土母子还逃得了?在我们手下不知做了多少顶儿尖儿的人物,算了罢,快点睡,明儿四更未五更初再下手,一部马车,赶到鸭绿江边,买卖完回来还可吃中午饭……” 田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屋上有了动静,田开泰一个箭步冲出,低声喝道:“什么朋友深夜来访?” 屋上纵下一个大汉道:“田老板,顾客上门,别惊慌!” 一看是个带刀的家伙,田开泰认出,吁声道:“原来是鱼阳夫!怎么,你红流教居然照顾我的买卖?” 想不到追查依氏母子四个之一的鱼阳夫出现了,只见他沉声道:“田开泰,近一两日,可曾见到一对母子的行踪?女的三十岁,孩子七八岁!” 此言一出,田开泰的眼睛都亮了,心中一嘀咕,故意道:“怎么样,是贵重货,价码多少? 鱼阳夫轻声道:“别多问,找到了现银交易,一千两,但不许走漏风声!” 一千两,在田开泰的心中打了一下鼓,“咚”震一下大的,可是他乃是个老狐狸,摇头道:“货色是见到过!只怕下手大麻烦,要冒大风险!你如不把货色搞清楚,这笔买卖不敢接手!鱼大爷,你明天再来如何,快二更了!” “他妈的,田开泰,别抬价码,我红流教找上你,那是看得你起,知道你转得开,假使你故意奇货可居,货物落到别人手中,嘿嘿……” 田开泰不受威胁,轻声道:“鱼阳夫,货还没有到手,你就来硬的,好,干我这一行的大有人在,请另找高明!一千两价码是很高,我没有话说,货色非得搞清楚,否则绝不冒风险!” 鱼阳夫道:“货色先不谈,难道货物旁边有硬点子护着?” 田开泰道:“当然,否则何谓风险!” 鱼阳夫道:“我派高手协助你如何,银子照给!” 田开泰心中有数,确定货品定不简单,考虑一下道:“老弟,让我明天仔细摸摸对方的底儿如何!摸清楚我再告诉你,有高手相助,这买卖也有几分把握!” “好,明天夜晚我再来,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你不要摆道,我红流教的手段你是很清楚!” 田氏在屋里听得很明白,一等丈夫进去,立即追问道:“当家的,你是存什么心,千两银子即可得,你为什么不和他立即成交?” 田开泰道: “老太婆,你懂个屁,红流教一开口出价就是一千两,这证明货物的价值最少要超过一百倍,甚至一千倍!一万倍!财神爷到了,我们如果轻易放过,岂不是成了大傻瓜,问题只怕另有文章!” 田氏道:“你说这对母子身上有宝物?” 田开泰连连点头道:“当然,凭他母子两个人能值几十两,我们得想法子查一查!” 田氏道:“那只有一个办法,好问绝对问不出,捆起来拷口供!” 田开泰道:“你是说,东西不在他们母子身上?” “笨蛋,捆起来先搜后问,一举两得呀!” “行,三更后用闷香!我们先睡一觉再说,他们绝对不会离开!” 田氏夫妇认为依氏母子已成釜底之鱼,放心休息,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对土气母子并非真土,母精明,儿子更聪慧,这时的依氏早已带着儿子偷偷的离开院子,原来那依良红年纪虽小,但人小鬼大,他早已溜进后院,全把田氏夫妇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回去一对母亲说,依氏吓得直冒冷汗,那还敢过夜! 母子到了大街,立即全力奔跑,可惜他们不知珲春城在什么方向,心中一急,这一跑,却跑到东城去了! 时当元庭衰落,边城地区,官府势弱,禁卫如同虚设,连城门都不关!依氏母子随着闲杂人等混出东门,不过时间还不到二更。 在城外,行人分散,一路上越走越没伴了,到了半夜三更,依氏非常惊慌,天黑露重,路径不熟,可把这对母子害得苦不堪言! “娘!敌人迫赶到此,爹爹不知逃脱没有?” 依氏心中早已料到丈夫凶多吉少,经儿子这一向,悲从中来,泪水暗流,连哭都不敢出声,反而安慰儿子道:“良儿,我们找到南关法师,请裴伯怕派人暗暗打听就明白了!” 依良红道:“娘!我们走的路,不知对不对?” 依氏道:“现在只求远离田家天妇再说,不对也要走!” 三更后,四更初,母子摸黑来到一条丁字路口,这时已经全无一个别的行人,依氏带着儿子担心受害,如不是为避坏人,简直就不敢走了! 依良红也许真是天降奇质,他小小年纪,反而安慰母亲道: “娘,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从爹哪里学了很多武功,夜晚我俺听田老间夫妇谈话,是从屋顶上听到的!” 依氏吓声道:“你能上屋?” 依良红道: “我早就学会了轻功,过去已能追飞鸟,不过今天夜晚我很奇怪,上屋时身体轻飘飘的,一点也不要用力!” 依氏道:“那一定是参婴露发生神效啦!” 正走着,刚到丁字路,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前途!依氏一见,不由全身发抖!立将儿子拉住,轻声道:“有坏人!” 依良红大胆,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距离还有好几丈远,那大黑影举步几跨就接近,原来是个巨头年轻人,只见他呆头呆脑道:“你们走错路了,再走就是鸭绿江,过了桥就是高丽外围!” 依氏看他不象坏人,立将儿子松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去向?” 巨人青年道:“参公公派我这里等你们,说伯母姓依!小弟叫依良红,我叫鸭绿儿,你们要去珲春城找南关法师!” 这一连串的话,也只有依氏母子才搞得清楚,依良红笑道:“鸭绿儿大哥哥,那个参公公可是白发白须?红红胖胖的?” “对呀!他说我的块头大,力气大,将来会被坏人收作徒弟,会作很多坏事,因此他叫我跟你,等你长大了,成了大英雄,我也有好处!” 依氏笑道:“你不会武?” 鸭绿儿道:“参公公教了我不少,不过他说还要良红小弟今后指导才能运用!” 依氏道:“你的家在哪里?” 鸭绿儿道:“我没有家,公公说我从小是在天池长大的,我也没有爹娘!参公公就是我的亲人,现在参公公走了,这才叫我跟着良红!” 依良红道:“我还只有八岁,怎么能养你?” 鸭绿儿道:“不是你养我,而是我养你!”他拍拍胸口道:“我什么都会作!” 依氏道:“好了,我们现在如何走?” 鸭绿儿道:“我带路,我已在裴一得法师那儿住过十天了!” 依氏向儿子道: “良儿,参仙翁对你照顾有加,今晚不是他老人家派鸭绿儿大哥哥来,我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他老人家飞升了,你无从报答,今后要尽量爱护鸭绿儿大哥,敬重他!” 依良红道:“娘,我知道!” 鸭绿儿回头笑道:“公公说过,也叫我把良小弟当自己亲弟弟一样保护,嘻嘻,我从此不孤单了!” 依良红道:“你学了些什么武功,参爷爷自己都不会啊!” 鸭绿儿道:“很多,据参仙公公说,那只是些心法,要你教我如何用法,他说我已有天生的神力,又说我已练成无上内功,其实我却不知什么时候练成的!” 依良红道:“他教你打坐是不是,又给你吃过什么东而?” “对,嘻嘻,近一两年来,我都不睡觉了,参公公叫我念心法,打坐,但他没有说是练内功!” 依氏见他憨厚老实,开始以为他有点傻,现在发现他一点不傻,笑道:“给你吃过什么?” 鸭绿儿道:“参王液,不过不如阿良的参婴露!” 依良红惊奇道:“你知道我吃了参婴露?那你是跟参公公住过不少年了!我为何没见到你,他也常带我在一块呀!” 鸭绿儿道:“我住天池,那地方没有人知道,你从来没有去过!” 经过一整夜赶路,看看又到天明啦,鸭绿儿道:“我们现在要转南关去,近来裴师父的生意不太好,好久没有人请他画符了!” 依氏道:“他是什么样的法师!驱邪、捉妖、画符念咒?” 鸭绿儿道:“正是,听说与龙镇,开山也先后有两家请他去捉妖,可是裴法师都没有成功,后来就没有人相信他的法力了!” 依氏道:“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鸭绿儿道:“有八九个女儿,没有男孩!太太过世了,女孩也有八个出阁啦!现在只有他和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同住,家里的生活还不错,他知道你母子要去,因此天天在家等着!” 依良红道:“裴伯伯会不会武功?” 鸭绿儿道:“在关外的道士都会武功,裴伯伯是个在家道士,年纪有六十岁了,听说你爹曾救过他的命,家中还供着你爹的长生禄位脾!” 鸭绿儿身上居然还有几十两银子,他拿出交与依氏道:“怕母,这个你老收着,前面有镇,我们去吃东西!” 依氏道:“绿儿,你怎么把银子给我,你收着不也是一样?” 鸭绿儿道:“公公说过,我和良红只能在裴伯那儿住三天,银子我还有,那是留下作路费的,三天后我和良红必须入关!” 依氏大急道:“阿良还小,怎么能走江湖?” 鸭绿儿道:“公公说过,良红如不入关,那要遇上很多危险,入关后,要过十年才能到珲春城来的接你!” 依氏道:“我不能同行?” 鸭绿儿道:“阿良入关,是为了找深山练功,伯母去了不方便,伯母住在裴伯伯哪里很安全!” 依氏也明白,良红田在身边会误了前途,她也是想得开的女人,于是也不再计较了。 吃过早餐,随着一队商旅,一连走了两天才进入珲春城境,商旅中有一批车马,车内坐的是三个女的!一位中年妇人,两位姑娘,穿着华丽,大姑娘约二十左右,小姑娘只有六七岁。 这时忽听小姑娘在车中大声道:“奶奶,我要跟爷爷骑马!” 中年妇人笑道:“爷爷和你二叔在前面听不见,你还是找三叔四叔吧,他们在车后!” 那个大姑娘道:“伦玉,你怎么了,我要带你骑马,你说要和奶奶坐车,现在又要骑马了!” 妇人道:“步飞,她高兴就让她,快叫你三哥四哥赶上来!” 少女道:“娘!伦玉被你惯坏了!好吧,干脆我带她骑马!” 原来这批骑马坐车的人物大有来头,前面中年男子名叫马镇边,是来将千户候马兰之后,宋被元灭,马氏子孙退隐林泉,再不出任了,这马镇边号称“八面神刀”武功极高,他有四子,长子马奇,媳名刘韵,全死在罗刹“铁锤教”高手围攻之下,这次他全家出动,带着夫人和女儿,加上三个儿子到处找“铁锤教”报仇,连他只有七岁孙女也带出来了。 马镇边的次子名马同,三子马真,四子马遥,号称“马氏三黄”,武功尽得家传,尤其是他的女儿马步飞,号称“刀光蝶影”!刀是父传,镖是母传,对敌时刀中有镖,神手其扮,夫人于思南,“蝴蝶神镖”威震江湖。 马老侠的长子媳留下一根秧苗,那就是马伦玉小妹妹,别看她小小年纪,她不但练会爷爷的神刀法,更练会了奶奶的蝴蝶神镖,听说还得遇异人,学了神出鬼没的玩意! 正当马步飞要下车时,忽见一骑快马冲到车后低声叫道:“娘,我发现了三个奇怪的人物!” 马夫人将车帘捞开问道:“老二,什么奇怪人物?” 马同道:“一个青年,年纪比我小,一看就知不到二十岁,身体却高过我大半节,一看就知是个天生神力,又加奇练的人物,他陪着一对母子,妇人是平常的人,但那孩子的眼神如明亮的星星!” 马夫人闻言惊奇道:“他们在后面,打听他们是作什么的?” 三人与我们同路,也是要去珲春城,巨人没有姓,叫鸭绿儿,性情憨直,不似坏人,妇人自称姓依,儿子又叫依良红!” 马夫人道:“那是同母姓!”她忽然叫车夫慢赶,又向其子道:“同儿,你到前面去把你爹叫停,说我要在前面休息!” 马同应声去后,马夫人向女儿道:“等一会那三人到了,你们不许插嘴,我要和他们交谈!” 没有多久,马真、马遥没有骑马,牵着马儿,陪着依氏母子和鸭绿儿跟上大马车了!马夫人叫车停住,下车向依氏道:“你辛苦了!” 依氏知道马同已将自己三人说功,一看妇人,便知是马夫人,见礼道:“夫人,我们是乡下人,赶路走惯了,没有什么!” 马夫人把女儿、孙女都叫下来,挥手赶车的道:“马忠、马义,你们把空车赶到前头去,准备茶点,我要陪依大嫂步行!” 其中一个车夫道:“夫人,到茶馆还有两三里啊!” 马夫人道:“你们别管!”又向马真、马遥道:“老三老四,你们两人也到前面去!” 将儿子打发后,随即向女儿,孙女道:“见过依大嫂、鸭大哥,还有这个小弟弟!” 依氏连忙道:“夫人,你把礼数弄倒了!”说着急向鸭绿儿和依良红道:“绿儿、良儿,快见过夫人和小姐,还有孙小姐!” 马夫人随着丈夫闯江湖,加之世家出身,眼光自然是雪亮,她深深知道,这一次是遇上难得结识的人物了,而这些人物——尤其是一个巨灵,一个小子,日后必出人头地,因之她对依氏十分亲近。 鸭绿儿一拉依良红道:“我们也走到前面去好不好?”他是个超大个子,夹在女人中不自在。 依氏笑道:“不能离开太远了!” 依良红道:“娘,绿哥说前面有馆子,我好饿啊!早上吃不下,现在受不了!” 马伦玉是个小女孩,她看到依良红很高兴,跳起道:“我也去!” 马夫人道:“你最爱捣蛋,你不能跟良红去!” 马伦玉嘟起嘴道:“奶奶,爷爷在前面,我那敢,我要去!” 依氏道:“夫人,我们走快一点,先让孙小姐走前面一点不要紧,小孩子嘛,有了伴,那有不闹着玩的,我良儿会让着她的!” 马夫人笑道:“我一看小良就像个大人,好罢,叫她跟在身边反而闹得我不好说话!” 当鸭绿儿带着两小抢到前面去时,马夫人向依氏道:“大嫂子,你这大个子可会武功?” 依氏不能说她是初见鸭绿儿,只是笑道:“夫人,绿儿只是块头大,天生几斤蛮力罢了,呆头呆脑,孩子气很重!” 马夫人道:“天生奇质,将来一定了不起,大块头九个十个长相粗,他却非常英俊!” 马步飞接口道:“娘,你莫走眼,真正奇质还是良红弟弟,那才是天生奇葩啊,爹见他八成赞不绝口,也许要收他作徒弟。” 当马夫人母女和依氏走到茶馆时,忽然觉得少了两个人,最恐惧的是依氏,她一看鸭绿儿、依良红不在坐,但却又有马伦玉! 马夫人看到依氏神色大变,自己也莫名其妙,急急向马伦玉问道:“玉儿,绿大哥和良红呢?” 马镇边手拿一张字条向夫人道:“儿子的娘,这条子是玉儿拿来的,她说中途遇上一个人,是依小弟认得的,这字条就是那人拿给玉儿带来的!” 马夫人接过字条,交与依氏道:“大嫂,这是什么一回事?” 依氏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嫂,敌人有四路,人数上百,已经充满珲春城,良儿不能去,弟本想与你见过面再带走良儿和绿儿,为了谨慎起见,请大嫂见谅,珲春城已不远,去裴法师家,只有请马大侠费神送你了,情况紧急,我们入关了,言七十上。” 依氏看完,发了一会呆,将字条交与马夫人道:“夫人,你己不是外人了,马大侠一定认得言叔叔!” 马夫人急急一看,立向马镇边道:“儿子的爹,人是言大侠带走的!” 马镇边看完字条,连连点头道:“原来东北虎言大侠与依大嫂先生是知交,真想不到,行,有他带走,一切安全!”他明知依氏内情复杂,不好公开问,于是立向依氏道:“南关裴法师哪里老朽知道,送你去没有问题!” “阿弥陀佛,马施主,依女施主现在也不能到裴法师那里去了,她的敌人太多,去了同样不安全!” 马镇边看到一位老尼姑飘飘而来,一看吃了惊似的,立即迎上道:“烟尘师太,法驾为何在这里出现?” 老尼姑合十道:“依施主与贫尼有缘,特来接引她!” 马夫人大喜道:“神尼与依大嫂有缘,那太好了!” 立即向依氏道:“大嫂,你真有福气了,神尼武功盖世,你跟随神尼,什么也不用怕了!” 依氏立向神尼行礼道:“师太,那就请收贫苦女子作个徒弟吧!贫女子愿意待奉师太一辈子!” 老尼姑扶起道:“不必多札,我们马上就走!” 依氏向马氏一家人道谢之后,立即随着师太动身,可是走了不远,忽然看到一个小姑娘活活泼泼的迎上老尼大叫道:“师父,才来呀!” 老尼呵呵笑道:“羽青,快来见过师姑!你将来与她有缘,今后要好好侍奉她!” 依氏看到小女儿向她行礼,立即扶起,向师太道:“师父,你搞错了吧?” 老尼笑道:“我只有收你作师妹,不能收你作徒弟,羽青才是贫尼俗家弟子,她今年七岁!论辈份,她当然叫你为师姑,或师叔,好,我们走罢!” 在路上,羽青叫道:“师父,我看到巨人、依良红了,他随着言七十走不到三里,又遇上丁八九大侠,现在一路向山海关出发了。” 依氏高兴道:“丁叔叔也会上了,这我就放心了!” 老己道:“丁、言两人现在是吴国公朱元璋的秘使,他们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照顾良红,也许他们会把良红和鸭绿儿安置在某一秘密所在练功!” “有地方安置就好了,师姐,我这样称呼你了,你可知道良红身上有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烟尘师太点头道:“参仙翁早已告诉贫尼了,那是四片竹简,上刻太古符禄和秘笈,但却是‘太古’所留,参仙得到,考虑近百年才传与良红,竹简令上的玄秘如果所授非人,势必遗患人间,良红根基深厚,本性善良,炼成不会作坏事。” “师姐,我能不能练武?”依氏想到夫仇,恨不得自己也会武功。 师太摇头道:“你的佛缘深厚,只能出家修行,不是江湖中人,中原将来有大乱,元庭气数已尽,改朝换代的时机已到,这正是修行积德的好时机。” “师父,快看!前面好像是‘河北神剑’史君豪!”羽青的眼睛好快。 烟尘师太道:“确是他,此人是元庭反寇刘福通的心腹,与张士城的心腹江南金刀古金杰号称中原南、北两大高手,他为何出了关?” 那是个二十几的青年人,腰间挂着一把宝剑,长相英俊不凡,这时正向一座山峰走去。 羽青道:“我曾经发现他追求一个姐姐,后来我又看到‘江南金刀’也在向那个姐姐献殷勤!” 老师太笑道:“羽儿,你还只有七岁,那能懂得这些个,别胡言乱语!” “是真的呀,师父,你可知道一个叫七丈魔绫玉翅雕的女子,那姐姐就是她!” 老师太说道:“魔经地仙的徒弟,那位姑娘傲气凌人,这可使江南金刀和河北神剑够受了!谁也别想追到,也许会使两大高手火拼啊!” 依氏道:“江湖上的事我不懂,听来倒是很有意思。” 烟尘师太望着依氏叹道:“江湖上的事,你不懂最好,那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世界!” 刚刚走过一道丁字路,忽然由侧面冲出八九个大汉来,一下就把去路挡住! 依氏看出情形不对,吓声道:“师姐……” 她的话未说出口,羽青接下道:“师父,我们遇上‘大和教’的东瀛人了!” 老尼道:“不尽是,还有罗刹红流教一部份,羽儿,你别出手!” “阿弥陀佛!”老尼念声佛号,领先走向九名大汉! 九汉中一个年长的发出嘿嘿笑声道:“老姑子,你后面妇人是谁?”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那是老尼师妹!” “什么,老尼姑,你在向我答鲁赫打哈哈,明明她是在家人!” 老尼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诓语,老尼师妹是带发修行的!” 大汉冷声笑道:“再后面那小女儿又是谁?该不是男扮女装?” 老尼合十道:“施主说笑了,那是小徒羽青,怎么会是男扮女装?” “答鲁赫刀长,别和她说道理,把那带发人带走就行了,只要她不是何炎明的妻子,我们绝对不要!” 忽从林中行出一个青年道:“农神教的朋友!就算那妇人是何炎明的老婆,只怕也轮不到你们带走!”他向老尼道:“师太,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老尼一看是“河北神剑”史君豪,忖道:“他明明已经消失在前面,为何又在林中藏着?”立即合十道:“老尼十方求缘,接引善男信女,施主见过贫尼不能没有!” 史君豪道:“大师,这批人不怀好意,在下有心护送一程,不知法意如何?” 答鲁赫冷笑道:“我认识你是河北神剑史君豪,在关外你吃不开!你要带走那妇人是真,别说护送两字,今天你要放明白,除了我农神教,还有‘大和教’和‘阁阁教’!凭我们三方势力,横扫整个中原武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史君豪哈哈大笑道:“大和教的教主东大和我虽没有见过,可是全田流的原田派的原田郎我会过,农神教、阁阁教的一流高手见的更多,要动手,你们九人一齐上,否则就快滚!” 答鲁赫立即与另外两方取得同意,一齐亮出刀剑,喊声一起,突然展开攻势! 史君豪似也不敢轻视,拔剑迎上,抢进敌群,以一斗九,大展雄风! 老尼带依氏和羽青,退到林边,并不离开,小姑娘感觉奇怪,轻声道:“师父,这是脱身的好机会啊!” 老尼摇头道:“暗中还有个不明来历的人,不知他是什么来路?暂时不必动!” 河北神剑史君豪的剑法,不但强劲,辛辣而多变化。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在他一阵强攻猛打之下,九名对手已经死亡两个,重伤五个,胜负立分,大势明朗,那答鲁赫赫连一句话都来不及丢下,放弃尸首,带着尚能走动的负伤者,只有收起家伙退走! 史君豪的心中似放在依氏身上,只见他提剑走向烟尘师太朗声道:“师太,你一路恐怕还有麻烦,快请上路罢!” 老尼念着佛合十道:“施主慈悲,贫尼十分感激,实不相瞒,贫尼此次要到小白山去,途程不远,不烦施主护送。” 河北神剑居然不识烟尘神尼,他如知道,只怕早就知难而退了,可是他还是不放道:“大师,你是听了刚才那些的胡说乱道,认为在下另有图谋不成?” 老尼尚未开口,忽听林中有人大声冷知道:“姓史的,在黄河以北,你是有点小小地位,在整个武林中,你就只有摇旗呐喊的份,神尼如果要你护送,你的字号应该称作天下第一神剑了!少动歪脑筋,当心回不了河北!” 史君豪闻声,立向林缘看去,只见一个莲头垢面的青年大步向老尼行去,年纪比他还轻,一见之下,史君豪立感一震,忖道:“狂潮客水上风!” 那青年走到老尼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晚生水上风见过神尼!” “呵呵,水施主,多年未见了,一向在哪里?” 水上风道:“晚生的狂潮剑法自从经过神尼指点,顿悟玄妙,去年上半年苦练九九周循,贯通连环,这才去找七目神君,上月份终于在天山虚无谷将他除掉!” “啊啊,恭喜木施主,终于替武林除一大害,也替你自己报了灭门之仇,真是可喜可贺,但还有八臂你可找到?” 水上风道:“经晚生费尽心力,总处知道他已来到东北,又听说他已与阁阁教主马皮狠有所勾结,晚生决心找上阁阁教!” 老尼道:“水施主,阁阁教人多势众,现又与罗刹五教联盟,加上还有东瀛大和教,高丽三道通声气!你这一去,能全身而退都不可能,听贫尼的话,你要等机会!” 水上风道:“大师,等机会?等什么机会?” 老尼道:“等一个孩子出山,刚才贫尼所说的四大势力,非等那孩子出山无人能解除!” 水上风吓道:“那孩子是谁?” 老尼道:“就是她的儿子,孩子的父亲就是死在那四大势力之手!”她指依氏又道:“现在我师妹也在等这一天!” 水上风连忙向依氏敬礼道:“大娘,请恕晚辈少礼!” 依氏回礼道:“少侠别客气,将来小儿出山,还望少侠多多照顾!” 这时的史君豪一看不是门路,悄悄的溜进林中,但他发现林中有人向他打手势! “史兄,快走!别自讨没趣!” 那也是个青年,背上却插着两把古刀,史君豪一见惊喜道:“袁兄,你为何在此?” 那青年原来是大大有名的:“中原双锋!”袁必仙,武功还在“河北神剑”史君豪、“江南金刀”古英杰之上!只见他拉着史君赢深入林中才郑重道:“史兄,你是昨夜没有睡觉,晕了头啦,居然敢动烟尘神尼的脑筋,她是老辈武林四仙之一,武功已经到达出神入化之境!” “吓,那尼姑就是烟尘神尼,我真该死!” 袁必仙道:“不谈神尼,你对那蓬头垢面的家伙可认识!” 史群豪道:“不是叫‘狂潮客’水上风?” 袁必仙道:“没有错,你还和他交过手?” 史君豪摇道:“见过几次,每想找他印证,那知他不同意!” “嗨嗨,史兄你的运气好,也许他以你尚无坏印象,你刚才不听他说过‘七目神君’四个字,七目神君乃是天山魔头中人物,他都将他除掉了,剑术之高,你难道还不明白?” 史君豪道:“你我都不是他对手?” 袁必仙道:“这个时候我不是长他人志气,难与他打三百招,不过我发誓再加苦练,总有一天我会找他分个高下!” 提下起苦练,史君豪同样有所感触,在他心中似也下了决心!二人分手后,就这样消失了。 在山海关内,靠西边的长城内,那是一处死角,地在石门寨的西北角,没有官道,没有人家,全是石山和荒野,但谁都想不到,那儿有个古怪的小石谷,谷中洞孔如蜂窝,原来哪里面却怒着两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年轻人,他们就是鸭绿儿和依良红! 吃的穿的不用出去,经常有两三个牧人般的大汉所供应,那是东北虎言七十和西南豹丁八九二人安排!不过的三年的情况没有变,直到有一天,化子食物的三个大汉忽然不见了,没有如期送东西!这使机智绝伦的依良红立下决心,悄悄的告诉鸭绿儿道:“大哥,敌人快找上门了,我们要火速搬地方!” 近几年,鸭绿儿越来越听依良红的话了,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他没有问什么,立即收拾东西,二人趁着黑夜,毫无留恋的离开那座小石谷,此后又不知去了哪里? 为了一个小孩子,换句话说,只为了主人留下的几片竹简,在东北边疆的武林势力,十年不到,渐渐的全进入中原地区,加上元庭朝政不修!中原内部的三山五狱武林风起云涌,强者称王称霸,有组织的各占一方,跑单帮,没有政治野心的,莫不杀人越货,三五成群,占山为寇,把整个中原有搞成一遍混乱。 元顺帝至元亢年,朝中左丞相唐其势谋反,皇后掌权,伯颜为右丞相,两相内讧,后伯颜胜,杀唐其势,同时杀皇后,顺帝诏罢科举取士。 至元二年,黄河洪涨,洪流居然复于故道,天下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说天下将大乱,及至至元三年,广东、河南诸地兵起,元庭惊恐,顺帝下诏,禁止汉人、南人执兵器。 所谓汉人,那是元庭把黄河以北的汉人才称汉人,原因是被蒙人占据的时间长,归伏久,但黄河以南,元庭被南来抵抗了二十余年才征服,因此恨黄河以南的汉人则不称汉人称南人!这称呼就其意思是低级耳,次于汉人之谓,元人把自己蒙古之外的人分四级,把汉人划为两级,还不及罗人和西方人,那种高鼻子蓝眼睛的他列为一级,称色目人,一切都比汉人高。 江湖人物不许带兵器,这个问题可大了,元庭这种法令不但替江湖带来麻烦,但也替官家带来极大的困扰,结果禁归禁,不信狠的照样带,于是把整个局势搞得更乱更糟。 蒙人凭着强盛的骑兵打天下,因此得武轻文,而蒙人的武中却分两大系统,一为马上骑射,谓之军武,一为步武,而步武又都出自密宗,因为蒙人信佛,武功来源多自喇嘛!当前中原混乱,势力大多来自江湖武林,元庭有鉴于此,于是顺帝下全面召集喇嘛高手。 元庭中有八大供奉,为喇嘛僧中武功最高的人物,奉顺帝命,成立了“东南西北”四大“秘使”钦差组,负责扫荡四方江湖武林,顺者生,逆者杀!于是红衣喇嘛遍及江湖,出没无常。 顺帝至元五年,右丞相伯颜身兼左右丞相,统称大丞相,总揽国政,于是更重视喇嘛!这时喇嘛的权势更加庞大。 第二章 妖女-巨人-喇叭教 这是初秋的七月之未,从喜峰口到古北口的中间,有一座奇峰,名为与隆口,忽然出现了五个两批毫不相称的人物,前面走的一批是三个年老的红衣喇嘛,这三位老喇嘛似经过一场非常强劲的打斗,一位红袈裟竟被利刃削去了一半,裸着的赤胳膊也见了血,不过只是皮肉之伤,另外一个却是左臂垂下,伤势很明显重多了,但是第三个竟是双手按住胸口,那是负了不轻的内伤。不过他们还是向长城里面走! 在三个红衣喇嘛后面约有十几二十丈远,走的是两个青年,一为三十许巨人,体如金刚再世,真是威武不群,那怕他穿着朴素,但甚难掩其英武之气,另外一个只有十七八岁,剑眉朗目,一张脸上红中透着灵气,虽无俗谓的潘安之美,但是人见人爱,他们一面走一面闪闪避避,年轻的向巨人道:“绿哥,要不要上去问问?昨天见到他们还好好的,今天竟成了这个狼狈像!” 巨人道:“阿良,我们出洞也有半个月了,所到之处,听说喇嘛凶得很!” “绿哥,拉一点关系,也许对我们有利,那个元果和尚惟受了内伤,举手之劳,行行方便呀!”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另有用心!” 原来时日过很真快,转眼之间,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想不到这两个青年就是鸭绿儿和依良红,他们竟度过了十个寒暑,只听依良红笑道:“绿哥,我们要经过北京去南方,喇嘛的威风比官家还大,拉他们一点关系,岂不是一路顺利!” 鸭绿儿道:“我就料到你别具用心,好罢,我们赶上去。” 三个红衣和尚发觉后面有人,破袈裟的回头一看,急向另外两个道:“二师弟,三师弟,昨天会到的巨人和依良红在后面!” 那负有内伤的道:“大师兄!他们不像反叛中人,不必提防!” 这时依良红故作惊问道:“前面不是佛印、法定、元果三位大师嘛?怎么了?” 为首的喇嘛道:“依少施主,别提,老纳等阴沟里翻了船,被一个妖女偷袭!” 依良红真的吃惊了,急问道:“妖女?” 佛印道:“是一个身手快如幽灵,身芽黄衣,面罩绿纱的妖女!” 依良红回头道:“绿哥,一定是在暗中盯了我们三天的那女子!” 鸭绿儿道:“她为何要向三位大师下手?” 身负内伤的忽然连连咳嗽,痛苦的接着道:“朝庭有令,不许百姓身带刀剑,那女子带有古剑一把,老纳等奉命禁止……”他又咳个不停。 依良红急急道:“我明白了,大师,别多说话,为何不找地方治伤?” 那身负很重外伤的道:“元果负的伤,不是一般内伤,他遭了那妖女一招‘空灵法’,闭塞了阳桥,就算施展密宗心法,那也要苦炼半年才能打通!” 依良红道:“原来如此,法宝大师,‘空灵法’虽是神奇武功,然而却要捷径治疗!” 佛印大喜道:“少施主,有什么捷径?” 依良红道: “三位大师就在这里停下,只要三位手牵手,以内功贯通,脚踏子午步,先向左转三十六周,再回右转七十二周,保证元果大师的内伤马上痊愈!” 三僧闻言大喜立即照作,不出一刻,突听元果大吼一声,猛然停止! 依良红拱手道:“恭喜大师,你的内伤好了!” 元果调息一会,合十道:“少施主,你真是博学多才,老衲感激之至!” 依良红哈哈笑道:“大师,你着相了,出家人说什么感谢?” 法宝喇嘛叹道:“少施主也明佛理,难得难得,请问二位去哪里?” 鸭绿儿道:“咱们无所谓去处,走到哪里算哪里,江南好风光,也许会游到江南去!” 为首喇嘛道:“南方叛党到处是,两位虽是江湖人物,只怕此去会惹上一身麻烦!” 依良红道:“我们既不作叛党,又不是官家,那有什么麻烦?” 法宝喇嘛道:“经过北京时,老衲保证二位施主无人盘问,二位如果愿替朝庭效力,老衲愿向北王供奉力举!” 依良红道:“我们是汉人,元庭不会重用的,听说八大供奉对汉人从来不假颜色!大师好意,晚生心领了,同时晚生也没有名利之心。” 佛印喇嘛道:“老衲师兄弟是属于北王供奉法缘活佛和宝莲活佛旗下,同时这一旗下的汉人高手也不少,两位何必担心呢?” 鸭绿儿道:“当了差,不自由,大师不必操心了,我一们现在要分道啦!” 元果喇嘛叹道:“蒙、汉两族始终有了隔阂,真是可悲,两位施主请保重!” 依良红拱手别过三喇嘛,直朝南进,鸭绿儿追着问道:“不去北京?” 依良红道: “高丽的朴氏道、仁山道、汉阳道三派高手不会在北京,阁阁教成了元朝的走狗,随若南王供奉金提活佛,银贝活佛去南方,东瀛大和教全部过了黄河,罗刹五教也进了关,我们去北京作什么?” 一声喝叱传来,鸭绿儿顿将要说的话一顿,眼睛望着前面树林! “绿哥!你又想看打架了?” 鸭绿儿道:“有女子声音!” 依良红道:“那有什么稀奇,这一个月来,江湖上出现的女子太多了!” 鸭绿儿身不由主,大步奔出道:“是男女敌对!这个男子太没有风度了,居然和女子动手!” 依良红笑道:“那要看是那一种女子,在江湖上讲风度,绿哥,你将要吃女子的大亏,也许死了还不知当了冤大头!” 二人进入林中,发现一方是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另外一方则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论功力剑术,双方不分上下,这使鸭绿儿惊奇道:“红衣女子真不简单!” 依良红道:“这女子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却又不可能?” 鸭绿儿道:“你不说,我倒是没有注意,真的,我也好像见过,可是我们出洞所见女子也不少,但却没有她这种貌美的!” 依良红道:“看他们能打到什么时候……”他忽然说话一顿。 “阿良,你怎么啦,想出手?” “不,另外有人会!” 鸭绿儿急问道:“谁,我没有发现?” 依良红暗指道:“他刚赶到,你看对面那样最大松树后!绿哥,当前男的那把宝剑是名器,必定是把古剑,剑身的寒光能罩住那姑娘的剑芒,也许他就胜在这把古剑上!你看,那姑娘的到处处避让,不敢硬拼,由此,她的剑法会大打折扣。” 鸭绿儿在依良红八岁时就有神力天生之体,他吃了参仙的参王液之后,又加上十年苦练,不管怎么说,他的内功可想而知,已经到达什么程度了,然而他都未先察出对面林中来了人,藏在松后,可见依良红的武功又高到什么地步了! 依良红说的不错,那大松树后确确实实来了一个人,也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当他看到少女的剑法受制时,这才闪身而出,大喝一声,同样亮家伙,但出手的却是一把不常见的古刀!刀身狭窄,乍看是剑,但是刀背极薄,更奇的是,刀尖竟成双,开了叉,那舞动的寒光,一点不亚于另外青年的古剑! 这时与少女交锋略占优势的青年一见,居然闪开大怒道:“古英杰,你要毁约?” 原来后到的竟是“江南金刀”古英杰,很明显,另外一个就是河北神剑史君豪了,古英杰冷冷抬着史君豪道:“姓史的,我们所立之约与此无关,那是各为其主,互不侵犯!你今天的行为太不应该,马姑娘与我有点渊源!” 史君豪哈哈大笑道:“姓古的,另具用心呀!好,咱们从此势不两立,看看‘河南神剑’与‘江南金刀’到底那个强,出招吧!” 古英杰向着少女道:“马姑娘,请让开,令尊已经过了长城!” 少女对于古英杰的好意却无动于衷,毫无好感似的,连句话都不表达!只见她慢慢退入林中,甚至不关心二人的生死,转身就向长城奔出。 在暗中的依良红似有所悟,拉了鸭绿儿一把,轻声道:“我们走!” 巨人鸭绿儿道:“不看看二人的打斗!” 依良红道:“一个是刘福通的心腹,一个是张士诚左右手,他们都是心存高官厚禄之辈,不看也罢,不过我们得留心那个女子!” 鸭绿儿急问道:“怎么,你想起她是谁了?” 依良红道:“你忘了十年前在和龙城和珲春城之间的大道上!” “吓,她是马镇边的孙女马伦玉!当时她,对了,她和你很要好,你们差不多一样大,都是七八岁!” “绿哥,别胡乱说!马爷爷对我们不错,我娘还是他答应送往珲春城裴伯伯家的,但不知我娘这十年来可安好!” 鸭绿儿道:“你准备暗护马伦玉与她祖父见面?” 依良红道:“刚才古英杰说过,马爷爷已经过了长城!” 鸭绿儿道:“你已确定这少女就是马伦玉?” 依良红道:“不敢确定,所以要暗中盯上察看!” 翻过长城,只见那少女步法放快了,不走大道,专点无人处直向南奔!鸭绿儿一看奇怪道:“她为何这样走?” 依良红道:“她身带长剑,为凶朝官兵检查,只有奔走荒野了!” 远远的来不少奔驰之声,鸭绿儿急急道:“前面有官兵骑军!” 依良红道:“过了山区全是平原,官兵随时可见……”他突一顿。 鸭绿儿道:“不好!马姑娘遇上麻烦啦!” 从侧面冲出了十几骑官兵,直奔少女!其中还有红衣喇嘛,难怪依良红顿停顿住了,只见他轻声向鸭绿儿道:“马姑娘避不开啦,必定要闯祸!” 只见那红衣喇嘛拦住马姑娘喝问道:“姑娘站住!” 少女似不耐!娇声道:“和尚!我有什么不对?” 红衣喇嘛道:“姑娘,你是明知故间?朝庭有令,除了国人,不管色目、汉人、南人都不许带兵器,快把宝剑留下,念你女流之辈,不加追究!” 马女道:“这把是我防身之物,我又不是叛党!同时又未三五成群,和尚,出家人作了官,你神气什么,别把姑娘我逼急了,否则叫你们好看!” 喇嘛大怒道:“姑娘,抗命者杀,你不要命了?” 马女娇声喝道:“要剑就来拿,不怕你人多!” 喇嘛挥手喝道:“拿下带走,此女一定是叛党!” 那群带刀官兵齐声大喊,立由四面围上!喇嘛又道:“姑娘,现在要说来历了!” 马女拔剑娇叱道:“打完了再告诉你!”出剑如风猛扑喇嘛! 鸭绿儿急急道:“我们快上,当心那远处骑兵听到赶来!” 这时马女已经被围住,但她剑术高明,全力冲杀,连那喇嘛发现她是剑术高手,同样大惊了。依良红拦住大个子道:“目前这批人不是好对手,何况后面还有两个援手!” 鸭绿儿急急道:“什么援手?” 依良红道:“那史君豪和古英杰不知为何,居然没有拼成功,这时分别赶到了!” 鸭绿儿道:“我明白他们没有打成的原因了,阿良,你看,是那个老红衣喇嘛出现的关系!” 依良红看到个老和尚远远奔来,如有所见,急急道:“那是不普通红衣喇嘛,武功奇高,凭他手中家伙可以看出!” 这时暗中的古英杰首先冲出大叫道:“马姑娘快走,东王供奉金提活佛追来了!”他已冲进元兵群中,拔刀乱砍,他一出手,那史君豪也不落后,由另一面提剑杀出,首先冲到马姑娘旁边道:“你快走!” 鸭绿儿噫声道:“怪事,史君豪本来是与马姑娘打架的,这时又……” 依良红道:“我想马伦玉已经不是初次和史群豪、古英杰认识人了,他们之必有某种微妙因素,我们不要管他!绿哥,快,我们绕到前边去!” 原来依良红已经看到马姑娘脱了困,独自一人向南奔出,不过她还是不与史、古二人说话,也不管二人替她挡敌,真是莫名其妙。 金提活佛乃为元庭八大供奉之一,马姑娘也知道厉害,放腿狂奔,真正是落荒而逃,可是她不知被金提活佛看出什么名堂,走不出五里,猛见空中红影一闪,一个老和尚挡住她的前面。 事情有点古怪,金提活佛不管元兵遭遇两大强敌,居然却追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马姑娘无路可走,落下的人她曾见过,正是八大从奉之一的金提活佛!只见她面色惧怯向若和尚道:“活佛,我祖父真的不是乱党!我愿意把宝剑交给你,也从此不带兵器!” 金提活佛沉声道:“佛爷倒是不在乎你带不带剑,你快说你祖父是不是前朝宋将之后,而且他近来又与叛党吴国公有勾结?” 马姑娘急急道:“不,不,不,先祖上代没有作过官的,我祖父也没有与吴国公勾结!” “好,你不肯实说,那就随佛爷到官府去,佛爷没有闲工夫来问你!” 突然有人哈哈大笑道:“大和尚,你身为朝庭供奉,势压朝臣,想不到在荒郊野地威胁一个小女子,这事一旦传开,武林必笑痛肚皮!” 金提活佛面对侧面林内大喝道:“何方乱党,竟敢偷看!” 林中慢慢行出一个巨人,只见他一步一步,虎虎生威的行近道: “大供奉,老喇嘛,在你的耳朵里,那一路反元军中,有不有我这号人物?动不动加以乱党之罪,你太失去身份了,你以乱党视我,我则以妖僧对你,在下鸭绿儿,乃为一不结党,不犯法之武林人!” 金提活佛嘿嘿笑道:“佛爷不管你是什么人,在人元朝皇法之下,江湖武林人物也得安份守己,看你是有几斤蛮力,佛爷倒有爱才之心,怎么样?愿不愿替朝庭出力?” “哈哈,老和尚,好意心领,当今皇上不会再给我一个供事干干了,因为我不是喇嘛,在下只来你老和尚给点面子,放过这马姑娘一马,因为她与在下有点关系!” 马姑娘闻言,忽然想到什么,扑上大叫道:“鸭绿儿大哥,你是鸭绿儿大哥!” 金提活佛的心里,不知作何打算,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巨大小子,佛爷看来,你确不似个乱党!给面子可以,你得露两手给佛爷看看!” “老和尚,论武功,听说八大供奉已经到了化境,只怕我要惭愧,你说罢,要我什么?” 金提活佛道:“你的力气不问可知,你露一手轻功给佛爷看,只要你把这位姑娘抱起,脚不落地纵入林中,佛爷不但给你面子,而且交你这个朋友!” 好个老和尚,他真想得好,像鸭绿儿这种巨人,轻功必定不好,他是有意为难呀,可是鸭绿儿哈哈大笑道:“老和尚,难题啊!”他走向马姑娘轻声道:“对不起,大哥哥放肆了,不得不抱你!” 说着,抱起马姑娘,又向金提活佛道:“老和尚,别见笑!咱们后会有期了!”了字落,双脚起,一个巨大的身子,还带着一个人,只见他吼声“起”冲空而升,真像天神一般,足有五十余丈的距离,人如飞起一条牛,真的落进林中去了,这下可把金提活佛看呆啦! 进了树林,确定金提佛不会追来后,鸭绿儿将马姑娘放下道:“今天你真危险!” 马姑娘急问道:“大哥哥,你没有和良红哥在一块,这十年你们在哪里?” 鸭绿儿拉着姑娘奔出道:“依良红在前面等我们,他比你高多了,这十年我们藏藏躲躲,吃了不少苦!” 一听依良红在前面,马姑娘高兴极了,拔腿急冲,在半里处,她见到依良红时,又呆住了,在她眼中,只知见到一个英俊非凡的青年,但却一点也不认识啦! 依良红迎上拱手道:“马小姐,恭喜脱险了!” “你,你真是依良红?” 鸭绿儿哈哈笑道:“不是他还有谁?现在你说,依伯母现在可好?” 马伦玉道:“你们不知道,依怕母没有去珲春城,当你们被东北虎,西南豹带走的当天,依伯母被烟尘神尼接去了!” 鸭绿儿急向依良红道:“武林四神的烟尘神尼为何会接走伯母?” 一听母亲是被神尼接去,依良红更加放心了,但他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马爷爷!”一顿向马伦玉道:“令祖听说进了长城,小姐可知令祖落脚之地?” 马伦玉道:“我和爷爷约定在金熬岛会面,我三个叔叔和姑姑还在后,当年没有找到主使仇人,现在又听说那批仇人反而进了关!” 依良红道:“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之一部分,马小姐请回金熬岛,此去不宜独自行动,路上有元庭官兵,有刘福通、张士城、朱元璋势力,还有邪门人物,马小姐真不该一人走。” 马伦玉道:“我跟你们走不行嘛?” 依良红道:“世局太乱,一路上实在不方便!对了,马小姐到底与史君豪、古英杰发生什么过节?” 马伦玉似有什么难以启口似的,低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讨厌他们,对了,有个名叫水上风的蓬头垢面人物到处打听良红哥!” 依良红道:“那是武林有名的剑客,号狂潮客,他找我作什么?我与他毫无恩怨?” 鸭绿儿道:“一定有什么原因?这人听说是真正侠客,年纪不大,名震武林!” 马伦玉忽然一指前面道:“当心!那个怪物……” 前途走着一个非常老的丑老人,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依良红问道:“你怕他?” 马伦玉道:“我看到他就不知什么原因,心中立起鸡皮疙瘩!” 依良红笑道:“也许你是怕他一身脏,江湖上常常有些怪人,见多了也就不怪,但这些怪人中往往有些是游戏风尘的绝世高手。” 鸭绿儿指道:“前面似一条小镇,大概不会有官兵检查,我们进去吃午餐吧?” 依良红道:“也好!走的时候带点干粮,总之我们不入城市。” 真是一座村镇,小得只有一条街,不过倒也是南北通商大道,依良红向鸭绿儿道:“注意官兵,我们虽不怕,但很麻烦,马小姐身上的宝剑又无法藏起来!” “良红哥,你叫得我心里不舒服,叫名字就行了,如果怕我跟着你们,吃过饭我马上走!” 依良红急急道:“好好,我叫你伦玉,你这生气一走,前途非出事不可,我要送你到海边上船为止!” 马伦玉见他发急了,知道依良红非常关心她,心中立感一阵温暖,格格笑道:“我哪里生什么气!”忽然她向依良红身边一靠,急急道:“那脏老人在我们后面,他怎么反在后?” 依良红笑道:“一定有事担误了!”他发现那老人什么不对劲,暗向鸭绿儿道:“绿哥,此人不简单,年纪近百啦,脚下虽装着蹒跚,其实身轻如燕!” “阿良,你没有走过江湖,眼睛好亮啊,你一提醒,我也看出来啦,他是谁呢,绝非无名之辈,好像是针对我们来的!” 依良红笑道:“走一辈子江湖的人,有时也会看走眼。现在我明白他是干什么的了,原来他是四神之一的‘百龄妙手’劳一巴老前辈!” 马伦玉大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鸭绿儿笑道:“他父亲是江湖通,对他讲过的话他都全记下,后来又与参仙学了四五年,湖海之内没有走过,耳朵听得比别人多,加上天生灵敏记心强,听过的永远不会忘记!” 马伦玉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良红哥,你看出他那一点?竟确定他是四神之一!” “他上来了,我已确定他要向我下手,他真是神,竟能看出我身上藏有竹符,真正太厉害了,难怪武林称他为神!” 马伦玉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竹符是什么,竟有如此宝贵,连‘百龄妙手’劳老前辈也动心!” 鸭绿儿望着依良红,似代他显出为难之色,但依良红却向他道:“绿哥,伦玉不是外人,你别担心!”他又笑向马姑娘道:“我这十年来,就是苦悟、苦炼竹符过日子,你一定知道,我的仇人和江湖所有武林人物都在追查我身上三片竹简,这竹简就是竹符,上面刻有数以万计的针鼻左字文和符禄,名为‘刀刀见血’、其实‘刀刀见血’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真正最多的是‘剑剑穿心符咒’。‘符禄’、‘古医’、‘阵法’等等!” 马伦玉吓声道:“难怪幄,现在还有很多江湖武林展开搜查呀!” “别说了,他来了!”依良红指的是后面老人。 实际上那老人蹒蹒跚跚的行得非常慢!马伦玉道:“他会不会施暗袭?” 依良红道:“他不杀人,否则号不了‘神’!想不到他年近百岁还要施展妙手,真是集习难返。” “给我一个机会,小子,别看得太紧!”忽然听到那老人说话了,人也接近! 丑老人呵呵笑道:“追了你十天了,现在认清你的功夫啦!小子,参仙没有托错人!对了,你小子又是如何看出我老人家的!” 依良红笑道:“招牌在前辈脚玲珑手!” “噫,你小子根本没有江湖经验呀!” 依良红笑道:“有江湖经验的人,脚要走得远,走得宽,走遍天涯海角,我没有,眼要看得多,看透江湖,我没有,我只有耳朵和心灵,我听得多,心灵记得多!” “哈哈,有道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喂,你说我老人家的手又是什么一回事,要盖就得盖明白!” 依良红道:“凭前辈的年纪,那双手应该早已变成鸟爪啦!可是我发现你的手皮嫩肉细,如同少年,灵活得似蛇一样,只怕武林中没有第二人!” 丑老人似真正服了,连连点头道:“好眼力,好判断,好联想,心细如发,小子,这个江湖任你闯了,再见!” 怪人怪行,百龄妙手说走就走,使得三个青年干瞪眼!依良红摇头叹道:“真是异人行为!”他发现在前面不远有客栈,于是三人先去吃了一顿,好在没有一点麻烦,当他个出店时,突然看到一个老花子倒在后门外! 鸭绿儿一见,呆了一下,向依良红道:“阿良,快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依良红道:“好像不是!” 鸭绿儿立即向店中大叫道:“伙计,你快来!有人倒在你店门口!” 店家闻声走出,一看老花子,呸声道:“客官,别管他,他还有个徒弟?” 鸭绿儿道:“他徒弟怎样?不管他?看势他是饿晕了!” 伙汁冷笑道:“他们师徒来到镇上好几天了,讨了一点钱,徒弟入馆子吃个饱,他却门口倒着挨饿,上几次,这条镇上几家客栈老板看了不忍心,骂了他徒弟几句,另外送他吃的,想不到,他们师徒以此为常事,后来谁也不管他。” 鸭绿儿道:“真有这种事,他徒弟又在哪里吃?” 店家道:“这是事实,客官,你们走罢!” 鸭绿儿向依良红道:“阿良,世问那有这种徒弟,真是岂有此理?” 依良红的眼睛看着他处,话也不回,这种情形看到马伦玉眼中,怔然道:“他是什么一回事?” 鸭绿儿生气道:“阿良,你是怎么搞的,说话呀!” 依良红笑道:“你打工怎么样?” 鸭绿儿生气了,俯下身,立即将老花子抱起来,冷声值:“走!我要你替他看病,我不许你冷眼旁观!” 依良红笑道:“我们的银子不够用,看病要买药,还要住店,治好了你还要请他吃饭,算了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赶路要紧!” 马伦玉似看出依良红有点古怪,接口道:“银子我有,问题是抱他到哪里去?” 鸭绿儿道:“为了省钱,找庙宇!”店家尚未离开,他急问道:“店家,镇上可有庙宇?” 伙计叹声道:“镇外有座三公庙,客官,我看算了罢!这老花子是装的,给他吃的,吃饱了他马上就会走!” 鸭绿儿大声叱道:“你们作买卖的,睁着眼睛钱,闭着眼睛钱!”他也不招呼依良红,一拉马伦玉道:“我们走!” 依良红还是面带笑容,跟在后面自言自语道:“过几天,饿肚子轮到我了!” 刚出镇,已经看到三公庙了,可是后面有人大叫追上道:“快把我师父放下,你们真是岂有此理,作贼不偷钱,居然偷起人来了!” 依良红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花子,不由忖道:“好精灵的小花子,武功好深呀!” 鸭绿儿突然回身大吼道:“混蛋,你吃饱了是吧!再叫我要揍你!” 不得了,这时的老花子居然在吃东西,奇怪,东西哪里来的,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烧鸡! 马伦玉看到了,娇声叫道:“鸭绿儿大哥,快把他摔掉,老花子是骗子,他偷吃你带的干粮!” 这时依良红才哈哈笑道:“穷神‘苟不理’!真有一套!” 鸭绿儿低头一看,这可傻了眼,一张脸霎时变成苦瓜了!他气得猛将老花子一甩! 老花子顺势落地,也发出哈哈大笑道:“巨人,你怎么了,想把我老人家摔死不成!” 依良红拱手道:“前辈游戏风尘,为何在此,晚生依良红有礼了!” 老花子哈哈笑道:“小子,百龄妙手劳一巴说你精得似幽灵,我老人家不信,哈哈,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小子,不久前,劳一巴叫我带句话给你,要你去救人!” 依良红道:“救谁?” 老花子道:“那要问小花子!”他向后面大喝道:“吃饭不顾师父的小混蛋,你还不给我滚过来!” 小花子蹦蹦跳跳的走到其师面前大笑道:“师父,道儿是你摆的,真点子没有上当,反把大拌头套住,你算失风啦!” 老花子大骂道:“好个小混蛋,快说,劳一巴要阿良去救谁?” 小花子看着马伦玉笑道:“你跑到居庸关要多少时间?” 老花子吓声道:“居庸关,那要偏西,此去要走三百里有多广 小花子道:“天黑不赶到,只有去收尸,这位马姑娘她?……” 老花子道:“阿良,我知道你要送马姑娘去塘沽出海,方向是东,你如带她去救人,她绝对赶不上,这样罢,我老人家替你送马姑娘去塘沽,你和大块头快动身!” 依良红望着马伦玉,实在不好意思,好在马姑娘道:“良红哥,救人要紧,我们后会有期!” 依良红歉然道:“见了你家人,代我问安问好!” 小花子跳起道:“老要饭的,没有我去,凭他们能找到地方才怪!” 老花子嘿嘿道:“小混蛋,我知道你要摆脱我,滚吧!”他一拉马姑娘道:“妞儿,我们走!” 小花子向着老花子背后大笑道:“马姑娘身上有银子,老要饭的。你慢慢享受吧!” 鸭绿儿急急道:“小要饭的,你真是没大没小,你忘了他是你师父?走,怎么走,现在过了正午啦!” 小花子哈哈笑道:“只要你大块头跟得上我,天黑前保证你赶到,走!比比看!”说完腾身而起,去势如箭! 依良红一见笑道:“绿哥,别看他年纪小,轻功真还不赖!我们绕出,逗逗他!” 鸭绿儿笑道:“小花子不敢向你挑战,他认为我身体重,所以向我卖弄!” 依良红道:“走罢!绕荒野!” 鸭绿儿奔着问道:“阿良,那老花子也是四神之一呀?还有一个是谁呀?” 依良红道:“还有一个是个冬烘先生,行动更神秘!号‘七经先生’,名盖苏秦!” 鸭绿儿道:“书有五经,加乐经也只有六经,那有七经?” 依良红道:“这是形容他读书多的意思,古语说,天下之才一担,而曹子建占有了八斗,难道才真个一担不成,而曹子建占有了八斗又是以何为凭?” 鸭绿儿哈哈笑道:“全是胡扯啦!好了,我们绕了多远啦!该拦住他了吧?” 依良红道:“他在我们后面,前面只有一条山道,小花子非经过这里不可,我们等他到来!” 小花子这时心中正在嘀咕,他不断回头看,心想巨人跟不上,比自己的轻功差,那是早已料定的,可是那依良红连老花子,劳一巴都佩服,难道也比不上自己的轻功?他想来想去,终于笑出声音道: “我明白了,巨人把依良红拖住,连累他也落后了。”了字一落,人已到了节骨眼上,正是鸭绿儿藏身的地方。他听到小花子自言自语,跳出大笑道:“小不点,才来呀!” 小花子乍然听到雷声似的,吓了一大跳,傻啦!苦着脸……嘻嘻不出声! “小老弟,你的轻功真不赖!” 奉承,褒奖,人人都喜欢,小花子这下乐了,笑也有声啦,嘻道:“我把大块头估计错误了!” 巨人哈哈笑道:“小不点,说真的,你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超一流的啦,你叫什么名字?” 小花子道:“我姓邱,别人叫我邱鳅!” 依良红大笑道:“人如其名,你真像条泥锹,对了,我们走了多少时间,走了多少路了?” 邱鳅想想后道:“别问时间,我也看不出阳光,总之我们走了一百多里!现在不能停,否则赶不到了!” 三人又全力奔出,鸭绿几这次紧跟其后问道:“现在该说救什么人了吧?” 小花子道:“百龄妙手劳一巴只说是一个女子在居庸关的北面三十里,长城丁字口下方,那是一处石峰,在石峰下有个古洞,发现大批金块,那女子无法运走,消息走露,引去刘福通、张士城、朱元漳等大批部下高手争夺!那女子死守洞口,危在旦夕!” 依良红道:“令师和劳一巴不管?” 小花子道:“大概是要考考你吧!总之他们是怪物,猜不透他们心理!” 鸭绿儿道:“元庭的王供奉到底有多大的官联?” 小花子道:“蒙人称王称可汗,王供奉不是官,地位同王,甚至连诸王都得巴结!元庭派出两位供奉去夺,那批藏金可想之多了,问题是那个女子又是谁呢?她一个人能守住洞口而不怕各方高手的压力,难道是四神之一的地尘神尼不成?” 依良红道:“四神对宝藏绝无动心之理,否则你师父也会去了,劳一巴只说救人而不谈夺宝,这就很明白了,元庭这次出动很大势力,只怕有双重用意。” 鸭绿儿道:“又要夺宝,又要消灭各方的暗势力?” 小花子道:“一定是这样,我们此去是送进漩涡啦!” 鸭绿儿道:“你的功夫可是乞丐传统武功?” “不,你看我手中可有打狗棒?我们乞帮目前有十几派!老花子与各派不发生任何关系,要说将来开山,也许由我徒弟开始了!” 鸭绿儿道:“原来你们师徒在乞界是超然地位,等一会,我要看你露一手了!” 小花子哈哈笑道:“彼此,彼此!刚才比轻功我输了,等一会谁先攻进洞口谁赢!” 依良红笑道:“你还只有十三四岁,口气不小,千万别逞强!” 远远已经看到长城,一条巨大无比的黑影,婉蜒横在天际云端!小花子大叫道:“快到了!你们看,那长城好大!” 依良红叹道:“万里长城真是伟大,我在它下面过了十年倒不觉得,现在远观真雄伟!” 人说万里大城大多是建筑在石山上,险要地,这是自然的,长城的建筑在防胡,而胡人在古代侵境又多出骑兵,骑兵怕山,尤其怕石山,长城利用石山险要建筑,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第三章 乞丐-怪物-十八摸 依良红这时被远处的长城雄姿所述住,脚步不但不慢,反而加快,他想早点接近欣赏,但事出偶然,忽见侧面不远处追逐着两条人影,速度之快,除了他和鸭绿儿曾放势走过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武林人物有那样快过。 这时小花子和鸭绿儿也看到了,他们同时发出惊叫声!因为是黄昏,那是两个什么人,小花子和鸭绿儿看不清,但在依良红眼中是逃不过的,他发现那是两个少年,于是他急急问常在江猢上走动的小花子道:“邱鳅!你知道武林中有与你的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没有?” 小花子啊声道:“你这一向,我明白了,原来在侧面追逐的是那两个家伙!我说哩,这两人的轻功与我差不多,原来是十八摸和刘富通!” 鸭绿儿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为何追逐?” 小花子道:“打架,吵闹和追逐,应该说是三个人常有的事。不过现在少了,……” 依良红笑道:“现在少了你。” “嘻嘻,良红哥真是玲珑心!那前面逃的是劳一巴徒弟,年纪比我大一岁,今年十五,名叫十八摸,有其师必有其徒,也是三只手!后面那家伙叫刘富通,别人叫他文不通!是个小穷酸,今年十六岁,他的师父良红哥八成猜得着!” 依良红道:“四神之一的‘七经先生’盖苏秦!” “对了,小三只手十八摸经常扒他的东西,扒了还不认帐!” 鸭绿儿哈哈大笑道:“这就难怪追着打了!” 依良红道:“看样子,他们也是要走丁字口了!” 小花子道:“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和他们两个,不奉师命也曾前去插一脚,不过你别招呼他们,对他们,姿态要摆高一点,否则他们不懂礼貌!” 鸭绿儿嗨嗨笑道:“连你算上,自己认为是了不起!” “嗨,巨大个,我可是很规矩的人啊,在你们面前何曾吭过大气?” 鸭绿儿大笑道:“得了吧,刚才我的轻功假如不胜过你,这时又是另外一嘴脸了!” “吁,别大声,我们这一面有人在盯着!”依良红向他左侧示意。 “他妈的,我去掏他出来!”小花子作势要拔身! 依良红伸手拉住道:“邱鳅,别节外生枝,救人要紧,别人不出面,我们装作没有看见,那是七个高手,你掏谁?也许是官家的!” 小花子道:“官家的又怎么样,我从不卖他们的帐!” 鸭绿儿笑道:“小不点,省点吧!到时候有你神气的,英雄要经得起考验。有本事等会拿出来!” “喂喂,大块头,听你口气,你似瞧不起我?” 突然有人从后面出声道:“瞧不霹你又怎么样,你那几手‘无中有’还没有向老花子学会哩!” 小花子一听声音,似已知道是谁,冲口骂道:“十八摸,刚才还看到你逃的侮丧家狗,怎么样,绕到我后面放臭屁,嘿嘿,不顺风,你那几手‘金锁手’又有什来了不起?” 忽贝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上来,先向鸭绿儿和依良红拱手道:“巨大哥,良红哥,我叫十八摸,嘻嘻,没有真姓,家师派我来跟随你听使唤的,还有文不通!” 依良红哈哈笑道:“文兄弟呢?” 十八摸道:“我摆脱他了,这时还在找我!” 小花子冷声:“又是你偷了他的钱!奶奶的,永远不改!” 十八摸还声道:“比伸手向人家喊大爷大娘好,大爷、大娘,公子小姐,可怜可怜我是个孤儿,赏一文吧!他装出要钱的样子!” 小花子不生气慢慢靠依良红装作伸手扒东西!嘻嘻笑道:“这位大哥,你的衣服好漂亮啊!” 依良红大乐,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不必揭疮疤了,地点快到,咱们如何进行?” 小花子道:“还有十几里,最好分两批,不要离开太远,我和十八摸领路!” 依良红摇头道:“在我估计,你们三人的功力道都并不高,谁能打过一个元庭活佛?” 十八摸道:“最低限度我能拖住他!” 依良红道:“假设与活佛武功相等之人有八个九个呢?” 小花子猛跳一下,吓声道:“那有这样多?” 依良红道:“眼前我的估计,刘福通那一方算两个。张士诚一方有三个,也只算两个好了,朱元漳一方也算两上就是六个了,这是确定了,加上元庭两活佛,就确定八个了!” 十八摸道:“他们反元时间短,成器时间快,军中如无几个特殊武林高手暗助,全凭长枪大刀马上武将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们早被元庭派出的高手刺杀了!” 小花子道:“良哥说的我全信,这种推测我师父也说过!不过,好象良哥尚有下文!” 依良红道:“小要饭居然还有双好眼睛,不错,像活佛一流的人物我远只说有八个,此次可能见到十二个以上!” 十八摸惊问道:“还有那一方面呢?” 鸭绿儿道:“你们听过高丽朴氏道、仁山道,汉阳道没有,这里所谓‘道’,等于我们中原一个派,每一道中有个掌门人似的‘道主’,也可以称之为‘掌道’这个掌道的武功就有一个活佛的武功之高,还有兴安岭‘阁阁教’东瀛的‘大风教’,大和教是总称,其中又分很多流,每一流中也有一个门主,流下双分派,可说高手如云!” 小花子大惊道:“这些个方面都有人进入中原!” 依良红道:“这些个方面早已进入中原,也是我的仇家,我之所以一按劳一巴前辈通知就毫不思考的前来,你们就可想到为什么了。” 小花子问道:“良哥的仇人还没有查出主使人是谁?” 鸭绿儿道:“兴安岭阁阁教教主马皮狼是知道了,其他还有三方,一为东瀛大和教,二为罗刹红流教、农神教,三为高丽朴氏道,这三方的主使人待查!” 十八摸道:“杀光他们就行了,管他主使和手下!” 依良红叹道:“能查出当然要查,多杀有伤天和!” 小花子忽然一指前面道:“快看,小穷酸躲在那崖上看什么?” 大八摸道:“我们快去,他发现什么了!” 依良红道:“不必全上去,邱鳅,你瞧瞧看,我们在右面树林等你回话。” 小花子急急冲上去后,鸭绿儿道:“前面坡度节节高,难道石崖那面有道沟?” 十八摸道:“你说对了,从这看去石崖是连结前面,其实那面不但有条很宽的沟,沟底还是一条很深的溪流!” 天色更暗了,三人进入林中,鸭绿儿轻声道:“在你们左面的几个暗盯人物,这时没有动静了,不知归哪一路的?” 依良红道:“早已离开了,这证明不是元庭中人物!” 在林中等不到一刻,突见小花子和那称为刘富通的少年书生急急奔到,低声叫道:“不得了,不得了,我们看到妖怪了!” “妖怪”两字确实动人心弦,但在依良红听来却毫不动容,他的年纪也只有十八岁,其镇定胜过中年人,只见他淡淡的一笑问道:“什么妖怪?天黑了,看花眼了吧?”他向着少年书生道:“兄弟,你不认识我?” 刘富通道:“良兄,一见如故,何必曾相识,小弟刘富通,有人叫我小穷酸,也有人说我文不通,家师说你是青年异士!” 依良红道:“别只顾夸奖我,说说看,见到什么妖怪?” 小花子道:“真是不可思议,沟内的砂坪上,竟有十几颗人头在动,同时还发出嗤嗤的怪声,人头上还有绿色火光!” 依良红道:“你看清没有,是不是十三颗?” 刘富通猛跳道:“我看了很久,确是十三颗,良红兄,你怎么知道的!” 依良红道:“你们看到的不是有肉的人头,那是人头骨,不过确是有个邪门人物在暗中炼功夫!” 刘富通急问道:“那邪门人物是炼什么邪功?” 依良红道:“旁门左道的玄玄功,玄玄功本为道家的正统玄学。因为太深,炼者天赋不足,学养不深,子解不透,往往只学其皮毛走入旁门,老子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般修养不足之人,门远未摸着,就想急成,因此把正宗的道家玄学变成左道。” 小花子问道:“这种玄玄功有什么厉害处?” 依良红道:“分明功与阳功,阳功炼掌指,如‘五鬼指’、‘摄魂掌’之类!阴功如‘幽灵啼’、‘阴魂笑’!阴功伤人‘精、气、神’,阳功伤人‘五脏六腑和经脉’,人死无伤无血!歹毒无比!你们所见的,此人在炼阴功!因为是在天黑时炼,阳功炼子、午,然不管他炼阳功或阴功,他总是左道旁门。” 十八摸道:“我们这次救人,又多出一种人物了,良红哥,现在动身吧!” 依良红道:“你们是看到人头不见了才回来?” 刘富通道:“人头飞向沟底去了,但却没有见到人的影子!” 依良红道:“那已经炼完离开了,炼这种旁门左道的人,每天都不能间断,不过这人已经到达无视别人偷看之境,这证明他已炼到九成了!” 鸭绿儿道:“我们奔丁字口如何行动?” 依良红道:“你在前开路,如有人阻挡,不必说理由,进来阻挡就动手,你的招牌大,凡与我们有关系的人绝对不会出来阻挡!” 鸭绿儿道:“用我的功夫还是用你教我的‘四开大魔拳’?大魔拳非常霸道,出手就会伤人!” 依良红道:“为了争取时间,就用‘四开大魔拳’!脚步要快,出手后不管对方死伤!” 小花子道:“我们三个呢?” 依良红道:“你们紧跟绿哥,护住他的两侧,后面有我,因为我和绿哥认不出对方,你们认的多,一看出面的如不宜出手,事先你们告诉绿哥,等他出手就来不及了!” 刘富通吓声道:“四开大魔拳竟有如此可怕?” 依良红道:“长古天魔中的最高武功,霸道胜过五雷拳十倍,加上绿哥的天生神力又加后天培养,能挡他四拳的恐怕不多,如第一拳知难而退,脱身还有希望,假使他要面子,第二拳过后,他想逃也不可能了!” 十八摸郑重问道:“这四拳连环出手,人家都接下了呢?” 鸭绿儿笑道:“接着就是我自己的一百零八手‘狂风暴雨’,如果再接完,那我就只有逃走,否则就完蛋!” 依良红哈哈笑道:“只怕难得有那种情形发生!” 鸭绿儿咯咯笑道:“当然是你出手了,三百六十周天循环‘摩拳奔雷’,可以打平一座山!” 鸭绿儿说完,每步五尺,大步迈开,直向上奔,遇上深沟,腾身而过,真极大象一般,其势惊人。 小花子追在后面,哈哈笑道:“跟在他后面,我们好像羊儿赶水牛,怪怪的,真滑稽。” 越接近城墙,越见黑影闪动,但就是没有人出面拦阻,依良红忽然将鸭绿儿叫住,回头向三小问道:“丁字口到底还有多远?” 刘富通道:“就在前面不到两个石山头!” 依良红道:“鸭绿儿哥,你的招牌不管如何别人也看得出,武林中如你这种巨大的人物恐怕不会有几个,唯一是我,我还不想被别人认出,我要蒙上面罩,十八摸、邱鳅、刘富通你们怎么样?” 刘富通道:“我们本来不用蒙面,为了混乱别人视觉,我们同样蒙起来,这样对你更有利!” 依良红道:“好极了,各人掏出手帕蒙上,鸭绿儿哥现在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奔出的鸭绿儿狂吼一声,如遭重击,身体蹬蹬蹬连连后退! 在后面的小花子、刘富通、十八摸不约而同,闪出一挡,六只手同时扶住,齐声问道:“绿哥,怎么了?”。依良红在他尚未回话时抢上一看,见他面色正常,同时听他道:“有鬼!” 依良红道:“你遭到暗袭?” 鸭绿儿道:“有无数骷髅扑向我,压力大得惊人,连我也立不住脚!” 依良红叹道:“我把他估计错误了,认为那人的玄玄功只有七层,这样看来,他已超过九层。假如他炼到十三层,武林恐怕没有人是他敌手!” 小花子大惊道:“良哥指的是那炼骷髅头的邪门人物?那不得了,绿哥岂不是已经遭到暗算了!” 依良红道:“我看到鸭绿儿哥面色正常,那人的阴功没有侵入!” 刘富通道:“鸭绿儿哥已炼成金刚不坏之体了!” 依良红道:“还没有练到那种程度,刚才之事,有两种可能,一为鸭绿儿哥的罡气深厚,将阴功挡住了,但挡不住九层以上空玄阴功,我很怀疑,另一可能就难想焕像啦!” 十八摸道:“那人只是开鸭绿儿哥的玩笑,存心试试鸭绿儿哥的神力!” 依良红道:“你怎么会想到我所想的,有可能嘛?” 十八摸道:“我遇过很多老邪门人物,他们行为并非想像的可怕,也不是把杀害人当儿戏!” 依良红道:“这就是说,人之初性本善,有些炼左道的人并非天良全无之人,他只是走错了炼功的路子,其本性未走火入魔!” 现在只离目的地不远了,忽然又出现了这种暗袭问题,鸭绿儿大声道:“还是由我开路,我才不怕他暗袭,除非他老是不出现,否则我要他好看!” 依良红道:“炼玄玄功的人,绝对不是以力可股的,暗克明、柔克刚,法克力,你的三弱,他的变成三强,他如再要出手,这次我叫他现出原形,等我掏他出来!” 天已全黑,救人的事不能再误时间,依良红抢到鸭绿儿前面,继续向前奔,但不出十丈地!突然看到一连串鬼火跳跃而来,他暗暗冷笑,忽从身上拿出一根暗红色绳子,长不到两尺,挥手发出,直奔鬼火! 在暗中,绳子也发红光,如有吸力,霎时之间,居然把每一点鬼火连成一串,伸手一招,绳子把鬼火带了回来,接下一看,那是什么骷髅头,只是十三颗小小的木雕侏儒头骨,其实比儒头还要小几十倍,看起来好像一串佛珠,不过珠子是用人头骨雕制而成,看来有点恐怖! 鸭绿儿带三小走近一看,齐声吓叫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依良红道:“这获是攻击绿哥的骷髅头!” 鸭绿儿道:“不对,鬼火相同,骷髅头却大得太多了,与真正的死人头骨一样大!” 依良红道:“那是施展法术变幻出来的,就是这一点点小木骷髅头,只要一颗打中,重如千斤,阴功必定入侵!” 他说完把十三颗拇指头骨连暗红绳子收起,又道:“施放者必不甘心,他可能已经炼了十余年,一旦被我收取,非设法套回不可!” 小花子道:“你那绳子是什么宝物,竟有如此厉害!” 依良红道:“告诉你们绳是叫‘大魔绳’,玄妙之处不可说,也一言难尽,现在我们继续走!” “小子站住,还我法宝来!” 小花子猛见侧面冲出一个疯子似的老人来,不禁吓了一跳,急急闪开,大叫道:“良哥,良哥!” 老花子似的老怪物猛扑依良红,形同拼命,乱扑乱叫! 依良红回身笑道:“你不要疯,你所练的全不是我对手,我如还给你,不知今后你要害死多少人!” “什么,小子说我害死人?我老人家一生从来不杀好人!” 依良红道:“玄玄功本是道家正宗玄妙之闩.而你已炼成左道旁门,刚才出手,几乎伤了我绿大哥,还要说不害好人?” 老疯子大叫道:“你胡说,我看他小子异样,大得惊人,有心试试他的神力!” 小花子忽然插嘴道:“你是‘玩世老怪’!‘玄玄子’罗铁风!” “嗨嗨你这小花子呀,怎么知道我!呸,胡乱猜!” 小花子哈哈笑道:“好啊,是你偷了我师父的聚宝盆呀!” 立向依良红道:“良红哥,他是四神一仙一魔的一魔,名叫玄玄子,家师那一辈中人称他为玩世老怪!别放他走,他虽非害人精,但却怪得离谱!他的道行多得很,连四神一仙都拿他役办法!” 依良红笑道:“我明白了,你提起他我比你更了解!” 立即拿出那串拇指大的木刻人头送上道:“罗外佛老前辈,失敬了,原物奉还,还送你一根大魔绳,助你一臂之力,没有这很大魔绳,你永远无法把十三层连成一串!” 老疯子接过一看,谁料到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十分伤心,捧着那串木刻人头骨,竟在地上打滚! 这下可把鸭绿儿和三小搞糊涂了,八只眼睛看呆啦! 依良红走过去,扶住他安慰道:“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旦得到,谁都激动,这是缘法,快定神,否则会走入另外一旁门,那又要多炼三十年!”——语提醒,老疯子猛的将依良红抓住道:“你如何知道我在八十年前字号?” 依良红指大魔绳道:“这根绳子的原来主人告诉我的,他料你十六岁出家做和尚,十九岁又去学道士,两门后来都不顺心,二十得了玄玄经,为了走捷径,你就走入旁门!” “哎呀!你是参仙的弟子!” 依良红摇头道:“我没有师父,参仙只是我的恩人罢了!” “兄弟,你也是被参仙点化才保住良知的,算来我们是兄弟了,你要去夺宝?” 依良红道:“金银财宝决不要,我要去救人!” 老疯子道:“那个姑娘守住洞口,轮番遭遇重大攻击,她是什么人?” 依良红道:“我是奉几位前辈之命行动的,根本不认识那姑娘,连她名字也不知道!” 老疯子道:“那些金块有几千斤,喳喳,全被我动了手脚!” 依良红吓声道:“施展玄玄法,变成了石头!” 老疯子道:“你不要急什么?你要时我再把它变回来,现在是这样好了,我帮你救了,你们在外面捣乱,双管齐下!” 依良红大喜道:“外面有些什么人?” 老疯子道:“太多,太多,专就元庭一方就有百上,中间还有四大供奉,幸好他们在外不齐心,互相还有打斗,人也死了不少,否则那姑娘完了!” 他说完又笑了,抱住依良红道:“你是我兄弟,也是我恩人,从此我不孤单了,救人要紧,我去了!” 大家见他一闪不见,其他人居然还是呆呆的!依良红道:“你们怎么了,我们快去!” 一声叫,全醒了似的小花子跳起道:“良哥,你助他炼成最高魔功!” 依良红道:“他炼的算不上最高魔功,魔功多得无从算记,他炼的算是第一流,不过在这江湖上,如他的已找不出几个了,不要担心,他比从前会更好!”说完领着前冲。 小花子忽然道:“快听,打得好激烈,那就是丁字口!” 刘富通道:“有很多处,难道正在夺宝?” 十八摸道:“别胡扯,罗铁风老疯子的话不会有假,他说金块变了石头,难道大家连石头也抢?” 鸭绿儿笑道:“到的人多,也更复杂,冲突自然多,我听出在长城上长城下都有打斗,根本不像抢宝的样子,阿良,你一听就明白,我说的对不对?” 依良红道:“你们一个一句,闹得我分了心,我只听出有十几处在斗,这样好了,先别冲!这个乱法,对罗铁风更有利,我们偷偷的接近,先向洞口去。” 四面八方全是石山,杂以长不高的去树,如是常人,在好种黑暗重重,崎岖危险之地,不要行动,连到达也不可能,当前又是武林云集,稍有大意,立有杀身之险。 小花子领着,尽在岩石中穿行,时起时落,及至一座崖头,随邓停住轻声道:“听,杀得最猛烈之处就是洞口前!” 依良红道:“下面是一条很深的石沟!” 十八摸道:“足有三四十丈深,越到下面反而越宽,地势十分奇特,洞在我们立足之处的下方,那姑娘到底是谁呢,独自守住洞口,真是有种!” 鸭绿儿道:“小不点,我们先下去探一下,看看有人攻洞没有,如有人攻洞,我们先来一场乱打,使别人也认为我们是来夺宝的!” 依良红道,“也要看清楚才动手,你的目标太显明,日后谁都认得你,将来的麻烦不问可知!” 野岭深夜,好似鬼影幢幢,鸭绿儿和小花子尚未动步,刘宫通立即轻声道:“侧面有群飘忽的暗影过来了!” 依良红回过,一看惊奇道:“全是女子,这是什么一回事!” 十八摸急急道:“看清了?” 依良红道:“你们见过那群女子,我的眼睛怎么会看错,现在你们看,快到了!” 刘富通向小花子道:“小要饭的,真是‘红拂门’,那很麻烦?” 依良红道:“什么麻烦?这一门全是女子,个个武功高强……”他忽然啊声道:“我明白了,听说近数十年武林出了一个新门派,武林认为她是唐红拂女武功之遗传!” 提起红拂门,小穷酸可就神气了,只见他摇头道:“这红拂不是隋杨素侍妓那红拂,那红拂随李靖私奔以后,并非不会武功,甚至跟李靖修有仙法,不过这红拂门源出贺兰山之红拂洞,开山祖师是个道姑,三传至现在门主陆情纲,武功比她祖师更强!” 依良红噫声道:“文弟真不愧为七经先生之徒,真能博古通令呀!” 十八摸道:“别听他嚷了,那批女子拐了弯,下沟去了,我们得采取行动才对!” “吁,你看后面那白衣姑娘!”依良红立即阻止开口。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姑娘飘然而到,她立在数丈外,静静的向五人打量!一会,冷冷的问道:“诸位是那条道上的?” 小花子抢着道:“阳光大道上的!” “你是什么人?一身肮脏,敢在门主面前打哈哈!” 小花子也冷声道:“这位姑娘,大闺女脾气也要看地方,我们五个人中,没有一个能受别人喝叱的!你走你的路,你不问我们,谁稀罕和你哈哈,红拂门的势力只能在蒙古地方摆一摆。” 白衣女大意道:“小脏东西,我要教训你!”红佛手一挥,就要出手。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姑娘,你这一生气,可把你们中弟子害惨了,在沟底动手的人物,随便碰上一个,足可把你们中弟子打得香消玉殒,在江湖上走动,最好是知己知彼,你连我们的来历一点不明,这气势会吃大亏的!” 说完挥手道:“绿哥,你在前面,不管是什么人阻拦,不要放手杀,那怕是元庭供奉!” 这种口气听到白衣女耳中,心头上受了大大的一震!她呆了,眼睁睁看着对方鱼贯而去。 转眼间,忽然有个妇人声音在白衣后面吃起道:“门主,怎么了,刚才你与谁在说话?” 白衣女也不过二十岁,长相很美,但气势很傲,只见他头也不回道:“左护法,你对中原最熟,你可曾见到一个巨人?” 来的妇人徐娘虽老,但还有几分风韵,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只见她发现白衣女表情不对,急急问道:“门主刚才与那批人发生冲突?本座没有见过,不知他有多大的身材?” “算了,算了!右护法因何来迟了?” 妇人道:“她带的二十八星在门主前面呀!可能下沟去了!” 白衣女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再不开口,飘然而起,直向沟中扑去! 妇人看出不对劲,也不再问,紧紧随着,一到沟底,发现下面全是石头,宽有数十丈,在黑里,一眼看不到对面。 这时到处都有人摸黑混战!白衣女发现有个大黑影就在前面,急急指着给妇人看:“那巨人就在哪里!” “门主,你要本座找他来?” “不,先摸清对方来路再说,他身边还有三个少年一个青年!” 妇人道:“门主,我们的人也好象在上头,我已看到右护法了!” 再走过去数丈远!白衣女忽然看以乱石中全是尸体,血腥之气,味,一阵阵朝鼻子里钻,不管她表情如何冷傲,这时也有点变容啦,回头道:“刘护法,死的人真不少!” 妇人道:“门主,据说经过一天多了,如果是夏天,尸体最易腐烂啦!不知那洞在什么地方?”她见白衣女直奔巨人,又轻声指道:“门主且慢,巨人身边有三个小子本座认得!” 白衣女闻言一顿,急间道:“什么派的?” 妇人道:“不是什么派的。那小花子叫邱鳅,他右边小子叫十八摸,小书生叫刘富通,来头很大且神秘,听说他们的师父是当今武林辈份最高的!” 白衣女冷声道:“这样说来,他们是仗着师父撑腰了,我看他们不怎么样,倒是那巨人和另外一青年有问题,尤其那青年,他是他们头头!” 原来依良红所立之地,是一片陡立的峭壁,在他们头上六七高处就是藏金洞,天黑见不到洞口,当然更见不到守洞的女子,然而他们守在下方,只要有人要攻打,而必须经过他们第一关,难怪他们立着不动,不过这时却没有任何人抽得出身来,很明显,全被牵制住了! 在依良红等上头洞中,只见那批女子形同严阵以待。奇怪的是,他们不来找藏金洞,反而面对另外一方,仔细注目,原来那边竟是一群黑影在打斗! 白衣女和妇人这时直奔过去,一到,就向其中另外一个妇人问道:“右护法,形势如何?” 那妇人道:“马化教就在对面,人数有三十几个,他们正在与一批中原武林动手!” 白衣女道:“看到他们教主巴彼罗没有?” 右护法道:“本座看到了,他刚才与一个中原老人打得十分激烈,这时移到正面岩石中去了!” “好,我们采渔翁得利之策,好好守住,凡是马化教人败下就动手拦截,一个也不放走。” “是!门主,我们再推近一点!” 白衣妇和妇人的赶到,依良红早就看到,但不理睬,他这时暗暗向鸭绿儿道:“这个红拂门看来是没有走元庭官家路子,又与罗刹马化教有仇,我们没有必要轻视她!现在各方面都不想攻洞,原因不明,我们作河打算呢?” 鸭绿儿道:“先派个人入洞查看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反应,假如有人在洞中向外出手,这证明那女子还在里面,如果没有人守住,那证明玩世老怪已经把她带走啦!” 小花子道:“她能守住洞口达一天一夜之久,在这一天一夜里,又不知有多少高手都没有攻进洞去,大块头,你想到她的功力没有,一旦误会,她暗我明,谁愿冒这冤枉险?” 刘富通接口道:“山人倒有一法可查出洞中有无人在?” 十八摸呸声道:“你算老几?快听良哥的!” 依良红笑道:“小花子,你上去查,凭你的功夫,挨几下闷打也不要紧,她一天一夜没有饮食,又遭各方强攻,不脱力已经不错了,文弟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让别人去拭探,那太危险,我不能让那妇人遭遇压力!” 刘富通惊讶道:“良兄怎么我的意思?” 依良红道:“因为没有再好的办法!” 小花子被点了将,想不去也不行了,心中嘀咕着:“不叫大块头反叫我,太偏心了!”打起精神,只见他施展武林小巧功夫,站着削壁向上移。 刘富通一见,轻笑道:“这小子一定做过梁上君子,居然普通的壁虎功也练过!” 十八摸有点火,冷声道:“穷酸,你在指着和尚骂秃子!” 刘富通轻笑道:“你是多心病!” 依良红正待阻止二人急吵,可是口还未开,突然见小花子如用石坠下大叫道:“洞中没有人,但洞的上方打得非常凶猛,我们快上去,那是一个女子和一个老人!” 依良红向鸭绿儿道:“绿哥和刘富通由前面上崖,小花子和十八摸由后面上崖,先勿出手,我等一会儿就来!” 鸭绿儿道:“你要去哪里?” 依良红本来不想说,见问轻声道:“你们没有注意,正面下方不是有株古树,现在藏着两个功力深厚的不明人物,目注这里,不知有何企图,你们快点上去,也许是玩世老怪救人被截住了!” 鸭儿向小花子道:“阿良识人不多,你留下!” 小花子点头道:“大块头有眼光,江湖上人,在我眼中不认识的没有几个人!” 鸭绿儿示意十八摸和刘富通一道,自己单独走向前面崖下,巨大的身体直朝上拔,好象没有重量,刘富通和十八摸也不待慢,退后数丈,也笔直上升。 小花子轻轻一带依良红道:“正面两个人还在不在?” 依良红道:“反而多增加一个了,现在明白他们的企图了广 “什么?” 依良红道:“是在监视这边有无人从洞中搬出东西来,后到的是个妇人,但不知他们来路!好了,我们上崖去。” 这时在崖上却已没有了动静,甚至看不到鸭绿儿、刘富通、十八摸三个人的影子,小花子噫声叫道:“他们那去了?那妇子和老人的打斗也不见了,短短的时间……” 依良红指着长城道:“那边打得很激烈,邱鳅,你没有看到玩世老怪罗铁风?” “没有,我虽在崖头,只看到崖下,但不会看错!” 依良红拉他一把道:“走!鸭绿儿他们一定是在长城上偷看!” 一口气奔上长城,举目一看,小花子急急道:“在北面城墙下!” 依良红那会不见,不过他发现情形有点不对,情况非常严重,打斗分成四起之多,连鸭绿儿、刘富通、十八摸全卷进去了! 原来大块头斗的是个红衣喇嘛,不要问,那一定是元庭官家的人,也许竟是供奉之一!还有刘富通所交手的是个古怪老人,相貌凶残!十八摸拼的是个老太婆,而且是个独眼人物,双手双拐,打得虎虎生威! 小花子查觉,依良红没有说话,回头发现他在凝神注视,轻声道:“良哥,你怎么啦?” “我们从此多事了!”依良红皱着眉说。 小花子道:“这里我只有一对不识得!” 依良红道:“那女子和老人?” “对,那女子虽不认识,我可以猜得出,她可能是边域杀手黄沙浪!” 依良红道:“黄沙浪是女人名字,我当是男子,我也听说过!” 小花子道:“她的对手也许是新出山的,看这情形,绿哥他们是为解救那女子之危而卷入的!” 依良红点头道:“我也是这看法,另外一对老年男女是谁?” 小花子道:“一为列巫教教主红鬼母,一为铁锤教教主克兰斯夫,全是罗刹人,但奇怪,东王供奉舍利活佛为什么与他们在一起?” 听他说,那红衣喇嘛真是供奉了,依良红叹声道:“绿哥可能也看出他是供奉,一直未用八成功力!” 小化子道:“良哥,你看看刘富通和十八摸能支持多久?” 依良红道:“你们三人的功力,已经出我意料之外了,你们都未成年,一个刚出童关,两个还没有出童关,照说内功不可能到达这种地步,现在发现他们足可力敌两个教主的一流强敌,这全赖你们的师父栽培之功!” 小花子道:“对方要算那一个最强?” 依良红道:“假设那女子是黄沙浪的话,黄沙浪的对手最强。” “良哥,看你的样子,你不准备插手?” “小花子,我们的人和那一个姑娘,那一个呈现了不敌状况?在自己人没有安全顾虑之下出手,虽不管犯不犯以强压弱,以多胜少之嫌,但却犯了以杀为快之过!” 小花子道:“你想到没有,对方在未现身的有多少,一旦赶到,想取胜就不轻易了!” 依良红笑道:“你心中担扰的有多少会来?” 小花子道:“我怎么知道?” 依良红笑一笑,不再说话了,他却向尚未证实的黄沙浪那面行去,同时,他的眼睛却又注视着西面远处。 小花子追上问道:“你看到有人来了?” 依良红指一指长城西端,但还是不开口,小化子定睛注日,一看远处的长城上隐隐现出一群黑影,不禁吓声道:“莫非是元庭增援赶到了!” 依良红摇头道:“老少男女都有,元庭派出来的没有这样杂乱!注意看,希望是高丽各道,东瀛各流,与安阁阁教的!” 小花子忽然道:“不对,其中有河北神剑!” 依良红道:“那就别来主动,那个老人是谁?” 小花子道:“这人十分神秘,还没有任何武林与他交手过,其号‘神谷军师’诸葛豪!” 那批人除了“河北神剑”史君豪,数一数还有十一个,其中有两个是青年女子!小花子一看依良红停止前进,随即也不动了,轻声道:“神谷军师在注意舍利活佛啦!” 依良红道:“这是当然,刘福通在元庭眼中是乱党叛逆,诸葛豪又是叛徒,双方势不两立,假设刘福通不是乌合之众,我今天非助他不可!” 小花子道:“张士诚如何?” 依良红道:“也非救民的义军,成不了气候!” “东北猫和西南豹投身朱元璋你可知道?前途如何?” 依良红道:“言叔和丁叔乃为先父知己之交,这十年来我就没有见到过他们,也许他们眼光不错,不过朱元漳听说行为还不错!” 红衣出口舍利活佛似已看到了神谷军师来势不对,只见他一招猛扑之后,闪身退开,大声向鸭绿儿道:“大块头!你如不想当暴民,今晚的事你就不必插手!” 鸭绿儿哈哈大笑道:“和尚,专要我一个人停手亦不到,别拿暴民帽子来罩我!” 舍利活佛道:“铁锤教主和列巫教主二人,佛爷我可以要求停手,但那‘八关隐士’与佛爷我没有交情!” 鸭绿儿道:“行,说话算话,和尚,你把罗刹人叫回来!” 红衣喇嘛趁着神谷军师尚未到,立即大声道:“两位教主请住手,我们方向改变了,那两个孩子不是乱民,真正的暴民上门了!” 铁锤教主和列巫教主闻声闪开,同声道:“八关隐士不肯放过那丫头!” 舍利活佛道:“两位,老衲看得出,他要抽身出来也不可能了!” 这时河北神剑首先冲上冷声道:“舍利和尚,大爷赴约来了,怎么不见宝藏喇嘛?” 神谷军师道:“史秘使,不必多费口舌,你带其他侠士收拾两个罗刹邪门首脑,那狗和尚不必你管!”他说完直奔舍利活佛,大声道:“舍利喇嘛,咱们是第几次会面了!” “乱民,佛爷这次要把你送上西天,决心超渡你!” “舍利喇嘛,你永远不是老夫对手!”他说着已全身扑上。 史君豪看到神谷军项已经出手,立即向后一挥手,同时把两个罗刹教主困住,一场大战,霎那展开! 鸭绿儿发现依良红和小花子在城墙上,急急将刘富通、十八摸带上,一到急问道:“我们怎么办?” 依良红笑道:“先说你们三个,为何跟舍利活佛打上的?那两个罗刹教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富通急急接下道:“开始是黄沙浪和八关阎罗交上手的,小花子说崖顶有打斗就是他们,听口气,他们是旧仇,后来打到这里时,红衣喇嘛和两个罗刹教主才现身!” 小花子道:“原来那老怪是八关阎罗,他一定与元庭有关系,因此红衣喇嘛才出手。” 十八摸道:“不对,八关阎罗是与罗刹人有交情,红衣喇嘛只是看到黄沙浪用剑才出面。” 依良红道:“这是藉口而已,其实他们不要脸,想要以四人的力量除掉黄沙狼,这是黄沙浪命不该死,遇上你们出手相救,我问你们,没有看到玩世老怪罗铁风救走那女子?” 鸭绿儿道:“影子也不见!” “良红哥,快看,黄沙浪和八关阎罗打到长城上了!”小花子忍不住就向城墙西端奔去! 依良红急急叫住道:“别插手,当心损坏她的声誉!” 他本待观察这面红衣喇嘛的胜负,但又怕小花子冒失助阵,于是直向小花子奔去。 第四章 鬼公-鬼母 黄沙浪与那个老怪物似已打出真火,黄沙浪的剑术尤如一幕光影! 八关阎罗一见大怒,猛从身上拿出一瓶东西,显出要向黄沙浪下手,但看到奔到的依良红眼中,突然大喝道:“住手!” 他身如飞鹰,双臂一展而到,不但隔开黄沙浪,也把八关阎罗挡住道:“前辈,毒砂施不得,你害死了这位姐姐、也遗毒未来,将来此地方圆数十里的草木生物得遭殃近十年。” 八关阎罗看出面前青年还不到二十,但那种身法,加上竟能看出他要施展的东西,不但对依良红没有轻视之心,反而大吃一惊,立将毒瓶收起来道:“年轻人,你是谁?从何识出老朽的宝物?” 依良红再拱手道:“前辈的宝瓶乃是‘两极瓶’,是万年紫玉琢成的,此瓶除了保存奇丹,那就是能控制奇毒,前辈该不是将仙丹作暗器,否则就是要施放奇毒了,同时瓶上还刻有‘五毒神砂’四字!”瓶小字更小,又是在黎明前的黑夜里,依良红能在数丈外看出瓶上细字,难怪八关阁罗心中大惊了! 这时黄沙浪只在心中嘀咕,她也不是泛泛之辈,很明显,她已看出面前青年是个超人,因之一言不出。 恰好,依良红这时侧过身来向黄沙浪道:“姐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但黄沙根的字号小弟久仰了,今晚这一场意气之争,能否停止?” 黄沙浪微微点头道:“你有那份资格,不过你却不是光棍!” 依良红对“光棍”两字有点糊涂,简直不知她为何要说出这两个字,是以呆了。 小花子忽然哈哈笑道:“良哥,难道你不懂光棍不挡财路这句话?” 依良红轻喟一声道:“黄姐姐与老前辈这次决斗,莫非都是作买卖?” 八关阎罗道:“我不是!” 黄沙浪冷声道:“难道你不是受人买我的人头?” 八关阎罗道:“你杀死老夫唯一徒弟,难道老夫不应找你讨回公道?” 黄沙浪娇声道:“刘老头,你胡说什么,你徒弟虽然爱财,但不知生财还有几分是非之分,我也爱财,但一生不爱不义之财,你是凭什么说我杀你徒弟?” 八关阎罗道:“小徒的尸体老夫验过,胸口八点血印,那除了你‘上八仙剑法’的一式‘八仙过海’快剑所为,还有谁能办到?” 黄沙浪跳起叫道:“我要杀你徒弟,非得使出‘八仙过海’不可?你想想看,今晚我们两个打了一千多招。我有使过‘八仙过海’没有?对付你徒弟我只要二十招足够了,犯不着施三绝式!” 依良红急急拦住八关阎罗道:“老前辈,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存心叫黄姐姐背黑锅?” 八关阎罗道:“想过,老朽一生作事谨慎,凭老朽在江湖闯荡了五十几年,还没有发现使剑的有那种快剑法,想来想去只有黄沙浪这丫头!” 依良红回过头又向黄沙浪道:“黄姐姐,你是剑术高手,对剑术最敏感,想想这武林中的快剑手有几个?而且他的剑法能模仿你‘上八仙剑’?你非查出此人不可,先从仇家想起,谁恨你最深?” 黄沙浪道:“我的仇人无法数起,想除掉我的到处都有,快剑手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刘富通忽然哈哈大笑道:“世间最大的仇恨除了不共戴天的亲仇之外,那就是情仇了,黄姐姐为何想不及此?” 黄沙浪冷声道:“小穷酸,‘春城飞花’白魔女已经与我没有冲突了!” “怎么,你放弃了还是她放弃了,如说是你放弃,我不信,是她放弃我更不情,你们之间的争夺,除非倒下一个,否则就是两败俱伤,不过苦的是狂潮客!” 黄沙浪忽然向依良红道:“我要走了!”说走就走,人已跃下长城内侧! 依良红笑向八关阎罗道:“前辈,依晚辈看黄沙浪绝对不是杀害令徒之人!” 八关阎罗点头道:“老朽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再会了!” 小花子忽然叫道:“良红哥,红衣喇嘛败退了,这一方的高手愈来愈多!” 依良红道:“任何一方胜利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们走,我又发现怪事了!” 十八摸道:“什么怪事?” 依良红道:“我看到一个巨人的影子比绿哥更高大!” 鸭绿儿跳起道:“你们四个合起来还没有我大,还有比我更大的?” 小花子哈哈笑道:“总算你有了上司啦!良哥,在什么方向?” 依良红道:“你们跟着我,别出声,那巨人身边还有好几个高手,速度极快!” 五人一路追上去,一直追到天亮,十八摸急叫道:“良哥,前面是小五台山脉了,如不找地方吃饭,再过去没有地方吃饭啦!” 依良红道:“快追上了,他们慢下来,忍着点,查出结果我们再找地方吃饭!”说到这,他忽然停步,似已察出什么,只见他侧耳前方。 鸭绿儿忙问道:“怎么样?他们回头了?” 依良红道:“原来他们是赶到这里来是赴另外一批人物约会的,马上可能要动手!” 小花子急急道:“另外一方是何来路?” 依良红道: “对方尚未发现,这面是五个人,除了那特别大的巨人。另外是四个说蒙语的!很明显,这人井非与巨人是一路,听口气,那巨人不懂蒙语!” 鸭绿儿道:“那是说,巨人是个傻瓜,被骗来的!” 小花子轻笑道:“四肢发达的人,多半是头脑简单的,绿哥,你当然例外呀!” 鸭绿儿气道:“小不点,当心你的嘴。” 刘富通立向依良红道:“良哥,你们在此暂时勿动,等我和小花子绕过去查查另外一方,与我们有关,我就先暗通消息,没有关系,我们回来告诉你再去看热闹,现在一起,八成瞒不过人家!” 依良红点头道:“前面可能有喇嘛庙,这些人说对方在庙中,他们还要等什么人到来,这时不会发动。” 小花子和刘富通立即展开轻功,乘着一抹乳白色的晨光,悄悄的绕到五个不知来历的人物侧面,发现他们正在吃东西,这一下可把小花子的饿虫引发啦,只见他猛吞口水。 刘富通立即暗示,轻声道:“别想傻主意,我们不是来动手的!” 小花子道:“我受不了,你看,他们面前摆了好多呀,有鸡有鱼有肉,能抢两个馒头多好呀!” 刘富通一粑硬将他拉住道:“饿死也不许你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暗中道:“要抢容易,得想方法,如何引开那巨人就行!” 小化子回头一看,见是两个年近半百的男子,仔细观察认出,惊喜道:“东北虎、西南豹!” 他没有看错,在后面出现的是言七十,丁八九,只见言七十道:“小花子,快出面呀,东西剩下不多了。” 刘富通道:“另外四人是谁?” 丁八九道:“兴安岭阁阁教主马皮狼,其他三个是人手下高手,穿黄的叫勾副异,穿黑的叫塔塔里,穿红的叫蒙依红,那巨人名叫全三呆,号‘天擂鼓’!” 小花子道:“他们要去前面庙中找什么人?” 言七十道:“是我们的副将军,也是我们的总副使!” 刘富通道:“你们有多少人在庙中,对方还有大批未到!” 丁八九道:“除了那巨人,其他的不可怕!对了,你们两人为何在此?” 小花子道:“现在不说,将来你会看到巨人对巨人!” 言七十噫声道:“快说,你们后面带有谁?” 刘富通笑道:“是兴安岭阁阁教的大仇人,也是他们的大杀星!小花于,你快回去报信,叫我们老大快点来,否则东西吃光了!” 丁八九突然道:“来不及了,总副使出面了!” 一个威严的老人,带着八九个大汉,沉沉的步向与安岭阁阁教正在吆喝的那群人物!丁八九和言七十当然立由这面现身响应,但刘富通却把小花子按住不许动。 阁阁教发现两面有人出现时,除了停止吆喝,表面井没有紧张,只见那老者阴阴笑道:“高塘梦,本教主尚未找上门,你倒先就送来了!” “马教主,你有元庭撑腰,现又骗来一个阴山巨人天擂鼓助阵,认为有十分把握?” 阁阁教主哈哈大笑道:“高大副使,朝庭赏银十五万捉拿朱元璋,十万捉拿总正使何天佑,你的赏格只有五万两,阴山大侠不嫌少,他要先拿你开始。” 总副使大怒道:“老夫早有查证,听说他炼‘天擂鼓’神功,刀枪不入,力举万斤,老夫硬是不信!” 阁阁教主大笑道:“高总副使,本座领教过你的大七式武当星晨剑法,确已到达炉火纯青之境,不信邪,你就亲自试试看!” 总副使高老人一拔随身佩剑冷声道:“老夫之剑,削铁如泥,难道他的皮肉比钢铁还硬……”宝剑上青芒打闪,寒气森森!但剑诀未亮,忽听他身后一个大汉,手提一条粗如手臂的精钢短棍抢出道:“总副使,先让属下与他过几招!” 阁阁教主一见,冷声道:“高塘梦,何必叫人替死呢?有种就自己出马?” 那大汉提棍大喝道:“马皮狼,你有种你就出来和胡大江斗三百回合!” 阁阁教主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不叫阵,本教主真不知你是谁?原来你是吴国公朱无璋身边六虎将之一的胡大海弟弟,行,朝庭赏单有名,价值万两!”他回头向巨人道:“全三呆,撕掉他,先得一万两,只要不损坏头颅,否则无法报领!” 巨人道:“教主,我们说好的,我不杀人,也只负责捉姓高的,否则我不干!” 阁阁教主大急道:“你不要我师妹作夫人了,那比银子更重要!” 全三呆道:“不,你师妹亲口时我说过,她说我是傻瓜,很讨厌我!” 阁阁教主急急道:“有本教主作主,她不敢不依从,你只管放手干,放着有银子不拿,有夫人不要,难道你真是傻瓜不成,出去!” 全三呆心中难作决定,可是阁阁教主的话又太美了,他的两只大腿却不听话,一步步的向外移,又回头道:“教主,你师妹真个会听你的?……”阁阁教主道:“当然,我是教主,凡是本教中人,哪个敢违抗教令!” 在巨人与阁阁教主对话之际,那胡大江已经逼到巨人面前,双手举棍,大喝道:“笨蛋,你有什么了不起,先吃老子三棍!” 巨人被赶,有点生气道:“小子,我不还手,让你打三棍快滚,否则我真会撕烂你。” 胡大江的身材,在常人中也算是一等高大的人物了,但站在全三呆的面前,顶起脚跟也不及对方的腋窝,然而看在巨人的眼中,难怪称他为小子!可是听在胡大江耳中,他如何受得了,论身份,他还是个将军,只听他大吼一听,横棍一扫:“老子叫你躺下!”蓬然一声大震,百斤多重的钢棍,结结实实的扫在巨人腰上! “妈呀!”只听胡大江一声痛喊,钢棍虽未脱手,可是人随棍飞,穿空飞去,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下可好,高塘梦的面色大变,立即向后挥手,大声道:“围上!” 丁八九和言七十一看不妙,同时由这面冲出,急急阻住,同声道:“副使先生,使不得,让属下等去会他!” 阁阁教主得意大笑道:“最好全部上,你们一个也逃不脱!” 丁八九和言七十分开扑上,一奔巨人,一奔阁阁教主,可是二人尚未出手,只见他们面前又落下两人,分别给挡住了,原来就是小花子和刘富通。 言七十一见大喜道:“你们来得好,我们四人同上!” 小花子道:“我不是助阵的,快回去看大斗!”他忽又轻声直:“通知你们人,小心提防阁阁教,不要有一个人漏网!” 言七十和丁八九见势有异,两人立即后退,但还不放心,又追问道:“谁来了?” 这话才收口,忽见东面发出狂笑道:“哈,妙极了,我可不孤单啦!” 大家注目一看,又是一个巨人出现了。 丁八九急将小花子抓住问道:“那巨人是谁?” 小花子道:“是鸭绿儿大哥哥!” 言七十道:“那个不是十八摸小偷儿!” 小花子道:“对呀!”他神秘的笑笑又道:“还有个蒙面人未出来!” 丁八九疑问道:“蒙面人?” “吁,别说话,快看好戏登场啦!” 鸭绿儿大步走向全三呆,比一比,高矮差不多,可是全三呆的横肉和肚子高一级,鸭绿儿全身均匀,看来有力,全三呆显出笨拙呆滞。 二人一对面,反而使全三呆有点惊讶,只见他哇哇叫道:“你是什么人?” 鸭绿儿表现有智慧,只见他哈哈大笑道:“我是你师兄!” 全三呆大怒道:“我连师父都没有,那来师兄,你别乱说。” 鸭绿儿得意道:“师弟,你忘了,咱们是前一辈子的关系!” 全三呆闻言,愣愣的,但又道:“不对,我有四十多岁了,你恐怕不到三十,照理说,我应该是师兄才对!” 鸭绿儿大笑道:“那是你死得早,先投胎!” 阁阁教主看出不对苗头,立即大喝道:“全三呆,快出手,不用怕他,他打不过你‘天擂鼓’,他是虚张声势!” 笨拙不是真傻迟钝并非白痴,全三呆回头道:“马教主,你要请我来助拳,都是有条件的,这一场我不能空出手!” 阎阁教主大叫道:“他是我师妹的仇人,杀了他,我师妹一定很高兴!” 他的话才停,突然在他后面出现一个蒙面青年道:“马老狼,身为一教之主,作起事来太下流了吧,利用人家也就算了,居然将师妹来设下美人计!” 马皮狼回头一看,阴阴笑道:“见不得人的小子,报上名来?” 蒙面青年冷声道:“先别急,让两个巨人打完了我在告诉你,当你知道我是谁时,你也就断气了!” 这时全三呆已经挺起肚皮向鸭绿儿大喝道:“让你先出手!” 鸭绿儿似已经过依良红指点,他也挺出肚皮大笑道:“我先让你出手!” 双方都不先出手,但却越走越近,渐渐的两肚顶住了,全三呆猛向前挺,大喝一声,肚皮更大。 鸭绿儿同时吐气开声,不退反迎,紧是贴住,居然势均力敌,这真是一场稀有的打法,开打斗之未有。 全三呆一看顶不倒人家,双臂猛张,来个抱虎擒狼! 鸭绿儿照汤抓药,同样将对方扭住,死也不放,最后,二人倒在地上翻翻滚滚,形同普通人蛮干一场,势如双驴打滚。 这时丁八九和言七十已暗暗向其总副使禀明一切,早已展开外围布置,但丁八九发现阁阁教之侧面的蒙面人有点怀疑,他又走向小花子问道:“邱鳅,那青年似还不到二十,他到底是谁?” 小花子怕他走过去,轻声道:“是你要寻找的义侄儿良红,但你不要叫出来,他不愿武林中对他有认识,等他杀了阁阁教师徒再见面!” 丁八九道:“那巨人就是当年鸭绿儿。” 小花子点头道:“十年不见,你就忘了,不过他的相貌因炼功关系也有所改变!” 刀八九道:“貌容变多了,现在又长出一脸虬髯,他是不是那全三呆的对手?” 刘富通走近接口道: “良红哥不许鸭绿儿大哥杀他,此人傻一点,但不太坏,他是阴山古洞中无师自通的奇人,一身古怪奇功名为‘天擂鼓’,没有压力和刀剑可伤,但良红哥知道这种功夫的弱点,打中弱点,他马上会变成瘦长之人!” 丁八九道:“什么弱点?那是罩门!” 刘富通道:“不对,良红哥说过,如是罩门,一旦被破,其人不死也会重伤,甚至永远成为废人,弱点打中,顶多暂时卸了他的内功,逃脱后,三五几日又能补救!” 丁八九吓声道:“武功中居然有这种奇功!” 这时突然听到鸭绿儿大吼一声,大家一看,原来两个巨人松了手,已经相互拳来脚去,打得砂石齐飞,言七十走近问道:“快分胜了?” 丁八九道:“还早!”他忽然向他耳语几句,轻声道:“良红如不出面打招呼,我们装作不知!” 言七十道:“不引见总副使?” 丁八九道:“不可,别拖他下水,他不愿过军中生活!” 全三呆巨人被鸭绿儿巨人所缠住,双方打得惊天动地。这种形势看到阁阁教主马皮狼的眼中,渐渐明白一个事实,那是他所依仗的力量已经发生不了作用,加上背后有人监视,而总副使的人多势大,那怕他功力再高,总计也不过四人,于是他再找机会想脚底擦油啦! 阁阁教主马皮狼的不安情绪,不但看在依良红的眼中,连那总副使高塘梦也看出了,只见他招手丁八九和言七十过去吩咐道:“这次不将马皮狼除掉,他非投效元庭不可,日后就不容易铲除他了,你两个火速埋伏在北面林中,那是他的归路。” 就在这时,突听全三呆发出破锣之声,他的肚皮向内凹进,好似泄出一股大气,整个身子被大气冲向空中,斜斜的势如流星消失! 阁阁教主一见大惊,一声不响,人却向林中猛窜。 蒙面青年一见冷笑,但他却不追,反向鸭绿儿走近道:“你伤他很重?” 鸭绿儿摇头道:“你只许我运出五成劲,没有想到你教我的‘奔雷指’竟有如此强大指力!” 蒙面人当然就是依良红了,只见他环顾四面道:“全部拦截去了,我们走!” “去哪里,你为何不捉住阁阁教主?” 依良红道:“杀阁阁教主是我私人的事,何必杀给言、丁二叔的上司看!” 鸭绿儿道:“你判断阁阁教主一定能逃出他们的围堵?” 依良红道:“此人练有特殊功夫,凭总副使加了、言二叔是拿不住的,我们向西南追,我已知道他的去向,快,已经到三四十里外了,他连弟子都不顾。” 鸭绿儿关心三小,问道:“不等小花子他们了?” 依良红道:“他们指的方向是东、北森林,认为阁阁教主必定逃回老家,其实全估计错了,我想马皮狼必定去找大和教各流的要人物,还有高丽各道,他又有元庭撑腰,再加上与罗刹各派有勾结,他必然不会回老家搬高手!” “阿良,我说你当时就错了,不应该放他逃走,你的四仇人有四大方面,人数之多,难以估计,杀一方算一方才是!” 依良红道:“我不是杀不下手,除了不愿给总副使看出我的功夫,其实另外还有用意,那就是我要以马皮狼作引线,好把当年杀找父亲的各方主谋者引出来!” 二人迫至一处崎岖的石山道上,鸭绿儿忽然站住道:“阿良,这是什么地方?好象百里内没有一块土地,山道又节节向上,最高云峰似在云端里,此地必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 依良红笑道:“你问我,我问谁,你我两个从来没有入过关,我们只知大范围,这是小五台山脉罢了!” 鸭绿儿一看石级又窄又陡,简直看不到顶,问道:“阁阁教主在上面?” 依良红道:“绿哥可知道我为何明白他是从这条路走的?因为此人练有旁门功夫‘烟尘障’,这种功夫只能作逃生和暗袭用,一提内功发动,其身立即包人如谈烟黄尘中,形同隐身法,但这种功夫不如隐身法,因为他的行动始终有股尘烟可见,同时还有弱点,那是有异味随着尘烟散出,了解此功的内行人,只要凭气味追踪就行了。” 鸭绿儿豁然道:“你是凭空中气味追来的!” 依良红道:“气味到了这陡坡下就散了,我想他是上了陡坡,坡上风力强劲,气味被吹散了!” 鸭绿儿道:“那就赶快往上追,也许到了上面又有气味了!” 依良红摇头道:“此人知道他白己缺点,愈往高处逃,风力愈大!” 鸭绿儿道:“这次真个失算了,没有当时出手,给他溜掉啦!” 人是不容易追上,但依良红还是要向峰顶去查,不过他向上走的居然不快啦,居然是常人般一步步踏上。 “阿良,你还想查出他的气味?” 依良红轻声道:“火速留心上下左右,我觉出有异常情况!” 鸭绿儿急问道:“有人要奇袭我们?那八成就是阁阁教主,他定是藏在山石隙内!” 依良红道:“绿哥别乱猜,这种气味与阁阁教主的相同,连风都吹不散,还不明白是女的不是男的,我都察不出,此人功力比起阁阁教主要高数倍,如是敌人,那就可怕了,你火速提高十成功力,目前只有挨揍的份!” “良红,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否则我怎么提出警告,那是一阵三种不同的香气,绿哥,绝对不止一个人,你要小心,使用我教你的奔雷拳!” 鸭绿儿道:“我还没有练到你的三成,有用嘛?” 依良红道:“你已使过奔雷指,打败全三呆不是很有用,你自己的功夫速度在,对方动向不明飘忽不定,除了奔雷拳可以吓唬对方外,别的功夫全无用处。” 鸭绿儿道:“只是吓唬?” 依良红道:“看不到一点影子,你如何能打到他身上,点气味最浓的地方出拳,用散功,别集中,能扫到一点也够他出身冷汗啦!” 依良红猜得不错,确定是有两个可怕的无影人经过,但只是对巨大的鸭绿儿有点惊奇,并没有把蒙着脸的依良红放在眼里,这时那两人已经超过前面很远了,接近石峰啦,然而这时已现身出来了,原来是两男女,男的三十出头,女的还不二十,看装扮,似苗人,但比苗人更暴露,几乎全身赤棵。听语气,简直与云、贵、川的混合语一样,谁知他们竟有一种古怪的夫功,使人看不见而又有香气! 忽听女的道:“哥哥,大宝法王请我们峒王,法师到中原来到底有什么大事?” 男的道:“管他,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办完了就行了!” 女的道:“只怕不见得,大元朝皇帝过去还想征服我们乌苗三十六峒,现在请我们来只怕有诡计,你是三十六峒总峒主,你得向法师问问,如有何恐,你和法师立即请峒主提防!” “妹子,你怎么了,三十六峒勇士都夸你胆大功高,怎么怕起元朝来了?” 女的道:“大实法王座下有八大供奉,据说人人功力高深,难道说传言不实?” 男的大笑道:“八大供奉我都见过了,武功当然不错,但比起我们乌苗峒王,三十六峒总法师我们兄妹来说,那就不用说了,不过这种中间可能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杨琏真伽是大元朝皇帝放到江南控制汉人的吸血鬼,把汉人的民脂民膏吸到人穷财尽,聘我们的黄金不由杨琏真伽哪里拿来,反而由朝庭皇库提出,这真想不能?” 女的道:“哥,元朝在中原地区,势力全由喇嘛控制,大宝法王不说杨琏真伽吸汉人的血,皇帝怎么知道呀,现在的元朝不似四五十年前了,在中原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弱,黄河以南的反元势力就有五六股,天下已经大乱了!”说着略为停顿又继续:“哥,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巨人真高大,只怕有点本事!” 男的道:“开始在峰下,我还以为是傻巨全三呆,岂知又有一个巨人出现!” “哥,你被全三呆的内功整惨了,因此余悸尤存,我看刚才那个也不弱,你要再试试他?” 男的道:“全三呆一身刀枪不入,又能抗我强劲内功压力,真拿他没有办法、我想这一个八成不如全三呆!” 那一对似苗人的兄妹这时刚刚登上石峰,忽见一位老红衣喇嘛由峰侧如飞而来,远远就向男苗叫道:“七峰洞主,令兄妹请快赶太行山的五羊口,张上城派出大批高手要夺军粮!” 男苗大声道:“金提活佛,这也是十万黄金工作之一?” 红衣喇嘛道:“峒主,这是总法师指示本座到这里找峒主的!” “好罢,除了峒王和总法师,任何人也休想派我,请回去向总法师说,中原武林四神之一的‘百龄妙手’劳一巴应就峰西面,我本来是要找劳一巴的,既然另有工作,那就请总法师亲自出马了。” 这对兄妹说完话,立即化成一团白气,接着就被强风吹散。 红衣喇嘛忽然向石堆里招手叫道:“伦巴,你出来!” 又是一个红衣喇嘛闻声而出,走近合十道:“金提活佛,那两个苗子能保住军粮?” “哈哈哈!比千军还强,伦巴,快快去请乌苗法师,只说四神之一在独晶峰西出现,除掉四神之一,其他三个就少了一条腿!” 后来的喇嘛立即应声而去之后,金提喇嘛略作沉思,举步也向石峰西面而行,但突然间有人在暗中冷声道:“金提和尚,你不能去!” “什么人?”金提似已听出暗中人声音,喝问一声之下,接着沉喝道:“空灵仙子!老衲正在找你,快把后官‘紫龙杯’交出来,否则法王必发动全大内高手捉拿你,那时你插翅难飞了。” 暗中突然现出一个蒙面少女,只听她娇声冷笑道:“金提和尚,在五朝门前被你暗袭之恨,我不会记忘记的,紫龙杯乃是前朝之物,元帝可夺宋帝之物,我又为什么不能夺元帝之物?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的事算帐归算帐,别拿元帝作幌子!” 金提喇嘛乃为法玉座前八大供奉之一,武功早已震惊武林,看情形,他居然似对蒙面少女有几分畏惧,这时已暗暗提聚内功,面色十分凝重道: “空灵仙子,老内的密宗‘大日如来法’敌不过你内功,也抵挡不住你‘空灵指’,但可与你拼到最后一口气,请进招吧!” 蒙面少女冷声道:“和尚,你放心,在这一带,你的红衣喇嘛多得很,我不会拖时间的!”说完身形如风驰电掣,立即展开攻势! 金提活佛采的防守,一开始就是全力接招,可惜他功力虽强,但身法上爬蒙面少女慢得太多,百十个圈转之下,他那强劲的内功越来越不灵光。 蒙面少女在稳掌胜算之下,双手好似雪片般罩落,夹出嗤嗤之声,指力如同钢钉一般点出,忽见金提喇嘛面色表现痛苦至极,他的红色袈裟形同蜂窝,被指力所打,孔洞不下数百,同时袈裟渐渐湿透,那是血汗交流的现象! 正在这时,忽见暗中有人道:“阿良,可以出手了?” “不,再等一会!” 原来暗中早已赶到了依良红和鸭绿儿大个子这时一听“再等一会”,显出疑问道:“你说要救金提活佛,为何又要再等?” 依良红道:“救他是为了给我们将来方便,但在他未到生死存亡之际出手,他的感激不深,你莫忘了,元庭的高手,最后还是为我收拾的对象!” 鸭绿儿啊声道:“我明白了,但你要记住,那少女不会懂你心意的,你救金提活佛,她会把我们当敌人?” 依良红道:“为了扫除一山狼,难免要牺牲几只鸡,误会又何妨,必要时我还要把张土诚、刘福通的手下当贺礼!大丈夫作事,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鸭绿儿道:“那就让我出手好了?” “不,你出手把握不住分寸,误伤对方就难收以收拾!” 正说着,突见金提活佛连连闷嗥,蹒跚后退,依良红适时大喝:“手下留情!”人已似幽灵般闪出,恰好挡在金提活佛身旁! 蒙面少女一看来了蒙面青年,气得娇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出来驾梁,你知不知道他是杀害汉人的魔鬼!” 依良红拱手道:“对不起,姑娘的事情被我看到,我却不能见死不救!” 蒙面少女叱道:“你认为你比他强,不要救不成别人,自己先向阎王报到!” 依良红哈哈笑道:“那也不错,死到地府时,阎王爷说我心术善良,下次投胎,八成给我个武功第一!” 少女大怒道:“取下你的面罩,报上名来!” 依良红轻笑道:“可以,咱们同时做,在下不是麻子,姑娘,你呢?” 少女更是怒不可遏,身形一动,双掌齐发,娇声道:“我非杀你不可!” 依良红比她更快,但却毫不还手,且边走边笑道:“哈,好厉害的‘灵羽青冥’是古时绝传的轻功,只可惜未达以‘羽化登仙’之境!” 蒙面少女发觉对手好似贴着自己背上一样,如要下手,那还了得,不禁吓出冷汗,猛地一停,娇声道:“你杀了我吧?” 依良红闪开笑道:“救一个出家人,杀一个有家人,我疯了不成,姑娘你请罢!” 少女回身恨恨的道:“你这次不杀,你永远不得安宁!” 依良红笑道:“这个在下明白,能得到一个女孩子永远纠缠不清,那也是件雅事!” 少女拔身而起,冷声道:“我会不择任何手段的!”说完人已飘空飞去。 依良红朗声招呼道:“姑娘,下次可带面罩啊!”说完笑着走到金提活佛身旁,这时鸭绿儿同时到问道:“他怎么样?” 依良红从地上扶起金提活佛,间道:“大师,不要紧吧?” 金提活佛全身如僵,只有口还能言道:“好厉害的‘空灵指’!施主,她的指力有破罡之功,老衲在她十指齐发之下,全身穴道被封大半!” 依良红道:“那就不重要了,不过大师满身是血,元气已伤,须要加调养才行!”说完,食指如雨点发出,霎时之间,金提活佛恢复正常! 鸭绿儿将他扶起道:“和尚!走几步!” 金提活佛道:“巨施主,老衲早有闻名了,谢谢二位!对了,京师盛传二位为红、绿双侠,连法王也是这个说法,原由是你这少施主穿红衣,巨施主穿绿衣之故,但至今无人知道二位尊姓大名,不知二位施主能否见告?” 依良红道:“大师,你老是老江湖,又是道高德重之人,当然明白江湖人各有苦衷,恕难奉告。” 金提活佛道: “不要紧,二位请便,老衲没事了,不过妥求两位注意,‘大宝法王’活佛已从须弥山重金聘到乌苗峒王,乌苗法师、七峰峒主、七峰公主!峒王是法王师兄,乌苗法师又是峒王亲弟,这四人现在追入中原,一个比一个武功高深,而且练有仙法,老衲为了报答二位,暗通消息给两位,如果遇上,千万别起冲突!” 依良红拱手道:“活佛善意,在下记下了,活佛快快点找地方静养,再会了!” 离开石峰东面,鸭绿儿急不可待的笑道:“阿良,现在想起来,得罪那无名蒙名少女,确实是值得,金提和尚真把我们当救命恩公哩,也许他这人本质不太坏吧?” 依良红道:“你错了,一个因私益而忘公利的人,他最容易失去理性,元庭对他们的礼遇,胜过王公大臣,有多少有汗马功劳的人,今天还不及一个和尚,他们却不感恩,居然出卖机密给与汉人,这能说他不坏?” 鸭绿儿道:“我可不懂你说的大道理!” 依良红道:“他又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可是八大从事侧身元旦来对付汉人,在他们势力下,又知有多少反抗元庭的汉人死在他们的权利之下呢?我们今天救他故非本意,但日后与他有了利害冲突,你想他会还记得今天?” “喂!阿良,参仙到底教了你多少?你说的我却一点想不到!” “那就别想了,我们是好早找到百龄妙手前辈,通知他提防那个乌苗法师!” 鸭绿儿道:“百龄妙手是四神之一呵!” 依良红道:“强中列有强中手,猫儿怕臭鼠,四神不是无敌,乌苗法师会邪门!” “阿良,你不怕邪门,最好早把那法师除掉!” 依良红道:“我还没有了解人家会的是什么邪门,同时我没有时间找他,我必须先找到仇人!” 尚未到西面,依良红的耳中已经传入两处不同情况,他察出西面已打得地动山摇,然而在西南的另一处却发出女子的娇叱叫骂声,不禁呆住了,简直不知向那一处查看好! 鸭绿儿急急道:“阿良,西边一定是百龄妙手在与什么法师动手,先看这面,另外一方情况不明,不用管她,你看怎么样?” 依良红道:“你去有女子的叫声处查看,我们分开来!”一顿又道:“不要乱出手,要分出善恶才能相助!” “好,我由这面去了,你快点来!”鸭绿儿立即猛扑西南角。 依良红除了怕鸭绿儿沉不住气,冒失出手之外,安全上知道他能自保,目送其去后,自己就向西面奔出,但奔到打斗处一看,他又呆了,在场的那有什么百龄妙手,动手的双方他全不认识! 放眼斗场,那是一方使奇形长刀的两个中年人,而另外一方却是两个青年剑士,四人已打到出尽全力了! 依良红看了一会忖道:“对手全是高手,情况不明,我只有旁观了!” “小子,这一场不管可以,另外一场非等你去不可!” 依良红闻言一震,忖道:“这人是谁,他在我后面,我竟没有察觉!”回头问道:“前辈,你老为何不出来?” “哈哈,小子!连我老人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忽见石隙中走出一位老人! 依良红一看笑道:“原来是劳老!” 来的就是百龄妙手劳一巴,只见他嘻嘻笑道:“你来是为了乌苗法师要找我?” “哈,原来你老早已知道了,那妖师没有找到你老?” 劳一巴嘻嘻笑道:“他们乌苗中人,高手都练有‘五毒障’,可隐身,可害人,老人家我惹不起。施一点诡计把他引开啦!” “前辈,这眼前交手的是什么人?” 劳一巴道:“使剑的两人是‘两湖双剑’,高一点的是洞庭邓客,另一个是翻阳花容,对手就是东江人,一个叫山本,即山本城首领,属五十流第一高手,那一个是散山流中田派首领中田,也就是散山流第一高手!” 依良红面色一变道:“是我要我的仇人!” 劳一巴道:“东浙剑道目前分为五大流,这五大流都对中原武林不怀好意,但真正参加杀害你父亲的是全田流!” 经过蒙一巴的解释,依良红知道杀害其父的凶手是全田流之后,脸色缓和的道:“那留下他们以观后果了,前辈,另外一场晚生已经请鸭绿儿大哥去了,不知是什么人争斗?” 劳一巴道:“巨人去了白去,他插不上手,被困的人都无法下杀手,那是场空前未有的打斗,连我老人家也惊叹不已!” 依良红讶异道:“那是什么一回事,你老看到了什么?” 劳一巴道:“虽然明知有人在暗中施展邪术,但太不可思议!这里由老朽监视,你去看看就明白了,那是一群小孩子,男童女童都有,都是赤身露体,男女童除分围一只红肚儿,其他一丝不挂,然而全身都有一幢光芒裹着,而且都有一把短剑,你说那什么邪法?但个个都不是肉体,动作如幻想,攻势极强,被围的女子既不忍下手,也杀他们不着,只累得娇骂连连,气喘吁吁,一点办法也没有!” 依良红大惊道:“那是古‘雕塑阴魔’法,暗中必藏有鬼公鬼母,那些男女童全是泥塑木雕而盛,又名‘鬼子群’,全是被符咒催使,看似肉体,实为幻象!” 劳一已骇然道:“江湖上居然有这种邪门,老朽活了百岁也只是第一次听到!” 依良红伸手拉住劳老人道:“这功双方敌力势均,我看双剑败不了,前辈,这里不必监视,我们快到那边去!” 劳一巴道:“你有破解法?” 依良红道:“现在还不敢说,到时试试看!” “小子,老朽另外发现一件也是怪事,你懂得真不少,说说看,那又是什么一回事?” 依良红问道:“你又有什么发现?” 劳一巴跟着边走边道:“你见过八关隐士即八关阎罗了,此人的最后法宝‘五毒神砂’不能说不厉害,可是老朽在暗中亲眼看到他吃了大亏,差一点把老命送了!” 依良红道:“你说的是刘琪深?” “对了,在不久前,大约是近午时分,我见他跟着一个形同鬼差的人物走,那人也还不到七十,我看出此人绝不是好玩意,其实八关阎罗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并不稀奇,当无可疑之处你说是不是?” 依良红笑道:“刘琪深比起你老来,当然派不上‘正’字啊!” “嗨嗨,小子,别挖苦人,听我说……”他干咳一声,又道:“我发现八关阎罗一直向前面那人问什么‘乾坤袋’的下落,而前面那个只发出阴阴笑声,不睬不理,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别人不肯说,以八关阎罗刘琪深的为人,他早该怒发如雷了,可是他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依良红道:“也许他们是老朋友了!” 劳一巴道:“不对,本来当时我也是这样想,后来我发现那八关阎罗竟越走越不对劲,脚步显出无力的现象来了!” 依良红跳起道:“前面那人是‘鬼道使者’,八关阎罗是被他的邪术引入鬼道,这时已魂离魄散了!” 劳一巴惊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邪门?” 依良红道:“不必追问,后来那八关阎罗怎么样了?” 劳一巴道:“也许是他功力深厚之故,他居然突发吼声,那个家伙闻声大惊,拔腿就逃,八关阎罗也就在连吼声中醒了过来!” 依良红道:“那是他的定力强,也懂得邪门不少,在千钧一发时悟出自己中了道!” “老少二人奔到头时,依良红看到真正前所未闻的一场打斗,只见一群带光、赤身、闪动如真实的男女幻童,居然多到九十几个,在万里无云的晴天里,紧紧困住一个蒙面女子,而那个女子竟就是打败金提活佛的女子,可是此际她已汗流泱背,喘气不停,她虽然仍挥动着长剑,但却有气无力,相反的那些童子却愈围愈紧,八九十把短剑短刀如蜂群一般向少女攻击! 劳一巴急急问道:“你那个巨人呢?” 依良红也感奇怪道:“鸭绿儿哥为何不见?” 劳一巴道:“八成也中了道,目前先设法解救蒙面少女要紧!” 依良红想了一会,随即一指左前方的森林道:“前辈,要救蒙面少女必须先找施法之人,他就在那座林中,你老绕过去,别担心被困住,他作的男女偶像谅必已施出八成来了,你老向他本人攻击,晚生在这里对付童男女,双管齐下!” 劳一巴道:“不会再有一批童男女出现了?” 依良红道:“就算有也不多了!” 劳一巴道:“小子,你不会判断错误吧,要是把我老人家也困住了,将来我会找你算帐啊!” 依良红笑道:“别忘了,你是四神之一啊,一旦传出你怕小孩,那才笑掉武林的大牙,快去吧!” 劳一巴走后,依良红腾身而起,飘然落到蒙面少女身旁道:“快收剑,坐下来调息内力,这些童子是假的,不可力敌,真功夫对幻像毫无用处!” 第五章 色鬼高僧 少女一看来了个蒙面青年,认出就是救金提活佛之人,喘声道:“你滚开,我不稀罕你相助!” 依良红哈哈笑道:“别嘴硬,再过一刻,你会脱力的!” 少女更气道:“我脱力管你什么事?”说完反向依良红一剑刺出。 依良红左手指出一股劲风,硬把围上的幻影逼退,右手顺势一捞,夺了少女的宝剑,同时指风点处! 少女不但剑被夺去,立感全身一软,身不由己,乖乖的坐下了!依良红又地身上点了几指笑道:“别管外面的事,闭目养神,调息内功!” 少女娇声道:“你带我先逃出去!” 依良红道:“我想你的轻功是上上的,你也作了几次腾空逃脱的打算,可是失败了是不是,告诉你,一旦被困住,就是入了‘鬼子阵’,你想飞也没有用,乖乖的听话,别搅我破阵!” 少女还是睁着眼问道:“用什么法子破?” 依良红笑道:“江湖上的玩法,只有逢硬拼硬,遇邪斗邪,我当然是以邪破邪呀!”说完,只见他也朝地上一坐。 少女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扣诀,紧接着,猛见他左掌突伸,一股火焰发出,火焰如纲、波波之音大起! 一霎时,那群男女幻童阵势大乱,异声四起,不到半个时辰之间,幻影散尽,阵势全破了,只见地面留下一大片泥童和木偶! 少女跳起叫道:“竟是些这个东西,全是假的,连刀剑都是竹子做的!” 依良红笑道:“你不要调息?” 少女哼声道:“你认为我也是泥巴做的!”她连谢字都不说,伸手抓回宝剑,人却扬长而去。 依良红又好气又好笑,遥声笑道:“你不留下姓名就走广 少女回头道:“你又叫什么?” 依良红眼睛一转,大声道:“我叫可可!”可可者哥尔,少女不会意。 “喂喂!姑娘,我已说了你不说?” 少女道:“叫我大姐好了!” 依良红气道:“你又不讲理!” 少女临去又大声道:“可可,你记住,下次少管闲事!” 依良红不再理她,急急向森林奔去,冲进森林,奇怪,劳一巴也不见了!四处一找,忽见有株大树上刻一了行字,刻的是:“小子!那邪门不见,但发现鸭绿儿追赶一个老妇。后面还有小徒十八摸、小花子、刘富通三人,你快向南追!” 树上的字当然是劳一巴留的,依良红这下可落单了,他没有选择,只有向南走。 追到天黑,前途已经出现城市了,但却没有见到鸭绿儿的影子,走到城门口,抬头一看,原来是临城县,随着行人进城,他身上还有银子,只有先找馆于吃一顿。 进入城里江湖人物,随便怎么说也不能蒙面,依良红当然怕官家找麻烦,早已取下了,不过他怕人家看出他的真面目.不惜用内功把自己变成一个其貌不扬的黄面青年,找到客栈,梳洗一番,这才出去闲逛。 刚刚走上大街,依良红忽然看一对青年男女,腰挂着长剑,他有点奇怪,忖道:“官家不许江湖人物带兵器,这两个人为何能带,难道他们是官家的人物?” 为了解答疑问,依良红东着西觅,发现侧面有个青年男子,确定他也是个江湖人,立刻过去搭讪道:“兄台,这是什么街?” 青年见他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有礼貌,笑道:“这是太行街!” 依良红又问道:“兄台也是外地来的?” 青年点头道:“留心点,这里盘查甚严,我由长安来,老弟要打听什么?” 依良红道:“官家不许老百姓带兵器是吧?” 青年笑道:“你看前面就明白了!” 忽然看到一队官兵正好挡住前面那两个带剑的男女。而且起了冲突!依良红啊声道:“我当他们是官人哩!” 青年急急道:“快上去看,打起来了,这下可好,官兵拼上硬点子!” 二三十个官兵已把那对青年男女倒上,双方动手,喊杀之声立即哄动!依良红急急问道:“兄台认识那两个人?” 青年道:“你是刚出道吧?怎么不认识他们,那里的名叫车化洪号‘星罗杀手’,乃东海门最高剑手,女的是‘空灵仙子’,剑术通神!” 官兵在那两个男女不用拔剑之下,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处奔逃,青年居然哈哈大笑,得意道:“这些狗官兵真是活该!” 依良红道:“兄台,那两人是情侣?” 青年道:“这就不明白了,不过每次见到他们时,从不单行,那星罗杀手总是对空灵仙子百依百顺,爱护有加!” 依良红忽见那两个青年男女拨身上了屋,如飞而去,立即告别青年道:“兄台,再会了!”他立即混进人群,急急回店,收拾一下行李,结帐出门,直奔南门。 依良红为何不住店了?原来他要追赶那两个青年男女,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在临城县南门外约十五里,那是一大片枣林,这时那两个青年男女正在慢慢行进中,只听男的道:“羽青!我希望你加入我的‘龙凤帮’,不要再犹豫了,有你加入,将来我龙凤帮必定扫平各帮各派,称尊江湖!” 女的沉思一下接口道:“化洪,不是我不愿加入你们,其实你们已经有了五龙三凤,势力够大,我有我的事,等我找到一个人了结后再作抉择!” “羽青,你要找谁呢?你又不肯说出来,我如知道你要找的人,我会发动帮内兄弟姊妹全力替你找呀!” 羽青摇头道,“不能告诉你,我的出山,就是奉家师和师姑之命出来的,不找到那人,我无法向长辈交代,请你别逼我!” “唉!羽青,你该知道我对你……”“别说了,我们快奔佛灵洞赴约吧!”她说时忽然一皱眉头,显有点痛苦之与情。 车化洪发现有异,急问道:“你怎么了?” 羽青道:“刚才在街上和官兵打斗我没有用多少内力,不知怎么搞的,这右臂不舒适!” 车化洪道:“你说被一群邪门童男女围攻,几乎脱力,莫非就是因为这原因?” 羽青道:“不会吧,我没有受伤呀!” 车比洪道:“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他居然也会用邪法救了你!” 羽青叹道:“那个人真是怪物,他不是元庭中人,但又从我手下救了金提活佛,但今天他又解危救了我……可可……他连姓都没有?” 车化洪道:“下次再遇上,我非揭开他的面罩看清他真面目不可!” 羽青摇头道:“你不行,他会的太多,神通广大,别惹他!” 车化洪哼声道:“我才不信邪,难道他有三头六臂!” 羽青忽然道:“前面有人挡路!” 语未收口,突然见前面现出一片红,居然是六个红衣喇嘛~ 羽青一见,急急道:“化洪,有场大战了,其中有金提活佛!”说完就拔剑,但一用力,不禁哼起声来! 车化洪一见大惊道:“你快退后!” 这时金提活佛抢出冷笑道:“两位施主,不要反抗,临城官兵死了七个,佛爷要拿你归案!” 车化洪大怒道:“和尚,你们可知大爷我是谁?” 另外一个胖和尚抢上大声叱道:“车施主,龙凤帮也是朝庭要拿的匪类!”说完一挥手,另外四个红衣喇嘛如风围上! 一解即发,车哗洪拔剑冲杀,只见剑势如虹,硬把四喇嘛逐退。 银贝活佛见势不对,大喝一声,亲自加入! 金提括佛逼向羽青道:“女施主,不必退了,你的面色发青,必定中了邪门!看样子,免得老衲费力啦!” 羽青娇叱道:“和尚,当心我的‘空灵指’,给我站住!” 金提活佛突然大笑道:“原来是你,好极了,拔剑呀,出指呀!”说完猛扑而上。 羽青原来就是打败金提活佛的蒙面女子,这是金提活佛难得的机会,和尚已经看出她已不能提内劲,立即出手如电,扑上就将羽青擒住,回头大声道:“师弟,那车化洪交给你们了!”说完长身纵出。 车化洪一看羽青被捉,大惊失色,长剑拼命,但他以一对五,那怕他功力再强,一时也脱不了身,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羽青被捉而去,心中一乱,剑势更乱,被逼得吼叫连声! 金提活佛抱着羽青去势如风,转眼之间去了数里,他显得乐不可支,边走边向羽青经笑道:“女施主,抱着你跑可真爽呀!” 天色已经全黑了,蒙面女羽青被挟在金提活佛的腋下,这时连挣扎的份儿都没有,但她口尚能言,一阵骂不绝口! 金提活佛向为元庭供奉,武林传言金提活佛不但武功高强,甚至还说是得道高僧,那料这和尚居然是个色鬼,只见他边走边向羽青低头看,显出满脸邪相,眼神中露出色迷迷的邪火。他不向临城走,反朝森林奔! 羽青虽不能抗拒,但眼睛能看,她发现和尚表情淫邪,心中不由发毛,急叱道:“和尚,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金提活佛哈哈笑道:“你太美了,佛爷怎么舍得让你坐牢!” 说着,他那抱着姑娘的大手,趁机在那丰满的乳房上摸揉起来…… 羽青大骂道:“死和尚,快放手!” 金提活佛得意好笑道:“姑娘,佛爷发现你慧根很深,佛缘不浅,佛爷我决心引度你,到了森林内,佛爷先和你参欢喜禅!” 刚到森林,金提活佛显出急不可待,立将羽青放下,又点了她的穴道,轻笑道:“女施主,皇宫内院之中,佛爷见到美女如云,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宫娥彩女,何止千百,她们美是真美!但与姑娘起来,她们是粪土了!” “老贼秃越!你敢无礼,你还是元庭什么供奉?” 金提活佛露出馋色相道:“姑娘,那你就不用管了,咱们八大供奉之中,没有一个不喜欢参欢喜禅,连法王也不例外!” 说完,金提和尚轻轻脱开羽青姑娘的胸衣,一对白白的乳房露了出来。和尚惊喜淫声叫道:“好妙的大奶子,快让我佛爷欢喜欢喜。” 当金提活佛要动手时,羽青吓得发出尖叫,但叫声未落,忽然有人在暗中冷声道:“金提,原来我当你只是元庭养的一匹残酷的虎,没有想到你们还是一批六根不净的色狼!” “什么人!”金提活佛跳起大吼。 微风一指,霎时现出一个蒙面红衣青年来。 “红侠!”金提活佛面色大变! 蒙面青年冷冷的道:“什么红侠白侠,那是你们叫出的!” “红侠,上次你救老衲,老衲替你到处宣扬,甚至由供奉院下了密令,吩咐所有高手,凡有见到你都不许动手,你不能与老衲为难!” 蒙面青年当然就是依良红了,只见他淡然道:“和尚,你要明白,我救你的目的,你都替我做到了,现在不需要你了!” 金提活佛闻言,先就冷了半截,跳起吼道:“你是在利用佛爷!”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你终于明白了!”了字一落,只见他突然一指点出。 金提活拂正处在淫意膝陇中,连还手之机都没有,吭声倒地,伸伸腿,归西啦! 羽青亲眼看到,真是又惊又喜,娇声道:“可可!你好厉害啊!” 依良红不答话,双臂一张,将她抱起,腾身就朝森林里面走! “可可,你……” 依良红道:“我怎么样,刚才替你那知心人解了危,现在又来救你,难道我不对?” 羽青道:“我是说,你抱我去哪里?” 依良红道:“找个秘密洞隙,脱光你的衣服,然后也和你参欢喜禅!” “放屁,你敢?” “哈哈,金提活佛都敢,我有什么不敢?” 羽青大骂道:“坏蛋,坏蛋,原来你也是个色鬼,快放我下来!” 依良红道:“你被点了穴道,又中了‘阴魔鬼子’,放你下来不被豺狼虎豹吃掉才怪!” “什么,我中了‘阴魔鬼子’?你胡说!” 依良红道:“你全身如能用劲,你就不会落在金提活佛手中了,现在你右臂有鬼子伏着,不出半夜,你就会香消玉殒啦!你死了不要紧,必定害得那车化洪苦恋终生了!” 羽青忖道:“原来他要替我治邪啊!”一顿问道:“你是什么门派的?” 依良红笑道:“可可派!” “你又胡说了,快把你的面罩取下来,你已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也要看到你!” 依良红道:“不行!” “为什么?” 依良红道:“你如看到我,你的眼睛会发直!” “哼,你很美,美得使我动心?” 依良红哈哈笑道:“你真要看?” 羽青道:“我见过的美男子太多了,连那车化洪我都不放在眼里!” 依良红笑道:“提起车化洪,他生得真不错,英俊潇洒,剑术高强,在武林中确实不可多得,尤其是他看到你被擒的急燥,可见他对你是一往情深了。” 羽青冷笑道:“你忌妒?” “不,不,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我为何要忌妒他!”说着把面罩揭去。现出在月亮光下那张其貌不扬的黄脸笑道:“你别吓倒了,你看,凭我这块料,我还能忌妒车化洪!” 羽青发现他的脸是又黑又黄,但那五官非常端正。尤其那一双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她不但不恶心,反而格格笑道:“不会嘛?你害了黄胆病?” 依良红又把面罩带上道:“我是天生如此,过去我遇见很多美女,你要知道,她们一见我就看都不看第二眼,因此我就常常带上面罩!” 羽青笑道:“原来你有自卑感,其实这有什么难过呢!人是父母生的,好看不好看管他!” 找到了山洞,依良红把羽青故下,找来柴火,生了一堆火。 羽青心中十分紧张,问道:“你真要脱光我的衣服?” 依良红道:“女人见两种人非脱衣裙不可,一为替她治病的大夫,另外就是她的夫婿!” “不,不,不,我情愿死!”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治好你的阴邪,我不向车化洪提起就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来,我解开你的穴道再说!” 羽青大急道:“你把你的眼蒙起来!” 依良红轻笑道:“俊丫头,蒙上眼睛看不见,我的手会乱摸,那更不好!”说完伸指急点。 羽青能动了,跳起闪开道:“我不要治。”说完就向洞口奔! 依良红扑上抓住笑道:“俊丫头,我是开玩笑的,你的阴毒是在右臂上,只把衣袖卷起来就行了,根本不必脱衣裙呀厂 羽青跺脚生气道:“你坏,你真的坏死了,当心我能运功,我会拿剑剁你!” 依良红硬把她拖近火堆,不由他多说,立即将她右手袖子卷起来,霎时一阵清香扑鼻,同时那只羊脂白玉似的手臂露出来,使他有点把持不住,这姑娘太美了,太丰腴了,令他心机摇摇,只见他强自克制,以打趣分心道:“啊!好香!” 一不提防,羽青的左手一起,“拍”的一声,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骂道:“色狼,你也是色狼!”骂是骂,但骂的声音不狠,她脸上还有点微笑! 依良红笑道:“好重的诊金,你看,这是什么?”他一面摸脸,一面抬起她的右臂。 羽青一看自己的右臂近肩处,居然显出一片似人影的黑块,不由惊叫道:“这就是‘阴魔鬼子’,我何时被袭中的!” 依良红道:“你在激烈的打斗中,被袭上哪有感觉,好在我在临城大街上发现你有异,这才一路追下来,照理说,这种黑影不会马上出现,那是你和元兵打斗时用了功力,使得黑影提早出现!” 羽青道:“如果不治,结果?” 依良红道:“阴影一旦侵入灵台穴,你就会昏迷不醒,接下去就是疯狂叫啸,香消玉殒!”说完,他又望望羽青道:“你不要误会!”说着就近玉臂,张口咬住! 羽青立觉整条手如入火灯一般,但一会儿又如浸在冰窟里!反复数次,只见依良红突然一松口,人却向洞口冲! 过了很久,羽青顿觉全身舒但无比,功力全复,比以前更旺,不由喜极,立即提剑向洞外冲,大叫道:“可可,我好了!” 洞外黑漆漆,哪里有依良红的影子,羽青不知发生什么事,立即大喊大叫,四处找寻,显出焦急莫名,想不到她这一叫,却把车化洪叫来了。 一条人影闻声而到,奔至羽青面前急问道:“羽青,你的功力恢复了!” 姑娘家最不喜欢道真情,羽青含糊的点头道:“你看到可可没有?” 车化洪道:“什么可可?” 羽青道:“助你脱困的蒙面人呀!” “啊,是那个家伙,没有看到!” “什么,他助你脱困,你反而骂他是家伙?” “哼,他是元庭派出的神秘人物!” 羽青亲自看到依良红杀死金提活佛,她当然不相信依良红是元庭派出的神秘人物,反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人家?” 车化洪道:“他一出现,银贝活佛和那四个红衣喇嘛在他喊停之下。全部停手闪开,甚至还称他为红大侠!你想想看,他如不是元庭派出的神秘高手,身为供奉的银贝活佛焉能毕恭毕敬罢手,怎么?你找他干什么?” 羽青道:“没有什么,我有一点私事去办,不能和你同路了,你办你的事去罢!” 车化洪道:“我知道你要去找金提活佛报仇,我陪你去!” “不必,再见!” 情场中人最敏感,车化洪突然觉得羽青的言语表情有点不对,但又不敢追问,眼睁睁的看羽青离去的背影,他若有所失,但同时想到那个蒙面青年,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妈的,一定是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又怎么样呢?车化洪心中有数,只见他拔向而起,猛向南追。 羽青离开车化洪井没有走多远就停下来,甚至还在暗中偷看,一见车化洪举止有异,于是紧紧盯上。 依良红显然怕与羽青过于亲近而发男女私情,他冲出洞后,找到溪水,不知又做一番什么咒语,把吸取的阴毒吐入溪流,漱完口,不再回洞,直向南奔,主要目的是要找寻鸭绿儿! 依良红经过十余日到滁州城,该地就是吴国公朱元璋的势力范围中心了,无论是路上和城市,一切都与元庭管区不一样,触目所见,带刀带剑的无人过问,江湖人的行动无不自由自在,汉人不再低声下气,人与人之间毫无忌视了。 在依良红尚距滁州城几十里时,他已看到了车化洪,可是车化洪对他毫不注意,原因是依良红没有带面罩了。 车化洪不认得依良红,可是在依良红侧面的小路上却有一个头带瓜皮帽,身着文生装的青年书生,他却认得,原来她就是羽青女扮男装,好家伙,她的易容术另有一套本事,高明极了,只怕连车化洪也看不出! 不出所料,羽青居然大摇大摆的向车化洪身后跟上啦! 车化洪身为龙凤帮人,不但剑术高,内功同样深厚,他察出有人跟上了,回头一看,见是一位文雅书生,但腰间又挂一把剑,不由多看两眼。 羽青已靠近,只见她微微点头招呼道:“这位大哥,请问到滁州城还有多少路!”羽青声音也变了! 车化洪看出书生竟是一位有高深内功之人,心中有点嘀咕,淡淡的答道:“不远,还有五十余里!”他答着之际,眼睛却盯着羽青的剑鞘!面色立变,冷声反问道:“阁下贵姓?” 羽青何等精灵,知道自己的剑鞘露出破绽,灵机一动,顺口答道:“在下羽黄,转教是?” 车化洪道:“阁下可认得‘空灵仙子’羽青?” 羽青哈哈笑道:“她是在下小妹,兄台与小妹相识!” 车化洪似暗暗吐了一口气,巴结之心油然而生,客气的拱手道:“原来是羽兄,令妹与在下非常要好,请问羽兄、到滁州有何公干?” 羽青拱手道:“在下有事,对不起,要抢先一步了!”说完提劲抢出。 依良红刚刚到一坡下,耳听后面有人叫道:“兄台,兄台!请留步!” 依良红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读书人,转身笑道:“公子爷!你是叫唤在下?” 羽青见他也认不出,心中安啦!拱手道:“兄台,滁州地区禁不禁止带刀剑?” 依良红微微笑道:“这是汉人势力之下,只要是真有两下的人,带什么都可以,不过不能把刀剑摆样儿,阁下内功深厚,又非元庭奸细,当然可以。” 羽青笑道:“大哥,你贵姓?在下吕黄!” 依良红笑道:“羽翼之羽还是双口吕?区区小名可可,不常用,你叫我双丁口好了,阁下是幽燕人?” “双口吕!吕洞宾之吕?在下北京人,燕京是古名了!” 二人进了凉亭,那是卖茶的地方,择位坐下,叫上茶点,这时车化洪也追上来了,只见他向羽青洪手道:“羽兄!终于被在下追上了!” “苍蝇!”羽青暗骂,但招手道:“请过来坐,这位是丁口兄!” 在车化洪眼中,真还瞧不起这黄面不扬的家伙,他微微点头,显得要理不理的坐下,顺口敷衍道:“丁兄与羽兄早认识?” 依良红摇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他招呼伙计,送上三份茶点。 饮茶中,羽青猜想依良红必定有急事才老远赶到滁州来,试探着问道:“丁大哥!你和滁州城主有什么关系没有?我是一个反元的,你不见外吧?” 车化洪看到依良红迟迟不语,面色不悦道:“丁兄!我不能听?” 依良红笑道:“在下是在找一个人……”他不愿把鸭绿儿说出,接下道:“我有一个同胞兄弟在南方,不一定在滁州,此来只是经过罢了!” 羽青道:“多大岁数了,也许我见过,有什么特征?” 灵机一动,依良红急接道:“我和我兄弟是双胞胎。不过我兄弟有只左手是残废,比右手短一大截,相貌与在下很难分别,个子也是一样高!” 车化洪道:“丁兄说的是实话?” 羽青冷声道:“车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有瞒你的必要?”她接下向依良红道:“很抱歉,我没有见过,今后如有发现,一定说丁兄在找他!” 依良红道:“实不相瞒,我那兄弟有点古怪个性,今后遇上,如有失礼之处,请两位多多见谅!” 羽青忽然看到另外一个亭角座位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立向依、车二人示意道:“两位,那位姑娘好美,两位可曾见过?” 车化洪坐的位置不便,回头一看,他猛觉眼睛一亮,连话也忘了回答,愣住了! 羽青看出他的馋相,心中有气,轻轻哼一声,又向依良红道:“丁兄,你怎么了?” 原来依良红看了一眼不再看,自顾自的喝茶,见问笑道:“在下不认识她!” 羽青道:“她够美了吧? 依良红点头道:“上上之选!” 羽青笑道:“看情形你不欣赏?” 依良红道:“我们男人在江湖上,不时都会遇上美女,而且都是武功高的,最好少与接触,更不可谈头评足,欣赏多了,麻烦也就大了!” 羽青轻笑道:“你见过有她美的没有?” 依良红道:“不谈女人好不好?” 羽青更好笑:“你吃过女孩子的亏?所以有警惕,她听不见,谈谈何妨,茶余酒后,无伤大雅啊!你到底见过多少美女?” 依良红道:“记不清了!” 这时车化洪向羽青道:“那女子身佩双剑,眼神如电,必为剑术高手,她是什么来路?” 羽青冷声道:“阁下为何不过去搭讪搭讪,我看车兄对她挺有意思嘛?” 车化洪哈哈笑道:“在下与令妹相交日久,岂用对别的女子开玩笑!”原来他是碍于羽青在座。 羽青笑道:“咱们江湖人从来不拘小节,小妹也不是小气人,朋友之间,焉能吃醋呢!车兄尽管去,摸摸她的底儿也不错!” 车化洪大乐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过去了!”他说着就向那面跑。 依良红看到摇头道:“这位车兄真是赏花名家,他这一去,只怕惹上麻烦了!” 羽青道:“丁兄看出什么了?” 依良红道:“车兄这人,剑术自然高明,然而内功未达上乘,如果他本身功力纯青时,他会看出那位姑娘的内功已达化境而不敢前去了。” 羽青大惊道:“丁兄,你……” 依良红解释道:“在下的武功有限,本无能观察别人的修为,谁因在下练有一双观气双目,只要对方不故意收敛内功,足可看出八成,比方吕兄的内功我就看不出!”他是有意掩饰羽青,因为他已早就看出羽青的内功了。 羽青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后,忽见那面出了事,她急急道:“车兄与那姑娘发生冲突了!” 依良红道:“在下早已知道那姑娘不好惹!” 原来车化洪过去只是先打招呼,并未越礼,可是那姑娘一开口就喝叱,使得车化洪下不了台,不过车化洪显出耐性,还表现文质彬彬哩! 那姑娘似个母老虎,这时已指手画脚骂开了,离坐而起,右手已按在双剑柄上? 依良红急道:“吕兄,你快过去做和事老,在这打起来不好看!” 羽青笑道:“丁兄前去比较好!” “不,车兄对在下无好感,八成拉不回来,同时在下也不愿充好人,免得车兄误会我有某种意图,还是吕兄前去适宜!” 羽青笑道:“你真是多虑的人,心细如发呀!” 忽有一个南疆口音的中年人走近笑道: “两位都不必过去,龙凤帮老大不识那位姑娘,但那姑娘却认识他,好似故意找车化洪的麻烦,这一场剑少免不了啊!” 依良红起身拱手道:“这位大叔,那姑娘是何来路?” 中年人笑道:“那姑娘人还只有十八岁,但在西北早已成名,她的字号很多,有称‘双剑罗刹’,有称‘冰山美女’,还有称为大汉‘胭脂虎’,出道迄今,最讨厌男人向她亲近!” 依良红道:“不好,真的动手了。” 一道剑气吐出,那姑娘直逼车化洪,而车化洪只想闪躲,但左闪右躲十分困难,几乎招架不住,逼得急向亭外退! 羽青急急道:“丁兄,我们快离开!” 依良红讶然道:“为什么?” 羽青道:“我也看出车化洪不是胭脂虎的对手,有我们在,车化洪必定不能下台,他会死拼,那会伤在胭脂虎剑下,我们一走,车化洪有机会下台,因为我们都不能出手相助!” 依良红道:“吕兄想得好,高明高明!”说完起身结帐,立即离开亭子。 羽青紧紧跟上道:“丁兄,离城还有四五十里,只怕天黑前走不到了!” 依良红忽然停下步,眼睛望着右侧一条小路上道:“那一批人有点奇怪,吕兄,你能认出几个否?” 羽青注意一会噫声道:“九个人中我认得两个,都是苗人改装汉人的!” 依良红道:“苗人为河要改装汉人,又为什么急急向滁州奔?你认得两个叫什么?” 羽青道:“是乌苗峒三十六之一的勇士,最前面的叫美果,第四名叫牙鲁!” 依良红道:“我们盯上去,也许是到滁州城去作奸细,听说元庭已经收卖不少边疆小族高手!” 羽青道:“快看,左面的山坡上也有大人物出现!” “吕兄,我们分开盯。” 羽青不想和他分开,但又说不出口,她觉得这个黄面青年很有神秘感,同时又不忘救命之恩,现在事实所逼,不得不点头道:“我们在滁州再见了。” 依良红看不出她的心事,拱手拔身,紧紧盯上那批有苗人在内的江湖人,二十余里后,为了不便对方起疑,忽然运功,突然之间,他的左臂竟短了大半截,脚也有点破啦,真是不可思议,这一手,他似早有打算,曾经以这种形象向羽青和车化洪说过,这就是他假设的兄弟,走到僻处,他把衣服也换了,换一身旧的黄衫,显出地面色更黄啦! 他没有估计错误,那批人被他急迫到天黑,真的进了滁州城了,这时滁州城真是人潮济济,他在人群中一直看到那批人落了店,看清店号后,这才退开。 当他就在店门口转身时,突由人群中冲出一个老人将他拉住惊叫道:“兄弟,你是怎么了?” 依良红大吃一惊,他认为易容到达这种程度还有人认出他,猛抬头,发现是玄玄子,也即是“玩世老怪”罗铁风,正要开口叫时,罗老怪忽又松手道:“呸!搞错了,你这臭小子真像他!” 依良红几乎笑出声来,冷声道: “老家伙!你敢向我吐痰,你是寿星公吊脖子,嫌命长了,认错人也得道个歉,不说也罢,居然吐人口水!” 玄玄子年近百岁,一生正邪难分,刁玩吉怪活到现在,武功与四神看齐,他何曾受过这种气,依良红一发气,他的气更大,跳起吼道:“毛头小子居然教训起老夫来了,老夫如不念你是个残废,我一把捏死你!” 这时围观的人群霎时增多,依良红笑在心里气在面上,大叫道: “好哇,老家伙不管怎么说,我残废还年轻,老家伙有什么用?走都走不动了,想捏死我,门也没有!好,行,残废对老不死,咱们拼一下,这里人多不方便,走,到城外去!” 这下真正大出玄玄子意料之处,一个残废人居然向他挑战,让他嘛,可是左一句老家伙,右一句老不死,如果对方是普通人情有可谅,但他看出依良红竟有很高的功夫,于是强忍一刀气道: “小子,你要动手,好,到城外去!”他说完一闪身,人已不知如何挤进了水泄不通的人群不见,当然,他是有心仗轻功身法下台啦! 依良红当然不会放他脱身,大声叱开人群,拼命挤,七挤八挤,人也不见了,害得想看热闹的闲人反而大乱啦! 玄玄子脱了身,这时没有出城,他绕过了几条巷子,这时到达另外一条街上,可惜他运气不好,又被另外一个老人拦住了,只见那老人嗨嗨笑道:“罗兄,你气色不好,与谁生过气来着?” 玄玄子一看是数度交过手的八关阎罗,于是吼声道:“今天夜晚你莫惹我,否则我和你再斗五千招!” 这两个老人为人差不多,也都正邪不分的怪物,不过他们之间打了几十年而没有仇恨,只见八关阎罗哈哈笑道:“怎么了,遇上真正对手了,那好哇,让我见识见识,他是谁?” 玄玄子见他出奇的和气,忽然叹声道:“刘琪深,也许我们该收山了!再不收山,只怕连江湖小混混都会骑到咱们脖子上撒尿啦!” 他把刚才经过说了一番又道:“你说,这算什么?” 八关阎罗哈哈笑道:“老罗,这有什么可气呢,那个小毛头是不认识你,他如知道是你,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啦!” 忽听暗中有人接腔道:“不见得,八关阎罗!现在我知道了,而且有你们两个,我的裤子还没有流尿呀!” 玄玄子跳起叫道:“小子,你居然找来了!” 依良红现身啦,只见他面带笑容道:“老哥哥,你越老越回去了,怎么认不出是小弟!” “哇哇呀,好小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一块庸料啦!” “吁!往来行人多,轻声点,我是怕麻烦,千万别揭穿我!”说着又向八关闻罗道:“前辈也来了!” 这一下八关阁罗也听出是谁了,哈哈大笑道:“别叫我前辈,否则罗铁风会矮半截,你也叫我老哥哥,但要加帽子,否则罗、刘分不太清楚,兄弟,原来是你把老罗耍一招,你莫缺德好不好,老罗气得要收山啦!” 依良红道:“废话少说,你们快告诉我,城主衙门在什么地方?” 罗老人急问道:“你与郭子兴拉上关系了!” 依良红道:“郭城主是吴国公的舅舅,我连吴国公朱元璋都没有见过面,怎么会与郭城主拉关系,我是要找两个义叔父!” 八关阎罗喔了一声道:“是言七十和丁八九?他们不住衙门,住在八德术术,你有什么事这样急?” 依良红道:“滁州塘来了不少奸细,行刺的成分居多,我要通知丁、言二位叔叔!” “哈!是元庭吃了败战,出此下策了,兄弟,你还是保持现在的样子,除了我们两个老哥哥,不要给别人知道。”他说完略一顿又道:“八德胡同哪里我去告警,老罗去告诉朱元璋,他们私交不错!” 依良红道:“那太好了,我最怕与官场中人接触。” 玄玄子道:“你还是单独装废人吧!当心,这城中来了不少老怪物,不过他们不是奸细。” 依良红哈哈笑道:“两位老哥哥再见了!”说完就向一条巷内,迎面撞上两个少年人,几乎撞个满怀,好在双方都是身法如电,各自闪开,但听对方喝道:“什么人不长眼睛!” 这一下可真妙,依良红发现那两个竟是小花子和十八摸!可是他认出没有用,小花子他们却不认得依良红!干脆,逗一逗也不错,依良红冷声笑道:“两个小子,你们不看看我是走路不便,又只有一只手,看样子你们不是好东西!” 小花子冲上大喝道:“残废家伙,你才不是好东西,哼!看不出,残而不废,跛着脚还很滑溜的!怎么样,想到黑夜中找油水?” 依良红嘿嘿笑道:“看你两个不是好东西,八成是白天要饭黑夜偷!” 十八摸闪上喝道:“你想挨揍很简单,这里动手闹得人家不安,来来,过去是城墙,我们到城墙下去算帐!” 依良红哼声道:“去就去,难道我怕你们不成!” 三个人由小巷道转出去,那儿就是滁州城的北城墙,僻静无人,刚刚到,依良红摆出架式,故意道:“你们两个一齐上!” 小花子嗨嗨笑道:“残废,想不到你的胃口还真不小,你可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物?” 依良红瞪眼望了一会,装出想到道:“原来是你们!” 十八摸道:“我们是谁?” 依良红道:“江湖传言,近年出了三个小坏蛋,一个小穷酸,一个小叫化,一个小扒手,你们俩难道还要我指名道姓?” 小花子嘿嘿笑道:“看你不出,居然知道不少,那你就准备挨揍吧!” 依良红道:“两个小子,你们可知我是谁?” 十八摸道:“管你是谁,揍完了再说!” 依良红哈哈笑道:“我依二红自走江湖以来,还没有被人揍过,你们上吧!” 十八摸双掌一错就要出手,但被小花子横臂一挡道:“慢点!”他瞪眼问道:“什么,你姓依?” 依良红道:“怎么,姓依又怎么样?” 小花子道:“有个依良红与你有什么关系没有?” 依良红道:“别拉关系,今天是打定了!” 小花子道:“先说清楚,免得发生误会,你叫依二红,我大哥叫依良红!一字这差,你们一定有关系!” 依良红嗨嗨笑道:“我弟弟不会结交你们这种连残废人都欺侮的家伙,别冒充,出手吧!今晚你们不揍我,我就非揍你们不可!” 小花子回头向十八摸道:“小偷儿,阿良哥好像没有说过他有兄弟!” “哎呀!小要饭的,阿良哥名气大,他一定想冒充,别听他的!”说完猛扑而出,快如闪电,但他眼睛一亮,失去了目标,想再找时,突觉脖子一凉、居然有人在后面吹气,这一下可吓呆了! 小花子生怕十八摸吃亏,想不两打一也不行了,立由侧面功上! 依良红身法一变,伸手在小花子头上拍了一下,只拍得小花子直冒冷气,猛向外窜,大叫一声,靠近十八摸道:“别打,别打!” 依良红哈哈笑道:“一招未完,就想算了不成?” 小花子道:“我们认输!” 依良红笑道:“你真滑溜,认输可以,趴下来叩头!” 小花子嘻嘻道:“你是良哥哥的兄弟?” 依良红道:“那还假得了?” 小花子急急拉着十八摸叩头叫道:“大哥,请恕我们失礼!” 依良红道:“你们真是我兄弟的朋友?他现在什么地方?” 十八摸道:“失散了,我们正在找他。” “找他干什么?” 小花子道:“我们本来是五人同行,除了刘富通,还有一个巨人鸭绿儿大哥,现在鸭绿儿大哥和刘富通被丁八九和言七十请去帮忙去了!” 依良红道:“帮什么忙?” 十八摸道:“吴国公出兵攻打和滁州城,现在鸭绿儿大哥成了朱元璋随身近卫,刘富通做常遇春将军的文案,我们急于找到阿良哥禀告一切!” 依良红早知鸭绿儿不适宜闯江湖,现在知道他有了安身之处,反而很高兴,立向二人道:“你们两个暂时跟着我,不必找我兄弟,现在我的化名叫双丁口,你们就叫我双可哥好了!” 小花子道:“良哥哪里怎么办?” 依良红道:“我会设法通知他,目前滁州城中来了不少奸细,我们要暗中相助,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小花子道:“在北门城楼上!” “好极了,住客栈要花钱,而且不方便!” 三个人登上城墙,因为是战时,他们还要避开巡逻官兵,好在容易到了北门城楼边,可是刚刚靠近,依良红突然将二小拉住,悄声道:“不行,城楼上驻有官兵了!” 小花子噫声道:“我们住了两天了,没有一个官兵,这儿是郭城主的驻在地,离开战地很远呀!” 依良红道:“为防奸细,临时布置的,这下怎办!” 十八摸道:“还有更好的地方,我们出城去。” 小花子道:“你说是白天看到的那座废庙?” 十八摸道:“对了,此去不到三里,又不是阳光大道,再好也没有了,不知大哥吃了饭没有?” 依良红道:“连中午饭都没有吃,我们先到街上吃过饭再去!” 十八摸道:“不必,小要饭的赔你先去,我去买吃的,马上追上来!” 小花子道:“要快,我担心那废庙也有人占住,这几天外面的江湖人太多了!” 十八摸道:“放心,我马上赶到!” 小花子领头向城墙外跳下,一路绕道奔小路,走的全是乡村田野,在奔到废庙前时,依良红又停住叹道:“小化子,你说对了,庙中真有人!” 第六章 少女春心 依良红道:“我们装做是你那一行的,不要注意人家!” 不出一会,庙门口进来一群慌慌张张的人物,他们乱成一片,其中似有不少负伤的,小花子靠近十八摸轻声道:“你看出什么毛病没有?” 小偷儿点头道:“光头戴帽子,红袈裟换成长袍子!” 依良红看看那批要进入大殿,立即一拉小花子和小偷儿,轻声道:“我们避到后面去,免得被他们赶走!” 小花子道:“怕他们赶?” “不是,我要看戏,马上就有郭城主的人马追来!” 三人溜进后面,好在天已不下雨了,后面不能避雨!依良红一指后梁,那儿可以藏人,于是一同藏身梁上,因为墙壁破坏,还可以由破洞口看到前殿一切,地点太好了。 十八摸这时轻声道:“少说也有八个,喇嘛化装出家人。他们一定是在滁州城里败下来的。” 依良红道:“另外还有十几个人你们认得?” 小花子道:“我只认得那个手臂负伤的老人,他是铁骑军的教头,官位可不小!” 依良红道:“这儿所见的全甚高手,元庭想捣郭城主的后方,手段虽高明,但却不明敌情,没有想到滁州城中势力如此强大!” 十八摸道:“只怕眼前的只是其中一路,我们看到的就有三路!” 不出所料,那伙人毫无秩序的进了大殿,坐的坐,躺的躺,显出疲劳不堪之情,可是有个中年胖子却把帽子取下。终于露出了光头,只见他向大家道:“休息一会马上趁夜走,叛民必定会追来,再被困住,只怕一个也逃不脱!” 忽有一人从外面奔到道:“巴都鲁,法王到了!” 殿中所有之人顾不了伤势和疲劳,一惊全跳起显出恭候之情。 紧接着,庙门口走进三个人,一位是又高又胖的红衣喇嘛,他右后方是个六十不到的老人,看样子不是汉人。左后方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人,穿着上也不似汉人。 殿中大众躬身,齐声道:“恭迎法王!” 高大胖拂袖道:“免!” “请问法王,城内人全部撤退了?” “巴都理,这次牺牲太大了,到底逃出多少,本王也不知道,你们休息够了,立即脱离郭逆范围!” 忽见三个异装老人从庙外奔进;向法王道:“法王阁下,敌人从后面抄上了,这里不能久留!” 只见法王冷笑道: “本座亲自到来,本来只想了解清况后回京,既然他们抄来,那就只有放手一拼了,全大侠、孪大侠,汉大侠,你们三位远从高丽来,手下门人这次已牺牲不少,本座不愿拖累三位了,请立即撤出郭逆地盘!” “高丽”两字听到依良红耳中,身不由主的动了一下,就只这一点点动静,立被法王察出,只见他摇身一幌,人已到了后恰面,大喝道:“什么人在暗中窥伺!” 依良红制住两小,自己飘然落下道:“和尚,我是一个不沾边的人!” 法王一看是个残缺青年,叱声道:“什么是不沾边的人?” 依良红笑道:“这还要问,我不是郭城主的人,也不是朝庭的,更不是任何门派的人!” 法王冷笑道:“你见到本王就得死!” 依良红哈哈笑道:“大宝法王,你留点功夫接待郭城主手下吧!你不看看,我是一个残废人。” 身为法王的人物到底与众不同,他一看依良红就知是假装的,不过他也非常惊奇道:“施主的内功真个不凡,不过你还有两个同伴未下来,居心可想而知了,快点说实话,你们是干什么的?” 依良红哈哈笑道:“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查根呢!”说着向梁上招手道:“小花子,小偷儿,人家是高明人,躲也没有用,下来吧!” 两小落下同声笑道:“大宝法玉可真厉害,丁口兄!郭城主的人马已将破庙围住啦,我们会遭池鱼之殃!” 依良红向法王拱手道:“大敌当前,我看你别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时大殿似已有了设度,法王急向依良红道:“你们三人如想里应外合,休怪本王不慈悲,呆在后殿不许动!” 依良红道:“不,我要请那三位高丽人物谈一谈!” 庙外已经发出一大喝之声,法王大声道:“你找他们作什么?那三位乃为本座贵宾!” 依良红道:“我不管他们是谁的上宾,不问是不是阁下请来的帮手,阁下如果不愿多生枝节,最好别阻止我出去问他们。” 法王大怒道:“你在要胁本王?” 依良红道:“这事情如有金提活佛在场,他就不会多废口舌!” 法王忽有所悟,仔细一看依良红,惊声道:“金提已经遇害了,你是?……” 依良红立即阻止道:“你明白就好,可见我们不是对立的!” 法玉心中已经明白他是谁了,态度一变:“少侠,你与高丽‘三道’馆主有何过节?” 依良红道:“必须查明白才知道,阁下快去应敌!” “少侠,你不会和三位馆主动手吧?” 依良红道:“那要看他们之中有不有我要除去的对象,总之一句,我不乱杀无辜,你也别替我要找的人撑腰,现在如此,今后也是如此,我不与你作对,你也别挡我的路!” 法王道:“这是我们两人所订的长期协议?” 依良红道:“永远生效!” “好,当着本座之面,那会使本座下不了台,我将他们打发走路,少侠能不能拦住那就看少侠自己了!” 依良红道:“法王阁下,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你要约束你的手下,如有不识相要出手相助时,我不认为是你的好意,你也别怪我把他当敌人看待,生死由其自己负责!” 说完话,依良红招手两小,转身回头向法王道:“一刻之内那三人未离开阁下身边,在下再回来时,刚才的协定不算数!” 庙前已经开始动手了,法王走入前段,只见他向三位高丽老人道:“全馆主、李馆主、汉馆主,你们可以走了!” 三个老人看出他面色沉重,心中怀疑,其中一人问道:“法王阁下,当前事出紧急,正当用人之际,咱们三人岂有撤走之理?” 一个人的地位愈高,哪怕他是最坏的人物,多少他还要维持他某种品格,法王当着高丽三个馆主,而此三人在武林的地位又是第一流,加上又是他请来相助的贵宾,现在人家有了可怕的对手,心中有话如何能憋得住。 只见他考虑再三才开口问道:“三位馆主,你们来到中原,可曾得罪了一位神秘高手?” 金馆主急急问道:“此人有多大年纪?如是老辈人物,那倒是遭遇了几个!” 法王道:“三位遭遇了那几个,这是一位尚未到二十岁的人物,在座所属之下,包括八大供奉,都称他为红、绿双侠的红侠,难道此人是三位所得罪老辈人物之一的弟子不成?” 李馆主接口道:“我们三人曾经遇到‘穷神’苟不理、‘七经先生’盖苏秦、‘百龄妙手’劳一巴,交手虽有,但无深仇大恨!” 法王道:“不对,这三人虽号称中原‘四神’中人,但没有这种徒弟,这个人的武功虽然尚在不明来历中,然而已不在‘四神’之下,据金拒活佛估计,已在四神之上。” 汉馆主大惊道:“中原出了这样一个神秘青年高手,竟连法王阁下都摸不出他的来历,那就非常可怕了,汉某何曾得罪过这种人?” 法王道:“三位再想想看,不过对方似还在追察三位之中,木座已经答应请三位去见他,希望三位在言词上多多慎重。” 全馆主道:“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么?” 法王道:“以本座观察,他的姓名和形相都非真的,目前他变成一个残废的青年,身边还有两个穷少年同行。” 全馆主忽然想起什么向李汉二人道:“该不是十年前何炎明遗孤长大出现了!” 李馆主面色一变道:“参仙竹简事隔十年,始终查不出下落,如果真是何炎明的儿子找来,那就是已练成竹简令上的绝学了!” 法王大惊道:“魔拳奔雷心法!” 金馆主急问道:“法王阁下,什么‘魔拳奔雷心法’?阁下知其来历?” 提起‘魔拳奔雷’,这喇嘛自己也愣住了,见问便答道:“那是亦魔亦神的玄妙绝伦心法,出自古典,本座也只有耳闻,本朝第一代法王曾有遗命警告,如遇练有魔拳奔雷心法之人,除了远避,不可为敌,那是变化无穷,亦法亦功之奥妙绝伦之心法,古称‘竹简令’,为太古天魔宝典,包含有‘医、法、武’三大绝秘,又称刀刀见血,剑剑穿心,抗者无一能胜。” 李馆主道:“法王阁下,为了不使你失信于那青年,我等这就去会他!” 这时庙前及左右两侧都打得非常激烈,法王无暇多说,合十送走三人后直赴庙前。 三个馆主在高丽,其地位自属武林第一流,现在进入中原,居然诚惶诚恐,举措失据啦,他们出到庙后,李馆主立即将其他二人拉住道:“汉兄、全兄!依在下之见,以不去会面为上,不如早日回国!” 全馆主道:“法王不够意思,我们是其请来相助的,现在岂能置身事外。” 汉馆主道:“我们如不去会那青年,就此悄悄溜走,一旦风声传出,消息传入本国,那我们就没有面子回去啦!不管怎么样,凭我们三人之力,连四神都不怕,难道不能硬闯?” 在名誉与生命两者抉择之下,武林人物当然是走上冒险一途,他们三个商议的结果,于是直向庙后深山奔去,不过除了后山,另外三面早被郭城主手下高手全堵的,然而也有不少暗椿埋伏其中! 这时当三位高丽宗师奔进森林还不到两里,突然看到一个蒙面女子挡住去路,手中倒提着两把长剑,一声娇叱:“你们想逃!” 奇怪,难道那神秘青年居然又变成少女了,全馆主在前,他小心的拱手道:“姑娘,你是那一路的?” 青年女子冷声道:“不是郭城主的人马!” 李馆主抢出道:“姑娘认识老朽等三人?” 青年蒙面女子冷声道:“我追查了你近两个月,最后才明白你们是法王以重金聘为打手,不过这与我没有多大关系,问题是你们要还十年前一笔血债!” 这样一来,蒙面女子不必说出,“认识”两字也就够了。然而三人却不明白蒙面女子说的是那一笔血债,汉馆主接下道: “姑娘,不错十年前,我们在中原结下的梁子确实不少,有的为一时之气,也有在武功结下怨恨,不知姑娘指的是那件呢?” 青年蒙面女子冷声道:“我师姑的丈夫遭遇围攻被杀,人数虽有四批,但你们的手下是其中之一批,你们今晚还的是主使之债,够明白了,我没有时间与你们翻流水帐!”说完,双剑一展,就要出手。 “慢点!”忽有一个残废青年后侧面走出道:“姑娘!你要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说的那笔债有点不对,那笔债要收的债人是在下!” 青年蒙面女子闻言一震,闪开问道:“你是依良红?” 残废青年冷声道:“那是从母姓,在下依良红,我既无姐妹,也无亲戚,那有你这样一个代收血债的女子!” 原来蒙面女子就是羽青,这时被憋住了,似有满肚子话说不出口,忖道:“他的母亲就是我师姑,这次出山,就是师父和师姑派找出来找他的,而且师父有意将我许配与他,想不到十年来他竟练功练成残废了,这叫我们怎么办?” 依良红也已知道她就是羽青了,但他仅仅知道这一点而已,只见他拱手道:“姑娘,也许你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请退开!” 羽青闻言,想不退开也不行,不过这时她有一肚子心事在想。 依良红面对高丽三老问道: “三位,你们叫什么?是何来历我都查明白了,想当年我还只有八岁,为了参仙一柬‘竹简令’,家父被围攻死亡,家母带着我逃亡,结果又被节节追杀,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们也许会说那是你们手下弟子所为,但三位逃不了主使之责!” 全馆主道:“何少侠,看样子,你是绝对不会善罢了,不错,追夺竹简令不要说是我们,那怕武林中任何一派也不会不动心,今晚你想施展竹简令上武功来除去我们也不容易。不过我们要知道竹简令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中!” 依良红道:“看三位除了利欲意心之外,并非妖魔外道?这样吧,我把竹简令放在你我之间,你们三位任何一位把竹简令夺到手中,在下就让三位回高丽!”说完正要掏出竹简令时,他又停住那只探入袋中的手。 忽然问,森林中一连出现九个男女青年,依良红发现其中有龙凤帮老大车化洪,明白那九人就是龙凤帮的五龙四凤了!他向羽青道:“姑娘,我知道车化洪与你的关系,你最好阻住他别搅局,否则今晚就不堪收拾了!” 羽青立即把蒙面除下,急问车化洪道:“车兄,你们全来了!” 羽青一露面,那九个男女忽然都叫起来了,车化洪扑向羽青道:“原来你也在此?” 羽青道:“你们是如何来的?” 一个少女走上道:“我们听到两个和尚在暗中说话,说这里一定有场大战,说高丽三老要联手斗一个神秘青年,所以我们才急急赶来!” 羽青道:“王四姐!我们只有旁观,千万别插手!” 这时忽听全馆主向依良红道:“何少侠,你不嫌此地不宜收帐?” 依良红点头道:“三位要选择什么地方?” 高丽三老互相商量,李馆主轻声道:“竹简令既然还在他身上,我们值得一拼了!” 全馆主面上带着阴阴之情道:“到时你们两个向他全力出手,我则施展轻功夺竹简令!” 汉馆主道:“到时不择手段!”他说完向依良红道:“离此十里的北面有座高峰,少侠以为如何?问题是人家要追去又当怎么办?” 依良红忽向身后道:“小花子,小偷儿听着,有人要去打扰我收帐,你们不可留情!” 林中有小花子接着道:“老大!我们清理望乡台,这里人物我们不管!” “什么是望乡台?”依良红有点生气了。 小花子急急道:“那座高峰的名字呀!” 依良红点点头道:“去吧!”他忽然向五龙四凤和羽青道:“在下有言在先,希望没有人前去望乡台,否则我就对不起他!” 说完向高丽三老招手道:“我们走!” 突听车化洪大声道:“朋友,望乡台不是阁下私产?你是谁?未免太自大了吧!” 羽青急急道:“车兄!人家说的很清楚,我们何必非去不可?” 车化洪道:“羽青姑娘,我龙凤帮还没有被阻止去不了的地方!” 依良红道:“那阁下就试试看!” 羽青闻言大急,走向依良红道:“丁兄,你不能出手!” “好,看到你的面上,不过你要警告他们,不管谁上望乡台,那就叫他有乡归不得!” 车化洪看出羽青向人家低声下气似的,等三老与依良红走了后问道:“他是什么人?” 羽青如何说,不能说实话,吞吞吐吐的道:“他是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物!” 另一男子大声道:“一个残废的神秘人物有什么了不起?” 羽青叹道:“赵二哥,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那青年道:“羽青,你怎么了,忽然问起你自己来了?” 她这一说,其他八人都还不了解,但羽青又道:“合五龙四凤之力,去和高丽三老动手,你们有几分胜算?” 车化洪道:“一定取胜!” 羽青道:“要多少时间?” 她看到九人都没有把握说出,又接下道:“打到明天天亮你们还不可能打败他们,但你们……” 又一青年道:“你是怎么搞的,羽青,今晚你失常了,我们怎么样?” 羽青叹道:“也不敢肯定说,不过你们只等个半个时辰,大家再上望乡台,到时一切都明白了!” 车化洪道:“好,我们慢慢的行,走到望乡台已不止半个时辰了!” 大家同意,于是由车化洪领路,一齐向望乡台前进。 这时已是深夜,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当五龙四凤和羽青行到一座高峰脚下时,车化洪停住道:“走了多久啦?” 羽青道:“差不多了,过了两刻有多啦!” “我们上峰!”车化洪提功要上,但登了数丈之际,他忽又停了下来。 “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忽然有个少女的声音起自上方道:“看到我了!” 忽见一道白影闪处,他们面前落下一个雪白衣裳的少女来,羽青首先叫出:“金色梦!” 其他九人都呆了,看情形,他们都认识,那白衣少女淡淡的道:“咱们不是仇家,也谈不上朋友,只有羽青姐最了解我!” 羽青上前道:“金家妹妹,你从哪里来?” “格格,羽姐姐,我管了一件闲事,也看到一场奇物的打斗!” “喂,捣蛋鬼!你在峰上管闲事?”羽青有点急似的。 金色梦又格格笑道:“羽青姐!你说错了,我管的闲事是在那庙前,我看不惯喇嘛,那个大宝法王被我打走了!怎么了,你们是来望乡台看热闹的,那真可惜,早已打完啦!” 车化洪道:“哪一面落败?” 金色梦笑道:“真没有意思,残废人只伸出几个指头,高丽三个老头就倒下了,不过没有死,残废人叫他们回老家寿终正寝广 羽青道:“残废人施展的是什么武功?” 金色梦道:“我看不出,又不像正派指功,因为那三个老人倒下后又站起来,面上没有半点痛苦之情!” 车化洪道:“那是天魔指邪功!” 金色梦呸声道:“你懂什么?难道我还不如你?少盖了!” 羽青道:“那残废人走了?向什么方向走的?” 金色梦道:“他不知怎搞的,身边带着‘穷神’的徒弟邱鳅和老扒手徒弟十八摸,那两个小鬼一出就不服人,但却对残废人乖得很啊!他们绕道向南走。” 羽青道:“我有事,失陪了!” 车化洪道:“你要去哪里?” 羽青道:“回山见家师,有急事禀报!” 金色梦追上道:“羽青姐,等等我,我也有事情要向你说!”她把五龙四凤丢下,手都不摇一下就追出。 羽青已经走了几十丈远,一看金色梦追上,问道:“有什么事?” “没有事呀!” “哎呀,金妹子,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说?” “格格,那是撒谎呀,不愿和五龙四凤同行呀!” 羽青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五龙四凤?” 金色梦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我呀,我只喜欢两个人,不过现在有三个了!” 羽青惊奇道:“你也会喜欢人,那三个?” 金色梦道:“一个是你,一个是黄沙良大姐姐,另外一个我不告诉你,现在我去追那个人,再见!” “喂喂喂喂!金妹妹,你见到胭脂虎没有?” “有呀,她打败车化洪时我看到!” 羽青反追几步又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可可的人,面色黄黄的,长得不好看,武功很高!” 金色梦大笑道:“见过,见过,只怕以后难得再出现了,他就是残废人双胞兄弟!” 羽青就是神尼烟尘师太的弟子,她所说的师姑,其实就是依良红的母亲,现在羽青发现师父要把她许配的人是个又丑又残废的人儿,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她知道那个人武功高深莫测,但实在难以接受,于是她只有向师父请示了! 金色梦又是什么样的来历呢,她能打败“四神”都认为是最大的强敌!可见她的武功又是何等可怕了!这时她直奔正南,但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她已察出背后有两个人盯上了,只听她自言道:“好象伙,红流教主和农神教主这两个罗刹老魔看到我了,那你们想找死了!” 她没有看错,后面确是盯着两位西域老人,但距离少说也有半里路远,这时一个穿红袍的老人阴沉沉的道:“赫答鲁阁下,我们都不是那丫头的对手,力敌绝不可行,保有智取,不管她武功如何高举动,她总只有十七岁!” 黄袍老人道:“鱼阳夫阁下,别看她小,她精得像个幽灵!” 红袍老人道:“难道她偷了我们教传教之宝就此算了不成?” 黄袍老人道:“我们去拜她师父‘起死鬼医’,以礼相求,看那怪物怎么说?” “不行,不行,那个老怪不但不近人情,而且还怕他这个鬼徒弟!这丫头偷了元廷御库‘九曜神珠’连法王都不敢去要,我们去只怕见都见不到他,当年中原‘四神’联手向他印证武功,武功没比成,反而被他闹个不亦乐乎!” 正说之间,白影一闪:“站住,老罗刹,你们盯我干嘛?” 红袍老怪反应快,见到白影就拱手道:“小仙女!不要误会,我们没恶意!” “啊!想讨回你们的‘九尾红玉猫’、‘三银白玉熊’,是不是?哼,我还没有玩腻,不想玩了再替你们送回去。少动歪脑筋,当心我发脾气!” 说完话,一溜烟不见了,真是花眼鬼一样。 两上老罗刹只有于瞪眼,人都不见,他们气得还不敢骂! 金色梦真的走了,她没有藏在暗中偷看,她那一闪,人竟到了百丈外,那种轻功,岂不叫人叹为无双之技,可是她这时却发现了另外三个老人,只见她猛地停身,自我惊叫道:“高丽三老,他们不向北方走回去,却反朝南方走为什么?” 心中起疑,俏丫头立即奔了上去,不管一切,娇声叫道:“老高丽,你们走错方向了!” 三个老人好象还没有朱去武功,精神也不错,一齐回头,见是一个白衣少女,全馆主拱手道:“姑娘,你是?” “别问我是谁!你们的身子如何?” 李馆主叹声道:“老朽等中了什么神功,至今还不知道?武功还在,精神正常,但却又明白活不久了!” 金色梦道:“那个残废人心存仁道,不愿使你们弃尸荒山,他存心要你们回国死于故乡,他的武功是中原古时最最玄妙的神功,对了,你们想不想不死?” 全馆主道:“当年过失,死有应得,我们不怪何少侠,然而谁又不想活下去,我们准备南行求医,因此不向北而向南行!” 金色梦道:“你们的死期定在依少侠手中,他要你们死,没有人能救,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救你们!” 三老一齐拱手道:“姑娘,有什么法子?” 金色梦道:“我有药丸,可使你们延长一年多寿命。你可以在这段时期替我查出当年围杀何炎明大侠的凶手是那些人,查出真正几个主使人,查出后,我担保替你们向何少侠求情,使你们将功赎罪!” 李谊主道:“不瞒姑娘,当年之事,当初我们只派出门徒找竹简令,并没有指定要杀什么人,现在事已犯下,又有何法辞其咎呢!姑娘有命,老朽等当然尊办!” 金色梦拿出丹药交与三人道:“就此服下,我等你们好消息!” 能有一线生机,高丽三老自是高兴,服下药后,立即告别,金色梦看到三人的背影,面上泛起得意之情,自言道:“依良红,你知道嘛?我为什么要在暗中帮助你,格格,我喜欢你啊!呸,好好一个人不做、跛脚缺手,面如黄腊,你到底在捣什么鬼!什么可可,双丁口,全是胡说八道!”骂完,她又笑得开心极了。 “哈哈!你乐我也乐,咱们师徒一同乐!” 金色梦忽然看到一个糟老头,乐得哈哈大笑的走在她的前面,一看扑上大叫道:“师父,你来了!” 原来糟老头就是“起死鬼医”只见他回身站住道:“鬼丫头,你终于找到你喜欢的人儿了!” “师父,你看到啦!” “看到啦,全看到哪!”接着又哈哈大笑道:“喂!鬼丫头,你怎知道那残废人,就是依良红?” “嘻嘻,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是依良红?在此时此刻你还要捣鬼!” “师父,过去我真的不知道!” “后来呢?” 金色梦道:“后来我看到玄玄子‘玩世老怪’罗铁风,八关阎罗刘琪深跟他在一块才明白残废人就是可可。而可可就是依良红!” “丫头,这个理由不充足!” “师父,罗铁风和刘进深二人一辈子没有朋友,可是他们却爱上依良红,你想想看,他们又跟残废人在一块,这不证实残废人就是依良红是谁啊?” 糟老头哈哈大笑道:“可惜呀可惜!” “师父,可惜什么?” 糟老头道:“第一,他的母亲早已把羽青看做未来的媳妇了!第二,那依良红至今眼睛里还没有你的影子!” “格格,格格……”金色梦笑得很开心!糟老头又感奇怪道:“丫头,你又有什么可笑的?” 金色梦正色道:“天机不可泄漏,再见了,糟老头师父!” “喂!鬼丫头,你要当心啊!那小子也是个鬼计多端的捣蛋鬼,吃了亏别回来向我哭诉!” 金色梦格格笑道:“我就是不喜欢木头!”她已深深爱上了依良红。 第七章 枭头怪 这时天已大亮,金姑娘终于追到了石头城,然而她一进城就看到一个女子,那正是她喜欢的“边城杀手”黄沙浪,本待全力追上去打招呼,然而却发现黄沙浪后面有个老人行迹可疑、似在注意黄沙浪,于是,金色梦反而紧紧盯住那老人。 走了两条街,黄沙浪似初到石头城,她不落店,只在街上闲逛!这一来,金色梦更加证实那老人有了什么企图,因为他也在一直跟着。 金色梦一意留心那老人,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背后的行人中却有三个人物在注意,他们就是依良红、小花子、小偷儿三人! 得到一个机会,金色梦闪人一条巷中,几个转折之间,她竟绕到了黄沙浪前面,原来她对石头城居然是识途老马。 黄沙浪发现了金色梦,表情非常高兴,闪身离开行人群,扑上惊喜道:“小妹子,好久不见你啦!” 金色梦示意吁声道:“快到巷中来!” 黄沙浪问道:“你认识那老头子?” “不,我看出他不但内功高,而且炼有邪门玩意! 黄沙浪道:“我们去查查他是什么来路,他已盯了我大半夜了,一直盯到这时还不离开!” “好,我们出去找他,八成还在大街上!” 二女才出巷口,忽然看到小花子和小偷儿,金色梦一拉黄沙浪,高兴道:“他们真在这城里!” 黄沙浪道:“小抹,你是怎么搞的,这两个小鬼坏得很,我虽然喜欢他们,但也很气他们!” “姐,不是这两个小鬼,我是说两小鬼跟着的那残废人!” “吓!小妹,我见过他,那残废人怎么啦?与你有什么关系?” 金色梦笑笑不言,急急拉着黄沙浪盯上去,轻声道:“我明白了,原来他们在注意盯你的那老邪门,你看!小花子更接近上去了,奇怪,残废人为何反而不见了!” 黄沙浪道:“慢点,我想到那老邪是谁了!” 金色梦道:“是谁?” 黄沙浪道:“去年你过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替你买只玉蜻蜓的事,你可记得?” 金色梦道:“你说有人死在五里碑,那人还是虎谷隐士!” “对,后来老辈中人物证实,虎谷隐士是死在‘鬼道使者’的手中!” 金色梦道:“那也不能证明这老邪就是鬼道使者呀?” 黄沙浪道:“虎谷隐士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却因而引起老辈人物中极大的震撼,连‘四神’都出动调查,证明确是鬼道使者所害,而鬼道使者有个特征,他走路也好,住店也好,他的那只手始终不露出衣袖外面!” 金色梦一看那老人确实是长袖罩手,而袖长又过膝,与一般人的衣袖大大不同,不由讶异道:“真是有点古怪!” 黄沙浪道:“至今没有人查出他要害死虎谷隐士是什么一回事,今天他盯我,又是为了什么?” “姑娘,他是看错人了,他当你是‘胭脂虎’,因为胭脂虎曾经杀死他的小徒弟闻香醉!” 二女一点也未察出身后在何时跟上一个残废青年,同时回头,金色梦惊讶道:“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原来残废人就是依良红,看来他是不曾见过金色梦,不过他却发现这少女与众不同,虽然姿色谈不上沉鱼落雁,但却曲线突出,丰满细腻,迷人极了,由此他发现金色梦是个武功高绝的姑娘,当然他也看出黄沙浪的武功同样非常了得,见问笑道:“姑娘,你见过在下?” 金色梦笑道:“好像是吧!你叫可可,还有其他的字号?” “哈哈,你是羽青姑娘的朋友?” “不,你猜错了!谈不上深交,对了,你认得前面老人就是鬼道使者?” 依良红道:“刚刚才查出!” 黄沙浪道:“你也在留心他?” 依良红道:“我有个尚未见过面而只闻名的大哥‘水上风’也是他要加害之人,你想我能不留心他?” 提起“狂潮客”水上风,黄沙浪的表情有点激动,急问道:“水上风与你有什么关系?” 依良红道:“近来才知道他是先父好友之子!” “鬼道使者为什么要害水上风?” 依良红道:“鬼道使者收了不少徒弟,一个个都是败类,而这老妖又是出了名护短之人,我水大哥当然也是杀了他徒弟的其中之一呀!” 金色梦道:“小花子和小偷儿盯得那样近,当心有危险!” “哈哈,姑娘也认识他们,请问二位贵姓芳名?” 黄沙浪道:“我姓黄,名沙浪,她叫金色梦!” 依良红哈哈笑道:“一个是边城杀手,一个是……” 金色梦见他不说下去,问道:“我怎么样,姓名不雅?” 依良红道:“不是不雅,梦太大了!”说完拱手道:“二位如遇此人,以不随其身后三丈内则不必担心!” 金色梦见他要走,伸手拉住道:“那是什么原因?他后面现在不是有小花子和小偷儿,还有那么多街上行人?” 依良红被拉,感到好笑,忖道:“你还不懂男女之别,这样天真纯洁!” 注意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已查出他第一种邪门,那是练‘金天香’,他要害某人时,先不动声色走到这人前面,放出金天香,跟在后面之人,闻香就中了他的道,在不知不觉中是紧跟他走,不怕你功力如何高,半个时辰后倒地气绝而亡!” 黄沙浪大惊道:“金天香名字好高雅,为何那样毒!” 依良红道:“金天香是一种真正异香,不但无毒,而且是自然香气之王,可是这人利用它渗入三种恶臭奇毒之内,将三毒恶臭压制,香、臭起了作用,如果不香也不臭,使人从不知不觉中遇害!” 黄沙浪大惊道:“这人太可怕了,小妹,我们追上去将他除掉!” 金色梦道:“好,姐你引他出城,我从侧面下手!” 依良红急急道:“现在不行,我还有事要查,同时你们还除不了他,这会打草掠蛇,误了我的大事!” 黄沙浪道:“只怕现在小花子和小偷儿已经中毒了。” 依良红道:“在城市之内,他还不会任意下手,同时两小子引不起他的注意!” 金色梦问道:“你要查他什么?” 依良红道:“我已得到消息,元帝妥欢贴睦尔,不知从什么地方请到一个老怪,武功之高,违法王对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他带来一批神秘高手,现已到了南方,行动神出鬼没,但不知执行什么任务,这个鬼道使者就是他手下之一,我必须由鬼道使者身上耷出那老怪的功力!” 金色梦大惊道:“我们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难道四神也不清楚?” 依良红道:“我的消息就是穷神苟不理通知的,他说那老怪的年纪比他还大,只有百几十岁了,但看起来不到七十,穿一身金色大衣,头带鹫头冠,连头罩住,五官不露,随身带有两位亦罩五官之袅头罩。” 黄沙浪向金色梦道:“小妹!这事你得去找令师问问,他一定知道,四神不知的只有他才知道!” 金色梦道:“那老怪师父不容易找到,除非他要找我!” 依良红忽然看到小花子和小偷儿在招手,立即告别二女道:“对不起,在下要走了!”说完奔向人群,急向两小迎去。 原来依良红这时只见两小而不见那个老怪,心中立知发生了什么问题。 金色梦急忙向黄沙浪道:“大姐,那老怪如何一眨眼就不见了?” 黄沙浪道:“追上去,听听小花子说些什么?”这时小化子迎上依良红,也不管别人听到,大声道:“老大,怪事怪事,那老怪会障眼法!” 依良红道:“别管他会什么法,他突然消失不会无原因,快说,你们看到什么?” 小偷儿十八摸接口道:“我看到人群中有个中年人交与他什么东西,老怪接过一看,于是我们眼睛一花就不见他啦!” 依良红道:“这石头城外有什么山没有? 小花子道:“有,不是大山,但很有名,北面有‘幕府山’,东面有‘锤山’,“南面有‘观音山’,都是名胜区!” 依良红一看大街对面是东方,急急道:“你们两个快带路,我要去锤山!” 小花子闻言抢先直走,猛从人群中挤,他心中意味着有场大战啦! 三人未看后面有二女跟着,他们一直出东城,到了郊外,再展全力奔赴。 正走之间,突见右侧路上有一批人物狂奔而去,走的是同一方向,依良红急将小花子叫住道:“邱鳅,你们可认得那批是什么人?” 小花子停身注目,看了一会摇头道:“我没有见过!” 那批人是两青年,三中年四老头!依良红皱眉道:“现在江湖太乱,反元军不下十几批,这批人如不是反抗元军的武林人物,那就是元庭派出的了!情况不明,最容易发生误会,我们还是慢点行动,跟在那批人后面为上。” 十八摸忽然叫道:“老大,我们后面有‘边城杀手’黄沙泪跟着!” 依良红笑道:“你别大惊小怪,她们没有敌意!” 小化子道:“那个年纪小的又是谁?” 依良红道:“她们会接近上来,你两个说话要小心,那位姑娘姓金,惹她不得,以我估计,她的师父比你们师父辈份还要高,是个神秘女郎!” 小花子吓声道:“她是起死鬼医的徒弟!” “你怎么知道?” 小花子道:“我猜想!” 依良红问道:“起死鬼医又是怎么样?” 十八摸道:“正派不敢惹他,邪派不敢斗他,有个别号叫‘棺材怕’,假如那姑娘真是他徒弟,我们最好敬鬼神而远之!” 依良红笑道:“我看她刁是刁,并不可怕,不过多提防她捣蛋!” “喂!残废人,为何放慢脚步呀!”金色梦追来了。 三人一看二女到了后面,依良红笑接道:“那位姑娘认识前面那九个武林人?” 黄沙浪道:“反元军中张士城的食客,锤山一定发生大事了,看样子他们似去增援的!” “原来如此,寻阳与鬼道使者不见得有关了,这批人中,我看也没有一个是弱者!” 黄沙浪道:“我们袖手看热闹?” 依良红道:“姑娘在江湖上当杀手,不知有什么原则?” 金色梦笑道:“有人出低价要我杀坏人,我干,出高价杀善良我不干!” 依良红哈哈笑道:“江湖似姑娘这种人,其实也不多得!” 金色梦道:“听你口气,我大姐的原则你未必满意!” 依良红笑道:“人各有志,我怎敢批评!” 黄沙浪笑道:“你又有什么原则?” 依良红正色道:“助张士城打天下我不干,他是不能成气候的人物,假如汉人遭元人屠杀时,我不管被屠杀的汉人坏到什么程度,告诉二位,我绝不袖手旁观!” 金色梦娇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言过其实?” 依良红道:“你如想嗅嗅同胞的血是什么样的气味,旁观不宜太远!” 他的面色已经不对了,说完连手也不拱,带着两小急急奔出。 黄沙浪郑重向金色梦道:“不好,我们得罪他了!” 金色梦笑道:“我已看清他的为人啦,走,绕到前面去!” 黄沙浪道:“你要出手?” 金色梦道:“只有这样才配作汉人!” 二女绕道,依良红没有在意,他还是带着两小紧随在那批人后面,但快到锤山时,突见前面老少九人大半脚步迟缓,只有二位老人发出大吼之声! 小花子一见大惊道:“那是什么原因,又没有一个敌人?” 十八摸抢出大叫道:“有七人中了邪!” 依良红大叫叱道:“别靠近!”说着急忙拉着俩小后退又道:“那七人已经中了‘金天香’的毒,有‘鬼道使者’赶在暗中!” 小花子道:“那怎么办?” 依良红道:“必须先找出鬼道使者藏身之处才行!” 十八摸道:“有解药?” 依良红点头道:“有解药,不救得快,不损元气,同时施放者不在杨,我也容易相救!” 小花子道:“谁知那老邪帮在什么地方原来他由石头城接到消息赶来,为的是要阻止这批人去锤山,显然锤山已经发生大战啦!” 依良红道:“黄沙浪也和金色梦绕道去了锤山,她们被我一激,到了锤山必定出手!” 小花子道:“老大,前面右侧地形险要,那老邪可能是藏在哪里?” 依良红忽然看到那两个未曾中金天香毒的,拼命把中毒的七个老少点倒在地,其一大喝道:“吕子良,你有种就出来,我们拼一场,藏在暗中施阴险你算什么东西!” 再怎么骂,暗中老邪也不露面,连话都不回,小花子轻声道:“原来这两个老人的武林辈份也不小,他们认识老邪,必定是同时期人物!” 依良红道:“这两个老人必定是‘黄山双鹗’的白羽鹗,赤翅鹗,是与你们师父同辈,身穿赤、白二色是标帜,八成不会错!” 两老看到依良红和两小行近,赤衣者大声道:“三位年轻人,你们是什么来路?” 依良红拱手道:“晚生依良红,二老不必误会,请问前辈可是黄山二老?……” 赤衣者惊奇道:“依老弟认识老朽两人?” 依良红笑道:“冒失动问,二者如信任晚辈,请快救人,晚生在旁护驾!” “依老弟,金天香解药是独门的,吕子良暗藏不出,老朽等没有解药!” 依良红道:“老前辈们必定练成三味真火,用真火可以炼化!如嫌人数大多有耗真气,那就将受毒者一个一个连起来,只要二老分开接住两端之人,一次就可治愈!” 白衣老者吓声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功力能够达到每一伤者?” 依良红道:“伤者能肌肉相连,自然能达到,但要把功力最高者摆在中央,否则中央之人受不了真火夹攻!” 两老立即是照办,一在七人前,一在七人后,立即盘膝打坐,各自运功施救,想不到只有一刻工夫,那七人全醒了! 两老调息一会起身,同向依良红:“依老弟,你真是后生可畏,多承教益了!” “两位前辈太客气,我想那鬼道使者已经不在暗处了,否则他不会眼看着二老施救而不动声色的!” 白衣老人道:“这个阴险人物已经投靠了元庭,专与各路义军为敌,现在他必定是去了锤山!” 依良红道:“锤山在望,那儿发生什么事?” 赤衣老者道:“那是各路义军派出代表开会之地,商讨联合反元军进攻之策,元庭已经得一消息,已派出一批高手破坏!” 依良红道:“二老事不宜迟,请快率众前往,晚生要告别了!” 两个老人看出他是少年奇士,一齐拱手道:“少侠,咱们后会有期了!” 依良红立即带着两小由东北方向奔出,走了半里又停住,向两小道:“锤山之战我们不能露面,我们只有从暗中观察!” 小花子道:“只怕鬼道使者会在里面大开杀戒,这会害死不少人!” 依良红笑道:“他只在暗中行事,各路人和中必定有奇能之土,我看那金色梦就是不怕他的人物之一,现在我们只能接近到锤山下面,你地形熟,选个好地方藏起来!” 十八摸道:“藏起来干什么?” 依良红道:“观察元庭派了些什么高手到来,除了鬼道使者,我想还有更强的!” 才到锤山下,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人物满身是血,跄跄踉踉的逃了下来,小花子一见大惊叫起道:“鸭绿儿大哥,鸭绿儿大哥,他怎么了!” 依良红猛扑而出,迎上扶住,大声问道:“你怎么了?” 鸭绿儿一见虽然认识,但已立足不稳,一跃扑地,依良红伸手拉住,让他坐好,不由分说,检查伤势,发现他胸口被什么兵器打了一洞,在不明情况下,立即喂了他一粒丹丸,同时伸手按住他的天灵盖! 在一旁的两小再替他检查全身,小花子叫道:“老大,只有那个洞,好在未穿透后心!” 依良红道:“查查看,是什么兵器所伤,他练成了“古龙护罩’,照理任何兵器难伤,想不到这种……对了,这是一种如飞剑之类的暗器所伤,好厉害的东西,居然能透罡气!” 十八摸道:“老大,你别急,他是晕过去了,洞口不深,未伤内脏,可能打击力太强,震动了五脏!” 依良红道:“他外有‘古龙护罩’,内有罡气,那暗器竟能打透两层玄功还伤了皮肉,说起来谁肯相信!” 过了半个时辰,才见鸭绿儿醒过来,他睁开眼,还是望着依良红道:“你是谁?” 小花子急急道:“鸭绿儿大哥,他是良哥易形的啊!” 这时鸭绿儿大大的吁口气之后,才放心道:“原来是阿良,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这时小花子拿出他自己独门伤药替鸭绿儿敷伤口,问道:“你不是和刘富通追随朱无璋打斗去了?” 鸭绿儿道:“是啊,可是我奉派保护袁师爷来锤山开会,会没有开成功,元庭的大批人就赶到了,一场混战,我叫五路使护着袁师爷逃出,我在后面挡敌,遇上一个身穿金色衣,黑色裤子的怪物!” 依良红道:“他的面目如何?多大年纪了?” 鸭绿儿道:“他头罩枭头罩,连五官都看不见,那能看出年纪,能打擅斗,论功力我不怕他,可是他在功力无法取胜双时,发出一道红光,光内藏着一只梭形东西,好似飞剑一般!” 依良红道:“他口中有否念念有词?” 鸭绿儿道:“有,双手还作各种扣诀状!” 依良红大惊道:“我知道他施放的是什么了,那是用邪法操纵的‘离心火龙梭’,是魔门至宝!” 鸭绿儿站起大声道:“你快去救穷神苟不理前辈,是他把敌人挡下我才能边脱的!” 小花子大惊道:“我们快去,老花子不懂邪!” 依良红道:“别急,让绿哥休息一会,老花子虽不能敌‘离心火龙梭’,但凭他江湖老经验,他有办法适应敌人!” 鸭绿儿道:“我的伤不要紧了,我们快去!”他说完拔身而起,领路急奔,但却不是向锤山上面走,顺着山脚猛扑! 十八摸道:“你走错了,你还没有完全清醒?” 鸭绿儿道:“我很好,没有错,你们只管跟着我走!” 小花子道:“锤山上怎么样了,好像还有打斗?” 鸭绿儿道:“上面还有十几路反元军代表和元庭高手打斗混乱不堪,人数上百!” 依良红道:“元庭方面还有些什么重要人物?” 鸭绿儿摇头道:“哪里能够看清楚,连反元军各路人物都分不清,除了红衣喇嘛认得是元庭的,其他就是各路反元代表的啦!” 鸭绿儿正在边奔边说中,突见迎面来了一个老花子。那正是‘穷神’苟不理,他一见大喜,高声叫着迎上道:“老穷神,你没有事啦!” 穷神苟不理气喘吁吁道:“大个子,你也没有事?” 鸭绿儿回头批道:“我遇上阿良他们!” 小花子抢上叫道:“我要饭的,你摆脱那枭头人了!” 穷神不理,瞪眼望着依良红,表情古怪,他竟也认不出来! 依良红迎上前道:“替我保密,不许向人乱说,我的易形还不错吧?” “哈哈,真是你小子,难怪大个子没有事了。” 依良红道:“那个戴枭头罩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老花子道: “还有一个枭头面具的家伙,但却黑衣金色裤,衣裤上下倒换罢了,我老要饭的是接到烟尘神尼的消息才赶来的,意外替大鸭子挡了一阵,好在我脚底下有油,溜得快,否则也逃不过那红光飞梭,小子,那是一件什么法宝?” 依良红道:“魔宝禄中有那件东西,名为‘离心火龙梭’,是施魔法操纵的,这样说,你老也不知那人来历了?” 老穷神摇头道:“八成是异域人,近闻元帝身边有个鹫头怪人八成是鹫头魔的手下,功力不下于我,邪门可真厉害得紧!” “来!来!快看,那枭头人追着金以梦姑娘来了!”十八摸发出惊叫。 大家一看,确见一个金衣黑裤的枭头怪人猛追金色梦,但因金色梦轻功卓绝,旋转起落如飞,他似毫无出手之机! 依良红向大家道:“你们别动我去会他!” 金色梦发现了依良红,娇声叫着扑向他道:“残废,残废,救救我!” 依良红哈哈笑道:“回身和他打,不要怕他的邪门!” 金色梦道:“那玩意非常厉害,能透罡气,近身时尤如烈火,我不逃得快、早已完蛋了!” 那枭头人渐渐追上,依良红在金色梦耳边道:“他如发出,你不要直逃,以你的轻功绕他转,愈快愈好,不要攻击,攻击就是引导他的宝物!” 金色梦听他说完居然十分相信,格格笑道:“那我回去了!”说完反扑,大叫道:“怪物,我们再打一场!” 叫着,一双纤手翻飞,又与枭头怪物打得滚滚不停。 旁观的老穷神看得非常清楚,他发现金色梦的功力居然进入化境,不由惊奇不已,急向依良红问道:“这小女娃是什么门派?” 依良红摇头道:“你老也不知道,听说四神曾经被她师父戏弄过!” “吓,是‘起死鬼医’的徒弟!” 依良红道:“她师父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老穷神道:“我要叫他为长辈了,‘鬼谷隐士’是他本号!武功医道,武林称双怪,医道奇物怪异,武功高深更怪!” 依良红道:“看她的掌法是出自‘黄禅派’,轻功却出‘天后派’,这两个功夫都是上古绝学!我想鬼谷隐士八成鬼谷仙师一脉传人,而这女孩子的轻功可能得自奇遇,并师父。” 老穷神惊奇道:“小子,你是如何知道她的功夫的?” 依良红道:“参仙传我一部奇节,上载上古无数秘禄,包括正邪各派在内!” 老花子忽然大叫道:“那物发出红光了!” 依良红道:“不要紧,我已向金姑娘面授取胜之法!” 只见金色梦的轻功加快,掌也不发了,猛绕着怪物转,愈转愈快,愈快愈难看出她的身形!而那道红光追着金色梦,已经形成一道朱红环圈啦! 枭头怪人觉出不对,似知遇上克星,只听他怪吼连声,自己也跟着转,那是身不由己的现象,最后狂吼一声,口中喷出鲜血如箭,人却冲空而起,丢下红光不顾,势如飞鸟逃生! 枭头怪人一走,红光失去控制,光散物现,一件东西落到地上,金色梦拾起就向依良红奔去,娇声道:“残废,残废,快看这件东西!” 大家走上围观,只见是一只五寸长,拇指大的赤梭形之物,两头尖,中空而沉,隐隐泛出红芒,非金非木,不知是何物制成! 老花子道:“真是一件稀有之物。” 依良红叫金色梦收下道:“这确如我书中所载‘离心火龙梭’,你收好别遗失,将来也许能派上用场!” 金色梦道:“我又不会使用,你拿去!” 依良红道:“此物不宜带在男人身上!”他忽然想起什么,向老花子道:“刚才那枭头怪人八成是女的!” 老花子道:“那就对了,我说呢!她的脚比男人小!” 说着向鸭绿儿道:“你身为吴国公护卫,不能就此离开,赶快追上那代表,朱元璋对你十分器重!” 鸭绿儿向依良红道:“阿良,你说呢?” 依良红道:“做人要有始有终,你请老前辈带你追!” 老花子立即带鸭绿儿告别动身,大家送了一程之后,金色梦停住道:“黄姐姐与我有约,我也要走了,残废,你们不能袖手旁观!” 依良红笑道:“那是你们的事,告诉我干什么!”回头向小花子道:“你和小偷儿带路,我对金姑娘还有话说!” 两小闻言奔出后,金色梦跟在依良红后面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依良红正色道:“假如你会使用“离心火龙梭’时,你会不会乱用?” 金色梦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会听你的!” 依良红道:“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动它,这是魔门之物,用多了会使你心情大变!” 金色梦道:“我明白,可是我根本不会?” “你每当日到中天时,在阳光下仔细观察梭身,上面刻有符禄咒语,平时看不见,如有所悟时勤加苦练,必有所成,你走吧!” 金色梦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依良红道:“你别乱想,一个女孩子就算懂得炼,也要有高深的内功才行,你已经够条件!” 金色梦道:“就算我也练成,一旦遇上那枭头怪人,他照样能收回去!” 依良红笑道:“我敢确定那怪人还有奥妙未发现,你练成时比他高明,加上你的‘天后’功,真是如虎添翼,他休想夺回去,此物与另一邪门至宝可称邪门双绝,用得正,邪也会正,你走吧!” “还有一件,那是什么?” 依良红笑道:“你真贪心?” “不嘛,问问嘛!” “那叫‘寒冰雪燕子”,一共是五只,发出如五只雪燕,伤人血凝,比离心火龙梭更难防,以你的轻功来说,也要千万当心,想把五只飞燕摆脱,你知道有多困难!” “你这样说,我不敢离开你了!” “别胡说啦!跟着一个残废人,不把你的面子丢光才怪!” “我才不讨厌哩!如果和黄姐姐没有约,我现在就不走啦!”说着她媚情地望着依良红。 依良红道:“凡是跟我走的人,没有一个不受气,你算了吧!”说完不管她,直向两小追去。 他走了几十丈,忽又回头叫道:“阿梦,你过来!” 金色梦见他叫自己阿梦,心中乐极了,追上问道:“不许走了?” “别胡说,我忘了告诉你,“离心火龙梭’是两只,又名姊妹梭,两只都是阴火炼成的,那枭头怪人一定还有一只,当心他在暗中偷袭!” 金色梦啊了声道:“我记住啦!再见!” 追上两小时,十八摸急急道:“老大,我们看见一个更怪的影子,好像是离地三尺飘动,全身金色,没有看清就不见了,你说怪不怪?” 依良红急问道:“向什么方向消失的?” 小花子道:“向幕府山飞去,一定是个人!” 第八章 邪教旁门 金色飘忽不定的影子使得依良红听来心情沉重,立即带着两小就向幕府山急进,当他们尚未到达之前,那影子已经被金色梦和黄沙浪先发现,原来那竞是头带鹫头罩的怪人。 “咦,这就是枭头怪人一夥的,千万别让他脱梢!” 黄沙浪严肃道:“阿梦,这个怪人与众不同,我们别让他看到,以你我两人之力都不是他对手!” “姐,你见过她的武功?” 黄沙浪道:“刘福通的师兄,这次就是败在他的手中!” 金色梦大惊道:“刘福通的师兄不就是华山真君,他的剑法出神入化,武功与四神并称,这次在锤山败在这怪人手下?” 黄沙浪道:“败得非常惨,居然打不到一百招,说起来没有人肯信。” 金色梦道:“姐,你打算怎么做?” 黄沙浪道:“为了查出的他的来历,明知有极大危险,但又不能不冒这个险,我希望那残废人快点来。” 金色梦道:“你想他是这个怪人的对手?” 黄沙浪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我不知为什么把他看成深不可测的奇士。” “姐,快看,有三个供奉院里的喇嘛遇上怪人了!” “噫,奇怪,那三十怪人地位很高,除了八大供奉,那是一级喇嘛,他们对怪人居然毕恭毕敬,无疑,怪人是元庭中神秘人物了。” 金色梦忽然一拉黄沙狼轻声道:“你别动,我师父在唤我,一定有什么重要指示,我马上来。” 黄沙浪道:“我不能去见他老人家?” 金色梦道:“家师个性古怪,他如许可你见他,早已现身了。”说完急急闪进侧面林中。 不到盏茶工夫,只见金色梦面色难看。连已往的天真都不见了,低着头走了回来。 黄沙浪知道事情严重,迎上急问道:“令师说了些什么?” 金色梦道:“姐,你不是外行,我不怕丢人,家师不许你我盯下去。” “为什么?” 金色梦道:“家师说,他一生之中,就只有这个强敌,曾经败在这怪人手下。” “吓!有这种事?令师的武功比四神高,他也败在这人手底下!” 金色梦道:“家师说,这可怕的怪物正在找我,我的处境十分危险!” 黄少浪大惊道:“为什么?” 金色梦立将她破了枭头怪人的“离心火龙梭”的内情说出。提心道:“我如落在鹫头怪人手中?八成生死不得,师父叫我处处小心,其实我是受残废人暗中指点才能破他!” 黄沙浪道:“到时你把实情说出就行了,同时将火龙梭还给他!” 前面鹫头怪人和三个喇嘛不见了,金色梦这时显出犹豫不决。 黄沙浪问道:“阿梦,你怎么啦!令师尚且对鹫头怪人提防三分,你还想什么,我们放弃等了。” 金色梦突然道:“残废人必定要去幕府山,他对苍头怪人一点也不了解,一旦遇上,那是非常危险的!” “你担心残废人?” 金色梦道:“我冒险也要走趟幕府山,希望遇见残废人向他提出警告!” 黄沙浪道:“噫,怪事了,呵梦,你到底搞什么鬼,居然关心残废人,竟连自己都不顾,难道那丑小子对你如此重要!” 金色梦道:“姐,我想你不必和我同行了,再会!”说完长身扑出。 黄沙浪急急追上道:“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的武功不如你,站边总可以,走,我陪你!” 金色梦不如阻止,知道阻也阻不住,回头道: “姐,当前江宁、江浦、句容、丹阳、仪微等五城,元庭势力最薄弱,大有放弃之情,反而元军也没有来攻,形成个不管地区,幕府山形势变得混乱之至,我想元庭不会驻守大军,我们去时,除了留心鹫头怪人,其他不必担心。” 黄沙浪以郑重的口气道: “阿梦,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为上,我们虽都是女子,如果似这样前去,八成引来不少是非,我这里两块黑巾,我们把下半截面容掩住为佳。” 二女尚未把脸遮上,忽见左前面的小路上出现二个年轻的武林人。 金色梦一见惊喜道:“大姐,那不是你面谈心爱的水上风大哥!” 黄沙浪确实在脸上闪过一抹喜悦,但他口中叱道:“别胡说,他好像是由幕府山上下来,快去问问情况。” 金色梦飞步追去,娇声叫道:“水大奇,水大哥,你由那儿来?” “狂潮客”水上风闻声注目,他看到金色梦后面还有黄沙梦,立即转向迎上道:“我由幕府山来,你们要去哪里?” 金色梦道:“山上怎么样?我们就是想去啊!” 水上风摆手道:“别去了,山上空无一人,连一个元兵也没有!” 黄沙浪走近问道:“你没有发现一个身穿金色衣裤的鹫头怪人?” 水上风道:“我虽没有看到,但知道他不少来历,这人是被元朝灭亡的大金太师,现在成了顺帝妥欢贴睦尔的第一号心腹强人,势力高过大宝法王,号帕木耳,在他手下,聚集无数异人,一个个不但武功高,而且十之八九都会旁门左道玩意,目前我正在暗查他秘孔之一的‘八门堂’听说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 黄沙浪道:“什么玩意叫‘八门堂’?是鹫头怪人的临时住处?” “不,这魔头绝对没有一定住处,他立有各种古怪的害人之所,有‘八门堂’、‘养老谷’、‘招待所’、‘融心居’,名字好听,事实不然,事实是把被他捉自武林的高手,囚禁于这些地方,除了向他投降听命,否则就被终身囚禁,但他也不加以杀害,不过有一点是例外,被捉之人只要交出其练功秘笈就会释放!” 金色梦问道:“水大哥能不能带我们一道去查?” “不行,你们没有必要去冒险,我是为了西南豹了八九,东北虎言七十失踪才去的。” 黄沙浪大惊道:“言、丁如何失踪的?” 水上风道:“锤山大会后,死不见尸,生不见人,消息从石头城传出,现在还不知真实情况,如果事实,我怀疑是落在‘八门堂’,不过八门堂地点非常敌密,绝非三两无能查出,同时鹫头怪人帕木耳必定派有重要人物在驻守。” 黄沙浪道:“这样一来,我们非去不可,你是讨厌我?” 水上风道:“你又来了,为了胭脂虎,你难道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好,要去就去!” 他发现二女手中拿着黑巾,会意道:“这样很好,你们扎上黑巾吧!我也要蒙上。” 三人将面巾蒙上后,黄沙浪道:“向什么地方去,天又快黑了。” 水上风道:“趁夜赶到高邮湖,后天再回头查大茅山,四神先我们出动了。” 金色梦惊奇道:“四神也出动了!” 水上风道:“看情形,回头太师似先要向所有高手下手,连四神都不会放过,次一步可能向各大门银孝门人、护法之类下手,总之这魔头不仅仅向元庭表功,而且有一统武林,再兴金国之计,他要在元朝尚未倒下之前建立他自己的势力,然后使其大金国东山再起。” 在里运河经过高邮湖的北端,虽然相隔尚有几十里陆地,但在河、湖之间有一条捷径,也就是宝应湖与高邮湖间,期间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庄院,庄主是干盐枭起家的,富甲一方,此人表面看来是个员外,在当地名气也不坏,但他骨子里包藏着极大的野心,在黑道武林中,一提起“敖天林”三个字,私底下都称他为“总把子”,他庄内的庄丁没有一个是当地人,表面穿着朴素,但全是黑道上高手。 敖天林这个人有个极大的隐私,原来他就是金国大将塔里罕最小的儿子,化名敖天林逃过灭门杀戮,是元庭灭金下的漏网之鱼。 这天天近黄昏,敖天林正在他后花园与他长子敖世奇,次子敖世杰商谈什么秘密,但忽见金光一闪,突然在他们父子之前现出一个鹫头怪人。 敖天林父子一见,急忙跪下道:“师叔驾到,为何走后园?” 鹫头怪人良久才开口道:“天林,你们父子站起来,我有要事交代。” 敖天林回头向二子道:“世奇,快去通知备酒;世杰,叫你妹子来叩见师叔祖!” 说完站起,立向鹫头怪人道:“师叔请入旧阁坐!” “不,我没有时间,天林,听说朱元璋身边有两个密探被你在锤山捉来了。” “师叔,是的,已经打入‘八门堂’了!” “胡来,谁出的主意,所有元庭反叛中人,只有由元庭出手,我一再告诉你,除了非反叛中的武林人才由你出手,我们没有打着元庭招牌是不可与各路反叛作对的,你违反了我的策略,快快将他们故了,甚至向他们说是误会而道歉。” “师叔,这两个人就算捉错也无大碍呀?” “胡说,为师叔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虽非朱元璋的人,但却与你捉的东北虎、西北豹有很深的关系,他已到了高邮湖,迟早会查出‘八门堂’,一旦找到,‘八门堂’所有我方之人都不是对手,这样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状老谷’、‘招待所’、‘触心居’都会被破坏,你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敖天林闻言大惊道:“此人是谁?” 鹫头怪人道:“他名叫依良红,现已化装成残废人,遇上千万小心!” 敖天林道:“师叔的武功,已经是武林无敌高手,难道还怕他?” 鹫头怪人道:“不是怕他,在我们未掌握大局之前,这个人暂时不必惹他,他到底有多大道行我也还不清楚,总之在我未与其交手之前,你手下不能惹他。” 敖天林道:“师叔,我们的‘八门堂’目前尚无人能知道。” 他似是还有什么要讲,但他怕锤头怪人责骂,只好改口道:“你老要去哪里?” 鹫头怪人道:“去会法王,同时查查你大师兄鬼某,听说他的‘离心火龙梭’居然被一个女子收去一只,这事情非常严重!” 过时一个少女如风奔到,向鹫头怪人撒娇道:“师叔祖,我的‘阴母双刀’已经练成了,现在可以派我出去了吧?” 鹫头怪人显然最爱这个少女,闻言呵呵笑道:“元凤,出去走动是可以,但不许替我找麻烦,当今武林中,女孩子武功高的多得很,有几个非常高的千万别乱出手,我师叔祖没有时间替你撑腰。” 少女急急问道:“有哪几个?” 鹫头怪人道:“有个叫‘胭脂虎’的、一个叫黄沙浪,还有个是四神之一‘烟尘师太’弟子羽青,最不容易对付的是‘起死鬼医’弟子金色梦,当然还有尚未查出其来历的!” 鹫头怪人忽然又向敖天林问道:“那两个朱元璋的秘探你不是施展本门‘闭锁三元法’吧?那是武林秘密,不可轻用啊!” 敖天林大惊道:“不用‘闭锁三无法’,如何能生擒,西南豹和东北虎的武功不弱,同时他们也不会在“八门堂’安分,他虽进不出入门堂,但守堂弟子很麻烦。” 鹫头怪人生气道:“‘闭锁三元法’乃本门无上秘密,一旦传出,会引起武林辍动,那些宗师们必定追查本法来源,你简直在暴露本门秘密!” 敖天林急急道:“那很糟,十八长老也使用了,目前在‘八门堂’、‘养老谷’、‘招待所’、‘融心居’共捉了二十几个,全都是施用‘闭锁三无法’控制的!” 鹫头怪人暴跳道:“快下我的‘血回令’,凡被捉住的全部灭口!” 就在这个时候,忽见敖天林长子敖世奇如飞奔到禀道:“师叔祖,不好了‘八门堂’遭遇一不朗敌人侵入,救走了东北虎和西南豹,杀死本门高手五人,打伤十一人,现在八门堂总管在外求见!” 鹫头怪人大喝道:“现在敌人逃的还不远,火速围搜,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敖世奇道:“是个残废青年,目前八长者率领本门第九路高手正在搜查中。” 鹫头怪人挥手道:“八门堂总管叫他自禁一年,以惩失职,不必来见我!” 又回头向敖天林道:“其他三大秘堂来口事暂停,假如被救之人抓不回来,灭口白费了,我要走了,火速通知另外三堂,要严加防范!” 敖世奇禀报的没有错,救出言七十和丁八九的确是依良红,这时已经到了高邮湖的一条船上,他正在替言、丁二人查伤哩。 只听他惊叫道:“两位叔叔没有伤?” 言七十道:“良儿,我说没有伤,也没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就只有提不起功力。” 依良红立向后舱问道:“十八摸,邱鳅你们查出什么了?” 小偷儿急接道:“丁大叔也没有伤!” 依良红顿感束手,面色沉重道:“脉理通畅,全身经络穴道正常,难道?……” 一顿之下,他忽然面色大变道:“两位叔叔中了邪门左道!” 言七十道:“我们明明是中了那老人的点穴功夫,但没有中什么邪门呀?” 依良红道:“这是中了古‘发天阴魔指’,又名‘闭锁三元法’,是邪门武功中最阴险的一种左道旁门大法,它闭锁‘精气神’三元玄关,难怪我查不出来。” 言七十道:“你既知道,当知破法?” 依良红道:“我必须找到‘玄玄子’玩世老怪才敢动手,为慎重起见,我不能把两位叔叔当儿戏,因为我还没有试过,玄玄子对左道旁门知道很多。” 后舱丁八九带着两小钻到前舱道:“良儿,到什么地方找玄玄子?” “你们那个知道‘大茅山’,我知道他住在那儿练功。” 言七十道:“除了你,我们都知道,大家快向南。” 小偷儿招呼船家向南行,回头道:“老大,关言、丁两位大叔的鬼地方,到底是何方人物所设,我看他们必定出动使查我们!” 丁八九道:“绝对不是元庭人所设!” 依良红道:“我也感到对方太神秘,期间有三种情况太不寻常。” 言七十道:“你是说,他们负轻伤就逃,毫不拼命,负重伤的自杀?” 十八摸道:“对了,他们似怕自留活口!” 依良红道:“这点证明对方生怕留下口供,其实我捉个活口很容易,不过当时为了两位叔叔安全,我那有时间捉活的!” 丁八九向船家叫道:“胡尚,看清水道,提防敌人追踪,向总舵打暗号,尽量引开可疑船只!” 船尾响起船家朗声答道:“丁将军,你放心,我已避过三条可疑快船了!” 依良红笑向丁八九道:“你们在高邮湖也有水上势力!” 言七十按口道:“这是常遇春大将军的秘密管辖范围,水、陆都有布置,元庭在这一方面兵不能出城!” 经过一天一夜上了岸,买了两匹马给伤者骑,又奔驰三天才到长江,过长江入丹阳,言七十道:“好了,已经脱离元庭势力,现在是张士诚的范围了!” 依良红道:“吴国公与张士诚有协定互不侵犯?” 丁八九捉头道:“那是表面上的,暗地里各不择手段,问题是比元庭方面松一点!” 忽听小偷儿轻声道:“后面有两个老头子跟着,不断在看我们!” 丁八九骑在马背上,闻言回头,见是两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转向言七十道:“老二,你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两个老头都是花甲之上的年纪,其中一个可能超出七十。 言七十摇头道:“眼露神光,武功很高,从其走路的步履上看,内功已经炉火纯青了,这是何方老辈高手,难道张士诚内部又增加了势力?” 依良红道:“我们落店,不管他们是何人物,他们如跟进店去,那就小心提防!” “良儿,先到骡马店把两马卖掉,此去大茅山不太远了,骑马在路上,目标太大,加之落店不方便,在南方江多,骑马的又少。” 小偷儿立向小要饭递过眼色,接口道:“我们去卖马,两位大叔和老大就在前面‘老运居’落店,我们马上就来。” 依良红沉声道:“你们卖马就卖马,别去摸那两个老人的底;我要护着二叔和三叔,没有分身法来救你们,对方的武功,你们只能两打一。” 小要饭大惊道:“老大,你已看出了,好,那我们就不敢动啦!” 说完,他与小偷儿接过马,又小声道:“当心他们是‘八门堂’的那些神秘组织啊!”依良红道:“快点去,一旦有事,我不能分身,两位叔叔须要保护!” 言七十看到两小牵马去后,笑向依良红道:“两小的武功比我和老三都强,良儿带他们在身边,真是好帮手!” 依良红道:“就是捣蛋一点。” 后面两个老人看着三人落店,其一就要跟进,但被年纪较大的阻止道:“堂主,去不得,我们一跟进,那个青年必起疑,还是按照凉来计策下来。” “长老,以我们两个联手也不行?” “堂主,太师都认为这残废青年是他强敌之一,你我绝对不呆冒失从事。” 依良红等落店还未及中午,但等到酒莱上齐了尚不见两小找来。 言七十担心道:“此城之内,骡马店很多,他们为何尚未卖脱?” 依良红:“也许是不愿便宜卖出,多找几家谈价钱!” 丁八九道:“那两个不明老人也没有跟着来,难道不是我们想像的人物?” 依良红笑道:“大概是有所警惕!” 说着之际,两小急急走进,小偷儿,见依良红久道:“我们运气好,我和小要饭的看到玄玄子啦!” 依良红问道:“在哪里?” 小要饭的接口道:“他有事,等会就来,叫我们暂时住店!” 依良红道:“他没有说为了什么事?你们也没有说两位叔叔中了邪门?” 小偷儿道:“他的行动跟匆忙,只怕不是普通事,连我们来不及开口他就出城了!” 言七十道:“快吃饭,过了中午,就有巡查到来,最好早出城。” 小偷儿忽然紧紧注视店门口,轻轻一拉小要饭的道:“午前跟在我叮后面的两个老家伙,不知何时坐在靠店门的桌上了?” 小要饭道:“奇怪,他们已吃东西了,我们都没有注意!” 两小一嘀咕,言七十和丁八九闻言也是一楞,同向依良红道:“阿良,你也没有注意?” 依良红笑道:“当我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店门口进来两批客人,这两个老头夹在两批人中进店的。” 丁八九道:“那是有意利用那两批混进的,这就可疑了!” 依良红道:“问题不在乎他们何时进店,两位叔叔看看,店子内尚有不少舒适座位,他们不坐,单单选到店门旁最挤的地方,这就暴露他们有所企图的心理了,等会吃完出店时,两位叔叔并排走在我的右侧,邱鳅在前,小要饭的在后情况不明,只有防范!” 小偷儿道:“对方一定是八门堂的人,他们不肯放过两位大叔。” 依良红笑道:“快点吃,经小偷儿这一说,我认为非常有理,此店不能住了,玄玄子这时不来,八成也不会来了,与其睡到半夜成为被动,干脆引他们出城。” 吃完饭,就在小偷儿叫来小二会帐的时际,店门口那两个老人之一向另外一个轻声道:“堂主,等会他们出店的时候不能动手了,看情形,他们似有怀疑,出店必有准备。” “长老,我们必须要这样慎重?” “堂主,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那个假残废青年,他的确是个非常神秘的绝顶高手,只怕出手不成,你我都回不去了。” “长老,第一步计划要放弃不成?” “对,我们先走,看十六、十七长老的第二步计划,我们在暗中配合行动!” 说完,他们不等依良红动身,立即抢先结账出店去了。 依良红一见,面色沉重,立向言、丁二人道:“言叔,丁叔,我们碰上老江湖了!” 丁八九点头道:“他们放弃啦!” 依良红道:“没有放弃,前途堪优,他们另外有阴谋!” 出了城,走不到三里,偏西而行,路径全是乡道,丘陵起伏,加上时又在未申之交,言七十出言警告道:“前途靠近大茅山区了,敌人如有阴谋,这是最好突袭之处,良儿,你察出什么动静没有?……” 依良红一面点头,一面向四面远处留心,而且面色有点沉重。 小偷儿暗暗一拉小要饭的,放慢脚步轻声道:“八成有了什么事,老大连言大叔的话都不回啦!” “有什么事能使老大这样谨慎的?” 两小的举动看到丁八九眼中,他也落后几步,靠近两小问道:“你们捣什么鬼?” 小要饭的道:“阿良哥的情形有点古怪,也许有事情要发生啦!快把言大叔拉到中间!” 丁八九道:“日未黄昏,又元动静,阿良发现什么了?” 说完,立即带两小追上去,正逢依良红回过头来,只见他向大家道:“等一会,你们如有什么发现,不可慌乱,走在我两丈之内,不要离开,尤其是进入前面山道时,两位叔叔走在中间,邱鳅和十八摸提防后面。” 言七十问道:“良儿,你到底发现什么事情?良儿,我和你丁叔绝对不能落入任何敌人手中,必要时我们两个情愿死亡!” 依良红大惊道:“言叔,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丁八九道:“良儿,你当然不知道,言叔和丁叔我蒙吴国公视同知已,我们两个共同掌管对抗元朝兵力布署机密,同时还负责各方情报,一旦落入敌人手中,试问是如何严重,能扔到玄玄于当然好,假如找不到,你就把我们护送去石头城!” 依良红啊声道:“原来如此,两位叔叔放心,我不会让敌人加害两位叔叔的:当前之事,良儿发现有邪门人物使两种动物来攻击,不过尚不知是什么东西?” 小偷儿道:“难道是毒物!” 依良红道:“我的功力反应,不但有毒,而且有奇怪的猛鲁,甚至操纵在左道人物手中,一旦发动,其势必非常狠毒,小偷儿、小要饭的,我要护住两位叔叔,你们要小心自保。小偷儿道:“这是什么地方?并非是穷山峻岭边疆之地,从有猛兽,也不过是豺狼虎豹罢了,一流高手我们都不怕,怕什么猛兽和毒物!” 依良红道:“如无危险,我不曾有反应,我练的是特殊心法,不同一般武功,有反应就是警告,千万大意不得。” 在一个急转弯的路边,忽然看到一位老婆婆,只见她坐在路旁石上紧打双腿,好似走得无法再走似的,口中唉声叹气。 依良红开始大大起疑,但走近一看,他几乎笑出声来,好家伙,原来她是金色梦化装的,化装术真还非常高明。 小偷儿这时已发现,立即一拉小要饭的道:“天快黄昏了,这时出现这个老婆子,嗨!八成不是好路数!” “别大惊小怪,老大面上很正常,老婆子如有毛病,绝对脱不了老大法眼!” 小要饭的一面悄悄说,一面盯住那老太婆看。 依良红并不揭穿金色梦,不过他心中有数,小姑娘这时并非捣蛋,可能有原因,走近良声:“金老太,好久不见了,怎么啦,走不动了?那就不太好,天快黑了。” “好家伙,瞒不过他!”金色梦心中嘀咕,口中呵呵连声道:“残废小子,你还认得我,天黑不要紧,我是在等畜牲!” 小偷儿走上嘿嘿笑道:“老太婆,我老大认得你,我可不知你是谁,你口中说话别带刺!” “呵呵,十八摸,你的心眼太生毛啦!我是真个在等畜牲,绝对不是骂你们!” 依良红闻言,忖道:“她已知道敌情啦!” 依良红立即间道:“我的反应没有错了,是什么东西?” 金色梦道:“对方要下手,势在必行,他们要的是言、丁两位大侠,这个你别担心,我有万全准备,不过我不愿对方认出是我!” 依良红道:“看出是你又怎么样?” “我也不明白,这是家师的警告,走吧,大家走着说!” 听到依良红和金色梦的谈话,两小可就傻了,他们看出老太婆虽然神秘,然而和依良红是老朋友似的,于是那股疑心全解除了。 言、丁二人也在心中推敲,然而以他们的江湖经验,居然也认不出伪装。 “金老太,对方养了什么东西来攻击?我的反应似在前面不远,但又不见发动?” “我也没有见到过,不过我是暗中得了消息。” “谁的消息?” 金色梦道:“被你制住的人物,我给他们吃了丹药,没有放他们回高丽。” “是他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色梦道:“你的仇人只有他们最清楚,我要他们将功赎罪,同时他们也真有悔意。” 依良红道:“他们有什么消息,你完全相信?” 金色梦道:“你的仇人有三批,高丽只是其中之一,那是朴氏道的李承同、金开源,为金自成的师弟,另外两批是‘大和教’的人,和‘兴安阁阁教’人,目前他们都投靠到一个神秘组织,今天要向你们下手的也就是这神秘组织派出的人物!” “好吧,只要金自成、李开山、汉正西三人不再作恶,我就给你面子!” 小偷儿忽然看到天空上飞来一群东西,开始一看,疑为是老鹰,然而发现不对,大叫道:“大家快看空中,一群好大的蝙蝠!” 这一叫,全都停下步,齐将目光注视天空,良久,金色梦惊叫:“那不是蝙蝠,也不是鸟!” 言七十道:“太高了,我功力被封闭,目力也等于是普通人了,丁老三,你怎么样?” 丁八九摇头道,“你不能,我不是同样看不出!” 依良红道:“这很奇怪,那是一群大飞蛾,比最大的蝙蝠还要大,简直如同一群天山鹰!” 金色梦忽叫道: “快把丁、言两位的眼睛蒙起来,他们没有功力,无法防护,其他的也要当心那是亡魂洞特产‘阴蛾’,全身布满毒粉,奇毒无比专伤双目,此物本为深夜才能出动,现在天还未黑就出动,显然是受了邪门操纵的!” 依良红道:“原来如此,这种毒蛾又叫‘黑眼魔’,传言已经绝种了,亡魂洞在什么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它的幼虫就是奇毒‘王金蝎’,比纯金蝎还毒!” 金色梦道:“飞得太高,也许要等黄昏才下来攻击,那是千山幽谷中一个恐怖地方,无人敢去。” 依良红道:“你用什么功夫打下它们?” 金色梦道:“我练有雪松针,三十丈内它逃不脱!” 依良红道:“假使它在三十丈外的空中撤毒粉,那你又当如何?” 金色梦道:“高空用力强,控制它的主人不曾想不到,撤也白撤,不等落到我们头上应被风吹开啦!问题是你要注意另外一种东西,消息告诉我,那是什么猛兽,可是我不信敌人低估我们怕猛兽!” 言七十道:“老太太,一只野狗如被邪法控制,其猛胜过虎豹,这就轻视不得!” 依良红道:“少数无妨,来多了也是麻烦,到时大家不要分散!” 金色梦立即向小偷儿和小要饭的道:“你们快把丁、言两大侠眼睛蒙上,同时一个照顾一个拉着向前行,天色越来越暗了,敌人马上会发动,正面是上风头,行动愈快愈好!” 丁八九道:“不必啦,蒙着面我们也会走。” 依良红道:“二叔、三叔,是被封闭了功力的人,连听力也失灵了,还是拉着好,不必谎张,万一伤了眼睛,侄儿也能治!” 金色梦道:“残废人,你可不要大自信,阴蛾毒粉不是普通毒,一旦伤了眼,其毒马上侵入脑袋,使人立成白痴,那时神仙难救!” 依良红笑道:“话是不错,那要一个时辰之后,我守在面前,何须一刻,当然,以不受伤为上策,一旦中毒,甚为痛苦,我岂能让两位叔叔受苦。” 一阵怪异的声音,突然发自左侧山头,只见空中的大阴蛾猛向地面俯冲而下,夹带七彩粉末散在空气中,好似张开一面大网。 依良红急急道:“敌人发动了,金婆子,你做你的,我去找那发号司令的,不除掉发令人,毒蛾是不会退!” 金色梦急道:“你不能离开,当心另外一批猛兽!” 这时空中扑下的毒蛾竟有几十只,同时撤下的毒粉尤如烟幕一般,依良红立即打消去意,大声道:“大家向正西走,那是上风头!” 金色梦一看蛾群飞得太高,大叫道:“阿良,这怎么办?大家快用石子!” 依良红道:“没有用,只有走入密林!” 小偷儿道:“好主意,毒蛾体积大,到了密林,它翻飞不便。” 小要饭的道:“在密林中又要当心猛兽,敌人似要上下夹攻,今晚可糟啦!” 丁八九道:“别入密林,我们是瞎子一般,行动更不便了,阿良,我闻到怪气味啦!是不是毒粉进入鼻子了?” 依良红道:“八成是,那不要紧,这种毒粉对眼睛最不利,它是种瞬发性毒物,毒消失也快,吸入也快,其他部位起不了作用!” 金色梦只顾注意空中,突听小偷儿向她大叫道:“老太太,当心你后面树顶!” 金色梦闻声一回头,但未看到什么,小声道:“你看到什么?” 小偷儿道:“有圈红光闪了一下不见了,快如闪电!” 依良红道:“那是什么东西?” 原来依良红走在前面开路,他也没有看到,但他有了反应,急急闪到金色梦后面提防。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山上发出大喝之声,事情似有变化。 言七十问道:“阿良,有人在打斗!” 依良红道:“是谁在暗中助我们?” 金色梦道:“好像是我师……”她已化了装,“师”字下说不出父字。 依良红道:“别师了,难道你还有师姐,那不是更老了,快注意空中,那群大阴蛾渐渐飞了。” 金色梦猛地一拐手,立见数只阴蛾翻翻滚滚,她一高兴,大叫道:“我的雪松针打下五只了!”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孩子们,阴蛾不可怕,注意眼睛就行,特别要提防‘火毛鬼豹’,那上古猛兽,又经魔法控制,胜过一等高手!” 依良红闻声拱手道:“是哪位前辈在暗中指示?” 暗中人道:“贫尼烟尘,现有急事支去办,无暇多说了!” 依良红急急道:“师太,我是依良红,我娘可安好?” 暗中人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依少相主不必挂念,令堂近日修炼有成,你不必担心,少施主,小徒羽青可曾会过面?她近来与龙凤帮走得太近,贫尼……唉!……这是天意,我走了!” 第九章 隐形腿-石头精-五只眼 烟尘师太似意犹未尽,话未说完,人已走了,依良红听来十分糊涂,他愣住了,一头雾水。 金色梦似知其中原因,只见她紧紧注意着依良红,笑道:“你楞什么?” 依良红道:“现在你不必管阴蛾,打下五只有了警觉,它们又飞高了,它们似有灵性,现在你替我护住两位叔叔,我来专心对付‘火毛鬼豹’,八成豹类猛兽,希望不多,来多了我两位叔叔就有危险,小偷儿和小要饭的只要自保。” 远处山上的打斗显然非常激烈,喝叱之声越来越大,这而有紧急情况,依良红无法抽身去看,天色已在黄昏,过不了多久就天黑了,金色梦在依良红尚未离开之际,心中有点紧张,只见她猛一个腾身,冲空而起,一拔就是十几丈,双手齐发,空中起了嗤嗤之音,她竟施出全力,百数支雪松针全部打出。 依良红想不到她的轻功竟有如此之高,抬头一看,只见那批阴蛾尤如秋风落叶,纷纷被雪松打下,禁不住大惊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金色梦飘然落地道:“现在我有时间护住丁、言两位大叔了!” 小偷儿噫声道:“老太太,你有多大年纪了,怎么这样糊涂,六七十老太太叫四十余岁的为大叔?” 金色梦哈哈大笑道:“哎呀,真是老糊涂,自己常把自己当小姑娘哩,小偷儿,你可见到新鲜事儿啦,你也快糊涂了,可惜你们的眼睛有毛病。” 小要饭的不管什么称呼,他却朝着金色梦问道:“老太太刚才那一手太棒了,为何不早出手?” 金色梦道:“我发现阴蛾人失去控制了,也许它们的主人就是那山上打斗之一,早出手是没有用的,好了,我们三人护住伤者,你们把他们头罩取下来,这样免得捉迷藏,好让残废人去对付‘火毛鬼豹’,只要走过十里,那就到了大茅山啦!” 依良红道:“既然只有十几里,我也不必去搜了,这一段路,敌人要攻出来,不攻也就过去了,紧张提防也不过十来里。” 言十六道:“毒蛾和‘火毛鬼豹’如果是同一个人控制,这人现被不明我方人物牵制,那就不会有‘火毛毒豹’出现啦,除非是控制的人物不同。” 忽然有人在前面林中哈哈大奖道:“言大侠说的也是,他已走了,不是老朽打走的,而是那位贾老太太除了他的蛾兵蛾将惊走的,你们也不必去大茅山找我啦。” 依良红闻言大喜,但又面色一变,朗声道:“罗老哥,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忽然间,前面现出一个老人,那是玄玄子“玩世老怪”罗铁风,只见他大笑迎上道:“那个魔头实在是功力高强,如不是他要自己不打,今天我可吃不消。” 依良红道:“在山头打斗的是老哥,对方是什么人物?” 罗铁风道:“是近日武林传出的神秘人物之一,我也摸不明白。” 依良红道:“你可知道我要找你作什么?” 罗铁风哈哈大笑道:“言、丁两位中了‘闭锁三元法’、他们功力被封闭!” 依良红道:“风声传得好快,老哥哥真是神通广大,难道炼成顺风耳,不错,我想用方法打通,但又不敢冒失行事,老哥对邪门是通家,请指点指点。” 罗铁风道:“好在你作事谨慎,设若冒失行事,那你就害死他们了,我这里有两颗丹丸,你们找到住处才给他们眼下,服下后要蒙着被子睡半天就好了,别在野外进行。” 依良红道:“你老有事?” 罗铁风道:“我办完就回来找你们,时间不会太长,过了树林有座庙,快去向主持借房间。”他交出丹丸急急而去。 依良红向金色梦道:“你快盯上他,看他要与什么人会面,但不可惊动员。” 金色梦惊问道:“你怀疑他?” 依良红道:“他不是罗铁风,盯他会过人后,他再盯他回来。” 小偷儿急急道:“我去不行?你算定他还要回来?” 依良红道:“他要回来偷看言叔和丁叔吃下药丸的结束,你去太危险,你没有金……太太的轻功好,逃不脱,也盯不上。” 金色梦道:“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他?” 依良红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也不值得我出手,我要知道是他后台人物。” 说完,将丹丸收起来,又郑重道:“只许你暗察不许你出手,快去。” 金色梦应声奔去后,了八九道:“良儿,你如何看出那人不是‘玄玄子’罗铁风?” 依良红道:“他的易容、声音,可就是武林第一流。连个子高智也像罗铁风,此人八成还与罗铁风有关,不过他难逃我的眼睛,他伪装的神态,太正经了一点,没有玄玄子那样自然放荡,同时他的白发也厚了一点!” 说完领着大家穿过树林。” 小要饭的靠近依良红道:“良老大,刚才那人难道就是放阴蛾的人?” “也是‘火毛鬼豹’的主人,可是我不明白他送来两颗丹丸有什么作用?” 小偷儿道:“他们要害死言、丁两位大叔?” 依良红道:“现在我推想不对,他们要活口!” 这时那个冒充玄玄子的老人自离开依良红等之后,即以奇速的轻功向北奔,而且走的路线却又曲折诡密,很明显,他还是在提防后面有人盯着,可是他没有想到后面盯他的人物比他轻功更快。 约有十余里,那老人进入一坐小谷,谷内全是密密的果树林,忽然有个老人在林内问道:“大长老,你失利了?” 老人立即站住道:“太师千岁,本座早已说过,你那种手法只有对付一般普通高手!” 说完突然干咳一声又道:“对付那依良红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你的阴蛾失去还算幸运,‘火毛鬼豹’未曾派出,算你见机得快!” “太师千岁,本座总算还有点成功!” 果林内又响起那阴沉沉的声音道:“下的是哪一种丹?” 老人道:“绝气闭穴丹!” 果林中人叹声道:“只怕又难成功,言、丁二人服下丹药,虽难被看出是假死,但依良红不会把他们马上埋掉,你想事后盗尸带回复原,恐难办到!” 老人道:“依良红会把尸体运到朱元璋那里去?” 果林中老人道:“言、丁两人是朱元璋身边的重要人物,又与依良红关系不同寻常,绝不会就地埋葬,你如不信,立即去暗中监视。” 老人道:“本座来此另外有原因!” 果林中老人道:“你要召集十八长老联手对付依良红?” “不,目前还没有必要,本座发现太师千岁的仇人,‘起死鬼死’了,不知太师要不要会他!” 果林中人哈哈笑道:“你的阴蛾就是他弟子以雪松针杀的,他的行动,本王已经知道,不过他现在并非本王对手,我有的是时间,随时想杀他都可以,唯独那假残废青年依良红最使本王不安!” 在暗中的金色梦听到这里,心中惶恐无比,再也听不下去了,施展她的无穷轻功,如电退去,急急去找依良红。 金色梦离开时,林外老人并没有丝毫察觉,可见金色梦的轻功是何等高明,但这果林中老人忽又问一声道:“大长老,你最近可曾听到一个叱‘石头精’的,一个叫‘隐形腿’的,一个叫‘五只眼’的人物出现?如有所闻,火速派人告诉本王!” 林外老人大惊道:“这是三个什么样的人物?本座一无所知!” 果林中老人叹道:“你们只知本王当年的仇人是‘起死鬼医’,但不知以上三人比起‘起死鬼医’更难对付,武功比起‘鬼医’还要高,‘起死鬼医’又吾‘棺材怕’,‘石头精’又号‘铁见软’,‘隐形腿’另号‘鬼流汗’,五只眼是个女的,当时号‘观音愁’,我近日有预感,这三人也没有死,甚至再出山了,大长老请多留意。” 林外老人连声道:“本座一定会替太师千岁留心的,不知这三人个性如何?” 果林中老人道:“你认为他们会被元庭聘用?这点你放心,这三人也不会受聘于任何一方,也不会联手对敌,本王之所以行动秘密,除了当年这四敌外,现在又多了一个青年对手,现在请大长老快去办理未完之事,本王也要走了。” 这时候,金色梦正在一座庙中向依良红讲她所听到的一切,然而一部分是依良红早已预料的,但听到“石头精”、“隐形腿”和“五只眼”时,连依良红也变了脸色,只见他急向言、丁两人间道:“两位叔叔可知那三个老辈的名号?” 言七十道:“好像是什么前辈口中听过,但却想不起来了?” 丁八九道:“我想起来了,那‘百龄妙手’劳一巴老前辈说过,好像是说,这三人早已作古啦!怎么竟在今天又听说还活着,假如真还活着,岂不成了老怪物啦,论辈份,比‘四神’还大一辈!” 金色梦道:“那就不错了,家师的辈份也比四神大,可是我就没有听家师说过,阿良,我得我家师问个明白,否则我们连一点情况都不明白怎么行啊!” 依良红道:“你快去找令师,这里无须你相助,问出什么时,火速来告诉我。” 金色梦道:“我看你不必等那么什么大长老了,赶快赴大茅山去找玄玄子,言、丁两大侠伤势非早治不可,你要除掉那大长老也不必在这二时。” 依良红道:“快走吧,我这也就动身了。” 依良红估计那大长老快要到了,在送走金色梦之后,立即吩咐两个扶着言、丁二人动身,趁夜色未浓之际奔赴大茅山。 在金色梦未到大茅山脚下,又有一个“玄玄子”罗铁风在半路上迎着啦,小要饭的见,冲口大骂道:“好老贼,一计未成,又来捣鬼了!” 小偷儿道:“小花子,我们上去,先斗他一场再说!” 依良红立即拦住道:“别冒失,现在真假未分。” 只见玄玄子发现依良红就大叫道:“兄弟,你去哪里?难道是找我老哥哥不成?” 依良红闻言,心中已肯定一半了,哈哈大笑道:“世上有几个罗铁风?” 这一说,罗老头怔住了,噫声叫道:“小子,你说什么,发生意外了,你不是来找我?” 小花子接口道:“玩世老怪,你到底是真是假?请你老实点,不然的话,我们要动手啦,别又拿什么丹丸来捣鬼,我们不吃那一套!” “小花子,你说些什么,别在我老人家面前放肆,你那老花子师父是怎样教你的,毛还没长出来,人倒比鬼大了!” 依良红认定他是真的了,哈哈笑道:“不久前,有个罗铁风出现,拿毒药要害我两个义叔,后来才知他是什么大长老!还没有真正摸清楚。” 罗铁风跳起道:“他能变化成我的容貌?” 依良红点头道:“维妙维肖,破绽很小。” 罗铁风道:“兄弟,除了你,别人一定会上他的当,我知道他是谁了!” 依良红道:“他是谁?” 罗铁风道:“是大金国的候爵,名叫赤伯奇星,现在金国已亡于元朝,他又进中原来干什么,八成有大阴谋,此人当年与我感情不错,经常见面,善于易容,且懂不少邪门左道,可是我们已有几十年没有见过了,我老了,他当然也是白发苍苍,他怎么能化出的形相呢?” 依良红道:“这很明显,他不但知道我要来大茅山找老哥哥,而且事先赶到茅山暗探你,其中曲折自然很多,那就不用说了。” 罗铁风道:“兄弟,你有什么人一定中了他的邪门?” 依良红道:“不是中了他的,而是另外一个神秘人物,当然,以理推云,那人也是他的同党,老哥哥,我义叔们中了‘闭锁三元法’,我本待施展‘奔雷运气’来打通,但又不敢冒失,因此急于找你问问!” 罗铁风道:“你的什么‘奔雷运气’是什么功?‘闭锁三元’乃是邪门,不可运功力打通,如用正法,那只有‘金刚心法’才行,否则只有以邪对邪,而且要胜过他的道行方可。” 依良红道:“我明白了,老哥哥,你要去那里?” 罗铁风道:“我与‘八关阎罗’在茅山讨论如何替你找出当年仇人,可是今天早上得到一个坏消息,说什么五十年前的‘西大五煞’又全部出现江湖,这都是近百年来,武林闻风丧胆的大事。” 依良红道:“起死鬼医‘棺材怕’也是‘西天五煞’中人?” 罗铁风道:“算起来他是最好的两个之一,还有就是‘五只眼’又号‘观音愁’,起死鬼医早已知道她还活着,另外一个是赞头魔‘释道忌’也还活着,又有一说,当年大金太师就是鹫头魔!” 依良红道:“这一推算,我完全明白了,有两个头带袅头头罩的怪物就是鹫头魔的手下,而施展‘闭锁三元法’的也是一颗,不过不明大长老赤伯奇星这些人中的地位罢了。” 罗铁风道:“这些人都投靠元庭了!” 依良红道:“我敢断定那是潜伏作用,暗中在作复金之谋,一旦成了气候,元庭和各种义军都是他们要消灭的对象。” 当罗铁风急急告别后,依良红向丁、言二人道:“两位叔叔,良儿对于武林中很多事情还是太幼稚了,害得两位叔叔赶了这么多天的冤枉路,说起来我真是差劲。” 言七十道:“你说什么?” 依良红道:“二位叔叔被‘闭锁三元法’封住,我如早知举手就可破掉邪门,请问我们何必赶来大茅山呢?甚至还遭遇一场虚惊!” 丁八九道:“良儿,你是说,你能立即替我们破除邪禁?” 依良红道:“可不是嘛,请两位叔叔靠近坐着,不要盏茶时间就会好的。” 一会儿,忽见依良红收手道:“两位叔叔快运功,我们还是赶路。” 言、丁二人同时跳起笑道:“我们的功力恢复了能够运啦,良儿,你带两个走,我们不必你送了!” 依良红道:“那怎么行,我不放心!” 丁八九道:“吃了一次亏,得了一次教训,我们不会再遭暗算了,上次在锤山如不硬拼,那老邪民休想近身,今后不会再打硬仗啦!” 依良红道:“两位叔叔要去哪里?” 言七十道:“这就不必问了,你们只管走!” “不,侄儿还是要送两位叔叔一程,我怕那个大长老在暗中盯上。” 丁八九道:“好吧,我们先到傈水城,现在向西走,天亮可以到达,进了城再分手。” 小偷儿道:“好极了,进城去好好吃一顿!” 依良红问、言二人间道:“两位叔叔,我绿儿哥在吴国公那儿可好,听说经常在前线!” 丁八九笑道:“他不但是昊国公的马前近卫,而且是了师掌旗将军,他吃好,在军中可以大吃大喝,跟着你饱一顿饿三顿,你担心什么!” 小偷儿接口大笑道:“小穷酸刘富通吃得开,吴国公最喜欢大块人物,现在阴山巨人‘天摆鼓’全三呆也到吴国公身边去了,每逢出阵,鸭绿儿大哥在朱元璋马前,全三呆在马后,真是威风极了。” 言七十道:“全巨人没有鸭绿儿机谨,军中将领把他当傻头人看,不过还是很吃香。” 依良红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小时候如没有鸭绿儿大哥,也许我活不到今天。” 小要饭的抢在前面探路,只见他忽然侧身一闪身,行动有点古怪。 依良红立对小偷儿道:“你快上去,小花子发现什么。” 等到小花子赶上时,他不必问,眼睛里已看到两个老人在前面,可是他一点也不认识,但他江湖经验不差,知道那两个老人有点可怕,急向小俺儿问道:“你认识那两个老家伙?” “小花子,你问我?你不认识我也没见过,不过那不是好点子!” 这时依良红等赶到,言七十望望前面吓叫道:“不得了,我们看到邪中邪啦!” 依良红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丁八九接口道:“那是‘雕塑阴魔’和‘鬼道使者’,千万别靠近,停一会再走!” 依良红道:“一个会雕小木童、塑泥娃娃,号称‘鬼子群’,放出来可以围攻武林高手,一个贯于施‘金天香’,迷人疏肺,引人入鬼道!” 丁八九道:“良儿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 依良红道:“连‘八大阎罗’都上过当,不知他们现在投入那一方?” 言七十道:“这两人已接近半鬼半人之境,他们除了害人,没有名利心,听说死在他们邪法之下的不下千余武林,一个专吃有武林人物的心肝,一个专门炼人灵魂,夜睡荒山、废庙、坟场等最阴森之地,白日到处飘游,早已不食人间一般食物。” 依良红道:“听说他们两个虽不敌对,也不友善,从不同出一地,这次为何同行?” 言十二道:“一定发生什么空前大事,这是说,是他们两个大事,逼迫他们非联手不可了。” 依良红立即叫两小脱下衣服道:“你们把背部露出来!” 两个当然照办,但小花子问道:“良哥,你要于什么?” 依良红道:“替你们两个背上,每人画一道隐形符,我要带你们上去!” 小偷儿道:“你要向他们出手!” “不,不必问!”他立即扣诀,在二人身上边念边画。 之后,向丁、言二人道:“二叔在后遥遥跟着,追了傈水城再离开,千万别现身上来。” 两个再把破衣穿上,同声道:“他们不会忌视我们?” 依良红道:“现在我们也以高等邪门人物现身,总之你们少开口。”说完,带着两个就向前面走。 小花子道:“良哥,你总该给我和小偷儿一点指示,我们不可能装哑巴吧?” 依良红在二人耳边提示一些应对之策,看看已经接近,又低声道:“我们必须要到前面去,跟着走会使其起疑。” 两个可怕的老头表面上看,与常人没有两样,但都作道装打扮,唯一是没头冠,都披散着满着乱糟糟的白发,连嘴面都看不清楚,乍然一看,八成以为是两个疯子,没有兵器,除了各有一把拂尘外,身上挂着各种古古怪怪的东西,大破袋,烂葫芦,应有尽有。” 当依良红首先经过他们身边时,那个“雕塑阴魔”竟向他身上嗅嗅,动作十分古怪,那情形看在小花子眼里,他真想笑。 在两小完全通过时,耳中听到“鬼道使才”阴声问道:“泽尔古斯,不必查,他们年纪轻,道行可不浅!” 又听“雕塑阴魔”嘿嘿道:“你见过他们?吕子良,他是那一系的?” 鬼道使者嘿嘿哭道:“不是我‘灵魂系’,他不是我‘天符系’的!” 雕塑阴魔忽然向依良红追上叫道:“是哪一位老道友在叫我?” 雕塑阴魔大步走近道:“道友,你在那座名山?何处仙洞?道系为何?” 依良红故意沉吟,心中忖道:“看他表情和顺,真把我当同道啦!” 一顿之后,拱手道:“老道友,你可去过虚无峰?太玄洞?道源于玄檀!” “啊呀!原来道友你是系出玄檀,失敬,失敬!贫道泽水古斯,源出‘申笑君’,后面道友吕子良,‘血海系’,其师‘独目天君’,在本行中,要以贵系以古。” 依良红道:“两位道友气争带煞,莫非遭遇什么对手不成?” 鬼道使者这时已行近,闻言冷声道:“青年道友好眼力,贫道与泽尔道友此去是赴‘五只眼’老婆子之约,她依仗辈份高一点,在然要赶我们回山,她太猖狂了!” 依良红听到五只眼这个名字还不久,立即装出无所知道。 “想不到‘观音愁’也出世了,这样说来,‘鬼流汗’、‘铁见软’、‘释道忌’、‘棺材怕’同样尚活着,看样子,江湖上可热闹了!” 两妖人一听依良红把最老辈人物如数家珍一样,心中又惊又讶异。 泽水古斯沉重道:“道友说的是,据贫道所知他们一个未死,这些老东西‘释道忌’帕木耳势力最大,野心最雄!” 依良红道:“两位老道友此去何地赴约?” 鬼道使者道:“在傈水西关太子庙,道友也想去?” 依良红道:“听说五只眼的道行很高,不知是当真!” 雕塑阴魔哈哈笑道:“他们各有所长,各有怪癖,起死鬼医‘棺材怕’的医术高明,可惜他给人医病不是行善,非富人不治,非重金不治,无分善恶,不高兴不治;石头精‘铁见软’则不许别人成名,由武林人见了他必须逃避,不逃则杀;隐形腿‘鬼流汗’更加可怕,杀人全凭他的心情而定,看不顺眼的就杀;五只眼‘观音愁’喜窥人之密,不许人有禁区禁地,当年闯入来宋宫,出入皇库,宋帝一怒,发动天下武林围攻;鹫头魔‘释道忌’帕木耳的名利心最重,身为大金国太师,还要独霸武林,他的爪牙已遍布中原回疆,现在已成为中原内地势力最大的秘密组织,连中原四神也不敢动他了,过去他怕四神联手,现已不把四神放在眼里!” 依良红道:“两位同道不知犯了五只眼什么禁忌?此去太子庙,八成是场生死斗了。” 雕塑阴魔冷声道:“小事情,我们两个只是误杀了她五代内两个后辈而已,这场决斗,她拿我们毫无办法,她的‘三灵眼’别人怕我们不怕!” 依良红奇怪道:“什么是‘三灵眼’?当真是个古怪武功?” 鬼道使者诣:“人只有两只眼,她有五只眼之号,就是多了三只眼,那三只眼就是‘三灵眼’,为三道飞剑组成,对敌时,额中心有三道光芒发出,对方看来尤如多了三只眼只要那三道眼光及身,那就中了飞剑!” 依良红讶异道:“原来她炼的是‘慑魂飞剑法’,并非纯飞剑,只要元神镇定,其飞剑就无法及身。” 雕塑阴魔哈哈大笑道:“道友真是行家!” 依良红道:“城门已在望,两位老道友,我们后会有期了!” 鬼道使者道:“道友不去太子庙观斗?” 依良红道:“在下也有约会,无法分身,希望两位老友旗开得胜!” 他说完就向两个使个眼色,加快步法,急奔城门。 进了城,小偷儿问道:“良哥,你要暗观?” 依良红道:“与他们同行,今后我跳到河里也洗不清,我本想试试他们的道行,既有五只眼找他们,我就只有袖手暗观了!” 小要饭的道:“那我们快点找店子吃饭,否则来不及啦!” 依良红道:“这两个老怪不会在午前赴约,他们炼的是全是阴功,午前对他们不利,时间还早!” 小偷儿道:“他们联手,那五只眼老太婆恐怕不是对手了,一个对一个,当然五只眼要强得多!” 依良红道:“鬼道使者和雕塑阴魔虽然是以魔鬼恐怖成名,他们如没有真正的武功基础,其成名也是有限,一个对一个当然不是五只眼的对手,但也差不太多,论辈份小半辈,论年纪只怕差一二十岁,这样算起来,五只眼出道入江湖,这两人还没有出手,从武林常情论,多修为十年,内外功不说,元神却强得太多,鬼道使者和雕塑阴魔想收拾五只眼,那是不可能的!” 小要饭的望望他,心中怔怔的忖道:“你还不二十岁,连我师父都佩服你,难道你真是武林天才?你的元神又如何修来的呢?” 小偷儿不说话其实他心中的想法只怕也和小要饭的有同感,这时上了大街,三人找家店子饭吃一顿。 刚吃完饭,在出店时,小花子一拉小偷儿轻声道:“情形不对呀!” 小偷儿发现行人中,背地里有不少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三人,不禁郑重道:“我们被那一路人物看中了!” 依良红笑道:“不要理他们,你们快带路,太子庙在什么地方?” 小花子一指西面道:“是座全无香火的破庙,在乱葬岗,离城有十几里,你看一大遍古树的坟就是了。” 小偷儿向依良红间道:“良哥,你似知道什么人在盯着我们,我们此去,他们还会盯住不放呀!” 依良红道:“你怕别人看?” 小花子道:“看就表示对我们不利,只怕是鹫头魔的手下。” 依良红笑道:“耍动手我们不可先出招,对方来路不明,你有什么理由不许人家看?” 在三人走出西门时,有一批江湖武林约十八九人,远远的,不走官道,由两侧盯着,青年老年各占一半,有带兵器的,也有徒手的,一直在后面毫不放松,这情,形当然瞒不过依良红,不过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太子庙”虽然有庙,其他也以庙为名,不过地名常有更动,这时在当地百姓口里不知叫什么了,这时是正午,地处偏僻,只有一条乡道能通,当依良红经过八九里时,地更觉荒凉,地势太高,连民屋也没有了。 小花子忽然指着前面高处道:“那一遍黑黑的东西,全是古木,本地人称它作恐怖林。” 依良红笑道:“因为是乱葬岗,乡人怕鬼!” 小要饭的道:“有钱人家从来不把家中过世的人葬到那儿去,听说宋元初时,打仗死的军人全弃尸于此,至今岗上还是白骨遍地!” 依良红道:“我没有去过太子庙,不知那一处是什么地方,有些地方真有妖魔鬼怪发生,有些地方则被江湖下流人物利用百姓迷信心里装神弄鬼。” 小花子道:“太子庙里供奉的是哪叱三太子,三面脸只剩下一面的,另外两面脸烂掉了,八只手还有三只,去年我还来过的。” 依良红道:“没有香火的庙,菩萨也跟着倒霉,这没有什么可怪的,不过这种地方最合适江湖人利用,难怪五只眼到这里作为约会之地,可见五只眼不愿殃及百姓,其心不坏。” 第十章 魔女爱少侠 不到一刻,两小陪依良红进了庙,只见灰尘满布,大殿上都长了草。 小要饭的道:“双方都没有到!” 依良红你认为他们要在庙里动手?进庙时我已看过,庙后的古树林中才是打斗之地,也许五只眼已经在林中等候了。” 小偷儿道:“那我们快去呀!” 依良红道:“越是高手打斗,越讨厌别人去看,去早了你就自我麻烦。” 小要饭的道:“打起来更不能去了?” 依良红笑道:“只要双方棋逢对手,那时他们谁都不愿分心了,不过我是想隔岸观火,早去了只怕打不成,到时候你们别出声,却要提防街上盯我们的那一批家伙。” 两小同声间道:“现在我们就在破庙中等候?” 依良红道:“在庙里有什么不好?又不怕风,又不怕雨,人家想进来还不敢呢!” 小偷儿急问道:“谁?难道你不许他进来?” “在街上看我们的那批人呀,他们来路不明,我凭什么不许他们进来?” 小花子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敢进来,我们进来时也没有人阻拦呀!” 依良红道:“上馆子也讲求先来后到,我们先来一步。” 两小听出他话中有因,知道在庙中来了一个怪人,但不明白藏在什么地方。 小花子目光移到更破烂的后殿,忖道:“这人的轻功好棒呀!” 依良红示意两个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人家不愿打我们的招呼,我们何必自找没趣呢!” 他的话一落,忽听后殿有人发出轻笑道:“姓依的,你的神通真不赖,能听出我来了,算你是高手,可惜你这人连个未婚妻子都守不住!” 依良红听出后殿发出的是少女声音,急急道:“你是谁,在下何来未婚妻?” 后殿发出冷笑道:“你们虽未订亲下聘,但在令堂心目中,早把羽青姑娘现同未来媳妇了,烟尘老尼也有那个意思。” 依良红会意,哈哈大笑道:“那简直是荒唐,既未订亲,又未下聘,你所说的未婚妻岂不是大笑话!” 后殿女子道:“这样说,你不是违反了令堂的心意?” 依良红道:“家母是个明理之人,也许当初有意,但我们母子已十年未曾会面了,家母不会如一般俗人,她会硬性作主的,我早已明白,羽青真正中意的是五龙四凤磁大‘星罗杀手’车化洪。” 后殿女子道:“羽青大无眼光了,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依良红笑道:“也许她看我是个残废人吧!” 后殿女子叹声道:“这是你害了她,你不应该化装成这个样子。” 依良红道:“我化装成这副模样不试探她,而是为了应付敌人和仇家,活又说回来,只重外表的女子我也不要,其实车化洪的人品仪容也是上上之选,加之势力不弱,羽青将来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这事不谈也罢,姑娘,请你替在下保密。” 后殿女子道:“你不想会会我?” 依良红笑道:“故所愿也,不敢请耳!” 后殿女子道:“你是假废人,我是真残废,见了我时,你不能吞冷气!”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该不会像我一样吧?” 后殿女子道:“我的长相自认很美,但遗憾的是天生独目,比起后山去林中老太太少四只半。” 依良红笑道:“听起来好像是真独眼凤,眼睛是无法施功力和法术去掉的,姑娘,我可要进来了。” 后殿女子笑道:“连那两个小兄弟也带进来,庙外围来的势力可不小。”红霞满天,是夕阳含山的时候了,依良红似也知道庙外围上一大群高手,使他不解的是,直到现在,居然没有一点声息,也无半个人物冲进庙来,他带着两小步人后殿,忽然,他看到一个绿纱蒙面的少女坐在一张竹床卜 少女美不美,无法透视全貌,但她的身姿坐姿,一身水红衣裳,讨托得如月宫仙女一般,依良红一进后殿,她就欠身道:“我坐着你站着不像话,到竹床上来坐。” 依良红拱手道:“那就只好一亲芳泽了,能不能见示芳名?” 少女笑道:“咱们有点渊源,不能不说,我叫萧湘,本姓朱名圆圆,也是从母姓。” 依良红哈哈笑道:“你已知道我从母姓,故有‘也是’二字。” 少女笑道:“你师……”她顿一下又笑道:“参仙翁也算是你的师传吧,他与家师同参正果,同洞参修在三百年之久,这就是我们的关系和渊源,你说对不对?” 依良红惊讶道:“令师是千年可首乌,化名何首富!” 少女点头道:“原来参仙已将家师来历说给你听了,不错,家师也已离去。” 依良红道:“可惜没有报到姑娘,家师得到‘奔雷七式’竹简时,据说令师也得一部奇书,名为‘古王魔大法’,这样看来,朱姑娘已经炼成了。” 少女道:“我比你迟出山两个月,但在武林得了一个不雅的字号,人家称我为‘王魔女’,真是气人!” 依良红道:“字号听人取,你想不要办不到,管他呢,对了,外面那群高手是何来路?” 少女道:“来路不明,不过他们之中为首的却认得我!” 小偷儿和小花子坐在依良红侧面,他们想开口,但又怕依良红不许可,这情形被依良红发觉,笑道:“邱鳅,你想说什么?” 小花子这才道:“我们该去古树林了!” 少女道:“那林中如有动静,这里听得到,相差不过半里,不过那一场恐怕有变化!” 依良红道:“打不成功?” 少女道:“我看到了石头精和隐形腿,他们就在附近,似乎另有什么因素,因为我接到一张帖子……” 依良红笑道:“这批老煞星,我是一个也没有见过,好在只有一个惊头魔想杀我!” 少女道:“此人除了阴险神秘,他的道行没有什么了不起,除了他的‘臆控法’,没有什么可怕!” 依良红道:“臆控法比起‘闭锁三元法’如何?” 少女道:“这是源出一种心法,只是层次高低,层次高,功力强,小心提防,他就无法施展其能。” 小要饭的道:“如何提防呀?” 少女道:“你的内功还不够,元神不固,提防也没有用,‘臆控法’也不会用到你的头上,你们只当心‘闭锁三元法’就行,尺头魔的二流手下多数会施展‘闭锁三元法’,此法以不接近打斗就行了,千万别与他硬碰硬!” 小偷儿笑道:“只怕不是怕我?你的良红哥才是对方所畏惧的!” 小要饭的道:“不管怕谁,那批人要来不来,要走不走,他们到底准备怎么样?” 少女道:“也许在等他们的最后发令人,只怕惊头魔会亲自来,不过不是来对付你的大哥!” 依良红道:“我真希望他来,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可惜就是找他不着。” 少女笑道:“你要找他确实不容易,他要找你是迟早的事,那要看他自从有几胜算,此人作事,没有绝对胜算是不会出面的,那怕在无意中撞上,他也不怕丢脸而开溜,希望他对你的胜算错误!” 依良红大惊道:“这才是个可怕的人物!” “对了,这个人不止你说可怕,连他同辈‘西天四煞’也是这样说,‘起死鬼医’就曾经说过,他说帕木耳是只无耻的狐狸,见了一百只兔子,他不会只杀九十九只,他见了豹子,他会喊豹子作爷爷!” 依良红笑道:“这些典故你也知道?” 少女道:“这种事,上了年纪的武林人都知道,我嘛,为什么人称‘王魔女’?也许就是爱揭坏蛋们的老疮疤!” 依良红哈哈道:“你走入江湖比我迟一点,耳朵却比我又长又尖!” 少女笑道:“你是有心事的人,意志力只注意某一点,我是无所是事,满天飞,我们的出道时间相差无几,可是我走的地方,听到见到的人地事物,只怕要比你多上几千倍,你别见笑,我又是个包打听!” 突然听到庙外发出一个老人大声道:“王魔女,你要当姓依的保镖,他却不出一百两银子,你如将他杀掉,我出三千两黄金,怎么样?黄金马上拿!” “依良红,你听到了?” “哈哈,朱姑娘,恭喜你要发财了!” 依良红摇头道:“十两也拿不出来!” 少女笑道:“真可惜,你能拿出一百两,我就拿他们十颗头!” “算了算了,十两都拿不出,还说一百两!” 少女忽然一张口,陡地发出一声轻脆的尖啸,紧接着,庙的四周立即人声大哗,突然起了大乱,跟着就是惨叫连连。 小偷儿惊跳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依良红向少女道:“你?……” 少女笑道:“你听到什么?” 小偷儿抢答道:“围困我们的敌人被别人反围困了!” 依良红笑道:“我们的敌人不是被人围困,而是被一百只小怪鸟攻击!” 少女格格笑道:“你真厉害,那么小的鸟,又是乱飞乱冲,你居然能察出是一百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你的耳朵是如何炼成的?” 依良红道:“你别问我耳朵是如何炼成的,我倒十分惊奇那些小鸟,叫什么鸟,居然如此厉害?我相信我从来不曾见过!” 少女笑道:“鸟确是很少见到过,但是也是普通鸟,不过是我把他们从未出蛋壳款开始炼,一直把他们炼到现在!” 小要饭的道:“你们听,敌人都逃了,那是什么鸟?” 少女道:“这种鸟在湘西最多,很容易看到,俗名‘拇指’鸟,身体圆圆的如拇指头大,远远的看,真像乒乓球,通体蛋黄色,成群结队,每一群最少有几十只。” 小偷儿跳起道:“十姐妹!” 少女摇头道:“不对不对,十姐妹一群只不过十几只,而且头尾分明,鸟也大得多,颜色也不对。” 依良红道:“你是如何把他们炼成的?” 少女道:“用法术加米果,开始我只是抱着好玩试试看,没有想一到居然炼成功了,不过你们看不到,除非我用啸声指挥,平时不带在身边的。” 小偷儿道:“不管你如何炼成他们,大不了也是些小鸟,怎么会对高手有如此威力?” 少女道:“高手的防身内功,抗不过小鸟的魔啄,死虽不至于,皮肉之伤难免,他们最怕的是眼睛,那是内功炼不到的地方,白天可防,黄昏后你们想想看?” 依良红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赶到古树林去,姑娘去不去?” 少女道:“当然去,不过我还有一点事情,等一会再去。” 依良红笑道:“王魔女反过来就是‘女魔王’,你的名堂多,我们在古树林中再见了!” 少大道:“你要当心,一个身不带剑的人,只怕要遇上一个身佩四剑的对手!” 依良红惊问道:“人只两只手,身佩双剑还可说,身佩四剑何用?” 少女郑重道:“他虽身佩四把短剑,但用时却连一只手都不动。” 小花子惊叫道:“以意使剑,御气杀人,他是‘飞剑神君’!不对,飞剑神君早在五十年前尸解了。” “哈,看不出你年纪小,知道的事可真多,此人就是‘飞剑神君’的徒弟,其功力已不在当年飞剑神君之下,年纪比你们大哥差不多,他叫‘四极飞剑’商重,为人傲世不群,他还是‘起死鬼医’的亲人,但不知是什么亲。” 依良红道:“原来如此,这个人是不是作书生打扮,穿一身黄色儒生装,可是不对,他身上只佩了两把剑。” 少女道:“不是两把,而是两把双剑,一为‘和合双剑’,一为‘两义双剑’,发出时就分成四剑了。” 小偷儿道:“朱姐姐会过他?” 少女道:“认识而已,没有冲突,小花子,你来,我告诉你一点秘密。” 小花子起身靠过去,不知少女向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面色有异,又连连点头。 依良红不在乎他们说些什么耳语,事后就向朱圆圆告别。 在路上,小偷儿忍不住,故意落后,抓住小花子低声问道:“朱姐向你说些什么秘密?” 小花子望了前面依良红一眼,皱看眉头道:“四极飞剑商重在追求起死鬼医徒弟金色梦,我看很出,良哥哥对金色梦有好感,今后怎么办?” 小偷儿道:“这有什么?各显神通呀!小要饭的,你看出没有?刚才的王魔女似对良哥有意思啊!” 小花子道:“她是独眼魔女啊!” 小偷儿道:“良哥是什么人?不会以貌取人,将来发展很难料!” 忽见依良红在前连连招一手,似有什么发现,两个立即追上,只见依良红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小花子道:“有几个?” 依良红道:“左面有四个,右面有十几个,看情形绝对不是无意的。” 小愉儿道:“在庙中困我们的并没有被小鸟逐步?” 依良红道:“这是第二批,你们别落单,这批人中有特等高手!” 小偷儿道:“没有看到人,只察出动静?” 依良红道:“那就够了,他们如不发动,我们也不理,这里离古树林尚有多少路?” 依良红一望乱葬岗不到一里,心想敌人非在乱葬岗上动手不可,于是向两个道:“敌人势力似不弱,你们只许在我四周五丈内出手,离远了我无法照顾!” 刚刚转过一处路角,忽见前途上坐着七个中年人,各自穿着扮相不同,小花子陡然一顿,惊叫道:“剑阳七怪!” 依良红道:“这七人不是我察出的,是什么来路?” 小偷儿道:“黑道人物,在南方名气太大,七人一帮,从不分开!” 依良红怀疑那七人出现原因?个个横挡路中,显然又不是偶遇,明明是针对自己而来,他已放慢脚步,思考一下如何过去。 小偷儿轻声向小花子问道:“我们各缠住一个,不求胜,败也不会,留下五个给良哥如何?” 小花子道:“听说剑阳七怪在两年前炼成了‘七绝神功’,那是一种联手邪门掌法,只怕缠两个就是拉七个,无法分开他们!” 依良红道:“你们都不必出手!” 小俺儿道:“你要以一取七?” 依良红道:“你们看我行嘛?” 小花子道:“你有多少斤两?我们至今还在黑处,说真的,我们真想看一场最大的打斗!” “这一场你们看成了才怪,七怪不认识我,我想他们不是为我而业?” 小偷儿道:“不对不对,他们绝对是为你而来,他们不认识你,但暗中有人点火!” 依良红道:“就算是为我而来,但也打不成功,你们留心侧面就明白了。” 侧面这时刚刚行出一个青年,黄衣飘飘,背上背着两把宝剑,乍看是两把,其实那是两套双剑,其人长得不错,够得上英俊潇洒,唯一使人的感觉就是煞气充盈,傲气凌人。 小花子忽有所悟,惊声道:“他是王魔女所说的‘四极飞剑’商重!” 依良红道:“过去我见过,但不知其来历,这个人的内功确实很高,你们注意他的眼神就明白,难怪他能一发四剑,这种御气飞剑如无强大的功,绝对办不到。” 小愉儿忽然一高兴,拉了依良红一把叫道:“你回头看,是谁来了!” 依良红扭转头,只见两个老人急急起到,他也笑了,返晕迎上两步,哈哈笑道:“劳老,苟老,两位是什么一回事?赶来看热闹!” 原来急急赶到的是“百龄妙手”劳一已和“劳神”苟不理,穷神抢先道:“小残废,你这个扮相吃不开了,有很多武林人物认得你啦,已经失去必要,快点改,要改个别人看不出的才行,否则你一辈子也找不到仇人了!” 依良红道:“别说我,你们赶来绝对不是因我而来。” 劳老人郑重道:“我们接到五只眼的‘金睛帖’,参加她的探险大会。” 依良红道:“这个会的表面很明白,只怕其中有问题,我和邱鳅、十八摸不久前接近过‘雕塑阴魔’和‘鬼道使者’,他们当然不明白我们的来历,据他们说,五只眼在古树林约他们决斗。” 苟不理笑道:“这两个魔头与五只眼有点老过节,一接‘金睛帖’,心中先就有了一种主观上的错误,其实不是那一回事,你看,前面‘剑阳七煞’,侧面‘四极飞剑’,不都是接了帖子才赶去的!” 小偷儿如梦初醒般的豁然道:“我们全搞错了,认为七煞是在拦截阿良哥呢!” 劳一巴笑骂道:“浑小子,我是怎么教你的,事情出现状况要拿得准,七煞连阿良的姓名都不知道,既无仇,又无怨,他们拦阿良干啥?” 苟不理道:“老偷儿,也许阿良他们怀疑七煞是受人买来的。” 依良红道:“正是,我还认为四级飞剑会去找七煞动手哩!” 苟不理道:“你看,七煞不是动身了,四极飞剑也没有什么表示,对了,阿良,你也接了五双眼的‘金睛帖’?该不是巧来吧?” 依良红笑道:“我算老几?五只眼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啊!” 劳一巴道:“你是为了要看五只眼决斗刚才所说的两魔,专门来看热闹的。” 依良红点头道:“就是呀!现在搞明白了,我就不去了。” 劳一巴道:“不接‘金睛帖’赶去的人太多了,那没有妨碍,我们正是找你同去哩!” 小花子道:“这样看来,只怕连‘惊头魔’帕木耳也会去。” 苟不理道:“也许只有他一个人不会露面,去是会去,谁也认他不出,他的‘臆控法’是天下易容术首屈一指,除了阿良,无人出其右。” 依良红摇头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易容有好几种,药物、内功、邪术,我就是以内功易容!” 劳一巴道:“天黑啦,方树林恐怕武林人物济济了,我们走!” 依良红点头道:“我有个人作伴,她快赶到了,二老带邱鳅他们先走。” 小花子惊呼一声:“朱姐姐在后面!” 老花子道:“什么朱姐姐?阿良交桃花运啦,出山不到半年,就有几个女娃交上了。” 依良红笑道:“你说我没有关系,惹上那位朱姑娘,苟老,只怕你吃不完兜着走了。” 老花子闻言之下,心中直嘀咕,他知道依良红在他面前不会随便开玩笑,一把拉住小花子,走出数丈追问原因。 劳老人向依良红笑道:“那女娃是谁?真有你说的厉害!” 依良红笑道:“你老没有听说王魔女这名字?” “吓,是那个神秘女娃,我见她戏耍过石头精‘铁见软’,把号称‘西天五煞’的石魔头气得半死,最后还拔掉老魔十几根赤胡须!” 依良红笑道:“此女叫朱圆圆,据她自己坦然说,她是一个独眼女子,你老不是外人,告诉前辈,她是千年育乌仙弟子,炼成‘古王魔大法’,人正功邪,脾气古怪一点。” 依良红说完话,送走劳一巴,自己侧转右侧岩隙,立即把手脚恢复正常,可是他还是不改他容貌,一副久病难医的样子,与其本来面目形同两人。 一阵微风起处,他耳听一个轻笑的声音道:“为何不当残废了!” 听出是朱圆圆,依良红笑道:“有大场面参加,不想太装作,何况要和你同行!” 朱女格格笑道:“你忘了我是一只眼睛?” 依良红道:“到现在我还不相信,不过假设是独自魔女,我也为你倾倒!” 朱女闻言一惊,骇然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依良红哈哈笑道:“一般人见了美女,常常有个比语,你比比看?” 朱女道:“比王嫡、西施!” “不,太俗,其遭遇不太圆满!” 朱女笑道:“比仙女,人常称天仙美女!” 依良红笑道:“谁见过天仙美女?没有见过何知其美?大抽象,我想就算有,那也不尽是美女,有些可能是丑八怪。” 朱女笑道:“比花如何?” “不,花虽美,太呆板,生命也短!” 朱女格格笑道:“你说呢,我是找不出好地方啦!” 依良红道:“真正的美女好比醇酒,久喝不厌,使人飘飘欲仙,一生着迷,醉死不怨。” 朱女道:“我在你眼里是醇酒,那金色梦在你眼里是什么?” 依良红笑道:“为什么要提金色梦呢?她现在在四极飞剑的死追下,我能争得一杯否?我不作争酒的瘾君子!” 朱女笑道:“假设金色梦对“四极飞剑’商重毫无好感呢?你又作何选择?” 依良红道:“我是一个被动的人,你何必逼我说出主动的话来呢!你是个喜欢听主动话的人?” “好,不说没有关系,到现在,任何女孩子对你来说,连个朋友都够不上,我是逗你玩的,行,你喜欢被动,你躺下来。” 依良红惊问道:“躺下来?” “是呀,这就是被动,难道你说过的话不算数?” “你要作什么?” “被动就是被动,问就变成主动了!”她说完忽又格格笑道:“不要怕,你还是个大孩子。” 依良红道:“你有多大!” “十七岁多半年,怎么,你又主动了?告诉你,女人永远比男人成熟得早,你不信?” 依良红忽然大笑道:“当然,十七岁的女孩子,口气尤如老太婆,好,我躺下,反正这里没有人看到,要不要……算了,我一切都是被动。” 朱女哼声道:“表面正经,心坎里全是坏水,要不要,什么要不要?要不要脱衣服是不是?君子脸,色狼心……” 第十一章 水上杀 依良红确实不知朱女要他躺下作什么,被骂得直瞪眼。 朱女见他躺下后,立从衣袋中拿出一些东西,笑道:“你信不信十八岁的男子一旦长出胡子,别人看来有多老?” 依良红豁然道:“你要替我作胡子!不行呀!药物加假须能经得老江湖一眼才怪!” 朱女道:“你认为你的内功易容变形最高明,别人就没有更高明的?今晚之会,不下于你的大有人在啊!你错了,我替作的假须不用药物!” 依良红在她不容分说之下,只有接受,又不知她动了什么手脚,须臾之间,自己的上下嘴唇只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痒,痒过后,耳听朱女道:“好啦,好啦!没有镜子,你用手摸摸看。” 依良红的上唇下额,在这一霎之间,居然都长出胡子来了,不多不少,不长不短,形同三十几岁的青年,胡子似还经过一番细心修剪似的,他伸手细摸,惊奇道:“像真胡子一样!” 朱女笑道:“你轻轻拔拔看?” 依良红心中忖道:“难道生了根!”用手一拔,有点痛,大惊道:“生在肉里!” 朱女笑道:“我给你一道符,不用时,将符烧化,符灰沾点口水,在嘴一抹就会掉光,又不影响你今后长出真胡子,这种胡子不脱也不长,能维持长时间,平时一又不妨碍你洗脸!” 依良红道:“你施的‘古王魔大法’,太妙了!” 朱女道:“你的胡子是我的头发,加上‘古王魔大法’,我敢说没有人能看得出,配上你的内功黄脸,可说天衣无缝!” 依良红不知她的头发是如何变短的,不过从触觉上感到十分满意,跳起笑道:“可惜你不把自己变成一个少妇,否则我们走在路上那有多妙!” 朱女格格笑道:“你又动歪脑筋啦,不,我不能让人看到我的眼睛!” 忽然有件事提醒依良红,立转话题道:“你也接到五只眼那老太婆的‘金睛帖’?帖子是什么样的!” 朱女道:“我的辈份还不够资格接帖子,帖子我倒见过,金色帖上书有五只眼睛,那是‘观音愁’的独特信符,六十岁以下的都接不到,但不要紧,没有接帖的比接到的人数,只怕要多上十倍!” “你知什么是‘探险’大会,探险两字眼明白,内容是什么?” 朱女追:“我问过‘春城飞花’白魔女,她说五只眼在东海外一座从无人去的怪岛上,发现一个古洞,估计洞底在海面上有三千丈深,奇的是洞口冒出紫气,人一接近,洞口吸力强大,已有不少探险高手被吸下去了,生死不明!” 依良红道:“洞中有宝?” 朱女道:“有很多老辈武林猜测,洞底一定藏有上古神秘兵器!” 依良红道:“连五只眼都不敢单独下去探查!” 朱女道:“否则她何必发‘金睛帖’!这件事,只要少林掌教弘忍大师,武当知机子,五台元完师太一到,八成能说出‘紫气’是什么上古神奇兵器了!” 依良红道:“我担心那惊头魔会抢先一步探查!” 朱女道:“这样如何,我们两个既然没有接到五只眼的‘金睛帖’,不去不算瞧不起她,立奔东海岸租条船出海。” 依良红道:“谁知那无人岛在什么地方?” 朱女道:“我知道,由舟山群岛向正南方,船行五百海里就能发现那无人岛,据说岛不大,方圆不过两百里,中央有一个山峰,高只百十来丈,是密密的竹林,但地形十分险恶,岛的四周,经年巨浪汹涌,因此,使渔民都不敢去。” 依良红本来要去大会查探仇敌,现在经朱女一说心动了,反正仇人不是一下能查到,于是他就和朱女转向南行。 过了五天四夜,朱女一指远方道:“那是海平线,我们快到海边啦!” 依良红道:“一般武林高手,对于江湖湖泊难不住他,多半是炼有水功,在海上就不同了,你的水功如何?” 朱女笑道:“我知道你在天池炼有超人的水功,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我也在镜泊湖炼了七年!” 依良红讶异道:“老爷岭镜泊湖!” “对,我们炼水功的地方相距不到三百里,问题是的地寒冷有点差别。” 到了海边,找到一处水渔港,朱女一看情势,急向依良红道:“不对呀!” 依良红道:“没有船?” “不,船还能租到,问题是已经来了不少人!” 依良红忽然看到一位老渔民,立即上前问道:“老伯怕,可有渔船出租!” 那老人赤着上身,皮肤黑得发亮,年约五十出头。见问豪笑道:“这两天不知是什么回事,居然有这多人要租船出海?” 朱女接口道:“已经有很多人出海!” 老人道:“前天出海十条,昨天出海九条,早上又出海五条,本港渔船不多,快租光了,姑娘,能出重金,船没问题,老朽的船还有一条快的,又是要去无人岛?” 朱女道:“渔船一夭要多少钱?” 老人道:“去无人岛是条危险的水路,连吃带喝,论天算,到回来为止,每天十两银子,但不能靠上无人岛。” 依良红道:“那要靠什么地方?” 老人道:“无人岛四面五里外,有的是成群小荒岛,凡去无人岛的人,全凭他自己的水功了。” 依良红道:“老伯伯,咱们一言为定,什么时候出海?” “天气不好,今天不可以,你们先到船上住着,饮食老朽负责,但得先交定钱才行。” 朱女立即拿出一张百两银票交给他道:“船我全包,不许别人上去,请带我们到船上去。” 老渔人将朱女和依良红带到渔港两侧,上了一条小船,船还是八成新,船上设备良好上下两层,非常干净。” 朱女查过房间后问道:“老丈,这要多少人划动?” 老人哈哈笑道:“老朽有四个儿子,老朽掌舵,另外有老朽二媳作饭,每天航行百里,姑娘不要担心船开不动。” 依良红忽然看到远处岸上有两批人闪动,急急伸头一看。 朱女发觉有异,立即挤到舱口,扫了一眼笑道:“五龙四凤加上你师妹羽青姑娘。” 依良红道:“这不重要,他们也租了船,刚从船上出来,不过还有两人的影子很熟悉!” 朱女忽然一指道:“是渔村边那两个?” “对,这下看清了,是金色梦和四极飞剑,奇怪,四极飞剑商重,我明明看他去了古树林。” 朱女道:“也许会到金色梦又返回了,与我们一样,也想提前去无人岛。” 依良红道:“我不想见到这两批人,最好催老渔伯快点开船。” 朱女笑道:“心中不舒适?” 依良红道:“你如不厌噪杂,那就把他们全请到一条船上来,反正没有第三人认识我!” 朱女笑道:“她们都有一只跟屁虫,你一点也不在乎?” 依良红叹声道:“男女之间,各有缘份,何必太自我钻牛角尖!” 这时金色梦突然从渔村后面冲空而起,直扑一边海岸树林,后面归跟着那“四极飞剑”商重。 朱女急急道:“我们快去看看,一定发生事情啦!” 依良红摇头道:“要去你去,我不想动。” 朱女道:“在我的感觉里,金色梦的情形似乎太激动,我在暗中见到她遇到各种情况不下十次之多,那怕她遇上强敌,她也没有刚才那样冲动过,阿良,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朱圆圆的表情十分认真,在这几天来,依良红渐渐有点了解她,问道:“你凭什么担心金色梦呢?她身边有个与她功力同样高强的商重协助,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朱女道:“你别把金色梦看错了,她为人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我看得出,她是个非常坚定的女孩子,她心目中不会有商重。” 依良红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与金色梦相处的时候,还没有与你相处得长,你把我和金色梦比成情侣了,圆圆,你替你自己多想想吧!” 朱女拔身上了岸,回头道:“我早想过,我如两眼正常,我早已伸手抓你了。” 依良红追上岸道:“圆圆,我看你有点俗气!” 朱女道:“人之常情如是,你也不是神仙!” 依良红道:“我虽不是神医,但我如找到‘起死鬼医’令手,不要说是你一只眼睛,就是真正死人也能救,何必自卑呢?……我……” 朱女边走边笑道:“你能找到一只眼睛替我补上容易,要想找只与另一只好眼一模一样的,只怕连观音菩萨亲自动手也不行!” 依良红听她口气,她的眼睛一定非常非常美,不由叹口气道:“我没有想到这点,我只想替你将那只眼复明而已,圆圆,就算只有一只眼也不要紧呀!何必戚戚于心呢!” “不,女人是爱美的,天性如此,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不过你放心,独眼魔女不会变的,她照样站得非常稳!” 二人追到海岸林边,突听林中打得非常激烈,朱女大惊道:“金姑娘和商重都干上了!” 二人还未入林,突见地上躺着三条尸体,依良红一见认出,骇然道:“金自城、李开山、汉正西!” 朱女道:“高丽三大门派首脑人物,是谁杀死的?” 依良红道:“这三人本来我要杀的,后来存了一念仁心,施展药物,叫他们死于他们自己的老家,然而他们遇了金色梦,金女要他们找出我的仇人赎罪,想不到他们死在这里!” 在海岸林中一处空地上,这时有四个老人,其中一个与金色梦放对,一个与商重打得非常火爆,还有两个老人则袖手旁观。 朱女一见,面色凝重,,一把拉住依良红道:“你见过那四个老人没有?” 依良红摇头道:“没有见过,看衣着,袖手的似东瀛人,在斗的似高丽人?” 朱女点头道:“袖手旁观的是东瀛幕府丰臣秀右手下第一流高手,会根一郎、贺田中一;在打斗中的是高丽无敌高手金焕、金大一,在中外武林排名里,他们的功力武术与四神齐名!” 依良红道:“林前三人定为全焕和金大一杀的,他们为何要杀自己人?” 朱女道:“高丽内部,数百年来也很乱,分旧朝新罗派,那是北派,有百济派,是南派,现在高丽是新兴势力!” 看样子,金色梦和商重只能占一点点上风,想全胜不是一时之功。 朱女向依良红轻声道:“你想不想查明那金焕、金大一、会根一郎和贺田中一到中原的企图?” 依良红点头道:“当然想!” 朱女道:“那就留下他们慢慢查,我想你也不会在毫不知情的状况向他们下手,你别出面,由我来作和事佬。” 依良红道:“金色梦认得你?” 朱女笑道:“除了她,其他双方五个都见过我,不过也和你见到我一样,见到的也是头上罩着面纱。” 依良红叹道:“我几时才能看清楚你的脸?” 朱女笑而不答,身子向空地闪出。 那袖手旁观的会根一郎和贺田中一见到林外闪出一道白影,似感一震,双双迎上,同声叫出骇然之音道:“朱姑娘!” 朱女观察一下现场,静静的亭立,没有回答两个东瀛老人,也不说一句话,她那种神态,真像个又端肃,又威丽的女神。 在打中的两个高丽老人这时也看到了,居然火速向外闪,这种举动,使得四极飞剑愣在当地不去追,只有金色梦大出意外,居然冷声向商重道:“你放了他!” 商重怎么答?他也看到朱女了,只见他直向金色梦递眼色。 这时那两个高丽老人也向朱女拱手,一同向朱女走来,同声道:“朱姑娘,三年不见了!” 原来这批老人是在朱女尚未出山时就会过了,那时朱女还不到十五岁,也许在朱女手底下受过什么打击,不然不会这样客气! 朱圆圆向高丽二老发出淡淡的声音道:“两位在此杀了人?” 那全焕抢先道:“朱姑娘,林外三人是本国叛徒!” 商重闻言,急走过来人叫道:“那三人不是叛徒!” 朱圆圆立即阻止道:“金自诚、李开山、汉正西三人我也认得,这三人是新罗派旧人,而全焕、金大一二老是李朝密奉,他们各有其主,我们是中原人,无权过问别国武林恩怨,商公子,你出手是为了相助金姑娘?” 商重道:“朱姑娘,你的意思是?……” “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帮助那一方。”她说完走向金色梦。笑道:“金姑娘,你不认识我吧?” 商重在朱女面前不敢大声说话,而且显出几分畏惧,这情形看在金色梦眼中,她也有点嘀咕,见问楞楞的道:“这位姐姐,你认得我?我真的没有见过姐姐你。” 朱女笑道:“那不要紧,依良红已经知道他的仇人是些什么路子了,你就不必替他操心,金自诚他们已死,你就不必追究啦!” “姐,依良红现在那里,你们也认识?” 朱女笑道:“暂时你们见不到,不过我会设法使你们会面的,怎么样?也要去无人岛?” “啊!姐姐也要去,那好极了,我想依良红也会去。” 小朱女知笑,不与否认,回过头向四个老人道:“四位请便,没有事了!” 四个老人一齐拱手,说声再会就走了。 朱女又向金色梦道:“他们如不识相,八成活不多人,你等着瞧,好了,别给商重难堪,你和他同行吧!”金色梦瞄了远立的商重一眼,轻声道:“姐,你好像很了解我!” 朱女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号王魔女,好了,我先走了!” 金色梦呆呆的望着朱女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商重这时飞扑过来问道:“阿梦,她向你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她是王魔女啊?” “你怕她?” 商重道:“你不是外人,告诉你不丢人,她曾经施邪法收了我的两套飞剑!” 金色梦闻言,心中大吃一惊,后来想到朱女对她那样亲热,突又哈哈大笑道:“好极了!” 商重变色道:“她是女魔头,你别中了她的邪!” 金色梦道:“对,我已经中了她的邪!” 朱女走出林外,她发现依良红不在原地,这时却立在海岸高处的岩石上,于是急急过去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依良红指出海上道:“你看看那黑影是什么?” 朱女一望远处的海平线上,噫声道:“是两个人影在海水上飘行!” 依良红道:“以我们两个也办得到,问题是他们去那里,如果是去无人岛,那就非常可怕了,几百里不坐船,说出来谁肯相信!” 朱女道:“对了,此去无人岛,沿这条水道走,不断有珊瑚礁!” 依良红道:“真糟糕,你为什么早不想到,现在我们还来得及,快点回船收拾东西。” 朱女道:“那也要等低潮才行,涨高潮,有些低一点的珊瑚被淹没啦!” 依良红道:“别管,只要每逢百里内有一座就行!” 朱女道:“老渔翁定金只好不要了,我们决心天黑动身,现在去准备几天干粮。” 依良红道:“别忘,请老渔翁替我们各人准备一双原木板,万一找不到珊瑚落脚,气功又不能持久,木板就有用途!” 朱女笑逍:“我懂,怎么,你还要在这里站一会?” 依良红道:“你见过一个不是和尚又是全光了头的人没有?” 朱女道:“看来有多大年纪?” 依良红见她面露惊骇之情,立知有异,想想后道:“表面看不出,距离远,大约有三四十岁,怎么样?” 朱女道:“你看到他在那里?” 依良红道:“当我发现海上那两个影子时,他就在上头海岸崖边,似也在注意海上的影子。” 朱女道:“快,我们去找他出来,他是找出道至今所遇过的最高手,他背上似有两把飞叉。” “对,好像有,他是什么人?” 朱女道:“从西域来的,自称‘飞叉大岁’,不但功力奇高,飞叉更是神出鬼没,我发出他见不得少女,其人淫邪得很!” 依良红衷自人领先奔出道:“他也会去无人岛!” 当二人尚未追出百丈,突然听到一声佛号,依良红循声一看,不由愕然,原来就在侧面近处现出一个老和尚来,开始他还以为那是飞叉太岁。 朱女一见和尚,立即招呼道:“弘忍方丈!” “阿弥陀佛,女施主,老衲有礼了!” 朱女道:“方丈不用客气,晚辈担当不起,对了,方丈为何在这里出现,你不是被五只眼帖邀赴会!” 弘忍大师道:“会议没有多少时间,现在都赶来这一带海岸,女施主,你要去追西域三太岁?” “什么,有三个?” 弘忍道:“刚才出现的飞叉太岁是老大,还有飞星、飞刀,老袖也是暗中迫他们来的,可惜老袖的功力不如他们,不敢露相!” 依良红道:“大师,你追他们为什么?” 弘忍道:“这三个魔头已经杀害不少武林人士,也强暴了无数民女,四神全被他们打败了?” 依良红大惊道:“遇害的是什么人?” 弘忍望望他,却向朱女道:“这位施主是……” 朱女道:“他是我朋友,方丈叫他为……” 依良红急忙接道:“晚辈姓何。” “何施主,中原武林死了那些人,老袖也记不清,这是烟尘师大说的,但听说有个红拂门的所有女子全被强奸后再杀死!” 朱女道:“十多年前,这三煞还奸杀了旦颜焚花公主,方丈,这三人落足在什么地方?” 弘忍道:“不知道,不过他们一定会去无人岛!” 依良红道:“大师,法驾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去办,劳驾一同去查一查如何?” 弘忍道:“老衲当然愿意,这一带海岸,渔村很多,二位请!” 三人沿着海岸悬崖边缘一直查过去,未出半里,发现侧面有条影,直向海岸奔来,距离近了,原来是个白发老道。弘忍一见急迎道:“道兄,另外一个西域太岁查到了?” 老道喘声道:“大师,他也到海边来了,大师追查飞叉怎么样了?” 弘忍指着朱女道:“道兄看看那位施主是谁?” 老道注目朱女,连忙招呼道:“朱姑娘,贫道有礼了!” 依良红忖道:“武当少林为武林之重派,他们都对圆圆敬重有加,必定是受了圆圆什么帮助。” 立向朱女笑道:“那道人可是武当掌门知机子?” 朱女点头道:“是当中正宗剑术第一高手!” 和尚和道人已经过来,朱女向老道笑道:“道长,会一会我的保镖何公子?” 和尚和老道一听“保镖”二字,二人都觉得很掠异,“保嫖”两字出自别人口中毫不稀奇,能作朱女的保镖,那不是笑话。 老道呵呵笑道:“难怪老和尚能在这里自在,原来他有两个保镖啊!” 和尚道:“道兄,老衲和这两位施主都看到了飞叉太岁,现准备去查!” 知机子道:“天快黑了,上下两岸的渔船已经纷纷出海,西域三太岁恐怕动身了。大师,这次去无人岛争夺之烈,恐怕是空前的啦,有去无回的数字只怕非常惊人。” 和尚道:“紫府神剑未得手,不会先起冲突吧?” 老道摇头道:“这次去无人岛的人,正邪双方是一与十之比,不讲理的太多了,你要知道,贫道不久前才知道,这次势力最强的,原先认为是鹫头怪,次为西域三太岁,现在知道另有其人,太可怕了!” 和尚大惊道:“除了西天五煞和西域三太岁,道兄查出什么来着?” 道人面色沉重道:“五台元宗大师发现‘黄山双鹗’的白羽鹗、赤翅鹗两位施主,骏马何欣、‘马氏三英’、‘河北神剑’、‘江南金刀’等等,昨夜全无故死亡!” 老和尚在惊跳起来道:“是谁下的手?” 知机子摇头道:“死者全身无伤,个个一样,据元宗大师说,死者口中流白沫,又不是中毒,似遭邪门左道毒手!”他说看向朱女。 朱女正色道:“知机老道,你的眼睛有毛病不成,告诉你,我炼了无上旁门不错,我这位朋友炼的比我更多,你莫忘了,你武当和少林去年的遭遇还是我替你们解的危!” 知机子连连作揖道:“朱姑娘,你千万别误会,贫道看姑娘,是希望姑娘提点线索,因为姑娘见识!” 弘忍也道:“朱姑娘,少林和武当永远也不会对姑娘起疑心!” “阿良,现在看你的了,你不但会的多,知的更多,凡当今近数百年失传的旁门左道你都知其渊源!” 依良红笑道:“这样说,我不是变魔祖师了!” 经过仔细思考后,金色梦向两派掌门人问道:“死者身上,除了口中流白沫,其他毫无可疑之处?” 知机子道:“有人看到马氏三英尸体附近,留下一只傀儡,是木雕的,外穿古装,木傀儡是男的!” 朱女道:“那是‘雕塑阴魔’所为!” 知机子摇头道:“也有人是这样说,但贫道和元宗大师不这样想。” 依良红点头道:“雕塑阴魔动过手脚后,不会留下‘鬼子’,他发动的是鬼子群,多到上百,一但被破,那些泥塑木雕的玩意必化轻烟消失,何况他在得手后更不会留下傀儡,可惜我没有看到傀儡形象,否则我可能知其左道渊源,不过敢说,这个邪门人物要比雕塑阴魔可怕得多,雕塑阴魔泽而古斯我见过,也破解过他一次作恶。” 知机子道:“何公子说的对,贫道和元宗大师甚至认定这个邪门人物比回头魔还厉害!” 朱女道:“这个人物隐藏不了,迟早都会查出来,对了,道长提过‘紫府神剑’又是什么一回事?” 弘忍道:“原来商位施主只知去无人岛,而不知,海神洞’紫气是什么?这是上古紫府神君炼成的除魔至宝,虽然未证实,但也八九不离十,自紫府神君飞升后,这把神剑在千年来出现过两次,但却只见神剑飞腾青冥,然无人得到过!” 朱女道:“有神剑必有心法,不似古代各种宝剑,大师、道长,两位的看法如何?” 弘忍大师道:“姑娘说的是,一般武林把神剑视同名剑是错误的,名剑者,切金断玉,求的只是锋利,如武当的七星剑法,有心法而无剑,后在三峰祖师自创七星宝剑才有剑有心法,如古工布,太阿、龙泉等等,都只有剑而无心法!” 依良红道:“无人岛出现‘紫府神剑’,难道心法也在洞内?” 知机子道:“古时神剑不少,有把心法留于秘笈,有把心法留于剑背上,百年前魔王得到一把吸血邪剑,法决就是刻在剑上,好在那魔头没有发现就被围攻死亡,那把剑却不知下落,有说被罗刹人得手逃走。” 朱女忽然一转身,显得非常端肃,发出冷冷声道:“大师、道长,可曾会过后面那个神秘青年?” 知机子顺头一看,点头道:“他叫陶醉,但却不喝酒,说得一口下江话,然而却是边疆人,来历不明,人却没有不正的传闻。” 弘忍道:“他虽作书生装扮,但身上始终背包裹,估计包袱里藏着一把苟剑,假没有见到他使用过。” 依良红笑道:“圆圆,你对他似有忌视之心。” 朱女道:“我讨厌他的眼睛,但说不出讨厌的地方,此人出没无常,我已见过多次了。” 说话之间,那青年已向四人走近,远远的就拱手道:“啊呀,弘忍大师、知机真人,还有朱姑娘,都是武林稀客呀!噫,那位兄台高姓大名!” 朱女冷冷道:“陶公子,先不谈别的,我的朋友姓何,你要去哪里?” 青年哈哈大笑道:“很坦白的告诉朱姑娘,要去无人岛,相信四位是同路呀!” “阿弥陀佛,陶施主,租到船了,何时起程?” 青年道:“快了,这时只等几个同伴一到就起程,再会了!” 依良红见他飘然而去,不禁皱眉道:“这个人我虽没有见过,只怕不是什么好路子!” 朱女道:“你看出什么了?” 依良红道:“我不想在背后议论人家,但大师和道长不是外人,晚辈是向二位长者进言,今后千万别与此人多接近!” 弘忍大师合什道:“何公子的忠言,老衲心领了。” 知机子道:“何公子,背后勿说人非是对的,但在江湖行走,正邪有别,仍能否透露一点见解!” 依良红道:“晚辈凭一点直觉判断,希望不对,他背上长包裹背的是一把稀有的邪剑,腰间袋里藏有不少邪物。” 朱女道:“你有心灵上的反应?” 依良红点头道:“不但有反应,而且非常激烈,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弘忍大师道:“何公子,你这一说,老衲明白了,原来何公子已炼成‘元神俯察’法,这是武林中人最难炼成的!” 依良红歉声道:“晚辈之功,只是初成而已!” 知机子道:“时间不多了,朱姑娘、何公子,数日后在无人岛再见。” 依良红送走了和尚、道士,回头对朱女道:“圆圆,我们更不能坐船了,回去拿衣包吧!” 朱女道:“重要东西都随身带着,衣包内只是没有必要的,何必回船,算了,现在就动身。” 依良红道:“你忘了,要船家作的木板非带不可,何况往返十来天,衣服不换怎么行呢?男人还可以穿脏衣服,你们女孩子受得了?还是回船去,怎么说也得带点干粮呀?” 朱女笑道:“你还真很细心嘛!” 二人回到渔港,只见那老渔人正在探望,一见二人,高声道:“小姐,公子,你们去了哪里?现在正好开船啦!” 依良红上了船,笑道:“老伯,我们不坐船了!” “你说什么?公子,那可不行……” 朱女立即笑道:“船家,你放心,定金是你的,我们不收回了,你快替我们包一大包吃的就行了,还有我要的木板。” 只要不收回定金,老渔人不再说第二句话,心中乐啦,立即去准备木板和干粮。 依良红和朱女走进船舱,他突然一顿,立向扑面大叫道:“老船家,请你来一下!” 朱女见他面色不对,急急问道:“什么事?” 依良红道:“等一会再告诉你!” 船家走进舱,看出依良红面色严肃,忙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依良红道:“有什么外人上过船?” 船家啊声道:“我忘了告诉公子,在公子和小姐未回来之前,二位的同伴找来了,但只进船不到一会儿又走了。” 依良红道:“他进入过卧船?” 船家点头道:“是的,我的犬牛陪他进去过,怎么,公子丢了东西?” 依良红道:“他是一个青年?” “不,有三十岁,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同来。” 依良红挥手道:“好了,没有你的事了,快点去准备,我们马上要走!” 船家出舱后,朱女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依良红道:“你先别拿衣包,等我查看过后再动手,有人动了手脚。” 朱女道:“你的反应真了不起!” 依良红查看船一会,指着二人包道:“就在衣包里面!” 朱女道:“放毒!” 依良红道:“我的反应只是邪门,对毒和其他都不灵,我也不怕毒,换句话说对生命没有威胁的都不会有反应。” 朱女道:“衣包里被邪门放了什么东西?” 依良红不理,只见他盘膝而坐,双手扣决,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只见他双掌射出两股绿光,立将两只包裹罩住。 朱女一见,讶声道:“大修罗法!” 依良红收法后起身道:“现在可以打开衣包查看了,还是要小心点,提高你的‘古王魔大法’,对手太强了!” 朱女闻言,心念一动,提法解法,才一打开,惊叫道:“衣冠傀儡!” 依良红这时拿一只傀儡道:“我也有一只!” 第十二章 美女与恶鬼 二人拿到一块,只见朱女的是个古装美女,而依良红的却是一个可怕的恶鬼,朱女郑重道:“这与知机子说的相不相同?” 依良红道:“这种高深的左道旁门,不会有几个炼成,八成相同。” 朱女道:“这种邪门的作用是什么?” 依良红道:“现在我见了傀儡的形势和制作,我就知道这叫作杀人傀儡,功用有几种,一为在傀儡身上安置奇毒,施放者可在遥远之地以法控毒,他只要控制傀儡,傀儡如活的;二为置阴毒暗器;三为最上手,那是符咒!符咒发动,受害者就会被掌握在邪门人物手中。” 朱女道:“我们两个所拿的是哪一种?” 依良红道:“傀儡腹中藏有符咒,现在被我‘大修罗法’禁制住了,敌人也已知道!” 朱女道:“那他不再向我们下手啦!” “不,敌暗我明,他要置我们于死地之心更强烈了,今后我们要小心!” 船家送到干粮和木板,依良红和朱女立即离船上岸,到了岸上,朱女问道:“傀儡还要留着?” 依良红道:“遇上知机子时,让他看一看,现在我们找个偏僻之处准备下海。” 找到地方,依良红一看天色全黑,海面也没有风浪,轻声向朱女道:“可以动身了!” 二人各提自己所炼轻功,飘然踏浪而进,然而海面看似无波,但一到水面,立感起伏不停,踏着水面,全凭内功提聚,稍有大意,必定落入海里。 经过半个时辰,回头一看,岸边的黑影渐渐变谈,这时依良红指前面,只能发出急速的声音道:“前面有三个人影!” 朱女似不能开口,她指指丹田,又点点头。 原来朱女的内功不及依良红,开口会泄气,不过她已看到了黑影,依良红立即伸手提住她道:“你有把握走几百里海面?” 这时朱女不怕落入海中才开口道:“别要我说话就行,前面有个岛屿,停一下,调息一会儿再走。” 依良红笑道:“在行进中,你只点头和摇头就行了,前面三个黑影速度不慢,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朱女道:“一定也去小岛歇脚去了,今后你要和我说话首先提住我,全凭点头摇头怎么能表达意思。” 依良红笑道:“你炼的轻功并不差,问题是你没有把‘王魔大法’加进去,全凭真正内功是不行的,我们不是神仙。” 朱女豁然道:“我怎么想不到,行了,你放手。” 她调息了两口气,立即发动心咒,突觉身体飘飘,不禁娇笑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现在行了!” 依良红笑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动脑筋,到了小岛上,我们再将木板踏在脚底,那就似达摩祖师一样渡江了。” 依良红在尚未接近小岛之前,眼睛已经看到岛上的形势和情况,急急一拉朱女道:“不要往正面登岸!” 朱女看到山石和树木,噫声道:“这岛上有山,地方不小。” 依良红道:“你不是知道这条水路的状况?” 朱女道:“只听航海人说过,我没有亲身来过呀!” 依良红道:“不但有山,地方比你说的无人岛还要大,有渔村,八成还有上据人物,我已看好几批由海面踏水而来的武林人物!” 朱女道:“你要避开他们?” 依良红道:“不得不避开,我怀疑有施展‘杀人傀儡’的邪门也到了!” 选择一个隐秘处,二人登了岸,但在刚刚踏上岩石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依良红急奔几步轻声道:“前面可是水大哥?” 前面影子闻声回立,等二人走近时,他却沉声道:“两位是什么人?” 依良红忽有所悟,急急道:“水大哥,我是良红呀!” 在月亮下,只见那人惊喜道:“良弟,你又变了,长出胡子来了,如果不是你的声音差点使我误会了!” 依良红道:“对不起,水大哥,你来会会这位朱姑娘。” 原来那人就是“狂湖客”水上风,只见他注视了朱女一眼,吓声道:“王魔女!” 朱女笑道:“这是第四次会面了,这欢有良红在场,你不会再避开我了?” 水上风哈哈大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依良红忽向侧面道、“边城杀手黄沙范、黄大姐,你还不相信我,可以出来啦!” 暗中响起一声娇笑道:“好厉害的千面人,我连声都未吁出啊!还是瞒不过你!” 暗中走出黄沙浪来,她向朱女拱手道:“朱家妹子,没有阿良在场,我是不敢见你啊!” 朱女笑道:“黄姐,你也不是省油灯,‘边城杀手’同样不会叫人欢迎!” “格格格,差得太远,元庭七八供奉被你消遣得个个不亦乐乎,我敢惹他们那一个!” 朱女笑道:“你们也是踏浪而来的?” 黄沙浪道:“租不到船,勉强冒险,到了这座小岛,内功实在提不起啦!” 朱女道:“别客气,两位的轻功是第一流的!” 水上风向依良红问道:“你们不由正面上,有什么发现?” 依良红道:“没有发现,只是不想遇上生人。” 水上风道:“阿良,你可知道?五龙四凤租了一号大船,其中还有羽青姑娘,那大船后面不远还有条小船,船上贵客是‘四极飞剑’和金色梦。” 朱女笑道:“水大哥,阿良是小呆子,这种事,他说他是被动的!” 依良红笑道:“我不想吃苦瓜,也不想吃葡萄,像黄姐姐这样的女子太少了,吵吵闹闹心不变,这才是真正难得。” 黄沙浪叹声道:“我知道你是有高见的人,别说些扫兴的事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再前进。” 朱女道:“那就穿过此岛,到了东南面再下水,那是正方向。” 依良红道:“穿过此岛已经天亮了,步法加快一点。” 黄女忽然指着前面道:“那是什么发光的物体?” “前面发出一团绿色的焰火!” 朱女道:“没有动,那是什么东西!” 四人尚未走近,依良红急急道:“大家小心!” 水上风道:“有什么不对?” 依良红道:“走近就知道。” 四人到了近前,只见草丛里有只包裹,绿光是从包裹中透出,黄沙浪噫声道:“谁丢掉的,包裹里有宝物!”说完伸手去捡。 依良红大声喝止道:“别动!” 喝出后,向朱女道:“那话儿真的来到这里了!” 朱女道:“你要怎么办?” 依良红道:“这次我不动它大家走,希望他不死心追来。” 水上风道:“你们两个捣什么鬼,把话说清楚点!” 朱女道:“你们没有人敢说见过‘杀人鬼儡’,那包裹中就藏着一只,你只要伸手拿到包裹,就马上口流白沫而死,阿良已经制住两只了,不信我拿给你们看!” 二人闻言,不由得毛栗骨酥,同声赫叫道:“马氏三英之死,就是死在这个原因之下,那太可怕了!” 依良红道:“此去无人岛,可说是危险重重!” 黄沙浪道:“我刚才……” 依良红道:“你不是贪得,而是好奇,马氏三英、何北神剑、江南金刀也是这样死的无疑!” 水上风道:“假设沙浪遇害,我又不知原因而去抢救,结果怎么样?” 依良红道:“在遇害老尚未断气前去抢救,杀人傀儡会立即侵入抢救之人的元神,同样会死,马氏三英绝对不是三人各触一只傀儡,那就是抢救的结果,一只傀仍可以连带杀死数十人,除非有了警惕而不去救,然而与受害者有密切关系的人,明知有害也忍不住手!” 黄沙浪道:“那真可怕极了,这个魔鬼如不除掉,那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依良红道:“除非除掉炼杀人傀儡的人,除掉他手下无济干事,他可将杀人傀儡留给手下人施行,然而正点子必定诡计多端,神秘无比,要找他真如大海捞针!” 这时已穿过岛山中心,天已开始放亮了,朱女道:“我们连遇两次傀儡,恐怕那魔鬼是针对你来的!” 依良红道:“我希望他把我视为必除之人,这样一来,免得他多杀、烂杀!” 朱女忽然指着面前林边道:“快看,那不是少比弘忍大师,武当知机真人,五台元宗大师三位掌门人,他们立着不动,面对林内干什么?” 依良红急急道:“三位常门有麻烦,我们快去!” 四人急奔,接近时,正逢林中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发出。 依良红听出林内声音,立即回头道:“你们当心,林内是‘鬼道使者’,好在我又变了,他曾会过我的残废形像,现在看不出啦!” 朱女道:“让我除掉他!” 依良红急急道:“不可,凭功力,三位掌门人也可联手除他,目前我想这魔头已经发动邪门了!” 三位掌门人似在进退不得,一看到四人到达,弘忍大喜,合十道:“朱姑娘,你们也来了!” 林中又发出挑战的阴笑道:“再多也没有用,有种的就进林来和老夫一决高下!” 水上风向三位掌门人道:“三位宗师,为何不进攻?” 依良红接口道:“三位掌门人见多识广,不冒然行动是对的!” 知机子道:“何公子,你已看出地面上的邪门了?” 依良红道:“真人已经知道林内是鬼道使者了,不错,他已设下阴阳界,只要过界一步,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黄沙浪道:“什么阴阳界,好好的一片地,天也亮了,何来阴阳界,说的真玄!” 朱女道:“黄姐姐,别打岔,静心看好了!” 朱女又向依良红道:“我来破他!” 依良红道:“破他阴阳界是你办得到的,但会放他逃走,这次我不会放过他!” 水上风道:“你们这样说,他不是听到了?” 依良红哈哈笑道:“他已经设下阴阳界,连他自己也身不由主啦,他只有三条路可行,一为他胜利,为二破他阴阳界,三为他大失败!” 鬼道使者在林中闻声大惊怯声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懂得老夫的奥秘,你敢进攻……” 依良红向大家道:“他的阴阳设的移动形,就在前面两丈处,长十二丈,按十二子丑,宽八寸,按八方幽灵,不管你绕行或腾空进攻,其法如影随行,现在大家后退一点,看我怎么治他!” 大家后退时,只听鬼追使者在林中大吼道:“那姓何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知老夫奥秘,必为同道,难道你要叛道?” 依良红哈哈笑道:“你错了,可惜我们同行不同道,轮回六道,我走的是人道,你走的是地狱道,不过我炼的是阿修罗大法,比你高三级,你死定了,如想救元神,赶快自行了解吧,要我出手,那你就神人俱灭了!” 道有高低,魔有强弱,鬼道使者似碰上强敌,大叫道:“你说出法语来!” 依良红念道:“前足踏阴,后足落阳,坐守界口,你必疯狂!” 鬼道使者大叫道:“法长,本人并非主动,能否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依良红道:“行,有两个条件,第一,从此不许你出现武林,自封幽洞一甲子;第二,说出你的主使人来!” 鬼道使者哀求道:“第一条晚修一定奉谕,惟第二条,晚修说出就得死亡,而且元神受到控制,请法长勿逼晚修!” “不行,你已年过古稀了,居然还任人掌握!” 林内的鬼道使者似在作出决定之前慎重算,良久未曾出声。 依良红大喝道:“本法长要扣诀了!” 鬼道使者这时慢慢步出林来道:“法长,晚修已被白罗王于控制,求你网开一面。” “白罗王子是谁?” “白罗王子是……”话未出口,突然见他大叫一声,倒地不起。 朱女飞步奔出,似待施救,依良红喝道:“勿靠近,他中了‘吸血傀儡’!”喝着人已抢出。 大家跟着上去,只见鬼道使者满口白沫直流。 依良红指给大家看道:“看他背上紧贴着那只傀儡!” 众人一看,只见一只黑布作的吸血蝙蝠紧贴在鬼道使者背上。 正说间,突闻一声尖细锐叫,紧跟着又是一声粗哑的哀嚎。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傀儡人,疾冲过来。 那身子身着古装,妖媚无比,露出一对高耸的木质乳房,两个通红的乳头,往处喷射毒水,快捷如电的直袭朱圆圆,而那个男人傀儡真是个狞狞牙利齿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欲吞咬依良红。 依良红见状大惊,倏然挥出一掌,掌风浑然有力,卷起一股暴飓,将古装美女和恶鬼击向天空,其形已杏。 依良红道:“这施放傀儡来杀人的后面,正是那雕塑人魔。” 知机子叹道:“江湖人这种魔头出现,武林大祸临头了!” 依良红道:“天亮了,我们出发吧,这条水路谁最熟悉请领先,沿途上。不管是珊瑚礁或小岛,只要登上就得小心,同时,千万也别忘了水里!” 朱女在到达海岸时,发现三位掌门人和水上风、黄沙浪的脚上都绑有一双木板,笑着向依良红道:“他们全是老江湖,都有准备呀!” 依良红笑道:“假如敌人从海水里进攻,坐船也没有用,不知那邪门水里功夫如何?” 出海不以五里水面,小岛的影子还是很清晰,可是老少七人已经发觉不对劲,弘忍大师急急招呼道:“大家要注意,四面都有敌人围上了?” 早湖并不大,波涛起伏中,大家看到四面都有踏浪的人影围了,知机子大声道:“当心脚下,别被浪涛推散,大家靠近!” 五台元宗大师向弘忍道:“弘忍师兄,看情形,对方不是一路的?这是什么一回事?” 左前方、右前方、后方,分三路围上了百数十人,人人脚下同样踏着木板,在水面上飘飘摇摇。 弘忍大师道:“水上不似陆地,功力无法运出五成,敌人选择海面攻击,存心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人多大占优势,我们只有向小岛退!” 依良红道:“大家不要慌,退路上的势力最强,先别动!” 朱圆圆道:“阿良,敌方三人都是生面孔,到底是什么路子?” 左前方,距离不到二十丈,在波涛中现出二十几个,右前方同等距离不下三十余人,唯独后方最多,足足有六七十,三下合计不下百二三十人,这种能在海面浮起的人物,莫不是第一侃的高手,当然,具中自然还有特殊人物。 依良红冷静的观察一会,向弘忍大师道:“大师,以你为首,请向对方问话!” 弘忍道:“何公子,对方是三批不同路线的人物,他们都在观望,不然早已出手了,以老衲看,我们也以静制动为上策!” 依良红道:“这样好了,三位掌门和水大哥,黄姐姐守住中央不动,晚辈和朱姑娘分别向后方出击,先打通退路广 知机子道:“这会耽误我们去无人岛的时间,也许对方三面施的是以中驷对上驷的策略,把我们拖住在这里,好让他们主力去夺‘紫府神剑’,退回小岛,岂不是中了计?” 朱女道:“阿良,三方势力以后方最大,你就守住在此,慎防后方,元宗大师和水大哥。黄姐姐攻左前方,弘忍大师,知机子道长攻右前方,我则看势接应这两方,边打边进如何?” 依良红道:“不行,这也许是对方所希望的,我们分散大危险!” 知机子道:“如此僵待不动,更不是办法,总得想个突破办法?” 依良红道:“以我观察,现在有了一点眉目,后方的是神秘组织一批,他们可能就是鹫头魔或是那杀人傀儡一帮,左前方是元庭的,只有右前方的我想不通,不管怎么样,我们以退为进,大家守住中央,对方左右两面不动,你们也不要动,他们如攻,朱圆圆就出击,三掌门和水大哥、黄姐姐押后,我则向后方进攻。” 弘忍大师道:“后方有六七十人,何公子你?……” 朱圆圆笑道:“大师,你放心,这是难得看到的一场独战群魔大阵,就这样决定了。” 三位掌门人根本不到知道依良红是什么人,更不明白他的神通,水上风、黄沙浪虽然认识依良红,也明白他是一个非常高手,但始终不明白他到底有那些武功,武功高到什么程度;朱圆圆呢,看看依良红以一对付七十个高手的阵战。 黄沙浪立即解下身上的宝剑道:“阿良,拿去,空手攻击会损内力!” 依良红笑道:“这种近距离兵器,要对付七十余人,那要打到什么时候,我不用。” 说完,提功一拔,飘然落后边四五丈,直扑后面七十余人,朗声道:“想要动手的前来答话,我不喜欢别人在后面当跟班!” 武林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公开挑战,无论是邪门或正道挑战而不出,不但面子难堪,甚至在江湖上立不住足。 七十余人中,一个老而阴沉的人物,这时踏浪而出,沉沉阴笑道:“小辈,听说你姓何,什么道上的,竟敢杀死老夫的同道好友!” 依良红简直莫明其所以然,哈哈笑道:“别用欲盖弥彰法,你想掩饰你的行动故作替友问罪之说,那没有用,令友是谁?” 老人年近七十,闻言阴声道:“小辈,你够精明,可是你想知道老夫的来历,当你被鲨鱼吃掉之前你休想知道。” 依良红哈哈笑道:“不说也罢,看样子,阁下头上还有几层上司,阁下只是其中三流配角罢了,在何某手下死的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样,你先上还是全部围上来?” 阴沉老人嘿嘿冷笑道:“此处海深百丈,盛产虎鲨,你小辈之躯,只能当一鲨之餐,何须老夫动手!” 依良红尚未理解其意,耳听知机子在后面大叫道:“何公子,他是东海毒鲨魔君,当心海里鲨鱼群!” 依良红闻言会意,哈哈大笑道:“真人放心,现在我还不知虎头鲨吃谁呢?” 阴沉老人突然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顺手抛入海里,接着发出连连怪啸,不一会,海水涌起大浪,波高数尺,水面出现一群黑色三角帆,如有规律的向依良红冲来,为数之多,不下两百。 依良红一见,纵声大笑道:“毒鲨魔君,你凭着一点点道行,加上知道一点鲨鱼习性,居然想卖弄玄虚,好!虎头鲨不是善良鱼类,灭掉它不为过,但我在消灭它们之前,我也叫你见识一点我的道行!” 依良红在鲨鱼攻击尚未接近时,手中扣诀,同样张口长啸,一连五声过后,突见鲨群调转方位,冲抛加快数倍,脊翅更高,几乎露出上半身,头抬口张,锯齿森森,全部向毒鲨魔君围攻而上。 这种阵势,的确十分惊人,毒鲨魔君一见大惊,怪啸连连,拔身而起,但他不能停在空中,一口气提不久,身体笔直下落。 才落水面,一声惨叫,毒鲨魔君的双腿入了鲨口,转眼之间,人身不见,血水随着波浪散开,就这样,仗虎鲨鱼为恶的被虎鲨吞掉了。 毒鲨虎君一死,他身后的七十余人,莫不吓得扭头就逃,依良红突然把心一横,长啸再起,声音急骤,如下十万火急之令。 鲨群闻声,势如中邪,居然也发异声,甚至有些破浪冲起,百十张锯齿大口,疯狂似的猛冲,转眼之间。那群想逃的家伙逃之不及,只好反身出手。 霎时之间,一场空前人鲨大战展开,简直成了翻山倒海。 弘忍大师、元宗大师、知机子,这三位德高望重的出家人,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残忍的阵仗,一个个佛号连声。朱女忽然大叫道:“左右前方敌人要逃了,我们快追!” 弘忍道:“朱姑娘,算了。算了,让他们逃塞!” 黄沙浪道:“不行,他们要围要就围,要走就走,没有这么便宜,朱妹妹,我们追!” 水上风号称狂潮客,马上响应道:“追!杀光他们!” 三个年轻人不听话,三个出家人想慈悲也没有用,又怕他们有失,只有随着追去。 依良红回头一看很急,喝阻已来不及,猛拔身子,人已冲入半空,距离远,起步慢,可是他的身子尤如腾云驾雾。反而超过了逃走的敌人,一声:“往哪里逃!”他的双掌猛朝下罩。 狂风起了,雷声不知何来,空中骤起巨大的压力,突见那些逃走的人群,一齐发出狂叫,身体纷纷被海水吞没。 朱女走在最前面,一看吓人的场面出现,她火速把大家拦住道:“别追别追……” 她的话还未落,一排排的巨浪迎面而到,她又大叫道:“快提功,该死的阿良,他想把我们也卷进海底!” 水上风知道巨浪是因依良红的压力引起,不禁得意狂笑道:“好小子,我总算看到你的道行了!” 黄沙浪几乎呆了半边。吓声道:“这是什么神功?” 朱圆圆道:“也许是家师所说的‘奔雷神功’,阿良怕我们卷人敌群,这是他心中一急,忘了藏密!” 三个出家人的神情严肃,他们凑在一块,似在互相私话,不错,只听弘忍大师道:“这种‘古大修罗’神功,如果落在十恶不赦恶魔之手。武林将无鸣类,阿弥陀佛!” 元宗大师道:“难道他就是‘竹简令’得主?” 知机子道:“那就不必问了,他就是武林传言的秘密青年,希望他本着善良之心永远不变!” 足足经过半个时辰,才见汹涌的波浪平静,这时依良红落下叫道:“两位大师和道长,请三位伴着我水大哥和黄姐姐照样去无人岛,圆圆,我们去办事,先向左前方急赶!” 朱圆圆知道他已发现什么,忙问道:“你在空中看到什么?” 依良红道:“数里外有三个神秘人影,我猜想就是西域三太岁!” 他一顿又向弘忍大师道:“大师,右前方才是正方向,那儿远远现出黑影,必定是中途的珊瑚礁,同时还有无数船影,再会了。” 朱圆圆告别大家,立即追着依良红,追上又问道:“阿良,你怎么知道是三太岁?” 依良红的海上大战,算是他初入江湖以来,最大一次大开杀戒,这种事,除了敌人就是自己这方面几个人了,算是没有第三者看到,风声自然不会外露,但世间的事就是没有绝对的,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作得如何隐密,结果还是泄露了。 当然,依良红认出三位出家人不会向外宣扬,水上风和黄沙浪更不会让外界知道,可是当依良红和朱圆追查西域三太岁时到达另外一个岛上时,事实告诉他,就在不到几个时辰前的大战消息比他还先到。 原来他一登上那座岛上就看到两个武林人物大声谈论,谈的居然是他不想外人知道的海上大战。 朱圆圆愣了,轻轻向依良红道:“这到底是什么鬼,没有多久呀!” 依良红道:“前面两个中年人是什么来路!” 朱圆圆道:“他们是鼎鼎大名的‘南疆飞拳’,老大申公望,老二申无意,是二十年前远远暹逻‘白象派’,消灭该派三十六高手,使得‘南疆飞拳’在中南半岛名声如雷贯耳。” 依良红啊声道:“南疆飞拳兄弟原来就是他们,可是听到的传说,他们兄弟是征讨白象国呀!” 朱女道:“白象国是逞逻国的另外一个名字,该国原分两国,一为暹国,一个逻斜国,后来统一称暹逻,该国名称可多着,有‘白象’,有‘黄袍’,有‘赤士’等等,现在与元庭勾得紧,年年来朝贡,我听说元庭已向该庭聘了不少异能人手,南疆飞拳兄弟出现,不会是巧合!” 依良红道:“你与他们是否见过?” 朱女摇头道:“只是我见过他们,怎么,想搭讪?” 依良红道:“我想找到消息传出来的原因!” “好,我有办法搭上线!” 二人紧跟而上,朱女在适当距离时出声招呼道:“前面可是南骑兄弟申大叔申二叔?” 两中年人闻声回头,一看不认识,老大一顿问道:“那一位招呼在下兄弟?” 朱女道:“是我,申大叔,我姓朱,名叫圆圆,是‘赤城飞雪’白雪魄的朋友。” “啊!原来姑娘是雪魂的朋友,嘿嘿,那个丫头一上不见影子了。” 三言两语拉近了,申老二接下道:“姑娘,你要去无人岛夺宝?” 朱女笑道:“凑热闹是真的,大叔二叔,刚才在后面听到说什么海上大战,这是什么一回事?” 申公望叹声道:“听说武林出现了一位少年高手,说什么在海面上一举消灭了百几十个一流黑道人物,这真是一场最精彩的打斗,是武林两百年来未有的大事!” 朱女问道:“谁说出来的,不可靠吧!” 申天意接口道:“如是马路消息,老朽等也不会相信,但出之于‘瞒天过海’言不虚的口中,只怕连玉皇大帝也不会怀疑。” 朱女吓声道:“原来是黑白两道都敬重的言老头说的,那就难怪了,他的神通的确太大啦!” 朱女说完拱手道:“晚辈有急事,要先走一程,无礼之处,请见谅!” 申公望摆手道:“不用客气,姑娘请先,姑娘如见白魔女白雪魂,请代老朽致意!” 朱女道:“一定一定,对了,两位前辈可曾看到有三个横眉竖眼的老年人物在这条路上出现过?一人背上有双叉!” 申公望看出朱女面色严肃,急问道:“有,他们是什么人物?” 朱女道:“现在还不敢证实,不过两位大叔如果遇上,千万得留心一点。” 依良红表面上看来毫不起眼,申氏兄弟一直没有注意他,可是依良红也就静静的呆在朱女后面,当然,朱女是存心不介绍。 分别后,依良红向朱女道:“什么是‘瞒天过海’言不虚?” 朱女笑道:“此老有七十岁了,在江湖上混了近六十年,他的一举一动,好似千变万化的观世音,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瞒天过海’的字号我不知道源出什么,不过他口中说出的话,六十年来黑白两道无不深信不疑,也因此黑白两道的人物,那怕邪如魔鬼,都很敬重他,更不会对他忌视。有人说,早上在黑龙江上看到他钓鱼,晚上看到他在天山烧雪堆,你说他有多玄?” 这时天色灰灰沉沉,本为早晨,又似天晚,云层覆盖,疑有大风雨,其实没有一点海浪,朱女望望天空道:“不好了,我们今天恐怕不能动了!” 依良红道:“你说什么?” 朱女道:“这是海洋大风将至的前兆!” 依良红道:“海上必起巨浪?” “也许有海啸发生,不过不要紧,你别怕落人后面,凡要去无人岛的人物都不能走,连船只都不能开,看情形,这座岛的四面必定船只众多,不坐船的更不用说!” 依良红笑道:“这就放心了,现在我们吃早餐,岛上绝对无城市!” 朱女道:“我看此岛连渔村都成问题,好,前有崖,先找个躺避风雨的地方再说。” 依良红道:“大风一定会来?” 朱女道:“也不一定,旋风一定有,也有转移方向的可能,现在的灰云是东西,如果云层攻由南北,此岛位置也许未当其冲。” 他们未到达崖下,依良红忽然有了什么察觉,他要试试朱女的功力,不与说破,但故意放慢脚步,东张西望。 朱女在他身旁笑道:“你装聋子,那儿有两个人在谈话。” 依良红笑道:“你的‘古王魔大法’已修到八层啦!” 朱女笑道:“好哇,你存心在试探我的道行!” 依良红吁声道:“收拘功力!” 崖下坐着老少两个人物,老的年约七十,年轻的未到三十,朱女和依良红只认得那个年轻的,那是刚才在海边见过的陶醉。 依良红一拉朱女,轻声道:“不要太接近,这两个人的听力非常高强,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朱女道:“你可认识那老者?” “我连见和没有见过,他是谁?” 朱女道:“他就是江湖上的奇人‘瞒天过海’言无虚!” 依良红急急道:“原来如此,我也要见他,快去!” “不,等陶醉走了之后再去找他!” 可是朱女的话不能实现,她才停口,突然一道光影闪处,陡然在崖下多了一人,只见他大步走向言不步,问道:“瞒天过海,在下打扰了,请问你面前这位朋友可是‘白罗玉子’?他又名‘傀儡公子’,你从不说假话!” 忽见陶醉起身道:“朋友,你这人很怪,当着在下之前不问在下,反问言老,不合情理呀!” 突来之人也不超过三十,十分健壮英挺,全身作武林人物装扮,背上背着一把古剑,表情严肃沉稳,只见他冷声道:“朋友,我没有问你,你就不用开口!” 这时言不虚漫慢站起道:“年轻人,你叫熊涛?是‘五岭豪门’熊金刚之子!” “不错!” 言不虚又道:“熊涛,在老朽面前,不管他年老年少,男的女的,礼不礼貌不重要,但却要懂得老朽的规矩。老朽不怕武林任何人,正的邪的,你想要来软的还是要来硬的?” 熊涛忽然拱手道:“对不起,我忘了!” 他忽然转向陶醉道:“陶醉不是你的本名,我也不必问了,不过我希望你‘五湖公子’陶醉这一号永远用下去。” 熊涛说完,长身拔起,立即又消失不见。 陶醉面色难看,只望着熊涛的去向带怒! 言不虚哈哈大笑道:“陶醉,我说的话不错吧?他只是你真的对手而已,克星谈不上,你的梦想还只是梦想啊!” “我的克星是谁?” 言不虚摇头道:“你又犯了熊涛的错,我不说的就别问,你走罢!老朽另外还要接新客!” 陶醉冷声道:“言老头,你是杀不死还是你的武功超过我?” “都不是,小子,你就是不敢动我老人家,你想想看,要杀我言不虚的人,大有人在,活着的有‘起死鬼医’棺材怕,石头精‘铁见软’,隐形腿‘鬼流汗’,五只眼‘观音愁’,鹫头魔‘释道忌’,加上你,死去的有你师傅,小子,连你师傅都不敢下手,你算老几?” “哼!言老头,只怕不到时候,到时候我要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完扬长而去。 言不虚大叫道:“陶小子,无人岛的‘紫府神剑’你得了手再说杀我!” 朱女一拉依良红,立即奔向言老人,但还未到,先已听言老人嘿嘿笑道:“你们看够了!” 依良红一听暗惊,忖道:“好精深的内力!” 二人走近,朱女拱手道:“言老头,真是有你的!” “丫头,有什么求教的全说出来!” 朱女笑道:“肯说的你就说,不说的打死你也不说,我问多了有什么用?” “哈哈,圆圆,只有你懂得老夫的心理,对了,依良红怎么变个样子,你下山时那个样子最可爱!” 依良红又是暗暗吃惊,连忙拱手道:“老神仙,晚生有礼了!” “哈哈,你师傅才是真神仙,我算什么,阿良,别多礼!” 朱女道:“你先说那个熊涛罢,他真是‘五岭豪门’后人?” 言老头道:“如假包换,不过五岭豪门在去年一个晚上全被人杀光了,等熊涛下山去回去时,连一只鸡都没有啦!” 朱女道:“你在追查白罗玉子?” 言不虚笑道:“白罗王子又号称傀儡公子,因为五岭豪门一家都死在杀人傀儡手中!” 朱女道:“言老头,我知道,你说到这,算是不往下接啦!” “乖丫头,不过还要告诉依良红一点,陶醉的来历要你们自己去查,我不是不说,也不怕什么,老夫有门规控制,其次是熊涛,这个人的心理不正常,全被家仇所控制,理性不彰,杀他可惜,留他可恨!” 朱女道,“一个不重理性的人,他如何能找出真正的仇家?” 言老人道:“仇家没有找出,对手得了一群,他现在只怕遭到围攻了,不过不要紧,他的‘九天神功’已练到十成,九天神剑倒媚,每次都要染上满身污血!” 朱女示意依良红,立即告别言不腹,走离崖下后,轻声道:“阿良,我想你有很多事情要知道!” 依良红笑道:“只多知道一个熊涛罢了!” 朱女道:“那陶醉呢?” 依良红道:“他的来历还是谜,他的武功不似言不虚说的!” “你认为他比熊涛还要高?” 依良红道:“真正的功夫俩人也许差不多,从他眼神中看出,左道旁门不止一二两套,套套可怕,这一点连言不虚都瞒过了!” 朱女大惊道:“人说言不虚已有半仙之体,他都看不出?” 依良红道:“言不虚炼成的是‘神游耳’,这种功夫也是古时几乎失传的武功,所以今之武林稀有人知,故以把他视为神人,连你也说他有半仙之体,他刚才说熊涛已遭围攻,这就是‘神游耳’的作用,不知者无怪惊奇。” 朱女道:“原来如此,这却是一大秘密。” 依良红道:“这件秘密千万别泄露出去,否则他会遭杀害!” 朱女连连道:“我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很多人的对手,他之所以能嘘住人,完全是凭着神秘唬人!” 依良红道:“那也不尽然,他的内功还是可观,明的杀他不容易,可是江沏上除了真正白道高手,能有几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第十三章 海底寻仇 走了一程,朱女噫声道:“前面有打斗!” 依良红道:“那就是熊涛被围攻了,我们顺路,去看看围攻他的是什么货色?” 二人急奔一阵,走近一片沙地,只见打得非常激烈,依良红立住道:“情势非常混乱,怎么搞的?” 朱女道:“地上死了很多人,糟了,有五龙四凤加上羽青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依良红道:“飞砂走石,一片混浊,你再看看,还有金色梦和‘四极飞剑’商重,又有元庭的喇嘛,此地还有两批我看不出!” 朱女道:“羽青和五龙四凤又围攻熊涛,又打元庭喇嘛,甚至还要打另外两批,他们疯还成,看起来他们的势力又不大!” 依良红道:“那是仗着金色梦和四极飞剑商重之力,我真不懂,好像全疯了。” 忽然有人由依良红背后奔到道:“施主,两位要注意的不是混乱之局,而是暗中的阴险!” 依良红回头一看是少林掌教大师弘忍,急忙拱手道:“大师,什么阴险?” 弘忍道:“好像暗中有杀人傀儡埋伏,老衲在这片数里沙地查过,等知机道长和元宗大师回来就明白了!” 朱女道:“阿良,我去把羽青叫出来如何?” 依良红道:“只有暗暗留心,这时出去不但叫不住她,反而使局面更乱。” 不一会,只见元宗大师和知机子急急奔到,神色非常严肃。 弘忍急问道:“查出什么疑点没有?” 知机子道:“星星之火,引发燎原啦!贫道和元宗掌门看到了石头精、隐形腿、五只眼,唯独不见鹫头魔!” 元宗道:“他一定也来了,不过他太狡猾,弘忍师兄,这是一场夺宝预先战,你说的傀儡埋伏八成少不了!” 朱女道:“另外两批是什么来路?” 弘忍道:“一批是大金复国帮,也就是回头魔的手下,但只是三流以下人物,另一批是刘福通和张士城的联合帮,不过其中居然还有高丽,东瀛和罗刹人!” 朱女道:“阿良,那就有你的杀父仇人了!” 依良红道:“明知有我的仇人,这时也难查出!” 他回头向三个出家人道:“这个局面如何收拾?三位前辈有何预测?” 弘忍道:“这不是一二两方面的打斗,除非杀人傀儡现……” “师兄,这种场面对杀人傀儡非常有利,绝对不会出来下手,要出来也要在大家斗得筋疲力倦才出来!” 依良红突然一拔身,他似来不及通知朱女,人已冲入混战斗场。 弘忍噫声道:“何施主怎么啦?” 这时朱圆圆看到羽青被一个老人逼到无路可闪,危机一发,不由惊叫道:“他去救烟尘师大的徒弟……” 弟字未落,只见依良红飞身挡在羽青前面,不知他在向她说什么? 弘忍一看,郑重道:“那姑娘竟是四神之一烟尘师太弟子,何公子挡住的是大金复国派一个长老!” 朱女闻言,就待冲去通知依良红,可是身还未动,突见依良红向前踏进,顺手一指。 口中念雇:“刀刀见血,剑剑穿心!”只见一道红光,顺指电射而出。 朱女一见,冲口只叫:“奔雷指!” 她才叫出,忽见那老人连叫声都没有,人已倒了下去。 三个出家人一听朱女叫声,居然齐感一震,同声问道:“大修罗法‘奔雷指’!竹简令上……”三人是有警惕,立即住口。 朱女自知失言,但又无法掩饰,只得点头道:“希望三位前辈守密!” 言时依良红没有看那什么长老,回身一挥手,竟把羽青带了回来,放下后向朱女道:“交给你了!” 朱圆圆拉住羽青道:“姑娘,你可认识我?” 羽青姑娘一头雾水,朱女一问,她才醒过似的,连连点头道:“王魔女,你也知道是我,他是谁?”她指着救她的依良红。 朱圆圆道:“你叫他‘有心人’就是了,羽青姑娘,你怎么会加入这一场打斗呢?这甚多么危险的场合,不管输赢都不值呀!” 羽青还没有回话,突听一个人冲来大叫道:“那家伙,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把我朋友抓起来!” 他指着依良红气势虎虎,边说边奔近羽青道:“他把你怎么样?” 羽青摇摇头道:“化烘,你不要误会,有心人是救我出来的!” 这时她才看到三位出家人立在数尺外,立即过去拱手道:“三位前辈,弟子有礼了!” 她忽然顿了一下,又道:“弟子忘了,三位前辈还不认识弟子。” 三位掌门人如果不经朱圆圆提起羽青就是烟尘师太弟子,他们当然不认识羽青,三位出家人见她为礼,也不过带笑点点头。 这时那青年又跟上叫道:“阿青,走罢,五龙四凤还在苦斗呀!” 原来这青年就是五龙四凤老大,“星罗杀手”车化洪,羽青被救出,他反而又要带她去动手,这是依良红有点生气了,可是他能说什么呢,羽青虽然是与他有点瓜葛,但实际上并非未婚妻,可是朱圆圆却一步追过去大声道:“车化洪,你是什么意思,五龙四凤到底要在这场混斗中搞些什么名堂?想出风头?分别你们有份嘛?羽青不许去。” 车化洪似还不认识朱女,闻言冷声道:“姑娘,你又是什么人?五龙四凤的行动你管得着?你又凭什么干涉阿青?” 羽青一看他出言过激,立即大声道:“化洪,她是王魔女,她曾经救过我,你不得无礼!” 接着又向朱女道:“姑娘,我不去就是,你别见怪,车化洪不认识你,请你原谅!” 朱圆圆道:“我是看在某个人的面上才关心,也看在你的面上又不计较他,羽青,一个女人走人江湖,最重要的不是武功,假如眼睛不亮,势必终身遗憾,你要小心!” 这种话,似对羽青毫无影响,她已走进了死衙门,只见她拱手道:“多谢好意,我们再会了!” 她又向三位长老和依良红作个共同告别,居然不重申依良红的相救之恩。 朱女轻叹一声,向依良红道:“哀莫大于心死,她对车化洪的感情无法自拔了。我对她说的话,她不会听不懂!” 车化洪听说蒙纱女就是王魔女,他是连正视的勇气也没有了,将羽青安置在远远的沙堆外,自己急扑斗场。 这时候弘忍大师忽然向依良红道:“何公子,这场大斗快要散了,阿弥陀佛,我佛有灵,是不愿多所杀生!” 依良红想起“瞒天过海”言不虚的话,急向朱女道:“大海旋风快到了,我们快找地方避风雨。” 元宗大师道:“两位施主,左侧西面,风从东南来,十余里处有海湾,老衲等在那儿有条船。” 依良红道:“那就打拢三位前辈了!” “慢一点,有地方避风雨,当然也有吃的,我老人家也参加!”远远的奔出一个古怪老人。 弘忍急急向大家道:“起死鬼医来了,大家别发生误会!” 依良红道:“看来他来意和善,有什么误会的。” 朱圆圆道:“只怕对你不利!” 知机子惊问道:“何公子,你与棺材怕有过节?” 朱女轻笑道:“道长,等着看好了!” 她的话才落,起死鬼医已到,只见他向三个出家人道:“弘忍、知机、元宗,你们怎么来了,见我来了不欢迎,面色多古怪,当年你们三个被派为继承人,你们的师父还要我多多照顾呀广 弘忍连声道:“老施主别误会,贫僧一见老施主出现,惊喜还来不及啊!” 起死鬼医哈哈笑道:“甭望你是真心话,对了,你们的船被石头精强行开走了,我还和他打了一架!” 弘忍道:“那就没有地方避风雨啦,看势暴风雨要到啦!” 起死鬼医道:“入岩洞,你们有吃的,我有住处!” 朱女冷声道:“放着徒弟在与人家拼命,作师父的溜出来不监视,到处找吃的,这种师父不要也罢!” “噫,蒙面女,你是……哇,你是王魔女!” 这时依良红拱手道:“晚生有礼了!” 起死鬼医猛的跳起道:“好家伙,你是依良红,好,好啊,阿梦在拼命,你却袖手旁观,原来你又有新交啦!”他不揭穿依良红的易容变相。 依良红淡淡的一笑道:“老前辈那位亲戚,叫什么四极飞剑的武功了得,金姑娘有她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嘿嘿,小子,商重那小子在阿梦眼里,虽然不是一粒砂子,但却是只跟屁虫,怎么啦?咂味啦!” 朱女道:“商老头,自己的徒弟自己不护着,要别人去占边儿,好意思!” 起死鬼医跳起道:“丫头,我老人家的姓已五十年不用了,你怎么知道?” 朱女哼声道:“你少跳,我不怕你,‘棺材怕’我不怕,还说呢?一个作儿子的遭了父亲的一巴掌,居然姓都不要,你算什么?” 起死鬼医更加大惊道:“丫头,你有多大了?怎知我七十年前的事!” 朱女格格笑道:“商老头子?你怕揭老底啦?我的年纪大小没关系,我少年十八岁少六个月,嗨!就是知道你的一生陋点,你再跳,我可要盘盘托出啦!” “行行行,你厉害!”他又向依良红道:“小子,她也有秘密,你要不要听!” 朱女大叫道:“你敢说!” “嘻嘻,丫头,可以不说,咱们这就互不侵犯?” 依良红道:“前辈,我有事想请你老帮忙,哎,现在不好开口了!” 一行已经到了西海岸,弘忍一看,船不见了,即向起死鬼医道:“老施主,你找到的住处在那里?” 起死鬼医伸手拉住依良红道:“你知道风节的威力嘛?” “什么叫风节?” 起死鬼医道:“风节是闽南话,后来变台风,最强的时候,海水可以淹到我现在所立的地方。” 依良红道:“你老提出这问题是何用意?” 起死鬼医道:“目前来此岛的高手,经我老人家一调查,一百个中,就有九十九个还不懂风节的性质,风浪大作时,这座岛全淹掉大半!” 朱女冷笑道:“我明白,商老头,你忽然不想去住的地方,想我们据守最高点,一旦海潮淹到,你想和阿良联手大干一场!” 起死鬼医嘿嘿笑道:“丫头,有何不可,你既看出我老人家心意,你难道不干!” 依良红道:“你老为了去无人岛争夺‘紫府神剑’,要在此岛除掉一部分对手,事情不这样简单。” 起死鬼医道:“有何不可呢?我从阿梦口中听到,说你是个非常有头脑的小子,你说说看?” 依良红道:“目前要去无人岛的人物,一百个就有九十个被困在此岛,除了你我不说,合起来的势力,足可把这座小岛打平,现在他们是一盘散沙,各自为力,绝难组合,一旦到了生死关头,被迫联手,前辈,到时你想想看!” 起死鬼医说着耸耸肩又道:“哇呀!算我没说,真的行不通,好,大家跟我来!” 走到一座高崖上,起死鬼医道:“这是次高点,但到不了多少人,比最高点低数丈,估计海浪打不到这里来。” 弘忍道:“老施主为何不去最高点。” 依良红道:“大师,既不相打,何必去挤?” 朱女道:“那高处只怕还会大斗!” 起死鬼医道:“真正的强风暴雨到达时,非运出全身内功定住身子不可,那还打个屁!” 一个背东面西的石洞现在大家眼前,大家一齐走人,看看可容十余人,依良红拿出吃的,向三个出家人谊:“三位前辈,对不起,三位只有吃馍馍啦!” 元宗大师道:“贫僧有自备素食,公子别客气!” 起死鬼医大笑道:“好香的烤鸡!” 不到一刻,台风大作,岸下海涛隆隆,雨点似倾盆而下,朱女皱眉道:“这要到什么时候才停?” 弘忍道:“那要看风速,多到三大,少也要一天。” 突从洞口传入了几个粗鲁的声管,知同子道:“有人来了!” 起死鬼医的跳道:“不对,阿梦未到,他们却到了,难道阿梦出了事?” 朱女道:“金色梦也知道这地方!” 起死鬼医道:“这地方是阿梦找到的!” “啊,我明白了,你老头要我们来,是准备替阿梦和阿良拉线!” 依良红轻声道:“别胡说,洞外打起来了!” 起死鬼医嘿嘿笑道:“量他也不敢亮出家伙,等我去瞧瞧!” 朱女道:“是阿梦与四极飞剑与人动手,另外三个老人是谁,这大的风还打架!” 起死鬼医道:“又来一个了,噫!他居然旁观!” 说着向朱女道:“丫头,你会过‘西域三飞’没有?对了,豪门传人熊涛是找他们来的,这会好看,我得把阿梦、商重叫开,让熊涛对付他仇!” 依良红道:“西域三飞又是什么,他们能敌熊涛!” 起死鬼医道:“在年轻的一辈中,熊金刚是我看到最强了,可惜你小子的道行我还不明白,西域三飞要联手才会打不败!” 依良红不再问,立向三个出家人道:“三位前辈是出家人,没有还要最好不出面!”说着抢在起死鬼医的面。 朱女急急跟上道:“你想要作什么?” 依良红道:“我怀疑那西域三飞就是‘西域三太岁’,同时也想看看熊金刚的武功。” 风雨向西横飞,洞口内没有点风雨,依良红发现洞外左侧的沙石地上,有五个影子打得非常激烈,相隔不到十丈,但被风、雨、砂石所宠罩,连人的面目都看不清。 朱圆圆指向依良红道:“我看出一个确是飞太岁,另外两人没有见过。” 忽听身后发出奇劲的长啸,起死鬼医身形一闪而出,人已到了强风之中。 朱女道:“他看出徒弟不敌啦!” 依良红道:“他的啸声竟能透过如此细的风雨,难怪号称西天五煞之一。” 朱圆圆道:“他会把商重和金色梦带来,你的处境很尴尬啦!” 依良红笑道:“全身湿透,尴尬的是金色梦,不过起死鬼医不会把他们带来是真。” “为何不能把他们带来?” 依良红道:“这不是屋子,洞口毫无遮蔽,你忘了,洞内还有三位出家人,起死鬼医难道连这点礼貌都不懂!” 朱女笑道:“又是你想到了……” 了字未落,她突然叫道:“噫,人那去了,一个都不见啦!我只转眼啊!” 依良红道:“你勿动,风雨太大,你这一身披纱湿不得,我去看看就来!” “看什么?” 依良红道:“豪门传人熊金刚接下西域三太岁了,那三个魔头居然边打边追,其中有问题!” 朱女道:“有诈?” “起死鬼医说双方力量差不多,三太岁没有退走之理,这一退,必定是诱敌之计!” “我要去,你忘了我有‘古王魔大法’再大的风雨我也不怕!” 依良红道:“那会消耗大量元气,那法力也不能太持久,你何必去呢?” 朱女冲到风雨中道:“又不是和人动手,耗一点元气担什么心,走罢!” 依良红如果再加阻拦,反而会使其误会,于是发动大修罗法,将风雨隔于身外,竟连朱女也罩住,笑道:“你那点道行省了罢!‘古大魔法’我清楚,人在黑夜或雨中会发光,你没有看到人家,人家先看怪物了!” “啊!你真的无所不知,这样说,你的大修罗法还不是顶尖的,另外还有更神秘的,连我师父都不知道!” 依良红道:“你想知道不难,遇上那白罗王子也许我非拿出来不可……” 话未完,他忽然一怔,急急道:“前面有人动手?”“莫非就是熊金刚和西域三太岁?” 依良红注意前方一会,摇头道:“奇怪,是起死鬼医和一个不认识的老人,还有一个老的藏于暗中,但又不见金色梦和四极飞剑商重在旁?” 朱女道:“八成被冲散啦!我们快去,起死鬼医虽是西天五煞之一,他对我们还不坏,五煞中以他比较分是非。” 依良红道:“风小了,雨已不大,圆圆,你想不想动手?” “怎么啦,你有什么计策不成?” 依良红道:“暗中那老人藏在右岩石后面,我猜他是五煞中之一,和起死鬼医交手也是其中之一,我作旁观者,照顾你和起死鬼医两方面,甚至还要提防未发现的。” 朱女笑道:“你认为我能接下那藏身者?” 依良红道:“有人保镖,你怕什么,放手干!” “好,我还没有拼场硬的,我去了。” 朱女闪身而出,但走不到三步,依良红又追上道:“如果是老太婆就勿动手,她可能是五只眼,如是男的,当心他的腿上功夫!” “你怕是隐形腿‘鬼流汗’!你怀疑他什么腿上功夫!” 依良红道:“有种腿法名为‘翻江倒海毒龙尾’,你要特别提防反而空隙!” “我明白了!” 依良红看到朱女去后,自己直奔起死鬼医身后,忽见他的对手竟是双拳加头功,势不可当,不禁豁然明了,忖道:“这人是石头精没错了,他施展的是‘神牛功’!这不能硬挡。” 不禁出声道:“商老,以静制动,快旋攻其后,双管配合!” 起死鬼医瞄清出声之人是依良红,同时也领会了他的暗示,身法一变,立即快速旋动,不再招招出手,出手后就攻对方身后。 那老人的威势未变,冲劲依旧,可是每冲成空,只气得他吼叫连声,怒不可遏。 起死鬼医刚好反劳为逸,消耗的功力渐渐恢复,只见他乐得大笑哈哈道:“伍辛,今天我要累死你!” 石头精并不笨,大吼道:“商易,暗中那家伙是谁?” 起死鬼医大笑道:“是你小祖宗,怎么样?想向他叩头!” 石头精口中不说,心中有点不安,猛地向外一闪,大骂道:“商易,你不要脸,靠外人指点算什么英雄,老夫失陪了!”说完,拔腿就走。 起死鬼医得意大叫道:“伍辛,那一天请我吃石头火锅神牛汤!” 依良红向他走近道:“商老,你既知道他施展的是神牛功,为什么还要和他拼硬的呢?” 起死鬼医摇头道:“我老人家和他打了几十年了,但动上手就晕了头,总是想不到这么简单的破解之法,真是糊涂一辈子,小子!对不起,我要去找阿梦了。” 依良红来不及问,老头音未落,人已去了老远,同时耳听朱圆圆已经娇叱连声,于是拔身越起,三个起落之间,身已接近。 这时朱圆圆正在和一个老人打得难解难分,依良红一到,朗声道:“圆圆,吃不消啦?” “没有那回事,阿良,他不是隐形腿!” 依良红发现那人年纪还不到七十,心中忖道:“隐形腿的华纪必定还要大!”急急道:“他是谁?” 朱圆圆道:“他是鹫头魔手下四大总管之一丫” 依良红大声道:“毁了他,当心他的‘臆控法’,千万别靠近!” 朱女应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要拼命接近我!” 说完身法一变,本为淡淡的影子,突然化作七彩光圈。 突然有人在远处奔来大叫道:“要活的,要活的,千万别杀他!” 依良红愕然,一看来人是两个,及至奔近,发现竟是“穷神”苟不理,“百龄妙手”劳一巴,立知有异,急急向朱女道:“要生擒!” 他迎上二老忙问道:“二老何事匆匆?为何知道晚辈在此,又要把敌人活捉?” 一连三个问题,只逼得气急的二老难答,苟不理喘声道:“我方有多人落在大金复国派手中,包括言七十、丁八九在内,正当无计可施之际,但又找你小子不着,恰好遇上‘起死鬼医’,没有想到,他指示我们到这方向来!” 这时朱女刚刚将那老人制住,而且倒拖而到,依良红急向二老问道:“我们押人质去换人是不是?” 百龄妙手道:“不必你去,现旋风转向啦,你还是照你自己的计划走,去无人岛更重要!” 二老人不愿多说,押着那大金复田派总管又如飞而去。 朱女似也费了很大元气,气还未平,喘声急道:“好在他们来得快,不然我却要施展重手法啦!” 依良红道:“你是施‘魔蕊指’制住他的!” “糟了,你在这里等我,我的‘魔蕊指’除了你,别人解不开!” 依良红道:“快追,二老轻功卓绝,你要施‘毒女芳魂’法才能追上!” 朱女又身子一幌,七彩光圈再现,瞬息人影不见。 这时风雨全止,依良红才把去无人岛方向辩清,岂知朱女已到了他身后。 “真快!”依良红笑着迎上道:“我们又要踏木板了,出了此岛又要多远才能停?” 朱女道:“前面百里外是海燕礁,走罢!据老花子说,大半离开此岛啦!”一顿又道:“我发现大批死人!” 依良红道:“这是意料中事,对了,要不要告诉三位出家人?” 朱女道:“也许他们走在我们前面!” 下了海,浪头还是很高,二人也把内力加强才能前进,依良红伸手拉住朱女。 “我稳得住!”朱女的表情看不出,但她的身子却靠近。 依良红笑道:“别嘴硬,打了一架,又奔了一程急的,你就趁此调息吧,前途难保没有事。” 明明已是白天,因大风狼过后,海上还是模模糊糊,朱女的心中不知有何感受,她居然闭上了眼睛。 经过几个时辰,依良红忽发出噫声道:“噫,前面海水面上有些什么东西?” 朱女闻声睁开眼睛,看了一会道:“好像是一群海鸥!” “不对,海浪太大,海鸥不会停在水面上,圆圆当心,恐怕有问题!” 朱女看到那些圆东西真的不似海鸥,仔细注目,惊异道:“好多好大水母,足有千把只!” 依良红道:“暂不前进,你再注意看,水母不错,每只大如面盘!” 朱女道:“既然是水母,我们停什么?” “圆圆,我们作伴不少时间了,我发现你有点粗心大意,你再看水母的背上盘着什么东西,那东西难追你不怕?” 朱女再仔细一看,她突然惊叫起来道:“蛇!大毒海蛇!”叫着就向依良红身边靠。 依良红道:“毒海蛇在你我面前并不可怕,你怕的是天性,问题来了,你看到过海蛇会盘在水母背上没有?就算有,也不会上千条!” “对呀!这是什么一回事?而且成扇形挡在前面,只怕看不到的还多哩!” 依良红道:“这是人为的,有个可怕人物在暗中操纵,其实操纵海蛇来对付我们说来有何用?除非……” 朱圆圆道:“除非海蛇口中还有名堂!” “对了,我们非查出这个暗中人物不可,如冒失冲过去,我不敢说会成功!” 朱圆圆道:“一望无际,全是海水,连珊瑚礁都没有,他藏在什么地方,对了,难道此人专对我们两个而来?” 依良红道:“怎么知道?” “总之这条海道是堵死了,后面来的,只怕连船都过不去!” 依良红忽然问道:“你凭着‘古王魔法’能在海底呆多久?” “吓,那人在海里!” 依良红道:“我问你就先答,他不在海里在什么地方,也许我们一入海,海里的情况更严重!” 朱圆圆道:“八小时辰够不够,如有打斗,那会减半。” 依良红道:“够了,我不许你动手,你只跟着我走,同时,你的潜深呢?” 朱圆圆道:“水压只能五百尺,但不知这深底有多深?” 依良红道:“你在原地位置勿动,我先下去探一下,一方面探探深度,另一方面查动静。” 他忽又转身查看后面,轻声道:“能由海底通过去,我们就免得耗时间,你千万别动,把握住位置,这里有海流!” 在依良红准备取下脚底木板时,朱圆圆忽然叫道:“阿良,你看看左前方,那群水母后面有个圆形的不像水母,比水母高而尖,那是什么?” 依良红一看,摇头道:“没有看到!” 朱圆圆道:“那是被高浪挡住了,我敢确定,那是海底山的尖峰,不是水母,也不是珊瑚礁,你下到海底时,直向左前方走!” 依良红点头道:“敌人必定是藏在那里捣鬼,不过我要带你一道去,距离太远,来回费时间,我先把近处海底的动静查过后,再上来带你下去。” 朱圆圆道:“不必了,我现在跟你下去!” 依良红道:“你在法罩之内能不能通声气?” 朱圆圆道:“能,但要和你的法连结才行,有海水隔开就不行了,怎么,你能隔水传音?” 依良红笑道:“不必多说了,你快发动,取下木板装在带上,将来浮出海面还要用。” 两人发动各自所炼的法罩,真十分奇妙,居然能把海水隔在体外,他们好似把身体装一只透明的大球内,甚至脚又能踏海水而下,又能在透明球中说话。 朱女发现依良红的圆形法罩比自己的球大一倍还多,不由暗暗吃惊,叹声自言:“古大修罗法到底比我古王魔法强得太多了!” 她把法力靠过去,但又怕两法相拒,正在犹豫中,只见依良红反向她靠,同时传出声音道:“你担心什么,和、拒乃由炼法心生,心和则和,心拒则拒,我们往下沉,同时注意遭人暗袭,我看这里的人很多!” 朱女笑道:“这海底越来越暗了,好在我们法罩能发光,否则下去摸到方向才怪,连行动都困难啦!” 依良红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接近了,别只顾说话!” “呀,法罩的光引来大鱼啦!” 依良红道:“你只当心人为的,鲨鱼攻不破法罩的!” 一条庞然大物现身在光圈外,朱女吓声道:“啊呀!好大的杀人鲸,怕有四丈长!” “不要理它,再下去十几丈它就不敢下了,再追下来,它的肚子就会破裂!” 一直下沉,可惜不快,朱圆圆道:“这比由山峰扑深谷慢多了,可是安全而好玩,如同踏云朵下凡的仙人!” 依良红笑道:“你真会想,可惜如同黑夜的小偷,摸摸索索,好处多了一盏灯。” 朱女道:“你记下没有,我降了多深?” “不到三百丈,很糟糕,我们是从海底平原上空落下,到了底,还要远走平原,即不能施展轻功,又没有马骑!” 朱女道:“海底不知是什么样子?” 依良红道:“不是沙漠就是草原,不过没有风吹沙飞,也没有牛羊马驼。” 朱女道:“难道没有生物?” “谁说的,等一会你就明白,奇奇怪怪的东西比陆地多。” “噫,下面一片灰黄色是什么?” 依良红道:“到底不远啦!这片海底真是沙漠,那色彩是反光,不过这里如没有敌人,比陆地安全多了,虽然也有深海蛇和凶猛的鱼,但它们见到光就不敢动。” 到了底,朱女叹声道:“好静啊!静得有点恐怖,我们好像到了阴间!” “别傻了,我们现在是面对你说的海底山,如果能呼吸如陆地,我倒想到未来。” 依良红道:“我娘最喜欢静!” 二人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前途地势渐渐高,朱女高兴道:“又向海面升啦!噫,有坡有崖,吓!还有树林。” 依良红道:“树林都有生命的,多半是珊瑚虫种!” “吓,一群大怪鱼,它叫什么名字?”“叫石虎,全身的翅都是利刺,是深海凶鱼之一!” 直往上行,海水开始明亮了,朱女道:“到海面啦!” 在水中,那怕是浅水,一个普通人的视力,也只能看一丈内的模糊人影,炼武的高手,不会超过两丈,特殊人物就不同了,十丈内尚能看出对方的脸形。 依良红和朱圆圆刚到一座崖下,因为身上的压力没有了,相反,法罩反而有上浮的样子,可是他们不想露出水面,于是故意把身子稳住在一定平衡之间。 朱圆圆忽然发现自己侧面有点不对,立即通知依良红,轻轻一拉道:“那面有尸体!” 依良红闻言一愣,急急看过去,可不是嘛,尸体还是用大石压住的,不禁郑重道:“过去看看,手段好狠毒,杀了人还不让尸体浮上!” 二人过去查看,尸体没有坏,大石压住腰部,两条腿已经被什么咬烂了,朱女道:“我不认识!” 两尸已过中午,依良红看出不是他有关系的,点头道:“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人?” 朱女道:“当然是施海蛇的人干的,不过尸体被压在这里就不解啦!” 依良红道:“那人藏在这座海底山是无疑了,我们搜!” 朱女道:“需出海面,一方面换换罩内的气,同时看看这座海底山的主峰位置。” 依良红点点头,于是直向上浮,沿着山地高处,踏着林梢和珊瑚礁,未几露出头。 朱女噫声道:“这里的主峰在水下,你看我发现的山峰在对面,这时高多了。” 依良红道:“在低潮时,加上距离近,我们所立之处,在陆地上说,这是次高峰,我想这一带还有很多山峰,不过那人必在第一高峰,他不可能住在水里。” 二人换过气,又向正面沉下行去,他们不愿由水面走浮过去,当然,那会被发现,不到一刻,二人接近,依良红轻声道:“我猜那峰顶上还有斗形通气孔!” 依良红首先浮出水面,他惊奇了,这时海底山峰竟高出水面有数丈,而且比栋房子还大,峰上还有草木,这时朱女露出头,同样有点不信似的,轻声道。 正在观察时,忽然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发自草木中:“何方同道,既然经过我‘朝天峰’,你们又何必偷偷摸摸!” 依良红暗示朱女收起法罩,慢慢走上,朗声笑道:“前辈好主意,独自在此惨行,真是清静得很!” 草木中忽然走出一个篷头老人,发是黄的,穿着渔人装,两只眸子从黄发中射出奇光,只见他静静的观察一会,开口道:“两位年轻人,你们是经过水母平原而来!” 依良红拱手道:“为了避过你老的海蛇阵,不得已才冒险!” “不对,你猜错了,老夫不玩那一套!” 朱女道:“那是谁,他存心对我们不利!” “老夫号‘海灵子’,在此住过三十年了,吃的是鱼、海藻,足不离峰,一生没有恩怨,怎么会对两位不利,想必两位经过第二峰已看到不少尸体!” 依畏红原来以来还有不少! “那是‘北海牧’大眼君干的,他虽然在年轻时与老夫有点交情,但后来个性不同,分道扬镳,这次他要报拜弟鬼道使者被杀之仇,来这里布下海蛇阵,要拦什么依良红,可是对手没有拦截成功,反而害死不少外人,老夫曾经与他大吵一场!” 朱女道:“大眼君一气走了!” “老夫对他不客气,他焉能住下去!” 依良红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海灵子道:“年纪与老夫相等,他身住北海;年轻人,记住他的眼睛,不必多问了!” 朱女道:“练武的怎能怕海蛇?” “哈哈,女娃,假如每条蛇口能发出‘无形破罡飞针’,你说又怎么样?” 依良红拱平道:“打扰前辈了,晚生等就此告别啦!” “哈哈,你就是依良红了,见面有缘,年轻人,接不接受老夫一点心意!” “但也有一点小小条件!” 朱女道:“条件?” 海灵子道:“北海牧‘大眼君’临走时偷走了老夫心爱之物,名为‘易燃石’,老夫在此生活,虽能吃生的食物但还没有到达断绝烟火之境,你能否答应这点回报?” 依良红哈咭笑道:“你老就算没有赏赐,一句话,晚生敢不尽力!” 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夫知道你道行非几,否则过不了水母平原,不过一旦遇上飞来之物,尤其是暗袭,带上老夫送你的东西就安全多了!” 说着拿出一只黑色的环状东西,交与依良红道:“匕首一类的小形东西,它会替你吸住,不管带在包裹中或怀中都可以,这不是凡品,天地生成它就是这个样子!” 依良红接过一看,惊喜道:“地心磁石,最古的形成环,最稀世之物!” 海灵子哈咭大笑道:“遇上真正识货的了!” 依良红拱手一揖道:“多谢厚赐!” 他立向朱女道:“快绑上木板,我们动身吧!” 海灵子一看他们绑木板,摇头笑道:“你们仗气功学达摩渡江,这法子太笨了,同时又要消耗元气,来来来,老夫在这海底山上,闲暇无事,以千年鱼嫖精炼不少渡水靴垫;放入靴底,踏水如履平地,只要把气功运入就行了,在陆地不用时,无须取出,只把气功卸弹即可。” 说完,拿出四只白白如鞋底的东西交给二人。 朱女接近,急急垫入鞋底,觉得软软的,立向海水跳去,立觉踏水如踏在浮沙一样,只下陷入少许,大乐道:“妙啊!” 依良红照样作好后向海灵子道:“前辈,晚辈回程再来拜望!” 海灵子道:“年轻人,‘紫府神剑’之争,希望你多保重,老朽在此等候佳音。” 依良红道:“海前辈,晚生此去,吉凶难卜,一等一的魔头太多了,夺剑成不成功,晚辈不把得失放在心上,目的在追查仇人!” 告别海灵子,依良红带着朱女离开海底朝天峰,在路上,朱女回头道:“还有两站就到无人岛了。” 依良红道:“还有那两站?” 朱圆圆道:“此去第一站是水晶岛,第二站刀劈礁。” 依良红指着前方道:“前面横排一列黑影就是水晶岛?” 朱圆圆道:“没有错,但看得见并不近,那是你的视力超大,实际上还在九十几里,这一带海水下面,八成是海底山的山脉,露出水的只是一些高峰罢了,刀劈礁下面,传言出产万上寒铁精英,那是冶金名家铸刀剑的上等材料,水晶岛顾名思意,传言内藏各种宝石精萃,惟以水晶多而出名!” 依良红道:“可惜我们要赶往无人岛,否则的话,我们下水去顺海底山脉探险一趟有多好!” 朱圆圆忽然回头,发现一个老人从后面追上来,立即叫住依良红道:“阿良,有人追我们!” 依良红回头注目,噫声道:“是海灵子,他一定有事!” 海灵子在波浪上起起伏伏,速度奇快,渐渐近了,只听他大声叫道:“依公子,等一等!” “前辈,你老也要去无人岛!” 海灵子追近摇头道:“老朽是有几句话没有说完,刚才想起才追你们。” 朱圆圆道:“非常重要?” 海灵子道:“老朽生怕你们去了无人岛找错了地方,这是一;其次是老朽另一块‘易燃石’找到了,你不必冒险找大眼群!” 依良红道:“你老说找错了洞是什么意思?无人岛有很多洞府?” 海灵子道:“无人岛是俗名,是渔家信口喊的,岛大又无人居住,因此就叫无人岛,真正岛名在海山经里有记载,名为‘天心岛’,历史非常古老!” 朱圆圆道:“错找也没有关系,找遍了自然能找到藏‘紫府神剑’的所在呀!” 海灵子郑重道:“能得紫府神剑,而又容易的话,二十年前老朽在毫无别人之下,早已得手了。” 依良红大惊道:“你老在二十年前就去过天心岛!” 海灵子道:“老朽躲在海底朝天峰苦修为什么,为的是希望炼‘魔龙’丹!” 朱圆圆急急道:“你老慢慢说,从头说起呀!” 海灵子道:“天心岛有‘海神洞’、‘紫微洞’、‘海魔洞’、‘鱼精洞’、‘水怪洞’等等大而奇险的洞府,无名古洞沿海都是,有的穿入海面数百丈,整座岛的洞道如同蜘蛛网,除了每一洞的神秘内洞与他洞各异之外,内部部有贯通之处,简直复杂极了!” “啊!竟有这种麻烦。”朱圆圆面显难色了,她望着依良红。 依良红没有说话,又听海灵子道:“老朽是误入‘魔花洞’遭遇一条怪蟒攻击,受了严重丹毒,后来查看异物志,才知那东西名魔龙,总之,天心岛在任何一洞之内都有危险,可说是各种各年以上异物修炼之所。” 依良红道:“这是紫府神剑的吸收之故,异物伏神之灵而修炼,神剑又何尝不以异物作保护。” 海灵子道:“你们到了无心岛,先别急着寻找神剑,必须先观动静,老朽方止于此,不送了。” 依良红道:“多谢前辈指点,晚生非常感激,你老请回。” 海灵子又指着右侧浪里道:“那里有号大船,船上人不知是正是邪,老朽怀疑船里有元庭‘大宝法王’在内,问题是,船首曾出现过一位老苗人!” 依良红道:“老苗人,啊!那是元庭聘请的‘乌苗峒王’,想不到,大宝法王也来了,好,大家在天心岛好好斗一场!” 登上水晶岛时,朱圆圆一指东南海面道:“大主法王的船不在这岛停留,一直扑天心岛了。” 依良红道:“有了海灵子的一番话,我就不必急急赶去了,现在又近黄昏啦,我们在岛上找淡水,先吃饱再说,天心岛简直是个危险岛,早去的人,也许有不少早送命!” 依良红忽然发现岛中情况怪异,于是一拉朱圆圆,直向岛心搜去,但是岛不大,由北面搜向前面海岸也不过两里,查遍了怪石鳞刚之地,也看不到什么,没有淡水,倒是摘了不少野果。 依良红道:“我们快吃!” 朱圆圆拿出包袱,取出食物问道:“干啥要急?” 依良红道:“我确是察出人的动静,对方为什么要躲起来,而且是武功奇高的人物,吃完了我还要搜!” 朱圆圆道:“你怀疑什么?” 依良红道:“大宝法王的船是过去了,他不会把身边的重要人物放在这岛上来对付我!” 朱圆圆道:“那是说,你的神秘又被发现了!” 依良红道:“我明明听到人的移动,在空气中尚有人的体臭气,这种情况,凡在我十丈内绝对错不了。” “阿良,能分出人的数目嘛?” “可以,十人以上太难,不敢说,刚才就有七个之多,圆圆,在我们两人的搜查下,居然查不出,可见那些人的武功了。” 朱圆圆几乎吃不下了,等依良红吃饱就收拾,急急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依良红道:“是来找我们的,他们必定会再来,否则就不必找了,圆圆,到时候你要记住我一句话,敌力强时我们不要太强,能打成平手就够了,敌力弱时,我们跟着弱,也不要显出败势。” 朱圆圆道:“我会照着办,但我不懂你的用意何在?” 依良红道:“为了钓大鱼!” “啊!缓兵之计!” 依良红道:“只说对一半,另外一半看看敌人是否认出我来!” 朱圆圆道:“一旦有事,由我一个人出寺,这更能使人家摸不清楚你!” 依良红摇头笑道:“我举出几个人来,你自己估计一下,看看能不能完全接下?” 第十四章 江湖三女子 朱圆圆见他环顾四面,立知有点不对,急问道:“哪几个?” 依良红道:“你火速运功!” 朱圆圆不笨,知道事情快发生了,于是急提内功。 依良红示意道:“你的后面是‘雕塑阴魔’,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北海牧’大眼君,我们左面有‘鬼茶’和‘灵枭’,原来是‘鹫头魔’帕木耳选在这里向我下手!” “还有呢?这只四个!” 依良红道:“我后面有两个和尚,八成是元庭供奉,在我们右面有老人我猜不出。” 朱圆圆道:“雕塑阴魔和北海牧是傀儡主人手下,供奉喇嘛是元庭的,这是说他们三方联手!” 依良红道:“我们不管这些,快向海岸移动,现在你明白了,凭你能接下三个就吃不消。” “那位同道,我们第二次会面了!”忽然有一个现身了。 依良红一看是“雕塑阴魔”,他毫不生气,哈哈笑道:“泽水古斯,你这次出现,为什么还叫我同道呢?好,你的风度不错,不过我比你年纪小得太多,修养不够,你是想用‘鬼子群’,还是要施展你主人的杀人傀儡?对了,你背后那位应该同时现身才对!” “嘿嘿,小辈,真有你的,老夫不是出来了!” 其人年过七十,生成一双铜铃眼,依良红一见哈哈大笑道:“原来真是‘北海牧’大眼君,怎么,玩海蛇的玩到陆上来了!” 大眼君冷笑道:“依良红,你过了那一关,现在逃不过这一关了!” 依良红面向左侧道:“最好一齐来,左侧不是有两个带枭头而罩的,还有两位大和尚,不过那位从来没有提起的老者上出来算了!” “老夫敖天林!” 一个个全出来了,最后老人现身加报名,表情十分阴沉。 依良红看出敖天林两眼射出狠毒之光,暗示朱圆圆道:“提防他的‘闭锁三无法’,他比鬼枭、灵枭强得太多!” “喂!你怎么认识鬼枭和灵枭?” “我没有见过,看他们的头罩就明白,武林中不会有第二批这种货!” “喂!依良红你们想逃走,没有那样容易,想活命倒有一线希望!” 依良红听出叉是敖天林的声音,回头向他笑道:“阁下在大金复国派中有些什么地位?我想活命,你说说看,什么希望?” 敖大林道:“你的一切行动莫不掌握在我的手中。无论你怎样变,过去的残废,现在的年纪,那只能瞒过别人!” 依良红道:“阁下说话离题了!” 敖天林道:“没有,这是说,我们把握注你的行动,同样能把握你身上的东西!”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可以,不过我拿出东西笑给你时,条件不是买我的命,我的命是属于自己,谁也要不了!” 敖天林道:“老夫有点不明白?” “很简单、替我查出杀人傀儡的正点子,任何时候查出,在下于你查出时交出你要的东西!” 雕塑阴魔突然大叫道:“敖兄,千万别上他的当,他想挑起两虎相争!”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泽而古斯,你是不打自招了,原来你真是傀儡主人的手下!” 依良红回头向敖天林道:“敖老头,我不明白,今天你们的组合有点古怪,大金复国派打着元庭的旗,今天又有两位供奉在场,你们绝对不会与杀人傀儡主人合作,但又有两个杀人傀儡手下混在里面,这太不可思议了。” 敖天林忽然面对大眼君沉声道:“北海牧,你怎么说?” 大眼君嘿嘿笑道:“敖大当家的,你明明知道,鬼道使者乃为老夫拜弟,老夫当然只要报仇!” 雕塑阴魔接口道:“是呀!鬼道使者乃贫道好友,贫道愿与敖施主联手,也只是报仇呀!” 依良红冷笑道:“你们那有什么拜弟、朋友之情?鬼道使者当时由布‘阴阳界’,被我识破,他当时自知难逃一死,我放他一马,愿意说出傀儡主人,但在他尚未开口时,他就中了杀人傀儡之道,这件事你们不能不知道?” 敖天林越听越觉不对,立向大眼君道:“北海牧,为了表示我们今天联手的诚意,两位身上所带的东西,可否拿出来检查一下?” “敖天林,你说话太不知轻重了,我们不是你的属下,为什么要受你检查?” “嘿嘿,看一看袋子里藏有杀人傀儡没有,你不拿出来,就证明你见不得人,好象伙,一旦联手成功,下一步你们就向我们下手是不是?” 雕塑阴魔接口阴笑道:“看一看袋子不要紧,问题是你既对联手朋友不信任,看过后你我之间就失去价值了!” 说完向大眼君道:“北海牧,你还呆什么?我们走罢!” 依良红看到二人转身要走,不禁大笑道:“两位不必心存势力不足之感,今天我不会出手的!” 敖天林眼看去了预计取胜势力的三分之一,他当然不敢发动了,可是他又如何下台呢?只见他回顾自己的身后四人,希望找出一条退身之计。 朱圆圆一见,格格娇笑道:“敖天林,五个人也可以上呀,总比我们多一倍啊!” 突见鬼枭挺身阴笑道:“王魔女,这干你的事?” 朱圆圆哈哈大笑,笑完冷声道:“鬼枭,上一次你发‘离心火龙梭’暗袭我,现在还说没有我的事,再来呀!目前又多了个专施‘寒冰雪燕子’的灵枭在场,你还怕什么?” 敖天林心中有数,他看出依良红全无动手之意,立即嘿嘿笑道:“王魔女,老夫的手下死在你手中已经不下十几人了,这笔帐有的是时间算,咱们在无人岛再会了!” 说完挥手道:“大师等久了,过了初一有十五!” 朱圆圆见情忍不住,拔身就要拦截,但被依良红拉住道:“圆圆,我们不要给暗中人看大水翻船,让他们走罢!” 朱圆圆闻言一愣,急问道:“暗中还有别人,他们是谁?” 依良红道:“我们认得的女子中,没有比得上那三条影子的轻功,同时见了我们也不会躲躲藏藏,这三女显然不是同道!” 朱圆圆想不出有那种人物,当然把追拦敖天林原意打消了,只好跟着依良红准备动身了。 红、绿、蓝三条影子,在依良红眼中虽只淡淡的一闪,但他没有看错,那确是三个女子,年纪都在十七八九之间。她们一看敖天林怯阵,立知隔岸观火不成,穿红的首先向东边退。 三个女子其实在依良红来说,根本没有看出什么容貌,因为她们如同朱圆圆,一个个全蒙上一层面纱,这时她们紧紧追上了雕塑阴魔和大眼君。 大眼科似已察出后面有人追赶,未回头,先出声警告道:“泽而古斯,有人盯上了!” 雕塑阴魔心中始终留下依良红的影子,闻声一震,赶快回头。 三女就在这时追上了,红衣女大声道:“泽而古斯、陈立原,主人不在原地了!” 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直叫两个老虎的姓名。 雕塑阴魔广看是三女,霎对比看到依良红还不安,居然拱手道:“原来是东姑、南姑和西姑,主人在哪里?” 绿衣女冷声道:“两位计策落空了,见了主人可要小心回话!” 大眼君接口道:“多谢三姑关照,请指示主人在那里?” 三女抢先领路,那穿蓝的女子道:“跟着我们走就是了,对啦!泽而古斯,你不是说过,那依良红不是只有十八九岁,而且很帅,可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其貌很差的青年,甚至长了一口讨厌的胡子!” 雕塑阴魔叹声道:“那是假相,他会变,那家伙确实厉害,想不到,他居然知道我们的路子了!” 红衣女道,“那王魔女又是什么一回事,她不是连男人的说话的声音都讨厌,居然跟着依良红走?” 大眼君道:“听说那女魔头是个独眼女,她可能也想夺‘竹简令’,只是采取策略不同!” 到了海边,突然看到沙滩上有只怪东西,那是一只绿光闪闪的大光球,这时三女首先奔近光球行礼道:“主人,他们回来了!” 绿光球内发出怪怪的阴声道:“本王知道了,红叶,记他们一大过,我不要听他们说话,吩咐他们去会‘三太岁’火速赴无人岛,绿芳,你通知‘东迸队’和‘南进队’,封锁无人岛的回程,蓝姗,你通知‘西进队’和‘北进队’,登上无人岛时不许乱动,没有本王法旨不许杀人!” 三女闻声道:“主人,我们这就去!” 原来绿光球是人化的,八成他就是杀人傀儡的主人,只见他说声一停,光球立即滚动,竟是向海中滚去,滚得非常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海平线上了。 不一会,雕塑阴魔、大眼君和三女都走了,照理说,海滩上应该是空的,可是不然,忽见海水中突然现出两颗人头,等他们走上沙滩时,原来竟是两个和尚,只听其一道:“法王师兄,这一次又没有看到他的真相,他太神秘了!” “本座奉圣命收买他,只怕不太容易!” 原来这两个和尚,一个是法王,一个是供奉,只见供奉又道:“法王道兄,‘西北汗’作条件,他不会不动心,刚才就应该当面谈判了!” “不,太冒险,本座必须要与他真正面目相见才行,否则皇上问起来拿什么回奏!” “法王师兄,这且不谈,传言我们之中已有两个另找出路了,师兄不得不留心,大金复国派越来越明显了!” “对,师兄的深谋远虑,师弟我佩服之至!” 从两个和尚的红袈裟上没有一点海水看出,他们的功力确非等闲,可惜他们只是修功不修心,利欲之念,与江湖草莽何异。 两僧似是亦急急要赴无人岛,私语一停,也向海面踏水而去,但他们走了不到一刻,沙滩上又出现了两个青年男女,那竟是金色梦和“四极飞剑”商重。 只见金色梦发出冷声道:“商大哥,现在我们可以分手了,有你在,我永远也见不到依良红!” “阿梦,你可明白,依良红为什么不见你?” 金色梦冷声道:“我管他!” 商重哈哈笑道:“他是一个俗人,没有客人之量,甚至见异思迁,他现在身边有个王魔女,武功比你高,依良红那里会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单恋呢?” “住口!姓商的我如不看在师父面上,早已与你翻脸了,你认为你在人家背后胡说乱道就能达到你某种目的?你想想看,你的话不但不能不能损及人家,相反却暴露你自己品格,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是何等低俗!” 商重嘿嘿笑道:“我说他与王魔女在一块也是假的?” 金色梦淡然道:“他和任何女子在一块我不在乎,这你失望了吧?商重,你学学保留一点风度,你可知道?羽青姑娘是他母亲心目中未来的媳妇哩!” 商重骇然道:“我亲眼看到你拼命救过羽青,那又是什么理由?” 金色梦哈哈道:“说给你听,你也不了解其中道理,因为你就是缺乏这种素质,好了,你该走了!” “阿梦,你也要去无人岛,我也要去无人岛,我又不碍你什么事,何必硬要分开走呢?难道你真的如此讨厌我?” 金色梦道:“我不讨厌任何人,连杀人傀儡我都不讨厌,你不是看见过我和石头精吃过饭,和隐形腿喝酒,和五只眼一同住过店,他们那一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个不和我师父有仇!” 商重道:“可是我们和以上三个老头老太婆都打过架呀!” 金色梦哈哈笑道:“可是他们有多次机会都可以杀死我;但他们从来连伤都不伤我,打完了又可同桌吃吃喝喝,你就不同,几次不是你进得快,哼!三个商重也成伤亡啦,他们重伤你刻不认为他们是慈悲!” “哈哈,好哇,丫头骗子,听你说的,你是吃定老夫了!” 一个老人如鬼一样在沙滩现身,而且就在二人近前,金色梦一见,格格笑道:“石头精老头子,好哇,你敢偷偷听我们谈话,照打!” 怪老头立即闪开,摇摇手道:“金丫头,现在没有时间打,你看到隐形腿和五只眼老婆子没有?” 这时商重紧张万分,身不由主,慢慢退开。 只见金色梦道:“看到了,他们都动身去了无人岛,怎么样,你不去?” 怪老头道:“你师父呢?” 金色梦道:“矢散了,一直没有见面,不对呀,你们都是死对头,问这问那干啥?” 怪老人忽然拉住金色梦,拔身就向海中跳,急急道:“我们走,他们抢先夺宝去了!” 商重这下好了,眼睁睁的看到石头精把金女带走,立在沙滩,连大气也不敢吭。 金色梦似有意摆脱商重,她跟着老魔石头精踏上海水,头也不回,及至刀劈礁,忽见岸上立着一位老太太。金女大吃一惊,忖道:“不好,五只眼老婆子非与石头精打斗不可!” 她料得不错,只见老太太猛指石头精冷笑道:“老鬼,我老娘找不到隐形腿,找到你也是一样,没话说,出手罢!” 石头精嘿嘿笑道:“那威信好,打就打!” 双方都在运功了,看势一触即发,金色梦生怕他们动手,动手就是一天,不知她心中有什么需求,也许想仗他们之力去无人岛,否财她可以旁观,甚至一走了之,然而她不,忽见她娇声大喝道:“好啊,我也参加一个!” 老婆子一看大喝道:“金丫头,你有什么斤两?” 金色梦娇声道:“问得好,你们各有一百斤,我顶多有五十斤!” 老婆子嘿嘿笑道:“你是疯了,那你会被打扁!” “不,我不是单独作战?” 石头精说道:“你说什么?” 金色梦道:“你们那一个先攻击,我就站在被攻击的,合起来,一百五十斤打一百斤!” 五只眼白发都竖起来了,气得大吼道:“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色梦道:“很简单,我就是不许你们打!” 石头精噫声道:“老大不懂你在搞什么鬼?” 金包梦道:“你们西大五煞,其中一个是我师父,我喜欢是当然的,此外还有四个,鹫头魔是我最讨厌的……” 她未说完,五只眼惊奇道:“另外三个有我在内,你又怎么说?” 金色梦道:“这三个人互不相打最可爱,见面就打看到就想吐!” 石头精哈哈笑道:“稀奇,稀奇,好像我们都要凭你管,有你在场就不能打?你凭什么?” 金色梦道:“凭五十斤,当着我的面,你们要打我虽然管不了,但我可高兴帮谁就帮谁,谁又管得着!” 五只眼哈哈大笑道:“听起来真有意思呀!我怎么想不出辩倒你的话?” 石头精道:“对呀,除非我们三人联手对付她?” 五只眼道:“你放屈,数十年来,再强的对手我们不怕,那有联手对付一个小女孩!” 石头精也骂道:“老鬼婆,我只是比方呀!” 五只眼望着金色梦道:“假设有鹫头魔出来呢?” 金色梦大叫道:“我一个拼!” 五只眼摇头道:“他也是一百斤呀!丫头,绝对不可,你和我们打打玩可以,他却会要你小命!”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石头精道:“你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一点恩怨都没有,问题我气他要杀我的男朋友!” “稀奇,稀奇!”五只眼急走一步,拉住金色梦,“你有男朋友了,他是谁?快告诉我,免得我老婆子误杀了他!” “哎,我不说嘛,不过你们都杀不了他!” 石头精立向五只眼道:“鬼婆子,六十几年来,我们遇上没有打不成的,作梦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打不成了,你说,怎么办?” 五只眼嘿嘿笑道:“找机会,骗开金丫头我们再打就行了!” 金色梦一见自己的计策居然成功了,乐得格格笑道:“行,有本事你们骗我,现在我们一快走,找隐形腿去!” “小丫头,不用找,老夫不是来了!” 金色梦看到一个糟老头闪出来,不禁娇笑道:“好哇,鬼流汗,你竟在暗中躲着,看我不揍你才怪!” 原来那糟老头于真是隐形腿,他一看金色梦向他扑到,连忙闪开摇手道:“慢来,慢来,既然打不成,谁也不许打!” 石头精大骂道:“他妈的,隐形腿,你偷偷摸摸,真没出息!”说完要扑出。 金色梦如电闪到隐形腿身边,大喝道:“老石头,你要怎么样?” 石头精立即停住道:“丫头,你真是说得出作得到!” 隐形腿大乐道:“哈哈,咱们有了管头啦!” 五只眼道:“没腿的,你一定发现什么?” 隐形腿道:“没有金丫头在,我才不说哩,杀人傀儡要在无人岛事了之后,准备回程设下埋伏拦截,要把所有武林道上的一网打尽!” “狂妄!”石头精跳起来了。 五只眼嘿嘿笑道:“走,我们先杀他!” 金色梦道:“好主意!” 三老一少,说走就走,转眼去得没有影子。 可是忽然从远处石后响起一声娇笑道:“阿良,我真佩阿梦,她到底有什么通无神通,居然把三大魔头拉到一块了,这是无人相信的事啊!” 出声的居然是蒙纱女子朱圆圆,只见她身边伴着依良红,但却不言不语。 “阿良,你怎么啦,担心阿梦?另有回忆?” 依良红道:“别俗气,让我静一静!” 他的情形很少见,朱女的心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阿良,我明白了,你想到杀人傀儡!” 依良红点点头,抬着脑袋道:“我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杀人傀儡暗中还有庞大无比的势力!” 依良红道:“不知要死多少人……” 话未完,他猛地一拉朱女,直向北面海而扑出。 “你……” “别开口,见了陶醉听我的!” 原来他已看到了神秘人物陶醉,更证明他对陶醉别有观感,不一会,渐渐近了,可是陶醉明明察出而不回头。 “陶兄,天黑了,还有雅兴游海岸?”依良红表现自然而友善。 再不回头不行了,陶醉故作讶然道:“啊呀!何兄、朱姑娘,几时到的?” 依良红哈哈笑道:“几乎见不到陶兄了!” 他不是说假话,原来他与朱女来到刀劈礁就遭人暗袭。 陶醉似也不是装的,惊问道:“何兄,你说什么?” 依良红道:“你放心,我和朱姑娘不是遇上杀人傀儡!” 陶醉面色二整道:“遇上五岭豪门传人熊涛!” 朱圆圆忍不住了,接口道:“陶公子,你见过使用‘柳絮镖’的人没有?” 此话一出,陶醉的身子似乎震了一下,但他故作镇定道:“在下连耳闻都没有,怎么啦,真有用‘柳絮’当镖的人物!” 依良红道:“在下的衣服被打穿了,好在闪得快!” 陶醉立向朱圆圆道:“难道王魔女也?……” 朱圆圆道:“我的魔蕊指落了空,也许对方只是试试,没有施展第二手就离去了。” 陶醉显然要马上离去,拱手道:“两位,今晚月色不错,海浪也不大,何不多欣赏一会,在下少陪了!” 依良红眼看陶醉急急离开的背影,似有什么察觉,但又不敢确定似的,他忘了旁边的朱圆圆,居然沉思起来,表情十分古怪,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朱圆圆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道:“阿良,你想什么?还在想柳絮镖?” “不,圆圆,你猜陶醉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什么来历?啊!你怀疑他是杀人傀儡的手下?” 依良红道:“少说点,你的功力还在雕塑阴魔上很多,凭我看出,你只能与他打成平手!” 朱圆圆大惊道:“那他是谁!” 依良红道:“我们先不必太过高估他,免得心情上疑神疑鬼,也不可大意,处处提防他的深沉;唯一的办法多观察、多搜证,不过我已确定他对那‘柳絮镖’似有几分紧张。” “我们暗中盯上去如何,这刀劈礁不大,八成能查出他!” 依良红摇头道:“就算是西天五煞的功夫好了,他如要存心摆脱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困难,我们和他捉什么迷藏呢?徒劳无功事小,打草惊蛇不合算!” 陶醉不但有心事,似还明白依良红和朱圆圆的来历,他在告别之后就身如鬼魅一般的隐身不见了。 依良红虽然有他超人的智慧,但他始终对陶醉只是怀疑,而无法确定其身法,可是依良红到底怀疑陶醉是谁呢?也许他认为陶醉是杀人傀儡的主人? 其实陶醉确确实实是杀人傀儡的主人,不过他掩饰得太好,毫无一丝破绽,不过还是有人知道他,那就是施展“柳絮镖”的人,不然,他不会闻到“柳絮镖”三字就心神不宁啦!这时他以奇幻似的身法已到了北岸。 在北岸,那是一座尤如刀劈一般的崖壁,原来“刀劈礁”之名就是因此而来,崖高不但如劈,而且高有百丈,既不是武林人的来路,也不是武林人到无人岛的去路,可是崖下偏偏又停着一号大船,突然绿光闪动,立见一团光球滚进大船,那本来悄悄无声息的大船里面,这时一阵骚功,霎那发出很多人欢迎之声。 “你们全给本座听着,鲸岛大战的敌人已经现身了!” “鲸岛大战”四字似有万钧,整条立即鸦雀无声,只有一个老人问道:“主人,我们放弃一切不干,先全力对付他!” “法总,你是本座制儡长,说话也要多加思考,鲸岛一役,就是想凭以多制胜,才使得本门死伤七十余人,几乎元气大伤,好不容易才恢复旧观,怎么又说什么全力围攻呢?” 那老人声音又道:“主人,为今之计又计又怎么办呢?” “回程路上的拦截之计作罢,无人岛上的行动也要修正方式,总之以保全实力为上,‘无极宫’风柳门那丫头柳絮由本座亲自对付!” “主人,那依良红,王魔女、熊涛三大对手呢?” “哈哈,你等着看罢……” 罢字未落,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娇喝道:“傀儡公子,快点退还我吸血剑,否则不管你如何神秘,我也会捣你现出原形!” 大船上绿光一闪,船而上现出一团绿焰! “柳絮,本座知道你会找来,吸血剑算不了什么,在本座身上,它中是十宝之一而已,要嘛可以,代价是杀死熊涛!” 空中娇声又声道:“为何不杀依良红?” 绿光嘿嘿笑迫:“本座认为你不一定能办到的事情,绝对不会为难你去办,问题是,你要拿熊涛的人头来换吸血剑,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我警告你,不拿东西来换而想硬夺,哈哈……” 空中娇叱道:“我要杀谁是本姑娘的事,绝对不是因你条件而下手,我非要在你身上拿过来才算数,不过你记住,无人岛事情完了之后你就得小心,我的话已说完了!” 绿光球哈哈笑道:“本座随时候驾,你可以走了!” 一道淡影由海岸外的空中,飘飘的落在崖头,忽然出现一位白衣少女,只见她面如寒冰,美是真美,就是有种使人无法亲近之感,她观察了一会,便信步向西南方而行,当她走不到半里,耳中传来一阵杀伐之声,白衣女愣了一下,立即放开脚步。 打斗之地在一处非常低的沙草地上,一男一女,旁边还有两个老人,原来就是“石头精”和“隐形腿”,可是他们现如不见,对打斗根本不看。 打斗中的少女不问可知,她就是金色梦,而男的竟是熊涛,他们为什么打起来,眼前的情况不太好,金色梦似已出尽全力了。 白衣女子已到现场,在打斗双方没有发现之前,隐形腿猛推石头精道:“笨石头,有戏唱啦!” 石头精赫声道:“柳絮门传人!” 隐形腿道:“那丫头不好惹,她该不是找我们而来?” 隐形腿嘿嘿笑道:“咱们两个谁招待?” “当然是我,你和她已经打过两场,我在锁南关和她一场打没有打完!” 在两个老人正当争着出手之际,耳听白衣女娇声道:“姓熊的,你可以休息一会了!” 这一声听到熊涛耳中,似有一股不知名而又巨大的力量,不似惊惧,也不是吸引,居然把熊涛的身子震了一下,他双掌一推,硬把金色梦逼到丈外,自己却又退到丈半之外,这下可把金色梦给愣住了!她想再扑,但白衣女比她快,人已到了熊涛身前。 “柳絮姑娘,听你口气,想打第三场?”熊涛似已准备动手了。 “有人要我来杀你!”白衣女还是冰冷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熊涛吼声道:“你已当上杀手了,这使人大出意外,是谁拿什么打动你的,代价一定很高?” 白衣女冷声道:“是杀人傀儡,也是你要我的人……” 她顿一下,看么熊涛陡然踏出,又急急道:“别急,我还没说完!” 她把手掌一竖,作出叫停的动作,又道:“我没有答应他!” 熊涛冷声道:“他在哪里?我始终找不到他!” 白衣女道:“你是白问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白衣女道:“因为我交手三次都因中途罢手,一直没有结果,刚才是无意中见到你。” “好,现在就开始,免得我向别人去打听,从你口中逼出来岂不是方便多了。” 白衣女又摇手道:“打是非打不可,你先说出刚才的原因,我不便抽身管别人的事!” 金色梦扑出叫道:“熊涛,我们还没有打完,分出胜负再说!” 白衣女向熊涛道:“你们有什么过节?有必要先让你们先算!” 熊涛哈哈笑道:“你可认识那边的两个老头,他们就是隐形腿和石头精,在江湖上,他们算是多见识广。” “原来是他们,我明白了,你要在他们身上问出杀人傀儡,但这位姑娘出来阻止你?” 熊涛道:“这位姑娘叫金色梦,是起死鬼医的徒弟!” 白衣女道:“看来她也不弱,否则你不会使八成功力!” “喂,白衣姑娘,你如懂得江湖规矩,什么叫先到后到?”金色梦有点不耐烦。 忽然从沙堆后又闪出一个少女来,只见她走向金色梦笑道:“金姑娘,我看你也够了,人家的事比你重要,何必多事呢?” 来的居然是朱圆圆,金色梦一见惊喜道:“朱姑娘,你是一个人?” 这一问,问得朱圆圆微笑道:“本来是两个,可惜那个见你好勇斗狠,他一气就走了!” 金色梦闻言低头道:“我不是好勇斗狠,我是……” “好了,人家要动手了!” 她说的不错,熊涛已摆开架势,只见他大声道: “柳姑娘,熊某不懂得什么男不和女斗,请发招吧!” 白衣女眼睛正在瞄着朱圆圆,她虽然看不见朱女的脸,然而她确定朱女必定艳绝江湖,一听熊涛叫阵,回过头去冷声道:“姓熊的,使出你‘五岭豪门’绝艺来吧!九天神剑的传说,你已练到收发自如,而且剑气一体,现在你身上无剑,可见传言不虚了!” 熊涛哈哈笑道:“你无极宫风柳絮门轻功绝世,别人只知你柳絮当像,出手如柳絮因风,但却无人知道你‘蜗皇神剑’,才是压箱底的东西,当前名家不少,你我犯不着生死相见,这样,你我在拳脚上比划,你胜了我,你可以要我替你作任何三件大事,我如胜了你,你得把杀人傀儡主人之秘说出来!” 白衣女道:“假使是平手呢?” “没有平手,打到明天也要分出胜负!” 白衣女冷冷笑道:“不怕有损五岭豪门的名气?” 熊涛大声道:“为了查出杀人傀儡主人,熊某连命不要,那还顾什么名气!” 白衣女娇叱道:“出手吧!” 熊涛大喝一声,如电扑出,霎时身化无数幻影,立将白衣女困住。 白衣女娇叱道:“你的无边化身还只八成,就想一举求胜,当心我会累死你!” 说着身化淡影,立即展开抢攻,简直是以快打侠。 金色梦一见大惊,紧张万分,朱圆圆拍拍她道:“你紧张什么?刚才你还要与熊涛拼命啊!” 金色梦道:“刚才他是让着我!” 朱圆圆道:“熊涛不坏,只是性急心直一点,难得有这种硬拼硬的场面,你要仔细看!” 她说着偷偷注意那两个人,又轻声道:“你如何搭上那两个老魔的?” 金色梦道:“还有五只眼,他们都对我很好,对了,你要不要我引见?” 朱女摇头道:“他们已看得很开心,我不去打拢他们,阿梦,你过去,我还有事。” 金色梦道:“看完了再走不迟呀!” 朱圆圆道:“起码要打到天黑,同时我已确定熊涛不是白衣女柳絮的对手。” 金色梦道:“你急急要到那里去?” 朱圆圆轻声道:“西南角上怒着一批高手,我看他们不怀好意,我去查查看。” “喂,阿圆,那白衣女忆好似认得你!” 朱圆圆笑道:“昨夜她打七团‘柳絮镖’,我还她一招魔蕊指,她当然认出我了,刚才我和她是心照不宣,好啦!我走了。” “慢点,圆圆,他们人影不分,愈打愈快啦,一刻不到,他们打了多少回合?” 朱圆圆道:“在初起的速度计算,一刻少说也有千余招,我不看了,他们都不会出杀手,记住,提醒隐形腿和石头精,他们的背后远处似也狂有几个不知来历的非常高手!” 金色梦闻言,立即转身,又回头道:“我们能在无人岛会面嘛?” 朱圆圆道:“当然有机会,总之你要小心!” 当朱圆圆消失不久后,突闻白衣女喝道:“熊涛,够了!” “怎么?尚未分胜负!”熊涛收手未动,似起疑问? 白衣女道:“你的武功比你的头脑强多了,硬拼硬玩正的你可以找杀人傀儡,论心机和左道你根本全无,你五岭豪门之仇,要想在你手中收回那笔债,今生休想!” 熊涛嘿嘿笑道:“你瞧不起我?” 白衣女道:“我是对你好,实话实说,杀人傀儡主人有十大邪货,傀儡主人只是其中之一,希望你多多自量,再会!” 白衣女说完,将身一摇,霎时不见,这种身法,立即把熊涛愣住了,显得不知所措。 隐形腿立即一拉金色梦道:“丫头,我们走!” 金色梦道:“去哪里?” 石头精道:“当然赴无人岛!” 金色梦道:“我看那白衣女是什么来路?她对熊涛似既非敌又非友,武功非常玄妙!” 石头精嘿嘿笑道:“过去我没有见过她,刚才我知道了,她是江湖武林中,数十年来人称最神秘的帮派之——‘无极宫’风柳门传人,传到现在也不知多少代了,放心,她这一门只管自己的恩怨,不问别人的事情,对我们无益也无害!” 隐形腿道:“怪石头,你的话是不错,万一到了这白衣女手中起了变化呢?” “没腿的,不会啦,门规怎么会变呢?不过我看得出,她似与杀人傀儡有了什么关系,要说是敌嘛?她又明明说来人傀儡主人要她来杀熊涛,要说是友嘛,不对呀!她好像又怕熊涛去找愧儡主人冒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头精道:“走罢,我才懒得去想这些事情!” 隐形腿拉住金色梦道:“丫头,你怎么与王魔女搞得这样亲密?” 金色梦道:“她是好人,她曾经救过我,记住,她不找你们,你们也不许找她啊!” 石头精哈哈笑道:“找她,我和无腿的合起来看是不是她的对手还成问题。” 金色梦道:“这就不对了,西天五煞怕过谁呀!合起来,真没出息!” 石头精大笑道:“丫头,八十余岁啦,在武林中活到这把年纪的不太多,你知道是什么原因长寿嘛?” 金色梦道:“什么原因?” 石头精道:“江湖武林中人,功夫当然重要,在八十几年中,有出息的多半短命!” 金色梦道:“好啊!我明白了,你们是吃软不吃硬呀!” 隐形腿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不硬拼,不硬要面子倒是真的,俗语说,瓦罐上不离井上破,猛提轻功,武功再高,拼多了他会长寿才怪!” 他们走着说着,但在不远处的朱圆圆忽然听到一声怪啸,她立知啸声是谁的,猛提轻功,所循声急找,可是人还未到,突然依良红好似幽灵一般将她拦住。 “阿良,是你发啸声招我?”朱圆圆似有不利预感。 依良红顺手将他拉到沙堆后道:“我知道你非上当不可,那声音不是我,你对我的啸声还不十分清楚,今后你注意,我的声音比较圆顺,无煞音,这个人很聪明,居然能模仿,可惜他煞气太重了。” 朱圆圆道:“你的啸声只有我才能听出,尚且无法听到无误之镜,这人莫非是专门诱我上当!” 依良红道:“我之所以在这中途拦住你,问题就在这里。” 朱圆圆道:“我出道至少,虽然结怨太多,但从来没有遇过真正的对手,这人诱我凭什么要加害于我?” 依良红道:“刚才你去看熊涛和柳絮交手,我只比你早离开一刻之久,我发现柳絮已认出你,她昨夜偷袭我们不成?……” 一顿摇头道:“不对,她的目光对你没有仇恨之光?” 朱圆圆道:“你怀疑是她?不,她没有这样快,诱我之人似早有预谋……” 她自己都没有说完,突然跳起道:“有了,难道是她?” 依良红忽然伏地一察,良久才轻声道:“左侧如电闪过一人!” 依良红道:“发现我们了?” 依良红笑道:“不,我已发出‘修罗罩’,相信这江湖上还没有人能看得透,对了,你说是谁?” 第十五章 淫女施媚功 朱圆圆道:“半年前,有个又美又妖精似的女子,她迷住一个衡山青年和尚,那和尚名叫悟缘,武功不在‘四极飞剑’商重之下,而且是少有的青年出家人,我不忍他被那女子破坏他的修为,于是施展魔蕊指和那女子大打一场!” 依良红啊声道:“她没有占到上风!” “你怎么知道?” 依良红道,“别误会,因为你不也会输对不对,她叫什么你至今还不明白?” 朱圆圆道:“怪了,你好似亲眼所见,她是谁?” 依良红道:“那是一天夜晚,我记不清是什么日子了,那妖女竟然想捣我的鬼,当晚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只好戏弄她到天亮,她叫符赛仙,后来经我一查,原来她是什么‘玄坛门’的门主,不过少有人知道她号‘百尾妖弧’,你所遇的妖女又找青年和尚,而那和尚又是高手,你该不会问我如何猜出来的吧?不错,那符赛仙的确有两套,论武功,你是遇上强敌啦!” 朱圆圆道:“我相信,不会是别人了,现在诱我作什么,设下埋伏整我?” 依良红道:“谁叫你跟在我身边!” “吓,她对你还没有死心!” 依良红笑道:“这我就不敢说了!” “阿良,你猜她发现我没有去时,会不会还在等?” 依良红笑道:“她比你狡猾百倍,你以为她是笨狐狸,可惜我为了拦截你,无法查出她的阴谋。” 突然有人哈哈笑道:“想知道嘛,问问我老人家!” 依良红高兴道:“老花子,你还没有去无人岛!” 突然从沙土里跳出一个要饭的,只见他咭哈笑道:“阿良,为一桩事儿要告诉你,我花子没有跟大伙动身!” 依良红见他面色不同寻常,急催道:“什么事?” 老花子道:“先说那妖女再谈不愉快的!” 他指着朱圆圆道:“我老花子本可叫你王魔女,但你看中了我小良,我得称你一声朱姑娘了,嘿嘿,你该不会出手吧?” 朱圆圆笑道:“谁敢向‘江湖四神’的穷神出手,老花子,我可没有得罪你啊!” “行,受了阿良的影响,气质大变了,丫头,玄坛门主‘百尾妖狐’符赛仙设下‘仙人套’,她不但要向你报仇,甚至有某种企图,说完了,她要你永远离开阿良身边!” 依良红呸声道:“老哥哥,你胡说什么,什么叫‘仙人套’!居然,居然……” “嘻嘻,阿良,居然连你这左道圣手都不知道对不对,是啊!你知道的邪门,那也就这容易对付朱丫头了,因为她懂得不少呀!告诉你,‘仙人套’不是中原古代东西,这玩急来自古代西方,最早发源于“突厥国’极西,界于妖、符、药三者之间,说它是法又不恰当,只怕职权良你也破不了,只要一入套,遇害人就好像中了我们中原的符咒一样,到时候就任凭符赛仙摆布了!” 依良红大惊道:“竟有这种妖木,我真不敢相信!” 老花子道:“我们中原有句老生常谈,一山还比一山高,真正是大外有天,人上有人,好了,好了,现在来说不愉快的,这件事连我无相的烟尘师太都流过眼泪!” 依良红全身一震,面色全变了,急急问道:“我娘她……”几乎问不下去了。 朱圆圆伸手扶住她道:“阿良,不会,伯母不会出事的!” 老花子叹道:“阿良,不会那样严重,否则我老花子能在你面前先说符赛仙,事情是出在羽青姑娘,唉!那丫头本来是你娘想给你作老婆的,可是她鬼谜了心窍,居然爱上了五龙四凤老大‘星罗杀手’车化洪!……” 依良红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在口中有份愧赧,忙问道:“车化洪欺侮她了!” 老花子道:“何止欺侮,羽青的肚子里怀了车化洪的骨肉,可是五龙四凤居然投靠了大金复国派,因此遭到羽青反对,想不到车化洪竟将羽青捉去献与‘惊头魔’帕木耳,可是不知为何被羽青逃脱,也许她无面回去见其师,想不到自杀了,一尸两命,惨不忍睹!” 朱圆圆感到依良红全身在抖,急急道:“阿良,事已至此,我们替羽青报仇就是了,你不要难过!” 良久,良久,依良红轻轻叹声道:“这是我害了她,假如我不化成残废,她也许不会……” 老花子叹道:“你不必后悔,羽青本身意志不坚,她居然连师父的话都不听,算了,人都死了,还说她干啥!对了,还有,你的三方面仇人如今已大集合,全部投入大金复国派了,告诉你明白,不必到处找,这三方面人物有了依靠,他们不会再东藏四躲啦!这倒是帮了你的忙。” 朱圆圆道:“也会去无人岛吧?” 老花子作出要走之道:“那还少得了,将来无人岛会变成满人岛了,我说完了要走人啦,无人岛再见!” 依良红大叫道:“老花子,我娘在哪里?” “嘿嘿,小子,人说你精灵,其实你精灵个屁,为了不便你遭人要胁,令堂的所在最安全,除了烟尘神尼,没有第三者知道,你大声吆喝什么劲,真是糊涂加混蛋!” 朱圆圆道:“真是,老花子骂得好,你不想到隔墙有耳这句话了!” 依良红道:“我察过四周没有人啊!” “别自信过份了,又来啦!什么没有人,符赛仙就令你头痛了,还有杀人傀儡、风柳门主,说起来可多哩!” 依良红没有话说了,这时心中只记着五龙四凤,忽然道:“我们这就赶往无人岛!” 朱圆圆道:“无人岛四周里是大海流环绕,海流四面又是无数小岛,你急什么,五龙四凤到底在哪里?你先要有计划才能行动,下了海,再没有中选站可停了!” 依良红道:“先登上无人岛外面一个岛再说,我们还有不少吃的,到时候再慢慢商量。” 朱圆圆道:“阿良,我还没有看见过你本来面目,现在是时候了,没有一个敌人认得你本来面目!” 依良红道:“我怕别人笑我太嫩!” 朱圆圆扑哧一声笑出来,瞟着他笑道:“原来你喜欢装成熟啊!其实你人已够成熟啦!快,赴无人岛,现在这样子不适合了,最好连衣服也换过。” 依良红道:“算了,别欲盖弥彰,有你在旁,人家不去猜,你要我恢复原形可以,你也要把面纱去掉,这样我们俩不吃亏!” 朱圆圆道,“你真要看到一个瞎子?” 依良红道:“我发誓,我不在乎,同时我保证能治好你那只眼!” “笨蛋,我的左眼连眼珠都没有,何必叫我见不得人呢?” 依良红道:“你该明白,我的‘大修罗神功’可以换脑袋,只要在断气一个时辰内,可以将甲脑袋接上乙脑袋,羽青自杀,可惜我未在场!” 朱圆圆摇头道:“那是两个人在不流血之前,元神未散之际才行,这一点起死鬼医也办得到,先止住血,然后切下脑袋,你比他就算高明一点啦!” 依良红道:“我在等机会,希望替你找只刚死的少女眼睛!” 朱圆圆笑道:“天下能找到与我右眼相同的眼睛才怪,与其不一样,我决心不治!” 依良红道:“你把右眼抬我看看好吗?” 朱圆圆笑道:“我自己喜欢,你不一定说好!”说着捞开半边面纱。 忽然间,一只明如秋月般的凤眼出现在依良红的视线里,他呆了。 “阿良,你喜欢吗?” 依良红叹声道:“只怕我找不到这样的眼睛了,圆圆,够了,只要这一只,胜过千千万,好啦!我不要你取下面纱,这只右眼只许给我一人看!” 朱圆圆轻笑道:“金色梦的眼睛也很美啊!她又天真。” 依良红道:“我已容不下第二个女子,我恐怕又要?……” 朱圆圆道:“不要,羽青之死,那是她不喜欢你,金姑娘不同,你不能伤害她!” 依良红道:“我很烦,你不用说了,我们快走!” 提起羽青,他又内疚不已。朱圆圆忖道:“他真是个有良心的人!” 两人不说话,一直向西岸走,朱圆圆发现依良红霎时沉默异常啦,心中一急,但又找不出藉日逗他。 到了西海岸,依良红突然把朱圆圆一带,闪到石后,急急道:“那恐怕是杀人傀儡主人了!” 朱圆圆道:“我没有看到什么,他是个什么样子?” “发光的绿球!” “你说在哪里啊!天还未黑,我怎么没有见到?” 依良红道:“在海水下面,还有三个少女跟在光球后面,他们要由海底去无人岛,快,快把鱼嫖放进鞋底,我要追他!” “你忘了,鱼瞟是水上用的啊!怎么反在水底用?” 依良红道:“我有新发现,在水底,我们等于鱼,要下沉,将内功卸掉,要上海,将内劲充入,鱼的本身就是这样游泳自如,你只要能体会,一到之间你就似一条鱼啦!追杀杀人傀儡,在海内非灵活自如不可,否则倘如彼发现,我们就只有挨打了,任何武功在水底都无法运用,只有灵活才能占上风!” “我明白啦!”说完,二人作好一切准备,双双沉入海里,斜斜的向前走,因有依良红的大修罗法罩护住,数尺外周围的海水都不能侵入,真如走在沙地一样。 朱圆圆问道:“这要什么鱼鳔嘛?” 依良红道:“一旦有紧急情况时,必须收起法罩才能动手!” 愈走愈深了,依良红道:“我们现在等于从山峰上下来,那团绿光似在下方不远。” 朱圆圆吓声道:“现在海水愈来愈深啦,恐怕有几百丈深了,那团绿光我看到了,越来越亮,他们好似打着灯笼走!” 朱圆圆道:“这种旁门邪术真够神奇啦,到底是什么邪功呢?” 也不知道了多少时间,估计深达数百丈还是往下沉,朱圆圆一拉依良红,在他身边轻声道出自己的意思:“往左侧,这是这条海道最深处,左侧有条山岭!” 依良红摇头道:“我看到‘瞒天过海’言不虚了,他也盯着那三女和绿光球,不知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已打破不问天下的习惯了。” 朱圆圆道:“其实这个老怪的一切十分秘密,谁也摸不清楚,在他眼里,世上没有什么好人与坏人之分,但是他又常常出现在江湖各个不同场合里,简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依良红道:“其实人在世间,都有他一个主要思想,不能说完全没有,比方说出家人吧,说起来四大皆空,可是他打着出世济世的招牌,其实他自己还不是想成佛,言不虚的思想,只是没有人看出罢了,我不相信他是一个真正独善其身的人!” 说着话,朱圆圆突然指着远处的海林道:“快看,那儿藏着‘百尾狐’符赛仙!” 依良红感觉有点怀疑道:“圆圆,你几时能在深海中视物了,现在此处比陆地的黑夜还暗,陆地还有星星和月亮,现在连萤火虫都没有,符赛仙又不是电鱼?” 朱圆圆道:“是真的,那海里离此不到二十丈,我见她手中拿个圆圆发亮的东西,不过这会又不见了,八成又收起来了!” 依良红道:“那是夜明珠,她在什么地方?” 朱圆圆道:“在海底森林里面,似在注意什么东西?莫非也在追查杀人傀儡主人?” “你说那团绿光是傀儡主人!” “一定是,对了,你的法罩,从外面看发不发光?” 依良红道:“有光,否则我们焉能在黑暗的海底行动,不过外面看不见我们人影!” “吓,傀儡主人的绿光球,八成也是他的什么法罩!” 依良红啊声道:“对呀!我怎么想不到?不过他的法罩又是什么呢?” 朱圆圆道:“那很糟!” “糟什么?” 朱圆圆道:“我们不能过去,过去会被‘百尾狐’看到!” 依良红道:“早已被她看到了,不过她看不出我们两个人影,走,装作没有看到她,追查傀儡主人要紧!” “不,当心她的‘仙人套’,假设她在海底也能施为,我们岂不是要上她的当了!” 依良红道:“放心,我在海中都无法施展本领,她照样无法施行,放心走,水底连拳脚都打不开,除了水功。一切都休想施展!” 正待起步往上升,但忽见一个老人的影子就在上面不远出现,依良红惊奇道:“瞒天过海言不虚!” 朱圆圆一打手势,逼着依良红接近,只见言不虚朝崖顶看,行动十分诡秘,可是他就没有发觉身后有人接近,这种情形,朱圆圆这才感到依良红的法罩确是玄奥。 言不虚真也不是简单人物,也许他是发觉了海水有了异样反应,只见他猛抬头,朝着依良红的法罩作出戒备。 “阿良,他有反应了!” 依良红笑道:“他不但有反应,也看出我们淡淡影子啦!你出去,把他拉进法罩来,否则他不能开口说话!” 朱圆圆运起自己的功力离开法罩,逼开海水,慢慢向言不虚接近,老头这下看清了,显然松了一口气,只见他比手划脚。 老头子似已看出朱女的笑意,回身迎上。 朱圆圆向他招手,将他带进依良红的法罩才能说话,只听她道:“言老头,你鬼鬼祟祟的在作什么?” 进了法罩能开口,全身没有海水的压力,老头子显出惊奇不已道:“这是什么神通?” 朱圆圆道:“你不能,我也不能,告诉你言老头,这是他的法力!”她指着依良红。 “嘿嘿,依良红,你能变,我看得出,但我老头子真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神通!” 依良红道:“你见过傀儡主人的绿光球没有?他的神通更大,但我明白,你还是不会说出他的来历!” 言不虚道:“别谈傀儡主人,你们先注意崖上!” 朱圆圆道:“崖上怎么样?” 言不虚道:“上面有‘百尾妖狐’符赛仙,她在找一个人的麻烦,那人叫朱元第,我担心他会被妖狐给害死!” 依良红道:“那姓朱的又是什么人?要你老头如此着急?你不是什么事都和你无关!” 言不虚道:“朱元第是吴国公朱元璋的同祖兄弟,百尾妖狐爱他入骨,可是朱元第当然不喜欢她,何况那女子又是十分淫恶!” 言不虚说出朱元第竟是义军首领吴国公朱元璋的堂弟,这消息确是武林中从来无人知道的秘密。 依良红惊奇道:“那朱元第也是武林中人?” “瞒天过海”言不虚大急道:“这事情一言难尽,目前只有你我三人知道,他还是吴国公派在江湖武林中的秘密首领,其武功虽高,可说不下于五岭豪门传人熊涛,但他就是不敌‘百尾妖狐’符赛仙,而狐狸精又是恨吴国公入骨之人,她如知道朱元第是吴国公派在江湖秘密首领,那就非把他害死不可!” 朱圆圆道:“好哇!言老头,你说,这朱元第可是你什么人?你如不说老实话,我们就不帮助你,我明白了,你虽啥事不管,实际上你也是吴国公的重要人物!” 言老头大急道:“在你们两人面前我是迟早无法瞒过的,老朽恩师是吴国公的授业师,朱元第又是老朽师弟,家师仙去后,老朽不能不照顾元第,现在老朽都说了,拜托两位大力帮忙!” 依良红道:“你别急,只要朱元第不说出身份,符赛仙绝对不会杀害他,何况朱元第武功那样高,符赛仙要害他也不那么简单!” 言不虚道:“两位不知妖女的‘仙人套’有多厉害,那种西方邪门连老朽也弄不清楚,加上她‘玄坛门’中原邪术,就连傀儡主人也不敢惹她!” 朱圆圆道:“现在你该可以说出傀儡主人的来历了!” 言不虚道:“只要两位答应暗助朱师弟,老朽拼着遭傀儡主人杀害也要告诉两位!” 朱圆圆急急道:“傀儡主人怎么会知道你说出他的来历?” 言不虚道:“他的来历除了他的亲信,外面没有第二人知道,老朽告诉两位,风声一出,他就会找老朽下手,这是毫无疑问的!” 朱圆圆道:“你不用说,他就是陶醉!” 言不虚点头道:“是的,只怕今后两位已经看不到陶醉,从昨天起,他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依良红道:“够了,现在你由正面上,圆圆,你由右面上,我由左面。” 朱圆圆道:“你打算怎么样?” 依良红道:“我们在未弄清她‘仙人套’是种什么邪门之前,暂时不能出手,我们分三路上去,她一看到就会离开朱元第。” 言不虚道:“你有把握?” 依良红道:“她认识圆圆和言老你,她的脸皮再厚也不会纠缠朱元第了!” 朱圆圆道:“说的是,她对我还不敢怎么样,也许她还不明白朱大哥和言老的关系。” 百不成道:“我们快行动!” 崖顶并非海底的山峰,只是山腰的突出部,这时一位美丽而又风情万千的二十年华女子。 那女子正是用色相扰乱武林的百尾妖狐。 她此时一丝不挂,半山腰中她那柔若无骨的雪白酥肩和浑圆的臀部,异常醒目,一具曲线玲珑的雪白胴体背影高腰在半山中。 百尾妖狐面对着朱元第施展媚功。朱元第两眼半睁半闭,他在用高绝的武功修为控制着自己,已无奈百尾妖狐的阴柔媚功越涌越浓,朱无第的眼前不停地浮现一对雪白沉甸甸的乳房和娇媚淫荡的呻吟声…… 朱元第无法控制阳亢之苦,双手渐渐伸向百尾妖狐的玉峰。细腻、光滑、富有弹性的乳峰,令他呼吸一急。一下子抱住百尾妖狐,轻柔的自她的颈项,沿着酥背、纤腰、玉烽吻下来。 当言不虚的身子浮现时,那女子不在乎,依然紧紧搂抱着朱元第。但又见左右两侧出现了依良红和朱圆圆,那女子居然面显惊疑之色,只见她朝青年狠狠的美目一瞪,转眼就急速上升。 丰腴的胴体在空中化作一个白色的光圈…… 青年见了言不虚,一脸惊慌羞怯,他藉海流,急急往海面停,于是言不虚也跟着而去。 依良红高兴自己的判断正确,刚待朱圆圆招手,人也向朱女靠近,但是朱圆圆却向崖下急抗,连向依良红打手势部来不及似的。 情况有了突然的变化,依良红猛提内功,把海水过开一条涌道,急速追下,但到了崖下时,发现朱圆圆又沿着崖壁向右去了很远,好在海水尚明,不失人影,依良红全力追上,发动法罩,将其拉人问道:“你到这里干什么,发现什么人了?” 朱圆圆道:“追,八成是发现傀儡主人了!” 二人仗看法罩光线,急急追进洞去,但不出十丈,洞道笔直向上,于是急速向上浮。 也许上浮太急,不一会,二人猛感头顶一空,居然出了水面,同时有风有亮光,朱圆圆噫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也来了!”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发自头顶,二人望上一看,只见柳絮立在岸上,原来他们出水的地方竟是一口山腹小池。 朱圆圆抢先上岸,拱手道:“姑娘认识我们?” 柳絮点头道:“依良红变得太老,王魔女永远是碧纱蒙头!” 依良红哈哈笑道:“大家不必说题外话了,柳姑娘把人追丢啦!” 柳絮道:“这就是无人岛山腹之处,也就是‘鱼精洞’,傀儡主人就在这里消失的,两位请看,这山腹池的四面都是洞隙!” 朱圆圆道:“难怪姑娘为难,真不知他逃向那道洞口呀!” 依良红道:“他不是逃,以他的神通,只是未到时候不向别人出手罢了,现在柳姑娘作如何打算?” 柳絮道:“你们大概还不明白他的底细,也许问过言不虚,但那老头又不肯说!” 依良红道:“只知道他的化身为陶醉!” 柳絮道:“现在陶醉已不存在,又不知化作什么人,他真正的名字叫傀儡公子,也就是傀儡帮的帮主,他师父老傀儡就是在他的手中!” 朱圆圆道:“柳姑娘与他有仇?” “没有仇,只是他偷走我风柳门一把吸血剑!” 依良红道:“现在我们三人怎么办?各进一洞,只怕傀儡公子求之不得,他暗我明,一次突袭,他就会轻易得手,假如三人同行,恐怕又不同心!” 柳絮笑道:“在未见紫府神剑之前,我们不会有冲突,再说吧,你们是两个,要提防的应该是我!” 朱圆圆娇笑道:“柳姑娘,那你不提防一点吧,总比单独遭遇傀儡公子的突袭好。” 依良红接口道:“你有几次突袭别人的纪录?我嘛从不突袭美女!” 朱圆圆笑向柳絮道:“柳姑娘,你看依兄的相貌,一副不修边幅的德性,他却有一双擅识美女的眼睛!” 依良红的变相,说起来实在不敢恭维。 可是柳絮正色道:“依兄的化装兼变形,确是武林少见的高明,朱姑娘不要以他一句随便的而未指名的言词,就硬说我美,我担挡不起,比起朱姑娘来,我自己很明白。” 朱圆圆闻言一愣,急急道:“柳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依良红发现朱圆圆有点急,但又不明白她急从何来,也向柳絮问道:“柳姑娘,你?……” “别急!”柳絮笑向朱圆圆道:“你急什么?在天桥上有个卖花的女子,有一天,你被另外一个女子开玩笑枪了一朵花,那个抢花的女子就是我,从那天后,卖花的女子就失去踪迹了!” 朱圆圆忽然一把拉住柳絮,拉到一边轻声道:“你不能说出我就是那卖花的!” 柳絮笑道:“要装瞎子到几时?” 依良红当然不会听两个女孩子说悄悄话,他正在察看鱼精洞,朱圆圆膘了他一眼,吁口气,悄悄道:“柳絮,我不是为他装的,他根本不在乎我瞎眼!” “我只觉得奇怪,他装瞎又带面纱,到底为什么?你我虽非仇敌,但也谈不上熟悉,我打你们一把柳絮镖,你居然没有看出我!” 朱圆圆道:“后来我明白,能躲开我的魔蕊指不多,加上你出手不狠,我就猜到你了,柳絮,我的左眼有毛病!” “什么,真有病?” “不是病,有时陷进去,真是连眼珠都不见,一旦正常时,左眼能发七彩光华。” “吓,那是炼功炼的,那种光华是内功集中之故,躲出能杀人,你炼的是什么心法?” 朱圆圆正待告诉她是“古王魔大法”,但耳听依良红在大声道:“你们快来,我发现此洞有秘密!” 一说有秘洞,柳絮走过去大惊道:“传言这鱼精洞内的鱼精早在数百年前就被武林辈高手所重伤,使它无法化身,后来就失去踪影,莫非就在这秘洞之内修炼广 依良红笑道:“鱼精洞难道真有鱼精啊!我以为是武林中人信口取的名字!” 朱圆圆道:“我听说还是一条狮头鱼,重达千斤,能化人身,居然已修成人形,厉害无比,害死不少渔民和武林人!” 依良红道:“愈传愈神啦,你们注意,这口池中四面有七个明洞口,凡有人进来,绝对不会疑心再有秘洞,你们看出秘洞在那里?” 柳絮一指石壁道:“依兄不说,我来此不少时间,真的未加留心,现在看出这一面石壁的青苔真有问题,青苔虽厚,但却隐隐有道枣核般的门形。” 依良红点头道:“这里真是一道枣核形的门,但是被一座枣核形大石给堵塞,我已施出九成功力推过,但丝毫不动!” 朱圆圆道:“莫非有前辈奇人所设计的机关?” 柳絮道:“这洞有几千年以上了,那时的古人怎么懂机关?” 依良红道:“古人的机关有古人的设计方法,我现在有种奇想,想到这位古人其妙,他之所以把石门不开成圆形,也不开成方形!” 朱圆圆道:“是啊,圆形方形都可以推离……呀!我也明白啦!” 柳絮道:“妙啊!枣核两头尖,可以嵌入岩壁,想推可开可能,只有转动,转动?” 依良红笑道:“转动有何用是不是?” 柳絮点头道:“对呀!” 朱圆圆道:“假设把枣核打一孔,我们把枣核转半圈,那孔不是变成南北向了,孔就正对我们了!” 柳絮跳起道:“你们两个是一样的精灵,我真自叹不如!” 朱圆圆道:“还是阿良高明,好了,我们先去扫青苔,然后三人一齐用力转动大枣核!” 依良红道:“既然察出其中窍门,那就不必两位弄脏玉手了,不过两位先作万一防备,门口一现时,当心有问题!” 二女会意,立即闪在门两侧,提功预防。 朱圆圆道:“里面必定有间大石室!” 依良红运出内劲,点头道:“如此洞真有鱼精,而又如柳絮姑娘所说,里面不是活鱼精,就是一堆怪鱼骨了!” 他双掌紧帖枣核巨石,猛地将它向左转动。 一阵轧轧声响,万斤重的枣核石真的转动了。 依良红道:“真的好重啊!” 柳絮突然叫道:“现出一点孔啦,完全如你们所料!” 在二女慎防下,枣核石不但现出孔,而且是道方门洞,依良红把手一放,人却抢先闪进方门。 二女防他有失,先后跟进,到了里面,突然看出内部大放亮光,这下可把三人惊喜不已。 依良红道:“有天窗啊!” 柳絮不见有危险,立即道:“好大的石室,依兄,当心的人到来,你把枣核门复原再说!” 依良红道:“怕什么,快看,室中央是什么?” 石室中央有一大堆怪骨,非人骨亦非兽骨,同时在怪骨中还有不少手掌大的鳞片,朱圆圆尖叫道:“这是死鱼精留下来的!” 柳絮拾起一片鱼鳞,看了又看,惊奇道:“透明坚硬又轻巧,不知可作什么用途嘛?” 依良红道:“你有宝剑,拔出斩斩看,如果斩不破,拿来炼飞镖,保证会震惊武林!” 柳絮抽剑一斩,应手而裂,摇头道:“我这口剑是古剑,鱼鳞抗不住!” 依良红发现她的宝剑身上有蜗皇二字,赞道:“原来姑娘手中是把神剑‘蜗皇’,难怪千年鱼鳞挡不住!” 柳絮望他吓声道:“依兄,原来你是有心人,要我斩鱼鳞是假的!”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姑娘是这样精明,原来姑娘练的是‘娲皇’神功,难怪轻功那样高!” 朱圆圆在一旁微笑道:“你也太鬼了,要看人家的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 柳絮道:“我才不让他看哩,我情愿上当,好了,现在室内别无他物,我们该走了。” 话未收口,突见一个老人冲进大叫道:“良红,你还在此清闲,整座无人岛都闹翻了!” 来的竟是一个老尼,依良红竟未见过,但对方又叫出他的名字,而且非常亲切,这使他愣住了,好在朱圆圆急急向依良红道:“她老人家是烟尘神尼!” 依良红豁然,立即行礼道:“前辈,请恕晚生无礼!” 老尼看看柳絮,点点头道:“柳掌门,贫尼有礼了!” “师太,你是长者,柳絮不敢,请问外面怎么样?” 老尼道:“三位年轻人恐怕没有听说过武林中老辈间有个字号叫‘大鼓手’的吧?” 柳絮看到朱圆圆和依良红在摇头,立即道:“晚辈听娘说过,他是和‘瞒天过海’言不虚齐名的怪人,青年时期在京城天桥打过大鼓,后来得异人传授,挤身武林,其事迹专好刀剑两种兵器的收藏,买不到的则偷,偷不到的就抢,曾经到我无极宫动过手!” 老尼道:“这人是第一个找进了海神洞!” 依良红大惊道:“紫府神剑他得手了!” 老尼道:“他去过紫府洞、海魔洞、水怪洞,还在魔龙洞中杀死了魔龙,消息传开,已经遭到所有前来无人岛围杀!” 突然又有个老人在外大叫道:“神尼,别说了,大鼓手还没有逃出无人岛,现在有不少人遭其暗算!” 走进的是老花子苟不理,只见他指依良红大骂道:“浑球,你还不快出去捉拿他!” 依良红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柳絮道:“听说他是个非常矮的瘦老头,一见就认得!” 老花子道:“他身上背着十几把刀剑,全是在海神洞中得到的,无一不是神兵宝物!” 柳絮不再多说,如风冲出洞去。 老尼急急向依良红道:“良儿,你快和朱姑娘走,但要当心,傀儡主人似在双管齐下,趁乱奇袭!” 老花子催道:“师太,我们走,洞道太多,单独行动防不胜防!” 神尼和老花子走后,依良红向朱圆圆道:“我们就是遇上那大鼓手老人也不能下手,与其和天下武林人穷扰乱,不如在此静待发展,除了这座洞我们知道出路,其他地方一点不明白,传言山腹中洞退尤如蛛网,那又何必自找麻烦,你看如何?” 朱圆圆道:“我听你的,不过你的主要目的是在找寻仇人,如若不动,仇人不会送到这里来?” 依良红笑道:“我已有了打算,必要时我只要找到鹫头魔要人,他如不开通,大金复国派就休想立足江湖,看他收留那三批人物有什么好处?” 他才说完话,朱圆圆正待同意,但突然听到人声大哗,急急道:“由各个洞口传来不少人声,难道把大鼓子围到这里来了!” 依良红道:“不,这里有大批人遭遇什么攻击之声,位听,还有惨叫声!” 不一会,一连出现几个和尚,朱圆圆道:“是元庭的喇嘛!” 紧接着挤到一大群,其中有剑阳七怪,还有很多不认识的,朱圆圆噫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依良红道:“我们堵住枣核门,你看看暗处!” 朱圆圆忽然发现黑暗处有什么小形野兽,定睛注目,突然觉得全身发麻,惊声道:“老鼠群!” 依良红道:“你再看,鼠目全是血红,而且发出火焰!” 朱圆圆退到他身边紧靠,吓声道:“人群似运出内功低抗,这是什么原因?” 依良红道:“鼠群全是傀儡,不过是活傀儡,一旦扑上身,其人就会死亡,你看,这么多全靠内功,连拳脚兵器都没有用!” 朱圆圆惊叫道:“有一批老鼠向我们扑来了!” 朱圆圆连起“玉魔大法”,玉手双舞,指力如雨点般打出,可是打到老鼠身上,顶多只能打退,但一退又扑了过来,这下可把她吓住了,惊叫道:“没有用!” 依良红道:“这么多人被困在池边,你急什么,别打了,保证没有老鼠敢扑近你!” “你用什么挡住?” “别出声,我用的是大修罗法罩,希望傀儡公子自己来,我如一出手,必定打草惊蛇。” 朱圆圆道:“眼前这许多人能抵挡多久?” “功力尽出也只能挡两个时辰,你看,他们各自为政,如能联手,一半休息一半抵抗,轮流防御就好了,可是他们都不会联手,结果都会完蛋,除非还有人来。” 不知为了什么,被逼在水池四周的武林人物,这时拼命一样,全向枣核门这边挤,其中一位老和尚大声向朱圆圆道:“女施主,求你救救大家,贫僧等快脱力了!” 朱圆圆向依良红道:“原来他们看出老鼠不敢向枣核门来!” 依良红向那和尚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也不计较你们是何来路,不过你们要逃命,挤到这里来没有用,想活命的快向水里跳,那是此洞出口!” 众人闻言,莫不疑信参半,可是内功越来越弱,只有跳的一途了,一个敢,两个三个跟着跳,霎时之间,全跳光了。 朱圆圆问道:“阿良,人都走了,这大群老鼠怎么办?” 依良红道:“老鼠的鼠灵是被人控制的,它不是以咬人至死,而是控制鼠灵侵入人的元神,使被害者疯狂而死,在此地尚有我们,鼠群不会离开,有生人在,鼠群就不会离去,你仔细注意,这群鼠不下五百只,其中发现有三只是不同的。” 朱圆圆道:“真的全围上我们了,你快说有三只那点不同,我们又如何对付?” 依良红道:“围上来有我的法罩住,你只管放心,你看,在最接近我们的三只大灰鼠,这不是最灵活,大有首领之风,告诉你,它们就是这数百鼠灵的头子,它们身步仅是本身的灵,甚至还有人的元神合并!” “吓,有人的元神、那不是成精了?” “不是鼠成精,而是傀儡主人,也就是傀儡公子将另外三个高手的元神摄取,驱使到这三只大鼠身上,与鼠灵合并,一方使群鼠有了领导,另一方使那三个武林高手不敢向傀儡公子反抗,这是何等阴险毒辣的手段!” 朱圆圆道:“那三个高手必定在暗中,我们如何把他抓出来?” 依良红道:“不知他们过去为人如何?如是邪门,我只要使出奔雷指将这三大鼠烧化,那三人必定也会死亡,不过我不能这样盲目下手,担心害死好人,因为傀儡公子控制傀儡使者是不分善恶的!” 朱圆圆焦急道:“那怎么办?” 依良红道:“我也想不出办法,不过要你冒险试试!” 依良红道:“你以本身王魔法护体,走出我的法网,看能不能诱那里那三只大鼠入我的法网来,它如敢进来,我就有办法捉住它!” “吓,它伏上你怎么办,岂不是引鬼上身!” 依良红笑道:“傀儡法既然怕我大修罗法,他傀儡公子许是气数将尽,问题是他不敢与我在正面动手了,今后要除他更加困难。” 朱圆圆了解依良红有把握后,立即走出尘网,人才现身,群鼠好似疯狂,叫声大起,一拥而上,这可把朱圆圆吓得尖声大叫,后退连连。 依良红把法罩放开一孔,一手将朱圆圆带走,另一手奇快如电,立将领头的三只大鼠捞住,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这时,突见正面洞内冲出三个老人,齐向依良红法罩猛扑。 朱圆圆一见惊叫道:“原来是他们!” 三老人已经扑近法罩,但却如被一道无形高墙所挡,真是无法越雷池一步。 依良红向朱圆圆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第十六章 闯世界 朱圆圆道:“左面是天山‘白猿老人’,正面是祁连‘狮王’,这边是千佛洞‘书师’,他们都是隐士。” 依良红点头道:“我猜的不错,他们都非为恶之人!” 说完向外和声道:“三位前辈,晚生依良红,并没有加害三位之心,请不必急躁!” 形同大猿的老人立住道:“法师,老朽元神已被控制,老朽身不由己,请法师快松手!” 依良红道:“前辈,要如何才能使前辈元神与鼠灵分开?” 另一蓬头老人道:“法师,三鼠身上各有一根绿毛,微微发光,那是主人的法制,拔去法制就行了。” 依良红仔细一察,一点不假,又问道:“就这样简单,那三位也可作啊!” 一个形同书师的老人,衣上染有种色粉,只有他最沉得住气,只见他叹声道:“法师既然能施法力捉住老朽等元神和鼠灵,为何又不知施法力拔除主人的禁制呢?” 依良红闻言豁然,愧然道:“晚生年幼无知,晚生糊涂,使三位元神多受痛苦!” 说完将各鼠身绿毛拔下,但手还未松,忽听天山白猿老人急急道:“法师,快施真火将绿毛烧了,否则它会反攻老朽等!” 依良红闻言一震,问道:“其他群鼠呢?” 祁连狮王道:“失去主导,它们全部会散,其灵亦被解除,无人岛的野鼠都是老朽等所主导!” 依良红连动真火,立将三根绿毛炼化,立见群鼠纷纷散去。 朱圆圆急向三老道:“请三位快点由水池出去,千万忽再落入傀儡公子之手!” 说完向依良红道:“我们不能不离开了,恐怕还有很多人遇害!” 天山白猿老人临走向依良红道:“二位快去紫微洞,现正邪双方老辈人物都在那些开会,可惜老朽等三人受了禁制不能去,现在虽能去,但已没有颜面见人,紫微洞能不分工邪聚会,必定有某种大事要发生。” 依良红惊奇道:“正邪双方没有冲突?反而参加什么会,这真是稀奇怪事?” 朱圆圆道:“也许是一致对付傀儡公子的吧?” 依良红道:“不可能,傀道公子绝对没有那大的震撼,我们如何走?” 祁连狮王道:“由法师右边第一洞道进去,只可右转,转到第十五洞就直走,不久就到紫微洞主洞石室了,那儿才是无人岛最中间的山腹之地!” 依良红道:“谢谢三位前辈指点!” 照着祁连狮王的指示,依良红带着朱圆圆,一面提防,一面急走,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朱圆圆间道:“第几转啦?” 依良红道:“还早,这是第八转,还有七转!” 朱圆圆道:“好在有狮王指示,不然非迷路不可,只要向左转一个弯,那就搞不清了!” 依良红忽然道:“这里死了好几个人?” 尸体在洞道壁下,朱圆圆道:“查查看,不知是那一方面的?” 依良红仗目力俯身查看,见是五个中年人,两个青年人的尸体,死者面目似都未见过,起身摇头道:“身上有血,不是遭傀儡杀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其中一老人又好像是刘福通部下高手,你来看看。” 朱圆圆道:“你不认识与你无关,看什么,快走!” 再转两道石弯,突然有点异声传来,朱圆圆惊声道:“这是什么声音?” 依良红道:“这声音我听过好几次了,那是人死前最后几声呼吸,这又是遇害者之一了,我们去看看,就在前面!” 二人走出数丈,右面又是右转洞道,右面转弯的斜对角也有一洞口,这是遇过好多次的情形,不知洞道的,往往就是这种情形走入右洞口。 依良红道:“声音就是由那洞口传出!” 朱圆圆道:“不要过去,当心迷途!” 依良红笑道:“这又不是入阵图,焉有一步之差就迷途的,看完后我们退回来再右转,我担心那人是我方之人,如是我方之人,我还有希望救他!” 朱圆圆道:“那要记住方向,一旦搞差方向,那就糟了!” 二人直奔过去,进了洞口,突见地上躺着一个老人,朱圆圆一看已断了气,惊叫道:“又瘦又矮,吓,他是大鼓手!” 提起“大鼓手”三字,依良红急急察看他尸体四周,噫声道:“一件兵器都没有,老花子说,传言他得了不少神兵宝物呀!” 朱圆圆道:“八成是被各路高手抢走了!” 他忽见尸体旁边还有一只长皮袋,急急道:“不错,真是他,这长袋是装兵器用的,那完了,‘紫府神剑’不知被什么人抢去啦!” 依良红忽在袋子压着处拿起一件东西,一看是把断剑,而且不是金属制品,甚至轻轻而无重量,他感到莫名其妙,左看右看。 朱圆圆发现,问道:“你看什么?” 依良红交给她笑道:“是把断木剑,不知何用?” 朱圆圆接过一看,掂了掂道:“真是木制的,奇怪,如出在别人手中或身上,那是无经留心之事,现在出之大鼓手身边,我看大有问题,他是个古剑古刀迷,可以说是识家!” 依良红道:“抢夺他东西的人不知有多少,其中不少名家是可以想到的,难道没有一个看到这把断木剑?” 朱圆圆向他郑重道:“这里黑暗,无法仔细观察,等到了外面细细再察!” 她把断木剑向依良红的大袋中一塞,退了回去。 二人再右转,但走不远,突见正面来了两个出家老人,一看是烟尘神尼和少林弘忍掌门,不由大声道:“两位前辈,开完会了?” 弘忍道:“阿弥陀佛,施主来迟了!” 朱圆圆道:“两位去那里?” 烟尘师太道:“两位,快点回陆路,有话要和两位说,事情非常紧急!” 依良红和朱圆圆发觉两位出家人,表情大异寻常,不再多问,一直跟着,走的又是另外方向,但很快就找到一处出口。 老少四人走到无人岛海边,弘忍道:“崖下有条船,现在船上还有知机子和五台元宗大师,快上去,顺风四天可到黄河口。” 依良红道:“不走原来路线了?” 烟尘神尼道:“我们要沿黄河而上,一直到汇水城,到了城中大家再商议。” ※※※ 回程上一路没有事情发生,水陆兼程,共花了十天之久,到达记水城又是一个黄昏,未进城之前,弘忍向烟尘神尼道:“师太请你和知机子道友、元宗大师分别约定地点去会百龄妙手、穷神、七怪先生三位施主,贫憎和两位施主明天一早起程,大家决定在嵩山会面。” 知机子道:“到宝刹方丈还是到大师静修之处?” 弘忍道:“少林弟子太少,贫衲一回去,会使大家不安,还是去贫衲无觉洞为上!” 烟尘神尼道:“大家晚上见,大师,在减少,请把详细情形告诉两位少施主,未来三件大事,只怕要全靠他们了。” 弘忍立即带着依良红和朱圆圆进城,但不落店,埋奔西城一座寺院,到达时,一位中年僧人迎出。 弘忍不等中年僧人开口,先就吩咐道:“法元,快备吃的,准备一间静室,晚上禁止任何人打搅!” 那和尚连声道:“掌教放心,弟子这就去!” 吃过素食,弘忍领着进入静室,各坐一只蒲团,休息一会后,朱圆圆忍不住问道:“大师,所谓三件大事到底是什么?” 弘忍叹声道:“第一件事是紫府神剑,经过在紫微洞开会的七十几个江湖宗师之类的人物一致认为,大鼓手绝对没有逃出无人岛,甚至有遇害的可能!” 依良红道:“我们看到了尸休,他身旁除了一只长皮袋之外,没有一件兵器。” 弘忍念声佛号道:“那真不出开会者所料,他可是死于傀儡邪门?” 朱圆圆道:“不是,他身上有血,可能是兵器所伤,因为洞口太黑,我和阿良没有看着是什么兵器所伤,但绝不是傀儡所害。” 弘忍道:“夺走紫府神剑的决非正派人物,能杀死大鼓手的人,其功力恐怕高不可测,此人不出多久,必定会横扫武林!” 依良红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弘忍道:“傀儡主人已经发下一道‘血尸傀儡令’,帖在紫微洞内,警告天下武林,并约定中秋之夜到函谷关外地名‘血魂岭’赴约,不去就是自承投降傀儡门!” 朱圆圆气道:“他太目中无人了!” 依良红道:“血魂岭是百年血魂阴魔取的名字,那地方可能是傀儡门的禁地!” 弘忍道:“以上两件事虽为武林正邪双方必须作的,但无绝对不能去克服,问题是第三件,七百年前在武林有个可怕的谣传,说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三个世界,现在这三个世界‘三皇’终于出现了!” 依良红不解道:“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三个不同的世界,这真是神话了!” 弘忍道:“佛门经典有三世界,那是‘欲界’,为有淫欲兴食欲之众生住所,上自六欲天,下迄无间地狱,次为世界,三为无色界,但七百年前所传三界却为‘魔界’、‘鬼界’、‘花花世界’,这三界到底为何?那就要到老衲嵩静室,经过大家会议后才能答案!” “大师,所谓三界三皇就是那三个世界的最高主人?” 弘忍道:“在紫微洞中,元庭法王曾经解释过,老衲因与法王的教意不合,没有详细听他讲解,然而烟尘师太后来说,她认为法王不是危言耸听,必有其事!” 依良红反觉好奇道:“在这个世界,居然另外还有三个世界,那真是空前绝后的奇闻!” 老少三人在静室中打坐,一个是有道高僧,两个青年又是身怀异能之士,照理说,应该一坐就会入定到天明,可是却被什么三世界搞得思绪大乱,简直无人能够入定,莫不睁眼闷坐到五更。 弘忍大师迫不及待,天刚亮就催寺僧开早餐,吃完后领着依良红和朱圆圆火速动身,居然施展轻功。 天未及晚,嵩山脚下就看到一个老花子在探望,依良红当然认出他是穷神,抢出叫道:“老要饭的,人都到齐了!” 老花子不答他的话,反而扑向弘忍道:“和尚,不必到你静室去了,已经证明三界三皇出现是真的,我们快奔荒庭原,天谎大师已领着大家去了!” 弘忍惊奇道:“贫衲师兄从不离开少林!” ※※※ 依良红也感大惊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花子看了很久,跳起道:“这是六盘山脉中部的六盘山主峰下!” “阿弥陀佛,永恒世界难道是活动的?” 依良红道:“太玄了,不知烟尘师太她们,又怎么样了?” 老花子道:“既非同时出来,这就绝非同一地方了,也许尚未出来啊!” “谁在下面说话?” 突然有个声音发自高处,朱圆圆闻声,惊叫道:“那是柳絮的声音!” 立即回答道:“是我,我是圆圆,你可是柳絮,快下来!” 她一面回答,一面朝着高处登,依良红怕她有失,立即跟上去。 和尚没有动,望着老花子道:“老施主,贫衲要回少林了!” 老花子立向上面大叫道:“良红,我老花子和弘忍大师不上来了,你多留心傀儡公子!” 依良红道:“请罢,当心点!” 朱圆圆这时已接柳絮,但发现她面前还躺者一个大汉,不禁惊叫道:“你杀了‘五岭豪门’传人熊涛!” “别胡说!”柳絮指着地上的大汉道:“他受不知名的魔掌,人快死了!” 朱圆圆见她毫无难过之情,怀疑道:“阿絮,我们虽无感情,但也不是仇敌,我看得出,你过去对他不错,但现在无动于衷,你得说实话,到底是他打伤还是真被别人打伤?” 柳絮气宿:“圆圆,你先查查他的伤势再说好不,我对熊涛何时有好感,他受伤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守他在此一个时辰,已经尽了武林道义了!” 朱圆圆俯身查看,发现熊涛全身无伤,但却微微震动,柳絮是炼正派武功,那证明确非柳絮所伤,站起来道:“伤已伤浸元神,他真的是中了邪功!” 这时依良红已赶到,一见二女,又发现地上的熊涛,急问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朱圆圆道:”阿良,你快看看大熊,他中的是什么邪门?” 以熊涛的武狐算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能打伤他的人,在依良红心中也起了震撼,在他仔细查看过后,面色大变道:“这是异魔秘典中所载的血魔功所伤,邪功已侵入元神。” 柳絮道:“依兄,你真是行家,一看查出,可是大熊快死了,你能救嘛?” 依良红道:“可以试试,但已无法将他移动隐秘之地了。” 朱圆圆道:“那只有就地施救啦!” 依良红轻声道:“柳姑娘不懂左道,难道你也没感觉?” 朱圆园闻言,顺手抓一把风,放在只子一嗅,大惊道:“四面有左道人来了!” 依良红道:“来势还非常大,这怎么办,你能和柳姑娘给我护法,一旦有失,我不要紧,期待可就完了,然而我又不能等出手后再救人,那太晚了!” 依良红道:“为了救人,我们只有全力一拼了!” “好,我现在开始运功,你们替我全力护法,特别注意,不要离开八尺以外!” 依良红发动他的大修罗法,但感觉有点不对,法力运动,立觉一身有了压力,不禁大惊,好在没有反抗。 这时四面居然狂风大作,天之虽黑,但却起了无名黄光,朱圆圆大惊,立向柳絮道:“快提你全身罡气,邪门到了,而且有五六个!” 柳絮拔剑在手,同时发动罡气,问道:“我看不到人影!” 朱圆圆道:“他们全是以黄光罩体,奇怪,这批左道山河而来,江湖上从未见过?” “圆圆,听说你也炼成古王魔法。” 朱圆圆道:“否则我那来王魔女之号,阿絮,你只守金位,木、水、火三位有我,凭你的高深罡气,挡一方足够了!” 朱圆圆笑道:“说真话了……” 说声未住,突然听到空中发出异声道:“两位姑娘,贫道等此来,既非要加害地上伤者,且与两位姑娘无关,贫道等只要抢救人身上一件东西,只要他交出,此地不会有伤亡,否则的活,四位都难免人神俱灭!” 柳絮闻言大喝道:“别废话,你们是什么来历?” 另一声音明朗道:“我们是分界高人,丫头,你的蜗皇神剑尚未到火候,不可妄动!” 朱圆圆冷声道:“我朋友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们看中的,要攻就出手!” 又有一个嘿嘿笑道:“好一个炼古王魔大法的姑娘,不错,你能阻挡贫道等压力,只可惜不能持久,一个时辰之后,在贫道等神火笼罩之下,必定化成飞灰!” 柳絮性子急躁,冷不防,打出一片白飘飘的东西。 朱圆圆一见大惊,轻声道:“阿絮,对付他们,柳絮镖毫无用处!” 她说的没有错,忽听空中发出连连数人的讥讽道:“那位姑娘,你急了,连吃镖行饭的蹩脚家当也会出来了,其实也不错,这比折叶飞花高明,如果你去开镖行,八成是个名动江湖大镖师,可惜不应在贫道等面前玩把戏!” 朱圆圆忽然灵机一动,忖道:“不错,给他们玩缓兵之计。” 忽有一人发出惊异的声音道:“姑娘,看不出,你去过‘大豪门’,你呆了多久?” 朱圆圆立知生效,格格笑道:“不久,四年五个月!” 也许朱圆圆吹得太大了,立有一人狂笑道:“三年,她已取得一城之主了,哈哈,太离谱啦!” 另一人大声道:“潜心道兄,她在搞鬼,我们快发动神火!” “乌龙道长,你太高估她了,要动手,杀鸡也不应用牛刀,大家下去收拾她们就行了!” 有个从未出声过的苍声道:“潜心师弟,一幕十余丈能接近之戒,快发动神火罩!” 天空中渐渐由黄光变赤色,须臾之间,一幕十余丈的火罩,陡然把四个罩住。 柳絮立觉全身如焚,不禁大怒。 朱圆圆急急道:“别心浮气燥,这魔火罩,他们要把我们全烧化,你只要发动罡气,短时对你无害,只等阿良醒来就好了!” 明明只是赤红光焰,井非熊熊的烈火,但在实际身受者的感觉上,居然比明火还要强烈十倍,尤其是柳絮,她仗的只是罡气,她已使出全力,但还如同处身红炉一般,在无可抵御之下,她发出喘声道:“圆圆,我受不了,我要向外冲 朱圆圆大惊道:“阿絮,千万不可,你不但冲不出去,空隙一露,魔火必趁虚而入,我们全完了!” 忽听空中发出狂笑道:“两个丫头,快把入定之人的豹皮袋丢出,在他未醒之前,贫道等放你们逃,再迟就来不及了,神火已逼近啦!” 朱圆圆冷声道:“妖道,你们别得意,必要我以元神和你们拼了,到时候不知你们中那几个与我同归于尽!” 空中发出阴声道:“丫头,你错了,你想施展血光元神冲破神火阵,那是作梦!” 柳絮已经全身汗透,心跳嘴枯,连立都立不住了,可是忽然觉得有只清凉无比的手掌在她肩臂之间一搭,霎时通体如沐甘泉,陡然精神大震,同时耳边传出依良红的声音道:“别声张,引他们下来!” 柳絮在武功上是行家,她的听觉在正道上比朱圆圆还强,虽然旁门异学大大不如朱圆圆,算是最高水准的武林人物了,可是这时地已经发现依良红不但神奇,而且高不可测,她这时已毫无痛苦之感,闻言轻声道:“对方似不止五千,你要我如何引法?” 依良红道:“发出呻吟之声,装作咬牙强忍之情。” 在另一边的朱圆圆,这时已将古王魔大法运到顶点,她甚至已不闻外事,双手扣诀,两眼紧闭,口念真言愈念愈急。 依良红又在柳絮耳边道:“好了,你可放心抵抗,在你的罡气外,我已替你加上一层法罩,同时在你身上灌输了功力,放心对敌了!” 地面躺的熊涛已经睁开眼,似早清醒,可是他还不能动,可见他的元神受损非常厉害,只见他眼睛注视依良红道:“兄台,你就是依良红?” “多休息,别提功力,熊兄,我还不到二十岁,别叫我兄台兄台的!” “依大侠,在下元神怎么样?” “熊兄,我已把血魔侵化净,熊大哥,你的元神完全正常了,惟精气稍弱,无法三花聚顶,等五岳朝元时你就完全正常了,这要安心调息!” “老弟,我谢谢你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你不嫌我俗气?” 依良红听出柳絮正在作假,发出娇喘呻吟之音,立向熊涛道:“安静勿动,敌人会上当,当心,我一有行动,此处还有巨震,不要惊恐,惊恐对你不利!” “才弟,你要发动神功了!” “奔雷拳,我从来不用,威力太强,当前敌势太强,我想不用也不行了,能兄守住丹田,张开口,你的手能动,快掩住双耳。” 熊涛一生不信邪,可是此际他毫不疑问,因为命都是当前青年救的,铁的事实他敢不听,立即掩住双耳。 柳絮就在近前,闻言问道:“我呢?” 依良红道:“当魔火罩被我震散时,敌人不会尽死,到时我要追杀残余,你的工作是保护熊兄!” 他说完走近朱圆圆,不知施展什么神通,只见朱圆圆陡然大醒。 “不要出声,圆圆,我要反击了!” “阿良,你要施奔雷大法?” 依良红道:“对方是魔世界来的,目的似不在我的竹简符,如不将他们歼尽,放回一个,后患无穷,你准备收法,不然也会被我震散!” 朱圆圆道:“现在可收了!” 依良红道:“突然一收,敌人还有一怔之机给我出手。” 他说着轻数道:“记住三……一、二、三!” 朱圆圆在他三数一出口,猛将方王魔大法如电收回,就在这一呼吸之间,猛听依良红发出惊天一声长啸,啸声未,紧接如晴天霹雳,只震得山摇地动,威力之大,势如天塌。 二女和熊涛几乎立足木住,面色都变了,好在事先得到预告,他们心却不乱,抬头一看,天空火焰般的火罩,这时如锅中沸水,波波之声不绝,渐渐的向四处飞散。 依良红一把抓住朱圆圆大叫道:“逃脱两个,快追!” 来不及与柳絮道别,依良红抓住朱圆圆,如同提着小包袱似的,身如腾云驾雾,紧紧追着两个黑影。 柳絮真急,她不能把熊涛甩下不管,直急得团团转。 熊涛忽然跳起道:“柳姑娘,我能走,追上去。” 柳絮气道:“你是笨牛,就算你能走,你能像他们一样飞,真气死我了!” “嘿嘿,柳絮,那你走呀!我身边不须要丫头!” “笨蛋,依良红如果没有交代,你认为我喜欢大狗熊!” 二人正在争吵中,忽然听到一声娇笑道:“好啊!霹雳女撞上火炮熊了!” 清风一阵,二人面前出现了个半身裸露,风情万种的女子。 柳絮一见冷声道:“符赛仙,你给我滚开点!” 原来现身的竟是玄坛门的“百尾妖狐”符赛仙,只见她浪声大笑道:“哟!柳家妹子,怎么啦,怕我抢走你的人?啧啧,真不错,这位天山熊确实很棒,身高八尺,虎臂熊腰,真是上等货色!” 熊涛狂吼一声,抡拳就打,大骂道:“骚娘们,先打你两老拳!” 百尾妖狐符赛仙一闪,摇乳晃臀淫笑道:“笨东西,你怎么不识好歹,老娘是帮你拉线呀!怎么,狗咬吕洞宾!” 忽从侧面有人叱道:“妖狐,最好摆下你的‘仙人套’,别在这里骚首弄姿!” 符赛仙一听声音,面色变了,身子一闪,退开五六丈道:“王魔女,难道我怕你!” 来的正是朱圆圆,只见她现身冷笑道:“我已挑了你,谁也不怕谁!?” 柳絮道:“圆圆,阿良呢?” 朱圆圆道:“马上到,那两个妖道,被他宰了。” 柳絮道:“快,我们合手除掉这妖狐!” 朱圆圆笑道:“阿良交代不许杀她,留她还有用处!” 符赛仙格格笑道:“凭你们两个还杀不了我,加上那狗熊也不行,王魔女,阿良是谁?” “是在下,符姑娘,你是由魔世界回来?” “你,你是人们所说的竹简令主得主?” 依良红道:“竹简令已不存在,我离开炼功地就烧了它!” 符赛仙道:“是真的!” 依良红道:“带在身上不方便,藏起来不安全,它虽上古奇功心法,我已全部炼成,留下又有何用,与其万一落入他人之手,不如烧掉,信不信由你!” 符赛仙道:“你问我由魔世界回来,有用意?” 依良红道:“我已把追你的七个妖道全杀死了,只想知道去魔世界之路。” 符赛仙道:“我本要去‘游魂世界’,但却发现魔世界之门——大豪门,在里面处处遭遇攻击!” 依良红道:“这样说,里面都是疯子?” 符赛仙道:“不是疯子,都是好斗之人,其他一切与我们的世界没有多大分别。” 依良红道:“大豪门在什么地方?” “姓依的,你问也没有用,我进去之地是中条山,但出来是在黄河边。” 依良红向朱圆圆道:“也是移动的!” 符赛仙媚眼如电道:“你们由游魂世界来?” 依良红点头道:“不错,现在想到魔世界去,符姑娘,谢谢见告,你走罢!” 符赛仙格格淫笑道:“我也谢谢你,七个妖道一除,我可松口气啦,不过,姓依的,你对魔世界似乎很有兴趣,你杀掉七个,那里虽没有人找你报仇,但继续下断会有更多更多的人来找你,你身上到底藏有什么主物,我想绝对不是竹简令?一定是我们女人喜欢的宝贝!” 依良红笑道:“可惜我还没有报过杀父之仇,否则倒是很欢迎别人找上门!” 符赛仙的娇声,一声比一声浪,她故意摇着纤腰,摇着双乳道:“你不会喜欢我,否则我倒是能替你出一份力,你的仇家我全清楚!” 柳絮冷声道:“百尾妖狐,你的脸皮真厚!” “哈哈,柳絮,人家王魔女都不在乎,你算老几,居然吃起飞醋来了!” 朱圆圆道:“百尾妖狐符赛仙,我知道你最深,你的嘴巴如烂泥,身子如莲花,阿良的仇人拜托你盯着勿放,阿良不会讨厌你。” 符赛仙浪笑道:“好个王魔女、宰相肚里能撑船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应该让我们女人都受用一番!” 朱圆圆道:“我知道你是个放浪开骸的无耻淫妇!否则我早和你拼过不少次了,别罗嗦啦,快走罢!” “不,我要柳絮看清我!” 朱圆圆道:“得了吧!假狐狸精,柳絮是个女火灵官,她的嘴比钢还硬,你不走就过来,我们一块合计合计!” 依良红道:“听说又有一个世界出现了,甚至有不少一流邪门由游魂世界出来,为了找魔世界,却闯进那一世界去了?” 符赛仙大叫道:“花花世界!” 依良红摇头道:“传言的花花世界,其实就是我们这个世界,我刚追赶两个妖道,在他们临死时诅咒我,希望我遭遇大头怪!” 符赛仙跳起道:“我见到一批怪物,全是大头身小,长臂细腿,几乎把我吓晕了!” “哼,百尾狐,别瞎凑合!” “柳絮,鬼才骗你,不过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 依良红道:“真是妖怪不成?” 符赛仙道:“我怎么知道,更奇的是他们会各种语言,但是看手看脚都不是人。” 依良红道:“我相信你所见,他们确是来自另一方怪世界,不过我还是想去魔世界一游,听说那儿有座‘力的魔宫’,里面公开各个世界的神秘武功心法,能在里面悟三年,足可回到我们的世界横扫武林,这太可怕了!” 朱圆圆道:“你是怕傀儡公子,惊头魔这类坏蛋在里面学了东西回来害人!” 依良红道:“这是必然的!” 符赛仙道:“依兄弟,你的身上到底藏有什么奇奥之物,连魔世界的人都要抢夺?要知道,被人家称为浪妇的人,我可是见过各种世面的。” 依良红道:“除了已烧去的竹简令,我确是没有什么,但你又说不可能是为了竹简令而来,其实我袋中杂七杂八的东西确实不小,但都是些应用之物。” 朱圆圆道:“吓!难道是那把断木剑!” 柳絮道:“什么,断木剑!” 朱圆圆道:“符赛仙我现在确定你是喜欢阿良,也知你是见多识广,我就不把你当外人了,熊大哥又是一个心直口快,正气凛然的好人,那也不在乎他知道。” 她望着依良红道:“你把断木剑拿出给大家看,人一多,也许能看出什么秘密来。” 她对柳、熊、符说出在大鼓手尸体旁拾到断木剑的经过。 依良红拿切断木剑先交给符赛仙,这使得符女心中一,愣,她没有依良红毫不忌视她而感到惊讶,接过后,拿给大家共同翻阅。 熊涛皱眉道:“这是什么木头制的,依老弟,这种东西你居然把它收在袋子里?” 依良红道:“这把断剑如在别的地方看到,我当然不会拾起留下。” 柳絮道:“对,在大鼓手身边就大大的不同了,他是武林中视宝刀宝剑之谜,又是识货大行家。” 依良红道:“现在四位把细察中有什么观感提出来,让大家分析分析。” 柳絮道:“假如这把木剑是施符行法用的,但又为何是断的?” 符赛仙道:“大家看到没有,断处不是折断,而是制作的,似故意制成断剑。” 依良红道:“这点我已看过,也是最不解的。” 朱圆圆道:“你们注意剑把没有,全柄刻有非常古怪的纹路,既非字又非符!” 依良红道:“是符,而且是‘天符’,我看不懂罢了,因为我看过炼过竹简令,但竹简令符有古文字,我能悟得出。” 柳絮道:“如是符,这就要进一步研究啦!” 朱圆圆道:“你们能不能看出断剑是什么木头制的?” 依良红道:“对,这非常重要,太古之物,如是用作符法上,莫不以古桃木制成,桃木是锁邪之木。” 符赛仙道:“这把断剑必有来头,阿良你要妥善保管它,现在我敢说,魔世界向你要的就是这东西,在我的阅历里,小良红,你是一个天赋最高的家伙,除了你,只怕没有人能悟出断木剑中奥秘,好了,现在我要走了。” 柳絮骂道:“假狐狸,人家讨厌你,你不走,现在我却不许你走了。” 符赛仙格格笑道:“女灵官,怎么啦,不怕沾上我的狐骚味?” 依良红道:“符姑娘别开玩笑,也许你的‘仙人套’很管用。” 熊涛道:“老弟,能不能多我一个!” 依良红道:“有我五人联手,我不信闯不开魔世界,当然少不了熊大哥你,对了,熊大哥,到底还没有问你,你是如何受伤的?” 熊涛道:“伤我的人就是追符姑娘的七妖道,依兄弟,走!那个洞就是‘大家门’!” 符赛汕道:“大熊,你真笨,‘大豪门’你认为是固定的,我进去是一个地方,不到半天工夫,我由原门逃走已相隔太远了!” 依良红道:“情形与游魂世界是一样,不过我们可以查出,现在天快中午,我们一道找地方吃饭!” 柳絮道:“你们跟我走,下了这六盘山,走出山区就是固原城。” ※※※ 才离开山脚不到五里,突见一个苗装女满身是血,而且被高高挂在树上。 符赛仙在前面首先看到,惊叫道:“大家快来看,七峰洞主公主被人吊起了!” 依良红道:“我见过她好多次,没有错!” 朱圆圆道:“似还未死,我们把她放下来!” 符赛仙道:“当心,她一身是毒,这丫头为苗区三十六峒中第二把炼毒高手,仅次于乌法师!” 依良红道:“乌法师,七峰洞主和这苗女全被元庭收买,她又为何落单被人吊上!” 三女一同纵上树,小心将苗女放下。 依良红探查一会道:“她很紧强,还没有死!” 说完拿出丹药,交与依良红道:“喂她吞下就没有事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再问。” 柳絮问道:“要多久?” 依良红道:“全身皮催伤虽重,但不碍事,然而她又五脏移位,恐怕要半个时辰。” 柳絮道:“这样好了,你们在此守着她,我去固原城买吃的来,免得入城了。” 朱圆圆道:“你一入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去。” 柳絮笑道:“你把我看成一无用处的人了,放心吧,我马上回来!” 熊涛道:“柳姑娘,我知道你对我看不顺眼,说陪你去反遭没趣,你留下,买吃的是我作男人的事。” “好罢,别先喝得颠三倒四再来!” 熊涛去后,依良红又替苗女检查一会,指示朱圆圆道:“圆圆,她身上没有毒只要不触及她的袋子,替她推拿一会,助其少受痛苦,我的丹力生效啦!她的功力也不弱,五脏渐渐归位了!” 朱圆圆道:“当心她醒来不讲理,冒冒失失乱撒毒!” 依良红笑道:“就是乌法师在此,他撒毒也等于白糖,你放心推拿,开始别用力过猛,她受不了!” 这一推拿,足足推了半个时辰,苗女醒了,恰好熊涛也回来啦! 朱圆圆收手时,苗女吁了一口长气,睁开眼,乌溜溜的眼珠了直打转道:“你们是谁?” 依良红道:“你难道未清醒?你是谁救的,我们都是救你的。” “我叫其里巴!”苗女不知转变说话,干脆先报名。 接着又道:“你们把我的敌人打败了?” 朱圆圆道:“你的敌人是谁?” “我不知道,是三个大头鬼,吓了还会说我们苗疆话。” 依良红点头道:“由奇世界来的!” 苗女道:“他们都不怕毒!” 符赛仙道:“不用说了,那三人我们都知道,我问你,你们本为三人,另外两个难道遇害了?” “不,法师和我哥哥走进一口潭不见了,不久,那三个大头鬼就出现!” 依良红急急道:“你还记得那深潭在什么地方?” 苗女道:“离此不远,是座幽谷里。” “符赛仙,该不是‘地泉’?”柳絮望着符赛仙。 “可能,这一带没有别的幽谷!” 依良红道:“大家快吃东西,我们找到幽谷查查看。” 苗女也能吃点东西,大家吃完,她就站起道:“我还记得一点路,我带头!” 一行在路上,朱圆圆向苗女道:“你不要瞒我们,你们不是受了元庭的聘礼!” 苗女道:“是啊!不过乌法师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和法王翻了脸,大概是元庭到时没有拿出万两黄金!” 翻山越岭,走了一个时辰,苗女指着一座峰下道:“我记起来了,在那峰后!” 依良红突然道:“我们尚未进入魔世界,先已遭遇魔头包围了,大家注意,不要乱动!” 熊涛道:“我们都听你的!” “对了,对方也许是冲着我来的!” “嘿嘿,依良红,你很聪明,不管你如何易容,你的破绽可多了!” 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异装,腰间挂着一长一短的两把刀,现身在数丈之外。 符赛仙一看,格格笑道:“好啊!东瀛‘五流宗主’杜边平三终于亲自出马了!” 她望着依良红道:“阿良,你要找的三方真点子,他是其中之一!” 依良红会意,却不冲,朗声道:“还有两位也别藏着,你们后面带来的真不少!” “好功夫,依良红,这次是交出竹简令的最后时限了!”一个黄发高鼻子慢慢行出,个子真高,原来是罗刹人。 他后面跟着一位中年人,只见他接口道:“柯而沙夫,为了竹简令,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李连顺,那算得了什么,竹简令一到手,我们就可硬闯魔世界,回来时,哈哈,整个七情六欲世界都在我们脚下踏着!” 符赛仙轻声道:“柯而沙夫是罗刹全境武林王,李连顺是高丽天字第一号大杀人手,你的仇人,他们才是幕手主宰!” 依良红回头道:“这场是我私事,谁也不许出手助我,请大家后退!” 朱圆圆道:“难道我们……” “不要说了,叫你们退就退!” 符赛仙和柳絮双双拉她拉住,硬把朱圆圆拉退四五丈,剩下熊涛和苗女,他们发现依良红神情有异,那还能开口,也就悄悄闪到远处。 “依良红,你想吃软的还是吃硬的!”那柯而沙夫又向前踏。 “三位注意好了!” 依良红也向前行,可是他仍旧没有异样表现。 李连顺和杜边平三紧紧随着柯而沙夫,似已暗运什么劲力。 柯而沙夫走到离依良红两丈之处,又阴阴笑道:“依良红,你立身在老夫的禁区了,怎么样,竹简令该同来了,否则你想去游魂世界的希望都没有了!” 依良红没有答话,但这时有一股如同隐隐雷声从他口中发出,其声由轻而重,由缓而急,大风起了,砂石在地面滚动,渐渐的整个山区开始颤动啦! “杜边平三、李连顺,他发动奔雷魔音了,快抵抗!”柯而沙夫居然内行,只见他全身摇动,整个身子加大,加高。 李连顺闻言发吼,吼声如牛。 杜边平三则发出阵阵天鼓之声,蓬蓬不绝于口,看看都出了全力。 柳絮立向朱女和符女道:“这是音杀,我们快运功。” 朱圆圆道:“放心,阿良的音杀是向前推进,对方的音杀又不能反攻,这时他们是全力防守。” 符赛仙道:“他以一敌三,我真担心。” 柳絮瞟了她一眼道:“狐狸也有情!” “阿絮,你错了,阿仙表现的是友情,她一辈子不会有儿女私情。” “圆圆,阿絮是嘴辣,她明白我不会比你少,别说了,我不怪她,快看,对方三人一体啦!” 熊涛走近她们道:“那是不敌的现象,依老弟的功力真个深不可测,在无人岛,我还想找他麻烦,我真自不量力!” 苗女靠近了,“你们听,双方后面是什么声音!”柳絮紧紧注意正面远处。 “吓!痛苦、呻吟!啊!是对方带来的人群!”朱圆圆似有点不忍。 符赛仙冷声道:“这也好,免得多费手脚,唉!阿良的功力逼到二十几丈外了!” 不到一个时辰,突听依良红口发霹雳,一声惊天大震,砂石、树木、山岩,陡地冲上半空,大家跟着叫起。 霹雳过后,风停,声静了,一切全归静止之境,良久,良久,只有朱圆圆先醒,她的目力所及,突然如风奔出。 “阿良,阿良,你怎么啦?” 原来她发现依良红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如死一般。 大家都醒了,符赛仙的经验多,立即喝声道:“圆圆别摇他,他是虚脱了,让他静坐调息。” 朱圆圆道:“我运功助他!” 符赛仙道:“看情形,他功力深厚无比,助他反而搅乱他,我们替他护法最要紧。” 熊涛突然惊叫道:“对方三人呢,逃走了?” 柳絮呸声道:“大熊,你在为一流高手,对左道一点都不懂!” 熊涛愣愣的道:“死了要有尸体呀!” 朱圆圆叹声道,“这叫人神俱灭,元神都散了,那来尸体,尸体已经化为飞灰!” 第十七章 魔世界 依良红一举歼灭三方面的杀父仇人,这一场杀得太多了,但他又有什么办法控制呢,俗语说,人在江湖,真正是身不由己。 夭色进入黄昏,在苗女回来时,依良红也醒了,但他仍旧有疲倦之情,只听苗女边走边大叫道:“大家快来啊!死的太多太多,我数不清!” 依良红叹声道:“我不想杀他们,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熊涛大声道:“该死的活不成,管他呢,我们快找那口潭!” 符赛仙道:“刚才那一声霹雳,不知对魔世界的大豪门有否影响?” 依良红摇头道:“非同一世界,毫无影响,问题在大豪门有无移动啊!” 柳絮道:“跳进潭里就明白,难道潭底有个洞!” 依良红摇头道:“别的世界只要是开禁期,其门随处可设,所谓进入其门,等于我们作梦一样,假设那门真设在潭里,我们跳下去,只是进入梦境,身体不会有一点水沾上!” 符赛仙突然一指侧面,急向苗女道:“那不是乌法师,他扛着一个什么人?” 苗女一看,惊叫一声道:“扛的是我哥哥!” 叫着,身已向右侧冲出。 符赛仙向大家道:“那乌法师我还有几面之识,你们别动,我去探探消息。” 依良红道:“我们在崖顶等你!” 朱圆圆看到符赛仙追着苗女,立向柳絮道:“难道乌法师是由‘大豪门’回来了?” “说不定七峰峒主就是死在魔世界,纵然不死,看那样子也离死不远了!” 熊涛道:“乌法师出来之处绝非崖下那口潭啊!去魔世界之门,真是不可思议!” 柳絮骂道:“笨熊,你想想八阵图就可思议了!” “柳絮,那与八阵图不同呀!” 依良红道:“虽然不同,比方很好,所不同的,一为法力控制幻象,一为幻象进入宝界,魔世界就是别人由幻象进入另一世界,当然,我们现在还不明其所以然罢了!” 朱圆圆道:“这莫非是灵魂作用?” 依良红摇头道:“绝对不是,如是灵魂作用,那我们进入游魂世界时,在那大门外必定会留下我们躯体才对,可是我们是实体去的,我所感到其玄妙的是,凡从七情六欲界死亡的,在这里又是实体而不是虚幻!” 熊涛道:“哎呀,别说了,我快头晕啦,管他,找到魔世界就行了!” 百尾妖狐符赛仙回来如飞,但不见苗女,只听他大叫道:“七峰峒主真的死在魔世界,连第二场都未打过!” 依良红道:“慢慢说,是什么经过?” 符赛仙道:“那下面潭中确如你所料,乌法师和七峰峒主跳下时,不但未沾水,落处却是一座城门内,他们一到,立有两个如我们江湖杀手形大汉逼上,毫无半点理由就出手。” 朱圆圆噫声道:“那不是疯子?” “不,是见到生人就挑战,乌法师杀了他的对手,七峰峒主却只打败对手!” 熊涛道:“可见对方武功并不可怕!” 符赛仙冷声道:“笨熊,那只是遇上平平的货色,乌法师和七峰峒主一路人城,不过所遇,并非人人都向光战,但看上来没有一个不是武功很高的人,但与游魂世界不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乌法师形容那是一个无人不武的世界。” 熊涛因暗恋符赛仙那丰腴的胴体,对她唯命是从。 依良红道:“在城中又有向他们挑战的了?” “对,这次是一个少女,一个老妇,问题出在七峰峒主的眼睛,他不应老盯着少女看!”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妙啊!有意思,那少女八成和青峰师太一样,别人看她就生气,出手就揍人。” 符赛仙叶哧笑道:“你的仇报了,轻松啦!我开心!” 依良红大笑道:“别打岔,听阿仙说下去。” 符赛仙道:“那女子如是我,我就给他看个够才动手,可是她出手不但快,而且是重手,一下就把七峰峒主揍成重伤,乌法师一见大惊,来不及用武,顺手打出一把百蛊散!” 柳絮吓声道:“他敢在魔世界用毒!” 符赛仙道,“用毒有什么用,却被那老太婆照单全收了,这一下可把乌老苗吓嘘得魂灵出了窍,他捞起七峰峒主的重伤之体就逃,找到来时之门,却在石岭上回来!” 朱圆圆道:“苗女跟着走了?” 依良红道:“你去了不少时间,就只听到这些消息?” “阿良,还有好的在后面,走到了七公岭再说,走着说着也可以,不须下水潭了,‘大豪门’绝对不在水潭下面啦,魔世界与游魂世界一样,是移动性的。” 符赛仙边走边向身上摸,柳絮看到,问道:“狐狸,怎么啦,刚才靠近乌法师不怕沾上毒啦!” “阿紫,你胡说什么,你看,我摸个东西,这可是那老苗子好心送我的。” 是一片非常纯色的白玉牌,朱圆圆奇怪的问道:“老苗子送片白玉牌给你是什么意思?” 符赛仙道:“他在抱走七峰峒主时,顺手在地上拾的,他确定是打七峰峒主的少女丢掉的,叫我拿来研究研究。” 依良红闻言,急急接过一看道:“这可真稀奇,居然能把魔世界东西拿到七情六欲世界来。” 玉上刻有不少古怪文字,但看不出什么意思。 熊涛看他边走边看,笑谊:“依兄弟,你的童心未退呀,一片玉有什么好看的!” 依良红道:“这片玉是另一世界来的,就以价值来说,在我们的世界里就是稀世之物,不过我不在乎它的价值,玉上的古怪纹路必然是字,这就引起我的兴趣了。” 符赛仙道:“那你就收下来慢慢看,地点快到了,注意‘大豪门’,别错过机会。” 柳絮道:“你还没说乌法师向你说出下文呀!” 符赛仙道:“乌法师说,我们的世界里,已经去了很多很多高手,但不是由这城的‘大豪门’进去的,可见在魔世界开放期里,有很多门可以去!” 依良红道:“这一点我已早想到了!” 符赛仙道:“因此之故,去的人也不仅仅是七情六欲界,除了游魂世界例外,还有其他世界的人都能去,他在去的路上,甚至看到我所见到的大头怪物,他说要把那些东西说成人也好,怪物也好,他说除了大头怪物之外,他看到的各色各样,似人非人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有些比我们人类更聪明!” 朱圆圆道:“那真是太奇啦,我恨不得马上去看!” 朱圆圆:“最重要的是能在这个魔世界取得长期停留牌,有了那块牌,到处可以去,没有时间限制,甚至少遭遇突然无理攻击。” 依良红跳起道:“就是乌法师给你的玉牌。” 柳絮道:“难道是真的?” 依良红道:“不会错,甚至我敢说,要想得到这样一块玉牌,那不在要打败多少攻击者!” 杉螺道:“最后,乌法师临走告诉我,魔世界有无穷之大,城市之多,更不待说,但每城都有一座‘百界修力宫’,能到宫里去的人,还有某些奇遇。” 柳絮道:“你没有问他什么是‘百界修力宫’?地方又在那里?” 符赛仙道:“魔世界就是力的世界,欺弱怕强,‘百界修力宫’就是把魔世界以外的世界中凡有在魔世界都称之为‘力原’,不过搜去的东西,在魔世界人不一定懂,也不一定能悟出,凡搜到一种,必定制成仿制品,分发到每个城市的‘百界修力宫’陈列,因此之故,凡是能去的人,莫不想去讨点好处。” 朱圆圆吓声道:“我的‘古王魔大法’难道那里面也有不成?” 依良红道:“这很难说!” 柳絮突然叫道:“阿良,那七个妖道向你要什么东西,八成是派出来搜集的。” 依良红嗯声道:“确有可能,难道是为了这把断剑!” 朱圆圆道:“你要当心,在我们世界他都要来抢夺,去他们世界那还得了!” 依良红笑道:“不去他们还有人派来,去了反而好,了不起多打几场!” 熊涛跟着大家走得好好的,谁料他突然伸手拉住依良红,但又睁大眼不说话。 依良红察出有异,回头问道:“大哥,什么事?” 熊涛面现紧张,指着远处道:“大家看!”他指的是座高崖,离众人足有大半里,忽见崖上有一批人。 符赛仙道:“那有什么稀罕的?” 熊涛道:“你们没有看到刚才一幕!” 柳絮骂道:“笨熊,你到底看到什么?” 熊涛道:“他们刚才一个举起一匹马,接接连连的把马向崖下抛!” 朱圆圆道:“把马向崖下抛?” 依良红道:“快,我们朝那崖上奔!” 朱圆圆惊问道:“你要作什么?” 依良红道:“别问,大家快走,否则来不及了?” 时至天黑,依良红领先奔向那高崖,然而走未半路,忽然有人影从崖侧出现,同时发声道:“依大侠,你快停止,那儿去不得,那不是大豪门!” 声时清晰,人影又飘忽不定,大家都震住了,依良红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人影叹声道:“我是七峰峒主,依大侠,感激你救了我妹子一命!” 鬼!大家心中起了同一念头。 依良红反向前行出数步道:“你能从魔世界逃出来?” “依大侠,不是逃,凡从魔世界消失的,都可进入七情六欲世界,他们必须经过这一界再入游魂世界!” 依良红道:“传言魔世界不与流动世界相通!” 人影道:“那是魔世界的无知,否则魔世界的生育从何而来,不过他们的生育只由六道轮顺中‘阿修罗’轮回转入,这道轮回全是凶灵,故所以魔世界毫无善类,要说有关头,那是由外世界去的。” 熊涛道:“你还记得我嘛?” 人影道:“五岭豪门传人,我曾向你下过毒,当然记得,在七情六欲世界二十年后,我们还会见面!” 熊涛哈哈笑道:“你真有勇气,好,我等着你!” “嘿嘿,熊涛,你跟着依大侠不少时间吧,变得有气质多了!” 依良红笑道:“你阻止我别去那崖顶是什么一回事?” 人影道:“那是魔世界派出的偷儿,他们把别的世界内凡百一物偷生,供魔世界用,因为他们世界里供不应求。” 朱圆圆道:“他们把马投入岸下是什么意思?” 依良红代答道:“我早明白,那是投入大豪门!” “不,依大侠,那是供输门,你如趁机投下去,那太危险了,因此致等在这里阻止你,好了,我要告别了,再迟我会变成七情六欲世界凶鬼!”说完人影消失。 柳絮跺脚道:“遭,我还没有问他两个问题!” 依良红道:“问题太多了,最重要的是那供输门有什么凶险。” 熊涛道:“魔世界岂有此理,居然偷我们世界的野马,我们去阻止他!” 依良红道:“何止是马,我看到各种都有,猎、羊、牛、虎、豹都有,如不是亲身得见,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崖上毫无动静了。” 朱圆圆道:“我们怎么办?” 柳絮道:“再向那岭上找进口!” 回转路向,一行又奔岭上,但依良红深知要找到大豪门的进口不容易了,他落在大家后面,东张西望。 在最前的熊涛忽然停住,是已发现什么? 符赛仙冲上骂道:“笨熊,你又看到鬼了!” 熊涛不理她,回头急招依良红道:“兄弟,快来!” 依良红走上问道:“什么事?” 熊涛道:“你见过稀奇怪事没有,我看到老尼姑上树!” 柳絮也骂道:“真缺德!” 依良红不以为是熊涛的瞎说,他知道大个是老实人,忙问道:“在什么地方?” 熊涛道:“你看,她快到树顶了!”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那是数十丈外平坦草地,草地中唯独有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高有十余丈,大家目力都是一流,确见一位老尼姑仍在向上爬。 符赛仙似已看出,颤声道:“她是峨嵋青峰师太,是峨嵋派第一剑手。” 依良红大声道:“大家快走,赶上青峰师大,树顶是魔世界之门!” 五人闻言,全力冲出,在老尼尚未消失前,他们已赶到树下。人人抬头,只见树枝的黑处,居然有个奇亮的缺口,依良红打出手势禁声,一个个悄悄向上爬。 这光洞口,奇事出现了,人人都有脚踏地之感,同时耳听一声佛号道:“诸位施主来早一步,迟一点那道门就移动了。” 符赛仙道:“青峰师太,你还认得我吧?” “阿弥陀佛,姑娘,贫尼当然认得,施主替峨嵋除掉暹逻七犬,贫尼感激不尽。” “格格,老尼,在佛门,你是着相了,来,我替你引见引见。”她将大家姓名一一介绍。 青峰师太听完啊呀道:“全是武林一时之选,老尼高兴遇见诸位!” 熊涛大笑道:“不是遇见,是我们迫上及时。” 青峰师太道:“我们进入魔世界了,大家要小心!” 朱圆圆道:“这里不见什么城呀!” “看起来似与我们世界没有两样,万事万物,应有尽有,城乡之距不会太远。” 符赛仙道:“这里好荒凉,不见居户,没有行人,好似我们的西北草原。” 熊涛忽然大叫道:“远处那群牛马!” 符赛仙道:“对,可能是那批人偷的!” 青峰师太笑道:“那崖上的情形,贫尼也看到,但这不是那一群牛马,诸位注意看看,这里的马群头数多,而且马形小,我们世界西北牛是黄色居多数,这里的全是花牛,诸位青年施主无人离开过平原,尚不知中原以外的事物,这群中,看牛种似是欧罗巴种!” 依良红一直未开口,这时听了老尼之言,看出老尼的阅历不同凡响。 柳絮道:“大师,现在向什么方向走?” 老尼道:“既入玄炒世界,不可为方,又何有向,惟提醒诸位施主,一旦有事发生,千万不可联手,那是犯大忌!” 符赛仙道:“不对呀!我曾经被七妖道联手追过?” 老尼道:“那是追犯罪之人,他们把施主视同犯人之故,不信到时你会明白。”说完全信步而行。 大家见她不招呼,也就跟着走,但不久看到三个和尚由侧面路上出现。 朱圆圆噫声道:“那是舍利活佛,宝藏活佛和银贝活佛呀!” 依良红道:“没有什么惊讶的,我们能来,他们同样能来,问题是八大活佛被我杀了金提活佛,照理还有七个,在此处只见到三个,另外四个那去了?” 青峰师太道:“可能是由不同玄门进入!” 符赛仙道:“师太,玄门是什么?” 青峰师太道:“在我教经中,称外世界之门为玄门。” 依良红道:“三佛似也看到我们了,他们装作没看见!” 青峰师太道:“那些元庭从奉八成也知‘百界修力宫’,与我们走的方位相同。” 熊涛又在另外一方看到几个老人,急急道:“鹫头魔的高级手下!” 依良红道:“你认得?” 熊涛道:“我认得?” 熊涛道:“那是十八长老中人!” 朱圆圆生怕依良红要出手,连忙道:“阿良,认清他们就行了,在这里勿乱出手!” 符赛仙道:“怕什么?” “阿弥陀佛,符姑娘,何必性急,以静制动,看后果好了,在魔世界里,最好采取被动,采主动,那会有打不完的架,养精蓄锐,迎接未来,这个世界里,你有应付不完的事,那又何必把我的世界中是非先动手呢?” 依良红笑道:“师太说的是,我不会动手的!” 说着话,前面已经现出城市,柳絮急急道:“前面不知是什么城?” 突然间,前途出现一群人物,青峰师太急急道:“魔世界人出动了!” 朱圆圆道:“已知我们出现了不成?” 青峰师太道:“不是现在才知道,当我们人这个世界之初就知道了。” “八成是我们踏入这城的范围内了!”依良红向大家道:“那个先出手?” 熊涛道:“由我行不行?” 青峰师太道:“第一战不能吃败,吃了败战谁也不能相助!” 对方是分两路,唯独没有人迎向这一路,依良红奇怪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青峰师太笑道:“在这世界里不要问理由,慢慢走,看好了!” 青峰师太道:“这里没有听的,只有看的,听也听不懂,当然,听懂的不能没有,那太少了。” “打开了!”熊涛有点兴奋,又道:“真的是一对——!” 右面先上阵的是舍利活佛,但对手只是一个少年,很糟的是,舍利活佛施展的是密宗金刚拳,动作有力而慢,魔世界少年使用什么掌法,快得如雪片纷飞。 青峰师太急急道:“那一位认识少林的掌法?” 柳絮道:“好似青城失传的‘火焰燎天’掌!” 青峰师太道:“柳絮姑娘对中原武功有很深的记忆,风柳门的掌故遗传,可说无微不致,由此可见,魔世界中,搜罗七清六欲的东西真不少。” 依良红道:“可是舍利活佛却应接不住呀?” 青峰师太注视依良红道:“依施主,贫尼也是这样看法,可是看法与事实不对呀?” 依良红道:“师大,你老再仔细观察就明白了!” 青峰师太惊讶道:“贫尼从小炼的是剑法,对拳掌功夫无法深入,施主何不直说?” 依良红向朱圆圆道:“他在火焰燎天掌里,带有你的功夫!”他说时表情深沉。 朱圆圆大惊道:“含有我古王魔法,那太可怕了!” 依良红道:“不要怕,他炼的不全,也不纯!” 说着中到一声惨叫,熊涛跳起道:“那长老被杀了!” 大家转过头去,只见另外一个长老又出手,但对方却也换了人,惟地面上躺着一个尸体。 符赛仙道:“难道不能败走,非杀不可?” 青峰师太道:“当然可以败逃,但又能逃多远,不逃只有一个对手,一逃就会遭遇群追,因为逃的是犯人!” “吓,难怪呀!七个妖道追我一个!” 熊涛嘿嘿笑道:“你是第二次来了,八成会遭遇围攻。那就够瞧啦!” 依良红向青峰师太问道:“追符姑娘的全死了,这有关系嘛?” “阿弥陀佛,那忧好了,只要留下一个,符施主就不必去了。” “师太,你对魔世界非常清楚?” 青峰师大道:“不是贫尼清楚,而是本派七大长老已经死了五个在魔世界,逃回的两个长老把一切所得转告贫尼之故。” 熊涛道:“照目前形看,魔世界并非不择手段,似乎还讲理。” 他的话才出口,依良红突然惊跳起来道:“大家留心,不讲理的来了!” 青峰师太忽然按住剑柄道:“不错,贫尼的青霞剑有反应!” 符赛仙道:“有暗袭不成?” 依良红道:“有五个看不见的敌人接近了,大家不要乱,符赛仙,熊大哥,你二位和师太只注前方,发动罡气护体,符姑娘,你运你的道行守住左面,朱圆圆,你守右面,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守着一人上的规矩,我不信魔世界单打独斗的表面,否则不成为魔了。” 青峰帅太道:“施主,你认为他们表里不一?” 依良红道:“否则不应用暗袭,对方明明是要施暗袭了。” 青峰师太这时才发现依良红是深藏不露,不由忖道:“惭愧,他居然能察出多少人!” 正想着,忽听符赛仙道:“阿良,怎么没有动静?” 依良红道:“他们都在我后面十丈处!” 朱圆圆道:“这样光明的天气,你知他们施什么隐形术?” “中原失传的‘三易化形’法之一,‘归藏海墟法’,他们隐形虽然地声无相无色,却未炼到无味,亦即无臭,任何每一个体,只要是动的物体,他都有不同气味,你只要炼成七级分臭功,其数目了如指掌,强风十丈可闻,弱风五十丈,微风七十丈,无风一百丈至一百五丈。” 青峰师太愈听愈觉得这青年高深莫测,回头道:“依施主,他们莫非仍在观察?” “师太,那就不管他,快看左面,鹫头魔的长老各有对手啦!右面的三供奉全都有了强敌,我们应该移动了。” 熊涛道:“我们的形势摆开,暗中人八成已看出,不然早进攻啦!” 依良红道:“不,符姑娘注意,有一个移向你那一边了,可能会向你下手。” 符赛仙笑道:“注意他前进方位!” 朱圆圆道:“对方是不懂我们的话还是听不到?” 依良红道:“那要问你自己,你能听出他们声音?” “嗨,我真笨,大概太紧张了,阿仙,你用什么手段?” 朱圆圆问青峰师太道:“师太,这里对我那一套禁不禁忌?” “符姑娘,万法归宗,用得正则正,用得邪则邪,他们要暗来,你仅管用,凡来到这个世界的,谁也不打算回去。” “好,连师太都不轻视,我还管什么?” 柳絮道:“仙人套我还没有见过,这下可有眼界开啦,狐狸,要一举成功啊!” 符赛仙道:“败了如师太那句话,我不打算回去。” 忽听依良红道:“在我右前方,相距约十丈,好香,她也是个女的。” 符赛仙妖笑道:“阿良,她是个美女怎么办?” “狐狸,你又来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柳絮气的大骂。 依良红道:“强敌当前,你们还开玩笑,朱圆圆,也有一个向你那面来了!” 青峰师太道:“看势他们要大举迸袭了,依施主,贫尼看不见,无法放剑!” “师太,你老沉住气,这批人算不了特殊高手。” 符赛仙轻声道:“阿良,怎么样了,五尺之内太近,一丈之外太远。” “还远,别性急,香气来得慢,她居然非常小心。” 朱圆圆道:“我这一面呢?” 依良红道:“他一身奇怪的味道,我想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又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他来得快,圆圆,用你的魔蕊指,加到九成内力。” “阿良,别只顾我们,你自己后面如何?” “不要紧,我要等他们逃走时才出手!”说到这,接着急急道:“符姑娘,她的行动加快了,准备……” 备字未落,他又数着,方向未变,注意,五丈,四丈、三丈,她一步一丈,时间到。 符赛仙猛地挥手,一道黄色光圈,直如闪电而出,黄光才现,突听对方发出惊叫:“圆圆,出手!” 那面符赛仙无疑已得手,朱圆圆心一急,恐怕有失,竟是十指齐发。 “吭”的一声,接着是人影突现,一个奇怪的人物倒下了。 依良红来不及看二女的收获,嘿的吼道:“全倒下!” 平地嗤嗤之音大起,原来他已发出数道奔雷指。 青峰师太闻声大惊,回头简直看呆了,依良红面前一连倒下八个男女老少,这时全现了形。 符赛仙的对手已在地上打滚,朱圆圆的对手早已气绝。 “阿良,你说只有五个?”柳絮看到他后面倒下八个。 依良红道:“说实话令人心大乱,我们六个,说五个不是占优势。” 符赛仙格格笑道:“阿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风趣啦!” 说着看到对手不对了,立即收回那黄光圈。 熊涛大笑道:“全胜,全胜,我个人士气大振啦!” 青峰师太噫声道:“那两方怎么了,只顾紧张,忘了那两面。” 依良红道:“三供奉两胜一负,地上躺着舍利活佛和两个地主,地主之一的少年走了,两活佛退到后面草原,不知作何打算,另一面惊头魔手却是全胜,已向前进啦,我们怎么办?不替他们十个料理后事?” 青峰师太道:“不必,埋掉了你们的力气就白费,也许阿良你就可得一面‘长久停留’牌!” “吓,杀得他们多,反而有奖?”依良红简直敢相信。 青峰师太道:“不然为何能称魔世界,这是‘崇力世界’,我们走!” 在接近一座城门前,大家发现一件怪事,符赛仙首先看呆啦! 原来他们路上坐着一只大猛兽,那是比牛还大的白额虎,这还不算稀奇,居然听到虎口吐人言,甚至是罗刹口音。 青峰师太向大家道:“它说它是本城守宫人!” 依良红道:“好在师太见多识广,否则可就糟啦!” 青峰师太不知与巨虎说了些什么,只见巨虎一转身,大摇大摆的进城去了。 “师太,怎么样?”朱圆圆等不及,冲口急问。 青峰师大吁口气道:“欢迎入城,一切随便。” 符赛仙道:“师太,套句佛门禅语,色即是空,空即是空!” 熊涛跳起道:“你说什么?” 依良红道:“礼即是诈!” 青峰师太道:“贫尼也有想法,但总比阻挡好!” 进城时,柳絮轻声道:“城门无守卫,要门何用?” 符赛仙道:“当心左右前后,管他那些。” 柳絮道:“既有城主,自有部属呀!” 青峰师主道:“大魔世界没有城主,名为主宰,一城主宰之下,有无法统计的各种古怪奇士,如各位遇到一只狗,也许它是吃人的狗,真的不可大意!” “啊!原来那只巨虎自称是守宫人,难道它是人变的!” 青峰师太道:“依施主,说着说着你又忘了,它有力,八成是非常强的,你别只提防它的爪牙,说不定口中会吐飞剑!” 熊涛摇头道:“越说越玄了,我现在有点心惊胆颤啦!” 符赛仙轻声道:“城里冷清清的,行人不多呀!” 青峰师太道:“没有一个不是高手,但各种商店应有尽有,你们看,左前方就有饮食店,不过伙计也是高手,问题是不会乱出手!” 依良红有个概念道:“我有点明白了!” 符赛仙问道:“你明白什么来着?” 依良红道:“魔世界也有平民、公民、游民之分,平民不遭攻击不出手,游民或外世界来的,那等于我们的世界中闯字号的,公民是奉命行事!” 青峰师大惊奇道:“依施主,你这一说,八成对啦!贫尼真正佩服你的推理之强。” 进了食店,妙,竟与西北城市一样,肉香、酒香,引人直吞口水,熊涛几乎叫开了,但被符赛仙哼声止住。 “师太,你怎么办?”依良红担心她吃素。 青峰师太微笑道:“贫尼可不是终日念经的人,否则不会被逐出峨嵋派,自从十七岁杀死高原九狼那天起,我已不是真正佛门弟子了!” 她说着一指后面空位道:“依施主,听贫尼的,那张大桌子只坐着一个中年人,你把他赶走!” 依良红道:“师大,没有人坐的还有!” 一个你不懂,否则你就休想吃到东西,这里不要钱,强者有吃,钱有主宰派人给,那个人他独坐一张大桌,他也是起走别人而坐,不过他是有几下,他要反抗就出手!”这哪是出家人的口气。 依良红听完青峰师太一番怪论,他实在想不出手,他想要熊涛去,但他不能不考虑大笨熊的能力,因此,他直搓手,表情十分古怪。 朱圆圆看在眼里,她深深了解依良红,正待开口,但符赛仙却猛推熊涛道:“轮到你了,难道要主将出马?真是的,还楞头楞脑!” 依良红道:“慢点!还是我去!” 柳絮道:“你怎么啦?” 依良红道:“我想起那只巨虎了!”说完大步走向那张桌子。 大桌独汉见他走近,冲口大叫道:“你不是依大侠?” 大汉说的是中原南方口青。 依良红一怔,正待拱手,谁料那大汉猛地双手齐推,发出两把奇光闪闪的东西,这一下可把青峰师太也惊呆了,众女更是惊叫出声,熊涛虎扑而上! 道行高的,到底不同,只见依良红那呼吸之间不惊不乱,仅仅只出一只手,作了一个最起码的武功招式,而且哈哈大笑道:“兄台太毒了些!”将掌一吐,回他一个——无功不受礼! 大汉惨叫一声,仰面倒地! 朱圆圆再也忍不住,冲出叫道:“阿良,他打出什么?” 依良红道:“无坚不摧的百炼寒铁钢珠!” 店家在这种场合下,居然一点不惊慌,客厅里也有十六八个食客,甚至没有一个变色! “不会别出手,各位请坐!”店家不但笑面欢迎,而且好酒好肉送上了。 依良红正待说什么,青峰师太急急接近示意道:“施主,时间不早!吃完了,不住店就得再赶路。” 熊涛看到堆满了一桌食物,他本来就很饿了,但却不敢动手。 “笨熊,怎么啦?有长辈在座,懂礼貌了?”符赛仙向他瞪着眼。 “师大,菜里没有问题?”熊涛望着青峰师太。 “熊施主,放心吃!魔世界虽然不择手段,但对施毒这种雕虫小技不会作。” 柳絮笑道:“刚才一幕,他已吓坏了!” 青峰师太道:“那也难怪他,刚才死的这个人的功力,只怕不在熊施主之下,加上无坚不摧的寒铁钢珠,少说也能攻破七层罡气!” 朱圆圆向依良红道:“我有一点怀疑!” 依良红笑道:“攻击我的,加上店家都能说我们中原话?” 符赛仙道:“对呀,绝非巧合,一定是事先安排的!” 依良红笑道:“那又怎么样?我们不能捉店家逼口供,也不能立即杀了他,我们来到这世界,早就赌定挨揍的,人家可不是请我们来!” 青峰师太微微颔首道:“大家尽量忍耐,观看过‘百界修力宫’之后就回到我们自己的世界,其实我们的世界也是苦多于乐啊!” 符赛仙问依良红道:“阿良,我看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怕与众不同吧?” “对,我只想会会这世界中最高手!” “哈!扬名于外世界!”熊涛振振精神,豪气又来了! 依良红摇头道:“熊大哥,我是那种草包吗?你要明白,我们的世界已经被这个世界侵入了,将来恐怕愈来愈严重,目前你能知道这世界有多少?” “我该死!对不起,老弟,算我放屁!原来老弟是来摸底的!” 青峰师太叹道:“如何才能引出他们的最高手?一旦不敌,我们全毁了!” 依良红道:“师太,参观过‘百界修力宫’后,请师太带大家回去,我要单独留下!” “不,不,不,我不走!”朱圆圆叫起来了! 符赛仙道:“我看没有人怕死,阿良,既然同来,绝对不会把你一人留下,你说,柳絮愿走?阿熊愿走?师大老人家会一人回去?” 柳絮道:“他简直是说废话!大家快吃!” 青峰师太道:“这也是个无黑夜的世界!吃完了就在桌边休息,调调内功再动身!” 店家这时又送上烤肉,依良红决心由自己一人打先锋,管他什么犯忌不犯忌!伸手拉住店家道:“店家,我是七情六欲界来的,你可知道?” 店家本待转身离去,闻言即答道:“主宰早查明白了!” “店家,你们这世界见姓否?” “哈哈!依公子,很少外界来的问起这问题,有了我们的姓大多大多,对什么世界来的人说什么世界的姓,比方贵世界东区的小块西藏,不是没有姓只有名,我们也就只说名没有姓了!依公子姓依,我也姓依,这位出家人号青峰,我也呈青峰店主!” 依良红会意,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店家,贵世界有很多禁忌!” “多!不怕死的尽管犯,本世界的禁忌管不着外界的强人!公子一入境,连杀九名高手,已经轰动我们一等城了!” “一等城?店家,贵世界没有城名?” “对,我们的世界无边,城分十等,总主宰统制世界,各城有城主宰!依公子如不打算回七情六欲界,有力量打倒本城主宰,你就是本城新主宰了!” “妙!只打倒就可?” “不,打倒就是杀死,败者无生!” 依良红大笑道:“这样说,我如不想当主宰,就无法与本城主宰动手了,难道我打败他而不要他的命却不成?” 店家摇头道:“不!败者死,赢者生!你不杀死他,他也会自杀!死不可怕,偷生最可耻!” “好了,不谈这个了,店家,你去过七情六欲界?” “对,本世界之人,很少未到外世界去过的,本世界最大的长处是模仿,依公子没有注意我说的是公子口音?” 依良红点头道:“天才!天才!店家,我要去‘百界修力宫’,如何走法?” 店家大笑道:“不过关不能去。” 依良红哈哈笑道:“要过多少关?” “你是他们的表帅,照人数算,当然,你代表他们只要打败一关就行!” “我懂了,店家你请便!” 店家道:“出店往右走,非关阻不算数!” 符赛仙看到店家去后,轻声道:“什么非关阻?” 依良红道:“这还要问,此去我们六个人,关口有六道,非关阻就是除这六道外的挑战!” 刚吃完,店家向依良红道:“请公子签名!” 稀奇,依良红见他递一张圆形厚纸,一支黑色硬笔似的东西,圆纸上不知画些什么纹,看完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店家道:“你们六人吃完六人份,签上你的名,我好向主宰收帐呀!” 依良红哈哈笑道:“我们是吃饭的!” 店家道:“打赢了就是这样简单,打输了没有吃,命也没有了!” 依良红轻声道:“店家,我们刚才吃的牛羊肉,是不是让我们的世界偷来的?” 店家笑而不答,转身走了,依良红一见放声大笑道:“说来说去,我们还是吃自己的,这个世界专门掠他人之慨啊!” 才出店门,突见当街一排十个老中人物,青峰师太道:“开始了!” 依良红抢出数步,问道:“是不是过关?” 十人中一个老的接口道:“依公子请!” 能说一口依良红的语音,现在听来不为怪了,依良红笑道:“过关与挑战不同?” 老人过:“依公子,有两点不同,一为不去‘力宫’可免死,二为你一人,我主不计多少!” “哈哈,不怪不怪!这才叫魔世界!” “不!‘力世界’,依公子请留口德!” 依良红大笑道:“魔字不好听是吧?那就叫非理世界好了,这明明是不高兴外世界人去‘力宫’,不过我不在乎,十个不够!”说完又向前踏进。 朱圆圆向青峰师太道:“这个世界太不讲理,我们一齐上好了!” “不可!”青峰师大力阻道:“明明他知道他们不讲理,但也无可奈何,假使我们一齐上,大不了杀死这十个人,但这个世界何等广大,他们十个死了来百个,百个死了来千个,那怕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会拖死累死,更重要的是,总主宰一旦把我们回去之门封闭,后果你想想看!” 熊涛看到依良红仍不出手,轻声道:“他在干什么?” 青降师太道:“估计对方的总合力量!” 那老人又大声叫道:“依公子,为何不上?” 依良红哈哈大声叫道:“好朋友,贵世界既然是专占面子的世界,那又何必客气!十位还作什么假惺惺呢?” “依公子,你说我们不讲理,这就是理!你宾我主,必须客人先出手!” 依良红笑道:“其实都是一样,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我只在取胜,不在杀人,你们败了要自杀那是你们的事!” 老人哈哈笑道:“流血是本世界光荣,耻辱就是败而不死!” 依良红摆出一个架式,笑问道:“贵世界搜罗外世界武学,可说无奇不有,请问我这是什么功夫?” 老人摇头道:“搜集研练是一回事,总比无学可研好,能否悟出,成就高低那是个人的事,依公子施的无疑是某种指力!” 依良红道:“我就是要去贵界‘力宫’去看看,不知搜到我的功夫没有?” 老人也摆出一个架式,同样立左掌,右掌握拳朝天,问道:“依公子,请问你又能识老夫功夫?”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别的功夫我也许不识,七情六欲世界也很广大,你不应以我们佛教武功来问!” 他回头向青峰师太微微笑道:“对面老丈居然炼成佛教大‘弥陀弹指’,师太,你不觉得惊奇?” 青峰师太道:“阿弥陀佛,确是不可思议,施主!假设指力加点佐料,你如何吃呀?” 依良红会意,哈哈大笑道:“那一定很不错啊!” 老人这下可愣了,他能见人说人话,但却不知隐语,大声道:“依公子,难道你说我不懂‘弥陀弹指’,炼杂了?” “哈哈,没什么!你还未出手,怎以说炼杂了!好,诸位请准备,我要发出指力了!” 朱圆圆急向青峰师太道:“阿良真是发动‘弥陀弹指’?他没有炼过啊!” “朱姑娘,你是看出阿良的加式与那人相同?” “是啊,否则那人为何照样?” 青峰师太看到依良红正在运功,轻声道:“阿良的架式与‘弥陀弹指’近似,那老头是巧合,奇怪,阿良用什么指力?” “我明白了!”朱圆圆面露微笑。 符赛仙道:“你明白什么?” 朱圆圆道:“阿良的架式是‘奔雷指’妙的是把对方的‘弥陀弹指’引出来!” 青峰师太惊问道:“在闻外杀八魔的就是‘奔雷指’?贫尼只在古秘传奇中听说过,乃为至高无上左道功夫!” 朱圆圆道:“是不是大修罗法?” “对,本来也是佛门心法之一,为八部菩萨所炼,但因太霸道,为我佛如来所禁,后又称‘天龙八部总成’,此心法失传近数千年。” 青峰师大口中说着,眼睛不离对方,这时忽见对方陡然发动,瞬息就将依良红困住,其势十分惊人,各有一套,拳、掌、指纷纷向依良红身上猛攻,无一不是杀手。 熊涛忍不住,双拳紧握,两目如铃! 青峰师太怕他冒失,立即喝道:“熊施主,千万不能动!” “师太,对方十个,没有一个不是顶尖高手,阿良如何吃得消?” 符赛仙叱道:“笨熊,你去能敌几个?” 突听依良红口发龙吟之声,身如风转,人影分散啦!一个变二,二变四,只见全场都是他的人影,青峰师太一看叹道:“那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修罗身法,贫尼算是开了眼界啦!” 第十八章 第一美女 不到一刻,忽听对方连连发出闷哼,哼声一起,倒地连连。最后只见依良红闪开大笑道:“人生不易,诸位保重!” 说完向青峰师太招手道:“我们走!” “走”字一出,他已奔出十丈,青烽顺太立即带着大家追,谁也无心注意地上的人。 忽听马嘶车轮之声,熊涛大叫道:“快看,这世界也有车乌!” “笨熊,应说马车!”符赛仙口中在骂,心中也感奇怪! 依良红似知来势不对,回头道:“师太,你老带他们往边站!” 青峰师太道:“魔世界与我们世界大体没有不同,施主,你看出什么?” 依良红道:“似对我们而来!” 说话之间,马车停在数丈外,只见车中跳下一个老人道:“依公子,副城主宰有请!” 依良红哈哈笑道:“第二关?” 老人道:“不!能杀本城力士,其他四关免了!” 依良红明白,会见总主宰就是最后一关了,不过这一关必定不轻松,自己能不能取胜很难说了,拱手道:“在什么地方?” 老人道:“就在‘百界修力宫’前面广场,但其他人等只许在广场外面,包括本城人民力士在内,擅入广场者以严厉处之!” 依良红道:“阁下又是什么人?” 老人道:“万里信使!依公子,老朽有事去前城。” “何谓前城?” 老人道:“本地前方为前城,后方为后城,这与依公子无关!”说完驱车而去。 依良红走近青峰师太道:“师太,本志愿的副主宰当然是不如主宰的武功,不过这与我摸底很有利,师太如见我显出败势,立即带着大家火速离开这个世界,为了我拼命牺牲毫无价值,万一我侥幸取胜,今后回去就不担心这个世界的高手为害了!” 青峰师太激动道:“孩子,你要小心!” 依良红向三女和熊涛道:“能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当然好,我还可以去游魂世界,万一不行,希望我们找到烟尘师太,我娘只有烟尘师太知道住处,请她老人家不必悲伤!” 朱圆圆威然流泪道:“阿娘,我要留下你不许死,你娘我会好好照顾。” 符寒仙道:“我和柳絮自有打算,你放心去闯,不要有后顾之心!” 熊涛道:“你一定胜!我心中有数!” 青峰师太道:“孩子,贫尼看你红光满面,毫无不利微兆,问题是打败副主宰的后果。” 依良红道:“除了这个世界的总主宰,其他各城主宰,有了这一战就心中有数,我现在把主宰与副主宰的功力,相距提高到七与十之比好了,这是一等城,其他可以想得到,好了,现在我们走!” 正行着,忽听后面有人叫道:“依小子,等等我们!” 回头一看,依良红不禁骇然,也大叫道:“吓!‘玩世老怪’罗铁风,‘八关阎罗’刘其深,他们也来了!” 青峰师太道:“孩子,你结识了这两个魔头?” 依良红笑道:“还多哩!他们对我很好!” 说话时,两老如飞赶上,罗铁风哈哈笑道:“小子,在这世界里,你已大出风头!” 依良红向二老拱手道:“你们没有遭到挑战?” 八关阎罗呸声道:“打了三架!小子,其实我比你们早来太久了!” 依良红道:“你们运气好,没有遇上硬点子,怎么啦?要去‘百界修力宫’?那又增加我的负担了。” “小子,你放心,我们有永久停留牌!”罗铁风拿出一块。 依良红一看与符寒仙那块玉牌完全相同,噫声道:“打来的?” 八关阎罗道:“你小子倒媚,遇上的全是一流高手,我们遇上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对了,凡从游魂世界出来的,八九都到这个世界来了,你没有看到一些?” 依良红道:“当然有,现在别多说了,你们有玉牌先到广场旁边去,我已接到副主宰的挑战了!” 罗铁风道:“我们是得到消息才赶来的,小子,副主宰不可轻视,听说是内外兼修,软硬都精!” “你们走吧!对了,玉牌不许给别人?” 八关阎罗道:“认牌不认人,怎么,你也有挡来物?” “别问!时间不多了,我要边走边调息!” 两个老怪物走之后,依良红将那块玉牌交与青峰师太道:“你老拿着,回去如受阻拦,也许用得上,晚生前行一步了!” 一座非常高大宏伟宫殿式的建筑,形同山峰一样,格局怪怪的,以依良红的阅历,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可以确定的,在中原地区是没有那种奇怪的数字,也许整个七情六欲世界都没有那结构的殿堂。 在怪段字四周都是大广场,宫殿正面广场尤其宽广,全是发光的大石块而成,石质呈黄金色,那种石块也未见过,在中原,以帝皇石、大理石、花岗石为最好的,但广场石块却不是,看起来似一块块黄金。 这时广场旁边,不知从那里赶到不计无数的人群,不要问,都是有几下的高手,这也怪不得,在魔世界由一个副主宰挑战一个外世界的人物,想得到,那从来没有过,这种场面难得一见,再远也要赶来开开眼界,不过消息传出不久,他们一定是本城的。 在游魂世界看不见一个幼童,但在这魔世界却不少,居然也有带出来看打斗的! 依良红才到广场旁边看这么一会儿,忽然发现有两个高大的巨汉向他走来,两巨汉的出现,不由得依良红不想起鸭缘儿和“天擂鼓”全三呆了! 本来,依良红还想搜搜人群里有没有中原的魔头和友人,可是没有时间了,两巨之一向他大声而不无礼貌的吼叫道:“快进场,副主宰要到了!” 依良红看出他们武功必定不弱,八成是本城的一流武士,奇怪的是,他所见的人物,居然没有一个带兵器的,这时他不管人家有礼无礼,只笑笑,便大步向广场中心行去。 不一会,四面……不,三面人群忽然发出哗然之声,依良红转眼一看,原来有个五十不到,四十出头的人物进了广场,个子不高,形象不似中原人,也不似依良红见过的本地人,说黄不黄,说白不白,更不是黑人,最怪的是鼻子,几乎塌下去只留两只洞了,如果脸上瘦一点,那就是个骷髅头,依良红惊忖道:“这是什么世界来的?” 进场的还要问才怪,他当然是副主宰了,不过也有趣,他居然开口说出依良红的口腔道:“依公子,久等了,我是本城副手,掌理本城,姓常名三庆!” 他不但说中原话,还有中原姓真是邪门,当然是模仿那一套了! “副主宰,本世界有没有不死的方法比斗?” “没有,死是光荣的,斗而不败也是光荣,败而不死是奇耻大辱!依公子,本世界不信人死能转生,但天主宰会把光荣的人接去永乐世界!” 哈!他们也有天,而且有“天主宰”,依良红笑笑道:“原来还有好地方去,所以不怕死,副主宰,那就无话可说了,你我如何开始?” “我们不要作一般武士那样交手,施展时费事,这样吧,我发动神功,你能攻进我神功之内你就赢,攻不进你就输,当年我打败先副主宰也是如此比斗!” 依良红道:“可以,不过,我失败当然没有话说,我也想见天主宰,假设副主宰败了,我可不愿接你的位子!” “哈哈,你真傻!主宰和副主宰之位,那是千万武士梦想难得的,你居然不要?行,你不要,本城主宰特必举行选拔大会挑选!” 依良红道:“不能由总主宰派?” “哈哈!依公子,这是力的世界,不是私人的,唯强者是主宰!” 依良红拱手道:“那就请副主宰准备吧!” 副主宰退后两丈,盘膝而坐,只见他全身突然发出一普蓬古怪的光霞,转瞬之间,形成一幢光球! 依良红一见,暗惊道:“这与傀儡公子的光球完全一样,所不同的是,傀儡公子发的是绿光球,而这副主宰却是多彩光球!” 光球如何破法,依良红没有把握,他只有把全身的大修罗神功,提高到极限。 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依良红的心法一旦运动,在刚到达顶点时,他突然觉得体外有另一种力量在发动,而且有种说不出的奥妙,因为虽不能与大修罗神功结合,但也没有互相对抗,甚至有相辅相成的作用,同时,他袋子里有什么东西跳动,而且发出悦耳吟声! 依良红立即伸手入袋,手才触及,立即有悟,原来是那把断木剑在震动,这一下他真又惊又喜,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妙!断木剑一触手,把他手掌粘住了,依良红何等精明,再也不加思索,顺势握住剑把,拿出一运内力,不料剑身发出隐隐紫光! “紫府神剑”,我有了“紫府神剑”,依良红几乎冲口叫出声来,但他装作若无其事,而且将袖口把断木剑罩住,这样一来,外界是看不见了,胆气一壮,大步朝光球跨近。 依良红到达五尺之内,上千的观众莫不发出大喊,青峰师太与三女和熊涛万分紧张! 在另外一处的八关阎罗和罗铁风几乎吼起来了! 再进一步,只距光球不到四尺,突见光球猛地一张,竟把依良红吞灭在光球之内,紧接着,光球滚动了!里面发出雷鸣、龙吟,加上几种异声,整个广场在动,观众也起大哗,声势之盛,确实惊人到极! 经过的时间不算短,最后发出一声大震,光球四分五袭,只见那地面上躺着那个副主宰,而依良红却是毫无损伤,不过他非常疲倦,只见他似装起来精神走向人群! 青峰师太急急招手,带着三女一男如飞迎过去,这时更把罗铁风和风关净罗喜坏啦,大叫大喊奔上前! 上千观众没有围上,但莫不显出钦佩之情,人却纷纷散开了。 “小子呀!扬名异世界啦!”八关阎罗比谁都快,双手将依良红抱住。 依良红急急道:“刘老施主,快让他休息,他已大耗元气了!” 八关阎罗道:“老尼姑,不要紧,他现在是魔世界的一级英雄,可以到‘力宫’去休息!” 罗铁风道:“对,凡是阿良的人,都可以跟进去,你看,官门大开了,这是无上光荣!” 宫殿内部又是一怪,竟是出奇的简单,不但没有在何设备和布置,仅仅是前中后三间宫殿,说殿堂不如说是三间空大厅,大家一看都楞住了,熊涛呸声道:“这算什么宫?百界搜来的奇功在那里?” 青峰师太道:“先不管那些,等阿良复元再说,快把他扶着坐下!” 罗铁风道:“我老家伙替他推拿。” 依良红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老哥哥,我不要紧!由师太照顾我,我们快分开,殿虽空,其中有玄妙,快到各处检查,莫忘了这是‘麻’区,非君子之世界,提防诡诈!” 八关净阎罗大叫道:“依小子,你到了这个程度还用脑筋,我真佩服你,走,八成是对的。” 两老四少,立即展开查看,但是三间大空殿一目了然,查来查去毫无疑问,大家又回来纷纷道:“没有可疑之处?” 依良红不信,调息到八成,望着青峰师太道:“前辈,我不要紧了!” 老尼道:“大家坐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是这种现象?” 柳絮道:“不对呀!明明说殿内有各世界搜来的东西,没兵器应有图书呀!? 依良红道:“我进来就坐下,又是闭着眼睛着,现在我问诸位,此殿之中,共有多少门?” 罗铁风道:“除了进来的大殿门,没有任何侧门后门,进第二殿是拱门,你现在看得出,进三殿是三道拱门!” 依良红望着四面,良久不语,似在盘算什么,一会跳起道:“你们在进来之前,有人估计过这地有多大?” 大家闻言,面面相觑,似未曾注意这一点细节,青峰师太道:“孩子,大家在忙乱中,哪会留心这个?” 依良红道:“师太,你老与两位老哥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说忙中有失,好在晚辈虽脱力还没有放过这一点,此殿占地和内部空间一比,相差三分之一,我确定每层墙壁都有空间!” 符寒仙大惊道:“墙壁夹间里有机关!” 罗铁风道:“这个世界确实比我们的世界进步,机关一定有,不过阿良是大英雄,这个世界最崇拜的就是英雄,他们不会对阿良下手!” 依良红笑道:“别太自信,总以小心为上,现在让我们再仔细看看!” 老少七人都跟在他的后面,依良红下真看到后殿,才进拱门,他却哈哈笑道:“罗老哥,刘老哥,年轻的他们一紧张,难免有点疏忽,他们两个,一为‘八关阎罗’,一为‘玩世老怪’,不知见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你们紧张个什么劲?” 八关阎罗怪叫道:“小子,说话太过火了罢,我有什么不对?” 罗铁风道:“是呀!无缘无故要我们吃排头?” 依良红向青峰师大道:“前辈,这个世界的人作事确实想不通,他们把搜来的东西确实放在这后殿里,不过耍了不少滑头!” “孩子,在这里?耍什么滑头?” 依良红环视大家一眼,见他们个个面显惊疑之情,笑道:“这殿内的兵器虽看不到,但却在夹间里,秘笈有图无文,而且把图绘得很高,如不运足目力,绝难看出!” 朱圆圆第一个叫开道:“我看到了,在殿壁最上端,啊呀,好多啊!” 这一叫,人人注了目,发现墙壁最高处,真的绘了不少图,格局分明,毫不紊乱,罗铁风骂出粗话道:“他妈的,存心让人家伸长脖子也看不请嘛?绘又绘得那样细?” 依良红道:“想悟别人的非在这里呆几年不可,谁能在此等如许久,这又是道头之一,诸位!休想悟别人的了,你们只有查查自己的,看看上面有没有,如果有,证明这个世界真可怕!” 大家认为有理,立即分向四壁查看,看自己的当然容易,可说触目即识! 不一会,八关阎罗吼叫道:“他妈的,我的十殿关罗就在上面,他们是如何偷来的?” 依良红走过去道:“别生气,也许他们发现比你早几年!” 这句话却将八关阎罗说呆了,回头道:“说的也是呀!” 依良红道:“快留心,少说话,也许壁上的是原始图,比你得的要精确得多,我们要有收获,那就全在这里了。” 大家被他提醒,连青峰师太也认了真,她运出内功,似在把她所练的峨嵋剑法详细搜查! 朱圆圆走近依良红轻声道:“找不出我的,你的呢?” 依良红摇头道:“也许你我的心法,早在魔世界搜集之前就落年参仙与朱果老之手。” 紧接着,熊涛、柳絮、符赛他们都有发现,看出他们的所学都有图绘在壁上。 依良红在大家惊讶之际,他突然一指,猛向正面殿壁打出,只听叮的一声,如同打在玻璃上,接着,依良红大叫道:“大家快出殿!” 他伸手一把,带着朱圆圆就向外面冲,经过柳絮,又把柳絮抓住。 反应最慢的是熊涛,好在他在走出宫门之霎,突听喀嚓一声,宫门闭住了。 符寒仙惊跳道:“魔世界要把我们封死在内!” 依良红道:“少说话,我现在还不敢确定,总之不能向好处想,大家跟我来!” 青峰师太似知有大事要发生,否则不会连最沉着的也慌了,谁也不开口,直觉的有了大危险,于是紧紧随在依良红的后面。 不经城内,直朝北行,大家全力猛冲,半个时辰之后,依良红急指道:“真有一道门!” 大家也不知他如何知道那儿有一道门,于是更加猛扑! 老少一到门口,抬头一看,门上有三个金字——“东方孔”,快,门要封闭了!” 在一拥出了门,回头时,门不见了,然而大家却身处沙漠之中,青峰师太骇然道:“这是中卫城外,南面五十里外是长城。” 依良红道:“我们去时在固原,回来在中卫,短短一日不到,魔世界移动了数百里!” 朱女问道:“你在宫殿里打出一指是什么原因?” 依良红道:“听到一个声音,而且很熟悉,说的当然是中原话,只听说,监视他们行动,主宰有令,封闭宫,又说,如有异动封闭东方孔!” 罗铁风跳起道:“我们走的是北方,你怎么搞明白的?” 依良红道:“我不是自己的,我也不明白,脚却不听指挥,硬向这条路上来!” “太玄大宫了,孩子,你是福星!” 依良红忖道:“明明是断木剑捣鬼,我怎么说呢!” 他看看天色快近中午,急忙道:“师太,请带路去中卫城,吃饭休息,也许还有追兵!” 青峰师太一面带路,一面问道:“孩子,你打出那指,莫非疑为那是监视孔?” “师太,音从那儿来,当然没有疑问,如不及时出手,我们就逃不出啦!” 八关阎罗哈哈大笑道:“小子,真是有你的,像我这老笨老头就完了!” 熊涛摸摸脑袋道:“学武学个屁,没有头脑,再高武功也不管用!” 罗铁风大笑道:“当然,熊小子,你差点出不来了!” 符寒仙道:“我们世界还有很多人在里面,这怎么办?” 青峰师太道:“八成不在这个城,问题是这个城的主宰专为我们下令的。” 依良红又在想什么,低头闷走,柳絮得他临走拉一把,至今还心头甜甜的,轻轻推他一下:“阿良,你是在想那声音?” 依良红道:“太熟了,难道魔世界早已把高手打入我们世界了,这个人一定是我见过的,而且是我的敌人,可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什么地方听过?” 罗铁风道:“兄弟,别想了,这次你有很大的收获,那是魔世界一等城,一等城的副主宰被你毁了,他的主宰也高不到那里去。” 符寒仙道:“罗老头,问题不是个比个,今后我们是魔世界的逃犯,只怕抓进犯的会源源而来!” “哈哈,我们犯罪犯到异世界去了,谁相信?” 他们向城中正在走着,岂知后面远隔数十丈的暗处,这时正有五个神秘人物在盯着。 那五个人都是壮年,不过他们盯到中卫城外就停止未动,其一面色难看道:“依良红太精了,我们五个不够,快回去禀公子,他们暂不会离开中卫城。” “找三位姑娘来如何?”另外一个似不愿回去。 第三人道:“公子有令,只许盯,不许动手,主宰必定会派大批高手来!” 第四人道:“对,也许主宰会亲自出马,我不信这个世界控制不住!” 第五个年纪最大,他一直未开口,这时冷声道:“你们少废话!任何一个世界不能控制别的世界,总主宰要的是紫府神剑,此剑是七情六欲世界七大无上之宝。” 所谓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那五个神秘人物,只知暗盯依良红他们,但不显自己的暴露,他们尚未动,在侧面却有一个老人悄悄的溜开,原来那竟是“起死鬼医”商老头,他也许生怕被发现,以他的武功也不敢大意,溜开后急奔中卫城,但在登上长城时,突然有人大喝道:“商易,给老夫站住!” 人影一见,也是一个老人,起死鬼医一看,大骂道:“石头精,你算老几?” 现身的也是西天五煞中人,石头精哈哈笑道:“姓商的,别急!我们的世界里,遇上空前未有的大事了,你我的成见算什么?整个中原武林恩怨又算什生,来!商量商量,咱们要开个武林黑白大会了!” “伍辛,你这话倒是说人话,原来你也在暗中盯着他们!” “还有我!”又是一个老人出现了! 石头精啊呀道:“老子,你更高呀!”原来这老人就是“隐形腿”刁水。 “不,更高的是我!”一个老太婆闪了出来! “哇呀呀,‘五只眼’常站姑!哟,西天五煞到了四个。” “放屈!伍辛,别把鹫头魔算进去,他不够资格与我们为伍!” 起死鬼医道:“好了!好了!你们说,那五人真是魔世界的?” 老太婆道:“那还错得了,你们都是由魔世界回来的?” 隐形腿道:“可不是,我们如何作?” 石头粗道:“按照规矩,我找少林宏忍和尚,由他发武林贴!” “不必!”五只眼反对道:“少林算老几,我们直接找依良红那小子!” “常婆子,那小子有那小子的作为,我们只在暗中助他,他把魔世界捣翻了,由他在明的唱主角,我们去了反而不好!”起死鬼医一中平气和的分析。 五只眼老太婆想了一下,总算同意道:“商易,难道不把我们刚才所见告诉他?” “这倒是有必要,这样好了,叫我徒弟金丫头去一趟,咱们干咱们的。” 隐形腿道:“就是这么办!” 四个老人商量一定,没有分开,但也直奔中卫城。 四老才踏进中卫城的北门,却被一个女子看到,她面显惊疑之色,急急朝一家馆子奔。 原来那馆子就是青峰和依良红大家落足之处,这时似刚吃完饭尚未离座。 “师太,师太不许了!西天五煞一连来了四个!”原来这位报信的就是“百尾妖狐”的符寒仙。 “狐狸!真有这种事?”柳絮接口不相信。 青峰师太道:“这真是怪事,论起来纪辈份,西三五煞都比贫尼高,但贫尼最清楚这些人,他们都是永远打不完的对手,除了鹫魔最鬼之外,这不可能有两个同伴的,符姑娘,你既认识他们,其中可有头戴鹫头面目的人?” “师太,鹫魔我见过,除了未见到他真面目,他不在内。” 罗铁风道:“他们一道同行,太不简单,除了发生非常大事,不过不要紧,我保证他们不是世界奸细,也不是要与我们作对的。” 依良红道:“当然不是找我,起死鬼医我见过,他还是金色楚的师父,对了,没有看到四人身边有个姑娘?” 符寒仙摇头道:“金色梦那丫头我也见过,我刚离开你们时,就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姑娘在街上,她还向我注意过,对了……”她向柳絮问道:“我听说过‘地母门’这个江湖门派没有?” “你问这个干啥?” 符寒仙道:“那姑娘美得像一朵莲花,可以说是江湖第一美女,我几乎要冲过去问她,但在暗中,我听她们谈话,那女孩子是地母门的,年纪和金姑娘差不多大!” 青峰师太道:“在武林掌故中,七百年前真有个这样的门派!” 八关阎罗道:“这个时候管他什么门,老尼姑,照我们计划行事,我们三个老的先走吧,白道由你通知,黑道我和罗铁风负责,西天五煞之四既然到达这里,我去会他们,一方面探探口气,顺便的话拉下黑巾更有用。” “两位老施主,稍安勿躁!我们只是初步提警告,探口气,大团结是第二步!” 正说着,门口走进两个少女,一个停在门口,一个少女飞奔而进,直扑依良红欢叫道:“阿良,你真在这里!” 依良红笑道:“马帽风,好久,好久不见了!”原来她就是金色梦。 金色梦突然又扑到朱圆圆身上抱住道:“恩姐,你好啊!抢走阿良躲在这里。” 朱圆圆笑道:“别胡说,来见见三位前辈和符姐、柳姐、熊大哥!” “不用介绍,我全见过,不过大半是在暗地里!”说着,一嘟嘴道:“阎罗王,老怪物我讨厌!” 罗铁风哈哈笑道:“当心我还要打屁股,没大没小的!” 八关阎罗却笑着道:“小女子,不穿着衣服在野潭里冲凉啦!” “讨厌!”她又嘟嘴了,但却转过身,拉住柳絮和符寒仙道:“符大姐、柳絮姐,你们功夫好棒啊!” 符寒仙和依良红的面色本来淡淡的,但见她毫无心机,这下也笑了,同时紧紧握住她的手。 “师太,有消息要禀告你老人家!”她又移过去了。 “孩子,有话坐下来说,什么消息?” 金色梦靠着老尼坐下道:“我师父、隐形腿、石头精、五只眼……”她卿卿喳喳说了一遍。 青峰师太向罗铁风道:“真是好消息!” 八关阎罗道:“那我们就不去找他们了!” 青峰师太道:“再坐坐!” 依良红向金色梦道:“马帽风,你懂不懂事?” “呀!我忘了!”说着急向门口叫道:“花咏诗,你吵着要看阿良,干吗又不来?快来,这里有好多姐姐!” “良红哥,她真是美,美得像带露水的莲花!”朱圆圆轻轻一撞依良红。 柳絮见那女孩文静的走入,也不禁的道:“朱圆圆,你有对拖,只怕是朵带露又带刺的玫瑰呀!” 那少女朱唇皓齿,艳如桃花,肌肤如雪,纤腰轻摇,满身香气袭人,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 少女大方的走近向大家见过礼,眼睛望着依良红,但一点也不羞涩,反向依良红道:“易容术太差了,对魔世界一点用处也没有。” 一语惊四座,老少全吓然,依良红道:“我的易容之初,不是为了去魔世界,姑娘,你去过?” 花女道:“十三岁起,到现在止,去过四年了!” 三句话,更加使老少惊愣了,青峰师太道:“姑娘,那是说,你对魔世界非常了解?” “非常了解?还有很多不了解,不过魔世界这名字本不是魔世界,本来叫‘霸力之源’,后来人侵入‘琉璃世界’和‘黑暗世界’后,才有魔世界之称,这个世界在大混纯之中,除了不信‘游魂世界’,也未去过游魂世界之外,已经侵入过近七十个世界。” 朱圆圆惊叫道:“一个世界已经大得不得了,七十个世界那还得了?” 花女道:“无极大!” 青峰师太道:“孩子,坐坐,坐下来说,我们正想听听你说的故事。” 朱圆圆拉她坐在身边道:“你也有永久停留牌?” 花女道:“你在探听我是不是打来的?” 朱圆圆道:“不呀!” 花女道:“永久停留牌不一定要自己打才能得到,偷、拾、抢都可以得到,该世界认牌不认人。” 熊涛轻声道:“小妹子,走过魔世界很多城吧?” 这话问得有意思,他也并不粗。 花女道:“你说呢?四年时间能走多少路?”回得更妙! 熊涛又问傻话道:“你去多少世界?” 花女笑道:“魔世界是大混沌中最有窍门通达其他世界的世界,在魔世界里待久了你就懂窍门,我走过‘琉璃世界’、‘黑暗世界’、‘金世界’、‘流放世界’、‘罪恶世界’、‘大头世界’,大头世界又名‘人兽世界’,玄门去玄门回,不要多少时间,除非想久玩。 符寒仙叫起道:“我在不久前见到一批大头怪物!” 花女道:“那是魔世界的奴隶高手,俘自大头世界的。” 说到这,突然见她朝雅座一挥手,紧接着,雅座发出惨叫声! 花女的举动,霎时引起全座大惊,连整个客栈都惊动了。 金色梦吓声道:“花咏诗,你杀人了!” 花女道:“那东西正对你阿良哥背后要发暗算,我是来不及阻止,除了杀他,否则他就杀了你良哥!” 依良红立即扑人雅座,一霎,他拿回来一个凶鬼形木偶,大家一见,齐声骇然叫道:“傀儡!” 依良红道:“想不到‘北海牧’大眼君!” 说完向花女道:“谢谢你!别人发傀儡,我也不怕,这种功力高的人物,我非中他的道不可!” 金色梦拉住花女道:“真要谢你啦!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好厉害呀!” 花女若无其事,笑道:“学自琉璃世界,名为琉璃指,并不厉害,只能趁人不防!” 罗铁风不声不响,拿银子给店家,尸体抬走了,八成不会报官,回来时只听花女道:“魔世界总主宰的威望失落了,大半城主宰不听命令,我知道你们去过‘中子城’,这一城更糟,处处违反总主宰的戒令。” 依良红道:“刚才是一个名叫傀儡公子的手下,我怀疑傀佣公于是魔世界派出的人物。” 花女道:“我知道魔世界已打进不少奸细到七情六欲世界。” 青峰师太对花女越看越爱,呵呵笑道:“孩子,算起来你还只有十七岁,真是了不起呢!” 罗铁风道:“老尼姑,对付虎世界,了解比武功更要紧,我们就是少这一个人物,现在好了!” 青峰师太道:“两位老施主,按照原来计划,大家分头办事去吧!” “老子还没有遇到魔世界真正高手,这玉牌得来太容易,罗老怪,现在我们的世界,希望找几个人一起走!多留心!” 八关阁罗一技罗铁风,立即出了店门。 青峰师太向符赛仙,柳絮道:“我们也得动身了!” 熊涛道:“找除了跑远程,不干他的?” 青峰师太道:“你能把天山,金山、祁连山三派全通知了,你就是大功一件,但在路上要小心。” “师太,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放心好了!” 大家告别之后,座上只剩下朱圆圆,依良红和金色梦,当然还有花咏诗了,依良红在这个时候很为难,这几位姑娘他都爱,而她们也爱他,他干脆,送走老尼后回来只喝菜,一声不出了。 朱圆圆心中有数,也不怪他,笑向金色梦道:“你和花姑娘作何打算?” “阿咏,不要走好不好,阿良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你又认得不少魔世界高手!”金色梦等于一面回答朱圆圆了。 花咏诗道:“你阿良哥的易容瞒不了魔世界的人,魔世界的人真会变,连我也看不出,在魔世界被我认得的,能担保他们到七情六欲世界来不变相,你说我认得又有什么用?阿梦,这样吧,我办完我的事情与你们会合,你们到那里我会找到的。” 朱圆圆在这时眼睛一转,笑向花女道:“花妹子,我比你大一岁,高不高兴我这样称呼你?” “朱姐,早在去年我就见到你了,就是刚才在座的,没有一个我不知道,叫我妹子太好了,哪有不高兴!” “高兴就好,你去办私事,不愿我看到吧?否则我和你作伴如何?”在试探依良红啦! “圆圆,你如果去找意中人,希望有人跟着嘛?”妙,一鱼两吃之法! “依大哥,你真高,不过我真的有了意中人啦!” 她瞟了依良红一眼,轻松中盖不住微妙,她那是黄毛丫头。 依良红心中一震,故意哈哈大笑道:“我希望假话当真!”针锋相对! 朱园园有了满意的答案,微微笑道:“阿咏虽然是我初次会面,我太喜欢她了,我要和她多亲近,阿良,阿梦离你太久了,别把白绫染黄了,你忍心?” 金色梦一下叫起道:“我不是小女孩了,圆圆,加上阿咏我更好,我不怕离开阿良有多久,我才不伤心哩!好,我们三人一道走,叫阿良更方便,他一个人绝无危险!” 花咏诗扑嗤笑道:“阿梦,难怪西天五煞被你征服四个,你实在有点憨,好啦,你留下!别忘了我教你的‘流放总成’,再见面时我要考你。” 金色梦哮嘴道:“别唠叨,我会啦!办私事,办个……哎呀,你们走好了!” 朱圆圆和花咏诗见她苦着脸,同时格格哈咱的笑了,立向依良红道别而去。 对付女孩子,依良红似自认没有什么高招,不过他的仇已了,心情轻松多了,悲感减少了,不过他想找烟尘师太看娘,可是他真是不敢,现在强敌如麻,无时不提防敌人肚上,他敢把娘的隐居处暴露在敌人眼里?思念虽切,徒唤奈何! “阿良哥,你怎么了?” 依良红轻叹一声道:“没有什么,阿梦,我们走吧!” 依良红这一叹,换个别的女孩,八成有了某种误会,但金色梦就是那样坦荡,她一点也不想到个人,笑道:“向哪里去?” 依良红道:“我们分离这样久,你不想找个静静的地方,我们安安静静的过几天?” “呸啊!安安静静过几天,你想啊!阿咏说,中子城已联合他前、后、左、右四城,高手不计其数,现已进我们的世界啦,第一任务就是除掉你。” “阿咏知道我杀了中子城副主宰?” “她什么都知道!” 依良红道:“你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武功?” 金色梦道:“我怎么知道,她还教了我一套名叫‘流放总成’,不是我们世界武功,我虽炼会,但总觉得怪怪的。” 依良红笑道:“我不愿了解别人未曾授意的东西,不过我要问,可谓流放总成?” 金色梦道:“放流世界是个荒凉世界,除了我们的世界未进步到把犯人流放到那世界去之外,在大混沌中,已有很多把犯人流放那里去,也有更多重要犯人逃到那里去,可以说,那儿是混沌中的监狱,不知经过多少万万年,在故流世界里留下不知其数的古怪武功,‘流放总成’就是那个世界的精华。” “吓,你这一解释我明白了,这武功是大杂烩精华了!” 金色梦道:“就是呀,要不要我露两手?” “不,武功要保守,不是儿戏,我们现在去吧!” 刚上街道,依良红就发现有人暗盯,但是他不理会,也不告诉金色梦,仍然轻轻松松的向前迈进,这时金色梦偶回头,发出一个蒙面人在街角鬼头鬼脑,立向依良红轻声道:“阿良,你一动,就被人家看出了!” 依良红轻声笑道:“你不是说,越多越好!” 依良红心忖:“阿梦你慢半拍了!” “哎呀,你说到那里去了,敌人看到了!” 依良红道:“出手杀掉他呀!” “你胡说,尚未摸清楚,谁敢乱出手!” “那就不理他,只要他不是漂亮的姑娘,你担什么心?” “是姑娘我才不担心哩!向那样放荡又杀人不眨眼的符寒仙都投了降,谁忍向你下手呢?” “阿梦,你开始长大了,再少一点稚气,你就是女人了!”哈哈两声,依良红加快脚步! “哼!只要未出嫁,八十岁还是小姐!”金色梦抢在前头。 出了城,那个蒙面人盯上了,个子不高,行动十分滑溜,开始路上人多,金色梦不管,但进入山区时,她再也忍不住,突然娇叱道:“不长眼的,你的行动出大胆了,当心流血啊!” “金姑娘,我的眼睛很亮,绝对不会看错人,你前面男子是谁?” “噫!你又是谁?你认得我?” “金姑娘,在江胡上走,眼睛确实要亮一点,你先别问我,那男子是谁?” 依良红似已听出声音,噫声道:“小要饭的,你不认识我?” “吓、阿良哥!你怎么老啦?” 蒙面小子取下头罩,原来是小花邱鳅,依良红哈哈笑道:“小要饭的,我老啦?” “吓,又是化装的,嗨!差一点让我误会金姑娘了,我当她……” “哈哈!小花子,你当我跟着别的男人,难怪你说我眼睛不亮啊!” 小花子尴尬道:“对不起,是我认你不清!” “小花哥,不要紧,这样证明你对阿良哥的感情,他有你这样兄弟值得安慰啦!” 依良红问道:“小花子,你不跟着吴国公朱元璋,来到这里作什么,小偷儿呢?” “十八摸正在监视一批人,良哥,我们不干了!军中太无聊,我们向昊国公请了长假。” “嗨!那是吃不得饭饭啊!有吃还有粮,不干,将来还有大官作,总比混江湖好。” “别说了,文富通倒是干得有声有色,我和十八摸吃不消。” “算了算了,你出生就是要饭的命!快说,小偷儿监视谁?” 小花子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和小偷儿发现一批怪人物,看情形个个是特殊高手,我怀疑是鹫头魔要手下,于是牢牢盯上他们,直转去一个多时辰,发现他们走进了金猴洞!” 依良红道:“你们有多大本事,竟敢如此大胆!” “嗨嗨,金猴洞是我和小偷儿的老窝啦!闭着眼睛也能去,于是我和小偷儿由北面溜进后洞,后洞有个孔,正好看到前洞大石室,前后洞又不能通行,安全极了。” 金色梦道:“结果怎么样?” 小花子道:“在孔眼里一看,这可把我和小偷吓坏了,谁料那大石室中竟有五六个家伙,似在等着开会!” 依良红道:“他们的头子尚未到?” 小花子咽口水道:“里面的上万,也就是我们偷窥的这面,人数最少,大约五六个,不用问,那就是头子,但不久,有个人朗声道:“总副主宰到!” 金色梦大惊道:“魔世界总副主宰!” 严肃道:“真的大举来犯啦!” 小花子道:“什么是总副主宰?” 依良红道:“别问,过后慢慢告诉你,结果怎么样?” 小花子道:“那一声叫,连正面五六个头子也紧张的起立!” 金色梦道:“看不见他们的脸?” 小花子摇头道:“洞中黑暗不要紧,他们都是蒙头蒙脸,全身披风。” 依良红道:“那总副主宰是个什么样的身段?” 小花子道:“不比我高,与金姑娘差不多,八成是个女的,可惜的是,他们不知说的是什么话,我连一句都听不懂。” 金色梦道:“你出来作什么,留下小偷儿一人多危险!” 小花子道:“老花子在中城,我和小偷儿是听不懂,只有找老花子,他也许懂,但摸了空,老花子走了,回头看到你们。” 依良红道:“快!快!我们去后洞!” 小花子领着绕圈走,但未到达,只见小偷儿如飞奔来! “十八摸,你怎么了?”小花子猛冲迎上。 “小花子,他们全散了,找到你师父没有?”他忽然看到金女,噫声道:“金姑娘!”他也不认识依良红。 小花子轻声道:“那是良哥!” “啊呀!他化装成这样!” 依良红道:“那批人散了多久?” 小偷儿道:“虽不久,但他们在前山,追上不管用,他们在洞中的打扮是仪服,出洞全脱了,八成都散开离去,我听出那总副主宰是女的。” 依良红道:“追不上,认不出也要追,大家随我来!” 追到前山洞口,真的连人影也不见一个,依良红绕着几条山道走了一圈,面色凝重,大声向三人道:“真是魔世界来的!” 金色梦道:“你有什么特别证实?” 依良红道:“没有留下一点点气味,这是我们武林办不到的,他在离开之前施了什么手脚,把体臭都消失了!” 小偷儿道:“快看,这里还留下破绽。” 他指的地方,山路上有断小枯枝,依良红拾起一看,又抬起头,笑道:“枯枝是新断的,而且是旁边这株树上落下,时为秋季,没有大鸟筑巢,不可能是鸟啄下来的,小偷儿真个细心,对方如不是有大批经过树梢,绝对不会弄断枯枝,走!是由这方向去的!” 小花子道:“这条偏西路线,是往长城到景泰的荒山石岭,现在快天黑了,只怕看不见人影!” 依良红道:“我判断他们必定在前面不出十里就会分散,等分散了更难追!” 沿着长城,石山道已经没有路了,依良红惊语道:“你们三个紧紧跟着我,这不是追赶我们这世界的高手,我们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他们的武功非常古怪,连我也不清楚。” 追出约有一个时辰,路却不到二十里,依良红忽然发现前面有动静,回头向三人道:“前面有人!” 金色梦道:“我看到了,只是一个,而且是女的!” “很奇怪,一个单身女子走在这乱石山中,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呀,难道她是……” 小花子道:“是妖怪!” “别胡说!”金色梦心中有点嘀咕,但忽又惊叫道:“是花咏诗,她怎么啦?” 这一声惊叫,前面女子听到了,只见她停身回头。 依良红也看清楚了,立即奔上叫道:“咏诗,你一个人……” “依公子,我对不起你!” 一声对不起,依良红知道出事了,急急道:“朱圆圆怎么了?” 花咏诗道:“朱姐失踪了,我已经找了大半天,一直没有找到!” 金色梦道:“如何失踪的?” 花咏诗道:“我有事,叫她等我,可是我去就不见她了!” 依良红道:“那没有什么,她有一身武功!” “不,是出事了!我确定她落在中子城主宰手中,依兄,人在我身边失踪的,我会还你朱姑娘!” 金色梦道:“中子城主宰不会杀她?” 花咏诗道:“暂时不会,不过可能会对依兄不利!” 依良红道:“魔世界也会拿人质要胁对手?” “不择手段才是他们的名副其实,今晚你们到景泰城落店,不过有所不便,元军检查甚严,我在中午准来看你们,好坏有消息奉告!” 依良红道:“你一个人去那里?我们陪你去!” “不!去那里不用问!”说完一闪身,人影全无。 依良红一看大惊道:“她施的是什么轻功,比我‘百步青云’还快!” 依良红说的不错,花咏诗在一闪之下就到了一里外的山谷中,在谷中忽有另外一个女子轻声道:“小姐,你回来了!” 花咏诗在那女子声音才落,人已靠近,反问道:“音音,查出鹫头魔在什么地方?” “小姐,查出了,在螳螂谷。” “春讯呢?” “小姐,春讯盯上元庭法王了!” “走,去螳螂谷!” “小姐,你要找鹫头魔?” “不,利用他,你别问!” 音音似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可是举止表现却如风尘历练多年的江湖老手,她看出小姐情形有异,立即领路急奔。 不久,又有一个小女孩出现,竟是很快的追上大叫道:“小姐,春讯回来了!” 花咏诗不回头:“元庭法王在何处?” 春讯道:“他似刚由战地来,我被他看到了!” “看到不要紧!” “是,小姐!我向他干脆说明白,叫他来会小姐!” “好,春讯,你的临机应变更快了,恰好合我的意思,我就是要找他,他到什么地方会我?” “这?”春讯说不出来,顿了顿道:“小姐,我不知道你要离开那原来小谷,我叫他到那小谷等!” “没有关系,我们去过螳螂谷再回头。” 音音回首道:“春讯,法王在那儿干什么?” “开大会,我去时,人员才开始到,听说元庭军大败刘福通,但张士诚的势力却夺了元庭七城五州,朱元璋更是节节胜利!” 花咏诗道:“管这些干什么?” “小姐,我看到依良红了,他身边有个姑娘是金色梦,还有两个小鬼,简直像乞丐和小偷。” 花女终于笑了:“本来就是!” “他两个是‘罪恶世界’逃出来的?” 花咏诗道:“这世界本来就有。” 音音道:“小姐,到了!鹫头魔帕木耳只是一个人在这里,看情形有很严重的心事。” “他出来了!”花女朝着黑暗处冷声道:“帕木耳,没有看到是我?” 第十九章 七情六欲 “哎呀!”黑暗的林中发出一声骇叫,接着奔出一个高大的人物,头上真的戴着鹫头面罩,只见他向花女行礼道:“鹫头魔帕木耳拜见救命恩人仙女!” “起来,起来!你在此干什么?” “仙女……” “干脆说!” “是,仙女,傀儡公子他……” “哼!他逼你!与他抗呀!我教了你那一套,拚不过也不会输给他。” 鹫头魔道:“他身边还有个更厉害的前临城主宰!” “好了,败也能逃呀,何必躲着,现在我有令,召集你的所有能干的高手,在暗中展开攻击,不管是五城主宰和傀儡公子的手下,能杀多少杀多少,以暗袭为主,不许硬拚因为你不是这六方面对手。” 帕木耳惊问道:“这?……” “不许问理由,我这里有本册子,上有这六方面人的易容,他们到七情六欲世界来不会再变了,不过我警告你,除了册子上的绘像,不许乱杀别人,杀错一个你自己填命!” “仙子,我?” “放心,册子后面有三套武功,连中子城主宰也不用怕!对了,立即展开行动,还有法王在小谷开会,我派音音带你去会他,下达我的法子,要他与你联手行动。” “仙子,他会答应?” “哼!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叫他与你一样作法,同时不许管元庭了!” “是,是是,仙子!那依良红……” “你马上就忘了,他现在也是别人,你根本没有力量对抗他。”说完,招手春讯道:“我们走!” “小姐!……”音音似有什么话,又不敢说。 “音音,事后你火速来找我!”一顿又道:“分手后,春讯也许来接你,记住,不要被那六方人看到,也不要攻击!” 春讯随着走了一段路,忍不住道:“小姐,我们不能出手?” “你不懂,目前我不能给他们看到真面目,虽然他们还不认识我,有些事,运用要巧妙!” “吓!小姐跟依良红公子在一块,帕木耳一旦看到……” “他们知道我前半段计策,看到不会起疑!” “小姐,你真的改变心意了!那?……” “不许说!春讯你越来越对我不同从前了。” “春讯那敢!小姐要夺总主宰……” “住口,当心我打你!” “咕咭!小姐,别瞒我啦,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不说那些说别的可好,现在我们去那里?放弃原计划,总得有新行动,不能游山玩水吧?” “去寻朱圆圆小姐,鹫头魔和法王一攻击,那六方也不好过,我们趁乱找回朱圆圆小姐!” “对了,法王是个二流货,连我都打不过,他能有什么作为?吓,小姐也给了他几套?” “要指使他作事,不能叫他白白送死!你这丫头,说聪明却又不灵光,我还同意他们转教重要手下!” “吓,将来?” “哼,将来怎么样,敢反抗?莫说我教他的二流东西,就算教他们一流的,一不听命,教他们去不成游魂世界!” “把他们送去流放世界?” “不,那会人神俱灭!” “小姐,傀儡公子为何是中子城主宰的兄弟了?” “他本来要夺中子城主宰之位,后来发现他只能打成平手的机会,于是放弃原来计策,居然与中子主宰结拜为金兰,由中子城主宰介绍,又暗结了前、后、左、右城主宰,现在仗这五城主宰之力,全心全意要夺紫府神剑,可是紫府神剑居然被依良红无意中得到,而且又糊糊涂涂仗神剑杀死了中子城主宰,于是他提前发动五城主宰进入七情六欲世界。” “小姐,他还是为了夺紫府神剑!” 花女冷笑道:“他作梦!依良红专凭大修罗法就能自保!” “小姐,他傀儡法不是非常厉害!” “傀儡法确是七情六欲世界的奥妙之法,不过他的是中部心法,还有个雕塑阴魔得了下部心法,如果得到的是上部心法,那能与紫府神剑,我的‘七界元’,总主宰的‘大幻心法’来抗衡!” 春讯望望她,但是不敢开口似的。 “有事就说,看我作什么,又要胡说了?” “嘻嘻!小姐,你带音音前来,不止两件事吧?” “死丫头!我当然第三件是夺紫府神剑,还有傀儡上部心法!” “算了,紫府神剑别夺,暗中帮助他,还夺个什么劲,专心查愧儡大法吧!” “你,死丫头……” 春讯见她扬手,立即逃开,格格笑道:“但你对他的爱仍不停止是不是?得了吧,我在暗中住了意,他身边有朱圆圆、金色梦,还有柳絮和符寒仙,除非把她们杀掉!” “闭嘴、闭嘴!春讯,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姐,别大声!快到你猜想的地方了,朱圆圆如不被杀,八成在这里!” 花咏诗道:“停下来,找地方等动静!” “等什么动静?” 花咏诗道:“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明白!” 春讯噫声道:“我明白了,小姐除了发动鹫头魔和法王,甚至还由魔世界召来‘流放世界’的‘流放四绝’,妙啊!” 提起流放世界‘四绝’,花咏诗猛的跳起来,好象是被春讯给提醒似的叫道:“哎呀!差点给忘了!” 说着急急道:“快,快,春讯,他们还在守玄门,你快召他们来!玄门不用守了,五城主绝对在目前无法回去,调来我有大用。” “啊呀!小姐没有下令他们来,那刚才你说动静是什么?” “我放了空气,说傀儡上部大法出现了,五城主宰和傀儡公子必定会亲身出动,留下的只是七十几个一流手下,这只等鹫头魔和法王发动,其势必大乱,这时我就可以救人了。” “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就去,玄门移动,倒不会远,我马上带他们回来!” “要快,发动我传你的‘七界精元’副法,音音可能先你到达,她一到我会换地方。” “小姐,你不是不许我乱施?” “那是怕总城主看到,我得的都没公开入‘百界修力宫’,现在不同了,我如再禁止你和音音,一旦遇上傀儡公子和五城主宰,你们就太危险!” “小姐,四绝来时,恐怕会遭八面攻击!” “你不明白四绝的神通,攻击力不会比你和音音强多少,防守本事连我也不容易制住他们,加上鹫头魔和法王两方的册子上没有他们的易形变相,这两方不敢出手!” “吓!峰上黑影纷纷出动了,小姐,我走啦!” 她没有动,突然看到四个古怪的大汉如飞而来,春讯惊讶道:“四绝为何自动找来了,他们不怕小姐你处罚?” 花咏诗忽然轻笑道:“我怎么忘了,他们是放流世界反应顶尖人物,他们跟着我久了,我只要想念他们,他们就有反应!” 边说边低声好唤道:“杀人、放火、强夺、叛逆,你们都知道我要你们撤守?” 四个大汉看起来都不凶,毫无恶煞之气,为什么有四个最难听的字号,只见先到的恭声道:“小姐,一方面我们有反应,二方面总长亲率五巡前来,好担心小姐安危,把禁固定,玄门封死,五城主宰也莫可奈何逃回去。” “吓!乳娘亲自来了,会惊动总主宰。” “不,总长是奉总主宰之命来的!总主宰如何知道我们的行动就不得而知了,他们会马上到。” 花咏诗笑道:“一定是乳娘以傀儡大法现迹为藉口,走吧!我不等她了,你随春讯暗抢对面峰顶,任务由春讯告诉你,我不上峰,有你们到,我放心了,我在峰下等,快!火速行动。” 春讯带着四绝应声出动,如幽灵般扑了出去。 花女自己慢慢走,心情也好多了,可是她走近山脚,突然一闪身,登上座石柱上,冷声道:“悠哉、闲哉两老,当你们到达魔世界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七情六欲界人,你们在放流世界和罪恶世界遭遇困难时,我替你们解危,想不到你们居然在这里偷窥我的行动。” 原来石柱下坐着两个须发如霜的老人,身边还带着两个童子,只见高头老人急急道:“仙子,仙子,千万别误会,我们偷看峰上那一群人是真的,那里是偷窥仙子,冤枉冤枉呀!” 矮个头的也急接道:“仙子,你是恩人,我们是吃什么长老的,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花咏诗见他急成那个样子,一肚子气消了,扑哧笑了:“好!我知道你们叫悠游,一个名闲散,一生不问是非,那我还要警告你们,我的一切不许告诉外人!” 高个老人道:“糟了!仙子,我们老头子该死,刚才对童子们说了不少。” 花咏诗笑道:“童子也不是外人,吩咐他们守口如瓶就是!”说完不见了。 “师父,她就是花咏诗仙子!” 高个儿老人道:“玄鹤,小声点!当然是她!” 另一童子也向他师父道:“师父,刚才说到那里了?” 矮个老人问玄鹤童子道:“白猴!不记得了,是你师父接下去的,你说!” “不,师伯,你别赖!是师伯接下的,说到放流世界了。” 矮个老人气道:“我说的是你师父接下去的。” 高个老人哈哈笑道:“师伯不像师伯,师兄,怎么了?” 矮个老人道:“多接一段又怎么样?大不了又是我请客!” 他嘟着嘴道:“糟,我又忘了!” 玄鹤道:“说到放流世界本来没有人类,其他什么都有!” 矮个老头叶嗤笑道:“你小子就是记性好,小聪明,对了,放流世界好像我们的世界,就是没有人,后来,大混沌的某些世界,就把大犯罪者送上放流世界去!” 白猴道:“大犯罪还不杀掉?” “不!某些世界不杀人,犯了罪就关起来,比方浮生世界就是一例,可是有些犯人罪恶又大,武功又高,关起来又逃掉,逃逃捉捉,捉捉逃逃,拿他毫无办法,既不能杀,又不能关,于是就把他们放逐到放流世界,刚才过去的四个大汉就是流放世界顶尖高手!” 玄鹤道:“原来‘放流四绝’就是他们,他们是被花咏诗仙子收服的。” 高个老人道:“练武之人,武功达到某种境界,绝难服人,但服了之后永不反抗,忠心耿耿!” “师叔,五巡又是什么故事?” 高个儿老人道:“白猴!这五人也不是魔世界本来之人,同样是花咏诗仙子收服的,后来当了魔世界对外世界秘探,美其名叫巡使,等会你们会看到他们,不过其中还有个老奶奶,她是仙子的乳娘,也是四绝五巡的总长,她却真厉害!” 矮老人忽然道:“师弟,快,快躲起来!峰顶发生大事了,五城主宰留守在上面的一部分全巡下来啦!” 白猴偷看一眼,低声叫道:“花仙子带着三个姑娘。” 玄鹤道:“一个是音音,一个是春讯,噫!那一个我们没有见过?” 原来依良红救出朱圆圆了,她们行动奇速,如电闪过,转眼之间离开山脚,方向直奔景泰城,在路上,只听花咏诗向朱圆圆道:“朱姐,你到底是如何落在五城主宰手中的?” “我是上了当啊,那个前城主宰说你在开会!” “真傻!我说好的,没有看到我,你不能相信不认识的人,你一去,八成是喝了浮生茶。” “是啊,敬上茶,不喝,太没有礼貌了!咏诗,我不怕毒,因此……” 花咏诗道:“所以你放心喝!朱姐,你不怕七情六欲世界的毒,你敢说不怕任何世界的毒,浮生茶虽不是毒,但能使人如作梦一样!” 朱圆圆道:“我真作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梦,浮生茶是那一世界的?” 花咏诗笑道:“就是浮生世界的产物,又名幻想草,好在不伤身。” “咏诗,就在这里停下等叶姥姥他们吧!” “朱姐,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乳娘领着五巡四绝另外有事,要来他们会找来,现在我们去景泰城,我要把你交给良红,这次却把我急坏了。” 音音笑道:“小姐,只怕你从来没有这样急过,再大的事你也不在乎。” “这倒是真的!” “咏诗,我没有想到,我这次要与你同行,竟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那九名大汉和老太太真是你的朋友?” 花咏诗笑道:“也可以说是五城主宰的敌人,这次纯属巧合,不过乳娘倒是抱我长大的。” “咏诗,去景泰城会到依良红时,我希望你能多同行几天!” “恐怕由事不由人,看情形去吧,不过乳娘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如果属实,只怕不仅是七情六欲世界的大祸到了,也是整个大混沌世界的大乱。” 朱圆圆大惊道:“有大的事情发生!” 栅诗道:“你可知道混沌世界有多大?唉,说也说不清,打个譬喻,七情六欲世界假使是粒芝麻,也许在混沌世界中,这种芝麻有一箩筐,甚至有无法计数的箩筐!” 朱圆圆道:“如果在我没有游过游魂世界和魔世界,恐怕打死我也不信!” 花咏诗道:“你相信就好,我乳娘带来了消息,现在有好几个我没有去过的世界,派出不知多少强人来到魔世界和七情六欲世界,假如只是经过,那就万幸,万一有何侵犯企图,其后果就不堪设想,我本来要见了依良红再说,但又怕到了中途就要和你告别!” 进入景泰城,忽见音音拿出一面圆圆的东西交与花女道:“小姐,现离城门不远了,你查查依公子在城中什么位置?” 朱圆圆一看很稀奇,起先认为是罗盘,但仔细一看,发现比罗盘复杂,除了有太极外和圆形上还有水晶,不由惊奇道:“这比手掌差不多的东西是什么?” 花女笑道:“这是我得自‘罪恶世界’的宝物,名为‘太极罗盘水晶仪’,太极标示范围,罗盘定出方向,水晶能显示要找的人的位置,炼这个宝物的心法非常难,我花三年当休息的时间而没有休息,现在你看罗盘指针指着正南方向,太极转动了,很快这个方位的水晶就会显出一个人影!” 话才停,朱圆圆惊叫道:“阿良,阿梦在一座店中,似准备吃东西!” 花女忽然大惊道:“快去,他后坐着一个异世界的男子,似乎对他不利!” 她连宝物也收不及,领先向城中街,但城门口有四个元军闪身拦住喝道:“站住!” 朱圆圆轻声道:“阿咏,下手!” 花咏诗摇摇头道:“那会大乱,也许引来更多!” 她走向元弃笑道:“军爷!四位丢了东西了!” 她指着元军后面丈外,原来她不知用什么手法,一锭大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十两! 四个元军一见银子,早把四个少女忘了,一齐扑出抢银子,霎时争做一团。 花女向朱圆圆道:“这是七情六欲世界丑态!”说完领先进城。 朱女道:“为了小麻烦,丢掉十两银子,真划不来!” 音音笑道:“那是小姐的小小异形术,其实那是一块石头啊!” 朱女惊叫道:“指石为金,岂不是点金术?” 花女道:“指石为金在七情六欲世界称仙法,其实没有那回事,金就是金,石就是石,法术者只是一时幻象而已,在外世界,这种事,三岁童子也会!” 说话之间奔近一家客栈,花女先不向依良红打招呼,行到那男子面前道:“阁下是‘战乱世界’来的?” 那男子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好在我学了‘八世通译’,否则姑娘这一内,只怕不太平,不错!在了假名俄路丝。” 花女道:“传言贵世界‘百族大战’已数百年,人口已死大半,阁下是逃来七情六欲世界求生的?” “不!” “来意是什么?” “不许我到这世界来?” 花女道:“现在这世界五大洲都有战乱,这神洲,统治着腐败,各民族起义争夺,你此来正是时候,没人详细盘查,但官兵一旦发现,你确实不能来,俄路丝!你前面这位名依良双,他有权查间外世界人,你得把来意说出白,依我看,你还想在他身上动脑筋!” 俄路丝冷声道:“姑娘又是什么?” “我被依公子请来作客的,‘大强世界’花咏诗,你既问我,照贵世界习俗,你现在冲着我了,我要求阁下出城会谈。” “吟吟,行!久闻‘大强世界’已经统治了五个外世界,去年又收服大头世界,势力非常强盛。” 依良红一直未开口,这时看到那人走出店,花咏诗也紧跟而行立即站起,但被朱圆圆拉住轻声道:“事情非常严重,你别插手,只能观后。” 朱圆圆道:“咏诗不会看错。” 这时只见店外有人向那男子身上撞,接着又向那怪人道歉,金色梦吓声道:“十八摸扒人家的东西!” 另外一边溜进小要饭的,他向小偷儿扑上,两小就吵起来了。 依良红闪到二人身边轻叱道:“不要闹!” 小要饭指着去远的那外世界人道,“良红哥,我不是故意争吵,我是骂他太大胆,十八摸简直在玩命!” “好了,好了,大家快追上去,花姑娘落单了!” 金色梦抓住十八摸道:“你扒到什么东西?” “嘻嘻!一只怪袋子,不是皮也不是布做的,好重,我还没有时间看。” 小要饭的突然叫起道:“外世界人绝对没有金银珠宝!” 十八摸道:“怪事了,打开大家瞧,里面难道是石头?” 追到郊外才追上,依良红紧随花女后面道,“当心他有什么诡诈行动!” 花女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他是对外世界通译之一,否则他不懂神洲汉语,问题不在他一个人,你们要注意的是他同伴,那才是真正高手,而且有头子带领!” 音音叫道:“小姐,也转过路角了!” 花女道:“他不会逃走的,因为他根本看不起七情六欲世界。” 依良红道:“这个世界的人特别骄傲?”花女道:“这外世界本来人口众多,分成十四大国,人心好斗,争权!称霸!所以战斗了几百年,现在不分男女,由于死、病、饿,死去了一大半,然而战千百万照样下去,十四国只有十国了,为了增加兵员和继承,据传已展开向外世界采取两大步骤,买与俘虏。” 金色梦道:“谁会把人卖给外世界,他们又用什么东西买?” 花女道:“那一个世界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他们就拿什么东西来买,大强世界爱的武功秘笈,七情六欲世界爱的是金银财玉,看你所需,他们就能拿出什么。” 依良红道:“他们能有多少人来,拿什么工具运走?” 花女道:“你去过游魂世界和大强世界,你们为何去的……再多的人,连连不断走进玄门就行了,你们一进门,那是未设下‘奥’路,否则他们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她说到这里向音音和春讯道:“你们先去看看!” 当二女走后,她又向依良红道:“我暂时不去打扰他!” 依良红道:“打扰?” “对!我确定他在设置‘玄汀奥路’,他瞎了眼!” 金色梦道:“我不懂?” 依良红道:“他要把咏诗和我们统统诱进入玄门,这样我们就到了他的世界去了!” 花女笑道:“专设玄门还不行,必须设‘奥路’,玄门奥路是外世界通用的工具,只有七情六欲世界还没有进步到这个里程!” 依良红道:“在我们所谓之仙法啦!是不是都相同?” “不!大体上差不多,运用有区别!” 忽见春讯跑回来道:“小姐,他布置的是座小庙!” 花女笑道:“最低级的!好,我们走!” 依良红道:“你要破他?” “不!为了钓大鱼,先得逼问他的口供!” 大家走过路角,音音迎上道:“他在玄门里面坐着,身上发出青光!” “他在以宝物诱我!” 大家一看是座古怪房子,那里像庙,只见那男女坐在里面,依良红轻声问花女道:“一进去就到了他的世界啦?” “不错!那是玄门,不过看他要怎么样整你?” 说完示意大家道:“小心左右前后,在我进去之后,你们不可乱动一步!” 金色梦道:“动动有什么不对?” 花女道:“当心他的同伴在暗中另外设玄门,那就惨了,到了战乱世界你还想回来!” 这一说,连依良红都紧张了,一把抓住音音道:“你会不会?” 音音笑道:“我只会我的,不像小姐会别的世界的。” 当花女走到房子里时,里面的男子冷声道:“请进!” 花女笑道:“你有什么东西招待?” 男子道:“贵世界所需,本人有最好的。” 花女突然一挥手,撤出一团红光,如电就将房子罩住,冷声道:“你那落后的玄门也想到外世界来称英雄,快说,迟了就会炼化!你来作什么?” 这时候除了红光一团,房子不见了,只听红光里大叫道:“姑娘,你违反大强世界法律!” 花女冷声道:“你到大强世界向总主宰告我好了。快说,否则我要催动大玄门了。” 那人知无望,冷声道:“你压迫一个通译不算英雄,我们军主宰会替我报仇的!……” 其声一停,突然自红光中发出惨叫之声! 依良红立向花女奔去,但花女扑进红光,红光立收,侄见花女面前躺着一堆白骨,不禁问道:“他自杀了?” 花女摇头道:“他想发动他的玄门反攻,结果被他自己的玄门烧死!” 说完从白骨旁拾起一面非铁非钢的东西,看后笑道:“这就是他的武器!” 大家上前一看,只见上面刻有不少怪文,莫不惊讶不已,金色梦道:“这是武器?” 花女道:“这是乌钢,以精气催之可发青,以光射人等于七情六欲世界中飞刀飞剑,但穿不透罡气,只要小心提防,此兵器不可怕!” 小偷儿突然叫道:“好多宝石啊!”他拿出他扒到的怪袋子,向大家举起。 花咏诗道:“那种宝石在那人的世界里,就好像在这世界里的石头,毫不值钱,多得很!这证明他到这世界来,确是教这世界所好!” “来买人的!” 金色梦愣愣的问,但又接下道:“要什么样的人?” “当然要男的,女的,绝对不要老人。” 依良红道:“我担心已经有人遇害了!” “我想他们来还不久,抢尚未!” 小偷儿道:“我们江湖上有不少人口贩子,那些坏蛋不捉小孩去卖才怪。” 依良红道:“见了宝贝,大人自己也会上当,方法多得很,这该么办?” 花咏诗道:“我来想办法!” 回头向音音,春讯道:“你们拿我的‘太极罗盘水晶仪’去,找到乳娘,叫她带领‘五巡四绝’暂时不要管五城主宰和傀儡公子,秸她全力僳查战乱世界的人,全部消灭,可以放手杀,不许放走一个。” 二女接过太极罗盘水晶仪,应声急去,花女又向依良红道:“还有事情,我们回景泰城再商量。” 才进城,忽然看到不少兵到处巡查,其中一队立将依良红他们拦住,“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花女抢出道:“我们是法王派来的。” “有什么证明?”其中一个小将军似的人物面色一变,但嘴角上还是很凶。 花女笑道:“这块牌上盖的印,将军可见过?” 那将军一见,立即行礼道:“未将该死,贵使请便!” 花女问道:“这城中发生什么事?” 将军道:“城中军粮,在一夜之间,被盗一空,军心惶惶!” 花女道:“是刘福通部下盗走的?” “不!刘福通已大败、张士诚、朱元璋离此尚远,这城内存粮三十万石,如无大队车马载运难运走。” 花女道:“好,我们帮守城使查查看!” 别了巡兵,找到一家客栈,大家围成一桌,叫上酒弃后,依良红先向花女道:“你那来法王大印?” 花女笑道:“你不应问这小事。” 金色梦道:“还有什么大事?” 花女道:“三十几万石粮食,居然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这不算大事?” 依衣红听出她语气有异,急问道:“你另外有所预料?” 花女道:“假设我有一种神通,能在一夜之间,凭我一人之力盗走百万石粮食,你信不信?” 金色梦道:“大五鬼搬运法?” 花女摇头道:“我听说七情六欲世界有这种神通,但是我说的不是!” 依良红道:“这是什么神通?” 花咏诗道:“假设我有一种法术好了,你们七情六欲世界把一切玄妙不可解的事物都说成法术,我这法术是‘光’,当眼前有一大堆稻米时,我把光罩住这一堆稻米,这堆粮食只要一刻钟不到,缩小缩小,小到只剩二十斤,这小东西就不是粮食了,而是粮食的元精,我们要明白,凡是有生命的东西都有元精,无生命叫元素。” 依良红道:“准是粮食化为元精吧,那有什么用!” 花女道:“有一个世界的人,他什么都进步,连人的肠胃也进步。进步到不要吃饭吃菜,因为他的肠胃太小了,无法容纳菜饭,他们一人每天只要一粒比芝麻还小的粮精就够了呀!” “良红,你吃惊了?” 花女看到依良红面色大变。 “我真的害怕了!”依良红有点不安。 花女道:“你怕你的世界人民会饿死?” 依良红道:“那是一定的,这是什么世界的人,也到我们世界来了。那有不把我们世界粮食盗得干干净净。” 花女道:“这个世界叫‘精食世界’,不但是米粮,你们要吃的,他们同样要,也同样把蔬菜肉类炼成元培,五城主宰派人到这里盗牛马,那才是真小偷,现在有大偷来了!” 依良红道:“这世界不产粮,专门盗别的世界的?” 花女道:“不!他们所产的粮食比这世界又好又多,也许这个世界内部发生了大事,粮食起了恐慌!” 金色梦道:“那怎么办!不知来了多少人?” 花女道:“有办法,找这世界的人不容易,但他们最怕毒,只要在粮食上挂上一块脾子,上写‘扑灭老鼠’就行了,鼠瘟是这世界的第一杀手,不过这世界已没有老鼠啦!” 依良红大笑道:“何处没有老鼠?” “对呀!糟了,凡来到这世界的人都会死,他们对老鼠非常敏感!” 吃过饭后,花咏诗立向依良红道:“我们出去,到处走走看,这种人来到这个世界,不会住城中,也不会住平地,除了住没有草木的高山颓峰之处上,他们任何地方都不住,因为……” 依良红笑道:“高峰颓顶没有老鼠生存?” “对了!“ 小偷儿道:“乌鞘岭离此最近,那儿主峰连一根草都不生长!” 依良红道:“快带路!” 小偷儿拉着小要饭道:“走,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长相!” 花咏诗道:“不论男女,腰儿只有一把大,可是武功却高得不得了,见到要小心!” 一行全力奔出城,到了郊外,人人运出轻功,可是依良红发现花女身如飘絮,不禁暗叹一声忖道:“真兵天上有天,人外有人!” 估计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到,依良红向小偷儿问道:“有多远,为何还没有到?快天黑了!” “老大,你急什么,有百多里呀!” 金色梦问花咏诗道:“听说你的世界没有黑夜可真?” 花女道:“有,很短,我的世界有一个太阳,但没有七情六欲界热,四季难分,却有十一个月亮,而且比你们月儿亮,其实黑夜也很亮,等于你们的阴天。” 依良红道:“你们世界被称为魔世界,也许是以好斗出名,你们征服了那么多世界,为何不去精食世界?” 花女道:“谁说没有去过,前两任的总主宰,就派出三千高手,目的就是要夺取他炼食大法术,可是只回来五个人,其中就有家父一个。” 依良红大惊道:“全部战死了!” 花女道:“我说过,他们最进步,武功强盛无比。他们如果不是怕毒怕病,只怕整个混沌世界都向这个世界臣服了。” 刚过一道长城,地势陡然向上,小要饭的轻声道:“大家看,那插入天宽的高峰就是乌鞘蜂了现在我们所立的地方是鞍部。” 花咏诗忽然道:“峰顶有问题!” 依良红还来不及问,突然冲出大叫道:“老花子、你怎么了?” 由峰上如飞奔下一个老花子,他听到依良红的声音,立即奔到大叫道:“不得了,乌鞘峰出了怪物。” 依良红将他一把抓住道:“把话说清楚,连你老花子都吓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子,隐形腿、五只眼、西域三太岁、鹫头魔师侄、敖天林的父子兵,全死在上面了!” 依良红道:“什么怪物?” 老花子道:“是一群发光的怪物!” 花咏诗向依良红道:“不是怪物,是‘精食世界’的人,他们用电光剑杀人,十丈内近不了身,远看就像发光的怪物,他们来到这神州部分可能全在这峰上!” 说着向老花子道:“前辈,刚才所说的被杀的人群为什么去到那峰上?” 老花子道:“姑娘,不知是谁传出消息,说峰上出现大傀儡心法,同时又有数百元兵将死在峰下,因此凡在这一带的黑白两道群起扑去,我老花子所说的,恐怕还不止此数!” 依良红向花女道:“我们怎么办?” 花女道:“精食世界的人各有任务,绝对不会集中在一个颓峰上,一旦集中,那是出了问题,八成是中了鼠疫!” 金色梦担心她师父,急问老花子道:“隐形腿、五只眼都死了,我师父呢?” 老花子道:“起死鬼和石头精也去了,但看势不对,和我老花子一样,见机开溜!” 金色梦吁口气道:“怕死的也有好处!” “什么,金丫头,你说我怕死!” 依良红哈哈笑道:“不作无谓牺牲才是英雄,老花子,你这一慌慌张张的逃下,破衣更破了!” 小要饭的大乐道:“腿都露出来了!” 老花子大骂道:“邱锹,你也损师父不成,当心我打死你!” 依良红问花女道:“我们要待一会才上去?” 花咏诗道:“本来待一会比较安全,但恐怕有些东西会落入战乱世界的人手中,我们现在慢慢上!” 依良红道:“他们的武器?” “不,他们武器在外世界无人会用,得到手也只能当稀奇事物观赏!”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拇指大的黄玉瓶给大家看道:“这是家父在精食世界一个高手中夺得的,精食世界只要是能走得动的人,人人身上都有三个玉瓶,黄的是装‘精食’,这小小玉瓶,内装精食百余粒,一天只要吃两粒就够了,还有个绿色小瓶装水果蔬菜元精,一个紫玉小瓶装肉类元精,这种玉名寒玉,装进东西百年不坏,此玉在精食世界等于你们世界的磁器,到处都有。” 依良红道:“他们不喝水?” “谁说的,他们只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人焉能无水,不过他们很小心,不喝外世界的水,当然也是怕毒怕病,因此他们离开其自己的世界时,预先把他们的水制成精露,用一个大玉瓶带着,说起来尤如你们世界观世音菩萨的甘露水,每天有两滴就够了。” 老花子跳起道:“姑娘,你在说神话,我老花子一点不懂!” 小要饭的道:“师父,别打岔,过后我会告诉你。” 快到峰上,依良红道:“他们会死?” 花咏诗道:“只要染上鼠疫,毫无生存希望,那怕是你们世界的神医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体现不同,药物对他们无用,其实他们可以逃回去,但他们不敢,情愿死在异城,也不敢把鼠疫带回去。” 依良红突然一顿,惊声道:“我们被栏截了!” 花咏诗道:“不是精食世界的,他们是战乱世界的,也想夺精食元精!” 老花子道:“有十几个。” 花女向依良红道:“其余的后退,阿良,我们两个上!” “我!”依良红愣住了。 “不错,只有你我两个才能出手,这里没有外人!” 她看看四处,轻声道:“拿出紫府神剑……” 她忽又顿住,笑道:“你还不会使用,运足你的内功,贯入握剑之手就行,神剑自会发出剑气!” 第二十章 怪界三人 天色由灰暗而伸手不见五指,高峰下的森林,把一点点星光也遮住,以老花子为首的青年人,紧紧跟着他退后约五丈远,这时依良红悄悄拿出那把断剑,向花咏诗讨教道:“紫府神剑为什么是木制的,而且是断了一长节呢?” 花女轻声道:“那是万年桃木,神剑不是断的,而是太古圣人制成,整部主心法是符禄,凡得者到手,其心法郎与得者心灵合二为一,心念一动,剑即随之,甚至有自主之功,必要时,得主无念它还能左右得主,你杀中子城副主宰就是它作主的。” “原来如此,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的大修罗法之功哩,后来它又带我出玄门。” 花女道:“大修罗法现在你身上成了副属品了,只在此法无可为力时,紫府神剑才会发动,现在对手的能力非大修罗法能敌,因此我要你主动拿出神剑,神剑在手,对方的电光剑射不到你的身上来,而你去可逼近出手!注意,神剑作防御,奔雷指作攻击,同时耳朵听我指示,否则会踏进对方玄门。” 依良红道:“你自己呢?” 花女道:“对方势力太强,我也要依赖你的紫府神剑作护身,我在你身旁发出琉璃珠。” “不对呀!对方似不止十数人?” 花女笑道:“还有我的五巡使在暗中,但奇怪,早已娘和四绝却不见。” “他们有他们的事!”突然听到村上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依良红扬手就待施出紫府神剑,但被依良红及时拦住道:“不能出手!” 她止住依良红后望看树梢道:“义父,快下来!” 一株古树上飘下一个老人,依良红一看噫声道:“瞒天过海言不虚!” “哈哈,小子,想不到吧?” 花咏诗急问道:“乳娘和五巡干什么去了?” “这是你派去的工作,峰顶上的战乱世界的人只有十一个,是全部的三分之一,那大半才是主力!” 花女大惊道:“乳娘带五巡在监视!” “对方势力大三倍有强,当然只有监视的份。” “义父,峰顶上十一人现在怎么样了?” 言不虚道:“在精食世界的人未断气之前,那些元精玉瓶暂时夺不走,战乱世界的人就是最怕精食世界的人,但他们又非套牢元精主瓶不可,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在那些元精,而在想研究制元精之法,战乱十国,随便那一国能制造元精,他就能统治精食世界,甚至可向大混沌进军。” 花咏诗问道:“义父,你来这里定有他事见告?” 言不虚道:“大强世界现有五十余位城主不听主宰之命,不过他们都在观看中子城,也派有秘密高手到七情六欲界来了。” 花女道:“中子五城绝对不放他们回去了,但那些城主宰派人的用意呢?” 言不虚道:“看动态和夺傀儡大法。” 依良红这时才明白原来是魔世界人,难怪他无事不知,听到这里接口道:“这老丈,目前我们如何行动呢?” 言不虚道:“七情六欲世界的神州夺权正在如火如荼,这种民族城域之争,不久就会解决,元庭必亡,你不要插手,你要全力对付外世界侵入,除了战乱世界和精食世界,只怕只有其他世界的会来,目前宜以扑灭战乱世界和大强世界乱党为上。” 花咏诗道:“傀儡大法真图出世了?” 言不虚道:“义父我就是为了这个马不停蹄,你和依公子要注意两个人,一为年轻的读书人,此人非常神秘,我还看不出他有多高的武功;一为年轻美艳的少妇,其实她是个操守纯洁的少女,但她不知为什么要作少扫装扮,而且摆出风骚骚的姿态!” 金色梦道:“那是符寒仙一类型。” 依良红道:“有何可疑之处?” 言不虚道:“老朽有理由怀疑他们一个得了上半部傀儡大法,一个得了下半部,如果这两人合二为一,那就大事不妙!” 花咏诗道:“义父,你为何怀疑?” 言不虚道:“你似不知雕塑阴魔有个兄弟,此人名泽尔长流,而我怀疑那年轻人号长流公子,他叫孙文才,但这是化名,泽尔长流,‘长流公子’,你们难道还要问,甚至下册傀儡大法不仅仅是雕塑阴魔独有,他兄弟也会,不过其弟比兄深藏不露!” 花咏诗吓声道:“傀儡公子将雕塑阴魔收为心腹,其目的必然是想找出其弟泽尔长流了。” 言不虚道:“傀儡公子得了傀儡法中册,他当然不放弃上册大法,不过泽水长流不是简单人物,其心术机智要比其兄雕塑阴魔高得太多,也许与傀儡公子旗鼓相当!” 依良红道:“现在目前局势最要紧,傀儡大法暂时摆在一旁再说!” 他忽然向金色梦道:“你一个人上来?” “是老花子叫我来的,他说另有情说发生了!” 依良红惊问道:“什么事?” 金色梦道:“老花子看到一批黑影从空中飘过!大概另外又有什么人物要来夺取元精精食!” 依良红向言不虚道:“老丈可知还有什么外世界人出现?” 突见老花子带着四个男女室子走上道:“不是外世界来的,是寒石僵尸教人,他们飘过时,撒下臭就证明不错。” 言不虚突然拔身道:“不好,他们是在追查‘七世怨女’风心寒,八成已证明傀儡大法上册半部是落在风心寒手中了,我得追去查查看。” 花咏诗道:“义父,千万小心!” 言不虚道:“你们可以上峰了,精食元精不但在实用上正是修道人要得到的上上食物,尤其在研究上非常重要,千万别落人战乱世界人手中!” 依良红向老花子道:“这一仗打的不是武功,慎防隐人对方的‘玄门’,老哥哥,你要带着他们远离一点!” “小子,你放心,我老花子有分寸,绝对不是草包,你也不是内行,一切听花小姐的。” 花咏诗道:“同时也要留心峰顶,精食人在峰顶必定布下更多的玄门,我敢说,战乱世界的人同样只能在外面守住!” 依良红道:“人死了,玄门还不能解除?” 花女道:“那要看情形,玄门有固定设置和移动设置,有永久设置和临时设置,在当初,精食人尚存回去的希望,他们就临时设置,假如他们认为毫无活着回去的希望,又怕别人得到精食,势必设下永久玄门,如果永久设置,只怕十年之内也解不了!” 老花子把四个少年男女落在后面,眼望着依良红和花咏诗准备上峰时,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大喝道:“情欲世界人,你们快停止,峰顶已被封锁!” 花咏诗轻声向依良红道:“这是战乱世界人的通译!” 依良红拔身冲上道:“阁下现身出来说话!” 只见石后突然现出一个异装武士形男子,无法看出他的年纪,只见他朝着依良红道:“情欲世界高手,你们退回去,否则后患无穷!” 他说着回头向身后打个手势又道:“你想硬闯峰顶必先杀我,因为我是我世界第七国派到七情六欲界第一解说,也是到神州来的第一个,不会再有了,你杀了我,必定激发我派到这一区域三十二名大武士大开杀戒!” 依良红冷声道:“你威胁不了我!” “可是你已有三人被我们捉住,在未运往我的世界之前,你一杀我,她们也没有命,我们来此之前,奉国王之命,不会乱捉无用之人,提的是男女武功最强者,这对我世界的战争大有帮助,这意思你可懂?” 依良红大笑道:“拿我世界高手去替你国王打天下!” “不错,将来还会把他们送回来!” 依良红大声道:“你们已经捉到什么人了?” 战乱世界通译道:“一男两女!符寒仙、朱圆圆、水上风,他们已受控制。” 依良红闻言大惊,再也不敢动了,回到崖下向依良红道:“他的话可当真?” 花女点头道:“能说出名字不会假,原来他们只是要武功高的人,你先别乱分寸!” 说完拉住依良红道:“可能不上此数,圆圆、赛仙只是这一队下的手,他们还不知另外两队的情况!” “解说是什么?他说他是三队中唯一解说?” 花女道:“那就是通译,我们得从长计议!” 二人退到老花子身前,这下连老花子也想不出办法了,正当无计可思时,忽见峨嵋青峰师大和四神之一烟尘师太带着柳絮和黄沙浪急急赶到。 依良红看青峰师太面色凝重,立即迎上道:“师太,你老不必难过,朱圆圆和符寒仙、水上风被捉的事我全知道了,现在大家商议如何救出之法很重要。” 青峰师太道:“贫尼和柳姑娘在路上会到烟尘师太和黄姑娘才知施主在此,对方的玄门太厉害,当符寒仙只进入一座石后就不见了。” 花咏诗道:“好在师太和柳絮姐没有同时进入,否则也无力无用武之地!” 烟尘师太道:“听说外世界的玄门毫无破解之法?” 花女道:“有,破解也要施展玄门,那是进入他们的玄门再以更强的反收门克制!” 依良红道:“事到如今,阿咏,我两个只有冒险了,看能不能摸上去?” 花咏诗道:“这不行!一旦激怒他们,战乱世界的人是不择手段的,他们真会杀死圆圆和符姐!” 老花子道:“他们把人藏在那里?为何不运回他们的世界去?” 花女道:“前辈,运回去?你老认为是骑马坐车那样容易,三个一送,两个一骑就运走了,他们来一趟也不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发动玄门到外世界去,也等于大军作战,事先要有周详的计划,发动总玄门要动用几百个人啊!对了,我们还有一个比较安全的冒险,如果成功,甚至可以全部反制他们。” 烟尘师太道:“姑娘,对付外世界的人,贫尼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说说看?” 花咏诗道:“他们来了三十几个,这不是几座小玄门能办到,他们的小玄门必定是由一座大玄门载来,何况他们还打算在这个世界捉很多人去打战。” 依良红道:“玄门还有大小,难道如大船截小船?” “对了,有些外世界称玄门就是称船,我们如能找到他们的大船口,偷进船内控制他们的大船总玄门的玄机,那他们就束手无策啦!” 依良红道:“这样如何去找?” 花女道:“你当然找不到,不但找不到,也许误踏进去,自己也回不来了!符姐、柳姐和那个什么水上风的一定是关在大玄门中,可是我又不能离开大家,真是左右为难了。” 青峰师大道:“姑娘,你是担心我们?这样好了,我们退回景泰城里去,你和阿良立即展开寻查。” 依良虹忽然叫出道:“且慢!” 花女道:“什么不对?” 依良红道:“大家快藏身,山下有好几条路上来了儿大批人物。” 花女噫声道:“你能闻风察物,这一方面你比我强多了,快,快藏起来,先看看来了些什么人?” 大家赢好不久,忽见山下黑影飘飘,似真不止一批,依良红轻声道:“正面这批人物很怪!” 老花子道:“是寒谷僵尸教的。” 依良红点头道:“是,好浓厚的尸臭味!” 花女道:“七情六欲界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有用尸体炼功的。” 依良红道:“这是邪功中邪功,炼的要把自己阳刚之气炼去,因之他本身的肌肉都得干枯了。” 青峰师太道:“快看右面飘起那影子!” 花女噫声道:“中子城五城主宰带领大批手下赶到了,八成是来夺取精食的!” 她说完一闪,如幽灵般到了左侧,又一会儿又回来了! “阿咏,左面是什么人群?” “是乳娘和五巡四绝,还有理头魔和法王!” “法王!”老花子冲口而出。 花咏诗道:“他们受了乳娘控制,马上就有大乱,我们怎么办?” 依良红道:“这下可糟了,假使战乱世界的人要圆圆和符姑娘他们怎么办?” 花女道:“有中子城人出面,战世界的人就明白我们无关了,走!我们到后山去!” “姑娘,到后山去?”烟尘师大有点不解。 “师太,去找战乱世界的大玄门。” 大家不上反退,绕道后山,花女拉住小要饭的道:“后山情形如何?” 小要饭的道:“除了峭壁就是百丈深沟,一条小溪直通大瀑布!” 花女道:“快带我去大瀑布!” 小偷儿道:“瀑布后有个大洞,据说是由洞底直通青海!” 依良红道:“管他通那里,我们要找的是战乱世界人设下的总玄门,快点带路!” 两小了解原因后,一直带到瀑布前指道:“里面黑漆漆!” 花女向大家道:“你们在这里守着看瀑布,如果看到有奇光射出时,大家急急起进洞去。” 依良红道:“我先陪你去!” 花女道:“战乱世界人不会不留人看守总玄门,你如误踏进去,那会破坏我们的行动呀!” 花咏诗阻止依良红后,一个飞身钻进瀑布! 青峰师太由衷的叹声道:“年纪这样小,懂得可真多,她难道真是异世界人?” 烟尘师太道:“这是问阿良了!” 依良红道:“她曾暗暗告诉我,她也是我们世界里的人,不过那是她祖父时候去的,她父亲和她都是在异世界出生的。” 老花子道:“魔世界的人,大半是外世界去的,其实那个世界比我们世界单纯。” 正说着,突见瀑布内有奇光闪出,青峰师太立即道:“我们快冲进去,她找到总玄门了!” 老少男女鱼贯冲人瀑布后,如同进入一座琉璃大球内,连洞壁都看不见了,假如不是他们都有一身精探的内功,那连眼睛都睁不开,老花子惊叫道:“这是什么玩意? 依良红道:“大家停一下,不要乱动,这可能是阿咏所说的大玄门了!” 忽听依良红在奇亮处道:“你们闭闭眼睛再睁开,大玄门的玄机我已制住,他们居然大胆到此,连一个人不留守!” 闻声不见人,青峰师太问道:“姑娘,贫尼等为何看不见你?” 花女道:“那是初从外面追来之故,闭一会儿眼睛就好了。” 依良红已能看到她,急问道:“我们是在光球里面?” 花女道:“没有错,看起来这光球只有一间房子大,可是在他的玄妙变化里,走进一千人也能容纳,他们就是以这个光球从战乱世界来!” 老花子道:“洞壁那去了?” 花女道:“在光球外面,但是看不见摸不着,大家摸摸看!” 小花子惊叫道:“好滑啊!摸镜子一样。” 烟尘师太摸过后叹道:“真是太玄了,只能进来,如何出去?” 花女道:“发动玄机就能走出光球!” 依良红急问道:“不见朱圆圆、符寒仙和水大哥。” 花女笑道:“我把他们送到这洞后面去了,解除他们禁制不久,他们还不能动,现在我要发动玄机,破坏他们这大玄门,你现在站好,等光球散失后再出瀑布!” “阿弥陀佛!姑娘,那他们不能回去了?” 花女道:“没有光源补充,他们就算逃出七情六欲世界,也会消失大混浊中,假如他们聪明,把其他所有小玄门光源集中给一个人,回去报信的尚有可能,不过战乱世界经过这次教训,他们再也不敢派人来了!” 依良红道:“他们会不会有第二个大玄门?” 花女道:“你认为有那样容易?” 在强光渐渐转弱,最后现出洞口,依良红正率领大家冲出瀑布时,花女叫道:“你不能走!” 依良红道:“有事?” 花女道:“还有精食人的大玄门没有找到,我们向右边这洞进去!” 她又向青峰师太道:“请三位老前辈带大家先由这后洞扶出朱姑娘、符姑娘和水大侠,赶到城中还要调养,晚辈和阿良趁此时机去查精食人的大玄门!” 青峰师太问道:“去那里查?” 花女道:“八成也在这座山中!”说完拉了依良红就走。 依良红发现地势向上,急间道:“这条洞道通什么地方?难道是通峰顶?” “你说对了,我故意说去找精食人的大玄门,那是不想让他们跟着冒险,如果说明要去峰顶那会对三老的面子过不去。” 依良红道:“峰顶情况怎么样了?” 花女道:“在精食人未断气前,战乱世界的人不会去冒险,我不是说过,战乱人最怕精食人。” 依良红道:“还有僵尸教人呢?” 花女道:“八成早已打开了,不过乳娘他们会袖手旁观,五城主宰和傀儡公子也不会硬拼,我们要在这个时候由此洞到峰顶夺到元精食丹!” 依良红笑道:“好在有这条洞道,否则你再也徒唤奈何!” 洞道愈来愈小,只能容一人爬行了,但出口居然是在峰顶最高的石峰上,花女首先爬出,看清情势后,把依良红按出道:“完全如我所料,你看,高峰上四面都有人打斗!” 依良红吓声道:“战乱人真不少!” 花女道:“三十几人挡住四面足足有余,僵尸教人才真多,四面那些黑影全是,可能已死了不少,但还是黑压压的向上冲!” 依良红看出僵尸黑影遇到闪光就退,惊问道:“那些闪光……” “是战乱人的电光剑,触身即死,不过他们一旦支持时间过长时,本身的光源就弱了,这时他们也是欲望不能了,现在我已破坏他们的总补给站,他们连离开这世界的希望也没有了,一旦他们失去电光剑的威力,那连普通高手都不如。” “吓,下面石槽中那些人!” 花女道:“精食人,全躺下了!好像不动了!” 依良红道:“快下去呀!” 花女道:“小心接近,跟我来,提高内功,精食人不似战乱人,他们如同你们武林人一样;人人都有高深的内功,一流高手大多太多。” 在一个大石槽中,共计男女十七人,花女接近时,发现早已断气了,立即向依良红道:“快动手搜!不问大小玉瓶,全部拿走,旁的都不要。” 依良红道:“他们没有兵器?” 花女道:“他们不用兵器!” 搜遍所有人的身上,整整搜了一大包,但其中只有三个拳头大的玉瓶,花女立即道:“快!由原洞退回去。” 又经过一段长时间,二人出了瀑布,花女道:“快离开这座山。” “去景泰城?” “不!战乱人的鼻子只怕比你更强,太近了,这些玉瓶中精食难免有气味溢出,那是瞒不住他们的,我们少说也要离开数百里!” 依良红道:“那要去那里?” 依良红道:“随便什么方向,离开两百里外也许可以避脱!” 依良红急急带路向西奔,二人全力冲出,连夜赶路,一直赶到天亮,依良红忽然站住道:“前面是青海了!” 花女道:“前面是什么城?” 依良红道:“是海晏城,我们到城里去吃完早餐再说!” 花女道:“先找房间,我们要看玉瓶!” 二人进入海晏城后,在南大街道找到一家客栈,先开房间,同时叫小二把饭食送到房里吃,可是花女似还不满意! 依良红问道:“有什么不对?” 花女道:“你进店注意到什么?” 依良红道:“我是说那客厅中的几个食客?” 花女道:“食客虽多,但只有进门最左用上有两个可疑!” 依良红笑道:“你放心,我们世界里,江湖武林太多大多了,如要见到就怀疑,那你就没有安静的时间啦!” 花女道:“不!会武的人,我们大强世界全部是,你不是没有去过,刚才两人目光有点怪异,我敢说,他们是金世界来的!” “什么,又有一个外世界来了!” 花女道:“七情六欲世界,又称花花世界,在大混沌世界中,是别的世界人最向往的世界,近来是大混沌世界总开放时期,要来的可多哩!” 依良红道:“金世界的情形怎么样?” 花女道:“名字叫金,实在不是金子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贪得无厌,什么都要,换句话说,他们是商业世界,在混沌世界中,要想以他们最富,别人最穷!” “为什么要这样?” 花女道:“不这样怎么能奴役整个混沌世界。” 依良红大惊道:“真正问题原来在这里!” 吃过饭,二人把门关好,打开大包,拿出几十个大小玉瓶,花女指出道:“这三个大的是准备把盗得粮食炼成精食装人,莫小看这三个拳头大瓶子,总共可装千万石粮食元精。” 依良红把所有的拇指小瓶分三处集中,一看真有绿、黄、紫三色,问道:“如何处理?” 花女道:“打成一个包带着,没有时间看个仔细了,我们准备对付那两个人。” 一面收拾,一面打人自己的大衣包,依良红问道:“你能确定那两人真是金世界的人?” 花女也整整自己的衣裙,笑道:“等一会,你出去看到他们的行李袋就明白,金世界人的行李袋是纸作的!” “什么?纸可以作行李袋?” 花女道:“金世界的进步,在混沌世界里。已知的是进步第三十位,精食世界是第二十九位,金世界的纸,有千百种之多,用作袋用的比皮还坚韧,我如不看到他们两人的行李袋,同样不知他们是金世界的人。” 依良红不由叹声道:“我的见闻比起你,简直成了井底之蛙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花女道:“他们不犯过作恶,我们无由杀他们!” “监视!” “对,也只有监视下去!” 忽然门响,依良红问道:“是谁?” 门口响起女子声音道:“是我!我由景泰城追来的。” “黄沙姐姐!”依良红立即开门。 花女似也见过边城杀手黄沙浪,迎进笑道:“黄姐姐,你不是说过,迟早要弄清我的来路?” “花家妹子,大大出我意料之外,你是外世界人!” 依良红问道:“朱圆圆、符寒仙和水大哥复元了?” “我来时还没有,不过等他们能说话才走,阿良,你忘了傀儡公子之约?” “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 黄沙浪道:“别问了,后天就是约期!” 花女道:“什么约?” 黄沙浪道:“你去过无人岛没有?” 花女道:“当然去过,怎么,那时候傀儡公子曾经约过阿良?” 黄沙浪道:“日期就在后天,地点就是血魂岭!” 花咏诗笑道:“你们别把他当成一个真正江湖人,在七情六欲世界里,最大的优点,江湖人不问正邪,对信、义两字看得很重,血魂岭之约,起初在傀儡公子是阴谋陷阱,但他没有想到经过这段时间,没有一件事使他顺利,现在他可能早把约会给忘了。” 依良红向黄沙浪点头道:“阿咏的话有道理,不过,傀儡公子可以失信,我们却不能不去。” 花女插头道:“信,是美德,也是愚蠢,明知别人不守信,自己却要非去不可,好罢,我也只好跟着你们跑趟冤枉路了!” 依良红道:“你要监视金世界人呀!” 花女道:“放弃吧!我想他们绝对于止来这两人,沿途路上只怕不止两三批!” 黄沙浪急问道:“又有外世界人来了?” 依良红道:“黄姐,走罢!在路上再告诉你。” 走出房门,刚到客厅,忽见有两人站在门口,其一看到走在前面的花咏诗,迎上笑道:“姑娘,作笔生意如何?” 花女回头笑道:“作生意?”立向那人道:“要作什么生意?” 另一人哈哈笑道:“这个世界的银票,十万两,买那位身上的行李袋!” 花女冷声道:“那是我的东西,请到郊外去谈。” 那人哈哈大笑:“姑娘!金世界的武功你知道多少?” 花女道:“是强是弱,总得试一试才知道,你强,那就不必花十万两啦!假如我比你们高那么一点点,包袱还是我的,银票不也是顺手得来。” “好!套句这个世界的话,生意作不成和气在,下次再谈吧!”他说完再也不阻拦了,闪在一边。 黄沙狼走上街,拉住花女道:“虎头蛇尾呀!” “不!他摸不清我们,加上又多他们一个,金世界人最多疑,不过他们会盯下来的,他们的难缠是混沌世界出名的,从来不放弃看上眼的货色。” 依良红道:“他们武功是什么?” 花女道:“‘棋盘法’、‘地底拳’、‘四季风’!” 黄沙浪道:“好怪的功夫名字,作用是什么?” 花女道:“棋盘法近似你世界的八阵图,地底拳好像你们世界的遁法,唯独四季风才真怪,我也弄不清楚,以上名字是我译的,真正在他们的说法又不同。” 依良红道:“在我们世界里,不管什么武功,邪也好,正也好都是同出一源,所有万法归宗之说,难道万法归宗居然适合整个混沌世界!” 花女道:“也许吧!只要是人的世界,万事万物离不开真理,只有真理才是打不破突不出的,谁强谁弱在于进步和不进步,比方吃,人要吃,有生命的都要吃,要吃什么各有不同,人要吃饭,我们吃的与精食世界吃的不同,同样的粮食,我们吃得多,那是不进步,精食人吃元精,简单方便,你不能不佩服他们进步。” 依良红道:“不服也不行,对了,金世界人八成是要夺我们的精食无情。” 花女道:“他们没有先知之明,不知他们由何处得到消息,而且事先就在那客栈中等着!” 依良红摇头道:“这又是玄之可解了,出了城,我们就要当心!” 黄沙浪叹道:“阿良,我们几乎成了无用之人了,谈什么武功!” 花女笑道:“你记住万法归宗就不气馁啦,你们江湖豪杰有句自豪的话,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大不了一拚呀!” 黄沙浪轻笑道:“阿咏,凭着你的能力在我们世界里,可以横扫武林了!” 花女笑道:“又得套句你们江湖的话,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些想独霸武林的人,都是无知傻瓜,也可说是井底之蛙!” 出城又要回头向北,走不到数里,依良红忽然道:“现在不怕战乱人了?” 花女道:“他们如何能支持这样久的时间,如不及时逃出这个世界,现在恐怕全躺下啦!” 第二一章 血魂岭赴约 天又近午了,黄沙浪在一路上紧张异常,两只眼睛简直转个不停,这时候,她已失去了停心,没有一点“边城杀手”的气概啦,依良红看到她笑道:“黄姐姐,怎么啦?风声鹤唳啦!” “阿良,你别笑姐姐,当心脚下,说不定,一不小心踏进棋盘里。” 依良红笑道:“他如摆的是围棋,我就叫吃!他摆的是象棋,我一出手就将军!” 花女笑道:“可惜金世界人不会摆你想像的那种棋,所谓棋盘,他是摆棋人,你只是他的棋子,他要你到那里,你就只有乖乖的听,等到你晕头转向,元气大伤时,他给你一记地底掌,你想不到游魂世界走一趟都不行。” 黄沙浪道:“土遁,他们真会土遁!” “有点像,也可说成隐身法!” 说到这,她忽然低声道:“他们在左侧!” 依良红道:“我的耐性有限!” 花女道:“千万别出手,我们要的是他们来了多少人?” 依良红问道:“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对于个人性命看得如何?” 花女道:“从小心谨慎,多疑多诈上看,你说呢?忽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 回头向黄沙浪道:“黄姐姐,你和阿咏落在后面一箭之地,注意,别向我打招呼!” “你要作什么?”黄沙浪有点莫名其妙。 花咏诗也有点愣愣的道:“你要捣什么鬼?” 依良红道:“你是七情六欲的移民,你当然明白才是,硬说不明白,那就等着瞧!”说完大步向前,趁一路地形复杂,转间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黄沙浪忽有所悟,笑道:“原来他要活捉对方了!” “什么?活捉,那太冒险了!” 黄沙良道:“他已告诉你了,七情六欲界的人,尤其是我们神洲人,冒险者是求生的,也是生存的最高手段,对方怕死,我们不怕死,胜负之数已经分明。” 花咏诗摇头道:“我担心他踏人对方的陷井!” 黄沙浪道:“他是我们武林中的精英,天赋高人一等,听到你对金世界人的分析,他已有十足的把握,过去,他通过很多很多难以应付的问题,凭着他的机智,莫不迎刃而解,你等着看望,这两个金世界人不久就会落在他的手中。” 花咏诗道:“他是很机智冷静,我怕的对方也是出了名的诡诈多变的外世界人,尤其是被选到别世界的高手!” 她提心吊胆和黄沙浪急急追出,但一直看不到依良红。 “阿咏,别只管注意阿良,你可知道他有些什么道行?” 花咏诗忽然惊叫道:“不好,他想施展大修罗法对付敌人,那便糟了!” “为什么?”黄沙浪也紧张了。 花女道:“人家的‘四季风’最容易破解别人的左道玄功。” 黄沙浪道:“原来如此,我几乎被你吓嘘住了,这点你放心,他的大修罗法,只是用来当外衣,他要出手是施‘奔雷七式’,不过他在不明敌人底细之前,连奔雷七式也不会施展。” 一阵吼声传来,二女的谈话立停,花女吓声道:“金世界人为何发出吼声?” 黄沙浪道:“这有什么不对?” 花咏诗道:“这是急躁呀,他们的容忍非常强,从来不急躁呀!” “快去看,阿良难道占上风了!” 花女一拉黄沙浪,力朝吼声处猛扑,但人还未到,耳听依良红的笑声竟从四而八方传来,这使花女停住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沙浪道:“这是魔音!噫,他又施展另外一种功夫啦!” 花咏诗轻声道:“不是魔音,最高内功的万物回响,你在沉谷之内发过喊声没有?” 黄沙浪道:“普通人也能呀,但这是中林!” 花咏诗道:“这就要精空的内功才行,他的声音是被山石树木回过去的,因此回音有大有小,变成他千千万万的化音了。” 黄沙浪道:“金世界人被蒙住了!” 花咏诗道:“蒙是蒙住了,但还不致使他们恐惧到发出吼声,八成还有名堂,我们快悄悄接近去看,金世界人难得恐惧,一旦恐惧,他们连‘地底拳’都发不出。” 掩蔽着接近时,花咏诗冲口叫出道:“傀儡阵!” 黄沙浪伸手将她嘴巴捂住:“小声点!” 花咏诗挣脱道:“傀儡公子在此,我不能放过他。” 黄沙浪道:“你硬要破坏,我也阻不了你!” “黄姐,你是什么意思?满树林都是傀儡飞舞,你看不见?” “啊咏,你到底还是嫩了一点,那是阿良玩的把戏,你能不能轻声点?” “吓!”花咏诗放低声道:“你说什么?” 黄沙浪将她拉着蹲下道:“你知不知道阿良反制‘鬼道使者’的‘阴阳界’的经过?” 花咏诗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黄沙浪道:“阿良为了查清傀儡公子的底细,又知鬼道使者是傀儡公子的人,后来,哎呀,说来太长。总之他得到了鬼道使者一个傀儡,现在是他以那个傀儡在玩把戏!” “啊!以大修罗法把一个傀儡演化出来!” 黄沙浪道:“你醒啦!刚才那两声大的,几乎坏了阿良的把戏!” 花女叹声道:“那两人的吼声停下,不知怎么样了?我们再过去一点?” 黄沙浪道:“傀儡也不见了!” 忽听依良红哈哈大笑道:“金世界人原来胆字这样小,真是虚有其名。” 花女看到依良红由空中落下,急问道:“他们逃走了?” 依良红笑道:“没有,断气了!你们快别过去,死相实在难看,眼睛突出,大口张开,全部是被唬死的,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费那大的劲了!” 花女道:“糟啦!搜他们身上没有?” 依良红道:“除了一大把银票,其他什么也没有,糟了么?” 花女道:“他的纸袋里没有一只像小小方盒子的东西?” 黄沙浪道:“那是什么东西?” 花女道:“金世界人的玄门法盒呀,得到手就能去金世界!” 依良红道:“没有看到。” 花女道:“那是死前被毁掉了,太可惜,有了那东西还可查出他的同党。” 依良红道:“不要去了,我连他衣服内外都仔细查过,确是没有其他东西。” 花女道:“我相信,那是他们死前毁掉的,只要一按钮,那东西就会一闪光消失,现在我们快奔血魂岭,希望沿途再遇上几个。” 依良红笑道:“他们为何怕傀儡?居然会吓死!” 花女道:“我说过他们多疑,多疑的人物胆子最小,你原来没想到这个啦!你如直接向他们攻击,那反而太危险!” 依良红笑道:“你们没有看到他们发吼的样子,居然把只手握拳透肉,掌心流血,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花女道:“这是我们对金世界人的新了解,以后遇上,就是以这种方法去整他们。” 在黄昏来临前,走在前面的黄沙浪忽然发现大道上有一队江湖人,数一数竟有十四位之多,回头叫道:“阿良,你看看那是什么门派的?” 依良红紧走几步趋势至林外,看到那批人距离很远,也是向北走,摇又道:“这如何知道?” 花女也赶上,看出确是江湖打扮,绝非是商旅,急急道:“接近上去!” 当前江湖上非常复杂,加上有了外世界人,依良红也不敢大意了,抢在前面道:“不宜太近,能分辩出就行了!” 黄沙狼道:“我们世界除了你个人不是侵入者,还有你的手下之外,已经有好几个世界侵入了,我担心还有很多会来。” 花女道:“好在入浸者目前只有部分需求而来,一旦有了权利控制之心,那就可怕了。” 依良红道:“我也是这样想,一旦有一世界人存心吞没七情六欲界,事情就麻烦啦!” 黄沙浪道:“我看出来了,前面是新起的‘大统教’人,近一年中,新起了两个神秘宗教,一就是大统教,一为‘金母教’,其教意,宗旨没有外人知道;内部全是武林高手,但教徒连普普通通的也要,大统教收的教徒最多,有点急急扩大之势,金母教只收女的,选择严,整个江湖都在流传议论!” 依良红道:“我为何不知道?他们教主是什么人?” 黄沙浪道:“连他们内部都不清楚,那能知道他们的神秘教主!” 花女道:“七情六欲界实在太乱了,战争夺权现在各霸一方,江湖上又在趁机发展帮教,加上又有外世界的侵入,真可怜那些老百姓。” 依良红加快脚步,走近了,忽见十四人最后一人忽然落后下来,似也有意与依良红等更接近,不过他始终不回头。 黄沙浪忽然道:“我认出落后的大汉了,他是青海辜正泰,人很讲意气,为何参加了大统教?” 依良红道:“别点透他,此人武功如何?” 黄沙浪道:“称得好手、由此可见,前面这批人都是高手!” 花咏诗道:“其中两中年人,武功尤其高,也许是该教中地位不低的人物。” 依良红道:“黄姐姐,他似等你先开口,搭讪上去,我有事要套他。” 黄沙浪看到辜大汉落后很远了,出声叫道:“前面可是辜大侠?” 大汉闻声回头,似在故作惊讶道:“黄女侠,原来是你,好久好久不见了!” 三人一同上去,黄沙浪笑道:“前面十三人是辜大侠的朋友?” “哈哈!黄女侠,别明知故问,前面是本教兄弟。” 大出依良红意外,他竟毫不避忌,黄沙浪也轻笑道:“来,我介绍你认识两个人!” 黄沙浪急接口道:“他们两位是我朋友,依公子、花小姐、初出道,还望辜兄多多照顾!” “哈!黄女侠,边疆杀手的朋友还要我辜某照顾,那真是把我抬得太高了!” 依良红拱手道:“辜兄,看样子我们是同一道路又同一方向,唯一不同的当然是目的了,咱们走着说,贵教兄弟超前太多了!” 辜正泰道:“我们兄弟的目的,只怕与三位没有冲突,我们去救两个人!” 黄沙浪惊问道:“救什么人?” 辜正泰道:“一为本教员教主齐天山,一为是个少女,名叫风心寒。” 提起“风心寒”三字,不但使依良红吃惊,居然连屯紧张了,黄沙浪经验老到,不动声色,笑关什么地方?落在什么人手中?” 辜正泰道:“对方是什么路子还不清楚,地点在百果岭!” 黄沙浪讶然道:“离血魂岭不远,太好了,我们去血魂岭,还不到百果岭,我们办完事一定去百果岭走一趟,辜元如用得着我们,愿助绵力!” 辜正泰道:“三位!我个人当然求之不得,但我还得请示上级一番!”说完拱手,立即向前奔出。 黄沙浪见他走后,立向依、花二人道:“七世怨女风心寒怎么会落在别人手中?” 花咏诗道:“大傀儡心法有半部落在风心寒手中,我们非去不可,阿良,奔血魂岭行程要加快了!” 依良红道:“向右侧,超过他们,一夜就能够赶到!” 黄沙浪道:“约期不到,赶到有什么用?” 依良红道:“留下标记字句,反约傀儡公子赴百果岭,他不失约,见字不管他来不来,假如失约,我也不失信!” 花女笑道:“你真会想,反约倒是一个办法,江湖上亦有前例可循,不能说你无理!” 商议一定,三人离开正路,立由右侧奔出! 未到天亮三人已经赶到血魂岭,但大出意外,只见一位老太太向着花女笑脸相迎! “乳娘!”一声欢叫,花咏诗冲了上去。 “小姐!役有想到老身在此?” 花咏诗笑道:“乳娘,你越来越有灵感啦!” 说着,立将依良红和黄沙浪介绍道:“你要见的依公子就是他,这位是黄姐姐!” 老妇哈哈笑道:“依公子的内功真是入了化境,加上大罗心法操纵傀儡满天飞的运用,更是妙不可言!否则那个全世界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原来前辈是在暗中替晚辈护法!” 花咏诗吓声道:“好啊!乳娘,你是在耍我!” “呵呵,不尽然!在那林中,本想出面,但因琉璃巡告急,我未来会面就走了!” “什么,琉璃告急,告什么急?”花咏诗面色凝重的问。 老太太道:“五城主宰,只有中子城主宰在逃、其他四个邻震主宰及手下全部除掉,可是我们四绝也没有一个生存!” 花咏诗道:“为何拼得那样激烈?” 老太太道:“问题出在法王和鹫头魔,法王看势险恶,加上他的八大供奉之七又死在五城主宰之手,他竟偷偷溜了,他一逃走,班头魔的十八长老、四大总管,加上鬼袅、灵枭相继倒下,因此四绝不得不全力冲杀!” “鹫头魔自己呢?” 老太太道:“既不见人,也不见尸,以我老婆子看,他似跟傀儡公干早就开溜了!” 依良红向花咏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女道:“我不用问,将来我会告诉你!” 她又向老太太道:“乳娘,你带我的琉璃巡察,火速带五巡去把中子城主宰抓到,如果让他闯进玄门,必定会挑起不稳的数十城内乱!记住,法王和鹫头魔似已看出我利用之计而逃,不用乳娘你操劳,我自己去找他,还有更重要的是傀儡大法,义父已确定落在长流公子和七世怨女手中,这事你我合力追查!” 老太太道:“战乱世界的人回不去,他们在发现精食世界人死亡后,精食不见了,两头失算,各驾小玄门逃走,回去他的世界不可能,以老身看,八成会闯入大强俗界!” 花咏诗道:“这虽重要,但不甚急,金世界人千万别让他们闯入,如被我和依公子一逼,他们只有先选最近的世界,最近的又是我们大强世界。” 老太太道:“金世界人有依公子在无意中试出了弱点,那容易对付,小姐,这不成为大问题,真的麻烦仍旧在这个世界里面,依公子和小姐要特别留心‘大统教’教主和‘金母教’教主,这两个神秘人物如果成了气候,不但是七情六欲界不幸,只怕大强世界也会遭殃!” 花女惊问道:“乳娘,你有什么预感?” 老太太道:“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力量到了七情六欲界最绝的‘百瘟法毁灭神功’,女的得到了‘地裂法内灵神功’,非在他们尚未悟出炼成之前除掉不可!” 依良红道:“前辈,这两人与长流公子和七世怨女有否关连?” 老太太道:“还是依公子心思细密,老身正在向你这个想法着手,目前只是怀疑,然而长流公子、七世怨女、大统教主、金母教主他们是四人也好,两人也好,其行动可说是神秘了!” 花女道:“乳娘,你可以走了,我和黄姐姐要陪依公子到血魂岭赴约?” “赴傀儡公子之约?算了,他人早逃走了,还赴什么约?好!依公子又非去不可,那你们就上岭罢,我走了!” 老太太走了后,黄沙浪叹声道:“她老人家这大把年纪,武功高低不说,这副精神真了不起!” “黄姐,你说她很老嘛?” 黄沙浪道:“恐怕超过百岁了?” 花咏诗轻笑道:“百岁的女人,在我出生时还能喂奶!” 黄沙浪惊问道:“她真的喂过你的奶?” 花女道:“不喂奶怎能称奶娘,你真是,她今年只有四十二岁,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还是我义父的好情人啊!” 依良红吓声道:“她爱上瞒天过海言不虚!” 花女道:“在大强世界,不,你们称魔世界!”她放下正题笑问依良红道:“你认为我是魔?” 依良红笑道:“魔力是有,快说,在大强世界怎么样?” 花女笑道:“在大强世界,女人看男人,不在年纪,从来不把年纪放在心上,对了,我得告诉你们,乳娘生下一个男孩时,她的丈夫和孩子同时被害死亡,她虽然后来爱上言不虚义父,但不再想嫁!” 走到血魂岭上,依良红指着一处道:“我是从那儿进入游魂世界的,现在那座门不见了!” 花女道:“是一座游魂世界大城门?” 依良红点头道:“你也去过?” 花女道:“大强世界不信有人死后能转生之说,那个世界只有我和乳娘去过,不过到了里面,真像是作梦一样,居然魂也有肉体!” 黄沙浪道:“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去一次,可惜的是,外世界开启玄门的地方太冷僻太险隘,一般普通人非得到达!” 花咏诗道:“那是经过选择的,假设开在人口拥挤之地,势必惊世骇俗,也会形成混乱!” 三人在血魂岭上不能站着不动,在散步式的走动中,黄沙浪忽然轻声道:“快看左侧石后!” 依良红骇然道:“两个人在打坐!” 黄沙浪道:“其中必有傀儡公子!” 从石缝中看过去,在天才放明的时光,看出那是两个青年男子,花女急指道:“没有傀儡公子?” 依良红道:“当心,他会各种变相!” 花女笑道:“任何易容变相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不是变了相,十八九岁变成三十出头,小胡子还是经过特别加工!” 依良红道:“那对方两人什么来路?” 花女道:“我也不认识,但要注意,他们的武功,除了你,是我见过的最高人物,难道是乳娘所说的点子?不管怎么样,我们非去会会不可!” 人尚未走近,对方双双起立,这时看清两人都差不多高,年纪都在二十四五之间,打扮是一白一黄,白的北服,黄的南装! “来者可就是傀儡公子?”穿白的注视着依良红,连手都不拱。 依良红哈哈笑道:“原来两位也是应邀赴约的,在下同样是赴约而来,敝姓依,请问两位高姓大名?” 穿白的道:“我姓孙!”回手指着穿黄的道:“他姓隆!” “姓孙的,我们非同路人,亦非朋友,无须你介绍!” 依良红哈哈笑道:“隆兄、孙兄,咱们初见!又是同赴傀儡公子之约,敌人未到,何必自相冲突!” 姓孙的冷声道:“阁下别把魔鬼当菩萨,你可知道他是‘黑水骑玉’?他自称手下无高手!” “孙文才,别以一教之王做视武林,我隆成蚊照样收拾你!” “哈哈!姓姓的你如不想会见傀儡公子,现在就可出手!” 依良红不是不想看到双方交手,他似另有用意,立即力劝道:“二位,二位,今天赴约最好不要冲突,否则就中了傀儡公子之计了,要动手,也得过了约期不迟,古语说,鹅蚌相争,渔翁得利,二位想想看,这不正是傀儡公子所事先设计好的。” 孙文才突然闪开道:“朋友,你冒充依良红前来,用意何在?” 那姓隆的也闪开道:“对!依良红在中原名声是不小,可惜你朋友太大了点,我虽从前没有来过中原,然在道听途中,依良红不似阁下这副模样。”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两位误会,在下依不裘,却与依良红毫无关系,原来二位居然把在下认作依良红了?” “依不裘?”孙文才向隆成至问道:“姓隆的,你听过依不裘这号人物没有?能被傀儡公子邀来,不会是无名之辈!” 黄沙浪恐怕穿底,立即冷声上前道:“二位也是被傀儡公子所约,但在中原武林中,两位同样没有名号,我依兄很少涉足江湖,但却是中原九大门派宗师所共同尊重的文士,两位如要中傀儡公子之汁,要打只管打,不要以我依兄作下台阶梯!” 花女在依良红耳边轻笑道:“黄姐姐是你肚子里回虫,经验何等老到!” 依良红闻言笑了,只见孙、隆二人无话可说,又拱手道:“两位,在下出言不知自量,以致引起二位猜忌,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立即回头道:“黄姐、花妹!我们到那去观日出如何?” 花女轻笑道:“傀儡公子不会来了,我们到处走走也是好的。” 离开孙,隆二人,直向岭北行去,黄沙浪轻声道:“阿良,我明白你有什么用意,替你找到台阶,然而你倒说说看,你阻止他们决斗为了什么?难道是看出他们的什么秘密?” 依良红笑道:“姓孙的是大统教主毫无疑问了,可是隆成蚊除了明白他是黑水骑王之外,我们又知道他多少?其实他们当着我们在场,又能真正打起来嘛?我是毫无敌意相向的姿态,取得他们一点好感,预作未来的步骤呀!” 花女笑道:“看情形,这两人真是不知我们的来历!” 依良红道:“这是我未来步骤的好处!” 花女点头道:“以后相见,比较容易挖底!” 黄沙浪低声道:“快看那红衣少女!” 一个红衣少女立在前面,满面似霜,当三人尚未走近,只她指着依良红道:“姓依的,你为何阻止孙、隆之斗?” 黄沙浪见她气势凌人,心中有股压不住的气忿,就要冲出去叱责,但被花女拦住道:“她很嫩,由我去!” 说着上前笑道:“姑娘,原来你也在暗中,请问贵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姓依的是哑巴?要你出来回话!” 花女笑道:“依公子是读书人,见了你这美女就说不出话,姑娘,别盛气凌人,有话慢说,你想看到孙、隆两人打架!” “哼!想不到你们破坏了我的意外收获,我希望他们同归于尽!” 依良红不得不开口,笑道:“姑娘,他们与你有过节?” “嗨,你不是哑巴!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人,一个是我杀父仇人,一个是抢我东西的强盗。” 依良红拱手道:“原来如此,那就是在下不对了,不过在下不是无心之错,希望姑娘大量包涵!” “姓依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花女看出她的气势渐消,微笑接近道:“我们是到血魂岭赴傀儡公子之约,想不到他失信了!” “哼!你们上当了,傀儡公子、法王喇嘛、鹫头魔现在在百果岭!” 依良红惊问道:“姑娘见到他们在一起?” 少女道:“不但在一起,而且是来投靠黑水骑王的!” 依良红诧异这就怪了,隆成蚊也是来赴约的呀! 少女道:“那是烟幕,你们不来,他是来替傀儡公子除去孙文才的!” 依良红道:“这就显出江湖上的险恶一面了,姑娘,孙文才是否就是大统教教主?” “少教主,你问这个干嘛?” 依良红道:“问问而已……” 他忽然灵机一动,叹声道:“看样子,我是不应该去大统教了!” 少女惊问道:“你要加入大统教!” 依良红摇头道:“大统教曾经派出一个叫作辜正泰的高手,请我去作客,许以白银千两,要我指教什么东西!” 少女更加吃惊道:“指教东西,你不知是什么东西?” 依良红道:“在下略通古文及符禄咒语等等,也许就是此类东西!” 少女立即道:“你真懂古文、符禄和咒语?” 依良红点头道:“不敢说通,懂得懂得一点。” 少女立即共手道:“依相公,我家小姐可能也有求与你,你能跟我走一趟百果岭嘛?” 花女明白了依良红的心机,接口道:“姑娘,你家小姐是谁?” “不用问,不会要你们白走一趟就是!” 三人莫不会心一笑,立即跟着她由北面奔下血魂岭。 少女忽然回头道:“我先走一步!” 她指着遥远的高峰道:“三位到了那座峰下时,衣绕峰脚向西,那时我会来迎接三位!” 黄沙浪道:“假使你不来,我们怕误会?” 少女道:“我叫风亦楼,我不来,你们提起我的名字就行!”说完如飞而去。 花咏诗向依良红道:“你已看出她是风心寒的婢女?” 依良红道:“开始以为她就是风心寒,不过这婢女的武功也真不弱。” “你想见到大傀儡心法?” 依良红道:“当然不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来到中午,依良红立在高峰下,抬头一看,向二女道:“这是百果岭?” 黄沙浪道:“不,还要向西北走!” 花咏诗道:“大统教的人马就在山脉一带?” 黄沙浪道:“这道山脉有几里,如果由这里上去,人成会遇上,大统教的势力非常大,辜正泰武功不弱,他居然在教中地位不高,由此可见一般了。” 依良红正向前望,只见一条如飞的人影迎来,笑道:“风亦楼来接了!” 走不到十丈,只见风女接近低声道:“快进右面谷中,小姐在等,注意!别问她姓名。” 黄沙浪道:“你可知大统教势力也到了这山中?” 风亦楼笑道:“你们探听到什么动静?” 花咏诗道:“他们来救人的。” 风亦楼神秘的笑道:“救他们副教主和一位女子。” 依良红噫声道:“这其中有名堂?” “当然,他们的副教主是傻瓜!”一顿笑道:“告诉你们,那副教主是被那女子摆了一道,被引入隆成蚊的势力之内,结果送了命,死了还不明中了计,后来那女子放出空气,说她和副教主都落在隆成蚊手中。” 依良红道:“大统教要救副教主,那是当然的,但又为什么要救那女子?” 风亦楼道:“因为那女子身上有件东西,是大统拼命想要的!” 花咏诗轻笑道:“那女子真是了不起,掌握大统心,引来猛虎吞狼!” 风亦楼忽然摆手道:“三位请停!” 只见她又往回程走出十余丈,然后再转来道:“三位,请随我来!” 风亦楼不向里走,却由一座高崖下带路,约半里,到达一座洞口,又回头道:“请进!”她侧身让路。 三人步进洞口,只见洞大且深,又听风亦楼道:“请到左面石室中休息!” 三人进入一间大石室,只见里面很简单,显然是临时设置,除了石墩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不一会,风亦楼居然送上茶水,还带进一张竹桌,笑道:“三位别笑,这太不像样,等会就有酒菜送上。” 依良红道:“在这种地方还有酒菜,你们小姐太阔啦!” 风女帝酒菜还是由民乐城买来。对不起!原先不知有二位要来,酒菜太不像样了,三位喝茶,等会我小姐会来。” 喝完茶,酒菜也到了,三人不客气,吃喝一顿之后,忽然看到一位面蒙罗纱和的少女走进石室,先向三人打量一番。 第二二章 符?禄?咒? 依良红看到走进石室的女子,估计也不到三十岁,因为蒙着面纱,也却难窥芙蓉面。 “三位!待慢了,这位兄台可就是依公子?”声音倒是很中听,也没有冷冰冰的味道。 依良红笑道:“某小姐,你也请坐!” “什么,你称我某小姐?我何时姓某了?” 依良红笑道:“女孩子在从未谋面的男士之前,最不喜欢的就是通名报姓,因为在下不便动问,只好如此称呼了,小姐!风亦楼姑娘约在下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依公子,你通古文,符禄咒语?” “谈不上通,略知一二!” “我有一册古典,不知其内容,想请公子指点!” 依良红道:“小姐,你莫忘了,我也是武林中人,你的宝典,岂可轻示人?” 蒙纱女笑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笨,那怕你过目不忘也没有用。”说完,从衣袖里拿出本册子,笑道:“这是我的手抄本,请你指点!” 依良红道:“姑娘怕我夺走原本?” 蒙面女道:“万一依公子来上那一手,咱们不是伤了和气?” 依良红哈哈笑道:“当然,当然!江湖多作,不得不防!” 说完翻开一看,他又大笑道:“这是太古文,说是文,不如说是符,古人不通文字之作,结绳记事之前,全凭智者个人观念所划之记事!” 蒙面女道:“公子可认得其中意思?” 依良红道:“小姐真是有心人,居然把其中连贯句子一部错乱,难怪说在下纵有过目不志之能也没有用。” 蒙面女轻笑道:“依公子真是高明!” “好!小姐能出多少代价,在下只有一字一字的指认了!” 蒙面女道:“中原最大‘东升钱庄’银票十五万两如何?” 依良红道:“小姐的手头很阔,成交了,现在就开始?” 蒙面女道:“你一个人,到后洞去,这两位姑娘就在这里等!” 依良红道:“在下把话说在前面,每字说两遍,记不记得是小姐的事?” 蒙面女道:“我也把话说在前面,你如不诚实,胡扯乱说,我不但不给钱,而且对你不客气!” 依良红笑道:“小姐不是不懂,而是不能全懂,也许懂的部分不能自信,否则这手抄册子中必定不全!” 蒙面女道:“依公子是个厉害人物,难怪傀儡公子约你赴血魂岭,走罢,我们双方,今天都要冒险!” 风亦楼向花、黄二女道:“两位休息,我得去侍候。” 少女看到石室内没有外人,轻声道:“阿咏,你看到蒙面女有何疑问没有?” 花咏诗道:“姐姐,你担心阿良?”“不!你并意的不是我想到的。” 花咏诗道:“那就是你怀疑她不是正点子!” “对,谈吐气质,好似欠缺什么?” “你也不赖,她一进石室时我就看出她不是主子,不过她比风亦楼老练,也许她是正点子的贴身心腹。” “阿咏,你猜,那本册于是不是大傀儡法上半部?” 花咏诗道:“我要问那位小姐是不是‘七世怨女’风心寒才对。” 黄沙浪道:“我担心阿良在教完册子上的字后出危险!” “不会,假设那小姐是风心寒,她在未练成大傀儡心法之前,她根本无能力向阿良下手,何况还只是半部,半部心法如何炼?她是先学半部,再去夺另外半部!” 经过足足两个时辰,只见依良红手拿一叠银票带笑走出道:“生意作得很圆满,我们走罢,这洞中已经没有半个人了!” 黄沙浪道:“什么,她们全撤走了!” 依良红道:“在我教完之际,另一位少女来报,大统教已经与‘黑水骑王’部下全面于上了,八成我们的雇主想趁机夺取另外半部,当然全走啦!” 花女道:“雇主真是七世怨女?你教的确是大傀儡心法?” 依良红点头道:“我到后洞,雇主藏在暗中,请我去的少女,我早知道她不是正点子,暗中人记性太强,不必我教第二遍就叫我退出来。” 花女轻声道:“洞中没有外人,你说说看,学半部有没有炼的可能?” 依良红扑哧一声笑道:“全部到手,她也只有干瞪眼!” 黄沙浪急问道:“阿良,你在里面捣了鬼,把它教错了?” “不,不!字是绝对不能教错,风心寒是个非常精明可怕的女人,她在暗中提出几个疑问我就知道,她对古文符禄知道不少,我不能捣鬼,只有开诚指导!” 花咏诗道:“那你笑什么?” 依良红道:“不管他得到全部或大统教主得到全部,他、她们悟到死也悟不出其中奥妙!” 黄沙浪骇异那是什么原因? 依良红道:“上半部中缺了符咒,断了三句心法,我想下半部有符咒而没有心法!” 花女大疑道:“你怎么知道?” 依良红道:“在我十年苦悟竹简令时,其中有两步我熟记半年,根本就不明白上面刻的是什么东西,是符,是咒,是禄?现在我已豁然贯通,原来那两片就是大傀儡心法,量我拿心中所记的和刚才册子上一对照,才知她们学的是古人所弄玄虚!” 二女闻言惊喜不已,莫不跳起,几乎冲口欢呼啦! 依良红又道:“走!我用大傀儡心法玩把戏给你们看,原来这一套玩意不是杀人的。” 花女笑道:“如何玩法!” 依良红道:“你们愿不愿当我的傀儡?” 黄沙浪道:“外面没有人,只要不使黄姐姐我太出丑,当然愿意,难道你已炼成了!” 依良红道:“邪门道行不似炼正派武功,正派武功讲求内外双修,长期苦炼才有成功之望,左道讲求的是,‘通’,悟通了就能施展,所以谓之捷径!” 花女道:“我真要教你学玄门,你太聪明了,好!我们当你的傀儡好了,其实傀儡就是你的敌人,你要怎样摆布我们?” 依良红笑道:“你们现在存心要和我作对,提高最大功力,心存反抗!” 花女道:“这当然,我们不脱你!” 依良红笑道:“我先把过程说出来,使你们更有准备,第一,我要你们走出石室。” 黄沙浪格格笑道:“我施千斤坠!” 依良红笑道:“只怕你的脚不听指挥,第二,我要你们脱衣服!” 黄沙浪叫道:“你放屁!我是你姐姐,你敢,傀儡由你阿咏去当!” 花女格格笑道:“黄姐姐,你急什么?他只要你脱掉披风啊!” “不!阿咏,你不知道,他坏死了,你别当他正经。” 依良红大笑道:“黄姐姐,那我要你把眼泪哭出来!” “不行,不行!” 依良红道:“打滚如何!” “该死的阿良,你不能说好一点的,比方提手呀,往石室墙上爬呀,干嘛专点不好的!” “好好好,那你们注意啊!”他说完在地上一坐,双手作出扣诀之势,口中念念有词,连眼睛也不闭。 两位功力奇高的女子看到他的主动,立即发动内功,施展重身法,竟把双脚陷进了地面! 依良红忽然带笑道:“黄姐姐,你在前,阿咏在后,你们往石室外走,走三步,退一步,到了洞口,再回身入石室,进了石室,黄姐姐爬墙壁,阿咏鼓掌叫好,如达法旨,绝不轻饶!急急如今!” 怪事出现了,二女突然感到一阵头晕,但心里非常明白,更奇的是,两脚不由自主,如言进三步退一步,真的成了傀儡! 走到洞口,转身回来,黄沙浪爬墙,形同壁虎,花咏诗鼓掌,使劲娇声叫好! 一切作完,二女又到原地才停!一停,二女忽然清醒,但都愣住了! “哈哈!你们真听话!”依良红大声发笑! “阿良,假使你要我们互相动刀怎么办,这不是杀人?”花咏诗郑重的提出问题。 依良红也郑重道:“此法有禁令,施法绝对不许杀害生命,要杀人只有用别的功夫!” 黄沙浪道:“刚才我爬墙壁时,我心里很明白,其实我根本不会壁虎功,但是我爬来非常轻松啊!” 依良红道:“这完全是意志受控制作用,一切运用对方‘原能’,此法之妙,真是妙不可言,如果……” 花女道:“如果落在坏人手中怎么样?” 依良红道:“他一旦不听禁令,乱开杀戒,江湖上将大祸来临,其本最后必遭天诛,此毁之逆天,传授谨慎!” 花咏诗道:“黄姐姐,你是本世界人,又是阿良很敬重的,你可以练来防身!” “不、不,不,我的性情太激烈,炼这左道玩意不但要修义好,而且要仁慈之心,我不配炼,在我们女子中,你也不行,只有朱圆圆可炼,她天真仁慈,就算柳絮吧,真性有余,仁慈不足也不能炼!” 花咏诗道:“我喜欢圆圆,你也喜欢她,她的人缘真好!” “别拉远了,我们快去看大戏吧,说不定我们还有收获。” 花咏诗道:“鹫头魔和傀儡公子绝对不能放过。” 依良红叹声道:“这种江湖争端何时了,我真有点灰心了!” 三人刚刚走出洞口,突然看到一个异装老人肋住一个女子,黄沙流惊叫道:“百尾狐,那是符寒仙!” 依良红道:“别紧张!尾随上去,那老人不知是何来路?” 花咏诗道:“不是外世界人!” 黄沙浪道:“快施大傀儡法将她救下来!” 花女道:“黄姐姐,难怪你不能炼,动则施法,岂不是成了儿戏,不管你学的是什么?不爱惜、不尊重就是不敬,不敬就侮辱,所谓善泳者死于水,玩火者则自焚,千万不可不慎重!” 依良红道:“救人虽非侮辱法,但有别的方法可以代用,还是珍惜的好,你们在暗中盯着,我去接近,先要弄清楚对方来历才行!” 花女道:“当心点,他是非常高手!” 依良红笑道:“只要没有‘玄门’那玩意就好,那玩意对我威肋很大,其他的你放心!” 花女道:“玄门不杀人,那有什么可怕,凭你的本事,就算到了外世界,玩够了,你要回来,随便制住一个高手,他敢不送你回来!” 依良红笑道:“那也不好玩,一踏进,身不由主,眨眨眼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简直是作梦一样,甚至还可以囚人,有力无处使!” 花女轻笑道:“囚人是另外一回事,你只要发动罡气,谁能捉住你,问题是心谎意乱,疏于提防才遭对方制住,制住了放进玄关你才逃不了,这事我慢慢对你解释,今后你就不怕了!” 黄沙浪认真道:“阿咏,这个窍门,你也要教会我,不然我真不敢一个人单独行动!” 花女轻笑道:“踏进玄门,等于坐上无缰马,假如你不上马,他又其奈你何,我是不认识玄门,你就不会踏入了!” 这时依良红已经接近那老人背后啦,只见老人回身冷笑道:“年轻人,靠得太近了吧!” 依良红冷声道:“老丈,我是初到贵世界,不愿强宾压主,你的气势太盛了,那里像个神洲人!” “你!”老人听出语气不对,立即回身,满面惊讶道:“年轻人,你是?” “我是‘大强世界’人,你们神洲称之为魔世界。” 老人这下可上了当,表情不但紧张,连一步也不动了,八成他也去过魔世界,只见他立即将腋下不省人事的符寒仙放下,严阵以待似的,沉声道:“年轻人,何事来我七情六欲世界?” 依良红又向前踏进两步道:“这你不必问,请你带个口信给‘黑水骑王’,他收容了我世界一名逃犯,他就是傀儡公子!” 老人眼睛一转,急急道:“年轻人,老朽与黑水骑王没有关系,这个口情如何能带到!” 依良红没有看到他的眼睛转还好,一旦见到,心中有数,冷声道:“老丈!这是说,不想我把骗了!撤散了?有关系也好,不认识也好,这个口信非送到不可!” “好好好!你撤散玄门,老朽设法把你的口信带到!” 老人刚说完,突见地上的符寒仙好似僵死一般,硬绑绑的立了起来,而且一跳一跳的跳向依良红,老人一见,面色大变! “老丈,你可以走了!别忘了,口信烦请带到,这个女子作为人质!” 黄沙浪在暗中看到,几乎忍不住要笑,轻声道:“阿咏,你看到阿良的鬼讨多端了,他把大傀儡法用到符寒仙身上。” 花咏诗眼看那老人不敢动,大有英雄毫无用武之地,符寒仙的情况,更加深他内心的疑惧,只见他拱手道:“一定,一定,后会有期!”巴不得早点离开,还说什么后会有期。 “真笨!”花咏诗骂完,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开了。 依良红似察出她们的藏处,一看老人走远,立即将符寒仙抱起,大叫奔出,急扑右侧树林道:“快来接人!” 黄沙浪闪出接住符寒仙,又往林中奔,见了花咏诗道:“阿咏,快检查,狐狸怎么样了?” 依良红跟着走进,花女急叫道:“你退出去,符大姐有点不对,我要解开她衣服才能查出毛病。” 依良红大惊道:“什么不对?” 花女不理,过了一会大叫道:“阿良不好了,她死了!” 依良红冲进急问道:“什么?” 花女道:“符大姐‘离魂法’,时间太长了,救不回了!” 依良红吼声道:“那老人真可恶!” 黄沙浪道:“追上他,要他填命,老混蛋竟下这种手段!” 花女道:“追不上了!我们快把符大姐埋了,我还有办法查出他的去路,快!” 依良红恨声道:“找到他我要他死得更惨!” 埋完符寒仙,花咏诗立即领先追下去,一路上,只见花女东抓一把嗅嗅,西抓一把闻闻,依良红一见,问道:“你也炼了闻风法?” 花女道:“不!你的‘风嗅力’只能逆风才能,我炼的是‘电传力’,那老小子向东去了,上了对面高山,快追!就现在他还是一人,人一多,我就没有办法识别了。” 一连追出十余里,花女忽然道:“不好,他走进一群人中了!” 依良红道:“距离多远?” 花女道:“不到五里,阿良,别急!找到那群人就能看到他。” 一阵急赶,到一处谷内,脓良红道:“我察出声音了,一共有二十几人,阿咏,可能有场激斗,你要护住黄姐姐!” “怎么,我成了废人?”黄沙浪不服气! 花女道:“黄姐姐,那老人会‘离魂法’,你又不懂左道,硬拼是不行的,论这一套,我都不如阿良!” 三人刚人谷口,立即觉出两侧有人注意,而且在监视行动,依良红不理,继续朝谷内直追,不过看出谷中地形特别险要,回头向二女道:“他们在监视了!” 花咏诗道:“看情形,没有一个是弱的。” 依良红忽然站住道:“你们注意,情况有了变化!” 黄沙浪道:“什么变化?” 花咏诗道:“后谷左右两侧来了大批人物,我们后面也有一批,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的人数单薄,依小子,要唱主角还是要作观众?”突然在侧面石后走出了两个老人,还带一个巨人。 依良红一见,惊喜道:“商老、伍老……”他还没有叫完,那巨人扑出,一把抓住十分激动! 来的是‘起死鬼医’商易和“石头精”伍辛,抓他的是久未见面的鸭绿儿,依良红抱住巨人道:“你怎么会与两老一道?” 巨人激动道:“阿良,我好想你……”一句话都说不完,居然流泪啦! 依良红道:“绿哥,来,我替你介绍!这是黄姐姐,我想她与你的年纪差不多,这位是花咏诗妹子!” 鸭绿儿道:“商老头和伍老头事先告诉我了!”他向二女拱拱手道:“两位姑娘好!” 黄沙浪道:“你一顿吃几碗饭?为何如此高大?” 花咏诗道:“这种个子如在大强世界也是天字第一号!” 鸭绿儿道:“其实我吃得并不多,一顿三十个馍馍,十斤肉就够了。” 二女大伸伸舌头道:“吓死人了,还说不多!” 依良红问二老道:“两位前辈,快把来意说明,当前事情非常紧急!” 赵死鬼医道:“这里的事,我看你不要插手,你要去朱元璋那里解困!” 依良红道:“不!我要找出一老头,他害死符寒仙,吴国公那里出了什么事?” 石头精伍辛道:“吴国公本来节节胜利,后来军中起了瘟疫,虽未死人,但军力一蹶不振,经过详细查察,居然是人为的。” 依良红道:“鸭绿哥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 鸭绿儿道:“已经派出数十人出来找你,那是我建议的,你是医中高手!” 依良红道:“绿哥,你不知道商老号鬼医!” 赶死鬼医道:“病我可以治,甚至几千人,我只用一瓶丹药化水就够了,可是下毒人非你去不可。” 依良红道:“查出来了?” 石头精通:“是大统教教主百瘟神君,他是张士诚的师父。” 黄沙浪惊叫道:“是张士诚的师父!孙文才是张士诚的师弟!” 依良红道:“二老请带鸭哥回去治病,我办完这里的事尽快赶来。” 石头精道:“你可明白这里目前形势?” 依良红道:“前面谷内可能是黑水骑王部下,我们后面全是女子,后谷右侧一批,右侧一批就不得而知。” 石头精道:“右则是大统教,由少教主孙文才率领,此人又名长流公子,左侧人物不多,十五个中,没有一个是我和商易认识的,真有点古怪!” 花咏诗道:“不好,是金世界的人,他们到来作什么?” 起死鬼医吓声道:“外世界来的!” 依良红道:“两老快带鸭哥走!这里的事情很复杂,可能马上就会发生群斗。” 石头精道:“你要尽快赶到中条山,朱元璋的主师营就在山下,迟了可能会起变化!” 依良红向黄沙浪道:“黄姐姐,请你随两位前辈去,最好能找到中原四神和青峰师太去合力保护主师部!” 起死鬼医道:“不必找了,凡是与你有关系的人。老老少少都去了,黄姑娘,我们走!” 花女去向黄沙浪道:“黄姐姐,你见到柳絮和朱圆圆时,叫他们带着我的音音、春讯去找我乳娘叶姥姥!” 依良红问道:“那是为什么?” 花女瞟他一眼道:“那是我的事,你别过问,到时不说你也会知道!” 二老带着黄女和巨人走后,谷内似有不同寻常的动静,花咏诗立即抢出道:“好似金世界人提前出扬,他们倒要干什么?” 依良红道:“要作生意也不会到这场合来呀?” 花女道:“可能这几批人中,带有什么重要东西被他们看中了。” 依良红道:“对,大傀儡心法!” 花女道:“那很糟,上半部在风心寒手中,下半部在孙文才手中,金世界人找上这两方,岂不是帮了黑大骑王的大忙了。” 依良红道:“我们前去,见机行事,快走!风心寒带着大批女子绕过我们入谷了!” 花女道:“她要绕过去是什么意思?” 依良红道:“这证明是一为不愿与我们冲突,二为尚摸不清我们的底,我察了一下,她的手下女子不下四五十个,似个个都是功力深厚之人。” “奇怪,这个金母教你从来未见过,居然认出其许多人物?” 刚刚到达谷地中央,谁料发现全是人头攒动,花女道:“停在这石后,想不到各方居然大举出动!” 依良红道:“也许倾巢而出了!” 花女道:“在西南面的是大统教!” “对,孙文才立在他的势力之前,很容易看!正东面那群人数最少,八成就是金世界人了,他们好像没有把这三方面人放在眼里。” 花女道:“黑水骑王为何不见,为首的是个老人,这批人竟有五十几人!” 依良红道:“他在人群后的大树下。” “吁!那蒙面女子带领人马到了!” 依良红道:“我查的没有错,也是一大群。” “阿良,我们一面有个老太婆来了,她是谁?” 依良红惊讶道:“她的行动毫无声音,阿咏,小心!我不认识她。” “年轻人,不认识不要紧,老身不会对你们不利。”老太婆说着就到了! 依良红拱手道:“前辈尊号如何称呼?” “直喊我为六世怨妇好了,我不在乎好不好听!” 花咏诗啊声道:“金母!前辈是‘六世金母’,风心寒是前辈的高徒!” 老妇没有一丝笑意,淡淡的道:“小徒是七世教主,姑娘,本教全是女子,老身对你无忌视,你是外世界人?” 闻言一惊,花女手道:“那有区别,我也是七情六欲世界去的!” 老妇点点头,又见依良红拱手道:“你已知道大傀儡心法了,你也教过小徒,老身明白,你没有保留其中什么,可见你是正大光明之人,但老身不解,这套至高无上左道心法,虽然只有上半部,你居然毫无夺得之心,这不能证明你眼高于顶,看不上眼?” 依良红笑道:“前辈应该说,令徒事先设想周到才是!” “不、不、不,我金母教的武功,虽说独到之处,在中原各派中,连少林达摩心经也不见比我‘金母心法’强,但你要存心强行豪夺,我徒弟不是你的对手,她以为她了不起,又仗人多,其实她作梦都想不到你是何等强手!” 花女笑道:“我阿良的本质就是不仗武欺人的人,何况令徒在事先以重金为聘呀!” 老太婆点头道:“听起来是有理……好,不谈这个了,你们此来向着那一方,该不会看到金世界人为所欲为吧?” 依良红道:“晚生主要是来向黑水骑王要一个人,此人害死了我一个朋友,对于金世界人,我还不明白了的目的?” 老妇道:“金世界人此来有两个目的,一为向‘黑水骑王’要‘三易精经’,这部宝典在我们世界受武林重视,居然在外世界也重视,其次甚妾大傀儡心法,现在三方面都成了他们的货主!” “货主!”依良红讶然一愣。花女道:“金世界人要的东西,先以高价收买,如生意议不成,结果你还不明白!” “嗨!抢!”依良红耸耸肩。 六世怨妇忽然道:“两位年轻人,老混蛋来了,我得通知小徒。” 花女急急道:“什么人?” “百瘟神君!” 依良红闻言一震,急向花女道:“他来了怎么办?” 花女道:“也要见机行事,现在我们绕到黑水骑王那一堆人后面去。” 依良红道:“也好,别让那老贼溜掉了!” 绕了半个大圈,花女突然立住道:“你察察前面!” 依良红轻声道:“是两个老人在说话,前面必定是崖下,声音是从低处升起!” 花女道:“所有人都在谷内,唯独这两个老人留在这里,其中不无可疑!” 依良红向侧面笑道:“是那位前辈作隔墙之人?” “好厉害的功力,老身还是瞒不住你的嗅察之力,年轻人,果然非同泛泛之辈!” 只见林中走出六世怨妇那老太太! “前辈已先我们到此?”依良红面显惊讶之情。 老太太道:“我们到崖上去看,先了解‘百瘟神君’和他师弟在设计什么阴谋后,老身再和他拼个高低!” “什么,崖下说话的是‘百瘟神君’?那真是想不到!” 老太太道:“不是他,老身别了你们后来这里作什么?他们师兄弟也是刚到,老身本可提前出手,后来发现他们行动诡秘,定知那老贼又在捣鬼!” 花女道:“他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老妇道:“鬼计多端,非常神秘!他作过中原各派上官,又当元庭神营指挥,在武林有‘鲁仲连’之称,大统教为了向黑水骑王手下夺取‘三易精经’,又派他打进黑水骑王手下,这时他们的密议,八成与夺三易精经有关!” 依良红道:“这人确实是个危险人物,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样的长相?” 到了崖上,老妇吁声道:“百瘟老鬼的瘟神砂比飞到还厉害十倍,发出来有千百支精光,防不胜防!” 掩蔽向下看,只见下面是个形小深达百丈的石谷,花女首先看到两个老人,她几乎叫起来,但她强自按住自己的口。 依良红似也看到什么,表情非常愤怒,很激动! “你们怎么啦?”老妇不明原因,但也凝重的动问。 花女道:“原来是他!” 老妇道:“姑娘,你指的是那一个,他怎么样?” 花女道:“那怪须老人,他是去过大强世界最久的人物,还是……” 她向依良红道:“他是中子城主宰的上官,想不到,他还是大统教的教主!” 依良红道:“我不认识红白怪须老人,你看看另外一个。” 花女留心一看,吓声道:“害死符大姐的人,是他!” 老妇道:“害死什么人?” 花女道:“阿良此来要找的就是那短小的老家伙!” 老妇道:“红白相间的怪须老狗就是大统教主百瘟神君,他对面坐的是其师弟‘四海先生’,此人姓萧名不气,你看他那张脸,表现得满脸和气,君子风度,实际上他是恶魂中的恶魔!” 依良红道:“前辈!我们如何行动?” 老妇道:“我去找百瘟神君,留下萧不气给你。” 依良红渐渐觉得这老妇人并不异于常人,反而有几分亲切感,立即道:“前辈,你老且留步!” “年轻人,你怎么啦?” 依良红道:“你老如不见责,晚辈有句话想请问!” “啊!老身以为什么事?你说罢,我不怪你!” 花女懂得依良红的意思,笑道:“你老可以破解百瘟神君的东西?” 老妇摇头道:“此去决心一拼!” 依良红道:“那不是老江湖人的作风,在晚生眼里。你老在武林地位之尊,可能是仅存的少数人而已,怎么说出决心一拼的话来?” 老妇道:“年轻人,我可不是为了金母教?” “晚辈知道!你老已将教务交给了下一代,所谓决心一拼,甚至是违反了教义行为!” 老妇大惊道:“你怎么看出老身的心意了!” 依良红道:“前辈,咱们心照不宣,你老请坐观!” 回头向花女道:“你拖住百瘟神君,等我杀了萧不气我再来接你!” 花咏诗道:“你看出我杀他不死?” 依良红道:“现在告诉你,你的一切我全明白,任何武功难不住你,可是你就是不能胜‘元神三分法’!” 第二三章 元神三分法 提起‘元神三分法’,不但花咏诗面色大变,这一下达老妇也大吃一惊,老少同声问道:“你看出百瘟神君已炼成‘元神三分法’,不可能吧?” 依良红道:“前辈,你将全部功力运在两眼,仔细看看他的玉枕穴,那三道灵光是什么?如不小心,毁掉他两个元婴也杀他不死,一旦反扑,对手自己也会人神俱灭!” 花女抢先运功,一看大惊道:“以他的年纪不过百岁,怎么会炼成‘元神三分法’,这就糟了,如何能制住他?” 老妇看完,真是面色大变,连话也说不出了。 花咏诗问道:“阿良,你要我怎么办?” 依良红道:“你不能施展玄门,那对他没有用,顶多你把他弄到大强世界去,万一他到大强世界联络那些不稳的城主宰,恐怕留他在我的世界更危险,祸害更大,你只有拖住他,不攻击,你防守有余!” 花女道:“那我去了!” 依良红一挥手,又回头向老妇道:“前辈帮我守住岸顶,提防那孙文才闻风赶来,同时留心金世界人,一旦发现金世界人,立即发啸知会晚辈。”说完由另外一侧腾身而下! 怪须老人一见岸上越下一双青年男女,也只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可是萧不气一见依良红就跳起来道:“师兄,外世界人!” “师弟!男的不是,女的是,外世界人没有什么可怕!” 花女冷声道:“老头!你是大统教主?” “嘿嘿!丫头这里不是你的世界来找老夫何为?” 花咏诗冷声道:“要你交出‘三易精经’,不管在什么世界。” 突听另外一方岸上道:“小姐,那个家伙由我老婆子来!” 花女闻声,心中一直,叫道:“乳娘,你下来,有点话说。” 来的竟是叶姥姥,只见她身如飞絮般飘下! 花女靠近她道:“乳娘,他炼‘元神三分法’,小心!依公子只许拖住他,等他作了那个矮老头来接他。” 叶姥姥闻言一怔道:“是真的!好家伙,他到过我们大强世界,我见他不怎么样,原来是装的,好!你退开,拖住他很容易。” 百瘟神君一见叶姥姥,居然纵声大笑道:“魔世总长!你来到我的世界,真是稀客,看情形,老夫恐怕要尽点地主之谊了!” “大统教主!我以玄门炼法,换你‘三易精经’如何?” “哈哈!叶总长,玄门炼法我已在大强世界得到了上乘心法,要炼只是时间问题,老夫如炼成‘三易精经’,那时候连你们大世界的总主宰都是老夫的了!” “好,教主!看样子,令徒是等不到你去撑腰啦!全世界人的‘棋盘法’、‘地底拳’、‘四季风’要大开杀戒啦!” 大统教主闻言惊骇道:“此言当真?” 叶姥姥立即展开身法,哈哈笑道:“真也好,假也好,施展你的拿手货吧!” 大统教主似知叶姥姥的身法可怕,大喝道:“叶总长,你的魔金环法又奈老夫我何!” 说若展出一套奇诡毒辣的怪拳法,立即抢攻! “哈哈!大统教主!我知道你的‘元神三分法’不拍打,可是你也脱不了身,咱们就耗下去吧!” 依良红一看计策成功,立向矮老头大步踏近道:“老东西,你为什么要害死符寒仙?她死了可以去游魂世界,二十年后,她更年轻,可是你不但要尝到死的滋味,而且永远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你想想看,人神俱灭是何等悲惨!” 萧不气大叫道:“那不是我的本意,那是师侄孙文才要挑起中原武林去对付黑水骑王,我们也是要夺‘三易精经’,你不能,你不能下手毁我元神!” 依良红突伸一指,立起雷声,冷冷的道:“中!” 一声大震,突见萧不气身体倒地,紧接着全身冒烟,在一阵波波音响过后,烟消了,尸体竟化为乌有,地面上只剩下一身衣服!” 花女一见,居然也打冷颤,惊问道:“那是奔雷指!” 依良红道:“我恨透了这种人,本来不想毁他元神,可是他转身投胎还是个恶人!” 在波波音起时,大统教主面色大变,可是又脱不了身,只气得大叫道:“那小子,你太狠毒了,动则毁人元神,你不怕天谴!” 依良红冷声道:“天有好生之德,天亦有好恶之心,除大恶即替天行道,你炼成‘元神三分法’就自认炼成不互之身,不错,能炼成元婴之人,就是不死之身,何况成三分!然而你为什么不想想,凡事没有绝对的,那怕是大罗金仙,只要他不毁道基,道基一毁,仙根必损,根尽则元伤,元伤而坠凡,入凡就有毁灭元婴之危,你只炼成“元神三分法’又算得了什么?不要说我奔雷神功能震散你的元婴,普通飞剑也能以真火炼化你,现在你自作决定,要保住元婴,你就自行尸解,要出手,你就会步你师弟后尘!” 这一番话,句句打在大统教主心灵上,他是行家,听到之下,真是心惊肉跳,全身发抖,事到临头,只见他立即停止攻击,颤声道:“少侠!老朽修来不易,恳乞放老朽一马,从此退出江湖,自我闭关,永不出山!” 依良红捉头道:“我容你,天不容你!你太恶毒了,居然仗技烂杀,下瘟毒加害数千生命,你为了什么要那样阴毒?” 大统教主知道所作所为已暴露,不反省吼道:“小子!你是逼人大甚,老夫拼着元神毁灭也要与你同归与尽!” 依良红大怒道:“老头子,你想以血婴反噬之法来和我同归与尽,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大修罗天网’,看你的血婴能不能逃得出去!” 他突然双手握拳,大叫道:“姥姥退开!” 叶姥姥闻声急退,同时向花女大声道:“小姐!快退,当心伤了元气!” 依良红突然扑向大统教主道:“我等着你了!” 事已至此,大统教主似也知道什么是‘大修罗天网’,只见他面如死灰,勇气全失,猛的反手一掌,直劈天灵,大叫道:“小子,来世再见!” 一股血光冲起,在血光中,隐隐藏着一个赤体婴儿,闪了数闪即消失! 花咏诗奔向依良红道:“那婴儿是他的元神?” 依良红道:“这个恶人实在可怕!” 叶姥姥走近道:“公子,他会去游魂世界嘛?” 依良红摇头道:“他的怨气不消,将会借尸还魂!” 忽见岸上飘下六世怨妇道:“小哥,他还会兴风作浪!” 依良红道:“自行尸解之人,元婴虽然在,他所学的心法也不会忘,但他还要重新修炼,少则三十年,多则要一甲子,未来的事谁也难料!” 两个老太太都依偎在依良红身边,不知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了,倒是花咏诗向依良红道:“我们快去那谷内看结果!” 依良红向二老道:“两位前辈,请分别去把守后谷,我和阿咏由侧面进去!” 叶姥姥问道:“要不要突袭金世界人?” 依良红道:“姥姥有把握将他们全除掉嘛,不能全部除掉,只要逃走一个,这个世界的人,我敢说,将来必大举报复!” 叶姥姥道:“除非找到他们的总玄门,否则绝难全部除掉,可是他们的目的不达,恐怕不会离开!” 依良红道:“第二条只有造成他们的恐惧心里,恐惧使他们各动离开,恐惧使他们带回去心里怯懦,流传于他们的世界,今后就不会有人敢来了,这比全部除掉更有效!” 六世怨妇大声道:“攻心为上,对!小兄弟,你真是想得周到,这办法是上上之策,好!我们去了。” 依良红道:“前辈,晚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六世怨妇对依良红发生了好感。 “前辈,贵教如尚未淌进打斗,最好见机撤走,要对付大统教和黑水骑王,将来有的是机会,何必非在此际呢?” “行,老身答应你!” 两老立即分开纵上崖去,但不到一会,依良红尚未行动,突又看到叶姥姥飞落大叫道:“公子,快上去看!出了怪事啦!” 花咏待道:“什么怪事?” 叶姥姥道:“我也不明白,但听到六世怨妇在我的左侧发出惊叫之声,我来不及去看,先来告诉你们!” 依良红道:“快去,什么事能使她发出惊叫!” 叶姥姥道:“这也是我说的怪事,她的道行不在我之下!” 花咏诗抢先拔升上崖,急叫道:“乳娘,快带路,在什么地方?” 叶姥姥跟上指道:“左侧森林中,过了森林就是那一座谷。” 依良红急急道:“当心!森林中有人!” 老少三人扑进森林,花女首先发现一个老妇手中抱着一个三十岁的女子似还没有断气,那老妇竟就是金母教的老教主六世怨妇,不禁急口叫道:“前辈,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妇流着泪道:“这是老身首徒,她为了我,连教主都让给师妹,我也不知她为何躺在这里?” 依良红立即伸手一把脉,郑重道:“前辈别急,还有救!” 说完,立由身上拿出丹丸喂下,同时口中念动什么真言,念完,张口吐出一股闪闪奇光,霎时连老妇都被罩住。 足足过了一刻,忽听奇光中老妇叫道:“小徒能动了!” 依良红将光收回,叹声道:“这是万万想不到的事,他居然作出这种事,简直恶到极点了!” 叶姥姥道:“公子,你在说什么?” 依良红道:“百瘟神君复活了!” 花女大惊道:“你在说什么?” 依良红不理,向老妇道:“令徒元神大伤,你老必须牺牲自己一点修为,帮助令徒复元!” 说完后再向花女和叶姥姥道:“百瘟神君的血婴,也就是元婴,他没有逃回他修炼之所修炼,却不知道什么人刚死之身伏死还魂,也许是看中什么人,将那人的元神吞噬或骗走他再借尸!” 叶姥姥道:“有这种事嘛?” 依良红道:“我不知大强世界?……对了,大强世界不信输回之法,可能也不懂元婴的炼法?” 叶姥姥道:“老身本来不懂,但看到百瘟老魔自杀时,他的血光中隐藏着一个赤身婴儿这才信,老身确是不知炼婴之法!” 依良红道:“这位姑娘是中了血婴吞噬元功,也许她师父刚好经过这里,这才惊走了百瘟神君,他借尸不久,无法达他原来的修为,因此不敢与这位前辈为敌!” 花女道:“他要如何才能恢复正常?” 依良红道:“吞噬几个高手的元神就行了,对了,他是要吞噬这位姑娘的元神!” “雨源,雨源,你醒了!”耳听六世怨妇发出惊喜之声。 依良红靠近一看,吁口气道:“没有事了,让她站起来活动活动!” 老妇激动道:“小兄弟,我真……… 依良红道:“前辈!什么也不用说,快快令徒走动。” 老妇扶着徒弟走了一大圈回来,那女子立向依良红要行大礼,但被花咏诗拉住道:“姐姐,别这样!请问你遇到什么人?” “我叫雨源!”叹了一口气,又道:“遇到一个仇家,过去她不是我的对手,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这次见了我和口吐男音,不但功力高我太多太多,甚至如电抱住我,就这样,我不省人事了!” 依良红大惊道:“百瘟神君等于饥不择食,血婴伏入女体!”一停,急问老妇道:“前辈,你老到达这里时,难道没有看到什么?” “老身姓韩,叫我韩姥姥好了,公子,老身只看到一团红光。” 依良红吁口气道:“男伏女身,功力尚未复原,不然你老可就糟了!” 一顿又问雨源道:“雨姐,他?不!你还记得她抱住你时,在那一霎间,你还能意识到她的嘴是否吸住你的天灵盖?” “对!对!那一霎我想起来了,真的是吸住我天灵盖!” 依良学向大家道:“大家记住!今后出入提高譬觉,一旦发现什么情况不妙,必须立提罡气!” 韩姥姥急问雨源道:“你说你的仇人,难道就是‘露水塘鹅’西门珊?” 雨源点头道:“正是她!” 依良红道:“长相如何?多少年纪?” 雨源道:“二十四五,就是她长相妖艳,又炼成吸阳功,所以我才恨她。” 花咏诗向叶姥姥道:“乳娘,这很糟!百瘟老魔将会一体两用,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依良红道:“我们快到谷中去,大统教有了这个帮手,必定势不可当。” 花女立向叶姥姥道:“乳娘,请你快去召集五巡。要以群力搜耷千万别分散力量!” 叶姥姥道:“先别急,到了谷内看完情况再说,也许百瘟老魔去了谷内!” 人尚未到谷内,大家的鼻子里已经嗅到非常浓厚的血腥气,韩姥姥大叫道:“打完了,死了不少人。” 依良红急叫壮老快去谷内查看,我要和阿咏去救人!” 叶姥姥道:“救什么人?” 花女道:“不知是什么人,在南方远处有逃窜惊叫之声!” 依良红不再多说,带着花女拔身纵起,如电一般射出。 追出五六里,花女突然惊叫道:“阿良,那具尸体!” 依良红顺其手指处奔去,一到大惊道:“石头精伍辛!” 他查看一下,大叫道:“被吸噬元神致死,是瘟魔干的!” 花女道:“不要管尸体了,我听到青峰师大的声音,快追!迟恐完了!” 二人加紧全力,这时遥遥看到青峰师太、烟尘神尼、少林掌教弘忍大和、武当掌门知机子、五元完大师等合五人之力拼命对抗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甚至边打边退,花咏诗大叫道:“那个女子一定是‘霸水塘鹅’西门栅,也就是百瘟神君借她的尸还魂。” 依良红道:“你不要去那面,快到另一方,孙文才追着,起死鬼医和八关阎罗。玩世老怪,不到孙文才的武功如此厉害,内外帮帮他们!” 花咏诗道:“你要小心!” 依良红冲出道:“老魔不知吸了多少高手元神,功力已到超过他本身所炼数倍了,虽然这时我已不是他的对手,但我可以引开他!” 依良红说完,拔身飞上半空,又一泄而下,落在众老后面大叫道:“诸位前辈请退,把她交给我。” 青峰师太一看是他,大惊道:“少施主,这女子太厉害,她能吸元神!” 依良红道:“他是百瘟神君血婴借尸的,诸位快退!” 那女子一见依良红,发出恨恨的苍老之声道:“小子,老夫说过要报仇,现在拿命来!”来字未落,她突然化作一团血光,如电滚向依良红! “老魔,你吸了多少高手元神?要拚容易,跟我来!”也是来字未落立化一团金光,猛向西南方飞! 借尸还魂的百瘟权君如何步放,全力驾血光猛扑不时发出追魂慑魄的异声! 孙文才一看师父追去,又见依良红猛去,心生畏惧,不敢恋战,大喝一声,也向他师父方向紧跟。 花女见他去势如风,生怕依良红遭遇前后夹攻,来不及与众人道别,也就全力追出。 转瞬之间就是五十余里,实际比风还快,花咏诗发出孙文才上了一座高烽,于是不顾一切,也向烽上拔升,可是她还拔未及半,忽听侧面传来唤声道:“阿咏,快停!你太冒险了!” 花女闻盲,听出是依良红,循声扑去,只见依良红藏在石后,忙间道:“你堑脱了!” 依良红道:“那家伙好快!我如没有大傀儡身法,这次绝对摆不脱,来!那面峰后是座陡谷,老魔认为我藏在谷内,这时正在全力搜查,我有大傀儡法,你拉住我,我们到谷中去看看。” 花女道:“我们不被发现?” 依良红道:“他看我们只是一堆石头!” “移形换物!” 依良红点头道:“不让他看到石头移动就行!” 花女道:“这可以偷袭他了!” 依良红道:”当今之世,已经没有任何武功能毁他了,自现在起,希望他贪得无厌而自毁!” 他带花女小心上峰,真是一步一留神。 花女悄悄问道:“如何能自毁?” 依良红道:“他所吸的元神,每位元神都带着被害者的修成,如能到超过他自己原来所炼一成时,立即停加加炼,他如能把所吸之能与其本身所有合而为一时再吸,如此吸吸炼炼,炼吸吸,那才不致自毁,可是他报仇泄恨心动,硬把修之诀不顾,最后越吸越多,终究容纳不下而爆炸,结果他的血婴也毁了!” 花女道:“假设他现在停止吸取呢?” “那还来得及,但我不能放过他,那怕斗他不过也要缠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躲起来修炼!” 到了崖顶,不但看到了那女子,而且见他与孙文才在说话,花咏诗问道:“怎么办?” 依良红道:“看我施展大傀儡寄声法试试他的现在功力到了什么程度!” 花女能使谷底什么东西代你说话? 依良红道:“你想要什么东西代我开口呢?” 花女惊奇道:“假如真能,你就叫谷底那一株数人合抱的栗树说话好了。” 依良红点点头,立即盘膝坐下,扣念叽语! 花女一面看着依良红,一面又要注意那株大树,岂料,真的奇事出现了,耳听大树发出哈哈大笑声道:“百瘟神君!你们两个,到底是师徒还是情侣,也许两人成三分,双男夹一女吧!哈哈!真是妖孽邪门!” “师父,他藏在树中!”孙文才面色大变。 那女子嘿嘿笑道:“他今天死定了!” 只见她全身抖动,双掌发出一团斗大血光,如电朝树上滚去,一声大震,讵料轰然一声,一株数人合抱大树,立即如同腰斩! 花咏诗颤声道:“好强的内力!” 依良红道:“只怕他未运到七成,现在叫他打对面的岩石!” “百瘟老狗,你的功力白费了,打树算什么,来呀!我在这岩壁里!” 对面的岩石其的又说话了! 孙文才大叫道:“师父,别上当,这是回声!” “蠢才,回声那有如此清晰,那小子炼了不少小玩意,他今天不敢作正面戏也不行!” 说完又是双掌齐发,而且连续不断,只打得山鸣谷应,地动山摇,一座坚硬的原始岩壁,霆时被打成一个数丈深洞。打完了,只见他天狂笑道:“老夫因祸得福了!” 他的语气很明显,表现他的功力增加数倍啦,但他笑声语音才落,又听依良红就在他背后草中冷声道:“百瘟老鬼,幼自鸣得意,看我奔雷指!” 老魔闻官,回身反扑,狂吼道:“老夫赶你出来!” 狂他全身化成血光,立将身后草地罩住,血光竟透人草地不见了! 花咏诗一看大惊,骇然道:“他把借身也化去了!” 依良红道:“你这才看出他是何等可怕了,否则以石头精的修为,怎么公被他吸去元神,不过你放心,刚才打树、攻岩、根本不是他本身的功力,四是以其本身的道行控制吸收的元婴发出,一旦他本身的控制力不足,那些被控制的元婴必定会反噬,那就是爆炸的时候了!” 又见血光由地下冒出,只见孙文才大叫道:“师父,快停止!那小子是用以逸待劳之计,他在消耗你的功力。” 血光一幌,又现女身,只听百瘟神君的声音道:“这小子不知炼成什么东西,再想办法收拾他,走!” 依良红看到百瘟替身带着孙文才由对谷顶而上,立向花女道:“追上去!绝对不能让他去炼功!” 花女道:”我担心他还要找人吸取元神!” 依良红道:“这是一定的,但不许他躲起来炼功是重要,一旦将吸收的元神炼合为一,那就不堪想像了!” 在追出途中,花咏诗忽然向依良红道:“怎么了,那座谷内的情说,怎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依良红道:“你的乳娘不久就会找到我们,现在那有时间管那面,不过以孙文才单独脱身看出,他的大统教可能全毁了,那下半部大傀儡心法也许尚在他的身上,不过这与我们无关!” “好小子,那样重要的心法,居然说与你无关,这句话大大有问题,我老人家十分怀疑!” 花女闻声大叫道:“义父,是你?” “嗨嗨,不见人,就喊义父,不怕别人捡便宜!” 在后面的路角转出了‘瞒天过海’言不虚,依良红忙拱手道:“前辈的行踪飘忽不定,此来必有原因?” “嗨嗨!小子,你忘了我老人家的法则,当说的说,不当说的别问!” 依良红哈哈笑道,“当说的你是不怕,不当说的你是不敢说,什么法则不法则!” 花咏诗格格笑道:“阿良,现在你才知道?” “噫,花丫头!你居然胳膊向外弯,当心我揭你的底啊!” 花咏诗笑道:“现在我不怕了,你说罢,大不了说我是大强世界的总副主宰。” 言不虚吓声道:“不!别大声,中子城主宰还不知道你是谁,说出来会造成大强世界分袭!” 依良红闻言,心中一震,他这时才知道花咏诗竟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副主宰,几乎冲口叫出来,不过还是忍住,向言不虚道:“前辈,别再神秘了,你老必定经过很多要去的地方,此来不无相告?” “小子,你确是鬼灵精,老朽追你到此,有几件事情非告诉你不可,第一,金世界人全毁了,你知道如何被杀的?” 依良红不喜反惊道:“毁于何人手中?” 言不虚道:“奇怪,你不问是不是毁在百瘟神君手中?” 依良红道:“他还没有去过那谷中,纵然去了,也是事后才去过!” “对!他去过,只救出倒在地上的孙文才。” 花女道:“义父,快说出杀死的金世界人的高手!” 言不虚道:“你们先要间大统教、金母教、黑水骑王这三面才是,这三面除了孙文才是死里逃生,被他师父救活,金母教的教主、骑王,他们也带走不少残兵败将,那都金世界人的杰作,共在那谷中死了两百八十个男女高手!” 依良红道:“全毁在棋盘法阵内,又遭‘地底拳’、‘四季风’是不是?” “对极了,可是金世界人没有得到上下两部大傀儡心法,原因是金母教主带四五个没有人阵的主要女将先逃走,孙文才又重伤装死。” 依良红道:“于是金世界只有向黑水骑王要‘三易精经’了!” 言不虚道:“黑水骑王也是惊逃的人物,他带着剩下的八九人看势不妙,准备北逃回黑龙江,但被金世界人追上了。” “结果杀星出现?” “这还没有,黑水骑王连手下都向金世界人投降,包括傀儡公子、法王在内,可是鹫头虎单独不见踪影!” 花女道:“金世界人必然向黑水骑王逼问‘三易精经’呀!” 言不虚道:“黑水骑王交不出了,讵料竟被鹫头魔帕木耳使出搬移法盗走了。” 依良红吓声道:“那老鹫真是诡计多端!” “你莫替鹫头魔高兴,他却落了一半空,原来黑水骑王事后把‘三易精经’也分成个半部,鹫头魔施展搬移法盗走一半,另外一半落在傀儡公子手中。”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言不虚道:“那是傀儡公子又在鹫头魔高兴时下的手!” 花女道:“该说金世界人如何被毁了!” 依良红道:“这就是不用问了,言老未说出的那个人,也是要‘三易精经’的,为了争夺黑水骑王,当然就和金世界人动上手!” “小子真厉害,那个人是个‘罗刹妖道’,连我老人家从前也未见过,他施展的功夫是什么,我都不明白,那是发光而带火焰的飞轮子,使得金世界人既无暇设棋盘法,又来不及施地底拳,总之一切来不及全被火轮腰斩了!” 花女道:“黑水骑王他们乘机溜掉啦!” 言不虚道:“那还用问?” 花女回头发现依良红一声不响,抬头望天,急急道:“阿良,你怎么啦?” 言不虚忽然一拉花女道:“他在想火轮!” 良久良久,听依良红猛的一鼓掌叫道:“金光火轮!是‘金光神君’,他不是罗刹人,他是百年前‘阴风观主’,糟!他不但逃到罗杀刹并且还活着,太可怕了!” 言不虚闻言,面色大变道:“小子,你由火轮上想到他?” 依良红道:“此事恐怕只有你老知道了,百年前沙漠‘神兵大会’,金光天君夺走那把‘金光火轮’的事你不记得?‘神兵大会’就只有金光火轮最古老最神奇!” 言不虚道:“你小子又怎么想到百年前去了,你又有多大!” 花女道:“他是参仙翁的徒弟,他什么没有听过!” 言不虚叹声道:“一个惜尸还魂的百瘟神君难除,现在又多了一个‘金光天君’,这怎么办?” 依良红道:“前辈!金光天君再回中原,恐怕与百瘟神君一样,一切都为恨,这个老妖道交由你老去盯住了,我和花咏诗不能放松百瘟神君,同时请你老通知整个武林,凡是一流高手,都要小心谨慎,死虽没有什么可怕,只是元神一旦被吸取,那他就是百瘟神君的武器了!” “小子,这种事我老人家当然义不容辞,当然你是看中了我这双老腿,绝对不可对付两位老魔!” 依良红道:“你怕阿咏施玄门把两个老魔引去大强世界?” 言不虚道:“你明白就好,还有,你那把断剑虽然有用处,但不要轻易拿出来,拿出来只能防守百瘟神君,他有血婴替死,杀不到他的本命血婴,对付金光天君也有问题,他的金光轮与紫府神剑是同一时期神物,轮、剑相抗,也许会同归于尽,一切要靠你自己的鬼脑筋!” “别多说了,去办你的事吧,百瘟神君走远了!” 言不虚走了之后,花女急急道:“我们快向东边追,他与徒弟似进入什么城去了,难道他还能吃东西?” 依良红道:“只是换个肉体,其他有什么分别?希望他们分开,我要除他徒弟孙文才,由刚才观察所得,孙文才的智慧比老魔高,留他在老魔身边,老魔等于多个谋士,那更不好!” 花女道:“东边是什么城?” 依良红道:“不是城,是座镇,名叫十墩台,在长城下面。” 华女道:“他本可逃出我的嗅觉,可惜他现在一身都是香气!” “对,‘露水塘鹅’西门珊本来是个风流女子,现变成了百瘟神君,那一身香气短时间去不了!” 花女道:“这种情形,在大强世界不会出现,所以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现在亲眼所见,确实可怕!” 二人赶到长城上,忽见远处灯火点点,依良红道:“香气尚留在城墙上,他出由这地方过去的!” 花女道:“进了镇就难找到他了,人多气味乱,我们怎么办!” 依良红道:“用最普通的法子,慢慢打听,还有就是等他出镇!” 在长城上了望东面的十墩台镇,好像是石山中一条春节龙灯,弯弯曲曲,灯火闪闪,花女正在观看之际,忽听依良红噫声道:“那三个人影是谁?” “在那里?” 依良红道:“由右侧出现,进入左侧乱石中了!” 花女道:“我们去查查,该不是傀儡公子、鹫头魔和法王!” “不像?是三个老人,其中没有和尚,也没有年轻的,噢!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天山白猿’、‘祁连狮王’、‘千佛洞书师’,好久不见到他们了,这时行踪神秘,一定有事?” 花女道:“他们也是老辈高人,功力不下‘四神’,一生独来独往,这时一同出现,恐怕……” 依良红道:“见了他们就明白!”说完领先奔出。 大山白猿老人似在察看什么动静,一下发现了依良红,居然喜得大叫道:“狮玉、书师,快出来,我看到依少侠了!” 依良红尚未到,三位老人反朝他奔,同声高兴的叫道:“少侠,你发现老朽们啦!” 依良红拱手道:“三位前辈的行动,显然有问题,晚生看到就赶来!” 天山白猿老人道:“老朽等看到一批大头怪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他们捉着元庭大和尚法王,那法王过去神通广大,武功高强,可是见了大头人,居然吓得连动的胆子都没有了,在那情形之下,老朽等只有溜之大吉了,但溜也溜不脱,可能又追来了!” 依良红笑向花女道:“你们大强世界是征服大头世界的主人,这事你怎么办?” 花女道:“大头人是进化人种,本性和平,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不会有恶意,也许是法王先出手,否则不会被擒。” 祁连狮王道:“开始我们三个没有看到,经过如何就不明白了?” 花女道:“等他们追来再说,他们不一定认识我,但我有办法叫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依良红急急道:“叫他们对抗百瘟神君如何?” 花咏诗摇头道:“他们的那一套,连大强世界都投降,算了!硬的是不错,见了百瘟神君也是死路一条!” 她发现远处有批黑影,立即迎了上去。 第二四章 血婴吸魂 “阿咏,你去那里?”依良红立即追上! “你别去!那批黑影就是大头人,我去赶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免得在此惊世骇俗,但不知法王怎么样了,要不要捉来交给你!” 依良红道:“放他们走罢,他们已不发生作为了,不过顺便问问,看他们对傀儡公子和嫂头魔去处知不知道。” 老书师一看花女背影,立向依良红问道:“少侠,这位姑娘是魔世界人?” 依良红笑道:“魔世界在他们称之为大强世界,这位姑娘名叫花咏诗,本来也是我们世界的后代!” 天山白猿老人问道:“少侠与这位姑娘,这个时候尚未落店,必定有了非常事故发生?” 依良红道:“三位前辈只怕近日发生的大事尚未知情?这时遇上三位前辈,也许是三位的福气大!” 老书师惊问道:“听少侠口气,近日已经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依良红道:“西天五煞的石头精,连一招未出,他的元神都被对手吸掉,三老认为可不可怕?” 三老闻言,面色大变,他们都是老辈高手,当然清楚西天五煞的功力,无一不在他们之上,一招未出而死掉,甚至连元神都不保,这是何等恐惧的惊人大事,天山白猿老人骇然问道:“武林出了空前大魔头了?” 依良红道:“江湖上有个大统教,这个教的老教主是谁?也许三位前辈依然不明白。” 祁连狮王道:“在西疆似有个新起的邪教名叫‘大统’,其教主都不知道,那里会知道其老教主?” 依良红立将近日发生的大事,详详细细的向三人一说,只听得三老毛骨悚然,天山白猿老人道:“那个百瘟神君就在前面镇上?” 依良红点头道:“三位的行动要特别小心,见了‘金光天君’还可,以不接近就行了,如果遇上百瘟神君,那就非常可怕,他要的就是元神,凡炼成元神的,一旦遇上就休想脱身,依晚辈之见,三位今后最好少在外面走动。” “少侠,这怎么办?” 依良红道:“晚辈忽然想到,他要的是元神,凡炼成元婴的,又莫不头上有灵光,三位从现在起,以罡气罩住灵光,他不见灵光就不会下手!” 祁连狮王连连道:“多谢少侠,这是唯一最好的办法,否则藏起来也不安全。” 天山白猿老人间道:“少侠,连你也对付不下那借尸还魂的妖魔?” 依良红道:“现在谁都杀他不死,晚辈这次追来,主要是缠住他,不让他有修炼的机会。” 花咏诗回来了,一到就叫道:“法王误中大头人的紫光刀死了!原来他竟是想偷紫光刀。” 依良红道:“紫光刀是什么样的武器?” 花女笑道:“比电光剑更进步的武器!好了,他们走了,去了大强世界,再也不会来了!” 依良红立向三老道:“三位前辈珍重,晚生要去十墩台了!”说完一拱手,带着花女直奔! 这时夜色更重,进了十墩台,只见街上并不热闹。依良红向花女道:“小心走,他们师徒都认得我们,搞不好,中了道就来不及啦!” 花女道:“这种人遇上奴役世界人就好,用玄门引他们去作奴役!” “作奴役,谁能使他作奴役,难道有办法治他不成?” 花女笑道:“反奴役也好,让他当大老爷,那个世界有力有钱的人就是把别人当奴隶,这种恶魔,他能去那里?” 依良红道:“你想的真好,叫一个大凶大恶之人去当老爷,那我也要作恶人啦!” 花女忽然看什么而一顿,接着低声道:“前面不是金色梦?” 依良红大掠道:“快叫住他,这丫头又单独行动了!” 花女道:“那还不是出来找你。”说完闪出,如风般把金色梦拉住! 依良红立即一打手势,自己先向一条小巷闪进。 花女不一会把金色梦带进巷子道:“我说的不错吧,她是溜出来找你的!” 依良红生气道:“阿梦,你真是大胡闹,人家躲都来不及,你却溜出来!” 金色梦嘟嘴道:“我不放心你嘛!” “好了,好了,出都出来了,埋怨干什么!” 依良红问道:“你由什么地方来?” 金色梦道:“先元师军中呀!大家接到你的信,莫不担心死了!” 花女道:“你到街上有多久了?” “天黑前到的,对了!我看到妖女‘露水塘鹅’西门珊了,她和一个年轻人搞在一块,奇怪,她声音变了,变得老而哑!” 依良红大惊道:“难道你不知她就是百瘟神君?” 金色梦吓声道:“我忘了!难怪她不理我,我还和她打过架啊!” “别说了,她现在在那里?” 二人靠近他身边,三人立向路侧闪,刚刚闪出四五丈,突见侧面出现一个老道打扮的人物,依良红轻声道:“这道人?……” 话未完,金色梦叫道:“西门珊……” “金光天君,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嘿嘿!百瘟神君,别来那一套,道爷早已知道你被迫尸解的事,怎么样?想吸道爷的元神?放马过来呀!” “哈哈!老友,别误会,我当你是别的高手!” 花咏诗非常着急道:“看情形,他们打不起来。” 依良红道:“在这种难得的机会里,不使他们打架实在太可惜!” 只见他立即坐下,双手扣诀,口念真言,轻轻叱一声:“斥!” 突然看到金光天君手一扬! “老友!你不开窍!”百瘟神君向左一闪。 金光天君连自己都不明其故,何以自己的手能作出攻击之势,他看到百瘟神君一闪,但又无法解释,一时哑口无言! 百瘟神君一见直瞪眼,冷声道:“来呀!别装作,想发招又收手,算什么东西!” “住口!百瘟,难道我道爷怕你不成,你有多大本事想吸收我的元神,放出来,道爷照样收拾你,哼!谁怕你了!” 百瘟神君嘿嘿笑道:“金光杂毛,老夫吸了你,抵上十几个高手!” 说完把口一张,立即吐出数团血焰。 “百瘟,你找死!”双手扬处,一团金光,夹着斗大的火轮,立即将血光挡住。 金色梦看到双方开始就是各显神通,急问道:“阿良哥,他们谁强?” 花咏诗代答道:“各有所长,半斤八两!”回头向依良红道:“孙文才远离斗场,我去收拾他!” “不到时候,双方尚未冲走出真火来!” 金色梦问道:“什么是真火?” 依良红道:“施展本命元神的时候,你们看,双方离开地面了!” 二女闻言,只见两魔闪闪上升,直向空中抢升,同声道:“为何要抢上空中?” 依良红道:“这种打法与普通打法不一样,居高临下者占上风,谁处下风,谁就会被压住!” 两魔这时越升越高,离开地面已数百丈了,花女惊问道,“到底要升到什么时候为止?” 依良红道:“谁的功力弱,谁就先受不住高空的压力,现在可以收拾孙文才了!” 说完收起护罩,拔身而起,一闪到了孙文才身后。 孙文才似被打斗看愣了,真的失去反应。 “大统教主,久违了!” 突见侧面抢出一个青年,居然抢在依良红前面,这种突然,大出依良红意外,使他几乎刹住身,闻声之下,猛住后撤,硬把身了拉进树林! 二女悄悄接近,低声道:“黑水骑王!” 原来那青年就是黑水骑王,孙文才一见,冷声道:“阁下此来何意?” 黑水骑王一指空中道:“孙兄,请看空中!” 空中突然多了一团白光,孙文才一看怔住了,不但是孙文才,这下连依良红也给愣住! 耳听黑水骑王哈哈笑道:“那是家师‘黑河龙祖’,让你师父见识他老人家的“龙宫神剑’的厉害,想要命,快点交出大傀儡心法!” 孙文才见他只有一人,他当然不怕,大喝道:“本教主正感有气无处发作!你算什么东西?”人随声出。双掌猛劈而上。 黑水骑王似也不敢大意,火速挥拳,两人立即展开猛攻猛打! 花女走到依良红身后道:“阿衣,黑河龙祖到底是什么人?” 依良红道:“我在长白山时,参仙师父也没有提起过,连黑水骑王的来历也只耳闻过一次。” 花女道:“什么是‘龙宫神剑’?他不但能敌‘金光火轮’,似也对百瘟神君的血光元婴毫不畏惧。” 依良红道:“可能就是‘五龙神剑’,它发的是白光,那一定是白帝龙神剑!” 金色梦道:“你说清楚点,我不懂!” 依良红道:“五龙神剑有五把,和金光火轮、紫府神剑同属天兵神器,唯五龙神剑各有功用不同。” 花女道:“我明白了,我也听说过天兵神器中有什么青帝龙神剑、赤帝龙神剑……” 依良红道:“东方甲乙属木,其色青,其龙神为青帝,南方丙丁属火,其色赤,龙神为赤帝,西方瘦辛属金,其色白,尤神为白帝,北方壬癸属水,其色黑,龙神为黑帝,中央已属土,其色黄,龙神为黄帝,这属龙神各有神兵,发出时,由其剑光颜色可知其是什么剑,现‘黑河龙祖’所发的是一团白光,可见那是白帝龙神剑了!” “阿良哥,快看,快看!”金色梦发出连续讶异之声! 依良红急接道:“时已深秋,忽然来了一大批黑影!” 依良红轻声道:“全是女子,噢!是金母教的!” 黑影分三面抄到,全无声音,一下子就将黑水骑王和孙文才困住。 “哇!没有一个弱的,金母教真不简单!”金色梦叫开了。 依良红道:“当心!金母教人数又多又强,可能逼出黑水骑王和孙文才联手!” 花咏诗道:“到时怎么办?” 依良红道:“只怕要你带阿梦出手相助了,问题是怕那批女子起误会!”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依公子,谢谢你的好意,这一面不劳费心,快请注意对面那座石山顶,那儿有三个可怕人物,其中一个是外世界人!” 依良红闻言一震,急向花女道:“可能是中子城主宰,这要你出手!” 花女道:“这说话的是谁?” 依良红道:“金母教少教主!” 花咏诗立即绕道行出,奔向对面石山。 依良红带着金色梦追上道:“还有两个,你别大意!那可能是傀儡公子和鹫头魔,看清楚再出手!” 花女道:“那两个交给你。” 石山不高,这时正有三人望着天空,好像似被空中三团不同颜色的奇光所吸引,连地面那样激烈的打斗也不在乎。 花咏诗接近时,发现其中一个中年人真正是中子城主宰,只见她顺手打出一团什么东西! 那中子城主宰简直来不及,立即被什么东西吸住似的,大叫一声,身体直往后倒。 另外两个尚在懵懵之中,闻声回头,他们看到了花女似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同声叫道:“姑娘,你是什么人?” 在后面的依良红现身冷笑道:“她是大强世界的总副主宰。” 那两人一个是二十余岁的青年,他正是陶醉,当然,也就是傀儡公子,但不知他是本来面目或是易容,另外一个头罩鹫头魔罩,只有两双眼睛可见,他们闻言是大强世界总副主宰,似还不在乎,但看到依良红时,两人立即闪开! 中子城主宰似被什么粘住,拚命在地上挣扎,这种情形,对傀儡公子和鹫头魔的心里威肋十分强大。 依良红似一点不怕对方二人逃走,他反而向地上一坐。 金色梦在暗中看到当前情景,好似进入了糊涂世界,简直看傻了! 花女已不再管中子城主宰,她走近金色梦轻声道:“阿梦,别发呆!当心自己,阿良这时无力照顾你,来!我们退开一点。” “阿咏,你施的是什么法,他为何在地上打滚!” “是大强世界专门整治叛逆的心法,不能对外!” 金色梦又问道:“阿良在作什么!” 花咏诗道:“你再看对方!” 花咏诗忽然看到辫头魔已经向傀儡公子扑出,不禁惊他们反目了!” 花女道:“不是反目,是阿良要他们互拚!” “有这种事?” 花女轻声道:“阿良炼成了大傀儡心法,你看他正在施法。” “吓!傀儡公子近上了,他们如同两只牛,拚上啦!” 依良红站起身,向二女道:“你们听到一个声音没有?” 正在这个紧张关头,天空、地面,分成四个斗场,二女真想不到依良红突然问出这句话,莫不瞪了眼。 依良红也知自己问得突然,轻声道:“那是你们在紧张中没有听到,阿咏,对你中子城主宰怎么样了?” 花女道:“他中了我们大强世界惩治叛逆的禁制,非滚到天明才能断气,我本不愿这样作,然而非这样无法捉住他,只好控制他的玄门。” 依良红道:“这是你的世界禁制,虽然狠了一点,我也不怪你,我们要赶路了!” 金色梦道:“傀儡公子和鹫头魔呢?” 依良红道:“让他们打,我已在他们心灵上截断法禁,永远留在他们的元神中。” 花咏诗道:“结果怎么样?” 依良红道:“打到精疲力尽时,他们神智就算消失了,变成普通的白痴人!” 金色梦大惊道:“那不如杀了他们。” 依良红道:“杀了他们是可以,可是他们会入轮,转世又是一个恶人!” 花咏诗道,“他们今后会元神磨灭!” 依良红点头道:“结果是如此,不过,假如他们也有两条路是例外,一为遭人杀害,一为意外死亡,然这我就管不了许多了!” 金色梦道:“我们去那里?天空上的激烈拼斗不管了?还有余母教围困孙文才和黑水骑王呀!” “我没有时间看结果了,这一程要赶千多里,如赶不上,后果又是非常非常严重,假如没有你在身边,我和花咏诗可以……” “不,非带阿梦走不可,留下她多危险!” 依良红道:“你别急,我怎么会把她一人留下!” 金色梦道:“你们要由空中走,那就别管我,我保证不闯祸,我可以回吴国公营里去!” 花咏诗道:“少说废话了,我们走,阿良,向什么方向走?” 依良红一指正南道:“那声音指示去‘大石海’,如果不去,我将遗恨终身!” 花女道:“你相信?” 依良红道:“相不相信,跟我走出百里就明白!” 金色梦道:“难道伯母躲在‘大石海’,那是一座非常隐秘的大山谷,座落在镇边城东南角,过百里是阗、越交界之处。” 依良红道:“烟尘师太怎么地将家母藏蛮荒之地呢?” 花女道:“那说不定!” 提起母亲,依良红真的心乱了,立即领先急奔! 直到天亮,忽见荒野的路上有个少女,金色梦惊叫道:“朱圆圆!” 少女闻声回头,一见依良红,显出惊喜至极,如飞迎上大叫道:“阿良,你真的来了!” 朱圆圆能在这里,又只是一人,这真是作梦都想不到,依良红抓住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朱圆圆道:“是言不虚老伯伯把我由吴国公营里带出来的呀!他走了不久你们就出现了!” 花咏诗惊奇道:“传声给阿良的也是他了,义父为什么这样神秘行事呢?” 金色梦道:“还有,别人不接,单把圆圆接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依良红道:“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快走!” 朱圆圆道:“他说,我们到达‘大石海’时,千万别直接闯进去,要在外面藏着等他到了再决定!” 依良红道:“事情非常严重,我们日夜赶路,大家快吃点东西!” “对了,有精食!”花女立即从依良红袋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八粒芝麻大的小丹九,分给每人两粒吞下,交代道:“过两天再吃一次,你们如觉口渴就找溪泉喝!” 金色梦道:“这一点点过两天两夜?” 花女道:“两粒之中,包括了数斗米的精元素,你务必得太多了!” 依良红笑道:“我一直在怀疑,现在可以证明一下了,走!” 三女一男的轻功,都是超级的,千多里的路,居然四天不到就到了一座峰下,朱圆圆道:“这是仙芝峰,山中产灵芝,我曾采过药给师父。” 花女道:“我义父要把你带来,八成就是要你认地点。” “不!阿咏,我也认得这座峰,言不虚伯伯叫圆圆来另有原因,这峰很出名,我也来过,‘大石海’是武林人都知道。” 金色梦一面说一面指峰后又道:“大石海之名,是指谷大如海,谷中不但全是石头,而且有数不清的万斤大石,别的地方找不出第二个这种地方。” 忽然有老人笑道:“金姑娘真是武林通了,武林人知道的地方你都知道!” “义父,你来了!”花咏诗听出声音。 不错,瞒天过海言不虚手中拿着一个大衣包,走向依良红道:“小子,你到现在,一定在心中还怀疑我老人家是在故装神秘是不是?” 依良红道:“你老定有某种顾虑。” “这倒像话,再问你,我为什么单独带圆圆来会你?” 花女道:“圆圆想念阿良?” 言不虚道:“那是你们女孩子的事,问题在我要三个美艳少女派用场,而且要武功高,本想连柳絮一道带来,但她被吴国公派上战场去了。” 依良红道:“谷中出了什么事?” 言不虚道:“说出来你可不要急躁,否则坏了大事,你可明白,烟尘神尼为了你母亲的安全,曾经派出两个年轻尼姑高手,将你母亲送来这大石海,且作服侍之用!” 依良红紧张道:“家母出事了?” 言不虚道:“要你别急,你就别乱,现在两个尼姑遭遇杀害,你母亲也被囚禁在大石海一古洞中,你如一再出现,你母亲更危险!” 花女道:“义父要我们三人去?” “对!不是打斗。”说完将衣包交出道:“这里面有三套交给姑娘的衣服,你们三人赶快换,换好了再听计策!” 三女立即拿到林中,很快换过出来,花女道:“如何行事?捉依伯母的又是谁?” 言不虚道:“瓦屋三妖!他们是‘金光天君’的至交好友,为了暗夺竹简令,曾经去过中原五次,但不知为何查到依夫人的下落。” 依良红道:“连神尼都不知他们的出身,竟将家母送到三妖的近处。” 言不虚道:“谁知道黑河龙祖,谁又知道金光天君和百瘟神君,除了我老人家,知道的都死了!” 花女道:“快呀!如何行动?” 言不虚道:“三妖的武功,阿咏可敌住一个,圆圆和阿梦恐怕要差一点,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引他们离开那座洞,三妖好色如命!” 依良红道:“前辈要我们趁机入洞,先保住家母再出手除他们?” “对了!三个丫头轻功比他们强,引离之后,立即绕道回洞!” 朱圆圆道:“我们装作什么原因入谷?” “很重要,装采药女,一见动静不对,立即向外走!” 依良红问道:“洞在什么方向!” “别问洞,提防他们换了地方,谷中洞口很多,你只暗随三女后面!” 花女问道:“义父,你呢?” 言不虑道:“我马上回内地,百瘟神君、金光天君、黑河龙祖打过没有结果,查查他们的行踪!” 三女同时向依良红挥手,一齐向谷内走,她们没有一人见过瓦屋三妖是个什么样子,于是装着采药女,小心前行。 依良红既担心母亲安危,又怕三女有险,提起全身内功,既不敢太接近,也不能太远,最主要的生怕自己的形迹暴露。 大石谷实在好大,一进谷内,就看到四面高崖远了,谷地大有数里,全是万斤以上巨石遍布谷地,除了少数树林之外,连草都很少,不过凭着依良红身法,在大石间闪闪藏藏,倒一点也不怕被发现! 三个少女这时卿卿喳喳,有说有笑,当然,她们在装,可是她们很久都没有发现一点动静,金色梦生怕露出破绽,向二女使个眼色道:“怎么了,这里没有师父所说的药草啊!” 朱圆圆道:“到对面崖下找找看,三份找不全,能有一份也行。” 花女道:“崖下多怪物,你们当心点!” 依良红忽然闪到三女身后急急道:“你们当心,情况大有变化!” 三女立即退后,闪到后隙,只见依良红正在伏地察听,花女道:“我没有察出什么?” 依良红道:“你只注意谷内,台头望望四面悬岸顶端就明白了,不知什么原因,来了好几大批不明人物!” 朱圆圆道:“难怪,三妖没有现身。” 依良红道:“你们已经明白了,我就放心啦!但照样前进,我却要绕路接近对面崖下。” 金色梦道:“你已确定对面崖下有问题?” 依良红点头道:“叫面崖上的人影,似都注意我们正面崖下,不过不明白为了什么?” 依良红刚刚离开,三女耳听侧面有人大声道:“猎犬说的话,可能有假,否则雪峰爷为什么还不出来?” 又一个声音道:“大和庙百年难得开一次会,十族不和,只有大和庙能把各族召集合作,各族长老如不奉雪峰爷爷之命,绝对不会联手的,猎犬是爷爷的徒弟,他说的不会有假。” 一行共有五人,都是须弥山边的壮汉,他们这时看到了三女,很意外他们并不吃惊,甚至也不过间。 “阿咏,你留心到没有?”朱圆圆轻轻说,但还是向前行。 花咏诗笑道:“须弥山区长九百余里,辖大小十余国之境,共有不同种族近七十余,小部落更是不汁其数,除了强行霸道之辈和一些妖魔鬼怪,你想想看,在这种地区谁能管谁?” 金色梦道:“阿咏说的是,除非有误会或故意找碴,大多数都是少有心机之人,你们应该听到他们的口气,到达谷内的竟是十来族,当然也有汉人在内!” 花咏诗道:“问题是什么雪峰爷爷,居然有那大的威信!” 朱圆圆道:“他们的行动也许与我们没有冲突?” 远远传来一阵阵惊叫之声,人数之多,连全谷都回应了,三女同声叫出道:“发生大事了!” 这时后面那批人已群起扑出,如风抢在三女前面。 花咏诗预料事情不简单,立即亦追随那批壮汉,回头道:“大家小心!先看看阿良在不在内。” 地点距正面削壁高崖不到半里,三女已经看到纷纷扑去的人群,估计不下数百,不由掠声叱道:“那里来了这么多边疆高手!” 金色梦道:“女人也不少,吓!真有不少汉人男女。” 朱圆圆道:“汉人?不是,是大理国人。” 花女道:“现在大理国名存实亡,早被元庭征服啦!不过他们他部汉化,不听元庭调动。” 三女尚未靠近过去,朱圆圆已经判断出是怎么一回事了,郑重道:“是这一大群人中,有个什么重要人物死亡或重伤呀!” 花咏诗道:“看情形是不错,由围成大圆圈看,那个人的地位不简单。” 三女一看人群没有人注意她们,于是悄悄接近,并在人群隙中向内探着。 金色梦发现中央地方盘坐着一位须发全白,年近百岁的老公公,在老公公面前躺了一个壮年大汉,八成就是那大汉出事了,轻声向花、朱二人道:“那老公公……” “吁!”花女阻止她说下去,耳语道:“那公公八成是雪峰公公。” 忽见人群对面挤出了依良红,只见他大声道:“人还未死,还不快救!” 老公公闻声回头,见是一个少年,但不惊奇,问道:“小哥,你是那一族的?” 依良红道:“我是中原来的,前辈,你老就是雪峰公公!” 老人似对‘汉’人十分敬重,立即起身道:“小徒猎犬是中了三妖的‘冰魂法’,元神被凝聚了,无药可救!小哥,你从那里看出有救!” 依良红道:“公公,我这里有一粒护神丹,请公公以罡气逆送法,慢慢渡入令徒阴阳二桥的贯通道,过一会儿,晚生就有办法打救,想必你老是行家,千万性急不得,否则会震散元神。” 老公公闻言,似又惊又喜,急忙接丹照办。 这时依良红已发现三女在人群中,急忙招手道:“你们快过来,我有话说。” 三人挤进人群上前,花女道:“查出洞隙了?” 依良红摇头道:“大石海四面古洞太多,我们来迟了,恰逢这里十大族发动围剿三妖之举,三妖不但不露面,而且展开偷袭,公公的徒弟首当其冲,遭了‘冰魂法’,你们不要动,等我救活‘猎犬’再说,三妖太强了。” 说话之间,雪峰公公站起身来,只见他满额流汗道:“小哥,丹丸送到阴阳桥了!” 依良红无暇介绍三女,立即盘膝坐在大汉猎犬头前,双手扣诀,口中念念有词。 三女一见,知道他在施大傀儡心法。 雪峰公公虽是行家,但他竟也不知依良红在作什么,只见他瞪大一双老眼,竟在垂廉的白眉之内射出金光! 依良红行法完毕,突见他一把拉起大汉猛吼道:“三魂归窍,七魄还元!”又顺手一掌。 大汉似大梦初醒,被甩得踉跄而奔,接着仆倒在地,但他一仆又起,回身吼道:“我与你拚了!” 雪峰公公一见大喜,上前拉住道:“阿犬,你醒醒!” 他激动无比,在大汉清醒时。拉到依良红身前要行大礼。 “公公,千万使不得!请公公快叫群众奔出本谷,他们人多必乱,只叫他们分散守住本谷各个出口,留在谷内正好是三妖偷袭的对象!” 雪峰公公立向大家道:“公子的话,你们应该听到。火速分散把守!” 人群领导者一商量,立即分成一批而去! 依良红问雪峰公公道:“前辈,现在我们如何行动,我查不出三妖藏在何处?” 雪峰公公道:“他们在炼魂洞,但难以下手,硬攻更不行!” 依良红道:“洞中有晚生慈亲,硬攻使不得,听说三妖还抓去不少各族少女,这怎么办?时间又拖不得。三妖还有大后援!” 第二五章 赤体导阳法 依红良提起瓦屋三妖还有强大后台,雪峰公公似也明白道:“小哥所说之人,老朽早已料到,那是‘哲孟雄’一位王子,因夺权不成,逃进须弥山炼法,自称‘金光天君’三妖见他法力武功奇高,尊他为兄。” 花女问道:“哲孟雄难道就是被元庭征服的‘锡金国’?难道国内还有更高的人物,否则金光天君为何不回去夺权?” 雪峰公公道:“哲孟雄国还有一个强人叫‘支那神僧’,他已入中原查访金光天君下落去了,他与老朽分工,要老朽监视三妖。” “良红哥!” 依良红看到花女向他欲言又止,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花咏诗道:“我是说,支那神僧这次入内地,只怕查到也是白查。” 雪峰公公急问道:“姑娘认为支那神僧不是金光天君的对手?” 花女道:“你老可知金光天君得了金光火轮而且炼成?就算神僧能敌,这且不说,还有两个与金光天君同样的可怕的人物,一旦遇上,试问神僧哪有成功的希望?” 雪峰公公向依良红惊问道:“另外有哪两个可怕人物?” 依良红道:“一个是借尸还魂的人物,本名‘百瘟神君’,现在是个女的,一个叫‘黑河龙祖’不过这三人不可能联手。” 雪峰公公叹声道:“这两人老朽全知道,黑河龙祖当年是个大偷马贼,却被当时蒙古‘马王’赶走,流落黑龙江,后来他回到蒙古报了仇,杀死马王一家七十余口,他为了逃避元庭的围杀,结束逃走无踪,百瘟神君本为大漠牧民中勇士,因生性好色而被逐,理应不会成什么气候才是,然却祸害偏命长。” 依良红道:“公公,过去不必多想了,目前我们必须先除三妖方可,不知三妖有什么真功夫,晚辈至今也只知道他们会冰魂法。” 雪峰公公道:“他们在瓦屋山闭关有年,苦炼不出,他们为非作歹奸淫少女还是年来的事,如不是有十族部落失去大批少女,老朽还根本不知道有他们出世,对于他们的道行,老朽也不太清楚。” 依良红道:“既然如此,晚辈只好小心行事了,前辈,请你老带着我的金姑娘、朱姑娘守在崖下十丈之外,晚辈带花姑娘进洞去,但不知炼魂洞座落在什么涯下?” 雪峰公公道:“小哥,你看了正面削壁之上,不是有三株横生主松,炼魂洞就在主松后面,小哥,摸进洞大危险了,三妖还有八大门徒,一半守洞,一半守壁下,何况洞口离谷地还有百丈之高!” “前辈,家母被囚在洞中,现在不知生死存亡?就算冒着九死一生之险,我也要攻进去,请前辈紧守外面,我这就开始行动了。” 说完招手花女道:“我们走!” 花女跟在后面,轻声道:“如何动手?” 依良红道:“主要是不明对方炼成什么功夫,我的法罩也有无法逃过的东西,现在唯一办法只有用法罩将我两人罩住试试看了!” 花女道:“我想三人尚不可能认识你,就算看透法罩,他们也不会立刻加害怕母,到时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依良红道:“希望他们看不透,那就不必打草惊蛇,先护住家母再说。” 花女道:“我担心的是,假设伯母不是囚在洞中怎么办?再找就困难了,那就必须捉一个活口。” 依良红点头道:“也只有这样办了!” 说完发动法罩,立即将花女拉在身边道:“见到崖下有人也不要动手,免得惊动洞中三妖。” 二人隐身在一层法罩之内,俏俏接近高崖脚下,雪峰公公说得没错,确见崖脚立着四个中年怪物,横眉竖眼,而且是赤着上身。 花女在法罩内也不敢出声,耳语道:“阿良,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兵器,我从来没见过。” 依良红道:“两个拿的是古猎叉,另外两个拿的五毒吹箭筒,这玩意只有生番有,三妖的徒弟原来是从生番吕挑选出来的。” 二人不接近四蛮汉,绕过他们,靠近削臂,立即冉冉升起。 在升至三棵横松时,确见一座大洞门,而且又见至四个赤着上身的强壮番人守在洞口两侧,花女生怕依良红硬向洞门闯,耳语道:“洞口虽大,但挤四个大汉所剩无几空隙啦,我们如果过他们身边哪怕看不见,书会觉察出来的!” 依良红道:“那只有用奔雷指打倒他们了。” “不行不行,奔雷指一出手,那隐隐雷声,四汉互倒,洞口必将被惊动!” 依良红道:“那怎么办呢?” 花女道:“现在只有用我的梦幻术啦,你把法罩放开一线,不然我的梦幻术施放不出。” 依良红点点头,立将正面法罩放开三指宽。 花女两手扣诀,引口喷出一股紫色气体,正对守洞四汉送去。 不一会儿,只见四汉呵欠连连,接着就靠在洞壁呼呼的睡着了!依良红一见大喜道:“妙!真妙啊!进了洞,也可以用这一套。” 花女摇摇头道:“这种小术,只能用在一权高手身上,连朱圆圆和金色梦那种有内功都派不上,又只能靠近五尺之内啊,像三妖那种人绝对用不上,现在快走进洞,梦幻术维持不久。” 糟!洞道弯曲而深,及至数十丈内,居然一分为二,前面是三道洞口,花女急急地道:“这怎么办?” 依良红伏地察听,又抓了一把风嗅嗅,立即道:“三道洞内都有人。” 花女指着右面洞口道:“那只有先查左右两洞了!” 依良红拉她进右洞,经过一段时间,突然看到一座大石室,只见里面全是杂物,没有半个人影,他不禁愣住了,轻声道:“我明明嗅到有人,为何一个也没有?” 花女这时也嗅嗅,突然指着一面石壁道:“人在岩壁里而!” 依良红顺着石壁往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绿头怪物,口中胡乱念着什么咒语,围在她身边竟是二十几个美艳少女。 她们跪在那里,娇躯乱扭,皓腕酥胸,雪臂粉腿,乳峰轻颤,美目微闭,香檀小口,念念有词。 一丝念经作法之声,随着音乐飘来,名曰法音,实为淫荡乐曲,又假妙慢情歌,仿佛怨女怀春,求偶不得。 绿头怪披头散发,全身裸露,面目狰狞,口中念咒道:“眼、耳、口、鼻、心、意……三魂归一,六魄绕体,以我纯阳,化汝柔阴……” 绿头怪念闭,猥亵怪笑不已,走近那些裸体少女身边,逐个摸着她们的乳峰…… 一少女虔诚娇声道:“请仙师速速导阳!” 其他少女齐声附和:“敦请仙师导阳!” 绿头怪淫笑一声,道:“莫急。”言罢,对一丰腴体态女子,实施奸淫…… 这邪魔恶教,不知奸淫多少良家女子,依良红不禁怒气冲天,往里疾起。 突听石壁里传出一个怪声道:“何方男女?竟敢偷进我炼魂洞来!嘿嘿!你们来了就休想退出去了!” 依良红冲要说话,但被花女堵住,她却接口道:“三妖!十族人马不下百,你也休想逃走!” 壁口嘿嘿笑道,“别来那一套!十族之内,连雪峰老鬼也没有办法溜进我洞中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依良红再也忍不住,冷声道:“凭你在石壁中就想留住我们?” 壁中人吼声道:“现在你们的退路被封死了,老夫的炼魂洞是活的。” 依良红道:“阁下是三妖中老几,总该有个名字吗?” “老夫是第三,人称狮吼仙师,怎么样?小子,想攻进洞壁?” 依良红哈哈笑道:“狮吼仙师,这座石壁也许太厚,你不出来可以,总得让我见见尊驾的法相呀!” “嘿嘿!小子,想施展什么飞剑突袭,那一套太陈旧了,老夫在三十年前就炼成了。” 依红良道:“尊驾三位都在石壁里面?” 花女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立即接腔道:“阿良,你何不想想看,他就是道行不足才躲起来,你管他三个两个?” 壁中人吼叫道:“你别想硬攻,老夫放开‘线冰魂幕’让你看看,这里面也是石室,其中全是女子,你要攻,她们必先全死!” 依良红故意大惊道:“你休想骗我,里面没有一个女子!” 原来依良红又想施展大傀儡法,可是该法不但要知对方名字,而且要看到对方本身才行,好在三妖不明其中玄妙,只听那石壁中嘿嘿淫笑道:“小子,你要看清楚啊!整座石室内共有几十几个少女,她们正在接受老夫的赤体导阳法!” 依良红用眼睛盯着那个绿发怪物,真似夜叉一般,看清楚后,突然一声‘斥’!同时右手发出一道紫光,直袭绿头怪。 紫光如电,穿进开孔,紧接着听到绿发怪物惨叫一声,同时石室门出现了! 花女惊问道:“阿良!你!” 依良红道:“大傀儡中紫府神剑。” 他已冲进石室内,但突又回身惊叫道:“阿咏快退!” 花女问道:“什么事?” 依良红道:“里面全是赤身女子!” 花女轻笑道:“我当遭到攻击了,原来是这回事。你又不是和尚,怕什么?” “不!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快叫那些女子穿衣服!” 花女笑道:“只怕她们是吃了什么迷药,否则为何没有一人出声?” 说着走进石室,一看叫道:“阿良,别避了,她们都被迷过去了!” 依良红道:“别管了,等会收拾了那两个之后,把她们交与雪峰公公。” “阿良,绿发怪物不见了!” 依良红道:“化成灰烬了,我们快退出!” 二人由原洞向外走,花女噫声道:“快看,那里被封了啊!” 依良红道:“怪物一死,禁制解除,快走!” 二人退到三洞口,依良红道:“现在向左洞进!” 花女拉住道:“已经出了手,除掉其中之一,干脆走中间!” 花女话声未落,突觉洞内有两股奇寒刺骨的劲力射出,她猛将依良红向身后一带,双掌齐发,立将射来的寒劲堵住,娇声道:“阿良,敌人在内暗袭,他们已发动‘冰魂法’,我已将他们吸住了!” 依良红在洞中浓浓的玄色物体堵塞下,毫无办法发展他的视力,急急道:“吸住,用什么吸住!” 花女道:“你不懂,这是我们大强世界独有的功夫。名为字宙磁力,你快施奔雷指!” 依良红道:“我施奔雷拳!” “不,奔雷拳是阴劲闷震,威力太强,那会把整座炼魂洞震塌,奔雷指内藏阴雷神火,足够使他们神人俱灭!” 依良红想不到她对自己的功夫如此熟悉、而且又十分细心,不由暗佩,立即双手齐发,两股殷红暗火,直透玄气,紧接着出闷雷之声,同时,两声惨叫接连而起。 玄气霎时全消,花女收掌喘声道:“累死我了,好强大的冰魂法!” 依良红见她身体摇摇晃晃,立即抱住问道,“不要紧吧?” 花女被男人拥抱,还是破题儿第一遭,不由心跳脸红,但又十分受用,轻声道:“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尚未抱过!” 依良红道:“别胡说,这是什么时候,还开玩笑,我们快进洞!” 二人经过四五丈远,发现地上有两堆的豹皮,人却不见了,花女道:“好厉害的奔雷指!” 依良红抢在前面,直到一座石室,只见两个蛮女正在哭泣外,并无他的母亲,花女忽见一蛮女身前有张特别熟悉的字条,立即抬起一看,惊叫道:“我爹居然来这里!” 依良红闻言惊讶道:“令尊由大强世界来洞内干什么?” 花女道:“你看!” 依良红接过一看,忽又摇头道:“这是什么名字扭扭曲曲,又不是西文?” 花女忽然笑出声来道:“格格!这是大强世界文字,我忘了你不懂,好!我念给你听!” 依良红急急道:“别念,念也听不懂,快说出内容就行,我们还要去左洞查!” “不用查哪!伯母被家父救往大强世界去了,家父已经继任大强世界总主宰,他已平定七十五城叛乱,他说,你的事了后,要我带你见他,也好使你母子重逢!” “吓!用玄门救我母亲脱险,我真谢谢他老人家!” “哼!那还不是因我喜欢你!” 依良红道:“我真想这时就走!” “不,要走还要带几个人去,何况还有三个魔头未除!” 忽听洞外人声传人,只见雪峰公公首先冲入,依良红急道:“公公,你知道三妖被除了?” 雪峰老人笑道:“当然当然,小哥,除了谢谢你外,还有什么可说,不过小哥,你快出洞,朱姑娘和金姑娘有要事告诉你,这里的一切不容操心了!” 依良红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立即拱手告别,落下崖,巧见朱、金二女奔近道:“阿良,言老刚才来过,他说内地已经起了大变化!” 朱圆圆道:“好的方面,吴国公大胜元庭,蒙元大军溃大成军,现已撤守河北,看情形大势已去!” 花女道:“还有消息?” 金三色梦道:“百瘟神君换了替身,他变成傀儡公子了!” 依良红大惊道:“糟透了!中傀儡法能容纳被吸的每个元神与其容为一体,这又是出乎我意外的变化,这怪我疏忽,没有把傀儡公子除掉!” 朱圆圆道:“目前的假傀儡公子已自称为百瘟神君,他已打败‘黑河龙祖’以强大无比的血婴群污染了‘血龙神剑’,现在‘黑龙神祖’已逃脱但不知去向,接着是金光天君,也败了,败式与黑河龙祖一样,他的‘金光火轮’几成凡兵!” 花二女道:“怎么办?” 依旧红急问道:“言老还说什么?” 朱圆圆道:“百瘟神君现在带他徒弟孙文才正在西南行动,言老担心他正在找你,行踪已到蜀境,言老说,他这魔头也许是在找地方先炼功,目前已到魔、神难分之境!” 依良红问三女道:“你们认为这魔头会先找个地方隐藏练功呢?还是先找我复仇?” 朱圆圆道:“这很难说,以他直向西来的举动,似是找你而来,以其先经蜀地而不走两广,又似先找地方炼功,因为蜀填多异谷奇洞,峰峦多变,不易被人闯入!” 金色梦道:“他入蜀境必至巫山十二峰,巫山是蜀境最难搜查的地方。” 花女道:“阿娘问我们的目的,是希望我们说出那魔头是先练功,假如他先找地方练功,那就证明他所吸取元神还不能用中傀儡心法全部控制,这样我们必须阻止他炼功而全向他攻击,结果胜负各占一半,假设他是找阿良,那就非常危险啦!” 依良红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不管如何,我们必须迎去,他先要找我,我们也躲不掉,他先找地方炼功,我们更要先下手!” 大家商议一定,立即离开大石海,由金色梦带路,一齐急奔蜀境。 ※※※ 数日后,他们经过贵州安城的绿海子湖时,又是一个细雨纷纷的午后,那是刚刚吃过午餐,明知下雨也要走。 走过湖岸时,金女回头向依良红道:“着形势雨会变大雨,我们要暂停一会再走?” 依良红不忍三个少女变成落汤鸡,问道:“适合避雨的地方没有?” 金色梦道:“前面山下有座武候庙,年久失修,没有主持,虽然荒芜,避雨还可以!” 花咏诗道:“快带路,再走一里,我们的原形毕路了,当心阿良的贼眼!” 依良红哈哈笑道:“我好意给你们休息,你倒是骂起我来了,好罢,你们休息,我慢慢走,雨停了你们得赶快追!” “哎呀,阿良,你没有来过南方,一旦走错,那就欲速则不达!”朱圆圆急了。 金色梦格格笑道:“他似有心要摆脱我们!” 花女笑道:“他走一里也摆脱不了我们。” 依良红又要说话,但话到口边又停住,眼望着前面山下。 朱圆圆一看不对,忙问道:“你怎么啦?” 依良红道:“我看到黑水骑王了,他正走进山脚下去了!” 金色梦道:“他师父都败了,他还没有死?” 依良红道:“他被金母教团团围住,也许见势不对开溜了,我们加快脚步!” 花咏诗道:“他不逃回北方,来到这里做什么?阿娘,你要除掉他?” 依良红道:“他身上没有了‘三易精经’,也没有传言他有大恶,他师父败了,我怎能打落水狗,追上去看看动静,我怀疑只是他一个人!” 朱圆圆道:“你另外还有什么疑惑不成?” 依良红道:“黑河龙祖败在白龙剑被污,其功力毫无损失,我怀疑他也来了,来的目的很明显,也是追着百瘟,也许他对百瘟去处比我们更清楚。” 金色梦道:“八成也是避雨在武候庙内。” 花女道:“阿良,假设你没有料错,他们师徒见了我们会怎么样?” 依良红笑道:“那要看我给不给好脸色给他们看,他们如口气好一点,咱们礼尚往来,如果想摆架子,那是他师徒自找难堪!” 完全没有料错,走进了武候庙,只见破殿中间的拜台上坐着一老一少,那正是黑河龙祖和黑水骑王,当四人走进去时,黑水骑王似向其师说了几句什么话,接着向依良红拱手道:“兄台,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依良红忖道:“拉近乎啦!”回礼道:“见过见过!你不记得我记得,那位老丈是?……” “是家师!” 黑河龙祖居然起身道:“来的年轻朋友,莫非是竹简令得主依少侠,老朽久闻了!” 依良红哈哈笑道:“好在前辈未曾参加长白山夺宝!” 这话黑河龙租当然听得懂,也大笑道:“当初老朽适在罗刹,错过机会了!” 他笑着向三女道:“三位姑娘,此庙虽荒芜,旧蒲团还可坐,大家随便坐!” 依良红不能不将三女介绍一番,但不将出身说出。 黑河龙祖打开话题道:“依少侠,希望你不要去巫山二十峰扑个空才好。” 依良红噫声道:“前辈知道晚生去蜀境!” 黑河龙祖叹声道,“败兵之将,不敢说能未卜先知,老朽也是在盯百瘟,问题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 依良红正色道:“前辈与百瘟决斗的经过,晚生也有耳闻,但前辈功力仍在,何必灰心?” 黑河龙祖摇头道:“那混蛋的血婴群实在太厉害了,老夫的白龙神剑不遭污染也难攻破,当初实在太大意了!” 依良红道:“那的辈此来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说完他突然想起一事道:“喔!前辈可知道金光天君的下落?” 黑河龙祖道:“金光天君也败了,他也与老朽同样遭遇,后来老朽与他尽弃前嫌,决心联手做生死一拼!” 依良红道:“金光天君也来了!” 忽听庙后有个老人接口道:“少侠!今天是好日子。大雨反把本为对手的三个人撮合在一起了!” 庙后步出一个老人,正是金光天君,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前辈在查探百瘟神行踪而来!” “不错,他现在在滇池!”一顿向黑河龙祖道:“那混蛋有点古怪,不在巫山停留,反奔滇地人烟稠密之处,而且行程神速无比。” 黑河龙祖道:“只要停下,我们就好办!” 依良红笑道:“对付百瘟,可说我们是一条心了,不知两位前辈对晚生见不见外?” 黑河龙祖正色道:“少侠,你不以我们两个老家伙是废人?” 依良红大笑道:“言重了!如果两位前辈不怀疑晚生有什么歪主意、坏企图,请两位把你们的神器拿出,此去硬拚绝不可能,非神兵无法抵挡!” 金光天君惊问道:“你不知道我们兵器遭到污染了?” 依良红道:“污染不是毁损,去污即可!” 黑河龙祖急急拿出金光火轮道:“神兵污染一次,要一甲子才能复元,少侠,你——” 依良红道:“只问两位前辈放不放心,我可不保证夺不夺走两位的,说真的,我以朱姑娘对付黑水兄,以花姑娘应付两位之一,剩下的一位由我自己讨教,算来算去,晚生还多一个金姑娘,东西到了晚辈手中,再想拿回可就难了!” 黑河龙祖大笑道:“人说害人不看日子,老弟,你是看好日子害人呀!高明高明,行!你拿去!” 一旁的黑水骑王看到师父要将神剑交与依良红,急得面色大变,但又不敢说反对! 黑河龙祖横眼看向徒弟道:“混蛋,你在北方自称英雄,现在叫你看看真正的英雄。” 说完立将神剑双手交与依良红大笔道:“老夫也提醒你,不要大自信,神剑复了原,再到老夫手时,只怕情况有变啊!” 金光天君也交出道:“两把神剑联手,你的竹简令嘛?……” 依良红由对方接过两件神器,哈哈大笑道:“那晚生可有一场大瘾过了!” 说完向三女道:“我们由庙后走罢!”这句话,居然连三女也愣住了。 反是黑河龙祖大笑道:“对!后面是高山林林,出了后殿谁都追不上!” 金光天君怪笑道:“只怕你的徒弟的心从口中跳出来了!” 三女不见两个老人紧张,也无一点提功之举,人人更觉莫名其妙,不跟着又不行,一个个随在依良红后面,心头直觉嘀咕! 依良红走进后殿时,那黑水骑王更难受,连一步也不敢动,两只眼睛不由自主,便向后殿瞄。 “傻瓜!他有多大,莫看他的易容,他还只有十八九岁,你有多大了,快三十出头啦!唉……”黑河龙祖瞪着徒弟直叹气。 后殿没有一丝动静,依良红似真的出了后殿,不过两个老人反而聊起天来了,只听金光天君望望外面,道:“雨停了,有了依少侠,我们的仇准可报定了。” 黑河龙祖道:“看情形,他不必与我们联手啊!可是他又要替我们恢复神剑。” 金光天君道:“这孩子有种正气压人之感,我们为何毫不怀疑,金龙,我自己也说不出道理?” 黑河龙祖叹声道:“过去我们一直想除他,现在却爱他,这真是莫名其妙!” 忽见依良红由后殿走出大笑道:“好了好了,我也想不到这样快!” 说完,立将两件神兵奉还二者手中,笑道:“二老请各运神功,看看神兵的神光,真是太古神器,神光强盛无比!” 两者接过,各运神功,突见全殿一白一红两道光芒,耀眼难睁。 黑河龙祖笑道:“老大好似作了一个大梦!” 金光天君却张口说不出话来。 依良红道:“我们快赴滇池,千万别让百瘟神君炼功。” 黑河龙祖道:“老弟,一开始你叫我们怎么做?” 依良红道:“到时请两位前辈指示就是了,不过两位千万别再用神器了!” 金光天君道:“什么指示不指示,听你的。” 依良红道:“快走,到时再说!” 这时黑水骑王心中直叫惭愧,立即抢先道:“要不停的走?” 黑河龙祖道:“问依少侠呀!” 依良红道:“不敢!不知此行有多少路?”黑水骑王道:“照常行程要五天,全力奔,一天就能到。” 依良红向二老道:“两位前辈,那百瘟神君的徒弟晚生见过几次,这人的智慧比他师父高得太多,我想百瘟神君不在蜀境停留,八成是他的主意,我们武林人,在深山大川找人容易,如在人烟稠密之地却是非常难,假如我们一路同赴滇池,目标可大了,我相信那孙文才不可能全无准备,在滇池,八成已经布下不少暗桩!” 金光天君道:“老弟的意思,我们分开走?” 依良红道:“不但要分开走,而且不能直奔滇池。咱们分开,以三日为期,到了滇池再会,越靠近滇池,越要隐秘,最好择在晚上到,致于会面地点就不用说了,因为我们不是普通武林,谁找谁都是易事。” “好!我们走!”金光天君话出人去仅仅一闪就不见了。 黑河龙祖向徒弟道:“走呀!还等什么?” 花咏诗看到二老出了庙门,笑向依良红道:“阿良,今天有这种结果,恐怕连你自己也没有预感了。” 依良红笑道:“那是有人在暗中指点呀!” 他说着向庙后拱手道:“神僧,现在你可念佛号了。” “阿弥陀佛,少施主,你作的比老衲想的更好。” 后殿响起一声佛号,慢慢走出一位老僧。 依良红立向三女道:“这位圣僧是雪峰公公所说的支那神僧。” 三女立即见礼,但却又愣住啦,尤其是花咏诗,她对自己的潜察功夫发生疑问了。 依良红向老僧道:“大师,你对金光天君可以放心了!” 老和尚连声道:“这全仗少施主慈悲,金光天君不会回哲孟雄作乱,八成不会在武林为恶了,老衲这就告别啦,希望少施主扫魔成功。” “大师请,我也要动身了!” 和尚动步又回头道:“少施主,对上百瘟妖人时。你的紫府神剑也不能用,他身上全是阴阳性元婴,秽气重,能污仙、佛,唯一能克制的,就是你的奔雷魔拳,那种魔中至宝,正是震散血婴的克星,不过也别大意,要看推他尚未炼成百魔血婴之前才能下手。” “多谢神僧指点,神僧好走!” 送走老僧后,花女惊问道:“好奇怪,我一点也察不出他?” 依良红道:“若和尚一直跟在金光天君后面,他施展的是‘如来金利’法护体,不然他如何能逃得过金光天君,这和尚的道行确实修炼高深,他如不先向我‘传音入密’,哪会使我误出杀手!” 出了庙门,时间快近申初啦,照样由金色梦领路,天黑时,金色梦问道:“敢面是义与城,要不要进城落店?” 依良红笑道:“我们本来有精丹,可以连夜赶,但与二老有言在先,又怕你们女人事情多,只好迸城落店了,吃顿热饭也好。” 花咏诗轻笑道:“我还很少在七情六欲界落过店,现在有阿圆、阿梦作伴,过一过住客栈的滋味也好。” 金色梦道:“最重要的是洗澡、换衣服,我的天,真受不了了!” 朱圆圆笑道:“听说你常在深山溪中、潭里洗澡?” “那有什么关系,不被人看到就行了,别乱想,我可从来没有脱过衣服洗啊!” 依良红笑道:“换衣服呢?” “当然找山洞呀!” 依良红哈哈笑道:“难道不怕别人闯进来?” 金色梦哈哈笑道:“人是没有遇见过,野兽可有啊。但都被我杀掉啦!” 朱圆圆道:“阿梦,你太野了!这种野外洗澡太危险,有伴也不可以呀,以后我不许你再犯!” “阿圆,好啦!你说过好几次了,你还说听说呢,你明明要说给阿良哥知道!” 依良红笑道:“知道也没有关系,尤其是热大,野外洗澡真清凉,我都洗过十余年了。” “呸!”花咏诗呸声道:“你是男人你不知道?” “好了好了,进城了!今晚我也要洗个热水澡,否则你们会嫌我臭。” “什么呀!你想啊!咱们可不是同一个房间呀,你臭你的,管我们屁事!” 花咏诗格格笑道:“阿梦,谁叫你和他同房来着,你还说得出口!羞羞……” 朱圆圆轻声道:“行人多了,说话轻声点。” 依良红突然道:“看前面人群中那个驼背老人,他是谁?” 三女同时摇头道:“没见过。” 依良红道:“他头上灵光好高,跟上去!” 朱圆圆忽又轻声惊叫道:“我想起来了,他是大理驼子,国被元灭,恨之入骨,但仍自称大理驼而不谈姓名,实际上上他是大理国王子。” 依良红道:“那就不必追上了,他可能也在作复国之举!” 花咏诗道:“当心他与百瘟神君有勾搭啊!” 依良红道:“看他头上灵光纯正,不似与邪魔勾搭之人!” 找到了店,吃饭洗澡换衣服,一切过去后,他们开了两间隔壁房子,这时都在依良红房间商议。 忽有店家敲门道:“公子,前庭有位老人家要请你去谈谈!” 依良红开门问道:“什么样的人?” 店家道:“是驼老客人!” 依良红心里明白,立向三女道:“一定是大理驼子,他为何找上我?” 花女道:“小心点!” 第二六章 大战血婴阵 一个老驼子坐在客庭的角落里,依良红走过去,道:“老丈,是你老召唤晚辈?” 老驼子立即起身点头道:“少侠,想必你已知道我驼子是谁了,言不虚是我小师叔,但我和他的年纪又是一样大,这样自我介绍干脆吧!” “啊呀!两句话,前辈不是外人了,有何吩咐?” “故国天龙寺遭遇空前大劫,一夜之间,死了三代高手十四人,元神被吸,精英和尚一个不留,少侠当知原因了!” 依良红大惊道:“百瘟神君来滇池,原来是为了向天龙寺下手!” “少侠不必去滇池了,那魔头直奔圣母峰。” 这又是一件惊人的消息,依良红大叫道:“他要去世界最高峰上修练,那怎么办?” 老驼子道:“老朽知道少侠还约了两批奇人联手。少侠不去滇地时,那两批人由老朽送消息,请少侠就此赶往须弥山,但一路不可大意!” “你老是说,百瘟神君会在一路拦截晚辈?” “不不不,他带着徒弟日夜不停,少侠,谁都不知道老魔还有两个师弟三位师妹吧!他们无一不是炼魂高手,惟各有陷身掩蔽之策,连武林人都不明白他们的来历出身。” 依良红郑重道:“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 老驼子道:“大师弟号称‘都市狼’,少年时是混迹各大都市的混混,二师弟号‘鬼门师公’,大师妹号‘佛门败类’,二师妹号‘秀发道姑’,三师妹号‘秦淮老鸨’,他们是一师所传,炼瘟放毒,炼魂吸精,且无一不功力高探,因为他们比百瘟神君多份心机,从不暴露,连各大门派都无法找出他们的破绽。” 依良红问道:“他二师弟何谓鬼门师公?” “问得好,其他字号你一听就明白,你少来南方,不懂师公是什么?那是南方道教之一,门徒人称师公,其人是书符驱鬼,镇宅除妖!” “好了,谢谢前辈,晚生记下了,晚生这就动身。” 老驼子见他回房后,似怕形迹暴露,立即离开客栈,但才一踏出店,立被一位妇人迎上,只见那妇人面色惊慌地向老驼子道:“敌人向我们家下手了,你走后二弟不见啦!” 老绝驼急急道:“别急,老二是我们出门时,临时派出暗盯两邪三魔去了,虽然危险,但不是失踪,我们有了大救援到了,快回去了多派人手替大援手送消息。” 妇人闻言心定,立即和老驼子急意离去。 不一会,依良红带着三女离开了店门,他们打消落店过夜啦,看衣服都换了,很明显,他们是梳洗后才决定动身的。 路向一再改变,现在又是朝南奔,离城三十里,他们走捷径,直人山区,依然是金色梦带路,可见她对西南一带是识途老马了。 花咏诗忽然向依良红道:“你听那驼子说,百瘟神君真有五个师弟妹?” 依良红道:“我看那大理驼子的功力足足超过老花子,人也很正派,是不是你干爹师弟我不敢说,但是他的话百分之百可信赖!” 朱圆圆道:“那在这一路一定有拦截,我们要小心了。” 依良红道:“怕的是五人一齐来,到时我们不能分开!” 金色梦道:“天快黑了,今晚我们要赶多么远?” 花女安慰她笑道:“天气好转,我们长夜慢游不也很有意思,现在你这带路的不能走在前面太远,离得太远了当心有危险,你看,太阳刚下山,月亮已出现。” 依良红道:“阿咏,现在吹的是北风,我的鼻子不管用,你在多留心前面。” 花咏诗道:“前面有动静我负责,后面是你的!” 朱圆圆道:“刚刚离开城不远,不会有事的天黑后就难料啦!扰担心人家中会来硬的,阿良,你没有问问那驼子,对手五人有什么所长呀!” 依良红道:“他们从师所炼,大体明白一点,瘟、毒、炼、魂、吸精,但个人后来也炼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已将大傀儡法罩散布在四周,有暗袭就有反应!” 花咏诗笑道:“希望金光天群和黑河龙祖早点追上我们就好!” 走到深夜,依良红终于察出后面有了动静,不过他觉得有点不对,轻声向三女道:“我想你们也察觉得有点不对吧?” 金色梦道:“是三个人!” 花女道:“哪有这样放肆盯人的,八成不是百瘟神君的师弟妹。” 依良红道:“我就是这样想,难道是金光天君和黑河龙祖师,假设是他们,又难道不知是我们在前面?” 不一会,后面终于发出了声:“老弟,原来是你们!” 依良红一听是金光天君,不由得大笑道:“怎么了,盯了这样久,还察不出是我们?” 两老带着黑水骑王赶上道:“老弟,不能不小心,驼子的话太可怕了,‘两邪三魁’就在前面。” 花女道:“两邪三魅?是指百瘟神群的师弟妹?” 黑可龙祖道:“当然道他们,此去须弥峰可能要遭重量陷井!” 依良红道:“二老,你们怎么了?胆子突然变小了?两邪三魅再厉害,也不会比百瘟老魔强呀!” 金光天君道:“老弟,你还没有接到大理驼子第二次消息?” 依良红道:“什么第二次消息?” 金光天君道:“老驼子派出十九个高手向五路打探;百瘟老魔似决习在须引人注目惨炼所吸元神,为了防止你去打扰,不止是令其师弟妹沿途拦截你,而且向外域请来十个之多,目的只在拖延时间,好让他提前炼成‘血魂大阵’,难道你还不知道?” 依良红道:“也许我们的行动快了一点,天龙寺大理驼子来不及追上,现在有两老赶上了,我就放心了,晚生只直民两位前辈被对手个别个手。” 黑河龙祖道:“老弟!对方人数多,又不知对方有些什么名堂?异域武林的玩总,可与中原不同啊!” 依良红笑道:“论神秘玄奥,首当东方第一,我们连外世界都闯过了,还怕什么本疆神君炼成‘血魂大阵’,估计我们还有几天路程方须弥主峰,那老魔要想炼成,也得十日半月。” 憋在一旁的黑水骑王突惊恐道:“百瘟神君要炼‘血魂大阵’只须十日半月,那有这样快?” 黑河龙祖看到徒弟那种惊恐的样子,不由气道:“笨东西!你要生个亲儿子当然难,由订婚、结婚、怀孕到生下要一年或数年,要想得到儿子的力量,还要培养一二十年,自然快不了,可是百瘟的血婴全是吸收现成的,他只须拿自己的血婴为主,加以统合凝炼就是了。” 三女闻声想笑,但与黑水骑王不熟,笑到口边又停住。 依良红向二老问道:“须弥主峰上,听说有不少洞?” 黑河龙租道:“仙洞是不少,以圣母洞为主,在草木不生,冬年冰封的主峰上,共十二个之多,但很具有修炼之士长住在内,当年金光天君也去过,若朽也去了一段时日,惟空气稀薄,饮食不便,没有人能在里呆过一年半载!” 金光天君道:“老夫在里面打坐四十六天,那还是咬牙忍耐过来,阳刚气不强的,炼功有损无益。” 朱圆圆道:“炼寒冰功如何?” 黑河龙祖道:“那又不足,凡炼寒冰功之人,起码也要去北极,在须弥峰,冰并不玄,空气又薄,根本不能炼寒冷心法!” 依良红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了?” 金色梦道:“离开贡葛山还有九十几里,天亮可以到。” 金光天君道:“怎么,老弟,想休息?” 依良红道:“不,我预感到前面不远有陷阱,二老替晚生照顾三位姑娘,我要单独去查查!” 黑河龙祖道:“打探动静由小徒去,这等小事岂可要你亲自出马!” 依良红道:“目前不是靠硬功夫的时候,连二老两把神器有时用不上。” 他回头向花咏诗道:“你们三女不可分开,我会很快回来!” 花咏诗道:“我们大家暂时停止前进?” 依良红道:“不管有事无事,等我回来再走!”说完单独奔出。 在依良红走后不到一刻,花咏诗向金光天君道:“注意你老的右侧!” 金光天君也不是虚有其名,点头道:“似有两个人,莫非是天龙寺的?” 黑河龙祖道:“管他是谁,两个人也敢接近,简直把老夫等看成病猫了。” 黑水骑王道:“师父!现在该派弟子去看看了?” 花咏诗急急道:“黑水大哥,千万别乱出手,对方大都是一些使阴功的人物,邪门、左道、玄法,无一不备,先提罡气护体,不管任何人、事、物接近,都不可以肉体接触!” 黑水骑王道:“姑娘,别把敌人看成神仙,谢谢你!”纵身而出。 金光天君向黑河龙祖笑道:“令徒威镇北域,我看他这段时间也憋够了!” 黑河龙祖叹道:“初生之犊,经验还不如咏诗姑娘!” 不一会儿,突听黑水骑王大喝一声:“小辈,竟敢暗袭!” 轰的一声,远处传来一声大震! 金光天君闻言笑道:“黑河,令徒的‘震天功’威力不小,看势已尽得阁下真传了!” 他的话未完,只见黑水骑王回到当地道:“师父,确是两个中年人,会鬼影术,溜掉了!” 河黑龙祖冷声道:“你凭什么说他溜掉了?他们尚在原地未动。” 黑水骑王大叫道:“他们敢戏弄我!”说着又要扑出。 金光天君急阻道:“贤侄,别去了!他们用什么偷袭你!” 黑水骑王道:“他们居然用一段木头飞掷我!” “不好!你接住了?”黑河龙祖猛地将他拉住急问。 黑水骑王道,“徒弟我一掌将它劈粉了!” 金光天君向黑河龙祖道:“老黑,快查查令徒弟的手,可能中道啦!” 突听远处有人阴阴笑道:“老的不动,派个小辈来送死,金光、黑河!你们自己来呀!” 黑河龙祖大怒道:“裹海赤蚊,原来是你们,快说,你们在我徒弟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那声音又阴阴笑道:“那是老夫苦修五十年才炼成的绝活,你管它叫什么就是什么,凭你和金光的见闻再多,恐怕也是不识货,有本事自己查看,对不起!对手被引到前面去了,你们几个不是老夫的对手,玩起来没什么意思,老夫等告别了!” 黑河龙祖要追,但被金光天君拦住道:“追不上,快查令徒中了什么道?就算你我追上去,也只能打成平手,那岂不是误了令徒又中第二次分散力量之计。” 黑河龙祖看看徒弟气色,虽过深夜,但他还是看得清楚,气色不坏,急问道:“降儿,你有什么感觉不对!” 黑水骑王道:“师傅,徒儿很好呀……”一顿又道:“师父,好像有一丝冷冷的东西在周身各穴中游动!……” 黑河龙祖大惊道:“你这笨蛋真中了道!” 金光天君道:“那是什么道?” 黑河龙祖神情紧张,摇头道:“你我都差不多,裹海赤蚊说得对,这是他们兄弟新炼成的东西。” 花女接口道:“阿良回来了,问他就明白!” 依良红真是飞奔而回,一见大家忙问道:“我中了调虎离山计,你们有没有出事?” 他突然一看黑水骑王不对,跳起来道:“降大哥出动过?” 黑河龙祖道:“老弟,你一到就看出,小徒不知是中了什么?” 依良红立即道:“中了‘炼狱阴魂钉’,不好,降大哥敢情未施罡气护身?” 黑水骑王这时也紧张了,点头道:“罡气是发出了,我不应劈触一段木头!” 依良红立即道:“放松心情,别紧张,也不要提功,我先替大哥你查查看,不知对方炼到几层了!”他急急拿起黑水骑王的右手。 金光天君道:“老弟,邪功还有层次之分?” 依良红一面看,一面问道:“这种阴功是以残尸骷髅修炼,加上炼者本身精血,使整个骷髅炼成一只钉,进入人体就变成活的阴魂,能由人体各个穴道游走,将周身穴道游完了,其人就化浓血消失,它的厉害处是不能施展三味真火去炼化。” 黑河龙祖太急道:“小徒中的是几层?” 依良红道:“层次分一、三、五、七、九,五层,一层一支,二层三支、五层九支是最高,中一支为期对时死,好在降大哥命大,对手只炼成二层,他中三支。” 金光天君道:“老弟一定能救他!” 依良红道:“晚生当尽全力,为防敌人趁机暗袭,大家快动手,要我布下‘五雷神火五行罩’,二老快带花咏诗防守三才之位,圆圆、阿梦,你们火速就地收集枯枝,按五行生五堆火,不必太多,能点燃就可!” 他看到大家展开后,又向黑水骑王道:“降大哥,你坐下,把全身放松!” 花女急叫道:“阿良,裹海赤蚊可能还在暗中监视!” 依良红道:“走了,他们兄弟二人不错,在听到我识破他们的邪门之时就溜走了!” 火生起了,依良红念动真言,绕着五堆小火游走数遍,谁料小火突然变大,连色都变成金黄色,一不在意,火接火,霎时成一座大火圈,圆圆的将所有的人都罩在网内。 这一奇变,真的连二老也惊呆了! 依良红无暇察看他们的怪样,又叫道:“现在把防守撤掉,大家过来帮忙。” 黑河龙祖抢先回来道:“老弟,如何帮法?” 依良红道:“你老运玄功按住令徒天灵,天君捉住双手,阿咏和圆圆运四掌按隆大哥后心,阿梦,你注意火堆,千万别断火苗。” 分派一定,他急急从身上拿出他得来的那个傀儡。 金光天君一见,惊奇道:“老弟,你有傀儡公子的东西!” 依良红道:“晚生在傀儡公子手中得来的,因此说,隆大哥命大,没有这东西无法救活他!” 依良红将傀儡贴在黑水骑王胸口,立向二老和二女道:“现在慢慢运真火追,不宜急,我在傀儡身上运功力吸,当叫停时,你们立即收功。” 在大家照法施行时,突然听到火罩外面异声四起,紧接着,火罩尤如波涛汹涌,激荡不停。 花咏诗虽在运功,她居然能开口道:“阿良,敌人成群进攻了!” 依良红道:“我知道,让他们在外面烤烤火,深夜露寒,我也只有这点招待,天亮了他们恐怕不等我送客就告别了!” 金光天君这时想说什么,但他正在运动真火逼穴,开口就会泄功,可是眼看花女若无其事,他这才明白,他自己的修为连这个少女都不如,心中又惊又愧,事实摆在眼前,黑河龙祖当然也有同感。 火焰大罩显然是遭受外面的强大攻击压力之故,动荡十分激烈,这也显出火罩的抗力是如何惊人,始终安然不移,花女又道:“阿娘,在你的法罩内,我察不出外面有多少攻击?” 依良红道:“他们共有十九个老家伙,二十五位中年的,加上三十几个年轻的,现在各施全力向法罩发掌,都不是我们中原人。” 花女道:“你怎么这样清楚?” 依良红道:“我自己发动的法罩,外面来只狗也能看到,不要打扰我,我正在察看他们的形象。” 说到这里,他忽然向大家道:“你们快收功,‘炼狱阴魂钉’已经逼出了。” 黑河龙祖闻言大喜,缓缓收手问道:“老弟,是真的?” 依良红等大家都收了手,拿开傀儡,只见傀儡胸口钉着一支尚在跳动的血色细钉,朱圆圆惊叫道:“是活的!” 依良红道:“钉上附有灵气,不久就会消失,此钉如无生血培养,过不了一刻便成废物。” 忽听金色梦叫道:“枯枝快烧完了,外面攻得更紧!” 依良红看到火焰罩的红色灭退,立问黑水骑王道:“隆大哥,你觉得怎么佯了?” 黑水骑王站起来一运气,急忙拱手道:“谢谢少侠,我正常了!” 依良红立向大家道:“两位前辈,请二老准备,一向西面,一向北面,圆圆、阿梦、阿咏,你们三人身南面,隆大哥你跟我向东面,我一收起法罩,大家尽全力攻出,我们来个出其不意,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金光天君问道:“你我在内说话,外面听不到?” 依良红道:“声音受法罩封闭,再大声也听不到,大家提功,我收罩了?” 一声“收罩”,火焰全熄,老少七人,一声不出,猛朝四面猛攻而出,两老连神剑、火轮都出了手,霎时进攻敌群,紧接着杀声、喊声、惨叫声,混成一片! 尤其是依良红的奔雷指,每发必中,势如破竹,中者必倒! 杀到天亮,金光天君一看没有对,大叫道:“都逃走了!” 黑河龙祖二看地面,数一数,竟有四十几具尸体,哈哈大笑道:“有一半留下了!” 依良红急急道:“别看了,火速向须弥山赶,别让百瘟老魔得到消息,否则他又会另找地方了。” 金光天君道:“圣母峰我最熟,大家展开轻功跟老朽走!” 在老少全力奔走三日后,一路都没有遭拦截,金色梦在花咏诗耳边道:“金老头带的路线的确高明,我们快到定结镇了。” 花女问道:“定结镇又怎么样?” 金色梦道:“是靠圣母峰最近的西湛镇市呀,此后全是山,步步高了!” 这时在前的金光天君忽然回头大声道:“阿黑,你上来!前面左口似的打斗。” 大家闻言,一齐赶上,黑河龙祖问道:“看到什么了?” 金光天君道:“你听听,看不到,人数还不少!” 依良红噫声道:“有些声音好熟悉,我们快去查看!” 老少别开正路,齐向左侧山口奔去,越走越近,声音也愈清晰,依良红突然大叫道:“我听到老花子的声音了!” 朱圆圆道:“还有女子的声,吓!烟尘神尼、青峰师太!” 她未收口,金色梦大惊道:“还有我师父!” 奔进山口,一眼身看去,只见树林中人影飞舞,打得非常激烈,依良红大惊道:“对方是谁?” 一言未尽,花女立指侧面道:“那儿有人负伤!” 说着如飞奔出,她发现是个有点面熟的老人,仔细一看,突然向依良红大声惊叫起来:“阿良,你快来!这里有两个负重伤,他们是‘玩世老怪’罗铁风和‘八关阎罗’刘琪深二老!” 依良红闻言大惊,立向金光天君和黑河龙祖道:“请二老先入林去查,必要时出手支援,晚生要先救人!” 二老带着黑水骑王应声向林中奔去,依良红却带着金色梦和朱圆圆直朝花女方向扑出。 花咏诗一看三人扑到,急急地道:“没有外伤,也不是遭遇重击,阿良,你看他们已气如游丝了,不知道遇什么邪功?” 依良红检查一番,郑重道:“罗老少的是缩骨法,再过数小时或半天,其全身骨骼会缩成婴儿大小,刘老中的是‘枯血粉’,比缩骨法更可怕!” 说完立即拿出丹丸给二老送入喉中,同时分别推拿一阵。 花去不少时间,终见两个老人清醒过来,他们一见依良红,立知是怎么一回事,罗铁风首先开口道:“小子,有你的!” 刘老人嗨嗨笑道:“小子真有点道行!” 花咏诗问道:“二老中了谁的道?” 罗铁风道:“外来的家伙,裹海赤至、裹海红蚊,这是一对外域兄弟。” 朱圆圆问道:“谷口内林中又是怎么一回事?” 罗铁风道:“武林四神加上峨嵋青峰师太,遭遇了瘟门‘两邪三魅’,我们快去帮助。” 依良红道:“已经有金光天君和黑河龙祖师徒接应了,二老,你们为何来到这里,你们不是留在吴国公朱玩璋的军营里吗?” 八关阎罗道:“元军节节败退,敌军中又无特殊武林高手,咱们这些老家伙呆不住,留下年轻的也就够了!” 金色梦道:“那林中还有我师父的声音。” 八关阎罗道:“那可能是在我们中了敌人之计后赶到的!” 在依良红带三女陪二者赶到山口内林中时,突见空中升起各种光华,居然多到二十几种剑气及其他古怪的神兵,罗铁风大叫道:“有金光火轮和血龙神剑!” 依良红急急道:“别误会,金光天君和黑河龙祖已经站在我们这一面了!” 八开净罗突然掏出两把令签似的东西,猛冲入林。大叫道:“罗铁风,你还等什么?” 玩世老怪罗铁风急向依良红道:“当心他发疯,那会黑白不分,小子!你得在旁监视!” 花咏诗看到二老冲去,忙问依良红道:“我们怎么辩?” 依良红道:“敌人多出一倍,你带圆圆和阿梦火速加进支援,这里距圣母峰近,我得在暗中提防百瘟!” 三女各仗兵器冲进林中后,忽听后面有个老人道:“小子,百瘟的血婴大阵将兵炼成了,他已将徒弟孙文才的精血都吸去!” 依良红听出是言不虚,大惊道:“他连徒弟都加害!” 言不虚规出身来道:“那种巨厉那有亲情,他为了加速炼功,岂顾徒弟生死!” 依良红道:“那有什么办法制服他?” 百不虚道:“只有你的‘五雷阴火阵’能罩住他,如果让他脱离‘九天洞’,谁也制他不住了!” 依良红大叫道:“我没有预备五色旗,如何施展‘五雷阴火阵’?这就糟了!” 言不虚拿出一个包袱道:“我老人家早知你大意,特别替你制了十四面五色旗,照你现在的人数,勉可应用,如何布置,你自己知道,我老人家提醒你,到时慎防空中,他如敌不过你的奔雷拳,必定冲空逃脱,日后你想制他就不可能了,趁他初炼成功,你能敌过他。” 依良红道:“你老别走,晚生需要你老指点!” 言不虚摇头道:“我老人家还有要事,这里全凭你自己了。”说完闪身不见。 依良红拿起包袱,心情沉重的向林内奔,但身还未近,耳听林中发出凄厉的怪声,空中的光华灭的灭,逃的逃,顷刻之间,归于静寂,再往内走,只见大家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首先听到金光天君道:“小子!对不起,未尽全功。跑掉几个外国老!” 依良红道:“其中有没有两邪三魁?” 后到的黑河龙祖道:“没有见到那种男女?” 忽听峨嵋青峰师太道:“开始有,后来不见了!” 烟尘师太道:“那是看到龙祖和天君冲进才逃跑的!” 依良红拿起包袱打开道:“两邪三魁一定逃往圣母峰了,这不管他,大家快靠拢来,我有分配!” 大家见他包袱里面全是五色小旗,花咏诗吓声道:“你那来这包旗子?” 依良红道:“是你干爹刚刚送来的,没有时间解释了,大家听着,烟尘师太、劳前辈、老花子、盖前辈、罗前辈、刘前辈,商前辈、青峰师太,你们八位各取一百旗,一旦以达圣母峰‘九天洞’时,立即采八门金销阵,将九天洞围住……” 他还未说完,黑河龙祖惊问道:“百瘟神君是在九天洞炼魂!” 依良红点头道:“瞒天过海言不虚探了实在消息!” 又向三女道:“阿咏你带圆圆和阿梦各套一面旗子,以三才阵游走洞门口!” 花咏诗道:“那是为什么?” 依良红道:“照我的计划去作,但不可出手!” 又向金光天君和黑河龙祖道:“言老说,百瘟神君的血婴大阵已经接近炼成,他在我的奔地拳攻击之下,我如不敌,也会消耗他的血婴,之后他却逃不过我设下的‘五雷阴火阵’,你们就是我的五雷阴火阵,我的奔雷拳他如不敌,势必逃走!” 依良红道:“两位前辈带着隆大哥,各取最后三面旗子,强力把守峰顶!” 起死鬼医商易存疑道:“我们不许攻,全凭几个小旗管用?” 一旁七经先生盖稣秦嗨嗨笑道:“鬼郎中,你除了治病,还懂什么,五雷阴火阵一时发动,整座圣母烽都被五雷阴火罩住,到时你一看到别发呆,忘了摇动手中的小旗,如果百瘟神君是由你那一门逃走,后来的祸害不堪设想,你是百死莫段其身了!” 依良红急急道:“闲话少说,大家全力朝圣母峰拔升,迟恐来不及了!” 老少一群,各展轻功,山金光大君带路,全力向上奔,一直赶到天亮,这时脚下已经没有了草木,全是冰雪,真是寒风刺骨,处处削壁插天! 花咏诗时时注意着金色梦和朱圆圆,紧紧靠近她们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金色梦道:“心跳!” 花女道:“来了吃一颗丹,这是空气稀薄之故,要提足内功!” 朱圆圆道:“我不见得难受,不过有点点头晕!” 花女急向前面的依良红大叫道:“阿良,圆圆为何头晕!” 依良红闻声急停,第三女赶到,忙扶住朱圆圆问道:“怎么会头晕?” 青峰师太从侧面削壁横飘而到,一看朱圆圆,笑道:“没有事,这是女孩子应有的现象,大家快走!” 忽然看到金光天君在上面停住,等大家奔上,只听向峰顶指道:“还有几千丈高,我们正是在九天洞的背面。” 依良红道:“现在单独绕过去,由九天洞正面上,大家翻到峰顶,不许说话了,一到动作要快!” 依良红道:“三才阵既布在洞门口,我得带圆圆和阿梦跟你走才行!” 依良红道:“也好,快!”说完领先横奔。 足足又费了一个时辰,依良红才带三女偷偷的摸到一座洞口,但看到洞内冒出殷红的血焰,三女一见惊惧之至,耳语道:“血婴大阵正到火候了!” 依良红心中大急,直朝四面看,及至看到南老纷纷赶到才放心,轻声向三女道:“你们注意,在我冲进洞去时就摆阵,莫忘了交互游走!” 说完,他首先就地打坐扣诀,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他向四面挥舞着双手! 说也玄妙,渐渐地,整座峰头起了雷声,同时四面八方涌起五色云气,滚滚腾腾,形成一幢大罩,须臾之间就将整座圣母峰顶罩住。 依良红站起身,似为了谨慎,他又将诸老的位置查看一遍,再回到三女处时,示意道:“开始!”始字一落,人已猛朝洞口冲去。 不一会,猛听洞内召声大作,同时也异声大起,整座圣母峰都摇摇不停,显见洞内是何等激烈! 经过良久,突见洞口冲出五个老年男女,他们莫不全身是血,一出洞口全倒下,三女一看不要问,那就是百瘟神君的师弟妹,在洞内受不了那种猛烈的夹击而逃出,可是逃出也活不成! 三女一面摇旗游走,一面留心洞内,不一会,突见里面冲出一团血光,在血光后面就是依良红,三女一见,心中有数,知道依良红已经占了上风! 血光冲出,先向四面冲,但都被五色云气挡住,每冲一次,就是阴雷发出,硬把血光弹回,数冲,突见血光冲空飞起! 依良红腾身发拳,大喝道:“百瘟神君,你是无路可逃了!” 血光中阴阴发声道:“小子,你能把老夫怎么样?” 依良红冷声道:“你快把所吸的血婴一一解散放出,我也许留下你一条老命!” 光团中血气反盛道:“老夫已经为一体,小子,你想救谁的血婴?别作梦了!” 依良红显然想要救出被吸的血婴,但看势不可能了,立向四面峰顶大声道:“诸位前辈!现在把手中法旗掷出!” 诸者闻言,纷纷掷出五色旗,霎时间那五色云气一变而成一幢网罩一般,立将血光罩住!依良红又坐在地上,内运气功,口念密诀:“刀刀见血,剑剑穿心!”扣诀念词,一阵比一阵紧。 一道霹雳把长空分成两半,无数把飞刀、飞剑嗡嗡作响,在天空中飞刺穿行团团越涌越浓,雷声越响越大,最后发出惊天大震,只震得全峰摇摇!天塌地陷! 百瘟神君化作血水,恶魂归天。 陡然,震声一停,云消了,雷声闪电没了,血光也不见了,可是诸者赶到依良红身边时,大家一看他也倒下,这却把诸老吓呆了。 花咏诗生怕朱圆圆和金色梦哭出,急急道:“他是伤了元气,大家不要惊!” 烟尘神尼抢近问道:“他还能动嘛?” 花咏诗道:“他的功力越高,元气越难伤害,现在一旦伤害,与别人伤害不同,诸位前辈,我带他去大强世界修养才行!” 朱圆圆娇声急道:“阿咏,我和阿梦呢?” 花咏诗道:“当然带你们一道去!” 三位美人,伸出白藕玉臂,抱着心爱郎君,化作一团紫气,腾空而起。 花咏诗柔媚地在依良红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这团紫气腾空时,地面已失去四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