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八荒》 第一章 一夕祸患 霸桥,为陕西长安古都近东郊区古迹之一,当地长安东郊之要道,横跨霸水为桥,是因桥而得名。 桥旁古柳成阴,时人送客远行,往往送至桥头,顺手折柳,以作惜别,其情依依,习以为恒。 汉文帝之陵,葬于霸桥之南,后世即称之为霸陵,竟然以桥为名,可见霸桥之名何等盛传之一般耳。 唐,王维有诗:“渭城朝雨泪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后世且以此诗编成“阳关三叠曲”,这又证明汉人送客,折柳惜别之实虚矣! 时当仲春,阳光普照,和风惠畅;霸桥柳绿,遍地花香;人间呈现着无边景色;象徽万物的朝气蓬勃,尤对人们,启发其前途无限! 正午的阳光,带给人们以无限的温暖,微微的和风,拂送着野花的幽香,忽然耳听蹄声得得,辔铃叮当,抬头一看,只见自长安那面来了两骑骏马,他们按缰徐行,渐渐到了桥头。 及近一看,前骑是一位老者,长须过腹,年有七十出头,慈眉善目,精神十足,观眼神,显为一位武林名宿。 在老人后面跟着一骑小驴,驴背上居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童,眉清目秀,充分表现天真活泼,更是一个精灵出众的小家伙。 老少到了桥头,并未下马,但闻老者向小童郑重吩咐道:“化儿,现在我们要分手了,你顺河边向南走,伯伯过桥向北去,行动要快,乘敌人尚未追到,你必须早点脱离长安。” 小童急急问道:“伯伯,昨晚所见几个蒙面人是什么来路,伯伯为何要怕他?” 老人道:“敌人是谁,其实伯伯也不敢确定,但估计是找伯伯而来的,伯伯虽不怕,可是敌人是为了你才来找伯伯,如果我们不分开,你的行动就难保密了。” 小童问道:“伯伯,敌人找我干什么,他们知道化儿的来历?” 老人道:“你的父母失踪,就是为了你那本古书之故,现在你把书中一切都记下了,而且又把古书给烧了,换句话说,你本身就是那本古书,敌人非向你下手不可。” 小童道:“伯伯,化儿一人向什么地方去,身边无钱,又无人作伴,这叫化儿如何过日子? 老人叹声道:“化儿,伯伯怎能忍心把你弃之不顾?唉,事到如今,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你在伯伯身边,其危险更大,因之只有将你放手,让你单独生活下去,化儿,你别怕,凭你的功夫,你足可自保了,同时你有天赐的一幅超人的头脑,你会应付一切困难,但记着,你是西北大侠的独子,你不能气馁!也不可向人说出你的来历,今后你要尽量悟出你所记的那本古书内容,那是一部旷古绝今的宝典,你要凭它闯天下,凭它去寻找你的父母。” 小童愁眉苦脸道:“伯伯,你老为何不收我作徒弟?为何不替我找父母?同时,你说我的功夫可以自保,可是我觉得我没有什么武功啊!” 老人叹道:“化儿,你的轻功,你那身小巧之技,已是江湖上人所不及的啊,只要你不与别人硬碰,想来没有多少能制服你了,快走吧,时间不多了,敌人马上会现身。” 小童道:“伯伯,化儿此去可用真名吗?” 老人道:“可以,没有人知左丘化就是当年西北大侠左丘宏门的儿子,姓左丘的多得很,同时你当年很少用真实姓名。” 小童在驴上揖礼,哽咽道:“伯伯,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吗?” 老人叹道:“化儿,人生在世,际遇本为缘份,缘尽则散,缘至则逢,尤其是我们江湖人,那又完全看命运了,也许我们缘份未尽,再见有期,祝你逢凶化吉去吧!” 小童左丘化含泪告别,顺河南下.,及至天黑,落进一座古庙之中,进殿一看,岂知竟是一座废庙,殿上蛛网满布,地面尘封数寸,显为多年没有住持了。 左丘化把小驴拴在殿外天井中一株古树上,这时他感到有点肚子饿了,可是废庙无人那里来的东西吃,天色又黑,近处又无人家,实在无法可想,不得巳,只好走进殿中干坐,忍着饥饿等到天明了。 肚饿睡不着觉,四处黑暗,冷气森森,加上殿内的神像千奇古怪,更显得恐怖阴沉! 左丘化好在人小胆大,他并不觉得如何可怕,然而肚子饿得使他受不了,他坐了一会,决心要点东西充饥才行,于是他又站起来,心想到殿后去看看。 当他走进后殿时,忽然听到前面发出一声锐啸! 原来在天井里那匹驴子忽然发现庙外闪进了几条黑影,突惊起长鸣! 左丘化听到驴叫,立即回身,他怕人家伦走了他的驴子! 刚到殿前,一眼看到大门口走进三个大汉,人人都是带刀挂剑,来势有点不善! 三个人中,一个有五十多岁了,另外两个也有四十出头的年纪,他们行动似很谨慎,这时正在注意左丘化的驴子! 左丘化一见,忽然大叫道:“那是我的驴子,你们别动脑筋!” 三个大汉闻声,一齐回头,立向殿中注意,当他们发现殿上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时,竟又显得轻松了,为首那个五十多的中年人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好大的胆,竟敢一个人在这古庙中过夜?” 左丘化冷声道:“怕什么,难道有鬼?” 后面两个大汉接口同声大笑道:“小子,你心中就只知道鬼可怕呀?” 左丘化冷声道:“还有比鬼更可怕的?” 前面中年点头道:“凡是要命的东西都可怕!” 左丘化摇头道:“真正要命的东西却没有可怕的了,只是在未死之前有点恐怖而已,你们是怕死当然可怕,我说是在未死之前算可怕。” 后面一大汉忽然放出一口单刀狞笑道:“你不怕杀?” 左丘化道:“我为什么要怕?我没有犯你们?” 前面中年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是个有种的家伙,喂,我问你,你不是本地人?你由什么地方来?” 左丘化道:“我如是本地人,那就不必天黑住庙了,你这一问是多余的,我也不知由何而来?因为我是没有一定去向的!今天到此,明天到彼,天黑就停,天亮就走!” 中年人噫声道:“小子,你答的真有意思呀,纯为老江湖人的口气嘛,喂,我问你今天是由什么地方来?” 左丘化道:“那要问我昨天才对,昨天我由长安城动身,两天没有停过了。”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你这点年纪,居然到处为家,莫非有两下子,否则你能活下去?喂,你由长安来,可曾见到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我是说,那孩子也许只有你这样大!” 左丘化闻言一怔,忖道:“这三人难道是伯伯所说的敌人,难道是昨晚所见几个蒙面人的一党?”心中想着,口中不敢停,立即点头道:“我见过!” 三大汉闻言一怔,同声追问道:“他们向什么方向去了?” 左丘化灵机一动,故意笑道:“你们间的是那一批?” 中年闻言一呆,急忙道:“小子,怎么,有几批?” 左丘化微微笑道:“只可说是有三起一老一小吧,老的足有七十岁了,小的有比我大一点,有比我小一点,只有一个与我差不多年纪,他们一批骑马向北,有一批步行在我前面,另外一批坐马车向西去了。” 中年人间言摇摇头,回首向两个大汉道:“怎么右这样巧.我们怎知那批是“西门幽虚”带着西北大侠的漏网之子呢?” 后面其中一大汉道:“帮佐,这不用管,我们出动的高手太多,各路都有人,我们只由这条路向南查下去就行了,同时我们不是由帮派出的专差,只是在外面接到令符,顺便行事,追不到我们没有责任。” 中年人想了一下,点头道:“黎香主,你的意思是,我们仍以洛阳任务为主?” 那大汉道:“当然,帮主们派我们三个是要劫洛阳八德镖局的镖货,并非是追西门幽虚?” 中年人点头道:“好,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再走。” 另外一个大汉郑重道:“帮佐,这少子如何处置?” 中年人摆手道:“小孩子,不碍事!” 那大汉道:“帮佐,不,刚才黎香主嘴可不紧,说了我们的差事,以我看,这小子很精灵,当心出差错!” 中年人笑道:“你怕他走了风声?” 大汉道:“这小子不是未出过门的人呀…” 中年人回头向殿上看,可是这时左丘化已在天井看他的小驴去了,中年人指着大汉笑道:“你看看,他根本不注意我们在说什么哩!” 那大汉忽然走向左丘化喝问道:“小子,你往那里去?” 左丘化回头望了大汉一眼,不高兴的道:“大哥,你有点噜嗦!我不是先说过,从来没有一定去向吗?” 中年人闻言,大笑一声,向大汉道:“伍香主,别找他的麻烦了,我们休息一会好赶路!” 岂知那大汉仍旧不放松,伸手要抓左丘化,以待再向左丘化逼问什么问题,可是他的手虽决,然而落了空,左丘化身如泥鳅,滑开了! 中年人一见,禁不住惊异得叫声好,如电闪出,拦在姓伍的前面喝道:“且慢!” 喝出之后,他瞪眼望着左丘化,显出非常之情!问道:“小哥儿,你是谁的徒弟,刚才那一手不是叫“花丛蝶舞”的绝妙轻功吗?” 左丘化摇头道:“家师早在三年前去世了,现在我也不忍再提他老人家仙号,不过,我老实告诉大叔,刚才那手不叫‘花丛喋舞’,而是‘柳絮因风’同时大叔绝对未见过家师,因为家师是个从来不是走江湖的人物。” 中年叹声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绝的轻功,这连老朽都望尘莫及了。” 左丘化恭声道:“多谢前辈的夸奖了,不过我得请问前辈,这位大哥刚才为什么要在我背后采取暗袭手段?他太不光明了!” 中年人哈哈笑道:“小老弟,你别见怪,刚才我这位伍香主太失礼了.不过他绝对没有恶意!” 左丘化摇头道:“我不信?你们要劫洛阳八德镖局的镖车,他怕我走露风声,之所以他要杀我灭口!” 中年人惊叫道:“小老弟,你全听见了!” 左丘化道:“听到是一回事,漏不漏掉你们的风声又是一回事,今晚他要向我下手,这事不能算了。” 中年人笑道:“老弟,看情形,你也是吃这碗饭的人物,相信你不会挡我们财路,伍香主失礼之处,老朽代他道歉如何?” 左丘化依然气债道:“在下看在你老的面子,这次不与计较也罢,不过话得说回来,凭他那点门道,老实说,他还连高手都算不上。” 姓伍的香主也有四十来岁了,这下一招走了空,不但大丢其人,确也惊呆了,他那曾想到眼前这个乳毛未干的小子竟是一个轻功绝顶的人物,他被左丘化当面说了一顿难听的,真使他无地自容,认真下去,又怕不是对手,一旦动手,假使打败,那更难堪,就算打胜了,很显明他的帮佐一定不许他伤人,眼前的情形很明显,帮佐是在欣赏这个小家伙。 中年人这时带笑问左丘化道:“小老弟,咱们有缘,今晚不必在这么庙里过夜了,何不作个伴,大家赶夜路如何?” 左丘化摇头道:“对不起,大叔,咱们同道不同源,你们是干硬的,在下是吃软的,这话你老一定懂!” 中年哈哈大笑道:“懂,懂,不过老弟……你小小年纪,单独一人落在这破庙里过夜,未免太孤单了!同伴一程,大家谈谈到了天亮再分手,岂不是好?” 左丘化笑道:“这倒是可以,不过三位步行,在下骑驴,未免失礼!” 中年人大笑道:“那有什么关系,老弟别多礼,我们走吧。” 左丘化解下驴子,拱手道:“三位请!” 中年人向两个大汉一挥手,大声道:“两位香主开路,老朽与这位小兄弟在后跟着。” 姓伍的香主仍旧有点不是味道似的,侧顾左丘化一眼道:“兄弟,我希望你不要去洛阳!”左丘化忽然嘻嘻笑出道:“伍大哥,怎么样?还是怕我走漏风声?” 伍香主冷笑道:“刚好相反,我怕你吃软的见不得硬场面!”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伍大哥,真正的硬场面要有头脑,凭阁下这种脑筋的人,我倒担心你会把大家的计划捣乱了。” 中年人接口道:“不错,洛阳八德镖局.是江北河南有名的大局子,高手如云,仅仅我们几个劫镖,只怕派不上用场,此行只有智取,不可力胜,伍香主千万要小心。” 姓伍的哼声道:“八德镖局如果知道我们是八虎帮人物,他们敢动。” 中年人喝声道:“伍香主,此行是你作主还是本座作主帮主有令,劫镖事小,维持帮誉事大,我们一旦吃了败战,风声传出,说我八虎帮居然倒在八德镖局手中,这份责任,你有几颗脑袋接受帮规砍头?” 伍香主间言,吓得连声道:“帮佐,属下岂敢作主,当然是听你老的。” 中年人哼声道:“到了荆紫关时,没有命令,不许你出面。” 小童左丘化闻言,无故发问道:“大叔,八德镖局的镖车,是经过荆紫关的?” 中年人道:“八德镖局这次是押运一批军饷,消息传出,足有十几万两银子,他们仗着高手众多,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大摇大摆,由洛阳出发,经宜阳,洛宁,到故县,再由故县转向湖北光化交货,道经荆紫关,我们准备在荆紫关下手,现在时间还多,我们可以提前赶到荆紫关坐等。” 左丘化灵机又动,故意叹声道:“大叔,在下可惜不干你们这一行,不然的话,能参加你们这次行动多好,十万银子,一旦得手,相信大叔也得给我一分?” 中年人道:“小老弟,你不能破例干一次?” 左丘化摇头道:“大叔,对你不说谎话,干打抢的事,我确实不敢,因为我的年纪还小。”中年人点点头道:“老弟,这也是合理合情之言,老朽干这行事,也非本意,这是奉命行事,此事老朽不敢拖你下水,你的前途还远大,江湖泥潭,踩进去就不容易放出来。” 左丘化道:“大叔,天色快亮了,我可要与大叔分手了。” 中年道:“小老弟,你准备去那条路?” 左丘化道:“小可暂时向右边这条路走,如无意外,八成去湖北走走。” 中年人拱手道:“小老弟,那就后会有期了,你贵姓?” 左丘化道:“小可左丘化,请教大叔尊姓大名。” 中年人道:“老朽刘全兴,老弟,前途保重。” 左丘化拱手道:“刘老,有缘再会了。” 当左丘化骑驴奔向右面小道去后,那个姓伍的香主自我嘀咕道:“妈的,这小子绝对不是好东西!” 中年人在后听到冷笑道:“伍香主,你的度量太小了,怎么对一个小孩子都放不过去,不错,他的江湖门道确是很精,不过他还未成年,你担心什么?” 伍香主道:“帮佐,这小子假设真的去八德镖局通风报信,后果就不堪设想,我们在荆紫关非栽筋斗不可。” 中年人哈哈大笑这:“伍香主,我们踩盘于的早已打听到八德镖局由洛阳起镖四天了,这孩子赶到洛阳时,八德镖局货早到我们手中了。” 姓伍的郑重道:“假使这小子绕道先到荆紫关迎上镖车送信呢?” 中年人摇头道:“这次八德镖局押镖主将是该局局主‘无影镖主’龙八德自己,那老头子自高自大,他岂肯相信一个小孩的话,不过问题不在怕这孩子通风,我们三个人只怕不是龙八德的对手。” 那黎香主接口道:“帮佐,这次行动不仅我们三个人啊!” 中年人道:“我知道,我们只是三路之一另外两路也到荆紫关会齐,问题是否准时集合呢?”伍香主道:“这很简单,会齐了才下手,否则不出手。” 中年人显出心情十分沉重,这时前途现出一座市镇,只见他回头向姓伍的道:“伍香主,本座和黎香主暂时在前面镇上稍停一会,你把所带的银子留下两分,自带一分赶到前途去,以最快的轻功奔向荆紫关,看看我们另外两批到了没有,我和黎香主吃过早餐在后追你,你如见到他们,叫他们在荆紫关左侧山上先埋伏。” 伍香主问道:“如果没有看到他们呢?” 中年人道:“那就火速回来通知本座,我要另想办法。” 姓伍的点点头,伸手向怀中一摸,竟在拿出银包来分! 奇怪,他伸手入怀摸了半天,居然呆住了,手也拿不出来,而且发呆啦! 中年人一见,沉声道:“伍香主,怎么了?快点拿出来呀,你要火速赶路呀!” 姓伍的本来就面红耳赤了,这时被中年人一催,心更急了,唔唔两声道:“帮佐,怪了,我的银包拿脱了,竟没带出来!” 姓黎的香主接口冷笑道:“老伍,昨天你出去半天没有回来,莫非又犯了老毛病,找女人去了,银包是我由总管处拿来的,亲手交给你,帮佐说你对饮食有两手,叫你一路负责开销,嘿嘿,你都拿去玩女人!” 姓伍的老羞成怒,大声吼道:“老黎,你别老拿女人两字来讽刺我,你的风流事并不比我少中年人眼看二人要动手,立即阳住道:“黎香支别逗嘴!”喝声之余,一步踏向姓伍的道:“伍香主,你的银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共一百银两,难道全不见了,这是我们三人一个月的开支啊!” 姓伍的苦脸答道:“禀帮佐,银子真是丢掉啦!” 中年人沉声道:“在什么地方丢掉的,想想看,你是干什么的,丢了一百两银子竟连影子都没有?” 姓伍的急得只打圈子,搔头抓耳,举止失措,最后他忽然跳起来道:“帮佐,我想起来了!”中年人急问道:“想起什么了?你记得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姓伍的摇头道:“不,帮佐,我想起昨夜是在身上!” 中年人呸声叱道:“废话,昨夜在身上,现在不见了,本座是要你想起如何丢掉的,能否找回来,不然我们吃什么,难道叫本座堂堂一位帮佐去吃打饮或去偷吃人家的?” 姓伍的连声道:“帮佐,属下不是这意思,属下是说昨夜曾经怕遗失,而在身上摸过,但自进入那座废庙之后,银子就不见了!” 中年人叱道:“伍香主,你是说,银子丢在那废庙里?” 姓伍的叹声道:“帮佐,银子被人扒去了!” 中年人喝问道:“是谁?” 姓伍的道:“被那姓左丘的小子扒走了!” 中年人真是又气又好笑,冷声道:“伍香主,你别丢人了,大大一位武林高手,堂堂八虎帮的香主,居然说遭遇了扒手,而且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所扒,你有什么脸见人!你是想在江湖上走没有。” 姓黎的这时接口道:“帮佐,现在想来,伍香主说的只怕不错,在庙中时,伍香主不是想在那小于背后抓他嘛,难道那小子竟在一闪之下,不但逃脱伍香主的擒手,同时还把伍香主的银子拿走了!” 中年人冷声道:“黎香主,你想到那孩子还跟我们走到天亮没有,如果是他动了手脚,他还肯跟着我们走?” 伍香主道:“帮佐,你老不是说过,那小子人虽小,倒是非常精灵嘛,他一定算到我们夜晚没有用钱的地方,不用钱,就不会摸银子,不摸银子怎会知道被扒了?” 中年人吐声道:“别自找台阶下了,银子既然丢了,那就快想办法,不然我们如何落店吃东西?” 姓伍的道:“帮佐,先到前面镇上去再说,到了镇上,让属下去动脑筋,最低限度,我们要把眼前的早餐度过去。” 中年人冒火了,大声喝道:“去你的,本座派你先到荆紫关去,这是公事!” 黎香主打围场道:“帮佐,事情既然出了,忙也没有用,非等今晚不可了,到了晚上,属下只好和伍香主去大户人家下手!” 中年人沉声道:“黎香主,本帮有令时当武林奇人辈出之秋,绝对不许我们在外瞎搞,未奉八位帮主之命,禁止本帮所有上下人等在外胡作非为。” 黎香主道:“那,那怎么办?帮佐,眼前不能过去呀!” 中年人冷声道:“大家饿着肚子赶去荆紫关,除非遇上本帮之人,否则饿死不许动脑筋,走。”这三个江湖人闹了别扭,谁也不说话了,真的直奔大道而去。 当他们奔到不见人影时,忽然只见一个老人由侧面林中行了出来,同时听他向林内叫道:“小东西,戏看完了,出来罢!” 忽见林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来,只见他又蹦又跳的大笑叫道:“师傅,奇闻,奇闻,谁敢在八虎帮堂堂帮佐面前动手脚啊!” 老人哈哈笑这:“你不是动过!” 小童哈哈大笑道:“那是除了我们师徒啊!” 老人道:“小东西,江湖上居然出了我们一位同行哩,听说也是个小子啊!” 小童道:“师傅,我知道了,那人我见过,他叫左丘化,不过我没有看出他竟有我们这一行中绝技罢了。” 老人道:“小东西,现在我们要分手了!” 小童问道:“师傅,你去那里?” 老人道:“八德镖局总局主龙八德,曾与为师有过几面之缘,他为人不错,我得赶到荆紫关前途去截,送个消息给他,小子,你到那儿去为师不管。” 小童道:“师傅,我去找左丘化去。” 老人道:“你找他作什么?” 小童道:“试试他的功夫,如果真有两下,我就认他作个朋友,假设他的功夫并不高明,那我就谢谢他的银子啦!” 老人笑道:“小东西,下手不要太绝了,替他留一点儿过日子。” 老人说过一摆手,扬长而去。 小童也不说送,撤开两条腿,居然追向向南的小道上去了! 原来这一老一少就是武林人提起就有点伤风感冒的人物,老的号‘四海神偷’,姓古名董,姓名确也是奇闻,其徒姓海名里针,号‘空空’,他们师徒两人,不问皇亲贵戚,也不管你是什么大教大帮,他们要偷就偷,要扒就扒,手脚上神通广大,作得干净利落!失风者明知是他师徒所为,但无把柄,无从起问罪之师。 空空儿海里针自从三岁起就随着其师混入江湖,可说是边学边作,武功技巧,大有青于篮,他走得宽,见得多,相貌虽不扬,但天生成一副精灵种子,现在他要去追赶左丘化,显然是见艺技痒了,他要去与左丘化比比高低。 八位帮主之命,禁止本帮所有上下人等在外胡作非为。” 黎香主道:“那,那怎么办?帮佐,眼前不能过去呀!” 中年人冷声道:“大家饿着肚子赶去荆紫关,除非遇上本帮之人,否则饿死不许动脑筋,走。”这三个江湖人闹了别扭,谁也不说话了,真的直奔大道而去。 当他们奔到不见人影时,忽然只见一个老人由侧面林中行了出来,同时听他向林内叫道:“小东西,戏看完了,出来罢!” 忽见林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来,只见他又蹦又跳的大笑叫道:“师傅,奇闻,奇闻,谁敢在八虎帮堂堂帮佐面前动手脚啊!” 老人哈哈笑这:“你不是动过!” 小童哈哈大笑道:“那是除了我们师徒啊!” 老人道:“小东西,江湖上居然出了我们一位同行哩,听说也是个小子啊!” 小童道:“师傅,我知道了,那人我见过,他叫左丘化,不过我没有看出他竟有我们这一行中绝技罢了。” 老人道:“小东西,现在我们要分手了!” 小童问道:“师傅,你去那里?” 老人道:“八德镖局总局主龙八德,曾与为师有过几面之缘,他为人不错,我得赶到荆紫关前途去截,送个消息给他,小子,你到那儿去为师不管。” 小童道:“师傅,我去找左丘化去。” 老人道:“你找他作什么?” 小童道:“试试他的功夫,如果真有两下,我就认他作个朋友,假设他的功夫并不高明,那我就谢谢他的银子啦!” 老人笑道:“小东西,下手不要太绝了,替他留一点儿过日子。” 老人说过一摆手,扬长而去。 小童也不说送,撤开两条腿,居然追向向南的小道上去了! 原来这一老一少就是武林人提起就有点伤风感冒的人物,老的号‘四海神偷’,姓古名董,姓名确也是奇闻,其徒姓海名里针,号‘空空’,他们师徒两人,不问皇亲贵戚,也不管你是什么大教大帮,他们要偷就偷,要扒就扒,手脚上神通广大,作得干净利落!失风者明知是他师徒所为,但无把柄,无从起问罪之师。 空空儿海里针自从三岁起就随着其师混入江湖,可说是边学边作,武功技巧,大有青于篮,他走得宽,见得多,相貌虽不扬,但天生成一副精灵种子,现在他要去追赶左丘化,显然是见艺技痒了,他要去与左丘化比比高低。 左丘化道:“当然,吃江湖饭的人,什么路都要钻,只要有门径。” 空空儿道:“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八德镖局?” 左丘化笑道:“算你有两下,一猜就中,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要把消息白白告诉这家镖局,而是要卖消息!” 空空儿道:“不用你卖了,八虎帮要在荆紫关劫镖的消息,现在有人抢先去报信,你白跑一趟,同时,八德这次走镖,是龙局主亲自押运,这老儿根本不怕事,就是怕,他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你想想看看,一个成名的人物,他岂肯相信我们小孩子的消息。” 左丘化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也不怕别人抢先去报信,我有办法捞一笔,成功后,我送你一分。” 空空儿道:“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劝你老左,算了罢。” 左丘化笑道:“怎么算了?跑了这几天,岂能半途罢手,老海,咱们先进镇去,吃过中饭再向前进,我知道,八德镖局离此不会太远了。” 空空儿见他不肯作罢,暗忖道:“我先扒走你的一百银子再说。”这时他不敢下手,顺着左丘化的意思,点头跟他入镇。 到了镇上,只见行人拥挤,空空儿忽然又忖道:“这是下手的时机到了,我得看势行事了。”这时左丘化发现空空儿老是近身而行,心中一动,他也忖道:“这家伙表面与我拉近手,恐怕有点不对,莫非有所主动。” 有感于衷,左丘化似已提高警觉,当他发现前面有了酒馆时,随即回头向空空儿道:“老海,你先进入那酒馆去找个座位,叫好酒菜,往好的叫,我请客,咱请你吃一顿。” 空空儿不疑他会开溜,但却不知他有什么事情,问道:“老左,你为何不一同去?” 左丘化立即拿出一锭小银道:“老海,你怕我不来了,喂,先把银子拿去,我要买把匕首,同时还要买点药,这几天吃没吃好,又劳累要命,身体有点不适!” 空空儿道:“这种小镇上那有好七首买,要药我有丹药,保你那点小毛病一吃就好!” 左丘化道:“匕首不是拿来打架的,我是拿来作烧烤用的,同时我的毛病我自己知道,是有一种小单方可治,你把银子拿去叫菜定座位.我马上就来。” 空空儿见他说得有理,不似耍花枪的样子,信以为真,随即接过银子,但忽又问道:“老左,你在长安不是有匹毛驴吗?怎么没有骑出来?” 左丘化笑道:“骑是骑出来了,这段时间,手头不便,我把它买了。” 空空儿暗骂道:“好小子,你有一百两银子还说手头不便,真是狡猾的东西!” 心中骂着,故装相信,拿了银于就朝酒馆里跑。 左丘化见他走后,心中嘀咕道:“画虎画皮难书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家伙过去与我没有什么交情,今天忽然向我紧紧靠拢,这其中必有毛病,我得提防一点才行,不要上了你的当。”他自我嘀咕着,快步向镇市两面铺面留心,终于在二十余家店面前停下了,原来他真的走进一家铁铺里去了。 走近柜台,岂知他并非要买匕首,而是向老板问道:“店家,有没有锡块?” 店家一看来了个小少年,笑着道:“有,小哥,要什么样的?大小和轻重都有?” 左丘化道:“一两二两重的都可以,凑上一百两就行。” 店家连声道:“好,好,好,小哥请稍等一下。” 左丘化买了锡块,拿着包儿走出店门,接着他又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搞了一阵才向那座酒馆而去。 进了酒馆,上了楼,他发现空空儿正叫了一桌酒菜老等,见面就笑道:“老海,我说来就来,对不对?” 空空儿道:“你要的匕首如何,又买点什么药,给我看看。” 左丘化不慌不忙的坐下来,笑道:“药已吃过了,小刀只是平常,我说过用来割烧烤用的,看他作什么,你等久了,我们快吃罢,吃过要赶路。” 空空儿见他不肯拿出来也就算了!接着就大吃大喝起来。 当二人吃完之后,空空儿立即结账,给与二锭银子给小二之后二人就向楼下去,在这时,左丘化装着喝醉了,他存心要看空空儿有什么举动。 空空儿见他下楼时,身体有点摆摆摇摇,心中一喜,急忙跟上去扶,还带着笑声道:“老左,你喝醉了!” 左丘化仅仅只感到空空儿伸手一扶之霎,似觉身上轻了一点,及至下楼走到店外,他即觉出失掉东西了,可是他并不说穿,立在店外故意吁口气道:“真有点醉了!” 空空儿道:“老左,喝醉了就别动这种脑筋了,你还是放弃罢。” 左丘化道:“你不去就算了,我怎么会半途放弃?” 空空儿道:“你既要坚持成见,那我们只好分手了,老左,我就不送了。” 左丘化一路歪斜的走着道:“老海,你打算去那里?” 空空儿摆手道:“准备去南方,老左,希望你捞一把,咱们再会了。” 左丘化摇摇手,不在乎似的,直向镇东奔去。 空空儿并没改道,他也向东走,只见他一闪身进入人丛,居然避开左丘化,抢到前途去了。及至天黑,空空儿奔到一座名叫三川的小镇上,那是熊耳山区内一座小镇,当他正在东看西望时,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叫道:“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 空空儿抬头一看,只见一座客栈门口立着一位老人,那竟是他师傅‘四海神偷’,一见哈哈大笑道:“师傅,你也在这里?” 走到店门口,只见老人招手道:“为师就落在这家客店里,小东西,别走了,进去罢。” 师徒进入上房,空空儿不等师傅坐下就急急问道:“师傅,八德镖局的镖车到了什么地方了?” 老人笑道:“尚差百余里,为师见了龙局主消息是送到了,那‘无影镖主’看情不会改变行程,主要原因还是有官家派了几个高手在监视押运。” 空空儿道:“如不改道,看情形非有一场凶杀不可了。” 老人道:“为师的道义已尽到了,打逗与否,我们不管,也不能管,八虎帮的势力太大,为师也惹不起,小东西,你追到那个小东西没有?” 空空儿笑道:“追是追到了,但又跟了他几天!” 老人道:“怎么,他的道行高,你不敢下手?” 空空儿得意的笑道:“那有这回事,起先我真高估了他,其实他毫无江湖经验,结果被我追到三川镇才下手!” 老人哈哈大笑道:“得手了?” 空空儿一拍腰包道:“全拿来了!” 老人叹声道:“叫你别把他拿光了,今后他如何过活。” 空空儿大笑道:“他人小鬼大,还要向八德镖局去捞一票呢!” 者人不声道:“他也想劫漂!” 空空儿道:“那倒不是,不过他也得到八虎帮要劫镖的消息,所以他要把消息卖给龙局主!”老人摇头道:“为师的消息,龙局主尚且不在乎,那小于岂能卖得出。” 空空儿道:“可是我曾劝过他,那小子似蛮有信心似的。” 老人道:“小东西,把油水拿出来呀!” 空空儿道:“师傅,这次徒儿得把话儿说在前面,似从前那样二八成我可不干,这次要四六分账。” 老人大笑道:“小东西,你近年来,花钱愈来愈凶了,好罢,这次可以,下不远例,银子存在为师身边,将来好替你娶房媳妇!” 空空儿笑着向身上去掏,顺手摸出一只布包来笑道:“师傅,那小子恐怕用了不少啦!” 老人接过布包,放在手中抛了一抛,笑道:“不对,他一点未用去,这是整整一百两!” 空空儿笑道:“不少更好!你老拿出来分成吧!” 老人望了一下房门,见是开着的,于是打开布包一看,谁料这老人居然愣然了,呆了一下,大声喝道:“小东西,你看,这是银子?” 空空儿早就看到了,他比其师更惊愕,跳起来大叫道:“是一包锡块!” 老人叹声道:“小东西,咱们师徒自从走入江湖,何曾有半次失过手,嘿嘿,这次你失风了空空儿大叫道:“我再回去,这次要他好看。” 老人摆手道:“小东西,别找台阶下了,认栽罢人家比你高!” 空空儿不服道:“我不信!” 老人道:“不信?人家有先见之明,你上了当还在鼓里,那小子太厉害了,只怕连为师也对付不了!” 空空儿道:“师傅,他就要到了,我们在暗中盯上他。” 师徒二人棋差一着,他们在上房里一言一语,谁料竟被别人一字不漏的全听去了,而那个人竟就是左丘化! 原来左丘化在装醉和空空儿分手后,他明知被扒,但不作声,及至空空儿绕到他的前面时,他在后面紧紧暗盯不放,一直盯到客栈,等到他们师徒进了上房关了门,他才闪到空空儿师徒隔壁房中偷听,这一切动作,连店家都没有发现。 左丘化估计隔房再无可听的之后,他又溜了出来,这时他已不怕店家看到,乘客人往来不断之际,他即走出客栈,扬长向东奔去。 到了天亮,左丘化耳中忽然听列车马之声,抬头一看,只见一队车马缓缓而到,车上黄旗飘扬,旗上写着“八德”两个大字,马上人物威武,尽是挂刀带剑,一看即明白,那是八德镖局的镖车出现了。 左丘化注意一看,只见有四辆大车,八骑快马,马上坐著有老有少,且有一个小小的少女!其余的都是步行,估计那是趟子手之类的人物。 左丘化灵机一动,迎了上去! 路上这时的行人不多,纵有几个赶早行商的人等,那也是作挑担买卖的。 镖车最前面有个骑马的青年人物,他一见左丘化迎上镖车,开始不放在心上,及至左丘化尚不避路时,那青年不由一怔,大声喝道:“那小子想死,还不让路。” 左丘化突然一停步,冷声道:“我是来报信的,让什么路?” 青年虽穿江湖装,身佩长剑,但见面就知不是镖师,态度高傲,气势凌人,很明显,他是一位官家派来的人物,他见左丘化年纪小,穿着朴素,估计只是一个普通孩子,所以他装出扬鞭催马,硬要冲过去的样子,且大声叱道:“滚开,谁听你报什么信?” 左丘化冷笑道:“有强盗要劫鳔,你们镖车要送上门去不成?” 青年听说有强盗要劫镖,心中一惊,立即勒马回头,奔到镖车后队大叫道:“龙局主,前途有警!” 后际只是两骑马,一骑上坐的须发半白的老人,另一骑就是左丘化所见的小少女,那老人闻言,哈哈大笑道:“胡将军,是谁说的?” 青年道:“局主,你看,前面不是有个童子,是他说的。” 老人笑道:“这种消息,老朽早就知道了,将军请放心前进罢。” 青年道:“局主,那孩子不肯让路,车马不能过去。” 老人笑道:“那孩子居然大胆如此,敢阻镖车,好吧,待老朽过去看看。” 老人后面小少女接口道:“爷爷,等我上去赶开他不就行了?” 老人摇头道:“不可,仙蚨,我们是开镖局的,凡是江湖人,都不可得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怕他是三岁小孩,我们也要以礼相待,岂可说赶走人家。” 小少女道:“他要拦路啊!” 老人道:“不必说了,人家拦路是番好意,他声明是来报信的。” 老人说完,催马奔出,不久到了车队前面。 这时车马全停止行动了,左丘化硬立大道中央,挥手而立,毫不恐惧,及见老人骑马赶到,随即大叫道:“来的可是八德镖局龙老前辈?” 老人翻身下马,行近笑道:“小哥贵姓,老朽正是龙八德!” 左丘化拱手道:“龙老前辈,在下姓左名丘化,今有一件买卖,要与前辈交易。” 老人哈哈大笑道:“莫非是八虎帮要劫老夫的镖?这消息不新鲜了,小哥,你来迟了,人家抢到你前面来过了。” 左丘化也哈哈大笑道:“老前辈,你老就带得这点人保镖吗?” 老人点头道:“不错!” 左丘化道:“那过得荆紫关也难过第二关!” 老人闻言,不由一怔,问道:“小哥,你瞧老朽不起?” 左丘化摇头道:“久闻老前辈乃为武林名宿,无影镖少逢对手,四海之内,谁敢轻视前辈!不过你老是作生意的,八德镖局在江湖上,历经数十年未曾出过事情,名誉不算不响,一旦有损,岂非有损声誉?” 老人点头道:“小哥,看不出虽未成年,言语倒是中肯,不过老朽是吃这腕饭的人,如果闻风而惧,岂不是遗笑武林?” 左丘化郑重道:“老前辈,听说你老这次保的官银,且有官人随行,同时凡是在你老手下作事的人,没有不是你老看得起的人物,假设这次出了事情,十万官银,在你老不算什么大数目,要赔不难,可是人员如有大半伤亡,那就麻烦了,自己人就算活该罢,官人呢?以晚辈看,这次不但镖银保不住,人员只怕更惨了,当然,凭你老个人,自己当然冲得出去呢。” 老人渐渐郑重,又走近一步问道:“小老弟,就凭八虎帮三五几人想劫镖?” 左丘化大笑道:“老前辈,你老先得的消息只怕不确了!” 老人大惊道:“四海神偷的消息不确?” 左丘化道:“原来那老儿就是四海神偷啊,这真是有名无实的人。” 老人道:“小哥,你的消息又如何?” 左丘化道:“这就是晚辈要与你老交易的问题了!” 老人道:“小老弟,你要多少银子才肯说真话?” 左丘化道:“荆紫关这里要五百银票,谈妥这一批再谈第二批。” 老人哈哈大笑道:“小老弟,看你不出,小小年纪倒是蛮会作生意!不多,不多,老朽同意了。” 左丘化笑道:“你老一言值千金、,小子也就卖了,告诉你老,八虎帮在荆紫关,一共有四批,第一批,也就是四海神偷所说的一批,为首的叫刘全兴,是个帮佐,另外还有两个香主,一姓伍,一姓黎,其他三批人数更多。” 老人大惊道:“八虎帮居然派出帮佐来劫老夫!” 左丘化道:“听说八虎帮一共是八位帮主,他们是八兄弟,老大就是大帮主,这次不但有帮佐,恐怕还有帮主为首呢!” 老人立即向后一招手,召集所有镖师和官人到齐后,只听他大声道:“车队暂停,不可前进,敌人太多了。” 左丘化面色严肃,同时看到车队迅速移往大道两边,不由暗笑道:“你也慎重了。” 接着,只见老人回头又向左丘化道:“老弟,我们第二批生意不必谈了。” 左丘化哈哈笑道:“怎么,你老第一件的银票呢?” 老人笑道:“有有!” 只见他伸手向身上一摸,拿出一只小包,打开来,取出一张银票向左丘化道:“小老弟,现银恐怕你拿不动,事实上也不好带,这是一张洛阳‘大通钱庄’的庄票,南北通,一共是五百五十两!” 左丘化笑道:“老前辈,那是多了五十两啊,晚辈没有银子找呀!” 老人笑道:“老弟,你不但告诉老朽的敌人多少,而且提醒老朽今后对于走镖的慎重所在,老朽不但不在乎多出的五十两银子,甚至要谢谢你的指教,老弟,老朽算是交上你这个最聪明的朋友了。” 左丘化接过庄票笑道:“谢谢你老了,不过晚辈还得问一句,你老是否要把镖车退回去洛阳呢?不然你老不能不与晚辈再谈第二件交易啊!” 老人道:“不,镖银是必须运往湖北,现已走了全程五分之四,岂能退回,同时这是官家限期运到的军饷银子,更不能退回去。” 左丘化收起庄票后摇头道:“这样说,你老是要改道前进了?” 老人道:“不错,老朽只好改道绕过了!” 左丘化道:“老前辈,南面绕不过去,北面又是背道而行,其实你老就想退回去也不可能了。” 老人笑道:“小老弟,你别危言耸听,老朽相信你第一件消息,但不怕你乘机吓唬。” 左丘化道:“老前辈,你老绕道,必须走军马河,经西峡口,顺浙川而下,渡汉水入湖北,除此没有第三条路了是不是?” 老人吃惊道:“正是,正是!” 左丘化道:“这条路是小道,应适镖车通行,不过勉强还是可走,但要大费时日才能进湖北,何况这面更难呢!” 老人大惊道:“更难?” 左丘化道:“口说无凭,你老请看这张字条就肯相信了。” 老人接过字条一看,霎时面色大变,惊叫道:“九龙会!” 左丘化道:“这张字条是晚辈施展一点小巧之技,由一个老人手中掏出的,这显然是九龙会中头子发出的秘密手谕,很明显,在浙川一带,九龙会布下了天罗地网,非把你老朽所押的十万官银劫到手不可。” 老人道:“老弟,现在你把消息说出了,难道不要钱啦!” 左丘化道:“这还不是拿来作交易用的,算是晚辈的见面礼罢。” 老人叹声道:“这样一来,势非迫着老朽闯过荆紫关不可了。” 左丘化道:“镖车不能退回洛阳,也不能绕道,当然只有硬闯荆紫关了,不过试问你老,能不能闯过去呢?” 老人道:“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左丘化笑道:“老前辈,你老是老江湖怎么说幼稚话呢,天能保护吗?硬闯荆紫关,镖银必失,人员必损,与天何尤?” 老人大急道:“难道老朽停在此不动就行了?” 左丘化道:“停着不动更危险,此地离荆紫开只有百余里,不但八虎帮,恐怕连九龙会也会抄上来,那时两面受敌,试问何以应付?” 老人道:“老弟,那叫老夫如何办?” 左丘化道:“这就是晚辈要与你老谈交易了。” 老人急问道:“小哥,你有什么高见?” 左丘化问道:“你老决心闯荆紫关是不是?” 老人道:“一定要闯,非闯不行了。” 左丘化道:“假设晚辈有一计,可以太平通过荆紫关,只要过了八虎帮的拦截,我们日夜兼程过汉水,到了湖北,交了官银,一切都没有事了。” 老人急忙道:“老弟,只要你有妙计过关,老朽愿重谢。” 左丘化道:“做买卖,不能说空洞话,晚辈要两千银票,不过暂时不取,过了关交银票,这样如何,万一过不了,晚辈不愿无功受禄。” 忽然有个大汉接口道:“老弟,你说万一,这不是不保险?” 左丘化向他看了一眼,笑道:“大哥,你该听说老局主要硬闯了,硬闯有希望没有?在下之所以不先拿银票,那是也要随着镖车走,在下愿以自己生命作陪,这还不够意思?” 老局主急急道:“老弟,老朽答应你,就是两千两!” 左丘化闻言,郑重道:“前辈,那连你老都得听晚辈吩附了?” 老人道:“当然,小老弟,在这时起,至汉水止,自老朽以下都听你的!” 左丘化道:“现在大家注意听到,北面数十丈处有座高崖,大家快下马。” 老局主补催一句道:“大家快下马,不许有一人不听小哥的话!”他催促一句后,回头向左丘化道:“老弟,下马作什么?” 左丘化道:“火速把大车打开,把箱子一箱一箱的搬到高崖上面藏好,我看过银箱了,八成是五千两一箱,请镖师们两人抬一箱,提高轻功,脚下不可留痕迹,搬完后,人员也藏到崖上去老局主道:“车马呢?” 左丘化道:“我们装作放弃车马,人人分背银子向南面小道绕浙川而去了。” 老局主道:“银子一共二十箱,五千两一箱是不错,可是我们这些人怎能全背去?” 左丘化道:“敌人不知我们有多少人,假设我们有三十几人,岂不是分背十万两毫无问题。”老局主一听有理,急急吩附道:“你们都听到了,快点采取行动,时间不会有好多了。” 忽有一个师傅急声问道:“就算我们藏过了,难道在此死等?” 左丘化道:“不必多问到时你们就会明白。” 又有一人大声问道:“敌人来了,难道不会去崖上查看?” 左丘化道:“崖在大道北面,敌人绝对不会去,他们不猜我们退回洛阳,一定猜想我们向南走捷径,绕道奔浙川,大哥们,动作要快,好在此地没有人屋,这时也没有行人.否则就困难了。”事情不许可大家有闲暇,人人心中虽有各个不同的疑问,但也只有边作边疑了。 不到一刻,车内搬空了,左丘化陪着老局主一路查到崖下,发现所经之处,确未留下痕迹,这时他松了一口气,向老局主道:“前辈,我们也上去藏起。” 老局主点点头,投身上崖,他与左丘化伏在一处石后,目注大道,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马匹散在道旁吃草,东一匹,西一匹,真如被遗弃一般,这时他轻声问道:“小哥,下一步如何作?”左丘化道:“不到天黑,八虎帮那批人物必定发生怀疑而来,一到这里,他们见车马被弃,银箱不见,那时你老就可看到他们毫不犹豫的向小道上拼命追赶而去,这时我们不要急,稍停一会,等再无敌人出现时,局主立即吩附师傅们把银箱依旧装上大车,放心奔荆紫关了,就算他们还有少数留在荆紫关,那算那批人倒霉,我们可以压倒之势将他除去,不可留活口!” 老局主闻言,大加赞赏道:“好计,好计,真正妙绝,小哥,你是早有成竹吗?” 左丘化笑道:“临急应变,胸有成竹。” 老局主道:“小老弟,你不担心八虎帮人卷土重回,他们可以在后追上我们啊!” 左丘化笑道:“他们没有时间回来追我们了!” 老人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左丘化道:“在浙川这条路上,全是九龙会势力,八虎帮人这一迫去,岂有不遭遇之理,到了那时,各有猜疑,同时又听江湖传言,九龙会与八虎帮是世仇,见面不必问,一定会大拚!那场贼杀贼的热闹,可惜你老看不到才是真的!” 老局主喜得跳起道:“小哥,你真是我老朽的小诸葛啊!” 左丘化急急拉他藏起道:“前辈,快看,大道西面,那批如风驰电掣的黑影,不是八虎帮是谁,快叫大家藏好,千万勿出声!” 第二章 佛门污染 大道上一批黑影,真如幽灵出现,同时听到一声大叫道:“七帮主,不好了,八德镖局弃车而逃了!” 紧接着,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喝道:“他们不是逃走,而是放弃车马,分背银两绕道南下了,你们快随本帮主全力追赶,落后者斩!” 在崖上八德人马眼看黑影如风而去,他们无不暗佩左丘化人小智高,老局王跳起叹声道:“左老弟,你真是妙算如神了。” 左丘化笑道:“老前辈,刚才黑影,共有十四个之多,相信荆紫关.八虎所有埋伏在此的人马全都带来了,现在请老前辈下令,我们火速搬银上车,乘机动身,迟恐还有意外发生。”龙老头闻言,立向手下大喝道:“诸师傅快点动手,我们冲过荆紫关去。” 一声令下,全体卖力,银箱上车,人员上马,急急赶赴荆紫关口,到了关外,不见风吹草动的排子河口,总算是太太平平,有惊无恐。 这时老局主拿出银票,走到左丘化面前带笑道:“左老弟,老朽不敢食言,多蒙帮忙,这点意思请你收下,不过是些十两,五两的散票揍足的。” 左丘化双手接过笑道:“晚辈却之不恭,只好领情了,散票更好,晚辈需用时,不必拿整票换零了,同时晚辈也要在此与老前辈告别啦。” 龙老人道:“老弟,你请便,不过日后有限,希望老弟到洛阳去,老朽欢迎你来八德镖局叙叙今日之情。” 左丘化道:一定,一定,晚辈定来向老前辈求教。” 说完话,左丘化又向众镖师拱手道:“诸位大哥,后会有期了。” 左丘化这时在众镖师之前.他们再也不敢小看他了,只听他们同声相送道:“兄弟,祝你前途平安!” 左丘化别了大众,立即单独扬长而去,其举动有大侠之风,那里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时当傍晚,左丘化当夜进了湖北光化县,落店后,他就洗漱,吃饭之后就到街上买了两套衣服,置了一只小衣包,回店已是初更了。 第二天,正当左丘化离开光化不到十里之际,他忽然看到前面不远的小道上奔出一个高大而凶猛的大汉,那大汉背上背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且在声嘶音哑的放声大哭,可是手脚都不能动。事情可疑,左丘化立即追去,心中暗忖,那是拐带! 看大汉,他是个江湖高手,可是他的脚下没有左丘化快,追了一程,距离更近了,唯天气变了,空中乌云满布,西北风起,其道呼呼,那大汉似乎看出有场大雨将至,只见他边走边看,不久之后,大道旁现出丛林,林中似有庙宇,大汉侧身就向林中奔去。 左丘化心中明白,那大汉不走了,于是立即停步,忖道:“我是不是就这样跟到庙中去呢?”想了一下,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也装要避大雨之意,慢慢向庙中走去,不久,进入丛林,到下庙门口,抬头,只觉一阵清香扑来,且见庙中走出一位道人来。 左丘化立即上前请问道:“道长,天要下雨了,在下可否进入宝殿避一避?” 老道人含笑点头道:“小施主,庵堂寺观,皆为四方施主所任意随喜之地,那有不能进入之理,请请!” 左丘化紧接又轻声问道:“道长刚才有个大哥携着一人,他们也是进庙来了?” 老道人见问,面色严肃道:“小施主,你年纪太小,千万勿管人家的事,他在后殿,且勿进去。” 左丘化道:“不是在下要管别人的事,而是他在我前面,道长,怎么了,那大汉是坏人?”老道人摆手道:“小施主,要进庙就请进去,贫道要关门了。” 左丘化心中有数,那大汉必有来头了,随即走进庙,步人大殿。 老道关好山门后,接着也上了大殿,然而他又向左丘化道:“小施主,诸随我来。” 左丘化道:“道长,我就在前殿避雨即可啊!” 这时大雨已开始,尤如倾盆而下,老道人望望天空,轻叹一声,随即走近左丘化轻轻的道:“小施主,这前殿太凉了,你随贫道到厢房里去,这场大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 左丘化看出老道已有五十余岁了,一脸和蔼,不似坏人,心想:“你是怕我被大汉看到了或者怕我闯祸,所以你要将我带开,这正中吾意,看情形你老道一定知道那大汉是什么来路,我不妨向他问问情况。” 左丘化想着就随老道走,绕过前殿侧门,现出一道迥廊,顺着迥廊向后转,又绕后殿,才来到庙后,只见那儿竟是云房。 老道立在云房外,只见他轻声道:“师叔,贫道带来一位小施主,你老许可进来吗?” 云房里发出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道:“庙门关上了?这施主从何而来?” 门外老道急答道:“师叔,山门关好了,这位小施主是来避雨的。” 房门开处,只见房中立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道,左丘化一见,拱手为礼道:“老道爷,晚生有礼了!” 老道稽首念声:“无量寿佛,小施主请进。” 房中没有其他道人,左丘化行进后,领他的中年道人随手开上房门,落座后,白发老道问中年道人道:“道长,那八虎帮高手还没有走?” 中年道人道:“师叔,弟子就是怕他看到这位小施主之故,所以才把他带来见师叔。” 老道人沉声道:“我们必须设法抢救那位小施主才行,不能让他捉到八虎帮中去。” 中年道人道:“师叔,我们如出面,恐怕会引起八虎帮向本教寻仇啊”“ 老道点头道:“明的动手,恐怕不行,一旦按他逃走,消息就会走漏,日后本派就多事了,我们要设法以智取才好,总之我们不能让他也把孩子带去,在不得已时,为师以也要出手。”左丘化听到这里插口问道:“老道爷,那大汉是八虎帮的!” 白发老道惊奇道:“小施主,你也知道八虎帮?” 左丘化道:“当然,不过不知那大汉为何要捉小孩子?” 白发老道叹声道:“这话说来很长,同时小施主也不必问,不过小施主要注意的是今后要小心,八虎帮派出全帮高手,分散各地,要把你小施主这样年纪的男孩全捉去,小施主你最好到大城市中去,不要离开大城市。” 左丘化道:“为什么?” 白发老道又叹声道:“贫道说一点给你听吧,八虎帮为了要捉一个他们尚不明白姓名的小孩子,他们只好到处下手,直到他们查明白那个孩子的来历后才停止。” 左丘化道:“我明白了,他们要捉当年西北大侠的孩子!” 老道闻言诧异道:“小施主,你竟知道这个秘密!” 左丘化道:“这有什么希奇,我是孤儿,也是在江湖上长大的,凡是江湖上的事情,我当然能听到一些啊!” 老道啊声道:“小施主,你这小小年纪就走江湖了,你是那地人氏?” 左丘化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那里人,只知自数岁起就在江湖上混了。” 老道点头道:“小施主真是了不起.不过今后小施主要当心了,凡被八虎帮捉去的,十年八年只怕不会放出的。” 左丘化道:“老道爷,莫非你们二位道爷是武当派的,除了武当派的道爷才肯管江湖闲事啊!”老道叹声道:“小施主真个精明,贫道确是武当派的。” 左丘化道:“道爷,八虎帮为何如此糊涂呢,天下如我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太多了,他们怎么能捉尽呢?” 老道道:“贫道说漏了一句话,八虎帮所要捉的都是孤儿,凡查明真有父母的,他们当然明白那不是当年西北大侠之子了。” 左丘化点头道:“这虽有点道理,可是天下孤儿本来就很苦,而且也不少,他们居然采取这种既愚且又残忍的手段,难道江湖上就没人出来主张正义吗?” 老道叹声道:“似八虎帮这行动,只怕大有人在哩,如九龙会及其他邪门异派,焉有不采同样行动的,总之他们为了一本古书,不达目的不止的。” 他停了一下又叹道:“江湖武林不能说没有人不出来主张正义的,比如中原各大门派吧,连敝派在内,当然要管,不过八虎帮,九龙会等等,其势力强大,在目前而言,正式出面来干涉的还早,他们只是暗管而已,非到不得巳时,不会出面明闹的。” 左丘化道:“道爷,眼前这个大汉应如何对付?” 老道摇头道:“贫道尚未想到妥善之策?” 左丘化道:“道爷,这个大汉交给我来对付如何?” 老道大惊道:“这千万不可冒险,他是八虎帮中高手,武功极强,连贫道都得慎重啊!” 左丘化道:“道爷,走江湖不必全靠武功啊,不久前,我在紫荆关曾经帮过八德镖局龙老局主一次忙,使得八虎帮十几个一等高手大上其当而让镖车脱险哩!那一次,八虎帮中居然有个七帮主在场哩!” 老道闻言惊奇不已,望然起立问道:“是真的?” 左丘化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只是我的巧计罢了,我还得到了龙局主千多两银票的报酬。”老道闻言,真是不敢相信,郑重问道:“小施主,你用什么计策啊?” 左丘化笑道:“只是灵机应变而巳,这一次最好请老道爷让晚生来,你们只在暗中观看,万一晚生出了漏子,那时再请老道爷出来救援。” 老道郑言道:“小施主,你也懂武功?” 左丘化道:“当然懂得一点,不过不能与高手对敌罢了。” 白发老道立向中年道人道:道长,快暗暗通知你师弟们,叫他们全在暗中准备,以防万一左丘化道:“道爷,我现在就去后殿去会大汉如何?” 白发老道轻声而郑重的道:小施主,千万要少心,贫道这里有把匕首,你带去,能奇袭就下手。 左丘化点头道:“我想活捉的,办不到时就只好行刺了。” 他等老道拿出匕首来.接过后就告辞走出云房,直奔后殿。 左丘化到了殿后,发现大汉正在吃东西,有饭有菜,显然庙中道士施出缓兵计所供的.再看那个少年时,居然被放在殿角内。 大汉一眼看到在对角门口立着一个少年,显出愕然之色,竟把饭碗放下喂声道:“老弟,你是这庙中的小道士?” 左丘化一听他先开口,乘机进殿答道:“你看我那点像道士?” 大汉啊声道:“那你是附近人家兄弟了。” 左丘化看他板着脸摇头道:“我不是,你这泣大哥真-嗦,问根查底干什么,难道我是湖北口音不成?” 大叹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答得大爷我好紧呀,叫父母出来,我要问他们怎么管教,孩子对人太无礼貌了。” 左丘化大声叱道:“朋友,别在我面前卖老,我虽是个孤儿,但不怕你,你在这里避雨,难道不许我来?” 大汉闻言,显出大喜之情,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哈哈,原来你是孤儿,好极了,老弟过来,我们谈谈。” 左丘化笑道:“过来就过来,难道我怕你,谈什么?” 大汉道:“老弟,别生气,我吃过饭了,你呢?如果没有吃,我叫庙中道士送一份来,老弟,我叫宋大牛,过来坐坐,下雨嘛,谈话容易打发时间,闭着嘴多无聊。” 左丘化问道:“那殿角里睡的是谁,有病了?” 大汉叹道:“那是我的兄弟,你猜对了,他有病!” 左丘化不肯坐,立在大汉面前道:“你们要去那里,兄弟生病为何不请大夫?” 大汉道:“我们回老家去,可惜没钱,真可怜,连药费也没有—— 左丘化瞪眼看着大汉说假话,心中暗骂道:“狗东西,等你中了我的圈套之后,那时有你好看的!”想着就由身上拿出一锭银子道:“朋友,这是十两银子,你拿去吧,看看附近有大夫没有?” 大汉一见银子,眼睛一转,似又另起歹念,只见他摇手道:“老弟,你的年纪比我小.找钱不容易,留着自己用吧,我兄弟是老病,非马上可愈之症,等到了老家再说。” 左丘化忽由身上摸出一把银票道:“钱怕什么,我多的是!” 大汉一见银票那么多,眼睛都绿了,垂涎欲滴似的,但装得更老实道:“兄弟,出门人,财不露白,你得小心点,好在我不是坏人,否则不堪设想。” 左丘化故意傲然大笑道:“歹人?哈,我才不怕哩!” 大汉道:“老弟,怎么,你有高深的武功?” 左丘化道:“我的功夫可多理,八九来个毛贼,他简直休想动我脑筋。” 大汉装作大喜道:“真的,老弟,那太好了,怎么样,下雨无聊,老弟,露一手,练两趟,给我宋大牛见识见识如何?” 左丘化道:“这是三清圣殿,怎好挥拳踢腿呢,这样吧,好在没有别人,我露一手仙人脱绑给你看如何?” 大汉跳起笑道:“好极了,何谓‘仙人脱绑’呀?” 左丘化道:“先别问,露出来你才要叫绝!” 大汉道:“好,好,好,老弟,快点显本事呀!” 左丘化道:“这不是拳脚和刀剑功夫,这是法术,独自露不出,必须要人帮忙才能显出真功夫!” 大汉道:“怎么帮法,老弟,我大哥可不可以帮忙?” 左丘化道:“能,你有绳子没有,愈坚固的愈好,普通麻绳没有用。草绳更不行,我练奇功,恐伯会弄断!” 大汉想了一想,忽然道:“有了,我身上有牛筋!” 左丘化笑道:“好家伙,你准备捆有高深武功之人用的东西也带上了!”不敢露出犹豫之情,急急点头道:“好极了,大哥,我背靠殿柱,双手反抱,请你将牛筋把我双手绑紧.最好打上死结,这样更能显出我的法术!” 大汉暗笑道:“我本不相信你小子真有这种神乎其神技功夫,可惜我要捉你回总堂,不然的话,我绑住你这少子.拿走你的银票,那怕你真有武功也枉然。” 大汉想着之余,拿出一根小指大的牛筋绳来,长有一丈,走到左丘化背靠的殿柱后面,他也不管左丘化怕不伯痛.一圈又一圈的绑起来之后还仔细检查一番,他认为满意了,哈哈笑道:“老弟么,这东西绑上不是玩的,愈使力,它就愈紧,就算一流高手也震不断啊!” 左丘化道:“宋大哥,你放心,仟细看看,这种东西,对付武功高的人很管用,但对法术高的人就毫无用处了。” 说着之际,谁能相信,只见他双手一伸一缩,不料真的脱手而出了! 大汉一见,不由大吃一惊,愣然半晌才跳起道:“奇哉怪哉,这是什么功夫?” 左丘化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宋大哥了!这叫做‘仙人脱绑’呀!” 宋大牛郑重道:“老弟,这种法术要练多久才能成功?” 左丘化道:“简单,简单,一天不到就可学会!” 大汉闻言,眼睛一转,欲念顿起,轻声道:“老弟,我能学吗?” 左丘化笑道:“当然能练,只要武功有基础之人都能练!” 大汉道:“老弟,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如何?” 左丘化道:“拜师两字,我不敢当,不过大哥要练嘛?……” 左丘化故意卖关子,声吾拉得很长,可是又无下文了! 大汉一听左丘化答应肯教,真是欲动头晕,忘了一切,急急问道:“老弟,不过怎么样?有问题?” 左丘化道:“问题没有,不过练这种奇法术有个条件?” 大汉道:“什么条件?” 左丘化道:“第一,学的人要专心,要诚意,不可有一丝虚伪,否则练一百年也难成功,相反还有害。” 大汉道:“我一定有诚意,老弟,你放心。” 左丘化叹声道:“这种东西一旦练成,好处对江湖人真的有大用处,比方说,我们如果遇对手,凭武功又打不过,眼睁睁被人捉住捆绑时,宋大哥,你想想看,一旦有机会逃走,试问这一套仙人脱绑的法术有多好?” 大汉连声道:“对,对。我就是这样想啊!” 左丘化道:“宋大哥,谈到诚意方面,你有什么表示?” 大汉想想后摇头道:“老弟,我想不出表示的办法啊!” 左丘化道:“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以诚回答,诚与不诚,在你练完仙人脱绑后就明白了,有诚则练成,无诚就不灵,你说好不好?” 大汉连声道:“好极了,老弟,你快问!” 左丘化道:“宋大哥,你此行到什么地方去?” 大汉忘其一切禁忌,冲口道:“到青年湖去。” 左丘化点头道:“好,现在你也照我的样子作,背靠殿柱,双手反伸,等我绑好后,我就教你口诀,等口诀念到三百篇时,其法自灵了,如果不灵,那就是你没有诚意了。” 大汉巴不得快点练,脑子里毫未考虑到其他后果,只见他真是心正意诚的照看行事! 左丘化不敢怠慢,解下牛筋,结结实实的将大汉捆紧! 捆好后,大汉急问道:“老弟,可以教口诀了吧!” 左丘化哈哈笑道:“等一等,我还要请几人来帮帮忙!”说完向后殿门拍拍手,大声叫道:“老道长,可以出来了!” 白发老道在暗中眼看左丘化摆出这套计策,真是叹服不已,闻声之下,闪身而出,大叫道:“小施主,绝妙,绝妙,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大汉一看走出四五个老道人来,他还是迷糊不醒,大声叫道:“老弟,你先没有说过要庙裹道人帮什么忙啊?” 左丘化笑道:“好歹徒,他们出来是帮你的倒忙阿!” 老道闻言大声笑道:“正是,正是!” 大汉仍不醒悟,大声道:“什么是倒忙?” 左丘化道:“怕你脱捆!” 大汉真笨,这样说穿了仍是不醒,还是大叫道:“老弟,你说什么?” 左丘化忽然一想:“他说去青草湖,不知是真还是假?待我再试试看!”接着笑问道:“宋大哥,青草湖是你的老家吗?” 大汉摇头道:“不是!” 左丘化道:“好家伙,那就不灵了,你没有诚意。” 大汉急急道:“青草湖乃是我八虎帮的总堂,我没有说是老家啊!” 白发老道冷笑道:“殿角那孩子又是什么人?你由何处捉来的?” 大汉吼声大叫道:“老道,关你什么事,要你问。” 左丘化笑道:“老道爷是我帮手,他可以问!” 大汉猛地醒悟,大叫道:“你们竟是在盘查我大太爷的秘密!” 左丘化大笑道:“宋大哥,对不起,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你不说也不行了。” 大汉破口大骂道:“妈的,小子,我上了你的当了,你要把大爷怎么样?” 左丘化向白发老道问道:“道爷,还要问什么没有,现在要问,只有动刑逼供了。” 白发老道摇手道:“小施主,不必问了,待贫道把殿角上那位小施主救醒再说。” 左丘化道:“我看他是被点了陲穴,不知他是何地人,我得送他回去。” 老道笑道:“八成也是孤儿,施主,他不但被点了睡穴,甚至还被点丁麻穴,只能说话,手脚不能动,当他被这歹徒背进庙来时,贫道就注意了。” 老道解了那少年穴道之后,只见他霍然而醒,也许被点穴太久之故,醒转仍不能动。 老道先安慰他道:“小施主,不要怕,你巳被救了。” 岂知那少年非常精明,间言后道:“老道爷,谢谢你,我明白。” 老道摇头道:“少施主,你别谢我,救你的是那位小施主。” 左丘化走去笑道:“朋友,我也不用谢,你是那里人,姓什么,叫什么,如果有家,我会送你回去。” 那少年戚然道:“我叫康君.没有家,要说有,那是四年前家父母租到人家的茅屋,可惜三年前家父母被人害死了!” 左丘化惊问道:“被人害死了!是什么人害死你父母,为了什么?” 康君道:“有一夜,当我尚在城中买米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有四个黑影由我家里出来,轻功夫奇高,一闪不见,乃至我进门时,家父母已双双倒在地上,遍地是血,我不知敌人是谁,也不知为了什么……” 左丘化见他说来悲伤不已,不由叹声道:“那是什么原因?康兄,你也别难过,我比你好不多,你得保重身体,将来好查寻仇人,为双亲报仇。” 康君叹道:“我有什么希望报仇啊,连自身都保不住啊,七日前,这个姓宋的歹徒,居然不问什么理由,一听说我是没有父母之人,他就向我下手。” 左丘化道:“这家伙是八虎帮的,他们专捉十二三岁的男儿,原因我慢慢告诉你。” 老道接口道:“小施主,这歹徒如何处置?雨停了,提防有其同党前来。” 左丘化道:“如何处置要问老道爷了,我与康君马上要走。” 老道沉吟一会才道:“好吧,为了避免后患,贫道不得不废了他,不过二位施主也不宜马上就走了啊?” 左丘化道:“不要紧,我们早走为上策乘夜早点离开这里,不过老道爷今后要小心,这个宋大牛不能放。” 白发老道点点头道:“那就不送了!” 左丘化立向康君道:“康兄,你既没有家,那我们只好作伴混江湖了,我们走吧。” 康君觉得全身已灵活,立跳起道:“兄弟,你贵姓,你的年纪有多大了。” 左丘化道:“我是正月生,算来是十四岁了!” 康君道:“我也是十四岁了,我是四月生,今后我叫你大哥。” 左丘化道:“好,我们当着神前发誓,从此结为生死兄弟。” 康君道:“一言为定,大哥,我也懂武功,但不高,今后你教我。” 二人告别老道,立即走出庙门,乘夜赶路急奔。 在路上,左丘化问康君道:“君弟,你父母过去作什么的?” “大哥,你还未说姓名哩!” 左丘化啊声道:“对了,我姓左名丘化,今后改姓邱,君弟现在你可说实话了。” 康君戚然道:“大哥,你是救我命的人,我不能隐瞒你,家父是前明燕京都调大将,明亡后,家父逃到河南,改名换姓,隐居新乡,不料仍旧不免一难,弟本名康放,但只改个名字。”左丘化惊叫道:“令尊就是康法龙大将军,这样说,令尊之被害,必为朝廷派人下的手。”康君道:“弟无能力查出仇人是谁,只怕永无雪仇之望了。” 左丘化道:“岂有此理,我们兄弟苦心练功,不出数年,自有成功之日。” 康君道:“没有名师,那有绝技,大哥,难道叫我们自己摸索?” 左丘化道:“君弟,别消极,要有信心,只要我们一人有成,报仇之事就不难了。” 康君道:“大哥,你的武功从何而来?” 左丘化道:“先别问,也许将来我亲自教你,只要把某件秘密悟出就不怕了。” 两小走到天亮,正在找镇吃饭,岂知就在这时,忽见侧面行来一批人物!左丘化一见,急向康君道:“君弟,有人问我们是作什么的,我们伪称跟父母去亲戚家,千万勿提孤儿两字,你懂吗?” 康君点点头道:“我懂,大哥,我们以什么称呼瞒人?” 左丘化道:“就说是表兄弟就行了。” 康君忽然指着前方道:“大哥,你看大道前方立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候侧面这一批!” 左丘化道:“我们慢慢走,可能有事情发生。” 从侧面小道上行出的那批人物,其中有三个大汉都不出四十岁的年纪,有两个中年三个老年,三老中有个足有七十开外了,那批人可能以他为首,当他们步上大道上时,那老人已经发现大道南端路中所立之人有点不对的感觉了,只见他忽然将手一摊,阻住身后同党。 这情形已被康君看到,心中一紧,急对左丘化道:“化哥,真的不对了,这是一批什么人?”左丘化道:“江湖帮教门,派太多,这时谁知道,我倒感到正面大道上那个有奇怪!” 康君问道:“奇怪什么?” 左丘化道:“你看出他的年纪没有?” 康君道:“大概有二十七八了!” 左丘化道:“以他的年纪,居然敢对眼前这批虎视,他有多大的本事?” 康君道:“我小时听父亲说过!初出道的犊儿不怕,也许就是这意思了。” 左丘化道:“江湖人物,动手就要拼命的,他如没有过人之处,岂肯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康君道:“决看,这边拔家伙了!” 左丘化道:“我们可以接近去看了。” 正说着,脚还未动,猛听这边为首的老人突然哈哈狂笑道:“前面可是东邪龙东方秘?” 那面青年冷笑道:“诸葛怀,你们九龙会高手罢天下,可是东方秘所会的人物,竟是些二三流货,上次你借故有事,交手至半途而罢,这次你可没什么可借故的了。” 老人阴声冷笑道:“东邪龙,这次只伯没有你好过了。” 东方秘卑视道:“诸葛怀,听你口气,你要群上了。” 老人嘿嘿笑道:“难道仍叫老夫派人一个个来奉陪不成?” 他说完向后吩附道:“留下一位去捉拿后面两个少子,余则随本座齐上。” 远隔教十丈的小子尚未知警,康君只怕卷入打闹而遭池鱼之殃,他看这批仅仅留下一人未动,只略有警惕,立向左丘化道:“化哥,他们冲上去了,我们到树林边去观看如何?” 左丘化笑道:“他们留下一个大汉,显然是对我们不利,不过不要怕,一个人前来,我还不在乎,不是大哥我吹牛,看那大汉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家伙,来时我叫他好看,你说的对,为防万一到林边去,必要时有地方开溜。” 他说着就向左侧林边靠去。 当此之际,前方大道上的青年也巳拔出宝剑,大步迎向这边,双方一近,就如疯了一般,一触即发,霎时就干上了。 左丘化看到大笑道:“这真是狗咬狗了。” 康君摇头道:“化哥,你怎么这样说,那位青年大哥不见得也是坏人阿!” 左丘化道:“你不懂,一个无故找人动手的人物,他不是正人!” 他的话刚完,忽听后林中有人轻笑道:“你这小子高明多了,对,那小子也不是个好家伙!”左丘化闻声,霍地回身喝道:“林中有什么人?” 紧接听到林中响起一声轻笑道:“小子,要想看看我老人家的面目否,就进来!” 左丘化喝道:“进来又怎么样,难道我怕你!” 说着一拉康君,同时冲进林去。 不到两排树,只见林叶里立着一位满头白发,银须过腹的老人,左丘化本来是心中有气,可是一眼见到他的相貌时,心中的气也就消了,然而却大声问道:“老头,你躲在这里作什么?”老人轻笑道:“你那句话不错,看狗咬狗呀!” 左丘化道:“那个什么东邪龙东方秘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找九龙会的打架?” 老头笑道:“你听人家说过没有?三年前五龙闹天下,剑术压武林,他们视武如命,别的不管,专找高手比武。” 左丘化道:“比赢了又怎么样?” 老道笑道:“一旦天下再没有对手时,他就是天下第一人呀!” 左丘化道:“这有什么意思,同也在作梦,谁敢称天不第一人?” 老人笑道:“打来打去,当然总有个不败的啊,这个人自然就是天下第一人了。” 老人说着一指道:“你们看,九龙会已有二个负伤!” 康君道:“老人家,九龙会留下一个不上要干什么?” 老人嘿嘿笑道:“那留下捉人的啊!” 左丘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老头,我们不怕不过我得间你叫什么名字,不要也是动我兄弟的脑筋的人?” 老人笑道:“要说你们两个,谁都想要,不过要的方法不同,有的要捉去问口洪,有的想带去作徒弟,我老人家是后者之一,然而现在不敢了!” 左丘化道:“你也想动脑筋?为何不敢?” 老人道:“你小子一进林,我老人家一看,居然是个泼辣货,所以不敢了。” 左丘化哼声道:“你老头倒是有自知之明!” 老人笑道:“小子,这康小子的来历你是知道的,不要把他拉在身边冒险,你小于是个鬼精,可是康小子很本份,他如有了损害.你小子要负完全责任。” 左丘化道:“难道跟你就安全?” 老人道:“你如相信我老人家,我就把他带去作徒弟,包你过了十年八年他会成名,那时你们相会,携手武林道上,岂不是好?” 左丘化道:“我还不知你的姓名哩,这叫我怎么能相信你?” 老头通:“我老人家只有字号,没有姓名,姓名在五十年前就不再用了,我号‘正五行’,你听说没有?” 左丘化道:“只要是真字号,我不必听人说过,将来我会找你.假设你把我兄弟给害了,那时我就叫你好看,同时我只许你教他在四五年之内教成,多了我不答应。” 老人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正说着,耳听外面响起几声惨叫,左丘化急回身一看,不由大愣,忍不住声道:“东方秘真是有一手,九龙会只有那个最老的在拼命了,其他全伤了啦,奇怪.那留下来对付我们的大汉也不见了?” 老人道:“那大汉早就吓跑了,小子,你再看看,那话葛怀也负了重伤哩!不出十招,他会开溜!” 左丘化道:“老头,东方秘的武功确实高强啊,还有四龙叫什么?” 老人道:“还有‘西毒龙’式三绝,‘南大龙’曦金熔,‘比水龙’戒雄,‘五岳龙’车都,这五人是武林青年中特殊高手,同时也对你不利.小子,千万勿与他接近!” 左丘化道:“我不怕他……” 这句尚未说尽,突见那九龙会的诸葛怀卖开破绽,拼命挥进一剑! 老人笑道:“他这一手两败俱伤的招式不坏,大概是以进为退,要开溜了!” 老人刚说完,左丘化真的看到诸葛怀猛地一闪身,扭身就逃! 白发老人急急道:“小子,我老人家要走!” 左丘化问道:“为什么?” 老人道:“东方秘已经发现你在林中了,你也快点走!” 左丘化尚未开口,忽然只觉眼睛一花,谁料不知老人那去了,同时连康君也不见了,不由又惊又怒!大喝道:“正五行,你捣什么鬼?” 喊有什么用,白发老人再也不能见了,相反.忽听林边响起东方秘的声音道:“你是谁?”左丘化回身一看,发现东方秘就在身后,不由暗影,可是他真沉着,答道:“何必告诉你?”东方秘冷笑道:“还有一个呢?” 左丘化反问道:“我看你两只耳朵不错,大概不是聋子,我刚才喝叫‘正五行’,这字号你该知道。” 东方秘冷声道:“武林中没有这种字号?” 左丘化道:“看你年纪比我大一半,怎么对见闻如此差劲,连武林最神秘的人物都不知道?”其实他自己又知道什么,他是壮着胆子自抬身价罢了! 东方秘闻言,冷声道:“我看你小子两只眼睛不瞎,当然看到我才杀人了?” 左丘化哈哈笑道:“朋友,在我手下死的人,从来没有死过伤,你刚刚才所杀的那种瞥脚货,以你所杀的,我从来不出手!” 东方秘大怒道:“小子,听说东邪龙被黄毛小子吓唬过有没有?” 左丘化笑道:“你认为我年纪小是罢。这样吧,咱们两个人,就在这林中比划,比划!” 东方秘狂笑道:“你能经得起我一只手指头?” 左丘化道:“朋友,你看到我身上有没有刀剑?” 江湖上有句格言,武林中最不可轻视的是僧,道,尼、残、老、妇与孺,东方秘既是一个特殊高手,横闯江湖以来,一直未曾失过手,可是他对江湖最禁忌之事,仍然不敢冒失,闻言之下,心想:“这小子太沉着得出奇,我不能大意,一旦在阴沟里翻了船,传到江湖去,那真叫我无地自容了。” 有了猜忌,东方秘退开一步,冷声道:“小子,你不带兵器是什么意思?” 左丘化见他后返,居然还踏进一步笑道:“朋友,武林人交手,最下等是动兵器!” 东方秘吼声这:“那你要怎样比划?” 左丘化道:“闲暇无事。咱们来次捉迷藏如何? 东方秘哈哈大笑道:“那是小孩子玩的!” 左丘化也大笑道:“你的长相不错,像个大人,可是你出言又太幼稚了,练武的人,首先要练耳,你竟连这点都不懂!” 东方秘听他说出的,无一不是内行话,不由更慎重了,大声道:“小子,在你心中,是叫我捆住眼睛来捉你,如此你就可以乘机开溜了是罢?” 左丘化笑道:“捆着眼捉迷藏,那是你心目中斫想的.无怪你说幼稚话,咱们都是成名之人,何必作出捆眼的幼稚之举呢?” 东方秘道:“否则怎么办?” 左丘化道:“咱们自动把眼闭上,谁睁开眼睛就算谁败,之后我们展开轻功就在这林中捉,被捉到失败,撞上树的也是败数,这样如何?” 东方秘哈哈笑道:“假使我捉到你呢?” 左丘化道:“很简单,听你处置。” 东方秘道:“好,现在开始!” 左丘化见他真的把眼闭上,不由暗笑道:“对付你这种坏蛋,我还守什么信.好家伙,你捉吧!我可少陪了。” 说完心中话。忽然闪开数丈,大叫道:“开始!” 他的轻功本来是绝顶货,为防东方秘的轻功有同等高深,那是对他不利的。所以,左丘化施出闭眼之计为防万一,只见他喊声之后,拔腿就走,去势如风!” 东方秘为了保全名誉,那敢睁眼,真个死闭不开,闻声之后,随声猛追!他的轻功竟真绝伦无比! 两个轻功不分上下之人,如果其中一人闭着眼,试问还有不慢的,东方秘这一当真是上得不小。他追了一阵,耳中不但没听到左丘化的脚步之声,甚至连衣襟带风的去声音也没有了!这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睁眼要看了! 左丘化回头一看,背后那有东方秘的影子,他不由得得意想放声大笑了,可是事实告诉他,这千万不可!然而灵机又起,只见他忽然一转,好小子,转弯啦! 时当中午,左丘化自认东邪龙东方秘再也找不到时,脚下就放慢了,准备找一镇市吃中饭,可是当他转上一条道路时,耳中忽听到一声大喝,同时看到一个与东方秘年纪差不多的青年剑士拦住去路,显为对已不善之情! 这真是逃脱王一逃不脱王二.左丘化暗暗着急,然已逃走不及,只得再动灵机,立刻问道:“阁下是谁?” 那青年冷声道:“小子,大爷武三绝,量你不认识?” 左丘化问道:“阁下认识我?” 武三绝大笑道:“大爷认识你老几?” 左丘化道:“那阁下为何喝住我?” 武三绝道:“我认识你的年纪,小子,你要就多几岁,不然就小几年,可是你不多不少,只有十三四岁,告诉你,这种年纪在外走动,那是最不利!你姓什么?” 左丘化忖道:“那白发老人说过,西毒龙真的姓名就是武三绝,这家伙也名武三绝,八成就是他了,我得小心应付才行。”立即答道:“在下邱化,有何指教?” 武三绝道:“不必问,只管随我走!” 左丘化道:“不行,我还要找父母。” 武三绝闻言,忽然一征,问道:“你有父母?” 左丘化道:“这样说。你不是父母生的了?” 武三绝大怒道:“放屁!” 左丘化冷笑道:“朋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武三绝喝道:“小子,我是问你父母有没有死?” 左丘化道:“这样说,阁下都死光了!” 武三绝竟被堵住了,忖这:“这小子的小嘴真厉害”挥手道:“走,大爷没有时间与你逗嘴,你父母在那里,让我见见。” 左丘化警告自己,下一句不能再顶了,否则立见不利,只得问道:“向那儿走?” 武三绝道:“你不是找父母?” 左丘化道:“我父母在三天前就失散了,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呢!” 武三绝道:“那就随便找,找到了我就放你,不然的话,小子,这辈子休想离开大爷我半步!” 左丘化道:“你是人贩子? 武三绝阴笑道:“随你说吧,走!” 左丘化道:“我饿了!” 武三绝道:“不会饿你的,前途不出五里有一镇,叫你吃个饱。” 左丘化笑道:“只要有喝有吃,跟你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武三绝道:“以后的日子只怕没有如此舒适了。” 走了一会,左丘化真的看到前途出现镇市了,心中想到,有人多的地方,我就不怕没有脱身之计了! 正想着,眼角忽然又看到一批江湖人物出现了,那是在镇口不远之处,左丘化暗喜道:“希望双方如前,又会打起来!” 这时武三绝也看到那批人了,忽然听他喝道:“小子,前面镇口有八虎帮的高手群.他们也是对十三四岁的小儿不利的人物,你跟看我比落入他们手中好,到时你在我身后不要动,否则我会先杀你。” 左丘化道:“贼和强盗我是分不清的,狗咬狗我早见过。” 正在这时,不知如何,大道中间忽然行来一个老得精神甚旺的老太婆,竟只离左丘化不到两丈远,左丘化看出老太婆与众不同,忽然灵机一动,猛地一冲,扑出大叫道:“妈,你在这里!”武三绝大出外意外,拦之不及,同时又惊左丘化的轻功快,楞得一楞,竟被左丘化扑进老太婆的怀中去了,同时还听他诉苦道:“妈,那家伙欺侮我!” 老太婆为了什么出现不知道,可是她被左丘化一声声的叫妈而愕住了! 武三绝实在气左丘化不过,只见他气仲冲的走近老太婆向左丘化大骂道:“小子,你别捣鬼,你作她子孙还小哩,想冒认吗?” 老太婆见他走近,鹅皮面上,立显煞气,她也不管左丘化错认也好,因为她第一眼看到左丘化又美又精灵,心中早就爱上了,只见她沉着脸色向武三绝道:“小子,看你已牛高马大了,居然欺侮小孩子!” 武三绝闻言.大怒道:“老太婆,你敢出口伤人?” 老太婆冷哼一声道:“小子,出口骂你一句,那还是看在上面的份上!” 武三绝听上面,头不由已,抬起一看,上面空空除了天,那有什么.吼声道:“老太婆,你想死?” 老太婆嘿嘿笑道:“这次连天的面子也不给你了……” 话一落,手不动,身不摇,忽见黄光一闪,叹的一声入耳! 左丘化的目光甚敏,他发现老太婆手中的黄铜拐杖如电而出,再看武三绝时,这时身已如绣球地起,滴溜溜,飞出十丈外,哼声都听不到,人已落入一条沟中去了! 左丘化忍不住拍手大笑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如说不报,时间未到。姥姥,这一手棒极了,他是五龙之一啊!” 老太婆听他改口叫姥姥,不由噫声道:“小子,不叫妈了?” 左丘化笑道:“姥姥,你抢了便宜别装糊涂啦!” 老太婆嘿嘿笑道:“小子,你原来施的是鬼计,居然利用我老人家!” 左丘化道:“利用两字不敢,姥姥,出门在外,尤其是遇上危险,灵机应变是少不了的!”老太婆见他确是可爱极了,居然也放下铁板脸呵呵笑道:“好小子,你认为你脱了危险啦,侧头看看,那面还有一大批要捉你的人物呢,现在我可不管了!” 左丘化回头一看,心中忖道:“那批家伙既不走近,八成是看到老太婆刚才露的这一手了…”想看灵机又动,回过头来,嘻嘻笑道:“妈,不要紧,他们怕你啊!” 老太婆耳听他又叫妈,心中舒适极了,但欲再把老脸板起道:“小子,我可不吃空心汤圆了,我们走了!” 左丘化时时笑道:“妈,你说的对,我们走!” 老太婆不理,转身就朝镇口走去! 左丘化一步一趋,且在后面偷笑,且故意搭讪道:“妈,那武三绝死了没有?” 这一声叫得更亲热,逼得老太婆摇头笑骂道:“小精灵,他已练到能接受强力的打击之境,我那杖,顶多只能叫他休息一月就无碍了。” 左丘化道:“他还有走动的能力没有?” 老太婆笑道:“他坠地只坐了一会就溜了。” 左丘化跟进镇口,伸手一拉老太婆道:“妈,我们吃东西去!” 老太婆笑道:“我没有钱?” 左丘化道:“有,我有的是!” 老太婆摇头道:“小子,你看,我老人家这一身破烂衣服能进馆子吗?” 左丘化道:“这个容易,妈,我们找找看,有现成的衣店时,买两套不就成了!” 老太婆仍旧摇头道:“小子,吃了你一顿,穿上你买的新衣,下一顿又要怎么办?” 左丘化道:“毫无问题,妈!我给你五百雨银票,尽你老花,最少也可过三年,用完了,我再给,怕什么?” 老太婆笑这:“用完了,我到那里去找你?” 左丘化道:“我跟着你老啊!” 老太声忽然瞪眼道:“好小子,你又动我老人家的歪脑筋了?” 左丘化摇头道:“儿子敢动娘的歪脑筋吗?那是大逆不道呀!” 老太婆笑道:“你莫嘴甜,过一会儿,你的危险消失时,你又会叫姥姥啦!” 左丘化道:“怎么会呢,我真的认你作娘啊!” 老太婆不信道:“谁肯信你小精灵的甜言蜜语?” 左丘化道:“娘,现在我又改口称呼啦,你听得中听吗?” 老太婆道:“比妈好听,听起来更甜,但我不知你改口叫娘是什么意思?” 左丘化道:“妈字有个国味儿,听来淡淡的,娘是我国自古传下来的,同时我的家乡叫娘,凡叫过娘的,等于亲身母亲,内心没有一份儿虚伪,叫妈不同,中间在我认为有距离!” 老太婆点头道:“那你真的认我为娘了?” 左丘化道:“我如不是真心,这时要走,那批家伙岂能追着我,就算追到吧,我也不怕呢!大不了再动动脑筋,摆脱他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太婆呵呵笑道:“你认我有什么意思。” 左丘化道:“我看出你老膝下需要承欢之人,同时我也需要母亲的温暖,这是各得其需啊!”老太婆噫声道:“孩子,你这篇话太成熟了.你可知道我这方能真的接受?” 左丘化道:“娘的心里早就乐啦,化儿也感到庆幸啊!” 老太婆忽然流下两行泪水道:“孩子,你可想过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左丘化道:“你老表面是个神圣不可侵犯之人,其实内心是个慈祥可亲的慈母,也许在武林人的眼中,你老是个使人闻名丧胆的人物,不过我却不然。我需要你老。” 老太婆轻叹一声道:“天生奇才,我老婆子终于有子了!孩子,你叫什么,父母安在?” 左丘化道:“娘,我只能在施老面前说真话,家父当年人称西北大汉左丘宏门,孩儿叫左丘化!” 老太婆啊声道:“江湖武林要找的就是你!” 左丘化道:“我不怕.我有施不完的奇计!” 老太婆道:“你认我作娘,也许想娘教你什么东西吗?” 左丘化道:“娘,孩子毫无这种心!” 老太婆摸摸左丘化头顶点头道:“为娘毫不怀疑你的真诚,不过娘得问问你,当年你父失踪时,那本古典是否落在你的手中?” 左丘化道:“书被烧掉了,内容却被孩儿记下啦,别人无法再得去。” 老太婆点头道:“那本东西曾经入过老身之手,后来却被一批天下至高的老天杀向老身围攻抢夺,逼得老身为求脱身之计,心痛的把那本无上古典掷到天河之内.后来竟被你父亲机缘寻得左丘化道::“娘,不要难过,孩儿可以背出来,让你悟练!” 老太婆大乐,双手一抄,硬把左丘化抱在怀中道:“好儿子,现在证明你对娘是真心真意了,不过娘也不瞒你,那本书娘也看过,虽然只记小半,可是娘也悟不出,别背了,还是凭你自己的天赋去悟吧,神物宝典,完全靠有缘人得之,娘今天有你,别的什么也不要了,化儿,在你未曾悟彻之前,娘的武功将不惜一切来传授给你。” 左丘化立即挣脱身,跪下道:“娘,孩儿叩头了!” 老太婆激动道:“爱儿,快起来,这是街上,别叫人起疑。” 第三章 神女绝技 左丘化起来后,拉看老太婆买衣服入馆子,出镇时已是下午过半啦,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侧头叫道:“娘,有个白发老人,自称‘正五行’的你老可认识?” 老太婆闻言噫声道:“你见到他,难道他也想捉你?” 左丘化道:“不,他把我的义弟康君,收去作了徒弟,而康君乃是故明燕京都调大将军之遗孤,我不放心,所以问你老?” 老太婆道:“那不要紧,他是故明未年护殿的大将军,明亡之后.他曾经几次暗入清廷行刺,但都被清廷现在两殿都总管拔都明所击败,之后他就行动慎重,只想收徒再起。” 左丘化道:“拔都明的武功很高吧!” 老太婆道:“这老贼号为‘盖世剑手’,目前武林能与他交手一千招而不敢的,除了为娘之外,恐怕找不出几人了!” 左丘化记在心中,回头向老太婆道:“娘.你老要帮一个忙!” 老太婆笑道:“傻小子,娘对儿叫帮忙吗?什么事,说吧!” 左丘化道:“青草湖中,被八虎帮捉到不少孩子,他们都是可怜的孤儿,儿心不甘,非把他们救出不可。” 老太婆道:“化儿,青草湖乃为八虎帮总分堂,他们总堂在山海关,其他都是分堂,以一个分堂而言,高手就有数十个之多!总分堂更不用说,凭我们母子两人,想要捣乱一番倒是轻而易举,明攻暗袭都可以,如想救人,非常困难!” 左丘化道:“这样怎么办呢?” 老太婆道:“化儿,你先别急,救人的事情,中原各派早有计划,他们都已派出高手在联络,迟早有行动,在你,娘想先教依几套绝招功夫再说。” 左丘化道:“娘,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老太婆道:“到巫山去,将来你练成了,下长江,奔青草湖很方便!” 左丘化道:“娘,八虎帮,听说有八个帮主,这八个人娘都认识吗?” 老太婆道:“八虎帮是八个结义兄弟,为娘只认得他们老大,这老贼在当年,他虽然与另外一批蒙着面围攻为娘,可是事后终于被娘查出了,将来为娘一定要收回这笔账。” 左丘化道:“八虎帮都是老年人了?” 老太婆道:“他们年纪不一定,这种黑道帮会,他们不分年纪的,只论武功和成名,这八人中最小年纪的还只有二十几岁,不过他们外出时都很神秘,所以很少有知道他们是什么地位。”左丘化道:“九龙会呢?” 老太婆道:“九龙会总堂在太湖西洞庭山上,他们的势力与八虎一样雄厚。” 左丘化道:“他们也是以龙为号的?” 老太婆道:“不,他们以龙为等级,会首身上,纹身九条龙,副会首八条龙,其次以纹龙多少而分等级。” 左丘化道:“原来如此,孩儿到现在才知道。” 走了八天,终于到达巫山十二峰,老太婆领着左丘化登上神女峰,回到一座竹篱茅舍中,之后就加紧练功。 第一步,老太婆亲自领着左丘化认识地形,她把左丘化领着满山跑,十天之内,竟把整个巫山十二峰全走光,每谷每峰,每一座崖,每一条涧,凡是值得看的,有阻于左丘化活动之处,莫不带着去看,甚至连每一个洞都去看看,这是授徒习武之人没有的,都是这老太婆不厌其烦,有些地方非常神秘,有些地方十分奇险,也许有些连武林人,没有发现过,然这老太婆了如指掌!巫山为天下山水最神秘之区,左丘化一旦身履其境,每一事物都认为是奥妙希罕,这对他领悟增加极大的帮助.对他灵机发生莫大的启发,同时他又是天赋奇绝的人,连一奇石都对他有极大的联想力量。 半年时间,在武林人心目中,可说是短得可怜,然而这半年对于左丘化尤如百年,在左丘化到达神女峰起,屈指一算,这是十月初九,居然恰好是半年了,这天早晨,老太婆刚刚练完坐功,她抬头一看,竟发现身边不见左丘化了,老太婆不由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武林中称我为孤独神母,孤独二字是我本性,神母两字,在武林人心中,当然认为我既神秘,又高不可仰了,现在我已不孤独,岂知神秘也没有了,我的武功心法,居然被这孩子在半年时间中学得干净,现在已没有可学了,所以他天还未亮就出去闲散啦……” 老太婆正在自我嘀咕着,忽见茅屋外面闪进一条人影,同时听他叫道:“娘,今天你老有样好菜吃了!” 老太婆闻言一看,发现他手中捉着一条金光闪开的大鲤鱼,不由笑问道:“你在巫峡江中捉的?” 原来这小小黑影就是左丘化,只见他嘻嘻笑道:“娘,是啊,这条鱼呀,它真是有一套!”老太婆笑道:“鱼的一套,就是在水中央,这个为娘知道。” 左丘化道:“不是,这算是它第二套,娘,它向我示威哩!” 老太婆呵呵笑道:“这条鱼,看来不到五斤,又是鲤鱼,鲤鱼最善,怎说向你示威?别瞎扯了”。 左丘化道:“娘,是真的,当我脱光衣服跳下巫峡时,它居然跳出水面向我面上冲哩!” 老太婆大乐道:“胡扯,胡扯,那是它出水吸空气,不过恰好冲着你吧,也许是被你跳了下时惊了它!” 左丘化道:“不,不,还有哩!当我跳下水去追它时水了,可是我的鼻子硬被它撞了一下,那时我真火,于足一个俯冲,沉到江底去寻它!” 老太婆道:“凭你的水功那里可能查看?” 左丘化道:“这不是,我还捉着哩!” 老太婆又是乐得大笑道:“傻小子,这条巫峡江之中,似这般大的鲤鱼,起码上万尾,你捉的绝对不是同一尾啦!” 左丘化认真道:“娘,没有捉错,就是它,你老听我说呢,当我到了水底时,嘿嘿,这家伙竟敢对我大摇大摆,面对面的逗我玩哩,它认我捉它不到啊!” 老太婆噫声道:“竟有这种事!” 左丘化道:“怎么不是呢,我一看呀,火更大了,于是施展水功向它扑,嘿嘿,这家伙显出它的看家本领啦,它呀,扭转身,真如电一般的往上游跳!我呀.我才不服气,提住丹田真气,说什么我也不放!后来它看出苗头不对了,在它向上游冲了半里时,自知走投无路,于是它就猛地绕个大弯,接看它朝下游全力飘去。” 不知左丘化的话中有了某此使老太婆惊奇之处,只见她瞪着老眼,全神凝听到此,老眼睁突见她急问道:“化儿,这次你被摆脱了?”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娘,这次她可倒霉了,逃还不到半里,终被我给抓住了,罗,这不是他!” 老太婆忽然站起来问道:“化儿,这是什么天气?” 左丘化见她问得离了题,不由愕然一下,答道:“娘,这是十月啊!” 老太婆点点头,又抬头看看天色,笑道:“近数日来,老刮西北风,以为娘来看,今天夜晚必下大雪!” 左丘化哈哈笑道:“娘,是啊,我却毫不觉得一丝冷呢!” 老太婆道:“这种天气,凭为娘的内功,这时叫为娘到江底去,只怕不可支持半个时辰!”左丘化噫声道:“娘,我,我,我怎么了,我还只练初段内功哩!” 老太婆微微笑道:“这个你不必问原因了,娘已知道,娘再问你,你到江底有多深?” 左丘化道:“大概是十五丈,那还不是这段江水最深处?” 老太婆满意道:“你感到水有多大的压力。” 左丘化道:“根本没有呀!” 老太婆闻言吃惊了,忖道:“以我的内功.当今江湖不是属一,也是属二了,我还只能潜下水底十二丈,那已水压难受,这孩子竟说根本没有!” 左丘化问道:“娘,你老怎么了,想什么?” 老太婆笑道:“没有什么?娘想你能在江中,尤其势如电急的巫峡江中捉到一尾下游的鲤鱼,化儿.今后你不必再练水功了,免得无谓耗掉时间!” 左丘化道:“娘,那我就专门练内功了?” 老太婆哈哈大笑道:“内功也不必练我的,今后你只把你自己记下那部无名古典去悟,悟得某一点时,你就练某点!” 左丘化道:“娘,你老的武功心法不教我了?” 老太婆带笑叹声道:“娘的压箱底货,再也没有了,这半年,你把娘的掏光啦,化儿,谁能教你一年武功,娘敢说,天下没有这个人!” 左丘化傻傻的道:“娘,这样说,我没有事情作了?” 老太婆道:“娘不是说,叫你把自己的东西边读边练吗?” 左丘化大急道:“娘,我不知用头脑啊,也不知想的对不对,每次想到什么来问娘.娘.你也说不明白,这不是使我糊糊涂涂的去摸索?” 老太婆道:“你就是去照你自己想的去练!糊涂就糊涂,也许……” 她说到这里,忽然狂声大笑道:“也许你记的那部神典,就叫作《糊涂神典》,侵小于,别灰心,拼命悟,拼命练!” 母子俩正在说笑,忽然间,左丘化跳起道:“娘,峰下来了人!” 老太婆闻言,宁神一察,谁料竟一连一丝动静都没有,这一下可真正使她大大的吃了一惊,忖道:“他比我竟高了这多吗?他,他的内功……” 老太婆呆住了,可是左丘化仍在梦中,他见老母不说话,随即一闪身,出了茅屋,又接着如电掣下峰去。 老太婆见他动作太快太奇,不由举手加额,自言道:“天生奇人也,武林必大乱,我有何德,得有此子为儿!” 忽然,她也闪出茅屋,居然偷偷跟下峰去。 左丘化到峰下一座谷中,忽然看到一个古怪的中年老人,只见他头大如斗,两腿奇短,且又两臂奇长,不由一怔,冲口喝问道:“那鬼东西是人是鬼?” 怪人那曾见左丘化出现,闻声后显出愕然之色! 巫山神女峰终年难得有游山的人物,连武林人在一年里亦不多见,这是九冬十月,忽然间出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无怪那人看呆了,只见他轻轻然问道:“小子,你是随师采药的?”左丘化呸声道:“十月里,连树叶都落光了,那还有草活着,别装糊涂,你来干什么,八成是来探山的!” 怪老人噫声道:“小子,你别在我老人家面前耍花枪,要想夺地盘,那得打听打听,叫你师傅出来,神女峰那有他来的。” 左丘化闻言大怒道:“老小子,我愈看,你是愈装糊涂,别说废话,如不滚开,小爷我就要动手了!” 怪老人间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真是耗子打呵欠,口气不小呀,在当今武林中,江湖上,我‘神奴’张千里,除了我主母,嘿嘿谁敢说句不恭敬话,我会打断他的腿,小于你高不过一腿,大不过一拳,凭什么?凭你师傅撑腰?” 左丘化道:“我师傅,哈哈,我这一辈子不要师傅,撑腰的有,那是我娘,不过我不要撑腰,老少子,来,来,来!咱们过两下!” 怪老人闻言大笑道:“好好好!动手对打还说我以老压小,这样吧,小子,你能把老夫推出四步就算你嬴?要不,推动就行了!” 左丘化先冷笑道:“那你先看看后面!” 怪老人道:“看后面干什么?” 左丘化道:“你后面有污水塘,倒下去,我可没有衣服给你换!” 怪老人大笑道:“倒下去?哈哈,动一步就是你小子赢了,老夫拔腿就走。” 左丘化慢慢走近,冷声道:“老小子,别存歪主意,我不怕你乘机出手!” 怪老人大声道“别噜苏,向你这种小子采突袭,那老人家还有脸见人?” 左丘化在对答中看得出,这怪老人貌虽不扬,品德不会差,绝对不是一个武林魔鬼,所以他在出手之前,并不蓄上十成劲,可是怪老人口口声声叫他为小子,心中自然有点冒火,上前尚距七八尺时,将身一幌,单掌推出.大叫道:“老小子,倒下!” 声未落,突见怪老人闷哼一声,全身离地,接着“噗通”一声,真的倒入污水塘中去了! 这一下,连左丘化自己都呆住了,他从那来神力呢? 怪老人更惊,而且面如猪肝,显然羞极了! 左丘化心中忖道:“娘教我半年,我已今非昔比了!”他自认想通了,得意啦,走近污水塘,拍手大笑道:“老小子,怎么了,污水池塘多脏呀,你还赖着不起来,里面没有鱼捉啊!”怪老人是惊呆了,忘了自己那副难看相,从头到脚都是污泥和臭水,这下被友丘化叫醒,只见他猛的一拔身,来到了池塘上,同时大喝道:“小子,你是那里来的,快说实话,否则老夫要出手了!” 左丘化大笑道:“落汤鸡,你还有什么神气呢,下山吧,真的要交手,难堪的事儿还在后面哩,这样吧,要想找回面子,你去把衣服换过再来。” 怪老人哼声道:“小子,我老人家一年不在家,居然被你们结占去了,假使我主母回来时,看你往那儿跑?” 忽听一座崖上响起一声大笑道:“千里,我回来了!” 声落人落,怪老人一见,大喜叫道:“主母,我们的神女峰被人占去了!” 左丘化闻声一怔,回头看时,原来是老母亲,不由忖道:“不好,大水冲倒龙王庙啦,这怪老人是自己人!” 耳听老太婆大声笑道:“千里,谁敢占我神女峰啊!” 怪老人大叫道:“你老看,就是这小子,八成他还有后台不露面!” 老太婆呵呵大笑道:“后台早已来了,你看不见吧?” 怪老人大叫道:“在那里,我要打……” 左丘化大声阻止道:“别乱说,注意我再揍你!”回头急问老太婆道:“娘,他是我们什么人?” 老太婆大笑道:“为娘一生不和天不武林有来往.身边就是这张千里老家人,他住后峰,那个洞你不是说有人住过吗?”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娘,你老不早说,还在崖上偷看,显然存心看笑话了。” 老太婆看到怪老人楞在当地,不由更乐道:“千里,这是老身机缘巧,收的义子,他叫左丘化,你来见见。” 怪老人跳起大笑道:“是小主人,嘿,我真冒犯啦!” 左丘化上前向他道歉道:“张公公,道歉的是我,刚才那下没有伤了你吧?” 怪老人道:“近数月里,武林出现绝奇案件,死人上百,全是一流高手,中原各派,九龙会,八虎帮,这些正邪双方都有高手死亡!谁也不知是谁下的手,邪门猜是正派暗算,正派疑为邪门阴谋,江湖乱极了。” 老太婆道:“死人遭遇什么伤势丧命?难道也看不出?” 径老人道:“有的是中了无名奇毒而亡,有的是临终发狂丧命!” 老太婆道:“这就奇了.玩毒的虽多。这在少林与武当.天山与长白诸派掌门没有识不出,查不明的呀!” 怪老人道:“是啊,据说这些门派也不识啊!” 老太婆沉声道:“老身不信?千里,你查出一些当年围攻老身的仇人没有?” 怪老人道:“九龙会总会首九龙神剑被我查出了,他是其中之一,其他的还无蛛丝马迹。”老太婆道:“好,有两个,凭他们两个,居然敢向我下手,那就走着瞧了!” 回头向左丘化道:“化儿,有张公公陪你在山上练功,为娘可以出去走动了!明天娘就动身,你要好好练,再过半年你也可以出山了!” 怪老人道:“主母,你老这次出山,最要当心的是两件事.第一是毒,第二是影子。” 老太婆急问道:“影子!什么影子?” 怪老人道:“有人看到死者在未死之前,他的身后有黑影出现,就是青天白日之下,那种影子照样现形!” 老太婆道:“难道武林大劫到了,真的有此恐怖之事发生.好,我留心就是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老太婆真的下山而去啦!左丘化与怪老人在山上呆了四五天,除了糊涂的过日子,也糊涂的练他自悟之功,其他无所是事。 这种寂寞无聊的日子,在一个生性活跃的少年人来讲,那是无法呆下去的,因此之故,第五天一早,当怪老人送上早餐的时候,左丘化立即拿出一只小包袱给怪老人道:“张公公,这里面是我的衣服,你自己也准备一个!我要下山了!” 怪老人吓声道:“小主,主母吩咐过,要等一年后哩!” 左丘化笑道:“娘在山上听娘的,娘不在听我的,我说下山就下山,别-嗦,你如不想动,那就留在山上等娘回来。” 怪老人大急道:“小主,老奴怎敢放你下山呢?” 左丘化道:“我要由你放才能走?当心点,别又讨没趣了,污水池的味道不好受啊,乖乖的,随我下山吧。” 怪老人道:“小主,你的武功尚未练完哩!” 左丘化大笑道:“连娘都不知我练的是什么玩意,你竟说我未练完!” 怪老人吓声道:“小主,你练的不是主母所教?” 左丘化道:“娘的容易练,有头有尾,我在半年前就练得滚瓜烂熟了,现在我是练《糊涂神功》!没有完的,也不知对不对,总之在山上也是练,下山后,随时也可练!” 怪老人吓声道:“糊涂神功?武功中居然有这个名字?” 左丘化道:“你如要查根问底,那就去找少林掌教和尚好啦,武当的掌教也可以,这两个人,他们对于神名最清楚。” 怪老人知道,这个小主人又在胡扯啦,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知道这位小顽皮小主人实在难对付,跟着下山.凡事顺看点,倒是随时能照顾,如果不顺从,放他一人下山去,那是非遭意外不可!想着连声道:“小主,老奴这就去收拾,不过……” 左丘化急问道:“还要噜苏?不过什么?” 怪老人嘻嘻笑道:“武功你高,头脑也算你最灵,不过在江湖上的经验……” 左丘化啊声道:“当然是你高明罗。” 怪老人道:“夸奖,夸奖,所以说,下山后嘛!” 左丘化道:“嘛呀,这够了,下山后,对江湖事物,我听你的就是,不过有用武的地方,你得听我的,尤其是要动脑筋之处,你可不能出主意!” 怪老人拍手道:“一言为定,小主,你请稍待一会,老奴马上来!” 左丘化摆手道:“你那两条腿放长一点,快去快来,迟了我可先走啦!” 怪老人急急回身道:“小主,老奴的腿,是天生的短嘛,不过走起路来胜过长腿嘿!” 他这一自吹,下山后可就吃了亏啦! 左丘化见他去后,立即回身,走进茅屋,不一会,只见他拿出一把短剑来,长不足两尺,而且比一般剑面要窄,只见他把剑出鞘,立显寒光万道,冷气袭人! 左丘化边看边把握剑的五指连按,谁料剑身显七彩之色,居然发出龙吟之声! 七彩愈久愈显,龙吟之声也愈大,左丘化立又把五指连按,霎那间,彩色立隐,依然恢复原状! 就在这时,恰好赶上怪老人赶到,这老头一见小主手中多一把短剑.显出惊讶之情道:“主人.这是主母赠的!” 左丘化摇头道:“不,这是我在神女祠中神女座下得到的!” “神女祠!” 左丘化道:“怎么,不相信?” 怪老人道:“神女祠经常由老奴打扫,打扫时,无处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把剑?” 左丘化道:“你打扫时,曾经移动过神女像没有?” 怪老人道:“老奴岂敢搬动神位,那是不教啊!” 左丘化道““这把剑在神女座下,座下还有一洞,我是下洞得到的,我怕娘责问,因之连娘也没有告诉!” 说着,他暗中一按手指!岂知剑身顿显红光! 怪老人一见,惊叫道:“红光!” 左丘化忽又再按,该剑忽变颜色,眨眼之间剑身变黄了! 原来剑柄上有七粒宝石按钮,也分七色,每按一钮,色即立变,怪老人见大奇,跳起道:“黄剑……” 左丘化笑道:“不对,他是绿剑!”一顿又道:“这种色不变,剑身绿芒四射!” 怪老人惊道:“神剑,能变的神剑!”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再看着!” 这次他把七色宝石齐按,宝剑七彩齐发,真是射目难睁!同时又发龙吟之声! 怪老人被吓得连连倒退,大惊道:“这是真正古神女剑!” 左丘化收回七彩问道:“神女剑?真是武林传言的神女剑!” 怪老人定神一会,郑重道:“神女剑没有说七彩啊,传言只说巫山神女峰有七彩奇光冲霄之事,那是千年前的传说了!” 左丘化道:“这把剑确是稀物,不过不适我们男人用,太短太窄,只适少女用,我把它带在身边,暂时当匕首可以。” 怪老人道:“小主,千万不可乱用,提防邪门起歹念!” 左丘化笑道:“邪门想夺我的?他们作梦,走,我们下山!” 怪老人问道:“主人,向什么方向去?” 左丘化道:“奔太湖!” 怪老人道:“小主请,由东面崖上用轻功!” 左丘化要试怪老人张千里这个老家人的轻功,闻言后,一离茅屋就展开他的轻功.身去如风,毫不放松! 怪老人一见,只觉小主人身如飘起如棉絮,脚不及地,去势之快,在他尚且从未见过,不由大惊,拼命急追.而且边追边叫道:“小主,不能这样,当心邪门!” 左丘化那管他叫,本来只施两成功,这下反增到三成了! 怪老人一看小主人只剩下一点小小黑影了,不由大急,叫过不停,可是愈叫愈落后,知道阻力无功,不禁发了老毛病,也拚上劲啦,施展全力死追而去! 一口气到了中午.左丘化向后一看,不禁哈哈大笑了,原来后面已没有怪老人的影子啦,再向前看,发现一城在望,心想:“人多了,我不能再追,凡夫俗子见了.必会起疑!” 于是,以放缓脚力,就在大道旁边一株树下坐等! 老头张千里终于在左丘化等到一顿饭久的时候现身了!只见他势加奔马,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依然全力不改。 左丘化一见,不由他点头自言道:“以他的轻功,日行千里是有多了,武林中最快当然多,以大多而言,如他恐也少见了。” 想着想着,张千里已到跟前,可是他竟没有注意两边,仍旧瞪眼猛冲! 左丘化本待伸出一腿去拌他,后来一想,对老人家不应太开玩笑,立即哈哈大笑道:“张公公,别把我抛下啊!” 怪老人闻言,几乎刹不住脚,来个大转弯,绕到左丘化面前喘声不绝道:“你害苦老奴了!”左丘化哈哈大笑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过,腿子虽短,走起路来不含糊吗?” 怪老人摇头道:“小主,别专找老奴的话柄,算老奴失言好不好!前面是宜昌了。” 友丘化噫声道:“走过两城啦!” 怪老人道:“主人,你走直路就不会错过.因为你地方不熟.走了很多冤枉路,算来已有数百里了,现在是午后,我们进城吃饭去。” 左丘化点头道:“下次如没急事,绝不开玩笑了。” 二人进了城,吃过中餐,出城时,怪老人问道:“小主,我们走水路好吗?” 左丘化笑道:“水路快吧?” 怪老人道:“李白有诗,朝辞白帝彩云间……” 左丘化笑道:“最后一句,千里江陵一日还.我记得,好,那就走水路.你去租船。” 老少二人租了一号快船,包括饮食在内二日定五两银子放到夏口。 正当要开船的时候,忽见岸上来了一老两少三个男子,老的急问船家道:“船家,可是去夏口?” 船家答道:“去处没有错,可是此船被人家包租了!” 老者身后青年之一大声道:“我们有要事,必须马上走,船家,你向那位客人说,船钱多少,全由我们出,让他坐便宜的。” 怪老人在舱中闻言,伸出头来道:“朋友,我们不愿坐便宜的,你要租船,这码头上有的是另一青年道:“不,我们问了不少船,都说要明天才能开。” 怪老人笑道:“那你们就等明天吧,我们小主人不愿与别人共船。” 岸上老人沉声道:“朋友,出门在外,随遇而安,谁都有要事,你不能方便一下吗?” 怪老人摇头道:“这怪你们来迟了!” 先接口的青年大声道:“船家.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加倍!” 船家笑道:“江湖道上有道上规矩,租出去的东西,主权不在小的了。” 这时左丘化钻出舱来笑道:“船家,让他们下来吧,你的船不小,我住后舱,让他们另付船租,不过吃的喝的你多准备一点吧!” 船家闻言,乐得得双份,立即放下跳板岸上给三人登船。 怪老人一看小主人回到舱里,立即轻声道:“小主,你知那老人是谁吗?为何让他上船?”左丘化道:“他是谁?” 怪老人道:“他是勾漏派掌门人,两个年青的是该派一流高手,勾漏派半黑半白,与他们在一块,名声不好!” 左丘化笑道:“他们不认识你老?” 怪老人道:“他的辈份比老奴小,当然不识!可是老奴识得他们。” 左丘化笑道:“这很好,原来你老在江湖上辈份很高啊!” 正说看,耳听船已开动,同时听到前舱老人道:“后舱的小老弟,谢谢你啦,何不到前舱来谈谈。” 左丘化推开门,伸出一头笑道:“老丈.船太小,转不开,我们就是这样聊聊如何?” 老人笑道:“老朽彭冲,你贵姓。” 左丘化道:“在下邱化,请问到夏口有何贵干?居然很急啊!” 老人道:“老朽有个兄弟,听说死在夏口,消息传来,唉,真是不幸,因此之故,老朽必须急急赶往查问原因。” 左丘化啊声道:“原来如此,不知是因何不幸呢?” 老人道:“老弟,刚才那位老兄,看来也是江湖人,你老弟八成也是吧,我们是同道,说句无碍的话,我那兄弟听说死得很离奇!” 后舱怪老人接口道:“大概是中了奇毒,或者是发狂而已!” 前舱老人闻言,忽然沉声道:“阁下因何得悉江湖案?” 怪老人冷笑道:“彭掌门,我走的路,比你过的桥还多!” 前舱老人大声道:“你是谁?” 怪老人嘿嘿笑道:“你不认识不必问,要问就去问你死去的师傅吧,当年他在海豹湾作生意时,我还救了他的命!” 前舱老人惊叫道:“前辈是神奴……” 左丘化笑道:“我老家人正是张千里,彭掌门,现在说来,不是外人了!” 勾漏掌门急钻进后舱向怪老人道:“前辈,请恕晚生有眼无珠。” 怪老人沉声道:“你们派里的人,可说是野性不改,似刚才的情形是不对的,搭船也得和平一点,动不动就以钱来压我们,幸好是我主人不在乎,否则不是要动武了!” 勾漏掌门连声陪不是道:“前辈,晚生知过了,唉,也是晚生出了不幸之事之故,心情太坏,务请前辈见谅。” 怪老人叹声道:“事已过去,还说什么,我问你.你的兄弟到底是怎样死的?” 勾漏掌门道:“是发狂死的!” 怪老人道:“目前江湖,不分正邪,如你兄弟那样死法多得很,那还只一半,另外一半是中了无名奇毒而亡。” 勾漏掌门道:“前辈,凭你德高望重,见闻之广,当知一点原因了?” 怪老人道:“我算什么,此案连少林掌教都不知哩,彭掌门,你去也是白查,也许连自己都不保,大不了,顶多收回令弟的尸体而已。” 勾漏掌门道:“前辈,你老此去夏口有何贵事?” 怪老人道:“没有事,我主人要出去玩玩而已。” 勾漏掌门看看左丘化,面显惊奇之情.忖道:“这小子有何来头,在江湖武林人称怪杰的神奴,居然是他家人!” 怪老人见他惊疑不定,挥手道:“各归各舱吧!这一路恐怕不太安全,在此地方多加注意,如不因此,我也不会阻你上船。” 勾漏掌门连声道:“是是,一路上,还请前辈多照顾。” 怪老人哈哈笑道:“在你面前我很高,如在魔鬼面前,我又算什么呢?” 勾漏掌门笑道:“你老是江湖走多了,胆子愈小了,其实似你老的神功,谁敢不敬?” 怪老人哼声道:“我跑了一辈子,心中却没有你这种大言不惭过,彭冲,勾漏派之所以从未兴盛过,八成就是不虚心之过吧,今后你得好好整顿一下。” 勾漏掌门拱手道:“敬领尊示,晚生知过了。” 说完待回前舱,怪老人又叫道:“慢点!” 勾漏掌门问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怪老人问道:“你兄弟在武林虽是一名高手,可是他没有多大名声,魔崽为什么竟亦向他下手,这其中你总有点什么可疑之处?” 勾漏掌门道:“前辈的看法正与晚生不谋而合,总是想不出原因啊?” 怪老人道:“不会无由遇害,除非魔崽都是疯人?” 勾漏掌门侧首想了半天,似仍没有原因可说。 左丘化问道:“他在未死之前有无信息传与贵掌门?” 勾漏掌门惊叫道:“有!对他说他要急急回山,有件事情要与我研究!” 左丘化道:“你想那是什么?” 勾漏掌门道:“八成他是得了什么重要东西,否则以他的牛皮个性,不会在信中说得如此急,同时他还希望我率领派中高手去接他,可是当我准备动身时,敝派弟子即已传来不幸之信。”怪老人道:“到了夏口,老朽也去看看,不知能否查出一丝原因?” 勾漏掌门连声道:“那是求之不得,有你老前去,一定能查出原因。” 当此之际,船已放出数十里水路,可是前舱忽然有个青年大叫道:“掌门师伯,我们后面有号大船紧盯在后,同一条线.他们太快,会撞上我们的船!” 勾漏掌门推开侧舱门,侧顾后方,触目只见一号平头快船如箭而下,不由回头向怪老人道:“前辈,该船有异,你老看看!” 怪老人挤过去.伸头外望,只见大船上的桅杆顶端扯起一面小旗,旗上有个“沱”字,笑道:“那是川中沱江镖局的镖船!” 勾漏掌门道:“前辈,那船头无人,后舵虽看不到,总得有个高手在前面看航线呀!” 怪老人道:“他们认为我们船小.应当避让?” 勾漏掌门认为有道理,立即回到前舱向船家喝道:“船家,快让水路!” 船家急急道:“老客,这段水路,两侧多暗礁,不能改线啊!” 勾漏掌门大急道:“你是内行,小船受撞,必会破碎.你得想办法!” 船家忽向后面大喝道:“后船快打倒桨,你们是瞎子!” 后船毫无动静,而且更近了,同时似有饮泣之声在后船中传来,可是太远,不能听到!只有左丘化闻到声音,立向怪老人道:“张公公,后船有哭声,是妇女之声!” 怪老人忽然道:“不好,后船遇害了!” 说完闪身到了后舵,紧接即腾身而起,尤如大鹏展翅,如箭飞落大船,同时施出千斤坠,硬把大船压下半尺,这时他才大叫道:“前船加桨!” 勾漏掌门暗服怪老人之功力,急急向船家道:“加力催桨!” 船家喘声道:“老客.小的已出全力啦!” 勾漏掌门也知不能再快,于是他即挥动袍袖,发出真气,拂出一股,一股的劲风,打得小船两侧水波分开,这一来,小船顿形加快数倍。 足足放了二十里,这时船家吁口气道:“老侠,可以停了!” 说完把般舵向左一打,船头向右,脱离大船航线! 怪老人一看水势暂缓,随即亦拂动袍袖,大船向右面横去。 两船到了平水处,船在水面打圈,这时耳听怪老人叫道:“把小船靠来!” 小船靠近大船时,勾漏掌门问道:“前辈,大船上没有人?” 怪老人道:“镖师都死光了,只有一个小少女,现亦晕死过去,你们上来!” 勾漏掌门带着两个青年弟子,加上左丘化,一同纵上大船!一看大船舱内乱七八糟,尸体纵横,但无刀剑伤痕,可是死者都是面如金纸,不由大叫道:“这是如何死的?” 怪老人道:“这就是武林传出的奇毒死亡的!” 左丘化走进舱中一看,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蓬头少女倒在舱内.回头急叫道:“张公公,快点把她救醒来!” 怪老人道:“她是晕死了,过一会自会醒来,小主,老奴得先查原因。” 左丘化见他与勾漏掌门东张西望,也不再叫,随即亲自抱起小少女放到后舱去了。 大船舱内只是乱,行李未动,根本看不出什么原因,除了镖师的尸体外,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书生,仍都未经过打斗而亡。 勾漏掌门在舱门口道:“前辈,我们怎么办?” 怪老人道:“等这少女醒来,我们把她搬到小船上去.大船就不必管了,此地百姓发觉后.一定会传消息,沱江镖局闻言,自然会派人前来处置。” 时已近晚,少女渐渐清醒,左丘化守在旁边,一见轻声问道:“姑娘,醒来了!” 少女一看左丘化,放声大哭道:“你是什么人?” 左丘化见她遭遇如此巨变,醒来就能现智,不由安慰道:“姑娘,我们也是坐船的,发现此般有异才来的!” 少女咽咽哭泣道:“我爹死了,叫我如何能活下去啊!”说完又哭! 左丘化道:“姑娘,令尊不幸,是被邪魔害死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保重身体,将来好找仇人报仇.你的一切,我敢保证,绝对要照顾你,请问贵姓!” 少女哽咽道:“我姓方,家父是隐士!其他没有亲人啊!” 左丘化道:“不要紧.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 少女问道:“公子,你贵姓?” 左丘化道:“不要叫我公子,我也是孤儿,你叫我邱化就行了,现在你查查行李,看看被盗贼抢去没有?” 少女一被提起行李,不由大急道:“我的萧!” 她翻身跳起,东找西寻,终于在乱舱包裹中找到一支紫色洞箫,形势古怪,不知是什么作的,完全与常萧不同。 左丘化向怪老人道:“张公公,这箫似条紫蛇,为何与常萧不同?” 怪老人似亦全神在看,忙问少女道:“姑娘,令尊大名莫非叫中圆?” 少女道:“老公公.家父正是叫中圆!” 怪老人点头道:“令尊曾与老朽有见过一面之缘,那是三十年前了,后来令尊即消失于江湖上!” 勾漏掌门问道:“这姑娘令尊也是武林中人了?” 怪老人道:“当然,不过他从来不与武林有来往。” 少女念然道:“公公,家父的遗体怎么办啊?” 左丘化问道:“你们父女本往何处?” 少女道:“父亲临行匆匆,未曾说过要去那里,我家故乡本为洞庭.大概是回故乡!” 怪老人道:“不会,令尊当年行无定止,过的是隐秘生活,他不会去洞庭,洞庭没有可隐之处。” 少女道:“是的,我们先在贵州,后移西康,当我五岁时又到新疆,这几年才搬到四川,住的都是深山幽谷。” 左丘化道:“令尊既是武林中人.他为何请镖局护送?” 怪老人代答道:“这样可以避开邪魔的注意,岂知仍难过关,由此可见,邪魔是何等厉害了!”左丘化问少女道:“你们在般上发现什么没有?” 少女道:“没有看到人,只有开船半天时,般上忽然现出一条小金蛇!” 怪老人啊声道:“竟有这种事!” 左丘化道:“一条小毒蛇有何出奇?” 怪老人道:“八成问题就在蛇身上了,今后我们要注意。” 勾漏掌门道:“前辈,此种金蛇,世间真有否?” 怪老人道:“有是有,太少了,甚至没有人能知道这种蛇有无毒性?” 少女道:“公公,蛇没有打到,它能飞,发现后它就飞走了!” 怪老人叹声道:“这真是怪事呀,姑娘,我小主既然答应照顾你,那你就放心吧,咱们到了夏口再说!” 他立向勾漏掌派两个青年道:“年青人,请帮帮忙,先把方老的尸体搬到上船去。” 左丘化忙问少女道:“你有那些包儿,我替你带去?” 少女摇头道:“没有贵重的,只是角上那只衣包,我与家父的东西都在包内,可是,似被强盗翻过了。” 左丘化拿起衣包,向她道:“我们下小船罢!” 少女跟着跳下小船,动作敏捷,竟有武功! 左丘化看到暗点头,大家下了小船,他向怪老人道:“张公公,我们把后舱让给这位姑娘,男人们都挤在前舱如何?” 勾漏掌门道:“理当如此,公子,现在可以开船了吧。” 左丘化道:“彭掌门,尊意不在这儿过夜了。” 勾漏掌门道:“恐还有变化,我们连夜开船吧!” 怪老人道:“可以,吩咐船家开船!” 小船开到江中,依然顺水而下,船到荆河口时,已是第五天了,这时左丘化向怪老人道:“张公公.我要把方老的尸体葬在君山上,这是他老人家的故乡!” 怪老人道:“小主,你的吩附,老奴照办.不过要让彭掌门先走一步了。” 勾漏掌门道:“好,晚生决定在夏口等候你老到来。” 怪老人道:“你们把事情办完后,先自查探一番,如无碍,就在夏口三江楼住下.我们会找你。” 勾漏掌门速道:“遵命,遵命!” 分手后,怪老人带着方女左化上了岸,方老的遗体这时已将被单包好,抬到岸上,怪老人向左丘化道:“小主,请你和方姑娘在此守着,老奴去招工人买口好棺木,备办纸烛,必须赶快运往君山。” 左丘化道:“你老去吧,这里不妨。” 不久,召到八名工人,他们就在岸边将遗体入棺,一旦妥当后,立刻起程。 第三天中午,安葬完毕.打发工人去后,方女即在坟前祭祀,伏坟大哭。 左丘化拉了怪老人走开道:“别打扰她,让她哭个够!” 老少离开坟台数丈时,左丘化轻声问道:“张公公,现在我问你,方姑娘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怪老人叹声道:“其父名叫方中圆,三十年前,人称神箫大侠的就是他,年青时好抱不平,济困扶危,不出二十年,名传江湖,在老一辈中,神箫客的字号响了,当年老奴与他,因了一点误会,曾经在西湖打了三千余招不分胜败,后来双方真气不继,这才停手,结果两人就在岳坟对坐,可是仍不甘休,最后双方又展开舌战.未了,我和他才知是场误会,此后虽来再晤面,可是双方都互相尊重,成为神交!” 左丘化道:“方老在三十年后就隐退了?” 怪老人道:“是的,但武林说他得了什么奇遇,又有说他在练音杀,不过他的音律造就非常高,以箫来练音杀,那是很可能的。” 左丘化道:“方老能与你打三千招,那是非常了得啦!” 怪老人轻笑道:“小主,可是老奴经不起小主一推哩!” 左丘化笑道:“那是你在当时,不忍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之故。” 忽然一阵箫声传来,立将怪老人吸引得不能接下话题,他听了一下,噫声道:“这是方中圆的萧声,我听得出!” 左丘化却大不以为然,陡然全神贯注,突然,他闻声冲出! 怪老人不知小主为了什么,急追而上,及至方女哭处,只见她盘膝而坐,正在吹她那支奇箫,同时看到左丘化立在方女背后,依然凝神在听! 怪老人心中喝忖道:“难道有什么奇处不成?原来小主也懂音律!” 方女似吹到某处受阻,忽然停住,同时见她回头道:“公子,你也会此道。” 左丘化道:“略知一二.姑娘,为何不吹了?” 方女道:“公子所听两节,乃为家父所好,可惜家父每每吹到这里就停,似有不继之感,因此之故,小女子也只能学到这里为止,小女子痛失父亲,当此分手在即,无可奉献,尽以家父所好吹奏了,聊慰家父在天之灵……” 她说到这里,又咽咽而泣! 左丘化急急道:“姑娘勿哭.在下有要事请问!” 方女听出左丘化音带郑重之情.立即尽泣道:“公子,有何指教?” 左丘化道:“姑娘所吹有词否?” 方女道:“无词不成曲,公于觉得不对吗?” 左丘化道:“姑娘所吹两节,其词是否即:“混沌初开兮,天地立,乾坤定兮,阴阳成。”第二节是“万物化育兮,绵延不息;满盈,满盈兮,将腐将败。” 方女忽然跳起道:“公子,这词一点也不错!你由何处得来?” 左丘化忽然正色道:“你莫问我由何处得来,这是《天神劫》,曲名元姓曲,第一节是和音,第二节是败音,还有第三,第四,那是煞音,杀音!” 方女惊叫道:“家父可能就是为了后两节无法悟出而废寝忘食,现在已成遗憾,公子,你能吹吗?小女子可以伴和!” 左丘化道:“可以,不过你别提真气,否则非常危险!” 方女道:“有危险?” 左丘化道:“现在勿问,将来我告诉你,同时也要教你!”说完调整嗓音喝道:“煞气中生兮,乱象生,劫兮,劫兮,血海尸山,道兮,道兮,还我本来,以杀止兮,宇宙伤血了……”方女箫起幽扬,和得恰到好处!一旁静听的怪老人,谁料竟全身发抖,听得满头大汗,箫声一停,只见他人叫道:“好厉害的箫声,如再不停,老朽真有点忍不住要倒下去了。” 左丘化这时目射精光,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只有这一段我最糊涂,它原来是要藉乐器发出啊!” 怪老人急问道:“小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奴连萧声都听不得?” 左丘化道:“好在我警告方姑娘勿提真气,不然你不倒,也得大伤真气,不过方姑娘未得吹奏之玄,否则自己人听到毫无关系,张公公,这《天劫神曲》,为音杀中上上者,同时证明方姑娘不但音律精深,也证明方姑娘这柄箫有其神秘来源。” 方女道:“公子,此萧是家父成名之物,现在变成他老人家的遗物了!唉他老人家如早遇公子就好了。” 左丘化道:“姑娘,令尊虽然不幸,可是尚有你能传其衣钵,我决心教你成名!不过,令尊竟知〈天劫神曲〉,但又为何未练全呢?” 方女道:“公子,这段词曲是由一尊木偶上发现的,不过后一段已模糊不清,父亲终悟不出!” 左丘化惊叫道:“木偶,是沉香木刻的?男的还是女的?” 方女道:“是女的,甚至看来是个老妇人!” 左丘化急急问道:“木偶尚在衣包中?” 方女跳起道:“不好,木偶不见了!” 左丘化道:“别急,你查查衣包看!” 方女道:“在船上我看过.就只木偶不见了!” 这时怪老人向左丘化道:“什么木偶?” 左丘化道:“一言难以解释,这样看,邪魔为了木偶才下手,害死方伯伯的!” 怪老人道:“小主.老奴尚在糊涂哩?” 左丘化道:“这种木偶共有十尊,都是以沉香木刻成,每尊上都有前古奇功,同时本偶各有形像性别,以及人物各异,如僧.道.尼,巫.老男人,老妇人,男青年,少女,童男,童女等,方姑娘令尊竟得了老妇人!” 怪老人大叫道:“这样说,勾漏掌门之弟也得了一尊罗!” 左丘化道:“这很难说.邪魔杀人.当然不止一个原因!” 第四章 龙蛇大会 怪老人紧张的问道:“小主,每尊木偶上的东西,所刻的会各有不同吧?” 左丘化道:“我告欣你,你别对别人说,每尊木偶上的东西,都是最老最古的奇功,不过你放心,我想每尊木偶上的东西绝对不全!要说有全的都在我的肚子里!” 怪老人惊喜道:“小主都练过了?” 左丘化摇头道:“我还在摸索,连娘都不明白,不过《天劫曲》这时才豁然无疑了。” 方女道:“公子!你要教我,我好替父报仇。” 左丘化点头道:“我会把你能练的教你,不过我估计,其中有很多你是练不成的。” 怪老人建议道:“小主,我们去罢,刚才箫声,恐怕惹来麻烦。” 左丘化开言点头,招手方女道:“姑娘,我们去罢,目前我们不与邪魔硬拚,等到我有对的把握时,什度也不怕了。” 方女向父坟作留意而恳伤一瞥,随即与左丘化去怪老人前面,威势的离开君山。 他们由洞庭到荆河口,再由荆河口搭船直奔夏口,经过七天,终于进入夏口城。 怪老人在城中租了一辆马车,吩咐直开三江楼客栈,可是,进入客栈一查,居然不见勾漏掌门! 正当查问后要出店时,忽然一个伙计由店后出来问道:“谁在查问彭姓老人。” 怪老人道:“小二哥,就是老朽。” 伙计道:“有,好多天了,彭老客官有交代,说有朋友要来找他,你老可是姓张的?” 怪老人道:“是的,老朽叫张千里!” 伙计立由身上模出一卷字条道:“张老客,这是彭老客留给你老的,他说有急事,不能在此等候你老到来。” 怪老人拆开字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张前辈,劣弟之不幸,现在查出原因,那是因为了一尊木偶而被邪门下的毒手,现在晚生寻着线索奔太湖去了,您老如有意,请速来太湖。”怪老人急把字条呈与左丘化道:“小主,我们这就去如何?” 左丘化一看,点头道:“我们是与其同路!去罢……” 怪老人道:“方姑娘呢?” 左丘化道:“我既要照顾,当然不能留她一人在此,张公公,一路上,坐船也好,坐车也好,不必问我,你自己作主好了。” 怪老人道:“小主,我们最好买三匹马,行止都很方便!” 左丘化道:“她呢?”转向方女道:“姑娘,你能骑马吗?” 方女道:“都可以,我在新疆天天骑马!” 怪老人道:“那好极了,我们吃过饭再买马。” 在黄昏将临时,怪老人已带着两小奔上向东的阳关大道,一匹黑马,两匹白马,十二只蹄子,冲起一道黄尘,背着将落的夕阳,其速如飞,转眼之间,他们即消失于日暮之中! 第四天,天空昏沉,北风劲吹,行人道上死气沉沉,忽然间,云中撤下一遍白粉!! 走在苏浙道上的只有三骑奇客,这时为首的向后大叫道:“小主,要不要停下来避避寒风大雪?” 主人头带风帽,身穿棉衣,原来他就是神奴张千里,他边叫边把马儿勒住。 跟在后面的是两匹白马,不用问那是左丘化和方女,只见左丘化向方女道:“冷不冷?” 方女这:“不穿皮衣有一点,昨天你替我买了皮衣,现在反而出汗了!” 左丘化笑道:“那是跑得大急之故,好!我们赶到郎汉才停。” 说完向前大声道:“张公公,我们赶到郎汉城落座!” 怪老人笑道:“落城里恐怕不好,这就是九龙的窝边呵!” 左丘化道:“不管他,大家不露马脚就是。” 进城之际,方女忽然指着一条巷口道:“快看棺材!” 左丘化笑道:“这家很穷,毫无排场,竟是抬冷柩!” 怪老人道:“不对,那批护棺的中间,我认得一个大汉,他是九龙会的高手!” 左丘化道:“那大概是发生打斗被杀的!” 这时到了一家客栈前,三人下马后,立有伙计迎着,同时把马接过道:“三位,请楼上坐!”怪老人道:“小二,我们先落座,后吃饭!” 伙计道:“可以可以,老客,上房很多,天气冷,最好先喝两杯!” 怪老人笑道:“好,你替我留两间干净的上房,马匹加上等料!” 说着向两小招手道:“我们先吃饭罢,伙计说得对,天气太冷了。” 三人上楼一看,座位上的食客真是不少,南腔北调,喧哗之声盈耳!怪老人领着两小去近临街一面,选个窗前的桌子,坐下后笑道:“小主,你和方姑娘听听,本城是发生过一件大事了,客人们都在谈论同一事情哩!” 左丘化道:“你老真是耳朵灵,一上来就注意!” 忽听邻桌有人接口道:“三位,听听可以,不要讨论。” 怪老人回头一看,原来背后说话也是个老人,不由笑道:“兄台,你已来了不少时间吧?”那老人是独自一桌,自斟自饮,他看到怪老人笑道:“我来时,这楼上是没有人。” 怪老人问道:“本城发生过什么事?” 那者人道:“兄台,我说过,只宜听,不可讨论。” 怪老人笑道:“官府有禁令?” 那老人道:“官府在这太湖四周数百里,力量还不够。” 怪老人哈哈笑道:“这倒是奇了,在下走遍天下,竟有人禁我说话。” 邶老人道:“好罢,你兄台不怕事,我倒是很敬佩,那就告诉你罢,我也是个不怕事的,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西洞庭山上被人捣了一下,上面死了两个白旗会七龙高手,可是今天,此城南门口又有一个黑旗会七龙高手倒下了,刚才不久,相信兄台已看到那口棺材。” 怪老人哈哈笑道:“这下手之人恐怕尚未露面吧!” 那老人声道:“兄台高明!” 怪老人道:“难怪我们上来时没有人上前查问啊,过去一些时里,在下一来就有一些地头蛇上前找麻烦。” 那老人道:“这就叫做自顾不暇了……” 怪各人问道:“兄台请教?” 邶老人道:“在下司空旭,请教呢?” 性老人冷冷大笑道:“原来你老兄就是玩命客!久仰久仰!在下张千里,请多指教!” 那老人忽然站起来道:“你!你是神奴张老哥!” 怪老人哈哈笑道:“不敢!不敢!司空兄,你在这里出现,相信不是无事忙吧?” 司空老人急忙把自己的酒菜搬过来轻声道:“老哥哥,我准备上西洞庭救出一批孤儿来!正感孤独立难办,现在大哥来了,务请帮帮忙。” 怪老人道:“司空兄你我神交已久,何必见外,帮忙两字不必说,不过在下得请问小主儿!”左丘化道:“不必问我,当作的就作。” 司空老人忽然起身道:“小公子请恕老朽失敬了,高姓呀!” 他是看到怪老人居然称左丘化为小主,立知这孩子来头太大了,不由吃了一惊! 左丘化拱手道:“老丈,在下邱化,请坐!” 这时酒菜都已上全,左丘化立即替司空老人斟上一杯,接着再替怪老人倒酒,笑道:“张公公,我敬你!” 怪老人急急抢过酒壶道:“小主,别折杀老奴了!” 左丘化不肯让酒壶,便给倒上一杯笑道:“公公,你如要分上下,我可又要出手啦!” 怪老人哈哈笑道:“别乱来,老奴面子要紧!” 大家斟上酒,老少四个,有说有笑,接连就是三巡,之后毫无拘束啦。左丘化轻声问怪老人道:“张公公,九龙会是分什么黑旗,白旗,又有什么七龙?这是什么名堂?” 司空老人代接道:“公子,九龙会总会首是在身具纹有九条龙,副总会者,五旗会首,他们是纹八条龙,每旗内一流好手纹有七条龙,他们以纹龙多少分等级,也以纹龙多少论武功之高低。”左丘化呵声道:“这倒是武林帮会中别开生面之举。” 怪老人道:“司空兄咱们如何能到西洞庭山上去,那是太湖中四面是水的所在,而且水面太宽,把守又严!” 司空老人道:“这几天有个机会可上西洞庭山上,不过他们不知把孤儿关在什么地方哩,能如此处,下手就不难了。” 怪老人道:“什么机会?” 司空老人道:“九龙会近来被无形邪门搞得太惨,他们为了应付之策,其总会首九龙神剑车无碍那老家伙想出一计,假设自己作百岁大寿,放出喜讯,大请其客,江湖上不分有无名气,不分正邪,去者是客,不受拘束,不与查问,去的有喝有吃!” 怪老人道:“这是什么用意。” 司空老人道:“大哥,难道你道不知江湖所死的高手,三分之一死于木偶身上!听说九龙会中得了两尊车无碍在西洞庭山上最险处,设有一座九龙堂,现在被我探得其内幕秘密,车无碣将九龙堂一切重要会秘密移了地方,再在该地暗设一座《万化九龙阵》,表面上传出消息,他把两尊木偶放在九龙堂内,实际上只怕天知道,无疑,他认为下手杀他高手之人,必会在他开放西洞庭这天混进西洞庭山夺取木偶!这样他就可以仗阵势因住邪魔了。” 怪老人道:“车无碍的万化九龙阵确是千变万化,厉害无比,实际上比他九龙神剑更使人不敢轻视!” 司空老人道:“我想这种地方不会关小孩!” 怪老人道:“邢魔不是要小孩,当然不会关在九龙堂内,问题是小孩必多,我们如何运出?”司空老人道:“这不必你老哥操心,我们只把小孩送到西洞庭北面水边就行,那儿会有三号暗记船可与运走!” 怪老人笑道:“你已布置好了,这就容易多了。” 左丘化问道:“老丈,你说江湖上所死的高手,因木偶者只有三分之一,另外两分呢?” 司空老人道:“另外两分之一为金银,凡死者都失去很多金银,一为他们口气猖狂、自认某某绝技超人。” 怪老人笑道:“这些虽是理由,不过还是有疑问,话得说回来,车无碍所死的高手,只怕也与木偶有关,否则他不会拿木偶作饵!” 司空老人拍手道:“对,对,一定是!” 左丘化道:“两老行事时,那我们两个怎么办,因为我也是少年男子啊,岂不是送上他的门去?” 怪老人道:“不,敢到山上去的他不怀疑,他们认为你有父母,并非孤儿。” 左丘化道:“可是方姑娘呢?” 方女叫道:“化哥,你这几天试过我,说我的武功可以派上用场吗?” 左丘化道:“据你自己说,你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一旦有了打斗,难道你不心怯,我看还是留在店中好!” 方女道:“不,我将来替父亲报仇,现在不养成冒险习惯,将来怎么办?” 左丘化笑道:“好,我带你去罢,不过不可离开我身边,同时你那奇萧也不可露在外面!”方女道:“我都听你和公公的。” 司空老人听到两小对话时,心中真嘀咕,他不知这两小是什么人物的后代,事关人家秘密,他又不便打听。 当酒饭快要结束时,这两对老少忽然看到楼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双青年男女,他们腰间都挂着一只古怪的皮袋,那不是香荷包,也不是镖囊式的东西,同时他们背上都有一把奇形怪剥,形同西方式的二指剑,但却长得多! 司空老人轻轻一拉怪老人道:“老哥哥,这两男女有点古怪!” 怪老人道:“武林中人物,古怪多哩,江湖上不也说你们几个为怪物吗?” 这时那两位另女走过来了,临近一看,男的美而阴沉,女的美而带迷,司空老人又向怪老人道:“老哥哥,防着点,目前江湖上,无缘无故施毒手的太多了。” 怪老人道:“老兄,你这就太小心了,不管他是何等邪毒的东西,在此都市广众之下,他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下手,不过只提防暗中捣乱就是。” 说话之间,那两个青年男女却又转方向了,这时却转到西角去了。 左丘化忽然向怪老人道:“张公公,在人多之地,我的行动不能过问,这点你该懂?” 怪老人道:“小主,老奴不敢!” 左丘化点头道:“你们喝你们的酒,我带方姑娘有点事情去了,你们吃完了,只管下搂,到了店外再等我。” 怪老人道:“老奴记下了。” 左丘化向方女道:“来,随我到处走走。” 方女不知他要去那里,因为她心中喜欢他,毫不有疑问,立即起身跟着。 左丘化开始由南面座次间转起,再到东面,由东转北,最后向西面转去,他竟是暂时没有下楼,及至西角,居然是朝着那两个青年男女走去,当此之际,距离还差八九个桌子时:方女耳中忽然听到左丘化的声音道:“姑娘,当我接进那两个男女时,你就故意惊叫一声,装作我踏了你的脚,懂吗?” 方女听完,向他惊疑的点点头,意外的,左丘化竟也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同时耳中听道:“化哥,你要作什么?” 左丘化仍在行动中,又传音道:“不要问,过后你就明白了。” 方女又传音道:“化哥,你别冒失啊,我知道你要向那两个青年男女搞鬼!” 左丘化暗暗喜道:“她长得美如天仙不说,居然也非常精灵啊!”立即又传音道:“姑娘,他们靠近另外一双青年男女,可能有所行动!快点跟我来。” 左丘化看得不错,这一双青年男女这时行到另外一双青年男女身后去了,那一双青年男女正在低头吃喝,似未留心背后。 当此之际,全楼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莫不大疑,众人向声处一看! 原来那声惊叫是发之方女之口,只见她向着左丘化骂道:“哥,你瞎了,踏伤我的脚哪!”在惊叫发出时,那两个青年男女也被惊动,他们回身一看时,恰被左丘化一撞,当方女说话时.只见左丘化笑道:“我说这两位哥哥和姐姐不是你的亲戚,你硬不信,现在看清楚。”方女会意,面带微笑,真是美极!睁着一双秋水,紧紧的向两个青年男女左顾右盼,接着媚然笑道:“真像!” 左丘化朝着青年男女笑道:“大哥,大姐,对不起,我表妹不懂事。” 那两位青年男女没有说话,连一点好感都没有表示! 左丘化伸手一拉方女笑道:“你的脚怎么样?” 方女道:“大概是破了皮……” 左丘化道:“快,快下楼去,我给你看看!” 方女撒娇道:“不嘛,怎好意思!” 左丘化硬把她拉着向楼门口走去,及至楼门口,他发现怪老人和司空老人也起身在看,但未移动身体,显然是未准备下楼! 左丘化和方女下楼去后,不久,那两个青年男女装着找不到适当座位,也向楼下去了。 司空老人这时向怪老人道:“大哥,刚才你带的两个孩子在搞什么鬼?” 怪老人也疑问道:“连我也糊涂啊?” 司空老人道:“你带的那男孩真是什么小主人吗?我看他人小鬼大,是个精灵绝顶的小家伙!”怪老人笑道:“当然是我小主,不过我受了禁令,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说对了,他确是人中龙,老弟,他不但精灵,甚至连老哥我也吃过他的苦头!” 司空老人惊奇道:“武功方面?” 怪老人道:“内功!” 司空老人大惊道:“他只这一点点大呀!” 怪老人道:“你不相信天生的?” 正说着,忽听西角上突然发出怪笑之声,二老闻之大惊,抬头一看,只见西角大乱了! 司空老人大叫道:“不好,那桌上有两个青年男女发狂了!” 不错,那两个青年男女,正是左丘化看到低头喝酒的一对,这时只见他们又笑又叫,如疯如狂,拼命向楼梯奔下去了。 怪老人一把将司空老人拉着,说道:“走,我们追上去。” 司空老人道:“这,这,这是江湖传言的无故发狂!” 怪老人点头道:“这两个青年男女一定中了邪魔毒手!” 两青年疯狂的朝南门奔出,但似失去理智,又向东转!可是当他狂奔如风之际,侧面却跟着两个少年童男女,那就是左丘化和方女,只见方女被拉着照样狂奔! 耳听方女叫道:“化哥,那两瓶是什么药?” 左丘化道:“瓶上有字,你没见到?” 方女道:“你拉着我追,我还没有仔细看呀?” 左丘化道:“一瓶是金蛇毒,一瓶是解药!” 方女噫声道:“在楼上,你就知道那两个青年男女不是好人了?” 左丘化道:“当时不知道,不过我见他们在楼上行来走去,四只眼睛尽在找人,我想那一定不是好东西,在我的本意,下手只想取那男子腰上的古怪皮包。” 方女道:“皮包里是什么?取不下吗?” 左丘化道:“皮包里似有什么活的东西在拱动,可是他系得太紧,所以我只好在他衣袋里下手!想不到意外的得了这两瓶药。” 方女道:“喝酒的这两个青年为何狂奔啊?” 左丘化道:“中了毒,我们快追上去解救!” 一下追出二十里有多,忽见那两个青年倒下了,左丘化如风扑上,又如电塞进了他们口里几粒小药丸,之后,大叫道:“方姑娘,快搬扛,把他们扛到侧林中去。” 方女不便耽搁,扛起女青年就走,但却起疑,到了林深处才问道:“为什么扛到这里来?”左丘化道:“提防那两个青年男女查来!” 方女放下问道:“他们害了人,还要追来?” 左丘化道:“他们下毒手必有目的,绝对不是疯人,在他们心中,这两个人断气之前,无人会接近,断气后地们就来取走目的物了,如不移开,我们不但白救这两个,甚至连我们也危险了说话之间,那两个青年男女真个好得快,只见双双跳起来,同声道:“二位小恩人,多蒙打救了!” 左丘化道:“不必客气,你们居然仍未失去知觉,好了就清楚!” 男的道:“我们心理毫未乱,只是被奇毒攻心难受,形同疯人。” 左丘化急急道:“二位,此地仍不妥,我们必须换地方,二位还没复元。” 两青年道:“小恩人,我们去那里?” 左丘化道:“随便,只要离开远一点!” 男的道:“那我们走,到茅山去。” 左丘化道:“我不知通路,二位请带路。” 男的挥手道:“随我来。” 四人展开脚步,全力奔出,直赴茅山。 整整一天,赶到茅山又是天黑了。 四人深入一座谷中,找到一座石洞,左丘化立向两青年道:“二位,快打坐,仗药力未清之际,你们运用真气清除余毒。” 二人依言坐下,闭目宁神,须腴入定。 方女在这时向左丘化道:“化哥,张公公和那司空老丈不就是要与我们失散了?” 本丘化道:“我们入太湖时一定能找到。” 到了申末之际,两青年醒来,他们对左丘化感邀莫名,男的拱手道:“小恩公,在下兄妹这次被二位所救,不知要怎样报答二位才好,请问高姓大名?” 左丘化笑道:“别见外,恩公两字太俗了,我们都是江湖人,人人都有仗义之举,在下邱化,这是方姑娘!” 方女一直未说她自己的名字给左丘化听,这时反向青年道:“我叫青青!” 男青年叹声道:“在下左武军,她是我妹子文姬,没有想到这次栽在邪门手中,邱兄弟,这口气我们非出不可!” 左丘化笑道:“出口气也得慢慢来,最低限度,我们得把那两个东西的底盘摸清,他们必有后台,同时还得了解他们的真正武功高低才能对付。” 左武军道:“论武功,我想我们兄妹不会伯他们,我们只怕他们那种奇毒。” 左丘化道:“我不但不知二位的武功,也不清楚对方的武功,在毒的方面,那不要紧,我这里还有解药,先给二位每人一粒带在身上提防,不过我想那两个东西的真正武功绝对不弱。”左文姬道:“丘老弟,你的药是怎样来的?” 左武军笑道:“在楼上时,你不见邱兄弟曾经撞了那男东西一下,八成施了空空妙手!” 左丘化笑道:“左兄真高明,二位得脱死亡之危,算来是巧,也是二位命中不绝,那家伙解药被伦,连毒药也被我拿来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个老人哈哈大笑道:“小主,你真有一手!” 左丘化闻声大喜道:“张公公,居然被你找到了!” 忽见洞口走近两个老人同声笑道:“只怕那两个东西也会找来呀!” 左丘化急道:“那我们快走!” 司空老人道:“你的解药快给我们一粒!等会好动手!” 左丘化立即倒出两粒,每老一粒,笑道:“江湖武林奇案,总算被我找到一线破绽了,二老想想看,由这两个东西身上,我们不难查出他们的后台吧?” 怪老人道:“小主,这两个东西不但会施绝毒,岂知他们的武功居然也是特殊的啊!” 左丘化道:“公公如何知道?” 怪老人道:“小主,当你追上左哥儿兄妹时,我们也在后面,同时竟发觉那两个东西同样在追查,这时候,我和司空老兄想到不妥,于是故布疑阵,硬把他们引到另一方去。” 左丘化道:“打过一场?” 司空老人道:“当然,居然没有整到他们,同时还怕他们施毒,因之我们就开溜了,不然非栽不可。” 左丘化郑重道:“前辈,以二老之功,尚且不能打败他们,可见他们的武功确是了不起了,这两东西到底是何来路呢?” 怪老人道:“小主,这事慢慢查,现在我们得走了!” 这时是老少六人,展开轻功向东南急奔,由司空老人带路,直奔太湖而去。 好在他们先走一刻,迟了就来不及脱身,这时谷中已如风来了三人,其中两个青年男女,他们正是酒楼上那两个东西,不过却多了一个阴沉沉的老人,当他们找到那座洞时,发现空无人影,立见那个老人怒道:“徒儿,你真无用,又被他们逃走!” 男青年道:“师傅,他们一定奔太湖了!” 老人大骂道:“混账,我们能在太湖向他们公开动手!难道要为师自己找马脚露出不成!”男青年道:“当然是下毒啊!” 老人更怒,跳起道:“你的解药落到人家手中去了,还下什么毒?” 女青年道:“师傅,我们另想办法如何?” 老人道:“另想什么办法,这事只有暂停了,先把九龙神剑那两尊木偶得手再说,到了太湖时,你们必须小心易容。” 这三个老少邪门的神秘人物,赶到太湖边上已是第四天的中午了,当他们发现湖岸边靠着大批小船时,那男青年轻声道:“师傅,快看右侧!” 老魔闻言,侧顾一片芦苇前,这时挤满了江湖人,不由问道:“孩儿,你发现什么了?” 男青年道:“那批人中……” 老魔道:“你说那两个小孩子就是可疑的扒药人?” 女青年道:“现在还不能确切证明,不过那男童曾撞了师兄一下!” 老魔道:“你们探知有木偶的两个青年是在其中?” 男青年道:“没有,可能另外走一条路啦!” 老魔道:“你们过去盯住他们,如果他们也是去西洞庭山的,想办法下手,不过不许胡来,手脚要作得干净。” 老魔头说到这里,忽然又噫声道:“你们兄妹注意,那个男孩子有点不对?……” “姬儿”他又慎重的向女徒道:“你的易容术高,你去接他!” 女青年问道:“师傅,你老看出那小子有什么不对?” 老魔道:“他的眼神与众不同,别人看不出,但他难逃为师神目,那小子似练有非常非常的奇奥内功!” 男青年道:“师傅说他武功奇高?” 老魔道:“为师也难说出理由,如果他是练成的,那他就应掩蔽,可是他似连自己也不知道!”女的道:“师傅,他的眼神是不是天生的?” 老魔摇头道:“绝对不是,现在为师改了主意,你们不可冒失下手,待为师查清楚他的来历再说,不过你接近时,能套取他的来历更好,否则也得避开。” 青年魔女轻声道:“哥哥在暗中注意,我去了。” 原来左丘化不但与方女到了太湖岸边,而且是和两老及两左兄妹分作三条路的,他们到了那片芦苇前一看,发现湖边小船成群,船上都挂着九龙旗,显而易明,那都是九龙会的船只,每号船上都有会武的船家,无疑,那是派出迎接天下群豪用的。 方女这时向左丘化道:“化哥,我们上船吧,江湖人物愈到愈多啦,迟恐没有船了。” 左丘化道:“方姑娘,注意那面来的女子,她是易容的,我们不怕没有船,只怕遭人暗算!”方女道:“你看出那女子是易容的?” 左丘化道:“而且不是用药物易容,她是施展古怪内功易容,凡用内功易容的人物,她的眉毛绝不自然,也只有眉毛无法变,要有就是用药染,可是这女子没有防到这个漏洞,所以被我看出了!” 方女道:“化哥,你有什么本领能看出别人用内功易容?” 左丘化道:“我不是告诉你了,我那记下来的东西,其中无奇不有,将来我教你后,你也有这种能力了。” 忽见右侧又来了一个青年,恰好与左丘化留心的女子同时到达,只见他也在注意那女子,同时听他轻轻的哼了一声! 左丘化灵机一动,立向那青年拱手道:“大哥,你也去西洞庭拜寿?” 那青年要理不理的自大道:“怎么,你这年纪也想入九龙会去见识见识。” 左丘化道:“我是同大人来的,但到现在还未等到,大哥,你带我们去好不好?我们不知如何去呢?” 那青年道:“其实来的小孩也不少,你就跟我走吧!” 忽听那女子格格笑道:“去西洞庭山很简单,上船下船就到了,小弟,跟我走!” 那青年冷声道:“小白兔跟狐狸走,岂不是找死!” 女的娇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出口伤人?” 青年哈哈大笑道:“我五岳龙车都,生来一副识狐认鬼的神眼,伤了你又怎样,有后台就请出来,别让我打了小的老的再出面!” 那女子就是小魔女,这下撞上的竟是五龙之一,她想忍下又太难堪,不忍又怕泄了师傅的马脚,同时又看老魔已与其兄下船而去了,真是犹豫不决,当此之际,忽听左丘化向方女道:“青青,你见过狐狸没有?” 方女尚未开口,紧接听那青年道:“小朋友,狐狸变了人,你们是看不出的!” 小魔女这下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一开身,真正快如风,娇声叱道:“你找死!” 青年似有准备,只见他闪身更快,同时哈哈大笑道:“快了,快要露出尾巴啦!” 这句话提醒了两小,叫他们快点闪开,同时也警告了小魔,这是施不得毒的,耳目众多,施出就露了马脚,可是她的攻势不停,一招未成,二招又出,她似决心以武功取胜了。 五岳龙车都的武功真是不凡,只见他连连开动,形成一幕黑影,根本不还手,看其形态,仍非引出小魔女露马脚不可! 小魔女连攻十几招不得势,心中似已大急,这时突然一擦背上奇剑,娇叱道:“看家伙!”青年一见,突然啊声道:“金蛇剑!”声出剑出,随即亦拔出一把古剑大喝道:“狐狸,报出名来!” 这时左丘化看到不少武林全向这面奔来,同时各船上的船夫也在注意,立向方女轻声道:“我们快上船!” 他们刚刚跳上一号小船,船家就发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左丘化道:“拜寿的。” 般家再问道:“你们的大人呢?” 左丘化冷声道:“甘罗十二为丞相,我还大了一点,朋友,别忘了迎客应有的礼貌,否则到了西洞庭,在下向总会首一说,那时你就难看了。” 一棍打中了七寸!般家软了,再也不开口!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绿影划过上空,如电落在侧后船上,方女噫声道:“化哥,那女子未败就溜了!” 左丘化道:“大概是被围上的人群的影响,她自知再斗下去有些不方便。” 说时向青年一看,只见他并不追去,这时,竟居然落下左丘化同一船上来了,不过是拔身落在后舱。 船家这时向后一见,似有什么灵感似的,只见他火速拔篙开船。 船小而长,除了前后船舱,两头仍有余地,这时左丘化忽觉舱中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那不是明音,而是传音之声,他忽然面显惊喜之情,忖道:“我怎么了,能够听到别人的传言交谈,娘不是说过,能察别人的传音,内功已到玄妙之境,难道我!” 他无暇想下去,因为他耳中又传入清晰之声了,随即宁神潜察,只听一个老头的声道:“都儿,今天你算有了不少收获了!” 这个“都”字,在左丘化立即有悟,忖道:“音从后舱来,原来后舱里先已到了一个老人,吓,我没察觉,这老人好厉害,他的武功岂非登峰造极了,这是他在向车都说话,听口气,他不是车都父亲就是车都的师傅!” 传音所在,证明左丘化猜得不错,这时一个熟悉口音在答道:“师傅,金蛇剑有两柄,今天只看到一柄,这持有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老人声音道:“都儿,这两柄剑,当为师二十几岁时,就发现落在一个邪门高手的身上,这个高手曾经与为师打斗数十场,本来不易分胜败,可是他仗着剑身有毒,只要划破一点皮,其毒即攻心,所以为师每到紧要关头都让他!” 车都的声音道:“师傅,这人也有一百岁出头了?” 老人声道:“当然,不知他死了没有,为师一直担心,如果未死,嘿嘿,这女子必定是他徒弟!” 车都声音传来很急似的道:“师傅,那人姓什么,叫什么?” 老人声音道:“为师一直不知他叫什么,不过他已隐退七十年了,与为师一样,从来不在江湖露面啦!” 车都声言道:“师傅,这个女子为何不与徒儿打个胜负出来?” 老人声音道:“那就是你识得她的金蛇剑,这剑在武林极少有人识得!” 车都又想起问道:“师傅,她师傅连字号也没有?” 老人声音道:“有,他号《金蛇郎君》,这证明他是以金蛇剑取号。” 左丘化听到这里,立觉后舱有人移动,传音暂停了,他心中暗想:“车都的武功已非常可观了,他师傅是谁呢?……” 刚想到这里,忽又听到老人声音传来道:“都儿,前舱那个男孩是个奇才,他的精明,只怕是目前武林最出色了,你是不及他十分之一,你得注意,要就以情接之,否则就除了,除此没有第二条路。” 左丘化闻言一震,忖道:“这老家伙留意于我了……” 接听车都道:“师傅,他太可爱了。不知他是什么人的传人?要我除他,我真不忍下手,你老一定看到了,他长得多美啊,还有个女孩,真是天下一双盖世美童!” 老人带出笑言道:“你老是无法作决心要作的事,不过你不除,你就勿再作天下第一剑手之梦了,为师把他比作诸葛亮,你是周瑜而已,周瑜不杀诸葛亮,后来他活活气死!” 左丘化听到这里,几乎笑出声来,接听车都道:“师傅,我决心结交他!” 老人声言笑道:“都儿,那你就决心作周瑜了?” 车都道:“只要他长大了真的比我强,我不会学周瑜忌才!” 老人噫声道:“都儿,你的傲气有了修养啦!这是好现象,为师倒是恭喜你,好,你好自为之。” 车都反对道:“师傅,我是被前舱孩子给吸引住了,并非徒儿有何修养,对别的人,只怕徒儿依然视如粪土哩!” 老人道:“都儿,最近你会过与你齐名的另外四龙没有?” 车都道:“都会过,可惜徒儿不长进,仍旧只能稍占上风,谈到取胜,好像永远无希望!”老人笑道:“你有进境,人家也有进境,为师当年与他们师傅也是一样,甚至斗到现在为止,仍旧只能稍占上风!为师老了,无法再进步,不过你还年小,都儿,下苦功,否则除了有奇遇,不然又和为师一样了。” 车都问道:“师傅,你老始终不肯说出他们师傅是谁,这是什么原因?” 老人叹声道:“都儿,不是为师不肯说,而是为师难于启齿!现在你既一再要问,那就告诉你吧!” 他似在整理一下回忆,只听他又叹道:“西毒龙的师傅叫《闭口虎》,东邪龙的师傅叫《色中虎》,南火龙的师傅叫《野火虎》,北水龙的师傅叫《喷水虎》,为师就叫《大地虎》……”不待老人再说似是的,立传车都的声音道:“你老和他们,当年叫五虎是吧!” 老人笑道:“不错,想不到今天竟全都教出一条龙来了!” 车都道:“师傅,再说下去啊!” 老人道:“我们五虎,在当年算是武林第一强者,五人联手,天下无效,也因此故,五人在一次齐会之下,三言两语竟结为朋友!” 车都啊声道:“后来怎么会成仇的?” 老人道:“五个人,五种特姓,不到五年,各走各的所好,最后一次见面,就因意见破裂之故,突然一场空前大斗爆发了,五个人没有一个愿意联手,各自为政,打了三天三夜!” 车都道:“结果呢?” 老人道:“结果打到快要脱力之际,为师仗着通天剑法比他们高一点儿,施展余劲,一口气把他们的衣服都划破,可是无法再追,换句话说,也不忍再下手,同时他们都倒下了! 车都笑道:“于是各走一方,结果散手啦!” 老人道:“不错,但后来遇上就交手,每次都很惨,于是这仇愈结愈深,直至四十年前才不谋而合,不再出来,决心归隐授徒!” 左丘化又听没有声言了,心想:“这一段武林隐秘,出我意外,居然巧在这条船上听到!”停止不久,又听车都道:“师传,我们来西洞庭山,你老到底有何打算?” 老人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都儿,注意听到,为师此来,第一是要看九龙会设下什么阴谋,九龙剑的辈份在为师之下,为师不愿挑他毛病,不过他要想仗着阴谋害死太多正派时,那为师就不惜重作东山之想了,第二,为了打听江湖奇案,不过有了金蛇剑的发现,大概在这中间,不难查作案者之一魔头了,但记住,江湖奇案绝对不是仅某一邪门所为;第三,木偶另外九尊有两尊确是落在九龙神剑之手,有机会非拿到不可?不能让他得去,最要紧的是你,在西洞庭山上,你不可随便与人交手,就算遇上仇家,那也得摆出风度来。” 左丘化还想听下去,可是船已靠岸了! 两小先上岸,然而左丘化故意不急行,且不时偷看后面,不出所料,小船上接着先走下车都,紧接着就是一个满面庄严的老人露相啦,只见他一下船就向左丘化望来。 左丘化乘机向车都大叫道:“车大哥!你来了。” 车都笑了一笑,招手道:“兄弟,走这边!” 左丘化和方女奔近笑道:“车大哥,那一场真精彩啊!狐狸走脱了。” 车都点头道:“成了精的狐狸非常厉害,小弟,你明后要提防!” 左丘化指着老人道:“老丈,你老看我作什么?” 老人竟也带点笑容道:“老夫想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姓名!” 左丘化道:“那是易事,告诉你就是了,我叫邱化,她叫方青青!” 老人问道:“你们有长辈同来?” 左丘化道:“有啊,也许先到了—— 老人问道:“是师传还是家长?” 左丘化道:“都不是,不过是我很敬重的长辈!” 老人闻言惊奇了,但又不便再问,笑道:“看你们年纪少,也许自有过人之处,否则到这龙潭虎穴来,岂是游玩之地。” 左丘化笑道:“你老暗示小子,多谢啦!” 老人更感此语不平常,回头向车都道:“都儿,你不是说喜欢他们,最好和他不要分开。为师去了。” 车都恭声道:“师傅到了山上,你老有人认得吗?” 老人道:“认得的也许不多,倒是要看来了没有,同时为师老了,面目恐怕与当年有了很大变化。” 老人走了后,车都向左丘化道:“丘兄弟,我们现在确确实实进入龙潭虎穴了,甚至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百倍,你们两人凡事都得注意,处处要小心提防,此处禁区不可去看,逢人不要开口多说话,遇敌不可乱插手,一不当心就有生命之危。” 左丘化道:“谢谢车大哥,你只管放心,我们小孩子,除了玩玩,其他轮不到我们过问的。” 车都点头道:“那就行了,现在我们向山上走!” 左丘化笑道:“车大哥,我这里有一颗药丸,送给你万一需要时用,你想必用得上。” 车都惊奇道:“是什么药丸?有什么用途?你怎知我有用处?” 左丘化笑道:“我取名金龙丸,专解奇毒,不过你不要问来源,总之能解奇毒就行了!” 车都接过一看,惊奇道:“你知道能解金蛇毒吗?” 左丘化笑道:“金蛇乃金龙的弃种,当然可以解!” 车都哈哈大笑道:“妙啊!这真谢谢你了,兄弟,莫非你有先见之明吗,愚兄太需要了,可惜我没有什么回敬你。” 左丘化笑道:“人都是缘份,因为喜欢你,所以不必计较礼上往来了。” 方女问道:“车大哥,五湖四海前来的武林人物,他们不会有冲突吧?” 车都道:“江湖武林本来就是一部‘恩、怨、情、仇、酒,色、财、气史’。此其又以正邢为分野,眼前三山五岳齐全太湖,以上八字,尤其以恩怨情仇最难解决,旧仇未了,新怨又结,老实说,这部江湖史是永远写不完的,你们想想看,那能没有冲突的?” 左丘化道:“在山上发生冲突,九龙会不会过问?” 车都道:“九龙会只要自身无事,他们惟恐天下不乱!” 左丘化道:“这西洞庭山上能供如许武林人住宿?” 车都道:“九龙会早一年前就有准备,何况他们自己人也有千余之众,吃喝住没有问题。” 时在正午,山顶忽起“莲蓬”鼓声,车都急道:“开饭了,我们快走,否则赶不上酒席啦!” 左丘化问道:“车大哥对山上非常清楚?” 车都道:“我这是第三次了,前面二次是暗来。” 方女道:“酒席开在什么地方,我们尚未送礼呢?” 车都道:“送礼的都是老辈人物表示身分而已,我们年轻的谁管他,酒席分成十处开,凡来者,高兴到那一处就到那里,到了只管入座,谁也不问谁的来历,九龙会不会过问,换句话说,他们也无法像一般请客那样一一招待,当然是他们自己有深交的那就例外!” 左丘化道:“这倒是不受拘束啊!” 车都道:“江湖人请客,自古至今是放纵的,不过不要侵犯他们主人的禁区就行了,其他百无禁忌。” 到了山上,车都领着走进一座密林,只见林中穿来挥去,一目所及,全是人影纷纷! 车都轻声道:“林后是四排客舍,足能住下五百人,这是十处之一,酒席设在客舍四野,东一桌,西一桌,随人所喜,要坐那里就坐那里,到了就吃,不必等到全桌客人坐满!” 方女道:“为什么要东一桌,西一桌呢?” 车都道:“山上能有多少大平地?酒席不下千桌,只有能设之处就设。” 左丘化道:“席开流水席,桌设林石间,这是别具风味的场面,说起倒是非常幽雅,其实内藏杀机!” 过了林子,确见宿舍节比,车都领着行至一处岸头,指着一桌道:“这儿最好,下临幽谷,侧依奇崖,俯布所及,莫不怡人,我们痛饮一杯!” 左丘化道:“酒菜上齐,只是凉了一点!” 车都道:“学武的怕什么凉,来,坐下开动。” 方女道:“车大哥,最好莫喝醉了! 车都笑道:“人到江湖草不如,玩命的人怕什么?” 左丘化道:“好,我先敬大哥三杯!” 方女道:“化哥,不要这样嘛,少饮点,吃饱了我们去玩!” 她的意思是吃完了夫找张公公,可是左丘化毫不在乎,笑道:“我们玩我们的,找老头们干什么!” 车都道:“别担心找不到人,我们喝足吃饱再说。” 桌上真的没有别的人,就是他们三个,筵席甚丰,那能吃得完,可惜没有人侍应!好似无主之席。 车都酒量大,连尽数壶不见面红,左丘化人小鬼大,他口中说喝,实际只作样儿。 方女看到车都还要喝,但又不使出口劝阻,她只向左丘化道:“化哥,陪我走走如何?” 左丘化点点头,笑向车都道:“大哥,青青要散步.你得独自喝啦,恕不奉陪。” 车都大笑道:“西洞庭奇花遍地,可惜这时还是发芽时期,不过林泉也有可供欣赏之处,你们去吧,不过当心禁区。” 左丘化道:“小弟记下就是,再见。” 两小顺着崖壁而去,不久到了谷地,方女笑道:“在内地,这算名胜了,可是比起我所见到的金山,天山等无名之山还差得远!” 左丘化道:“这叫此地无朱砂,黄土称上品了!” 行过各地,方女忽然轻声这:“化哥,你看,那遍古木后面似有两人坐着!” 左丘化笑道:“那儿也有酒席!” 方女道:“去看看,可能是张公公和司空老人?” 左丘化道:“不像,这两个更老,我们去看看。” 两小穿过林木,原来那不是设有酒席,而是一座岩石上坐着两个老人,他们闭着眼,没有谈话,只是静坐! 左丘化一见,轻声向方女道:“青青,莫接近!” 方女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左丘化道:“不要问,我们远离一点!” 方女立知不对,急急向旁边退开,又轻声道:“他们是在暗比内功?” 左丘化摇头道:“尚未开始!” 二人在远远的观望了不少时间,谁料仍未看到两个老人开始,方女不信道:“化哥,不对啊!” 左丘化似亦白知猜错! 这时目力所及,忽见两个老人的额上,竟已满布立大汗珠,不由惊悟道:“育青,不好,他们虽在运功,可是不是对敌,而是另有所抗!” 方女道:“另外抗拒什么,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啊!” 左丘化道:“你的萧快拿给我!” 方女轻声惊问道:“你要吹《天劫曲》?” 左丘化道:“不,那是攻击曲,我吹的名叫《太和曲》!” 方女一面递过萧,一面追问道:“《太和曲》有何作用?” 左丘化道:“其作用一面化戾气为祥和,一面有助邪抗凶之效。” 方女道:“你要帮他们,可是你怎知他们是邪是正?” 左丘化道:“就是邪,也不太厉害,倒是暗中搞鬼那魔才真正阴毒!” 说完,立即盘膝而坐,运功吹起一缕萧声音不大,可是听来清心寡欲,安祥无比,如佛颂,似仙言,有种说不出的美妙之感! 不一会,只见两老睁开双目,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真如多年老友乍遇之情! 左丘化睹情微笑,急把古箫交与方女,轻声道:“我们走!” 方女闻言忖道:“施惠不欲人知,他是何等高超啊!” 二人走了许久,这时来到深沟之下,地处幽秘,毫无他人,一汪小小的清流,顺着深沟而流,几朵含苞的野花,微微吐出了幽香,方女叫道:“化哥,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如何?” 左丘化笑道:“你认为这里很清静吗!” 方女笑道:“是啊,这里没有人!” 左丘化笑道:“不见得,现在就有人对我们盯踪哩!” 方女噫声道:“盯着我们作什么?” 忽然听到一座石后发出两声苍老大笑道:“年纪大了有什么用,这位小哥好高明!” 左丘化朗声笑道:“两老话出,小子有话请教!” 大石后同时转出两位老人,方女一看,不由啊声道:“就是刚才那两位老伯伯嘛!” 左面行出的老人和声道:“小姑娘,你说的不错!” 左丘化拱手为礼道:“二位老丈,请在这面石上坐坐!” 两老依言坐下,同声道:“小哥,一曲绝妙佳言,解我元气受损之害,老朽等钴感难忘!” 左丘化郑重问道:“二老起先在打斗,一定是斗到紧要开头而遭邪魔暗算了。” 右面老人惊奇道:“小哥,你有超人之明!不错,我们因到施出全力时,忽然心头罩上一层黑影,脑子映入一个煞气腾腾而又满身血的元婴!” 左丘化道:“这真是邪门,对方是谁呢?” 左面老人道:“江湖上有一部分人死于阴影之说,八成就是那邪魔了!” 第五章 心救同道 两个老人都百岁出头的人物了,不过仍很健旺,左面老人自我介绍道:“小哥,老朽吴江!请问高姓?” 左丘化道:“小子邱化,请问这老丈?” 右面老人道:“老朽柴栋,小哥,你来西洞庭山亦有所求吧,如不见外,告诉老朽,刚才之助,老朽无以回报,愿出全力相助小哥达到愿望。” 左丘化笑道:“小子不敢当,二老都是老江湖了,当知江湖人通常无须报答的。” 右面老人道:“你总得接受老朽等一点表示才行,因为老朽等生平从未受人恩。” 左丘化笑道:“小子有所求,只怕二老不答应?” 右面老人道:“只要老朽等身上的,就是没有,也要决心尽力去找!” 左丘化道:“小子想请二老把八虎帮中所捉去的孤儿全救出来,同时妥善安置,不知二老觉得要求太高否?” 两个老人同声道:“那怕八虎帮帮主长有三头六臂,老朽等一定不失小哥所望!” 左丘化拱手道:“此乃善举,祈上苍降福于二老!” 柴老人道:“小哥,那面就是九龙会禁区,没有必要时,最好勿闯,其实里面是设下阴谋!”左丘化笑道:“二老放心,不过请二老在此地事完之后,争取时间去八虎帮,迟恐那些孤儿经不起折磨而死亡。” 吴老道:“不要担心,八虎帮帮主沃金必来西洞庭山,我们向他硬要人,量他非给面子不可,否则他八虎帮就休想在江湖上混了!” 左丘化道:“听说八虎帮与九龙会乃为冰炭不同炉,他岂能来洞庭山?” 柴老人道:“江湖传言一点不错,可是在某种为势所迫之下,他们表面不得不携手,否则都不利!” 左丘化啊声道:“这更好,免得二老跑远路了,不过沃金只怕……” 吴老人道:“小哥,你怕他不放人,嘿嘿,沃金有几颗脑袋!” 左丘化大喜道:“二老请,不再多求了。” 两个老人同时拱拱手,他们每人的心中,深深的印上一个神秘莫测的童子而去。 方女轻声道:“化哥,这两个老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竟把八虎帮视若无物!” 左丘化道:“我不知道,但料到是最老的一辈人物。” 方女道:“他们居然不开口问你来历呢!” 左丘化道:“这就显出他们老江湖的风度来,他们知道问也白问,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同样,我也不问他们字号。” 方女道:“问字号问姓名有何区别?” 左丘化道:“那就不同了,江湖人字号,一旦出名,天下皆知,姓名往往毫无所闻。” 方女叫道:“化哥,你看前面,树上钉着一块大木牌,写着‘禁区’两字!” 左丘化看看后,忽然伸手一按方女的肩,急口道:“不可再进了!” 方女道:“尚差十几里!” 左丘化道:“九龙会真阴险,他们的《万变九龙》居然设出范围外,你只要再进一丈,马上就会陷进阵去。” 方女惊骇道:“他们设到禁区外来了,化哥,你能看得出?” 左丘化道:“当然,我特地前来证实他,此阵真有,不过没有设完全!” 方女道:“化哥,里面远处,似有房角隐隐,显然里面有座楼阁!” 左丘化道:“那是阵眼,大概就是九龙堂了。” 方女道:“我们如何走?” 左丘化道:“你注意前面有株树上去了一片树皮,削皮处划了符,这种树必定绕着阁楼,也就是绕着阵眼布置,我们只要不走树内侧就不会陷入阵中!” 方女仔细看,惊讶道:“不注意谁能看到!” 左丘化道:“懂得的自然会注意。” 方女道:“你既懂,当然不怕困住啦,我们何妨进去看看。” 左丘化轻声道:“当心阵眼有人把守,同时我要装作不识,否则邪魔们会利用我!” 二人绕了良久,来到一处怪石嵯峨之处,正想向宿舍回转时,左丘化忽然一拉方女,轻声道:“有人来了!” 时近黄昏,凡由三山五岳前来的江湖人,这时理应各自找寻客舍了,可是还能遇到人,可见大不寻常,当二人藏好之后,不到杯茶之久,忽然由石隙中看到东面林木间悄悄行出两人,在前的是蓬头黑袍的怪老人,后面跟着个青年男子。 “敖儿,从此你要当心那箫声!《野火虎》与《喷水虎》之斗,你问为师因何未成功,那就是箫声作怪!” 左丘化耳中清晰的听到那老人在说! 紧接只见青年道:“师傅,你未发现吹箫之人?” 老人深声道:“《野火虎》和《喷水虎》与为师齐名,岂能守在暗处,为师施展出隔山手段能瞒过那两个老鬼已算不错了!” 青年道:“师傅,刚才那两个男女身上有一尊木偶啊,你老为何不下手,仅将他们逼进这《九龙万变》阵去?” 老人道:“那尊木偶早被那男小子藏于别处了,不过他们如在九龙阵被擒,不会说出实话,日后为师还有逼出之时!” 青年道:“刚才就可逼啊!” 老人道:“这是人家的重地,逼供易被别人知道!” 青年道:“可是你老把他们逼进阵去有什么用意?” 老人道:“试试此阵的厉害,现在证明此阵尚欠周全,也许连九龙剑自己也不知道,一旦为师进阵,他要困住为师,那是休想。” 青年道:“你老能破吗?” 老人道:“谈何容易,这是古时奇阵,其实破了又有什么用,为师只要木偶到手!” 老少说着已通过怪石区,可是左丘化仍不动,显然还怕那老人察觉。 再过一会,只见他站起道:“青青,这个老人必定是大魔头,我们在此好险!” 方女道:“化哥,他把两个什么人逼进去了?” 左丘化道:“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回宿舍吧,恐怕占不到房子了!” 方女道:“化哥,你不去救那两个人?” 左丘化道:“到了九龙会手中,顶多囚禁一段时间,没有生命之危!” 方女道:“假使是左文姬姐姐和左武军哥哥呢?” 左丘化闻言一呆,急急道:“对,我不能大意!” 方女道:“化哥,你不是说,你的父母是失踪的,假设这两个兄妹就是你的亲兄姐,那就太好了!” 左丘化笑道:“家父母生我时,上面没有兄姐啊,假设以后有生,那还比我小哩,你真傻!”方女豁然道:“原来你就是老大啊!我怎么知道?” 左丘化急急道:“青青,进阵时,你莫错走一步,看到我的脚,我踏何处,你就踏何处,错踏一步就会失散,那时我就费时了。” 方女道:“我记下了!” 左丘化到了阵边时,只见他前进之势蛇行,左一步右一步,曲曲折折,时东时西,向南又北,简直莫明其妙! 方女每步必跟,小心翼翼,其实她并不感到有奇处,林中清晰,不过地面羊肠小径非常多,形同蛛网满布! 走了多时,她忍不住轻声问道:“化哥,你要走到那里为止?” 左丘化道:“别大声,此阵正在变化,消息传到九龙会去,立即就有人派来!” 方女道:“阵势被你踏动了!” 左丘化道:“不,是老魔逼进两人触发的,现在我知道他在西面,不过早已晕迷倒地了!”方女惊奇道:“困住会晕迷?” 左丘化道:“此阵发动,尤加九龙飞舞,腾空不能,入地无法,久之就会转得头晕目眩,不倒而何?” 又有一段时,只见他忽然道:“在前面!” 方女一看,忽然看到两个青年男女倒在地上,不由惊叫道:“正是左文姬姐姐和左武军大哥啊!” 左丘化道:“现在你立着勿动,等我把他救醒再说,南面已有九龙会的人进来查阵了!” 方女急急道:“一旦发觉我们怎么办?” 左丘化道:“论打斗,也许我不能,谈阵法,他们还差得远!” 只见他开动身子,走进倒地之人,不知他施展什么手法,立将两人救醒!同时听他道:“不可乱动!” 两人醒来,就能识人,只见左武军叫道:“兄弟,是你!” 左丘化道:“别说话,现在你们照看我的脚步走!” 刚刚带出阵,左丘化催道:“快走,九龙会来了七人之多!” 他们直奔峰上,转了一转,这才停下,左丘化吁口气道:“这下有两方难看了!” 方女问道:“你的意思说?……” 左丘化道:“九龙会发现阵内没有人,试问作何感想,那老魔发现左大哥和左姐姐时,不知又作何想!” 左武军道:“兄弟,我们是被那老魔施出奇功逼着后退的,当时我们陷入阵内之际,居然腾身不起,好似上面有层无形大网罩着,同时昏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 左丘化道:“这就是阵势发动的厉害之处!” 方女问道:“二位兄姐,你们看到张公公没有?” 左武军道:“我们就是为了找二老之故,否则怎会遇上那老怪物。” 左丘化道:“我们不必找二老,不过那老怪物一旦见到你们时,可能会在暗中下毒手,最低限度,他会问你如何出来的?” 左文姬道:“这怎么办?” 左丘化道:“为了防止他下毒手,等我今晚想想办法,不过他不会找来。” 四人回到树后的宿舍时,发现各路江湖人物到处都是,可是就独不见那老魔头,左丘化进入宿舍时,看到有些门上都贴有号脾,而且写某英雄,某某女侠,某前辈等等姓名!他不由暗笑,忖道:“这都是些假姓名!” 最后,四人看到有两间在尽头处没有号牌,立即明白那还没有人住!同时只见一个青年迎上道:“四位还未住房子?” 左武军道:“正是!” 那青年道:“房子有,不过这第十组只有这两间了,如果四位认为不够的话,那就请到第九去,如认可以,进房请写下姓名,房中有号牌,写好名字请交与在下!” 左武军立向左丘化道:“兄弟,我们住一间,她姐妹么共住一间,这可以吧?” 左丘化道:“可以,大哥请把姓名牌写上!免得一这位兄台久等。” 左武军推门进去一看,只见房中布置尚称不俗,桌上有文房四宝,立即把四人取了假名写上,顺手拿起,走到门口交与那位青年笑道:“烦兄操劳了!” 那青年接过笑道:“那里话,敝会招待不周,尚祈见谅,四位请休息,在下少陪了。” 四人先到最后一间落座,左丘化道:“到了晚上,大家要提防一点,千万别真睡,这是鬼门开,一不小心,就有生命之危。” 西洞庭山上已响起二更,左丘化听到时,他忽然似有所悟,急急向左武军一推! 左武军担心白天再遇老魔,左思右想,无法入睡,这时被推,一惊问道:“兄弟,什么事?”左丘化道:“那个老魔可能被我料到是谁了!” 左武军急问道:“他是谁?” 左丘化道:“暂时不告诉你,免你留下恐怖而失去应对之法。” 左武军道:“兄弟,愚兄根本尚无应对之策啊!” 左丘化道:“我有了!” 左武军大喜道:“快告诉我!” 左丘化道:“轻声点,这里随时有人窃听,告诉你,我有四句口诀,不是符咒,你要紧紧记住,一旦有某种恐怖事情显形时,你念念口诀!” 左武军道:“真的,能不能告诉我名称?” 左丘化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口诀,总之是对你本身内功有极大助力,到时你千万勿提功念,全身放松,纵有泰山崩于前,黄河决于后,你都不可动心,心记口诀,默默暗念!”说完,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念出。 左武军并非笨人,有了三篇就记下了,自己念一遍之后,高兴这:“兄弟,我记下了。” 左丘化道:“你到天亮时,再传给文姬姐,现在睡吧,五更起来时再念,有得三更就有动了。” 四更时,左丘化独自轻轻开开房门,伸头一望,四下里没有动静,可是就在这时,忽见第二间闪出一个小黑影,注意一看,竟是方女,不由上前问道:“你要作什么?” 方女道:“你要去那里,我察出你的动静了!” 左丘化啊声道:“你一夜没有睡?” 方女道:“这种地方谁能睡着!” 左丘化道:“既然睡不着,那就跟我走走。” 方女道:“去那里,左大姐和左大哥呢?” 左丘化道:“快天亮了,他们不会有事情发生,你把左大姐的门轻轻带上就行了,时间不多了。” 方女道:“不行,一个女儿家在房中,虚掩房门怎么行?” 忽听房中传出左文姬的声音道:“你们去吧!我醒来了,快点回来。” 左丘化笑道:“天亮不要等我,我们也许迟一点。” 二人大摇大摆行出宿舍,毫不担心别人知道似的,可是到了外面时,左丘化突然一把拉住方女,全力冲进树林,紧接着又转了几处地方。 方女有点骇异,等到停下才悄声问道:“化哥,你这是作什么?” 左丘化轻声道:“别问,你注意,马上就有人追进这座树林!” 话未住口,忽见一条黑影,在初春的月色斜照下,方女看清是一个少女,不由一怔。 那女子生得虽美,但却满脸邪气,一双迷人而带煞的眼睛,这时四处搜寻。 左丘化忖道:“这是谁,我察出她早在三更就注意我的房子了。” 少女似亦不敢太露形,并不出声查问,只在该地宁神静察。 不一会,忽然林外响起一声老人的声言问道:“羽儿,看到没有?” 紧接着追来一个老人,左丘化一看,不由吃惊,忖道:“他就是自说逼左大哥兄妹入阵之人。”少女一见老人,轻声道:“师傅,有两个小鬼,一男一女,进林就不见了。” 老人道:“传言金蛇阴君的金蛇绝就是他盗一瓶,同时还盗走一瓶解药,八成就是这两小东西了!” 少女道:“你老吩咐弟子注意两个小孩,弟子昨夜,看见他们住处,立于三更起就守候在他们的房子后,谁料这两个东西居然不到天亮就出来,而且精得很!” 老人道:“这样看来,他们是察觉你了!” 少士道:“弟子运起全部轻功的啊!” 老人郑重道:“他们难道有了超人的内功,否则察不到啊!” 少女道:“师傅,我们把他们搜出来,宜早除去为上策。” 老人道:“九龙会的两尊木偶未得手之前,暂时不可下手,想必他们也不会提前离开西洞庭山。” 少女道:“九龙神剑的生辰还有三天,我们如不乘机先得手,迟恐夜长梦多了!” 老人道:“现在为师知道木偶并非藏在九龙堂内,而是藏在神龙井内!” 少女惊奇道:“神龙井在最高峰顶,听说深到万丈,他们如何下去?” 老人道:“为师就是在查他们的秘密进出口,如无秘密的进出口,就算他有神通可到底层,但也没有神通上来。” 少女道:“师傅,你老什么时候去查?” 老人道:“过了今天就去!” 在暗中的左丘化必有所悟,心想这个老魔必为什么影子杀人的怪魔了,是他对手的显然不多,我得特别小心才行。 老魔和少女说完不见了,左丘化暗察一会,知道确是出林去了,立向方女道:“快随我来。”方女问道:“去那里?” 左丘化道:“去峰顶!” 方女大惊道:“你要盗木偶?这不可啊,九龙会必定有重要人物守望!” 左丘化道:“木偶不能让老魔得去,否则对江湖更不利!” 方女道:“你不是说,凡有木偶上的东西,都不出《糊涂神典》之内吗?” 左丘化道:“可是我对我记下的东西,至今尚无多少悟出啊,就算悟出,也得要时间练呀,木偶上所刻,都是已经悟彻的心法啊!” 方女不敢劝,只得随其悄悄上山! 到了峰顶,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一口斗形洞隙,左丘化道:“这里没有人看守,就是这个洞孔了!” 方女俯首下探,惊声道:“化哥,其深真的无底啊,口小下大,就有高绝的轻功也不敢冒险下去啊!” 左丘化俯察良久,忽然叫道:“青青,下面十丈处似有一道横石里,我们的经功可以落下十丈横梁之处,那时再向下察,也许下面又有落脚之处。” 方女道:“我们都下去,上面没有把风之人怎办?” 左丘化道:“就算是有人把风,那也白费,凡来取木偶的都是超级高手,谁能挡得住啊,还是都下去的好,要不然,你回宿舍去,通知左大哥兄妹,叫他们找张公公和司空老人来!”方女道:“不,我不让你一人下去!” 左丘化道:“这样吧,我们先下到石里上看看,如不能再下,马上就上来,等到今晚找齐人再来。” 方女同意,问道:“你先下?” 左丘化道:“当然,等我落到石梁上再接你!” 左丘化提起内功,先将身体落入孔内,两手撑住洞口向方女道:“你也照我这样懂吧?” 方女点头道:“小心啊,同时当心下面有怪物!” 左丘化笑道:“九龙会人能去的地方,八成没有意外危险!” 只见他说完把两手一松,整个身体尤如绣球下落,速度很慢,如有什么托住一般,可见他的轻功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方女向下望看,暗忖道:“这种轻功,我爹也不如……” 正想着,耳听下面响起左丘化的声音道:“青青,可以下来了!” 方女问道:“先看看下面再有落脚之处没有啊!” 左丘化道:“初下来,下面漆黑如墨,必须等一会才能向下察看,别耽误时间,快下来。”方女同意,照样而下,身体一入,两手立放,忽感全身悬空,不由惊叫道:“化哥,我怕!”声未住,身已到了石里上,耳边听左丘化笑道:“不要怕,我接住你了。” 方女道:“化哥……”方女仅仅只能叫出两个字,谁料突闻洞上响起声阴阴的冷笑道:“小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寻来,听说你很诡,这次逃不脱了!” 左丘化闻声大震。大声问道:“你是九龙会的看守人?” 洞口又发嘿嘿之声道:“九龙会守望这口绝井何为,再听听老夫的声音!” 左丘化这下闻声甚熟,不由喝声道:“老魔是你!” 洞上嘿嘿阴笑道:“不错,是我老人家,小鬼,你见到两次,第一次在九龙阵外,那次被你在九龙阵中救了两个人,第二次,也就刚才不久!” 左丘化大叫道:“我们没有仇,你为何要害我?” 洞口阴笑道:“眼前没有,将来有,小东西,你的天赋太高了,再过十牟八年,这个江湖恐怕没有老夫的地位了!” 左丘化道:“老贼,你是忌妒我!” 洞口道:“不错,同时,你居然存心在与老夫为敌,处处想查出老夫的来历,现在你完了,永远不会长大成人了?” 左丘化大骂道:“老贼,你到底是谁?” 洞口大笑道:“整个江湖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当年西北大侠左丘宏门!” 左丘化闻言又惊又疑,急急道:““他失踪了!是你害的?” 洞口道:“害他的多哩,可惜没有害死,后来他失踪了,八成也是被人害死了,怎么,小子,你和他有关系?” 左丘化气极,骂道:“老贼,有无关系管你什么事,老贼,你如有种就说出字号来,少爷如有生望,必定找你算账!” 洞口大笑道:“小东西,老夫准备了磨盘大石往下塞,石梁一断,你就会到九泉,算账,嘿嘿,你等到来生吧,不过在你小东西,也许死不瞑目!因为你死了还不知老夫字号啊!” 左丘化冷笑道:“老贼,死有什么关系,只要死得有种!” 洞口大笑道:“你说老夫没种,哈哈,我影子在这江湖上,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尝怕过谁来!” 左丘化冷笑道:“你也有怕的人,好,我记下了!” 他说着轻声急急向方女道:“他要推石了,我们快逃!” 洞口已有巨石滚动之声,方女大急道:“向何处逃,这是绝地啊!” 左丘化一把抱住她,急急道:“快提气!” 方女不知他要作什么,心中一慌,猛地真气提足! 左丘化心中有数,一旦大石下压,石梁必断,那时措手不及,非死不可,与其被动不如自动,因之,他抱起方女就向下坠! 洞口老魔真是老奸互猾,他虽滚动大石,但未向下推,原因是洞口小,大石根本无法落下去,只见他俯首下探,发现石梁已不见两小的影子啦,不由仰头大笑道:“不怕,你小鬼如何精灵,到底还是初生的黄口孺子,经不起吓唬,现在你永远也不能上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人影飞进道:“师傅,怎么样了?” 老魔道:“羽儿,后患已除了,我们走!” 老魔刚走,立又看到洞口现身两人,那竟是左武军和左文姬,只见左文姬满眼是泪道:“哥,你为何阻止我出手,现在邱兄弟坠入无底深渊了!他救了我们可是我们眼睁睁的不能救他!”左武军戚然道:“妹子,不是我要阻你出手,实际上我们不是老魔的对手,出手也是白送死。”左文姬骂道:“我们这样对待邱兄弟,良心过得去吗?” 左武军道:“我们快找张公公前来,看看他老人家有无办法。” 左氏兄妹忍泪离开神龙井后,到处去找张公公,但又不能打听人家,只见到处都是江湖人。今天山上似有什么不开寻常之处,只见每个武林人物的面上都有某种古怪的表情,而且也在找寻同伴似的,左文姬是女人,女人比男子汉细心,一看就有感,立向左武军道:“哥哥,你有发现没有?” 左武军问道:“什么不对?” 左文姬道:“你注意所遇的人物就知我说什么?” 左武军忽然看到一株树后似有两个人在私议,问道:“妹子,你是说那树后?” 左文娟道:“哥哥,你真大意,我们遇的每个人啊,你不见,他们面上的表情?” 左武军啊声道:“对,他们表面镇静,但面色不对,一定是山上发生什么大事了。” 正说着,忽听一座石后传来清晰而苍老的声吾道:“二位到这边来!” 声音很熟,左武军听出就是张公公,不由大喜,急急一拉妹子,轻声道:“妹子,张公公在左侧石后!” 二人同时闪身,到了石后一看,只见二老都在,急急问道:“二老因何在此?” 张老人道:“公开大斗要开始了,你们别乱走!” 左武军骇然道:“公开大斗!” 司空老人道:“九龙会的木偶在清早被盗,看守高手死了九人,现在九龙神剑已发出急令,凡来山上的人都得检查!” 左文姬惊叫道:“谁肯给他们检查?” 怪老人张公公道:“所以说非有乱斗不可!你们快去寻找老朽小主来!” 左武军戚然道:“张老,我们正在为邱兄弟伤心哩!” 张公公大惊问道:“什么,小主遇难了!” 左文姬道:“是的,邱兄弟和方妹妹被一个老魔引进神龙井,接着恐吓他们坠下无底洞了!”司空老人大叫道:“是什么样的魔头?” 左武军道:“那老魔认为无人听到,他自称为‘影子’!” 张公公跳起叫道:“七十年前‘影子’又出现了!” 司空老人骇然道:“如果真是,我们都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忽见空中冲起十几道人影,同时听到呐喊之声,张公公大叫道:“开始了,我们不用管,快去神龙井!” 老少四人亦同时找起,身在空中,只见满山尤如人潮汹涌! 张公公不管,赶赴高峰,可是第二个纵身时,突见五条大汉迎上大叫道:“四位通名!” 司空老人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五条大汉沉声问道:“在下是九龙会的,四位如不表白身后,那就请到敝会走一趟。” 张公公大怒道:“让开!” 他双掌一分,只见五个大汉同声惨叫,呼呼呼,全被打出十丈开外! 司空老人大叫道:“冲!” 四人冲过十几处拦截,终于到了神龙井口,张公公俯身大叫道:“小主,小主,老奴来了!”井深万丈,那儿有半点回言,同时九龙会的高手又涌上了! 司空老人一见大怒,大喝一声,回身出手! 九龙会的高手真加蚂蚁一般,逐退又上,一波,一波,毫不停止,左氏兄妹见势不对,立向张公公道:“张老爹,我们先杀退九龙会再说!” 满山遍野都起杀声,张老人知道小主已失望,气得大吼一声,全力扑杀! 山上山下全是打斗,峰顶立足不住,老少四人只好边打边退,及至湖岸,左武军忽然大叫道:“公公,快看那号船!” 张老人闻声注意,只见一号小船如飞开出,同时看到船头立着一个老人,不由急急问道:“那就是‘影子’?” 左武军大叫道:“正是他!” 张公公回头向司空老人道:“老友,我们追上,和他拚了!” 司空老人道:“张大哥,湖面太宽,踏水追不上,我们先把救出的小孩送上后,再查那老魔的去向不迟!” 张老人猛的跳下湖去,大叫道:“我不管别人!” 魔头所坐小船去势如箭,张老人那能追得上,也是他的功力高,居然能踏彼岸,但上岸一看,小船虽然靠在岸,可是魔去船空,再无所见了! 张老人举措失据,心中一急,立即盲目向前冲去。 一连三天,张老人毫无所见,及至第四天,他竟绕到太湖北面了,可见他这几天不知追查多远,这时忽然有人在他后面迫着大叫道:“老公公,你在那里!” 张老人回头一看,发现追到两位青年男女,一见问道:“你们有了线索!” 原来那是友武军兄妹,见问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们在昨天夜晚又回西洞庭山上,可是山上尸积如山,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的了!” 张老人道:“管他死多少,活的都逃的逃,走的走,还留在山上干什么?” 左文姬道:“公公,神龙井居然被人塞住了!不知填了多深!” 张老人大骂道:“魔崽子好心狠,居然对一双孩子们仍不放心,还怕他出来!我张千里决心和他们拚了!” 左武军道:“公公,司空老人给我见到了,他在离此不远,你老何不前去与他商量!” 张老人道:“不,我得把小主遇害的经过禀明主母。二位请便。 左武军知道多说无用,忙向妹子道:“据司空老人说,张公公的主母就是‘孤独神母’,此老一旦得悉儿子遇害,只怕整个武林都会被摇动,同时九龙的两尊木偶一定是被那个自称‘影子’的老魔得去了,不出数年,武林又要遭到大劫,妹子,我们宜速回山禀明双亲。” 左文姬道:“哥哥,双亲大人是要我们出来查访丢失的弟弟啊,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这叫我们拿什么回话呢?” 友武军道:“没有消息也得回去,凭我们的武功,在外无济于事。” 左文姬没有话说,在武功上,自知非再下苦功不可。 恰在兄妹向西转过一处弯道时,忽见后面跟一个青年,只见他阴阴一笑,自言道:“你们不留下木偶,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这青年展开轻功,一直向前猛进,可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当他快要追近时,突见道旁林冲出一人冷笑道:“朋友,别向人家动脑筋,车大爷早就注意了!” 青年一见半路有人拦截,而且这拦截之人,竟与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不由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不怕死!” 原来自称车大爷的青年就是‘五岳龙’车都,只见他反手拔剑大叱道:“魔崽子,你以为大爷不知你是什么东西在西洞庭山上,你们师徒盗走了九龙会的木偶,害得天下武林发生混斗,姓敖的,大爷盯了你几天啦,放马过来吧!” 这青年闻言一征,阴笑道:“朋友,你真有一套,而且胆子不小,你可知道,凡是知道敖大爷我的姓名的武林人物,他都要进鬼门关哩!” 车都哈哈大笑道:“敖独,我车大爷不但知道你姓名,而且知道你的字号为‘黑影煞星’,同时更查出你师傅就是‘影于’,魔崽子,你害死武林人物也太多了,今天尝尝车爷的剑法是什么滋味!” 敖独一听车都叫出他师傅字号,心中一急,如电拔剑冲出,大喝道:“纳命来!” 二人毫不退让,交手就是猛攻,论剑,各自所长,谁也占不了上风,可是敖独另有所图,他那有心情纠缠下去,只见他突然一闪身,展开数步,立向腰间想要掏什么似的……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发出一声大喝道:“车儿快退,他要施展邪术了!” 敖独间声,只见如电来了一个老人,心中骇异,料知定为车都师傅,不由大急,来不及施展阴毒之物,撤身就逃! 车都闻到师傅声音,也不敢进,等到师傅奔近时问道:“师傅,他有什么阴毒邪法?” 来的正是‘大地虎’通天剑,只见老人道:“他的阴功就是武林死人无数的‘影子’!你真险!” 车都道:“影子能害人?” 老人道:“到底是什么作用,至今江湖不知,此事加不查清,你千万不可与敌。” 车都道:“师傅,听说那邱兄弟就是他师傅害了的!” 老人道:“车儿,你不要替那邱童担心,他的长相不是夭折之相,目前你得跟随为师回山再下苦功!” 车都道:“师傅,我还要练什么?” 老人道:“通天剑法七绝式,这是进可以攻,退可以保的七式绝招,你不练成,将来无法在江湖立脚!” 车都道:“要多少时间?” 老人道:“大概要半年,现在为师探得,‘闭口虎’孙盛,‘色中虎’沅九,‘野火虎’柴栋,‘喷水虎’吴江,他们都把徒弟收回山去苦练奇功去了。” 车都惊奇道:“他们都在西洞庭山上露过面啊!” 老人道:“为师也知道,不过在西洞庭山上,他们都败在两个老魔手下,几乎丧命,现在决心回去再练了。” 车都道:“西毒龙武三绝,东邪龙东方秘,南火龙郁金熔,北水龙戎雄,这四人我在昨天还一一见到哩!” 老人大声叱道:“为师的话你不信,他们都是今天早上带回山去了。” 车都不敢不依,只得低头道:“师傅,我还想上西洞庭山看看神龙井!” 老人叹道:“不要再看,井已被填,就是不填,那邱哥儿也无法上得万丈高的神龙井!” 车都戚然道:“我真爱他,老魔真是不要脸,居然忌妒一个小孩子。” 老人叹道:“他有他的前途,为师料想他不会死!” 车都道:“永远出不来神龙井,不死才怪,吃没有吃,他能活多久!” 老人笑道:“天生奇才,自有生存之机,车儿走吧,如果不走,那敖小魔一旦请其邪师前来。那连为师也不是对手了!” 这一吓,车都就范了,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跟着老人而去。 师徒一走,当地又出现两个大汉,一矮一高,只见高的郑重对矮的道:“程宽,那老家伙是谁,听口气,他们也在我们山上捣乱过。” 矮的道:“常同,你还不知他就是当年五虎之一的‘大地虎’,这老头儿已有数十年未出山了,当然对我们九龙会不利!” 常同道:“我们追上去,查查他是向什么地方去?” 程宽道:“不,别去送死,我们快去禀告总会首!” 常同道:“程宽,我们总会首为什么要放弃太湖呢?” 程宾叹道:“我们会中高手,这一场死了五十余个,总会首自感元气大丧,同时又被邪门得去神秘木偶,试问他还能如往昔那样明着开山,现在总会首与各路大会首商议,准备暂时伏居一段时期,等到元气恢复时再起。” 二人刚刚走进一座镇口,只见行人拥挤不堪,他们这种黑道人物,野性难改,立即提起内施待横行,可是身尚未动,突见一个小孩撞了过来! 二人不在乎,硬把那小孩撞上人头去了,同时听到那小孩惊叫道:“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这一叫,人群大乱,更把镇口拥挤得水泄不通! 当此之际,忽听一个青年大喝道:“那是九龙会的,家伙,我们抓住他!” 九龙会两大汉知道不妙,扭头就跑,那还敢入镇,当他们逃出镇口时,忽见一个小孩子向们喜笑道:“朋友,又遇上啦!” 两大汉一见,认出就是被撞上人头,大声叫撞死人的小家伙,不由骇然,竟被愣住了! 小孩一见,哈哈大笑道:“怎么,怕我阴魂不散!” 两大汉忽然似想起什么,同声叫这:“妈的,你是‘空空儿’海里针!” 小孤儿噗赤一笑道:“好记心,朋友,再见了!” 两大叹气极,同声大喝道:“小王八蛋,你往那里走!” 空空儿自从上过左丘化的当后,一直心中不服,心想非找到左丘化捞回面子不可,这段时间,他东奔西走,然而去那里找呢,这几天,他发现自己的腰包没有货了,吃饭住店大成问题,于是他就挤在这镇口,目的想向人众捞一把,岂知当真正想向行人伸手时,居然发现九龙会这两个大汉,灵机一动,硬向他们撞去! “站住!” 空空儿正在逃避两个大汉之际,刚刚闪入一座林中,耳中就听到轻喝声,不由一楞,注目一看,只见他连连后退! 原来那轻喝之人是个少女,只见她娇嗔道:“小子,还我药来!” 空空儿这时前后受敌进退不得,只得立住道:“姑娘,你是认错人了!” 少女冷笑道:“小扒手,你的眼睛瞎了,可是姑奶奶我的眼睛很亮,昨天你在那酒楼上撞了姑奶奶一下!结果我发现失了两瓶药!” 空空儿急急道:“姑娘,那真是冤枉我了,小可怎么知道姑娘身上有什么药呢?” 少女娇嗔道:“拿不拿来,不拿来我就要你的命!” 空空儿退无可退,似又知道逃走不能,好在这时那九龙会的大汉已迫到,声起身后,空空儿灵机一动,张口大叫道:“黑吃黑呀!臭娘们,还我银子来!” 两大汉一见林中不但有空空儿,甚至多了一位美艳少女,他们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一突然一伸手,先把空空儿擒住,另外一个向女的拱手道:“姑娘,这小子是在下等手下逃犯!”那女子冷笑道:“放下他,你们快滚!” 那大汉就是程矮子,只见他突然翻脸道:“臭娘们,老子看你长得不错,有心和你勾搭勾搭,想不到你竟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大爷我就和你玩两下!” 少丈娇叱一声,双掌突出!,程矮子在洞庭湖上能在天下高手中逃出一命,其武功如没有两下,焉能活得到今天,他一见少女出手,不禁放声大笑,迎上就抢上风! 二人打了十余招,谁料那少女功力高级,同时招式诡奇,一口气之下竟把程矮子逼得团团转。空空儿看到这里,灵机又动,只见他回头向高大汉道:“朋友,咱们没有仇,你何苦死死捉住不放,老兄,你仔细看看,贵同伴要遭殃了,你如不出手,那矮子一旦被臭娘们给攻倒时,试问你老哥还能免得了,我只是撞你一下,说了几句找开心的话,你又何必因小失大呢,贵伴儿完了,你也活不成,何必拿自己过不去呢,依小可之言,这时攻上去,两打一,不怕那臭娘们不乖乖低头进你们的怀抱,那乐子可比捉住小可妙多啦!” 高矮子至今尚且不知自己的银包早已被偷,闻言之下,认为有理,同时又看同伴危在旦夕,不由喝道:“小子,你可不能逃走!等我收拾那娘们后还有话问你?” 空空儿连声道:“当然,当然,小可绝对不走!也许还要相助二位一臂之力哩!” 大汉知道不能耽搁了,立即放下空空儿,拔剑大叫而出! 空空儿得意极了,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想旁观一会哩!可是他耳中忽然听到一声低喝道:“小子,还不走,难道等死,两大汉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完蛋,那时看你怎么办?” 空空儿回头一看,忽见林子里有道人影闪动,心中一紧,扭身追出。 不到五里,忽然看到前途有个青年,认出是谁,大声叫道:“关镖头,是你!” 青年原来是洛阳八德镖局的副总镖头,人称‘幽灵剑’,姓关名官,只见他摆手道:“别叫,只跟着我走!” 空空儿追上问道:“去那里?” 关官道:“救一个人!” 空空儿啊声道:“要我救人?” 关官道:“你身上有解药!” 空空儿有点莫明其妙,心中暗暗希奇,忖道:“我有什么解药,难道……”他忽然想通,急急问道:“关镖头,你是说……” 关官道:“我是说,你在昨天扒了那女子的两瓶药,其中一瓶是解药,小子,你可知道那娘们是谁吗?” 空空儿道:“正想问你,不过我想那娘们不是普通货!” 关官道:“小子,你得当心今后的日子,如果再撞上她,保证你就没命了,她是江湖武林谈虎变色的‘金蛇魔女’,不但武功高,而且一身是毒!” 空空儿闻言,不由打个寒战!惊叫道:“她就是‘金蛇魔女’,我的妈呀!” 关官冷笑道:“一旦落在她手中,你叫妈也没有用!” 空空儿急问道:“关镖头,谁中了毒!” 关官道:“老局主!” 空空儿惊叫道:“金蛇魔女为何要害老局主,这没有理由啊!” 关官道:“不是金蛇魔女下手,是她师兄,‘金蛇星官’,为的是要老局主交出十万银子!”空空儿大骂道:“他妈的,既要夺取武林之宝,又要金钱,这难道有他们的天下?” 关官的奔势一直未停,看看足有五十里时,他才忽然改变方向同时向后招手道:“小空,拿来!” 空空儿赶上笑道:“关镖头,如果不是老局主中毒,就这样要解毒,未免太容易了。” 关官大声道:“小空,时间不多了,快拿来!” 空空儿一面拿出一瓶药,倒了一粒问道:“难道不让我去看看老局主。” 关官接过一看,大声道:“一粒不够,多拿几粒,老局主吩咐过,不许有人去看!” 空空儿倒两粒,笑道:“关头儿,一粒本来就够了,你是准备自己未来用吧?” 关官接过笑道:“小空,刚才我不叫你走,现在你就没有命了,礼上往来,各不占便宜,再会了。” 空空儿急急问道:“关镖头,我还有疑问?” 关官问道:“什么疑问?” 空空儿道:“你如何知道我有解药?又如何恰好撞上?” 关官道:“我是暗盯魔女而来的,恰好听她追问你!” 空空儿啊声道:“那真巧,好,再会!” 关官走出又回头道:“小空,一路上留心一个老家伙,他身上有尊木偶,千万不可放过,无论如何要把它捞到手!” 空空儿问道:“你知那老家伙是什么来头?” 关官道:“小子,你要下手时,何曾打听过人家的来历!” 空空儿嘿嘿笑道:“对手如果是老魔,你想叫我送死!” 关官道:“小空,一尊木偶上就有一套前古奇功,难道你不想?” 空空儿真被这句话打动了心,忖道:“对,我的武功还不够,非要奇遇不可!好,冒险也得干一下。” 抬头一看,关官早已失去影子,空空只得又改向,看看方位,自言道:“那老人……”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糟,我没问问他,那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哩!” 空空儿,低着头,心中非常失望以的,这也难怪,世间上,武林中,老年人太多了,如果连模样儿都搞不清楚,这叫他向谁下手? 正行着,忽然有人在后叫道:“小子,八成是袋子空了,又在动念头了。” 空空儿回头一看,不由大笑道:“不错,我是在动一个老人的脑筋!” 后面叫他的就是一个老人,而竟就是‘玩命客’司空旭老人,只见他还骂道:“好小子,你敢,乳臭未干,胎毛未退,居然说要动我老人的念头!” 空空儿哈哈大笑道:“司空伯,你怎么了?世上不止你老才算老啊!” 司空老人叱声道:“那你说谁?” 空空儿道:“谁的身上有两尊木偶,我就动谁的,司空伯,你身上有没有?” 司空老惊奇道:“又出现两尊木偶了?” 空空儿道:“司空伯,不错,可惜我还没有见到木偶哩,那是什么样的?” 他真怀疑司空老人身上有哩! 司空老人道:“那是沉香木刻的,一共有十尊之多,九龙会得了两尊,结果却被邪魔盗走上空空儿忽然有了打算,又问道:“司空伯,你老……” 司空老人骂道:“小子,别吞吞吐吐的,你认为我老人家有?” 空空儿笑道:“你老见过八德镖局副总镖头关官没有?” 他心里想,如果司空老最近见过,那就有门了,那是说,关官一定指的是司空老人,可是,只听司空老人摇头道:“老夫为了一个小子,这段时间难过极了,那关官不是在洛阳!” 空空儿闻言,大失所望,不过他又问道:“司空伯,你老可知沉香木那儿有?” 司空老人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那是作药用的,不过也可当香烧,可是太贵了,一般烧香只用枣香、柏香,高级的用檀杳,沉香谁舍得!” 空空儿道:“家师派弟子四处找沉香木,可是弟子不知那儿有!” 司空老人道:“要碎的多,每个城市的大药材店都有,如要整木,那就难找了!” 空空儿道:“就是要整的啊,最小要手臂粗!” 司空老人嘿嘿笑道:“别作梦了,似那样大的,五寸长就需白银几千两!” 空空儿笑道:’司空伯,你老是知道的,银子容易找!” 司空老人道:“令师也许有急用,这样吧,你去普陀山走一趟,那儿的老尼姑,每到观音菩萨生日,必须焚沉香礼拜,也许能找到。” 空空儿吓声道:“普陀山的尼姑谁敢惹,她们的武功比少林还厉害!” 司空老人道:“去不去在你自己,我老人家没有时间和你瞎扯!如果见到你师傅时,你该懂得代我问声好!” 空空儿道:“司空伯,家师时时想念你老人家,不过最近他老人家不知因了什么,老是闷闷不乐!” 司空老人惊讶道:“他是乐天派,怎会反常呢?” 空空儿道:“大概就是找不到沉香木吧?” 司空老人道:“好,我老人家带你赴趟普陀山!” 空空儿闻言,不禁暗自偷笑,忖道:“有了你老头带我去普陀,嘿嘿,那些老尼姑就不会怀疑了,得手之后,我开溜,你就背黑锅!” 老少二人连夜不停,终于经四昼夜到了普陀,但不知他们在普陀以什么方法离开,谁料又两天后,只见空空儿又在天台山的山径下出现了! 时当清早,只见空空儿走到一处非常隐秘的岩石后,他坐了下来,接着,他在袋子里拿出一把锐利的小匕首,又拿出一段黑沉沉的重木头,口中自言自语道:“司空老不知如何出普陀呢,老尼姑一旦发现失去这段沉香木,八成会将黑锅放在那老儿的头上,哈哈……” 他满面笑容,得意非常,岂知他竟在用刀刻木了! 不出半天,空空儿把那段沉香木刻成一尊如来佛像,刻工不坏,倒是有两下,只见他看了又看,修了又修,最后他跳起来大笑道:“哈哈,鱼目混珠,谁能看出,有了这钓饵,不怕钓不到大鱼……” 说到这里,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几乎把他吹倒在地!站稳时,突然听他失声大叫道:“不好,我的佛像,我的佛像……” 乐极生悲,空空儿的佛像被大风吹去了,这下他可急了,只见他四处乱找! 空空儿尤如疯了一样,尽在石堆中寻找,然而那里有! 当此之际,忽见远远的山道上行出两个少年男,行前的是位少女,只见他回头笑道:“化哥,你为什么夺走空空儿的这尊佛像?” 第六章 妖震武林 原来那两个少年男女不是别人。而竟是在西洞庭山上神龙井被陷的左丘化和方青青,只见左丘化向方女笑道:“青青,你可知道空空儿刻成这尊佛像有何用途?” 方青青道:“他说钓大鱼啊!” 左丘化大笑道:“我比他会钓多了,我不但钓大鱼,而且要钓老魔头!” 方青青问道:“你巳偷听到空空儿的自言自语了!” 左丘化笑道:“他虽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己料到他在刻这尊佛像的用意,他的计策甚妙,我决心采取他的计策。” 方青青道:“那个老魔?” 左丘化道:“就是施展阴谋,诱使我们陷进神龙井的‘影子’,他得了九龙会的木偶,害的西洞庭山上天下群雄与九龙会拼命,而他自己则一走了之。” 方青青道:“化哥,我们刚脱离神龙井,难道又要自投魔掌?” 左丘化道:“这一次侥幸不死,反而使我因困悟出几套东西,可说是因祸得福了,现在再遇那魔头.我虽不敢说能斗他,可是我也不会再受到他的伤害了,大不了,我拚不过就走!”方青青道:“化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由海中上来,居然巧遇空空儿!” 左丘化道:“神龙井那条地底秘道显然是通底,我们在深海中浮出海面时,论理应该在杭州湾上岸,可是我们不应追查那号海盗船.结果竟追到霍山岛上岸,这也算了,紧接又错走天台山脉,现在我们是向西湖方面前进。” 方青青道:“我们为何要去西湖?” 左丘化道:“不是去西湖,而是去天目山!” 方青青噫声道:“你忽然想去天目山干什么?” 左丘化道:“你忘了我放的那海盗,他就是天目派被逐的弟子。” 方青青道:“这个我记得。” 左丘化道:“你知道他为了什么被逐?” 方青青摇头道:“他后来说的话,我没有听到,那时有事到林中去了。” 左丘化道:“这人虽是海盗,但却有侠义心肠,去年三月.他在海上救了一位前明忠良后裔,事后他怕清廷卫士追杀,所以他把那人送到该派天目山去.谁料天日派惧怕清庭派人找麻烦,不但不采纳这海盗意见,甚至连这海盗都被逐走。” 方青青道:“那前明忠良后裔呢?” 左丘化道:“海盗被逐时,结果下山不到两天,谁料天目派居然派出高手来暗杀这个弟子.好在这人本事不坏,终于逃脱了,然而那忠良后裔竟失了踪。” 方青青道:“那忠良后裔姓什么,天目派太不道德了!” 左丘化道:“那忠良后代姓程,名文豪!年纪还不到十三岁,可说也是一个孤儿,我这次去天目,决心要找天目派算了这笔账.他们如交不出程文豪,我就捣得他天目派神鬼不安!”方女道:“化哥,你说过,这次逃出神龙井,决心不明目张胆的闯江湖,何况天日派高手不少,一旦被困,那怎么办?” 左丘化笑道:“你又忘了我在神龙井所悟出的奇功了?” 方青青啊声道:“化身三千!” 友丘化道:“不错,我不明干.但却不能不干.所以我们两个.今后全施化身,暗干!” 方青青道:“对,对付老魔和其他高手,都可用这方法。” 左丘化道:“这种方法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动火气.杀干不得,打不过就逃,人家不注意时再上,这叫做‘死不放手’,好在我虽打不过.但不怕打,不怕一切阴毒武功!” 方青青郑重道:“你的内力可避刀剑,但我不许你去试啊,假设万一没有效,那就太危险了左丘化道:“我所悟出的,这几天都已传了你,难道你巳试了好几次还不相信自己的本领,假使你连自己都信不了。那你如何去信朋友.我们练的不是拿来作儿戏,而是防止万一避不开时,那只有信任自己的功夫了。” 方青青笑道:“.现在我们试试我学的轻功如何.我在前奔,你在后面追,看看要多少时间到天目山?” 左丘化道:“这样不行,我们先施‘化身三千’第一口诀!” 方青青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怕一路上遇到魔头?” 左丘化道:“当然怕遇上.我们化身江湖武林孩子,装作超级奇人之后,只把本来面目化得希奇古怪就行了!” 方青青道:“这样一来,一旦有老邪在暗中看到,他们不会盯上查问吗?” 左丘化道:“就是要他惊疑不定才好.同时我改号‘r孤儿魂’,你称号‘女孤魂’!” 方青青道:“魂字太恐怖了!” 左丘化笑道:“魔头们作事,无一不是阴毒恐怖,我们对这种邪魔的高手,也不惜采阴毒和恐怖手段!我们暗中主张正义,但不以正义姿态出现.甚至对各大门派不妨施些手段.因为他们常常打着正义旗号,而作出并不正义行为!” 方青青道:“你要对正派武林也采同样手段!” 左丘化道:“我是一个择善固执的人.当杀的即杀,当赦的则赦,看其罪之轻重而采轻重手段!” 方青青道:“这样会引起正派群起反感啊!” 左丘化道:“这怕什么,我又不想天下正派拥护我为武林第一号大侠人物。” 方青青叹道:“好吧,我是唯一依你为主的人,你要那样做,我还能说什么?” 二人化成一双真是又丑又怪的少年男女.他们不用药,也不是施内功易动肌肉而是功力一提,仪容立改,真是奥妙得不可思议! 方青青看看左丘化,突然格格笑道:“看了你的相,真使我又恶心又害怕!” 左丘化哈哈笑道:“你自己走到有水的地方去照照.样子好似得过麻疯病!” 方青青惊叫道:“真的!那我不要!” 左丘化急止道:“别改,这样最好.保证不会损害你原来的美丽。” 方青青怔怔的道:“你说我美!” 左丘化正色道:“我见的女孩子太多了.没有比你再美的了!” 方青青噘嘴道:“不来了,你在给我带高帽子!” 左丘化大声道:“我在什么时候说过口是心非的话?告诉你,我也美,不过我是英雄美,标准的男子美,难道我替自己带高帽了?” 方青青又格格笑道:“说自己美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人了!” 左丘化道:“不,有些人口里不说。心中自我陶醉,其实呀,他一点不美,有些人,他也口中不说,但却在表情上自觉了不起.其实那又不值一文,又有些人,他在女人面前装模作样,衣冠楚楚,修饰得如泥塑木雕样,那只是行尸走肉,今后你留心看看!” 方青青道:“你看我长大了没有?” 左丘化道:“我们都是少年了,虽不像成人,但我们的一切比成人还成熟,今后我们不能同房落店了。” 方青青跳起道:“不,我们自己只要能把持,同房同床有什不可!” 左丘化道:“青青,你看看你自己有多高了.大姑娘啦,还是小孩子样!” 方青青道:“我还只有十四岁!” 左丘化笑道:“我们两个和左武军大哥兄妹一比呀,别人分不出那一对大哩!” 方青青啊声道:“化哥,我真不解,就在神龙井这几天,我觉得长高很多了!” 左丘化道:“这是我那神奇内功之故!” 方青青大急道:“如此长下去,长到二十岁,岂不是进不了店门啦!” 左丘化笑道:“我这神秘内功,真是奥妙无穷.不但能控制人长的程度,同时能控制人的仪容,人说有长生不老术,现在我们有了长生尚待继续练,不老已经确定了。” 方青青惊喜道:“我们还有多大变化?” 左丘化道:“顶多到十八岁,永远不会有二十岁的仪容了!” 方青青道:“现在我们走,你说施展什么方式前进?” 左丘化道:“上起十丈,及地三尺!速度限制到最低,比平时轻功快五倍就行了,再快人家看不见!” 方青青吓声道:“用浮沉式,为什么要让入家看到?岂不惊世骇俗?” 左丘化道:“我要借众口传播消息于江湖.使天下武林在数月之间人人知道.这样我就可以逸待劳,使正邪双方如风起云拥一般找上门来,你知道钓鱼的方法没有,先要撒下大批食物.然后乘着钓,这样免我到处找鱼,而鱼却寻起前来争饵!” 方青青笑道:“我不仅你这么多鬼名堂,还是你走前.我跟样!” 左丘化道:“那我得提醒你,说话要改变声言.时时看我面色!” 方青青道:“当然罗.你走罢!” 左丘化忽然一幌身,身如一团棉絮,起在空中,接着就是一沉.离地三尺.速度又快又怪,每一起落,竟同时前进了数文远,看来甚是惊人! 方青青不敢怠慢,轻叫一声.急追不舍,霎时间,尤如两只极大无比的跳蚤,那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功夫!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出了天台山脉,一到人烟稠密之地,霎时就把百姓惊起了,只听沿途无不发出惊叫之声! “妖怪,妖怪,妖怪出现了啊!” 行人.农夫,莫不惊得满天飞,真是鸡飞狗吠,尤加末世来临。 左丘化不管,依然一直前进,及至远远望到一座城池,他这才落入一处林中! 方青青追到问道:“不走了.刚才真有趣啊,起码吓了上千人!” 左丘化道:“这消息一定很快传出,现在前面有城池了,我们再易成凡俗相貌进城吃中饭!”方青青道:“不能用本来面目?” 左丘化道:“不行,一方要防魔,同时也得防止曾经会过的武林人。” 方青青问道:“就这样走出树林?” 左丘化道:“现在施出普通轻功,绕道而出.如遇江湖人盘问,我们只说因发现怪物在追查。”方青青笑道:“这叫做贼的喊捉贼了!” 左丘化呸声道:“你才是女贼哩!” 方青青格格娇笑,闪身而去! 左丘化追上叫道:“你太快了,不要显出是高手!” 方青青笑道:“我的肚子饿了,城池还远哩!” 二人一口气到了城门,耳中立即听到行人,交头接耳,方青青轻声向左丘化道:“你听,都在谈妖怪!” 左丘化示意道:“当心,前后都有江湖武林,我们快进城。” 到了街上,忽然看到一队快马冲到,马上骑的都是官兵! 左丘化暗笑道:“官府居然也得报了,这消息真是如风!” 找到一家客栈,进去开了房间之后.二人先上馆子,然后去买了几套衣服! 回到客栈时,方青青问道:“化哥,我们为何买些红红绿绿的宽大衣服,你是给谁穿?” 左丘化道:“给我们自己穿!” 方青青噫声道:“我们自己要穿这种不合颜色.不适身体的衣服?” 左丘化笑道:“我们是妖怪呀!” 方青青道:“我才不穿哩!” 左丘化笑道:“有时用得上,我不叫你经常穿就是了。” 左丘化和方青青在客栈休息一顿饭久之后,二人算账出店.也不说再回来,房子钱却不少结,当他们刚刚走上街道时,忽然有人大叫声道:“前面可是勾氏兄妹?” 左丘化回头一看行人中挤着一个大汉,毫不面熟,轻声向方青青道:“那个江湖大汉真差劲!这点远就认错人!” 方青青道:“不要理他.看他走近了怎么办?” 左丘化笑道:“我们快走一步.到了城外看他态度!” 二人暗加脚力,不到一刻.出了城门,可是后面却出声骂道:“小勾,你们聋了,摆什么架子.老子是有事.不然谁希罕叫你们。” 左丘化忽然回头冷声道:“阁下看清人没有?” 大汉一见不对,反而翻脸道:“朋友,不是你也得回句话,害得大爷我追了这远!” 左丘化冷笑道:“你追你的,管我什么事!” 大汉嘿嘿笑道:“既不管你事.你又何必管大爷追谁?”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你倒是能言善辩,朋友.不知你的功夫比嘴巴高明一点没有中?” 大汉狂笑道:“说打架,那好,我们到前面荒地去,这是大道,不方便!” 左丘化道:“就怕你不来。” 说完和方青青侧身奔向半里外的荒地去。 大汉那怕两个少年男女,他心中毫无惧怕的紧跟而到! 方青青轻声问左丘化道:“化哥,他追来了,你有什么目的?” 左丘化道:“我的银子已用光,大部份放在张公公手里.此去拿什么落店入馆子。这家伙衣上全是黄产,那是因为身上带了不少金银的原因。” 方青青正待再接口,但听那大汉脚步接近而停! 左丘化回身立住道:“朋友,动手吧!” 大汉喝道:“小子,我不愿杀错人,你快报出门派来。” 左丘化道:“你有种你就先说,等会就来不及了!” 大汉冷笑道:“大爷我是天目派的!” 左丘化哈哈笑道:“你们天日派决要大祸临头了.你还扬杨得意!” 大汉间言一愕.大声叱道:“小子,你胡说,谁敢动我天目派的脑筋。” 左丘化道:“最近南疆出了两个妖怪式人物,闹得江湖鹅飞狗跳!多少威名武林都不是对手,现在这两个怪物正向你天目派找去了!” 大汉骇然叫道:“你怎么知道?” 左丘化道:“有一夜,我们看到他们落在天台峰上,那时我们恰好是在该峰一个洞中过夜,耳听那两个怪物说,你们天日派中得到一尊木偶!从口气中.他们要毁了天目派夺木偶!”大汉闻言大骇道:“我也知道近日出了怪物,但不知对我天目派不利?” 友丘化道:“阁下刚才误认在下是什么勾兄弟,又说有要事,那是什么要事,其次,你们天目派真的得了什么木偶?” 大汉吼声道:“管你什么事,要你问。小子,念在你说出消息,今天大爷饶了你。” 左丘化笑道:“朋友,你要走了?” 大汉道:“没有闲工夫与你胡扯,大爷要回去送信了。” 左丘化冷笑道:“这样就走?那要看你能不能走出这片荒地!” 大汉怒道:“你敢留住我,老子要走就走!” 他说完拔身而起.可是一落地,突见眼前.竟立着左丘化,一见大惊,立即一拳打出! “蓬”的一声大响,拳头打在左丘化的胸上,如中扎鼓,响声不小.然而自己反被震退三四丈,止身不住,噗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抬头一看,只见左丘化连动都没有动,大汉骇极.爬起身,扭头改向,抱头鼠窜! 走来十丈,一头又撞上了左丘化,这次坐不住,来个黄龙大翻身,搞得他头晕目眩!注意时,谁料一头依然是撞在左丘化的肚上! 大汉有点糊涂了,好在头晕心里明,知道左丘化的内功太高,随即拔剑大叫道:“小子,看家伙!” “伙”字出口,剑却在先,全力腾起,一剑直点! 点中了,又是左丘化的腹部,这次却更奇,居然发锵然之声! 大汉突感半臂麻木,那声“锵”响,原来是他的长剑震断啦,而左丘化的衣服都没有破! 大汉知遇不可思议之敌,再打更坏,立即甩掉手中半截剑.伏地朗声道:“大侠,小的有眼无珠,该死,该死,该死!” 左丘化走近冷声道:“我不杀你,快点滚。回去告诉你掌门人.只说前明忠良遗孤程文豪的朋友到了。叫他准备脑袋,如怕全派被毁.叫他把程文豪找到,好好保护.如伤了他一根汗毛.后果如何,那就不必说了!” 大汉爬起道:“大侠.那是去年的事,小的知道,可是那程文豪已被一个武林前辈救走了!”左丘化冷笑道:“那前辈是谁?” 大汉道:“听说是号什么‘玩命客’的!” 左丘化冷笑道:“人虽救走,可是你们天目派所作所为太可耻。你回去,叫你掌门准备万两银票等着我去拿!” 大汉惊叫道:“一万两!” 左丘化冷声道:“数目不大,但可抵罚!” 大汉不敢多说,爬起就走! 方青青看到大汉逃走后.笑间左丘化道:“化哥,你忘了叫他交出身上所有了?” 左丘化笑道:“在他仗剑刺我之下.我已拿出来了,这不是他的银包!” 方青青见他手中多了一只包儿.立即拿去,打开一看,不由娇笑这:“一锭金子,五锭大银!还有……” 左丘化见她不往下说问道:“还有什么?” 方青青道:“噫,这是什么?” 左丘化走近一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尊小铜像,塑成加恶鬼一般,看来非常恐怖!不由伸手接过。只贝上面刻有五字《恐怖魔王令》!陡然色变.大声道:“这是什么邪魔的令符!”方青青道:“既然是令符,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到这种普通高手的身上来?” 左丘化道:“我们快追那大汉,非问出他的原因不可!” 二人仍以原来形像追出,不到二十里,终于又把那大汉追上了,左丘化大喝道:“站住!”那大汉听到后面有人喝叱,立即回头,一见是左丘化,不禁心中一寒,站住问道:“大侠,小的还有什么不对?” 左丘化拿出恐怖铜像问道:“你认识这东西?” 大汉一见,色变立由身上摸索! 左丘化沉声道:“不要摸了,这是你身上的,我问你,这是从那儿得来的快说,不说实话,我就杀你!” 大汉急口道:“大侠,这东西不是我的.乃是从一个死人身上拾到的!” 左丘化道:“死的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大汉道:“死的是十几年横行南疆的‘勾魂使者’,尸体死在洞空山一座谷中,小的看到时,尸体快烂了!” 左丘化知他不敢说假,挥手道:“去吧,没有事了。” 大汉走后,方青青问道:“化哥,这样看,查不出什么了?” 左丘化道:“收下来,我另找别人问。” 二人到了西湖,住在靠苏堤的一家客店里,吃过饭后,天也黑了。强在天气温暖,既到名胜之地,不得不去游览一番。 西湖游客.晚上比白天多,只要是好天气,湖中游艇,穿行每个角落,此中包罗万象,上中下三等,三教九流.尤以江湖武林为甚。 左丘化是第一次来西湖,触目所及,也感名不虚传。 友育青向左丘化道:“化哥,我们也租只小船游游如何?” 左丘化点头道:“既来了.当然要揍揍热闹。” 他走到苏堤旁,租了一只船,般家是个中年妇人,开船后.她问道:“公子,小姐,二位准备游那一景?” 方青青抢着道:“今夜月色好,我们去三潭映月。” 般娘笑道:“那是西湖十景中很少人去的地方!” 左丘化道:“为什么?” 船娘道:“因为地方小,四面是水.年青人喜欢跳跳蹦蹦,三潭映月经不起三脚两眼就看完了,那儿只有老年人三五几个,去了不是饮酒.就是吟风弄月,有了年纪就有耐性坐。” 左丘化道:“大嫂说的是,不过也有例外的.如今晚我们两个就不然了!” 说话之间,船已到了,船娘问道:“二位请上,我在那面亭子下靠着,要离去时,叫一声我就来。” 左丘化道:“大嫂,你去作生意,等一个时辰后再来接我们!” 船娘笑道:“不要紧.公子租了我的船,船钱是整晚啊!” 左丘化笑道:“好吧,回去时,我再酬劳你!” 二人走到欣赏映月处.抬头一看,月还未到中央,但却忽然看西角亭中坐着两位非常年老的老儒! 方青青靠近左丘化轻声道:“化哥,这两位老人在作什么?既未喝酒.也不吟诗.难道走到这儿来清谈?” 左丘化注视一会,轻声道:“是两个老辈武林人物!” 忽听亭中言两声呵呵大笑道:“那位哥儿好目力!” 左丘化带笑走近,拱手一礼道:“老人家,你们并未把功力全收敛啊!请问尊姓大号!” 北面石桌旁坐的是青袍老人,须发全白,南面坐的是灰袍老人.头顶光秃,下额无须,只有两流八子苍髯,可是雪白如银的眉倒有五寸长,只见北面的先开口答道:“小哥,如果你要问,说出来只怕你们也未听到江湖上说过,假使告诉你,但你不可向人提及见到我们,作得到否?”左丘化道:“老辈隐士.习惯不喜人知,小子当然守密,不过二老如不愿见告,那就不说也罢!” 南边老呵呵笑道:“能遇上就是有缘.你们两个不进亭坐坐!” 左丘化向方青青道:“二老既然不怕打扰,那我们只好奉陪了。” 二人进亭坐在东西两面,只见此面老人忽又呵呵笑道:“今晚此亭真有趣.四个人中,有两个超过一百三十岁了,但小的却又未成年!” 南面老人接口笑道:“不知这二位小宝宝高姓大名哩!” 左丘化急急欠身道:“小子所请示的,二老尚未说哩!” 北面老人大笑道:“小哥,论礼貌上,年青的应该先说啊!” 左丘化摇头,“江湖上与俗礼不同,谁先请对方这就是礼!” 南面老人哈哈大笑道:“看你不出,懂的倒是顶多哩,好,老朽人称‘监古生’,我对面的号‘明镜子’这行了吧!” 左丘化接口笑道:“小子人称‘孤儿魂’,这是敝友‘孤女魂’!不雅不雅!” 两个老人忽然一怔,同声道:“真是古怪的字号阿.可是你们的真实姓名呢?” 方青青接口格格笑道:“彼此彼此!” 两个老人大笑道:“厉害厉害,我们不说.你们居然照样。好好,大家就以字号交谈罢,两位是那儿人。” 左丘化道:“孤儿流浪四海游,魂兮魂兮飘无依!” 北面老人叹道:“这样说,你们真是孤儿了.然而你们内藏奇功,外表出众.请问尊师名派?” 方青青接道:“天为吾师,艺由神授!” 南面老人惊奇道:“察汝之面,并非虚言,奇哉奇哉!” 左丘化道:“不学无术.请二老多指教!” 两个老人大笑道:“天生奇才,自有奇遇,好说好说。” 左丘化欲将亭中两个老人底子摸清.但却无从探起,忽然想到袋中那尊恐怖铜像时立即摸出请教道:“二位老前辈,不知你们二老可识这是什么令符?” 两个一见恐怖铜像,不由同时跳起道:“此物何来?” 左丘化道:“小子在一天目派高手身上所得,后经查问,他说是由一具死人身上拾到的。”南面老人道:“为了这尊恐怖令符,在十五年前,中原各大门派曾经发过《卫道除魔联盟金令》,凡见到持有此符表则杀!当年正邪双方中不知有多少人被此令神秘所驱使.加上好奇所致,不知有多少人被误杀!” 左丘化道:“持有此令者则非杀不可?” 北面老人道:“那是一点不错,因为此令符曾害死无数生灵!所以各大门派认为持有此令者即与三百年前恐怖魔王有关。” 左丘化道:“那才笑话,难道那天目高手该杀.小子也该杀,而天日高手所发现的尸体就是因此令死的?” 南面老人道:“现在事情尚未走漏消息,否则各大门派必来追。小哥,你得快把此令送上嵩山少林派去,详详细细的把得到此令经过说出,免得他们得消息而再发卫道联盟除魔,等到发动时,那时你要解释已来不及了!” 左丘化突然大笑站起道:“如果因了这点居然引起各派糊涂致此,那我就非得看看谁来杀我了。” 北面老人叹道:“小哥,连此令的真正主人也不敢公开向各大派挑战哩,你的年纪小,对于各派实力尚难了解!何必自找无谓麻烦呢?” 左丘化道:“这个不必谈了,不过小子希望二老能否指教此令之真正来源?” 南面老人道:“此令共有三尊,它是属于三百年前一位天下武林闻声丧胆的‘恐怖魔’所有,在这三百年前至今天,此令总共出了五次之多,每隔五十年出现一次,每出一次.就是武林大劫来临!” 北面老人道:“监古兄,你算算看,此令在十年前那次,算来是五次,为何这次不对了!”南面老人道:“也许恐怖魔王真的死了,所以此令被遗下来?” 北面老人郑重道:“那身有此令的死者又是什么人呢?” 左丘化道:“据天日高手说,那人是‘勾魂使’!” 南面老人骇然道:“勾魂使!他的武功属超级的啊,难道是死在此令之下?” 左丘化道:“这就不知了,不过小子想知道此令符过去五次都是恐怖魔王亲自出山?他是什么样子?” 北面老人道:“江湖只见此令,此令一现,又只见人死,但从未见恐怖魔王,要说有,那就是听到他的恐怖之书!” 方青青道:“对恐怖魔王最清楚的,目前武林属谁?” 南面老人哈哈大笑道:“与恐怖魔王交过手的人!” 左丘化道:“那是谁?” 北面老人叹道:“虽说是交过手.但也只在武功上,交手可是没有见到面!” 左丘化啊声道:“就是你老!” 北面老人道:“那就是这魔王第五次出现之期,老朽侥幸没有死在那魔头手中,不过他不找老朽了。” 左丘化道:“那是什么原因,他居然不再找你老?” 北面老人道:“老朽在他恐怖声中知道,他说凡能与他交手百招以上者.纵然不敌,也不杀!” 左丘化冷笑道:“多豪的口气,我希他尚未死!” 南面老人道:“此魔得有长老术,绝对不会死,除了天劫,人为的力量,无人能敌!” 左丘化大感兴趣道:“也许他有传人,武林无人知道,反误会他有长生术,其实那有真正长生术,不老我信!” 当然,他已得了不老之术,所以他信了。南面老人笑道:“武林中有多少神奇之事,你不道啊,长生术的确是有的,谈到此魔有无传人.这点倒是从未听说过。” 左丘化道:“请问二老,小子想打听一人,不知二老可知道?” 北面老人道:“是谁?” 左丘化道:“他的字号叫‘要海底’,因为他一生作事,非要彻底不可,同时有疑问,非弄清不可,此人本名‘西门幽虚’!” 北面老人道:“此人算是武林半个神秘人.他是当年‘西北大侠’左丘宏门的义兄弟,左丘宏门在十三年前失踪后,听说他抱救义侄逃难群攻,从此隐居无闻了!” 左丘化道:“听说左丘宏门的遗子又出现了,因此,而引起天下利欲之辈再起追捉,这到底为了什么?” 南面老人道:“这中间虽是一部奇典起因,但这中间还有非常可疑之点,小哥你问这个何用意?” 左丘化道:“没有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南面老人笑道:“孩子们八九都是好奇的,你既好奇.老朽何妨说清楚一点。十几年前,这个左丘宏虽被江湖称为西北大侠.可是他的成名是夫妇合作而得,知道底细的人.又称他作鸳鸯侠.可惜这鸳鸯结错了朋友,他们夫妇不应结识蝴蝶阴阳……” 左丘化急问道:“蝴蝶阴阳又怎么样?” 北面老人接口道:“那是两个人面兽心的人物.表面上行侠仗义.实际胡作非为,不过这两人的行动非常小心.同时也神出鬼没,所作坏事,居然能瞒过绝大多数武林人,因此之故,左丘宏门竟把他们两个狗男女当好人结交,后来也许是坏在他们手里!” 左丘化道:“这两人的名字为何有少人知道呢?” 南面老人道:“那是第一他们行动神秘之故;第二没有作过值得传扬之事;第三,他们在左丘宏失踪之前,不久也失踪了,所以说,这是可疑之点,小哥,看样子,你对此事非常认真,告诉你,那蝶蝴阴阳不是夫妇,而是师兄妹,同时他们善于易容,巧夺天工!” 左丘化道:“这真谢谢二老的指教,不过我希望先找到西门幽虚这个人,其次再设法找寻左丘宏门!” 北面老人道:“你要找西门幽虚,可说走错方向了,他有个老友名叫‘玩命客’司空旭的,问他一定知道点眉目!” 左丘化啊声道:“司空老人,这我见过,可惜错过了!” 南面老人道:“孩子,看你满面正气,十足是个血性孩子.告诉你不要紧,司空旭就住在钱塘桥边,你去时不要直问,只问‘太阳不落山’就有人会指引你见面.这是说,他如在家的话!”左丘化起身道:“多谢二老,小子这就前去,请恕不陪了。” 南面老人道:“小孩子真性急,明天不迟呀.也许没有回来哩—— 左丘化道:“情愿扑个空,知道必须去。” 北面老人道:“孩子,老朽等与你有缘,我送你一面镜子,如有莫决之事,你就看看镜子,镜中必有某种显示,虽不甚明显,但你天赋高,稍有显示,你就会明白!” 左丘化恭声道:“这是宝镜,小子怎好冒失领受!” 南面老人呵呵笑道:“宝赠有缘人,孩于,接下吧!” 左丘化双手接过道:“承蒙厚爱,小子永远不忘,这就告辞了!” 别了二老后.他带着方青青,找到那号小船.吩附道:“大嫂,我们要回去了。” 船娘道:“没有玩多久嘛!” 二人上了船,不出半个时辰上了苏堤,左丘化真的又给了船娘一块碎银,这才向客栈走! 在路上,方青青问道:“我们不去天目山了?” 左丘化道:“事有缓急,我们先去钱塘走趟再说。” 方青青道:“也不回来了?” 左丘化道:“客栈不退,钱先交,有必要仍旧回来。” 二人吃过一点点心,立即出店向钱塘而去,出了人多之地.二人就提轻功! 方青青问道:“我们还是这样相貌去?” 左丘化道:“不要问,看我行事!” 方青青道:“这样去太冒失了,提防有人在后跟踪哩!” 左丘化笑道:“三五几十丈内,如有可疑之处,逃不过我的耳目。” 正说着,他忽然立住道:“青青,前面有人真的等着我呢!” 方青青道:“你不改相?” 左丘化道:“走,不必要改,看看是什么人,难道真为我而来。” 方青青道:“几个?” 左丘化道:“五个!” 话一落.只见一条小道上居然行出五个老年尼姑来,左丘化一见,心中大疑,忖道:“是尼姑?” 忽听为首一个老尼合十道““阿弥陀怫,施主请停!” 左丘化立住问道:“老师太.有什么赐教吧?” 老尼道:“贫尼想请施主把身上那段沉香木留下来!” 左丘化惊奇道:“老师太,莫非搞错了.在下身上那来什么一段沉香木!” 老尼又念了怫号道:“那段沉香木事小,但被外人说,普陀山的尼僧们连一点供佛之物都守不住,未免太笑话,同时沉香木径特别药物浸过,其香气可以瞒过别人,但瞒不了长年出家之人。”左丘化闻言有气道:“老师太,准之在下身上有吧,难道是我偷的?” 老尼道:“贫尼不敢侮辱施主,偷沉香木的人乃是‘四海神偷’之徒空空儿,然而施主又是怎么在那位小施主手中得来,那是不得而知了。” 左丘化阿声道:“老师太,说了半天,原来你为了这尊佛像啊!” 说完拿出道:“你看,这不是一段木头呀!” 老尼一见,也感奇怪,问道:“施主.只要是识得沉香木的内行人,他连木头的年纪都能辩得出,因为多一年与少一年的香气不同,你施主手中这尊佛像,确是敝寺那一段木头所刻!”左丘化道:“老师太,这样说,你是非要不可了?” 老尼道:“求施主赏还!” 左丘化道:“不给呢?” 老尼沉声颂佛道:“阿弥陀佛,施主,那会逼着贫尼冒失了!”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久闻普陀山有五行神尼之号,现在老师太来的正是五人.而师太莫非即为‘金光神尼’了,好吧,到要领教了!” 老尼想不到眼前孩子居然知道自己字号!既知道而又敢说动手.她是佛门道高功深之人,在这种情形.当然不使莽撞,问道:“施主贵姓,请道门派?” 左丘化冷声道:“一切要说的都说完了,不必要的也就不必问了!” 老尼道:“施主,老尼怕伤和气!” 左丘化大怒道:“有门派,你们怕伤和气,无门派而弱小的.你们就随便欺侮?就凭这一点,你们五个尼姑就该杀,少废话,上来夺我的佛像!” 金光神尼这下却难以反攻了,事实上,她们要争普陀面子是对的.可是硬要向两个孩子交出来,在名声力量上,她们确是有点以大压小,现在对方不但不怕,甚至硬逼着动手了,这就进退两难,动手胜了,江湖上知道不好听.假使败了呢,那真倒尽普陀的台啦! 在衡量得失之下,金光神尼似采取一种自认慎重而又能保持尊严的方法向左丘化道:“小施主,这样如何,贫尼站在这里,施主放手进攻,假设在三招之内打到贫尼身上,贫尼就放弃那段沉香木,否则的话,小施主就交出……” 左丘化不让说完,就接口道:“交出沉香木是不是?可以,不过老师太一人不行!” 金光神尼问道:“施主要我们这面再加一个?” 左丘化冷声道:“久闻普陀崖五行神尼的佛门《五行佛手阵》为江湖无可能硬攻的绝阵,凡被困住之人无法逃脱.在下情愿一试!” 分光神尼道:“这是小施主自己说的?” 左丘化道:“大师之前是块空地.在下把这沉香木佛像放于其中,然后五位大师摆阵守住,万一在下由阵中取走佛像.我后面的文章就不必作了。” 金光神尼闻言笑道:“相信小施主易如反掌!” 她说的反面话,其实她心中在冷笑,这一点在左丘化眼里自然看得出.于是他不怕金光神尼不讲理,立即把佛像送到那片空地去,然后又退回来道:“请大师快点布阵!” 金光神尼真的一挥袍袖,五个老尼立即各抢方位?各在佛像外面五尺之处按五行而立! 左丘化看到冷声道:“师太可以发动阵势了。” 金光神尼念声佛号道:“施主只管请!” 左丘化缓缓步出,包着五神尼打圈子巡行!看他行动自然,可是只见他愈行愈快! 突然间,耳听左丘化大喝一声,谁料只见他的身影即变成四个! 金光神尼至此还是不在乎,只听她大声道:“小施主好身法!” 左丘化闻言,又是大喝一声!霎时变成八个! 金光神尼大叫道:“好!” 左丘化的声音第三次喝出了,身影不是增一半.而是突然增到数十个之多,同时他的声音,竟由数十个左丘化而发! 变化大不能使五行神尼感到吃惊,可是音响由每个化影而发,这就使五行神尼个个惊得紧张无比了,只听金光神尼大喝一声道:“金光普照!” 紧接又听另外一个老尼大叫道:“木母东升!” 之后连接有老尼大叫道:“水官擒龙!” “火焰满天!” “土生万物!”声音一完,阵势大变,同时霎那间即失去五个老尼的人影! 在旁的方青青一见,不由也觉紧张起来,她担心左丘化无法入阵,可是当她不安之霎,忽听背后响起左丘化的声音道:“青青,我们走!” 方青青问道:“你得手了!” 左丘化道:“得手了,她们尚未知道,我本当给点领色她们看看,但却不为已甚.走吧!”方青青道:“我们一动,她们会看到?” 左丘化道:“不会,现在她们自己也被紧张得毫无旁顾之暇了。” 二人以最高经功奔赴钱塘,及至钱塘桥,天还不到四更。这时,左丘化向方青青道:“我们恢复本来面目!” 方青青道:“这时能见到谁?” 左丘化道:“让我试试看,如果不出我之所料,我们一到就会惊动司空前辈的门人弟子!”方青青恢复面目后问道:“你说定有高手在暗中注意?” 左丘化不答,走到桥大声问道:“朋友,‘太阳不落山’,为何天还不亮!” 不出所料,忽听暗中有人沉声问道:“深更半夜,谁在此处吵闹?” 左丘化道:“朋友,出来见见面.你该不会‘拼命’!” 人影一开,桥头落下一个中年人来,只见他轻声问道:“朋友,你贵姓?” 左丘化道:“我叫邱化!” 那中年道:“朋友,请随我来!” 左丘化和方青青跟在他的身后,一句不说,只见他东转西行,走了很久才到达一座树中,立住问道:“朋友,家兄没有回来!” 左丘化道:“那真不巧,阁下就是司空前辈兄弟?” 中年人前进一步,靠近左丘化轻声道:“少侠,请轻声点,这几天.敝处非常不静!” 左丘化道:“有什么动静?” 中年道:“在下司空晓,请问少侠与家兄的关系?找家兄有什么事?” 左丘化道:“很要好的朋友,要找他请问一个人的去处。” 司空晓道:“家兄归期无定,少侠如果放心,请留下字条如何?” 左丘化道:“那就不必麻烦了,请说有何动静就行了,也许此地要发生大事。” 司空晓道:“昨天这里来了两中年人,逢人就打听家兄下落.可是他们不礼貌,显然不是好来头,今早又有普陀山五个老尼姑来查家兄!” 左丘化道:“那是两回事,普陀尼姑不会再来。不过那两个中年是什么样子?穿着如何?”司空晓道:“中年人是两夫妇,头上带有面罩.穿的黄衣!” 左丘化道:“好了。在下告辞啦,如果令兄回来得决,请他到天日山一趟!” 司空晓拱手道:“在下记得,不送了!” 左丘化和方青青回头又向原路奔,及至遇上普陀五尼之处,发现也不见了,方青青笑道:“她们都走了!” 左丘化道:“泄了气,不走而何?” 方青青道:“现在我们奔天目山!” 左丘化道:“当然,改变相貌!” 方青青道:“遇上天目高山那一张面!” 左丘化道:“对了,同时施展千里功!我要在天亮前赶到。” 方青青道:“你想到有人发现而追来没有,同时你又想到司空晓所发现的那对中年男女没有八成这西湖面到了不少神秘人物,千里功太使人惊奇啊!” 左丘化道:“你说的对,这西湖地区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如三潭映月那两个老人,他们不会无故而来的。” 方青青道:“依我之见,我们先慢慢回到客栈,等到明天才去天日山!以一日之功可以到达!”左丘化道:“好吧.先睡两个时辰,养好精神再说。” 二人回到西湖客栈时,东面天空已吐晓色,同时伙计刚好开门,他一见左丘化,居然扯了一下,问道:“公子,昨夜没有出什么事?” 问得奇怪,左丘化望望他表情似感不对,问道:“小二哥,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刚由朋友家里回来呀!” 伙计道:“小的不是说公子那方面,而是说小的店中!” 左丘化道:“店中怎么样?” 小二道:“当公子算账后留下定钱定时不久,接着就来了一对中年蒙面夫妇,他们居然打听有没有两个少年男女!” 左丘化道:“你怎么说?” 小二道:“小的说有,但没有说公子们放下定钱还会回来。” 左丘化道:“你说得好,那他们一定也走了!” 小二摇头道:“没有,接着他们问公子是什么摸样,似不太注意这位小姐!” 左丘化沉吟一下问道:“你当然直说是我什么样子了!” 小二道:“是的,然而他们仍不走,又问公子额上有没有红色朱砂痣。” 左丘化不禁伸手摸了下,眼光望着方青青! 方青青向他摇摇头,表示已被化形所隐去! 左丘化笑向小二道:“你一定说没有了!” 小二道:“公子本来就没有嘛。” 左丘化忽然想到这家店子不能住了,于是向小二道:“小二哥.昨天的定钱.算是给你喝酒了,我们回来就是告诉你这句话,现在我们要走,假使那个中年人再来时,他如问你,你就说我们没有回来过。” 小二道:“小二记下,多谢公子赏赐!” 左丘化笑笑,转身就带方青青向天目奔去,打算休息的主意不得不放弃。 进入天目山脉时,方青青这才郑重道:“化哥,你真有一颗朱砂痣在额上啊,那两个中年男女是什么人,莫非是你失踪的父母?” 左丘化道:“绝对不是,家父准之尚在人间,但也不知我的下落,岂能知道我来了西湖!”方青青道:“那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左丘化道:“这两个男女八成就是司空晓所说的那两个,我倒怀疑是天目派的,我还没有去天目派,天目派倒先派出特殊高手来截我了。” 方青青道:“不对啊,依你的看法.当然是那天目派大汉回去说的了,然而那大汉见到你时,你就是现在的化形啊.那时那有朱砂痣?” 左丘化道:“对,这两个不是天目派的!但他们是什么人呢.何以知道我如此清楚,甚至知道我来到西湖呢?” 方青青道:“化哥,我们不必去天目派了.早点离开这西湖四面两百里内吧。” 左丘化忽然跳起道:“我明白了!” 方青青道:“你想到什么了?” 左丘化道:“这两个中年男女一定经过空空的指引而来!” 方青青道:“你说出理由来?” 左丘化道:“空空儿在失去佛像之初,他当然不知是我所为,可是他曾上过我的当,这次事后,他一定会想到我,在路上,他会到这两个中年男女向他打听,于是他就认出我来了!”方青青道:“不对,空空儿是被施展劲风摄物手法夺了他的佛像,当时他还在乱石中找哩,同时,我们没有露面,准之他怀疑吧,但他不知我们来西湖!” 左丘化道:“你这一说,我也有点莫明其妙了,不过我是要去天目派,否则天目派还认为我不敢去。” 方青青道:“以我的主张,你还是先把找你的两个中年男女搞清楚才对!因为我认为是你亲生父母寻来了,不管他是如何知道你来西湖,搞明白一切都知道了。” 左丘化道:“我去过天目派再回来也是一样!因为我心中却另有看法,确是那两个中年男女不是我的父母!” 这时已经深入天目山了,估计离东、西天日主峰已不远了!然而就在这时.突见一个老人拦大叫道:“邱老弟,终于被我追过头了。” 左丘化一看,竟就是司空旭,不由大喜道:“前辈由府上追来的?” 司空老人点头道:“正是,老弟,快随老朽走,老朽有急事待商!” 第七章 狐群狗党 左丘化听司空老人说有急事商议,心中一怔,立即随追其后,急问道:“前辈,什么事?”司空老人道:“你先说找老朽何事?” 左丘化道:“小子要找西门幽虚老人的下落?” 司空老人道:“我就是得西门兄委托来寻你的!” 左丘化大异道:“你老见到我伯伯了!” 司空老人道:“他负了非常重的内伤,大概活不了多久.他说他有一件非常严重的秘密事情要告诉你!” 左丘化闻言惊跳道:“是什么人打伤他老人家的?” 司空老人道:“是一对蒙面夫妇!” 方青青大惊道:“又是这一对蒙面夫妇!” 左丘化冷笑道:“他逃不了的,司空前辈。我们得全力赶去啊,在什么地方?” 司空老人道:“老朽巳把他背回舍下了,不过不能太快,这西湖四面已是齐人注目之地了!”左丘化道:“这个不要管,请问前辈,你老怎知晚辈没有死在神龙井中?” 司空旭道:“怎么,你竟堕在神龙井中?老朽根本不知详情啊,只在西洞庭山下会到张千里,他说要找你娘去报信呀,其情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老朽请他接孤儿的事他也不管了!” 左丘化道:“此事不谈也罢,已成过去了,不过今天你老把我伯伯由那儿背来.现在藏在那里?” 司空旭道:“西门幽虚为什么被那中年夫妇打伤,连老朽也不知道,不过当老朽回家途中经过会稽山时,只见他由一谷口爬出,我一见大惊,问不了三句话.他就晕死过去了。” 左丘化道:“他说是一对中年蒙面夫妇打伤的?” 司空旭道:“正是呀!” 左丘化道:“你老府上我未见到,是否就在钱塘桥头!” 司空旭道:“那是我弟弟的住处,你到桥头时.我兄弟就知道了,不过我得问你,你的暗号是谁教的?” 左丘化道:“我在三潭映月偶遇二位老人,因我向他打听西门伯伯的下落,他们就告诉如何找寻你老的暗号。” 司空旭惊奇道:“那是谁呢.知道这暗号的人并不多呀!” 左丘化道:“这两个老人都有百十岁了,一个号‘明镜子’,一个号‘监古生’,我还想问你老哩!” 司空旭道:“老朽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字号的人,那真奇了,论年纪,可能比老朽还大两辈哩!”老少到达钱塘桥时,时间已是中午,可是当司空旭一脚踏上桥去之际,他突然急退下来! 左丘化一见,急急向桥上看去,不由一征,只见桥边那面竟有十几个大汉,立向司空老人问道:“前辈,那是一批什么人?” 司空旭道:“不好,我们已被看到了,那是八虎帮一群高手!” 左丘化道:“我们非过桥不可?” 司空旭道:“舍下就在桥那面一处非常隐秘之处,平时不会引起江湖人注意,除了此桥,没有通路?” 左丘化道:“晚辈上前,你老和青青就在这面藏着!” 说完,不等司空旭劝阻,起身就向前行! 为首大汉一看换来了个奇怪的丑小子.不由冷笑道:“小子,司空旭叫你前来作什么,他藏不了!” 左丘化问道:“阁下与司空旭老丈有什么过节?” 大汉叱道:“管你什么事,凭什么要你过问?” 左丘化道:“诸位看看这首桥离水面有多深,摔下去恐怕不轻松!” 大汉吼声道:“好小子,连司空旭老儿都不敢过桥来,你是不要命了!” 左丘化突然闪身而上,不知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突闻为首大汉惊叫一声,人已如流星下曳,轰隆一声,落下桥去了! 后面那群大汉一见,真是又惊又怒,一个个汹涌而上! 左丘化照样画葫芦,身体开动,每接近一个大汉.就见该大汉身如落石,“噗通,噗通”,全连一招没有.统统被摔下桥去,江水湍急,桥离江水又高,摔下就碰晕在水里,接着就被江水冲去。 司空旭在暗中看看又惊又奇,这时,桥上空空,再也没有敌人了,他急急问方青青道:“!”娘,邱公子施的是什么奇功?” 方青青伸手一拉,带着上桥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他的古怪功夫太多了!” 左丘化这时恐怕桥那头又有阻塞,他一等司空老人到达,一直奔到南端桥口守住! 桥太长,司空老人和方青青赶过时.只见左丘化大声道:“快走.桥上之事,必定立即传出”司空老人无暇问他功夫之名,火速领着前进!绕向一条小道,全力急奔.及至通过几座荒芜的村落,来到一家茅屋前,立住道:“小兄弟,就在里面!” 左丘化破门而入,只见一张竹榻上躺着一个面色如纸的老人.一见认出,正是与他在霸桥分手的西门幽虚,可是已临死不远了。 左丘化无暇细察伤处,立即突伸一手,按住老人丹田! 须臾之间,只见西门老人面色转红.同时长长吁了一口气! 司空老人一见,更是惊奇万分,扑上大叫道:“西门兄,你醒了!” 西门老人似还未复知觉.却听左丘化道:“前辈.别叫.他的内伤太重,这时谈不上醒。如果能说话,那已无事了!” 西门老人道:“下一步怎么办?” 左丘化道:“你老只好放弃这个隐居地了,目前我们宜火速离开。假设晚辈估计不错,这里不出半个时辰,必定有人来探!” 司空老人道:“老弟,你说吧,我们去那里?” 左丘化道:“你老想想看,何处可以避两天,我们把人治好就不担心了!” 司空老人道:“那只有坐船出海了!” 左丘化道:“也行,那就请你老去准备船只!” 司空老人道:“不必准备,老朽有自己的船只,现在就走!可是西门兄怎么办?” 左丘化道:“只好请你老仍旧背着走了!” 司空老人道:“不怕震动他?” 左丘化道:“现在死不了啦,你老只管背着走!” 老少三人带着一位重伤老人由捷径绕下钱塘江,又自一处秘崖下找出快般,不久就悄悄出海而去。 湖巳上涨,船行不决,左丘化跳到后舱以袖拂水.小船立即加快如箭! 船到钱塘江口时,天色已不早了,这时司空老人忽然叫道:“小兄弟,决看后面和两侧!”左丘化一看,急急道:“后面两号已显形迹.那是追赶我们的!” 司空老人道:“左侧一号大船.右侧三号小船,看形势是要抄到前面来拦截我们了!” 方青青道:“他们是什么人物?为何要追我们?” 司空老人道:“这是邱兄弟在钱塘桥上引起的,现在我们如何应付才是?” 左丘化道:“青青来催舟,司空前辈注意船行方向。后面三方之敌由我来应付!” 方青青道:“我知道你要下水采偷袭敌船行动,这由我来,你要在船上保护,这太重要!”左丘化道:“那你要小心,不可露出水面啊!” 方青青道:“我知道,你放心!” 左丘化忽然急急道:“青青,慢点,我们两个换下兵器!” 方青青道:“怎么,你要把神剑给我?” 左丘化道:“我早就要给你了.在水中你的箫没有用处。” 方青青立即把箫拿出,左丘化也把神女剑给她,换了之后,后面快船更近了。方女一看急了,“噗通”一声,跳下水去啦。 司空老人一见,心中暗惊,忖道:“这是大海了,一个小女儿。竟有如此高的水功!” 急向左丘化问道:“小兄弟,她能袭击成功吗?” 左丘化笑道:“再多来几十号也无妨,你老请看,后面快船马上会沉了!” 话未收口,突间后面船上人声大哗,船也横了! 司空老人一见大喜,再注意时。只见那船上人影纷纷跳下水去,船在这时也已下沉了!甚至尚未沉下一半,船即倾翻!船底朝天了。几个大波一打,霎时没有了影子。 司空老人急急道:“小兄弟,注意水中,当心敌人游水追来!” 左丘化笑道:“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紧接着,左右两侧的船只同样哗叫起来。司空老人一见哈哈大笑道:“这一下干得好极了!”此老笑口未收,突然看到水中冲上一人,不由大惊,吼声道:“什么人?” 冲起之人已到船上落定,只听一声格格笑道:“老前辈是我!” 司空老人听出是方女,不由又笑道:“哈哈,姑娘,好功夫!” 原来是方青青,只听他笑道:“这是化哥教我的,我比他差得太远了!” 司空老人啊声道:“是邱兄弟教的,他真太高深莫测了!” 船行一夜,也不知经过多少路,在日出时,忽听左丘化在后舱大叫道:“司空前辈,我看到正前面有一岛!” 司空老人道:“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名叫敢浦岛,暂时不会有人去,但不能久!顶多只能呆两天!” 左丘化道:“岛上有人屋?” 司空老人道:“有,是渔民!” 左丘化道:“有一天时间如没人来惊扰足够啦!” 上了岸,快近中午了.司空老人背起西门老人,直奔一家茅屋.恰好看到一个中年渔民,只见他看到司空老人就招呼道:“老爷.是什么风吹来了?” 司空老人急急道:“刘二,快替我收拾一张床铺.我有病人!” 刘二急急道:“你老只管把病人放到小的房中去!” 司空老人不再说话,立即背进茅屋.进了房,轻轻把西门老人放在床上,然后向左丘化道:“老弟,你专管治伤,外面由老朽来应付!” 左丘化向方青青道:“你也出去,把房门反带上。” 方青青应声出来,反扣房门,走到前面向司空老人道:“老丈,能叫刘大叔弄点吃的吗?”司空老人点点头,笑道:“姑娘一定是饿了!” 刘二听了答口道:“吃的有,不过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姑娘请坐,休息一会儿,小的就送来!”司空老人道:“刘二,注意岛上有无生面人,如果有,火速来告诉我。” “这岛上难得有外乡人来!”他笑着又回头道:“老爷,小的对这个还要你老吩附?” 在太阳落下海去时,忽然看见左丘化满面含笑的出来了,只见他笑着向司空老人道:“我让伯伯多睡一会儿!” 司空老人道:“没有事了?” 左丘化道:“全好啦,我点了他的睡穴,前辈有吃的没有?” 司空老人笑道:“替你留下一份在厨房,快去吃!” 左丘化尚未吃完出厨房,忽间后面门响,忽然听到一声长叹道:“司空兄,我是二世为人了!”司空老人一见哈哈笑道:“西门兄醒来了,快来喝杯茶,你饿不饿?” “不饿!化儿呢?”西门老人不见左丘化而急问。 司空老人道:“吃饭去了,怏见见这位姑娘,他是邱兄弟的朋友!” 方青青上前道:“伯伯,我叫方青青!” 西门老人呵呵笑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当此之际,只见左丘化由厨房大步跳出,大声道:“伯伯,你老不多陲一会,对了,你老怎么知道我在此?” 西门老人道:“自从在会稽山被你司空伯伯背来钱塘,又由钱塘到此,伯伯都没有失去知觉!”司空老人笑道:“西门兄,可见这些年来,你又比我高明多了,以你的伤势放在我身上,不要说知觉,能撑住不落气已经办不到了。” 西门老人叹声道:“司空兄,我是苦撑啊!因为我暂时不能死,假使我死了的话,唉,那我这化儿的冤仇就永不明了。” 左丘化大惊道:“伯伯,我有冤仇?” 西门老人道:“这件事情,我伯伯本当在你稍懂人事,甚至长大成人才能向你讲,可是现在不能那样做了……” 左丘化大急道:“你老快说呀!” 西门老人道:“现在说简单一点,因为我们马上要赶往会稽山去!化儿,你可知道你父母如何失踪的?” 左丘化道:“是被无数强敌围攻,爹妈为了脱身容易,他们二老把我弃在荒郊分开突围之后就永远失踪了!” 西门老人道:“这是伯伯告诉你的,可是现在不对了!” 左丘化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西门老人道:“把你弃荒郊的岂知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而是你父母的朋友,那是与你父母非常要好的两个男女师兄妹!” 司空老人接口道:“那是谁?” 西门老人道:“当年西北上有四个最响亮的字号,一对明的,一对暗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司空老人啊道:“知道,明的是左丘宏门夫妇.又号鸳鸯侠!暗的号蝴蝶阴阳,行踪神秘,武林无人能识真面目!” 司空老人说到这里时,急听左丘化道:“鸳鸯侠就是家父母!” 西门老人道:“伯伯虽是你父母的义兄弟,可是那两个男女的面目连伯伯也未见过,同时你父母不肯透露他们的真相!” 司空老人道:“西门兄,这两人也失院了。现在你特别提出他们,难道有用意?” 西门老人道:“是的,在下带着化儿隐居长安时,去年里忽然出现不少神秘人物来追查,因之逼着在下带着化儿逃走,这事引起在下怀疑。事实上,在下隐居长安事,根本无人知道。要有那就除了蝴蝶阴阳没有第二人了。” 司空老人道:“这你又从什么上来判断?” 西门老人道:“化儿父母围攻之初,他们曾派了一个蒙面人送信给我,要我到化儿被弃处见面,可是我去时,只见化儿在草地上躺着,那是被点了穴道,没有爬,也没有哭叫,化儿他父母不见了,这当然是突围逃脱了。” 司空老人道:“你怀疑化儿的被弃疑问?” 西门老人道:“一个作父母的人,他对儿女来说,那是比生命看得更重的,岂有大难来临时,居然弃去儿子自己逃生之理?” 司空老人道:“也许化儿身上有点什么非常重要东西,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左丘化夫妇算定敌人不会注意到婴儿身上去,他们施出这一手出敌意之计呢!” 西门老人道:“过去几年,我也是这样想,因为他夫妇知道我必定会到那儿拾到化儿,可是后几年我就愈想愈觉其中有文章。直到去年,我发现不少追查的神秘人物后,因此我就决心离开长安。而与化儿在霸桥分手!” 司空老人道:“为何要与化儿分手?” 西门老人道:“在邪门方面,识得我的不少,我不能把化儿带在身边遇险,同时化儿非常精灵,他单独流浪,其安全要比跟着我好得太多,这是理由之一;同时,我如单独行动,一方可以查探出我心中的疑点,又可查探化儿父母的下落,干可以放手干,行可以迅速行。” 司空老人道:“这段时间你一定有了收获?” 西门老人道:“是的,我查出当年放弃化儿的是蝴蝶阴阳……” 左丘化跳起大叫道:“那抱我逃出的不是我父母?” 西门老人道:“当时你是婴儿,你如何能辩别真伪,同时那蝴蝶阴阳能仿造任何人的声言,能易成任何人的相貌,他们可以欺骗老江湖,试问岂有不能骗过小孩子?” 左丘化道:“可是他们敢把最重要的古典放在我怀中而不带走?” 西门老人道:“他们只要能脱身,日后还怕收回不了你?” 司空老人郑重道:“但他们那些年根本未找到化儿啊!” 西门老人道:“那是他们托付错人,不应托付我。那些年我有了怀疑,带着化儿不时更换隐处同时根本不在江湖露面!” 左丘化道:“伯伯,在长安的神秘追际的家伙,就是蝴蝶阴阳吗?” 西门老人道:“是的,甚至使江湖得知你身上有古典的消息,也是他们放出的。他们自认难以找到你,所以放出消息,这样才使你无法遁形,不管什么人得到你,他们不怕收不回。你们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武功,现在已到高深莫测之境!” 司空老人道:“西门兄,最大的疑问你想到没有?” 西门老人道:“是的,我想到了,你是说,化儿为何到了他们手中,同时那古典又由何来?”司空老人大声道:“是呀!” 西门老人道:“化儿的父母之所以失踪,那是全由古典而起,在我们想像里,化儿父母得了古典,而蝴蝶阴阳害死化儿父母,夺走化儿和古典!” 左丘化吼叫道:“我要找到那两个狗男女报仇!” 西门老人道:“千万不可急燥,现在我们十倍力量也不是他们对手,何况他们后台还有更神秘的魔头!” 司空老人大惊道:“那又是什么人?” 西门老人道:“我连蝴喋阴阳的真正底子尚味查清,试问如何知道他们的后台,不过我可说的,那后台,叫‘恐怖魔王’!” 司空老人骇然道:“我们在江湖上混了五六十年.怎么不知有这个老魔头!” 西门老人道:“我们能知道的就不会感到严重可怕了。” 左丘化道:“未来的我不管,你老说要带我去会稽山.那是作什么?” 西门老人道:“你在这一年中,可曾会过两个青年男女?男的叫左武军.女的叫左文姬?”左丘化道:“有,怎么样?” 西门老人道:“我看到他们在会稽山中供养一块灵牌,上写看‘故显老左丘公宏门,显妣静闲之神主’!当他们发现我的时候,居然慌慌张张的收起来,你想这是为什么?” 左丘化大叫道:“那是我父母的名字啊!” 司空老人问道:“他们还在会稽山中?” 西门老人道:“是的,他们搭了一座茅屋,灵前还供着鲜花香烛,似是新丧,可是我问他们时.竟一字不肯说!” 司空老人道:“我们快去,这其中必有曲折!” 老少四人急急离开小岛,以原船开向绍兴,再入杭州湾内。 在船上,左丘化再问西门老人道:“伯伯,假设当年那两个狗东西找到我时,他一定先除伯伯,后杀我而夺宝典?” 西门老人道:“除我是一定,杀你则不然!” 司空老人道:“那是为什么?” 西门老人道:“若问为什么,那就先问那两个东西为什么要把化儿从他父母手中夺走了?”司空老人阿声道:“对的,他们害了化儿父母,夺下宝典,不是于愿已偿了,干啥又把化儿夺走了?” 西门老人道:“司空兄,我们武林人到了年纪时,人人都想收一个能传衣钵的好弟子,尤其希望收一个青出于蓝的后一代,你说对不对?” 司空老人点头道:“那是自然之理!” 西门老人道:“收徒弟首先要挑选的是天质高,其子将来正不正是后来培植的问题,你有同感否?” 司空老人道:“这又是不争之论!” 西门老人道:“当一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你如何知道他天赋极高呢?” 司空老人啊声道:“蝴蝶阴阳当时巳看出化儿的眼神与众不同了!” 西门老人叹声道:“就是这点原因,所以他把化儿夺走,化儿太小,等到长大了,他当然不知蝴蝶阴阳就是杀亲仇人,反而认其为父母了。” 左丘化跳起骂道:“好阴险的狗东西.假设不是伯伯救我,那真是不堪设想。” 第二日中午时,四人以迅速的动作通过开扩之地.绕道进入会稽山中! 当西门老人引路进入一座秘谷时,忽然间,老少四人闻到一阵使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 西门老人陡感一怔,急急向大家低喝道:“不可乱进!谷内有异!” 司空老人道:“这是烤什么肉味?” 西门老人郑重道:这是火烧人肉气味,你在此快点藏起,让我去查查看。” 左丘化道:“不,让化儿去!” 西门老人郑重道:“化儿,你到底还年小,有很多事你不能了解!” 左丘化道:“伯伯,我们两个去如何?” 司空老人向西门老人道:“西门兄,化儿的长处太多,有他随你前去,可以应付一切!” 时间不许久停。西门老人点头招手,领着左丘化悄悄前进,约有半里,左丘化忽向右侧密林一指,悄悄的道:“伯伯,快进去!” 西门老人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左丘化道:“虽未看到的,但知相距不远了,我们可由这密林里追去,自己小心掩蔽窥伺,如由正面,一定不妥。” 西门老人道:“化儿,你察出还有多远?” 左丘化道:“不出十五丈了.但前面地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 西门老人骇然道:“你所说的距离,那正是左氏兄妹的隐居处!” 左丘化道:“我们嗅到的确是人肉味,这样看来,左氏兄妹恐怕是危险了,不过我们非看看是什么东西居然吃人肉!” 西门老人伸手一拉左丘化,佾声道:“当心点.八成是与野兽无异的大妖邪!” 左丘化问道:“当地地形是什么样子?” 西门老人道:“是一块空地中间有五株大树,树中间搭了一座茅屋!” 左斤化道:“这林子距茅屋有多远?” 西门老人道:“大约有八九丈,不过,这也太危险.八九丈距离,妖邪会察出我们的动静的。”左丘化道:“伯伯,一旦有变化,你老莫管我,尽是退开,化儿自有应付之能。” 西门老人道:“伯伯如何能放心?” 左丘化道:“到了必要时,不放心又怎么办?与其相顾不及,不如各自乘机?” 西门老人叹道:“到时,再看情形吧。” 老少悄悄移近密林边缘时,西门老人忽然一位左丘化,轻声道:“化儿,你看那五株树的中间,在枝栩上吊着两个青年男女,那就是左丘化兄妹,看势是死了!” 左丘化闻言,仔细一看,谁料一点不错,竟真是左武军和左文姬,再注意一下,立向西门老人道:“伯伯,他们没有死,似吓晕过去了!” 西门老人道:“树下有火准,有石架,架上烤得黄黄的不是一条人腿是什么!旁边还有尸体里!” 左丘化道:“是女尸,少了一条左腿,看情形就是烤着那条了!” 西门老人道:“为何不见邪魔呢?” 左丘化道:“八成在茅屋里去了!伯伯,我们如何先把左氏兄妹救来才好?” 西门老人道:“不见魔头,怎么知道深浅,千万不可冒失。” 左丘化道:“事急了不能考虑这样多,你老救人,救下就尽全力奔到谷口,会合司空前辈和青青就火速逃走,化儿一人在后应敌!” 西门老人道:“你有什么办法应敌?” 左丘化一拍腰间奇萧道:“凭此可应付一时,纵不能克敌,保身自信有余。” 西门老人闻左丘化竟说能以腰间怪箫应敌,这如何能信,可是他身为正派武林,救人加救火,刻不容缓,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让左丘化冒险了,急问道:“你要伯伯在什么时候出去?”左丘化道:“待化儿箫声吹到紧急之时,你就火速援手!” 西门老人道:“那就决吹,乘怪物尚未出来?” 左丘化取下神箫,只见他稍微考虑一下,似在选择什么曲子,接着就箫声悠悠而起! 西门老人听到紧急时,连他也感觉考虑消失,心平气和,一切喜怒哀乐都如个消云散,这时几乎忘了去救哪! 左丘化虽然在吹,但眼睛没有放过西门老人,一看老人情形不对,立即以脚向老人一踢! 西门老人立被踢醒,心中一紧,长身就向林中扑出! 老头子的身手确是不凡,从出林到纵上树去,救下两人再回林中时,所费时间真是只有呵气之间,不过当此之际,忽听茅屋内竟应着箫音紧急之际,同时也发出一种使入心惊胆战的鬼嚎之声,其强没超过箫香数倍之大,几乎使人有只闻鬼嚎而不知有萧音之存在了! 可是这时的左丘化巳满头大汗,面如血喷,不过他的萧声依然悠悠扬杨,不止不竭,连一统微弱之征都没有! 西门老人却不同了,他一手抱着一个人,当他一听怪嚎入耳之际,他的心跳似要由口中跳出一般,同时他的全身功力,大有将废去一样,两脚走动非常困难,尤如有九牛二虎在后拉住无异,两手几乎抱人不起而有坠地之势,好在他是老江湖,立即定心静虑,他知道那怪嚎就是魔音,于是他一心上去听箫声而不听魔音,但此法非常难办,不过他终于到达了,当他一意只听箫音时,他的功力又回复了,后面的拉力没有了,手也不觉沉重了,于是他就猛向谷口冲出去。 左丘化不敢动,其萧声仍旧一鼓作气的吹下去,可是一曲未终时,那恐怖的魔音没有了,不过依然不见魔影,无疑,那魔鬼似不但不敌箫声,甚至连冲出茅屋也办不到哩。 箫声失去抗力,左丘化也轻松了,他渐渐收起真气,继而停止吹奏,然而仍不敢移动身体,也不敢收箫,一直等过了半个时辰,确是不见动静了,于是长身一起,拔身就向谷口狂奔!可见他也有点害怕了。 到了谷口一看,谷口那里有人,左丘化想到二老带着方青青必定去了很远啦。 魔影不见,自己的人也不见,左丘化只好独自而行,信步改向了。 时当夕阳下山,四野全是山林,左丘化走了半天,举目前途,知已出了会稽山啦,一路上渐渐见到了农家。 又十余里,忽见前面有一桥,可是一眼看到桥上坐着一个横眉竖目的中年大汉,左丘化一见,立知该大汉不是一个好东西! 心有所惕,左丘化暗暗提功,然而脚仍不停,直向杨上走去。 大汉一见左丘化,随即起身问道:“丑小子,你由何处来?” 原来左丘化这次由会稽山中出来时,他又易容为孤儿魂那种丑相了,这是他恐怕运上那个吃人的魔头之故,此际听到凶汉无理,出口不逊,然而他却不以为件,只见他居然拱手道:“大哥,我是由会稽山方面来的!” 凶叹听他直说由会稽山来的,似感一怔,接问道:“你是何处人?” 左丘化笑道:“大哥可曾听出我的口音?” 凶汉道:“你的语音很杂,有两湖重音,又有西北浊音,大爷听不出!” 左丘化哈哈笑道:“在下祖藉湖广,寄藉长安,混迹江湖,不瞒大哥,在下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 凶汉道:“我问你,这一路上,有何所见?” 左丘化道:“大哥,问今日还是问近日!” 凶汉道:“问今天的下半日!” 左丘化笑道:“这半天见的多了,有平常事,也有不寻常的事,如叫在下一一说出,只怕一时说不完,不知大哥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凶汉一想不错,冲口问道:“你就看到有两个不能动的青年男女,被别人背着走?” 左丘化道:“这真巧了,在下就是看到有一起这种情形啊,不知大哥你问的是那一批哩!”他口路在说,心中在想:这大汉一定与食人魔有关了。 凶叹似在考虑什么话题,只见他沉吟一会才抬起头来道:“小子,我看你很诚实,对你说真话.大爷我是奉命找人,其实那两个不能动的男女,他们是什么样子,又被什么人所背?我大爷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那两个男女已中了七死绝功,不会活到两天。” 左丘化闻言暗惊,急问道:“他们既然不能活了,你还找他们干什么?” 凶汉道:“死的也要,因为这一对男女身上,关系着一尊沉香木偶像。” 左丘化暗道:“又是木偶害人!”想着向凶汉道:“大哥,江湖上出现木偶太多了,你为何单找这一尊?” 凶汉道:“大爷我怎么知道?” 左丘化道:“你被什么人所差?” 凶汉吼声道:“小子,你想死。我不是看你诚实,现在我就杀你!” 左丘化笑道:“问一问难道就有罪吗?” 凶汉道:“不是问不得,而是知道不得,凡知道我祖师来历的人都活不成.那是大忌。” 左丘化道:“大哥,那就失陪了,我要赶到前面镇上落店呢。” 凶汉道:“咱们一块去,我还有事情问你。” 左丘化暗骂道:“这是你的运气,可以多活一会,不然我岂能放过你。” 二人下桥走了半里,到了一座镇口,谁料忽见侧面小道上又奔出一个凶汉来,而且向这个凶汉大叫道:“残狼,快帮我拒敌,有两个老狗在后面追我甚紧!” 这个凶汉冷声道:“血鬼.我们各有各的使命,对不起,祖师爷的严命,限我五天内交差哩!”那凶汉大怒道:“教规有互助一条规定甚严,你敢违背教规!” 这凶汉嘿嘿笑道:“我是有事,不是空闲!” 那凶汉喝道:“残狼,我手中有祖师明天的食珍,你敢不帮助?” 这凶汉啊声道:“血鬼,你又找到一个美人腿了,在那里?” 那凶汉道:“离此不远,但被两个白道老狗逼着我,如不击退这两个老狗,我无法把美人送给祖师爷!” 通凶叹通:“这两个老狗是什么来路?为何尚未现身?” 那凶汉道:“我一直摆不脱,他们如影随行,现虽看不见,但我不敢把美人腿带走!” 号残狼的这凶汉道:“你去提人腿,我在后面监视!” 号血鬼的凶汉急急道:“好,你跟我来!” 左丘化立即向残狼道:大哥,那我们得分手了?” 残狼道:“不,你也跟着走!” 左丘化本来就想冒险,但又恐怕独立难将二人制住,后来打算在暗中随行,这时一听要他跟着走,这正是求之不得。 血鬼也许也为了事急之故,他并没有忌及左丘化,这时巳提功奔出,但未向镇里的,一直奔向侧小巷道。 约有二十里,来到一座岩山下,这时天已全黑了.血鬼立定向残狼道:“好了,你守住这,我去提人!” 残狼道:“不,大家一齐进山。” 血鬼立加反对道:“不行,有外人同行,这是禁忌!” 残狼大叫道:“这小子懂什么,何况我已知道他是个诚实孩子。” 血鬼冷笑道:“他是什么来历,同时本教禁忌任何外人!” 残狼大怒道:“血鬼,你敢怀疑我!” 血鬼跳起喝道:“残狼,你已犯了与别人交接之罪,我非禀明祖师不可,除非你马上赶走这小子!” 左丘化灵机一动,忖道:“乘他二人各因自尊心针锋相对之计,我为何不烧他一把火。”想定主意,立向残狼道:“大哥,这位大哥莫非是地位高你一等,否则他为何如此轻视你?这样吧,我自己离开,不须他赶我走!” 残狼大怒道:“他的地位高个屁,我们同是恐怖门中第三代佣人,他敢怎么样,不行,我要问你!” 血鬼大喝道:“残狼,你巳犯了泄漏本门秘密之罪,按教规,你得自行剖腹挖心!” 残狼闻言,不由一震,大有屈服之情,只见他面色大变! 左丘化一看不妙,立向残狼道:“大哥,你怎么了,无毒不丈夫!” 残狼闻言,猛的一掌拍出,大喝道:“血鬼,拿命来!” 血鬼急急闪开大喝道:“残狼,你要怎么样?” 一招落空,残狼紧紧迫上,阴笑道:“血鬼,我一时不慎,说出本门圣名,相信你非向祖师进言不可,哈哈,我要杀你灭口!” 血鬼大怒,立与残狼大拚,二人打得十分激烈! 左丘化见计得乘,立即向岸山奔去,可是未走十丈,突听残狼打斗中大喝道:“小子你敢走左丘化闻言立住,似有先知似的大笑道:“大哥,你放心,我进山中找出那个美人!当大哥灭口成功时,哈哈,那正是一举两得之际了。” 残狼闻言大喜,狂笑道:“小兄弟,当心有人在暗中跟踪啊!” 左丘化大声道:“谁?” 残狼道:“血鬼所说的两个老狗呀!”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大哥,不是肥田不种蘑,不把式不出乡!两个老人有何本事,在下自然应付得了!” 那血鬼听到阴笑道:“小子,你敢替残狼夺我大爷的功?” 左丘化笑道:“血鬼,那只怪他是我的朋友呀,我不帮朋友,难道帮你?” 残狼闻言,得意大笑道:“兄弟,你只管走,不过要快来快去,不要使我得手后再等你。”左丘化笑道:“咱们比一比,看谁快!” 残狼猛提全劲出手,大笑道:“一言为定!” 血鬼吼叫道:“残狼,你吹牛,我先宰了你再宰那小子!他也全力拼命了。” 左丘化一见大声道:“你们这才够意思,我得先看一会才走!” 血鬼大怒道:“小子,当心五槐老人和七松山,你如死在两个老鬼手中,大爷就无法宰你了。” 左丘化闻言一愣.大叫道:“什么五槐老人,七松山的?” 血鬼冷笑道:“你怕了,那是有名的白道高手!” 残狼闻言大叫道:“兄弟,你莫去,等我得手时一同去!” 左丘化道:“为什么?” 残狼道:“江湖有两句话,倒霉遇神母,背时先两老,那是两个古怪老狗,黑道上人见人忌,鬼见鬼怕的东西!” 左丘化想道:“神母就是我娘了,可是两老居然未听说过!” 他大声笑道:“大哥,你能打得过吗?” 残狼道:“打是打不过,但我有逃避之法!” 左丘化道:“那你快点啊,我先去了,你赶紧来!” 左丘化奔进岩山时,只见山内全是怪石嵯峨,石笋如林,好在面积不大,静心一察,立有所觉,长身冲出! 在三十丈多,有个石窟,左丘化找到了,只见里面有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女,似已中了什么邪法,手脚能动,但又不走,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发痴!不由大奇,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少女见问,等于白痴,居然看看他笑! 左丘化见她一笑,真是美极了,不由暗惊道:“她如不是这种白痴样子,那真绝了!”一想时间不多,立即向她挥手一指,硬将他点到!然后背起就走! 正当他准备放弃那两个凶汉而专救这个少女之际,忽然听到两侧右了动静!察觉入耳。他就非常担心,随即猛提功力冲起。 刚出岩山,突然看到两个老人拦住去路,左丘化立即停住问道:“两位前辈可是五槐老人和七松山?” 两个老人同声喝道:“小子,把人放下!” 左丘化笑道:“这是当然,不过要请两老说出身份!” 两个老人一高一矮,年纪都在八十开外了,他们一听左丘化的口气,居然同声厉叱道:“小邪鬼,你还敢问老夫的来历?” 左丘化笑道:“不说来历,休想要人!” 高的老人大怒道:“小魔孙,不放下就没好死,老夫念你未成人,放你一条生路。” 左丘化笑道:“二老是七老八十的人,怎么这样冒失,骂我几句不要紧,可是以二位年尊,居然是无邪正之分?” 两个老人闻言一怔,互视一会,同声问道:“小魔孙,你说什么?” 左丘化冷笑道:“你们如果再不自重,那我就要骂你们是老混蛋了,谁是魔孙?我说你们是魔奴,老家伙,我背上背著有魔牌,头上刻著有魔家,开口魔,闭口魔,你们祖宗十八代才是魔!”两个老头被骂得哑哑无言,更楞啦,高老人向矮老人道:“五槐,他,他的胆子可真不小呀!”矮老人道:“他想赖账?”转念之间,他向左丘化疑问道:“小子,你不是魔教中人?” 左丘化道:“你才是哩!” 高老人道:“小子,你脱不了,我老人在暗中,亲眼看你和那两个魔门凶汉在一道走!” 左丘化冷笑道:“那是我有种,你们没种只在暗中缩头,我问你们,你们既在暗中,但干吗不抢到前面来打救这位姑娘?” 两个老人一想不错,又被问住了,半晌之后,才见矮老人道:“小子,这样说,你也是来救人的了?” 左丘化哼声道:“废话,我不救人,难道来背女人玩的!” 高老嘿嘿笑道:“好小子,你别捣鬼,八成是看到这姑娘长得美,内心里起了邪念。” 左丘化大骂道:“老混蛋,你真是胡说乱道,看这姑娘有十八九岁了,比我大几岁,我尚未成年了!” 矮老人忽然哈哈大笑道:“对,对,七松,你真糊涂!” 高老人呸声道:“八傀,你才糊涂,这小子年纪也许小,可是他已长成大男人了!” 左丘化接口呸声道:“老家伙,少废话,现在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了,这姑娘交与你们,但你们要当心,这姑娘中了邪术,如果没有把握,将她治好,千万勿误了人家生命!” 高老人骇然道:“中了邪术?是什么邪术?” 左丘化道:“我还没有闲时检查,你们接过看看就知道了!” 矮老人急急道:“慢来,慢来,我们不会治邪术,只会治毒治伤!你有办法,你先治好再交我们!” 左丘化冷声道:“我治好还交与你们作什么,难道她不会自己走,我看她也有非常高深的武功的!” 高老人道:“小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姑娘是我们大师妹!” 左丘化惊奇道:“你们足有八九十岁了,居然还有这样年轻的师妹,那你们师傅又有多少岁了!” 矮老人道:“不瞒你,我们师傅的年纪已超过三百岁了!” 左丘化:“好,我来治邪,不过你们也别闲着,那两个凶汉正在东西山脚内哄,你们去收拾他们,回来我再把好人交你们。” 矮老人道:“小兄弟,这你又不知道了,那两个凶汉练有魔烟散形法,他们打不过人时。立刻化着一团黑烟,烟散人无,我们无奈其何呀!” 左丘化啊声道:“原来如此,难怪那残狼曾说他有逃避之法,好,现在你们接人,不过不要走开,随在我后面,让我先收拾那两个家伙再替你们师妹治邪!” 矮老人闻言大喜,但又问道:“你有把握收拾他们,告诉你,他们是魔教中三流高手,除了会魔法,真正武功也很绝啊!” 左丘化道:“少废话了,别耽误时间,只管跟着我走!” 三人赶到东西岩山脚下时,出所想像之外,谁料那两个凶汉竟是两败俱伤,一个胸口被穿一孔,一个脑袋去了半边! 左丘化一见,不以敌人死亡为快,反向两个老人道:“两个俱死,失去迫问口洪的机会了,这都是你们阻拦我误了事,否则那残狼必会被我们利用!” 高老人道:“小子,你可惜什么?” 左丘化道:“可惜没有查出他的教主是谁。” 高老人大笑道:“那还要问,其教主名号恐怖魔王!” 左丘化噫声道:“你们查明白了?” 矮老人道:“查什么,三百年前三王两霸站据天下武林,凡在江湖活了百岁的莫不有耳共闻的!” 左丘化道:“可是你们还没有百岁的年纪呀?” 高老人道:“然而我们的师尊却是与三王两霸动过手的同辈人物呀,难道不会传闻下一代?”左丘化道:“听你口气,眼前出现的是三王之一的魔王了,但不知还有两王两霸又是什么?”高名人道:“这种震惊武林,而能使武林闻名丧胆的魔头,最好不要说出去,免得这平静的江湖一旦得悉又寝食难安!” 左丘化大声驳叱道:“魔王已有一个出世,你还瞒什么?难道要天下正派人人在睡觉中消失才传说出去?” 矮老人道:“正派不知则不惹祸,魔王不激不走极端,小子,你懂什么?” 左丘化大声道:“现在这恐怖魔已经为害江湖不浅了,我亲自看他以少女的玉腿为食,难道叫他吃饱了才问吧!” 高老人道:“他现尚有疑问,不敢公开亲自出手!” 左丘化道:“什么疑问?” 矮老人道:“第一,他怕混世天帝尚未死;第二,当年能与他们对抗的人物尚还不少!他不敢乱动!” 左丘化问道:“能与他们对抗的是些什么人?” 高老人道:“我师承‘神木撑天’就是其中之一,还有‘怪石山人’,‘铁头大将’,‘铜袍门神’,‘五岳隐士’等等,小子,你知就算了,最好不要拿到江湖上去自吹。” 左丘化冷笑道:“连你们师傅在内,都是些自扫门前雪的怕事之辈!” 矮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懂什么,快替我师妹治邪吧,也许对你这小子有美好处!”左丘化摆手道:“再见!” 两老人叫道:“小子,你还没有治呀?” 左丘化道:“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干,你们另找高明!” 高老人叫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有好处不干,难道有坏处才干?” 左丘化道:“我救人有个原则,只救无能为力的弱者,你们有的是大后台,我不愿背巴结高人之名!” 矮老人大叫道:“家师隐处离此太远,恐怕误了时间!” 左丘化道:“死不了,你们背着去吧,我还要找人!” 莴老人道:“找什么人,我们帮你找!” 左丘化道:“不必,不必,各不沾光。” 两老人见他真个提功奔出,不由大急,同时追出大叫道:“小子,你不救人,我们和你拚了!”左丘化回头笑道:“真是岂有此理,那有强人施惠的道理!” 老头们一想,这话不错,真的不好意思出手了,可是硬的不行,立即同声道:“好小子.请你帮帮忙,不要误了我师妹的生命!” 左丘化道:“我说过,她死不了,恐怖魔王只要是吃她的玉腿,在未吃之前,不会要她的命,目前只是痴迷罢了。” 两个老人一看软的又不行,这下可急了,一面追着一面求,总之不肯放过! 左丘化其实也没有把握救人,生怕救不了时,反被两个老人耻笑,同时他连少女的是什么邪也不知道哩,所以他只好硬说不肯救! 走了几十里,前途已是大道上,只见道上的行人,竟往来不断,左丘化暗忖道:“到了人多之地,我可乘机开溜了。” 正在这时,忽然由人群里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来,冲着两个老人大叫闹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好啊,居然不带我下山呀!这次看我得饶你们……” 话未说完,她一眼看到矮老背上背着的少女时,不由一怔,接着大惊叫起道:“怎么了,师姐她怎么了?” 高老人连声道:“小师妹,别问,赛儿中了邪!” 少女惊问道:“中了什么邪?” 矮老人接口道:“不知道啊!” 少女埋怨道:“那还不背回山去给师傅看?” 高老人道:“太远,恐怕来不及了!” 少女道:“那怎么办呢?” 矮老人道:“有是有办法,这前面那位小子能治,可是他不肯!” 少女娇声道:“不怕他不肯……” 说着一个飞步冲出,一闪拦住左丘化道:“喂,丑鬼,你叫什么?” 左丘化立住一看,谁料他呆呆,忖道:“这不是方青青第二!” 原来这少女比中邪的少女要小两岁,可是更美,同时她的相貌居然似青青,左丘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不便老瞪着瞧,口不由主的答道:“在下孤儿魂!” 少女噫声道:“你这名字真怪呀!喂,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师姐?” 左丘化道:“在下有急事,不能担误时间!”他改了语气啦! 少女娇叱道:“岂有此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居,你竟毫无仁慈之心。” 左丘化道:“姑娘,听说令师是高人,你们可以背回去求师呀,俗语说求人不如求己!” 少女娇喝道:“不行,你快救,不然我就杀你!” 左丘化道:“我这人是软硬都不吃,想威胁,那办不到!” 少女听了大怒,突然拔出一把奇剑,剑是两尺,剑身如电光发闪,刺目难睁,只听她娇声道:丑鬼,答不答应就吃我电母神剑!” 第八章 亲查敌踪 两个老人一见小师妹拔出神剑,似也大吃一惊,同声急喝道:“小师妹,千万不可!” 少女冷笑道:“你们老糊涂了,连一个丑鬼都不听你们,还说什么老江湖,别管同时你们也管不了我,他如不治,我就杀他!” 左丘化知道遇上一个娇生惯养的泼辣货了,立由衣底掏出神箫笑道:“姑娘,你的宝剑虽是绝伦奇珍,只怕杀不了我!”他口虽在说,心中也不轻松,他看出少女的宝剑非常神妙,心想:“我送青青的神女剑,只怕未必比这把剑强!” 少女一看他拿出神箫,忽然骇叫道:“紫府神萧!” 左丘化闻言,又暗忖道:“原来这把怪箫竟是紫府神箫!他心喜知怪箫之号,口中却不露相,哈哈笑道:“姑娘,要想听在下吹奏一曲否!” 少女大怒道:“看招!” 如电一闪,左丘化突见全身立即遭到剑影笼罩,不由一惊,火速展开身法! 开始,少女并未存心杀人,可是,这时一见左丘化身法大变,似亦知道遇上强敌,立改发出神剑奥秘,娇叱声中,奇招如长江大河,源源而出。 左丘化立感周身剑气森森,同时又不忍展开攻势,心知不妙,不攻则非败不可,然而攻又怕伤了对方,因为他知道对方乃是正派奇人之后,换句话说,他对这少女居然毫无坏感! 左丘化支持了一刻之后,心中有了决定,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只见他身法再变,居然如幽灵一样,一下脱出剑网,身已在十丈之外了,同时听他哈哈笑道:“姑娘,领教过了,后会有期!” 少女简直不知对手是如何脱身的,这下又恼又羞,娇叱声中,人也如电追去! 两个老人一见,不由大大吃惊,高老人向矮老人道:“老二,不好,小师妹尽得师傅传授,常常说她有青出于蓝之望,刚才竟困不住那丑小子,这是非同小可之事!” 矮老人道:“我们快追!迟恐出事了!” 高老人道:“追去有何用,小师妹不听话?” 矮老人道:“我们的老脸不要了!” 高老人吓声道:“怎么,你要我们两个出手!” 矮老人道:“如果小师妹有失,你我从此休想面见师傅了!” 高老人一听,大叫道:“好,追上去!” 两个老人追了一个时辰,前面那有影子,相反,他们后面却隐隐盯上了别人! 原来左丘化施展一套奇妙身法,竟使那少女愈追愈远,然而左丘化根本就没有跑出几里,现在他沿线反而盯上老头们了! 不出半里,前面现出一城,高老人立住道:“老二,不能追了,我们救大师妹要紧!” 矮老人道:“这是什么城,我们进去吃一顿再决定如何?” 高老人道:“五槐,你真是糊涂,我们那还有时间吃东西,前面是建德城,尚未出浙江境,离衡山还远哩,快走侧面小道,我们要尽三天时间赶衡山去。” 矮老人似有点作难,但也不反对,只听他道:“师兄,小师妹如有失怎么办?” 两老人道:“顾不得了,那个丑小子不是坏东西,你不看他从不还手吗,小师妹不会有事情!”后血阶w的左丘化听到陪暗好笑,忖道:“原来他们住在衡山,难道是衡山派的!” 眼见两老走上小道,他也不盯了,稍停一会,直等两老去远时,左丘化这才向建德城走去。进城还要过渡,原来建德城是南面靠近兰江三角洲的地区,江面很宽,到达江边还要等候渡船。左丘化到了渡船码头,一看竟是人头挤挤,江中船只来往如穿梭一般。 眼看渡船到时,忽然有人在左丘化背后轻声叫道:“化哥!你来了!” 左丘化闻声,听出是方青青,急急回头一看,一点不错,高兴极了,问道:“青青,司空前辈和西门伯伯呢?” 方青青轻声道:“你跟我来!” 左正化见她说话小心,不由怀疑,立即跟在后面再问道:“救人的事怎么了?” 方青青道:“不瞒你死了!” 左丘化大惊道:“为何死了!” 方青青道:“你不要难过,左大哥和左大姐是中了邪功,我们救出时又拼命逃走,因此又误时但也没有用,谁都不识是中了什么邪功!” 左丘化戚然道:“连他们来历都不知道,我又失去寻找父母的希望了!” 方青青道:“化哥,他们是你义兄姐!” 左丘化惊跳道:“如何知道?” 方青青道:“左大姐中邪重,没有说一句话就死了,可是左大哥在落气时说了几句话,还把一只木偶交给西门伯伯,木偶是空的里面有一封信,另外还有一页书!” 左丘化道:“信是什么内容,那页书是什么东西?” 方青青道:“据西门伯伯说,信是你父母遗言,书是你以前那本古典最后一页,上面全是图,西门伯伯不识得,司空伯伯看不懂,但判断是你古典中最重要的秘诀!” 左丘化急急道:“快点走,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方青青道:“不远了,是前面农家,本来我们应过河的,但今天发现这一带,出现不少可疑人物,所以西门伯伯决定多藏一天!” 左丘化道:“你到码头上作什么,太危险了!” 方青青道:“我是希望看到你啊!” 左丘化摇头道:“以后不可单独行动!” 方青青道:“听西门伯伯说,魔头居然吃人!” 左丘化道:“专吃你们女孩的腿!” 方青青骂道:“他该死哟,怎么专吃我们女人的腿?” 农村已到,正逢两老在盼望,一见左丘化,两老大喜,同声道:“化儿你来了!” 左丘化道:“两位伯伯,我要双亲遗书看!” 西门老人道:“化儿,遗书我烧掉了!” 左丘化大惊道:“伯伯,这。这是什么意思?” 西门老人道:“化儿,你不要急,我烧掉的意思,那是怕你伤心!” 左丘化流泪道:“伯伯,我不看,我怎知道双亲是如何死的!” 西门老人道:“你必须知道的,我都记下了,你不必知道的,看了反乱方寸!” 司空老人接口道:“化儿快进屋去说,外面太显露了!” 左丘化道:“不,我要立即知道我父母是如何死的!” 西门老人伸手把他拉住道:“化儿,你必须知道的,伯伯也不能立着告诉你,快进去,这一带武林太多了!” 左丘化被带进农家正堂,落座后,西门老人叹声道:“化儿,你父母现在证实确是蝴蝶阴阳害的,而蝴蝶阴阳的来头太大了!他们竟是蝴蝶恐怖教的教主!” 左丘化骇然道:“那男的是恐怖教主,也是吃人的魔头?” 西门老人道:“不,吃人的似又高一辈,蝴蝶阴阳有三师兄妹,大师兄即影子帮帮主,号影子,蝴蝶阴阳是男女两,男的第二,女的第三,他们另组恐怖教!” 左丘化道:“这两个东西是怎样害死我父母的?” 司空老人道:“从令尊遗书上看来,令尊自己自认当年交人失察,他把蝴蝶阴阳认作知己朋友!这也不必谈了,书上写着,令尊在当时得了一本书,名为百绝神功,也就是你所烧的那本了!另外还有十尊木偶!” 左丘化更惊道:“木偶是我父亲得到又散入江湖!” 西门老人道:“你听我慢慢说到,古典和木偶本来是三百年前奇人‘混世天帝’所有,却在十几年前竟被你父亲得到!” 左丘化道:“这‘混世天帝’我今天听说过了!” 两者惊奇道:“你听谁说过?” 左丘化道:“我的慢慢再说出,两老先说遗书!” 西门老人道:“你父亲得到宝典和木偶后,立即带你母亲隐居会稽山中,这当然是想练功了,可是功未悟出,却生了你!” 左丘化道:“后来呢?” 西门老人道:“你父亲悟不出宝典后,只想找我,可是我该死,竟去了天山,后来你父亲就想到蝴蝶阴阳,于是就引鬼上门了!” 左丘化道:“蝴蝶阴阳就这样杀了我父母,又夺了宝和我?” 西门老人道:“不,在你满周岁的那天,蝴蝶阴阳到了会稽山,当时总算你父亲还有一点考虑,他把十尊木偶藏起,又把宝典最重要的一页撕下收拾,否则蝴蝶阴阳必马上杀人灭口了!”左丘化急道:“快说当时经过呵!” 西门老人说道:“你急什么!记下不久,也得想想呀!” 司空老人道:“我接着说罢,化儿,那两个东西似发现你父母还藏了点什么,所以他们在那晚偷袭成功时,就把你父母手脚斩去!” 左丘化听得大叫一声,几乎晕死过去,西门老人立即扶住道“化儿,你不能太悲伤!” 左丘化吼叫道:“我马上就要去找那个狗男女!” 司空老人劝道:“化儿,你平静一点,听完了,我们从长商量!” 左丘化问道:“还有什么?” 西门老人道:“那两个东西下手之后,当时就把你父母摔到会稽山的一座斗形古洞内,那是无人注意的地方,之后他们就把你带走!” 左丘化道:“后来怎样?” 西门老人道:“后来被一双童年男女于无意中救出你的父母,养伤,服侍,还认了你父母作义父母!” 左丘化道:“父亲还能传他们武功?” 西门老人道:“口背当然可以,但不幸,转去几天,你父母终于辞世了,而左氏兄妹又遭遇吃人魔!” 左丘化恨声道:“义兄姐被二老埋了,将来我会替他们报仇,不过……”他顿了一下,指着桌上一尊木偶道:“这木偶只剩一尊,另外九尊如何失散的?” 司空老人道:“十尊木偶,另九尊是你父亲故意派左武军散失江湖的,令尊本意,想在武林中多造几个人物来敌对蝴蝶阴阳,因为他料到蝴蝶阴阳得去那本古典也不可能悟出奥秘!”左丘化道:“当年混世天帝,既有古典了为何又多刻十尊木偶,因为木偶的武功还全是古典上的啊!” 西门老人道:“这十尊木偶之像,并非随便刻的,同时十尊木偶上的武功,乃是混世天帝在古典上悟出来的功夫,他刻木偶是有苦心的!” 左丘化道:“什么苦心?” 西门老人道:“我不知你父亲遗嘱上怎么弄清楚的,他说混世天帝本有十个徒弟,即一僧、道、尼、老妇、老头,青年男女童等!” 左丘化道:“他把自己徒弟的像刻出来,又把悟出的武功刻上去,这又是什么用意?” 司空老人道:““说他的徒弟们都死在当时顶尖的魔头手中,他不但刻木纪念,同时希望得到木偶的人认木偶为师!” 左丘化道:“我今天也知道混世天帝曾打败五个大魔头,这样说来,那五个大魔头就是杀他十徒的人了!” 两老惊奇道:“你听谁说的?” 左丘化道:“我不说了,我这就要走!” 两个老人一看他说了就转身,连木偶也不拿,不由同声大叫道:“化儿且慢,你去那里?”左丘化道:“我的恨已填胸,任何事情都不能容纳下去了,非找到那两个狗男女碎尸万段不可!” 西门老人大喝道:“不管你目前是不是他们对手,总之你这种盲行绝对不可,伯伯将你养大,难道毫不由伯伯作主?” 左丘化咽声道:“伯伯,你老叫我如何忍受啊?” 西门老人道:“你这种盲目去找,难道马上就能找到,就算你找到了,你就能一举成功?”左丘化道:“那我怎么办?” 西门老人道:“你先把木偶收起来,再把这页古典拿去研究,我们四人商量一个步骤,然后按计划去寻,否则你把我们抛下不说,难道你对青青就不管了,目前武林已乱,公德重于私仇,你不能不兼顾?” 左丘化叹声道:“对武林来说,前辈高人多得很,有些与最老魔头齐名的人物且大有人在,这些人连二老都不知,他们不管武林之事,我管什么,我又算什么?” 司空老人道:“孩子,为正义,行仁德,我们尽其在我,何必计较别人?我们在江湖上,应作的自己作,应行的自己行,你能靠谁呢?” 这是江湖至理,左丘化不敢反驳,只得又回座上道:“我认为人多有点露眼,我一个人,敌人不会注意。” 西门老人道:“这样好了,这两天你把这尊木偶和那一页古典仔细看看,过了明,后天,你带着青青走一路,我与你司空伯伯走一路,各走各的,你看如何?” 左丘化点头道:“不过现在我们就走!” 司空老人道:“天黑了,何必马上走呢?” 左丘化道:“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过河到城里去落店,既说这一带来了不少武林人,我想在城中必能探得一点消息。” 西门老人道:“快点收拾罢,大家易容一番才能动身。” 左丘化道:“二老只管准备,我和青青就是这样可以。” 两个老人见到他们变相奇丑,不经药物,瞬间不同,不由大异,同声笑道:“你们喊变就变,这是什么原因?” 左丘化道:“这就是古典的功用!” 二老立即易容,接着辞别农家,趁黑过渡进城! 落店后,两老即与两小分开,他们住入后院,青青仍不肯和左丘化分房而居,他们同住一间上房。 吃过晚餐后,左丘化向青青道:“我们到街上走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消息?” 方青青道:“不告诉两老?” 左丘化道:“不能和他们接近,我们分开的目的,就是要装作毫无关系,认识他们的多,那怕两老易了容,内行的,老辈的,仍旧能看得出来,相反,认识我们的少同时我们易容敢说没有人能看出,如与他们接近,那就多此易容一举了。” 方青青道:“我们注意那一方面的消息?” 左丘化道:“特别注重在恐怖教方面,其他的我们当管则管,不必要的不要过问,不过另外一点就是留心我娘的消息,她老人家自从离开神女峰至今,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出了店门,街上已是灯如群星,人如蚁阵,二人挤入人群,四目顾盼,发现确有不少江湖人来往不断。 方青青向左丘化道:“化哥,我们找寻游乐场去看看如何,似此恐怕没有收获,他们背上没有字,我们怎知谁是目的物呢?” 左丘化道:“人生地不熟,谁知那里是游乐场所?” 方青青道:“我们问问旁人就知道了。” 适逢一个中年人,推着一部手车,连声大叫道:“朋友,占先,占先……” 方青青立即靠近问道:“大叔,请问这里有什么地方可玩的吗?” 中年人侧顾一眼,笑道:“小姑娘,要玩嘛,快去观音庙,那儿热闹极了!” 方青青再问道:“大叔,向那头走?” 中年人道:“跟着我行就是了,我去卖水果。” 二人跟随其后,转了一条街,来到一片广场,只见场内人头挤济! 场西是座大庙,鳌鱼高耸,建筑宏伟,香烟缭绕,场中小贩云集,喧腾震耳。 左丘化摆脱小贩,立即拉着方青青直向庙门走去。 当他们穿行人群之际,方青青忽然向左丘化道:“化哥,快看庙旁右侧,那是江湖五龙之一的西毒龙武三绝哩!” 左丘化一看轻声道:“他在这里出现,其中必有问题!” 忽听有人传音道:“小子,当然是有问题啊,不但西毒龙在此,东邪龙,南火龙,北水龙,五岳龙也在此!” 左丘化忽然一开身,伸手抓住一个老人笑道:“四海神偷,别鬼鬼祟祟,你当我不认识你!”老人大急道:“小子,别大声,有话轻声说!” 左丘化松手笑道:“你怕西毒龙!” 老人摇头道:“不,不,那小子毒就毒,但能讲理,我老人家不怕他!” 左丘化笑道:“那你怕什么?” 老人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左丘化冷声道:“你怕恐怖教中人?” 老人惊奇道:“你为什么单说这个神秘邪教?” 左丘化道:“因为你四海神偷也不是个平凡之辈!” 老人道:“小子,你猜对了,现在这里千万莫放在口中谈!你去盯西毒龙去,不久会有热闹看。” 友丘化道:“怎么,五条龙有约要火拚?” 老人道:“不,过去五龙见不得面,现在不同了,他们已连成一气了!” 左丘化惊奇道:“为什么?” 老人道:“为的是每条龙近来都险些送了命,他们都打了好几次败战,而且败得惨!” 左丘化轻笑道:“都败在一个对手手中?” 老人道:“不同的对手手中,不过有一点相同,那都是新出道的凶猛大汉!” 左丘化心里有数,原来五龙人人败在恐怖教的一群邪门大汉手中!接着问道:“今晚他们要拚的又是那些大汉了!” 老人道:“可能是了,不过他们虽然五人联手,但恐仍难发泄那口失败之恨,因为他们无法杀死对方。” 左丘化忖道:“那些大汉都有邪烟散身之法!” 说话之间,方青青急向左丘化道:“化哥,快看,五龙在庙侧会齐了,同时向庙后那条巷子里去了。” 左丘化笑向四海神偷道:“前辈,何不一同去看看?” 四海神偷摇头道:“小子,你先去,过一会老朽再来。” 左丘化不再说话,领先方青青奔出,一路盯着,谁料前面五龙竟一直出了西门。 离城五里,那五个青年忽然转向,直扑右侧山区,左丘化一见,急向方青青道:“他们定与对方有约会!” 方青青笑道:“你打算怎么办?” 左丘化道:“我们采窥视同行动,假设五龙有危险,那时我们再出面不迟,去早了,也许五龙对我们有误会。” 正说着,忽然看到一道人影闪电似的落下,左丘化一看,暗叫:“不好,我的麻烦先到了!”原来落下的竟是那找他决斗的少女,这时那把电母剑直指左丘化娇叱道:“丑鬼,这次你还逃得了?” 左丘化笑道:“姑娘,令师姐的中邪治好了?” 少女娇叱道:“你不治还问什么?谁要你假惺惺!” 左丘化道:“说真的,在下不是不肯治,而是根本未查出病源,令师兄他们误会了!” 少女娇声道:“你既不知,为何装模作样,告诉你,现在我师傅来了,他老人家说,我师姐中的是恐怖幻影,那是恐怖魔王的独门邪功,现在我师姐已成疯狂之态了!” 左丘化道:“难道令师也不能治?” 少女叱道:“能治我还来找你?” 左丘化道:“在下虽蒙姑娘见告邪功名称,可是尚不知能不能医啊!” 少女道:“不能医,我就和你拚得永远没有完,快跟我走!” 左丘化道:“你连请字都没有?” 少女叱道:“请字我两位老师哥已说过了,可是你不接受,现在只有来硬的了,你如不动,我就动手!” 方青青接口道:“姐蛆,我化哥现在有事啊,不然当然会去,救人嘛,理应帮忙呀!” 少女看看方青青,心似在沉吟什么,一会儿走向方青青道:“妹子,你几岁了?” 方青青道:“小妹今年十六岁!” 少女道:“我十七,你们是兄妹?” 方青青摇头道:“不,化哥是我恩人!” 少女问道:“你们目前有何急事?” 方青青道:“四海五龙遭遇恐怖而失败,目前五龙正在赴约,我化哥准备去暗中助阵!” 少女道:“四海五龙中毒龙和邪龙最坏,和他们有什么交道可打?” 左丘化道:“毒龙得有分寸,邪龙得守本分,比起恐怖教绝对不同,这五个人,近来在在下暗暗查察之下,并不可恶!” 少女道:“我不管他们可恶不可恶,这样罢,我带这位妹子去助五龙,你去治我师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让步了。” 左丘化造:“姑娘真是会作生意,好罢,不过我向什么地方去呢?” 少女道:“你向东走,约三十里处有座废院,人称鬼屋,周围没有农家。一去就会看到。”左丘化笑向方青青道:“青青,你自己要小心,当出手则出手,恐怖教的邪门人物不会是豆腐作的。” 少女娇声道:“你说我不能保护她?” 左丘化哈哈笑道:“武林中事,想不到的占十分之九,也许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哩,小心走天下,粗心寸步难!” 少女冷笑道:“恐怖教那一套,难道你还比我清楚?” 左丘化道:“清楚是一回事,办到又是另一回事,比方说,令师姐所受的邪功,连令师亦束手无策,这就是明证了。” 少女道:“少废话,你快去。” 左丘化走了之后,方青青向少女问道:“姐蛆,你有几岁了,贵姓呀?” 少女不见左丘化时,面色立改,嫣然笑道:“妹子,我名白琪瑶,大你半岁,只差七天了,喂,妹子,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方青青毫不作态道:“是的,我们都是孤儿。他又救过我,我和化哥相依为命!” 少女道:“他生得那样丑,你不讨厌他?” 方青青格格笑了一声,但不说真话,反问道:“白姐,我也很丑啊!” 少女道:“不,你是施展微妙方法易容的,如不易容,我想你非常美,这点我看得出!” 方女惊奇道:“姐姐太厉害了,不过你不怀疑化哥也是易容的?” 少女道:“不可能,世上没有连眼珠也能易容的。” 方青青忖道:“化哥与我施的是同样玄功,为何他能瞒过少女,而我却不能,难道化哥已到神化之境?”想着对少女道:“姐姐,他太丑了是不是?” 少女道:“丑是真丑,但奇怪,居然一点不讨厌,这样也许是妹子喜欢他的地方?” 方女道:“姐姐说真的,我配不上他,可是他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丝毫没有看轻我,这叫我更感激,更不能离开他!” 少女笑道:“你有那一点不配?以我看他才不配哩!” 方女道:“现在我不说,将来姐姐就明白了,姐姐,你千万别接近他太多啊!” 少女格格笑道:“你吃醋?” 方女道:“不,我倒希望你喜欢他,你才配得上他,但如果你不喜欢他,趁早勿接近,接近多了,你会被他吸引住啊,到那时,你会左右为难,莫中一是哩!” 少女笑道:“假使我喜欢他,难道你不难过?” 方女道:“不,你要独占也可以,因为我不配,不过我对他很清楚,他绝不会放我走的!”少女啊声道:“你对他竟有如此深刻的认识!那难怪见他对你关心无比啊!” 方女道:“姐姐,你有意中人没有?” 少女想了一下,怂然神秘的笑了,伸手扶着方女道:“有,妹子,不过他还不知我的心意哩!”方女道:“这样说,那人岂不是木头,姐姐他姓什么,你喜欢他什么?” 少女道:“他是天下最难对付的人,我喜欢就是他这点!不过我也暂时不告诉你。” 这时已入山区,但未听到什么叮开之声,少女白琪瑶回头问方女道:“妹子,五龙真的在此山中?” 方女道:“找们是追着五龙后面的啊!” 白琪瑶摇头道:“大概不是进山赴约的?” 方女问道:“姐姐认为怎样?” 白女道:“八成的发现什么动静,五龙由这条捷径迫过去了,否则就是敌人人少,发现五龙会齐,临时溜掉了。” 方女道:“姐姐,我们查过这座山看看,如果没有所见,那我们转向去看令师姐。” 白支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去了也不会见到了,家师是否带着师姐离开鬼屋尚难确定,因为我是偶然遇着你化哥,并非事先知道。” 方女道:“这样说,那化哥此去亦难见到呀,就是见到,令师怎样知道我化哥能治?” 白女道:“有我两位师哥在场,家师不会见疑的。” 正当此际,忽然听到一声朗笑道:“白姑娘,真是幸会啊!” 方女急急一看,只见由侧面崖上,落下一个青年,长相英浚,气宇不凡,腰挂长剑,手拿一把白纸泥金纸扇,身着天兰濡衫,文中皂靴,的确江湖少见! 白女一见,谁料她竟冷声道:“慕君兄,会则会,何幸之有?” 青年拱手一礼道:“姑娘,去年承蒙不弃,联手大破三花洞妖人,至今又是一年了,一年不见,今日相逢,岂非幸事而何?” 少女白琪瑶道:“赵兄南来,有何贵干?” 青年大笑道:“中原内地,哄传出了十尊木偶,偶像上传言尽是奇绝武功,难道姑娘不知?同时又说恐怖门死灰复燃,在下南来,我想找姑娘联手,扫荡妖人呀!” 白琪瑶道:“恐怖门不似三花洞,只怕道令师也不敢夸口,说出扫荡二字。” 青年大笑道:“难道恐怖魔王还在?” 白琪瑶冷声道:“三王两霸,估计无一死亡,联手你能除谁?” 青年道:“不瞒姑娘,家师似有预测,他老人家也来了。” 白琪瑶不理,反问道:“阁下认识四海五龙否?” 青年道:“五龙算什么,不久前,看到他们追赶四个大汉,这时恐怕去远了。” 白琪瑶道:“那些大汉就是恐怖教中妖人,阁下为何袖手不理。” 青年笑道:“擒贼擒王,那种三流小妖不值在下出手!” 白琪瑶笑道:“好,我倒要看阁下擒王了,对不起,我还有事。” 青年道:“姑娘,这位又是谁?” 他指着方青青! 白琪瑶道:“她叫孤女魂,是我朋友!” 青年道:“姑娘,在下可否与姑娘同行?” 白琪瑶道:“有何不可?”她向方青青道:“妹子,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慕君兄,其师即怪石山人老前辈,乃和家师齐名人物,也就是恐怖魔王的死对头。” 方青青立向青年道:“久仰赵兄大名!” 越慕君很明显的讨厌方青青那张难看的易容,不过他听白女叫方女妹子,这就不敢过分的轻视。白女行有了几十里,前面现出一座庄院,她向方女道:“妹子,鬼屋到了,里面有烟火升起,大概你化哥找到了,同时家师尚未走。” 方女道:“姐姐,希望令师姐已被化哥治好了。” 白女道:“我真不相信他能治呢?” 越慕君问道:“白姑娘,令师出山了,令师姐又怎么了?” 白女道:“家师最近才出山,家师姐就是中了恐怖门的邪术!” 赵慕君骇异道:“令师自己不能治,可是,这治伤的又是什么人物?” 白女冷声道:“恐怖门的邪术,家师不能医治,难道令师又能?如要问治伤的是谁,那就怪你有耳如聋了,中原出了什么人物,你居然不打听打听,他就是神秘神童孤儿魂!” 赵慕君诧然道:“昨天我才知道有这个字号,那是两个老年黑道人物在讨论对付这孤儿魂。”白女讽刺的道:“可见阁下跑得宽见得多,就只两只耳朵太差劲了。” 赵慕君道:“赵某比起姑娘来当然差得太远,请问姑娘,这孤儿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白女冷声道:“人到是只有十六七岁,不过他的名声已传遍大江南北,然而他所不及赵兄的,那就是长相不雅,不及赵兄有‘子玉再世’之美,你问他长相是何用意。” 赵慕君哈哈笑道:“在下想会会他?” 白女道:“可惜他还不知武林尚有‘八荒四帅’其人,否则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 赵慕君大笑道:“在下昨天由那两个老黑道口中得悉,这孤儿魂的确神秘莫测,不过神秘是一回事,武功好坏又是一回事,武林自古至今,凡以神秘见世者,往往其武功却又平平,这也许是胆小怕事,故装神秘的人吧?” 白女道:“凭你这种轻视之心,将来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啊!” 三人这时已到了鬼屋门前,当此之际,方青青忽然伸手,暗暗向白女一拉,轻声道:“白姐,屋中情形不对!” 白女闻言,突然一征,稍停反向赵慕君道:“赵兄,你怕鬼手?” 赵慕君轻笑道:“姑娘不问鬼怕赵某乎?” 白女道:“赵兄,鬼的等级可多呀!” 赵慕君一捞儒衫,笑着行出道:“最厉害的鬼,赵某见多了!” 他的话也说完,人亦到了大门口,可是当他一步踏进那两马半开半闭的大门时,突然听到门内发出一声朗喝道:“未请莫入!” 不知赵慕君遭到一股什么力量,只见他闷哼一声,拔身后退,一退竟是数丈! 赵慕君一退之后,如风又上,似已大怒!同时亦喝道:“屋中是什么人?” 声落人进,他这次双掌齐发,人随掌后,势雄力猛,显出非入不可之势! 事与愿违,又听门里冷笑道:“不识相的朋友,只要你能踏入大门一步,这座魔屋就是你的。”再次由门里冲出一股强大的暗劲,结果仍旧把赵幕君迫出门口! 当赵慕君投二连三的不断猛冲之下,每次功力,一次比一次强,可见攻的强,里面抗的更强,在此情之下,白女立向方女道:“妹子,我们绕道追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方女道:“姐姐,这不必看了,里面绝对不是你令师,也不是令师兄,我想更不是化哥!”白女看到赵慕君已在全力猛冲,急急道:“我知道,屋中必定是功力奇深的不明人物!你要知道,这姓赵的号称‘八荒四神帅’之一,他的功力非同小可,今天连他都攻不进,可见屋中人是个绝顶货,我们岂能不摸清他的面目?” 方女点头道:“姐姐,既然这样说,那就小心点.也许屋中不止一个啊!” 白女点点头,立即领着方女绕向庄院侧面,可是当二女正待闪进围墙时,突见空中飘来一个纸团,不偏不重,直冲白女面门! 白女伸手一接,停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道:“屋中青年中乃‘魔君’耳,此人处污泥而不染,背魔名,行大道,琪儿不可进去,同时其人功力绝顶,琪儿千万勿自寻没趣,师字。”白女一见愕然,立即打消进屋之学,顺手把字条交与方女看道:“妹子,我们不必进去了。”方女接过一看,啊声道:“魔还有君子?” 说着中,无意间偶见纸条反面还有一行小字,不由叫道:“姐姐,这里还有小字一行啊!”白女接过再看,只见写道:“孤儿魂以萧音治好赛儿,此子之神奇,连为师亦莫测高深,琪儿今后见他,千万不可使性子,同时吩附那位方姑娘单独去子母峰,不必你陪行。” 白女又把纸条给方女道:“妹子,你要单独去子母峰啊!” 方女看后道:“姐姐,可能化哥要我去那里!” 白文道:“姐姐不便送你了,你一路小心啊!” 方女告别之后,白女目送一程,之后她仍转到庄前,这时只见赵慕君喘气如牛,早停进攻了。他见白女到达,连声道:“姑娘,这屋中真有鬼!” 白女笑道:“怎么停手了?” 赵慕君道:“他走了!” 白女暗笑道:“明明是你无力再攻!”想着望望门里,稍停向他道:“走了,就算了!” 说完转身而行! 赵慕君追着叫道:“姑娘,你不进去看看?” 白女道:“我对厉害鬼见得少!” 赵慕君道:“姑娘去那里?” 白女格格笑道:“八荒四帅还有三个,诸葛奇,羊舌育,谢卧龙,不知他们怎度样了?” 赵慕君闻言,立显一点不太自然之情,这其中不知有何微妙原因,只见他颓然道:“姑娘,不知这一别又要何时再见了。” 白女道:“何必分手,你我同伴一行不就得了!” 赵慕君闻言,真有如获至宝之势,大喜道:“能与姑娘同行,赵某幸何如之!” 自女格格笑道:“不过近来我的胆子小了,你赵兄却要照顾一点?” 赵慕君道:“姑娘,赵某虽不才,假设有损害姑娘的事情来临,赵某愿以生命护了!” 白女招手道:“能得赵兄如此,我可放心遨游了,现在你替我开路啊!” 赵慕名挺身而出,领先问道:“姑娘得悉诸葛奇等现在何地?” 白女道:“传言他们在于母峰啊!” 越慕君再问道:“他们居然能在一块?” 白女道:“人到独力难支之时,他的骄傲就如士崩瓦解,尤其当压力当头时,谁又不希望有几个帮手,你们八荒四帅平时各行各素,目空四海,现在时过境运,眼睛不可再长在头顶了。”赵慕召急问道:“他们遭遇了什度非常强敌了?” 白女道:“谁知道?比方你今天的事,你要告诉谁?” 赵慕君叹道:“我今天所遭遇的,确是莫明其妙,居然连对手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白女道:“你想报复?” 赵慕君道:“我如知道他是谁,这口气非出不可!” 白女格格笑道:“我告诉你,他叫魔君子!” 赵慕君道:“你见过他?” 白女道:“没有,不过我希望能见到他,这人大高n明了!” 赵慕君听她羡慕自己的敌人,心中既难过又气愤,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和他拚个生死存亡!” 白女大笑道:“这倒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一场好戏,不过我得警告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人家可不是省油灯!” 赵慕君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赵慕君难道是怕死之辈!” 这话一落,忽听有人发出冷笑之声道:“真正死到头临头上来,只怕心不由主了!” 赵慕君听出声在前面,不由大喝一声,拔身而起,追势如电,他的轻功的确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白女毫不落后,如影岁形,跟着追出。 赵慕君一口气追出数十里,可是连一条影子也没看到,这便又气又急,尤其使他难过的是,他有好几次想放弃不追,然而那声音似有意作怪.赵停声起,趟追声无。 时至天黑,白女在后叫道:赵兄,别追了!” 赵慕君本待死追不舍,可是白女之声犹如禁音!立即乖乖的刹住冲势问道:“姑娘,有事吗?” 白女道:“前面是白沙关,我们进关吃晚餐,关那面是怀玉山,到了晚上,我们暗暗去探,现在我明彼暗,结果徒劳无益。” 赵慕君道:“这家伙今晚会落在怀玉山中?” 白女道:“因为他的路线和我们完全相同!我想他是为了什么?” 赵慕君道:“因为什么?” 白女道:“近闻八虎帮已与九龙会订盟合股,这几天正在怀玉山开会,这人暗中必定会去。”赵慕君道:“这人与八虎九龙有关系?” 白女摇头道:“不,他去八成是为了几尊木偶!” 越慕君道:“听说九龙会的木偶在太湖已失?” 白女道:“九龙失了,八虎还有,别多说了,我们进关去罢。” 赵慕君问道:“白姑娘,木偶到底是什么样子?武林中无论正邢,男女,老少,人人都拼命抢夺,我真连看也没看到过!” 白女道:“谁知道是什么样子?我也想看看哩!” 赵慕君道:“姑娘,赵某如得手,一定送给你!” 白女笑道:“别说好听的,你如真的得到了,只怕连人影也不见啦!” 赵慕君发誓道:“在下如果食言,将来……” 白女急阻道:“好了,好了,谁叫你发誓!” 进了关,二人找到一家店子,岂知一问伙计,竟说客满了! 赵慕君看出情形,立向白女道:“这里我来过,今天怎么了?” 白女道:“大概是怀玉山之故,我们再找几家看看。” 赵慕君道:“前面又有一家了,我先去问问。” 白女何尝要与他同店,一见赵慕君去后,立即单独侧向一条小街走去。 走未数丈,忽见三个青年迎面而来,而且齐声向白女欢呼道:“白姑娘,你也在这里!” 白女一看,自言道:“真是巧遇了,想不到诸葛奇,羊舌育,谢卧龙同时出现哩。” 前行几步,带笑问道:“三位可知道赵慕君也来了!” 一个瘦而美的青年抢问道:“赵慕君,他由关外来?” 白女道:“可能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到白沙关来?” 另一矮胖美男子哈哈笑道:“白姑娘,难道你不是上怀玉山?” 白女笑道:“原来你们是去夺木偶了告欣你们,赵幕君就在此地。” 第三个青年是个高大块头的美男子,笑道:“我们正要找他,不但要化去前嫌,甚至从此要联手对敌。” 白女问道:“你们遭遇什么张敌?” 高个子道:“恐怖门!” 白女格格笑道:“他昨天还是单枪匹马,不可一世,可是今天不同了,昨天你们去找他,八成谈不拢,现在一定成功。” 瘦青年问道:“今天他也吃了败战?” 白女道:“败得通敌人都没有看到。” 矮青年急急道:“他是遇上魔君子那家伙了!” 白女道:“原来你们早知有魔君子其人!” 高个子青年道:“这家伙是神秘,道行高,他之出现,只怕对我们全不利!” 白女道:“这不见得,我想你们都是先找他,他绝对不无故找你们?” 瘦青年骇声道:“姑娘还以为他是好人,不瞒你,他是恐怖魔王最小的徒弟,也是最高武功中一位,除了恐怖魔王,其他同道都不是他对手!” 白女闻言一忖,暗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师傅却说他是好人?” 当此之际,白女突然看到离瓦面数丈高的空中,居然赵慕君竟以御气之功追赶着一个蒙面青年,不由大叫一声,自己也投身而起,尾随追出! 三青年莫明其妙,同声惊叫道:“她怎么了?……” 声未落,三条人影亦全冲起空中! 这时白女已追出关外,回头一看,立即大叫道:“你们快追,赵慕君已追上敌人了!” 三青年如电赶上,大声问道:“在那里?” 白女道:“进了怀玉山啦!” 三青年闻言,同声吼叫,抢先猛冲而出。 深入怀玉山中时,耳中已听到打斗之声,同时忽见一座谷中,寒光如电! 白琪瑶在后娇唤道:“你们先看看清楚再动手,恐怕有误会!” 三青年谁的话都不会听,可是只有白女一字入耳,他们又谁都不敢立功,这时一齐如钉住一般,站着问道:“误会什么?” 白女道:“不管在什么打斗场合,只要有个名叫孤儿魂的在内,你们只可帮,不可作对!”瘦青年问道:“姑娘,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与姑娘有什么关系。” 白女娇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瘦青年道:“当然有道理啊!” 白女道:“他也是个青年,我虽与他没有关系,可是他是一个正派人物!” 矮青年急问道:“他的长相加何?” 、白女老不高兴道:“当然不如你们八荒四帅这种美男子了!” 高青年见她要冒火,立即向矮青年冷声道:“羊舌育,只有你最讨厌,白姑娘吩咐的话,你偏偏多噜苏。” 矮青年立即反叱道:“谢卧龙,你别在骨子里下毒药,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高青年猛的一拔长剑喝道:“羊舌育,你别瞎了眼!” 矮青年闻言跳起道:“你骂人,我和你拚了!” 两个都因当着白女下不了台,这时却已势成破裂边缘,可是袖手一旁的瘦青年诸葛奇暗暗大乐,一言不出,等着看鹬蚌相争。 白女一见,她本待不管,然而时直用人之秋,四帅分,江湖不利,四帅合,对武林有益,不加考虑,急急娇声道:“你们住手,要打将来再打,现在不行,快随我去看看谷中情形!”羊舌育和谢卧龙闻声立正,真是乖极了!倒使诸葛奇大失所望。 白女不再多说,领先冲进谷中,抬头一看,突然站住道:“那是四海五龙和赵慕君联手,对方是蒙面人!” 诸葛奇道:“姑娘,这如何处置,加入或旁观?” 白女不理,急急扑近斗场,注意一看,发现那蒙面人也是青年,体形高大,双手施剑,剑术奇幻莫测,功力更是从来少见,他虽被五龙一帅围攻,可是他竟处之泰然,攻守如意,似还未施全力! 相反,那五龙一帅,喝声不绝,反而混得加走马灯一样,团团打转,休想近身出剑! 白女看了一会,急急向赵慕君娇声问道:“赵兄,他是什么人?” 声音入耳,赵慕君回头一看,谁科空门稍露,突听五龙大喝道:“赵兄注意!” 话音未尽,赵慕君的儒衫开了一道长长,只吓得他惊叫闪开!同时大叫道:“白姑娘,他是鬼屋之人!” 白女冷声道:“你凭什么知道?” 越慕君道:“我听出他的声音!” 白女道:“进来此谷时,我看到是你追他,而非他追你,假使他要杀你,那又何必逃走,你有几条命都完了。” 诸葛奇走近白女道:“姑娘,那其中必有原因?” 白女立向蒙面人道:“朋友,你贵姓,可否拿下面罩,咱们见见是非曲直,谈开就行了,何必打开呢!” 这时五龙还在进攻,但一听白女之言,他们也闪开一旁,但仍把守方位不放。 蒙面青年在无人向他动手之后,他才双剑一合,挺身立住,朗声向白女道:“姑娘,在下知道姑娘乃为江湖人人称道的女侠,讲理,姑娘的吩附,在下敢不尊命,可是在下的面罩,乃为在下一秘密,有违之处,请姑娘见谅。” 白女道:“阁下贵姓大名?” 蒙面青年道:“在下蒙面之时.姓名即无!” 白女道:“阁下既不愿取下蒙面具,又不肯说出姓名,这叫本姑娘如何劝阻止五龙四帅呢?”蒙面青年叹声道:“五龙四帅要打,在下只好奉陪,不过在下有言在先,假设他们逼得太紧时,一旦在下收手不住,那就休怪在下伤了和气!” 五龙四帅闻言,同声大喝道:“你有多大能为,竟敢轻视我们九人?” 喝声未停,九剑齐出,这时连白女也不太服气了,她再也不阻拦。 九剑合手,就是恐怖魔王也不敢轻视,只见那蒙面青年双剑再分,火速接应!这一场真是打得惨烈无伦! 白女一旁观国,虽不加入,但却紧张十分!她那双妙目,死盯蒙面青年不放,只见他剑式奇诡绝伦,步法妙到极点,依然没有丝毫出露破绽! 五龙四帅围攻,的确不同寻常,渐渐的,迫得那蒙面人放弃攻势,这时已全力防守,可是仍旧不顾手忙脚乱之情! 一个时辰之后,五龙之一的五岳龙车都,突然发出虎啸之声,只见他啸罢大喝道:“朋友,看我通天剥法!” 他声落人起,身拔十丈,紧接一道剑光俯冲而下! 当剑光插进围攻场内时,猛听远处发出一声苍劲的大喝,适时落下一位老人叱道:“车儿快退!” 车都武功精绝,悬崖勒马,踏空翻身,借势一滚,如电落在场外一看,只见他向着一位老人跪下道:“师傅,为何喝阻徒儿?” 老人叱声道:“为师如何教你,竟敢拿本门绝剑去冒险!” 车都道:“久战不下,僵持那时才了?” 老人哼声道:“比你高的大有人在,他们不急,你急什么?” 白女这时走了过去,向老人拱手道:“陈大哥,你好!” 老人急忙回礼道:“小妹子,你也好!” 他接着向车都喝道:“车儿,你只知她为女侠,恐怕不知她是师姑吧,快见礼!” 车都闻言一征,正待见礼,但白女急止道:“这是什么时候,免了免了!”说着又向老人道:“陈大哥,刚才车都要施通天剥法,你老哥为何阻止?” 陈老头叹道:“那蒙面人的剑法,老朽在暗中看了多时,好似老辈传言的某种绝剑法,他不攻人,是他心地光明,人若攻他,绝剑必出自卫,那时车儿非死不可!” 白女道:“老哥哥也不能看出他是谁?” 陈老人道:“不但老朽,自从他一出现江湖,不知有多少老辈都留了心,但无人能摸清楚!” 第九章 一曲解围 陈老人刚说完,谷内突然又来了四涸老人,白女一见,急急走出阻住娇笑道:“哎哟,什么风呀,竟把诸位老哥哥都吹来了!” 陈老人也走出笑道:“小妹子,他们早来了,不过是我先现身!” 四个老人同声道:“小妹子,你不是想要揭开那小子的蒙面巾吗!现在不怕他不取下了!”原来来的是老五虎,第一个陈老头就是大地虎陈伯齐,后到的是喷水虎吴江,野火虎柴栋,色中虎沅九,闭口虎孙盛!只见五虎慢慢向斗场走去,显然非把那蒙面青年生抢之情! 蒙面青年一邮又来了五个老人,立即显出心慌意乱之情,可是他仍旧未采杀人之手,只不过出手更快,功力更雄了,只见他左冲右突,大有脱身为上之势。 老五虎看出他的用意,立即各占一方,形成五行之阵,硬把外围守得紧紧的。 蒙面青年见势不妙,剑招变了,奇诡之势居出不穷,剑氧所及,顿压奇啸之声!剑芒到处,五龙四帅的外衣霎时形成碎片齐飞,九个人吓得大声吼叫! 老五虎一见,同声大喝道:“小子,你如敢伤人,立即叫你死无全尸!” 蒙面青年朗声道:“老五虎,本少爷早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本人今天无故遭围,理由何在?你们如不识相,我虽难逃分尸,可是你们老少也活不了多少!” 陈老人大喝道:“取下你的面罩,报出姓名,今天放你逃生!” 蒙面青年冷笑道:“如要在下取下面罩,报出姓名,那就非有伤亡不可!” 喷水虎吴江老人大喝道:“不取面罩,不报姓名,只要报出门派也可!” 蒙面青年哈哈笑道:“中原九派中最高的人物,那一个能挡五龙四帅的围攻,你们身为老五虎的那一个可敌这九涸后辈,你们要问在下来历,自己去想吧,说出来有点小便!” 老五虎闻言大怒,五把古剑同时出手,似有骑虎难下之势。 白女一见,娇叠喝道:“不可,五龙四帅围攻一人,其理已属不当,如果再加上个长辈下去,一旦传出江湖,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野火虎柴栋嘿嘿笑道:“小妹子,他一定是当年三王两霸之后,这没有什么面子可说的了。”白女冷声道:“老五虎中,我对你最讨厌,沅老儿,你加入吧,只要把四帅唤出来,那时你想想看,人家不要你的老命才怪!” 沅九字号“色中虎”,这种字号在女孩子心里是最恨的,白女这一隐约点出,沅九真的个敢勤了,就算他敢,四帅如被唤出,凭老五虎和少五龙,根本就休想打败蒙面青年,可是新又说回来,老五虎中还有一个闭口虎孙盛,这人从来没有多括可说,但是他的心是非常狠毒的!这时只见他不叠不响,脚下却已迈出了! 白女正待再出声,然而嘴才动,不料耳中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萧声呜呜升起! 萧声来源不明,顷刻充盈全谷,大有盖住打斗声,老五虎乍闻一怔,紧接着火速把剑收起,一齐不约而同,齐往地上一坐,似在采什么抗拒之情! 不出一刻,五龙四帅的剑势乱了,竟被萧声绕乱得招不成招,式不成式! 蒙面青年如键大赦,双剑一合,拔身而起,乘机冲出了重围,这时连白女也惊呆不已! 蒙面青年冲出谷地之后,他立在一处崖上稍停四望,接着猛向一座森林猛扑。 一口氛,冲过森林,忽然看到林外行着一男一女雨个少年,他急急接近一看,似显一怔,原来他看到的是雨涸其貌不扬的少年男女! “朋友,请留步!” 蒙面青年跟上打招呼! 只见两个少年男女同时闻声回头,一见蒙面青年,面上显出平和的笑容! 蒙面青年再道:“朋友,你的萧声……” 男少年不等他说完就岔道:“没有什么,阁下功力真高,以一敌九,佩服佩服!” 蒙面青年道:“如无朋友神萧解困,在下势难幸免,此德难忘,容当后报,惟有不情之请,望祈见告。” 少年问道:“阁下有伺指教?” 蒙面青年道:“萍水相逢,义举可敬,惟不知朋友高姓大名为憾!” 少年哈哈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长地久,咱俩后会有期。” 蒙面青年急急举手,势有取下面罩之情,口中道:“兄弟,对付那批人,在下当然不肯照真面目和真姓名见告,你兄弟则不然!” 少年急阻道:“壁有眼,墙有耳,阁下太性急了,如不见弃,咱们同行可也,武林多诈,兄台神秘问世,这是应该的!” 蒙面青年激动道:“兄弟,咱俩有缘,一见如故,不问世事如何多变,我对你敬爱不变!”少年诚恳的道:“在下心领盛情,咱们一言订交,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蒙面青年大喜道:“兄弟,你贵庚?” 少年道:“小弟十七!” 蒙面青年道:“很抱歉,愚兄痴长两岁!” 少年立即见礼道:“大哥,请受小弟一礼。” 蒙面青年朗笑道:“愚兄愧受了,贤弟,这位姑娘是。” 少年道:“她叫方青青,是小弟未来的……” 蒙面青年高兴道:“原来是未来弟妹,那太好了!” 说着立由身上拿出一只玉盒道:“弟妹,这一点点见面礼,请你收下,将来对弟妹必有大用!”少年心中似有什么领悟,急急向少女道:“青青,快点谢谢大哥!” 原来这一对少年男女就是左丘化和方青青,方女自与白琪瑶在鬼屋分手后,直赴子母峰,可是他未走到半途就与左丘化相遇了!这时一见蒙面青年送过玉盒,双手接下道:“谢谢大哥!”这声大哥真叫得蒙面青年乐极了,哈哈笑道:“弟妹,这玉盒子不可打开,暂莫看,等我把方法告诉称之后,那时才能照方运用!” 左丘化问道:“大哥,你准备去那里?” 蒙面青年道:“贸弟去那里,愚兄就去那里,我俩兄弟总得团聚一段时期才是呀!” 左丘化道:“那我们快点脱离怀玉山区,不然那批老少非寻来不可!” 蒙面青年道:“寻来又怎样,我是不忍伤他们!” 左丘化道:“君子二字岂是易得的,今后你的麻烦可多了!” 蒙面青年大声道:“贤弟,你把我查个透澈了!” 左丘化笑道:“大哥在子母峰大战“怪石山人”时,已经被弟盯了几个时辰了,那老儿本想施展古典垒剑法伤害大哥,却被小弟暗中破壤!不然大哥非负重伤不可!” 蒙面表年激勤道:“贤弟,原来你早就救过愚兄了!” 左丘化道:“大哥的功力,除了“怪石山人”,“神木撑天”,“铁头大将”,“铜袍神斗”,“五岭隐士”等五人之外,武林中再也找不出对手了!” 蒙面青年摇头道:“伤我之人,也是救我之人,能取命的只怕就只有贤弟了!” 左丘化道:“大哥怎么把小弟拉进去了,可有何功能,就算有,也不会危及大哥啊!” 蒙面青年道:“资弟故然不会危害愚兄,可是你的功力确有制愚兄于死地之能!” 左丘化大笑道:“这是从何说起?” 蒙面青年道:“也许贤弟自己尚不知,刚才萧声,如果贤弟不用救援愚兄,而是攻击愚兄,这时愚兄只怕早已七窍流血而亡了!” 左丘化大惊道:“怎么了,小弟的萧声,乃是克制大哥的功力的东西?” 蒙面青年道:“愚兄感受是如此,真正原因却不知?” 左丘化道:“大哥,小弟从此不吹萧了!” 蒙面青年急急道:“不,贤弟,千万不可,目前武林已进入非常危除的时期,真正危害武林的人物大半是仗着邪功逞凶的,你的萧声是克制邪功的神曲,不吹岂能护身,不过你只要不存杀害愚兄之心,愚兄听到亦无大害!” 左丘化道:“大哥,你有什么苦衷吗?” 蒙面青年道:“是的,我是一个叛门之人,愚兄良知未昧,不敢听从师门危害江湖,所以暗地逃出,目前师门尚未知道,愚兄早存叛心,所以愚兄尚能逍遥一时,一旦被师门察觉时,只怕会是死期到临了。” 左丘化道:“大哥为何要采叛门之事?” 蒙面青年道:“一言难尽,以后愚兄慢慢告诉你!” 三人提功走了雨个时辰,早已脱离怀玉山了,天黑时,三人又到了另一座山区!方女一看奇峰捅天,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蒙面青年笑道:“弟妹,这是黄山南端,距黄山主峰尚有两百里!” 左丘化道:“大哥,我的本意去江西鄱阳湖啊,你带我来黄山?” 蒙面青年笑道:“这里我有一处隐居地,我俩在此过一夜,明天我们再奔鄱阳不迟!这一夜裹,愚兄有很多话要舆贤弟谈谈。” 左丘化道:“大哥要谈什么?” 蒙画青年道:“多哩,比方我的姓名,我的出身,同时你们尚未看到大哥的真面目啊!” 左丘化道:“大哥,我们结交以心,何必计较其他?” ,蒙面青年叹道:“贤弟,我们兄弟相交,不是随便的,那有不明身世之理,同峙一旦大哥死了,那时你连真面目都不知遥,这岂不是遗憾?” 左丘化叹道:“大哥功力如此高,为例说此丧气话,万一真有不幸,小弟发誓与大哥报仇!”蒙面青年亦叹道:“贸弟,现在我向你道真情,愚兄乃属恐怖魔王第四弟子,亦即你所查出的魔君子,愚兄功力尽得魔王亲傅,已驾于三位师兄之上,惟弟在学艺之初,早被魔王在丹田下了《魔蛊》!只要魔王察出愚兄叛门之情,魔王在万里之外,亦可制愚兄于死地!” 左丘化大惊道:“难道毫无解救之法?” 蒙面青年道:“有是有,但太难!” 方青青道:“有什么可解救的?” 蒙面青年道:“只有一物,名叫“万年桑果”,因为魔王所下的魔蛊,名为“金蚕魔蛊”,如有禹年桑果,其蛊必被诱出丹田,然后以真火焚化除了,此后魔王只有凭功力找我决斗取胜了,但他的功力并未高出我多少,再有贤弟相助,我就不怕了。” 左丘化急急道:“这万年桑果那里有?” 蒙面表年道:“有人得了此果,但视如生命,而且他又是我灭门大仇人!” 左丘化道:“他是谁?” 蒙面青年道:“他就是三王两霸中“霸天魔王”!他又是恐怖魔王的姐夫,所以我说难如登天,同时也怪我投错了师,不应投在魔鬼家里去。” 左丘化大声道:“我们去夺!” 蒙面青年叹道:“绝对不可,第一,他的邪门和功力,只有比恐怖魔王高,我们斗不过,同时我俩一旦发动,恐怖魔王就会知道,一旦起疑,我就完了。” 左丘化道:“不,由我出面,大哥只在暗中监视!” 蒙面青年摇头道:“我不愿贤弟冒此奇险,此事只有等万一之机,我之所以逃出来的原因,就是等万一之机。” 左丘化道:“大哥,你在外面,难道恐怖魔王不遇问,同时你又不肯杀害正派人物,这不等于违反恐怖门的教条?” 蒙面青年道:“贤弟有所不知了,恐怖魔王在当初收留愚兄时,那是他看中愚兄的天赋太高,因此在愚兄入门时,互有诺言,那是只要弟不叛门,对外行动,一切作为大权都在愚兄手裹,甚至对门冈人物操有生杀之权,连大师兄都在这权利之内!” 方青青忽然跳起叫道:“那太好了,化哥的亲仇可报了!” 蒙面青年惊问道:“贤弟有仇人在恐怖门?” 左丘化叹道:“是的,那也是小弟的不共戴天之仇!” 蒙面青年道:“他是什么人?” 左丘化道:“他的化名叫“蝴蝶阴阳”!而且是家父母的朋友!”接着把详细经过说了一番 蒙面表年道:“他们是我二师兄,三师姐,且奉命创办恐怖教!这事贤弟放心,愚兄可借故以恐怖门规章除他!” 左丘化摇头道:“不行,弟的大仇,弟要亲手来报,以后大哥只在暗中协助小弟就行了!”蒙面青年道:“那两个狗男女名为师兄妹,实际已私通数十年了!小过恐怖门绝对不问这种丑事,同时这两个东西手段毒辣,诡计多端,贤弟千万小心!” 左丘化问道:“他们的功力如例?” 蒙面青年道:“他们不及愚兄,不过贤弟不要在功力上着眼,要在看不见的地方提防!但放心,有愚兄在,他们捣不出鬼来。” 这时进了一座秘谷,又在一处非常隐秘之地,寻到一处古洞,蒙面青年指着洞内道:“贤弟,弟妹,这是愚兄隐居之所,志随我进去。” 进了洞,深入数十丈,到了一座石门口,他伸手一按门即自开,只见里面清净无尘,石室中应有尽有,石蹋、石凳,饮食用具,无不齐备! 蒙面青年又指一门道:“这石室一连四间,最后一间是练功室,弟妹可住第三间,贤弟住第二间,愚兄就住这最外一间!” 说完话,他立即将面罩除去!突然现出一位威仪非凡的容貌人物来! 方青青一见,高兴叫道:“大哥身材魁梧,面貌似古之关云长,成风极了!” 青年笑道:“弟妹夸奖了,弟妹,你能作饭吗,这里米菜都有,门外洞壁有清泉,试试看!”左丘化道:“身为女人,那有不会作家事的,大哥请坐下来,我们慢慢谈,青青会作给我们的!” 青年看到方青青带笑点头,不由叹道:“贤弟与弟妹的相貌,易容得太玄了,如不是弟妹这一笑,只怕连愚兄也瞒过了。” 左丘化吃惊道:“大哥看出我们是易容了?” 青年道:“将本来面目易过的人,他不管如何变,但不能笑,一笑就露破绽,也不能哭,因为哭笑是与生俱来的,不过,这只不能瞒过练有天跟通的人物,其他都无法看出。” 方青青边作边笑道:“大哥,你原来练有天眼通啊!” 青年笑道:“我练的是魔天眼,与神天眼又不同,换句话说,那是次于神天眼!然而魔天眼也有长处,他可排解一切邪门幻化!凡是阴谋诡诈的行为,无一能逃,这是说,魔天眼是邪门至高的功夫之一!” 左丘化道:“大哥,现在你可说出真姓名了?” 他问出立即又自报道:“小弟先说,小弟姓左丘,单名一个“化”字!” 青年笑道:“愚兄姓郑名邵力,云南大理人,家父母曾被江湖称之为慈理双燕,后来因得了一部搜奇古典而遭霸天魔王之害。” 左丘化道:“大哥可知另外一霸两王是谁?” 郑邵力道:“另外一霸号“混世霸尊”,两王是“狗头魔王”,此人有个特别的相貌,那就如一颗狗结在人身上似的,三为“吞金魔王”,此人专事搜刮天卜财宝,贪得无厌!” 左丘化郑重的追问道:“八成都有门派和帮教设立吧?这以后如何应付?” 郑邵力道:“只有霸天魔王命其大徒弟创有金蛇教,其他仅立门户,而且人数不多!” 方青青啊声道:“我的仇入就是霸天魔王!” 左丘化道:“霸天魔王算是你仇人的后台,真正杀你父亲的是金蛇教主,这笔账慢慢算,目前我们先把大哥的危险挽救回来才行,只要大哥没有绝对危险,今谈我们就多一最大帮手!”接着他向郑邵力问道:“大哥,你虽蒙上面,恐怕只能瞒着一时,久之必被恐怖门识出!”郑邵力道:“能识出我的只有恐怖魔王本人和我几个同门颇兄姐,那就是影子识主“影子”,他是大哥,其次是蝴蝶阴阳那两个狗男女,不过也许还有四涸,那是恐怖门的四大煞星,他们是恐怖魔王的替身,功力与我差不多,如有两人联手,我就不是判手了!” 左丘化道:“大哥,我能不能替你易容,那就不带面罩,纯以面目出现江湖!” 郑邵力道:“连你自己的易容,我都能看出,何况我?” 左丘化笑道:“你不是我,不笑,不哭就没有人识破嘛?” 郑邵力拍手道:“对,我们配住这点就行了,只要小心点,那连恐怖魔王本人都识不出……。”他顿了一下,接着摇头道:“贤弟,恐怕不行?” 左丘化问道:“说得好好的,为何又说不行了?” 郑劭力道:“你是用你自己的功力易容的,我练的是邪功,方法是相反的啊,你教我,我不但不能用,而且有害呀!” 左丘化大笑道:“大哥的功力虽高,对于大道尚欠理解,学道不分邪正,万法同源,所谓邪门,只是走的捷径,只要行得正,心术善,邪亦正耳,所谓万流归宗,即此之谓耳,我教你辣,在身体上,绝对不会有冲突!” 郑劭力大喜道:“贤弟真是深明大道之人,愚兄聆悉这篇道理,不下多练十年,那快指点心法!” 左丘化立即授以宝典上的易容心法,授完后急急道:“大哥快请到练功室去,特别记住,错一字不可啊!” 郑邵力毅然答道:“贸弟放心,愚兄别的长处没有,悟性自信尚司。” 方青青急急道:“大哥,作好饭了,吃过再入练功室不迟呀!” 郑邵力道:“弟妹,称和化弟吃吧,我必须赶快练好才行。” 左丘化笑向方青青道:“大哥的功力已到良久不必进食之境,你怕他饿肚子?来,我俩吃,吃完好替大哥护法。”二八四在洞中隹了两天,郑邵力己变成一个张飞似的大猛汉了,左丘化一见他完全成功,心中大喜,拍手笑道:“大哥,恭喜了!” 郑劭力叹声道:“这都是贤弟所赐,今后我不怕露出破绽了!不过我得问问贤弟,这种玄功易容,是否长期不变?” ,左丘化道:“十年八年毫无问题,假设大哥自己要另变容貌时,你可立即变换心法妙用,想变什么相,亦立变什么相!” 郑邵力大喜道:“这真是太玄了!” 左丘化道:“大功告成,我们可以动身了!” 郑劭力问道:“贤弟,是否奔鄱阳湖?” 左丘化道:“不,那是次要去处,现在我们要找霸天魔王,非把他的万年桑果弄到手给大哥不可。” 郑邵力逍:“那老魔神出鬼没,无人能知他的落脚地啊!” 左丘化道:“他该有老巢?” 郑邵力道:“他的老巢只有几个同辈老魔才知道,愚兄未听恐怖老魔提起过,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查,目前老魔们出山了!” 左丘化道:“好,我们一面行道一面找,江湖虽大,不怕不相遇。” 几人整理一下行李,上即向洞外走出。 离开黄山时,天己是正午时刻,方青青道:“化哥,大哥没有吃东西,我们找城市去。” 左丘化道:“我对地形却不熟,怎知那儿有城市?” 郑劭力道:“弟妹好意,那就随愚兄走罢,从此向南行二十里,有座名叫“郭村”的小镇,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再走。” “大哥,这次出去,我们得想个应付江湖的辩法才行。” 郑劭力道:“贤弟只管拿主意,愚兄绝对照行,不知想什么办法?” 左丘化道:“大哥身材魁梧,相貌威猛,我和青青易容不扬,这样大哥作主人,我和青青作大哥的佣人加何?” 郑劭力急急摇手道:“不行,你我三人还是以师兄妹相称的好!” 左丘化道:“不行,我和青青的相貌,武林中识得已很多,且已闯出孤儿魂和孤女魂的字号了。?郑劭力拍手道:“有了,我的相貌正象一个黑道煞星,你的字号又特别响亮,我就装作是被你制服元神,正适合作你的随从,同时你又是出主意的人物,这样毫无破绽!” 左丘化道:“那太委屈大哥了!” 郑劭力大声道:“这是什么话?” 方青青道:“不行,理不可废,我们还是以结义的真正事实露面最好,这又能以自然心理适应江湖。”左丘化点头道:“就这样吧,这是顺理成章的行为!” 郑劭力道:“问题是我们要找线索,要找就得作出一些无事生非的行为,这才容易引出苗头来,我身为大哥.不可随便向人找渣儿呀!” 左丘化笑道:“大哥的相貌就是一个性情急燥的货色,而小弟倒像个鬼计多端,专出主意的人物哇!”郑劭力大笑道:“好,从此我就作个草包大哥出现-!” 方青青格格笑道:“只怕内在的斯文难以隐瞒哩!” 郑劭力道:“弟妹,我们走着瞧!作出来要你叫绝!” 行了十余里,突见郑劭力陡然回身一闪,如风到了左丘化后面,紧接着就听到几声“扑通,扑通”的声音发出! 左丘化莫明其妙,他虽然绝对不怀疑郑邵力有何不轨行为,然而他却有点吃惊,回头一看,竟发觉离身后七尺处倒着两个大汉! “贤弟!”郑邵力向他叫了一声,指着大汉向他道:“这就是恐怖门的第三流高手,他们仗著有隐形之功,居然想突近贤弟身边下手!” 左丘化闻言,这才真正大吃一惊,骇然道:“这真防不胜防了,大哥,如果没有你,我岂不遭了毒手,死了尚不知道呢!” 郑邵力道:“死是不会,我想贤弟有玄功自起反应,不过,重伤一定难免,贤弟今后要处处提防!” 方青青忐忑心跳道:“大哥,恐怖门查出化哥的来历了?” 郑邵力道:“这不见得,但可肯定恐怖门已经怀疑化弟就是与他们要找的孤儿有关了。” 左丘化道:“大哥以什么手法杀死他们?” 郑邵力道:“以恐怖门的功夫杀死恐怖门的人物,那是无可逃形的,除非他的功夫差不多,这种三流货遇上我,举手可以置其死地。” 左丘化道:“那快埋了,莫让恐怖门发现!” 郑邵力道:“不要埋,这两具尸体只要过一个时辰就会化水!” 方青青问道:“大哥,恐怖门似这种三流人物有多少,我们所见的都是三十到五十岁的人物已不少了!” 郑邵力道:“恐怖门本身没有多少人,除了魔王就是我们四个师兄妹,加上四大恐怖替身!此外全是中原各派和江湖黑道上收买的奸细,收买后,恐怖门加以训练,加以邪功控制,再加以重金诱惑,使其死心塌地的为恐怖门卖命!” 左丘化悚然道:“中原各派内部,居然有奸细?” 郑邵力适:“贤弟不信?” 左丘化道:“不但小弟不信,只怕整个江湖武林也不信哩,现住大哥-穿给小弟知道,小弟相信是真的,可是别人不信啊!” 郑邵力道:“以眼前这两个人来说,一个是少林外家弟子,一个是武当道士,不过他们在外非常守密,道土改为俗人,甚至和尚还有带假发的!” 方青青道:“遇上他们本门人物怎么办?” 郑邵力道:“他们邪功易容,回去时恢复本来面目!” 左丘化沉重的道:“这大遭了,恐怖门大阴险啦,居然把整个武林全布卜内线,其野心已昭然若揭啦!” 郑邵力道:“不单是恐怖门有此野心,其他几大魔头又何尝不是,不过他们放在各门各派的奸细没有恐怖门多罢了!” 左丘化道:“这太可怕了,我得想法提起各门各派谨慎处理!” 方青青道:“化哥,你与中原各派没有交情啊?” 左丘化道:“我得想办法,或直接,或间接,总得尽力而为。” 郑邵力适:“贤弟,你别自找烦脑,各门各派不会信的,就是信,他们也没能力清理门户,因为他们无从查出!” 左丘化遗:“大哥,这怎么办呢,护正除邪,乃是我们的本份啊!” 郑邵力道:“贤弟,你既然这样急公好义!这样吧,我们自己来,放手去作,除多少算多少。”左丘化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杀的虽是邪门,然而各门各派站朦处,一旦见到他们的弟子被除,岂有不引起误会的?” 郑邵力道:“能解释就解释清楚,如他们真不信,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要怎么样,就让他们来,只要我们行得正!” 左丘化叹声道:“希望他们自己有觉悟,不然我们就处处有烦恼了。” 三人进了小镇落下馆子,好好吃了一顿,接着又动身前进,可是没有目的地,真正变成走到那儿算那儿了。 及至,三人无意来到九华山下,郑邵力一看向左丘化道:“贤第,前面有个人来了,你看是谁?” 左丘化向前一注目,噫声道:“是围攻你的四帅之一的诸葛奇!” 郑邵力道:“贤弟赞成愚兄给点苦头他吃否?” 左丘化道:“不必过份,小弟倒想看看大哥装第一次鲁莽角色!” 郑邵力闻言一笑,急急抢前几步,迎了上去! 四帅五龙围攻未成,不知因何分散了,这时只有诸葛奇单独现身,而且到了九华山下,他不认得左丘化,更不知郑邵力是何许人,只见他扬长而来! 郑邵力看看只有二十丈之距,只见他立即当道而立,手指前方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诸葛奇一看当前立着个黑面大汉,似感一怔,但未止步,反而加快走近叱道:“莽汉,你管大爷是什么人?” 郑邵力吼声道:“你这小子好大胆,竟敢不答大爷的问话,站住!” 诸葛奇叱道:“莽汉,你想拦途抢劫?” 郑邵力冷声道:“谁要你的臭钱,大太爷人称黑金刚,专找挂剑带刀的武林高手较量较量,快报名来,如果无名小卒,大太爷只缴了你的剑,放你过去!” 诸葛奇认定郑邵力是个初出茅庐来闯字号的家伙,心中暗骂倒霉的家伙,你是自找苦吃!接口哈哈大笑道:“朋友,你可曾听说江湖上有个诸葛奇这号人物没有?” 郑邵力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八荒四帅之一,上罢,你小子虽然算不了什历高手,坦也懂得两手毛手毛脚!” 诸为奇闻言大怒,突然一掌拍出,大喝道:“接招!” 手拍川时,忽然不见郑邵力的人影,同时听到后面攻来一股劲风!诸葛奇陡吃一惊,回身一招“船行逆水”,又大喝道:“看这招!” 掌发不儿人,又落了空,这下可急了,猛的闪出当地,而且长剑在手,眼角里只见郑邵力向他大笑! 诸葛奇似知撞上特殊高手,不再说话,立即展剑猛追! 郑劭力依然空手相向,同时哈哈大笑道:“诸葛小子,现在我要夺你宝剑了!” 空手迎招,硬拿硬夺,而且人影如幻,不出十招,害得诸葛奇顾此失彼,既不敢招式用尽,生怕宝剑真被对方夺去,甚至又要躲对方双掌。 三十招一过,突听传出一声裂帛之声,原来诸葛奇的儒衫有半幅不见! 可看郑邵力时,只见他手中多了一条软鞭,那竟是诸葛奇的儒衫卷成,软鞭一挥,嗤嗤作响,如同灵蛇绕空,一片黑影尽向诸葛奇头上罩落! 不出一个时辰,诸葛奇累得全身是汗,知道不妙,猛扑数招,撤身就逃! 郑-力不放,如影随形,大叫道:“小子,放下宝剑,否则你逃不了!” 方青青春到郑邵力真个紧盯不放,急急向左丘化道:“化哥,算了吧,快叫大哥回来!” 左丘化道:“不可,大哥的孛号尚未闯出!” 方青青道:“他已打败诸葛奇,这还不算闯出了?” 左丘化道:“除了你我看到,外人那个知道?” 方青青道:“大哥追去是什么意思?” 左丘化道:“我猜大哥要把诸葛奇赶到人多之地才肯放手!” 他猜的小错,郑-力一直追,他不许诸葛奇走僻地,每到诸葛奇手荒时,他就抢着绕去拦截,凡诸葛奇走大路时,他就不急不徐的在后大喊放下宝剑,结果前途现出一城,他直把诸葛奇迫进城去了! 左丘化和方青青紧紧跟着,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里堵住官兵,同时又看到诸葛奇和郑邵力干上了! 方青青一儿,立向左丘化道:“化哥,不好,官兵出面干涉啦!” 左已化笑适:“这就更传得快了,我们先从人群里挤过去。” 方青青道:“官兵看到我们了!” 正说着,忽见一个小将军模样的向左丘化挥手道:“你们退出去!” 左丘化拱手道:“官爷,我们是办案的!” 那小官喝道:“你们是什么衙门的,拿出公文来看!” 左丘化道:“对不起,在于是奉了内府密令捉拿钦犯的!” 那小官闻言,面色立转缓和道:“钦犯就是那两个大汉?” 左丘化道:“不,只有一个,官爷,你看,貌似公子的漂亮家伙就是最近大闹京师的江洋大盗,山黑的是九门提督府的总捕头!” 小官问言,立即大声喝道:“本城官兵注意,快点协助捉拿江洋大盗!” 百余官兵闻令立即即发声大喊,一拥而上,顿将诸葛奇和郑邵力都围上了! 左丘化一见,不由暗暗好笑,但又向那小官道:“军爷,你得说清楚点,大盗只有一个啊!”小官闻言,一拍头顶道:“我真糊涂!” 他又张口大叫道:“本将军命令,只捉那个穿黄衫的!” 所有官兵闻令,霎时不知所措,喊声也停啦,他们有点莫明其妙! 左丘化忽然看到一个老人由围观的人群中走来,直奔那小官过来叱声道:“胡将军,谁是江湖大盗?” 小官一见老人,面色顿变,急打揖道:“护卫大人,小将不知你老驽到有失迎接,望乞恕罪!”老人大喝道:“糊涂,你说这些废话干什历,本护卫问你那个是江洋大盗?” 小官急口道:“就是那穿黄衫的家伙!” 老人大喝道:“胡说,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且是本护卫的好友,甚至是皇上要聘的人物,他将来定为两宫四金女卫之一!” 左丘化听到这里,暗叫不好,急急一拉方青青道:“快溜!” 二人刚刚溜进入群,恰好是那小官回头之时,小官不见左丘化,立向老人道:“大人不好,刚才有个家伙自称是办案的,现在不见了,是他指定你老朋友为江洋大盗!” 老人道:“不要紧,那黑汉一定是他同党,你快令本城官兵退开老夫亲自问那黑汉!” 小军官一声令下,数十清兵火速退开,老人大步走近,先向诸葛奇朗声问道:“诸葛老弟,这黑汉是什么人,为何与老弟拚上了?” 其实诸葛奇这时已成强努之末,只见他喘气如牛,不巧的是他发现了老人,这时又不能示弱罢手,只有咬着牙根死撑!闻声后,只得大吼道:“老大人,这家伙是新出道的冒失鬼,武功不坏,想在江湖闯名,立誉啊!” 老人道:“贤弟,你退卜,让老哥哥我来!”- 葛奇那能退得下,闻言大叫道:“护卫大人,这家伙硬得很。” 老人忽然拔出一双粗如儿臂的精钢判官笔,一个箭步,冲入斗场,左手一起,笔尖真点郑邵力的面门! 郑邵力冷笑一声,不闪不避,直等笔近,右手如电,硬将老人左笔拿住,左手更速,吐掌喝道:“退回去!” 退字出口,老人来不及施展右笔解危,胸口挨了一下重的,只见他问哼一声,人如断线风筝,呼的抛出,紧接着拍打倒地! 诸葛奇一见大惊,如风奔出,伸出双手扶住问遗:“大人,你…” 不必问,老人已是口吐鲜血,眼一翻,足一蹬,死啦! 这下可把诸葛奇吓得连声大吼道:“黑金刚,你现在闯下弥天大祸了,这老丈是朝廷一等护卫好家伙,你吃官司吧!” 忽然一条人影由人群闪出,居然无人能够看出他的面目,眨眼间就把郑邵力一把带起,腾空而起,居然未让他向诸葛奇答出一句话! 情形突变,场中已不见犯人,这使大群官兵呐喊连声! 诸葛奇这下更吃惊,他不但看不出带走郑邵力的人,甚至晃眼已不知郑邵力的去向啦! 原来左丘化溜开之后,他和方青青并没去远,依然藏在人群后面,当老人被诸葛奇扶起之时,他一看糟糕,于是以奇幻绝伦的轻功问到郑邵力身后,轻轻的传声道:“大哥走!” 郑邵力当然知追是他新结义的兄弟到了,不加反对,借势而起,双双纵出入群,一流烟似的,霎时溜出城外了! 两人一停步,只见方青青迎上道:“大哥,怎么了,你杀了清庭的重要人物啦!” 方青青的轻功,现在已不下于左丘化多少,同时她又料对了方向,所以事先抢到前面了! 左丘化听她口气很担心,随即向她道:“青青,死的老狗既然是清庭的狗腿子,那大哥就没有错,这种人没有骨气,杀死他,算他活该!” 郑邵力适:“贤弟,我那一掌并不重啊!” 左丘化笑道:“能打死清庭一等护卫,那就够重了!” 郑邵力适:“惹上清庭这很麻烦!” 左丘化道:“既然干出事来了,我们管他什么麻烦?” 郑邵力道:“清庭卫士太多了,势必派出大群追查我的下落,同时两殿总管是个神秘人物,连我那魔王师傅都不敢轻视!” 左丘化遗:“我们的硬对手已经太多,再多几个又怕什么?” 郑邵力道:“怕是不怕,麻烦难免,这次本是要那诸葛奇的剑结果出了意外,现在我们向那里走?” 左丘化道:“随便大哥带路。” 郑邵力道:“再走五里就是长江,我们过江如何?” 左丘化道:“好的,反正时间还多。” 及至江岸,方青青忽然急叫道:“化哥,快注意,后面有个老公公跟着我们?” 左丘化回头一看,只见距二十丈后有个老人,年纪看不出,估计似有七十多岁!低着头,不急不缓的而来! 郑邵力也已回头注意,只见他眉头一皱,向左丘化道:“贤弟,观察如伺?” 左丘化道:“恐怕有问题!他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郑邵力道:“当然不是,凭他脚下,所装亦显形迹!七十多岁的人,那怕再健,他如没有武功,也不会健步至此。” 左丘化道:“他的眼神隐去了,可是他又不似易容的。” 郑邵力道:“渡船来了,我们先过江,到了那边再看情形!” 三人随看几个庄稼人登上渡船,这时那老人尚未赶到,船开了,三人稍微放了心。 中游的长江也不窄,水面足有一里多宽,流急船慢,足足费了大半时辰才登彼岸。 上了岸,左丘化趁人不注意,急问郑邵力道:“大哥,你每次出手,功夫都是恐怖门的?”郑邵力笑道:“愚兄为防露形,那敢用恐怖门的东西,上次遭遇五龙四帅围攻,我也苦撑不露哩!” 左丘化啊声适:“这就好了,我怕别人识出你的武功!” 方青青问道:“大哥还学了谁的?” 武功作暗助才能发挥威力啊!” 左丘化笑道:“家传武功有几套?你不能三蕃两次循环用呀,用多了,别人一旦摸清路子,你不是处处受制,招招落空?” 郑邵力笑道:“这点愚兄在逃出魔门就有打算,所以我游过中原各派,以及天下各大帮教,会过近百一流高手以上的人物,每逢交手,我以武功缠斗,直至伦到绝招为止!” 青青鼓掌娇笑道:“大哥是天才!” 郑邵力叹声道:“弟妹,你说错了,天才是化弟,你还在鼓里啊!” 左丘化哈哈笑道:“大哥怎历了,给高帽子我带了!” 郑邵力道:“贤弟,你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难进你真的还不知自己有点什么;” 左丘化道:“不知道啊!” 郑邵力摇头道:“你不知道!不过这也好,到时候与绝顶人物干起来,你不知用功自用,别人无法摸清你。” 青青忽又叫道:“那老公公已过江,又跟来了!” 郑邵力回头一看,突然郑重道:“不对,时间没有这样快!” 左丘化道:“这也好,他自己露破绽了!表们小心提防!” 青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邵力道:“很简单,他不是由船上过来的!” 左丘化道:“大哥,里多长江凭空渡,这人非同小可了!” 郑邵力冷声道:“十里黄河又何难,他能办到,我也能办到,超级的人都能办到,不为希奇,问题是他为什么盯我们?” 左丘化道:“十里黄河我可不能办到啊!……”顿一顿忽然道:“大哥,他该不是三王两霸中人?” 郑邵力道:“练魔功的逃不过我的魔眼通!” 方青青道:“那他是与三王两霸的齐名人物!” 郑邵力道:“与三王两霸有同样功力的,除了已知外,只怕还大有人在,我们虽不知道,但可想像,弟妹,你走在我们中间。” 青青笑道:“我看那公公绝对不是坏人!” 左丘化噫声道:“你凭什么有这样感觉?” 方青青笑道:“我看见他向我挤肩弄眼,非常滑稽!他如果有歹意,岂有向对方耍宝的!”郑邵力接头道:“弟妹想得太天真,江湖人的举动,那是毫不顾任何手段的尤其是一些老家伙,甚至他连名誉都不要,只要达到目的。” 左丘化道:“不管他,我们走,看他有何举动,大不了干一场。” 郑邵力道:“贤弟这可不能乱来,如果一昧冒失干下去,那我们太孤立了,凡是老辈正派人物,不求其相助可以,但不能惹他找我们麻烦,他们不管我们,那就是大幸,假使成了对手,试问我们如何应付?” 左丘化道:“大哥,你不知道,有些老家伙你怕他不得,越怕他,他就越以老卖老,大摆臭架子,相反,你如凶一点,他却认为你不懂事,反而亲得好玩,这后面老儿读来,八成出不了事。”郑邵力摇头道:“贤弟小心点,上了年纪的人,往往古怪得使人不可捉摸,尤其是一些武林古董,打他痛处他说痒,摸他痒处他说痛,搞得左右为难,到那时,摆不脱,甩不掉,那才使你头痛哩,最好以静制动,灵机应变!” 正说着,忽然听到后面发出一声苍劲大笑道:“前面三个小东西,别在背地里说闲话,你们的来历,一个也休想瞒我老人家,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一个说要以静制动,一个说要采取主动,我看都是挨揍的歪脑筋!” 左丘化立住冷笑道:“老儿,天耳通算什么?有种的就上来,暗盯人家太鬼祟了。” 老人嘿嘿笑着,大步追上,这时才看到他手中拿一件东西,原来竟是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儿!方青青一见,大感新奇,只见他叮咚的摇看到了!同时听他哈哈笑道:“左小子!我老人家上来了,你想怎么样?” 看样子真的我渣咐,可是左丘化依然冷笑道:“老儿,我们先礼后兵,报名来!” 大概是对了胃口啦,只见老头哇哇大笑道:“小子,我们那个小,你既说先礼,世间的礼变了?” 左丘化道:“废话,我们的一切,你已知道,难道还要我们多此一举?” 老人一听噫声道:“好小子,你不报姓名,我老人怎么知道?” 左斤化将手一摆,说声:“滚”!接着向郑邵力道:“大哥,他存心来胡址的,不要理他!”老人一看他边骂边走,不由急起来道:“小子慢点,骂由你骂,话还是说清楚才行。” 左丘化道:“有什么可说的?” 老人道:“我先告诉你,这行了罢?” 郑邵力早就捏了一把汗,担心老人会动手,这时不由骇异了,忖道:“化弟是福人!老头被他抓住了。”想着未完,耳听左丘化道:“老儿,我是吃硬不吃软,你既走小边,我也不为已甚,说吧!” 老人嘻嘻笑道:“没有姓名,报个字号如何?” 左丘化道:“只要是真的,江湖人说名不说姓,报号不报字,那是常情说吧。” 老人道:“除了你三人,不许告诉别人,答不答应?” 土丘化道:“说得的人,对他说,不应说的就不说,有什么条约可订?” 老人摇头道:“当年出世我傲人,现今出世人傲我,难消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说啦,好,左丘化,你这小子真个硬,告诉你,我号“老活宝”,行了吧。” 青青闻言,禁不住噗赤一声! 郑邵力欲不然,心想,这字号虽好笑,但绝对不假,可是恐怖魔王从未对我说过呀? 左丘化忍得住,问道:“你追我干什么?” 老人道:“我要你身上那尊沉香木偶!” 左丘化这才大笑道:“老儿,相信你的武功已无须其他宝典了,同时我的沉香木偶是假的,就是真的你也不会要,假木偶虚之,探试了实,佛祖面前不可烧假香,这种试探诚实的方法太可笑了。” 老人忽然跳起道:“左小子,你能看透我的心?” 左丘化道:“你的字号叫“活宝”!” 老人大笑道:“小子,有你的,不必多说了,当心前途啊,铁头大将在等你,尤其是郑小子,他不应要他的徒弟!” 左丘化道:“你想分手?” 老头道:“在你面前耍不出活宝,老人家另找别人!” 左丘化道:“不行,耽误我赶路的时间,你得送我一程!” 老人嘻嘻笑道:“我身上没有钱请客,落店吃双,大成问题,同时我又不愿见那铁头大将,小子,别使人为难。” 左丘化道:“吃喝住店算我的,铁头大将我应付,不过我得问你,他认得你?如果见到你又怎样?” 老人道:“他不认识我,见了面我很讨厌他!” 左丘化道:“这不要紧,你闭着眼睛不看不就得了。”。 老人道:“不看我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也讨厌!同时他看到我就会找上我。” 方青青道:“我有个好办法,这办法他看不到你,你也看不见他!再把耳朵塞起来,一举三得!” 老头大喜道:“真的,快说办法?” 方青青道:“你的大褂比你长一半还有多,不如脱下来给我化哥穿上,化哥骑在也肩上,把大褂罩下,你看这办法如伺?” 老头跳起大笑道:“妙极了,真是天才娃娃!”他说着真的就脱! 郑邵力似感要大孩子戏了,正想看左丘化的反应,不料左丘化居然立即同意哩!只见他双手接过老头的外褂问道:“那铁头大将你确定在什么地方拦截我们?” 老头郑重道:“这条路直通白兔湖,他就在中途等着!” 土丘化道:“还有多少路?” 老人道:“那就不能确定,十里二十里很难说,谁能料到他几时出现。” 郑邵力道:“那还是另走一小道绕过去吧。” 左丘化迈:“不行,我既知道,那就非会会他不可。” 郑邵力道:“贤弟,那老儿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功力高绝,愚兄只能和他拚上三百招,尤其是他的铁头神功,撞上了,一座山峰也得去半边!” 左丘化道:“愈厉害的我愈要试试。” 老头接口道:“对,我也想看看你的玄功!” 左丘化噫声道:“你不是说不愿见他?” 老人道:“我这时说看你的啊!” 左丘化笑道:“那就得罪了!” 了字一落,人已到了老头的肩上坐着,穿上老头的长褂,衣襟罩下,妙老头不见了,仅仅只剩下一双脚,可是,左丘化却变成一个长人了! 青青看了格格笑道:“真滑稽,未来的一场打斗,算是江湖别开生面啦!” 忽听老人在左丘化肚子上大叫道:“小的,你的两只大腿别夹得太紧啊,我老人家呼吸困难呀!” 左丘化笑道:“不夹紧,一旦赶干上,如伺使劲,老儿,忍耐点!” 老头道:“小子,这在其次,问题我们如伺配合行动呢?” 左丘化笑道:“你别装,练成天耳通的人,塞不住,敌人由何而来,出的是什庆招式,这是瞒不了你的,走罢!” 老人道:“小子,我的脑袋在你腹部,他的铁头冲来,你可不能拿我的脑袋当肚皮去顶啊!”左丘化哈哈笑道:“他的其他武功我不怕,就是怕他铁头神功,现在我有你的脑袋在怀中当法宝,真是妙不可言。” 方青青娇笑道:“化哥,地面双腿不是你的啊,他不会听你指挥呀!” 左丘化道:“青青,你放心,他如不听指挥,我会把长褂捞起来,叫他丢大人,铁头大将一见,必定会查出他的底子,传开江湖,老活宝被当马骑,那不把江湖武林笑死才怪哩!” 老人闻言大叫道:“小子,你下来,这种玩意儿我不干了!” 左丘化失道:“老头儿,我相信你是武林顶尖儿人物,这种人物作事,岂有说了不算!又覆无常?得了,你忍耐点,只此一回,下次不干在你!” 老人叫适:“小子,算我倒霉,不过……” 左丘化问道:“不过什么?” 老头道:“你的衣袋里有些什么,压住我的耳朵,怪难受的!” 上丘化笑道:“都是重要东西!” 老头道:“快拿出来交与郑小子,这样不碍事。同时也可提防我偷你的。” 左丘化哈哈笑道:“怕你偷,我不会骑在你的肩上,快走吧,也许我随时要用,不能取下。”郑邵力眼看老头真个领先走出,不禁暗叹道:“江湖上何曾见过这种老辈人物,他真怪,竟被化弟治得服服贴贴这就叫绿-?” 在路上,又听老人在左丘化衣底叫道:“小子,好臭呀!” 左丘化大笑道:“对不起,这几天,我的肚子不好,大概是吃坏了东西!” 老人大骂道:“混小子,这叫我老人家怎么受得了,你忍看点呀!” 左丘化伸手摸摸怀中的脑袋道:“老头,你也忍耐点,这种时间不会多,走快点,风在里面一吹就没有了。” 老人跳起骂道:“小坏蛋,原来是你嫌我走慢了才放臭气。” 这一下,连郑邵力从不易笑的人也忍不住了,忍受不禁的哈哈大笑道:“老头儿,你的字号叫活宝,真是名不虚传!” 老人大声道:“小子,你别袖手旁观,劝劝左小子,他有点缺德!” 郑邵力道:“老头儿,别说话了,当心铁头大将听到!” 这句话真灵,老头真的不敢出声了!估计走了十几里,这时来到座小山旁,左丘化忽然一模老头遗:“老儿,注意了,前面有个老家伙出现了!” 老人问道:“其人日疋否又高又大,前额突出?” 左丘化道:“正是,难道就是铁头大将?” 老人道:“是的,是的,他身上还有一把特别长的宝剑是吧?” 左丘化道:“是的,快近了,莫开口!” 回头向郑邵力道:“大哥,你带青青慢点走,我先上!” 不出二十丈,两下会面了,不等左丘化先间,只儿他宏声喝道:“小子们站住!” 左丘化冷笑一声,仍向前走,问道:“老丈,有什么事?” 老人喝道:“叫后面那黑小子上来答话!” 左丘化哼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我去路,难道不怕死?” 第十章 人中人 前面高大老人一看左丘化长相奇特,身体高,上小下大,腹部鼓起!露在地面上一双脚,简直不似青年人,所以显得越看越不顺眼! 左丘化见他尽量在打量自己,生怕露出破绽,大喝道:“老儿,你如再不让路,当心我揍你!”老头嘿嘿笑道:“乳气未除,黄毛未脱的小东西,你有多长气候?滚开点,老夫拦的是后面黑小子。” 左丘化呸声道:“他是我义兄,你有什么话,当着我说!” 老人大怒道:“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富心我宰了你!”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老儿,你又凭什么宰我,报个号儿来,让少爷听听!” 老人吼声道:“小子,老夫的字号说出来,希望你不知道,否则不吓死你才怪!” 左丘化摇头道:“少策见得多了,正派一点的有神木撑天,怪石山人,铜袍门神,五岭隐士等,大都会过了,而且知送他们平淡无奇,邪一点的有恐怖赌王,霸天魔王,混世霸王,狗头魔王,吞金魔王等等,其功力王不过如是,你又算那块朽木不可雕呢?” 老人闻言一震,心裹起了疑问,大叫道:“小子,你从何处会过这些人?”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这有什度稀奇,少爷乃是武林无人不知的孤儿魂,承天之命,济困扶危,发誓要会尽天下高手,铲除邪恶,扫平目中无人之辈,似老儿这横行无忌之类,谁能逃遇少爷的搜寻?” 老人被激,似已大大冒火叽声道:“小子,老夫不问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人,也不管你见到未见到,但知你不是他们对手,现在你想通过也个行了,要想过去,就得投下老夫三招,能接三招,老人不但不拦你,同时也放过那黑小子。” 左丘化哈哈笑道:“莫说三招,就是三千招,我也接得下,总之我是闯进来的,不打败你,我就不在江湖上混。” 老人道:“好,我们划下诞来。” 左丘化道:“你快报万儿,我要知道字号才能知趋你有什度看家本领。” 老人嘿嘿笑道:“老夫现在少有人知,武林人称“铁头大将”。” 左丘化故装轻松道:“原来是与神木撑天齐名的一伙子,那又不值我出手了,这样吧,久闻你的铁头有点分量,现在你就拿出道看家本领吧。” 老人大声吼道:“小子,你敢挑战老夫难得一用的神功?” 左丘化道:“什么神功不神功,撞上身,顶多也不过有切蛋重!来来来,我立在这儿,肚子挺起等你,让你先试三下!” 老活宝在怀中听到大急,傅音道:“小子,别以我的脑袋开玩笑!” 左丘化闻言,必乎忍不住笑,也傅音道:“老儿,我己就出口,难道叫我当着人家收回来?其实收也收不回啦!” 以有老活宝再就秀的机会了,只见铁头大将吼叫道:“小子,站好,老夫来了!” 左丘化哈哈笑道:“当然,我随便立在这里,你尽管来!” 铁头大将突然把头一低,势如猛牛,吼叫一声,如电冲出! 左丘化当然个敢轻视,一面自己运起玄功,一面向怀中拍拍道:“老兄,接啊!” “啊”字未落,铁头已到!不料老话宝双脚一扭,居然闪开了! 铁头大将个意左丘化有此一手!冲势太猛,拿椿不住,一下冲出八九丈,更不巧,道旁有颗大古树,恰好撞上了只听发出一声轰然大震!人倒了,树却被撞得连根拔起,巨干也断了!铁头大将一倒就起,头顶无伤,可是他的气就更大了,冲口大骂,指手喝道:“小子,你不敢接,你输了!” 左丘化这下也气了,拍的一掌,打在老活宝头上骂道:“老家伙,你要出我的丑,我就把大褂脱掉!” 老活宝闻言,急急轻声道:“小子!你不知道,他的第一下最厉害,第一次就不怕了。” 左丘化知道他在说谎,无暇理他,立向铁头大将哈哈笑道:“老儿,我是要试试你,其实那里是怕你!” 铁头大将吼叫道:“试什么?” 左丘化道:“试你练到什么程度了,现在知道你还差得远!” 铁头大将喝道:“小子,你这话有何根据?” 左丘化道:“凡是练到家的人,他的双脚非常稳固,现在看你拿椿小住,可见你的武功尚未到家,说在来吧!” 铁头大将无话可说,这次运了一会气,又是吼叫一声,低头冲出。 老活宝这次个敢动了,铁头大将来势如风,头冲处,恰好撞在左丘化的下腹上……不,正是老活宝的头顶上,只听轰隆一声! 接正了,铁头大将却没有撞倒左丘化,甚至动也未动,可是老铁头部惨了!一股反弹之力自左丘化下腹涌出,不料竟把铁头反弹而出,全身倒飞,忽咚的摔下,推金山,倒玉柱,四脚朝天!左丘化毫然感觉,而且知道不是自己的玄功!这下他才知道老话宝非同小可! 远远所立的黑汉郑邵力和方青青,这时拍掌笑开了!他们大乐,庆幸胜利了。老铁头翻身坐起,面色苍白,那不是负伤,而是惊呆了! 左丘化一见,得意非常,大声喝道:“老儿.第一次是找闪开你,算我输,第二次怎么样,算你输了吧,快起来,还有一次哩,这次分胜败!” 老铁头呆了半晌,跳起来道:“小子,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左丘化大笑道:“老儿,你听说过没有,西方人有种“斗牛功”,今天你就遭遇上这种功夫了。”方青肯闻言.不禁笑弯了嗯!上前叫道:“丘化,你说的不对啊!” 左丘化问道:“什么不对?” 方青青道:“斗牛的人是手拿红旗,并非硬顶呀!” 左斤化笑道:“那应该叫什么功?” 力青青道:“我们国内斗牛,纯为牛斗牛,今天就是这种斗牛功!” 左丘化大笑道:“那是说,一只明牛,一只暗牛了!” 铁头大将吼声道:“你们说些秆么,我老夫听不懂?” 左丘化道:“不管你听懂不懂,还有一次,快点来!” 铁头老人嘿嘿笑道:“小子,算你赢了,等老夫查明你小子的功大后,冉来就是一次生死决斗了!” 话说完一拔身,人己如风而去。 就在铁头大将走了之际,忽见左丘化竟被老活宝摔在地上大叫道:“老儿,你怎么了?” 老活宝骂道:“小坏蛋,你骗了我不算,竟把我七人家当牛骂!” 左丘化跳起来笑道:“老儿,你现在可走了,找己不冉需要你了。” 老人叫起来道:“拿衣服来!” 左丘化立将大褂脱下甩出道:“谁希罕你这件破大褂,拿去。” 老人又叫逍:“拿钱来!” 左丘化噫声道:“找欠你的?” 老人道:“落店吃饭,是你自己说的!” 左丘化笑道:“要吃要住,那就跟着,单独拿钱给你可不行。” 老活宝嘿嘿笑道:“小子,再跟你走?我老人家还要倒霉,得啦,不冉上当了。” 左丘化见他扭头要走,小禁笑叫道:“老儿,卜次我们冉合作啊!” 老活宝呸声道:“小子,别作梦了,我斗你个过,希望你遇上“老赖皮”,那时是你受罪的时候到了!” 左丘化急问道:“老儿,你说什么?” 老活宝道:“我说要你会上“老赖皮”!” 左丘化愕然道:“什么叫老赖皮?” 老活宝道:“那是武林人人都怕的家伙,你总有遇上的时候。” 左丘化再想问清时,老活宝己走远了! 方青青走近问道:“老赖皮定是一个难惹的人物吧?” 左丘化摇头道:“准知道?” 郑邵力道:“八成是个老魔头!” 左丘化笑道:“管他,我们走。” 到了白兔湖时,知己全黑了,三人找座小镇落店后,吃饭时,左丘化向郑邵力道:“大哥,进这店门的时候,你看到什么没有?” 郑邵力摇头道:“没有。” 方青青问道:“化哥看到什么了?” 左丘化道:“在外面客厅里,不是有很多客人在吃饭?” 郑邵力道:“这个当然看到了!” 左丘化道:“在最后靠西角上有一桌坐着五个人,四老一少,老者都有六十到八十之间,少的是个少女,大哥,你刚没有看到,他们是不是你恐怖门的?” 郑邵力道:“不会是,恐怖门中没有功力特高的人物!” 左丘化道:“那大哥现在出去查看一下,也许还没有走,我看那四个老人虽然把功力隐去,但个个是特等超级的人物,尤其那少女,因她坐上席,这更证明她的功深莫测了!” 郑邵力立即起身道:“我这就去!” 左丘化道:“当心点,勿使对方看出你!” 郑邵力应声走出房门之后,方青青问道:“化哥,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左丘化道:“不,我要盖视本店后面那个叫化形的老家伙!” 方青青急问道:“你没有去后院,怎么知道?” 左丘化笑道:“他在偷看我们,被我发现了,这两天我们得当心。” 方青青道:“他是四海神偷那一类?” “在我看到之际无法判断,多看几眼也许能察出来。” 左丘化边答边向方青青使个眼色,接着起身道:“青青,我们出去走走。” 方青青带笑会意,起身开门,到了门外时,恰好看到一个老人歪歪斜斜的转过了走廊! 老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蓝布大褂,可是衣上的补丁足有十几处了。 方青青轻声问道:“就是他?” 左丘化道:“当然,他又在门外偷听我们谈话了。” 方青青笑道:“可能是乞帮中人物?” 左丘化摇摇头道:“乞帮中人没有这等神秘人物!” 两人走到店门口,忽见郑劭力在大门招手! 左丘化行出大门口问道:“大哥看到了?” 郑劭力道:“他们五个己出去了。我们些不要追去?” 左丘化道:“大哥,店里没有东西,有事不回来没关系,我们追上去。“郑劭力道:“我刚才看到四帅之一的羊舌育和谢卧龙,他俩先追去了。” 左丘化道:“快走,不然会打上,而且会山非常大的事情。” 三人急忙追到城外山上,山上树木参天、,在黄昏夕照里,忽见由林中映出一团奇光影耀,同时隐闻光(图档太模糊了看不见)一察距离,似还有八九里! 郑劭力突然拔身而起,大叫道:“化弟,弟妹,快点,谢卧龙和羊舌育与对方干上了!” 方青青道:“管他,何必急?” 左丘化沉声道:“青青,大哥虽与四帅动过手,那没有仇!这时情形不同了,他们遇上了邪魔,不得不去监视,一旦谢、羊有失,那是正派之损。” 方青青道:“他们两个功力奇高,纵遇强敌,也小会马上失手。” 郑劭力道:“弟妹.武林深似海,谁也看不出海底一切啊!” 他的奔势如风,这时只顾讲,不料适逢侧面一条山道冲出一个老人,两下裹不约而同,恰恰碰上了,只听一声惨叫,老头子倒下了。 左丘化在后头一见,大惊奔到、低头一看老人,奇了,也坏了,奇的是老人,竟是在客栈那个像气丐的老家伙,坏的很可疑,老人的左腿撞断了,齐小腿,膝盖以卜半许,腿子向前弯,皮破骨出,但未见血! 郑劭力以为不要紧,他本冲出冲十丈外了,这时又回来问道:“贤弟,怎么样了?” 左丘化看到老头早已晕死过去,问色苍白,显然不是装假,急忙道:“大哥,他晕过去了,这条腿折了!” 郑劭力这人,杀十个八个敌人如家常便饭,可是这时误撞倒一个老头他却面色变了,大惊道:“贤弟,这怎么办?” 左丘化道:“他尚未醒来,我电青青先上药,提防出血,接骨慢慢来,大哥,这老人有大来头。”郑劭力道:“什么大来头呢:“ 左丘化道:“我是说他的琥功,绝对不在三五两霸五魔之下,不过正邪末分就是,我们既不用怕他,但是也要做好提防。? 郑劭力道:“凭他武功,难道他的腿子就这样容易断?” 左丘化道:“这是我心中难以判断的事,如果说他装做负伤,试问岂能伤得这样严重。” 方青青道:“眼前怎么办?搬他走远弃置不管,找们要赶去察看打斗情形啊!” 左丘化道:“他醒来了,我们作事不能不有交代,撞伤人家,弃置不顾,决不可行。” 忽听老人开口哼哼的道:“小子,你这句还像人话!” 左丘化问道:“老头,怎么样了!” 老人道:“你们的药不错,痛是少多了,不过接骨不是一时之事,你们快想辩法,我老人还有急事呢!” 左丘化道:“你老急急冲出,难道有什么非常之事?” 老人道:“当然,小子,你们也有事?” 左丘化道:“你老没听到打斗声?我们要去助朋友呀!” 老人道:“我老人家也是通理之人!这样吧,接骨之事暂时莫管,你们可去助阵,但话得说回来,我老人家即不认识你们,又不知你们是邪是正,假设你们一去不回怎么办?” 左丘化道:“老头,我们如是邪门,这时早就把你摔下不管了!” 老人摇头道:“这个很难说,在些邪门作事没有道理的,比方说,撞我的小子,他就是大邪的徒弟.他的来历我早措清楚了。” 左丘化道:“老儿,你说不知我们来历,现在不是自打嘴巴?” 老人道:“可是你们是三个,还有两个不明呀!” 郑邵力道:“老头废话少就,你要我们怎么办?” 老人道:“小子,你快要露出狐狸尾巴啦,怎么徉?撞伤人想不管,好呀,早知你魔性难改……”一左丘化笑接道:“老头,我大哥没有别的意思,他是说,你老要怎么解快问题,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 老人嘿嘿笑撞:“解决,当然要解决,我老人家本来只打算你们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我就行了,现在小行,不但要医好我的伤,而且要加倍赔偿。” 方女道:“治伤来不及了,打斗之声似已去远,我问如再不追,那会误事啊!” 老人道:“治伤叮以慢慢来,赔偿也可落后一点,同时你们也可以走,不遇得留下一件贵重东西作押头!” 左丘化道:“我们有伺贵重东西?” 老人道:“女的身上那把神女剑,你小子身上有支神萧,随便留一件就行了!” 郑邵力大声道:“老头,别捣鬼,这两件东西是我化弟和弟妹随身兵器,岂可给你!” 老人道:“小子,你是事主,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左丘化道:“老丈,事实上人们靠此防身呀!” 老人嘿嘿笑道:“难道你们没有别的贵重之物了?” 左丘化道:“还有几两银子,你要都给你!” 老人摇头,银千也要,那是少不了的,而且太少,然而银子在武林眼中算不了贵重之物!”左丘化道:“那就没有了。” 老人呸声道:“看你很诚实,其实竟一点也不诚实,小子,那尊沉香木偶难道不算?” 左丘化本待说是假的,但一想不对,这老人一旦知道,八成又要纠缠了!顿了一顿叹逍:“老丈,总之我会泊好你的伤,为了权宜之守,你把木偶拿着,等会解决那场打斗再说罢。”说完,在身上拿出一只小布袋,双手递过去道:“你老拿着在这里等,事了之后,我们\立即回来。”老人接过,这下笑了,放在手中抛了又抛,笑道:“小子,该不是假的?” 左丘化道:“老丈,你可不能打开看,木偶上有名堂,武林人得守信,作押头并非是赔偿。”老人摆手道:“你们走罢,我说不看就是。” 左丘化拱手?拔身冲出!直奔西面峰顶。 郑邵力和方青青紧紧相随,及至峰上,不见人影,耳中听到的喊声,似又离远了。 郑邵力急急道:“贤弟,峰后声音似在那方传来!” 三人急急又奔峰后,俯首一看,只见一座深谷之内剑气缭绕,左丘化惊叫道:“羊舌育和谢卧龙似己负了内伤!” 郑邵力道:“四个老家伙围攻一人,真不要脸!” 说完猛扑而去! 丘丘化在后急急道:“大哥,当心那少女,她在旁边监视!” 郑邵力道:“贸弟和弟妹去助谢,羊二人,我去杀那丫头!” 左丘化道:“大哥,富心点,还是我去应付她!” 郑邵力不加反对,急急招手方青青道:“弟妹,快随我来!” 方青青拔身问道:“一到就动手?” 郑邵力道:“不,弟妹监视,愚兄先上!-方青青再问道:“大哥不查明对手来历?” 郊邵力道:“接下敌人一周谢,羊二人就明白了。” 扑到谷中时,郑邵力没有拔剑,双掌一分,立即插进斗场,呼呼,全力劈出数掌,竟独自挡去两人! 四个老人一见来个功力奇特的生面青年,同时大吃一惊,其中一人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夫们闲事?” 郑邵力朗声笑道:“打完了再说!” 两个负伤的谢羊二人突感压力一轻,真是喜出望外,他们虽负伤,这时,只是一对一余威再起,剑气缓盛!可是他们看到来助的居然是魔君子,心中简直莫明其妙! 在一旁观斗的少女似见四老突然转胜为败,大势垂危,不禁娇声叱道:“那黑汉是什么人?”郑劭力尚未开口,突见树林中闪出左丘化笑道:“自己先说说来历再问别人!” 少女见又多个丑少年,不由愕然,叱道:“你说什么?” 左丘化道:“我是说,你如要想问我们,那就自己先说出来历。” 少女娇叱道:“你是否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在姑娘面前放肆!” 左丘化哈哈大笑答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姑娘,你长得很美,在下生相丑!你愿意否?”少女更怒,其身一闪,幻成一幕淡影,真是比电快,比法奇,-下就将左丘化罩入淡影之内!左丘化忽然不见少女形像,心中也感一震,隋即发出一股神妙的护身气将身护住,取萧在手,以防万一。 方青青远远看到左丘化罩入淡影之中,心中大急,既不便放弃自身的监视,又不知如何处置,急得手忙脚乱,跳起大叫道:“大哥,不好了,化哥被那女子施法罩住了!” 郑邵力闻声,突然大喝一声,不知他施出什么神力,只见和他动手的两个老人,同时惨叫一声,双双被打进了树林,距离足有十几丈远! 郑劭力打走敌人后,将身一转,不是扑向左丘化,而是直奔谢,羊两人,只见双手又起,蓬蓬蓬蓬,双把另外两个老人打出,这时他才问谢卧龙道:“朋友,这是一批什么人?” 谢卧龙喘声道:“他们是“混世霸主”手下,那个少女即“混世霸主”的徒弟!” 郑劭力闻言,猛地一转,如电扑向左丘化! 左丘化对外界的视觉毫无阻碍,适证明他根本不怕对手,也未真正被对方困住,不过他感觉外面的护身神功不断遭遇某种冲刺,很明显那少女在外已经发动无数的攻击行动了,而且是用兵器下手的,不过那小女不但攻不进,且伤不了左丘化,甚至似被一种奥妙无比的弹力,震得她全身如麻,惊吓不已! 这时郑劭力准备向淡影出手之际,忽然听到左丘化的声音朗声大笑道:“大哥,无须过来,这丫头已成骑虎难下哩!” 郑邵力闻声,立即退开,大声叫道:“贤弟,她是“混世朗主”那老魔的徒弟,不能放她!”在淡影中的左丘化哈哈笑道:“大哥,杀了小鱼,大鱼吓走了,这修美人鱼我只准备取下几片鱼鳞!” 左丘化话声才完,那少女的惊叫之声紧跟而起,只见她双脚赤足而退,鞋子袜子都不知去向,衣服破碎,发如飞蓬,剑也没有了,等于疯女一般,惊惶得面色惨白,紧接着倒入谷中树林不见! 这时,方青青抢先奔近,娇声叫道:“化哥,你手中是什么?” 左丘化闻声哈哈大笑道:“我开当铺呀!? 郑劭力走近一看,只见他手中有碎布宝剑,还有双绣鞋,一只丝袜.一片头巾,不由拍手笑道:“开这种当铺,不出半年,就会倒闭!” 左丘化笑道:“怎见得:“ 郑劭力道:“人家当的是贵重值钱货,你却当破布和臭女鞋,将来谁肯来赎,流当品谁又肯买,不倒闭才怪!” 左丘化道指着方青青道:“女鞋女袜,青青用得上!” 方青青噘嘴道:“人家穿过的臭东西,我才不要哩!” 左丘化一听青青不要,顺手摔出,哈哈笑道:“这一件你要不分?” 只见他顺手取出一把古剑道:“你的神女剑不能乱用,藏在衣底以防万一,不到生死关头,最好莫拿出来,这把剑也是神剑,平时就用这一把!” 青青接过问道:“这是那女子的?” 左丘化道:“是的,这把剑,展开之后,剑身能发隐形淡烟,我就是补剑烟所罩,并非那女子施展什么邪法,她曾使了几十式快招刺我,但都被找的护身气功挡住了。” 郑劭力道:“贤弟,快去看看谢卧龙和羊舌育,他们已进对面的石岩中去了,看情形,他们受的伤重得很!” 左丘化道:“能动不能死,他们自身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以真气治疗之法,毫不困难!大哥请到岩后去看看,一定不在了,这种人不会随便求人医伤的!” 郑劭力哼声道:“我解决了他们的死运,居然连谢字都没有一个!”税完直扑正面岩石区而去。 不出一刻,突然看刘郑邵力呛呛踉踉退出石岩,同时满口是血,显然是遭遇奇袭重伤! 左丘化大惊,加风冲出扶住,大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郑邵力竟已不能说话,只把右手向后一指,双脚一软!立不住了。 左丘化骇然大震,急急向方青青道:“你小心守住大哥!” 声落,人亦冲出,如电扑到岩后,一看那里有人,心中有数,大声叱道:“狗东西,你只知在暗中偷袭,有种的就出来明斗!” 这一声有了激发作用,只声远处石后发出几声隐沉而苍劲的冷笑道:“小狗!那小子施展恐怖门绝技——“恐怖绝掌”,竟把老夫四大手下全杀死!老夫只叫他一命抵四命,难道于理不通?”左丘化如电而出,不冉让对方遁形,身落处,只见一座石上坐着一个红袍朱履的高大老人坐着,目射紫焰,面如阎罗,不由冷笑道:“老狗,你就是“混世霸主”?” 老人缓缓起身,嘿嘿笑道:“你小子可是恐怖门的小弟子?快回去,叫你老狗师傅来!” 左丘化大骂道:“放你的老狗屁,少爷乃是“孤儿魂”!被你偷袭成功的乃为我大哥,老狗,你如明斗,我大哥伤了洽有话税,可是你老狗不要脸,居然施展下流手段!” 老人嘿嘿笑道:“小子,老夫有心放你走,免得老夫与你师傅自相残杀,谁知你小子不识好歹,居然敢冒犯!那就上罢!” 左丘斤化运起神功,大叫道:“我和你拼命!” 双掌一分,如电冲上!从未见有如此凶猛! 红袍老人开始存了轻视之心,及至劲风及身,他突然感到全身波动,不由大吃一惊,火速提起全功! 第一招,红袍老人未及应付,竟被左丘化劈出数步之远,这时知道不妙,同样大喝出手! 左丘化似还没有悟出宝典玄机,十招之内,他还能打成平手可是十招之后,他已感到红袍老人确是武林一等一的魔头了! 百招之后.左丘化在岩石区左闪右避,简直无法抢到上凤! 两个时辰之后.左丘化自知不是魔头对手,不过他毫不惧怕,因为老魔每次打在他身上的劲力,除了压力如山之外,居然一点不痛更谈不上有伤了!所以他就苦缠不放! 红袍老人功深招奇,经验老到,可是他虽占尽上风,然而他却面显惊慌之色! 原来这老魔在百招之后就下了几次绝招,那是他看家武功中“霸天九式”,这种武功是其当年大战“百绝帝君”的东西,然而这种从不轻用的绝功,今天打到左丘化身上他觉得好似富年打在百绝帝君身上一样,不死不伤,所以他愈打愈怕,疑心生暗鬼了。 在空中的左丘化喘声停了,只听他朗朗大笑道:“老狗,下来你也伤不了我!不过我不干!我要累死你!” 红袍老人嘿嘿笑道:“小子,这就怪不得老夫要下绝情了!” 忽然间,只见他双掌再发一次俊,乘左丘化被打上空中之际,他紧接着在身上一摸!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叫道:“好小子,你敢欺骗我老人家!” 运一声不知是什应原因,红袍老人听到时,竟忽然矮了半截!只见他不再向左丘化施展什么,扭头就走! 左丘化没有留心下面,眼睛却看到发声处,触目之下,不由惊愕了,身落之时,冲口大叫道:“老丈,别为,适里有假大魔头!” 他喊他的,人家现身了,原为那发声之人居然是被郑邵力撞断腿的怪老头,只见他嘿嘿笑道:“小子,这下骗我不倒啦,你我去打架,可是你却在这里抛皮球,现在又说有魔头,我问你,魔头在那理?” 左丘化闻言,这才想到红袍老魔,立即回头一看,嘿,那里有人。 “噫,他走了!” “嘿嘿,小子,骗剧被我当面揭穿了吧?” 左丘化跳起道:“老儿,赔我敌入来!” 老人哼声道:“好了,想反咬我一口?” 左丘化大叫道:“老儿,我的大哥被魔头打成重伤,快要死了,你误了我报仇!” 老人呸声趋:“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咬不住还想诈,接着!木偶还你,你这种小子比我还放赖!” 老人抛出一件东西,左丘化双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只小布袋,而且正是他,交与老人的抵押品!左丘化忽然一抬头,糟,老人不见了,耳中却听到方青青的声音在娇声喊道:“化哥,你在那里?” 左丘化关声回头,只见方青青在一座石上,不由大声道:“青青,我在这里!” 声未落,他的眼角竟又看到一人冲起,那竟是郑邵力! 郑邵力能出现,这却又把左丘化愕住了,半晌,才听他冲出叫道:“大哥,你……” 方青青已赶到,接着格格笑省:“他呢?” 左丘化道:“大哥如何复原的?他,他是谁?” 方青青又是格格笑道:“他是‘老招皮’咐!大哥被他治好啦,他说来找你要银子,为们不见呢!” 左丘化猛的跳起道:“他是‘老照皮’!” 郑邵力赶到笑道:“贤弟,今天你真是缘分不浅,不但遇上老活宝,而且又遇到老赖皮!”左丘化摇头叹道:“这两个老人真是占怪之至,大哥,现在我明白了,混世霸主可能是他吓退的!” 郑邵力骇然道:“你见到混世霸主!” 左丘化噫声道:“大哥,你连偷袭你的人都没有看到?” 邱邵力道:“何曾看到?我一进来就被袭中!” 左丘化叹声道:“大哥今后不宜大意,那怕他功力冉高,以大哥的功力,总有一点察觉,这种觉察虽甚微,如不大意,他又岂能得手。” 邱邵力点头道:“贤第说的是,那老狗之在此地,确是出于意外。” 左丘化问方青青道:“老赖皮的腿伤居然是假的?” 方青青道:“他给我看过竟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左丘化道:“从此证明,此老已经练到玄化之境了,只可惜,他们一双居然不管武林劫难。”方青青道:“我也问过,他说武林大劫已到,这是天意,在劫者难逃。” 左丘化道:“这是鬼话,我才不信,不过他们性情孤独,不管闲事,才是真的!” 郑邵力道:“贤第,我们回不回店了?” 左丘化道:“不了,这儿离镇太远,时又天黑,我们再向前走,看有寄宿之地没有。” 郑邵力道:“此去没有城镇了,除非走到半夜,可是半夜里落不成店。” 左丘化领先行出道:“何必落店,有庄院也可。” 三人走了一个时辰,忽见转上了大道,同时看到一点灯光露出。 郑邵力叫道:“化弟,那儿真有庄院!” 左丘化笑道:“看看人家留不留客哩。” 走到庄前一看,原来是家极大庄子,可是大门紧闭! 郑邵力上前打门叫道:“喂,有人吗?” 打了半天,只听里面有个大汉-声道:“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打人大门?” 郑邵力道:“对不起,在下等一共三人,天黑错过宿头了,希望宝庄见纳是幸!” 门内大声喝道:“你们快滚,不然我叫护院出来赶你们走!” 郑邵力开言冒火,举手就待一掌…… 左丘化急急拉住道:“大哥,不可,我们岂能与普通人生气,他们不肯,我们另找一家。”方青青道:“化哥,你看,附近没有别的大庄院了。” 左丘化笑道:“何必要大户人家,能给我们过夜就行,这是因青青的关系,如果没有她,我们在野外同样可以露宿。” 方青青道:“露宿我也不怕!” 左丘化笑道:“那是万不得已才能作,现在是有人屋之处,-,此庄过去不是也有灯光露出,我们走罢。” 三人顺看灯光行去,约半里处,居然又有一家庄子,不过小得多,而且破废了,显然是户家庭中落之家!这次左丘化走近大门拍了几下,大声道:“有人吗?” 不出一刻,忽见大门开门了,门里走出一位老年门公来,和气的问道:“客人,你们找谁?”左丘化拱手道:“老丈,我不找谁,只是错过宿头的外乡人!” 老头呵呵笑道:“辛苦,辛苦,三位要借宿是吧,快请进!” 左丘化再拱手道:“多谢老丈,请问贵姓?” 老人叹声道:“公子,小老儿姓林,这一带大半都是姓林的!” 领入一座破厅中,坐下后,老人笑道:“乡下人,睡得晚,再迟一点,诸位来时,那就不容易叫醒老朽了!” 郑邵力道:“老丈,我们只要两间房就行了,请指示去处,你老就可以睡啦!” 老人摇头道:“全朽是此庄家人,有客来,必须禀告家主人,不过三位放心,一定会答应三位住直就是!” 正说着,里面又走出一位老者来问道:“林申,什么事呀!” 林老人恭声道:“主人,我们家有客人来了,这三位要借宿!” 那三人啊声道:“林申,你真糊涂!快倒茶呀,同时吩附厨房,快替客人准备吃的!” 左丘化听说庄主要招待,在这种起更时候,定知不便,急忙起身待辞,可是庄主先摇手道:“老弟,你请坐,没有好吃!你们不嫌待慢就是了!” 左丘化见庄主是个直爽人,即不多说,话题转为闲谈。 糸上后,接着不久端上吃的来,那是几碗面食! 吃完后,庄主笑道:“三们,这实在不是待客之礼!” 郑-力道:“庄主太客气了,请问庄主,侧面那家大户人家姓什么?” 郑邵力投宿被拒,梗梗在怀,无法消气,是以发问。 林庄主见问,无由叹声道:“那是洪家大院!” 左丘化笑道:“这一家大概有点势力吧?” 林庄主急急道:“年青人,我们不谈洪家的事如何?” 郑邵力道:“庄主是不愿谈还是不敢谈?” 林庄主叹道:“也不愿,也不敢!” 左丘化立向郑邵力使个眼色,起身道:“庄主,请问赐榻之处在那里!” 林庄主急向林老头叫道:“林申快带客人去客房!”说着忙向郑邵力道:“客人,明早吃过饭才走啊!” 郑邵力笑道:“自然还要叩饶一顿,庄主,我们这就不客气了。” 庄主拱手道:“招待不周,还请三位见谅!” 林申领着三人走向厅侧,那是一排客房,老人笑指道:“中间这间和左面一间就是用具已旧,请三位将就吧!” 三人先到中间房中一看,只见还不如客栈房间,除了清洁之外,什么设备也没有.左丘化看见林老人尚在门口立着,随即拱手道:“老丈,你请便!” 老人去后,郑邵力道:“化弟,弟妹,你们先休息!” 方青青道:“大哥要去那里?” 郑邵力笑而不答,左丘化却接口道:“大哥八成要去洪家庄院!” 郑邵力轻笑道:“贤弟是灵龙心,是的,我要摸摸看!” 方青青道:“摸他?” 郑邵力道:“弟妹莫会错意,我是去探底。” 左丘化见他说完就走,笑笑不阻,侧顾方青青道:“没有事,你先休息!” 方青青道:“不,我要等大哥回来!” 左丘化道:“这一下怎能回来,请你放心,他没有事情发生。” 方青青道:“我到左面那一间去。” 左丘化道:“随你便,我要去上茅屋去了。” 方青青见他又走了,心中一生气,干脆就不动,心想:“我才不相信你上茅屋?” 不信就等,她一直等到半夜,这才先见左丘化推门而入! “你的茅房可上得久呀!拉痢疾也不要这样久呀!” 方青青真的生气了,见面就骂! 左丘化轻笑道:“你别气,今夜收获真不少!” 正说看,忽听门外接口道:“他们明天过生日,化弟,我们去捣乱!” 方青青跳起叫道:“你们说什么?没头没脑的?” 左丘化道:“我出去时,看到一大批黑影,他们直奔洪家院子!所以我就进去,结果却撞上大哥!” 方青青道:“洪家是江湖人?” 郑邵力接道:“而且是九龙会老大的老家,庄主洪涛,是九龙老大的父亲,此人当年是个独来独往的黑道高手!” 方青青道:“他作生日?” 左丘化道:“是的,我看到那批人物,就是八虎帮的,现在龙虎会合伙,明天都会来!” 方青青道:“大哥说明天要去捣乱,凭我们三个人?” 郑邵力道:“你说不够?” 方青青道:“九龙八虎,人多功高,何况还有他们大批爪牙?” 左丘化笑道:“青青,今天不似当初在太湖西洞庭山了!” 方青青道:“你们把这两帮人不放在心上?” 郑邵力哈哈笑道:“我们为什么这时才回?不瞒妹子,化弟教了我不少东西?” 方青青道:“刚学就能用?” 左丘化道:“大哥有现成的内,外功一学就行。” 方青青道:“这林庄主就是为了这洪家的来历才不敢说?” 左丘化道:“他们这里全是林姓,单独只有洪家庄是外来人,洪冢在十年前来此,现在这地方的土地,十之八九都被洪家占有了!” 方女啊声道:“这地方姓林的全穷啦?” 左丘化道:“十室九空,大多数已无法谋生,除了替洪家作工,其他无路可走!” 方青青道:“我们准备铲除这两帮不成?” 郑邵力道:“决心不再留他们了!” 方青青道:“这会引起官府干涉啊!同时洪家财产又如何处置?不要除了恶又到贪官手中去了。” 左丘化道:“我们查明白这地方是属‘安庆府’所管,同时明天知府也会来!” 方青青道:“知府会来?” 左丘化道:“安庆知府是清官,他来是表面顺洪家奉请,实际乃为暗访前来。” 方青青道:“你们如何查知的?” 郑邵力适:“安庆府的总班头已来洪家,名为替知府安全布置,实际在查看洪家有些什么重要黑道人物,因为知府只是怀疑洪家而并不知道洪家即为九龙会大首领的父亲。” 方青青道:“你们已见了面?” 左丘化道:“这总班头的儿子在公德镖局当镖师,我们都见过,现在那镖师亦改名换姓,随着其父来查案。” 方青青道:“明天我们在什么时候去,是否假装送礼拜寿?” 左丘化道:“不,等他们酒醉后,席待完了时去,去时我们要避免由林家去的,同时到了洪庄,你我先不现身,尽量在暗中监视,提防八虎九龙逃遁。” 方青青道:“好了,你们快休息。” 一夜无话,到了天亮,林家的老人来请了,领到客厅吃早餐,吃完,郑邵力向庄主道:“庄主,无故打扰,他日再来拜访请安了。” 林庄主起身道:“三位,老朽一直不敢动问姓名,日后有空经过,务请再来。” 郑邵力笑道:“在下姓郑,这两位是在下弟妹,庄主好客,在下等一定再来,现在请留步!”庄主送三人出庄后,一看天色尚早,左丘化一指大道笑道:“大哥,我们绕到大道上去坐一会如何?” 郑邵力笑道:“在大道上很露眼,你看,不远处有座小山,我们就在那儿等,还可看见洪家出出进进的客人!” 三人去到山上,抬头一看,岂料山竟不矮!方青青领先向山上登,边走边叫道:“这山的风景多美啊!” 山上遍地是野花,风吹花香,阵阵扑鼻!使人有一种舒畅之感,左丘化向郑邵力道:“现在是几月了?” 郑邵力道:“你真是,明天是端午节啊!” 左丘化啊声道:“那有龙船看呀!” 郑邵力道:“我们的事情太多,那有心情看龙船!” 忽然听到山顶响起方青青的尖叫声道:“你们快上来了!这里有很多朋友哩!” 左丘化闻声愕然,急向郑邵力道:“山上有很多朋友?” 郑邵力笑道:“我是没有朋友,除非是化弟你的!” 二人急急向上登立,及至山顶,举目一看,只见方青青后面,立看九男一女,尽是青年!不禁呆了! 郑邵力轻声道:“化弟,原来是五龙四帅,还有神木撑天的徒弟白琪瑶!” 左丘化道:“看他们的样子,似无恶意。” 郑邵力抢先一步,哈哈大笑道:“诸位,又约好了?” 首先开口的是谢卧龙,只见他双手一拱,诚声道:“郑兄,我与羊舌育得有生命,那是郑兄之赐!” 辞诚面和,郑邵力哈哈笑道:“这就是魔君子的古怪之处,老谢,你的姓也巧,开口就谢,闭口不言也是谢!” 羊舌育接进:“郑大侠,后面那位可就是孤儿魂君!” 左丘化摇头笑道:“只不过是一名丑鬼而已!” 白琪瑶格格笑接道:“你还记得我骂你!真是小人,一点点事都不能容人。” 左丘化笑道:“本来嘛,丑鬼也是鬼,孤儿魂,亦鬼耳!这可不是报复,喂,姑娘,五龙四帅有了统帅,莫非出了大事?” 白琪瑶道:“你们先说,来到这座名不见传的小山上,难道只是欣赏风景,看看野花?” 左丘化道:“这个何必绕圈子,我们来此等时间,一到中午就要展开降龙伏虎之斗!” 赵慕君笑道:“左丘兄,我是认识你最早的一个,不过已上当了,你说话恐怕有点转弯儿。”左丘化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都清楚了,瞒也不住,有句说句。” 白琪瑶道:“丑鬼,我还是不改口,我问你,九龙八虎后面没有人了?” 左丘化听出她话中有因,笑问道:“姑娘们在此,难道是商量对策,这对策当然不是九龙八虎了。” 白琪瑶道:“九龙八虎是先分道后是合股,现在变成人家的爪牙啦!” 郑邵力急问道:“谁?” 白琪瑶郑重道:“你猜猜看。” 郑邵力道:“姑娘,何必轻松,你说出来不就得了!” 四帅第二的诸葛奇摇头摆尾的接口道:“郑兄,我们的过节是误会,现在我说话,你不会再见怪了吧?” 这家伙有点酸,郑邵力看不顺眼,大声道:“孔明的后代,你说什么废话?” 诸葛奇叹声道:“郑兄真是性急人,因为事情乃为在下探出来,如果要在下把原因说明,当然要从头开始,可是话多了,恐怕引起郑兄不快呀!” 郑邵力大声道:“还是废话,过去的事谁还放在心上,你快说罢,真急死人!” 诸葛奇干咳一声,笑道:“昨天,我看到九龙八虎跟在一个涧口老鬼的后面,当然,其中还有不少老家伙!” 郑邵力道:“我只要知道那老家伙是谁就行了。” 诸葛奇道:“你老兄这一逼,我就不敢多说了,告诉你,那就是‘吞金广王’,现在八虎和九龙向他投靠,其目的当然找背景!然而这批人忘了后果,现在作了吞金老鬼的搜宝积财的爪牙啦!“左丘化道:“原来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好吧,你们放手干,如有老鬼出现,那是我的事。”白琪瑶惊叫道:“你……你……” 方青青道:“姐姐,化哥早已斗过混世霸主了!” 五龙四帅闻言,莫不大喜,同声欢叫道:“时间到了,我们大胆干!” 左丘化道:“慢点!” 白琪瑶问道:“还有什么事?” 左丘化道:“我们不是追兔子,要动得有计划!” 白女道:“什么计划?” 左丘化道:“我们先以捣乱式开始,除了我大哥出面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洪庄四面八方困住,这样八虎九龙一个逃不了,同时还可保全庄中一个知府,否则必乱,一乱会殃及池鱼!”白女道:“管他什么狗官?” 左丘化道:“话不是这样说,我们除的是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奸商等,对于好人仍得保护,安庆知府虽是清廷狗子,可是他对地方十分清正。” 白女道:“是我就不管,凡是清廷的人都杀!” 左丘化道:“凡是清廉之人,他的思想,绝对不会忘记前明,这种人留下来,对于未来大事定有帮助,白姑娘,我们的剑上,千万不可染上好人的血,否则与魔鬼又有什么区别,你们十人如果同意我的浅见,那就这样办,如不同意,今天的事只有各行其是了,在下决不勉强。” 第十一章 群魔大战 白琪瑶看到左丘化大有分手去干之意,不由大声道:“你认为我不敢斗吞金魔王?好,分手干!”诸葛奇急急道:“姑娘,不可,不可,左丘兄的计划,丝毫没错!” 白女道:“你懂什么,他认为除了他,别人就不敢去斗吞金魔王,我倒要斗斗,我们是联手,并非听他指挥!” 方青青急急道:“姐姐,你谈会了,化哥不是这个意思?” 左丘化急接道:“青青,人家是大女侠,名师之徒,连五龙四帅都是听她的,我算什属?我口中说出的话,就是有理也无理,人家说的无理变有理,得啦,你再叫几声姐姐也没有用,说不定,搞决了,她要在山上和我动手哩!” 白琪瑶气得一跺脚,娇声喝道:“五龙四帅,我们!” 只见她领先冲下小山,直扑洪家而去。 四帅一见,没有说话,招手五龙道:“我们快去!” 五龙心中有数,情愿得罪左丘化,不能得罪白琪瑶,如果得罪女子,将来的麻烦可多了,他们只向左丘化一拱手,立即追随四帅而去。 郑邵力忙向左丘化道:“贤弟,这白琪瑶真个骄得很,这一去,希望勿遇吞金老魔,否则不堪设想,我们也去吧。” 左丘化大笑道:“我的目的就是要他们从里面捣乱,我们好在外面监视,除了吞金老魔,九龙八虎岂是他们对手!” 郑邵力啊声道:“你是激将法啊!” 左丘化道:“我的底子,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我一出口就带发号司令之势,五龙尤可,四帅心中有点反感,但因有你在,他们仍不出声,可是白琪瑶不同,以我看,她功力不下于大哥你,而她又指使人家惯了,当然不会听我的。” 郑邵力道:“贤弟,我们什么时候走?” 左丘化道:“现在可以慢慢行了,行到庄外时,他们必已打斗正激,于是我们就把庄子四面看守,不许一人逃走!” 方青青道:“那吞金老魔呢?” 左丘化道:“一定未在庄中,要有,不过是老魔几个亲信爪牙!这不能占四帅和白女的上风!二人说阗就向庄子方向跑,不料尚差半里,忽见一个中年人气喘吁吁的迎面奔来! 左丘儿一见,不禁大声问道:“总班头,出了什么事?” 那中年一看左丘化,猛地停下大叫道:“公子,不好了,庄内打起了,府大爷不能出来!”左丘化笑道:“不要紧,双方都不会伤害他!” 中年道:“公子已知来的是什么入了?” 左已化笑道:“你看到的是十个青年男女是吧?他们是正道人物,不过你还是回去保护知府,同时我交代你,洪庄一破,你得禀明知府,好好处理洪庄财产,这里贫户太多,你得请太守按贫困等级,人口众寡,有能力的分田地,无能力的分金银和房屋,事后我虽不过问,但将来我再来时,如果调查不均,那时就有点找麻烦,这话你上覆太守。” 中年人急急道:“是的,是的,公子,太守不会存私的。” 左丘化道:“现在你去吧,外面无须你来管!” 中年人走了之后,左丘化立向郑邵力道:“大哥,你守前庄,青青守靠山庄侧,后面和大道一面有我来监视,如果紧急时,火速发啸告警。” 三人分开之后,郑邵力首先抢奔庄院前面广场之上,当门一丈而立! 这时庄中已打开,势如天翻地覆,呐喊之声,震耳欲聋,同时各处火光冲天,居然有人纵火烧了! 庄院大门紧闭,外面看不到一全人影,同时也看不到一个人跃登瓦面! 这时庄内火势更大,多到十余处,很明显,人人只顾打阖,没有半个注意火势了。 足有几们时辰了,不但不见对方有逃出,甚至连一个庄了都不见,天色已黑,可是庄中依然喊声不绝于耳! 郑邵力突然起了疑心,急急向庄后赴去,找到左丘化时大叫奔上道:“化弟,后面怎么样?”左丘化道:“庄院围墙又高,看不见里面,除了烟火外冒,从来就不见人影!这是为何?”郑邵力适:“可能不对啊,九龙八虎那能敌得住我们这面?” 左丘化道:“大哥,你在外面看守,待我进去看看。” 郑邵力道:“不,外面守住重要,还是我进去。” 左丘化郑重道:“大哥,你进去时,先不必见敌就下手,必须把全庄每个地方的打斗看个清清楚楚,尤其对五能四帅和白女的去处先搞明白,然后你才看那一个对自己人所遭遇的压力最大,然后出手助谁,这样方可处处照顾周到。” 郑邵力一直就非常信服这个义弟,这时听到他这篇指挥若定的吩咐,内心更加佩服,应声道:“贤弟,我加入内看势不对,立即发出长啸,你闻啸声,火速进来!” 左丘化道:“这是一定,大哥快进。” 郑邵力拔身而起,立由庄后高墙纵进,通过花园时,忽然看到后院中人影纷纷,那全是江湖人,不由暗惊,忖道:“洪家那来如许江湖高手?” 天黑院子暗,势乱动作快,郑邵力一闪进了后院之内,岂知里面形同混斗之局,比起外面更乱! 第一眼,郑邵力看到谢卧龙,竟是遭到九个敌人困住,好在四帅人人功高,危而不慌,雁付仍旧有攻有守。 又走一处,这下看到五龙分别困在后院天井,走廊等地,也是数个困一个,最少的也有六人攻打一人!郑邵力不禁暗暗吃惊道:“难怪敌人没有人出庄,原来他们占了上风!” 地面上并不干净,断臂,残腿,血流满地,这证明洪庄之内死了不少三流以下的爪牙。 出了后院,郑邵力到了中庭,这时所见,四帅中其他三个全在里面,那是座庄中内厅,四面有大门,可是每座大门都被洪庄高手把守严密,厅中二处,共有三十几人围攻四帅之三,看形势,他们无力冲出去!人人身上都是敌人身上的血,厅中也倒了十几个,打斗之人,三脚就有两脚踏在尸体上动手! 郑邵力得了左丘化吩附,确能忍住不出手,不过他转来转去,找了很多地区都不见白琪瑶,这倒使得他惊疑不定,最后他掩进前厅! 前厅内没有打闹,但却坐了不少老少人物,第一眼,他看到了总班头,只见他立在一个中年便服,面色严肃之人的后面,不必猜,那中年人就是安庆知府了! 在知府正面坐着一位老人,身后及左右都立着数十位带剑持刀的老家伙,这时正逢那老人向知府沉声道:“公祖大人,今天这场是非,既然不是官家发动,可是难逃官府授意之嫌,老朽住在贵府管区,本为尊重大人,奉请大人前来,没有想到,大人一到,居然带如许江湖高手,这到底算什么?” 那知府沉吟一会严声答道:“洪员外,府上自上至下,无分男女老幼,人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同叫凡来拜寿的又何尝有个弱者,这使本府大起怀疑之心,再说罢,那批前来捣乱的,洪员外亲眼所见,他们有那一个肯听本府喝阻?这证明他们与本府毫然关系!” 那老头嘿嘿笑道:“这批东西没有一个能够活看出庄,希望不是公祖大人带来的,否则岂不是叫老朽与官府伤了和气!” 安庆知府到底是位清官,所谓清则明,明则智,只见他依然庄严的问道:“洪员外,所来之人,列底是为劫财选是为了恩怨?如是为财,他们绝判不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公然成群结队?如是为了恩怨,可是不问那方有曲直,其结果是否要闹到官里解决?” 原来这老家伙就是洪员外,只见他嘿嘿笑道:“大人,这批东西到来,学生也不知为了什么?不过,现有大人在场,不管恩怨情仇,或是劫财杀人,想必大人有个处理!” 知府见他老奸巨猾,不由忖道:“这老盗贼确是狡猾过人!”立接道:“洪员外,本府现在府上,不知安全如何?能否有人回到衙门哩?” 一语双关,这卜却使老贼难以招架了,只见他哈哈笑道:“以学生之众,相信那批东西逃不了。”知府叹道:“木府所管,官兵不下数万,以势力而言,如要与员外相比,那是望尘莫及了,今天之事,本府不但事前已有所准备,假如本府牺牲在此,只怕连京师也得震动了!” 洪老赋闻言,面色立变,问道:“大人乏说,学生不懂!” 知府笑道:“洪员外,本府原是事先有本进京,而是两殿总都头,两官都总管现在府里。”洪老贼闻言更惊,急急道:“大人,学生现就派人护送大人回府如何?” 知府摇头道:“洪员外,你看看本府的穿着说明白了,本府此次妯来;第一,当然是为替员外贺寿,其次哈哈本府准备明查暗访所属州县的,不幸得很,刚刚出衙,居然遇上贵庄这件事情!”洪老贼突然回头向爪牙喝道:“你们听着,大人的安全完全由你们保护,如有所失,你们一个也休想活着!” 他背后数十人闻命,同时哄然应诺!霎那抄到知府青后,尤如护驾一般! 在暗中的郑邵力一见,不由暗暗好笑,忖道:“这知府真有一套,他以一个文人,居然套住老贼不敢放肆了,可见智慧胜于武功!” 大厅上,知府以计自保,暂时没有危险,郑邵力急急转身,这时来到大厅门外广场,一眼看到,白琪瑶被个老人打得东倒西歪,招架不住,似还受了重伤,这一惊不小,火速大吼冲出,双拳齐举,照定老人猛劈,口中大叫道:“姑娘快退!” 白女一看来了郑邵力,心中不但十分感激,同时也鼓起余勇,喘声叫道:“小心点,他是吞金老魔!” 郑邵力道:“姑娘,你负伤了,快退下去!” 白女道:“不,你助我,我不能让你独挡!” 郑邵力道:“姑娘,贵体已负重伤,在下看得出,如再撑下去,必定大伤元气!” 老魔-见,来了个黑青年,不禁大吼道:“小子,你来找死!” 郑邵力拳出如山,喝声道:“老魔,自吹什么?接招!” 老魔忽然觉出黑青年拳力有异,立即加劲出手!嘿嘿大笑道:“小子,看你有多长气候?”不出三十招,郑邵力已知不对,心想,老魔如果全凭实力,他是不怕,几百招绝勤能应付,假设老魔一旦突变,出手以邪功结束,在郑邵力自信尚能脱身,可是他对白琪瑶这时不同了,居然关起心来,他提防白女有失!因此之故,一见不对,灵机立动,冲口发出一声长长的锐啸!啸声出口,倏忽之间,空中落下左丘化来! 左丘化人察情形,一到就问道:“大哥,他是谁?” 郑邵力仇仇道:“贤弟,出手呀,他是吞金老魔,白姑娘负了重伤,支持不住了!” 白女见到左丘化不再开口,真的倒下了! 左丘化一见,插身而进,恰好接住老魔向白女如电一掌! 郑邵力心中一急,他也不管左丘化能否接住,将身一闪,如风抱起白女,紧接着向墙外纵出!脚刚落地突见一条黑影冲到,郑邵力这下几乎措手不及,双脚一点,火速旁避! 空急一场,忽听黑影发出娇声道:“大哥,白姐怎么了?” 郑邵力闻声,吁了一口气,跺脚叹道:“弟妹是你!” 一顿,立又道:“弟妹,白姑娘负了重伤,我要急救她,化弟现与吞金老魔交上了手,你快去相助!” 方青青一听左丘化已与老魔打上了,心中一急,拔身就朝墙内落去。 这时老魔己步入混世刘主后尘,一开始就上了左丘化的当,交手三招,左丘化又似皮球升空了!左丘化已有经验,他不肯再费功力了,仗看神功护体,谁也不能将他打伤,于是又采巧斗啦!老魔一开始,他还感觉左丘化比郑邵力和白琪瑶都好下手,可是现在,他发觉这个对手大不同了,居然打小伤,吓不退,只要稍微大意一点,左丘化则在空中如泰山下压! 百招不到,老魔稳不住了,他已连斗两场,就算他是铁打的这也显出功力不如前了!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小子,到外面去!” 左丘化在空中听到,同时也看到老魔闪出墙去,心中一怔,忖道:“这老魔想施邪功不成?”就这样犹豫一下,等他追到墙外,小心提防时,举目一看,噫!墙外空了! 一条黑影,紧随左丘化之后,那是方青青,只见她娇声问道:“化哥,他人呢?” 左丘化这下知道上当了,应声道:“他逃走啦!” 方青青闻言娇笑道:“你算又遇上一个老滑头了!” 左丘化急急道:“青青,你负责四面墙,拔出神女剑准备,不许有一个逃出来,我去助五龙四帅!” 方青青道:“当心知府的安全啊,洪老贼一日见势不妙,他会以知府来威胁!那时你必上当!” 左丘化问言忖道:“是的,死个把知府与我无关,可是这事,善后非他办理不可,我是不能插手,也没有时间停下来!” 忖后,他向方青青道:“提醒得非常好,我进去了。” 方青青见他拔身过墙,随亦追上,岂知进内一看,竟已不知左丘化的去向。 正当方青青犹豫之际,忽然看一对老年男女如电射到,不由一惊,扬剑喝道:“什么人?”喝出时人已看清,只见男的是个驼子,女的足有八十岁了!这时只听老驼子叫道:“姑娘,她是化哥儿的义母!” 方青青闻看言一怔,急急道:“真的!化哥刚进去!”说看,立向老妇行礼,老妇笑道:“你是青青?” 方青青再拱手道:“晚辈正是!” 老妇点头道:“老身人称‘孤独神母’你信不信?” 方青青跳下上前,叫道:“娘!青儿岂敢怀疑?” 老妇呵呵笑道:“你与化儿的经过,老身很清楚,孩子,娘真高兴!” 青青道:“娘,要我进去叫化哥出来吗?” 老妇摇头道:“他正忙,不必叫,老身此来,是为了要他在这里办完事之后,火速赶往辽东摩天岭去!” 方青青骇然道:“娘,赶到关外去,有什么事?” 老妇道:“现不可说,不过为娘派张公公陪你们一道去,他知道内容,早说了,恐怕化儿反误事。” 方青青道:“娘,化哥无时不在想念你老,我去叫他出来好吗?” 老太婆呵呵笑道:“他在庄中拼命,不是在作客,千万不能惊动他,五龙四帅现已经精疲力倦,如再把化儿叫出,这九人更加危险!” 方青青道:“娘,你这就稍停一会如何?” 老太婆郑重道:“娘那有闲工夫在此,马上还有急事,青青,你好好照顾化儿起居,娘走了。” 驼老人道:“主母,你老一定要会齐司空旭和西门幽虚才能动身,单独一人会把强敌盯脱了!” 老太婆叹声道:“千里,你这是多嘴了!” 老太婆走后,方青青急问道:“公公,娘盯什么强敌?” 老驼子叹声道:“老奴嘴快,主母曾吸附暂不告诉你们,没想又露了风!” 方青青道:“不告诉化哥就行了,你说呀!” 老驼子忽然叫道:“姑娘,庄后似冲出一条人影!” 方青青闻言,无暇追问,拉身冲出,绕向庄后猛进! 驼子本意籍故来打断她的过问,但真巧!方女才到后面,突见花园围墙上冲出一个老人,不由娇叱道:“老贼给我站住!” 这时老驼子也到,冲口喝道:“洪莽,你还想逃?” 那老人一见驼子,立即面色大变,扭头就朝北面狂逃猛窜! 驼子急向青青叫道:“姑娘,让老奴去追他,你守围墙!” 方女道:“公公守围墙,我去追!” 不再由驼子争辨,方女全力追出,可是就这耽搁一下,那老人已只剩下背影啦! 方青青因守望误事,居然逃出一个贼首,心中不甘,决心追到底,大有非杀老贼不可之势,这时已展开左丘化所教的轻功,一口气之下,确使那老贼亡魂丧魄!看看无处可逃了。天即将近黄昏,在时间上对老贼有益,同时远处又现出几点灯火,老贼不由大喜。方青青看到灯光,知道前面必有少数农家,如果老贼混进农宅区内,这真不好办!于是她突增功力,势如闪电! 老贼,忽然看到农村不出半里,心中大喜,回头一看,顿又大吃一惊! 原来方女追上了,手中神女剑,寒光射目。 老贼似有自知之明,他估计不是方女对手,然而逃走无望之下,只有咬牙回身,大吼道:“小丫头,老夫与你拚了!” 方青青见他手仗金背大刀,势如疯狂的扑到,不由冷笑一声,神女剑幻然一蓬寒光,娇叱道:“老贼,看你能接几招?” 二人交上手,老贼真的未到十招,形势大变,东闪西避,穷于应付了! 就在刚要得手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个大汉由北方奔来,同时耳听他们大喝一声,冲到就干,一下就把方青青困住! 方女真正莫明其妙了,环顾之下,发现竟有四个之多,而且都是武功高强的家伙,心中一急,手也乱了! 洪老贼本已满头大汗,这时,居然轻松了,只见他嘿嘿阴笑道:“小鬼,死丫头,丢下手中剑吧?老夫不杀你!” 方女娇叱道:“老贼,你作梦,等会有你好看的!” 突听一个大汉接口狂笑道:“妞儿,你还逞强,我们老当家的新近丧了偶,他老人家既然说过不杀你,那就是绝判不杀!” 忽听洪老贼大笑道:“千山四剑,你们怎么来的?快把这丫头抢下,千万别画破她的皮,否则我可不高兴。” 四大汉同声道:“老当家的,我们是来给你老拜寿的,路程远,没有及时,望请恕罪!” 洪老贼大笑道:“来得好,来得好,能接上这一场,那比拜寿好,当心,于毫,你刚才那一招险些伤了她!” 其中一个大汉哈哈笑道:“老当家的,你老真是怜香惜玉!” 老贼得意的一闪身,他退开了,只见他豪笑道:“四剑,你们不到时候,如果到了我这年纪,一旦失去了女人,那真是受不了!” 另外一个大漠哈哈笑道:“老当家,你老要女人,不是多的很?” 老贼背手而立,大笑道:“你们不懂,人呀,越老越要美的,那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力不足的,他的享受全在眼睛!所以说,七十以后的人,他讨小全在看,你们,你们就不同了,兵强马壮,逼急了,老猪婆也可以,那是只求发泄啊!“他说到这里,忽然噫声道:“四剑注意,她,她手中的剑!” “剑’字一出,方女忽然有所悟,自责道:“该死,我拿错剑了!” 原来她曾听左丘化吩咐过,平常不可施出神女剑,这下她在洪庄竟是取错一把! 四大汉似未会意,同声问道:“老当家,怎么了?” 洪老贼大声道:“她手中是神……” 剑字未出,突然看见七彩奇光一闪!紧接看就是惨叫连声!噗通,噗通,倒下了两个! 洪老贼一见大惊,那还敢看,拔腿就逃! 另外两个大漠更吓惨了,浑身发抖,半招也不敢接啦,同吼一声,虚恍两式,一声扯活!抱头鼠窜,紧紧护着老贼而去。 方青青有了信心,又把被困之危忘了,娇叱一声,如影随形,再次狂追!直向北追! 这一追简直把双方都搞糊涂了,逃的故然是在拼命,生怕被追上,当然顾了看天计时,可是迫的只知杀贼,却把时间给忘了,直至天亮,方女才醒悟,那已追了一夜整的! 东方发白,四野清清,方女暗暗吃惊,原来她已看到一片大海啦!可是洪老赋和另外两个大汉已不知去向! 日出时,这才看到近海处有条白沙小道,她刚走上,忽见正面不远的林木之间走出两个人,那是老一少-.注意之下,不禁娇声道:“老伯,老伯,请等一等!” 老少闻声立住,回头一看,竟也同声惊叫道:“是方姑娘!” 原来那两个老少就是四海神伦和他徒弟,空空儿海里针! 方女走近问道:“四海伯伯,你老曾见过三个人由这面进出?” 老偷儿急问道:“姑娘找谁?” 方女适:“是三个贼,老的就是九龙会老大的父亲!” 老偷儿啊声道:“是洪老贼!姑娘,你在什么地方追来的?” 方女道:“在他庄里追到这里!” 老伦儿惊奇道:“从他庄上,吓,这是巢湖,有几百里啦!” 方女叫声道:“这不是海?” 老偷儿哈哈笑道:“姑娘一定不熟地形,居然把湖当海!” 空空儿急接道:“师傅,别扯远了,方姑娘是在追贼啊!” “你小子看?” 老伦儿急问徒弟! 空空儿道:“洪老贼,我没有见过,当然不识得,不过我看到一个老家伙和两个千山黑道高手鬼鬼祟祟的向北方而去。” 方女大叫道:“就是他们三个!” 老偷儿道:“姑娘别急,追是追不上了,但可拦截,他们绝对是回千山的。” 方女道:“如何拦截?” 老偷儿道:“姑娘,如果你相信老朽,那就不要问,我们别耽误时间。” 方女道:“当然相信你老,不过我问远近,因为我化哥尚不知道我的去处啊,太远了我就不追啦!” 老伦儿道:“你们本待去那里?” 方女道:“我化哥八成要出关,上辽东!” 老伦儿拍手笑道:“是了,辽东出了大事,不知他是否知道?” 方女道:“我化哥不知,不过他会听公公说,要赴辽东!” 老偷儿疑问道:“公公,这是什么人?” 方女道:“是化哥的老家人,名叫张千里!” 老伦儿吁声道:“神奴张千里!” 方女送:“你老认识?我公公奉了我娘之命,要他吩咐化哥上辽东!” 老偷儿更疑道:“你娘?” 方女不好意思,沉吟一下才道:“是……是化哥的义母,不是我娘啊!” 老伦儿会意,哈哈笑道:“那也是一样,姑娘,你娘的字号是什么?” 方女道:“告诉你,她是化哥的娘啊,人称孤独神母!” 老伦儿猛的跳起,大叫道:“孤独神母!她在巫山神女峰修道,不问世事啊!” 方女道:“不,她老人家现在也在江湖跑动了!这次八成会去辽东!” 老伦儿急急道:“这真是武林大事,姑娘,快走!我们是顺路。” 方女不再问,立即相随而行! 走了几天,这次算是到了海边啦!方女一看,忽见前面足有数百只大船停着,不由问道:“四海伯伯,我们到这来作什么?” 老伦儿失道:“坐船!” 方女呼声道:“坐船截洪贼?” 老偷儿点头道:“洪贼必回千山,我们坐船到山海关登陆,洪老贼要回千山,同样会在山海关登陆。” 山海关,号称天下第一关,是我国古时的东北大门!关当要津,海陆通达,商业繁荣,各行各业,无不齐集于此。 时当端阳后,气候在北方,那正是温和的天气,在阳光西下后,海风吹起,你会领略着北国别具的滋味。 一号大眼睛(小船头两侧画的)小船,未尽全力,在大风起时,未曾赶到山海关!这时被风浪所卷,危在眉睫! 在海洋中,最怕的就是因气候变化,这种变化一起,海中陡起威力无比的旋风,这种风,凡在海上生活的人,通称之为‘龙卷风’,其势大的,竟有移山倒海之力! 这时那号船抗不住了,唯喇一声,船破了,木板四散,逐水随涛,瞬息不见! 风静浪平时,天气又回到和暖的现象,不过这时在海面却飘起三块木板,板上只见立着三个人,那是一老两少,少的又是一男一女,耳听女的,这时发出娇唤声道:“四海伯伯,这是什么风啊?” 老人呵呵笑道:“姑娘,我们是再世为人了,这是龙卷风,经此不死,我们后福无穷!” 又听男少年问道:“师傅,看不见岸,我们向什么地方走?” 老人道:“小子,走江湖不懂方位?你白学了!快点和方姑娘运起全劲,催着木板向我这里来,跟在后面,当心失散,大风虽去,海浪还高,半里远就看不见人的!” 女的问道:“伯伯,你老带我到那里去?” 老人道:“左侧面远方,不是有个黑点,那可能是座小岛,我们的目的地暂时是它,现在只找个地方休息。” 两个青年人没有反对,急急运气催木板,紧随飘进。 不到一刻,靠近黑点,一看真是小岛,登岸后,老人吩咐道:“木板不能放弃,我们还有用!”原来这三人就是四海神愉师徒和方青青,他们本来要到山海关拦截洪老贼,不料竟在中途遇上龙卷风! 两个青年正在待去拖木板时,岂料方青青忽然叫道:“伯伯,快看啊,那面礁石中靠了一号船!” 老人闲言,急急吁声道:“别大声!” 空空儿问道:“师傅,怕什么?” 老人道:“这岛大小,不能住人,此船出现,大有问题!” 方青青问道:“什么问题?” 老人道:“如果不是商人在此避风,那就是海盗船!” 方青青道:“我们查遍全岛看看,海盗也好,怕什么?” 老人招手道:“此岛老朽来过一次,上面没有可住之处,只有一个洞隙!” 两小和应一声!紧紧相随,走不多久,忽见老人呼跳而起,大叫道:“这里有死人!” 两小走近一看,方青青惊叫道:“被杀不久!竟是七个!” 老偷儿郑重道:“难道下手的已走了?” 方青青道:“快查!” 空空儿猛的大叫道:“旁边三个我见过,是的,正是他们!” 方青青走近一看,骇然造:“居然是他!” 老伦儿问道:“是谁?我来看看?” 方女道:“不要看,他是洪老贼,还有两个就是千山四剑的残余!” 老伦儿笑道:“这真是天网恢恢了,他们先我们而到,如不因风,我们怎么能在山海关截到,不料风把他们拦在这里,更岂料却死在别人手中,那面几个无疑也是同党了。” 方青青道:“是谁下的手呢!下手之人的武功,八成是顶尖好手!” 老人道:“我们查查看,不知有无线索可寻?” 三人查遍全岛!毫无可见,最后老伦儿忽然道:“小空,快查死者的伤处?” 空空儿会意,查了三个,一看全是什么东西点伤伤口,都是一个小圆孔!立将情形回报道:“师傅,伤口很怪,似被什么怪兵器点死的,都是点了死穴,啊,你老自己看看。” 老伦儿呸声骂道:“小子,你愈来愈没出息了,连是什么杀死的都看不出?” 空空儿嘟着嘴,老不高兴道:“江湖武林人的兵器,奇形怪状的多得很,自古至今,谁能识全!老头子,你自己来看!” 老份儿嗨嗨笑道:“小子,你没有出息就是没出息,心中不服?我……” 还待说什么,他已看到伤处啦,张开的口,话不能说出了,原来他也认不出来! “妞儿,你来,这是什么玩意伤的?” 空空儿得意了,嘻嘻笑道:“原来你老也看不出?” 方女俯身一看,噫声道:“这是箫伤!” 老伦儿举起手,啪的打了自己脑袋一下,叹声道:“对,这是萧点死穴!” 方女道:“伯伯,江湖高手中,用箫的有多少?” 老伦儿进:“不多,当年就是你父亲一个,现在,嘿嘿,没有啦!” 方女跳起适:“难道我化哥先到了?” 老伦儿急问道:“怎么,那小子几时用箫交手了?” 方女道:“用箫对敌尚未见,不过他拿了我的萧,我拿他的剑!” 老伦儿道:“不对,不对,这种萧伤,看情形是江湖老手所为,点穴的部位准确无比,绝对不是一个初用萧的人所为。” 方女道:“不管怎样,我们须快点赶赴千山一带。” 老伦儿进:“好好,有船可以连夜动身了,虽然人手少,然而我们有功力,明天下午可到辽河口登陆。” 三个人比估计的时间慢了一个时辰,到达辽河口时,居民全点灯了,好在近河上那座镇上依然人头拥挤,热闹非常。 方青青道:“我和空空儿可以吗,他有什么用途?” 驼子道:“小主是灵龙心,他一定有什么名堂,可是老奴不知!” 空空儿道:“我去!” 驼子道:“方姑娘,小主如不是追你,他还不能来哩,现在你和小空先想个什么计策去接近才行。” 方女道:“他们在那里,我有办法参加进去!” 驼子道:“他们在辽河口坐船,现已通过太子河口,你们到太子河一定能看到,因为他们的船上插有一面七色旗帜,别的船上没有。” 空空儿领先走出道:“我们走!” 老伦儿看到叹声道:“小于,从来没有看到你有个朋友,也从来未见有如此见义勇为的豪气,这次的危险,连为师也不敢冒,你去罢,如有三长两短,为师会替你收尸的!” 空空儿吼声道:“老头儿,干吗说出这些丧气话,我死不了!左兄弟一定能斗胜老魔!” 老伦儿叹声道:“你对左公子竟有如此信心?” 空空儿哈哈笑道:“在江湖上,我只有认他是个朋友,在江湖上,也只有他才斗胜过我,老头儿,你放心,有两个孔明合上手,那霸天魔主先输一半了!” 方青青随着空空儿急急出镇,接着就顺太子河沿岸查去,连每一条船都不放过。 空空儿估计追查十里不止了,仍未有所发现,忙问青青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青青道:“上水船不会太快,不过我们查的路程也不长,还是再查下去,如果再查十里查不出,那时再定追查路线不迟。” 空空儿道:“左兄弟是不是只与老魔在一块呢?” 方青青道:“老魔一定还有重要爪牙在身边,否则不会坐船。” 空空儿问道:“姑娘,你有什么方法接近呢?” 方青青道:“这很简单,第一,我们不要有畏惧心,第二,我们以江湖儿女出现,第三,装做与化哥从不相识,第四,最好与化哥假斗一场!” 空空儿拍手笑道:“来个不打不相识,同时以打来显出左兄弟不是老魔所怀疑的人物!” 方女道:“初步计划是这样的,但不固定,到时临机应变。” 又有八九里,空空儿忽然一顿,两眼瞪定前方。 方女一见,问道:“有什么见到?” 空空儿道:“我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八个人影,现已转过数里外那座山去了,其中一个显得短小!” 方青青道:“莫非他们上了岸?我们快追!” 两小追出,不久靠近了,方青青呼声道:“我们追的不错,空空儿,其中真有化哥!” 空空儿急急道:“这样追上去有危险,我有新方法。” 方女道:“什么新方法?” 空空儿道:“我们绕到前途去作一场假戏!” 方女道:“我们的动作只怕瞒不过这批老魔头?” 空空儿道:“找个树林,我们在里面打,察觉有人前来查看时,我们停下用口斗!” 方女道:“好!”说完奔出。 左丘化夹在那批老魔之中,表面上看,毫无什么不安之情,实际他确是非常危险!其中一个貌如五鬼的老人走在前,左丘化随在他的左侧,后面跟着竟是八个奇形怪状的家伙,一个个尤如阎王殿中的凶恶家伙,都上了年纪,最年轻的似也有六七十岁了。 这时那王者向左丘化侧顾一眼,问道:“孩子,老夫在这一路上,刘你观察已有好感,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老夫绝对要收留你!” 左丘化拱手道:“霸主,属下毫无虚言!” 后面有老人接口道:“你说你姓左,又说你曾见过孤儿魂?” 左丘化道:“全不假!” 那老人道:“你可知追孤儿魂就是左丘化的化身?” 左丘化道:“很可能,但在下不敢证实,也无法证实。” 那王者的道:“你的各种功力,老夫很欣赏,只要你不起二心,老夫决对重用你。” 左丘化道:“霸主过爱,属下感激不尽,惟属下初出江湖,功力浅薄,难当重任,请霸主三思!” 王者哈哈大笑道:“佐臣,你太谦了,以老夫观之,你的功力必定日有进境,以现在而言,老夫身边,除了‘总掌符’,再没有超过你的功力了!” 在这种时候,老魔大夸左丘化的功力,真正使他大吃一惊,立即道:“霸主,现有八大司令在此,霸主莫非要属下速死不成!” 王者大笑道:“八司令乃为老夫近身助手,他们不会忌妒你!你如不放心,老夫现就封你为‘副总掌符’,除了老夫,就只有总掌符能管你,其他人唯你之命是听,谁有二言,必处重罚!”后面八位老人忽然大声欢呼道:“恭喜副总!贺喜副总!” 左丘化作梦也想不到,老魔竟在行路之际封他重任,急忙先向老魔道:“霸主恩宠,属下何幸!” 接看回身,向八个老人道:“在下学浅,还须诸位多多指点!” 八个老怪同声大笑道:“副总太客气了,属下等唯命是从!” 老庆大笑道:“好,好,这才是一家人!” 左丘化请示道:“霸主,属下可否收容几个必须应用的人员?” 老魔道:“凡你有什么须用的,你就录用,不必问老夫,本门规章,你去请问总掌符,不过老夫得提醒你,总掌符乃是老夫爱徒,其人个性古怪,连老夫亦让她三分,这当然是老夫自小对她纵坏的,你得顺从其意。” 左丘化道:“属下记住就是了!” 老魔郑重道:“佐臣,前面远处,似有打闹,你去看看!” 左丘化故意道:“霸主,属下不敢轻离左右!” 老魔大笑道:“现在你是本门第三号人物了,不必顾忌,可以任性而为!现在老夫许可你自来自去,休得拘束!去罢,如有困难……” 说着拿出一件东西又道:“这是本门第三号信符,现在属你所有,凡本门上至八大司令,下至每位门徒,你可任意调流!” 有了大权,又不被老魔控制在身边,左丘化内心暗暗得意,辞别后,直奔远处树林。 进了树林,一看竟是空空儿和方青青,不由大惊,急急叫道:“你们如何来的,且在此地捣什么鬼?” 方女道:“我们是由公公提起你要帮手才来的!” 左丘化道:“现在我们以真名真貌出现!我已不太危险了。” 方青青适:“老魔呢?” 左丘化造:“不必问,过后我告诉你们一切!”他说完回身林边,抬头一看,只见老魔率领八大司令,转向一条小道去了,不禁放了心,吁口气道:“这魔头真个相信我了。” 再进树林,忙向空空儿道:“张公公现在什么地方?” 空空儿道:“在太子河口一镇上!” 左丘化立将老魔收他经过说出,笑道:“你们现在也变成霸天门的一员了!” 方青青道:“听说老魔能控制你?” 左丘化道:“我探得他的邪门非常厉害,能否控制裁,现还不敢说,那要冒奇险一试才能知道,假如真能控制,我就死定了,不过我暂时卧他一个时期的底再说,不到必要时,我绝不冒险!”空空儿道:“卧底的目的何在?” 左丘化笑道:“从他内部开始,不计任何手段,排起他与其他四魔动手,等到他们互相残杀到势力衰退时,我再暗暗下手。” 方青青道:“他的徒弟总掌符,你见过没有?” 左丘化道:“没有,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空空儿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左丘化道:“先赴摩天岭!” 方女问道:“山海关外有座小岛,岛上被杀了一批人,你可知道?” 左丘化笑道:“你说洪老贼,难道你没有看出伤口?” 方女失道:“当然看出了!” 左丘化道:“我在洪庄暗助五龙四帅,看看他们能够掌握局势之后,张公公来了,他说你单独追赶洪老贼去了,所以我不放心,立与张公公全力追赶,到了半途,发现洪老贼坐船出海,于是我们抢先,不料大风起了,我们就在小岛避风,结果那该死的洪老贼竟送上门来!” 空空儿问道:“去摩天岭作什么?” 人丘化向方女道:“原来娘要我们去助神木撑天!” 方女骇然道:“神木怎会要你助,娘知你能作什么?” 左丘化道:“我的一切,娘都知道了,是西门伯伯说的,这次神木遭遇狗魔王率领七十二魔犬围攻,神木打败了!现在神木回摩天岭,娘探到狗头广王又要到摩天岭围攻!” 空空儿道:“现在你有两种身份,此去用何种出现?” 左丘化道:“以霸天门副掌符出现!” 空空儿道:“假使神木误会你又怎办?” 左丘化笑道:“愈误会愈好,我的真面目,在超级人物中尚未露过面。” 方青青道:“这次天下正邪都来关东,难道另有事故?” 左丘化道:“为夺神木守了五十年尚未得手的长白山千手人参王!” 空空儿惊奇道:“竟有千只手的参王?” 左丘化道:“我也只是听到传说,其实连普通参都不知是什么样子,等到了长白山再打听,现在我们走!” “走,走到那里去?”突然听到林后发出一声娇喝! 这一下,左丘化真的变色了,他虽在说话,但无时不在暗察四周动静,生怕被外人听到,可是他竟没有察出林后有人,可见这人的功力是何等高深了,不敢放过,闪身而去,决心杀人减口!到了林后,他自认敌人逃不了!可是环顾之下,居然不见人影! “你想怎么样?想杀我?你还早哩!”又是那个女子的声音! 左丘化一听调了向,不由震呆了,这人的轻功居然绝伦! “姑娘,你出来,我要见见你!”左丘化知道不行了! 那声音忽然冷笑道:“你卧底霸天门,认为已得魔主信任,别作梦了,八大司令对你,早就怀有疑心,不过当着魔主之面,他们不敢动,然而他们随时随地都在监视你!” 左丘化道:“姑娘,听你之言,一定是正流人物,为何不现身?” 那声音道:“你敢确定我是正流人物,哈哈,多天真!” 干音一停,忽见林稍落下一个蒙面女子! 左丘化拱手道:“姑娘,贵姓大名,在下佐臣有礼了?” 蒙面女子格格笑道:“左丘化,你到了现在还在装伪!” “左丘化’三字竟被对方叫出,这真难以措辞了!只见他尴尬不已!好在方青青抢着道:“姐姐,你别作难他了!” 那蒙面女格格笑道:“多甜的嘴,好罢,告诉你,我叫黄芳!” 左丘化道:“黄姑娘,请你千万勿把在下底细说出去!” 蒙面女笑道:“我如果要说出去,那我就不来警告你了,不过我再向你说一句,霸天门中的人,你得随时提防,喂,你知道霸天门的暗号没有?” 左丘化惊叫道:“老魔雁该指示才对,他为何不说?” 蒙面女道:“这就是他还在考验你!他们的暗号是——右手五指伸直,高举作招呼状!对方如是同门,一见便知。” 左丘化道:“谢谢姑娘!” 蒙面女道:“假使同门中人问你暗号谁教的?你如何回答?” 左丘化啊声道:“这……这,怎么答?” 样面女笑道:“你的总掌符,没有人敢去问她,你就说是她教的不行吗?” 左丘化急急道:“久之她知道了怎么办?” 蒙面女格格笑道:“你想在霸天门干一辈子?” 左丘化吁声道:“对,我不会干好久的!” 蒙面女问道:“你们三人,愿不愿和我同伴?” 左丘化道:“同伴当然愿意,不过……” 蒙面女笑道:“不过怕霸天门看到?” 空空儿道:“左兄,你有权带人同伴啊!” 左丘化点点头,拱手道:“姑娘请!” 蒙面女伸出玉手,一拉方女笑道:“妹子,我们走前面!” 左丘化心中一直不安,蒙面女虽然报过姓名,可是他从来不知有这号高绝人物。 四人走了不少山路,这时来到一处荒郊,四下一看,不见人影,及至一个凹地,不料突然跳起出两个大汉来! 样面女一见,右手高举,五指伸直! 两大漠一见,出手意外,竟也照样而为! 左丘化立即抢到前面,亮出令符问道:“你们是本门何等职务?” 两大汉一见令符,悚然敬礼道:“属下乃是本门三十二巡使之二。” 左丘化一看近在咫尺之间,突伸两指,如电点出! 两大汉连哼都没哼,颓然倒地! 这一着,居然连蒙面女都没有料到,急急道:“左丘化,你这是干什么?” 左丘化冷笑道:“去掉霸天门的耳朵和眼睛!” 蒙面女显然不大高与冷声道:“想不到你的心居然毒辣!” 左丘化大笑道:“看人去,在魔鬼门中的人,无一不是死有余辜的。” 蒙面女挥手道:“走罢,我不和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同行。” 左丘化拱手道:“姑娘请便,不过我得警告姑娘,第一,不要走露在下风声,第二,不要姑息邪恶!佛说,诛恶就是行善! 第十二章 邪门鬼戏 蒙面少女沉哼一声,甩袖而去!头也不回。 方青青道:“化哥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看情形,她的功夫似比‘七煞女神’还高!” 左丘化道:“不管她,我们快奔摩天岭!” 空空儿道:“慢点等我埋了这两具尸体才去。” 土丘化等他作完了,问道:“海里针,辽东地形你知道?” 空空儿道:“你要问那里?” 左丘化道:“天色不早,前途有城没有?” 空空儿道:“大镇有,城要再走大半天才到辽阳。” 左丘化道:“先落镇吃饭,如果天不黑,我们再去!” 空空儿抢出道:“随我来。” 不出十里,真有一镇,相距已不到半里了,可是忽然看到侧面行出两个凶汉和一个老怪物来。土丘化急急又抢到空空见前而,接近时,伸五指举起手。 对方三人一见,似觉一怔,其中一凶汉大声道:“小子,你招呼谁?” 左丘化立知不是霸天门中人,灵机一动,冷笑道:“谁招呼你们,少爷是叫你们来问话!”其中老人闻言,阴声笑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叫老夫等问话?” 左丘仆故装横蛮道:“老狗,你知道少爷是什么人?” 老人大怒道:“管你是什么人?” 左丘化忽然拍出一掌道:“老狗,你找死!” 老人闪开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快报名来。” 土丘化嘿嘿冷笑道:“老狗,本少爷乃霸天门副掌符,姓佐名臣!” 老人狂笑道:“好家伙,霸天门居然找到我恐怖门来了!这大概不想活了。” 左丘化闻言大喜,闪身而上,掌劈指点,不留余力。 老人立觉左丘化掌势沉快,措手不及,无法还招,连闪四式,岂知老家伙竟施出一手‘黄狗打窝’的丢人功夫,终于滚了出去。 左丘化不意他来这样一招,冷笑一声,步法突变,霎时化出一个影阵,只见全是空的影子!老人一见大惊大吼叫道:“你们两个死东西还不上。” 两大汉闻声齐鸣,分开猛扑! 左拓化那能让仳们接近朗声喝道:“走狗,倒下!” 老人闻声,陡觉胸口一闷,惨叫未出,人已倒地,两个大汉这时刚接近,一个诡一个笨,诡的见势,撤腿回身,尖叫就逃,笨的倒霉,立步老人后尘而去。 空空儿看到那逃去的大汉尚未去远,急向方青青道:“我去追!” 说完冲出! 可是走还不到十丈,耳中却听左丘化叫道:“空空儿,回来!” 闻声一顿,大汉去远了,空空儿奔回问道:“为何放他走?” 左丘化笑邋:“追上你也舍倒他不了,恐怖门的三流人物也有随烟散身邪术,同时我放他逃脱是有用意的!” 空空儿啊声道:“你要他回去报信,使恐怖门和霸天门结仇!” 左丘化道:“对了,从此我要以霸天门的副掌符身份,挑起五大魔门下不解之仇,使他们杀外天翻地覆。” 忽听后面林中走出一个老妇呵呵笑道:“主意是好,不过化儿,你说话还得避避人家的耳朵!”左丘化回头一看,啊呀一声,大叫道:“娘,是你老人家!”叫着扑出,抱住老妇又哈哈笑问道:“你老几时到的?” 那老妇,竟是孤独神母,只见她开心极了,笑道:“化儿,为娘已在东北走了几天了!” 左丘化笑道:“娘,刚才孩儿的计策如何!” 老妇又道:“挑拨是非,本为大丈夫不为之举,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为了正义,此举用在邪门身上,这种不光明的行动,反而变成智慧啦。” 左丘化道:“娘是同意。” 老妇点头道:“当然同意,但得修正!” 这时方青青和空空儿也转身走近敬礼了,老妇似都未见过,问清后高兴道:“你们处得好,同舟共济,后生可畏了。” 空空儿叫道:“老前辈,阿化的计策还有什么不对?” 老妇笑道:“化儿以霸天派为主,专挑四派联手来到一个霸天派,这会使霸天派遭受极大压力而先亡,我们要用智慧,那就得使出手段叫五邪互攻,谁也得不到联手之利才行呀!” 左丘化跳起道:“娘说的是!这计策真得修正一下。” 方青青道:“如何修正呢?” 左丘化道:“我有易容之能,今后应该变化五大邪门中一流高手,以不同的行动来向各派下手!杀恐怖则以霸天门中人出现,杀霸天门则又以混世派出现,如比类推,尽赙捣敌,必有收获!”空空儿笑道:“日子长了,恐怕会露马脚,那时五大邪门必定集中力量来找你哩!” 左丘化道:“我不怕,日子长了,我的武功也会进步呀!” 老妇笑道:“化儿,你的武功连娘也不知道哩!” 左丘化大笑道:“孩儿就是靠神秘而行动啊!” 老妇点头道:“在江湖上,愈神秘愈安全,敌人愈不知道你的来路,往往能收疑惑之功,为她不愿露出你的马脚,这就要分手了。” 左丘化急急道:“娘,一天半天的有什么关系?” 老妇道:“关东道上,近来正邪云集,一日之间,不知要被多少人看到,同时娘还有娘的事去作!” 左丘化道:“娘,我还有话要请示哩!” 老妇道:“什么事?” 左丘化道:“什么是千手参王?” 老妇道:“在武林中;古人传言只有参婴出现之说,那是参王在万年以上而化的人形!可是从未听说有参婴多到千手之说,这事娘还得去查采!” 左丘化道:“神木撑天的事,现在怎样了?” 老妇道:“哪老头似已有了某种安排,眼前他也行踪飘忽不定了,你到了摩天岭,只可暗地留心,不宜公开找寻。” 左丘化道:“这样就好多了,免得孩儿拼命赶去助阵啦!” 老妇道:“这也是千年参王近日一连出现三次之故,邪门没有怀疑落在神木之手,否则摩天岭非被打培不可!” 母子别后,左丘化领着两小走进镇去,落了馆子,叫了一桌酒菜,三人正当饮食之际!忽然看到楼梯口走上一个青年。 方女一见,急急向左丘化道:“化哥,快看,他是谁?” 左丘化是背向楼梯,闻言回头,只见他高兴得几乎叫出声来,忙向方女道:“是大哥,他又易容了!” 楼梯中上的是位豪爽型的青年大汉,不料竟被左丘化看出是郑邵力,这时已非过去黑面张飞啦!郑-力似已看到三人,不过他没有过来,只在眼神里打了招呼,无疑,他已有了什么问题。空空儿看出名堂,暗地悄悄起身,也装找人似的,慢慢向郑邵力接近! 酒楼上人多且乱,噪声盈耳,如无特殊事故发生,谁也不会注意小动作,空空儿终于接近了郑邵力一看空空儿走近,岂料他反而向楼下行去! 空空儿一见,立又跟上! 到了楼下,忽见郑邵力向他一招手,拖着就向门外而去。 直至大街上,郑邵力这才立住向空空儿道:“小空,快回去告诉化弟,楼上有四派邪魔高手,叫他特别留心,我不再上去了。” 空空儿道:“你去那里?” 郑邵力道:“你告诉化弟,我会在暗中跟随。” 空空儿道:“你把那神木徒弟白琪瑶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郑邵力道:“她好了,现已去了摩天岭。” 空空儿再问道:“楼上是那四派邪门高手,每派有多少人?” 郑劭力道:“有混世派的‘四魔剑’有狗魔‘四天狗’,有吞金魔的‘四金手’,有恐怖门的影子帮帮主‘影子’都带了一批!” 空空儿急急道:“那郑大哥你就勿露面!影子可能看出你的易容。” 郑邵力摇头道:“易容看不出,只有用恐怖门武功他会看出,因为他是我大师哥!” 空空儿回到楼上归座后,山将消息向左丘化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后,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左丘化道:“待我慢慢的观察清楚再说。” 三人一面饮食,一面观察全楼!及至饭后,左丘化忽然灵机来了,忙向空空儿道:“小空,我有事情派你去作,你敢不敢。” 空空儿道:“硬斗不敢!” 左丘化道:“你去店家厨房找四只蟑螂来,我变戏法给你看!” 空空儿道:“这有什么不敢?” 左丘化道:“你捉蟑螂,手上会有气味,恐怕邪魔们有神通,也许会找你头上来。” 空空儿道:“连这个都怕,我还闯什么江湖?” 左丘化道:“不怕你就去,要活的!” 小空去了之后,方女问道:“你变什么戏法?” 左丘化道:“到时你就会知道。” 不一会,小空真的找到四只大蟑螂来,他用纸包着。 左丘化接过纸包笑道:“你们注意,这四只蟑螂马上会有灵性!” 他说完之后,不知他在纸包上捣了什么鬼,摇完了,四只蟑螂忽然冲破纸包,振翅而起,居然发出嗤嗤之声! 四虫不同心,各飞各的,第一只飞到酒楼后角,第二只飞向西角,另外两只,一南一北,直在食客头上急旋如风!最后竟向四桌不同人物的头上直撞,不时又落在菜上! 所谓四桌,那是指郑邵力所说的四大邪门高手所饮的四桌! 人白天里,居然有蟑螂扑面,吃菜,这真是奇事,悠忽之间那四桌上的人物全被捣动了,只见他们挥袖的,弹指的,霎时形成骚动之情! 一个武林高手,施展指力,袍袖来弹拂小虫,说来当然是轻而易举的,可是那四只蟑螂已经被左丘化捣了名堂,只见真宥灵性似的,左闪右避,不逃不怕,顽劣如常! 左丘化一看自己捣鬼成功,急向方女道:“你随空空儿先出店,到了街上等我。” 方女道:“为什么?” 左丘化笑道:“马上有戏看,但不会在楼上。” 空空儿不信几只蟑螂竟能引起四大邪门拼命,立即和方女起身下楼。 到了街上,又见郑邵力立在一处檐下,急忙行去轻声道:“阿化已在楼上捣了鬼,他说四大邪门之间会有打斗。” 郑邵力道:“我们快出镇去,等会街上会大乱。” 空空儿道:“化兄叫我和方姑娘在街上等着啊?” 郑邵力道:“那是不明四邪门向什么方向出镇动手之故,但我确定他们会向北镇口出去,你们随我走不会错。” 方女接口道:“假使就在街上打起来怎么办?” 郑邵力道:“不会的,他们本来就是向北去摩天岭的。” 二人闻言,于是跟随出了北镇口。 出镇就是山,只有一条大道曲折向山岭之间直朝北去。 郑邵力遑走边看,似在选择地形,最后到了一处双崖夹峙的峡谷之内,他立即拔身而起,招手道:“我们上去。” 空空儿问道:“四派会在这里会斗?” 郑邵力道:“八成会在这里。” 三人登上崖头不久,忽然看到左丘化如飞而来,郑邵力急忙在崖上现身,叫道:“贤弟,快上来!” 左丘化一见,腾身跳上,笑道:“你们想在这里看?” 郑邵力问道:“这里不好?” 左丘化笑道:“他们不是无名之辈,绝对不会群斗,现在各想阴谋,同时人多不会在这白天动手。” 空空儿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左丘化道:“在楼上,我也估计错了,后来我发现每一批中间竟有四个老魔,因之我立即赶来,到了街上,不见你和青青,知道你们是随大哥向北择地观斗,他们尚未离店,看情形谁都不愿先离开。” 方女问道:“那四只蟑螂呢?” 左丘化哈哈笑道:“我不控制它们已不知去向了,害得四大邪门互相猜忌对方在捣鬼,目前无一不在暗中策划如何下手!” 空空儿道:“我们再回去看看如何?” 左丘化摇头道:“不能回去,他们都是老妖邪,一旦看出我们,那会使我的计策前功尽弃。”郑邵力道:“贤弟,我们如何办?在此等着?” 左丘化道:“稍停看看,也许有一批前来!” 忽听一个老人的声音传出道:“小哥,他们暂时不会动,同时另外一门的鹿首在找你了,你快叫郑邵力带着空空儿方女快点离开,你好单独应付。” 左丘化急急道:“你老是那位?” 忽见对崖现身一位老人笑道:“孩子,你记得在西湖三潭映月的两位老人吧?” 左丘化一见,立即想起,拱手叫道:“原来是‘明镜子’前辈!请问另外一门魔首现在那里?”老人道:“你身上有他暗暗留下的邪香,不久会找来,不过你得当心,不久前,由异城回来他的二魔头,此人阴险多诈,千万要提防,大魔首非常欣赏你,这点你放心。” 左丘化道:“你老说的是霸天门!” 老人道:“正是,霸天魔主没有告诉你,他还有两个师弟吧,二魔就是他的二师弟,其三师弟向未回来。” 左丘化急急向郑邵力道:“大哥,你是不能被霸天魔主看到的,你快带空空儿和青青先奔摩天岭,我们在那儿见。” 郑邵力道:“霸天魔主不认识我。” 左丘化道:“管他认不认识,你都不可见!快走!” 对面老人道:“老朽走了,你们要快!” 郑邵力看见老人离去后,急急向左丘化道:“贤弟,你莫全信他的话,他是五岭隐士!” 左丘化吁声道:“明镜子是‘五岭隐士’?那‘鉴古生’又是谁?我们在西湖见过他们。”郑邵力道:“五岭隐士是他化名,可能是近来出世才用上的,鉴古生也要我见了人才知道。”空空儿道:“你从前都见过?” 郑邵力道:“从前都未见过,可是恐怖魔王曾向我说过他们的形相!” 土丘化道:“大哥,你快带他们走,我要另走一条路。” 郑邵力应声道:“贤弟小心,我们这就走了。” 左丘化无暇送他们一程,一见他们走了之后,立即侧身而行。 当他走未数里,忽然看到一批人物由右侧奔出! 左丘化一见!立即认出是五龙四帅,急急改为孤儿魂的面目迎上去! 五龙四帅看到他,一齐立住大叫道:“孤儿魂,快点退,狗头魔王带着大批高手向这面来了。”左丘化问道:“你们认识那老魔头了?” 四帅之一赵慕君大声接道:“其他魔头不知还可说,这个老广生相一颗狗头,江湖人没有不知道的。” 左丘化点点头道:“你们先走,我一个人不打紧!”他说看忽然想起洪家庄的事,又问道:“九龙八虎都被诸位收拾完了?” 四帅另外一个诸葛奇接道:“八虎除了三个,九龙逃脱五个!” 左丘化大笑道:“这样说,今后江湖上却有两批五龙了,同时也有两批五虎啦,不知有没有再来们四帅呢?” 四帅中羊舌育急道:“孤儿魂,你别开玩笑了,快点走罢!” 左丘化挥手道:“诸位请,我要看看狗头魔王是个什么样子。” 四帅中谢卧龙大急道:“那老魔不讲理,见人就杀,纵不杀,凡是江湖人遇上他,最少也得挨顿臭骂!那与疯狗狂吠没有两样。” 左丘化哈哈笑道:“他要咬,我就打,他要吠,我不理!” 五龙四帅已知这个人既神秘又不信邪,于是同声告别。如风而去! 左丘化一看九人去后,随即又把本来面目复原,同时由五龙四帅来路上迎去。 不到五里,突然看到四个老人由一座林中迎出!左丘化一见怔住了,那不是什么狗头人物,而是他自己伪靠霸天门中八大司令之一半! 四个老人一见他,同声高呼行礼道:“副掌符!” 左丘化问道:“四老为何在此出现?” 其中一个答道:“霸主有请副掌符!” 土丘化间言一震,暗忖道:“不妙,莫非东窗事发了?我杀那几个大汉之事,除了那黄芳女子之外,别的人没有看到呀?” 不敢犹豫,立即问道:“霸主大驾在何处?” 那老人道:“霸主就在这林后谷内,请副掌符马上前去。” 左丘化道:“你们四老留下两人在此,不久就有狗头魔王从此经过,留下之人,必须暗盯其后。” 那老人骇然道:“本门与狗头门毫无过节,为何要盯?” 左丘化冷声道:“本门已有高手死在狗头门手下!” 那老人道:“这是真的?” 左丘化厉声道:“本座的话有假?” 那老人连声道:“属下不敢…不过!这事必须请示霸主!” 左丘化大声道:“请示霸主是本座之事,你们如不听命!本座立以门规处之。” 四个老人不敢说,立即商量一阵,留下两人,另外两人则随着左丘化直奔林中而去。 林后谷西有座高崖,崖下很显明的现出一洞,洞口全是岩石,这时在石岩正中坐着三位老者,正中就是霸天魔主,左右两位的年纪亦有七十开外,看表面很健旺,实际上恐怕无人能猜出其真正岁数了。 在岩石两侧,足足立看五十个中年以上的严肃人物! 左丘化一到,眼看那种情势,不管他如何胆壮气豪,这时也难免心中咚咚乱跳! 霸天魔主一见左丘化,居然也没有半点怒色,相反还和气的招手道:“副掌符,你替本门作了一件非常重要而很出色的大事!” 左丘化间言,不由暗暗嘀咕,忖道:“我作什么?他又如何说这种话?”立即接口道:“霸主,不知霸主说的是那一件事情,同时召唤属下有何暗示?” 霸天魔主呵呵笑道:“上一次,本座未曾说明本门尚有两位副座,这次召你来,第一就是要你见见两位副霸主…” 说着,只见他左手一摊,笑道:“这是二副霸主!” 左丘化向上行了一礼!接着又见他右手一摊道:“这是三副霸主!” 左丘化又是一礼,同时道:“参见两位副霸主。” 左面老人接口道:“副掌符,论本门权利,你比我们大,论地位,我们比你高,你不必客气,算来我们三个是平等!” 左丘化道:“属下不敢!” 右面老人大笑道:“看你年纪虽小,倒是礼貌周到,我问你,今天在那酒楼之上,你以四只蟑螂戏弄与木门齐名四门,目的何在?” 左丘化暗暗大骛,忖道:“我之所为,他们竟看到!”不敢多想,急忙回道:“当今江湖,只有一个霸天门可以称雄,如有四个至五个,属下常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是敌必加玩弄之,也许属下还有下手之机。” 霸天魔主闻言,陡然哈哈大笑道:“佐臣,你的想法和作法,正中老夫下怀,好,干下去。”左丘化道:“目前有狗头魔王经过此地,属下未奉霸主之令,擅自派了两位司令在林外监视,尚祈霸主恕罪!” 霸天魔主大笑道:“你作的对,本门中就是须要你这种敢作敢为之人!” 左丘化道:“霸主,属下近来收了三个助手,现已派往摩天岭了,目前之事,人手不够,希望霸主多派高手与属下,属下决心和狗头魔王较量一下!” 霸天魔主闻言,沉吟一会才道:“副掌符,这事待老夫亲自来如何?” 左丘化道:“能得霸主亲驾出动,属下亲见马到成功耳!” 霸天魔主大笑道:“以本门势力要想打垮狗头派,那也不太容易,不过绝对不会失败,你退下,动手时不必你参加!” 左丘化道:“属下可以告别了?” 霸天魔主道:“不,你的总掌符要见你,她现在洞中,你去罢。” 左丘化行礼告退,转身奔向洞内,进洞不到十丈,立见一个少女迎住道:“副掌符,总掌符有令,命你去石室。” 左丘化问道:“石室在何处?” 少女道:“后洞左侧,你自己去罢。” 石洞深有五十余丈,最后只有一间大石室,这时左丘化走到石门口,只见石门是半开的,不便推门,朗声道:“总掌符,属下佐臣求见!” 立听石室中传出一声银铃似的声音道:“请进来!” 左丘化推门而入,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面壁坐看脸形看不见!不知她有多大年纪。 刚走进,又听那女子问道:“你见过霸主了?” 左丘化道:“见过了,不知总掌符有何呀附?” 那女子仍旧不回身,只见她抬了一下头!似在想什么!良久才再道:“佐臣,你杀害本门几个高手,用意何在?” 左丘化闻言大骛,否认道:“属下那有这回事?” 红衣女忽然转身过来道:“你还不认账?” 左丘化陡然一震,原来看出她就是黄芳,不禁暗运内功,准备动手! 黄女似已知意,淡然笑道:“你想怎么样?突袭我?告诉你,凭你目前功力,那还休想打过我,就算你能打过我,量你也出不了石洞!” 左丘化暗暗忖道:“当时我杀那几个大汉的时候,无怪她一气之下,竟即不愿与我同行,原来她就是霸天门的权威人物总掌符,可是她当初为何不与我动手,过后她又告诉老魔?” 黄女儿他不言不动,立又开口道:“左丘化,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杀害本门高手,如果作多了,我不检举也会被别人发现,同时本门中也有不邪之人,你这样不查明白就下手,岂不冤杀好人!” 左丘化冷笑道:“你也有好歹之分?” 责女道:“难道凡在魔门中就没有好人?你那个义兄不也是恐怖门中人,你为什么不杀,反而与其结义?” 左丘化语塞,问道:“总掌符准备把在下如何处置?” 黄女摇头道:“我如要处置你,那就早已禀告霸主了。” 左丘化道:“这样说,在下可以离开了?” 黄女道:“你本可不进来。” 左丘化道:“那是总掌符召见的。” 黄女道:“叫你来,那是警告两点,第一不要再随便下手杀害本门人物,第二,今后要提防二副霸主和三副霸主,还有八大司令,他们在本门中是一派!” 左丘化道:“总掌符又是另外一派了?” 黄女点点头,但不加解释,只见她顺手在一张桌子上拿了一只衣包,说声:“随我出去。”到了洞外,黄女谁都不理,连霸天魔主面前的招呼都不打,一直带着左丘化朝谷外行去,由此可见,黄女在霸天门中是何等地位了。 出谷后,左丘化问道:“总掌符,不知要去那里?” 黄女道:“不必问,到时你会知道。” 出谷向北,一直奔了大半天,这时听黄女道:“现在有你动手的必要了!” 左丘化骇然道:“你要和我动手?” 黄女看看他问道:“脱离了龙潭虎穴,你又作伪了?” 左丘化笑道:“我不会向你下手,除了为势所迫!” 黄女笑道:“你留心后面!” 左丘化回头一看,立即感到后面有人盯着似的,虽无所见,动静不对,问道:“是谁盯看我们?” 黄女道:“二霸主的心腹!” 左丘化暗忖道:“原来她是要我动这种手!”又问道:“你不阻止我?” 黄女道:“当杀的我不阻止!” 左丘化笑道:“我们出谷是一道,一旦他们无人回去,将来不是连你也有疑问?这种行动太显明!” 黄女道:“我已被暗盯了十几次之多,但每次都是害我的死!” 左丘化啊声道:“你在门中已是他们明争陪斗的对象了?” 黄女道:“就是暮后人未公开罢了!” 左丘化呼声道:“幕后人就是两位副霸主了,然而霸主为何不过问?” 黄女道:“霸主除了他自己不疑,门中任何人他都不信,在他心中,认为这是未来的继承之争!本门有三大禁条,一为不叛逆,二为不贪色,三为不贪财,除此之外,毫不过问。” 左丘化惊奇道:“杀害本门人物也不过问?” 黄女进:“我刚说过,他认为是继承之争。” 左丘化问道:“毫不疑问有外力?” 黄女道:“你就是外力,但只有我知道。” 左丘化哈哈笑道:“知道而不下手,这岂不就是叛逆之事。” 黄女也笑道:“你不相信我也是外力!” 这一下左丘化不由惊奇道:“你也是外力,但……” 黄女不让他说出就捧嘴道:“但为什么是不是?告诉你,为的是另成一派,为武林真正所尊敬的一派!” 左丘化大笑道:“你不忌我又是为了什么?” 黄女正色道:“我要用你!” 左丘化摇头道:“我没有野心,只怕你不信任!” 黄女笑道:“我当然不信任你,不过你也不会反对助我。” 左丘化点头道:“我们可能就是这样相处,真是微妙!” 黄女忽然道:“是时候了,我向左,你向右,不许放走一个!” 左丘化问道:“你看到了几个?” 黄女道:“七个!” 左丘化立即向右闪开!跃入道旁林中! 黄女比他更快,也已不见! 过不了一会,只见后面出现七个鬼鬼祟祟的人物,五个老的,二个大汉,到了二人隐身处,只听其中一个老人道:“我们慢点追.那丫头太精灵!” 又听一个老人道:“那丫头迷上那小子了,她这时春倩荡漾!那还想到后面。” 话未收口,忽听一声娇叱,道旁射出一道银光! 七人一见,同声大叫道:“快退!” 七人退不到五丈,突然看到一个丑怪青年拦住去路! 前后受敌,进退不得,七人决心一战,同声大喝,各拉家伙。 这时银光中现出一个蒙面女子,七人心中有数,全力冲出迎斗,霎时打成一团。 丑怪青年当然就是左丘化了,他只拦截不动,静观黄女出手,他只看到黄女剑气如虹,一下就把七敌绕在银光之内,不到一刻,惨叫已起,一个一个的倒下了。 倒到最后一个老人,忽见黄女取下面罩,收剑娇叱道:“老狗,你叫什么,本掌符为何不识你?” 那老人持剑发抖,见问求饶道:“总掌符,属下胡圭!” 黄女冷笑道:“你是二副霸主由异域带回来的?” 老人点头道:“是的,求总掌符想罪,属下是奉命而来!” 黄女叱道:“二贼和三贼一共带了多少高手回来,说实话,放你逃生。” 老人道:“总掌符二副霸主带回来五十三个,三副霸主带回来四十几个,不过大部分未给霸主知道。” 黄女挥手道:“你走罢,不过我劝你勿回去,回去死得非常惨,你最好仍回异域去罢。” 老人闻言,拱手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小老儿这就回故乡,从此不再进入中原。” 左丘化看到老人走后,立又恢复本来面目,笑道:“姑娘,听说带回了如许高手,今后你就够杀了。” 黄女道:“表面上我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左丘化笑道:“那是当然,这种上司我不怕多!” 黄女呸声道:“你别作梦,方妹子已够你享受和幸福了。” 左丘化大笑道:“人就是怕缘,有缘千里会,想摆也摆不脱!” 黄女叱道:“你别胡说!” 二人连尸都不埋,一面斗嘴,一面前进-直到天黑,左丘化道:“天黑了,我们怎么办?”黄女道:“天黑落店!” 左丘化笑道:“开一间房间?” 黄女喝道:“你敢!” 左丘化大笑道:“江湖人,讲什么授受不亲?” 黄女气道:“当心我夜晚宰了你!” 左丘化摇头道:“我才不信!” 前面现出一镇,二人到了镇上,看只有百十来户。找来,不料只有两家客栈!左丘化想起路上之言,不由向黄女轻声打趣道:“姑娘,看这情形,只怕没有空房哩!” 黄女横他一眼,走到店门问道:“店家有房间没有?” 一个伙计迎出笑道:“小姐,对不起!客满了!” 黄女不再问,转身向左丘化道:“你去问那家,如也没有,我们再走下一站!” 左丘化摇头道:“不必问了,看镇上情形,还是走的好!” 黄女道:“你怎么知道?” 左丘化道:“你看街上的江湖人有多少,落不进店的只怕不是我们两个哩,以在下之见,我们先吃饭!” 黄女道:“吃饭时,你问问前途还有镇市没有。” 左丘化应声道:“属下遵命!” 黄女噗嗤一声,笑道:“属下与在下有何分别,总是下!” 左丘化笑道:“其实在下在上都没有分别,好在姑娘不是男子!” 黄女听不出他的意思,闻言怔了半晌,最后面红了,骂道:“你敢油嘴!” 左丘化立指着前面笑道:“那不是馆子,真的要油嘴!” 进了馆子,一看又是客满,连个空座也没有,黄女一气就转身,打算不吃了。 左丘化轻声道:“不要紧,我们买点东西到野外去吃!” 黄女问道:“买什么?” 左丘化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说话之际,忽然看到一个黄衫青年由街上行人中走了上来,一直行到黄女面前欢叫道:“芳,你在这里?” 黄女一见,笑道:“听说唐兄去了西域,不知几时回来的!” 青年大笑道:“走遍西城八千里,可惜未见半个人!” 责女笑道:“凭唐兄的武学,当不易找到对手!” 左丘化本特去买吃的,岂知一见这青年到来,他竟忘了举步,这时姓唐的一见,面色一整,问黄女道:“他是什么人?” 黄女啊声道:“你们见见,他名佐臣,乃为小妹助手!” 姓唐的闻言,似感不快,冷声道:“芳,你手下何来,这等助手?他有什么长处?” 黄女笑道:“他很聪明,善解人意,论长处当然不及唐兄!” 黄女说完又向左丘化道:“佐臣,这位是我好友唐仪君,异域武林称之为‘三绝一剑’‘唐无敌’,不过在中原尚少人知!你们算是幸会了。” 左丘化笑道:“唐大侠名震异域,在下有幸,得遇名家,希多赐教!” 青年问道:“佐兄师出何派?” 左丘化淡然道:“在下没有门派!只有一点浅薄之学,那也是无师自通。” 唐仪大笑道:“你能作黄芳姑娘助手,八成是过得去,有时间我倒要讨教讨教。” 黄女摇头道:“唐兄那可不行,他那是唐兄对手,以唐兄武功,连小妹亦甘拜下风,不谈这个了,请问唐兄,这次回来,不知有何打算!” 唐仪笑道:“这次回来,主要是看你,其次嘛,哈哈,当然要会中原老少成名人物了。” 黄女啊声道:“原来唐兄要将塞外大名带入中原!这样说,看小妹只是客气话了,不知唐兄已知中原有些什么人物可找呢?” 唐仪进:“老一辈的听说当年三王二霸又出世了,还有与三王两霸齐名而对立的叫什么神木撑天,怪石山人,铁头大将,铜袍门神,五岭隐士之流!在下身处边疆,不知这些人到底有些什么?请姑娘不匿指数!” 黄女道:“这都是超级高手,小妹那能知其底细,那要唐兄自己去摸了,不过唐兄能会过一个就能知其他了。” 唐仪又问道:“在我们这一辈中,听说有出现什么五龙四帅,还有什么魔君子,孤儿魂等,他们的武功又怎样?” 黄女道:“唐兄得悉的真不少,我看这都不是唐兄对手!” 正说之间,忽见一个大汉,急急走近,唐仪一见,大声问道:“大刚,你查出了?” 大汉喘声道:“查出了,他是狗头魔王手下四天狗!” 唐仪立向黄女道:“黄姑娘,我暂时少陪了!” 黄女问道:“四天狗与唐兄有过节?” 唐仪道:“在下这次由塞外归来,随身带了两个手下,一个即这皮大刚,另外一个叫刘庚,昨天我派刘庚买东西,不料一去不反,后来在下查去,发现竟死在四天狗手中!” 黄女道:“唐兄要替手下报仇?” 唐仪道:“这是当然,我要看看狗头魔王手下到底有何厉害?” 黄女道:“唐兄可知四天狗亦属绝顶高手。” 唐仪大笑道:“姑娘莫非怀疑在下不是四天狗对手?” 黄女笑道:“三年不见,唐兄定必更上层楼,可不可让小妹随去见识见识?” 唐仪大喜道:“请!” 黄女向左丘化道:“你与这位皮大侠在后跟着!四天狗出现,后面必有成群恶狗,那是你的事了。” 左丘化笑道:“属下尽力而为。” 皮大刚看到主人与黄女如风去后,回头向左丘化道:“朋友,你贵姓?” 左丘化道:“在下佐臣,皮兄,贵主人与黄姑娘是老朋友?” 皮大刚点头道:“三年前相识,同游塞外,曾经联手打败过罗刹十七大派,黄姑娘被罗利尊为‘绝世佳人’!” 左丘化郑重的问道:“以在下观之,贵主人似对黄姑娘情意甚深?” 皮大刚笑道:“敝主人曾经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左丘化道:“但不知黄姑娘对贵主人又如何呢?” 皮大刚道:“这个在下就难看出了,她有时到敝主人非常亲热,可是有时又冷如冰霜!” 左丘化道:“这是什么原因?” 皮大刚道:“我想是因了两件事之故,第一件,敞主人曾经与-罗刹美女相爱,那女子也是武林高手,后来与主人同居不久,主人就把她遗弃了,这是因结识黄姑娘之故!那罗刹美女据说自己自杀了。” 左丘化叹声道:“移情别恋,这是不道德的,第二件呢?” 皮大刚道:“第二件是敝主人的身世和武功来源,黄姑娘曾经向主人打听过,可是敝主人吞吞吐吐,未存吐实之心!这就引起黄姑娘大大不满!” 左丘化道:“这不能怪贵主人,江湖武林中人,每个人都有其难言之隐,黄姑娘未免强人所难了。” 皮大刚笑道:“其实我主人也没有不可告人之处,这次来寻黄姑娘,他就决心诚告一切!”左丘化道:“皮兄能否见告于在下否?黄姑娘与贵主人之事,在下也许可从中进言呢!” 皮大刚道:“当然,能有佐兄从中说合,那是最好的媒人了……” 他顿了一下,笑道:“佐兄,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 左丘化道:“那还要皮兄叮嘱!” 皮大刚是个诚实之人,表面上一看就知道,同时在他谈话之中,更显出毫无心计,只见他环顾左右前后一眼才道:“佐兄,你听说中原武林有个‘百绝帝君’吗?” 左丘化见问,心中一震,点头道:“那是三百年前第一号人物!” 皮大刚道:“这个名震武林第一高手,他曾经收了一个记名弟子,号‘三绝星君’,姓刘名四!这个人在当年武林中,算是第二号人物了,他在未拜百绝帝君之前,就已名燥一时,后来大会天下高手,从来未遇对手,能打成平手的仅有十人,那就是三王两霸,神木撑天等等了!”左丘化道:“后来呢?” 皮大刚道:“这刘四自仗功高,目中无人,有一次终于败在二王联手之下,几乎一命不保!最后重伤逃出,不久被百绝帝君救起。” 左丘化道:“于是他就拜在帝君座下了。” 皮大刚道:“这个人被救活之后,功力不久就复了原,但未马上拜帝君为师,直到帝君替他报仇打败三王之后,他才心服拜师!” 左丘化道:“他从此更上一层楼了?” 皮大刚道:“一个名震一时的人物,他是不愿久处人下的,他在帝君手下过了五年弟子生活,学了不少绝技,有一天,他竟偷了帝君自创的一部武功,居然不辞而去了!” 左丘化道:“这人真是岂有此理!” 皮大刚道:“也许是他心术不正之故,第二年他找上神木撑天,在百招之下,竟把神木打成重伤,后来引起怪石山人,铁头大将,铜袍门神,五岭隐士四人等公愤,等神木伤复后,五人联手,终于将他打下天山阴风洞,从此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他的影子了。” 左丘化道:“那是死了?” 皮大刚道:“其实当时没有死,只是功力尽散,后来,这是说十年前,我主人为了打猎之故,误入阴风洞,居然看到里面有个残废老人!” 左丘化啊声道:“你主人的武功就是学到他的!” 皮大刚道:“正是,现在我主人之所以武功绝世,那就是刘四所传!不过不知是否尽得其学罢了。” 这时二人已到一座山中,左丘化忽然道:“皮兄,贵主人和黄姑娘那去了?” 皮大刚道:“就是此山之内,四天狗住居一座洞中!” 左丘化道:“我们快一点,怎么没有动静?” 皮大刚道:“也许是抬下了!” 二人急急奔进山中,找到那座谷内时,左丘化忽然看到不少尸体,大声道:“皮兄,真的收拾了!” 皮大刚一看尸体足有十几具,可是他却摇头道:“这里没有四天狗,尽是狗头派的别的高手!” 左丘化再向各中深入,可是毫无人迹了! 皮大刚叫道:“佐兄,一定是追赶四天狗去了!” 左丘化道:“这怎办,我们向什么地方去找?” 皮大刚道:“佐兄随我来,主人的记号我看到了!” 左丘化道:“在那里?” 皮大刚道:“那岩石上不是留下记号!” 左丘化走去一看,只见石上刻了一个三角形的图样!其中长的一角指向北方!立即会意,笑道:“他们向北去了。” 皮大刚道:“正是,我们可能会赶上。” 左丘化道:“皮兄请领先,天色已不早,看看能在天黑时赶到否。” 皮大刚立即提功奔出,其速居然惊人,左丘化看出他竟是一个非常寻常的高手! 一个时辰之后,前面现出一城,皮大刚放下脚步回头道:“佐大侠,我们赶到鞍山城了。”左丘化道:“贵主人和黄姑娘是否进了城呢?” 皮大刚道:“大概在城中,不过不易找到他们落在什么客栈啊!” 左丘化道:“到了城中再找罢。” 二人赶进城里,只见人头拥挤,热闹异常,于是二人随着人群而行! 在走上大街时,左丘化耳中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悄悄私语,回头一看,发现人群里挤着三个江湖人物,一老两壮,不由留了意,宁神暗听,因为他听觉有超人之能,刘方的谈话,竟一字不漏!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要大近,他们有两人,那年青的似很精灵,将来回头看到我们了,当心他!” 又听一个大汉声音道:“副堂主,那小子不知是何来历,他竟与‘三绝一剑’唐仪手下走在一起?” 那苍老声言道:“不管他,看他们落在什么地方,今晚一道拾倒!” 左丘化暗暗推了皮大刚一把,轻声道:“皮兄,我们走快一点,有人盯上我们了。” 皮大刚愕然适:“是谁?” 左丘化道:“后面人群里有一个老人,两个凶汉,不知是何来路?” 皮大刚回头一看,吁声道:“是狗头派的人物,一个是副堂主,两个是香主!” 左丘化道:“不要大注意,他们要在晚上向我们下手!” 皮大刚道:“我们何必等晚上,现在就动手!” 左丘化道:“不,这是大街,动手必定殃及行人!” 皮大刚道:“好,前面有客栈了,我们落店罢!” 左丘化点头道:“最好住后院,上房人太多!” 皮大刚大步向前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招手左丘化,一同走进。 小二迎上问道:“二位,要住店吧?” 皮大刚道:“有后院房间没有,我们要一间!” 小二道:“有,请随小的来!” 二人跟到后院,开了一间房子!小二不久又送上茶水问道:“客人,在小店吃饭还是上馆子?”土丘化道:“有单开就送进房来,不然就到外面去吃!” 小二道:“小号是大客栈,当然可以单开,二位梳洗后,小的马上送来,不知二位要吃些什么?” 皮大刚道:“有酒菜点好的送来,这儿有一绽银子,一宿两餐够了吗?” 小二看足有五两,连声道:“太多了!吃上等菜也只要二两就够了!” 皮大刚道:“那就拿去罢,不必找了!” 小二走后,左丘化笑道:“皮兄,要你破费了!” 皮大刚笑道:“出门人,何必说这种话,佐兄请先洗脸!” 第十三章 客栈魔女 左丘化和皮大刚扑打身上灰尘之后,洗过澡。不久小二送上一桌上等酒菜,二人边饮边谈,不觉过了个多时辰才吃完,当小二前来收拾时,只见他轻声道:“二位,今晚小心点!” 左丘化以为所见三人也落在店中,且已向小二说了什么,便问道:“小二哥,有什么事吗?”小二道:“今天这城里来了不知多少古怪人物,都是外乡客,人人都带着武器,在二们未到前,城中已经出了五件大事了。” 皮大刚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小二道:“有两件抢案,三次打斗,死了十几个人!” 左丘化笑道:“这没有什么,我们是作买卖的!” 小二道:“晚上官府必定查得紧,二位请把姓名登记,不登记就有麻烦,登记了小店有话回。”皮大刚道:“你拿簿子来吧,我们是清白人。” 当小二去后,左丘化向皮大刚道:“你在这里等小二来,我到这店前店后看看情形,也许店中信了不少江湖人。” 皮大刚笑道:“他们住他们的,我们查他效甚?” 左丘化道:“你忘了那三个人?看看他们住在店中没有,同时还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同党。”就在左丘化走出房门时,他的眼角立即映进一个少女的影子,那竟是‘七煞女神’,他不由一怔,同时看到这魔女后面还跟看一个绝色少女,忖道:“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一回事!”心中想着,立即易容,霎时变成一个非常平凡的乡村少年!急跟上去。 七煞女神由前面进来,这时亦到后院东面走廊一排房间的第三间门口,只见她推门而入!显然没有注意左丘化! 左丘化乘绝色少女未进之际,趁机过去叫道:“小姐,你要不要古玩!小的有件非常好看的东西,” 那少女闻声,回头一看,摇头道:“我没有钱!” 左丘化道:“小姐,你先看看,不贵啊!” 七煞女神似在房中听到,只见她走出叱道:“你是什么人,在此噜噜唆唆?” 左丘化道:“小姐,小的是外乡人,来到此地谋生,现在身无半文,只好忍痛出卖家传珍玩!” 七煞女神叱道:“谁买你的什么古玩,快走!” 左丘化道:“小姐,小的并没有问小姐你啊,小的是向这位小姐请问呀。” 七煞女神喝道:“她是本姑娘妹子,叫你滚就滚!” 左丘化道:“小姐,买与不买没有关系。,何必生气.小的走就是了!” 七煞女神似已看出这平凡少年有点不对,一见左丘化要走,立又喝住道:“站住!” 左丘化问道:“姑娘,莫非要看小的是什么东西吧?” 七然女神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派来探消息的,快说!” 左丘比故意装糊涂道:“姑娘,探什么消息?没有人派小的来呀!” 七煞女神冷笑道:“看你的穿着,根本不是乡下人,听你的口气,也不是个平凡人,小子,你如不说话,当心本姑娘要你的命!” 左丘化闻言,又装害怕之情,扭身逃走,边走边叫道:“救命啊,女强盗,女强盗!” 皮大刚在房中听出声音,立即冲出房间大喝道:“谁敢在这里抢东西!” 七煞女神似待出手,一见皮大刚,立即停住喝道:“那位朋友,快点截住那小子,他是奸细!”这时左丘化已经走出后院了,皮大刚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不过他看出七煞女神有点不到,问道:“姑娘,奸细?奸细在那里?” 七煞女神冷声道:“朋友,人已逃走了,你还问什么?”说着却向绝色女子道:“妹子,你还不进来!” 绝色少女没有动,却向七煞女神道:“姐姐,我想不必麻烦你了,萍水相逢,无由要姐姐操心。” 七煞女神道:“妹子,你说那里话,天黑了,是落店的时候呀!” 绝色少女摇头道:“小妹身无分文,已经承姐姐照顾了一顿酒饭,如再住店,于心不安,小妹还是走的好,因小妹住惯了破庙凉亭,随处可安!” 她说完向.七煞女神欠身一礼,转身就行! 七煞女神如风拦住道:“妹子,你大固执了,一宿两餐算什度?出门在外,不必太客气啊!快进房去。” 绝色少女似对七然女神有了反感之倩,坚持道:“谢谢姐姐好意,小妹不识抬举,这就告辞了!” 很奇怪,七煞女神见她行到面前时,居然不敢伸手拦阻,甚至急急闪开!不过她仍旧劝道:“妹子,这时天黑,你到什么地方去呢?” 绝色少女道:“谢谢姐姐关怀,小妹随处可以安身!”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来了两个大汉,他们一见七煞女神就行礼道:“小姐,山主尚未到!”七煞女神立向两大漠招手道:“你们过来!” 两大汉走近请示道:“小姐,有何指示?” 七煞女神轻声道:“刚才出去那女子你们看到没有。” 两大汉同声道:“看到了!” 七煞女神急急道:“你们盯住她,看她落在什么地方,但千万勿接近她,见她落脚后,回来告诉我!” 两大汉不知原因,闻言同声答应,急急迫出店去。 到了店外,只见那女子已向大街西端去,随即尾随在后。 两大汉刚追上,这时竟见左丘化也跟上了,他却盯在两大汉后面,显然是他留心两大汉的行动。 绝色少女一直出了西门,这时忽右一个人影从城门外的小巷闪出,低声向左丘化叫道:“阿化,慢点走!” 左丘化闻声一顿,停步回头,一看是‘海里针’空空儿,不由惊问道:“你在这里?” 空空儿道:“不要急,方姑娘和郑大哥都在此,我们到了摩天岭,等你未到,接看向长白山去,谁知在路上听了不少奇闻,也见了一空前未有之奇事!” 左丘化道:“现在别说,我有事,你先回去,叫大哥和青青勿动,我马上回城,我住在安山客栈!” 空空儿道:“他们不会动,我跟你去,我知道你是去保护那个绝色少女的,告诉你,一切奇闻都出在她的身上!” 这句话可把左丘化愣住了,噫声道:“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是出在她身上?” 空空儿道:“我们是由长白山路上追她回头的!” 左丘化道:“那快追,当心她被两个大汉捉走了!” 空空大笑道:“谁能近得她的身,谁就是死神照命,她就只有一样本事,可是她有神灵保护,谁也不能伤她一根汗毛,说起来比神是安全万倍-!” 左丘化更奇道:“有这种怪事,你说来听听!” 空空儿道:“我们对她查过无数的江湖老手了,听说这女子是出生在山东地方,极小就随父母到关外来作生意,父亲是参客,母亲是猎户人家的女子,两老口都懂得一点武功……” 左丘化道:“不要说得这样远,我又不是查人家的家世;只说奇闻内容就行了。” 空空儿道:“她……唉,这从那里开始。……” 左丘化道:“你从她的本事开始好了。” 空空儿道:“她有超人的的轻功,差不多有方姑娘那样快,这就是她的长处了,可是她却没有露过一次武功。” 左丘化道:“你怎么知道她有武功?” 空空儿道:“我们听到别人也是这样说,同时我们三人追了她这么远,看到一些坏蛋动她的歪脑筋,她都没有露过一手!”左丘化道:“那她怎能安全?” 空空儿道:“奇就在这里呀,凡是一些武林坏蛋,黑道邪门,只要伸手触及她的身上,嘿嘿,我和郑大哥儿到四次之多,那些家伙现在都回老家去了。” 左丘化大骇道:“她身上有奇毒!” 空空儿道:“根本不是那回事,方姑娘曾经拾到她一块手帕,假使她身上有奇毒,试问方姑娘还活得了!”左丘化忽然跳起道:“她练了‘大贞神女’心法!” 空空儿道:“什么是‘大贞神女’心法?” 左丘化道:“有些宝典上有记载,但没有那种心法,大贞神女即古之‘天贞天洁神女’!这神女修炼至纯至洁之妙法,世传妙庄主之女郎今世神话中观世音菩萨也练了这种心法!万邪不侵之玄妙,那不是武功,但有武功自卫之妙,凡人起有邪念而触及她的身体,其心法立即发出五雷反震之玄奥作用,坏人立被震碎五脏而亡,但不知这女子自己是否知道哩!”他说着忽又大叫道:“不对,不对!” 空空儿骇异道:“说得好好的,为何又不对呢?” 左丘化道:“凡练这种心法之人,她最低限度也要练过一种内功,那怕是最平凡的内功才行呀!” 空空儿道:“这并不希奇,她懂轻功,八成也练过内功,同时她父母也懂武功,当然会教她啊!”左丘化道:“快点,我得亲自问她!” 空空儿闻言道:“千万勿接近啊!” 左丘化道:“我知道!” 二人追出城一条街口,只见那两个大汉正在耳语,空空儿轻声向左丘化道:“这两个家伙在想死了!” 左丘化道:“不会,他们是奉了七煞女神之命来盯踪的,绝对不敢起邪念!” 空空儿呼声道:“你看到那魔女了?” 左丘化道:“她与我同住一家客栈,不过她没有识破我。” 说话之间,忽然看到侧面又有几个大汉奔出,甚至立将这面两个大汉截住了! 左丘化惊奇的向空空儿问道:“这批是什么人?” 空空儿尚未开日,突然看到双方打起来了! 空空儿道:“我们绕过去!这是关东千山派的人物!” 左丘化道:“千山派与混世派有仇?” 空空儿道:“千山派也是查访那女子的,那女子曾害死千山派两个高手。” 左丘化笑道:“那与这两个大汉有什么关系?” 空空儿道:“其中必有原因。” 左丘化无瑕多想,也不再问,立即绕道而出。 超过打斗之处,二人又提起轻功追出,直到三里外,这才看到绝色少女走进一户农家去了。左丘化向空空儿道:“我们装作借宿的,也到农家去吧,那儿有好几家,我们另找一家,只在暗中监视。”左丘化以一锭银子向农家租了一间房子说明只住一晚,钱能通神,那农家破例把女儿的闺房让给左丘化。房子租下了,左丘化轻声向空空儿道:“你到那家去看看,看那女子在作些什么,不要明去,隐身窥视。”空空儿道:“他在房屋里面,叫我如何看到?” 左丘化冷声道:“你的偷失手段那去了?” 空空儿道:“我可不敢太近房子啊!” 土丘化道:“只要你不触及她的身上,我担保你没有危险!” 空空儿道:“我怕你估计错误,假设不是那种心法,那我就冤枉送命啦!” 左丘化道:“你有那一点可疑的地方?” 空空儿道:“这个女子连女人也不敢触她!并非男子啊!” 左丘化道:“凡存邪念的不单是男人,女人也有,如娼家的鸨姆,不知引诱多少良家妇女供男人玩弄,那也是邪念,所不同的只是间接作用,这种天贞心法,专为不正而言,我在暗中看七煞女神也不敢接近,她可能看到有邪女死在这女子的手下,所以她只派两个大汉来盯踪。”空空儿道:“好吧,我冒险去窥伺,不过我得问问你,我们来盯这女子有什么意思?” 左丘化道:“我们要保护她,不让她落入坏人之手!” 空空儿大笑道:“她不怕坏人,那会落入坏人之手?” 左丘化道:“你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天贞心法也有克制她的力量!一旦遇上那种力量,她的心法必破,人也会被糟场!” 空空儿大惊道:“有什么可破的?” 左丘化道:“一种叫‘痴恋功’,二种叫‘伪情功’,三种叫‘至秽侵腐功’,天贞心法遇上这三种邪功侵身,久之必解体!” 空空儿道:“邪功中竟有这三种闻所未闻的东西!那真不堪设想!” 左丘化道:“凡是武功法典,莫不都根据人之常情而创,其理由浅入深,由微而宏,由平进妙,愈研愈深,比方普通外功中之七禽掌,那是由禽兽之动作而演成,凡此种种内外,莫不以平凡事物,义理而创始,你有什么可怪的?” 空空儿愈听愈觉有理,点头道:“跟你行道一天,胜过摸索十年,好,我去了。” 他刚走出门外时,突然一缩而回。 左丘化一见,问道:“有什么事?” 空空儿急急道:“村子外面来了一老一少,看势不是什么好玩意。” 左丘化道:“你由后门出去,绕到那一家后面去,以看到那女子为上,看到时守住勿动,我在前面监视这两个老少。” 空空儿应声去后,左丘化就在前窗里窥伺,只见那个老人肥头胖面,穿着如富翁;那个青年长相不俗,乍看是位豪华公子,可是他的双目射出淫光闪闪,不由忖道:“这家伙是个邪门高手,但他功力比老的浅!尚未练至藏淫之境!” 忽见那老者向青年耳语一阵,只见青年走到那门口问道:“有人吗?” 那农家不久行出一位妇人来问道:“客人,你找谁?” 青年向她招手道:“大娘,请到这里来,在下有话对你说!” 那妇人向青年行近问道:“公子,有什么事?” 青年立又向她道:“大娘,请到那边去,我有要事请问?” 青年所指的那边,恰好是在左丘化这方向,只见妇人跟着他过来了! 那青年走到离左丘化窗前不到三丈之处一株树下才立住,见他向妇人轻声道:“大娘!你家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外乡女子?” 妇人道:“是啊!她要借宿哩,看样子又没有钱,我见她可怜,只好答汇她,现在她睡在我女儿房中!” 青年立即拿出一锭银子道:“大娘,不要紧,我这锭银子有十两,除了她吃饮住房的钱,剩下的都送给你!” 妇人一见那大一锭银子,霎时呆住了,甚至不敢接连声道!“公子,这……这……” 青年急急道:“不要紧,你收下,不过我有一件东西,要拜托一下!” 妇人抖着手接过后道:“公子,这,这真是多谢了!” 青年又拿出一卷小图似的东西道:“大娘,这东西很重要,请你偷偷的放到那女子的床头上,千万勿叫醒她,也莫让她知道是如何来的。”乡下妇人不知厉害,立即接过连声道:“是,是,小妇人一定遵办!” 青年道:“这就是了,请你回去吧。” 左丘化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见那青年不再停留,马上就和那老人扬长而去,不久就消失在夜色蒙蒙之中。不到一顿饭久,只见空空儿急急回来道:“阿化,怪事,怪事!” 左丘化问道:“什么事?” 空空儿道:“那女子已经睡了,可是我看这家农妇放了一卷东西在她枕头边,那是什么一回事?”左丘化道:“那卷东西就是刚才那两个老少的,你能偷到吗?” 空空儿吓声道:“这我就不敢了!” 左丘化道:“不偷也不要紧,现在那两个老少已走了,我们守在这里,等到天明,看看有些什么变化!”空空儿道:“不能等天亮啊,郑大哥和方姑娘一定在等我回去。” 左丘化道:“那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同时你把他们都叫来,我恐怕不能回去了,你们来时要赶快!”空空儿道:“那我马上走。” 左丘化点点头道:“快点去,早点来,这里说不定有变化!” 空空儿去了之后,左丘化不放心,立即由后窗跳出,悄悄的走向那家农户后面,暗暗藏身一处小树里!约到四更,左丘化忽然看到那家农村的屋顶上出现两个人影,仔细注意,原来就是天黑来过的老少,左丘化忖道:“这两个家伙不知是何来历?” 想着悄悄行出树林,装作不见,也向屋后行去。 黑影一闪,突然有人轻唱道:“什么人?” 左丘化一看,只见面前现出那个青年,忖道:“他来阻止我了”,故意一怔,问道:“朋友,你又是什么人?” 青年冷笑道:“好小子,你反而问起少爷来了,那你是想死了!告诉你,少爷是‘金谷圣手’金匆!快点滚开这座农村!” 左丘化问道:“阁下凭什么?” 忽听暗中一个老人道:“铸儿,到林后去,给他一下重的就够了。” 青年向左丘化道:“你听到没有;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有这样容易?”左丘化招手道:“大概你们怕惊醒别人,来吧,我非看看你那一下重的不可!”青年追在后,不久到达树林后面!这时左丘化立住不动,问道:“朋友,拿重的出来吧。”青年突然一掌拍出,冷喝道:“接着!” 左丘化不打算要他的命,因为尚未搞清他的来历,一见掌到,不闪不避,横臂扫出! 只一招,突闻嚓的一声,青年右臂齐肩而断,只听他惨叫倒地! 突见一道人影飞落大喝道:“小狗,居然能伤老夫徒弟!” 左丘化冷笑道:“老儿,这一下倒是我的过重了,不服你自己来!” 老人扶起青年,嘿嘿笑道:“小狗,老夫到要看你有多长气魄!” 左丘化突然欺身而进,大喝道:“那就给你看看!” 老人一看来势神速绝伦,立知遇上无名高手,生怕再伤徒弟,俯身一抄,抱起青年就闪! 左丘化一见,再朴而上,大笑道:“你能闪到那里去?” 老人一看到,心中大震,拔身而起,退后数丈,这才有空,急将青年放下,回身反扑! 左丘化欲试自己近来功力,硬迎而上,双方都是掌,四手相独,顿发如雷之声! 这一下强弱之分,左丘化未动,那老人竟被劈得闷哼一声,蹬蹬蹬,一连退了十几步,这下将他吓得面色大变! “小狗.你是什么人?”老人稳住后惶然叫问。 左丘化冷笑道:“老狗,你没听说‘孤儿魂’三字?” 老人恨声道:“原来是这小子,今晚老夫输你一招,小子,你等着!” 左丘化见他又把徒弟抱起,似有离去之势,立即喝道:“老狗,你如不将字号和门派留下,今晚你就把得人留下!”老人遗:“小子,老夫金全,乃‘金谷’王之弟,下次再会。” 左丘化冷笑道:“再会时你就把命留下了,老狗,你滚吧!” 老人刚走,忽听暗处一声大笑道:“小哥,有你的!” 左丘化忽见林中走出四海神偷,急忙相迎,笑道:“前辈何来?” 老伦儿笑道:“就是盯这金谷二王来的,小友,你可知道他就是吞金魔王的亲兄弟!” 左丘化跳起叫道:“你老为何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放他走了。” 老伦儿道:“这家伙练有金钟护身功,挨你百招尚不致死,小友,等会办你的正事要紧!”左丘化问道:“办正事?你老是指农家那女子?” 老伦儿适:“正是,他已中了金全所练的‘至秩淫图’之害!” 左丘化呼声道:“你老已探知这女子的来历了?” 老伦儿道:“现在老一辈的差不多都猜出她是练了‘天贞天洁’心法了,因此各方邪门老魔都在想法来制住她!”左丘化道:“他们为什么要害一个毫无恩怨之善良少女?” 老伦儿道:“听说这女孩子身上有两样东西,一为即天贞心法宝典,一为就是千手寥王生长处地图!”左丘化摇头道:“大概都是揣摩之想,天贞心法还可说,如说她有参王生长地区图,那根本不可能。”老伦儿道:“小友,你怎么说不可能呢?” 左丘化道:“千手参王生长地图是谁绘的?谁又知道确实地点?” 老伦儿道:“这女孩子尚有父母,而且是采药之人,她父母在无意中发现了参王生长地,及至绘图回来之后,结果失踪了,这女孩就是出外找寻其父母的!这其中当然有很多曲折,在传言中!原则是不会错的,细节只有问她自己了。”左丘化道:“你老也想得到那两件东西?” 老偷儿道:“有你出面来保护她,老朽只好打消此念了,不过小友,我却警告你,要擒女娃儿的可太多了,相信不久都会找来,你可要小心点,老朽告辞了。”左丘化拱手道:“多蒙指教,晚辈不送了。” 老偷儿走了不久,东边已现白色,左丘化想起空空儿他们,竟还不见到达,心中开始焦急了,他想到恐怕那面又出事情了。当他坐立不安之际,突然听到农家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一条人影由农家后门冲出,一看正是那少女,不由暗叫不好!左丘化不知出了什么事,随一闪进入农家,到屋中,只见那农妇正在惊仅失措,手中遢拿着那卷东西! (差一页) 少女道:“不会的,我由上面摔下来,衣服都没破哩,但奇怪,我为何没有伤?” 左丘化道:“衣服未破,那是没有撞着石头和树枝,身体未伤,那是姑娘所练的心法之故!”少女惊奇道:“相公,你怎么知道我练了什么心法,练这种心法,到底有何作用,至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左丘化道:“你在什么地方得到那部心法?” 少女道:“在长白山顶天池旁,一个非常秘密的古洞内,似从来未经别人去过!” 左丘化道:“这种心法名为天贞天洁大法,现在江湖上的老辈高手,无分正邪都知道姑娘练了这种心法,正派人物当然不会对姑娘有何企图,然而那些邪门坏人却人人都想加害姑娘!”少女道:“对,我已经过不少次危险了,一些坏人都想捉住我,不过我告诉相公,他们只要触看我的身体就惨叫死亡啦!” 左丘化道:“那是你练的心法,在你身上自起反震能够把对方震死,就是顶尖高手触及你,他虽不被震死,那也非常痛苦!不过姑娘要当心三种克星!” 少女道:“那三种克星?” 左丘化道:“第一种名叫‘痴恋邪功’,凡练这种独门邪功之人,老人你不要管,怕就怕是年青的男女,男的看到姑娘的美色,必对姑娘顿起邪念,他会向姑娘示意,追求,如影随形,苦缠不休,久之姑娘必遭其摧残,女的见了姑娘,她就会以同性接近,明为照顾,暗施毒手!”少女大惊道:“那我怎么办呢?” 左丘化道:“你只要什么人都不要相信,不要接近就行了。” 少女道:“这太不近情理了,如相公对小女有拯救之恩,难道叫我也不相信?” 左丘化郑重道:“在下虽自认对姑娘无害,然而某种男子表面难免对他所求之人,当面关心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似有愿牺牲而为该女救命,可是他暗中却是为了某女之姿色而存不轨,如在下之救姑娘,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少女道:“小女子这种心法,岂不是连父母都不能接近了?” 左丘化摇头道:“那又不然,父母大如天,恩同天地,姑娘之皮发骨肉,尚且是出之父母,那里还有外来克制之理,古今武功,没有克制父母的!” 少女吁口气道:“我就担心这一点,今得相公解释,小女子这放心了,请问这种心法,还有何人可近?” 左丘化道:“还有两种人可近,一为姑娘未来寄托终身之人,二为练有与天贞天洁心法同出一源之人!” 少女含羞问道:“何谓同源心法,这心法叫什么名称?” 左丘化道:“这心法及古圣是一人所创,名之为‘至大至刚’心法,不瞒姑娘,也请姑娘不要告诉别人,在下就是练有这种心法,以目前而言只是初具皮毛,未曾登堂入室,不过与姑娘的心法无相克。” 少女惊奇道:“你不怕被我震死?” 左丘化道:“目前姑娘尚未复原,轻功大减,只怕出不了这座深谷,如不见外,在下可以助姑娘登上这座崖头!” 少女不信,走到岸边,双足一蹬,就想向崖头拔升! 不信也要她信,只见她拔不到三丈,立感身如泰山头下脚上,翻身倒立而下! 左丘化一见大惊,闪身一拔,竟在半空接住,就势再腾身,人如苍鹰摩云,他竟抱着少女飘然到了崖顶! 脚一落实,他把少女放下笑道:“姑娘,到不起,冒犯了!” 少女惊心未定,娇声道:“你真的能接近我啊!” 左丘化笑道:“在下岂能向姑娘打狂语,同时姑娘更证明轻功未复了!” 少女叹道:“我的轻功未复,叫我如何到深山寻娘啊!” 左丘化道:“姑娘放心,再过几个时辰就行了;现在让在下陪伴姑娘走出这座山,有了大道之后,在下再与姑娘分手!” 少女道:“你…相公,你要到那里?” 左丘化道:“在下还有三个同伴在安山城中,本来叫他们寻来此地、可是至今未到、恐怕出了什么事了。” 少女道:“相公,你如有空,请到长白山天池去一次如何,我就住在那里。” 左丘化道:“好的,在下一定去看姑娘,同时在下这次出关.目的也要去长白山!” 少女啊声道:“相公,你是不是去寻千手参王?” 左丘化笑道:“姑娘猜到了!” 少女道:“那你寻不着了!” 左丘化惊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少女道:“千手参王已被我父母得到,这次他们二老失踪,就是因了参王之故。” 左丘化郑重问道:“何谓为了参王之故?” 少女道:“家父母本为采野参的能手,有一次二老回来说,他们发现参王的生长地,但无法捉住,必须等到八月十五夜素参王采月练气时才能下手,他们说过此话的第二天就出发了,临走留下一张参王生长地图给小女子!小女子在天池独处寂寞,等不及八月十五就去寻找二老,可是找来找去,岂知与图相似之处大多,一直找不到,现已过了八月十五了,参王必被家父母得手,然而人也失踪了。” 左丘化郑重道:“目前正派名宿,邪门老魔,已由四方八面齐集长白山脉,希望令尊令堂无羌才好!” 少女道:“小女子就是为此心急啊!” 左丘化道:“姑娘,你先回天池去吧,在下找到同伴马上来!” 少女进:“相公,小子名叫‘冷艳’,这段时间,因为有不少坏人死在我的心法自震之下,江湖上替我取了一个古怪字号,前两字恭维我,后两字侮辱我!” 左丘化问道:“替你取了什么样的字号?” 少女冷艳叹道:“他们叫我作‘绝艳殃女’!意思是近我不得,近则遭殃横死!” 左丘化哈哈朗笑道:“这字号对姑娘未来的清白大有助益,在下倒是认为很好!” 二人谈着走看,不知不觉竟出了山地,前固不但到了平坦的草原,而且已看到一条大道。 左丘化立即站住道:“姑娘,到了有大道的地方了,在下要告别了!” 冷艳依依不舍道:“相公,你再送小女子一程如何?” 左丘化道:“真对不起,在下担心同伴出了事,有危及方姑娘之命,望祈见谅。” 冷艳道:“相公,我恐怕到不了天池啊!” 左丘化也想到她的克星之危,沉吟一会叹道:“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在下确实不能送了…”一顿,忽然从身上拿出一片铜片道:“姑娘,在下送你一件东西!” 冷艳愕然遗:“是什么?” 左丘化递过去道:“这是在下悟出的一套武功,口诀心法,练习图解,都刻在上面,在下本来要叫敞女友方青青练的,现在感到姑娘单身无伴,一路难免有险,只要姑娘一路日夜苦练,在下保你三日有成,以姑娘能够练成天贞天洁奇功的天赋,练这功夫必定更快!” 冷艳接过激动道:“相公,萍水相逢,既承救命,又蒙赐功,小女子何以为报,此生没齿不忘!” 左丘化正色道:“助人乃在下天职,姑娘何出些言,即此告别了。” 少女冷艳流下两行清泪来了!只见她咽声道:“相公,你一定要来天池啊!” 左丘化道:“姑娘,在下一定来,同时替你带个女朋友来。” 左丘化不再多说,生怕动了私情,急急拱手而别。 一个人在某种情形之下,那怕他再精明,到时也会忘了身旁一切,左丘化自从在崖下救起冷艳时起,他的身侧已有两个危险人物在监视了,这两人是一男一女,他们不敢对冷艳下手,但却有向左丘化实施暗算的企图! 这时左丘化单独向鞍山城回转时,那两个危险人物居然毫不放松,又在暗中盯去了。 这是两个人呢?他就是友丘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蝴蝶阴阳! 当左丘化快近鞍山城门时,这两个阴险男女立即抢出,绕道先翻上城墙了,不过他们在一处暗中不动了,只听女的向男的道:“二师兄,为何不动了?” 男的沉吟道:“师妹,太危险了,我们本待乘他迷恋那绝艳殃女时好下手,谁知这小子根本不是那回事,好小子,他对冷艳残女竟没有看中似的,一点不动情哩!” 女的道:“现在进去还可下手呀!” 男的道:“不行,不行,他能迫退混世瞩王!又能惊退吞金魔王!我们现在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女的道:“难道叫我们放弃百绝神功宝典不要了?” 男的摇头道:“我死也不放弃,不过我有办法得手!” 女的急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男的道:“绝世佳人黄芳,现在暗恋这小子,这小子一点不知,同时那三绝一剑唐仪君又在死恋黄芳,而这左丘化小子又死心爱着方青青,我们只要在这中间采取手段,使他们造成微妙的情仇恩怨,各走极端,而后我们就有渔人之利了!” 女的急问道:“第一步如何行动?” 男的道:“黄芳有推翻霸天门而代之之势,她正需要得力助手,更缺谋士,我们只要不暴露身份,尽量向黄芳接近,能取得她的信任之后就可任意挑拨了。” 女的拍手道:“我们要当心老四啊!” 男的道:“老四那家伙现已叛逆昭然若揭,不过师傅还不相信,我们先挑起三绝一剑与其比斗,只有三绝一剑才能杀死他!” 女的道:“郑邵力这小家伙现在和方青青,空空儿遭遇狗头丽王打败,现已败得不知去向了,听说那方女已受伤!” 男的道:“我们先找黄芳要紧,我们不惜献她三尊木偶作见面礼,这种木偶上的心法无一不缺,拿来毫无用处了,将来得到百绝神功宝典!木偶心法都在上面!” 这两个狗男女说看话已隐入一条巷子里不见了,听他们的口气,郑邵力、方青青、空空儿真的出事啦! 左丘化这时早已越过城墙,他在原先所落的客机里去查了一下,不料那七煞女神也走了,皮大刚竟也没有在那客栈过夜,似都出了什么事情。 在客栈找不到皮大刚,左丘化立即翻身又向城走,可是他向什么地方去找空空儿呢?在毫无办法之下,左丘化一气就向北方连夜动身,时已到了四更了。 五天之后,左丘化已进入长白山区,时当清晨,他正在一条山道上前进着,但就在这时!耳中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声道:“佐臣,你来了!” 叫佐臣的人不多,左丘化一听就知是黄芳的声音,回头一看黄芳穿着水红衣裙,姗姗的由一座崖上现身!.左丘化急急一拔身,落到崖上问道:“总掌符,只有你一个人?” 黄芳大改过去那种高高在上之态,见问嫣然笑道:“叫我名字不就得了?” 左丘化道:“属下岂敢,不怕门规吗?” 黄芳笑道:“你见到唐仪没有?” 左丘化噫声道:“你和他不是去找四天狗,为何反问我?” 黄芳看出他面色有不正常,显出关怀之情的问道:“阿化,这里没有别人,你能许可我这样叫你吗?我看你面色不好,莫非出了什么事?我和唐仪没有找到四天狗,不过唐仪却杀死大批狗魔门徒。” 左丘化道:“我看到了,我在寻找几个人……”他不便说出是什么人。 从黄女的眼里,很明显的看得出,她似早就知道左丘化在找什么入了,可是她不追问,另提话题道:“阿化,你是来迟了两天,没有参加两场争夺大战了。” 左丘化惊问道:“参加了什么大战?” 黄女道:“千手参王争夺战!” 左丘化大惊道:“千手参王落在谁的手里?” 黄女道:“这话说来可长了,我自与唐仪追赶四天狗未成之后,当时就听一个消息,说千手参王是由高丽从三百年前飞到长白山来的,当年就发生过一场非常激烈的争夺战!” 左丘化道:“我们江湖上却没有听说有这种事?” 黄女道:“那一场争夺战,参加在里面的中原武林只有一个人!” 左丘化道:“那人是谁?” 黄女道:“就是神木撑天!” 左丘化闻言,这才有点相信了,忖道:“神木住在千山脉的摩天岭,这很可能,传言他就是为了千手参王留在关外很少入中原内地!”问道:“那一场结果如何?” 黄女道:“那一场更多的高手是来自蓬来和高丽,这两批人中,最厉害的有什么‘蓬来神刀’和‘高丽虎王’,其他高手不下数百人。” 左丘化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有千手参王?” 黄女道:“我不是说过,千李参王本来就是由高丽来的,这参王成气候已有数万年了,生长地就是高丽第一大山‘狼林山脉’,后来被高丽武林搜查得不能藏身,终于某夜化成一道紫色强光,甚至连着数十道小紫光飞过鸭绿江,落入长白山,所谓千手,那是人们的误传,误把那数十道小光当作这参王有千双手,现在老辈武林猜想,那数十道小紫光,八成也是成气的少参王!”左丘化道:“在武林掌故中传说,凡能化紫光飞越天空的参婴,那都是数千年气候的仙品了!”黄女道:“可惜三百年前那一战,死的高手白输,打赢的也是白嬴,他们连参王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听说神木虽然大胜,他把最强的对手,蓬来神刀,高丽虎王逐过鸭绿江,把最弱的一一杀死,然而他自己亦休养了三十年才得复原。” 左丘化道:“前些时这一战呢?” 黄女道:“七日前,长白山这次高毕上小天池旁,突然冲起一道紫光,高入云层,这场争夺战就立即引发了,这次中原各路武林可说势如云集,莫不蜂拥而去,不料蓬来和高丽方面竟也早来了千余高手,甚至当年的‘蓬来神刀’和‘高丽虎王’依然再现了!” 左丘化惊奇道:“这两个老头竟也未死?” 黄女道:“不但未死,功力更加高深莫测了!” 左丘化道:“参王被谁夺到?” 黄女道:“听说有个神秘人物,竟在争夺大战之后渔翁得利了,这个人有的说是‘黑龙王’,有的说是‘罗利鬼祖’,但不知到底是谁?” 左丘化驻然道:“罗利方面也来了?” 黄女道:“罗刹派早已在中原现身了,不过你未遇见过罢了。” 左丘化道:“总掌符,现在你打算如何办呢?” 黄女道:“不管谁得手,他总逃不脱,不遇我只有一个人最不放心!” 左丘化道:“谁?” 黄女撒娇道:“就是你!” 左丘化突然哈哈大笑道:“总掌符开起玩笑来了!” 黄女正色道:“阿化,我们来个协议如何?” 左丘化道:“协议?” 黄女道:“是的,假使我得手,你要让我,你得手我也让你!互不相争,你同意吗?” 左丘化道:“这是说,属于不能夺上司的,上司也不好意思夺手下的!” 黄女娇声道:“不来了!我们谁得都是一样吗?” 左丘化闻言一楞,愕愕然遗:“是一样?” 黄女道:“也许我得到还要给你!” 左丘化噫声道:“有这种事?” 黄女道:“你是装糊涂,我不来了!” 左丘化道:“我没有装呀,我是真糊涂啊!” 黄女道:“你在霸天门作好细卧底,我是霸天门总掌符,我知道你心存不轨,我为什么不告密,也未恨你?” 左丘化道:“那是你要夺取霸天门天下,要用我作助手!” 黄女道:“不,我将来夺得霸天门,一切权利交与你!”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叫我作霸主?那你作什么?难道仍作总掌符?” 一顿又摇头道:“可惜我没有那种扫荡江湖的野心!” 黄女道:“再不然我夺到霸天门时,以霸天门的势力来帮你扫清武林邪门,这没有不同意吧?”左丘化道:“你为了什么?” 黄女气道:“你真是一尊木偶,我不和你说了!” 黄女说完一拂手,侧身独自走了! 左丘化不追也不叫,暗笑道:“你的心意我那有不明的,可惜我已有了青青!你也不是吃半碗饭的人,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我不是无情,而是不愿让青青吃半碗!再见了阿芳!你有唐仪啊!” 黄芳虽然甩袖而去,然而她走得很慢,很明显,她是希望左丘化去追她!可是她已走了几十丈,不料不但左丘化未追,甚至连叫她一句也没有! 黄芳忍不住,回头一看,嘿,泄气了,当地那还有左丘化的影子,看到的只是一堆石头! “石头,石头,石头!” 黄芳恨恨的自言自语,似骂似诉,眼中显出汪汪的泪痕! 正在这时,忽由一处石后闪出两个男女来,看表面,只不过中年,男的看来有三分书香气,可是他的神眼闪烁不停,女的一脸脂粉,不管她如何装作稳重,但无法掩饰她的浪劲! “小姐!属下所说不错吧?”男的向黄女走近,形同仆人势的,一面作礼,一面说着! 黄女闻声回头,没有说话! 男的又道:“小姐,属下早说过,孤儿魂左丘化的心目中,除了那方青青姑娘,再也没右别的女孩子了!” 黄女恨声出口,跺足叫道:“胡先生,我非得到他不可!” 男的摇头道:“小姐如不依属下的策略,那恐怕毫无希望!” 黄女摇头道:“你叫我杀方青青,我不忍,那位姑娘太可爱了!” 男的道:“小姐,这你就说错了,俗语说,终身大事,千万不可儿戏,西方人有句话,‘看中的你就要得到,那是没有代替品’啊,又说‘幸福到了你的窗前,你就匆让他悄悄的溜过’!他不会再来的。” 黄女似有动摇了,问道:“你真要我下手?” 那女的接口道:“小姐,小奴夫妇归顺未久,也许尚未蒙小姐见信?” 鼓女道:“你不惜以木偶献我,我岂不予重用之理!胡嫂。” 男的急急道:“荷蒙小姐收容,小的感激不尽,为小姐的事,小的不惜一切,愿献一己之力!”黄女道:“胡先生,你的忠心我知道,不过叫我杀方女却不行!” 男的道:“小姐.你真想绝了,要下手,岂有要小姐亲自去作吗?” 黄女道:“我不但不能作,连看到别人作我也不忍!” 男的道:“胡高有个方法,不知小姐同意否?” 黄女道:“什么方法?胡先生,你说说看?” 男的道:“方女包在小的手中,不过,小姐,小的说过,小的有个不能见面的克星在方女身边,如何能把那小子除去,以下的小的全包办!” 黄女道:“你说那个郑邵力?” 自称胡高的道:“正是,小姐恐怕只知他是魔君子,而不知他就是恐怖览王的爱徒?” 黄女惊奇道:“他是恐怖魔王的爱徒!” 胡高道:“一点不错,这郑邵力的功力.现在已到青出于蓝之境-除了一个人能克他之外,是他对手的太少了,他将来还可能是小姐的最大对手,此人不除,小姐的前途不会顺利!”黄女道:“谁能勉制他?” 胡高道:“那就是小姐手中的法宝--唐仪!” 黄女道:“可是我现在不知唐仪到什么地方去了?” 胡高道:“他在三老峰,小姐,你找到那里时,小的夫萋就隐起来,你只要派字一出,唐仪必唯命是从,等唐仪成功时,那方女也就活不成了!” 黄女道:“胡先生,方女手中有把神女剑!你千万勿大意,得手后将剑带给我!” 胡高哈哈笑道:“小姐拿去交与左丘化!这是好办法。” 黄女道:“问题怕他追问剑的来源啊!” 胡高道:“东吴之祸,遗害许昌,小姐只说夺自狗头魔王手中不就得了!” 黄女道:“一旦左丘化找到狗头魔王查问呢?” 胡高道:“小姐,狗头魔王有种特性,不谈别人的事,不说自己的事,他除了打还是打!”黄女道:“走,先到三老峰去。” 原来这个胡高不是别人,他就是武林最阴险的魔头蝴蝶阴阳,女的是师妹,也就是郑邵力的师兄,师姐,他们居然如愿投到黄女身边,而且道听计从了! 这三人刚刚奔出,不料忽见当地不远之处又出现两人,那是两个中等个子的青年,只见一个拔身飞到一处崖头,探望良久才又跳下向另外一个道:“朴师弟,你可知道那少女是什么来历?”另外那个青年道:“何师第,莫非就是中原人称‘绝世佳人’的女高手?刚才她们计划些什么秘密?” 姓朴的道:“那是阴谋,不过我们管不着,中原武林比我们高丽更乱更险,我们除了夺参王,其他拮万勿过问。” 原来这两个青年乃是高丽高手,且为高丽虎王弟子,他们在暗中听到胡高向黄女献计,可惜他们搞不清中原武林的内幕情形! 二人也向黄女等去向奔去,及黑,u们到了一座谷中!发现谷内心火光冲起!姓朴的一见,回头道:“扑师弟,里面有人作野餐!” 姓何的说着就向谷内快步前行! 姓朴的叫道:“何师兄,不要与人起冲突啊!” 叫何的道:“找知道,里面如是中原人,我们只要以理相见,他们不会见外,也许会招待我们一顿。” 走近后谷,只见一掘火,旁有五人围坐青,其中一个老人,两个大汉,一刘少年男女!他们似已发觉有人到达,其中一个朗声大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姓何的立即现身道:“在下是高丽何马山,诸位可是中原武林?” 大汉问道:“你们可知中原江湖礼貌?乱闯是犯规的!” 何马山道:“既已通名报性,已守中原武林规矩,请问诸位门派?” 那大汉叱道:“滚开,我大五不喜和生人见面!” 何马山冷笑道:“你们中原武林居然右出口伤人,那就可见不是名门大派了!” 那大汉突然跳起大怒道:“异域狗奴!竟敢入境撒野,大爷要你狗命!” 大汉喝骂着如风扑出,双掌齐发,照定何马山横劈直砍,凶不可当! 何马山泠笑一声,毫不退让,手起如电,不出十招,只听那大汉惨叫倒地! 这一下可引起火旁老人发怒了,只见他坐着未动,突伸右掌! 何马山立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劲力如山压到,不由大吃一惊,拔身待闪,同时后面那姓朴的亦冲出大叫道:“勿伤我师兄!” 第十四章 美人心蛇口 高丽青年朴世充尚未接近他师兄何马山,眼角忽见人影一闪,陡然看到空中落下一位少年来,恰好挡在何马山一刖面,只见他一拳打出,硬把老人的掌劲截住,立即发出天崩地裂似的一声大震! 老人一见,猛的跳起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插手来架梁!” 少年冷静道:“看你长着一颗狗头,八成就是狗头魔王不会错,少爷的人名你不配知道,少爷的字号就是“孤儿魂”,老狗,我这样叫你!可说名副其实吧,我正在找你!嘿嘿,人家虽是外邦人,但人家毫没越理,可惜他没有遇到真正的好中原人,却遇见你这老坏蛋!” 他说着回头道:“朋友,请让开,我敢说你们兄弟不是这老狗的对手!” 何马山这时余悸尤存,立即闪开! 那老头居然被少年识破,而少年竟是左丘化! 这时狗头魔王发出怪叫之声,一步步向左丘化踏近,阴阴的问道:“小子,你就是孤儿魂吗?” 左丘化冷笑道:“少废话,老狗,你为什磨欺侮一个女子?” 老魔嘿嘿笑道:“老夫作事,一生不知篇什么!管你小子什么女孩子,男孩子,拿命来吧!” 左丘化早已准备应战,一见他举手待发,又喝道:“老狗,慢点,我们把话我完再动手!” 老魔怪叫道:“有什么可说的?” 左丘化道:“我们一旦交上手,不见生命不罢休。” 老魔大笑道:“小子,你不会活在老夫十招之下!” 左丘化冷声道:“鹿死尚不知谁手,老狗,到时你不可丢人逃走?” 老魔狂笑道:“这个江湖上,至今尚无人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种话!” 在这当口,忽听谷壁上有人接口道:“孤儿魂,你可不要听他的!狗的习惯你不清楚,只要负了创,或者见势不对,他会夹着尾巴逃,同时你得明白,你那女友青青,现在负了重伤,假使没有魔君子,她的芳魂早进鬼门关了,原因是这老狗看中她的人和剑,他想一举两得!” 左丘化抬头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哈哈笑道:“在下的话,信不信由你,姓名恕不奉告。” 崖上藏着三个人,说话的就是胡高,他侧面就是黄芳,他们也是看到狗头魔王才停上前进的,这时,见左丘化出现,这个阴谋家伙就对黄女道:“小姐,将来你要神女剑作为引见之物,这时有个先入为主的机会了。” 黄女当然会意,假祸于狗头魔王,必先在左丘化面前打定成见才能使他不疑,所以她同意胡高的话,而让他出声挑拨!不过事实上狗头魔王确已将方青青打伤,不过不太严重,没有胡高所说的过甚罢了。 左丘化听到崖上人不肯说出姓名,他并不起疑,这次他的现身,那是早已得到方女遭害的消息了! 老魔不管别人如何说,他的老狗眼只管瞪得大大的,红红的,似在运动其全部内功,显得并不轻松!原来是他早已打听得很清楚,左丘化已经斗过吞金魔王和混世霸尊了。 左丘化是个既神秘而古怪的小子,他的身上到底练了些什么玩意,不但别人知之不清,连他自己也仍在糊涂之中,不过他时时在进步天天在改进,他之所能了解的,只知他外混世霸尊和吞金魔王之际,他不敢硬斗,全靠被别人打上高空,他仗着不受伤,就在空中下扑,硬把老魔缠到不敢再门为止!可是现在不同了,刚才他接了狗头魔王一掌,他本待以老一套的,可是他刚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对方打动! 左丘化有了把握,这次他沉着了,也准备干一场硬的了,同时,过去他用掌,刚才他无意中用拳了,只见他望着老魔,双率作出上下齐发之势! 老魔头这时突然有了变化,只见他不似早先那样沉步踏进了,忽然变矮下半截身,两只脚时前时后,忽左忽右,同时前身半俯,看来非常古怪! 当此之际,藏在崖上的黄芳回色立变,只见她非常急燥非常替左丘化担心似的,到了紧要关头,她张口似要大喊啦…… 在她身边那个浪妇,一见大急,伸手向黄女一揽道:“小姐,不能叫,一旦被左丘化听出你的声音,今后,我们的计划就会出破绽了!” 黄女大急道:“你看,狗魔要施他的绝功‘狂犬吠天’了!” 胡高接口道:“小姐,左丘化是当今武林中的神童!他有他无尽的神功,绝对不会吃亏的!” 正说者,忽见左丘化发出一瞪大笑道:“老狗,来能,你那种玩意只能吓唬别人!” 老魔渐渐的向左右跳勤,但仍没有发动,左丘化任何地方都表示轻松,然而他的眼睛居然不敢稍瞬,这时他似知道老魔还不到发动之际,只见他反手向后朗声道:“两位高麓朋友,请那位去替在下找两根竹枝来!” 朴世充离得远,恰好是立在一遍竹林前,而闻言之下,火速折了一把,如飞送上道:“大侠,这作什么用?” 左丘化接过,挥了两下,一面把多余的抛掉,一面笑道:“打狗用,朋友,快雕开,不要在十丈之内,否则必遭疯狗所咬!” 朴世充走近他师兄问道:“这位大侠奇怪,他为何不施兵器?” 何马山道:“那老魔的举动十分奇怪,显为一种独门武功,这位大侠也是神秘莫测之人,他可能要以专制对方的弱点出手!” 朴世充道:“中原的武功为何如此古怪?” 何马山郑重道:“师傅曾经警告我们,他老人家说,中原武功分两个,一面是玄妙博深,纯属光明正大,一而是博杂诡密,阴毒绝伦!眼前这一场,我们要仔细看,八成就是两个正邪高手敌对了!” 正说之间,突地听到一声怪叫,只见老魔猛的化身无数,如电绕着左丘化密密麻麻的围攻,足有百十个老魔的影子闪耀,简直无法看出那一个是真的! 再看左丘化,听他发出一声长啸,声出入云,音震四谷,不亚虎啸龙吟,又如鹤鸣长空!人也变了!居然变得与老魔一样多,其快尤有过了! 在崖上隐身的黄女一见,居然惊喜如狂!忘形失态了!可是她仍不敢出声叫好!只向胡高夫妇道:“他懂得乞王大法啊!” 胡高的面色非常古怪,青一阵,白一阵,显得颓丧之极,黄女问他,几乎忘了对答…… 那浪妇急急代答道:“小姐,左丘化练有百绝神功啊!” 胡高闻言,叱道:“多嘴!” 黄女笑道:“胡先生,你怎么啦?” 荡妇自知言,不敢再说,胡高解释道:“小姐,小的骂她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黄如不再理会,她只注意谷内! 这时那老魔似已惊慌失措了,因为左丘化比他快,人快竹鞭更疾,那种竹鞭挥出的嗤嗤之声,听在老魔耳中,真有鼠闻猫声之威! 渐渐的,老魔感到身上全是竹枝笼罩了,不久,一阵烈火焚烧似的痛苦,愈来愈剧,他忍受多时,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吼声大叫,真如群犬逐猎似的,满各响应! 左丘化这时却发出哈哈大笑道:“老狗,你留着一拳一掌,-刀一剑的正堂功夫不用,竟想以你独门邪功来害我,现在你食到专制‘狂犬’功的痛苦了,你还在忍?还想不丢人?哈哈,这种声音只有增加你的痛苦,快发‘汪汪’之声!” “汪汪”者,狗受撞而逃之声耳,如人之负伤而惨叫,惟狗叫可以减少痛苦,左丘化之所以要逼他发出那痛叫,那是有意在叫他丢人,以狗头魔王的身份,在武林是顶尖一流人物了,这种丢人现世之事,一旦传出江湖,那比杀他还痛苦! 老魔的武功已受制,凡是武功受到克制后,那连逃都不可能,这时,他听到左丘化的话,心中当然了解左丘化的用意,他硬咬牙根,还是不肯死心! 左丘化见他强忍不理,随即大喝道:“老狗,你能忍受皮肉之苦,看你能不能忍住抽筋之痛 语音一落,鞭影一变,那种嗤嗤之声亦随即立改,代之而起,只听一阵“拍拍,噗噗”,之声! 老魔挨不住了,突然一阵“汪汪”的痛嚎出口啦!叫声一出,人也滚动!旁观者只见他边滚边叫,满身是灰,适身衣服如蝴蝶分飞! 这时左丘化忽然闪开,朗声叱道:“老狗,今天你能免于一死,那是有邻邦人物在场,杀了你,我怕大下人说我同族相残,如以你之为恶江湖,那你死有余辜,滚罢,免我改变主意!” 狗魔似已无能反抗,无疑问,这一阵克制之斗,对他的功力受损极大,只见红眼暴胀,口吐白沫,气喘如牛! 痛苦的撑起身来,显出心恨有余,再斗无力之势,一句话都说不出,一步一跌!狼狈至极! 他还有几个爪牙,这时一见,齐拥而上,你搀我扶,一个个惊恐未定,火速将老魔扶入林中隐没! 左丘化回身向何马山兄弟拱手道:“二位,再见了!”说完话,身已拔起,突见其如电扑上崖去! 崖上,这时那还有人!黄女似早已料到左丘化要去找,她带着两个阴险家伙早走了! 左丘化找不到出声之人,心中起疑,但无法猜出对方是什么人物。 黄女看到左丘化的武功之后。,那种以终身相许之心更加坚决了,她这时已下定决心,绝对不让方青青得手,所以她对蝴蝶阴阳的阴谋更看不透,认为除了胡高的计策再无别途可行。 黄女既已下了决心,所以她带着两个认为忠心可任的阴险家伙直扑三老峰,一刻也不停。 三老峰是长白山脉里一座奇险的地方,一峰三尖,尤如三个老人坐在峰顶而得名,山中多野参,唐仪为了夺取参王,他把每一个秘密之地都找光了! 当唐仪正想离去时,他忽见一道人影如电落在峰顶,起先他认为来了同伴,及至他看清时,一种美女投怀的感觉,使他乐不可支!大叫冲上道:“阿芳,是你!” 黄女见他冲到,故意撒娇道:“阿仪,你怎么了啊,叫我到处找?” 唐仪和黄女相处的日子不少,他那曾见到黄女这种姿态,更从未听她叫过阿仪两字,尤其是那种娇声亲近之姿,这下竟把他迷住了,连声道:“阿芳,我是在找参王啊!” 黄女嗔道:“你只顾自己!” 唐仪愕然道:“我顾自己?” 黄女道:“怎么不是,你想得到参王增加功力!” 唐仪大叫冤枉道:“阿芳,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你啊,我想把参王找到给你呀!” 黄女格格娇笑道:“是真的!” 唐仪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只要你心中有我,那叫我死也愿意!” 黄女摇头道:“别说傻话,你知道我的心,你是我依为长城的高手,我的计划如没有你,那是无法实现的!” 唐仪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才来找我?” 黄女道:“正是,听说参王落在两人之一的手中,现在天下武林正在群起搜查!” 唐仪急问道:“两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号‘黑龙王’,他是黑龙江第一高手,一个号‘罗利鬼祖’,这个人你知道,你,你曾杀过他的手下!” 唐仪道:“我们这就去找!” 黄女故意叹道:“我担心一个人,只有他才是个大劲敌!” 唐仪问道:“是孤儿魂?” 黄女摇头道:“孤儿魂这个人我不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就是佐臣,你不要对外透露,他现为我的副掌符,他得手会给我,除非他有了叛逆之心!” 唐仪忽然冷了半截似的道:“难怪你对他那样好!” 黄女急急道:“阿仪,你不要钻牛角尖,在我心中,他只是个得力手下!” 唐仪闻一言,心又动了问道:“除了他,还有谁?” 黄女道:“就是魔君子,现在我查出,魔君子就是恐怖魔王的爱徒,他已叛背了恐怖门,听说他与……” 唐仪大声道:“我去找他,先除了他!” 黄女急急道:“你找他是可以,但不要提出与我有关的话,同时你只可以比武为名!” 唐仪道:“就这么办,但不知他在那里?” 黄女道:“我已查出他在‘天之井’,他正在护着一个女子!” 唐仪道:“天之并不是在云霄峰?” 黄女道:“正是,不过我不能去!” 唐仪道:“你到天池去等我,成功在我,除了他就来会你!” 黄女道:“阿仪,他的功力高得很,你要当心,我不要你败在他的手!” 这话的弦外之音,听到唐仪耳中,真是受用无穷,大声笑道:“阿芳,我死了,你还没有横扫天下哩!” 听他口气真是猖狂一世,目中无人,黄女故意格格笑道:“我的好阿仪,那你就快去啊!” 唐仪哈哈大笑一声,拔起十丈,在空中叫道:“芳,我这不是去了!” 黄女见他如电而去,面上显出得意之色,立向远处招手叫道:“胡先生,成功了!” 黄女手势才出,就有两个幽灵似的男女,鬼鬼祟祟出现在黄女身后,男的急急道:“小姐,鱼儿上钓,小的夫妇必须跟着去!方女的事更重要。” 黄女道:“好罢,作要作得干净,千万勿留痕迹,我到天池去等你们。” 两个阴毒东西拌出一副奴才相,连声应道:“小姐放心,大事无妨!” 云霄峰也是长白山脉中一大奇峰,形同一柱擎天,直插青冥,峰上全无树木,尽是怪石嶙绚,最高处四季,雪覆冰封,长年没有人迹,武林人视之练功之处。 郑邵力和方青青曾在千山遇狗头魔君!老魔看中方女天姿国色,淫心动,又见方女有把神女古剑,意欲人物两得,上且即向方女下手,方女的武功大进,她承受左丘化日夜不停的教导,这次竟与老魔打了三千余招,可惜到底经验不足,终被老魔劈中一掌,在她最危机之际,郑邵力赶到了结果郑邵力施展恐怖门的功力硬把方女救走! 郑邵力为防老魔追踪,袍着方女长躯直奔,他发觉方女伤势不太严重,欲找一安全之地为方女治伤,他终于远走云霄峰来。 方女之斗狗头魔王,那正是左丘化派空空儿回头迎接之时,空空儿到达鞍山城时,方女已被老魔迫出数百里了,所以空空儿扑了“空”,他没有回头找左丘化,随一路向北查下去了,形成三方面都失去连系。 这是一个晚上,也是郑邵力护着方女到达云霄峰的第四天,他们在一个外被冰封内如春天的古洞之内,方女得了郑邵力之助! 在云霄峰找到几颗雪莲实,吞下之后,伤势渐渐好转,不过还是不能运功?在天黑之前,郑邵力又要出去替她采雪莲时,恰好撞上唐仪到了! 他本不知唐仪是什么人,然而这种地点和时间,他一见就知有点不对,不敢离开,立住不动。 “朋友,大概你就是‘魔君子’罢!” 唐仪一见郑邵力仪表不凡,魁梧威猛-立即发问。 郑邵力看到唐仪出日就把自己叫出!立知来头不对,本想不认,但转答道:“阁下贵姓,找在下有何指教?” 唐仪哈哈大笑道:“三绝一剑唐仪,在中原算是第一次自报姓名!指教二字太客气,不过我走了数千里路,在中原尚未看到一个像样的高手,耳听阁下有两下,是以到处打听,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列阁下。” 郑邵力问道:“阁下是要印证功夫?” 唐仪道:“凡被我姓唐的找到的人,印证两字已失去意义,因为他们都没有活着。” 郑邵力道:“在下答应阁下的要求,不过请改天交手如何?” 唐仪摇头道:“不管你有什么大事去办,改期免谈!” 郑邵力沉声道:“印证武功,不是江湖恩怨,改期订约是江湖最正常的规矩,阁下未免有点不近人情?” 唐仪大笑道:“朋友,我看你少说废话罢,有人等着我回信哩!” 郑邵力骇然道:“阁下是奉命所差?” 唐仪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郑邵力大声道:“在下须知那人姓名!” 唐仪笑道:“好罢,总之你是一死,不能叫你死不明白,要杀你的是个少女,她叫黄芳,现在你可准备了!” 郑邵力闻言暗惊,忖道:“绝世佳人黄芳为什么要我死,这中间必有原因?”立又道:“唐兄,这是说,在下情愿认输都不行了?” 唐仪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郑邵力道:“在下有个弟妹在洞中,她的伤势未愈,唐兄要斗,请换个地方如何,这点不算推辞吧,在下不愿惊起她!” 唐仪点头道:“可以,你择地方罢?” 郑邵力听听洞内仍无动静,知道方青青又在练功了,立即道:“唐兄,请到天之井去,那儿离此并不远,但能避闻音响。” 唐仪道:“请!” 天之井在后峰,那是一座小深谷,并在谷中,深不见底,自古武林无人敢探井底秘密,郑邵力已有打算,他想万一敌不过,绝对不愿暴尸世间-不过他所难过的是尚未把方青青交与义弟之手。 二人到了天之井的小谷内,唐仪立即问道:“朋友,你以什么方法防御?” 郑邵力道:“随便阁下!” 二人这时根本不似有生死之拚,非常轻松,可是双方出手时,立即不同时了! 郑邵力心中有数,这个找上他的人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绝对不拖时间,他忽然灵机一动,不拔剑,只见他双掌一立,占定方向,郑重道:“唐兄,请拔剑!” 唐仪一见,不明其意,大笑道:“郑兄想留全尸?” 这句话,他猜对了一半,郑邵力似在作万一之想,他希望一日一败阵,还想留下一口气,如果用兵器,那就没有一丝希望了。 郑邵力故意笑道:“三绝一剑之剑字,相信是唐兄之长!在下是没有好剑可使!” 唐仪大笑道:“阁下只想到一剑,而忘了三绝,好,看看唐某的绝天掌!” 话才落,他的身形如电,掌影起处,顿如狂风落叶! 郑邵力明知遇强敌,他可探着出手,可是他另有打算,也不愿拖,大喝一声,全力迎上! 这种一局手相斗,毫无招式可说,呼吸之间就是百招,那和通常交手完全不同! 唐仪早知魔君子之名,出手当然不会大意,这时一上手,他就暗暗赞服郑邵痢胺是武林一雄了! 二人以力对力,快对快,而且施的是暗劲,谷中连一点音响都听不到! 一个时辰之后,估计不下千招,郑邵力不愿用尽真气,又知技欠于人,干脆转到天之井)面向唐仪,突露破绽! 唐仪一见,大喝一声,欺身而进,双掌如电! “噗”的一声,郑邵力惨叫一声,全身抛起-又如陨星下坠,落下了天之井! 唐仪一见,愕住了-这下如何去找尸体! 他忽然似有所悟,顿发大笑道:“魔君子,我上了你的当,可是你的希望也没有,天之并你永远上不来!” 他口说郑邵痢毕不来,但心却不放,只见他忽然在并旁学起一团千斤大石,大*一声,硬朝井中投下去! 唐仪投下巨石,仰天打个啥啥道:“人轻石重,我想你在重伤之下,再也抗不住这块千斤重石了。” 说完话,人已腾起,直朝天地而去。 当他在斗郑邵力时,忽然有两条坚“影,如电奔进郑邵力所住的洞中而去,但不到一刻,两条黑影又如电而出,谴料那竟是蝴蝶阴阳两个毒物,在洞外,发现男的手中多了一把神女剑! 女的忽然出声道:“你为何不杀她?” 男的阴笑道:“留下她,黄女才有死对头!” 女的道:“她在练功,正好下手,虽说替黄女留下对头,但对我们也不利呀-同时你又点了她的大穴,这又是什么原因?j 男的道:“我不是要她杀黄女,而是要左丘化下手,点了她的穴,留下黄女的字条,她的武功难复,但她有口告诉左丘化!” 女的道:“不行,左丘化会查出原因!”男的道:“左丘化杀了黄女,霸天儿?能忍小子活着,可是霸天门不知左丘化有百绝神功宝典,那时岂不落在我们手中!” 女的想想后格格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坏蛋-j她笑着忽又问道:“黄芳叫你嫁祸于狗头魔王,现在你留下黄芳的字条,虽然仿造她字迹毫无破绽,但你不想去见她了?” 男的道:“交给她这把剑后,我们再也不与其在一块了,难道你想作她一辈子奴才?” 女的道:“这把剑听说有古怪,你给我看看?” 男的递过笑道:“大不了把神剑罢了,有什么古怪?” 女的接过后,忽然退开娇笑道:“二师兄,我要这把剑!” 男的大急道、.“我们的妙计只得到一半,你想破坏?” 女的道:“这与剑有什么关系?” 男的急道:“黄芳以剑还给左丘化,左丘化岂一月相信,势非逼问黄女,而黄女又岂是被逼了 人,结果非闹翻不可,这一来,唐仪就接下了,以左丘化目前功力,在我想还不是唐仪对手!这又是我借刀除左的妙计,左不除,我们终归难逃一死,不要想得他的百绝神功了!” 女的道:“你不是要霸天门除他?” 男的道:“多一机会除他,对我们多一安全,你连这个都要问?” 女的心中最大恐惧还是左丘化闻言后,只好又把神剑交出去,不过她仍叹口气道:“这把剑我非得到不可?” 男的道:“慢慢来,我会替你搞回来!” 二人也向天池而去,但他们离开不久,洞曰郎来了一个老人,只见他冷笑一声,走进洞去,接着就抱出一个少女如风而去,临走自言道:“我看你两个东西的阴谋如何实现!” 这个老人无疑抱的是方青青,他以超人的轻功离开三老峰后,整整奔了四个时辰,这才向一座农村行进。 农村不大,里面只有住七八户人家,个子不高的虎王,他刚入林,忽见一个少女迎上娇声道:“师傅,你老找到大师哥和二师哥没有呀?” 老人道:“找到了,听说他们几乎死在中原武林一个大魔头手下!” 少女惊叫道:“那是谁?” 老人道:“这老魔头名为狗头魔王,他于当年打败道为师的“神木撑天”是齐名人物,不过他是邪门中人!” 少女道:“大师哥和二师哥怎能脱出危险呢?” 老人道:“他们说,有个号称孤儿魂的少年武林,不但救了他们兄弟,甚至还把狗头魔王打败哩!” 少女跳起骛叫道:“中原武林中,竟有这样一个少年!” 老人叹道:“铃子,为师常常对你师兄妹说过,中原武学渊博似海,奇才辈出,而神秘莫测!” 少女忽然看到他抱着个病人似的,急急问道:“师傅,你老救了谁来?” 老人道:“为师经过三老峰时,偶然看到两个男女,随即接近,暗暗偷听他们的谈话,同时救了这个女孩子回来,铃子,为师马上还要出去,你把这姑娘背过鸭绿江去,回转山去,好好治疗她,她被点了重穴,好在为师能救,不过她得养息一段时间,她复元时,你不要阻她!让她自便!” 少女接过后问道:“师傅,她叫什么?” 老人道:“大概叫方青青,过后你自己问她!” 老人交了人,回身又向长白山奔出。 “当深夜,老人忽听一阵蓬蓬之声起在前面,抬头一看,前面有座大森林,老人显出愕然之色,自言道:“森林中有打斗!” 原来这老人就是高丽两大最高手之一的“高丽虎王”,此老为人正派,当年他和“蓬莱神刀”曾败在神木撑天之手,可是他并不记恨图报一败之耻,相反,他却由内心佩服神木的武功,那一场,高丽高手死伤不少,然而他认为是一场公开争夺战,死的死得明白,胜的胜得光明! 不过那蓬莱神刀就不同了,败退回去后,一心要雪前耻回蓬莱之后,广收门徒,自己亦苦练其神刀绝技! 高丽虎王自从当年领教过中原武功之后,这次他虽抱着卷土重来争夺参王之心,不过他的行动却特别小心了,既不逢人露相,也不目中无人了,只见他听到森林有了不同寻常的响声之后,他立即小心前进,悄悄探入! 到了森林里面,响声还在前方,他忽然立住不动,低头静察,良久之后,只听他自言道:“八成是宝鸭谷内!” 高丽虎王不单对中原各地的民情风俗非常熟悉,其对关东地区之地形更是了如指掌,他说的不错,古怪的响声确是发自一座谷中,其谷俗名宝鸭谷,不过他听出打门之声是错了,打是打,但不是门,那只是一个魁梧少年在向一座崖壁施展拳打脚踢,势比打门更猛,只见崖壁创伤处,到处是洞,那全是少年拳脚所赐! 高丽虎王潜进谷内时,他悄悄掩进树林,再慢慢向响声接近,及至到了林边,那正是崖下对方十丈之内,可是他触目发现原因时,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他见到一个少年魁梧如门神,相貌威武,高达九尺,身壮臂粗,两腿如柱!这尚不是高丽虎王吃惊的原因,而是他看到少年距壁足有一丈,拳脚根本没有打到崖石,然而拳出石裂,脚起崖摇,那完全是凭着绝伦真气施为! 看了多时,岂料竟被高局丽虎王看出一点疑问来了,他发现魁梧少年只有三招怪拳,招式之奇,简直少见,可是他右拳一招打完,立即换左拳,左拳打完又换右拳,不过右拳有两招不同,左拳却就只那一招,招来招去反覆使用,再无第四式新样,两腿亦只两式,拳完腿起,腿完易拳,快如电掣,循环不休,势如天翻地覆,猛不可言!每一出手起腿,总是劲撼全谷! 高丽虎王忖道:“谁能挡住他三拳两腿的人,谁就是这个江湖的霸主了!”他自言自语,接着摇摇头,叹了口气!竟是自叹不如! 魁梧少年的内功,显出大有用不尽之势,高丽虎王足足看了一个时辰,可是那少年的威势竟未曾稍弱一后,老头,这下更感不可思议啦,他忍不住,冲曰大叫:“好功夫!” 这一叫,霎时起了变化,猛见一道人影如电,瞬息之间到了高丽虎王面前,同时一股强劲绝伦的拳风如山压倒! 高丽虎王一见大惊,他看到那魁梧少年,竟一声不出的对他而来,现而他竟无法问避,只有全力迎接了!…… “武喜住手,不得无礼!” 当高丽虎王惶然失措之际,突然有了朗喝之声! 喝声一出,魁梧少年竟能悬崖勒马,他的动力居然能够绕弯,猛听轰隆一声大震,可怜高丽虎王背后,那一遍古木树林遭了殃,竟被绕弯的拳劲打倒了百株之多! 高丽虎王回头一看,真是张口乍舌! 二刖辈,请问尊姓大名!” 不知什么时候,高丽虎王面前又多了一个英俊绝伦的少年,他忖道:“这是喝阻之人了!”急忙拱手道:“老朽高义!多谢公子了!” 少年笑道:“在下邱化,这是晚生义弟闻武喜,适才冒昧,失礼,失礼。” 高丽虎王大笑道:“公子客气了,老朽冒叫一声,那是看到问老弟的功夫忘了形,失礼的是老朽!” 少年问道:“前辈,听你老语音中,多多少少有点友邦尾音,莫非是高丽友人?” 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弟,老朽自认对贵邦上国语语言说的根道地哩,岂知竟被弟台您听出了,是的,老朽是高丽人!” 原来少年就是左丘化,他又用上邱化这化名了,只见他问道:“请问前辈,贵邦有一名宿,他是晚生近日出关才知是位名高望重之人,不知前辈可否知道?” 老人道:“凡是敝邦有点名气之士,老朽当然知道,不知老弟要问的是何人?” 左丘化道:“此老号高丽虎王!” 老人大笑道:“老弟,你打听此人何为?” 左丘化道:“晚生近承神木撑天相托,欲见此老转达几句话!” 老人惊讶道:“小兄弟,你能说说是什么话否?” 左丘化忽然行了一礼道:“这样看来,前辈就是了!” 老人急忙回礼道:“小兄弟,不瞒你,老朽就是你要找的人!” 左丘化笑道:“那晚生就不必转弯了,神木前辈说当年为了参王之争,深感得罪同道……” 老人不让他再说,立即大笑道:“神木大客气了,老朽这次来到贵邦,第一就是要向神木道歉,当年之争,原是老朽之错!” 左丘化朗声笑道:“其实都无错处,要有只是为了一点的身外之物而已-同时晚生还有几件事请教!” 老人道:“小兄弟,你尽管问,凡老朽知道的,没有不说!” 左丘化道:“你老近半月来,可曾见到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魔君子,女的叫方青青!” 老人惊奇道:“老弟,你……” 他本想说实话,可是他这次入中原老成多了,绝不乱开曰…… 左丘化见他吞吞吐吐,山且想解释,可是不巧,忽见闻武喜大吼一声,如电冲出! 左丘化无暇再说,立向老人道:“对不起-他会闯祸,晚生非追去不可,日后再向你老请教了。” 说完一拱手,紧紧追出。 高丽虎王看到两个少年的轻功,真是惊呆了,由于他自己乃是此中皎皎,这时自叹望尘莫及,尤其是左丘化,他只听到最后一字才落,再看人时,竟已没有了影子! 左丘化连一口气也未换,人已追过两峰,由此可见闻武喜的轻功竟亦高到何种程度,这时只见他拳脚如电,正与一个少女在交手,只见把那少女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东问西避,眼看危在一发! “住手,住手!” 左丘化连声大喝不停,原来他已看出那女竟是绝世佳人黄芳! 闻武喜真正奇怪,只要听到左丘化的声一曰,他是如奉圣旨,霎时退开数丈! 那是一座高崖之上,再有三尺,黄女非被打下崖去不可,左丘化拔身落到,急问黄女道:“总掌符,受惊了?” 黄芳气喘吁吁气道:“他是谁?” 左丘化笑道:“他是我收下不久的义弟,也有字号,叫‘三拳两腿’,这字号你已领教过了!” 黄女不信道:“他比你小?” 左丘化笑道:“你莫看他一局头大马式的,其实他还只有十六岁!” 闻武喜急急接口道:“二哥,她不是好人-我看三条人影在陪中,其中就有她!” 左丘化叱道:“胡说!”话虽叱住闻武喜,可是他却向黄女道:“总掌符,莫非在暗中监视属下有何不轧行为?” 黄女急急道:“你是怎样想的!我本待要见你,诅料他冲来就打,不由分说,我又招架不住,只好逃走!” 左丘化忖道:“逃走,为什么要逃走?你就不能出声叫我?……” 左丘化问道:“还有两个人呢?” 黄女道:“他们是门中弟子,被令弟吓走了!” 左丘化闻言,不由又有疑问,但不再迫问,换转话题道:“总掌符有什么事要找属下?” 黄女故装戚然之色的叹声道:“阿化,我得先劝你,不是我转弯拐角,你知道千万勿感伤上 左丘化立知有了不好的预兆.急问道:“什么事?” 黄女忙从衣底拿出一把剑,伸手交与左丘化道:“方妹子遇害了!” 左丘化一见神女剑,不禁面色大变,一把抢过,沉声道:“剑从何来?” 黄女又叹声道:“是我施展一生不用的手段,硬从狗头魔王身上偷到手的!” 左丘化忽然流下两点英雄泪来,良久才再问道:“你知道尸体的所在?” 黄女道:“不知道,可能是在长白山区,然而长白山区太大,我曾寻了几天不见!” 说完忽又向左丘化道:“阿化,我们去找那老狗,非替方妹报仇不可!” 左丘化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报仇是我个人的事。” 黄女娇声道:“你这是什么话?” 左丘化不理,显得对神女剑的来处有疑问,人止向闻武喜道:“武喜,走,什么事先不作,先杀尽狗头派!” 黄女见他不理就走,心中真是不知什么滋味,又气又恨! 当左丘化带著闻武喜消失时,忽然一个影子出现在黄女身边道:“小姐,这家伙不上当?” 黄女气尤未息,恨声道:“我得不到他就毁他!” 来人就是蝴蝶阴阳胡高,只见他摇头叹道:“这小子太横了,居然不把小姐你放在眼里,要是小的,非要唐仪除他不可,小姐,你何必呢,他不见得比唐仪好,以目前而言,唐仪比他就高明多了,人也不下于这小子!不若叫唐仪除了他!” 黄女忽然又有转意,只见她叹声道:“刚才也许是他正在伤感头上,胡先生,你去找唐仪,叫他专心去寻黑龙王和罗刹鬼祖,我这仍去追左丘化!” 胡高问道:“唐仪说已经除了魔君子!这话可靠吗?” 黄女道:“当然可止罪!” 胡高道:“可是他连点证据都没有拿回给小姐啊!” 黄女闻言,不说什么,仅沉吟一下即挥手而别! 胡高这阴险家伙一看黄女没有回答就走了,面上露出阴笑!忽然,他似又有了什么诡计上心,只见他突然拔身而起,如风奔出! 这坏蛋也有百余岁了,不过他练了很多种邪门异学,使他至今仍只能看得出五十余岁! 当他一口气奔出约有数十里,到了一座谷中,只见他张日发出一声暗号! 不久,谷中忽出现大批邪门家伙,一致向他敬礼道:“教主召见,有何令示?” 胡高沉声道:“你们快点出动,立将吞金魔王抓到一个少女之事火速传出!同时展开搜寻黑龙王和罗刹鬼祖下落,不得松懈!” 这批邪门闻一一一口,齐声道:“尊令!” 胡高挥手道:“你们火速行动……” 说着一顿,急又叫道:“大副座留下!” 其他的上且即分散而去,只有一个面如黄腊,形同江湖郎中的老人留下不走,反问道:“教主,留下本座另有指示?” 胡高道:“二副座,只有你能胜任一件事,别人不行。” 老人道:“教主请吩附?” 胡高道:“孤儿魂左丘化现已向九狼岭前进,你得赶到他的前面去,于中途设法与其会面!” 老人道:“下一步行动呢?” 胡高道:“取得他的交谈时,你就说出吞金魔王捉到一个少女之事以闲话方式说出给左丘化听,但不要说少女是谁?” 老人道:“教主,这是什么妙计?” 胡高道:“吞金魔王是我们最大对手之一,我要借左丘化之手提前除去!” 老人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大动肝火?” 胡高道:“他有女友名叫方青青,想必不能活在人世了,那是被本座点重穴,弃于三老峰上一洞中,不饿死也会被猛兽吃掉,在左丘化算是失踪了!吞金魔王捉去的是神木撑天的徒弟,但这事无人知道,木座要使左丘化疑心是方女!” 老人哈哈大笑道:“好计!” 胡高道:“化身要巧,左丘化一日一知道你的来历,不但你不能活,还会破坏本座之计!” 老人拱手道:“教主放心!” 这老家伙表面上看来,只是一个平凡的江湖郎中,谁又知道他竟是恐怖门的第二副教主!他说完就走,翻山过岭,整整追了一天,总算他地形熟,功力高,终于被他看到左丘化和闻武喜了,原来恐怖教的重要人物中,竟没有一个不认得左丘化,不管他如何易容,因为始终有人在暗中监视,所以他们把左丘化的几种改来换去的面貌全记下一…… 这时在一条山道上,正逢闻武喜向左丘化问道:“二哥,早晨我们听到的消息,难道是真的?” 左丘化道:“你说什么?” 闻武喜道:“吞金魔王捉到一个正派女侠呀!” 左丘化道:“我们尚难证实!” 闻武喜道:“方姐是狗头魔王害的啊,有剑为证不错,但不见得已死呀-也许是逃脱了,后来又落在吞金魔王手中!” 左丘化叹声道:“你方姐你虽未见过,她的武功大半是我教的,不过她末练到炉火纯青罢了,如果遇上别的高手,我想她不致送命,但遇上如狗头魔王那种一流老魔,八成是活不成了!这只怪我没有照顾她之过,她的死,完全是我害了她!” 闻武喜道:“二哥,丢剑不一定丢命,我们去找吞金魔王,看看他捉的是不是方姐,如果不是方姐,救出来也是功德啊!” 左丘化道:“这是对的,不过我要先找狗头魔王查问!先证实一下,不然我无法安心。” 左丘化的话未未完,忽然看到前面转出一个江湖郎中,相距不远,看得清楚,不过那老人没有回头,一直前进了! 闻武喜忽然道:“二哥,那人有点古怪!” 左丘化道:“长白山脉武林云集,我们见的多了,不要见人就敌视!” 闻武喜道:“二哥,我想试试!” 左丘化问道:“试什么?” “嘿,试试你纠正我的三拳两腿呀!” 左丘化摇头道:“不必试,等到真的遇敌时你就知道了!” 闻武喜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这三拳两腿里面的重大秘密?” 左丘化道:“因为你所练的内功心法和我的一样,同时我对三拳两腿本来尚未悟出,自从看到你打崖壁时起,我则豁然大悟了!” 闻武喜惊奇道:“我练的内功和你一样?” 一江丘化道:“我也要问你哩,你从何人所学,这点非常重要,这时详细告诉给我,教你的人,莫非尚活着?” 闻武喜愕然道:“没有人教我啊!” 左丘化闻言一怔,问道:“没有这回事,世间没有天生就会武功的?” 闻武喜认真道:“二哥,我还敢瞒你,瞒你我就不会拜你作哥哥了!” 左丘化道:“你得说个理由呀!” 闻武喜道:“我的武功心法和三拳两腿是曾祖父留传下来的,那是一张图解!现在我还留在身上……” 说着摸了出来,双手交与左丘化又道:“不过家父还遗留几句话说……” 左丘化接过一看,知是抄图,但与他曾经烧过的宝典上其页毫不差错,问道:“令尊说什么?” 闻武喜道:“家父说,这张图是曾祖父曾经救活一个老人所给的,这图由曾祖父传与祖父,祖父又传与家父,家父对我说:“孩子,你太小;现在不懂事,等到你能想的时,再看这张图!千万勿遗失!” 左丘化见他似未再说,接问道:“你家上三代都没有人练过?” 闻武喜道:“家父说,没有人懂!” 左丘化道:“那老人害了什么病?” 闻武喜道:“听说是走火入魔,不过曾祖不懂什么走火入魔,然而曾不惜将传家之宝,一瓶灵芝露给他吃,不久那老人病好就走了,临行留下这图,还留下话说,看我一家那代出天才!” 左丘化忖道:“那老人就是百绝帝君了!” 沉吟一会向闻武喜道:“你的轻功只是仗着内功作后盾,那才真正是你的天生,不过这三拳两腿不要照老套玫敌,不可一味循环,要施展错纵之法,如果照老套循环施出,一日一遇上逃过你五招之人,他会摸清你的路子,那时你就无法打败敌人了!最重要是使人家看不出路子为上。” 闻武喜点头道:“二哥,我记下你的话就是了!” 忽然,只见前面老人坐下到路旁不动了!闻武喜急向左丘化道:“二哥,难道他疲倦了?” 左丘化不理,走近时向那老人一看,原来他在采药!不禁拱手道:“老丈,请了!” 老人起身回头道:“公子,出山口就有镇了,坐坐如何,休息一会再进镇呀!” 左丘化道:“老丈,在下不打算住店,时间还早啊!” 老人道:“公子去何处贵干?” 左丘化道:“准备到九狼谷去。” 老人听声道:“那不能去?” 左丘化道:“为什么?” 老人道:“公子,咱们都不必转弯,你是江湖人,老朽也是江湖人,说句坦白话,九狼谷有魔头占住了!” 左丘化道:“看老丈是个武林前辈,为何怕别人?” 老人道:“公子,这你就不知了,九狼谷的魔头是吞金魔王,最近他捉了一个女子,有说那女子叫什么方青青,又说是神木之徒白琪瑶,现在老鬼竟把九狼谷全部封锁,任何江湖武林都不能进去。” 左丘化笑道:“承蒙不见外,告诉晚生,这件事情!再会了!” 说完向闻武喜招手道:“你从十一岁就在长白山过活,当知九狼谷在什么地方了?” 闻武喜知道他二哥要去大干了,急急道:“二哥跟我走,不到百里了!” 左丘化见他上止即奔出,跟脚追上道:“武喜,注意前途,当心侧面,不要太急!” 问武喜大声道:“武喜的内功和二哥一样,怕什么突袭?” 呼吸之间,奔下十里,岂知忽见前途出现一批身穿红黄两色短褂之人,同时闻武喜一见立停,回头道:“二哥,那是一些什么玩意?” 左丘化道:“他们是京中卫士,你不必管,也不可得罪他们!” 闻武喜似已想到什么,大叫道:“他们是我的仇人!” 左丘化闻言一怔,急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闻武喜道:“二哥,你没有问我家世,我也没有告诉你,当年某夜,那是我五岁时,忽然出现一批这样的家伙,其中还有一个穿黄褂绣金龙的是头子,他们不问来由,见了我家人就杀,我爹娘大哥和家人全被他们杀光了-院子也烧了!” 左丘化惊问道:“你父亲是作什么的?” 闻武喜道:“什么也不作,只读书,也没有亲戚朋友,有次娘说,我们是逃难到辽东的人!” 左丘化道:“你对你的身世就只知道这一点?” 闻武喜点头道:“那时我太小,什么也不懂?” 左丘化问道:“你是如何逃脱那场大劫的?” 闻武喜道:“是一个放牛的哥哥救我出来的,他常常在我家吃饭,也常常陪我玩,那天夜晚他陪我睡觉,我爹娘非常喜欢他,听说他是孤儿,那晚我吓得靠在沟洞里,后来贼退了,屋子着了火,他拉我顺阴沟逃到庄外,后来他就带我讨饭在外,不敢回去了,现在我连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 左丘化道:“那放牛的哥哥呢,他如何离开你的?” 闻武喜道:“他生病,说要进山找药吃,可是一去就没有再回去。” 左丘化道:“你是找他才进入长白山的?” 闻武喜道:“我不知是什么山,我只知进山找他,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山中找!” 左丘化叹道:“你的身世我会慢慢打听,那放牛的八成死了!” 闻武喜道:“前面那些家伙我要杀!” 左丘化道:“这时不行,不见得这批人就是那夜去你家中行凶之人,我们要找那头子,武喜,你放心,我心中已有数!” 闻武喜问道:“有什么数?” 左丘化道:“你父亲或祖父,必定是前明忠良之一,再不然就是你曾祖父,这人是清庭高手,他们是奉了清主之命来铲除你家,那是斩草除根的行为!这种事,不单是你一家,不知有多少都与你同一命运-你记得那个穿褂绣金龙的,他八成是清庭卫士中的首领人物,有了这个线索,我们就有眉且可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卫士出现必有原因,立即道:“我们跟上可以,但不下手!” 闻武喜道:“为什么?” 左丘化道:“摸摸他们为什么在关外出现?” 闻武喜道:“那有什么奇怪的,这是清庭的土地啊!” 左丘化道:“你不知道,清庭卫士不会无故出京的!他们非有满帝的旨意不会出京的!” 闻武喜道:“莫非也为了参王?” 左丘化道:“这可能是原因之一而已!” 二人跟上之后,相距只有十丈之远时,左丘化向间武喜道:“你的姓名大概没有问题吧?” 闻武喜道:“二哥怕不是真的?” 左丘化摇头道:“怕已上了清庭的黑名单!” 闻武喜道:“那时我太小,清庭不知道?” 左丘化道:“希望是这样,现在再接近,试试他们有何反应!” 闻武喜道:“那有什么?难道天下的道路只准他们走,不许别人行?” 左丘化笑道:“你不知道,京中卫士人人自大,他们眼中只有满帝一人,尤如见官大三级,其他的小民,百姓更不用问了。” 闻武喜不信,及至接近,偶然被其中一个回头看到,立即停步叱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跟在后面?” 闻武喜一听,不由暗骂道:“他妈的,真有这回事……” 正想接口回叱,但被左丘化先开口答道:“朋友,这里可不是金銮殿?” 这句话立将所有十几个卫士全惊动了,只见他们全停止前进,一齐停步回头,尤其是那个先开口的,他竟气势炎炎的问左丘化喝道:“你是作什么的?” 左丘化朗声大笑道:“士农工商没有我的份,七十二行没有我的名!” 其中一个显然是带队的,只见他抢出冷笑道:“你是江湖武林中人?” 左丘化依然大声道:“是武林中无派,无门,无教,无行之人!” 那卫士大喝道:“难道你们既不为也不吃?” 左丘化摇头道:“为的是行侠仗义,吃的横行霸道!” 那卫士送上叱道:“你们姓什么?” 左丘化答道:“那就请阁下去查百家姓了!在下没有必要奉告!” 其他卫士同声道:“领队,和他讲什么理,拿下他们!” 那卫士向左丘化冷笑道:“想必你们是来路有问题,如再不滚开,当心你们的狗命!” 左丘化见他骂人,回头向间武喜道:“给你打他三拳两腿!” 闻武喜巴不得有这个机会,闻言大吼一声,如电扑出,手脚展开,势如狂风扫叶! 十几个卫士一见,措手不及,慌忙应战,但是他们连第二招都没机会,莫不一触就发声惨叫,只有一个见机及时,距离远,溜之手也!左丘化袖手不追,只见地上不是死,就是重伤! 合武喜一看没有立着的对手,接着一看尚有不动的也下手! 左丘化立即喝阻道:“算了,我有几句话要他带回去!” 闻武喜收手问道:“带什么话?” 左丘化不答,走近一个伤势稍轻的卫士冷笑道:“看你还能走,回去罢,带个口信给你们两官总或朝廷卫总管,你说孤儿魂不久要到北京向他们求教!” 第十五章 横扫九狼谷 左丘化向那卫士说完话,忽然又拿出一颗丹丸丢下道:“大卫士,在下恐怕你的命不长,走不到京去,吞下这颗药吧,算你祖宗有余德!” 那批卫土总共是十九个,只有逃脱的年纪最大,这就上了年纪多了经验之好处,其他十八人中,死了九个,重伤八个,这时惨叫之声不绝,但左丘化毫不动心,敢如不闻,显出他对清庭之仇视何等坚决,只见他招手闻武喜,扬长而去。 天色近黄昏时,闻武喜忽然在前面看到一点人影,他忽然叫道:“二哥,你信不信命运?” 左丘化合一言一怔,问道:“你在这时怎么想到这个问题?” 闻武喜笑道:“听人说过,生成火中死,不在水中亡,这句话可能有道理!” 左丘化大笑道:“理在什么地方?” 闻武喜道:“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他说完立将脚步加快,这时已到一处林边,诅料突然听他大喝一声道:“你躲得了吗?” 音落人去,一间进林,不久见他捉出一人向左丘化笑道:“二哥,你认认他是谁?” 左丘化一见,啊声道:“他是那逃脱的卫土!” 闻武喜道:“这家伙胆敢不向别处逃,竟也向我们前面走,可能有名堂!” 左丘化看到那卫士张牙裂嘴,八成是被间武喜挨了一下重的,不禁笑道:“我来问他!” 闻武喜叱声摔下道:“老家伙,跪下问话!” 左丘化看到卫士哼声不绝,问道:“阁下为何向这个方向走?” 那卫士忍病答道:“求大侠饶命,在下是心慌意乱,未择方向!” 左丘化大笑道:“你说的是真话?” 那卫士闻言,全身发起抖来道:“大侠,我,我……” 左丘化叱道:“在我面前,你敢吞吞吐吐-说实话也许留下你的命!” 那卫士似知瞒不住,连声道:“大侠,只求赦免在下,在下说实话,我是要去九狼谷的!” 左丘化闻言诧然道:“你是香金魔王门下?” 那卫士摇头道:“大侠,小的是卫士不假,不过要到九狼谷送信去!” 左丘化啊声道:“刚才你们一整批都是去九狼谷的?送什么信?” 卫士点头道:“我们奉了‘待朝总管大人之命’而行!要见吞金祖师!” 左丘化道:“信在那里?” 那卫士变色道:“大侠,信不在在下身上,同时是口授,那只有领队知道详情!在下全不清楚!” 左丘化叱道:“你既不清楚,为何说送信?” 卫士道:“在下所谓信,只是要把遇上大侠的事向吞金祖师说明,并非送总管的信。” 左丘化问道:“你们总管经常与吞金魔王有来往?” 卫士道:“那是暗中的事,外面无人知道,听说总管就是吞金祖师的师弟!”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官魔勾结,为害汉人,好,我得查查还没什么内情哩!” 说完叱道:“你走吧,不过我警告你,九狼谷是禁地,我就要前去下手,你如想死,那不妨去试试,同时你如回京,我又要警告你,千万勿把我问的话说出去,否则你必死在觉罗辉的手中,你该明白他为什么会杀你吧?” 卫士叩头道:“是是,大侠不说,在下也明白!” 左丘化挥手道:“我不食言,你走吧!” 卫士起身待走,闻武喜忽然叱道:“慢点!” 左丘化问道:“你要干什么?” 闻武喜道:“二哥,以他的年纪,当年可能去过我的家里!” 左丘化啊声道:“这话有理!” 那卫士不明其故,但不敢走,而且愕然望着左丘化,似怕他改变了放行之意! 左丘化问遗:“你贵姓!” 那卫士惶然答道:“大侠.还有什么指示,在下姓张名东起!” 左丘化道:“你想想到当年.曾经与同事作了一件亏心事没有,那是十一年前,夜入一座闻家庄?” 卫士急急道:“大侠,你是问闻御史后代灭门之事?” 闻武喜大喝道:“一点不错,我曾祖父确是作过明朝御史!” 左丘化急喝迢:“武喜,听他说完了再讲-你急什么?” 闻武喜不敢动,左丘化又问卫士道:“你去过闻家庄中?” 卫士道:“没有,大侠,在下不过知道那回事,要是在下去过或作那件夜袭之事,试问在下还敢说?” 左丘化点头道:“此话有理,你说那件事的经过看看?” 张卫士道:“听说明亡之际,清军冲散不少大明重臣,那都是一些硬存复兴之士,闻御史就是其中之一!” 左丘化道:“清庭过了几代还不放弃追查?” 张卫士道:“这种事,清主一直至今还在追查,因为知各地仍有反清复明的功臣后裔在活动!” 左丘化道:“当年是谁带队?” 张卫士道:“那是侍卫总管亲自出马,还有两个副总管,现在第一副总管已经升了两宫总管,这人叫‘艾新雄’!第二副总管部升为第一副总管了!” 左丘化道:“现在你可以走了,但要记住我的话,今晚之事不许向人道及,否则觉罗辉不杀你,我还是要取你首级!” 张卫士连声道:“大侠放心,在下如果不因家小在京,这次就不会回京去了。” 左丘化道:“回去不要紧,日后我如来京,只要你不替清庭卖命,到时我还不杀你。” 张卫士感激去后,闻武喜流下泪来道:“二哥,我家之事,现在全明白了,这狗清帝我非杀他不可,二哥,去过九狼谷后,你带我入京好吗!” 左丘化道:“行刺满清皇帝不是想像那样简单!” 闻武喜道:“有什么困难?” 左丘化道:“表面上看清庭除了两个总管与千余卫士,其实不然,以我猜想,暗中还有非常多的老家伙在保护,常人说得好,‘蚂蚁多多咬死象,’这是说,一旦众寡之势太悬殊了,全身是铁打也不行!不过我有心去捣乱几次,杀他几百高手,取下两个总管人头替你报仇。” 闻武喜跳起道:“只要作到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最大好处是吓吓那狗皇帝!” 左丘化道:“好吧,总有一天我会去,不过目前你却要忍耐。” 闻武喜遗:“二哥,我知道,你现在心中不安定,大哥没有下落,方姐又生死不明,同样也有亲仇未报,我不忍,等这些作完了再讲。” 左丘化郑重道:“武喜,这不是我说的理由,你的也就是我的仇,我们的仇没有先后之分,不过大哥和方姐倒是非常查明不可。” 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这时闻武喜忽然这:“二哥,看前面高峰,九狼谷就在左侧!” 左丘化道:“这样说,再进就有敌人出现了!” 问武喜道:“遇上怎么办?” 左丘化道:“不要说出我们来意,见人就杀,一直杀到老魔亲自来才由我来!吞金门中不会有好人!” 二人通过一座森林时,耳中突然传入一阵激烈的喊杀之声,左丘化不由大疑,急向闻武喜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哥,可能有我们同道先到了,敌人在围攻!” 左丘化道:“快点接近看看!” “阿化!” 突然一声大叫,陡见一条人影冲来! 左丘化一看是空空儿,不由惊喜问道:“你从何处来?” 空空儿道:“别问我的经过,你快去助阵!” 左丘化问道:“助阵?” 空空儿道:“神木老人的老少徒弟,五槐老人,七松山,赵慕君,爱赛儿,还有一涸大汉我不认得!” 左丘化道:“他们了什么来攻九狼谷?” 空空突道:“我说没有时间了,你还问什么?” 左丘化挥手闻武喜道:“你先进,我马上上来!” 闻武喜道:“二哥,我如何分出敌我?” 左丘化一想不错,他本持留下多问空空儿几句,可是辨不到,又向空空儿道:“跟我走!” 那也是一座谷,可是除了石头,就没有树木,三人一到,一目了然,左丘化发现谷中全是人朗滚动,敌人足有一百多,团团困五人,超慕君,爱赛儿,五槐七松,他都认得,只有一大漠从未见过,看他用的武功,居然不在五槐七松之下,而且强过赵慕君,他立向闻武喜道:“阿喜,敌我分明.你快出手!” 闻武喜的块头的确魁梧,声音又宏,只见他大吼一声,竟是山鸣谷应!一下冲出,势如猛虎出笼! 空空儿一见惊问道:“阿化,他是谁?” 左丘化笑道:“是我亲结义弟,且是故明忠良之后,名叫闻武喜,你且看看他的武功!” 空空儿急把目光转入斗场,诅料就在三言两语之间,闻武喜已经攻进敌群,而且地面上已倒了一大通,同时只见拳出如山,腿起如涛,势不可当-不禁大叫道:“他是什么功夫?” 左丘化哈哈笑道:“你常常吹牛说见闻满天下,现在居然问我了,告诉你,这就是‘三拳两腿’,也是他的字号!” 空空儿道:“别开玩笑,武功中那有如此俗的高招?” 左丘化道:“你们家祖传技艺那也不是绝技吗?可是出手不离偷与扒,这又不是俗而何,招绝何忌名不雅呀?” 空空儿道:“快看,敌人阵势大乱了,他们要把重心放在令弟头上啦!” 左丘化道:“你快把神木一家叫出,免得在内碍手碍脚,使阿喜打得不畅快!” 空空儿道:“不行,我是一人来的,不是他们一道,叫也无用?” 左丘化问道:“我正要问你,在鞍山城外.我不是叫你回去把郑大哥和方姑娘他们带来追我,你却一去无消息?” 空空儿道:“我就是回去不见他们啊,所以我到就到处找一直找进长白山区!” 左丘化道:“方青青的神剑已被绝世佳人黄芳拿给了我,她说是偷到狗魔的,方姑娘八成死在狗魔手中!” 空空儿道:“不,方姑娘的消息我知道,绝对没有死;只是下落不明,倒是郑大哥的下落很可疑?” 左丘化道:“你是说,方姑娘逃脱了?” 空空儿道:“吞金老鬼捉到一个少女,我疑为是方姑娘,所以决心偷进谷去看看,岂知到了这里,发现神木门下全部在此打门,原来他们的小师妹也失踪了;同样起疑而来,但不幸,吞公老魔的势力太大之前,很前这点还只一部份啊,大部份还在谷内未动,不过老魔好似出外去了。 左丘化谈着之际,突然见他冲空而起! 原来敌势大败了,一批已向后退,左丘化见势冲起,这时全部截断退路了,只见他神女剑一挥,连斩数人! 敌群前后受敌,慌做一团,抗之无力,须臾之间,惨叫声大起,同时神木门下挡住左右两面,瞬息之间,一个未溜!全部完蛋了! 左丘化一看敌群全倒,立吟闻武喜喝道:“随我杀进谷去!” 两兄弟身如冲霄之鹤,高拔横飞,害得神木门下望尘莫及!只听五槐老人大叫道:“我们快去接应!” 空空儿大叫冲上道:“你们不必去了,只宜守住谷口,此谷三面掩天,只有这面可逃,当心把捉去的姑娘带走!” 五槐老人一见空空儿,竟已认出,急急道:“小空,那是两个什么人?” 空空儿大笑道:“这两人之中,一个你们不识,一个却是易容,易容的就是孤儿魂左丘化! 七松公惊叫道:“是他!” 空空儿道:“最奇的是那大个子少年,他的字号真怪,竟叫‘三拳两腿’!你们听说过没? 五槐老人大叫道:“长白山中神童?他是长白山的神童!” 空空儿道:“可是他被左丘化收为义弟了!” 七松公急向五槐老人道:“师兄,那大块头是师傅说的神童?” 五槐老人点头道:“长白山的猛兽之王,他有降龙伏虎之成,但除了师傅见过,别人看也未看到过,长白派之所以搬到老爷岭去,那是被神童赶出长白山的,他不许任何武林人物在长白山现身!” 话说至此,大家已到各外停住,可是,他们老少堵在谷口,足足有半个时辰,岂料毫无动静 七松公向五槐老人问道:“师兄,为何末闻谷里有声音?” 五块老人道:“此谷太沉,吞金魔王是在最后悬崖下建了大批竹屋!” 赵慕君道:“大师哥,我和三师哥进去看看如何?” 空空儿急急道:“不可,谷内地势奇险,老魔没有金山大阵!” 那涸大漠道:“朋友,你怎么知道?” 空空儿向五槐老人问道:“老槐精,造是阁下什么人?他好似对我有疑问?” 五槐老人大笑道:“小偷儿他是我的三师弟尚南雁,你是不认识的!他不是怀疑,而是觉得奇怪……” 一顿,接着向大漠道:“老三,你很少去过内地,这是四海神偷高足,武林无人不知的空空儿,江湖上没有可以瞒他的大事情!” 大漠笑道:“原来空空儿就是他,那倒是失敬了!” 空空儿笑道:“阁下在我的眼睛裹,算是神木老头门下最生的一个了,刚才发现阁下在打斗中有点失常,那是看到什么所致,请问其因何在?” 大漠惊奇道:“你真是值细心的人物?” 五槐老人接口大笑道:“你们年轻的一伙,老三,可说只有他的经验最老了,刚才打斗,我也觉有奇怪呀,那是自三拳雨腿出现来助开始,你似在注意他,这是为何?” 大漠叹道:“大师哥,我自被师傅收留至今,心中始终怀念一个人,这个人不但是我童年知己,而且他父母对我恩重如山,可惜这人自从遭家破人亡之惨后,被我带出而失散,此事对我算是一件终生恨事。” 五槐惊问道:“你对师傅提过没有?” 大汉道:“提过,师傅说,他老人家曾替我查遍千山山脉!但无所获,因为失散之时,地点就是千山!” 空空儿问道:“刚才那三拳两腿问武喜,你觉得很面熟?” 大汉惊问道:“你知他姓闻?不错,失散虽在童年,但我对他的面部轮廓始终难忘!不过失散已有十年之久.真不信他能活着,因为那时我们躺在深山之内,以其一个五岁不足的人,八成早被猛兽吃掉了,不过那孩子也姓闻!” 空空儿闻言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大汉道:“小时我只照他家中称呼,人人叫他阿细!” 空空儿道:“老兄,你不会记错吧,这巨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名喜,你想到喜与细是否有同音之感?” 大汉道:“那时我也末成年,又没读书,对字音田却不注意!” 七松公道:“这事慢慢办,等会见了面,你们当面谈!” 谁料就在此际,突见一道黑影俯冲而落,同时听一阵阴阴森严之声叱道:“无知小辈,你们竟敢冒犯老夫重地!” 众人一看,齐声惊叫:“吞金魔王!” 来的是个满面金色的老魔,只见他指着五槐老人和七松公喝问道:“谷外是谁下的毒手,快说!” 五槐老人冷笑道:“不管是谁都可以,前辈,今天你吞金门大概要绝种了!” 老魔大怒,面色更显金光闪闪,只见他抖着两只袍袖,露出一只金柱似的巨臂阴笑道:“狗小子们,老夫这双新近练成的‘精金神臂’,本来要用在孤儿魂那小畜牲之身,没有想到先拿你们试功了!” 五块老人一见大惊,大声喝道:“大家注意!” 众人闻声闪开,立成扇形之势待敌! 老魔一见大笑道:“小辈们,凭你们这种阵势,居然要和老夫交手?那真太不自量了,好吧,前三招使你们尝尝味道,第四招才要你们狗命,现在准备接!” 五槐老人一看老魔双臂,立知不对,大叫道:“你们快退!” 大家如何一月听,一齐运出全身功力!可是就在这时,只见金光一闪,劲如山势压到。 五槐老人七松公猛地四掌齐发,二老竟想替后面拚出老命! 金光如电,劲力如涛,老魔大喝一声!人却未动! 五槐,七松-立感抗阻失动,不由大惊,说来也奇怪,老魔邪功无分前后,劲到之下,这面人人闷哼,一个个如被压泰山之下一般,想退也不行,只有双腿一软,全部倒在地上! 老魔一见,显出得意之极,只见他张口发出一声狂笑…… 笑罢,老魔阴声道:“小辈们,起来,还有两招!” 五块老人和七松公因为要救后面师弟妹,和空空儿,他们两人所遭的压力大强,这时顿感全身如废,那还上且得起来!后面大汉爬上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了?” 五槐老人喘声道:“老魔邪功有毒,我们不行了,你们怏逃!” 老邪魔又已扬超双臂,哈哈大笑道:“小辈-那不是毒,而是你们身下有了老夫精金神功控制,现在接第二招!” 金光一闪,又是劲力扮潮涌到! “看看我的!”突然有人从空中俯攻老魔头顶,而且发出火焰,势如一面天罗火网! 老魔一见,面色大变,猛收双臂,慌忙问退! 空中火网尤如有灵性,老魔闪东,火网罩东,老魔问西,火网罩西,真有如影随形! 老魔似知遇上克星,只见他边问边吼道:“何方朋友,现身答话!” 空中大网之内发出朗声大笑道:“老狗,俗语不是说,‘真金不怕火’呀,你练的精金神功,为何怕起火来,哈哈,朋友?谁是你的朋友?” 说也不信,这面众人耳听其声,但不见人,惟有看到火网滚滚,依然逐着老魔闪动! 五槐老人一见,急向大汉道:“老三,你们快把我和老二移开!”大汉问道:“大师兄,你和二师兄一点不能动?”七松公接口道:“连一步也不行!好在来了救星,否则我们全完了!”大汉招手赵慕君道:“老四,你还看什么,快抱二师兄!”赵慕君如梦初醒,急急抱起七松公,火速向后退!爱赛儿,和空空儿紧急闪开,再看时,突然不见老魔了,然而那团火光却已落了地!空空儿急向五槐老人道:“老槐精,魔头那去了?”五槐老人叹声道:“被火光罩住了!”七松公忽然道:“快看,那面立着个蒙面人!”话还未了,忽听檬面人朗声道:“小空,你过来,这里有金丹两粒,快给那二老吞下!”空空儿闻唤,不尤一怔,急急走近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蒙面人道:“你猜到就告诉你!”空空儿见他伸出一手,急忙去接,再问道:“你施的是什么神功?魔头真被你罩住了?”蒙面人道:“他能逃出我的‘天罗火网’时,我也不会现身了!”空空儿拿了丹,退回去交与大汉道:“快喂你的二位师兄,我还要去问他!”“他是不是闻武喜?”大汉急着问。空空儿接头道:“没有那样高!” “不是左丘化?”大汉再问。 空空儿道:“阿化矮多了,同时他们没有蒙面的必要呀?” 大汉伸手拉住他道:“别去,他们在门法,你莫去分心!” 空空儿一想不错,只好停止静观! 大汉喂了两个师兄的丹药后,守在旁边问道:“大师兄.二师兄,能不能运气?” 五槐摇头道:“不能,这邪功真是厉害得很!希望那蒙面大侠收拾他!” 忽然听到火网中发出怪吼声道:“老夫与你拚了!” 蒙面人大喝道:“老狗,你早该拚了,想用精金邪功苦撑,那是你自找速死!不过你要拚非自毁精金邪功不可!” 火中老魔怪叫道:“小辈,你报个名来?” 蒙面人大笑道:“老狗,这证明你连拚的勇气也丧失了,大爷我就是‘天罗火网’,要逃走你得牺牲一半功力!” 老魔大叫道:“小辈,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情愿毁去一臂……” 声落,突然听到惨叫一声!立由火网中冲起一人,直上高空而去! 蒙面人突然举起一火团网大喝道:“没有这样容易!” 声起身腾,也是冲空而起,竟已猛追而去! 五槐老人和七松公同时跳道:“可惜,可惜!” 大汉一见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好了!” 五块老人叹声道:“这人的金丹的确不凡,他是谁呢?” 陡然有人接口道:“将来他是白丫头的夫婿!” 瞬眼之间,众人面前多了两个人!注目之下,竟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 五槐和七松一看,同时行礼道:“师傅,怎么这时才来?” 老人一指身旁少女道:“不替她冶疗狂犬伏身之毒,为师如何抽身!” 原来那少女竟是白琪瑶,只见她低头不语! 除了空空儿,一齐上前向地问道:“怎么了,中了狂犬毒!” 老人道:“幸好那蒙面人及时赶到,瑶儿尚未遭到毒手,如等吞金魔回来都真不堪设想!” 五块老人道:“捉来此谷的真是白师妹!” 老人道:“还有几个,那已遭了老魔残害过了,只有瑶儿问是清白之身!” 空空儿急谩毕前行礼道:“老前辈,这蒙面人是谁?” 老人摇头道:“暂时不便告诉你,他还有几件事情须隐藏一段时期!不过你小子久之必能想到他是谁?” 空空儿一时想不出蒙面人是谁,接着又问老人道:“神木前辈,你老看到左丘化和他义弟没有?” 原来此老即为神木撑天,只见他点头道:“他们兄弟进谷时!吞金魔王的门下早就完蛋了,小子,你要追他就快点!现在还来得及,他们正向兴安岭的呼克山前进中! 空空儿急问道:“他们有什么急事?竟走这么远?” 老人道:“有三件大事,第一,参王在兴安岭山脉出现两次了,第二,左丘化要找霸天魔王女徒追问方青青的下落,第三,他已查得大仇人蝴蝶阴阳的最近下落!” 空空儿惊奇道:“霸天魔王女徒不是‘绝世佳人”黄芳吗,方姑娘与她有什么关系?章真奇了!” 老人道:“你见了左丘化再问原因吧!”说完又向尚南雁大汉道:“雁儿,左丘化的义弟就是你要寻找之人,他在家时,人人称他阿‘喜”,不是阿‘细”!你与小空作伴,火速追去吧,为师把你的来历,早已向左丘化说过了,从此你就随他行道江湖,将来你必有成就,左丘化是当今武林了不起的人物,他会教导你的!” 大汉尚南雁跪下道:“师傅,徒儿遵命!” 老人又向空空儿道:“小子,你的经验比他高,一路上你得照顾他,目前天下武林又如风起云拥上窝蜂似的,全奔兴安岭去了!” 空空儿行礼道:“前辈太客气了,尚大哥,还得多照顾我哩!” 老人道:“小子,我老人家从来不来客套,你们走吧,最后警告你们,路上如遇个姓冷的少女,千万不可接近,她的身边不知死了多少一流高手,此女号‘绝艳殃女’!她离长白山图门泊还不久!” 尚南雁惊问道:“师傅,我们怎么认得她?” 老人道:“这个世界上,再无一个少女比她美的了,这还不好认,不过你们有一点特别记住,见了她时,你们只说是左丘化的朋友!” 空空儿道:“这是为何?” 老人道:“她对左丘化敬如神明,爱如性命,因为她是左丘化救过命的人,也只有左丘化能接近她而无害!” 二人闻言,真是莫明其妙,既惊且奇,不便耽搁,立即辞别动身。 走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下来了.空空儿向大汉道:“尚大哥,我们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一条湾’在前面不远,是座大镇,我们吃一顿再走路如何?” 尚南雁笑道:“兄弟,一切你作主,我是唯命是从!” 空空儿笑道:“别开玩笑,你是大哥!” 二人赶到一条湾镇上时,市面上已挂出灯光.当他们找到一家店子之际;恰好看到四个蒙面男女先进去!尚南雁一见怀疑,立即悄声道:“兄弟,他们是什么来路?” 空空儿笑道:“尚大哥,江湖上蒙面的太多太多,这不为奇,尤其是女人,她们既守旧礼,又要出门办事!所以蒙面的是常见!” 尚南雁道:“可是其中有个男子啊!” 尚南雁说出这句话时,忽见那男子回头看了一下,立即住口,不敢向下说了! 空空儿不在乎,也不停步,走着又接道:“同伴有连带关系,这个你该懂,比方说,你蒙面我不蒙面,认出我不等于认出你,纵不认出你!线索是有了,你说是不是?” 尚南雁点点头!这时二人本待在楼下找座位,但见前面四人上楼去了,于是他们身不由主的也跟了上去。 楼上客已半满,好在有伙计迎着问道:“客,请坐,要吃点什么?” 空空儿看那四人转向楼的西角去了,他也走了过去,一面向伙计道:“点好的来几样.酒饭全要。” 他择了一桌,离四个蒙面人不远不近,坐下时,环顾全楼,发现竟有不少蒙面的食客,不禁向尚南雁道二尚大哥,看看罗,怕人看出庐山真面目的还不少吧?” 尚南雁点点头,这时才相信,空空儿说的真不假了!心想,出门蒙面,倒是既方便又神秘,不过吃东西有点别扭,嘴巳部份不开大,油水都冷沾上去!他想到就问空空儿道:“面具有多少样的?” 空空儿道:“这其中花样多哩,大体上分临时带与整天带,又有白天带与黑夜带,式样通常是四种,一为钟买两点地,这一型在饮食不方便,因为他只露两眼在外,这一型是最慎重,而又有重大要事时才带一下!办完事就离去取下。” 尚南雁道:“是不足叫刺客式?” 空空儿点头道:“不错,二种是半截型,只带鼻子以下,又叫方便型,拉下提上,举手可成!” 尚南雁道:“这个容易被认出!” 空空儿道:“第三种即面前四人这一种,叫四点型,两眼鼻口全露,除了漱洗,日夜不必取下!” 尚南雁道:“这种不雅观!” 空空儿道:“要雅观就是四种了,那是蝴喋型,猫儿眼!” 尚南雅道:“听说有人皮面具?” 空空儿道:“那是属易容类了,带这一种的人,其心必不正?正派武林绝不乱用-用必有不可告人之隐,邪门则不然,不是避仇就是作坏事.行为诡诈而手段主仍辣!” 说着之际,酒菜来了,二人停口不谈,杯律交错。 饭后,尚南雁还是不想走,他心中始终不能放下那个四帐面人,好似要看个清楚不可,然而空空儿不在乎,吃完就叫伙计算账,算完就走! 兄弟,慢走一点该如何?”尚南雁悄悄的向空空儿要求。 “不,我们有正事赶路,最好早追上老左!”空空儿顿先就朝楼下走。 尚南雁不便勉强他,追出店外时又道:“我看出那四人有古怪啊!” 空空儿问道:“什么古怪?” 尚南雁郑重道:“其中一个女子,不但在看你,而且……” 空空儿疑问道:“而且什么?” 尚南雁道:“看她的嘴唇就知道,她在向你笑!” 空空儿道:“尚老大,你别胡扯!” 尚南雁不服道:“说你江湖经验好,这下你就差劲了,连这点动静都没察出来,我敢发誓她确是在向你笑!” 空空儿见他很认真上且即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尚南雁跺脚道:“我知道原因还问你?” 空空儿道:“我告诉你!” 尚南雁急问道:“那你说呀!” 空空儿道:“第一,她看到我其貌不扬,第二,她一定知道我在楼上作了什么事?” 尚南雁惊奇道:“你在楼上作了什么事?” 空空儿道:“那是在找座位时-我掏了一把!” 尚南雁惊叫道:“你扒人家的东西?” 空空儿道!“不下手,一路上吃什么?” 尚南雁伸手摸了一下衣袋,袋中只有一点银子了,心想对,我们不能饿着肚子进!立即笑道:“兄弟-跟你出门,真个不愁没钱用啊!” 空空儿道:“那也得看地方,看人下手,有时几天还找不到苗头!” 尚南雁笑道:“今天在褛上.你下手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 空空儿道:“他是‘西疆大豪’马飞,此人有的是钱!” 尚南雁哈哈笑道:“他不认识你?” 空空儿道:“认识我的,除了好朋友或自己人!” 二人说着已出镇数里,一看天色全黑了,于是二人上且即放开脚步向前奔! “小子,你站住!” 后面居然有人在追,空空儿回头一看,暗叫:“不好!” 尚南雁急问道:“后面是在喝叱我们?” 空空儿道:“加快,‘南疆大豪’马飞追上来了!” 尚南雁道:“怕他干什么?” 空空儿道:“作贼心虚,这个你不懂,怕在理曲呀!” 尚南雁道:“难道要和他比脚下功夫!” 空空儿道:“听说这家伙功夫很一局,我们试试看,摆得脱当然好!” 二人展开轻功,甩掉大道,落荒猛进!可是后面喝声毫未远离,不断在骂,似还快追上了! 半个时辰后,也不知走了多久,这时全是山林地区,空空儿伸手一带尚南雁,如电隐到一处乱草后,悄声道:“不怕了!” 隐藏后的一口气之间,后面已经追到了,二人偷看来了两人,一个青年二个大汉,他们忽然停住了,而且就在离藏处六文内不到,忽然见那青年问道:“马大哥,为何不追了?” 大汉跺脚骂道:“他妈的.没有动静了!” 青年问道:“那两人大哥认得?” 大汉道:“认得就好,那还怕他逃脱?” 青年道:“大哥,算了,百十两银子算什么?” 大汉道:“我不是追银子,他妈的,我还有重要东西在里面!” 青年道:“江湖上有谁能使大哥丢东西,这家伙必有来头!” 大汉似被提醒什么,只见他大叫道:“对,是他-好小子,谁不知他就是‘海里针’!好了,有人可问了!” 青年道:“问谁?” 大汉道:“问他师傅要,那老头今天曾见到!” 青年依然追问道:“是四海神偷?” 大汉道:“不是他是谁!” 青年问道:“大哥,你有什么重要东西在袋子里?” 大汉道:“是黄女侠派我送的一封重要信!” 二人说完再向前进而去。 空空儿随即向尚南雁道:“我们再转上本来大道,这会掏到重要东西了。” 二人转上大道,奔至天亮时,居然看到一镇,二人进镇落座,漱洗吃饭,稍微休息一下,接着又动身狂奔。 尚南雁走着问道:“兄弟,你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空空儿道:“对,先看看再走!” 拿出一只皮袋,打开一看,除了一袋银子外,其他就是一封信,拆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阿仪,我很烦恼,老实说,你与佐臣之间,在我无法鱼与熊掌,择他必须放你,择你又难放他,你叫我怎么办?” 信中重点就是这一段,空空儿忽然跳起道:“这是阴谋!” 尚南雁问道:“写这信的黄女侠是谁?” 空空儿道:“虽然马飞没有说出名字,但我已猜出,那是霸天魔王的女徒黄芳!” 尚南雁又问道:“阿仪是谁?佐臣又是谁,阴谋何在?” 空空儿一面急走,一面忙道:“阿仪是唐仪,这个湖海之内,他的功力不属一则属二,他是追求黄芳之人,佐臣是左丘化兄弟,黄女又是暗爱左兄之人,现在她可能看出左兄弟不爱她,同时左兄弟又有了方姑娘,所以她要唐仪向左兄弟挑门了!” 尚南雁道:“信上没有说呀!” 空空儿道:“唐仪见信,必生忌妒之心,他为了夺得黄女!那会不择手段和道义的,我们快追左兄弟,这信非交到他手中不可!” 一连数天,日夜不停,空空儿和尚南雁简直不知进了多少路,可是仍无所见,这天中午后,他们刚刚吃完一顿又动身的时候!忽然间,侧面岔道上冲出四个人,一下就把二人截住去路,尚南雁一见,心中大震,急向空空儿道:“兄弟是.五天前的酒楼上那四个蒙面人! 空空儿似觉大出意外,临近时拱手问道:“四位,没有拦错人吧?” 其中男子冷笑道:“这条路连狗也没有!” 突见空空儿大笑一声道:“那是被见不得人的东西给吓走了!” 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妇人声音叱声道:“现连命也要上了!” 尚南雁忍不住问道:“四位可否挑明白一点?” 男子道:“我们本来只要马飞那只袋子.现在又加上两条人命!” 空空儿闻一言大疑,噫声道:“居然有追上数天只为区区百十两银子的强盗?” 又听一个少女接口了,只听她格格笑道:“与银子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空空儿啊声道:“在酒楼上,暗中向在下偷笑的就是姑娘了,可是我不向姑娘当什么偷笑,不过我得问姑娘几个问题!” 那少女冷声道:“那是你在生的最后几句话了!” 空空儿笑道:“在下不爱说话,肚子里的话-恐怕还要说上几十年哩,不说完,阎老王不一月收!” 少女叱道:“这段话是你多出来的了!” 空空儿道:“好好好,姑娘,第一,这封信根本与你们无关,为何要它?第二,四位章长的时间不来,为何今天才露面呢?” 男的接口道:“一封信,两回事,我们不看墨写的!这几天我们另有急事,耽误了时间来杀你!” 话说多了,时间也长了,所谓夜长梦多,一点不错,恶梦未了,好梦来了,忽然听到一个宏亮的声在暗中接口道:“开口说杀,真是罗刹门徒,那封信现在是我的了!” 四个蒙面人闻声,同时叱问道:“什么人?” 人影一闪,立在空空儿身侧出现一个巨型少年,只见他朗声道:“谁不知道我‘三拳两腿’的该死!” 四个蒙面人一闻字号!同时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了! 空空儿一见是他,上且即大喜道:“闻大个,你来了!” 来的就是闻武喜.他见敌人不但只退,而且扭身就逃,可是他不追,走向空空儿道:“快把马飞的袋子给我!” 空空儿拿出给他,问道:“阿化呢?” 闻武喜道:“远哩!这位是谁?” 尚南雁激动的叫道:“阿细-你不认得我阿雁了?” 问武喜闻言,大叫一声,冲过去抱住道:“阿雁,阿雁.我们还能相见!” 尚南雁流泪改口道:“公子,这真是天不绝我们!” 闻武喜放手急急道:“我们走着说,我二哥急须这袋子!” 他们一面走着,一面各道别后经过!真有说不完的过往.道不尽的衷肠。 空空儿等他们儿口一段落后问道:“大个子.阿化知道这是一回什么事?” 闻武喜摇头道:“我只奉二哥之命追查来此,但意外被你们先得手!” 尚南雁道:“公子,刚才四个蒙面人是什么来路?” 闻武喜道:“他们是罗刹门派出来的!这封信已有十几路人物在暗中掠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空空儿道:“信由黄芳写的,黄芳为何派马飞送信又送给谁?” 问武喜道:“你看过了?” 空空儿道:“当然!” 闻武喜道:“二哥只说信中有暗字,有明字,他既未知道明字,也不知道暗字,过去几天,他知道黄芳夺了一件东西,可是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二哥想从信中查出原因!” 空空儿道:“信是送给唐仪的!” 闻武喜道:“我明白了,唐仪这人,我听二哥说过,也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空空儿道:“在那里?” 闻武喜道:“他和霸天魔主在瀚海,听说因了什么事暂不能去呼克山,黄芳一定去信催请其来!” 空空儿道:“可是信是给唐仪的呀!” 闻武喜道:“唐仪一定会给霸天魔主发现!同时唐仪也不知暗信!因为暗字是用药水写的。” 空空儿疑问道:“明信中有向唐仪挑拨之意,这种信,唐仪不会给老魔看呀!同时黄女已有夺取霸天门之天心,她现在为何又要其师赶去,赶去又作什么吊。” 闻武喜道:“黄女据二哥猜想,她不会夺霸天魔之叔,她只要除去异已!不过要求其师老魔前去的原因,那就是二哥要知道的消息了。” 尚南雁道:“公子,我们想法找出暗字看看如何?” 闻武喜道:“不行,二哥吩咐,得手山且即交给他!” 空空儿道:“你知他在那里停止呢?” 问武喜道:“二哥说,要在扎兰屯停留三天,那里是各路武林的中途路,说不定不必去呼克山了!” 三人真是一路不停的向前赶,终于在三天不到就进了扎兰城,不过要想马上找到左丘化可不容易! 空空儿向闻武喜建议道:“大个,我们先落店,时间还早,吃过东西再向各处去走动,阿化必定能看到我们。” 闻武喜道:“有理!” 当三人落店吃过饭,开了房间,正在漱洗时,忽然听到邻房里传来沉重的喝叱道:“无用的东西,近二十个人,竟被人家人杀光,居然只剩一人.结果信仍没有送到!我问你,彼是一个什么人物?” 又听一人回道:“禀大人,对方是三人,三个都是少年,只有一个出手,可是卑职毫不知其来历?” 发出沉声之人冷笑道:“今后见到他们还能认出吗?” 回话的道:“大人,当然认得!” 沉声道:“现在你去请副总管来,老夫有急事!” 那人应了一声,接着听到房门声! 空空儿急急在窗内偷看,认出是被左丘化释放的卫士,回头忙轻声向间武喜道:“你知道隔壁是什么人?” 闻武喜冷笑道:“八成就是我的仇人,侍朝统管!” 空空儿悄声道:“你怎么办?” 闻武喜道:“暂时不动他!我得请示二哥再说。” 他忽然向尚南雁道:“阿雁,你去盯那卫士,不可杀他,只看他向什么地方去,请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卫士未说二哥和我的形象,这证明他还记着二哥的警告!” 尚南雁点头会意,轻轻扯开门,山且即溜了出去。 到了初更,闻武喜忽见窗前人影闪动,时末打佯,不加注意,可是接着听到隔邻传出声道:“头儿,何事召见?” 又听那沉声道:“明天四更全部动身.他们都到齐了?” 后来之声上且答道:“连两官老总也来了!” 沉声人道:“好.本座这就去你那边会宫总,不过你们当心,本城全是武林高手!” 不久,隔壁脚声行动.房门开动,似已全走了! 过不了一会,只见尚南雁走进向闻武喜道:“公子,不得了,西门外一座庙中,住着百几十人,全是官人打扮!那个送信的没有回来!” 闻武喜道:“清庭卫士全出动了!” 空空儿道:“怎么办,阿化尚无下落?” 闻武喜起身道:“我们由后的窗出去,今晚非找到二哥不可。” 三人纵出窗外,跃到屋顶.只见银河在天,星月交辉,同时街面灯仍亮,行人未尽! 闻武喜不管街上,轻声道:“二位随我来!” 说完展开轻功,立即逢街越卫,踏屋飞渡! 空空儿追着问道:“大个,去那里,这样会惊动全城啊!” 闻武喜道:“出西门,我就是要惊动全城!” 语音未落,人且听街上发出惊叫道:“飞贼!飞贼……” 惊声四起,此落被起,霎时真把全城惊动了!不一会,立见十几条黑影如风追上屋来,紧紧追着三人大喝:“朋友站住,朋友站住……” 闻武喜不理,依然向前猛进,眼看要出西门,突见城墙上冒出一条黑影低喝道:“阿喜.你这是作什么?” 闻武喜一见,立即看出是左丘化,大喜道:“这是找寻二哥之计呀!” 左丘化急唤道:“快跟我走!” 三人见他扑下城墙向西南荒野猛冲,齐感不解,只有全力进去!及至一座土山,发现山上有一座茅房,这才看到他立住道:“这是去呼克山的捷径!” 三人闻言这才会意!闻武喜立将马飞的袋子交出道:“二哥,你要的东西,早被空空儿得手了!” 左丘化接过去,伸手拿出那信,然后把袋子交与小空笑道:“这是你的!” 空空儿道:“你快看信,我们不知如何看隐体字!” 左丘化道:“隐体字不必看了,我已查出内容!” 空空儿道:“那你快看明字,其中有名堂!” 左丘化当着月亮,打开一看,接着听他笑道:“这女子的心,我早就知道了,她想仗唐仪杀我,简直作梦!” 闻武喜问道:“二哥,你不能说黄女的隐形字中原因?” 左丘化道:“她杀了黑龙王,夺到一瓶参王露.现在她又被无数高手追杀到呼克山中去了,她自知万分危险,久之必遭毒手,所以她要其师霸天魔主赶去相助!” 空空儿道:“马飞为何听她命令?” 左丘化道:“马飞是她忠心外放之人,可说是她死党,当然可靠!” 空空儿道:“参王既落她手,为何又传呼克山再现参王?” 左丘化道:“黑龙王得的是千年物.这种参王多到十几支,真正的万年参还不知落在那里,呼克山所见的,以我猜想,仍是一支千年品!” 闻武喜道:“那我们何必去夺?” 左丘化道:“我对参王根本不注重,我是仗参王引诱之力,好在武林群集之处找仇人,现在你的仇人也来了!我就先替你报了再说!” 空空儿接口道:“侍总管小住在我们一家店中,而且是邻住啊!” 左丘化道:“他现在在西门外一座大庙之内,那儿到了多京多中高等卫士,连后官总管也在内!” 闻武喜道:“我们如何下手?” 左丘化笑道:“我要他死在呼克山的大混乱之中,这样一来,使清庭无处找下手之人!” 空空儿大笑道:“高,高,阿化,你真是高明极了!” 左丘化笑道:“我认为我已太差劲了!” 空空儿噫声道:“这是什么话?” 左丘化叹道:“我早就知道恐怖教山止隐在天下武林中,可是始终找不出,害得我糊涂追查了七八天!” 第十六章 天罗地网 正当左丘化说完话时,忽见土山下来了两个幽灵似的黑影,竟是直朝上山扑来! 左丘化立即向空空儿道:“你与这位尚兄进茅屋里去!” 一顿又向闻武喜道:“你不可乱动,听我指示出手!” “二哥,来的是两个蒙面老人!看他面罩下的胡子!” 左丘化顺手拿出两把剑,一把就是神女剑,另外一把又长又宽,交给一把宽的闻武喜道:“这把你佩用,以备必要之需!” 闻武喜道:“我是施拳脚啊!” 左丘化道:“我教你剑术,那比你的拳脚更有用!” 闻武喜道:“这是什么剑?这长这宽?” 左丘化道:“神剑之霸,名为‘大霹雳’,正好适合你的身材和体力!” 黑影已到,左丘化迎上问道:“朋友,这是一座土山!” 两个蒙面老人同声道:“这位高朋友就是‘三拳两腿’?” 左丘化笑道:“不错,二位是才见才问还是早知追来?” 两个蒙面同声道:“十九个皇家卫士,被杀了十八个,名声虽然闯出来,然而罪比名声更大!”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二位是清庭派出的,但不知身居何位?” 两个老人冷笑道:“这不是江湖寻仇,而是奉旨拘犯,年轻人,与你无关!” 左丘化大笑道:“手足同体!” 二个老人同声异然道:“你们是兄弟?” 左丘化道:“胜过同胞!” 其中一老人抢出一步道:“你们敢拒捕?” 左丘化挥手闻武喜道:“你让他拿去吧!” 闻武喜大步踏出,宏声道:“我的拳脚不答应!” 那老人大怒道:“你们敢造反?” 闻武喜哈哈大笑道:“站在我大汉天朝立场,你们是贼!” 老人吼声而上道:“原来你是明亡之后,看掌!” 闻武喜大喜道:“来得好……” 同时一拳打出! 两劲相触山且发雷声,轰隆一声,直把土山震得摇摆不停,老人蹬蹬后退,闻武喜却如生了根。 左丘化发觉老人竟能抗拒义弟,心中一怔!忖道:“这是什么人?” 后面老人一见同伴功力竟不能胜过犯人,心中大骇,随即向前接近!似有联手之意! 左丘化不管,反而后退八尺,袖手旁观! 这时雷声大作,那老人已展开快攻! 开武喜拳脚如风,招招硬接,而且原地不动,真有稳如泰山之势! 那老人连攻三十一招,过步难追,心中大急,吼声不绝! 后面老人见势不对,立即如风扑出,大叫道:“钦犯拒捕,罪诛九族!” 闻武喜狂笑道:“可惜我只有一个人了!” 他毫不在乎,立即还以攻势! 在茅屋中的尚南雁见了大惊,急向空空儿道:“你快叫左公子出手呀!” 空空儿立即冲到左丘化身后急急道:“阿化,你为何不动?” 左丘化笑道:“再加两个也不必我出手,同时我得看看这两个老家伙的功夫,他们好似北方难得一见的绝技!” 空空儿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左丘化道:“可能是我猜想中的人物!” 空空儿道:“他们是清庭隐名高手?” 左丘化道:“满清皇帝养了一批奇人异士,江湖无人知道,这两人也许是其中之人,他们的地位是什么供奉,属‘国师馆’!是清庭神秘之地!” 空空儿惊叫道:“对,家师曾经想偷后官宝藏,但未得手,他老人家发现一座殿,匾上刻着‘神秘阁’三个大字;当时不知原因,后来见势不妙而退出!” 左丘化点头道:“那地方除了皇帝就只有两总管能去。” 空空儿道:“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 左丘化道:“也是你师傅说的,你不知道令师第二次又去过后宫,这次他几乎送了命!” 空空儿吓声道:“好险!” 忽听闻武喜突然大喝一声!二人一看,只见两个老人一个滚下山去,一个则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闻武喜如风冲出,拳头一举,就待向倒下的老人压下! “住手!”左丘化一见己喝,人也闪到,伸手就把问武喜拉开道:“他已重伤,杀了不勇!” 老人满口是血,只见他慢慢撑起道!“为何不下手,老夫技不如人,死有何怨?” 左丘化冷声道:“你根本不是对手,杀你何勇,朋友,我想你是‘神秘阁’中人物,只差字号不知了?” 老人见他竟能说出“神秘阁”三字,显出惊奇之情,道:“朋友,你又是谁?” 左丘化道:“在下孤儿魂,你可走了,贵同伴恐怕要扶着走!” 老人道:“老夫乃‘女真双星’,今晚算了,来日方长,有缘再会了!” 左丘化笑道:“下次多来几个,今晚我还未出手哩!” 老人点头道:“神秘阁中,比老夫高明十倍大有人在,他们一旦知道二位有如此身手,那是不必去请的。” 他说完话,缓缓下山而去! 闻武喜一见老人连面罩也被自己打掉在地,拾起笑道:“他这个也不要了!” 空空儿走上哈哈笑道:“二人的秘密已被揭穿,带上等于零,他还要个屁!” 闻武喜问左丘化道:“二哥,为什么不杀他?” 左丘化道:“留下来钓鱼多好,他们不是随侍朝总管来的,这时必回京师无疑!” 尚南雁走出茅屋叫道:“阿喜公子,你的武功真是了不得啊!” 闻武喜笑道:“给我二哥提鞋都不要!” 左丘化笑道:“阿喜的功力真的一日千里,我没有想到你能打败这两个老人,他们不下于狗头魔王,而且是正派功夫!” 闻武喜道:“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左丘化摇头道:“不,我来这里是为‘冷夫’”之约!可是她为什么尚未来到。” 闻武喜道:“冷夫人是谁?” 左丘化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曾助她打退一个老罗刹!” 空空儿道:“江湖上没有什么冷夫人呀?” 左丘化道:“不知道的人物太多了!” 闻武喜问道:“她约你作什么?” 左丘化笑道:“她说有要事,我却不知有什么要事,既然答印,我们就等她到四更天,如果四更仍不来,那我们就动身奔呼克山去。” 正说着,忽听后山传来一声长啸,传声入耳,左丘化突拔起道:“你们快随我来!” 三人追在后,有点惊疑不定,来不及问,只有拼命追! 土山虽不大,但后山下面居然是遍一望无际的树林!左丘化上且住一看,遥见远处林梢跃起十几条人影! 左丘化一见大声道:“不好,十二个打两个!” 闻武喜急问道:“啸声是谁!” 左丘化道:“冷夫人,她被敌人围攻了!” 空空儿道:“被围的是两个?” 左丘化挥手道:“火速前去!冷夫人一定有同伴前来!” 四人擦身同起,转瞬即到,左丘化大叫道:“冷夫人,在下来了!” 闻武喜比他快,抢上去就动手!三拳两腿如电如雷,又快又猛!真是势如破竹,手出敌倒! 打门都在树梢上进行,双方都以轻功敌对,对方都是横面人,简直不知其面目,但看得出;有男有女! 左丘化一招不发,人却到了一个妇人身边问道:“夫人,他们是什么东西?” 妇人道:“贤侄,他们是罗刹门!” 左丘化一听‘罗刹门’三字,突然大喝一声,双手十指,连连点出,指风所及,敌人如沸汤泼雪,惨叫连声,一个个滚下树梢而去。 空空儿,尚南雁二人赶到摸了空,敌人全倒下了!但是他们不放,同喝声中,双双钻进林去!八成是要检死鱼啦! 妇人一看全完了,喜得娇声道:“左贤侄,快过来,这是拙夫冷冰!”她指着同伴! 左丘化过去拱手弹:“前辈,晚生有礼了!” 那男子有五十余岁,急跃过来大笑道:“真是人中龙,老弟,幸会,幸会。” 左丘化也把闻武喜叫过去向冷氏夫妇介绍道:“这是晚生义弟问武喜,请二位前辈多指教!” 男的大喜道:“三拳两腿惊动鬼神,真是名不虚传!” 左丘化笑道:“前辈已知他的字号?” 男的大笑道:“今晚上他不是打败两个老人?哈哈,现在清庭卫士全震动了,我夫妇伦听一下,他们竟人人自危,连两个总管都打算不去呼克山了!听说他们要派人回京请来大批老古董!” 左丘化笑道:“晚辈为了等夫人,谁料等到两个老人,听说他们是清宫‘神秘阁’中人物,但他不知他们是什么字号,原来他们去见两总管了-请问前辈,那两人是谁? 冷夫人接口道:“那两个老人来头不小,是满洲皇族奇人,女真双星!” 左丘化想起道:“对,他们之一,似曾说出‘女真双星’这字号,居然被晚辈给忘了,今夜劣弟没有杀他!算他命长。” 冷夫人道:“贤侄,神秘阁中奇人无数,今后你要小心。” 左丘化点头道:“晚辈记下了!” 这时空空儿和尚南雁钻出树林同声大叫道:“你们兄弟太不够交情了!” 左丘化笑道:“怎么?难道没有油水!” 尚南雁道:“油水倒是不少,小空搜了几百两黄白物,可是没有一个活的!” 闻武喜哈哈大笑道:“别说假话,男的没有是真,女的只给她们负点伤!” 左丘化接口道:“阿喜和我有不约而同之心,我也未向女的下重指!” 空空儿啊声道:“其中有女的,糟,她们都逃掉了!” 左丘化道:“本来就未有杀她们之心,逃了就算了!” 冷夫人道:“你兄弟确是英雄本色!” 冷老人大叫道:“罗刹人女的胜过男的阴毒,今后不杀不行!” 左丘化笑道:“晚辈对罗刹门了解不多,将来就不会放过了,请问二老,今晚相约,不知有何指教?” 冷夫人道:“没有重事,第一,拙夫要会会贤侄,第二,这儿有件小事物请贤侄收下!” 说着,拿出一件东西,交与左丘化! 左丘化接过一看,见是两只玉蜻蜓,不由奇怪道:“冷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冷老人笑道:“你收下,将来自然知道,现在告辞了!” 左丘化急急道:“二老慢走……” 他没有喊出,两夫妇已去势如风! 左丘化接住两只玉蜻蜓,简直不知如何处置!立在树梢直发呆!空空儿靠近一看,在月亮下,他忽然看到玉上有字,不由啊啊声:“天作之合!” 左丘化闻言吁声道:“什么?” 空空儿大笑道:“定婚礼物啊!” 左丘化大惊道:“我与谁定婚!这,这……” 闻武喜笑道:“二哥,你不是救了一个少女,她叫‘绝艳殃女’冷艳呀,这两夫妇八成是冷女父母!” 左丘化跺足道:“不行,这样太武断了,怎么不征我的同意呢……” 空空儿道:“现在不谈,谈也无用,将来见了他们夫妇再解释,你可告诉他们已有方!”娘就行了!” 左丘化有何办法,也知只有且收下,可是他一想到方青青,心中就难过,同时又没找到义哥郑邵力,不由低下头去!痴呆呆的,不知所措! 空空儿催道:“我们走吧,天快亮了!” 左丘化抱着一肚子伤感,领着大家向呼克山奔去。 呼克山在兴安岭南脉,那儿数百里内有四座大高峰,即室韦,鄂博哈努山,索岳济山,四峰之隔,以呼克和室峰最近,相距不到五十里,中有峡谷万丈,近半月,传言有紫光起自峡谷之内,冲霄如长虹贯日,所以引得天下武林又如风起云涌而来。 左丘化等顺着金国“长春边堡”走了三天,他们到了成吉思汗出生地,即“成吉思汗镇”,进镇吃了一顿蒙古烤肉,休息一会就要动身。 饭后,休息在一条河边的树荫下,坐不一会,忽然看到两个大汉急急而来,面色惊惶,似已负伤,只见他们走路踉踉跄跄! 空空儿急向左丘化道:“我认识他们!” 左丘化问道:“是什么人?” 空空儿道:“前面大汉叫‘三花剑’刘功启,后面叫‘杀虎手”张云羽,他们在江湖属一流高手,号‘兴安双强”,大概遇上强敌打败了?” 左丘化道:“是黑道上的人物?” 空空儿道:“横行兴安岭,但不害良民!专于黑吃黑。” 他说着之际二人已到,立即起身叫道:“二位怎么了?” 前面大汉一见空空儿,立即停下叫道:“海里针,有没有内伤药,我们兄弟失手了!” 空空儿道:“重不重?刘兄,你们兄弟遇上谁?” 大汉叹声道:“先拿药来,我痛得很!” 空空儿向左丘化笑道:“他们是硬汉,喊痛就不轻,我的不行,你给他们两颗吧!” 左丘化拿出两颗交与空空儿递过去! 两大汉各吞一颗,也到树下坐着,立即运功! 不一会,两大汉忽然惊瞪四眼,盯着左丘化道:“朋友,真是灵丹呀!” 看势二人都没事了,左丘化淡然道:“那是二位伤势不重之故,并非是在下丹丸特灵!” 刘大汉道:“不,我兄弟伤了内脏,那家伙真是厉害极了!”他忽然瞪眼望著闻武喜,而显余悸之色! 空空儿问道:“凭二位的功力,顶多失次风,不会重伤呀!” 另一大汉摇头道:“我们还是溜边动手,仅仅只挨到他的拳脚劲风,还有数十人正面与敌的全倒下了!” 这句话却把左丘化吸住了,急问道:“数十人围攻一个?” 姓刘的道:“朋友,我刘功启从来不夸别人强,这次是遇上绝货了,不敢不夸他,告诉你,围攻他的人,也有武功强我十倍的,但都倒下了!” 左丘化道:“为了什么事,竟有如许多高手围三人?” 刘功启道:“老兄,你还不知参王之事,他得了参王!” 左丘化啊声道:“又是参王?” 刘功启道:“听说他得的参王是个白白胖胖的娃娃!竟能飞上天哩!” 左丘化道:“参婴不为奇!不知有多高?” 刘功启道:“那就未听说了。” 左丘化道:“在什么地方?” 刘功启道:“我们在绰勒河南岸围攻,他打倒三十几个高手后,就向室韦山窜去。” 空空儿问道:“谁都不知他叫什么姓名,也不知他号什么字号?” 刘功启道:“不……”他顿一下,回头问同梓道:“张云羽,我忘了,你记心好,他叫什么鲁金星?” 他同伴姓张的接口道:“不叫鲁金星,是叫陆登星,字号不雅,号‘毛手毛脚”其实看他挥拳扫脚之快,简直使人眼花缭乱!” 左丘化惊起道:“毛手毛脚!” 空空儿问道:“怎么!你见过?” 左丘化急急招手道:“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他这举动不寻常,似有什么话不便向外人说。 大家向刘功启兄弟拱手离别后,立即向南直进! 在路上,空空儿迫问道:“阿化,他们听不得你说什么话?” 左丘化急向闻武喜道:“你有对手了!” 闻武喜愕然问道:“我有对手?这是什么意思?” 左丘化道:“百绝神典中有两套不同拳脚!你得了一套,不是名也不雅,‘三拳两腿’,这是江湖上说那些只懂三拳两腿皮毛功夫而言,谁又知道‘神武士’却把这名辞用到他创的绝功上!” 空空儿吓声道:“毛手毛脚也是百绝神典中绝技?” 左丘化道:“一点不错,这个陆登星竟能打倒三十几个一流以上高手,除了这两套绝技,怕是再没有了!” 闻武喜道:“假使他是敌人,是邪门中人,那怎么办?” 左丘化道:“这就是我要急急追去的原因!” 闻武喜道:“我们要把参王夺到手?” 左丘化道:“参王在其次,我想那又是次等参王,最重要的我们不能让那人被邪门用各种手段吸收或谋害!” 四人全力奔进之下,两天后进入兴安岭脉!但当四人走上石山时,忽见石山顶立着一个少女!遥遥看去,难识面目!尚南雁惊声道:“我们绕过去!” 空空儿问道:“为什么?” 尚南雁道:“当心她是那个接近就会死的女子?” 左丘化笑道:“那有接近就死的道理!你从那里听到这话!” 尚南雁道:“家诗说的呀!” 左丘化哈哈笑道:“神木前辈居然也说这种不实之言!” 尚南雁道:“难道不确?” 左丘化道:“你不触及她的身体就无害,同时有我在此,就算山顶上那女子是她,那也不要紧!” 路径必须绕过石山,四人继续向上登,临近时,忽听那女子大声叫道:“左相公,你来了!” 左丘化一看愕然,诅料真是冷艳,忙问道:“姑娘,你走在我前面!” 冷女长的确是绝世无双,只见她无处不美,笑起来更加媚态万千!听她娇笑道:“娘说你一定会由这里入山啊!” 左丘化想到那对玉蜻蜓之事,心中忐忑不安,可是既然见了面,又不能不理,立即把众人介绍过后又道:“姑娘,你来兴安岭作什么?” 冷艳嗔道:“来帮你忙呀!” 左丘化道:“打斗之事,请姑娘不要管!这是男人的事!” 冷艳道:“我不找人打,也不许人家打你!你打败了我怎么不管?” 左丘化见她天真无邪,不由笑道:“姑娘,这样如何,你跟着我们,如果我打败了你就出手,否则你只看,行不行?” 冷艳道:“这样我答应!” 左丘化又问道:“姑娘,在下未见姑娘之前,听说令尊令堂发现参王之事,不知近来如何了?” 冷艳道:“黑龙王得去那支,不就是父亲发现的?” 左丘化啊声道:“原来如此,那真可惜!” 空空儿忽然向冷女道:“姑娘,你可知道左儿有个女友失踪之事?” 冷艳闻言,毫不动容,反而娇笑道:“我方姐吉人天相,坏人害不死她!” 左丘化听出她的话中有因,急问道:“姑娘,你认识青青?” 冷艳道:“怎么,我就不能认识她?” 左丘化急急道:“不是这意思,在下是问如何识面的,在何时认识?” 冷艳道:“这个问题我暂不答!” 左丘化道:“姑娘,莫卖关子,在下对青青失踪的事,至今心中尚非常恐惧!因为她的宝剑已到了我的手中,人却毫无下落!” 冷艳叹声道:“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一切是被两个坏人施阴谋之故!” 左丘化道:“两个坏人?他们是谁?” 冷艳道:“就是你的大仇人恐怖教主,这件事是家父探出的!” 左丘化道:“是蝴蝶阴阳?” 冷女道:“那还有假?……” 冷艳立即说出一段话,诅料竟与蝴蝶阴阳设计经过毫未不差!左丘化大怒道:“恐怖教主是我敌人,他们要得百绝神典,我反不怪,但绝世佳人居然要害我青青,这真是岂有此理!” 冷女道:“方姐很安全,你放心,不过郑大哥被打下天之井,只怕凶多吉少了!” 左丘化恨道:“唐仪,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接着忿然道:“小空,你是地理鬼,尚兄又无人能识,我请你们两位替我暗查唐仪下落,他也许向这兴安岭来了,如果见到,立即盯着,无论如何不可脱梢!” 小空道:“查他下落不难,但有两点很困难!” 左丘化道:“说罢!” 空空儿道:“第一,我们怕被识出,第二,我们两人如何分一个找到你与我通信?” 左丘化道:“第一,我马上教,一套轻功步法,只要你们不和他动手,溜脱毫无问题,第二,我给你们三颗药丸要向我报信时!立将药丸用火焚烧,顺风百里之内;我就能噘到,大逆风当然我就没有办法了。” 尚南雁问道:“大逆风是说你在逆风的相反方向?” 左丘化道:“是的,周到这种情形时,你们只有继续盯着。” 空空儿问道:“什么轻功步法?现在就教?” 左丘化道:“名为‘千足免’,这功夫只能逃,不能攻!” 说完就在山顶上把口诀面授二人,同时也叫大家共学,并在地面划了步法图样!只见划得乱七八糟,如不是已有高深武功而又有天赋聪明之人,那真是看不出其中奥妙! 闻武喜、冷艳、空空儿、尚南雁等四人聚精会神的看了半个时辰,总算都有了心得,于是左丘化就边演边教!足足半天时用完,大家才心神领会。 空空儿与尚南雁为求提前查出唐仪下落,他们认为初学轻功步法可以运用之下,立即与左丘化告别动身! 当二人择定路线之后,脚底放开,转眼之间就是数座山峰,大约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下来,尚南雁建议道:“小空,兴安岭山脉中,奇毒猛兽太多,深夜出动袭人是常事,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如何?” 空空儿道:“猛兽怕什么,奇毒小心就是!” 尚南雁道:“你不怕是没有见到厉害的!我告诉你,三年前,我在长白山看到一条蛇,连我师傅也逃避!” 空空儿不信道:“我是江湖打滚长大的从未听说有种蛇如此厉害,你师傅武林有数人物之一,居然怕一条蛇?” 尚南雁道:“你见过两寸彪这种蛇没有?” 空空儿骇然道:“两寸彪,这名辞好新鲜?” 尚南雁道:“那是兴安岭的特产奇毒之一,长仅两寸,动作如飞,头如蜂针,尾生四翅!一飞十丈,黑夜出动!专攻人、兽鼻子,不是咬,而是钻人鼻孔里,沉入腹中,非等人、兽死了再瘸烂才出来,出来时,那就不止一条了,少到数条,多达十几条!” 空空儿大惊道:“它在人兽腹中生产!” 尚南雁道:“也许它就因了这点才害人和兽,听说一旦钻进,其毒立发,人兽走不到五步即死!” 空空儿大惧上且即道:“快找地方休息。不要再说了!” 尚南雁哈哈笑道:“你不怕呀!” 空空儿忽然道:“我们把鼻孔塞住如何?” 尚南雁道:“可以,但你不能闭看眼睛走路呀,它是有孔就钻啊!” 空空儿闻言,立感全身大起鸡皮疙疙,急急道:“快找地方住,夜晚不能走了。” 尚南雁道:“住下也要提防,必须住在深洞里,那小东西有种特性,不入太深的洞穴!” 空空儿道:“那是什么原因?” 尚南雁道:“听家师说,它怕一种什么叫荷叶蝠的小动物,这种蝠与常蝠一模一样,喜欢往深洞穴!” 空空儿又惊奇道:“这又是奇闻,蝙蝠种类虽多,但未听说有什么荷叶蝠的!” 尚南雁道:“常蝠起飞似鸟,但此蝠飞起似片茶杯盖,所以又似荷叶形,故而得名,但极少看到!” 空空儿道:“真是一物有一克,真不假了。” 二人找到一座山下石洞,小心钻进,准备天亮再走。 洞不大,但很深,进入十丈之内时,突然听到无数的嗤嗤之声,二人叮了一跳!原来真找到蝙蝠窝了。 到了半夜,二人实在受不了洞中的秽气,尚南雁道:“小空,这如何受得了?” 空空儿道:“怏天亮了,忍受一下罢!脏一点没有危险!” 尚南雁道:“不行,我要吐了!”说着就向洞口走! 空空儿急急拉住道:“你走什么江湖?这算什么苦?” 尚南雁道:“到外面一点,这里连风都不通!” 空空儿傲他不过,只得走近洞口! 离洞外不到三丈,耳中忽然听到人声,二人不由一怔,置耳细察,诅料声音,竟就在洞口外面不远,而且是两个人的谈话声! 空空儿悄声道:“不知是那路人物?我们再出去一点。” 二人悄悄移到洞口,这时不但声音清晰,而且在月亮下立见离洞五丈的前面林边坐春两个老人!空空儿一见,不由大惊,耳语尚南雁道:“其中左边那老人,竟是吞金魔王!” 尚南雁道:“他只有一只手?” 空空儿道:“你忘了,他被施什么‘天罗火网’的蒙面奇人给毁了一臂而逃呀! 尚南雁想起在长白山中之事,立即记起,悄声道:“左面那老人是谁?” 空空儿摇头道:“听他说话就知道了。” 忽听那老人叹了一口气,似有什么非常辣手之事似的道:“师兄,皇上,这次派出我们,当面谕示,非把参王得手不可,现在参王竟落入那个无名小子之手,而且卫士又死了二十余人,这怎么办呢?” 吞金魔道:“当初我叫师弟不可应清庭之聘,可是师弟求官心切,现在事到这般地步,你想不干也不可了,师兄我自遇到‘天罗火网’,一条左臂也去了!现在那小子也来到兴安岭,我是不能再与其会面的!” 空空儿忽有所悟,立向尚南雁悄声道:“左面老人竟是侍朝总管!” 尚南雁道:“糟了,他们如到天亮不走,我们如何出去?” 空空儿只摇头,耳中又听那总管道:“难道你忘了神秘阁中的尊贵了,日食珍肴美味,夜有两名美女陪寝,总比山林荒郊过生好万倍吧!那种享受,绝非师兄金山银海可比呀!” 吞金魔急问道:“皇上许可我去?” 总管道:“你能办到这件事,也许你就是神秘阁的第三副阁主!” 吞金魔跳起道:“听说神秘阁中正在研究一部定名为‘神秘三绝”的武功,都是把阁中所有奇士的精华总创而成的东西?” 总管道:“凭师兄的智慧,将来不难据为己有!” 吞金魔主大喜道:“好,我就拚次老命罢,不过到时……” 总管大笑接口道:“师兄到了神秘阁,到时小弟必助师兄夺取那部东西!” 吞金魔大笑道:“一旦得手,你我兄弟连皇帝都不作了,将来独霸武林,横扫天下,那是何等伟大啊!” 正在这时,忽见一条人影闪处,洞前又多了一个老人! 吞金魔一见,双掌陡扬! “师兄不可,那是后宫总管!,”侍朝总管急阻止。 那老人立即拱手道:“那位老兄台莫非即吞金祖师!” 吞金魔收手大笑道:“宫管,差点失礼了!” 侍朝总管向那老人道:“官老总,事情探得如何了?” 那老人道:“侍老总,‘毛手毛脚’陆登星那小子,竟就是你我在十年收拾过的陆大将军之后啊!” 侍总管闻言大惊道:“陆仕伟还有后代!” 官总道:“闻御史不也有后,而且就是‘三拳两腿”那个小子!” 侍总道:“这事千万不可禀明皇上,否则对你我非常不利!” 官总道:“有何不利?” 侍总道:“当年圣谕,必须斩草除根,可是你我疏忽,都留下了根苗,而且是今日武后起之秀!皇上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官总道:“只要这次我们能达成旨意,皇上也许不会怎样,就是知道也不致降罪。” 侍朝总管道:“可是这次是十分困难,已有四人不可轻视!” 官总问道:“恃总大人,何说有四位?” 待朝总管道:“第一是‘孤儿魂’,其次有‘天罗火网”,此人尚未查出来历,第三即‘毛手毛脚’,第四‘三拳两腿’,这四人已有两人是结义兄弟,另外两人如果与孤儿魂联手,只怕整个武林会起来,也非其敌!” 官总道:“这个倒不是严重问题,必要时,霸天魔王、狗头魔王、混世霸尊等为了同仇敌慨,都可与我们联手,问题是中间还有两人,一个叫唐仪。西疆称他为三绝一剑,另一个是女的,关外武林已经闻声丧胆,那就是‘绝艳殃女”。这女子既不能接她,又不能用功力去打她,总之一句,武林见了她只有逃开的份!” 吞魔王道:“那女子有三忌,不要紧,只要她身边没有高手保护,制她不难,唐仪已被霸天老鬼套住,这是真问题!” 侍总道:“问题是正参王尚未找到,一旦出现,其势必乱,那时人多为王,我们带来两百多人,不久还有两百多卫士前来接应,同时皇上还要请出‘神秘阁’‘五雷供奉”来,只要五雷供奉一到,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吞金魔王诧异道:“五雷供奉是什么人物?” 侍总道:“那是皇上亲自请到的客卿,不任职,不受禄,虽也任在神秘阁,但不受阁主支派,他们除了皇上请其办事之外,谁都不理!,第一是‘天雷手”,第二是‘神雷腿”,第三是‘奔雷拳’,第四是‘迅雷剑”,第五是‘大雷鞭”!武功神秘莫测,人人有其专长上,三年前,皇上亲赴‘雷祖峰”请了三次才请动!” 吞金魔王跳起道:“原来是‘雷门五老”!我见过!” 侍总惊问道:“他们的武功到底如何?” 吞金魔王道:“那是与三百年前‘百绝帝君”齐名人物,不过他们虽在雷门,而不是同派,因雷门不是门派名!他们从不联手对敌!” 侍总道:“有这五人出来,师兄认为如何?” 吞金魔王道:“大事定了!不过这五人都认为天下无敌,不会随便出手的,除非有了真正对手!” 三个老家伙说完之后,天已现出曙光,不过他们也起身向谷西而去! 空空儿吁了一口气,急向尚南雁道:“这事必须告诉阿化,你快焚烧药丸!” 尚南雁道:“这不是发现唐仪啊?” 空空儿道:“这比发现唐仪更重要!” 尚南雁立即找到一堆枯技树叶,打火燃起,放入药丸!霎时起了一柱轻烟,那与柴火不同,只见直冲空中,接看随风而散! 说也不信,不到半个时辰,忽见崖上落下三人,那竟真是左丘化,后面跟着间武喜,和冷艳 间武喜先下,一见两人急问道:“那唐仪在那里?” 空空儿道:“不是看到唐仪!” 左丘化落下惊奇道:“那为什么焚烧千里传信烟香?” 空空儿立将所见所闻说出后,接着问道:“这不重要嘛!” 左丘化探足道:“这个我已知道,而且看到五雷供奉了!” 空空儿惊道:“这样巧?” 闻武喜道:“何止五个,还有三个呢!” 尚南雁道:“雷门五老,没有雷门八老啊!” 左丘化道:“那三个是神秘阁有职位的人物,属阁主派出!” 空空儿道:“你得想法应付呀!” 左丘化道:“不到时候,打什么紧,你们还是走吧,害我空奔一程。” 五人再分开,左丘化带著闻武喜和冷艳仍从崖头翻出。 晨光初露,四野清清,走了一会,闻武喜叫道:“二哥,找点吃的如何?” 左丘化道:“你去找野味,我来烧火!就在此处稍停一时吧。” 闻武喜印声去后,冷艳笑道:“相公,你请坐,烧火是女人的事!” 左丘化道:“你作得来?” 冷女轻笑道:“这种生活我已过十七年!” 当冷艳打火集柴,烧起一堆熊熊大火时,忽然听到一阵春雷似的声响大起,晴天无云,那来雷声,冷女噫声道:“相公,这是什么声音?” 左丘化正在凝神静察,见问跳起道:“这是非常猛烈的打门!” 冷艳道:“那快去,莫非是闻兄弟与人动手?” 左丘化道:“姑娘,我们还是早先说好的话,不管怎么样,你不必出手!” 冷艳娇笑道:“除了你落下风,其他我只看!” 二人循声找去,不到五里地,知道响声是在一座崖下,不过这时却看到闻武喜并没有事,他只立在崖头,眼睛望着崖下! 左丘化和冷艳走到时,闻武喜回头看到,只见他伸出一指竖在嘴上,那是禁声的暗示! 左丘化问道:“什么事?” 崖上只有一颗树,其他没有掩身之处,树被闻武喜占去,所以左丘化不便上去! 闻武喜轻声道:“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块头,他一定是‘毛手毛脚”陆登星,现在正和两个老人在动手,原先只有一个老人上阵,但不出十招,就挡不住了,后来老人看势不妙,只好两打一,但也只打成平手,可是非常激烈!” 左丘化问道:“还有地方可看吗?” 闻武喜道:“侧面有石隙,可容四五人!” 左丘化招手道:“我们都过去!” 闻武喜道:“不,我怕不小心,触到冷姐的身上去,那就要命!” 左丘化笑道:“老三,你忘了我教你的秘诀了?那是专防冷姑娘震力的啊!下来,不要担心!” 闻武喜道:“有效吗?” 冷女接口道:“块头这么大,胆子如此小,其实人呀,我不恨的根本不用怕!” 左丘化笑道:“你试过?” 冷女道:“当然,我曾救过一个男孩,他已十岁了,我还抱他走了十里路啊!” 左丘化啊声道:“这是新发现,居然连宝典上都没有说明!” 闻武喜这才放心,溜下崖,一同进入石隙,隙外有藤,不易被下面看到! 左丘化伸手扒开藤!注目崖下,只见谷中全是草地,仅正面有一遍树林!这时只见打门凶猛绝伦,那个大块头拳脚如电,施的全是攻势, 两个老人竟用宝剑,左手还带掌法,右剑左掌,拼命想抢上风! 冷艳伸手一拉闻武喜道:“你立矮一点,头太露了!” 这一触上儿把问武喜唬出一身冷汗,可是没有事,只见他吁口气道:“冷姐,你真要命,事先开口呀!” 左丘化一看他的模样,几乎忍俊不住,掩口轻笑道:“老三,说过没事,你怕什么?” 问武喜道:“我真虚惊一场!” 左丘化道:“别回头,快看。到了紧要关头了。” 闻武喜发现那大个似已打出真火。忙问道:“二哥,他的拳脚你证实没有?” 左丘化道:“点不错,确是‘百绝神功’中东西!可是他又如何得来的呢?” 闻武喜道:“也许和我一样,要不然那百绝帝君还活着!” 左丘化道:“如果真活着,他的神典怎会遗失呢?” 冷艳道:“别谈这个了,快看,那大个取下粗棒啦,那是什么兵器?” 左丘化道:“那是正常十八般武器之一,名为棍。又叫齐眉棍,不过他的太粗太沉重罢了!” 冷艳道:“不是木头的啊!” 左丘化道:“看势是精钢打成的,不过棍上有宝光芒芒,可能是宝物……” “‘吓,’他……”闻武喜沉声叫出,但又一顿,接着又道:“那是什么棍法?” 左丘化啊声惊叫道:“神杖横天!” 闻武喜大叫道:“他比我多一套!” 左丘化道:“傻瓜,我教你的‘大霹雳剑’,不也多一套!” 闻武喜抓抓脑袋道:“我又忘了!” 冷艳噫声道:“林中有人在那边偷看!” 左丘化没有留心林内,这时一看,呸声道:“吞金老鬼!” 冷艳道:“他只一条右臂?” 左丘化道:“左臂被天罗火网炼化了,他就是牺牲此臂才能脱困!” 谷中大个陆登星已经施展神棍,不到十招,几乎把对手两把长剑震飞!霎时落了下风! 闻武喜本待下去助一手,这时发现陆登星取胜有余,于是按兵不动。 左丘化起先怀疑那两个老人乃为京内两总管,这时发现香金魔也在暗中偷看,立知所料不对。 两个老人已知不对,忽然间招式虚恍,如风跳出阵外,又同声大叫:“住手!” 陆登星收棍宏声问道:“老家伙,有话快说!” 其中一个老人问道:“年青人,你得说出字号来,老夫等不打糊涂仗!” 陆登星大笑道:“老家伙。你们是要来夺参婴的,这又何必问?” 那老人道:“原来你就是毛手毛脚!好,年青人,好好把参婴保管好,享到京中去,皇上必给你大官作!,” 陆登星吼声道:“原来你们是满帝的狗腿子!那就不能饶你们了!”说完提棍冲出! 两个老人一见,扭头就跑,真是丢人! 陆登星毫不放松,大叫猛进,势如疯虎! 闻武喜似已得左丘化的指示,只见他拔身而起,一阵风势急限而追去了! 左丘化忽然一带冷艳,人也到了崖下,可是他却奔向林中,同时大喝道:“吞金魔王,你也偷偷的看够了!不要溜!” 林中忽然哗啦一声,似有什么冲折树枝而去! 左丘化忽然大笑道:“老狗,你慢点逃,当心跌倒啦,我是吓唬你的,如要杀你,你往屁股里逃?” 冷艳见他骂粗话,不禁格格笑道:“相公,怎么野起来了?” 左丘化回头笑道:“有你姑娘在,在下这还是斯文啊!” 冷艳急急道:“闻公子追远了,我们快点去!” 左丘化道:“不要紧,马上会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烧吃的!” 冷艳道:“野兽都吓跑了,到什么地方打?” 左丘化道:“假野兽跑了,真野兽还有!” 他说着走向崖下,只见他伸手向一石洞内一吸,霎时只听洞孔内发出嗤嗤吱吱之声,接着,立见三只麻兔滚滚而出! 冷女喜叫道:“你怎么知道洞中有兔!” 左丘化提起三只免子一看,早已被吸力挤死了,笑道:“姑娘不是说,过了一生野生活?怎么连这点经验都没有,你看,这儿到处有免粪呀!而且那洞日的草全倒了!这证明是兔窝呀!” 三只免子未烤好,耳中已经又听到轰隆不绝之声! 冷艳闻声叫道:“又打回来了?” 左丘化笑道:“这次不是原班人马了,一面换了阿喜!” 冷艳惊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左丘化道:“我叫阿喜追去,就是要捣那大个回头,同时叫阿喜故意败到这里来!” 话末住口,真是闻武喜边打边退而到!两个大汉一般高,一般粗,四腿四拳,只打得翻翻滚 大个闻言,猛的扑近,噗通一声,跪下大叫道:“你是我要找的哥哥!” 左丘化伸手扶起道:“你姓陆,我姓左丘,怎么会呢?” 大个道:“我是仰慕啊!” 左丘化问道:“你有几岁了?” 大个想想后才道:“十六岁,哥,你收我作兄弟好吗?” 左丘化道:“我还是人家弟弟哩,坐下来,吃点免肉,有话好商量!” 第十七章 各显神通 四个人坐在草地上,冷艳靠着左丘化,因为她太天真之故,左丘化无法避她的亲近! 陆登星和闻武喜,两个人各有一只烤免在手,然而那无济于事,连肉带骨,吃了还不够半饱! 左丘化看到他们在吸手指头,不禁笑道:“你们不够时,大家走到晚上再停止!” 陆登星道:“阿哥,你还没有同意我的请求哩?” 左丘化道:“我有大哥,他叫闻武喜,是老三,不知你是几月生的?” 陆登星道:“我是十一月十八日出生上定是老四了!” 左丘化笑道:“好,我收你作四弟,不过我有规矩,作哥哥的有权指挥弟弟,什事都得听!” 陆登星道:“二哥放心,三哥虽然和我打过架,那是未定名分之前,以后我一定听他的!” 闻武喜道:“我们大哥郑邵力尚毙未找到,今后我们要注意!”他指着冷女道:“这是冷姐姐,她就是关东一带武林之称为‘绝艳殃女’的奇女子!” 冷艳笑道:“都是自己人了,何必客气。”陆登星闻言,面色有异,只见他坐姿后移!显出害怕是情! 左丘化一见笑道:“你也被江湖误传了,其实接近不要紧,不触及冷姑娘的衣服就是了!” 陆登星道:“不是在五尺内就要死?” 冷女格格笑道:“现在你近在三尺内,为何不死?实际上,我不仇视对方,我的玄功就不会自发!当然,触及我也有点如触电一样,那只是一霎就没事了!” 陆登星问道:“现在二哥准备去那里?” 左丘化道:“去找仇人,没有一定地点。我问你,你得的参王可是真的!” 陆登星道:“是真的,那是一个尺多高的婴孩,不会说话,不要吃,有口有鼻,五官俱全,我见他可怜,又放了!” 左丘化道:“那是千多年成灵的东西,他一沾上人气,今后更灵,你有慈悲之心,这是根好,不过放了又怕落入别人之手!” 陆登星道:“好不容易得手,他是被十个邪门老人围堵之后,实在无处可逃时,才钻到我的衣底来!” 左丘化道:“这证明他有真灵,知道你不会害它,另外一个落在黑龙王手中,那家伙人立即将其炼成衬丹,现在又落到一个姓黄的女子手中去了!” 陆登星道:“我们去抢她!听说衬王丹可以补元练功,长生不老。” 冷女笑道:“原来你是知道的,知道而放,你的心地确实善良!” 陆登星道:“那一个已经被害,不能复生,我们就非夺不可!” 左丘化道:“此话有理,现在我们走!” 四人立即行动,再向西进!到了晚上,左丘化正待吩附两大个去打野兽味时,他忽然嗅到一股香气,只见他急急道:“小空有信了!快跟我走!” 闻武喜道:“该不会又是别的事?” 左丘化道:“到了才明白!”他领先朝着一座高峰纵起,三人在后紧跟!去势如电! 登上山峰,立见另外一座峰上烧起火光,左丘化嗅到香气正是那个方位随风而来,急向三人道:“小空与尚南雁就在火光处,我们到达时,谁也不许出声!下一步行动到了再说,现在火速前去。” 四人再奔,渐近火光时,忽见黑暗处走出空空儿道:“峰后是处沉谷,谷中有一座竹屋,不知有多宽,我见到黄芳的背影立在竹屋侧面!但未看到其他人影!” 左丘化道:“尚南雁呢?” 小空道:“在峰后一座崖上藏着监视!” 左丘化道:“你和他在峰上勿动,仍旧藏起来!”又向闻武喜,陆登星道:“你们一走竹屋右侧,一走左侧,但勿露面,除了看到有男的离开,那时不分老少,全力截住!”闻武喜道:“二哥如何作?” 左丘化道:“我由正面去叫门,看情形去!冷姑娘守在屋后十丈处,只看匆出面。” 呀派一定,他就拔身越过后峰,直赴那座沉谷! 到达时,只见竹屋里面有火光,但不见人影,竹屋靠悬崖,崖高百余丈,左丘化接近竹屋前门时,立住未动,他似在细细察看情势地形。 正当这时,忽然有个黑影从屋中闪出,又快又轻! 左丘化一见,正是黄芳!不由心中冒火,可是他仍忍住不发,故意咳了一声! 黄女闻到咳声,真是如电找到,但她一见左丘化,面色立变,但只瞬间就恢复正常,只见她噫声道:“是你!” 左丘化道:“你感到突然不成?” 黄女看到左丘化面色不对,心中暗惊,问道:“阿化,请进屋里坐一下如何?你有什么事不成?” 左丘化道:“屋中只有两人,是埋伏还是怕见人,怕见人叫他滚,是埋伏那就不够! 黄女更惊,急接道:“里面有霸主,你太冒失了!” 左丘化大笑道:“你还把我当手下?” 黄女娇声道:“你要怎么样?” 左丘化大笑道:“我不知道你在此,这种夜晚不会来!” 忽听屋中响起一声干咳,接着走出一个老人哈哈大笑道:“佐臣,你们近来功力突飞猛进了!” 左丘化一看是霸天魔王,拱手道:“现主,我不叫住臣,而是孤儿魂左丘化!” 老人大笑道:“老夫早知道了,左丘化,老夫有一件事,找你很久了!” 左丘化问道:“请说罢!” 老人道:“我把芳儿许配你,大概不会拒绝吧?” 左丘化想不到老魔来此一手,立答道:“左丘化不坐第二把交椅!” 老人噫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丘化冷笑道:“唐仪睡过的被褥都不是新的了!” 黄女娇叱道:“你敢侮辱我!” 左丘化也叱道:“恐怖教主何在?交出来我就不追你之过,否则杀你泄恨,你这狠毒母狼,居然敢害我青青!” 黄女闻言,立即大叫道:“阿仪何在?” 屋中如电闪出唐仪大笑道:“我早等不及了!” 霸天魔主似不知道其中曲折,大声喝道:“不许动手,这是怎么一回事?”左丘化不理他,指着唐仪呸声道:“姓唐的,你这色迷下流,你为了一个奥女子,居然把我大哥打下天之井,今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大喝道:“阿喜阿星何在!” 闻武喜和陆登星应冰而出,同声道:“小弟等在此!” 左丘化又向霸天魔主道:“霸主,在下一直未把阁下视为敌人,今晚之事由你自择,如果主张正义,那就必须放弃令徒,倘若要护徒,在下就对不起了!” 老人大声道:“老夫尚未搞清你们之间的过节?” 左丘化道:“刚才也该有点明白了!” 唐仪大喝道:“我们先分高下再讲理!” 左丘化冷声道:“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挥手合武喜道:“三拳五岳动,二腿四海腾!” 闻武喜宏声应是,一拳放出,直取唐仪! 唐仪突感劲如山倒,陡然一震,急急应敌! 霸天魔主一看双方接手就是全力出手,心中大惊,正要再说时,只见徒弟拔剑要决左丘化! 左丘化一见朗声冷笑叫道:“阿登,给她吃点苦头,不必打死,我们不杀臭女人!” 陆登星哈哈大笑道:“她长的真美,我还不忍杀哩!”说完一拳打出! 黄女也娇叱一声,舞剑接招! 霸天魔主一见,立向左丘化道:“孤儿魂,你是迫着老夫杀你!” 左丘化大笑道:“霸主,请教了!不过我得说在前面,如有所伤,千万勿钻牛角尖,狗头魔,吞金魔,混世魔都在观变哩,他们吃了在下的苦,不敢再出面,只在暗中观看,其心可见!” 霸天魔主闻言,心中一震,问道:“你已察出来了?” 左丘化大笑道:“阁下如想与他们联手,那只要招招手就会来!” 霸天魔主狂笑道:“老夫岂是与他联手之人!” 他说出这句话时,眼角突见徒弟被人打得东问西避,不由大惊,腾身大叫道:“勿伤我徒!” 原来黄芳在这谈话之间已接十招,十招之下,她被陆登星的如山压力打得全身是汗,诅料心中一慌,竟被陆登星抓住机会,一腿扫出,势如闪电,黄女看势逃不过了! 霸天老魔一见大惊,喝声之下,拔身一起,由上而下,硬取陆登星的头部! 陆登星看势极猛,只得放过黄女,双拳翻起,接住老魔俯仲之招,大笑道:“老家伙,你是自找吃苦了!” 左丘化回过头,只见霸天魔主俯冲不下,被迫闪开,不由大笑道:“霸主,当心点,清庭神秘阁两个老家伙,在天黑前已被我四弟打得落慌而逃哩!” 霸天魔主连招势都接不赢,那有时间答话,只见他已搬出十二成功力在拼命!同时黄女也加上了! 左丘化毫不担心陆登星,扭转身,发现闻武喜,竟被唐仪的快招攻得团团转! 唐仪功力,招式,的确与众不同,左丘化上且即留了神!可是闻武喜只是招势不如人,功力毫不逊色,只听他大叫年:“二哥,他似知道我的路子?” 左丘化朗声道:“他是百绝帝君外门徒孙,不要紧!放弃三拳两腿,快出‘大霹雳’!” 闻武喜合意,双拳猛扑一招,退开八尺,如风拔出“大霹雳”神剑,接着吼声道:“现在看我的!” 唐仪一看他的剑,真是天下少见,又长又宽,芒尾四射,心中一惊,立亦拔剑在手! 紧接着,二人剑势展开,异声大起! 当此之际,忽见一个少女立在竹屋门口娇声道:“相公,屋里没有人了!” 左丘化一看是冷艳,急急道:“你莫出来!” 冷艳道:“相公,屋后是悬崖,里面有秘洞,洞口石门被我推开了!” 左丘化道:“不要进去,当心有阴谋!” 黄芳正在与其师双斗陆登星,这时听到屋门口有了女人之声,回头一看,不由呆了! 原来她看冷女之美,真是举世无双,自己一比,相差太远,心中忖道:“左丘化居然又找到一个了,我得一不作,二不休!”只见她撤身而出,就待去杀冷女……。 身还未动,突闻老魔大叫道:“芳儿不可,那是绝艳殃女!” 绝艳殃女四字一入耳,黄女不由打了一个冷抖!暗叫道:“我的天,左丘化居然搞上她!” 左丘化一看黄女后退,连再斗陆登星也忘了,不由朗声冷笑道:“她不似方青青那样好害,你去杀吧!” 说着之际,猛听空中大喝道:“武喜退开!” 一条人影尤如陨星曳地,立即现出一个青年蒙面人来!同时朝着唐仪背后一步步踏出! 左丘化看来了神秘人物,人且即招呼闻武喜道:“老三退开!”接着向了面人道:“阁下可是‘天罗火网’?” 帐面人道:“那是在下一种武功,在下乃‘井底游魂’!‘再生讨账人!’” 左丘化闻言,立即向闻武喜道:“老三,快放手,大哥到了!” 闻武喜一闪退开,走到左丘化面前道:“真是大哥?” 左丘化道:“你看罢!” 唐仪火速回转身,面蒙幢面人和道:“你是谁?” 蒙面人冷笑道:“阁下不必问,先看看在下的面目就知道了?” 手一伸,他立即取下面罩! 唐仪一见大惊,骇然道:“魔君子郑邵力!”原来蒙面人真是郑邵力,只见他冷声道:“姓唐的,天之并没有抗住我报仇之心,现在你得连本带利还我那笔胀了!” 唐仪嘿嘿笑道:“难道你变了一个人?” 郑邵力仰天大笑道:“错不了,真变了,我的声音都变了,连我义弟都听不出!” 唐仪冷声道:“声音变了保不住你第二失败!” 郑邵力哈哈大笑道:“天之并底埋我不了,承阁下之赐,我倒因祸得福了!” 唐仪横剑哼声道:“那就要立即见识见识了!” 郑邵力喝道:“上吧!我的事小,还我弟妹来!” 唐仪愕然叱道:“你弟妹与我何干?” 郑邵力道:“在下护着弟妹在那峰上养伤,你把在下引到天之弁,使我弟妹遭了黄芳那毒女派出恐怖教主盯在你后面下手!” 唐仪阴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去找恐怖教主!” 郑邵力冷笑道:“未免太便宜吧?” 唐仪喝道:“那你就上来!” 郑邵力回头向左丘化道:“贤弟,不许任何人出来插手!听到没有?” 左丘化急急道:“大哥,小弟遵命!” 郑邵力拔剑指着唐仪道:“当今武林人物只有两面,不正即邪,以阁下这种既不正也不邪,走的只是争强好胜,看到女人流口水的路子,那是不为人所齿的,现在要你尝尝败的滋味!” 唐仪挥剑而上,大叫道:“这次不叫你流血七步,再不放你了!” 双方一接即发!全力抢攻,霎时剑气如虹! 左丘化转过头去,忽见霸天魔主已被陆登星打得喘气如牛,除了招架,再无还手之力,随即闪身而出,势如电掣,大喝:“阿星住手!” 连喝带隔,一下挡住陆登星,同时向霸天魔主道:“阁下真要牺牲一世大名不成?” 霸天魔主一言不发,招手黄女道:“芳儿,我们走!” 诅料黄芳流下两行眼泪!望望左丘化依然不语!她也不看唐仪,转身跟在其师背后,显出无限凄凉而去。 左丘化看也不看,招手陆登星道:“你到全各四周搜查一遍,看看刚才几个老魔隐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陆登星印冰去后,屋中冷艳却向左丘化走近道:“相公,尚大哥峰顶溜下来,现屋中,他说有话要向你讲。” 左丘化人且向闻武喜招手道:“你过来!” 闻武喜走近问道:“二哥,什么事?”左丘化道:“看情形,唐仪终非大哥对手,大哥不知从那里得到古天魔剑法!现在尚未发出威力,一旦发动,唐仪必亡!你要在此监视,千万叫大哥勿伤他!” 闻武喜道:“他害大哥,为何留情?” 左丘化道:“唐仪根木上为人不邢,他只是被色所迷,大哥虽受害,但却因祸得福,杀唐仪只是泄念而已,但唐仪不死,对武林还是有益!” 闻武喜道:“大哥不会放手的!” 左丘化道:“到时就叫我一声,我去屋中就来!” 闻武喜点头应是;左丘化立即和冷女奔进竹屋! 到了里面,尚南雁迎着就道:“左公子,空空儿盯着一批老魔去了!” 左丘化闻言大惊道:“他走时说什么?” 尚南雁道:“他叫我下来告诉你,他发现吞金魔、混世魔、狗头魔,还有一个猜想是恐怖魔!另外有清庭侍朝总管,后官总管,他们在一础后商议什么,接着就向西而去!” 左丘化道:“他们全联手了,那是对我们而行的,尚兄,你快追赶空空儿,叫他火速回来,这种老鬼跟不得,那是非常危险的。” 尚南雁道:“公子得快来啊!” 左丘化道:“此地事完,我们跟着就到,你去罢!” 当尚南雁走出竹屋时,忽见闻武喜急进屋道:“二哥,快去,唐仪敌不住了,大哥真的施一夺前所未见的怪剑法!” 左丘化闻言大急,闪身出屋,突见唐仪尚在苦苦撑持,不由大声道:“大哥,可以住手了!” 郑邵力对于这个义弟真是爱之极深,闻言一剑,陡将唐仪隔开闪身问道:“老二,什么?” 左丘化道:“大哥,你的尸体是否尚在天之并中?” 郑邵力道:“老二,你这是什么话?” 左丘化道:“既没死,又无伤,大丈夫何必记小节?” 郑邵力道:“假设我死了呢?” 左丘化道:“那今天是我的事了!” 郑邵力道:“还有方青青弟妹呢?” 左丘化冷笑道:“找到恐怖教主就不必放过了!” 郑邵力回身指着唐仪道:“姓唐的,我郑某人今天听弟弟的话,你还有机会再把我打下天之井!” 唐仪不理,朝着左丘化道:“朋友,你不怕我被清庭利用?”他的意思是说,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知道,但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左丘化大笑道:“唐朋友,我连霸天魔主都放过哩!”唐仪冷笑道:“这样说,后会有期了。”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在下尚未领教过阁下的功夫哩!” 唐仪拔身而起道:“武攻是没有止境的!” 唐仪走后,郑邵力埋怨左丘化道:“贤弟,你太宽大了!” 左丘化笑道:“武功没有真正天下第一的高手,量大才伏人的真武功!” 说完时,忽见陆登星走回道:“二哥,四周没有人影!” 左丘化道:“他们走了,快来见过大哥!” 陆登星,闻武喜上且向郑邵力行礼同声叫道:“大哥!” 郑邵力一手一个扶起道:“我是作现成的,能得你们,这是二弟的功劳。” 左丘化笑笑,上且将小空追赶一批老魔情况向郑邵痢党觯 郑邵力听了吃惊道:“那有阴谋,我们怎办?” 左丘化道:“看势有几场火拚了,同时我们和清庭迟早要翻脸,大家走着瞧了!” 郑邵力道:“现在行动呢?” 左丘化道:“追上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鬼!” 郑邵力招手闻、陆二人道:“三弟四弟跟我领路,没有理说,追上就动手。” 左丘化急急道:“大哥,当心另外五个人!” 郑邵力道:“你说是雷门五老?” 左丘化道:“正是!” 郑邵力道:“我与其中一个交过手!” 左丘化急急道:“怎么样?” 郑邵力道:“与众当然不同,我只试探一下虚实就走了,但你放心,他们没有邪门!凭真正武功你不会怕!” 三人去后不久,左丘化向冷女道:“姑娘,现在你可说说方青青的落处了?” 冷女道:“她由鸭绿江那面回来,据说是‘高丽虎王”救了她!现在住在神木洞中,与神木女徒白琪瑶在练功夫,我母去过!” 左丘化问道:“令堂去作什么?” 冷女轻笑道:“这个你不必问了,我们走罢,不然追不上大哥他们了。” 左丘化暗忖道:“冷夫人去过神木洞府,一定是为她女儿之事去见方青青,不知青青如何说呢!” 他这时只要方青青无恙,其他不想了,于是就和冷女追赶而去。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们忽然遇到了一批人,左丘化一看是五龙四帅,不由拱手问道:“诸位为何又会齐了?”赵慕君道:“我们追赶一批清庭卫士来的!” 左丘化急问道:“你们公开追?” 诸葛奇道:“没有,他们共有百多个,分前后两批向老子峰去了,我们见势悬殊,只在后面盯,不知他们向西作什么?” 左丘化道:“我想有两种可能!” 羊舌育急问道:“左大侠,有那两种可能?” 左丘化道:“一是参王,二是为我!” 五龙四帅惊奇道:“清庭对大侠有忌视!” 左丘化笑道:“凡是中原武林,没有一派不遭清庭忌视,未来逐个下手的时候,不远了,不过目前我是清庭首先非除不可之人!” 谢卧龙道:“左大侠,我们虽不是中原各派之后,可是我们有护卫武林之责,清庭既有手段施出,我们应当如何作呢?” 左丘化道:“中原各派有其一贯根深蒂固的作风,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非等刀子架在脖子不喊救命的,现在我们虽有一法可行,然而那是无用的!” 五岳龙车都大声道:“什么方法?” 左丘化道:“那就是由诸位走说各派,叫其提一局警觉,最好暗发武林帖!” 北水龙戎雄道:“我们这就出发如何?” 左丘化道:“最好由你们师长一二两人出面,否则你们必被视后生小子,空隙来风!” 南火龙郗金容道:“左丘大侠,你这一方呢?” 左丘化笑道:“谢郗兄关怀,小弟这面,眼看就有事情发生,但非大局可比,希望诸位以大局为重!” 九人一齐拱手道:“左丘大侠请小心应付,我们告别了。” 左丘化道:“请诸位有件事儿不必追究了,那是九龙八虎的残余,他们从遭受打击之后,好似不敢再江湖露面了。” 九人同声道:“有大侠吩咐,在下等无不遵命!” 左丘化在江湖上的声望,真是一日千里,他自从与几个老魔交手不败之后,消息传出,天下轰动,立使武林正者惊佩,邪者恐惧,现在连四极八荒都知道武林有他这号青年奇人了。 他别了五龙四帅之后,断断落落的又向西迫了五天,地点到了阴山山脉中一座谷中,他正与冷艳在吃早餐时,忽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人喊嘶之声,同时看到小空和尚南雁被几个卫士迫进谷来,左丘化一见,真是莫明所以,立即招呼道:“小空,你们怎么了?” 空空儿闻声一看,发现是左丘化,立即大叫道:“尚兄,快看谷里,我们不怕了!” 二人在八个卫士迎逐之下,相距不到十丈,同时左丘化发觉每个卫士都是一流高手,于是向冷女道:“你莫动!”动字出日,人已截在空空儿和尚南雁后面! 八个卫士一见有人架梁,同声叱道:“谁敢放走朝廷钦犯?” 左丘化笑道:“你们真是一批狗腿子,狗口里说出不是人话,居然给良善之人头上带上钦犯的罪名,我问你们,是不是奉了六部公文而来?如无六部公文拿出,今天我就叫你们回老家!” 忽见一个卫士冲出人群大喝道:“本大人出差,即是皇上钦命!” 左丘化突然一闪身,势比电快二把抓住他的右腕,冷笑道:“钦命算什么,就是清皇落到我手上,也要他跪地叩头!” 那卫士突感四肢无力,全身麻木,双腿一软,跪倒地上。 其他卫士一见,发声大喊,如风围上! 左丘化突然摔开手中卫士,十指齐张,右点左振!霎时惨声不绝! 一口气,八个卫士全部倒地,人人痛得满地乱滚! 左丘化拍拍手,冷笑道:“我如杀了你们,上天说我不懂好生之德,现在只叫你们受点小罪!” 说完向空空儿问道:“你们两人到底为了什么,竟被他们群迫而来?” 空空儿道:“他们押着一辆黄色马车,车内有三个人,一老两少,我和尚大哥打听结果,据说是故明忠良后代西疆肃王的儿子和孙子!我们如不打救,他们就要押进京去。” 左丘化急问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尚南雁接口道:,现在还有三十几个卫士押着,其中还有五个老家伙,看势来头太高!” 左丘化大叫道:“离此有多远?” 左丘化不暇多问!立即向尚南雁道:“你与空空儿去追闻,陆两人回来,我去盯卫士,大家分开来,要快!” 二人立即告别之后,左丘化急急带着冷艳动身!不过他不怕找不到那批卫士,只见他如知所在似的,直朝“萨拉齐”城奔进。 及天黑,二人到了城门外,忽然看到大批身穿“勇”字号褂的清兵把守! 左丘化立向冷女道:“我们不要通过城门!免被清兵盘问!” 冷女道:“等天黑越墙而入如何?” 左丘化道:“不行,我们得提前探出肃王后代被押在什么地方!” 冷女道:“难道就这样冲进去?” 左丘化道:“也不行,那会打草惊蛇!同时押囚犯的五老可能是雷门五老!” 冷女道:“雷门五老怕什么?他不能接近我?” 左丘化摇头道:“他们的武功我还不知道,也许会有克制你的东西,我们先由冷僻的城墙处翻进去。”冷女道:“各处级口恐怕也有清兵严守啊!” 左丘化道:“不是交兵打战时期,圾口不会有兵把守!同时我们要动作快,纵有把守之人,他们也看不见!” 天色暗,僻静的城墙又多,二人真的摸进城去了!到了大街上,左丘化一看街上行人有点不对,人人都有种紧张的气氛,同时巡街官兵尽是明盔亮甲! 冷女一见,轻声向左丘化道:“看看这种阵势,肃王后裔必在城中了。” 左丘化点头道:“我们没有追错地方!先落店,晚上探探虚实,如无特殊人物在押解,我们就下手劫狱!” 落店时,发现店中客人也极少,简直看不到江湖人物,这种情形,左丘化又有某种领悟了,暗中向冷女道:“八成是雷门五老在城中,江湖消息比我们灵活,所以江湖人物不敢来了。” 吃过饭,在店中待到二更,左丘化立即向冷女道:“我们不要按江湖常规,无需到三更!武功愈高的人,愈静愈易察觉,现在人声尚噪!知府衙门也许尚在招待上宾,此际去探,怡到好处。” 冷女道:“犯人关在什么地方呢?” 左丘化道:“不会当一般犯人关进大牢!我想必看守在后衙内!” 冷女点点头,立即随他由店后跃出!上了屋,左丘化观察一下动静,招手轻声道:“远处灯光高的地方就是衙门!” 冷女道:“那个方向似有黑影闪动!” 左丘化道:“那只是府衙里面的班头步快,不要紧,点倒他们就行。” 以二人的轻功,加上是黑夜,一日不心展开,在普通一局手的眼里,那是看不到东西! 他们接近府衙时,不必动手,无人发现,轻轻松松的就混进府衙去了。 不出左丘化所料,后堂上,这时还是灯火辉煌,衙后往来不断,原来知府还在陪伴五个老人在饮酒哩! 那是一张八仙桌上坐了八个老人,一个穿着青衫便褂,一看就知他是知府,不过他坐陪席上,还有他同向的是个冬烘势的家伙,留有一口鼠须,显而易明,那是府衙里面老夫子!另外一个很明显是个武职官员!此外就是五个最老的人物了,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隐隐的精光!这五人八成就是左丘化所猜的雷门五老了! 忽见知府学杯道:“国师爷,卑职再敬五老一杯!” 首座老人道:“何大人,本座身奉钦命,忝为主押,今晚不可多*,恐怕误了皇上所南!” 知府哈哈大笑道:“传闻五位大国师乃为武林中无上高手,卑职料想无政前来劫犯的!” 那老人道:“这很难说,江湖武林中,有些不知死活的束西,他是不折任何手段的!” 知府道:“这样罢,遵照五位国师之命,咱们喝到三更为止!”那人道:“何大人既然如此殷殷,本座只好多饮几杯了!” 暗中早已摸来了左丘化,他估计有机可乘,立即退开,找到冷女道:“我猜的不错,今晚非常危险!” 冷女道:“真是雷门五老在此?” 左丘化道:“我虽从未见过,雷门五老,但所见在座的就是他们了!” 冷女道:“人犯怎么办?” 左丘化道:“我左丘化怕他干什么,今晚不下手,以后没有机会了!可惜老大等尚不赶到,否则可以拚一场!” 冷女道:“我是问人犯在那里啊?” 左丘化道:“随我来!” 二人溜入后院,忽然看一排上房前面有五个卫士在巡逻,左丘化心中有数,急向冷女耳语道:“找到地方了!” 正说之间,忽听一间房中,发出喝声道:“狗腿子送茶来!” 五个卫士闻声,立有两个行到其中一间门外冷声道:“成老头,你还神气什么,入京就要砍脑袋了……” 了字未落,二人立即听到背后发出三声响哼!似知有变,火速回头! 事情没有看到,但见黑影一闪,他们两们也倒下了! 那是左丘化已发动,只见他伸手一按那座门,讵料门竟无声而开! 里面房间不小,这时正坐着三个人,一个老人没有绑,另外两个青年却手脚上铐! 老人一见门开,张口还想骂,但被左丘化照住轻声道:“别出声!” 老人看出来人有异,惊得一身发抖! 左丘化立即走近两个青年,双手齐动,竟使所有铁链寸寸而落…… “不好!”左丘化叫出声来! 原来他不小心,竟使铁链落地,锵锵有声! 还好,没有惊动人! 当此之际,两个青年忽的跳起轻问道:“你是什么人?” 左丘化道:“在于孤儿魂,不是敌人!” 两青年忽然跪下道:“原来是左丘大侠!” 左丘化愕然道:“你们亦会武?否则不会知道我!” 其中青年道:“凡是反清复明之人,没有不会武的,大侠,我们如何川去?” 左丘化立即走到老人面前道:“伯伯,不要怕,快伏在晚辈身上!” 老人急急道:“大侠,你要挡启,莫管老朽,只请救出老朽两个犬子就感恩不尽了!”其中上青年道:“爹,大侠一番好意,你老千万不要这样说!” 那青年不由分说,立即背起老父,扭身向左丘化道:“大侠,小弟背负家父还办得到!” 左丘化道:“那好极了!”急急又道:“跟我来!” 门口立着冷女,问道:“相公,我们向什么方向走?” 左丘化道:“后花园,要快,我开路,你殿后!” 一行人个个的溜到后花园中,似尚未被人看到,及至过了花园围墙,耳中已经听到府衙里面人声哗然! 左丘化立知不好,大声催道:“大家尽全力向城外奔,能到城外就可逃了。” 成家兄弟竟互背若老父,功夫不坏,身负一人,越屋而奔,依然很快! 这时城中府衙方面已有大群黑影冲起,四处呐喊拿钦犯之声,此起彼落,霎时全城都惊动了! 刚刚越过墙,后面即有二十个卫士追上,左丘化一见,立叫冷女道:“姑娘,你们快过护城河,我来断后!” 他上且在城墙上,一见卫士重到了墙下,随即双掌齐发,劲风真如骇涛惊浪向下压,想登城的卫土,遇上就发惨叫之声! 连接十几掌,城下倒了七八个,其余卫士那敢抢登,尽在城下大喝大叫! 左丘化生怕雷门五老赶到,不管卫士尚有多少,他翻身一腾,脚不落地,人已到了护城河那面! 这时冷女和成家兄弟早已过河,等左丘化追上时,算来离城数里,然而一旦失去阻力,那些卫士又似幽灵一般拼命在追! 左丘化一看没摆脱,立向冷女道:“向西面山区奔!” 近山还有数里,忽然听到后面有个苍老的声沉喝道:“何方人物,快站住,竟敢劫钦犯!” 左丘化一听大惊,真是雷门五老到了,随即向冷女喝道:“你们快走,不要看我!” 他回身一立,决心一拚! 五个老人如电而来,为首的一看路上拦着少年,沉声喝道:“小辈,是谁快报名来!” 左丘化冷声道:“江湖后辈,无名小卒!” 那老人大*道:“你敢拦老夫?” 左丘化大笑道:“仰雷门五老,功力盖天,在下不信,特此准备领教!” 那老人大笑道:“既知老夫五人之号,你当然不是无名之辈了,留下字号来!老夫好称称你有多重!” 左丘化笑道:“在下要向每人领教十招!” 那老人大笑道:“好小辈,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施住老夫五人,这样就没有人去追钦犯了,哈哈,你错了,两侧已绕过卫士四十人,钦犯休想脱逃!”左丘化道:“这样说,五老有意全留下指教在下了。” 那老人道:“只看你能接过老夫三招没有!” 左丘化道:“那就试试看罢!” 左丘化把话说完,双掌一合,朗声道:“谁先上前赐教?” 那老人见他英气如虹,胆壮势豪,不由一怔,问道:“年青人,你到底是谁?” 左丘化摇头道:“十招未过,何必相向?” 老人大声道:“雷门五老不与无名小辈交手!” 左丘化冷笑道:“在下最不齿的就是那些恃老卖老,徒负虚名之辈!” “大胆!”老人怒喝,一掌拍出! 左丘化不慌不忙,右手食中两指突伸,迎住对方掌劲点出!气定神闲! 老人突然一惊,收掌大叫道:“百绝帝君是你什么?” 左丘化突然化指为拳,原势冲进,期声道:“毫无关系!” 老人陡地闪开,大叫道:“先施‘摘星拿’,这又是‘匹马单枪”!这明明是百给帝君当年武功,为何说毫无关系?” 左丘化冷声道:“再看第三招!”音落势起,化拳为掌! 奇怪,他却不向敌人劈出,居然扭后拍! 这一招顿把五个老人蒙住了,只见他们十只眼睛射出莫明其妙的神光! 五老疑心未释之际,猛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劲由身后压到,五张脸,霎时大变!齐声大喝,一齐回身发招! 五股掌力,撞上一股旋劲,立刻旋在一起,地面上突然沙石扬天,雷声大起! 左丘化突然哈哈大笑道:“传言雷门五老从不联手,现在看来,名实不符了。” 为首老人突然冲出风旋,大声问道:“什么,老夫等联手?” 左丘化大笑道:“那股劲风,乃为在下所发,一为试试阁下能否识出功夫名称,二为证实诸位是否有联手之事!” 老人大惊道:“是你打出的旋劲?” 左丘化道:“此处数里之内不会有第三者!” 老人道:“老夫等偶感来到,人人都有御防之举,何谁联手?” 左丘化大笑道:“雷门五老,无一目无余子,遭遇袭击,以一人出手足够应付,何必同时呢?” 老人似感语塞,立即挥手其他四人道:“你们闪开!” 风旋已定,后面四老闻一言,一齐闪开! 左丘化一看大笑道:“诸位不必了,事实既成,干脆齐上罢!”为首老人大叫道:“刚才是错觉,不算联手?” 左丘化冷笑道:“在下向后发掌,五位难道否认没有看到,说来不算突然意外,‘错觉’二字不通!” 老人道:“下不为例!” 左丘化讽刺道:“刚才那招,如果不是五位联手,单凭阁下一人,不但败阵,且已丢人,这‘下不为例”已不存在!” 老人顿感无理可辩,急得手足失措! 左丘化忽然沉声道:“现在只有两条可通,一为五位联手,一为后会有期,除此之外,别无可言。” 富门五老,威名岂同小可,数百年不败,得来不易,今日联手,一旦传出,那是名声扫地,只见为首老人恨声道:“小辈,你仗着舌灿莲花,逼退老夫等人,后会有期,你就当心小命!” 左丘化拱手大笑道:“以不战屈人之兵,古之上策耳,诸位,你们回去时,最好闭门苦练几年,清庭神秘阁不是常久之地!” 老人大怒道:“小子,老夫等已是金刚不坏之身,还要苦练什么?” 左丘化大笑道:“武功毙可,文事不足,诸位回去苦练孙子兵法,想想在下这不战屈人是何其豪也!” 说先又大笑一声,回身扬长而去。 雷门五老一见,真是啼笑皆非,气得要死,只见为首的大叫道:“不行,迫!” 他已拔身而起! 突听其中一人大叫道:“不可!” 为首的突又落下问道:“老二,有何不可?” 那个老人沉声道:“大哥,刚才那小子的话,一点不错!” 为首老人嘿嘿笑道:“老二,你想到钦犯及皇上没有,我们如何交差?” 又一人接口道:“管他什么钦犯皇上,我们的名誉比皇上更重!” 为首老人道:“难道我们不回神秘阁了!” 第四接口问道:“大哥,你看出那小子,所施的是什么掌法没有?” 为首老人道:“不识!” 那老人冷笑道:“我们连那小子一招不识,日后会面,如何败他?以小弟之见,我们五人必须静谋对付之道才是!否则日后败在他的手中,三百余年威名,恐怕要断送了!” 为首老人闻言,似感一震,急急道:“老四说的对,我们如果败在一个青年小子手中,死不足惜,可是雷门再不能回去了。” 五个老人忍看一肚子闷气,无精打采的向西北角上而行,不久就失去背影。左丘化这时正在一处小山上偷看,原来他并没离开多远,可以想见,他仍旧不放心! 五个老人一走,只见他吁了一口气,自言道:“我一生恐怕,就是这次最险了!” 敌人一去,他立即回身西追,可是走未十里,忽见迎面来了一个又矮又瘦的丑老人,只见他还是一个独眼龙! 左丘化触目一怔,忖道:“这是贺兰山脉中,并非人屋之区,此老经此,决非平凡之辈……” 正想着,两下也会了面,只见老人向着左丘化丑脸,发怪笑之情道:“小子,你有一套!” 左丘化上止住问道:“老文贵姓大号,你老说的是什么,在下不懂?” 老人大笑道:“当年老汉我犯了天条,玉皇大帝罚我接受五雷轰之劫,可是我已练到‘八九玄功’,变化无穷,五雷没有把我打倒!今天没有想到,有人比我还强,居然练了骗雷之功,立见把他们骗走了,岂非有一套而何?” 左丘化会意,忽然哈哈大笑道:“这样说来,你我齐名了!” 老人点头道:“是的,不过你不比我好!” 左丘化问道:“这话又怎说呢?” 老人道:“五雷现在下了决心,不回北京去了,他们决心要打倒你出气!” 左丘化道:“真去读孙子兵法?” 老人道:“那一点,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头脑一辈子赶不上你!你露了一手‘龙尾捣海’,那才是我们真正所怕的,凭这一招,他们可以找出武功来源,然后再练克制你的武功!” 左丘化大笑道:“你老原来是有心人,早已偷看到了,你老既识在下那一招,当然也知在下一切了?” 老人道:“没有真朋不识真朋的功夫,百绝当年露这一手时,我就劝他保留一点,他所以没施这手给五雷看!讵料今天被你施出来,老汉见招,如见故人!” 左丘化道:“雷门到底有多少人?” 老人道:“不是身入雷门的人,不知雷门深浅?” 左丘化道:“那就不必谈了,在下的请教呢?” 老人道:“小子,何必问这些呢?” 左丘化笑道:“难道叫我喊你作老瞎子?” 老人点头道:“为了称呼,何尝不可呢,人的名,只是一个人的代表,你就这样叫罢,我本来就是独眼而又老!” 左丘化道:“你绕过我的前途,迎住我的去路,大概不是无意的。” 老人道:“为的问你是不是我老朋友传人?” 左丘化道:“不是?” “那你的功夫呢?”老人奇怪的问。左丘化道:“百绝帝君算是我的师兄!因为这功夫不是他创的,同时他还没有我知的多!” 老人吓声道:“你的功夫是自己悟出来的?” 左丘化点头道:“遗传师傅不知是何代奇人?我既得到他的遗学,当然以其为师。” 老人道:“这样说,我得向你领教了!” 左丘化闻言一怔,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道:“你现在是与老朽平起平坐了,老朽不必碍于长幼之嫌!” 左丘化道:“在下没有时间,改天再说罢!” 老人道:“你有急事?” 左丘化笑道:“学了武功的人,武功不是自己的财产!” 老人噫声道:“新论!你说是什么人的财产?” 左丘化道:“正义的,弱小贫苦的,纵然自己要用,那也得先公后私!” 老人大叫道:“高论,高论,老弟,你许可老朽同行否?” 左丘化摇头道:“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人又惊道:“也有高论否?” 左丘化道:“我工作,你袖手,我忙碌,你清闲,这即非同道之理!” 老人问道:“没有事找事作?” 左丘化大笑道:“你有一身绝学,活了数百余年,真是暴殄天物!” 老人急急道:“喂,喂,小子,别骂,你得教我呀?” 左丘化道:“心存正义,眼看不平,耳听是非,鼻别董犹,腿扫障碍,手劈邪恶!以已之所有,济人之所困。” 老人大叫道:“我摸到门路了!” 左丘化摇头笑道:“作起来非常难!” 老人忽然向他跪下道:“小老师在上,请带我行道。” 左丘化没有想到他竟来上这一手,慌忙扶起道:“老丈,这个不行,世间没有十几岁的青年收三百岁的徒弟的!我答应同行就是了!” 老人大喜道:“怕你不答应才怪哩,不答应我又跪下!” 左丘化笑道:“这不是放赖吗,好了,我们走着谈,我还有要事。” 老人问道:“眼前就有?那是什么事?” 左丘化道:“与你说不清,说跟着就跟着,叫你时你就作。” 老人道:“要打架?” 左丘化笑道:“不一定?你怕打架?” 老人道:“我最怕看死人!” 左丘化闻言,暗忖道:“原来他之所以不懂行道?这样学武何用?” 第十八章 太师和少保 左丘化正和怪老人说着行着,忽然看到前途有四条人影如电闪出,怪老人忽然后退道:“不好,他们是杀人的家伙!” 左丘化一看,不由大笑道:“老瞎子你有什么凭据?” 怪老人道:“我看到他们杀死几十个人!” 左丘化忽然想到什么,大笑道:“那他们杀得好!” 怪老人道:“小子,你是怎么搞的,刚才还教我要心存正义,难道杀人也是正义?这我就糊涂了!” 左丘化道:“杀坏人有何不可,来的四人都是我的义兄弟!” 原来四条人影就是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还有冷艳等四人,只见他们一见左丘化就大叫道:“雷门五老何在!” 左丘化笑道:“先别问我,我得问问冷姑娘?那肃王后裔成家父子呢?” 冷艳道:“有日月会大批高手接去了!” 左丘化愕然道:“什么日月会?” 郑邵力接日道:“日月会就是故明遗臣后裔所组成的反清复明团体,势痢散布每个角落,可惜没有得力八物领导!” 左丘化啊声道:“我至今天才知江湖还有这种组织!” 闻武喜问道:“二哥,雷门五老没右和你动手?” 左丘化笑道:“被我抓住弱点,他们回去了!” 陆登星道:“这位老丈贵姓?” 左丘化又笑道:“他不肯说出姓名,却又是我们的朋友,你们今后叫他作老瞎子就行了!” 大家知道这又是江湖前辈怪物一个,一齐向他拱手! 老人回礼道:“你们为了救三个人,居然杀死几十个,这太说不过了!” 左丘化接看问大家道:“你们遭遇大批清庭卫士?” 郑邵力道:“是的,当我们被尚南雁和空空儿迫回头时,发现四十几个卫士围住冷姑娘,不过已有好几个被冷姑娘的回震之力震死亡了。” 左丘化回头向老人道:“百年前,有一批强徒侵犯一户大家庭,强徒夺了这家一切所有,杀绝这一家,只有少数家人逃脱在外,现在这强徒还要把那些逃脱的后代杀光,你说该不该杀?” 老人跳起道:“那真岂有此理?” 左丘化道:“今天你所见的,我兄弟们就是杀那强徒的手下!” 老人似豁然了解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了!” 左丘化问道:“什么不应该?” 老人道:“有两个男女,似负了伤,我怕他们死了难看,所以我救了他们,后来知道,这两个男女是皇帝放在外面探听叛逆,调查武林,平定江湖的重要人物。” 左丘化道:“你只知道这些?” 老人道:“别的不知,不过我在治疗他们时,发现男女胸前刺有可怕的骷髅图案!” 郑邵力大叫道:“他是恐怖教主!” 左丘化闻言郑重道:“你二师哥三师姐怎有这种东西?” 郑邵力道:“这是他们的暗记,除了家师就只有我知道。” 左丘化道:“老瞎于说他们是清庭放出来的,这如何解释?” 郑邵力道:“这恐怕只有师傅才知道,那老魔有些地方连我也瞒着!” 左丘化突然跳起道:“我明白了,恐怖教,影子帮、金蛇教,这都是清庭放在江湖中暗杀组织,以往所死的人,一半是故明后裔!一半是正派武林,恐怖魔王,实际上就是这三大暗杀组织的主持人!” 郑邵力突然也跳起道:“贤弟,我想到一事了!” 左丘化道:“什么事?” 郑邵力道:“我有次在无意中撞上老魔在查看一本厚厚的书上见我去,他就立即将书收超,可是我却看到书名!” 左丘化道:“什么书名?” 郑邵力道:“书上有五个大金字,刻印着‘觉罗氏手论”!内容不明,但能证明老魔与清庭关系不浅!” 左丘化点头道:“爱所觉罗即清庭之姓氏,那是不可想像了,此一消息,我们暂时保留,等擒住老魔时,再向天下武林公怖。” 郑邵力问道:“目前我们如何行动?” 左丘化道:“我们的去向依然向西,先到阿拉善山去找个隐秘之地停一下,我有一个计划要大家参加意见。” 郑邵力道:“什么计划?不能走看说?” 左丘化道:“事关非常秘密,我相信我的对手中已有能天耳通!” 老人闻言接口道:“能察数里的天耳通大多了,这有什么稀奇!” 左丘化道:“你能听多远?我是说分出男女之音。” 老人道:“十里没有问题,除了有杂音!” 左丘化道:“那你听听看,四周五里之内有什么动静?” 老人忽然爬在地上,耳贴地面,听了一会开口道:“左侧五里内有猎户,有农家,还有另外一批人数很多,嗓声大,听不出!” 左丘化道:“后面?” 老人道:“后有三个人,步声轻微,似在向我们跟进,他们没有说话,只听到咳声!” 左丘化道:“再听右面?” 老人接口道:“右面有三批,数目不清,也未开口,……” 他顿了一下,立接道:“有了,有人称呼什么电公!” 左丘化道:“你起来,我们快走,每刻时间要走百里!” 老人惊问道:“为什么?” 左丘化道:“别问,也不许谈话!” 他领先奔出,冲力如电掣!后面诸人全力追赶,没有一个落后,及至百里,忽然左丘化来个急转弯,面向南,又是猛冲而去,比前更大! 钱面老少有点其明其妙,这次只有奔到三十里,立见左丘化右手向北一指,同时叫道:“向东!” 这是回头路,郑邵力急问道:“你在作什么?” 左丘化道:“现在脱了梢,我再告诉你们,我们没有一天不是被人盯住,这次算摆了,现在由我盯他们了。” 老瞎子问道:“小子,你就凭我听到那一点点即可分出原因?” 左丘化笑道:“我要靠你,那有十条命也完了,你的听法是‘地听”,那是没有用的,天耳通有三种,地听是其一,风听是其三,最重要的是第二种,那是万物‘音浪’,这一种不怕逆风,不怕杂音混入,你要听到那种,就可收那种!” 老人大惊道:“你听到什么?” 左丘化道:“你说右面一大批中,有三个是风听能手,后面三个是“音听’能手,左面一批有五个是地听能手,我们的行动,经常竟有三大批天耳通在盯看,难道我的行动始终在敌人监视之中!” 这时已倒回五十余里,左丘化立向大家道:“现在再向西走!” 老头急急道:“慢点,假使他们在前等着怎么办?” 左丘化笑道:“他们只知前途失去我们的音响而猛进,如果能知道我们的行动,而又知我们反到了他们后面,那就是推算了,他们有了推算之人,那我们永无摆脱之策了!” 老人点头认可,大家再进,但左丘化不再进得那么快了。 郑邵力想起刚才之事问道:“老二,你听出他们是盯你之人,当知他们是谁啦?” 左丘化道:“有叫师傅,有叫电老,另外一批有叫什么副座的,这我不清楚,不过都说我现在什么位置,现距多远?” 老人道:“练天耳通的人,不见得其武功就是绝顶高手,这是一门特功,普通高手以上的人,只要有了天耳通的心法和口诀,他就能练!世之把天耳通说成神乎其神,那是无知之见。” 左丘化道:“你老瞎子只有这句话不糊涂,同时天耳通的心法各有不同,练法不一,其道因之亦有高低。” 老人道:“可是你的‘音浪’收听法,却又是从真气发出才能触及,你小于另有什么玄奥不成!” 左丘化笑道:“这是在下的秘密!” 老人呸声道:“你藏私!” 左丘化道:“因为你太糊涂,说给你听,你会说给人家听。” 老人道:“你莫得意,我去问少保就知道你是什么秘密了。” 左丘化问道:“少保是什么人?” 老人还:“武林少保你都不知?难怪你更不知我是武林太师了!” 左丘化暗笑道:“原来你是什么‘武林太师’这字号啊,问你不说,这时又泄露出来,真是老草包!” 百绝帝君!武林太师,武林少保,乃是当年武林‘三神奇’,除他们同时人物之外,下一代很少有人知道,到左丘化他们这代,就算有传言,那也是陈迹掌故啦,可是他们还有两人活着,今天反与这些小孩子在一块玩,试问是何等不可思议,然而这些小孩子还不知尊重哩! 遥遥一齐山脉,高高插人青天,挡住东西南面,左丘化忽然立住道:“你们看,那是不是阿拉善山脉?” 老瞎子道:“你不是要去那儿找山谷议事?为何到了又问?” 左丘化道:“我只知山脉名称和方位,但未去过。” 老瞎子道:“现在到了,山脉那面是‘腾格里大沙漠’,你要秘密地,最好到沙漠里面去。 左丘化问道:“沙漠里面有线洲?” 老瞎子道:“不但有绿洲,而且有无人去过的绿洲,你不知道,沙漠里面有世外桃源!” 左丘化急急道:“那我们以最速的行动越过阿拉善山,不要让敌人看到和察出!现在还早,限天黑前赶到!” 老瞎子道:“可是里面没有吃的!” 左丘化道:“一路上,见了野兽就杀几头,准备两顿就够了!” 大家同意,立即展开脚力猛奔! 天未黄昏,已经过了山脉,渐渐进入沙漠,这时风沙大起,遮天蔽日,举目四望上遍黄幕笼罩,真有伸手不见五指之势! 老瞎子领先叫道:“大家靠近,运功抗风,随我前进!” 到了线洲,风沙始静,大家一看,绿洲不大,方圆不到一里,地面树茂车线,中有水池!在大漠之中,竟有如此奇境,实在不可思议!” 左丘化走近清池,向大家道:“你们休息一会才开始烤肉,吃过后我们再议事?” 当大家坐下时,他向郑邵力问道:“大哥,我派尚南雁和空空儿来追你们回去,可是没有看到他们,这是什么一回事?” 郑邵力道:“他们追到我的时候;恰好是我们追上清庭侍总的时候,他们两人叫我们回头,盯人则由他们继续!” 左丘化道:“那太危险了!” 冷艳和陆登星在烤兽肉时,耳中似听到隐隐的喝叱之声,她立即奔到左丘化面前道:“相公,沙漠里那来打门声!” 左丘化问道:“在那一方?” 冷女道:“在我烤肉的一方,似很远?” 左丘化道:“我为何没有听到?” 冷女道:“你在说话没留心,声音很远!” 老人道:“那是正西面,离此四十里是‘吉兰泰盐池”,打门可能在盐池那儿!” 冷女道:“我能听到四十里远?” 左丘化道:“在坦平之地,又是逆风,凭你内功,当然能听到……” 一顿立即向郑邵力道:“大哥,你带三弟去看看!” 郑邵力道:“江湖上的事,你如何能处处照顾到,看什么?” 左丘化道:“这一方是敌人重要人物大批前进之区,敌人的对手,就是我们的同道,怎么不去看看?” 郑邵力立且即招手闻武喜道:“老二要查,我们就去罢!” 闻武喜最怕饿,立即接口道:“肉烤好了,吃过再走如何?” 左丘化叱道:“我不是叫你去收尸的!” 闻武喜苦着脸,招呼冷大道:“冷姐,给我留块大的啊!” 郑邵力推他一把道:“快点,怎么这样好吃!” 二人去后,左丘化向老瞎子道:“他们不会迷失方向?” 老人抬头看看,摇头道:“今夜无风!空中星月交辉!不会的。” 左丘化招呼冷女道:“姑娘,肉烤好了,我们等着他们两人回来再吃!” 冷女道:“多的是,我们趁热先吃,谁知他们几时回来?” 左丘化道:“那你与老瞎子先吃,我和四弟等他们回来!” 老人哈哈笑道:“小子,你对结义兄弟倒是真有义气,好吧,大家等。” 一个时辰后,线洲西面奔出四条黑影,冷女一见,立即娇叱道:“什么人?” 左丘化闻声,闪身而出,一到山上见黑影接近,立即认出是郑邵力,闻武喜还有两个居然是尚南雁和空空儿,不竟迎上诧异道:“大哥,找到他们了?” 郑邵力道:“不好,天山派有大批高手死在盐池,我们赶到时,敌人不见,但却看到他们两人在拾东西!” 左丘化立问空空儿道:“你们也看到敌人?” 空空儿道:“当然是清庭派出的屠宰手啊,我们看到时,那批家伙正向南方奔去!” 左丘化恨声道:“清庭先向天山下手,这是交近攻远之计,他们好歹毒!” 空空儿道:“天山派高手一共二十八人,他们被大批卫士和一批杂在其中的蒙面家伙杀个干干净净,可是这批天山高手也真穷,二十八个人身上,我只搜到八十两银子!” 左丘化知他本性无法改变,也不理他,回头向郑邵力道:“大哥,我们快吃东西,今晚还要动身。” 郑邵力道:“老二,你不是要在这儿商议计划呀?” 左丘化道:“现在没有时间商议了,全盘行动放到后面再说,眼前我们火速追杀那批卫士,他们向南而去,八成是向金山派下手!我们非截住不可!” 郑邵力道:“老二,你莫乱了主张,追杀可以,但判断恐怕不确?” 左丘化道:“你说他们不是去金山?” 郑邵力道:“以他们围杀天山高手而言,那不是在天山下手,而是在外面,显然是遭遇之下下手的!目前清庭只是受意零除;并非公开扫荡!” 左丘化道:“大哥,这样更糟,各派尚在梦中!” 郑邵力道:“卫士中杂有蒙面高手,显然如贤弟所说,那是影子帮,恐怖教,金蛇教三方面派在里面的人物,目前这三方面是暗的,他们连上混世瞩、狗头魔王、吞金国王,把重点放一般老辈的道身,当然以贤弟为优先对手!” 左丘化道:“这叫我们怎么办?” 郑邵力道:“愚兄有一计,不知贤弟干不干?” 左丘化道:“大哥话说。” 郑邵力道:“我们分作两批,但不分开,一明一暗,明的隐藏,形迹行动,暗的易容化装行动,明的由我和三弟四弟,空空儿,尚大哥担任,暗的由你和老瞎子,冷姑娘担任,老瞎子没有人认得,不易容无妨,你则作一个游历公子,冷姑娘作侍女,老瞎子作老家人!我们先除各魔头为主,魔头一除,清庭失去外应,然后我们进京下手!” 左丘化道:“你可猜到清庭对武林下手的策划人是谁没有?” 郑邵力道:“当然想得到,那是恐怖魔王!” 左丘化点头道:“这个老魔用上四只手你可知还?” 郑邵力道:“那是金蛇教主,影子,蝴蝶阴阳!” 左丘化叹道:“老魔的四只手,我连一次都没有查出过,这四个阴毒东西太诡密了。” 郑邵力道:“依我的计划,不久必有所得!你过去太显露了,所以常常被盯住,今后不必显露,要下手由我们来!” 左丘化道:“好吧,照大哥的计划行行看。” 大家吃过一顿后,在休息中,左丘化已和冷女易容化装,真的又是一翻不同的面目了! 老瞎子一见,居然也感惊异道:“左小子这一套才真正是武林一绝了,当年百绝帝君还没有你高明!” 郑邵力向闻武喜,陆登星尚南雁和空空儿道:“你们听着,我们不要离开老二半里之外,也不许接近,尽可能隐着形迹!” 尚南雁问道:“一日一有事,阿化如何招手我们?” 左丘化道:“这个你放心,大哥身上放有我的东西二里之内,我一有暗号,大哥立即会知道。” 他立将一颗圆圆的东西交与郑邵力道:“大哥,你收下,此物在你袋中震动时,你就带着他们火速出面!不过你们一定要看到我的落脚之地!” 郑邵力接下后笑道:“有了这件宝物,我们更方便,更能隐藏行动了。” 左丘化立向老瞎子道!“你是一定跟着我?” 老瞎子道:“有吃有喝,我当然吃定你了。” 左丘化道:“可惜少了一个,多一个才好!” 老瞎子问道:“你还要不要?” 左丘化道:“你说谁?” 老瞎子道:“武林少保!不过他比我更难看,又高又瘦,还只一条腿!” 左丘化急问道:“能找到他?” 老瞎子道:“他也出来了,今后一定能会到。” 左丘化笑道:“他会似你一样肯跟看我?” 老瞎子哈哈笑道:“你是一个活的宝物,我们两个老不死找到今天才看到一个,他如见了你时,你想赶他也赶不走了。” 左丘化挥手道:“我们走!” 老瞎子道:“西南多原始地,再加上沙漠处处,根容易迷失,这要看我带路了。” 左丘化道:“一路上,你可不许乱说话!” 老瞎子道:“现在我学到不少啦,对外不会说老实话了!”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你还在学?” 老瞎子道:“古人说,学到老,作到老,还有三分没学到,此话一点不差。” 三人奔出后,不到一个时辰,只见老瞎子道:“前面是白海了,到了白海,再走五十里就到了‘番镇’城啦!” 左丘化道:“番镇城,我没有听说这地名?” 老瞎子道:“那是三百年前的地名,现在改为什么‘民勒’城口那是坐落长城的重地!” 左丘化笑道:“你说民勒我就知道了。” 老瞎子道:“我是三百年前的人,新名不习惯叫它!” 一路极少人屋,也很少行人,路旁两侧,全是平原森林!也许是夜晚之故,好似到了阴间一般! 正行着,忽见森林里面闪出两个老人来!左丘化一见,不竟愕然!忖道:“那不是老活宝,还有一个是谁?” 忖思之际,忽然听到老瞎子跳起大骂道:“活宝,赖皮,你们过来,没有出息的东西,百年多了!你们居然不回去看看师傅!” 说也不信,那两个老人,竟向老瞎子跪下叫道:“师傅!” “师伯!” 老瞎子突然一伸手:“拍拍!拍拍!”一人给了两个耳光,又骂道:“滚!” 那老活宝跪着求道:“师傅,徒儿有急事要见左少侠的!” 左丘化愕然道:“你还能认出我?” 老活宝道:“少侠还没有把头上的紫色隐住,这是少侠的独有标帜!整个江湖上高手都知道。” 老赖皮吓声道:“对,对,我就是这样才知道的!” 左丘化吃惊道:“我自己不知道啊!” 老瞎子道:“你把天地之桥倒运一周就是了!你还不懂这道理?” 左丘化暗暗叹声道:“自己摸索出来的功夫,到底不如经师傅授。” 他立即把真气倒运,人且听老瞎子道:“好了,没有了!真快,不须打坐哩!” 左丘化又问老活宝道:“你有什么急事?” 老活宝道:“自从离开你,我就找到了老赖皮,可是我们东走西奔,无法找到你!” 左丘化大声道:“废话少说,快说急事?” 那个老人道:“我们听到消息,雷门已派出电公电母,风伯两使来杀害你!” 左丘化急急道:“这是四个什么样的人物?” 老瞎子接口道:“那是雷门中剑法最快的两对夫妇,当年连百绝帝君都几乎失手,我溜了,太保的裤子开了口!小子,你可要小心!” 左丘化道:“他们四人比雷门五老如何?” 老瞎子道:“内功差不多,剑法尚无对手!因为他们的剑法施出!实在有闪电之快,加之剑出还是真闪电光,对手往往失在刺眼的光芒之下,这是你骗败雷门五老的结果!” 左丘化听完老瞎子一番话,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向老活宝道:“谢谢你了,这事我记住就是了!” 转面又向老瞎子道:“你们真是师徒?” 老瞎子道:“怎么不是,那个叫老赖皮,他是江湖少保的徒弟!你怎么这样问,难道有假?” 左丘化笑道:“他们也有几百岁啦,几百岁的老江湖,居然还有师,我当然不信了?” 老瞎子道:“你要不要他们听差?要就留下!” 左丘化大笑道:“你们都不把我当晚辈?” 老瞎子道:“什么晚辈早辈,喜欢你,你就是主儿!” 左丘化大笑道:“好,大家不分,我们以行道为宗旨!” 老瞎子立向二人道:“你们听到没有,我本来要重重处罚你们,现在免了!” 老活宝苦脸笑道:“师傅,徒弟单独行动习惯了!还是……” 老瞎子跳起大骂道:“混帐!连我都跟定他,你们敢不当差?” 老活宝不敢多开曰了,只应两声是,可是那老赖出声道:“师伯,徒儿不会作事,你老不是常说徒儿好吃懒作吗?” 老瞎子呸声道:“赖皮!你真是瘦狗婆离不开臭茅屋,本性不改,好吧,你走,你走,我只要在你师傅面前开句口,包你会被开除!” 老赖皮闻言大急,叹的跪下道:“师伯,那不可,我当差!我当差!” 突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自森林里呵呵大笑道:“好小子,这次你可懒不掉,懒不动啦!” 老瞎子闻声,哈哈大笑道:“太保,你找到我了!” 森林里面闪出一个又高又瘦,独腿一跳,到了面前,只见他大笑道!“你找到宝贝怎么不通知我!师兄,这太自私了吧?” 老瞎子大叫道:“冤枉,冤枉,我已说过了,左小子也答应哪!” 左丘化拱手道:“前辈,如蒙不弃,小子之幸!” 独腿老人大笑道:“什么前辈,一个人前面长个背,那不是活僵尸,以后叫我老跛子就行了!” 老瞎子大笑道:“我们这一伙够瞧了,瞎子,跛子,赖皮,活宝,啧啧!一窝废物!” 左丘化问道:“现在人多了,我们是否仍走一道?” 老瞎子道:“你看怎么佗,就怎么作?” 左丘化道:“我想请活宝和赖皮在前探路,停止时,他们两个再回来,落店则各住各的,表面上我们算是两批人!” 老跛子道:“不,我们算三批,不露出是同行。” 左丘化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有一点要求!” 老瞎子道:“什么要求?” 左丘化道:“没有大干的场面,你们师徒不出手,如达真正大决门时,你怕也不行。” 老跛子哈哈大笑道:“小左,我师兄的毛病你已知道了?” 左丘化道:“这个我最担心,到了必要,他如开了溜,后果不堪设想!” 老跛子大笑道:“他的毛病有药治!” 老瞎子大叫道:“不许说出,说出来现在就走!” 老跛子笑道:“师兄,量你也不会走,我现不说,可是那只迟得一点日子,左小子一定会知道你的毛病有什么药可治!” 老瞎子道:“他查出算他本事!” 左丘化暗暗喃咕,不知他有什么毛病! 快近城了,天也亮了,到了城门口时,恰好大开,那等在城门内外的生意人,出如一窝蜂,进如长龙!真是拥挤不堪! 左丘化一路行着分三批,两个次老的走前面,最老的走后面,他与冷艳走中间。 到了街上一看,大半店铺尚未开门,要想馆子,时间太早,左丘化向老瞎子问道:“没有吃的,进城干啥?” 老瞎子道:“也许到中午你还吃不成哩!” 左丘化闻言,立知其语有音,急问道:“老瞎子,你有什么发现?” 老跛子接口笑道:“你向左面铺面一直看过去,以聚福行算起,第九间门面的门旁插了什么暗记?” 左丘化注意看过去,忽然看出那门缝中播了一根小竹枝,不由问道:“那是什么暗记?” 老瞎子道:“这种暗记很古老,决非普通江湖人物所知道,那是一种同伴住处联络!” 左丘化道:“如何识别?” 老跛子道:“这有很多名堂,你看竹枝还有一分枝,分校在右,表示被找人在右,分枝在左,其人在左,按其左右方向去找!枝上有三叶,那是表示走三里处,找到三里时,必定又有竹枝暗号,不过那根竹枝没有分枝了,如仍有分枝,这证明还要转弯走!” 左丘化道:“这种暗记,属于何门何派?” 老跛子道:“我们已有百余年末出山了,江湖上的变化谁知道?” 左丘化道:“既然如此,这根竹枝暗记,不见得与我们有关?” 老瞎子道:“你既然行道,那就非去查一下不可!” 左丘化道:“三里是在城外呀!” 老跛子道:“三里散步就到了!” 回头向老赖皮道:“懒鬼,你和活宝在城里找馆子定座位,我们一会就回来,就在这条街上找,不要乱走!” 说完又向老瞎子笑道:“我们在前注意标记!” 老瞎子道:“不行,我走最后。” 左丘化笑道:“江湖愈老愈胆小,亏你活到三百岁了!” 四人出了南门,过了城河,原来紧接着就是长城! 老跛子回头向左丘化轻声道:“那留暗记的家伙,竟在长城上,再走一里就到了!” 左丘化道:“走城墙上不是很显露?” 老跛子道:“这是游人不断之处,不会右人起疑。” 到了目的地,只见城墙上坐看一个中年大汉,左丘化有点怀疑,心想那大汉到底是什么路子 正在想,忽听老跛子干咳一声,朝着大汉问道:“小子,这儿可有点凉爽!” 大汉一看来了两老两少,而老的竟开口就叫小子,不由生气了,跳起叱道:“老朋友,在下也有五十开外了,小在什么地方?” 老跛子哈哈笑道:“小子,当年我如娶老婆,这时你比我立孙还小哩!” 大汉吼声道:“老贼,你瞎了眼!” 老跛子仍笑不生气,又是一声哈哈道:“贼?啧啧,你身上真有贼味!” 大汉突然一掌劈出,武功奇高,掌动如潮! 老跛子忽然惊叫一声,全身被打下城墙去了! 老瞎子尚有只眼,一见大叫道:“救命啊,打死人了!” 这时忽见城围那面奔到两个少年,其一冲向大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此行凶!” 那大汉嘿嘿冷笑道:“小于,你想架梁,大太爷的事,你当心管!那是要命的!” 那青年突然拔剑,大喝道:“大爷管定了。”一剑挺进,寒风四溢!直奔中年大汉。 大汉一看对方剑走如风,似感一震,突然闪身!可是他在闪身之下,剑亦拔出,拔剑还招,尤见功夫! 二人立在城墙上面展开攻势,霎时剑气滚滚,愈斗愈紧。 这时冷女轻声问道:“相公,老跛子为何不上来?” 左丘化笑道:“城墙这样高,怎么上来!” 冷女噫声道:“他是真被逼下去的?” 左丘化微微笑道:“我是说,上来愈露马脚。” 这时老瞎子也不见了,冷女回头看不到,不由又问道:“瞎老头怎么了,他真怕事呀?” 左丘化道:“你不必间他们,他们是小孩子,你难道不知婴儿举动是意想不到的。” 冷女笑道:“时间不早,我们老看这两个打架有什么意思?”! 左丘化道:“他们是棋逢对手,功夫都在普通高手之上,尤其那中年人,我必须要查出他的来历。” 冷女道:“那你就出手分开他们呀?” 左丘化道:“我还不想露功夫!” 冷女道:“那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左丘化道:“我想两个老古怪必有方法解决,你莫性急!……” 话未说完,忽然看到城墙内外冲起十几道黑影,同时带出数声长啸! 冷女急急道:“不好,有场大斗了!” 左丘化发现双方都有重要人物赶到了,立即伸手一招冷女道:“退后一点!” 话未停,城墙上面落下两批人物来,只见由城墙外面一批中,举出一个老人大喝道:“快点住手,马程,那是同道!” 正在猛攻中的青年闻声,立即闪开,同时走近老人问道:“师叔,他欺侮老人!” 由城墙内侧落下一批中,也有老人叱住了中年大汉!这时却在向大汉叱道:“周隆!你是怎么搞的,为师派你在此,为何与长白派交手,还不向那位马老弟道歉?” 中年大汉道:“师傅,谁教他逞英雄,竟来管我的闲事。” 老人大怒道:“住口,你还强排,明明是你不对!” 中年大汉被喝,既不敢再说,也不向青年道歉,显出有气无所出,全身发抖! 城外来的老人上且即向城内来的老人拱手道:“张文兄算了!你我弟子在外,难免有点小误会,道什么歉,揭明白就行了。” 姓张的气忿道:“刘兄,你不知道。” “周隆这东西硬是办不了事,比牛还笨!” 姓刘的老人哈哈笑道:“青年人,处世之道,岂能如你我,我们走吧,办正事要紧,贵掌门人恐怕去远了!” 左丘化看到对方两批人物都不理睬自己!于是也不出声,眼看他们去后!这才笑向冷女道: “我们走吧!” 冷女急问道:“城外那批是长白派的,可是城内那批又是什么来历?” 左丘化尚未开曰,忽听有人在城墙下接口道:“那是金山派的!” 音落人现,上且见下面纵出两老!左丘化问道:“他们有什么事?” 老瞎子道:“中原各派,看情形已经有了警惕,他们的掌门掌教都集会了。” 左丘化笑道:“集会是一回事,能否采取行动又是一回事,不过这样一来,势非逼着清庭再进一步子。” 老跛子问道:“这一步的后果呢?” 左丘化道:“还是暗中行动,不过是邪门向那一派登门下手,先灭几派势力薄弱的,杀鸡敬猴!” 老少四人回头向城内走去,尚未及城河,忽然看到老活宝和老赖皮迎上叫道:“大家不必回城了。” 老瞎子问道:“为什么?” 老活宝道:“师傅,我们刚才听到消息,四方武林齐向‘地魔岩城’赶去了。” 老瞎子闻言惊跳道:“那是为了什么事?” 老活宝道:“师傅常说‘地魔岩域”乃是武林人人自禁之区,现在看来不可靠了。” 老瞎子大叫道:“你有多大能为,居然不信我师傅的话!” 左丘化急问道:“‘地魔岩域’在什么地方,武林人为何自禁前往?现在又为什么都敢前去?” 老跛子道:“地点在龙首山脉西端,方圆有四五百里,地区全是奇岩怪石,没有树林和花草,拔身空中俯视,岩石如大海洪涛起伏,可是一落岩石山区,立即不辨东西南北,因为该区域一年四季都有瘴气弥天,武林误入其内,终生速失不出,这是千年来的传说,可是在我们三百年前上一代时期,也有不信邪的高手去探过,出来的百不到十!” 左丘化道:“既有人出来,那与传言不尽相符了!” 老瞎子接口道:“不管如何,最低也有八成危险。” 老跛子忽然向老瞎子问道:“瞎老大,这次是什么原因?四方高手居然敢群起前往?难道忘了武林公认的传言?” 老瞎子问道:“我们师傅为什么在当年决心去探?” 老跛子道:“那为了野女王之故呀!” 老瞎子道:“你只知老人家们为了探野女王,但不知为什么要探野女王!” 老跛于道:“你知道?“ 老瞎子冷笑道:“野女王就是当年‘海天神剑”的女儿,海天神剑被武林公请出来对付当年万化天魔,天魔败后,逃隐了三十年,后来练成一种超天魔法,终于找到海天神剑复仇,杀害海天神剑不算,还将其家大小七十二口完全灭尽!” 老跛子道:“既然已害光了,可是野女王又如何是海天神剑之女呢?” 老瞎子道:“海天神剑的武功,源出一个仙猿所授,仙猿有一女,曾与海天有私,当海天下山时,那猿女已有孕……” 老跛子叫声打断道:“野女王就是女猿所生!” 老瞎子点头道:“一点不错,所以野女王的武功,尽得仙猿家传,不过不通人性,当你我师傅去探时,她竟不问来由,立与你我师傅交手!” 老跛子急问道:“我们师傅回来就闭关,难追是受了重伤?” 老瞎子道:“你我师傅本可与其打成平手,不过最后那野女王突然掏出一只小锤,锤起无形!我们师傅就是伤在那只锤下,逃出后,无药可医,只希望闭关以练功治疗,结果仍不出二十年寿终关内。” 老跛于大叫道:“野女王是我们杀师仇人!” 老瞎子道:“不要有这种想法,野女王是无知,而且又是师傅们去找她,这种交手是公平的,同时老人们且有遗嘱,不许你我以仇视之。” 左丘化道:“目前天下武林去探地魔岩城,目的为何?” 老瞎子道:“莫非有人知道野女王已死,他们冒着地魔岩城之危,目的去寻那只小锤不成?” 左丘化道:“二老连那小锤来历也不明?” 老瞎子道:“在家师遗嘱上,虽然提过其锤名称,但却又说不敢确定是否?” 左丘化急问道:“提起的莫非是叫‘老君斗”?” 老瞎子惊叫道:“小子,你也知道这名字?” 左丘化道:“相信你们都知道我得有百绝神典之事,神典上载有各种前古神兵之名,且有运用之法和其效能!” 老跛子急问道:“老君斗是何用法?有何效能?” 左丘化道:“用法有口诀,效能可克一切神功真气,如果那锤落到邪门手中,敢说你我都是死数!” 老瞎子大叫道:“我们快奔地魔岩城,老君斗千万不能落入邪门之手!” 左丘化道:“你去有何用?不敢动手,怕见死人?” 老跛于大笑道:“小老弟,你现在可以知还他的毛病了,有人要他的命时,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左丘化大笑道:“他是先怕着等,等到避不了时才拼命!” 老跛子拍手道:“正是,正是,现在他知道终有要命的时候到了!” 左丘化立即发出一声清啸,不出一刻,突然看到郑邵力等全部赶到了,他又立即把去地魔岩域之事向他们郑重道:“你们还是隐随而行,这次距离尤应缩短,一进地魔岩域,千万不可失散!!” 郑邵力道:“老二,我们人多到了地魔岩域,你想一个不失散,那恐怕比登天还难!除非我们减少人数!” 左丘化道:“尚大哥和空空儿不必进去,其余的非去不可,否则人力不够。” 说完话,一瞎一跛二老急急吩附老赖皮和老活宝在前领路,他们则落后半里跟随而进。 左丘化在路上向冷女郑重道:“姑娘,天下武林齐集地魔岩域,此其中难免有克制姑娘之人,在下因为姑娘少有武林人物认识,不想替姑娘易容,万一遇上什么麻烦,务请姑娘不可乱动手。” 冷女道:“我还是过去一样,除了相公遭到非常危险,否则绝不过问,本来我就不高兴打架啊!” 左丘化点头道:“在下的危险很难发生,除非遭遇老魔联手围攻。” 估计去地魔岩域的路程足有几天行进,左丘化为了掩盖行藏,他并不施展轻功急赶,只以普通武林的脚力向前缓进。 在天快黄昏时,恰好走进一座镇内,这时老瞎子走近向左丘化道:“你们要自行入馆子,我们老头子不和你们在一块,可是吃完了你们得给钱。” 左丘化笑道:“不同店子怎么办?” 老瞎子道:“当然是同店不同桌呀!” 左丘化点头道:“你们的老弟子呢?” 老瞎子道:“也是一样,不过上路有先后,这才两全其美!” 冷女道:“进了山区呢?” 老瞎子道:“郑小子有交代,一切由他们负责,因为进了龙首山不再分开了,通常露马脚只可避免有人屋之处,在山里就不容易了。” 冷女道:“不行,在山区只有烧烤,那是不用钱买的,进山不许依赖别人。” 老瞎子笑进:“我们老头子不会作,这怎么办?” 冷女道:“谁管你们?不会作,那就吃生的呀!” 左丘化道:“姑娘,你不要为难他们,人老多半懒,让他吃定我们吧。” 冷女摇头道:“只坐着吃成食那不行。” 老瞎子叹声道:“最难应付的是女人,好吧,找野味由我们老头子,这可行了?” 冷女道:“还要剥皮,洗干净!” 老瞎子无奈,只好答应,左丘化看到他那只好眼睛,只挤了,那是发愁的表示。 行到一家店前,只见门口栓了不少匹大马,抬头一看,店名“龙虎楼”,左丘化不由一怔,忖道:“这店名很古怪?” 冷女见他不向里进,问道:“干吗不动,这家馆子不小呀。” 左丘化道:“你看到店门挂的招牌没有?” 冷女道:“管他,我们进去找座位。”她领先而入! 一个小二迎上问道:“小姐,请问有几位?要吃什么?” 冷女道:“不问那儿坐,先问这个干什么?有好的送来,吃多少算多少!有雅座更好。” 小二连声道:“是,是,请小姐楼上去。” 左丘化随在冷女后面,踏上楼梯,尚未及半,耳中已经听到楼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朗声大笑! 声音入耳,左丘化立向冷女道:“姑娘,你见过一个名叫‘三绝一剑”唐仪没有?” 冷女问道:“他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左丘化道:“是个青年高手,他正在楼上,对了,你见过!难道你忘了?” 冷女想想后道:“对,我见过,你要找他?” 左丘化道:“他没有害死我大哥,我不会记他的仇了,不过他现在是霸天魔主的手下了,我们上楼时,不必露马脚,看他在楼上笑什么?与何人同行。” 冷女点头还:“八成是与‘绝世佳人’黄芳在一块!” 说完,二人走入楼门,只见楼上食客满座,同时发现唐仪正在指手画脚,不出所料,他的对面桌上正坐着黄芳,还有几个老人!其中就有霸天魔主坐上席! 左丘化上止向冷女暗示,领先走到东角去,楼上小二一见,上前招待,就请他们在仅有的一张空桌上坐下。 黄芳不识冷女,可是冷女见过她,当二人坐下后,正逢黄芳在向唐仪娇声道:“阿仪,你的故事尚未说完啊,怎么笑完不说了,那个老太婆怎么样了?” 只见唐仪郑重道:“阿芳,那老太婆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黄芳道:“我没见过,怎么知道?” 唐仪道:“她就是雷门电母!” 上席首座突然站起霸天魔王,发现他的表情严肃异常,只见他沉声道:“阿仪,你那样戏弄她,她也同罢休?” 唐仪大笑道:“岳父,当然她发了火,可是她的一双电闪神刀,并没有把我吃下,我们展开一场大斗后,三千招一过,哈哈……,” 他笑着,右手忽然一举,亮出一件东西来又道:“这是她的发丝!”只见他手中摆动一小束长发! 他那一桌座上诸老,一见发丝,同声大笑道:“少掌门真正了不起,这事必会轰动武林。” 第十九章 雷门动天下 冷艳看到唐仪被同桌诸老大加夸奖,竟是眉飞色舞.扬扬得意,不由的暗呸一声! 左丘化向她笑道:“姑娘,你莫轻看他,他能斗过雷门人物,武林中真还不可多见!” 冷女道:“我不轻视他的武功,而是轻视他的人品!” 左丘化叹声道:“此人除了好功!好名之外,其实并不坏,他之所以跟随霸天魔主,那完全是迷上黄女之故。” 冷女道:“我就是讨厌他没有骨气,一个人没有骨气,其品性不问可知,他有什么可吹的,我起先见他之时,他正被大哥打得束手无策,如果不是你叫大哥停手,他现在还有面才怪哩。”左丘化忽然道:“姑娘,决注意楼门,他的麻烦就来了!” 冷女转头一看,只见楼门口上来四个老人,两男两妇,似感有异,急急轻声问道:“这是四个什么人?” 左丘化道:“我只听到其中一个老太婆耳语,她似说那‘三绝一剑’那小子在楼上!” 冷女急急道:“相公,不必解释了,唐仪已看到啦,你看,霸夭魔主已站起,同桌之人全紧张了!” 左丘化道:“在楼上不会动手,我们快吃!有戏必在野外唱!” 冷女问道:“二老为何尚未上来?” 左丘化笑道:“雷门人物认识他们,这时早已出镇了。” 那四个老男女真不出左丘化所料,上楼未露声色,他们只走到一桌空位去了。 伙计已把酒菜送到,左丘化立与冷女吃喝,一顿很快吃完,接着趁食客往来之际,悄悄溜下楼去,会了账,走出店门.刚到街上,岂料忽见二老迎上同声道:“你们有了发现吧?” 左丘化道:“楼上有霸天门.后又到了四个老男女!” 老瞎子道:“那四人即为‘电公电母’,‘风伯雨使’!当年都与我们老不死的交过手!”左丘化道:“你们吃过东西没有?” 老跛子道:“不能上楼,吃什么?” 左丘化道:“给你们银子.快去买吃的带着走!我们先到野外去等,这场戏有得看!” 老瞎子急急接过银子,说道:“你们先出西镇口,我们就来。” 左丘化道:“活窦和赖皮呢?” 老瞎子道:“在前途等你,他们会判断双方决斗之地!” 左丘化道:“这一场.必有半天可拖,胜负而且不易分出!” 老瞎子摇头道:“霸天门岂是雷门四快对手,那霸天魔王算他能敌住一个,那唐仪也算他一个,另外两个雷门就无人可挡了!” 左丘化道:“必要时我会派人出去!” 老跛子大骇道:“你要救霸天门?” 左丘化道:“霸天门横而不那,这是天下皆知的,同时我看重他们有两点可取之处。” 老瞎子道:“那两点?” 左丘化道:“第一.他们不为清庭所利用,第二点,他们不与别的邪门联手!” 分手时,两老郑重道:“小子,你要救霸天门最好自己勿出面!” 左丘化点头道:“这个知道,你们去罢,快点赶来!” 左丘化出了西镇口!一路急行,计有三里,可是仍未看到活宝和赖皮,回头一看,也不见两老人追上.他立即向冷女道:“这一路是山林,处处都有可供打斗之地,为何不见两个老宝贝?难道他们尚未来?” 冷女道:“前途一定有更好之处,我们再走走看?” 再行一里,两侧已是飞崖壁立,一条大道贯山西伸,左丘化忽然立住.抬头一看,心中大疑,急向冷女道:“不对,两个老窦贝必定是被人引开了!” 冷女问道:“这一带难道有问题?” 左丘化正待回答,突然看到前途闪出一批人!不由冷笑道:“原来真是有问题!” 冷女一见,轻声道:“前面这批大汉是什么来路?” 左丘化道:“不管他,上前问问,对方如不答,我们就动手!” 冷女道:“不会是清庭卫士?” 左丘化摇头道:“看派头不像!” 冷女道:“那是什么原因,他们显然是在挡住我们去路!难道想摸清你的来历。” 左丘化闻言,陡然有所悟,噫声道:“对,我们这种形象出现,相信还没有人知道!这批人来得真可疑?” 冷女道:“你召大哥他们出面如何?” 左丘化道:“他们必在暗中,你跟我上去。” 二人走近,这时看得很清楚,那批大汉计有三十人之多,其中还有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人物,只见他行出众大汉之前,手指左丘化问道:“朋友,报名来,想通行这条路吧?” 左丘化为了不露行止,忍气拱手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阳关大道,为何相阻!在下姓包,名明与,乃是游学之人。” 那青年忽然哈哈大突道:“朋友,听你姓名涵义,你是亡明后裔了?” 左丘化朗声道:“这与阁下有无冲突呢?” 青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清庭卫士,不过你可以过去了,但是这位姑娘请留下!” 左丘化闻言,柳眉一挑,沉声问道:“阁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青年道:“朋友,我告-你,在下乃是雷门第二代,一生所好的是美女,这意思你明白没有?” 左丘化闻言,气往上冒,但仍忍住问道:“原来阁下是武林人人尊重的雷门人物;请问阁下怎知我们会从此地经过呢,又怎知敝友是美女呢?” 青年大笑道:“说穿了很简单,这是有人报信的,这报信之人,是两个武林夫妇.刚刚离去不久!” 左丘化闻言立即明白,向冷女道:“那是蝴蝶阴阳!” 接口朗声道:“雷门第二代好色,这是武林未闻之事,朋友,难道你不怕门规?” 青年闻言大笑道:“包明与,可见你是孤陋寡闻之人,居然连雷门两大史实都不知道,你是不会武功?” 左丘化点头道:“阁下既然看出在下不会武功.这样拦路劫人,岂不是使江湖人耻笑雷门下流?” 青年忽然一挥手,大声道:“给本座拿下他们!” 声落人出,立有两个大汉应声而上! 左丘化一看,立向冷女轻声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要想不露马脚,那是不可能了。”冷女道:“蝶蝴阴阳真是可恶极了!” 两个大汉先奔冷女,一左一右,如风靠近冷女同声道:“姑娘,你自己走还是要捉?” 冷女叱道:“姑奶奶身上全是武功,那个不怕死的就动手罢。” 两大汉同声大笑道:“江湖武林有两件事不敢在雷门人物面前夸口,第一是武功,第二是美人,以姑娘之美,也许能在雷门里挂牌,如说武功,哈哈,那就必须进了雷门再深造十年了!”冷女忽指青年娇叱道:“雷门二代,你敢叫他们来侮辱我?” 青年哈哈笑道:“姑娘,他们全是雷门二代精英,全是祖师亲传弟子!凡有接触姑娘王体,一点不算侮辱!” 冷女叱道:“我要你亲自来捉,否则我不动!” 青年大笑道:“姑娘,承你看得起本座,那真是受宠若惊了,本座荣幸之至,不过本门有规矩明定,凡有美女.未经祖师挑选例为本门第一美人之人,她就不属本座未来第二代夫人!”说完,只见他大喝建:“将她带走!” 两大汉同声答应,四手齐伸! 冷女不愿叫人看出她有‘天贞天洁’心法,双手作出劈敌之势,恰与两个大汉手掌一接! 两声闷哼,人影双飞.噗通,噗通两大汉尤如两只大兽似的,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雷门二代一见.大吃一惊,大声叱道:“姑娘.你是什么人?” 冷女叱道:“该死的东西,凭你不配问我姓名!有种的自己来。” 雷门二代似未看出冷女功夫,闻言大怒;双手乱挥,吼声道:“你们围上去!” 从大汉不知死活,闻声齐上! 左丘化反而不管,他却急急闪开数丈! 冷女一见众大汉如风扑到,近来她又学了左丘化不少外功招式,只见她娇叱一声,展开步法,玉手分飞,真如粉蝶翩翩! 二十八个大汉,尽是雷门两代中精华高手.可是不知敌人功夫!触及即倒,惨声大起! 不到一刻,剩下的不到十人,那青年这下可大惊失色了,只见他张口大叫道:“兄弟们快退,她是‘绝艳殃女’!” 所剩大汉闻言,尤如巨雷轰顶,一个个吓得狂叫奔窜,无不面如死色! 左丘化这时才一闪冲到青年之前冷笑道:‘雷门二代’,你既识破我们来历.那就别想活看回去了!” 青年大叫道:“你是孤儿魂左丘化!”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现在知道岂不太迟了!你所遇的报信之人.他是恐布教主,他们看不出我,所以叫你来摸底!” 青年大叫道:“姓左的,你可知道我雷门的厉害!” 左丘化大笑道:“这是你找上我,现在仇已结下了,我左丘化没有别的路走,唯一方法就是杀雷门一个算一个!” 青年大怒冲出道:“我和你拚了!” 左丘化正待接上,但身还未动,耳听冷女娇声道:“相公让我来!” 左丘化笑道:“现在你不行了,他已知道你的来历,再来他就不会近身了!” 突然,高崖发出三声大喝道:“那就让我们来,看看雷门第二代有何不同之处!” 左丘化抬头一看,原来是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不由大声道:“大哥、三弟、四弟,他是雷门正系,不可大意!” 三人一落地,郑邵力大笑道:“我们已斗回‘电母电公’,‘风伯雨使’了,第一代也不回如此。” 左丘化问言一愕,正待问明,可是雷门二代已发动.只见他率领大漠如风冲上! 郑邵力立向闻、陆二人喝道:“正点子由我来,你们收拾其手下!” 三人同时冲出,一触即发! 十大汉一半围住闻武喜,一半困住陆登星,不料人人勇不可当,一旦没有克制,霎时显出他们的武功确是非凡! 三拳两腿闻武喜,毛手毛脚陆登星,他们一上场,心中根本不把对方大汉放在眼里,可是拳脚施开后.不料大出意料之外,那些大汉毫不后退,一股一股的强劲发出,全被那些大汉巧妙所卸。 左丘化一见,不由大惊,急急出声指点道:“三弟,四弟,雷门正邪人练有武林绝功卸字诀,你们徒劳无功!” 间武喜闻声大叫道:“二哥,你说什么?” 左丘化大声道:“你们二人快联手,火速施展我教的迥旋劲。” 二人闻言,如风靠近,同声大喝,招式立变!雷声顿起,旋风大作。沙石立如洪涛卷起。霎那之间,十个大汉全被卷入劲圈之内,突然惨声四起。 一刻不到;十大汉竟被强大的劲力旋上半天,尸体飘飘,落下已不知去向了。 闻、陆二人,同时停手,齐吁一口大气,走近左丘化叹道:“雷门人物真是劲敌!” 左丘化沉声道:“快看大哥,他被雷门二世抢到上风了!” 问武喜骇异道:“那家伙施的是什么功夫,专由大哥头顶下攻。” 左丘化道:“可能是我宝典上所载的‘神雷掌’法,大哥受制了!你们两个快去解危!” 二人闻言,双双纵出,同声大叫道:“大哥请退,让我们来!” 雷门二世一看手下尽丧,这时又不能立将对手杀死,同时又来了生力军,似知大势已去,只见他猛地腾身而起,势如冲霄之鹤,居然‘逃’之夭夭。 左丘化一见大怒.同样拔起,竟想由空中追杀!然而他刚腾起,耳听远处响起一声大叫道:“小子别追,雷门大举出动了。” 左丘化闻声落下,立见来了二老,不由问道:“在那里?” 老瞎子沉声道:“你杀死雷门中这许多,后果不堪设想了。他们两代全部出现在这一带。”左丘化冷笑道:“这是雷门自寻死路,我可没有去找他。” 老跛子道:“问题你杀的太多了。” 左丘化冷声道:“仇已结下,后果就不必管了。” 他回头向郑邵力道:“大哥,你刚才说过,已会过电公电母了?” 郑邵力道:“不错,霸天门死伤无数,我们不能袖手。” 左丘化问道:“结果如何?” 郑邵力道:“霸天魔主带义子唐仪和黄芳正在危机之际,恰好被我们赶上解危,雷门四快一见,交手百招就退走了。” 左丘化问道:“南雁兄和空空儿呢?” 问武喜接口道:“他们被老活宝和老赖皮带去了,不知有什么事。” 左丘化决然道:“不等了,现在请二老到殿后,大哥和三弟、四弟在前.我们火速赶路。”老跛子问道:“雷门二世为了什么拦住你?” 左丘化道:“我尚未问二老哩,雷门祖师是谁?这一门居然好色。” 老跛子道:“其一世连当年百绝老友都没有见过,据说是个视美女如命的神秘怪物,原来这二世,竟看中冷丫头了!” 左丘化道:“雷门二世并非亲自知道冷姑娘,而是恐怖教主在暗中捣鬼!” 老跛子骇然道:“这两个狗男女真是诡计多端,八成是他们探得冷丫头跟随在你身边,所以他就借刀杀人!” 左丘化道:“可惜他又落了空!” 老跛子道:“不然,他虽未看到你倒下,然而他给你惑上了大对头!” 左丘化恨声道:“我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老跛子摇头道:“太难了,看情形,不管你如何隐藏,始终逃不出他们两个狗男女的监视!说不定前途还有各种不同的花招施出来。” 左丘化道:“让他施吧,大不了再替我引出一帮如雷门这样的对手。” 两个老头子见说,一直摇头,同声叹道:“小子,你真是硬汉。” 左丘化不理,带着冷女抢先奔出。 郑邵力等三人已去很远,一路上始终不见背影,一连两天两夜,居然不见风吹草动,这天正午,冷女向左丘化道:“这不是龙首山区吗?半天不见民家,走的全是穷山阴径了,怎度还未到达地魔岩域?” 左丘化道:“我也不知,听说地魔岩域在龙首山脉之西,大概还远?” 话刚说完,耳中突然传来一阵猛烈至极的隆隆之声! 左丘化陡然冲出大叫道:“前途有大斗,可能是大哥遇上强敌了!” 冷女追上道:“不会吧?大哥等是隐藏前进的。” 左丘化道:“我们的行动再也隐藏不住了,快.不知又是什么强敌。” 奔不到三里,前面右侧有片不小的碎石空地,冷女忽见当中飞舞着三条人影,注目之下,居然真是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等三人,不知为何,只见他们施展全力在出手,可是又不见半个敌人!不由惊叫道:“相公,不得了,他们发疯了!” 左丘化道:“姑娘,别乱说,请看地上!” 阳光高照,冷女似有所见,又是一声惊叫道:“影子魔!” 左丘化道:“不错,看遍地都是影子绕动,八成是影子帮高手全到了,也许其中就有影子亲自率领在场!” 冷女道:“遍地影子绕着三人,大哥等施出全力,似还毫无用武之地.这种打法;可不是徒劳无功?” 左丘化道:“不知自制之功,只有被缠到脱力而死,当初在我出道之时,就见过不少武林高手被吓得发狂!” 正说着之际,忽见两老赶到,老瞎子一见情形,居然也骇然叫道:“快叫他们停手!” 左丘化惊问道:“停手?停手不是束手就缚?” 老瞎子道:“运起全身真气,准备挨揍!” 左丘化道:“岂有此理,这要挨到几时?” 老瞎子道:“他们三人不怕刀剑,挨揍不妨事,否则他们的真气比一般打斗消耗快三倍。”左丘化道:“我们总得想出破解之法才好!” 老瞎子道:“破解之法是有,但非我们所能!” 左丘化道:“什么方法?” 老瞎子道:“把空中太阳遮住,使影子不能近身十丈之内!” 左丘化道:“那就躲进森林里去,或者躲进山洞!” 老跛子道:“那你除非不在白天走路,或等雨天阴天才行动!” 左丘化摇头道:“这确实不好办!” 老瞎子道:“你想消灭敌人?” 左丘化正色道:“这种邪门如不消灭,江湖岂不是全被他们霸占了!” 老瞎子道:“你把他们叫住再说,毁敌之法还有一途,可是我得想想看!别让他们脱力。”左丘化朗声要叫,谁知忽听冷女惊叫起来! 原来就在这说话之间,地面上立起数条影子舞动啦! 左丘化一见,闪身而上.伸手抓住冷女道:“别怕!” 话未完,立觉有物击中背上! 冷女颤声道:“我被打中了!” 左丘化道:“他们不敢接触你,只用抛物遥击,你快运动真气,我也被打中一下了!” 这时两老也同声吼道,“小辈,你们的功力不足,别在背上抓痒!” 原来二老也被打中几下了! 左丘化立向郑邵力大叫道:“大哥,三弟,四弟,快停手,影子功能消真气,快点运功,让他们打!” 三人闻言,一齐停手,同时走过来道:“他们用的是磨盘大石!” 那边的魔影已如乌云一般拥了过来,左丘化立即道:“不理,我们快点走到侧面崖去。” 老跛子道:“这些东西太多,崖下太小,到森林里去。” 他说完,冒着如雨大石,领先向森林里急奔! 众人到了森林,不料不对,树叶不密,阳光依然透到地面,如潮阴影仍旧拥到! 老瞎子忽然大叫道:“我有一法,可以暂时阻止这些东西近身!” 左丘化急问道:“什么方法?” 老瞎子道:“施展‘满天花雨’暗器法!” 众人开言,人人顺手捞下一把树枝,运动真气,纷纷打出!霎时之间,森林发出满天锐嘱之声! 这法真灵,影子魔影如风散开,足足避到二十丈外了! 左丘化一见惊奇,立向老瞎子道:“这是为何?” 老瞎子笑道:“我想到这批东西也是人,不过他们的邪术把他们的身形隐住,留下影子飘动!用拳脚刀剑,他们在隐处,我们打不中,现在施展这种如雨点一般密集暗器的,他们无隙可乘,不避而何!” 左丘化道:“这也是一时之功,防守之策,不能长久,总得想法除掉他们才行!” 老瞎子道:“郑小子不是这个前魔头的师弟吗.应当知道克制方法呀!”他说的非常轻声,似怕邪门听出郑邵力的来历! 郑邵力也轻声道:“前辈,影子虽是晚辈大师兄,可是他的邪门并非老魔所授,因之晚辈也不知破除克制之法。” 老瞎子道:“这种有形无影邪门确实不好对付,我们有力无处施!不是功力可压的玩意!”左丘化道:“凡有物事都有相克之理,不过我们不知罢了。” 老瞎子道:“邪门功夫如施毒,以毒制毒比以药医奏有效……” 左丘化急急打断问道:“以邪制邪可行?” 老瞎子道:“你竟也会邪门?” 左丘化不理,急急捞出‘紫府神箫’,轻声回郑邵力道:“大哥,你和三弟四弟注意,如果看到对方有人形出现,火速出手斩了!” 郑邵力急问道:“你要吹奏什么?” 左丘化道:“我来试吹一曲看看!” 郑邵力道:“我也练了邪功,对我无害吗?” 左丘化道:“你只运出我教的正宗心法,千万勿提邪功就行了。” 郑邵力点点头,只见左丘化盘膝而坐,举箫即吹! 霎时之间,箫声悠悠而起,森林风动,渐渐如洪水奔腾,紧接看,飞砂走石.真如万马奔腾而来! 两个老头子一听,面色大变,火速打坐!神情肃然! 一刻不到,郑邵力似有所见,目射奇光,立向闻武喜,陆登星打出手势,人也如电冲出! 原来他已看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形出现,但使他非常奇怪,那些人形竟是如醉如痴,婆婆起舞哩!他们不声不响,手脚齐施,见到就杀! 冷女靠在左丘化身旁,见情又惊又奇,只见郑邵力和间武喜杀得性起,拔出长剑,身如电绕,手到处,尸倒血流! 不出一个时辰,突听陆登星大吼道:“老魔,你往那里逃!” 左丘化闻声,猛把神箫一收,身从地上拔起,一闪不儿! 箫声一停,两老睁开四眼,他们看到森林里全是尸体,不由悚然! 郑邵力和问武喜已没可杀了,只见他奔到问道:“老二呢?” 冷女道:“他听到陆相公的叫声就追去了!” 过不了一会,只见陆登星赶回叫道:“我们快追,二哥追赶影子向西去了。” 老瞎子闻言,急急追问陆登星,怎知他是追赶影子,你为什么不跟去? 陆登星道:“我看到那老魔被一个中年男子扶着,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女人,他们身上罩着一团烟!因此我就追上去,同时冒叫一声老魔,不料这一声倒把他们吓得落慌而逃,穿林狂窜…”郑邵力急急打断道:“烟雾罩身?” 陆登星道:“怎么不是,这时恰好赶到二哥,他遥遥看到就说被狭的是影子,他追去时,叫我回来叫你们快跟去。” 老瞎子道:“那快追!” 郑邵力道:“这样说,蝴蝶阴阳也在一块了,不过二弟追不着,他们还有邪门可以逃脱!”老少追到天黑,依然不见影子,郑邵力回头对老跛子道:“前辈,我们不能再追了!” 老跛子道:“再走半天时间,就到地魔岩域了,左丘化为何不见呢?” 郑邵力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准备吃的,同时还要各自带一部份在身上,地魔岩域里面绝对找不到东西可吃。” 老瞎子道:“妖魔谷离此只有三十里,也许左小子把敌人追进那个古怪的奇谷去了,我们干脆也去找找看。” 老跛子急急郑重道:“老大,该谷仅次于地魔岩域,也是最危险之路,岂可轻易进去?” 老瞎子道:“这一路都无人影,天下正邪向什么地方过去呢,我想只有这座谷是直通地随岩域的捷径,我们既然来了,还怕什么?” 郑邵力道:“二老说的可是迷魂峡?” 老瞎子道:“迷魂峡那是近百年来,江湖人物不知乱叫出来的!真正名称就是妖魔谷!” 郑邵力道:“那是非常危险的地方,五年前,我那恐怖魔师都说其谷是座非人类可以克服之地!” 老瞎子道:“那一定是他闯进三妖井近处百丈内之故,其实除了三妖井可怕之外,其他地方并不恐怖,我们不是普通武林,一般怪异之处都能克制!” 闻武喜问道:“三妖井又有什么可怕的?” 老瞎子笑道:“那是三口非常大的水池,听说水在池底,上面似井,四周百丈内全为瘴气笼罩,人行其中,视如无物,落下井去时,从来没有生还之人!” 郑邵力骇然道:“那不是与天文井一样!” 老瞎子道:“天文井是看得见的,你是被人打下去的;否则不下去就不险的,然而此三妖井能使人迷糊失足!” 冷女道:“我们一旦看到有瘴气之处就不接近即可!” 老跛子笑道:“妖魔谷内,瘴气足有数十处之多!除非你不去!去则非入瘴气腾腾之内不可!” 冷女问道:“谁认得那一处是三妖井?” 老瞎子道:“我这老瞎子还有一只好眼睛,丫头,不用怕,我们走,不过有一点非常困难……” 冷女道:“那一点?” 老瞎子道:“左小子不在此,一旦你有问题,只要一声惊叫,试问谁能接近你,也许你丫头忘其所以.硬向我们靠上哩!” 冷女笑道:“这个你们二老放心,我大哥、三弟、四弟都能接近我,他练了阿化的心法!到时我有他们护着!” 老瞎子噫声道:“怎么了,听你口气.你竟自认是左小子媳妇了!” 冷女娇嗔道:“你管不着,难道我父母亲自作了主不算数?” 老瞎子哈哈笑道:“难怪,难怪!我说哩,你丫头对左小子那样亲热哩!” 冷女娇声喝道:“老瞎子,你敢再多嘴!”她真的生气啦,竟向老瞎子靠过去! 老瞎子一见.吓得急避,连声道:“丫头,丫头,别认真,下次不敢多嘴了!” 冷女忽然噗赤笑出来道:“原来你也怕我,那就快点带路吧!” 老瞎子似对冷女非常喜爱,笑道:“这时你丫头可神气.一旦进了妖魔谷,等到迷失方向时,那可别叫我老瞎子来帮助啊!” 冷女格格笑道:“我才不怕迷路哩,你只当心前途有死人!” 说看走着,又前进七八里,岂知就在这时,突见老瞎子叫一声回头就跑! 郑邵力一把抓住急问道:“什么事?” 老瞎子颜声道:“冷丫头说对了!前面路上有死人!” 郑邵力回头向老跛子道:“这里有人打斗?” 老跛子道:“大家先看看死了多少,死的是什么道上的人再说。” 郑邵力拉着老瞎子就走,笑道:“前辈,你的老毛病也得改口了,跑江湖怕死人,太不像话了。” 老瞎子蒙着那只好眼,硬被郑邵力拉上前去,到了五丈处,只见地面躺着五具死尸,老跛子上前查过一阵,起身向大家道:“这是反清义士,他们手臂上剌有‘明’字暗记!” 郑邵力大惊道:“清庭人物竟在这里下手杀害义士!” 老跛子道:“这很明显,反清义士也想入地魔岩域寻找‘老君斗’,而清庭人物同样要来,两下相逢,岂有不交手的?” 老瞎子突然把手放下,两脚一蹬冲向死人,居然不怕了,只见他独眼射出神光大叫道:“清奴是什么东西,竟敢到处杀人,我们追上去。” 闻武喜、陆登星大吼道:“我们回头攻北京!” 老跛子摆手道:“你们沉着气,前途有的是拚,左丘化不来,不可乱了阵法。” “你们还站看干什么,快追呀!”说着就向前冲。 到了一座谷口,举目前望,只见怪石嶙绚,古木参天.老瞎子大声道:“这就是妖魔谷口了,你们靠近而进,不要失去联络!” 进了谷口,立感阴森可怖,岂知一路上又有不少尸体出现。 这时.雾气渐重,蒙蒙一片,路径再也看不清了,就在这时,忽觉前面有道人影闪了一闪!郑邵力如风冲出,电一般接近,谴料正要下手时,立觉不对,大叫道:“你是小空!” 那人影闻声,立住大叫道:“郑大哥是你!” 郑邵力吁口气道:“好险,我差一点出手了!小空,你为何一人在此?” 空空儿道:“大哥,快说,阿化来了没有?” 郑邵力道:“他单独追敌,至今未回!” 空空儿跺脚叹道:“那就糟糕极了!” 这时老少都赶上,只见老瞎子叱声道:“什么事?” 小空一见二老.连忙答道:“出了大事啦!” 冷女娇声道:“有什么事,快说呀?” 空空儿道:“老赖皮叫老活宝带看我和尚大哥盯着一批清庭老少高手.发现他们竟困住六十几个反清义士,当时我们就加入混杀.谴料清庭人物愈来愈多,我们不敌,一败涂地,反清义士死了三十人,老活卖、老赖皮都负重伤被抢,就只溜走我一人!” 老瞎子大惊道:“竟有这种事,清庭到的倒是些什么人物?” 老跛子沉声道:“那还要问,当然是神秘阁全出动了!” 空空儿道:“清庭人物生擒我们四十几个,大半已负伤,我仍一路暗盯下来,后来又有大批义士追上抢人,可是仍不敌,被杀个精光,难道你们一路没有发现尸体?” 闻武喜恨声道:“我们在进谷前看到不少!就是谷口也有!” 空空儿道:“清庭人物押看我们的人已进了此谷,现在不知去了多远?我因迷了路了,再也迫不上了。” 老跛子向老瞎子道:“老大,看情形,凭我们这些人力量不够动手了。” 老瞎子道:“该死的左小子。他为何不回来?” 老跛子道:“老大,凭你对此谷之认识,我们虽不能出手,但可查出他们的去路,也许他们直奔地魔岩域了。” 老瞎子道:“他们押着大批人犯进去作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老跛子道:“那他们押进此谷又有什么用?” 老瞎子道:“他们捉义士是临时之举,目的是进地魔岩域寻宝,义士被擒,他们暂时无法送回北京,非等寻宝事了才能回去,目前,他们必定要把人犯藏起来!” 郑邵力道:“这样说,我们更应查出藏人之地才是。” 老瞎子道:“地魔岩域四周.无处不是危险之地,但不知他们藏在那里?” 郑邵力道:“你老得领我们去寻找呀!” 老瞎子道:“现在你们更要当心了,不许大声,悄悄随我前进。” 视界不及五尺,没有人知道全谷有多大.摸索了一个时辰,只见老瞎子回头道:“快近三妖井了!你们不可大意!” 郑邵力问道:“我们为何靠近三妖井查去?” 老瞎子道:“清庭神秘阁阁员,无一不是老油条.他们藏人之地,岂是易寻的,只有走最险处才有一点希望。” 闻言之下,人人紧张了,真是一步不敢乱踏! 又经一段时间,忽然听到老瞎子在前沉声问道:“前面石后是什历?” 老跛子闻声急上,轻声道:“老大,看到什么了?” 老瞎子冷笑道:“有位朋友出现了!” 老跛子闻言闪身而出,如电落在前面一堆大石后面,紧接着,只听他大声叫道:“老大,快来!” 老瞎子问道:“拿住了?” 耳听老跛子道:“有人负了重伤!” 大家闻言一齐赶到,只见地上躺看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人,老瞎子噫声道:“他是‘忠仁风’听说他也进了清庭神秘阁。” 老跛于忽然一伸手,掌心按住那老人胸口! 老瞎子一见低喝道:“不要杀他!” 老跛子笑道:“他快断气了,我是不准他死!” 老瞎子道:“对,提住他的真气,看看还能说话没有。” 良久,只见地上老人开始恢复,但他眼睛微张又闭,口中喘了一阵,挣扎半天才出声道:“武林太师.你要下手就下手,不要折磨我!” 老瞎子闻言,知他已清醒,冷声答道:“易仁风;老夫手下不杀快要死之人!” 那老人又道:“那你为何提住我的真气,让我走了吧!” 老瞎子道:“我有话要问你!” 那老人喘声渐重,急急道:“你快问,我忍不住了!” 老瞎子道:“神秘闻中传说全出动了?那些义士呢?你被何人所伤?” 地上老人道:“为了老君斗,没有高手不出来的,那批反清人物,被他们带进地随岩域了,我被……被……” 他似要断气了.老瞎子大急,大声问道:“你被谁打伤?” 那老人苦撑半天才又出声道:“被一个……个妖……妖……女……” “女”字音未落,人已软绵绵,老跛子收手道:“老大,他去了!” 老瞎子叹声道:“一点收获没有,等于不问!” 老跛子道:“老大,你看他的背心,似遭锤击而亡!” 老瞎子一听死者伤在背心,不由起疑,俯身细看,一见大惊道:“这是什么武器所伤?” 老跛子道:“易仁风的底子我不知道,但他既能进入清庭神秘阁.其武功不问可知了!他如不到五行不侵之境,绝独不能在神秘阁立身!老大,你想想看,他被一击而死,我们又怎么样?”老瞎子道:“最后一口气,他说什庆?” 老跛子道:“他说被一个妖女,暗袭所致!” 老瞎子郑重道:“一个女子有多大功力.竟能一击打死这种刀枪不入之人!” 郑邵力道:“二位前辈,此人可能遇到野女王了!” 老瞎子道:“不对,野女王已死,就是不死,她在地魔岩域,离此尚有百里.怎么会在此谷出现!” 郑邵力道:“她就不出来不成?” 老瞎子道:“野女王绝对不出地魔岩域,何况是真死了,如果死信不确,天下正邪双方天胆也不敢去。” 老跛子道:“老大,野女王有了传人不成?” 老瞎子突然一震,反问道:“难道无人知道一点消息?” 老跛于道:“就因为从前没有人敢进地魔岩域,所以这种消息不易得到。” 老瞎子道:“不管如何,我们先以救人为重。” 好不容易,他们摸出了妖魔谷那遍雾域.人人又见天日了。 时为下午申酉之交,前途全是森林,这时人人都有点饥渴,郑部力急急吩附闻武喜找野味,又叫陆登星架石起火! 及至天黑;他们才吃饱一顿!当大家又待动身时,不料耳中突闻隐隐喊杀之声,同时只见森林西面剑气冲天! 老瞎子猛的跳起,急向老跛子问道:“老二,你听听看,好似有左小子的怒啸之声!” 老跛于宁神一听,急叫道:“一点不错,正是他.这声音不但大怒,似还非常吃力!” 郑邵力大叫道:“似有无数老家伙在围攻他!” 老瞎子一挥手,大家全力冲出.不料一进森林中心,立见大批老少如风拥到! 郑邵力首先截住,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批人一见有人截住去路,人人大喊要冲,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身带兵器! 郑邵力看到起疑,大喝一声道:“你们不许乱动.快说是那条道上的朋友,免得误会?” 那批人足有五六十个,其中一个老人抢出,他似看出没什么不对,大声道:“我们是反清义士,你又是什么?” 郑邵力似亦了解原因,急急道:“诸位快通过,我是孤儿魂左丘化的兄弟!” 那老人立即回头向大家欢声叫道:“是自己人!我们有救了!” 郑邵力急急走近老人问道:“那面杀声大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老人道:“大侠,我们是左丘化大伙救出魔掌的,左大侠现在独裆群魔!你们快去接应!”老瞎子大声走近问道:“有那些敌人?” 那老人道:“多得很,有清庭神秘阁的,有雷门人物,通有混世霸尊一帮,狗头魔王一帮.吞金魔王一帮,大多了,全是老魔头!” 郑邵力大叫道:“你们快逃!”回头向闻武喜,陆登星又大叫道:“三弟、四弟,我们冲上去!” 老瞎子大喝道:“不许乱动!” 郑邵力吼声道:“老瞎子你!” 老跛子接口道:“郑小子,你别误会,这批义士如没有人保护,一旦遇上成群清庭卫士,那就休活命,你不见,他们连兵器都没有带!” 郑邵力道:“难道叫我们不去增援老二?” 老跛子道:“左丘化小子为了救这批人才独档群魔,我们如果不把这批人送到安全之地,那是对不起左小子的!同时我们去增援,那毫无用处.敌势太强,我们上去,不但不能帮助左丘化,相反还是拖累他.让他一人去挡,如果挡不住,他要逃走很容易!” 郑邵力大声道:“我老二现在遭遇的敌人.已是全江湖大魔头到齐了,老丈这种说法,不问如何正确,晚辈绝难接受!” 他决然挥手道:“老三,老四.我们三人走,让二老和冷姑娘,空空儿保护义士,老二如有不测,我们也不要活下去!” 三人要走,冷女娇声道:“不行.我非去不可?” 郑邵力道:“姑娘,那你就走中间!” 冷女闪身插入三人之内,四个人腾身就待冲出…… “小子,你们去也不行,留下也无用,现在被困住了!” 郑邵力耳听暗中发出阴森森的老人声.陡然一震!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 暗中人嘿嘿阴笑道:“畜牲.你连为师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无怪你叛门!” 郑邵力闻言一震,但不害怕,朗声接道:“老魔.你过去收我为徒.目的在叫我走上邪途,替你卖命,现在你是清庭走狗,汉族的败类,我们根本谈不上师徒之分,那怕武林全来指责我,可是我也抱定大义减亲之志.来吧,我先杀你!” 老瞎子问道:“郑小子,你与谁说话?” 郑邵力道:“清庭走狗恐怖魔王!” 老瞎子大笑道:“原来是个害人无数的小子!” 说完大喝道:“敖青.当年老夫看你年青,不忍杀你,岂知你竟作了走狗,滚出来,看看老夫是谁!” 暗中人阴声狂笑道:“武林太师.你别神气,今晚你活不了!” 老瞎子大怒.大步行出.喝道:“你带了多少人来.动手吧!” 老跛子突然将他拖住道:“老大,别上当,提防调虎离山计,我们以保护义士为重,他敢出声.必有原因!” 老瞎子被他提醒,真的不动了,但回头向郑邵力道:“小子,你现在怎庆办?” 郑邵力忽然感到左右两难,无言可答! 老跛子沉声接口道:“护义士是公,接义弟是私!公私孰重,你自己要立作决定!” 郑邵力立向间武喜道:“老三,你说怎样?” 闻武喜道:“全凭大哥作主!” 郑邵力道:“先公后私,我们保护义士要紧。” 老瞎子叹声道:“有你四人留下,老夫心安了,我们分开行动,火速向南前进,谁敢拦道,就先杀谁!” 老跛子道:“老大,我开路,你居中!” 郑邵力也向两义弟道:“我们分左右后三面!” 三人分关时,冷女娇声道:“我殿后!” 老瞎子点点头,立向暗中人大喝道:“敖青,我们开始行动了,你敢来?” 暗中人嘿嘿阴突接口道:“不到时候!” 老瞎子向众义士老少大声道:“你们勿怕.提功前进!但不许任何人落后!” 众人开出之际,走得并不快,尤其是义士们,一个个心倩惶惶,他们都被‘恐怖魔王’四字给吓得心惊胆战! 当行进一刻之际,森林四面似有不少黑影在跟着.很明显,武林太师,江湖少保的名太大了,似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在森林西南角上闪着三条人影.他们似在向正西急进,那是一个最老的凶人和两个中年魔头。 在奔进中,只听一个中年向老魔轻声道:“师傅;我们在暗中.为何要出击?” 凶老人嘿嘿阴笑道:“敖独,为师俞你执掌影子帮,以前倒是有点成就,现在竟一败涂地,原因就是你太笨,当前我的强敌是孤儿魂,那小子已被重重困住,看情形无法再活了,你不见那叛徒要率三拳二腿,毛手毛脚去援吗?为师不出声,那三个小于一去,孤儿魂必难困住;何况还有绝艳殃女!” 另一中年啊声道:“师傅这一手真绝,他们要保五六十叛逆.所以不敢动了!” 凶老人叱声送:“胡须!现在为师问你,你师妹何在?” 那中年似显大惊,急急跪下道:“禀师傅老师妹被孤儿魂杀害了!” 凶老人吼声道:“混蛋,我派你掌管恐怖教,不旦一事无成,居然连师妹也被人杀了!你还有脸见我!” 原来那老凶人就是恐怖魔王,两中年一是影子帮主,一是恐怖教主,只见二人一看师傅动怒,只吓得全身发抖! 老魔又恨声道:“念在你们尚知挑拨之谋,能使神秘阁全部出动.又能激发雷门,不然我非毁了你们不可!” 雨中年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影子帮主乘机道:“师傅,徒儿遵照你老吩咐,现已诱得狗头魔王,混世霸尊,吞金魔王都愿同心联手了,目前也在围攻孤儿魂!” 老魔点头道:“孤儿魂一手仗神萧,一手仗看七彩神女剑,看势尚能防守一时,好在他已无暇吹动神箫,否则再加一倍势力也困他不住,我们快走,不知情影如何了?” 恐怖教主道:“师傅,那小子的神通太大了.五十几个绝顶高手困住他.不料尚能奋戒不懈哩!” 老魔道:“他练成百绝内功,除非拖到他的真气耗尽,否则休想杀死他,目前他的功力已经进入神化之境!” 影子帮主道:“目前在场的,其中有不少定当年百绝帝君对手,然而那小子难道还比百绝帝君更高?” 老魔走着冷笑道:“百绝帝君有名无实,他并未把百绝神典练到三成,号称百绝,其实不然,然而那孤儿魂则大不相同了,以为师估计,这小子足把百经神典练到七成之境了!” 影子帮主道:“师傅,我们此去,是否也要加进重围?” 老魔嘿嘿笑道:“敖独,你始终无法成大器,为师的时间何等宝贵,这时不去寻老君斗,难道要等别人到齐了才动?” 恐怖教主道:“师傅,原来我们不去困杀孤儿魂?” 老魔道:“那小子活不了的,为师一旦得到老君斗,这个江湖全是为师所有了!” 影子帮主道:“那我们何必绕远路,由右侧进地魔岩域不更近?” 老魔道:“我们虽不加入重围.但要在暗中去看一会!” 恐怖教主道:“师傅,你听听现在的杀声很远了,莫非孤儿魂已逃脱?” 老魔摇头道:“比登天还难,你们要知道.围攻那小子的五十余人,谁又不能作为武林一代宗师?” 恐怖教主急问道:“那为什么声音去远了?” 老虎道:“如不出为师所料,那些老辈也许担心万一被那小子脱逃之故,所以把那小子逼近神愁谷去了!到了神愁谷,那小子就是大罗金仙也无法逃出生天!” 这老魔不愧为恐怖魔王,他所料的一点不错,这时左丘化真被逼进一座形似米斗的奇谷边缘了! 左丘化一手仗神箫,神箫发出荡魂摄魄的异声,凭着异声,他四面八方的老魔,所使作到的,只可发出势如山岳的真气压力,可是无法近身,不过左丘化已成强弩之末了,他的七彩神女剑虽仍在舞动,但因真气大损,真气欠不上刺身,因此剑身上的七彩大逊其色! 左丘化在那种危机之境,逃是绝对无望了!然而战亦只是时间而已,可是时间正是他死亡的原因,时间愈长,他非脱力不可,一旦脱力,四周的压力之大,就是一座泰山也会被压沉!左丘化似在作出种种打算想逃走,看他每一动作就知道,那是咬牙争取生机的希望! 希望太小了,在那种情形之下,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逼进谷中了,左丘化从一座插天的悬崖上落下了,不幸,那种坠落的形势,根本不是用轻功.而是被山岳一般的压力所逼落,身如断了线的风筝! 当左丘化身往谷底沉下之时,只见一遍黑影带起震天的老魔们大吼,一个个抢先恐后,全向谷内扑落,叫出:“杀死他!” “活捉他!”种种不同的-声!真是山鸣谷应。 第二十章 魔网布奇兵 夜幕笼罩着大地,乌云掩没了星月,原野进入一遍死寂! 在恐怖的神愁谷里,不知有多少幽灵似的黑影,似在随着一阵阵的大风飞舞! 时为三更左右,这时有条黑影显出摇摇欲倒之势,他正在拼命挣扎,似在尽他最后一口气!不料忽有另外一条黑影发现了!突于死寂的状况下,发出一声惊天长啸,如电向那要倒的黑影扑去! 当他将要扑近时,不料第三条黑影又出现!动作更快,快得使第二条黑影看不见,就在这时,第二条黑影闷哼倒地了,相反,那第一条黑影竟被第三条黑影抱着如飞不见。 当那倒地的黑影-在滚动时,神愁谷中其他黑影尤如潮水涌到,其中一黑影出声道:“总管;总管,那小子在那里!” 这个问话的尚未落音,他的眼睛已看到地上,紧接就听他大叫一声道:“谁,你是谁?” 原来他已看到地面上躺着的黑影了! 另外一个黑影也到近前,只听他大惊跳起道:“总管死了!” 其他黑影纷纷涌到,紧接着,齐声惊叫道:“那小子还能杀人!” 这时那先叫总管的颤声道:“诸位,请看仔细,总管的伤处在背心,既非刺伤,也非箫伤,这是锤击!”提出‘锤击’二字,所有的黑影全被震慑了,一个个如临大难,似显出惶惶不安之情!其中一个首先向后退,退,退,退个不停!另外一个,似与那退后的是同伴,只见他悄悄的闪过去,轻声问道:“令主,这是什么原因,雷门总管死在什么功夫之下?”那退后之人忽然把他一拉,轻声道:“我们快点逃出谷去!” 二人不管他人,悄悄的溜了,到了插天飞崖之下,紧接就翻身而腾! 这个两黑影的年纪非常老了,他们到了崖顶,接着就展开轻功狂奔! 到了天亮,当这两人稍停休息时,忽听侧面有人出声道:“天叫我生死不了,天要我亡逃不掉,混世兄,何必慌张妮?咱们何妨商量商量!”两黑影闻声,同口喝出道:“你是什么人?” 暗中人一闪而出,嘿嘿笑道:“混世霸尊居然不知我老敖了!” 为首黑影一见,冲口叫道:“恐怖兄是你!” 原来逃走的是混世属尊和其手下,出现的竟是恐怖魔王,他们一见,接着就紧张的谈开了!只听混世霸尊道:“恐怖兄,你也看到雷门总管死因了!” 恐怖老魔点头道:“那是‘老君斗’所伤,并非孤儿魂所杀!” 混世老魔惊声道:“这证明野女王仍活着了!” 恐怖老魔道:“不,眼前现迹的虽然是个女子,而且年纪不大,但绝非野女王,总之一句,我们的希望不但没有了,甚至还得早离开此地,不过我们得想个办法提防才好!”混世瞩尊急问道:“离开就行了,还要提防什么?” 恐怖老庆郑重道:“孤儿魂没有死,你我今后寝食难安了。” 混世老魔摇头道:“恐怖兄,你是没有参加打斗,不明原因,其实那小子纵然未死,但已真气耗尽,再练非百年不可了!”恐怖老魔道:“如果他得到艺王呢?” 混世老魔大笑道:“世间没有这样巧的事,如真有那回事,那是我们该死了!也许再来一次围攻哩!”恐怖魔叹声道:“混世兄,阁下的乐观,武林出名,在下与你阁下的想法大有出入,咱们只有各行其是,后会有期了。”他说完把手一拱,闪身而去。 混世霸尊一见恐怖魔王去后,显出怀疑之情,回头向手下老者问道:“副座,这家伙突然出现,见面又只谈上几句,结果又突然告别,其目的何在?”那老人道:“令主,你莫看他沉着,其实他比我们更恐惧!” 混世霸尊道:“为什么?” 那老人道:“问题他是孤儿魂的不共戴天仇人!” 混世霸尊道:“他找过孤儿魂我知道,可是我们也未放手过呀!” 那老人道:“我们只是找孤儿魂本人,那是为了夺他百绝神典,可是恐怖老魔却害死左小子的父母!”混世霸尊笑道:“害死西北大伙夫妇的是他三、四两徒,并非是恐怖本人。” 那老人笑道:“蝴蝶阴阳如不奉了恐怖老魔的使命,西北大侠夫妇不会被害得那样快,同时徒弟犯事,师傅难逃其罪!”混世霸尊道:“看情形,这家伙似还有什么把握!” 那老人哈哈大笑道:“他有什么把握?连雷门总管都被一击而亡,这证明武林中没什么不死之人了,称霸江湖的雷门钢体神功也不可靠了!”混世霸尊笑道:“恐怖老魔有三套防身之术——‘魔烟遁形’,‘恐怖阴功’,‘影子化身’!这都是武林左道之绝,何况左小子并非杀死雷门总管之人。”那老人道:“一对一,两打一,甚至三打一,目前还没有这样三个人是左丘化的对手,对付那小子,只有综合同道像昨夜那样围攻才有效,令主,我们一门人物的力量太不够了。”混世霸尊道:“还有一个人物你忘了!雷门祖师如果被激出,我们不就可高枕无忧了。” 那老人道:“雷门总管之死,雷门祖师不必用人去激,八成会出来,不过……” 混世属尊急问道:“不过怎样?” 那老人道:“我怀疑那老头真能打过孤儿魂?” 二人说着话,脚下并未停,这时到了一座山口!但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混世霸尊似已心虚,闻声而住,急向手下老人道:“前面是什么原因,那是死亡之声!” 那老人道:“令主,江湖上的事,那会有停止的,清庭派出的卫士可多哩,这必定又是那回事!”混世霸尊诞:“清庭之聘,我们去不去?” 那老人道:“令主,我们为了拉拢神秘阁,见见那满帝又有什么不对?” 混世霸尊道:“副座,我真的不想受约束!进了神秘阁,那有在外自由?” 那老人道:“进去看看情形,如有约束,退出不迟。” 二人又走了半里地,但突然又停住了!同时听到混世老魔一指道:“副座,你去看看,刚才惨叫之声,莫非就是那树后死人发出,看看死的是什么人物?”那老人拔身跃出,一到所指树下,不科发起科来了。 混世老魔一见,心中大疑,大声问道:“副座,死的是谁?” 那老人颤声道:“令主,快来看,死了四个,竟是狗头老魔座前四天狗!” 混世老魔闻言大惊!竟不敢动,急问道:“伤在那里!” 他怕的是雷门总管一样!不料那老人偏偏颤声道:“人人背心有个洞!” 混世老魔面色立变,拔身就走,他连手下也不招呼了! 那老人见情追出,连声道:“令主,令主,为何往回走?” 原来混世霸尊竟在恐惧之下窜错了方向! 那老人一看叫唤不住,只有拼命追,好不容易,追出十里才追上,一把拉住又道:“令主,回头又是龙首山啊!”混世霸尊喘声道:“快领路,老夫认不出方向啦!” 从他口气听出,这魔头居然吓得晕了头,那老人只好领着走,边走边问道:“令主,为何这样急?-”老魔喘声道:“副座,你没看见?” 那老人问道:“看见什么?” 老魔道:“一个带斗笠的人物,就在四天狗死处不远!” 那老人暗忖道:“难道令主吓糊涂了?……”接口道:“令主,那是一个农夫阿!” 混世老魔摇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副座,四天狗合起,其功不下于我们两个,他们死时,竟只一个叫出声,其他三人连声都不叫就死亡!这是何等可怕啊!”那老人道:“令主,这事太奇怪,雷门总管的死处离此三百里,同时我们逃出又未停,何以四天狗,竟也死在同样兵器之下?”老魔道:“你的意思怎么样?” 那老人道:“野女王既不出外,左小子又不能马上恢复真气,四天狗死在什么人手中呢?”老魔似亦想不通,但却慢下来,良久才道:“副座,我想野女王是死了,但她有传人,而这传人可能不限于外出!”那老人道:“令主,我们找几个同道来,大家揣摩原因如何?” 老魔道:“现在那里去找,凡是同道,都在神愁谷内,就只有恐怖老鬼未进,凡进去的又只有我们先逃!”那老人道:“现在时间不少了,也许全部逃出,我们一路上留心看看,遇上几个不会没有。”两魔这时发现前面有一镇,于是急朝镇上奔去。 入镇已是黄昏,他们不上馆子,先找落店。 落店后,无心梳洗,就在店中饱餐一顿,认为可以休息了! 两魔住的是上房,他们刚刚把门关上,不料忽听邻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混世老魔心中本来惶惶不安,一听声音,立向手下那老人扫个目光传声道:“副座,邻房住的是什么人?”那老人道:“当然是客人!” 老魔道:“我不放心,快从板壁缝中看看!” 那老人一看间壁是木板作的,立即找到一条缝,侧着头,偷偷的看过去! 隔壁房中有灯光,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坐在灯下,可是那人头带斗笠,居然落店休息也不取下来。邻房之人十分可疑,加上无法看到面目,不敢大意,立即向老魔招手道:“令主,请你来看看。”混世老魔一见他的面色有异,心中‘咚’的跳了一下,轻声问道:“看到什么?” 那老人道:“令主,属下看到四天狗死处不远的农夫了。” 混世魔不信道:“难道他能先到这店里,同时又这样巧?” 那老人郑重道:“属下不会看错,他的斗笠,他的穿着,丝毫不差。” 混世魔口虽不信,心中已在跳个不停,居然不敢去看了!但又怕被手下看不起似的,只见他咬牙走近!一看之下,这老魔发抖了,陡然身起,竟由后窗猛冲而出。 那老人如影随行,紧紧追出,可是混世魔早已上屋。 二人刚到镇外,突见混世魔忽然倒退不止,其手下急忙问道:“令主,看到什么?” 老魔把手一指前途,那老人一看,忽见一箭之地的前途正行看一个斗笠农装之人,不由打个寒颤。老魔稳不住,扭头而转,倒退入镇。 这两个魔头已到胆落魂飞之境,第二次入本镇,也不管天已黑下,饿着肚子,穿街而奔。 一口气,两魔奔出三十里,岂知想要息口气时,迎面撞上了行人。 混世魔眼一花,头一晕,闷哼出口,却蹬蹬蹬,竟被撞回了头,更不巧,后面那老人刚好又到,两下再撞,双双倒地。魔头终归是魔头,功力深,没有伤,两人倒下即起。 “令主!”那老人似感莫明其妙,问道:“怎么了?” 混世魔擦擦眼,望向去路,可是去路上并未撞倒行人,甚至是空空的。 那老人似已会意,轻声道:“撞着人了?” 老魔忽然似有什么预兆,侧身窜出。 那老人也有什么领悟一般,吓得抱头鼠实! 二人这一窜,离开当地不到半里,耳中忽听有人叫道:“混世兄,何事急?” 两魔听到声音很熟,立知遇上同道,心中一震,不约而同,生怕同道看出狼狈之形,猛刹去势,抬头四望。在一条小道上,只见行着高大之人,混世魔拼命不让自己喘气,大声道:“吞金兄,狗头老大,你们也出了神愁谷?”混世魔边说边向对方走去,似感势力增加而安心不少! 原来对方竟也是两个老魔,只见前面老魔只有一条独臂,无疑那就是吞金老邪,他自从遭遇左丘化斩去一臂之后,不知回头是岸,反而时时存了报仇之心,所以他不但放弃独自称雄之心,且与群魔联手,甚至也应了清庭之聘,作了神秘阁中一员。 双方走近,狗头魔一看混世魔神色不对,急问道:“混世兄,你怎么了?” 岂料混世魔也在观察对方,更妙的是,对方两魔,竟也头上有汗,不答反问道:“二兄莫非遇过强敌了?”这下双方都有破绽,相对之下,面面相觎,他们都有数,瞒之无用,于是各自开诚言。 相谈之下,不料狗头魔和吞金魔竟是同样遭遇,他们也被斗笠农装之人所困扰。 混世魔大声道:“二兄,我们已有四人,可以拚了。” 吞金魔道:“混世兄与在下有同感,如果再见那家伙,决心拚拚他。” 四个人好似理气真壮,又如同仇敌忾,摆出一套同舟共济之态,他们又往回走。 可是混世老魔手下那老人忽然向狗头魔问道:“令主,二位所见之斗笠农装之人,不知是在什么时候?” 狗头魔道:“柏副令主,一天时不到,我们遇见三次,这家伙不但神秘莫测,而且轻功如电,本来我们是五个人同行,两位是雷门中人另外一位是神秘阁人,可是三次相遇之下,每次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杀了一个,五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混世魔大惊道:“那三人死后,伤处如何?” 吞金魔道:“那与雷门总管死因无二。” 混世魔闻言,尤如五雷轰顶,一股寒气,立由脚下涌泉穴直透丹田,颤声难禁道:“二位,难道有两个同样兵器之人?” 吞金魔急问道:“混世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柏副令主叹声道:“因为我和令主所见,与二位一样,甚至时间是同一天,试问那种快法,就是两个也属前所未有,假使是一个,那就不可思议啦!” 大家闻言,勇气又泄了,‘拚’字再也无人出口。 四人垂头丧气,这时走在路上,如有不识的看到,谁又知道他们都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大约在二更之际,侧道上忽然出现三条快影,混世魔眼快,一见立喝:“那面可是‘墨香三宿’?请停下说话。” 三条快影闻声,真的停下了! 狗头埋怨混世道:“混世兄,怎么随便打招呼,一旦是碰对头怎么办?” 混世魔急急道:“在下看得清楚,不会错,那是墨吞三宿,他们最早应聘清庭,昨夜也在神愁谷。” 那面三个老人似亦看清这面四人,一齐走近问道:“四位何事夜行?” 混世魔道:“三位难道没有看到雷门总管之死?” 那三人同声笑道:“三位令主加上一位副令王,居然为了那件事而担心,这真是奇闻。怕什么?兵来将挡。” 混世魔等反而遭了轻视,心中不是味道,都不开口了,于是同伴而行。 及至天亮,行在最前面的混世魔手下,眼角忽然映入一个人影,他心中上震,回头向混世魔急急道:“令主,那娃儿又出现了。” 混世魔赶上问道:“什么?” 那老人道:“带斗笠的家伙。” 混世魔闻言,神情立显紧张道:“在那里?” 那老人道:“令主不见前面那座树林,那家伙刚在林前一闪。” 这时吞金魔和狗头魔看出有异,同时追上问道:“二位说什么?” 混世魔道:“我们担心的出现了。” 后面三个老人似已听到,但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时看见吞金魔在招手,于是也赶上,只见吞金魔开口道:“三位,我们有人监视了!” 三个神秘开老人同声道:“谁敢监视我们?” 吞金魔郑重道:“当然不知那一方的,不过这人神出鬼没,几次搜查,却被他溜掉,现在又在前面树林现身。” 三人同时大笑道:“居然有在三位令主手下漏网之人?” 狗头郑重道:“三位不信?何妨试试?” 三人之一抢出道:“只怕他不在林中?” 话未说完,忽听混世魔急急道:“大家快听,那树林中间有歌声。” 众人侧耳一听,一点不错,字字清晰,声音如在耳边响起,其歌曰:“天有罗,地有网,江湖鱼儿何处藏!你会游,我会飞,东西南北任我追,捉大的,放小的,一条一条不放弃……”混世魔听来只发抖,颤声向大家道:“他到底是谁?” 神秘阁三老同声道:“三位令主在此稍待,让我们把他擒出来。” 声出人动,三人突然闪开,分三方杪近树林,一到同进。 吞金魔急急道:“我们快绕南面,那一方有缺口。” 狗头魔似有同感,立向混世魔道:“凭我们七个人还怕什么,混世兄,走!” 混世魔不得不动,留下来更孤单,招呼其手下道:“这个神秘家伙,如果不揭穿,我们始终不安。” 那树林不大,四人绕到南面时,一看是座孤林,于是静待动态。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可是毫无声音传出,也无人影闪动。 吞金魔不耐,急向狗头魔道:“怎么没有动静?” 狗头廉道:“再等一会,也许仍在搜。” 混世魔道:“不要等了,我有灵感,快点逃,否则来不及了。” 他的心,似比谁都虚,说逃就逃,转身急窜而出。 其手下副令主当然紧随其后,可是狗头魔与香金魔如何忍得住,留下力量不够,于是也就跟着溜。 这一天,四个头魔奔走了两百余里,居然来到乌鞘岭下,他们以为可以吁口气了,然而大不为然,当他们放松脚步时,忽然看到前途有条黑影! 时为黄昏后,天色已呈灰暗之色,混世魔王一见前面黑影,他是心虚到了底,立即停步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人?” 狗头魔壮胆道:“混世兄,你怎么了,竟成风声鹤唳了?” 讽刺对混世魔有点激发作用,只见他沉声道:“狗头,别装英雄,阁下四天狗已经不在了。”原来他还没把四天狗死因提起,这时一说,狗头魔大惊问道:“混世兄,你说什么?” 吞金魔急急接口道:“狗头兄,四天狗之死,混世兄早已告诉我,其死因竟与雷门总管相同,因此之故,混世兄对于一切发现都有警觉。” 四天狗是狗头魔的一半势力,这下他真泄气了,闻言之下,面色大变。 混世魔又讥笑道:“狗头兄,现在你已知道何谓草木皆兵了?” 这句话使得狗头魔不得不硬着头皮大叫道:“混世魔,我们看谁有种,你说前面黑影有疑问,那就看我的,就是玉皇大帝我也要拚他一下。” 狗性大发,说完猛冲而出。 吞金魔想拉,但没有成功,回头向混世魔埋怨道:“老兄,我们力量不足,河必激他,一旦有失,我们越来越孤单了,今后向什么地方去呢?” 混世魔道:“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我们转北京,神秘合可以藏身。” 吞金魔叹声道:“神秘阁岂是我们永久之地!” 混世魔道:“那里人多,过一刹时间,我们再奔雷门。” 吞金魔道:“雷门不会欢迎我们的,目前虽为同仇,但非同道。” 三人试探着向前行出,及至走了三里,不料忽见狗头魔立在一处石角上,似未出事情。 吞金魔急急奔出,大叫道:“狗头兄,狗头兄,你没有事?” 连喊带叫,岂知狗头魔充耳不闻。 吞金魔,立知不对,他已看出狗头魔似被什么惊呆了,走近一看,立即发现狗头魔身前摆着三颗人头!不由大吃一骛,仔细看去,谁知竟骇然大叫道:“墨吞三宿。” 后面混世魔一见大声问道:“吞金兄,看到什么了?” 吞金魔颤声道:“神秘阁‘墨吞三宿’遇害了。” 这时才把狗头魔惊回神来,只见他全身发抖道:“敌人杀死三宿不要紧,竟能赶到我们前头来,证明三宿根本没有交手,就死亡了。” 吞金魔问道:“你看到人没有?” 狗头魔叹声道:“我看到一个带斗笠的人物,他放下这三颗人头就离开了。” 混世魔闻言,顾声道:“又是他…” 吞金魔道:“这是说,三宿确是死在这个人的手中了,然而他为何不来杀我们?” 混世魔忽然一指石上骛叫道:“他留了字!” 大家一看石上面刻着:“时间未到,阎王不要,留你们多活几天。” 四个老魔看罢,真是不寒而悚,吞金魔道:“他到底是谁?” 混世魔道:“一定是野女王。” 狗头随冷笑道:“我看到的是男的。” 吞金魔惊骇道:“男的,他是谁?” 狗头魔道:“他是左丘化!” 混世魔闻言跳起道:“别胡说,根本不可能!” 狗头历也跳起道:“他曾传音给我!” 吞金魔吞冷气了,只见他颤声道:“传音给你,那必定还有什么话?” 狗头魔道:“他叫我们把这三颗人头,一颗送到神秘阁,一颗送到雷门,另外一颗送交恐怖魔,如敢不送,那时就取我们老命。” 混世魔闻言,反而喜叫道:“他要用我们。” 吞金魔道:“我们不管怎样,只有听他的,现在如何分道去送?” 混世魔道:“在下送恐怖兄那里,二位各自选择吧。” 他叫副令主拿起一颗人头,急急分手而去。 三批人分三条,各走一方,在离开不到一刻,混世魔的后面,谴料竟有一个小个子盯上了!混世魔是向南行,他倒是反放心了,认为既然被派送人头,那就不会杀他,当此之故,一路上连半点顾虑也没有,当不会回头看了。 那个小个子一回盯着!一回留下什么记号,不久,他的后面又有一批跟上啦,那三个青年,其中有两个是巨汉。 当混世魔带着他的副令主赶到西倾山下一座名叫‘百拉寺’的镇口时,他后面的小个子,竟是空空儿。 空空儿会见的三青年不是别人,那就是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郑邵力问道:“他们入了镇?” 空空儿道:“郑大哥,你算定了,他们真的进镇啦。” 郑邵力道:“天色还早,他们不会落店的,也许只吃东西。”他说完立向闻武喜道:“三弟,你带小空入镇,我和四弟先奔西倾山,恐怖魔定在山中藏着。” 问武喜道:“空空儿,那斗笠农衣要不要带?” 郑邵力道:“不必了,带上会呼唬他,你们只不让他稍脱就行了。” 空空儿道:“二老和冷姑娘,尚南雁呢,不去通知他们?” 郑邵力道:“他们要追神秘合那批人,不必通知,我们赶出恐怖魔王后,大家在三练会面!”当闻武喜和空空儿走了之后,郑邵力随即带着陆登星全力奔向西倾山。 一到西倾山脉,深入一座高峰,一路毫无人迹,郑邵力立在峰上四望,回头向陆登星道:“恐怖魔王是群魔中最阴险,最狡猾之人,这时不知他藏在什么地方,非等老三和空空儿盯着混世魔有来不可。” 闻声要等空空儿盯到才知下落,陆登星发出疑问道:“大哥,既要等空空儿盯混世老魔到来才知道,那我们先来有何用处?” 郑邵力道:“恐怖老魔不会使混世老魔见到面,但他要等混世老魔发出讯号,才能离开,我们先到,就是看他在暗中向什么方向离去,然后我才盯上。” 陆登星问道:“我们伪装三个斗笠农衣之人在各处现身,这是什么计策?” 郑邵力道:“因为各路魔头一见斗笠农衣之人就逃走,所以武林太师和江湖少保就设下这条计策,先虚敌人之胆,然接一一展开奇袭,现在我们杀四天狗,除墨吞三宿,不是大收奇效了。”陆登星道:“真正斗笠农衣之人倒是什么人?” 郑邵力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整个武林都说有两种可能,一是野女王之徒,一即是老二左丘化。” 陆登星笑道:“我想不通,他们一招未交手,为什么怕得如此厉害?” 郑邵力道:“我们下手时,为什么要拿新打成的铁锤打击敌人背后龙骨髓穴?” 陆登星道:“这个我知道,传言雷门总管是被‘老君斗’击中龙骨髓穴而亡,我们的铁锤冒充老君斗。” 郑邵力道:“武林太师曾在群魔逃离神愁各时,他价险去看过,证明雷门总管确是死在老君斗手下,不过那种伤处与我们旋铁锤下手的伤处不同,那种伤是把对方真气破坏,我们是以全力震碎对方五藏,不过老魔们早已胆虚,只要伤在背上,其他毫不细察就逃走。” 陆登星笑道:“我们不要斗,专找敌人心虚的弱点下手。” 郑邵力道:“是的,不过我们老二,心总难放。” 陆登星问道:“大哥,我还有问题不明了,我们为什么只杀四天狗,和墨吞三宿,而又不杀混世魔头他们?这是一,其次我们可以在此处除掉恐怖魔,却又只打算赶走了事,走了又盯着。”郑邵力道:“杀四天狗和墨香三宿,那是示威作用,使得天下那魔人人自危,无路可走,最后他们就只有两个地方存身,一是北京神秘阁,一为雷门,这一来,连清庭卫士也不敢在外行动了,江湖上可以松口气,反清复明的义士也就不再遭遇为害了,致于恐怖老魔不同他曾是我师傅,我最清楚,他不会去北京,也不会去神秘阁,因为他有三大脱身邪功,不但我们杀不死他,而且也不能杀他,我们要注意他的行动,等到老二亲自下手报仇!” 话到这里,耳中已传来一声怪啸之声。 郑邵力立停说话,急叫道:“快注意,这是混世魔的暗号。” 他刚说完,突见远处冲起三条人影,陆登星惊叫道:“大哥,右前方有动静。” 郑邵力要冲下峰,认定方向全力冲出! 全被郑邵力料中了,那三条人影正是恐怖魔王,他这时带着大弟子,二弟子恐怖教主,一听讯号就逃走。 郑邵力和陆登星拼命狂追,真是风驰电掣一般。 一连追出三个时辰,发现三魔已顺着一条河岸而下,鬼鬼祟祟,连大路也不敢走。 陆登星忙向郑邵力道:“大哥,再靠近一点,当心他们脱身!” 郑邵力摇头道:“不必,我算定他们是走四川。” 又追了不少时间,天又黑了,郑邵力这才全力赶上去,不到一刻,前途现出一镇,三魔直向镇上走进。 就在这时,树旁林中有人出声道:“郑哥,快停止!” 郑邵力听出是个少女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林中行出两个女子。认清后,不由惊喜道:“那不是白姑娘和方姑娘?” 原来两女竟是很久未见的白琪瑶和方青青。 二女走近道:“我们快奔巫山十二峰。” 郑邵力问道:“为什么?” 白琪瑶道:“是左丘化兄弟吩咐的!” 郑邵力惊喜道:“你们见到老二了?” 白琪瑶道:“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走着说罢。” 郑邵力只有跟着走,在峰上又问道:“你们何时见了老二的?” 方青青道:“昨天,他说你们的计策他全知道,还说作得很好。” 郑邵力道:“老二现在那里?听说他在神愁谷战到近于脱力,那一战结果到底如何?” 白琪瑶道:“他被群魔围攻,逼下神愁谷,据说确已到了生死关头,幸好被一古怪少女搭救,并即赠他一瓶参露复元,后又赠他一只形同旱烟斗的东西,他现在就在前面镇上!” 郑邵力惊叫道:“那古怪少女必为野女王的后代,烟斗可能就是老君斗。” 方青青道:“不管怎么样,他叫我们去巫山十二峰,那一定有原因。” 他们走了之后,林中不久又走出两个老人,他们一道也向镇上行去,进镇口时,行在前面的老人忽然回头轻声道:“左小子在镇上,不知要作什么事,我们只能在暗中看看,不可打招呼。”后面老人道:“那还要问,恐怖老魔师徒,这次逃不了啦。” 前面老人道:“不见得,他们三大逃生之法。” 后面老人道:“不然左丘化追去干什么?” 前面老人道:“八成想偷袭。” 接西老人摇头道:“偷袭手段在左小子不会使出,同时一举只能杀死一个,另外两个还是会逃掉。” 刚进镇口,突然有人接口道:“二们都说错了,左小子既不是偷袭,也不是怕那三种邪功!”两老闻声,忽地一回头,发现侧面巷口也是一个老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不由同声叹道:“阁下是谁?” 那老人笑道:“老赖皮,老活宝,你们连老友都忘了?” 二老忽然跳起笑道:“你是神木。” 那老人笑道:“还是记起当年老友了,听说二位为救一批义士,不幸遭抢,何以又在此地出现?” 老活宝叹声道:“老朋友,不瞒你说,那次在地魔岩城,如果不是左小子,我们恐怕不能见面了。” 神木问道:“你们怎么脱身的?” 老赖皮道:“左丘化救我时,他自己反被五十余个老邪魔围住,一众义士被家师等接去,我们早就开溜了。” 神木问道:“左丘化被逼走神愁谷,听说已经脱力了,怎么会这样快就复元了,他真是今世奇人。” 老活宝道:“他被逼进神愁谷时,我们兄弟也在暗中,但这种场合,可说无人敢去做帮手,当时之敌,共有五十三个,随便一个出手,我们都是有败无胜,因之只有在暗中干着急,说来也是左小子命大,他在最危险之际,也是雷门总管扑到之时,竟来了一个少女,不但救走左丘化,而且反手一招就把雷门总管打死,后来才知那少女竟是野女王的传人。” 神木道:“左丘化这次再出,似有什么把握。” 老赖皮道:“我们亲眼看到,野女王传人曾以一瓶参露喂下左小子,当时给治好八成,后来又给了左小子一只小锤,之后就不知怎样了,我们也不敢出声,就此溜开了。” 神木道:“我看到左小子现在镇上,他头带斗笠,身穿农衣,那与江湖传言的完全相同。”老活宝道:“你看出他有什么举动没有,会不会马上下手?” 神木道:“我想他不会下手,这小子根透了恐怖师徒,他这时下手,未免太便宜这魔头师徒了,我看得出,左丘化要他们吓到魏飞魄散才会下手。” 老赖皮忽有所悟似的道:“是了,我想到猫擒耗子的手段,那恐怖师徒就惨了。” 神木道:“我们进镇时,希望能看到那场戏,可惜不知恐怖魔落在什么地方。” 老活宝道:“这镇不大,进去就可看出,现在他没有什么恐怖了,自顾不暇,不必怕他了,就是过去,他也不敢向我们三人动手。” 三老走进镇去,行未半条街,神木急急道:“他们动身了,可是后面不见左丘化盯着?” 老赖皮道:“左小于一定在暗中,我们追近点,看看有什么名堂出现。” 三人正待靠上去,突见行人中闪出两个老人,神木一见,急急一拉老赖皮道:“不必动了,混世老魔到了,看他们有什么名堂。” 老活宝道:“还有一个是谁?” 神木道:“那是混世的副手,名叫刁三江,武功仅次于混世。” 老赖皮急急道:“我们由侧街先出镇,他们不会在街上停留说话。” 神木同意,三人立即闪出,一纵闪进一条巷中。 绕了一大圈,抢先出了镇口,再走一阵,前面就是山道,三人火速闪进林中。 不一会,远远看到路上出现四个老魔,他们似在争执什么,只见恐怖老魔,大吼道:“混世,你中了敌人之计了!” 混世老魔同样吼道:“恐怖这怪不得我,我如不送人头,左丘化不会放过我,同时,我又不是出卖你。” 恐怖老魔大叫道:“武林中只有你才知道我住在西倾山中,你送人头,敌人必在暗中盯上,你想想看,这不是出卖我?” 混世冷笑道:“现在我来试问敌人在那里,左丘化如是盯在后面,这时他该出现了。” 恐怖老魔一想也到,前后望望,什么也没有,沉吟一下,问道:“混世兄,左丘化叫你送上这墨香三宿之一的头前来其用意是什么?” 混世老魔道:“这不明显,你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要你看看,将来他也要以这种方法,取你师徒脑袋!” 恐怖老魔冷笑道:“凭我三大脱身玄功,他只有作梦。” 话未收口,忽然看到前面不远的道旁,竟有一个头带斗笠,身穿农装的人物低头坐看。 当前先看到的是混世老魔,他为了报复恐怖老魔自夸脱身玄功之奇,立即冷笑道:“恐怖兄,你看看前面道旁,那个农夫有点古怪。” 这一提起,恐怖老魔立感紧张了,只见他沉声向影子道:“敖独,你去看看。” 影子有点胆怯,吞吞吐吐的道:“师……师傅,该不……不是那姓……儿。” 恐怖老魔沉声叱道:“现有混世师叔在此,人多怕什么,大不了拚一场。” 影子不敢多说,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向前接近。 相距不到一箭之地,再慢也行不了多久,看到走近了,只见那农装之人毫不抬头,动也不动。影子尚差数丈就停下喝道:“前面坐的是什么人?” 他的喝声虽大,但却带着颤抖之情,可见他的内心是何等害怕,然而他的问话没有反应,对方仍旧不理。 这下可使影子为难了,既不敢再接近,又未能得到答覆,憋在当地进退不得。 后面几个老魔似已看出什么不妙,恐怖老魔大声喝道:“敖独,回来。” 这一声,在影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如蓬大赦一般,转身就待奔回,可是他这一动,反而死神照命了,身刚转动,突觉背后来了一股冷风,知道不妙,拔身待闪。 那里来得及,背上轰的一声,如遭雷击,只打得他张口大叫,血如泉涌,噗的倒地不起。 后面众魔连看都没有看到什么,一看清形,同声骇叫,扭身就逃。 逃的逃了,死的死了、然而那道旁头带斗笠之人竟无影无踪啦,藏在林中的三老人,这时都行了出来,首先,只听神木大声称奇道:“他的手未动,身也未起,仅仅看到一道乌光一闪,不料那影子竟就倒下了,这是什么功夫?” 老赖皮道:“他临走时,谁看到了?” 老活宝道:“我们都把目光放在影子身上,眨眼间,居然不知他是如何离开的!” 神木道:“不要谈左小子了,我们快去看看影子,看他是如何死法,那道乌光,难 第二十一章 风急云涌 诸葛奇在少辈武林中,身居四帅之前,一生多智有谋,功力早登一流,老魔口气猖狂,立知非拚不可,忍不住站起问道:“老儿,在下处处尊尊敬你是长者,谁知你竟不知自爱,你是雷门那一号?” 老人大怒道:“小辈怎么样?敢不听命?” 诸葛奇冷笑道:“不受敬重之人,谁听你胡说乱道。” 忽听那老太婆尖叫道:“该死的小狗,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五龙四帅都是百战高手,眼前这两个老人似还吓唬不倒,只见他突然闪到亭外,同时喝道:“老乞婆,我们不是叮大的到有种亭外来!” 两个老家伙不知为了什么,都在亭中想了一下,然而事倩是他们逼出的,不出也不行,只见双双向外行出! 五龙四帅人人紧张,知道两个老家伙不动则已,一动立见人死,只看谁先倒霉! 九人联手,互打暗号,他们有个心照,那是以守为主! 不出所料,两个老男女突然一亮佩剑!银光一闪,耀眼难睁,隐隐带出雷声! 当此之际,突然有人大笑道:“电公电母,五雷未到,风也未起,那是下不成雨的!” 声起凉亭之上,大家一看,只见上面坐着一个蒙面青年!背后挂剑,腰上插箫,手中拿着一支钢锤似的东西,黑漆漆,亮晶晶,不知是什么? 老头子仰首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亭上青年大笑道:“本人乃为灵霄宝殿总巡查使者,奉了玉帝之命暗察各部神旨,看看有无未奉玉旨私下逃入凡尘人,现已查出雷部各神私下凡尘,为害天下生灵,本人有权,亟取头归位。” 老人大怒道:“无知小辈,信口胡一言,滚下来!让老夫取你小命!” 亭上人双足未动,身已腾起,轻飘飘落下地来,只见他朗声笑道:“电公,时辰已到,快点归位,免人轮迥!” 老人嘿嘿笑道:“小畜牲,上来受死!” 蒙面青年笑向五龙四帅道:“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你们的师傅都在白帝城。” 五龙四帅这时已知蒙面之人是谁,闻言一齐退开!可是那老太婆怪叫一声道:“站住,没有留下命来,不许走人,” 蒙面人哈哈大笑接口道:“老乞婆,你要搞清楚,这块地方的风水有点特别,那是埋老不埋少,年青人死不了!” 雷公大喝道:“老夫先宰了你这小子!” 银光一闪,老头子拔出一把耀眼长剑,沉步而上! 蒙面人一见大笑道:“久闻雷门中电公电母有两件怪兵器,名之为电剑电刀,好,我也亮出玩意儿你们看看!” 说着顺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又笑道:“老头子,你可见识过这把神兵没有?” 电公一看,不感新奇,冷笑道:“有何希奇?” 蒙面人道:“这证明你是孤陋寡闻了,不过我得告诉你,杀双不杀单,赶快叫你的老搭当一齐来,我让你们作一双同命鸳鸯!否则到了黄泉太孤单了!” 那老太婆闻言气极,大叫冲出道:“老头,你站开,让我将他碎尸万段!” 蒙面人忽然把手指一按,突见短剑射出一道红光! 老太婆本已冲到五丈内,一见红光,立刻冲回;惊叫道:“火龙剑!” 蒙面人大笑道:“老婆子,你祖宗什么时候传给你这种不通的智识?” 雷公立即冲到老太婆身旁道:“老伴,不可单独过去,快拔电刀!” 上古兵器无不奥妙神奇,玄乎其玄,岂知老太婆那把电刀竟也是银光四射,照眼难睁! 蒙面人一见,狂声大笑道:“电剑电刀,名不虚传,听说雷门有七绝,电刀电剑占了其中之二,二位上吧!” “吧”字出口,他又扣指一按,突见其剑另外又射出一道黄光! 电公一看大惊,吼叫道:“小子,你在弄什么玄虚?” 蒙面人大笑道:“你说玄虚就玄虚,少爷再显几色光华给你们土地公土地婆见识见识!” 话完,猛见其剑七彩大放,只把当地百丈之内,照得缤缤纷纷,五颜六色,光怪离奇,顿使电刀电剑的银光不知去向!那是被七彩光华给吸去了,反而更增七彩之盛! 电公电母吓得全身发抖,进不敢进,退亦忘其所以! 蒙面人突然一闪身,大喝一声,七彩闪动,顿将两个老人罩住! 时间只是一霎,七彩尽收,蒙面人不见了,可是电公电母手中空空,剑与刀,不翼而飞,同时只见他们头!二的斑斑白发也没有了,居然竟变成了和尚和尼姑! 五龙四帅一见,忍不住齐声大笑口齐声大叫道:“雷门变成佛寺啦!” 五龙四帅也不管了,一同拔身,直奔巫山而去! 电公电母一直呆了半个时辰才清醒,他们这时老泪纵横,双双颓然而行,江湖上从此不见他们现身了,不久,雷门也不再有这个人物! 这一场变化,并不止于五龙四帅看到,其实在一座竹林内还有三个人!这时只见他们偷偷的溜开!同时似在商量什么,只听其中之一道:“恐怖兄,我们没有出头的一天了!” 原来那三人竟是恐怖魔王,恐怖教主,混世霸尊! 只听恐怖魔王颓然叹声道:“混世兄;我们费了千言万语,好不容易才把电公电母诱到这里,算定他们必遇孤儿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又败了!” 恐怖教主道:“师傅,不要泄气!电公电母一败,相反对我们有利!” 恐怖教主的话还末停,只听恐怖魔王大怒道:“畜牲,孤儿魂之有今天,还不是你这畜牲无能,当初你把他从其父母手中夺出,那时就应该杀死,为什么还想收为义子?现在好啦,他已知道一切经过了,他不但要毁你,甚至连为帅也逃不了!” 恐怖教主道:“师傅,那时候,弟子见他天生绝顶,同时那本宝典又被天下武林围夺甚急,弟子别无办法,只有施出弃婴之计!” 恐怖魔王大怒道:“畜牲,你还敢和为师争理!” 混世魔急口道:“恐怖兄,你别冒火,事已至此,就是处罚令徒也没有用,我们且听听令徒说‘有利”两字是什么?” 恐怖教主道:“上次雷门五老被孤儿魂以计取胜,他们五人未回雷门,经弟子查出,他们是在天火洞练一种名为‘五行开天雷门阵”;现电公电母又败,我们不如把消息送到天火洞去,五老必定提前出关!” 混世魔道:“只怕雷门五老还是不能杀死孤儿魂,不过这是一条路,我们不能不走!这样吧,我负责奔天火洞,你们师徒奔雷门禁地,假设能把雷门祖师引诱出来,那就不怕左小于不死了,不过雷门禁地是无法进去的。” 恐怖魔王道:“风伯两使就在大巴山,我们可以把电公电母失败的消息送给他们,劝他们回雷门送信。” 混世魔道:“这也可以,但不一定能请出雷门祖师!” 恐怖魔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混世魔道:“雷门历代有规矩,只要雷门正系不死人,雷门祖师不肯出动,出动就是犯禁。” 恐怖魔道:“大巴山不远,我们先到大巴山,如风伯不在,然后分道进行,必要时分三路,一路奔北京,在下可以把神秘阁诸阁老全部激出来!” 混世道:“清庭神秘阁恐怕早已出动了!” 恐怖道:“何以见得?” 混世道:“凡与孤儿魂有关之人,目前全集巫山十二毕地区,那是要准备一场空前大斗之情。” 恐怖魔嘿嘿一笑道:“这样更有意思,不知是那些人呢?” 混世道:“为首的是孤独神母,这老乞婆是孤儿魂的义母,我有好几次想找到她除掉,可是这老乞婆比儿子还狡,始终找她不出,现在她已发出孤独令,差不多一些一、二流货全都去了神女峰!” 恐怖老魔冷笑道:“这样我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他回头沉声对徒弟道:“你在经过三峡时,先到神女毕探查一下,看看集合了一些什么重要人物,但不可出手!” 恐怖教主道:“师傅,弟子蒙你老传授三大护身神功,别人不怕,只有孤儿魂逃他不过,假使小子也在那里,只怕弟子有去无回了!” 恐怖老魔大怒道:“你竟怕到这种程度了?那小子又不是神仙?” 恐怖教主不敢多说,于是只跟着行出!他们都有一套护身邪门,将身一恍,形影俱无。 所谓长江三峡,即峡、巫峡、西陵峡是耳上刖两峡在四川境,西陵峡在湖北境上三峡接连,长达数百里,此其中以巫峡最为奇险,巫山十二峰即在西岸;巫峡又分两段,上游为‘金盔银甲峡’,下游为‘铁棺峡’,船行江中,水势如万马奔腾,由天而降,仰望两岸,飞崖插天,悬壁似云中倒挂,猿凄其上,啼声盈耳,唐李白有诗: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确确实实的写实之作,白帝城即在奉节县之北,今为一古镇,汉先帝刘备即托孤于此,他把阿斗交与诸葛亮,随即撒手归天。 这是六月二千一的早晨,铁棺峡内长江两岸,不知升起了多少炊烟,那完全是两岸所有的大船上升起,那些船,都是官船,一共有两百多号,船上却没有扯起旗号。所以不知那些船是作什么用的? 这两天,在三峡地区,显然有种非常严肃的气氛在笼罩着,就以百姓的行动来看,那是呈现大祸来一般,家家户户都没有人在外走动,连江内也没有民船往来。 太阳升起了,但在三峡还是看不到日光,忽然间,只见一条人现在铁棺峡的悬崖上,他以鱼鹰入水之势,一个俯冲,飘飘然落在西岸上的崎岖石道上,只见他四下一探,接着就向一号大上飞落,那种轻功,真是绝顶高手,无法办到!脚踏船头,立船舱里伸出一颗头来问道:“金副总管,诸老都到了?” 落下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大汉,只见他立向舱门行近,轻声道:“老总!皇上已大怒,现已派出全阁诸老,圣意要活捉孤儿魂,同时要把所有被擒叛徒全计押解进京,目前诸老已到铁棺峡后山。” 被称为老总的大急道:“诸阁老齐集铁棺峡后山有什么用,犯人全在船上,一个防守不住,岂不是前功尽弃,结果拿什么向皇上交差?” 落下人道:“我们的两总力量都在船上,敌人不易下手!” 原来船上那人就是侍朝总管,落下之人即为一个姓金的新任副总管!只见侍总钻出仓来沉声道:“副座,你是初进内地,根本不知叛逆的势力有多大,表面上看,我们有两总卫士共七百余名,其实不是敌手,一天下手非完蛋不可!” 金副总管道:“阁主说过,敌人的主力现在神女峰集中,他们要来抢夺人犯,非由铁棺峡经过不可。” 侍总叹声道:“目前孤儿魂还未现身,只等这个神秘小子到达,敌人就会全部发动,同时请阁老在铁棺峡后山之事。,只怕早被敌人探得消息了,他们如果绕道而来,后果不堪设想,副座,你还是再跑一趟,无论如何,请阁主先派十位到船上来防守。” 金副总管道:“老总,你还不知雷门祖师亲自出马了,听说,就在西陵峡船上哩!” 侍朝总管惊喜道:“真的?” 金副总管道:“不但是真的,而且带来雷门三十八将,四十美神!” 侍朝总管拍拍胸曰道:“不怕了!……” 他忽然一顿,疑问道:“奇怪,皇上连出道旨意去请,结果无法请出雷门祖师,现在又为什么自动出来了?” 金副总管道:“据阁主猜想,雷门必有不少人物死于孤儿魂手中,昨夜四更,那恐布教主偷偷前来,他对阁主说,雷门电公电母又失败了,电公电母是雷门正系第二流人物!可见孤儿魂那小子太厉害了。” 侍朝总管急急道:“副座,请你辛苦一趟,快去通知宫总,叫他们小心提防同时告诉他,我们有把握毁灭叛逆了。” 姓金的尚未动身,忽见一个便衣青年邻船扑来大叫道:“禀总管,南岸两里外的小山上有三条神秘人影出现!” 侍总闻言冷笑道:“那是敌人派出来探事的……” 回头向金副总管道:“副座,请你到第五船上通知三副座,由你们两人带领十个有经验的卫士去查查看!” 姓金的道:“要带十个去作什么,由本职带五个去即可查明。” 侍朝总管一听他的副手!竟有轻敌之心,不由大声道:“老金,你能和三副带二十个人上岸,不要说查明与否;只要有原数人马回来就好了,本座是分不开身,否则必须亲自去查,照本座意思去吧,而且要千万小心。” 不一会,即见各船上人闪身起,一共冲上二十二条便装之人,直向南岸山林扑去,那就是两位副总管带着二十个武功一流的卫士,他们以极高的轻功,奔向南岸两里后的一座林木浓密小山峰而去! 两里路在他们脚下,真是呼吸之间事,到了小峰下,那姓金的副总管,向另外一个中年道:“余兄,你带十人向左抄上去、我带十人向右抄上!看看能否生擒他们?” 那姓余的道:“老金,据报只有三个叛逆出现在山里!何必要许多人前去,你在这里,由我带两个人进山拿来就是。” 姓金的道:“我们老总这个人,真是愈老愈胆小了,老余,话又说回来,一旦出了事,你我担不起罪名,还是分两路抄上去好。” 姓余的叹声道:“老总近年在外;也是失风太多了,皇上对他责难也太多,无怪他不敢大意了!好吧,我们分开抄去上。” 三面是平地,一面靠重山,总共方圆不到四五里的一座小峰顶,高还不到两里,这一下抄上去二十二个北京大卫土两个副总管,声势不算不大,可是进山以后,山里面听不出半点动静! 入山半天,直至中午,仅仅只有两个人回到原来地区,他们似遇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只见他慌慌张张,满头是汗,身上衣服全是破烂,一路踉踉跄跄的向江边狂窜! 这两人中,没有一个是副总管,只是两个精明的卫士,他们逃到侍朝总管的船上时,这才颤声叫道:“禀……禀总管,大事不好啦!” 舱中闻声,立见侍朝总管大惊行出道:“什么事……” 问出这句话,他已看出两卫士情形狼狈,只见他面色大变,吼声又道:“快说,出了什么事?” 两卫士之一,似已支持不住,“通”的一声,倒在板上,另外一个却咬牙愣住道:“我们去的人全完了,连二位副座也被杀死了!” 侍朝总管闻言,这下可就心胆俱寒啦,只见他伸手一把,硬将那卫士抓住大叫道:“是真的,遇上什么人?” 那卫士本来已支持不住,经他使劲一抖,忍不住痛哼出声,颤声道,“老总,我们只看到三条影子,没有看清面目,他们只在树林中闪动,我们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一个的倒下了,叫不出声就断气了!那个黑影太快了,其中有两个特别大,另外一个也比老总你老高!” 侍朝总管大叫道:“那是什么敌人?难道是孤儿魂到了?” 卫士道:“总头儿,绝对不是孤儿魂;孤儿魂我见过他只是普通个子,不高也不大!” 侍朝总管把手一松,不管卫士倒在船板上,他猛一腾身,如箭向上游第五条船上,同时大叫道:“宫总,宫总!不好了!快出来!” 那条船的后舱一闪,人已现身;急问道:“侍总,什么事?” 侍朝总管道:“我的二副和三副,带了二十名兄弟去探敌情,你说怎没看,居然全完了,回来的只是两个脱力的兄弟!” 那船舱里出来之人,无疑就是后宫总管了,闻言大惊道:“在什么地方出事?” 侍总一指南岸两里外道:“就在那座山峰上,看情形,敌人追近我们了!” 宫总变色道:“这,这如何是好!” 侍总道:“你在此坐镇,呀附全体兄弟,小心看守人犯,我去会合主,请他火速前来!” 说还未住,突见对岸飘起四条人影!竟由百丈高崖横江而到!势如电的,落下一看上竟是四个从未在江上现过面的老人!待总首先拱手道:“原来四位阁老到了,下官正待去铁棺峡后山哩!” 四个老人同声道:“侍总大人,官总大人,这里出了什么事?” 宫总接口道:“不久前,二敌人在对面那座小峰,害死两位朝廷副总管,十八位大卫士,这太严重了!” 四老之一道:“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敌人居然绕道来到南岸!” 侍总道:“不知有那些强敌在那山上,下官想请四阁老去看看,同时下官再派一批卫士前去收回尸体!” 四开老同声道:“先由老朽等去查一下,如果没有事,二位大人再派人去取尸!假设敌人还在该山,只怕还有一场大斗!” 两总同时拱手道:“四位合老说的是,那就请四老先去看看!” 宫总一见四个老人同时点头上岸而去上且向待总道:“辉兄,我想迫到那座山下听听动静,请你立即回船坐守,同时派出一部人来收拾遗体!” 侍总道:“艾兄,那就别上峰去,四老已说过,我们得尊重他们的指示,如无动静时,那你再上峰不迟。” 后官总管拱手道:“小弟一定这样办,我去了!” 四位神秘阁老人这时早到峰下,他们也不随便,轻声商量一会,只见每人仅以数尺距离之隔,鱼贯向峰上登去。 孤儿魂的威力,凡是与他站在对立立场的武林人物,渐渐的,一个个都把他视为天下第一号杀星,最恐惧是他的神出鬼没,自从在神愁谷被围攻而未将他杀死一股后,现在满清皇帝亦寝食不安了。 这四个老人原名“口外四极”,号极北剑,极北掌,极北拳极北指,每人都是一代宗师就近由清庭聘到神秘合来!其习性是同出同进,其辈分比神木撑天还高半辈!以他们在武林的地位,不算不高,可是也被孤儿魂的威名给震动了,只见他们上峰这种神情,那是小心慎重,步步留神 及至峰顶,其中一位发出疑问道:“那有什么人,连一个卫士的尸体都没有?” 另外一个道:“还有别的峰没有,我们莫非登错了一座峰?” 先开口的道:“玩剑的,这座峰不是侍总明明指定的,你看看,其他虽有山而无此峰之高?” 所谓玩剑的就是指极北剑,这老头环顾四面,他看看除了巫山十二峰在对岸高耸入云外,在南岸近处真还没有再高的了,于是回头向那老人道:“老熊掌,你说的虽对,但是我们不见敌人?也没有看到卫土尸体?难道那下手的东西,事后连卫士的尸也搬走了?” 老熊掌就是极北掌,闻一吉也感不对,正待问极北拳和极北指……然而口尚未开,忽然看到一个蒙面青年突于峰尖上一座石上出现,同时听他朗声道:“四位莫非即神秘阁口外四极?” 为首的极北剑苍声道:“老夫等正是!你是什么人?” 那青年道:“在下暂不道名,但问四位,此来是要动手还是另有原因?如要动手,请到绫峰去比划,另外原因则请道明,因为这座峰乃是在下困杀清庭满擦重地,不许外人前来!” 极北剑嘿嘿笑道:“好大的口气;小子,你难道忘了老夫等是神秘阁的闷老?” 那蒙面青年道:“这是说要打了?” 极北剑道:“少不了,但得问几句话。” 蒙面少年道:“当答的则答,不答的你就别问废话!” 极北剑道:“那些尸体那去了?” 蒙面青年哈哈朗声道:“尸体,嗨,没有,活的倒有一干条走狗!” 极北剑闻言惊愕不已,急口道:“他们没有死?” 蒙面青年摇头道:“在下要留下向侍朝总管作笔生意!” 极北剑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蒙面青年道:“四位如不想动手;那就请到江中去,顺便带个回信给两位大总管,叫他们把江中那被监守的两船大明义士送到这里来,要一个无伤,在下绝对不失信,拿这被擒的二十个卫士作交换!” 极北剑冷笑道:“小子,你别作梦,叛逆是朝廷钦犯,谁也不敢作主?” 蒙面青年大笑道:“四位没有权,还是回去吧!交易不成和气在!” 极北剑沉声道:“老夫不愿白来此趟!” 蒙面青年忽然把手一招,唤声道:“老三,你出来,这位老人不愿白跑一趟,你就给他一点东西,免其空手而回!” 蒙面人后面忽然行出一个大个子,也是蒙着面,只见他行出吼声道:“谁来拿东西?” 极北剑也向后一招手道:“玩拳的,这小子可能是个同行!” 极北拳闻声而上,狂笑道:“他的个子大,恐怕一下打不透哩!” 大个子蒙面人踏前一步,哈哈笑道:“老头,在表面你已输了,你的个子小,当心皮裂骨头碎啊!” 极北拳摇头道:“不见得,咱们比划过后才知道!” 大个子道:“你要长打下去还是早作了断?” 极北拳问道:“长打怎么样?早作了断又如何?” 大个子道:“长打以见到生死为止!否则我们各出三拳,谁动作输!” 极北拳道:“今天不是要捉拿你们的时候,只看看你是什么来路,小子,听你口气,你一定是传言的三拳两腿了,好吧,你的长处只有三拳,老夫就量量你有多少斤两吧?” 大个子笑道:“以个子来说,大的让小的,老头,我们的距离不太远,你就出招吧!” 老头子一看距离尚有两丈,心中忖道:“以老夫的真力,在二女内距离必能重伤他,这小子心中很精灵,他口说让我出招,实际上他怕吃不消,随即道:“小子,就是这么远,你也顶不住啊!” 蒙面大个子朗声道:“老头,你别只打如意算盘,那就让你选择多少尺寸吧,我挨不住时我倒霉,假设我顶过你三招,嗨嗨,老小子,后面看我的了,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老人极北拳阴笑道:“只怕你小子没有时间出手了!” 说完连踏数大步,同时一拳打出,大喝道:“接住!” 大个子毫不还手,挺胸一迎! 轰的一声,拳发如电,劲到如雷!这一下,只打得大个子眼睛发黑,全身如风摆杨柳! 岂知挨打的吃不消,但却双脚未动寸地!居然顶过一招了! 极北拳一见大惊,忖道:“老夫身为极北拳宗师,今天怎么了,难道长年无敌而退步了,竟连这个小子都不倒下,莫说要他命了!” 正想着,耳中却听大个子吼叫道:“老狗,第二招上吧!” 一听对方声音宏亮!立知未受内伤,这下极北拳手发抖了!心生一计,大叫道:“接招手!” 他的喊声与拳劲同发,存心叫大个子措手不及,这还事小,更阴险的是,他的第三拳竟是连接第二拳后面而出! 大个子如要凭着光明磊落应敌!这下非负重伤倒地不可,他顶过第二拳必须运气,可是第三拳不让他有机会,好在他是命不该绝,就在敌人的第二拳出之际!诅料他的耳中竟听到一个声一警告道:“三弟,大哥无法看出敌人的诡计,你要当心,对敌要存暗防之心,当心他的阴谋!他的第三拳会跟着上来!” 警告一得,大个子心中大惊忖道:“这是二哥到了!” 心中一喜,两臂运劲,左右幌动…… 就只这样一幌动,极北拳第二招恰好打在他的右臂上,第三招又是恰到好处!竟被臂顶住!他虽全身感到麻木,但却护住了胸膛! 老人三拳一过,瞪眼之下,对方又未移步,这却大惊失色了! 大个子乘他惊愕之下,立即运动全身真气,霎时就把麻木治好,大叫道:“老狗,你的阴谋落空了!现在看我的!” 他尚未出拳,突听极北剑大喝道:“慢点,老夫见你背后有把特号长剑,想必对剑术也是能手,老夫称极北剑,生平未遇对手,现在也要领教几手!” 大个子尚未开口,忽见一道黑影闪出道:“极北剑,有人说;树老枝干,人老心奸,这真一点不假了,你这老好口说好听的,心却太卑鄙,别打歪主意,极北拳的三招未接,谁也混不过去。” 极北拳大叫道:“玩剑的,我不在乎!” 后来黑影现身,也是一个蒙面青年,只见他朗声笑道:“不怕心里寒!” 他回头唤道:“老三,发招!” 蒙面大个子忽然走到后来蒙面人身边道:“二哥,此峰四面森林中来了大批人物,大哥叫你注意!” 后来蒙面道:“不要管,打完你的三拳再说!” 大个子轻应一声,面对极北拳道:“老头,我的三招只改作一拳,你就准备!” 极北拳阴笑道:“小子,看势你们都休想脱身了!” 大个子吼叫道:“那我们先收拾你!” 喝声一拳动,一招直进! 极北拳明知来势必不可挡,可是他却不敢问避丢人!挺胸相迎! 在一声势如山崩的大震之下,极北拳再也顶不住大个子的威势,这一下是这拳中宗师从未尝过的滋味,他为了要顾面子,硬把胸中涌出的一口血,咬紧牙关,不让吐出,可是他的双腿,再也不听话了,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那极北剑的面前,人已摇摇欲坠! 极北剑火速伸手扶住!心中一惨,只因事出意料之外,曰外四极首次败阵了! 就在这时,忽听四极后面冲出一个气势凌人的老人来大喝道:“困住此峰,不要让他们脱身!” 四极第三的极北拳迎上道:“侍总,快派人送我老二回船去……” 他的话未停,突听极北剑发出悲声道:“老三,不必了!” 极北拳大惊问道:“什么,老二还能行动?” 极北剑戚然道:“不能行了!老二死了!” 这真是晴天一声雷,谁肯相信二个清庭神秘阁的阁老,且是一代拳宗的极北拳,居然竟一招被人打死,而且还是拳术之下! 侍朝总管真是又惊又气,跳起大吼道:“反了,反了,快重重困住他!” 后出现之对方蒙面青年闻言,突然将面罩拿下,朗声道:“谁听过我孤儿魂没有,不要命的全上来!” 这一露面,霎时现出一位美青年来,同时这声“孤儿魂”三字,真是一出天下惊,那侍朝总管闻声变色,立即后退。 另外三个蒙面人一齐把面罩取下,冷笑道:“不许动,第一场四对四!看看谁不能出此山区。” 原来四个蒙面人,竟就是左丘化、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他们四个结义兄弟! 侍朝总管一看近在尺尺之间,逃不脱;只有打了,随立住大喝道:“此山已成铁一般困住,凭你有通天本事也枉然!” 左丘化冷笑道:“咱们先文后武,先谈条件,如果要动手,极北拳就是你们的榜样,我先杀你们再突围,也许一个都不放过!” 侍朝总管冷笑道:“谈什么条件?” 左丘化道:“江中两船义士,换你们二十个卫士!” 侍朝总管嘿嘿笑道:“这要圣上老佛爷许可才行!” 左丘化摇头道:“满清皇帝那里,区区不久必去,那时另外有条件可谈,这是小条件,将来是大条件!” 侍朝总管冷声道:“老夫无权,少说废话!” 左丘化大怒道:“听说雷门倾巢而来,神秘阁亦全部出动,既文的不行,那就看武的……” 的字一落,人已不见!紧跟着就见曰外四极所剩下的三个老人同时发闷哼之声,一个个口吐鲜血而死! 侍朝总管真是吓得全身发抖,连逃也忘了!双膝一软,跪地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左丘化立即现身在他背后,叱声道:“跪错了方向!” 侍朝总管急急移转身去再求道:“大侠,老朽只求饶命!” 左丘化道:“放不放义士快说!” 侍朝总管道:“大侠,义士是由后官总管看守,同时老朽实在无权。” 左丘化回头道:“老四,将他拿下,不要打死他,有了他,换人的价值更多了!等捉住后宫总管,一并押进北京向清庭要人!” 郑邵力道:“老二,此山全被困住了!” 左丘化冷笑道:“有了觉罗辉在手,量他们也不敢围,我们下山!” 陆登星拦腰一把,提起侍朝总管夹在胁下,冷声道:“觉罗辉,我不杀你,也不点你穴道,甚至连你的宝剑也不取,你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侍朝总管如被人家提鸭子似的,轻若无物,闻言连声道:“谢谢大侠宽待?” 陆登星大笑道:“你真是不懂了,我不要你感激,我们的意思是不怕你逃,也不怕你捣鬼,因为你在我手中,好似面包一样,叫你圆就圆,要你扁就扁,你如不信,动一动,我就毁了你!” 侍朝总管如不是一代雄豪,清庭岂会升他为总管,可是今天落在人家手中,真的连狗熊也不如了!闻这只闷在心中生气,再也不开口了。 山峰不知被围了多少层,充耳全是异声,满眼皆为人影,所经森林山石之间,到处寒光闪闪,可是没有一个敢出面阻挡,也许是因他们的上司落在人家手中,亦或是孤儿魂的声威太大了,总之两者原因都有! 左丘化走的是后山,他的眼睛连左右前后看也不看!走的也不快,真是目中无人了! 经过一顿饭久,这时已出森林,然而他却立定了,回头向山上朗声道:“走狗们,你们听着,你们的狗上司和狗党们,现在二十一个落在木少爷手里,回去告诉神秘阁主,要换人就到巫山来,假设不换,我就把人押往北京向狗主人去换了!同时警告你们,所有的义士不要亏待他们,要好好照顾,如有人伤了一根汗毛,那时就要你全体赔命!” 说完转身,挥手轻声道:“我们赶快!” 郑邵力追着问道:“老二,怎么不见雷门人物和神秘阁阁主?” 左丘化道:“他们看出我们的调虎离山计了,可能全守在江中船上!” 闻武喜道:“希望二老不会率领全体去攻啊!” 左丘化道:“我没有发进攻讯号,二老不会冒失行事。” 陆登星道:“那是落了空?” 左丘化道:“落空不大,我们已捉住这个在手!” 侍朝总管装着不听到,其实他也自知危在日一夕之间了。 走了二十余里,领先的左丘化忽然传音后面三个义兄弟道:“有人要来夺人了,你当心!” 郑邵力四下一探视,不但无所见,连听到丝毫动静也没有,不禁奇道:“老二,没有呀!” 左丘化道:“只有一个,是影形俱无的隐身人!” 陆登星立将恃朝总管一夹,沉声道:“觉罗辉,你手下居然有隐形高手!快说,他是什么人?是何来历?当心我宰了你!” 觉罗辉闻言大急道:“诸位别误会,老朽手下那有这等人物!” 郑邵力道:“那你也有个耳闻,这人是何来历?” 觉罗辉道:“他是神秘阁主!” 左丘化呸声道:“胡说,神秘阁主有三百岁了,这家伙还不到七十!” 觉罗辉道:“那是阁主的弟子,名叫‘大隐爷”是皇上的远房国戚!” 左丘化立向郑邵力道:“大哥,你的天魔火,‘天罗火网”,可以擒住他!” 郑邵力道:“老二,我看不见,不知方向?” 左丘化道:“注意,他在我们三十丈处紧紧跟着,现在又接近一点了,大哥看我手势,听我口音!” 郑邵力暗暗掏出一团东西,隐隐射出红光,他的眼睛紧盯着左丘化! 忽然左丘化低声道:“发!”发字出口,手向指! 一道红光如电,立将后面二十几丈处的地方罩住,只听左丘化拍手笑道:“罩着了!” 郑邵力造:“老二,我催动心法,将他毁了就算了,何必捡他来作累赘。” 左丘化道:“不,我对此人有非常的疑问,必须生擒问供!” 郑邵力问道:“有何疑问?” 左丘化道:“大哥当然看到我杀死极北剑他们了。” 郑邵力惊叫道:“老二,你那时不也施的隐形功呀!” 左丘化道:“正是;而且此人的隐形功与我的一样,只是高低不同!” 郑邵力道:“贤弟,你的由何而来?” 左丘化道:“由百绝神典而来!但是神典中唯一的一段逃生法,现在此人竟拿来作暗袭之用,如果他有我这样深;大哥的罗天魔火网就军不住了,我想此人的师傅神秘阁主,他练的绝对不弱我,然而,这心法怎么会落到神秘阁主手中去了呢?” 郑邵力急道:“他现形晕倒了,我去捡来!” 说着,他回身一纵,到了红光之前,念动心法,收了魔火,只见地上倒置一个七十余岁的老人,于是顺手提起,走到左丘化面前道:“老二,你这时不能问,等他醒来再问。” 左丘化道:“掷下去,他装死!” 那老人大叫道:“别掷,你有什么问的,老夫都说!” 闻武喜忍不住笑道:“任何人不能在二哥面前捣鬼,这老儿到了这种地步,还自称‘老虎”!真是不知死活!” 左丘化正要问时,忽听侍朝总管叫道:“王爷,要说就说真的!否则会有苦吃!” 那老人睁开眼,一见待朝总管,显得生气道:“阿辉,不是为了你,孤王岂能被擒?” 侍朝总管道:“王爷,奴才知罪了。” 左丘化喝问道:“大隐爷,你少废话,我问你,你的隐形功从何而来的?” 老人道:“当然是师傅教的呀!” 左丘化冷笑道:“你师傅神秘阁主人从何来的?” 老人大笑道:“是他师傅教的呀!” 郑邵力急向左丘化道:“老二,他可能不知?” 左丘化道:“大哥,我有好久没有吃人心了,嘴馋得要命,这个老头是贵族,他的心八成与众不同!” 郑邵力一听,几乎笑出声来,强忍忖道:“老二实在是有一套,任何人的个性,他是一见就知道!” 想还未了!突见那老人大声叫道:“我的天,你是妖怪!” 左丘化不理,转面向闻武喜道:“老三,拿剑来!” 老人大叫道:“别动手!我是这次出京捉拿孤儿魂的全权饮差!” 左丘化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康熙皇帝我也要吃!” 老人急急道:“慢点,慢点,你刚才问的话,我愿说!” 左丘化道:“那你就说罢,否则我还没有吃午餐哩!” 老人道:“我师神秘阁主,当年有个朋友,名叫百绝帝君,这功夫心法,是帝君那儿偷到的!后来,师傅为了怕帝君知道,不惜背不义名,一天施展‘闷雷挝’,硬把帝君打去五成功夫,使得那个名满武林的大侠就此消声而死!” 左丘化闻言大惊,忖道:“闷雷挝!好!原我神典上所载的闷雷挝竟落这个老鬼手中,他还负义害死帝君,我要替帝君报仇!” 老家伙看到左丘化闷声不语,以为被他一番给唬住了,居然哈哈大笑道:“妖怪,快放了老夫,不然的话,我师神秘阁主寻来,你们都没有命了!” 陆登星大喝一声,举手就待劈下去道:“现在拿你无用了!” 侍朝总管急急道:“大侠,这一位主爷,在朝中是出了名的糊涂先生,但却很得皇上好感,诸位杀他有何用,留下倒是正好作人质,比较留下老朽好万倍!” 左丘化问道:“有他可以换义士?” 侍朝总管道:“当然可以,不过……” 左丘化道:“不过什么?” 侍朝总管道:“老朽不敢说;因为说出来恐怕四位大侠不相信!” 左丘化道:“你说罢,大不了不相信,决不会责罚你。” 侍朝总管道:“四位,他是出了名的不要随员,现在落在四位手中,可说根本无人知道,四位要谈交换,谁去说呢?” 左丘化道:“阁下的意思,只有把阁下放回去办理交涉了。” 侍朝总管道:“所以说,四位不相信!” 左丘化道:“好,我放你回去,但限你明天为止,过时我就先杀此王!” 侍朝总管道:“一定,也许今晚三更就会派人到巫山来!” 左丘化道:“不必去巫山了,你们定知有个名叫‘蜀王台’的石峰,到时候,你自己许可带数人到蜀王台来谈判!” 说完,挥手陆登星道:“老四,放了他!” 陆登星放下侍朝总管时,那老,人又大叫道:“阿辉,你在此,我回去不行吗?” 侍朝总管道:“王爷,这四位要你老作人质哩!” 老人叹声道:“阿辉,你回去时,莫忘了告诉阁王,叫他快点来救我!” 侍朝总管连声道:“当然,当然!”他又向左丘化四人拱手道:“四位再会了。” 左丘化道:“记住,不得耍花招,你的命随都在本人手中!” 分手后,陆登星,立即提起老人向前走。郑邵力则向左丘化道:“老二,这个老儿是否重要呢?” 左丘化道:“该不会错!” 他们走到天黑,进了一座林中,左丘化向闻武喜道:“老三,你去找野味,老四把老家伙点穴放下,准备生火,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再回蜀王台!” 郑邵力问道:“老二,我们为何不回巫山?” 左丘化道:“我怕引鬼上门,目前有两个最难对付之人,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打过他们,二十个卫士又在蜀王台,此举一方两便!” 郑邵力郑重道:“老二,你说那两个人不易对付?” 左丘化道:“神秘阁主和雷祖,前者还可以,后者连一点都末摸透!” 两个大个子,很快烤好了四只野猪,每人一只,吃完了又动身,点醒那个糊涂王,只给了他一小块充饥! 到了蜀王台,左丘化吩附陆登星道:“老四,你把这老儿也闪入台下秘洞去,叫空空儿上来,我有话交代!叫五龙四帅好好把守洞门,不可疏忽,敌人可能会来偷袭!” 陆登星去后不久,只见他带来空空儿,左丘化见问道:“小空,我走后有没有什么动静?” 空空儿道:“未见敌人,只有冷姑娘,白姑娘、方姑娘来此要见你!” 左丘化道:“她们在巫山同大家共守,为何来此,现在还在?” 空空儿道:“又回去了,说等会再来!” 左丘化道:“一定不是什么重要事。” 小空又道:“很奇怪,霸天魔主唐仪在这附近现过身,但没有上蜀王台来,不知捣什么鬼?” 左丘化导:“大哥你可猜得到?” 郑邵力道:“我搞不清楚,难道他在替敌方探动静?” 左丘化道:“绝对不会,我已想到一点,也许不会错。” 他急向空空儿道:“你悄悄去次巫山神女峰,告诉我母亲和二老,只说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这边已有交换义士的条件,你一路小心!” 空空儿道:“现在我不怕,我在敌人心目中毫无分两!” 空空儿走了之后,下面忽然上来四帅之一的诸葛奇,左丘化一见问道:“诸葛兄,有什么事?” 诸葛奇道:“霸天魔主在暗中打来一封信,上面写着给你的!”说完拿出信。 左丘化接过拆开,过目后点头道:“我没有料错,他感激大哥解危之义,现已站在我们这面了!!” 左丘化递过道:“恐怖魔王师徒现在神秘阁主身边,同时北京又有大批人物派来了,甚至教我慎防暗袭!” 诸葛奇道:“谁能暗袭你?” 郑邵力道:“诸葛兄,神秘阁主,雷祖,这两人都有莫测之能!” 诸葛奇道:“对,我忘了一件事,昨天我师傅来过,他老人家教我转告丘化弟,据他老人家探悉,雷祖身上有件神兵,名为……名为……什么哩?” 左丘化道:“名为‘奔雷锤”对不对?” 诸葛奇跳起道:“正是,听说这东西竟与老君斗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克一切神功真气!同时这魔专长暗袭!” 左丘化道:“这又查到一件了,谢谢诸葛兄,请你转上令师,说无任感激。” 诸葛奇刚才蜀王台,耳听远处传来一声警告道:“左丘化,正北方面来了一大批人,你快去查明,当必奇袭!” 这声音似是起在台后,左丘化觉出很熟,转念之间,立即有悟,急向那方向拱手道:“霸主,多谢指点,为何不出面谈谈!” 那声音曰道:“我们父女翁婿替你守外围,同时通信此处与神女峰之间,没有时间闲谈,你快去吧,对方在五里之内了!” 左丘化急向郑邵力道:“大哥,我们去罢!” 郑邵力道:“不多带几个去?” 左丘化道:“不必了,那批人必为给朝总管带来的。” 郑邵力道:“老二,假使神秘阁主和雷祖之一再暗中跟来怎么办?” 左丘化道:“人质在我们手中,他们暂不会出手!” 郑邵力道:“换了之后呢?” 左丘化道:“那时各有手段了。” 郑邵力道:“为防万一有想不到的变化,老二,我四人此去,只可由我带三弟四弟现身,你来防范,这较有安全!” 左丘化道:“小弟遵命,大哥,你们走,我就在时中跟着。” 四人立即下台峰,迎向正北,不到一刻,两下见面了,郑邵力一看,只见对方以侍总管为首,身后随着十个大汉,其他没有别的人物! 侍朝总管一见郑邵力,拱手道:“孤儿魂呢?” 郑邵力道:“我是他大哥,何必问他?” 侍总管道:“老朽回到江中;经过一番商议,同意交换人质了,请问如何换法,时间地点?” 贞邵力道:“问题不在时间地点,以及如何交换!” 侍朝总管道:“大侠的意思是?……,” 郑邵力道:“双方交换过后,谁敢担保你方不以任何手段再夺我们的义士,同时以全力再找我们动手!” 侍朝总管道:“阁下总得提出一个属于贵方认为可靠的办法呀?” 郑邵力道:“总管方面,不无千里如户庭的人物,最好有人火速赶回北京,取得你们皇上一纸赦免义士的赦书前来!” 待朝总管道:“那太难了!” 郑邵力道:“这就不必交换了!” 侍朝总管急急道:“大侠,在下有个较为易解之策,不知贵方同意否?” 郑邵力道:“什么轻易之策?” 侍朝总管道:“阁下方面,先把王爷放了,留下二十个卫士,我方把所有贵方人负送到这里来!这是取信与贵方,等到我方的船队退之后,贵方也就安心了,然后再放二十卫卫士如何?” 郑邵力道:“可以,所不同的是,我们先放二十个卫士,只留下你们的王爷!” 侍朝总管感十分为难,沉吟半天后,显然再无良策了;于是大声道:“就这么办了!” 郑邵力道:“那就请总管回去,将我们的义士送来此地!” 觉罗辉急急拱手,回身领着手下面去。 这时左丘化现身出来道:“大哥,你不规定他们退到何处为止?” 郑邵力道:“这还来得及,等把义士送到再向他说,有了糊涂王在手,不怕他不依!贤弟,你看到有暗中跟来的没有?” 左丘化道:“不但有,而且有五个之多,其中一个曾向蜀王台偷偷的探进去哩!” 郑邵力大惊道:“你没有阻止?” 左丘化笑道:“大哥的安排真没有错,如果不把我放在暗中,这个必要探到藏入洞去,也许五龙四帅他们全遭殃了,对方的阴谋实在可怕!” 闻武喜急起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左丘化道:“拿下了,其人的功力奇高是雷门重要人物!” 陆登星问道:“大哥,交换人质后,他们真的不再找麻烦了。” 郑邵力道:“青城山有座洞,那是青城与峨媚两派之间的神秘之处,我们把义士接下时,叫五龙四帅领着向那里奔,敌人岂肯甘心,也不会不再来,表面上退出三峡,一等糊涂放了,他们必施全力向我们下手,然而我们只要义士安全,其他只有拚了!” 左丘化道:“大哥安排真好!我们回蜀王台去吧!” 儿近台离此不远,忽见那儿立着三个人,一老两少!左丘化一见,急忙敬礼道:“霸主,你好!” 老人叹声道:“你还叫霸主吗?” 左丘化道:“当然,现在是正霸,过去于邪霸!” 老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过去是邪副掌符,难道现在是正副掌符?” 左丘化朗声道:“只要霸主是真心收留,属下再也不拒绝了!” 老人笑道:“现在你才是真正的正派霸主哩,别说笑话了,你挽住那个老家伙,居然能够自我解穴图逃哩!好在我老头在暗中!不然真被溜了!” 左丘化道:“现在那里?” 老人道:“只要口供,要人何用,送他回老家去了。” 第二十二章 万古流芳 这是一个阴云满天的日子,六月间居然刮起了狂风,蜀王台上,围坐着一群老老少少!台后押着二十个清庭卫士! “唐仪兄,等会对方送来义士时,弟想请见作一件事,不知兄台见允否?”这是左丘化开口了。 坐在霸天魔主左侧的是三绝一剑唐仪,他过去恨死左丘化了,现在呢,只见他正色道:“兄弟,你只管呀附!” 左丘化道:“在下估计敌方送义士到来时,重要人物都会来,但不会动手,他们要等糊涂王回去后,那时全力以扑,所以我们这方也要有所布置才行!” 在正面的霸天魔主问道:“如何布置?” 左丘化道:“清庭方面,不管是卫士,神秘阁,雷门三大批,他们都知霸天门是与我左丘化站在绝对立场,一等送来,当我们注意对方行动时,你老将所有全力出动,在我的后方劫义士!” 霸天魔王问道:“此主意的用途何在?” 左丘化道:“敌方认为落在你老手中,将来以任何手段都容易把义士得手,眼前不会把全力用在义士身上,而可不分出一人一马的向晚生下手!” 霸天魔主笑道:“你最主要的用意是要老朽把义士送往青城去,而自己则放心对敌,没有后顾之忧!” 左丘化道:“你老明儿,同时有你老护送,纵有意外发生,晚生也就放心了,目前除了雷门和神秘阁,相信无人能从你手中把义士劫去。” 霸天魔主大笑道:“这可不敢说,还有混世和恐怖呢?” 左丘化道:“你老对混世,唐兄对恐怖,还有令媛多出哩,何况这两行的余党早被晚生收拾干净!” 霸天魔主道:“好吧,老朽自从悟彻已往之不鉴,愧无以对江湖,这次你交下这份差事,看看能得到一分安慰!不过你自己呢?” 左丘化道:“晚生至今未报亲仇,原因就是层出强敌阻挠,同时也因先公后私之故,现在晚生如不抽身对付强敌,那恐怖老魔仍有寄身之处;所以晚辈,这次决心拼命一干,能败雷祖和神秘阁主则是晚辈之侥幸,如此那恐怖老魔再无逃难所了。” 唐仪道:“交换人质由谁主持?” 左丘化道:“弟早已安排好了,那由家义母负责。” 霸天魔主道:“听说武林大师和江湖少保也在巫峡神女峰,你请这两个老头子作什么?” 左丘化道:“他们带领一批,佯装正面监视,晚辈自己则只领四个人在暗中向神秘阁诸老贼和雷门下手!也许直扑北京刺杀那清帝!” 霸天魔主道:“刺杀清帝没有用,杀了一个还有一个继位,满清权势无法动摇成功反而害了汉民,你不如仍以江湖人物身份,尽是杀死清庭利用的爪牙,使得他只走正面统治而不敢走恐怖路子这样一等反清复明势力壮大,驱鞑子为时不远耳!” 左丘化道:“多蒙指教,晚生自知慎重而行,目前的事就是这样决定了?” 霸天魔主起身道:“我们的感情微妙,你似一直都非常相信老朽,而老朽也一直爱护你,你走吧,老朽照计行事就是了。” 左丘化打揖道:“前辈是武林霸雄,确属江湖大豪,这就拜托了。” 说完起身,立向郑邵力道:“大哥,你带三弟、四弟,及冷姑娘先奔瞿塘峡,未等小弟到千万别动手!” 郑邵力问道:“老二,你去那里?” 左丘化道:“我去神女峰,把这里的计划禀明家母和二老,决定于更起时赶到瞿塘峡。” 郑邵力点头道:“贤弟要赶急前来,愚兄恐怕有敌人发现我们的行动,一日一找上,只怕避之不及了。” 左丘化道:“万一被发现,只有两个人不可斗,只可走,那是雷祖和神秘阁主,除此不要担心,因为雷祖有‘奔雷锤’,神秘阁主有‘闷雷挝”,这两件东西既有打击真气之能,而又不怕反震,反震愈强,其打击更重!” 闻武喜急问道:“冷姐姐的心法如何?” 左丘化道:“同样不可对抗,那比‘痴恋”,‘伪情’,‘至秽’,三种邪门心法更加厉害!” 冷女道:“这样说,我无法助你了?” 左丘化道:“你能解我重围,不能对这两个强敌,到时你如出手,那等于助敌,这点要紧记莫忘。” 郑邵力挥手道:“我们小心前去,越隐密越好!” 三男一女;四个青年,不走山道,专走崎岖的森林、悬崖、幽谷,尽是掩着形迹急进! 在四更时,总算到了,那是一处靠近长江的一个突出的悬崖,郑邵力转身向后面三人轻轻的悄声道:“这里可以观察江中行动,我们就在这里等老二。” 陆登星问道:“江中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灯火影子?” 郑邵力道:“这是四更了,同时清庭人马驻在三峡,一般商民不敢任意,这几天连在三峡之bbbb内多船都不敢。” 闻武喜问道:“二哥来时,将要采取什么行动?” 郑邵力摇头道:“我们的智慧无人能及他,这时猜想不到,总之事先在暗中向敌人捣鬼就可肯定。” 冷艳问道:“大哥,我这次跟随你们,岂不是多余的?” 郑邵力道:“相反很重要,假使老二要此上进京,那种如水潮一般的清庭高手,没有你,就是有通天的武功,也会被困死!老二就是怕困,他要灵活对敌,姑娘则只避开两字就行了。” 冷艳道:“我又不认识神秘阁主和雷祖。” 郑邵力道:“这两个人不久会现身,他们要除老二,在暗中下手办不到,谁都没有老二精明,只有企图硬门。” 陆登星郑重道:“二哥能对付他们两个人吗?” 郑邵力道:“所以老二要暗中行事!” 闻武喜道:“一对一,二哥胜吗?” 郑邵力道:“在我的心中,确定老二稍微弱一点,不过他的智慧高过对方太多,这是老二立在不败之地的不二法门!但在武林人的眼中则不同,整个江湖人只知有老二,很少有知对方的,原因是对方两人早在两百年就归隐了,所以武中反把老二看成当今第一奇士!” 快到天亮时,郑邵力发现江中已有大批黑影流动,但速度不快!不禁急急道:“敌船开动了!先头船只已放行!” 大家俯察江中,竟发现放下二三十余艘之多,闻武喜问道:“二哥为何不来?” 郑邵力道:“老二一定到了江岸,他要看到最后一船放下才能前来会合,目前敌船不是重要人物坐的!” 在晨光大放时,约有三大批官船放下三峡了,郑邵力急忙向大家道:“我们快以最速的轻功渡过江去!” 闻武喜问道:“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郑邵力道:“对岸似有大批人影闪动,估计都是到船上去!” 陆登星道:“那管他干什么,那是二老和二哥的娘诱敌之计啊!我们的工作是随着二哥行动。” 郑邵力道:“老二这时不到,必有大事耽误了!” 冷艳道:“大哥,左相公不到;我们不可行动,误了大事怎么办?同时我们尚不知换人质到达什么程度哩!” 郑邵力道:“看情形,清庭方面另有诡计!我们老呆在这里怎么办呢?” 忽见一条黑影闪到道:“快过江!” 郑邵力回头一看,只见是左丘化,不由问道:“这时才来?” 左丘化已领先扑下悬崖,似有等不及回答之势! 郑邵力见倩一挥手,齐向崖下扑,落到水面,又是踏流急追急渡!一口气到了对岸,立又问道:“老二,为何不答我?” 左丘化道:“快追,敌人变了计策!” 闻武喜道:“二哥,敌人不换人质了?” 左丘化道:“卫士换了,但他们末把船队撤走!” 陆登星道:“我们亲眼看见大批船队放流啊!” 左丘化摇头道:“他们没有放多远就把糊涂王劫去了,你们看到的,是劫走后才放下的。” 冷艳问道:“我们看大批黑影在这边奔动,那一定是中了我们的计呀!” 左丘化道:“中计不错,可是后来,他们将计就计,要把我们引其北去人员追杀干净后再回头!” 郑邵力道:“我们的义士又如何了!” 左丘化道:“敌人也中了计,现在我们只要追赶雷门这一批就能救出诱敌之人!快!” 他们拼命追到中午,前途已现人影,左丘化一见前面有座寺庙,鳌角高耸,突然一停,回头道:“他们朝寺庙走去了!” 郑邵力道!“那批有三十多个,其中那个是雷祖?” 左丘化道:“雷祖不会现身的,前面只是雷门人物,等他们进庙后,我们再谈下手之计!” 闻武喜道:“雷门有这样多人物!” 左丘化道:“别担心,其中只有雷门五老你们不可大意,同时雷门三十将和四十美神尚未看到,眼前之人数,我想就是五老带看其他雷门人物了!等一会,我带冷姑娘先接近,你们三人分三面升上庙顶!” 郑邵力道:“五老认得你!” 左丘化道:“现在没有可避的了,只有真面目相见!” 计划一定,左丘化立即带着冷艳向庙中行去。 到了庙门,这才觉出该庙规模不小,同时听出大殿上人声哄哄,冷女轻声问道:“冲进去?” 左丘化摇头道:“我忽然想到只杀不是办法,而且对方又非罪恶滔天之辈。” 冷女道:“那你要如何作?” 左丘化道:“雷门祖师显然不在这批人之中,这是毫无疑问的,我要除的只是此人,眼前这批人我要利用!” “利用?”冷女疑问道:“利用他们作什么事?” 左丘化道:“恐怖魔王师徒确是很难找到,时间一长,也许他又会养成气候,同时我的仇拖bbbb时过久了,我心实无以对父母。” 冷女道:“你要利用他们去找恐怖魔王师徒?” 左丘化点头道:“正是,不过他们如何肯服呢,雷祖不败,他们认为有靠山!” 冷女道:“先压服他们,叫他们找其祖师来,你再打败雷祖。” 左丘化道:“你说的倒是容易,动手可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要说雷祖,就是这雷门五老就不容易了!” 冷女道:“我们进去看看,见机而行。” 左丘化心中,也只有这样作了,于是领先向庙走进去。 大殿上人影闪动,有坐的,有立的,也有行动的,原来他们正在吃东西。 左丘化一见,直向正殿行去。 殿中突有一人大喝道:“那是什么人?” 这一声未了,立见其中行出五个老者来喝声道:“那不是孤儿魂……”这个声似带吃惊之情 左丘化一见五老迎上,随即带笑拱手道:“雷门五老,久违了传言五位这次出来,必会找在下一较长短,不知此一言可真?” 五老之一踏出两步嘿嘿笑道:“没有错!” 左丘化道:“又听说五位已把前所未成的一种五雷心法和五雷大阵练成,为了要报过去败阵之羞!” 那老人道:“总之不能教你小子活下去!” 左丘化摇头笑道:“阁下不可把话说得如此血淋淋的,多少也得留点余地!” 那老人喝道:“小子,你已骸牢依酌挪簧偃宋锪耍难道你不知血债血还?” 左丘化笑道:“你雷门如要讨债,只怕没有那号人物,连你们祖师在内。” 那老人冷笑道:“小子,你别说废话,老夫知道你追来是为了牵制这里的力量,免得追上前去收拾武林太师所率领的一大批,现在不管你有通天功,先过了老夫的五雷大阵再说!” 左丘化朗声笑道:“你就是雷门五老的天雷手吧,不要说五雷大阵,就是百雷大阵也没有用,何先听我介绍一个人!……” 他回身一指冷女道:“天雷手,你可识得姑娘?” 他见对方面有难色,立又朗声笑道:“你们不识,但有耳闻,还是在下介绍吧,这位姑娘名叫冷艳!……” 话未完,突见天雷手猛的后退,同时大声喝道:“快摆五雷阵,那丫头是绝艳殃女!” 左丘化摇手道:“不必怕,在下此来,不打算见血,如果要动手,这时你们所剩无几了!” 天雷手大声道:“你来有什么用意?” 左丘化道:“在下有两个不共戴天之仇,那就是恐怖魔王师徒,他们无疑是在贵祖身边,请诸位快回去面禀贵祖师,如能将这两个人携来交与在下,贵我双方之结就算解开了,假使贵祖师真要作在下仇人的后台的话,那就休怪在下对贵门人不择任何手段了!” 天雷手的姿态虽已摆出,但他知道,一日一动上手,他们无人能近冷女,攻不用谈,防不胜防,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大声问道:“小子,你约我祖师在什么地方交人?” 左丘化笑道:“在这一路上,随时都可,何必约他,告诉你们,在下一直北上,终点是北京城。” 说话一完,面向庙外大声道:“我们上路吧!” 回身出庙,后面没有追敌,前面也没有阻拦,及至庙外,只见郑邵力等会齐了,于是他们仍向北上。 庙中诸老不是不追,而是怕追,一见人了,这才看到殿内一个老人大声道:“他奶奶,居然在外有帮手!” 天雷手上殿沉声道:“这个小子确是未曾想加害我们,如果他要动,我们无一能免,现在有他在,这条路上,我们绝对不可去了,唯一办法只有赶回去禀明祖师!” 众人齐声道:“那绝艳殃女难道真有如此厉害!” 天雷手道:“祖师说过,那女子不可接近,连偷袭都有死亡之危!” 另一老人道:“老大,这样说,我们马上动身往回走了。” 天雷手道:“祖师在宜昌,我们立即奔宜昌大道去吧。” 又一老人道:“老大,有想到分道前行的必要没有?” 天雷手道:“怪事,分什么道?分一半去那里?” 那老人道:“叫老三、老四、老五三个人领着大家去见祖师,说明我们这次所遇孤儿魂的事实,好歹由祖师哎作决定,另外只有我们继续盯下去,看看孤儿魂与神秘阁主斗的结果如何?” 天雷手道:“这是可以,但只怕不巧,又与孤儿魂遭遇!” 那老人道:“怎么会呢,我们盯他,他明我暗,怎么会遭遇?” 天雷手叹声道:“老二,假设那孩子能被我们盯得住,那他就不可怕了,问题是他太神秘了!!” 那老人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和他冲突,就是见到也无害。” 天雷手一想不错,见到时不与他敌视,大概不会动手!沉吟一会,立即同意。 照计划分手后,天雷手立与其老二照原路急迫下去。 这趟急迫可就把这两个老头追苦了,一连七天不见影子,居然迫过了武当山! 天雷手忽然停下向同伴道:“老二,恐怕追错路了?” 那老人即为‘神雷腿’,闻言摇头道:“那小子北上进京,当然奔直道,不会绕圈子,我们bbbb走的正是笔直之路,怎么会迫错?” 天雷手道:“老二,你记记看,七天了,怎么会不见影子?” 神雷腿道:“老大,回头走!” 天雷手愕然道:“干什么?” 神雷腿道:“上武当,向武当派问消息,这是武当派重地,耳目众多,他们一定知道。” 天雷手摇头道:“老二,你真是武当派只有掌教认识我们,同时我们雷门在中原派眼中最大的压力,何况我们在清庭呆过,那又是他们眼中敌人,别说问消息,就是上山也困难!” 神雷腿道:“怎么样,不许我们去?” 天雷手道:“那他们不敢,但有场难堪的局面!” 神雷腿忽然指着侧面道:“老大,不必上山了,你看那面路上不是小老道?” 侧面山徒上行出一个八十出头的白发道人,这等年纪在世上也不多见了,可是雷门两个老人口中,居然说是“小”老道! 天雷手一看横过田径,走向山径,迎上问道:“老道,你是武当道士?” 那道人抬头一看,面色微变,但在一抹之间即稽首道:“无是寿佛,两位施主有何指教?” 天雷手道:“我问你,近两天你可曾见到两批人物?” 老道点头道:“昨天有两批人经这条路,但不久于前面石头四给追上了,一场凶杀之后,一面负伤五个,另外一面死了五十几个,后来就不知怎么样了,现在官府四处追查原因?” 天雷手大惊道:“小老道,死的一面可是朝廷的卫士?” 老道想了一下才道:“五个负伤的倒是朝廷神秘阁的!死的可就不明白了。” 神雷腿跳起笑道:“老大,武林太师失败了!” 天雷手急问老道人道:“小道士,你可知道败的一面还有多少人逃脱?” 老道道:“据敝派弟子所悉,败的一面尚存十几人,老老少少逃向嵩山方面去了!” 天雷手不向道人说个谢字,急急转向,招手神雷腿道:“老二,我们奔嵩山方面追查一下看看。” 二人奔了一阵,神雷腿忽然问道:“老大,武林太师,江湖少保,孤独神母,他们所带一大批,怎么会败得如此惨呢?” 天雷手道:“一定是被神秘阁主赶到了,他的‘闷雷挝’不下于祖师的‘奔雷锤”,谁能裆得住?” 神雷腿道:“孤儿魂一定追错方向了!不然不知那小子有何道行可避闷雷挝?” 天雷手叹道:“祖师这段时间尚在慎重考虑那小子的道行,因为传言那小于竟得到了‘老君斗’!” 正奔之间,忽听有个阴声传来道:“二老何往?” 天雷手抬头一看,只见右侧一座山坡上站着两人,不由一怔,急向神雷腿道:“老二,恐怖师徒竟在这里现身?” 神雷腿道:“快告诉他,那小子在……” 话未说完,天雷手沉声道:“未来祖师与左丘化的胜负难料,祖师败了,我们必经以这两人向左小子修好,目前我们不能道破机秘,不捉他们已算我们留了姓!” 神雷手一想不错,立向恐怖时王招手道:“令师徒从何而来?” 恐怖魔王不动、阴声道:“区区由石头凹而来!” 天雷手闻言,又是一怔,惊道:“是武当山北面那座石山!” 恐怖魔王嘿嘿笑道:“不错,怎么,二位老兄也去过?” 天雷手心中暗忖道:“这两个恐怖师徒确是神出鬼没,他们该未看到左小子向我提出的条件才好,否则这时不下手,将来就整他们不住了!” 恐怖魔王面上带着诡诈之倩,又开口道:“二位,孤儿魂完了!” 二雷闻书,惊问道:“你说什么?” 恐怖魔王道:“区区是说,孤儿魂那小子完了!” 天雷手大声道:“恐怖,你别自我安慰,他如何完的?” 左丘化与他分别不久,天雷手当然不信,只见恐怖魔王狂声大笑行近道:“二位,敌人死没有,但却几近孤掌难呜了,石头四一战,凡是与他有关的那一大批,差不多十之八九回老家了,如神木撑天,怪石山人,铁头将,钡袍门神,五岭隐士老五虎,少五龙,玩命客,明镜子,鉴古生,四海神愉,这是老一辈的,还有更多的少一辈,毛头小子,他们都在石头凹睡大觉了!” 天重手沉声道:“恐怖,你莫高兴,那小子自己不死,武林更加危机,何况他还有武林太师,江湖少保,孤独神母为助,相反,你们师徒倒是更险了。” 恐怖大笑道:“区区所怕的不是那小子,而是被朋友出卖!” 两雷问言一怔,可是在这一怔之间,谁料恐怖师徒竟化黄烟而去! 神雷腿跺脚道:“不好,他似知道左小子要我们捉他师徒了!” 天雷手叹道:“这两师徒,真是诡计多端,无孔不入,今后就难找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两雷这时遥遥看到一座高峰,天雷手马上立住道:“不能再进了,嵩山已在望!” 神雷腿抢前道:“怕什么,还有十几里!” 天雷手道:“孤独神母最难说话,他们逃进篙山!怕的只是神秘阁主,我们一去,其心必疑,动起手来,我们又非武林太师和江湖少保之敌!” 神雷手道:“我们说明没有敌视就是了。” 天雷手道:“到时能使对方相信才怪,我们现还未宣布离开神秘阁呢!” 神雷腿硬不在乎,拔身纵起大声道:“他们都是败兵之将,有何厉害!” 天雷手大惊,追着叫道:“老二,我们不是怕他们,而是提防孤儿魂,一日一有冲突,如果恰逢孤儿魂出现,试问我们有何洗清之处。” 神雷腿道:“老大,祖师知道你如此怕事,定有指责!” 天雷手生怕误事,但又劝之不住,正感为难,当此之际,忽然看到前途林中行出五个人物,一见大喜,急急冲上对神富腿抓住轻声道:“老二,且慢,前途有神秘阁人物!” 神雷腿闻言止步,注目一会,噫声道:“老大,那是神秘阁主亲自带着四密使!” 天雷手道:“我们如何辨,去不去见?” 神雷腿道:“当然去呀!” 天雷手道:“不妥,一旦遭遇孤儿魂,我们打还是不打呢?” 神雷腿道:“打又怎样,不打又怎么样?” 天雷手道:“打,将来把仇结深了,打赢还好,打输不堪收拾,不打嘛,当着神秘阁主之前,如何自圆其说呢?” 神雷腿道:“神秘阁主似已看到我们,不会面似已不行了,还是去吧。” 天雷手不得已,只好向前进! 相距近了,忽听对方宏声道:“老弟,你们为何少了三个?” 天雷手紧行几步拱手道:“阁主,在下等是奉家祖师之命,找寻阁主你呀!” 对方开口的是个满面紫红,头上留有一根粗大白发的老人,只见他哇哇大笑道:“这不是找到了!” 天雷手恭喜道:“恭喜阁主,武当山北一战,威名大震天下了。” 原来那大发子就是神秘阁主,只看被捧之下,得意非常,味味大笑道:“可惜走了三条大鱼,外加十几条小鱼!” 天雷手问道:“你老已知,武林太师等逃到山高岳了?” 大发子点头道:“当然,不过老夫已搜了半天,不知他们藏在何处?” 神雷腿道:“听说孤儿魂那毛虫正在找寻你老和家祖师!” 大发子嘿嘿笑道:“皇上要活的,而这小东西也不简单,只怕活的不易得手,死的倒是容易!!” 天雷手问道:“阁主,现在准备去那里?” 大发子道:“还要搜,老夫要生擒孤独神母,捉住那批人,不怕左小于不上钓。” 天雷手道:“那由属下带路进山,嵩山一草一木,皆为属下所悉。” 大发子道:“不要急,他们不敢出山,现已天黑,我们吃点东西再行动。” 他回头向四密使道:“有劳四位找个地方,弄点吃的,我们在初更进山。” 四密使是清帝派在神秘阁的清室皇族一流高手,武功却在一般神秘阁员之上,负责神秘阁与官内大小事务之联络,且有监视所有阁员行动之密旨,表面上他们如同皇上放在神秘阁的听用太监!所以他们闻言,毫不犹豫的去达成差遣。 找到一座林中,皆为悬崖,前临清溪,神秘阁主择一岩石坐着,他指着两侧向雷门二老道:“二位,请坐,他们不久就会带来吃的。” 天雷手问道:“阁主,在石头四,你老还带来多少人?” 神秘阁大笑道:“另外还有十个阁老,可是有五个被武林太师和江湖少保打伤,现已留在轩辕关,另有五个派他们到少林寺去了!” 神雷腿闻言急问道:“派去少林寺?” 神秘阁主道:“这是少林派重地,何处有秘洞幽谷,只有少林派人最清楚,武林太师等不见;显然是躲藏起来了!少林派如不说秘密老夫就向他们要犯人。” 天雷手郑重道:“阁主,此举会挑起整个少林派起反对呀!” 神秘阁主大笑道:“皇上迟早会向该派下手,目前正无名目可寻!” 神雷腿道:“阁主,少林派的势力充满武林,这是不可轻动的!” 神秘阁主道:“老夫清楚,目前少林派在江湖上共有一万八千弟子,高手不下五千人,其主力为明光掌教,金刚殿四大金刚僧,罗汉院十八罗汉僧,观音堂三十二比丘尼,可是这些都不是老夫闷雷挝,令祖师奔雷锤两件神兵之敌!” 天雷手道:“阁主忘了孤儿魂啦,这小子不除,中原各派有定心丸!” 神秘阁主冷笑道:“老夫正想早一天会会他的老君斗!” 话到此地,忽然看到一条人影奔到!只见他神色慌张,踉踉跄跄! 神秘阁主一见跳起,大喝道:“什么人?” 那人影喘声道:“阁主是我!” 神秘阁主似已看到,惊问道:“是‘红龙神’!” 那人似已支持不住,噗的倒下地去!二雷如风上前搀起,同时道:“你负了重伤?” 那人良久又喘声道:“少林派造反,竟敢派出十八罗汉僧将我们围攻!” 话完气断,一命呜呼! 神秘阁主大怒道:“少林竟敢杀死朝廷佬,反了,反了!反了!” 天雷手放手叹道:“阁主,你老是派五龙神去少林?” 神秘阁主冷笑道:“老夫马上亲自上少林问罪,二位请随我来!” 神雷腿道:“阁主,等等四密使回来一同去如何?” 神秘阁主摆手道:“不等了,留下暗号,叫他们随后上山!” 二雷见他拔身而起,知道大事不好,急迫而出,直赴少林!一口气追出树林,三人到达崖下bbbb,只见神秘阁主突然在衣底取出一柄小挝,光华四射,同时向崖上大喝道:“什么人,敢在崖上藏身!” 功高一筹,到底不同,二雷居然毫无所悉! 神秘阁主刚刚问完,忽见崖上飞起四团东西,丝丝坠落神秘阁主身前! 天雷手闪身而出,找到落处一看,诅料竟跳起惊叫道:“阁主,是人头……” 神秘阁主似感不妙,大声问道:“是什么人的头颅?” 天雷手俯身一看,又是惊叫一声,同时拾到一件东西奔回道:“阁主,是四密使人头!这还有张字条!” 神秘阁主一听四密使遇害,面色大变吼声道:“害死朝廷命官,这座嵩山都得夷为平地!” 吼声之余,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道:“杀五神龙者我孤儿魂也,斩四密使者左丘化耳,这与少林毫无关系,阁下自身难保,还说大话,待某门过雷祖之后;再与阁下交手,如要早死,在下在嵩山东邻‘五虎岭”候驾,怕死的莫来,孤儿魂字!” 神秘阁主看完宇,脸色真是一阵青一阵白,猛将字条撕成片片!回身一言不出,拔起丈高,向东猛进! 天雷手立向神雷腿道:“老二,快把字条凑笼来看阁主面色有点不对。” 神雷腿拾起一片片字条,凑上一看,仰天叹道:“孤儿魂真是神秘莫测!” 天富手看完也叹道:“他杀五神龙、四密使,只有呼吸之间,我们这次与阁主在一块,显为一大错特错之举了!” 忽听崖上冷笑道:“二位在本人面前奉阴违!本当这就要命,但念在你们实际上早脱神秘阁,所以不加造死,现在你们快点回去,火速叫你们祖师到五虎岭去,本人会会他!” 二雷闻声,低头不语,良久之后,不听再有声音传来,这才见神雷腿道:“老大,他走了!你的意思怎么样,回宜昌还是仍迫阁主去五虎岭。” 天雷手道:“祖师一定不在宜昌了!” 神雷腿道:“难道再追阁主。” 天雷手道:“人已在五虎岭与嵩山之间的一座石山上了,只见他忽然一停,面向岩石嶙峋的顶上,一连击出五声掌响,不知是何用意?” 掌声落后,突然看到四条黑影如飞而来! 其中一个首先到达,出声问道:“老二,查出石头凹的真像没有?” 原来那是郑邵力,他后面陆续到达闻武喜、陆登星和冷艳! 左丘化见问,戚然道:“传言不假,我们这面惨遭屠杀!这个仇我立刻要报!” 郑邵力造:“没有逃出一个?” 左丘化流泪道:“逃出之人,我只听到武林太师,江湖少保,还有我母亲,其他虽有十几个bbbb,但不知道姓名,” 闻武喜道:“三老他们现在逃向何处?” 左丘化道:“三位老人家也负重伤,他们逃到嵩山,承嵩山少林寺掌教他们藏起养伤!” 陆登星迹起道:“那快去护法!” 左丘化道:“不,敌人被我设法引开篙山了!” 郑邵力道:“刚才有几条黑线通过,如不是你,交代莫出面,否则我们必定拦阻!” 左丘化道:“几个黑影?” 郑邵力道:“起先一个,后又来了两个!” 左丘化道:“好险,那是神秘阁主,后面是天雷手和神雷腿!” 郑邵力道:“你见到了?” 左丘化冷笑道:“不但见到,而且杀了他神秘阁五神龙和四密使!” 大家闻言啊声道:“这算出口小气了!” 左丘化道:“我已约定神秘阁主在五虎岭决斗,到时你们匆出面,不管我败得如何惨,你们同行了退,如果我侥幸获胜,你们也不可拦截,除非他的闷雷挝脱了手。” 郑邵力道:“老二,千万要苦斗,只要你不死,武林还可稍安!” 左丘化道:“我们这次在他的手下死得太惨了,我不杀他,难以安慰死者之冤,大哥,我们现规定,我如失败,你们快去嵩山少林,叫少林掌教火速发出护汉卫道神令,联合中原各派高手,不惜牺牲,誓杀神秘合那老狗,否则来不及了!” 郑邵力印冰道:“愚兄记下了!” 冷女忽然问道:“阿化,你没有查看石头凹的尸体?” 左丘化道:“官府派人收去了,听说还要把尸体运到北京去!” 冷女流泪道:“姐姐方青青和大姐白琪瑶的尸体都不能收到了!” 左丘化戚声道:“我除了这一战大斗成功,否则什么也不用谈了!” 郑邵力低声叹道:“希望她们尚在人世,否则老二,你对不起方姑娘,她是孤女,只有你是她的依靠,同时我也对不起白琪瑶,想不到她和其师神木同时丧命!” 左丘化大声道:“跟我走!” 他已气到顶点,不再悲伤,全力冲出! 郑邵力急急追出叫道:“老二,你快把我的魔火天罗带去,也许有点用处!” 左丘化大声道:“大哥,不行,那老贼,我在嵩山试过,他练的是纯正心法功力,武功已到登举造极,出神入化之境,连我的紫府神箫也不能影响他的心灵,你的魔火网更不用谈,被他毁了反而不值!” 左丘化去势太快,话落人无,后面四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这时在五虎岭上,正有那神秘阁主在大声吼叫!他似因到达未见左丘化之故。 离神秘阁主约百丈外的一处隐蔽之地,这时藏着天雷手和神雷腿,他们看到神秘阁主那种暴跳如雷之像,手心授着一把汗! 天雷手传音道:“老二,左丘化只怕还在后面!” 神雷腿道:“阁主这种暴怒,恐怕不是好现象?” 天雷手道:“你担心他不是孤儿魂的对手?” 神雷腿道:“练武人的修养大有关系,他的暴跳从何而来?” 天雷手似被神雷腿提醒什么,正待回话,但未开口,猛见一道光华横空而落,只见一人,左手拿着一柄形同烟斗似的东西,大有碗粗,右手持着一把七彩耀眼的短剑! 天雷手一见,那还说得出口,叮声待叫…… 神雷腿猛的向他一按,悄声道:“别出声,左丘化来了!” 这当儿,神秘阁主居然仍在呼吼叫,但叫声一落,立即听到左丘化叱声道:“老狗,狂吠什么,要死很容易!自己取下狗头来!” 神秘阁主身快如风,闻声问到,厉声叱道:“你小子就是孤儿魂?” 左丘化冷笑道:“老狗,大概不会错!” 神秘阁主阴声道:“老夫来约,你为什么这久不现身,难道想偷袭?” 左丘化道:“少爷我如果有偷袭之心,这时你老狗早已血流五步了,可是你老狗放心,$\爷要你死,不会给你痛快!” 神秘阁主大怒道:“小子,拿出你的老君斗上前吧!” 左丘化一步踏出,根声道:“老狗!当然要给你看看货色,不过你老狗听看,今晚之斗,不必来花招,有多少功力,你就搬出来!少爷要速战速决!” 他是生怕雷祖赶到,那时绝非两人联手之敌! 神秘阁主大喝一声,一横闷雷挝,势如狂风,横扫而来!大有一击成功之心。 左丘化为了一试对方真正实力,以作未来再斗雷祖的心中准备,决采冒险出手,于是早把准备好的十成功力提足,插剑易斗,大喝一声全力冲出,迎上硬接! 两件神兵相交,霎时声动河岳,音扩山摇,劲力四溢,岩腾树折! 双方都有把持不住之势,同时被震退数丈之外!而且五脏翻动,血气逆流! 左丘化咬牙定神,注意对方,只见神秘阁主还在踉跄,这一下他立即有数,敌人并未强过自己,于是又大喝一声冲出! 神秘阁主闻声,无可选择,如同负创之虎,也是狂嚎迎上!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猛,吓得天雷手和神雷腿急急后退,他们感劲力势如利剑一般,排山倒海而来! 雷门五老木想要把新阵式去门左丘化,现在一看左丘化竟能与神秘阁主门平手,那种决心霎时化为乌有了。 二人想着之际,耳中已听到连声巨响不停,同时一看,发现神秘阁主已和左丘化如同两团气球,只在当地滚滚不休,响声似万雷齐劲! 这一场决斗,真是空前未有,他们由二更后门到三更,可是人影仍未分,巨响依然惊天动地 由三更到四更,简直不知打了多少招,但仍未停止,然而有点不对了,二人的身影已现,招式照明!这证明双方的后劲,大大不如从前了,但还是猛不可近! 四更过后,天色发亮啦,只见左丘化和神秘阁主同时一个踉跄,双双倒在地上! 倒下也未停,他们四只血红的眼睛都把对方盯得很紧,都想撑起来给对方一下重的,然而太吃力,撑起来,又倒下,倒下去,又再撑,两下距离不到一丈,但那一丈之距,如同万里! 天雷手忽然跳出大叫道:“双方脱力了!” 神雷腿道:“老大,我们过去!” 天雷手尚未接口,突然听到一声狂笑道:“对,过去,每人给他们一下!” 二雷回头一看,同声欢叫道:“祖师来了!” 他们二人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红发蓬蓬的老者,只见他沉声道:“你们看什么,过去,杀死他们,收回两件神兵,三件神兵归一,从此我们雷门永霸天下武林了! 说完又是狂笑连连!那种不可一世之态,看了使人不寒而悚! 诅料天雷手和神雷腿突然翻身跪下道:“祖师,本门历代严规,不许杀无抗力之人,不许施暗箭伤人,不许加害别人打败之人……,:“ “住口!”雷祖大怒道:“雷门规矩就是本座!你们竟敢教训本祖师!” 天雷手大声道:“门规森严,师兄,我们提醒你,犯了门规者,有自行放弃祖师之位,同时有自行放逐之罚!” 雷祖闻言,突发狂笑道:“雷门规矩现由本祖师修改,你们如敢多言,当心本祖师奔雷锤无限!” 天雷手硬顶道:“师弟等为门规而谏议,死不足惜,师兄下手吧!” 雷祖恨声道:“我如不念你们有同门之义,立将你处死,滚!” 天雷手,猛的跳起,招手神雷腿道:“老二,我们走,回祖师堂召开十老会议!” 二人拔身而起,再不过问,当此之际,忽有四条人影,一闪而出,他们由东西现身,西面两个抢起左丘化,东西两个则抢着神秘阁主,乘雷祖尚在气上,如电而逃! 雷祖闻听天雷手回祖师堂召开十老会议,真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似在侮恨没有当场把他们杀掉,及至气醒,猛一回头,这下更遭,左丘化,神秘阁主不见了! 原来抢走左丘化的不是别人,竟是电公电母,他们早已在暗中藏着,本来想乘机报复左丘化将他们打败之仇,可是自从雷祖现身,又听同门天雷手抗议之言,他们不但不想杀左丘化,一反初衷!竟把左丘化救走! 另外一面两条黑影是谁,没有人想到!那竟是恐怖魔工师徒,他们不但要杀左丘化夺取老君斗,甚至还想夺取闷雷挝!然而他们出于意料之外,左丘化竟被电公电母抢走。 恐怖老魔一手抱起神秘阁主,一手夺到闷雷姆,生怕雷祖追来,两师徒拼命狂奔,一直逃到中午才停! 田师魔徒到了一座山上,那已离开五虎岭两百余里了! 只见他们放下神秘阁主,坐在一处岸石上直喘气,同时,那老魔亮出闷雷挝向魔徒大笑道:“胡羽呀,现在我们又有扬眉吐气了!” 恐怖教主喘声道:“师,……师傅!这神秘阁主已晕死了!如何将他处置?” 老览大笑道:“这个老头本来与我们无仇,不过看在闷雷挝份上,免他日后反侮,胡羽,你说怎么看?” 胡羽哈哈笑道:“请他回老家!” 老魔狂笑道:“胡羽,你真是为师最得意的狗东西!” 一转眼,胡羽忽又道:“师傅,能不能给徒儿欣赏一下?” 老魔猛的跳起道:“呸!坏蛋,你想动歪脑筋?” 胡羽连声道:“不,不,不,师傅,徒儿怎么放呢,徒儿只看一下,同时是不知怎样施展哩!” 老魔自己这时也想到,挝虽在手,玄妙不明,于是递过去沉声道:“小心,神物不可轻侮! 恐怖教主接过不看,突然也跳开一旁,问道:“师傅,我们来过几招,看看神物的威力到底有何玄妙?” 老魔闻言,面色大变,吼声道:“胡羽,你……你……” 老魔紧张了,话也说不出啦! 胡羽哈哈笑道:“师傅,你不是常说徒儿没有头脑,所以才把恐怖教搞垮了,现在徒儿学乖了!” 恐怖魔王真是又惊又气,心中明白,这个一手造就的徒弟就要反了! 老的生姜还是比子的辣,只见老魔气而不晕,突然一闪身,如电扑出! 恐怖教主一时宝物在手,真是得意忘形,鬼迷心窍,他忘了自己还是老魔教出的哩,一下疏忽上且感手中一轻!不由大吃一惊,真是魂飞魄散!! 耳中只听背后猛笑又起道:“畜牲,跪下,老夫要拿你试挝!” 恐怖教主闻言上了,声在耳后,逃生无望,心一急,眼一花,腿一软,噗通,跪下了! 邪与正的分别,第一就是心,心如不正,什么魔诡计也可捣得出,只见恐怖小魔已到万念俱灰之境时,他居然还在动歪脑筋,恰在老魔要下手时,只听他大叫道:“别动!” 这一声真把老魔怔住了,收手问道:“畜牲,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恐怖教主道:“师傅,我替你担心!” 老魔阴笑道:“你在临死还捣鬼?” 恐怖教主道:“师傅,你先拿挝试试旁边的岸石!” 老魔大笑道:“畜牲,当为师击岸石时,这地方已不见了跪着了!” 恐怖教主道:“不,你师傅,你的心法虽然不能控制徒儿,但你的武功还是比徒儿高一筹,徒儿没有宝挝,逃有何用?” 老魔一想不错,阴笑道:“畜牲,量你也逃不了!可是你教师傅击岸石是你用意?” 恐怖教主道:“徒儿担心宝挝的用途心法还在神秘阁主手中,师傅杀了徒儿不要紧,杀了神秘阁主,师傅得到宝挝,不等于和尚拾把发梳;毫无用处!” 老魔闻言,豁然有悟,急急道:“那怎么办呢?” 恐怖教主道:“师傅先击石岩,岩石如归无形消失,宝挝则可用,岩石如只裂而不消失,那就不可杀死神秘阁主,相反把他救活,他念我们师徒救命之恩,日后不难套取其心法,夺取其宝挝,要再他的老命,方法可多哩!” 老魔沉吟良久,认为有理,顺手一挥,击向岩石! “篷”的一声,岩石被打得四分五裂,可是何曾消失! 老魔泄气了,只听他叹声道:“胡羽,你起来,建议有功,为师不罚你了,可是下次不可再犯!” 这两个魔师魔徒,说翻脸就翻脸,说好就好,真是利之所在,生死相见,利之消失,道义再现,唉!小人,小人,小人! 他们重新抱起神秘阁主,似有另找去处之势,只见他们如飞而去。 邪魔师徒刚走不到一刻,当时紧接又来了两人,只见前面的陡的一停,回头道:“老二,你看出去向没有?” 后面的道:“似顺看黄河下游而去的,追下去!” 原来这两个人居然是天雷手和神雷腿?他们本来要回其雷门重地召开么立会议的,可是他们逃了一程之后,天雷手忽然又把神雷腿叫住了,原来他怕雷祖得了闷雷挝和老君斗后,回到祖师堂大杀同门,因此之故,天雷手要看究竟,于是又拉着神雷腿偷偷的潜回,及至看到四条黑影冲起时,他们立知有变,一时心急,无暇选择,随即追在两条黑影后面!一程追赶,不久就发现是恐怖师徒抱着神秘阁主! 闷雷挝落在恐怖师徒手中,天雷手兄弟当然不敢露面!只好在暗中监视。 这时天雷手耳听神雷腿要继续追赶,于是又展开轻功! 追到天黑,前途影子消失了,天雷手大急道:“老二,怎度辨?” 神雷腿道:“现在证明他们师徒走的路线是山东东面去了。” 天雷手道:“那怎么辩,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神雷腿道:“他们要把神秘阁主救活,势非去泰山山脉里面找隐藏之地不可,然而我们不能再去了,天黑不易盯,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是他们对手了,闷雷挝谁敢挡。” 天雷手道:“现在我们何去何从呢?” 神雷腿道:“找寻同门,告述他们,大师兄叛逆了!” 天雷手叹声道:“我们雷门奠基数百年,没有想到毁在今天!” 二人闷闷不乐,信步而行,走到一更,前面左侧显出无数灯光,料想那是村庄,于是直向灯光走去。 未近村庄,忽听近虚有人低声叫道:“大房师兄,你们快停!村中有叛逆!” 天雷手闻声,愕然一怔,立向神雷腿道:“是雷公师弟的声音!” 第二十三章 再斗生死敌 天雷手言还未停,一条黑影奔近,仔细认出,真是雷公! 神雷腿抢先低声问道:“村中有叛逆?” 电公道:“你们大房掌门不到一代,居然出了叛逆!你们怎么办?” 天雷手接口道:“召集同门,召开十老会,废了他!” 电公道:“他有本门神器在手,谁是对手上旦惹火了他,也许他会杀尽同门,这事暂不可行!” 天雷手道:“难道放纵违反门规?” 电公道:“先找到他的对手,将他除去,然后我重整雷门。” 天雷手摇头叹道:“天下没有这种人,神秘阁主落在恐怖魔王手中,事后非被控制不可,孤儿魂却下落不明……” 电公问道:“我们如果找到孤儿魂怎么办,夺了他的老君斗,杀了他,我们仗老君斗来收拾叛逆?” 天雷手摇头道:“现在我自悔当初了,孤儿魂乃为武林正派灵魂,我们和他作对是件大错特错之举,现在他因脱力而另外两个黑影手中,八成已没命了,师弟,你还根他?” 电公忽然道:“师兄,你和二师兄请跟我来,这里距叛逆太近,非常危险!” 神雷腿突问道:“师弟,电母师妹呢?” 电公道:“离此十五里,她在那里,我是因盯叛逆来此的,既然遇着你们真是万幸,不然你们一进村,非死在叛逆手中不可。” 天雷手道:“我们要尽快通知所有同门兄弟子们,不要受他指使才好,同时要把孤儿魂找到。” 电公道:“不瞒师兄,你看到另外两条黑影,就是我和电母师妹,当时抢救孤儿魂时,本打算夺取闷雷挝,但因来不及,因之神秘阁主反被恐怖师徒救走。” 天雷手大喜道:“你没有向孤儿魂下手?” 电公道:“我和师兄一样,悟非及时,不但没有杀他,而且已把他的功力救好,现在他还得休息,所以我叫电母陪着他,以防万一。” 天雷手道:“我们快去助他复原,叛逆可能正在找寻。” 三人同意,急急动身,一口气,奔到一大片田野之中,那儿有一座无人所住的茅舍,距离一迎,只见电母守在门口! 电公一见问道:“少侠怎么样了?” 电母一见二雷,大喜道:“二位师兄也来了!”一顿又道:“左少侠真是神人,我估计他要休息十天八天才能复原,怎料他现在说功力全复原了!” 天雷手道:“他人呢?” 电母道:“他在屋中,说悟出一套什么功夫,叫我在门外护法。” 天雷手叹声道:“他对百绝神典居然还有奇功没有悟彻,希望他悟出对付叛逆的绝招!” 忽听屋里朗声笑道:“你们都不记已往之仇了!” 只见屋内行出一位美少年,面含微笑,见了四老,长长一捐。 天雷手激动道:“少侠,老朽等真是对你不起!” 那即是左丘化,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对不起的是晚生,现在都不必说客气话了,我要赶快找到神秘阁主!那老贼不死,我必寝食不安。” 神雷腿道:“少侠,他被恐怖救走了!”他把所见一一说出! 左丘化道:“泰山不远,晚生少陪了!” 天雷手急急道:“老朽等愿陪着少侠去找,同时还有一件大事想求少伙帮忙!” 左丘化道:“你们救了我的命,有事只管呀附。” 天雷手道:“呀附二字不敢当,只求少侠助我雷门清理门户!” 左丘化道:“除雷祖是我份内之事,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天雷手道:“他的功力,他那奔雷锤,乃与神秘阁主半斤八两,高也有限,少侠能除神秘阁主,必定能够除他!” 左丘化道:“然而,他到底是你雷门掌门人物,难道你们毫不反侮?” 天雷手道:“本门严令,凡是叛逆,杀之不赦!何况他已公开犯了门规!” 左丘化叹道:“到时看势行事罢,不过他的奔雷锤我绝对要还与贵门就是,决不收为己有。” 四老闻言,同声感激道:“那少侠就是本门最大恩人了。” 左丘化道:“不要这样说,你们的事情,现在就是晚生的事情了,我们快走!” 天雷手道:“我那叛徒就在这一地区不远,少侠现在要不要去?” 左丘化问道:“在什么地方?” 天雷手道:“在西面十余里的一座农村中!” 左丘化立即道:“四位在暗中跟着,我去会他,只怕又离去了。” 天雷手道:“他可能也在寻少侠,天未亮,八成还在!” 左丘化立即长身拔起,直奔西面! 但走还不到十里,忽然看一大批黑影闪动,他认为可疑,猛收冲势,停下回头一看,只见四老在后,随即向四人轻声道:“我已看到一大批黑影,那可能是清庭人物,你们不动手,这是我的事。” 说完急追,如风截住那批人大喝道:“不许通行!” 那批人闻声,齐一闪开,只见其中一人大喝道:“是什么挡路?” 左丘化一听,不禁噫声道:“那不是大哥!” 那人似也听出,只见他朗声大叫道:“你们怏来,二弟无恙啊!” 四处拥上十几个,居然有价有道,有男有女! 左丘化一见其中,竟有母亲孤独神母,不禁喜极扑上,大叫道:“娘,你复原了!” 那老太婆更加惊喜道:“化儿,你没有死!” 原来左丘化与神秘阁主战到生死关头时,藏在暗中的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冷艳,他们事先有左丘化的呀附,不许他们出面助阵,以防亡奔,雷挝误杀,所以他们认为左丘化非与敌人同归于尽不可! 后来,他们看到雷祖出现,这更大惊不已,因此,郑邵力立作决定,领着大家急奔嵩山,想求少林掌教设法打救! 他们到了嵩山一说,正好孤独神母,武林太师,江湖少保都复原了,他们闻信,立即出动,连武当掌教,以及少林四大金刚全出动,他们到达现场时,诅料当地什么也没有,于是到处寻找原因这时看到左丘化无恙,其是喜从天降! 这时双方把经过一说,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见神母道:“化儿,不必去那农村了,我们经过那儿,没有看到什么,如有雷祖在彼,他焉有不出来找麻烦的?” 左丘化道:“既然如此,孩儿立即要去泰山!” 武林太师大声道:“我们走!” 左丘化拦住道:“老瞎子,这次不必你劳动,同时你们都帮不上忙,现在请少林,武当二位掌教回山,娘和二老回巫山,大家只听消息。” 神母严声道:“化儿,你要一人去泰山?” 左丘化道:“不,后面还有雷门四老作伴,他们也帮不上忙,孩儿只请他们在暗中注意恐怖师徒。” 江湖少保大声道:“我们就连暗中也不许去?” 左丘化道:“老跛子,人多亦无用,反而显出行藏!” 武林太师大叫道:“不行,你只可请少林掌教他们回山,不能阻止我们。” 左丘化真是为难了,不便硬阻,只得道:“老瞎子,那你也得把少林武当二掌教送回山才是呀!” 少林老和尚合十道:“少施主,贫僧等本待非去不可,既然少侠提防人多太乱,那贫僧等只好回山了!” 左丘化拱手相送道:“二位掌教请!” 两派人物齐念佛号,转身而去。 这时神母又造:“化儿,为娘等那一次大败,当场不知死了那些人,你查过没有?尸体埋了没有?” 左丘化叹道:“尸体被官府收去,听说还要押上北京,所以毫无查处,娘,我求你老和二老,这次不要去泰山,请三位老人家把棺材夺回安葬,孩儿只带雷门四老前辈去泰山就够多了。” 郑邵力道:“贤弟我们呢?” 左丘化道:“官府把尸体运北京,当然每尸一棺,算起来有几十口棺材,试问由三位老人家去夺,能搬得了吗,假设还有成群官兵护送,加上几百一流高手的卫士,这又如何夺到手?” 郑邵力闻一言,不再开口了,点头不是! 三位老人也感人不能成功,于是都同意了,只有冷艳不答应道:“阿化,你想方青青姐姐因离你而成永别没有?” 左丘化戚然道:“我对不起她!” 冷艳道:“你又想对不起我了!” 左丘化沉吟不语。 神母道:“化儿,现在方儿不在了,为娘告诉你艳儿的父母,是得到方儿的同意才向你说婚的,你身上那双玉物,也是方儿与艳儿共有的信物。” 左丘化叹声道:“现在不是谈婚姻的时候,不过冷姑娘跟我去实在不方便,反而对我有顾虑!” 神母向冷艳道:“艳儿,化儿既然不放心,那你就随为娘去吧,对付神秘阁主和雷祖,别人确实插不上手,不但不能帮手,反而有害。” 冷艳道:“娘,他一个人怎能对抗两个同等功力之人呢?何况对方还可联手哩!” 神母道:“一个人要成功,往往要绝望中挣扎出来,才算真正成功,不管他,让他死里求生!” 冷艳戚然泪下道:“艳儿不违命!” 左丘化向神母敬过礼,转身回头,找到四老,急奔泰山,在路上,他似有了什么把握,长驱直追,毫无顾虑。 在泰山观日峰后第七峰——“鸟兽绝”峰的背面,有一座谷,奇绝幽深,隐秘至极,名为“无生”,该谷一面靠峰,三面森林,武林少有人知。 这时那座谷中正义三个,不问可知,即为恐怖魔王师徒及神秘阁主。 恐怖自从把神秘阁主背来泰山,他们就落在该谷,该谷靠峰是一局崖,崖下有一洞,三人就在洞中,恐怖师徒轮流在洞外守望和助神秘阁主恢复真气。 当左丘化尚未来到泰山之际,这个老头似已全部恢复正常了,不过当他停止运功之下,睁开两眼,一看身侧坐着恐怖魔王,显然有点怀疑,只听他沉声问道:“老弟,是你救我来此?” 恐怖道:“阁主,恭喜复原来,在下只是一时感慨,如不救出阁主,将来武林恐怕只有雷祖的了。” 神秘阁主道:“雷祖是我们一面,那有什么关系,怕的就是那孤儿魂呀!” 恐怖忽然冷笑道:“当时阁主脱力晕倒时,难道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他这一问,似存两种意思,一即探探他对自己的企图有无知觉。 神秘阁主显然毫无所觉,只觉他摇头道:“当时老弟莫非有所发现?” 恐怖道:“阁主想到救你的反而落在在下肩上,而不是神秘阁主呢,他倒是早已在暗中了。” 神秘阁主闻言,似感一震,跳起问道:“对呀!” 恐怖道:“他想同时得到闷雷挝和老君斗!” 神秘阁主吼声道:“姓雷的居然要杀我!”一顿又问道:“那孤儿魂呢?” 恐怖道:“在在下救阁主的同时,另外又有两条黑影抢走了左小子,以致在下没有来得及向左小子下手。” 神秘阁主似已看出什么破绽,面带阴笑,问道:“老弟,其实你也太费事了,何必将我救出呢,拿走闷雷挝不就得了。” 恐怖魔王,立即一震,连连道:“阁主,你错了,雷祖的统一武林阴谋已现,孤儿魂未死,除了阁主,谁敢与他为敌?” 神秘阁主道:“你老弟的神通并不下于他人,闷雷挝在手,武林霸业,真不知鹿死谁手哩,不过有一点,问雷挝心法口决尚在我的脑里,谁拿到闷雷挝毫无用处二 恐怖装出一幅正气凛然道:“这点在下根本没有想过,在下只想阁主复原。” 神秘阁主微微笑道:“老弟,请问一句,假设老朽和孤儿魂再斗,万一被他侥幸得手,或者又成两败之居,试问如何处置?” 恐怖道:“在下想到那小子身后仍有高手跟着,在下以救阁主为主,只要杀那小子仍来不及了。”他顿一下笑道:“阁主,那小子在阁主面前不会有侥幸出现的。” 神秘阁主叹声道:“这样说,我的闷雷挝必须要找个传人了!” 恐怖道:“阁主的话正是,不过真不容易找到上等资质的人才!” 神秘阁主道:“半途出家的我不要,我要个天质上上的童子,可是我死之后,担心无人保护他的安全!” 恐怖暗忖道:“这是一个机会到了!”立即道:“阁主,如果你不弃,在下愿尽一切爱护之心!” 神秘阁主故意道:“当真?” 恐怖道:“在下愿当天誓!” 神秘阁主道:“那倒不必,你能救我,显见毫无私心?这样好了,等到将来,老朽找到人才时,老朽就把问雷挝教与你,日后你就代我传授!” 恐怖道:“在下悉听阁主安排!” 神秘阁主道:“召回另徒,我们走罢。” 恐怖道:“去找左丘化?” 神秘阁主道:“不,老朽先要找一个朋友。” 恐怖道:“贵友隐居什么地方?” “金银岛!” 恐怖骇然道:“金银岛主还在世?” 神秘阁主道:“他不但在,而且已练成了金光银露道法,我要请他出来协助一臂之力。” 恐怖立即召回恐怖教主上人出洞而去。 他们走了不到一顿饭,跟脚就找来了左丘化,好不容易寻到那座谷,然而扑了一场空,不过凭著迹,像左丘化已确定人的去向,立即带四老尾随查追。 一直追到海边,还是没有追上,左丘化向后一招,立将四老召出问道:“四位,神秘阁主不见了!” 天雷手道:“这个方向没有去路,除了出海去了。” 左丘化道:“他们为何出海?” 电公道:“这就无法明白了,他们不逃,除了由海上回北京,其次没有必要,这真是奇怪?” 电母道:“这个方向只有去金银岛,去北京要绕几天海道,他们既非败定,何必由海上回北京。” 左丘化道:“我们找条船追追如何?” 神雷腿道:“海上不以陆地,除非知道对方的去处,否则是追不上的。” 天雷手道:“我们干脆由陆地去北京如何?” 左丘化道:“不,我要去金银岛走一趟!” 电公道:“少侠,金银岛不近呀,足足要走十天水路,同时当年金银岛已不知去向了。” 左丘化道:“难道我们就是这扑场空?” 天雷手道:“不,我们去北京,顺便看看劫棺的事情。” 提起劫棺,左丘化就想惨死的那些武林人物,尤其是方青青,于是他想查查方女的遗容,随即同意,回头再奔河南,向北急迫,但走不到一刻,电母忽在后面赶上叫道:“少侠,我们要侧向经济南,不去泰山啦。” 左丘化道:“清狗可能尚未运走棺木!我还是由荣阳,广武,汨水几个城市去查查。” 天雷手道:“少侠,以老朽估计,他们早把棺木运过黄河了。” 左丘化道:“不,我们的人先到,他们受了阻碍,必定未过黄河。” 四老不便多阻,只有跟着急奔,不到五天,他们又到五虎岭了。 诅料突见前面林中拥出一大群男女来,其中竟有三十八个青年,四十个美女! 后面天雷手一见,居然大叫冲上道:“少侠别动手,那是本门第三代!” 左丘化一看阵势不对,前面男女全部摆开了,闻言自笑道:“这是贵门中三十八将,四十美女?” 天雷手点头道:“看他们来势,八成是中了祖师计而来!” 当此之际,忽见对方出来一男一女,直向这面走近。 天雷手立即迎上问道:“你们前来有什么事?” 那男的道:“大师伯!弟子等奉祖师之命,要捉拿七宿回祖师堂听候发落。” 天雷手大叫道:“你们可知祖师自己破坏门规?” 那男的道:“对不起,大师伯,弟子等只知对本门掌符人护法。” 天雷手冷冷道:“掌门人是个魔鬼,你们也保护他,听他破坏本门。” 那女的道:“大师伯,你就认了吧,弟子等如有不对之处,那也只怪本门法规之错!” 天雷手闻言大怒,向后一招手,大喝道:“老二,老六,七妹,你们听到了,他们是老鬼教出的,现在随着老鬼全叛啦!” 后面三人一齐大怒,同声冲上大叫道:“处罚他们!” 曰中喊着,但没有人真个冲过去,相反却听那男的道:“四位师伯如敢违抗,那只有动粗了。” 左丘化看出其中有毛病,上且即走近四人问道:“四老,为何不下手,明明是反了,难道还有顾虑?” 天雷手道:“他们每个人的功力,仅仅只次于老朽等,且有本门护法阵势,凭老朽实在无法为力!” 左丘化道:“他们称你老等为师伯,但你等又称雷祖为师伯,这种称呼却把晚生搞糊涂了” 天雷手道:“雷祖是老朽等大师兄不错,但本门规矩,凡升为祖师之人,即升一辈,同时不许同辈再称之为兄,如敢再称,那就是推翻其位了。” 左丘化点头道:“这是贵门在江湖上特别不同之处,然而这些男女又是谁的弟子,谁教出来的!” 天雷手道:“他们的师傅只是名义上在我辈中最小一位,然而他们的武功则由任祖师者亲自传教!” 左丘化听完一点头,双手一分,示竟四人后退,自己缓缓行出。 对方男女出现,原来不是对付左丘化,而是专为雷门自己人而来,一见左丘化行出,那男子似感不解,沉声喝道:“朋友,你是什么人?” 左丘化笑道:“我也是替雷门护法的,凡是违反雷门法规的人,我就要杀!” 那女子娇叱道:“你胡说什么,快报名来?” 左丘化哈哈笑道:“如果要我说出这号,那你们就洗耳恭听吧,在下人称“一点悟”,专事指点迷途之人!” 那少女叱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丘化仰首大笑道:“意思深得很……”他的言还未落,突然一闪身真比闪电还快,只见那少女竟已落在他的手,紧接着,他撤身旁闪,人又到了侧面林前!只见他顺手把少女放下道:“谁要领悟身后事的,快点上来!” 那少年男子只感眼睛一花之间,身边同门居然到了人家手中,竟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同时又见同门立在那左丘化身边动也不动,既未受伤,也不说话,立知是被点住重穴啦,不由大惊,火速退回大叫道:“你们快摆护法大阵!” 数十个男女当然也看得清清楚楚,闻声齐应,立将阵式摆出! 天雷手急急走近左丘化道:“少侠,这是本门非常厉害的护法大阵,你要小心。” 左丘化笑道:“小小的七十二地煞阵,有何出奇,不过在下不忍杀害他们,否则叫他们一个也休想活着!” 天雷手惊问道:“少侠,你已识出阵法了?” “阵是地销阵,但却又加了点什么东西,可能就是你们雷门的“百雷卫天”,但他们人数不够,布置得满洞百出!” 天雷手道:“这只有祖师知道,老朽等不识本门阵式精华!” 左丘化道:“前辈,你现在是雷门接掌祖师之人了,在下有句话,不知你老意下如何?” 天雷手道:“少侠只管说?” 左丘化道:“你雷门是否还要这批男女?如果不要,我们把他们功力给全部毁了,如果要,我们只点大它,留下让你们自己处理,但你们要当心,恐怕不易控制!” 天雷手连声道:“留不得,他们是雷祖亲手训练出来的,雷祖未死,他们不会服从别人,就是死了,他们也会替雷祖报仇,再不然,他们也会散去,因为他们大半皆婚!” 左丘化道:“原来他们男女之间已有配偶,这倒不能全毁他们,否则他们无法在江湖生存! 说完,拔身而起,真落阵中! 左丘化一落,阵式立变,霎时雾起烟速,立将阵势发动,陡闻鬼哭神嚎之声,可是在外面远观的四老,竟连阵内的是何情况都看不出! 不出一刻,阵中大发雷动,突见七彩奇光闪闪! 光起雾散,烟消人现,猛见左丘化手持一柄七彩短剑,势没狂风电掣,化身不知多少个,尽在男女之间展开! 四老一见,叹为观止,同声吁嗟道:“真是武林神人!” 四老看看七十七个人之中,不到两刻之间,只剩下八个没有倒下啦最后,又见左丘化点到二个,剩下两个居然始终不逃! 左丘化正待继续下手,可是突听一声大喝道:“谁敢伤害本祖师护法弟子!” 这一声,真是晴天霹雳,只震得林木没狂风吹动! 天雷手惊得尖叫道:“少侠注意,叛逆到了!” 左丘化闪身一旁,抬头只见一个老人落下,心知是雷祖到了,随即收剑,探手取出宝物“老君斗”来! 那老人一落地,眼看地面上竟倒了一地,不由吼叫道:“孤儿魂,你上来!” 左丘化冷声道:“雷祖,算你来得不迟,在下还替你留下两个!” 雷祖一指天雷手四人大喝道:“畜牲,你们应受碎尸万段之罪!” 天雷手冷声道:“叛逆,快点交出“奔雷锤”,不然你就要遭历代祖师阴灵之罚了,我们雷门没有你这种欺师灭祖,不守门规之人!” 雷祖大怒,突然高举,一柄银光打闪的宝锤,陡然向四老扑出叱道:“老夫见不得你们,先杀你们然后除敌!” 左丘化闪身截住,朗声道:“雷祖,武林有区区在,不许你称尊,放手过来!” 一开始,雷祖挥动宝锤全力进攻,真有泰山压卵之势!可是左丘化为了试探他的功力比神秘阁主之强弱,事先早有打算,对方一攻,他也毫不放松,照样以全力反扑! 千招之后,雷祖没有超过神秘阁主之长处了,左丘化心中一喜,急急改变方法,再不像上次同归于尽了,他火速展开他奇绝武林的轻功,一化十,十化百,百而千,真是无穷无尽! 雷祖以为左丘化不敢力敌,攻势依旧,毫不警惕! 这是一场先力后智的决门,谁一大意,谁就失败,可是雷祖自视太高,竟把真气使到顶点。 时到午后,左丘化看到雷祖的功力愈出愈强,山且知此人已到神化之境,忖道:“看势除了力拚之外,不但不能伤他,更谈不上夺他宝锤了……” 他一面诱敌,一面苦思取胜之道,忽然,他面显慎重之色,只见将牙一咬,突然惊叫一声! 天雷手闻声看去,不由吓得半身麻木了! 原来左丘化不知如何,竟被雷祖将其手中老君斗震飞啦! 电公一见大叫道:“我们快逃,少侠失败,他的两手空空,决非奔雷锤之敌啊!” 正说着,只见雷祖狂笑一声,拉身而起,直扑老君斗! 左丘化冷笑一声,同样拔起,起势慢,进势比雷祖更快,他却不是去夺自己的老君斗,而是乘雷祖一时疏忽,硬奔雷祖,左手挥掌拍出,右手探进! 原来他一手拍在雷祖背上,只震得雷祖发麻,然而他左手如电,趁势夺了雷祖的奔雷锤! 左丘化一计得手之下,身还未落,冲势也未减,这时又把自己的老君斗凭空接在手中! 天雷手等四老一见,这才知道左丘化乃是一着冒险之计,不由同声欢呼! 雷祖落地,发觉已迟,真是又惊又气,似已发疯!只见他狂叫一声,猛扑左丘化! 左丘化一闪而开,沉声道:“我不杀你!” 这一着又出雷祖意料之外,只见他狂叫道:“小子,有种和老夫硬拚!” 左丘化行到天雷手面前道:“贵门兵器已得,前辈可知运用?” 天雷手道:“少侠,宝锤心法,人人必练,老朽当然知道。” 左丘化双手递过道:“贵门宝物,乃为贵门信符,晚辈不敢贪得,不过晚辈有个要求,希望雷门在前辈手中从新立法,过去的门规有很多不太近手天理,人情。” 天雷手道:“少侠的意思,老朽会意,老朽绝对尊重江湖道义。” 左丘化又道:“雷祖之事,应由老丈自行处理,小可我就不再过问了。” 天雷手道:“少侠,有了本门宝符在手,老朽知道处理,请问少侠就要分手了?” 左丘化道:“你有你们的事,我有我的事,后会有期!” 四老拱手道:“少侠珍重!” 左丘化不管他们,长身拔起,直奔黄河! 未到黄河,先在荣阳城里吃了一顿饭,准备打听一下才动身,可是他不便见人就问,所以他在店中观察,看看有无机会。 幸好,这时看到店门曰进来一个江湖人,左丘化立即上前拱手道:“大哥,打扰了,请问这城里那儿有棺材店?” 那是一个青年汉子,只见他朝着左丘化看了一下,轻声道:“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左丘化道:“不幸得很,在下有个同乡之故了!” 那汉子道:“那真不巧,转去一个月,就是这城中买一百口棺材也无问题,可是现在没有了,连出高价定作也不行。” 左丘化急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那汉子道:“附近几个县,官家收购了七百多口去,听说还不够哩!” 左丘化知道原因来了,忙问道:“官家要如许棺材何用?” 那汉子伸手向他一带,把左丘化带到僻处去才道:“兄弟,这件事情不可公开谈论,不然就有麻烦,你要知道,官家最近死了千多人!” 左丘化道:“是如何死的?” 那人道:“不是普通人,乃是朝廷的卫士,这一带现在查得非常紧,你快离开吧,看你不是本地人。” 左丘化道:“大哥,官家卫士是如何死的?” 那人道:“听说也是为了抢棺材!” 左丘化道:“来抢的是什么人?” 那人道:“只有两个最著名,一是武林太师,一为江湖少保。” 左丘化道:“这批人把棺材抢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人道:“听说是向西南去了,抢了三四十,不知有何用,现在官家要棺材是埋卫士。” 左丘化道:“谢谢大哥警告,小弟,这就离开为上。” 那大汉道:“别过黄河,听说北京又有大批卫士派出!这批卫士后面有很多奇人,他们可能遇到江湖人就抓!” 左丘化故意装作害怕道:“是的,在下告辞了。” 分开后,左丘化立即向西门走去,出了城,全力向前冲,但他不知神母和二老会去那里。 奔到天近黄昏,前途连个影子都没有,左丘化想到自己的义兄,为何放在后面察看动静呢?接着他又想到,劫棺已是不少日子,除非追到义母和二老停止地,否则是无法追上的。 前面又现一城,左丘化感觉饿了,于是直奔城门。 到达城门口,只见守门清兵竟是一拥而上十几个,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左丘化道:“在下是游学的。” 其中一个带队的叱道:“不要动,搜过再进城里去。” 左丘化想不到虎落平阳被大欺了,一生气,理也不理,硬往里挤!竟把被围的清兵挤得东倒西歪! 众兵又惊又怒,一齐追着大叫道:“拿叛逆,拿叛逆!” 左丘化不愿杀害那种无能之人,他上了大街,将身一闪! 众清兵突觉眼睛一花,犯人不见了,这一下可慌了张,只见他们竟在大街上乱喊乱叫,逢人就抓,害得满街百姓鸡飞狗跳,霎时大乱! 乱像愈传愈开,看势渐渐扩大了,可是左丘化这时早已到了西门。 西门一带未受影响,他找到一家店子,进门叫了几样菜,一壶酒,自饮自斟。 一顿未完,忽见外面进来一个风帽低垂的大汉,面目看不见,背上背他长剑! 左丘化一见留了意,心想那人必有来头! 大汉也怪,到了店中,竟是不敢下风帽,只见他就在左丘化的邻座上坐下,他不叫伙计要吃的! 左丘化知道不对,吃完起身…… “朋友,多坐一会何妨?”大汉开口了! 左丘化不理,招手伙计道:“店家,会账!” 那大汉又道:“不必了,账已有人代会了。” 左丘化这才问道:“阁下是在向区区说话?” 大汉道:“当然!” 左丘化道:“朋友,你我一面不识,你不觉自己故装神秘吗。” 大汉道:“你不识我说得过去,我不识你就不然,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孤儿魂吗?哈哈,真大胆,竟连本来面目都不变一变!” 左丘化闻言一震,立即沉声道:“阁下是谁,有何指教。” 大汉道:“在下乃金银岛‘海神子’,有事要与朋友你谈谈!” “金银岛”三字很震耳!左丘化山且即道:“阁下有话,不知就在这里说,还是到城外去讲?” 大汉起身道:“朋友如嫌人多耳众,那就出城一谈也罢!” 左丘化笑道:“请!” 那大汉道:“城有四门,任君所喜,还是朋友请先!” 左丘化不再理他,昂然出店,直出西门! 行了五里,已是大郊外,左丘化耳听后面叫道:“朋友,够远了!” 左丘化闻声回头,问道:“阁下有话就说吧,别耽搁时间。” 大汉道:“朋友,你可知有三个人被困的事?” 左丘化道:“朋友,你太婆婆妈妈了,那三个人?” 大汉道:“魔君子郑邵力,三拳两腿闻武喜,毛手毛脚陆登星!” 左丘化大惊问道:“他们为何被困?困在何地?” 大汉道:“他们劫了几十口棺材,运到他们的目地,然后被派出来寻找你朋友,现在被困在华山‘鸟飞绝’谷内!” 左丘化突然欺迎数尺冷笑道:“朋友,你怎么知道,你又为何向在下报信?” 大汉道:“这一切你别查啦,去不去救在你,如果想去!在下倒是情愿领路,假使不去,那就告辞了!” 左丘化将手一摆,冷声道:“现在你朋友请了!” 大汉哈哈笑道:“还有三天路哩!” 左丘化道:“限在一天时间赶到,明天中午如不到,朋友就不必带路了!” 大汉大笑道:“这时不带路也可以。” 左丘化探手取下神女剑道:“当然可以!” 大汉冷声道:“在下也想识识阁下的盛名之下,不知名实相符呢?” 左丘化再进一步叱道:“拔出你的剑来!” 大汉反手拉剑,可是,他刚要出手时,诅料他又沉吟似的放了手! 左丘化冷声道:“怎么阁下又不算指教了!” 大汉哈哈笑道:“在下不愿让‘鸟飞绝谷’受困之人失望。” 左丘化朗声大笑道:“朋友,你太不老实了,明明有人在暗中阻止你,原来你有同党……” 说此一顿,突然见他右手猛挥,同时身也闪出! 挥手之下,上且见一道七彩光华如电,笔直射入右侧半里外的林中,人却随着光华而去! 大汉一见,面色大变,随亦紧紧迫去。 在林深处,霎时发出一声惨叫,大汉闻声,大大的吃了一惊,猛刹去势,楞在当地,进退失却! 不一会,只见左丘化右手持着他的神剑,左手竟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面色严肃的向大汉叱道:“原来你是和恐怖教主一党的?” 大汉看见人头,吓得面无人色,连答话也答不出声了! 左丘化冷笑道:“现在我不杀你,也没有时间问你,快点带路!” 大汉良久才颤声道:“左大侠,你是神人,在下不敢骗你,以前说的话是假的!” 左丘化骇然道:“你为什么?” 大汉道:“家师金银岛主受了神秘阁主之请,要与大侠作对,设下‘金光银雾大阵在鸟飞绝谷’,神秘阁主藏身阵内,决心要暗算大侠!在下会见大侠神乎其能,不敢再骗大侠!” 左丘化道:“你为何要说我的义兄弟被困?” 大汉道:“那是恐怖魔王师徒献的计策,他们师徒说大夫最重义气,只要听到消息,必定不顾一切去援!” 左丘化听罢海神于一番话!心中认为有理,毅然道:“阁下是个血性人物,在下不愿为难于你!请便吧,鸟飞绝谷我自己会找!” 海神子道:“大侠,你去不得家师的金光银阵非常厉害,一进阵去,那蒙蒙光芒的银雾光华,全是剑气,同时又有神秘阁主在暗中持着闷雷挝偷袭,就是神仙也难逃一命!” 左丘化问道:“令师为何不与神秘阁主真找我来?” 海神子道:“原因是家师设阵非一时之功可以完成,必须十二个时辰方能设好,而且要有适当的地形!” 左丘化拱手道:“承蒙阁下不惜冒险背师之名而仗义,将来在下必有报之,现在告别了,后会有期!” 说完拔身而起,谁料他仍往华山而去。 未近华山,事又大出意外,忽见道旁闪出一个手持龙头金拐的白发婆婆拦住去路道:“来的儿子快停!” 左丘化看见老妇眼神十足,毫无龙钟之态,而且是满面正气,不由敬礼道:“姥姥,何事拦路?” 老妇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快替老身作件事,否则挨你奶奶三金拐!” 左丘化道:“只要姥姥所命正当,晚生定当从命!” 老妇道:“老身要在这条道上拦阻一个人,无法分身,孩子,你得替老身跑趟巫山!” 左丘化道:“此去巫山不近,不知有何差遣?” 老妇道:“你去巫山神女岑,只说是奉华山金拐婆婆之命,要面见孤独神母!” 左丘化啊声道:“原来你老就是金拐婆婆,不知有何事故呢?” 老妇道:“见了神母,直说鸟飞绝谷中设下一座阴谋大阵,要害神母之子孤儿魂,老身华山派阻之无效,而且害死不少门徒,速请神母通知其子,千万不,可受敌诱惑之计!” 左丘化闻言,非常感动,本当立即道出姓名,然而转念一想:“我如说出姓名势非受阻不可!”沉吟一会,接口道:“姥姥,实不相瞒,晚生乃是孤儿魂的义弟,此来就是为了探听敌人虚实!” 老妇叮声道:“不必探了,整座鸟飞绝各,全被金光银雾大阵的笼罩,且有闷雷挝暗袭之危!” 左丘化道:“这点已知道,但不知者,该阵是否已设全,如果未说完整,其阵不难攻破,破了金光银雾,再斗神秘阁主则不难了。” 老妇惊奇道:“孩子,你能识得那座说正不正,说邪不邪的古怪奇阵?” 左丘化道:“当然能识,才敢奉命前来,所感困难者,就是无法接近偷窥耳!” 老妇道:“这个不难,敝派有座秘洞,由各峰之间绕到追鸟飞绝谷,敌人一时还难查出,因此之故,敝派尚能保存实力者,亦因有这座秘洞之故。” 左丘化道:“姥姥,你老能否许可晚生入洞?” 老妇沉声道:“你有什么位物证明是孤儿魂的义弟!” 左丘化毫不犹豫道:“晚生来此之际,就是提防贵派阻止,所以家义兄交与一把神女剑作信符o” 说完取出神女剑,双手奉过道:“姥姥请验!” 老妇一见神女剑,连声道:“真是神物!” 急急插手道:“行了,不必多看,孩子请随老身来。” 左丘化跟在后面,暗暗忖道:“常听娘说,华山金拐姥姥的龙头金拐,乃是真龙所化,当年武林邪门打华山主意者,不知多少死在金拐之下,今天她遇上金银岛主竟也往唤奈何啊!” 相随走了不少崎岖秘径,最后到了华山后峰,只见老妇轻声道:“鸟飞绝谷,就在我这主峰西北面第七座奇峰之下,孩子,这是午后了,我们稍等一时,先到敝派秘堂憩憩脚,吃点东西,之后老身再陪你由秘洞前去。” 左丘化道:“这真叨扰了!” 华山秘堂只见一座道观,里面有很多老年,中年道人,也有不少儒家弟子。 老妇一到,全堂肃然,立有一个老道上前道:“师伯,外面的情形如何,那神秘阁主又查到这里一次了。” 老妇道:“他说什么?” 那老道叹声道:“他说本派再有弟子去探鸟飞绝谷,他不但仍杀无赦,而且要把我们赶出华山!” 老妇恨声道:“他这反客为主的老狗,竟把我华山派视如无物了。” 回头向左丘化道:“小哥,他生怕我华山派走漏他们在此的阴谋,所以禁绝我们行动!” 左丘化笑道:“那有什么用,你老不是接着晚生了,不知他们限制贵派的范围有多大?” 老妇道:“不许走出华山一步,否则他们就杀害!” 左丘化进:“晚辈想请你老派出几个到东南西三面道头上去放上下,提防有我方人员冒失进山,那会误死很多人。” 老妇点点头,立向那老道吸附道:“掌门人,快去派出六个弟子,这很重要!” 那老道问道:“师伯,这位少施主是何人?” 老妇道:“他就是孤儿魂大侠的义弟,他来探阵的,你们放心。” 原来那老道竟是华山派现在掌门人,只见他立即向左丘化稽苜道:“少施主,请恕贫道多心了。” 左丘化道:“真人那里话,晚生打扰了!” 不久开出素席来,老妇亲自相陪。 一顿后,天快黑了,老妇随即领着左丘化走入观后一座秘殿,在秘殿后,开启一道机关秘门,接着即行入一条秘道。 二人凭着高深的目力,通行于漆黑的秘道内,曲曲折折,不知绕行了多少洞道,有高有低,竟全是天生的奇洞,足足走了三个时辰,这还是施展轻功,否则不知要行多少人,只听老妇轻声道:“孩子,我们头顶上就是鸟飞绝各啦,不可大声!” 左丘化道:“谷在头上,如何察阵?” 老妇道:“此谷中央有座天生石山,此和洞出口有九,其中之一就在石山上!只要移动洞口一石,人就可以出去!” 左丘化道:“不好,他们的阵眼必在石上!” 老妇道:“这就不知道了。” 左丘化道:“到达时,你先莫开动口岩石,让晚生听听动静再采行动!” 老妇惊奇道:“在洞里除了听到外面一丝声音而已,如何察到其他动静?” 左丘化道:“多少可以了解敌人一些秘密。” 二人已向上升,洞道盘旋,节节直登!及至一处,老太婆已用传音入秘道:“孩子,头顶就是出口了,看那圆石压住的地方,只可由一人通行,同时已听到什么声音了!” 左丘化静神一察,良久传音道:“顶口上面还有顶?” 老妇道:“有,不高,只有三丈多一点,顶上是平的,方圆只有一丈余,那可能是阵眼,立在该处,能察全谷。” 左丘化点头道:“顶上有三人,其中一个声音很生,另外两个就是神秘阁主,恐怖魔王!” 老妇骇然道:“有恐怖老魔与他们同党?” 左丘化道:“一切计策,都是他说的,这老魔狡猾绝伦!” 老妇道:“我们如何办?” 左丘化道:“他们正在谈话,我们等一会。” 又过半个时辰时,左丘化急急传音道:“前辈,你老托住圆石,让晚生出去!” 老妇道:“他们会看到的?” 左丘化道:“不冒险不能达到目的!” 老妇道:“孩子,敌人一旦发现出口,敝派就有灭门之祸!” 左丘化道:“不将他们打败,贵派更危机!” 老妇闻言,认为只有冒次奇险了,立即登上数步,双掌一伸,托住圆石! 一霎眼之间,洞口现出星光!左丘化摇身不见了! 老妇只感微风一阵,根本不知左丘化出去啦,回头一看不见人,心中骇极! 不到一杯茶久,又觉黑影一恍,耳听左丘化传音道:“快放下!” 老妇闻言急放问道:“外面是何情形?” 左丘化不答,伸手递过两把剑道:“前辈,送给贵派!” 老妇触目一震,急问道:“这……这……这是那来的?” 左丘化道:“金银岛主完了,他的金、银阴阵双剑被我取来,阵眼瞎了,前辈,他的金光银雾阵,全靠这两把剑!” 老妇不敢接道:“孩子,你说清楚一点!” 左丘化道:“这把金剑是雄剑,银剑是雌剑,乃为古物,另外他把风磨铜造了三十六把小剑,把精钢造了七十二把巾等剑,这百另八把剑,按天干地支之数,挂在此谷每个一定位置,然后阴阳主剑挂在阵眼,一旦有事,主阵的只要找出主剑,按照心法舞动,全阵即发,入者立遭金光银雾所杀!千军万马无法越雷池一步!” 老妇惊喜道:“孩子,你出去时,他们没有守住?” 左丘化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守住有什么用!” 老妇道:“那你快请孤儿魂令义兄来!” 左丘化拱手一指道:“前辈,弟子即是孤儿魂左丘化,相瞒之处,望祈见谅。” 老妇闻言,真是愕住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吃吃的道:“你,你,你是孤……” 话没问出,突听头顶发出大吼之声! 左丘化闪身托开圆石,人已到了洞顶外,朗声叱道:“金银岛主,不必大惊小怪,你的命根了现已落在我的手里,有本事,尽管拿回去。” 星月交辉,地面清晰,只见三条巨影一闪而到!可是其中一个忽然惊叫:“孤儿魂……”叫声未绝,人已逃走,原来那就是恐怖魔王。 另外两个闻声,一个猛退,一个却大吼道:“小子,你敢破坏老夫大阵!” 左丘化冷笑道:“那只怪你设阵不全,竟敢把阴阳雌雄剑挂到阵眼里,同时又不加以慎重看守,老狗,别废话,让你与神秘阁主同上!” 忽听华山姥姥大叫道:“少侠,留下金银岛老鬼给我来收拾,他这阵内害死我十几个弟子了!” 左丘化道:“好吧,晚辈正想看看你老的龙头金拐的威风。” 他说完之下,顺手探出老君斗,大步走向神秘阁主道:“阁主,上次未曾分出胜负,这次再来五千招!” 第二十四章 活擒元凶 神秘阁主未在左丘化手下败过阵,可是他这时一见左丘化,居然面色灰白,大有心惊胆战之势,只见他紧握闷雷挝阴声道:“小子,这次你就活不了啦!” 左丘化冷笑道:“老狗,这次我如让你打到第二回合,我就永远不在武林露面!” 神秘阁主狂笑道:“老夫不信你有了神奇莫测的变化,你小子的功力没有超出老夫多少?” 左丘化掏出老君斗大喝道:“少说废话,放手上来!” 神秘阁主似在猛提真气,只见他发出一声大喊,势如疯虎冲出,一挝泰山压顶! 在这种声势之下,左丘化真正显出大侠之风了,只见他不慌不忙,老君斗高举过顶,朗叱一声道:“老狗,这次你休想活了!” 两宝一接,上且即发出惊天动地之声,势似一接触就不再分开了! 神秘阁主陡然觉出自己的宝挝,如被什么无穷吸力所吸住,心中大吃一惊,猛施全力,硬想挣脱! 左丘化嘿嘿冷笑道:“老贼,别作梦了,我老君斗的自发‘吸天玄妙”,你想挣脱,除非再世投胎!” 神秘阁主连挣十口气,真是毫无可能,几乎魂飞魄散,左手上且向怀中探索,似要摸出什么另外东西! 左丘化一见,左手一挥,立见七彩奇光,哼声道:“老狗才,现在我叫你先尝我的神女剑!” 神秘阁主一见左丘化探出神女剑,不禁心惊胆战,宝挝抽不出,只有死路一条,唯一希望,就是逃生要紧,猛的一松手,撤身一窜,回头退出二十余丈! 这时金银岛主一看神秘阁主尚且逃走,他也不敢和华山姥姥苦门,大喝一声,紧攻三招,拼命追上神秘阁主,二人真如丧家之犬! 华山姥姥不止月放,大喊就追! 左丘化闪身截住道:“姥姥,不必了,他们逃不出晚生手掌!” 华山姥姥道:“这两个老贼太猾,如不打铁趁热,日后又会起变化。” 左丘化一扬手中间雷挝道:“姥姥,神秘阁主失去此宝,他再也无能为力了,何况他是晚生必须生挽之人!量他逃不多久!” 华山姥姥一见宝挝,不禁大喜造:“原来少侠已夺了他的第一生命!” 左丘化道:“此物灵气已被晚辈老君斗吸去十分之五、六,成力大不如前了,可是留下来还有大用,晚生今将此宝送与姥姥,足可作为华山镇山之宝!” 华山姥姥楞然道:“少侠你是以生命拚得之物,老身岂可领受?” 左丘化道:“晚生今天能来到这里,那完全是姥姥的协助,神秘阁主与金银岛主必不甘心,他们非记恨不可,一旦他们找来,晚辈恐怕华山大遭其殃,如果姥姥有了宝挝,火速将宝挝上心法练好,日后就可保全华山了。” 华山姥姥激动道:“少侠,老身真是受之有愧了!” 左丘化双手奉上宝挝后,拱手道:“你老请回,晚生这就一路追下去,不管他们逃到天涯海角,非把他们生擒不可!” 华山姥姥道:“少侠,那神秘阁主的老党人物传言不少,他一定去奔走各地,召集群魔,决心要报少侠打败之仇!” 左丘化道:“这是必然的,为了保全武林正义,我也想大会群魔,来次彻底扫除。” 分手后,左丘化急急迫上前去,他虽不能确定敌人去向,但凭青他的智慧,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过他的判断! 左丘化为了查寻迹象,追得不快,但他并没追错方位,不过神秘阁主正在四十余里之外了。 这个失去依为生命的宝挝之下,精神颓丧至极,同时又时时刻刻生怕左丘化追上,前瞻后顾,紧张万分,他和金银岛主连话都没有说,只点僻径狂奔! 不久,到了林中,诅料突闻前途发出一群喊杀之声,不禁立即停住,回头问金银岛主道:“岛主,前面有问题?” 金银岛主比他还好一点,神情还能镇静,答道:“可能是另外武林上发生冲突,我们去窥伺一下就明白了。” 神秘阁主道:“我们还有心情看别人打斗?” 金银岛主道:“不是这意思,也许左丘化追过了头,我们查看一下,假使是他在场,我们就可改变方向逃走。” 神秘阁主听说有理,随即偷偷的领先向林后行去,其举动真似小偷儿一样! 刚到林后,伸头一看,猛见一群清庭卫士,加上几十个神秘阁老人,团团困住三个青年,可是困住是不错,但被三个青年打得团团转,竟连近身不得! 金银岛主看到惊奇道:“那三个是什么青年?” 神秘阁主道:“那三个小子,一个叫‘魔君子’郑邵力,一个叫‘三拳两腿’问武喜,第三个号‘毛手毛脚’陆登星,全是孤儿魂的义兄弟,武功已出神入化!” 金银岛主道:“我们出去,协助大家擒住这三个小子,那是迫使孤儿魂投降的最好方法!” 神秘阁主摇头道:“不必自找麻烦,我们出去虽能帮个忙,但要想挽住谈何容易,时间一久,孤儿魂追到!我们再也逃不脱了。” 金银岛主还待反对,但忽听身后有人气喘吁吁的大叫道:“阁主快走,孤儿魂迫近十里内了!” 二人闻声回头一看,触目认出是恐怖魔王!同吃一惊,急问道:“你在那里看到?” 恐怖魔王道:“在下虽说逃脱,但始终在暗中注意那小子!” 神秘阁主毫不考虑,挥手道:“快向南逃!” 金银岛主道:“去那里?” 神秘阁主道:“我要找寻当年一批齐名好友,大家联合来对付孤儿魂,这批大都隐居了几十年,第一步,我们到鄱阳小孤山找神螺子!” 三人刚走不到一刻,左丘化真的追到了,可是他也看到三个义兄弟被困,无暇追敌,立即冲出,右手老君斗,左手神女剑,一闪而到,真是斩草劈麻一般,一口气除了一大半! 群敌连人影都没看到,一看同伴惨叫之声不绝,聪明的见机而逃,发了一声萧,立作惊弓之鸟,霎时四散而逃! 首先,郑邵力一见来了义弟,心中真是喜不自胜,现在敌人全光了,逃的逃,死的死,不禁扑上大叫道:“贤弟,你由那里来!” 左丘化一一招呼后叹道:“我是追赶神秘阁主和金银岛主……” 他把经过一说,问道:“你们三个又如何在此?” 闻武喜接口道:“我们奉了娘的命,派我们三个出来找你。” 左丘化道:“棺材运回巫山了?” 陆登星道:“当然,可是这批人就是去攻巫山神女峰的!” 左丘儿化道:“开棺验尸没有?” 郑邵力叹道:“尸体几十个,有男女老少不等,大部份都已腐烂了,不过你放心,娘查过仔细,其中并无方青青弟妹!” 左丘化闻言一喜,但忽又忧然道:“可是她如何不见呢?难道被擒去了?” 郑邵力道:“如被敌人擒去了,我想清庭不会不拿弟妹来威胁你呀!” 左丘化道:“也许官兵在收尸之际,没有仔细查,青青的尸体被遗留在什么难见的地方?” 郑邵力道:“贤弟,没有见到尸体,多少还有点希望啊,这点希望,多少又能使你有点安慰呀!” 左丘化道:“大哥,你的白琪瑶姐呢?” 郑邵力摇头叹道:“也与方青青一样,棺材里没有尸体!” 左丘化道:“我们的人,有没有多几个失踪?” 郑邵力道:“还有,等我想想看……”, 闻武喜道:“不必想,我全记得,棺材中不见尸的有,‘神木撑天’,‘四海神偷’,‘五行奇侠’,‘半天云’,张千里伯伯、老瞎子、老跛子等等。” 左丘化道:“老瞎子和老跛子我早知道了。” 郑邵力道:“不死的总有希望!” 左丘化道:“你们跟我追,任何事情都不管,我要生擒神秘阁主和恐怖魔王!” 四兄弟耽误了这段时间,再追时,左丘化又费了不少时间,才估计出敌人的大概方向,于是细心查下去,他发觉对方竟是真向南进了。 这段时间追了三天,但在一个晚上,正为三人落店吃饭时,诅料竟遇上金银岛主的徒弟! 左丘化一见,上且以和气的声问道:“阁下莫非会著令师了?” 那大汉摇头道:“左大侠,我不说谎,也不敢在大侠面前说谎,在下并未见到冢师,但在昨天遇到一个朋友,他说家师一伴有三人,直向南方去了。” 左丘化道:“朋友,你放心,令师只要能改过,在下绝对不会为难他,可是他不应该再和神秘阁主在一块了。” 大汉道:“大侠,你是正在追上去?” 左丘化道:“令师一伴有三人,我想除了神秘阁主之外,恐怕还有恐怖魔王相随,神秘阁主杀死武林无数正派人物,我是非生擒活捉,斩头挖心以祭同道之灵不可,同时恐怖魔王乃是在下私人不共戴天之仇,这两人多活一天,在下一天寝食不安。” 大汉道:“左大侠,你可想到,你在追敌,还有别人在追查你的下落呢!” 这句话,使得左丘化愕然半晌,急问道:“是清庭又派出大批神秘阁阁员?” 大汉道:“大侠当然不怕神秘合那些货色,这次虽然派出了一大批,但没有一个不带着恐惧的心情走出北京,那不必担心,然而其中有个统率人物,只怕大侠要提防一点,他不是江湖人,也不是武林中一分子。” 左丘化道:“这人是什么身份?” 大汉道:“他是满清皇室中一个青年贝勒,在朝中,无论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称他作‘金贝勒’,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金贝勒有身惊鬼神而动天地的神秘神功!” 左丘化骇异道:“北京有个这样的人物,居然未被武林知道?” 大汉道:“听说他是近日才由某方边疆回京的,小的因为不敢再在家省表边而走了一次北京,更巧的与新入神秘阁一个青年阁员是知己,他把这事告诉小的,据说他就是那贝勒身边的随员!” 左丘化道:“这贝勒你见过没有?” 大汉道:“不瞒大侠,小的因了那知己的关系,侥幸也入了神秘阁,当然能见到那位神秘的金贝勒,这个长的一局高瘦瘦,相貌中等,但一脸铁青,八成是个又狠毒、又好色,而又好杀之辈!” 左丘化道:“兄台,你既入了神秘阁,论理不应把这种重大消息告诉在下才是?” 大汉道:“左大侠,你莫忘了,在下也是大明后裔,汉室子民,凡有血性,有骨气的汉族儿女,他岂止目忘了自己的根本?” 左丘化激动道:“大哥,我真看错了你,你竟是位大大的义士!” 大汉道:“大侠,在下真正姓名叫黄生重,今后就叫我黄生重好了,千万莫在清庭人物面前叫出,我在清庭仍号海神子。” 左丘化道:“好的,现在快请黄大哥避开,免被清庭人物发现。” 黄生重道:“大侠,家师是个东瀛浪人,你不必顾虑我的关系,遇上只管下手,目前清庭已请了大批东赢浪人作阁员。” 左丘化惊讶道:“竟有这种事!清庭竟利用日本浪人来为害我们汉人!” 黄生重道:“怎么不是,听说还有个浪人首领尚未到哩!据说那浪人首领的武功,竟比神秘阁主还高。” 左丘化沉吟一会,随即向黄生重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黄生重道:“在老黄河口,以在下猜想,他们似在等浪人首领,等到后,他们就会分道来找大侠,目前他带的人只有在下的知友一人,其他的部份成数路南进了。” 左丘化道:“我去追神秘阁主,黄兄如有消息,请到南方来通知一声,相信你能找到在下的。” 黄生重道:“那在下先走了,大侠,金贝勒身边那人叫方汉卿,你可不能杀他,他也是故明后裔。” 左丘化点头道:“有他在金贝勒身边卧底,这事更好应付。” 在鄱阳湖边的鄱阳县,这天来了四个蒙面人,那不必猜,他们就是左丘化兄弟,为了不露行藏之故,这一次全作了蒙面客,好在江湖上对于蒙面人物毫不感到古怪,任何地方都有这种人物,所以四人落店时,连官兵都不过问,只要不出事,公门中人习惯开只眼闭只眼,明明知道蒙面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武林高手,他们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时为上午已未之际,也是左丘化他们刚刚找到一家馆子的时候,忽然发觉后面也有四人跟进了店门! 郑邵力轻轻用手一撞间武喜道:“你到湖边去租船!” 闻武喜会不到意,他真的转身而去。 进了馆子,左丘化领先向楼上走,可是那后面四人却没有跟着上去。 陆登星,这时问郑邵力道:“大哥,你叫老三去租什么船?” 郑邵力道:“你没有看到我们后面四个家伙,他们是鄱阳湖四大湖匪首领,人称鄱阳湖‘四水煞’,他们霸占鄱阳三十几年无人敢动,同时从不亲自出面,今天四人齐进城来,必有大事发生。” 陆登星道:“那与叫老三去租船有何关系?” 郑邵力道:“湖边如有船出租,证明四水煞只是受了另外的势力所迫,那是江湖上的问题,湖边如果没有船,那就证明四水煞已被清庭所收用!” 左丘化笑道:“四水煞的武功如何?” 郑邵力道:“他们只是水里的功夫高人一等,路上的功夫算是超过普通高手罢了。” 左丘化道:“这样说,清庭不会收买他们。” 郑邵力道:“我们吃过饭,替老三带点东西去,到了湖边就明白了。” 三人吃过饭,算了账,随即出城向湖边走,但末到,只见闻武喜如风奔来,一见面,大声叫道:“大哥,二哥,有很多官兵和大批湖匪发生混战了。” 郑邵力道:“官兵有多少?水寇又有多少?” 闻武喜道:“估计有七八百官兵,其中有卫士哩,水寇比较多,但不是卫士的对手!” 左丘化道:“我们快点去,不要露相,也不可出绝招,混进去帮助水寇,不杀官兵,只向卫士!” 郑邵力道:“这是什么计策?老二,你可知湖匪也不是好东西?” 左丘化道:“湖匪虽坏,但是汉人,今天我们先除外,后安内!” 郑邵力道:“可是你是前来擒神秘阁主和恐怖魔王的呀。” 左丘化道:“为了不露形迹,这是一个好机会。” 郑邵力认为有理,立即领先奔出。 到了湖边,耳听杀声震天,举目一看,原来官兵都在一片大芦苇中混斗!于是四人一闪冲了进去,展开一阵闪攻,敌对双方混乱,芦苇又密,四人的动作如电,只杀得清庭卫士不知如何而立!! 鄱阳湖的湖匪,他们到底是在江湖打滚出身的,他们发现忽然之间多了四个蒙面客出来相助,立知危险没有了,只听他们人人发喊,个个卖力,勇气立见百倍。 芦苇中,尸体纵横,卫士见势不对,聪明的立即隐身而退,不到半个时辰,打门渐渐平息。 忽然一个大汉靠近左丘化拱手道:“请问大侠,不会相助无因吧?” 左丘化道:“他们虽是水寇,但却也是汉人!” 大汉道:“请问大号?” 左丘化道:“孤儿魂!” 大汉闻言,突然跪下道:“都阳四煞之首,有眼无珠,能见大侠一面,不愧此生,不知大侠有何指示?” 左丘化道:“请你派条怏船,我要去小孤山有事。” 大汉惊问道:“大侠,那儿去不得,近三十年来,小孤山出了妖物,凡船接近百丈之内,人就无故死亡,船也自动沉没!” 左丘化笑道:“你们也是武林局手,怎么相信迷信,世上只有邪魔,那有真正妖怪,邪魔也是人为的,你所说的,只是小孤山在五十年前就隐居了一个老邪门人物,我就是要去除掉他!” 大汉惊骇道:“这是真的?” 左丘化道:“你只管派条快船送我,其他不必问了。” 大汉道:“他会兴风作浪,无形杀人呀!” 左丘化道:“旁门左道,不属希奇,我去了就不会有风浪兴起,快点,快近黄昏了,迟恐他会逃走。” 大汉急急发出一声暗号,忽见来了两个中年壮汉,同时郑邵力,闻武喜,陆登星也向左丘化走近。 大汉急急向两中年道:“你们快准备攻击号,同时多带酒菜,要三、四舵主亲自开来,快去,不许迟误!” 两汉不敢问情由,立即同声应是,如飞而去。 郑邵力向左丘化道:“老二,我们这就去打小孤山?” 左丘化道:“我的估计!这一场三魔必定出现助阵,但却出我意料之外,他们竟没有来,我想他们正在小孤山布置什么鬼名堂,我们提前赶到;使他借手不及!” 郑邵力道:“听说小孤山上隐魔能够兴风作浪,无形杀人。” 左丘化道:“无形杀人是隐身法,兴风作浪只是水功中之上乘大旋转法,这不为奇,我有克制之法。” 闻武喜道:“我们坐船去,很远就会被发现呀!” 左丘化道:“在百丈之外,他们不会动手,我们也只要这个距离即可拔身渡上小孤山了。” 一号长型快船靠在苇芦径外面,大汉领着人且即登船,只见船上已有三位大汉平排而立,同声问道:“大哥,要船何用,而且要的是本帮主船?” 领先上船的大汉沉声道:“三位贤弟,你们可知今天之战的胜利,是谁助我们成功?” 三汉道:“当然是这四位英雄!” 为首大汉喝道:“你们还不快行礼,这是孤儿魂大侠!” 三汉闻言,肃然大惊,一齐跪下,同声道:“小的失礼!参见大侠。” 左丘化摆手道:“三位请起,我没有时间多说了,请快开船,直赴小孤山!” 三汉同声应是,起身全力操舟,船行似箭,直奔小孤山前进。 船行至黄昏,忽见前途出现一个黑点,四煞老大急对左丘化道:“大侠,前面是大孤山。” 左丘化道:“不要停,我们要去小孤山。” 大汉道:“大孤山驻有清庭官兵,我们经过,必遭拦截。” 左丘化道:“过了大孤山到小孤山还有多少水路?” 大汉道:“那要到四更后才能到。” 郑邵力接口道:“清庭为何驻兵这座湖心山上?” 大汉道:“那就是要扫平敝帮!” 郑邵力道:“开船,如有阻挡,放手杀过去。” 大汉道:“山上驻兵中有大批卫士,还有不少老辈高手,听说那是神秘阁主的供奉人物。” 郑邵力道:“你放心,没有人能阻挡住我们,你们只管全力前进。” 船又加快,但在经过大孤山时,忽然看到前面一排摆开十号大船,且有二十几条快船于左右绕出,势成三面拦截。 左丘化一见,急向郑邵力道:“大哥,看情形,他们在事先即有预备!” 郑邵痢毕止向闻武喜道:“老三?你由石面下水,老四由左面下水,先把他们两侧小船全部击沉!” 回头又向四水煞兄弟道:“全力冲过去。” 左丘化看到闻、陆下水后,又向郑邵力道:“大哥,你在船上应战,我有事去了。” 郑邵力道:“去那里?” 左丘化道:“上大孤山!” 郑邵力道:“那不是误了去小狐山的时间?” 左丘化道:“不,看情形,神秘阁主和恐怖魔王,金银岛主都在大孤山上了。” 郑邵力道:“何以见得?” 左丘化道:“他们已知道无法脱出我的追踪,只有仗人多藏身。” 郑邵力道:“这样说,在湖中不必交手了,让老三,老四由水中进攻,我们两个都上大孤山。” 左丘化道:“这条船呢?” 郑邵力急急向四煞道:“快船火速掉头!你们退回去。” 左丘化会意,四煞也一且即将船掉头,当船回头时,郑邵力和左丘化一闪落入水中不见! 当此之际,敌方两队小船已发惊叫之声,无疑已被闻、陆两人开始下手了! 左丘化和郑邵力不管水面事,他们一直由水底冲上大孤山去。 在大狐山上,新建了大批草屋,在草屋后面有一座庙宇,这时庙中灯火正盛! 左丘化和郑邵力以超人的轻功掩到庙侧,二人停了一下,只见左丘化道:“大哥。” “你在外面把守,我到里面去看看,如有敌人逃出,不管青红皂白,一律杀了。” 郑邵力问道:“该不会有金贝勒和日本浪人首领在内?” 左丘化道:“不会,他们在老黄河口,没有这样快!” 郑邵力还是不放心,郑重道:“老二,你听听看,庙里好似有几个功力太高的声音!” 左丘化道:“大哥,你的意思怎么办?” 郑邵力道:“我们两个同时进去。” 左丘化笑道:“那会逃脱不少人!” 郑邵力道:“你想我在外面能全部截得完!” 左丘化一想不错,敌人要逃,定由不同方面而出! 于是,他同意两人齐人了,招手道:“由后面去。” 二人刚刚绕到庙后,突然看到一条黑影冲出,其声苍劲的喝问道:“什么人?” 郑邵力在前,他还想问避,可是左丘化已抢出答道:“属下……” 不往下说,仅以“属下”二字缓住对方,人到手出,一指点出! 对方真被“属下”两字所怔住,等到要查明时,一股劲力早已上身!可是其并不等闲,居然能敌左丘化一指重击而不倒,仅仅闷哼一声,拔身还能向庙中逃去! 左丘化似感到一愕,但他怎会放过,身如电掣,追踪而上,一又是一指! 这一下更重,对方再抗不住了,“噗通”一声落下地来! 郑邵力追上要看,左丘化低声道:“快走,这声不小,庙中必所察。” 二人闪身而入,不出所料,立见数条黑影如风而到! 左丘化立知庙内全知道了,再不隐身,右手老君斗,左手神女剑,身法闪动,放手大干! 郑邵力没有主张,一见义弟行动,随即照样作为。 庙中敌人似已全出,但没有一个交手招就倒,当此之际,立见其中三人一现即隐,左丘化突有所觉,大声叱道:“大哥快追,那是神秘阁……” 郑邵力闻声跟上!二人如影随形! 追到山下,忽见一条小船去势如电! 郑邵力大叫道:“老二,他脱身了!” 左丘化立在水面一看,估计小船到半里外,不禁跺脚道:“又让他们逃出手去了!” 郑邵力道:“快找船,也许追得上!” 忽听远远的发出一声阴笑道:“孤儿魂,大狐山下没有第二号船了,你们能飞的话,老夫在岸上等你!” 左丘化闻声出自小船,而且听出是恐怖老魔王的声音,不由大怒道:“老贼,你不会脱出我的手掌!” 左丘化眼看敌船越去越远,渐渐消失于蒙蒙湖水之中,心中真是焦急莫名!徒唤奈何。 郑邵力更爆跳道:“老二,我们施展御气法!” 左丘化摇头道:“这是最危险的举动,你想想看,当我们到了他们头顶时,你怎么办,真气一拽,人往下坠,敌人只要八成功,就可将我置之死地,这是水面,不是陆地,功力循环如何来得及,何况我还不放心老三和老四。” 郑邵力道:“这次被他们逃脱,恐怕连个去处也查不出了!” 左丘化道:“不要紧,我想他们是去会金贝勒了,不过今后那一场中定吃力异常罢了。” 正说着,忽见湖水中出现一条快船! 郑邵力一见,不由大叫道:“那是四水煞的攻击号!他们又回头了!” 左丘化道:“必定是老三和老四全得手!” 说未完,忽听船上发出一声大叫道:“大哥,二哥,山上怎么样了?” 郑邵力接口道:“神秘阁主和恐怖魔王又逃脱了,快靠过来,我们还可追追看,他们顶多在十里外!” 小船靠近,二人飞登,可是一到船上,诅料一看,居然多出一位老婆婆! 左丘化不禁噫声道:“华山姥姥!” 老婆子含笑迎接道:“出你意料吧!” 左丘化道:“你老赶来有什么事?” 华山姥姥道:“向你送消息!” 左丘化愕然半晌道:“你老有了什么重要消息?” 华山姥姥道:“当你离开华山之后,老身为防万一,确实布置了一下,不出少侠所料,竟在第三天夜晚,居然来了十二个非常高手!” 左丘化道:“他们是清庭派来暗袭华山的?” 华山姥姥道:“开始没有,十二人中,有两个是神秘阁的,这两人一见老身,就间孤儿魂可在华山!” 左丘化道:“那是为何?” 华山姥姥道:“老身当然直说少侠不在呀,可是其中一个神秘阁人就说,他们是奉金贝勒之命,特地送个信给你,他说少侠现在几个重要人物落在金贝勒手中,少侠如要人,就到黄鹤楼去面见金贝勒!那是口信,没有书柬!” 左丘化闻言一震,问道:“他没有说是什么人落在他手中?” 华山姥姥摇头道:“老身也问过,他们不肯说!” 左丘化道:“这样说,金贝勒已在黄鹤楼决定和我决一死战了?” 华山姥姥道:“有人落在他们手中,以老身看,那是真的,然而要你去见金贝勒,那是阴谋,他们显然已布下非常危险的陷阱了!” 左丘化道:“晚辈当然了解,但不去是不行的!” 华山姥姥道:“少侠,老身真得感激你一辈子,连我华山派也记得你一辈子的恩德!” 左丘化道:“你老何出见外之言!” 华山姥姥道:“你不知道,这次我华山派没有遭到一场毁灭,那完全是少快送我这柄闷雷挝之功!” 左丘化惊问道:“那批人除了送信,还有企图!” 华山姥姥叹道:“老身不是说过,那十二人中有两个是神秘合人,另外十人,少侠,你猜是什么来路?” 左丘化道:“当然也是金贝勒派出的了。” 华山姥姥道:“派是那清王小狗派出的,但派来的竟是日本浪人中顶顶一流高手,他们一等送信的事说完,诅料竟向老身一窝蜂似的涌上,一把厚背长铗,尤如狂风暴雨般杀到!” 左丘化道:“他们用的是兵器中之‘铗’!” 华山姥姥道:“铗是我们中原兵器之称,但在东洋人的称呼谓之‘东洋刀”了!” 郑邵力沉不住气问道:“当时你老真危险!” 华山姥姥道:“论功力,老身只能敌他们两个,幸好,我老身手中有了闷雷挝,这宝虽说不如从前,但用起来还是玄妙无穷,老身被迫无奈,只有拼命,硬把几十年的修为全搬出去!” 左在化笑道:“杀光了!” 老太婆呵呵笑道:“没有,送信的我还是放过了关,俗语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左丘化笑道:“那是你老的慈悲了。” 船到北岸,左丘化立向鄱阳四几道谢一声,随即由华山姥姥领着直奔黄鹤楼而去。” 在路上,左丘化劝华山姥姥道:“前辈,你老可以回华山了!” 老太婆摇头道:“孩子,你怕老身活得还不够长?” 左丘化道:“不是这个意思,晚辈担心华山又有敌人前去。” 华山姥姥仍摇头道:“孩子,你放心,假设真有敌人去华山,那也只有毁了敝派的一切设施,人员早已派到别的地方去了。” 左丘化道:“总之这次晚辈不想你老同去插手!” 华山姥姥道:“好孩子,总之你是怕老身去冒险!” 郑邵力道:“姥姥,你老听我老二一次劝告吧!” 华山姥姥道:“不行,你们这次非要老身前去不可!” 左丘化道:“为什么?” 华山姥姥道:“老身未来鄱阳之前,先就去探了一次黄鹤楼,多多少少,已摸清了他们的诡计!” 郑邵力道:“什么诡计?” 华山姥姥道:“他们把你的人质用一种‘千日醉’的闷香,制晕在黄鸿楼上最顶层,金贝勒带领大批新进神秘阁的阁员守在以下各层,另外以东洋浪人首领为主,带着数百浪人守在黄鹤楼的三面,只有临江一面空着,不知是什么诡计,同时在黄鹤楼四周数十里内都放明卡和暗卡!他们的计策已知的是,只要你硬攻,他们先杀人质!目的在使你悲伤,后疯狂,最后他们用第一批浪人群死死拚你到真气丧失过半,然后金贝勒才亲自出手!” 左丘化大惊道:“他们竟以这种毒辣手段对付我!” 华山姥姥道:“所以说,这次老身非去不可,因老身已有计策对付,同时老身对那东洋人首领的功夫很清楚!” 郑邵力道:“你老有何计策?” 华山姥姥道:“我们的计策是给金贝勒摸不清左哥儿何时去,去了叫他看不见!” 郑邵力道:“这也要有妥当安排才行?” 华山姥姥道:“早有安排,老身来之前,已在敝派中选出四批人每批四个,都是蒙面的,他们个子与你们兄弟差不多,两个高大的,一个中等的,一个则似左哥儿的身材,老身把他们安排在黄鹤楼四面数十里外,只等我们一到之时,老身发出暗号,这时他们就在各处时隐侍现,隐时敌人不明去向,现时不让敌人盯住,这样一来,金贝勒的明、暗卡必定接二连三的传报黄鹤楼,使得金贝勒疑神疑鬼,捉摸不定,必定搞得他心乱神迷!” 左丘化喜叫道:“你老安排得好极了,下一步呢?” 华山姥姥道:“下一步就由老身带著闻哥儿,陆哥儿直奔黄鹤楼,也是帐着面,不过老身必须声明,要会金贝勒!” 郑邵力道:“金贝勒不会出面的!” 华山姥姥道:“就是算定他不会出面,但老身要攻,于是他的外围浪人就非阻挡不可!这时老身带着闻、陆两小哥儿就放手大干!” 郑邵力拍手叫好道:“这样晚辈就不怕没有机会去救人质了!” 华山姥姥道:“说了半天,就是为了先救出人质要紧!” 左丘化道:“不知金贝勒有些什么功夫呢?” 华山姥姥道:“别担心,他是罗刹‘赤教’的传人,其师即为‘赴焰神刹”武功虽高,都是邪毒东西!” 左丘化忽然想起神秘阁主和恐怖魔王已经向北逃去,立向华山姥姥道:“前辈,神秘阁主和恐怖魔王逃脱之后,必定去了黄鹤楼,他们非说出我的去向不可!” 华山姥姥笑道:“孩子,鄱阳湖之败,神秘阁主还有什么面子亲口告诉金贝勒,相反,他们一去,金贝勒定给予不好看的责问,这老魔,过去自尊惯了,一旦受到叱责,心中不但无愧,反而有恨,他们倒希望金贝勒败在你的手下,那时他们必暗自欢喜,假设你打败了,这对他们更有利,总之他们去了也不会出力,胜败都是有利的。” 这时天又亮了,地点到了瑞昌城?老少进城吃了一顿,接着又提功急进。 黄鹤楼!在武昌县西,临江有崖,即黄鹤矶,矶突江心,矶上寻楼,即天下闻名的黄鹤楼,登楼眺望,俯瞰江汉,极目千里! 这是一个初秋的早上,只见由南向北来了三个老人,他们似走了不少的路程,人人身上都是黄沙布满,神急不好看,不要问,原来这三人即是神秘阁,恐怖魔王,金银岛主。 三个老魔一看远远的现出一座高楼,只听神秘阁主吁口气道:“好了,那几个小子追上也不怕了,那不是黄鹤楼?” 恐怖魔王叹道:“阁主,想不到,我居然竟落到这地步!” 金银岛主道:“希望金贝勒布下天罗地网,那四个小子不除,我们真是没有藏身处!” 神秘阁主道:“二位,在下真不想去黄鹤楼!” 恐怖老魔急问道:“阁主那……那是为什么?” 神秘阁主叹声道:“我带了多少阁员出京,现在只落得一个人逃了回来,二位要知道、金贝勒势压群臣,他又是罹刹‘赤焰教”的第一号高手!在下这去见他,其声色之难看,不言可知道。” 金银岛主道:“不去投他,我们何处存身呀!” 神秘阁主道:“如果二位硬要主张去见金贝勒,那就什么也不必说!” 恐怖魔王道:“这又是为什么?” 恐怖魔王道:“这又是为什么?” 神秘阁主道:“在下心中有个主张,那就是暂忍一时之气,呆在黄鹤楼上看风色,这次金贝勒胜了,我们就不辞而别,他如败了,我们仍就开溜!” 恐怖老魔道:“我们不出手,也不出面?” 神秘阁主道:“对了,出面必须胜,不胜再也逃不脱了,在下估计金贝勒不见得有必胜的把握!” 这时他们快近黄鹤矶下,出他三人意外,猛见四础后涌出一群奇装大汉! 神秘阁主一见,立即拱手道:“诸位,莫非是东洋武士?” 那群异装大汉,人人腰插两柄古铗,一长一短,气势威猛,其中一个嘿嘿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神秘阁主道:“老朽乃是神秘阁主!” 神秘阁主报出来历,那名大汉闻言,出见是哇哇大笑道:“你还没有死呀,哈哈,大概是大败而回了!” 神秘阁主忍受又道:“武士有请转报金贝勒,只说老朽求见!” 那大汉哼声道:“未得我的首领许可,谁也上不了黄鹤楼,你们等着!” 恐怖魔王见他气势凌人,毫无礼貌,几乎忍之不住,见他去后,传音神秘阁主道:“阁主,清庭为何聘来这些野人?” 神秘阁主叹道:“皇朝入关不到百年,中原反抗无日或停,朝廷不敢轻视,惟有利用东徉人来制服汉人!” 恐怖老魔道:“这种野人能完成什么事?……” 话未完,那名大汉大步而回,粗声喝道:“你们上楼去罢!” 神秘阁主领路朝黄鹳楼,登及第二层,只见一个身穿金衣少年坐在阁内中央,一见三人,身也不起! 神秘阁主,立即上前拱手道:“奴才参见贝勒!” 金衣少年哼声道:“罗拔,小王以为你不能全身来见了!” 神秘阁主不敢开曰,只是低看头! 金衣少年又道:“罗拔,你自己问问,你率领多少高手出京,现在他们那去了?” 神秘阁主道:“奴才该死!” 金衣人哼了一声,也不问恐怖老魔和金银岛主仅仅向他们看了一眼,摆手道:“你们去吧,到第三层去,这里用不看你们,没有小王之命,你们不许出去!” 这句话正合三个老魔心意,齐声答应告退! 三个老魔怀着一肚子闷气上了三楼之际,忽自楼下来上四个大汉,齐声向金衣少年禀道:“禀告贝勒,我们四面先后发现了可疑人物!” 金衣少年问道:“什么可疑人物?” 四人同声道:“我们的明、暗卡都看到了孤儿魂兄弟,蒙看面,两个巨汉,一个大汉另外一个身材平平,行动说密,出没无常,那一定是孤儿魂!” 金衣少年冷笑道:“他不敢接近黄鹤楼,也许他们在引诱我出动!” 四汉又齐声道:“另外又看到一个蒙面老妇,两个蒙面巨汉,他们快到武昌城了!” 金衣少年道:“他们也是隐隐藏藏?” 四人道:“不,这三人已探出,他们来自华山!” 金衣人哈哈笑道:“华山姥姥前来送死了,你们呀附下去,叫佐佐功本大汉尽力阻挡,全力除之,不许他们冲上黄鹤楼来。” 四大汉领命去后,金衣少年忽然向阁后一片黄绫幕后拍了几掌! 幕起处,只见出来一个美艳女子,年末二十,只见她娇声问道:“贝勒,有何示下?” 金衣少年道:“吩咐十四美姬备酒通知十九官姬作乐,小王要痛快的畅饮一场,然后与孤儿魂决一胜负!” 那美女道:“禀贝勒爷,十四姬已被大法师,二法师带到三十一八寒冰神箭宝作乐去了!” 金衣少年拍桌气道:“岂有此理,大师哥和二师哥岂可取乐小王的宠姬!” 美女道:“贝勒爷,大法师和二法省遣还苷庑┑模他们见了谁都得带入寒神箭取乐一番!” 金衣少年似感气无所出!立向美女大声道:“真儿,快去请两法师来,只说孤儿魂已现身!” 美女印冰去后,不久忽听楼响两声狂笑道:“王子师弟,孤儿魂那里?” 楼梯响处,上来两个红发赤须,大鼻线眼的怪物! 金衣少年不提美女之事,起身道:“大师兄,二师兄,孤儿魂正在黄鹤楼四面近处现身,八成要来会面了!” 两怪物狂笑道:“原来还没有到,那急什么?” 金衣少年道:“二位师兄,小弟担心孤儿魂偷偷的由悬崖一面御气飞上顶层,救走人质,那时我们的计策就会落空。” 两怪物同声大笑道:“师兄们的三十一八寒冰神箭安在悬崖之上,不问什么人敢飞上悬崖,他还有命在!” 金衣少年道:“这就好了,不过小弟刚得消息,据说孤儿魂,竟在四十里之外出现,时东时西,时隐时现,看情形,这个江湖称之为无敌高手,他不但不来上当,甚至有诱我出动之势!” 大怪吼声道:“那小子竟有如此狡猾?” 金衣少年道:“他不来,我们徒唤奈何?” 二怪物道:“这小子一定不知老大和我的来历,更不知我们在此,这样如何,我和大师兄外出探一下,如能遇上,先干一场,打胜更好,假使不胜,也可逗其追来!” 金衣少年闻言,怔道:“正中下怀,免得你们在此淫乱我的美女!”立即道:“能得大师兄和二师兄到四十里外查一圈,那是再好没有!” 两怪同声道:“我们这就去,也许能在楼上增加几个新鲜的美人儿!” 金衣少年拱手道:“好极了,江汉美女如云,二位师兄不妨多带几个回来!” 两个怪物一高兴,同声发出狂笑,扭转身,齐向楼下而去! 两个怪物离开黄鹤楼不到二十里,忽见一个老人迎上道:“二位法师,要到那里去?” 大怪沉声道:“去查孤儿魂!” 老人道:“二位法师,真是来得太好了,老朽奉了贝勒之命,派在这一路放暗卡,不久前,发现前面一座村庄中来了两个蒙面人!以老朽的经验,那不是普通江湖人,也许就是孤儿魂!” 两怪闻言,喜形于外,猛向前面奔去。 老人一见,闪身进入侧面林中,轻轻一拍手!林内忽然走出一个大汉问道:“义兄,他们中计了?” 老人道:“黄生重,你快绕过他们,火速通知左大侠和郑大侠,这两个怪物如不除,将来比金贝勒更厉害,同时他是操纵寒冰神箭的法师,没有他们,寒冰神箭发不出。” 大汉闻言,如飞而去,当他进入一座村庄的后门不久,那两个罗刹怪物也就到了村前。 两怪显然是有勇无谋的家伙,明知有闻名天下的强敌藏在村中,可是他们竟不提防硬朝村中大步而入! 刚进村口,突然只见两侧发出寒光如电,两怪措手不及,同时发出惨叫声,双双倒地! 寒光一收,村中里面出现三人,岂知那就是左丘化和郑邵力,黄生重只见左丘化朝着身连声道:“黄大哥,真正多蒙相助了!” 大汉激动道:“大侠,你是我们反清复明阵容中的灵魂,怎么倒谢身少可来,好了,除了这两个怪物,你们可由临江悬崖偷上黄鹤楼顶救人质了。” 左丘化问道:“那一面没有别的高手防守?” 黄生重道:“有是有,没有人能发寒冰神骼,别的绝非大伙对手,他们发现时,大伙八成已到楼顶了,也许没有能看到大侠的轻功。” 郑邵力急急道:“老二事不宜迟,我们快点易容,先由下游下水,顺岸游到悬崖下去。” 左丘化立向黄生重告别,兄弟两人如电奔江岸而去。 黄生重单独回到老地方,只见那个老人仍在等,一见黄生重,急问道:“怎么样了,” 黄生重严肃道:“成功了,左大侠竟以御气飞剑杀了两个怪物!” 老人道:“贤弟,我们回去报信,假装发现两个怪物的尸体,金贝勒闻悉,必定大惊,他的一慌,黄鹤楼上必定大乱,这时正是左大夫兄弟的大好机会。” 不出所料,二人回去一报信,金贝勒惊得全身发抖,同时又听黄鹤楼下杀声大超,有人风一般上来报道:“禀贝勒爷,不好了,左佐大侠死在华山姥姥的一柄宝挝之下了,现已攻上了黄鹤矶,同时他身边还有两个巨人更厉害,拳脚到处、我们的高手,不是重伤,就是死亡!” 金贝勒更加惊骇,跳起大叫道:“传小王令,楼上高手全部出击……” 声未落,突然听到楼顶也大乱,一声声惨叫大超,同时猛见一个美少年出现在他的后面冷笑道:“小狗王,你的死期到了!” 金贝勒闻声回头,一见大惊,叱道:“你是什么人?” 美少年朗声大笑道:“怎么,你要等的孤儿魂居然忘记了!” 金贝勒一听是孤儿魂,霎时面如死灰,勇气全失,他忘了自己的功夫,竟是猛朝后退!当他退到门口时,眼中又见一个青年出现;耳听那青年大声道:“老二,别在噜嗦,下手!” 美少年当然就是左丘化,只见他问道:“我们的人质是谁?” 那青年就是郑邵力,见问答道:“贤弟,你安心,楼顶人质竟是方青青弟妹,愚兄的白琪瑶,还有她师傅神木老人!” 左丘化闻言如作梦,惊喜道:“她们怎么样了?” 郑邵力后面立现两个少女,一个老人,同声道:“我们毫无损伤!” 同声一落,忽见一条白影扑向左丘化,竟是方青青扑了出来;同时听她悲声道:“阿化哥哥,我们不是作梦吧?” 左丘化将她抱住,声也悲了,叹声道:“青青,我对不起你……” 他刚说到这里,接着见他推开方青青,同时大喝道:“小狗王,你想逃走!”人如电射,闪闪不见!可是他追出楼门口时,诅料看到一道赤焰冲空,金贝勒不见了! 左丘化愕然一怔,耳听后面神木老人追到道:“孩子,他是赤焰教的第二号人物,你不必呆了,我们快收拾楼下余敌!” “可惜逃走不少,……”她说未完,忽然惊叫道:“神木,你……你……” 也许这两个老人有一段隐史,只见神木叹声道:“艾芙,好好,我们应该化除成见了,这里的事,交给孩子们吧,我们回华山去吧!” 华山姥姥带笑骂道:“老死鬼,我们还要到巫山神女峰去一趟呀!” 方女又问道:“你的家仇,你那些朋友的仇呢?” 左丘化指着楼顶道:“恐怖魔王、神秘阁主,都生擒了,只放走了金银岛主,他没有大罪!” 方女道:“我们要拿这几个老鬼生祭亡灵,大家收拾走,办完了这件事,群赴北京算总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