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我可以拾取记忆碎片》 第1章 开局审讯室 蓉城 新安街道派出所审讯室 “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就是帮老板去修理一下电器，老板和我们都是电话联系，我们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说了多少遍了，还要我说什么？” 嫌疑人杨伟口若悬河，极力解释着。 新安街道派出所刚捣毁一个卖淫窝点，杨伟被当场抓获，失足女自然是分开看管。 刚穿越过来的林慕和师父刘正义此时正坐在杨伟对面。 林慕上一世也是警察，从警校毕业分配到派出所一干就是30年，一事无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读书时代成天想着破大案，结果一辈子手上最大的案子就是连环盗窃案。 刚刚穿越的他有些目眩神迷，熟悉的场景让他确定了自己正在审讯室，又成了一名光荣的民警。 通过提取原主记忆了解到今年刚满22岁的他，是上周才来新安街道派出所的一名实习民警，看了一眼师父刘正义，定了定神，林慕开口问道： “杨伟，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正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徒弟，来所里一周了一直是个闷葫芦，今天带他来审讯室是让他长长见识，怎么还问上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对这种老油子没用，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杨伟一看是实习民警问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嘴角一歪：“怎么样？还想以嫖娼来给我定罪？我告诉你们啊，如果是屈打成招我可要告你们啊。” “法外狂徒张三的视频我每期都看，我清楚得很。” 林慕听到这话，强忍住没笑，就在这时他清楚地看到一块淡黄色指甲盖大的一块碎片从杨伟的额头上缓缓飘落，而且还在发光。 与此同时，林慕的脑海里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激活记忆碎片收集系统，可以看到任何人掉落的带有罪恶的记忆碎片，每天可以拾取一次，获取记忆信息。】 【侦破案件，获取正义值换取奖励。】 【案件分低、中、高、特级四个等级，分别对应10\/100\/1000\/正义值。】 系统虽迟但到，上一世没有机会完成的愿望，这一世必须完成，大案暂时没有，眼前这个案子必须拿下！ 林慕迫不及待地起身，一个箭步朝着杨伟冲去，刘正义想要阻拦已是不及。 要知道，民警动手打嫌疑人可太严重了，最小也是一个行政警告，如果被认定刑讯逼供罪，脱了警服都是小的，还要判刑。 作为林慕的师父，刘正义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林慕！”刘正义一只手捂脸，惊呼。 观察室内的所长张昊紧张到挠头，指导员陆明磊转头就要前往审讯室，和所长撞了一个满怀。 林慕的右手在杨伟胸前停住，抓到了飘落的淡黄色记忆碎片，左手在杨伟头上拈了一块头皮屑，故作认真道：“还是要随时注意个人卫生啊！” 刘正义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林慕转身和刘正义对视一眼：“师父，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洁癖。” 所长和指导员隔着单向玻璃，看到没出事，连忙推开对方。 “恶心不恶心！” “你先抱的我，到底谁恶心！” 林慕手中的记忆碎片立刻融入他的脑海，关于案件的细节全部展现出来，原来这个杨伟就是老板，还有杨伟的女朋友赵欣欣也是组织者，这会正和失足女关在一起。 “想必你的同伙就在那群失足女里面吧！”林慕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当然也是之前所长和指导员讨论的结果。 这个结果只有从杨伟嘴里说出来才算，这会林慕直接说出来让师父刘正义捏了一把汗。 刘正义后悔把林慕带到审讯室，正在想怎么结束这一次审讯，再这么搞下去高血压都要犯了。 杨伟立刻来了兴致，嘲讽道：“你们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证据，有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告你们诽谤啊！” “不要因为我以前犯过罪就可以欺负人，我是合法公民，我有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权利。” 嚣张！ 太嚣张了！ 这个杨伟年轻时就多次盗窃被抓，现在更是滚刀肉，对他的审讯一旦出现失误就处于完全被动。 现在还被他贴脸开大，所长张昊连连摇头，拍了拍陆明磊的肩膀：“老兄，这个林慕以后你多费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林慕脑子不好使，以后要头疼了。 陆明磊无奈摊手，他带过的新人无数，脑子不好使的很多，最后也都教出来了。 像林慕这种脑子不好使，还这么自信的他是头一次见。 刘正义对眼前的徒弟有些无可奈何，正想结束这场闹剧，他看到林慕拿起手机，血压一下升得更高了。 要知道在审讯室打电话是不符合规定的，这些都在一周前报到的时候培训过，而且警校也都要学习的。 现在这个林慕出现失误就算了，还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看来自己是肯定被连累了。 “喂？周明，你说什么？账本？” “哦，马桶里发现的，噢噢，好！” 林慕接完电话的语气很兴奋，连连点头。 在观察室的张昊已经点起了一支烟，陆明磊发现了什么，感叹道：“老张，是我们小看林慕这小子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小子的手机压根没亮。” “哦？” 张昊透过单向玻璃注意到杨伟的脸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尽显疲态，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刘正义也观察到这一点，知道机会来了，在文件袋上一拍：“杨伟，现在你说还可以按配合调查，如果现在不说到时候证据链完整效果是一样的！” “法外狂徒你每期都看，应该知道量刑的轻重！” 杨伟听到账本和马桶，整个人都傻了，因为卖淫窝点的账本正是放在一楼马桶水箱内的夹层中，而且马桶特殊改造过，一般人发现不了。 既然他们发现了账本，那赵欣欣肯定也被查出来了，按照他对赵欣欣的了解肯定早就交代了！ 看来现在只有交代这一条路了！ “我交代，我交代！” 第2章 张昊的猜测 “2年前，在夜场遇到赵欣欣，她把我手上的钱全部花完了，走投无路我们合计了一下，这才干起了这个行当。” “本来想着赚点钱就收手，可一入行哪里可能收手.......” 杨伟在审讯内讲述着这2年的经历，一个个记忆碎片从他额头上滑落，林慕每天一次拾取的机会已经用了，不过他相信现在杨伟不敢作假。 这是林慕第一次使用拾取功能，确实好用，记忆碎片的信息就像活的一样，立刻融入脑海，就像幻灯片一样。 有了这个功能，不仅审讯有用，如果遇到不愿意说出实情的目击者照样有用，至于其他方面还有待开发。 这个能力太逆天，还是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为好，现在自己一个小小的民警接触大案的机会并不多，想要调刑警队也没有门路，看来得想想办法。 只有到了刑警队才能真正地破大案，获取正义值和奖励。 刑警队和派出所都是一个系统，想要调过去要么有关系，要么刑警队直接来要人，就算是来要人还得所长愿意放人。 现在新安街道派出所总共7个正式，所长张昊和指导员陆明磊，师父刘正义以外还有李翔宇和周明2个老民警，再加上一个和林慕一起来的实习生袁志刚。 袁志刚是中央警校毕业的，据说家里还有关系，如果是有调动的机会肯定是优先他，至于林慕这个二本警校毕业生机会不大。 看来只能靠着这个逆天的系统一鸣惊人，引起刑警队的注意，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张昊和陆明磊也没闲着，立刻提审赵欣欣，同时安排其他民警前往案发地把所有的马桶翻了一个遍，总算在一楼马桶水箱内找到了油纸包裹的账本。 在绝对证据面前，赵欣欣自然也不敢有丝毫隐瞒，交代了全部犯罪过程。 ...... 所长办公室 “老陆，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感觉挺好，只能说你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林慕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不会那么精准，账本我相信他可能是猜的，那马桶呢？” 张昊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忆刚才审讯的过程，如果要强行解释那肯定能解释得通，但是始终感觉哪里有问题。 “你就是有些想多了，我刚才问过了，林慕既没有参与抓捕，又没有和其他嫌疑人接触过，不存在其他问题。” “新人这么优秀，你还不乐意了。” 陆明磊天生豁达，在他看来承认别人优秀是基本操作，没有必要质疑。 “这小子确实机灵，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张昊点了点头，又点起一根烟，把林慕的所有资料全部翻出来，仔仔细细查阅。 林慕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根本不可能从小接触刑侦方面的知识，大学期间也不努力，各门功课都是挨着及格线毕业，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高手。 张昊继续一遍遍回忆林慕的审讯过程，一根烟吸完，一拍大腿道：“太淡定了，对，就是那种感觉，没有20年审讯经验都没有的那种淡定！” 陆明磊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为了弥补我的精神损失，这包茶叶我拿走了啊！” 不等张昊回答，陆明磊拿起桌上的那包峨眉毛峰转身就走，虽然只值20块，白嫖还是够爽。 张昊想到自己刚才说得话，自己都觉得有点搞笑，这林慕就22岁，如果有20年审讯经验，那岂不是2岁就开始当民警了，显然是不可能的。 是自己想多了！ ？？？我的峨眉毛峰呢？ “老陆，你全拿走了？怎么也给我留一半啊！” 林慕和刘正义忙着整理结案报告，两人的工位对向而坐，两桶老谭酸菜牛肉泡面放在各自的电脑前。 新安街道派出所是一个小派出所，人少事多，如果当天不把结案报告写完，那第二天就没有时间写了，事情只会越堆越多。 “林慕，你怎么知道账本放在马桶里的？”刘正义忍不住发问。 “哦，你说这个啊，大学老师教过的，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账本肯定是纸质的，而且喜欢放在马桶和吊顶2个地方。” “我看了现场照片，那边没有可以撑开的吊顶，那大概率就在马桶。” “诈一下就出来了，是他心理素质不行，怪不得我。” 林慕把自己准备好的话一股脑说出来，故作轻松。 刘正义倒也没有多怀疑，在他看来林慕是外地刚来，而且还没租房子，现在都住在所里宿舍，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就算去也不会去杨伟那种不上档次的店，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徒弟还是争气，当时分配徒弟的时候，他可是极力争取过袁志刚，如果能搭上袁志刚的关系，说不定以后还有调走的机会。 结果袁志刚被所长带走，最近两天还请假了，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来这里实习的，而是过来度假的。 林慕争气点，他脸上也有光！ 林慕看着师父的眼神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还是继续埋头写结案报告。 报告完成那一刻，脑海中想起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破获杨伟组织卖淫案。案件级别：中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100】 【恭喜宿主开通一级商城。】 “打开商城”林慕心中默念。 眼前出现商城界面，共2件商品。 石化药剂：1000正义值，使用后石化一分钟，免疫一切攻击，包括子弹。 面板属性兑换：正义值，可为宿主加点，强化自身。 看着这些要命的价格，再看看手上的100点正义值，林慕沉默了，这不是纯纯坑爹吗？ 这个组织卖淫案案件级别中级才100正义值，看来想要更多正义值必须得破大案！ 系统里的东西暂时换不到，但是这个石化药剂可太霸道了，如果遇到危险立刻使用，那岂不是暂时无敌。 至于面板属性，只能问一问系统了！ “系统系统，面板属性怎么加？”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2\/10 速度：2\/10 耐力：2\/10 枪械专精：0\/5】 第3章 红色记忆碎片 有没有搞错？ 林慕有些无语，他好歹也是正规二本警校毕业的，各项体能数据都达标了，虽然卡着及格线，也不至于在系统这里是个弱鸡吧！ 等什么时候攒够了正义值，加一点看看到底有多厉害，加了速度是不是就成了博尔特了？ 【叮！检测到宿主危险的想法，所有的系统加持不允许用作他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卧槽！ 还不让人卡bug了，狗系统！ 不过也是这个道理，如果用系统加持的能力去参加各种比赛，那世界恐怕就乱套了，也不是个事。 不过林慕还有一件事没想通，每个人都有记忆碎片散落出来，那死人会不会也有记忆碎片呢？ 还有每个人的记忆那么庞杂，坏人做过的坏事那么多，掉落肯定是有规律的。 今天杨伟的记忆碎片掉落审讯中，有没有可能是当时对方正在回忆这件事呢？ 杨伟的记忆碎片是淡黄色的发光的，会不会还有其他颜色的记忆碎片？ 拾取了第一个记忆碎片后就再也没看到记忆碎片了，看来只有明天才能再看到了。 “林慕，想什么呢！还不去休息？” “好勒，我住所里，回宿舍也没事，师父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 办公室在二楼，宿舍在后院，下楼和值夜班的李翔宇打了一声招呼朝宿舍走去。 刚进宿舍，袁志刚正在收拾行李。 “袁志刚，你这是？” “林慕，我准备搬出去住。”袁志刚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说：“对了，听说你今天参加审讯了？” “哎，都是去观摩观摩，别当真，你也有机会的。”对于这位高材生，林慕不是很喜欢，不过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 “我就说嘛，我们这些实习生怎么可能参与到这么重要的案子当中。”袁志刚认真的点了点头，一米8的大高个看起来傻傻的。 林慕“哦”了一声，坐在床上刷起了短视频，袁志刚一走，这个宿舍就成了林慕的私人领地，除了值夜班的同事白天进来休息，其他时间没人。 ....... 第二天一大早，新安街道派出所进入了忙碌状态 “李所，这么一大早打电话，有啥事啊？ 哦哦，你说那个杨伟组织卖淫案啊，都是运气。 你说谁审讯的？没怎么审讯，那小子自己就招了，你们以前抓到他没招，肯定是没给他发烟。 哈哈，我忘了杨伟不吸烟，是那个赵欣欣吸烟。 哎，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打击犯罪，说这些干啥。 学习，有啥学习的，我们要向你们所学习才是！” 张昊在办公室接电话的声音整个二楼都听得见。 挂完电话，张昊对旁边的指导员陆明磊无奈说道：“昨天晚上接到上面的意思，这个案子把袁志刚加上。” 陆明磊听完这话脸色一黑，从袁志刚来到新安街道派出所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所谓的上面就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听说是袁志刚的舅舅。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就是如何去和刘正义解释，毕竟人是刘正义和周明带着武警抓的，审讯是刘正义和林慕审的。 而且林慕和袁志刚是同期进来的实习生，到了3个月后评比优秀实习生的时候对林慕太不公平了。 陆明磊站在窗口看到楼下正在闲聊的袁志刚，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刘正义的电话。 林慕和师父刘正义今天的任务是去辖区给还未领取二代身份证的几个老人送身份证。 此刻正在最后一家门口，原本有说有笑的刘正义脸色一沉：“指导员，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既然已经报上去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这个事情我必须让林慕知道，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说完刘正义直接挂掉电话，嘴里恶狠狠地冒出2句国骂，转头对一脸懵逼的林慕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刘正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淡定的林慕，他原本以为林慕会怒气上涌，甚至冲回派出所和张所理论，结果并没有。 这种事情，上一世发生在林慕身上太多了，都数不清了，那些过来镀金的少爷们都是如此操作。 这些人先通过艺考或者其他加分手段进入一个好点的大学，然后招考的时候照顾一下，然后下放到基层混个基层工作经验，再加上所谓的立功，最后再调回上一级单位。 林慕知道，去理论没用，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 “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我现在一个实习生，所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我得罪得起的。” “你有这个心态很好，但是作为师父我受不了这个气，下次有大案我一定把你算上。” 刘正义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也清楚新安街道派出所哪有什么大案，好破的案子轮不到他们，不好破的案子狗都嫌。 二人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老奶奶，一个佝偻的身影推开门，发现是刘正义，连忙指着屋内说：“刘警官，快快请进，喝杯水再走。” 刘正义连连摆手，从文件袋中拿出老奶奶的身份证递给她：“梅姨，这是你的身份证，我们就不进去坐了，所里还忙。” 老奶奶伸手接身份证的时候，眼神在刘正义肩膀上的警徽上稍稍停顿，接着可以挪开。 “那老婆子就不留两位了....”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转身准备关门。 林慕快步向前用脚抵住木门，笑呵呵地转头对师父刘正义说：“师父，老奶奶要留咱们，那就坐坐，不影响。” 刘正义和林慕对视一眼，搞不清楚这个徒弟又出什么幺蛾子，见林慕右眼一直眨，熟练地跟上：“梅姨，今天我们就来坐一会，好久没聊聊家常了。” 梅奶奶转头对两人露出一脸褶皱的微笑：“好好好，老婆子好久没和人说话了...” 林慕之所以如此激动，因为他在老奶奶接身份证的时候看到一块核桃大的红色发光记忆碎片从梅奶奶的额头滑落！ 红色记忆碎片林慕也是第一次见，不管是什么他肯定是要查看一番。 刘正义和梅奶奶坐下开始拉家常，从二人的熟悉程度可以看出，刘正义来的次数并不少。 当红色记忆碎片在林慕的脑海中缓缓展开，林慕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第4章 梅奶奶的儿子是罪犯 画面中是一个只有星光的黑夜 首先是一群人五大三粗的要账人在梅奶奶房门前使劲砸门，嘴里嚷嚷着要弄死梅奶奶的儿子余文丰。 梅奶奶在门背后，跪地痛哭哀求着对方放她们家一条生路，可惜无济于事。 接着刘正义带着几个警察赶到现场，要账人被请离开了院子，梅奶奶千恩万谢送走刘正义。 下一个画面，院子旁边水缸中一个人影冒出，正是梅奶奶的儿子余文丰，半身的衣服被鲜血染红，手中还有一把带血的刀紧握着。 画面戛然而止，林慕这才回过神，恍如一梦，刚才的画面太过真实，林慕可以肯定余文丰肯定杀人了！ 按照画面中余文丰的神情，杀人时间应该就是当天晚上，想要确定当天晚上到底是哪天就得问问师父刘正义那些人过来要账是哪天。 确定时间然后再确定那个时间段附近的命案，差不多就可以锁定案件！ 要是能破一个凶案，就算不能引起刑警队注意，起码也能让师父和自己在派出所扬眉吐气，整个三等功还是轻轻松松，至于二等功得看领导脸色！ 想定之后，林慕加入和梅奶奶的聊天中。 “梅奶奶，你们家孩子呢？” 刘正义盯了一眼林慕，连忙使眼色，示意不要再问。 梅奶奶笑着说：“别听你师父的，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没啥不能说的。 欠了一屁股债，私人的欠了几十万，网上还欠了几十万，以前天天打电话，接都接不完。 现在人都不回来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死在外面都没人管。” 梅奶奶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又盯了一下刘正义的警徽，眼神中闪过一丝怯意。 通过这个动作，林慕更加笃定之前的猜测。 回去的路上，林慕问刘正义：“师父，是不是之前有人来要账，你还过来帮奶奶把人赶走过。” 刘正义点了点头道：“是，不止一次，起码三四次，那些人知道要不到钱后面也就没来了。” “你记得每一次的时间吗？” “你问这个干嘛？这谁记得住。” “就问问，我很好奇。” “想要知道就去查一下档案室，我们每次出警都有记录。” 刘正义和林慕接触这么久，觉得林慕哪里都好，就是老问出一些跳脱的问题，不过慢慢也就习惯了。 “对了，梅奶奶的儿子余文丰，你了解多少？” “那可太了解了，我正好给你讲讲，以后这些社区工作你也要接触，这些老人啊就是缺少关系，只要你和他们聊天，他们就停不下来。” 接着刘正义把余文丰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余文丰现在差不多36岁，从小就在社会上混，小偷小摸也没犯什么大事，没有固定工作后来就到处借钱，自从被收账人搞过几次之后就消失了。 林慕听完，深吸一口气说道：“余文丰身上应该有命案！” “有...有啥？”刘正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 “我说，余文丰突然消失，可能是因为身上背的有命案，逃了。” “一惊一乍的，要我说啊，余文丰可能是因为杀了美国总统，现在被保护起来了。”刘正义不甘示弱地说。 这师父咋还和我杠上了？林慕十分无语。 “说真的，我们这个片区有多少没侦破的命案？”林慕下意识地打听。 “没侦破的那可多了，往前推20年，起码10起，我们师徒俩要是能破一个就发达了。”刘正义转头看了一眼林慕，叹了口气： “哎，我当年刚来派出所也是这样想的，就是没那个本事，不然早就调走了。” “择日不如撞日，那我们就去破它一个！” “怎么还没喝就高了。” 林慕停住脚步认真地说：“师父，我是认真的，而且这一次需要你的配合。” “而且这一次的功劳不能再被那个袁志刚抢去了。” 难道这个徒弟真的发现了什么？刘正义看着神情严肃的林慕，片刻后认真回答： “命案一般都是刑侦大队负责，不过档案可能在不同的派出所，具体的你可以查一下档案系统，如果还有遗漏的可以去刑侦大队查。” 这些道理林慕自然清楚，他还需要师父的帮忙，特别是调档案这一块。 ....... 吃完午饭回到派出所 林慕兴冲冲地来到所长办公室，张昊看到林慕进来连忙起身说道：“那个林慕啊，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也决定不了，都是上面的意思。” “这个月的月度新人我把你报上去，你看可以吗？” 林慕这才反应过来张昊的意思，尴尬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用一下档案室，有些资料要查。” 张昊松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档案室的钥匙递给林慕：“查看档案先登记，查看了之后记得归位，我们所没有档案室管理员，这个规矩要记牢。” 林慕连连点头，没有一丝不快，这倒是让张昊颇感意外。 林慕冲进所长办公室的消息在办公区很快传开，纷纷开始议论。 “这个林慕真是一个愣头青，这事吧就得忍。”周明对一旁的李翔宇吐槽道。 “哎，这小伙子还能不能在这里呆得住哦，我老李可是有些担心啊。”李翔宇瞟了一眼正在电脑前忙碌的袁志刚。 对于他们来说袁志刚这种人他们得罪不起，但是更加瞧不上。 之前的其他官二代从他们这里薅走的功劳一笔一笔都算在袁志刚的头上。 话音未落，他们看到林慕从所长办公室出来，没有一点点不开心的迹象，转头进了隔壁的档案室。 办公区的众人一脸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和他们想象的剧情不一样？ 是这孩子太实在了，还是这孩子太老练了，他们都拿不准，只有刘正义清楚自己的徒弟是那个最通透的人。 林慕在出警记录里面总共找到4个关于梅心怡家的出警记录，四条间隔都差不多一个月。 仔细回忆记忆碎片的场景的出警人数对比确定了时间是3年前的5月25号。 现在只要找到5月25号的命案就可以锁定，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如何找证据的问题！ 第5章 老狐狸李德平 出神之际，所长办公室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老张，我今天来找你取经来了。”说话的正是大桥派出所所长李德平。 “学习啥？资料我们都交上去了，没什么可学习的。来喝杯茶，我们聊聊你们大桥派出所新来的那个全国比武第三名吧。”张昊刻意引开话题。 “你别岔开话题，我看了你上交的审讯视频，画面故意整的模糊，就是想把你们那个宝贝新人藏起来是不是？” “老李啊，你说啥呢，一个月后的新人比武谁还藏得住？” 张昊所说的新人比武就是一个月后的温河区警察明日之星比武大赛，参加比赛的都是新人。 这个比赛最纠结的点在于，如果比得不好影响派出所年底评比，如果比得太好第二天人就可能被调走。 对于每一个派出所来说，新人都是宝贝疙瘩，而且新安街道派出所还有一个关系户袁志刚本来就待不长，如果林慕再被挖走他承受不了。 “不说这些了老李，早上刚通过电话，你这会跑来肯定不是和我拉家常的，有啥事你说吧。”张昊知道李德平这只老狐狸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你看现在才7月份，你们今年的各项指标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两个月你们遇到涉毒案件，带我一个。” 李德平眼神恳切地望着张昊，不等对方拒绝继续说道：“当然也不会让你吃亏，我得到小道消息，这次温河区警察明日之星的出题人是刑侦大队。” “哦？”张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这个李德平虽然是只老狐狸，但是从来不骗人，刑侦大队有2个他的徒弟。 新安街道派出所现在的任务完成度在温河区所有派出所里面排名前3，现在要的是荣誉，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就在此时，林慕敲响办公室的门，见到身穿夹克的李德平，手中端着茶杯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报告！张所，我来还钥匙！” “来来来，林慕，这是我们大桥派出所李所。” “李所！”林慕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李德平上下打量林慕，立刻在脑海里和审讯视频对上了，满意地点头：“你就是林慕？” “是的，李所，你认识我？” “这下不就认识了嘛！” 李德平满脸堆笑，起身笑道：“老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也该回去了。” 把李德平送走，张昊对林慕叮嘱道：“刑侦方面的知识抓一下，这一次的明日之星比武大赛一定要拿个名次，给所里沾沾光。” 比武大赛？在系统的加持下，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保证完成任务，拿个第一名不在话下！” “有志气是好的！”张昊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看不透，一会老练一会冒冒失失。 李德平出门刚上车，立刻拨通了刑侦大队重案中队队长曲平远的电话： “曲队长，侦察完毕，确认审讯视频里面的就是新来的实习生林慕。” 电话那头的曲平远挂断电话，打开杨伟组织卖淫案的审讯视频继续观看，办公桌上放着林慕的详细资料。 他想不通，一个卡着边毕业的警校毕业生，考警察也是卡这边进来的，父母务农从小也没有耳濡目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审讯大开大合，张弛有度，没有20年功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重案中队今年有意从下属派出所抽调新人，原本把目标定在大桥派出所那个全国比武第三名的宋自伟，现在他犹豫了。 “再看看！”曲平远在心里提醒自己，重案中队选人一直都很慎重，更何况李德平提醒自己细看这个审讯视频，目的还不是为了保住他们所那个宋自伟。 这些下面的派出所所长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每一个算盘打的叮当响，一切还是要以实力为准，重案中队不养闲人。 ...... 派出所的工作忙碌又充实，接连三天林慕和师父刘正义忙着社区琐事，处理东家长西家短的纠纷，别说破案了，就连长得像罪犯的人都没见过。 之前林慕想过直接去刑侦大队调取资料，但是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这种事情肯定很快会被张昊知道，作为所长自己的手下背着自己去找刑侦大队，张昊肯定难堪。 让自己领导难堪基本上就以后就难混了，想要离开新安街道派出所基本就成了奢望。 “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惊动张所的前提下，查到蓉城三年前5月25日左右的刑事案件？” 正常情况下肯定不行，得看有没有其他方法了。 “还在想余文丰的事情？” “对啊，我们师徒俩想要翻身，必须得搞点大的。” 刘正义见徒弟这么上进，托起下巴开始思考，良久后说道：“办法倒是有，就看我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什么办法？” “刑侦大队在区公安局办公，那边挨着大桥派出所，每次我们搞联合治安行动都可以申请刑侦大队支援，前提是收获够多，忙不过来。” “去年那次扫黄，因为涉案人数太多，重案的曲队长还帮我们联系武警和消防帮忙转运。” “不过这个月刚搞了一场扫黄，现在肯定达不到那个效果。” 刘正义话语中带着自豪，在林慕来之前他已经处理了好几个卖淫窝点。 “那我们就搞个联合抓扒，只要抓得够多，还怕他们不来？”有了思路，林慕满脸喜色。 “抓扒哪有那么容易！那些扒手发现是大行动就收手了，根本抓不到那么多。”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师父，你尽管去申请，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才知道。” 林慕已经开始盘算，按照前世的经验，这些扒手都是有组织的，而且每个扒手都有自己的区域，要想多抓就得找到他们老窝。 只要确定他们老窝的位置就可以紧急呼叫增援，到时候就算是交警都得帮忙，到时候想和谁沟通就和谁沟通，就算是张昊也拦不住。 “那好，师父这就去申请行动，抓扒手还是比搞社区有意思。” 第6章 抓扒行动 两天后，温河区联合抓扒行动开始 这一次附近5个派出所，每个派出所出2个人，新安街道派出所当然是申请这次行动的刘正义和林慕。 每个派出所能抽出的人不多，每天的琐事太多，都要人顶着，一个萝卜一个坑。 林慕选择靠近区公安局1公里不到的昌河站地铁口，二人穿着便装，每个人背包里面装了10把手铐。 “林慕，手铐是不是带多了？” “师父，不多不多，我还嫌少呢！” 林慕说话间把手机放在运动裤的插兜内，插兜不深，手机的轮廓若隐若现。 对！ 林慕这是要守株待兔！ 因为地铁口一个瘦削的男子已经注意到自己，按照经验此人90%是一个惯犯。 男子皮肤黝黑，身高差不多165，手臂因为太瘦而显得修长，林慕装作没有看见对方，哼着歌从他旁边经过。 果不其然，一只罪恶的手飞速插入林慕的裤兜！ 可下一秒，男子后悔了！ 他的手被林慕死死扣住，进不得进出不得出，无论怎么都无法挣脱。 当林慕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银晃晃的手铐，他才放弃挣扎。 “警察大哥，你咋搞钓鱼执法啊？”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还怪我了？再说警察也是人，警察的包你也敢偷，那只能送你进去了。” 林慕拷上男子，拿出警务通扫描男子面部：“毕阳旭，男，19岁，今年已经被抓第二次了！” “小小年纪，不缺胳膊少腿，上个班怎么了？” 毕阳旭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已经认栽。 刘正义此时已经过来汇合，他没想到林慕一上来就有收获，以前2个人一天抓4个左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送到最近的大桥派出所，然后继续来抓。 “我帮你送过去，你继续抓。” “不用，我们直接到地铁安保室问话，不抓了！” 林慕可不这么想，靠抓能抓多少？ 要的就是等他们集中一起抓，至于对方什么时候集中，就从这个毕阳旭身上找。 地铁保安室 “毕阳旭，老实交代，你的同伙在哪？什么时候集合？” 毕阳旭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林慕，半天才说道：“我就一个人，没有同伙，清楚了吧。” 毕阳旭深知行规，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暴露内部消息，反正警察抓了他们关几天就放了，他们要做的就是锻炼技术和反侦察能力降低被抓的概率。 扒手是有组织的，温河区的扒手老大刀哥就是毕阳旭的偶像，他们的窝点就在距离区公安局不到一公里的春天小区的地下车库。 春天小区是蓉城着名的烂尾楼，地下车库自然空空如也，这也成了扒手的大本营。 按照刀哥的说法，玩得就是灯下黑，没有人能想到这里会是他们的大本营。 一块淡黄色的记忆碎片从毕阳旭黝黑的额头上向下滑落，被林慕伸手捏住。 毕阳旭下意识闭眼，以为林慕要动手，结果并未发生什么，心底冷哼一声。 “就这点伎俩还想让老子招供，拘留几天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林慕手中的记忆碎片融入脑海，立刻锁定了春天小区地下停车场！ 画面中，为首的男子大约170，西装革履，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是卖保险的。 “胖子团队，你们今天在昌河站地铁口区域！” “猴子团队，你们今天在大桥区域。” ...... “所有人听好了，早上7点半到9点半是高峰期，中午12点左右是高峰期，抓紧时间冲业绩。” “下午2点这里集合，清点收获！” “是！刀哥！” 在场50多人齐声应答，声势震天！ 好家伙，军事化管理，偷到东西还得集中清点，每个人的区域划分明确，这组织能力去办企业怎么也得在蓉城有个名号！ 既然是下午2点集合，那现在去抓他们没有意义，到时候一锅端就行了！ “师父，我们休息吧，不抓了，下午直接端他们老窝！” “好...好！”刘正义在门外守门，这种临时审讯也不能被听墙角。 毕阳旭也被林慕的操作搞懵了，怎么就到了端老窝了？ 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肯定没有，这人肯定是诈自己的！ 一定是这样！ 只要一句话不说，刀哥他们就不会出事！ 林慕接下来并没有理会毕阳旭，而是把他送到大桥派出所。 从大桥派出所出来，林慕首先拨通所长张昊的电话：“张所，抓扒需要支援，所里谁有空？” 张昊对抓扒一点兴趣没有，在他看来刘正义和林慕这一次就是想偷懒才申请抓扒行动，放下茶杯说道：“所里每个人都有事，你们能抓多少抓多少，早点搞完。” “确实需要人，找刑侦或者武警借人！” “好嘞！” 林慕要的就是这句话！ “师父，走去刑侦借人！” “你确定他们下午2点会在春天小区地下停车场集合？” “确定！” 在给张所打电话之前，林慕已经把扒手集合地点告诉了刘正义。 想要布控抓捕40多人不是一个小工程，首先人手要够，其次保密要做好！ 在通知刑侦大队后，立刻得到响应，重案中队曲平远亲自领队武警配合在春天小区外围展开布控。 春天小区的北边是长风幼儿园，临时指挥部就设在幼儿园园长办公室，透过落地窗春天小区尽收眼底。 春天小区烂尾多年，四周是2米高的围墙，总共3个入口可以进出，当然也可以翻围墙。 市公安局距离春天小区很近，就算是警车来回跑，也不会引起警觉。 果然，时间来到1点半，陆陆续续的扒手从3个入口开始朝地下停车场汇聚。 “这些人还真不少！”曲平远心中暗叹，在区公安局眼皮子底下有这么大的扒手组织，刑侦大队竟然一无所知。 又是这个林慕提供的信息！ 按照林慕的说法，抓到的第一个扒手在地铁保安室全部交代的，曲平远之前还持怀疑态度，就着有警情必出动的原则组织了这场抓捕。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数量都对得上。 第7章 紧张兮兮的张昊 在此之前，曲平远统计了这次抓扒行动的收获，其他派出所都是三四个，只有新安街道派出所就抓了一个就开始休息，好像对这次抓捕信心满满。 难道是他们提前就知道了这个情况，这次抓扒行动只是一个幌子？ 如果提前知道，为什么他们新安街道派出所不自己抓？ 疑点太多，漏洞百出！ 此时林慕和刘正义正猫在春天小区北门外的面包车内，掐着表看时间。 “1点55了！还有5分钟！”林慕嘴里计算着时间。 “新安组，是否就位？”对讲机传来曲平远的声音，新安组就是林慕和刘正义。 “1号，新安组已就位，可实施行动！” “1号收到，over！” “刑1、刑2是否就位！” “刑1已就位！” “刑2已就位！” “武警是否就位？” “武警就位！” 随着时间来到2点，曲平远在对讲机说道：“行动！” 一声令下，林慕和刘正义，迅速跳下面包车，守住春天小区北门。 刑侦1组和2组守住另外2个门口，区公安局内3辆武警队卡车满载全副武装的武警迅速开进包围春天小区。 “今天条子出动了10来个人，抓了我们10多位兄弟，真是他妈倒了大霉！” “一个个也不长点心，手脚不利索的不利索，没眼力见的没眼力见，不抓你们抓谁？” “最近要疏通的地方有点多，今天开始抽成从以前的三成暂时提高到五成，有没有意见？” 刀哥站在一辆报废面包车车顶趾高气昂看着前方的小弟，场地中央的篷布上放着一堆手机、手表和首饰，都是今天上午的战利品。 下方的小弟敢怒不敢言，想要做这一行就得向刀哥低头，每次遇到业绩少的时候，刀哥为了自己的收入还要提高抽成。 而且偷回来的手机都是按刀哥的价格来算，他还要赚一次，里外里不止拿走一半。 “刀哥，出事了，我们被包围了！”门口放哨的小弟连滚带爬从烂尾楼框架上往下地下室跑。 “你慢点说，谁？是谁包围我们？快说！”刀哥闻言跳下面包车，冲出人群抓住小弟问道。 “是警察，警察.....” 警察？怎么可能？ 在他设计的规矩里面，每一个要进入他们内部的扒手他都知根知底，谁敢背叛不仅仅是扒手本人在蓉城混不下去，而且家人也要遭殃。 没想到竟然还是出事了！ 问题肯定出在被抓的10多人中，现在剩下的只有逃跑，只要逃出去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分散跑！” 话音未落，现场乱作一团，有的人拔腿就跑，有的人跑之前先捡贵的手机拿两部就走。 当这些扒手逃出地下车库，都傻眼了。 各种灯光把这个烂尾楼照得透亮，外面已经被包围了，想要顺着烂尾楼往上爬根本不现实，只能乖乖投降。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清理，最后在地下车库抓到了刀哥，总共43个扒手全部落网。 曲平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抓扒手要想有效果就得像这种有组织的抓，才能起到根治作用。 新安街道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这个林慕，又不说清楚，好端端一个功劳送给刑侦了！”张昊听到这个消息，一拍大腿后悔不已。 “人家给你打了电话，你自己不去，怪得了谁？”指导员陆明磊白了一眼张昊。 “老陆，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新安街道派出所指导员，啊喂！你淡泊名利，你清高，我痛心啊！” “是是是，我是指导员，行了吧！”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现在林慕和刑侦在一块，给你拐跑了咋整？” 张昊一听这话，更心痛了，在杨伟组织卖淫案上他已经对不起林慕了，现在又让他和刑侦接触，确实是个大问题。 “快，快，开车到现场，到现场！”张昊放下刚泡好的茶，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抓捕现场 “老刘，恭喜啊，带了一个好徒弟！”曲平远拍了拍刘正义的肩膀，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慕。 “曲队，哪里的话，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我这个徒弟。” “我倒是想照顾，就看你们张所舍不舍得了。” 曲平远听出了刘正义的言外之意，心中暗喜，现在他越看林慕越喜欢，如果有他师父的支持，想要挖过来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林慕看时机成熟，开口道：“曲队，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查一下。” “哦？说说看。” 林慕一五一十把关于梅奶奶儿子余文丰犯罪的猜想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的5月25号左右的刑事案件和失踪案件全部要？” “对！” “我明天给你答复，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吧！” 刚交换完电话，张昊火急火燎地来到现场，眼神防备地看了一眼曲平远，转头问林慕：“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哦，是吗？行动前关了静音，我马上打开。” “不用了，赶快跟我回所里，开会就差你们2个了。” 张昊随即转身给曲平远挤出一个笑脸：“曲队，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好，张所慢走，林慕和老刘的功劳我会报上去的。” 说完这句话，曲平远心底咯噔一下，这个林慕的真实目的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想要接触刑侦去查5月25号的案件，同时也不让张所难堪，才专门搞这一出。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要想整个案件都顺着他的设计发展下去，不出任何纰漏，这种有限资源和信息掌控全局的能力太可怕了！ 曲平远想到这里开始否定自己的观点，一个22岁的刚毕业大学生，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 就算是曲平远自己拿到这个剧本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还有一点他想不通的就是，林慕完全可以把他的猜想告诉张所，张所直接来刑侦调档案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之前他想问来着，结果张所到了，把林慕接走了。 就在这时，重案1组组长韩龙打来电话：“林慕上午抓到的那个毕阳旭，现在送过来了。” “带回重案中队，我有话要问。” 第8章 林慕，对不起 温河区刑侦大队下辖7个中队，曲平远带领的重案中队共12人，分2个小组，1组组长韩龙，2组组长秦祥波。 毕阳旭在曲平远面前一句话都不说，问啥都不说，他根本就不相信刀哥会被抓，这些刑侦的人只是想诈他。 曲平远问了一半头更大了，毕阳旭先给林慕交代，现在又一句话不说，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诡异！ 想不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林慕大学是在外省读的，老家虽然在川省，距离蓉城也有接近100公里，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些扒手的情况。 肯定是他通过刑侦手段发现的线索，而且是精准线索！ 毕阳旭被带下去，曲平远开始翻阅杨伟组织卖淫案的资料，在办案人中发现袁志刚的名字。 袁志刚？他不是跟张所实习的吗？ 如果他参与杨伟组织卖淫案的侦破，那张所的名字怎么没有？ 不对！ 在此之前他也听说袁志刚的舅舅就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现在看来是坐实了。 这下整个事情就说得通了，这一切确确实实是林慕一手导演的！ 震惊！ 一个小小的实习民警让这么多人陪他演戏，大部分人还不自知，把扒手端了，自己目的还达到了。 这个林慕太适合重案中队了，张所对不住了！ “韩龙，把3年前的5月25号前后蓉城所有的凶杀案和失踪案全部整理出来！” “曲队，马上安排下去。” ........ 新安街道派出所 “都过来一下，让指导员给大家讲几件事情！”张昊把所有人叫在一起。 “啥事啊，这么正式？不会是嘉奖吧？” “我感觉是聚餐。” “就知道吃。” 周明和李翔宇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猜测。 袁志刚一个人站在人群最后方，这些天他明显感觉到所有人对他的疏远，表面上客客气气，一转头就私下挤兑他。 陆明磊站到人群前，双手下压：“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第一件事自然是6月中旬到7月中旬的扫黄专项行动完美收官，我们新安街道派出所成绩突出获得区公安局点名表扬。 其中刘正义表现突出被区里点名表扬，当然2个实习生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陆明磊说到“实习生”3个字的时候稍稍有些停顿，刘正义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袁志刚，林慕看到师父的动作心头一暖。 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第二件事，就在刚刚同样是刘正义师徒，在抓扒行动中配合刑侦破获盘踞在温河区的特大扒手组织！”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正义这里，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掌声响起。 “老刘，你这是焕发第二春了啊！”周明拍了拍刘正义的肩膀。 “干得好！那帮扒手太嚣张了，门头上那个卖菜的刘阿姨前天才被偷了1000多现金。”李翔宇咬牙切齿道。 “这些都是我徒弟林慕的功劳，我就是去配合的。”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功劳确实全都是林慕的。 “老刘别谦虚了，林慕还不是你带的。”陆明磊看向刘正义，随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距离8月15号温河区警察明日之星比武大赛只有一个月时间了，从明天开始，林慕和袁志刚每天下班都留在所里接受专项训练！” “专项训练秘密进行，任何人不得把训练内容透露给兄弟单位，切记！” 专项训练，还得秘密进行？ 看来张所对这个比武大赛是势在必得，问题是之前林慕已经 明确表示会拿下第一，看来还是不相信自己。 短会开完，林慕和袁志刚一起来到所长办公室，陆明磊把门反锁上，张昊这才开口道： “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这次比武大赛的出题人是刑侦大队，具体是大队长出题还是哪个中队长出题就不得而知了。” “刑侦出题的惯例是在100米跑、五公里武装越野、400米障碍赛、手枪精度设计这几个项目中选2个，然后再加一个模拟破案的大题。” “前面四项，你们2个根本没办法和大桥派出所那个宋自伟比，我们就只能在最后一个破案大题上下功夫了。” “明天开始，我会把过去几年的破案大题全部资料给你们，详细研究，摸清楚出题人的思路才是最重要的。” 林慕听到这个安排，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痛苦回忆涌上心头，对于一个有30年民警经验的林慕是纯粹浪费时间。 没有办法，领导安排只能接受！ “还有，袁志刚你今天晚上就搬回宿舍，和林慕多了解了解，到时候比武还要相互协助。” 袁志刚点头同意，林慕倒也接受。 时间来到晚上 躺在宿舍的林慕光着上半身，刷着短视频，暂时忘掉燥热的天气。 此时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破获温河区特大扒手窝案。案件级别：高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1000，正义值余额1100。】 这个正义值还是太少，早上单独抓的那个扒手一点正义值都没有，连低级案件都够不上！ 看来组织犯罪的级别都挺高，一个扒手窝案可以到高级，命案应该都是特级！ 特级那可是正义值，不知道曲平远哪里查得怎么样了。 正思索着，袁志刚满头大汗推开宿舍大门，手中拎着行李箱。 “来了啊，自己选一个床位，早点休息。”林慕嘴上说着，眼神没有移开屏幕，刚刷到的这个小姐姐身材太好了。 宿舍总共4个床位2个上下铺，靠门边的1个下铺床位是留给值夜班的同事白天休息的，林慕的床位在最里面的上铺。 袁志刚一米八的大个杵在门口，良久后开口道：“林慕，对不起。” “哦？”林慕放下手机，顺着声音望向门口。 袁志刚身穿一套11号篮球服，背包里鼓鼓的显然是一个篮球，手里的行李箱显得有些小。 “我也是刚知道，杨伟组织卖淫案添加了我的名字，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第9章 重大发现 我去！ 这tm不是你的意思，是你舅舅的意思啊！ 袁志刚这么一说，林慕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尴尬一笑：“哎！多大点事儿，以后还得互相帮衬。” 袁志刚见林慕这么一说松了口气，推着行李箱朝林慕的下铺走去。 “林慕，你有喜欢的篮球明星吗？” “有，我喜欢易建联。” “我喜欢克里斯·安德森，我这个11号球衣就是他的。” “哦，好吧，我还以为是姚明的球衣呢。” 林慕打开网页搜索克里斯·安德森，关于对方的信息展现出来：鸟人，一个叛逆永不服输的nba球员。 原来袁志刚喜欢这一款，按照心理学理论，他这是从小受了多大委屈？ 袁志刚铺好床铺，开始看他的nba比赛，林慕继续刷着小姐姐视频。 ...... “林慕，曲队来消息了，三年前5月25号前后蓉城没有命案，最近的命案是4月30号！” “符合时间段没有侦破的失踪案倒是有一例，失踪的是一个失足女，卷宗资料在大桥派出所。” 师父刘正义刚接完电话，把情况同步给林慕。 按照林慕的推测，红色记忆碎片应该是命案的特意颜色，既然有命案要么就是大桥派出所那一个失踪案，要么就是还没有登记在案。 “师父，分头行动，你去大桥派出所找个由头把卷宗资料拿过来，我再去一趟梅奶奶那边。” 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失踪案想要侦破的难度肯定很大，大桥派出所也不会在意，至于去梅奶奶那边是林慕很肯定还有线索！ 警方没有找到尸体，那尸体肯定是余文丰或者梅奶奶处理的，必须想办法找到线索。 而且林慕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当人回忆到罪恶片段才会掉落记忆碎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可操作性就变强了。 梅奶奶的房子是一个破旧的平房，平房前是一个小院，旁边的房子早都拆迁了，可梅奶奶死活不搬，刚开始政府还想方设法劝说，到最后也就放弃了。 林慕刚到门口，梅奶奶正好准备出门，见到林慕连忙请他进屋。 “小林啊，今天有什么事吗？昨天不是刚来过吗？”梅奶奶佝偻着身子从床底下给林慕取来一个小板凳。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所里太忙了，在外面躲一下清闲，走着走着就走到梅奶奶你这边了。” 接着林慕就开始和梅奶奶拉起家常，不过每当林慕把话题转向余文丰的时候，梅奶奶总是刻意回避。 想来想去，林慕又启用了电话大法，和之前审讯杨伟的时候一样，裤兜里先按下播放铃声，假装接起电话开始表演。 “喂，师父，什么？” “杀人埋尸？失足女，我马上过来，马上过来。” 立马做出一个挂断动作，转头对梅奶奶说道：“我恐怕要走了，来活了。” 梅奶奶怔在原地，眼神直视前方，额头上一块红色记忆碎片缓缓滑落。 林慕熟练在他眼前一抓，笑着说：“梅奶奶，有个蚊子，没有抓到。”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梅奶奶这才回过神，神色有些慌张，一时不知道该干嘛，只得微笑应对。 林慕走出门口，记忆碎片的内容浮现在脑海。 同样的有星光的黑夜，同样的小院，同样的水缸，水缸旁边余文丰正在奋力挖坑，梅奶奶正在东张西望注意四周动静。 黑夜，挖坑，没有开灯，处处透着诡异。 “差不多了，3米了，我上来了”余文丰在坑底吐槽道。 “不够，继续挖！”梅奶奶沉声回应，语气不容置疑。 深坑旁边的土越堆越高，梅奶奶也没闲着，从旁边的墙角用簸箕往大缸内装草木灰。 林慕清楚地看到大缸内有一双赤裸的女性的腿！ 画面戛然而止，林慕看向记忆碎片中深坑的位置，一棵桃树立在那里，上面稀稀拉拉有几个成熟的桃子，看样子是移栽过来的！ 杀人埋尸，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余文丰现在应该在另一个地方潇洒度日，这种人必须尽快绳之以法！ 还有一点，自己的猜想证实了，只有当对方回忆之时才会掉落相应的记忆碎片。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接起来是师父刘正义已经拿到卷宗。 “失踪人叫曾萌萌19岁，报案人是其父母，报案时间5月30号 ，从5月25号开始失联，电话关机微信不回，一直杳无音信，报案后至今未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记录。” “曾萌萌之前多次被派出所扫黄，属于记录在案的失足女。” 刘正义简单介绍案情，林慕深吸一口气，说道：“师父，可能现在应该叫死者曾萌萌了。” “你那边有发现？” “如果没猜错的话，梅奶奶的院子里应该埋了一具尸体。” 刘正义对林慕的判断有几分相信，只是他无法接受人畜无害的梅奶奶会牵扯到命案。 “回所里再说！” 回到派出所，林慕和刘正义进入办公室开始研究案情，虽然林慕心中已经有谱，但是细节方面还需要捋顺，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果子不能再被人摘了。 “师父，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先入为主的以为梅奶奶真的没有联系过他儿子，而且之前调查走访的民警也忽略了这一点。” “每次谈到余文丰，梅奶奶的回答要么很刻意，要么回避。” 林慕想起了曾经大学时候老师经常讲的一句话：不要先入为主，不要被情感左右。 梅奶奶那个可怜样，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可怜人也有可能犯罪，可怜人并不完全是好人。 “院子内埋尸味道怎么掩盖住的？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是余文丰做的，我更倾向于尸体早就处理掉了。” 刘正义分析道。 如果一个经验丰富的杀人犯肯定会选择其他处理方式，至于尸臭味只有腐烂的尸体才会发出，想到记忆碎片的画面，林慕知道尸体并没有腐烂。 “我们这些都是分析，要验证结论只有找到尸体，找到尸体一切问题都明了了。” “从卷宗上看，当年为了调查这个失踪案，整个温河区地毯式排查过，得出的结论是人大概率死亡，其他有用的线索一个没有。” “师父，直接把我们的结论给曲队吧，我们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不然到时候又是袁志刚立功！” 刘正义同意林慕的想法，虽然自己调查立功机会很大，但是想到忙活半天给他人做嫁衣就生气，还不如把资料给刑侦算了。 第10章 林慕我曲某人要定了 刑侦大队重案中队 “老刘，我知道了，不过这个案件还需要你和林慕配合！” “再说了，案子直接给我们重案中队肯定不行。” 曲平远听完刘正义的讲述就觉得不妥，这个案子前前后后都是林慕和刘正义调查的，先不说其他，让曲平远把桃子摘了，他自己心里那一关都过不了。 挂断电话，曲平远驱车前往新安街道派出所，卷宗全部在新安街道派出所，与其调卷宗到重案中队再安排人重新熟悉调查，还不如就在新安街道派出所讨论案情，直接办案。 林慕对曲平远的操作有些无语。 “还是重案中队财大气粗，命案都看不上。” “那是曲队，换其他人早就调卷宗了，能给你记一个情报贡献都算好的。” ....... 新安街道派出所 张昊得知消息，把全所的民警全部集中在会议室等待曲平远，曾萌萌失踪案的基本材料每人一份摆在桌面上。 曲平远踏入会议室，张昊快步上前，握住对方双手：“欢迎领导莅临指导，案子上的事情麻烦了。” 曲平远身后2名队员抱着电脑和众人点头示意，迅速入座。 “案件情况很简单，现在问题点是嫌疑人是否真的埋尸在院子内，如果埋尸在院子内到底埋在哪里。”曲平远开门见山地抛出问题。 “曲队，卷宗我看了，判断尸体在院子内是我们实习生林慕的意见，我的建议还是慎重。 嫌疑人的母亲梅心怡年纪已经76了，连拆迁办都敢打，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张昊说话间眼神看向林慕，曲队来的猝不及防，这种全靠猜测一旦出现问题他可不想担责任。 曲平远点了点头看向林慕：“林慕，结论是你下的，说说你的意见。” 林慕听出张昊的意思，对这个所长完全失望，下定离开的决心，既然决定离开那就直接展示自己就完事。 “我觉得作为警察既然有怀疑就要求证，瞻前顾后没有意义。” 张昊听到林慕的话，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 林慕接着说： “我之所以基本确定梅心怡儿子有重大犯罪嫌疑，是因为那天社区工作和梅心怡聊天意外发现她刻意回避很多关于他儿子的问题。” “太刻意了！” “她的说法是3年前和她儿子失去联系，时间和曾萌萌失踪案也吻合，现在你们可以马上查梅心怡的通话记录，我敢肯定她和她儿子绝对经常联系。” 曲平远看向他的2名队员：“马上分析梅心怡的通话记录！” 一分钟不到，一名队员说道：“分析出来了，一年内在晚上7点到11点这段时间内和梅奶奶通话超过3分钟的电话有3个。” “通话超过10次的只有一个电话，经过确认实名制正是余文丰。” 全场鸦雀无声，梅心怡对于新安街道派出所来说太熟悉了，从几年前要账人多次堵门，到2年前拆迁事件，每一次都要闹到派出所。 派出所每个人都知道梅心怡的儿子早就跑了，从来不和她联系，刘正义还帮她忙前忙后跑社区福利。 “检测到梅心怡正在和余文丰通话，是否监听？” 另一名队员盯着电脑屏幕兴奋地说道。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曲平远点头同意，监听私人手机整个区公安局也就重案队队长和区公安局局长有权限。 接通监听，传来实时通话声音。 “妈，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别疑神疑鬼了，3年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那些警察要是能找到我倒立吃屎。” “儿啊，听我的，尽快回来想办法把院子里的东西挖走，这两天派出所的来了2次了，说是找我聊家常，句句都在提你。” “我回不来，我现在在云南丽江旅游，下个月我回来一趟再说。” “那你早点回来，出门口罩戴好。” “知道了，知道了” 电话挂断，办公室气氛凝固了，余文丰的话完全印证了林慕的猜想，就算现在马上行动都可以。 张昊看向林慕的目光很复杂，一次两次可能说运气好，这接连3次只能说是实力！ 说他是天才吧，大学期间的各项成绩辣眼睛，说他刻苦钻研吧，看着也不像！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考试不行，实践第一名，破案全靠感觉的高手？ 警察队伍内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些人就是直觉厉害，虽然推理全部没有，但是他们总能一下看出案件侦破方向，这才是最可怕的。 刘正义是经历林慕从猜测到找案件材料的全过程，他也不得不佩服林慕就从一场谈话就能发现蛛丝马迹的能力。 现在刘正义唯一的想法是尽快把这个徒弟送到他该去的地方，在派出所就埋没了。 指导员陆明磊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聚焦在张昊的脸上，对方时而皱眉，时而深呼吸，时而担忧，一看就是担心林慕被挖走。 袁志刚心情有些忐忑，就在昨天晚上他搬回宿舍之前刚和舅舅吵了一架，他想辞职，不想再过这种被人安排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抢别人功劳然后被排挤的处境太尴尬了。 按照他舅舅的性格，这个命案如果破了，大概率又要把他加上去。 曲平远清楚从发现端倪到得出结论的过程，肯定不是林慕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林慕我曲某人要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和张昊缠斗的事情了。 “既然事情已经清晰了，就准备调查和抓捕工作了！” “现场调查挖掘就由你们派出所负责，余文丰的抓捕我来联系云南警方。” ...... 第二天凌晨 刘正义敲开了梅心怡的房门：“梅姨，我们又来看你了。” 梅心怡听到院子外的声响知道出事了，连忙转身去床上拿手机。 林慕一个箭步拦住梅心怡的去路：“梅奶奶，我们坐下聊吧！” 梅心怡脸上早已没了慈祥的神色，吃力地拿起旁边的一个罐子要砸林慕，嘴里咒骂道：“你们警察没有一个好东西，骗我一个70多岁的老妈子，你们于心何忍啊！” 第11章 我们于心何忍? 此刻张昊带着众人拿着铁锹和锄头已经进入院子，梅心怡的话他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慕一听这话脸色一沉，怒斥道：“我们于心何忍？” “你儿子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也有父母，别人也有大好青春年华，如果没被杀别人现在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小孩。 你儿子杀人的时候，他于心何忍啊！ 你和你儿子埋尸的时候，你于心何忍啊！ 同样是为人母，你有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母亲心里有多痛？” 梅心怡原本张狂的脸色放松下来，拿着玻璃罐子的手缓缓放下，随后瘫软在地开始哭： “人是我杀的，是我一个人杀的，和我儿子没关系，你们要抓抓我，抓我！ 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死了就死了，求你们不要为难我儿子。” 林慕和师父刘正义对视一眼，问道：“梅奶奶，你说是你杀的，你为什么杀她呢？” 梅心怡被这么一问，神色慌张，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张口结舌道：“我...我...为了钱...对，为了钱。” 林慕正准备发问，门外开始吵闹起来。 “你们拆迁的真的牛逼，把派出所都找来了！” “欺负一个70多岁的老人算什么本事？” “以前拆迁的来了是你们派出所帮梅奶奶，现在拆迁你们是直接上啊。” 刘正义连忙把梅心怡扶起来走到门口防止她回去拿手机，林慕也赶紧出门查看。 门外聚集了10多个本地村民，这些人虽然早已经搬到安置房，听说警察把梅心怡家包围了，赶紧过来帮忙。 张昊一看自己这些人手上拿的家伙，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走到人群前方安抚道：“各位，我们是人民警察，拆迁的事情我们不会干。” 没等张昊把话说完，为首的队长立刻打断：“别说这些官话，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伙的，手里锄头铁锹东西这么齐，我们眼睛不瞎。” 其他村民也跟着起哄：“对，我们眼睛不瞎。” 张昊一看今天不说估计是没办法办案了，好在案情清晰只得开口道：“我们今天是来办命案，如果你们妨碍公务，后果应该清楚。” 为首的队长一听这话，气立马消了一大半，其他村民立马转变成为吃瓜群众，纷纷议论起来。 袁志刚在院子外围拉起警戒线，守在人群前方，耳边一直有人问：“小伙子，说下什么情况嘛，我们不会乱说的。” “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帅，姨就是问问。” 林慕也不想浪费时间，拉着梅心怡来到院子中间问道：“尸体埋在院子哪个地方？” 梅心怡面如土色，沉默不答。 林慕故意指了3个错误的地方，梅心怡都面无表情，当指到桃树梅心怡眼角微微抽动。 “就是那个桃树下面了，直接挖！” 林慕话音刚落，梅心怡挣脱刘正义和林慕冲到桃树下，抱住桃树撒泼道：“你们要挖就先把老婆子打死。” “我要是死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脱得了干系。” 这个操作属实把现场的群众给逗乐了，纷纷拿起手机录起短视频。 林慕也无奈，走到梅心怡面前，把胸口的执法记录仪指给她看：“看到没，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们都记录下来了，撒泼打滚没有用。” 林慕接着凑近梅心怡的耳朵说：“草木灰和缸是你准备的，你也跑不掉的。” 梅心怡听到这句话心态完全崩溃了，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记得清清楚楚3年前那个晚上没有一个人看到，怎么此人就像亲眼看见的一样。 难道是儿子已经被抓了？ 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处，梅心怡放弃了抵抗，她知道一切都没有用了，随后林慕和刘正义把她押上了警车。 挖掘工作正式开始，不到半小时，一口大缸被抬出大坑，大缸口北石板加水泥密封。 打开石板，拨开草木灰，一具干尸躺在大缸内，触目惊心。 “通知曲云南那边可以收网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被这个场面镇住了，纷纷开始议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以为老太太是念旧不拆迁，没想到是因为地下埋了尸体。” “妈哟，我是说以前走夜路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原来是有怨气。” “应该是她儿子干的，我去年还看到余文丰鬼鬼祟祟地回来过。” “不是说出去躲债不和他妈联系了吗？这个梅老太太骗得我们好苦啊！” “哎，人心不古啊。” ...... 余文丰在丽江和女朋友正在古城闲逛，早已埋伏好的民警前后夹击当场被擒，留下女朋友一脸懵逼，周围围观的人群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你们抓错人了。”被控制在地的余文丰歪着头看着抓他的民警说道。 “姓名！” “余文丰！” “年龄！” “35岁。” “那就没错了，就是你了！” 抓捕队长问完拿出手机拨通了曲平远的电话：“曲队，人抓到了，我抓紧时间送到蓉城。” “命案犯下面人送我不放心，我亲自过来，你就放心吧，记得请我吃火锅。” 听到“命案犯”三个字，余文丰知道已经暴露了，只是他猜测是母亲说漏嘴，后悔为什么当时让母亲知道。 余文丰的女朋友听到抓捕队长的谈话，如五雷轰顶，她已经接受了余文丰的求婚，计划这次旅行完就领证，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怀了余文丰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余文丰才向她求婚的。 现在一切的梦都破了，她不知道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警察把余文丰从他眼前带走。 她望着余文丰和民警离去的背影，一个人在原地蹲下，任凭路人指指点点，伤心落泪委屈痛哭。 在和余文丰在一起之前，家里人万般反对，她始终相信对方的真诚，最后和家里人闹掰了。 如今马行夹道，想要回头找家里人也不好，想要继续等待余文丰也不好，剩下的只有痛苦。 第12章 哎!糊涂啊! 新安街道派出所 梅心怡并没有做过多抵抗把案情全部交代了，在她的思维里他儿子早就被警察抓了，而且把她也供出来了。 原来曾萌萌是失足女，余文丰之前在足疗店点过她，5月25号下午恰好在大街上遇到，余文丰提出以800块的价格带她外出过夜，双方一拍即合。 余文丰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钱开房，花言巧语诓骗曾萌萌在小河边野战，因为地处偏僻曾萌萌留了一个心眼，提出先给钱。 见事情败露，余文丰在小河边捂住曾萌萌的嘴霸王硬上弓，挣扎之中曾萌萌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水果刀扎在余文丰的小腿上。 余文丰哪里受得了这个，躲过刀捅死了对方...... 张昊拿着审讯记录，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太顺利了！ 回想今天的经过，基本上都是林慕在和梅心怡沟通，每一句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除了最后林慕凑近她耳朵说的那句没人知道。 可能问题就出在这一句！ 这小子的本事确实厉害，或许他真的有独家秘籍，一种击破罪犯心理防线的秘籍。 罪犯就是这样，刚开始抵抗有多厉害，被击破心理防线之后就有多狼狈。 看来得找机会让他把经验介绍出来！ 案件进展顺利，只等dna比对结果，命案犯押送回蓉城后指认犯罪现场了。 案件事实清楚，只要证据链完整，余文丰交代和不交代已经不重要了。 “老张，想什么呢？”指导员陆明磊走进所长办公室。 “刑案指标提前完成了，开心不违规吧。”张昊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不违规，不违规，我来是给你说，刑警队那边已经在计划怎么挖走林慕了。” “他们敢！ 老陆，你这个消息属实不？”张昊头皮发麻，林慕才来半个多月，队伍越来越难带了。 “反正重案1组组长韩龙，你认识的，在战友群里面打听了。”陆明磊拿出手机，把qq群消息翻给张昊看。 看着里面的消息，张昊血压都快上来了，韩龙已经通过qq群联系上了林慕的大学老师，这是在做背景调查了啊！ 不行！ 得想办法！ 张昊抓住陆明磊的双手，认真说道：“老陆，你是我们派出所指导员，你找个机会和林慕聊聊，探探他口风。” “如果有一天他要走我也拦不住，要是没有之前那个事可能还好，现在恐怕难了。” 陆明磊说的事自然是指杨伟组织卖淫案加上袁志刚的事，这种事情从陆明磊来到新安街道派出所的第一天起就不支持，奈何事情不是他说了算。 张昊沉默了，是他错了，他原本以为林慕只是灵光一现，就算自己把他的功劳分给袁志刚，凭林慕那勉强及格的毕业成绩也没有人会抢。 而且大概率林慕还得巴结袁志刚，毕竟袁志刚的舅舅是市局局长。 现在他知道他错了，林慕并非池中之物，现在他期望的是林慕待到明年，把刑案指标先完成再走。 “哎！糊涂啊！” 办公区内 李翔宇有些幽怨地望着刘正义说：“老刘啊，把你的徒弟让给我吧，我也想要一个聪明能干的徒弟。” 这句话夸得刘正义心花怒放，傲娇道：“哎哟，我这个徒弟呢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只认我这个师父！” “是不是啊，林慕！” 林慕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叫我？” “没你什么事！”李翔宇连忙招手，示意林慕坐回去。 “哦....” 办公区充满了欢乐的气息，唯独袁志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独自发呆。 因为他刚刚收到舅舅的微信消息，曾萌萌失踪案又要把他加上去，而且是把发现线索的功劳直接给他。 ...... 第二天刚上班，大桥派出所李德平风风火火来到张昊办公室，喝着张昊的峨眉毛峰，桥盘着二郎腿。 “好你个张抠抠，这么好用的新人藏着掖着，也不借我用用，现在才7月17号，刑案任务都完成了，再不吐点出来说不过去了啊！” “是是是，你以后抓诈骗犯也带我一个，分点指标。” 张昊一副讨价还价的架势，李德平在抓经济犯罪有点道行，每次都是温河区第一，就是刑案每年都完成不了。 “一言为定，还有上次说的涉毒案件，不要忘了。” 张昊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茶：“放心，我张某人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李德平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说真的，你们所那个新人能不能借我用两天？” “你说袁志刚啊，可以可以，他最近确实需要锻炼。”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说的是林慕，就是那个半个月破了3个大案那个林慕。” “林慕不行，他最近拉肚子，有点严重，暂时不宜外出。” 对于张昊这个蹩脚的理由，李德平给他翻了一个白眼：“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要回去给宋自伟安排专项训练了，这次必须搞个第一名。” 臭显摆，好像谁不知道大桥派出所有个全国新人比武前三一样。 张昊突然想起之前林慕给他保证过，8月的比赛会拿第一，难道自始至终这小子都有把握？ 刚送走李德平，dna比对消息已经出来了，死者确认就是曾萌萌，而且死者身上也提取到外来dna和梅心怡比对确认属于母子关系。 只要等余文丰送回来做最后的对比，基本上已经盖棺定论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张昊看到电话号码眉头就皱成一个“川”字。 “尚局，这个案子是和刑侦大队重案中队合办的，不好操作啊！ 什么？重案中队那边你打招呼？ 是！” 挂完电话，张昊右手拳头捏得紧紧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痛感从拳头上顺着手臂传到全身，站起身走到窗前。 按理说全所每个人都参与了这个案子，加袁志刚的名字肯定没问题，问题就在于把大部分功劳都给袁志刚确实说不过去！ 可他也无可奈何，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他不这么做，接下来他和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第13章 还得是曲队啊! 可事情迟早会被林慕知道，接下来但凡有人来挖，对方绝对头也不回离开。 重案中队 “韩龙，林慕和宋自伟想好要哪个了没？”曲平远问旁边的韩龙。 “怎么说呢，宋自伟各方面都很优秀，就像一个被打磨得完美的工艺品。 林慕在校成绩辣眼睛，实战强到离谱，这几天我把他调查了个底掉，还是没有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韩龙一边在电脑上写报告一边摇头，对于每一个重案中队的成员每个人都能一心二用。 “那就别查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到时候挑一个调查完成还没有结案的案子，让他们来模拟，看思路和结论。” “就下个月区里面的明日之星比武大赛。” 曲平远抿着嘴一笑，直接贴近实战，让你们准备全都白费！ 在此之前，他就听说下面的派出所都在开展专项训练，有的专门带着新人去射击馆练习手枪精度射击，有的押宝五公里越野和障碍赛上班时间安排新人去拉练。 让你们练，全都白练！ 刑侦不是高考，靠的不是考场上那一下子哆嗦，靠的是实力和脑子再加上长久的坚持才行。 “不管怎么样，下个月必须调一个人过来，现在人手不够，这都7月了我们1组办案指标才刚刚过半，老秦他们2组比我们还惨！” 韩龙吐槽道，眼神瞟了一眼曲平远。 “别看我了，我脸上没有花。” “任务是市里面压下来的，我也没办法，人员编制月底下来，先想一下怎么对付派出所那几个老狐狸吧。” 每次重案中队从基层派出所调人都是一个拉锯战，强硬点吧影响团结毕竟重案中队办案和基层派出所对接很多，不强硬吧又各种出幺蛾子。 “曲队，那就公布下去，取比赛第一名加入重案中队，没有人能多说什么。”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消息一公布那些人立马开始作妖，消极比赛都是轻的，大概率拉肚子、住院各种意外都出来了。” 韩龙连连点头，这倒是像这些基层派出所能干出来的事。 “那咋整？” “要公布，不过要在他们比赛的时候公布，而且只对几个派出所所长公布！ 到时候比赛场地和裁判场地要分开，到时候市局领导也会到场，不怕他们不同意。” 曲平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林慕要定了，至于宋自伟就看他表现了，如果真拿了第一名那林慕就明年再调过来。 “妙啊！”韩龙忍不住感叹，还得是曲队啊！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天余文丰被云南警方送回蓉城，而且交代了全部作案过程，今天是指认犯罪现场的日子。 “林慕，快点起床了，张所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刘正义一大早来到宿舍催林慕起床。 “来了来了，师父你们起得太早了，现在才7点不到。” “刚才曲队已经来电话了，这会他应该也差不多出发了。” 卧槽! 林慕一个鲤鱼打挺，套上警服光速下床，铁架子床的咯吱声把袁志刚都没有吵醒，这倒是让林慕有些疑惑。 这小子昨天晚上专项训练的时候看案子看傻了？ 不管那么多了，今天的指认现场必须得去，见曲队才是重点，多刷脸才能引起注意，只有去了重案组才能发挥自己的用武之地。 要是困在派出所，岂不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那不是白穿越了吗？ 况且有系统傍身，去了重案组也绝对起飞！ 等林慕走后，袁志刚睁开眼睛，起床整理床铺，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这是他从小到大母亲的要求。 他的父母从小就离婚了，母亲把他带大，基本上没和父亲见过几次面。 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初中成绩从全校20名退到30名都要找老师问情况，高考更是不考虑他的意愿帮他报了警校，只是因为舅舅是市公安局局长。 到了上班更是让舅舅假公济私，把不属于他的功劳算在他头上！ 他活得太累了，从小到大扮演着一个听话的孩子，亦步亦趋按照母亲安排的轨迹生活，他真的太累了。 今天早上他一早就要醒了，只是强忍住没睁眼，因为这一次的曾萌萌案又是同样的情况，按照舅舅的说法，在基层派出所接触到命案的机会不多，而且命案被侦破的机会更少！ 他没办法反抗，同样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林慕和其他同事。 指认现场的环节很顺利，从小河边的树林到院子也就300多米，曾萌萌被捅死后余文丰拖着受伤的小腿在附近找了一个编织袋把对方尸体拖回小院。 刚把尸体放入大缸中就遇到要账的上门，强忍伤痛的余文丰窝在装有尸体的大缸内动都不敢动，一直到天黑。 好在这些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大缸，大缸后面粪坑的味道掩盖了血腥味这才没有暴露。 最后在粪坑内捞出了凶器水果刀，指认埋尸坑后顺利结束。 “余文丰，你看看现场指认笔录内容，没问题就签字吧。”曲平远把笔录放在警车后备箱盖上，把手中的签字笔递给余文丰。 签字、按手印后，余文丰被送上警车，院子外围满了群众，对着余文丰指指点点。 “真是没想到，以前还想给他介绍对象，还好还好！” “这一家子真的狠，他爹年纪轻轻就死了，我都怀疑也是他们娘俩动的手。” “不知道就别乱说，他爹是死在矿上的，当时还赔了好几万块钱。” “完了，以后这边不敢来了，怨气重。” “派出所的还是厉害，这都3年了还把案子查出来了。” “听说了吗？发现案子端倪的是那个新来的实习民警，老刘的徒弟。” “派出所实习民警都是警校毕业的，大学学了4年有点本事也是应该的。” 警车启动，门外的人群让出一条路，2辆警车缓缓驶出，张昊开车，林慕和刘正义在后座，副驾驶是曲平远。 “曲队，材料我已经安排人一早送到重案中队了，结案报告就麻烦你们了。” 张昊这么说其实就是把锅甩给曲平远，反正结案报告的任务给到重案中队，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想找他也没办法。 第14章 枪械专精 曲平远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张昊，和他印象中的张所不像一个人。 以前的张昊为了抢一个写结案报告的机会可能会当场和他呛起来，现在这么大方难道是转性了？ “行，你们所的功劳我会全部记上去的。” “对了张所，下个月区里的明日之星比武大赛市局很看重，按照上面的要求，为了公平起见参赛选手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下比赛。” “具体的比赛通知月底会发下来。” 曲平远故作淡定道。 “谢谢曲队提醒。” 张昊对曲平远投去感谢的目光，这条消息太重要了，封闭环境比赛基本上就排除了五公里武装越野，而且市局这么重视那必须得好好表现了。 看来从今天起要对林慕和袁志刚专项案情分析训练以外再加上手枪精度射击。 100米跑和400米障碍赛再怎么比也是人和人比没有直观表现，手枪精度射击就不一样了，技术好的9环10环，技术差的脱靶。 如果3个项目中必须选一个的话，百分百是手枪精度射击！ 回到新安街道派出所，张昊立马把林慕和袁志刚喊到办公室开会。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每天下班直接去飞鸟射击基地训练，案情分析也在那边开展。 还有一个月时间，必须把手枪精度射击给我练出来，不求你们练到宋自伟的水平，只要拿到第二和第三名就行。” 宋自伟的手枪精度射击就算是刑侦大队也没几个人比他强，更别说林慕和袁志刚了。 重案中队 曲平远正在对结案报告做最后的确认，电话铃声响起，来电话的是市公安局尚局。 “尚局！” “小曲，刚才我和张所通电话，说曾萌萌案的材料全部交到你这里了？” “是的，这不正在写结案报告嘛！” “那个线索提供人你改一下，改成袁志刚。” “尚局，这样不好吧，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不能犯错误啊。” “你不是刚申请了一个编制吗？恰好让袁志刚来你们重案中队历练历练，有什么不妥吗？” 电话那头的尚富生语气有些不悦。 不过曲平远也不惯着，话锋一转问道：“如果你让袁志刚来重案组，那是不是重案中队的指标也该降一降？” 尚富生一听这话，有些动怒：“你要降多少？” “起码20%！” 要知道省厅对每一个单位的指标卡得紧紧的，别说降了，不升已经是好事了，任何一个区的重案中队都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完成任务。 现在这个曲平远明显不配合，而且还占理，只得换了一个方式说道：“袁志刚是中央警校毕业，非常优秀，来你们重案中队也没什么问题吧。” “尚局，我正要给你说这个事。 关于这次重案中队的人选，我们准备从下个月的温河区警察明日之星比武大赛中取第一名，这样对所有人都公平。” 曲平远把自己的安排出口，就是为了堵住尚富生的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尚富生也不好再要求，说了一声好的随后挂断电话。 尚富生虽然是市局局长，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并不能全权决定，遇到曲平远这种莽夫他也没办法。 曲平远是靠自己的实力破案一步一步走到重案中队的位置上的，想要换掉他是不可能的，而且刑案任务每年都是他完成的最多，尚富生也不敢动他。 看来得想其他办法了！ 时间来到晚上7点，林慕和袁志刚已经站在飞鸟射击基地的训练场上。 “砰，砰！”两声枪响。 “1号靶8环！” “2号靶，脱靶！” 播报员在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林慕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枪，这都叫什么事啊，从毕业考试的时候摸过枪到现在也就2个月不到，怎么就这样了呢？ 没错！ 脱靶的那个人就是林慕，他之前基本上也能打个7环8环，现在直接脱靶。 好在经验丰富，压枪压得还是稳没有伤到自己。 就在这时脑海中想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破获曾萌萌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来得正是时候！ 之所以脱靶还不是因为枪械专精0\/5嘛！ 心念一动，调出面板属性，消耗正义值，在枪械专精点上加号。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2\/10 速度：2\/10 耐力：2\/10 枪械专精：1\/5】 【枪械专精1：手枪可命中8环以上，手枪拆装25秒以内。】 什么？枪械专精1都这么厉害了，那枪械专精10岂不是要上天？ “系统系统介绍一下枪械专精每一级到底有多厉害。” 【枪械专精2：9环以上，手枪拆装20秒以内。】 【枪械专精3：绝对10环，手枪拆装18秒以内。】 【枪械专精4：狙击枪绝对10环。】 【枪械专精5：人枪合一，ak具备狙击精度。】 这....这样太强了吧！ 现在加一点枪械专精这是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拉胯，之后的比武考不考手枪精度射击都不一定。 “林慕，你怎么了？”袁志刚取下耳机过来查看林慕的情况。 林慕带着耳机，完全没听到任何声响，收拾心情举起手枪“啪啪啪”一个三连点射打出。 袁志刚连忙捂住耳朵，等林慕放下枪摘下耳机，广播和响起播报：“2号靶2个8环，1个9环！” 什么情况？ 刚才单发脱靶，现在一个三连点射袁志刚还以为是林慕在发泄，结果2个8环，1个9环。 “林慕，就这会你进步这么大的吗？” “在学校就练三连点射去了，刚刚找回一点感觉。” 论装逼还得看林慕啊，袁志刚只得点头： “再练几发该回去了，给所里省点钱。” 飞鸟射击基地虽然和警方是合作单位，训练费用比对外低了很多，但是那些都是钱，能省点就省点。 之后的训练林慕最低都是8环，袁志刚对林慕的实力越发肯定，按照这样的水平，只要林慕在这次比武肯定稳了。 第15章 禁毒中队内部有叛徒 一连两周新安街道派出所没有大事发生，建军节的欢乐氛围还未散去，刘正义一大早接到一条令他绝望的消息：他的大学同学叶今波因公负伤成为植物人。 叶今波毕业之后成为温河区缉毒中队一名缉毒警，这次出任务的其他队员全部牺牲，叶今波重伤昏迷至今，现在确认成为植物人，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 “林慕，今天不去社区了，陪我去市二医院看看我的老同学。”刘正义点上一根烟，对一旁的林慕说。 “好的师傅，要不要买点水果？” “不用了，买水果他也吃不了，送一束向日葵吧，他当年最喜欢向日葵，阳光。” “好！” 林慕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叶今波很是敬佩，应该说对所有的缉毒警都敬佩，缉毒警是一个危险系数最高的警种，每年大江南北都有无数的勇士死在歹徒的手中。 叶今波现在是植物人，会不会掉落记忆碎片？ 如果能掉落的话，那根据记忆碎片帮他找到凶手，就能把罪犯绳之以法！ 如果可以的话，叶今波也可以安心养病，说不定哪天还能再次爬起来，也算帮师父一个忙。 市二医院病房内 叶今波躺在病床上，胸口贴着两排监测用的传感器，旁边挂着点滴，双目紧闭神态放松。 刘正义呆呆地坐在叶今波的病床边，握着老同学没有挂点滴的左手，感慨道： “当年你是学校专业第一，我们都劝你去二炮部队，结果你不听一定要去做缉毒警，不就是你老爹也是缉毒警吗？ 你去当缉毒警也不要逞能啊，那么危险的任务就你们3个人不跑干嘛？ 现在另外2个死了，你成植物人了，毒贩一个没抓住，你亏不亏啊。” 刘正义嘴上吐槽着叶今波，打心底里他还是佩服对方，是一条汉子。 叶今波的妻子自从他出事之后请了一个长假来医院陪他，这会在在走廊上去透会气，不想打扰他们。 就在这时林慕看到叶今波的额头上飘出一块红色的记忆碎片！ 林慕立刻上前右手伸出抓住记忆碎片，一道记忆浮现在林慕的脑海中，陷入回忆的刘正义并没有觉察出林慕的异样。 画面中是一处黑夜笼罩中的山谷，叶今波和他的另外2个同事都被绑在一人高的铁桶上，绳子绕过周身缠得紧紧的。 “你叫叶今波是吧，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落在我们手上？ 不要做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灿哥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警察，你说你上班你玩什么命啊！ 你们是官，我们是匪，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中国上下五千年你听过哪个朝代把土匪剿完过？ 没有！ 大家各让一步，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吗？” 为首的灿哥手里拿着雪茄，说完弹了弹烟灰，双手一摊。 “啊呸！落在你们手上我们都认栽，不要阴阳怪气，要杀要剐请便！”叶今波一口唾沫差点把灿哥的雪茄给喷熄。 “哦哟，还挺硬气！ 以为自己破了几个大案子就很牛逼了是吧？ 告诉你，叶今波，你们破大案子是因为我灿哥想让你破大案子，是老子给你们的施舍，是你们帮我除掉竞争对手，是你们帮我除掉不听话的手下。 你们今天行动之前我就知道了，你懂不懂啊！”灿哥把雪茄的烟头摁在叶今波的额头上来使劲旋转，熄灭后摔在地上用脚尖碾碎。 从灿哥的话语中，叶今波知道是缉毒中队内部出现问题，如今自己知道真相对方肯定不会留自己的命。 果不其然，接下来迎接三人的是棍棒相加，十多人拿着铁棍一棍棍打在三人身上，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对方确认三人死亡后选择撤离，只是他们没想到叶今波保住了一条命。 来之前林慕了解过这个案件，当时叶今波接到线报龙泉山谷有冰毒交易立刻上两人先行赶往，然后就出事了。 通过叶今波的记忆碎片，林慕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画面中的山谷内没有任何毒品存在，几个铁桶明显是临时搬过来的，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阴谋，是禁毒中队内部的人和灿哥勾结的结果。 肯定是他们三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这是杀人灭口！ 不过现在林慕只能不动声色，因为他不清楚四周是不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甚至他怀疑病床上有窃听装置，一旦他说了不该说的，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既然知道了此事另有隐情，那就必须得管，禁毒队伍里面的蛀虫必须清除！ 林慕相信叶今波的脑海里肯定还有很多信息，对方之所以还没动手就是因为知道他成了植物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林慕一人有能力从叶今波这里获得消息，并且把消息带出去。 刘正义握着叶今波的手，从下午3点一直说到5点，全部说的都是大学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地回忆。 “病人要打点滴了，打完点滴还要休息换床单尿不湿，你们2个一下午了，可以回去了。”护士推着输液车来到病窗前对两人下了逐客令。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最后一句话。”刘正义转头对叶今波说：“老叶，今天晚上记得给我托梦，到底是谁害的你，我这辈子拼老命都要给你报仇雪恨。” 师父说的话虽然无厘头，林慕却能感同身受，他印象中的师父很少说废话，今天一说就是2个小时，看来两人的感情确实很深。 和叶今波妻子道别后，两人走出医院。 “师父，叶叔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我知道。”刘正义很肯定地说。 ？？？ 难道师父发现了什么？ “哦？” “我在叶今波的枕头下面看到了窃听装置，要说没猫腻我是不信的。”刘正义顿下了脚步，转头问林慕：“你是不是也有发现？” 林慕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禁毒中队内部有叛徒，我怀疑他们这次行动就是陷阱。” 第16章 涉毒案子要不要? 刘正义现在也顾不得去理会林慕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脑袋里想的是如何把这个人抓出来。 现在的他只是派出所的一个小民警，别说找出真相了，就连禁毒中队有几个人叫什么都不清楚。 无助！愤怒！ 见到师父脸色阴晴不定，林慕苦笑安慰道：“师父别太心急，我有办法。” “真的？” “真的！”林慕继续解释： “师父，你看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破局。 我们要放开思维，派出所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 刑侦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治安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经侦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禁毒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刘正义听完此话，犹如打了一记强心针，点了点头：“说得没错，不努力怎么知道行不行。” “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先暗中调查，我们温河区这么多派出所，禁毒任务每年没几家完成的，如果有消息稍微透露一点全都是我们的帮手，怕什么。” “说得是啊，思路打开就对了。”刘正义点头如捣蒜，这个徒弟最牛的地方就是思路宽，简单几句话把问题解决一大半。 “师父，下次找个由头我去看看叶叔，我听说植物人并不一定不能动，有些人还可以眨眼，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那好，过几天我们再来。”刘正义长舒一口气。 林慕不断搜索记忆碎片中的片段，努力记住画面中的每一张脸，接下来他不断在警务数据库中寻找记忆中的面容。 皇天不负苦心人，8天后林慕总算把灿哥手下的一个小弟的身份查出来了。 王向川，龙泉区人士，19岁，无业，3年前因盗窃罪拘留15天，至今没有其他犯罪记录。 看来这小子开始跟着灿哥混就再没有缺过钱，不缺钱自然不需要再盗窃。 如果现在对这小子下手肯定会引起禁毒中队的警觉，叶今波的同学是师父，案子又在新安街道派出所办理，很容易联想到一起。 看来只有把这个信息给其他派出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如果对方给力把局面搞乱最好。 趁着下社区的空档，林慕把信息共享给了刘正义： “师父，这个人应该就是叶叔当时追踪的制毒贩毒团伙中的一员，你想办法把大桥派出所李所约出来谈谈，让其他派出所去查，禁毒中队的毒瘤暂时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刘正义给李德平的电话打完不到10分钟对方已经驱车抵达，林慕和刘正义迅速上车把车窗摇上。 “老刘，什么情报非要出来说，神神秘秘的。”李德平见二人的动作有些不解。 “涉毒案子要不要？” “要要要，什么条件，我的好大哥，我的再生父母。” 李德平一听是涉毒案子，想到年度指标，眼睛都在发亮。 “条件只有2个，第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消息是我给你的，包括禁毒中队，包括你的下属，也包括我们新安街道派出所。 第二，案件侦破的所有资料给我个人一份，同时也需要保密，案件算你们派出所的，别人问就说是你自己查到的。” 李德平原本以为是需要拿案子来换，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奇葩的要求，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连忙答应：“好，一言为定！” 林慕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李德平：“李所，就是这个人，现在只能肯定他是团伙中的一员，其他的情况不清楚，你们怎么调查怎么抓人我们不管，只要把最后的资料给一份就行。” “还有你们调查的时候不要透露给其他任何单位，这帮人精得很。” 李德平听到这话大概有些明白了，在他的视角里面这两师徒是担心自己所里面有这些人的眼线，为了打击犯罪把功劳拱手相让。 真他娘的仗义！ 刘正义和林慕在李德平心中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你们两位去哪，我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我们还要下社区，记得刚才说的话，保密，保密！” 刘正义再三强调。 ....... 第二天林慕和刘正义再次看望叶今波，林慕得到的记忆碎片只多了一个信息，缉毒中队队长吴才汉向他下的口头命令，前往龙泉山谷侦查地形，消息显示第二天有毒贩交易。 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吴才汉就是那个潜藏在内部的蛀虫，也是把叶今波推向深渊的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作案动机是什么？ 看来问题还是要在缉毒中队队长吴才汉身上找，只要确定人记忆碎片总有一天会落在自己手中。 刘正义在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禁毒中队是温河区禁毒主力军，竟然从根上都坏了。 距离温河区警察明日之星比武大赛只有2天时间，等比赛结束之后再说。 这10来天，林慕忙着完成张昊安排的案情分析和手枪精度射击训练，总归还是要拉出去遛一遛。 刚吃过午饭，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大桥派出所破获一起贩毒案件，嫌疑人王向川伙同其他三人携带2公斤冰毒在交易期间被一锅端了。 50克冰毒都够判无期了，等待王向川的最低都是无期，就看他招不招了。 这个案件破获2公斤冰毒，大桥派出所的全年禁毒指标已经完成，当天晚上李德平把案件资料送到了刘正义家中。 “老刘啊，你真行，下次一定请你吃饭。”李德平把材料递给刘正义。 “别下次了，就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在，你给我们点一顿外卖火锅就行。” “手机没电了，大哥，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谢谢你把材料给我送来。” 李德平走后，刘正义打开材料所有的走访调查都在里面，还有一个u盘里面装了办案过程的所有执法记录仪的录音录像。 确实够详尽，没有耽搁立刻打电话让林慕来家里开始研究。 第17章 题目是皮鞋厂杀人案 “师父，你看这里的检测报告，这些病毒的纯度比以往缴获的更高，看来是新的制备工艺。” “这里还有一条线索，王向川的通话记录里面有一个电话肯定是他同伙，没有深追，可能是精力不够，也有可能是准备留着明年完成任务。” “你看王向川滴滴打车的行程记录明显指向彭县方向，制毒窝点估计在那边，根本和之前的龙泉山谷是两个方向。” “李所听话听半截，估计他把这个案子就当贩毒案处理了，说了是制毒贩毒，就是没理解。” 审讯记录里面，林慕更证实了李所的侦察方向就是贩毒，被抓的几个人也没有交代任何制毒的内容。 看完所有的材料，林慕开始思索对策。 如果能查到所谓的灿哥的信息就好了，可他就知道对方的长相，想要在人群中大海捞针完全不可能，这要是有个绘画的手艺，案子分分钟就有转机。 可惜他不会，脑子里的画面没办法转换出来，自然没办法在数据库做对比。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关联，然后再找线索，这些人的手机号都不是实名制，通过电话号码找人也很难。 要么接近缉毒中队队长吴才汉，要么提审王向川和他的同伙，不过现在都不是很现实，王向川已经被批捕了，现在在监狱里面，吴才汉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接近他，那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看后天的比武大赛能不能有机会接触吴才汉，能捡到一个记忆碎片最好，如果没机会的话再想办接触被抓的王向川。 重案中队 “这次的大题就把前几天的皮鞋厂杀人案放上去，这个案子的侦察细节外面还没人知道，我就要看看这些新人究竟有没有那个金刚钻。” 曲平远选择在最后一刻把题目告诉韩龙，给韩龙一天时间准备题目设置，把所有走访资料全部整理成文件，让这些新人在繁杂的资料中找到头绪。 “曲队，这个题目是不是有点过于复杂了，毕竟这些都是新人，万一没有一个人找到正确答案会不会过于难堪。” “而且现场时间有限，我们都是3天时间才侦破，更何况他们新人。” 韩龙确实担心这个问题，到时候现场那么多领导，如果太难堪恐怕不大好。 “就算所有人都答不出来，思路对也算优秀，反正是择优录取。 如果没有一个人思路正确，那选谁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不过我相信林慕不会让我失望！” 曲平远对林慕充满信心，他很想看一下他看上的人和全国新人比武大赛第三名的宋自伟到底谁厉害，当然他更不想看到关系户袁志刚混进来。 比赛具体安排第二天一早发到每一个派出所所长手上，看到比赛安排的张昊直挠头。 8月15号上午是射击比赛，分为50米定点射击和移动靶射击两项，定点射击就算了，移动靶射击就属实有点变态，50米外高速移动靶和人质伸缩靶。 这个移动射击只有特警考核才会有的项目，这会拿出来就算是老警察都头疼，更别说新人了。 “这些项目，不是纯粹给宋自伟设计的嘛，和其他人一点关系没有，直接把第一名给他不就行了吗？” “下午的项目直接保密，而且还要做到内外场隔离，跟防贼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际大赛呢。” “刑侦出题，非死即伤。” “射击成绩占比40%，下午的保密项目占比60%，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白准备了吗？” 张昊一边骂一边在微信上把区里面的几大派出所所长拉了一个群聊。 “各位老哥，明天的比赛你们怎么看？” 张昊刚发出这句话，群里纷纷艾特大桥派出所所长李德平。 “老李啊，这个冠军你们所宋自伟预定了，记得请我们吃饭。” “我们都是陪跑，过去看看热闹就行了。” “哎，我们所两个家伙这会还在户外五公里越野，真是倒了大霉。” “你们真的卷，我们所的新人已经躺平了。” “总之就别准备，反正占比最大的是保密项目。” 李德平看着群里这些人羡慕嫉妒恨的发言，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刚破了一个贩毒的大案，明天上午的比赛又是宋自伟的强项，忍不住哼起了川剧： “董宣..咱家纵然行了凶，杀了人，你又敢把唐爷做个怎么样....” 林慕得知比赛内容呵呵一笑，50米定点射击8环以内争个前3问题不大，高速移动靶和人质伸缩靶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是宋自伟来了都得跪。 同样是8环，在高速移动靶上稳定8环可比50米定点射击8环厉害太多了。 高速移动靶的速度是随机的，射击时机稍纵即逝，而且要算提前量，就算是特战队员都不敢保证绝对8环，但是林慕可以做到。 人质伸缩靶更是考反应和心理素质，歹徒的标靶随机伸出来2秒就缩回去，必须在2秒内打中，而且不能打到人质靶。 这些问题在系统的帮助下，林慕没有丝毫压力，依然可以稳定8环。 唯一难过的是，比赛区域和观看区域分开，基本上没有机会接触缉毒中队队长吴才汉的可能性。 ...... 8月15日上午9点，一年一度的温河区警察明日之星比武大赛开始。 比赛一开始，18个参赛选手进入封闭场地，不允许携带手机，观赛的领导只能在观赛室隔着玻璃看到选手比赛。 这一次蓉城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亲自到场，蓉城各区公安分局局长也到场观赛，剩下的自然是温河区各中队队长再加上参赛的派出所所长。 “各位领导，各位兄弟单位，这次比赛不仅仅是各基层派出所展现自己的机会，还有一个重要的选拔功能。” “我们重案中队会取比赛第一名进入重案队伍，这样对所有人都公平！” 曲平远在观赛室对所有观赛领导和所长公布计划，只有观赛室可以听到，参赛选手一无所知。 张昊听到这话总算有些好受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宋自伟当仁不让拿到第一进入重案中队。 李德平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原本以为露脸的，现在别人是要他的命。 当初那么努力给曲平远当侦察队员，原本以为曲平远看上林慕了，对宋自伟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大呼上当。 要是现在有一个打电话的机会，立马通知宋自伟放水，就在这时宋自伟隔着玻璃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的心在滴血！ 第18章 稳定，稳定，还是他妈的稳定! 其他的所长倒是没有患得患失，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坐在中央的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冷哼一声，昨天他就拿到题目，连夜把工厂杀人案的资料全部传给了袁志刚，他就想看看袁志刚拿到第一名了，曲平远到底会不会食言。 在尚富生看来，搞这种隔离就是搞笑，在权利面前一切的操作都是徒劳，自然有人会提前把题目给他。 为了比赛的观赏性，定点射击是9人一组同时进行，之后的移动靶射击和人质伸缩靶是按抽签顺序依次进行。 林慕定点射击抽到第二组，移动靶和人质伸缩靶抽到的是12号。 比赛正式开始 定点射击每人5发子弹，第一组最高42环，最低33环，算是正常水准，其中袁志刚打出了 38环的成绩。 第二组里面正好有林慕和宋自伟，更换好新的靶子后，比赛开始。 观赛室内，观赛屏幕聚焦在宋自伟的标靶上，每隔10秒一发子弹，一分钟内5发子弹打完，除了1发8环其他都是9环和10环，最终成绩46环！ 现场选手基本上都打完了，只剩下林慕一枪未发，宋自伟的目光落在林慕的身上，进比赛场地之前所长李德平还提醒他，只用注意林慕一人。 现在林慕一枪未开，是胆怯了，还是说没有把握？ 张昊看到这个场景也有些奇怪，林慕动不动给所里来个惊喜，现在不会要来一个惊吓吧！ 虽然没有指望他拿出多好的成绩，但是也不能丢人啊！ 就在这时，林慕刷地一下举起枪扣动扳机，没有瞄准，没有做任何准备动作，连开五枪！ 他疯了吗？ 现场所有的选手第一反应是这个林慕疯了，破罐子破摔了！ 观赛室的张昊捂住眼睛不敢看结果，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惊喜和惊吓都想过，没想到是这样的搞笑局面。 就在这时观赛室的屏幕上放出了林慕的标靶清晰图，“1、2、3、4、5！”所有人不自觉地数了一下弹孔的数量，因为在他们的想象中这种操作不脱靶完全不可能。 什么？ 没有脱靶！ 而且细看弹孔全部在8环以内！ 4个8环，1个9环，总共41环！ 虽然和第一的宋自伟没办法比，也能排进前5，最可怕的是没有任何瞄准，而且是连发，要么是运气好，要么是绝对枪感。 曲平远看到这个成绩，这个操作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做梦，心中更加坚定无论如何要让林慕来重案中队的想法。 张昊的心情大起大落，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如果再这样下去，人肯定会被盯上，就算不去重案中队也会被其他中队撬走。 比赛区域的其他选手纷纷凑近标靶，他们沉默了，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你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宋自伟走到林慕身旁在他胸口来了一拳。 这是宋自伟对别人认可的一个表现，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正是全国比武第一名！ 同样的自信，同样的张狂，无论是体能还是射击项项第一，毫无悬念。 第二项移动靶和人质伸缩靶紧接着开始 移动靶速度不固定，时快时慢，五颗子弹，标靶在人形移动靶的胸口。 人质伸缩靶总共8个出现伸缩靶的方位，其中3个是人质，5个歹徒，标靶在每一个的头部。 其中有一次换弹夹的机会，难度一下子拉高到让所有人紧张的地步。 前面几个人的移动靶最高才30环，基本上大部分人都出现脱靶，人质伸缩靶就更离谱了，要么是换弹夹错过时机，要么就是把人质靶打了。 直到宋自伟第10个出场，观赛室的人才看到一场合格的表演，移动靶脱靶一次，一共35环，人质伸缩靶因为换弹夹错过一个，其他歹徒全部打中并且没有打到人质靶。 现场选手纷纷鼓掌，观赛室内的众人也纷纷鼓掌，这种水平确实厉害，能拿到全国新人比武前三确实有几分本事。 很快来到林慕的比赛 比赛开始，移动靶一出场在速度最快的时候，林慕没有瞄准依然是连开五枪，没有看靶子埋头开始换弹夹。 观赛室的人一脸懵逼，又是这个操作，画面再次给到移动标靶，又是五个全在标靶上，更气人的是这次依然是41环！ 稳定，稳定，还是他妈的稳定！ 在最高速的时候连开五枪而且打出了定点射击的成绩，这种超出他们认知的骚操作，他们只能理解为神人！ 其实林慕只是为了给自己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换弹夹！ 换完弹夹，人质伸缩靶开始工作，林慕依然没有做过多的瞄准动作，五枪过后所有的歹徒标靶全部命中，而且没有伤害一个人质靶。 一场酣畅淋漓的完美表演就此落幕，场内和观赛室的掌声经久不息，这种水准如果体能过关的话全国的特警队抢着要。 “你们所这个林慕看不出来啊，原本以为只是破案厉害，这枪法也是一绝啊！”李德平看向旁边的张昊，眼神复杂。 “这....”张昊手托腮，呆呆地看着后面上场的选手，他现在在心里祈祷下午的比赛有人能超常发挥。 比赛继续，11点半上午的比赛全部打完。 尚富生看了一眼榜单，总成绩林慕毫无悬念来到第一，第二是宋自伟，袁志刚排在第五。 袁志刚这个成绩不好不差，想到最后大题袁志刚稳拿第一，尚富生嘴角微微上扬。 午餐和午休参赛选手依然和外界隔绝，为了养精蓄锐选手之间除了正常的打招呼，没有过多聊天，抓紧时间睡个午觉。 下午的比赛场地进行了重新布置，18个选手每个人一个房间，房间内有一部电话，如果有任何疑问或者想要弃权可以和观赛室通电话。 房间内有案件的基本资料，以及现场走访的资料，有纸质的也有录音，如果每一项每一项去查看时间根本不够，完全考验的是选手信息处理速度和逻辑思维能力。 第19章 双喜临门? 每个选手面前放置的电脑都开通了各种权限，可以随时调取实时天网监控和通讯记录等信息印证材料。 桌面中央放了一张白纸，需要每一个选手把案件调查思路和自己对案件的想法和结论写在纸上。 完成答题后按下桌子右上角的按钮交卷，最后根据案件现实侦破情况和选手的思路做对比，由观察室所有人打分。 这是曲平远想到的最公平的方案。 观赛室的直播视频画面给到宋自伟，只见他手中不停翻阅案件材料，电脑上不停地3倍速播放执法记录仪的视频，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这个宋自伟厉害！一心三用，处理信息的能力是真强，我感觉他最适合重案中队。”一个派出所所长忍不住评论道。 李德平眼神呆滞地看着视频画面，宋自伟越认真他越难受，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李德平本来想通过手势给对方传递信息，结果宋自伟吃完饭就去休息了，根本没朝这个方向看。 张昊越看宋自伟越顺眼，这个处理信息的速度就算是放在整个温河区警察系统都可以排前几名，至于林慕他都不用看，肯定没有宋自伟的速度快。 曲平远细致地看着画面，发现宋自伟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皮鞋厂两名死者伤口基本一致，系一人所为。 万事兴皮鞋厂杀人案一共2具尸体，报案人是工厂旁边的住户，凌晨6点多发现工厂大门虚掩，凑近门口就发现院子内的保安全身是血而且早已凝固，感觉拨打110报警。 重案中队封锁现场后又在皮鞋厂生产车间内发现另一具尸体，死者正式车间主任康海。 康海前胸和腹部总共7处伤口，致命伤是腹部刺破脾脏的一处，伤口都不大，形状很怪，不是刀伤，经过对比确定是鞋厂特有的鞋跟锉。 杀死保安胡东山的同样是鞋跟锉，和康海的伤口不同的是保安的3处伤口在后腰，而且保安死前被强行捂住口鼻没有发出声响。 观赛室内的每个人手上都拿到了案件的基本资料，众人一边翻阅一边观察选手的情况。 “各位领导，各位兄弟单位，这个皮鞋厂杀人案现在已经侦破，今天比赛结束我们就提交结案报告，选手的成绩按照10分制打分，资料最后有个表，结束的时候把分打好交上来就行。” 曲平远趁着这会空闲，把规则先说清楚。 此时画面切到林慕这里，画面中的林慕同样是一边翻阅案件记录，一边播放执法记录仪的视频，不过翻阅速度比宋自伟慢了不少，而且视频是正常倍速播放。 要知道这个比赛，时间才是最珍贵的，按照林慕的速度到5点下班估计都没有办法把资料看完。 张昊心里总算有些放松，确实和他了解的林慕一样，虽然有实力但是做事确实很优雅，有点慢工出细活的感觉。 只要不拿第一，肯定选上的是宋自伟，而且以林慕的水平拿个前三问题不大，到时候名声有了，人还留在派出所，真是双喜临门。 画面中，林慕突然拿起笔在答题的白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操作把观赛室内的所有人都搞得一头雾水，难道林慕这是自暴自弃了？ 林慕画完问号立刻开始在资料里不停翻找，速度很快就像着魔一样。 就在此时，观赛室内铃声响起。 “是有人交卷了！” “这么快的吗？” 画面立马切到袁志刚的比赛房间，袁志刚的手正放在红色按钮上。 画面拉近白纸上的答案展现在画面中，袁志刚拿起电话接通观赛室开口解释道： “作案工具锁定鞋跟锉没有问题，死者康海伤口全在正面，保安伤口在后腰，说明一个问题，死者很熟悉保安，肯定是熟人作案。” “在材料中可以发现工厂内的监控的内存卡被取走，说明此人完全熟悉工程的安保设施，就算是工人都不可能知道内存卡在哪里。”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我查看了所有保安的资料，锁定了3个可能的嫌疑人，再做排除法。” “最后在走访记录里面通过视频发现保安甘有志有重大作案嫌疑。” “在接受走访调查期间，甘有志心态虽然很稳定，也看不出端倪，但是仔细分析会发现他的右手手指几次无意识的抽动，是紧张导致的。” “一般普通人紧张都会全身都有表现，他只有这一处有表现说明做过很久心理建设，而且极力控制，心理素质强大。” “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只要顺着这个线索肯定能找到证据，这就是我的结论。” “甘有志有重大作案嫌疑！” 精彩！ 分析的鞭辟入里，而且观察力足够敏锐！ 在场所有人都盯着材料最后的一句话：甘有志已经抓获，作案工具已经在家里发现，而且上面采集到2个死者的血液。 尚富生一脸得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观赛室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张所，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本以为你们所的林慕已经够逆天了，结果袁志刚才是那个隐藏的王者。” “张所，你说你的运气咋就那么好呢？下次挑新人不准这么搞了，厉害的全被你挑走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个比赛完全是新安街道派出所的表演赛，你说我们费劲巴拉的干啥？” “张所，今天晚上请客，不准推辞！” 张昊在一声声恭维声中逐渐丧失自我，连连点头，没想到幸福来得太快了！ 袁志刚今天的表现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袁志刚去重案中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旦袁志刚离开，他再也不用担心把所里的功劳再往他头上放，而且林慕留下明年的指标也不用愁了。 双喜临门！ 重案中队队长曲平远此刻脸色铁青，只有他知道这个皮鞋厂杀人案侦破过程有多艰难。 就光走访都走了三次，因为嫌疑人把现场破坏得彻彻底底，前三天硬是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直到第四条曲平远下令每个人不停观看执法记录仪的走访视频，找细节分析细节，这才发现了甘有志右手手指几次无意识的抽动。 第20章 两个凶手都抓住了? 就凭他袁志刚轻飘飘的一句话曲平远压根都不相信是他自己发现的，唯一可能就是重案中队内部有人提前把资料透露出去了！ 气愤！ 郁闷！ 曲平远目光和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隔空对视，他感受到尚富生眼中的嘲笑。 这一场他败了，被尚富生当猴耍了！ 比赛继续，20分钟后宋自伟也交卷了，得出了和袁志刚差不多的结论，可惜时间比对方晚了半个小时。 画面再次切到林慕的比赛房间，林慕没有翻看材料也没有播放视频，而是盯着白纸上的问号发呆，问号下面写着“甘有志”三个字。 这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吗？为什么不交卷？ 难道说林慕是故意放水？ 这个操作属实看不懂，能这么短找到甘有志的信息已经算厉害了，故意不交卷是什么情况？ 张昊一头雾水，尚富生也一头雾水，曲平远甚至怀疑他故意让着袁志刚。 就在此时林慕动了，他没有按下按钮，而是拿起电话！ “曲队在吗？” “有什么问题你说。”曲平远有些疑惑，按道理林慕这时候不会弃权，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 “你们调查资料没有给完吗？” “除了凶器和认罪笔录其他都在这了。”曲平远答道。 林慕点了点头道：“两个凶手都抓住了？” 两个凶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明明就一个凶手，哪里来的两个凶手，这个林慕怕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个案子在观赛室内已经达成共识，就是甘有志一人所为！ “哦？你继续说。”曲平远有些疑惑。 林慕听到观赛室内的动静，大概已经猜到了重案中队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刚才我看了资料，总感觉问题不对，如果凶手杀了康海被保安看见了的话，伤口肯定不会是后腰，要么在前方要么全身都有。” “如果没看见，他压根就不需要多杀一人。” “我花了接近1个小时锁定了甘有志，唯一疑惑的是没有看到另一个凶手的资料！” “如果2个人都是甘有志杀的，他为什么不转移尸体？以甘有志的心理素质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唯一的可能，杀死康海的另有其人，而甘有志杀人只是为了保护那个人！” 这个推论离奇，似乎又有某种合理性在里面，材料上写的作案动机是甘有志和康海有私仇，属于报复杀人，工厂车间主任和保安有仇也正常，这也在走访过程中得到了印证。 而且甘有志声称监控内存卡被他丢入火炉烧了，包括取内存卡的细节和监控上面的指纹都印证了取内存卡的就是甘有志。 就算作案工具上有2个死者的血液也无法推翻林慕的猜测，因为这些都可以伪造！ 在场的都是成熟的警察，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如果你们只抓了甘有志，我申请现场提审甘有志！”林慕知道如果不提审甘有志，那么自己的猜想根本无法得到印证。 尚富生此刻发话了：“曲队，安排提审，现场直播！” 曲平远对着尚富生点了点头，随后回复林慕道：“你准备一下，和我去审讯室！” 尚富生虽然用了非常规手段帮袁志刚，但是在命案上他不敢马虎。 比赛场内还没有交卷的选手继续作答，袁志刚和宋自伟来到观赛室内紧盯着屏幕。 张昊也开始紧张起来，林慕的各种猜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落空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10多分钟后，提审画面展现在观赛室内的屏幕上，画面中甘有志一脸疑惑地看着曲平远问道： “我不是已经认罪了吗？” “今天我不是主审，别看我！”曲平远看向旁边的林慕。 甘有志顺着曲平远的目光把视线转移到林慕脸上，更疑惑了，看林慕的年纪肯定是新人，哪有中队长给实习生做记录员的。 “说吧，杀康海的人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保护他？”林慕没有兜兜转转，直接开门见山。 这个问话把旁边的曲平远弄得愣了一下，这哪里是问话这是直接带着答案来确认啊！ “2个人都是我杀的！”甘有志面不改色地说道，只是右手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动了几下。 林慕清晰地看见一块核桃大的红色记忆碎片从甘有志的额头向下滑落。 没有犹豫，林慕起身离开座位，一个箭步左手在对方额头前一把捏住记忆碎片，吓得甘有志脑袋向后一缩。 这种已经认罪的罪犯虽然不存在刑讯逼供的说法，但是林慕的举动确实把曲平远还是吓到了，差点叫出声。 观赛室内的众人纷纷深吸一口气，要是林慕现场表演一个殴打嫌疑人恐怕从此与警察这个职业无缘了。 林慕经过几次这样的操作已经想好对策，顺势右手撑在审讯椅的把手上，眼睛盯着甘有志的双眼开始消化记忆碎片。 画面来到画面来到万事兴皮鞋厂生产车间，月光透过窗户洒进车间内，各种工具杂乱地摆放在操作台上，操作台旁边躺着康海的尸体。 一个和甘有志长得很像的年轻人蹲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把带血的鞋跟锉，神色紧张，全身不住地颤抖。 “儿啊，你怎么会杀人啊！”甘有志上去抚摸年轻人的脸。 “爹，救救我，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死！”年轻人嘴里一遍遍重复着“我不要死。” 甘有志沉默良久，突然起身拉起年轻人：“跟我走！” 年轻人被拖拽着来到车间门口，甘有志拉开一个地下井盖转头对年轻人说：“甘奎，从这里下去一直爬，出口是一条河，把你手里的鞋跟锉拿好，出去找个地方洗干净埋了！”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帮我照顾好你妈！” “快走！” 在甘有志的催促下，年轻人迅速下井，甘有志关上井盖，随后走进车间。 他仔细用拖把把四周的打扫的干干净净，在康海的尸体上仔细清理，确认没有问题后从旁边拿出一把鞋跟锉插入康海的老伤口，沾满血后缓缓取出。 接着他手持鞋跟锉走出车间，拐过弯朝大门口岗亭走去。 第2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林慕回过神，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再看到甘有志的淡定从容的表情更来气！ “你儿子甘奎已经招了，别挣扎了！”林慕轻声说道，甘有志的儿子叫甘奎资料里面都有，说完立马转身回到座位。 甘有志听到此话，之前的所有心理准备全部失效，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手铐因为双手的战栗和审讯椅隔板不停碰撞发出声响。 这个画面被观赛室内的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林慕给甘有志说了什么，竟然有这么大反应。 曲平远同样一头雾水，紧盯着甘有志的反应，一旦出现意外他得赶紧叫救护车。 甘有志极力克制，脸色煞白，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盯着林慕，他对林慕的话还是保持了一丝丝怀疑。 林慕见时机已到，继续开口：“从下水道把人送走，自以为瞒天过海，终究百密一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甘有志听到下水道的细节，心理防线崩溃，整个人瘫软在审讯椅上。 曲平远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审讯模式，还在猜下水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第三具尸体？ 观赛室内的众人此刻已经脑子宕机了，完全跟不上林慕的节奏，不过他们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此刻的甘有志已经被突破，交代只是时间问题。 甘有志躺在审讯椅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许久后长叹一口气，直起身问道：“有没有烟？” 曲平远早有准备，上前给他点上一支软云，一般开始要烟的嫌疑人基本就剩下记录了。 甘有志猛吸几口，开始说话：“生个不争气的儿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杀了人，做爹的只能帮他顶。 现在警察的侦察手段厉害，如果我不真的杀人，不用你们审就露馅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对老胡下手，我对不起老胡，对不起嫂子。 我儿子打电话给我，说他杀了人，我去的路上都想好了帮他顶罪......” 甘有志一直自顾自地讲述着，与此同时重案中队及时控制了正在家里喝闷酒的甘奎，案件真相大白。 曲平远自始至终不清楚甘有志的心理防线是如何被攻破的，他感觉林慕就像开了上帝视角，俯瞰脚下的凡人，甘有志根本没办法抵抗，开始怀疑自己，接着心理防线崩溃。 袁志刚看完整个过程，对林慕更加佩服，就算他最后说服自己用了舅舅给他的信息还是败了，重点是他还看不懂林慕的审讯，想要学习都无从学起。 宋自伟笑得最灿烂，他崇拜强者，在上午的比赛他只是对林慕佩服，现在他对林慕是崇拜。 宋自伟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天才，他的成功是可以复刻的，他自己很清楚，但是林慕是一个天生的天才，一个无法被复刻的天才。 张昊的脸色就像腊肠一般，眼神怨念地盯着屏幕，上午和下午的比赛林慕都毫无悬念拿到第一，剩下的就是交接手续了。 “张所，恭喜啊！”李德平一脸贱笑地看着旁边的张昊。 “别和我说话，现在我很暴躁。”张昊给了李德平一个白眼，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我去把我们家宋自伟接回所里庆功去咯...” “滚滚滚！” 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看到这个结局，双手一摊，所有该做的都做了，没有谁能算到是这样的结果。 确实不行就想办法给重案中队增加一个名额！ 林慕和曲平远刚走出审讯室，张昊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甘有志太能说了，一说就是2小时，停不下来，观赛室早已散场。 “曲队，林慕我先接回所里，等你手续办完再来接人吧。”张昊担心曲平远直接不让林慕走，先把话说出口。 “啊..好吧..” 曲平远有些无语，所谓的手续就是调一个档案，而且林慕现在是实习民警，到哪里实习都可以啊! 张昊右手薅着林慕的肩膀就往外走，根本不给曲平远反悔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林慕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皮鞋厂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 这一次比武收获还真不小，不仅达成了去重案中队的目的，还搞到正义值，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接触到缉毒中队队长吴才汉。 在重案中队办案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大了，光靠脑子还是不够，得有保命能力才行，不要到时候案子还没查几个人先没了。 面板属性上力量是强化自己攻击能力，耐力是强化持续战斗能力，速度可以提高战斗力，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逃跑能力！ 遇到极端情况可以兑换石化药剂先顶一下，防御力可以暂时不考虑，至于战斗力完全没有保命重要！ 还是先加速度最划算，等速度加满再考虑其他！ 心念一动，调出面板属性，消耗正义值，在速度后面点上加号。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2\/10 速度：3\/10 耐力：2\/10 枪械专精：1\/5】 3点速度到底效果怎么样，等会到了派出所再试，等见到师父还要商讨一下如何对付那帮毒贩。 ....... 重案中队 “这次真的被林慕给上了一课！”韩龙见到曲平远回来忍不住感叹道。 “这个家伙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强到离谱！”一旁的队员彭嵩补充道。 曲平远叹了一口气，吩咐韩龙：“赶快召集1组的开个会，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张所，人没到重案中队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马上安排！”韩龙立刻拿出对讲机：“重案1组，全体会议室集合。” 会议开始，曲平远拿出林慕的资料给所有人传阅，郑重道： “按照我的经验张所接下来会对林慕展开心理攻势，这边我来应对。 还有缉毒中队吴队今天的眼神也不对，韩龙你负责收集吴队的情况，一旦有异动立刻报给我。 其他人你们负责研究林慕的资料，这个人对我们太重要了！ 我敢说只要林慕过来，我们每年都会提前完成指标。” 第22章 丢死人! “曲队，这说的有些过了吧，我感觉宋自伟也不错。”韩龙有些不悦，如果真的那么厉害，那岂不是显得他们都是笨蛋。 “对啊，虽然他确实厉害，也不至于这么高的评价吧。” “我感觉袁志刚也不错。” 其他人也开始讨论，关于这次比武的信息他们也知道一部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提前把这个案子的资料泄露给了某些参赛选手。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不学无术的人进来之后工作怎么开展，一个天天抢你们功劳的人你们受不受得了！” 曲平远右手在会议桌上重重一拍，环顾所有人。 现场噤若寒蝉，这种影响内部团结的动作如果真的被大伙知道，以后在整个重案中队都抬不起头，剩下的只有离开。 “这件事到此为止，还有负责皮鞋厂杀人案的队员今天每人写字检讨。 丢人！ 丢死人！ 自己查不出来，还要一个新人来擦屁股，如果没发现让真凶逍遥法外，你们晚上睡不睡得着？” 现场再次沉默，皮鞋厂杀人案3天告破，原本以为会得到嘉奖，没想到等来的是打脸！ 完全是甘有志太冷静了，破坏现场也是一把好手，超前思维骗过了所有人。 曲平远和林慕在审讯的时候，他们都隔着单向玻璃在观察室 内观看，至于林慕是如何确定康海是甘有志儿子杀害的他们压根都不清楚。 再此之前外界是不可能有人看过皮鞋厂杀人案的全部资料，也就是说林慕是进入比赛才第一次看到资料，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把他们所有人衬托成傻子了。 韩龙心里憋了一口气，如果林慕真的和曲平远说得一样厉害就算了，要是没有那就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大桥派出所 刚回到派出所的李德平拿起电话拨给张昊： “张所，走的时候忘记问你了，今天要不要我们两个派出所搞个联欢庆祝一下，前三都被我们包圆了，可以考虑考虑。” “滚！” 张昊听到电话那头的欢声笑语就来气，直接挂断电话。 车内的林慕和袁志刚原本还在聊天，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好在马上到派出所门口了。 林慕刚下车一看，所里面的民警在门口做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鲜花没有就拿办公区的绿萝代替，欢呼鼓掌。 林慕一个加速跑，速度太快没能控制住给师父刘正义扑倒在地，刘正义手中的绿萝糊了一脸。 “林慕，你干啥？师父的老腰哎....”刘正义一把推开林慕，右手拂腰。 欢迎队伍笑得人仰马翻，袁志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林慕的速度太快，从停车的地方到门口10米左右，总感觉就用了1秒多，这个加速度快赶上运动员了。 “林慕，你这么想你师父，就别走了，留在所里吧。”李翔宇开玩笑道，关于这次的第一名要去重案中队的事所有派出所都得到消息了，在公安局内部没有秘密。 “今天你们刚走，曾萌萌案的嘉奖就下来了，林慕你和你师父都得了一个三等功。”陆明磊开始转移话题。 在基层派出所想要立功确实难，林慕来不到2个月就拿到三等功其他人羡慕不来。 张昊停完车回来，招手道：“你们都散了吧，林慕和刘正义你们来我办公室。” 三人来到办公室，张昊开门见山地问道：“林慕，重案中队很苦的，不如派出所轻松，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现在知道说好话了，之前把功劳安在袁志刚头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的局面？ 林慕向前一个标准的跨步，接着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张所，我不怕苦！” 张昊身体一僵，面如土灰，点了点头：“你下去吧，我和你师父聊聊。” “是，张所！” 林慕转身迈着标准的正步离开，还不忘把门拉上，刘正义强忍住没笑，对这个徒弟他也是服了。 刚出门陆明磊已经等着他了，朝着林慕招手：“出去走走。” 指导员陆明磊在林慕眼中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对所里的每一个人的状况了如指掌，来所里这么久陆明磊给林慕的父母打过几次电话，父母了解林慕的途径主要是通过他。 也不是林慕不喜欢给父母打电话，穿越而来的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对方相处。 走出派出所，林慕忍不住开口问道：“指导员，你不会是来劝我留在所里的吧？” 陆明磊连连摇头： “你必须去重案中队，那里才是你的战场。 我让你出来是想给你说，张所也是身不由己，袁志刚的舅舅是市局局长，他说的话张所不敢反抗。 张所就像一个媳妇，要顾下面的崽子，也要顾上面的公婆，你别恨他。” 林慕点头道：“我知道，我不恨他。” “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曾萌萌案本来也是要安在袁志刚的头上，张所把锅甩给重案曲队，那个铁头娃硬钢尚局，以后去了重案要记得曲队的好。 尚局有可能要给他穿小鞋，多帮衬着点。” 陆明磊说完在林慕的后背拍了一下，轻叹一口气。 林慕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事情，对曲队的好感上升了一个台阶，按照他对曲平远的了解确实像他做出来的事情。 在警察系统里面靠关系是干不了重案队长的，只能靠实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曲队才敢那么硬气，当然这也跟他的性格有关。 “林慕，我看好你，如果以后新安街道派出所有什么疑难杂症的案子，到时候不要推辞，抽空帮帮忙就行。” “义不容辞！” “走，回去换一身便装，晚上还要聚餐。” “好！” ....... 聚餐还是老一套的火锅啤酒，林慕其实有点酒量，但是他清楚喝酒这事在同事面前不能开头，一旦你喝过一次之后次次都跑不掉。 “我对酒精过敏。” “真是奇怪，还有人对酒精过敏，林慕你是不是看不起大家，不稀罕和我们这些弱鸡喝酒？”周明推过一杯啤酒，盯着林慕。 刘正义气不打一处来，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砸：“周明，我徒弟说过敏就过敏，少在这发酒疯。” 第23章 言而无信李德平 周明酒精上头，想要起身和刘正义推搡，被旁边的指导员陆明磊按住：“是不是想受处分？” 听到处分，周明就老实了，他是在座唯一受过处分的，虽然半年后指导员陆明磊帮他取消了，但是从此以后再无发展，当时也是因为喝酒误事。 刘正义现在谁也不惯着，和林慕相处这段时间他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就算你再怎么与人友善，别人该欺负你还得欺负你。 张昊就是因为看不起林慕才敢不声不响把功劳算在袁志刚头上，叶今波勤勤恳恳结果被领导背刺，现在还躺在医院。 与其事事讨好别人还不如做自己！ 张昊一个人喝闷酒，想到林慕要走，袁志刚还赖在所里就头大。 林慕一个转身，在火锅店底料区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林慕在脑海里整理记忆，眼前突然一亮。 此人身高168的样子，看起来文文静静戴一副黑框眼镜和记忆碎片里判若两人，不过林慕确定他同样是当时殴打叶今波的人，灿哥的小弟之一！ 本来想尽快去见王向川，现在又有人送上门，必须抓住机会，只要弄到照片确定身份，此人在劫难逃！ 假装打油碟，林慕随手从旁边拿上一个新碗靠近此人，拿出手机侧身拍了一张照片，因为手机是静音没有发出喀嚓声，对方自然没有发现。 林慕把照片发给师父刘正义一份，在他耳边说道：“这个人也是制毒贩毒团伙里的一个人，想办法把这里的监控调出来，安排调查。” “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张所，让他去安排，就当我临走送给他的礼物。” 刘正义点头答应，摸了摸林慕的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 当天晚上，刘正义以治安调查为由带走了火锅店的监控，准备第二天分析录像。 ...... 缉毒中队队长吴才汉刚刚得到消息，灿哥手下王向川被抓是精准抓捕，让他帮忙查一下消息来源到底是哪里。 “一天天的不干人事，不知道在警务系统里面看查询记录至少得市局权限吗？” 吴才汉有些无奈，这个灿哥啥也不懂只知道瞎指挥，而且给他的要求是一周内必须查出来，不然以后就不合作了。 灿哥说的不合作就是要弄死他，这一点清楚得很，和灿哥合作以来他差不多收了对方1000多万，而且都是黄金。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办案子的大桥派出所下手，直接问李德平总比去市局要权限要强。 没有过多思考，吴才汉驱车来到李德平家楼下蹲守。 一直等到凌晨1点，李德平才一瘸一拐地被下属送到路口。 “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上楼。”李德平招呼完下属，转头几步路倒在花台旁。 吴才汉确认旁边没有人这才下车把李德平扶起来放在副驾驶。 “吴队，你怎么来了，在附近有任务？”李德平凑过脑袋在吴才汉脑袋前反复确认，一股酒气熏得对方屏住呼吸。 “没任务，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 “问你要个人，宋自伟我要了，明天就向分局办公室打报告，你准备一下。” 李德平一听这话，酒醒了一大半，指着吴才汉的鼻子趁着酒劲开始骂：“你个没良心的，亏我们当年一起当过兵，现在下手比谁都狠。 要人不行，要命一条，你可怜可怜我们基层吧，要抢人你去和重案中队抢林慕啊，别盯着我行不行？” 吴才汉故作难堪道：“哎，不要人也行。” “哦？只要你不要人，什么都答应你，真的。”李德平此刻酒完全醒了。 “你告诉我，上次你们抓的那个王向川，情报来源是哪里？” 李德平想起刘正义的叮嘱，内心开始挣扎，如果说了就属于背信弃义，如果不说宋自伟极有可能被调走。 李德平的犹豫自然被吴才汉看在眼里，发动车子转头对李德平说：“一个消息来源还要保密，那就下车吧！” “我只是想知道消息来源，不会给任何人说，也不会去问，你担心什么。” 李德平一咬牙说道：“新安街道派出所刘正义！” 说完李德平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劲完全没了！ 吴才汉开车离开，脑子里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情，刘正义和叶今波是大学同学，虽然叶今波已经是植物人，肯定还留了后手，王向川被抓可能只是试探，必须得尽快探听虚实！ 这些人被抓倒不是大问题，如果牵扯到自己或者是彭县逆水镇制毒工厂就麻烦了！ 彭县逆水镇制毒工厂是所有人的经济命脉，一旦被端这条产业链上的没钱支撑很快分崩离析，没有利益输送保护伞肯定会断臂求生，他随时可能成为弃子。 事不宜迟，吴才汉首先把消息来源是刘正义报给了灿哥，等待对方的回应。 ...... 夜深人静，宿舍内除了空调微弱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 “林慕，我是不是不适合做民警？”袁志刚突然发问。 这是啥问题？ 这小子是要自暴自弃了？ 不就是一个比武嘛，被打击成这样，这让人怎么回答？ 还是装睡最稳妥！ 林慕故意发出一声轻鼾。 “我知道你没睡，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偷了你们的功劳，平时工作不认真，喜欢玩。 从小学到大学，在别人眼中我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想和普通人一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现在的生活都是我妈安排的，只有成为舅舅那样的人才算完成人生目标，应该说是她的人生目标！ 包括这一次的比武，昨天我就拿到皮鞋厂杀人案的资料，是不是很讽刺？” 袁志刚的话语中带着苦涩。 好家伙！ 有个舅舅就是厉害，提前拿到答案，要不是重案中队的疏忽，这个第一名妥妥的是袁志刚。 这还怎么玩？ 好在自己发现端倪，再靠着系统力挽狂澜，不然今年肯定和重案中队无缘了！ 袁志刚继续自嘲道： “你或许觉得我这是矫情，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等过几天，我会想办法申请去做法医，大学的时候我选修了法医的所有课程，或许只有做技术方向才能真正摆脱我妈的控制，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第24章 东一村命案 林慕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总感觉袁志刚那么拧巴，感情是被他的老妈折磨了这么多年啊！ 叛逆不分年龄，袁志刚准备了这么多年才敢开始叛逆，也算是卧薪尝胆了。 为了摆脱目前，专门选修法医的所有课程，这份毅力还是厉害。 袁志刚的讲述还在继续，不过林慕确实撑不住了，轻鼾声响起，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 凌晨5点 曲平远推开新安街道派出所宿舍门：“林慕，收拾东西，跟我走。” “曲队，这么早？” 林慕睡眼惺忪，没想到曲平远这么早，赶紧下床把铺盖一卷，几件t恤短裤往箱子里一装就跟着曲平远出门了。 曲平远接过林慕手上的铺盖卷：“有命案，顺路把你接走。” 重案中队果然不一样，上来就有命案，在派出所1个月唯一破的命案还是3年前的，大部分时间就是下社区。 既然有命案，今日份的正义值我来了！ “曲队，现在什么情况？” “10分钟前指挥部接到报案，报案人家的狗从受害人家长叼回一只戴戒指的人手，其他情况不明，地点在东一村2组，韩龙和彭嵩已经过去封锁现场了，具体情况到了再说。” 东一村在温河区的郊区，村民大多以农家乐为生，土地上一般种植草莓果树等经济作物，整体来说还算富裕。 曲平远把林慕的铺盖卷放在捷达车的后座，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发动车辆2档起步：“别见笑，这车1档坏了，不那么好开。” 没有一档的手动挡还能开，属实没想到，启动的时候抖动得厉害，之后一切正常。 10分钟后，捷达车在农家乐门口停下，林慕和曲平远扒开围观群众，跨过警戒线。 农家乐名叫乐嘉农家乐，距离村里的村村通柏油路只有100米的距离，而且这100米也铺上了水泥。 “林慕，这是重案1组组长韩龙，这是1组侦查员彭嵩，你以后就跟着他。” “韩组长好，彭师父好！” 林慕说师父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还没有和刘正义打招呼就走了。 彭嵩眼睛眯成两条缝，挽住林慕的胳膊，站到韩龙身后。 韩龙点了点头，立刻开始报告情况。 “曲队，现场门窗完好，无任何撬动痕迹，凶手应该是和平进入。 死者2人，被狗叼走的手的是女主人刘欣欣，尸体在卧室，裤子被凶手暴力撕开，身上盖着被子。 男主人周三民尸体在杂物间，被尼龙绳捆绑，全身上下7处刀伤，头部有淤血但都不致命，应该是流血过多而死。 客厅被仔细清理过，垃圾桶的垃圾被收走，地面有消毒水的味道，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曲平远神情凝重，能够如此细致地清理现场，这份心理素质就不好对付。 “林慕走，一起进去再看看！” 林慕点头，拿出准备好的鞋套和手套递给曲平远一份，做好准备工作一起进入。 杂物间大概8平米左右，横七竖八地堆放着长方形的条状木方，和村口的观景台栏杆是一种木材。 地上没有铺地砖，全是水泥灰，死者被困在一根木方上摆在地上，旁边的墙面有喷射状血迹。 考虑到地面水泥灰中还有可能有线索，曲平远选择暂时不进入查看。 “法医还有2小时到位，就在外面拍照，现场保护好，去卧室看看。” 卧室和客厅一样地砖也被拖过，从床上的血迹和床单上的洞可以看出，凶手出刀之时是先垫上床单，防止血液喷溅到凶手上身上。 “应该是惯犯，经常和公安机关打交道。”林慕分析道。 韩龙和曲平远点头同意。 林慕掀开被子，死者全身赤裸，颈部皮下出血，面部紫青，阴部有红肿，显然是生前遭到性侵。 左胸前一处致命伤，凶手显然是在极其冷静的情况下选择一刀毙命，至于死者的左手为什么被砍掉还存疑。 屋内的所有抽屉全部打开，衣柜乱作一团，两名死者的手机全部不在，家里值钱的东西应该都被带走了。 “强奸、杀人、劫财全占了！”韩龙深吸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在室内寻找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凶手作案是带了手套！” 林慕看到现场痕迹清理，没有留下鞋印，如此谨慎的凶手怎么可能把指纹留下。 现场想找到证据极其困难，只能指望法医能否从女死者身上提取到罪犯dna了。 “林慕，你总结一下你看到的情况。”曲平远开口问。 这是考我啊！ “女主人刘欣欣，尸斑开始扩散，死亡时间应该在8小时到24小时之间，现在的空气温度在28度，10小时内尸温每小时大概下降0.4度，尸体温度还能感觉到，预估不会低于室温，死亡时间应该在8到14小时左右。” “凶手应该是2到3人，具体要看男主人周三民的死亡时间来判断。” “现在尽快查看是否有监控，还有这几天到东一村2组的可疑人员，和平进入房间要么是熟悉的人，要么是客人。” 林慕把自己的推断全部说出，曲平远和韩龙对视一眼说道：“不错，基本都分析到了，先出去走访，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这算是对林慕的初步认可了！ 群众走访是一个枯燥的工作，法医进入房间采集信息，他们四人开始对围观群众展开走访。 唯一有用的信息是报案人也就是死者邻居周小谚提供，女主人刘欣欣左手有一件价值10万的翡翠手镯，长胖之后取不下来。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凶手会把左手砍下来。 在林慕看来这种走访效率太低，根本就是大海捞针，而且他在现场根本没有看到记忆碎片掉落，根本不存在知情者。 早上7点半，法医给出了相对准确的死亡时间，女主人刘欣欣死亡时间在10小时左右，也就是8月15号晚上9点半左右。 男主人周三民的死亡时间在14小时左右，也就是8月15号下午5点半左右。 第25章 限期3天内破案! 两者死亡时间相差4个小时，凶手在死者家里逗留了至少4个小时！ 而且强奸过程使用了安全套，没有留下dna证据！ 无法无天！ 家里用气用电的数据分析来看，在昨天晚上9点过凶手在死者家中做了一顿饭，只是之后完整地打扫现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现在这个情况就不仅仅是残忍了，而是变态！ 强奸、杀人、劫财，完了还在死者家中吃饭，享受胜利的果实。 这个案件如何破局？ 林慕不禁问自己，现在眼前的线索一个都没用，唯一的一条手镯根本算不上一条线索，10万块的手镯并不稀缺，最重要的是这个手镯长什么样子没人清楚。 从凶手的变态程度来看，应该是极度自恋，从车辆进出来分析可能还真行不通，说不定还在东一村都说不定！ 这种极度自恋到极度变态的心理，很有可能会来观看自己的杰作！ 如果真的出现，必然可能掉落记忆碎片！ 11点20分，曲平远把包括法医在内的所有人叫在一起，公布了一个消息。 东一村杀人案引起市局高度重视，凶手极度凶残，案件影响恶劣，限期3天内破案！ 三天！ 正常情况下三天连调查走访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破案了，这种纯粹就是上面领导瞎指挥！ “什么玩意？重案中队手上又不是只有一个案子，这样搞只能成立专案组，加班加点搞几天。” “现场没有留下指纹，没有留下dna，连凶器都打包带走，就给三天，这案子怎么破？” 韩龙愤愤不平道。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大概明白了，案件影响再大也会给10天的破案期，这种指给三天分明是尚富生针对曲队，说白了还是因为当时没给袁志刚加功劳。 既然如此，不用三天，一天之内帮曲队破了就完事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林慕和彭嵩你们先在现场附近走访调查，韩龙你和我回队里组织成立专案组，两名死者的手机被凶手带走了，通过技术手段看能不能查到信号源。” 曲平远说完，带上韩龙和尸体运送车一起出发。 “彭师父，我们在外围转转，看看有没有收获。”林慕转头对正在询问围观村民的彭嵩。 彭嵩个子165左右，有些秃顶，在重案中队有个外号“彭冬瓜”，林慕叫他“彭师父”也是为了和之前的师父刘正义区分开。 “你先找个地方买两碗泡面，等支援来了说。”彭嵩摸了摸肚子。 警戒线外的村民基本都回家吃饭去了，只剩下七八个距离比较近的大爷大妈，带了板凳坐在外面嗑瓜子讨论着。 见林慕两人出来，连忙给他们让路，对警察这些人还是有天生的敬畏。 距离这里最近的小卖部有1 公里。 “老板娘，来两碗老坛酸菜牛肉面！” “好，一共10块！” 就在此时，一个戴着头盔的男子黑衣男子骑着摩托车从前面的柏油路上飞驰而过。 现在虽然是阴天，温度也超过了30度，这大热天的戴头盔属实不正常! 丢下泡面追出门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老板娘。 “你的方便面还要不要？什么人啊...” 林慕在系统的加持下，速度倒是很快，就是体力不支，还是没追上摩托车。 男子在乐嘉农家乐外的路口停下，林慕远远地看见一块红色发光的记忆碎片缓缓滑落。 林慕不清楚记忆碎片掉在地上是不是会消失，现在他也不敢去试，只能用尽全力冲刺！ 骑摩托车的男子没有注意到林慕，短暂地停顿后继续向前开去！ 林慕在红色记忆碎片跌落地面的最后一刻抓住碎片，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画面展开！ 画面中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正是刚才骑摩托车的黑衣男子，衣服都没换，另一名男子有些秃顶。 “老弟，那个刘欣欣真的答应了？”秃顶男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答应了，那个骚货，和我都约过好多次了，家里钥匙都给我了。” “刚才你没看见那么着急去二楼洗澡吗？” 黑衣男子右手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一脸得意，眼神盯了一下二楼。 “吱呀。”大门突然打开，进门的正是周三民。 周三民怒气上涌鞋子都没换，冲向黑衣男子，嘴里念叨着：“老子就知道，陌陌上的人就是你个狗日的。” 秃顶男挡在前面和周三民扭打在一起，混乱中黑衣男子拿起烟灰缸砸在周三民后脑勺，后者当场瘫软在地。 “死了？”黑衣男子有些紧张。 “怕个球，老子不是第一次杀人，听我的，带上鞋套手套！” 秃顶男子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一叠手套和鞋套递给黑衣男子。 接下来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捆尼龙绳，合力把周三民拖进杂物间，画面戛然而止。 果然是熟人，只是和刘欣欣熟而已！ 至于之后的事情并不难猜，要么是刘欣欣发现老公被绑，要么他们杀周三民的事情被刘欣欣看到，最后杀人灭口。 唯一不确定的是刘欣欣是被强奸还是自愿！ 林慕在门口摔了一个狗吃屎，围观的吃瓜村民笑得人仰马翻，彭嵩连忙出来扶起这个新徒弟问道：“方便面呢？” “别方便面了，刚才骑车过去的应该就是凶手。” 什么？ 彭嵩还能闻到空气中的尾气，不过这些都是林慕的猜测，虽然这个凶手确实有再来现场的可能。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凶手？” “直觉！” 林慕一句“直觉”让彭嵩差点背过气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凭直觉。 “那说说你的分析。” 林慕知道2个凶手现在还在村里，只要进行大范围摸排肯定能抓到人，问题是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把这些人的身份爆出来才是关键。 思索片刻后，林慕说道：“其实我们一直先入为主了，觉得刘欣欣是被强奸的，也许并不是。” “而且凶手是2个人，或许只有其中一个人反侦察能力强。” “我们可以重点从刘欣欣的社会关系进行入手！” “今天我们一直忽略了一点，刘欣欣在村里人的口碑不是很好，都说他乱搞男女关系，这点没有引起重视。” “在大学的时候，我看过太多的案例，凶手最喜欢骑摩托车或者电瓶车在犯罪现场外短暂逗留。” 林慕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又有些牵强，彭嵩思索着这些话，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个猜想。 第26章 封锁东一村 新安街道派出所 吴才汉在上午10点来到所长张昊的办公室，他准备把对付李德平的招数再用在张昊头上，再来之前他得到灿哥的消息：张昊今天一早通过警务系统查询了他的另一个手下邵瑞。 灿哥的能量他不敢不信，连市局才有的权限他都能查到，其他方面的手段想都不敢想。 “张所，我已经向市局申请了把林慕调到我们缉毒中队，你准备一下交接工作吧。” 张昊一听这话，脸色一沉，他早上6点还在睡觉就接到消息林慕被重案中队曲平远带走了，现在又来一个要人的。 “人已经被曲队带走了，要人去重案中队要！” 吴才汉一看这招不好使，话语软了下来，说道：“你们盯上的那个邵瑞，我们也在跟，你们就别管了！” 人也要抢，案子也要抢！ 今天早上一早刘正义才把案子消息给到他，这才1个多小时吴才汉就闻着味过来了，这分明就是在监视。 张昊本来就在气头上，语气有些夹枪带棒地说：“要不要把我们的案子全部拿出来给你选？” “这个邵瑞是人家刘正义的案子，你要抓是你的事，看谁先下手了。” “慢走不送！” 吴才汉没想到张昊是这个态度，恰好刘正义刚整理好邵瑞的资料进入张昊办公室。 “好，刘正义来了，吴队你要邵瑞的案子找他要，只要他同意我没问题。”张昊看了一眼吴才汉，话语中阴阳怪气。 刘正义看到吴才汉立马反应过来，肯定是查询邵瑞信息的举动被察觉了，说明除了吴才汉以外市局还有更大的老鼠！ 可怕！ 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能低头，刘正义想起林慕的话，立马拿过来用。 “派出所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 刑侦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治安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经侦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禁毒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民警也能办！” 言下之意就是禁毒大队能办的案子，派出所都能办，更何况你禁毒中队！ 这话说得没有任何问题，吴才汉也无话可说，只得悻悻离去。 张昊长出一口气：“老刘说得好！我们派出所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禁毒中队的附属了？” “赶快通知大家来开会，以最快的速度对邵瑞进行抓捕，现在就是谁快谁有肉吃” 新安街道派出所快速行动起来，这一次他们是在跟时间赛跑，刚才他们已经查到邵瑞在位于温河区的国色天香大酒店退房。 “枪支审批流程即刻安排！” “指导员和袁志刚留守派出所负责信息工作，其他人和我一起出发！” 张昊带人迅速赶往国色天香大酒店，这条线索必须抓住！ ....... 林慕和彭嵩在村支书的帮忙下吃了午饭，现场也是村支书帮忙守着，确保不会有任何人越过警戒线，两人沿途查看监控录像。 这里恰好是天网的盲区，只能看看居民监控有没有线索。 又是小卖部这里有一个监控正好对准柏油路，彭嵩出示证件后顺利拿到监控。 “没有车牌号，只能确定品牌是五羊本田！” “没有车牌只能说明基本不会进城，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还会再来。”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封锁东一村！” 林慕现在能想到的办法是进口封锁，只要封锁住这2个人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在此时，彭嵩的电话铃声响起，正是韩龙打来的。 “刘欣欣和周三民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地点就在案发地附近，2组的支援马上赶到，已经通知最近的2个派出所协助，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2个手机。” “法医得出的结论是刘欣欣下体受损情况并不像是强奸，你们在现场调查一下从刘欣欣的关系网多入手。” 彭嵩听到这个结论看向旁边的林慕，难道真的被这小子说中了？ “韩组长，林慕在现场有发现，我把电话给他让他说说。” 电话给到林慕，林慕把自己的猜想解释一遍，韩龙思考片刻后说道：“好，我即刻安排封锁，时间只有2小时，我也马上赶过来。” “好，2小时够了！” 林慕知道最稳妥的办法是调查刘欣欣的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可是太慢了，自己既然知道凶手长相何必那么麻烦，万一凶手潜逃到时候就不是3天能解决的事情了。 彭嵩以为自己听错了，封锁2个小时有啥用，如果2个小时内没抓到凶手，接下来对方肯定逃窜！ 他想不通韩龙为什么会答应林慕的这个要求。 2组组长秦祥波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也一头雾水，如果是案件发生半小时内封锁还有用，现在差不多20小时过去了再封锁有个屁用。 而且只封锁两小时，相当于给凶手逃跑的信号！ 不过这一次2组是协助，反正出什么问题是1组背锅，直接诶执行命令对各个路口封路！ 村支书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在广播中通知全体村民和游客，特别说明只封锁2个小时。 熊怀忠和熊怀义是东一村五组的村民，熊怀义38岁常年游手好闲，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处骑车撩妹，现在只能撩一下有夫之妇。 熊怀忠之前坐过牢，也杀过人，不过杀人的事情他只对弟弟熊怀义说过。 听到广播说封村2小时，熊怀忠内心隐隐觉得不安，决定自己去现场转一转。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再跑不迟！ 封锁半小时不到，村民和周围的群众把乐嘉农家乐外围围得水泄不通，各种阴谋论在人群中流传。 流传最多的就是刘欣欣是他老公周三民打死的，原因是刘欣欣偷人。 这些言论林慕听了都直摇头，此时人群外围熊怀忠身穿黑色短裤和白色背心，脚穿拖鞋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 林慕会心一笑，低头给一旁的彭嵩说道：“彭师父，外面那个穿背心的秃顶男人，就是目标人物！” 秃顶？ 彭嵩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还没反应过来，林慕已经一头扎入人群。 第27章 勇斗嫌疑人 林慕在人群中弓着背才挤出去，从柏油路到乐嘉农家乐这100米林慕足足走了10分钟。 刚挤出人群，熊怀忠已经不见踪影，林慕爬上一块石头这才在道路的尽头看到秃头的身影。 跑！ 林慕和熊怀忠的距离有至少300米，如果不跑起来对方转过路口就麻烦了，现在林慕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旦跟丢2个小时封锁结束就完蛋。 加速！ 加速！ 现在林慕有些后悔，他加了一点速度后已经很快了，就是耐力不行，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耐力！ 下次一定加耐力！ 在差不多和熊怀忠距离只有100米的时候，熊怀忠发现了不对劲，朝着旁边的岔路口奔去。 林慕咬紧牙关忍受着腿部的酸痛拼命靠近，跟着熊怀忠拐入岔路口。 熊怀忠穿着拖鞋哪里跑得过系统加持的林慕，不得不转身和林慕对峙。 “我又没犯法，你追我干什么？” “那你跑什么？” 林慕嘴里说着，一步一步靠近！ 熊怀忠见四下无人，一个箭步朝林慕扑来，手中的短刀亮出，反手捏住刀柄，目标正是林慕的喉咙。 此刻的林慕和熊怀忠距离只有不到5米，根本躲闪不过，再加上林慕的格斗技巧并不厉害，根本不是熊怀忠的对手。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系统的石化药剂，没有犹豫，心念一动： “兑换石化药剂！” 躲过熊怀忠的第一刀，身体前冲双手抱住熊怀忠的身体，在对方第二刀落下之前使用了石化药剂。 林慕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变化，此刻的他已经有天下无敌的感觉，可惜就是不能动！ 好在双手把熊怀忠抱得死死的，就算他再有能耐也跑不掉！ 熊怀忠的短刀在下一刻扎在林慕的后脖颈，短刀刀尖如同扎到石头不能寸进半分！ 握刀的右手没有做丝毫准备顺着刀柄穿过刀刃，砸在林慕的脖子上，右手手掌被短刀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林慕的脖子上。 短刀顺势弹飞！ 熊怀忠想要挣脱林慕去捡起短刀，可惜保住他的林慕形成的弓步造型非常稳固，而且他能感觉到此刻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石头。 因为太重了，少说有500斤，他根本撼动不了。 没有受伤的左手手肘用力击打林慕的脑袋，换来的是骨痛欲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村子里的人基本都在乐嘉农家乐外面看热闹，这条僻静的岔路口根本就没人来！ 绝望！ 熊怀忠顾不得一直流血的右手手掌，疯狂地用两个手肘不停地敲击林慕的肩膀和背部，双手逐渐失去知觉！ 1分钟时间一到，林慕顺势把熊怀忠扑倒，熟练地从裤腰上抓起一把手铐铐住对方。 “名字！”林慕厉声问道。 此刻的熊怀忠哪里有心思回答林慕的问题，在他眼中林慕就是一个怪物，他今年42岁，20年前他混社会的时候一手短刀使得出神入化，江湖外号“手术师”。 即便现在年纪大了，刀法和力道还在，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一刀扎在了石头上，倒在地上的熊怀忠看到地面上的短刀刀剑已经损毁。 不科学，完全不科学，颠覆了他对人体结构的认知！ 而且在随后的一分钟内，对方不仅身体的硬度像石头，而且重量不是他能撼动的！ 他感觉他遇到鬼了。 “名字！我不想问第二遍！” “熊怀忠！” “你弟弟呢？” “熊怀义！” 熊怀忠完全没有反抗的心声，他认栽了！ 林慕掏出手机打给曲平远，他也只有曲平远的电话。 “凶手抓住一个熊怀忠，还有一个熊怀义还没抓到，让路口的兄弟留意一下，名字我等下微信发给你，可以安排通缉了。” 林慕挂断电话，把名字编辑了发给曲平远。 曲平远有些懵逼，一般在没有定罪的时候都称呼为嫌疑人，现在林慕当着嫌疑人的面说凶手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还有他抓到一个嫌疑人，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不到24个小时案子就破了！ 专案组刚成立，工作还没完全展就要解散？ 曲平远立刻把信息同步给了封路的秦祥波，果不其然熊怀义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想要闯关，被强行截停，当场抓捕。 韩龙刚赶到现场就遇到林慕押着熊怀忠，手中拎着断尖的短刀往农家乐走。 “韩组长，有没有纱布给他包扎一下，再不包扎伤口都凝结了。” “车上有急救箱，上车再说！” 熊怀忠因为流血过多，脸色煞白，走几步路就开始喘粗气，身上的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脚上的拖鞋早都不在，打着光脚板被柏油路上的热气烫得受不了。 上车后，韩龙简单给他缠上几圈纱布，没有多问开车朝村口开去，一前一后两个警车朝区公安方向开去。 刚回到公安局，曲平远那边传来消息，在熊怀忠家里找到作案工具和2部关机的手机，还有那条价值10万的翡翠手镯。 审讯是韩龙亲自操刀，彭嵩负责记录，熊怀义没有做过多挣扎，很快交代了实情。 原来他和刘欣欣在摇一摇上面认识的，在外面酒店多次开房，而且每次都是刘欣欣出的房费。 后面干脆就趁周三民不在家直接在家里发生关系，这次熊怀义的哥哥熊怀忠从外地回来，正好把熊怀忠介绍给刘欣欣。 好巧不巧，原本去市里面跑滴滴的周三民提前回来，哪里受得了这个，被二人合力打晕绑在杂物间。 周三民扬言要让报警，二人一不做二不休残忍杀害对方后，清洗干净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等刘欣欣在二楼洗完澡下来继续和她轮流发生关系，最后熊怀忠出手杀掉刘欣欣。 杀掉对方之后熊怀忠丝毫没有害怕，指挥熊怀义清理房间的痕迹伪造入室强奸杀人劫财的假象，自己去厨房做了一顿饭，吃完才离开。 至于手镯是听熊怀义说对方给他炫耀过，说价值10万这才在离开之前下手砍掉左手取下翡翠手镯。 只是在问到如何被林慕抓住的时候，熊怀忠目眦欲裂，说了一些韩龙听不懂的描述，什么林慕变成石头，什么刀都扎不死，什么林慕是怪物。 韩龙只得在审讯笔录里写道：嫌疑人熊怀忠对被抓捕过程胡言乱语，在抓捕过程中林慕勇斗持械歹徒，成功抓获。 这边刚审讯完，曲平远已经回来。 “林慕，可以啊，刚来重案中队就立功了！” 曲平远对林慕越看越顺眼，把队里的队友介绍给林慕相互认识。 第28章 今天我还有事 重案1组加上林慕总共7人，除了队长韩龙和林慕刚认的师父彭嵩外，还有4个人。 唯一的女生李小青和魏飞文是一个侦查小组，米元志和丁洋是一个侦查小组，剩下的就是林慕和彭嵩是一个小组，其中丁阳和李小青算是年轻人20多岁，魏飞文差不多刚满30，其他人都稍微年长一些。 按照重案中队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每个小组负责自己的案子，除非成立专案组或者重大命案可以申请其他小组协助或者申请重案2组配合。 当然在特殊情况下还可以申请武警配合！ “林慕，你今天是第一天来，我就把重案中队的工作简单介绍一下。 和派出所的工作内容不同的是，整个温河区内的重大案件都由我们接手，命案就不说了，特别是危害国家安全案件和经济犯罪案件同样是我们的侦破方向。 到目前为止我们在这两块还没有太大的建树，这也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还有之前未侦破的命案，也需要下苦功！” “还有，明天你的请功报告我会递交上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直接提前转正。” 林慕前世对这些都了如指掌，不过当时是站在派出所的角度，天天负责吐槽重案中队，遇到大案还是恬不知耻地甩给重案中队。 现在他成为重案中队的一员，就得做出一番成绩，危害国家安全案件和经济犯罪案件必须给曲队办得明明白白的！ 当然还有前师父刘正义的师兄叶今波的仇必须帮他报了！ 林慕突然想到记忆碎片中熊怀忠说他杀过人，这点重案中队对他审讯的时候他并没说。 今天自己没有拾取记忆碎片的机会，明天必须亲自审问他，那可是正义值啊，不要白不要！ “曲队，明天我想再单独审讯熊怀忠，我始终怀疑他身上还有其他命案。” 此话一出，整个重案1组都有些震惊，之前林慕的操作他们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现在提出明天审问，难道是为了挣表现？ 如果真的审问，今天连夜审问不行吗？ 韩龙本来想给林慕一个下马威，帮他封锁2个小时东一村，结果还真给他把嫌疑人抓了，现在又提出对方身上还有命案，这不是纯纯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如果没有审出其他命案，可以说怀疑精神可嘉，如果审出来了岂不是以后屁股翘上天。 韩龙还没说话，曲平远问道：“要不现在审？” “今天我还有事。” 东一村杀人案破得太快，今天的重案1组五点准时下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林慕这句话让其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他们都是以工作为重心，没想到这个新来的竟然是这个工作态度。 有实力就这么嚣张？ 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憋气，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今天的按照全靠他破的。 “那都依你，这里是宿舍钥匙，明天早点起来，提审完还要指认现场，结案报告也要明天写完。” “还有吃饭就在公安局食堂，钥匙串上面这个饭卡去刷就行了。” 林慕接过钥匙串，一看时间已经5点，出门穿过公安局广场朝宿舍楼走去。 林慕的宿舍在2楼204，20平米单间。 重案中队和派出所不一样，不需要值班，其他重案中队的同事都不住宿舍，不过这里条件比派出所好太多了，单独的厕所崭新的热水器，柔软的床垫。 林慕手上就3000多块存款，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出去租房子，吃单位住单位赶紧赚正义值才是关键！ 简单收拾后躺在床上拨通刘正义的电话。 “师父，那个毒贩的案子怎么样了？” “那个毒贩叫邵瑞，今天上午10点吴才汉就到派出所，说邵瑞的案子他在办，让我们别插手。 我们没同意，能出动的警力都出动了，还是晚了一步，邵瑞被缉毒中队当场击毙，手下3人被抓，而且缴获冰毒5公斤。 你今天第一天去重案中队，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刘正义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左手在派出所的墙上狠狠一拳。 林慕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原委，看来是警务系统的查询记录被发现了，是市局或者以上的领导层出现问题，缉毒中队吴才汉只是其中一个小兵。 事情变得棘手了，看来现在得尽快得到彭县逆水镇方向的制毒工厂的详细信息，再把上面的保护伞搞清楚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好在现在对方还没意识到问题，而且就算要行动还不能由蓉城公安出手，这个系统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人！ “师父别急，有我在，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等我查清楚真相再商议后续的对策！” 林慕安慰道，他知道师父现在的心情很低落，明明知道吴才汉是那个把叶今波推向深渊的人，却束手无策。 “好，听你的，挂了。” 林慕听出了师父话语中的难过，看来得想办法尽快接近吴才汉才行。 刚放下电话，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东一村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想到今天2次追捕的窘迫，提升耐力迫在眉睫，心念一动毫不犹豫花费正义值兑换熟悉点加在耐力上！ 面板自动打开！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2\/10 速度：3\/10 耐力：3\/10 枪械专精：1\/5】 林慕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走出宿舍楼拿出最快速度奔向食堂，肌肉没有丝毫酸软，夕阳下林慕的背影引起刚下班的区公安局领导的侧目。 “呵！这年轻人，体能真好！” “这是去食堂吧，100多米不到15秒，明天问问是哪个中队的，下次蓉城比武大赛安排上去。” “有点像上次明日之星比武大赛的冠军林慕。” “是他啊，曲队这个动作有点快啊。” ....... 林慕现在总算明白了，耐力才是关键，要想维持速度的优势耐力加点必须跟上速度加点才行！ 下次一定先把耐力加上再加速度！ 区公安局的食堂伙食不错，林慕要了一份红烧鱼加一点素菜，连添2次米饭，一边吃一边思考如何接近吴才汉。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就是林慕？” 第29章 反思? 林慕扭头一看，来人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不过在新人比武没见到过，应该是毕业就来到区里上班的。 “是我。” “你好，我是禁毒中队的田一波，幸会。” “你好，坐吧。”林慕心头一喜，这不是瞌睡来了来枕头嘛！ 田一波放下餐盘，坐在林慕对面继续说道： “你的比赛视频我们禁毒中队都看了，当真厉害，我们吴队今天还去新安街道派出所想要把你要过来，结果曲队速度太快了。” “哦？还有这事？” “那肯定啊，我们禁毒中队就喜欢你这种身手好枪法准的苗子，前段时间老叶他们出事，我们内部都在反思，两死一伤，好在对方没有把三把枪带走。” 反思？ 反思个屁！ 这吴才汉不干人事就算了，还让内部反思身手和枪法，真是不要脸。 至于对方不带走枪，肯定是因为警察丢枪是会引起华国公安部注意的，这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林慕心中怒气上涌，表面平静无比，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去你们禁毒中队转转，学习学习。” “都是同事，随时过来找我，3天后我们要搞一个警务系统和二医院的相亲联欢会，一起来参加，吴队亲自主持，消息明天公布。” 啊....这.... 林慕前世经历过婚姻，各中酸甜苦辣已经尝尽，这一世根本不想谈恋爱结婚，只想搞事业！ 眼前这个机会又不得不去，吞吞吐吐道：“那就帮我报个名吧。” “别害羞，你这个条件去了就是被疯抢，要是那些小护士知道你在比武大赛上拿冠军，那更不得了。” 为了查案拼了！ 林慕打算好了，去了先正常交流，找机会接近吴才汉，拿到记忆碎片最关键，最差也可以和吴才汉拉近关系。 重案中队办公室在3楼，禁毒中队办公在5楼，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会去串门，而且林慕害怕对方发现自己在调查他，一旦发现不仅自己不安全，师父刘正义和植物人叶今波也不安全。 万全之策只有找到合理的理由接近，取得记忆碎片，找到那个市局高层是谁，制毒工厂具体位置，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市公安局 局长尚富生看着邮件中的情况通报，双手搓了搓脸，不敢相信。 这一次明明要给重案中队一个颜色看看，专门把案件侦破时间压缩到3天，按照重案中队的效率根本没有办法侦破。 现在倒好，不到1天案子就破了，现在是让自己确认后就发警情通告。 点开邮件，尚富生仔细查看了案件的基本调查情况，越看越难以置信，表情逐渐凝固。 林慕？ 又是这个林慕，比赛上那种匪夷所思的操作就算了，现在这个案件里面的操作更匪夷所思。 林慕追捕熊怀忠的案情描述引起了尚富生的兴趣，可惜在执法记录仪一处备注没有后期打斗的记录，在林慕冲向对方之后执法记录仪损坏了。 使用石化药剂后，执法记录仪当场损坏，录像只有追捕之前的。 面对一个手持短刀的歹徒，没有配枪的林慕空手冲过去抱住对方，结果是歹徒手掌受伤，林慕毫发无损。 尚富生想不通，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虽然曲平远的报告中说得很清楚，林慕空手夺白刃，短刀被地上的石块把刃尖磕断。 不过也没有办法，案子已经破了，尚富生回复确认邮件，当天晚上8点，警情通报发出，不过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并没有提及办案工作人员的名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大媒体纷纷转载，一般这种命案各大舆情管理部门都会控制舆论，万一案子没破也不至于被媒体追着问。 不过这一次尚富生压根不想控制，一直任由舆论发酵，同时用案件影响大向重案中队施压，没想到现在给重案中队做了一次正面宣传。 #温河区重案中队24小时内侦破命案# #曲平远人物风采# 两个热搜挂在热搜榜上，力压王峰蓉城演唱会的热度。 ....... 第二天一早，林慕坐在审讯室的座位上，旁边坐着彭嵩，熊怀忠一脸无奈地看着林慕。 “你们昨天不是问完了吗？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还要我说什么？” “是吗？” 林慕起身朝熊怀忠慢慢靠近，昨天的记忆在熊怀忠的脑海里浮现，眼底充满恐惧，身体紧绷。 “你别过来啊！”熊怀忠的声音有些颤抖。 观察室内的曲平远和韩龙也搞不清楚林慕要干嘛，不过看熊怀忠的模样，他们心中不禁猜想昨天林慕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除了昨天的案子，你手上还有几条人命？”林慕厉声呵斥。 熊怀忠额头的冷汗直流，脑海里回忆起之前在云南入室抢劫杀人，嘴里习惯性地挤出几个字：“我没有，别乱说！” 林慕看到对方额头上飘落的红色记忆碎片，左手一抓，熊怀忠连忙躲闪！ 这一幕不仅搞懵了熊怀忠，彭嵩也是一头雾水，观察室的韩龙有些紧张，只有曲平远淡定如常，因为他知道这是林慕的独门秘籍。 记忆碎片迅速融入林慕的记忆，林慕返回座位，开始消化记忆。 画面中是一处民宿房间，红色木质屋顶，白蓝相间的床铺上鲜血到处都是，一个男人身穿浴袍躺在床上显然已经断气。 熊怀忠双手戴着蓝色的橡胶手套，双脚穿着黑色鞋套，在房间内用抹布仔细清理地面的痕迹。 透过飘窗可以看到一大片水面，应该是一个天然湖泊。 民宿、天然湖泊，这些元素全国也没有几个地方，林慕后悔上辈子没怎么出去旅游，不然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是哪里。 画面继续，熊怀忠把四处的垃圾全部收集在窗前的一块四四方方的地毯上，小心收起地毯的四个角拢在一起，随后收入一个背包中。 林慕在地毯收起的一瞬间看到地毯背面有“洱海”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熊怀忠起身看了一眼眼前男人的尸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画面随之戛然而止。 林慕回过神道：“我提醒你两个字，洱海！” 第30章 现在服气了吧! “洱海”两个字林慕说得很重，熊怀忠心头一惊，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开始抽动两下，挤眉弄眼地调整面部表情后这开口说话：“警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慕早就知道他会装傻，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啊，百密一疏，现场还是留下了你的头发。 如果这一次你不落网，我们也不会得到你的dna。 现在证据链完整，你也不用硬撑。” 林慕说完没有看对方，转头对彭嵩说：“彭师父，那边的民宿案的卷宗全部传过来没？” 彭嵩一听这话，故意装作凑近电脑查看，鼠标连点几下，随后点头，过程中没有说话，因为他怕说错话前功尽弃。 观察室内的曲平远和韩龙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林慕的操作，从业这么多年，这种审讯方式没见过！ 什么民宿，什么洱海，感觉林慕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这种有的放矢的问话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们把目光集中在熊怀忠的脸上，对方早已经目光呆滞。 这是心理防线又崩溃了？ 熊怀忠在听到“民宿案”三个字的时候，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一下断了，他开始怀疑当年是不是真的有一根头发没有清理干净，他开始后悔再次犯案！ 他盯着眼前的林慕，眼神逐渐凶狠，呼吸急促道：“是你，要不是你，我做这些根本没有人发现得了，都是完美犯罪，全都是因为你！” “那个广东佬说自己多有钱多有钱，人杀了包里面就2000多，手机也才买了1500，脖子上的金项链还是假的。” 接下来的时间熊怀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半年前他在洱海当司机，偶然间听到那个广东佬炫富，他记下了对方的住宿酒店房间，确定了房间号。 傍晚，熊怀忠绕过监控，从窗户闯入民宿杀害对方，并且清理掉所有痕迹，确认没有任何痕迹等到天黑后翻窗逃离。 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彭嵩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慕，这一刻他怀疑林慕才是那个师父，他才是那个徒弟。 观察室的曲平远拍了拍韩龙的肩膀：“现在服气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服气他了？” “是吗？” “曲队，我去查一下3个月前的民宿案，从云南那边把卷宗调过来。”韩龙立刻转移话题。 “去吧！” 审讯还在继续，熊怀忠开始讲述他杀人后如何回到蓉城卖手机，在蓉城工地打工，然后嫖娼被抓，刚放出来回家想要发泄一下，弟弟就带他去了刘欣欣家。 后面的事情就接上了。 韩龙那边查到洱海新星民宿案的资料，仔细核对和熊怀忠所说的案情吻合，而且最近半年洱海附近民宿也就一起命案。 云南警方很快把卷宗资料传真过来，听到案件被侦破连忙道谢，毕竟命案侦破率涉及到考核指标。 重案中队听说林慕真的审出另一起命案，个个对新来的林慕刮目相看，之前以为是狂妄自大，没想到只是实力强大。 “林慕可能是重案中队历史上第一个2天内转正的新人了！”李小青看着电脑屏幕说道，上面正好是区公安局办公室审批的林慕提前转正通知。 “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人家亲手抓到嫌疑人呢，就算这次不批，等另一起命案报上去也会马上通过。”魏飞文道。 韩龙守在传真机前，整理着一页一页的卷宗材料，叹了一口气：“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就在此时，所有人的邮箱收到一条爆炸信息，8月19日的区公安局和市二医院联欢相亲活动报名通知，已经报名的人里面竟然有重案中队林慕的名字。 李小青：“这个林慕，不声不响的搁这里憋着大招呢！” 魏飞文察觉出李小青的异常，李小青也就24岁，被才华横溢的林慕吸引倒也正常，贱笑道：“林慕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你就不懂了吧。” 整个重案1组就李小青一个女生，这句话太明显了，李小青白了一眼魏飞文：“闲得慌是不是，闲得慌就去出任务，米元志和丁洋一大早就出门了，学学人家。” 魏飞文：“我还要报名相亲呢！对了我打电话问问丁洋，问他报不报名。” 曲平远对两人的斗嘴很无语，就当没听见，整理好传真过来的卷宗去忙了，毕竟一个案子变成2个案子，接下来还有指认现场的工作。 刚完成审讯的林慕走进办公区，看到魏飞文奇怪的表情，再看到李小青不友好的眼神，摸不着头脑。 走到自己的电脑面前，看到相亲活动报名通知上自己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 “田一波这小子搞得快，把我名字直接加进去了，下次请他吃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小青眼神愤愤地回复邮件申请了报名。 就在此时，林慕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洱海新星民宿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本来想直接加到耐力上，但是又一想，如果加了就剩下100正义值，如果遇到危险想兑换化石药剂都不够。 耐力和速度只要都是同一等级就完全够用，暂时可以先留着，而且他现在在想系统之前提示的是一级商城，那二级商城什么时候能开启。 “系统系统，二级商城怎么开？” 【宿主，当累计获取10万正义值开启二级商城，累计获取100万正义值开启三级商城。】 【二级商城新增隐身药水、经脉修复药剂，同时每天会刷新一种随机物品。】 牛逼！ 隐身药水就不说了，隐身状态下想干嘛干嘛，林慕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至于经脉修复药剂，那可太有用了，植物人就属于经脉受损，有了它叶今波可以重获新生，那很多谜团迎刃而解！ 可惜现在正义值获取速度太慢了，截止目前总共获取正义值，也就是说还要破6个命案才可以解锁，还是太慢了！ 看来还是得双管齐下，先查清真相，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叶今波身上。 第31章 蓝色记忆碎片 2日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天林慕和彭嵩带熊怀忠和熊怀义完成指认现场的工作和结案报告撰写。 至于破洱海新星民宿案因为事实清楚，直接用视频指认现场后撰写结案报告一起移交检察院走公诉流程。 重案中队一年破命案也就10起左右，东一村杀人案一个案子牵扯出2个案子，加上前7个月重案中队破的5个案子，一下子任务减轻了不少。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4个多月只需要破3个案子命案任务就完成了，现在曲平远最头疼的经济犯罪案件和危害国家安全案件。 经济犯罪案件年初还抓了几个诈骗犯，虽然没完成任务，但是至少有。 危害国家安全案件就麻烦了，说白了就是间谍，截止目前一点头绪都没有。 时间来到晚上7点，相亲联欢会在位于市二医院附近的熊猫音乐酒吧举行。 这个熊猫音乐酒吧属于那种生意很一般，非常乐意接这种大型活动。 走进酒吧大堂，林慕一眼扫过女生竟然比男生多，魏飞文和丁洋已经和好几个护士小姐姐聊得火热。 这次参加的男生基本上都是区公安局的年轻人，都是正式编制的警察，每年的薪资加奖金都是10万以上，就林慕转正后的工资6000块，加上奖金一年也有12万。 这个条件自然吸引这些护士，虽然现在没什么钱，但是胜在一个稳定。 林慕不想和这里的女生过多接触，猫在一个角落里，端上一杯红酒观察情况。 这时，吴才汉从二楼楼梯走下来，手里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话筒，咳嗽两声测试声音接着说道：“各位来宾，我是区公安局的吴才汉，也是今天这个相亲联欢会的发起人。 当然我是来看大家相亲的，我有老婆有孩子，就想看到我们区公安局和二医院的年轻人找到自己的真爱。” 吴才汉的话引起大堂内哄堂大笑，林慕瞅准时机从人群边缘往吴才汉的方向靠近。 吴才汉继续说：“我这里有名单，我就随便点几个人上来介绍一下，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田一波，区公安局的年轻民警，毕业于中央警校刑事侦查专业.......” 被点名的人挨着上台，有区公安局的男生，也有市二医院的女生，林慕紧盯着吴才汉，一直没看到记忆碎片掉落。 这是没有想他的犯罪事情啊，得勾起他的回忆才能掉落记忆碎片，不然就白来了！ 恰好这个时候上一个女生介绍完，吴才汉盯上了旁边的林慕，声音提高：“有请我们的明日之星比武大赛冠军林慕上台！” 卧槽，什么情况？ 林慕脑瓜子嗡嗡的，本来想来做一个小透明，拿了记忆碎片就尿遁，结果被吴才汉重点照顾了！ “别害羞，上来上来。” “林慕可是我们区公安系统的一块宝，毕业于....，恩，这都不重要。” “7月入职派出所半个月破获一起三年前的命案，入职1个月后的区比武大赛拿下第一名的同时协助破获一个案中案。 前几天调入重案中队的当天破获东一村杀人案，今天从嫌疑人身上又挖出一起旧案！” 其他案子这些小护士不清楚，东一村杀人案他们可太清楚了，这些天热搜上都能看到，没想到是林慕破获的，而且是调过来第一天就破获了。 这种人在他们女生眼中那可是潜力股，在同等条件下谁不想要一个潜力股呢？ 她们可都精明的很，如果等到对方潜力释放出来肯定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她们都懂。 一时间大半女生的眼神都集中在林慕的身上，当然看到的是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李小青手中的果酒一下子不甜了，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她就看到林慕往前凑，没想到原来对方是打的这个主意！ 心机男！ 刚介绍完，身后一人拍了一下吴才汉的肩膀，林慕转头发现此人正是之前记忆碎片中灿哥的另一个手下！ 对方在吴才汉的耳边低语几句，后者朝会场打了一声招呼跟他朝二楼走去。 林慕发现吴才汉的额头上一颗蓝色记忆碎片缓缓掉落！ 蓝色？ 林慕没有犹豫立刻上前接住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来到一个工厂车间，不锈钢操作台面，10多名全身穿着防护服的操作人员在不锈钢台面上操作各种试剂。 室内的通风扇一直不停地发出嗡嗡声，灯光通明，在操作台的另一端一个反应炉正在冒着热气。 此时一个同样身穿防护服戴着口罩的男人进入林慕的视野，他走到吴才汉身旁，拍着对方肩膀说：“这个厂子怎么样？去年产量1.5吨，纯度比缅甸货好太多了，整个西南都在我这拿货。 之前给你的1000万已经到账了，接下来的3个月里面我们要加大生产，今年的目标是2吨！” 林慕认得这双眼睛，他就是灿哥，是那个把叶今波打成植物人的灿哥。 紧接着灿哥继续说：“还有，你儿子也在为我做事。” 吴才汉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有些失神，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回过神来，对于这么大规模的制毒规模，他是想都不敢想，现在算是确定了吴才汉和灿哥的关系，唯一可惜的是记忆碎片中的记忆太少，没有得到确切的地址。 不过现场的情况可以看到，通风扇一直在响，说明是密闭空间，大概率是在地下，而且这种规模的工厂用电量不小，想要建厂肯定要打通各种关系。 没有各种关系，拉电这一点就被限制了，而且灿哥说的记下来加大生产，那不可避免晚上会大规模用电！ 只要找到晚上大规模用电的地方逐一排查就行，特别是彭县逆水镇方向！ 只要排查后确定地点，到时候调查就方便多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保密。 在调查阶段得保密，这种地方的守卫肯定严密，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会撤走，还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第32章 现实，太tm现实了! 魏飞文注意到在台上愣神的林慕，跨步上台挽着林慕的胳膊：“林慕，别看楼上了，楼上没有美女，来下面喝酒。” “啊...好吧。” 就这样，林慕跟着对方来到大堂下面，一群女生立刻围上来问东问西。 “林慕，你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干啥的？” “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准备给多少彩礼？” 林慕只感觉脑袋爆炸，开始打胡乱说：“我父母务农，还有个弟弟读高中，要我给钱读书，大学也要给。 另一半的要求，没啥要求，就是理解我就行。 结婚随时结婚。 彩礼肯定暂时不行，弟弟那边每年花销比较大，父母还要给他们生活费。” 林慕其实没有弟弟，父母也完全能养活自己，而且他大学没怎么花钱，都靠自己做家教养活自己，父母也没什么负债。 不过他的话说完，旁边的人全走了！ 现实，太tm现实了！ 李小青看到眼前的一切，心情大好，一口干了杯子里的果酒，整个人逐渐迷糊。 当然这些林慕完全不知道，立刻安排尿遁离开联欢会，拨通了师父刘正义的电话。 “师父，得到消息，吴才汉的儿子在为灿哥做事。 还有他们的制毒工厂去年产量是1.5吨冰毒！” 刘正义听到这个消息，深吸一口气，1.5吨可不是小数目，50克就可以判死刑，1.5吨那可是三万个50克！ 敢在蓉城做这么大的制毒工厂，没点后台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根本不敢把消息透露给蓉城任何一个禁毒中队，只会打草惊蛇。 “那现在怎么办？” “师父，你不用管，你现在做到绝对静默，我来想办法。 还有，这件事情办妥后我会想办法把叶叔治好，你就放心吧！” “真的？”刘正义听到能治好叶今波，心里咯噔一下，他曾经幻想过叶今波再次站起来，不过那都是幻想。 “真的！”林慕的语气很肯定。 挂断电话后，刘正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第二天刚踏入办公室，彭嵩便问林慕：“林慕，听说你小子昨天一个微信都没加？”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没想到我这么优秀的徒弟竟然没人看得上。” 魏飞文凑过来说：“这小子太实诚了，什么都说，别人看得上才怪。” “哦？”彭嵩有些疑惑。 “我加了3个女生，昨天聊了一晚上，他们说林慕有个弟弟上高三，现在每个月给生活费，还要给爸妈拿钱，不给彩礼。” 魏飞文得意地说道。 彭嵩有些无语，魏飞文不清楚林慕的情况，他可太清楚了，林慕家有几口人，干什么的他早就和新安街道派出所指导员陆明磊了解过。 搞不懂这小子这么积极去参加相亲联欢会，为什么又要搞这一出，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彭嵩选择默不作声，就在这时丁洋走过来对彭嵩说：“彭大大，有个事情可能需要麻烦你。” “你说。” “我这边的一个诈骗案子，有2个嫌疑犯在渝城那边的江北花园派出所落网，你和林慕现在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帮我去接回来呗。” 重案1组分的3个小组，任务也是分配下来的，现在林慕连破2个命案全年任务已经算完成了，自然被丁洋惦记上了。 “好！什么时候？”彭嵩也没有拒绝，出去一趟也轻松，倒也无所谓。 “越快越好！” “好勒，林慕收拾一下去高铁站！” 林慕点了点头：“没啥收拾的，直接走，过去在那边派出所薅2件衬衫换一下就完事了。” 这个时节短袖蓝色衬衫是标配，直接走就完事了。 丁洋给二人订了9点59到渝城北站的动车，开车把林慕和彭嵩送到高铁站。 彭嵩一上车倒头就睡，林慕只得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周围的人看到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也没人和他说话。 渝城！ 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吗？ 这次过去和那边的禁毒总队搭上关系，之后直接请他们出手不就行了！ 渝城是直辖市，同样是市级单位渝城下面直接管理的是禁毒总队，级别更高人数也多。 这次去的是江北花园派出所，还得想办法让对方引荐禁毒总队的领导才行，确实不行下面的支队长也可以！ 按照丁洋说的，他们这个案子是一个32岁的女士报案被杀猪盘骗取30多万，立案后顺藤摸瓜锁定的其中2个嫌疑人正好在渝城江北花园派出所管辖范围。 昨天晚上3点，人被江北花园派出所擒获，同时部分作案用手机和电脑也被当场扣押。 早点过去按照程序把人接走才是关键，怕的就是万一江北花园派出所趁机审问和渝城的什么案件挂钩，那接下来的就是走并案程序，说不定这几天就白忙活了。 11点47分，渝城北站到了。 “彭师父，到了。”林慕晃了一下彭嵩的肩膀。 后者一个懒腰加一个哈欠然后起身一气呵成：“林慕，到了就下车啊，愣着干什么？” 你坐在靠过道，不得你先起来嘛，林慕有些无语，只得默默起身。 彭嵩掏出手机，拿出兜里的笔记本，拨通江北花园派出所明所的电话。 “明所你好，我是蓉城温河区重案中队民警彭嵩，之前丁洋和你联系过。 哦，这样啊，那我们自己打车过来。 那派出所见。” 彭嵩挂断电话，自我安慰道：“别人也忙，我们自己过去吧。” 没有其他办法，怎么算也是求人帮忙，别人不来接也说得过去。 20分钟车程，两人吃了点随身携带的面包，12点过一点踏入江北花园派出所的大门。 说明来意后，明所亲自把林慕和彭嵩接到会客室： “你好，我是江北花园派出明北远。” “我是彭嵩，这是我的徒弟林慕。” “你们好，这大老远的，还没吃饭吧，要不我给两位点个盒饭？” 彭嵩：“不用不用，我们接了人就走，路上就不耽搁了。” “你们没有开车来，恐怕有些麻烦。 2名嫌疑人在我们辖区都有涉黄治安案件，现在正在配合调查取证。 我寻思两位先住下，等这边案件处理完，我再安排我们的警车送过去。” 明所表现出一脸无奈。 第33章 紫色记忆碎片 这哪里是有涉黄治安案件，分明是想把人扣下，估计这会已经在想办法把案件要过来。 这种经济案件本来就是各地争抢的指标，没想到明所这么直接，连演戏都不想演。 彭嵩对这种事情可是见多了，指了指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这都录着呢，如果今天下午2点我没有接到人，我们就直接回蓉城，至于丁洋会怎么办就不管我的事了。” 这种抢案子的事情如果真的闹到上一级机关，要说有多大影响倒不至于，但是面子上肯定过不去，以后江北花园派出所想要和蓉城这边公安对接恐怕就麻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明天一早，明天一早把人带走。” “我还是那句话，就今天下午2点，我们3点半的动车票都订好了。” 林慕此刻没有听两人的争论，透过会客室的窗户，他清晰地看到从大厅往办案区的路上一块紫色记忆碎片从一个中年男人脑袋上滑落。 经过这么久的总结，林慕清楚黄色记忆碎片是治安类犯罪，比如之前的杨伟，红色记忆碎片都是命案，蓝色记忆碎片只有吴才汉那里遇到，大概率是涉毒案件。 现在第一次看到紫色记忆碎片，林慕一个箭步推开会客室的门，冲想大厅到办案区的路口。 还在争辩的明所和彭嵩立马停下，赶到门口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此刻的林慕已经接住缓缓坠落的紫色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是一处偏僻的大山，中年男人身黑色背户外登山包，手持登山杖，头戴遮阳帽，一副驴友打扮四下张望。 确定四下无人后，中年男人徒手从眼前的悬崖往下攀爬，在悬崖上一处不足一平米的平台驻足。 扒开平台后的石头和草，一个洞口展现出来，进入洞口又是另一片天地。 一个木头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电池和拍摄用的小型dv，一个木头搭建的临时床，上面铺着干草。 中年男人取下登山包，从中取出10多块电池和一堆太阳能板放在木头架子上，然后走到洞口从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一个dv机。 dv机样式怪异，通体黑色，镜头比身子还大，和市面上的dv机完全不一样，应该是特种拍摄设备，镜头对准的地方是一个机场。 机场旁边只有几栋机场场区建筑，旁边是山峦村落，没有多少人气。 大山内部的机场？ 难道是军用机场？ 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人应该是间谍！ 中年男人取出dv机中的储存卡，换上一块新电池，随后进入洞内躺在临时床上休息。 画面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两人见到林慕一人站在办案区入口处发呆，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回到会客室内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 “彭老弟，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样把你们先休息，我再去帮你们确认一下。” 彭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名民警敲开房门，来到明北远身边耳语几句。 明北远听完后喜出望外，摆摆手示意民警先出去，随后走到彭嵩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彭老弟，刚刚收到消息，蓉城市局同意我们对于这2个嫌疑人并案处理。 不过案件是直接从你们温河区重案中队调到我们派出所。 非常抱歉了，让你们白跑一趟，不过路费我们全包了。” 欺人太甚！ 彭嵩闻听此言，怒目而视，可终究没有什么办法，市局都同意了还能怎么办？ 收回眼神，拿出手机拨通丁洋的电话。 “小丁，这边说他们要把案子调过来，市局已经同意了。” “你也是刚收到通知，行，那我们现在就回来。” “没事，没事！” 得到肯定的回答，彭嵩刚想同明北远告别，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先走。 正在此刻，林慕推门而入，望向明北远： “明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人带走？” “小林，我已经给你师父说了，诈骗案的案子已经和我们这边的案子并案了。” “那我们连你们的案子和人一起带走，也很方便。” ？？？ 明北远讪笑道：“林慕同志，可能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并案之后你们蓉城市局已经同意把案子调给我们渝城，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回去赶车还来得及。” 原来是这样，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有空手的道理！ 而且经济案件正是重案中队缺的指标，这次空手而归岂不是丁洋前面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刚才发现的这个间谍案件虽然同样是重案中队紧缺的，但是跨区域这么远，办案完全不方便，那只有作为筹码和明北远换一换了。 “刚才进去的那个中年男人是犯了什么事？”林慕手下你要确认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嫖娼，今天早上进来的那几个都是嫖娼，估计这会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北远原本以为林慕还要纠缠一番，没想到他会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那能不能和明所单独谈谈！” 林慕想好了，自己不仅仅要把2名嫌疑人带走，而且要和渝城禁毒总队搭上关系，这一点他并不想让彭嵩知道。 “哦？”明北远更疑惑了，见林慕眼神陈恳，只得点头：“跟我来吧。” 彭嵩也被林慕的举动有些疑惑，想来也是为了再争取争取，只得继续在会客室等候。 两人穿过办案区来到2楼所长办公室，分坐两个沙发，明北远给林慕倒上一杯白开水。 “有什么事情连你师父都不能说的？” “自然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们无非就是想把两名嫌疑人带走，说到交易，不知道你手上有什么筹码？”明北远压根不相信林慕手上有什么让他心动的筹码。 “如果我帮你抓一名间谍呢？” “此话当真？”明北远腾地一下站起身。 今年渝城市局发布的任务里面明确提出，如果基层派出所能够查处一起危害国家安全罪，全年任务直接完成。 也就是说，就算其他案件指标没有完成，只要能抓到一个间谍，其他任务没完成依然可以稳坐钓鱼台。 第34章 条件交换 “当真，不过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随便加，只要我能办到！”明北远越看林慕越顺眼，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 “引荐渝城禁毒总队队长我们见一面，并且我和你今天的谈话要严格保密，你也知道如果领导知道我把案子给你们影响也不好。” “懂，都懂！” 明北远没想到林慕的要求这么简单，连连点头。 “我说的间谍就是刚才我问你的那个中年男人，因为嫖娼被抓的那个。”林慕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明北远很慎重，关系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们渝城有几个军用机场？” “3个大足登云、梁平、白市驿。” “哪个机场在大山里面？” “那只有大足登云了。” 林慕点了点头：“你拿一幅大足登云的地图给我。” “地图有，不过机场附近都不详细，毕竟涉密，整个大足的地图倒是有。”明北远从抽屉里拿出一幅大足地图摆在茶几上。 林慕仔细回想记忆碎片的方位，在地图上确认了山洞和悬崖的大致地点是一个叫观音山的地方。 “就这里了，有个山洞，就是他的秘密拍摄点，你们现在派人去查。 他家里面肯定还能搜到一些东西，至于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决定就行。 这条情报我也是来之不易，请务必按照约定保密。” 明北远从一旁拿出老花镜，年纪将近50的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间谍案，凑近地图在林慕指出的观音山用指甲掐出一条印记。 至于林慕如何得到这么精确的信息，他不得而知，只能想到对方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 “好！我现在就给禁毒总队一支队队长明亦伟发个微信，让他过来一趟。。” 明北远清楚，林慕想要联系禁毒总队肯定是手上有案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支队队长明亦伟正是明北远的侄子。 明北远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收到回复后说道： “20分钟内，明队直接过来，我现在立马安排人员把2名嫌疑人和卷宗开车送到你们重案中队。 你暂时就在我办公室等明队，我出去给你师父说一声。” “好！” 林慕听完明北远的安排，明白对方的顾虑，肯定要等到案子有谱才会放自己走，至于彭嵩那边林慕倒是不担心，只要知道案子要回来了，肯定就不着急了。 现在林慕唯一想要知道的是，如果他协助江北花园派出所侦破一个间谍案，会不会也拿到正义值。 时间很快，水杯里的水还烫嘴，明亦伟已经赶到派出所，火急火燎地来到所长办公室。 明北远知趣地和林慕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并把门关上。 “你好林慕，我是禁毒总队一支队队长明亦伟，听说你要见我？”明亦伟上去和林慕握手。 “是这样的，明所，我这边有个涉毒的案子很大，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手？” “很大是有多大？”明亦伟将信将疑，他们支队截止目前已经缴获200公斤各类毒品，还得到全国通报表扬，至于林慕说的话他还是有些不信。 “冰毒，制毒工厂，上吨！” 明亦伟刚坐到沙发上，听到此话瞳孔张大，双手不知道何处安放！ 上吨，那就是1000公斤以上，抵得上一般禁毒支队10年的缴获毒品总量！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查，你们温河区重案中队也有禁毒指标，再不济给你们区禁毒中队办也行啊。” 明亦伟也想知道为什么林慕大老远给他这个信息。 “上吨的制毒工厂，如果没有在禁毒系统有关系，你觉得能顺利展开吗？我要是把这条线索上报，可能就成了烈士了。” 林慕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明亦伟对林慕的谨慎表示赞同，起身一个标准的敬礼：“林慕同志，谢谢你的信任！” 林慕同样其实回应一个标准的敬礼，随后把自己手上的信息同步给了明亦伟，而且重点强调在温河区重案中队和市局都有他们的人，如果行动必须秘密行动。 “你是说，你们那边的派出所早上9点查了一下贩毒集团小弟的信息，10点禁毒中队队长就赶到派出所调案子？” “你说的没错，而且随后的行动中那个小弟直接被当场击毙，派出所因为申请枪械错过时机，什么都没捞到。” “太可恶了！” 明亦伟对此深恶痛绝，他的多少战友都死在了禁毒事业中，没想到远在蓉城的制毒团伙如此嚣张。 “林慕，你放心，我们渝城是直辖市，级别权限比你们市局更高，我们这里查资料他们是没权查看。 而且警务系统每天查阅量那么大，你们那边派出所之所以被盯上，肯定是事先知道情报，锁定了你们那边派出所的查询账号，不然肯定没那么快的反应。” 林慕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前世做了30年的民警都待在派出所，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权限。 经过明亦伟的提醒，林慕立马想到李德平背叛了自己和师父，看来此人根本不可信！ 因为李德平的背叛，吴才汉才可能锁定新安街道派出所，至于查询记录肯定是市局的人透露给他们的，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那就祝你们马到成功，我们留个电话微信，以后有情况好联系。” “好！” 两人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不多时明北远兴冲冲地进门，握着林慕的手激动道： “那个间谍听说大足登云就招了，家里面也搜出了拍摄的内存卡，他也只是一个小虾米，我们已经通知了国安局。” “那就好！”林慕听到这里倒也不意外。 “送那两名诈骗嫌疑人的车已经出发半个小时了，还有3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你和你师父的车票我们也帮你们订好了，下午3点半的，押送车肯定比你们先到。” 林慕还没说什么，旁边的明亦伟已经愣住，他完全没想到林慕还顺手帮明北远抓了一个间谍。 第35章 回程 派出所抓间谍这种事情在渝城可是大新闻，而且今年江北花园派出所的任务直接提前完成，而且起码一个三等功跑不了！ 这一刻明亦伟对林慕提供的情报更加深信不疑，之前以为林慕说的上吨冰毒有些不信，在他的内心最多也就上百公斤。 按照林慕给的思路，先从用电方面查找大致方位，然后实地侦查确定后直接行动。 林慕根本不担心明亦伟的行动会影响后续的计划，彭县逆水镇的制毒工厂必须尽快打掉。 打掉之后，整个利益链条上的人没了毒品来源肯定会混乱，越混乱对自己越有利，无论是吴才汉还是市局里面的大人物肯定坐不住。 他们要么重新建立制毒工厂，要么就必须自断双臂，把整个利益链条斩断保证自己不暴露！ 无论哪种都是林慕想要看到的，当然他更想对方选择前一种，到时候一网打尽！ “好的，那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林慕担心彭嵩等太久，同两人打招呼离开。 刚进入会客室，彭嵩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慕：“刚才明所说2个嫌疑人和卷宗已经在送往蓉城的路上了，怎么回事啊？” 林慕一听就知道明北远并没有给彭嵩解释，只得说道“彭师父，别说了，我费尽口舌才把案子要回来的，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吧！” 彭嵩压根不相信林慕的说辞，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过也不重要了，能帮丁洋把人带回去已经很满足了。 “好吧，三点半的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就去火车站吧。” 彭嵩这么一说，林慕也觉得有些饿了，两人中午就吃了点面包，根本不顶饿。 “彭师父，门口左拐就有个渝城小面，听说很不错。” “走！” ...... 蓉城温河区重案中队 刚刚收到市局通知调取案件不久后，又收到卷宗和2名嫌疑人已经在送往重案中队的路上。 “丁洋，这是怎么回事？”曲平远来到重案一组问丁洋。 “我也不知道，刚才给彭嵩打电话问了，他说是林慕去和江北花园派出所的所长交涉的。” 又是林慕，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还能把案子要回来，而且是把对面的案子直接要过来。 说是靠一张嘴，他是万万不相信的，所有的基层派出所所长哪一个不是万年的老狐狸，只能说明给了足够的交换条件。 只是林慕到底给了对方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等他们师徒回来，你得好好感谢他们。”曲平远只得这样说。 丁洋虽然也有和曲平远一样的疑问，不过既然嫌疑人要回来了，请客是自然的。 “一定一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和米元志请整个1组吃饭，曲队你也来啊。” “好！” 曲平远回想这个事情，市局那么快答应对方调走案件，肯定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的手笔。 看来自己是把这个尚局得罪的有点狠，以后类似的事情会一直有，这一次靠林慕把案子要回来了，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过对于之前的事情，曲平远并不后悔，让他重来一次他也不会同意袁志刚进入重案中队。 袁志刚这种官二代，到其他部门可能还好，一旦到了重案中队只会变本加厉地往他头上安功劳，为之后的晋升做准备。 那接下来的重案中队就成了他的台阶，在晋升之前的这个阶段就是重案中队的黑暗时代。 林慕刚登上回蓉城的高铁，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提供关键情报协助侦破渝城登云机场间谍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听到这个提示，心中一喜，原来就算是协助破案，只要是起到关键作用，依然可以获得正义值！ 那也就是说以后自己遇到案件，把情报分给重案1组其他人，和自己侦破是一样的。 真是太好了！ 整个重案1组除了他自己和彭嵩把今年的任务完成了，其他人或多或少还差点，特别是李小青和魏飞文最近都在加班整理之前的老案卷宗。 那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就是从老案中找线索，把大家的任务尽快完成，完成了之后每天5点下班才是关键！ 如今还差不到正义值就可以解锁二级商城，有了这个方法就快多了。 经脉修复药剂一到手，叶今波就可以恢复如初，自己也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手上的正义值直接加点！ 心念一动，跳出面板，在速度和耐力上各加一点。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2\/10 速度：4\/10 耐力：4\/10 枪械专精：1\/5】 加点完成，林慕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发生着奇异变化，整个身体变得更轻盈，如果不是在高铁上他肯定要跑几步试一试。 现在加完点只剩下100正义值，啥都干不了，看来得想办法尽快攒点正义值，遇到紧急情况还可以买石化药剂。 此时的新安街道派出所乱作一团 一名50多岁的大妈在接处警区大吵大闹，扬起手中的包对上前劝阻的刘正义挥舞。 “你们派出所不管，老娘今天就不走了，我就要看看还有没有王法。” 指导员陆明磊和所长张昊赶到现场，一问才知道大妈的丈夫今天死在家中，女子报警要求派出所把她的外甥抓了。 因为她外甥今年正月不听劝阻理发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正月理发死舅舅，大妈的丈夫现在死了就该把外甥抓起来。 这么无理的要求刘正义当场拒绝，并且给出了解释，她丈夫的死和外甥一点关系没有。 没想到大妈不依不饶，在接处警区见什么东西都砸，刘正义不得不走出报警室阻止，结果还被大妈的包连砸几下。 旁边办事的其他群众纷纷围观，派出所外还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所长，指导员，这个大妈名叫姜晓燕，是我们片区出了吗的难惹，现在来闹都是轻的，后面肯定会投诉所里的服务态度。” 第36章 叶今波的故事 “确实不行那就接警，给他老公做个尸检，把死因公布出来。”袁志刚在一旁提出自己的建议。 陆明磊连忙摇头：“这可不行，这种人一旦沾染就完蛋，无论尸检结果如何，她都不会认的！” 张昊拍了一下袁志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多学多看，总有一些不讲道理的人，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少牵扯。” 此时的刘正义还在和姜晓燕对峙，林慕的电话打来了： “师父，在所里不？我现在马上过来了。” 林慕还在高铁上，2名诈骗嫌疑人已经被送到重案中队，刚下车已经5点20，已经下班，林慕选择去找一趟师父刘正义。 “所里遇到闹事的，要不你明天过来？”刘正义这会也忙不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说吃饭闹事，喝酒闹事的，在派出所闹事的可不多，前世也就遇到一两个奇葩，这事赶上了必须去看看。 高铁站到新安街道派出所也就半小时的车程，林慕告别彭嵩独自一人打车前往。 6点不到，林慕刚踏入新安街道派出所就看到对峙的一幕，了解情况后林慕有些无语。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种不讲道理的人确实棘手，对于张所和指导员的决定林慕也是理解。 这种闹事闹归闹，终究也就一两天的事情，但是如果接受报案，那后面的事情就可大可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惊动督察。 临近晚饭时间，外面围观的群众慢慢减少，姜晓燕的女儿石慧前来接母亲回家。 姜晓燕留下一句“明天我还来！”随后就要跟女儿石慧离开。 石慧在离开之前盯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这才转身离去，林慕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寻常。 这个眼神中有些不寻常，林慕问申请的师父刘正义：“师父，这个姜晓燕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 两人一走，刘正义如释重负，开口解释：“她们家是一个重组家庭，她老公叫李子明，这个女的叫姜晓燕，刚才是她和她前夫的女儿石慧。 按照她的说法，她老公李子明昨天晚上脑溢血死的，后天就要火化，我估计是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这才来闹事。” 林慕始终感觉不对，至少石慧离开的眼神不一样，姜晓燕死了老公也没有应该有的悲伤。 今天是因为已经拾取过一次记忆碎片，没有办法看到新的记忆碎片，看来明天得再来一趟。 “师父，我有点事给你说，找个地方吃个饭吧。” 林慕已经通过微信把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情况告诉了彭嵩，晚上丁洋请客吃饭也推迟到第二天中午，而且林慕还请了半天假。 “别了，回家吃，今天你师娘不在，你明天上午都请假了，也别折腾了，就住师父家。”刘正义挽着林慕的胳膊，走出派出所。 “好，师父让我看看你的厨艺。” 林慕和师父刘正义选择步行回家，一路上林慕把渝城的情况告知了师父。 “彭县逆水镇制毒工厂交给异地办案确实是唯一的选择，现在我们的行动对他们来说基本上都是透明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察觉。”刘正义同意林慕的处置。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先确定市局里面到底谁是他们的保护伞。 等制毒工厂被打击了，整个蓉城禁毒线被打脸，到时候混乱之际总有人要站出来，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这些当然也是林慕的最终目的，就在刚刚林慕收到明亦伟的微信，他们核实到彭县逆水镇可疑的3个夜间用电大户，已经派出侦查员奔赴蓉城。 看来上吨的冰毒对他们来说诱惑太大了！ 刘正义一家三口住着100平米的三室两卫的房子，按照刘正义的说法，当年买得早每个月就2500的月供。 晚上刘正义炒了一个蒜苗回锅肉加一个呛凤尾，两人一人一瓶啤酒。 期间刘正义给林慕讲了他和叶今波的故事，当年叶今波是他们专业当之无愧的第一，射击刑侦学专业第一就算了，物理和数学更是基本满分。 恰好当时二炮来学校招兵，一眼就相中了叶今波，按照当时过来找招兵的指导员的说法，叶今波只要愿意去，绝对大力培养。 可叶今波这个死脑筋死活不答应，刘正义怎么劝他都不听，直到最后才知道他的父亲死在毒贩手里，他上学那么努力只是为了一个缉毒警。 可惜现在自己成了植物人，仇人在眼前都报不了仇。 晚上林慕自觉在客厅打地铺，一大早简单收拾和师父刘正义出门，在楼下吃了2个包子第一时间赶到派出所。 果不其然，姜晓燕这一次来得比他们都早，这一次她直接不在室内，而是在门口当着围观群众数落派出所不作为。 “他那个外甥不听劝，非要把他舅舅咒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要讨个公道，没有人给我公道我就继续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听到这个言论，林慕对这个姜晓燕打心底佩服，就在此时他身旁的女儿石慧额头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这事难道和她女儿石慧有关？ 林慕扒开人群，冲过去接住红色记忆碎片，没想到速度过快冲过头，记忆碎片倒是拿到了，头撞在5米开外的接处警区的玻璃门。 玻璃门从双开门变成单开门，碎裂的玻璃散落一地！ 刘正义被林慕的举动给震惊了，这速度也太快，他都没看清楚林慕是如何启动，更不知道他要干嘛。 林慕此刻郁闷异常，他完全忘记了自己面板加点的事情，没想到才4点的速度就这么快，完全没有适应。 摸着额头上红肿的大包，好在玻璃是钢化玻璃，碎裂后是颗粒状不至于伤到自己。 整个现场被林慕这么一闹，纷纷看向坐在他，对于他的举动纷纷表示不解。 “这不是之前的实习生林慕吗？” “对啊，不是说调去重案中队了吗，现在怎么回来了？” “可能是干不下去，又调回来了。” “还真有可能。” 第37章 受理案件! 林慕才懒得管这些人的议论，开始消化红色记忆碎片的内容。 画面来到一个卧室，床上躺着的正是李子明一动不动，床边姜晓燕母子相拥哭泣。 “姑娘，为啥不早点告诉我，非要自己做傻事？” “妈，就算我给你说，你又能怎么样呢？你敢动手吗？” 姜晓燕哆嗦着转身用手触碰了一下床上的李子明，立刻缩回手。 石慧双手莫干眼泪，看了一眼母亲：“我给他用了一整瓶安眠药，活不过来了。” 姜晓燕此刻慌了神，蹲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石慧平静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开病亡丧命证明，尽快火化，你明天就去派出所闹，闹两次居委会证明直接会送上门。” 姜晓燕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画面戛然而止。 情况已经明朗了，李子明自作自受，对养女动手然后被安眠药杀死。 法不容情！ 林慕看向人群前方继续哭闹的姜晓燕，轻叹一口气，如果不是她来闹或许还真糊弄过去了。 这时袁志刚从后方宿舍赶来，听说林慕把大门撞坏，赶紧上去查看。 “林慕，你这是？” “没啥事，就是头上鼓了一个包。”林慕尴尬一笑。 刘正义穿过人群，也来到林慕身前，和袁志刚一起把林慕搀扶起来。 “师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李子明并非自然死亡，凶手就在这2个人中间。” 刘正义上下打量林慕，随后开口：“你不会是撞傻了吧。” 一旁的袁志刚也点头表示同意。 啊...这.... “师父，我说真的，不信你直接同意接警看看他们的反应，这个案子你问问张所，如果他不接我就让重案中队来办。” 林慕眼神坚定地和师父刘正义对视一眼。 就在这时张昊和陆明磊踩着点上班来了，从人群旁边绕过姜晓燕母女的视线来到林慕身旁，看着眼前的一地玻璃渣子，再看看林慕额头上的大包，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刘正义不等张昊问，上去说道：“张所，我建议马上受理姜晓燕母女的报案。” “什么？”张昊和陆明磊异口同声。 “当然是刑事立案，李子明应该是死于非命，如果今天不受理，明天火化之后恐怕证据全无。”刘正义说完看了一眼林慕。 张昊看到刘正义的动作，大概明白了这一次也是林慕的判断，如果他不受理重案中队也会受理。 林慕的判断从来没错过，那这个案子肯定当仁不让，至于已经完成的任务不介意多完成一点！ “好！那就把姜晓燕母女请进来，受理案件！” 张昊一挥手，刘正义走到姜晓燕身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姜晓燕也有些懵，本来想着闹一闹就了事，没想到还真的要受理，连忙摇头道：“我们不报案了，我们这就走。” “对，我们这就走。”石慧眼神闪烁，拉着母亲就要离开。 她们要走，看热闹的人群不干了，纷纷质问。 “你们母女真是奇怪，之前要闹的是你们，现在派出所受理了，你们又要走。” “对啊，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不能走，不能走。” ..... 姜晓燕见人群走不出去，往人群当中一靠，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嘴里嚷嚷着： “我来报警，你们看热闹就算了，还动手动脚，你们和这派出所是一伙的，欺负我一个老妈子.....” 这波操作属实让林慕没想到，不过也确实是姜晓燕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此时整个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全部到齐。 “不用管他们，李翔宇你带着袁志刚去封锁姜晓燕的家，立刻确定尸体在家还是已经送到殡仪馆，老陆你马上联系殡仪馆双管齐下，不能让他们把李子明火化了！” 张昊声音很大，姜晓燕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此刻更慌了神。 石慧此刻异常镇静，她蹲下身子，抚摸母亲的头发，附耳说道：“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我们进去吧，该交代的都交代，反正心愿已了，除了你这世上我再无眷恋。” 姜晓燕转头盯着女儿石慧，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我去替你顶罪！” 石慧摇头苦笑：“别想这些了，安眠药是我买的，派出所的人不是傻子。” 说完起身走向接处警区的大门，姜晓燕看着女儿的背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 她喜欢闹事，每次闹事都让她能在其中找到存在感，久而久之就上瘾了。 石慧坐进审讯室，对面坐着的是刘正义和袁志刚，她毫不犹豫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她母亲在10年前就嫁给了李子明，在新婚后不久李子明就盯上了石慧，趁着她母亲姜晓燕不在家，李子明多次对石慧施暴。 石慧小时候敢怒不敢言，这一次23岁的石慧已经参加工作，回来看母亲又被李子明盯上，而且扬言如果她不从就要把之前的事情公之于众。 石慧因为长期失眠包里面随时备了一瓶安眠药，下定决心的她让李子明去洗澡，自己在卧室等他，偷偷把安眠药放了2片在杯子里。 李子明被石慧引导下喝下安眠药，拉扯中昏昏沉沉睡下。 石慧一不做二不休，把一整瓶安眠药全部给他灌下去，52岁的李子明在睡梦中离世。 石慧在审讯室内的讲述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她预见的一样，常年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一旦有一个突破口，便成了决洪之堤，一发不可收拾。 尘埃落定，林慕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也有那么一秒钟犹豫，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同情心。 或者说姜晓燕的无赖让林慕放弃了最后的一丝理解，对于人民警察来说只能做到秉公执法。 张昊看着送到手上的审讯报告，唏嘘不已，唯独让他相信的一点就是林慕的眼睛太毒，看一眼就可以确定其中有蹊跷。 自己之前还想把他留在派出所，现在看来，林慕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第38章 聚餐彪彪老火锅 姜晓燕在做完笔录后也被送回家中，林慕见事情已经处理完，告别众人离开。 “老张，看什么呢！林慕早就不是你的人了，别望了！”陆明磊一拳捶在张昊的胸口，摇头苦笑。 张昊回了陆明磊一个苦笑，回到办公室，外面围观的群众接二连三地离开，新安街道派出所又恢复了之前的秩序。 袁志刚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他试想过，如果自己单独面对姜晓燕的哭闹，根本不会像林慕这样冷静。 从这件事，他更感觉到自己不是干刑侦的料，派出所的工作又没有他想要的成就感，更加坚定了去做法医的想法。 至于其他人对林慕的骚操作见怪不怪了，他们相信这是重案中队和普通民警的差距。 刚走出派出所的林慕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李子明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还差不到不到的正义值，想到早上那逆天的速度，林慕决定暂时不加点，这些正义值留着备用。 刚准备去坐公交回区公安局，电话响起，是丁洋打来的： “林慕，快点回来，我们11点出发去吃饭，地点马路斜对面的彪彪老火锅。” 大中午的吃火锅，林慕有些无语，至于提前下班去吃饭的操作他倒是没想到曲平远会同意。 “我11点之前直接到彪彪老火锅等你们。” 林慕也懒得回去了，身上的蓝色警服上衣已经有些味道，火锅味恰好掩盖一下。 此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头上的包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去火锅店的路上，林慕又收到明亦伟的消息，他们的人已经确定了制毒工厂的位置，就在彭县逆水镇北边的莲花水库背面的山坳。 真是厉害！ 侦察速度之快，倒是令林慕没有想到。 按照明亦伟的安排，他们准备先和莲花水库的承包商确定买鱼的合同，等到了装鱼的时候，开几辆车进山守住路口，然后大部队进来。 而且所有的人都是明亦伟从渝城带过来，军队从蓉城周边的西南军区申请，行动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如今的每一步都是按照林慕的想法进行，只是这一次恐怕并不能对吴才汉产生影响，对市局的后台也不会产生影响。 不过好在这一次打击又会拯救多少被病毒荼毒的民众，也算功德无量。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尽快赚取正义值，尽快解锁二级商城，先把叶今波治好，吴才汉想要灭口，他手上肯定掌握着一些证据。 彪彪老火锅 “林慕，这个诈骗案子的嫌疑人能要回来，还得谢谢你。”丁洋端起倒满的维维豆奶敬林慕。 中午吃火锅，没有办法喝酒，只能以奶代酒。 林慕没有推辞：“喝酒我不行，喝奶我可在行。” 此话一出，欢乐的气氛洋溢起来。 曲平远刚刚收到渝城的老同学发来的消息，侧面打听林慕，逼问之下说出了林慕帮江北花园派出所抓了一个间谍的事。 久久无法想通的事情，一下子想通了，他当时就疑惑对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把2名嫌疑人拱手相让，而且对方确实有这两名嫌疑人相关的诈骗案件在上手。 他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林慕，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重案中队，那也得给重案中队抓一个间谍先把今年的任务完成了。 “林慕，你和你师父今年的任务是完成了，但是我们重案中队危害国家安全案件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得再接再厉啊。” 林慕听到“再接再厉”四个字，瞬间明白曲平远已经知道自己在渝城的事情已经被对方知道，只得点头：“一定一定，一个月之内抓一个完事。” “当真？” “当真！” “那一言为定，这杯奶我干了！” 林慕敢这么说，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从之前渝城的间谍案林慕已经总结出了规律。 第一是紫色记忆碎片说明涉及间谍案件。 第二是要找到间谍得去容易出现间谍的地方，蓉城哪里间谍多？自然是几个涉密军工企业。 他准备有空就去蓉城飞行研究所外面的公园去散步，碰运气也能碰到！ 有系统在手，还怕抓不到间谍？ 林慕才来几天，给重案中队接二连三地带来好消息，倒是让韩龙颇感意外，起身说道：“林慕，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重案1组的大家庭。” 所有人起身用微微豆奶敬林慕，这也算是他们真正完全接纳林慕。 重案1组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想要真正聚一次其实还是挺难的。 林慕起身一一碰杯：“那我就先干了！” “等等，你是不是该说两句？”丁洋按住了林慕的杯子。 “对说两句。”彭嵩和林慕对视一眼。 李小青端着微微豆奶盯着林慕，到了这个份上了，必须得说两句才行。 “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想法吧。”林慕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希望我们以后的任务都尽快完成，这样就可以每天正常下班了。” 重案中队想要正常下班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特别是现在重案中队未破获的命案还有很多。 特别是积压10年以上的命案，甚至有经历4任重案中队队长的命案。 “林慕啊，下午让你师父带你去查看卷宗，我们现在一大半加班时间都在梳理未侦破的老案，你刚来不久还没参与进来。 如果这些老案能侦破哪怕两三件，想要正常下班也不是不可以。” 韩龙认真回答道，曲平远也跟着点头。 林慕来重案中队这几天确实没有和他们加班过，而且他听说李小青和魏飞文的工作重心都铺在老案上，这也是他们任务没完成的重要原因。 虽然重案中队的任务是平均分给某个人的，但是最重要的是整体完成度，只要重案中队整体任务完成了，其他都不重要。 显然李小青和魏飞文是牺牲自己，为老案侦破在做工作，毕竟老案侦破才能凸显出重案中队的作用。 不过目前林慕还有一个抓间谍的任务，林慕把手中的维维豆奶一杯干了，说道：“这个月我上午去抓间谍，下午去看老案卷宗。 9月底之前把任务搞定，那就还有一个季度的正常下班。” 第39章 师父支持你 狂妄！ 在所有人眼中，林慕的话真的太狂妄了！ 现场一度有些尴尬，只有李小青跟着干掉手中的维维豆奶说道：“我相信你！” 彭嵩一看这个情况，和林慕对视一眼：“我们任务完成了，之后就按照你的想法干，师父支持你。” 韩龙一看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干掉手中的维维豆奶：“好，那就一言为定，还有一个月多一点，一定要破一个老案！” 曲平远对林慕的这些举动有些不理解，这些老案那都是压在每一个重案中队队心头的痛，如果真那么好破就好了。 不过既然重案1组的氛围已经起来了，就算破不了老案，那新来的案子破案了拉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祝你们1组马到成功！”曲平远举起杯中维维豆奶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跟着举杯，他们不知道的是，重案1组从此会成为蓉城警界的明星小组，更是会引起全国关注。 火锅吃完，林慕和彭嵩首先来到档案室，档案室在办公楼的8楼，所有未侦破的案件卷宗都在这里，侦破的案件卷宗会被转到档案馆保存。 “这里未侦破的案件卷宗符合条件每个单位都可以调取，不过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就比如派出所也可以调刑案卷宗，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这一点林慕倒是清楚，上一世在派出所干了30年，区派出所还会定期把一些案件发到派出所，说是为了提升破案率，结果能破案的基本没有。 彭嵩和档案管理员老龚打了招呼，带着林慕往内部走去。 整个档案馆由一排排铁架子组成，铁架子上严丝合缝地放着各种铁箱，每个铁箱上都贴着编号上着锁。 “这前面的每个箱子里面差不多要装10个案子的卷宗，都是小案子，什么连环盗窃啊这种类型的。 我们要看的卷宗都在里面，一个案子一个箱子，有的案子要两个甚至三个箱子。 他们来调其他案子都需要再老龚那边电脑上查编号，我们不用查，每一个编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彭嵩话语中带着苦涩，这里的每一个卷宗都被他们翻过无数遍，分析过无数遍，要么是线索缺失，要么是根本没有头绪。 无数次假设，无数次推翻，无数次重启调查，无数次默默把卷宗送回档案室。 “李小青和魏飞文现在手上一直在跟23号档案，15年前的水库碎尸案，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进展。” 说话间，两人来到重案区域，柜子上的编号从1号到27号整整一大片墙面。 “这里27个柜子，总共13件案子，个个都是命案，挑一个吧！” 彭嵩看向林慕，这里的案子每一个都是悬案，没有什么可挑选的。 “哦？彭师父，那就选11号吧！” 林慕脑子里蹦出11号，直接选择了11号。 “11号和12号都是刘川东夫妻案，16年前的案件轰动一时，刘川东夫妻在家中被害，至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个难度太大，要不要换一个？” 彭嵩怕打击林慕的自信心，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用换！就这个。” 林慕虽然第一次完整地接触这种老案悬案，但是自己有系统，相信自己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见林慕坚持，彭嵩点点头，带着林慕来到门口找到老龚： “老龚，11号、12号档案。” 老龚抬了抬眼镜，确认道：“确定要重启调查刘川东夫妻案？” “确定，确定，没有头绪我再送回来。”彭嵩只得用苦笑掩饰尴尬。 老龚起身把档案室大门反锁，然后带着两人前往最里头的重案区，打开11号和12号档案柜，熟练地把一叠叠卷宗取出来，放在准备好的小拖车上。 “卷宗运回3楼记得把拖车给我还回来啊。” 老龚叮嘱道。 林慕注意到老龚的工牌上名字叫龚之民，不过没有人叫过他的全名，都是以老龚相称。 “好好好，记得记得。” 彭嵩在来之前对林慕叮嘱过，在门口的交接本上签字之前，老龚是允许任何人触碰卷宗的，所有两人只得抄着手看着老龚一个人忙活。 11号档案柜满满当当，12号档案柜只有一半，全部放在小推车上加起来得有100斤的样子。 这么恐怖的卷宗量，林慕感觉压力满满，好在这些档案彭嵩都很熟悉，如果自己需要看哪一部分对方都可以很快找到。 老龚让林慕两人走前面，他拖着小拖车走后面，来到前台开始签字确认，然后还需要林慕他们两人和卷宗拍照存档。 按照彭嵩的说法，在10年前出现过一次内部卷宗泄密事件，从此以后规矩也越来越严格。 回到重案中队，两人把卷宗搬入2号资料室，整整齐齐码在办公桌上，还有一个黑色硬质塑料盒子，上面写着录像资料。 所谓的资料室其实就是重案中队的分析卷宗的地方，两边窗户都有厚厚的窗帘，关起来基本看不到什么光。 办公桌很大，最前端放置一个投影仪和电脑，关上窗帘就可以通过投影仪播放录像资料。 重案中队2个小组总共有3个这样的资料室，这个2号资料室被两人占用后也没有人会来打扰。 “彭师父，那我把拖车送到8楼。”林慕想到老龚的叮嘱。 “不用，不用，反正这个拖车基本上都是我们重案中队在用，你把拖车放在门口的架子上，魏飞文他们下次去还卷宗正好用得上。 我们抓紧时间看卷宗吧！” 彭嵩说得有理有据，林慕也不好反驳。 卷宗打开，案件的情况一目了然。 案发是在16年前，刘川东是蓉城赫赫有名的大工集团董事长，他的妻子何菊花则是在家里当家庭主妇。 两人是重组家庭，何菊花带着一儿一女嫁给刘川东，之后又生育一名男孩，案发时已经6岁在读一年级。 案发时间是3月27日下午2点左右，凶手入室用刀杀死刘川东和妻子何菊花两人，现场经过精心打扫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第40章 悬案疑问 林慕看完基本案情，心头有两个疑问。 首先，刘川东作为大工集团董事长每天那么忙，为什么下午2点左右会在家里。 其次，凶手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林慕想起之前发生的东一村杀人案，凶手同样打扫得一干二净，那前提是戴上手套鞋套作案，是精心准备过的。 “彭师父，现场照片给我一下。” 彭嵩把现场照片递给林慕，照片上可以清晰看到现场的残忍，刘川东是背部中刀当场死亡，地点是在客厅。 何菊花则是左胸中刀，地点是在卧室，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可以确定是熟人作案。 案发时间，何菊花带过来的大儿子陈三磊正在绵州西南科工大学读书，二女儿陈曼曼正在读高二，都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两人的行动轨迹都有监控证据。 随后的案件排查都集中在大工集团内部以及刘川东的竞争对手，十多年时间的排查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要不说是悬案呢！ 一时间没有头绪，林慕打开当时的询问视频开始查找线索，一看就是半天。 重案中队当时的重点怀疑对象是大工集团的刘耀威，刘耀威是大工集团的二把手，也是刘川东当年的创业伙伴。 当年两人从中江刘家村一起出来打工，在工地上干了2年后一人拿出5000块钱合伙做装修，靠着刘川东拉客户刘耀威踏实肯干，不到3年把装修公司做成20多人的施工队。 刘川东在赚到第一桶金后把目光瞄向运输行业，买了3辆土方车开始干工地运输。 一来二去越做越大，最后形成了大工集团的前身，也在这个时候遇到何菊花，次年生下小儿子刘明明。 针对刘耀威的调查资料很详细，林慕不断观看当时的调查录像，刘耀威侃侃而谈，因为不在场证明都只有人证，不排除作假的可能，当时的工作重心放在人证的排查上。 经过几个月的全力调查，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只能作罢，几年后通过技术手段才确定了刘耀威当时的手机定位地址，确实没有作案嫌疑。 第二条线索来自刘川东的竞争对手，创动集团董事长焦才裕，此人早年间是个小混混，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不排除雇凶杀人的可能。 到现在为止，重案中队的调查对象还是在对方身上。 看来得去见一见这个焦才裕才行，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起码可以先排除此人，没有必要浪费后面的时间。 至于其他线索基本都在大工集团内部，看来也得去一趟大工集团。 大工集团并没有因为刘川东离世而受到太大的影响，他的股份平均分给了三个孩子。 陈三磊卖掉了自己的股份选择做游戏开发，现在公司运转正常，有女朋友还没结婚。 陈曼曼则是毕业后做财务，股份也没有卖，现在已经做到了一个连锁餐饮公司的财务总监，已经结婚最近刚生育一个女儿。 至于刘明明自从父母出事后，爷爷奶奶带大，现在正在蓉城大学读大四，股份也没卖。 一切都很正常，林慕从基本信息里面也看不出任何线索。 “彭师父，明天去一趟创动集团见一见焦才裕，后天再去一趟大工集团。” 林慕能想到的第一步确认焦才裕的情况，如果不是那就把工作重心放在大工集团。 “好！今天也差不多了。” 彭嵩一看时间已经下午6点半，任务已经完成的他们没有必要搞这么晚。 两人把卷宗简单收拾后，离开资料室，约定好明天中午吃完饭前往创动集团。 至于第二天上午，林慕早有安排，一大早去蓉城飞行研究所外面的蓉飞公园碰碰运气，至于彭嵩就让他自己安排。 回到办公区，只剩下米元志和丁洋两人在工位上赶结案报告，其他人已经下班。 “彭大大，林慕，你们忙完了？”丁洋抬头给两人打完招呼，继续盯着屏幕。 彭嵩：“你们也下班啊，结案报告明天搞不就行了。” 丁洋头也没抬回道：“你们任务完成了是可以潇洒，李小青和魏飞文这会还在做走访，就是那个水库碎尸案。” 这么勤奋的吗？ 林慕突然觉得有些心酸，看来得自己抓紧时间破几个案子，拿到正义值的同时也让兄弟们轻松一点。 离开办公室，林慕自然是去食堂吃饭，食堂里已经没两个人，吃完饭回到宿舍开始盘算之后的事情发展。 按照明亦伟的部署也就是后天采取行动，后天林慕应该是在大工集团，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吴才汉绝对会怀疑自己，到时候吴才汉查到自己行踪倒是不难。 至于这一次能收获多少，就得看明亦伟的实力了。 ....... 明亦伟此刻正赶赴蓉城，他的下属已经在彭县隔壁的都江堰景区附近租了一个民宿作为办公地点。 之所以明亦伟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正是在对渝城的冰毒来源做分析汇总，确实有一批是从蓉城方向来的。 在此之前，他们的怀疑方向都是毒品是从金三角从云南入境，再由蓉城方向进入渝城，现在看来是他们错了。 在一天多的调查中，渝城禁毒总队一支队的队员已经摸清楚了莲花水库的基本情况，今天晚上用带来的小型无人机热成像侦查做最后的确定就行。 至于后天发起总攻，只是因为西南军区的军队给出的答复是后天才能安排。 明亦伟打定主意，如果这个案件告破一定要给林慕申请一个二等功。 明亦伟拿出电话打给林慕，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林慕一听就急了，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明队，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提我的名字，你们抓人功劳全部算你们的。 我还想多活两年，这个制毒工厂打掉后，以对方的实力肯定会暗中调查，万万不能透露任何消息。” 明亦伟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蓉城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过细想也能想通，能在西南腹地搞这么大一个制毒工厂，要说没有点背景也不可能。 “好，以后有需要我明亦伟一定义不容辞。” 第41章 遇到国安 第二天林慕一大早换上便装来到蓉飞公园 蓉飞公园倒是不大，转来转去发现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年人活动，不是给孩子相亲的就是来跳广场舞的。 林慕从蓉飞公园左边转到右边右边转到左边，在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和中年人中搜索目标，可惜没有看到一块掉落的记忆碎片。 “难道是我之前的想法有bug，这些间谍根本不会来公园找机会？”林慕心中自忖道。 如果蓉飞公园没有机会，那得去蓉城飞行研究所外围看看，他相信肯定有间谍盯着蓉城飞行研究所的，华国的j20刚出来，肯定有很多耐不住性子的间谍。 打定主意，林慕站在蓉飞公园的飞机雕像前望向蓉城飞行研究所大门。 大门左右安保严格，那些间谍肯定没有混进去的可能，自然只有想其他办法。 林慕拿出手机开始查看附近的3d地图，一边对照地图查看附近的建筑，脚下也没停着朝着蓉城飞行研究所的大门方向慢慢走去。 就在林慕出神思考之际，两个胳膊被两个男子控制，手机也被没收。 “国安，老实点，盯你很久了。”其中一人厉声道。 天哪！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是来帮你们抓间谍的，结果被国安盯上了。 旁边跳舞的大妈大爷停止跳舞，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对着林慕指指点点。 “大哥，自己人，自己人！” 林慕正想解释，手铐已经铐上。 “别说话，到了里面有你说的时候。” 就这样，林慕被带到蓉城飞行研究所内，进门右拐不远处的一个审讯室内。 带林慕来的两人在门口看守，留下林慕一个人待在室内。 审讯室内只有一张桌子三把凳子，和公安局的审讯室一样的配置。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审讯室大很多，而且没有窗户，四周墙面用特殊的柔软材质包裹，地面是木地板，明显是为了防止嫌疑人撞墙自尽。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有这样的待遇。 大约过了10分钟，一个戴眼镜的国字脸中年男子走进房间，走到林慕跟前长叹一口气问道：“你是湾湾的人还是米国的人？” 林慕一听这话，差点气死，只得继续解释：“我是自己人，温河区重案中队的，我叫林慕，我来这边是抓间谍的。” 对于林慕的说辞，对方一点都不信，淡淡说了一句：“证件。” 证件！ 林慕这才想起自己啥都没带，也没想过自己会被抓，只是出来碰碰运气。 “证件没带，你们可以人脸扫描证明我的身份。” 林慕知道国安手上的权限比公安局更高，警务通能查到的东西自然难不倒国安。 国字脸男子苦笑摇头道：“我们是可以扫描你的面部特征确定你的身份。 不过扫脸并不一定能真正确定一个人的身份。 你说你是重案中队的，那我马上联系你们队长，只有他当面确认签字才可能放人。” 这事闹得! 林慕都有些无语了，现在只能祈祷曲平远手上不忙，早点过来把自己接走。 国字脸没有多说话，直接出门打电话，门再次被关上。 林慕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小时，门再次打开，曲平远和彭嵩跟着国字脸一起进来。 “曲队，彭师父，你们总算来了。” 曲平远看到林慕的狼狈样，憋笑道：“是我们的侦查员林慕。” 国字脸不解地问道：“老曲，你们现在还有抓间谍的任务吗？” “有啊，每年抓一个才能完成任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曲平远和国字脸是老相识，在一旁聊得开心，彭嵩从国字脸手中结果钥匙给林慕解开手铐。 “你出门咋不带证件啊，你看这是闹得。”彭嵩嘴里责备，脸上笑容却藏不住。 “彭师父，别笑了，平时你出门带不带证件？” “身份证你师娘不让带，说是怕男人出去开房，至于警察证没有必要一般也不带出来。”彭嵩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 林慕长舒一口气，突然想到国字脸之前的说过的话若有所思，扫脸并不一定能真正确定一个人的身份，难道还有2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曲平远和国字脸这时候正在互相吹嘘，关于林慕才来重案中队不久做出的成绩更是大吹特吹。 “这个林慕来重案组第一天就破了一个案中案，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东一村杀人案，是我们重案中队的重点培养对象。 这不，听说重案中队还差一个间谍任务，这不就来这里了嘛。” 国字脸转头上下打量林慕，点了点头：“确实年轻有为，不过抓间谍可不是那么好抓的，我叫黄平安，你叫我黄叔就行，今天的事情抱歉了。” 林慕此刻脑子里想的都是之前黄平安书说的话，立马问道：“黄叔，你之前说的扫脸并不一定能真正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有什么说法？” 黄平安没想到林慕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接着解释道： “可能在你们的刑案中很难遇到，不过在间谍案中样貌相同的两个人互换身份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他们专门会根据相应的目标人物去寻找符合条件的人培养，甚至微整形。” 还有这种操作？ 林慕心中感叹，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完全没想过还能这样玩。 以前看谍战片两个样貌相同的人没人看得出来，其实都是同一个演员一人分饰两个角色，根本没有想过现实中真的存在。 “谢谢黄叔解惑。” 林慕对国安的人还是敬佩，在隐蔽战线上为国家保驾护航，是华国的英雄。 众人移步审讯室外，曲平远还在和黄平安商业互吹，林慕开始观察蓉城飞行研究所的格局。 进大门后是一个大广场，四周高墙加电网，每一个地方都有闸门，想要潜入其中根本不可能。 如果自己是一个间谍，唯一的办法就是物色内部人员进行腐化，或者是黄平安说的那种互换身份。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肯定要在附近有据点才行！ 第42章 精力相当旺盛 林慕拿起手机查看，附近的一个玫瑰园小区进入林慕的视野。 此处是蓉飞公园附近最大的商业街区，什么人都有，什么产业都有，如果是间谍必然会在这个地方光明正大地开展工作。 不过这件事只能再过两天了，明天是明亦伟他们抓制毒工厂的日子，这一天林慕决定一大早就去创动集团，这样才不会引起吴才汉的事后怀疑。 曲平远和黄平安出门后又聊了快半个小时才结束，签完字这才离开。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三人赶回公安局食堂吃完午饭，林慕和彭嵩两人身穿便装带上证件前往创动集团。 创动集团总部位于蓉城市中心ifs大厦12楼，刚到12楼入耳全是打电话的声音，还有不断进进出出的人群。 彭嵩拿出电话拨通当时走访焦才裕留的电话，接通后对方专门到门口接待两人。 焦才裕的办公室设计典雅，富含科技感的白色流线型办公桌，背后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书籍，中文的英文的都有，电脑是苹果电脑。 招呼林慕两人坐下后，焦才裕亲自倒上两杯水，坐下询问道：“还是为刘川东的案子来的？” “你别紧张，就是向你了解一点情况，案件重启调查，之前所有走访过的人还需要再次确认，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彭嵩简单地解释，打开执法记录仪，林慕打开执法记录仪后则是紧盯焦才裕的额头，可惜一直没有掉落记忆碎片的迹象，而且焦才裕身上早已经看不出早年混混的痕迹。 “明白，明白，刘川东夫妇出事的时候我确实在和他斗，任何人都会怀疑。 现在回头看来都是一场空，我们集团已经剥离了大部分房地产业务，现在已经转向电话销售了。 现在啥都不好做，只有做银行中介业务还能赚点钱。” 焦才裕指向玻璃外的业务大厅，每个业务员不是在拨打电话就是在手机上和客户聊天，另一边进进出出的是专门接待客户的销售人员。 “焦先生，再说说当年的刘川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毕竟你是他曾经的竞争对手，应该比任何人更了解他。” 林慕开口把话题引开，到现在没掉落记忆碎片，那就通过他了解刘川东也不失为一个契机。 焦才裕沉吟片刻，开始回忆道：“他这个人吧，我只能评价为精力旺盛，不达目的不罢休，脑子灵活心也狠。” “个人生活方面呢？”林慕继续追问。 “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算不算？他那会已经年近50了，还能够一晚上换几个场，每个场子都可以安排一次，精力相当旺盛。”焦才裕说得很隐晦。 “你是说他的性能力很强，精力旺盛是吗？”对于这些关键信息，林慕还是再三确认。 “可以这么说。” 这种人确实有，不过这么重要的信息在之前的调查走访中并没有记录下来，最多有调查人员记录过此人好色。 问到这里，焦才裕话匣子打开后继续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林慕没有看到记忆碎片掉落，只得打断对方。 “焦先生，我们今天就到这吧，谢谢你的配合。”、 焦才裕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年每次的调查人员事无巨细地盘问至少2个小时，这两人就20分钟不到就完事。 走出大厦，彭嵩也有些不解，刚想问林慕，林慕率先开口：“焦才裕不是凶手，不过她提供的刘川东性功能很强，精力旺盛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彭嵩点了点头，这个案子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楚，唯独这一点他没有引起重视。 “那行，这个案子以你为主，我们这么多年在这个案子上专研了无数次，思维可能已经固化了。” 林慕和彭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慕提前结束盘问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留出时间回去继续啃卷宗。 回到重案中队刚好4点，林慕和彭嵩一头扎进资料室。 资料看得越多，脑子越混乱，直到下午6点才把卷宗资料看了20%，很多细节都是前辈没日没夜的工作成果。 特别是走访资料现场照片和录音录像资料，如果没有半个月完全看不完，好在只要林慕想看什么，彭嵩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相应的材料。 林慕开始思考案件细节，刘川东夫妻被害得益的人这么多，从利益角度去查确实是大海捞针。 如果是仇杀方向去查，该梳理的人际关系，前辈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创动集团的焦才裕已经排除嫌疑，那如果大工集团还是没有收获，到时候再梳理一遍人际关系。 虽然16年已经过去，但是林慕相信这些调查方向上的所有人，只要自己都见一面肯定能甄别出来，只是时间问题，除非对方已经离世。 ...... 翌日 林慕刚起床就收到明亦伟的消息，他们10点准时行动，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西南军区的部队到位。 林慕抓紧时间吃完早饭和彭嵩身着便服赶往大工集团，早上9点半两人已经来到大工集团楼下。 大工集团总部位于二环旁边的中立建材城内部的一个独栋商务楼，按照资料上显示这栋商务楼也是大工集团的资产。 刘耀威已经60有余，接到林慕的电话非常客气地下楼接待两人。 刘耀威大热天身着西装，已经花白的头发梳着一个大背头，和外面的建材城格格不入。 “林警官你好，彭警官你好，久等了，跟我上楼，茶已经沏好了。”刘耀威躬身邀请，显得异常恭敬。 这又是啥套路？ 刘耀威现在是大工集团董事长，没有一点架子，和之前的走访记录中不耐烦的态度判若两人。 “行，彭师父，那我们一起上去吧。” 两人跟着刘耀威上了电梯，电梯摇摇晃晃，四周没有广告栏，贴满了男科手术、各种不正规广告，林慕生怕上到一半掉下去。 刘耀威的办公室在四楼，办公室内的陈设都是一眼假的红木家具，茶几上的茶盘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上面的茶具一应俱全。 第43章 制毒工厂被捣毁 两人入座，刘耀威熟练地倒上三杯茶分给两人，看向彭嵩开口问：“你们又重启老刘的案子了？” “这一次我不是主导，有什么问题我徒弟会问你。”彭嵩和林慕对视一眼，刘耀威知趣地看向林慕。 “也没什么，主要是熟悉一下当时的情况，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听着。”林慕没有多问，今天的时间很多，在这里至少要待到明亦伟他们行动结束。 刘耀威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述，从两人如何取得第一笔资金，如何创业开始说起，事无巨细，甚至在工地上两人的矛盾都没有放过。 一讲就是半个小时，林慕忍不住发问：“说说刘川东在整个大工集团内部的人际关系吧。” 刘耀威也没有藏着掖着，把所有和刘川东有矛盾的人一一列举，还专门拿出一张a4纸把每个人的关系标明。 林慕拿起a4纸和脑海里的卷宗材料仔细对比，确实没有遗漏，可这些人都被前辈一一排除过，林慕收起a4纸准备拿回去继续研究。 就在此时，一群人闯入办公室，把整个茶几包围起来。 林慕环顾一周，一共12人，每个人一件花衬衫，胳膊上都有纹身。 为首的刀疤脸男子指着刘耀威的鼻子： “刘耀威，今天总算堵到你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我们拿不到钱就不走了！” 这一看就是来要账的，看样子是有备而来，这个刘耀威之所以对自己这么热情，看来是想把自己当枪使。 果然刘耀威起身扒开刀疤脸的手：“龙哥，我们也是被恒太集团卡着工程款，你老板那里的钱我会尽快想办法。 今天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这两位面子啊。” 刘耀威说完眼神看向林慕和彭嵩。 龙哥顺着刘耀威眼神把目光聚焦在林慕身上，上下打量后没好气道： “随便找两个人就想忽悠我？” “我跟你说，现在我们是来收材料货款，没有问你要利息就不错了。” “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只有把你带走了。” 林慕和彭嵩干脆慢条斯理地喝茶，静静地看着龙哥和刘耀威，一言不发。 刘耀威一看两人不上套，故意提高音量：“我跟你讲，这两位可是温河区重案中队的刘警官和林警官，如果你们胆敢动手，就等着吃牢饭吧。” 龙哥一听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心里有点虚，怯怯地问道：“两位真是警官？”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林慕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是温河区重案中队的，今天来是为别的事情，我们还要待很长时间，你们把你们的问题解决了再来。 目前看来，你们还处在民事纠纷阶段，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最近的派出所。 只要你们不动手，不上升到刑事阶段，我们就看着。 好了，你们可以继续了。” 林慕的发言让龙哥一愣，说得有理有据，旁边的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刘耀威听到此话，心里凉了半截，原本以为重案中队的名头可以把这些人唬住，至少让这些人安分一段时间，结果林慕直接打消了他的所有计划。 现场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样僵持着，大约过了3分钟，带头的龙哥最后开口：“两位警官，多有打扰，你们有事你们先忙，我们下次再来。” 说完龙哥带着他的11个小弟离开了现场，出门的速度极快，因为电梯太慢，全部走楼梯下楼。 林慕冷哼一声问：“刘耀威，一大把年纪了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 “那个啥，两位警官，此事确实是我的不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来，现在两位有什么直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耀威话语吞吞吐吐，眼神倒是带着一丝歉意。 “好，那你把这张a4纸上所有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全部写出来，在附近能喊过来的都约过来。” 林慕把收起的a4纸拿出来铺在茶几上，刘耀威点头答应，从旁边拿出中性笔，一边说一遍写，没有丝毫马虎。 林慕是时不时盯着手机的消息，时间已经来到10点半，难道说明亦伟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刘耀威a4纸快写满，准备换下一张a4纸继续写的时候，林慕手机上弹出了明亦伟的消息。 行动完毕，抓获制毒团伙23人，缴获毒品900多公斤，原材料10余吨。 照片发过来，林慕在上面并没有找到灿哥，甚至当时参与殴打叶今波的手下一个都没有。 林慕大概猜到问题所在，灿哥虽然是制毒工厂的老板，但是他主要是在负责销售，平时基本不会去制毒工厂。 现在就看市局高层里面谁最着急，那么这个人大概率就是藏在市局里面的那个保护伞。 林慕编辑消息发给明亦伟：“市局谁第一个到达现场，把执法记录仪的录音和录像到时候发给我。” 彭县逆水镇特大制毒工厂被捣毁，而且是渝城警方跨区域作业，西南军区出动部队配合。 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知道这个消息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关于这个制毒工厂，他也有份！ 现在制毒工厂被端，第一件事情是要确认灿哥有没有事，还有牵扯到的人有多少。 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温河区禁毒中队吴才汉，刚点在拨号键上又选择取消。 现在知道他的存在只有灿哥一个人，虽然他知道吴才汉也是其中一员，但是现在还不能让对方知道，以防万一。 尚富生整理警服，拿起衣帽间上的警帽，赶往停车场独自一人出发前往彭县逆水镇。 他现在还没收到灿哥的消息，显然对方也不安全，灿哥从来都是主动联系他，想要回拨永远都打不通。 因为灿哥的号码是一次性的，只能等对方确认安全了才会约见。 在去的路上，尚富生收到彭县禁毒中队队长的电话，确认了现在还在处理现场阶段，严厉训斥道： “你们彭县禁毒中队的工作怎么干的？ 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开制毒工厂，你们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人家渝城禁毒支队来打的是你的脸，打的是我们蓉城禁毒公安的脸！” 第44章 尚富生心中有鬼 电话那头的彭县禁毒中队队长连连道歉，最后尚富生吩咐道：“在现场跟进，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尚富生看到前方十几辆军车和他对向行驶而来，心底咯噔一下，军队撤离说明那边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等军车一过，尚富生把车速拉到150码，不到30分钟赶到现场。 “你好，我是蓉城公安局尚富生。” “你好，渝城禁毒大队一支队明亦伟。” “谢谢你们为蓉城禁毒事业做出的贡献，在我们地盘上盘踞着这么大的制毒团伙，我们竟然没有察觉。 我就想看看这些人究竟长什么样！” 尚富生直入主题。 话题已经到这里了，明亦伟只得指向旁边的2辆福田v348警用15座囚车： “人都在车上，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尚富生跟着明亦伟登上囚车挨个确认，彭县禁毒中队众人在现场帮忙维持秩序，外围的村民在水库旁边围观，包括一群附近的钓鱼佬。 尚富生挨着两辆车每个人看完，确认没有灿哥，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下，一脸怒气说道： “这些人都是毒瘤，明队能把他们绳之以法真是功德无量，我今天来就是向你们取经的，这些人是如何被你们发现的？” 明亦伟有林慕的叮嘱当然不会暴露调查细节，只得委婉地说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之前我们就发现来自西南方向的冰毒，一直以为是金三角过来的。 结果前段时间和云南方面交流才发现，云南那边的冰毒也有一大部分是从蓉城方向过去的，这么一对比就找到问题了。” 尚富生其实是想知道更细节的东西，因为这个制毒工厂各方面伪装已经做得尽善尽美，特别是工厂完全是设在地下，就连通风口都设在他们开的养殖场内。 尚富生实在想不到问题点出在哪里。 吴才汉此刻更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担心灿哥被抓，更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抓！ 无论是哪一个出事，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不过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大概猜到是灿哥，颤抖的手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儿子吴谦的声音。 “老爸，这个电话是灿哥让我给你打的，现在不要轻举妄动，被抓的只是制毒工厂，其他人都没事。” 说完吴谦挂断电话，吴才汉松了一口气，端起已经放凉的茶干了一大口。 只要灿哥说没事，那就问题不大，在此之前制毒工厂也是几经波折，一有风吹草动灿哥就会搬迁工厂，彭县逆水镇已经是第三个地方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对方的调查途径，按照灿哥的性格绝对会再次重新建立工厂。 这一批制毒师被抓，灿哥根本不怕，因为他就是那个技术最好的制毒师。 时间来到中午 明亦伟把现场毒品和材料设备加上制毒师全部带走，现场制毒工厂交接给了尚富生和彭县禁毒中队。 尚富生则是立马召集蓉城所有的禁毒中队队长开会，时间定在下午3点，地点就在彭县逆水镇制毒工厂！ 首先明面上他要给所有的禁毒中队一个警醒，其次他想通过这些人的分析找到制毒工厂暴露的原因。 ...... 林慕在大工集团和刘耀威聊到下午2点，依然没有看到任何记忆碎片掉落，a4纸上有2个还在大工集团上班的人也做过简单沟通，也被林慕排除嫌疑。 时间差不多了，林慕选择离开，看来大工集团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现在只有走一一排查这条路，如果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就说明是方向错了。 这个案子倒是不急于一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搞清楚制毒工厂那边的情况。 刚回到重案中队不久，明亦伟给林慕打来电话。 “林慕，现在我已经回到渝城，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你要找的人就是你们市局尚富生。 他来得最早，而且目的明确一上来就确定了每个现场被抓的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 这个结果出乎林慕的预料，如果市局局长参与其中那之后的行动就必须得更谨慎。 “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审讯出的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同步给你。” 林慕挂断电话后立马打电话给师父刘正义，现在他最担心的师父有什么过多举动，不能让对方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林慕，彭县逆水镇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现在准备去一趟二医院看看叶今波，我怕他们对叶今波不利。” “师父，万万不可！现在你在他们的怀疑范围之内，如果你现在去二医院，不光你危险，叶今波也会陷入危险。” 林慕的话击中刘正义的心底，关心则乱，刚走到派出所门口的刘正义停下了脚步。 林慕继续说道：“他们在市局的保护伞就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也就是袁志刚的舅舅。” 刘正义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还好没有出发，如果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尚富生想要得到他们派出所的任何消息易如反掌，自己一旦表现出任何异常可能就会面临危险，而且还会害了林慕。 好在有林慕在，这些消息被他提前得知！ 刘正义回到所里，安心整理当天的工作，没有出门的打算。 果不其然，吴才汉第一时间怀疑叶今波是不是假的植物人，接到尚富生的通知去开会都没有理会，首先前往市二医院。 再三确认过叶今波的各项指标后这才放心。 尚富生从车内拿出电脑，对新安街道派出所最近的查询记录做了仔细的对比，确定没有任何疑问这才放心。 尚富生心底总算确定问题不是出在蓉城这边，应该是渝城自行调查的结果。 就在此时灿哥的电话打给尚富生。 “灿哥，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管理制度工厂那边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见过我长什么样，只知道灿哥这个名字。 晚上9点，在你家楼下见。” 说完灿哥挂断电话。 第45章 自以为的百密一疏 下午4点，蓉城每个区县的禁毒中队队长在彭县逆水镇集合参观了制毒工厂。 制毒工厂的出入口就在水库坝体旁边的农家乐，通风口则是100多米远的养殖场。 最可怕的是农家乐和养殖场都是正常经营，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从农家乐进入制毒工厂，除了已经拆卸走的部分设备，其他的基础设施还在，完整的过滤回收设备和整齐划一的流水线操作台，让前来参观的禁毒中队队长们汗颜。 “该看的都看完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为什么这个制毒工厂不是我们先发现先捣毁，而成了远在渝城的禁毒总队一支队的功劳。 这不仅仅是打我这个市局局长的脸，还是打在场你们每一个人的脸！” 尚富生情绪激昂，脸上的横肉不停抖动，制毒工厂内噤若寒蝉。 “不要都不说话，一个一个说，如果是你们怎么去查才能查到？” 尚富生挨着点名，有说加强巡逻的，有说从河流中定时取样确定的，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当问到吴才汉的时候，对方回答道：“电，他们肯定是通过用电查询到的。” 对啊！ 用电，制毒工厂用电量稳定，而且是日夜都稳定，想要查出来只要在电网数据中找规律就行。 而且灿哥的制毒工厂安装了完整的过滤回收设备，不会排放一滴污水出去，用电量相比之前的工艺增加了10倍不止。 百密一疏！ 找到答案的尚富生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下一次的工厂必须设在更隐蔽的地方，而且要绕过国家电网。 还有要把用电量来找制毒工厂的方法推广，把之前的所有竞争对手全部打掉！ 尚富生在2年前和灿哥勾结以来，已经在自己的米国账户里面存入了3000多万米元，他计划再干个三五年就全家移民。 心里盘算着计划，尚富生的嘴上没有停，把在场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就连吴才汉都被吓得胆战心惊。 吴才汉之前还猜测那个市局的保护伞会不会是他，现在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否定了之前的所有猜想。 ...... 林慕下午继续看卷宗，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制毒工厂被打掉，而且他知道了市局的保护伞是尚富生已经算收获颇丰。 明亦伟的第一次审讯结果也发到林慕手机上，所有的制毒师都不知道老板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叫灿哥。 对于灿哥林慕还知道长相，不过他不敢贸然去查询，现在去学绘画技巧也来不及了，只能先从尚富生入手。 下一步就是接近尚富生，拿到记忆碎片取得对方下一步行动，从此就取得主动权。 至于吴才汉在林慕看来知道的并不多，有机会多接触接触也可以。 下午5点，林慕准时下班去食堂吃饭，恰好遇到前来吃饭的田一波。 “林慕，最近吃饭怎么都没遇到过你？” “最近我都是6点半下班。” 林慕有些无奈，禁毒中队没有任务的时候确实比重案中队清闲多了。 “对了林慕，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我们吴队想要招你来禁毒中队的事情吧。” “哦？” “现在只能看看其他人，你说袁志刚和宋自伟哪个更好一些？” 好家伙，如果袁志刚去禁毒中队那估计以后他们的功劳都被抢光，不过以尚富生的性格不可能让自家人去冒险，毕竟禁毒中队光荣的几率更大。 宋自伟去禁毒中队可太好了，李德平那个背叛师父和自己的小人，让他也感受一下宝贝疙瘩被抢走的感觉。 “自然是宋自伟啊，这还用选？”林慕开口道。 “愿闻其详。” “你想啊，宋自伟可是全国新人比武大赛第三，区里面的比武我确实在枪法上赢了他，不过就真实实力而言，我并不如他。 他定点射击比我强多了，而且实战训练也完善。 不像我比武还行，到目前还没有实战训练过。” 林慕对宋自伟大吹特吹，田一波止不住地连连点头。 “而且，袁志刚的舅舅是市局局长，你觉得他会来禁毒中队吗？” “啊？还有这事？” “不信你去问问你们吴队。” 田一波思索片刻后说道：“还好有你啊，之前我们都觉得袁志刚不错，当时第一个题虽然做错了，但是处理资料的能力够强，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既然市局局长是他舅舅，那比赛上面的可信度就没那么高了。 “是啊，我们这些都是没有后台的人，就不要去和官二代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了。”林慕故意感叹。 田一波眼神中带着感激看向林慕：“好，我明天一早就给吴队建议，尽快把宋自伟要过来，而且我要说是你的意见。” 林慕微微一笑，吃完饭回到宿舍，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破获逆水镇制毒工厂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家伙，这么快正义值又到账了，先留着反正现在暂时用不到那么快的速度，况且还不知道后面兑换经脉修复药剂需要多少正义值。 现在只差3万不到就可以开启二级商城！ ...... 晚上9点观星台小区 尚富生时不时看向窗外，在约定的路口出现一辆黑色依维柯，尚富生带上渔夫帽动身下楼。 来到依维柯旁边，车门从内部打开，没有任何言语，尚富生上车旁边坐着的人正是灿哥。 “灿哥，对不起，这次制毒工厂出事是我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渝城那边的端倪。 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通过电网用电排查到工厂位置，行动又是申请的军队行动完全绕过了我们。” 尚富生语气陈恳。 “这些我都知道了，现在我手还还有很多货没有交出去，压力很大，重新建厂迫在眉睫。” 灿哥并没有责怪，尚富生松了一口气，他清楚如果灿哥想让他死他活不过第二天。 “要想绕过电网用电，唯一的办法就是水电厂，如果能承包一个水电厂那问题就解决了。”尚富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46章 日料店的发现 “不错不错，如果有合适的水电站能绕过电网，这些外地的禁毒公安就没有侦查办法，至于蓉城这边有你在一切都不存在问题。”灿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水电站方面我已经想好了，距离蓉城最近并且好把控的只有红卫水电厂，位置也在彭县，不过距离之前的逆水镇，差不多20公里。 而且我们可以用挖矿公司做掩盖，挖矿本来就是用电大户，就算有人来查看到成片的矿机就会放弃。” 尚富生把自己完美的机会和盘托出。 灿哥拍了拍尚富生的肩膀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明天你把这件事办好，最好两周内工厂建好。” “那材材料方面呢？”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原材料方面没有人能查到来源，这个你放心。” 灿哥在这一点有绝对自信，因为他手上还有一个化工厂，在各种运作下绕过监管生产原料。 尚富生一直也在怀疑灿哥的身份，不过他不敢调查。 ...... 第二天林慕刚来到重案中队，所有人都在讨论前一天发生的制毒工厂案。 魏飞文：“你们听说了吗？彭县那边的制毒工厂总共缴获了接近1吨冰毒！而且还是渝城那边的人过来抓人的。” 丁洋：“听说了，整个蓉城的禁毒中队队长都参观了制毒工厂，而且尚局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林慕听到此处故作震惊问道：“有这事？” “有，绝对有，不信你们去问5楼的人，都知道。” 五楼自然指的是禁毒中队，也不知道是谁嘴这么快，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基本上蓉城整个警察系统全部都知道了。 现在摆在林慕眼前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想办法接近尚富生，第二件事自然是解决掉刘川东夫妻案，第三件事就是抓间谍。 还是老规矩，上午抓间谍，下午的时间用在刘川东夫妻案上面，至于接近尚富生还要看机缘。 上午林慕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到玫瑰园小区外围的商业区，此处虽然不大，各种吃喝玩乐样样齐全。 纷扰的人群中想找到目标如同大海捞针，林慕选了一个有阳台的茶楼，在阳台上可以一眼看清楚整个街区的全貌。 一坐就是一个小时，一壶水已经倒完，跑厕所都跑了2次，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小伙子，你是想在这里做生意看铺子吗？”茶楼老板过来给林慕送来一壶水，顺便问道。 “是啊，是啊，这里的铺子个个生意都不错，就想看看哪家有可能转让。”林慕顺着老板的话往下说。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色眼镜，干脆坐在林慕旁边给他介绍。 “这里开店确实生意不错，不过租金也水涨船高，要说哪家做不下去估计就是楼下的网吧和对面的日本料理店。 不过日本料理店一直生意不好，但是一干就是三年。 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行业？” 好家伙，这种开不下去的店一干就是三年，哪有人纯粹亏钱做买卖，必然有诈。 “我也是想做餐饮，连锁那边都谈好了，就是找铺子，谢谢老板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林慕付完钱离开，直奔对面的日料店。 日料店的名字叫丸味日本料理，装修算是非常正宗的日本风格，门口一个玻璃橱窗，里面一排红灯笼，整体复古木质设计。 进门就是吧台，吧台背后一排清酒陈设。 “欢迎光临，是一个人吗？”前台小姐姐是一个纯正的中国人，问完低头继续玩手机。 “我想见一下你们老板可以吗？” “我们老板在二楼，不知道你找我们老板什么事？” 前台小姐姐头也没抬，敷衍地问道。 “就先问一问这个店他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前台小姐姐抬头对林慕微笑道：“不用问了，每个月至少有几个人来问，3年了老板都没答应。” 听到这话，林慕更疑惑了，按照这里的房租3年起码亏30万，这老板是慈善家吗？ 就在此时老板刚好从二楼下来，他听到林慕之前说的话，一个标志性的日本式皮笑肉不笑，随后说道：“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曹康健。” 经常看各种日剧和动作片的林慕从笑容和口音中分析出这个曹康健百分百是日本人。 脑袋急速运转，立马想好一个化名，上前握手道：“曹先生我叫赵明，是这样，我的哥哥在蓉城飞行研究所上班，父母就想让我过来做生意，这不就看上你们这个店了。” 曹康健一听这话，立马来劲：“赵先生，我们楼上请。” 前台小姐姐有些紧张，立马不看手机，来到门口拉客，生怕老板真的把店盘出去。 二楼是一个小阁楼，木质茶几配上坐垫，林慕还颇为不习惯。 “赵先生，开日料店是我父亲的遗愿，无论如何我都要开下去，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聊聊其他，以后都是朋友。” 曹康健给林慕倒上一杯茶。 “曹先生，我现在要开的是一个火锅店，品牌那边已经交了4万块钱，就差选址了，时间真的有限，如果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聊。”林慕故作推诿。 曹康健有些为难道：“如果你能介绍你哥哥和我认识，我或许可以帮你在这里找到一个更适合的店。” “真的吗？我哥哥可是蓉城飞行研究所管项目的，天天加班，哪天我把他喊出来，一天天闷在里面也不是个事。” “那一言为定！” 曹康健喜笑颜开，此刻一块紫色记忆碎片从他的额头上滑落。 林慕伸手抓住，尴尬说道：“一只蚊子，没抓到。” 曹康健没有怀疑，报以尴尬一笑。 记忆碎片融入林慕脑海，一幅画面展现出来。 画面中正是眼前这个阁楼，同样是曹康健正在喝茶，只是他对面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带着金属框架眼镜的年轻人。 “川岛先生，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该给我的东西呢？” 年轻人把一个文件袋从背包中拿出来放在桌上。 曹康健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抽出一个角，是图纸模样，随后又是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好，东西没问题，我川岛康健说话算话。” 随后他从坐垫下抽出1根1000克的金条，递给年轻人，后者装入口袋迅速离开。 第47章 黄平远，你个扑街仔 原来所谓的曹康健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是川岛康健，而且现在最可怕的不是他，而是他对面的年轻人！ 林慕想的是尽快离开，回到重案中队把情况报告给曲平远，让曲平远联系上黄平安商议对策。 “曹先生，事不宜迟，我先回去了，等我哥下班了我和他说说，尽快把事情搞定。” “好的，我送送你。” 川岛康健把林慕送出日料店，林慕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迅速离开，为了防止被跟踪专门去了地铁站转车两次确定没有尾巴后这才打车回区公安局。 重案1组办公区一个人都没有，林慕打电话给曲平远才得知他们都在资料室啃卷宗。 “曲队，我找你有急事，我们单独谈谈，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曲平远一听有急事，还单独谈谈，立马来到办公室。 “林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大事，我找到一个间谍。” “当真？人在哪里抓到没有？”曲平远有些激动。 “没有抓，有个问题是还有一些情况比较复杂可能需要和国安的商量才能决定。” 林慕没有直接说出情况，毕竟如果说自己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存在，曲平远肯定会多想。 “黄平安我倒是可以喊过来，不过你要保证信息的准确性，他们也很忙的，不过关于间谍如果我们提供消息也算完成任务。” “那你马上把他约过来，我和他单独聊。” 林慕肯定说道，曲平远也没办法反驳，毕竟涉及到间谍，少一个人知道更好。 .......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特种车进入区公安局大门，林慕按照黄平安的要求全身检查后上车，随后车辆驶出公安局。 “林慕，你说你要单独见我汇报情况，说说吧。”黄平安沉声道。 “黄叔，我现在确认丸味日本料理老板曹康健是一个日本人，而且是一个间谍，同时还有一个20多岁年轻人我知道长相，我猜可能是蓉城飞行研究所的员工。”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我亲眼看见的，他那个料理店生意差得离谱，但是一开就是三年，本来就不正常。” 林慕解释完，黄平安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电脑，背着林慕操作一番后，把屏幕转向林慕说道： “这里有300多张照片，都是20到30岁的年轻人，有的是蓉城飞行研究所的员工，有的不是，你能不能一眼认出来？” “没问题！” 林慕按着向右键一直跳，手速很快，在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眼前的照片就是他要找的年轻人！ “就是这个人！” 黄平安点了点头，这些照片里面真正是蓉城飞行研究所的员工就40多个。 因为涉密重点项目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一般都要求已经结婚才能上重点项目，林慕在300多张照片里面找到此人肯定是有所根据。 “好，情况我知道了，后续调查你和重案中队就不需要参与了，功劳和任务都算你们重案中队的。” 黄平安拍了拍林慕的肩膀，车辆停下，车门打开，示意林慕下车。 林慕下车一看，是距离区公安局3公里的小公园，只得打车回去。 对于国安的操作，林慕是体验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密，甚至连上车都要检查，自己人都不放过。 刚打车回到区公安局门口，还没有上楼，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破获川岛康健间谍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卧槽！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算上自己等车的5分钟，路上堵车的10分钟，再加上进公安局大门口后边走边玩手机的5分钟，满打满算20分钟。 20分钟把人就抓了，速度确实超出林慕的想象！ 林慕继续没有使用正义值，还差2万不到正义值开启二级商城，下一个目标就是刘川东夫妻案。 刚走进办公区就听到曲平远办公室内大吵大闹的声音。 “黄平远，你个扑街仔，打主意打到你兄弟头上了，想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我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而且同样是广东人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 要是你真的要这样搞，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林慕一听这话，大概就猜到是黄平远在问曲队要人，看了一下时间11点40，正准备从工位上拿饭卡去吃饭，曲平远挂完电话走出来说：“林慕，你进来一下。” 办公室内，曲平远示意林慕坐下，语重心长地问：“如果国安要你过去，你会拒绝吗？” 林慕起身一个标准的敬礼：“我此生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如果抓间谍需要我，我可以协助他们，但是让我去做国安不可能！ 国安只能办间谍案子，不像我们警察，什么案子都可以办！” 林慕才不想去国安，案子就那么多，哪里来正义值呢！ 曲平远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好，这才是我们重案中队的好儿郎嘛！” 林慕表态完小声说：“曲队，到饭点了，我去食堂了。” 曲平远点了点头，林慕离开曲队办公室叫上资料室的彭嵩一起前往食堂。 路上两人继续讨论刘川东夫妻案的细节，制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下午开始就只能挨着去走访刘耀威给的a4纸上的人，这个工作差不多要3天才能完成。 进入食堂，要了简单的回锅肉加韭菜炒蛋刚坐下，田一波带着宋自伟进入食堂。 “林慕，又见面了！”宋自伟见到林慕上去招手。 “宋自伟，等下坐这里。” 林慕指了一下旁边，对方点头小跑前往打饭窗口。 对于宋自伟，彭嵩是知道的，忍不住感叹道：“优秀的人哪里都抢着要。” 宋自伟和田一波很快落座，田一波一坐下来嘴巴都没停过，经过他的来回介绍，在座的四个人又重新认识了一遍。 “你们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说的今天去要人，这才中午人都在食堂了。”林慕调侃道。 第48章 二等功奖章 “你是不知道，在大桥派出所差点打起来，李所那个脸啊拉得比马脸还长。”田一波一边说，两只手还在不停比划。 田一波一个人继续说话，其他人都只能听着，而且他越说越兴奋，忘了吃饭。 等其他三人都吃完了，田一波这才狼吞虎咽地赶紧刨。 “对了，过两天市局要组织一个禁毒专项学习，要求每个派出所，每个中队，包括你们重案中队都要安排人去学习。 说是要整个警察系统全力以赴，把禁毒工作做到极致。 要我说啊，尚局是被渝城那边刺激到了。” 田一波刚刨完饭，还没完全咽下去，嘴里没有停继续说道。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知道接近尚富生的机会来了！ “什么时候发通知？” “估计就这两天，看着吧月底之前肯定会组织，不管那么多先学习了再说，下个月肯定会搞一次大行动。” 田一波话语中带着肯定。 至于尚富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慕不清楚，只要通知发下来，机会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 ...... 几天一晃而过，时间来到8月26号。 a4纸上的走访对象全部走访完毕，依然没有一个有问题，关于禁毒专项学习的通知已经下发，林慕已经争取到，时间定在8月29号，27号28号恰好是周末。 还在资料室继续啃卷宗的林慕被叫到曲平远叫到办公室，黄平安也在。 “林慕，你来得正好。” “你给这个扑街仔说说，你到底是留在重案中队，还是去他那边做特务？” 曲平远喝了一口水，显然在此之前已经和黄平安唇枪舌战许久。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国安，不是特务！” “还有，我有名字，我叫黄平安。” 黄平安没好气道。 林慕有些尴尬，深吸一口气：“黄叔，我还是想留在重案中队，如果有机会合作一定义不容辞。” 黄平安轻叹一口气，走到林慕面前最后争取道： “隐蔽战线关系着国家安全，和警察的工作同样重要而且意义重大，如果你有来国安的想法随时告诉我。 我们想要的人，任何人都拦不住。” 林慕还没说话，曲平远已经急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林慕现在可是一心扑在老案悬案上，哪一件不是为国为民，就你们做特务是为国为民？” 黄平安自然了解，曲平远不知多少次跟他吐槽过，在这么多任重案中队队长手上都没有解决的，破案几率可想而知。 话赶话，3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话题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林慕只得打破沉默：“黄叔，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今年再帮你抓2个间谍，以后常联系。” “一言为定！”黄平安没有丝毫犹豫！ 在他看来林慕肯定是说的大话，今年就4个月时间了，要是没抓到2个间谍，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来要人。 在重案中队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要抓2个间谍，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曲平远听到林慕的话，心底凉了半截，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讪笑道：“那就这样吧。” 黄平安拿出手机和林慕加上微信，最后说道：“今天下午，林慕的二等功奖章就会送到。” 什么？ 二等功！ 曲平远万万没想到，林慕会直接就拿到二等功，他自己干了快20年的警察也就拿过一次个人二等功，当时还负伤休息了3个月。 现在林慕就提供了一个情报，直接二等功到手，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到底提供了什么情报，抓了什么人，这些细节曲平远是完全不清楚的。 林慕在他眼中越来越神秘了，而且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要不了多久林慕肯定会破一个老案悬案。 送走黄平安，林慕继续一头扎进资料室继续啃刘川东夫妻案，该看的卷宗也看得差不多了，该走访的人也走访的差不多了，案件又回到了原点。 “彭师父，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不该忽略的东西？” 林慕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凶手是陈曼曼或者陈三磊？ “忽略了什么？该排除的人都被你排除了，还能有谁？” “陈曼曼！”林慕肯定地说道：“陈曼曼和刘川东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之前焦才裕说过刘川东性能力很强，精力旺盛，这里说不定有些事情发生。” 林慕这么一说，彭嵩一拍大腿说道：“说的没错，如果刘川东真的对陈曼曼做过什么，那陈曼曼确实有动手的可能性。 而且现场刘川东是背部中刀，何菊花是左胸中刀，都没有打斗痕迹。 可问题就是何曼曼当时在读高二，学校监控视频都在，有不在场证明。” 林慕点了点头，无奈道：“没事，就见一面，之前这么多人都见了，还差她一个吗？” 何曼曼的工作地点就在温河区，通过电话约定下午3点半会面。 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区，区公安局的领导带着一群人蜂拥而至，他们是给林慕送二等功勋章的。 “还是你们重案中队捡到宝了，不声不响抓了间谍不说，还拿到了一个二等功。”温河区公安分局局长欧阳华把二等功勋章盒子送到林慕手上，然后对曲平远说道。 林慕拿起手中的二等功勋章盒子打开，红金相间的配色加上五角星图案，配上四色相间的带子，简单精致。 随后欧阳华握住林慕的手说道：“小伙子，加油，听说你最近的心思放在老案悬案上，再接再厉！” “是！领导！”林慕一个标准的敬礼，本来想说欧阳局的，总感觉拗口。 接下来就是一些场面话，林慕的心绪早都飘走，上一世没做到的事情，这一世手到擒来。 手中的二等功勋章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要紧盯害了叶今波的幕后黑手，把藏在警察队伍里的毒瘤清除才是重点！ 在送奖章的队伍里就有禁毒中队队长吴才汉，不过距离太远根本不好接近对方。 此时的吴才汉有些迷糊，他之前还在怀疑制毒工厂被端是不是和林慕有关。 第49章 排除一切可能 几天的调查他发现林慕在当天忙着调查案子，而且还找到了他的行动轨迹，而且在这期间还抓了一个间谍。 没有时间，完全没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是他自己想多了！ 至于新安街道派出所的刘正义就更不可能了，完全是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再加上渝城禁毒总队根本没有查到贩毒这条线上来，他自己心底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而且就在今天，他收到灿哥的消息，让他着手准备新工厂的筹备工作，看来一切已经过去。 林慕拿到二等功勋章让整个重案中队其他人不敢相信，就上次他们以为林慕是开玩笑的话，结果没几天就应验了。 魏飞文：“林慕，当时以为你就说说，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丁洋：“之前我们有彭大大，现在又有林大大，这不公平，他们这个两人强的离谱。” 韩龙从身后拍了拍林慕的肩膀，算是对林慕的完全肯定，他这么多天一直在观察林慕，这个破案效率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说一次两次就算了，这完全是接二连三不断突破，如果区域内有新的命案说不定又会被林慕破掉。 林慕现在还是一个三级警司，比他们这些干了几十年做到一级警督的老资历厉害多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 ...... 下午3点 度度餐饮连锁公司总部 “这么多年了，谢谢你们还没有忘记这个案子。”陈曼曼言辞恳切地给林慕和彭嵩递过来2瓶矿泉水。 “为人民服务，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今天来只是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为以后的侦破工作梳理方向。” 林慕讲明了来意。 “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吧！”陈曼曼点头同意，一身职业西装显得干练而精神。 “你讲一讲你的继父刘川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陈曼曼接到林慕的电话后，准备了很多说辞，唯独没想到林慕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沉吟片刻道： “我们交集不多，我妈嫁给他也是因为一个人养不起我和哥哥。 我只能说因为他，我们都没有被饿死。” 此刻林慕秦楚地看到陈曼曼额头上一块白色记忆碎片缓缓滑落。 白色记忆碎片？ 林慕很好奇，白色记忆碎片究竟是什么。 就在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响，陈曼曼转头看向门口，林慕趁机抓住白色记忆碎片。 是下面的员工进来找她签字，陈曼曼对两人示意抱歉，开始处理签字。 林慕则是开始消化记忆碎片的内容，画面展开，林慕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 画面中大腹便便的男子正是刘川东，他从卧室出来一把抓住妻子何菊花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不要拿你那种眼神看我，你要是敢去报警，我就让你们娘仨都活不下去。 我和曼曼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身后的卧室内陈曼曼双手紧握被子遮住身体，头埋进被子哭泣。 画面戛然而止，一个短短的画面林慕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 不过既然她没有掉落红色记忆碎片说明并不是凶手，林慕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哥哥陈三磊！ 闲聊片刻，林慕和彭嵩选择离开。 回到重案中队，林慕又和彭嵩一头扎入资料室，反复查看当年陈三磊在学校的监控记录，在这期间除了去吃饭就是去网吧打游戏。 当年的高清监控并没有完全普及，从画面中看确实是陈三磊本人，再加上网吧的身份证上网记录确实有说服力。 此刻林慕想起了黄平安说过的一句话，扫脸并不一定能真正确定一个人的身份，世界上本来就存在两个样貌相似的人，如果真的是有计划的情况下前提下也不是不可能。 排除一切可能，剩下的那个那个可能再怎么离奇大概率就是真相！ “彭师父，陈三磊有重大作案嫌疑！” “林慕，你是认真的？”彭嵩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林慕，有不在场证明的陈三磊难道会分身？ “世界上本来就存在两个样貌相似的人！”林慕的话掷地有声。 彭嵩仔细思考，眉眼皱成一个川字，须臾后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申请权限，核查和陈三磊样貌相识度90%以上的人，再根据年龄筛选！” 彭嵩的想法恰好和林慕想到一块去了，海量查相似度的权限曲平远就有。 曲平远办公室 曲平远听完林慕和彭嵩的分析，有些错愕：“这么多年，我们没有人往这个方向想过，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三人凑近屏幕查看识别结果，陈三磊虽然样貌并不大众化，高颧骨，长脸，但是全国依然有50多个和他样貌相似度90%以上的人。 当时案发时候陈三磊年龄在22岁，现在已经38岁，按照案发时间年龄在16岁到27岁之间，现在年龄在32到41岁筛选出2个人。 其中一人在东北可以暂时排除，另外一人正是绵州人名叫黎东敏。 因为16年前火车和汽车都没有实名制，查不到对方的行程，只能先查看基本资料。 黎东敏，绵州人，案发当年21岁比陈三磊小一岁，在绵州凤凰酒店做服务员，因为凤凰酒店已经倒闭，想要查到当时的资料难如登天。 现在只有先找到这个黎东敏，其他问题迎刃而解，至于陈三磊现在还不宜惊动。 核查到黎东敏现在在绵州本地的双汇火腿厂做保安，林慕只得选择加班前往，现在已经下午4点过，去绵州开车得1个多小时，加上询问还不知道当天能不能回来。 没有办法，林慕和彭嵩只能选择即刻出发，如果不抓紧在周末把这件事结束，周一还要参加禁毒专项学习，根本没有时间。 林慕开上警车载着彭嵩出发，对于这种行动最好开警车穿警服，很多普通人见到警服警车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漏，如果你穿个便衣对方还以为你是骗子。 为了尽快凑够正义值开启二级商城，加班也认了！ 第50章 陈三磊落网 双汇火腿厂 警车开进厂区，厂领导热情两人，在问清楚来意后总算松了口气，之前还以为是来查消防的。 “去把黎东敏带到办公室。” 不多时黎东敏进入办公室，厂领导识趣离开，并且把门关上。 “坐！” “警官，我没犯什么事吧。”黎东敏小心翼翼地坐在对面沙发上，紧张地看着林慕两人。 “没事，就是和你了解一下08年3月27号当天，你在干什么？” 林慕话说完，黎东敏更紧张了，努力回忆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汇聚。 “来抽根烟。”彭嵩递过去一根软云，并且给对方点上。 黎东敏吸上一口烟，紧张感稍稍缓解，停顿了片刻连连摇头：“真记不起来了，08年地震前我还在凤凰酒店上班，你要说3月27号我在干啥，大概是在酒店里面吧。” 林慕感觉差不多了，提醒道：“绵州西南科工大学，网吧，还记不记得。” 黎东敏一听这话，马上想起什么，回忆道：“这下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有个和我长相差不多的大学生，让我拿他的身份证上网，还把饭卡给我，在学校待了2天，给了我500块钱。” “那你记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时间太久了，记不大清楚了。” 林慕拿出询问笔录，让黎东敏签字确认后，示意对方离开。 黎东敏如释重负，没想到就几句话问完就完事。 “通知曲队直接抓人吧！”林慕和彭嵩对视一眼，苦笑道。 千算万算，没有人算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一直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16年没有人怀疑过分毫。 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了，陈三磊对继父侵犯妹妹的事情很清楚，对母亲的不敢反抗和纵容也怀恨在心，周密的计划和部署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确实高明，用一个几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骗过了所有人！ 曲平远接到林慕的电话，听完后一拍大腿，还是林慕厉害，刘川东夫妻案困扰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但是每一次卷宗分析，第一个排除掉的就是陈三磊。 抓人倒是轻松，陈三磊就在蓉城高新区开游戏公司，而且他们开发的二次元游戏已经盈利，公司也在和企鹅谈收购。 游戏公司加班是常态，当曲平远带着米元志和丁洋来到陈三磊面前，陈三磊淡定问道：“你们又重启案件了？” “是的，跟我们走吧。”曲平远从腰间拿出手铐。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你是说黎东敏假扮你去上网，去食堂吃饭的监控录像？” 陈三磊听到这句话，苦笑摇头：“你们既然已经查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等我一下，我处理一下自己公司的事情” 曲平远收起手铐，示意米元志和丁洋在沙发上坐下。 陈三磊感激地看了三人一眼，拿出电话拨通他的合作伙伴电话：“老张，我这边出了点事，你过来一趟。” 不多时，一个身穿格子衬衫，头发稀疏的男子进入办公室，诧异地看向沙发上的三人，随后转头问陈三磊。 “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陈三磊摇头道： “公司没事，是我的私事。 我抽屉里面有我准备好的委托书，你尽快把我的股份转移到你的名下，公司的事情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搁了。 还有这个事情暂时不要告诉我妹妹。” “这怎么行？”格子衬衫男子连连摇头。 陈三磊没有多说，走向曲平远，双手递过去，在格子衫男子诧异的眼神中被拷走。 回到重案中队的审讯没有丝毫阻碍，陈三磊仿佛做了完全的准备，把刘川东多次侵犯妹妹陈曼曼和盘托出。 刘川东第一次侵犯陈曼曼，对方才14岁，陈三磊20岁刚上大学，面对妹妹的遭遇，他无能为力，求助母亲更是被告知没有办法。 他恨刘川东这个继父，更恨母亲的不作为，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直到他无意间遇到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黎东敏。 在3月27号这天，黎东敏被安排在学校顶替自己，为了不露馅，只让他干两件事，第一件是去食堂吃饭，第二件事是去网吧上网。 陈三磊带着黎东敏的身份证回到蓉城，刘川东在毫不防备的情况下被他一刀毙命，母亲也在熟睡中被他一刀毙命，就连如何出手他都私下演练了无数遍。 自以为完美的计划，竟然在16年后被识破，他自己也没想到。 审讯是曲平远操刀，韩龙辅助记录，重案1组其他4人全在观察室观看。 因为这个案件他们每个人都经手了很多次，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林慕太可怕了，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经历，我都怀疑他是一个真正的罪犯。”魏飞文感叹道。 其他三人鄙视地看向他，纷纷摇头。 “老魏，是我们老了，我和丁洋后面就主要冲一下经济案件，抓一抓诈骗犯，这些大案让他们去搞吧。”米元志说道。 四个人都清楚，林慕一来没多久命案完成的差不多了，就连间谍任务都完成了，现在就只差经济案件还差一点点。 按照林慕这个势头，9月初命案任务也可以完成，不出9月整个重案中队的全年任务必定完成。 想起林慕上次聚餐的豪言壮语，9月底之前把任务搞定之后正常下班，不是一句空话。 曲平远走出审讯室，拿起电话拨通了前任重案中队队长王强的电话：“王叔，刘川东夫妻案破了。” 王强是重案中队前任队长，已经退休5年此刻正在菜园子里施肥，听到这句话另一只手里的锄头哐当倒在地上。 “嫌疑人是谁？” “陈三磊！” 王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淡定了，颤颤巍巍问道：“你们确定？他可是有不在场证明。” 曲平远把案件如何侦破，陈三磊是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明解释完，王强苦笑着坐在菜园旁的石坎上沉默良久说道：“这个林慕我倒是想见见。” 随后两人拉了接近半个小时的家常，这才挂断电话。 王强还是一个普通侦查员的时候就遇到这个案件，几年后他成为中队长之后为这个案件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 没想到真相一直离他那么近，却被他忽略了。 第51章 命案，尽快队里集合! 案件的侦破引起了重案2组的注意，秦祥波来到1组班办公区偷偷摸摸地问韩龙：“老韩，听说你们组的任务快完成了？” “你哪里听说的？还差得远呢！命案还差2个，经济案件还差点。” 秦祥波听到韩龙的凡尔赛，内心不是滋味，他们二组命案差6个，经济案件倒是完成了，间谍一个没抓，眼看就只差4个月年底了。 命案还可以努努力，间谍案那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能不能把你们的林慕借给我们2组用用？” “你想啥呢！现在林慕的工作重心可是放在老案悬案上面，曲队发话了，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打扰他办案。” 韩龙的话音中带着自豪。 “还给你嘚瑟上了，早知道我们2组就去抢林慕了。”秦祥波白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 刘川东夫妻案被侦破的消息很快传到尚富生耳朵里，还在红卫水电厂的他心头一震，这个林慕到底是什么情况，破案跟批发一样。 刘川东夫妻案当年可是困扰市局多年的悬案，没想到被一个才去重案中队不久的毛头小子破了，而且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他才拿到一个二等功。 袁志刚输给这样的林慕也不冤，不过从侧面也证明了林慕没有参与制毒工厂的案件，刘正义应该也没有参与，叶今波肯定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 尚富生趁着下班到红卫水电厂，一是查看隐藏地下的制毒工厂施工进度，二是设计掩盖在外围的挖矿工厂。 所谓的挖矿工厂就是用大量的显卡借助水电厂的电力，集中算力挖各种虚拟货币，虽然国家已经多次禁止，但是那也顶不住利益驱使。 现在这个挖矿工厂只是掩盖制毒工厂用电的一个量，通过调节挖矿矿机开机数量，把用电控制在一个稳定区间，就算是水电厂方面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不了。 再加上水电厂这部分电力并没有接入电网，想要通过电网数据查到这里更是天方夜谭。 按照进度，最多下周末制毒工厂就运行起来，而且矿机到位后挖矿工厂也进入运行。 ....... 陈曼曼联系不上哥哥陈三磊，最后在老张那里得知陈三磊被抓，一下子慌了神。 联想到上午林慕刚到他这里了解情况，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曾经也想过会不会是哥哥帮她报仇，可后来得知哥哥有不在场证明这才解除猜想，没想到真的是他做的。 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哥哥走上犯罪道路，陈曼曼内心无法接受，想到此刻还在家中，女儿还在旁边看电视，老公在书房打游戏。 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被他们看出来，陈曼曼抚摸女儿的头发说道：“妈妈有点事要出去，小美在家要乖哦。” 走到书房和老公打招呼，说闺蜜有急事找她，说完没有打扮直接出门，她老公倒也没有多想。 陈曼曼下楼先是在车上大哭一场，想起哥哥陈三磊这么多年的照顾，母亲离开后哥哥就是他唯一的感情寄托，那时候还在读高二的她差点抑郁。 陈三磊每周从绵州坐汽车回蓉城来学校接她放假，在家里给她做饭，照顾她的生活，平时只要一个电话，对方旷课都会回蓉城。 也是这样，陈曼曼才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走出来，也从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 自从母亲出事以来，她和哥哥两人从来没有和那个弟弟刘明明有过来往，现在想来大学也差不多毕业了，刘明明倒是多次想要见她都被她婉拒了。 至于这次哥哥被查出来，她知道肯定是今天和她见面的林慕的手笔，第一次见面的问话方式都和以往不同。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已经平静的生活被这个消息打破，已经沉寂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哭完之后，收拾心情，陈曼曼在化妆镜里整理好状态，重新上楼，她已经有了家庭，她更不希望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晚上8点 林慕和彭嵩还在回蓉城的路上，回来时彭嵩开车，林慕坐在副驾驶看外面的夜景。 此刻脑海里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破获刘川东夫妻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还差1万不到的正义值开启二级商城，暂时也没有加点的必要。 转头看向全神贯注开车的彭嵩，林慕开口问道： “彭师父，如果不做警察，你会去干啥？” “你小子是怕我打瞌睡，没话找话是吧。” “算是吧，说说呗。” 彭嵩考虑片刻后说：“如果不做警察，我想开一家蛋糕店，我女儿最喜欢吃蛋糕了。” 彭嵩说完脸上露出慈父的笑容。 林慕上一世也有一儿一女，完全理解彭嵩的感受，可惜因为工作太忙，聚少离多，和小孩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这也是林慕这一世不仅想破大案，干出事业，更想每天正常下班有自己的生活，体会世间冷暖。 “你呢？”彭嵩见林慕在发呆，随即问道。 “我嘛，如果真的不做警察，可能会是一个犯罪分子吧。” “你小子！” 彭嵩摇头轻叹一声，继续专心开车。 ...... 周六早上，林慕11点起床，早饭没吃，洗漱完毕前往食堂吃午饭。 因为来得太早，食堂内没几个人，刚吃到一半，电话铃声响起。 “命案，尽快队里集合！”电话那头传来彭嵩的声音。 什么情况？ 还差不到1万的正义值这不就来了嘛！ “彭师父，我正在食堂呢！” “你带20个馒头过来，估计大家都还没吃午饭！” “好！” 林慕赶紧把盘子里的饭菜吃完，顺便打包了20个馒头出发，因为工作性质原因，食堂每顿饭都会准备一部分馒头和包子，打包是常规操作。 刚走到办公楼下，韩龙带着彭嵩已经下楼。 “林慕，不用上楼了，直接上车出发！” “魏飞文他们已经在赶往现场的路上了。” 韩龙接过林慕手中打包好的馒头，和彭嵩一人分了一个。 韩龙负责开车，彭嵩上车后开始给林慕介绍案情： “是一个抛尸案，地点在韩家村，报案人是一个拾荒老头。 死者情况不明，老头上午10点左右看到树林中一个编织袋，拉开一个口子见到一个女性小腿，当场晕厥过去，刚刚醒来这才选择报警。” 第52章 抛尸案案情分析 林慕打开手机地图查看韩家村，韩家村地处城乡结合部，村口是国道和村村通公路的交汇点，来往车辆多排查难度大。 凶手选择在这个地方抛尸，肯定做了周密的准备。 12点10分，三人赶到现场，魏飞文上前向三人介绍情况： “确定是一具女尸，抛尸现场没有被破坏，报案人每天都会经过这片树林，也就是说抛尸时间在24小时以内。 法医正在清理现场，我们先进去看看现场，李小青还在里面。” 警戒线外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林慕等人越过警戒线，魏飞文继续介绍情况： “首先出警的是最近的永盛派出所，10分钟前才交接完，刑侦大队把案件分给我们中队，要求15天内破案。 报案人受惊吓有点严重，这会在家里休息，有需要我们再过去。” 15天内破案还算有点良心，大概率也是因为周末尚富生没空管这个事情，就区里面的刑侦大队在处理。 穿过一条小路，进入一片柏树林，法医已经采集完现场其他物证，此刻正在检查编织袋，若有若无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女性，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凶手分尸手法并不娴熟，很可能是初次犯案。 没有头颅，其他部位是否有缺失还需要回去拼接。” 说话的是刑侦大队法医梦启胜。 李小青负责现场照片拍摄，见到林慕等人过来向众人挥手示意。 对于这种抛尸案，最重要的是确定尸体来源，确定身份后排查工作相对更容易。 没有头颅，显然是凶手故意为之，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在现场寻找并没有任何发现。 “这地方土质太硬，无法采集到脚印等其他信息，国道车流量太大排查难度够大，而且这个编织袋的体量无论是轿车还是货车都能装下。” 韩龙皱眉分析，现场没有任何信息想要15天内破案，只能尽快确定死者身份。 “林慕，彭嵩，你们两个负责附近居民监控调取，调取完毕后直接回区里集合分析案情。” “好！” 林慕和彭嵩立刻出发，在周边展开走访。 韩家村地处国道，周边的居民并不是全部务农，很多自建房被一些工厂租下来做仓库，监控相对较多。 林慕把能拍到路口的所有监控一一调取，总共编号12个，整理完毕回到中队已经是下午3点半。 大办公室内，案情分析已经展开，韩龙见林慕两人进来，把之前的信息做了一个汇总。 “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兰婷婷，女，26岁，欣欣健身房健身教练。 已经和欣欣健身房确认过，已经3天没有去上班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老板也没有当回事。 报案人那边没有任何可疑点，70岁的老大爷已经排除嫌疑。 兰婷婷是和好朋友合租，已经确认过3天内没有回过家。 还有一个信息值得关注，尸体拼接完成后发现缺失所有内脏。” 缺失所有内脏这条信息让林慕有些疑惑，如果是情杀不至于把内脏全部挖掉，如果是仇杀除非凶手极其变态，如果是为了钱更不至于。 林慕拿出手中收集到的监控信息u盘递给韩龙：“组长，总共收集到12个可用监控信息。” 就在此时，刚坐下的彭嵩腾地一声站起身说道： “这个案子怎么和5年前向阳小区杀人案有些相似？ 虽然那个案子不是抛尸，但是同样是内脏全部被挖出。” 米元志笑道：“彭大大，不要一惊一乍的了，那个案子不是早就破了吗？凶手已经伏法4年多了，而且那个案子死者是男性，而且是仇杀，内脏被凶手喂狗了。” 当时这个案子就是米元志负责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愿是我想多了。”彭嵩没有再多说。 林慕听完两人对话补充道：“确实不是一个凶手，不过这种挖内脏的案件太罕见了，我还是建议把向阳小区杀人案拿出来分析分析。 至少两个凶手都有同样的癖好，犯罪心态可以借鉴。” 在座的重案1组队员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毕竟这种变态凶手很难找到一个范本，有已经破获的案件作为分析至少可以有条明路。 “好！就按照林慕说的，米元志你去把向阳小区杀人案的资料拿过来，配合林慕和彭嵩负责案件对比分析加上居民监控分析。 魏飞文和李小青去欣欣健身房，丁洋跟我去分析天眼监控数据。 有情况及时沟通！” 命令下来，整个重案1组全员行动开始工作。 等待米元志去取向阳小区杀人案资料的时间，林慕打开电脑开始从1号监控开始播放，速度拉到10倍速，这个1号监控正好对准国道往韩家村的路口。 这一次他只是想把24小时内经过的车辆数量和时间点大概数一下。 林慕发现彭嵩盯着电脑屏幕，有些心不在焉，随即问道：“彭师父，你还在想向阳小区杀人案？” “对，我始终相信两个案子有关联，蓉城就这么大，两个有同样爱好的变态杀人凶手不好凑齐。” 林慕点了点头，说得确实有道理，就在此时米元志把向阳小区杀人案的资料已经取来。 “资料都在这里了，你们先看看，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 彭嵩虽然去过向阳小区杀人案现场，但是案件不是他主办，案件细节没有米元志那么清楚，同样仔细查看资料细节。 向阳小区杀人案的凶手先用麻醉剂将死者放倒，残忍分尸后把内脏喂了狗，最后清理现场后把尸块装在冰箱后离开现场。 最后抓到凶手后确定是仇杀，凶手和死者两人在事发前一周因为打架进过派出所，属于报复杀人，案件不到24小时破获。 林慕看到这些基本信息有些奇怪，如此细致清理现场的人为什么会在和对方打架一周后就采取行动，完全不合常理。 “凶手说内脏喂了狗，那个狗呢？”林慕问道。 “说是小区流浪狗，向阳小区是在城乡结合部，流浪狗多，根本不能确定是哪些狗，更别说解剖了。”米元志解释道。 第53章 太顺利了? 林慕继续查看资料，总感觉案件进展太过顺利，不过也看不出来其他问题，只得作罢。 回到抛尸案，三人分开查看录像，晚饭也是在大办公室解决，一直到晚上8点。 魏飞文那边传来消息，兰婷婷最近在和健身房一个叫江泰的客户谈恋爱，就在3天前两人吵架分手，最重要的是男方现在不在蓉城，而是去了云南旅游。 在没有找到第一犯罪现场就取得这么重大的进展完全出乎意料。 米元志迅速配合魏飞文开始核对此人的基本信息和行程，可惜20分钟后排除了江泰的嫌疑。 江泰确实和兰婷婷吵架，而且吵架完的当晚就出发，没有做任何停留。 不过好在通过江泰的信息间接地获取了兰婷婷的行踪，在和男方吵架后兰婷婷去了乐天酒吧。 韩龙和丁洋停下手中的工作赶往乐天酒吧调查，时间已经来到晚上10点。 林慕本来申请一起过去，被韩龙拒绝了，想来倒也是，如果案子都被林慕一个人破了，其他人脸上也不好看。 只得继续分析监控信息，同时等待其他同事的信息汇总，林慕唯一担心的是如果自己没有再破案中做出贡献，那岂不是正义值就泡汤了。 乐天酒吧的录像很快拿到，韩龙负责把录像送回，丁洋留在现场做走访工作。 大会议室内林慕加上韩龙、米元志、彭嵩四人加入分析乐天酒吧的录像中。 有目标很快出结果就出来了，在高清监控下一个男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男子看起来和兰婷婷是熟人，最重要的是对方跟着兰婷婷进入酒吧，假装偶遇然后两人喝酒聊天，最后一起开车离开。 通过监控录像和车牌很快锁定了男子身份，胡易波33岁，阿坝人常住蓉城，无犯罪记录。 锁定车辆后追踪轨迹，车辆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地方是五道堰景区。 “大半夜的去景区干什么？而且是一个还没有开发完的景区。” “这个景区监控都还没有装，具体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 “看这个情况第一现场肯定在这个五道堰景区内。” 这些信息毫无疑问指向这个结论，没有任何争议，可接下来的一天内都查不到胡易波开车出景区的信息，直到抛尸前一天晚上才发现胡易波的车辆缓缓驶出。 对比韩家村外围的录像很快锁定了车辆轨迹，众人大喜，胡易波有重大作案嫌疑。 还在排查的队员立刻收队，准备抓捕！ 抓捕异常顺利，凌晨5点犯罪嫌疑人已经坐在重案中队审讯室。 林慕虽然全程参与，但是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成就感，因为太顺利了。 审讯是韩龙操刀，米元志配合，林慕等人在观察室内认真观察。 “姓名！” “胡易波。”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还嘴硬是不是？”韩龙在证据确凿的情况没有丝毫给对方面子，话锋一转怒斥道： “有本事杀人，没本事承认是吧！” 胡易波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即说道：“你说杀人啊，那倒是有，兰婷婷嘛。” 韩龙没想到这么顺利，冷哼一声，问道：“交代吧，头颅去哪里了？杀人经过。” 林慕有些纳闷，如此顺利属实没有想到，眼神死死盯着胡易波的额头，果然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滑落，可惜他在观察室并不能前去拾取，眼睁睁看着记忆碎片融入地面消失不见。 红色记忆碎片说明胡易波确实手上有命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人应该是他杀的，唯一的问题是有没有其他参与者。 不过看这个情况，一旦遇到简单的案子基本上不会让自己参与，这或许就是领导的平衡之术。 无奈！ 胡易波并没有过多挣扎，慢条斯理地讲述着他的杀人过程，面目狰狞极其变态。 “我那么爱她，她却和那个小丑卿卿我我，三天前的晚上她和那个小丑分手还一个人去酒吧。 我就想不通了，我哪里不如那个小丑，得不到的我就要毁掉！ 我不仅要杀了她，我还要吃掉她的心，她的肝，她的脾，她的所有内脏。 这样她就永远属于我了！” 林慕听到这些话胃里面开始翻涌，想到过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 观察室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就连审讯室内的韩龙和米元志都有些心理不适，不过好在见过大风大浪，审讯继续。 “死者头颅呢？” “自然是埋在五道堰，如果你们不抓到我，我每年还要去看她。” “也就是说道抛尸之前你一直待在五道堰？” “是啊，那么美味，我怎么舍得走。” 林慕明显感觉审讯室内的韩龙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接下来韩龙简单确定了几个信息点，迅速结束了审讯，安排第二天前往五道堰现场确定证据。 案件已经基本告破，从接到案件到现在不到24小时。 时间已经早上7点，全体队员选择在办公室就地休息两个小时准备出发。 林慕闭上眼睛，迟迟没有等来系统的提示音，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案件中并没有起到主导性的作用，所以没有触发奖励。 太困了，林慕躺在椅子靠背上，一秒入睡！ “林慕，起来了。”彭嵩在出发的最后一刻把林慕喊醒。 “彭师父，几点了？” “9点10分，韩组长他们已经出发，就剩我和你了，车上有面包。” 上车出发，彭嵩啃着面包问林慕：“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怎么看？太顺利了，有点不像是我们重案中队办的案子。” 林慕摇头苦笑。 “对，太顺利了，我总感觉这个案子和向阳小区杀人案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彭嵩再次提到向阳小区杀人案引起了林慕的思考。 “同样的变态杀人，同样的内脏全部消失，一个是狗吃了，一个是人吃了，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林慕不禁在心中问自己，嘴里的面包停止了咀嚼。 第54章 快管管你的徒弟 “对方在抛尸地点的选择上一丝不苟，现场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可抛尸过程没有更换任何交通工具，完全是不加掩饰，说不通啊。” 林慕发现了问题所在。 彭嵩一脚刹车，吓得林慕一哆嗦，车头已经贴上路边的石墩子。 “想事情去了，差点出事！” 彭嵩调整状态启动车辆继续前行，片刻后说道： “一个如此变态的凶手，往往心思不会太细腻，刑侦干久了往往会忽略一些基础细节。 只是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确实如此，这个案件充斥着变态和诡异，总感觉是被牵着鼻子走。 半小时后，林慕进入五道堰景区，因为还在开发中门口没有保安，四处都是施工材料却看不到几个工人。 距离景区门口一公里处总算找到指认现场的众人。 现场是一个小木屋，内部有煤气罐，有铁锅，有自来水，显然是一个景区看守的配置。 这样的地方可不好找，如果没有提前准备不可能找到，如果对方是情杀，不至于做到这么细致。 做这么细致肯定是为了防止被抓，反侦察意识肯定够强，结果对方的行动漏洞百出。 完全无法理解。 就在此时胡易波额头上又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林慕瞅准时机上前接住，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胡易波手持杀猪用的砍刀正在暴力砍着尸体，不过林慕注意到尸体胸腔处有明显的手术痕迹，刀口平滑明显不是他手中的砍刀所致的伤口。 胡易波一阵乱砍后坐地痛哭，旁边的锅内开水还在不断沸腾。 胡易波哭了好一阵，这才起身往锅中放置内脏，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问题有点大！ 林慕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要说胡易波杀人，肯定也没有问题，只是在他杀人之前已经有人取走了兰婷婷的部分器官。 或者说胡易波杀人就是掩盖对方的犯罪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向阳小区杀人案肯定也存在问题，或者说是一个犯罪集团的手笔。 计划如此精密，还要让人甘愿赴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或者说需要器官的人必定不一般。 不过现在这些都没有证据证明，今天已经拾取了一个记忆碎片，只能等明天了。 头颅已经被煮过，从土里面刨出的只有骨头，现场指认完毕，凶器也在木屋外的地下挖出，证据链完整。 接下来指认抛尸现场也就是顺路，下午1点所有一切全部处理完。 韩龙长舒一口气对众人说道：“曲队刚才来电话了，对大家提出表扬。 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这一次我要重点表扬一下魏飞文，踏踏实实找到关键线索。 今天我们加个班，把结案报告写好，周一之前把案件结了。” 林慕一听韩龙这么着急，上前一步：“韩组长，不可！” 韩龙一听林慕这话，有些不悦：“林慕，我知道你能力强，但也不能什么都听你的。 这个案子证据链完整，没有任何疑问，不早点结案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难道还要留着下崽？” 魏飞文看向彭嵩：“快管管你的徒弟。” 李小青等人也一脸疑惑看向林慕，都觉得他脑子有大病，最近破案有点多，整个人飘了。 谁知彭嵩摇了摇头说道：“我支持林慕，韩组长，案子侦查没有问题，结案报告暂时缓一缓。” 彭嵩的话说出口，韩龙有些不淡定了，不过他不好发作，虽然他是重案1组组长，但是彭嵩比他年长，资历更老。 “彭大大，那就依你，不过最晚下周3结案报告必须交上去。” 林慕和彭嵩对视一眼，随后说道：“我和彭师父今天晚上单独提审胡易波，先把他晾一晾。” 彭龙听林慕这么说心中暗道：“这小子不就是想去补个觉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魏飞文心里更不是滋味，刚刚得到表扬，这会还被林慕摆一道，不过好在案情清楚，他相信林慕翻不起什么风浪。 原本开开心心的小会不欢而散，林慕则是和彭嵩直奔食堂。 “彭师父，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小子，当然我对这个案件也存疑。” 彭嵩看着餐桌对面的林慕露出慈父般的微笑。 “林慕，吃了饭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要审讯，后天一早还要去参加那个狗屁禁毒专项学习。” “行！” 好好的周末没了，这就是刑侦人的生活，吃完饭林慕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从3点一直睡到10点林慕才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在门口小卖部买了点小面包吃完就前往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彭嵩还在等着林慕，其他人在小会过后都回家去了。 “准备什么时候提审？” “再等等，12点过后再去，我们先分析一下案情。” 至于分析案情，也是要分析的，无论如何要12点之后才能使用失去记忆碎片的功能。 “林慕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彭嵩的直觉告诉他，林慕不会无缘无故阻止韩龙结案。 “对，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内脏消失会不会是有人需要器官？ 如果是有人需要器官，那说明对方早就盯上了兰婷婷，甚至胡易波杀人抛尸到被抓都是其中一环。 更可怕的是之前的向阳小区杀人案也有可能是同样的情况！” 林慕刚说完，彭嵩一拍大腿道：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林慕继续分析道： “现在我们主要是要确定对方究竟是需要哪一部分的器官，这样才能尽可能地缩小目标。 能够做器官移植手术的医生本来就不多，这种情况肯定不可能在正规医院进行。” 正规医院移植手术的器官来源都很明确，这种来源不明的器官根本进不来手术室。 而且现在还要找到对方是如何确定兰婷婷就是那个符合他们要求的人，这才是杜绝再出现类似案件根源的办法。 彭嵩对这一点也很清楚，随即两人开始对向阳小区杀人案的资料进行详细研读。 第55章 夜审胡易波 “麻醉剂！”林慕和彭嵩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问题所在。 资料室显示受害人体内检测出丙泊酚，是一种不受管制的全麻镇静剂。 “目前这个案件进展太快，法医的报告还没有送来就锁定了嫌疑人！赶快联系法医梦启胜。” 彭嵩马上拨通梦启胜的电话： “梦老弟，兰婷婷的尸检报告怎么还没送过来？” “明天一早？我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兰婷婷体内是不是有麻醉剂？” “好，我知道了。” 彭嵩挂完电话，神情凝重道：“是丙泊酚！” 林慕听到结果，基本已经确定2个案子是一个类型，可惜向阳小区杀人案的凶手已经在4年前执行死刑，突破口只能从兰婷婷这个案子上找。 现在想要调查胡易波的其他信息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先审讯剩下的明天再说。 时间接近12点，林慕和彭嵩带上提审手续，驱车前往温河区看守所，正常情况下侦查阶段就在办案区进行，但是这个案子韩龙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已经移交看守所。 好在就10分钟车程！ 看守所审讯室 胡易波坐在审讯椅上昂着头用鼻孔对着林慕两人，嘴里不耐烦地问道：“你们什么情况？刚把我送到看守所还没睡踏实又追过来了。” “胡易波，老实点，你肚子里的弯弯绕难道以为我不清楚？ 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 你觉得你扮演一个变态杀人狂我们就真的想象？ 说说吧！” 林慕一连几个反问给胡易波整不会了。 胡易波向前坐直，吞吞吐吐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你这个怂样子，别说吃内脏了，就让你煮一下内脏你都怕，说吧，究竟是谁指使的？ 给了你什么好处？ 说！” 没等胡易波调整心态，林慕直接狂轰滥炸，脸上的肌肉无规则跳动，在胡易波用尽全力控制下才稍稍恢复。 胡易波头上的汗珠和空洞的眼神出卖了他，嘴上一直重复着：“没有，没有。” 林慕清晰地看到胡易波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熟练起身一个箭步接住记忆碎片，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胡易波一个后仰，咬紧牙关。 此刻记忆碎片里的画面在林慕脑海呈现。 还是小木屋外的水泥路上，一个大的厢式货车侧面打开，一个急救车正在货车内，几个医生走下车把胡易波车上的兰婷婷扶上车急救车开始动手术。 速度很快，林慕在画面中看清楚了对方取的是心脏！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果然如此，知道这个信息林慕觉得没有审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再审胡易波在看守所自尽就麻烦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其他地方查清楚，把幕后之人找到问题迎刃而解。 “今天就到这里吧！” 林慕和彭嵩对视一眼，后者有些不明所以，这也太快了吧。 对面的胡易波在窒息的边缘舒缓过来，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要知道胡易波因为赌博欠了300多万，家庭分崩离析，母亲面临手术没有医药费，确实没有办法才同意对方的要求伪装变态杀人犯。 对方不仅把他的赌债全部还上，而且给他的前妻和孩子100万，最重要的是母亲的手术费和后期费用全包。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事情暴露，母亲后续的手术出问题。 回家后林慕开始盘算星期一的事情，如果兰婷婷案破获后刚好开启二级商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换取经脉修复药剂不成问题。 叶今波如果治好肯定会引起吴才汉以及尚富生的注意，到时候得不偿失！ 得想个办法脱离他们的监控！ 想来想去只有求助黄平安，以国安的实力谁敢监控？ 打定主意，林慕睡下。 ...... 第二天一大早，林慕被电话铃声吵醒，一看时间才7点，电话是曲平远打来的。 “曲队早啊！” “早什么早，欧阳局长一大早就在问，既然案子破了为什么不尽快提结案报告，我一问韩龙才知道是你的主意。 是不是没让你去主导查案，心里不平衡？” “曲队，这其中有案中案，具体的到队里说吧。” “好，你马上过来，我就在办公室。” 林慕挂断电话，飞奔食堂搞了4个包子，自己2个也给曲平远带了2个。 当曲平远看到林慕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里还拿着热腾腾的包子，下意识盯了一下时间，时间才7点零8分。 电话里很明显林慕还没起床，穿衣服下床加上去食堂一个折回才用8分钟，这是个什么速度？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一点都不累！ 年轻真好！ “曲队，吃点早饭。” 林慕递过包子，曲平远也没有拒绝，边吃边问： “什么案中案？” 林慕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的时候，曲平远只感觉头皮发麻。 “向阳小区杀人案先内部并案调查，等出了结果再公布。 事关重大，此事暂时保密，你和你师父先调查，需要什么资源我全力配合。” 曲平远说的师父自然是彭嵩。 “现在有三个方向需要调查，首先是胡易波的家庭情况，特别是经济情况。 其次是案发的时候从五道堰景区出来的车，不管大小全部清查，很有可能手术室隐藏在大车车厢内。 最后是查到最近这段时间，整个蓉城到底有多少人做了移植手术，主要盯紧顶尖的移植手术医生的动向。” 林慕把自己准备好的想法全部说出，曲平远点了点头。 “好，胡易波的家庭情况我安排人来查，至于剩下的你和你师父抓紧安排。 上面的压力我先顶着，反正现在看起来案子已经破了，只是我们没有提交结案报告而已。” 时间已经安排好，林慕拿到曲平远给的权限开始核查蓉城现在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生动向。 第56章 这就叫投其所好 至于花西医院的万庆鸣和侯行简，核查两人的行程，一个当时在国外，一个当天不在蓉城，根本没有时间。 那就只能是其他地方的医生！ 在整个华国，能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生屈指可数，很快林慕锁定了来自京城医院的沈从龙。 他当时的行程正是来到蓉城，而且下飞机后行踪诡异，并没有去他该去的蓉城医院，而是去了相隔40多公里的五道堰康养中心。 五道堰康养中心距离五道堰景区有3公里距离，背靠五道堰景区是整个蓉城最好的康养中心，很多有钱人在其中疗养，医疗设施也齐全。 看来心脏移植手术就是在这个康养中心完成，这么看来这个五道堰康养中心就是他们的犯罪地点，如果不尽快打掉之后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此时彭嵩赶到办公区，林慕马上把结果给到对方，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定是心脏移植手术就好办，沈从龙人在京城医院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现在对方刚做了心脏手术肯定还在五道堰康养中心，我们先去一趟。” 彭嵩点头同意，两人穿好便装出门打车前往。 到了五道堰康养中心门口，气派的大门，宽敞的接待中心让林慕啧啧称奇。 “先生你们好，我是您的服务顾问李丽，请问你是想咨询我们的康养服务吗？” 一个身材苗条，身穿制服的女销售坐在林慕对面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是看一下你们这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想把远在京城的父母接过来。” 林慕面不改色，言辞恳切。 李丽眼前一亮，没想到一大早就有新的目标客户出现，立刻带着两人进入康养中心内部参观。 “这里是我们的花园区，严格选用了人群不过敏的各类花种。 这里是我们的活动室，各种年纪的活动都有........” 李丽带着林慕差不多把该参观的地方都参观的差不多了，林慕问道： “我母亲以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应急通道，就怕出个什么事。” 李丽一听这话，立马来劲了： “先生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所有的医疗设施齐备，就前几天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你知道的，我们既然有能力做心脏移植手术，自然有能力调养好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 林慕鼓起腮帮子连连点头，表现出极大的肯定，话锋一转：“说得有鼻子有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我把患者信息给你调出来看，这个做不了假。”李丽有些急了。 她拿出包里的平板，熟练地打开crm管理系统，调出患者资料。 马应倩，33岁，心脏移植康养计划，手术医生沈从龙。 林慕看完之后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沈从龙医生，这我相信了，我母亲就是他做的手术。” 李丽一听林慕认识沈从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你的父母什么时候办理入住呢？现在我们有3个套餐，要不要现在先交定金？” “是这样啊，你把资料和你们的合同模板给我一份，我先让我的律师审核，确认没有问题我会联系你。” 林慕说完，旁边的彭嵩望向林慕，在内心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李丽听完连连点头，这样有档次的客户他第一次遇到，虽然穿着普通，但是气质这一块稳稳的。 不敢怠慢，跑步前往资料室拿了一份空白合同，加上一份套餐介绍资料给到林慕。 林慕接过材料，李丽递过名片林慕收起后对着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丽，我记住你了，下次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李丽听完连连点头道谢，也没敢问林慕的信息也没敢留电话，在他看来林慕这样的大人物是不愿意透露这些隐私的。 在其他销售艳羡的目光中，李丽送走了林慕两人，双拳一握开心地想个孩子。 “林慕，没想到你这么滑头，把人家小姑娘骗的一愣一愣的。” “这就叫投其所好，她想要的是成交，那就要让她随时感觉马上就要成交了，而且是大单。” 对于这些销售，林慕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一旦对方发现端倪锁定自己就麻烦了，所以现在必须抓紧时间。 有了患者的名字，下一步就是确定患者身份，在确定兰婷婷的配型信息对方是如何得到的，确定好之后找到证据就可以收网了。 回到队里，林慕打开马应倩的资料摇头苦笑，蓉城最大的上市公司，蓉升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怪不得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而且林慕查到五道堰康养中心是蓉升集团的子公司，同时蓉升集团在京城医院也有参股，能请动沈从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赶快核查把向阳小区杀人案的材料，确定一下是不是还是沈从龙做的手术？” 林慕不确定把向阳小区杀人案是不是同样是心脏移植，只能试一试。 不出所料，在把向阳小区杀人案案发当天，沈从龙的行程也恰好是在这个五道堰康养中心！ 基本情况清楚了，现在只需要核对那辆箱式货车的行程，一切都清楚了。 就在此时，胡易波的家庭状况调查清楚，所有的负债和母亲的治疗情况全部来到林慕的手上。 不出所料，胡易波的母亲的费用确实是蓉升集团在负责，而且走的是公账。 “林慕，现在怎么办？情况都清楚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彭嵩有些拿不定主意。 “彭师父别急，兰婷婷的配型信息泄露还没有查出来，先吃午饭再说。” “那就走吧。” 彭嵩对林慕也有些无奈，以前的重案1组没时间吃午饭是常有的事情，自从林慕一来到点就会提醒所有人。 周天的食堂没几个人吃饭，饭菜比平时准备的少很多，刚吃完饭林慕就接到黄平安电话。 “林慕，你在区公安局没有？” “在食堂，刚吃完饭。” “10分钟，公安局门口见。” 第57章 禁毒专项学习大会 挂断电话后，林慕只得让彭嵩负责调查兰婷婷的就医记录以及马应倩的住院记录，必须先找到关联。 赶到公安局门口，黄平安的黑色特种车已经停在前方，这一次没有全身检查，林慕直接上车。 “林慕，之前抓的那个曹康健，也就是川岛康健，你指认的那个研究员也交代了确实提供了部分飞机图纸。 没想到今天上午收到线报，关于最新战机的研发方向又遭遇泄密.....不知道你上次的信息渠道....” 黄平安有些欲言又止，看来是不想透露太多涉密信息，又想知道林慕上一次是如何精准抓到间谍的，他不相信是林慕恰好看到两人见面。 “我没有什么特殊信息渠道，上次是恰好遇到。 如果你们有怀疑对象，我可以周三帮你甄别。” 林慕想到周一要和尚富生周旋，周二还不好说，把时间定在周三最好。 “你怎么帮我们甄别？”黄平安有些纳闷，难道这个林慕有什么特殊本事？ “见面就行，我对心理学有点研究，一般不会出错。” 林慕选择编瞎话，对于黄平安这种心思细致入微的人，他只能如此应对。 “好，如果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林慕一听这话，点了点头：“你还别说，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说来听听。” “我新安街道派出所的师父刘正义，他的战友叶今波是禁毒中队警察，因公负伤成为植物人，现在人在二医院。” 林慕话还没说完，黄平安脸色凝重。 “黄叔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合适的保密的疗养所，外人接触不到的。 他现在被人监控着，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黄平安松了一口气，之前还以为让他帮忙治疗： “问题不大，不过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监控他，这些毒贩这么厉害的吗？” 对于黄平安，林慕还是相信，毕竟不是一个系统，于是把尚富生和吴才汉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黄平安听完吃了一惊，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明天不是有一个禁毒专项学习吗？ 明天我会到场，打个配合把事情解决了，也不会让他们怀疑。” 林慕对黄平安的安排很满意，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只有把叶今波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才可以放手去做其他事情。 确定好方案后，林慕回到办公区和彭嵩开始研究案情。 “马应倩3个月前花西医院确诊的，治疗记录这些都能调取，至于配型确实和京城医院有关联，当时的配型样本送了一份去京城医院。 这3个月内兰婷婷并没有医院就诊记录，也没有献血记录。” 在此之前林慕已经查资料了解到，如果要做移植手术必须做配型，那么必须得到对方的血清。 现在兰婷婷没有就诊记录，那说明是其他渠道获得的！ “看来只有明天走访兰婷婷的朋友和了解他的人，包括他的前男友江泰。” 林慕相信这段时间兰婷婷绝抽过血，毕竟配型要求严格，很多患者就是因为没等到合适的供体遗憾离世。 联系江泰对方还在云南旅游，要下周二才能回到蓉城，倒也没有必要跑一趟。 下午林慕把兰婷婷其他几个朋友走访完，没有任何收获，只能暂时作罢。 ...... 8月29号周一 禁毒专项学习大会在市公安局大礼堂举行 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在开场像模像样把彭县逆水镇制毒工厂的破获过程进行了详细介绍。 “这对我们我们蓉城禁毒界是奇耻大辱，渝城禁毒大队一支队在我们地盘上打掉一个如此巨大的制毒工厂。 最近我也在反思，问题出在哪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我们没有用好先进的侦察技术，还是老一套。 现在是信息社会，派卧底难上加难，别人简简单单用用电数据就能查到制毒工厂，而我们是事后才明白。” 尚富生的讲话饱含激情，尽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局长。 随后主席台上，尚富生看向旁边的黄平安解释道： “今天我们请到了国安的领导黄平安同志，让他给大家讲讲我们可以从什么地方入手，大家认真听。” 在台下的掌声中，黄平安站起身挥手示意，点点头道： “我今天来第一个是收到邀请和大家交流交流，第二呢我是要再次感谢一个人。” 全场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不知道黄平安究竟要感谢谁，主席台上的尚富生眉头一凝。 “就在前不久，我们温河区刑侦大队重案中队的林慕同志协助我们国安破获一起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案件。” 此话一出，现场议论纷纷，之前他们都听说传言，也知道林慕拿到二等功，现在传言完全证实了。 抓间谍和重案中队完全不搭边，很多人都在感叹林慕是运气好。 黄平安见火候差不多了，继续说道： “其实对于禁毒工作，我本人是特别崇敬你们，特别是那些为禁毒事业牺牲和受伤的同志。 就在前几天，林慕和我聊过，他的师父刘正义的战友叶今波，因公负伤成为植物人，现在还躺在二医院。 今天他也来到了现场！” 黄平安右手抬起，全场所有人顺着方向看向大礼堂的入口，正是叶今波的爱人用轮椅推着叶今波进入会场。 叶今波躺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轮椅上海挂着输液瓶，身穿医院病服更显得虚弱。 此刻现场的气氛凝滞了，整个大礼堂所有人自发站起身，黄平安同样起身，接着一个标准的敬礼。 全场所有人同样一个标准的敬礼，林慕眼中竟然有一丝泪光，这是他和黄平安商量好的桥段，没想到还是会被感染。 黄平安和林慕对视一眼，继续说： “我们国安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今天我在这里表态，叶今波同志我们会接走，给他一个更好的康养环境。 还请嫂子移步场外，我们的人已经等会多时。” 叶今波的爱人对黄平安点头致谢，转身离开，全场都向黄平安投去感谢的目光。 第58章 准备抓捕 禁毒工作又累又苦，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并且很少得到共情，黄平安的这段操作让全场人感到莫大的鼓舞。 尚富生也不疑有它，对黄平安更是刮目相看。 接下来黄平安对现场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培训，就如何侦查，如何伪装，如何获取数据进行讲解。 现场的禁毒工作人员个个醍醐灌顶，拿出笔记记录黄平安的每一句话。 培训中午结束，尚富生特意把林慕和黄平安安排和他一桌吃饭。 尚富生客套话说了一大堆，林慕的眼神一直注意着对方的额头，直到尚富生提到之后在蓉城要搞一个制毒工厂大清查的时候，一块蓝色记忆碎片从他额头滑落。 林慕端起酒杯以敬酒掩盖左手抓住记忆碎片，开始消化记忆内容。 画面中出现尚富生和灿哥，背景是一个水电厂，轰隆隆的水声和堤坝说明了一切。 “还得是你啊，能想到水电厂这一招，以后再也不用听到风声就搬厂了。”灿哥笑容满面走进厂区。 厂区内一排排铁架子，铁架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高端显卡，十几个工人在厂区内正在安装剩下的铁架子和厂房后方的排气扇。 “哪里哪里，这也是被渝城那帮子人逼的，不知道是谁脑筋那么灵活，想到用电数据的。”尚富生吐槽道。 “不说其他的了，尽快出货，那边等不及了！”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虽然这些话里面没有提一句制毒，林慕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好家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谁也想不到对方竟然出这么损的招。 很多水电厂都没有接入电网，这些电又便宜又没有监管，能这么快想到这个方法，林慕也是佩服。 看来得想办法尽快确定对方到底是在哪个水电厂才行，画面中的应该是一个挖矿工厂，大概也是用来掩盖制毒工厂用电信息。 真是什么都想好了！ 画面中的水电站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只能从挖矿厂的显卡渠道入手了。 午饭过后所有参会人员进行了一个誓师大会，目标3个月内把蓉城的制毒全部打掉！ 这些话在林慕看来都是屁话，尚富生的表演和台下的呐喊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按照林慕和黄平安的约定，叶今波和他的爱人暂时与外界隔绝联系，安心调理。 林慕也把叶今波被国安保护起来的消息告诉了师父刘正义，前期准备已经完毕，只等对方的制毒工厂开启。 ...... 下午回到重案中队，其他人看林慕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因为兰婷婷案件调查暂时对他们保密。 “林慕，去看守所提审情况怎么样啊？”韩龙问道。 “有收获！” “哦？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暂时保密。” 韩龙听到此话，心里不是滋味，李小青看了一眼林慕冷哼一声，其他人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想掺和。 林慕只得解释：“韩组，此事确实牵涉很大，保密也不是我定的。” 韩龙只得点头缓解尴尬，随后讪笑道：“那就尽快把结果做出来，让我们看看。” 林慕点了点头，进入资料室和彭嵩汇合。 “监控录像分析得出结论，沈从龙不仅是移植手术的医生，而且是去五道堰景区取心脏的医生。 向阳小区杀人案期间心脏移植手术的可疑人员找到了，就是蓉升集团董事长马大有本人！ 他们有家族心脏病，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彭嵩把调查情况说完，林慕心头一惊，资本的力量真是恐怖如斯。 “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了，如果不是为了确定泄露来源现在就可以安排抓捕。 只要做一个dna检测就真相大白。” 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血液里会包含两种dna，只要测出来和兰婷婷对比就可以确定。 至于马大有体内同样有向阳小区杀人案的受害者dna。 曲平远办公室 听完林慕和彭嵩的报告，曲平远目眦欲裂，他没想到在蓉城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公开挑战刑侦的底线。 “五年前的向阳小区杀人案竟然还有这样的真相，这帮人太可恶了！” 五年前曲平远刚好接任重案中队队长，向阳小区杀人案的迅速告破也让他得到领导的认可。 沉默片刻后，曲平远说道：“那就按照你们的安排，确定配型泄露源头就可以安排抓捕，北京那边我来安排。” 第二天上午10点，兰婷婷前男友江泰赶到区公安局，之前他还不清楚兰婷婷已经不在人世。 会客室内，江泰听完林慕的案情介绍后，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喋喋不休地重复着：“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待到江泰心情平复这才说出真相，2个月前兰婷婷查出意外怀孕，为了不留下就医记录，两人专门找了特殊渠道在一家叫汇祥的私立医院做了流产。 也因为这个事情两人关系越来越僵，直到最后一次大吵后，江泰负气独自一人去云南旅游，没想到回来就得到这个结果。 林慕对两人的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从汇祥医院的资料中核实到竟然也是蓉升集团的产业。 事情已经明朗了，2个月前兰婷婷在汇祥医院做流产的时候，对方悄悄做了配型，锁定后再物色胡易波这个替罪羊有目标地接近兰婷婷。 京城医院的沈从龙随时准备好飞蓉城，一个严密的计划就这样完成了。 “通知曲队安排抓捕！” 抓捕行动只有整个重案1组全部行动，抓捕会议上韩龙听完林慕的报告目瞪口呆。 韩龙完全没想到当时的铁案还能这样翻转，如此精密的部署骗过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骗过林慕。 他很想把林慕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李小青内心更不平静，原本以为林慕只是为了一时之气出风头，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就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给他们分享而已。 米元志算是对林慕完全服气，知道之前是错怪对方了。 “大家都别发呆了，林慕和彭嵩负责控制五道堰康养中心，申请武警配合。 魏飞文和李小青负责汇祥医院控制实验室取证。 米元志和丁洋负责马大有的抓捕。 我负责联系京城那边抓捕沈从龙，韩龙负责调度。 行动！” 第59章 为了经济就不要脸面了? 林慕和彭嵩在武警的配合下迅速控制了五道堰康养中心，在大厅内咨询的客户逐一甄别后放行，所有销售人员集中在一间办公室内。 李丽看着带头的林慕立刻想起之前的情景，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原本以为是一个肥羊，结果对方竟然是警察，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进入心脏移植特殊病房，马应倩躺在病床上，见到林慕和彭嵩带着全副武装的武警进门，已经猜到出事了。 “姓名！” “马应倩。”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 “那就说说吧，你这个情况也暂时不适合拘押。” 马应倩这个情况只能在医院限制行动，待适合拘押再安排后续拘押。 马应倩把床头摇起，有气无力地问道：“我就是想活命，我有错吗？ 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林慕从话语中没听到任何后悔，本想怒斥对方，想到刚做完手术别出个好歹，强压怒火：“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马应倩继续嘴硬：“如果可以，我会给她的家人足够的补偿，保证不会亏待他们。” 林慕对于这种人不想多说，直接打断对方：“这些不是我们要问的，直接说经过，你们什么时候盯上的兰婷婷，过程全部说清楚！” 马应倩见糊弄不过，转过头去留下一句：“等我父亲来了再说。” 不见棺材不掉泪，林慕摇头苦笑道：“你父亲马大有现在应该已经被捕，来不了了。” 马应倩转过头轻蔑一笑：“这事跟他可没有关系，你们抓他信不信工作不保？” 旁边的彭嵩都看不下去了，怒斥道：“马大有的案子是五年前的，向阳小区杀人案，你们父女一个都跑不掉！” 马应倩听到此话，目光呆滞了，林慕和彭嵩也懒得询问，安排武警收掉对方的通讯设备，开始对整个康养中心进行了清查。 当时参与手术的人员，货车司机全部清理出来，一一带走！ 魏飞文和李小青控制了汇祥医院，正在做私下配型的未备案实验室被全部控制。 米元志和丁洋在酒店控制住了马大有，此刻正在回区公安局的路上。 京城方向沈从龙也被控制，已经确定当天晚上送往蓉城。 一切都和预想当中一模一样，可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就出了大问题。 马大有在审讯室一直一言不发，眼神一直在瞟墙上的时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蓉升集团的高层得到消息马大有被带走，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马总被带走不会是股票操纵问题吧？” “不会，刚才和银保监会的朋友核对过，不是他们的人。” “那会不会是医院虚开药品的问题？” “不至于，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肯定先抓医生，而不是直接抓马总。” “现在我们蓉升集团的新区生物研究中心刚刚挂牌，这么关键的时刻马总不能有事啊。” 会议室内讨论激烈，众说纷纭，不过每一个可能性都被否定了。 最后蓉升集团ceo马明力听完所有人的分析后宣布暂时休息，他拿出电话拨通了蓉城市委书记的电话。 “领导，马总现在不知所踪，据说是被公安带走了，现在集团的新区生物研究中心刚刚挂牌，这个时候真不能出任何闪失。” “领导，那麻烦你了，我们在新区的投资以及就业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马明力挂完电话，心中有底了，蓉升集团在蓉城的分量很重，一旦蓉升集团出问题，蓉城的gdp都要受影响。 曲平远刚审讯完就接到区公安局局长欧阳华的电话询问案件情况，而且得到的指示是能不移交检察院就不移交检察院，能暂缓移交就暂缓移交。 曲平远挂断电话后，苦涩一笑把重案一组集中在办公室开会，把上级指示一公布米元志第一个坐不住。 “什么情况？一个企业还想左右公安办案？” “稍安勿躁！我也不想如此，这不就让大家来商量对策嘛。” 曲平远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立案侦查的案件如果被压下来，首先是对不起自己的职业，其次以后出事了上面的领导不会背锅，责任还是自己。 要么让上面把案件调走，重新安排单位负责，要么就一查到底！ 会上众人一言不发，林慕思考片刻后打断了沉默，说道： “市里面不是要保经济增长吗？我不信为了经济就不要脸面了。 办法很简单，直接发一个案情通告，把关键词命案器官移植这些元素加进去。 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我不信他们能堵住悠悠之口。” 曲平远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同时把马应倩和马大有的血液内dna分析迅速做对比固定证据。 沈从龙今天晚上送到蓉城尽快审问，把证据链完整。 争取尽快移交检察院，至于提起公诉的问题让检察院头疼去。” 8月31日晚，一条警情通报出现在温河区公安局官网： 近日我局破获一起抛尸案，死者内脏全部被挖走，经查除了已经被抓获的嫌疑人外，此案还涉及地下器官移植案件，案中案的嫌疑人已经被抓获，目前正在进一步侦查中。 原本没多少人关注的公安局官网当天晚上多次出现无法响应，大量的访问量导致页面崩溃，案件情况登上热搜。 蓉城市委书记连夜安排舆情部门删帖控评，特别是涉及到五道堰康养中心和蓉升集团的内容强制要求删除。 温河区公安局门外连夜赶来大批记者蹲点采访，舆论已经来到了即将无法控制的局面。 沈从龙在晚上9点被送到温河区公安局，在林慕的引导下故意从记者群走过。 押送沈从龙进入公安局的照片立刻传遍网络，结合之前的警情通报各种猜测消息纷纷出来。 五道堰康养中心被武警查封的消息也有部分人知道，只是热度不大，自然就有人联想到了蓉升集团。 不过所有关于蓉升集团和五道堰康养中心的消息一出现就被删除，其他错误的消息一直在热搜上挂着。 第60章 果然年轻有为!佩服佩服! 其中最离谱的一条是花西医院涉及命案，私下器官移植赚取利润。 当然也有京城医疗国企涉案的传闻，因为京城医疗集团正是京城医院的母公司，配合沈从龙被带入温河区公安局的照片也有几分可信度。 沈从龙的审讯异常轻松，关于两起心脏移植手术全部交代，而且兰婷婷取器官的手术也供认不讳。 当天晚上区刑侦大队梦启胜也把两份dna匹配结果给出，把案件做成铁案。 胡易波在绝对证据面前交代了全部实情，马应倩和马大有在证据面前最后全部投降。 重案2组的所有人员全部被临时征用，一直战斗到第二天上午9点，结案报告和人员全部移交检察院！ 当然这里面也有区局长欧阳华的帮忙，虽然他指示能不移交检察院就不移交检察院，但是见到重案中队的操作还是认可。 这个炸弹只要甩到检察院，就算是炸了也是炸的检察院，和公安局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检察院决定不予起诉，那理由得检察院去找，出事了锅得是检察院去背。 ....... 蓉升集团器官移植案来到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负责的检察官正是经常和重案中队对接的谭小龙。 在收到移交案件的同时他又收到了尽量不予起诉的指示！ 当天打开案件一看，立刻左右为难，所有的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没有任何反驳的办法。 两个心脏都还在马应倩和马大有身上，任何时候都可以再次检查dna，相关的涉案人员全部都在，根本不可能不起诉。 如果退回补充侦查，一来一回拖个两个月倒是没问题，可那就相当于坑了曲平远。 退回侦查相当于检察院认为证据不足，首先影响的是重案中队的指标，如果重案中队提出申诉，那谭小龙自己肯定要出事。 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话的正是市舆情部门的负责人李梦龙。 “谭老弟，那个器官的案子听说移交到你这里了？” “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赶快把案子起诉了，公开审理吧，我们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了，删不完的帖，控不完的评。” 电话那头李梦龙声音有些嘶哑，估计是一天一夜没睡觉的原因。 “上面给指示是能不起诉就不起诉，你咋不问问曲平远为啥要这么快把案子移交过来？” “刚才问了，曲平远那个不粘锅说自己没有听说过，问他案件情况他也不说。” 谭小龙脑筋一转想到办法，话锋一转说：“要不你和我去一趟重案中队，首先你可以了解案情，其次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最好想出一个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蓉升集团内部也在极力控制消息，内部员工也在议论董事长被抓，以及医疗分部的五道堰康养中心和汇祥医院被警察介入的事情。 待在温河区公安局外围的记者一直没有得到采访的机会，大部分选择离开。 中午12点半，一辆检察院的车驶入温河区公安局的大门，谭小龙和李梦龙从车上下来不多时出现在重案中队会客室。 “你们两条龙不在自己工作岗位上忙，来我们这里干啥？” 曲平远用纸杯给两人倒水，调侃道。 “这不是让你来想办法嘛，舆情控制不住了，下面的人说了，今天再加通宵明天就去医院躺着。” 李梦龙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深深叹了一口气。 “曲大哥，赶快帮忙想办法，这个事情不搞好，以后其他案子我给你三天两头退回补充侦查。” 谭小龙做出一副无赖的表情。 曲平远坐在沙发扶手上沉默不语，就在此时林慕敲响了会客室的门。 “进来！” 林慕进门走到曲平远身边把欧阳华找他消息告诉他，因为曲平远故意把电话设置了，欧阳华找不到他只能来到办公室。 曲平远没有办法，只得说道：“这位是林慕，这个案件都是他负责的，你们有问题可以和他商量。” 谭小龙仔细打量林慕，没想到20多岁的小伙子这么厉害，回想起之前移交的案件说：“你就是林慕？破获东一村杀人案、洱海新星民宿案、刘川东夫妻案的那个林慕？” 林慕点了点头，一旁的李梦龙连忙直起身和林慕握手：“幸会幸会，我是市舆情办公室的李梦龙。” 怎么舆情办公室的人跑重案中队来了？ 林慕一脸疑惑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两位的尽管说，曲队那边一时半会还回来不了。” 谭小龙一五一十把目前遇到的困难说出，希望商量出一个方案。 “市委书记的给舆情部门的指示是把所有关于蓉升集团包括五道堰康养中心的内容控制住，给检察院的指示是尽量部起诉是吗？”林慕做了一个总结。 谭小龙和李梦龙连连点头。 “方便把现在的舆情指数实时数据给我看一下吗？” 林慕看向李梦龙。 李梦龙没有犹豫拿出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关于器官移植的所有舆情数据展现在眼前。 林慕从上到下看，关于蓉升集团的舆情指数只要冒头就会被控制下来，其他乱七八糟的热搜完全不管。 “林慕，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舆情问题，最担心的是某些人动用关系对两名主要嫌疑人取保候审，然后做其他安排，破坏法治公正。” 谭小龙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担心法治公平是一方面，如果从自己手上出问题的案件，几年十年后还是会找到自己。 林慕沉思片刻后，灵机一动道：“有了！” 谭小龙和李梦龙两名看向林慕，仿佛看到最后一根稻草。 “你看这个舆情指数里面有个博主叫江河湖海，他的分析论据虽然都是瞎胡扯，但是看起来有理有据，矛头指向的正是京城医疗集团和京城医院。 你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市委领导的压力，根本原因还是市委领导现在可以控制局面。 现在要做的是在完成市委领导的任务的情况下，让事情扩大化！” 谭小龙还在云里雾里，李梦龙已经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林慕果然年轻有为！佩服佩服！” 第61章 最新战机研发基地 谭小龙一脸懵逼左右张望两人，一副求知欲爆棚的表情，让李梦龙很为难，不得不给他解释。 “我们舆情部门可以控制舆论扩散，也可以加速扩散，现在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控制蓉升集团的评论。 我们完成任务的同时，把京城医疗集团和京城医院的舆论顶到热搜，京城那边的人坐不住了，一条命令下来蓉升集团算个屁。” 谭小龙听完之后冷汗直流，对两人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林慕见事情解决，选择离开，他下午还要完成和黄平安的约定！ 曲平远在办公室和欧阳华见完面赶到会客室，一个人都没有，倒也松了一口气。 欧阳华先是表扬了曲平远做事果断，及时把案件结案，然后两人商量如何统一口径迎接接下来市委领导的责问。 林慕刚离开，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破获蓉升集团器官移植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看来马应倩和马大有的案子算2个案子，系统还是厚道！ 【恭喜宿主开启二级商城。】 “打开商城”林慕心中默念。 眼前出现商城界面，共5件商品，除了石化药剂和面板属性兑换，隐身药水和经脉修复药剂出现在界面上，而且随机刷新的物品是水下呼吸药剂。 价格也显现出来，林慕最关心的经脉修复药剂需要正义值兑换！ 经脉修复药剂：修复受损经脉，正义值。 隐身药水：使用后隐身30分钟，可意念移除隐身效果，5000正义值。 水下呼吸药剂：使用后可以在水下正常呼吸，持续1小时，正义值。 经脉修复药剂贵有贵的道理，起码一劳永逸，叶今波用了就可以恢复，这个隐身药水和水下呼吸药剂就贵得没道理了。 隐身药水确实可以满足男人的大部分幻想，至于水下呼吸药剂是真的看不懂，好在每天刷新，希望以后再也看不到它。 “兑换经脉修复药剂！”林慕心中默念。 【恭喜宿主经脉修复药剂兑换成功，正义值余额。】 下一刻，林慕手中多了一颗黑色药丸，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看了下时间下午3点，收起药丸出门，按照约定黄平安差不多要来接自己了。 刚走出公安局大门，黄平安的黑色特种车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这一次同样没有搜身，上车后四周窗帘全部拉上。 黄平安和林慕坐在后方，就连司机和他们之间也有窗帘阻隔。 “黄叔，这是去哪？” “到了再说。” 见黄平安神神秘秘，林慕也没有多问，大约半小时后四周已经没有嘈杂声，连夏日标志性的蝉鸣都没有，车辆总算停下。 “到了！”黄平安示意林慕下车。 林慕对今天的黄平安有些看不懂，基本没怎么说话，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 车门刚打开，一缕白色灯光照入车内，林慕心中咯噔一下。 现在差不多下午3点半，外面没有任何嘈杂声，加上这灯光只能说明一点，此地是一个封闭环境，大概率是在地下。 走下车，环顾四周，水泥墙面、水泥拱顶、水泥地面看起来是一个大型防空洞的标配。 下意识拿出手机，信号栏上一丁点信号都没有。 “这是？”林慕看向身后的黄平安。 “这里是上次我给你说的最新战机研发基地。” 林慕点了点头，如果研发方向真的泄露，那内部人员肯定有问题，自己来这里通过记忆碎片肯定可以把人揪出来。 等把人揪出来，再让黄平安安排自己和叶今波见面，手上的经脉修复药剂先把叶今波治好，林慕始终感觉叶今波之所以被设计肯定有原因。 跟随黄平安穿过一段隧道来到一扇2米高的漆黑铁门面前停下脚步。 “林慕，进入这扇门就接触国防a级保密信息，电子设备都放在旁边的盒子里吧。”黄平安看向旁边的一个铁盒子。 林慕和黄平安对视一眼，识趣地把手机放入铁盒。 黄平安走到铁门前，把手伸入旁边的凹槽，“嘎吱”一声铁门打开。 进入铁门是一个大约10平米的房间，木地板上2个懒人沙发，对面墙是一整块单向玻璃。 玻璃对面是一个办公室，办公室内10来名工作人员不停地忙碌着，有的在电脑上画设计图，有的在一起讨论方案。 林慕对黄平安的操作有些不解，如果只是为了查证消息泄露根本没必要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 “林慕，用你的方式核对一下这些人里面谁最可能是那个泄密者？” 黄平安示意林慕透过玻璃查看。 好家伙，在这等着自己呢！ 看来黄平安对自己还存疑，特别是如何获取信息存疑，既然存疑那今天的这些操作肯定是测试！ 林慕只得注意对面每个人的脑袋，万一真有间谍呢。 这些人林慕一个都不认识，如果把其中的间谍抓住，不管是不是和这个研发方向泄露有关系肯定能证明自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林慕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额头上有记忆碎片掉落。 如果秘密研发方向泄露，那必然是内部人员泄密，这种泄密必然涉及数据泄密，靠人的脑子是不可能记住那么庞大的数据。 “泄密的研发人员全部在对面吗？”林慕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全部在对面了。” 林慕脑子飞快运转，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对面没有一个人是间谍，如今所有的研发人员全部在对面，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从刚开始就是假的！ 秘密研发方向泄露这件事就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秘密研发方向泄露，只是一个对自己的测试罢了！ 黄平安，真有你的！ 林慕对这些做国安的又佩服又无语，自己帮他们抓了2个间谍，现在在他们心中自己还不是自己人。 “哎......黄叔，你们这么搞就不对了。”林慕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黄平安。 第62章 你的代号是鲶鱼 黄平安故作惊讶问道：“林慕，难道说对面不止一个泄密人员？” 还搁这给我装！ “对面没有一个泄密人员！ 至于最新战机研发方向泄密事件是不是真的我都产生了怀疑。 我一个小刑警没必要这样测试，我又不来你们国安。” 林慕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黄平安对林慕一个抱歉的微笑，转头对着左边的墙壁说：“现在相信了吧。” 墙面的暗门打开，一个40多岁的男子走出，精神的平头挺直的腰杆，眉眼如刀，显然是个军人。 “林慕你好，我叫姚敬辰，蓉城反间谍侦察队队长。” “你好！” 林慕对国安还是有些了解，反间谍侦察队说白了就是专门抓间谍的。 林慕和姚敬辰握手后，对方继续说道： “工作的特殊性，希望你能理解，现在你通过考验了，蓉城反间谍侦察队欢迎你的加入。” ？？？ 开什么玩笑，你让我加入我就加入？ 加入蓉城反间谍侦察队，那就意味着获取正义值难上加难，就算把间谍抓完能抓几个？ “那个姚队长，我上次和黄叔说过了，我不会加入国安的，我要在刑侦发光发热。” 林慕连忙看向黄平安，眼睛瞪得溜圆。 “别看他，他只是副队长，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那你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林慕继续坚持，他上辈子没有机会破大案，这辈子好不容易进入重案中队，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看把你吓得，你加入国安并不影响你在重案中队上班。 以后你既是国安的人也是刑侦的人，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给你。” 姚敬辰语气肯定，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林慕看到对面实验室的人也纷纷撤离。 “这次所谓的秘密研发方向泄露确实是一个幌子，不过不是针对你。 对面的研究人员是真的，研究材料和内容全是假的，我们就是通过放出消息，把所有试图接近这些研究人员的可疑人员全部列入调查。 你这边只是顺带测试一下。” 林慕听着话倒是没乱说，自己虽然帮他们抓了一个间谍，但是也不至于搞这么大动作来测试自己。 至于这次的行动让林慕对国安的手段更加佩服！ “那有什么任务给到我了？”林慕有些疑问，国安这么神通广大，自己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老黄，把资料给他。”姚敬辰看向黄平安。 黄平安手上早已准备好一份文件递给林慕，接过文件打开，林慕神情严肃起来。 文件是一份来自米国策略研究部门的文件解析，其中一条指出通过蓉城的经济规划数据得出结论，蓉城即将建造一个世界级超高速激波风洞。 “超高速激波风洞是今年2月份立项，相关配套规划也是保密，蓉城的相关配套经济数据全部做了保密措施，知道核心数据的只有3个人。 蓉城市市长、蓉城市规划局局长、蓉城市电力局局长！ 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甄别，确定消息泄露途径。” 黄平安说完任务，拍了拍林慕的肩膀： “任务很重，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全力协助，上面要求一个月内查明真相。 如果直接抓人倒是没问题，只是影响太大，尽量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完成侦查。” 这个任务对林慕来说确实专业对口，三天就可以确认，不过不能太快，否则自己肯定没有办法留在重案中队，以姚敬辰那个不讲理的军人风格，必定要把自己带走。 黄平安递给林慕一个大拇指大小的黑色军用电话，指着上面的红色按键说： “这个电话你拿着，特有的短波电话，通讯能力强，可以拨打普通电话，最下面的红色按键是拨通西南军区。 你的代号是鲶鱼，拥有直接申请西南军区快速反应部队协助的权限。” 快速反应部队？ 这怎么可能拒绝，有快速反应部队配合，别管什么灿哥不灿哥，全部给他们安排了。 “一个月可能有点困难，我尽力！” “对了，我今天能见到叶叔吗？” 林慕想起今天的任务，开口问道。 黄平安见林慕同意，长舒一口气道：“可以，半个小时车程，现在就去。” 黄平安和林慕离开后，姚敬辰依然眉头紧皱，他之前听黄平安介绍林慕后一直不相信，在他看来林慕极有可能也是间谍。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人凭借直觉就可以确定间谍，而且林慕根本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唯一的解释就是川岛康健这个案子是间谍故意抛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林慕进入国安。 结果今天林慕的表现让他无言以对，首先通过观察拆穿了对面的研究团队，然后还不愿意加入国安。 姚敬辰内心告诉自己，如果林慕真的把经济规划数据泄露查出，那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林慕拉入麾下。 这样的人才太难得了，即便是国安局内也不见得有人比林慕更厉害。 ....... 李梦龙从重案中队回到舆情办公室，看到手下的员工个个熊猫眼，选择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会议内容自然是对蓉升集团相关字条全力以赴地控制！ “每个人听清楚了，蓉升集团和五道堰康养中心的舆情给我全力控制，包括汇祥医院的字条不能有任何热度。” 手底下的员工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不语，他们已经连续上班20个小时了。 “至于其他词条不用关注，哪怕是京城医院的词条也不用管！” 当李梦龙说出这句话，下面的员工个个心领神会，这不就是用其他热度来稀释蓉升集团的热度嘛！ “还有，今天下午6点之后继续加班，特殊情况可以请假！” 此话一出，参会的员工面露喜色，之前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热度不下去永远不下班，再这么下去人都废了！ 做完这一切李梦龙回到办公室打开窗户，让热气进入的同时把旁边的一件大衣裹在身上。 全身汗流浃背之后，马上从冰箱中拿出一块冰袋在脸上冷敷，不到2个小时李梦龙开始发烧，时间也来到下午5点。 下面的员工得知李梦龙发烧，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就医，没有李梦龙在现场监督，其他员工到点下班。 下班之前，关于蓉升集团的所有热搜都被京城医院的热搜掩盖，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与此同时，京城医院的高层有些摸不着头脑，京城医疗集团的董事长召开紧急会议询问情况，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心脏移植手术医生沈从龙不知所踪。 第63章 驱虎吞狼 “现在我们京城医疗集团已经在热搜第一了，说我们京城医疗集团和京城医院涉嫌杀人和器官买卖。 给我查，这些言论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如果我们京城医院确实有人参与，集团绝不姑息，如果是有人构陷那此事必须给个说法！” 说话的正是京城医疗集团的董事长。 不到半个小时，关于沈从龙如何被抓，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查清，京城医疗集团发布公告把所有查到的细节公之于众。 “什么情况，沈从龙医生竟然干这种勾当！” “这个蓉升集团是什么来头？董事长和女儿都这么大胆，草菅人命了属于是。” “这个事情上午我就知道了，可惜热度被压下去了。” “太可怕了，我感觉随时有人要害我，怎么办？” “这个蓉升集团必须严惩！” “必须判死刑！” “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得到配型信息的，这个必须严查。” “必须给一个交代！” “兰婷婷太可怜了，没有做错什么就被剥夺生命，不公平。” ...... 各大社交媒体迅速关注到蓉升集团案件上，在这个案件中兰婷婷无缘无故被马应倩看上心脏，然后就失去生命对普通人的冲击太大了。 再加上舆情被控制，更引起舆论反弹，而此时负责蓉城舆情的李梦龙正发烧在医院就诊。 案件很快引起公安部的重视，电话打到蓉城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这边询问情况。 关于案件的情况尚富生添油加醋地描述侦破难度，把温河区重案中队吹上天，同时把自己也顺便吹了一把。 当天晚上区检察院得到人大委员会指示，蓉升集团案件特案特办，尽快起诉应诉尽诉！ 谭小龙总算松了口气，有人大委员会的指示，这个案子所有的嫌疑人都得起诉，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法院百分百按照最高量刑安排。 谭小龙万万没想到，林慕的一句话点醒李梦龙就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 “有点本事，这一招驱虎吞狼确实够高！”谭小龙心中自忖道。 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在有限的信息中得出最精准的判断，指出最合适的路真的得有大智慧才行！ 青城山干部疗养中心 林慕和黄平安来到叶今波病房，大床配落地窗环境比二医院确实好上不少，叶今波的老婆在一旁陪护，林慕只知道她姓周。 “小林，你来了。” “周姨，把这颗药给叶叔服下。” 林慕拿出黑色的经脉修复药剂递给周姨，后者明显有些害怕，上半身明显向后退缩。 “周姨，我不会害叶叔的，这里是干部疗养中心，是国家的地方，怕什么呢？” 林慕明白对方的顾虑，言辞恳切道。 周姨打量林慕半响，这才上前接过林慕手中的药丸： “林慕，姨相信你这一次。” 黄平安也不清楚林慕要搞什么幺蛾子，远远地看着。 周姨升起电动靠背，先自己试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温，把黑色药丸送入叶今波口中，接着喂水服下。 对于这个经脉修复药剂的起效时间，林慕也不清楚，只能在一旁等待。 叶今波服药后，林慕把黄平安介绍给周姨，寒暄加上聊天差不多10分钟，叶今波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周姨，叶叔醒了通知我，我有事情要问他。” 林慕担心经脉修复需要耗费些时日，决定先行离开。 周姨和黄平安诧异地看向林慕，叶今波是植物人，之前医生已经下过判断，如果调养得好还可以再床上躺10多年，唯一不可能的就是醒过来。 这林慕莫不是中邪了？ 周姨见林慕要走，看了一眼床上的叶今波说道：“无论如何，我和我们家老叶还是要感谢你和黄队。 这辈子老叶肯定是醒不过来了，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女儿的婚礼他能出席。” 林慕知道她们的女儿还在读高中，不过现在不担心这个问题了。 周姨的语气平静，显然是已经完全接受现在的情况，林慕的话并没有引起她内心太大的波动。 就在此时，一道微弱声音响起：“我要喝水....” 屋子里除开叶今波就他们3个人，左右确认声音不是3人中任何一人发出，立马想到叶今波。 “是老叶的声音，是老叶的声音....”周姨转身扑到叶今波身边，双手握住叶今波的手，把耳朵贴近对方的脸。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20分钟，也就是说经脉修复药剂需要20分钟才能修复完成，得记下来。 黄平安走近两步，他还是不相信植物人会无缘无故恢复，眼神打量叶今波全身。 “我要喝水....”叶今波嘴里又发出微弱的声音。 “好，老婆子听清楚了，马上给你水。”周姨的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滴落。 周姨颤颤巍巍地端起一旁的水杯放在叶今波的嘴边，叶今波原本紧闭的双眼努力想要睁开。 黄平安也注意到叶今波的脚指头在动，显然是长时间不运动后的不规则痉挛。 “林慕，快，把窗帘拉上，把灯全部关了！” 林慕赶紧按照黄平安的话照做，因为长时间不见光的眼睛不能收到强光刺激，这也是叶今波一直没睁开眼睛的原因。 做好这一切，房间内只有一丝丝从窗帘缝隙中透入的光，仅仅够几人互相看清楚对方的脸。 叶今波的眼睛挣扎着总算睁开，在周姨的帮助下连喝2杯水，看向林慕和黄平安脸上露出微笑。 “老叶....”周姨抱住叶今波泣不成声。 黄平安仔细回想今天的经过，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是林慕的黑色药丸！ 叶今波是神经受损导致的全身瘫痪，竟然被一颗黑色药丸治好，这不科学。 从现在看来林慕很可能一开始就有办法把叶今波治好，之所以没有治的根本原因就是担心尚富生和吴才汉。 也就是说把叶今波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是林慕最开始的计划，至于帮他们抓间谍只是为了实现这一计划的一环！ 姚队之前还怀疑林慕会不会是间谍，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没瞧上国安，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第64章 刘正义收了一个好徒弟 周姨一边哭，一边熟练地用双手给叶今波揉手臂和腿，在此之前每天她都要给对方揉3次，一是防止出现血液不畅通，二是减缓肌肉萎缩。 就在她手上不停忙活时，叶今波的手拂过她的头发。 “凤仙，别揉了，我好像能动了。” 叶今波开口说话，让周姨心头一震，原本以为可能是一场空欢喜，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两人执手相看，泪目哽咽，在昏暗的光线中再次相拥。 林慕和黄平安没有打扰他们两人，大约过了10分钟，双方才分开。 “凤仙，你先出去一下，我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孩子。” 叶今波特意叮嘱，这件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周姨出去之后，叶今波已经能坐起身，他招呼林慕来到身前问道：“你是林慕？” “是的，我是重案中队林慕，也是刘正义的徒弟，后面这位是国安的黄队。” 叶今波向黄平安点头示意，随后问林慕：“吴才汉被抓了吗？” 林慕摇了摇头。 叶今波牙关紧咬，愤愤道：“之前我一直没想通为什么我们的行动会被埋伏，瘫痪这么多天总算想明白了，就是他。 行动他是知情的，我们根本就是往他们设好的包围圈里跳。” 对于这些情况，黄平安也是知情的，忍不住问道：“老叶，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什么秘密，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灭口。” 林慕也想知道这个答案，设计杀3名禁毒警这种手笔肯定不是小事。 叶今波仔细回想，最后说：“出事之前手上的其他案子都结案了，唯一的是当天上午我查到一个龙源化工厂。 按照污水排放量对比的化工产品比例不对，当时我怀疑他们瞒报产量绕过管制。” 原来如此！ 林慕早该想到的，对方的制毒工厂原材料肯定来自化工厂，想要绕过监管只能走这一条路。 叶今波就是查到了原材料来源，如果不把叶今波处理掉，他们不安心，最后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这个吴才汉可能只是一个执行者，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也同样如此，背后的那个灿哥才是关键。”林慕感叹道。 叶今波听到尚富生的名字，瞳孔一震，问林慕：“尚局真的也是他们的人？” 林慕点了点头。 叶今波苦涩一笑，看向林慕：“还好有你，不然还有更多人被他们害死。” 接下来的时间林慕把收集到的信息共享给叶今波，希望对方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结果没有其他收获。 看来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龙源化工厂，打开公司注册信息，显示法人名字叫刘英。 想到不能用公安的渠道查询，一旦有查询记录很有可能被尚富生查到，林慕只得把查询龙源化工厂资料的任务拜托给黄平安。 安排好一切，林慕离开青城山干部疗养中心，至于叶今波就让他好好休养，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让他回到禁毒中队。 而且关于叶今波已经恢复的消息也不能告诉师父刘正义，现在任何异动都可能暴露，对大家都不利。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摸清楚制毒团伙的信息，同时把尚富生和吴才汉的犯罪证据固定，最重要的是确认灿哥的身份！ 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任务，调查经济规划数据泄露的源头。 林慕走后叶今波先是在老婆的搀扶下下床行走，打开部分窗帘接触阳光，最后走到房间外晒太阳。 他清楚这一切都是林慕带来的，刘正义收了一个好徒弟！ ....... 晚上刚躺在床上，黄平安就把龙源化工厂的调查信息发给了林慕。 打开档案，龙源化工厂的法人叫刘英，55岁，东江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龙源化工厂是蓉城第二大工业用盐酸生产商，和蓉城周边几乎所有制药和日用品企业有合作。 公司的主要领导照片中没有找到灿哥的身影，林慕有些怀疑吴才汉是因为其他原因动手，龙源化工厂或许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很多工厂为了偷税漏税瞒报产量也正常。 当林慕出神之际，他盯着刘英的照片感觉对方和灿哥有一点点母子相，于是打开刘英家庭情况的资料，一个名字进入林慕的眼帘。 佟灿！ 难道灿哥就是佟灿？ 因为没有照片，所以暂时无法确认，而且林慕不敢通过公安系统查询佟灿的任何信息，只得发消息给黄平安，让对方帮忙查询。 十分钟后，一张佟灿的清晰真面照片出现在林慕的手机上，那种十恶不赦的脸正是记忆碎片中对叶今波痛下杀手的灿哥！ “黄叔，确认了就是这个灿哥，如果到时候涉及抓捕行动，可能需要你们国安帮忙才行。”林慕已经开始思考之后的问题。 “林慕，你记清楚，是我们国安！ 你从今天开始也是国安的一份子，况且抓这种大毒枭也是为国为民，安排军队行动就行。” “好！” 挂断电话后，林慕开始计划之后的行动，现在自己算是单独行动，每一步都要注意安全和保密。 下一步先确认对方的制毒工厂位置，确定位置之后便是探明他们什么时候会在制毒工厂集中，最好是当场抓获！ 至于行动，他现在是鲶鱼，权限可比渝城禁毒总队高，之前渝城禁毒总队一支队行动之前要先向西南军区申请，确认计划和时间再互相配合。 鲶鱼的权限申请西南军区配合，最多1个小时快速反应部队就可以到达现场，而且是全部听从他的调度。 至于龙源化工厂暂时没有必要去查，灿哥的真实身份就连尚富生都不清楚，警惕度肯定够高，一旦对方发现不对劲出逃就不划算了。 ...... 第二天 重案中队办公区 “听说了吗？京城医疗集团高层震怒，昨天蓉城市市长连夜飞京城道歉。” “不至于吧，市长去给一个国企高层道歉，说不通啊。” “能做到国企高层哪一个是一般人？” “检察院那边现在可忙了，蓉升集团的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了，说是要加班加点一周多。” “我就说嘛，市委还想把事情热度压下去，简直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关于蓉升集团案子的八卦满天飞，特别是京城医疗集团的介入在蓉城引起不小的波动。 普通民众刚开始不知道真相，各种帖子满天飞，加上舆情部门住院的住院，请假的请假根本没人管，今天一大早检察院发布了一版详细的案件进度说明这才平息。 第65章 誓师大会 “林慕，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咋就这么厉害呢？” 魏飞文见林慕过来，忍不住调侃道。 林慕只得报以微笑。 魏飞文继续说：“今年按这个节奏下去，最佳团队的称号就是我们的了，昨天曲队给我们看了整个蓉城各个单位的任务完成，我们遥遥领先。 可惜了啊，如果拿到最佳团队就拿不到优秀中队奖了，我们可是连续3年的优秀中队了。” “为什么就拿不到优秀中队了？”林慕有些不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佳团队是靠硬实力，谁第一就是谁的，优秀中队是市局尚局来定，他说是谁就是谁。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给第一，说是为了公平其实就是为了端水。 而且优秀中队10月份之前就要出结果，最佳团队是年底才算，就该把这些案子留到年底再破！” 魏飞文连连感叹。 “不行，今年必须2个奖励都拿！” 林慕一拍大腿，你尚富生不是能耐嘛，那就让你优秀中队出结果之前进去，不要妨碍我们拿优秀中队。 “林慕，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我赌一个牙签，今年我们拿不到优秀中队。” 魏飞文说完，丁洋也加入聊天：“我也赌一个牙签。” “你们幼稚不幼稚。”彭嵩实在看不下去了，深深叹气。 这才9月初，重案1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重案中队的总任务又是断崖式的第一，没有任何压力，如果没有突发案件基本上都很闲。 老案悬案虽然还有，但是并不着急，自从林慕来了手上再也没有挤压案件，韩龙一大早已经宣布重案1组从今天开始每天准时下班。 米元志和丁洋的工作重心放在经济案件上，李小青和魏飞文则是继续啃老案。 林慕决定自己一人行动，开启调查制毒工厂位置的工作，彭嵩则是协助米元志他们处理经济案件。 林慕选择调查的第一站来到位于市中区的东华电脑城，蓉城的显卡批发集散地。 东华电脑城是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电脑城外零零散散分散着一批贴膜大军，一块钱成本不到的贴膜在他们手中变成20到50不等。 电脑城内部正规商家时常为争一个客户大吵大闹，销售们在没有生意的时候互相吹嘘自己如何把配置最低的笔记本以高价卖给傻客户。 越过这些商家，林慕直奔电脑城最里面靠近库房的显卡批发店。 “老板，现在3080全新12g什么价格？” “1张不卖！” 老板是一个胖子，下面短裤加人字拖，上半身光着，手里打着王者头也不抬。 “矿卡询价，1000张的量，三天之内全款。” 老板先是一惊看向林慕，随后眼皮耷拉下来，嘴里嘟囔一句：“哎，你这个钱我赚不到了，库存全部被人买走了，下个月的货都订完了。” 林慕故作可惜地问道：“我比市场价加100一张还不行吗？” “这个b打野什么玩意.....”老板冷哼一声，起身语气平和说： “我只能告诉你，对方每张加价500，总共要3000张，整个西南地区的3080都没了，市面上能买到的都是翻新卡。” 林慕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自己准备好的华子递给老板：“老哥，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个大老板是谁？” 胖子老板接过华子，满脸堆笑，点上一根：“兄弟，你不抽？” “不抽，矿场严禁烟火，早就戒了。” “理解，理解。”胖子老板抽上一口，开始描述：“那个老板手下至少5个人，一天之内把整个蓉城的市场全部扫完，每张卡比市场价高500。 听说是在一个叫红卫水电厂建的矿场，这3000张只是第一次的投入，之后还会继续加。 那边电费便宜，估计就2毛多，不用上电网直接结算。” 林慕和胖子聊完，以同样的方式找了其他批发商，最后都指向红卫水电厂。 红卫水电厂的地址就在彭县，推算时间限制肯定还在前期基础建设，距离投产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先去侦查一番再做打算。 如果有必要还可以用隐身药水潜入其中，确实不行加上自己的3级速度和耐力也没人跑得过自己。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如何去彭县，而且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过去。 抓紧时间先回到公安局吃完午饭，林慕坐在工位上发呆。 温河区距离彭县红卫水电厂30多公里，开车倒是半个小时就到，但是如果不避开监控肯定会被尚富生盯上。 内部有叛徒就是麻烦！ 看来不能急于一时，确实不行就只能到时候全部围起来一锅端，只是风险系数比较大。 “林慕，快看邮件！”说话的是彭嵩。 林慕打开邮件，一封关于蓉城禁毒严打行动誓师大会的通知出现在眼前，签发人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 而且要求每个单位都得派出一人参加誓师大会，时间就在明天上午10点，地点龙门山度假村。 林慕打开地图，搜索龙门山度假村，好家伙，距离红卫水电厂就3公里距离！ 看来这个尚富生是真的有恃无恐，或者说是为了方便开完誓师大会就去安排制毒工厂和矿场的建设。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最近的所有表现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关于参加誓师大会林慕自然要自己去参加，之前的学习大会是他去的，现在誓师大会当然也是他。 林慕这一次参加誓师大会不准备佩戴执法记录仪，因为执法记录仪是实时上传，看来得购买拍摄设备！ 买电子产品自然还得去东华电脑城！ “老板，这款记录仪怎么卖？”林慕看上了一款和执法记录仪长相一模一样的记录仪。 “这个就是执法记录仪，不联网的，价格200块。” 林慕听完老板的报价，联想到之前看过执法记录仪的采购价，相差快10倍！ 好家伙，这找谁说理去。 “来一个！” 林慕付完钱，拿起执法记录仪开始摆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差别，除了边角处的细微差别，其他地方简直一模一样。 第66章 蓉派夹子音 刚收起执法记录仪，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老板，上次问你的禾苗v88能不能便宜点。” 卧槽！ 标准的蓉派夹子音，林慕一个冷颤手臂上冒出一堆鸡皮疙瘩，这大热天的，真的消暑。 转头一看，标准的瓜子脸加黑直发，脸上多少带点科技，身穿汉服，手上正在手机直播。 “宝子们，今天又带你们来逛东华电脑城了。” 老板上下打量女生，有些不耐烦地说： “上次不是说了嘛，8800不能再少了，还送一张物联卡，你去哪里都拿不到这个价。 你问问你直播间的网友，谁要是能给你更低的价格，我找他进货。” 女生脸上堆满笑容，不过不是对老板，而是对着直播间的网友挥手： “宝子们，月儿要去讲价了，先拜拜啦，下次直播都要来捧场啊。” 关掉直播，女生脸色一变，白眼一翻声音嘶吼着： “你8800还不贵？物联卡才几个钱，让你少赚点又没有要你的命。 你们做生意还不让讲价了？” 好家伙，川剧变脸都没你这么快，林慕转身离开，这个架势万一打起来不要伤到自己。 ...... 时间来到第二天，周五上午10点 龙门山度假村内已经做了清场，广场上整齐地站着蓉城各警察单位代表，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在讲台上致辞。 “从我们上次专项学习过去已经五天，这五天我收到各个单位的学习总结报告10多篇，大家都痛定思痛，我们市局也不能坐视不管。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们决定趁热打铁，组织这一次的蓉城禁毒严打行动！” 尚富生熟练地停顿，随后整个会场配合地响起掌声，林慕睡眼朦胧手都没有举起来。 一大早在区公安局门口坐欧阳局长的顺风车，一路上东拉西扯地尬聊，根本没休息好。 掌声停下，尚富生继续讲话： “关于技术手段应用在侦查方面，市局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今天名义上是誓师大会，实际上是一次现场观摩！ 就在此刻，武警部队已经在蓉城禁毒支队的带领下开始行动，请大家移步大会议厅！” 这是要搞直播啊！ 会议厅就在广场旁边，走进会议厅，幕布上投影着各个行动小组的实时画面。 “禁毒支队3号任务小组六里村破获4人制毒团伙，缴获冰毒30公斤，原材料若干。” “禁毒支队8号任务小组已经包围犯罪嫌疑人，对方有枪，请求狙击手支援。” “禁毒支队1号任务小组抓捕贩毒人员1名，缴获冰毒1公斤。” ........ 抓捕在继续，缴获毒品的数量不断增长，按照尚富生的说法，通过电力和原材料确定了其中一半以上的线索，加上毒品源头回溯相互印证，蓉城的毒品犯罪必须被全部肃清。 如果不是知道尚富生就是那个保护伞，林慕估计也会被感动，这些操作怎么看怎么是雷厉风行的禁毒先锋。 林慕坐在观众席，清楚地看到主席台上尚富生额头上飘落的蓝色记忆碎片。 主席台上还有蓉城市市长和蓉城市电力局局长，反正没办法上台去拾取记忆碎片，那就盯着这2个人看他们是不是会掉落记忆碎片。 直到中午12点，所有的抓捕行动接近尾声，林慕还是没有看到市长和电力局局长那边有任何动静。 这个情况只能说明蓉城市规划局局长才是目标，看来得想办法去一趟规划局。 严打行动缴获毒品量已经达到100多公斤，参会的领导点头肯定，誓师大会在尚富生慷慨激昂的总结中结束。 午餐是统一提供，林慕本来想凑到尚富生所在的主桌去浑水摸鱼，结果转头一看对面已经水泄不通。 吃就完事了！ 吃饱了自己去调查！ 吃饱喝足，林慕拿出手机查看地图，现在所在的龙门山度假村距离红卫水电厂3公里，而且红卫水电厂大坝是其中一个离开的方向。 新都方向的都要从红卫水电厂大坝过，看来得想办法搭一个顺风车，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那种。 林慕心念一动，打开商城面板。 今天系统刷新的随机物品是水上行走药剂，简直是啥用没有，而且需要3000正义值，持续1小时。 看来只能指望隐身药水了！ “兑换隐身药水！”林慕心中默念。 【恭喜宿主，隐身药水兑换成功，剩余正义值5100。】 随后一瓶指甲盖大小蓝色水晶瓶隐身药水出现在林慕手上。 假装去闲逛，一个转角后心念一动使用隐身药水，下一刻林慕融入旁边的树木和草地。 走到人群中迎面而来的人也看不到他，一种莫名的爽感悄然升起。 时间只有30分钟，不能浪费时间！ 林慕早就盯上了准备出发的新都禁毒中队行动队队长的皮卡车。 趁着对方去上厕所，赶紧爬上后车厢，不到3分钟已经出发。 3公里不到10分钟，在轰隆隆的水声掩盖下，林慕在记忆碎片中的矿场前方跳下车，迈步进入厂区。 身旁电焊工人在焊铁架子，刺眼的光芒和嘈杂的声音让林慕加快脚步，厂区中央的地板上堆放着各种品牌的3080显卡。 林慕算了一下这里的投资起码得3000万，真是大手笔啊！ 谁能想到3000万的投资只是为了掩盖一个制毒工厂呢？ 穿过厂区进入已经装修好的办公室，办公室大约20平米，内部地砖被切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缺口，缺口处被掏空，一条向下的通道已经修好。 林慕小心翼翼地下到通道底部，一个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行的通道出现在右边。 向右穿过两道铁门，总算进入最内部的空间，大约500平的大厅，比之前逆水镇的制毒工厂还大接近1倍。 大厅内有两条长约20米的水泥底座已经砌好，旁边还有水泥盖板正在烘干，几十个电热烤火炉放置在一旁，十几台电风扇来回吹风，抽风机不停把室内的热风抽出。 几十个工人来回忙活，其中好几个都是林慕在记忆碎片中见过的，看来他们都是灿哥的手下。 林慕只感觉热浪涌动，风扇和抽风机的嘈杂声此起彼伏，穿过大厅还有一个房间。 刚走到门口林慕发现灿哥佟灿身穿花衬衫，在小门背后的房间闭目休息。 第67章 狡兔三窟 房间大约10平米，墙壁装修精致，内部家具还都是红木的，其中一面墙上有一个电梯出口！ 狡兔三窟！ 如果不是今天进来看，到时候真的包围这里，这些人从电梯撤退，到时候就是一场空。 嘎吱.. 电梯门打开，尚富生从中走出，上前和灿哥来了一个击掌：“灿哥，竞争对手今天全部清除了，不出意外的话从明天开始整个蓉城冰毒的价格会提高1倍！” 林慕把摄像头对准两人，记录下这一刻，这一次总算抓拍到 灿哥的正面照片。 “你啊，总能给我搞出点新花样！ 不过你今天这个誓师大会不该选这里，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盯上这里就麻烦了。” 灿哥一如既往的谨慎。 “灿哥多虑了，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这个地方，先不说这里有2个出口，就算是他们过来也只会发现挖矿厂。 刚才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放心吧。” “那个叶今波现在在哪里，查到了吗？” “国安接走的，根本查不到，不过灿哥放心，植物人不可能醒过来的，就算他知道点什么也不至于告诉其他人。” 灿哥点了点头，指着大厅说道： “这些人速度太慢了，估计要下周三才能开工。 下周三我再过来，你今天就在这盯着，底座今天晚上必须全部搞定，明天开始安装设备。” “好的，灿哥。”尚富生低头露出谄媚的表情。 林慕就有些想不通了，这个佟灿到底有什么厉害的，让尚富生这么毕恭毕敬。 佟灿摆了摆手，起身进入电梯离开。 林慕想要进入电梯查看出口在哪里，又怕被发现，只得先进入房间坐在尚富生对面静静地看着对方。 尚富生当然看不见林慕，低头不停摆弄手机，嘴里不停发出哀叹：“这什么网速？” 林慕在对面坐了一会感觉不过瘾，干脆蹑手蹑脚走到尚富生身旁查看他在看什么，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然是对方在国外的秘密账户！ 账户的余额高达3200多万米元！ 这是在欣赏自己的财富啊，林慕只得用记录仪给他来个完整的记录，包含账户的账号都凑近拍摄，力保清晰。 尚富生看完账户余额，开始进入赌博网站下注，时不时抬头看一下现场施工。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只剩下5分钟，只得按下上行键进入电梯，电梯内只有一个一楼和负一楼的按键，果断按下一楼，电梯关上。 尚富生抬头一看，嘴里念叨道：“这什么破电梯，自己开门，下次不用这家供货了。” 念叨完继续在手机上赌博，这一会他已经赚了100多万，必须乘胜追击。 走出电梯，林慕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民宿的卧室内，木地板大床房，落地窗正对着水电站的大坝。 短时间能做到这么完美的规划真是有些本事！ 卧室的门和墙体融为一体，轻轻推开一个缝隙可以清楚地看道门外是民宿的堂屋。 时间只剩下不到3分钟，林慕挤出卧室快步离开堂屋，来到院子中央，环顾一周发现民宿的阁楼上有一个人正在四处张望。 这是一个暗哨，提前预警的！ 太周密了！ 林慕知道自己不能久待，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大路飞奔，赶在隐身药水消失之前赶到僻静处现身。 情况已经弄清楚了，林慕找到一个农家乐，花费200块包老板的车把自己送到市中心，辗转回到区公安局。 现在制毒工厂还在建设中，抓人没有必要，按照佟灿的说法，下周三才会开始制毒，就算是行动也得等到下周三。 周末好好休息，下周一去见见蓉城市规划局局长，先把国安的事情办完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林慕把拍摄的视频全部整理完，把每一个拍摄到的脸部照片提取下来发给黄平安，让对方通过国安的系统帮忙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当天晚上，所有信息资料发到林慕的手机上，非常详细。 国安系统查询不会引起任何预警，尚富生也看不到查询记录。 ...... 星期六总算自然醒了！ 上午11点，林慕起床洗漱然后前往食堂吃午饭。 刚打完饭，电话铃声响起，是曲平远的电话。 “曲队，不会是有案子吧？” “案子有，不过是2组在办。” “那找我有啥事？” “说是案子涉及到你，你尽快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后，林慕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还能和什么案子有关？ 到重案中队的案子，要么是命案，要么是大案，和自己有关，实在想不到。 先不管，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先吃饱了再说！ 吃完饭，林慕慢慢踱步到办公楼三楼，走到2组办公区。 “林慕，你总算来了，快来看看这个受害人，你是不是见过？” 说话的是2组组长秦祥波。 因为1组的任务早就完成了，为了平衡接下来的命案优先安排给了2组，林慕也理解。 来到屏幕面前，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是一个女生，鼻梁塌塌的，眼睛也不大，林慕始终没有任何印象。 “没见过！” “那这种照片呢？” 秦祥波拿出一个直播间截图，林慕一下认出来，这个女生正是他买执法记录仪那边遇到的那个月儿。 “这么看我就记得了，好像是个做直播的，叫月儿。当时在电脑城碰巧遇到，她好像要买一个8000多的什么玩意。” 林慕回忆道。 “这个月儿全名秦晓月，今天上午9点她的尸体在红风cs基地后山被发现。 现场确定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死，法医也确认了这个结论。 预估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凌晨3点左右，cs基地监控没有任何信息，应该是从后山其他地方进入现场。 死者体内发现1男子精液，不过从下体解剖来看，应该不是被强奸。 手机也没找到。” 秦祥波一口气把情况介绍完，最后补充： “我们也是在市区监控看到和你有交集，才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林慕点点头，说道：“我想知道她到底买没买那个8000多的东西。” “应该是买了，你看视频。” “她的信用卡上也确实有一笔8800的消费记录，而且是分的12期。” “走访老板的记录，你看看。” 秦祥波拖动监控视频进度条，确实看到对方把一个盒子递给她。 第68章 秦晓月案遇到难题 林慕接过走访记录，看不出什么异常，确实有说到对方和他砍价吵起来了，最后帮她安排了一个12期免息才作罢。 “你们见到她的那个8800的机器了吗？” “没有，估计被凶手带走了，现场立案作案用的绳子都没留下，很有可能是熟手。” 林慕不觉得对方会为了8800块的一个机器杀人，这个小姑娘也不像是有仇人的样子，要么是情杀，要么是激情杀人。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也才2个多小时，走访也只是简单的走访，还没有深入，在检索对方的行踪恰好看到林慕的身影。 “这样吧，我帮你们去一趟东华电脑城，我感觉这种8800的产品肯定有防丢失功能。” 林慕对电子产品防丢失功能记忆犹新，前世多次抓捕盗窃犯都靠着这个功能。 “好，那麻烦你了。”秦祥波对林慕点头，加上这个案子就有2个命案没破，人手不够，只能这样了。 林慕出门打车来到东华电脑城，站在老板面前，对方马上认出林慕。 “你上次买的执法记录仪，用得怎么样？”老板的眼底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 “什么怎么样？今天来是问你点事情。” “啥事啊？” “那天在你这买禾苗v88的主播的情况。” “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告诉你？” 林慕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便装，立马掏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老板马上认怂。 “是我有眼不是泰山，我就说买执法记录仪的肯定是警官，肯定是警官。 要不，你坐下问?” 老板指向旁边的凳子，那一双熊猫眼眼神躲闪。 “我问你，禾苗v88现在的定位在哪里？你这有没有后台？” 林慕问完，老板左右张望，吧唧着嘴唇，吞吞吐吐解释道：“后台...后台...厂家肯定有...对，肯定有。” 下一秒，林慕清楚地看到老板额头上一块淡黄色记忆碎片滑落。 好家伙，还真有收获！ 林慕伸手接住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出租屋，屋内地板没有铁瓷砖，漆黑到反光的水泥地上散落着瓜子壳和卫生纸。 一个快散架的床，一床许久没洗过的被子放在一床凉席上，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 坐在电脑旁边的人正是老板，电脑画面是好几个监控，里面都是男男女女的画面。 电脑旁的一大卷卫生纸，和装满卫生纸的垃圾桶说明了一切。 画面戛然而止，林慕意犹....已尽。 “我是刑警，现在涉及到的是命案，如果你拒不交代那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老板在柜台前，额头的汗水滴落在玻璃展柜上，而且越滴越多。 “说不说！”林慕从裤包里掏出一把手铐，往柜台上一拍，相邻的几个商家纷纷侧目。 “我说，我说。” “名字！” “王正。” “说你在后台看到了什么？” “就是和一个男的，你懂的。” “视频有没有存？” “有，有！” 林慕随后跟随王正回到出租屋，打开电脑在300多g的视频库里面找到了视频。 通过后台已经确认现在这款禾苗v88已经被损毁，再也无法取得视频，损毁之前一直是黑暗状态下，应该是放在包里的。 据王正交代，禾苗v88被安装了破解程序，在静置的情况下可以偷偷打开录像功能，实时上传现场画面。 画面中和秦晓月发生关系视频正是这个方式收集到的。 林慕查看了这里属于金沙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当场打电话给派出所所长，让对方过来接手案件。 林慕拷贝了视频回到公安局交给秦祥波，当场对比确定视频中的男子正是秦晓月的榜一大哥郑洪。 至于后续的调查，林慕不想参与，继续回宿舍休息，这些天好不容易休假，打打游戏不过分吧。 此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破获王正偷拍案。案件级别：中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100，正义值余额5200。】 ...... 秦祥波这边在得到林慕的关键证据后立刻锁定犯罪嫌疑人郑洪，在希尔顿酒店带走郑洪，当时对方正在嫖娼。 审问过后，郑洪对他和秦晓月发生关系供认不讳，他就是因为给对方刷了3000的礼物才线下见面，发生关系的地方就在红风cs基地旁边，不过是在自己的宝马车内。 对于这些事情，郑洪没有丝毫掩饰，而且很自豪。 “你们干什么？我和她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如果告我强奸，我可有证据的啊。”郑洪眉毛一挑，这种事情他早有预防，车内有监控。 “她死了！”秦祥波盯着郑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你们不要骗我，之前都是好好的，我敢保证她的身体绝对没问题，这都是经验。” 郑洪根本不相信秦祥波的话。 秦祥波看到对方的表现也确定对方确实不像是说谎，安排人员调取了郑洪车内的监控。 监控确实拍到秦晓月事后下车，而且郑洪没有下车，时间正好是前一天晚上8点。 之后郑洪休息后驾车离开前往酒吧，全程都在监控之下，被完全排除了嫌疑。 晚上8点到尸检确定的凌晨3点有着7个小时的差距，问题就出在这7个小时内。 现场勘察已经确定了作案现场就在后山，在秦晓月下车之后再也没有监控拍到，秦祥波只能扩大监控查找范围，可惜毫无收获。 秦晓月的男朋友同样有不在场证明，在得知秦晓月和榜一大哥约会后原本悲伤的他苦涩一笑结束询问。 至于秦晓月周边的关系网全部摸排也没找到任何线索，案件侦破进入死胡同。 想到林慕轻松找到一条线索，虽然最后被证明不是，也看出了林慕的实力。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15天内破案，现在手上还有另外一个命案没破，压力太大。 到了周一，秦祥波来到重案一组找到林慕：“林慕，秦晓月案进入死胡同，案件情况你也相对了解，有没有时间帮忙梳理一下。”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正义值嘛！ “好！” 林慕点头同意，跟随秦祥波来到资料室，关于最近他们的走访资料全部集中在一起。 林慕看完之后也是一头雾水，拿着现场照片有些入神。 第69章 防骗意识真是强 “秦组长，从现场图片上看，凶手大概率是女性或者瘦弱的男性。”林慕分析道。 “我们也是这样分析的，脖子上的勒痕那么多，死前多次针扎，男子的话肯定干净利落。” 秦祥波接着感叹道：“可走访到现在，根本找不到嫌疑人。” 林慕的系统也只能看到记忆碎片才能拾取，这种没有头绪的案子也没有太多办法，只得继续分析。 如果真的是女性动手，仇杀的几率很大！ “秦组长，着重查一下和秦晓月有关系的男人身边的女性，然后再查一下秦晓月的生平看有没有新线索。” “好！” 重案2组的其他人出动对目标人物展开走访，秦祥波和林慕则是在重案中队整理秦晓月的生平资料。 秦晓月，老家旌阳郊区金轮镇，小学初中都在镇上读书，高中在旌阳中学，大学是京城化工学院。 毕业后秦晓月回到蓉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父母要求她回家结婚，一来二去和父母闹掰后才从事直播行业。 直播的粉丝一直维持在600多人，靠着榜上的几个大哥每个月打赏过活，生活拮据。 看了这些经历，林慕努力在其中找关键点，好在粉丝不多，完全可以把她的粉丝信息全部查出来筛选。 “如果是仇杀，凶手肯定要获得秦晓月的实时信息，最简单的就是关注秦晓月的直播账号。 就600多人，完全可以筛选这里面哪些人在蓉城。” 秦祥波听完林慕的分析，连连点头，之前总想一蹴而就，看来只能从基础入手。 不到半个小时，通过ip核查出31个长期待在蓉城的粉丝，其中25个男性，6个女性。 “这31个人全部的详细信息和注册手机号的行动轨迹都得查出来，毕竟嫌疑人很有可能有其他人的手机注册。” 林慕继续分析道。 “好，我先根据职业把最明显不可能的人筛除，比如这个叫帖玲花的45岁环卫女工人。”秦祥波点头同意，并且继续缩小范围。 10分钟后，范围缩小到10个人，5男5女。 “秦组长，接下来的排查工作你们自己安排吧，如果需要我协助直接打我电话，今天还要去一趟市规划局。” 林慕不想在2组这边浪费太多时间，早点见到市规划局局长把国安的任务完成要紧。 “好的，谢谢你林慕。”秦祥波看向林慕，随后问道：“你去市规划局有案子吗？” “没有，就是去规划局调点资料。”林慕心里已经把接下来的话编好了，如果问什么资料，就说参加禁毒誓师大会那边的安排。 “好吧，我还说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一见规划局高局长，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约好今天下班去夜钓。” 好家伙，还在想怎么接近呢，这不就机会来了嘛。 规划局局长高自闲，林慕早上查过对方资料，书生气很重很少和不相干的人交流，看来让秦祥波帮忙势在必行。 “秦组长，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人帮到底，这个案子我全力配合你，你带我见见高局长，以后工作也好开展。” 林慕又坐回资料室的椅子上。 秦祥波不疑有它，两人继续开展工作，直到中午12点没有任何收获。 10个人被他们排除了8个，每个人的行动轨迹完全不在温河区，剩下的2个人已经安排下面的人尽快走访。 “先吃饭吧！”林慕习惯在没有头绪的时候换个环境，这样有利于思考。 “好！” 秦祥波没有反对，两人前往食堂。 打完饭菜，刚坐下，秦祥波就接到下面组员的反馈，和秦晓月有关系的男性身边人都走访的差不多了，没有任何结果。 “怎么会呢？”秦祥波有些纳闷了。 “秦队，别想了，等会回去再看，说不定这个秦晓月之前真的惹到过谁也说不定。” 林慕忙着吃饭，做刑侦最容易错过饭点，能好好吃饭的时候必须好好吃饭。 吃完饭回到办公区和韩龙打好招呼，继续前往2组开展工作。 这么多地方都没找到问题所在，那肯定是忽略了一些细节！ “关于秦晓月的基本情况我们只是停留在资料上，从小学到大学都做一个调研才行！” 林慕决定继续深挖。 “好，我负责小学初中，你负责高中大学！”秦祥波点了点头，两人分头开始行动。 林慕用座机先拨通了秦晓月高中班主任的电话。 “曾老师，你好，我是温河区公安局重案中队林慕，想跟你了解一下秦晓月的一点基本情况。” 话音刚落，对方对着电话讥笑道：“现在的骗子一点都不专业，还是老一套。” 随后挂断电话。 现在这些人的防骗意识真是强！ 没有办法，林慕只得联系当地派出所当面说明情况，直到半个小时后对方得知情况后才回拨电话。 “你好，林警官，之前确实不好意思，最近诈骗电话太多了，我也不知道秦晓月出事，抱歉......” 电话那头一直道歉，林慕只得打断对方： “曾老师，你就详细把秦晓月在校表现说一下，要真实情况。” 林慕还是希望先电话了解情况，如果确实需要再去一趟旌阳，毕竟相距80多公里。 曾老师的讲述让林慕大为震撼，秦晓月是一个典型的校园霸凌组织者，仗着自己父母是包工头黑白两道都有点关系，在学校里多次霸凌女同学。 最重要的是这些霸凌记录都没有记入档案，甚至有1个学生因此辍学。 林慕把这些被霸凌的学生姓名一一记录，挂断电话后秦祥波也把收集到的信息分享给林慕。 秦晓月在初中和小学同样多次霸凌同学，好几个学生都转学了，最后同样是不了了之。 真是没想到，这个秦晓月的父母能把手伸到学校里面，档案都可以不记录。 “先把目前收集到的霸凌受害人信息汇总，如果有必要还需要去一趟旌阳中学和金轮镇。” 林慕已经做好了前往旌阳的准备。 第70章 太快了! 整理完所有的资料，总共15个受害者，其中只有4个在蓉城，仔细核对对方的行动轨迹没有一个符合条件。 “难道是大学方面的？” 林慕有些怀疑，可惜大学辅导员一点都不配合，说是早就不在那边干了，远在京城去一趟还比较麻烦。 案件又回到了原点！ “林慕，这15个受害者当中有一个叫夏安蕊的今年3月份自杀了！” 秦祥波指着电脑中的案件情况说道。 3月12号，海昌派出所接到报案，夏安蕊在出租屋内死亡，经过法医确定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致死，现场勘察排除他杀可能。 原本这个案件没有引起林慕的重视，直到他看到尸体的检验结果告知笔录上的签字。 签字人正是帖玲花，之前秦祥波第一个排除的环卫女工人，这个姓氏太少了，应该不至于重名。 “帖玲花有重大作案嫌疑，尽快展开全面调查吧。”林慕得出这个结论，总算松了一口气。 至于之后的调查和抓捕工作，林慕决定不参与了，起身对秦祥波说道：“晚上夜钓的时候喊我。” “好！” 秦祥波立马安排调查工作，确定帖玲花在晚上8点确实出现在案发地附近。 下午3点，帖玲花被抓获，在她的出租屋内找到了和尸体颈部残留纤维相同的尼龙绳。 在帖玲花的手机上核实到完整的地图搜索记录，到案后帖玲花如释重负，交代了全部犯罪过程。 按照帖玲花的交代，秦晓月当年带人把她女儿夏安蕊堵在厕所里打了半个小时，回家之后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 最可恨的是秦晓月还散播她女儿乱搞男女关系的谣言，让夏安蕊开始厌学，最后干脆在高二就辍学。 对于这件事情学校刚开始答应管，最后在秦晓月父亲的运作下不了了之了。 夏安蕊辍学后先是去沿海进厂打工，因为年轻不懂事和男朋友多次意外怀孕，其中一次流产大出血差点没抢救回来。 从那以后，夏安蕊被接回川省上班，帖玲花也因为女儿的事情多次和老公吵架，最后走到了离婚的境地。 今年3月份女儿夏安蕊因为工作不顺加上感情波折在出租屋内自杀。 “这一切都是秦晓月的错，如果当年她不霸凌我的女儿，我女儿也不会辍学。 不辍学就不会那么早出去打工，也不会出现后面的问题。 我恨她，安蕊去了之后我就打定主意要让秦晓月付出代价。 她倒好，每天在直播平台上搔首弄姿，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把当年霸凌别人的经历当做谈资。 她想要关注度，我就假装对那边了解，告诉他那个后山风景好，还帮她翻越围栏陪她过去。 我把她勒晕，然后绑起来，扇耳光，扇醒了再勒晕，一直到晚上2点过才彻底勒死。” 帖玲花的眼神中带着炽热，仿佛一团火在眼睛里面燃烧。 秦记录员把笔录打印出来，帖玲花签完字后秦祥波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首先是案情的离奇，一个跨越这么多年的复仇，然后是林慕的心思缜密，抽丝剥茧地找到了真凶。 之前秦祥波以为林慕破案真的是靠运气，在林慕每一次破案后他都告诉自己对方运气好罢了。 现在和林慕合作一次后，他算是真的服气了，那种有条不紊加上心思如发，破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指认现场和后续工作他丢给下面的人去做，他现在要准备去野钓了。 曲平远在查看秦晓月案破案全过程后，忍不住内心感叹，林慕太逆天了，有他在破案的速度想不快都不行。 曲平远知道秦祥波一下班就带着林慕去钓鱼倒也乐见其成，让秦祥波和林慕打好关系，林慕自然会帮帮2组，总比每天看到秦祥波那个哭丧的脸好些。 重案2组内部对此也议论纷纷，秦晓月案的侦破速度太快了，他们在外面调查走访完，还没来得及汇总资料做案情分析，这边就让他们抓嫌疑人。 太快了！ 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林慕加入了案件的侦破工作，而且林慕全程没有离开过公安局。 太可怕了，之前他们还安慰自己，人和人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 林慕此刻正坐在秦祥波的私人suv前往金马水库，金马水库距离区公安局20多公里，是一个夜钓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免费。 据秦祥波说，昨天晚上一个钓友在金马水库钓到了一条10斤重的翘嘴，好几个钓友群都炸了。 林慕对钓鱼兴趣倒是不大，只得点头敷衍：“哦....” 就在此时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破获秦晓月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这正义值来得正是时候，如果到时候制毒工厂行动的时候出现意外还能用得上！ 不多时，suv停在了一处树林深处，旁边正好有一辆高尔夫，看样子市高自闲已经到了。 抬上钓箱，穿过一片灌木林，高自闲正在打窝，看到两人转头说道：“你们来了，赶快打窝，9点是最佳上鱼时间。” “好，好，好！”秦祥波把钓箱放好，拿出一个马扎给林慕，然后开始打窝，顺便把林慕和高自闲介绍认识。。 林慕随后拿着分给自己的一个鱼竿挂上蚯蚓开始垂钓，前世钓鱼倒是钓过，不过没他们这么专业。 林慕钓鱼的同时时不时盯一下旁边的高自闲，始终看不到记忆碎片掉落的迹象。 什么情况？ 难道说是情报有误？ 还是说这又是国安的一个测试？ 正在林慕思索之际，鱼漂猛地一头潜入水中！ 林慕想都没想迅速收杆，鱼竿弯成一张弓，一旁的高自闲刚打完窝眼睛都直了。 高自闲常年空军选手，最近被短视频上的连杆窝料吸引，今天专门过来实验刚买回来的窝料，见到这一幕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秦祥波还在打窝的手停下了，嘴里低声嘱咐：“不要太用力，试着放一点和它拉扯。” 第71章 林慕，你在这干嘛? 林慕试着按照秦祥波的方法开始和这条鱼拉扯，不到3分钟鱼儿出现在水面。 “卧槽，这条大板鲫有1斤！”高自闲手拿抄网，眼神中满满的羡慕。 “新手光环太可怕了！”秦祥波忍不住感叹。 大板鲫被放入鱼护后，三人全部下杆，林慕继续用余光观察高自闲。 一晚上林慕不断起竿，高自闲和秦祥波一直空军，直到凌晨2点。 盘点收获，20条大小不一的鱼全是林慕钓起来的，而且全部是用的蚯蚓。 “高局长，这些鱼你就拿回去吧，我住宿舍没地方弄。” 高自闲也没有拒绝，把鱼护里面的鱼转移到自己的鱼箱内放上车。 在回去的路上，林慕心里犯嘀咕，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按道理说这肯定不是国安的考验，毕竟自己代号都有了，还给了自己一个军用电话。 那只有一种可能，泄密是这3个人的身边人！ 能接触到机密的人会是谁呢？ 回到宿舍，林慕拿出军用电话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黄叔，已经确定了三个局长都不是泄密人，应该是身边人或者保密方面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黄平安眉头紧锁，对于林慕的判断他选择相信，片刻后黄平安说道：“明天一早我们见个面。” 挂断电话后，林慕摔到床上进入梦乡。 ...... 第二天上午7点，黄平安的电话就把林慕吵醒，在公安局门口林慕再次上了黑色特种车。 上车后，黄平安递给林慕一个巴掌大的机器，厚度只有10毫米： “这个手持信息终端你拿着，查询功能强大，获取的信息也可以随时扫描上传，刚给你申请下来的。 这里有一个匹配定位器你带在身上，一旦终端离开你3米远就会开启自毁程序。” 林慕接过终端和定位器，小心翼翼地开机查看。 终端可以查询任何人的基本资料以及保密资料，权限相当于市公安局局长的权限，而且还可以随时根据任务申请更高权限。 最重要的是，这个终端查询的记录只有国安内部可以看到，也就是说用这个终端查询信息不会被尚富生监控到！ “好！我知道了。”林慕看着手中的终端机默默点头。 “关于信息泄露的源头现在基本锁定在市规划局局长高自闲那边，你尽快想办法找到是他身边的什么人？” “好！” 林慕没有问其他两个人是如何排除的，既然任务交代下来就去办就行了。 以国安的实力如果真想查肯定也不需要用自己，主要目的还是想要查得没有痕迹。 回到重案中队，林慕来到资料室，开始用终端机开始查询高自闲的资料。 高自闲的配偶是烟草公司的员工，儿子高北风正在蓉城城市学院上大学，小舅子万小春在中铁上班。 按照资料显示，涉密资料是存放在高自闲的办公室保险柜内，只有在5月19号到22号出席经济会议期间带出过办公室。 基本上泄密时间肯定在这3天内！ 这3天高自闲的小舅子去过他家，他儿子也回过家，至于其他人还需要查。 林慕第一个怀疑的万小春，通过终端机确定了对方此刻正在宇城小区工地。 宇城小区距离市公安局不到10分钟车程，林慕打车前往，恰好看到万小春从工地出来进入对面茶楼。 林慕身着便装跟着进入茶楼，对方选择在茶楼露台上坐着喝茶，一边玩手机一边盯着工地。 林慕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茶，一直到中午也没见到任何记忆碎片掉落。 万小春又被排除了！ 难道是高自闲的儿子高北风？ 就在林慕准备离开之时，万小春朝着林慕后方招手，林慕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高北风。 “舅舅，你得帮帮我。”高北风刚坐下就急切开口。 “舅舅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漂亮的女人不可信，而且是社会上的，你就是不信。”万小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片刻后语气一软：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我就帮帮你，不过说好了就这一次啊。” 高北风一听这话立马千恩万谢，随后微信收到万小春的1万块转账。 “舅舅，你真是我的好舅舅，爱你！” 高北风收到钱后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什么叫漂亮的女人不可信，高北风的长相很一般，头发有些卷而稀疏，整个人有点胖，能让做工程的万小春说出漂亮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林慕很好奇！ 确认四下无人注意自己，林慕拿出终端机确定高北风的手机号码，然后锁定对方微信，然后把转账记录调出来。 果然核实到高北风给一个叫易青梅的女生转过多次520，最近还转过一次5200！ 查出易青梅的资料，从面部来看确实是一个8分美女，怎么看怎么和高北风不配。 细查之下易青梅竟然有多次出入境记录，而且对方并不缺钱，微信月流水都是30多万！ 看来问高北风要钱只是为了玩弄对方而已！ 再查看两人的开房记录，最近几个月每个月开房接近10次！ 看来得查查这个易青梅了，她究竟是看上高北风哪一点，林慕很想知道。 核实到易青梅和高北风今天晚上订了蓉城城市学院外面的七天酒店，林慕决定前往七天酒店守株待兔。 为了掩人耳目，林慕也开了一间房，然后穿着酒店的睡衣和拖鞋在大厅休息区玩手机。 就在此时，一个人靠近林慕的耳边问道：“林慕，你在这干嘛？” 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李小青，他身旁的魏飞文正咧着嘴笑。 “任务，任务！”林慕低声解释道。 “明白，明白。”李小青白了林慕一眼。 魏飞文都快憋不住了，凑到林慕耳边说：“原来你的相好在城市学院啊，之前大家都以为你不近女色呢。” 越描越黑，林慕选择不解释，问道：“你们两个来干嘛？” “任务，任务。” 李小青说完转身离开，魏飞文对着林慕会心一笑：“我们真的是任务，不信你问你师父。” 第72章 放心，这个优秀中队我们拿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偏偏这个任务还是保密任务，林慕有些头疼，魏飞文他们刚离开，林慕就看见易青梅和高北风进入七天酒店的大门。 易青梅一款紫色中款薄纱连衣裙，曲线好身材若隐若现，整体林慕给她打了一个8.5分，如果放在演艺圈都能打的那种。 果然刚办完入住手续，一个转身易青梅的额头上掉落一块紫色记忆碎片。 林慕慢步走到前台，弯腰捞起还没有掉到地面的记忆碎片，一幅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画面中，易青梅正在和高自闲一家吃饭，只是画面极其不和谐，一桌子人没有一句言语，个个闷头吃饭。 “高北风，下次要带人回来提前说。”高自闲打破了沉默。 此话一出，场面更尴尬了，易青梅委屈的小眼神看向高北风，后者犹豫再三起身说道： “老爹，你如果看不上青梅直接说，没必要掖着藏着。” “青梅我们走。” 高北风拉着易青梅的手就要离开。 高自闲厉声道：“高北风，坐下！” 高北风一个冷战，乖乖坐下，他知道他爹是真怒了，眼神示意易青梅去门口等他。 餐厅到门口有一个拐角，易青梅眼睛中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刚转过墙角立马脸色一变，冷酷无情。 盯着门口鞋柜上上的公文包，干脆利落打开，掏出微型相机迅速拍照。 不到1分钟，完成拍摄，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高手！ 精彩的演技，熟练的动作，真他娘的专业。 林慕回到房间拿起军用电话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 “确认信息泄露源头是高北风的女朋友易青梅，是间谍，现在人在蓉城城市学院外的七天酒店，直接安排抓捕吧。” 挂完电话，林慕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不到20分钟易青梅落网。 在黄平安打开房门之时，高北风一脸疑惑，随即穿上衣服对着黄平安怒吼：“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市规划局局长高自闲！” “那你们还敢乱来，我跟你们说，我和她是自由恋爱，不是你们要扫黄对象。”高北风义正言辞。 “我们不是找你！” 黄平安看向被窝里的易青梅。 说时迟那时快，易青梅从被窝内窜出，从窗户口飞出，想要顺着墙壁攀爬逃走。 可惜刚出窗户头顶上方2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再看下方已经有50多名武警等候多时。 高北风万万没想到平时娇滴滴的易青梅有如此身手，大概已经猜到对方靠近自己的原因。 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回想起父亲的劝告，也回想起舅舅的劝告，之前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没想到是惊吓。 高北风也被带走配合调查，高自闲在得到消息后差点晕厥过去！ 之前他就知道经济数据泄露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是从自己这里泄露的，而且是儿子的女朋友干的。 虽然不是高自闲自己主动泄露，但是也脱不了干系，从此和提拔无缘了，而且还要挨一个内部处分。 “逆子！”高自闲平复心情，在办公桌前叹气，哪里还有心思上班。 一处审讯室内，易青梅正在接受审讯 黄平安和姚敬辰则在观察室内聊天。 “老黄，这个林慕有点东西，有点咱们当年的风范，稳准快。” “男人不能说快！”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个林慕就是不想做国安，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姚队啊，人各有志，或许他就是喜欢那种充实的生活。” “国安不充实吗？” 黄平安不置可否地苦涩一笑道：“以后有任务可以让这小子去办，他的效率确实高。” 发现泄密已经3个多月了，因为怕打草惊蛇一直不敢全面调查，谁都担心是三个人中的一个出现问题。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林慕最近在一个人查制毒工厂的案子，如果有机会帮帮他，到时候他也会感激我们，下次有任务也好办。” 黄平安接着把制毒工厂的案件情况和姚敬辰讲了一遍，包括他查到的林慕是如何引动渝城禁毒大队一支队捣毁制毒工厂，如何确定尚富生和吴才汉的身份。 当听到林慕接近国安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借用国安的力量查案，姚敬辰苦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国安成了一个小小刑警的工具人。” 林慕这边一觉醒来，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经济数据泄露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真是没想到正义值又到账了！ 现在手上没有其他案件干扰，可以全心全意处理制毒工厂的问题了。 制毒工厂周三正式启动，现在要确定的是哪天动手最合适，手上现在有正义值，林慕决定周三再次探查制毒工厂外围，把对方所有的预警全部找到，以防有失。 在此之前，林慕决定晚上就开始监控尚富生和佟灿，根据两人的后续计划再决定抓捕时机。 现在是下午3点半，先回到重案中队再说。 刚回到重案中队，林慕就面临彭嵩的拷问： “好你个林慕，不声不响就找上大学生妹子了，看来男人果然专一，只喜欢18岁的。” 啊...这，林慕看向魏飞文，对方一副欠揍的憋笑表情。 林慕决定不解释，尴尬一笑：“彭师父，这个事情我不解释行不？” “行行行，记得多锻炼身体。” “......” “对了林慕，后天上午9点市公安局就会召开大会优秀中队奖会提前评选出来，恐怕我们的优秀中队没有了。” 林慕脑子一转，好家伙，这是想逼我尽快动手啊！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后天上午抓制毒工厂，明天先把该侦查的侦查完。 你不是要开大会吗？ 那我就在大会上安排抓捕，看你还能有多牛气！ 接下来就是如何规划的问题！ 林慕看向彭嵩认真的说道：“放心，这个优秀中队我们拿定了！” “林慕，这个你还真别自信，生杀大权都在尚局手上。” 林慕呵呵一笑，心中自付道：“既然如此，那只能不好意思了。” 第73章 信息化军队作战 下班吃完饭回到宿舍，林慕拿出军用手机按下红色按键。 “你好鲶鱼，西南军区快速反应部队。” “申请500人周四上午8点行动，地点红卫水电厂。” “收到！请尽快传送作战方案到决策指挥系统！” 随后对方挂断电话。 林慕有些懵逼，作战方案自己哪里懂，按照自己对军队指挥的浅显认知，这个肯定包含全套的作战流程，看来得求助黄平安了。 林慕接着用军用手机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对方接起来听完林慕的讲述开始解释： “现在军队早就信息化了，需要在行动之前把作战方案以数据化的模式上传决策指挥系统。 决策指挥系统我可以帮你上传，你尽快把坐标提供给我。 坐标需要再地图上确认好！ 至于提前侦查到的信息也尽快给我就行。” 林慕大概听明白了，自己需要尽快侦查好外围的岗哨，还要在地图上标记好每个地点好让黄平安帮忙制定作战方案。 “好的，明天中午12点之前我会把这些全部给你，至于暗哨可能需要你们安排人在行动前把对方控制起来。” “没问题！” 果然和军队打交道多了就是不一样，林慕上一世接触的军队都是人指挥人，他倒是很想看看信息化军队作战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一切安排完毕，只等明天上午侦查完毕。 ...... 林慕第二天起床先实验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从宿舍到食堂差不多200米，自己全力以赴只需要19秒，比博尔特略微快那么一点点。 这还是在只加了3点的情况下，如果加到4点肯定更快，加到10点不敢想象！ 至于耐力只要跟上速度加点，再怎么跑都不会累，现在林慕跑完一个马拉松也就只需要1小时多一点点，也就比世界纪录少个50多分钟。 林慕还没有加力量，现在力量是一个标准的警校生的水平，握力56kg，引体向上13个。 等制毒工厂案件办完先加一点力量试一试！ 到重案中队和彭嵩打了一声招呼即刻出发，前往红卫水电厂自然是先到龙门山度假村。 林慕先坐地铁到市中心逛了一圈，在监控死角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龙门山度假村，当然是坐在后座防止被监控拍到。 10点到达龙门山度假村，林慕下车后走到僻静处，心念一动查看商城。 商城显示今日随机物品为麻痹药剂，一看介绍林慕有些无语。 麻痹药剂：麻人先麻己，对自己使用麻痹药剂，持续一分钟，免疫一切伤害，并且对自己攻击之人全部中毒不能动弹持续30分钟！ 需要正义值兑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正义值我加两点力量敲死对方不合理吗？ 再不济我加1点速度1点耐力跑路不行吗？ 不去管他！ “系统系统，兑换隐身药水！” 【恭喜宿主，隐身药水兑换成功，剩余正义值。】 林慕心念一动使用隐身药水，全身渐渐透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随后全速朝着挖矿工厂前进！ 所过之处刮起一阵风。 前往龙门山度假村卖水果的老奶奶一个抬头，头上的草帽被林慕引起的大风刮落在地。 “这老天爷刮的什么妖风。” 老奶奶骂骂咧咧地把背篓放在旁边地上，往回走了几步捡起草帽。 3公里就5分钟时间就到了！ 林慕轻车熟路来到挖矿工厂的办公室，刚拿出终端机点了标记坐标就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开启通道。 此人是灿哥的小弟，上次录像里面也有，资料已经被林慕整理过。 打开执法记录仪，跟着此人下到通道，走了五米来到第一道铁门前，对面传来声音：“口令！” “冰淇淋。” 男子回答完，第一道铁门打开。 林慕悄悄跟上，刚越过第一道铁门，铁门落下。 不多时来到第二道铁门。 “口令！” “老冰棍！” 好家伙！ 两道铁门的口令还不一样，真他娘的谨慎。 第三道铁门门口 “口令！” “猪大肠！” 这口令真是绝了。 过了第三道铁门，进入之前的大厅，现场的不锈钢操作台上已经有30多个身穿防护服的工人在忙碌。 男子在同伴的帮助下迅速穿上防护服，两条生产线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在生产线的尽头还有一个污水回收设备轰隆隆地运转着。 林慕很清楚之所以佟灿这么自信把制毒工厂建在这里，不怕制毒的污水排放，靠得就是这套污水处理设备。 这些设备不仅仅是处理污水，而且可以回收原材料，特别是工业盐酸，多次回收利用。 当然也会产生一小部分固化后的污染物，都会被佟灿定期运回化工厂处理。 这也导致禁毒部门检测水质那一套方法失效，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套设备耗电量太大了。 不过在水电厂这里使用不接入电网的水电，这个唯一的缺点也被解决。 此时佟灿迎面走来，林慕侧身躲过，这才没有撞一个满怀。 “各位加把劲，今天的任务是50公斤，完成后每个人奖励5000块现金！” 这些工人听完继续埋头苦干，他们每天的收入是2000块，班头收入3000多，加上5000的奖金每个人到手七八千。 这简直是在捡钱！ 佟灿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生产线上指导每一个步骤，试剂用量和比例。 “你们这个用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会影响色泽和品质，少了就更不行了！ 我就在这里待3天，你们必须把产品质量提升上去，品质是我们的招牌。” 佟灿说得一阵言辞，最后还指着旁边墙上的标语说道： “你们如果有任何松懈，就抬头看看这些标语，看你们对不对得起你们的收入。” 林慕顺着佟灿的手指方向看去，标语的内容让林慕无语。 “一切为了质量，一切为了客户，一切为了赚钱。” “纯度，纯度，还是他妈的纯度。” “技术和品控才是生命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食品加工厂呢！ 这些标语怎么看怎么膈应。 佟灿在生产线上指导完回到小房间，眼神盯着旁边的墙壁发呆。 第74章 再探工厂 林慕来到小房间，眼神看向佟灿盯着的墙壁，墙壁没有任何异常。 正在此时，佟灿额头上一块蓝色记忆碎片掉落，林慕上前接住，对方毫无反应。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脑海，画面展开。 画面中，佟灿正在指挥工人安装墙体，所处地方正是现在这个房间，墙体外面可以看到水电厂的坝体，墙体外面就是宽阔的水面。 墙体是活动的！ 也就是说之后这里也是一个通道，只要把活动墙体打开就可以直接到水面！ 好家伙，真是机关算尽，如果不是今天过来根本发现不了。 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确认这一切后打算离开，就在此时电梯打开，尚富生从中走了出来。 “灿哥，现在一切正常，明天我来不了，市里面开会要定优秀中队和优秀派出所，不去不行。” “没事，明天我在这边，这边稳定了周末去澳门玩一手？” 尚富生一听澳门，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他最好这一口了。 “好，周六就出发！” 就在此时，两个手下抬着一个大袋子来到房间门口，林慕赶紧让开。 “灿哥，这里30公斤成品已经好了。” “放下吧，你们继续。” 随后佟灿转头对尚富生说道：“通知上面的人接货！” 尚富生点头，拿出对讲机说道：“准备接货30公斤。” 按下电梯上行键，林慕赶紧轻手轻脚地踏入电梯，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尚富生把30公斤冰毒搬进电梯，按好按键退出电梯。 林慕就这样跟着毒品来到民宿，电梯打开一个人把住电梯门，另外两个人把病毒搬出电梯。 林慕瞅准时机闪身出了电梯，一看时间还有10分钟，必须抓紧时间撤离。 在出门之时先拿出终端机标记坐标，跟着3人走出卧室穿过堂屋进入院子再次标记坐标，并且用执法记录仪对准阁楼放哨点，这个位置必须记录好。 接着飞奔来到大坝，发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摩托艇，如果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佟灿的后手！ 标记好摩托艇的位置，林慕看到3人把货物放在一辆泥头车上准备离开。 好家伙，原本以为的毒贩是开着各种suv行动，没想到竟然这样搞，用泥头车被查的几率确实不大。 林慕只得心念一动再次兑换1瓶隐身药水，只剩下正义值，使用后来到泥头车前攀爬而上。 泥头车车速很快，不到10分钟开进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高端会所，进进出出的都是各种豪车，会所招牌上写着：梦里水乡度假会所。 看来毒品分销地点就在这里，林慕继续标记地点，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 ...... “这些视频加上标记信息够用了。” 黄平安对林慕的调查资料啧啧称奇，虽然林慕只给了他一段民宿院子内的视频。 至于林慕是如何进入对方院子神不知鬼不觉拍摄的，他完全弄不清楚。 林慕看着对方的表情，心里想，如果把毒品加工厂内部的视频全部给他，估计得惊掉下巴。 黄平安在特种车上拿着一个更大的终端机开始操作，把3d地图上的各个点标记好，兵力部署和行动节点设置好，一个完整的作战方案生成完毕。 “现在咱们的军队都是用这么先进的作战系统了吗？”林慕有些惊叹。 “看不起谁呢？军队内部的信息化作战系统比这个先进多了，我们现在用的这个是阉割版中的乞丐版。” 黄平安说的振振有词，好像他真的用过最先进的系统一样。 果然，还是自己见识太少了。 军队这边的作战方案已经确定，梦里水乡度假会所和制毒工厂都由军队来抓。 龙源化工厂林慕准备给到重案中队去抓，尚富生和吴才汉则自己亲自动手。 “记住他们的制毒工厂有3个出口，特别注意的是哪个摩托艇的位置，佟灿极大可能会从这里逃走。”林慕再三叮嘱。 “别废话了，你到时候去忙你的事情，500快速反应部队在任何人插翅难逃。” 黄平安把作战方案发送到决策指挥系统，拍了拍林慕的肩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林慕一直监控着尚富生、吴才汉和佟灿的电话，这三个人互相没有打过电话，唯一有用的信息是吴才汉给他儿子吴雷打过一次电话，劝他不要再跟着灿哥，被对方拒绝。 林慕把包括吴雷在内的所有整理出来的信息全部打包，准备给尚富生送一个大礼。 ...... 时间来到第二天 8点钟的红卫水电厂，轰鸣的水声，弥漫的水雾，初升的朝阳，这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晨。 红卫水电厂水坝下方潜伏着20多名特战队员，他们的目标是先行控制挖矿工厂。 化妆成钓鱼佬的特战侦察兵朝着民宿方向聚集，还有几名侦察兵化妆成垃圾打捞员，身穿黄色制服在水域中划船朝着摩托艇靠近。 “行动！” 指挥官一声令下，3个方向的小队迅速控制外围岗哨，民宿阁楼的哨兵被麻醉枪放倒，民宿被迅速控制，电梯口被守住。 水坝下的20多名特战队员翻上水坝路面，迅速控制整个挖矿工厂，在挖矿工厂工作的工人全部束手就擒，挖矿工厂内部的出口也被守住。 与此同时，10辆运兵车开赴现场，200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按照作战方案部署完毕。 在制毒工厂内部的佟灿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正在检查刚刚送过来的50公斤冰毒。 佟灿捏起一小撮粉末，不停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摩擦，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拿出对讲机说道：“准备接货！” 对方没有回应，佟灿火气上冲，怒斥道： “是不是不想干了？ 大清早就打瞌睡了？ 准备接货！ 这是最后一次！” 对讲机那头，佟灿的几个手下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身后全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 “告诉他，好的。” 为首的连长示意其中一人回复对讲机。 那人双手打颤，捡起身前的对讲机，按下按键说：“收到！” 第75章 尚局，跟我们走吧 对讲机那头的佟灿听出了声音中的恐惧，立马明白民宿方向出了问题，拿出手机查看监控视频，可惜没有任何信号。 这次行动，电子战设备也用上了，不仅这里的手机信号全部没有了，而且现场的监控全部被找到并且拆除。 挖矿工厂的士兵已经攻入地下室，开始对三扇铁门进行破拆！ “哐哐哐....” 破拆铁门的声音持续传来，不一会又响起了电锯的声音！ 制毒工厂内部听到动静，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涌向小房间，他们也清楚小房间有个电梯可以离开。 “灿哥，挖矿工厂那边出事了，赶快带大家撤离吧。” “灿哥，听声音第一道铁门已经被拆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灿哥，我们当中肯定出了叛徒。” “灿哥.....” 这些人堵在小房间门口并不敢进门，他们清楚只要他们敢踏入一步极有可能被灿哥解决，更何况灿哥只要逃走肯定会东山再起。 佟灿知道2条路都被堵死，现在民宿方向还没有攻下来正是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别吵了，先进来8个人，坐电梯上去！剩下的人等下一班。” 工人们迅速安静下来，开始脱掉身上的防护服，设备也全部关闭，毒品来不及销毁只能摆放在工作台上。 前面8人涌在电梯口，电梯打开后一拥而上。 佟灿趁着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在电梯方向，推动身后的墙壁，露出一个仅仅供一人通过的狭长孔洞。 翻身进入孔洞，身子一挺冲出去正好落在湖面，抓住一根绳子拖动摩托艇翻身上去。 可他怎么发动都发动不了！ 奇怪！ 正准备放弃摩托艇上岸逃走，发现岸上几十双眼睛盯着他，而且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再看水面3艘摩托艇正朝他的方向驶来。 没有办法，只得束手就擒，在一开始手机没信号他就应该想到对付他的是军队。 民宿方向上来一批抓一批，不到10分钟所有的制毒工人整整齐齐地蹲在院子内。 挖矿工厂方向破拆三扇铁门完毕，现场全部清查总共50多公斤成品冰毒，接近1吨原材料，还有几十公斤半成品。 在红卫水电厂行动的同时，梦里水乡度假会所的另外200多士兵同步行动。 还没有分销出去的10多公斤冰毒被查获，抓获20多名主要贩毒人员。 ...... 因为行动保密做得太好，尚富生根本不清楚红卫水电厂和梦里水乡度假会所发生的情况。 9点市公安局会议大厅内大会正常召开，重案中队的曲平远也是参会一员。 “三季度还没有过完，各位看看自己的任务指标是不是跟上进度了，差得多的需要抓紧时间了，已经完成的则需要配合其他部门把整体指标提一提。 今天我们开这个总结会是对过去8个多月的工作做一个总结，同时也要评选出优秀中队，优秀派出所，优秀内勤团队等奖项进行公布。” 尚富生一个习惯性的停顿，在场的其他人会意地开始鼓掌。 “优秀中队和优秀派出所一贯的评选都是不与年底的最佳团队重复，这一点本次也是一样。” 曲平远听完这话，耸了耸肩苦涩摇头，本来就不该抱任何希望的，之前听说林慕夸下海口说必须拿下，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机会了。 尚富生接着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这个信封里面就是这一次确定好的优秀中队，优秀派出所，优秀内勤团队等奖项的名单。” 正要打开信封，会议大厅的大门被打开，林慕带着重案1组的其余人抵达现场。 曲平远看向林慕身后的韩龙，一直给对方递眼色，可惜韩龙的目光根本不在曲平远这边。 全场其他人见到这个场景纷纷议论起来。 “呵，这个温河区重案中队真是长本事了，听说不给他们优秀中队直接找上门来了。” “听说他们任务基本完成了，那个重案1组任务早完成了，2组也快了。” “你们看带头那个林慕，听说办案很厉害，就是这个情商有点低，这么一搞后面肯定会被尚局穿小鞋。” “年轻气盛啊。” 尚富生把信封放下，对着话筒说道：“曲队，把你的人都带走，不要扰乱会场秩序。 今天这个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啊。” 曲平远连忙起身，双手合十向现场弯腰致歉后朝林慕走去。 “林慕，你要干嘛，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说完看向彭嵩：“你这个师父也是，这也不拦着，还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还有你，韩龙，你也是！” 韩龙正想解释，曲平远小跑前往主席团，对着尚富生说：“尚局，我马上把她们安排走，你继续。” 林慕见此情景不得不几步跨上主席台，高声说道：“各位，我林慕今天不是来打扰大家开会的，是来办案的。” 此话一出，主席台上的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面议论更加激烈。 办案？重案中队是办刑事案件的，这里的人手上怎么可能有刑事案件，最多有部分人存在贪污倒是有可能。 “胡说，谁犯罪了？” “林慕你说，不要以为你办案厉害就可以开黄腔。” “不会真的是为了优秀中对吧。” 林慕手指指向尚富生，说道：“尚局，跟我们走吧。” 尚富生冷哼一声：“我尚富生行的端做得正，想要给我栽赃不成。” 尚富生相信如果制毒工厂出问题他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现在没有收到消息肯定是没出问题，而其他地方他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吗？” “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不用你来拿我，我自己就去检察院自首了，也轮不到你们温河区重案中队来拿我。” 这句话说得确实在理，如果尚富生真的有什么问题，自然是检察院批准调查，也不会是林慕来拿人，除非是刑事犯罪。 “既然你要看证据，那就给你看！” 林慕拿出u盘对着全场说道：“证据就在我这个u盘里面，既然尚局要求，那我就只有放给大家看了。” 第76章 林慕真是个魔鬼 尚富生见林慕信誓旦旦，心里有一丝发虚，但是他还是笃定制毒工厂不可能出事，说不定只是其他捕风捉影的事。 全场噤若寒蝉，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不好，如果尚局有事那可能牵连到自己，如果尚局没事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曲平远站在主席台前，进退失据，最后只得默默退到韩龙旁边询问情况。 韩龙只是示意他看就行了，并没有回答。 林慕从尚富生身前拿过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开始播放视频，视频内正是尚富生和佟灿的对话，以及制毒工厂的内部画面！ 画面上清晰地看到各种制毒设备和制毒师操作，触目惊心，在场的各个禁毒中队队长咬牙切齿，他们在禁毒一线打拼，这个蓉城市公安局局长却是幕后的毒枭。 唯有吴才汉此刻心不在焉，从画面中看得出是最新红卫水电厂的制毒工厂，如果那边被端就要看看灿哥有没有被抓，如果被抓自己就危险了！ 曲平远看到这些画面反应过来，林慕这些天神神秘秘的竟然干了这么大的事情！ 之前以为林慕真的是去谈女朋友去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要想完成这么大案件的部署哪里有时间去谈恋爱？ 尚富生看到视频就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当他看到视频中竟然有他的账号信息，背后一阵冷汗。 视频内的场景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那个小房间内当时只有他和佟灿2个人，别说进来拍摄了就算进来一只老鼠也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 最可怕的是对方竟然凑近他的屏幕进行拍摄，他都没发现，除非对方会隐身！ 怪了！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只得认栽，有这个手段的人就算是灿哥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要灿哥落网他和吴才汉也跑不掉。 “尚局，那就跟我们走吧！” 尚富生没有反抗深吸一口气，脱下帽子跟着林慕往台下走。 “对了，韩队，顺便把吴才汉也带走！” 此话一出，全场的目光集中在吴才汉的身上，他们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吴才汉的份！ 韩龙点点头，越过人群走向吴才汉，对方根本不配合，怒斥道 ：“为什么带走我？” 林慕走上去，指着吴才汉的鼻子怒斥道： “为什么带走你？ 因为你吃里扒外，因为你残害同僚，因为你贪得无厌，这些理由不够吗？” 吴才汉坚信灿哥没有落网，讪笑道：“证据呢？” 林慕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姨的电话：“你们可以进来了！” 挂断电话，会议大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正是叶今波和周姨！ 他们注意到叶今波走路稳健，根本不需要人搀扶。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上次的禁毒专项学习大会，也都知道叶今波成了植物人，而且被国安接走。 植物人怎么可能苏醒？ 而且就算苏醒了，也不可能走路这么稳健！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叶今波忍辱负重假装植物人？ 吴才汉见到叶今波正常走路，也知道问题所在，从一开始他们都被算计了，所谓的国安接走叶今波也只是其中一环！ 既然对方布局到这个份上了，自己那点秘密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吴才汉站起身束手就擒。 会议的组织者被当场带走，而且是因为刑事案件，这件事情在整个蓉城都是头一遭，最重点的是案件证据直接现场播放。 主席台上的其他领导面面相觑，只得解散会议并且要求所有人不要到处乱说，现场的人抱团议论，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这个林慕真是个魔鬼，竟然调查市局局长，还让他给查到了！” “谁说不是呢！” “你们记得上次渝城过来捣毁的那个制毒工厂吗？我怎么看都和这个制毒工厂是一个路数。” “我也觉得有点像。你说会不会之前渝城捣毁制毒工厂也是林慕的手笔？” “还真有这种可能！” 新都的两名中队长讨论着，其他人员也在交换着刚刚收到的新闻。 “刚刚收到的消息，梦里水乡度假会所抓捕一批毒贩，是军队动的手。” “那个制毒工厂应该是在红卫水电厂，收到消息说那边有军队行动。” 一条条消息迅速传来，在林慕的安排下龙源化工厂被重案2组带着部分武警控制，关于瞒报的账本也被找到。 ...... 关于尚富生的审讯工作很快完成，尚富生的妻子和儿子也在外逃的路上被控制，不过证据确凿就算不说也足以移交检察院。 唯一的问题的是尚富生只承认佟灿是一个制毒师，至于老板是谁他也不说。 很明显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重案中队 曲平远看着林慕打趣道：“林慕，原来你之前说的一定要拿到优秀中队原来是这样原因啊！” “好家伙，现在优秀中队不给我们都不行了。”魏飞文凑上来嗟叹道。 林慕确实有这个想法，忍不住发笑，无奈摇头。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林慕对尚局的犯罪事实肯定早就了解，至于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发难肯定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 曲平远在内心盘点关于林慕的所有事情，叶今波早就出事了，而且是林慕来重案中队之前。 林慕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开调查了，这一次还动用军队，其他人不知道他得到的信息已经确认是快速反应部队，能调动快速反应部队的肯定和黄平安脱不了关系。 林慕之前接近黄平安或许也不单纯！ 这一步一步都在曲平远脑海中不断印证，越想越可怕！ 为了来重案中队，一手导演抓扒行动，为了帮叶今波复仇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而且骗过了蓉城市公安局局长的探查！ 真是心思缜密，还好他是重案中队的人，要是一个犯罪分子那还得了。 随着军队把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全部移交到公安局，整个温河区公安局的其他部门全部来增援重案中队，工作忙碌起来！ 温河区公安分局局长欧阳华专门前来现场协调，这个案子确实太大了，欧阳华当时也在会议现场，不过他并没有打扰抓捕。 现在尘埃落定，这个露脸的机会他可不想放弃，毫无疑问这个案子迟早会引起公安部的注意。 一旦公安部问起来，自然是他这个区分局局长指挥得当领导有方。 第77章 林慕，暂停审讯! 在佟灿被带到重案中队后，林慕和彭嵩接手了对他的审讯工作。 审讯室内，佟灿一言不发，林慕多次询问，对方就当没听见。 “佟灿，你不会以为你还能翻盘吧？要不要我给你看下龙源化工厂的账本？” 听到“账本”两个字，佟灿脸色微变，不过片刻后又回归平静，继续一言不发，眼睛时不时盯一下墙上的时钟。 林慕清楚这个佟灿之所以一言不发，肯定是在等待什么，看来必须速战速决。 对方对账本有反应，说明账本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让他感觉害怕！ 林慕打开2组发回来的账本照片开始查看，账本上多次出现一个叫鹏源的公司，而且每次交易数额都不小。 难道这个鹏源的公司有什么秘密？ 林慕把鹏源两个字写在纸上递给彭嵩，后者立刻会意开始在电脑上查询，不多时关于鹏源公司的信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鹏源公司是一家专注于乡村旅游开发的企业，打造了3个大型旅游度假胜地，其中最出名的是王华山旅游度假区，投资高达10个亿。 鹏源公司的营收每年以30%超高增长率稳步提升，完全超出了林慕的认知，现在的旅游市场行情大家都知道，消费降级的情况下怎么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不断的资金需要洗钱，从非法收入变成合理收入。 鹏源公司的最终受益人是一家注册在维京群岛的离岸公司，名字叫做鑫元鑫投资。 “你们洗钱的公司就是离案公司鑫元鑫投资吧，我们会尽快申请审查，国内的鹏源公司在此期间也会被查封。” 对于经济犯罪，林慕知道一个大概的流程。 佟灿听到这句话，眼前一黑，他之前之所以一言不发，就是在等有人来救他，他现在必须避免死刑，就算是判一个无期还能想办法。 如果鑫元鑫投资被审查，他母亲手上没钱，根本找不到关系，鑫元鑫投资的资金被监控后，没人敢沾染。 “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是吗？王华山旅游度假区每年超过30%的收入增长，说出去谁信？ 只要把鹏源公司旗下的几个度假胜地的账全部查完，什么都清楚了。” 佟灿完全没想到林慕对洗钱这么了解，继续说： “反正我只是一个制毒师，其他我一概不知。” 好家伙，自己只是一个制毒师，殊不知尚富生已经全部撂了！ 这个佟灿手上还有叶今波的2个同事的人命，正在考虑如何突破之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曲平远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林慕，暂停审讯！” 曲平远看向林慕，脸色非常难看，显然有些不情愿。 林慕目光锁定在佟灿身上，清楚地看到他和曲平远身后的男人交换眼色。 看来这就是佟灿在等的人！ “好！不知道这位是？” 林慕没有反对，只是想尽快弄清楚后面的人是谁。 “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这次是来我们重案中队指导工作。”曲平远把廖进宏的情况附耳介绍给林慕。 “廖书记，你这是要插手我们的审讯工作？” 林慕可不惯着对方，这么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要是没点事不至于这么紧张。 “你就是林慕？” “是我。” “我不会插手你们的审讯，只是这个佟灿的家属送来他的病例，他有严重的心肌病，需要就医，家属找不到你们重案中队，一直拨打110。 我过来只是提醒你们，不要在审讯中出现问题，到时候影响你们自己。” 廖进宏说完看向曲平远： “曲队，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决定，我也不过多参与。” 好家伙，这一招不粘锅玩得溜，至于所谓的心肌病极有可能是假的，只是为了把佟灿尽快捞出去。 就在此时，林慕清晰的看到廖进宏和佟灿的额头上都飘落记忆碎片，其中廖进宏的是一个黄色记忆碎片，佟灿的是红色记忆碎片！ 红色记忆碎片肯定是命案没跑了，两个选择自然是选择佟灿的红色记忆碎片。 林慕上前抓住红色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废旧的烂尾楼，两名男子被绑在烂尾楼的柱子上，全身上下多处淤青，嘴角渗血，衬衣早已成了条状，沾着血紧贴在身上。 “彭县禁毒中队栾在冬、蓉城禁毒支队苗永孝，你们两个藏得好深啊！ 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老大，灿哥，你们现在潜伏进来不就是为了调查我的身份吗？” 栾在冬和苗永孝看向佟灿的眼神满是愤恨，他们自从潜入贩毒团伙一直没有犯任何错，按道理不可能同时暴露。 灿哥竟然能把她们的具体所属单位说得明明白白，肯定是内部出了叛徒，而且叛徒的职位不低！ “别想了，你们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佟灿说完从腰间掏出手枪，“砰砰”两声枪响，佟灿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林慕在画面中确认了手枪的型号，m9半自动手枪，这种枪在国内很少见到。 在毒品工厂、梦里水乡度假会所和龙源化工厂都没有发现任何枪械，难道这把手枪在其他地方？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这个佟灿究竟住在什么地方，以这个人的谨慎估计他身边的其他人也不知道。 既然有人想要取保候审，那就让随了他们的意！ 回过神，曲平远已经按照廖进宏的指示开始查看佟灿的病历，确认后带着对方去办理取保候审的程序。 林慕走出审讯室之前和廖进宏对视一眼，尴尬一笑出门而去。 他可没时间理会这个廖进宏，林慕来到资料室，确认安全后拿出军用手机拨打了黄平安的电话，让他帮忙锁定佟灿接下来的行踪，如果有必要直接控制。 做完这一切，林慕开始查找关于栾在冬和苗永孝的案子，毕竟2名缉毒警被枪杀肯定是大案！ 果然案子的卷宗在市刑侦支队，案发时间2年前，当时林慕还在上大学。 第78章 涉案人员包括部分公职人员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把m9半自动手枪，这种枪击案百分百有痕迹鉴定专家经手，只要找到枪就可以确定，佟灿想要抵赖都不行。 接下来就是查对方的心肌病病历，林慕可不相信对方真的有心肌病！ 回到办公区，林慕看到曲平远的办公室灯是亮着的，上前敲门。 “进来。” 林慕推门而入，就看到曲平远的苦瓜脸，手上正拿着佟灿的病历资料。 “这病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假的。” “谁说不是呢，廖书记亲自盯着，我只能现场打电话到岷江医院询问，确实是有这个病历，也确实是心肌病。” 曲平远有些无奈道。 林慕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岷江医院有问题，这个病历肯定是临时安排的，既然是临时安排的必然会有疏漏。 “曲队，你直接安排人去查岷江医院，肯定能查出问题，这个佟灿手上有好几个命案，包括栾在冬和苗永孝的案子。” “真的？” 曲平远听到栾在冬和苗永孝的名字，瞳孔一震，2年前这个案子让整个蓉城刑侦界束手无策，对方的枪支在国内没有任何记录，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当时内部还展开了一场审查工作，结果同样毫无所获。 现在看来尚富生就是那个内鬼，佟灿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好，我马上带人去岷江医院。”曲平远对林慕点了点头，他相信林慕的判断。 送走曲平远后，林慕开始整理整个犯罪集团的审讯资料，发现这些人出奇一致地没有供出佟灿老大的身份，都只供述佟灿是制毒师。 看来这些人是担心对方报复，也就说明对方还有保护伞，而这个保护伞基本就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没跑了。 现在这些人之所以还敢堂而皇之地搞这些小动作，就是问题还在蓉城内部，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想要破局，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把事情的影响力扩大，扩大到他们控制不住的情况。 新闻媒体，自媒体全部给安排上！ 开新闻发布会肯定会被盯上，等审批流程走完黄花菜都凉了，而且上面有廖进宏卡着，估计还会被卡。 那就制造意外曝光！ 林慕掀开窗帘，看到区公安局门口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记者在蹲守，从他们话筒上的标志可以确定其中一个是南方周报的记者。 南方周报是出了名的什么都敢报，当年的碎尸案全程报道，血腥画面都敢刊登，最后还被新闻出版总署点名批评，不过并不影响他们的风格。 好！就是你们了！ 林慕把尚富生和佟灿的视频放入u盘，还把佟灿的资料简介，包括可能涉嫌的命案全部写入一个word，一并放入u盘。 林慕想到岷江医院的问题，顺便把那份病历也拍照放入u盘，这才满意地拿着u盘走向大门口。 “你好！我是蓉城电视台的，方便接受采访吗？” “你好，我是都市生活报的记者，请问你是负责特大制毒工厂案的警官吗？” “你好.....” 面对一群人的提问，林慕环顾一周，锁定了南方周报的记者，对方被人群挤在外面。 “美女，你好。” 林慕朝着南方周报的记者挥手，对方也有些懵，毕竟都不认识。 旁边的其他记者只得人让开一条路，林慕看到南方记者总共4个人2男2女。 假装脚下一绊，侧身朝着4人倒过去，手上的u盘脱手而出。 女记者的助手眼疾手快把u盘捡起，顺手转移到旁边男同事的手上，接着假模假样地来扶林慕。 “警官，你小心点。” 旁边的其他记者纷纷捧腹大笑。 林慕故意左右查看，随后气急道： “我的u盘呢，那里面可是尚富生和佟灿的犯罪证据。” 此话一出，那位女助理和他旁边的男同事相视一眼，连忙否认：“我们都没见到，你再找找。” 其他记者听到此处，顾不得嘲笑林慕，纷纷在地上查找起来，如果把u盘找到，凭借他们的手速立刻拷贝分分钟安排大新闻。 可惜两分钟后，没有一个人找到u盘。 林慕长叹一口气，做出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又要回去重新拷一份！”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群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慕也知道这样做有风险，如果到最后信息泄露查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停职调查，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现在不这么做，佟灿在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的帮助下有可能进去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 现在佟灿被取保候审，接下来的事情各种毁灭证据，几个命案如果不能被定罪那基本上就是有期徒刑加减刑套餐。 先不说法律的公正和平等，等他出来报复林慕也是有可能的。 为了自己，为了那些死去的禁毒同志，林慕必须冒这个风险，哪怕是被停职调查也无怨无悔。 区公安局局长欧阳华在知道佟灿被取保候审，内心无比纠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案件的基本情况发布一个公告。 不多时，温河区公安局官网发布了公告： “今日凌晨，我区破获一起制毒贩毒团伙案，涉案人员包括部分公职人员，案件正在进一步侦查中。” 字越少威力越大，这条公告迅速登上热搜，断崖式地超过了娱乐版块的风头。 “蓉城这是啥情况，接二连三地破获制毒贩毒团伙案。” “对啊，感觉制毒贩毒在蓉城那边很猖獗啊。” “谁说不是呢。” “有没有可能是蓉城那边的公安有点厉害，是真的把制毒贩毒集团连根拔起了？” “你们关注一下其中的公职人员，这才是重点。” “对啊，这个温河区公安局真的是说话说一半，到底是哪个公职人员也不说。” 热搜下面的评论区一片热闹，南方周报的一个会议室内，几名记者和主编正把热搜的评论区投影在屏幕上分析。 “视频也看了，配合这个公安局发布的公告，基本可以确认其中的公职人员就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 如果这条新闻是我们放出去，那关注度肯定会达到今年的顶峰。 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不知道各位主编有什么看法？” 第79章 还是老样子，分三步走 女记者说完，会议室的3名主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说话。 良久后，其中一名50来岁的男性主编扶了扶眼镜，沉声问道：“晓雯，你刚才说这个u盘是那位警官摔倒后掉到你们脚下的？” “是的，梁主编。” “我有一种感觉，他是故意的。” 梁主编说完，其他几位主编也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当时不觉得，你这么一说，当时他摔倒确实有点浮夸，特别是u盘掉落的位置太精准了，感觉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叫晓雯的记者回忆起当时的画面，确实太过诡异。 “那就报道！还是老样子，分三步走。 第一步，先从自媒体放出消息，就说我们南方周报知道这个所谓的部分公职人员是谁，把期待感给足。 第二步，引导舆论攻击我们南方周报，怎么难听怎么骂，给一个我们故意吸引眼球的假象。 第三步，放出消息，引爆舆论！ 在引爆舆论之前，把那些实习记者安排到温河区公安局门口去，给出一个我们还在等消息的假象。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那张病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假病历，关于岷江医院的问题可以做一个专栏，晓雯你主要跟进一下采访报道。” 梁主编说完，其他人表示赞同，这个消息既然是故意放出的，那报道出去问题也不大！ 而且岷江医院的问题如果做出一个爆款，完全可以做到整个热度的延伸。 梁主编盯着电脑上的u盘陷入沉思，这个警官给他们消息的目的是什么呢，完全想不通。 ....... 下午6点，林慕收到黄平安的消息，佟灿办完手续后再城内绕了3圈，在确认安全后上了一辆suv最后停在彭县的一个别墅内。 “经过确认，这个别墅是在一名美国人的名下，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佟灿肯定在想如何毁灭证据了。” “黄队，能侦查到别墅内部的情况吗？” “可以用蜂鸟微型无人机。” “如果确认他别墅内有那把m9半自动手枪，就可以直接安排抓捕。” “好！” 黄平安立刻安排蜂鸟微型无人机进入别墅内开始侦查，无人机的镜头下佟灿和他母亲刘英抱在一起。 “儿啊，你吓死妈妈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妈，你别担心，我现在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制毒师，有廖叔差不判个10年，加上减刑也就几年就出来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鹏源公司被盯上了，如果处理不好问题很大，说不定你也会进去。” 佟灿现在最紧张的还是鹏源公司，基本上他们所有的钱都是从这边走的。 “这个你别急，我让你廖叔帮帮忙，这些问题他能处理好。” 佟灿点了点头，从沙发旁边抽出一个1米多长的铁箱，打开后竟然装满武器。 有长枪，有手枪，有弹夹，也有子弹盒，这个场面让黄平安都有些心惊。 佟灿从中拿出那把m9半自动手枪说道：“妈，这把枪上面有几条人命，想办法销毁掉，其他的东西放到地库。” 刘英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确认m9半自动手枪再加上佟灿的话，黄平安直接下令逮捕，2名队员悄悄摸进院子，用顺子墙壁爬上二楼，从窗户进入。 刚把枪放入袋子里的刘英就看见楼梯上出现2道人影，手足无措之下喊道：“你们....你们....” 佟灿刚把装枪的箱子锁好，只得冲向母亲想把那支m9半自动手枪拿到手，可惜他低估了那2道人影的速度。 一套军体拳，佟灿自认为身手不错依然被毫无悬念地打倒并且控制起来。 “你们私闯民宅！”佟灿还有些不服气。 “老实点！” 其中一人给佟灿带上手铐，另外一人把刘英也拷上，包里有枪怎么着也够被抓的。 随后一辆黑色特种车驶入别墅院子，现场搜查开始，又是一堆账本加上武器箱子被抬上车，别墅被查封，别墅的拥有者也被安排传唤！ 这一次佟灿直接被带到国安，林慕的意思是让国安给他做一个全面体检，看一下到底有没有心肌病。 此时曲平远带人在岷江医院调查受阻，根本就查不出任何问题，系统上看不出，在系统后台也查不到根据。 想要调取当时的监控录像，涉及那些天的监控录像恰好都缺失。 岷江医院院长办公室内，曲平远问旁边的周院长：“你们岷江医院当真要自绝后路？” “曲队，我们都是正常经营，监控缺失最多是我们管理不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请回吧。” 周院长的态度强硬，直接下了逐客令。 就在此时，楼下的大厅人声鼎沸，院长眉头一皱，在私立医院根本不会出现闹哄哄的局面，就那么几个病人，和公立医院比不了。 不多时，保安队长来到院长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周院长，出事了，南方周报的记者要来采访你，说是我们医院给特大制毒团伙头目开虚假病历。” 这个情况周院长始料未及，曲平远也没想到，一个记者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院长冷哼一声：“你们公安局真的打得一手好牌！” 随后周院长走出办公室，留下曲平远有些无语，这件事他确实不知情。 “周院长，你说说为什么你们会给佟灿这种犯罪头目开具虚假病历？” 叫晓雯的记者手中拿着话筒故意挺高音量，引起旁边的病人围观，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短视频。 “你们记者不要张口闭口说瞎话，问问题哪有你们这样问的！ 首先，我们医院不是公安局，我们不知道谁是犯罪分子，也不知道什么贩毒制毒集团。 其次，我们不会开虚假病历，我们的病历都可以在系统查看，刚才警官已经来过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周院长接过话筒，极力解释。 “是吗？你们医院立案病历都可以修改，收买一两个警务人员那不是轻轻松松。” 晓雯继续攻击，一套既定事实引导式的发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确有其事。 第80章 周院长你这是默认了吗? 周院长感受到对方的厉害，接过话筒谨慎反驳道：“这位记者女士，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不可能改任何病人的病历，我们的医院系统是无懈可击的。 其次我们不可能收买警务人员，他们还没走，你们问问他们。” 周院长看向曲平远等人。 曲平远本来站在一旁看热闹，结果全场的焦点一下集中在他头上，苦涩一笑接过话筒： “我们来岷江医院，正是为了调查是否存在修改或者虚构病人病历的情况。 不过呢，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 关于佟灿的病历确实看不出问题，但是所有佟灿就医的时间监控都莫名其妙地缺失。” 当曲平远说到这里的时候周院长已经知道出大事了，自己被记者带跑偏了。 曲平远的话刚说完，晓雯知道机会来了，接回话筒说：“原来如此，监控出现问题有可能，但是每次都在佟灿就医的时间出现缺失，那肯定就是你们医院心里有鬼了。” 围观的病人和家属越来越多，他们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医院出现问题。 “周院长，说句话啊，这到底什么情况，如果病历都可以随便修改，那我们患者怎么可能放心。” “周院长，我刚才已经发了短视频，现在就等你给解释了。” “刚才我们看了热搜第一的温河区公安局的公告，这个佟灿不会就是那个制毒贩毒集团的吧？” “周院长你这是默认了吗？” 现在温河区公安局的公告还在热搜上面，各大媒体都在争抢热度，纷纷把这个消息置顶。 南方周报也在自媒体上发布消息：关于部分公职人员是谁，敬请期待我们的消息。 南方周报的各大媒体版面被网友攻陷，都在询问公职人员是谁，甚至很多人在评论区各种猜测。 在南方周报的运作下，好几个大v开始攻击南方周报，说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就是哗众取宠。 其中一个叫温河区区帅的大v直接到温河区公安局门口直播。 “大家好，我是温河区区帅，现在我正在温河区公安局门口，之前我在置顶视频里面就说了，那个南方周报就是哗众取宠，他们什么消息都没有。 你们顺着我左手的方向看，那边至少有2组南方周报的记者，如果他们有消息怎么可能还安排记者在这边蹲守。 说白了就是骗你们这些流量，各位集美集帅们去冲了他们南方周报。” 温河区区帅看着他的账号热度不断上升，继续不厌其烦地从各种角度攻击南方周报。 在各路自媒体的攻击下，南方周报的微博下方已经有接近10万条评论，基本都是骂他们的，全版面都是难听的话。 看着这些评论，梁主编越看越高兴，一边喝茶一边查看微博后台数据，这些流量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流量了，丹丹微博一个渠道点击量已经超过千万。 就在此时，梁主编收到晓雯那边采访的反馈，拿起电话拨通了晓雯的助手： “让晓雯继续顶住，我这边马上安排一个高级电脑工程师过来。” 挂断后，梁主编立刻拨通了一个好友的电话：“老弟，麻烦你去一趟岷江医院，我们的金牌记者晓雯那边需要一个电脑高手。 好，好，好，下次陪你去泡温泉，这大热天的肯定不行，秋天，秋天，忘不了。” 岷江医院这边，现场争论的焦点已经来到了如何证明医院没有修改病历上来。 “周院长，不能光你说怎么看，我们要第三方过来审查，反正现在警官也在，我们这边请了专业的电脑高手，合规的情况下检查你们的系统，这总可以吧。” 晓雯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周院长只得同意，转过身走到旁边，拿出电话拨通了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的电话。 “廖书记，现在记者堵在医院要检查医院系统，快救救我。” 廖进宏此刻还在温河区重案中队，他刚刚得到信息，佟灿和刘英已经失联，而且佟灿居住的别墅已经被查封，就是不知道谁出的手。 廖进宏之所以帮佟灿是因为他和刘英曾经是恋人关系，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一起，刘英虽然和丈夫离婚已久，但是他现在有家有室也不能和对方在一起。 在刘英的请求下，他帮过对方几次，这一次也是看在刘英的面子上出手帮忙。 如今刘英和佟灿都下落不明，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被控制了，而且他也注意到现在舆论已经到达顶峰，一旦事件完全披露这条线上任何人都保不住。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切割关系并且自保。 “周院长，你在说什么？” 随后廖进宏挂断电话，在和周院长交流的时候都没有通过电话，而是当面安排，如果对方懂得起那就扛下这个后果，以后找机会补偿他。 如果周院长拎不清，那就只有让对方生不如死，反正也查不到自己。 至于那个林慕，这些事情里面肯定有对方的手笔，以后找个机会再给他好看。 周院长手里捏着电话，他知道此事已经躲不过去了，廖进宏挂电话只能说明事情已经不受控制，如今也只有自己扛下这个后果。 半个小时不到，支援的高级电脑工程师在医院服务器上找到了修改记录，原来佟灿压根就没来过岷江医院，他们是复制了一个其他病人的病历，只是修改了其中的身份信息。 整个过程被南方周报随后爆出，引发广泛关注，原本在骂南方周报的网友开始部分反水，放开手猜测是不是南方周报真的有点东西。 当然还有一部分上头的网友和支持南方周报的网友展开骂战，很多网友各种艾特自己的爱豆来支持自己。 娱乐圈的明星这个时候哪里敢站队，这种事情万一来一个反转就不好玩了，开始装死吃瓜。 曲平远越看这个操作越像是林慕的手笔，他暗暗心惊，生怕林慕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 第81章 我只能告诉大家，料还很多 岷江医院造假事件在南方周报和自媒体的传播下，竟然热度也达到了热搜前三。 岷江医院的董事会对整个岷江医院的管理团队展开问责，在确认确实是周院长所为后，主动联系温河区公安局进行自首，虽然多此一举，毕竟曲平远就待在岷江医院。 周院长只供述在刘英的要求下做的假病历，绝口不提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的存在，他也清楚现在只有抗下所有才行。 林慕对于周院长的动作并不关心，毕竟他只是这个环节当中的一环，最重要的是案件影响力的扩大。 ...... 随着制毒贩毒案件热度的升高，李梦龙所在的舆情部门又忙碌起来，按照市委书记的要求，这个案件的热度必须压下来，不能引起公安部的重视。 堂堂市公安局局长竟然是制毒贩毒集团的保护伞，这个消息如果扩大化那后果不堪设想。 在舆情部门控制网络舆论的同时，市委书记还要求李梦龙前往南方周报，要求对方务必以大局为重，能不报道就不报道。 对付新闻媒体，市委一贯的作风是以谈为主，这种事情不能以公文的形式发，又要暂时控制舆论，只能谈。 南方周报梁主编办公室 “梁主编，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现在这个案件的热度我看了，都和你们南方周报有关。 如果你们能协助我们舆情部门把热度压下去，今年蓉城年度优秀媒体肯定给到你们南方周报。” 李梦龙来之前已经把条件准备好，蓉城年度优秀媒体是每家媒体争抢的焦点。 得到年度优秀媒体，不仅仅是曝光率和热度，之后政府合作包括民政部门等有登报公式的业务都会给年度优秀媒体。 “李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不能答应你。”梁主编苦涩一笑，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让李梦龙看，随后解释道： “李主任，你看看现在舆论的情况，全都是质疑我们南方周报的，如果我们不报道点什么，估计明天我们南方周报就不复存在了。 我们集团的股票就是因为舆论今天收盘之前已经跌停，如果再这样下去明天的抛售潮更猛烈。” 李梦龙看着屏幕上的微博账号下面的言论，再看了南方集团的股票，深吸一口气。 南方集团的股票确实跌停了，而且各大炒股群都在骂南方周刊，没有什么料还出来显摆，新闻都玩不明白。 “你们现在手上有什么料，方便透露吗？”李梦龙想知道对方的底牌。 “我们能有什么料？说白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梦龙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是领导交代的任务，话带到就行，至于结果不是他该担心的。 送走李梦龙，梁主编安排运营部工作人员在官网和微博等渠道同步发布消息，部分公职人员包括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在不到10分钟内被国内大部分媒体转载，因为南方周报的消息准确度还是有保障的。 原来骂南方周报的人立马停止了骂战，纷纷来南方周报的微博下面道歉，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嘴硬，要求南方周报给出证据。 骂战平息了，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晚上10点，各大证券公司这时候才是最紧张的。 因为南方周报引起的骂战，市场情绪受到影响，南方集团的股票直接跌停，现在情况逆转也就是说明天开盘就必定会上涨。 而且第二天是周五，这周最后一个交易日，对于每个机构来说研判第二天的操作才是最关键的点。 对于他们来说，研判其实是博概率，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通过各种办法联系南方周报的高层，如果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就可以直接决定。 南方周报的几个主编的私人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他们的朋友和合作伙伴，还有几年没联系的老同学，都是邀请他们吃饭或者ktv酒吧。 在这些机构看来，如果南方周报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后续报道，那热度就维持周五一天，周六周天没有更多进展，那最多就涨10%回到原来的价格。 如果南方周报有更多猛料，或者说一个持续的维持热度的其他爆料，那他们就可以安排一整套操作流程，持续做盘然后再最高点卖出。 周主编没有拒绝这些人的好意，直接把他们约到一起，当然是在酒吧。 “各位朋友和合作伙伴，还有老同学，大家聚在一起真是不容易。 至于制毒贩毒的案件，我只能告诉大家，料还很多。 你们刚才问是不是能持续到周一，我只能说不确定，不确定是哪一个周一。” 周主编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 哪一个周一？ 难道还会再持续一周到下下个周一？ 对于制毒贩毒案，外界所知不多，他们只知道传说中和上次渝城公安来蓉城打掉的制毒工厂是一个老板。 现在他们知道制毒贩毒案的保护伞是尚富生，再结合之前尚富生搞的一个蓉城禁毒严打，唏嘘不已。 “周主编，能透露一下制毒贩毒的头目是谁吗？” 周主编的一个老同学问道，他也是受人之托来打探情况。 “我的老同学啊，这个问题我暂时不回答你，敬请关注明天我们的头版头条，关于他的资料会给大家一个详细的介绍。 而且还有一个有趣的联动！” 周主编想好了，把佟灿的信息和岷江医院造假事件做一个联动，让热度再上一个台阶！ ...... 刘正义在南方周报发出消息之前已经知道尚富生和吴才汉落网的消息，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联系了叶今波的老婆周凤仙。 在南方周报发出消息的时候，刘正义正在赶往对方家中，他没想到叶今波真的好了。 叶今波此刻也回到了家里，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佟灿和尚富生等人不能得到法律的制裁，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在南方周报的消息发出后，他心底的石头落下了一半，既然媒体报道了，那事情影响扩大，就算蓉城内部想瞒都瞒不住。 第82章 解除枷锁袁志刚 10分钟后，刘正义赶到叶今波的家中，开门的一瞬间刘正义冲上去一拳捶在叶今波的胸口： “你的狗日的，病好了又不打声招呼，害得我担心这么久，之前你和嫂子的电话都打不通。” 在青城山疗养中心这段时间，叶今波和他老婆的电话全部被屏蔽了，没有任何人联系得上他们，也无法通过手机信号定位到。 “事出有因嘛，现在不是好了吗？” 叶今波捂住胸口，有些吃痛。 进入客厅坐在沙发上，刘正义开口问：“老叶，我问你，你植物人那段时间听得到我们说话不？” “也许，大概，差不多，能听到。” 叶今波说话间似笑非笑地看向刘正义。 尴尬了！ 刘正义想起他在叶今波病床前的抱怨和述说，当时以为叶今波真的就再也起不来了。 “老叶，是国安把你治好的吗？”刘正义赶紧转移话题。 “恩，还得感谢林慕。” 叶今波按照林慕的要求没有告诉其他人关于黑色药丸的事情。 刘正义点了点头，对于林慕把叶今波辗转安排到国安的操作他是佩服不已，不仅让叶今波处于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而且没有引起尚富生的怀疑。 当然最重要的是国安把叶今波治好了。 在同一时间，袁志刚也看到了南方周报的消息，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哭是自己的半个亲人出事了，笑是以后母亲再也不会拿这个舅舅和自己对比了，让自己学这个舅舅。 就在此时母亲的电话打来，袁志刚接起电话听到对面母亲的抽泣声。 “妈，你别急，什么事情都没你身体重要。” “志刚，你舅舅的事情你没有参与吧。” “没有，我也是刚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 他母亲说完之后，立马挂断电话。 袁志刚知道，母亲是一个坚强的人，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如果不是担心他，根本不会打在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 现在的袁志刚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按照现在的情况他想要按照母亲之前的设计走根本不可能了，那就随性而活！ 在大学的时候自己专门选修法医学，本来是为了准备用来脱离母亲的掌控，不过时间久了也爱上了法医。 他决定好了，明天到所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之前舅舅给到他头上的功劳全部要求取消，然后想办法进入法医行列。 虽然他知道这一条路很难，第一个难点就是如何得到法医的认可，第二个难点就是调动。 以前有舅舅在，想调哪里还好想办法，现在难了。 ...... 林慕这边自然也看到南方周报的消息，开始盘点最近对方发的所有信息。 调查岷江医院的举动确实出乎林慕的预料，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应该是放弃了岷江医院。 这么看来廖进宏应该牵扯不深，此时做切割也是看到事情要闹大，能坐到这个位置确实有些嗅觉。 整个蓉城市现在应该没有人敢下场保尚富生和佟灿了。 现在佟灿和他母亲在黄平安手上，暂时就这样，等整个事情引起公安部关注了再让对方把人送过来。 翻开南方周报的官网，一条消息再次出现在眼前： 岷江医院造假案和制毒贩毒案究竟有什么联系？请关注明天的头版头条。 搞新闻，南方周报是专业的！ 再看下面的评论，全都是过来道歉的网友： “南方爸爸，我错了，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岷江医院做假病历难道是帮助某些人逃避司法？” “真是太黑暗了，岷江医院就该关了！” “这个事情必须给个说法，兄弟们去岷江医院官网冲他！” “走，去岷江医院官网、微博！” 林慕搜索岷江医院官网，显示无法访问，看来是服务器崩溃了。 岷江医院的微博下面一片骂声，林慕简单翻了一下，骂得太难听不忍心往下看。 不过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现在重案中队抓的人都不承认佟灿的身份，看来是担心佟灿出来后报复他们，只要让他们知道佟灿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一切都会顺畅起来。 要让佟灿没有翻身的机会光有命案和枪还不稳，必须捅到公安部！ 按照南方周报这个挤牙膏的发布信息，速度太慢，不能夜长梦多！ 林慕决定给他们提提速！ 林慕想起了之前那个叫江河湖海的博主，自从蓉升集团器官移植案之后热度一下子起来了，现在正好利用一下。 拿出手持终端，林慕查询出江河湖海的信息：黎江海，39岁，家住蓉城长河公园后门的金鑫小区，视频博主，三大平台都有自己的账号，目前总粉丝120万。 查到电话后，林慕用军用手机拨通了对方手机。 “黎江海先生你好，方便见一面吗？” “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这里有9.12制毒贩毒案的第一手资料。” 现在这次案件已经定下名字，9.12制毒贩毒案. 黎江海有些疑惑，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的，而且他手机上完全看不到对方的手机号码，直接显示一个感叹号。 黎江海现在也正需要维持自己的热度，也没管那么多，直接答应：“哪里见面？” “我会到你家楼下，到时候通知你。” 林慕出门打的，11点10分来到蓉城长河公园后门，在公园后门的长椅下面用双面胶把一个u盘贴在长椅下面，然后离开。 接着拿起电话打给黎江海，说完u盘地点后挂断电话。 黎江海一头雾水，对方第一个电话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引起重视？ 没有犹豫，下楼来到制定地点，在长椅下方果然看到双面胶粘着的u盘。 回到家里打开一看，只有一个视频，视频是被林慕剪切过，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包含毒品工厂的场景，佟灿和尚富生只在视频最后面出现而来3秒。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不仅仅坐实了尚富生是真正参与了制毒工厂，而且还有一个人他们都没见过，肯定是一个重要人物！ 第83章 回老家 黎江海不清楚给他视频的人是谁，但是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制作视频，前期的解说剪辑好把视频附在后面，立刻发送到各大平台。 他也怕夜长梦多，万一发晚了被其他人抢先，那自己的流量可就没了。 看着不断增长的点击量和评论，黎江海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个视频可真是及时雨啊！ ...... 果不其然，凌晨1点过，公安部的电话直接打到川省公安厅，周末公安部的督导组即将入驻蓉城，全面督导制毒贩毒案的侦察审理过程。 蓉城市公安局局长被抓，之前公安部已经关注到，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有动作，说白了还是没看到确切的证据。 现在证据都已经扩散到网络，再加上岷江医院的事情，公安部也不得不出手了，舆论影响太大！ 省公安厅之前也默许蓉城市委压热度，现在已经被上面点名了，而且督导组即将入驻，不得不雷厉风行了。 林慕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声响起，是曲平远的电话。 “林慕，赶快来重案中队！” “大半夜的，领导你不睡觉的吗？” “现在谁还有心思睡觉？公安部的督导组明天就来蓉城了，而且是入驻我们区公安局，而且尚富生是你抓的，赶快过来吧。” 这反应速度够快的！ 林慕一看时间3点，还让不认活了！ 与此同时，南方周报的会议室灯火通明，3个主编加上晓雯记者盯着屏幕上不断播放的视频。 视频正是这个江河湖海的主播发布的，是他们现在手上完整视频的其中一部分。 “难道是之前给我们视频的那个警官嫌我们速度太慢了？” 看完视频后，晓雯疑惑问道。 “有这种可能！” “我们为了最好的效果，想把视频留在最后，结果对方等不及了。” “这个江河湖海应该没拿到全部视频，这个应该是对方给我们的一个警告。”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其他两个主编你一句我一句，梁主编一言不发。 都说得差不多了，所有人看向梁主编，第一是因为他一直没说话，当然这些人里面梁主编资历最老，总编现在只是挂名平时也不管事务，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梁主编做主。 “依我说，我们马上把完整版的事情放出去，做出一个对方是盗取我们视频的假象，把热度引过来。 然后再从佟灿的身份做文章，接着再把岷江医院造假事件和佟灿联系到一起。 这些事件中涉及到的人都做一个专题，包括去岷江医院的那个警官，还有找到关键证据的电脑高手，都做专题！” 梁主编的话说完，现场的人头都大了，这些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 相当于之前准备搞一个月的，现在是几天之内搞定！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凌晨4点，关于尚富生和佟灿的完整视频被南方周报公布，全网再次把关注点转移到南方周报。 吃瓜群众哪里顾得上睡觉，视频的点击量迅速突破千万，网友纷纷艾特川省公安厅和公安部。 此时公安部前往蓉城的督导组已经在等待前往蓉城的飞机。 重案中队 “林慕，现在案件相关的嫌疑人基本都抓了，最大的难点是审讯，而且佟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曲平远还不知道佟灿已经被黄平安抓获。 “佟灿已经被黄叔控制了，你不用担心，而且他手上有不止一个命案，百分百死刑，不存在缓刑的可能。” 死刑缓刑后还有出来的机会，像佟灿这种手上至少4条人命，再加上制毒贩毒头目，属于buff叠满，确实百分百死刑立即执行。 只要佟灿确定死刑跑不掉，其他人嫌疑人肯定不会有任何顾虑，全部坦白只是时间问题。 “好！” 曲平远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等督导组到来，然后黄平安把佟灿移交过来，事情就完美解决了。 “曲队，还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哦？” 曲平远看向林慕。 林慕把自己透露消息给南方周报的事情对曲平远坦白了，现在坦白是最好的时候，总比最后被发现强。 曲平远长叹一声，无奈摇头道： “你这一招确实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我们根本拿这个佟灿没有办法。 就算把他关进去也只能定一个制毒贩毒罪，杀人的罪行根本就找不到证据。” 深思片刻后，曲平远拍了拍林慕的肩膀： “最近一周你暂时休假，回老家看一看父母，这边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现在证据充足问题不大。” 这是什么操作？ 对曲平远，林慕倒是放心，肯定不至于和这些人同流合污，让自己休假大概率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没有多想，林慕点头同意，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没有回过老家，甚至没怎么给父母打过电话。 不是他不想打，只是多年在外读书本来就很少和父母通话，形成了习惯，再加上现在他要过心理那一关。 林慕把案件的细节和曲平远做了详细汇报后已经是凌晨6点，买好回老家的车票，朝汽车站出发。 林慕的老家距离蓉城有80公里的天左村，先坐汽车到苦竹镇上，然后走路或者坐摩托回村。 林慕自从穿越过来后一直是高强度的工作当中，这一刻总算完全放松。 给师父刘正义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对方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林慕这一次回家除了必要的东西和给父母带的特产，还带上了终端机和军用电话，万一有需要也说不定。 ...... 在林慕还没回到村里的时候，督导组已经入驻区公安局，曲平远把整个案件的情况详细地做了一个汇报。 “很详细，现在有3个问题，需要曲队回答。”督导组的陈组长开口道。 “陈组长，请问。” “首先，在案件中功劳最大的林慕现在为什么不在？ 其次，这个佟灿为什么国安会介入？ 最后，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组长的问题很尖锐，每一条都不好回答。 第84章 你那个三妈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曲平远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林慕现在回老家了，他家里出了点事，确实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国安介入抓佟灿，只是因为他家里藏着非法获取的枪支弹药，而且这些枪支弹药涉及到境外势力，所以被牵扯到。 而且国安那边根据枪支弹痕测试，已经确定栾在冬和苗永孝案的凶器就是佟灿手上的那把m9半自动手枪。” 督导组的全体成员听到此话瞳孔一凝，栾在冬和苗永孝案当时也引起了公安部的关注，结果到现在仍是悬案。 现在这把枪找到了，基本就确定了凶手就是佟灿，至于是谁抓到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接着说！” “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是我本人给到南方周报，目的就是引起你们的关注，在此之前身背至少4条人命的佟灿被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取保，我也是迫不得已！” 曲平远在决定让林慕休假的决定之时，已经想好了担下这个责任。 陈组长和身旁的其他组员对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段视频拍摄的太清晰了，至于怎么拍摄到的曲平远也不说，林慕又不在。 曲平远确实犯了错，但是如果不犯错，那这个大案的侦破就会收到阻碍！ 说白了还是内部存在问题，对方才会铤而走险，苦笑道： “曲队，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至于这件事情最后怎么处理，我们要商量后再决定。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做好本职工作，接下来的审讯工作继续展开。” 曲平远听对方这么说，就知道问题不大，点头后离开办公室。 接下来的审讯异常顺利，在得知公安部督导组入驻，加上佟灿身背四条人命后，几乎所有的涉案人员把佟灿的犯罪事实一一供述。 毒品工厂、梦里水乡度假会所和龙源化工厂的全部账本和流水被全部清查到，涉案的资金多达30亿！ 制毒贩毒只是其中一个环节，龙源化工厂内部才是佟灿的核心所在！ 佟灿在龙源化工厂内部进行秘密实验，不断改良制毒工艺，特别是污水处理回收这一块做到了行业顶尖！ 之前的制毒集团最大的问题是选址问题，必须选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即使污染了也不会有人察觉。 佟灿改良了制毒工艺之后，从根源上解决了污染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电量消耗过大，不过在水电不入网的情况下，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完成。 就在这时，他们被林慕盯上，把整个制毒贩毒团伙一锅端了，而且是彻彻底底断掉。 制毒贩毒赚取的资金通过鹏源公司的旅游度假圣地洗白，然后通过境外离岸公司股权分红的方式转移到国外。 佟灿的母亲刘英是洗钱过程中的重要一环，龙源化工厂和鹏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就是刘英。 督导组看到这些数字和操作手段，无不惊叹这个佟灿的脑袋里面有点东西！ ...... 林慕提前给父母打了电话，刚到村口父母就上前给他拿包。 “幺儿，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你人回来就行。” “幺儿，你回来得正好，你三妈前几天还说给你介绍对象，今天你就回来了。” 说话的是林慕的母亲杜菊芬，“幺儿”是当地对儿子的爱称。 林慕本来只是想回来看看父母，先接触接触，没想到刚回来就有这种烦心事。 父亲林大松始终一言不发，接过林慕的背包，默默跟在两母子身后。 林慕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这样一个人，说话很少，不善交际，就连面对家人话也很少。 “妈，我暂时还不想结婚，相亲就算了。” “这么大年纪了，你不着急妈着急，早点结婚生孩子，我和你爹早就想抱孙子了。” 母亲说完看向一旁的老爹。 “是不是娃他爹。” “林慕都不急，你急什么？”林大松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突然开口。 “我着急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林家，你倒是轻松，一辈子啥事不操心。 儿子读书你不操心，儿子上班你不操心，儿子结婚你也不操心。 就我一个外姓人操心是不是？” 母亲的唠叨声又响起，林慕只得听着，至于之后的相亲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林慕的老家房子距离村村通公路20多米，还是土坯瓦房，院坝是水泥院坝，门口有一个小池塘。 小时候因为担心林慕溺水，父亲每到暑假都会把小池塘的水抽干，林慕就经常在干涸的小池塘里面抓螃蟹和蛐蛐。 在林慕的记忆中，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作业写完了没，父亲倒是从来不关心这些，只会默默干农活。 刚到家，母亲放下补品，拿起电话拨通三妈的电话： “秀琼，我们幺儿回来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女娃儿在不在苦竹镇上？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你等会过来一趟嘛，对对对，一家人都过来，一起吃个饭。” 马上到午饭时间，一回来就要被当做吉祥物参观，林慕心里憋得慌。 放下电话，母亲杜菊芬一头扎进厨房内开始忙活，让林慕和父亲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老爸，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我才22岁慌什么。” “那个女娃儿我也看不上，学历倒是专科，就是有点矮还有点胖。”林大松的语气很肯定，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低声继续说：“你就敷衍一下就行了，别听你妈的。” 啊...这.... 林慕这才发现老爹是个颜控，再看了一下母亲，林慕叹了口气。 “好，老爹，我听你的。” “还有你那个三妈不是什么好人，少跟她接触。” 林慕不知道老爹为什么这么说，印象中三妈是一个大嘴巴，任何事情只要他知道，不出三天整个天左村就全部知道了。 至于其他方面林慕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老爹这么说了那就听着就行。 就在此时，摩托声响起，是表哥林家佑带着三妈和三爹来了。 三爹是老爹的亲弟弟，至于他们的名字林慕都记不得，从小就三爹三妈的喊，只有表哥林家佑是小时候的玩伴。 第85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三爹，三妈。” “林慕，有几年没见了，越长越帅了。”三妈的眼神上下打量林慕，总感觉像是在看要出栏的肥猪。 “林慕，听你妈说你从派出所调到重案中队去了，平时你们都干些啥？” 三妈这么一说，林慕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从指导员陆明磊那边到母亲这里，母亲肯定拿去炫耀了，就和小时候自己考试拿了前几名过几天全村都知道了。 这种感觉很不爽！ “平时就是破一破杀人案，没有什么特别的。” 林慕的话一下让场面尴尬住了，杀人案触碰到了三妈的知识盲区，她天天大嘴巴都是些家长里短，电视上放法治节目她看都不敢看，生怕晚上睡不着觉。 三爹则是和老爹一起聊天，没有关注这边的情况。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表哥林家佑的额头一块红色的记忆碎片掉落！ 什么情况？ 表哥林家佑的身上竟然有命案！ 这个情况超出了林慕的预期，可能是听到自己是破杀人案的话，一时着急记忆碎片掉落。 林慕假装去找父亲，从表哥林家佑身旁走过，顺走了对方前方掉落的记忆碎片。 随着一股记忆涌入脑海，画面让林慕难以置信！ 画面中是一处树林，两名男子按住一个身穿西服的胖子，手持一截电线的林家佑死死勒住胖子的喉咙，男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直到断气。 随后男子身上背包中的十几捆百元大钞被林家佑倒在地上，林慕心中默数了一下应该是13万。 “人是我勒死的，这10多万，你们一人拿3万，剩下的是我的。” 林家佑恶狠狠地看向其他两人，两人默不作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看三人穿着和树林中的落叶，可以推断出是秋天。 林家佑脱下外套，把剩下的7万放在外套内裹起来套在手臂上，随后三人合力把男人的尸体推下旁边的深沟。 画面戛然而止！ 没想到从小和自己长大的林家佑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被他们推下去的男人是一个叫崔武的包工头，2年前林慕还在读大三，这个案件在老家影响很大，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因为崔武的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接近1个月了，现场因为大雨冲刷根本没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农村也没有什么监控，破案难如登天。 林慕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既然林家佑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那就要承受后果，找个机会联系派出所！ 想到父亲已经把自己的背包拿到房间，林慕打算先去拿到终端机先查询一下苦竹镇派出所所长的电话。 刚要动身，母亲杜菊芬从厨房走出，招呼林慕：“幺儿，快过来，你三妈给你看照片。” 照片？ 还没来得及思考，三妈拿着她的红米手机走过来，拉住林慕，指着屏幕中的照片给林慕看。 红米手机的屏幕上横七竖八全是裂痕，看样子这个手机承受了他不该承认的撞击，现在还能操作也不容易。 照片中的女孩子不知道美颜了多少层，已经p得不成人样了，林慕只得点头敷衍。 看来想要在家里找到时间给苦竹镇派出所所长打电话不现实，只得另想他法！ 林慕瞄了一眼表哥林家佑的摩托车，嘉陵125，正好！ “表哥，用一下你的摩托。” 林家佑没有拒绝，从腰间掏出钥匙丢给林慕。 林慕接住后，回到房间拿起背包就要出门。 “幺儿，你急什么，吃了饭再去，还没给人家小姑娘家里打招呼。” “对啊，林慕，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 对于他们的误会，林慕不想解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发动摩托车，从旁边的小路朝着房子背后的村村通公路而去，父亲林大松看了直摇头。 到了村口，确定四下无人，林慕拿出终端机确定苦竹镇派出所所长叫杨占庆，立刻拨打对方电话。 “杨所长，你好，我叫林慕，是天左村的，有情况要反馈给你。” “林慕？就是在蓉城当刑警的林慕？” “是我，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我们这里每一个出去的大学生我基本都知道，更何况你还拿了二等功。” 林慕的二等功消息早就被他母亲宣传得整个镇都知道了，林慕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小名人。 “你在哪，我来找你。” “你直接来派出所吧，今天我都在。” 到镇上还有差不多8公里，10分钟后林慕的摩托车停在了派出所的院子内。 杨占庆赶紧出来迎接，握住林慕的手： “真是年轻有为啊，有什么情况我们办公室说。” “好！” 林慕来到办公室，把路上想好的说辞说出：“2年前的崔武案，是三人作案，其他一人应该是我的表哥林家佑。” 听到崔武案，杨占庆腾地一下站起身，这个案子是派出所这十年来唯一的凶杀案，至今没有破，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消息他可能不信，眼前的人是一名刑警，而且是获得过个人二等功的民警，他不得不引起重视。 而且当年他们根据被害人崔武的体格判断应该是2到3人作案，不然根本控制不住崔武。 “当真？” “基本确定，当时崔武案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典型的抢劫杀人，13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只要通过林家佑的关系网确定另外两名嫌疑人身份，直接抓人一审问就全明白了。” 对于这些地方上的犯罪，基本上找到人没几个人能抗住审讯的心理压力，更何况林慕还知道对方的作案细节。 “好！林慕，你来处理这个案件，我们派出所全力配合。” 杨占庆很懂事，不想抢功劳，他只希望这个案子在他退休之前能破掉就满意了。 “杨所长，案子的后续全部要你来处理，林家佑是我表哥，万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来过派出所，不然家庭关系不好处理。” 杨占庆啧了一声，苦笑点头表示理解。 “林慕，你等一下，我先打电话给县里面，一级一级申请权限。” 第86章 优秀中队是你们的 林慕这才反应过来，派出所的权限太低，想要通过电话号码核实他经常联系的人，微信经常联系的人的身份信息都办不到。 “杨所，不用那么麻烦，我这能查，我来吧。” 林慕拿出自己的手持终端机，杨占庆眼睛都直了，这个设备的成色一看就不是县里面的警务通可以比的。 用名字搜还要筛选，林慕直接用自己骑过来的摩托车号牌直接查到表哥的身份信息，马上查到他名下的几张电话卡，排除掉停机的号码只剩下1个他常用的手机。 再筛选出经常联系的11个人，剔除父母家人和女性，只剩下4个人。 反查这4个人的电话，通过照片立马锁定另外两名嫌疑人，正是林慕在记忆碎片的画面中看到的。 一个叫黄小言，一个叫李平。 “就这个黄小言和李平！” 林慕在终端机上通过两人的手机号锁定了两人的位置，一个在县里面，另一个就在镇上！ “杨所，直接安排抓人吧，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安排，三个人分开审讯，勒死崔武的应该是林家佑。 不出意外，黄小言和李平应该很快就会撂。” 林慕说完，走出办公室，转头对杨占庆说：“今天晚上抓人最合适。” “谢谢你！” 杨占庆送走林慕，立刻给县公安局打电话，要求对方帮忙抓在县城的黄小言，时间定在晚上7点一起行动。 ...... 林慕在院子里发动摩托车，驶出派出所朝天左村驶去，10多分钟回到家，他们午饭已经吃完，母亲碗都洗完了。 “幺儿，你咋回来了，见到人家女娃儿没得？” “远远看到了，和照片不一样，太胖了。” 母亲杜菊芬听完看向三妈。 三妈哪里受得了这个，指着林慕的鼻子嚷嚷道：“你还看不上别人，你不知道给她家说媒的门槛都踏破了，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 “那不正好。” 林慕等的就是这句话，门口都踏破了那还跟我说什么亲。 三妈被林慕的话噎住了，脸上憋得通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一旁的父亲林大松差点笑出声。 三爸和表哥林家佑也跟着赔笑，其实他们一直不喜欢三妈到处给人说媒，说是说媒其实就是出去找人聊天，见解地躲避干农活。 “算了算了，你没那个福气，怪我多嘴。” 林慕把摩托车钥匙还给表哥林家佑，独自一人去厨房找吃的。 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栾在冬苗永孝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叶今波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家伙，看来佟灿是把2个案子，四条人命的案子全都招了！ 确实如此，在弹痕专家的权威鉴定面前，佟灿没有办法只能全招。 原来他的武器全部从缅甸走私过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审讯室内 “我很想知道，国安为什么会盯上我？” 佟灿很不理解，自己没做任何间谍行为，为什么会被国安无端盯上，最后暴露自己的枪支。 他对面的曲平远淡然道：“答案还用我说吗？枪支在我们国家是什么管制力度你不清楚吗？” 曲平远可不想多说其他，把一切归到枪支上。 佟灿听完苦涩摇头，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枪支还是被盯上了！ 他为了最后一搏，长枪准备了5支，其中还有一把狙击枪，手枪10多支，按照他的说法，就算是来一个排都不怕。 最后的结局是两个国安的人就把他解决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习武，自认为拳脚功夫不输普通的警察，结果来的人不是警察，是国安。 无奈！ “我能不能见一见我妈？” “不能！她也是犯罪嫌疑人，已经移交区经济侦查大队。” 曲平安没有骗他，在排除其他犯罪的情况下，重案中队人手不够，加上经济犯罪错综复杂，只得选择移交兄弟单位。 佟灿万念俱灰，他原本想着他母亲能够摆脱调查，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这么多年制毒贩毒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随着其他共案犯的交代，整个蓉城的警方进行了再一次抓捕行动，贩毒的漏网之鱼，包括小虾米再次遭殃。 当然这些人在哪个区，就通知当地的派出所或者刑侦出手，所谓有功大家一起赚。 审讯的过程中不断有消息传来，佟灿不单单杀了4个禁毒警，还指使手下处决过多个准备退出的手下，也曾经在交易中黑吃黑命令手下杀过人。 只能说佟灿是真的恶贯满盈，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佟灿是想把制毒和贩毒的钱都赚了，不给同行留一口汤。 之前尚富生搞的严打行动就是配合佟灿清除竞争对手，最近半个月蓉城的毒品价格完全被佟灿操控。 这些真相一个比一个让人心惊！ 对于禁毒这件事来说，就算是禁毒警察都清楚，想要完全消灭毒品是不可能的。 禁毒是把社会上的毒品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普通人想要接触到毒品难上加难，贩毒分子想要牟利有一个巨大的代价，社会才会和谐。 这种在蓉城腹地制毒的行为是完全不能容忍的，如果制毒工厂在蓉城，那蓉城的贩毒成本极低，当这些毒品满足了那些已经上瘾的瘾君子，接下来为了利益他们就会把手伸向普通人！ 最可怕的是现在这个手已经伸到警察系统内部！ 曲平安感叹之余，也庆幸有林慕，如果不是他这个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不知道还要盘踞在蓉城多久。 如果不及时打掉，那蓉城的禁毒就是一个笑话！ 截止目前，制毒贩毒案的嫌疑人数量已经增加到1000多人，横跨云贵川三省的贩毒人员都有，审理和押送还需要一段时间。 走出审讯室，曲平安碰到区公安局局长欧阳华。 “曲队，还有件事情忘了给你说，这一次的蓉城优秀中队是你们，到时候会直接公布。” 第87章 一等功 还真给林慕装到了！ “好的，欧阳局。” 欧阳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林慕这次动静搞得有点大，估计会有一个一等功，让他早点回来吧。” 曲平安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帮林慕顶下了泄露消息给南方周报的事，如果不顶下可能一等功就没了。 林慕获得一等功，不仅仅是整个重案中队的骄傲，也是整个区公安局的骄傲。 ...... 南方周报把佟灿的基本信息公布在网上，关于他和尚富生的关系议论纷纷。 “这个佟灿真是罪大恶极，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公告？” “会不会还有保护伞？” “什么时候判刑？” “给个说法！”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舆论，温河区公安局只得再次发布公告： 关于南方周报报道的佟某却有其人，关于他的犯罪事实不仅涉及制毒贩毒，还涉及多起命案，案件正在侦办中。 公告一经发出，舆论再一次引爆，不过这一次基本都是给公安局点赞的。 “我就说嘛，这么大的制毒贩毒集团，不死几个人也说不过去。” “我们错怪公安局了。” “网络太可怕了，一群人啥都不懂，这种刑事案件从侦查到提起公诉，半年左右。” “妈呀，还有命案，看来这个佟灿是死透透了。” “南方周报真有的，报道报一半。” “或许他们南方周报就只知道这一点。” ...... 网络上的议论还在继续，新安街道派出所内部发生诡异的变化。 所长办公室内 “老陆，袁志刚现在什么情况？” “张所，你别紧张，袁志刚这会应该在整理材料，周一要和刘正义一起下社区。” 自从林慕走后，袁志刚开始和刘正义配合工作。 “哦，那就好，那就好。”张昊的担忧写在脸上。 就在此时，袁志刚走进办公室。 “张所，陆指导员，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商量。” 张昊和陆明磊对视一眼，转向袁志刚：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之前安在我头上的功劳，我请求撤销掉！” 袁志刚说的自然是之前的杨伟组织卖淫案，这句话让张昊和陆明磊犯难了。 案件已经侦破那么久了，想要减掉一个人的功劳可太难办了，如果真的走程序减掉袁志刚的功劳，那接下来就是督察来找张昊的麻烦了。 这个死脑筋！ “袁志刚，已经在你头上的功劳就这样吧，就算我和张所同意，林慕也不会同意。 不信你打电话给林慕。” 陆明磊灵机一动，这个简单的道理，林慕肯定能反应过来。 袁志刚一整天没休息好，本来周末是休假，也不是他值班，打听到所长和指导员在所里这才过来整理资料。 袁志刚此刻脑袋昏昏沉沉，拿出电话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慕，之前抢了你的功劳，现在我想把它去掉，你应该会同意吧。” 林慕接起电话就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话，有些懵逼，不过很快就想到了症结所在。 袁志刚这是想和他舅舅做切割！ 不过这种小事不至于被爆出来，而且如果真把这件事现在弄出来，整个新安街道派出所恐怕要被审查。 “袁志刚，你清醒一点，你这是要害了所长和指导员吗？ 格局大一点，一个小案子算什么？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你好好想一下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努力，不要纠结眼前的事情。 你想做法医，那就想办法去表现，让法医部门注意到你，找机会调过去。 你现在没有你舅舅这个靠山了，以后全得靠你自己，振作点。 你舅舅是我抓的，如果你恨我当我没说。” 一口气说完，对于袁志刚林慕没有那么多好感，说这么多只是不想让对方头脑发热把张所搭进去。 而且这小子只说杨伟案，绝口不提比赛偷题的事情。 如果对方真的努力成为一个为民除害的警察还好，如果不能那就白费自己的一番口舌。 电话那头的袁志刚长叹一口气。 “林慕，我不恨你，总之还是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袁志刚挂断电话，转头对张所和陆明磊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他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至于林慕抓他舅舅尚富生，他是真的一点不恨林慕，甚至还有些想感谢对方。 没有了舅舅那座大山，他以后再也不用束手束脚，至于以后能做到什么样，都是靠自己。 只是这些事情对他母亲的影响很大，不过也只有她自己去消化了。 这一刻的袁志刚无比轻松，原本觉得枯燥无味的下社区现在也感觉不那么枯燥了。 林慕说得对，以后一切靠自己，自己想做法医就得自己努力，想要不被别人定义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努力！ 林慕被这个电话一搅和，出门一看三妈和三爹都走了，表哥林家佑自然也走了。 “爸妈，他们都走了？” “走了，被你给气走了，你这么一搞以后谁还敢给你介绍女娃儿？” 母亲杜菊芬没好气道。 父亲倒是满脸笑容，还是沉默不语，他知道现在杜菊芬在气头上，没必要去触霉头。 林慕的记忆中，母亲总是责怪自己，小的时候每天都在不停认错，这一次他选择避开。 “老爹，想不想吃斗鸡菇？” “你没那个运气，找....”林大松话还没说完，见到林慕对自己挤眉弄眼，话锋一转：“找一找，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那现在就出发吧。” 林慕一溜烟在墙角抓起一个小背篓，就准备上山，父亲林大松也跟了上去。 杜菊芬没等到儿子的道歉，念叨着：“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去捡菌子，小的小的不听话，老的老的不听话。” 当然这些话林慕和老爹都没听到。 越过村村通公路，再越过一片田地，继续攀爬一段路这才进山。 天左村的山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一大段相对平坦的区域，按着村村通的公路属于第三层，这一次的目标自然是最上层的山顶区域。 斗鸡菇虽然下面也有，但是捡的人多，山顶区域常年去的人少，机会更大。 攀爬10分钟左右来到第二层，漫山遍野的青木树，遍地的黑色渣滓是去年的青木树叶腐烂形成，散发着一种这里独特的青木味。 “林慕，再过一段时间回来吃青木菌，到时候这一大片全部都是，吃都吃不完。” 青木菌是雨季之后的产物，和斗鸡菇的美味比不了，唯一的优势的量大管饱。 “没有时间啊。” 第88章 真他娘的会演! 林大松顿下脚步，转头问林慕：“林慕，你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不然这不过节的咋突然回来了？” 林慕心里咯噔一下，父亲只有和自己单独相处才会说这么多话，而且总能看出问题所在。 不过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他并不想说，太复杂。 “没有遇到问题，就是单纯的想回来一趟。” “没有就好，那我们往山顶走吧。” 林大松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在前方拍打路边的草丛，一边拍打一边前进。 拍打草丛自然是为了防蛇，蛇其实怕人，只要听到响动就会提前离开。 “林慕，我闻到斗鸡菇的味道了，分散找一下。” “好勒。” 刚到山顶不久，两人就有收获，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找到了10几朵斗鸡菇。 不到6点钟已经捡了5斤多，收获满满踏上回程的路。 ...... 晚饭自然有一道斗鸡菇炒肉，饭刚吃了一半，三妈和三爸气冲冲地来到家里。 “林慕，我儿子被抓了，是不是你搞的鬼？”三妈指着林慕的鼻子嘶吼道。 林慕一听这话，有些疑惑，难道是杨占庆把自己卖了？ 不至于！ “林慕，你别生气，你三妈也是气急了。”三爸挡在林慕前面解释。 好家伙，这一家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林大松见到这个情况，连忙把自己的椅子递过去：“老三，让她坐下来缓缓。” “缓什么缓？我儿子被抓了，我也不活了。 我不管，林慕你是警察，还得了二等功，你用你的二等功奖章把我儿子换回来。” 三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林慕知道杨占庆没有出卖自己，同时三妈的无知让林慕有些头大，这要是能换那岂不是乱套了， “三妈，这个恐怕换不了！”林慕可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 三妈哪里听得了这话，眼睛一垂，豆大的眼泪水掉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号： “你们家林慕长大了，不顾念家里人的死活了，这点忙都不帮。 读书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我儿子就吃了没文化的亏，被警察带走了，让你们帮个忙都不帮。” 自己儿子犯什么罪她倒是一句不提，抓人会现场给拘留通知书，上面会写明原因的，而且以三妈的性格不知道原因肯定会大吵大闹。 现在过来找自己也是做最后的努力！ “幺儿勒，你就帮帮你三妈吧，二等功的奖章没了可以再挣，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表哥进去啊。” 母亲杜菊芬有些看不下去，催促林慕答应。 三妈一看有杜菊芬的支持，越来越来劲，看向林慕继续说：“你妈都说了，你还不同意那我就只有撞死在你们家的柱头上。” 柱头就是支撑房子的柱子。 真他娘的会演！ 林慕冷哼一声，站起身怒斥道：“三妈，你要撞我不拦着，谁不撞谁孙子！” 随后转头对母亲说道：“妈，你知道如果公职人员徇私枉法，会有什么后果吗？” 杜菊芬哪里懂这些，一脸疑惑：“有啥后果？” 林慕还没开口，三妈就要上前阻止林慕，嘴里还在不停咒骂。 好在老爹林大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对方，三爸也加入战场想要把林大松和三妈分开。 林慕顾不得身后的混乱，给母亲解释：“后果就是儿子先被关起来坐牢，出来后没有工作，还要背负一辈子骂名，子孙后代不能考公，不能当兵。” 杜菊芬听完这话，一拍桌子，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三人，抄起旁边的小板凳就冲了过去，一板凳拍在三妈的背上。 随着母亲的加入，三爸见情况不妙，连忙劝和： “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好在都有些留手，除了母亲杜菊芬那一板凳，其他都只是拉扯，并没有怎么受伤。 “你们两口子是见不得我家林慕好，想坑死我们家，老娘差点着了你们的道，从今以后，我们两家永不来往。 给我滚！” 杜菊芬连忙摆手，让三爸三妈离开。 三妈见情况不妙，忍着背痛拉扯三爸的衣角，随后两人双双在水泥院坝对着林慕跪下。 “林慕，我们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儿子不可能犯什么大罪，肯定是他们冤枉他了，你帮忙想想办法。” 三妈的嘴继续说，林慕都快被气笑了。 “表哥犯什么罪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拘留肯定有拘留通知书的。” “没有，真的没有。”三妈和三爸对视一眼，然后肯定地说道。 现在还在骗，林慕不想继续和他们掰扯，拿出自己的手持终端说道：“你们不说没关系，我马上查。” 见到林慕动作，三妈和三爸的脸都绿了，他们没想到林慕还有这一手。 “查到了，崔武案！” 林慕说完后收起终端机。 听到崔武案，现场的人都沉默了，这个案子直到现在都是村里人的谈资，都在猜测到底是谁这么穷凶极恶。 当时崔武手上的13万块钱，全是农民工一部分工钱，崔武出事后手下的10多个农民工不仅这部分工钱没拿到，剩下的一大部分工钱也没拿到。 崔武死后他的妻子因为和农民工的纠纷受伤住院，现在腿都还一瘸一拐，他们的女儿也因此大学没有读完就选择休学照顾母亲。 万万没想到林家佑竟然是凶手！ “我想起来了，2年前你们家儿子回来说在外面赚了钱，那个摩托车就是那时候买的，原来是丧良心的钱。 好啊，现在还想拉我儿子下水。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们不想你们儿子死，想让林慕帮他抵命，你们两口子好歹毒啊。” 杜菊芬反应过来，杀人偿命的道理她知道，至于其他的都是她的臆想。 见没有机会，三爸和三妈灰溜溜地离开，林慕三人早已经没了胃口。 “好险啊！”杜菊芬还在后怕。 就在此时，林慕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崔武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既然现在正义值这么多了，是时候加点了！ 第89章 杨所，干得漂亮 按照之前的想法加力量！ 加力量之前，林慕和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前往房子前面的水塘边，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拍在那颗果子全被摘完的桃树上。 桃树抖了一下，上面的叶子没有丝毫掉落，手掌倒是没有多痛，想来应该是之前加耐力的结果。 心念一动，林慕调出面板，加上一点力量。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3\/10 速度：4\/10 耐力：4\/10 枪械专精：1\/5】 随后一掌拍出，桃树左右摇晃幅度变大，林慕也感觉自己全身充满力量！ 继续加点！ 心念一动，再加上一点力量！ 再一掌拍出，桃树的树干摇晃幅度更大，树干上多了一个1厘米深的掌印。 现在这力量已经很吓人了，一拳下去一般人还真扛不住，林慕很保守决定先留点正义值，以备不时之需！ 查看面板！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4\/10 速度：4\/10 耐力：4\/10 枪械专精：1\/5】 林慕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力量和速度全部加满会有多厉害。 至于枪械专精，林慕暂时没有加点的欲望，现在的案子还没有需要带枪的。 自己现在还剩下的正义值，如果有必要再加枪械就行。 ...... 3天时间很快过去 关于崔武的三个凶手全部交代犯罪事实，崔武的妻子和女儿带着锦旗出现在苦竹镇派出所。 “杨所长，感谢你没有忘记我们家的案子，了了我和女儿的愿望。 求求你把这3个凶手全部判死刑！” 崔武的妻子咬牙切齿，她看着自己受伤残疾的腿请求杨所长。 “你们的想法我会转达给检察院，检察院在提起公诉的时候会把提出，当然最后还是以法院的判决为准。” 崔武的女儿扶着母亲，点头向杨占庆道谢，对于法律她现在很懂，自从父亲出事后，她把刑法看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以为派出所没有把父亲的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突然收到通知案子破了。 至于案子是如何破的，杨占庆只能告诉他通过走访锁定了其中一个人，然后顺藤摸瓜发现问题。 送走崔武的妻女，杨占庆回想起林慕的操作，无论是直觉还是手上的工具无一不让他侧目。 杨占庆是大专毕业后考到本地当民警，一步一步做到派出所所长，曾经也有一个刑警梦。 崔武案的出现把他的信心打碎了，想了各种办法，一有时间就去走访调查，2年来基本没有休假，却得到有用的线索。 结果林慕就回来探亲凭借直觉就发现端倪，破案的功劳还全部给了派出所。 他明白了自己和林慕这样的重案刑警的差距，决定以后做好本职工作，不再奢望自己的刑警梦。 今天上午就把结案报告提到县里，嫌疑人早就送到看守所，今天如果不是等崔武的妻女，应该已经在休假了。 刚准备提前下班，县公安局局长打来电话： “杨所，干得漂亮，我正在物色一个人去你们苦竹镇，到时候你到县里来干刑侦！” “是！领导！” 刚打算好好干基层，突然收到这个消息，杨占庆哭笑不得，挂完电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机会相当于是林慕亲手送给他的。 关于林家佑就是崔武案凶手的消息在天左村迅速传开，林慕的三妈和三爹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小地方关于案件的细节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竟然有一个版本说，林家佑是妖邪转世，还好杨所长是金刚转世这才把他镇住。 林慕的父母从此也没有跟他们再来往。 ...... 林慕在家待了几天，是时候离开了。 “爸妈，这4000块钱你们拿着用，我现在住宿舍吃食堂暂时用不到钱。” 林慕拿出准备好的4000块钱递给父母，背上背包转身离开。 4000块钱父母都没有反对，他们把林慕送到村口千叮咛万嘱咐这才返回。 刚坐上回程的大巴车，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佟灿特大制毒贩毒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什么情况？ 这么大一个案子还是给，感情这就到顶了呗？ 聊胜于无吧！ 狗系统的判定是以立案为标准，再大的案子同样都是。 蓉城这边几天时间案件侦查工作总算完成，所有的嫌疑人全部移交检察院，结案工作完成。 督导组临时办公室 “曲队，之前关于你泄露案件信息的事情，公安部领导发话了，事出有因，不予追究。” 陈组长的话让曲平远心底的石头落下。 “感谢领导！感谢领导！” “不用谢我，领导发话了，林慕的一等功和你们重案中队的全体二等功不日会下发。” 曲平远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快溢出来。 “多谢领导！” “曲队，你去忙吧，我们也该准备走了。” 曲平远明白督导组不能跟他们走太近，办完事情自行离开，拾取退出办公室。 陈组长待曲平远退出和旁边人开始聊天： “这个曲平远鸡贼得很，就不想让我们督导组见到林慕，生怕我们把人抢走一样。” 另一个组员冷哼一声：“这个案子确实保密做得好，不过我不相信是资料上说的，全都是林慕一个人的功劳。” “也许是他们太需要这个个人一等功了。” “无所谓了，反正这个案子这么大，怎么着也会有一个一等功，集体一等功和个人一等功的区别而已。” 陈组长看着手下几个组员的议论，他内心并不赞同，人心隔肚皮，何况调查的是市公安局局长。 这么大一个重案中队，想要做到密不透风何其艰难，唯一的可能就是一个人调查。 当然这其中也有国安的功劳！ 至于林慕如何调动国安，如何调动军队，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说明林慕有能力驱动各种资源，完成他的目的，而不像他们几个猜的那样，为了一个所谓的一等功就把功劳放在一个人身上。 有调动国安和军队的本事，而且是一个没资源没背景的农村孩子，根本不会在乎一个一等功。 这个林慕引起了他的兴趣，陈组长全名陈冬泉，公安部刑事侦查局调研员，正处级。 现在蓉城市公安局局长空缺，陈冬泉决定下来就打报告接任蓉城市公安局局长，直接不回京城了。 到时候这个林慕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一目了然，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以后还有大用处。 第90章 水库碎尸案 当天下午林慕回到蓉城赶回重案中队就听到一等功的喜讯，当然他也知道曲平远帮他扛下了泄露案件信息的锅。 “曲队。” “林慕啥也不要说，好好做事就行，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而且我们重案中队还有一个集体二等功。 上次你的二等功没有搞庆功宴，这一次的庆功宴跑不掉了。” 曲平远连忙岔开话题。 庆功大会区公安局已经安排好了，时间就定在3天后，听说到时候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长也会参加。 至于谁是下一市局局长，众说纷纭，有说是现任副局长的，有说是外调的。 关于这一次的案件，除了案件相关的嫌疑人被抓外，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也因为违规被党内处分。 没有停职调查，林慕是没想到，估计是没有完全牵扯进来而已。 林慕之前唯一担心的是到时候市公安局局长让廖进宏兼任就麻烦了，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多余了。 刚被处分不至于让他出马兼任这个局长。 至于尚富生还在调查中，除了制毒贩毒案以外他身上还有其他贪污受贿案，已经移交纪委。 他的家人也存在转移资产等行为，目前都在羁押调查中。 林慕没在的这几天，区公安局内部也发生了很大变动，第一个就是叶今波上任禁毒中队队长，而且得到一个二等功。 “林慕，接下来你就和彭嵩去帮魏飞文他们啃一下那个15年前的水库碎尸案吧。” 曲平远这么安排第一个是水库碎尸案在魏飞文和李小青手上2个月了，再加上现在整个重案中队任务全都完成了，到年底都可以抓紧啃老案。 在林慕来之前，13个老案悬案躺在档案室内，现在只有12个了，如果能把这个水库碎尸案解决掉，再努努力在自己退休之前把数量控制在10个以内就满足了。 “好！”林慕和彭嵩同时答道。 林慕和彭嵩赶到资料室，李小青和魏飞文最近半个月除了统一行动根本没见过几次面，一有时间两个人就扎进资料室看卷宗。 见林慕和彭嵩过来，两人起身帮忙抽凳子，让两人帮忙是李小青的主意，确实是这个案子太磨人了！ “林慕，就让李小青给你们介绍一下案情吧，这个案子彭大大也很熟悉。” 魏飞文说道。 彭嵩对所有的悬案都熟悉，在重案中队10多年，这个水库碎尸案是从案发到变成悬案他都全程经历。 林慕点了点头。 李小青看了众人一眼开始介绍： “15年前的8月12号，110接到报案在赵家村2组的水库堤坝附近发现部分人体组织，当地派出所封锁现场后转交给我们重案中队。 报案人是水库旁边的村民，刚开始没意识到是人体组织，直到他发现涂有指甲油的脚趾头。 受害人的尸块被凶手分割成巴掌大小左右，然后丢入水库，至今没有找到第一现场。 案件在刚开始的一周内连受害人身份都没有确定。 一周后通过dna库对比才确定受害人身份，是蓉城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失踪学生商霏雯。 最后一次在监控下看到商霏雯是8月8号下午4点半，学校校门口的监控，监控显示商霏雯打扮精致，衬衫配牛仔短裤，看起来是和人约会。 出校门后再也没有核实到对方的行踪，学校周边过往车辆因为监控覆盖问题没办法做到全部核查，能核查到的都没有获取任何线索。 商霏雯在校的人际关系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信息，按照她室友的说法，商霏雯经常换男朋友，从和她接触过的在校男生和校外男人都也没找到有用信息。 其他详细信息，可以查看卷宗。” 李小青看向桌子上一大堆卷宗，按照数量来看和之前的刘川东夫妻案差不多。 随后众人开始查看卷宗，林慕因为是第一次接触案件，首先拿起的是商霏雯的个人基本资料。 对于这种没有找到第一现场，也没有任何线索的案件，死者个人资料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商霏雯的个人资料让林慕有些瞠目结舌，案发时她刚入学第二年，不到2年时间堕胎3次，还曾经因为卖淫被拘留过。 商霏雯的父母就是温河区的人，曾经因为这个事情想给她办理退学，结果退学还没办完就出了这事。 尸块因为泡水不能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大概估算在8月10号到11号之间。 2009年正好是智能手机元年，所有针对智能手机的侦查技术还不够完善，加上受害人的手机并没有找到，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彭师父，尸块全部找到了吗？”林慕问旁边的彭嵩。 “除了头和部分被鱼扯坏的内脏，其他基本找到了。” “头现在还没找到？” “没有。” 林慕心头一紧，头没找到看来凶手是和商霏雯有仇啊！ 结合商霏雯的基本情况，感情纠葛的概率很大，调查重点应该放在和她有关系的男人身上。 和林慕的想法一样，接下来所有的调查走访都是围绕着商霏雯的人际关系展开。 上千人的走访记录，到下午6点林慕才看了不到10%！ “吃饭吧，明天再来。” 林慕可不想加班。 其他人也没反对，这个老案确实不急于一时，一起去食堂的路上互相还在讨论案情。 魏飞文和李小青两人互相讨论，林慕自然是和彭嵩交流。 “彭师父，商霏雯父母的情况调查过吗？” “调查过，她父亲是包工头，当时不在蓉城，她母亲成天打麻将都没挪过屁股” “做包工头，那不至于缺钱啊，为什么商霏雯会卖淫？” “这个当年就调查过了，她和父母的关系有点紧张，每个月父母给他的生活费，在当年也算很多了。 不过她的消费太高，也不愿向父母伸手，加上自己有点姿色，都是走的外围大单，一次差不多3000到5000。” 彭嵩解释道。 好家伙，2009年还不够用，林慕清楚地记得2009年自己还在读二年级，当时的班费才10块钱。 第91章 庆功大会 这个案件确实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尽快把案件的卷宗看完，特别是调查走访过程，如果从中能找到蛛丝马迹最好，如果找不到的话可能需要再次走访。 凭借自己的系统，每个人见一遍就算找不到也可以排除。 不过这些人都被前辈调查过这么多次，依然没有发现问题，可能嫌疑人真不是其中一人。 第二个问题是8月8号到8月10号这段时间商霏雯究竟去了哪里，这很重要。 从彭嵩的介绍中得知，至今没有任何人知道商霏雯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 3天时间一晃而过，卷宗啃了一半，区里的庆功大会在大会议厅召开。 除了值班人员，区公安局的各个部门人员全部到位，下面各派出所的所长也全部到位。 主持庆功大会的是区公安局局长欧阳华，主席台上最中央的座位是留给新任蓉城市公安局局长的。 “9.12制毒贩毒案庆功大会正式开始，有请新任蓉城市公安局局长上台讲话。” 全场的焦点集中在主席台左右台阶，都想看一下到底谁才是新任的公市局局长。 之前猜测的市局副局长，现在正坐在主席台上，已经排除，现在看来要么是外调，要么是市委兼任。 第一排一个男人起身，没有走主席台两边的台阶，而是直接一个跨步从主席台前方直接上台。 腿长就可以为所欲为？ 男人转身，所有人才发现此人正是之前公安部督导组的陈组长陈冬泉。 陈冬泉年龄不到40，保养的也好，身高180，引起在场的部分女生惊呼。 “在座的各位上午好，我叫陈冬泉，相比很多同事都认识了，之前我是督导组组长，现在由我接任蓉城市公安局局长一职。 今天既是庆功大会，也是誓师大会，在此之前的功劳是我们的荣誉，再此之后的努力是我们的决心。” 陈冬泉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这一次的荣誉属于重案中队，有请重案中队全体人员上台，领取他们的集体二等功！ 同时还有今年的年度优秀中队锦旗。” 在掌声中，曲平远招呼众人上台，同时向鼓掌的同僚点头致谢，这一刻他期待已久。 接下来曲平远在一声声赞美中迷失自我，拿着元的奖励和锦旗，每个人还有一枚奖章。 林慕想到之前的二等功奖金都还没有发到自己卡上，看来庆功大会还是好啊。 合照环节完成后，陈冬泉继续宣布： “在这次案件处理过程中，重案中队林慕果敢坚毅，表现突出，荣获个人一等功。” 台下的张昊笑容满面，林慕也算是从新安街道派出所出来的，林慕拿到一等功也是给新安街道派出所长脸。 一等功相比二等功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基本都是出生入死，或者死后追授。 虽然案件的调查过程张昊不知道，从一等功的结果来看，难度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你们家林慕真有两下子，年纪轻轻就拿到一等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德平一拳捶在张昊的肩膀上，目光中带着笑意。 “哎！” 现在的林慕已经是重案中队的人了，张昊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林慕的成长，难过的是在此之前他没有守住底线，伤害了对方。 “你们家宋自伟以后也可以的。” 张昊的话刚说出口，笑容从李德平的脸上瞬间消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滚滚。” 林慕这边接过块钱的奖金，陈冬泉帮林慕戴上奖章，同时轻声说：“林慕，加油以后发光发热的机会更多。” 这句话是啥意思？ 林慕也懒得去想，这块钱加上上次二等功的5000，林慕准备给自己买一辆自行车。 就等着二等功的奖金到账了！ 我汽车买不起，自行车安排一辆不存在任何问题，以后出门再也不用担心交通问题。 恰好自己想试一下自己在系统加持下的力量和耐力究竟如何。 林慕刚下台坐下，陈冬泉意犹未尽地问： “你们是不是很羡慕？ 不用羡慕他们，你们也有机会。 之前我就说了，今天是一个誓师大会，这几天我都待在蓉城，这么漂亮的一个旅游城市，安全是每个游客都关注的。 那蓉城未被侦破的命案就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上一刻还满心欢喜的欧阳华，脸色微变，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陈冬泉这把火立马就烧，让人猝不及防。 未被侦破的命案就说明案子棘手，在此之前尚富生给到每个区公安局的指标是未侦破的命案数量不能增加。 也就是说只要保证新的命案保证侦破就行，虽然也有些困难，但是在现如今的科技加上无处不在的监控还是有机会的。 老案，特别是10年以前的老案都面临监控不足，甚至有些案件会出现相关案件的知情人不在人世窘境，想要侦破难上加难。 台上的陈冬泉的演讲还在继续： “针对温河区未侦破的老命案还有12件，今年新案未侦破的还有2件，今年你们的目标就是把未侦破的命案控制在个位数。 当然，其他区的任务和你们也差不多，我们拿出不畏艰险，再苦再难也要上的精神，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有没有信心？” 全场掌声稀稀拉拉，没有一个人回答，欧阳华见现场冷下来，只得上去一个敬礼： “我代表温河区公安局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林慕听到这话，内心毫无波澜，也就是说再破5个案子就完事，小菜一碟。 反观现场其他人脸色蜡黄，命案里面有难度的是会给到重案中队，但是案件是整个刑侦大队负责，每个派出所也有相应负责的案件。 温河区都算好的，新都区未侦破的老命案都有30多件，不知道到时候他们的指标会是什么样。 曲平远顿感压力陡然来临，都不知道林慕把尚富生拉下马是好事还是坏事。 之前林慕让每一个重案中队队员可以做到每天5点下班，现在看来准时下班的日子到头了。 第92章 天就10天 秦祥波更难受，本来重案2组的任务指标都没完成，靠着林慕把整个重案中队的指标拉上去完成了，现在重案2组手上还有一个没侦破的新命案。 太难了！ 看来后面有机会把林慕请过去，先把接近1个月还没有侦破的案子解决了再说！ 陈冬泉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要对有转岗意向的人员做一个摸排，根据摸排情况进行一次大考，让适合的人去适合的岗位。”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那些靠关系调动的人，能者上庸者下，摸排只是一个借口。 林慕对陈冬泉从这一刻肯定了不少，至少是一个真正做事的人，敢对某些顽疾开炮确实够厉害。 可能也是因为陈冬泉是公安部出来的，背靠大树才敢如此。 ...... 庆功大会结束，曲平远被欧阳华叫去开会，重案1组其他人去食堂吃完午饭也回到办公区开会讨论。 “曲队肯定是被欧阳局叫过去分配任务了，我们重案1组差不多会被分配2个老案目标。”韩龙分析道。 “韩组长，算少了，2组他们手上还有1个新案没破，我感觉至少我们会被分配3个的指标，而且后面还会有新的命案。” 彭嵩摇头叹息。 其他人也纷纷同意彭嵩的观点，林慕到来后1组的破案效率高上一大截，根本没有积压任何新案，如果后面还有命案，大概率是会分配给1组。 韩龙挠头苦笑：“以后我们只有加班了，任务太重，就算完不成领导至少看得到我们的努力。” “也只能这样了。”米元志和丁洋异口同声道。 林慕可不这么认为，上去一步说道：“这我就不同意了，现在是9月20号，距离今年结束还有3个月零10天，这点任务为什么就非要加班？” 李小青看林慕的眼神都直了，虽然之前林慕说的大话他都完成了，现在这可是3个老案啊！ “林慕，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个任务太重了。” “林慕，如果你想正常下班，我们都不拦着，但是如果不加班上面怪罪下来就麻烦。” “对啊，林慕......” 彭嵩正想劝林慕，林慕噗呲一笑： “你们担心什么，我说能办到就能办到，我其实倒还好，住单位宿舍也近，你们有家有室的总要有时间陪家人才行。” 林慕的话直叩人心，韩龙就因为经常加班，老婆孩子经常抱怨，最近不加班关系都亲近了很多。 彭嵩更是因为最近不加班，每天陪女儿的时间也变多了，感觉总算有点生活，眼睛看向林慕。 “当真？” “当真，就这个月内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把水库碎尸案搞定！” 林慕算过了，10天内把所有怀疑的重点目标扫一遍，总归会有线索，差不多10天内可以把案子破了。 此话一出，众人已经不是之前的惊讶了，而是完完全全的不理解。 都怀疑林慕是拿了一等功有些飘了，只是不好说，毕竟对方破案确实有一手。 “林慕，那这样，我们从现在到月底暂时不加班，如果你月底你之前把这个水库碎尸案破了，我们就不加班。 如果水库碎尸案没破，我们加班，你可以不加，你看这样好不好？” 韩龙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正好自己也抓紧这10天时间多陪陪家人。 “好，10天，如果10天没破，那我也会陪大家一起加。” 会议刚开完，林慕收到短信，之前二等奖的5000块到账了！ 来的正是时候，林慕在手机上点开喜德盛专卖店花费订购了一辆mt5，支付5000定金2天后去线下门店提车。 算了算，买完车之后自己还剩下不到3000块！ “彭师父，我们先去一趟赵家村2组的水库看看。” 对于水库碎尸案，林慕想来想去还是得去现场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好，每次你小子总能发现点其他线索，那就走吧。” 彭嵩找韩龙拿了公车钥匙就出发，在这一块彭嵩很注意，能不开自己的车坚决不开自己的车，突出一个省油。 赵家村很快就到，水库堤坝是50年前大集体时代修建，现在看起来依然稳固。 水库堤坝东西走向，东南风把水面的渣滓吹到堤坝的右侧，右侧也是之前发现尸块的地方。 水库的右边零零散散有房屋，按照之前的分析，拍抛尸时间应该是8月11号晚上。 如果是8月10号遇害，那8月10号到11号这段时间尸体在哪里？ 还有8月8号到8月10号商霏雯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是林慕的疑问，也是之前接手这个案件前辈的疑问。 沿着水库走了一圈，林慕开始怀疑会不会作案的人就是这个赵家村的村民。 如果作案后抛尸更方便，因为对地形熟悉，动作会更快，也不担心有人会发现！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被否定，首先按照当时商霏雯离开学校的装扮应该是去赴约。 蓉城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到赵家村距离80公里，而且越走越荒凉，商霏雯肯定不会过来。 大概率还是在其他地方杀人，然后抛尸在水库，有可能对方是对这里很熟悉。 “彭师父，之前的凶手分析大概是和商霏雯差不多的同龄人，我感觉出发点错了。” “哦？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林慕指着水库说： “这个水库右边有人居住，左边基本上没啥人，凶手选择抛尸地点该概率是在左边或者水库后方。 说明这个凶手很懂如何给警方制造难听，而且他之前的行动都避开了监控，反侦察意识很强。 如果他不选择抛尸，那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成为失踪案，根本就无从查起。 很显然凶手是在示威！” 示威？ 彭嵩从来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如果真如林慕所说，那事情就复杂了。 “你是说凶手在向警方示威？” “不好说，要么是向警方示威，要么是向商霏雯的父母示威！ 如果是向警方示威，那说明是一个变态杀手，也符合碎尸的手法。 如果是向商霏雯的父母示威，那就是仇杀，情况就更复杂了。” 林慕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后者，那对方的每一步都很缜密，而且把警方的侦察方向引向变态杀手的方向，根本想不到这里来。 林慕感觉到，这个凶手很有可能会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的高手！ “如果是后一种的话，商霏雯的父母也危险！” 林慕突然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是这样，凭对方的缜密思维和自信，自然是不会放过商霏雯的父母！ 第93章 你们谁被摸了? 细思极恐！ “林慕，应该不至于这样，商霏雯的父母早就离婚了，现在估计过得挺好。” 林慕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如果真的遇到高手，说不定10天还真的破不了案。 真不知道这个陈冬泉是咋想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火力对准重案中队，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一样。 就3个多月时间，非要冲任务，说好听点是想做点事，说不好听点就是想给上面看。 ...... 曲平远开完会忧心忡忡地回到重案中队，得知林慕要在10天内破掉水库碎尸案，愁眉略微舒展。 “林慕真这么说了？” “真这么说了。” “好你个韩龙，还会用激将法了，林慕这小子动真格起来还真说不准。” “额....” 韩龙有些无语，不知道曲队受了什么刺激，脑补起来倒是挺厉害，先问问具体任务。 “曲队，欧阳局怎么安排任务的？” “欧阳局说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要想完成任务重案中队需要定5个老案目标，其他部门3个目标，最后才能做到完成总任务。 我的想法是重案1组3个任务，重案2组2个任务。” 韩龙一听这话，确实和彭嵩的猜测差不多，现在只能祈祷这期间温河区悠着点，别再搞个新命案那就要了老命了。 “曲队，还有个事，林慕说以后不用加班，他会搞定3个任务。” “是吗？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加。” 韩龙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真不加？” “不加，我们都老了，不懂年轻人，让年轻人折腾去，有时间多陪陪家人。” 曲平远想开了，林慕都这么说了，他也放心了。 说的也是，韩龙决定去一趟档案室，他也想安排一个老案，自己一个人来研究，能做点贡献是点贡献。 林慕回到公安局已经下班，直接前往食堂就餐，恰好遇到宋自伟端着盘子跑过来。 “林慕，我决定了，我要到你们重案中队来。” “宋自伟，你受啥刺激了。” “今天上午你听新来的陈局不是说了嘛，转岗摸排还有大考，我已经被摸了。” “你被谁摸了？” “还能有谁？” 就在这时，叶今波的脑袋伸过来，问道：“你们谁被摸了？” 还好林慕反应过来，立马说：“叶叔，我被摸了，我被摸了。” 叶今波一屁股坐在林慕旁边，瘪了瘪嘴：“那个姑娘稀罕摸你？虽然长得还行，摸起来还是没我们家宋自伟舒服，全身都是肌肉。” 林慕和宋自伟对视一眼，强忍住没笑场。 回到宿舍，林慕拿出终端机查询商霏雯父母的情况。 商霏雯的父亲商游光，58岁，再婚后有个儿子已经11岁，根据商游光的手机定位移动速度应该本人没事。 商霏雯的母亲阮向美，56岁，离婚后一直没有结婚，靠着分到的家产每天打麻将度日，人也没事。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真的是复仇，15年没有下手也不至于。 看来得先见见商霏雯的父母才行，之前的调查走访队商霏雯的父母只是简单的聊案情，并没有对商霏雯父母做深入了解，说不定真的有线索。 问题的根源可能在于，所有的前辈都被商霏雯的奇葩经历给唬住了，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是和他有关系的男人。 就在此时短信提醒有一笔1500多入账资金，显示是津贴，谁大半夜把钱打错了，真他娘的开心！ 随后黄平安的电话打来。 “林慕，你的津贴收到没有？” “1500多，收到了。” “那就好，以后每个月都有，如果有任务还有奖金。” “之前的2个案子有没有奖金？” “那是试用期。” 挂断电话，林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搞了半天之前白打工了！ 重案2组 秦祥波还在加班，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次分到2个老案指标给他们，虽然1组分了3个，但是他们手上没有未破的新案。 他打听到其他区县也炸锅了，特别是新都重案中队这一次的任务是年底前完成11个老案侦破，算下来每个月差不多4个，根本完不成！ 本来想把林慕拉过来帮忙搞一下新案，结果打听到林慕要在10天内破掉水库碎尸案，这些他根本不敢打扰。 “水库碎尸案，那么难的案子，10天内怎么破得了？”秦祥波苦涩一笑，3年前他想挑战一下这个案子，调来卷宗苦战2个月一无所获，最后乖乖把卷宗还到档案室。 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连第一现场都没找到，而且死者消失的几天真空期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如果林慕真能10天内把案子破了，那他就真的服气对方！ 如果真的做到，那他也不用担心任务的问题了，其他案件不用想一个月内1组的任务完成，记下来就可以光明正大借人了。 ...... 第二天重案中队资料室，林慕把自己的猜想分享出来。 “林慕，你的意思是这个案件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仇杀？” 李小青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判断，在此之前所有的方向都汇聚在商霏雯混乱的男女关系上。 “林慕说的也可能是对的，截止目前我们接触到的和她有关系的男人都可以统称为渣男，他们其他方面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点很像，就是贪生怕死。 真正的凶手没有几个贪生怕死的。” 魏飞文思考良久后总结说。 “好，那我和彭师父今天去走访商霏雯父母，你们抓紧时间整理商霏雯在校期间和她有仇的人，包括闺蜜。” 林慕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闺蜜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上一世见过太多。 至于之前的男女关系方向，林慕相信前辈调查了15年都没有结果，如果这些方向都没有结果再去走访那上千个目标。 李小青和魏飞文点头同意，既然林慕自己承诺的10天破案，那这10天所有的行动他们都听林慕的。 温河区九万麻将馆 “一筒碰了！” “两万胡了！” “阮姐，你今天手气不行啊，胡一天的照片没带吧。” “谁说我没带！” 阮向美把包里的化妆镜拍在桌子上，打开后里面赫然一张胡一天的照片。 “现在我拿出来，必须一直胡下去！” 第94章 对方是过错方? 刚走到门口的林慕被阮向美的操作给震惊了。 时间有限，只得推开包房门，对阮向美出示人民警察证：“占用你半个小时时间，方便吗？” 阮向美打量林慕两眼，问道：“就在茶楼可以吗？” “可以！” 原本还有些不悦的牌友见到人民警察证，再看了看林慕的警服，不敢吱声。 老板很识趣地免费开了一间包房，林慕展开询问。 “阮向美，15年前有哪些人和你有仇？” 阮向美上身豹皮色衬衫，头上烫着一个爆炸卷，眼影厚厚一层，看样子是为了掩盖黑眼圈。 阮向美看向林慕，摇头自嘲道：“我哪里有什么仇人，如果真的有，那只能是商游光的小三、小四、小五。” “都说说吧。” 林慕可不愿意放过每一个细节。 阮向美没想到林慕会让他说，连连摇头：“她们没那个胆量敢害我女儿....” “让你说你就说！这里录着呢！”林慕不想浪费时间，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厉声道。 阮向美连忙打起精神，坐得笔直开始讲述商游光的情人。 商游光15年前靠着包工地赚的钱到处潇洒，除了嫖娼之外前前后后有10来个情人，其他有3个和阮向美有过正面冲突。 其中一个在家里被阮向美抓了现行，还有一个是女儿的同班同学的妈妈，还有一个就是商游光现在的妻子尤月娥。 林慕记下了所有阮向美知道的人名，对尤月娥最为关注，商霏雯的死是造成商游光离婚的直接原因，按照得利原则，尤月娥是最大的获益者。 把每一个情人的基本情况说完，阮向美还在喋喋不休，林慕打断对方：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再来找你。” 林慕问完和彭嵩离开，留下阮向美一个人空洞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离开九万麻将馆，彭嵩问林慕：“你怀疑这个尤月娥？” 林慕点了点头：“有点怀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尤月娥是11年前快生孩子的时候才和商游光结婚。 之前没有人会想到他在15年前就已经认识商游光，也没有人问过阮向美。” 这确实是一个疏忽，阮向美和商游光在女儿死后不到半年就离婚了，而商游光再婚是4年之后，不正常。 而且在前两年调查案件的前辈确切地记录了对方是单身状态，也就是说商游光没有和尤月娥住在一起，或者说故意做给调查民警看的。 林慕相信，如果真是那样，也肯定是尤月娥出手，或者是雇人出手，商游光也是事后知情，或者说猜测到。 不过从作案手法上看，不像是女人干的，大概率是雇凶杀人。 这一切的一切还是要见到尤月娥才行，只要见到对方，一切真相林慕马上就可以知晓。 联系商游光，确定在对方家里等林慕，找了一个面馆吃了碗面出发前往。 到商游光的家有30分钟车程，是一个独栋别墅，在商游光的引导下停好车，进入1楼的客厅。 客厅差不多50多平，现代科技风装修，打扫清洁的保姆识趣地退出客厅，林慕的感觉这不像家，更像一个公司。 “彭警官你好。”商游光递过一支烟，然后转头继续递烟给林慕。 “谢谢，不会。” 林慕本来不抽烟，随后开口问： “你老婆尤月娥不在？” 商游光给彭嵩点烟的手略微停顿，这一信息被林慕和彭嵩同时捕捉到。 “额，是这样的，我和尤月娥正在办理离婚，现在是冷静期，所以....”商游光的话音有些苦涩。 “孩子归谁？” “归我，自然是归我。” 商游光情绪有些激动，都被林慕看在眼里。 按道理说两口子离婚，孩子11岁如果母亲不放弃抚养权，男方想要拿到抚养权难如登天，除非女方是过错方，或者女方有不适合抚养孩子的基本条件。 “对方是过错方？” “好像这件事情和我女儿的案子没有关系吧！”商游光刚坐回沙发听到林慕的追问站起身。 林慕同样起身盯着商游光的眼睛，双方就这样对视十几秒。 商游光随后问道：“你们不会是怀疑尤月娥杀了我女儿吧？” “你不要激动，正常询问，你只需要回答，我们办案全看证据。”林慕语气坚定。 随后双方坐回沙发，商游光长叹一口气说： “警官，真不是我不愿意说，尤月娥挪用我公司的资金赌博，害得我差点破产，现在资金流紧张到我准备把这套别墅卖了。 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了10来年，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这样的人虽然可恶，但她肯定不是杀我女儿的凶手。” 赌博确实如此，只要沾染就后患无穷，如果是这样商游光拿到抚养权也是理所应当。 “好，还有一个问题，你和尤月娥那么早认识，为什么你离婚了4年后才和她结婚？” 林慕刚说完，商游光脸色更难看，冷哼一声：“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她当年为什么推三阻四，其实就是想从我这多捞点钱，如果不是意外怀孕，她还不想和我结婚。 应了那句老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林慕见商游光不像说假话，离婚4年才结婚是尤月娥的主意，那这个尤月娥确实有疑点。 “好，我们今天就到这里。” 林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决定离开，彭嵩和他对视一眼前去开车。 刚上车彭嵩对林慕说道：“现在3点半，直接去找尤月娥？” “恩，先让曲队查一下尤月娥现在在哪里？” 林慕包里面的手持终端机确实可以查，不过他不打算用，即使是彭嵩也没有必要知道他和国安的关系。 刚开出别墅不久，收到曲队的信息确定了对方现在正在新安街道派出所管理的辖区一处出租屋内。 一说地方，林慕就太熟悉了，下社区让他对那一片了如指掌。 20分钟后，林慕来到尤月娥居住的小区楼下。 小区是建于1993年的一个老小区，尤月娥住在第二栋的6楼，小区门卫就是摆设随便出入。 第95章 赌博? “姓尤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这30万必须还上，不然你和你的儿子都别想好过。” “对，你没有钱去找你男人啊，有本事借没本事还是吧。 没钱去卖啊！” 两道声音从6楼传出，刚爬到4楼拐角的林慕和彭嵩瞬间明白了楼上的情况。 这是被追债的节奏啊，好好的一个人被赌博搞成这样，家庭家庭没了，生活还不安生。 赌博害死人啊！ 林慕继续爬楼，刚到5楼转角，门口放哨的一名男子立刻警觉起来，见到林慕和彭嵩的警服，赶紧向屋内的人报信。 “警察？怎么可能，你糊弄鬼呢！” “派出所外面巷子有我们的人，都没有来电话，难不成其他派出所没事干来这里？” 屋内的两名男子压根不信。 就在此时，林慕和彭嵩已经来到门口，屋内的三名男子紧张的手不知道该放哪里。 之前说话的两名男子裸着上半身，仿佛是为了展示纹在手臂和胸前肥肉上的几条龙。 之前在门口放哨的男子眼神躲闪，犹豫两秒上前递过一张纸条：“警官，我们都是合法合规收账的，你看这是借条。” 林慕接过借条，上面写着：今借到王力坤现金人民币元，月利率5%，2022年1月1日前本息一并归还。 下面名字落款后的时间是2021年9月31号。 这都快3年了，听之前的口吻这是只想收回本金，看来不止来要第一次了。 尤月娥坐在茶几旁的小板凳上，满脸疲惫，她没想到警察会来，第一反应是邻居帮她报的警，之前也出现过类似情况。 “你们要账我们不管，只要不出事，今天你们就到这里吧，我们还有事要找尤月娥聊聊。” 林慕可不想管这些烂事，先把这些人打发走再说，5%的利率确实是高利贷，不过这些都是民事问题。 为首的花臂男见林慕不是来管这事的，原本紧张的神情消失，不过也不敢多逗留，对尤月娥说了一句“明天我们再来”，转身离开。 三人刚走，尤月娥战战兢兢地说：“商游光不是答应我不会报案的吗？” “哦？”林慕一愣。 “商游光说了，公司那几百万就当他亏了，不会报案的，不信你们问他。” 看来这个尤月娥是真的误会了，林慕觉得不动声色，看看究竟啥情况。 见林慕和彭嵩站着不动，尤月娥站起身继续解释： “我赌博也不犯法，你们如果觉得有问题，我可以跟你们走，正好不用担心那些要账的烂人。” 林慕没有理会尤月娥的解释，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你怎么欠了这么多钱的？” “赌博啊，明知故问。” “玩什么类型的？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帮你追回损失。” “这就不用你们警察操心了。” 尤月娥脸上的肌肉明显有些僵硬不自然，一般情况下听到能帮忙追回损失都会配合。 尤月娥的抵触写在脸上。 林慕转身和彭嵩递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身出门到楼角联系曲平远。 尤月娥把柜子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继续给林慕解释，总之就是商游光答应之前他从公司挪用的钱一笔勾销，现在没理由再找他。 林慕就听他解释，眼神关注对方额头却没有看到红色记忆碎片掉落，只有1个黄色记忆碎片。 林慕都懒得接，看样子肯定是挪用公款的事情。 黄色记忆碎片还在缓缓飘落，彭嵩从门外进来，附耳告诉林慕尤月娥的钱都转给了一个叫尤正龙的人，是尤月娥的表弟。 林慕一听这话，赶紧假装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没拿稳，掉在地上，随后弯腰接住黄色记忆碎片。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正是商游光别墅的客厅，一个年轻男子躺在沙发上，斜眼看着旁边的尤月娥，淡然说道： “表姐，你考虑好，人是我杀的，也是你指使的，你怎么着都是共犯，起码都是一个无期徒刑。 老子烂命一条，没钱用和死了没区别。 最后一次，30万一分都不能少！” “尤正龙，你贪得无厌！这么多年，你从我这里拿走了500多万，每次都说最后一次。 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尤月娥眼神怒视眼前这个年轻人，胸口不断起伏。 “是吗？反正今天钱不到位，我就去自首。” 说完尤正龙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尤月娥瘪瘪嘴：“再见，我的大表姐。” 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有些疑惑，如果是尤月娥指使尤正龙杀人，那为什么没掉落红色记忆碎片？ 难道说指使杀人只掉了黄色记忆碎片？ 按照林慕对这个狗系统的了解，不至于这样，狗系统什么都一视同仁，简单的命案给正义值，制毒贩毒那么大的案子还是给。 反推过来，如果是杀人案，无论是直接杀人还是雇凶应该都是红色记忆碎片才对。 不过这条线索已经很重要了，只能先把人带走了！ “尤月娥，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去哪里？” “温河区重案中队！” 听到温河区重案中队几个字，尤月娥脸色刹那间变得无比难看，她知道温河区重案中队正是负责商霏雯案的。 没有反抗，尤月娥跟着林慕和彭嵩下楼，上车后回到区公安局。 林慕带着尤月娥进入审讯室，彭嵩已经提前把尤正龙的信息发给韩龙，抓捕行动已经开始。 尤月娥进入审讯室，还没等林慕问，直接开口： “你叫林慕是吧？刚才在走廊看到你的照片了。”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要进到这里才会问，不就是雇凶杀人的事嘛，不用你们问，我全部交代。” 彭嵩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嘀咕道：“这林慕又用了什么特殊的审讯手法？” 彭嵩入座，尤月娥继续交代。 商游光是一个时间管理大师，两人认识的时候商游光40岁，尤月娥18岁，原本以为遇到钻石王老五。 尤月娥在20岁那年才得知商游光有妻女，而且女儿只比自己小两岁。 第96章 我真的没杀人，我有证据 尤月娥不敢把这件事情向商游光挑明，就怕一个不小心商游光把她一脚踢掉，而且她也清楚商游光不止她一个情人。 为了上位她每天都在想，如何让商游光和妻子离婚，直到他的表弟出现，事情迎来转机。 得知尤月娥的需求，尤正龙出主意帮她干掉商霏雯，按照他的说法商游光和妻子阮向美关系就靠女儿维持，如果女儿没了自然就离婚了。 而且当时尤正龙才16岁，就算杀人也不至于判死刑，更何况尤正龙信心满满不会被发现。 当然条件是给他20万！ 尤月娥想都没想直接给了尤正龙转了20万，没想到还真让他办成了，商游光没多久也确实离婚了。 可之后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 商游光并不想和她结婚，他想尽千方百计怀上对方的孩子，时隔4年总算嫁给对方。 可接下来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尤正龙直到尤月娥顺利嫁给商游光后，多次以自首为要挟向她要钱，刚开始一万两万，之后越来越多！ 尤月娥靠着自己管理公司财务的便利，不断从公司账上挪用资金，终究纸包不住火，2年前被发现！ 没办法她只能一边骗商游光自己是赌博输了，一边借高利贷给尤正龙。 听到这里，林慕也搞清楚了状况，现在只等尤正龙抓回来，确定证据案件就结了。 李小青和魏飞文自然是跟韩龙前去抓捕尤正龙，在得知尤月娥全撂了，无不心惊。 说好了10天内破案，这才2天案子就破了！ 之前他们搞了2个月任何线索都没有，所谓一叶障目不过如此。 尤正龙被抓的时候正在酒吧，抓捕的时候激烈反抗，下午6点才带回重案中队。 林慕可不想等，这些事情自然交给韩队去审讯，自己已经吃完饭回宿舍躺起。 .......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都是那个尤月娥乱说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审讯室内尤正龙面对韩龙的讯问，面红耳赤嘶吼着。 “尤月娥已经交代了全过程，给你的20万转账记录我们可以查到。 我手上是尤月娥的笔录，细节详细，你要不要看看？” 韩龙一拍桌子，拿起手中的笔录向尤正龙示意。 尤正龙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说：“我确实拿了表姐的钱，但是我真的没杀人，我有证据。” 说自己没杀人每个被审讯的嫌疑人都会说，说自己有证据倒是让韩龙有些意外。 “什么证据？” “视频，我有视频！ 15年前，我拿到那20万，准备把那个女孩绑起来拍点视频，假装把她杀了交差，结果我们还没行动就看到那个女孩被人带走了。 但是我在车里面录了视频，我备份了几个地方，就怕遇到今天这个事情。” 尤正龙说完见韩龙不信，立马把自己的云盘账号和密码报给了对方。 “暂停审讯！” 韩龙看到眼前的视频，大概可以确定尤正龙不是凶手，只得暂停审讯。 至于尤正龙敲诈尤月娥的案件可以转给新安街道派出所去处理，毕竟重案中队是以大案为主，这种小案子给辖区派出所送点温暖就行。 晚上8点过 林慕还在刷着短视频，电话响起，是韩龙打来的。 “韩队！” “林慕快来一趟，情况有些变化，来了再说。” 板上钉钉的案子还有变化？ 林慕懒得换警服，直接拖鞋加短裤短袖就出门，一路上都在想问题出在哪里。 来到资料室，看着屏幕上播放的视频，2个带鸭舌帽和口罩的黑衣男子捂住商霏雯的嘴，确认四下无人拖着她上了一辆面包车，车牌上泥土太多根本看不清车牌。 “看来尤月娥是白白被骗了10多年啊！”彭嵩苦笑道。 “把尤月娥放了，通知新安街道派出所把尤正龙领走，诈骗案后续的工作还多，不能浪费时间。”韩龙看向林慕，毕竟线索是林慕发现的。 “韩队，你定就行了。” 案件又回到了原点，林慕可没闲工夫去管这种小案子，之前豪言壮语10天内破案，现在危机感来了。 好在还有一个视频线索！ 交通监控视频保存的期限一般不会超过3个月，想要从监控视频上查到记录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案件卷宗资料里面查看当时保存的监控视频，从中找到记录。 释放尤月娥的工作还是林慕和彭嵩去完成，当打开尤月娥的手铐时，对方满脸不可置信。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尤正龙不是杀人凶手，现在已经移交新安街道派出所，他诈骗你的事实成立。 之后的工作你直接和新安街道派出所沟通。” 林慕话音刚落，尤月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林慕和彭嵩眼疾手快连忙搀扶住这才没出事。 “为什么，为什么？” 尤月娥嘴里不停自言自语，她因为尤正龙的一个谎言，把自己能找到的钱都给了对方，现在出去还要面临被追债。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监牢里待上一辈子，现在又告诉她没有罪。 她不能接受！ “赶快走，别墨迹！” 对于这种女人，林慕不想给她过多好脸色，虽然她没杀人，但是她有杀人的想法，只是没有实施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欲！ 送走对方，林慕和彭嵩回到资料室和其他人集合，一遍遍观看视频。 这是唯一的线索，多观看几遍的目的是尽快把有用的信息全部提炼出来。 视频看的差不多了，韩龙问：“大家都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吧。” 李小青：“按照视频的拍摄时间8月8号下午4点33分，和受害人离开学校的视频对上了，从对方的手法可以看出是蓄谋已久，绝对不是随机目标。” 韩龙点点头看向魏飞文：“你也说说。” “我的看法和李小青一致，两名黑衣人大热天的穿黑色本来就不正常，而且还带鸭舌帽，唯一的解释就是怕被人认出来。” 魏飞文分析道。 韩龙看向林慕，林慕开口道： “这个车的车牌已经被泥浆糊上了，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们的行驶方向是城外。” 第97章 他买自行车就是为了省油 “其中一种可能，他们直接开车去了赵家村！ 如果杀人凶手就是这2个人的话，那他们在赵家村附近肯定有居所，而且那里肯定是第一现场。” 众人看向林慕，这个案子总算有了眉目！ “问题是15年过去了，第一现场肯定早就破坏了，视频里也看不到两个嫌疑人的脸，从哪里下手呢？” 李小青说。 林慕的眼神继续盯着视频中的两个黑衣人，口罩都是黑色的，在其中一瞬间可以同时看到两人的侧脸。 “停！” “后退2秒！” 林慕口中念叨着，旁边的彭嵩按照林慕的要求操作视频后退两秒，两个人的侧脸展现出来。 “这两个人都是高颧骨，就连口罩都遮不住，身高都差不多168左右，头顶的头发都有些稀疏。 同时满足这么多相同条件，看着有点像两兄弟，年龄也差不多30岁左右！” 林慕说完，其他人凑近了观察。 魏飞文：“看着确实有点像！” 韩龙紧盯屏幕说道：“时间紧急，我现在就向市局申请侧写师，我们蓉城就市局有一个专业侧写师。” 侧写师！ 林慕真的想学侧写师！ 如果能够把记忆碎片中的人画出来，然后再用人脸识别确认对方的身份，那破案速度肯定更上一层楼！ 可惜自己没有绘画天赋，先看一看侧写师的怎么工作的再说。 此时时间已经晚上11点，韩龙申请的测写师第二天上午9点到位，大家只得先回去休息。 回到宿舍，林慕坚信自己的感觉，于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持终端机，把赵家村以及周边的3个村具备年龄40到50岁的两兄弟全部统计出来。 总共有10对符合条件的，看来嫌疑人很有可能是这10对兄弟其中一对！ 林慕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短信，自己订购的mt5第二天一早就可以提车，放下手机摔在床上进入梦乡。 ...... 第二天，喜德盛专卖店 “你好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前台小妹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慕。 林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了方便身穿警服，他打算提车之后直接回去上班。 “是这样，我订了一辆mt5，现在来提车。” 前台小妹妹松了口气，问道：“先生贵姓，今天有3辆mt5等待交车。” “免贵姓林。” “跟我来吧，林警官。” 前台小妹妹确认信息后带着林慕来到交车区，三辆崭新的mt5出现在林慕的眼前。 通体黑色的那一款正是林慕订购的，标志性的直把，碳纤维车架，27.5英寸的轮圈，正是上一世心心念念的梦中情车。 拿到车，付完尾款，一看时间已经8点45！ 15分钟去掉上楼时间差不多只剩下13分钟，大概11公里！ 只能看一下自己加的力量、耐力、速度的效果了！ 林慕骑车出门，正值早高峰，只得选择靠近河边的绿道红绿灯最少。 没有任何阻滞，双腿发力，胯下的自行车飞速运转，掠过晨跑人群飞速朝着公安局方向进发。 一处茶楼 姚敬辰看着河对岸疯狂飞奔的林慕问旁边的黄平安：“这个林慕你怎么看？” “姚队，这个速度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黄平安看林慕骑车的眼神都直了，这速度太快，他生怕林慕出事。 “没问你他速度怎么样。” “你说他这个人啊，确实是我们要找的人。” “蓉城新来的公安局局长是你的老同学，按你对他的了解，他会不会放人？” “不会！” 黄平安回想起当年的过往，解释道： “这个陈冬泉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崽儿，当年在学生会想让他帮忙盖个章都不行，想要从他手上讨到好处难上加难。” 姚敬辰拿起平板，把这些天林慕的活动轨迹全部画出来，苦涩一笑： “这个林慕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铁公鸡，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买自行车的目的就是为了省油。 现在他的工资加上我们的补贴差不多1万多一点点，时不时还要拿奖金。 现在还赖在公安局宿舍，按照我们的监听，他是完全不打算搬出去住。 看来我们之前是多心了。” “姚队，找个时间把任务给他吧，没有什么时间了。” “好！” 林慕这边 在8点55准时来到公安局门口，把自行车往门卫室旁边一放赶紧上楼。 11公里10分钟，只比世界冠军快了2分钟多一点，好在全身没有一点不适应，而且林慕明显感觉自己的速度还可以加快，只是他怕把1万多买的自行车给蹬散架。 来到工作区，林慕发现自己竟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9点李小青和丁洋都踩着点赶到。 “测写师祁万春堵车，差不多10分钟后到，你们4个人先去资料室整理一下，米元志和丁洋你们去忙你们的经济案件。” 韩龙安排好工作，独自出门去接祁万春，对测写师的尊重必须到位。 林慕把10对筛选出来的亲兄弟信息写在纸上，来到资料室的电脑上挨着查看。 “奇怪了，这些人当中没有一对的颧骨有视频中的两人高。” 林慕心中有些不解，难道是自己的猜测有误？ 看来得请教一下侧写师，听说侧写师可以根据人的身形确认很多信息！ “吱哑” 资料室的门打开，一名40多岁的中年男人跟着韩龙进来，想来此人便是市局的侧写师祁万春。 “祁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队员。” 对于祁万春，韩龙礼貌地称呼对方为老师，被介绍到的人上去握手。 介绍到林慕的时候，祁万春停顿下来： “你就是林慕？” “是我。” 祁万春点头微笑，随后继续和后面的彭嵩握手。 在仔细查看视频后，祁万春手中的铅笔没有停过，面前的白纸上一幅画像展现出来。 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出现在白纸上，颧骨高，下巴略长整体身形干瘦。 “祁老师，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吗？”林慕赶紧询问。 “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是堂兄弟。 这个画像只能说是50%相似度，只能让可能认识他们的人辨认才有机会。”祁万春认真说道。 第98章 你们跟踪我? 可能认识两人的人只能去赵家村走访了！ 林慕感觉到真相越来越近，就算赵家村没人认识，那商游光肯定有印象。 “林慕，你和彭嵩去赵家村，李小青和魏飞文去找商游光，快去快回。” 韩龙想的是，好不容易把祁万春请到重案中队，必须最大化利用起来，秦祥波那边还有一个新案子拖了快1个月了，得让祁万春去帮帮忙。 “好的，韩组长。” 四人应答随后离开。 刚走出办公楼，林慕就接到黄平安的消息，光华公园内的临君阁茶楼一叙。 光华公园，林慕早上刚从光华公园对面的绿道上去过，如果现在对方在对面茶楼，很有可能早上对方已经见过他。 或者说，黄平安在跟踪自己。 我一个五好青年，国安有什么好跟踪自己的，真是浪费他们的宝贵时间。 不去想那么多，既然拿了别人的津贴，该去还得去。 “林慕，上车走！” 此时彭嵩开着那辆2档起步的捷达从地下车库上来。 “彭师父，你先去，我随后就到，不会比你慢。” 林慕说完，抄起门卫室旁边的mt5自行车就出发了。 彭嵩一脸无语，怎么说自己也是4个轮子的车，一个自行车还能有多快？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林慕的方向是光华公园，虽然顺路但是林慕还要在那边见黄平安。 10分钟，林慕已经来到临君阁茶楼，停好自行车上楼进入包房，姚敬辰和黄平安已经等候多时。 “林慕，你来了。” “你们跟踪我？” “叫考察。” 说话的是姚敬辰，只见他起身把旁边的凳子抽出来，示意林慕坐下，接着说： “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 林慕坐下后，没好气道：“事关重大，你还在一个茶楼谈，就不怕泄密？” “你有所不知，这个茶楼现在是国安全部控制，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每一个地方都检查过。” 姚敬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慕，解释道。 好家伙，按照对方的说法，这个地方全部检查过，也就是说对方提前至少几个小时已经等在这里了，那肯定提前知道自己去提车。 也就是说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在国安的监视之下！ 细思极恐。 难道说有什么重要任务要给自己？ “有什么任务尽快说，我很急，我答应彭师父比他先到赵家村。” “蓉城飞行研究所最新固定翼无人机飞控元件设计图泄密！” “这个问题不大，找个时间我帮你们甄别一下就行。” 在林慕看来，这不就是一个小事嘛。 话刚说完，姚敬辰摇了摇头道： “不用，蓉城飞行研究所的泄密人员已经找到，而且外围配合他的人也抓到了，只是从种种迹象表明，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国安的内部人员被腐蚀。 在抓捕行动还没开始之前，对方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如果不是布控人员多留了一个心眼，设计图已经被转移到国外。” 林慕听完姚敬辰的讲述，头皮发麻，这个任务还真是难度上面加难度。 现在该抓的人已经抓了，国安内部的叛徒必然警觉，很有可能按照指示已经开启静默模式。 如果强行把所有人拉出来甄别，以情报人员的敏锐性，内部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如果没有查出来还会影响内部团结。 每个月给自己1000多块，让自己干这么大的事，林慕觉得自己有点亏。 “姚队，你就说怎么做吧。” “按照知情原则，嫌疑人锁定在8个人中间，除去我和黄平安，还有6个人，至于如何做还是你拿主意，我们全力配合你。 最重要的是过程要自然，不能让这些人察觉到是在查他们。 而且这件事情越快办妥越好，现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内部几个重大项目即将启动，在此之前这个案子必须解决。” 姚敬辰说完看向林慕。 看来这件事严重到这个地步，林慕转念一想说道：“这事情好办，有没有间谍案子，我去调查，把怀疑对象安排和我共事就行。” “行！你去忙吧，看你那随时想走的着急样。” 姚敬辰和旁边的黄平安对视一眼，对林慕摆了摆手。 林慕下楼骑上自行车一看时间，已经过去10分钟，按照彭嵩的速度差不多现在已经到赵家村村口了。 这里距离赵家村还有8公里，得加快速度才行！ 林慕起步之后便全力加速，链条的吱吱声让林慕有些担忧，路上的汽车一辆辆被林慕甩在后面。 “警察就是牛啊，骑自行车都能上80码。” 特斯拉车主看着自己的仪表盘，在看了一眼渐渐超过自己的自行车有些失神。 自己几十万买的车竟然被一个自行车超了，如果不是限速他真就一脚油门上去了。 自行车倒是没听过限速，而且还不要驾驶证，这找谁说理去。 林慕的自行车像一阵风，几分钟后赶到赵家村村口，彭嵩的车正好停旁边。 “林慕，你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很久，这才等了几分钟。” 彭嵩不敢相信林慕这么快，接近20公里的路程，不到半小时。 “彭师父，以后你也搞一辆自行车，锻炼身体还省油。” “滚滚滚，现在我们去村委会，村支书和老书记已经等着我们了。” ....... 赵家村村委办公室 村支书把画像铺在桌子上，老书记一只手扶着老花镜，一只手拿着放大镜在画像上来回看。 “老书记，怎么样了？” 彭嵩忍不住问道。 “小彭啊，这两个人我有印象，就是不大记得起了。” 有印象就好！ 林慕眼前一亮，只要有印象说明这两个人在赵家村待过，只要待过就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老书记，你再想想，我们不着急。” 彭嵩看着眼前70多岁的老书记，有些不忍心催促，当年案发的时候，老书记也才50多岁，时间过得太快了。 老书记把画像拿起忍不住摇头：“老了，老了，记不清了。” “如果确实不行只有挨家挨户地问，说不定有人记得。”林慕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果老书记想不起来那就只有这一条路，虽然耗费时间。 第99章 他不愿意说，我来说 李小青和魏飞文此刻正在新安街道派出所的会客室，会客室的另一个沙发上坐着商游光。 “商先生，这个画像上的人认识吗？” “完全不认识。” “再仔细看看呢？” 魏飞文把画像再次往商游光面前放了放，后者很明显有些抗拒，接着有些不耐烦： “我是过来配合调查诈骗的案子，你们问东问西的干嘛？” “画像上的人就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魏飞文话语的音量陡然提高，商游光吓得身体微微后撤。 此时会客室的门打开，阮向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茶几前，阮向美因为有公司股份，自然也来到派出所，抓起画像仔细查看，良久后一巴掌打在商游光的脸上。 “商游光，是你害死了霏雯，是你害死了霏雯。” 阮向美打完地一巴掌后，嘴里不停重复着“是你害死了霏雯”，两只手没有停着，把商游光按在沙发上拳脚相加，后者没有反抗。 魏飞文和李小青对视一眼，见打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把二人拉开。 阮向美眉目狰狞，仿佛一只失去孩子的母狮子，要把眼前的商游光撕碎。 再看商游光，鼻青眼肿，脸上还有好几个血指甲印，鼻子前方鲜血渗出。 “现在可以说了吧。” 魏飞文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就算商游光不说，阮向美也会说。 商游光讪笑道：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是我害死了我霏雯，是我害死了我霏雯。” 两行泪水从商游光的眼眶中滴落，接着用双手搓了一把脸继续说：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画像中的人是曹应金的儿子，另外一个人不清楚。 30年前，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两人，到头来都算在霏雯的头上。 为什么？ 为什么？” 商游光的话语有些歇斯底里，双手猛拍自己的脑门。 “曹应金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飞文继续追问。 商游光欲言又止，李小青搂着的阮向美缓过神来，转身说： “他不愿意说，我来说。 这个曹应金是最早跟着商游光做工地的，20年前曹应金在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 大老板赔了30多万，全部被商游光扣下来垫资搞工程，曹应金的妻女找他闹了那么多次，他硬是一分钱都没给，曹应金的妻子当年就去世了。 现在好了.....” 事情一下子明了了，魏飞文赶紧把情况发给彭嵩。 赵家村村委办公室 “老书记，你回忆一下，曹应金有没有印象？” 老书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水库后面的果园就是姓曹的两兄弟包的，5年前他们才去蓉城发展。” 在老书记的概念里，温河区和蓉城就是两个地方，他认为的蓉城就是市中心那一块区域。 “好的，老书记，您受累了，我们先走了。” 彭嵩和老书记是老相识了，他说完示意林慕离开。 林慕拿起背包，出门骑上自行车朝着水库方向前进，刚到果园前面韩队的消息发送过来。 两个人的嫌疑人的信息锁定，一个是曹应金的儿子曹顺祥，一个是曹应金的侄子曹顺龙。 他们作案的车牌号也确认了，车子已经报废多年，是拉水果的面包车，当年的走访记录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之前林慕自己查找的时候没有考虑堂兄弟这一茬，白白错过了！ 也没有办法的事情，任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抓捕自然是韩龙安排，曹顺祥就在蓉城，曹顺龙和他父母都远在广东，只能让广东警方帮忙抓捕。 至于林慕和彭嵩自然是留在果园寻找第一现场，这种案子找到第一现场很重要。 只要第一现场找到，现场遗留的证据形成证据链，就算嫌疑人不承认也没办法。 村支书安顿好老支书，带着村委的几个干部也赶赴现场。 “两位警官，我们核实到果园内部的建筑搬迁过，会不会第一案发现场在老房子那边？” 村支书把这个情况一说，林慕和彭嵩按照对方的指引来到老房子的地基处查看。 老房子所处的地方视野很好，完全可以照顾到整个果园，这个地方按道理说没有任何搬走的必要。 “上面的建筑全部拆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彭嵩转了一圈连连摇头。 “不对，当年这边每家每户都挨着走访过，如果真的是杀人分尸肯定不会是在地面，应该还有地下室！” 如果真的是在这里杀人分尸，必然会有地下室。 村支书很配合，不到半个小时免费的村民劳动力已经安排妥当，大家不为别的，就想第一时间吃瓜。 “那两兄弟看着不像坏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们家孩子在他们果园偷了那么多次桃子，还好没被他们抓去。” “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个屁，那个女娃是在校门口附近被带走的，那两兄弟肯定是有目标的。” “别个女娃把他怎么了？莫不是情杀？”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情杀案子早破了。” “这两兄弟心理素质真好，杀了人还在这边种了10年水果。” 在议论的大多是妇女，负责挖掘的男人们分为三班，一批批上去，挖累了换下一批。 “铛！” 其中一个村民一锄头下去挖到一个铁板，其他人连忙凑过来把铁板上的土全部刨开，一个地下室露了出来。 林慕拉开地下室一股霉味夹杂着蛇鼠的味道冲天而出，显然下面已经是虫蛇的老窝。 盖上铁板盖，现在这个情况不能破坏现场，只能等法医到现场再说。 韩龙已经在抓捕曹顺祥的途中，林慕只得把电话打给曲平远，法医梦启胜随后赶往现场。 林慕站在老房子地基前方往水库方向看去，一条水渠进入林慕的视野。 如果真的要避开所有人的视野，这条水渠必然是抛尸的最佳路线，看来凶手在此之前把一切都规划好了！ 不好！ 之前忙着来找第一现场，忘了商游光还有一个儿子！ 曹顺祥15年前费这么大劲谋划水库抛尸案，自然不会放过商游光的儿子！ 第100章 商游光该死，他全家都该死 林慕赶紧拿出手机打给韩龙，得知对方已经在ktv将曹顺祥抓获，这才放下心。 “林慕，你别疑神疑鬼了，现在商游光的儿子好好的在学校读书，你慌什么？” “只是担心，这么多年曹顺祥一直没有对商游光本人出手，总感觉没憋着好屁。” 林慕挂断电话，有些惆怅，刚吃完村支书送来的方便面，法医梦启胜赶到现场。 梦启胜带着助手带上防毒面具下到地下室内采集证据，林慕回到彭嵩的车上一个人拿出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 通过曹顺祥的身份信息核实到对方的手机号，再核实到商游光的小儿子商一宁的手机号，发现两人在2年前已经有过联系，而且最近很频繁。 两人微信上全是去ktv的聊天记录，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难道说曹顺祥是故意和商一宁打好关系，以后还有更大的图谋？ 猜不出来，林慕只得作罢，在梦启胜采集完现场样本后一起离开，林慕当然是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回程。 下午3点半，林慕回到区公安局，对曹顺祥的审讯已经开始，来到观察室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除了重案1组的还有重案2组的组长秦祥波。 韩龙和彭嵩在审讯室内负责审讯，曹顺祥非常配合地讲述自己的犯罪经历。 “商游光该死，他全家都该死，我妈当年那么求他都不管用，刚开始的几个月他都说没到账，要赔的，让我们放心。 2个月后，他还是这个说辞，后面我们托关系问了，钱在出事后的第二天就打在他账上了。 我妈妈得了糖尿病，只是想让他先拿出1万块应急都不肯，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我花了3年时间经营赵家村果园，期间自己建好地下室，安排好了隔音装置，同时坚持不懈调查商霏雯的日常活动规矩。 我们把她抓到地下室，跪在我父母的灵位前忏悔3天，不吃不喝，然后杀掉她。 抛尸的目的就是让商游光难受，让他的家庭分崩离析。 商霏雯的头你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吧，我把骷髅磨成粉洒在了她爹的别墅草坪上了。” 曹顺祥说话间脸上的笑容藏不住地溢出，看着总让人瘆得慌。 林慕清晰地看到一块块红色记忆碎片从曹顺祥的额头上滑落，看在对方这么配合的情况下，林慕没有做出进入审讯室的举动。 唯一令林慕有些疑惑的是，曹顺祥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下墙上的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而且每看一次嘴角都微微上扬。 难道说他还安排了后手？ 林慕想到这里，离开观察室打电话给师父刘正义，确认商游光和阮向美还在配合调查，诈骗案对账太繁琐，估计还要持续2天。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犯罪嫌疑人还有对商游光儿子不利的后手？” “师父，我只是怀疑，你提醒一下商游光，务必想办法保证商一宁的安全。” “好，师父知道了。” 林慕挂断电话后还是感觉不安，耳边全是1组的同事对着2组组长秦祥波吹嘘自己，他一句都没注意听。 “林慕，愁眉苦脸干什么？”秦祥波走出观察室看到林慕的表情后问道。 “秦组长，没啥事，就是感觉有点异常，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那就别想了，案子破了就行。” 林慕觉得这个秦祥波也有些异常，2组前段时间那么忙，怎么有空来1组。 “秦组长，今天不忙？” “忙倒还好，就是过来给你们韩组长道谢，他今天请来的祁万春老师帮了我们大忙，结果他一直在审讯室。” “原来如此，我们都出去了还不知道有这一茬。”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打开，韩龙走出来和秦祥波来了一拨商业互吹，吹完之后对林慕说： “林慕，你说他为什么和商游光的儿子打那么多电话？” 看来韩龙事先也查到这一点了，看来是没有问出来。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如果他要对商一宁动手，机会多的是，为什么一直不下手？ 而且感觉他和商一宁已经处成哥们了。” 林慕刚说完，旁边的秦祥波搭腔道：“会不会是想培养商一宁，什么时候来个提刀弑父？” 韩龙白了一眼秦祥波，没憋住摇头苦笑。 “不过有一点，那个曹顺祥一直在盯墙上的时钟，我担心他有后手，已经联系新安街道派出所让商游光做好儿子的安全防护。” 林慕说完，韩龙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 基本已经到下班时间，韩龙整理好询问笔录，第二天安排指认现场，曹顺龙也在广东被捕，2天后会送回蓉城。 一切都很顺利，曹顺祥交代的犯罪过程和第一现场的采集信息也很吻合，案件已经铁板钉钉了。 吃完饭，躺在床上林慕开始对案件进行一个复盘，他相信曹顺祥不会平白无故接近商一宁。 曹顺祥对商游光的恨意不可能平白无故在他儿子这边消失，看来曹顺祥还在隐瞒着一些事。 原本曹顺祥杀掉商霏雯完全可以不抛尸，以他的缜密思维加上果园的隐蔽，商霏雯案极有可能变成一个失踪案。 曹顺祥抛尸的目的就是想让警方查到商霏雯的身份，就是想让商游光两口子生活在痛苦中！ 在这个过程中，曹顺祥非常自信警方查不到他头上，就连调查走访之时也没露出任何破绽，而且过了 10年才拆掉老房子。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下仇恨？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憋着所有人不知道的大招！ ...... 第二天的指认现场正常进行，林慕和彭嵩带着曹顺祥来到果园。 和林慕想的一样，水渠是转运尸体的重要地方，而且在转运过程中对方做了完美的隔离，没有在水渠留下一点液体。 在抛尸完成后，曹顺祥和曹顺龙马不停蹄地赶往5队吃席，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指认现场完成，曹顺祥在指认现场笔录上签字，过程中满脸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在签合同。 就在此时，师父刘正义打来电话告知林慕，商游光的儿子商一宁在学校毒瘾发作在校伤人，商游光和尤月娥已经赶往学校。 第101章 哀莫大于心死! 商一宁11岁，还在读6年级，这个时候染上毒瘾，一辈子算是毁了！ 毒品最大的问题是心瘾，戒毒容易，戒心瘾难！ 挂断电话，林慕问旁边的曹顺祥：“商一宁染上毒品是你干的吧？” 曹顺祥头一歪，瘪嘴道：“你有没有证据？” 教唆未成年人吸毒也就3年有期徒刑，曹顺祥头上这个命案基本上死刑了，完全没有必要否认。 就在此时一个蓝色记忆碎片掉落，林慕随手一抓，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曹顺祥带着商一宁在ktv唱歌，两人左右两边都是大长腿美女，曹顺祥 商一宁虽然只有11岁，个子却已经165的样子，双手不老实地在别人大腿上游走。 前方桌子上的果盘旁边放着吸毒工具，显然他们是刚刚吸完毒。 “商老弟，看上哪个姐姐了？老哥给你们开房。” 曹顺祥拿起话筒，一边说一边挑眉。 商一宁眼睛都亮了，嘴里问道：“真的可以？” 旁边的一名美女的手在商一宁全身游走，脸上略作娇羞地说：“全凭弟弟安排。” 曹顺祥看了一眼商一宁下面的小帐篷，和其中一名美女使了一个眼色，对方马上拉着商一宁离开了ktv。 “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曹顺祥问剩下的那名美女。 “保证没问题，你只要确定他3天内不做阻断。” “好，你们两个的200万债务我帮你们处理好！” 画面戛然而止！ 阻断！ 不好，商一宁有感染艾滋病的风险！ 林慕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师父刘正义： “师父，赶紧联系商游光，让他顺便给他儿子做一个艾滋病检查，赶快！” 挂断电话后，曹顺祥脸上的笑容更盛，嘴里轻飘飘地说道： “还是让你们发现了，可惜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就是要让商游光痛苦一辈子，我就是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彭嵩也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问曹顺祥：“之前你在审讯室看时钟就是为了这个？” “聪明！ 当时就差两天就满半个月了，完美错过阻断期，不过为了妥当，我还是没告诉你们。” 曹顺祥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你让商一宁和有艾滋病的人发生关系，不一定就会感染艾滋，别得意得太早。” 林慕知道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和艾滋病携带者发生关系，大概率会中招，但并不是绝对。 “如果加上注射呢？无知！” 曹顺祥冷哼一声，朝林慕翻了一个白眼。 这句话一出，林慕只得替商一宁捏一把汗，只能说凶多吉少。 就在此时，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商霏雯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暂时没有时间去想正义值的使用，他担心商一宁的情况，虽然他爹不是一个东西，但是商一宁没错。 “商一宁，他有什么错？”林慕发自内心的问曹顺祥。 “那我妈又有什么错？他拿着我爸的赔偿款作为第一桶金发家致富，他们家的每一分钱都沾染着我父母的鲜血。 商霏雯从小到大的学费生活费难道不是商游光给的？ 商游光包二奶的钱哪里来的？ 商一宁从小锦衣玉食是哪里来的钱？ 他们一家人都罪有应得，既然没有人来惩罚他们，那就只有我自己来了。” 林慕苦涩摇头，对于这些话他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相对于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思想，林慕更认可一句话： 任何成年人，只要你能够对你做的事情负责，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犯罪，那么你就要想到后果，准备好接受法律的制裁。 ...... 市疾控中心 “医生，这个检测报告多久能出？” 商游光异常焦急，商一宁在戒毒所艾滋病快检疑似阳性待确认，样本送检后商游光赶忙前往市疾控中心等待报告。 “你们别急，最快明天下午出结果，hiv核酸检测没那么快。” 检测窗口的医生不耐烦地回复道，这种着急的他们见多了，恨不得马上给他们出结果。 这些医生都清楚，能送到这里的样本基本上90%以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尤月娥一直忙着打电话让家里人托关系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挂完电话立马在手机上查各种资料。 “商游光，你是怎么回事？当年我要孩子，你打死不同意，现在孩子得了这个病一辈子就毁了。” “不是还没出结果吗？也说不准之前是假阳性，我刚才在网上看过很多假阳性的案例。” 尤月娥也在网上见过很多这种案例，怀着一丝希望总是好的，在来疾控中心前商游光已经托关系第一时间拿到阻断药给商一宁服下。 两人站在疾控中心的走廊上久久对视，找不到任何话题，也提不起任何心气。 哀莫大于心死！ 商游光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儿子继承家业，如果儿子真的得了艾滋病，那基本上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商游光已经失去生育能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商家的根就断了！ 林慕这边回到办公室后没啥事做，开始休息，商霏雯案虽然破了，但是另一个嫌疑人还没送回来。 所有的现场指认还要走一遍，暂时没办法结案，结案报告也不需要现在写。 其他案子暂时没有，干脆休息等待下班。 黄平安就像知道林慕没事干一样，好巧不巧电话打来。 “林慕，公安局门口。” 好家伙，现在说话都这么惜字如金的吗？ 挂断电话后，林慕下楼，走出公安局大门上了黑色特种车，黄平安和姚敬辰都在车上。 “林慕，任务来了，这一次简单，目标是几个女拳博主，他们都是领米国fbi的薪水，你的任务主要是核实身份。” 黄平安拿出一个名单，名单上一共3个人，全是网名。 “这个叫菠萝美女的注册信息是女的，但是从大数据分析应该叫毛凯，是个男人。 另外2个的注册信息都是大学生，应该是他们买的账号，暂时还没有打草惊蛇。” 第102章 a级审查? “这几个博主的话题都是围绕在女性独立，不生育还有男性结扎上面，有些过于脑残。” 林慕翻看这几个博主的言论，总结道。 “往往这种脑残的言论会引起年轻人的跟风，长此以往社会风气也会收到影响。” 姚敬辰看向林慕，继续说：“这一次不要忘了你的任务，怎么行动你自己决定，之后会有人配合你的工作。” 林慕记录好这些人的信息和他们的定位地址后离开。 这3个人中，毛凯基本上已经确认信息，只需要现场确认就行，至于其他两个人就只有去小区外面蹲守了。 林慕看着名单上一个叫红色妖娆，一个叫千金小爱，距离最近的红色妖娆ip地址就在温河区天府家园小区，网络注册人是一对老夫妻。 按照分析，应该是这个红色妖娆偷对方wifi，没有办法只能去小区蹲守。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5点，只有第二天再说了。 上楼向韩龙请了第二天的假，林慕食堂吃饭回宿舍休息一条龙。 ...... 第二天，天府家园小区 天府家园小区总共12栋房屋，那对老夫妻在3栋1单元102号房。 来来往往的行人互相谈论嬉笑，打瞌睡的门卫根本不在乎进去的人是不是小区里的住户。 门口卖菜的大妈吆喝着： “茄子、白菜、收摊价，收摊价。” “小伙子买菜不？” 林慕摇了摇头，用力一蹬脚踏板进入小区。 把自卸车放在小区石头桌子旁边，拿出手机用万能钥匙连上老夫妻家的wifi，速度还挺快。 拿出手持终端机，在上面查到老夫妻家电信登录密码，登录后台查询到只有2个设备正在使用wifi，其中一个是自己的手机，另一个应该就是红色妖娆。 想来这个时候老夫妻并不在家，其他偷wifi的上班族也还没有回来。 现在只需要确定楼上2层和1楼隔壁能接收到wifi信号的范围到底是谁在使用就行。 不出所料，林慕见到平台上红色妖娆又发了一条信息：集美们，你们的男朋友结扎了吗？ 好嘛！ 这就更确定了另一个设备就是这个红色妖娆在使用，点开对方设备信息显示名字为iphone12plus。 看来是个果粉！ 林慕在来之前已经联系了黄平安，让对方安排人员过来接应，差不多也该到了。 就在此时一个银色捷达进入小区，停在林慕自行车旁边，开车的男子朝林慕招手。 林慕赶紧拉开阶段后车门，上车后确认车上有两名20多岁的年轻人。 “林慕你好，我叫方建廷。” “林慕你好，我叫毛梦阳。” “幸会，幸会。” 林慕一遍介绍自己核实到的情况，一边观察两人。 开车的是方建廷，戴着眼镜面容相对清秀，中分耍帅风格的发型，让林慕想起一个故人。 毛梦阳，肚子有点大，圆脸光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盖秃顶故意理的光头。 “明白了，看我操作！” 毛梦阳从脚边的背包中掏出笔记本电脑，连上wifi，一串串代码操作后成功入侵对方手机。 调用摄像头后一个正在玩手机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画面中！ 高！ 实在是高！ 方建廷拿出自己的手持终端机，迅速通过照片锁定对方身份信息。 “邹如义，男，38岁，潼南人，毕业于川省大学。” 没想到，3个女性账号有2个背后都是男人，就看最后一个千金小爱能不能幸免了。 林慕一直在关注方建廷和毛梦阳，并没有任何记忆碎片掉落，算是排除了两人的嫌疑。 接下来如何合理地接触其他人才是关键！ “方哥，毛哥，第一次见面，等下我请两位吃个便饭，莫要推辞。” 林慕想请两人一起吃饭，吃饭期间熟络关系进入圈子再说，到时候接触到其他人也顺理成章。 “我们等会有聚餐，到时候你跟着去就行了。”方建廷说。 这也可以的吗？ 林慕有点不敢相信，保密工作做得这么严的国安竟然对自己没什么防备。 毛梦阳见林慕有些不可置信，解释道：“我听姚队说过了，你可是经过了a级审查的津贴人员，和我们吃个饭不会有任何问题。” “a级审查？”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内部审查分为a级、b级、c级三种审查。 c级审查后可以接触一般保密信息，b级审查后可以接触特级保密信息，a级审查后可以接触绝密信息。 也就是说，你是姚队绝对信任的人。” 林慕确信姚敬辰并没有调取自己资料，如果真的审查肯定是私下审查！ 也就是说自己最近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林慕想起自己手机中那几十个g的动作片内容，不会也被对方仔细查验过吧。 我的天，社死！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林慕说完，毛梦阳神秘一笑。 因为来之前姚敬辰给他们说过，林慕这个人的特点就是不喜欢花钱，为了省钱赖在公安局宿舍，买自行车也不准备买车。 最重要的是，这些姚敬辰都有证据！ 在林慕的百度搜索里，他看到林慕刚到重案中队之时多次搜索：公安局宿舍一般情况下可以住多久？ 骑自行车比开车省多少钱？ 其实林慕只是想完成上一世拥有一辆mt5，同时他也想试一下自己的力量和耐力加点到底有多厉害。 “不好了，那个叫千金小爱的现在正在离开蓉城，黄老邪刚发来信息，锁定了对方用的物联网卡流量，已经锁定了车牌号，是一辆房车。” 毛梦阳说完，转头给林慕解释：“黄老邪就是黄平安黄副队长。” 好嘛！ 调查自己这个黄平安也有份，以后就只能叫他黄老邪了！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早点把人抓了三个地方一起收网。” 林慕说完直接下车。 “林慕，你自行车暂时放这里，丢了就丢了.....” 方建廷话还没说完，林慕已经背上背包，骑着自行车飞速出了小区。 速度之快让两人有些咋舌，赶紧发动捷达赶往城北。 第103章 拳师对决 林慕把车速提到80码，沿着绿道骑行，没有红绿灯，没有限速，甚至还在过程中拿出手持终端机定位房车位置。 捷达车上 “方建廷，你开快点行不行？我看了林慕的定位，已经快到了！” “你说儿豁？” “你自己看嘛，80公里时速，一直没有降速，距离目标最多还有5分钟。” 方建廷瞟了一眼笔记本屏幕，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这速度真是绝了，比奥运冠军还牛逼。 这可是城市内，不是比赛场地没有阻挡，一个不小心人没了。 看着自己开的捷达，越想越来气： “毛梦阳，我相信了你的鬼话，什么捷达车更接地气，不容易被发现。 这个鬼1.4自然吸气发动机，开起来跟个老奶奶一样，你来你来。” 林慕这边，眼见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一个提速把速度加到100，转过一个弯前方的房车进入林慕的视野。 不过房车正在减速，最后停靠在路边，一个中年妇女下车离开。 林慕紧急停车，在距离对方100米不到的路边停下，假装要去方便。 正在焦急如何确定目标是在车上还是下车这名中年妇女，一块紫色记忆碎片从中年妇女额头掉落。 看来目标就是这个中年妇女了！ 不过林慕不能失去这块记忆碎片，只需要确定身份或者抓捕都行，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找出潜伏在国安内部的那个叛徒。 如果现在把拾取记忆碎片的机会用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记忆碎片了。 中年妇女和房车上的人打完招呼，顺着路边的小路朝着河滩走去，河滩旁边停着一辆快艇，看来是发现自己暴露想要逃离！ 中年妇女脚上的高跟鞋一点都不合脚，只见她直接把高跟鞋脱下扔到灌木丛中，光着脚从小路往河滩走去。 小路崎岖不平，加上中年妇女脚上没鞋，颤颤巍巍地下脚前行，速度并不快。 房车很快离开，林慕也骑上自行车来到小路路口，中年妇女刚走到一半。 没有犹豫，林慕骑着车沿着小路向下冲，在绝对的力量和控制下mt5如履平地，很快接近中年妇女。 “你个小伙子这么窄的路你跟我一个女人抢什么？” “阿姨，对不起，你让一下可以吗？” 这句阿姨叫出口，中年妇女直接炸毛，破口大骂道： “我有这么老吗？你个狗杂种，看老娘不打死你。” 说着中年妇女在地上捡起一个鹅卵石就要动手，在她看来林慕根本就不会，也不敢朝她下手，就等着林慕认怂。 林慕一看有戏，继续刺激道：“你还不老？法令纹那么深，腿那么粗，得有45岁了吧！” 中年妇女哪里受得了这个，握着鹅卵石的手都在打颤，怒斥林慕：“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 敢这样骂人，那就感受一下什么叫军体拳吧！ “给你脸了是不是！” 林慕把车子往旁边一摔，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一拳，正中中年妇女右脸，对方手中的鹅卵石也掉在地上，仰头摔在旁边的灌木丛上。 “你等着，敢对女人动手，我要曝光你，让你在蓉城待不下去！” 中年妇女还在嘴硬，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林慕退缩。 “是吗？我好怕怕啊。” 林慕心中发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打拳，真是牛皮，那就让你再领教一下中华古拳法吧！ 林慕一个右勾拳打在中年妇女左脸，刚好给她来个对称！ 鼻青脸肿的中年妇女看向河边快艇方向，现在开快艇接应他的人是她能抓住唯一稻草。 显然这边的动静引起快艇上接应中年妇女的年轻人的注意，下了快艇直奔现场。 “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手？” 年轻人过来就对着林慕数落。 “你自己问她，骂人我能忍，但是骂人带父母那就等着挨揍！” 林慕可占着理，根本不怕。 “那也不是你打女人的理由，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不然后果自负！” 年轻人双拳一捏，显然是准备好动手，中年妇女坐起身说道：“别听他的，我根本没骂他父母，都是他打胡乱说！” 好家伙，倒打一耙是吧！ 年轻人和中年妇女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一个弓步出拳直奔林慕面门。 在系统加点的加持下，对方的出拳速度就是一个慢动作，林慕没有犹豫，侧身避开这一拳的同时，一脚踢在对方裆部。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后，年轻人应声倒地，捂住裆部面容扭曲，在地上打滚。 中年妇女见林慕一招把年轻人打倒，早已失神，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帅哥，是我不对，不该对你没有礼貌，你看这样行不行，放我们一马，我给你钱。” 中年妇女定了定神祈求道。 这就服软了？ 林慕拍了拍手问：“你不是说要曝光我，让我在蓉城混不下去吗？”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可以发誓，真的。” “是吗？” “是，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我们能办到。” 中年妇女拉起地上的年轻人，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好！那你们两个就跪在地上向我磕20个响头，磕完我就放你们走！” 不是打拳高手吗？ 不是间谍吗？ 不是拿fbi的钱吗？ 给我中华好男儿磕个头不过分吧！ 年轻人两个眼睛瞪着林慕，想要冲上来继续和林慕打一架，被中年妇女拉住。 “以大局为重。” 年轻人这才叹了口气，和中年妇女跪在地上准备磕头。 就在这时毛梦阳和方建廷在身后赶来，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 “兄弟，你这是搞哪一出？” 方建廷在这种嫌疑人面前自然不会暴露林慕的姓名。 “老哥，就是给他们操练操练，欣赏了一下我的军体拳和中华古拳法。” 看着中年妇女两个肿得溜圆的脸蛋，旁边还有一个脸黑成锅底的年轻人，方建廷说道： “我们是国安！ 不要反抗，跟我们走吧！” 此话一出，中年妇女更气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林慕就是故意的。 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第104章 真他娘的是步步惊心啊! 两名嫌疑人自然是安排捷达车带走，另外两个地方也同步抓捕，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聚餐地点是鑫鑫柴火鸡，距离这里就3公里，林慕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前往。 不多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女拳博主案。案件级别：高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1000，正义值余额。】 案件级别有点低啊，没去国安是正确的，不像重案中队全是大案，每一个都是正义值。 刚到鑫鑫柴火鸡门口，林慕接到师父刘正义的电话，商游光的儿子商一宁确诊艾滋病。 对于这个结果，林慕早就想到了，对于曹顺祥只不过是审判的时候多一项罪状而已。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商一宁的人生全毁了，商游光一辈子也会活在愧疚当中。 但凡当年他不那么狠心，也不至于有这个结果。 林慕收拾心情放好自行车，进入鑫鑫柴火鸡的大门，吃饭的地方就是一个院子，已经清场，除了一座国安的人没有其他人。 黄平安和姚敬辰同时朝林慕招手，林慕走过去忍不住吐槽： “这么豪气的吗？直接包场。” “其实就是他们家生意差而已。” 黄平安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 “林慕，你不知道，之前我们都说还不如自己做，可惜我们这群人里面就没有一个会做饭的。” “这里虽然味道不行，重在清净。” “对，足够清净。”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背后过来上菜的老板脸色非常不好看。 “让一下，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老板说着话，把鸡肉下到锅内，在下方灶台中点火开始炒制，烟熏火燎的，众人只得暂时离开座位。 林慕的眼神在现场其他6个人身上游走，果然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黑皮肤男子头上掉下一块紫色记忆碎片。 林慕正想上去拾取，现场一阵起哄，纷纷看向院子外。 “来的人是蔡春风副局，在外面不用叫名字，直接称领导就行，这一次的调查就是他主导的。” 黄平安凑近林慕的耳朵，轻声说道。 “领导！” 众人纷纷向蔡春风点头示意，林慕第一次见蔡春风上去和对方握手。 “领导你好，我是林慕。” “很好！” 蔡春风和林慕握手，点了点头，随后林慕敏锐地观察到对方和黑皮肤男子对视一秒！ 随后一块紫色记忆碎片从蔡春风的额头上掉落！ 这是什么剧情？ 还好之前没有拾取那一块记忆碎片，如果拾取了那就暂时发现不了蔡春风，那接下来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 真他娘的是步步惊心啊！ 林慕跟在蔡春风背后，抓起掉落的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蔡春风对这黑皮肤男子说道： “乔兴波，我要给你说多少次，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越级传递情报。 现在周局开始怀疑内部有人泄密，几个目标项目暂停，还有几个重大项目直接暂停立项。” “头，是我的问题，现在怎么办？”乔兴波说话有些局促。 “怎么办？查啊，查的过程中再想办法，最好是找个替死鬼！ 等风头过了，几个重大项目启动后再说，据分析这一次蓉城飞行研究院的固定翼无人机又有重大技术突破，这一次搞定后你就可以撤离了。” 蔡春风拍着乔兴波的肩膀，会心一笑。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接下来如何做？ 蔡春风的权限可比姚敬辰和黄平安高，自己很有可能一直在对方的监控之下，如果直接把结果告诉这两个人，基本上就相当于告诉蔡春风。 要想把结果告诉姚敬辰和黄平安，又要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太难了！ 在想到万全之策之前绝对不能多说一个字，蔡春风看着满脸和善，其实是一只老狐狸，说不定回去就会对自己的表现进行分析。 接下来的时间，林慕完全放开了吃东西，主打一个饿狗捕食，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老弟，你慢点，你慢点。” “老弟，不够我们再点。” “老板再来2斤鸡肉。” “整两碗米饭。” 蔡春风看着眼前的林慕，心生疑惑，之前姚敬辰向他汇报说的是此人有自己的侦察手段，很厉害。 现在看到林慕的动作，完全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模样，至于之前是如何帮他们抓到间谍的，可能真是运气好。 不过他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看后续的发展。 1点半，林慕收到彭嵩的电话，曹顺龙的审讯结果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商霏雯的头颅并没有被粉碎，而是被曹顺祥埋在了父母的坟前。 至于商一宁感染艾滋的问题，曹顺祥承认全部都是他安排的，只是他不愿意透露具体情况。 林慕从记忆碎片中知道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只是他现在觉得没必要，就算把对方抓了又能怎样呢？ 戒毒所外 商游光和尤月娥阴沉着脸看着对方，他们的儿子此刻正在戒毒所内接受戒毒和艾滋病治疗。 按照医生的说法，艾滋病是治不好的，戒毒还有机会，按照现在的情况最乐观的情况可以活到20岁。 “商游光，以后你就打算把儿子留在戒毒所？” “那还能怎么办？接回家他再吸毒我可没时间管。” “你自己没时间管，当时为什么要争抚养权，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情况。” “月娥，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可以给你300万，同时把你的债务全部给你还清，你来照顾儿子。” 商游光语气软下来，看向商尤月娥。 尤月娥听到这句话缓慢点头同意，此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300万太多了，我不同意！我找了一家有名的中医馆，把身体养好，我们生一个就行，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尤月娥转身看到一个凹凸有致的年轻女子，看年龄也就20来岁，面容姣好，手上提着一个lv手包。 她好像看到了10多年前的自己，苦涩一笑。 第105章 全方位监控一直在进行 “给我闭嘴！”商游光对女子厉声呵斥，随后转身对尤月娥交代： “300万我会打到你卡上，以后每年我会再往你卡上打20万，儿子名下的一套房过几天也转到你名下。 你的债务一周内我会安排好。 儿子就拜托你了。” 年轻女子脸色难看，但又不敢发作。 商游光说完轻咳一声，朝着自己的奥迪车走去，年轻女子瞪了一眼尤月娥，跟上商游光的步伐上车离开。 ...... 林慕坐黄平安的车离开，姚敬辰则是当蔡春风的司机没有一起。 “林慕，有什么收获？” “没有！” “不至于啊，你不是说过，只要你见一面就能察觉出端倪吗？” “我说过吗？你怕是记错了。 之前的川岛康健案我都是蒙的，你还当真了。” 黄平安被林慕的几句话给搞懵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之前林慕真的是全部靠猜断案。 只是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林慕靠猜靠蒙都能破这么多案子，一时间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黄平安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好！林慕，我回去就申请把你从国安的名单中剔除，以后津贴也没有了。” “好！” 林慕被黄平安这个猪脑子给气得要死，都这样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早就被监控了。 “下车！” “好！” 林慕拉开车门，背上背包，把车顶上的自行车取下来，骑上车离开。 在姚敬辰车上的蔡春风通过耳机把林慕和黄平安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之前听姚敬辰的汇报就觉得对方有些言过其实，还启动a级审查，完全没必要。 不过对他们三个人的全方位监控一直在进行。 姚敬辰送完蔡春风后来到光华公园临君阁茶楼，这里是他和黄平安约定见面的地方。 “老黄，什么情况？这么愁眉苦脸的。”姚敬辰刚进入包房就发现黄平安的脸色不好。 “姚队，今天就把林慕从名单中剔除，骗吃骗喝到我们国安头上来了。” “别急，慢慢说。” “不想说了，录音在这，你慢慢听！” 黄平安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播放他和林慕的对话录音，眼皮耷拉着，根本提不起兴趣。 之前他对林慕有着极大的信心，极力推荐给姚敬辰，姚敬辰在领导面前对林慕也极尽吹嘘。 现在不仅是他被打脸，姚敬辰同样要面对领导的责问。 录音放完，姚敬辰狠狠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这个狗日的林慕，欺人太甚，明天就报上去，把他的津贴给他停了。” “姚队，这个怎么报？” “如实汇报啊，还能怎么办？反正上面让查的，确实查不出我们也没办法。” 姚敬辰连连摇头，随后话锋一转：“这会已经快5点了，没必要回单位了，我请你去游泳馆放松放松。” 黄平安有些不悦，问姚敬辰：“姚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如果案子出现问题，你加班都要想办法。” 面对黄平安的质疑，姚敬辰讪笑道：“老黄啊，你的脾气得改改了，也就是我不生你气，换其他领导早就给你穿小鞋了。 你回头想想这个事是不是觉得诡异，总感觉是上面领导出的题目，内部根本就没有问题。” 黄平安听完姚敬辰的话点了点头：“姚队，是我唐突了。” “知道就好，游泳馆去不去？” “去去去！” 两人的对话全部被蔡春风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大块。 游泳馆 姚敬辰和黄平安先后游了10来趟，趴在游泳池边上喘着粗气。 姚敬辰：“我们两个谁厉害点？” 黄平安：“那还用说？肯定是我啊！” 姚敬辰：“这手环太碍事了，影响了我游泳的速度！” 黄平安：“出问题怪装备了，我们把手环取了，来个50米，看谁先到对面。” “好！” 两人各自取掉手环，全身上下就一条游泳裤，来了一场全力以赴的50米速度比拼。 黄平安以超过姚敬辰半个身位的优势取得胜利，气喘吁吁地嘲笑姚敬辰：“我说的没错吧，实力才是关键。” 姚敬辰侧身压低声音道：“找个机会不带任何电子设备见一见林慕。” “什么情况？” “你忽略了一个细节，川岛康健是我们内部审出来的，在你和我的视角里看，林慕应该叫他曹康健。 他点出川岛康健，就是向我们传递信息，现在他和我们应该都在监视之下！” 黄平安回想整个事件，确实如此，是自己先入为主忘记了这个点！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想象中的还复杂，必须得想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行。” 黄平安心中有些不安，能让林慕做出如此举动，事情肯定不小。 当然他也庆幸，自己当初确实没看走眼。 “还是按照之前的，先正常汇报，把林慕从名单中剔除，然后找机会接触林慕，一定要合理。 再游两圈去吃饭了，如果有紧急情况，用手写看完立刻销毁。” ....... 林慕回到宿舍，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现在他必须做到和平时一样正常，毕竟他的任何异常都会被对方拿出来分析。 他现在在祈祷，黄平安和姚敬辰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按照间谍的思维，电子设备监控肯定是跑不掉的，想要和黄平安或者姚敬辰接头，必须确保双方身上都没有电子设备。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手递手传递情报，不过这样做需要对方足够放松警惕。 不过现在都不是时候，好好待在重案中队破案，等到有机会再说！ 虽然黄平安要把自己的津贴去掉，手持终端机暂时没收回，还是可以先用着。 手持终端机自然也在蔡春风的监控范围之内，但是自己用来查案还是可以的。 “这个中路有病啊，会不会玩？” “典韦，你是不是只会打野，不会打架？” “射手，你刷了送什么意思？” 林慕打开语音开始喷队友，蔡春风听得清清楚楚，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查“典韦、打野是什么意思？” 在看到网上的解释后，忍不住住苦笑，自己还是距离年轻人太远了。 第106章 金年金月金日 第二天 曲平远办公室内，韩龙和秦祥波坐在曲平远对面。 “2组把手上的新案破了，之后重案2组的任务是承接新案，1组的任务转移到老案上。” 曲平远调整后续的计划，确实没有办法，2组啃老案是真的啃不动。 韩龙脸上有些不悦，破老案肯定没有新案那么容易，最近这个商霏雯案一波三折，最后确实是10天内破案，但是其中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如果没有林慕，这个案子肯定还没破！ “曲队，我还是觉得1组的任务太重了。”韩龙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口。 “我知道任务重，多刺激刺激林慕，让他发挥自己的能力，说不定就完成了。 我们温河区这一次还算好，至少有机会完成。 新都那边的重案中队已经累倒2个队员了，我们至少现在还可以正常下班。” 曲平远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尽力去做，完不成没关系，完成了肯定有奖励。 一直没说话的秦祥波突然插话道：“要不让林慕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新思路？” “好，韩龙去把林慕喊进来，2个老案都是他破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方向。” 不多时，林慕跟着韩龙进入曲平远办公室。 “曲队，你的意思是怎么才能最快破更多的老案？” 林慕确认道。 “当然是越多越快最好。” “其他区域的案子破了算不算我们的任务？” “算，只是现在大家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忙，谁还顾得上其他区域的案子？” 曲平远没搞懂林慕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那就好！ 要想最快那就得破连环案，把整个蓉城区域的命案汇总找出线索并案侦查，一次破2个甚至3个也不是不可能。” 林慕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系统给正义值的标准就是立案，连环案肯定要分开计算。 这种情况下破连环案肯定是最划算的。 林慕的话把三人都震惊了，虽然他的话没什么问题，但是正常情况下没有百分百把握谁也不会去调其他区的卷宗。 调过来的卷宗想要再送回去就难了！ 假如当初以为2个案子可能是连环案，并案调查，结果最后证明并不是，卷宗就从一个区调到另一个区，没有充足的理由想送回去难上加难。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谁会干这种傻事。 如果哪个区听说林慕的想法，肯定敲锣打鼓欢迎林慕去了解他们的所有卷宗。 “好！林慕，接下来几天你先抓紧时间把我们剩下的11个老案悬案全部了解一遍。” “好！” 这也是林慕的想法，先把自己这边的老案了解清楚，如果真的有连环案，至少温河区也会少一个老案！ ...... 随后的三天时间，林慕一直在接受整个1组所有人的信息灌输，调卷宗的忙着调卷宗，负责重点信息讲解的负责重点信息讲解。 “2003年3月30日发现尸体的八里村涵洞藏尸案.......” “2001年8月29，小学生失踪案......” “2011年，粪坑白骨案......” 各种案件的信息不断在林慕的脑海中开始汇聚，每一个案件的调查都在现有的信息下做得非常详细。 林慕还是决定想办法先实地走一遍案发现场，再回来和卷宗上的资料对比最稳妥。 可惜时间有限，现在已经是9月底，必须尽快再破2个案子才行。 如果等这些案子实地走完，差不多已经11月了，再来破案恐怕有些来不及！ 只能重点突破！ 而且林慕现在不清楚国安那边万一再出什么幺蛾子，可能还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八里村涵洞藏尸案这种2010年之前的案子，想要找到线索太难了，小学生失踪案更不用说。 晚上回到宿舍，林慕一时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已经和彭嵩确定好第二天去实地走访粪坑白骨案。 这个案子的死者是一个初中女教师，45岁，之前的调查走访内容很详实，说不定有突破，凶手的作案手法熟练，有连环作案的可能。 其他案件林慕已经把基本信息背得滚瓜烂熟，边打游戏边思考案情。 “小爱同学，2001年8月29是什么日子啊？”林慕试探性地问智能音箱，他脑袋里蹦出那个小学生失踪案。 “2001年8月29日，农历7月11，五行海中金，辛巳年丙申月甲子日.....” 林慕对五行有所研究，听到这里手中的游戏已经不香了！ 辛巳年丙申月甲子日，属性均为金！ 不会有这么巧！ 林慕立刻打电话给韩龙： “韩组长，你在公安局附近没有？” “在，10分钟内可以赶到，出什么事了？” “发现一个重大情况，需要查看卷宗核对！”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到。” 林慕自己虽然有门钥匙，但是卷宗下班后都是放在组长的保险柜里面，林慕也没有办法。 自己手上的手持终端机也只能查到实时信息，2001年已经死亡注销档案的人口信息，根本就没有联网。 现在林慕就是先刚确认小学生失踪案里面的小学生生辰八字！ 至于这些五行方面的东西，林慕也知道并不能当真，怕的就是凶手当真！ 随便套了一件短袖，穿上拖鞋短裤来到办公区，不多时韩龙已经赶到。 “要看哪一个案子的卷宗？” 韩龙掏出钥匙，现在手上有4个卷宗，分别放在2个大保险柜里面。 “小学生失踪案！” “哦，是有什么发现吗？” 韩龙感觉有些纳闷，那个小学生失踪案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困扰了整个重案中队20多年，熬走了几代前辈。 “有！凶手的作案时间，是金年金月金日！” 林慕说完，韩龙更懵逼了。 “23年前的案子，怎么成今年了？” “五行的那个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作案的时辰应该在13点到17点之间，时辰五行应该也是金！” 这个推断出乎韩龙的预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有关联案件！ 赶紧打开保险柜，拿出小学生失踪案的卷宗递给林慕。 第107章 五行杀人案案情分析 “失踪人，王锐，出生日期1992年9月23日，温河区沿江小学4年级学生。” 林慕一遍读一边在心里默念年月日，1992年天干属水，地支属金，至于月份得看当时登记的是农历还是国历！ 林慕打开手机上的日历开始查询，如果9月23是国历的话，那对应的农历正好是8月12，月份和日期五行都属金！ 看来真被自己猜中了！ “怎么样？”韩龙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见林慕出神，忍不住问道。 “只要知道王锐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农历还是国历，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明白了！” 韩龙点头后拿出手机拨给了沿江派出所所长，对方答应第二天上午确认后给答复。 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去查找其他案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手上的卷宗就这么4件，只能等明天再筛选一次！ 负责监听林慕的乔兴波得知林慕大半夜打电话，原本以为对方露出了马脚，结果听到半夜查案，特别无语。 见过认真工作的，没见过这么认真工作的！ 听到林慕讨论案情，他有点像听故事一般，连连点头。 “看来这个林慕破案确实有一手，就是做情报工作还是差点意思。” 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他也懒得向蔡春风汇报，之前就是因为联系不上蔡春风，越级传递情报被蔡春风批斗，现在他秉承没有必要的事情坚决不汇报。 林慕回到宿舍，开始查各种资料，在网络上没有找到金属性五行有什么地方需要血祭的内容。 净网行动，确实让网络净化了不少，也对命案相关资料很难查询，看来得问一问专业人士了！ ...... 第二天 “林慕，现在出发？” 彭嵩见林慕来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开车。 “彭师父，粪坑白骨案暂时不着急，昨天我有新发现。” 林慕把自己对小学生失踪案的推测全部和盘托出，听得彭嵩直皱眉。 原本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学生失踪案，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能当上刑警的人，谁会去研究五行？ 更何况现在的人都用国历，国历和农历的对应日子都需要查才能对应上，更难看出端倪。 如果小学生王锐失踪那天的年月日五行都是金可能是巧合，那王锐本人出生的年月日五行都是金就很难说是巧合了。 现在只能等沿江派出所所长的答复了！ 正说着，韩龙刚接完电话走进来对林慕说道：“你猜的没错，王锐身份证上登记的确实是国历，而且出生时间是下午 16点35分。” 对上了！ 时辰申时，同样属金！ “赶紧把目前手上的老案的死亡时间和被害人农历出生年月日做一个汇总！” 林慕立刻想到会不会有类似的案子，如果有，那肯定是连环杀人案了！ 没有犹豫，整个重案1组全部行动起来，1个小时后剩下10个案子的数据汇总过来！ 八里村涵洞藏尸案，2003年3月30日发现尸体，死亡时间差不多半个月。 死者白和巧，1988年4月5日生人，对应农历2月19，正好是年月日五行为木！ 如果这样推断死亡时间会在木属性的3月18和3月19其中一天！ “基本确定了，凶手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杀人的！” 看来水火土三个命案不在我们温河区，得看看其他区的案件了！ 林慕话说完，全场所有人难掩喜悦，之前以为到了10月就要开始加班，毕竟老案的任务确实太困难，而且之后还有可能出现新案。 现在看来，老案很有可能一次破俩！ 如果这个连环案破了，不仅任务完成了，其他区还得感谢林慕和温河区。 又是一次露脸的机会！ 还在2组忙活的曲平远听到这个消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说道： “我已经在内部群说了，让他们每个重案中队统计好老案和新案的死亡时间和死者出生年月日，农历国历标好。 中午12点之前就可以发来。 你们今天把手上的卷宗再理一下，下午开会讨论。” 曲平远话音刚落下，现场掌声响起，果然只要破案厉害，领导都得围着屁股转！ 资料室 首先查看的小学生失踪案，案情简单，王锐，9岁，2001年8月29日上午在菜市场附近丢失，中午12点没找到报警。 当时案件影响很大，因为还差几天就开学，出了这个事情整个沿江小学附近的家长人心惶惶。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把案件交给重案中队，可惜毫无头绪成为悬案。 23年前，监控少之又少，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只要是靠走访的方式，基本上都朝着拐卖儿童的方向调查，结果可想而知。 “按照五行杀人的方向来看，要想获得王锐的出生日期包括出生时辰，要么通过父母要么通过医院。” 彭嵩分析道。 林慕点了点头，彭嵩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这么长时间，当年的相关人员估计很难找到，只能先梳理案件，至于线只有从其他案件中查找。 “也不一定，很多小孩的爷爷奶奶就喜欢去给孩子算命，生辰八字到处乱说很正常。” 李小青举手补充。 那个年代很多人都迷信，至于是哪里泄露的还真说不准。 刚讨论了10来分钟，曲平远已经拿着打印好的几张a4纸来到资料室。 “林慕，你先看看新都区那边发来的，有点多。” “好！” 林慕接过a4纸，开始挨着查看，一个一个排除，直到他看到一个2020年7年26日翟落翠失踪案这才停下。 “翟落翠1990年8月4日出生，对应农历6月14，正好年月日五行属土！ 2020年7年26日对应农历6月6，恰好年月日五行属土！ 凶手跨越19年时间连续作案，案子推断中间必然还有2个没找到的案子！ 前2个案子都是在温河区发生，可以间接说明凶手可能就是温河区人或者长期居住在温河区。” 林慕立刻锁定翟落翠失踪案的基本情况，让旁边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第108章 姚敬辰的直觉 “林慕，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最好，我们都听你的！”韩龙意识到这个案子的主导权需要给林慕。 曲平远看向林慕说道：“林慕，你来安排吧，这个案子确实只有你来主导才行。” 很多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五行什么的都搞不懂，都等着分配任务。 “这样吧，我先教会大家怎么查看五行，大家看过来。” 林慕拿出手机，让所有人打开五行查看网站，把后面可能出现的年份和月份先列出来，全部教会后，继续说道： “我和彭师父就先去一趟新都区公安局，直接在他们那边查看卷宗。 去之前千万别透露案情，不然以他们的尿性绝对把卷宗半小时内送到我们这。” 众人纷纷点头，这确实像对方能做出来的事。 ....... 国安蓉城飞行研究院调查队办公室 蔡春风坐在沙发上，脸色异常难看，良久后对站在他面前的姚敬辰和黄平安说道： “你们之前汇报的情况我已经上报了，上面给出的答复是隐患还是存在，继续调查。” 姚敬辰和黄平安对视一眼，再看向蔡春风说：“蔡局，我们真的尽力了，或许问题不是出在我们国安。” “什么蔡局，蔡局，以后要么直接叫我名字，要么还是按规矩叫我蔡副局！”蔡春风脸上泛出一丝笑容，话锋一转继续说： “姚队，你和黄副队辛苦了，你们说的我也反馈给上面了，具体情况怎么样还要看。” “是，蔡副局。” 姚敬辰和黄平安恭敬弯腰。 “对了，那个林慕的津贴已经停了，以后没有必要不要再启动a级审查了，那家伙破案还是有两把刷子，干情报工作还差点意思。” 姚敬辰在监控三人的同时，乔兴波也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干情报工作还差点意思。”这句话直接套用过来。 在他看来林慕确实如此，干情报最重要的是敏锐性，林慕只是对命案的敏锐性有点强。 姚敬辰连连点头，随后问： “对了，蔡副局，林慕那边还有一台手持终端机和一部军用手机，需不需要取回来？” “找个机会让他送到蓉城飞行研究院门口就行，没必要过去一趟。” 姚敬辰瞬间明白了蔡春风的意思，直觉告诉他蔡春风很有可能有问题！ 如果真的没问题，完全可以让自己去取，只要私下见面光靠电子设备监控肯定无法杜绝信息传递。 现在让林慕送到蓉城飞行研究院门口，明摆着还是防备着他们！ “那我们就不管这个事了，蔡副局你安排人联系他，让他送过来就行。” “行！” 蔡春风见两人很随意，也没有想私下见林慕的想法，看来是真的对对方失望了。 林慕在前往新都区公安局的路上接到蔡春风的电话，确定了第二天一早把手持终端机和军用手机送过去。 “林慕，送什么到蓉城飞行研究院门口？” 彭嵩开着车，忍不住好奇问道。 “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国安那边借了点东西，现在还给人家。” 林慕说了一半，彭嵩也没追问。 ...... 新都刑侦大队重案中队办公室 “彭大大，林慕，你们请坐。” 接待两人的正是新都重案中队队长江建兴，全身干瘦，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重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没少熬夜。 “江队，这次的案件主导是林慕，我是协助他的。”彭嵩和江建兴是老熟人，后者赶紧再次和林慕握手。 “林老弟啊，你看上我这边哪个案子，我马上安排人把卷宗给你们送过去，何必跑一趟呢是不是。” 好家伙，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那个...江队，翟落翠失踪案的卷宗我们想看一下，如果确实和我们手上的案子有关联，今天就可以带走卷宗。” 林慕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尽快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好，你们等一下，最多10分钟卷宗安排到位！” 江建兴给林慕和彭嵩倒上茶水，立刻出门安排，不多时2名队员抱着厚厚的卷宗来到办公室。 林慕打开卷宗简单扫了一眼，除了受害人的生辰八字有联系，其他的调查资料没有一个方向是对的。 好在受害人翟落翠生前的很多资料都还能找到，在失踪前一个月的所有涉及到她的监控录像都保存在卷宗内。 “江队，卷宗我们直接调走吧，如果有需要了解的地方我们再联系。” 林慕知道监控录像里面肯定有线索，与其在新都公安局打扰别人，还不如大大方方把卷宗调走。 “好的，好的，林慕你看看我们这还有什么案子看得上的，一并带走。” “不用了，这个案子调过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破了再说。” 林慕说完就去新都区公安局档案库办理交接手续，江建兴继续和彭嵩在办公室喝茶。 “江队，你们现在情况咋样？”彭嵩开口问道。 “还能咋样？30多个老案，按照要求任务要破10多个，新案还有1个没破。 现在我们天天加班，如果有机会真的想去你们温河学习学习，就是没时间。” 江建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在整个蓉城重案中队中，他们和温河区形成了2个极端，温河区破案速度最快，而且挤压案件最少，最重要的是每天都正常下班。 反观新都区重案中队，手上的新案还没破，老案的任务又压过来。 他们现在恨死新来的陈冬泉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全部烧在他们头上。 “我们温河区重案中队也是林慕来了之后才脱颖而出的，之前还不是苦苦挣扎。” 林慕实话实说，确实如此。 江建兴瞬间来了兴趣，说道： “之前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以为你们温河区有意打造明星新人，制毒贩毒那么大的案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团队才能破得了的。” 彭嵩笑着看向江建兴，继续说： “就说那个制毒贩毒案，在抓人之前我们重案中队一个人都不知道。 查案是他一个人查的，抓人是他联系国安调动的军队执行的。 而且能和国安搭上关系，还是因为他帮国安抓了两名间谍。” 第109章 不用再监视林慕了，浪费时间 江建兴之前听其他人讲述已经觉得离谱，现在听到当事人的师父说的话，更加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整个制毒贩毒案都是林慕一个人完成的？” “对！我们重案1组就是沾了光。” “一等功确实该他拿！要是林慕在我们新都区就好了。” 江建兴扼腕叹息，随后接着补充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让林慕过来支援一段时间，我们真的太难了！” 彭嵩一脸尴尬，只得委婉道：“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得去给领导提。” 江建兴点了点头，萌生了向陈冬泉求助的想法，如果林慕真的那么厉害，接过来一段时间肯定可以把老案的压力减小一些。 现在他已经不指望完成任务了，只希望至少破一到两个老案。 就在此时，林慕已经办完手续，在江建兴的帮助下把卷宗送到车上，顾不得吃饭赶紧回温河区公安局。 卷宗的安全最重要，全程都要录音录像，哪怕一页纸都不能遗失。 回到重案中队，李小青把其他重案中队的案件信息报过来，就龙泉中队2009年的一个研究生失踪案对得上，没有其他案件了！ 林慕简单看了一下，研究生失踪案的受害者出生年月日五行为火，受害时间2009年5月31日五行也为火。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五行为水的案件没有确认，要么是作为简单的失踪案没有到重案里面，要么是压根没有报案！ 而且受害时间肯定在03年到09年之间！ 顾不得管其他，林慕第一时间把翟落翠案的卷宗搬到资料室，一边吃泡面一边研究卷宗内的监控。 翟落翠在一家催收公司上班，手上不止一个微信，除了自己常用的微信外，其他的微信号都是加满了债务人。 翟落翠住在一个叫红树小区的城中村，街坊邻居都认得她，2020年7月25号也就是出事的前一天她没有回来。 出事之前，翟落翠每个月的收入大概1万多，之前谈过几个男朋，都分手了，现在还是单身。 30岁的单身女性，每天吃饭都点外卖，中午吃外卖晚上还吃外卖，除此之外社交圈子也很小。 林慕还注意到，出事前一个月翟落翠刚在真爱婚恋网站线下门店登记，而且在对方安排下相亲了10来次，当然无一例外没有成功。 之前的调查方向一部分放在在这些相亲对象上，可惜一点收获也没有。 林慕拿出真爱婚恋线下门店收集来的信息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7月25号当天下午，翟落翠本来约好去真爱婚恋线下门店和对接的红娘当面聊，结果她并没有赴约。 也就是说她是在前往真爱婚恋线下门店的路上失踪的！ 之前的走访记录也主要集中在红树小区前往婚恋线下门店的1公里多的路上，其中最后一个监控视频翟落翠距离门店只有600多米。 所有的监控全部看了一半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林慕吃完饭回到宿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根据现有的情况去调查真爱婚恋线下门店最合适，不过多半没有任何结果，如果凶手真的在门店内或者和门店有关系，4年时间怎么都撤了。 而且一旦去门店调查，如果对方在暗处很可能继续毁灭相关线索。 既然知道对方杀人和五行有关，那肯定要从根源入手！ 蓉城对五行研究最深的要数青城山上的出云道长，看来得去一趟青城山了。 如果能找到对方的杀人动机来源在哪里，自然很容易锁定目标！ 事不宜迟，林慕立刻背上背包，买了去青城山的动车票出发了。 正在监控林慕的乔兴波，立刻把林慕去青城山的情况汇报给蔡春风。 蔡春风立刻查看姚敬辰和黄平安的动向，两人刚回到家，而且在此期间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也没有给其他人发过消息。 虚惊一场！ “这小子难道真是为了调查一个所谓的五行杀人案，去青城山问大师？” 蔡春风有些不理解，他连林慕调查这个案件的过程都觉得很搞笑，他根本不相信林慕真能把这几个案子破了。 “乔兴波，不用再监视林慕了，浪费时间！” 得到蔡春风的指示，乔兴波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再也顶不住了，躺在旁边的床上倒头就睡。 这么多天一直监视林慕，林慕调查案子，他也得把能查到的案件资料调出来，生怕漏过任何地方。 结果这两天看下来，林慕一心都在工作上，压根就没有任何联系姚敬辰和黄平安的举动。 在乔兴波看来，这一切都是蔡春风的被迫害妄想症！ 之前就是因为蔡春风开会，他想要传递一个关于高原无人机试飞地点的情报，只得启用紧急联络方式联系上级，还被蔡春风批斗。 乔兴波决定了，干完这一票想办法偷渡出去，找个东南亚国家养老，以后再也不碰情报了。 ...... 晚上9点 林慕站在道观门外，叩门道： “出云道长，方便见一面吗？” “来了，来了！” 随着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不多时道观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身着长衫的小老头。 “我找出云道长。” “我就是，警官你进来说吧。” 对方见林慕身着警服，赶紧示意进门。 林慕跟随出云道长穿过前庭进入主殿，三清塑像前没有点蜡烛，而是长得像蜡烛的灯。 看出林慕的疑惑，出云道长从旁边抽出一个凳子递给林慕，随后解释道： “我们道家讲究的是一个道法自然，时代在变，我们也要变。 现在全国都在讲节约能源，点蜡烛就是浪费能源，而且还容易引起火灾，这种节能灯10多根加一起才不到20瓦，4天才一度电。 何况整个出云道观就我一个人，忙也忙不过来，祖师爷不会介意的。” 好嘛！ 道教真是一个奇葩的教派，眼前这个出云道长也风趣幽默。 “警官，你大半夜来出云道观，是有什么事吗？” 第110章 出云道长 “我叫林慕，是温河区重案中队的，来这里是想向您请教一下，道教内是否有和五行相关的又需要杀人才能完成的仪式或者术法？” 林慕的话刚说完，出云道长神情有些紧张，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林慕紧盯对方额头，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看来出手的人并不是出云道长，不过对方显然知道些什么。 “出云道长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吗？” 林慕继续追问。 “可以说一下出什么事了吗？” 林慕简要地把四个案子的情况说了一遍，出云道长坐在林慕对面的门槛上，倚靠着门框有些出神。 良久后，出云道长缓缓开口道： “要从25年前说起了，当时西南五行研究大会上，一个差不多20岁的年轻男子追着我问关于五行长生血祭术。 我苦口婆心地告诉他，所谓的五行长生血祭术并不是道教所创，而是当年一个偷学道教五行术的西藏佛教密宗和尚自创的。 而且那个和尚自己都没有习得长生。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执着，估计当时他手上已经找到了五行长生血祭术！” “道长，你还记得到那人的长相吗？” “时间太久远了，记不得了，唯一的印象是此人口音是福建口音。” 林慕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想通过出云道长知道对方长相已经不可能了，只得再问问五行长生血祭术的细节了。 “出云道长，五行长生血祭术的血祭细节有吗？只要对查案有帮助的都说一下。” 出云道长起身对着三清塑像低头一拜，转身对林慕说： “金者，金津也，其实指的是人名口中的唾液，保持唾液循环有助于长生。 结果妖僧曲解成黄金溶成液体，以金年金月金日出生的人投入黄金液体。 对于木的曲解给让人难以理解，妖僧认为木即为墓，也就是把木年木月木木日木时出生的人放置于木棺之中！ 水就更残忍了，需要把符合条件的人放置于水流湍急的瀑布之下，固定好让水冲击而死。 火自然是焚烧！ 土大概就是活埋的意思。” 好家伙，怪不得密宗佛教的法器一个比一个吓人，果然这些人的脑袋长得就不一样。 林慕了解的差不多了，告别出云道长离开道观，下山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一个23年前的凶手，连续犯案5起，竟然现在还逍遥法外，林慕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此人绳之以法！ 按照出云道长的说法，第一个是把人投入黄金液体，一个9岁的孩子需要的黄金溶液肯定是以吨计！ 也就侧面证明此人的财力雄厚，23年前就算是一吨黄金也需要3个亿左右！ 这么有钱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虾米，按照年纪算此人应该43岁左右。 林慕干脆在下山的路边坐下，拿出包里的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毕竟第二天一早就用不了了！ 蓉城身价3亿以上，而且年龄符合的总共找到4个人，希望集团的大公子、长河集团的董事长、着名作家刘芸芸的小儿子以及会丰银行董事长的二女儿。 首先排除的是会丰银行董事长的二女儿，出云道长说的很清楚对方是男子。 其他几个人林慕调出他们的采访录像，没有一个人是福建口音。 虽然人的口音可以更改，但福建人的口音是改不了的，无论多么努力都可以听到浓烈的闽南味道。 看来此人虽然有钱，但是外界并不知道他的身价，说不定手上的钱基本都在23年前换成了黄金，而且血祭后黄金还是供奉在某个地方。 至于涵洞藏尸案，从结果来看，必然是棺木被水冲走，尸体卡在涵洞内，只发现尸体，并没有注意到棺木。 从源头入手，林慕还有最后的机会就是去查25年前的西南五行研究大会参会者记录。 林慕收起手持终端机下山，已经凌晨2点，根本没有回蓉城的车。 要是当时把自己的mt5骑上就好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共享单车，林慕没有扫码的欲望，就那个质量被林慕这么一骑百分百中途散架。 现在距离蓉城也就40多公里，也就一个全程马拉松的距离，跑就完事了！ 林慕甩开腿朝蓉城跑去，一路上超过很多开得慢的机动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警察在追捕犯人。 1个半小时不到，林慕回到宿舍，腿一点都不酸，就是路上差点睡着！ 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 第二天早上8点 蓉城飞行研究院 林慕骑着自行车把军用手机和手持终端机送到门口，出来接收的是蔡春风本人。 “蔡副局，你查看一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走了。” “不用查看，军工品质你弄不坏的。” 林慕盯着蔡春风，希望在他面前再拾取一块记忆碎片，可接下来林慕发现蔡春风和门口岗亭内的保安对视一眼。 门口有2个保安，一个在外面和林慕聊天，一个坐在岗亭内，林慕没有注意到。 余光中蔡春风和岗亭内的保安额头上都掉下一块记忆碎片！ 好家伙！ 原来保安竟然也有问题！ 想要拾取岗亭内保安的记忆碎片是不可能的，只能顺手把蔡春风前方的记忆碎片拾起。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是在一辆车内，这个保安在后座，蔡春风在驾驶室。 “什么情况？今天上午我看到3个大领导先后进入厂区，发生什么大事了？” 说话的正是这个保安！ “鲍哥，确实出事了，川岛康健那边的线上的一个线人被抓了，川岛康健估计也出事了。”蔡春风说道。 “没用的东西，还好和我们不是一条线，川岛那个家伙就是太狂妄了，做情报就做情报嘛，还非要怀念他老家那点手艺，非要自己搞个餐馆。 我去吃过一次，难吃的要死，亏钱做买卖总有一天要被盯上。” “鲍哥说的是，做情报就得专心！” “蔡春风，以后不要叫我鲍哥，就叫我现在的名字孙天志。” “好，孙哥！” 画面戛然而止。 第111章 西南五行研究院 林慕心头一惊，顾不得多想，骑上自行车离开蓉城飞行研究院。 看来国安这个水有点深，并不是可以简单解决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林慕的宗旨就是案子要破，自己也不能受到影响！ 按照之前姚敬辰的说法，调查内鬼是上面的指示，而且之前有一个设计图的案子应该是真实的！ 虽然启动调查人是蔡春风，但是内部有内鬼肯定已经是高层的共识！ 按照国安的尿性，不可能就让姚敬辰他们一条线调查，必然还有其他调查方式。 只是以林慕的消息渠道，不可能知道是谁在主导另一条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重案中队，林慕把出云道长那边得到的消息分享给1组的成员，个个震惊不已！ “这个凶手这么残忍的吗？” “黄金融成水，这得多少黄金啊！” “看来这些卷宗得继续吃一遍才行！” “福建口音，这个是突破口。” 你一句我一句，议论声此起彼伏。 彭嵩关心地问林慕：“大半夜的跑一趟青城山，要不要回去再休息半天？” “不用，彭师父，我们一起去一趟西南五行研究院！” “好！” ...... 西南五行研究院距离公安局就10分钟车程，林慕和彭嵩换上便装开车前往。 研究院在望河公园内，如果不是门口的牌匾没人会注意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单位。 研究院内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看起来快80的老大爷在遛鸟，见林慕两人进来抬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问道： “你们找谁啊？” “找一下你们院长。” “不在。” “那他在哪里？” “不清楚，你们找他什么事，回来了给他说一声。” 来之前林慕查过，西南五行研究院的院长叫唐乃锦，今年60岁，平时不用手机，想联系他就得问人。 “老爷爷，我留个电话在你这，他回来给我们来个电话行不？” “小伙子，不行的，我们搞五行的人都不用手机，那玩意会扰乱磁场的。” 林慕没有多说，告别老大爷回到车上，虽然没见到唐乃锦，但是他又得到一个重要信息。 搞五行的人不用手机，那又多了一条辨别的方法！ 之前出云道长身穿素袍，也没见到身上有放手机的地方，看来也不用手机。 道长习惯不用手机，自然也忘记提醒自己搞五行的人不用手机这个问题。 现代社会，一个40多岁的有钱人不用手机确实足够特立独行！ 如果能打入五行的圈子里，这个人肯定不那么难找。 可惜这些搞五行的人要么是出云道长那种常年不和人打交道的，要么是唐乃锦这种随时找不到人的。 林慕拿出手机搜索西南五行研究大会，看到几则新闻。 第一个是2020年第22届西南五行研究大会成功举办的新闻，接下来是21届和20届。 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第23届的消息！ 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没有继续举办？ 看来不能走，得等到唐乃锦回来再说，林慕相信唐乃锦那里肯定有线索。 “彭师父，我们就在车上等唐乃锦回来，必须见到对方，这个西南五行研究大会突然不举办了，肯定有什么猫腻。” 林慕把手机递给彭嵩，后者看了之后点头同意。 中午买了点面包在车上将就着吃，手机上搜索出唐乃锦的照片放在手机支架上随时和公园进进出出的人对比。 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午3点半，唐乃锦骑着一个破旧的自行车进入公园。 “彭师父，人回来了，我们跟进去。” 刚走到西南五行研究院门口就听到唐乃锦和之前的老大爷对话。 “有2个人来找我？而且看着就不像穷人？你怎么不把人留下？” “留着干嘛？中午饭你管啊。” “现在人家走了，上哪去找啊！” “他们说留个电话给我，让你回来后给他们打个电话，被我拒绝了，我们搞五行的人怎么可能有手机。” “你别说了，我怕我会动手！不用手机可以去旁边借个座机打啊，你傻啊！” 这番对话，把林慕都听懵了，看样子这个唐乃锦是非常想见自己啊。 林慕和彭嵩带着笑意踏入西南五行研究，老大爷连忙指向门口： “他们来了。” 唐乃锦赶紧转身，上去和两人分别握手，指着旁边的石凳子：“坐下说，坐下说，两位找我是有什么事？” 落座后，林慕直接问：“唐院长，西南五行研究大会为什么办到22届就不办了？” “两位是想赞助五行研究大会？” “先了解了解，赞助的事情后面再谈。” 林慕一听有戏，开始忽悠。 唐乃锦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转头对老大爷说：“秦大爷，麻烦你给两位贵客倒杯茶。” 老大爷瞪了唐乃锦一眼，转身进入屋内。 唐乃锦这才娓娓道来，之前22届西南五行研究大会都是一个神秘人赞助的，而且对方没有透露过身份，每次都是吩咐手下把钱送到这里。 这些钱主要是用来接待和租用场地，还有偏远地区来蓉城参加大会的人员报销路费。 结果2020年哪一届办完之后，对方派人送来一封信，以后不再赞助，这几年唐乃锦到处跑赞助就像把大会继续举办起来。 林慕听到这里，总算理解了对方为什么之前那么激动，看来把自己当成目标凯子，以为自己要赞助他们。 可惜自己没钱！ “是这样的，唐院长，这是我老舅，我和我老舅都在我老爸的集团上班，最近我老爸迷上五行，就听说了你们这个西南五行研究大会。 如果可能的话，你把前面22届的参会人员名单给我拍个照，还有那封信一起我拍个照。 回去就做成一个ppt，给我老爸做个汇报，如果大会的赞助不需要太多钱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林慕顺着对方的话开始编。 唐乃锦一听还有这好事，赶紧去办公室里面拿出所有的参会人员名单，摆在石头桌子上。 林慕赶紧看第二届也就是2000年的名单，因为这个名单就是出云道长口中的25年前见到那个年轻男子的时间！ 第112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到名单的林慕眼前一黑，基本上没有几个用真名的，全部都是道号！ 出云道长、飞龙道长、华阳真人、梦云真人、桥头道长.....各种奇葩名字一大堆！ 如果凶手真的在其中，那估计连道号都是假的！ “唐院长，你也知道我老爸是一个企业家，企业家最看重一个真实，我如果把这些名单拍照做成ppt，估计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林慕脸上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是哪里有问题吗？” “连照片都没有，这个肯定不行，虽然老爸有钱，但是赞助的话肯定还是要看社会效应的。” “说得是，说的是，你们家总部在哪里，3天内我给你送过去，华阳真人那里肯定有照片，他每一届都拿着单反相机。” 唐乃锦赶紧补救。 林慕哪里敢说具体地址，一说就穿帮了，只得啧了一声继续说：“三天太慢了，明天下午2点，我过来一趟，如果有的话我就拍个照，ppt差不多也做好了。 如果没有就不必惊动我老爸，就当我们没来过。 老舅，我们走。” “慢走啊！” 唐乃锦连忙把林慕二人送到门口，还想往前送被林慕婉拒。 “唐院长请回吧，我们自己走。” 回到车上，彭嵩总算不用再憋着，一边笑一边看向林慕：“你装起富二代还是有点水平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现在就看第二天能不能拿到照片了，如果有那就很好缩小范围，如果没有那又得想其他办法！ 就在回去的路上，林慕收到消息，研究生失踪案的卷宗已经送到队里。 ...... 回到队里，林慕和彭嵩一头扎进资料室开始啃研究生失踪案的卷宗。 研究生失踪案案发时间2009年5月31日，报案的是失踪人常为宏的父亲。 常为宏是在锦江大学读研一，2009年5月31日跟随导师做实验的他突然消失，整个学校都找不到。 没有办法的导师联系上常为宏父亲，得知对方并没有回家，常为宏的女朋友也联系不上对方。 查看监控，常为宏于头一天晚上11点离开学校，之后并没有在监控下找到对方的身影。 2009年的监控普及率并不高，调查范围一直在学校内和常为宏的关系网展开，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林慕很清楚常为宏现在肯定被火焚烧了，基本上尸骨无存，这个案子想要找到线索是难上加难。 唯一的线索就是能不能找到常为宏为什么晚上11点离开学校，可惜前辈们也在这个方向努力了很多次，依然没有结果。 现在是9月29号，必须尽快把案子解决了，再过一周就是温河区转岗摸排大考了。 据说已经有3个区的摸排大考已经完成，很多人被调岗，最重要的是摸排大考的时候陈冬泉会亲自过来。 据说任务完成很差的区已经被当面怼脸怒骂，林慕可不希望到时候曲平远被贴脸开大。 温河区摸排完了接着就是新都区，林慕为江建兴捏了一把汗。 案子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到了下班时间，食堂吃饭一刻也不能耽误！ 林慕饭吃到一半，宋自伟端着盘子来到林慕对面坐下。 “林慕，你们下班真早！”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不吃饱饭怎么干工作？” “还有一周时间，我就可以去你们重案中队了！” “大哥，你还没过摸底，慌什么？” “以我的实力，还怕去不了吗？” “这倒也是！” 以宋自伟的水平，重案中队肯定不会拒绝，如果来的话肯定去重案2组，秦祥波有福了。 “对了，袁志刚也报名了，他好像想去做法医。” “哦？是吗。” 林慕假装不清楚，埋头吃饭。 “是啊，不过他可能去不了，毕竟他舅舅刚出事，上下都看着。”宋自伟一边吃饭一边分析。 “这事我们就别管了，你先忙你的摸底，完了给老叶好好聊聊，他肯定会放你走的。” “老叶人很好，应该没问题。”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至于宋自伟说的袁志刚，林慕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总感觉袁志刚和所有人都有一层隔阂，或者说袁志刚这个人总感觉很别扭。 至于袁志刚的舅舅出事，从原则上并不影响他的政审，政审只查直系亲属。 可惜实际操作上还是有参考的可能，毕竟他的舅舅尚富生在任期间被抓，而且涉及的案件太大，影响力也太大。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林慕该考虑的问题，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 第二天下午 西南五行研究院 “唐院长，照片拿到了吗？” “拿到了，都在这了，除了第一届的华阳真人说他找不到了，其他都在这了。” “哦？华阳真人现在住在哪里，我们自己去一趟，我老爹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没有第一届照片肯定糊弄不过去。” “也行，地址我写给你！” 唐乃锦拿出签字笔，在小本子上写下地址，撕下来递给林慕。 华阳万缘宫！ 对一叠照片拍照后，林慕和彭嵩离开西南五行研究院，驱车前往华阳万缘宫。 20多年的照片，唯一缺失第一届的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销毁。 这个人要么是华阳真人本人，要么就是凶手！ 下午3点半，林慕赶到华阳万缘宫，道观不大依水而建，道观背后就是一个体育场，并不清净。 门口2个石狮子胸前挂着红绸，大门打开，偶尔有一两个进入道观参观的游客。 进门后，院子内2个大妈摆着摊位卖香烛，摊位前方书写着3种档次的价格：15、30、60。 “大姐，来一个60的！” “小伙子，要说请三炷香！” “好，大姐，请三炷香。” 大妈从盒子里树了三炷香递给林慕，左手包右手向林慕行了一个抱拳礼： “三炷香分别代表三清天尊、也象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点香后切记不要用嘴吹灭，施主里面请吧。” 没想到上个香还有这么多讲究，林慕买香的目的只是为了花钱问问题，开口问道： “华阳真人在吗？” 第113章 华阳真人 “华阳真人刚出去，你们找他有事吗？” “有急事，出去多久了？去哪里了？” 听到这句话，林慕有些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事。 “10分钟不到吧，一个年轻人过来找的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慕点了点头，继续往三清殿走，现在出去找肯定不现实，连华阳真人的具体姓名和长相都不清楚。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问题肯定出现在唐乃锦身上！ 三清殿门口，林慕拿起手机拨打了曲平远的电话，只有曲队才有权限查天网监控。 “曲队，立刻调取2点到3点望河公园附近的监控，锁定唐乃锦的行踪，看一下他去哪里打电话，具体打给谁了。” “好！” 挂断电话后，林慕看着手中的三炷香，来都来了，还是给三清上一次香再说。 按照门口卖香烛的大妈的要求，林慕点燃香后没有用嘴去吹熄，摇晃两下上前插入香鼎，双手合十颔首一拜。 彭嵩在三清殿门外等候，见林慕出来把曲平远发来的信息拿给林慕看。 唐乃锦在林慕两人离开后，立刻到50米外的小卖部用座机拨通了一个135开头的电话号码。 通过电话号码核实到持卡人名叫唐长贤，是唐乃锦的侄子，也是真爱婚恋锦江线下门店的负责人！ 在对唐长贤的手机监控中，之后没有发现他拨打过任何电话。 怎么又牵扯到了真爱婚恋？ 林慕立刻想到翟落翠失踪案，7月25号当天下午翟落翠去真爱婚恋线下店的行程信息在真爱婚恋内部肯定是透明信息！ 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真爱婚恋的管理，或者能接触到内部信息的人员。 唐长贤没有拨打电话，只能说明后面的信息传递是直接安排手下的人去办的。 唐长贤是完完全全的蓉城人，肯定不会是福建口音，也就是说唐长贤只是信息传递中的一环。 或者说之前西南五行研究大会的赞助是对方通过唐长贤把钱送给唐乃锦。 “林慕，现在还等不等华阳真人？” “等！先看看这个华阳真人是什么情况再说！” 林慕首先要排除华阳真人的嫌疑，如果能找到照片肯定一切都真相大白。 如果没有找到照片，至少可以确定唐乃锦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一直等到4点半，华阳真人总算回到万缘宫，看他的年纪也就60不到，林慕和彭嵩被请到后院凉亭落座。 “华阳真人，说说吧第一届的西南五行研究大会照片去哪里了？我们是来调查命案，想好了再回答。” 林慕把人民警察证拿出来摆在凉亭的石桌上，继续补充：“如果有隐瞒和包庇，坐牢肯定跑不了的。” 华阳真人神情有些慌张，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冷汗凝结成水珠，灰色道袍胸口和背部都湿了一大片。 “警官，是我糊涂啊！一个小时前，一个年轻人找到我，要买我的单反相机和之前拍摄的照片包括胶卷。 对方给的钱太多了，想着拿到那笔钱可以买更好的单反相机，就答应了。” “钱呢？” “都在包里了。” 华阳真人把背包打开，一整个背包里面全是一沓沓现金，简单数了一下，总共85万！ “刚才陪他出去就是取钱，我们研究五行的人不用手机的，平时只用现金。” 华阳真人的眼睛盯着背包和放在桌上的钱，生怕林慕和彭嵩把钱给他没收走。 “提供一下取钱的地方，这些钱你暂时不要动！” “工行，往前面左转300米左右的那家工行！” “第一期的照片你有没有给唐乃锦？” “给了！而且今天来的人还让我务必保密，让我说没有第一期的照片。” 林慕点了点头，拿出自己身上的笔，在捆绑纸币的带子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记住了，如果再有人找你，马上找个地方打我的电话，如果你配合的话还有可能不被牵连。” “是是是！我送送两位。” 见林慕和彭嵩要走，华阳真人连忙起身要送。 “不用了，你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拍个照就走！” 华阳真人赶紧掏出身份证，原来他的名字叫解怀阳，1950年生人，已经74岁了，完全看不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林慕没有看到解怀阳掉落任何记忆碎片，对方的嫌疑可以排除。 第一期的照片给了唐乃锦，而唐乃锦把照片藏起来了，看来得先把唐乃锦抓起来才行！ 这些所谓的道家人，在利益面前早已经失了本心！ 林慕马上把情况报告给韩龙，让对方立刻安排抓捕，唐乃锦虽然不是凶手，但是他已经事实上阻挠办案！ 同时和华阳真人一起取钱的人员也被曲平远锁定，正是真爱婚恋华阳线下门店负责人李博。 看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真爱婚恋！ 只是令林慕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对方会毫无顾忌地处理眼前的事情，明摆着只要按部就班查就肯定能查到真爱婚恋头上。 这个风格和一个五次杀人没有被抓的高手风范完全不符！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没有犹豫，林慕和彭嵩赶紧来到真爱婚恋华阳线下门店，距离很近开车就5分钟路程。 停好车走入真爱婚恋华阳线下门店，本来想要上前接待的销售小妹被旁边的同事拉住。 原本热闹的门店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目光都看向林慕和彭嵩，显然是早就知道两人的身份。 看来对于林慕和彭嵩的到来对方已经早有预料！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脸面了！ “警察办案，所有人待在位置上不要移动，谁是管理出来问话！” 林慕拿出人民警察证，对着现场环顾一周，音量提高说道。 “什么情况，李经理不是把他们的照片发在群里面，说这两个警察过来查流动人口吗？什么时候成了办案了。” “对啊，不会是李经理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是公司要跑路吧，现在很多婚介公司跑路。” “先看看警察怎么说。” 人群中低声议论着，好几个客户完全不知所措，旁边的销售也在极力安抚。 此时一个30多岁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个子有170的样子，前凸后翘，制式白衬衣随时有被撑破的风险。 第114章 锁定 “我是销售一部的主管，我叫白晓美，警官里面请。” 林慕跟着对方进入办公室，彭嵩守住门口，不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大厅内的销售神情紧张，在门店咨询的客户更不知所措。 “我就来这里登记相亲，怎么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个30岁左右的女生有些委屈地说道。 “我也是，今天很忙的，我的对接红娘非要让我过来补张现场照片。”另一名男生一脸无奈。 两人这么一对视，都愣了一秒，随后会心一笑，女生拉着男生到一旁小声聊起天。 办公室内，林慕坐下后直接开口： “李博人呢？” “今天就没来公司。”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信息，提前都做了准备？” “群里通知了，你看。” 白晓美把手机递过来，指着群里的消息，果然里面有一张林慕和彭嵩的照片，看背景正是望河公园，看样子是唐乃锦在监控下截取的照片！ 林慕继续公司的事情，白晓美都对答如流，总感觉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是韩龙打过来的。 “林慕，唐乃锦和唐长贤到案之后什么都不说，西南五行研究院也没有搜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定位到李博现在正在朝绵州方向开车，多次变换路线，他手机导航一会定绵州，一会定泸州，不清楚具体要去哪里。” “李博车上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 从唐乃锦到李博，个个举动异常，总感觉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在干扰视线和拖时间！ “唐长贤那边门店上查到有用的信息没有？” “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公司都在检查电脑，应该是在删除东西，具体的情况技术正在恢复，估计要几个小时。” “好，我们现在正在他们华阳门店，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断电话后，林慕开始盘点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对方宁愿花费85万购买华阳真人解怀阳手上的照片胶卷，说明凶手肯定在照片中。 花费这么大力气转移视线，最多也就争取几天时间，看来最近肯定有大事发生！ 也就是说现在双方都在和时间赛跑，如果去绵州追李博百分百上当！ 通过福建口音完全可以把李博、唐长贤全部排除，唐乃锦和华阳真人已经被林慕排除了。 也就是说要找的目标肯定和真爱婚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可以直接命令他们！ 刚才林慕打电话并没有避开白晓美，沉默半响林慕直接问对方： “白晓美，原本你不需要趟这趟浑水的，如果你还是不老实，等待你的可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白晓美不以为然道：“我就是听领导要求，在这里上班，如果这样就要被抓，那还得了。” 林慕见对方不上道，点了点头：“好，白晓美你听清楚，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 首先，我叫林慕，是温河区重案中队队员，说简单点，没有人命的案子不会到我们这里。 其次，这一次的案子涉及的人命至少有5个。 你现在阻碍公安机关办案，包庇相关人员，如果得到证实差不多就1到3年。” 白晓美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和疑惑，问林慕：“你是说李博杀了5个人？” 林慕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白晓美的眼睛，看得白晓美眉眼微蹙，考量片刻后说道： “李博今天下午2点过回到门店，让所有的销售暂停约客户，对整个公司的内部学习资料和年会资料全部删除。 还有之前公众号发的文章和内容全部删除。 很多销售都在私下讨论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李博的解释是下午会有警察来查流动人口，就怕出什么问题。 我就是被安排迎接检查的，至于之前给你说的话都是他提前教的。” “删除的资料还能找到吗？” “能，我手机里面都有，年会视频里面有我的男神，删除之前我都保留好了。” 好家伙，看来突破口就在这里了！ 白晓美打开手机上的视频，一段年会的视频开始播放，林慕一段段开始拉，就看口音不是福建人直接换下一段。 林慕在视频中间停下，说话的人正是一股浓烈的福建口音：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公司年会，公司在郝总的带领下一天比一天好。 我一直相信做好一件事就要无为而治，就要放权，让年轻人发挥自己的能量......” 旁边的白晓美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眼睛里全是崇拜，两只手的食指忍不住互相戳。 “介绍一下你的男神吧。” 林慕话刚说完，白晓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声情并茂地说： “他就是我们的老板谢少言，年纪轻轻就从福建来到蓉城，开始做建筑行业。 积累了大量资金后，并没有享受，而是转行做婚介，刚到20岁就实现财富自由。” 林慕插话问道：“你们真爱婚恋的法人和股东里面都没有他啊。” “你这就不懂了吧，里面几个股东都是他的朋友定期分红，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听说像这样的公司他不止一家。 他的房产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都是在其他人名下代持，没人知道他手上有多少资产。” 白晓美的口吐莲花，林慕在其中找不到一点有用信息，赶紧打断对方： “我们现在调查的命案嫌疑人应该在你们公司里面，现在想找你们老板当面了解情况，请问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白晓美有些警惕地问道：“你们不会怀疑我男神吧？” “你想多了，你觉得这么有钱的人会杀人吗？”林慕故意反问。 “我就说嘛！我们公司里面的领导想找他，一般都是去垮龙山云天观找他，他可是一心求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像48岁的人。” 有了地点，虽然不知道具体有没有用，至少有了方向！ 林慕把视频发到自己手机上，然后示意白晓美出去，拿出手机拨打韩龙的电话： “基本已经锁定嫌疑人谢少言，真爱婚恋背后的老板，按照掌握的消息，他的财产全部在他的朋友名下，赶快查一下真爱婚恋的股东里，谁名下的车在垮龙山云天观附近。 谢少言的照片我马上发过去，尽快给我消息。” 第115章 大钟而已 十分钟后，消息传来，曲平远通过天网确认了谢少言最后消失在监控下的地方正是垮龙山山脚下。 林慕所在的华阳距离垮龙山就10多公里，开车也就不到20分钟还不用堵车。 韩龙他们过来差不多40公里，正好下班高峰，起码2个小时！ 事不宜迟，尽快先过去控制对方，避免更大的悲剧发生。 林慕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事！ ...... 垮龙山 林慕和彭嵩赶到山脚下已经是下午6点10分，夕阳余晖红透半边天，垮龙山在霞光下格外惹眼。 “上山！” 林慕和彭嵩都打开执法记录仪，随后开始爬山，目标正是山腰上的云天观！ 此时云天观内一处凉亭内，凉亭的顶部酷似一口大钟。 谢少言一身灰色道袍，长发束起，负手而立望着石阶上攀爬的林慕和彭嵩。 “快点上来吧！” 谢少言微微一笑，这些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山上的私家监控都被他清理完了，山上又没有天网，他就是要让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云天观。 林慕在系统的加持下，爬山自然不累，彭嵩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紧赶慢赶总算赶到凉亭前。 “我等两位已经很久了！”谢少言从凉亭的柱子旁走出，一派清风道骨模样，笑容却有些渗人。 “谢少言，跟我们走吧！” 林慕扶着彭嵩走入凉亭坐在石墩子上，既然此人已经在眼前肯定跑不了。 “你们这些凡人，还妄图阻止我长生，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谢少言一个闪身退出凉亭，凉亭顶部的大钟瞬间落下，就要把林慕和彭嵩扣在其中。 虽然在林慕的眼中这个大钟落下的速度并不快，他完全可以退出去。 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出去对方后面的计划岂不是根本就发现不了，就算把人抓了万一造成重大后果还是得不偿失。 林慕没有动，大钟落下，“咚”的一声，地面颤抖，响声在内部不断回荡，良久后才归于平静。 谢少言并没有走，而是在大钟外面开始喋喋不休： “林慕是吧，听说你是温河区的明星警察，破案无数，立功无数，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败在我手上，你们在大钟内说话外面听不到，就算他们找到你们也打不开这口5吨重的铜钟。 你们现在只能听我说，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大钟内部说话外面很难听到，就算把耳朵贴在钟壁上也只能听到嘈杂的回音。 外面的声音通过钟壁的震动传到内部！ 可林慕现在有系统加持，正好试一下力量加点！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对方讲完！ “彭嵩，早在你进入温河区重案中队，我就知道你了，这么多年你总共5次参与调查我的案子，可惜没有任何进展。” “这一次你们的所有行动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是不是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不过你们在人类里面已经足够骄傲了，不要妄图和神明来比肩。” “今天晚上就是我的飞升之夜，五行长生血祭术之前献祭的五个人只是引子，今晚我要献祭成千上万人，献祭得越多飞升之后的力量越大！” 谢少言的声音乖戾起来，在大钟内的林慕都能想象到对方的疯狂。 “我要在爆炸的火焰中飞升，那些蝼蚁将组成我成神的阶梯！ 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我的飞升之地，你们也不用猜，今天晚上12点自然揭晓！” 谢少言说完这句话，大笑几声离开了大钟，声音方向是山上。 林慕赶紧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大钟氏金属，形成一个完美的屏蔽器，没有信号倒也正常，只是现在必须把谢少言的疯狂计划报告上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慕之前试过，自己的力量现在抬起1吨重的东西问题不大，抬起这个5吨重的大钟可能还要加点力量才行！ 林慕扣住大钟的底部用尽全身力气，并不能动摇分毫！ “林慕，别浪费力气了，现在保存体力才是最关键的，5吨重的大家伙只有吊车或者杠杆才能拖动。” “彭师父，我想再试试！” 林慕心念一动，打开属性面板，加了一点力量!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5\/10 速度：4\/10 耐力：4\/10 枪械专精：1\/5】 还剩余点正义值！ 林慕铆足了劲再次扣住大钟底部，用力抬升，这一次大钟有一点微微松动！ 彭嵩手机屏幕的亮光清楚地看到这一次的过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5吨重的大钟啊！ 就算是国际举重运动员最多也就举起500多斤，而且别人的体重还是200多斤！ 不过这一刻，彭嵩竟然对林慕多了一份相信，如果真的撬动这口钟，现在距离晚上12点还有5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而另一边，曲平远带着韩龙等人正堵在天府大道上，他们一直拨打林慕和彭嵩的电话，全部是暂时无法接通！ 而且林慕和彭嵩的执法记录仪的定位信息也无法查询，最后一次自动定位正是云天观。 他们知道这种情况极大概率已经遭遇不测！ 曲平远不敢托大，把警报器放在车顶，拉起警报。 车辆纷纷让路，连闯几个红绿灯总算度过了拥挤路段，车速开到80码，直奔目的地点！ 林慕这边，自己估算自己现在的力量抬起2吨问题不大，如果一点一点加，再试两次耐力肯定跟不上！ 只能一次性加两点！ 林慕心念一动，打开属性面板，加上两点力量!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7\/10 速度：4\/10 耐力：4\/10 枪械专精：1\/5】 现在自己的正义值只剩下点！ 加完点后，林慕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一旁的彭嵩感受到林慕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把大钟内照亮！ “蹭”地一声，大钟被林慕掀开一道口子！ “彭师父，你赶紧出去！” 林慕咬着牙说道。 彭嵩赶紧俯下身子从口子挤出去，焦急地在旁边寻找合适的东西来帮忙顶住大钟。 刚一转身，身后“咚”的一声响，彭嵩惊出一身冷汗！ 第116章 哎，解释不清楚了 彭嵩回头一看，林慕坐在大钟外面喘着粗气，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林慕，你个瓜娃子，吓死我了！” “彭师父，我都累死了，你还骂我。” 两人对视一眼，这时两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我们没事，刚才被大钟扣住了.....哎，解释不清楚了.....” 给林慕打电话的是曲平远，给彭嵩打电话的是韩龙，在看到执法记录仪恢复定位那一刻，赶紧拨打两人电话！ 一上来就问出什么事了，激动不已，怎么解释都无法平复对方的心情。 林慕不想浪费时间，按照之前大钟内的声音辨别方向，谢少言应该是往垮龙山山顶去了，肯定是从另一边下山。 按照对方的速度现在应该还没下山，林慕想的是尽快追上对方，赶紧挂了曲平远电话，对彭嵩说：“你去和他们解释，我要去追谢少言！” 彭嵩还在电话里和韩龙解释，林慕的离开他只得点头。 “韩组长，你不信就自己过来看，真是5吨，我骗你干嘛？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谢少言要搞大动作。 那个癫子说要在爆炸的火焰中飞升，估计要出大事。 不信的话，你们等下听录音。” “好，韩组，我在这边等你们，林慕已经去追谢少言了。” ...... 林慕此刻在山腰往山顶的路上飞奔，上千石阶在林慕面前和平地没有区别，不到5分钟已经到达山顶。 垮龙山的后山有3条路通往3个不同的村庄，显然谢少言是在其中一个村庄安排了接应。 按照谢少言的说法他要在爆炸的火焰中飞升，而且要献祭成千上万人，那肯定只能是在蓉城才有这么密集的人群。 晚上12点能有这么多人的地方必然是大型小区，那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跟上他，先锁定地方再排除危险！ 林慕打开手机地图，核对到三个村庄就靠一条村村通公路连接，出去的都得从八一村村口通过。 那就直接在八一村村口去等，按照自己的速度肯定会赶在谢少言之前到达！ 想好后，林慕在山间狂奔，这一次没有走常规路线，直接从山崖上的树与树之间闪转腾挪，这样速度最快。 原本百转千回的山间石阶，正常人下山至少半小时，林慕只花了10分钟就来到八一村村口。 在灌木丛旁边选择一个最佳观察位，开始等待。 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福特皮卡出现在林慕的视野里，林慕知道他等的人到了！ 这种皮卡11.5的排量，价格差不多70多万，一般人不会买，这个时间点除了谢少言没有别人。 林慕心念一动，打开系统商城，兑换隐身药水。 【恭喜宿主，隐身药水兑换成功，剩余正义值6200点。】 立刻使用隐身药水，此时黑色福特皮卡靠近，果然驾驶室内正是谢少言。 黑色皮卡的速度并不快，林慕一个箭步挂在副驾驶车窗上，脚踩踏板，再隐身药水的帮助下，对方根本发现不了。 看向驾驶室的屏幕导航，正好定位在岷江城市花园，这可是蓉城着名的万人小区！ 现在拿手机发信息肯定不行，只能等到地方再说。 10分钟后，皮卡车来到岷江城市花园售楼部门口，现在的售楼部已经改成物业办公室。 “谢总，里面请。” 出来迎接的正是岷江城市花园的物业总经理，圆滚滚的身体，大号西装差点装不下他。 看他那点头哈腰的模样，很显然谢少言又是这家物业公司的幕后老板。 谢少言的办公室在二楼，林慕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人身后，进入电梯电梯上载人数量显示3人。 物业总经理瞄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尴尬一笑。 把谢少言送到办公室，等他再次坐电梯下楼，载人数量显示1人，物业总经理眉头一皱，开始怀疑自己。 林慕此刻正站在谢少言身后，看着对方拿起一张设计图，用铅笔在上面不断标记。 标记的地方正是每一栋楼的电梯井底部。 难道说爆炸物都安装在电梯井底部？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爆炸物全部启动，整个小区每栋楼都得塌！ 设计图上显示的公司名字叫新民地产有限公司，回想起刚才物业总经理的胸牌正是新民物业有限公司。 这个小区从设计到交房全部都是谢少言的手笔，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爆炸物放置地点！ 这一次的筹划接近20年！ 谢少言转身打开保险柜，从中拿出一个信号发射器，还有一串车钥匙，放入背包中离开办公室。 林慕继续跟随对方前往小区中庭的11栋，在电梯口确认对方是到中庭的顶楼后，赶紧退出电梯！ 因为隐身药水的时间不多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想法，赶紧通知曲平远和韩龙才是关键。 至于对方拿车钥匙干嘛，林慕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 云天观凉亭 在听完彭嵩的解释后，韩龙和曲平远看着他一言不发，身后的魏飞文在大钟上拍了一巴掌。 “咚！” 钟声响起，飘荡在山间，魏飞文吃痛后连连甩手。 “彭大大，这个钟差不多有四五吨，你跟我说起重机吊起来我信，你说林慕从林慕搬起来，我真的不信。” 魏飞文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彭嵩解释不通也不想再解释，赶紧转移话题：“林慕现在去追谢少言了，按照谢少言的说法大动作肯定在今天晚上12点。 赶快通知消防和武警做好一级战备，一旦林慕那边有消息，马上行动。” 确实如此，如果真的和谢少言说的一样，那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 一旦出现这么大的事故，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心安。 一般情况下死亡超过10人就是重大安全事故，谢少言说的是成千上万人，就算是1000人，整个蓉城的领导班子都得全部遭殃。 到时候追责下来，各个系统都得背锅。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民群众的安全才是关键！ 如果真的如此，那这个事件不仅仅是全国瞩目，全球都得关注，威力不下于米国的911事件。 到那时候蓉城的地位都得降低一个档次！ 第117章 离远点，别被崩到了 就在此时，林慕电话打来，韩龙赶紧接起电话。 “韩组长，岷江城市花园，赶快，现在已经7点45，只剩下4个多小时，至少有10多处炸点。” “好！知道了。” 韩龙挂完电话，立马拨通了市局陈冬泉的电话。 电脑面前的陈冬泉听完韩龙的汇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有些离谱，但是没有人敢在这么大的事情面前有任何疏忽。 即便最后证实消息是假的，现在也需要启动最高级别的战备和行动！ 蓉城消防总队 “各单位留下一个消防车值班，其他人全部赶往岷江城市花园！” 蓉城武警总队 “所有休假武警立刻结束休假，所有官兵立刻赶往岷江城市花园。” 蓉城市委办公室 “启动一级应急预案，各单位紧急返岗，做好道路疏散，群众安抚。 岷江城市花园上万群众，不宜大规模疏散，不能造成大面积恐慌，先以排爆为主！” 半小时后，曲平远和韩龙等人在岷江城市花园见到林慕，赶来的消防和武警很快封锁了整个小区。 “市委怎么没有下疏散命令？” 曲平远有些着急，如果把这些人疏散，最起码可以无后顾之忧，就算进去排爆的人员出现什么问题也不至于损失扩大。 “市委的想法很简单，舆情大过天，现在他们是在赌，赌我们能把事情控制下来。” 彭嵩叹了口气，苦涩摇头。 武警排爆队伍带着专业的排爆犬进入地下车库，很快传来消息，每栋楼的正下方地下车库都发现一辆装满炸药的罐车，已经开始进行引信分离。 难道谢少言还没来得及把罐车内的炸药放置在电梯井底部设计好的空间内？ 不对！ 炸药放在罐车内想要取出来并不容易！ 罐车只是一个幌子，真实的杀招在电梯井底部，如果不是自己，还真给他骗了！ “曲队，赶紧通知武警和消防，还有炸点！”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炸点？” “对，每个电梯井的底部有预留好的空间，不出意外的话那里有安置好的炸药。” 林慕想起谢少言之前的标记，应该没错！ 陈冬泉已经赶到现场，在他的协调下，消防总队和武警总队队长来到林慕面前。 “林慕，你说电梯井下面有炸药？”消防总队队长穿着防爆衣，取下防爆头盔一边喘气一边问。 “对，而且电梯井下面的空间在修建之初就专门留好了空间！” “也就是说这个小区在修建的时候就开始策划这次爆炸了？” “是的！” 消防总队队长点了点头，对于林慕的话他半信半疑，但是他不敢托大，嘴头对旁边的武警队长说： “周队长，你安排你的人负责1到10栋的电梯井检查，我这边安排11栋到18栋的电梯井检查。 陈局，你尽快安排社区通知到每家每户，尽快离开电梯，所有电梯马上停运！” 现场的人听到林慕和消防总队队长的对话，已经来不及询问林慕消息来源，因为时间已经来到9点10分，距离12点已经不足3小时。 林慕对重案中队的几人说道：“我们去11栋顶楼，会一会这个谢少言吧！” 最重要的爆炸物安排妥当，下一步就是抓捕谢少言。 ...... 11栋顶楼的大平层 谢少言通过落地窗看见小区门口缓缓驶出的罐车，讥笑道：“这群傻子，以为把罐车解决了就高枕无忧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谢少言一点都不担心，缓步走到门口，对外面喊话： “你们别费力气了，这个门有3层钢板，就算你们拿电锯切都需要1个小时。” 曲平远和韩龙对视一眼，准备拿出手机通知消防安排人过来破拆。 林慕一看时间，如果真的破拆完已经10点过了，不知道谢少言里面还有没有准备其他的障碍，万一楼顶还有爆炸物恐怕就危险了！ “不用了通知消防了，我来！” 魏飞文摸着大门说：“林慕，这大门应该是特种钢，而且连接处在内部，想要靠技巧拆卸肯定不行。” 只有彭嵩知道林慕要以力破之，赶紧把魏飞文拉到一旁： “离远点，别被崩到了。” 在魏飞文疑惑的眼神中，林慕一拳砸在大门上。 “哐当”一声响，门背后的谢少言吓得退后了好几步，根本不敢凑近猫眼查看。 林慕把贴门上的手拿开，之前下拳的位置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曲平远和韩龙的瞳孔张大，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力量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他们没想到林慕竟然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这一拳下去莫说泰森，就算是一头牛也死了。 林慕没有停下，退后一步蓄力，双拳同出！ “轰隆”一声过后，铁门倒下，扬起一阵烟尘。 门后的谢少言不禁庆幸，如果不是提前退后，估计被这特制的铁门直接压死。 要知道这个铁门是他专门定制的，可以承受2吨以上的推力，特种钢的门板就算是消防破拆也得一个小时以上！ 现在就这么被轻易破开，难道对面有预知本领，早就带好了冲撞工具？ 随着烟散开，谢少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不正被自己压在垮龙山云天观外的警察吗？ 他立刻注意到林慕身后的彭嵩，此刻他完全意识到两人早就脱离了大钟。 大钟有5吨，那个地方吊车是无法抵达的，如果想要把5吨重的大钟移开根本不可能！ 而且凉亭底部是整块石头，想要把石头凿开也不现实，就算凿开里面的人也被震死了，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他完全想不到对方用什么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林慕踏着铁门，一步步逼近谢少言，后者一个转身从旁边拿起一个小型引爆器。 “你们别过来，我这个按钮按下去，这个房间里的炸药就会爆炸，你们都得死！” 在来之前，曲平远早就准备好了信号屏蔽器，不动声色地掏出屏蔽器，按下按钮。 第118章 说完了没有? 林慕和曲平远交换颜色后，继续一步一步逼近谢少言，后者狞笑道： “你们不怕死，难道你们不怕我按下按钮，这栋楼的群众安全吗？ 我早就猜到了，市里面的领导不会疏散群众，这个旅游城市的面子还是要保住的。 愚蠢的凡人！” “你有没有听说有一种东西叫信号屏蔽器？” 林慕的话刚说出口，谢少言有些慌乱，在确定手中小型引爆器没用后，直接丢在地上，用脚碾碎。 “那又如何？反正今天12点，整个小区都将为我献祭！你们的信号屏蔽器无法阻止定时炸弹。 今天你们就有幸见证爆炸火焰中飞升的神，你们能成为我飞升的垫脚石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谢少言的语气越来越狰狞，双臂张开不停后退。 这些举动在林慕的眼里就像傻子，其他人也不想搭理这个疯子，赶紧四下寻找爆炸物。 “曲队，找到了，这里的铁箱子里面全是炸药！” “曲队，这里也有！” “曲队，这里也有！” “赶紧通知消防，尽快拆除！” “好！” 谢少言看着其他人都在忙碌，除了林慕其他人都没搭理他，他异常愤怒，怒斥道： “你们这些蝼蚁，竟敢对神明不敬，谁给你们的胆子？” 只有几个人抬头瞟了一眼谢少言，继续忙自己的事，其他人压根没有听他说什么。 愤怒！ 他找不出任何被无视的理由！ “你们以为把几个装满炸药的罐车拖走就万事大吉了？等着吧，为我飞升的火焰正在孕育之中！” 谢少言已经退到落地窗旁，依靠玻璃，脸上的肌肉不停颤抖，身上的道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在电梯井底部，安放炸药的地方不断被确认，引爆装置在消防和武警的配合下迅速拆除，炸药也被转移出来。 林慕的手机上很快收到陈冬泉发来的消息，所有的炸点全部处理完毕，正在继续搜寻是否有其他炸点。 林慕看向喋喋不休的谢少言，问道： “说完没有？” 原本以为林慕要向他逼问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安放炸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你们是不是没找到其他炸点，准备疏散整个小区？ 晚了，现在已经10点过了，来不及了！ 哈哈哈.....” 身后不断涌入的消防和武警，把屋内的炸药三下五除二拆除引爆装置，炸药被一箱箱抬走。 其中一个小组长走到曲平远身边高声报告： “曲队，现场检查完毕，没有爆炸物！” 林慕再一步逼近继续问： “说完了没有？” 谢少言完全懵了，难道眼前这个人完全不担心自己安放的炸药？ “你们这些蝼蚁！” 林慕懒得跟他废话，掏出手铐一把抓住谢少言，熟练地给他戴上手铐。 “老实点！” “你们不能把我带走，我走了你们永远不知道我把炸药安放在哪里。” 谢少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只想待在岷江城市花园，只要再待一个小时，他就可以完成他飞升的终极目标。 “你真是魔怔了，还真把自己当神明了？ 不就是罐车是一个掩护，真正的炸点在每个电梯井下面嘛！ 就在刚才所有的炸点和定时装置都拆完了。” 林慕干脆把所有的情况全部说完，免得谢少言继续发疯。 谢少言听到这话，双眼通红地看着林慕，呼吸越来越急促，嘴里咆哮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你说的不是真的。 你们这些妄图对神明不敬的凡人，必将被天谴。” 谢少言用力想挣脱，可惜林慕一只手死死攥着手铐中间的铁链，根本扯不动。 林慕一听这话，怒气上涌： “谢少言，你也好意思说天谴，2001年你杀害9岁的王锐，2003年你杀害15岁的白和巧，2009年你杀害23岁的常为宏，2020年你杀死30岁的翟落翠。 要说天谴，也是天谴你！” 谢少言狞笑道： “你少说一个，五行为火的男孩，我把他买来养在身边，取名焱儿。 还有我要纠正你，他们不是被杀害的，他们都是献祭神明，这是他们的荣耀！ 是他们启动了五行之轮！” 林慕不想再说，对这种人多说无益，一只手抓住谢少言的手臂，提起对方就往门口走。 ...... 市委办公室收到险情被全部排除的消息，市委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听说这一次温河区重案中队立了大功，特别是那个林慕，可以给他安排一个一等功。”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的一等功也是他。” “是他，当时还以为是温河区故意把功劳都归到他名下，现在看来并不是。” “赶紧让他们把案件侦查完毕，爆炸物的来源一定要找到，必须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市委办公室，你一句我一句，唯有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一言不发。 他之前如果不是及时撇清与佟灿的关系，估计已经被关进去了，现在头上还背着处分，都是这个林慕造成的。 而且他的想好，也就是佟灿的母亲刘英现在还在被关着，估计会判个五六年。 这些账他都要算在林慕的头上，结果还没找到机会，这个林慕又立大功。 而且他感觉到新来的这个市公安局局长陈冬泉很看好林慕。 廖进宏知道，如果之前不是因为牵扯到取保佟灿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来兼任市公安局局长，要捏死林慕再简单不过。 越想越气！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过几天温河区的转岗专项大考，我们可以去看看，今年温河区公安分局各项指标都超越其他分局一个档次。” 蓉城市委书记听完，转向廖进宏说：“廖书记，这一块你负责的，过几天你去一趟，顺便把林慕的一等功奖章送过去。” 廖进宏赶紧坐直身体，点头同意：“好的，一定办好。” “你现场见一见那个林慕，如果真的不错，让陈冬泉好好培养，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各个单位都在干部年轻化，公安系统也要跟进。” 市委书记继续补充，廖进宏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悦。 第119章 你相信道家的长生吗? 消防总队队长和蓉城武警总队队长在小区门口清点爆炸物，总计20余吨。 这个体量如果全部炸了，整个岷江城市花园被夷为平地已经是必然，旁边的小区和居民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这些炸药都是哪里来的？现在的炸药管控这么严格。” “这个就只有他们公安去调查了，现在人抓住了，险情排除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这个林慕确实厉害，如果不是他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人正感慨，林慕等人押着谢少言走出小区。 谢少言看到地上堆放的方块形状的炸药，他明白林慕没有骗他，那些炸药确实找到了，而且按照时间推算这些人从封锁整个小区就已经发现电梯井下方的炸药。 消防总队队长和蓉城武警总队队长见到林慕等人，赶紧立正向他们行了一个军礼！ 这个军礼不是对领导，而是对林慕，是他及时发现险情，避免了人民财产和生命的损失。 林慕两个手不空，只得点头回应。 谢少言之前还有挣扎的想法，现在一点气力都没有了，20多年的谋划成了一场空。 这时，谢少言头上掉落的黄色记忆碎片恰好落在林慕的手上，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正是夜晚的青城山出云道观。 一个少年从道观的后墙翻过去，从样貌可以确定少年正是谢少言。 他偷偷来到三清塑像面前，没有参拜，而是抬腿踩着炉鼎和台阶往塑像顶部攀爬。 在塑像的顶部掏出一卷牛皮书，翻开确认上面写着几个字：五行长生血祭术。 谢少言随后纵身跃下，脚尖不小心勾倒了油碗，三清塑像前方火光四起。 谢少言赶紧跑出大殿，翻墙离开，身后传来众人的呼叫，画面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 这个五行长生血祭术出自出云道观，难道说是出云道长骗了自己？ 林慕想到之前画面最后的呼叫声，少说也有10来个人，那时候的出云道观不止出云道长一个人。 而且五行长生血祭术存放的位置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这个谢少言肯定是有的放矢。 ...... 审讯室内 谢少言对面坐着林慕和彭嵩，当然这是谢少言主动要求的，他说了如果不是这两人来，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谢少言，你烦不烦，我们今天很累了，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休息？” 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凌晨2点，林慕忙了一天，早就想回去休息。 谢少言头上一直掉落红色记忆碎片，林慕是一个都不想去捡，他相信此人该说的都会说。 林慕的话让谢少言不知道如何是好，之前他设想了很多对方逼问自己的开场白，结果林慕上来就说这句。 “你叫林慕？” “有问题吗？” “名字里面有水有木，是个好名字。” 观察室内的众人被两人的对话搞得有点懵。 “为什么非要我们来审讯你？” “我就想知道我输在哪里，不行吗？” “你输就输在相信了五行长生血祭术的鬼话，输就输在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两人一问一答，速度很快！ 听到林慕的回答，谢少言早已经没有之前的亢奋，运气平静地问林慕： “林慕，你相信道家的长生吗？” 到这个时候还在想长生，真是没想到，直接了当回答：“道法自然，顺势而为，长生是违背天命的东西，不是道家的思想。” “那这个五行长生血祭术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我在道家祖师爷的头上取的，听说是上古神术。” “那道家祖师爷为什么没有阻止你？” “道家祖师爷的塑像，道家祖师爷早都不在了。” “那道家祖师爷有这个五行长生血祭术，为什么自己没有长生，还把这个留给你？” 林慕的话让谢少言无法反驳，正想继续找出点论据，林慕接着问： “告诉你那里有五行长生血祭术的人为什么不自己用？ 如果这个五行长生血祭术是上古的东西，最起码也比篆书老，你觉得你会认得全？ 自己去翻翻道德经，里面明明白白写着天长地久才叫长生，从来没说过人能长生。” 谢少言经历过五行长生血祭术长年累月的洗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无奈一笑： “反正已经错过了时间，这辈子没有长生的机会了，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说说这么多年你杀了多少人吧。” “6个！” 难道不是5个吗？怎么又多了一个。 谢少言见林慕有些不解，只得解释道： “第一个人不能怪我，那个人不是在医院出生的，把农历和国历搞错了，只得提前杀掉。 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尽快想办法，这才选中了那个叫王锐的小学生。” 观察室内的韩龙赶紧查看2001年7月11日前几天蓉城的命案，果然查到一个17岁刚考上大学的高三毕业生失踪的案件。 谢少言的交代还在继续，原来他是一个私生子，父亲是国企高管，贪污的钱有一大部分都是通过他母亲代持。 结果在他11岁的时候，父亲出事跳楼自杀，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他母亲手上的钱自然成了他们的私产。 谢少言一直不相信父亲是自杀，一直在调查，没有结果后，他开始相信各种鬼神之术，企图让父亲的亡魂开口。 可惜这些都没有成功，意外接触到一名密宗教派人士，告诉自己有一本五行长生血祭术在出云道观。 本来已经衣食无忧的谢少言，听闻可以长生，把父亲的仇一下抛之脑后，一心想办法得到五行长生血祭术。 从此一个杀人恶魔就此诞生！ 为了让自己行事方便，谢少言在蓉城投资了不少产业，不过都是培养亲信代持。 其中岷江城市花园项目就是他一手打造的，目的就是为了10多年后后的今天，可惜功亏一篑。 当然炸药也是自己投资的矿山攒出来的，10多年前炸药管理不严格，早就被他搬来安放在岷江城市花园地下的秘密仓库内。 至于真爱婚恋完全是为了翟落翠专门设置的，只要翟落翠搬一次家就在她的家附近开一家门店。 第120章 看来今天得给袁志刚好好上一课才行 “你就没怀疑过五行长生血祭术？” “我为什么要怀疑？世上只有这一个长生术法，我有得选吗？” “你这辈子就没有后悔的事情吗？” “有，自然是焱儿，从小养到大，读书写字都是我教的，也算有些感情了，把他锁在飞云涧谭底的那一刻，还是有些不舍。” 谢少言眼底露出难得的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在问完所有细节后，林慕赶紧离开审讯室，对谢少言这种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他一刻也不想多见。 接下来的指认现场和证物比对，林慕没有参与，这个案子太让他心累了。 林慕选择请假1天加上周末2天休息，连放3天假。 这几天消息不断汇总过来。 谢少言错杀的案件也在新都区，江建兴知道后喜出望外，林慕一次性帮他们减少了2个老案，指标压力一下子减轻了不小。 谢少言完成第一次血祭的地点就在云天观内的一处地下室，地坑中的黄金还在原地。 第二个血祭的地方是涵洞藏尸案上游的一处河滩，也是谢少言的砂石厂，棺材就在砂石厂内装好，推到水中一路漂流来到涵洞。 第三个名叫焱儿的孩子连谢少言都记不得买家信息，而且孩子没有上户口，一直待在谢少言的别墅内生活，一直到9岁。 第四个常为宏已经是一名研究生，被谢少言带走最后投入大火，地点也在云天观。 最后一个翟落翠，在被带走后活埋在云天观的凉亭前方，随后几个月云天观以修缮为名半年内不允许人进入，所以没有人可以通过气味发现尸体。 至于唐乃锦、李博和唐长贤都以妨碍公务罪和包庇罪立案调查，西南五行研究院也被勒令关停。 原来西南五行研究院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民间组织，所有的活动都是他们自己弄。 林慕这些天一边休息一边思考，如何把消息传递给黄平安和姚敬辰，可惜无论如何都感觉有些不安全。 如果直接去蓉城飞行研究院，就是明摆着告诉蔡春风自己知道一些情况，不仅黄平安和姚敬辰危险，自己也危险。 就算用隐身药水，进去之后也找不到黄平安他们的办公室，何况林慕到底有多少安保措施真不清楚。 休假第二天，林慕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侦破小学生失踪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剩余正义值点。】 【恭喜宿主，涵洞藏尸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剩余正义值点。】 【恭喜宿主，研究生失踪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剩余正义值点。】 【恭喜宿主，翟落翠失踪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剩余正义值点。】 【恭喜宿主，查获未立案案件两起，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剩余正义值点。】 好家伙，一下子来6万正义值，幸福！ 林慕想到之前抬起大钟差点没有撑住那么长时间，还是自己耐力不足，赶紧呼叫系统。 林慕心念一动，打开属性面板，加上3点耐力!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7\/10 速度：4\/10 耐力：7\/10 枪械专精：1\/5】 剩余正义值点。 林慕感觉全身某些地方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好像自己那方面的耐力也变得充足了。 ...... 时间来到星期天 还有最后一天假，林慕忙着打游戏，突然电话响起，是袁志刚打来的，让林慕出去见一面。 见面地点是距离公安局1公里不到的小公园。 袁志刚都到门上来了，林慕也不好拒绝，只得放下游戏前去赴约。 赶到小公园，袁志刚已经等候多时，眉宇间带着一丝愁容。 “袁志刚，什么事不能电话里面说？”林慕问。 “林慕，你知道的，我想去做法医，结果不知道是谁投诉到市局，说我和我舅舅尚富生的关系不适合调动。” 袁志刚一边说一边瞟林慕。 “看我干嘛？我可没时间去投诉你。” 林慕没想到袁志刚竟然还有看自己反应，明显是不相信自己。 “林慕，你别多想，我是想让你去和陈局说个情，毕竟你现在是大功臣，你的话他肯定会听。 我只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参加摸底大考的机会，以我的法医学知识应该能到区里做法医。” 袁志刚这一次说得倒是认真。 “袁志刚，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林慕，我确实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你之前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林慕想到这个就来气，袁志刚之前来电话，电话那头有张所和陆指导员，能说不原谅吗？ 再者说，如果当时真的让袁志刚把他头上功劳撤销，那影响的可就是张所。 最重要的是曾萌萌失踪案和比武大赛偷题他到现在还是只字不提。 “杨伟案我是原谅你了啊，曾萌萌失踪案你就不提了吗？比武大赛的事情你就能当不知道吗？” “那天晚上你没睡着？” 袁志刚一直以为那天在宿舍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林慕没有听见。 “我睡不睡着和你做没做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林慕转身就要离开。 袁志刚没忍住对林慕责问道： “林慕，你就这么忘恩负义？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到新安街道派出所的，这点小事你就不能帮帮忙？ 也许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对现在的我确实救命稻草。” 原本不想多说的林慕，心底那团怒火彻底点燃了，看来今天得给袁志刚好好上一课才行。 林慕抽回身子看着袁志刚，良久后问他： “袁志刚，你是觉得你舅舅给你安在头上的功劳你就该接受，还是觉得做错了事得到别人原谅就可以高枕无忧？ 我告诉你袁志刚，你错了！ 就拿比武大会偷题这个事情来说，你根本不需要向我道歉，我是第一名，你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你应该向第四名到最后一名，每个人道歉，是你舅舅一个随手把他们的机会都剥夺了。” “还有你现在想去做法医，遇到困难你不是想怎么解决困难，还是想着老一套走后门，凭关系。 嘴上说着不想靠舅舅，想要脱离母亲的干预，实际上到现在你还没有断奶！” 第121章 李德平!闭嘴! “再者说了，派出所民警怎么了？那么多人做一辈子派出所民警都过来了，为什么到你这里就特殊，就必须到区里上班，你就天生高人一等？ 我不帮你就是忘恩负义，你求人原谅比别人气势还强就是对的，是不是？” 最后林慕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 “人啊，总喜欢想尽千方百计原谅自己，然后继续犯错继续原谅自己，还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圣人。” 林慕的话字字诛心，袁志刚后悔刚才说林慕忘恩负义，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前半生都被否定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袁志刚的一生都在母亲的影响下亦步亦趋，大学之前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大学报考警校也是母亲要求的，经过仔细研究，唯有做法医才能真正摆脱母亲和舅舅的影响，这才兼修法医学。 之前把功劳加在自己头上，他只是觉得对不起林慕，偷题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想太多。 现在想来，其实他虽然反感母亲的控制，反感舅舅的影响，但是不知不觉已经把别人的帮助和给予当成了理所当然。 林慕没有管他，转身离开，原本好好的周末被袁志刚给搅和了。 真不是自己要喷他，是他自己找喷。 ...... 时间来到周二 温河区转岗摸底大考和表彰大会在温河区公安局举行，第一项是表彰大会。 首先，林慕没想到的是这次表彰大会不仅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来了，黄平安竟然也坐在主席台。 然后，摸底大考的名单中竟然还是有袁志刚的名字！ 按照袁志刚的说法，是有人举报了他，他的名字已经被剔除，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林慕不知道的是，袁志刚被林慕教育后，回头就找他母亲哭诉。 他的舅舅尚富生虽然被抓，但是他舅舅曾经提拔起来的人还在，关系还在。 经过这些人的牵线搭桥，他母亲联系上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在对方的帮助下袁志刚的名单被添进去。 至于理由，尚富生虽然是袁志刚的舅舅，但是舅舅不是直系亲属，原则上并不影响袁志刚，驳回了之前的举报。 表彰大会的主持人是陈冬泉，在简单介绍了五行杀人案的案情后，感慨道: “上一次林慕获得一等功还没多久，现在又获得一等功。 如果蓉城每个区都有一个林慕，那该多好啊。 欢迎我们的功臣林慕上台领取一等功奖章。” 林慕对奖章没有太多感觉，只对的奖金特别感兴趣，已经开始规划如何使用了。 颁奖的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林慕走上台两人对视一眼，廖进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慕没有看到他头上有记忆碎片掉落，也就是说对方只是单纯的对自己不友好。 廖进宏的工作职责恰好是分管公安的领导，看来后面的路不那么好走啊。 “不错啊，林慕，拿2个一等功全身零件一个没少的警察还是头一次见。” 廖进宏看似夸奖，在林慕的耳朵里总感觉不对劲。 “谢谢领导栽培。” 廖进宏给林慕佩戴上奖章，拿过装钱的信封递给林慕，然后两人合影留念。 全场掌声雷动，参加大会的张昊这一次总算开怀大笑，李德平在张昊旁边鼓掌的同时问道： “张所，现在不伤心人被挖走了吧！” “我伤心什么？你们家宋自伟还不是一样。” “张所，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家就去了一个宋自伟，过了今天恐怕你们家今年的新人都走光了。” “李德平！闭嘴！” 张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林慕走了之后拿了2个个人一等功，也算是给整个新安街道派出所长脸了。 现在袁志刚还要走，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袁志刚舅舅在的时候，袁志刚确实有些遭人恨，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尚富生落马后，他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工作努力认真，做事一丝不苟。 有时候张昊都不想去培养新人，培养好了帮别人培养，培养不好又经常捅娄子。 但是现实情况，每个派出所每天都很忙，人手不够只得指望每年的新人名额。 林慕领完一等功奖章，陈冬泉开始介绍下一个环节：摸底大考。 主席台上的人员一一介绍，特别是黄平安这里。 “我们今天请到了国安的黄队，在技术方面对参加摸底大考的同事们把把关。” 黄平安站起身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叫黄平安，很多人和我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摸底大考期间我就住在公安局斜对面的招待所，有任何需要沟通交流的随时找我。” 公安局斜对面的招待所主要是公职人员平时出差的时候住，价格不是很贵，报销方便。 招待所平时也对外营业，但是没有挂在网上，所以一般普通人很少去住。 林慕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黄平安给自己传递的一个信号！ 摸底大考总共3天，虽然参加摸底大考的人总共就20多人，但是所涉及的领域多，光法医的摸底大考就会跨越整个3天。 在温河区表彰大会举行期间，其他区的几个重案中队队长拉了一个群，开始吐槽。 “温河区那个林慕又拿到一等功，这一次可是阻止了一起大型爆炸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江，你就别说了，别人拿一等功还随便帮你破了2个老案，你还要怎么样？” “这倒是，我就是感慨，要是林慕在我们新都区就好了。” “群里面哪个人不想啊，现在温河区的任务都已经全部完成了，我们要一起向上面提意见，把林慕借调过来。” “都提？那到时候大家都搞不成。” “就是要都提，总有一个区会得到实惠。” “对，都提，这也不能怪我们，谁叫陈局给的任务太重了，除了温河区其他没有一个能完成的。” “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曲队？” “你们要这样想，林慕出来支援大家，长的是他曲平远的脸，他还得谢谢咱呢！” 还在组织转岗摸底大考的陈冬泉一连接了几个电话，都是请求把林慕调过去支援的。 第122章 博览园花海女尸 “这件事，我再说一遍，你们得去问曲平远，只要他同意，我没意见。” 陈冬泉只得甩锅，让他们自己去问曲平远。 “陈局，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完成任务。” 所有人的话术都一模一样，陈冬泉考虑再三只得说： “你们组个局，把曲平远叫上，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得到陈冬泉的答复，这些人立马行动起来，当晚就定了距离温河区公安局500多米的玉林串串香。 曲平远接到邀请也是一脸懵，这些人一天天忙得什么样他清楚得很，现在一下子全部到齐，而且聚餐的地方距离温河区公安局这么近。 曲平远总感觉这是鸿门宴，但是人家都到门上了，也没有不去的理由。 领完奖，林慕自然前往观看重案中队的转岗摸底大考现场，前来参加摸底大考的除了宋自伟外还有其他2人。 “林慕，这些人里面你最看好谁？”秦祥波问旁边的林慕，这一次补充人力就是为重案2组准备的。 “肯定是宋自伟啊，别人可是新人全国比武第三名，硬实力是在的。” “我也觉得。” ...... 距离温河区公安局一公里不到的路边停放着一辆奔驰商务车，车内之人正是孙天志和蔡春风。 孙天志虽然穿着门卫的衣服，此刻的气度却完全不是像是一个门卫，斜眼看了一眼蔡春风问道： “还没查到另一条调查线是谁负责？” “确实没有，总感觉这一次蓉飞的项目没那么简单，不然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孙天志一听蔡春风的话，很清楚对方想转移话题，冷哼一声： “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果没有查出另一条调查线，我们几个人全部静默，万万不能传递任何情报。 盯紧黄平安和姚敬辰，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孙天志说完，放下车窗观察前后，确定没人后赶紧下车，迈出两步后立刻恢复了散漫的步伐，走到前方的共享单车旁边，扫了一辆单车朝蓉城飞行研究院方向而去。 奔驰车内的蔡春风躺在座椅上，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个孙天志就像是一个催命符，在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老板。 刚认识的时候，孙天志不仅给他超低折扣，而且经常带着各种妹子一起来打球。 一来二去蔡春风认识一个身材火辣的妹子，而且就在高尔夫球场内的房间发生关系。 已经有家庭的蔡春风从此就被孙天志拿住了脉门，不仅指示他去腐化乔兴波，而且来到蓉城飞行研究院做门卫保安。 每一次孙天志和他见面，就像是过一道鬼门关！ 良久后，他收拾心情，按照孙天志的要求继续监听黄平安和姚敬辰。 至于另一条线究竟是谁负责，他根本不想去理会，第一个是防止自己暴露，同时他也不想完全被孙天志操控，要查自己去查。 如果真的查到了，究竟怎么办才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直接对另一条线上的同事动手肯定不行，一旦出手必然留下证据，而且出手后更是告诉对方调查方向是对的。 一切以保全自己为主，自从知道另一条调查线存在以来，蔡春风已经很久没有去高尔夫球场。 对那边的妹子，他还怪想念的，特别是那可人的声音和一流的技术。 蔡春风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 下午2点，正在观看转岗摸底大考的重案中队众人接到通知，温河区博览园花海发现女尸。 “秦祥波，摸底大考这边你看着，你自己要谁你自己看好。”曲平远转头对韩龙说：“1组的人跟我走！” “韩龙，这次的案件需要快速破案，必须赶在10月20号之前搞定，10月25号就是蓉城国际博览会，出事地点就在园区后面。” 韩龙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现在已经是9月29号，只有2天时间就国庆，看来国庆节又不能陪家人了。 林慕听到这句话，有些无奈，原本准备国庆回一趟老家，现在看来有点悬了。 “林慕，你和彭嵩先跟我去现场。” “魏飞文和李小青去办公室拿警务通，这里是钥匙，拿上尽快赶来。” “米元志和丁洋去把法医梦启胜载上，一起过来。” 韩龙不想按部就班，一切以节约时间为先，没有必要等现场勘察完毕再通知法医。 而且今天法医那边也在做转岗摸底大考，如果不直接把人带走，恐怕各种拖延是少不了的。 2点17分，林慕三人已经赶到现场，博览园花海已经被全部封锁，游客全部疏散。 太阳的炙烤下，花海本来就没有几个游客，管理把林慕等人带到景区办公室，发现尸体的几名游客在办公室等候多时。 办公室内空调嗡嗡作响，一进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博览园派出所所长上前和韩龙握手： “你们总算来了，这里是最早发现尸体的几名游客，现场还要往里走，所里有两名民警在保护现场。” 所长指着身后凳子上坐着的两人，一男一女，差不30来岁。 男人还在玩手机游戏，头也不抬，女人见到林慕等人赶紧扯了几下男人的衣角，低声提醒： “又来了一拨警察，别打游戏了。” “这把晋级赛，很重要，别闹，现在优势.....” 林慕见状走过去，示意女人先坐过来： “让他先打完这把，你先说说发现尸体的警官。” 女人看了男人一眼，这才对林慕点了点头。 “我们两口子吃完午饭就带着3岁的儿子来花海玩，园区里面花倒是漂亮，小孩子就知道到处跑。 我们大人都是顺着有石板路的地方下脚，儿子就和其他小朋友在黄海里面乱窜。 1点40多，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说那边沟里面有个阿姨，起初没人注意，都以为小孩子骗人。 后来我们家孩子也说，我们这才赶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薰衣草花海侧边的水沟里，衣衫不整。 我们赶紧把孩子拉走，直接报案，现在孩子已经被他奶奶接走，我们就在这里等到现在。” 第123章 当真有信心? “好！” 林慕看着之前派出所的询问记录，再次确认签字后准备前往现场查看。 此时一旁打游戏的男人一拍大腿： “这些人真是有病，不会玩还选.......” 说到一半，男人才想起旁边有这么多警察，感觉凑到老婆身边窃窃私语起来。 韩龙和林慕对视一眼，对派出所所所长说：“好，报案人你安排让他们离开，我们先去现场了。” 从两人的表现看，应该只是简单的发现尸体然后报案，也没有必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林慕从女人的描述中，大概猜测有可能是强奸杀人，不过一切都需要到现场确认。 从景区办公室走出，按照派出所所长的指引穿过百合花区域，越过郁金香区域，总算来到薰衣草区域。 一片紫色映入眼帘，几条石板小路穿过其中，据说上午还有几组新人在这里拍摄婚纱照。 李小青也赶到现场，上来就问：“那些新人在这里拍的照片恐怕要废了。” 魏飞文白了一眼李小青：“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跟上。” 林慕和韩龙等人已经朝着前方拉警戒线的地方走去，在和派出所民警交接现场后开始分析现场。 “报案人果然不靠谱，这衣服除了沾染了一点污渍和树渣子，没有一点撕扯，怎么就衣衫不整了？” 韩龙吐槽道。 林慕看向水沟，水沟大概1米的深度，有一定的坡度，从上往下有一股小水流，按照现场的情况水沟里面的温度应该不高。 水坑下面没有明显的脚印，显然尸体是从薰衣草花海边缘推下去的。 水沟的另一边是花海边缘的高墙，墙的顶部有钢丝围栏，显然不可能翻越。 可惜的是 ，薰衣草花海边缘布满了小孩的脚印，而且头一天晚上还浇过水，就算有线索也被冲掉了。 “韩组，还是等法医到现场再说吧。”林慕提议道。 “好！马上打电话问问米元志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彭嵩立马打电话过去，得到的答复是马上来，不过来的人可不止梦启胜一个人，而是所有参加转岗摸底大考的所有人都来了。 按照梦启胜的说法，现实的案例才能检验真实水平。 几分钟后，乌泱泱的人赶到现场。 “梦法医，你带这么多人来，怕是不合适吧。” 韩龙有些不悦，重案1组这么多人在上面看着都没有下道沟里去，就是为了保护现场。 现在梦启胜带这么多人来，稍微不注意就把现场破坏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案件有明确的破案期。 “韩组，你放心，我保证给你最专业的报告，只要到时候破不了案不要怪我头上就行。” 梦启胜有些阴阳怪气道。 彭嵩赶紧打圆场：“韩组，林慕有点事情想给你说，方便的话过来一下。” 等韩龙转身朝林慕走去，彭嵩赶紧示意梦启胜少说两句。 韩龙走到林慕面前问：“林慕，什么事这么着急？” 林慕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啧了一声赶紧说道：“韩组，我就在想如果10月1号之前把案子破了，是不是就可以好好放一个国庆了？” 韩龙当然希望如此了，嘴角露出笑容：“当真有信心？” “有！” “那我们一家人去西安的车票就暂时不退了，能不能成行就看你的了。” 还在考虑怎么和家人开口的韩龙不用再纠结了，他知道只要林慕答应的事情肯定能办到。 就算是之前的优秀中队都能拿到手，更别说一个命案了。 林慕的话其他人也听到了，他们虽然不确定林慕是否可以在国庆之前把案子结案，至少在10月20号结案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梦启胜这边则是自己先下到沟里仔细查看后，招呼旁边的大比参赛者依次下到沟里。 参赛者里面自然有袁志刚，所有参赛者加在一起一共12人，而这一次法医这边也仅仅只需要两人。 林慕清楚，法医是整个刑侦里面除了后勤以外最舒服的，平时没啥大事，遇到案件基本上也就一天的工作量，案件侦破不了也不是他们背锅。 林慕都怀疑袁志刚之前说想去法医的目的，说不定早读书期间就分析过，最后选了一个最轻松的入手。 “通过尸斑可以确定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12到24小时。” 其中一名参赛者观察后说道。 梦启胜摇头示意对方上来，继续派下一名下去。 接连11人下去，最后轮到袁志刚带上手套和鞋套下到沟里。 他仔细观察尸体的皮肤，按压后说道：“尸体尸斑呈现樱桃红，大概率是氧化物中毒。 从尸斑来看尸体的时间应该在12到24小时之间，从尸僵程度来看也佐证了，不过这个沟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界低很多，时间还要再往后推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死亡时间应该在35到40小时左右。” 此时的梦启胜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总算有一个说点子上的了！ “接着说。” “从死者身上衣物的整齐度来看，死者死亡前并没有挣扎，应该不存在性侵行为，可以基本排除强奸杀人，建议侦查方向为仇杀。” “好！”梦启胜随后转头对韩龙说： “听到了吧，这就是初步的勘察结论。 接下来我会收集现场的物证信息，包括嫌疑人可能散落的dna，尸体解剖后的整体报告2天内给到你。” 说完，梦启胜带着助手下到坑内，袁志刚也帮忙打下手。 围观的其他11个参赛者大概已经猜到结果了，确实技不如人没有办法。 这也怪不得别人，袁志刚在大学期间废寝忘食专研法医学，而其他参赛者基本上都是突击学习，根本就没有哪个水平，完全是冲着法医的清闲来凑个数。 随着沟底的尸体被移到平地，林慕等人戴好手套开始查看尸体。 “尸斑樱桃红，很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法医说的氧化物中毒只是一个保险的说法。” 林慕对一氧化碳中毒很熟悉，早年间村里面就有人炭火中毒，下葬的时候尸斑就是这个颜色。 第124章 红色感叹号 “从一氧化碳中毒的角度来看，没有必要抛尸啊！” 彭嵩有些疑惑，每年蓉城煤气中毒死亡的不止一个，如果真的煤气中毒死亡也属于意外死亡，谁没事会去抛尸啊！ “各种情况都有可能，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认死者身份，先检查一下全身上下有没有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林慕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死者身份。 “死者全身除了这条包臀裙和衬衫加上一些贴身衣物，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李小青仔细检查尸体后说道。 “使者面部变形严重，无法通过扫描确定身份信息。” 魏飞文一声叹息。 林慕注意到死者头上的一把玉钗，通体阳绿，价值绝对不菲，估计得上百万！ “这根玉钗先拿出来拍照，这么好的种水和色泽全国恐怕找不出几根，应该可以通过他确定死者身份！” 通过dna比对找到死者身份确实也不是难事，可惜太耗费时间，现在还能先通过其他物证先确认。 有的放矢，找到死者身份再和她的亲人比对做最后的确认就行！ 下午4点半，现场采集完毕开始调查走访，林慕和彭嵩把第一调查走访目标定在了园区保安。 按照之前的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执勤的保安很有可能是目击者。 景区办公室内核对到前天晚上执勤的保安就是今天执勤的四名保安，林慕赶紧前往岗亭确认。 “前天晚上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进入花海园区？” “没有！” 四名保安在园区全部清理关闭后都在大门口围在一起聊天，回答问题的是小队长李东。 “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也没有！” “监控都是好的吧？” “应该是好的，我带你们去看。” 李东带着林慕和彭嵩来到监控室，监控覆盖的区域就只有景区大门口和地下停车场。 简单查看后，林慕拷贝好了7天的监控装入证物袋。 几个保安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内部车辆出入的后门是没有监控的！ 这条信息很重要，如果猜得没错抛尸人对整个花海应该很熟悉，很可能就是走的没有监控的后门。 现在社会上那么多监控，只能从后门外的居民监控入手了！ 林慕和彭嵩赶紧前往后门，恰好遇到韩龙也在。 “韩组！” “彭大大，你和林慕来了正好，这外面整个左边街道全部清查一遍，右边的我马上叫李小青和魏飞文过来负责！” “好！” 调取监控一直搞到下午6点半，刚回到公安局就接到梦启胜的尸检报告。 报告显示，死者年龄应该在23岁左右，死于煤气中毒，死前有正常性行为。 煤气中毒还能理解，死前有正常性行为就是说双方自愿没有任何挣扎，而且煤气中毒是性行为之后才发生的。 既然有正常的性行为，那说明她的伴侣就在身边，那煤气中毒之后为什么要抛尸呢？ 负责调查玉钗的米元志和丁洋传来消息，查到玉钗在10年前的卖出的老板。 按照老板的说法，当时的卖出价格是86万，按照现在的市场价300万很好卖！ 很快锁定当时买家是西南比较有名的玉器爱好者赵龙，不过对方现在正在挪威旅游，电话自然打不通，微信加了也没有通过，两人只能暂时回公安局。 7点案情讨论会准时开始。 “林慕，刚才回来你就在看监控视频了，说说你的看法。” 韩龙点名林慕先说，能不能国庆休假就看林慕的了。 “这个案件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身份，只要死者身份确认，嫌疑最大的就是她的身边人。 现在就两个方向，第一个从现有报失踪里面查找有用信息，第二个就是玉钗。 至于监控目前只是记下了后门进出的车辆记录，盘查成本很大，今天只能先确认所有的车主信息。” 林慕知道案情很怪，一切都只有先查到死者身份才有根据。 接下来的讨论都围绕着为什么抛尸这个问题展开，可惜一直没有结论。 时间来到8点半，丁洋的微信突然响起提示音，是玉器爱好者赵龙通过了他的微信！ “赵龙通过我微信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剂强心剂注入每个人心中，纷纷看向丁洋。 丁洋立刻给对方发去语音：“赵先生，你好，我们是温河区重案中队的民警，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现在方便吗？” 发出去之后丁洋把手机放在桌上等待对方回复，所有人都伸长脑袋凑过去盯着屏幕，屏住呼吸。 一分钟过去，对方没有动静。 两分钟过去，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什么情况？要不再发个消息问问？” “赶紧的，就这个线索最快，赶紧的。” 丁洋拿起手机再次发出语音：“赵先生，不方便吗？” 刚发出去，信息显示红色感叹号，对方已经把他删除并拉黑！ “丁洋，对方把你当骗子了！” “完蛋，就该先把玉钗的照片发过去让对方看看！” “那现在怎么办？” 问题出现了，对方人在国外，等到他旅游回国黄花菜都凉了！ 林慕这时候想起了国安，联系黄平安和姚敬辰不可取，我联系你蔡春风总行吧！ 林慕拿出手机拨通了蔡春风的电话，正在对黄平安实时监控的蔡春风眼神一愣，连忙接起电话。 “蔡副局，这么晚打扰你，是真的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林慕，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有一个案子死者还没有确认身份，唯一可能的知情人在挪威旅游，加对方微信对方把我们当骗子。 有没有渠道帮我们联系不到挪威大使馆，迅速通知到对方？” 林慕知道，公安通过相关部门通知到挪威大使馆也行，不过速度太慢，这会蔡春风有他的用武之地！ “行，你把对方的信息发过来，我这边帮你解决！” 挂断电话后，蔡春风更相信林慕是一个工作狂，这个点还在查案，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敌人。 黄平安和姚敬辰这么多天一点反常都没有，显然是孙天志有被迫害妄想症。 第125章 阳绿翡翠凤钗 蔡春风在收到林慕发送的身份信息后，迅速通过系统获取到挪威大使馆大使的私人号码，打去电话说明情况，对方欣然应允。 半个小时后，赵龙就被带到挪威大使馆，在大使的面前把丁洋的拉黑取消，并且打过去微信电话。 “警官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前两年才被骗了30多万，所以遇到加微信说是警察的一律拉黑。” “赵先生，我马上发给你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玉钗还记不记得，如果还记得请告诉我们它现在在谁手上。” 丁洋立刻把玉钗的照片发给赵龙。 看到玉钗的赵龙有些失态，口中念叨着：“阳绿翡翠凤钗，我女儿的东西。” 赵龙知道警察拿着阳绿翡翠凤钗找他意味着什么，自己的女儿肯定遭遇不测。 “我女儿出什么事了？” “我们还在确认身份，建议赵先生尽快回国。” 挂断微信电话后，赵龙一直发信息，希望从丁洋这里获取一些信息，可惜都没得到回应，只得立刻改签最近的航班准备回国。 通过警务系统很快确定了女子身份，正是赵龙的女儿赵珏玲，今年正好23岁，长相也吻合。 警务系统显示赵龙没有结婚，女儿是通过亲子鉴定确定父女关系然后上的户口，至于赵珏玲的母亲是谁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要完全确定赵珏玲身份只有等赵龙回国才可行，不过目前已经可以开启调查工作了。 通过赵珏玲的身份证很快核实到他名下常用的手机号码，可惜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关机前信号消失的地方确认就在距离花海园区1公里不到的鑫元锦城。 “鑫元锦城，这就麻烦了，在博览园花海上班的人有一半都住在该小区。” 李小青下午对园区工作人员名单做了梳理。 “通讯录也没有什么有用信息，赵珏玲每天的电话太多了，找不出重点。” 林慕看着她的通讯录，密密麻麻的电话，很无奈。 要是国安的手持终端机还在就好了，调出他的微信聊天记录或许有消息。 现在只能明天对鑫元锦城走访，或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重案1组已经习惯了正常下班，今天加班到这个点，韩龙决定一切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回到宿舍，林慕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上午黄平安说的他住在斜对面的招待所。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半，关了灯，然后关掉手机。 心念一动，打开系统商城，兑换隐身药水！ 【恭喜宿主，隐身药水兑换成功，剩余正义值！】 此时的林慕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心念一动使用隐身药水，整个人进入隐身状态。 林慕穿上运动鞋没穿袜子，走到门口，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后窗出去，顺着排水管道滑到一楼。 为了节约时间，一个加速冲出公安局大门，一阵风从保安身旁吹过。 “老郭，你感觉到刚才一个什么过去了吗？” “你是不是有病，这大晚上的一个毛都没有。” “好吧！” “你是不是做了啥亏心事，一天天神神叨叨的。” 两个保安一阵对话，姓郭的保安总感觉那阵风太真实，绝对就是一个人跑过的感觉。 招待所205房间内 黄平安一边玩游戏，一边透过窗看向公安局的宿舍楼，在他的想象中，林慕应该会通过摩斯密码向他传递信息。 可惜等到快12点，依然没有看到宿舍楼方向有手电筒的光亮。 难道林慕不会摩斯密码？ 对于一个情报工作人员，摩斯密码是最基础的！ 非科班出身，想要真正猜透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太难了！ 也有可能林慕压根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一切都是姚敬辰的臆想也说不定。 此时的林慕正在前台，趁着前台打瞌睡之际在电脑上查到黄平安住在205。 顺手把前台的笔和便利贴顺走，来到顶楼，把笔挂在内裤上，便利贴放在裤裆内，双手抓住墙壁的棱角爬到205的窗口。 确定房间内的人是黄平安后，林慕坐在窗台上，拿出笔在便利贴上写下：蔡春风、乔兴波、孙天志（门卫）。 撕下便利贴，折成一个纸飞机从窗口丢向黄平安！ 目光一直瞟着公安局宿舍楼的黄平安被凭空出现的纸飞机打乱了思绪。 赶紧把手机盖在被子下面，防止手机的摄像头拍到纸飞机的画面，接着捡起地上的纸飞机。 他知道是林慕来了，可是他赶到窗边看到楼下空空如也，招待所楼的外面还有围墙！ 手上的纸飞机就是乱叠的，根本就飞不远，也就是说林慕就在自己窗前丢的，而他压根就没有看到林慕！ 不可思议！ 就算是你用无人机送过来他还能想得通，现在他是完全想不通了。 在窗前，黄平安打开小小的纸飞机，看到上面的三个名字，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蔡春风是这个调查的发起人，结果他自己就在其中！ 乔兴波完全没有任何端倪，平时工作认真，做事一丝不苟，去年还获得优秀卫士称号。 至于门卫孙天志就更想不到了！ 现在黄平安只想尽快把消息共享给姚敬辰，可问题是自己还在温河区公安局参加摸底大考的评定工作。 冒然去找姚敬辰，很有可能被蔡春风盯上，而且就算自己告诉姚敬辰，对方也无能为力。 蔡春风和乔兴波一个盯着局长，一个盯着他们，门卫还有一个孙天志盯着他们的异动！ 也难怪林慕当时的异常举动，如果不那样做，估计现在林慕已经不在了。 唯一让黄平安不解的是，林慕究竟是如何得到这么详细的信息的，难道真的就是见一面什么都清楚了？ 看来这小子真的是一个天才！ 黄平安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天都沉住气了，不在乎多几天时间！ 把手中的便利贴使劲揉搓几下，一口吞下，他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做完这一切，黄平安从被子里拿出手机继续打游戏。 监控黄平安的蔡春风察觉出一点异常，赶紧调取招待所周围的监控确认没有异常。 再调取过道走廊的监控，确认黄平安的门没有开，这才放心。 第126章 继续调查 第二天重案中队资料室，案情分析小会开始。 “赵龙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了，刚才香港转机的时候联系我了。” 丁洋分享了最新消息。 “赵珏玲名下的微信转账已经整理出来了，没有有效的信息。” 韩龙向市局申请了权限，核查了赵珏玲名下的微信转账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并没有异常。 “她的微信上没有男朋友的信息吗？” 林慕有些疑惑，按照尸检报告，她应该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是死亡前不久发生过正常的性关系。 “确实没有，看来只能通过dna提取对比出和她发生性关系的人是谁。” 韩龙有些无奈。 “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赵珏玲还有另外的微信号，而且实名不是她！” 林慕只能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毕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林慕和彭嵩，你们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是想办法确定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决定。” “李小青和魏飞文，你们今天的重点是协助医院和社区，尽可能多的采集鑫元锦城适龄男子的dna。” “米元志和丁洋，你们的任务是去调取鑫元锦城所有电梯监控，配合园区后门监控寻找线索，同时核查出入园区车辆信息进行对比。” “我现在去申请权限，调取天眼数据确定赵珏玲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韩龙一口气把任务分配下去，给林慕和彭嵩的任务是开放式的，显然是不想给他们任何限制，能不能放假前完成调查就看他们了。 “收到！” 林慕听完安排开始思考下一步行动，调查监控已经有米元志和丁洋负责，看来只能从煤气罐入手。 一氧化碳中毒基本就是煤气中毒，而家里的天然气不是煤气，煤气是灌装售卖的。 鑫元锦城是通了天然气的，一般家庭不会再备一个煤气罐。 “彭师父，我们去查煤气罐，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小区用煤气罐的肯定不多。” 说干就干，林慕和彭嵩即刻启程赶往鑫元锦城。 鑫元锦城正门对面的煤气站，林慕和彭嵩出示证件后对店主进行了走访询问，可惜并没有太多收获。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客户基本上都是附近的摊贩和店家，鑫元锦城内的住户基本不会买煤气罐？” “是这样的，除非那种有房车的会买，其他人没有必要，家里有天然气，可比这方便多了，而且还安全。” 店主回答的很有道理。 “近期有没有小区里的人找你购买？” “没有，最近的也要到年初3月份左右了。” “还记得是谁吗？” “没有太大的印象了，只记得是开房车来买的，然后房车停在对面小区的室外区域。” 林慕点了点头，拿出走访记录让店主签字，对方顿了一下问道：“警官，你们是调查死在花海里面的那个女尸案子的吗？” 林慕和彭嵩对视一眼，然后说：“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就是问问。”店主话锋一转说：“还有一种情况，刚才忘了说，就是鑫元锦城内有一批住户不交物业费，物业给他们断气了，很多人只得买煤气罐。 不过他们都不会在我这里来买。” “为什么？” “我女婿就是鑫元锦城的物业经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些人不来捣乱阿弥陀佛了。” 得到这些资料差不多已经有方向了，再去其他煤气站走访已经没有太多必要了。 时间紧迫，先调查已有的线索最重要！ 林慕和彭嵩离开煤气站来到鑫元锦城物业中心，拿到拖欠物业费清单，确认已经切断天然气的住户总共23户。 因为停在露天停车场的车辆都有登记，核实到房车信息后立刻发给韩龙核查后排除嫌疑，这辆房车这2个月都在外地旅游。 看来问题应该出在这23户切断天然气的住户！ 按照物业的说法，这个小区的租房客最多，这23户里面有18户都是租出去的。 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做饭，不怕断天然气。 至于剩下的5户自住的都是和物业有纠纷，纠纷不解决根本就不会交物业费。 就在这时，在物业监控室调取监控的米元志和丁洋垂头丧气地来到物业中心。 “你们监控怎么样了？” 彭嵩问道。 “电梯监控只有一半地方是好的，地下车库监控基本都是坏的。” 丁洋有些郁闷。 林慕总算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不交物业费了，就这物业水平根本就没有安全可言。 送走米元志和丁洋，林慕对手上的23户进行了简单的归纳，18户租户其中有15户是合租，出现案情的几率很小。 其他3户和5户自住纳入重点调查，林慕决定主动出击，挨户调查。 从5户自住先入手！ 有3户都有父母一直在家，基本上排除了可能性，另外两户一个是不长期居住，另外一户一家3口都没有问题。 中午，林慕和彭嵩一人泡了一碗老谭酸菜牛肉面，坐在小区中心花园的凳子上一边吃一边分析。 “林慕，这3户租房客里面会有我们要找的人吗？” “我感觉会有，而且死者在家中毒后在转移过程中肯定还有新线索。” 就在这时，韩龙的电话打到林慕这里。 “韩组！” “林慕，天眼数据核查到赵珏玲在9月10号一个人进入了鑫元锦城，一直到案发都没有出过小区。 再过3个小时赵龙的飞机就落地了，到时候一起回来。” 挂断电话后，林慕两口吃完泡面，赶紧前往核实3户租房客，3个小时内查到更多信息才行！ 站在第一户的门口，刚一敲门就听到几声狗叫，女主人开门见到是警察赶紧把两人请进门。 “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调查，希望你配合一下。” 林慕虽然身穿警服，还是习惯性出示人民警察证。 “警官，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吧，我男人在外地上班，就我一个人养了一只金毛。” 女主人摸着她旁边的金毛，神情紧张。 第127章 赵珏玲的死是意外?! “你们家平时就你一个人在家？” “是的！” “家里有没有用煤气罐？” “没有，我自己做饭都用电热，我老公说不安全，不让用。” 女主人说话的同时，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卧室，显然卧室里面有什么事不想让他们看的。 彭嵩和林慕对视一眼，明显是想打开卧室门查看，被林慕摇头阻止，因为女主人头上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离开第一家，林慕才给彭嵩解释道： “彭师父，卧室内肯定藏着一个男人，这家没啥问题。” 虽然因为调查案件撞破这种事情并没什么，问题就是面子上并不好看，而且他们家的厨房是开放式厨房，灶台没有什么使用痕迹。 另外两家敲门都没有回应，因为租房的租客并没有在有关部门登记，只得联系房东。 其中一户的房东称租客10天前退租了，房子正在招租，显然不是目标。 最后一户的房东把租客的身份证发过来，是一名女租客，名叫张巧梅，所租住的是9栋1单元203。 林慕总感觉有点熟悉，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没有多想立刻把对方身份证发给韩龙。 得知韩龙已经在机场接到赵珏玲的父亲赵龙，正在赶往区公安局。 林慕和彭嵩也赶紧往区公安局赶，汇总所有信息应该会有结果。 重案1组人员齐聚资料室，赵龙来到区公安局后首先被法医接走采集dna信息。 “监控视频确实太严重，基本上一半的电梯没有，监控内暂时没有发现赵珏玲的身影。 花海园区后门在案发期间进出的车辆总共有11辆，没有一辆的轨迹和鑫元锦城有交集。” 丁洋有些无奈，鑫元锦城到花海园区上班的都是走路，确实没有必要开车。 “我们这边核查了可能用气的小区居民，就看最后一个张巧梅家了。” 林慕说完看向韩龙，对方刚申请到权限，在电脑上开始查看张巧梅的详细信息。 “有了！ 张巧梅，32岁，已婚未育，是鑫元锦城物业公司鑫元物业的法人，材料显示最近半年她都在新都物业项目，没时间住这边。” 好家伙，是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鑫元物业的法人，之前在物业那边看到过。 “等等！” “她的老公就是博览园花海园区的总经理周茂！”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 “我先核查周茂名下的各项信息，看一下是否有线索！” 韩龙异常激动，如果今天就锁定犯罪嫌疑人，那明天还有时间指认现场和写结案报告！ 其他人纷纷开始在心里计划十一国庆的安排，心中的石头已经放下一大半。 “周茂名下有2个常用手机，而且两个手机过去一年互相拨打的频率超过他和她老婆。 其中一个手机信号消失的时间和地点正好和赵珏玲自己的手机信号吻合，很可能是双卡双待！ 周茂有重大作案嫌疑！” 从目前的证据看来确实如此，只要周茂的dna和赵珏玲体内采集到的dna匹配，就能说明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周茂。 可是如果两人是情人关系，周茂为什么要出手杀人，而且是用煤气中毒的办法？ 如果是意外，为什么又要抛尸？ 重重迷雾，只有把人找到才能知晓。 韩龙很快通过手机信号锁定了周茂的位置，正在花海园区，所有人出动直扑花海园区！ 博览园花海园区 周茂正指挥工人对几辆洒水车进行清洗，见到重案中队等人上前迎接。 “几位警官，去办公室坐吧，园区被封闲来无事把洒水车清洗清洗。” “停下，让他们都停下！” 林慕一下反应过来，问丁洋：“丁洋，还记得案发期间进门的洒水车是那一辆吗？” “记得，车牌尾号是3l！” 尾号3l的车牌只有一个，正是他们正在清洗的这辆！ “之前一直把洒水车忘了，进出后门的车除了私家车还有洒水车！ 而且洒水车确实有停在鑫元锦城的记录！” 林慕一下子想通了整个过程，尸体是通过人力运到地下车库的洒水车上，然后送到薰衣草区域，丢在沟里面后开始洒水！ 这样完美的抛尸过程，还真不容易被人关注到，可惜现在的侦察技术太多，想要完美犯罪太难。 周茂距离林慕还有点距离，自然没有听到林慕和丁洋的聊天。 周茂招呼手下工人暂时离开，询问韩龙：“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周茂先生，你现在是赵珏玲案的犯罪嫌疑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韩龙拿出手铐给周茂戴上，对方也没有反抗，一路上一言不发。 林慕的眼神一直盯着对方额头，始终没有看到红色记忆碎片掉落。 难道是狗系统出问题了？ 没有道理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周茂，如果狗系统没出问题，那只有一个解释。 赵珏玲的死是意外?！ 除了米元志和丁洋被安排前往鑫元锦城封锁9栋1单元203房间，其他人都回到公安局。 审讯室内，韩龙和魏飞文负责审讯。 面对韩龙的逼问，周茂沉默许久说道： “可能说出来你们不信，赵珏玲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 我和她是互相喜欢，可惜中间夹着一个我老婆，我现在的花海项目还没有盈利，而且资金都是岳父那边来的，我暂时不能失去她。 我很难的。 在赵珏玲煤气中毒死后，我才选择了抛尸。” 周茂的话韩龙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冷笑一声，继续问：“那你说说具体过程吧。” 周茂以为韩龙相信了他的话，赶紧回答： “赵珏玲来我们家住了一周多了。 3天前的凌晨1点，赵珏玲突然想吃烧烤，她又不想动，我就只有下楼去买。 我老婆很厉害，我如果点外卖她肯定会查我的记录。 当我买完烧烤回来已经2点过，就闻到煤气味道，赶紧把厨房的煤气关掉，开窗通风。 可惜赵珏玲已经没了。” 周茂说到这里，嘴角开始抽泣，显然不像是装的。 收拾心情，周茂继续说： “没有办法，我就想到地下停车场停着园区洒水车，而且要是也在我这，这才想到的抛尸。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我背叛她，我也求求你们，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告诉我老婆。” 第128章 房东闹事 “周茂，不得不说你真是有点实力，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韩龙说完一拍桌子，起身怒斥周茂： “姓周的，这里是重案中队，你先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编故事也得有个度！ 你们家的煤气罐智能的吗？ 你半夜1点出门，2点过回来人就死了。 你可以骗我们，但是不要把我们当傻子好吗？” 观察室内的众人捧腹大笑，把韩龙逼到这个份上，周茂确实有点东西！ 好在观察室里面的声音对面根本听不到。 唯有林慕一直仔细观察，他大概已经确认周茂说的确实是真的，狗系统应该还是正常的。 韩龙提出的问题，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太巧合了，一切都太巧合了！ 对于韩龙的问题，周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努力思考脸颊憋得通红。 “别想了，我们已经通知你的配偶，这种事情还想瞒住，是不可能的。” 韩龙一句话，让原本处于崩溃边缘的周茂彻底失去支撑，瘫坐在审讯椅上大口呼吸。 之后无论韩龙怎么问，他都一言不发，目光呆滞。 没有办法，审讯只能暂停，回到资料室，几人立刻开始案情分析。 “刚才审讯的时候，法医那边出结果了，赵龙的dna和死者匹配为父女关系，赵珏玲的身份确认。” “现在案情基本清晰了，就算是周茂不认，只要证据链完整，还是可以定罪。” 韩龙说完转向林慕：“果然节前可以把案件搞定，多亏了你和彭嵩，这么快锁定了这个周茂。” 李小青和魏飞文看向林慕，投去肯定的眼神。 林慕知道周茂不是凶手，只得叹了一口气：“韩组，我还是感觉这个周茂说的可能是真的！” 林慕的话说出来，就连他身旁的彭嵩都吓了一跳，怎么林慕还帮嫌疑人说话了？ 林慕扫了一眼众人惊讶的表情，问道：“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案子最开始的疑问。 如果是煤气中毒，为什么有必要抛尸，直接报案煤气中毒就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韩龙还是提出疑问： “那怎么解释死者中毒的时候，周茂恰好出门？” “对，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得到答案，那案件也就清晰了。” 此时丁洋发来信息，在对9栋1单元203封锁的时候发生口角，张巧梅带着房东进行阻拦。 林慕第一反应是不对劲，这个张巧梅不是应该关注他老公被抓的事情吗？ 现在却带着房东闹事，一点都不正常。 房东闹事正常，毕竟如果房子内死人的消息传开，价格大缩水不说，还没人敢租。 这个张巧梅过去带着房东闹事就完全不正常！ “林慕，你和彭嵩赶过去看一看。” “好！” 林慕和彭嵩即刻出发，刚出门不久遇到晚高峰就被堵上了，等到达现场，张巧梅和房东两人都被派出所带走。 治安事件重案中队也得报派出所，这里正是大桥派出所管辖。 林慕戴好手套和鞋套进门后第一时间查看厨房内的煤气罐，扭动阀门内部已经一丝煤气都没有。 按照周茂的说法，他回去后第一时间关闭阀门关闭了个寂寞，煤气都放完了！ 楼道里的人越挤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显然都是来看热闹的。 “张巧梅活该，物业搞得天怒人怨，这哈老公偷人加杀人，看她以后还那么牛气不。” “听说没得，那个女的死了被丢在薰衣草前面的沟沟里头，全身梆硬，几个法医从薰衣草中间抬出来的都没用担架。” “你莫说得这么吓人，以后都不敢去花海里面玩了。” “肯定不能去撒，大人看不到，小娃儿看得到那些脏东西。” “越说越吓人了，妈耶...” 林慕不想听这些人嚼舌根，走到门口把大门关上，四个人对整个房子内进行了仔细勘察。 屋内没有任何异常，每个地方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显然是经过精心清扫。 “通知法医来取样，再说其他的，我们先去一趟辖区派出所。” 林慕想见一下张巧梅，他觉得此人太过反常！ 就在此时，韩龙发来信息，那边有重大突破，赵龙把近几年赵珏玲从他那边拿走的现金和玉器做了一个汇总，合计1000多万的价值。 而这些钱几乎全部给了周茂，赵龙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周茂还要杀她。 看来韩龙越来越坚信周茂是为了钱杀赵珏玲，只有林慕知道现在方向错了。 刚走进辖区派出所的门，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 “你们派出所什么意思，觉得我们普通人好欺负是不是，张家妹子提醒我过来就是保护我的财产，你们说封就封？” 显然，说话的肯定是房东了。 派出所所长李德平赶紧走出来给林慕和彭嵩介绍道： “你们总算来了，这两个女的什么都不听，戴上手铐都不老实。 他们说如果不能证明人是死在房子内，就没有权利封她的房子，如果我们不给个说法就鱼死网破。” 林慕听完苦涩一笑道：“李所，放心安排拘留，第一案发现场已经确定就是房子内。” 李德平听完这话，松了口气，问道： “你们来这里是？” “来见见嫌疑人周茂的配偶张巧梅。” “那你们里面请。” 李德平带着林慕和彭嵩进入办案区，然后对着两人说道： “这两位是重案中队的警官，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房东转头看向林慕两人，站起身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指着林慕问：“你们真的确定人是死在我的房子内的？” “是！” 林慕看得出来，这个女房东平时伙食很好，差不多160的身高，体重至少150斤，脸上的肉不仅多还实在。 房东看向张巧梅责问对方：“张妹子，你不是说还不确定吗？如果闹一闹还可以解决问题。” 张巧梅沉默不言，李德平对旁边的民警吩咐： “给她们都安排10天的行政拘留！” 房东听到这句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了刚才的锐气。 林慕赶紧说：“李所，先拘留这个房东，张巧梅要先跟我们走一趟。” 因为林慕刚才清楚地看到张巧梅的额头上滑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第129章 莫名感动的周茂 彭嵩和李德平都疑惑地看向林慕，他们下意识地感觉林慕是发现什么。 林慕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出真相，只得走近张巧梅，拿出钥匙帮她开手铐的同时接住了记忆碎片。 手铐打开，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张巧梅旁边放着一个工具箱，身前是一个煤气罐，只见她正在把一个全新的阀门装在煤气罐上。 装好后，她拿出手机，打开一个app，在手机端的控制下阀门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马上明白了这一切，原来煤气罐的阀门被张巧梅换成远程遥控的，她原本的想法是把赵珏玲和周茂一起弄死，可惜周茂命大逃过一劫。 而且周茂自作聪明，害怕被老婆发现他偷情，搞了一个抛尸把事情搞大。 至于张巧梅带房东来闹就是想进入房间毁灭阀门的证据！ “警官，周茂杀人带我过去干嘛？” “周茂可能是被冤枉的，你过去办个手续，毕竟你是他的配偶。” 林慕的话说出来，张巧梅有些愣神，旁边的彭嵩赶紧给林慕递眼色，想让他收回刚才说的话。 一个民警在办案期间万万不能说这种话，如果被嫌疑人亲属抓住漏洞投诉上去就麻烦了。 李德平也替林慕捏了把汗。 林慕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眼神，取下手铐后示意张巧梅一起离开。 彭嵩不知道林慕搞什么鬼，只得由他来开车，林慕和张巧梅坐在后座。 路上张巧梅忍不住问林慕：“周茂真的没杀人？” “恩，等会你过去办完手续，我们就安排放人。” 张巧梅有些诧异地点头。 开车的彭嵩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他不知道林慕为什么会这样说，虽然周茂确实有可能不是杀人凶手，但是也没必要现在就下结论啊。 彭嵩一脚油门，把车速拉到最大，几分钟后赶到公安局，他怕再慢点林慕又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林慕带着张巧梅来到审讯室外，示意对方等一下，然后打开审讯室的门。 审讯室内，韩龙正在对周茂进行第三次审讯。 林慕来到韩龙耳旁说了几句话，对方点了点头其实说到：“周茂，可以了，你无罪释放了。” 周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无数次的解释对方都不相信，现在林慕一句话就要释放他，有些不解。 韩龙旁边的魏飞文看向韩龙，确认道：“真放？” “让你放就放，别废话。” 魏飞文掏出钥匙，走过去把周茂的手铐打开，再把审讯椅的锁打开。 周茂起身长舒一口气，走出审讯室正好看到自己的妻子张巧梅，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冲上去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张巧梅的头趴在周茂的肩膀上，面露尴尬之色，良久后说：“你干嘛，这么多人。” “好，我们走吧！” 周茂放开对方，准备一起离开，他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张巧梅还愿意接纳他。 “等等！” “对，还要办手续。” 张巧梅反应过来，林慕之前说过，要办手续。 “不是办手续，张巧梅，你现在是赵珏玲案的犯罪嫌疑人，请你跟我们走。” 韩龙拿出手铐走上前给张巧梅戴上，此刻周茂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珏玲明明死在家里，完全是意外，怎么张巧梅成了犯罪嫌疑人。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出事那天我老婆人在新都，根本就不可能是她。 你们肯定是搞错了，现在的法律难道还允许顶罪的？” 周茂有些崩溃，想要上前从韩龙手中抢夺手铐钥匙，被林慕和彭嵩两人架住。 在周茂的视角里，他老婆张巧梅为了救他，直接帮他顶罪，此刻更懊悔，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婆。 张巧梅自己清楚事情已经败露，没有对周茂做出任何回应，跟着韩龙离开现场。 “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茂自然不清楚张巧梅为什么不反抗，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可惜无论如何都不行，只得求饶： “两位警官，你们行行好，抓我，你们抓我，我承认是我杀了赵珏玲和我老婆没关系。” 这一系列操作彭嵩没有看懂，观察室内的其他人也没看懂，透过观察室的门他们把刚才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显然这一切都是林慕进去和韩龙说的一句话改变的，也就是说杀害赵珏玲的凶手是张巧梅。 林慕和彭嵩把周茂带出公安局，示意对方离开，在公安局休息室内的赵龙看到这一幕，提着一根凳子往门口而来。 赵龙来到公安局配合做完dna比对之后就一直待在公安局的会客休息室，等待案件结果。 现在犯罪嫌疑人被公安局释放了，他哪里忍得了。 “彭师父，你闪开！” 林慕赶紧把彭嵩拉到一边，独自一人面对赵龙。 对方在接近林慕不远处，被地上的砖缝一绊，连人带凳子飞向林慕。 按照正常人肯定是让开，可林慕还是担心赵龙这么大年纪，这么一摔肯定是要进医院的。 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接住凳子，一只手接住赵龙，轻松把对方扶正。 这一手操作把旁边的彭嵩看呆了，赵龙虽然身高不到170，但是体重起码150，手中的凳子也不轻。 林慕竟然一只手接住一个高速移动的胖子，还有一只手把凳子也稳稳接住，这实力深不可测。 当时在云天观徒手搬起5吨重的大钟，彭嵩每次回想起来都感觉不真实，现在他相信当时的林慕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劲。 门口的周茂赶紧离开，他可不想白白挨一顿打。 赵龙撒开林慕的手，退后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问林慕：“你们警察为什么放走杀我女儿的凶手？不要告诉我是意外。” “赵先生，杀你女儿的凶手另有其人，现在还在调查中，你就别打听案情了，很快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龙有些疑虑，不过林慕的话他还是相信，在公安局这段时间他了解了很多关于林慕的传说。 第130章 谁不想安安心心过一个十一国庆呢 “林慕，我相信你，我就住在斜对面的招待所，每天我都过来等消息。” “好！” 得到林慕肯定的回答，赵龙离开公安局，朝红绿灯路口走去，显然是回招待所了。 现在只剩下林慕和彭嵩两人，林慕就把周茂如何杀人的过程说了一遍。 彭嵩一脸的不可置信，疑惑道： “这个张巧梅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高科技的玩意都会玩。” “你现在赶过去还能赶上审讯。” ....... 审讯室内 张巧梅一言不发，到现在她还在期望公安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面对韩龙的问话一句不答。 韩龙拿出刚才收来的手机，打开各种不认识的app寻找，在打开一个齿轮图标app后，看到一个阀门开关的按钮。 点下按钮，在鑫元锦城9栋1单元203现场的丁洋立刻打来电话。 “韩组，刚才阀门动了！” 原来韩龙已经通知丁洋守在煤气罐旁边，经过实验果然找到app所在。 韩龙挂断电话，拿起张巧梅的手机，指着次轮状的app说： “你把这个app伪装成设置图标就能瞒过我们吗？ 联通煤气罐阀门就可以远程操控了，而且你还趁着周茂出门打开阀门。 说，203房间是不是还有隐藏的监控？” 韩龙的话让张巧梅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她知道一切都被公安知道，心理防线崩溃，整个人有些歇斯底里。 张巧梅低下头，用拷住的手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苦笑道： “我可没想让周茂活下来，也没安装什么监控，如果装了监控那个小妖精怎么敢住在我家？ 我只是觉得1点过他们应该都睡了，谁知道那个小妖精要吃烧烤，恰好周茂还帮她下楼买。 说来也可笑，周茂敢做不敢当，人都死了还怕我知道他偷情，非要搞一出抛尸的戏码。” 在观察室的李小青对这个结果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猜到是这个结果，就连韩龙旁边的魏飞文看着屏幕上的app都惊为天人。 这个案子给他们都敲响了警钟，时代在发展，各种高科技犯罪层出不穷，如果这一次不是林慕他们都被这个张巧梅蒙在鼓里。 而且周茂在强大的审讯压力和愧疚之下，已经有认罪的想法，如果真的如此那真凶张巧梅恐怕永远都无法被找到。 “这个app是谁帮你做的？”韩龙问道。 “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和周茂就是在大学生编程大赛上认识的，毕业后我们就结婚了。 婚礼上，周茂还用编程做了一个定时喷洒礼花的装置，现在我都还记得。 我无法生育他也不怪我，说好一起到老。 可惜自从他开始做这个花海项目，整个人都变了，我们才吵架分居没多久，他就有了新欢。 住着我租的房子，用着我们家的钱做事业，现在还在我们租的房子里媾和，我怎么忍得了。” 张巧梅越说，情绪越激动，然后就是喋喋不休地讲她如何设计app，如何做好阀门测试，最后安装在煤气罐上。 然后再拿着煤气罐去灌满煤气放在家里，直到案发当天晚上1点过点下按钮。 可惜一切并没按照她设想的方向发展，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周茂的电话，要去见她。 一来二去完全没机会回到鑫元锦城去处理阀门，等到有时间的时候203已经被警察封锁，这才不得不拉上房东来闹事。 林慕和彭嵩赶到观察室的时候，审讯已经接近尾声。 “林慕，你真的做到了，这次十一国庆可以安心玩耍了。” 李小青看到林慕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道。 “恩。” 林慕嘴上敷衍着，心里也在计划十一国庆回老家的事情，看来只有等明天指认现场和结案报告搞定再看汽车票。 就算没买到汽车票，林慕也可以靠双腿跑回家，现在的耐力和速度可以做到比汽车还快，而且不累。 唯一的难点就是费鞋，估计从公安局到老家也就几个小时，鞋子得直接从新鞋穿到报废。 至于骑自行车，林慕还是觉得没必要，花了1万多在回家的山路上颠簸两次估计也废了一半。 曲平远得知案件已经破获，从2组的办公区赶过来，询问情况。 “这么快的吗？” “还好吧，谁不想安安心心过一个十一国庆呢？” 刚从审讯室出来的韩龙傲娇地说道。 “好好好，审讯笔录给我看看。” “给。” 韩龙把张巧梅的审讯报告递给曲平远，后者越看越心惊。 这个张巧梅虽然反侦察意识不算很强，但是脑瓜子真厉害，如果没有发现这个阀门的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阀门是林慕发现的吗？” “曲队猜得没错。” “我就说嘛！” 这2天曲平远一直待在重案2组，帮重案2组选人，基本上已经锁定了宋自伟，他希望2组也能像1组这样蒸蒸日上。 最近曲平远和其他区的同事聊天，听到的全是夸奖和各种酸，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同时他也担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林慕说不定哪一天被上面调走也不是不可能。 曲平远马上打电话把博览园花海女尸案告破的消息告诉了陈冬泉。 “好啊，你们这办事效率太快了，把情况说一声吧。” “陈局，情况有些复杂，我把审讯记录拍照发给你吧，十来篇呢。” “好！” 挂断电话，曲平远把审讯记录拍照发给陈冬泉，这种已经审理完毕的审讯记录保密程度不高，通过社交软件发送并不违规。 陈冬泉看着曲平远发来的审讯报告，越看越心惊，作案手法闻所未闻。 而且这个案子如果周茂不抛尸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定一个意外死亡。 看来明天温河区调岗摸底大比还得去，顺便去一趟重案中队把案件情况仔细看一遍。 能够迅速把这么复杂的作案手法抽丝剥茧地找到，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个消息立刻通知到蓉城国际博览会组委会，组委会总算松了口气。 要知道这次蓉城国际博览会承办不容易，蓉城为此花费很多人力物力，如果就因为一个抛尸案让博览会的举办蒙上一层阴影，那问题就大了。 现在案件侦破，皆大欢喜。 第131章 代号吹哨人 另一处的游泳池 黄平安和姚敬辰一起游到泳池的另一端，趴在岸边开始聊天。 “老黄，现在见面是不是有点冒险？” “想来想去，现在不见面万一国庆他们有大行动还不好办！” 姚敬辰问：“说吧，林慕传递了什么消息给你？” “蔡春风、乔兴波、门卫孙天志，总共就三个名字。” 听到黄平安的回答，姚敬辰沉默了。 之前他满以为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应该是蔡春风，没想到直接蹦出来3个人！ 这3个人可以说互成犄角之势，基本上他和黄平安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这一次见面应该已经被监控了，他们虽然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但是接下来我们两个恐怕危险了。” “姚队，怎么办？” “现在去找局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就算把我们干掉也不会让我们得逞，打电话根本就行不通，信号估计都得给我们掐断。” 姚敬辰说的没错，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两个人的生命安全！ 姚敬辰随后念出了一串数字，念完后嘱咐黄平安： “这串数字你记清楚，是我名下的瑞士银行的银行卡里面有20万美元！” 黄平安听到这句话更疑惑了：“姚队，难道你也？” “想什么呢？这是公款！ 这也是我在国安的另一个身份，代号吹哨人。 这20万美元就是我自爆的信号，你等下直接去找蔡春风举报我，后面自然有人来把我带走，消息也可以传递到上面去。” 姚敬辰的每一句话，黄平安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每一个信息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一手他是完全没想到的，不过这个方法确实是现在最有效的！ 与此同时，监听黄平安和姚敬辰的蔡春风和乔兴波正在一起。 “黄平安和姚敬辰见面了，乔兴波，你赶紧过去把两个人堵住，记得带上枪，如果有必要当场击毙。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撤退计划。” “好的！” 送走蔡春风后，蔡春风赶紧去找孙天志，现在他的想法是让孙天志尽快安排人员对乔兴波进行密切跟踪。 一旦乔兴波出手，立刻杀人灭口，这样他们就保住了，而且国安内部的所有事情泄密都可以推到3人头上！ 就在他刚到地下车库还没来得及启动车辆，黄平安的电话打来。 “蔡副局，我要向你汇报一件事情。” “黄副队，你说。” “我发现姚敬辰姚队有一张瑞士银行的存款记录，里面有2万美元存款。 作为国家公职人员，而且是国安的老人，竟然有这种情况，是可忍孰不可忍。” “卡号你有吗？” “有，我马上发给你！” “好，我现在赶到蓉城飞行研究院，大门口见。” 挂断电话后，黄平安编辑微信把卡号发给了蔡春风。 蔡春风赶紧打电话给乔兴波： “行动有变，直接抓捕姚敬辰，作为蓉城反间谍侦察局行动队队长，姚敬辰手上有来源不明的财产。 不要伤到他，更不要让他自尽。” 乔兴波听到这个命令，心里的石头落下，之前他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去截住两人还是逃走。 如果真动起手来，那自己也逃脱不了被杀人灭口的结局，现在峰回路转，安全了！ 立刻从驾驶室座椅旁边拿出终端机，查询姚敬辰的位置，核实到对方此刻正在回家的方向，立刻导航姚敬辰的家，准备守株待兔。 蔡春风在蓉城飞行研究院门口碰到赶来的黄平安，两人汇合后来到一处房间内开始详谈。 “蔡副局，我真的句句属实，你可以查，没想到我的直属上司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你知道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就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了啊，姚敬辰这种人早就该清除国安，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黄平安说得义正言辞，这些话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取信蔡春风。 不多时，乔兴波带着姚敬辰来到房间，此时的姚敬辰双手戴上了手铐，脚上也戴上了脚链。 好在已经是深夜，只有门卫看到这个场景，不过消息很快在各大内部群传开。 都知道姚敬辰戴着手铐和脚链，半夜被带进蓉城飞行研究院。 姚敬辰进门之时眼神狠狠盯着黄平安，后者眼神故意低垂避开姚敬辰的眼神。 “姚敬辰，说说吧，这个20万美元是怎么回事？” 蔡春风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卡号问道。 姚敬辰没有搭话，在乔兴波的安排下坐在审讯椅上依然一言不发。 “姚敬辰，不要以为你一句话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最多2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核实到你瑞士账户上的资金。 到时候你就算你不说，也逃脱不了制裁。” 姚敬辰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挺起腰杆说：“我要见领导。” “我就是你领导。” “我要见更高的领导！” “局长可没空，现在正在京城开会。” “没事，你就直接往上报，就说如果没人来，我什么都说，到时候别怪我。” 原本蔡春风以为姚敬辰是想传递信息，没想到姚敬辰上面还有人，也就是说事情还可以再扩大。 事情越扩大，注意力转移走对他们几个人更安全！ 蔡春风满脸堆笑地示意在一旁电脑上打字的黄平安，后者启动打印机，把姚敬辰的审讯记录打印出来拿到他面前。 姚敬辰仔细核对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厉声质问黄平安： “黄平安，你真的可以，20万美元，你就想拿15万，这个恐怕没有告诉蔡副局吧。” “姚队，你在说什么哦？”黄平安故作镇定状，转头看向蔡春风：“蔡副局，他诽谤我啊，他诽谤我啊！” 蔡春风抿嘴一笑，默不作声。 现在在蔡春风的视野中，黄平安今天和姚敬辰见面就是为了要钱，只是不欢而散，然后转头把姚敬辰给捅了。 所有事情全部连上了，对黄平安的一丝怀疑也消除了，而且他感觉黄平安也是一个可以发展的对象。 第132章 敬辰哥哥，还认得我吗? 蔡春风把姚敬辰的审讯记录一字不漏地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局长顾华，同时抄送业务指导局和反贪局。 这样的话就算局长顾华想把事情压下来也没有办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 蔡春风的邮件让整个川省国安内部震动，谁能想到蓉城反间谍侦察局的一个队长竟然手上有20万美元。 蓉城国安内部更炸锅了，特别是行动队姚敬辰的下属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方建廷和毛梦阳正在烧烤摊吃烧烤，听到这个消息赶紧结账来到河边。 “毛梦阳，上次我们两个人分析到底谁是内部的间谍，你第一个就把姚队排除了，现在怎么说？” “我感觉不像是真的，我的直觉很准。” 毛梦阳自信地说，手上拿着一把烤羊肉继续吃。 方建廷看毛梦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烧烤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有心思吃，你直觉不是很准吗，那你说说那瑞士银行的20万美元怎么解释？” “方建廷，你是不是有病，出问题的是姚队，不是我！ 我不管，你欠我一顿烧烤，记住了！” 毛梦阳白了一眼方建廷，见对方还在气头上，话锋一转安慰道：“你相信我吧，我看人很准的，记不记得当年的导弹数据泄密案，破案方向和我的分析是不是差不多。” 方建廷想起当年的案件，确实破案方向和毛梦阳的说法差不多，不过案件不在蓉城，毛梦阳也是根据这些人的面相分析，属于纸上谈兵。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和姚队相比，我更倾向于蔡有点问题。” 毛梦阳继续分析。 方建廷听完这句话稍稍有点方向。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开会的局长顾华被领导单独带走问话，这些消息都没有逃过蔡春风的耳朵。 ...... 第二天一大早，蔡春风收到消息，顾华在京城被问责暂时回来不了，同时京城成立了调查组即将进驻蓉城。 蔡春风准备再次提审姚敬辰，希望在专案组到来之前再审出点有用信息。 就在他刚踏入审讯室，两名京城专案组成员已经到达，蔡春风只得放弃审讯前去迎接。 专案组的每一个人都算是他的上司，只有做到完全自然才能不被怀疑。 “你好，我是蓉城反间谍侦察局副局长蔡春风，你们可以叫我老蔡。” 蔡春风见到两名专案组成员差不多就30来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可是熬了20多年才来到副局长的位置上，现在这些小年轻看起来工作不到10年而已。 “我是周波，这位是吴昌杰，我们先组长一步到时来把姚敬辰带走。 蔡副局的邮件我们看了，20万美元的资金我们也和瑞士银行那边核对无误。 辛苦你了，蔡副局。” 蔡春风双脚并拢，一个标准的敬礼：“都是应该的！” 周波笑着点头，来到审讯室把姚敬辰带走。 望着三人的背影，蔡春风开始祈祷专案组尽快离开，到时候他就可以去高尔夫俱乐部和那边妹子好好缠绵。 这段时间蔡春风被憋坏了！ 姚敬辰被带走后，乘坐对方的车辆沿着河边来到一处别墅区，进入后来到地下车库。 “姚队，下车吧！” 周波拿出钥匙解开姚敬辰的手铐和脚镣后说道。 “谢谢你们！” 姚敬辰知道他的联系人在楼上等着他，10年前他拿到吹哨人的代号，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进入电梯来到别墅的2楼，电梯打开对面站着一位美女，一袭碎花短款连衣裙煞是惹眼。 “敬辰哥哥，还认得我吗？” 姚敬辰走出电梯，仔细打量对方的脸，还是没想到对方是谁。 “那个.......你是不是那个......” “算了，不逗你了，我是你淮海大学的学妹，你毕业几年了，我才开始上大一，我在学校荣誉墙上见过你。” 美女说完伸出右手和姚敬辰握手： “我叫冯依琳，你好吹哨人，叫我依琳就可以了。” “你好！” 姚敬辰担心地看向四周，作为一个情报工作者，下意识地观察环境是他的习惯。 “敬辰哥哥，你放心，没有任何问题，这里早就全面检查过，而且信号屏蔽已经覆盖。” 姚敬辰听到这句话这才放心，来到沙发旁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 “老赵这次没来？” 姚敬辰的吹哨人代号是老赵给他的。 “我师父这次负责去应付正面，我负责和你真正对接，毕竟现在蓉城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冯依琳在姚敬辰对面坐下，随后切入话题： “说说吧，什么情况这么紧急，不惜动用吹哨人的代号？” “我们发展的一个外围断案高手，冒着风险传递给我一个信息，包含三个名字:蔡春风、乔兴波、孙天志。” “蔡春风和乔兴波我看过资料，一个是副局，一个是行动队队员，孙天志是谁？” 冯依琳完全不清楚孙天志的身份。 “蓉城飞行研究院的一个保安。” “如果这3个人都有问题，那确实值得动用吹哨人这个代号。” 冯依琳点了点头，问姚敬辰： “那个外围断案高手是谁？他的情况你也说说。” 姚敬辰一五一十地把林慕的情况和他这件事的应对过程全部讲述了一遍。 冯依琳听完说道：“这个林慕确实有点本事，处理这件事情非常得体，懂得取舍，以退为进不骄不躁。 我明天去温河区重案中队见见他。” “依琳学妹，你现在去会不会不好，万一蔡春风他们发现异常得不偿失。” “放心，蔡春风他们都不认识我，没什么问题的，何况我已经想好对策。” “我还是建议先把见林慕的理由找好。” 冯依琳在终端机上调出林慕的照片，抿嘴一笑： “理由已经找好了！ 我刚看了林慕的所有资料，长得还不错，那我就勉为其难扮演一下他的前女友了。” 姚敬辰被冯依琳的操作给惊呆了，他感觉自己跟不上这些小年轻的节奏了。 按照推算冯依琳差不多也有27岁的样子，林慕才22岁，不知道这个事情她怎么圆。 第133章 林慕，你小子藏得深啊。 林慕这边上午陪同韩龙他们去指认现场，写结案报告就留给韩组负责，他和彭嵩前往会议厅看转岗大赛的结果。 不出意料，宋自伟去了重案2组，袁志刚去了法医，跟随梦启胜工作。 宣布完所有的转岗比武大赛结果后，陈冬泉从话筒架上拿起话筒，提高音量说道： “可能有些人要问了，这一次只有调岗，那被调岗的部门人手少了怎么办？ 现在我告诉大家，既然有按照意愿调岗，那就有不按照意愿调岗！ 10月中旬，整个蓉城调岗比武结束后，对于工作能力不能够胜任的个人，将进行一次大调岗！ 能者上庸者下，这一次的调整已经报备到公安部，如果有意见可以直接提，要投诉的也可以投诉。” 陈冬泉的话掷地有声，显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现在说出来只是给某些人提个醒。 林慕听完陈冬泉的话，对这个新局长好感多了几分，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打算做点实事了！ 蓉城这个地方，很多人进入系统虽然靠考试，但是进入系统后的升迁调任更多的是靠关系，除非你实力很强才能靠一己之力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林慕有些担忧陈冬泉的处境，往往改革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阻力，何况是砸人饭碗。 陈冬泉的话刚说完，台下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果然还是普通大众更多啊！ 散会后，重案中队的人都去见新来的宋自伟，林慕当然也是其中一个，虽然都是老熟人了。 “林慕，门口有人找！” 一个声音从门口会议厅门口传来，循着声音望去正是门卫老郭。 “男的女的？”林慕完全想不到有谁会找自己。 “女的，是个大美女，开着一辆敞篷跑车。” 老郭扯着嗓子吼道。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看向林慕，毕竟现在的林慕在整个温河区公安局都算是个名人。 “林慕，你小子藏得深啊。”彭嵩看向林慕捧腹大笑。 “什么时候办喜事？” 秦祥波转头问林慕。 旁边的宋自伟随口追问：“林慕，什么时候生小孩。” 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唯有人群中的李小青有些落寞，她之前还对林慕有一丝丝幻想，现在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 陈冬泉原本想当面问林慕关于博览园花海女尸案的情况，现在他只能去看卷宗了，毕竟等他们提交结案报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林慕想来想去自己没有招惹谁啊，而且是一个开跑车的美女，难道是前身大学的前女友？ 在记忆中前身的大学前女友家里面也是农村的，就算靠她自己赚了大钱，也不会买跑车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既然找上门来，那就去会会。 林慕穿过人群，跟着老郭朝公安局门口走去，身后尾随着一大堆吃瓜群众。 会议厅距离大门口不远，林慕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296敞篷跑车。 红色法拉利里面坐着一位美女，戴着一副蛤蟆镜，长发飘飘，此刻正在驾驶室内看手机。 林慕的印象中，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型的女人，走出大门口，对方一个回眸，林慕更是疑惑。 白皙的皮肤，标准的美人瓜子脸，自己根本没印象！ “林慕，你总算出来了，让人家等你这么长时间。” “美女，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美女打开车门，伸出她的大长腿，林慕身后发出各种羡慕的尖叫。 在他们看来林慕虽然长得不差，但是这么一个大长腿美女来找林慕总感觉不对劲。 美女几步走近，一把挽住林慕的胳膊，说道： “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就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这句话说出来把林慕给干懵了，他开始怀疑是原主酒后干出的好事，现在屎盆子扣自己头上了。 人群中开始骚动，这么劲爆的瓜，必须得录像！ 纷纷掏出手机记录这一刻。 “林慕真可以啊！” “我辈楷模啊！” “优秀的人到哪里都受欢迎。” “赶紧给韩组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吃瓜。” “赶快把车牌号记下来，等会去查一下车主信息，这个瓜保熟。” “我带了警务通，马上查！” “查到没有！” “法拉利296 2002款3.0t v6 gts！” “谁让你查型号了，让你查车主信息。” “来了来了，车主叫虞如熙，是明信珠宝的大小姐。” “卧槽！真的假的。” 其实来人是冯依琳，车是她借的好朋友虞如熙的。 林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开始查看撤退路线，只要找到机会摆脱对方就直接逃跑！ 就在这时，冯依琳开口对林慕撒娇：“你答应人家去方特旅游度假区的，不能说话不算话，这次国庆节正好去玩几天。” 林慕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拒绝：“我国庆要回老家的。” “啊，林慕，你终于决定带我去见家长了？” 林慕心里咯噔一下，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阴谋，眼前这个女人什么话都能接住，要出事！ 门口的人群越来越多，此时正值下班，个个高举手机拍摄短视频。 就在林慕准备挣脱对方的手开溜之际，冯依琳贴近林慕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是京城国安，跟我走，其他什么都别说！” 卧槽！ 你早说啊！ 林慕知道是自己传递的信息起了作用，不过对方搞这一出他是没想到。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慕上了法拉利的副驾，随后冯依琳一脚油门，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离开了公安局。 韩龙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问人群中的彭嵩：“彭大大，你徒弟人呢？听说有个开跑车的美女找他。” “已经被美女拐走了！” 彭嵩话说完，韩龙一拍大腿： “早说嘛，我刚下楼的时候给曲队打了电话，这会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众人无语。 只有彭嵩淡定地说道： “来了也好，正好帮我们搞一下结案报告，来了就肯定有事情干。” 魏飞文拿着手机赶紧凑到韩龙身边，打开视频给韩龙看。 随着韩龙的几声“卧槽”，现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第134章 吵架我在行啊! 与此同时，姚敬辰的原对接人老赵赵无思来到蓉城飞行研究院。 蔡春风带人迎接，蓉城飞行研究院的领导也到场，随后安排晚餐。 赵无思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担心蔡春风监听林慕。 在得到冯依琳的计划后，卡着点来到蓉城飞行研究院，这些人都来迎接自己然后一起吃晚餐，自然没有时间去做监听。 冯依琳手上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做了安全防护，这些人自然监听不了，更别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冯依琳的身份。 ...... 冯依琳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把导航定在方特旅游度假区，这一幕被林慕看得清清楚楚。 “你来真的？” “你别说话，听我安排就行了！” 冯依琳转头看了一眼林慕的委屈表情，微微一笑：“坐稳了！” 绿灯一亮，冯依琳一脚油门，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股推背感传来！ 林慕感觉自己被座椅靠背推着起飞的感觉，这哪里是跑车，简直是飞机！ 林慕自认为自己奔跑的速度可以超过一般的车辆，结果一看表盘上的数字150km\/h。 真不怕死啊，这才20秒不到，就加速到150！ “现在这里刚出城，你就开150，不怕罚款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 冯依琳根本不担心，反正车不是她自己的。 林慕一阵无语，原本准备玩手机的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这个敞篷车一不小心就把手机给吹飞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兜风的感觉吧！ 20分钟后，方特旅游度假区门口，冯依琳拿着虞如熙的家庭年票刷票进入，林慕一个人呆呆地杵在外面用手机买票。 虽然林慕知道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被人通过购票信息找到端倪，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进门右转是存放物品的地方，负责存放物品的女性工作人员上前询问： “两位这边请，先扫码这边的物品柜自动打开，放好物品关箱即刻。 你们出门的时候过来用手机扫码就行。” 林慕立刻问对方：“那我要把手机一起存了怎么办？” “拿身份证在这里放一下，会出来一张条码纸条，物品柜打开，放好物品收好条码纸条，你们出来的时候扫条码就可以打开物品柜。” “好，谢谢你！” 林慕把自己全身的电子设备全部放入物品柜，收好条码纸条。 冯依琳则是什么都没放，一边玩手机一边离开。 “你不担心？” “放心，我身上的电子设备他们还监控不了。” 冯依琳突然压低声音：“注意，一直有人在跟踪我们，你的手机存放后他们肯定会靠近！” 林慕没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他这么谨慎，还是被盯上了，看来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摩天轮！” 林慕看到前方的摩天轮，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地方，只要上了摩天轮根本不担心其他人靠近。 冯依琳刷家庭卡，带着林慕上了摩天轮，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你好鲶鱼，我叫冯依琳。” “你好！” 两人握手，林慕有些恍惚，他都差点忘了自己“鲶鱼”这个号代号了。 “这段时间，蓉城国安发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一切都和你传递过来的三个名字有关。 姚敬辰姚队启用了他吹哨人的代号，自爆20万美元不明来源资金，和黄平安配合演了一出戏，我们才在这里见面。 没想到还是有人在跟踪你，说说吧，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林慕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赶紧把孙天志等人的关系给冯依琳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门卫孙天志才是他们三个人中的核心人物？” “是的。” 冯依琳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 “那这就对了，我们之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蔡春风和乔兴波身上，看来下面跟过来的几个人应该都是孙天志的人。 现在外界看来我的身份是明信珠宝的大小姐虞如熙，你和我的关系是恋人，暂时没有危险。”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慕苦涩一笑： “现在这顶渣男的帽子扣在我脑袋上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取不下来了。” 之前被李小青和魏飞文误会自己去大学外面和大学生妹子开房，现在自己又和明信珠宝的大小姐搞在一起，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林慕，你是要在你们温河区公安局内部谈恋爱吗？” “那倒没有。” “这不就结了，反正其他地方的人也不知道你是渣男。” “说的也是。” 林慕话刚说出口就感觉不对劲，这tm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渣男吗？ “言归正传，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们这个团队连根拔起，任何纰漏都不能出现。 之前我们的人把姚敬辰带走，算是打了一个时间差，孙天志没有时间调集他的人力跟踪，再加上姚敬辰身上没有电子设备，对方没办法监控。 现在我们两个必须摆脱这些人的纠缠，尽快和姚敬辰他们汇合，指挥整个行动。 你自己想办法离开，然后在云水康城别墅区3号别墅内集合，姚敬辰在那边等我们。” 冯依琳有些忧愁，她自己找个地方变一下穿搭，出门不开车就行，林慕现在想摆脱对方的纠缠可太难了。 首先对方对林慕太熟悉，再加上蔡春风有天眼权限，完全可以定位林慕。 冯依琳自己不担心天眼，大大的蛤蟆镜遮住了眼睛，加上自己的形象和虞如熙差别不大，根本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林慕自己有隐身药水，根本不担心，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下方的人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面那3个穿灰色短袖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人，等会找个什么理由分开比较合适？” “那还不简单，直接吵架就完事了！” 有道理！ 吵架我在行啊！ 冯依琳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2000现金递给林慕： “这些钱你拿着，到时候在度假区内每个项目都要钱，你手机也没带，到时候用得着。” 林慕没有矫情，接过钱往兜里一装。 这些都是自己被别人误会成渣男的精神损失费！ 摩天轮很快接近地面，冯依琳问林慕：“准备好了吗？” “吵架还用准备？” 冯依琳点了点头，打开舱门走出摩天轮，一个转身脸色一变对林慕怒吼道： “又不开心了？ 陪我坐个摩天轮就不开心了？ 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用的我的钱？ 把我刚才给你2000块还给我，然后给我滚！” 第135章 难道你怕自己顶不住? 林慕还没适应冯依琳的节奏，赶紧假装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骂街了，你是嫌弃我情绪不稳定了是吧？ 那你去找个情绪稳定的啊，钱还给我，赶紧滚！” 冯依琳说来就来，脸颊憋得通红，手指指着林慕的鼻子。 林慕一看这架势，自己也不能落后啊！ “你少说那些，这2000块钱是我应得的，凭什么还给你！” 林慕拿出裤兜里的现金，在手上甩了甩，冷哼一声： “我卑躬屈膝伺候你这么个大小姐，难道就不能给点精神损失费？ 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吧，我林某人不伺候了！” 冯依琳环顾一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狠狠盯了一眼林慕，转身离开，朝着水上乐园方向走去。 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 “一个大男人，吃软饭，真的太丢脸了。” “吃软饭还这么理直气壮，我是没想到。” “还钱，还钱。” “也不知道这个大美女怎么看上你的，哎！” 人群中跟踪林慕的3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给整不会了。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盯紧林慕，现在两个人分开按理说只用看着林慕就行。 其中领头的人，思路清晰地吩咐其中一人：“你去外面把那辆跑车盯着，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去跟踪冯依琳肯定不方便，但凡是对方去一趟厕所就得跟丢。 林慕此时还一肚子气，转头对指责自己的人群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有本事自己去挣啊！艹！” 说完林慕大摇大摆地离开现场，跟踪他的两人随后跟上。 林慕拿着2000块，在度假村林慕玩了一次过山车，玩了一次激流勇进，然后进入海族馆。 海族馆中人挤人，林慕穿梭在人群中寻找脱身机会。 两名灰色短袖的跟踪者距离林慕越来越近，林慕前后的人把他挤得双脚离地，完全没有借力的地方。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素质，没看到我带着孩子吗？” 林慕身前的大妈转头咒骂。 “我都双脚离地了，你看看。” 大妈用肩膀狠狠地把林慕朝后面一挤，把身下的小孩护住，看了一眼林慕： “这么大个小伙子，就这点力气还往里面挤。” 我.... 说我没素质的是你，说我没力气挤的也是你，合着两头都要被骂是吧！ 林慕一阵无语，大妈此时已经护着小孩侧着身子挤开人群朝前方而去，就算想再与其理论也没机会了。 一转头，林慕正好和灰色衣服的一人贴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对方强装镇定地问：“你这是要出去？” “太挤了，麻烦你让一让。” 林慕一只手撑住对方的胸大肌，赶紧挤出人群，出了水族馆的门，赶紧混入游行的小丑队伍中。 跟随而来的两人一下失去目标，只得跟随小丑队伍防止跟丢。 林慕进入小丑队伍后，在各种道具旁边来回闪转腾挪，同时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兑换隐身药水！” 【恭喜宿主，隐身药水兑换成功，剩余正义值！】 一头扎进人堆中，林慕使用了隐身药水，随后走出小丑队伍，从灰色衣服男人身边走过。 此时的两人完全忍不住了，对视一眼钻进小丑队伍挨着人去找，引起游行队伍的不满。 “你们两个人有病吧！” “干什么干什么？” “到处摸，我们是男人，这里面没有女人。” 围观的游客也纷纷指责，两人只好作罢。 领头的人只得吩咐另一人去门口储物柜那里守株待兔，自己独自四下寻找。 此时的林慕已经离开方特旅游度假区，趁着隐身药水时间还够在马路上狂奔，不用等红绿灯的他速度比其他车快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耐力加点让他一点都不累！ 20分钟后，林慕来到水康城别墅区，在大门口的小区示意图上确认3号别墅后，从大门走进去来到2楼。 此时，隐身药水时间刚过，转角进入姚敬辰的视野，把对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在监控当中看到你？” “姚队，这就叫技术！” 林慕俏皮地打趣道。 “我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 姚敬辰自爆20万美元的事情冯依琳已经告诉林慕。 “冯依琳没和你一起回来？” “孙天志的人跟踪我们，只能分头行动。” 姚敬辰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等冯依琳回来再说，到现在还没发消息来，估计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林慕见冯依琳还没回来的意思，直接把孙天志是其他两人上司分享给姚敬辰。 后者目瞪口呆，这些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姚敬辰也同意要通过孙天志把盘踞在蓉城的间谍组织连根拔起的想法。 一直等到晚上10点，冯依琳才回到别墅，手中拎着大包小包，有吃的也有衣服。 而且冯依琳已经大变装，从御姐范变成性感路线，浓浓的烟熏妆加上大波浪，蕾丝抹胸配粉色长裙，完全和之前联系不上。 “赶紧去换一身再出来。” 林慕有些无奈，只得这样要求。 “难道你怕自己顶不住？” 冯依琳一屁股坐在林慕旁边，挤了挤林慕：“让一点位置。” 好嘛！ 这是在考验自己！ 林慕从沙发左边移动到沙发的另一头，姚敬辰在茶几对面的小凳子上看着两人的举动玩味地一笑。 “你们别玩了，说正事吧，下一步如何行动？” 冯依琳拿出一个平板，放在茶几上，滑动上面的图片说道：“这3个人就是今天跟踪我们的人，马上把他们3个的情况查出来，最主要是把他们的生活轨迹找到。” “好！” 姚敬辰把旁边的电脑拿过来，熟练操作数据系统，把三人的行动轨迹整理出来。 “你们看，这3个人的行动轨迹最集中的交汇点就在玫瑰园小区。” 玫瑰园小区，林慕可太熟悉了，之前的川岛康健就是在玫瑰园小区外面的商业街上开日料店。 第136章 媳妇长得高不高，漂亮不漂亮? “这里我熟啊！” 林慕把3张详细的轨迹图放大，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他们每天早上虽然是不同时间买早饭，但是都在一家叫“黄包子”的店铺买早餐。 “黄包子早餐店在玫瑰园小区2期的b口，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3个人就住在玫瑰园小区。 只要调取到玫瑰园小区的监控，就可以查到3个人的住所，获取更多信息。” 林慕的话说完，姚敬辰看着林慕和冯依琳两人问： “现在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们两个当中谁去，第二个是监控如何调取才能不引起对方的警觉。” 很显然这些人肯定设置了很多预警，一旦察觉到不对劲肯定会及时撤离以及销毁证据。 冯依琳还没说话，林慕开口了：“我去！” “不行！他们跟踪你这么久，对你太熟悉了，不要坏了大事！ 而且我怀疑他们还有其他据点，绝对没那么简单。” 冯依琳第一个不同意，对于这个案件他不容有失。 “就是因为他们有可能有其他据点，我才决定出手，如果让你去，你说说怎么安排？” 林慕想知道冯依琳的想法。 “自然是以消防检查的名义，检查电梯监控，然后调取，确定住在哪一栋哪一层再挨家挨户调查。” “如果对方不在本层楼下电梯怎么办？” “那就锁定五层楼。” “那如果对方不走电梯，或者电梯监控坏了怎么办？” 冯依琳沉默了，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而且概率很大！ 沉默半晌，冯依琳问林慕：“那你的方案是什么？” “自然是直接想办法进入他们房间，然后把所有的资料拍照然后离开了。” 林慕说完，冯依琳正色道：“别乱搞，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开玩笑！你和我同时进行，看谁先拿到情报。” “好！” 冯依琳不甘示弱，他感觉林慕就是开玩笑，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一个大活人进去，还发现不了。 不过既然林慕这么自信，就让他去做，至于结果到时候再说。 姚敬辰没有说话，对于林慕他完全看不透。 首先如何确定孙天志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他不知道。 然后孙天志是他们三人中的老大，这个情况是如何获取的，林慕也没有说。 对于林慕的一切都不怀疑，到目前为止他和黄平安能安全，还是靠林慕的反常举动向他们传递了信号。 方案制定完毕，林慕赶紧洗漱，然后来到给他准备的房间。 此时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花海抛尸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这个时候才给奖励，看来韩龙这个时候才提交结案报告啊！ 明天第一个目标是进入对方的房间，第二个目标是明确对方的组织架构，这一次一定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虽然林慕不知道现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到底要上什么大项目，不过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这批项目的重要性。 作为新时代的爱国青年，这点觉悟是有的，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人铲除。 就算多花点正义值换取隐身药水也值得！ 另一边 林慕的母亲杜菊芬给林慕打了很多次电话，想要问一问林慕回家想吃点什么，结果电话怎么打都没人接。 无奈之下只能通过新安街道派出所指导员陆明磊联系上曲队询问情况。 “领导，我儿子林慕说国庆放假要回来，现在电话打不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慕妈妈，你就放心吧，没出什么事。 就是今天下午，林慕跟他女朋友去方特旅游度假区了，我看那个情况，这个国庆估计是回不来家了。”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杜菊芬挂完电话，赶紧过去给林大松说： “你儿子国庆回来不了了，说是和女朋友去什么度假区了。 电话都不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林大松赶紧把电视音量关掉，伸长脑袋问：“媳妇长得高不高，漂亮不漂亮？” “这我哪晓得？” “你再打电话问问，我就说嘛，现在林慕出息了，哪里需要你一天天给他张罗。” “人家是林慕的领导，这大半夜的再给人家打电话不像话。” “好好好，不打不打，等哪天空了，让林慕发张照片过来，老爹给他把把关。” “媳妇要顾家的，不是要长得漂亮的，你把个哪门子的关。” “谁说长得漂亮的就不顾家，长得丑的就顾家？” 杜菊芬听完这句话，想了半天反应过来，一只手揪起林大松的右边耳朵： “你在阴阳老娘是不是？就说我长得丑还不顾家是不是？” ...... 第二天国庆节 玫瑰园小区外热闹非凡，一大早林慕就坐在商业区三楼的茶楼上点了一杯普洱茶，对着玫瑰园小区2期的b口出神。 冯依琳则是拿到消防部门的身份，前往玫瑰园小区物业做例行检查。 林慕的普洱茶还没喝两口，就看到之前跟踪自己的3人出现在视野中，一身疲惫。 原来他们3人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方特旅游度假区蹲守，可惜无论是那辆法拉利296跑车，还是储物柜都没有出现他们的目标。 一直到早上8点，孙天志才对他们下达了撤退命令，并且着手调查明信珠宝，他猜测明信珠宝有问题。 3人在门口的“黄包子”店铺买完早餐进入b区，林慕赶紧下楼，在路上兑换并使用隐身药水！ 还剩下正义值！ 来到b区门口，林慕一步飞跃过大门，在3人进入电梯之前赶到，跟随3人上了电梯。 “我们3个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不同的楼层下吧！”领头之人人建议道。 “下个屁，之前说好的钱到现在都没到位，这些规矩谁爱遵守谁遵守。” “对，直接到18楼，反正这个电梯的监控是坏的！” 另外两个人的不满都写在脸上，领头之人也没有办法，苦涩摇头。 林慕贴着电梯一角，不敢动弹，18楼到了才跟着3人出电梯。 第137章 谢谢欢哥! 玫瑰园小区是一个2010年的半新小区，3人住的1802房是一个大套四两个卫生间，进入房间后两个人去不同的卫生间洗澡，领头之人则是赶紧打开电脑。 林慕跟在此人身后观察，对方打开电脑一看没有新邮件，右手握拳狠狠砸在木质的茶几上。 “妈的，这帮子人一天在搞什么？之前说外汇管制，经费到了，正在换rmb，到现在还没到位！” 随后男子拿出手机，打开银行卡余额，只有300多块。 林慕完全没想到做间谍竟然也拖欠工资，而且穷到这个份上了！ 林慕把自己之前买的执法记录仪打开，把眼前的一切拍摄下来。 突然电脑“叮咚”一声响，男子赶紧凑近屏幕，握着鼠标的手都在颤抖。 一封没有标题的邮件出现在林慕的眼前，男子打开一看，28万的资金到账了！ 男子赶紧拿出u盾，把28万分两次转到自己2张卡上，一次20万，一次8万。 然后满意地收起u盾，脸上堆满笑容。 不多时，一名洗澡的男子出来对他说：“欢哥，我好了，你去洗澡吧。” 欢哥此时正在吃它之前买的包子，一边吃一边说：“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的经费到了！” 刚洗完澡的男子听到这个消息，瞳孔睁得老大，再次确认：“当真？” “当真！” “多少？” “总共8万，我3万，你们一人2万5。” “太好了，我马上告诉小高！” 说完男子赶紧冲到主卧的卫生间，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的小高听到这个消息，光着身子冲出来问欢哥： “欢哥，欢哥，是真的吗？” 欢哥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银行app，当着他们的面打开记录，正好是一笔8万的入账。 “看到了吧，8万！已经到账！” “真是太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烤肉！” “不吃烤肉，档次太低了，去吃外面2楼那个鱼火锅。” 两人还在争执，欢哥双手下压，起身说： “你们都别说了，我的钱比你们多点，我来请你们！ 也别烤肉和鱼火锅了，直接去吃外面3楼那个398一个人的海鲜自助！” “谢谢欢哥！” “谢谢欢哥！” 两人对欢哥万分感谢，林慕看到这一幕内心有些无奈，这两个人如果知道欢哥拿了23万，不知道心里会咋想。 等两个人拿着各自的造成回到房间，欢哥拿出手机凭借记忆输了一个手机号码，打通之后说道： “经费收到了，下一次行动是什么时候？” “好，今天晚上我一定到！” 林慕已经把电话号码记在脑海中，很显然今天晚上欢哥要过去和对方接头。 欢哥挂断电话，拿起手机地图开始搜索“新富原农家乐”查看开车所花费的时间，定了一个闹钟，放下手机然后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林慕看着还没有关的电脑，拿出准备好的u盘插入电脑，把各种文件夹往u盘内复制。 3分钟后，复制完毕，抽出u盘寻找离开的方法。 林慕算了算时间，只剩下不到5分钟，如果开门离开势必引起对方的警觉。 看来只能从窗口离开了！ 林慕来到客厅的阳台往下一看，有些头晕，不过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先出去再说！ 林慕顺着阳台的边缘先把身体探出去，发现一个管道挨着墙体夹角。 手脚并用跃过去抓住管道，然后借着墙体夹角向下攀爬。 不到3分钟林慕已经离开玫瑰园小区。 而另一边的冯依琳在物业根本无法调取到一个有用的监控，小区内的监控80 %都是摆设，不是内存坏了就是线路出问题。 “你们小区的监控检查不合格，让你们物业经理过来！” 冯依琳气不打一处来。 “物业经理不在，现在应该是在他老丈人家吃饭。” 一旁的保安队长昂首挺胸神气地说。 现在早上9点过，有哪个女婿去老丈人家吃早饭的？ “他老丈人是谁啊？” “我们物业经理的老丈人可是温河区住建局的，就算是你们也得给点面子。” 好家伙，消防检查室公安负责，这些人真是有胆子！ 不过冯依琳暂时不敢发作，怕到时候打草惊蛇，等解决了这些间谍，再来收拾这个物业公司。 上午11点，冯依琳垂头丧气地回到水康城别墅区3号别墅，见到林慕和姚敬辰两人有说有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林慕，你是不是还没出门？” “出了啊！” “那你发现了什么？” “可多了，你来坐下慢慢说。” “等我去换身衣服！” 冯依琳快步进入房间，换了一身清爽的短裤配小衬衫，来到林慕身边： “坐过去一点！” 什么意思，距离我少说有一米，非得让我挪！ 行！ 林慕早有准备，从旁边抽了一根小凳子，打开电脑插上u盘，把电脑推给冯依琳： “看吧，这些文件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搞来的，是什么还不清楚，就等着你来看。” “除了这些文件还有什么其他收获？”冯依琳一边操作电脑一边问。 “有一个今天晚上他们接头的地方，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此话一出，冯依琳手上的鼠标定住了，姚敬辰也有些震惊，这收获可太大了！ 林慕把电话号码和对方的接头地点一五一十说完，姚敬辰赶紧在手机上查看新富原农家乐。 “新富原农家乐距离我们这里不到10公里，按照林慕的说法对方闹钟定的8点12分，那估计他们的接头时间是8点半左右。 那个电话号码查了，应该是网上找人实名的号码，实名的人是广西人。” 姚敬辰的话说完，冯依琳这边又有重大发现，一个文件打开正是对方的转账记录截图文件夹。 显示的收款账户是一个叫捷成东商务咨询有限公司，付款方是台海环保基金会。 “看来这个捷成东商务就是他们收经费的公司账户，这个台海环保基金会就是对方输送资金的中转站。” 林慕没想到一下子就挖出了一个大的，看来得重新规划规划了！ 就在此时，赵无思的电话打到冯依琳这里： “依琳，出大事了，蔡春风死了！” 第138章 农家乐探听 冯依琳顾不得震惊，赶紧把目前的调查情况汇报给了赵无思，因为都是用的军用电话，全部是北斗卫星加密通话，任何人无法监控，没有任何顾忌。 同时冯依琳把黄平安也是自己人的事情告诉了赵无思。 赵无思听完汇报做出指示，他深入调查台海环保基金会，林慕和冯依琳负责孙天志团伙，晚上8点过一起收网！ ...... 乔兴波此时魂不守舍，他没想到蔡春风竟然死在家中，他知道出手的肯定是和蔡春风单线联系的上级。 也就是说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而现在乔兴波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乔兴波唯一的越级汇报通道就是把情报装在信封里，然后放在玫瑰园小区外商业街2楼一个咖啡店的意见箱内。 他相信自己只要离开蓉城飞行研究院，必然会被杀人灭口，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离开！ 打定了主意，乔兴波开始在办公区观察可以藏身的地方，虽然现在才中午，但是等到晚上下班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蔡春风的死是他家人报的案，原本派出所第一时间通知了重案中队来接手，结果在曲平远带着秦祥波走到路上被临时叫停。 赵无思带着专案组的人赶赴现场，很快确认蔡春风死于氰化物中毒，而且是自杀！ 能让蔡春风自杀的唯一原因肯定就是家人了，用家人威胁别人自杀是间谍的一贯套路！ 看来蔡春风手上还有很多让孙天志不安的东西！ “黄副队，我们家老蔡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不是警察来管？” 黄平安一直跟随专案组做协调工作，面对蔡春风配偶的提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敷衍道： “嫂子，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种小虾米能知道的，我这一次只是给专案组做协调工作的。” 蔡春风读大三的女儿蔡雅婷把黄平安叫到一边问他：“黄叔叔，你实话实说，我老爸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组织的事情？” 黄平安沉默了。 蔡雅婷瞬间明白了一切，其实明眼人看到这个阵仗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母亲之所以这样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 知道真相的蔡雅婷告别了母亲，直接回学校读书去了，她不愿意处理父亲的后事。 赵无思离开蔡春风后立刻赶往蓉城飞行研究院，对内展开全面清查。 清查是假象，就是为了告诉孙天志一切正常！ 乔兴波在几轮调查后并没有被揪出来，而且他申请了加班协助赵无思对其他内部员工的清查工作。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离开蓉城飞行研究院的范围，一旦出门他感觉自己随时有生命危险。 孙天志这边也在食堂吃晚餐的时候确认了乔兴波的安全，暂时没有打算清除他的打算。 不过最让孙天志有些不安的是，姚敬辰被带走的太突然，他没有追踪到对方被关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姚敬辰是不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不过在他的视角里，只要乔兴波是安全的，那他就肯定是安全的。 在他看来，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看好林慕，他总感觉林慕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而不是之前蔡春风那么放心。 至于蔡春风的死就是为了切断一切能怀疑到他的渠道，等专案组走了再发展新的目标。 他把新的目标定在了黄平安身上，之前黄平安告密姚敬辰的前因后果他清楚得很，他在黄平安身上看到了“贪”和“狠”。 孙天志看了一下时间已经6点半，他在和同事交班后前往新富原农家乐隔壁的农家乐开始观察。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林慕的掌控之中，林慕和冯依琳的车在距离两个农家乐1公里的一个院子内停下。 “冯依琳，现在还不能收网，孙天志现在这么谨慎，肯定有最新的行动，看看情况再说。 通知一下赵无思，台海环保基金会那边暂时不要动手。” 林慕总感觉这个孙天志做这么多戏，就是在测试是不是被国安盯上了，看来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那3个人他根本没有看到掉落记忆碎片，显然是刚入行不久，这一次拿到经费肯定会安排新的任务。 “好，我马上通知！” 冯依琳拿出军用电话打给赵无思把林慕的分析上报，对方同意。 “先用蜂鸟无人机进行高空侦查，300米高空悬停以蜂鸟无人机的大小没有人能察觉到。” 冯依琳挂完电话，从身旁拿出蜂鸟无人机，设置好放飞。 蜂鸟无人机瞬间没入夜色中，而且蜂鸟无人机的声音很小，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两人在操作平台上看着实时画面，监视着两个农家乐的一举一动。 7点40，叫欢哥的男子开车进入新富原农家乐，在确认左右无人监视后下车进入房间。 隔壁的孙天志坐在二楼阳台上喝着咖啡，紧紧盯着对面的小院。 大约过了20分钟，一辆商务车在小院内停下，三名年轻男子下车，身后跟随者一名中年女人。 “从上面拍不到他们的脸，无法进行人脸识别，怎么办？” 冯依琳有些着急，这些人看着很年轻，极有可能是对方发展的应届毕业生。 “别担心，先看看，如果有需要我会出手。” 林慕想好了，为国为民嘛，消耗点正义值换隐身药水的事情，亏就亏！ 冯依琳看向林慕，上下打量后不屑道： “不就是上次潜入那几个人的家里嘛，还给你得意上了。” “仔细看，不要遗漏细节” 林慕赶紧转移话题，对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良久后，一辆黑色suv开进了隔壁孙天志所在的院子内，林慕知道现在是他出击的时候了！ “冯依琳，这里你看着，我要开始行动了！” 林慕开始准备拍摄用的相机和录音笔，他想好了，到时候把录音笔给对方，执法记录仪拍摄的视频他自己留着分析，给对方的照片就用无声相机拍摄就行。 “你注意安全。” 冯依琳还是有些担心林慕的安危，这倒是让林慕心头一暖。 “好！” 第139章 鲍哥高尔夫俱乐部 林慕下车后迅速靠着墙根避开冯依琳的视线，打开系统商城兑换并使用隐身药水！ 还剩下正义值！ 林慕的首要目标自然是孙天志，1分钟后林慕来到黑色suv旁边。 孙天志从2楼下来迎接对方，随着suv驾驶室的男人摘下墨镜，林慕看清楚了来人长相。 满脸横肉，皮肤黝黑，平头配上花衬衫，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林慕今天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还看到此人的海报，台湾同胞投资企业联谊会主席蔺立全。 “老大，楼上请。” 孙天志恭恭敬敬地帮蔺立全打开车门。 林慕赶紧趁机进门上了2楼，打开执法记录仪，打开录音笔，孙天志和蔺立全也跟着上楼。 “老孙，这个时候搞这么大动静不好吧。” “老大，蔡春风死得其所，现在专案组的焦点全部被吸引，这会正在蓉飞内部搞清查呢。 这不，趁这个机会把我们自己的人安插进去，他们能防住我们拉拢他们内部人员，他们防不了应届毕业生啊！” “想法不错，今天约我过来肯定不是这点小事，说说吧。” 蔺立全来到阳台，坐在孙天志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撇过头问对方。 “老大，你有所不知，高尔夫球场那边新招了一批优质的年轻妹子，还有最近锁定了两个目标，专案组一走就要开始攻克。 经费上面有些吃紧，你看....” 孙天志这一次目标就是要钱。 蔺立全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笑容，问道：“高尔夫球场那边的妹子身体都检查过了吧？” “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老大随时过来，保证安排妥当。” “那好，明天下午我带他们几个过来检查一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优质。” 蔺立全右手搓了搓下巴，继续说： “经费问题，晚上先打120万过来，剩下再打多少就看那边妹子的成色了。” “一定让老大满意。” “不止是让我一个人满意，另外几个也是你的上级。” “是，是，是，一定让你们都满意。” 孙天志点头哈腰赔笑。 林慕很好奇他们这个所谓的据点在哪里，他们提了这么多次，硬是没说具体名字。 “老大，这是高尔夫球场的黑卡，到时候你们凭这张黑卡直接进来，明天那边不对外营业。” “好！” 蔺立全接过黑卡，林慕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名字：鲍哥高尔夫俱乐部。 鲍哥就是孙天志，这个名字和高尔夫凑在一起，确实有点失了格调。 蔺立全把黑卡放在自己的手包中，起身就要离开，孙天志在前面带路。 “老大，注意台阶。” “老大，这边。” “老大，注意磕碰。” 蔺立全上车后嘱咐孙天志：“老鲍，这3个人今天晚上就安排他们去高尔夫球场那边吧。” “老大放心，早就安排好了。” 好家伙，这是准备给这些人留下把柄啊！ 林慕一看时间还有5分钟隐身时间，赶紧进入新富原农家乐，他必须把那几个年轻人的照片拍到。 刚走到门口，这些人已经出来，林慕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相机拍下这些人的合影。 确认没有问题后，林慕飞速朝着停车的小院而去。 冯依琳在车上一直观察着无人机的画面，画面中他根本就没看到林慕的身影，很多次她都有操控无人机下去拍摄的冲动。 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蜂鸟无人机如果被发现对方马上知道自己被跟踪，打草惊蛇的后果就是所有的努力全部泡汤。 “这个林慕到底靠不靠谱？” 冯依琳心里正在嘀咕，林慕已经打开车门进来，把相机和录音笔一起递了过来。 “看一下可以了吗？” 冯依琳接过相机操作查看照片，不仅3个人的正面清晰可见，就连欢哥和中年女人也拍得清清楚楚。 “不错不错！”冯依琳喜笑颜开。 “听一下录音，你会更开心。” “好！” 冯依琳看林慕越来越顺眼，立刻把照片通过军用手机发给姚敬辰，让对方核实这些人的身份。 现在离开太明显，只能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冯依琳直接打开录音。 听到对方说高尔夫球场团建的事情，冯依琳手舞足蹈问林慕：“说话的这个人是谁？” “蔺立全！台湾同胞投资企业联谊会的主席。” “那他们说的高尔夫球场在哪里？” “鲍哥高尔夫俱乐部，你自己查一下。” 冯依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完全相信不到对方是通过什么方式拿到录音，而且没有被他的无人机发现。 良久后，冯依琳凑近林慕身上闻了闻，吓得林慕连忙躲闪。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我看你是不是通过地下污水管道过去的。” “我有那么傻吗？” 此时，姚敬辰打来电话，三名年轻人身份已经确认，都是今年被蓉城飞行研究院招收的应届毕业生，3个月政审时间一过，10月20号左右就会入职。 除了欢哥叫毛欢以外，另外那个中年女人身份也确认，名叫张晓兰。 “林慕，按照录音里面说的，这些人今天晚上会去鲍哥高尔夫俱乐部。” “今天就让他们潇洒，最重要的是明天下午，你通知赵无思明天下午收网吧。” 冯依琳用电话把消息传递给赵无思，后者同意，并且通知军方配合这次高尔夫球场的抓捕。 而且台海环保基金会方面已经布控完毕，12名工作人员随时可以抓捕。 晚上10点，林慕和冯依琳回到别墅。 “林慕，你们两个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姚敬辰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 “姚队，你不会自己去买菜了吧？” 林慕感觉不妙。 “那倒没有，赵老安排人送的，绝对安全。” 姚敬辰的手艺相当不错，饥肠辘辘的两人把桌上的菜很快扫光，这才各自回到房间。 林慕躺在床上开始盘点这次的间谍案件。 领头的老大是蔺立全，窝点是鲍哥高尔夫俱乐部和台海环保基金会，但是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第140章 谢谢政府，你们来得太迟了 对了！ 少了一个情报中心，这些地方要么是输送资金，要么是腐化相关人员，就缺少情报中心。 情报中心是负责把收集到的情报辨别真伪，传递出境，以及任务分发的作用。 按照这些人的尿性，为了安全，绝对不会把情报中心和这些地方重叠。 看来这些只有明天收网之后才能知道！ ...... 第二天林慕睡到自然醒，吃完午饭出发前往鲍哥高尔夫俱乐部。 为了防止被监控拍到，林慕和姚敬辰坐在后座。 鲍哥高尔夫俱乐部位于温河区河口生态区内部，三人来到生态区内订好的钓鱼场，距离高尔夫俱乐部大门500多米。 “查下天眼监控，看那几个应届毕业生出来了没有？” 姚敬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电脑开始查看，冯依琳的权限很高，蓉城没有人能查到他的查看记录。 “肯定出来了，他们有几个肾啊？”林慕肯定地说。 “对，估计半夜就出来了。” 冯依琳也表示认同，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林慕的想法一致。 姚敬辰仔细核对高尔夫俱乐部门口的监控后，表情严肃地说：“你们都错了，这届年轻人身体有点好，包括毛欢四个人到现在还没出来。” “当真？” “当真。” 就在此时，实时监控显示目标人物蔺立全已经出现，而且还有另外3个陌生人跟随他进入高尔夫俱乐部。 其中还有一个长得很胖的老外，看起来175，体重也差不多175。 蔺立全刚出示黑卡，孙天志已经来到门口迎接。 “老大，你们里面请，一切都准备好了。” “对了，那几个年轻人走了吗？” “还没有，折腾到后半夜，睡了一觉现在又开始玩了，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请走？” “不用了，让他们继续玩，玩得不想玩了再走，反正都是放假。” 蔺立全随后招呼其他三人前往二楼，各自领了几个妹子前往房间。 10分钟后，冯依琳一声令下，埋伏在附近的特种兵从各个巷子涌出堵住高尔夫球场的前门。 另一部分特种兵翻越围墙在高尔夫球场内部进行合围！ 孙天志急急忙忙冲入蔺立全的房间，原本正在兴致上的蔺立全突然被打断，怒火中烧的他抓起安全套的盒子丢向孙天志： “你tm是不是不像话了？” “那个....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什么事能和这事相比？” 蔺立全看向旁边的两名妹子，正要继续。 孙天志说道：“我们被包围了。” “啥？你再说一遍！” “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人？”蔺立全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手枪。 “好像是特种兵。” 原本已经准备上膛的蔺立全，叹了口气，手上的手枪掉在床上。 此时2名妹子已经惊慌失措，赶紧抓起衣服，哭哭啼啼离开房间。 2楼上不止孙天志一个人发现特种兵包围过来的情况，一时间乱作一团。 蔺立全当机立断赶快进行换装，准备趁乱逃走。 特种兵迅速控制一楼，大批准备逃离的人群被堵在楼梯口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我们只是在这里上班，我们什么都没干。” “我们真的只是这里的员工，你们要干嘛？” “当兵的打人啦，当兵的打人啦。”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一些这里的女生在特种兵面前装疯卖傻，更多的人则是在后面瑟瑟发抖。 前面的特种兵不知道这个情况该如何处理，双方在楼梯口僵持着，纷纷看向身后的队长。 此时林慕和冯依琳来到大厅，姚敬辰则是在车内留守。 “报告首长，前方有女性工作人员闹事，如何处理？” 其中一个队长上去对冯依琳一个敬礼。 “走，去看看。” 两人走到楼梯口，在前面撒泼打滚的3个女生还在卖力地表演着。 林慕一眼就看出3人是故意的，显然是为了帮上面的人争取时间！ “全部抓起来，按照间谍罪标准逮捕！” 林慕直接发话，冯依琳也点头同意。 这种在抓捕间谍的过程中，故意包庇隐瞒拖延抓捕都视为同罪。 3人正想求饶已经被特种兵直接拖到一楼，全部戴上手铐和脚镣。 其他人瞬间老实，纷纷按照特种兵之前的要求双手抱头待在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在这些人对峙这段时间，蔺立全已经从天窗来到楼顶阁楼。 高尔夫球场的建筑物只有2层加一个阁楼，蔺立全进入阁楼后把准备好的绳索绑在钢梁上，攀爬到建筑的一处凹槽内藏身。 毛欢和其他三名应届毕业生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在犹豫之际就被控制。 其他3名跟随蔺立全过来的人也被抓捕，清点过后只剩下蔺立全一人没有找到。 人不会凭空消失，把所有的人集中在一楼大厅，特种兵对整个建筑物展开地毯式搜索。 在经过2个小时的寻找，总算把男扮女装的蔺立全从建筑凹槽内揪出来。 另一边，赵无思指挥其他人对台海环保基金会相关人员进行了紧急抓捕，同时冻结了台海环保基金会的相关账户上的资金共计2000多万。 经过突击审讯，另外3个人的身份总算搞清楚了，他们3个人都是情报中心的特工。 情报中心的地址很快确认，位于温河区一写字楼内，外面是一个财务公司作为包装。 可惜的是其中的人员已经撤离，只能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发布通缉令。 乔兴波随后也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内的一个垃圾箱内找到，找到的时候对方非常配合，嘴里念叨着： “谢谢政府，谢谢政府，你们来得太迟了，你们来得太迟了。” 这段时间，乔兴波都生活在恐惧当中，他根本不敢和其他人接触，一直在躲藏。 他担心自己一出蓉城飞行研究院的门就被暗杀，与其被暗杀还不如被抓，最多也就坐牢，至少命保住了。 可他又不敢自首，他担心还有人隐藏在暗处，自己自首更给了对方杀自己的理由。 躲躲藏藏，直到被抓他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 第141章 渣男人设立得稳稳的 那3名应届毕业生被抓获后懊恼不已，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他们在高尔夫俱乐部的所有视频都被找到。 原本要开启的国企工作生涯从此画上了句号，他们的情况也通知到户籍所在地社区，父母都连夜赶过来办理手续。 按照他们的情况基本上就是拘留加判刑，只是缓刑的几率比较大而已。 一切妥当，林慕也完成了他的任务，回到公安局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前往方特旅游度假区，他的手机和背包还在那边。 取回后手机已经电量耗尽关机，只得尽快回到公安局宿舍充电。 国庆节已经浪费了2天多时间，再回老家基本上都是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只能作罢。 那就干脆躺着！ 手机充了10分钟后总算能开机，打开一看满篇的未接电话，有师父刘正义的，有陆明磊的，也有母亲的。 林慕赶紧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电话刚接通，对面传来母亲欣喜的声音： “幺儿勒，你手机咋关机这么久？” “放在一个景区的储物柜，今天才去拿。” “你和儿媳妇在那个方什么度假区里面待到现在才出来？” “妈，你在说啥子哦？” 林慕感觉情况不妙，肯定是谁给她说了什么，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老爹的声音。 “赶快把儿媳妇的照片发过来，我帮你把把关。”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林慕给父母各种解释，然后父母两人各种憋笑。 最重要的是这几天别人问他们儿子国庆怎么没回来，他们回答的都是陪儿媳妇去旅游度假区了。 林慕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各种陌生号码都是老家的归属地，看来是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过来探听消息的。 现在不仅仅是在公安局内部社死，渣男人设立得稳稳的，以后回老家别人也不相信自己单身。 就这样！ 毁灭吧！ 林慕好不容易挂掉老妈的电话，给师父刘正义和前指导员陆明磊报了平安，这才安心躺下休息。 此时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鲍哥间谍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一阵无语，这个狗系统不管案件难度，最高也只给正义值，这不妥妥的亏本嘛！ 这个损失必须国安出！ 最起码得把手持终端机给我用，不然这损失补不回来了！ 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来找我了，到时候必须把气质拿捏住，一步不能退缩。 ...... 这一次专案组抓的间谍数量太多，涉及面太广，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深挖细节，又抓获一批新鲜的小虾米。 后面跟着蔺立全进入高尔夫俱乐部的3个人，每一个都大有来头。 一个是负责间谍经费往来的核心人物，一个是负责情报分析的核心人物，一个是米国中央情报局的人。 工作之余，赵无思问冯依琳：“这个林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信，无趣，脑袋和其他人长得不一样。” “我的意思是，这么精准的信息，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也不说。” “依琳，忙完这几天我要去和他见一面，看看他的想法。” 冯依琳也清楚，这个林慕是有几分本事，师父赵无思这是想拉对方入伙的意思。 时间来到10月8号，林慕在享受了几天假期后回到工作岗位。 一大早，所有人看林慕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个个没话找话问林慕。 “林慕，你这头型看着不错，哪里理的啊？” “林慕，那个方特旅游度假区最近有没有优惠啊？” “林慕，你今天这个短袖真不错，哪里买的啊？” “林慕，下周末准备去哪里啊？” 林慕被这些没话找话的人无语至极，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别拐弯抹角。” 一听这话，魏飞文赶紧上前问林慕： “说说你和明信珠宝大小姐虞如熙的故事吧。” 林慕面如死灰，这个还真解释不通了，这些人肯定是查了那辆跑车的信息，只得开口： “她不是明信珠宝的大小姐，车是他借虞如熙的，而且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卧槽，林慕，看不出来啊。” 旁边的人连忙围过来，想要听林慕接下来要说啥。 “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至于她的身份是个秘密。” 林慕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真是越描越黑。 就在此时，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黄平安打来的，旁边的人都侧目八卦，以为是虞如熙打来的。 “林慕，赵老要见你，你直接下楼吧。” “那等我请个假。” 林慕挂断电话后和韩龙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黄平安和曲平远是老相识，韩龙赶紧给曲平远报信：“曲队，黄平安又来挖你的林慕了。” “是我们的挖也挖不走，不是我们的留也留不住，我相信林慕不会去国安。” 曲平远对林慕有个大概的了解，他知道对方对国安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林慕这边被曲平远带到熟悉的光华公园的茶楼，进门就看见冯依琳站在一位老头身旁。 老头看起来已经60来岁，干瘦的身材，颇有道家的出尘感，看来此人就是赵无思了。 “赵老你好，我叫林慕。” “真是后生可畏啊。” 赵无思示意林慕落座，开门见山地问道：“想不想加入我们？” “不想！” 林慕想都没想直接回绝，这让赵无思有些没有想到，旁边的黄平安倒是没觉得意外，之前林慕也是直接拒绝他们的。 “难道你不觉得国安的工作很有意义吗？” “我答应了重案中队的同事，必须把我们的老案全部破掉，我不能食言。” 林慕也没骗他们，不过这句话在赵无思的耳朵里就是拒绝，眉头一皱，已经很久没有人拒绝过他了。 黄平安见气氛尴尬，立刻过来打圆场： “赵老，我们之前也问过林慕，拒绝的可比这一次还坚决，他就是喜欢刑侦，勉强不来。 要不这样，还是和以前一样，重启林慕的鲶鱼代号，如果有需要协助我们就行。” 赵无思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黄平安赶紧示意冯依琳，把一部军用手机和一个手持终端机拿给林慕。 第142章 锦华新城下毒案 林慕接过两样东西放入背包，询问道：“那津贴呢？” “每个月5000，准时到你账上。” “好！那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行。” 手持终端机可是个好东西，权限又高又好用，这段时间没了它可难受了。 而且每个月还有5000块钱拿，简直不要太爽，自己花出去的正义值还算没有白花。 林慕脸上露出的笑容被冯依琳捕捉到，在她看来林慕就是贪图小便宜，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在林慕和黄平安离开后，冯依琳忍不住打趣师父：“师父，自作多情了吧。” “这小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贪图小便宜都是给我们看的，只是他志不在此罢了。” “哦，是吗？” 冯依琳有些不解，师父赵无思怎么会对他如此评价。 “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你是毕业就做国安，自然认为国安是好的，而且国安的权限比刑侦高，自然就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刑侦同样也是为人民服务，你没听到他说的要把区里的所有老案全部破掉吗？” “师父，你别听他吹，整个蓉城还没听说那个区的老案被破完过，只会年年累加。” “看看这小子吧，也说不定。” 在北京开会的蓉城反间谍侦察局局长顾华此刻回到了蓉城，看完姚敬辰的汇报若有所思，这么大的案件开端竟然是林慕开启的。 而且内部竟然有这么几个间谍，而且隐藏时间这么久，自己还完全没发现。 这一次除了林慕的示警，姚敬辰吹哨人的身份也至关重要。 他开始思考问题所在，得想办法建立一套新的监督机制才行。 ...... 重案1组 新案破了，假期回来的众人各自去档案室调取老案卷宗开始死磕。 米元志和丁洋选择了长峰小区杀人案。 魏飞文和李小青选择了南坡村杀人纵火案。 彭嵩则是选择了锦华新城下毒案。 林慕刚回来，彭嵩赶紧招呼他：“林慕快过来帮忙搬一下。” “这是哪个案子？” 林慕把最重的那一箱抱起来，对剩下的案子他上次已经了解过一遍，大体都有点印象。 “锦华新城下毒案。” “好吧。” 林慕知道这个案件的基本情况很简单，卷宗里面最多的就是走访材料。 “资料室我们是用不了了，总共3个资料室，1个是2组在用，还有2个被他们占了。 不过办公区全是我们两个人的地盘。” 彭嵩把卷宗搬到座位旁边，满意一笑，接着对林慕说： “林慕，去拿一个执法记录仪固定在对面墙上，对着我们这个区域，卷宗安全还是要保证的。” “好！” 林慕照做，虽然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都是前辈血与泪的教训，没有一条规定是多余的。 资料室内每个角落都被监控覆盖的，倒不至于如此，办公区由于办公桌的阻隔，总有监控拍不到的角落。 一旦丢失一点卷宗材料，那后果就是接受处分。 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两人在电脑面前看着现场照片梳理案件信息。 “案发地锦华新城3栋1单元2205，案发时间2014年5月20号下午6点到8点之间，死者殷万山，时年39岁，是温河区市政设施管理科科长。 死者曾经使用的水杯中查出毒鼠强，而在他家中没有发现任何毒鼠强的痕迹，很显然是外来毒源。 案发现场楼道有监控，在5月20号当天没有任何人进入房间。 死者配偶罗琴是高中数学教师，于5月8号接到通知作为高考出题人进行隔离，直到高考结束才解除隔离，不具备作案时间。” 情况基本介绍完毕，林慕的眼神被现场照片吸引，案发地点在客厅，客厅阳台是装修的时候就封上了，只有一扇窗子是打开的。 “彭师父，会不会有人从窗口进来作案的可能性？” “现场严格检查过，窗口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绝对不可能有人进去过。 之前的怀疑方向第一个就是这个窗口，现场勘察排除了从这里入室的可能性。 然后就是从殷万山的人际关系入手，可惜最后都被排除了。” 彭嵩一边解释一遍翻卷宗材料，最后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林慕： “这里是殷万山本人案发前半个月内接触的重点人员，你看看。” 林慕虽然之前也了解过这些案件，不过详细的细节还是不清楚。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殷万山从5月8号老婆被隔离开始就和不同的女人接触，有情人，有临时炮友，也有小姐。 看着不同的走访记录和照片，看得眼花缭乱，不得不说这个殷万山有点东西。 死亡时间5月20号，当时所有的前辈都猜测是情杀，在他配偶罗琴被排除的情况下，目标锁定在和他有感情纠葛的几个女人身上。 林慕的目光定在一个叫马依依的资料上。 马依依，22岁，大学应届毕业生，5月20日上午和死者殷万山在市中心逛街开房，想要和殷万山一起回家被拒绝，两人大吵一架分道扬镳。 按照马依依的说法，殷万山之所以不想在520这天让他去家里，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婆。 当时马依依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对方依然不听，给他甩下2000块钱就离开了。 只是马依依离开后的行动轨迹并不完整，之前被列为头号嫌疑人，到最后调查结果也让人大跌眼镜。 马依依当天拿着钱去见了自己的男朋友！ 没错，马依依在和殷万山一起的同时还有一个读研究生的男朋友，两个人在他男朋友家中共度了一晚。 而且马依依的男朋友也被全方位调查，最后也被排除嫌疑，案件从此成为悬案。 林慕看着一页页卷宗，感觉自己在看电视剧，而且比电视剧的剧情还精彩。 可惜一整天看下来，没有一点进展，每一个怀疑对象基本上都被证据链排除。 “彭师父，会不会又和赵珏玲案一样，远程作案，不需要在现场？” “问题是远程投毒怎么投？” 第143章 密室杀人 远程投毒怎么投？ 林慕在心中反复问自己，之前的赵珏玲案，张巧梅是靠着自己过硬的技术设计了一个阀门，远程控制阀门的开关完成杀人。 现在的这个投毒可没那么容易！ 果然老案确实没有一个简单的！ 下午五点，林慕和彭嵩把卷宗收起来放在曲平远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面，然后下班。 食堂吃完饭回家，林慕陷入了思考。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案子可以看成是一个密室杀人案。 林慕看过很多密室杀人的动画片和电影，所谓密室杀人结果都不是真正的密室！ 难道案件的突破口就在那扇打开的窗？ ...... 第二天还是枯燥的啃卷宗，临近中午正准备去食堂吃饭，韩龙急急忙忙进入办公区对林慕和彭嵩说道： “通知1组所有人集合，有案子！” “好！” 彭嵩负责去通知，林慕忙着收拾卷宗放入保险柜。 所有人到齐后，韩龙宣布： “密室杀人，地点大湖天街a区8栋1单元1102，现在淳安街派出所和消防队正在现场。” 自从林慕把老案任务给完成后，重案1组内部约定，只要新案一来所有人一起行动，尽快破案，空余时间专心磕老案。 大湖天街距离区公安局走路也就10分钟，所有人迅速赶到现场。 “韩组，情况是这样的，死者的丈夫在外地出差，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联系不到死者，赶回家发现门反锁打不开。 在拨打119后由消防队过来破门，这才进入房间发现死者倒在地上。” 淳安街派出所所长在门外给重案1组众人介绍案情，从门口看进去，死者的老公瘫软在地，消防队员在一旁安慰。 男人哭得死去活来，不像是演的，伤心处哽咽声让人心疼，虽然坐在地上也看得出是一个壮硕的汉子。 林慕也没有发现对方额头上有记忆碎片掉落，男人可以排除嫌疑。 韩龙从所长手上接过死者基本信息，其他几个人凑近查看。 死者刘心慧，28岁，餐厅服务员，配偶王元铭，31岁，包工头。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众人带上手套鞋套进入房间，进入视野的死者在地上蜷缩着，背对门口，双手一只手掐着自己喉咙，一只手捂住腹部，显然死前极其痛苦。 茶几上的各种东西散落一地，死者的手机就在距离死者的手不到10厘米的地方。 众人进门后不得不绕开不敢破坏现场。 “证物袋拿着！” 韩龙给每个人分发证物袋，然后自己负责现场拍摄，其他人采集现场物证。 死者配偶王元铭也被带离现场，据说之前进门的时候拦都拦不住，已经触碰过死者尸体。 当林慕看到死者刘心慧的脸，全身一阵冷汗，面容呈现恐怖的紫绀，明显是中毒症状！ “把这个杯子送检！” 林慕把地上的水杯装入证物袋，杯壁上还有水渍，因为是木地板，杯子虽然摔到地上却没有摔碎。 “这个症状太像毒鼠强了！” 彭嵩是经历过锦华新城下毒案现场的，立刻激起了他的陈年记忆。 林慕和彭嵩对视一眼，赶紧来到门口问还有离开的消防队小队长： “你好，我是重案中队林慕，想问一下死者老公当时为什么没喊开锁匠，而是直接拨打的119？” 现在王元铭的情绪过于激动，加上他也不是凶手，林慕只能问消防队长。 “是这样的，他老公因为担心她的安全，特意在门后面安装了防盗门扣，外面是打不开的。” 消防小队长指着门后面的卡扣说道。 林慕循着指示看过去，防盗门口门扣已经被切开，显然当时开门消防队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密室下毒杀人，和自己手上的锦华新城下毒案一模一样！ 林慕赶紧确认客厅的窗户，果然有一扇窗是打开的！ 看来两个案子很可能是一个凶手。 法医很快赶到现场，这次来的是袁志刚和梦启胜。 袁志刚并没有和林慕打招呼，隔着梦启胜忙活，全程只和梦启胜对话。 尸体在梦启胜的安排下被送走，林慕等人在现场清理完毕后开始对现场进行调查走访。 “那个女人除了上下班，其他时间基本都不出门的，做了1年邻居都没见过几面。” 隔壁的大妈第一个接受走访调查，口若悬河。 按照她的说法，死者就在对面商业街的火锅店做服务员，除了电梯里见过几面基本上就没见过面。 死者两口子暂时没有孩子，房子也是刚买1年。 另一个年轻的女邻居提供了一个信息，死者刘心慧刚刚怀孕不久！ 林慕也理解了死者配偶王元铭的表现，一尸两命啊。 11楼楼道监控找到，林慕和彭嵩先行回到区公安局观看录像，寻找线索。 资料室 林慕和彭嵩一边吃泡面一边对1个月内的楼道监控进行分解，每个人一个笔记本电脑进行仔细查看。 “昨天到今天出事前，楼道里唯一出现的非本层楼的住户的是垃圾清理工。” “往前几天，也没有任何可疑人员。” 两人知道，再往前查也基本没有任何结果，不过全部看完是工作必须，一定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不多时，袁志刚送来了初步验尸结果。 “林慕，初步验尸结果出来了，死者生前服用大量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就是毒鼠强。” “果然是毒鼠强！袁志刚你赶紧告诉你师父梦启胜，把锦华新城下毒案的解剖信息进行一个比对，和详细报告一起给我们。” 袁志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次来送初步验尸结果他本来是推辞的。 袁志刚离开后，彭嵩问林慕： “我怎么感觉你和袁志刚有些生分。” “彭师父，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还是个男的。” 彭嵩啧了一声，话锋一转说道： “现在的情况基本确定又是所谓的密室杀人案，而且同样是毒鼠强，确实可以和锦华新城下毒案并案调查。” “彭师父，从现在的信息来看，两个案子除了这两点还有什么其他共同点？” 第144章 如果你配合我可以保证一个月内破案! “除了都是阳台上开了一扇窗，都是通过水杯中毒外暂时没有其他共同点，不过不同的地方倒是挺多。 锦华新城下毒案的死者是男性，而且是公务员，这个案子的死者是女性，工作是服务员，完完全全是两个方向。 如果都是仇杀，这个凶手的人际关系网就很奇怪。 还有一个明显区别，锦华新城下毒案的死者殷万山没有刘心慧这么痛苦，感觉中毒的计量不一样。 殷万山是中毒后从客厅到卧室，然后倒在床上挣扎很久，尸体是在床上发现的。 刘心慧这个就倒在客厅，距离水杯就1米多远，原地挣扎，而且面容更恐怖。” 林慕回响起之前看的现场照片确实如此。 继续看监控视频，不久韩龙传来现场勘察的消息，屋内没有发现任何毒鼠强的存放痕迹，确定是外来投毒。 屋内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屋内只提取到刘心慧和他丈夫的指纹。 李小青和魏飞文前往刘心慧所在餐厅，核查到刘心慧本人性格很好，没有与人结仇的可能性。 餐厅人员也依次排除嫌疑，当晚餐厅太忙了，根本就没有人休假，忙完之后各自回家，都有详细的监控视频为证。 “王元铭是临时出差，会不会是他临走前下毒，刘心慧回来后直接喝水，然后中毒身亡？” 彭嵩若有所思，在他看来排除一切不可能就是案情真相。 “凶手不是王元铭。”林慕肯定地说道。 “原因呢？” “没有原因，不是就不是，不要在这条道路上浪费时间。 我现在更怀疑凶手毒杀的对象可能不是刘心慧，而是她老公王元铭。” 彭嵩点了点头，在林慕确定的事情上至今还没出现过错误，而且这个案件杀错人的可能性很大。 “林慕，如果真的是杀错人，那办案方向就得朝王元铭的人际关系上靠。” “是的，先见一面王元铭再说。” 拿出手机，林慕拨打了韩龙的电话，确定王元铭此时正在隔壁邻居家，赶紧过去。 王元铭在隔壁大妈家坐在沙发上，大妈在一旁不停劝解。 “小王，警察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这些天你就待在这边。” “你身体不能垮了啊，不然不是随了坏人的心愿了吗？” “小王，饭我再给你热热，一定要吃点。” 王元铭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良久后说道：“曾姨，我真的没有胃口。” 大妈正想再劝他，敲门声响起。 “你好警官，你们总算来了，帮我劝劝小王，他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好，交给我吧，你去准备饭就行。” 林慕说完径直走到王元铭身旁，身形一顿，问他：“你好王元铭，我叫林慕，赶紧去吃点饭，等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们直接问吧，我没有胃口。” 王元铭转头看向林慕，疲惫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精神。 “我们已经有方向了，需要你全力配合，你不吃饭只会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 如果你配合我可以保证一个月内破案！” “真的？” “是的。” 林慕点了点头。 王元铭起身给林慕鞠了一躬，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破案没有那么简单，这半天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怎么下的毒。 林慕，谢谢你，我配合。” 此时曾姨从厨房内把热好的土豆炒肉丝和炝炒凤尾端出来，见到王元铭已经坐在餐桌旁，对林慕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小王，饭马上到。” 曾姨放下菜，转身进入厨房打好米饭，拿上筷子，快步来到餐桌旁。 王元铭10分钟不到连吃三碗米饭，随后起身来到茶几旁的沙发坐下。 “林慕，你问吧。” “你说说你的人际关系吧，谁对你有杀心？” “谁对我有杀心？” 王元铭重复了一遍林慕的问话，脸色一变，嘴角不住地抽动，问林慕：“你的意思是对方的目标是杀我？” “这是有这种可能。” 在林慕这里得到确认的王元铭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个大男人的嘴里不停重复着：“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看来王元铭瞬间明白了，也侧面说明了他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选。 不知过了多久，王元铭才稳住心神说道：“如果说谁最想我死，肯定是王含清，前几天我们才打了一架。 那个狗日的答应好的110多万工程款去年年底就给我，结果一拖再拖，现在我手下的农民工都已经闹到法院了。 前几天去找他，他还给我甩脸子，当场我就没有客气，然后就打了一架。” “没闹到派出所去？” 林慕问道。 “没有，我们做工程的，只要没闹出人命，都是私下解决，有几个朋友的劝和，他答应一个月内把钱给我。” “你的意思是王含清有动手的可能性？” “对，王含清以前年轻的时候坐过牢，听他自己说是打架，现在看来他说的并不是真的。 每次见面一口一个本家，没想到竟然要老子的命。 如果我死了，他那110多万还不用给我了，真是好算计。” 林慕在走访记录上写下了王含清的名字，和王元铭核对后继续问：“除了王含清还有其他人和你有过节吗？” “其他的只有手下那30多个农民工了，前段时间还在工地上被堵过几次，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住哪。” “和你有经济来往的人呢？” “那就多了。” 随后王元铭拿出手机，把所有和自己有经济来往的人全部列出来，一共23人。 借钱给他的总共15个，总共借了180多万。 他借给别人的总共8个，总金额220多万。 林慕对着这8个人一一询问。 “这个伍兴顺，73万，情况你说说。” “伍兴顺，是我从小到大的哥们，他买房的时候找我借的，已经2年多了，上次还找他问过，过得也难。” “这个谢留年，60万呢？” “这小子不是个东西，快6年了，去年年底工人闹事，去他家还不仁不义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年就是相信他，没有写借条，估计要不回来了。” 第145章 组内部分歧 林慕没想到几十万的借款还有不写借条的，如果从获利角度来看没有写借条的人对他动手的概率最大，只要他一死钱就不用还了。 “这些人里面，有哪几个没有写借条？” “除了谢留年还有2个人也没写，不过他们借的都不多。” 林慕挨着把每个人的情况都问了，最后和王元铭确认了一下他每天的行动轨迹。 王元铭每天都是上午一大早和老婆吃完早饭一起出门，出门后去工地一趟，下午回来的时间就不一定了。 “你们都有晚上起夜的习惯吗？” “我晚上会起来2次左右，她基本上不起来。” 按照推算，投毒时间在晚上12点左右。 林慕听到这里就明白一切了，凶手确实是只想杀王元铭，为此专门把投毒时间放在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问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如何做到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投毒的呢？ 离开曾姨家，林慕到隔壁案发现场再次确认阳台位置。 窗口确实没有任何翻跃的痕迹，内外都没有脚印，窗口附近的地上也没有外来的脚印。 外面的人想进来除非飞进来！ 详细的尸检报告也发送过来，死亡时间确定为晚上12点到3点之间。 和锦华新城下毒案的对比报告已经传到林慕的手上，林慕和彭嵩开始仔细查看。 “这一个的下毒剂量是锦华新城下毒案的10倍，会不会不是一个人所为？” 10倍！ 同一个人怎么会在下毒的剂量上相差这么多？ 就在此时，彭嵩问林慕： “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有倒是有，从对方选择投毒的时间可以看出，对方是不想伤害刘心慧。 谁知道当天王元铭不在家，刘心慧半夜鬼使神差起床，有可能是老公不在不习惯，有可能是失眠。 然后不小心喝了水，这次啊酿成悲剧。 也就是说有可能这个人是希望王元铭死，然后和刘心慧在一起。” 林慕只能这样猜测，但是也有这种可能性。 两人在现场商讨中，韩龙从身后走来说道： “该走访也走访的差不多了，回区公安局，半个小时后第一次案情分析！” “好的，韩组。” 现在的信息很多，如何从众多信息中抽丝剥茧，找到真正直指真相的那个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林慕，这次可看你的了，你答应了受害人家属一个月内破案，那就要说到做到。” “没有问题。” 林慕虽然之前是为了安慰王元铭，让对方吃饭才这么说的，但是他同样有信心。 半个小时后，重案中队资料室 “各位说说对案件的看法，一个一个来。”韩龙按着顺序问丁洋。 “我们这一次的重点放在现场勘察，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在他们家各个地方的样本采集，除了他们夫妇的痕迹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杯子上只有他们两夫妻的指纹，家里也没找到其他人的指纹，dna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我们猜测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的dna。” 丁洋和米元志对视一眼，然后看了一圈所有人，认真地说道：“我们两个人觉得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死者配偶王元铭，虽然他哭得那么伤心，还绝食，但是这些都可以演。” 韩龙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李小青也很赞同地看向丁洋。 韩龙又问魏飞文：“魏飞文，你怎么看？” “我们是负责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刘心慧和同事关系很好，据他的同事反映，刘心慧老公对她是真的好，每次节日都会准备礼物，最重要的是去哪里都会给她报备，手机随便查。 我的意见是可以考虑王元铭前女友作案的可能性，据说他大学期间有个女朋友，最近几年还没结婚，一直在骚扰他。” 魏飞文说完，韩龙看向林慕。 林慕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和他们的意见都不一样，我们的观点是凶手的目标是王元铭，刘心慧的死完全是巧合。” 此话一出，除了彭嵩不觉得意外，其他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林慕。 在他们看来，王元铭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他们基本上已经假定好了，王元铭先下毒，然后以项目上有急事离开，造成不在场证明。 韩龙赶紧提醒林慕：“你可是答应过王元铭，一个月内破案，如果到时候没有破案被他投诉事小，你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 丁洋也奇怪地看着林慕问他：“林慕，你的意思是排除王元铭的嫌疑了？” “对！”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家里没有任何第三人的痕迹，连dna都没有，还有窗口也没有脚印？”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凶手的作案手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还没找到凶手的作案手法就排除了王元铭的嫌疑，这让丁洋有些不理解。 “我知道你查案很厉害，但是我还是坚持王元铭有重大作案嫌疑，无论你怎么查，我会咬住这条线一直查下去。” 丁洋的话语中带着不悦，他不相信这么明显的问题林慕看不到，他只感觉到林慕的傲慢。 韩龙赶紧出来打圆场： “今天的案情分析会就到这里，你们都先冷静一下，下来都分头调查，所有的重要信息都报给我。” 随后转头对林慕说：“林慕，彭嵩，你们两个人跟我来。” 三人来到曲平远的办公室，因为曲平远最近一直泡在2组，基本上都不回自己办公室。 “林慕，你这一次的判断太过武断了，不像是一个成熟的刑侦啊。” 林慕刚准备解释，韩龙对彭嵩说道： “彭大大啊，林慕和丁洋呛起来，你也不拉着点。” 彭嵩很无奈地看着韩龙： “人家林慕还没说完，丁洋就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他要是觉得凶手是王元铭，那就去查啊，去找证据啊。 反正我相信林慕，至少到现在林慕的判断还没有出过差。 而且王元铭对刘心慧的感情我看得出来，掺不了一点假。” 彭嵩在曾姨家里看到的王元铭让他也相信林慕的判断，只有那种哀到极致的人才会有的状态。 第146章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林慕，说说你的看法。” 韩龙对彭嵩还是敬重的，他也想听听林慕的看法。 “我觉得这个凶手和锦华新城下毒案应该是一个凶手！” “当真？” “当真！都是密室杀人，而且都是毒鼠强，这么巧合的事情应该很少。” “有没有怀疑对象？” “有，第一个是王元铭的债主，重点怀疑谢留年。 第二个是对刘心慧有想法的人，目前还没有找到怀疑对象，可能要问一下魏飞文，看他们那边有没有线索。 第三个是王含清，对方是王元铭的总包，还欠着王元铭110多万工程款。” 林慕把怀疑对象和盘托出。 韩龙啧了一下，现在这个局面想要让所有人一起朝一个方向调查是不现实了。 “林慕，彭嵩，你们就按照现在的方向调查下去，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向我提。 这一次3组搭档都分头行动，看你们谁先找到答案。” 韩龙说完想了一下，补充道： “还有那个锦华新城下毒案，如果你们找到凶手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投毒的，就可以马上并案调查。 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韩龙安排完赶紧去和丁洋他们几个人解释，确定了分开调查的计划。 韩龙也想看看这一次林慕的判断是否正确。 林慕在韩龙走后开始和彭嵩讨论下一步行动，现在已有的重点是王含清和谢留年两个重点怀疑对象。 “彭师父，你去查王含清的基本信息，我去查谢留年的基本信息，明天一早我们在资料室碰一下。” 时间已经来到五点，林慕可没有加班的习惯。 新都重案中队办公室 江建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瘫在躺椅上，想起今天被陈冬泉骂得狗血淋头的场景，越想越气。 上次他们几个重案中队队长一起请曲平远吃饭，想要把林慕请过来帮忙，结果曲平远只喝酒不说话，喝了几杯直接趴下。 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人没请来，还打赏一顿饭钱！ 现在老案没破，新案还有一个在手上压着，加班都要加得窒息了！ 他已经半年没有休息过了，每周上7天，每天加班到晚上9点以后！ 儿子基本上没和自己见过面，老婆都快和自己处成了兄弟，长久的工作压力让他对那方面提不起任何兴趣。 现在还剩下30个老案，1个新案，江建兴看不到任何完成任务的希望。 明天还要继续参加调岗摸底大考。 新都区和温河区完全相反，温河区的很多有实力的人都想去重案中队，这一次新都区没有一个人想来重案中队。 而重案中队有5个人想去其他岗位，最重要的是2组组长钱由峰也参加了调岗摸底大考，而且是去最危险的禁毒大队行动中队。 这些人也是没有办法，长期的加班让他们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快乐，只剩下疲惫的身躯和家庭矛盾。 他想好了，如果钱由峰真的离开，他就向陈冬泉申请，让林慕来新都区重案中队做2组组长。 ...... 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林慕望着天花板发呆，这个案件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以前靠着系统，只要凶手在面前晃悠，无论你如何能演戏都逃不过。 现在的对手藏在幕后不露面，让林慕有些犯难。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林慕在心底告诫自己！ 问题是细节在什么地方呢？ 林慕把自己带入到一个想杀王元铭的凶手，如果要杀王元铭，又要保证不伤及无辜，最重要的是时机！ 对，时机！ 要保证时机准确，就得侦查。 侦察手段！ 对方究竟用什么侦察手段才是关键！ 要知道两人的作息规律，无论采取什么侦察手段，至少得在小区内生活，而且要蹲点才行。 林慕赶紧从背包中拿出手持终端机，输入王含清的信息，得到了对方的行程信息，并没有在大湖天街a区的行程记录。 输入谢留年的名字，发现对方在大半年内在大湖天街a区都有逗留痕迹，还有多次过夜的记录。 看来最大的调查重点是谢留年！ 想到锦华新城下毒案，林慕赶紧查看谢留年在2014年的基本情况。 令人意外的是，2014年谢留年当时还在云南做工地，他是做了2年，在2016年回蓉城才认识的王元铭，并且跟着王元铭打下手。 因为帮王元铭管理工地，2018年在他要结婚的时候才从王元铭那里借到60万买房。 也就是说2014年的锦华新城下毒案肯定不是他做的！ 等见到谢留年再说，如果是他，那肯定当场就能确认！ 如果不是他，再去确定王含清，毕竟有雇凶杀人的可能性，或者远程操作的可能性。 如果都不是，那就需要重新规划下一步计划了。 ...... 第二天上班 重案1组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丁洋一大早看林慕的眼神有些不友善，见林慕进来便对米元志说： “米哥，我们去大湖天街现场对王元铭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想必没有人会和我们抢吧。” 米元志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悠着点啊！” 林慕对丁洋这种小把戏很无语，都快30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确实自己否定了他的推论，但是也没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说破大天去最多算一个工作的分歧。 看来自己得加快进度，尽快破案，不然这小子会一直阴阳怪气。 最重要的是王元铭在丧妻之痛中，还要被他们各种怀疑式的盘问，想必也难受至极。 “彭师父，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王含清手上恒太的项目烂尾了，资金运转不过来，有的说他把其他项目的资金拿过来贴补恒太项目了，也有的说他正准备卷钱跑路。 他现在好像是被几个老板控制住了，具体人在哪里还真不知道，如果需要的话只有向曲队申请权限，查一下他的手机定位。” 彭嵩的调查都是通过侧面调查的，就连王含清在没在蓉城都不清楚。 “好，我这边核查到谢留年在大湖天街a区有长期逗留记录，谢留年有重大作案嫌疑，不过2014年他在云南工地，没有作案时间。” “锦华新城下毒案和这个案件不是一个人做的也说不定。” 彭嵩感叹道。 第147章 一尸两命啊，你们懂不懂啊! 林慕打心底还是相信两个案件是一个人干的，只是暂时找不到证据支撑，只得说： “我们先去调取小区监控，然后再去见见谢留年。” 林慕和彭嵩出发后不久，魏飞文发来刘心慧的前男友信息，对方的名字就叫伍兴顺！ 伍兴顺恰好欠了王元铭73万，还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情况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时候王元铭应该还在接受丁洋他们的盘问，现在打电话给对方也不好，只能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大湖天街a区的监控室内 涉及谢留年的监控很快被找到，核实到对方在小区内并不是长期居住，而是住在朋友家。 他的这个朋友正好是他的合伙人张登耀，就住在9栋1501，房屋的朝向正好对准王元铭家。 事不宜迟，林慕和彭嵩前往9栋，敲开了张登耀家的门。 “你们这是？” 张登耀看起40来岁，穿着一条短裤，裸着上半身，一副睡眼稀松的模样。 “张登耀你好，我们是重案中队的，8栋发生了命案，你们家正对着那边，过来了解情况。” 林慕见张登耀有些不解，继续解释：“你们这栋楼挨着挨着都要了解，是例行公事。” “哦，你们进来吧。” 林慕进入房间后迅速观察了整个房间的布局，客厅和一个次卧正对着王元铭家。 客厅可以观察到王元铭家客厅的一举一动，客厅沙发上坐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房间内应该也差不多。 “张登耀，你前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情况？” “这个我真没看到，我住的主卧，要不你问问谢留年。” 张登耀示意林慕两人坐下，转头打开次卧的房门，扯着嗓子喊道：“谢大公子，起床了，警官过来了解你那个大债主的情况，快点快点。” “大债主，大债主已经死了，让我再睡会......什么？警察来了？” 谢留年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套了一个短袖加短裤，麻溜地来到客厅给林慕两人致歉： “抱歉，抱歉，让两位警官久等了。” 随后谢留年坐在旁边单独的小沙发上，做好了接受询问的准备：“两位有什么直接问。” 一切的表现没有一丝慌张，特别自然，林慕也没有从他的额头上看到记忆碎片掉落。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有没有看到王元铭家什么情况？” “没有，10点就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们听说你欠了王元铭60万，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我没钱还啊，你们警察可没权利帮人要账啊。” 谢留年说得理直气壮，显然对这方面的法律法规进行了深入研究。 “你老婆周茜人呢？方便的话我们问问她。” “她啊，昨天中午的动车去大理了，女人嘛就喜欢到处玩。” 真是厉害，说到欠钱就理直气壮，老婆出去旅游就有钱了，显然是仗着没写借条就可以赖账。 不过这些民事纠纷不是林慕该管的。 “好，明白了，走访笔录上签个字就行了。” 走访快得让彭嵩有些好奇，走出门后问林慕：“不多闻几句？” “凶手不是他！” 林慕深吸一口气，苦涩摇头，之前怀疑最大的人竟然不是，多少有些失落。 “看着确实不像，既然你这么笃定，那就下一个吧！” 彭嵩之前把王含清和伍兴顺的资料发给了韩龙，让对方帮忙去找曲队确定两人现在的位置，此时已经收到回话。 伍兴顺在龙泉开车过去2小时，王含清此时在中江，过去得3小时还要走山路。 “彭师父，先去龙泉，再去中江，今天全部走完。” ....... 曾姨家中 王元铭已经被丁洋和米元志盘问了2个小时，事无巨细，甚至连王元铭初中的初恋都被拔出来了。 在丁洋和米元志精疲力尽之际，王元铭憋不住了，问丁洋： “丁警官，你们如果怀疑是我干的就直说，没什么好隐晦的。 如果我站在你们的位置上，我也会这样怀疑。 可问题是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 一尸两命啊，你们懂不懂啊！” 面对王元铭的反问，丁洋有些迷茫了，他之前的假设确实不怎么成立，就算王元铭再怎么坏，也不至于害自己的孩子。 “王先生，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了解情况，了解得更详细，肯定能找到更多的细节。” 接下来的时间内，王元铭耐着性子继续接受问话，直到吃中午饭。 在丁洋和米元志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元铭对两人说了一句：“林慕警官可是答应了我，一个月内必定破案！” 丁洋的脸刷地一下就黑了，这个案子可以算是密室杀人了，如果凶手不是王元铭，那大概率和锦华新城下毒案一样成为悬案。 之前他从韩龙那里得到消息，林慕和彭嵩是按照两个案件是一个凶手的方向调查。 一个月？ 一年都够呛！ “既然林慕答应了你，那想必他是有那个能力的。” 丁洋讪笑道，随后离开曾姨家，下一步他准备调查和王元铭有着情感纠葛的女人。 新都区公安局调岗摸底大考现场 江建兴忧心忡忡地看着参加档案管理版块参赛的2组组长钱由峰。 钱由峰熟练地对各种档案进行归类整理，电脑上不断编号，每一步操作都十分规范，显然没有少下功夫。 与钱由峰竞争的几个女生根本就不够看，无论是速度还是规范都比不上。 档案管理最重要的是规范，然后才是速度，同样的情况下档案管理一般会倾向于体力更好的男生。 档案管理作为后勤岗位，一直被系统内的各种关系户盯着，特别是女生，进去就躺平，然后每天忙着相亲钓金龟婿。 很多体力活想让他们做，难如登天，确实没办法了就嗲声嗲气地求助其他部门男生帮忙。 所以现在的情况下，钱由峰毫无疑问轻松进入档案管理部门。 “江队，想什么呢？”陈冬泉从旁边走过来。 “陈局，没想什么，就是有些伤感。” “是我昨天说了你，想不开，想撂挑子？” 第148章 一切以服务人民群众为导向 江建兴清楚陈冬泉这是先打一棍子，再给个枣，好在话说到这里，时机已经成熟，赶紧开口： “陈局，如果让温河区的林慕过来做2组组长，拉一支队伍起来，你看怎么样？” “你是不是惦记林慕很久了？” “他那么年轻有为，我相信整个蓉城的重案中队都在惦记吧。 我这还不是为了整个蓉城的整体破案率着想。” 江建兴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骂我破案不行，说我自己没想办法，那我现在把办法放在这里了，就看你答应不答应。 陈冬泉拍了拍江建兴的肩膀说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你得去和曲平远商量。” 江建兴赶紧拿出电话打给曲平远： “老曲，下午来一趟新都，我和陈局等你，有点事和你商量一下。” 江建兴就想趁着陈冬泉还在，把这个事情敲定，不然曲平远可能各种理由不来。 曲平远总感觉有点背心发凉，猜不出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吃完午饭出发前往新都。 ...... 林慕这边找到伍兴顺，对方正在医院照顾重病的母亲，见到林慕和彭嵩穿着警服，来到走廊内开始诉苦： “警官好，上午你们才来人了，情况你们也了解了，我确实没钱，我这边有钱了一定把工人的工资给上。 你们也看到了，我老妈现在尿毒症躺在床上，我也是没有办法。 来抽根烟！” 伍兴顺熟练地拿出一根烟递给林慕，林慕连忙拒绝： “谢谢，我不抽烟。还有我们来这里找你是其他事情。” 伍兴顺自己也没有抽，把烟塞回烟盒，熟练地把打火机一起放回裤兜，问林慕：“除了工人要工资，还有什么其他事？” “刘心慧死了。” “什么？” 林慕清楚地看到伍兴顺眼底的光黯淡了。 伍兴顺咬着牙，问林慕：“警官，是因为我欠王元铭的钱，他把刘心慧逼死的？” “不是。”林慕摇头，看来这个伍兴顺并不是他要找的目标。 接下来就是伍兴顺喋喋不休的讲述他和刘心慧的故事。 当年他本来和刘心慧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他自己不珍惜，自己赚了点钱就去商k，被抓了个现行。 至于后来刘心慧和王元铭在一起，他早就过了心里那道坎，王元铭也知道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故事。 至于王元铭借给他的73万，他现在确实也还不上，不过他会想办法。 林慕和彭嵩马不停蹄地赶往中江，路上买了一点面包将就一下，总算在下午1点半见到了王含清。 结果显而易见，王含清并不是要找的人，做了一个走访后选择回程。 此时黄平安打来电话，说要见自己一面，地点就定在光华公园的茶楼。 ....... 新都区公安局重案中队办公室 “江队，你想让林慕来做你的2组组长，想得美！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如果你想让林慕来，我不拦着，不过得让他做重案中队队长！ 否则免谈！ 谁来都不好使” 曲平远气势拉满，一旁坐着的陈冬泉双手抱着膀子一言不发。 江建兴没想到曲平远这样说，赶紧看向陈冬泉： “陈局，你看曲队这个护崽子的样子，我们新都区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今年的任务算是难了。” 陈冬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道：“林慕是温河区的人，归根结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别问我。” 曲平远听完这句话总算明白局势，直接问江建兴：“老江，这都10月份了，你们的任务没完成不是你们自己的原因吗？ 现在看到我们这边有个好用的人，就把任务完不成说成我不放人。 我们温河区重案中队上半年也没有林慕啊，我们不照样破案。” 江建兴也不示弱，直接问：“林慕才毕业没多久，现在让他做重案中队队长你觉得合适吗？” “重案中队就是破大案的，你们新都重案中队过了明天除开你就剩5个人，队长和组长有啥区别？ 你是想让林慕过来做个光杆司令组长，那和他待在温河区有什么区别？ 至于你说的林慕毕业没多久，难道破案是靠年龄和工龄？ 而且合适不合适得问陈局。” 曲平远看向陈冬泉，他想好了，如果陈冬泉愿意破格提拔林慕，他就认了，如果陈冬泉不同意，也没关系。 陈冬泉见躲不过去，起身放下抱着膀子的双手，啧了一声，说：“我的观点很简单，第一，林慕无论是做组长还是队长，都是你们两个商量，有结果了我都批。 第二，一切以服务人民群众为导向。” 陈冬泉说完之后，离开办公室，留下江建兴和曲平远在办公室内四目相对。 江建兴递给曲平远一根烟，各自点上。 良久后，江建兴说道：“还是你们温河区好啊，基本每天都到点下班。” “以前也不是，都是林慕来了之后才形成的风气，年轻人嘛，整顿职场。” “曲队，我还要去看看调岗摸底大考，就不送你了。” “好！” 曲平远刚离开，江建兴从抽屉里拿出他准备已久的调岗申请，他要求组织把他调到派出所去做一个所长或者指导员。 这也是他老婆和他吵架多次后商量出的结果，只是他一直压着，他不甘心。 原本想着如果林慕能过来做一个组长，说不定能有所起色，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曲平远压根就不想放林慕。 陈冬泉的最后一句话，一切以服务人民群众为导向，他听懂了。 重案中队破案就是服务人民，自己为了自己的一点不甘心就赖在这里不走，根本就不是服务人民。 那就按照之前的想法申请调岗，让林慕过来做重案中队队长，或许是最好的。 曲平远的话明里暗里地暗示自己贪图这个位置，其实是他错怪自己了，找个机会再和他聊聊吧。 希望林慕的到来能让新都区重案中队也过上朝九晚五的日子。 打定主意，江建兴把调岗申请放进档案袋，架在腋窝里出门去找陈冬泉。 第149章 无人机投毒 江建兴来到调岗摸底大考现场，把装有调岗申请书的档案袋递给陈冬泉。 “什么东西？”陈冬泉接过档案袋问江建兴。 江建兴凑近对方，怕被旁边的人听到：“调岗申请。” 陈冬泉明白江建兴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点了点头说：“等这个调岗摸底大考完了，你单独来市局一趟。” ...... 下午5点光华公园茶楼 “黄叔，叫我来就是为了送我一个蜂鸟无人机？” 林慕见到黄平安，对方就马上把一个装有蜂鸟无人机的盒子递给林慕。 蜂鸟无人机很小，只有拳头大小，而且腹部颜色可以根据环境发生变化，噪音小，很适合侦察。 “不是我送给你的，是赵老送给你的，不过据我看，是那个冯依琳要送给你的。” 黄平安一边说一边偷笑。 无人机？ 林慕立马想到自己手上的案子！ 对方投毒的方式很可能是无人机！ 之前一直没朝着这方面想，现在手上的蜂鸟无人机让他明白了！ 锦华新城下毒案是2014年发生的，当时的民用无人机刚起步！ 所有的信息在林慕的脑海中汇聚，很多地方一下子想通了。 开的一扇窗户正好是无人机可以进入的空间，至于投毒就简单多了。 之前的调查发现都是假设有人进入，然后一直在痕迹学和dna上下功夫。 不过现在找到了投毒方式，想要查找是谁下的手还是有一定难度。 虽然法律规定每一个无人机都需要上报飞行轨迹，但是既然对方作案，肯定是选择黑飞，无人机肯定也会改装。 林慕告别黄平安后立马联系彭嵩，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对方，两人开始通过utmiss无人机飞行数据系统开始查阅案发期间大湖天街a区的飞行记录。 果然没有任何上传信息！ 晚上回到宿舍，林慕开始盘点最近的调查是否有遗漏，想来想去唯一的遗漏只有谢留年的配偶周茜没有接受询问。 林慕输入周茜的身份信息到手持终端机，发现他的前夫在10年前的2月底已经离世，他是在前夫离世后才4年和谢留年结婚。 难道说他前夫也是他害死的？ 林慕打开他前夫的信息，得到对方死于过量注射毒品，而且死在酒吧的厕所，属于意外死亡。 不过当时的周茜并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旅游，并不具备作案时间。 看来一切只有等明天汇总所有数据再确定。 ........ 第二天 韩龙组织的案件分析会在资料室开启。 “各自调查这么久，把各自的调查情况说说，信息汇总一下方便下一步调查。” 韩龙这一次每个小时都要收到无数条信息，时间光用来整理信息了。 “我和老米调查的方向还是王元铭，不过王元铭现在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我们开始展开调查和王元铭有情感纠葛的女人。 目前调查下来和王元铭有情感纠葛的女人总共就3个，不过目前找不到任何线索。 希望各位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毕竟做工程的人出现婚外情的概率很高。” 丁洋说完瞥了一眼林慕，其实他说这些话就是想看看林慕是不是有相关信息。 魏飞文接着讲： “我和李小青这一次的主要调查方向是现场物证和痕迹，目前已经确认死者刘心慧当天晚上除了晚饭，半夜12点左右还吃了1包薯片。 吃完薯片后口渴，这才到客厅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随后中毒身亡。 现在毒鼠强基本上已经不生产了，想要买到毒鼠强要么去偏远农村的集市才能买到，要么就是10来年前的存货。” 林慕听完对他们也很无语，调查了这么久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轮到林慕，林慕开口： “首先我们基本确认对方应该是使用无人机投毒。”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愣住了，虽然无人机现在也不少，用来犯罪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现在想来，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无人机投毒确实有可能。 首先窗户开的大小，无人机可以通过，同时无人机进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丁洋也开始在心底怀疑自己的调查方向，之前他信誓旦旦的推论在无人机投毒的可能性面前开始崩塌。 韩龙是随时收到他们每个人的信息，此刻他也觉得无人机投毒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我们并没有在utmiss无人机飞行数据系统上查到飞行记录，对方应该是关掉了上传数据的通道。 林慕甚至猜测对方有摧毁无人机的习惯，不然只要下次连上网，无人机会自动上传飞行记录。 目前我们已经排除了死者配偶王元铭，以及王元铭的两个债主伍兴顺和谢留年，还有王元铭的上一级总包王含清。” 林慕说完，全场鸦雀无声，至于林慕怎么排除这些人的，他们也不清楚。 不过现在案件的方向已经找到了，那距离找到真正的凶手也不远了。 现在的科技比10年前好太多了，查案只要方向对了，想要找到线索还是简单。 怕的就是方向错了，再努力都是白费。 “需要我们做什么？” 丁洋其实问林慕，他知道自己之前和林慕戗嘴有些不对，只得以这种方式化解。 林慕淡然一笑，说：“我现在需要大家帮我找到锦华新城下毒案和这个案件可能的关联。 目前我们优先级别的怀疑对象都排除了，但是我依然相信这两个案件有关联。” “好！” 丁洋带头去把保险柜中的锦华新城下毒案的资料搬进资料室，并且把曲平远的授权电脑搬了过来。 锦华新城下毒案里面相关的每一个人的资料和社会关系全部做一个表。 刘心慧案里面相关的每一个人的资料也做一个表。 中午11点半，两个表完成，开始合表进行对比！ “有三处交叉！ 第一个是王含清和死者殷万山是同学。 第二个王元铭和罗琴认识。 第三个谢留年的配偶周茜和殷万山的配偶罗琴是闺蜜。” 当听到最后一个，林慕激动地站起身，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里出现。 第150章 交换杀人 “能不能查到殷万山的配偶罗琴2014年的2月底的行踪？” 林慕问丁洋，对方正在操作有权限的电脑。 “查到了请假记录了，2014年1月到3月，罗琴经常请假，具体去了哪里暂时没有可用信息。” “交--换--杀--人!” 林慕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重案1组的其他人都有些懵逼，交换杀人他们懂，到底怎么交换，他们没有搞清楚。 “林慕，什么意思？我们消化不了，你详细说说。”李小青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罗琴和周茜交换杀人，10年前，罗琴和周茜互相交换杀掉对方丈夫。 殷万山死的时候，他配偶罗琴正在高考出题隔离，有不在场证据，所有调查方向根本没考虑过他。 周茜的老公死于过量注射毒品，当时定的是意外，现在看来是罗琴一手导演的。 恰好，当时周茜在国外旅游，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林慕的推论虽然看起来很惊悚，不过确实合理，这一次周茜的目标是杀死王元铭，如果对方死亡，那么他老公谢留年的60万就不用还了。 有作案动机，加上熟练的作案手法，确实天衣无缝！ 而且林慕现在明白了，周茜行动完全没有让他老公谢留年知道，这也是林慕没有在谢留年那里发现记忆碎片的原因。 “周茜确实是大疆无人机的忠实用户，从2014年到现在都有购买记录，而且就在两天前，她有下单了一架无人机。” 丁洋此时对林慕的推理佩服不已。 “我来申请市局权限，对周茜和罗琴进行通话监控，只要找到合理的证据立刻对两人进行逮捕！” 说完，韩龙立刻去2组那边找曲平远。 至于1组其他人纷纷在这条线上抠细节，虽然最快的方式是对周茜的家进行搜查，怕的就是万一毒鼠强没有藏在她家。 在韩龙的协调下，对周茜和罗琴的监控立刻展开。 罗琴那边每天都忙碌着教学已经和孩子家长沟通，并没有什么异常。 周茜则是和不同的帅哥骚聊，林慕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还要为了她老公杀人。 中午11点50，罗琴打通了周茜的电话。 “周茜，上次我就说了，让你忍住忍住，你为什么不听？” “我让你帮我，你不帮，我自己来你还要来指责我，你这么有正义感，要不要去自首啊？” “我是怕你出事，真的！ 没钱可以离婚啊，确实没钱我帮你想想办法啊。” “罗琴，收起你那大义凛然的嘴脸，再见！” 电话挂断，重案1组的人欢呼雀跃，最后都看向林慕。 “林慕，还得是你啊！” “这个案子我算是服了！” “林慕，我丁洋在这里郑重地说一句对不起。” 林慕对现场这些人的声音给包围了，不过他很清醒，对丁洋说：“查一下周茜什么时候回蓉城。” “明天上午9点25的机票，中午11点05落地双流机场。” “那就明天上午9点25抓捕罗琴，在周茜落地之前审出结果！ 周茜落地立刻抓捕就行。” 林慕说完，韩龙点头同意。 ...... 下午新都区调岗摸底大考结束 毫无疑问，新都区重案中队五个人全部调岗成功，包括2组组长钱由峰。 新都区重案中队只剩下江建兴加5个队员，只得解散2组把所有人合并到重案1组。 “所有人从今天开始不加班，换换脑子！” 江建兴在下午5点把所有人全部放了，压抑了半年多的新都区重案中队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江建兴告别众人前往市局，其他人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队是不是收到什么刺激了？” “江队这次打击有点大啊。” “我还是觉得钱组的离开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然也不会5点就把我们放了。” “铁道口强奸杀人案还没破，现在走会不会不好？” “这都半个月了，不差这几个小时！” “是是是。” 剩下的五个人收拾东轩，把资料锁进保险柜然后下班。 5点半，江建兴赶到市局，陈冬泉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 茶几上一个不锈钢盆，里面放着一满盆大馒头，冒着热气。 不锈钢盆旁边放着两个碟子，里面都有些许泡菜，碟子上各放一双筷子。 “江队，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吃了饭再说。” “是，陈局。” 江建兴哪里好意思拒绝，坐在沙发上用筷子夹起一个大馒头就开吃。 “我们北方人就喜欢面食，一天不吃面食就心里发慌，来了蓉城就惦记着这口。 之前我刚来的时候，那馒头一点都不好吃，后面给食堂建议买了北方产的面粉一下就有那个味道了。” 陈冬泉一边吃馒头一边拉起家常，让江建兴完全不适应，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陈局，说说我的事吧。” “吃完再说。” 江建兴只得按照要求一边吃馒头，一边听陈冬泉拉家常。 吃完最后一个馒头，陈冬泉问江建兴： “这馒头好吃吗？” “确实好吃。只是，陈局今天不是说我的事情吗？” 江建兴有些郁闷，原本想着尽快把事情处理完，早点回家陪陪家人，没想到一上来就是陪领导吃馒头。 “好吃就行，好吃就行。 你的申请我看了，现在你这个状态让你继续待在重案中队确实不行。 不过我也不打算把你下放到派出所，毕竟级别也不匹配。 来市局上班吧，警务保障处来做一个科长，负责刑侦的技术侦查方案搭建，技术很多，如何运用到查案当中还得是一线人员才有切身体会。” 陈冬泉不急不缓地把他的安排说出，重案中队队长的级别相当于正科，派出所所长相当于副科，自然不匹配。 江建兴内心咯噔一下，他没想到陈冬泉这么为自己着想，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颤颤巍巍站起身，给陈冬泉一个标准的敬礼。 “坐下吧，我们不来虚的，你得给我保证用于查案的技术矩阵必须在一年内给我搭建好。 至于交接工作过几天我和曲平远商量一下，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好。” “保证完成任务！” 江建兴保证完后，忍不住问陈冬泉：“陈局，为什么选我？” “我喜欢吃馒头厉害的人。” 江建兴听完只得赔笑，看来陈冬泉并不打算告诉他。 第151章 杀过人就是不一样啊，临危不惧! 晚上回到家的林慕，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手持终端机对周茜和罗琴的手机微信进行监控，也只有国安的权限才能够实时监控微信聊天。 9点20，罗琴给周茜发了一条微信： “地下室以后就别来了，你找个时间把钥匙还给我吧。” 周茜马上回了一条： “明天11点50，地下室见面再聊。” 然后两人再也没有互动。 地下室是哪里？ 为什么会约在地下室见面？ 看来还不能打草惊蛇，抓捕工作得重新布置。 林慕赶紧拿起电话打给了韩龙。 “韩组，刚才我让国安黄叔他们帮忙监控了罗琴和周茜，两个人约了明天11点50到一个地下室见面。 行动是不是需要重新布置？” “行，那我通知所有人，明天的行动取消，早上重案中队集合重新布置！” ...... 第二天上午9点 资料室内，重案1组重新规划新的抓捕方案。 “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核实到罗琴今天上午还有一节课，10点40才下课，就算她马不停蹄地跑1个小时内能到达的地方也不会太远。 我们就分按照平时的工作搭档分3个小组，在罗琴所在的蓉城第十外国语学校外面布控，随时报告她的位置确定所谓的地下室所在地。 11点50周茜到位再抓捕！” 韩龙公布了抓捕方案，每个人换上便装，前往蓉城第十外国语学校附近布控。 林慕自己提议骑上自行车，作为一个机动力量，就怕对方万一不开车，走小路到时候还不好跟踪。 其实林慕做好了周茜下飞机就监控对方手机的准备，如果和彭嵩在一起就不是很方便。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10点40对方下课。 10点40罗琴下课后并没有走前门，后门是一个美食街车又不好去，负责后门的丁洋和米元志根本就没看到对方出门。 韩龙坐在车内猛拍方向盘，只能盯着电脑屏幕期望两者通话。 11点05分，周茜下飞机后手机立刻搜索悦蓝湾小区打车，并且微信和罗琴共享了定位。 悦蓝湾小区是一个别墅小区，距离蓉城第十外国语学校就500多米，根本不需要马上出门，从共享定位上看对方还在学校内。 林慕骑着车前往悦蓝湾小区，同时打电话给韩龙，把悦蓝湾小区是他们的目的地告诉对方。 一张网慢慢朝着悦蓝湾小区慢慢张开。 林慕赶紧用手持终端机开始核查罗琴名下资产，确实有一套悦蓝湾的联排别墅，位于小区中间12号。 林慕把这个信息共享给韩龙，很快网格员前往悦蓝湾小区物业，林慕、丁洋和米元志三人率先进入小区，在没有住人的10号别墅内埋伏好。 韩龙和魏飞文把车停在两个路口，随时观察情况，彭嵩则是化妆成门卫。 11点一辆网约车出现在韩龙所在的路口，透过后窗确定来人正是周茜。 “2好目标出现，大约3分钟进入目标区域。” 另一侧的小路上，罗琴骑着一辆共享单车而来，在门口和周茜碰面。 “共享单车不能进小区。”彭嵩旁边的物业经理上去提醒罗琴。 “好！我知道了。” 罗琴有礼貌地把共享单车锁在门口，和周茜对视一眼，刷脸开门朝着12号别墅走去。 蹲守在10号别墅内的林慕发现两人身影。 罗琴素色长裙配小衬衣，一副教书育人的教师形象，完全和杀人犯联系不到一起。 周茜则是短款碎花连衣裙，一双长腿露出，如果不看脸绝对想象不到她已经36岁的年纪。 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任何交流。 随着罗琴打开12号别墅的门进入屋内，林慕等人开始行动，3个人从3个方向围过去。 韩龙等人把车开进小区，而这一切罗琴和周茜都不清楚！ 罗琴两人进门后立刻前往地下室，并且把地下室的铁盖板关上，在液压何塞的帮助下严丝合缝，铁板外面是地板砖伪装，根本看不出来。 林慕等人透过玻璃看清楚了地下室盖板关闭的过程，确认对方进入地下室后，立刻对大门进行了破拆。 手持电钻不到20秒就破坏掉大门的锁芯，破门而入。 可是面对地下室的盖板，众人束手无策！ “其他人先把地下车库方向堵住，这里交给我！” 林慕倒是根本不担心，他只担心地下车库联通地下室。 米元志和丁洋赶紧前往地下车库查看，林慕趁着支援的韩龙等人还没到，一拳砸下去。 第一拳把钢铁盖板上的瓷砖全部敲掉，同时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地下室内的罗琴和周茜。 “什么情况？外面是谁？”罗琴有些慌张地问周茜，她相信自己肯定没有被盯上。 “管它是谁，反正对方也打不开你的钢板门。” “也对，这个钢板门可以承受5吨的冲击力，而且有12层钢，就算是切割机都费劲。” 可下一秒，罗琴感觉到不对劲，一声声巨响从盖板方向传来，看样子盖板撑不了多久。 “怎么办？对方用上了机械。”罗琴感觉不妙。 “有没有其他出口？” “还有一个出口通往地下车库，不过这里面的东西来不及销毁了。”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撤离，盖板被林慕单手一劈两半，然后双手撕开进入地下室。 林慕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去，整个地下室内的景象让他有些吃惊。 正对着的一面墙壁上依次挂着四副画像，林慕认得其中一副是殷万山，另一幅是周茜的前夫，其他两副都不认识。 最重要的是四幅画像上都打上了红色的叉，看来是已经得手。 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各种凌乱的照片，一台电脑在长桌的一头已经点亮。 罗琴坐在电脑前，周茜则是站在她身后，两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杀过人就是不一样啊，临危不惧！” 林慕往前走的同时也防备着两人。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吗？” 周茜怒斥林慕的同时，右手寒光一闪，一把匕首脱手而出，直取林慕的咽喉。 第152章 对不起，我是警察! 匕首的速度很快，显然是经常练习，可惜这些在4点速度加点的林慕看来都是慢动作！ 林慕一个侧身躲开，右手在空中一捏，匕首被捏在手中。 “对不起，我是警察！” 林慕把匕首丢在地上，看向对他动手的周茜。 空手接匕首的操作让周茜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苦练多年的技术竟然被对手轻而易举地化解掉。 原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解决掉就可以撤离，没想到完全不是对手。 最让她绝望的是此人竟然是警察，那毫无疑问来的肯定不止一个人！ 林慕此刻看到两人额头上都开始掉落记忆碎片，不过他暂时不敢上前拾取，毕竟对方还是有点实力，万一来个暗器加毒药还真防不胜防。 罗琴冷哼一声，看向周茜：“让你别轻举妄动，你害死我了！” “当年可是你求我帮忙的，这个地下室也是你和我一起搞的，怎么着现在嫌我碍事了？ 我这辈子干掉了3个人，我够本了！” 周茜转头看向林慕：“我们单挑，如果我输了人由你处置。” 此时韩龙等人已经找到地下室入口，一次从楼梯上下来，林慕转头看了一眼，随后对周茜说：“大姐，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韩龙举起手枪对准周茜，很快周茜和罗琴两人被带走。 这一次的行动事先没有想到对方还有点实力，除了韩龙带着配枪，其他人都没有申请枪械。 随后地下室内被详细搜查，各种无人机被找到，毒鼠强也被找到，两把复合弩和几把匕首也被找到。 至于剩下的两幅照片的身份也被确认，一个是蓉城第十外国语学校的教导处主任，据说在3年前走在路上被汽车碾起的石子打中头部当场毙命。 另一个是周茜大学时期的男朋友，按照出警记录查到，注射毒品过量死亡。 林慕得到两人的身份立刻就清楚了，这两起案件又是一次交换杀人。 周茜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的死法和她的前夫是一模一样的，显然是罗琴的手笔。 教导处主任的死法看起来是周茜出手，能玩飞刀的人想必石子也一定很准。 电脑上有各种作案教程，还有他们制定的作案计划，也印证了林慕的猜想。 看来每次行动之前，两人都要在这里进行无数次模拟斟酌，在确定方案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再行动。 而且所有的作案工具都在这里，如果之前直接抓捕可能还真不好审出来。 审讯室内 周茜不停质问对面的韩龙： “我是杀人了。 难道在大学期间趁我回老家给奶奶奔丧期间出轨的人渣就不该杀？ 我前夫他自己挣不到钱，拿着我的钱去嫖娼就不该杀？ 我杀他们是给他们一个去阴曹地府赎罪的机会。” 这个理论让林慕都有些汗颜，她的话很滑稽，观察室内的众人却笑不出来，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失手，这些案件到现在都发现不了！ “那刘心慧的死你怎么说？”韩龙问道。 “只能怪她命不好，本来是要杀王元铭的，谁能想到是她帮忙挡了一刀。” “那你为什么要对王元铭动手？” “王元铭么，仗着我老公欠他钱就可以在我家里闹，给他脸了，他不死谁死。” 周茜的话说完，整个观察室的人都沉默了，之前林慕猜测对方动手的原因只是为了躲掉60万债务。 没曾想，周茜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想想也是，周茜做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怎么可能会为了老公的债务杀人。 罗琴的审讯就轻松多了，事无巨细地讲述了她和周茜的过往。 原来罗琴和周茜是大学同学，只是罗琴读研后走上了教师的道路，周茜则是直接选择了嫁人。 两人结婚后都不幸福，经常在一起吐槽自己的老公，直到他们都发现自己老公出轨。 刚开始他们都鼓励对方离婚，结果罗琴的老公因为离婚会影响仕途，周茜的老公则是拳脚相加，两人没有办法这才开始策划杀人。 为了策划杀人，罗琴从娘家拿钱买了这套别墅，并且把地下室改造成一个密室专门用来策划。 周茜因为热爱飞镖，专攻飞镖技艺，罗琴则是专攻人际交往，先让对方染上毒品，然后再用毒品过量注射，造成意外假象。 当然为了躲避侦查，制造不在场证明，两人约定交换杀人，至今已经成功进行了两次交换杀人。 最近周茜想对王元铭动手，罗琴没有帮对方，她想收手！ 周茜根本没有收手的想法，动用了她最拿手的无人机投毒，结果功亏一篑！ 现在不仅刘心慧案和锦华新城下毒案告破，而且还牵扯出3个之前被定义为意外的案件！ 林慕的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刘心慧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侦破锦华新城下毒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侦破3个未立案案件。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家伙，这是大丰收啊！ 林慕还在想是否使用正义值，曲平远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林慕，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来了！” 曲平远办公室 茶几上的的石头茶盘上已经放好了两个斟满的茶杯，林慕对广东人的茶道一点都不懂，总觉得他们的茶杯太小不够喝。 不过从这个架势上看，曲平远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曲队，是有什么事吗？” “先喝茶。” 曲平远示意林慕坐下。 林慕坐下后端起鸡蛋大的茶杯，一饮而尽。 “茶是要品的。” “对啊，我品了一杯。” 曲平远有些无奈，给林慕斟满的同时问他： “有没有想过去做一个更大挑战的地方？” “曲队莫不是想让我去支援云南禁毒行动？” 前几天内部有一场针对金三角贩毒的打击行动，各地都派出部分人员前去支援。 第153章 赴任 “那倒没有，支援行动我们区就叶今波带了2个人过去，还轮不到我们。” “没事，就算是去禁毒也义不容辞。” 曲平远起身站直，林慕见状也同样起身，两人对视敬礼。 “林慕，你的下一站是新都区刑侦大队重案中队队长，是否准备好？” 林慕先是一怔，随后回答： “准备好了！” 林慕知道现在的新都区重案中队有点难，只有5名队员，气势全无，30个老案加上1个没有破的新案压在他们头上。 而且他们2组的组长钱由峰都趁着这次的调岗去了档案管理。 在此之前他们每天加班到10点，已经半年多了。 这个摊子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烂，有那么一点点棘手。 “林慕，你去了之后第一步打算怎么做？” “第一步，那肯定是先让大家正常下班啊，身体最重要！” 原本还想嘱咐点什么的曲平远一脸无奈，憋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以后你就独当一面了，至于怎么做我教不了你，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这个陈局是一个只看结果的人。” “明白！” 林慕自然明白，过去之后必须做出成绩，既然你看成绩那就做出点成绩给你看！ “对了曲队，江队去哪里了？” “警务保障处，之后负责刑侦技术侦查方案搭建。” 林慕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有一个欢送宴，明天你就去新都上任。” “好！” ...... 欢送宴就是一个简单的自助鱼火锅，这一次重案中队全员到齐，包括重案2组。 欢送宴前半段都是以吃为主，吃得差不多了敬酒开始。 “林慕，我代表2组敬你！” “林慕，谢谢你让我们正常下班。” “林慕，记得回来看大家。” “林慕，听说新都那边有点苦，你多注意。” “林慕，加油。” “林慕，我刚从禁毒那边过来，你就走了，不地道啊，来干了这杯。” 林慕不喝酒，只能用豆奶代替，豆奶都已经喝饱了！ 自己一路走过来的一幕幕如在昨日，从今以后踏上一条艰难的路。 他清楚，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根本不会给自己一个特殊提拔的机会。 重案中队就是熬资历，如果不是新来的陈冬泉局长，就算是江建兴做得再差也能混到退休。 现在江建兴退位让贤，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脸上挂不住，再加上内部出现危机，人走得差不多了。 虽然看起来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过去做不出成绩迎接自己的结局和江建兴差不多。 “林慕，在想什么呢？”彭嵩问林慕。 “彭师父，没想什么。” “后面的工作别担心，干就完了。” “对，干就完了！” 两人相视一笑，林慕在温河区重案1组这段时间和彭嵩搭档，一直很默契。 “林慕，记得从绵州回来那次你问我，如果没做刑侦会做什么，我的回答是开一家蛋糕店，你说你可能是一个罪犯。 一晃时间过去这么久了。” “是啊。” ...... 第二天 新都公安局重案中队办公区，林慕和江建兴从办公室一起走出。 “各位，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江建兴的话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下面的人员各自弄自己的手上的事情，只有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 其中还有两个人嘀咕： “上次就听说让这个林慕过来支援，到这个节骨眼才请过来，我感觉也没啥大用。” “我倒是希望有点用，怕的就是从今天开始又不能正常下班了。” 江建兴无奈地看了一眼林慕，叹了口气说道：“各位，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们的队长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抬头，一股疑惑的眼光看向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原本在下面嘀咕的两人也打起精神，站起身听下文。 “以前我没有带好这个团队，对不起大家，以后...”江建兴语气停顿了一下，说：“以后将由林慕林队带领大家，大家欢迎。” 在场的人全部在震惊当中，稀稀拉拉地鼓着掌。 他们想不到江建兴会离开，更想不到一个22岁的毛头小子以后成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特别是1组的组长毛有斌，他已经41岁了，一直盯着重案中队队长的岗位，他自认为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林慕显然看出了此人的不友善，不过他根本不担心，没有降服不了的烈马，如果有那就是自己实力不够。 江建兴在此之前已经把手上的案件给林慕做过介绍，告别大家后他便离开了重案中队，前往市局上任科长， 林慕召集五个人进入资料室，他很想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林慕先从自己开始每个人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他了解了每个人的一些基本情况。 毛有斌是1组组长，范聪和杨络森是他以前的组员，丁然锋和楚松是以前2组的队友。 其中杨络森和楚松年纪小点，差不多28岁左右，其他都是30岁以上。 “在这里你们都是我的前辈，今天大家都畅所欲言，把你们遇到的困难和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管理模式都说说。 如果可以采纳的，我当场采纳，如果需要探讨的，我们现场探讨。 我不搞那些虚的，今天定下的规矩就是以后的规矩。” 林慕的话掷地有声，就连毛有斌都有些愣神，完全不像是一个22岁的年轻人说出来的。 刚开始5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说话。 楚松见其他人不发言，率先举手后说道： “林队，我们之前已经半年多没有休息了，每天加班到九十点，昨天前天没有加班，我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我知道现在区里面还有30个老案，还有1个新案，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以后每周至少给我们留出1天休假，或者少加2两天班。” 楚松说完，其他人疯狂点头，看向林慕等待他的回话。 杨络森害怕林慕拒绝，连忙举手说道： “林队，在你来之前我们重案中队还是有2个女生的，就是从加班开始两个人纷纷病倒，然后调岗了。 我其实就怕以后没人来我们重案中队，特别是女生，我和楚松都还是单身。” 说完，全场哄堂大笑，林慕深吸一口气苦涩摇头。 第154章 先把这个案子破了给大家打个样!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林慕看了一下其他三个人，问道。 “是的，如果能够有休息，以后你让我们干什么都行，绝不推辞！” 范聪连忙说，他感觉林慕正在衡量。 旁边的丁然锋也疯狂点头。 林慕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毛有斌，对方开口：“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慕大概清楚了他们的想法，只是想要一个单休，然后剩下的6天能有一天正常下班就满足了。 “你们就这点觉悟？” 林慕的话说出口，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愿望落空了，还没来得及失望，林慕的下一句话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上班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人民，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理想？ 在我看来都是，也都不是！ 说人民，你们自己也是人民，说国家，你们也是国家的一份子，说理想，难道为了理想就不用休息了？” 林慕战术停顿，然后右手高举，音量提高： “记住了，我林慕在一天，我们就不用加班！除非当天有非得加班的理由。 周末双休，一天都不能少，除非遇到新案必须去现场。 我们都是人，如果在工作时间内完成不了，说明是我们能力的问题，如果能力有问题就多练多学。 加班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慕的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年轻人竟然是这个理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00后整顿职场？ 良久后，反应过来的众人全体起立，开始鼓掌，这一刻他们总算找到了知音，感觉以前吃的苦都白吃了。 就连毛有斌都有些心惊，如果是他上去，他还是不敢让大家不加班。 只是他还是担心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万一哪天林慕没做出成绩被干掉了，那又恢复原状。 毛有斌犹豫了一下举手问林慕：“我们现在人手不够，要不要把之前离开的人叫回来几个？” “那些离开的人，既然离开了，我们就要尊重他们，同时也要尊重你们自己。 你们坚守在重案中队的岗位上，凭什么他们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这句话说出口，所有人还是认同的，林慕继续说：“至于人手问题，你们不用担心，等我们把破案率拉起来，自然有人想来。 到时候都给我参加调岗摸底大考，要什么人我们去选！” 林慕说出这句话，毛有斌也认同。 在此之前重案中队有2个关系户，能力很差，天天混日子，结果加班一来，立刻通过关系调走。 如果现在情况好转，一旦放开口子，这些人再回来可就难管理了。 只是他担心算上林慕才6个人的重案中队，可能立案新案都忙不过来，更别说老案了。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去个人把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案件材料拿过来，先把这个案子破了给大家打个样！” 林慕很清楚，必须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也让他们有点信心才行。 毛有斌主动前去把资料拿过来，满满一大箱，接下来几个人挨着给林慕介绍案情。 “死者冷若妍，23岁，蓉城大学在校研究生，尸体是在柳林路废弃的铁道口发现，死亡时间为9月10号教师节凌晨3点左右。” “死者尸体内发现2个人的精液，怀疑是2个人协同作案。” “死者全身12处刀伤，致命伤为颈部。” “死者体内检测出地西泮安眠药成分，还有大量酒精残留，怀疑是熟人作案。” “死者体内的精液dna已经分离出来，目前所有的怀疑对象都没有比对成功。” 林慕清楚了基本案情，问道：“有哪些怀疑对象？” “死者男友王明博，蓉城大学在校研究生，和死者刚吵过架，而且没有不在场证明。 死者继父郭今渊，和死者也有纠纷，郭今渊因为自己亲生小儿子和死者拳脚相加。 已经和死者有关系的同学都比对过，没有匹配的。 监控显示，她是在酒吧喝完酒出来进入公园的监控死角然后消失的，酒吧内和她接触过的人也排查过了，都排除嫌疑了。” 范聪把所有的情况全部说清楚了，林慕点了点头。 看着手中的照片和尸检报告，唯一令他想不通的是，报告上说得很清楚，死者体内安眠药的剂量很大，强奸过程中不会醒。 这种情况下还要杀人灭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方下药的时候死者看见了，或者本来就是仇杀！ 不过两个人都和她有仇，可能性不大！ 还有一个问题，尸检报告上说得很明确，体内精液量很足，而且没有发现润滑剂的迹象，可以说明没有使用安全套。 不使用安全套，是完全不给警察面子，现在的dna提取技术这么厉害，凶手的行为令人费解。 “毛有斌，你安排2个人对冷若妍近半年有关联的人梳理一遍，再安排2个人把案发现场的监控全部整理出来，下午我要用。 你和我去一趟现场。” 林慕还是要给毛有斌一些权利，毕竟这些人谁擅长什么他还是没有毛有斌了解得那么清楚。 很快杨络森和范聪开始整理监控，丁然锋和楚松开始整理人际关系。 毛有斌开车带着林慕前往柳林路铁道口。 按照毛有斌的介绍，这里原来是蓉城的一处炼钢厂，现在已经废弃很多年，平时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里。 按照他们的推演，死者应该是被认识的人灌酒，最后起了歹心开车把人带到这里强奸后杀人。 “如果是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她喂安眠药呢？” 林慕的疑问，毛有斌也无法回答，沉默良久后说：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可能是凶手怕对方激烈反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吧。” 林慕对毛有斌的话不做评论，一切看完现场再说。 不多时，铁道口到了，四周一片荒凉，距离这里最近的房屋都有一公里，想要找个人了解情况都没有。 “就是这里了，发现尸体的是旁边的一个过来捡废品的流浪汉，报案人是前面废品站的老板，这些人都对比了dna已经排除了。” 毛有斌来到废弃的铁路桥下面，指着地上说道。 第155章 流浪汉? 四周有残留的警戒线，林慕蹲在地上查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问了一嘴：“这个地方这么适合流浪汉过夜，怎么一个流浪汉都没见到过？” “当时把附近的流浪汉都走访过了，没有目击证人，而且听说这边出事，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流浪汉过来了。 而且这个年头流浪汉本来就不多，大热天的哪里都可以住。” 毛有斌说完，两人前往一里多远的废品收购站询问情况。 废品收购站旁边正好有个小卖部，林慕和毛有斌一人买了一碗泡面，一边吃一边和废品站老板聊天。 “哎，自从那个事情过后，我这生意差了一大截，流浪汉没有了，捡废品的也没有了。 你们早点把案子破了，我的生意或许会好点。” 废品站老板叫何有军，40多岁秃顶，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己的废品站。 废品站的废品从内到外都是，卷帘门都放不下来，屋内的墙角有一个电饭煲，旁边的凳子上还放了一个碗。 “老板，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这边有很多流浪汉？” “有好几个，他们每天捡瓶子和纸箱子过来卖钱，每天还是有点收入。 现在这边出事了，平时喜欢开车过来晒太阳的人也不来了，这些流浪汉没有瓶子捡，都跑去火车站那边要饭去了。” 老板何有军侃侃而谈，对于这一片的流浪汉，他可熟悉了。 正说着，一个瘦瘦的男人来到废品站，身上的衣服油得反光，至少有半年没洗的那种，见到林慕和毛有斌眼神有些躲闪，走路一瘸一拐。 “六子，你的饭给你放在里面凳子上了，吃完过来，警官有话问你。” 男人点头完，快步进入废品收购站的门。 “这小子怕生，你们别介意，之前毛警官见过，就是他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自从这个事情发生后，害怕你们以后找不到人，我就让这小子每天中午过来一趟，给他一碗饭吃。” 何有军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毕竟如果他离开废品站，丢东西都是其次，要是搞出一个火灾那就麻烦了。 六子吃完饭从屋内走出来，硬着头皮走到林慕和毛有斌面前。 “六子，你就从你发现尸体开始说吧，我们听着。” 六子说话没有章法，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林慕和毛有斌听起来都费劲。 在何有军的翻译下，总算理解了个大概。 六子是没有身份证的，腿脚有残疾，父母早年就遗弃他之后靠着流浪汉拉扯大，然后加入要饭大军。 六子一大早想要穿过桥洞过去找一找瓶子，结果就发现了尸体，赶紧过来找何有军，何有军前去查看之后立刻报警。 事情很简单，六子硬是说了半个小时，一会讲他们流浪汉有个大哥，一会讲他们捡瓶子有时间和地盘。 林慕没有从六子身上看到记忆碎片掉落，说明这个案子和他没有关系。 之前的调查主要是放在死者冷若妍的关系网上，并没有在流浪汉方向上做深入的调查，现在想要获得更多线索，必须得找到六子口中的大哥。 “六子，今天就不去捡瓶子了，陪我们去找你大哥，这里是100块钱。” 林慕从口袋中掏出100块，递给六子，后者接过钱连忙道谢。 带上六子，按照对方的指引，开车穿过几条巷子在河边公园的桥洞下找到了对方所说的大哥。 大哥蜷缩在桥洞底下的破烂凉席上，大中午的也不出来，在背对众人的方向，手中拿着一个老掉牙的智能手机刷着短视频。 “大哥，快出来，警官找你。” “六啊，你啥时候学会骗人了？” “我没骗你。”说着六子从口袋里摸出刚才林慕给的100块钱递给大哥。 后者接过钱一转身看到林慕和毛有斌，一个激灵赶紧起身向两人作揖： “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我这......” 叫大哥的男人捏着那100块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滴落，腿如筛糠。 “别慌，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问....问.....” 男人一紧张，手机掉在地上，摔在前面的草地上，六子眼疾手快帮对方捡起来，再次递到男人手上。 林慕也没管对方紧张不紧张，直接发问：“9月10号前后，有哪些流浪汉在铁道口那边？” “我们的人都不住那边，以前住那边的2个外地人最近也跑火车站那边去了。” 两个外地人！ 一条 这条信息让林慕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边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火车站。 火车站距离这边有4公里，这些流浪汉懒得要死，让他们跑四公里远去适应一个新环境很难。 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李刚。” “李刚，你跟我们走，把那两个外地人找到，我给你200块。” “好！好！好！” 李刚连忙道谢，随后和六子一起上车。 ...... 市公安局，陈冬泉办公室，江建兴敲门进入，把手机递到陈冬泉面前。 “老江，出什么事了？” “陈局，这是新都区那边的最新情况，你看看。” 陈冬泉拿起手机，扶了一下眼镜，仔细翻看聊天记录，一边看一边发笑。 “就为这事？” “这事还不大？直接双休，还不加班，新都区30个老案，1个新案，案子恐怕会越积越多。 最重要的是之前离开的人想回去他都不要，非要等下次调岗摸底大考。 现在他们就5个队员，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江建兴是真的急了，和他聊天的正是听到重案中队不加班后想回去的2个关系户中的1个。 “老江，你来了市局就做好你的工作，新都区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去处理的。” “那行，我真的是担心他们的任务，不为别的。” 江建兴离开后，陈冬泉端起茶杯，微微一笑： “这个林慕，有点意思，我就看看你5个人能不能把工作干好。” 他已经打算好，林慕想怎么搞他都不管，说不定还真的让他把事情干成了。 第156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与此同时，林慕晋升的消息传到了新安街道派出所，张昊和陆明磊在办公室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张，林慕这小子太争气了，这个晋升速度真是坐火箭一样。” “新都区那个火坑，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顶得住。” “我对他有信心，能那么快搞2个一等功的人，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能把当时的市公安局局长拉下马，那些案子还不是小儿科。” 陆明磊对林慕是真的有信心，林慕破获的案子他都在关注。 两人闲聊之际，刘正义进入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张昊：“张所，林慕是真的去新都区当重案中队队长了？” “是的，已经开展工作了，任命应该今天就会下来，明天大家都知道了。” 刘正义脸上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他想过林慕有一天会做到队长，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老刘，现在新都区被江队搞得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林慕过去是收拾烂摊子的。 而且我们听说林慕过去之后把加班全部取消，之前走的人一个都不要，说是等下一次调岗摸底大考。” 陆明磊叹了口气，把新都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刘正义。 刘正义内心的刑侦梦想又开始发芽了，之前的调岗摸底大考他还没有多少感觉，现在他已经在心里筹划，今天晚上就要和老婆商量。 毕竟到了这个年纪，任何重大的决定都要和家人商量，他现在是这个家的支柱。 他决定等这个事情有眉目了，再联系林慕。 ...... 林慕和毛有斌带着李刚和六子在偌大的火车站四处转悠，刘刚不停地和各种流浪汉交流，他们之间仿佛又某种特殊的交流方式。 “林警官，有消息了，那两个人在前面的工地上打小工，说是筹钱回老家，听说为了找到工作，他们托了很多关系，前两天才找到。” 李刚收到其他流浪汉的消息，赶紧到林慕这边来报告。 像这种没带身份证的流浪汉，想要找一份工作确实很困难。 什么情况？ 流浪汉还去打工，这个情况太不寻常了。 这些流浪汉的懒是深入骨髓的，他们就是在一个离开老家的地方去窝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更不可能回老家了！ 林慕几人赶紧前往工地，在确认地方没有问题后，给了李刚200块现金。 听说有警察到访，工头连滚带爬地前来查看情况，上来就给林慕塞烟。 “我不抽烟，收起来，我们不是来检查的。” 林慕出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后问道：“你们工地有2个新来的外地小工，是不是？” “没有的是，我们都是合法合规的，你放心看。” 工头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人递眼色，显然是让他们去解决。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林慕的眼睛，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拍了拍工头的肩膀，凑近对方的耳朵说道： “你要相信警察的话，我是刑警，调查的是命案，你如果把那 2个人放走了，你们整个工程恐怕都要停工。 如果你配合，其他事情我们也不会管。” 工地上用工问题说破大天去，最多也是一个民事问题，工头连连点头道：“你们等我3分钟！” 说完赶紧去追之前过去的手下，不到3分钟，两名消瘦的男子被几个工人押送到林慕和毛有斌面前。 两人身上的衣服破洞很多，不过看起来已经洗过，不像是流浪汉那么邋遢，头发也剪掉了。 工地上水泥的刺鼻气味掩盖了对方身上的臭味。 “名字！” “曹又勤。” “黎光。” “哪里人？” 曹又勤本来已经张开的嘴又顿住了，林慕从两人头上看到掉落的绿色记忆碎片。 为什么不是红色？ “带走！” 林慕拿出手铐给曹又勤拷上，同时把记忆碎片拾取，毛有斌没有问为什么赶紧把黎光也拷上。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遮阳帽的男子，在黑夜中掀开脚蹬三轮车车斗上的篷布，从里面拖出一名女子丢在大桥下，随后开着三轮车离开，全程没有开灯。 林慕很清楚女子正是冷若妍。 曹又勤看清楚了全过程，一脚蹬醒还在睡觉的黎光：“走过去看看。” “看什么？”黎光一脸不耐烦，准备继续入睡。 曹又勤凑到对方耳朵旁边说：“女人。” “哪里？哪里？” 黎光一个激灵，顺着曹又勤的目光看去，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子躺在前方不远处，裙子翻起露出底裤在若有若无的星光下让他吞了一口口水。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见过女人，恶狗扑食地冲过去。 “还有气，没事。” 曹又勤用手在冷若妍的鼻子前确认后，摩拳擦掌开始动手，画面戛然而止。 回到现实，曹又勤和黎光两人都在跪地喊冤： “我们没犯什么事啊，警官抓我们干什么？” “警察欺负人了，你们不管管？” “你们抓错人了，我们真的冤枉啊。” 特别是曹又勤，用自己的额头使劲撞击手铐，看得旁边的建筑工人有些不解地看向林慕。 “让其他人都散了，我们不会平白无故抓人，你们就别掺和了。” 林慕对工头说道。 “散了，都散了，回去上班！” 工头向林慕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后把工人驱散。 他清楚，如果是命案，林慕完全可以安排人把工地围起来，然后挨个挨个确认，所有机械全部暂停作业。 像那种水泥罐车如果装满混凝土给直接掐灭，里面的混凝土凝结后一个罐子就报废了。 “带走！” 林慕根本不理会两个人的喊冤，在他这里就没有冤假错案！ 不过现在他可以确认曹又勤和黎光确实参与了强奸，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两人并不是凶手。 凶手极有可能是把冷若妍带到铁道口的那个男人！ 先把人带到这里，让流浪汉强奸，然后再动手杀人，好一招混淆视听！ 现在警方都按照强奸杀人案来处置，谁能想到强奸和杀人根本不是一拨人。 第157章 漫咖啡店 回到重案中队，林慕立刻通知法医前来对两人进行dna取样，并没有立刻安排审讯。 憋了一路的毛有斌问林慕：“林队，你觉得他们两个人是杀人凶手？” “应该不是。” “抓他们做dna检测干嘛？” “他们应该是强奸冷若妍的人。” 毛有斌听完这句话，脑子飞速运转，良久后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凶手，强奸是强奸？” 林慕点了点头，带着笑容前往资料室，回来之前已经收到消息，死者冷若妍半年内相关的人际关系网已经梳理完成，事发地周围的监控也梳理完毕。 毛有斌对林慕的能力有了一些认识，他也明白之前所有人都忽略了这种可能。 如果dna检测真的对得上，那案件距离破获就不远了！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是两个人配合把死者灌醉，然后服用安眠药，最后强奸杀人。 可要满足这些条件范围越来越小，而且都集中在死者的熟人当中。 来到资料室，林慕首先关注的是事发地周围的监控，他想尽快定位到那个三轮车的动向。 半个小时后，林慕总算在画面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色口罩和遮阳帽的男子和他的脚蹬三轮车。 “定位这个人，所有的行踪我都要知道，现在就出去把能找到的监控全部找到。 此人身高176左右，体重140斤左右，发型平头。” 林慕其实可以自己用手持终端机先调取天眼，大概可以确定对方的轨迹。 不过现在他想让整个重案中队的人有参与感，如果自己把案子一下破了，这些人还是没有信心。 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信心！ “毛有斌，你带2个人去冷若妍的学校，把这个戴口罩和遮阳帽的男人照片和视频带上，最好能确认对方身份！ 我就在区里等dna结果，有任何线索及时报告给我。” “是！” 毛有斌带上丁然锋和楚松即刻出发，这种有的放矢的走访确实比之前无头苍蝇乱撞强太多了。 范聪和杨络森留下来和林慕研究起死者冷若妍的人际关系。 “现在基本确定，铁道口强奸杀人案可以看成铁道口强奸案和杀人案两个案子。 强奸嫌疑人已经抓获，杀人案的凶手大概率是视频中这个人，你们现在的任务是把关系网中的所有人和视频中的男子对比。 把身形差不多的人全部找出来，及时提供给毛有斌他们。” 两人看到案件破获的曙光，立刻开始行动，1个小时后，筛选出3个人： 冷若妍的同班同学上官逾、闺蜜的男朋友李丁以及楼下小卖店的老板。 毛有斌等人收到这个消息，首先找到上官逾，在确认了对方9月9号到9月10号这两天并没有离开宿舍，都有监控视频为证，排除了对方的作案嫌疑。 至于小卖店的老板更不可能，他是校长的侄子，就住在学校教职工宿舍，性格内向，期间根本没出过校门。 只有他闺蜜的男朋友李丁是校外人员，暂时没有走访，毛有斌把调查结果报告给林慕。 “毛有斌，你们在学校继续走访，李丁交给我。” 林慕挂断电话后回到办公室，拿出背包内的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 现在有自己的办公室，使用手持终端机也方便了很多！ 不多时，李丁的信息出现在眼前： 李丁，27岁，咖啡店老板，名下有1套房产1辆宝马轿车，确实和死者有过交集。 对方的咖啡店距离区公安局就2公里，而且李丁此刻就在店内，林慕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就上路了。 漫咖啡店所处的地方是河边独立木屋建筑，这个地方人来人往，店内却非常冷清。 林慕停下车，没有看到咖啡店内一个顾客，门口的几处桌子和遮阳伞东倒西歪，显然不正常。 就在此时，店内传来女生的哭闹声，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林慕拿出背包中的手持终端机，再次确认李丁手机定位确实在前方店内，这才推开门走进店内。 “李丁，你今天不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说话的女子正是冷若妍的闺蜜柳晗萱，林慕在资料上看过，她手上还拿着一个玻璃杯。 如果不是林慕进门，估计下一秒就会砸在地上。 李丁见到林慕进来，而且穿着警服，如同见到曙光一样，两眼放光。 “你好！我是重案中队林慕，找你们两人了解一点情况。” 林慕出示人民警察证后，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 “让警官见笑了，想要喝点什么？” 李丁示意林慕坐在吧台旁边，想要给林慕整一杯咖啡。 “不用了，问你们几个问题就走，你们两个谁先来？” 李丁和柳晗萱对视一眼，随后在吧台内的凳子上坐下：“我先来吧。” “最后一次见冷若妍是什么时候？” “他出事前几天，就在我这个店里面，过来和我诉苦。” “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都是说她男朋友王明博的各种不是，好像两人吵了一架，听说是王明博要分手，具体原因你问柳晗萱。” 一旁的柳晗萱这会怒火已经消散，手中的玻璃杯已经放下。 “说说吧，什么情况？” 柳晗萱瞪了一眼旁边的李丁，这才开口： “冷若妍的男朋友要去国外交流学校，她不能同意，然后两个人就要分手。 她分手就分手嘛，还要来招惹我男人，死了活该。” 我去！ 我这两人怎么搞得这里支离破碎，满地的玻璃渣子，搞了半天事情出在这个地方。 “你们两个人就为这个差点打起来？” “冷若妍招惹他，现在人死了我就不说什么，李丁这个杀千刀的，还要给她搞一个线上悼念活动。” 柳晗萱一只手撑着吧台，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加上她那170的大个子，一看就是健身房达人。 李丁虽然身高体态和视频中男子相似，但是额头上并没有掉下红色记忆碎片。 再加上对方的头发确实比视频中的男子要长不少，头发剪短容易，这么短时间内长不了这么长，再加上她头上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肯定不是他。 第158章 林队，什么情况?您怎么亲自来抓小偷了 冷若妍的男朋友王明博，身高只有165，体型也偏胖，肯定不是！ “冷若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私自利，绿茶，见不得别人好，喝酒抽烟样样来，不是什么好人。” 柳晗萱的话语中多少带着一点个人情绪。 林慕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怎么个自私自利？” 柳晗萱的话匣子一打开，完全停不住，旁边的李丁听得一愣一愣的。 从小学为了拿三好学生，打别人小报告开始说起，最后说到保研的时候引起了林慕的注意。 原来冷若妍大三时候的学习根本就无法考上蓉城大学本校研究生，于是她就开始动歪脑筋。 她先在学校表白墙上晒自己准备考研的辛苦，然后想要一个志同道合的男生一起学习，一起排解压力，而且字里行间暗示可以肢体接触。 然后一天之内就收到上百个加微信的，然后她经过筛选，选中一个目标开始和对方拉近关系。 之后她选了一个时机在监控看得到的地方和对方聊天，在不断的暗示之下，男生动手动脚，最后故意把事情闹大。 学校为了把事情压下去，也考虑到她的情况，就给她安排了保研。 而那个男生都没有毕业就辍学，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慕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生有重大作案嫌疑，虽然已经过去3年多！ 柳晗萱也不清楚男生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对方长相，一切都是从冷若妍的只言片语中总结出来的。 一旁的李丁直到林慕离开都还在震惊当中无法自拔，之前他确实动过和柳晗萱分手，然后和冷若妍在一起的心思。 林慕刚出门，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 好家伙！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偷自行车，还是警察的自行车。 林慕先打电话给毛有斌，把之前涉及到保研的情况告知对方，让他们尽快查一下当年的情况。 接着林慕从背包中拿出手持终端机，立刻调取四周的监控，很快锁定了小偷的身份。 通过对方身份再次锁定对方的手机，打开实时定位，对方就在距离1公里的二手交易市场。 林慕清楚，二手交易市场什么都敢收，这小子是准备马上换成钱。 可惜现在就算换成钱，照样抓起来！ 1公里的路，林慕3分钟不到就到达现场，一个起步接一个减速就到位。 此时的小偷正在和二手商家讨价还价，林慕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 小偷一个转身，手铐已经把他的一只手拷上，旁边的老板脸色大变。 小偷此刻的脸都绿了，他没想到现在警察的出警速度这么快，从他偷车到现在还不到10分钟。 在两人还在惊愕之际，林慕拿出手机拨打了汽车站派出所王高的电话： “李所，二手市场这边有个小偷，你派个人过来带走，地址马上发给你。” 小偷一听林慕竟然打电话给派出所，有些怀疑他的身份，质问道：“你穿警服，随身带手铐，现在还要打电话给汽车站派出所王高，你是不是没有执法权。 我知道了，你是协警，这里有监控，等我进去了我就投诉，你这是违法。” 小偷对汽车站派出所太熟悉不过了，进出派出所跟家常便饭一样，现在总算被他抓住漏洞。 林慕摇头苦笑，根本不搭理对方，小偷更嚣张了： “说，你叫什么名字，出示一下你的警官证。” “是不是害怕了，我可是学过法律的，只有民警才有执法权，协警和辅警是没有的。” “汽车站派出所的协警吧，你不说也没关系，这里有监控，我到时候告到公安局督察大队，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么年轻，一看就是协警。” 小偷的嚣张行为，引起了旁边众人的围观，对于这些林慕不想解释，现在只想等王高派人过来把小偷带走就行。 不多时，王高驱车来到现场，挤进人群，他对林慕上任的事情早有耳闻，再加上林慕两个一等功的实际，早就看过林慕的照片，上去询问： “林队，什么情况？您怎么亲自来抓小偷了。” 王高的话让骂了林慕半天的小偷气势一下跌到谷底，旁边的围观群众好多人笑出声。 “我也不想啊，这小子把我的自行车偷了。” 王高憋住没笑，从林慕手中接过手铐，把小偷往前一拉：“你小子，上次出来给你找的工地小工，你不好好上班，现在还偷到林队头上了。” 小偷虽然不知道林队是什么职务，但是他看到王高对林慕的态度，很显然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 之前还对林慕极尽嘲讽，现在看来完全是个笑话！ 林慕抓起自行车，和王高告别离开现场，人群散去。 王高则是继续在现场调取监控，确定盗窃价值。 当从老板口中得知林慕的自行车价值1万多的时候，小偷的脸色铁青。 偷窃物品的价值是量刑的标准，重点他是累犯，已经坐过牢，这一次提到铁板不说，已经算是数额较大，而且有前科，不出意外的话一到两年跑不掉了。 从此之后，关于小偷偷到重案队长的故事从此在二手市场开始流传。 ...... 蓉城大学 毛有斌几人此刻正在校长办公室等校长白继泽，到现在已经快2个小时了。 林慕赶到的时候，校长还没到，一打电话就是快了快了。 “林队，我们感觉校长躲着我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是见不到了。 关于你之前说的保研的事情，当时经手的人几个人，只有校长白继泽，其他几个人都已经调走。” 毛有斌把基本情况报告给林慕。 “有没有和冷若妍同期保研，或者考上本校研究生的知情人？” “所有的知情人都不在学校，要么实习，要么回老家了。” 林慕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学校故意把丑闻往下盖，生怕被揭开。 但是现在案子调查到这个份上了，就由不得你了！ 林慕让毛有斌拨通白继泽的电话，接通后拿过来对对方说道： “白校长，如果20分钟我没在你办公室见到你，我们会联合各单位马上启动对蓉城大学所有涉及资金的项目全面审查。” 说完林慕挂断电话。 第159章 确认身份 “这样真的行吗？万一白校长是一个清廉的校长呢？” 丁然锋提出疑问道。 “白校长清廉，你就能保证整个学校所有人都清廉？ 只要查出问题，他校长肯定收到影响，而且学校各种科研项目拨款都收到影响，这个后果他承担不了。” 林慕对学校里面的道道清楚得很，只要查多多少少都有问题。 只要有问题，各种项目都要纳入整改，一整改就是半年以上，很多学科等不了半年。 就算等得了，这半年的停滞就相当于学科体系整体半年喝西北风，这个后果白校长可承担不了。 果然，不到10分钟，白继泽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口。 “林队，让你们久等了。都别站着了，坐，坐。” 白继泽示意众人坐下，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箱小瓶矿泉水递给众人，态度陈恳。 毛有斌三人互相对视，这一刻他们对林慕算是完全服气了！ “白校长，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长话短说，把冷若妍当年保研的情况说一下吧。” 白继泽点了点头，开始讲述： “这个事情，我们也只调查了个大概，冷若妍和那个男生在表白墙上认识的，两个人还没有确认关系，那个男生就动手动脚。 事情也不是很大，问题就出在两个人都不退让，冷若妍坚持要报警，最后被辅导员劝下来。 当天晚上，冷若妍在网上写小作文，已经在小范围开始传播，只是她没有指名道姓，好在辅导员及时发现。 我们几个主要领导连夜给冷若妍做工作，这才把事情按下去，给了她一个保研的名额。” 对方还要继续说，林慕打断了道：“那个男生的信息提供一下，我们现在马上要。” “行，你们等一下。” 白继泽起身前往办公桌，打开电脑，在文件夹中找到当年的记录，打印了一份学籍信息递给林慕。 苗耀洲，2001年生人，2019年入学，高考成绩681分。 林慕就看了前面的基本情况，681分无论在哪里都算得上天之骄子，可惜被冷若妍害得大三辍学，这个仇确实有点深。 再看他的身高176.5，确实和视频中差不多，看来这个苗耀洲有重大重案嫌疑。 就在此时，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确认曹又勤和黎光的dna和死者体内的精液dna匹配。 在dna检测中最难的一部是死者体内dna提取和分离，而这些工作在此之前已经完成。 在不排队的情况下比对只需要3到4个小时。 在林慕的安排下，杨络森带着范聪立刻对两人进行了提审，在证据面前两人把所有情况全部交代。 原来，在两人对昏迷的冷若妍实施强奸后，立刻逃离了现场，第二天就听说对方死在桥下，血液到处都是。 害怕牵连到自己的两人开始想办法回河南老家，可惜没有带身份证，身上也没有钱，想买张票都不行。 在火车站附近逗留了半个月，打听到可以坐私家车，不过车费要好几百，没有钱。 为了搞钱，两个人去找打工的地方，可惜都因为没有身份证没人要。 就在前两天，托关系才找到工地小工的工作，才上班第两天就被林慕抓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身份证，两个人的解释是当年出来打工，没钱了就去撸网贷，每个人撸了30来万，挥霍完后被追债逼急了就把身份证一丢，开始流浪。 林慕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听完杨络森的汇报唏嘘不已。 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有的身份证真是太重要了，有的时候不觉得，当你失去身份的时候就连打工都没人要。 没有人愿意招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说不定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至于对苗耀洲的调查和抓捕，林慕根本不急，时间已经5点多，下班最重要。 “林队，今天晚上就开始查苗耀洲的动向，连夜抓捕最好。” “不用，该下班下班。” 林慕拿出手机查看新都区公安局官网上的警情通报，上面关于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通报标注了采集到两名嫌疑人精斑。 计上心头！ “毛有斌，赶紧发布新的警情通报，就写已经抓获两名嫌疑人，dna初步比对成功，案件在进一步调查中。” 公安局的警情通报从来都是案件在进一步调查中，广大人民群众从警情通报中看到这个消息绝对都会认为案件告破。 果不其然，回到公安局，毛有斌第一时间按照林慕的要求发布了警情通报。 不到10分钟，关于铁道口强奸杀人案告破的消息登录蓉城各大头条。 刚刚准备下班的陈冬泉，看着上手的新闻，脸上露出笑容，这才上任1天，案子就破了，这个林慕确实有点东西！ 陈冬泉打开案件系统，从他来蓉城就任到现在，整个蓉城的老案减少了20多件，距离他想要的效果还差一点，现在就看林慕的了。 就在此时，江建兴敲响了陈冬泉办公室的门。 “进！” 江建兴进门后问道：“陈局，你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你是不服气？” 江建兴讪笑道： “那倒没有，林慕的能力确实强，这个我服。 这个案子我听说了，那两个嫌疑人就是流浪汉，我的意思是搞一个专项行动，把蓉城所有流浪汉的dna做一个收集。 以前是技术限制，费用很高，公安局没有这个实力。 现在不一样了，这个成本不高了。 我的意思是这也是技术侦查的一个必要点，到时候也可以用来测试技术矩阵的实用性。” 陈冬泉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起身和江建兴互相敬礼，这是他们表达欣赏的特有方式。 “老江，我没有看错你，拿得起放得下，现在工作也有条不紊。 这个意见很好，你来牵头弄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尽快提交过来。 记住了，方案要考虑到实际执行层面，同时要考虑价格方面不能太高，是在预算之内。 去吧！” “陈局，你放心，三天之内方案绝对放在你的桌上。” 江建兴说完，离开办公室。 与此同时，苗耀洲在出租屋内一边吃泡面一边看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新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160章 两口子大闹派出所 苗耀洲杀完人后，的内心一直不安，在一个月的煎熬后，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下。 在此之前他已经把自己的三轮车丢在河沟里，全身的衣服全部烧掉，杀人用的刀他倒是保留了下来，这是他的杰作，是他复仇的见证。 而且担心被抓，他已经1个月没有出门了，外卖也不敢点，每天吃泡面。 确实受不了了，就去楼下巷子内吃一碗牛肉面。 他的手机卡是让朋友帮忙实名，自己的实名卡早就被他丢在河里了。 现在他总算可以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当天晚上，苗耀洲带着身上仅有的5000多块现金先去理发店好好理了一个发，然后前往洗浴中心，准备奢侈一把。 恰好潇洒完回家参加父母安排的去相亲，再从父母那边拿点钱就出去找工作。 ...... 林慕回到公安局，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行李从办公室拖到宿舍。 对！ 林慕还是打算住宿舍，不为别的，住宿舍主打一个舒服还不花钱，最重要的是每天睡醒后去食堂很近。 吃完饭回到宿舍忙到7点半才搞完，躺在床上感觉5点过吃的晚饭白吃了。 一边泡泡面一边打开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苗耀洲的基本信息，查找对方名下的手机号，全部关机或者停机。 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 不过也没有在网上查到苗耀洲身份证名下微信和支付宝最近的交易记录。 最近的交易记录是9月12号，对方把所有的钱全部提现，然后从柜员机全部取出。 好家伙，这是准备脱离电子设备的节奏啊！ 林慕算了一下，对方手上总共8000多现金，在蓉城找个地方窝个几个月不成问题。 现在就只能看对方会不会看到新闻然后放松警惕，只要他敢出来刷身份证，那找到对方就简单多了。 ...... 第二天周五 手持终端机一夜未关机，林慕一边洗漱一边查看，上面多了20多条苗耀洲的刷身份证记录。 而且地点都在汽车站派出所！ 林慕赶紧拿起电话拨打所长王高的电话： “王所，你好，你们所昨天晚上是不是抓了一个叫苗耀洲的人？” 王高接到电话后有些纳闷，他心里纳闷这个林慕难道是想帮对方说情？ “是有这么个人，嫖娼被抓，林队有什么事吗？” “先不着急拘留，把人稳住，他是命案嫌疑人。” 王高一听这话，赶紧打电话给值班民警，得知对方的父母马上赶到派出所。 顾不得洗漱吃早饭，王高套上衣服，下楼开车赶往派出所，他怕去得晚了苗耀洲已经被送去拘留了。 一般情况，交完罚款就会安排拘留，认错态度好的一般拘留5天，那种认错态度没有，也没有交罚款一般就10天。 王高刚到派出所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吵大闹，停好车走进去一听吵闹的正是苗耀洲的父母。 “我儿子嫖娼，说出去谁信？他可是985、211大学生，怎么可能去嫖娼？” “你们抓错人了，我们要复议，我们要看你们的整个执法过程。” “你们这些吃皇粮的，根本就不是人。” “今天你们不把我儿子放了，我就死在你们派出所。” 两口子一边拍桌子一边指着值班民警骂，时不时还威胁。 值班民警抬头看到王高进门，连忙朝他眨眼睛，寻求帮助。 王高连忙微微摇头，然后指了指手机，刚才他给对方发了信息，让对方想办法稳住两人，尽量拖时间。 王高则是趁着两口子不注意溜到2楼办公室，给林慕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对方。 刚挂完电话，王高就听到楼下的吵闹声停了，换上便装下楼查看情况。 两口子说话的声音软下来了，女人从包里拿出5000块钱放在桌上说： “这5000块钱是我们给儿子准备的罚款，你们赶紧给他安排5天拘留，下周五他有一个很重要的相亲，不能耽误了。” 男人也开始求情：“刚才是我们态度不好，警察同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跟我儿子相亲的女娃条件很好。” 值班民警不敢擅自做主，拿起手机给王高发来信息，询问怎么处理？ 在得到王高的回复后，值班民警认真说道： “刚才请示了领导，这个罚款如果你们要交我这边给你办手续，至于拘留肯定是10天跑不了的。 至于你们说的相亲，只能你们自己重新安排时间了，毕竟看守所相亲可能不太方便。” 听完这句话，两口子刚刚卸下去的火，腾地一下又冒起来了，指着值班民警的鼻子怒斥： “给你脸了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要以为我们两个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就在此时，林慕带着毛有斌等人走进派出所大厅。 正在吵闹的两口子被几人的气势震慑，暂时停止了吵闹。 王高从楼梯间下来迎接林慕等人。 “林队，这边请！” 林慕等人刚进入办案区，两口子反应过来穿便装的人是所长，便要冲进办案区，被其他派出所其他民警拦住并警告。 如果真要冲击办案区，那等待他们的也是拘留。 办案区内，王高开始介绍情况。 “这批人是凌晨4点过抓的，女的关在1号房间，男的关在前面2号房间。” 林慕走过1号房间，看见里面有10多个穿着暴露的女子，看成色不是那种低档场所。 苗耀洲这小子就那点钱，难道是去吃霸王餐？ 2号房间门口，王高示意林慕等人在外等候，他进入房间单独把苗耀洲喊出来。 苗耀洲刚出来，林慕就看见对方额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赶紧上前假装扶门握在手心。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苗耀洲从三轮车上下来，从身后的车斗拿出手套和脚套，穿戴完成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刀，一步一步在黑暗中朝着桥底走去。 桥底躺在地上的冷若妍依然处于沉睡状态，身上的连衣裙已经被撕成碎片，内裤丢在一边，星光下大腿上的淤青若隐若现。 苗耀洲口罩下的脸微微一动，眉眼露出邪魅的笑意，慢慢蹲下，一刀一刀插在冷若妍的身上。 第161章 还有王法吗? 感受到疼痛的冷若妍，眉头一皱，随后挣扎着睁开眼睛，苗耀洲情急之下一刀扎在对方胸口，结束了冷若妍的生命。 画面戛然而止。 苗耀洲被毛有斌带着走出办案区，还在和值班民警拉扯的两口子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你们要干嘛？我们罚款都还没交，你们就要把人带去拘留。” “还有王法吗？” 两口子一唱一和。 苗耀洲也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么多人被抓，为什么单独把自己带走？ 林慕从后面走过来，伸出手挡在两口子面前，原本想扒开追出去的两人，完全扒不动。 他们感觉眼前的这个手臂犹如精钢铁壁一般，无法撼动。 待到苗耀洲被带出派出所后，林慕这才放开手对两口子说道：“你儿子现在是刑事犯罪嫌疑人，请你们回家等候消息。” “刑事犯罪？你别吓唬我，我可是在社区学过法律的。” 女人说话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我叫林慕，是区重案中队的，苗耀洲在案件侦办完毕，检察院那边批捕的时候会给你们逮捕通知书。” 林慕说完转身离开。 两口子如坠冰窟，原本以为儿子只是嫖娼，还想着闹一闹能不能法外开恩。 后面没办法，退而求其次，争取五天拘留，希望能赶上相亲。 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刑事犯罪，提到检察院，就在上个月社区法律宣讲上学到的知识派上用场了。 他们已经忘了问林慕，自己儿子究竟犯了什么罪。 ..... 审讯室内 林慕负责主审，旁边楚松负责记录。 苗耀洲双眉紧蹙，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内心祈祷警察抓自己不是因为杀人。 “苗耀洲，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来问？”林慕先抛出这句话试探对方。 “我没什么交代的，我虽然嫖娼，但是你们这么大阵仗干嘛？”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冷若妍、铁道口、大桥、三轮车、鞋套、手套你要什么提示，我都给你。” 林慕的话说完，苗耀洲没忍住咳嗽一声，内心的恐惧开始翻涌，他自认所做的事情天衣无缝，除了那些乞丐没人看到过自己。 而且他回来杀人的时候，确认过没有一个人看见！ 难道那附近有摄像头？ 不会！ 如果有摄像头，那前面一个月警察干嘛去了？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至于冷若妍，我听说她已经死了，你们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凶手吧。” 苗耀洲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 “苗耀洲，我佩服你，一个复仇你可以做3年的准备，事无巨细，自以为天衣无缝。 同时我又相当鄙视你，成年人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认，不敢为自己做的事情的承担后果。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现在的刑侦技术发展到哪个地步。” 林慕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 苗耀洲仔细思索林慕的话，开始怀疑林慕很可能知道一切，而且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就像看自己表演一样。 “你们说什么我真的不清楚。”苗耀洲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其实你不认也没关系，我们有目击证人，也有完整的证据链。 包括你的犯罪动机，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如果不是你隐藏行踪，早就该进来了。 我要是你，我早就说了，大家都省事。” 林慕进一步试探对方的心理防线。 苗耀洲咬了咬牙，内心还在挣扎。 林慕马上补充道： “你和冷若妍在表白墙上认识，你以为是巧合吗？ 不是的！ 当时冷若妍在表白墙上发出消息后，总共收到了100多条好友信息，为什么选择你，而不是别人？ 冷若妍心里很清楚，只有你这种人最好掌握，心里懦弱，出事了只敢躲，给她更多的发挥空间，把事情闹大，你又不敢把她怎么样。 懂了吗？” 林慕的话直击苗耀洲的内心。 这一刻，苗耀洲那股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愤怒，瞬间喷涌而出，全身止不住战栗，颈部青筋暴起。 “我不是心里懦弱，我当时是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想到和我聊得那么好的女生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我就想让她给我一个交代，没想到等来的是我被劝退，等来的是她被保研。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被骗了！ 我不甘心，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苗耀洲此刻没有了任何顾忌，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这些话说出来就轻松了，如果这些年有人愿意真正听我说这些，或许我就原谅她，也放过我自己了。 可是没有，没有人愿意听我这个loser的话，没有人！ 我父母只会埋怨我，埋怨我好好的书不读了，坚持一年就拿到毕业证了。 我那些亲戚只会在背后奚落我，奚落我一个985、211大学生，当年那么高调，现在混得跟个鬼一样。” 苗耀洲苦涩一笑，继续说： “为什么老实人就要被欺负？警官，你告诉我。” 林慕点了点头，提高音量说道： “我来告诉你！ 不是老实人被欺负，而是你自己心底的恶念被有心之人挑逗。 首先，当年表白墙上冷若妍的话说白了就是暗示，暗示你可以对她动手。 你如果不是心怀不轨，你会去添加对方的联系方式？ 如果没有这一步，哪会有后面的事情。 然后，你跟冷若妍动手动脚，对方一通操作，让你主动退学你就退？ 你完全可以不退学，如果谁让你退学你就把事情曝光，让大家来看看，要退学一起退。 你不敢！ 因为你心里有愧，是你自己先动手动脚的。 最后，你退学后自己工作和生活中的不顺，你没有学会自己排解，而是一股脑地归咎给别人，然后才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别说你自己是老实人，这个锅老实人不背！” 林慕的话像一颗钉子一样，扎入苗耀洲的心底，他感觉自己完全被打败了，止不住地摇头苦笑。 苗耀洲没想到他多年的执念其实一文不值，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实人。 “还有什么要问的，我都说。” 第162章 号和26号档案 林慕随后询问了作案过程和细节，按照苗耀洲的供述，很快毛有斌带人找到他的出租屋，从屋内搜出作案用的短刀。 作案用的三轮车也在公园边的河沟内捞起，整个案件证据链完整，铁道口强奸杀人案成功告破。 原来，苗耀洲这些年一直关注冷若妍的一举一动，甚至用小号关注了冷若妍的小红书账号。 同时制定了好几个方案，包括杀人沉尸到河底，包括用车撞死对方，可惜在他仔细分析后都否决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冷若妍一和男朋友王明博吵架就喜欢去喝酒，而且以他对冷若妍的了解，冷若妍是肯定看不上王明博的，只是为了王明博的家境条件。 在策划好一切后，苗耀洲把冷若妍在小红书上控诉王明博的小作文通过短信发给了王明博。 王明博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各种找茬和冷若妍分手，最后抵不过对方纠缠，让家里人安排了出国交换的机会。 冷若妍刚开始退而求其次，想要接近闺蜜柳晗萱的男朋友李丁，结果对方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这才有了酒吧喝酒出来在监控外醉倒，然后被苗耀洲放入三轮车带走。 被两名流浪汉强奸的时候，苗耀洲都躲在暗处，确认旁边没人这才骑着三轮车过去结束了她的生命。 此时，林慕的脑海里想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铁道口强奸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现在的方针是所有的正义值全部存起来，一切以破案为主，如果有一天需要再使用。 现在才破了一个案子，接下来必须抓紧啃老案，如果老案能够尽快突破才算真正站稳脚跟。 在林慕审讯苗耀洲的时候，曹又勤和黎光的审讯也在同时进行，这一次两人交代了更多细节。 原来他们两人强奸完冷若妍后，原本打算去找他们的另外一个好兄弟过来。 曹又勤自己去喊人，黎光被安排在暗处观察现场。 黎光恰好目睹了苗耀洲杀人的全过程！ 因为太害怕，哆哆嗦嗦离开现场，找到曹又勤开始商讨逃跑计划。 为了加快进度，林慕安排毛有斌陪自己去档案室查看老案，及时了解老案情况，其他人去处理案件后续的指认现场和结案报告的撰写。 以前在温河区重案中队，后续的工作基本上都不需要他去干，只需要查好案就行。 现在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安排。 ....... 新都区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此刻正在办公室内研究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结果。 在此之前，江建兴和他多次讨论过这个案件的情况，就连他都一直朝着两个熟人作案的方向分析。 就在上周他还建议江建兴，深入挖掘冷若妍父母的人际关系网。 原本以为新都区重案中队又会多一个悬案，没想到林慕上任两天不到，案件就告破。 最重要的是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所谓的强奸杀人案，根本就不是一拨人干的。 林慕来重案中队的做法也让他有些纳闷，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提过加人的问题。 之前江建兴就因为重案中队案子太多，是不是在他面前抱怨人手太少，一定要超编制加人。 现在重案中队加上林慕才6个人，新都重案中队可是13个人的编制！ 史成生决定去重案中队见一见这个林慕，随即动身。 可惜他来到重案中队办公区，空无一人，拨通林慕的电话才知道对方去了档案室。 林慕和毛有斌来到档案室门口，发现今天值班的人正是前重案中队2组组长钱由峰。 钱由峰一脸络腮胡子，短袖警服遮不住他手臂的肌肉，坐在椅子上也掩盖不了他的魁梧。 钱由峰手里拿着报纸，桌子上的茶杯里泡着茉莉花茶，这个形象和档案室管理员有些格格不入。 毛有斌率先上前打招呼： “老钱，我们来看你了。” “哦？” 钱由峰抬头看着两人，露出笑容，随即放下报纸起身点头示意。 “这是新来的林队，我们来调一下老案卷宗。”毛有斌靠近钱由峰轻声提示道。 “林队，你好。” 钱由峰赶紧上前和林慕握手，随后说：“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结果我刚才就知道了，谢谢你能来新都。” 林慕只得点头。 钱由峰把大门反锁后，带着两人前往存放老案档案的区域。 两面墙的保险柜，而且都是最近15年的案件！ “15年前，新都这边曾经来过一个断案高手，把老案全部清空过一次。 可惜，因为此人太突出，很快被调到湖南就再也没有回过川省。” 钱由峰一边介绍一边看林慕，他有一种感觉，林慕可能是下一个清空老案的人。 “林队，准备挑哪一个案子？” “随即挑吧，我对这些案子也不熟悉，挑到哪个破哪个。” 林慕随意的一句话，钱由峰内心五味杂陈，在他看来破案不仅要能力强，还得运气好。 林慕这个说法，显然是不把这些案件放在眼里！ 钱由峰看了一眼旁边的毛有斌，笑着说：“那就25号和26号档案吧！” 毛有斌听到25号和26号档案，一拳锤在钱由峰的肩膀上，质问他： “好你个钱串子，是不是见不得我们重案中队好？偏偏给我们选一个最难的案子。” “什么叫我偏偏给你们选最难的案子，这里30个案子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钱由峰据理力争。 林慕显然清楚，这是钱由峰给自己下马威呢！ 如果自己不选，那就相当于露怯了，看来这个钱由峰的心还在重案中队。 这一次如果自己选了，并且把案件破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钱由峰之后必定会千方百计回到重案中队！ “你们别争了，钱由峰说的没错，这里的案子没有一个简单的。 既然如此就25号和26号档案了。” 林慕也没问是什么案子，他决定了，他要征服眼前这个钱由峰。 第163章 别墅纵火案 “林队，这个别墅纵火案真的太难了，我们现在要的是破案的数量，没必要在这个案件上死磕。” 毛有斌有些着急，刚刚看到希望，现在就被钱由峰下了套。 如果在别墅纵火案上下功夫就等于浪费时间，这个案子已经过去10年，案情不复杂，却始终找不到凶手，在他看来压根就破不了。 “没事，一周之内，如果破不了就换下一个。” 林慕说出这句话，毛有斌总算松了口气。 一周时间，还好！ 钱由峰原本以为林慕会说不破此案不罢休的，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送走两人，钱由峰继续一手报纸一手茶杯，开启了他的养生生活。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不过为了家庭和谐，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他下定决心，如果林慕能在年底之前把别墅纵火案破掉，他就去参加下一次的调岗摸底大考！ ...... 重案中队办公区 林慕和毛有斌推着拖车进入办公区，就看见史成生在成员的座位上看电脑前贴的便利贴。 林慕来之前就看过史成生的照片，自然认得。 之前林慕上任的时候，史成生说是有事不在，没来重案中队，今天来难道有事？ “史队！” 史成生抬头，见是林慕，点头道：“回来了，正找你呢。” “那史队办公室里请吧。”林慕示意史成生去办公室，随后对旁边的毛有斌吩咐：“把卷宗放在资料室，先去吃饭，下午1点半讨论案情。” 毛有斌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刚好是11点58，不得不佩服林慕的时间观念。 不用看时间，饭点在心中！ 办公室内 史成生率先开口：“你们队员便利贴上的口号不错。” 林慕不知道什么口号，只得敷衍：“确实不错。” “我看了你们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资料，案子确实办得不错，现在人手不够需不需要从刑侦大队调点人过来？” 史成生的话一说出口，林慕就知道对方来的目的。 所谓人手不够帮忙添人是假，急于塞人是真。 来之前林慕早就了解过了，刑侦大队下面的情报中队已经被重案中队退下来的2个关系户搞得生活不能自理。 现在史成生最头疼的是找个地方甩掉这个包袱！ 林慕自然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赶紧说道： “陈局制定的调岗摸底大考的制度真的不错，昨天我还在给下面的队员说，我们重案中队都是精英，想要进来得过考核。 现在大家苦一苦，稳住局势，下一次调岗摸底大考肯定有更多人考虑来咱们重案中队。 下面的队员个个都有干劲，觉得他们坚持的有意义，之前离开的人想回来也得参加调岗摸底大考。” 林慕的话，全方位堵住了史成生的嘴，只得尴尬一笑，随后提醒林慕： “林队，我知道你能力很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新都区整体破案率全蓉城倒数，光靠你们几个人肯定不行。” “史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负责把命案破案率提升上去，不再倒数，下次调岗摸底大考我们再上人，你看怎么样？” 史成生见林慕油盐不进，只得作罢，现下只有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无论他怎么说，林慕都把陈局搬出来，他也没办法反驳。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等你好消息，现在倒数第二的双流手上还有25个老案，只要年底前你能把老案数量降低到25个以内，一切都好说。” 史成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任务，如果林慕真的可以办到，那其他都不是问题。 “史队放心！” 林慕送走史成生，看了一下日历10月11号，过了周末也就2个半月就到元旦。 2个半月如果双流那边没有进展的话，6个老案应该不难！ 无论如何要把任务完成，而且要守住人员进入重案中队的底线，不能什么人想来就来。 林慕和史成生见面的结果又很多人在关注，毕竟重案中队从此不加班的消息早就再新都区公安局传开了。 相对于其他部门，重案中队接触的都是大案，立功的机会更大，而且补贴相对于其他部门更多一点。 而这点钱早就被关系户混子盯上了，之前离开只是因为太苦了，天天加班受不了。 当他们得知进入重案中队需要参加调岗摸底大考，就动用家里的关系把史成生支过来找林慕，目的就是塞人。 结果林慕软硬不吃，他们的计划都落空了。 他们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重案中队完不成任务，被迫提前加人，这样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当然，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林慕的眼睛。 转眼看到范聪座位上的便利贴，林慕目光呆滞，上面赫然写着： 1、工作时间完成不了任务，是能力问题，不会就多练。 2、周末双休，一天都不能少。 3、那些离开我们的人，就要尊重他们的选择，同时也是尊重自己。 ...... 吃完午饭，林慕一头扎进资料室，和毛有斌开始了解案情。 “林队，案件情况我先大致讲一遍，具体细节我们等下再看。” “好！” 毛有斌清理了一下嗓子，开始介绍： “2014年9月17号，星期三，下午4点青衣江别墅区发生火灾，119赶到现场已经晚了，火势早已失控。 在清理火灾现场的时候，现场发现白磷燃烧痕迹，进一步检测出磷酸氢盐的存在。 基本判定是人为纵火，案件移交给我们重案中队接手。 死者汤少泽，男49岁，大喜餐饮连锁集团老板。 死者蓝又娥，女42岁，家庭主妇，死者汤少泽的配偶，死亡时已有3个月身孕。 两名死者还有一个儿子，14岁当时在蓉城实验中学读初二。” 林慕听完基本情况介绍，问道： “男的49岁，女的42岁为什么还要生二胎？” “林队，你这句话把我问到了，或许是这些有钱人的快乐吧。” 毛有斌之前也是基层上来的，来重案中队也才4年时间，对案件也只是了解一个大概情况。 林慕拿起现场照片，挨着查看，然后又播放了当时救火的视频。 视频中，消防队的水枪根本无法压制大火，在林慕看来即使是压制住大火，也根本救不了两人。 解剖资料显示，两人早已经被装修的各种木板和墙纸产生的毒气呛死。 第164章 钱由峰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当时的主要的怀疑方向是什么？” “从走访资料看，之前最怀疑的方向是汤少泽的生意伙伴杜安庚，可惜最后没有任何证据，对方也有不在场证明。 其他怀疑方向就是曾经的加盟商。 因为大喜餐饮连锁当时有一个火锅品牌，一个奶茶品牌，除了自己的10来个直营门店，其他都是加盟，而且属于快招类型。” 对于快招，林慕了解过，说白了自己的品牌直营门店主要就是一个样板，做给加盟商看的。 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加盟商的加盟费，而且来者不拒，每年开店几十上百家都有可能。 当然这些加盟商加盟了之后，一大半当年就会倒闭，不过这些都不在老板的考虑范围之内。 遇到良心点的，还有完善的业务指导，遇到不良心的加盟了之后就只卖原材料，其他一概不管。 属于是逮着一个就往秃了薅！ “做快招的老板确实有点拉仇恨，很多人都是一辈子的积蓄，做一回加盟店就亏得血本无归。” 林慕感叹，这个社会赚钱不易，但是有些人偏偏就是喜欢割韭菜。 最难受的是，一大波一大波的韭菜还上杆子去被收割，谁劝都不好使。 两人继续看卷宗材料，基本上后面走访的都是之前血亏的加盟商，可惜毫无收获。 这个案件很简单，如果有过多人员牵扯还好，林慕完全可以去挨着验证，现在是全无头绪。 钱由峰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林慕每一次遇到案子的第一个问题他都想尽快搞清楚，两个人40多岁还要生二胎，完全不正常。 但是，林慕翻遍所有的调查资料，都没有一个人去了解他们生二胎的缘由。 就在此时，做现场指认的四人已经回来，一起来到资料室报告了情况。 指认现场一切顺利，接下来只要把结案报告赶出来，就可以移交检察院了。 “毛有斌，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结案报告你去牵头，尽快赶出来，我一个人想一想这个案件。” 其他人离开后，林慕从背包里拿出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汤少泽和蓝又娥的基本信息。 林慕想从中找出一些异常点，却怎么也没有发现。 出事之前，汤少泽的经济状况很好，并没有赌博的痕迹。 一个人只要沾上赌博，那他的银行卡流水就会疯狂进出，而且大额小额都有，一个人是不是沾染赌博，从银行卡流水就可以确定。 蓝又娥的流水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继续查看两人的遗产分配，也没有异样，基本上财产先是到了他们的儿子汤昊晨名下。 因为汤昊晨年幼，他的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人世，抚养汤昊晨的重任来到汤少泽的哥哥汤少民身上。 这期间汤昊晨的银行卡记录上，陆续给汤少民转了300多万，不过对于他手上的2000多万资金并不算什么。 和汤少泽相比，他的哥哥汤少民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蓉城郊区以种地为生。 在汤少泽夫妇出事之后，汤少民才搬到城里全职照顾汤昊晨。 林慕决定周一去会一会这个汤少民，在此之前的走访报告中，前辈们给出的意见都是，汤少民为人稳重老实，没有犯罪的可能。 不过林慕永远相信自己看到的。 等到林慕收拾好卷宗材料锁入保险柜走出办公室，时间已经来到下午5点。 在毛有斌的协调下，结案报告五人分工，在下班之前全部完成。 “各位下班吧，周末好好放松放松，下周见。” 说完林慕快步离开办公区，留下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以前的江建兴以加班为荣，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走，让所有人都很有压力。 你如果提前走也不好，天天加班又难受，想请个假吧，还得想到一个对方没办法拒绝的理由才行。 每天都在内耗当中。 现在好了，林慕跑得比谁都快，而且破案也快，困扰他们一个月的难题，这么快就搞定了。 陈冬泉此刻在办公室内查看刚刚提交上来的铁道口强奸杀人案的结案报告。 “好你个林慕，这个案子破得有水平，核查到凶手的影像资料，然后抽丝剥茧确定凶手。 抓捕行动，先是放出模棱两可的警情通报，把凶手的警惕性降低，从无法被监控到的出租屋内出来。 牛！” 陈冬泉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之前他去新都区参加调岗摸底大考，把江建兴骂得狗血淋头，结果对方来了一句：“这个案子真的就破不了，谁来都一样。” 结果现在林慕两天就破了，看来人和人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而且他刚刚听说，林慕用自己的名头把想要塞人的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给直接拒绝了。 好小子，有魄力，如果他们6个人就能把重案中队维持走，那到时候想要去重案中队的人得排队。 很多刑侦人都有去重案中队破大案的希望，可惜有的人没有那个能力，有的人没有机会。 这也是陈冬泉推行调岗摸底大考的原因，就是让人员流动起来，让有能力的人到适合自己的岗位上。 当然也有对抗关系户的想法，他希望在他的治理下，关系户的生存空间被压缩。 ...... 周末很快过去，林慕在周末的时间一直用手持终端机查询别墅纵火案的相关信息，一直没有线索。 周一上班，林慕召集所有人开始布置任务。 “毛有斌，你带2个人去医院查一下蓝又娥当年的住院记录，看一下有没有可用信息。 留一个人在办公室，剩下一个人跟我走，去见一见汤少民。” “好！” 毛有斌安排范聪和杨络森跟他去医院，丁然锋被安排留下，楚松则是跟林慕行动。 楚松开车，林慕坐在副驾，手中拿着汤少民的材料。 汤少民在汤昊晨成年后就离开了蓉城市区，回到郊区继续做起了农民，算算年龄今年已经62岁。 “林队，别看了，汤少民的情况我很清楚，有什么你问我就好。” “哦？材料上看的，此人很老实。是不是真的？” 楚松点了点头：“确实是真的，就是很老实，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第165章 楚松的猜测 林慕来到新都区重案中队以来，对这些队员也基本上一个面熟，并没有真正了解。 楚松年纪不大，个子174左右，身形偏瘦，不过看起来很聪明。 都这么说，或许真的是一个老实人。 10点不到，两人抵达汤少民家。 汤少民早已经在门口的大树下，躺在藤椅上抽焊烟，见到林慕两人的车，这才微微抬了抬脑袋。 “汤少民，你好我叫林慕，我们是重案中队的，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林慕出示了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汤少民赶紧起身，看了一下林慕身后的楚松，笑着说道：“小楚，你也来了。” 楚松微笑着点头，显然之前已经见过不止一面。 “你们都进来坐吧，老二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汤少民的家是二层小楼房，农村宅基地上面修建的，看样子花费20万的样子。 进入堂屋，木质椅子上坐下，汤少民招呼他老婆给两人分别倒了杯水。 “我们农村人讲究没有那么多，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吧。” 林慕见汤少民的模样，憨厚老实，一笑起来满脸褶皱，确实和卷宗上说得没有差别。 而且到现在为止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我们核查到，汤昊晨给你先后转账300多万元，是用来干什么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楚松都有些不解地看向汤少民。 “没有啊，昊晨给我转钱都是生活费，也都是转到我老婆的卡上，偶尔会给我点现金。” 汤少民一脸疑惑看向林慕。 “工商银行卡。” 汤少民略作思考，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 昊晨上高中的时候，他要用我的名字去买房，就办了一张卡，不过都是他在保管。 不过这小子还是懂得感恩，给他哥，就是我儿子买了一套房，花了50多万。” 汤少民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林慕记得流水记录正好是2017年，恰好是汤昊晨上高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开始炒房，确实有点厉害！ 接下来的聊天并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不过至少可以把汤少民两口子排除掉。 而且林慕从两人口中得知，汤少民的儿子之前一直在福建打工，是汤少泽夫妇出事2年后才被汤少民喊回蓉城。 至于汤昊晨帮他买房就是后话了。 回程的路上，楚松一边开车一边说：“林队，我就说汤少民老实吧，你还不信。” “确实淳朴。” 林慕同意楚松的观点，现在只能等毛有斌那边的消息了！ 刚回到办公室不久，毛有斌打来电话。 “林队，省妇幼只查到蓝又娥的孕检记录，没有汤少泽的检查记录。” “其他医院也没有吗？” “没有，现在系统联通，都可以查，我们来省妇幼现场只是担心有人提前内部删改。” “好，你们先回来。” 林慕想起了之前的岷江医院，修改病历都可以做到，确实有这种可能。 毛有斌确实细心。 不过关于40多岁生二胎的原因，林慕还是没有搞清楚，难道就是生着玩？ 42岁是高龄产妇，怀孕和生产过程都有风险，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在这个年龄怀孕。 再看其他方向。 汤少泽的生意伙伴杜安庚，在汤少泽夫妇出事之后积极运营公司，2年后花钱把汤昊晨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买过去了，总共花费600多万。 算算时间刚好是汤昊晨给汤少民第一次转钱的时候。 林慕拿出自己的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杜安庚的基本信息。 杜安庚，58岁，大喜餐饮连锁董事长，新名餐饮连锁集团董事长，如今身价1.5亿。 单从获利角度来说，杜安庚确实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在汤少泽夫妇出事之后，他并没有花多少钱就拿到大喜餐饮连锁的全部股份。 时间来到下午，新一轮的案情分析会再次开启。 杨络森：“起火是白磷引起的，白磷在2008年开始管制的，不过都是源头管制，2014年市面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轻松买到。” 丁然锋：“当年从白磷源头查了一段时间，没有收获，倒是清缴了很多市面上的白磷。” 毛有斌把医院查到的资料放在桌上，随后说道： “这里的资料都很齐全，不过只有蓝又娥的孕检记录，后续的产检都没有。 回来之前，我咨询了医生，一般情况下检查到怀孕都会在医院做登记，然后定期产检护理。 除非经济特别拮据，选择回农村生产，或者特别有钱，安排定制服务。” 林慕接过资料挨着查看，并没有什么异议，随后问毛有斌：“没有她们俩的其他就医记录吗？” “没有。” “看来，他们是有其他的医疗渠道，一个人几十年不可能不在医院留下就医记录。 还有他们的产检肯定也是所谓的定制服务。” 林慕分析道。 “林队，你是有什么其他怀疑吗？” 楚松问林慕，他从见汤少民到现在，总共感觉林慕有其他猜测。 “还没有，不过我的原则是，任何想不通的地方必须搞清楚，任何一个案子，只要你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找到答案，基本上距离破案也不远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合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藏着一些线索。 这是林慕对破案的理解。 “林队，我明白了！他们可能是做的地下试管婴儿。” 楚松的话说出口，全场哄堂大笑。 毛有斌第一个反对道： “楚松，你是不是忘了，汤少泽和蓝又娥有个儿子，当时已经上初中了。 两个人都正常，何必要做试管婴儿，而且是地下试管婴儿。” 范聪赶紧附和道： “这种有钱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基因，做试管婴儿的目的是什么呢？” 杨络森和丁然锋两人没有掺和，若有所思，毕竟他们都是全程经历过这个案子，之前的查案方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成果。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林慕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楚松，你怎么会有这种猜测？” “我真的就是纯粹的猜测，我姐姐刚怀孕，也是去的省妇幼检查的，那可是千方百计求着她们建档。” 楚松讪笑道。 第166章 私人医生 难道说，这个汤少泽和蓝又娥还有什么秘密？ “楚松的思路很不错，接下来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去调查，走访蓝又娥当年的闺蜜和邻居。 调查当年蓝又娥做产检的医院，以及他们看病的医院。 毛有斌，你尽快安排一下，最晚明天要有结果。” 林慕的命令刚出来，五个人的表情各异。 毛有斌明显对林慕的命令不解，不过还是默默点头称“是”。 范聪满脸写着拒绝，时不时看一下毛有斌。 其他人都点头支持。 在毛有斌的安排下，众人分头行动前去走访。 林慕则是把目标锁定在杜安庚身上，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前往新名餐饮连锁集团。 新名餐饮连锁集团才成立2年不到，旗下只有一个快餐品牌，基本上都是预制菜，主打一个便宜。 杜安庚平时都在新名餐饮连锁集团的总部办公，距离公安局就3公里。 林慕很快来到新名餐饮连锁集团所在的大厦楼下。 新名餐饮连锁集团位于大厦23楼，林慕向大厦物业出示人民警察证这才进入电梯间。 在保安的带领下来到23楼，杜安庚已经在电梯口等候多时。 “警官你好，来我们新名餐饮是？” 杜安庚显然是收到保安的提醒，提前来电梯拦截，估计内部已经开始做接受检查的准备了。 “杜先生，我叫林慕，不是来检查的，只是找你简单了解点情况。” 林慕见杜安庚身后还有两个人，自己旁边还有一个送自己上来的保安，没有透露案件的情况。 “林警官，里面请。” 林慕很快来到对方办公室，坐下后开口道： “杜先生，我是来向你了解汤少泽的情况的。” 原本给林慕倒茶的杜安庚，手腕微微抖动一下，不少茶水洒入茶盘。 “哦，原来是这样。” 杜安庚抬头看了一眼林慕，把茶杯放在林慕面前。 “汤少泽平时不生病吗？” “生啊。” 杜安庚明显对林慕的问话方式不适应，眼睛瞪大，有些茫然。 “那他去哪个医院看病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杜安庚的眼神闪烁，明显是在说谎。 林慕端起茶杯，把整杯茶水全部喝下，开口道：“杜安庚，你不会是以为我把你当犯罪嫌疑人吧？” “难道不是吗？” “你又不是凶手。”林慕来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记忆碎片掉落。 杜安庚听到这句话神情中的戒备少了一半，疑惑问道： “以前你们重案中队每次都来两三个人，各种盘问，明显都把我当嫌疑人。 今天你一个人来，还如此坚定，是为什么？” “我比他们厉害。” 两人相视一笑，林慕继续开口：“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吧，不要有任何顾虑。” 杜安庚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自从汤少泽两口子出事之后，我一直在调查，虽然没有查到真凶，但是也有不少收获。 我和汤少泽有过命的交情，他出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我建立这个新名餐饮的目的之一就查当年可能的凶手。” “这有什么说法？” 林慕有些疑惑。 “汤少泽那时候做公司就想赚快钱，做快招让很多人血本无归。 我做这个新公司就是带这些人赚点钱，然后私下调查他们的情况。 可惜目前还没有收获。 不过你刚才问的问题我知道，汤少泽两口子生病都有自己的专职医生，他叫封庆仁，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 杜安庚这才说到重点，林慕再次确认“封庆仁”三个字，记录在走访笔录里。 “除了这些以外，你的调查还有什么收获？” “调查一个排除一个，现在确实没有其他收获。” “杜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林慕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和汤少泽是过命的交情，为什么还要花钱把汤昊晨的股份全部买了？” “这个问题之前他们也问过了，确实是汤昊晨提出的。” 林慕点了点头，关于杜安庚的走访笔录实在太多了，而且都是纸质的，他并没有全部仔细查看。 离开新名餐饮连锁集团，林慕更加疑惑。 现在想要解开疑惑，首先得找到封庆仁！ 拿出自助终端机，查到封庆仁的信息： 封庆仁，69岁，已经退休，核实到对方电话，立刻拨打过去。 “你好，封庆仁大夫吗？” “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林慕，方便见一面吗？” “好，10分钟到！” 对方此刻正在距离林慕这边2公里的晨光药店坐诊。 这也是退休医生赚钱的一个方法，每周在附近坐诊一天，也有一些收入。 晨光药店很快赶到，不过前面一直排着队，打了招呼后林慕就在旁边等待。 半个小时后，总算忙完，封庆仁这才跟林慕来到药店外面的大树下。 “林警官，你问吧。” “好，我现在要了解汤少泽当年的身体状况，麻烦你事无巨细地讲一下，这对我们很重要。” 林慕说完，封庆仁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后递给林慕一根烟：“林警官，抽一支。” “我没抽，我没抽。” 林慕没想到医生也抽烟。 “其实我也没抽。” 封庆仁把那支烟塞回烟盒，收了起来，继续说： “汤少泽有死精症，不能生育，一直没治好。” 这句话说出口，林慕先是一惊，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也间接证实了楚松的猜测。 “2010年，汤少泽患上了艾滋病，更没办法生育了，靠着保守治疗维持生命。 好在他老婆没有染上，后来跑去做了地下试管婴儿，可惜才3个多月就出事了。” 封庆仁的每一句话都让林慕有些惊悚，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林慕告别封庆仁，回公安局的路上开始在脑袋里复盘。 汤少泽患上艾滋病，要么自己不洁身自好，要么就是吸毒造成的，这已经够炸裂了。 不过还好他家底殷实，就算是吸毒也吸不垮。 至于地下试管婴儿就有些看不懂了，如果他的死精症是生完汤昊晨之后患上的，没有必要做地下试管婴儿啊。 毕竟地下试管婴儿肯定是用其他人的精子！ 或许答案只有一个，汤昊晨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第167章 这一次来了就别想走! 如果汤昊晨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要么是抱养的，要么就是拐卖来的！ 一条可怕的推论出现在林慕的脑海中，汤昊晨或许就是那个凶手！ 就在此时，毛有斌打来电话，蓝又娥的前邻居那边得到消息，蓝又娥出事前1年打麻将的时候都带着叶酸。 林慕把自己得到的情况告诉毛有斌，对方瞬间沉默了。 之前的调查方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方面，当然也有汤少泽隐藏病情的原因。 作为一个企业家，得了艾滋病和死精症，每一个都拿不出手。 还得是林队啊！ 毛有斌这一下算是完全理解林慕为什么能够那么短获得两次一等功了。 林慕也教会了他，什么叫实事求是，搞懂每一个疑问点！ 楚松更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正中靶心！ 林慕一看时间已经4点50，直接安排在外走访的其他人等会直接回家，明天早上开案情分析会。 吃完饭回到宿舍，林慕赶紧拿出手持终端机查询汤昊晨的基本信息。 汤昊晨，24岁，目前正在武汉大学读研究生，名下在蓉城和武汉分别有10套全款房。 继续核实，汤昊晨名下的银行卡里还有300多万现金。 好家伙，这还没算上他挂在汤少民名下的房产！ 这么看来汤少泽夫妇离世，最大的获益者确实是汤昊晨，不过之前都忽略了这个人。 看来尽快找到汤昊晨，拿到他的dna，和汤少泽夫妇做对比才是最重要的。 找到汤昊晨的电话号码，查询对方的定位，竟然在海南三亚！ 再查询对方近1个月的行动轨迹，有蓉城，有海南，有云南！ 再查看对方近1年的行动轨迹，发现全国各地都有。 起初林慕还以为对方帮其他人办了手机号码，结果调取天眼监控，核实到对方现在确实在海南三亚。 监控下，汤昊晨身穿一个短款，寸头带着一副墨镜，同行的女子身材高挑，前凸后翘。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上搂搂抱抱。 原本以为此人是汤昊晨的女朋友，结果调取其他地方的监控否定了林慕的猜想。 汤昊晨在每个地方带的女人都不一样，有火辣妩媚的，也有清纯高挑的，有20来岁的，也有30多岁的。 这小子哪里是读书，分明就是度假的！ 一学期只有一个月呆在学校，而且在学校也不老实，消费记录上全部是夜间高消费。 林慕给他算了一笔账，他一个月要花费10万块左右，他的10多套房产一个月租金差不多3万左右，也就是说他每个月还要赚7万才能盈亏平衡。 现在看来他只花钱没赚钱，也就说他一年要花出去80多万，手上300万最多再花4年。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的肾扛不扛得住！ 很快查到第二天下午2点汤昊晨回蓉城的机票，再加上万达光华大酒店的订房信息，林慕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来了就别想走！ 不过得想个办法，在对方不发现的情况下拿到对方的dna，林慕这一次可不想再花费正义值兑换隐身药水。 ...... 双流重案中队今天气氛紧张，因为今天是双流区调岗摸底大考的最后一天。 陈冬泉抽出时间来到双流公安局，重案中队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毕竟新都区破案率倒数第一，双流区破案率倒数第二。 “双流区万年倒数第二，你们不想想办法，再这样搞下去，你们就是倒数第一了。 倒数第一的新都区现在已经换了新的中队长，你们双流区重案中队也想向他们学习吗？” 陈冬泉把双流区重案中队队长堵在办公室内一顿数落，对方只得低下头，不敢吭声。 在此之前他一直关注着新都区，结果上次的调岗摸底大考后，新都区只剩下5名队员后，他就没有把新都区放在心上。 这一次被骂就当是惯例，反正倒数第二被骂习惯了，只要不到倒数第一就没事。 至于当不当这个重案中队队长，并没有太大的所谓，反正体制内又不能开除。 结果陈冬泉的下一句话让他有些郁闷。 “你们现在倒数第二，每天都是正常下班，没有一点紧迫感，等哪天到了倒数第一，再想往上赶，恐怕就来不及了。” 队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虽然没刻意关注新都区，但是他知道新都区现在也不加班。 倒数第一都不加班，凭什么管倒数第二加不加班。 门外的队员也议论纷纷。 “他们新都区5个人都不加班，我们满员为什么要加班？” “对，他们5个人难道还能干我们12个人的活？” “听说没有，新都区有能力的都转岗了，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 “对对对，之前那个长相很凶的2组组长钱由峰，现在去当档案管理员了。” “对，就是加班导致的，听说他再不转岗老婆就要跟他离婚了。” “说的是，要是我们天天加班，那我也转岗，谁爱干谁干！” 此时房间内传来陈冬泉的怒吼声： “你什么表情？ 是不是看不起新都区只有5个人？ 他们哪怕是两三个人又怎样，林慕一个人顶你们一个中队。 人家过去2天就破了之前一个月没破的案子，现在已经在着手安排老案了。 你们拿什么和人家比？” 陈冬泉的话彻底激怒了双流区的队员，他们群情激愤，纷纷表示要给自家中队队长说句公道话。 “陈局太欺负人了，我们当中谁代表大家去和他说道说道。” “1个人和我们12个人比，他是屁股大还是脸大？” “这可太鄙视人了，我感觉有被冒犯到。” “今天必须为队长撑腰。” “那你去！” “我就算了，你们谁去，我来做个总结。” “我来提供话术，谁去敲门。” 这些人你推我，我推你，都说要说公道话，都不出头，结果不了了之。 办公室内的中队队长还在接受训斥，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等到陈冬泉训斥完出门，门外的队员齐刷刷地站直给他敬礼，没有一个上前多说一句。 第168章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被训斥完的中队长，在陈冬泉离开后对着下面的队员一顿训斥，气急败坏地离开办公区下班回家。 他的想法和下面的队友一样，林慕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只有5个队员的情况下对双流区构成任何威胁。 ...... 时间来到第二天 资料室 “汤昊晨有作案嫌疑，下午2点的飞机到蓉城住万达光华大酒店，现在要确定他和汤少泽夫妇的关系，究竟是不是抱养的。” 林慕的话刚说完，楚松立刻举手： “我们知道汤少泽和蓝又娥的血型都是b型血，只要查一下汤昊晨的血型或许可以证实。” “不用了，汤昊晨是o型血，不能排除。” 林慕在此之前已经查到汤昊晨的血型，根本就排除不了。 只要父母双方中没有ab血型，就可以生出o型血的孩子！ 看来只得想办法取得对方身上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都行。 “林队，我去万达光华大酒店埋伏，找个机会碰瓷拿到他身上东西回来检测。” 范聪的反应最积极。 “你傻啊你，去碰瓷还不如等他出门直接进房间检测毛发。”楚松嘲笑范聪。 “你们别起哄，检测dna只是其一，其二是我们不清楚他要在蓉城待多久，还有就是案件过去这么久，必须找到关键证据，不然怎么让对方认罪。” 林慕最忧愁的是这个。 众人沉默良久，林慕最后下命令： “我和毛有斌去万达光华大酒店，先去前台埋伏，你们其他人在外面等候命令。” 万达光华大酒店 林慕提前和酒店经理通了气，林慕在前台坐着假装调度 ，提前架设好独立摄像头接在警务通上采集信息。 毛有斌则是扮成保安，来回巡逻。 3点不到，汤昊晨进入两人的视野，上身花衬衫，下身沙滩裤。 身旁跟着一个女子，上身黑色蕾丝短衫，下身白色长裙，波浪卷配上大耳环，一股熟女气质扑面而来。 这小子又换口味了？ 通过摄像头很快确认了女子身份。 葛永萱，31岁，平面模特，名下有一家传媒公司。 两人的房间是503，是一个江景大床房，从两人勾勾搭搭的模样，显然已经迫不及待。 就在两人转身前往电梯的一瞬间，门口进来的另一位女子进入林慕的视野。 女子约莫25岁，超短牛仔裤配衬衫，左脚脚踝处纹了一双翅膀。 汤昊晨一个转身和女子对视一眼，明显是一起的。 林慕的摄像头很快捕捉到了女子的身份信息。 段小美，27岁，因为卖淫和贩毒分别被抓过2次，而且还有吸毒史。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和汤昊晨一起行动，如果她来开房一刷身份证就会被派出所知道。 接下里派出所就会例行检查，非常不方便。 难道说他们是三人？ 林慕不敢想！ 不过既然段小美有吸毒史，就算进门盘查也有理由。 林慕给巡逻的毛有斌一个眼神，然后把手中的警务通递给对方。 毛有斌立刻明白了林慕的意思，轻声问道：“多久行动？” “15分钟，他们还要洗澡什么的，不能太早。” 说完后，林慕示意前台调出5楼楼道监控，确认三人一起进了房间，这才点了点头。 503房间内 “昊晨弟弟，快去洗澡，姐姐们都是洗了澡才过来的。” 段小美一脸妩媚地看着汤昊晨，说着从包里拿出吸食海洛因的工具，放置在床头柜子上。。 葛永萱和段小美相视一笑，一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人坐在床上开始吸食。 “这次的货不错啊。”葛永萱闭上眼睛开始回味。 汤昊晨两下脱掉花衬衫和沙滩裤，上前夺过段小美的吸食工具，顺便亲了一口对方。 吸上一口后，说道：“确实不错，你们等着我，洗完澡就出来。” 汤昊晨洗澡只用了不到2分钟，赶紧出来吸食毒品，就在他正上头的时候，门被刷开。 林慕带着众人鱼贯而入，看到正在吸食毒品的汤昊晨，心底的石头落下了。 进来之前还在纠结是敲门还是直接刷卡进入，最后林慕下决定直接刷卡进入，他相信段小美身上肯定有毒品。 “警察，别动！”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名字！” “汤昊晨” “你们呢！？” “葛永萱” “段小美” 随后在段小美的包里面找到一包20克的海洛因，3人全部被带到重案中队。 汤昊晨额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被林慕顺手拿捏，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汤昊晨在别墅院子里，手中拿着一个弹簧扣，弹簧卡在一个圆筒上。 汤昊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塑料薄膜包裹的东西塞入圆筒内，林慕猜测这就是白磷。 汤昊晨把这套装置放在草坪的下水道口子上，对准别墅墙边。 经过反复瞄准和校对，汤昊晨离开了别墅。 林慕在画面中看到别墅墙边挨着的全是各种蚕丝被和羽绒被，正在放着晒太阳。 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找到真凶，原来汤昊晨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延时发射装置。 弹簧在弹出一瞬间会戳穿薄膜，白磷遇到氧气再加上太阳下的温度直接引燃蚕丝被和羽绒被。 按照现场勘察的情况，他们家里面的装修易燃物太多，不到10分钟整个别墅都被大火包围。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汤昊晨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审讯室内，段小美供认不讳，交代了她昨天收到汤昊晨的邀请送来毒品。 同时把她和汤昊晨的性伴侣关系供认不讳，至于葛永萱两人也认识。 这些一条条都刷新了林慕的三观，如果晚进去一会，恐怕就是一场更精彩的画面。 葛永萱只承认自己吸毒，其他都不说，年纪大点对自己要面临的问题很清楚。 吸毒并不犯法，只是会被记录在涉毒人员里面，以后出门很不方便。 就算是去旅游都会被警察查身份证，有时候盘问个半个小时都是常事。 汤昊晨的审讯自然是林慕负责，而且是最后一个审讯。 第169章 自然是电报群买的了 汤昊晨明显是吸毒过量，整个人处于一个混乱状态，紧闭双眼，两个腮帮子耸得老高，嘴角咧开笑着。 林慕发现汤昊晨的不对劲，对方嘴里还在哼着歌。 “你为什么杀你爸妈？”林慕直接开口。 “我没有.....” 汤昊晨说话的声音飘忽不定，精神状态完全不正常。 “汤少泽和蓝又娥死得太惨了，全身都烧焦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你清楚不清楚？” 林慕语气极尽渲染，每一句都很慢。 旁边的楚松有些不清楚林慕的操作，眼神紧紧盯着汤昊晨。 汤昊晨嘴角微微抽动，随后满足地笑容出现在脸上，缓慢开口道： “他们不是我爸妈，是他们把我从我爸妈身边带走的，他们不是我爸妈。” 嘴角继续抽动，他的上下牙齿止不住地颤抖，不停地碰撞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变得狰狞： “他们还想自己要小孩，可惜没成功，最后还做试管婴儿和我抢财产。 我自然要他们死！” 林慕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招了。 观察室的其他人满脸惊恐，这是什么情况，才一回合就缴械投降了？ 毒品的威力可太大了，林慕不禁暗暗心惊。 “说说吧，你的白磷是哪里弄的？” “白磷....白磷....自然是电报群买的了。” 说出电报群，林慕满脸不可置信，虽然他知道这个说的是一个国外的软件，需要爬墙才可以登录。 问题是2014年的汤昊晨就是一个初二的学生，这他完全没有想到！ 林慕朝观察室递了一个眼神，虽然他看不到观察室的情况，但是毛有斌秒懂。 毛有斌赶紧从技术科请来技术大佬，破解了汤昊晨的手机，从中找到了所谓的电报群。 而且通过技术手段从缓存服务器获取了之前的聊天记录，找到了购买白磷的记录。 所有的证据链已经完整，而此时的汤昊晨还在毒品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毛有斌当然是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发给了钱由峰。 正在喝午饭前最后一杯茶的钱由峰，手中的茶水一下子不香了。 他想过林慕有一天会破很多案子，但是没想到别墅纵火案会被破。 他更想不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掉！ 现在才周二，如果除掉周末也就两天时间，他可是清楚林慕周末是真的不上班。 如果第一次2天破掉铁道口强奸杀人案是侥幸，那这一次就是真正的实力。 现在钱由峰最后悔的就是听老婆的话离开了重案中队，他是在曙光来临前一天离开的。 重案中队每个月比档案管理员多2000多津贴，破案还有为数不多奖金，年度优秀团队还有奖金。 之前在重案中队，他算是矮个子里面拔高个，是重案中队的破案能手，心底还是有一股子骄傲的。 为了一些制度上的问题，他和江建兴吵过很多次，不止一次他觉得重案中队队长应该他来。 现在林慕来了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破案高手，什么才是重案中队队长该有的样子。 “这辈子听这娘们一次坏一次事，真是倒了大霉！” 钱由峰茶也不喝了，一看时间11点59，关上门离开档案室吃饭去了。 ....... 下午，汤昊晨的毒劲过去了，他隐约反应过来，在办案区大吵大闹。 林慕及时赶到，汤昊晨看到林慕回忆起之前审讯的部分经过，指着林慕的鼻子骂： “你个不要脸的，趁人之危，你下贱。” 这句话给林慕逗笑了。 “汤昊晨，你的意思是你杀了养你十多年的养父母，还有没出生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弟弟，也可能是你的妹妹，这事就不该被我们知道呗？” “你们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问我，不讲武德。” 汤昊晨被铐住的双手使劲往上举，两边押着他的范聪和楚松使劲按着他的肩膀。 “不要回避，回答我！” 林慕音量提高，怒目而视。 汤昊晨见躲不过，开始辩解： “我是他们买过来的，他们犯法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林慕听他这么说，冷哼一声，问道： “他们犯法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去找公安机关帮你伸张正义？ 你不敢，你懦弱！ 你怕失去你当时的生活，你怕你的亲生父母给不了你富足的生活！” 林慕的话掷地有声，汤昊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没有，你胡说！ 这么多年，他们让我和亲生父母骨肉分离，这些钱是他们欠我们的！” 汤昊晨眼神一亮，说出这句话，仿佛找到了一条绝妙的理论。 “哦？是吗？那你这10年内找你的亲生父母了吗？按你说的，这些钱是他们欠你和你亲生父母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应该分给你的亲生父母啊。” 林慕的话让原本暗自窃喜的汤昊晨脸色煞白。 这些年他早就把亲生父母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汤少泽和蓝又娥的亲儿子。 见汤昊晨不说话，林慕继续输出： “你只是担心蓝又娥生的孩子分走了财产，其他的所有事情只是你说服自己的一个工具罢了！ 自私自利的人还配和我谈武德？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罢了！” 林慕说完转身离开，汤昊晨已经全身瘫软，靠着范聪和楚松两人的力量勉强稳住身形。 随后汤昊晨被架上车前往指认现场，林慕这一次选择前往陪同。 剩下的杨络森和丁然锋，林慕安排毛有斌带着他们俩先做结案报告。 别墅已经重新装修，而且还在汤昊晨的名下，租给了一对中年夫妇。 别墅门前，中年男人看到警车慌慌张张出来开门，在见到房东汤昊晨的那一刻，两人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在他们租房子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是一个凶宅，不过他们不信鬼神根本不怕，就以8000每个月的价格租下来了。 要知道旁边的别墅至少是一个月，不过住得起这里的人大多是做生意的，都比较迷信。 只有他们两口子都是医生，女主人这会在医院上班，男人今天正好轮休。 “你好，我是重案中队队长林慕，今天带嫌疑人前来指认现场，请你配合。” “里面请。” 第170章 我就想问一下以后房租交给谁? “好，那就麻烦你暂时到外面等候，现场指认完毕我们会通知你。” 虽然男人是这里的住户，按照规定也得暂时离开。 随后的指认现场很顺利，林慕带汤昊晨上车后前去和男人握手后正要离开。 男人叫住林慕：“林警官，我想问个问题。” “哦？” “你们抓的人是我房东，我就想问一下以后房租交给谁？” 这问题把林慕给问住了，只得回答：“你们合同约定怎么给就怎么给啊。” “合同约定的是微信转账，如果他是羁押状态，微信转账会退回来。” 这真的把林慕给难住了，汤昊晨犯案的时候是未成年人，也就是不会判死刑，也不会涉及到没收财产。 至于他不是汤少泽夫妇的亲生孩子，有没有继承权这个问题是法院的问题，公安机关只负责查明真相。 而在检察院起诉这段时间，汤昊晨属于犯罪嫌疑人，是有政治权利的。 最后只得双手一摊，说道：“我无法回答你，你就先住着吧。” 汤昊晨名下还有的10多套房子都存在这样的情况，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如果是给他们卡号，转账还能收，这种微信转账就确实没办法。 毛有斌这边在收到林慕指认现场完毕，赶紧催促旁边的杨络森和丁然锋：“你们速度快点，林队那边已经搞定了，争取今天5点下班。”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笑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样催着赶结案报告。 以前都是下班后才有时间赶结案报告，每次赶结案报告都要搞到晚上10点以后。 “林队这个破案速度，我们一天天都忙着赶结案报告去了。” “对啊，这么下去任务完成简直轻轻松松。” “看来我们总共6个人，比以前10多个人效率还高，还不用加班。” “这才是我想要的工作状态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林慕回来之前 结案报告已经差不多了，只差指认现场笔录。 林慕此刻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别墅纵火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继续存正义值，等要用的那天。 ...... 陈冬泉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又收到新都区重案中队的结案报告，一脸疑惑。 难道是之前的结案报告发重复了？ 也不至于啊，上周五的事情，这都周二了。 点开一看，他傻眼了！ 别墅纵火案！ 继续点开看侦查过程，又是一个之前侦查方向弄错的案子，被林慕抽丝剥茧找到线索。 唯一让他头疼的是汤昊晨在案发的时候14岁，属于未成年，不知道之后检察院的意见。 虽然这些事情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但是他也希望汤昊晨得到最严厉的量刑。 陈冬泉拨通了京城的一个检察院朋友，把案情告知对方，询问最后量刑会是多少年。 “什么？一般就20年以内？还不能判死刑？” 陈冬泉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右手拍在桌子上，挂断电话。 继续翻看2014年的新闻，搜索出当年这个案子的报道，竟然是上了蓉城电视台的。 陈冬泉继续拨通了蓉城电视台的办公室电话，一提到别墅纵火案被破，对方立刻同意第二天安排案件深度采访。 得到答复的陈冬泉这才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既然法律要保护穷凶极恶的未成年重刑犯，那我就把他们的罪恶公之于众！ 当然这也是在合理合法的空间内操作。 陈冬泉想起大学的时候曾经和导师的一场争论。 当时的陈冬泉被各种杂质上的西方理论迷了眼，一直认为未成年人犯罪应该得到宽宥，认为阻止全球变暖是每个人的责任，认为死刑可以废除。 从事公安这么多年，一条条一桩桩案件让他觉得当年是多么可笑。 老祖宗的约法三章，虽然粗糙，但是很在理！ 杀人者死，是多么的有道理！ ...... 第二天一大早 林慕正在给所有人开会，准备接下来再去档案室调取一次老案。 还没说两句，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慕一回头，走廊里一群人簇拥着来到重案中队办公区。 为首的是一名女记者，手持话筒朝林慕走来，身后四五个摄像师，长枪短炮气势很足。 在这群人身后还有新都区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区公安局的领导也在里面。 女记者小西装高跟鞋，短直发，看起来特别精神，话筒上有蓉城电视台的标志。 “你好，林队。” “你好，怎么称呼？” “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 林慕很直接，你来采访我，提前也不通知，这会还反问我，真是搞不懂。 场面有些尴尬，女记者显然是想找回场子，问林慕：“作为重案中队队长，你平时不看蓉城电视台法制栏目吗？” 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啊！ “不看！” 林慕的话说完，区里的领导脸色齐刷刷黑了，这个回答简直是被女记者拿捏了。 “你们重案队长都不以身作则，看来我们的普法宣传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林队你好，我叫龙已萧，是蓉城电视台法制节目记者，大家都叫我小龙女。” 女记者故作感叹后，伸出手和林慕握手。 好家伙，这一套丝滑连招，是故意把重案中队往火堆上推啊！ 林慕上前握手后，微微一笑说道： “小龙女，你每天在镜头前面忙前忙后，可能对我们刑侦人不了解。 我们每天除了上班查案，下班回家也要花很多时间思考和推演，就算你的节目再好看，我们也没有时间看是不是。 我们破案的目的是为了惩戒歹徒，让他们犯案之前有所顾虑，减少犯罪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大家都是做的同一个事情，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一定要认识谁。 当然了，没看你的节目是我的不是，下次找个时间集中学习一下。” 林慕的一番话说出口，龙已萧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气盛竟然被林慕抓住破绽疯狂进攻。 最可恨的是，她还没有办法反驳！ 第171章 玉田村枯井藏尸案 区里的领导听完这句话，总算露出了笑容，史成生也松了口气，赶紧带头鼓掌。 记者身后的掌声响起，紧接着林慕身后的队员掌声也响起。 这些掌声就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打在龙已萧的脸上，她只得趁机对旁边的助理说： “等会把前面那一段剪掉。” 这是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接起来是陈冬泉的电话： “林慕，今天记者采访别墅杀人案，你好好接待，一定要事无巨细让他们报道出去。” “陈局，我们的任务....” “这是任务！比破案还重要，汤昊晨是未成年人，能不能给他重刑才是最重要的。” “是，陈局。” 林慕明白陈冬泉的意思，挂断电话后接受龙已萧的采访，虽然对方全程假笑，好在采访过程还算顺利。 事无巨细地把汤昊晨的作案过程全部公布，毕竟现在汤昊晨已经是成年人。 按照法律规定，如果犯罪嫌疑人是未成年人，在公布案件信息方面有多方面的限制。 不过这个规定是取决于犯罪嫌疑人现在的年龄，所以这次公布作案过程并不受到影响。 随着案件细节的展开，龙已萧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完全没想到一个14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而且案子中还包含了一个拐卖案件，只是案件已经没办法追溯，汤少泽和蓝又娥已经死亡。 “林队，之前的事情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龙已萧采访完后，起身向林慕伸出手，在采访过程中，她算是明白了案件侦破的难度。 对林慕的实力也有了高度认可，她可完全没想到悬了10年的案件，在林慕上任重案中队一周时间内搞定。 而且在此之前还破了一个一个月的案子！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林慕也不矫情，和对方握手后，一看时间11点50，开始收拾桌面，准备去吃饭。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林慕有些无奈，好在完成了陈局的嘱托。 刚吃完饭，林慕接到师父刘正义的电话。 “林慕，现在有时间吗？” “有！随时都有！” 林慕现在是重案中队队长，自然有自己支配时间的自由，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那你来新安街道派出所斜对面的咖啡厅，我在这边等你。” “好！” 林慕有些疑惑，师父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了，之前刘正义最看不起咖啡厅的咖啡，说那里的咖啡又贵又不好喝。 林慕拿起电话打给毛有斌，吩咐他下午去档案室随便调一个老案，先做前期的案情梳理，自己有点事晚点回来。 随后林慕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朝着新安街道派出所方向而去。 新都区距离温河区20多公里，大白天速度也不敢骑太快，花费半个小时才到。 自行车停在新安街道派出所门口，完全不担心小偷敢在这里下手。 穿过马路，来到咖啡馆，刘正义早已落座，朝林慕招手，有些秃顶的他脸上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愁容。 “师父，这么急找我啥事？” “没啥大事。”刘正义示意林慕坐下，已经给他点好了冰美式，继续说：“师父我想试一试刑侦，你师母不同意。” 对于刘正义的实力，林慕还是知道的，可惜就是因为学历只有专科，没有晋升的可能性。 “师父，现在有调岗摸底大考，以你的实力肯定没有问题，至于师母那里，我去说。” “你师母那个性格，谁去都不好使。”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慕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师父，期待和你一起共事。” 林慕知道师父刘正义有想去新都重案中队的想法，只是不好直接说出口。 “现在调岗摸底大考都还没有跨区的先例，恐怕还共事不了。” “师父，这事我安排，等这一次每个区的调岗摸底大考完成，下一步肯定不会这样搞，我去提意见。” 林慕想好了什么时候去见一见陈冬泉，要想个办法让师父刘正义有机会通过调岗摸底大考来新都。 两人商定好，晚上在师父刘正义家里吃饭，喝完咖啡，林慕这才骑车回新都。 下午3点半，回到重案中队资料室，毛有斌正在带着其他人梳理案件资料。 “林队！” 所有人齐齐起身，现在的林慕在他们眼中就是神，即使比他们都小，依然受到尊敬。 这种感觉林慕也感受到了，点了点头，说道：“毛有斌，你继续讲。” 毛有斌原本讲到一半，见林慕坐下，又开始重头讲起： “玉田村枯井藏尸案，报案时间是2016年3月29，星期二。 发现尸体的是玉田村村民李白山，枯井位于山腰的麦地中央，而那块麦地的地权面积是3亩，实际快5亩。 枯井底部有积水，尸体腐烂成都看死亡时间差不多2个月时间，因为下雨麦地中已经看不到其他痕迹。 从时间推断，应该就是过年期间遇害，这里只是抛尸现场，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为女性，经过dna比对找到死者身份，程留茜，28岁，新都人，老家并不是玉田村，而是距离玉田村5公里的普东村，隔壁就是一个旅游古镇。 程留茜的社会关系有点复杂，和多人有不正当关系，而且尸检报告先是程留茜还生过孩子。 但是从程留茜父母的走访中，对方坚称不可能。” 林慕清楚，生过孩子的女人盆骨和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盆骨不一样。 “程留茜的孩子找到了吗？” “没有。”毛有斌摇了摇头。 看来又是一个死者身上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她的孩子夭折了就算了，如果没有，那肯定和她的死有所关联。 无数种可能出现在林慕的脑海中，最大的怀疑就是情杀！ “当时的调查重点集中在程留茜的男朋友倪子刚和她的情人段忆忠。 可惜倪子刚和段忆忠都有不在场证明。” 听完毛有斌的讲述，林慕若有所思，不在场证明并不能完全排除作案嫌疑，之前手上破获的好几个案件凶手都有不在场证明。 主要还是要看看这个不在场证明是什么。 林慕接过毛有斌递过来的材料，案发的时候，倪子刚案发前后一个月都在外省，段忆忠甚至在国外。 第172章 电视台功臣小龙女 而且段忆忠之后没有回国，被骗到缅北，到现在都没回来，应该已经死了。 林慕查看段忆忠的资料，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的老板，家境殷实，不过两人联系并不多。 倪子刚是一个健身教练，和程留茜在一起大部分时间是程留茜倒贴。 倪子刚的走访材料有厚厚一摞，对于程留茜的死他并不在意，早就有了新欢。 至于其他的调查走访材料，所有人看了一下午没有一点收获，直到下班。 ....... 别墅纵火案的报道，被蓉城电视台安排在了黄金时段的法制特别节目。 虽然报道中对于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等相关人员没有使用全部真名，汤昊晨变成汤某晨，汤少泽变成汤某泽。 但是对于关注过案件的人来说，这种少一个字的操作和没少并没太大区别。 加上案件细节清晰，很快案件上了热搜。 #别墅纵火案告破。# #别墅纵火案真凶。# 这两条热搜占据了蓉城热搜榜前二，蓉城电视台的收视率也创了新高。 网友讨论最多的就两个点： 1、未成年犯罪，到底该不该轻判？ 2、未成年人案件是不是该公开审理。 当然也有部分人关注到这一次的破案人是林慕，不过这些都被未成年人犯罪的话题掩盖了。 龙已萧此刻正在会议室内和一众领导关注着屏幕上的数字变化，现在蓉城电视台的收视率一直在攀升，此刻已经来到了0.4%。 要知道芒果台的热门综艺的收视率也才0.5%左右，而且那是卫视！ 蓉城电视台作为一个地方台，竟然达到这样的高度，显然在节目播出前的造势起了绝大部分功劳。 在节目播出前，部分切片和节目预告已经在各大视频网站和app开始宣传。 好奇心驱使，观众就像看悬疑剧一样守着电视等待节目的播出。 节目的质量也没有让观众失望，加上10年前做过一个案件的报道，真实性和期待值拉满。 在节目最后的那句：未成年人保护法究竟是保护还是纵容，一下子把节目的立意拉高，节目的视频在播出的过程中已经开始在各大视频网站发酵。 “我们的功臣小龙女，你现在的热度已经起来了，估计明天全国人都知道蓉城电视台有个小龙女。” “太好了，今年的优秀节目看来是我们法制栏目了。” “赶快看一下之前播出过的案子，有没有已经破了的，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蓉城电视台内部还在讨论着，话题的热度在互联网持续升高。 话题的热度甚至引起了最高法和最高检的关注。 这个案子在调查阶段没有任何问题，最大的问题在起诉和审理。 如果没什么关注度就算了，现在这么高的关注度，舆情是第一考虑的问题。 谭小龙坐在家中，一边看蓉城电视台的报道，一边刷微博，未成年人犯罪的热搜一会上去，一会下来。 “现在舆情部门估计忙了！”谭小龙苦涩一笑。 他现在也不轻松，别墅纵火案的案子已经移交到他手上。 段小美可以直接按照贩毒起诉，汤昊晨的起诉就犯难了。 就在刚刚，他接到法院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不要马上安排公诉，拖一拖！ 说白了这是要等最高法那边讨论出结果了，会给出一个处理意见，而且这个案件判罚之后，之后所有未成年人重刑犯罪都会参考。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案子会被载入中国法治历史，每一步都不敢走错。 林慕这边此刻正在师父刘正义家，和师父师娘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正好也是蓉城电视台的法制栏目。 “这个汤什么晨的太狠了，真是个白眼狼，不知道是哪个把他抓的，我真的佩服。” 采访画面，林慕和他的同事都做了打码处理，师娘自然不知道。 “这个案子就是我徒弟办的。”刘正义自豪地说。 “真的？” “这还骗得了你？你看现在说话的是不是林慕，你看那胳膊，你听听这声音。” 师娘仔细听了一会，再看了看林慕，点了点头： “还真是！” 林慕只得报以微笑。 师娘紧接着继续说： “林慕，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不要把你师父拐到新都去啊。 他这辈子就想去干刑侦，后来没有机会也不想了，再过七八年就退休了，最近几天又开始了。 我就知道他想去你那。” 林慕看了一眼师父刘正义，再看看师娘，解释道：“我们重案中队可比派出所轻松多了，基本上不加班。 而且补贴还要高点，师父他很合适啊。” “你别诓我，我们小区有个老姐姐，他们家的女婿就是龙泉重案中队的，天天加班，两家人见面菜都上桌了，一个电话女婿就跑了。” “师娘，你让他们打听打听新都重案中队，就打听现在是不是每天正常下班就对了。” 师娘将信将疑，说：“好，过几天我去打听打听。” 刘正义立刻和林慕对视一眼，计策成功！ 两人都清楚，你怎么劝都没有用，最有用的是自己去问出来的，而不是别人主动说给自己听的。 ....... 第二天周四 林慕一大早和所有人一起扎进资料室，枯燥的看卷宗继续进行，林慕也知道了这一次的卷宗又是钱由峰帮忙挑选的。 “还是老规矩，我们现在的调查重点直接放在可能和程留茜生孩子的人，找到这个问题，基本上案子的曙光就出现了。” 林慕坚信自己的观点，抽丝剥茧找到程留茜的孩子，和程留茜生孩子那对方就算不是凶手，必然也知道些什么。 林慕把目光盯在了倪子刚身上，毕竟段忆忠估计已经不在了，只有在倪子刚身上找找线索。 林慕用电脑上的查询权限，查到倪子刚上班地点就在新都刚子健身房，也就是他自己2年前新开的。 “这个倪子刚啥时候这么有钱了？我记得3年前去走访他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几个钢镚，住的还是1200多的出租屋。” 丁然锋有些疑惑，他对倪子刚是最熟的。 第173章 海南外派是假，怀孕养胎是真 “丁然锋，你和我去一趟刚子健身房，毛有斌你安排一下其他人的调查方向，有任何消息大家一起共享。” 林慕和丁然锋出发后，毛有斌把之前调查走访过的资料进行分类，让其他人各自选择一个区域做整理，交叉验证，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过的信息。 刚子健身房内冷冷清清，1000平的面积寥寥几人在健身，前台的销售看到林慕两人进来倒是非常热情。 倪子刚一脸愁容，独自在一个角落撸铁，林慕两人进门见到对方以为是因为健身房的生意很差导致的。 “倪子刚，你好，我是重案中队林慕，打扰你几分钟时间。” 林慕出示人民警察证。 倪子刚看了一眼林慕身后的丁然锋，确认身份后领着两人来到办公室。 “林警官，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求求你们了，别再来找我了。” 倪子刚眼神陈恳。 “我们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你别介意。” 林慕的话刚说出口，倪子刚有些激动： “我真的介意，真的介意，你不知道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女朋友给我的，现在我洁身自好，就怕得罪他。 昨天晚上就是因为前女友一个微信消息，我们吵了一架。 我真的很难的。” 林慕的目光聚焦在办公桌上的合照，照片上一个人是倪子刚，另一个人应该就是他说的女朋友。 只是他的女朋友岁数有点大，看起来应该接近60岁！ 这个倪子刚真是有点实力，这都能接受！ 别人的事情，咱管不了，只有先把该问的问题问了。 “程留茜和你在一起有多久？” “你们之前不是问过吗？陆陆续续在一起7年时间吧。” “她生过孩子，你知道吗？” “什么？你别乱说。” 倪子刚一脸惊恐，他万万不敢相信林慕的话，只是他和重案中队打交道这么久，他也明白警察没必要说谎。 沉默良久后，倪子刚回忆良久后说道：“如果真要说生孩子，那肯定要1年时间，那只有可能2013年。 她当时说外派海南，1年后才回来。” 林慕看倪子刚叶不像说谎的感觉，而且他头上也没掉落记忆碎片，现在为了让林慕两人尽快离开，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排除倪子刚后林慕选择离开，这一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大概确定了程留茜生孩子的时间在2013年。 在回公安局的途中，林慕把这个情况共享给毛有斌，所有人开始筛选2013年前后和受害人程留茜接触的人。 林慕刚回来，毛有斌立刻开始汇报： “林队，程留茜的父母就说程留茜2013年年初就去海南外派，每个月收入多，这里的走访报告里面有。 其他人都是调查案发2016年前后的情况，根本没涉及这么远。” 林慕点了点头，赶紧用笔记本打开队长权限查询程留茜的消费记录。 2013年程留茜只在海南消费过一笔！ 要么程留茜在海南所有的花销都是另外的人支付，不然也不可能只消费一笔。 随后林慕安排毛有斌查询到，程留茜2013年每个月在蓉城都有消费记录，而且都是摊位现场扫码消费。 “程留茜去海南外派是假，怀孕养胎是真。” 这么遮遮掩掩，显然就只有怀孕养胎这一条可能性！ 查询蓉城每一个医院的住院记录，都没有查到程留茜怀孕生产的信息。 这种情况，肯定有问题！ 看来这个程留茜要么当小三，帮别人生孩子，要么就是去做代孕了！ “再查一下程留茜名下所有银行卡，是否有大额的资金入账？” 林慕继续吩咐。 “查到了，不过是现金存钱，2013年前后40多万。 银行的监控一般就保留3个月，现在早就查不到了。” 毛有斌指着屏幕上的存款记录，补充道：“看来给他钱的人担心暴露自己。” 光知道40多万，根本没办法确定是当小三还是代孕，毕竟这两种的调查方向天差地别。 林慕尝试查询段忆忠名下的电话号码和银行卡，发现电话号码全部停机了，银行卡也没有任何进出账。 前段时间缅甸移交的所有诈骗集团人员，也没有段忆忠的下落，看来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只得继续在之前的调查材料里面继续找，如果能找到和程留茜有男女关系的人，再继续排查。 当然，林慕还有一种猜测，是不是他和段忆忠有纠纷，然后段忆忠起了杀心。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就麻烦了，嫌疑人死在国外，案子只能悬着。 段忆忠之前是蓉城着名的催收公司老板，现在公司已经转让，而且大部分钱都用在了营救段忆忠身上。 走访记录显示，段忆忠刚到缅甸的时候，多次向家人求救，可惜钱转了就没有音信了。 得尽快搞清楚段忆忠的一切情况！ 林慕拨通了段忆忠的配偶吴岚的电话。 “你好，吴岚女生，我是重案中队林慕，现在方便见一面吗？” 自从之前花海抛尸案开始，林慕习惯性不在电话上询问情况，都是约见面，生怕被当成诈骗犯。 “你好，你好，现在恐怕不行，我已经定居云南，这边距离缅甸近一点。” 吴岚的语气很沉重，林慕也不好多问。 挂断电话后，不得不感叹一声：“世事无常啊！” 段忆忠去缅甸，自己人找不到，却害得一家人支离破碎，这个吴岚还真是深情。 林慕拿出段忆忠和吴岚的资料，发现他们的儿子段梓轩刚好是2013年出生，现在正在读五年级。 继续核实，段梓轩是在新都外国语学校读书，也就是说吴岚在儿子读五年级的时候前往云南定居。 天下哪有母亲舍得和自己孩子分开，这明显不正常！ 林慕马上查询吴岚名下手机定位，确实在云南昆明，在地理位置上她倒是没说谎。 还有一点段梓轩刚好是2013年出生，这个时间点不得不让林慕有其他猜想。 事不宜迟，得尽快去见见段梓轩的爷爷奶奶！ 第174章 叶今波出事 “现在调查的重点是段忆忠和程留茜的关系，该走访的现在可以走访起来了！” 林慕话说完，毛有斌赶紧问： “林队，你是怀疑段梓轩是代孕？” “有这种可能，地下代孕这方面，毛有斌你安排查一下，要快。 楚松跟我去一趟段梓轩爷爷奶奶家！” “是！” 楚松负责开车，林慕想起师父刘正义的事情，拿起电话拨给了陈冬泉。 “陈局你好，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这一轮的调岗摸底大考完成之后，能不能把范围扩大一点？ 你知道的，我们新都区这边范围小，如果不扩大范围，那什么人都能混进来，这可不行。” 陈冬泉沉吟片刻，说道：“我明白了，不过这么大的变动需要重新统筹规划，最起码要元旦节过后，你们能不能等得起？” “领导放心，现在加上我也有6个人，完全够用。” 挂断电话后，林慕把这个消息发给师父，让他慢慢准备，不要着急。 ...... 段梓轩的爷爷奶奶住在新都城区的绿地兰舟小区，林慕和楚松两人在小区外的商业街吃了一碗馄饨这才进入小区敲门。 两位老人都在家，在猫眼确认是物业带着警察上门，这才开门。 段梓轩的爷爷叫段宝山，蓉城钢管厂的老员工，说的是普通话，据说是东北当年支援三线建设过来的工人。 “警官，里面请。” 段宝山彬彬有礼，花白的头发，金色框架眼镜，脸上带着笑容。 “好！” 换好段宝山配偶准备好的拖鞋，林慕和楚松进入客厅。 客厅阳台上晾晒着孩子的衣服，还有一个小自行车，显然段梓轩常年住在这里，这会只是在上学。 “段老爷子，段梓轩的母亲吴岚没有照顾孩子？” 林慕坐下后，开门见山问道。 段宝山和配偶对视一眼，这才开口回答：“她啊，说是要去云南等段忆忠，也没怎么联系。” 段宝山的说法明显有问题，首先孩子这么小，正是需要母爱的时候，爷爷奶奶却很少和儿媳妇联系。 而且段宝山说话之前还要和配偶对视一眼，很显然不正常。 “楚松，你带奶奶去其他房间聊聊。” 林慕示意下，楚松点了点头，开始行动。 段宝山从这个举动也想知道林慕的来意，问林慕：“警官，我想问一下，是我们家儿子段忆忠有消息了吗？” 林慕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话题问道：“段忆忠之前让你们转钱的情况，还记得吗？详细说说。” 段宝山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睛再次黯淡下来，沉默片刻后这才开始讲述。 原来段忆忠当时被他的一个兄弟介绍认识了一个搞赌博的朋友，然后去了缅甸然后就出事了。 段忆忠到了缅甸后就打来电话，说只要给那边打100万就可以获得自由。 可惜100万转了第二天，那边要求再转100万，段宝山报警 了也没用。 最后段宝山要求对方视频连线，必须看到段忆忠的情况才会转钱，对方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他那个兄弟你们认识吗？”林慕继续追问。 “叫张志龙，从那之后就没见过了。” 段宝山说着说着开始哽咽。 林慕还是没有解开自己的疑问，直入主题问段宝山：“段老爷子，吴岚为什么不照顾儿子，一个人去云南了？” 段宝山收拾心情说道：“这也不怪她，只是她太爱我们家忆忠了，她坚信我们家忆忠还活着，就想住在距离他更近的地方。” “那她平时和儿子打视频吗？” “没有，我们猜测她是怕引起自己伤心.....” 没等段宝山说完，林慕冷哼一声，反问：“是吗？” “吴岚把转让催收公司的钱一大半都给我们了，肯定不是坏人。” 段宝山言辞认真恳切，显然对吴岚还是极为认可。 这些问题连在一起，林慕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始终相信女人是更爱自己的孩子的。 结合段梓轩的出生时间，林慕推测段梓轩有很大概率是代孕！ 不过代孕会不会和她的死有关呢？ 林慕还是想采集一点段梓轩的dna，所有的疑问都集中到这里了。 “段老爷子，方便参观一下段梓轩的房间吗？” 段宝山对这个要求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答应了，带着林慕来到段梓轩的房间。 “这和找我们家忆忠有什么联系吗？” 段宝山到现在还以为林慕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儿子。 “有，我们想采集一点段梓轩的dna。” 林慕顺势说道。 随后林慕大大方方拿出证物袋和镊子，在段梓轩的床上采集毛发。 在林慕和楚松离开之时，段宝山把二人送到门口，千恩万谢。 “求求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儿子，就算人没了也要见到尸体。” “段老爷子，我们会尽力。” 刚出小区，楚松赶紧告诉林慕： “这家人真的谨慎，段忆忠出事不久他们就带着段梓轩去做了亲子鉴定。” “哦？结果呢？” “结果段梓轩是他的亲孙子，我估计如果不是他们就会找吴岚的麻烦。” 林慕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并不能说明段梓轩不是试管婴儿，现在如果去云南找吴岚肯定不现实，就算要找，去之前必须把该调查的调查清楚。 快到公安局的时候，林慕接到师父刘正义的电话。 “林慕，你叶叔出事了。” “咋了？” “刚得到的消息，你叶叔被毒贩劫持，现在两方正在对峙，具体情况不清楚，我现在正在往云南赶。” “师父，我也去，你现在在哪？” 林慕担心刘正义一个人去遇到危险。 “我在凤凰路口，马上上高速。” 林慕打开地图一看，距离很近，赶紧让楚松拐过去，并且把采集到的段梓轩毛发交给楚松： “这是段梓轩的毛发，回去之后先做dna分析，等吴岚的dna到位，再做对比。” 随后林慕下车，师父刘正义的suv就在旁边停着。 “师父，过去最快的方式不是坐动车吗？” 林慕上车之后立刻发问。 第175章 黄胶鞋 从蓉城到云南动车最多8个小时，开车起码10多个小时还有可能堵车。 就算到了云南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一来二去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时间本来就紧张，师父刘正义还选择开车，林慕属实想不明白。 “师父也是没办法，张所和陆指导员已经去车站堵我了，我也没办法。” 说完，刘正义驶入收费站，上了高速。 “现在叶叔那边什么情况了？”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双方还在对峙，你叶叔被劫持成为他们的人质，我们这边也不敢用重武器。” “以前金三角的毒贩没这么狂啊。” 林慕没想到毒贩竟敢如此嚣张。 刘正义把车速开到120，慢慢解释：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 自从蓉城这边的制毒集团被连根拔起，整个西南毒品市场的价格翻了10倍，原本没落的金三角又活跃起来。 武装贩毒、人肉藏毒都是基本操作。” 林慕万万没想到这还能和自己扯上关系，不过这也说明禁毒的重要性，如果市场上买不到毒品，吸毒的自然就少了。 毒品不仅会废掉一个人，而且毒品滋生的社会问题更严重，很多犯罪都能和毒品扯上关系。 林慕不禁想起了汤昊晨，之前那么谨慎小心，结果毒品的刺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交代了。 高速上行驶1个多小时后，刘正义接到师母的电话，不得不在就近的服务区停车。 刘正义下车继续和师母理论，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林慕坐在副驾驶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师父落寞的背影，甚是心酸。 两人吵架的内容，林慕依稀能够听清楚一部分。 无非就是师母不允许刘正义去冒险，甚至连刘正义想要去重案中队的想法也否定了。 打完电话的刘正义蹲在车前，久久没有起身。 两分钟过后，刘正义回到驾驶室，拴上安全带对林慕说：“我们回去吧！” 林慕在此之前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师父选择继续南下，他奉陪到底，如果师父去不了，他就去帮师父完成心愿。 “师父，你一个人回去吧，别让师娘担心。” 说着，林慕解开安全带，然后提起旁边的背包。 刘正义和林慕对视一眼，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林慕：“这上面是前线指挥马队长的电话，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吧。” 林慕下车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师父刘正义眼角的泪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要负，世间总有无奈，但求无愧于心。 林慕现在的位置已经很偏，想要找到车根本不可能，只能靠自己的双脚。 现在自己只加了四点速度，全力奔跑相当于120km\/h，得赶紧把速度加到7，和耐力匹配！ 没有犹豫，林慕心念一动，调出属性面板，加上3点速度。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7\/10 速度：7\/10 耐力：7\/10 枪械专精：1\/5】 剩余正义值点。 林慕一看整个服务区就没有一个卖鞋子的地方，只能走出监控区域，拿出手机确定方位后沿着高速公路狂奔。 路上行驶的车在林慕的眼中都是蜗牛，就算是各种跑车在林慕的眼中也不过是跑得快一点的蜗牛。 在路上行驶的车辆只感觉眼前一道影子跑过，根本就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之前4点速度最高120，现在他感觉自己的速度至少有400！ 400km\/h那可是比最快的动车还快上不少，而且不需要中途停顿。 遇到第一个隧道，林慕不敢冒险进入，因为自己太快刹不住车万一造成交通事故，只得选择翻山越岭。 用力蹬地，一跃而起，足足有100多米高！ 这就是7点力量的威力吗？ 可以抬起五吨重的物体，一跃而起也可以达到如此高度。 一座座山在林慕的面前如履平地，随后他不满足于顺着高速路跑，而是以直线的方式穿越山川河流直奔云南方向。 半个小时后，林慕不得不停下，不是因为跑不动了，而是脚下的鞋子已经千疮百孔。 虽然林慕的身体扛得住一直奔跑，因为准备不足，只有脚上一双鞋，已经不能再跑了！ 掏出手机一看时间7点10分，打开手机地图一看前面就是距离昭通就二十多公里的大关县城。 把跑步速度调整到正常人的速度，进入县城，两边最多的就是汽车修理厂和物流公司。 此处位于川省到云南的必经之路，这里的所有产业都和运输紧密相连。 去大商场买运动鞋显然是浪费时间，此刻在街角看到一个劳保店，赶紧入店。 “老板，黄胶鞋来5双，43码。” “100块！” 老板看了一眼林慕，有些诧异，年轻人来买黄胶鞋的不多了，再一看林慕脚，脸上笑容灿烂。 林慕的10个脚指头全部在外面，运动鞋只剩下半个底，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地响。 至于林慕身上的警服被路上的各种植物叶子的碰碎的汁液早已染色，看不出半点警用衬衫的模样。 林慕微信支付100块后，老板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五双鞋，用塑料袋装好递给林慕。 “小伙子，先换一双吧，门口有垃圾桶。” 老板强忍住没笑，并且提醒道。 “好勒。” 林慕就坐在劳保店门口的台阶上换上一双黄胶鞋，剩下四双放入背包。 好在背包是防水的，虽然被各种汁液浸染，等到了地方用水清洗一下也就好了。 黄胶鞋上脚，林慕快步离开老板的视线，绕出县城开启狂奔模式。 半个小时后，林慕已经来到昆明外围，停下脚步拿出师父刘正义给自己的纸条，用国安给的军用电话拨通上面的电话。 “马队长你好，我是国安过来支援你的，代号鲶鱼，现在什么情况？” 马队长全面，马魁，是这次禁毒行动的总指挥，此刻他正焦头烂额。 此刻他接到军用卫星电话打来的电话，他明白对方的身份机密度很高，说道： “报告首长，对方有长枪约25支，手榴弹若干，rpg火箭筒若干，机枪三挺。 我方无人机一出动就被对方狙击手击落，无法形成有效侦查。 我方有3名缉毒人员在对方手上，无法进行重火力打击，目前还在相持。” “把对方详细经纬度坐标发到我手机上，你们负责拖住对方半个小时，其他你们不用管了。” “收到！” 第176章 摸清楚情况 马魁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已经和歹徒对峙了快10个小时，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过知道现在服从命令是第一要务，对方使用的是军用电话拨打，是有足够的权限调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即使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他们也没有怨言。 只是他不知道所谓的鲶鱼到底用什么方法，可以在对方如此火力的情况下突破防守。 如果说是呼叫炮火支援，他也会，以对方的权限还可以呼叫导弹攻击，不过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接到上级命令，所有人坚守岗位，不要放对方离开，也不要贸然进攻，时间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们的支援到位。” 在此之前，后方不知道来了多少支援，不过这些支援都只是在包围圈上再多添点人而已。 林慕收到坐标后，确认此地正好位于中缅边境的一处石头山，易守难攻。 距离林慕所在的地方140多公里直线距离，林慕半小时内肯定赶到。 唯一担心的是叶今波他们的安危！ 不敢耽搁，林慕确定方位后换上一双新的黄胶鞋，开始出发！ 星光下的群山在自己脚下往后退，林慕每一次的触地点都选择山石，既能承载他的力量，也不担心伤害到小动物。 半个小时后林慕出现在标记地点附近，零星的枪声标志着自己没有走错。 林慕心念一动，兑换隐身药水，同时使用！ 剩余正义值点。 朝着枪声靠近，林慕看到前方的石头山，简单说就是一处石头山谷，易守难攻。 林慕用力一跃，来到百米高空观察，从3处篝火可以确定山谷里面有3个据点，两两相隔50米左右，形成一个三角形，互成掎角之势。 每一处据点内都有1挺重机枪，分别对着3个出入口，防守密不透风。 山谷内的人数大概在100人左右，每个据点30多人。 山谷的外围有上千缉毒警和武警，不过现在只能围困，在贩毒集团手握人质的情况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谷口，武警放置了一个喇叭，里面一直循环播放着： “抵抗没有出路，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生路，请你们认清现实，认清形势。” 一声狙击枪的响声响起，喇叭被击中！ 不多时，另一个喇叭又被放置到位，继续播放。 林慕大概清楚为什么这一次的对峙会这么长时间了，进攻方投鼠忌器，防守方据险以守，都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林慕现在最重要的是首先摸清楚叶今波等人在什么地方，这才是最关键的。 星光下崎岖的石头构建成一个坚固堡垒，微风的清凉和石头冒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混合。 山石间的杂草丛中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显然是埋伏在其中的贩毒分子在聊天。 现在不能贸然行动！ 先朝着左边的据点前进，山路崎岖只有容得下一人前进的小路，而且得够搂着身子避开头顶的山石。 走过最崎岖的山路，来到一处山坳，山坳中有3个大帐篷，最中心是一堆篝火。 篝火旁边有3人抱着ak47步枪聊天，大热天每个人距离篝火的距离都很远，帐篷中传来整天的鼾声。 “还有1个小时就该换班了，在坚持坚持。”其中一人提醒旁边打瞌睡的一人。 “好的，坤哥。”那人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坤哥，外面的广播太吵了，等会也睡不好。” “这些狗日的不怕死，今天上午死了10来个，下午还在坚持进攻，现在消停点了。”坤哥把手上的烟头丢入火堆，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坤哥，要不给老大说说，我们突围算了？” “对，坤哥，给老大说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得死，还不如拼一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坤哥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在火堆上点燃继续大口大口地抽。 旁边的两人看着坤哥手上的烟，投去羡慕的眼光，很明显这两人手上早就没香烟了。 坤哥猛吸一口，把香烟递给两人：“你们一人抽两口再给我。” 话音未落，香烟已经被其中一人抓在手中，一个转身猛抽两口，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另一人夺过香烟，一大口，随后只剩下一个烟屁股。 “坤哥...咳...坤哥，没了。” 坤哥苦涩一笑，篝火的光印在他的脸上，黝黑粗犷带着笑容说道： “你们放心坚守，只要那3个缉毒警还活着，他们就不敢用重武器，我们就还安全。” 林慕越过山坳，在几处制高点都发现了狙击手的身影，一挺重机枪对着唯一的入口，形成交叉火力网。 林慕之前已经查看过地形，左边是制高点，只要控制左边据点整个石头山的立体防御就破了。 中间的据点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哥驻守，叶今波等人应该就在那里。 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救出叶今波，同时又不能暴露自己。 如果自己在中间的据点凭借双手大杀四方没什么问题，可一旦被左边这几个狙击手盯上就麻烦了。 自己隐身还好，怕的是叶今波等人躲不过去！ 枪！ 这时候必须用枪！ 林慕迅速回头朝着中间的据点而去，他现在要先确定叶今波等人的位置然后再搞一把枪！ 中间的据点同样是一个山坳，左右两边都有一块大石头，如果没有重武器，就算是占据左边制高点想要攻进来还是会遇到麻烦。 篝火的四个方向各一名手持ak的毒贩警戒，个个体格健硕，跟左边据点的人有明显区别。 距离篝火五米左右，一个身穿白衬衫，带着墨镜的男人睡在躺椅上，手里夹着一支雪茄。 “那3个警察怎么样了？”男人头一歪问旁边站岗的毒贩。 “老大，还是不愿意帮我们喊话。” “这些警察脑子里到底长得什么？就是让他们帮忙喊个话，要一架直升机而已，这样对大家都好！ 走，去看看。” 叫老大的男人把雪茄杵在旁边的石头上熄灭，站起身朝着旁边的帐篷走去。 第177章 难道是有狙击手? 旁边的帐篷门帘被掀开，林慕看到了叶今波的身影！ 帐篷内横着一根大腿粗的树干，叶今波和其他两人被铁链栓在树干上，瘫软在地，双眼紧闭，嘴唇已经开裂干涸，显然是很近没喝水了。 一人手持电筒对准叶今波的脸，整个帐篷内都看得清楚。 “三位，想不想喝水？”叫老大的男人从帐篷旁边抄起一瓶矿泉水在拧开，一边说一边往地上倒。 叶今波眼睛半睁，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死了，你们的末日就到了，你最好别给我们喝水。” 旁边两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微微动了两下。 “还死鸭子嘴硬，不就是让你们帮我喊喊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不能杀了你们，但是我可以折磨你们啊。” “来人，给我把他们的手筋、脚筋给我挑了！” 此人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不多时，身后进来三个人，三人把手中的ak放在帐篷外，掏出匕首朝着叶今波三人靠近。 “你们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只需要你们出一个人帮我们喊话，你们所有人都有吃有喝，还能正常上厕所。” 男人说话的时候，林慕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味。 看得出来，叶今波三人被铁链拴在树干上，上厕所就只能就地解决。 确实够狠！ 这大热天，这味道可太难受了。 见叶今波三人还是不合作的状态，男人摘下墨镜，讥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手持匕首的几人迅速靠近三人，手中的匕首在手电筒下映出一丝寒芒。 林慕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得逞，上去一步用手掌劈碎手电筒，只听“砰”的一声，帐篷内重回黑暗，只有门口淡淡的星光。 “我的手。”刚才拿电筒的人，手臂被林慕的一劈震得疼痛难忍。 “是谁？” “大哥。” “怎么办？” 现场一阵慌乱，几个拿匕首的人迅速向他们的大哥靠拢，做出一个防御姿态。 其中一人从腰间摸出手电筒，重新照亮整个帐篷，看着地上散落的手电筒碎片，战战兢兢地说道： “难道是有狙击手？” 在他们的理解中，肯定是狙击手才可能这么准确地把手电筒打得稀碎。 “不是，肯定不是。”叫大哥的男人连连摇头。 “对，肯定不是，如果是狙击手我们不可能还活着。” “狙击手需要角度的，前面啥都没有，难道他们的狙击手可以飞？” 两个手下你一句我已经分析着。 叶今波眉头微微一皱，他感觉到是有人来救自己了！ 手持匕首的几人重新散开，正准备继续动手，又是“砰”的一声，另一个手电筒又碎了! 这一下，整个帐篷内响起了尖叫声，不止一人！ 刚才拿手电筒的人，此刻腿如筛糠，一边尖叫一边去搂他们大哥的腰。 手持匕首的几人感觉后背发凉，不敢再上前一步。 “是谁？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有本事现身一叙。” 叫大哥的男人已经确认是有人在搞鬼，刚才拿手电筒的人被两人夹在中间，如果是狙击手的话，必然会有人受伤。 如今所有人都是好好的，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他甚至怀疑这个人在他们内部。 林慕觉得差不多了，一个箭步从其中一人手中夺过匕首，在此人慌神之际挑掉他的脚筋和手筋。 “啊！啊！啊！” 杀猪叫的声音响彻整个中间据点。 叫大哥的男人此刻慌了神，他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手上又没有多的手电筒，更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几个都朝我靠近。” 除了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毒贩还在地上挣扎嚎叫，其他人开始朝男人靠拢。 林慕微微一笑，迅速出击，另外两人只感觉手腕一凉，匕首双双落地。 下一秒他们同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因为他们的手筋和脚筋也全部被挑掉。 三名要去挑别人手筋脚筋的人，此刻手筋脚筋被挑，躺在地上嚎叫，这个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后背发凉。 几人凑在一起，把叫大哥的男人围在中间不敢有丝毫移动。 林慕料定这样一来没有人敢对叶今波等人不利，是时候前往左边营地解决那批人了！ 三人在地上打滚的同时，他们身上的ak弹夹摔落在地上，林慕趁着混乱捡起2个弹夹然后走出帐篷。 在帐篷门口经过的时候，抄起一支门口放置的ak47离开营地，朝着左边营地而去。 叫大哥的男人惊魂未定之际，外面听到动静的小弟急急忙忙赶来，手中提着手电筒。 “大哥，大哥，你还好吗？” “出什么事了？” 见到地上打滚的三人，再加上凑在一起的众人，外面进来的小弟迅速抄起枪开始戒备。 叫大哥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帐篷，三个在地上打滚的也被抬出帐篷。 帐篷内只剩下叶今波三人。 “叶老大，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叶老大，等会我们怎么办？” 叶今波深吸一口气，说道：“养精蓄锐，等会肯定有一场硬仗。” ....... 林慕来到左边营地，此处依然正常，中间营地的动静显然没有对这边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种情况下，这里的手机信号和对讲机信号早就被屏蔽了，只有林慕手中的军用电话还能打通。 没有通讯的三个营地，如果没有枪声，基本上就是三个毫无交流的孤岛。 观察良久，林慕只发现3个狙击手的位置，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止3个狙击手。 看来只能引蛇出洞了！ 机枪手所在的垭口前方有一处干草堆，最高点的狙击手前方也有一大片干草可以点燃。 林慕先是在经过篝火的时候，从驻守的毒贩神兵顺走他的打火机，前往垭口前方点燃干草堆。 干草堆点燃后火势迅速蔓延，噼里啪啦的响声加上冲天的火光，让整个左边营地乱成一团。 “救火，救火！” “还救个屁，哪里来的水？” “快去转移重机枪！” 原本在篝火旁不远处的几人迅速前去帮忙搬运重机枪，还在睡觉的众人也冲出帐篷。 第178章 清空弹夹 林慕瞄了一眼制高点的狙击手，枪口正对准垭口前方，应该是防备着武警的进攻。 在这些人看来，这把火应该就是武警放的，既然放火了接下来就是进攻！ 可惜除了一直在发声的喇叭，没有一个武警的身影。 马魁也看到冲天的火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算算时间，差不多鲶鱼的支援已经到了，难道是鲶鱼已经开始行动了？ 在没得到进一步指令的时候，他不敢轻举妄动，军用电话的命令高于现场所有的权限。 参与行动的其他缉毒警和武警都望着冲天的火光，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慕此刻待在一处山崖上，看着草丛中埋伏的毒贩一个个撤出，暗暗心惊。 这个叫大哥的男人还是懂得起左边营地的重要性，这里所有人加一起差不多50人，将近一半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 可惜还是没有看到其他狙击手，林慕有些不甘心！ 一个飞身靠近几个大帐篷，挨着点燃然后迅速离开。 前面垭口的火还在燃烧，后方的营地的帐篷再次燃烧，原本撤回来的人员在山坳营地就有点拥挤，此刻更是乱成一锅粥。 一名狙击手从山坳处的草丛中冲了出来，嘴里嚷嚷着：“这边是弹药库，都过来救火！” 好家伙，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点燃对方的弹药库！ 好在找出一名狙击手，减少了对方放冷枪的机会。 是时候加点了！ “系统系统，把枪械专精加满！”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7\/10 速度：7\/10 耐力：7\/10 枪械专精：5\/5】 剩余正义值点。 林慕感觉手中的ak47和自己融为一体。 这难道就是枪械专精中的人枪合一？ 林慕记得之前问过系统，枪械专精点满后，人枪合一，ak具备狙击精度！ 心念一动，锁定三个埋伏不动的狙击手，一个三连点射，三名狙击手眉心处中枪！ 这么厉害？ 林慕抄起枪准备前去找那个救火的狙击手，刚走一秒，刚才落脚的山崖处一颗子弹正中落脚之处！ 好险！ 自己隐身状态竟然被攻击，显然是一个隐藏的狙击手，锁定自己方位的方式是通过自己的射击角度。 确实很强，但是这并不够！ 如果面对面的射击，林慕在系统加持下的速度可以躲过子弹，怕的就是这种偷袭。 好在自己是隐身状态，对方并不能完全锁定自己。 顺着子弹袭来的方向，林慕看清了正在转移的狙击手，一发子弹点射再次正中眉心。 枪声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觉，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枪声从何处传来。 “坤哥，坤哥，我们7名狙击手被射杀了4名！” “坤哥，怎么办？” 一名毒贩赶到正在弹药库外围灭火的坤哥身旁报告。 “别慌，让参与灭火的狙击手感觉隐蔽起来！” 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林慕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林慕清楚了，还有2名狙击手是他没发现的。 其他人可以留一命，只要让他们不能行动就行，狙击手可不敢冒险。 一般枪战中，想要打死一人很难，大部分时间都是两边对射，能不能打中靠枪法也靠运气。 就算打中也不会致命，基本都是轻伤。 狙击手就不一样了，在这种绝对高打低的情况下，基本上一枪就是一条人命。 所有在通知马魁他们进攻之前，所有的狙击手必须全部解决！ 林慕看了一下隐身时间只剩下3分钟，没有犹豫再次兑换隐身药水，并且使用！ 剩余正义值点。 现在浪费就浪费，事情必须办好！ 下方的火焰还在肆虐，林慕的眼神盯着救火的那名狙击手，在得到埋伏的命令后，对方迅速撤回山边的草丛。 林慕趁乱靠近对方，在对方还没埋伏好之际，手中的匕首一晃划过对方的颈动脉。 随着对方倒下，林慕一个闪身躲在一旁，观察周围的动静。 然而良久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议！ 这两个狙击手显然是看清了之前那个狙击手是怎么死的，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猜得没错，这两名狙击手肯定在最高点下方的那一大片草丛中！ 整个左边营地周围除了这边其他都被大火烧得差不多了。 而且为了防止这一大片草丛被点燃，坤哥已经安排人砍出了一个隔离带，如果这里面没有藏人就怪了！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林慕找了一处最低点，俯身点燃草丛，迅速离开现场，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盯着这片草丛。 火势很快蔓延而上，草丛中的两名狙击手此刻也慌了神。 “什么情况？不是挖好了隔离带了吗？” “我估计是内部出现了叛徒，这把火是叛徒点的。” “那现在怎么办？” “我先转移，对方出枪后你再行动，我们两个必须活一个！” 其中一人迅速出动，朝着山顶移动，林慕举起枪但是他没有扣下扳机，而是锁定对方的行动。 火势继续蔓延，林慕必须把另外一个人找到然后再一网打尽！ 见火势即将吞噬整片草丛，林慕用力在地上一蹬，腾空而起！ 果然见到草丛中一人全身都是干草伪装，迅速移动！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所有的狙击手被清理干净。 林慕落在山顶，观察左边营地乱作一团的众人，开始挨着点射，目标对准每个人的脚和手，只让他们没有行动能力并不伤及性命。 三个弹夹清空，场面上只剩下10来个人靠着一块大石头躲避子弹的袭击。 在他们看来只有制高点上有一名高手在袭击他们，只要等到对方没有子弹他们还有机会。 林慕把手中发烫的ak丢在地上，从山顶缓步下来。 总共3个弹夹，每个人手上和脚上各一颗子弹，总共击伤30多人。 这些人的狼嚎声响彻天际，和营地旁边火焰中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形成美妙的交响乐。 林慕从地上捡起一把新的ak，看着大石头后面躲着的众人，忍不住发笑。 这些人手中抱着枪，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个个裆部都是湿润的！ 第179章 我叫龙威，道上都叫我一声威哥 “坤哥，现在怎么办？” “坤哥，现在能通知大哥那边不？”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都夹杂着颤抖，他们盯着前方地上挣扎嚎叫的每一个，都清一色的是右脚和右手受伤。 而且每个人都是右手手腕被击中！ 这完全说明上面那个人的枪法神鬼莫测。 而且最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此人手中的枪明明是ak47！ 对于ak47的枪声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想要用ak47进行精准射击根本就不可能，更别说对方完全是扫射。 扫射这么密集的人群打死人很正常，打不死人才不正常！ 而且每一发子弹都跟长了眼睛一样！ 坤哥此刻心情还没有平复，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迅速退到石头后面，估计此刻也躺在地上。 此刻中间营地的大哥望着左边营地冲天的火光和枪声，这才从刚才的恐惧中脱离出来。 “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情况！” 因为手机信号被屏蔽，只能派出人力侦查。 此刻的大哥万念俱灰，如果左边营地失守，那他就得想好撤退的办法！ 他已经做好了劫持叶今波三人出去的计划，至于营地内的毒品，到时候只有放弃。 望着几人在崎岖的山道上的背影，叫大哥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一些准备了！ “通知机枪手，重新部署位置！” “大哥，你之前不是说右边防守薄弱，机枪手是保障右边安全的吗？” 在此之前，他安排的是左边营地重点防御，右边营地因为地势的原因只能减少兵力，只有15人。 机枪手对着右边，就是计划在右边营地被突破的时候，拖足够的时间撤退到左边营地制高点。 没想到现在左边营地先出事，火光冲天，还有枪声。 在石头山外围 马魁把手机拿在手上，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他在等待来自军用电话的召唤。 因为他在边境上和这些毒贩交手过多次，这一次支援过来的武警同样是给他指挥。 面对武警好几个队长的询问，他只能命令对方等待命令，在军用电话打来之前，就连侦查无人机都不敢派出。 ....... 山道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慕循声望去，看到几名从中间营地赶来的毒贩。 这些毒贩手上端着ak47，胸前挂着手雷，显然是做好了突击准备。 来得好！ 林慕手中的ak47就一个弹夹，30颗子弹，先对着坤哥等人一梭子全部打完！ 在5级枪械专精的操控下，每个然的双腿和右手全部中枪，倒在地上哀嚎。 山道上的几名毒贩听到枪声赶紧就地趴下，枪口对准前方，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开火。 他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原本在他们眼中防守最好的左边营地火光冲天，这么久了就连一个来中间营地报告情况的人都没有。 就算是外围的武警全面进攻，也不至于如此！ 现在大哥派他们几个打头阵，其实就是想用他们的命火力侦查。 “兄弟们，现在怎么办？”为首的光头男子转头询问身后几人。 “不知道啊！” “老李，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光头男子是大哥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大家都叫他老李。 老李听到身后两人说话，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沉默！ 看着山边丢弃的ak47，老李明白了一切。 就在刚才枪声响起的时候，好几个人已经丢下枪械从旁边的山崖向下攀爬了。 就在此时，中间营地的机枪对着山崖上攀爬的几人开始扫射。 “啊！啊！” “砰砰砰....” 刚才逃跑的人被机枪击中，已经全数坠崖身亡。 老李苦涩一笑，他们在出发的时候已经被严密监视了，逃跑是死路一条，前进还有一丝生机。 “前进！” 就在老李双手握枪猫着腰前进之时，突然颈部一凉，随后栽倒在地。 身后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同样颈部一凉，栽倒在地！ 中间营地的大哥在望远镜中清楚地看到这一切，一股恐惧从心底再次升起。 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诡异？ 林慕之所以对这些人直接下杀手，只因为这些人之前虐待过叶今波等人。 林慕在来之前把之前的ak47已经丢弃，随手捡起一把ak47和3个弹夹，然后朝着中间营地出发。 在距离机枪手20米的地方，一个两连点射击杀机枪手和他的副手。 叫大哥的男人眼睁睁看着机枪手死在眼前，而枪声响起的地方空无一人！ 林慕一跃而起，落在营地的石头顶端，静静地看着下方。 “给我朝那个方向开枪！” “给我朝那个方向开枪！” 叫大哥的男人话语中带着颤抖，指挥所有人朝着林慕刚才开枪的地方射击。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慑于大哥的淫威，手下还是照做，对着空气清空弹夹。 大哥自己一脚踹开机枪手，自己操作机枪打完一梭子子弹，对旁边的人吼道：“给我上子弹！” “是！” 身旁一人赶紧放下手中的ak47，蹲下给重机枪送子弹，众人惊魂未定。 林慕微微一笑，这一次他手中ak47再次一梭子情况子弹，当然所有子弹都是对准这些人的脑袋。 叫大哥的男人本来就惊魂未定，再见到自己的手下全部在自己面前脑袋开花，完全慌乱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是谁？为什么不现身？” 他歇斯底里地对着天空的方向怒吼，他已经没有之前的判断力，完全不知道林慕之前在哪里开枪的。 “我叫龙威，道上都叫我一声威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个气！ 有本事就现身，我们决一雌雄，不要鬼鬼祟祟不像个男人！” 叫大哥的男人自报家门，同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小弟死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打算。 只要趁着对方不注意溜进帐篷，劫持人质，至少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打定主意，他继续在嘴里叫嚣着，脚下朝着帐篷缓缓靠近。 林慕一看对方的动作就清楚他的想法，就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怂包！连现身都不敢.....” 话说到一半，龙威在距离帐篷5米左右拔腿朝里面冲去。 第180章 杀人还要诛心啊! 林慕早已经换好弹夹，“哒哒哒！”一个三连点射，龙威两只脚的脚掌和右手手掌全部中枪！ “啊！” 龙威倒下的地方就在帐篷门口，哪怕对方晚一秒开枪，他也冲进去了。 此刻知道对方一直在耍自己了！ 而且对方对自己枪法有百分百的自信！ 万念俱灰！ “砰！” 又一声枪响，他仅剩的左手手掌再次中枪！ 杀人还要诛心啊！ 双手双脚血液滴滴答答地流着，他清楚就算之后治疗好也是一个残废。 按照他的情况肯定死刑立即执行跑不了的，也就是说在执行死刑之前自己要忍受非人的疼痛，刚治好就得接受死刑！ 之前的响动，叶金波等人都听到了，加上龙威在帐篷前的表演，他们知道自己得救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救援就行了。 林慕此刻拿出军用手机，拨通了马魁的电话。 “马队长，你们可以安排人员攻占左边营地和中间营地，3名人质在中间营地。 可以立刻对右边营地进行重火力打击。 还有，我的存在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的报告上也不能体现。 一旦出现，我们最新式武器曝光，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慕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就只有用最新式武器来糊弄马魁。 马魁一听最新式武器，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说：“明白！” 挂断电话后，立刻把进攻的命令发出，林慕挂断电话后几个凌空飞跃离开了现场。 武警即刻对左边营地发起进攻！ 原本以为是一场攻坚战，各种烟雾弹和闪光弹开道，尖刀兵不到5分钟占领整个左边营地。 “报告马队长，左边营地全部占领，未遇到任何抵抗，正在清点毒贩。” 马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一挥。 “走，过去看看！” 马魁和他手下的缉毒警跑步前进，到了现场他傻眼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人，每个人都还有一口气，基本上每个人都在咳嗽。 “马队长，这些人是被烟雾弹熏的。” 马魁点点头，继续细看每个人的状况，无一例外手和脚全部受到枪伤。 斗争经验丰富，眼前的每个人手掌都是从中间破开，虽然巴掌不成样子，但是手上的骨骼没断，手还是连在一起。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步枪造成的！ 如果是手枪只会是贯穿伤，如果是狙击步枪那手肯定是断开的！ 步枪能这么准，不可能是人操作的！ 回想起之前“鲶鱼”的话，有最新式武器存在，他内心一股自豪感油然升起。 没想到武器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留下一半人清点毒贩，其他人攻占中间营地！” 尖刀兵派出无人机迅速侦查后，确定没有危险，跑步前进。 马魁跟在后面，来到中间营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陷入了沉思。 左边营地大部分都是活口，中间营地到处都是尸体，而且每个人都是头部中枪。 这个武器到底是什么玩意？ 专门打后脑勺！ “马队长，发现一个活口！” 马魁循着报告的武警声音望去，地上正是龙威，此刻已经昏厥过去。 为什么唯独此人手掌和脚部受伤？ “马队长，发现3名人质！” 马魁闻听此言，顾不得眼前的龙威，一脚从他头上跨过去，进入帐篷。 “是他们，是他们！” 马魁对三人再熟悉不过，都是蓉城派过来支援的，之前他们三人再战斗中被对方的手雷震晕，随后撤退中被对方抓住。 原本以为三人已经牺牲，结果在随后的无人机侦查中发现了三人的身影。 龙威当时也派人对着无人机喊话，如果胆敢进攻他们就会处决人质。 这也是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有使用重武器的原因。 叶今波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从上午到现在滴水未进，这么热的天气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水，水.....” 叶今波微弱的声音被马魁捕捉到，立马从旁边的武警身上取下水壶，给叶今波喂了一口。 “马队长，不能喝太多水，先给他解绑！” 武警队员阻止了继续喂水的马魁，原因很简单，在极度脱水的情况下如果马上进行大量补水可能引发低钠低氯低钾血症。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少量饮水，然后找到盐水进行补充。 随后武警队员拿出简易老虎钳对铁链进行破拆，完成后三人就地进行休息，等待后勤送来盐水。 武警队长随后赶到，询问马魁： “马队长，现在只剩右边营地，是要活口还是？” “先围起来，等下再看！如果没有必要，这帮人全部都得死！” 在这么多年的斗争中，以威哥为首的武装贩毒集团害死了马魁很多同事，这些血债必须算。 如果为了抓活口再搭进去几条人命完全没必要！ 武警队长心领神会，命令队员全方位布控，无人机侦查。 因为手机信号和无线电信号全部屏蔽，右边营地虽然听到各种枪声，也看到了火光，但是他们坚信左边营地的防御绝对无敌。 他们也没听到重火力的声音，哪怕是迫击炮的声音都没听到，在他们看来左边营地肯定还在。 叶今波在喝下盐水后逐渐恢复，马魁这才开口问：“威哥人在哪里？” 叶今波指着门口躺着的男人说：“他就是威哥，全名龙威。” 马魁喜出望外，对叶今波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去给你报仇！” 既然威哥在此，加上左边营地的那么多活口，已经足够了！ 右边营地的人都得死！ “来人，把龙威送走，保证他的安全，之后要接受审判的。” “是！” 两名缉毒警架着龙威朝左边营地而去。 见马魁从帐篷里面出来，武警队长赶紧迎上问道：“马队长，怎么说？” “那个人就是威哥龙威，你们可以放手进攻了！”马魁指着两名缉毒警的背影说道。 “可以用重武器？” “随便用，不要让任何一个兄弟受伤就行！” “好！” 第181章 卧槽，被染色了! 武警队长和马魁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些毒贩罪大恶极，如果真的全部活捉还未必都全部判死刑，有些人还有可能靠关系出来的可能性。 甚至有些人会被拿去做人质交换！ 但是这一次行动，因为对方手里有人质，一直不敢使用重火力，武警和缉毒警都有人员伤亡。 现在他们都想要了这帮子毒贩的命！ “即刻解除手机信号和无线电信号屏蔽！” 一声令下，信号屏蔽被解除，随后武警队长拿出电话通知外围的其他武警队长对右边营地进行进攻。 而且他特地说明，已经抓了足够多的活口，而且威哥已经落网，如果遇到对方还击，即刻重火力招呼！ 言外之意都听得懂。 不多时，外围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无人机在右边营地上空盘旋。 右边营地的毒贩听到枪声开始还击，刚开了几枪，迫击炮弹呼啸而来。 炮弹在右边营地中爆炸，机枪手都顾不得机枪了，开始找掩体躲避。 硝烟过后，营地中央多了几具尸体，篝火已经被炸开，帐篷被点燃。 火光映照着营地，一片萧瑟，还没真正进入秋天，已经感觉到寒冷。 何况金三角边境地区并没有真正的秋天，一年四季都比较热。 炮弹的爆炸声让他们之间的交流只能比划，因为耳朵都收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机枪手刚找到一处石头洞穴作为掩体，下一批迫击炮炮弹再次呼啸而至，机枪被迫击炮击中已经炸成一堆废铁。 机枪手没有了心理负担，往洞穴内缩了缩。 这一轮迫击炮倒是没有死人，只有几个人被弹片所伤，也不致命。 武警队长和马魁站在中间营地看着下方的爆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马队长，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他们马上要朝我们这边来了！” “快了！” 武警队长对旁边的武警提高音量命令道：“所有人提高警惕，一旦遇到攻击立刻还击，不能有任何人受伤！” 此话已经很明显了，就没有想给这些人留下一条命！ 果不其然，在三轮迫击炮过后，八九名毒贩手持ak朝着中间营地而来。 崎岖的道路上毒贩们佝偻着身子，左手抓地，右手提着枪开始攀爬。 当他们爬到一半，一名狙击手在武警队长的示意下一枪打掉为首一人的帽子。 收到惊吓的其他人立刻停止攀爬，下意识朝上方开枪还击。 低地打高地想要打中难如登天！ 不过他们的还击给了上方武警开枪的理由！ “所有人听好了，毒贩胆敢不投降，还向我方还击，给我打！” 中间营地武警手中的各种枪械发出的火舌在夜色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几名毒贩不停中弹，有些人甚至被打成筛子！ 十分钟后，山下没了动静，前后合围开始！ 除了那个猫在洞穴中的机枪手活了下来，其他所有人全部丧命。 ...... 林慕离开石头山后，快速朝昆明而去，一小时不到他来到昆明南边的七彩云南度假区。 一看时间已经11点过，就近选择了一处叫微澜民宿的店，进入店内。 所谓的民宿和酒店没什么区别，前台小妹原本打着瞌睡，听到门口“欢迎光临”的提示音后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让前台小妹瞪圆了眼睛，此人全身上下都是绿色，头发都是绿的。 背上背着的包也是绿色的，如果不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她肯定会以为是外星人。 “给我开间房。” “标间、大床房、套房都有。” 前台小妹习惯性地开始介绍，心里还在嘀咕，此人有没有钱付房费。 “大床房。” “260，支付宝还是微信？” 林慕拿出手机和身份证，亮出自己的支付宝付款码，前台小妹这才放心。 熟练地接过身份证，开始办理入住登记。 一股植物汁液的腥臭味在整个大堂弥漫，前台小妹操作系统的同时忍不住问道： “林先生，你这是？” “我是人民警察，其他的别打听。” 林慕那泛着绿光的脸上露出笑容，前台小妹眼睛瞪得溜圆，对林慕报以微笑。 之前她还以为林慕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她倒是有些放心了，扫描林慕的付款码后，把准备好的房卡递给林慕。 “林先生，这是你的房卡和早餐券，202号房间，右手边进电梯。” 林慕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绿色脚印说：“地上这些麻烦你了。” 前台小妹看向地上，林慕每走一步，地上都是一个绿色的脚印。 她无法想象林慕这是从哪里出来的，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在养牛场，场主通过机器把青饲料打成浆散发出来的。 不敢多想，找到拖把开始打扫。 这种民宿前台不仅仅是前台，还是保洁，还是服务员，总之什么事都要干。 节假日忙的时候老板会带着家人来帮帮忙，国庆过后的淡季就她一个人看店，每天有保洁定时来打扫房间。 林慕进入房间第一时间把背包外围清理完开始洗澡，刚开始想要脱掉衣服裤子再洗，结果完全不行。 衣服和裤子被植物汁液浸染和堆积，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硬度，像一层厚厚的盔甲，完全没办法脱下来。 那就先用热水冲吧！ 放好手机打开淋浴，站在下面，林慕感受到身体上的盔甲在慢慢软化，一股股绿色的水在脚下汇聚。 随着上半身的绿色汁液被冲刷，林慕想象中的蓝色上衣并没有出现，而是变成青色。 卧槽，被染色了！ 脱掉上衣和裤子，林慕这才发现全身都被染色了！ 而且皮肤上都散发着树叶的清香！ 以后打死也不翻山越岭了，如果可以还是得选择交通工具，舒适是一回事，重点是不会被染色。 洗完澡，把衣服和裤子摊在窗台上，随后打开背包拿出手持终端机开始工作。 叶今波已经救下来了，现如今是时候开始调查这个吴岚了！ 输入吴岚的信息，确认吴岚现在还在昆明，在天眼监控上却没有通过人脸识别找到吴岚的身影。 第182章 新式武器 通过人脸识别找人成功率不高，因为很多人出门都不露脸，戴口罩和帽子多，林慕也理解。 在确定吴岚手机号的定位轨迹后，林慕确定了对方所在的小区：明珠广场。 明珠广场距离万达很近，林慕准备明天去会会这个吴岚！ 本来还想问问毛有斌，段梓轩的dna结果，可惜太晚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 刘正义回到家后和他老婆进行了一晚上的辩论，最后败下阵来。 从此断绝了做刑侦的想法，以后继续在新安街道派出所干到退休。 “前半辈子干啥去了？现在才年纪大了才想起做刑侦，去和小年轻比体力和脑力？ 之前差点被你和林慕说通了，刑侦和禁毒都是危险得很。 你看看现在叶今波，生死未卜，我可不想年纪大了还要承受丧夫之痛。” 已经躺在床上的刘正义，还听着老婆的喋喋不休。 他清楚老婆的顾虑，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认命！ 刘正义现在担心叶今波的安危，同样也担心林慕的安危，想给林慕打个电话又怕影响到对方。 他在内心祈祷着。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是叶今波的老婆周凤仙打来的。 “嫂子，老叶怎么样了？” “好，好，好！” “人没事就好！” 刘正义挂断电话，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知道叶今波获救，贩毒集团全部被扫清，心底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至于林慕，算算时间应该还没到，满打满算才5个小时，就算林慕再快最多这会才到昆明。 拨通林慕的电话，确定对方人已经到了昆明，刘正义这才安心躺下。 他不知道的是，林慕已经打了一个来回，亲手屠戮了几十名毒贩！ 马魁和武警部队押运着这些受伤的毒贩回到营地，呼叫总部出动运输车辆前来搬运尸体。 “马队长，清点完毕，尸体47具，抓获贩毒分子57人，除了一人完好无损，其余手掌和脚部均有受伤。” 所谓唯一完好无损的人正是右边营地的机枪手，靠着蒙混过关躲过了炸弹，没有跟随大部队朝中间营地出发，这才活了下来。 “龙威说什么没有？” “那小子嘴硬得很，一直说有鬼，说什么ak子弹是凭空射出来的。 还说什么对方枪法很准，故意戏耍他。” “好，我知道了。” 马魁现在有些犯难，这个报告到底要怎么写？ 看来到时候得集思广益了，让下面人头痛去！ 关于这场行动的传言很快在云南警界传开，说什么的都有，毕竟石头山最后的总攻武警和缉毒没有一个人受伤，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了吗？石头山打死打伤100多毒贩，3名人质获救，武警和缉毒硬是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石头山？你确定是哪里？” “确定，刚传来的消息，热乎的，我大舅子是武警的小队长。” “武警不会是用了重武器吧！” “怎么可能？有人质的情况下谁敢用重物？” “那怎么可能没有人受伤？” “听说是支援部队，神出鬼没，毛都没看到，通知他们进攻，刚开始还各种战术烟雾弹闪光弹，结果一枪没开，进去一看全是躺地上的毒贩。” “然后呢？” “然后就是抓人，听说每个人受伤部位一模一样，而且据说是ak47的枪伤！” “卧槽真的假的，ak47那子弹可是飘的。” “反正我也是听说，具体的我再问问，不过听说是有神秘武器出现。” “好吧！” 关于神秘武器的传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在昆明的一处武道馆内，两人相对而坐，身前的茶几上放置着一套日式标准茶具。 “小林太郎，确定在石头山对付毒贩出现了新式武器？” “千真万确！ 之前我还不信，几十人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手部和脚部受到枪伤。 狙击手受伤部位都在头部！ 很显然是人工智能的痕迹。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对方使用的是类似于舰艇上那种配备雷达、光学、红外线追踪系统的防空炮,只是炮弹变成了子弹。” 一阵沉默，两人对视一眼，另一人继续问：“小林太郎，可有其他渠道核实信息的准确性？” “有，和医院的朋友确认过了，所有人受伤部位都一模一样，从受伤的程度来看肯定是步枪子弹。 相对于这款新式武器，更让我担心的是这款武器的环境适应能力。 石头山的地形我刚才查过，山路崎岖，稍微有点重量的武器根本运不上去！ 也就是说这个新式武器可以无视地形，随意投放！” 小林太郎的话说完，两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两人都是日本间谍，在此之前他们只觉得对方的海基武器很厉害，就算真打起来只要占据岛屿靠着工事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如今他们的锐气全无，一种无力感从内心升起。 “小林太郎，尽快把消息传回去吧，就算我们不传，家里面也会通过其他渠道获得。” 这次的石头山战斗根本没有保密可言，涉及的人员太多了，不仅有武警和缉毒，还有医院和附近运送补给的社会人员。 毕竟上千的武警官兵补给，肯定是就地采购最划算，从上午围困到晚上，来来回回的人可太多了。 所有受伤的毒贩全部就近救治，虽然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死刑，但是在判刑之前该治疗的还是得治疗。 ...... 第二天一大早，林慕接到毛有斌的电话。 “什么？你确定没有搞错？段梓轩的dna和死者程留茜匹配？”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的林慕陷入了迷茫，死者程留茜是段梓轩的亲生母亲！ 如果是这样，吴岚肯定是知情的。 现在有两种可能： 1、段梓轩是段忆忠的私生子，而且吴岚忍气吞声把孩子视如己出。 2、吴岚确实参与了地下代孕，可惜他被段忆忠和程留茜给骗了。 无论哪一种，现在都必须见到吴岚才能够了解事情的全貌。 虽然段梓轩还没和段忆忠dna比对，但是他的爷爷已经做过了，只需要再复核一次就行。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林慕的脑海里呈现。 第183章 对不起，我是警察 如果吴岚是凶手，那段忆忠去缅甸很可能是吴岚一手策划的！ 林慕早上起床，衣服裤子已经干了，吃完免费早餐，带上背包出门了。 先是在最近的批发市场搞了一套运动套装，把已经斑驳染色的警服换掉。 为了方便，租了一辆车来到明珠广场对面的马路边上停下。 “先生，停车费10元。”一个身穿保安服的老头，拿着收据本走近，敲了敲林慕的车窗。 放下车窗玻璃，林慕冷笑问他：“这是路边，又不是停车场，你凭什么收费？” “停车费都给不起就不要买车。” “租的。” 老头脸色尴尬一笑：“租的也要给停车费。” “你还没回答我，你凭什么收费。” “凭什么？你可知道，这一片都是我管的。”老头顿了顿，嘴角上扬，随后继续说： “你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道是明珠广场a区和b区中间，我可是明珠广场物业经理的老丈人，这里我说了算。” 林慕不厚道地笑了。 “老大爷，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呢。” “我跟你说清楚，明珠广场的地盘，警察来了都不好使。” “哦？我就不给停车费，你能拿我怎么样？” 来之前本来不想打扰昆明公安，调查完就走，没想到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 正常的路边停车，还有人来收费，还有王法吗？ 10块钱虽然不多，但是这种歪风邪气太可恶了！ “小伙子，你要这么说，就别怪大爷我得罪了！” 话音未落，老大爷快速来到车辆前方，就地躺下，嘴里喊着：“撞人了，撞人了。” 林慕看了一下自己放在挡风玻璃前的执法记录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老头躺下的熟练程度可以看出，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先是收停车费，如果你敢不给就用物业压人，再不行就直接讹人，真是有一套。 老大爷的喊声立刻引来几个路人，纷纷指着林慕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把老人撞了都不下车？”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张大爷，张大爷，你怎么样了？” 人群中另一个老头显然认识这个大爷，不过他也只是远远地问，不敢靠近。 张大爷躺在地上，做出一副痛苦模样，扭头说：“老李，快去叫我女婿过来，快去。” 对于这些表演，林慕视而不见，反正执法记录仪记录得明明白白。 林慕在车内拿出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询吴岚的手机定位，此刻还是在明珠广场a区。 既然如此那就陪这位张大爷耍耍！ 不多时，物业经理汪川带着几名保安气势汹汹地来到现场。 “就是你把我老丈人撞了？我告诉你，你惹到大麻烦了，今天没有2万块你走不了。”汪川用手棍指着车内的林慕。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人的？” “我老丈人躺在你车前面，不是你撞的是谁撞的？” “正常人看到自己老丈人被撞了，是不是该第一时间去查看什么情况？而不是过来指责我。” 林慕打开门下车，一字一句高声问道。 此话一出，人群中有些骚动，纷纷开始怀疑物业经理。 “我叫汪川，是这里的物业经理，自然懂得保护第一现场，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报警吧。” “好啊！” 林慕的话让汪川有些没想到。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求饶，然后商谈赔偿细节吗？ “你当真想好了，我可打110了？” “打啊，你不打我打。” 林慕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人群中的人早就已经拨打了110，两人还在僵持之际，派出所的民警已经赶到了现场。 民警带着两名辅警扒开聚集的人群，看向地下躺着的张大爷问道：“大爷，你这是什么情况？” “他撞了我，他撞了我，起不来了，起不来了。”张大爷一边说一边指着林慕。 民警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慕，说道：“是你撞的吗？” “不是！” “有没有目击证人？”民警环顾一周问现场其他人。 看热闹的人群个个都在摇头。 “有行车记录仪吗？” 民警左右查看确认没有合适的监控，转头问林慕。 “不用那么麻烦，有执法记录仪。” 林慕说完，打开车门，拿出车内的执法记录仪递给民警，然后掏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高声说道： “对不起，我是警察！” 林慕的话让全场围观群众有些愣神，纷纷睁大眼睛，他们之前就开始猜测张大爷是讹人。 现在看来，肯定是警察来调查这个讹人的张大爷。 汪川明显慌了神，他很清楚林慕手中的执法记录仪的意味着什么，如果处理不好他和老丈人都得进去。 汪川赶紧给地上的张大爷使眼色，示意对方起来。 “什么警察警察的，警察就可以随便撞人？” 张大爷显然是入戏太深，只剩下汪川一个人干着急。 民警接过林慕的人民警察证，翻开一看，随后立正敬礼一气呵成。 全场的群众看呆了，民警他们都认识，是社区派出所的小王，虽然刚毕业没多久，也是实打实的编制内民警。 他给眼前这个人敬礼，显然对方的职位比他还高。 汪川一看形势不对，准备开溜，刚要转身就被两名辅警拦住了去路。 “都带走，到派出所再说！” 张大爷也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起身被带走。 人群让开一条道，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拍摄短视频，一边拍摄一边解说： “之前群众关注的明珠广场违规收取停车费的情况，现在被卧底警察钓鱼执法。 张大爷和物业经理都被带走了，各位看我手的方向，这里就是现场。” 之前被张大爷收过停车费的人开始鼓掌，他们只是不愿意和张大爷计较，毕竟张大爷讹人也不是第一次。 记得有一次一个大学生被他讹掉了一年的学费，还和人打过官司，算是一个惯犯了。 当然这些只有附近的居民清楚，路过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听着这些居民的讲述，内心有些自责。 毕竟刚开始，他们都在帮张大爷说话。 第184章 监控定位 石龙社区派出所 “林队你好，我是石龙社区派出所所长韩上春，让你看笑话了。” 韩上春和林慕握手后继续说道：“这两个人我们会尽快安排拘留，那个张大爷还要移交检察院，以诈骗罪进行起诉。” “对了，林队你大老远过来，怎么不和我们当地打个招呼？” 韩上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就是一个案子需要调查，只要见到人问完话就走，本来不想打扰你们的。” 林慕苦涩一笑，他也没想到半路蹦出来一个张大爷。 “有没有我们能帮到的地方？” 韩上春继续问。 “帮我看一下一个叫吴岚的，身份证号我马上再找出来，应该住在明珠广场a区，不知道你们派出所流动人口登记有没有登记到？” 现在已经在派出所了，用一下他们的资源也是理所当然。 林慕把身份证号在手机上找到发给韩上春，对方立刻开始在已经传入电脑的数据里查找。 “暂时没查到，流动人口的登记并不准确，很多人平时都不在家，而且有些人还可以躲避登记。” 确实，在流动人口登记这一块一直是派出所的心病。 必须得去安排登记，而且还得社区帮忙，可惜普通人大多不配合。 “只有先去物业查监控了。” 现在只有用监控和手机信号的行动轨迹匹配后确定对方的行踪。 天眼监控的范围太大，人群过于密集，这个方法不是很实用。 小区内的监控就方便多了，只要定位到在哪一栋，很快就可以确定住在哪一层哪间房。 “好，我陪你过去！” 韩上春陪着林慕来到明珠广场a区物业中心。 明珠广场物业中心如临大敌，见到韩上春和林慕到来，赶紧通知保安队长前来接待。 保安队长从物业中心后门赶来，迎上来和韩上春握手： “韩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带我们去监控室，然后把你们的租户登记信息给我们带来。” “好的，韩所。” 保安队长低声吩咐旁边的手下去拿登记信息，自己则带着林慕两人来到监控室。 监控室内值守的保安正在打瞌睡，听到开门声一抬头吓得一激灵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保安队长支支吾吾： “队长，我.....” “你打瞌睡的事情等会找你算账，先协助韩所查看监控。” 保安连连点头，他清楚只要把韩所查看监控的问题处理好，自己打瞌睡肯定就不了了之了。 “韩所，有什么尽管开口，想要哪一段监控，我马上找到。” 在来之前，林慕通过吴岚手机的信号轨迹确定了4个时间点，把一张纸条递给保安。 保安接过纸条，查看后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上午11点21，下午2点14，5点05，8点29，正大门。 有没有目标人物？” “女子，身高161，年龄30来岁。” “好！” 保安把纸条放在桌上，开始在监控电脑面前操作，屏幕上的四个分屏上开始定位。 不到3分钟，4个定格画面出现在林慕的眼前，其中一个头戴鸭舌帽，戴着口罩，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子进入林慕的视野。 “就是她了！赶快帮我定位到她的住处！” 保安立刻开始在纷乱的监控中寻找目标，1分钟后找到了女子进入3栋1单元。 接着通过电梯监控确定对方住在12层。 就在此时，租户登记信息被送到现场，保安队长把它递给林慕。 赶紧翻出a区3栋1单元12层，却没有发现任何登记信息。 “12层没有租户登记，什么情况？” 保安队长凑过来核对后说道： “很正常，有些人就用房东的信息交水电物业，我们也没有逐一甄别。 你们稍等，我有办法。” 保安队长转头对旁边的保安吩咐道：“赶快打开物业系统，查一下这12层4户人交物业费的时间，通过物业办公室监控找人。” 保安队长的脑子转得快，在他的安排下，10分钟不到林慕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1203号房，房主颜璐，交物业的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保安队长指着画面上的女人对两人邀功。 “做得不错！” 得到结果的林慕和韩上春即刻动身前往3栋1单元1203号房。 敲门之后，打开一半房门的女人依然戴着口罩，询问道。 “你们找我有事？” “我们是警察，请问你是吴岚吗？” “我..是...” 对方的话语有些迟疑，随后调整语气，把门完全打开：“你们里面请，不用脱鞋。” 两人进入房间，在对方的安排下坐下后，立刻开启了问话。 “吴女士，我们过来是有案件需要了解，方便摘下口罩吗？” “警官，不是很方便，医生说最近都要戴着。” 对方对摘下口罩很抗拒，林慕也没有强求，毕竟进门这么久都没有掉落红色记忆碎片。 “那行，我问你，段梓轩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情你清楚吗？”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段梓轩怎么可能和我没有血缘关系，那可是我怀胎10月生下的，做不得假。” 对方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你上次联系到段忆忠是什么时候？” “2016年11月16日。” “你和段梓轩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2017年5月11日。” “好，我问完了！” 林慕的问话速度之快，超出了韩上春的预期，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完全想不到林慕大老远过来就为了问这么几个问题。 林慕从进门那一刻就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吴岚并不是真正的吴岚。 当问到段梓轩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对方的回答开始进入背诵模式，异常流畅清晰。 接着问了2个时间点，对方依然清晰流畅。 正常人谁会去记一个不是纪念日的时间点，就算记得住也要找一个参照时间。 而且回答的时候都会回想一下，绝对不可能对答如流。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吴岚，她所有的答案都是背的。 第185章 黑白灰组织 下楼后告别韩上春，迅速回到车上，打开背包拿出手持终端机监视吴岚的电话。 虽然这个人不是吴岚，但是她手中的电话是吴岚的，只要监控对方电话，真相肯定很快就出来了。 果然，在林慕开启监视后，立马听到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显然已经争吵了很久： “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这个身份没有任何问题的吗？” “我们的规矩你很清楚，交易之前给了你足够的调查时间，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们也无可奈何。” “我不管，如果你们不帮我解决，我就去告发你们，大家都得死！” 显然女子已经着急了。 男子在电话里发出爽朗的笑声： “女士，你真的搞笑，我们敢做这个生意就不怕你去告发！你想清楚，今天你告发，明天你就会横死街头。” 说完，男子挂掉电话。 因为是中途监听，林慕对两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继续监听。 可惜女子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就在此时，毛有斌的电话打来。 “林队，最新情况，吴岚的父母那边查到异样，今天杨络森蹲守的时候，见到陌生女子开车出入他们老家。” “好，我知道了！盯紧那个陌生女子，她极有可能是真正的吴岚。” 毛有斌听完林慕的话一头雾水，什么叫真正的吴岚。 “等我确定了再和你解释。”林慕说完挂掉电话。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吴岚为了避开所有人的眼线，把自己的身份信息给了别人，自己用上其他人的身份信息。 至于刚才那个女子自然不是吴岚，这也是为什么林慕没有看到红色记忆碎片的原因。 和女子对话的男子应该就是主导交易身份信息的人！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交易身份信息的情况，属实没有想到。 查看刚才和女子通话男人的电话号码，是一个兰州的大学生实名认证的，从刚才男子的声音可以确定至少有40岁，肯定不是本人使用。 看来得赶紧把1203号房的女子控制住！ 林慕开车来到石龙社区派出所，把关于吴岚案件的情况告知韩上春，后者当场愣住。 “林队，真有这样的事情？” “真有，我是追踪嫌疑人吴岚，结果现在用她身份的人不是她，还害得我白跑一趟。” 这件事情，林慕也很郁闷。 “林队，那这个案件...” “韩所，这个案件算你们的，我问几个问题就行。” 基层派出所对案件有一种执着，特别是抓人就破案的案子，那都是实打实的完成任务。 韩上春立刻眉开眼笑，对旁边几个民警说道： “你们2个跟我走，明珠广场a区！” ...... 明珠广场a区1203 女子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她的本名叫孔容霏，这个房子是她闺蜜的。 她本来是京城大学毕业生，在学校里组建乐队，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 在校庆献艺的时候被富豪看上，然后成为小三，5年期间富豪陆续给了她3000多万。 可是好景不长，富豪的老婆找上门，不仅仅要收回富豪给她的钱，还私下找了社会上的人要她的命。 走投无路的她这才想到隐姓埋名，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一个叫做黑白灰的组织。 黑白灰组织经营着一个庞大的身份交易生意，只要你钱给够，有很多身份可以由你选择，当然你本来的身份也会根据情况卖一个价钱。 孔容霏在众多身份中选中了吴岚的信息，主要是看中对方社会关系简单，长相和自己相差不大。 只要做一个针对性的美容手术就可以完美契合人脸识别！ 在身份信息，银行卡、社交账号、美容手术，一条龙下来花费1100多万。 在孔容霏看来，这个价格很合理。 她只需要花费1100多万，从此以后，她不用再担心富豪老婆的纠缠，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 除去更换身份的1100万，她还剩下2000多万，足够度过余生。 最重要的是，她之后可以用吴岚的身份去结婚生子，去干什么都可以。 可惜，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警察找上门。 就在她踱步之际，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双银手铐铐在了她的手上，口罩下的孔容霏一脸茫然。 “吴岚，你涉嫌一起凶杀案，跟我们走吧。” 这是林慕和韩上春商量好的。 “我没有，不是我，我.....” 孔容霏欲言又止，她想说自己不是吴岚，但是又说不出口，毕竟花费了1100多万。 而且她怕现在说了，会被黑白灰组织杀人灭口。 不说，又会帮吴岚顶罪，两头为难！ “每一个嫌疑人都会这样说，先跟我们走吧。” 韩上春示意手下的民警把她带走，随后和林慕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孔容霏多次欲言又止，内心一直在煎熬。 审讯室内 “吴岚，我们有完整的证据链可以确认，玉田村枯井藏尸案是你所为，同时你也涉嫌引诱你丈夫去缅甸。” 林慕直接开口。 孔容霏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她本来以为吴岚最多就是一个帮凶，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动的手。 最让她害怕的是，段忆忠去缅甸竟然是吴岚动的手脚，这和她之前背的资料完全不一样。 在购买身份后，她需要背很多吴岚的背景资料，而且要通过黑白灰组织的考试，确认不会露出疑点这才算完成交易。 在她的世界里，吴岚是一个痴情的女子，男人被骗到缅甸，为了距离男人更近一点，定居云南。 谁能想到，这些不过是吴岚编织的一个谎言罢了！ 孔容霏现在最后悔的是选择了购买吴岚的身份信息！ “吴岚这个罪会判多久？” 林慕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差不多了，回答道： “这个案件最终肯定是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判决为准，不过我可以用我的经验给你一个参考。 排除过失致人死亡的情况，一般还有两种。 一种是激情杀人，一种是谋杀。 我所知道的激情杀人案，大部分是判处无期徒刑，而谋杀基本上都是死刑，一半是立即执行。” “吴岚这个属于激情杀人还是谋杀？” “谋杀！” 第186章 你是说林慕去云南了? 听到谋杀两个字，孔容霏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支支吾吾道： “我不是吴岚，我叫孔容霏，吴岚的身份是我花费1100多万买的。” “我们没办法相信你！” 林慕故意刺激她。 孔容霏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我知道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这就是事实。 我叫孔容霏，毕业于京城大学，本来有着自己的美好前途，可惜听信了京城富豪沈山林的鬼话，做了他的情人。 原本还想着有一天沈山林会和她老婆离婚，然后自己上位，结果一切都是自己的空想。 得到真相的那一天我就开始存钱，把沈山林给我的每一分钱都存起来。 他给我买的东西我也迅速变现，然后再买一个a货糊弄他，不知不觉已经有3000多万。 他老婆知道我的存在，然后就逼着沈山林找我要钱，而且说了如果我不给就要起诉我。 最可怕的是，他老婆还找社会上的人威胁我，要我的命。 没有办法我才联系到黑白灰组织。” 黑白灰组织？ 林慕第一次听说，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问道：“黑白灰组织是干嘛的？” 孔容霏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开始打转，被林慕一打断，深呼吸两下，收拾心情回答道： “黑白灰组织是一个经营身份信息的组织，他们组织严密，全部都是电话联系。 吴岚的身份就是他们卖给我的，当然我的身份也给了他们。 购买身份后，我还接受了他们的培训，对吴岚的生平详细了解，在这期间，还到他们指定的地下医院进行了美容手术。 不过手术的效果不是很完美，现在人脸识别还存在问题，所以又做了二次手术，现在还在恢复期。” 孔容霏指着自己口罩包裹的脸，纱布包裹的还很明显。 按照孔容霏的说法，有这个黑白灰组织的存在，那吴岚肯定也和黑白灰组织有联系。 而且吴岚现在肯定有其他的身份，而且她的脸肯定也动过刀子。 后面的审讯，林慕围绕着黑白灰组织进行询问，大概了解了对方的操作模式。 说白了就是在现有的户籍模式下，把急需新身份的人作为盘剥对象。 当然他们也有一定的实力，比如孔容霏之前的身份遇到沈山林老婆找麻烦，结果在孔容霏换身份2年后，他们搞定了沈山林的老婆。 孔容霏现在的身份已经有人在使用！ 结束审讯后，林慕对韩上春说：“黑白灰组织案就麻烦你们了，一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韩上春面露苦色，叹了口气： “林队，你就别笑话我了，这个案子我们已经立案了，但是还是得移交刑侦大队或者重案中队。” “行，你自己安排，我要回蓉城了。” 林慕也知道，黑白灰组织案以石龙社区派出所的实力是无法侦破，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原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互换身份，没想到竟然如此复杂。 ....... 吃完午饭，还好租车，林慕坐上了回蓉城的动车，现在他可不想再来一次翻山越岭。 刚上车不久，毛有斌发来消息，吴岚父母家那个陌生女子身份确认了。 杨络森通过她超市付款信息找到了她的银行卡信息。 赵娟柔，25岁，之前是餐厅服务员，之前去了国外和家里人失去联系，最近2年才重新出现。 林慕看着赵娟柔的信息，联想到被骗去缅北的段忆忠，全部都对上了。 吴岚肯定和这些人有关联！ 回到蓉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身份，然后抓捕！ 温河区公安局 叶今波和他的两名队员被专车送到门口，公安局为他们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关于叶今波等人的事迹早就在系统内传开。 “老叶，是个男人！” “老叶真是多灾多难啊，之前被打成植物人，好了之后又在云南被毒贩抓。”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啊。” “听说了吗？正和毒贩决战的时候，我们使用了新式武器。” “啥新式武器？” “我也是听说啊，激光定位机关枪，机枪打出狙击枪的精度！” “你就吹吧你，机枪的弹道是抛物线，激光是直线，你告诉我怎么弄？” “加个弹道计算机，及时修正数据不就行了？” “那你算算得多重？” “倒也是。” 人群中两人讨论着，在叶今波回来之前，关于那场战斗的很多细节他们都听说了。 现在欢迎叶今波是一回事，想要八卦事情的真相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叶今波他们被救的时候确实虚弱，不过并不伤筋动骨，简单恢复补充营养后坐的最早一班动车回到蓉城。 人群中还有张昊和刘正义两人，架不住刘正义的喋喋不休，张昊向区里申请了过来参加欢迎仪式。 欧阳华局长带着一众领导上前和几人挨着握手，准备好的摄影师给他们合照。 “叶队，这一次你们辛苦了，正在给你们申请集体一等功。” “谢谢欧阳局。” 这次的行动拿到一等功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跨越千里支援禁毒行动，九死一生，不卑不亢，怎么说都是一等功。 刚拍完照，刘正义就上前站在叶今波面前，上下打量。 “老叶，我怎么说你好呢？一声不吭去云南，还好没有少零件。” “这不是事态紧急嘛。” “本来我和林慕要赶过去的，结果我被你嫂子喊回来了。” “你是说林慕去云南了？” “是啊，我们7点左右在高速路上分开，他估计还没赶到你们就脱困了。” 叶今波心里咯噔一下，之前他成为植物人，林慕用一颗药丸把他救活。 从此之后他就一直在关注林慕的一举一动，后来又听说他一人举起五吨重的大钟。 为此他还专门去了垮龙山云天观，从现场的痕迹看，那口大钟确实有被搬动的痕迹。 再到后来，听参加五行杀人案的民警述说，林慕一拳把谢少言的大门打开，他就知道林慕可以创造一切可能。 4个小时时间，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到达现场！ 第187章 吴岚父母家 在人群的角落里，袁志刚死死盯着叶今波的脸，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袁志刚虽然做了法医，但是没有受到任何重视，同事表面上不说，私下里都在议论他的过往。 他感觉还不如之前在派出所工作畅快。 在派出所，每天的工作满满当当，虽然大家也会私下议论，但是一忙起来还是会喊上他。 现在做法医，每次出现场都不带他，实验室里面的工作和写报告全部丢给他。 而这一切都和林慕有关，也和眼前这个叶今波有关。 林慕之前把他舅舅尚富生弄进去，这个叶今波也起到很大作用！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他妈妈说过的一句话：只有自己的亲人才是自己人，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为自己考虑。 当时舅舅尚富生出事的时候，他还暗自窃喜，从此摆脱了舅舅的影响。 可是没想到，世界是如此的现实！ 林慕甚至不愿意原谅他，把他那可怜的自尊踩在地上摩擦！ 袁志刚想到那天小公园，林慕对他的数落，双拳捏得紧紧的。 ...... 林慕下午6点回到蓉城，刚下高铁就收到毛有斌的消息，“赵娟柔”又趁着夜色去了吴岚父母家。 “今天所有人加班，去一趟吴岚父母家！” 林慕的命令发出，整个重案中队纷纷响应。 其实没有人真正反感加班，真正反感的是无意义的加班，以及无休止的加班。 像这种有目的性的偶尔加班，都没有问题。 毛有斌开车到火车站把林慕接上，一同去到新都雷音村，这里正是吴岚父母老家。 雷音村位于蓉城东林殡仪馆后方不远处，20分钟抵达现场。 见到林慕等人到来，吴岚父亲吴自晏独自一人上前迎接。 “警官你们好，里面请。” “好。” 在林慕的示意下，毛有斌和范聪跟随他进入院门。 吴家老宅是新农村建设的标准两层楼房，楼房大门打开是客厅，左右两边3间房一个厕所，厨房在2楼。 进入客厅，一排硬木沙发，前方茶几上还有一些残留的油渍，应该是因为警察来的突然，碗筷收起来了，没来得及擦桌子。 如此谨慎，显然是心虚！ 当然这更印证了林慕的猜想。 “几位警官还没有吃饭吧？这里是我们自己做的芝麻饼，来尝一尝。” 吴自晏的老婆从2楼厨房下来，左手端着一盘芝麻饼，右手拿着抹布。 她上楼之后才发现茶几还没擦，这才折返。 “你个妇道人家，不在楼上待着，下来干嘛？” 吴自晏瞪了一眼他老婆，显然对她的这个举动不是很满意。 “吴先生，没有必要，阿姨是吴岚的母亲，我们正好也想她了解一点情况。” 林慕决定把吴岚的母亲留下。 吴自晏只得点头同意，他老婆赶紧把手中的一盘芝麻饼放下，顺便用抹布把茶几上的油渍擦干净。 待吴岚母亲拿过小凳子坐下后，林慕首先问吴自晏：“吴岚去云南这么几年，你们没去看过她吗？” “那个...我们每天也很忙，暂时没时间。” 吴自晏和他老婆交换颜色，吞吞吐吐地回答，眼神忍不住瞟了一眼外面的警车。 房屋的两扇大门全部打开，可以直接看到院子铁门，院子铁门是钢管焊接的，他清楚地看到门外有两辆车。 很显然这一次来的不止这里的3个民警！ “别紧张，我们只是简单聊聊天。 既然你们没去过云南，那吴岚应该隔段时间会回来一次吧。” 林慕的话刚说完，吴自晏的神情更紧张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流而下，吴自晏的老婆右手大拇指不断地扣食指指甲，已经紧张得不行。 此刻在2楼阳台上，“赵娟柔”正伸长脑袋听着楼下的谈话，她知道大事不妙。 以吴自晏的心理素质，根本经不起警察的盘问，赶紧下楼。 “你好林警官，我是吴岚的闺蜜，我叫赵娟柔，同时也是两位老人的干女儿，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 “赵娟柔”快步下楼，走到众人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 她的到来，吴自晏如释重负，他的老婆同样如此。 “你好，赵女士你认识我？” “那是当然，关于你的新闻到处都看得到，也不算什么秘密。” 林慕内心发笑，自己在蓉城警界确实算有点名气，也确实上过很多新闻。 不过普通人看新闻主要是看个乐子，又可能知道林慕的名字，绝对不会去刻意记他的长相。 “那你说说，吴岚知不知道段梓轩是程留茜的孩子？” 林慕的话一说出口，“赵娟柔”眼神凝滞了，她完全没想到警察竟然会去查段梓轩的dna。 林慕也观察到，吴自晏和他老婆刚开始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片刻后才进入表演状态，做出吃惊的表情。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赵娟柔”的额头上掉下一块红色记忆碎片，缓缓飘落。 “赵娟柔”沉默片刻后说道：“吴岚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告诉你们，如果方便的话我跟你们回去。” “好，赵女士，请。” 在吴自晏夫妇的震惊中，“赵娟柔”走出了大门，林慕从她身后捞起那块记忆碎片。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吴岚和程留茜正在一处客厅内相对而坐，茶几上放着一份dna检测报告。 “为什么？为什么？程留茜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原本我以为你是帮我代孕，没想到你竟然和段忆忠胡来。” 吴岚的眼神中带着绝望。 “吴岚，你高高在上，你颐指气使，你以为你把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握在手心。 其实你错了，有钱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财产被继承。 实话告诉你，你的卵子根本就不符合标准。” 程留茜脸上略带嘲讽的神色让吴岚全身开始战栗。 “你胡说！你胡说！医生明明说了，我的卵子符合需求！” “是吗？那个医生是哪家医院的呢？还不是那个做代孕服务的地下医院，他有没有医师资格证都不好说。” 吴岚听完程留茜这句话，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打在程留茜的脸上。 第188章 审讯 “啪！” 程留茜的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左手摸了一下刚才被吴岚打过的地方，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对那方面的兴趣不大？是不是觉得随时都很暴躁？ 这些都是你雌性激素不足的表现！ 你自己能感受到，你老公也会感受到。 他和你在一起没有一点激情，和我就不一样了。 在地下医院的取精室，厕所，甚至是手术室，我们都发生过关系。 是不是很讽刺？” 程留茜的话刚说完，吴岚双手捂住脑袋，仰头呐喊，整个人的躁郁达到极点。 “啊.....啊！” 程留茜说完就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吴岚释放完自己的情绪，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皮囊，打开盖子一只手从程留茜身后架住她的脖子。 小皮囊在程留茜的鼻子前面一捏，程留茜马上瘫软倒地，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从画面中的客厅布局，确认了是吴岚和段忆忠居住的婚房，之前的走访记录里面有照片。 也就是说，现在眼前这个“赵娟柔”就是吴岚！ 走出院子外的铁门，吴岚对林慕说道：“林警官，谢谢你没有在我父母面前把事情点破。” 这句话说出来就相当于承认了她就是吴岚。 旁边的毛有斌等人现场愣住，他们在案件资料里对吴岚已经再熟悉不过，无论长相身材都不对。 “反正你父母后面都会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没有看到我现场被抓，心里会好受些。” 林慕点了点头，进入车内才拿出手铐给她戴上。 ...... 审讯室内 林慕和毛有斌坐吴岚对面，观察室内挤着重案中队其他四人。 吴岚开始讲述她和段忆忠的相识相恋过程，说到情深处多次哽咽。 “说说你杀人的过程吧。”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来到晚上9点15，还是决定打断对方。 “我让程留茜来我们家，商讨二胎代孕，她就来了。 我用准备好的乙醚把她迷晕，然后封住嘴巴，绑住腿脚拖入别墅地下车库，反正段忆忠出差暂时回不来。 饿了她两天，屎尿太难闻了，我才决定把她丢在乡下的枯井。 你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臭了。” 吴岚的话语很平静，应该是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接着继续说： “段忆忠我也没打算放过他，通过其他方式把他忽悠到缅甸，现在已经死了2年多了。 本来我还想对段梓轩动手，可惜我没用，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换了身份做了整容手术，继续生活了2年多，结果父亲因为我的失踪忧郁成疾。 从我和父母袒露身份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了被你们抓的准备，没想到你们花了这么长时间。” 此话一出，观察室的众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吴岚说的话平平淡淡，在他们的耳朵里就是对重案中队的嘲讽。 吴岚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是他和父母相认，那没有人能找到她。 “吴岚，你这一切都是通过黑白灰组织完成的吧！” 林慕对吴岚的嘲讽有些反感，直接问道。 听到“黑白灰”三个字，吴岚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林慕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 原本以为他们是靠着猜测，从父母老家监视察觉出异样的，没想到是先查到了黑白灰组织！ “对不起，关于杀人我什么都可以讲，你们判我死刑立即执行我都毫无怨言。 但是黑白灰组织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吴岚，你到底该怎么判，是法院判，不归我们管。 至于黑白灰组织的事情，我劝你如实供述。” 林慕对黑白灰组织的情况越来越感兴趣。 “林警官，我今天告诉你情况，估计我还没有判刑，我的父母就遭殃了。 我做的事情最多就一个死刑，不会影响到我父母。” “难道说公安局也有他们的眼线？” “你说呢？” 吴岚根本就没有普通犯人被审问的紧张感，就像两个好朋友聊天一样松弛。 最后这个反问让林慕陷入了沉默。 至少目前新都区重案中队里面没有，如果有的话他早就看到了记忆碎片。 那要么是其他部门打听，或者是可以看到结案报告的人。 打听这种事情不好探查，能看到结案报告的人可就多了，每个区的重案中队队长，刑侦大队队长和部分队员有权限，就连派出所所长都有权限。 最可怕的是，很多地方权限管理不严格，每个人都可以打开登录了权限的电脑。 也就是说，整个系统想看到提交上去的结案报告的人，有很多种办法。 结束了审讯的林慕，安排好第二天的指认现场任务后，回到宿舍。 一边吃泡面一边思考黑白灰组织的事情。 玉田村枯井藏尸案现在已经破获，可牵扯出的黑白灰组织却异常棘手。 国家的户籍身份制度一直很严格，你是谁就是谁，可有些人偏偏需要用身份掩护。 在20年前，有些基层人员和犯罪分子勾结，直接更改身份信息不止一例。 最近这些年，随着技术的进步，想要在系统里面更改身份信息已经不现实了。 这个黑白灰组织就想办法把弃用的身份信息拿在手上，配合整容手术一条龙操作。 而且价格贵得离谱！ 最可怕的是他们可以搞定不同的势力，孔容霏自己都没办法解决的沈山林老婆，他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黑白灰组织的犯罪比单个的杀人案还可怕！ 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组织打击掉，而且林慕能够想象到，这个组织的交易对象肯定有很多人有犯罪行为！ 打击掉这个组织，目前蓉城乃至全国很多老案悬案会被侦破！ 就在此时，林慕的脑海里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玉田村枯井藏尸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林慕内心感叹，现在自己的三项能力已经加到7点，完全够用。 枪械专精已经点满，以后的正义值肯定富裕，可以敞开了花！ 现在的他对正义值的渴望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强，把眼前的案子破掉，把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拔除，才是关键！ 第189章 你们袭警了知道不? 第二天是指认现场的日子，除非证据链完全完整的案子可以不指认现场，一般命案都要走这个流程。 因为是周六，所有人安排下周一调休。 吴岚和段忆忠名下的别墅已经转移到段梓轩名下，收到通知的段忆忠父母已经带着段梓轩在别墅里面等候。 打开门他们三人的目光集中在吴岚的脸上，他们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吴岚。 “吴岚，你还我儿子！” “你真的是妈妈？” 社区工作人员把哭得撕心裂肺的段梓轩一把抱起，带到房间，这是林慕提前安排好的，这种场面小朋友受不了。 “还你儿子？你们儿子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清楚吗？” 吴岚指的自然是段忆忠和程留茜生下段梓轩的事情。 “那是我儿子的事情，你不能生怪得了谁？” 段忆忠的母亲右手指着吴岚，就要往上扑，好在范聪和楚松拦在她面前。 “林警官，我们开始吧！” 吴岚不想去理会这一家人，他只想尽快把指认现场的流程走完。 林慕点了点头。 “我是在这里和程留茜谈孩子的事情，然后不是很愉快，他起身要离开，我用准备好的乙醚把她迷晕。” 吴岚指着茶几讲述。 “然后我从楼梯把她拖到地下车库，这边...” 吴岚在杨络森和丁然锋的搀扶下从楼梯往地下车库走。 因为带着手铐脚链，吴岚的行动很不方便，两人一前一后防止吴岚摔倒。 段忆忠的父母也跟着众人下楼，脸色阴沉。 “就是这里，当时我把她捆绑手脚，胶布封口，丢在这里。 最后她大小便失禁，太臭了，没办法才把她搬上车进行抛尸，而且车也是我托人租的车。” 吴岚一边说，一边示意，毛有斌有序地拍照记录，林慕则是在指认笔录上记录。 吴岚的话刚说完，段忆忠的父亲怒斥道：“好你个吴岚，这么狠心，程家姑娘好歹是梓轩的亲生母亲。” 吴岚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林慕实在看不下去了，转头对段忆忠的父亲说：“段老爷子，如果你再扰乱办案，只有请你离开。” 听到林慕的警告，他这才选择闭嘴。 林慕在和吴岚确定了作案时间，再和当年作案现场附近收集的监控对比，找到了作案车辆。 确认所有信息无误后，准备离开前往玉田村现场。 就在此时，段忆忠的母亲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你们可以走，必须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哦？说说看。” “我们这套别墅价值800多万，如果被别人知道里面发生过命案，以后就卖不掉了。” 林慕强忍笑意，认真说道： “阿姨，你刚才也看到了，外面停的3辆警车，是个人都知道这里有案子。 所谓防人之口犹如防川，我们公安可没办法管住所有人的嘴。” 虽然按照吴岚的说法，程留茜在别墅里还没死透，最后是丢在玉田村的枯井里面才死的。 但是林慕可没这个闲工夫去给其他人解释，更何况这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值当。 段忆忠的母亲还是拦在地下车库上去的楼梯口，继续说：“你们现在马上安排人发一个声明，写明确我们这个房子里面没有发生刑事案件。” “如果我说不呢？” 林慕火气上来了，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 “那你们今天都别想走！” 段忆忠的母亲开始耍无赖。 “毛有斌，把嫌疑人带上走车辆出口出去。” “好！” 毛有斌话音刚落，段忆忠的母亲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车库出口的卷帘门缓缓落下。 这是要把路全部堵死了啊！ “楚松、范聪动手，把她拉走！” 林慕忍无可忍。 楚松和范聪早已经忍不住，听到林慕的指令，直接上手要把她架走。 段忆忠的母亲拳打脚踢，可惜在绝对力量面前无济于事。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结果段忆忠的父亲不知何时抄起一根木棍，一棍子打在楚松的背部。 楚松吃痛，撒开架住段忆忠母亲的手，段忆忠的母亲空出一只手一边打范聪一边吼：“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反正有执法记录仪，袭警事实成立！ 林慕一个抱摔将段忆忠父亲摔倒在地，掏出手铐给他戴上，后者嘴里还在咒骂。 毛有斌直接上前夺过段忆忠母亲手里的遥控器，把卷帘门打开。 现场其他人都没想到这一家子这么勇，竟然敢袭警！ 就连吴岚都苦涩摇头。 “毛有斌，通知汽车站派出所王所，让他过来接人，顺便让他带楚松去做个伤情鉴定！” 对于袭警这种案子自然是交给属地派出所最方便。 至于伤情鉴定必须做，一来可以安排索赔，二来必须给段忆忠父亲判刑。 当段忆忠父亲挥出木棍那一刻起，他的几个月有期徒刑就跑不掉了。 至于段忆忠的母亲，那也必须安排一个拘留！ 在这个过程中，段忆忠的父母一直在咒骂林慕，说白了就是林慕不愿意给他们出证明。 出了地下室，林慕安排毛有斌和杨络森、丁然锋带着嫌疑人吴岚执行后面玉田村的指认现场。 林慕则是和范聪、楚松带着段忆忠的父母等待王高的到来。 因为离得很近，5分钟后，王高带着派出所民警来到现场，确认情况后就要带着老两口子上警车。 “凭什么抓我们？” “你们袭警了知道不？” “那他们警察还动手了呢！” “老实点！情况我们都清楚，是你们阻拦林队执行公务，刚才动手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拦路的拘留！” 王高的话让原本咋咋呼呼的两口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 “王所长，能不能行行好，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所长，我们如果被关起来，我们的孙子怎么办？” 王高被这两人的转变给气得不轻，和林慕对视一眼后，问两人：“早干嘛去了？你们好好配合，至于你们的孙子，社区会帮你们暂时照顾。” 这种情况，只能社区帮忙照顾，拘留一般也就10来天。 第190章 明天我来市局单独向你汇报吧 林慕等人一同去了汽车站派出所，把执法记录仪的录像采集完毕后，林慕和范聪先行离开。 楚松的伤情鉴定则是前往司法鉴定中心，林慕给他放了3天假，算上周天以及周一的调休，他可以下周五来上一天班，然后继续双休。 林慕和范聪直接回办公室安排结案报告，至于黑白灰组织如何处理还压在林慕的心头。 下午3点，林慕接到韩上春的电话，孔容霏的身份刚恢复，远在京城用孔容霏身份的那个人就失踪了。 黑白灰组织案因为没有证据草草结案。 林慕没想到，黑白灰组织如此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各种证据全部解决。 看来想要轻松找到他们，难如登天！ 现在必须利用玉田村枯井藏尸案找到一点线索才行！ 吴岚的dna还需要和他父母做匹配才能最后结案，dna结果虽然今天就能出，但是林慕决定做好一切在提交结案报告。 如果黑白灰组织在系统内部有眼线，一定要通过这次机会找到！ 不过现在还有一条线索，那就是吴岚使用的身份：赵娟柔！ 但是现在用内部系统查很有可能会被内鬼看到查询记录。 林慕回到自己办公室，拿出自己的手持终端机开始查看赵娟柔的基本信息。 赵娟柔，25岁，蓉城龙泉本地人，本来是一个房地产销售顾问，之前一直在龙泉城区上班。 因为父母从小离婚再婚，是爷爷奶奶拉扯大和父母从来不联系，最后爷爷奶奶在她读大学期间离世，户口本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再查看赵娟柔的各种社交账号，都在5年前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更新。 手机号也是在5年前欠费停机，自然注销，1年多后再次办理手机号肯定就是吴岚办理的。 现在看来，这个赵娟柔要么是已经不在人世，要么就是更换身份。 如果不在人世，那线索又断了，如果只是更换身份，那还有得查。 正看着赵娟柔的信息发呆，毛有斌等人回来了，林慕赶紧收起手持终端机。 “林队，现场指认完毕，这是指认现场笔录。” 毛有斌把笔录放在林慕的桌上。 “辛苦了，去看一下结案报告的进度，结案报告做好先别提交，我明天来提。” “是，林队！” 毛有斌虽然对林慕的命令有些疑惑，一般情况下结案报告做好了就可以安排提交，为什么非要等到第二天呢？ 不过既然领导说了，他只有照做。 林慕翻开指认现场笔录，想到今天确实看到吴岚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但是他没有去拾取。 红色记忆碎片是命案，自然是吴岚杀人的事，如果涉及到黑白灰组织肯定是其他颜色。 说明吴岚没有深度参与黑白灰组织，不过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敢说。 现在这个案件涉及到黑白灰组织的内容，只有审讯记录和录音录像，到时候就密切关注到底是哪个账号查看了审讯记录，以及下载了录音录像就行。 当然还有打击地下代孕行业的重任也要转交给刑侦大队。 一般情况下，重案中队只负责命案一类的案件，代孕行业打击这种都是刑侦大队以及派出所来联合执法。 ...... 第二天周天 林慕在食堂吃完早饭，慢悠悠地来到办公室，把已经准备好的结案报告点了提交。 手持终端机已经打开，随时监控着到底谁点了查看，到底谁会下载录音录像。 在林慕提交结案报告的一瞬间，电脑面前加班的陈冬泉就看到了消息提醒。 什么情况？ 新都区重案中队？ 林慕那种一点班都不愿意的加的人，竟然加班办案，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打开结案报告一看，陈冬泉神色凝重，他没想到林慕又破了一个老案。 这个老案是4年前的老案，在现代各项侦查技术情况下犯案，当时没有破案，说明对方反侦察手段足够强。 这个案件都破了，确实有点水平。 赶紧打开案件基本情况，让他惊奇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黑白灰组织这种存在。 没有犹豫，他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慕，那个黑白灰组织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局，说来话长，明天我来市局单独向你汇报吧。” 林慕现在就是要趁着周天监控系统的查看和下载情况，不可能现在去当面汇报。 “好，明天你随时过来。” 陈冬泉挂断电话，继续查看案件细节，越看越心惊。 纷繁复杂的案情，如果没有点本事别说查案，就连想都想不到这样复杂的剧情。 既涉及到代孕婚外情，又涉及到身份买卖这种黑色产业，而且从最近林慕侦破的案件来看，高智商犯罪越来越多。 看来加快技术侦查矩阵搭建势在必行，光靠一个林慕最多就能解决一个老大难的区域，更多的还是靠技术。 在他看来，林慕的成功是靠林慕自己的能力去选定侦查方向，就好比一个狙击手，准得不行。 他想象中的技术侦查矩阵，根本就不需要筛选，大数据直接覆盖，可能的关联全部输出。 就像机关枪一样，直接火力覆盖，把可疑点全部找出来然后再筛选。 民警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可疑点里面找线索，甚至直接看到案件的真相。 第一轮就把80%以上的案件破掉，然后再把所有力量集中在这20%的案件上，破案率自然就高了。 可惜，现在技术还不成熟，江建兴的工作遇到很大的困难。 按照江建兴的说法，第一个问题是算法问题，要想解决还得加大人力投入，而且是高技术的大数据人才。 但是公安系统的经费有限，暂时没有这么多钱去搞。 第二个问题是全国的dna数据联网问题，很多dna数据库无法联网。 因为一旦联网就存在数据泄露，如何确保在既可以对比数据，又不泄露数据，这个问题还需要高层去协调一个解决方案。 假如正常情况下，一个嫌疑人被锁定，采集对方dna数据是可以送去匹配的。 但是在陈冬泉的设想下，把案件相关的人员，全部采集dna直接拿数据去dna库匹配。 第191章 暗中调查 这种操作只能通过数据对比，没办法像现在这种单独送检，因为根本忙不过来。 林慕这边盯着手持终端机屏幕，一连串的点击记录出现在他的眼前。 除开陈冬泉第一个查看，没有下载视频。 9:21分，双流区重案中队查看卷宗，未下载审讯视频。 9:25分，龙泉重案中队查看卷宗，未下载审讯视频。 9:30分，温河区重案中队查看卷宗，下载审讯视频。 一直到中午11点，总共20个单位查看了卷宗，总共4个单位下载了审讯视频。 温河区重案中队、温河区法医梦启胜、新都区刑侦大队、汽车站派出所所长。 林慕和这几个人都见过面，没有见到他们身上掉落记忆碎片，应该都不是他们。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时不时看一下手持终端机上的情况，一直到晚上，下载审讯视频的人增加了3个。 新安街道派出所、大桥派出所、检察院谭小龙。 都是自己认识的，而且检察院谭小龙是接收案件的，下载审讯视频是必须的步骤。 过程中，林慕对这种账号的所有人社交软件进行了全方位监控，可惜都没有发现他们向其他人发送视频。 林慕不禁怀疑自己的思考方向问题，难道说对方获取信息的方向并不是系统下载？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市公安局，陈冬泉办公室 林慕把关于黑白灰组织的所有情况全部汇报给了陈冬泉，后者神情凝重。 “林慕，你有什么想法？” 陈冬泉问林慕。 林慕和陈冬泉聊了快半个小时，也没看到对方身上掉落记忆碎片，可以确信对方是可信的，于是开口： “陈局，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的意见还是暗中调查，不要在明面上立案，如果遇到案件涉及到黑白灰组织就是我们的机会。” “好！既然如此，那你这个案件你就一个人私下调查，和之前的毒品工厂案那样。” 陈冬泉对林慕单独调查的能力很肯定，在此之前他也研究过林慕过往调查的所有案件。 林慕感觉聊的差不多了，说：“陈局，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等等！” “哦？” “是这样，林慕，有个问题想问下你。” 陈冬泉还是想了解一下林慕对侦查矩阵搭建的看法。 “陈局，你说。” 陈冬泉随后事无巨细地把侦查矩阵搭建中遇到的两个困难讲了出来。 林慕听完也感受到了这个侦查矩阵的潜力，点了点头分析道：“算法问题可以和高校合作，学生的人力成本应该是我见过最低的。” 话刚说完，陈冬泉人都傻了，这个方案虽然无耻，但是绝对可行。 “你接着说。” “第二个问题，技术上倒是可以解决泄露问题，不过我感觉问题不在于技术上。” “怎么讲？” “技术上很简单，内部数据库只要不设置全部调出数据的权限，把需要匹配的数据以打包的形式发给内部系统。 内部系统在收到数据后解析出来，做好匹配，返回数据加密后发出。 只要过程中做到绝对的离线操作，没有泄露数据的可能。” “那你说的问题不在于技术上是？” “如果这么做了，很多人的工作岗位会出现问题，dna匹配效率高了，这些人咋办？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些案件需要人背锅，技术上杜绝了人为操作，没有人背锅了！” 林慕没有全部展开讲，不过陈冬泉立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之前陈冬泉在公安部上班的时候，也遇到过dna实验室内部人员操作失误，给出的报告有问题。 最后查到的时候以开除相关人员了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肯定不止一个人的事。 操作失误的概率很低，肯定还是人为的问题。 “你去忙你的吧。” 送走林慕，陈冬泉反复回味林慕的话，他清楚林慕说的都是事实。 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确实很难，首先是资源，然后是阻力，最后是结果成效。 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事情都办不好！ 不过既然已经想好了要做，那就必须全力以赴。 陈冬泉打电话把江建兴叫到办公室。 听完陈冬泉的话，江建兴被林慕的方案给震住了。 他没想到林慕竟然对技术思路这么了解！ 做技术的人虽然懂技术思路，但是他们不懂公安内部的一些东西，根本就想不到隔离操作，也不知道细节。 还有用大学生那个思路，他也没想到。 江建兴这下对林慕是真的服了，他知道对方破案厉害的根本原因还是脑子好使。 ...... 另一边 钱由峰正在档案室门口坐着喝茶看报，突然微信弹出一个消息。 打开一看，正是毛有斌发来的钓鱼照片。 钱由峰打开日历，再次确认是周一，马上发语音给问毛有斌：“你是疯了吗？今天周一，你竟然去钓鱼。” 毛有斌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们周六加班把玉田村枯井藏尸案破了，今天调休。” 钱由峰当场破大防，他把玉田村枯井藏尸案给重案中队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么快破了。 现在看到毛有斌休假，整个人都不好了，犹豫良久后问毛有斌：“我现在回重案中队还来得及吗？” 在焦急等待了2分钟后，毛有斌这才发来语音： “刚才上了一条大板鲫，没来得及给你回复。 你也知道现在要回来只能通过调岗摸底大考，可是有一个问题是林队答应了刑侦大队史队，年底之前把老案数量降下来，不做倒数第一。” 钱由峰对这个史成生非常了解，现在史成生被那几个不干事的关系户折腾得要死不活。 之前往重案中队塞人不成，肯定要等这个事情有个结果才会张罗调岗摸底大考。 至于陈冬泉为什么没有尽快推动第二次调岗摸底大考，他就不得而知了。 钱由峰此刻没有喝茶的心情了，立刻把剩下的28个案子资料挨着研读，他要给重案中队安排他认为最容易破的案子。 只有这样，调岗摸底大考才会尽快举办，他也才有机会重回重案中队。 第192章 钱由峰的故事 关于新都区重案中队再破一个老案的消息很快在整个蓉城警界传开。 短短两周，3个案子，这效率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最可怕的是新都区重案中队就5名队员，加上林慕才6个人！ 特别是双流区重案中队，手上有25个老案，还有一个抛尸案一周多还没有任何进展。 新都区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看着屏幕上的案件材料，再看了一眼办公室外面谈天说地的两名女生，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名女生就是之前从重案中队过来的关系户，一听说出外勤就直摇头，坚决不挪步。 想要把这两个人转到其他部门，立马各种人过来说情，而且其他部门也不想要。 这两尊大佛是看上刑侦多的那点补贴，赖着不走，想要送回重案中队那边也不收。 真是造孽啊！ 史成生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要养家糊口，他现在就申请把自己调去管后勤。 后勤岗位不多，奖金补贴没多少，但是正因为如此，那些关系户看不上。 林慕这边回到宿舍继续查看终端机上的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基本上整个蓉城有查看权限的人基本上都看了玉田村枯井藏尸案的卷宗。 有时候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两天白忙活了！ ...... 第二天周二 整个重案中队肉眼可见的有士气，一大早有说有笑，每个人都在聊着休假去了哪里。 对于这种状态，林慕非常满意，只有一支有士气的队伍才有战斗力！ “林队，今天谁去档案室调卷宗？” “都去！” “这一次我们直接调2个卷宗，毛有斌带范聪和杨络森一组，我带丁然锋和楚松一组，分开行动！” 林慕想好了，直接分开行动，效率更快，也更能锻炼人。 毛有斌本来实力也不错，他可以带队做好工作，只是之前他们都被新案拖住手脚，没有时间和精力而已。 “是！” 众人齐声应答，然后浩浩荡荡前往档案室。 资料室门口，钱由峰一边喝茶一边查看自己本子上做的笔记。 “钓鱼博主案和汽车坠崖案，到底哪个对林慕来说更容易呢？” 钱由峰一边思考，一边用手中的笔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知道今天重案中队肯定会来调卷宗，玉田村枯井藏尸案破了之后，没有新案的情况下，重案中队肯定也不会闲着。 “老钱，我们来看你了！” 毛有斌人未到，声音先到。 钱由峰猛地一抬头，发现林慕带着整个重案中队全来了。 “林队！”钱由峰起身和林慕打招呼，接着说：“我就等着你你们来呢，这里我准备了2个案子，看你们选哪个。” 林慕知道之前的2个案子都是钱由峰搞事情，不过他并不害怕，开口道： “不用选了，2个我们都要了。” “卷宗就在那边，你们直接带走吧！” 钱由峰指着前方两个小拖车，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毛有斌赶紧上前查看卷宗档案，看了编号后，转头说：“老钱，你什么时候转性了，给我们准备钓鱼博主案和汽车坠崖案，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这不是想让你们破案快一点嘛，昨天我可是分析了一天。” “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 毛有斌没有明说，众人都明白，钱由峰一直有一颗回重案中队的心。 现在钱由峰的后悔都写在脸上，就因为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最近一直在准备调岗摸底大考。 每天下班后要跑步2个小时，每天早上起床100个俯卧撑，就是想恢复最佳状态。 平时上班时间都在研究卷宗，想要在这批老案中找到突破口，幻想着靠立功表现重回重案中队。 林慕没有过多说话，吩咐其他人搬运卷宗，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钱由峰叫住了林慕：“林队，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林慕吩咐其他人先回去分析卷宗，自己留下来看钱由峰到底要干啥。 “林队，我离开重案中队真是迫不得已，其实我对刑侦一直热爱，要不是家里那个娘们一直和我闹离婚，我也不会离开。” 钱由峰一脸真诚，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和之前有说有笑的状态判若两人。 “你和嫂子还好吧。” 林慕比钱由峰小几岁，这样称呼比较自然。 钱由峰脸上的落寞又多了一分，讪笑道：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上周五办的离婚。 说什么我加班多，没时间陪她，不能提供情绪价值都是扯淡，她只是在外面有人了，这些都是借口。 我作为一个刑警太失败了，连老婆出轨都没有侦查到。” 钱由峰说完苦涩摇头。 林慕没想到这个时候还听到这么个自爆的大瓜，上前拍了拍钱由峰的肩膀： “老钱，重案中队现在选人是根据调岗摸底大考，只要你有实力肯定没问题的。” 林慕没有过多解释，调岗摸底大考的初衷是为了把关系户隔绝在外。 像钱由峰这种虽然曾经形式上背叛了重案中队，但是相对于关系户那种混子还是好多了。 所以林慕对钱由峰并没有那么大的反感。 林慕离开档案室，钱由峰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么几天他都在压抑自己的心情。 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告诉双方父母，更没有告诉亲朋好友，自然也没有倾诉的地方。 今天一下子把事情说出来，内心好受多了。 ...... 毛有斌因为自己是一个资深钓鱼佬，自然选择了钓鱼博主案。 丁然锋和楚松带着汽车坠崖案的卷宗在另一个资料室内查看。 林慕回到办公区，刚进入资料室，楚松便开始给他介绍案情： “我们分到的是汽车坠崖案。 死者欧追言，于2017年2月21，星期一，凌晨2点驾驶保时捷牌车辆在新新路飙车过程中失事坠入河沟当场死亡。 和他一起飙车的跑车俱乐部成员报的案，交警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初步判定操作失误的单车事故，属于意外。 保险公司定损过程中发现刹车线被人恶意切割，只剩下四分之一连接，在欧追言漂移刹车过程中断裂，造成事故。 报警后，重案中队接手案件立案调查。” 第193章 古玩一条街现场 林慕听完简介，问道：“欧追言本人的详细信息呢？” “欧追言，25岁，欧氏家具董事长欧大陆的儿子，是蓉城当年有名的富二代，学历大学，这个毕业学校是美国的，不过没有去过学校一次。 他爱好飙车，属于技术流派，常年和好友成群结队飙车，特别喜欢在新都新新路晚上竞速，还有龙泉山晚上开盘山公路。” “林队，屏幕上是现场照片。” 丁然锋等楚松介绍完，用投影仪把现场照片放给林慕看。 第一张照片是公路弯道旁边被撞断的小水泥桩的照片，可以想象当时没有刹住车的欧追言是有多绝望。 第二张照片是河滩下面摔得七零八落的车辆照片，河滩上全是大块的鹅卵石。 随后的救援视频画面上，林慕看到公路道河滩的高度得有10来米，摔成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上午我们都各自看调查记录吧。” 林慕还是老样子，这样分配下去，每个人在看卷宗的时候都可以发散思路，最后再来分析。 时间来到11点20，一通电话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 “林队，你好，我是王高，辖区古玩一条街发生命案，我们已经控制第一现场，麻烦你们过来接手。” “好，马上过来！” 林慕没想到自己来这边半个多月平平静静，说来案子就来案子，只得放下手上的老案，带上丁然锋和楚松先行去现场。 毛有斌等人收拾好卷宗再随后赶来。 ....... “林队，你们来了。” 王高在路口等着林慕等人。 “王所，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古玩一条街外面一大群人在围观，从人群的头顶望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红色舞台背景，上面写着：蓉城鉴宝大会。 从人群缝隙中可以看到拉起的警戒线。 “这里举办了一场民间鉴宝大会，死者是西南最出名的书画和瓷器鉴定大家曹凯申。 死因是安装在后台桁架内部的复合弩，弩箭击穿曹凯申的肺部，当场死亡。” 王高一边介绍，一边拨开人群，带领林慕等人进入现场。 舞台地面没有垫高，地面铺的红色地毯，前方的桌子七零八落，红色桌布掉在地上。 背部中箭的尸体斜靠在椅子上，眼镜已经掉下来，靠着金色眼镜链挂在胸前。 死者年龄60来岁，体态肥胖，身穿衬衣西裤，胸口有一片殷红，显然是箭头已经洞穿了胸膛。 走近一看，地上，椅子上到处都是血，死者的手牢牢抓住椅子，看样子是想起身，可惜没有起来，人就滑到地上，倚靠在椅子上。 再看身后的背景布上有一个酒杯大的洞口，王高指着它说道：“弩箭就是从这里射出的！” 林慕俯身透过洞口查看，一把黑色的复合弩就在桁架中间，使用铁丝固定在桁架上。 “去背后看看！” 林慕很想马上了解这个复合弩的是如何击发的。 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杀人，想来也不是仓促之下完成设计的。 “这边！” 王高带领众人从右侧绕到背景布后方，穿过一个门进入后台休息室。 “这个蓉城鉴宝大会好邀请了京城的几位大师，所以后台休息室是必须的，这才用桁架围了一个圈，然后再用广告布包裹做了一个后台。” 进入休息室，林慕的目光集中在放置复合弩的方向，一个小沙发挡住了视线。 “丁然锋、楚松，戴上手套开始工作了！” 丁然锋和楚松立刻行动起来，至于戴上手套自然是为了防止指纹污染现场。 “王所，现场的人员呢？” 林慕问王高。 “现场正在鉴宝的2个人已经在做笔录了，曹凯申面前的那位叫岳士孝的老先生，惊吓过度，当场晕厥，已经送医。 现场情况有网络直播，而且博主就是曹凯申的徒弟殷婷婷，逗音直播的名字叫婷婷鉴宝。 我这里保存了直播的录音，你可以先看一下。” 王高把他的手机递给林慕。 林慕打开视频，画面中正是那名叫岳士孝的老先生正脸红脖子粗地高声叫嚷： “刘玉玲，你知道吧！华豫之门知道吧！10年前我去过，你说新的就是新的？” 曹凯申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你都找人看过了，还找我们干嘛？就眼前这个瓷器，我的鉴定是新的，而且不超过10年。” 岳士孝拿起桌子上的瓷罐指着它，气势稍微弱了一些：“我这个是祖传的，祖传的，怎么可能没超过10年。 你看看这个老化痕迹，我用放大镜拍的清清楚楚。” 曹凯申有些不耐烦地说： “首先你这个就不可能是祖传的，然后你说的老化痕迹根本就没有，如果拿放大镜拍就能拍出老化，那咱们就别玩鉴定了！” 岳士孝不依不饶，掏出手机继续说：“我这里微信加了那么多京城的专家，我们经常微信在聊，在瓷器这一块我是专业的。 你看看，这些老专家，他们都说我这是大开门的五代的。 三个专家都看了，都说是真的。” “都三个专家都看了，你还来这干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我们蓉城的专家怎么说。” “现在的假专家很多，如果他们说你这个东西是真的，那我就告诉你，你说的这三个专家都不如我。 相州窑青瓷我见过的多了，你这东西是现代仿品，按照工艺来看是2016年之后的东西。” 岳士孝听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正要怒斥曹凯申，一道破空声响起。 曹凯申背部中箭，胸口一片红，岳士孝的眼睛都直了！ 殷婷婷见鉴定即将结束，嘴里解说道：“这位老先生的相州窑青瓷罐，鉴定为现代仿品。 有请下一位.....” 下一刻，她看到人群的反应，岳士孝的瓷罐已经摔在地上，成为碎片，一直转身这才注意到出大事了！ 画面戛然而止。 “报警也是这位殷婷婷第一个报的警，现在她就在现场。” 林慕点了点头，这时候丁然锋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见林慕看完视频这才说道： “林队，桁架后方的广告布有破损，凶手肯定是破快广告布，然后安装复合弩的。各处暂时没发现指纹，估计对方作案的时候戴了手套。” 第194章 殷婷婷 “哦？” 林慕脸色凝重，没想到新案一来就是这种反侦察能力这么强的高手。 凑近一看，广告布上有个四四方方容一个人钻得进去的空间，看样子凶手是从这里钻进去安装复合弩的！ 唯一让林慕有些疑惑的是，对方是如何确定瞄准方位的，毕竟隔着一层广告布。 “林队！我们来了，还把曾法医带来了。” 身后响起毛有斌的声音，此时他带着杨络森和范聪抵达现场，他口中的曾法医全名叫曾龙。 法医是区公安局共用的法医，不属于重案中队，一般情况下比刑警晚一步到达现场。 不过这一次，毛有斌是直接去法医部门把曾龙带上的。 “好！我们先去见见殷婷婷，你们去跟曾法医说说，这个复合弩所在区域要重点采集生物样本。” 以现在的技术，如果现场掉落对方的毛发，只要采集到基本就可以确定凶手。 ...... 古玩一条街街道管理处 因为办案需求，街道管理处办公室被临时征用，殷婷婷和两位前来鉴定的两个大爷都在里面。 “王所，这两位大爷已经做完笔录了，是让他们回去还是？” 负责做笔录的民警询问王高的意见。 王高看向林慕，现在的现场已经交接给重案中队，这个决定自然是给林慕。 林慕接过民警手中的询问笔录，看了一下没什么异常，毕竟他们都是在隔壁京城来的专家手中鉴定，对发生的事情也有些懵。 再者说，他们额头上也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两位先回家吧，如果有需要配合的，我们再通知你们。” 林慕对两位大爷说道。 可两位大爷压根没有走的意思，微笑地看着林慕和他身后的民警。 林慕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老头是想留在这里看热闹的！ “两位如果不走，我们只能认为你们和案件有关，你们可以先和通知家人，让他们送一些生活用品过来，然后跟我们回去。” 林慕的话刚说完，其中老头连连摇头：“别这样，我们马上就走.....” 再看另一个老头，已经提着自己装字画的口袋跑到门口。 这俩老头.... 两个老头离开后，林慕看向椅子上发呆的殷婷婷，一袭紫色连衣裙，精致的烟熏妆和她的黑长直头头发与直播画面相比看起来并不自然。 “殷婷婷，方便说一下现场的情况吗？” 林慕的话让发呆的殷婷婷回过神来，看向林慕点了点头。 林慕坐在殷婷婷对面，确认执法记录仪对准了对方，开始发问：“现场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没有？” 殷婷婷摇了摇头。 林慕的第一个问题也没有想过得到什么线索，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场。 “曹凯申有没有什么仇家？” 从现场看来，仇杀的几率很大。 “仇家？就今天鉴定到现在，已经有10多个藏友和他吵过架，如果不是现场有安保人员，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至于生活中，他是一个随和的人，应该没有人要他的命。” 殷婷婷不紧不慢地说着，时不时有些哽咽，显然之前已经哭过了。 见仇家这一块问不出来什么，林慕开始问殷婷婷关于曹凯申的私人生活。 原来曹凯申的妻子10年前得了肾病，一直需要高昂的治疗费用，每周都需要去透析。 曹凯申原本安安稳稳的日子被打破，被迫四处奔走参加各种鉴宝大会赚钱。 因为和好几个公司签订了合同，虽然他老婆已经在2年前离世，现在还是不得不参加这些活动。 按照殷婷婷的说法，曹凯申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也想去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曹凯申的内心渴望平静，希望自己的灵魂找到一个一个可以栖息的港湾。 而且曹凯申本人也是一个书法大师，对方一直渴望有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 林慕听着殷婷婷的讲述，有些疑惑。 这些曹凯申内心深处的东西，怎么会和自己的徒弟说这么多？ 不过殷婷婷的额头上没有掉落记忆碎片，再加上她那种悲伤的状态做不得假，案件肯定和她没关系。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吵闹声，谈话被迫终止。 林慕来到街道管理处门口，看到一位男子要冲过范聪等人的封锁，奋力推搡，嘴里嚷嚷着： “殷婷婷，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还我爹的性命......” 林慕之前也从殷婷婷口中了解到，曹凯申有个儿子叫曹东海，目前在蓉城艺术学院教书法。 从门口男子的话语中可以基本确定他就是这个曹东海。 这个曹凯申的身份在这里，手上的钱和资产肯定不少，如果从得利原则来看，他儿子曹东海肯定是最大受益者。 于是林慕对拦着他的范聪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曹东海放过来。 曹东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个子180左右，35岁左右的模样，如果不是情绪激动，看起来也是一位温文尔雅之人。 “警官你好，殷婷婷在里面吗？” 林慕点了点头，后者想也没想就要朝屋内冲。 “曹先生，稍安勿躁。” 林慕怕曹东海做出伤人的举动，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曹东海用尽全身力气没有办法移动分毫，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林慕。 他平时在学校可是篮球爱好者，还是健身房常客，他自认为自己的力量不输一般人，没想到眼前这个警察竟然如此霸道。 “警官，相信我，绝对是那个殷婷婷杀了我父亲，绝对是！” “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林慕没有松手，他只想看看这个曹东海会说出什么所以然。 “当然是为了钱，我父亲手上的字画收藏至少值几千万，都是最近几年收集的。 她一个刚毕业的艺术生，跟着我爹，不就是为了图他手上的钱吗？ 之前我睁只眼闭只眼无所谓，现在她竟然对我爹动手，我肯定是忍不了的。” 曹东海的话可以大概听出来，殷婷婷和他爹不仅仅是师生关系。 为了确保准确，林慕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殷婷婷和你爹是男女朋友关系？” 第195章 安装桁架的人有问题? “什么男女关系，分明就是她勾引我老爹，一个20多岁刚毕业的大学生，天天在我爹耳边说什么灵魂伴侣，都是鬼话，还不是图我爹的钱。 我妈还在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我知道的。” 曹东海的语气义愤填膺。 此时殷婷婷站在街道管理处办公室门口，眼神空洞地望着曹东海，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后，殷婷婷说道：“曹东海，你真的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和凯申是真的相爱？” “你们这个年龄差距说出去谁会信呢？” “曹东海，你爹的所有东西，我不会拿走一样，钱我也不会带走一分。 这里是他别墅的钥匙，他的所有作品和藏品都在里面。” 殷婷婷从门口走出来，把一串钥匙递到曹东海手上。 曹东海接过钥匙，看着殷婷婷的眼睛追问道：“我爹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 殷婷婷叹了口气，眼神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林慕一直观察着两人，都没有掉落记忆碎片，显然两人都不是凶手。 至于两人的争吵，还有殷婷婷和曹凯申的男女关系，并不犯法。 “曹先生，跟我们做一个笔录吧。” 林慕示意毛有斌让殷婷婷先行离开，随后带着曹东海进入街道管理处办公室。 曹东海前前后后把他爹的生平说了个七七八八。 曹凯申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三年读的大学，后来和他同班同学相恋结婚。 因为当年曹凯申是在蓉城附近的乡下当知青，所以对这片土地有感情，大学毕业后在他的要求下两口子打报告分配到蓉城。 曹凯申是大学考古系教授，对字画和古董都有研究，原本在象牙塔内钻研，一家人和和美美。 没想到在曹东海读博士期间，母亲患上了尿毒症，需要花费高额的治疗费用。 父亲和母亲那点工资根本就支持不了治疗费用加上曹东海读书的费用。 要知道曹东海学艺术的，艺术生读书的花费比普通学生多得多。 曹凯申没有办法，只得辞掉工作，用自己的鉴宝技术接各种商业活动。 也是在这个期间认识了殷婷婷，随后以师徒关系相处，其实就是小三。 曹东海也因为他老爹和殷婷婷的关系，在母亲死后和父亲断了联系，安心在学校教书。 今天过来只因为他觉得凶手是殷婷婷！ 林慕听完曹东海的讲述，继续问他刚才问过殷婷婷的话： “曹凯申有没有什么仇家？” “我爹一生为人和善，并没有什么仇家，警官，来之前我坚信凶手就是殷婷婷，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曹东海的回答和殷婷婷一模一样，这让林慕不得不相信曹凯申的为人。 可这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看来还得从其他地方下手才行！ 对曹东海的走访结束之后，林慕在确定毛有斌的现场勘察完毕后带着众人离开现场。 在此之前，死者尸体已经被法医带走，现在就等尸检报告。 ....... 资料室内，桌上摆满了收集回来的证物，最中间的证物袋中的那把复合弩最为显眼。 这些证物等会都会被送往检测，现在只是暂时放在这里。 “各位都说说今天的发现吧！” 林慕没有负责现场勘察，还不清楚现场的发现。 毛有斌随即起身，把电脑上的现场照片投影出来，说道： “现场照片可以看到作案过程，凶手是通过铁丝将复合弩固定在桁架上，通过储存好的势能击发，杀害死者。 现场拆开桁架后，发现一根透明的钓鱼线隐藏在桁架中间，另一头在休息室外面。 也就是说当时的凶手就在现场！”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等着他继续说。 “可惜在这一侧并没有发现可以拍到的监控，现场直播也都是前方，没有后面的画面。” 刚燃起的希望，又被这一句话浇灭。 “还有一点，我们了解到，这种活动，根本没必要用双层桁架，完全就是浪费。” 林慕仔细查看这些照片，一下子想到了不对劲，说道：“总算想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从后面进入桁架内部，而是在搭建桁架的时候就留足了空间。 复合弩是在蒙上广告布之前就已经安装好，方向早就设计好了，只需要在安排座位的时候把椅子放在固定位置就行！” 林慕的话说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林慕一早就想到这里了。 “我明白了，安装桁架的人有问题！” 范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腾地一声站起来，在整个重案中队他是最积极的那个人。 “这个活动的主办方是新都区政府，至于谁安装的桁架一查就知道了。” 毛有斌熟练地在电脑上打开新都区政府的官方网站，找到蓉城鉴宝大会的活动安排。 在现场布置供应商的地方，赫然写着：安跃策划。 立刻查看安跃策划的信息，竟然是一个高新区的策划公司！ 为什么政府部门会舍近求远呢？ 毕竟这种小的项目最好是就近接项目，桁架这么重的东西跨区运送根本就不划算。 立刻传唤安跃策划的老板安朝顺，对方就在市中心，1个小时后可以到达。 一看时间已经12点，林慕安排先吃完午饭再说。 如果放在以前，毛有斌这些人都是以案件为主，讨论案情的时候就算到了饭点也不会去吃饭，现在已经习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 吃完午饭回来，安朝顺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安局。 询问室内，安朝顺神情紧张，支支吾吾说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做这个业务，只是签合同而已。” “那你们把这个业务转包给谁了？” 林慕虽然对他们这种做法很不齿，而且这个事情里面肯定还有收受贿赂等行为。 但是林慕可不想浪费精力，他只想问自己想知道的，对案件侦破有帮助的问题。 至于腐败问题，会转交纪委去处理。 “一个叫李红的个体户，都是电话联系，没有见过面。” 安朝顺神色更紧张，他在来之前就知道蓉城鉴宝大会上出了人命。 第196章 处心积虑的对手 “这个李红的照片和营业执照拿出来我们看看。” 林慕听说是个体户，感觉案件侦破在即。 “没有，没有营业执照，我们把外面的包工头都叫个体户，不是那种营业执照的个体户。 这里是李红的电话，刚才来的路上给他打电话已经停机了。” 安朝顺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很显然他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政府拿到工程，然后转包出去，什么都不需要付出，躺着赚差价。 林慕示意旁边的毛有斌查看手机，点开李红的名字，发现对方的电话号码是170的号码。 所谓170的号码，大部分都是虚拟运营商，虽然需要实名认证，但是都是公众号上认证就行。 这种情况下，犯罪分子只需要找人帮忙认证就可以了。 用号码一查，果然又是一个叫萧之睿的大学生的信息！ “这帮人真会玩，林队，一定要想办法禁止这种随便帮别人办号码的行为。” 毛有斌有些气愤地说道。 林慕把这个问题在内心里列入到下次向陈冬泉汇报的内容之一。 与安朝顺的谈话在继续，他的额头上掉落了2次黄色记忆碎片，林慕清楚这些记忆碎片和本案没有丝毫关系，不能浪费拾取次数。 谈话完毕后，林慕把相关的询问笔录打包后发送给了纪委，对安朝顺以行贿的名义转交纪委。 眼下这个所谓的李红的线索断了，只得把萧之睿传唤过来！ 审问萧之睿的任务给到丁然锋和楚松，林慕带着毛有斌等人重新回到现场。 之前他们的目标是寻找那个拉线的人，现在目标变成了现场布置的工程队！ 很快在正对着路口的监控，查到了之前运送桁架的车辆，不过时间确是半个月前！ 难道说这些人半个月前就开始布置现场？ 完全没有必要啊！ 难道是因为大部分居民监控保存时间就一周？ 不过接下来的走访解除了林慕的疑虑。 原来，在半个月前，这里举行了一场大型的音乐会，接着又是3天的表演。 3天表演完之后，桁架根本就没拆，只是重新换了广告布，加上之前的表演本来就需要个更衣室，所以后面本来就有空间，完全符合要求。 万万没想到，一个现场布置竟然可以这么玩！ 纳税人的钱就这么被忽悠走了！ 很快之前布置现场的公司被找到，就是古玩一条街背后的一个传媒公司：印象传媒。 而此时新都区公安局，萧之睿接到传唤第一时间被辅导员送了过来。 在进入询问室之前，辅导员不住哀求丁然锋给孩子一个机会。 原来半年前萧之睿在网络上接到订单，帮对方实名手机号码，一个1200块，总共实名了3个，总共收入3600元。 而且对方付款的方式也很特别，通过atm机向他存款！ 通过对当时的电话卡订单查看，发现对方直接用萧之睿的手机号下单，免费邮寄电话卡到萧之睿手上。 萧之睿在实名后，对方把钱存到萧之睿的卡上，然后再按照对方的要求邮寄到蓉城高新区的天鹅湖小区。 整个过程中，对方都没有透露过任何身份信息，毕竟现在快递邮寄只登记邮寄方的身份证号码。 而且对方没有给出具体几栋几单元几号，只是邮寄到小区，然后对方去快递点拿的快递。 全程只有另一个170的电话！ 继续查看那个新的170的电话，竟然又是一个空号！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萧之睿的说法，对方提供给他的170的号码根本就打不通。 丁然锋把这个情况反馈给林慕，林慕明白了情况，让他们即刻出发去天鹅湖小区，看一下那边是否有监控。 ....... 林慕这边在印象传媒门店内找到了音乐会项目的负责人，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他们当时以4万块的价格接了音乐会的舞台和灯光，在音乐会结束之后，拆除灯光后准备拆除桁架，被出租桁架的公司叫停了。 原来他们的桁架都是从其他地方租来的，活动结束要给别人运过去，结果别人让他们别拆，那不仅省下人工还省下运费，就答应了。 至于之后的活动，他们也知道个大概，只是没想到竟然发生命案。 根据对方提供的信息，很快联系上桁架的出租公司，林慕留下毛有斌和范聪继续在现场调查，自己带着杨络森前往。 当林慕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半。 桁架出租公司在新都城区边缘的城乡结合部，这里一个遮雨棚，下面放着很多桁架。 老板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完全不知道古玩一条街发生的命案，也不知道和他的桁架有关。 听完林慕的讲述后，他无奈拿出一个笔记本，查看上面的记录，查到古玩一条街的桁架编号后说道： “一个叫李红的人租下来的，还有1周时间到期。” “你见过这个李红吗？” “没有见过，他打电话过来，说了租这一批桁架，至于其他的我们不管。” 随后老板翻找对方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半个月前的通话记录，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对方付款的方式倒是很特别，几万块钱都是用跑腿送的现金。” 林慕对桁架出租的几个很清楚，这种桁架加一起也就100多米，算下来800左右一天。 这个所谓的李红租了20多天，算来下也要2万多块。 再看老板翻出的电话正是那个170的电话，相当于什么线索都没有。 而且林慕在此之前知道了那个大学生萧之睿的收款过程，也明白了凶手完全是处心积虑，估计这些地方他都想到了。 那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想到的呢？ 此时毛有斌传来消息，音乐节过后的几天社区活动，他们没有花一分钱。 活动组织者说了，叫李红的老本让他们放心用，平时帮他看好桁架就行，他们留着后面举办蓉城鉴宝大会。 事情一下子就说得通了，这么多天看现场的人也有了，根本就不需要另外安排人手。 第197章 回忆录 毛有斌在询问过程中并没有透露过多案情相关的情况，不过参加那几天活动的大爷大妈一直问。 就连他和林慕的电话中，林慕都听到对面大妈的声音。 “毛有斌，你把凶手安装复合弩的消息放出去，然后把你的电话留给他们，说不定会收到线索。” 下午4点40，重案中队所有人回到公安局，把线索集合到一起没有丝毫进展。 “林队，复合弩的检测报告出来了，没有发现指纹和附着的dna。” “林队，曹凯申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弩箭是致命伤，死者体内检测出癌细胞，解剖确定是肝部癌变。 刚才已经和蓉城第一人民医院确定过，曹凯申上个月在他们那里检查出肝癌晚期，不过只接受了保守治疗，并没有选择化疗方案。” 本来这个案子，死者解剖就没想过得到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死者得了癌症理论上应该早就发现了。 或者说他最亲近的殷婷婷应该知道！ 为什么在上午的询问中，殷婷婷并没有透露任何情况？ 在知道殷婷婷没有掉落记忆碎片，肯定不是凶手的情况下，林慕陷入了沉思。 此时，毛有斌说道：“殷婷婷说谎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 “通知殷婷婷明天一早来一趟公安局吧，大家先下班，回去都想一想这个案子的可能性。” 林慕相信案件什么时候都可以查，身体是自己的，下班就得回去休息，一切明天去做。 吃完饭回到宿舍，林慕回顾一天的调查，始终感觉到目前为止根本还没有接触到核心。 所有的调查都距离真相很远，而且这些调查方向都在凶手的预判当中。 就在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毛有斌打来电话。 正常情况下，毛有斌不至于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林慕接起电话，这才得知有大妈提供了情况。 原来，这些大爷大妈并不是安排人去守这个桁架，而是让其中一个客厅阳台对着活动场地的大妈平时多注意。 结果大妈为了省事，用摄像头录像了，而且录像明天一早就可以送过来。 “太好了！” 林慕挂断电话，默默点头，现在的摄像头太多了，普通人都可以操作，确实对侦破案件有大作用。 ...... 第二天 9点整，古玩一条街街道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已经带着大妈的录像来到公安局。 拿到录像的第一时间，林慕安排其他人先去查看录像，因为殷婷婷已经来了。 询问室内 “殷婷婷，关于曹凯申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了我们？” 林慕试探性问道。 殷婷婷眉头微皱，说：“该说的都说了，额...如果有那方面需要了解，直接问，我不会有所隐瞒。” “曹凯申的身体方面。” “他的身体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大问题啊，你们警察不会是想把他的死因归于身体原因吧？” 殷婷婷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周围有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 这么看，这个殷婷婷是真的不知道啊，看来只有告诉她了。 “曹凯申的死因是弩箭刺穿脏器，不过在尸检中发现他已经患上了肝癌，而且是晚期。” “什么？” 殷婷婷听到死因的时候，心情稍微平复，当他听到肝癌的时候，双眼紧闭，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猜到的....最近一个月他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让我以后找个人嫁了，一会说要写个遗嘱给我，一会说想见见他儿子。” “殷女生，除了这些异常，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林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凶手如果知道曹凯申患癌还要杀他，那么就说明有必须马上让他死的理由，要么就是凶手并不知道他患癌。 从必须杀他的理由上找，或许才是关键！ “异常？唯一的异常或许就是他想要出一本回忆录，而且是已经写好了，准备把收益权给我.....我早该想到的，他人好好的怎么会去写什么狗屁回忆录？...呜呜....” 殷婷婷哭出声，林慕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抽纸递给对方。 “谢谢....” “恩...殷女生，最后一个问题，那本写好的回忆录在哪里？” 殷婷婷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说道： “他的回忆录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的别墅里，而且以他儿子那淡泊名利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发表的。” “好，我明白了，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林慕把询问笔录放在对方面前，自己的脑海里疯狂运转，他大概想到了问题所在。 送走殷婷婷后，即刻来到资料室。 刚进门就看到以毛有斌为代表的所有人一脸茫然，再看投影仪上的画面，总算明白了为什么。 视频确实拍了，但是相当于没拍！ 画面要多模糊有多模糊，唯一看得清的是几个模糊的人影在现场动。 “林队，我们只能根据画面分析出时间点，根本看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穿什么衣服。 现在已经确定，背景板的广告布是案发当天凌晨3点铺上去的，在此之前的0点10分开始，有两名工作人员在桁架上操作，1点半才解释。 现在看来问题点就出在0点10分的那两名工作人员。” 林慕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这边也有发现，死者生前写了一本回忆录，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的死可能和他的回忆录有关。” 案件一下子有了方向，范聪激动地说：“林队，你安排任务吧，我感觉案件马上就破了！” 林慕微微点头，开始安排任务： “我和楚松去找曹东海，查找那本回忆录。 毛有斌带你们其他三个人去走访案发凌晨0点10分出现的人，尽量把周围的监控都找出来对比！” 此时曹凯申的别墅内，曹东海呆呆地望着一片狼藉的别墅，内心五味杂陈。 他刚刚打了电话报警，只因为昨天晚上别墅被盗贼光顾，而且把里面的监控的硬盘拆了，连线索都找不到。 别墅内的画丢了一大半，所有的柜子和箱子全部被翻得乱七八糟。 第198章 qq邮箱 林慕给曹东海打电话，得知别墅被洗劫，不禁有些担心，如果回忆录被凶手找到，那就麻烦了！ 当林慕和楚松赶到的时候，王高已经带着民警在现场开始清点损失。 曹东海见到林慕过来过来打招呼： “林警官，今天来这边也是为了入室盗窃的案子吗？” “是有事要问你，不过我大概知道了入室盗窃的原因了。” 林慕的话说完，王高有些纳闷，毕竟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入室盗窃。 “林警官，请说。” “你父亲写了一本回忆录，如果猜的没错，这次的入室盗窃肯定和这本回忆录有关，而且他的死也有可能与此有关。” “回忆录？” 曹东海第一次听说回忆录的存在，在他听到回忆录和父亲的死有关，牙齿紧咬。 “你有没有想到你父亲会把回忆录放在什么地方？” 曹东海摇了摇头，说道： “我和父亲已经2年没有联系了，他现在的生活习惯我真不清楚，如果真的要找到你说的回忆录，还是要问问殷婷婷。 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他应该是手写的，而且写好会锁起来。” 林慕虽然担心回忆录已经被入室之人找到，但是任何希望都不想放过。 只要找到那本回忆录，查看回忆录的内容，里面肯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林慕在得到曹东海的同意后，通知了殷婷婷来到现场。 在等待殷婷婷的这段时间，曹东海带着林慕开始挨着寻找可疑的地方。 这些地方要么已经被窃贼翻找过，要么就是空空如也，压根就没有存放东西的痕迹。 最有可能的保险柜也被窃贼暴力撬开！ “我昨天过来的时候，用手机把这里的东西都录像了，如果对方真的是为了钱，那幅范曾的画不可能不拿走。” 曹东海指着角落里面那幅观音送子图说道。 林慕对字画不是很懂，不过这么看进来的人要么是不懂画，要么就和自己猜的一模一样。 “把你的录像给我看看！” 曹东海很配合地添加了林慕的微信，把录像发现给了他。 仔细查看后，林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之前放在工作台旁边的电脑主机不见了，而显示器被摔坏丢在墙角。 如果对方为了钱，为什么要拿走电脑主机？ 显示器的型号是aoc，基本可以确定电脑是一台组装电脑。 一台组装电脑的主机也就几千块，而且是旧的，根本就不值钱。 “你父亲会不会用电脑写的回忆录？” 林慕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上面，指着视频中的电脑显示器问曹东海。 “除非殷婷婷教他，不然他那个老古板不会去学的。” 曹东海的话刚说完，别墅门口出现了殷婷婷的身影，而且她也听到了曹东海的话。 “我在5年前就教会曹凯申用电脑，那台电脑是他的专用电脑，不过他平时写东西还是喜欢手写。” 殷婷婷说完，叹息一声。 曹东海沉默了，他对父亲疏于关心，以至于父亲学会使用电脑他还不知道。 这句话倒是给林慕提了个醒，曹凯申写了回忆录，要么给殷婷婷，要么给他儿子曹东海。 曹凯申得了癌症，哪天死都说不定，肯定有后手，只是自己还没发现！ “会不会他真的用电脑写的，而且是通过邮箱发给你们其中一人了？” “我的邮箱随时在用，没有收到过。” 殷婷婷摇了摇头。 曹东海摇了摇头：“我只有学校的专用邮箱，外网根本就发不进去。” 就在此时殷婷婷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曹东海：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qq邮箱，你父亲之前问过我你的qq号是多少，我也不知道，我们就在你的那个箱子里找到你的高中同学录，在里面找到了你的qq号。” 曹东海有些无奈地说：“那个qq号已经不用很多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说着他掏出手机，开始下载手机qq，qq号他还记得，只有先找回qq号的密码才能登录邮箱。 林慕知道这条线索就不担心了，如果他真的找不到，那公安可以直接联系腾讯可以立刻解决，现在就先让他找找看。 10分钟后，曹东海把qq号的密码修改好，登录qq邮箱一条邮件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亲爱的儿子，我知道你已经没用这个qq了，当你看到这个邮件的时候，你爹我已经不在人世。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和殷婷婷，虽然你怨恨我，觉得我背叛了你和你母亲。 但是这里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和殷婷婷一直都没有男女之实。 殷婷婷和你一样对钱并不看重，她也有自己赚钱的能力，我曾经问过他关于我的遗产问题，她都是说全部给你。 于是我想把附件里这本回忆录的收益权给她，也让她以后有份收入，也被她给拒绝了。 所以，这本回忆录我发给你，如果可以的话在我离世后去见见她，把这本回忆录托付给她，因为在我最后的几年时光是她陪着我。 还有，我别墅里的画只是我遗产的一小部分，你爹除了懂画，还懂瓷器。 你小时候住的那套老宅我已经买下来了，老村长安排人随时照看着。 那里面我安排人改成了库房，把我这几年捡漏来的瓷器全部放在里面了，为了怕你以后不懂价格，我还做了册子和它们放在一起。 希望你以后一切顺遂。” 曹东海在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此刻插在他心底的那根刺消融了，他知道自己的执拗让他失去了最后陪伴父亲的时光。 “爹，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有心理洁癖，觉得你背叛我和我妈你就该去死。 你儿子不爱钱，真的不爱钱，真的.....” 林慕看到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曹东海在父亲已经离世之后才和自己和解，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林慕从曹东海手上拿到那本回忆录的电子版，打开后开始翻阅，越看越心惊。 第199章 拍卖公司的局 回忆录中对于他年轻时候的经历描述并不多，婚后的经历林慕没太关注，当看到他和拍卖公司合作开始，完全颠覆了三观。 拍卖公司的套路很简单，通过鉴定会和网络直播获客，把藏友的藏品进行高估价后，以入围费和入会费的方式收取2000到5000不等的费用帮藏友拍卖。 定期组织大量假拍卖会，其中再掺杂一些真拍卖会的场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一段时间没有拍掉后，会有工作人员告知藏友流拍的原因是宣传力度不够大，需要挂在他们的宣传网站上，只要关注的人够多，潜在的客户就会出手。 当然，挂宣传网站上又是一笔钱。 如果下一次还是流拍，那他们就会告知藏友，有固定的展柜，再收一笔钱。 整个流程下来，一个藏品差不多收1万多块，有的甚至上10万。 这个过程中，这个藏品是真品还是赝品其实都无所谓，拍卖公司的目标就是藏友的钱袋子。 另一种情况就是线下鉴宝大会。 鉴宝大会上，鉴定师通过察言观色了解持宝人对自己的藏品的了解程度。 如果遇到那种啥都不懂，那原本手上价值百万的藏品就会被他们说成是价值不高，年代不是很远的真品，甚至直接告诉对方是现代仿品，但是仿的比较好。 接下来就有专门的人盯着这个藏友，想办法低价买下来。 这种情况利润可就大了，有些价值千万的藏品，在一顿操作下来10来万就买下来了。 看到这里，林慕总算清楚为什么有人要曹凯申的命了！ 曹凯申是因为自己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准备把这些内幕曝光。 一来心里一直压抑着，希望得到释放，二来有足够的爆点，以后回忆录卖得好点，殷婷婷能拿到更多的钱。 至少他写回忆录的时候，是想着把这个收益权给殷婷婷的。 如此看，和曹凯申合作过的拍卖公司都有嫌疑！ 那台电脑主机被带走，按照殷婷婷的说法，电脑有密码，对方通过硬盘数据找到回忆录也不是难事。 估计现在还在庆幸下手够快。 就在此时，毛有斌发来消息，走访过程中在外面大街上的监控录像结合目击者确定该时间段进入街区的可疑人员，已经锁定了两人。 至于安装广告布的广告公司已经找到，他们公司距离公安局很近，安装人员已经传唤到公安局。 不过他们来的时候都是骑着无牌的摩托车，而且戴着头盔。 “用天网数据和交警的高清摄像头进行锁定，把所有的视频资料全部收集起来，会公安局一起查看。 只要有清晰照片，总会有特征，今天必须把这两个人找出来！” 林慕来之前见到派出所的人员已经在现场很久，现场已经破坏了，完全没有对房屋进行生物采集的必要，决定立刻回公安局。 ...... 询问室内 几名工人不断解释，他们都是临时接到通知，大半夜过去施工，本来都带着怨气，装完就走，没有停留。 “警官，我们也知道那边死人了，但是我们就装个广告布，说破大天去，广告布也不会杀人啊。” 其中一名安装工人很无奈。 “对啊，警官，我们也是没办法和这个广告公司合作，为了以后能继续接他们的活，这才忍气吞声，大半夜起来去干的。” 另一名工人补充道。 林慕坐在他们对面，也没看到他们额头上的记忆碎片，拿出现场照片，指着复合弩安装位置问他们：“你们在安装过程中有没有看到这个地方有东西？” “没注意，大半夜的，谁清楚啊。” “没注意。” 几个人连连摇头。 其中一人举手后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有一块黑布包裹着什么东西，当时看到一眼。 当时生怕是什么设备，我安装广告布的时候下脚点还特意避开了！” 林慕知道他们没撒谎，看来凶手安装好复合弩之后，是用黑布包裹，至于在后方广告布上掏洞，只是为了取走黑布！ 对上了！ 签完字放走这些工人，林慕来到隔壁询问室，询问室里面是安装公司的老板和合伙人。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看着进门的林慕，连忙起身。 “你们这个安装公司让我们好找啊，说说吧怎么接到这个项目的？” 安装公司老板赶紧开口： “要知道这么吓人就不该接这个项目，当时是看到政府的项目这才紧赶慢赶地安排人去弄。 他们晚上8点才把设计方案给我们，我们还要制作，弄完都凌晨1点了，再赶过去就整到半夜3点。” 林慕再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合伙人，对方连忙解释： “我不接触业务的，我已经准备从公司撤资了，现在安装公司真的不好干。” 两人头上也没掉下记忆碎片，让他们签完字同样放走。 在此之前，林慕从来没想过一个小小的舞台项目，竟然还有这么多转包和临时工。 干活的起身是这种小公司，挣的钱也是小钱，大头都被上一层拿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对锁定的两人追踪视频进行全方位分析。 “1号路口有两人车辆右侧的清晰照片！” “4号路口找到两人左侧的清晰照片！” “事发前后1个小时，两人的行动路线图已经全部绘制完毕。” 分工之下，不到半个小时，清晰照片和路线图都搞定！ 林慕看着行动路线图，在进入古玩一条街前，两名骑手在新都城区绕了半个小时，很明显是为了扰乱视听。 在安装完复合弩后，两名骑手继续在新都城区绕圈，同样是半个小时后这才驶出城区。 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 只能再看清晰照片，只能分析出几点： 首先，作案人员一男一女，女的右脚踝有一个梅花纹身，男的右手手腕戴着一块卡西欧表。 其次，男子和女子绝对是资深骑手，他们在城区绕圈的时候很享受，而且总是不自觉地压弯。 第200章 龙哥 这两人交通工具选择摩托车可以理解，但是压弯这个习惯一般人可是没有的。 “林队，现在怎么安排？”毛有斌问道。 “吃完午饭，你先带范聪和杨络森拿视频去摩托车专卖店走访，丁然锋和楚松跟我去一趟龙泉山！” 在之前了解汽车坠崖案，林慕对蓉城的飙车党了解过，下午是的龙泉山的盘山公路是摩托车一党的时间，晚上12点之后是汽车党的时间。 如果找到他们的内部人员，凭借照片应该能得到一些消息。 为了不打草惊蛇，林慕选择穿上便衣，骑自行车前往，丁然锋和楚松则是做安排他们坐公共交通前往。 ...... 林慕这一次骑车的速度拉慢，半个小时就到达龙泉山山顶。 龙泉山山顶此刻聚集着20多辆摩托车，个个块头都很大，林慕都不认识。 不过他知道这些摩托车都不便宜！ “小子，这条道下午2点到5点是我们摩友的地盘，你个骑自行车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为首身穿短袖的花臂男子一边说一边示意林慕离开。 “兄弟，这地方是你们包下来的？” 林慕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嚣张，每年这条盘山公路上都要死好几个骑士，这些人还乐此不疲。 现在竟然发展到驱逐其他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 “龙哥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下午这条道就是我们的地盘，你就说走不走吧！” “我不走，你能拿我怎么的？” 林慕在来之前就把执法记录仪隐藏在了自行车上，对这一切拍得清清楚楚。 叫龙哥的男子左右一扫，周围的10多人直接围了过来，林慕把自行车脚架放下，朝对方人群迎了上去。 就算是打架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自行车！ 龙哥看林慕一个人竟然不怕他们10多个人，有些迟疑，但是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继续上前。 他是摩友的大哥，眼前不顶上以后没法混了！ 龙哥手一招，说道：“你们都在旁边看着，我来单挑这个小子！” 龙哥体型有1米8，体重看起来200多斤，完全比林慕大了一圈，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这些人打架是家常便饭，他们很清楚，打架体重大的占绝对优势。 其他人人明白这一次龙哥是要自己出手，准备拿眼前这个小年轻出出气。 只见龙哥右手奋力一拳朝林慕的面门而去，左手一个下勾拳继续跟上，脚上的步伐也跟上，身体前倾。 这一套进攻连招，如果躲闪不及时当场就得歇菜。 旁边围观的摩友已经能想象到后面的结局了，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叫120了。 毕竟就算是打架，也不能出人命，反正迟早要叫，还不如现在就准备好。 可他们注意到对面的林慕压根没有躲避的意思，全程面带微笑。 在龙哥右拳接近林慕的正脸的时候，林慕左手抵住他那沙包大的拳头，让对方不能寸进。 右手抵住对方的下勾拳左手，同样停在面前。 龙哥的脸憋得通红，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重的拳头为什么会被对方如此轻易地挡住。 “龙哥，你这拳头不行啊！” 林慕调侃道。 围观的其他摩友先是一愣，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对于这些摩友来说，出来骑摩托也是为了找刺激，本来今天龙哥大人也算刺激的一个环节。 可没想到这反转，相对而言更刺激，从此以后龙哥的这个故事将会在摩友界广为流传。 可下一秒，他们脸色一绿，赶紧找到自己的摩托车，骑上就跑。 他们看到林慕熟练地从裤兜里掏出手铐，给龙哥拷上，很明显这一次他们踢到铁板上了，不跑等待何时？ 此刻的龙哥才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这次栽了，而且摩友圈的名声尽毁。 “警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 龙哥看了一下四周，其他的摩友跑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自己的摩托车还在那里，也没有了被人看笑话的心理负担。 “这里有你对我动手的记录，这事没那么好办啊！” 林慕指了指身后自行车上的执法记录仪。 龙哥顺着林慕手的方向看去，执法记录仪绑在自行车的龙头上，如果不仔细还真注意不到。 他思索着林慕的话，片刻后点了点头说：“警官，你说个数，我今天之内给你凑齐，只要不把我送去拘留都好说。” 啊...这..... 没想到这个龙哥把那句“这事没那么好办”给理解歪了。 深吸一口气，林慕拍了拍龙哥的肩膀，说道：“那倒也不用，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龙哥看着手上的手铐，陷入了沉思。 林慕拿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说道：“我叫林慕，是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 此刻的龙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霸气，连连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一定帮...” 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滑落。 林慕看时机成熟，带着龙哥来到树荫下，拿出手机开始播放视频： “这个视频，你认真看，这两个人的身份如果你能提供无误，你对我动手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好！” 龙哥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全神贯注地观看视频。 当看到女的右脚踝处的梅花纹身，龙哥按下了暂停，肯定地说道：“这个女的叫小灵儿，肯定没错，和他在一起这个男的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杜哥了。” “他们的全名呢？” “这我哪知道啊，最近几次龙泉山压弯他们都没来，你找他们有事？” “你没有说出他们的全名不算，10天拘留你还是逃不掉的。” 林慕一脸无奈地说。 “林大哥，林警官，别这样啊，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们摩友之间，只要不去开房，谁知道对方的名字啊？！” 龙哥自己刚说完，立马眼前一亮，抓住林慕的胳膊说道：“陈宇知道，他知道，我马上把他叫过来，那小子刚才还在。 他和那个小灵儿去开过房，他肯定知道。” 林慕这才点了点头，龙哥赶紧拿出电话打给陈宇。 第201章 我刚才记错了，我这有微信记录 陈宇其实就在刚才围观的人群中，此时已经骑车来到龙泉城区。 接到龙哥的电话让他回来，问原因也不说，假意答应，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坚决不回去。 等了半个小时，丁然锋和楚松已经到了龙泉城区，陈宇还没过来。 林慕立刻联系丁然锋，让他和楚松先在龙泉城区待命，接着就近找了一个农家乐，解开龙哥的手铐，两人坐下来一人点了一杯茶。 “林警官，陈宇那小子精得很，他不来我也没办法，你看能不能先放了我？” 林慕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拿出手持终端机，对于龙哥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没必要藏着。 打开手持终端机，输入陈宇的电话号码，对方的身份证信息，家庭信息全部展现出来。 “这个陈宇，儿子都5岁了，还在外面乱来，玩得有点花啊！” 林慕有些感慨，因为他看到下面的开房记录，基本上一个月有10多次。 因为开房记录太多，根本就无法锁定哪一个是龙哥口中的小灵儿。 龙哥忍不住说道：“你光看开房记录没用的，陈宇在摩友圈是出了名的裤子哥，管不住裤腰带的。” 林慕微微一笑，打开实时定位，立马锁定了陈宇的位置，此刻正在城区内的鹏鹏音乐酒吧。 龙哥看到实时定位傻眼了，有这东西在就算是陈宇钻到地底下依然能找到。 随着林慕把陈宇的定位资料共享给丁然锋和楚松，不到10分钟陈宇就被找到，并且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林慕骑自行车在龙泉山来了一个速降，全程不捏刹车，依然操纵自如，把跟在后面的龙哥都看呆了。 进入派出所询问室，林慕看到陈宇在本子上写了一大堆日子，他自己说的完全记不得什么时候和那个小灵儿开的房。 “当真记不住？” 林慕对陈宇的说法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因为这个陈宇和自己的一个大学同学很像，长得也不帅，就靠花言巧语博得女孩欢心。 其实这种人的记忆力超乎常人，而且他们能记住所有的炮友名字以及和他们经历的所有细节，还能够精准拿捏对方的情绪，时不时用漫不经心的感动让对方死心塌地。 说他们记不住，那都是骗人的！ “真的记不住，你也查过我的开房记录，开房的人可太多了，完全记不住。” 陈宇还在死撑，他想好了等会就给小灵儿报信，说他被警察盯上了。 林慕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对旁边的丁然锋说：“老丁，按照包庇罪安排拘留吧。” 其实陈宇这个情况还够不上包庇罪，林慕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对方。 丁然锋会意，提高音量说道：“他这个情况确实有点严重，会留下案底的，恐怕他的儿子以后无法考公，无法参军了。” 陈宇哪里受得了这个，连忙掏出手机，慌慌张张地说：“警官对不起，警官对不起，我刚才记错了，我这有微信记录，我翻出来给你看看是哪天开的房。” 哎，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各种遮遮掩掩，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立马把能卖的人全卖了。 陈宇的手机是oppo手机，熟练地切换双系统，打开撩妹专用微信。 不多时，陈宇翻到了他和小灵儿开房那天的对话。（因为太露骨不方便展示。） 对话太有画面感了，林慕直呼“卧槽！” 确认时间是今年的4月有3次，5月有2次，丁然锋拿出笔记本，在林慕授权后登录系统查看小灵儿的身份证。 小灵儿，全名方含灵，24岁，中专毕业，父母在南充老家务农。 根据和她平时联系的频繁程度检索，很快确定了杜哥的身份：杜大会，28岁，同样是中专毕业，蓉城本地人。 很快通过天眼系统确定方含灵和杜大会此刻正在他们租住的沐天城小区。 拿出手机拨通了毛有斌的电话，抓捕的重任交到他手上！ 林慕则是陪着龙哥和陈宇暂时待在派出所，杜绝他们提前通风报信的可能性。 一个小时后，杜大会和方含灵已经落网，林慕这才放了龙哥和陈宇两人，踏上回新都区公安局的路。 回到公安局已经是下午4点半，毛有斌和范聪已经在审讯室内对杜大会开始审问。 林慕因为骑自行车的速度够快，比其他两人早到，来到观察室和杨络森一起看审讯过程。 杜大会全程死扛，问什么都摇头，一句话都不说，审讯一度陷入僵局。 杜大会很清楚，他们的作案过程没有留下证据，无论你怎么审讯，只要不说，就不能给他们定罪。 而且杜大会相信方含灵一样会死扛，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林慕透过观察室的单向玻璃，看到杜大会额头上掉落的记忆碎片，已经确定对方是凶手，但是现在自己进去于事无补。 “杨络森，我们去审讯方含灵！” ..... 另一个审讯室 方含灵在进入审讯室的时候，额头上就开始掉落红色记忆碎片，杨络森在前面操作打开审讯椅，林慕已经把红色记忆碎片接住。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方含灵在一处阳台，拿着电话，电话那头响起声音： “亲爱的，杜大会那边同意了没有？” 方含灵眼神一眯说道： “他那么傻，怎么可能不同意？不仅同意了，他还答应，如果出了事他一个人扛，绝对不会牵扯到我，到时候等他入狱了，我们就结婚。” “那就好，那就好。” 随着方含灵挂断电话，林慕在画面中看到了电话上的备注，老李。 画面戛然而止。 这剧情可太狗血了，不过以方含灵的生活作风，这种操作也只能算是正常范围。 看来这个老李才是背后的那个人，方含灵和杜大会都是被指使的执行者。 而且从记忆碎片里面的对话内容来看，安装复合弩很可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方含灵落座后，审讯正式开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有可能会在监狱度过，有什么想说的？” 林慕的审讯开场白就是这样简单直接。 第202章 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方含灵早有准备，直接说道：“我就是和杜大会一起去了一趟新都的古玩一条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慕知道内情，对方含灵这拙劣的引导话术忍俊不禁。 分明就是想让自己追问细节！ 林慕很配合地问：“那杜大会去古玩一条街干什么，你知道吗？” 方含灵做出思考状，良久后开口：“不清楚，反正他让我守在路口。” “那杜大会带东西没有呢？” “带了一个箱子，好像装了一把弩。” 好家伙，这方含灵是故意把杜大会往火坑里推啊！ 如果不知道内情，基本上就杜大会一个人收到惩罚，然后方含灵和所谓的李哥就逍遥法外了。 林慕继续和方含灵聊了一会，告诉方含灵还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到完全确定后才能放人。 方含灵对这样的安排同样有心理准备，点头同意。 离开审讯室，林慕打开了杜大会那间审讯室的门，把方含灵的审讯记录放在毛有斌面前，并示意范聪先离开。 接下来的审讯由林慕接手，毛有斌辅助。 杜大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侧着头，眼神斜视林慕，满脸写着不配合。 “杜大会，不用硬撑了，按照你自己的预计的最差情况接受我们的审讯吧。” 林慕瞟了一眼杜大会，淡然说道。 “哦？你们觉得我预计的最差情况是什么？” 杜大会反问林慕，眼神有些玩味。 “按照方含灵的交代，前天晚上她和你去了古玩一条街，她把手路口，你带着复合弩去了现场。” 林慕来了一个停顿，不等杜大会开口继续说：“你是不是准备说一切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和方含灵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去监狱蹲大牢？” 杜大会见林慕点破了他的想法，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是我一个人干的，那个曹凯申以前从我这里骗了一个元青花瓷瓶，我想不过。” 好嘛！ 连理由都编好了，反正曹凯申已经死了，他说什么都可以。 “作案用的复合弩哪里买的？” “自己买的材料组装的，装复合弩的盒子就放在我摩托车的箱子里，摩托车放在沐天城小区地下车库。” 杜大会的回答很流畅，为了让警方尽快掌握证据链，他连装复合弩的盒子都收好，等着警察最后收网。 真是用心良苦！ 观察室内刚赶回来的丁然锋和楚松还没怎么休息，又立刻出发前往沐天城小区地下车库。 到了关键时刻加班也就加班了。 林慕的审讯没有结束，而是笑了笑，看着杜大会叹了口气：“哎，想了又想，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们警察什么时候学会给嫌疑人讲故事了？” 杜大会说完冷哼一声。 这句话让林慕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杜大会真的厉害，被抓前的准备工作做的真足，已经用上“嫌疑人”这么专业的词汇。 “别人或许不需要，你是真的需要。” 林慕清理了一下嗓子，在毛有斌不解的眼光中开始了讲述： “曾经有个大老板想杀一个人，但是又不想自己动手，于是他让自己的情妇忽悠情妇的老公去杀人。 情妇呢就回去告诉他没有什么钱的老公，如果帮忙杀人就可以拿到一大笔钱，自己就可以过上好的生活。 她老公是一个情种，自然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杀人偿命一条龙。 结局想必你也猜得到。” 杜大会对林慕的故事嗤之以鼻，不耐烦地回应：“你们警察有完没完？不就是想说大老板和情妇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吗？” “你错了，大老板对情妇和可以结婚的对象可分的太清楚了，接下来大老板让那个情妇出现意外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度过余生。” 林慕的话说完，杜大会陷入了沉默。 他之前以为林慕是故意编故事给他，现在他不禁自己对号入座，只是他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良久后，杜大会从沉默中清醒过来，全身颤抖，怒斥林慕：“你们这些警察真是不要脸，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攻心，我告诉你们，人是我一个人杀的。 复合弩是我一个人安装的，我还用拉线做好了激发装置，在第二天早上，我从背后划开广告布把盖在弩上面的黑布拿走，拉下拉线杀完人就走了。 这些就是事实，还有什么需要问的，赶快问。” 杜大会的表现让毛有斌有些不解，当然更让他不解的是林慕为什么会采用这样的审讯模式。 观察室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们唯一清楚的是这个杜大会肯定还有隐情。 林慕看出杜大会此刻的心已经乱了，看来得下猛料了！ 随后林慕示意毛有斌打开音响，随着一声刺耳的音响电流声，杜大会有些疑惑地问： “你们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给你听听方含灵的审讯录音，你就不想知道方含灵说了什么？” 林慕的话戳中了杜大会的心，在他看来方含灵肯定是受到各种诱导，亦或者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最后没办法才按照约定把责任推给自己。 他还是想最后听一听方含灵的声音，回忆一下两人的过往，也为他们的孩子留一条后路。 杜大会之所以答应干这一票就是因为方含灵怀孕了，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钱。 而且在一起这两年两个人消费太高，之前存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几十万网贷。 这一次安装复合弩杀人是方含灵找的，说是对方答应给500万，而且事情办完后500万现金确实到位了。 有了这500万，他们的贷款都可以还了，而且以后孩子的未来也有了着落。 这也是杜大会决意赴死的原因！ 可当录音想起的时候，杜大会开始怀疑自己，全程警察没有问过多的话，全部都是方含灵在引导警察，关键信息都是方含灵提供的。 他感觉方含灵在赶时间，就想着让警察尽快确定凶手就是他！ 这一刻杜大会的信念崩塌了，再结合林慕给他讲的故事，他开始怀疑自己。 第203章 安排抓人 当方含灵把验孕棒拿给他的时候，杜大会当时的喜悦记忆犹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林慕接着开始读之前准备好的方含灵开房记录： “1月12日下午2点20，万达锦华酒店金牛店。 1月18日上午10点31，如家酒店新都大学城店。 ......” 林慕才读了2个记录，杜大会打断林慕的话：“警官，我想自己看一看。” 杜大会声音沉闷，仿佛一只即将出笼的猛兽。 “好！” 林慕从桌上拿起手持警务通来到杜大会身旁，权限虽然没有自己的手持终端机高，但也够用。 林慕弯下腰，把警务通放在杜大会面前，上面显示着已经输入好的方含灵的身份证号码。 只要杜大会点一下确认，立马就可以出现方含灵所有的开房记录。 杜大会的手虽然被审讯椅控制住，在林慕的配合下，还是可以操作警务通。 他并没有直接点确认，而是把输入好的方含灵身份证号码删除，然后重新输入了他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出现了3个开房记录，其中2个是和方含灵的开房记录，还有1个是他自己的。 在确认开房时间和开房酒店后，杜大会叹了口气，这才相信林慕刚才说的。 在重新输入方含灵的身份证后，点下确认键！ 因为默认的事件是最近1年的开房记录，出现了140多条记录！ 杜大会看到这140条记录，沉默了，没有继续翻看，翻看也没有任何意义。 140多条记录，其中只有2条是和他的，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再对比之前林慕播放的审讯录音，很显然方含灵和他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完全就是要让他去送死！ 这么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不是自己的！ 想通了这一切，杜大会气势全无，开始自言自语： “方含灵，你是真狠啊，让我去死，你独吞几百万，然后去过潇洒的后半生。 我真是傻，这么几年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 你喜欢玩机车，我陪你去玩，你喜欢去旅游，我陪你去旅游，没有钱我去借网贷。 现在竟然是这个结局!” 林慕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回到座位上继续问：“现在方便说了吗？” “好，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 杜大会此刻已经心灰意冷，把关于这个案件的细节一一交代。 原来杜大会的复合弩就是方含灵提供给他的，包括所有的方案都是方含灵提供。 杜大会只负责安装和红外线校对准心，还有最后拉击发绳子。 前方凳子摆放以及人员座位安排，方含灵都让他不用管。 确实如此，如果是为了精准击杀曹凯申，那这些步骤是必须的，如果座位没有按照预计的点来摆放，肯定做不到精准击杀。 杀错人肯定不行，更多的可能是根本无法击中人！ 完成审讯后，林慕出门之后来到观察室，吩咐毛有斌立刻对方含灵采取强制措施。 此刻的方含灵正在询问室内等待结果，不过他丝毫不担心，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然，她也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老李。 所谓的老李其实是之前和曹凯申合作的拍卖公司老板李秋雨，在得到方含灵的消息后他已经驾车来到距离公安局300多米的一条巷子里等方含灵。 就在此时，毛有斌等人推开了询问室的门，迅速上去按住了准备通风报信的方含灵。 查看他的手机，微信上编辑了两个字“快跑”，还没有来得及点击发送。 方含灵内心已经明白杜大会没能靠得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保住李秋雨，对方肯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想办法拉她一把。 后面赶来的林慕拿起方含灵的手机，确认老李的身份和所在的巷子后，微微一笑： “安排抓人！” ...... 巷子内 李秋雨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放在车窗外，此刻他很得意，事情办妥，自己还毫发无损。 在此之前他被几个一起做拍卖公司的朋友发难，如果曹凯申砸了大家的饭碗，那他们就要拿李秋雨和李秋雨的家人开刀。 现在危机解除了，还剩下一个方含灵还得想办法解决，毕竟现在的方含灵还不知道他有家庭。 李秋雨的妻儿都在京城，他自己一个人在蓉城，一直是以单身身份示人，所以方含灵是不可能知道他妻儿的存在。 猛吸一口烟，感叹自己的魅力，竟然让一个少女搭上自己男朋友的性命。 真是可笑！ 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一副手铐铐住了他的左手，燃了一半的烟掉在地上。 “你们？” “李秋雨，你现在是命案嫌疑人，跟我们走吧！” 李秋雨听到这句话，后悔不已，他后悔自己竟然相信一个小女生的判断。 在抓到李秋雨的时候，丁然锋和楚松传来消息，复合弩的盒子已经在沐天城小区地下车库找到，接下来是去方含灵和杜大会租住的房子里面搜查。 现在证据链已经完整，只需要确定李秋雨指使两人的证据就行！ 林慕和杨络森审讯方含灵，毛有斌和范聪审讯李秋雨。 接下来的审讯异常不顺，李秋雨和方含灵都是什么都不说。 这一次林慕清楚只有方含灵作为突破口，在他们家找到了剩下的400多万现金外其他证据再说没有。 也就是说现在只能定杜大会和方含灵的罪，李秋雨和方含灵在微信上只聊骚，涉及到犯罪的都是打微信电话。 不得不说这个李秋雨太谨慎了！ 林慕在问不出方含灵任何内容的情况下，开始查看两人的基本信息，希望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当林慕点开李秋雨的基本信息，眼前一亮，李秋雨竟然有家庭，儿子都8岁上三年级了！ 林慕开口问方含灵：“你是不是之前打算杜大会死后和李秋雨结婚啊？” 方含灵继续闭口不答，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住李秋雨。 可林慕的下一句话让他当场破防。 “李秋雨，38岁，已婚，儿子8岁，现就读于京城大学附属中学3年级。” 第204章 确认孩子身份必须要亲子鉴定吗? “你骗人，他还是单身，他还是单身！” 方含灵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他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警察不至于骗她，只是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哦？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你怀孕期间法院不会判死刑，你虽然逃脱不了法律制裁，但是你和他的孩子没罪啊。 到时候只要做个亲子鉴定，确认是他的孩子，也可以分到一部分钱。” 林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可听到“亲子鉴定”几个字的时候，方含灵面如死灰，因为她也不清楚孩子是谁的，但是可以肯定不是李秋雨的，也不是杜大会的。 “确认孩子身份必须要亲子鉴定吗？”方含灵还在做最后的幻想。 “除非有人愿意和你结婚，然后当这个冤大头，不然非婚生子女必须做亲子鉴定。” 林慕说话也不客气，非婚生子女必须做亲子鉴定的本意其实是为了防止拐卖孩子。 如果放开非婚生子女上户口不需要做亲子鉴定，那拐卖孩子这点不好控制。 此刻的方含灵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继续询问：“如果是有人指使我们做的，会不会减少刑期？” “这个我不能给你保证，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参考。 这个案件现在是谋杀，你可以看着谋和杀两部分，如果所有的行动是你和杜大会完成，属于加重情节。 如果你们只是执行层面，肯定要轻一些，如果有坦白配合的情况，法院也会考虑在内。 你现在怀孕，不会被判死刑，如果还想减少刑期，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白从宽。” 林慕的话让方含灵完全放弃了抵抗，她现在已经没有依靠了，只能想办法为自己减少刑期。 “我说，我说！这一切都是李秋雨一手策划的，买复合弩是他买的，我当时用平板电脑拍了他的购物清单。 当时他总共买了3把复合弩，另外两把在他高尔夫俱乐部的专用储物柜中。 我的那个平板电脑在我的摩托车上，现在摩托车停在摩友俱乐部，你们可以去查看。 摩托车里面还有李秋雨给我们制定的计划和详细安装步骤的纸质版。 至于现场座位安排是他亲自去处理的，你们如果找到现场的布置记录，应该可以查到。” 这才叫畅快！ 方含灵一下子把李秋雨的老底全部揭了，很显然早就做过准备，看来方含灵对这个李秋雨也并不是完全放心。 这是最扯淡的是，从方含灵的表现可以看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这个李秋雨的。 从事刑警这么久，林慕吃瓜算是吃饱了！ 目前的证据链已经完整，就算是李秋雨一句话也不说，也可以给他定罪。 接下来的时间，林慕安排丁然锋和楚松依次把高尔夫俱乐部的复合弩和摩托车里面的平板电脑以及纸质版计划拿到。 在绝对证据面前，李秋雨只得交代。 按照李秋雨的交代，他做这一切完全是身不由己，他们这个行业吃的就是信息差，说是坑蒙拐骗也不为过。 可惜进入这个古玩拍卖行业，就算你赚到钱想退出也很难！ 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一旦你有异常举动，接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那些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一次曹凯申写回忆录的举动显然已经触碰到这些人的底线，自然把压力都给到了李秋雨。 李秋雨自己动手也不行，不动手也不行，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想到这一招。 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链条上没有一个老实人，包括他自己。 搞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10点，林慕还没有吃饭。 确定好第二天指认现场的安排，林慕飞奔回宿舍泡了两桶泡面，吃完后摔在床上。 太累了！ 此刻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曹凯申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清楚这个案件在重案中队这基本结束了，但是它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当曹凯申的回忆录发现的那一刻，整个蓉城乃至全国的古玩拍卖行业都将迎来一波严打。 李秋雨落网的消息很快在古玩拍卖行业一夜之间传开，当时参与逼迫李秋雨的人都心惊胆寒。 从法律层面上，他们逼迫李秋雨想办法并不犯法，但是他们怕李秋雨把他们做的事情曝光，到时候他们都会因为诈骗进去。 甚至有人已经着手安排一家老小出国签证，带着这些年的继续出去过逍遥的日子。 还有一些人准备找人向李秋雨递话，让他悠着点，在他们看来只要李秋雨不傻，绝对不会为难他们。 李秋雨的妻儿老小可都在明面上，虽然他在蓉城是以单身自居，但是他的底细对于这些人来说清楚得很。 ...... 第二天一大早，林慕就接到陈冬泉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在赶往新都区公安局的路上。 鉴于此，所有的指认现场工作只得安排毛有斌带人进行，林慕则待在公安局等陈冬泉的到来。 半小时后，陈冬泉来到重案中队林慕的办公室，跟着他来的还有新都区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 “林慕，你们最新的那个古玩鉴定大师的案件是不是发现而来一本回忆录？赶快拿出来我们看看” 陈冬泉看着林慕，说出了来意。 “是电子版，我发给你们！” 林慕本来准备和结案报告一起交上去，没想到陈冬泉这么快就知道了。 很显然是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建兴，江建兴在市公安局任职，所以陈冬泉才这么快知道。 陈冬泉和史成生打开电子版的回忆录，越看越惊叹，这些眼花缭乱的操作真是让他们不得不佩服。 “这些人真是太狠了，把法律当什么了？” 史成生一边看一边感叹。 陈冬泉把重点部分看了之后，对林慕说：“古玩诈骗案件我就让史队联合其他刑侦大队组成专案组接手了，你没有意见吧？” “完全支持，这个案件涉及受害人众多，涉案人员数量庞大，只有成立大的专案组才行。 我们重案中队的任务还是放在命案上比较好。” 林慕的话是他自己的心里话，陈冬泉和史成生点头致谢。 此刻开始，一场古玩界的惊涛骇浪汹涌而来！ 第205章 必须加快老案破案速度 陈冬泉和史成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离开重案中队办公室后迅速回到刑侦大队着手安排成立专案组的后续事宜。 通过林慕提供的信息研判，涉案公司有10多家，涉案人员上千人。 因为古玩行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你自己买卖亏了那属于自己眼力问题，报案的是少数。 再加上这些玩古玩的老头居多，而且是有经济实力的老头居多，一个个古板得很，不会轻易报警，报警就是承认自己失败。 这么庞大的犯罪规模，必须得全蓉城的刑侦大队配合，先打击重要头目，其他牵连到的人让他们以自首为主。 如果不愿意自首的，然后再安排抓捕！ 林慕这边没有前去参加指认现场工作，只得一个人在办公室完成结案报告的基础部分。 来新都区重案中队这么久，林慕破案速度也快，等到写结案报告才知道人手不够的悲哀。 一个新案就打断了老案的节奏，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加快老案破案速度。 只要摆脱倒数第一的位置，堵住史成生的嘴，然后就可以申请安排一次调岗摸底大考。 等到人手够了，破案速度才会真正快起来！ 还有那个黑白灰组织的调查，也只有人手真正起来了，自己才能腾出手来安排。 ...... 时间来到下午3点，毛有斌等人已经完成指认现场的工作，回到重案中队开始协助林慕做起了结案报告撰写。 “当时去曹凯申别墅的两人也找到了，这一次一并移交给了检察院。” 虽然去别墅的两个人犯罪性质并不严重，但是他们也是案件中的一环，依然会被移交检察院。 “鉴宝大会的座位是李秋雨和方含灵两人当时趁乱混入做的微调。” “李秋雨办公室的电脑上查到很多信息，都是他们的交易记录，目前他们公司还有很多虚拟拍卖会在进行，只是他们公司的重要股东都不见了。” 毛有斌指着带回来的电脑主机。 林慕按照毛有斌的说法，在直播平台上找到了虚拟拍卖会的场景。 全是ai合成的拍卖过程，只要细心都能发现人物说话和动作不正常。 弹幕里面一直在刷： 【感谢秋雨拍卖行，我的汝窑瓷器卖了910万。】 【秋雨拍卖行真是太给力了！】 【爱了爱了】 紧接着有人刷了一个火箭。 ..... 这些刷屏和礼物一看都是托，不知道屏幕背后的受害者还有多少，他们都在拍卖师的锤起锤落之间迷失了自我。 幻想着一夜暴富，幻想着自己200块钱捡漏的宝贝卖出200万的价格。 为了这个目标，不惜花费几万甚至10万的各种费用！ “把这些材料送到刑侦大队史成生手上，他们成立了专案组。” 林慕吩咐完后，不禁感叹这世道。 任何人想要守住财富，都得控制好自己的贪念，一旦贪念腐蚀了自己内心，一个人所有的判断力都会消失。 林慕想起曹凯申案的现场直播视频里的老头，打死都不相信手上的瓷器是新东西，为此大吵大闹。 而在全国各处，这种大吵大闹的人到处都是！ 其实无论你手上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说明你是有钱有闲的人，那你的钱包就会被人盯上。 想要不被骗，唯一的办法就是克制自己贪念的同时提高自己的认知，所谓无欲则刚，人只能赚到自己认知之内的钱。 下午五点，一切处理完毕，林慕点击了提交结案报告，然后安排所有人下班。 当曹凯申案的报告提交，双流区重案中队队长第一时间下载了全部的结案报告开始查看。 之前他听到新都区来了一个新案，内心欢喜，毕竟有新案来了林慕肯定要把全部心思放在新案上。 就新都区重案中队那几个人，根本就分不出人手继续去啃老案，那年底之前新都区就还是倒数第一。 只要有人垫底，双流区就安安稳稳，不担心。 难道这个曹凯申案很简单？ 可当他打开案件细节查看后，内心满是苦涩，这个案子曲折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是放在他手上，他不敢保证一定能侦破，就算是侦破也很有可能只查到杜大会这里就结束了。 “从明天开始，双流区重案中队开始加班，尽快把手上的这个抛尸案新案破了，迅速展开老案的侦破！” 他们这个抛尸案已经半个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有效线索，这也导致他们一半的人没有时间去处理老案。 原本不怎么加班的他们，现在加班的消息一公布，内部引起很大的反响。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之前不加班，现在突然让他们加班肯定心生怨怼，一旦心生怨怼，那工作效率就不可能高。 对于这一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 史成生这一次作为古玩拍卖诈骗案专案组的牵头人，此刻忙的不亦乐乎，当然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作为新都区刑侦大队队长，查多少案子是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露脸！ 而且这一次是市局局长陈冬泉亲自督战，全蓉城所有的刑侦大队参与的特大案件。 案子听起来唬人，涉案人员和金额也很大，但是案件处理起来却简单。 “大家看，屏幕上这13家拍卖公司是已经确认有诈骗行为的公司，也是我们第一批要抓的公司。 明天一早，这些公司的高层全部抓起来，一个不能漏掉！” 线上视频会议，史成生安排着一切。 接下来是对每家公司的基本情况，人员情况，主要负责人在哪里，以及抓捕任务分工。 史成生清楚，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专案组牵头人，最重要的原因是关于这个行业的内幕是林慕调查出来的。 案件是林慕调查出来的，其他区也没有理由来抢。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对林慕的了解，此人并不抢功，如果换做是江建兴，绝对会参与专案组，即使不是他来牵头也会挂名。 因为挂名后，案件的功劳就会有他一笔，如果有奖励和请功都要算他一份。 而这一次林慕压根就没提这件事，看得出来是完全不在意。 他从林慕的眼神中看到的是自信，毕竟是两个一等功获得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小功劳。 第206章 欧大陆的调查 曲平远此刻也看到了曹凯申案的卷宗，忍不住感叹：“这林慕破新案怎么都是三天内搞定？没有三天搞定，唯一可能就是遇到周末！” 自从林慕走了之后这么久，温河区的老案还没有新的突破，好在只剩下5个老案存量。 现在温河区手上还有一个纵火案新案，按照曲平远的估计一周之内差不多也能破掉。 毕竟dna匹配已经确认对方身份，在现代侦查水平下，这种案件其实不难。 ....... 第二天10月25，又到了周五，新都区重案中队众人又投入到老案当中。 汽车坠崖案的基本情况林慕已经很了解了，现在的问题是当年所有的怀疑对象都被排除嫌疑。 死者欧追言是欧氏家具董事长欧大陆唯一的儿子，不存在争家产的说法。 之前的调查全部集中在他父亲欧大陆的人际关系网络，该调查的调查完也没有结果。 后面有人提出是不是欧大陆在外面的私生子要谋夺家产，可惜最后也都被否定。 欧大陆在第一年一直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两夫妻天天吵架已经离婚。 今年欧大陆再次结婚，刚结婚的时候江建兴就把女方的资料查了个底掉。 可惜得出的结论是，女方21岁和欧大陆是去年认识的，因为今年怀孕这才结婚。 算算日子，现在孩子也快出生了。 对于此，林慕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个欧大陆，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慕带着楚松前往欧氏家具见欧大陆，让丁然锋留在重案中队做机动。 欧氏家具的总部在天星工业园区，这里大大小小的都是各种家具厂，欧氏家具在园区内有一栋10层的办公楼，办公楼后面是他们的厂区。 欧氏家具的主营业务是家装品牌以及家具代工，虽然自己家的家装品牌属于平价品牌，溢价不高赚得也不多。 但是他们的家具代工实力在整个西南都是排得上号的，这也是欧氏家具的底气。 到了欧氏家具总部楼下，欧大陆亲自下楼迎接。 “林队你好！上楼聊吧！” 林慕从欧大陆脸上已经看不到几年前那种悲伤，看来是已经从当年的悲伤中走出来了。 “好！” 欧大陆一路上给林慕两人介绍公司的业务，把林慕和楚松的婚恋情况问了一个遍，就是想看看两人有没有家具方面的需求。 到了办公室，他给林慕和楚松一人拿了一瓶苏打水，坐下后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悲伤。 “林队，你们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欧大陆的语气有些哽咽，刚才的热情介绍只是他的职业习惯。 “还没有具体发现，不过这次案件重启调查就奔着破案去的，这你放心。” 林慕的话很诚恳。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欧大陆拿出电话，对两人说：“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现在孩子才出生2周，我怕她担心我。” “欧先生，我们只做简单了解，不需要太多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 欧大陆放下手机，等着林慕的问题。 “欧先生，欧追言的车辆停放位置是我们这一次了解的重点，还有你们公司当年在职员工，以及案发后3个月内的离职信息。” 林慕发现之前的调查当中并没有把目光聚焦在欧式家具的内部，在他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当年的在职和离职员工应该都有存档，我给人事发个消息，让他们找一找。” 欧大陆立刻拿出手机，放在茶几上点开发送消息，他的字体很大，50多岁的年纪已经患上老花。 “那个追言当年开车到处跑，至于车辆停在哪里都有可能，那天出事前半个小时的轨迹你们都知道，出事前的我也想办法调查过，可惜没有结果。” 欧大陆说完不住地叹气。 这些年欧大陆不止一次地想办法去调查，他总感觉警察对他儿子的案子不上心，可当他真正自己调查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力不从心。 他儿子在整个蓉城玩得太花了，酒吧夜店飙车什么都来，而且这也是他默许的。 欧大陆见过太多朋友的案例，原本家族企业好好的，结果出了一个有奋斗精神的儿子。 然后那个有奋斗精神的儿子在不断奋斗中，把上千万资产的家族企业硬生生奋斗成负债几千万。 欧大陆当时的资产已经上亿，为了避免走上他们那种结局，他默许了儿子的各种嗜好。 按照他的话说，你这些不良嗜好才花几个钱？ 然而现在的他后悔莫及！ “你都调查了哪些情况，能不能把资料给我？” 林慕对欧大陆的调查还是很感兴趣，其实很多线索都是不经意间找到的。 以欧大陆这种普通人来说，就算他们找到了线索也不一定能辨别出来，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而且他们能看到的资料也不全。 “好！” 欧大陆打开电脑，一个叫“追言”的文件夹中，足足有300多g的资料！ 这是做了多少工作啊！ 在这个文件夹内部的小文件夹还有“亲属”、“朋友”、“女人”等不同文件夹。 看来这个欧大陆把所有能怀疑的人全部怀疑上了，甚至他自己的亲戚都不放过。 “林警官，我已经把亲属和女人这两项基本排除了，但是资料都保存在这里，你们可以拿去甄别。 我儿子虽然浑，但是他做事还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他在外面的每一个女人都处理的有始有终，而且把女朋友和一夜情分的很开。 至于有继承我资产可能性的人我也全部做了调查，暂时没有可疑。” 欧大陆认真地介绍着。 林慕心里不住感叹，如果不知道情况的人听到他这个操作，绝对以为他是一名刑警。 在欧大陆的介绍下，每一个文件夹是什么材料，都在林慕的执法记录仪的记录中。 在当年在职和离职数据送来后，欧大陆直接把电脑主机查下来让林慕带走，唯一的请求就是麻烦林慕尽快破案。 一个老父亲能做到如此，林慕也为之动容。 第207章 修车厂了解情况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林慕在心里开始复盘。 欧追言的车是被人把刹车线剪掉一大半，这才造成紧急刹车的时候扯断刹车线。 之前的调查发现都是各种和他有关系的人，而且欧大陆还用各种方式查了几年时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线索。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这个凶手跟欧追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跟欧大陆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想法很大胆，林慕决定，如果从欧大陆给的资料里没有找到任何头绪，那就往这个方向考虑。 ..... 时间来到下午，林慕安排其他丁然锋和楚松把欧大陆提供的资料和之前的调查内容进行对比。 林慕自己则是开始整理车辆照片的时间线。 欧追言出事的保时捷牌车辆刹车线就在轮胎旁边，想要接触到刹车线并不难。 但是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哪条是刹车线，再加上刹车线一般不会坏，磨损的都是刹车盘，所以刹车线并没有特别的保护措施。 其实每个车上面基本都有abs系统，也叫防抱死系统，但是欧追言的车为了玩漂移，自己把abs系统关掉了。 关掉abs系统，加上前刹车线断掉，车辆稍微失控后，后轮暴死，然后侧向飞出。 虽然是他自己作死，但是最终出事的直接原因肯定是刹车线被剪掉一大半。 林慕翻到欧大陆的调查资料，查到欧追言最后一次给自己的保时捷做保养是在他朋友的改车店：龙虎汽车维修保养中心。 其实这些当年重案中队也调查到了，不过在拿到所有的维修资料和视频后排除掉了他们的嫌疑。 欧大陆的调查则是通过安排人去那边上班，然后通过各种方式去挑起话题录音给他。 录音很多，林慕慢慢听着，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录音中林慕倒是学到了很多车辆的知识，同时其中一个人的话引起了林慕的注意。 “那个保时捷的现场照片我看过，剪线的人手法一般，不像是故意剪掉三分之二，更像是力气不够大，没剪断。” 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并没说。 欧式家具内部员工的筛选，林慕把任务给到毛有斌牵头来完成，林慕带上范聪出发去寻找龙虎汽车维修保养中心的那位工人。 龙虎汽车维修保养中心，门口停着各种高档轿车，保时捷、玛莎拉蒂、奔驰宝马应有尽有。 林慕和范聪刚到就被老板秦虎带到办公室。 来之前林慕只打电话告诉对方，过来了解一下欧追言当年的车辆情况。 “林警官，车辆信息当年你们收集过了，如果还需要我可以给你们送一趟，没必要亲自来啊。” 老板秦虎说道。 “你们的员工从2017年到现在更换了多少？” “我感觉差不多，可能有个一半多吧....我基本很少来这边，都是赵经理在管，我马上把他叫进来。” 老板秦虎今天能来，也是因为林慕给他打了电话，担心下面的员工不靠谱这才赶过来。 不多时，赵经理来到办公室，在听完林慕的录音后，有些犯难道：“林警官，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录音里面这个人叫刘大名，不过这小子去年就离职了，现在自己在斜对面开了一个修理厂。” 赵经理说完心虚地看了一眼老板秦虎。 这个刘大名有点意思！ 林慕没有耽搁，按照赵经理的指引，发现斜对面的修理厂的招牌：刘大名汽车维修厂。 当林慕来到刘大名的修理厂，看到的是几个忙碌的身影，身穿灰色的工服，修的车都是普通轿车。 这些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慕，都埋头干活。 “你好，我找一下你们老板刘大名。” “刘大名在喷漆房......额....警官你好，我去帮你看看...” 其中一名修理工说话间抬头看到穿警服的林慕两人，赶紧放下手中的修车工具起身，随后往后方跑去。 林慕简单看了一下这个修理厂，前面的区域有3个举升机，1个四轮定位仪，属于机修区域。 跟着那名修理工穿过大堂进入后方的院子，里面有两名钣金工正在敲敲打打，院子内停着好几辆事故车。 顺着那名进来的修理工的方向，“无尘喷漆车间”几个大字在一个集装箱外壳上。 看来这个无尘喷漆车间是集装箱改装的，上面掏了几个窗户装上了玻璃，透过玻璃看得到里面一个穿戴防毒面具的人，手中拿着喷壶，正在作业。 那名修理工敲了敲无尘车间的铁皮，给里面的刘大名笔画了几下，后者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5分钟，完成作业的刘大名走出喷漆车间，关上车间门在旁边的操作箱内设置好烘烤温度和时间后这才脱下防毒面具。 “两位警官你好，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慕拿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出示后说：“刘先生，我们找你了解一下欧追言当年的情况，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你们刚从对面过来吧。” “是的。” 在林慕和刘大名聊天的时候，旁边的修理工都注视着他们，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听到是了解欧追言的案子，总算放下心，继续工作。 “我们去那辆修好的车里面说吧。” 刘大名带着林慕和范聪上了一辆吉利的suv，关上门后林慕拿出录音播放。 刘大名越听越惊，他没想到自己与别人的闲谈都被警察手机到了。 其实当年欧追言的事故现场照片最先是保险公司拍摄的，当然是为了定损。 保险公司的照片根本就没有太多保密性，来修理厂的时候和修理工闲谈就会打开系统在那里掰扯，自然他也能看到。 只是他的话被人录下来的事情让他汗毛直立。 “你当时说剪线的人手法一般，是怎么个说法？” 这是林慕最关心的问题，毕竟只有专业的修理工对此的理解才最深。 “我当时看到那个断裂口就知道剪线的人很不专业，或者说对方一开始想的是全部剪完，只是工具问题再加上力量问题这才剪了三分之二。” 刘大名言语很肯定。 第208章 九曲村 “这有什么说法？” “如果是熟练的维修工，肯定会用尖嘴钳把刹车线尽量拉出来。 要做到三分之二，另一只手会用老虎钳熟练来回旋转，把钢索外部切掉一部分，留下中心一小部分连在一起。 他这个情况明显手上只有一把老虎钳，这才导致一边减掉三分之二，另一边才破皮。” 林慕从背包里拿出现场的照片仔细核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继续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肯定不是维修工？” “对，肯定不是。” “那种钣金工或者油漆工有没有这种可能？” “你看看我们的钣金工和油漆工，哪一个不是一身肌肉，剪短刹车线轻轻松松。 那个剪线的人肯定力量没有那么大！” 也是这么个道理。 林慕点了点头，开始思考之前的调查方向，之所以没有任何进展是因为一开始就错了。 在龙虎汽车维修保养中心作案的情况被基本排除，按照欧追言的车辆行动轨迹，只剩下在新都新新路附近的几个休息点。 这些地方唯一的优点就是地方大，还是荒地，没人管，其中一个旁边还有一个小酒馆。 对于这些人喝酒开车无所谓，反正警察也追不上他们，只要跑掉就可以换人去顶就行。 离开刘大名汽车维修厂，林慕和范聪顺着欧追言当年开车的路上行进，找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停车点。 这里是当年大集体时代的一个公房，也就是当时一个存储粮食分配粮食的地方。 公房是红砖砌成，已经破败不堪 ，公房前方有一个很大的院坝，院坝看起来是水泥的。 林慕看得出来，这个水泥和现在用的水泥不一样，而是用石灰加少量黏土和砂石靠人力施工用竹板或者木板砍地面，然后形成三合土院坝。 院坝的硬度和三种材料的配比以及人力密集度有关，这也是当年没有水泥的无奈之举。 公房所处的位置是城乡结合部，斜对面是一个叫乡村小酒馆的店。 当年那个乡村小酒馆的所有监控视频都采集了，可惜并没有对着斜对面的公房院坝。 而四周也没有其他安装监控的地方！ 再往前开，来到一处果园，果园其实是一座小山包全是桃树，有上百亩的面积。 这些人停车的位置是转弯处的一大块平地，这里因为没有泥土，地面是紫红色粉砂岩，当地人叫石谷子。 这种土质毫无肥力可言，自然被荒废，因为和公路水平，所以成为这些人停车驻足之地。 现在也能在地上看到各种车辙印。 下车后观察整个果园，能看到果园内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在做桃树修剪。 这个时节修剪果树正是时候。 “你好，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民警，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林慕向最近的老头出示人民警察证，之前的调查过程只走访了附近果园的老板，这些人并没有走访。 “警官，我是过来给老板做工的，他们果园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头上下打量林慕和范聪，看样子是怀疑林慕两人在调查果园老板。 “我们不是找果园老板的，是向你了解一下7年前的2月21号掉下河滩的那辆保时捷的事情。” “哦，你说的是那个开飞车的倒霉娃娃啊。”老头收起手中的修剪钳，开始说： “那些倒霉娃娃，出事是迟早的事情，他们飙车就算了，还要把那个排气管搞成放炮一样，经常半夜被吵醒。 这些娃娃就是要多死几个，每年热天头来这边偷桃子也是成群结队，喊都喊不住。 他们那些车都是几百万的，几块钱一斤的桃子还要来偷，真是一些狗杂种。” 老头越说越气愤。 林慕总算知道这些飙车党多招人恨了。 各种改装，特别是排气管，一般情况下都是搞的两种模式，平时应付交警检查是正常模式，一到城乡结合部就开启炸街模式。 难道说是这附近的村民干的？ 出事地点附近都属于九曲村，果园是九曲村2组，出事的河滩旁边属于九曲村6组，之前的公房那边属于九曲村1组。 按照和欧追言一起来现场那天的人说，当天就在公房和果园停过，在排除专业人士出手，那基本上就剩下这两个地方。 之前刑侦的调查信息都没有对外公开，外面的人根本不清楚刑侦的调查方向。 特别是欧追言的父亲欧大陆调查一通，却没有得到信息支持，大部分调查方向集中在和他儿子一起的几个年轻人。 其实这些年轻人基本上在第一轮就被刑侦排除了，因为没有作案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办法筛选这些村民或者当时在九曲村附近出现的人。 此时毛有斌发来消息，欧氏家具提供的名单中的人都做了调查，暂时没有可疑的信息。 “范聪，开车去九曲村村委！” 想要聚集全村的人，还得靠村委的力量。 下午4点，林慕来到大队部，九曲村卢书记接待了两人，对于卢书记林慕只说了有案件要办，希望对方把全村人聚集起来。 “开村民大队倒是一个办法，可惜这个办法来的人并不多，很多家庭只会来一个人。” 卢书记在确定林慕的身份后非常配合。 “放电影行不行？” “放电影估计能来一半人，也来不完。” “那就放电影，你来安排一下。” 农村放电影是广电部门下属的一个部门负责，平时并不忙，林慕相信今天就能安排到位。 而林慕和范聪则是在卢书记家换上便装，就在大队部和村民各种聊天，了解情况。 很快得到反馈，今天的放映电影是上半年院线刚下线的电影《第二十一条》，按照卢书记的说法，这个电影在其他村放映的效果最好。 林慕和范聪在大队部一人吃了一碗泡面等待电影放映。 晚上8点，电影正式放映，广场上带着板凳而来的村民整整齐齐地坐在下方。 电影开始播放，林慕则是在后台阴影后方观察整个会场，人群中一个中年人额头上忽然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第209章 柏水河抛尸案 中年人油光满面，满脸横肉胳膊粗大，和之前刘大名说的力量不足完全对不上！ 难道说刘大名的判断是错的？ 不过在此扫视整个现场，依然没有其他人掉落记忆碎片的情况，无论如何也得上去拾取才行！ 反正到目前为止系统没有错过一次，还是很可靠的！ 确定好后，林慕先用手机拍下男子的照片，然后绕来到广场后方，猫着腰钻进人群往前面挤：“麻烦让一让，我去给我妈送手机。” 林慕假装给老妈送手机的村民，其他人也没有注意，眼神都盯着幕布。 在靠近中年人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再次掉落记忆碎片，林慕从他身边过的时候顺手抓住。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夜色朦胧，画面中这名中年男子正把一个一具女尸往一个大行李箱中塞，沉着冷静。 女尸手腕还戴着一个木质手串，衣衫不整。 随着男人把女尸装好，拉上拉链，随后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电动车放脚的地方就出门了。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没有做过多停留，猫着腰走出人群，带着范聪回到车上，拿出范聪带着的警务通扫描中年男人照片。 卢光兴，39岁，未婚，多次嫖娼被抓，父母已经离世，独自一人居住在九曲村，平时打小工度日。 在获得卢光兴的手机号码后，林慕说道：“开车回去，放假！” 范聪看到林慕查了卢光兴，并没有觉得奇怪，立刻点头开车回公安局。 画面中的卢光兴很显然是去抛尸，画面中的行李箱是灰色的，林慕想赶快查卷宗，确定卷宗在哪里，确定了之后再做打算！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通过对卢光兴的抓捕，吸引九曲村的人群，然后再把汽车坠崖案的凶手找出来。 ....... 第二天周六，林慕起床后吃了饭散步到办公室，在案卷系统中查找抛尸案。 整个新都区的悬案老案中有3个抛尸案，林慕很快找到了柏水河抛尸案所用的行李箱和卢光兴的一模一样。 而且当时发现尸体的地点正好在九曲村下游！ 也就是说卢光兴就是用电动车完成抛尸，然后装尸体的行李箱顺流而下，直到被发现。 继续查看柏水河抛尸案的具体细节。 发现尸体时间2019年5月10日凌晨，发现尸体的是在河边洗衣服的一位大妈。 尸检确定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死亡原因是窒息，下体内有润滑剂，有被侵犯的痕迹，体内没有残留的精液说明对方每次都使用了安全套。 dna比对才确定了死者身份。 侯今娅，25岁，工作是办公室文员，核查到的信息是对方于2019年5月1日晚上从酒吧出来就失踪了。 侯今娅当天晚上去过3个局，酒吧是最后一站，可惜从酒吧出来就再也没见到过。 当时她的几个好友都调侃是不是又被捡尸了，结果直接人没了。 在此之前侯今娅已经因为喝酒太多倒在路边，被人带走强奸后又丢在路边。 因为太丢人也没有报警，事情就不了了之。 结果这一次出事了。 看来是卢光兴在酒吧外面把她捡尸，然后带回家里，足足9天后才杀人抛尸。 好狠！ 林慕通过手持终端机对卢光兴进行定位，对方此时正在家中，他的家就在果园下方不远处。 这个地方就算是家里有什么动静，外面也不知道，果然够隐蔽！ 而且林慕在卢光兴的名下查到一个面包车，看来作案工具就是面包车了。 翻看之前的调查记录，主要集中在5月9号左右出现在柏水河附近的车辆，没有人会想到5月1号当天人就已经带来了。 而且抛尸的并不是轿车，而是一个电瓶车。 林慕在脑海里已经做好了计划，只等周一安排抓人。 .... 10月28日，周一 林慕罕见地开了一个早会，全体到齐后，林慕说道：“我在调查汽车坠崖案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个案件的嫌疑人，今天我们全体参加抓捕行动。” “林队，不会是发现了钓鱼博主案的凶手吧？上周五我们都在支援你们汽车坠崖案，结果你把我们的案子破了。” 杨络森笑着问道。 “不是，你们查一下柏水河抛尸案，凶手应该是九曲村卢光兴，今天我们的任务第一个是抓捕卢光兴。 抓捕过程需要抓得准，然后想办法在九曲村多停留，因为我感觉汽车坠崖案的凶手也在九曲村。” 林慕的话说完，其他人内心激动，难以置信。 特别是杨络森和丁然锋，他们两个人对柏水河抛尸案可太熟悉了，当时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们一直把调查发现放在外面的人过去抛尸。 直到最后变成悬案，他们都还在继续扩大调查范围。 “柏水河抛尸案？” 毛有斌内心波涛汹涌，当时柏水河抛尸案就是他在办理，可惜最后无奈败下阵来。 现在林慕告诉他们凶手找到了，而且没有说是怎么找到凶手的，让他很纳闷。 范聪没想到当时林慕就查了对方的身份，原本以为只是随便查查，没想到就是一个大案。 “这个人有完整的作案时间，当时他的面包车也出现在酒吧外的大街上，这些你们都可以在卷宗资料里查到。 最重要的是，第一现场应该就是他家，这和当时的调查方向不一致，所有没有锁定他。” 林慕简单解释后，其他人纷纷长出一口气，又是一个先入为主导致案件调查方向不对。 毛有斌此刻总算感受到一个厉害的领导的作用有多大，如果换做是江建兴，根本就给不到他们任何有用的建议。 林慕接下来安排杨络森和丁然锋去档案室调取资料，毛有斌在办公区给范聪和楚松介绍案情。 1个小时后，所有人上车前往九曲村。 而此刻的卢光兴正在家中地下室内和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一名女子聊天。 女子手脚全部被绑在椅子上，披头散发。 “你叫肖菲菲？” “你个死变态！” “你们这些小姑娘刚来的时候就是不听话，等待的时间久了就听话了。” 就在此时，外面隐隐约约响起了敲门声，卢光兴赶紧用封口胶将肖菲菲的嘴巴封住。 第210章 好你个张子豪 卢光兴住的房子是父母给他留下的二层洋房，地下室是他自己改造的。 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就被一拥而上的众人控制，林慕从后面跟进，给他戴上手铐。 卢光兴额头上掉落红色记忆碎片，林慕立刻避开，今天的真正目标是汽车坠崖案的凶手，不能在他这里浪费机会。 “你们抓我干嘛？” “老实点！叫什么名字？” “卢光兴！” “那就没错了！” 很快所有人展开搜查，不到三分钟楚松大喊： “林队，发现一个盖板！” 除了杨络森和范聪在控制卢光兴，其他人围了过去，打开盖板，一个地下室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且所有人都听到地下室的响动，赶紧下去发现了正被捆绑的肖菲菲。 而肖菲菲的对面有一个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放着肖菲菲的身份证，身份证旁边有卫生纸和一盒安全套。 见到警察的肖菲菲泪如雨下，这一刻她百感交集，在林慕撕下他的封口胶后，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地下室的空气很差，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水泥地板有些返潮，地上散落着用过的卫生纸。 在墙角方向还有一个1米5的床，床上的被子还算干净。 地下室只有一个节能灯，光线不足。 毛有斌等人帮肖菲菲松绑后，后者止住哭声问道：“是我男朋友报警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们是来抓捕卢光兴的，恰好撞见了。” 林慕的话刚说完，肖菲菲再次哭出声，一边哭一边说：“好你个张子豪，老子死了你都不知道，不就是吵了一架吗？” 在卢光兴家的前方不远处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村民，他们看到警车的阵仗围了过来，各种猜测满天飞。 “这个光兴娃是犯了什么事吗？” “三辆警车，事情不小。” “快喊他们都过来看，这会人都还没出来。” “我已经在九曲村qq群里喊人了，你看他们好几个都在开车来的路上。” “我看看，妈哟，他们都开车，等会怕是要堵起哦。” 几人一回头，村里面的道路上全是人，人群中间还有开车的在缓慢蠕动。 此时在房子内的林慕等人并不着急，先让杨络森和范聪把卢光兴控制在一楼的一个房间内。 肖菲菲在一楼堂屋内借林慕的手机打给她的男朋友张子豪。 对方刚接起电话，一听到是肖菲菲，直接说了一句：“你去和你的酒吧过吧！”然后就挂断电话，再打已经设置。 肖菲菲此刻悔恨不已，她喜欢去酒吧，她男朋友就因为这个跟她提出分手，已经一周没和她联系了。 这一周时间，肖菲菲完全放飞自我，辗转各个酒吧，本来想放纵一阵子再去找她男朋友，没想到昨天晚上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肖菲菲是醉酒倒在路边，被卢光兴带回九曲村，绑地下室，一晚上进行了3次强奸。 说到这些地方肖菲菲咬牙切齿，林慕对此也很无奈。 谁能知道他周末又犯案，自己又没有未卜先知，不然就早点下手把他抓了。 可惜没有如果..... 在肖菲菲哭诉的时候，楚松等人在屋内寻找证据，很快就找到了很多女性的衣服，在地下室也发现了许多女性包包。 差不多了！ 林慕选择通知法医支援，从公安局到这里只需要半个小时，林慕选择继续等待。 而外面的村民已经把各处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找不到地方的村民开始在果园内的桃树下找地方。 对此林慕不得不安排人在外面拉起警戒线！ 警戒线外，有人甚至拿着简易的望远镜观察房屋内的情况，距离最近的小卖部老板用三轮车把各种水和零食拉到现场进行售卖。 这个阵仗，整个村里面80%的人都到达了现场，可以查看一下是否有记忆碎片掉落了。 林慕来到房屋的顶楼，望向人群挨着仔细查看，却并没有看到红色记忆碎片掉落。 难道说自己调查方向错了？ 现在的林慕对记忆碎片很敏感，只要记忆碎片飘落，立刻会被他捕捉到。 可惜再次查找还是没有发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没有来！ 人群中，林慕看到了卢书记正在人群中，于是下到一楼走出房屋，招呼卢书记过来。 “卢书记，你看看大概有哪些人不在现场？” 卢书记被林慕的话整懵了，这么多人，想要一时间统计出来肯定不容易。 “想要现在统计不容易，人来人往，有人来也有人走，我去把村里的妇女主任找过来，她的消息更灵通。” “好！”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里来？ 妇女主任确实有点实力，特别是在消息这一块。 不多时妇女主任来到林慕面前，在确认林慕的要求后，说道： “你要说不来看热闹的人，整个九曲村还没几个，1组李家那一大家子昨天今天都没来，是因为家里有人过寿在操办，这会来不了。 剩下的就只有6组的赵林光一家子和2组的母家一家人，还有的就是年轻人喜欢在家里看电视。” 林慕默默记下这些人，心里也在猜想凶手会不会在这些人当中，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心里有了决断。 不过目前想要快速在这些地方穿梭，人多眼杂不方便，趁着法医还没来，林慕挤出人群，来到一处僻静处。 “系统系统，兑换隐身药水！” 剩余正义值！ 使用隐身药水后，林慕飞奔前往九曲村1组，那边有祝寿酒席人最多，必须先去！ 用隐身药水后可以把速度拉到最大，一分钟不到便抵达寿宴地点。 寿宴是坝坝宴，才10点钟厨师和帮厨已经在准备蒸菜了，过寿的是80岁的老奶奶，一家人坐在院坝里聊天。 “听说了吗？那个果园下边的卢光兴犯事了，你们啊要遵纪守法。” 老奶奶坐在藤椅上对她的儿女们说。 “好的奶奶，孙子记住了！” “妈，我们一家子不会的。” “妈，你在家里头咋晓得的？” ....... 一家子其乐融融，在确定后厨所有人以及前来的亲戚都没有问题后，林慕出发前往2组。 第211章 收网 2组的母家同样在院坝聊天，10月底的天气太好，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看热闹。 走近后才听清缘由，原来他们的小儿子要回来了！ 院坝坐着的是母家的爷爷奶奶以及姑娘和姑爷，姑娘已经30多岁，估摸着小儿子年纪也不小。 “总庆娃说的今天回来，还要多久？能不能赶上吃午饭？”爷爷问。 “可以，问题不大，刚才说已经下车了，这会肯定快到了。” 姑娘说完，拿出手机给弟弟母宗庆发了一个语音。 姑爷在旁边不好搭话，蹲在院坝边上，一只手玩手机，另一只手揪着旁边的小草。 林慕在这些人头上都没掉下来记忆碎片。 正准备离开去6组，一个大妈从屋内走出，手里拿着锅铲，问：“宗庆娃多久回来？” “快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大妈又往屋内走。 在她转身那一刻，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掉落下来！ 还好没有离开！ 上前接住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女人骂骂咧咧地拿着一个胶把钳骑着电瓶车在公路上飞奔：“妈的批，这些狗日的，我儿子每个月才回来4天，回来睡个午觉都睡不好，老子不弄死你们。” 当她来到公房，那些飙车的人都在小酒馆内喝酒助兴！ 女人嘴里继续小嘀咕，然后就在旁边停下车，拿着胶把钳爬到最近的那辆车下面。 这辆车正是欧追言的红色保时捷！ 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想不通，一个大妈怎么会知道车辆的刹车线的？ 拿出背包里的手持终端机进入厨房，当着大妈的面对她进行人脸识别，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现场。 周乃英，56岁，丧偶，育有一儿一女，丈夫母云山于20年前离世。 再查周乃英的丈夫母云山是村里的电工，当年就是被电电死的。 回想起之前她手上的胶把钳确实是电工用的胶把钳，这倒是说得通。 案件发生在7年前，那时候她也才49岁。 估摸着法医快来了，林慕赶紧回到卢光兴家附近，卡着时间点在一僻静处现身。 刚准备穿过人群去卢光兴家，果园旁边法医的车被堵在斜坡上下不来，林慕无奈只得前往。 “林队，这些人太多了，下不去啊。” 来的是法医路凌全和他的副手，望着堵在路上黑压压的人群发愁。 “路法医，带上工具走路过去吧，是一个地下室，现场还找到一个女性受害者，地下室应该发生过凶杀案。” 林慕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场情况，之前通知法医的时候只说了过来取证。 “好！” 穿过人群，林慕带着路凌全来到地下室，随后后者穿戴好手套开始紧张工作。 “师父，有血迹反应！” 路凌全的徒弟拿着红外光谱仪，对着墙角处。 “采集取样！” 路凌全一边说一边拿出工具对墙角处的血迹进行取样。 在红外光谱仪的帮助下，很快在整个地下室找到3处血迹，采样完成后，在地上很快提取到许多长头发。 采样还在进行！ 此时在房间里的卢光兴憋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等其他人问他，开口道：“我就带个人回来，你们这么大阵仗干嘛？” “老实点！没让你说话。” 杨络森奉行之前商量好的策略，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 卢光兴此刻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猜不透警察是不是已经发现他杀人的事。 如果只是因为肖菲菲报警，警察来抓他也是直接抓到公安局，不至于让他待在房间内。 越想越迷茫，再瞄了一眼看守他的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一看就不正常。 他开始怀疑之前杀人的事情被知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切都完了！ 客厅内的肖菲菲情绪稳定下来，林慕安排毛有斌先把她送到医院检查治疗，并且要求医院按照要求对强奸造成的伤害进行取证。 毛有斌把这期间在屋子内收集到的女性内衣内裤等证物交接给林慕，离开现场。 当然肖菲菲在离开的时候，毛有斌特意递给她一个口罩，然后把路法医徒弟的白色罩衣借过来给她穿上。 当他们穿过人群的时候，村民们的议论达到高潮。 之前他们猜测过一万种可能，有说卢光兴搞诈骗了，有说卢光兴偷东西了在查找赃物，有说卢光兴吸毒。 唯独没有人猜到从他家里出来一个女的，而且女的小腿上还能看到明显的伤痕，膝盖以上被法医罩衣遮住，估摸着也有伤痕。 “卢光兴这个畜生！” “没想到我们村还出了这么个祸害。” “卢家毁了啊。” “卢家两口子走太早了，没人教，可惜了。” “他父母为了修那个两层洋楼，拼命打工，一个死在工地，一个脑溢血，哎....” 村民对他们家的事情如数家珍。 在毛有斌和肖菲菲离开后，林慕带着众人离开，离开之前嘱咐卢书记保护现场，不能让其他人进入现场。 卢书记在林慕第一次来村里就知道事情不小，只是他没想到出事的是卢光兴。 卢光兴算起来和卢书记也算半个亲戚，往上数5代也是一家人。 肖菲菲走出来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毕竟他是懂法律的，这强奸加非法拘禁是跑不掉的了。 当林慕给他说保护现场，他隐约知道事情还不止如此，毕竟强奸和非法拘禁哪里需要特意保护现场。 “都散了吧，散了吧！” 卢书记招呼这些看热闹的村民离开，找到果园的老板吩咐他不要让人穿过果园下到现场。 然后再找到妇女主任，让她安排附近的几个家庭主妇盯着这边，一有情况向他汇报。 他自己则是回到大队部翻看之前的法治教育材料，对于村民的法治教育要跟上了。 在村口处，林慕对开车的楚松说：“左拐去那边农家乐吃午饭！” 楚松不明所以，赶紧左拐，林慕继续说：“我之前特意让杨络森去他们那个押运车，他们多回去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这时候楚松才想起之前的汽车坠崖案，连忙点头。 第212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两个人中午随便吃了个炒菜，随后回到车上制定抓捕计划。 “周乃英，56岁，案发时间49岁，汽车坠崖案的嫌疑人。” 林慕念着对方的身份信息，楚松在警务通上面查询确认基本信息。 “林队，是查到什么确切的证据吗？” 楚松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林慕问到了，得尽快想个办法把情况说通，然后抓捕。 想到周乃英的案子旁边并没有监控，只得说：“她自己大嘴巴，最近在村里面传当时出事的车是刹车线被剪了一部分。 这些情况，我们知道，修理厂里面部分人知道，保险公司知道，他们村民可不清楚。” 楚松点了点头，之前大面积走访是案发不久，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去再度走访。 原来林队来这边搞这么大动静就是去调查这个事情！ 警车开进母家，两桌客人的寿宴将近结束，宾客正在走敬酒流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警车上，老奶奶问自己的孙女：“我们家没有警察亲戚吧？” “没有！” 孙女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老公。 她老公也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吃饭，他自己是做工地的，工地上工人打架来的是派出所的民警。 因为打交道多，他清楚地知道派出所一般在饭点左右是不会出来的，除非遇到紧急情况，更何况这里是农村。 大概率就是家里有人犯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慕从他身后经过，来到周乃英身旁，亮出人民警察证： “周乃英是吧？” “是我！” “重案中队，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乃英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默默点头，伸出双手。 林慕给她戴上手铐的一刹那，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你们抓人干嘛？我妈犯了什么罪？你们有没有拘留证？” 母宗庆起身质问林慕。 一般情况下刑侦都不会事先申请拘留证的，都是抓捕后再补材料。 毕竟涉及到命案，到底是先拘留调查还是直接移交检察院核准直接发逮捕证。 母宗庆肯定是读过法律，而且从他激动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并不觉得母亲犯了多大的罪。 “你自己解释，还是我们来解释？” 林慕问周乃英。 这种情况见得很多，一般情况下就让犯罪嫌疑人自己给家人解释。 这样也可以看出犯罪嫌疑人的认罪态度，是会抗拒还是老实交代。 果然，周乃英咬了咬牙这才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这件事压在心底。 我也是没办法，当年宗庆还在读高三，每个月就回来4天，好不容易睡个午觉，还要被那些飙车的打扰。 我就拿胶把钳把其中一个车的刹车线剪了...” 说到这里，周乃英哽咽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妈！” 母宗庆抱住了母亲的脖子，良久后抬头问林慕：“警官，我妈这个情况大概判多久？” “你读过书，应该知道公安机关只负责侦查，具体判决是法院最终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慕的话是说给母宗庆的，同时也是说给周乃英的。 老奶奶此刻已经撑不住了，几次差点晕过去，孙女赶紧扶住奶奶。 孙女盯着林慕两人的眼神中带着怨恨，她知道母亲犯了罪，但是她又不想让母亲接受法律的制裁。 孙女的老公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帮忙扶着奶奶，另一只手扶着老婆的肩膀。 他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在家里无法无天，现在可不能袭警，不然也得进去。 另一张桌子上的都是关系好的邻居和稍微偏一点的亲戚，这一刻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其中一个邻居悄悄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发给家里人，不到10分钟那张照片就出在村里面的交流群。 一天之内，九曲村两人被带走，有史以来头一遭！ 在周乃英的家找到了那把作案用的胶把钳，把她带回公安局。 ...... 回到公安局，周乃英没有做任何反抗，交代了自己作案的全部过程。 “当年为什么不自首？” “当时想过自首，但是想到自己儿子以后可能考公，就没有自首，现在儿子研究生毕业了没有考公，我自己又不敢了。” 给自己找理由倒是一绝！ 她这个情况是需要指认现场的，因为基本案情很简单，林慕即刻安排在审讯笔录上签字后直接去指认现场。 卢光兴这边的审讯遇到了难题，他就是不认自己杀过人，只承认强奸肖菲菲！ 对于这种人，只得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找到，组成完整的证据链才行。 林慕来到法医部门询问情况，虽然报告出来什么都清楚，但是在出具体dna测序之前还是可以获取很多信息的。 路凌全听完林慕的问题后，说道：“我们从现场分离出三份血液样本，现在已经从血型上排除了肖菲菲，也就是说这三份血液属于另外三个不同的人。” “好，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其中一份血液样本属于侯今娅，那很可能还有2名受害人。” “至少还有2名受害人，在地下室还采集了很多毛发和皮肤碎屑，等全部结果出来再说。” 得到这个消息后，林慕决定暂停审讯，一切等第二天出结果后再说！ 这个卢光兴不简单，三份血液大概率就对应三条人命，必须等dna比对结果出来再说。 卢光兴之所以不说，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查到的是哪一个案子，或者说他自己都把受害人的名字给忘了。 下午4点，路凌全拿着结果来到重案中队，见到林慕后把几份报告递给林慕： “确定了，总共6名女性dna，除去肖菲菲的毛发分离出的dna，还有5名！ 其中1份和侯今娅匹配成功，确认是侯今娅的毛发和血液。 还有1份匹配到2019年11月28号的高乐兮失踪案。 另外3份也比对到失踪案，2个在龙泉，1个在温河区。” 好家伙，这倒是让林慕没想到，如果案件放在20年前确实难受，现在dna提取技术之下无所遁形。 第213章 熬夜审讯 林慕也注意到一个问题，卢光兴的地下室没有做排水设施，打扫起来很麻烦，再加上他不爱卫生这才留下很多毛发。 林慕随后打电话给了龙泉重案中队队长，对方得知有2件失踪告破，立马安排人快马加鞭把卷宗往新都送。 林慕接着打电话给曲平远，话筒对面的笑声无法掩盖，曲平远完全没想到林慕去了新都都还能帮他们破案。 不过曲平远不着急，说第二天送卷宗。 打完电话的林慕在系统内先把几个案子做了并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是除了侯今娅是抛尸以外，其他人全部是失踪！ 难道说其他四个人的尸体全部被他埋起来了？ 如果埋起来，会埋在哪里呢？ 林慕想到上午抓捕卢光兴的时候，他的额头上掉落了记忆碎片，很有可能其中就有线索。 可惜为了找到汽车坠崖案的凶手，当时刻意避开，看来只有等等了！ 林慕决定夜审卢光兴！ 毛有斌在得知林慕决定加班的时候，不可置信，问道：“林队，你怎么变性子了？” “别废话，你和我晚上来审卢光兴，和他熬一熬，后天我们两个都放假！” “好的，林队！” 毛有斌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熬夜还奖励一天休假，10月底正适合钓鱼，周三也没有人抢钓位，爽得飞起。 下班之前，周乃英的指认现场已经完成，移交检察院，提交结案报告一条龙。 曲平远看着电脑上林慕提交的结案报告，他没想到林慕在只有5个手下的情况下同时调查2个案子！ 更重要的是2个案子全部都告破！ 这个汽车坠崖案只是一个开胃菜，明天要并案的才是一个真正的大案。 陈冬泉的消息更灵通，他一边查看林慕刚提交上来的结案报告，一边看手机上收到的群消息。 这个群各区的区公安局局长都在里面，关于林慕要并案的消息早就在里面沟通过。 好家伙，林慕这是一个案子牵扯出5个命案加上1个非法拘禁强奸案。 他拿出计算器算了一下，看着屏幕上的24，他知道林慕就这两天就会把新都区的老案数量下降到24！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新都区就不是倒数第一了，倒数第一就成了双流区。 拿起电话打给双流区重案中队队长，把目前的局面说给了对方，当天双流区开始全面加班。 他们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此时的双流区重案中队手上还有1个新案，老案25个动都没动。 就算是他们把新案破了，还至少需要破一个老案才可以和新都区一个进度。 “为什么林慕那个案子就没有牵扯到我们库里面的老案啊！” 虽然双流区重案中队队长知道双流区距离新都区太远了，一般案子有交集的几率很小，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此时林慕的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汽车坠崖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现在的正义值暂时先留着。 ...... 时间来到晚上11点，毛有斌已经是第五次问林慕：“现在还不开始审讯吗？” “差不多了，去准备吧！” 林慕今天的机会已经用了，必须得过了12点才能再看到并拾取记忆碎片了。 等到毛有斌把卢光兴带到审讯室，林慕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下手机时间，11点31！ 半个小时！ “卢光兴，自己说还是我们问？” “你们别弄这些有的没的，我是一句话也不会说，我清楚得很，你们没有完整的证据链，不能给我定罪。” 卢光兴这几年确实查过很多资料，在各种短视频软件上关注了各类讲刑法的主播，学了很多法律知识。 他知道只要不找到尸体就肯定定不了罪！ 可惜他并不清楚，侯今娅的dna已经在他的地下室提取到。 “侯今娅，2019年5月9日晚上你抛尸在柏水河，这么快就忘了？” 卢光兴听完这句话不再说话，脸上强装镇定，不再说话。 林慕本来的目的就不是柏水河抛尸案，毕竟这个案子所有证据链已经完整。 既然卢光兴不说话，那就这样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毛有斌都感觉到今天林慕的奇怪，为什么不问了？ 想来想去，毛有斌感觉林慕这个做法应该是故意晾着对方，让对方胡乱猜疑，等到机会来了再给予致命一击。 还得是林队啊！ 林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卢光兴，观察对方的状态，在破案之余，他其实最想知道这些罪犯心里是怎么想的。 12点刚过，卢光兴的额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林慕并不着急，翻开手上的材料看了一眼随后发问： “卢光兴，其实我们给了你很多机会，可惜你并不珍惜，抛尸案其实只是其中一件，你名下还有另外4起命案，说吧尸体藏在哪里了？” 此话一出，卢光兴内心七上八下，他没想到警察已经查到了其他几个案子。 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滴落，眼神恍惚，回想起自己处理尸体的过程，连续四块红色记忆碎片依次掉落。 林慕知道时机到了，起身来到对方身边，问道：“你现在就算不说，我们也会找到你的埋尸地点！” 随便取走记忆碎片，一股记忆画面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是黑夜中的果园，从果树枯黄的树叶可以看出已经是深秋，卢光兴身穿牛仔裤和皮衣外套，手里拖着一个蛇皮口袋来到一处废弃的瓦窑。 瓦窑顶部被各种藤蔓遮蔽，周围布满了瓦砾和碎石。 从下方进入瓦窑，里面堆满了新挖出来的土，再往前便是一个深坑。 看得出来卢光兴在这里下了大功夫。 将蛇皮口袋里的女尸倒入深坑，然后开始埋土。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埋尸点在果园深处，这个百亩果园，平时基本不会有人过去，就算是需要做工也会选择最近的卢光兴。 相当于这个果园很大一部分都是卢光兴一个人才会去，除非是采摘收获的季节。 “卢光兴，可以了，你什么都不用说，到时候证据链完整，不需要你说任何话！” 林慕对卢光兴这种假装很懂法律的人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想懂就去好好学习，而不是听那些主播的各种噱头。 只喜欢听对自己有利的，对自己不利的要么不听，要么选择性忽略。 第214章 先查果园 完成审讯把卢光兴安顿好后，林慕一看时间也才1点钟，问毛有斌：“你这会想不想回家休息？” “那不可能，加班就要有加班的样子！” 毛有斌这会可不想回去，如果回去万一自己的休假泡汤了怎么搞？ 他打定主意，就算是睡觉也得在重案中队的办公室里面睡觉！ “好吧，随你！” 这个情况下，林慕也不好意思回宿舍，把毛有斌一个人丢在办公室。 两人百无聊赖只得开始研讨钓鱼博主案。 “林队，我来给你介绍钓鱼博主案的基本情况吧！”毛有斌兴致勃勃把林慕拉到资料室。 “钓鱼主播叫萧又晋，在直播平台的id叫潇湘剑鱼，当时26岁，尸体发现时间为2017年7月20号的星期四下午，晚上8点在青白江赵家河坝段发现死者。 死者是胸口被子弹击中，但是解剖尸体并没有发现子弹的痕迹，最后研判为气枪弹，而且应该是冰制弹头。” 毛有斌介绍完，打开电脑播放之前现场勘察的视频。 视频中，死者死亡地点距离江边只有3米远的距离，因为旁边有柳树遮挡，一般人也注意不到，这才导致长时间没有人发现死者。 “死者下午4点15完成直播，加上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基本上确定死亡时间是4点15到5点这短短45分钟之内。” 毛有斌接着介绍。 林慕点了点头，自己查看当时的现场勘察报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当时是在死者背后的一块大石头旁边埋伏很久。 一直等到萧又晋完成直播，然后再潜伏靠近对方，从背后瞄准，等到死者转身才发起攻击。 萧又晋并不算一个很出名的主播，并没有自己的团队，出门钓鱼直播都是自己一个人操作，才被对方找到机会。 “仇杀的概率最大！” 林慕倒吸一口凉气。 再往下看，当时的侦查方向在萧又晋的5000多粉丝里面，筛选了又筛选，可惜并没有什么线索。 现场痕迹被清理得很干净，并没有找到有效的dna线索，只是从清理痕迹可以推断出凶手的行动轨迹。 而且死者的所有直播设备和手机全部被带走，并且基本可以确定被销毁。 “是的，萧又晋并没有什么钱，感情方面也没有拖泥带水，他女朋友还是在校大学生，也是他的粉丝，基本上锁定了仇杀。” 毛有斌给林慕递过来一份材料。 林慕接过材料，上面是萧又晋的人际关系网，他的父母住在新都城乡集合部，家里暂时没有拆迁的可能性。 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已经结婚育有一子今年3岁，姐夫在新都一家家具厂打工，没有任何异常。 萧又晋大学毕业后做过几份电话销售，后来因为喜欢钓鱼辞掉工作，做起了主播，每个月的收入在左右，在新都也算高收入。 他的爱好就是钓鱼，除了直播钓鱼外，他还会参加各种钓鱼大赛，虽然成绩一直不怎么好。 从他家里电脑上找到的资料，萧又晋是想真正的红一把，然后把自己鱼饵渔具的带货量拉起来，成为真正的大主播。 他经常去看邓刚的直播，学习技术，而且在各大钓鱼社区群里面学习知识。 而且他本人的性格并不张狂，各方各面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不像是一个容易与人结仇的人。 “林队，我扛不住了，我睡会。” 毛有斌对钓鱼博主案已经滚瓜烂熟，越看睡意越大，说完后趴在资料室的桌子上就睡了。 下一秒鼾声震天，打断了林慕的思路，被逼无奈，林慕只得暂时离开资料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拿出手持终端机，林慕对萧又晋有关系的人全部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点。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5点，收起手持终端机躺在沙发上入睡。 ....... 第二天上午集合队伍全体出发前往九曲村，留下毛有斌来接待随后会赶来送卷宗的曲平远。 “林队，昨天你们审出什么了？” 杨络森在车上问林慕，他和林慕在一个车，范聪开车，至于丁然锋和楚松则是去武警部门借警犬。 “具体没有审出来，从卢光兴的神情中分析出应该是埋尸了。 如果是埋尸大概率不会太远，今天我们对他家附近进行勘察。” 林慕不好直接说出具体地点，还是要给一个过程。 杨络森对林慕的判断也认同，毕竟四个失踪案的尸体并没有发现，想要保证四具尸体都不被发现，埋尸的地点不会太远。 “林队，我建议先调查果园，如果是我选择埋尸地点绝对会选择果园！” 杨络森提出建议。 好嘛！ 杨络森都提出了先查果园，林慕微笑点头，也省了自己费力引导。 在警车从果园上方开过，林慕一眼就发现了矗立在远处山坳处的瓦窑。 瓦窑距离卢光兴的家有400多米也不近，如果不是夜晚还是有可能被路上的车辆看见。 但是如果晚上行动，没有月光的情况下，穿过桃树林的卢光兴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而且瓦窑附近人迹罕至，除了果园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去那个地方。 两辆警车停在了果园靠近公路旁边的平房院坝，看果园的老头把房间内的电视关掉，出来迎接。 “警官，你们这是？” 他盯着林慕问。 “不用紧张，没你的事，今天我们要对果园进行拉网排查，要借用你的地方休息一下。” “警官里面请。” “不用，我们就在院坝里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老头大概也清楚警察来是为了卢光兴的案子，只是不好多问。 在此之前他早就听到村里的谣传，大家一致认定卢光兴是犯了强奸罪，现在看来不对。 毕竟人都抓了，现在警察又来了，还说拉网排查，事情不小。 现在果园并没有果子，老板雇他来看果园，每个月也就1000块钱，只要没人砍果树就没问题。 老头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老板，把情况说明后，立刻打开微信，在群里说道：“各位注意了，警察又来了，说的是要拉网排查果园，我估计还有事。” 第215章 瓦窑 消息一经散开，九曲村的村民赶紧朝果园方向聚集，对于看热闹蓉城人从来不会缺席。 饭可以不吃，热闹不能不看。 林慕等人在院坝里等待丁然锋和楚松带警犬过来的半个小时，果园附近已经聚集了上百村民。 他们的谈论中全部是被抓的卢光兴还有周乃英，甚至还有人猜测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随着丁然锋和楚松带警犬过来后，搜寻工作开始。 跟着丁然锋和楚松来的还有警犬的训导员赵东，赵东给出命令后警犬开始了搜寻工作。 随着距离瓦窑越来越近，警犬已经开始逐渐兴奋。 “林队，这附近有问题，刚才我给警犬闻了老丁带来的凶手衣物，可以肯定这附近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赵东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向林慕报告。 “凶手是这个果园的临时工，他经常在这里干活，留下痕迹会不会影响判断？” 林慕问道。 “不会，警犬这么兴奋，说明气味源头很稳定，肯定是凶手留下的物品。” 赵东肯定地说道。 下一秒，警犬一下冲进前方的瓦窑，吠声震天。 “应该是找到了！”赵东眼前一亮，快速跟上进去。 警犬的吠叫声让果园外的公路上看热闹的群众也跟着兴奋起来，他们对那个瓦窑都清楚。 那个瓦窑是大集体时代的产物，当时这个瓦窑产的瓦不仅村里面盖房子用，大部分是卖到蓉城。 当时村里面三分之一的劳动力都在为瓦窑工作，一部分负责制作瓦胚，一部分负责烧窑，更多的人负责去外地买烧窑的柴运送回来。 那个时候的柴都是从大山里买，然后靠人力运输回来。 这个瓦窑是一代人的记忆，然后80年代就废弃了，这个果园也是在瓦窑废弃之后才开发出来的。 因为瓦窑旁边全是瓦砾，没有种植果树的可能，瓦窑就完整地保留下来，被果园围绕。 如今警犬冲进去，肯定有大事发生！ 林慕等人随后跟进，进入瓦窑，头上是遮天蔽日的藤蔓，窑口处的藤蔓被人为清理过。 瓦窑内有一个小木头凳子，旁边摆着各种挖掘工具。 锄头、铁锹、钢钎、镐子，甚至还有一把洛阳铲。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盗墓！ “是这里了。”警犬在几个工具面前来回嘤嘤吠叫，时不时看向赵东，示意对方过去查看。 赵东蹲下身子，抚摸自己的警犬，示意它安静点。 “赵东，谢谢你，我猜测尸体就在这地下，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排查一下其他地方。” 林慕的目的已经达到，只需要再排查一下其他地方就万无一失了。 “好！” 赵东带着警犬出瓦窑继续搜寻。 “林队，你看，这边有4处明显的开挖痕迹，是不是现在开挖？” 范聪异常积极。 “不用，把现场工具拍照，以证物带走装箱，让村里安排人来挖掘，你们马上通知法医，让他们尽快赶来。” 林慕对蓉城人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只要能吃瓜，排队的免费劳动力。 众人按照林慕的要求，返回车里取来大型证物袋，戴上手套把工具拍照裹起来带回警车。 林慕在人群中找到村委卢书记，说明了情况后，对方吼了两嗓子：“挖尸体了，来几个年轻力壮的。” “我！” “我来！” 不到3分钟，已经有30多人报名，林慕选了20个年轻人全部带过去。 在卢书记从附近找来工具后，20人分成4组开始挖掘，因为施展不开，只能一个坑一个坑依次挖掘。 “挖到了挖到了！” 半个小时不到，第一个坑已经出现白骨。 林慕和其他队员负责监工，外面排队挖掘的年轻人哪里闲得住，早就把瓦窑周围的藤蔓全部清除完毕。 瓦窑顶部的藤蔓也被全部清理，十几个人趴在瓦窑顶部观察下面的挖掘情况。 “来来来，所有人带上手套和鞋套，然后小心点挖，尽量不破坏骨头。” 林慕等人则是戴上手套脚套，下坑把能取出的白骨先取出来，然后再让这些年轻人挖掘。 瓦窑顶部的年轻人早就把现场的照片发给村里的其他人了，当然也有把照片发到社交媒体的。 对于这种已经抓到嫌疑人的案件，现场被拍出去并没有太大的不妥，林慕也没有制止。 第一个坑的尸骨刚刚挖完，路凌全带着他的助手赶来了。 “路法医，已经挖到一具尸骨，你过来清点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还有3具。” “好，这里交给我吧。” 路凌全对于尸骨收集这一块异常认真，他是要自己指挥这些人挖掘。 林慕也乐见其成，带着其他人到瓦窑顶部休息，安排挖掘人员轮换。 中午11点半，所有的挖掘工作完成，4具尸骨全部整理完毕，在窑洞周围拉起警戒线后离开。 警戒线是为了防止有人来破坏现场，等到现场指认完毕后自然会撤去警戒线。 ...... 与此同时，新都区重案中队，曲平远送卷宗过来才知道林慕不在，把卷宗给到毛有斌后打电话给林慕。 “林慕，卷宗送到了，你多久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林慕恰好把警戒线安排完毕，说道：“等我半个小时，12点准时到位。”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林慕总感觉曲平远确实有事找自己，不然为什么要卡着饭点来送卷宗。 刚到公安局门口，曲平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曲队。” 林慕下车，来到曲平远面前。 “林慕，走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来到新都了，肯定是我请你啊，火锅走起。” 当林慕提出火锅的时候，曲平远人都傻了，他不是蓉城人，理解不了蓉城人对火锅的执念，中午吃火锅他听过，但是没试过。 “好吧！” “我先在手机上买好套餐，就在前面那条街，簸箕火锅，安排。” 林慕拿出手机团好双人餐，和曲平远一起往公安局外面走去。 火锅上桌，两人吃得满头大汗，突然曲平远对林慕说：“你彭师父最近有点不对劲，你找个机会和他聊聊。” 第216章 再次审讯 “那方面？” 林慕有些云里雾里。 “简单点就是我们已经结案的一个案子，没有任何问题，他还在私下调查，而且是背着我们其他人，韩龙旁敲侧击问他，他就顾左右而言他。 我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去看看，毕竟在温河重案，你和他最熟。” 曲平远的真实意思是林慕已经离开温河，或许通过他可以找到彭嵩在私下调查什么东西。 “等这几天忙过了，我去找一趟彭师父。” 林慕现在确实忙不过来，他准备把手上这个案子解决后再去一趟。 ....... 下午2点，回到公安局林慕安排提审卢光兴。 在看到林慕展示的窑洞挖掘照片后，卢光兴知道藏不住了，不得不开口说道： “6年之前，我的女朋友离开了我，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男人一定要事事顺着女人，一言不合就去酒吧。 我痛恨酒吧，也痛恨去酒吧的女人，我观察了一年，见过形形色色出入酒吧的女人。 最后我就再酒吧门口捡尸，然后拖上车拉到郊区和他们发生关系，然后丢在路边。 两三次之后，我觉得不过瘾，就花了一段时间把家里的地下室弄好，直接把人带回家里。 可是第一个女的不听话，本来想把她关起来细水长流，可她偏偏要天天喊，最后没办法才把她杀了。 第一次杀人之后，我也很后悔，我也害怕，就想着早点把尸体丢了。 结果尸体丢了第二天就被人发现，还上了新闻。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直到几个月后，我才知道那些警察没用，查不到我这里来。 后面又陆续弄了四个人过来，他们都是在酒吧里喝醉酒，躺在路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我带走她们也是理所当然。” 卢光兴说到这里，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林慕哪里受得了这个，在此之前林慕已经查过卢光兴的前女友。 当时卢光兴因为嫖娼被抓，他前女友还去过派出所，然后两人才分手。 “卢光兴，少给你自己找理由，要不要我把你嫖娼记录给你翻出来？ 你前女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你分手的，是不是？ 至于你说你痛恨去酒吧的女人，不过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理由罢了。” 林慕对这种变态没有一点好脸色。 卢光兴被林慕一拆穿，双脚蹬地，想要挣脱审讯椅，手腕被勒起红色勒痕。 “我去找小姐只是排解一下寂寞，她那么大反应干嘛？还跑去酒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我恨死酒吧了，我恨死酒吧了！” 卢光兴的情绪几近崩溃，挣扎了几下没了力气，瘫在审讯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卢光兴，说够了的话，可以继续交代你的犯罪过程了。” 林慕想早点结束这场审讯。 虽然不用审讯也能定罪，但是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把证据链补充得更丰满一些，免得到时候检察院那边找麻烦。 随后的事件，卢光兴讲述他的具体犯罪过程。 地下室是他自己一个修的，建好后便完成了一次作案，抛尸后他越想越后怕，便开始物色埋尸地点。 在找到瓦窑这个绝佳埋尸地点后，又遇到桃子成熟的夏季，熬过那段时间，他才开始了下一次的作案。 这一次他轻车熟路，把人在地下室整整囚禁了3个月，最后因为对方要逃走才下杀手。 等到埋尸的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果园里空无一人，挖坑埋尸花了他3天时间，好在所处的地方无人发现。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在计划如何作案，然后就有了另外3个受害人。 今年就在桃树树枝修剪完毕后的第一次犯案，就被抓了。 卢光兴到头来还是以为是这一次犯案不够严谨，这才被发现，地下室暴露了才牵连出其他的案件。 他永远都想不到自己真正暴露的原因！ 下午4点，审讯完毕，林慕和毛有斌第二天都可以安排休假，关于指认现场和撰写结案报告的重任就给到其他四个人。 这个时候，法医路凌全也传来了消息，四份dna加急提取成功，已经匹配到4个案件的受害人。 证据链完整了，下午五点林慕正常下班。 回到宿舍，林慕回想起曲平远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如果一个案子已经结案，那彭嵩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调查，以他对彭嵩的了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不管那么多，明天睡醒了去一趟温河区，找彭师父聊聊再说，如果真的哪个案子有问题，说不定自己还能帮帮忙。 现在新都区的老案已经掉到了24个以内，下一步可以申请安排调岗摸底大考了。 林慕想要打造一支有实力的团队，以后自己负责指引方向，尽快把案件破起来。 不当倒数第一只是个开始，24个案子全部要清空，毕竟曾经的新都区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 第二天上午10点半，系统提示音把林慕吵醒： 【叮，恭喜宿主侦破柏水河抛尸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侦破四起失踪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爽！ 一个案子相当于5个案子，狗系统，这可不能怪我啊。 要怪就怪这个卢光兴坏事干净，作案太多，而且之前没查到他。 林慕现在暂时没有使用正义值的打算，准备起床慢悠悠去食堂了。 抓起手机准备看一下有没有人打电话给自己，昨天晚上他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反正新都区重案中队的人如果找不到他就来宿舍喊他就完事了，其他地方的人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大事。 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有曲平远的，有韩龙的，还有温河区重案1组其他人的，除了彭嵩。 拨打时间都集中在早上8点过，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林慕回电话给曲平远，对方接起电话说了一句：“彭嵩死了。” 第217章 殡仪馆聚头 什么？ 彭嵩死了？ 林慕此刻犹如晴天霹雳，和彭嵩一起办案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他清楚地记得那次从绵州回来的路上，彭嵩说他如果不做警察，想开一家蛋糕店，他女儿最喜欢吃蛋糕。 这一刻林慕好希望彭嵩早一点退休，去开他的蛋糕店。 曲平远那边显然很忙，说完就挂断电话，林慕虽然不知道彭嵩到底怎么死的，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和最近彭嵩的调查行动有关。 林慕也顾不得食堂那口饭了，套上便服下楼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飞奔温河区公安局。 一路上的人群在林慕的眼前一晃而过，林慕沿着绿道飞奔，他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眼光，只想最快到达目的地。 20分钟后，林慕已经来到温河区公安局，他只感觉自己的自行车轮胎散发着热气，如果再骑一会恐怕就要冒烟了。 这一次他用尽全力，就连这么贵的自行车都差点顶不住！ 放下自行车，林慕直奔重案中队办公室！ “曲队，彭师父是怎么死的？” 林慕进入办公区，发现1组办公区一个人都没有，果断前往资料室，曲平远和重案1组的人都在，除了彭嵩。 曲平远脸色一沉，说道：“我们正在研讨这个问题，我的意见是偏向于谋杀，但是现场看怎么都是意外。” 曲平远接着指向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中是彭嵩的车，车停在一处公园内，从周遭环境可以看出地点应该就在清水河公园。 而彭嵩的车前面是119的工作人员，他们身前的一个透明箱子里装着一只眼镜王蛇。 眼镜王蛇，背面黑褐色，黄色条纹相间，认识各种重要的毒蛇是警校生必备的技能，林慕一眼就认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一旦被眼镜王蛇咬伤，如果没有得到救治，半个小时就会死亡。 “彭嵩就是被这只毒蛇咬伤，大晚上的旁边也没有人，尸体是在车上发现的。” “蓉城怎么可能有野生的眼镜王蛇？” 林慕的第一反应就是谋杀，没有任何其他解释了。 “也说不定，前段时间三岔湖就有人放生眼镜王蛇，网上闹得很大，万一是哪个不长眼的放生也说不定。” 韩龙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这个案件还真不好定性，而且蛇到底是放生的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也没办法有个定论。 林慕也清楚韩龙的顾虑，如果现在给这件事下定论，万一到时候调查出是意外，对家属那边也不好交代。 “韩组，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放弃调查，如果你们不愿意查，那我就来查，我还不相信凶手就能逍遥法外了。” 林慕知道世界上逍遥法外的凶手很多，但这个凶手不行！ 他现在不需要去论证是不是意外，只需要去查就对了，无论用什么手段。 “好！林慕你跟我来，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情。” 曲平远带着林慕出了办公室，上车出门。 “曲队，这是去哪里？” “黄平安要见你。” “他要见我，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让我们先去殡仪馆，以去见彭嵩的遗体为理由进去，而且进去之前得把所有电子设备放在车上。” 曲平远很无奈，他也不知道黄平安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曲平远和林慕在看过彭嵩的遗体后，来到殡仪馆后方一个房间内，黄平安已经等候多时。 “你们没有带任何电子设备吧？” “按照你的要求，没有带。” 曲平远无奈道。 “刚才我以家属的身份见过彭嵩的遗体了，如果猜得没错，这一次应该是黑白灰组织下的手。” 黄平安的话让林慕和曲平远两人呆住了。 黑白灰组织上一次出现才没多久，而且他们手眼通天，在云南已经立案的情况下都可以解决。 现在再次出现，竟然是对彭嵩出手！ 最重要的是，说这句话的人是国安黄平安，也就是说黑白灰组织已经引起了国安的注意。 “黑白灰组织让你这么害怕？见个面还要搞这么多花样。” 曲平远虽然震惊，但是他还是觉得黄平安有些过了。 “我都是在保护你们，我属于国安，我的情报比你们快，很多危险可以提前预知，你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以对彭嵩下手，那肯定可以对你们下手。” 黄平安的神情严肃认真。 “那黄队你怎么知道彭嵩的死和黑白灰组织有关？” “那只眼镜王蛇准确来讲应该属于眼镜王蛇印度西高止山种群，而中国本土的眼镜王蛇大陆种群，总之他们有细微的差别。 这种野生动物想要进入我国很难，我们的情报中显示，黑白灰组织恰好走私了一部分眼镜王蛇进入国内，所以只能是他们！” 黄平安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补充：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你们内部有人出现问题，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们两个人，就算是重案中队的每一个都有嫌疑。 这一次务必把黑白灰组织的线条摸出来，有一条间谍链条和他们有关。” 这么厉害的吗？ 林慕对这个黑白灰组织的怒气达到了巅峰，什么坏事都和他们有关，连间谍这一块都敢沾染。 不过也说得通，毕竟间谍也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而经营身份正是黑白灰组织的拿手好戏。 至于温河区重案中队，林慕早上过去并还没有发现有人掉落记忆碎片，也就说明至少重案1组没有他们的人。 不过可以肯定必然有人对彭嵩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这才安排了眼镜王蛇。 黄平安这么谨慎，肯定也是对他们内部的人员有所怀疑，或者是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黄队，需要我怎么做，直接安排，黑白灰组织必须一网打尽！” “林慕，我的任务是在黑白灰组织没有发觉的前提下，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把情报提供给高层。 黑白灰组织那么庞大，不是你我能解决的，只要找到突破口，后面自然有人去收拾他们。 不过这件事情办好了没有奖励，办不好可能就会送命。” 黄平安的话并没有说完，林慕也懂得其中的意思。 调查到突破口就行，至于没有奖励说白了还是对自己的保护，黑白灰组织那么大，保不准有漏网之鱼，一旦被盯上就是死。 第218章 温河公寓纵火案 “难道和彭嵩之前调查的案件有关？” 林慕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一点，在此之前曲平远还专门来找过他，没想到随后就出事了。 “温河公寓纵火案！” 曲平远深吸一口气，自责道：“我早该知道的，彭嵩他就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去调查已经结案的案子，肯定有什么内情。” “现在这里有没有卷宗资料？” “车上有笔记本，登录系统可以查。” 曲平远的话刚说出口，立马被旁边的黄平安打断： “你个扑街，以后关于这个案子绝对不能在系统里面查，你们内部的人没有查到之前，千万别暴露任何调查动作。” “那....只有看实体卷宗了。” “还可以靠记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林慕则开始思索对策了，现在这个局面要想了解内情，必须得先对卷宗进行全面了解。 而且关于彭嵩的死也暂时不能立案，只能按照意外死亡来处理。 意外死亡和因公殉职的抚恤区别很大，这对他的妻女是不公平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林慕只想尽快把黑白灰组织一网打尽，把那个杀彭嵩的凶手绳之以法，才能出气。 如果可以，林慕甚至做好了直接要对方性命的心理准备！ 黄平远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对两人说：“你们先研究，有什么发现不要直接找我，直接发一个朋友圈，如果需要见面就加一张图片，如果有危及生命的紧急情况就加2张图片。” “好!” 林慕和曲平远默默点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黄平安这么认真。 黄平安说完话，戴上外套的帽子就离开了殡仪馆。 接下来的时间，曲平远把温河公寓纵火案的案子给林慕做了一个全面的讲解。 死者赖近菲，26岁，医疗器械医药代表，南充人，火灾发生的时候正在3楼公寓内睡觉，火焰吞噬整个屋子的时候，她没来得及跑到门口就被烟雾迷晕。 最后死者尸体面目全非，通过dna确定死者身份，通过现场残留的汽油燃烧痕迹认定为人为纵火。 案件调查也很顺利，通过装汽油的塑料桶顺藤摸瓜很快找到了嫌疑人。 通过嫌疑人的供述，他被赖近菲欺骗感情，想不过这才想到了纵火这条路。 “难道这个案子的凶手并不是你们抓的那个犯罪嫌疑人？” 林慕问旁边的曲平远。 “不至于，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审问我全程观察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当时我也很疑惑彭嵩还要继续调查。” 林慕对曲平远的专业还是认可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在犯罪嫌疑人这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这样吧，你跟我回公安局，我把结案报告的底稿信息给你打印一份。” “好！” 确定好后，两人在殡仪馆再待了一会，这才离开，一起回到温河区公安局。 拿到结案报告的底稿，林慕放入背包，骑上自行车离开。 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从背包中拿出手持终端机开始查资料，但是现在这是万万不行的。 连黄平安都如此谨慎，看来任何举动都可能暴露自己的调查，一旦暴露那敌人在暗自己在明，问题就严重了。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本来打算去看一看彭嵩的家人，现在也只能暂时作罢，一切以安全为重。 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彭嵩妻女的安全。 回到新都公安局，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林慕开始查看纸质版的结案报告。 因为是打印的，里面的一些图片很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只能通过文字描述去脑补一下画面内容。 嫌疑人的供述，当天晚上赖近菲在公寓房间内休息，嫌疑人切断楼层监控线路后，提着油桶来到嫌疑人房门前。 把汽油灌进房间后，一把火点燃。 由于不小心点燃手上的油桶，不得不把油桶丢在门口，虽然油桶跟着燃烧，却因为弹射一小块被弹到对面的墙上，站在墙上的同时熄灭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线索，锁定了油桶的材质，然后顺藤摸瓜才找到的犯罪嫌疑人。 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并没有和死者打照面就完成了犯罪。 现在就是要找到，当时彭嵩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这才被黑白灰组织盯上，不惜用眼镜王蛇这样的剧毒蛇来犯罪。 如果不是黄平安提醒，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彭嵩到底是意外还是被谋杀，毕竟眼镜王蛇的种群没有几个人清楚。 假设彭嵩真的得到什么信息，而这个信息恰好又是黑白灰组织要掩盖的真相，那以黑白灰组织的做事风格，要做到万无一失必然会监视和彭嵩有关系的人。 相对而言，林慕自己还不算重点，最重点的必然是彭嵩的妻子。 都不用猜，现在彭嵩的妻子必然被监视！ 那现在就得想办法反其道而行之，去彭嵩的家周围看一看到底是谁在监视。 打开3d地图，找到彭嵩居住的澜岸小区，彭嵩家住在小区的3栋2单元501。 客厅对着的是一个甲级写字楼，如果对方要监视，完全可以在写字楼上架设监控设备。 林慕继续把自己代入监视者的视角，如果要完全确定对方受伤有没有证据，还需要对彭嵩老婆见过的人做详细监控。 那家门口出入情况就必须得实时知晓，肯定会想办法在楼道里装上监控。 看来是时候去一趟澜岸小区了！ 想到这里，林慕把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部取下来，包括运动手环都全部取下。 拿起执法记录仪，想了又想还是放下了，现在没必要留下任何影像证据，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系统系统，兑换隐身药水！” 林慕决定先使用隐身药水再出门，必须把所有风险降到最低。 兑换完成，剩余正义值。 使用后，林慕背着空背包从后窗下楼离开宿舍，凭借记忆前往20里外的澜岸小区。 隐身状态下，林慕把速度加到最快，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第219章 人人自危 澜岸小区总共8栋，一个翻身越过门岗，在3栋2单元门口稍做停留便有人开了单元大门。 进入后走楼梯来到5楼，仔细查看楼道每一处，都没有发现监控。 难道说是自己猜错了？ 或者是黑白灰组织压根就没有监视她们？ 就在此时，电梯口出来一名外卖员，右手提着4杯奶茶，径直朝501方向走去。 嫂子点奶茶为什么要点4杯？ 正疑惑，外卖员敲响了对面502的门。 这个楼层的格局是501和502门对门，点奶茶的是对面的502。 当502开门的一瞬间，林慕敏锐的捕捉到502房间猫眼背后有一大坨东西，看起来像是拍摄设备。 好家伙！ 监控原来安装在502的猫眼上面，这样不仅其他人发现不了，还可以直接在502房间里蹲守。 可以肯定，这些人百分百和黑白灰有关系，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个放眼睛王蛇的人。 隐身药水还有15分钟，林慕在楼道也没找到到外墙的通道，只得先下楼。 毕竟只有5楼，以林慕现在的身体素质轻松一跃便可抵达。 找准方位，在楼下跃入502的阳台，发现四个男子正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奶茶。 四人个个肥头大耳，肚子比怀孕的妇女还大，一边喝奶茶一边不自觉地摸自己的肚子。 茶几上放着平板，画面中正好是楼道监控，四人头上全部都在掉落黄色记忆碎片，林慕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大，你接的什么单子啊，这一天闲得蛋疼。” “对啊，老大，连出去潇洒一下都不行。” “要不给那边说说，我就去对面的按摩店爽一把就回来，不耽误事。” 三个人都子啊向他们的老大吐槽。 被称为老大的男子是个光头，身穿黑色衬衫，只见他把手中的奶茶往茶几上一墩，吓得旁边三人神色紧张。 “给你们点奶茶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走，我蒲元昊不拦着。 你们就在这躺着，每天500块拿着，还要怎么样？” 蒲元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指着刚才要去按摩店的那人怒斥： “你小子，一天管不住裤腰带，总有一天要犯法，进去待着，我告诉你。” “老大，我们现在不也是在犯法吗？” “现在这叫事业，事业，做事业犯法不叫犯法，那叫可以预见的风险系数。 你们把监控盯着，我先给雇主汇报一下。” 蒲元昊说得振振有词。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犯法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阳台到客厅的隔断门没有关，林慕走近观察蒲元昊操作的手机，发现他正在用qq和对方聊天。 “老板，快一天时间了，没有一个人来过，我们继续观察。” 对面回了了一个“好。” 林慕看到了对方的昵称：万年的狐狸。 也看不到qq号，不清楚对面是谁，不过林慕清楚，就算通过qq号也不可能得到对方的信息。 这些人既然用qq，那号肯定是其他人的，他们只是临时用用。 得搞点动静出来才行，不然自己岂不是白来了！ 就在此时，和雇主汇报完的蒲元昊指着主卧室对其他三人说： “大家认真工作，雇主是个实在人，一周的费用全部已经给我了，就放在我房间里。 坚持一周，你们要出去怎么潇洒都算我的。” 林慕一算，总共4个人，每天500，一周时间，那岂不是块。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这些钱全部拿走，他们肯定内讧，到时候就好看了。 林慕打定主意后蹑手蹑脚朝主卧室方向靠近，就在此时501的彭嵩老婆出门了，几人赶紧凑近平板。 蒲元昊立刻拿出手机，用qq通知雇主，他们只负责这里的监控和提醒，对方出门之后的监控归他管。 主卧室的门没有关，林慕趁着这个空档进入主卧室，随后在床头柜上看到一个袋子。 赶紧上前，打开一看，总共5捆百元大钞，是5万块钱！ 好家伙，其他三人总共就，蒲元昊一个人拿，真是太狠了。 没有犹豫，林慕立刻把5万块钱装入自己的空背包里面。 真是机智，鬼使神差地背了包，正好用上！ 就在林慕来到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蒲元昊进来了。 林慕等对方进来后，溜到客厅，听到身后传来震天的吼声： “是哪个狗杂种，把钱偷了！” 蒲元昊怒气冲冲地从主卧室回到客厅，把三个人上下打量，随后质问： “我蒲元昊自认为对你们不薄，竟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把戏。 偷钱的人要是今天被我找出来，我要他狗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对方，他们都是跟大哥混的，这么几年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果自己认，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大家以后还是兄弟。” 蒲元昊的话稍微软了一点。 林慕在一旁都不得不佩服，先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想到自己的隐身药水时间快到了，但是又舍不得走，只得赶紧再兑换并使用一瓶隐身药水。 “系统系统，兑换并使用隐身药水！”内心默念。 兑换并使用成功，剩余正义值。 再看那三个小弟，人人自危，他们都在怀疑其他人，但是又害怕老大动手。 蒲元昊眼睛盯住其中一个男子问道：“老二，是不是你，刚才就你一个人去了主卧的厕所拉过屎。” 老二此刻慌了神，之前他肚子疼，恰好遇到老四占着外面的厕所，只得去主卧的厕所。 他自己也去看了那袋钱，知道是5万，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我没有，不是我，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们四个人都没出过这个屋子，5万块钱那么大一堆，不可能凭空消失。” 在老二眼里，这个钱只要找到就可以找到真正是谁偷的，也赖不到自己头上。 可他这句话说出来，另外2个人当场就炸了。 “老大，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总共2万块钱，你拿9500，我们3个人没人拿3500，怎么成了5万了？” “对啊，老大，这个事情不说清楚，我们可就不干了。我怀疑你连我们每个人的3500都不想给，故意编的瞎话。” 第220章 元东智能公司 蒲元昊没想到老二一下子把数字爆出来了，不过在他眼中，这个老二就是那个偷钱的人，把5万的数字爆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内讧。 “好你个老二，既然你知道5万，那说明钱就是你拿的，只要5万块钱找到，老二这一份全部给老三老四，另外我会再拿出1万块给你们分。” 蒲元昊不紧不慢地说着方案。 不愧是老狐狸，面对三人的围攻，立刻做出了瓦解对方。 这么算下来，两个人一人可以拿到！ 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立马想明白其中关键，马上把矛头对准老二。 “好你个老二，还想蒙混过关，说，钱放哪里了？” “你要是今天不把钱拿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 现场形势立刻扭转，老二立刻被孤立起来，三人立刻分工起来，老四盯着老二，蒲元昊和老三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开始找钱。 在他们眼中，钱肯定还在屋子里。 蒲元昊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根本没管，在他看来对面的目标已经出门，这段时间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雇主的眼皮子底下，因为客厅内有监控一直看着他们，只是他们不知道。 在他们把屋子内该找的地方都找完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收获，这让蒲元昊有些怀疑人生。 钱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老三在寻找的时候不认真，或者就是老三在寻找的过程中转移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四人乱成一团，你指责我，我指责你。 蒲元昊的手机一直在响，全都是qq发来的消息，可是他压根就没听见，也没去看，完全沉浸在和其他三人争论解释当中。 对方的qq电话打过来，他直接关掉，一连三次都没有接，现在的他已经上头，没有钱还干个屁的事。 虽然之前雇主对他说过，如果干不好，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后悔。 林慕见到这个情况，也知道雇主那边着急了，这边这么大动静万一被对面听到了，说不定立马搬家都说不定。 搬家倒是小事，如果追查下去，万一发现端倪，那就全部玩完。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有人前来制止，而且会在彭嵩的老婆回来之前！ 果不其然，不到10分钟，502的大门被打开，还在争吵的四人完全没料到还有人能打开这个门。 这个房子是他们连夜租的，要是只有他们自己有。 “你是谁？” 蒲元昊挺着肚子，脚上挂着拖鞋，迎了上去。 “老板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是不是不想混了？” 进门的男子30来岁，175左右，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西装领带皮鞋打扮，说话不紧不慢。 蒲元昊显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没看到我们在抓小偷吗？钱都被偷了我还接个屁的电话。” “哦？是吗？” 男子说完，出其不意地一个弓步接上一拳，打在蒲元昊的肚子上，后者一个后仰摔在地上开始打滚。 其他三人虽然和老大正在争吵，但是也见不得外人对老大动手，想都没想纷纷出拳。 可一接触，一个回合三人纷纷躺在地上。 他们都没看出男子的出拳，但是每个人的腹部都收到不同的轰击。 只有林慕看得明白，对方是南拳的套路，虽然出拳很快，但是林慕的眼中就是慢动作。 “钱的问题，你们一周之后自己去解决，如果事情办不好，那之后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说完男子转身离开，并且关上大门，在关上大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对方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 林慕并没有跟上去，这种练武的人警惕性很强，一旦发现端倪就麻烦。 想到这里，林慕来到阳台，飞跃而下，然后在单元门口等着此人。 不多时，男子从单元门出来，出了小区门朝对面写字楼走去。 林慕趁着人多，跟在对方不远处，男子时不时观察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进入写字楼。 林慕顺势跟他上了电梯，好在电梯里面人很多，隐身的林慕自然不可能被发现。 男子在11楼出了电梯，进入一家叫做元东智能的公司，林慕当然也跟了进去。 男子进门第一时间来到一见办公室，对里面的另一人汇报： “老板，事情办妥了，据我猜测是哪个蒲元昊想要把5万块钱全部吃了，搞出来的一场闹剧。 这些人不靠谱，下次找点专业的人，要不是为了隔绝信息，我自己就起了。” “施云啊，再找个机会给他们送3万块过去，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是，老板。” 林慕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此人叫施云，就是不清楚这个叫老板的人是谁？ 再看这个元东智能公司，里面稀稀拉拉有10多个工位，但是上班的人就五六个，前台连人都没有。 就在施云拉开办公室的门的一瞬间，林慕看清楚了老板的长相，可惜没有相机。 看来得在这个公司好好找一下能带走的材料才行！ “施经理，我们和东方公司的合作方案，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好！” “施经理，下个月的西博会今天就要确定展位设计方案，你看一下这几个方案，麻烦你尽快批复一下。” “今天批复。” “施经理，下午有2个终面，现在能不能确定一下时间？” 施云看了一下手表，随后回复：“4点到5点，一人半小时，你安排一下。” 林慕本来以为这个施云就是挂个职，甚至在这里都不会留下任何记录，没想到并不是。 就在此时，施云拿着刚才拿到的设计方案一边走一边看，额头上掉下的红色记忆碎片在身后飘落。 林慕走上去接住，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施云左手拿着一个信号屏蔽器，右手提着一个笼子，走到彭嵩的车前。 按下信号屏蔽器，然后把信号屏蔽器放在挡风玻璃前方，对彭嵩说道：“你就叫彭嵩是吧？今天我是来送你上天的。” 彭嵩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想要打开车门，门又被施云狠狠抵住。 第221章 买电脑 情急之下，彭嵩按下按键想要摇起所有的车窗。 施云左手握拳卡住前车窗玻璃，右手笼子上的小洞口对准车窗缝隙，随后打开阀门。 眼镜王蛇从里面“嗖”地一下窜入车内。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此刻的林慕目眦欲裂，他可以想象彭嵩在生命的最后遭受了多少折磨。 现在的林慕很想把这个施云一拳打死，可是他明白，施云不过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小虾米。 杀了他无济于事，反正最终都得死，再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就是了。 施云的身份搞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办公室里面那个老板了！ 可惜现在不能去开对方的门，林慕开始思索有没有什么地方会留下对方照片或者视频。 监控！ 林慕一眼看到元东智能的logo旁边的摄像头，随后他发现前台的工位上正好有个监控画面。 这个监控软件，林慕曾经操作过，下载视频很简单，只是得找一个u盘才行。 顾不得那么多了，林慕进入办公区，见到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八卦，趁着没人注意，在电脑上拔了一个u盘就走。 来到前台，三下五除二把当天的视频拷入u盘，然后趁着有人出门跟着离开。 刚出门就听到公司内部的争吵。 “是不是你把我的u盘拿了？那里面可是给东方公司汇报的ppt。” “你不要诬陷我，我都没离开过我的工位。” “是李敏吧，前台不好好待着，每天到处跑。” 听到这里，林慕算是知道了，他们是有前台的，只是不待在前台罢了。 林慕回到宿舍，查看手机，上面有2个未接来电，都是陈冬泉打来的。 立刻给他回拨过去。 “陈局，我今天休假，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把老案降到24个，想问下你要不要申请搞一次调岗摸底大考？” “要，必须要啊，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行，明天我们开会研究研究，确定时间了通知你。” 随后陈冬泉挂断电话，林慕拿出那个u盘，仔细琢磨，如果现在就把这个u盘给到黄平安，确实算完成任务。 但是他不确定对方到底能不能把事情办好，能不能把杀彭嵩的所有凶手全部绳之以法。 特别是哪个隐藏在内部传递消息的那个人！ 林慕知道，没有那个内部人员，就算彭嵩再怎么查，黑白灰组织也不会知晓彭嵩的行动，更不会杀人灭口。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温河公寓纵火案里面到底存在什么问题，竟然会让黑白灰组织杀人灭口。 弄清楚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林慕开始思考如何行动。 手上有u盘，但是没有电脑，用单位的电脑又不方便，得先去买个笔记本电脑才行。 自己的工资已经存了好几万，但是这不重要，林慕看向背包，打开后从中拿出4万块钱放在床头柜，随后拿起手机背上背包出门了。 背包里剩下的1万现金正好去买电脑。 对于这5万块钱，林慕没有一点负罪感，用就完事了。 看了一下时间，下午4点过，今天就不在食堂吃饭了！ 这一次林慕选择坐地铁去电脑城，虽然知道电脑城买电脑确实容易被坑，但也没有办法，网上买略微有点慢。 刚踏入电脑城，迎头就看到叫王正的老板。 “林警官....” 王正尴尬地和林慕打了声招呼，之前林慕把他偷拍的事情给捅出来，喜提半个月拘留，没想到现在又碰到了。 “王....” “林警官贵人多忘事，我叫王正，今天过来是查案还是购物？” 王正虽然对之前的事情不爽，但是商人的本质就是只要能从你这里赚钱，其他都不重要。 “买笔记本电脑，给推荐推荐。” 林慕来到王正的柜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好朋友。 “你是警察，我就不给你推荐苹果了，那玩意泄密。 其他笔记本就看你的预算，预算5000以内，惠普、戴尔、联想、华硕办公都不错。 想玩游戏就得看你玩什么游戏了，不同游戏对应的笔记本价格都不一样。” “就玩玩dota。” 林慕的话说出口，王正上下打量林慕，再三确认他只有20多岁，然后问： “是dota2还是dota？” “都玩。” “那5000左右的本都没问题，就看你喜欢什么样式了。” 随后王正带着林慕在各家柜台转，挑选样式。 林慕也清楚，王正带他过去买，他也能拿到一部分提成，不过也无所谓了。 在电脑城转悠的过程中，林慕已经感觉到有人跟踪，在他进入电脑城不久，便有人一直在偷偷拍摄他。 最后林慕卡着1万块的线，买了联想拯救者r9000p，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电脑城。 既然有人跟踪自己，至少说明两点。 首先，自己被盯上了，大概率就是黑白灰的人，想要看看自己对彭嵩的案件后续表现。 其次，这些人并没有在公安内部有那么高的权限，必须靠这种跟踪的方式确定林慕到底干了什么？ 为确保万无一失，林慕决定在这个案件调查结束之前都不给自己的笔记本联网。 只拿笔记本来查看u盘内容，等案件结束之后再插网线！ 买了电脑后，林慕就在电脑城外面找了一家面馆，吃了碗面，用余光确定了跟踪自己的人的长相。 一名20多岁的男子，脸庞清秀，牛仔裤加灰色卫衣，头上戴着鸭舌帽，同样在面馆点了一碗面。 林慕坐在大堂靠里的位置，这名男子则是在门口，时不时瞟一眼他。 其实林慕不担心有人跟踪，现在就是要让对方跟踪，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行动，消除对方的怀疑。 只是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没有第二双眼睛盯着。 吃完饭后，林慕干脆前往市中心小吃街，一边逛一边吃，到晚上10点才打车回公安局。 而那名男子则是孜孜不倦地跟着，就算是林慕打车，他也拦下出租车跟在后面。 在林慕进入公安局大门后，对方这才放心。 回到宿舍，林慕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打开u盘里面的监控视频。 第222章 发散思维 视频是从早上元东智能公司上班开始，一直到中午12点的监控内容。 10点17分林慕总算看到所谓的老板的正面视频，在截取照片保存后，林慕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赵龙！ 这个人长得很像赵龙，只是比他年轻很多，大概率是他儿子！ 赵龙就是花海抛尸案的死者赵珏玲的父亲，当时林慕了解到赵龙是玉器爱好者，而且他并没有儿子。 难道是私生子？ 林慕记得和赵龙接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头上掉落记忆碎片，至少可以确定在那之前他没有犯罪。 如果此人真的是赵龙儿子，那犯罪应该没有赵龙的份。 林慕继续往下看，施云出现在画面中，而且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笼子，林慕一眼看出这个笼子就是记忆碎片的画面中装蛇的笼子。 此刻林慕的手捏得紧紧的，这个施云竟然大摇大摆地提着笼子回公司。 看来在作案后，对方并没有离开现场多远，等了足够多的时间才离开。 这也是一种躲避侦查的方式！ 如果作案之后立刻离开，一旦进入监控视野，当时人少很可能被排查到。 如果对方采取在作案现场监控外待一段时间，等到人群密集的时候再离开，即使之后采集监控数据看到他，也很可能被排除掉。 确实有点东西！ 林慕看完监控视频，点开u盘里面的那个东方公司的汇报ppt。 ppt里面做的是一个无人机矩阵飞行表演的方案，看样子是双11的方案。 从开始看到最后，没有特别的点，就在林慕准备关上ppt之时，方案最后的一个名字进入了林慕的视野。 赵可栋！ 现在直接查赵可栋，恐怕有些危险，那我查赵龙总可以吧！ 林慕找到之前花海抛尸案的资料，从中找到赵龙的材料，在自助终端机上输入赵龙的身份证，然后对赵龙的手机和社交软件进行监控。 可惜一直到睡觉，赵龙聊天的对象都是各种女人，压根就没有一个男生。 睡觉之前，林慕干脆拉出赵龙最近10年的银行卡流水，这才看出端倪。 在2011年到2014年，赵龙每个月定时给赵可栋转账，金额不等，平均下来有3000左右。 看样子是读大学的生活费，也基本可以确认两人的父子关系。 接下来就是要确定到底谁才是那个潜伏在温河区的那个卧底！ ...... 第二天上班，林慕调整心态继续研究钓鱼主播案，他知道最近肯定有眼睛盯着自己。 只有和往常一样，该查案查案，该休息休息，没有任何异常，黑白灰组织才不会怀疑。 至少现在林慕可以肯定，对方最多也就监视监视，等到时间一长，该撤销的也会撤销。 新一轮的案件分析很快展开。 “杀死钓鱼主播萧又晋所用的气弹枪，动能在400焦耳左右，相当于普通手枪。” “林队，昨天你不在，我们按照你的破案思路对案件进行了重新梳理，还是没有头绪。” 范聪积极地汇报。 “我的破案思路？” 林慕很奇怪，他们都总结了个啥。 “对，林队，你之前不是说了嘛，如果案件所有该查的地方都查了，没有任何线索，说明方向错了。 我们就从方向上进行调整，可问题是几乎所有的方向之前都囊括了，还是没有有效线索。” 范聪继续解释。 “那你觉得现在哪个调查方向最合适？” “仇杀最合适，只是死者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并没有真正的仇家。”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个节点上查！我们最近的调查方向就不以破案为目的，就发散思维去找这个作案动机，毛有斌你做好记录。” 林慕之前和毛有斌两个人加班的时候对案件已经做过详细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案件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凶手作案动机。 接下来，资料室内开始了各种讨论，毛有斌则是按照林慕的吩咐对每一条猜测进行记录。 到了中午，毛有斌已经密密麻麻记录了8页a4纸，总共120多种可能性。 “好，各位去吃午饭，然后忘掉上午你们的所有推论，下午开始我们一条一条来推论。” 林慕把8页a4纸收起来，放在桌上后，和众人一起前往食堂。 刚吃上，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端着餐盘坐在了林慕的对面。 “林队，搞得不错，昨天陈局给我打电话了，说调岗摸底大考的时间已经在商定了，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也进入你们的评审团，咋样？” 史成生的话让林慕心生警惕，旁边的重案中队众人个个眉头紧锁。 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放水嘛，如果林慕答应，那百分百会塞人进来。 林慕自然也清楚对方的套路，微微一笑： “史队，这个评委的事情早就和陈局商定好了，陈局的意思是重案中队的5名队员来做评委，有利于团队建设。” 把陈冬泉搬出来，史成生也不好再说，他清楚林慕有50%的可能性是在骗他，但是这种事情没办法证实真伪。 “既然陈局发话了，那就只有执行。” “对了，史队，你们那个古玩诈骗案现在怎么样了？” “多谢林队，现在第一批已经抓完了。” “第一批？” “林队，是这样，古玩诈骗相关人员已经抓了，现在又牵扯出境外洗钱的案子。 有些人在国外收来路不明的钱，然后买成古董，回国后再拍卖。 还有一些人直接玩对敲，涉案很广，现在正在起底。” 史成生的话让林慕有些心惊。 国外买古董其实很正常，至于对敲那就是实打实的犯罪集团。 因为我国执行的是外汇管制，对黑钱的管控也很严格，于是就有人开始玩地下钱庄。 如果有人在国外的黑钱想回国，他就可以把钱打给国外的地下钱庄，然后国内就会有人把钱转给他叫做对敲。 现在对洗钱管理更严格的时代，这些人就拿古董作为一个媒介，不直接转账，而是给古董。 要不说这些玩古董的人有钱呢！ 感情有很多钱并不一定见得光，而且很多古董的价格就是被这些人炒起来的。 第223章 主播作假 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关于案件的推论正式开始。 林慕这一次不做主导，让所有人畅所欲言，各种奇奇怪怪的推论都在其中。 对于凶手作案方式都有几十个版本，不断提出不断被否定，突然一个凶手提前进入现场做准备，林慕找到了灵感。 “杨络森，你提出的这个凶手提前进入现场很有可能，继续往下说。” “林队，如果凶手提前几个小时进入现场很有可能，但是我没想通为什么要等死者离开才动手。” “或许就是为了干扰我们调查的方向。” 根据这条可能性，立刻拿出案件卷宗里面的直播回放，萧又晋的直播很特别，没有人提前知道他去哪里钓鱼。 都是临时拿出一个泡沫板贴上地图，用飞镖扎，扎到哪里去哪里钓。 画面中，萧又晋一边和粉丝打招呼，一边拿起飞镖，一甩然后画面给到自己：“各位猜一猜，刚才我扎到哪里了？” 面对直播间粉丝的追问，良久后画面一转，继续拉扯直播间粉丝的情绪：“这个位置有点不好啊，靠近高速路，江边上鹅卵石还多，各位能不能换个地方？” 粉丝哪里肯让他换地方，一个劲地刷屏“不换，不换。” “好好好，那就依你们，依你们，这个地方很近，20分钟就到了，我这就出发。” 随后的画面就是萧又晋开车前往的画面，路上一直和粉丝聊天，期间还有2个人刷火箭。 看到最后，萧又晋钓了10多条鱼，其中还有一条2斤多的鲤鱼。 “这tm不科学，那个河段我以前去钓过，怎么可能钓这么多，看起来像挂鱼。”毛有斌说道。 毛有斌刚说完，其他人一排排鄙视的眼神看向他。 “毛组，你和别人的水平差距还是在的，不要乱说。” “毛组，你自己空军不能说别人也不行。” “哈哈哈，毛组，你要笑死我。” 对于这些人的调侃，毛有斌早就习惯了，只有林慕此刻在反复思考毛有斌的话。 片刻后，林慕若有所思地说：“挂鱼倒是不可能，看样子有点像提前打窝。” “林队，怎么可能提前打窝？他从甩飞镖到钓点也就20分钟。” 毛有斌连连摇头。 “直播画面中，他甩完飞镖画面就转到他自己身上，过了很久才转到那副地图上。 他自己说他是一个人直播，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甩完飞镖后，立刻换一个提前插好飞镖的地图？” 林慕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毛有斌立刻把画面调到开始，继续一帧一帧地看，看了几次还是看不出端倪。 “林队，没看出来有啥不对啊。” 林慕凑近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有啥问题，这时候楚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队，如果他真的有作假，找个同类型的主播鉴定一下不就行了，这种主播都大同小异。” 林慕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好，楚松，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和丁然锋两个人去调查。” “好！” 丁然锋和楚松一起离开资料室，去准备了。 林慕继续对其他三人说道： “萧又晋的行程我们了解过，没有提前去过现场，如果真是这样，那肯定有人提前去打窝，而这个人至今没有出现在调查的视野中，今天大家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在之前的调查中，萧又晋的行程确实没有提前去过现场，所以在调查的过程中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而且一直怀疑凶手是看了萧又晋的直播才一起出发，就连高速同时期过往车辆都进行了视频排查。 “林队，我建议再去见一见萧又晋的家人，看看萧又晋的遗物有没有处理掉，顺便问问情况。” “好，那也只能这样了。” 随后众人出发前往萧又晋生前是住在自己租住的水果批发市场旁边的老小区。 这里到城外方便，停车费便宜，楼下就能买到各种钓鱼用的材料。 同时距离他自己的家也不远，走路也就10分钟。 4人来到水果批发市场附近，萧又晋的父母早已等候多时，来到他们家中。 “警官，我儿子还在的时候嫌他搞直播钓鱼的东西多，不收拾，让他搬出去住，结果遇到这种事情。” 萧又晋的父亲第一句话就带着自责。 “老爷子，你放心，我们会尽力侦破，还你们一个公道。” 毛有斌坐在萧又晋父亲身旁安慰对方。 “萧又晋的遗物还在吗？” 林慕问道。 “在，在，都在，就放在他的房间里。” 萧又晋的母亲赶紧带着林慕来到萧又晋的房间。 房间内，床铺整整齐齐，看来时常在打扫整理，床的右边没有衣柜，放着各种钓具和钓箱，在靠墙的位置两个泡沫板还在。 林慕在其中一个泡沫板上看到栓在上面的一根长长的钓鱼线，会心一笑。 好家伙，之前没有人怀疑，他的遗物就直接让他父母收拾了，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原来这根钓鱼线是一个简单的机关，只要他拉动鱼线就可以把其中一个泡沫板拉开，露出之前准备好的泡沫板。 视频中没有人能看出异样，这样他就可以提前预设好钓鱼点，然后打好窝，这样自然就能钓到鱼。 林慕虽然没钓过几次鱼，但是他知道打窝对于一个钓鱼佬的重要性。 如果提前几个小时打窝，就算你钓技一般依然可以钓到鱼。 临时打窝，再加上野钓，想要上鱼难上加难。 这也是为什么萧又晋能够通过钓鱼直播赚到点小钱，其中的道道还是挺多。 知道了这一点，那就要找到是谁帮他打窝的，这个人才是关键。 如果打窝的人是凶手，那可是防不胜防，如果打窝的人把消息泄露，那顺藤摸瓜，也能刚找到凶手。 “阿姨，萧又晋有没有工作上的伙伴？” “不清楚，我们都不看他的直播，平时也没关心他的工作，他的钓鱼视频我们也是他走了之后才看。 当年我们就一直催他结婚，他心理压力太大了。” 萧又晋的母亲话语已经开始哽咽。 第224章 曾阳 在之前的现场勘察资料中，萧又晋的手机已经被凶手带走，想要通过手机查看他和谁联系了已经不现实。 带上两个泡沫板回到公安局，吃完午饭回到资料室，四人用泡沫板复原了萧又晋的操作。 用钓鱼线绕过一个固定的柱子，拉动泡沫板，完美复刻了3秒换掉的过程。 “这个萧又晋真是聪明，这种方式都能想到。” 林慕忍不住感叹。 现在时间往前延伸了，可惜想要拿到之前的道路监控已经不现实了。 毕竟一般道路交通监控最多留存3个月，一般也就1个月，如今几年时间过去，所有的监控都没了。 但是从萧又晋启程前往钓点开始的监控都有保存！ “林队，也就是说现在的监控里面最多找到凶手离开的车辆。”杨络森说。 “也有可能凶手是徒步离开，都不好说，现在查意义也不大。 把萧又晋的银行卡流水，微信转账流水全部调出来，仔细研究他的经济往来，找到那个打窝人。” 林慕相信萧又晋找人打窝不可能全是免费劳动力，必然会付给对方工资。 查找工作还在继续，不多时丁然锋打来电话。 “林队，有收获。” “慢慢说。” “我们找到了一个钓鱼主播，叫青春烧饼，本名李东青，他现在也走的飞镖钓鱼的赛道。 我都看傻了，他要去哪里钓鱼都是提前规划好的，甩飞镖只是一个障眼法。 我在猜测萧又晋是不是也是一样。” “这我们都知道了，萧又晋用两块泡沫板加钓鱼线做的机关，泡沫板现在就在队里。” “啊？” “你问到他们打窝是找谁打窝吗？” “问到了，他们有一个专门的群，有单子就在群里面找人接单。” “把所有参与接单的人信息全部记录好，然后就可以回来了。” 林慕得到这个消息，感觉距离破案又近了一步。 半个小时后，萧又晋对外转账的资金全部整理出来，每次直播前半天的转账记录分析，每次100到150之间的转账全部找出来。 每个月涉及到10多人的转账，有经常出现的常客，也有一两次的。 这么看来，萧又晋应该也是这个群体的客户。 “把这些收款人的身份信息全部整理出来！” 林慕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尽快定位到打窝的那个人，先把这些人的身份信息整理出来，然后一一排除。 在收款人身份信息全部整理完毕，丁然锋和楚松也回来了，拿出他们收集到的人名名单两者对比。 所有的收款人基本都有，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名叫曾阳的收款人不在他们拿回来的名单中。 “林队，曾阳已经死了，2017年8月份死于意外车祸。” 毛有斌把笔记本电脑拿到林慕身前，指着屏幕上的户籍注销信息。 “立刻联系名单上的人，看当时接萧又晋单子的人是不是曾阳，如果是那他的死应该不是意外了。” 林慕基本已经预见到了。 在对名单上几人沟通后，确定了他们第二天都要去参加一个钓鱼大赛，只得约好钓鱼大赛见。 对于这种配合办案的情况，不能强制要求对方来公安局，只能按照走访的要求，尽量配合对方的时间。 把曾阳的基本信息整理清楚后，也到了下班时间，所有的调查放到第二天再说。 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林慕开始想下一步如何调查黑白灰的事情。 现在已经知道杀害彭嵩的凶手是谁，如何查出那个内鬼是谁才是关键。 如果在上班时间能去温河区公安局，把每个人查看一遍，肯定可以查到是谁干的。 可惜现在有人盯着自己，一旦有异常举动，很有可能对方从背后下手。 自己的实力倒是不担心，怕就怕对方对彭嵩的家人下手，亦或者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所以现在只能晚上行动，而且是不惜代价使用隐身药水的前提下。 既然暂时没办法从温河区公安局直接下手，那就从温河公寓纵火案入手！ 彭师父没完成的任务，我来帮他完成，只要查到温河公寓纵火案到底有什么问题，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死者赖近菲是南充人，她的父母都在南充市区不远处的东郭村，按照卷宗上的材料，赖近菲并没有什么特别，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赖近菲的骨灰也被她的父母带回南充安葬，据说选择的土葬，把骨灰盒放入棺材其他程序和普通土葬一模一样。 这些年农村对土葬并没有过多干涉，只要做好森林防火就行，不要放炮烧纸把山点燃就行。 看来得去她老家看看才行！ 林慕轻车熟路，没有带手机但是提前把东郭村的所有要查的地方全部查好了。 赖近菲的父亲叫赖云德，东郭村的村长叫赖水泉，农村的家庭住址不是很好找，只有一个所谓的门牌号。 换上便装背上背包兑换并使用隐身药水，然后从后窗直接跳下去，然后出发。 剩余正义值。 没有手机导航，林慕只得沿着高速路狂奔，对着路牌进行辨别。 在此之前他记好了位置，不到半小时已经来到东郭村村口，林慕没有继续使用隐身药水。 现在他要走的就是去村长家，让对方带自己找到赖近菲的父母家，然后再确定坟墓位置。 刚进村口，不多时就被一条没拴绳的狗拦住了去路。 “汪汪汪！” 拿出手电一照，大黄狗黑项圈，看起来很温顺，叫起来凶猛异常。 “谁家的狗，管管！” 林慕高声问，这个时间点恰好是新闻联播的时候，基本上家里应该都有人。 可惜没有人回应。 “谁家的狗，管不管，不管我打了吃狗肉了啊。” 林慕继续高声问。 “我看谁敢？老子赖有能的狗，天王老子都不敢动！” 村口的一间瓦房内传出一声傲慢的声音，因为隔着几棵树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有人啊，我以为没人呢，赶紧的把你家狗子带走！” “老子看新闻联播呢，没空，有本事就自己过去。” 对面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显然没有把林慕放在眼里。 “这可是你说的啊！” 林慕听他这么说，朝着那只黄狗走去。 第225章 夜探东郭村 大黄狗显然是一只无法无天的狗子，见林慕过来，想都没想朝林慕冲来，在距离林慕一米不到的地方后脚蹬地，直扑面门。 可惜大黄狗的动作在林慕面前就是慢动作。 林慕一个飞身空中骑在大黄狗背上，双手牢牢握住大黄狗的上下嘴，两腿一夹，狗子被拿捏，动弹不得。 大黄狗发出“吱吱吱”的叫声，努力抬起眼皮想要看清楚制住它的林慕，四腿不住地扒拉。 赖有能听到大黄狗发出的“吱吱”声，知道情况不要妙，想到之前林慕扬言要吃狗肉，怒从心头起，抄起一根木棍就往大路而来。 “敢动我赖有能的狗子，今天就不要想走出东郭村！” “是吗？” 林慕双腿一松，两只手把大黄狗提溜着。 赖有能从几棵树后面出来，看清楚了林慕的警服，脸色一变，挤出一抹微笑：“警官，我是说这么晚了，如果没吃饭就在我家吃点，绝对不能饿着肚子走出东郭村。” 赖有能的临场应变能力确实强，这都能被他给圆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去找村长了，直接问问这个赖有能还不容易暴露。 “赖有能是吧。” “是的，警官。” “今天这大黄狗的狗肉我就不吃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林慕一边往他家走，一边说，那只大黄狗这会也老实了。 “好的，好的。” 赖有能连连点头。 林慕随后把大黄狗往地上一丢，大黄狗飞一般地跑出20多米远，这才转身对着林慕狂吠。 赖有能赶紧把林慕请进堂屋，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联播，前者马上把电视机的电源拔了，问林慕：“警官，有什么你直接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慕拿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出示后说：“我是刑警，今天的问话你需要严格保密1年，如果有任何泄露，将面临法律的制裁。”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拿话把对方唬住，能在案件破获之前保密就行。 “是是是，警官你放心，我就是一个独人，无妻无子女，平时也没有人聊天，平时只有和那条大黄狗说话，你绝对放心。” 赖有能的话略带自嘲。 “好，那我问你，你们村赖云德家住哪里？他家女儿葬在哪里？” 林慕想要问清楚赖云德家的位置，然后再用隐身药水前往对方家里查找证据。 “赖云德他们一家人五六年前就搬走了，没有回来过，他家女儿的坟就在后面山上，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不过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个大土坟，也没人烧纸。” “那就去看看吧。” 来都来了，去看一眼再说。 林慕算了算时间，五六年前也就是2018年，也就是说赖近菲刚入土不久他们全家都搬走了。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赖有能提着充电式电筒，带着林慕往山上走，大黄狗远远地跟着，嘴里时不时发出低吼，仿佛是对林慕的抗议。 很快到了赖近菲的坟头前方的山路，望着一片荆棘和灌木丛，林慕有些无语。 坟前的黄纸早就被雨水冲刷地找不到了，坟头看着还算新，后面的土已经不多了。 农村的土坟每年都有一个上坟的传统，不仅仅是去烧点纸钱，最重要的是往坟上上点土。 这样就算每年雨水冲刷至少能保持平衡，不然几年十年坟就不存在了。 可眼前赖近菲的坟就是那种没人管的状态，再过几年棺木都会被雨水冲刷出来。 “我们村的人都在传，说赖云德他们家女儿在外面肯定是干了坏事，他们才这样对她，埋了就不管了。” “村里会看风水的先生说了，这里的坟地属于水枯泽困的风水，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 赖有能嘴里没停，一直在讲他们这里的各种谣言，就像很多年没说话一样，竹筒倒豆子。 不过林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能对自己家女儿这么狠的人这个世上还不存在，赖云德那么大年纪的人没有特别的原因不可能举家迁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埋着的骨灰压根就不是赖近菲。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赖近菲假死脱身，父母应该是知情的，这才有了下葬在这个风水极差的地方，也才有了埋葬之后没有过来看过一次的事情发生。 现在萦绕在林慕脑海中还有2个问题。 第一个是，这些人是怎么清楚凶手何时纵火，如何安排一系列的巧妙操作。 第二个是，dna比对为什么会指向死者就是赖近菲！ 第一个问题如果对方有足够的信息，其实提前得知也不是难事，只是技术上要求比较精密，不能出任何岔子。 第二个dna问题，那就必须得内部有人配合才行！ 这个人会是谁呢？ 林慕告别赖有能，在大黄狗的“汪汪”声中离开了东郭村，走到僻静处，兑换隐身药水。 剩余正义值。 飞奔回到公安局宿舍，已经是晚上11点半，洗漱后躺在床上，林慕久久不能入睡。 他大概清楚了，彭嵩肯定是发现什么端倪，要么是已经查到什么，要么是已经接近真相，然后就被灭口。 如果从这个思路上来看，赖近菲就不会简简单单是一个黑白灰的客户。 如果她是黑白灰的客户，他完全没必要假死，毕竟她的身份也可以再卖一次钱。 很有可能赖近菲就是黑白灰的一员，而且所处的位置不低！ 现在已经得到的黑白灰成员，对彭嵩动手的施云是一个，那个长得赵龙的赵可栋，如果赖近菲也是那基本上就可以给到黄平安开启调查了。 至于温河区的那个内鬼，林慕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法医当中的一员。 dna检测没有作假的可能，所以唯一可以作假的就是与其比对的样本。 赖近菲的比对样本是提取的赖云德的，那只在提取赖云德dna样本的时候做手脚，李代桃僵，自然比对数据就没有问题。 林慕有一个他不想面对的猜测，只是这一切都要当面验证才能确定。 第226章 钓鱼大赛 第二天周五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会钓鱼的，不会钓鱼的都去参加钓鱼大赛。” 现在的林慕已经没有刚来新都区那么紧张，必须要尽快破案，最近一直有人跟踪自己，那就带对方去钓鱼。 “林队，当真？”毛有斌最开心，钓鱼可是他的最爱，如今上班去钓鱼他还没有体验过。 “不然呢？”林慕双手一摊：“谁规定的走访的时候就必须拿本本记，也可以边钓鱼边问嘛，有执法记录仪的嘛。” “有道理，你们没钓具的找我拿，我什么不多，钓具管够。” 杨络森调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差生文具多？” 随后办公室内的笑声经久不息。 换上便装出发，其他部门见到重案中队开着两辆私家车，全部便装出门。 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刑侦大队长史成生，对方连连招手，问：“一大早就出任务啊？” “史队，为人民服务嘛。” “要不说你们破案厉害呢，这个工作劲头不厉害才怪了。” “过奖了。” 林慕和史成生一问一答，随后挥手告别。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事情做好了，哪怕你去摸鱼别人都会认为你又在努力。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在努力就行了。 40分钟车程，来到举办钓鱼大赛的团结水库，已经远离新都区不担心被公安局同事看见。 毛有斌、杨络森和丁然锋三个年纪大的已经各自选好了钓位，林慕则是带着其他人在附近搭起天幕帐篷和烧烤架。 “林队，我刚才看了钓鱼大赛规则，下午2点之前谁钓起来的鱼大，谁就获胜，这才10点20最大的鱼已经来到了5斤半。” 范聪搭架子这些工作敷衍，打听消息一流。 “你的意思是他们3个没机会了？”林慕问道。 “岂止是没机会，不空军就是好事了，烧烤架今天能用起来就不错了。” “没事，钓不到还不能买吗？” 林慕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声，下一秒毛有斌转头说道： “林队，你们放心，今天让你们烤鱼吃到走不动道！” “好，等着你呢！” 林慕随后话锋一转，吩咐范聪把之前联系好的几个打窝人依次请过来。 打窝人的打扮都不像正常人，不是纹身就是嘻哈风，面对林慕的问话也没有任何忐忑，个个对答如流，一看就是经常和警察打交道。 全部问下来，得出的结论就是每次萧又晋找他们都没有过多交流，也不知道那一次找的谁。 看来应该大概率就是找的曾阳，曾阳的死只能下周再调查了。 唯一和萧又晋打交道多的一名打窝人提供的一条线索引起了林慕的注意。 据他说，萧又晋在出事前一个月参与了钓鱼赌博，亏的有点多，还找他借过钱，只是他当时也没钱就没有借。 所谓的钓鱼赌博有各种类型，对方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类型，不过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只收现金。 最简单的赌博方式就是比谁钓得多，不过这个方式只能两两赌博。 从这个衍生出一种钓鱼名次押注，钓鱼选手按照编号开始钓鱼，参与赌博的人则是下注谁是第几名，各种玩法。 还有一种，在鱼塘里面放鱼，每个鱼都有标签，每个标签价值不一，入场券一般在3000左右，钓多少兑换多少钱走。 这种方式里面都会有一条最贵的鱼，价值可达几十万！ 看来问题点可能就在这里！ 这趟钓鱼没有浪费。 林慕在和这些人谈话的同时，不远处的一辆suv中有人一直关注着他，这些都被林慕看在眼里。 而且他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码。 拿过警务通当场查了一下，果不其然是租车公司的车子。 这种情况，如果去查是谁租的车基本上也查不到，最后还打草惊蛇。 就让他跟着吧！ 不出意外这些人肯定会去问那几个打窝人，他们不得到他们想要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已经进入11月，阳光晒在身上已经没有夏日的灼热感，只是让人昏昏欲睡。 此时钓鱼的三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林慕干脆倒头就睡，就当来休假了。 一旁的范聪和楚松组队玩王者，根本就没有搭理林慕。 时间很快来到12点，一觉醒来的林慕来到毛有斌身边问他：“兄弟，最大的鱼有多大？” “马上就上鱼了，马上就上鱼了，别打扰我。” 好家伙，这是空军了啊！ 再转头看向其他两人，纷纷避开林慕的眼神。 啊....这..... “看来得去买几条鱼才行。” 林慕自言自语道。 “林队，没有那个必要，我来甩几杆路亚，你来钓一会鱼竿，我路亚贼猛。” 毛有斌示意林慕坐下，他去不远处的suv后备箱拿路亚杆。 林慕刚坐下，就见到浮漂开始抽动，之前他在温河区的时候钓过一次鱼，但是此刻心里也没有底。 心里默念3、2、1，随后拉起鱼竿。 鱼竿在鱼线的牵引下形成一张弓，把旁边的杨络森和丁然锋一下子吸引过来。 “林队，不要强行拉，要给鱼一点活动空间。” “这条鱼有点大，慢慢来，慢慢来。” 林慕按照他们的说法，缓慢放了一点，鱼线在水里来回转向，只感觉拉力越来越大。 和这条鱼角力一分多钟后，毛有斌拿着路亚杆小跑来到现场，脸上异常尴尬。 他钓了2个小时，屁都没钓到，林慕刚坐下就上大鱼，属实啪啪打脸。 “露头了，露头了，是花鲢，看样子10斤左右！” “毛组，快去抄鱼！” 毛有斌此刻也顾不得尴尬，拿起抄网就往水边而去，很快鲢鳙被抄入网，三人拖上岸。 “来来来，赶紧称一下！” 杨络森从腰间取下一个称重计挂住鱼嘴，提起来一看，先是5.2kg！ “范聪，赶快去问问，现在的记录是多少，能不能进前三？” 毛有斌转头对还在打游戏的范聪说道。 “毛组，我忙着呢。” “别打了，你们年轻人跑得快，去看看。” “林队比我还年轻。” 范聪嘴上没个把门的，林慕讪笑道：“我去，我去。” 第227章 蓉飞公园接头 林慕控制自己的速度，只拿出体育健将的水平飞奔来到称重点，一看第一名已经来到21斤，10斤连第十名都排不上。 确认后，林慕回到营地，把情况说了，三人大概也清楚这么个情况，都忙着拍照留念发朋友圈。 当然都是发的他们自己钓到大鱼。 之后的时间就是烤鱼吃午饭，毛有斌拿出泡面一人一碗，配合着一条大烤鱼。 吃完饭之后，林慕没有收队，让他们继续钓鱼，出都出来了第二天又是休假，没有必要搞那么累。 吃完饭，林慕拍了一张风景照，发了个朋友圈：钓鱼大赛nice！ 一张图片代表想要见面，这是之前黄平安和他约定好的。 黄平安在林慕发布朋友圈的小一秒已经刷到，在此之前他早就注意到温河区公安局被监视起来，与温河区有关的林慕等人也被监视起来。 而且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和姚敬辰一出办公区就被盯上，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没有对这些小虾米打草惊蛇。 上次去见林慕还是想办法甩掉尾巴，这才去到殡仪馆。 因为不清楚对方有更高的权限，他没有通过通讯软件直接和林慕沟通。 现在林慕要见自己，肯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黄平安早有准备，平时都是电梯直接到负一楼停车场，开车出自己小区。 这一次，他戴好帽子，先坐电梯到2楼，然后走楼梯道1楼，出单元门后从超市后门进入再从超市前门出小区。 果然没有任何人跟来！ 为了以防万一，黄平安放弃了用军用电话通知杨平安，而是同样发了一个朋友圈，选择了只对林慕可见。 林慕也刷到了黄平安的朋友圈：第一次带你走的公园。 好家伙，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还以为黄平安这是和那个女人互诉衷肠，只有林慕看得懂。 第一次被国安抓就是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外面的蓉飞公园，看来得去一趟了。 林慕熟练地使用隐身药水，带上背包，拿上u盘从后窗跳下，迅速出了公安局大门。 正义值剩余！ u盘里他已经把那些截图全部理清楚了，做了标记，该备注的全部备注了。 现在的林慕已经不计较正义值的使用了，现在他只想先把杀彭嵩的人全部弄死，包括做内应的。 然后再把背后的黑白灰组织覆灭！ 半个小时后，林慕出现在蓉飞公园。 “林慕，有什么发现这么着急？” “我过来给你送u盘的，里面有我找到的线索。”林慕拿出u盘继续说： “叫施仁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放蛇的凶手，u盘里面的监控有他提着笼子的画面。 然后我还查到一个线索，前段时间发生的温河公寓纵火案虽然被破了，但是是一个错案。” “怎么说？” “凶手没错，程序没错，只是受害人不是赖近菲，赖近菲现在应该还活得好好的。” 黄平安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想到内部人员出了问题，如果证物方面没有问题，那就是在送检路上被人替换了。 能够替换的当然只有法医！ “真没想到，彭嵩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灭口的，看来这个赖近菲的身份不简单啊。 能够让黑白灰组织用这么大的代价，去做这么多事情，被发现还敢对公职人员下手。” 黄平安叹了口气。 “而且他们一直对彭嵩的妻女进行监控，监控他们的人就住在他们对门。” 林慕继续说，黄平安看着眼前的林慕开始琢磨，这些证据他都是怎么获得的。 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去核实，思索片刻后这才开口。 “这样，黑白灰的这些人暂时交给我，我安排人对他们严格监控，至于温河区的法医部门，我也会直接让曲平远出手。 我就想看看抓几个人，他们黑白灰组织慌不慌。” 黄平安话锋一转继续说： “林慕，你现在还没有被他们发现参与了这件事，很好，是一步好棋。” 黄平安的话没有说完，林慕也清楚他的意思，如果他们遇到什么问题，至少还有一个人不在对方的视野里。 林慕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离开蓉飞公园后，林慕再次使用隐身药水后回到新都区公安局宿舍。 ....... 曲平远本来准备第二天陪老婆孩子去亲子乐园，结果大晚上孩子放在桌上的电话手表响起铃声。 曲平远一看对方的备注是萍萍阿姨，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黄平安搞的电话手表小号。 这也是他们的特殊联系方式，说明彭嵩的事情有了进展。 “老黄，查到什么了？” 黄平安长话短说，把林慕调查的基本情况和林慕的猜测都说给曲平远，然后挂断电话。 曲平远猜测过一万种可能，比如凶手帮人顶罪，比如有2个凶手，再比如赖近菲自杀。 唯独没想到死者不是真正的赖近菲！ 对于内部出现问题，他更没想到，毕竟蓉城的法医还没有听说过谁出现问题。 之前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黄平安最后叮嘱他，事情搞得越大越好，越热闹越好，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得按照这个方法做。 曲平远顾不得大晚上的时间，拿起电话拨通了检察院谭小龙的电话。 “谭小龙，温河区公寓纵火案有重大事实错误，需要重新立案侦察。” “曲队，这个案子事实清楚，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指认现场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重新立案？” “按照重大事实错误报上去就行了。” “我刚才可是录音了啊，打回来是你要求的，影响的是你们重案中队和区公安局的绩效。” 重新立案侦查对整个区公安局影响都很大。 如果是重大事实错误，那问题就更大了，弄不好领导都要挨处分。 这也是谭小龙反复确认的原因。 “你不用管，出任何事情，我曲平远担责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谭小龙只得答应：“好，明天上午一早我去加班操作。” 第228章 督查介入 谭小龙不想问原因，对于公安局要求他选择同意，反正有人担责，而且原因也是案件有重大事实错误。 ...... 第二天一大早，曲平远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来电话的正是温河区公安分局局长欧阳华。 “曲平远，你小子到底要干啥？温河公寓纵火案为什么重新立案调查，我打电话质问检察院，那边说是你要求的。 案子我仔细看过，没有任何问题，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你告诉我哪里有问题？ 我当局长这么久还没遇到这样的事情，差点没气死，重大事实错误。 什么叫重大事实错误？ 你要气死我啊。” 电话接起来就被欧阳华一顿输出。 当然这也是曲平远预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对方不发火才怪，如果不是林慕查出来问题，任谁也猜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欧阳局，你在哪里，我当面和你说说？” “不用了，督查已经介入了，谭小龙已经被带去问话了，差不多下一个就是你了，我现在人在绵州，赶回来都来不及，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欧阳华挂断电话，语气中带着愤怒，他没有给曲平远解释的机会。 曲平远也乐得其成，反正按照黄平安的要求，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果不其然，11点不到，督查已经来到曲平远家楼下，直接通知他下楼。 下楼面对的三名督查，曲平远没有说话，乖乖上车，很快被带到审问室。 “曲队，下面的问话，请你实事求是地回答，与案件无关问题可以拒绝回答，也可以在询问后查看询问笔录。 不管涉及到任何人任何事，请你积极提供。” 对面的督查熟悉的开场白，不过曲平远一直面带微笑。 “督查同志，你好，能问一下因为什么事吗？” “温河公寓纵火案，这还用问？现在我问你，一个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的案件，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求检察院退回补充侦察？ 这其中是不是有钱权交易，贿赂等不法行为？” “督查同志，案件真的有重大事实错误。” “曲平远，你老实点，今天我们已经对案件的所有材料进行了整理研判，不会有错。” “请组织相信我，案件真的有重大事实错误。” 曲平远神情轻松，反复强调，让问话的督查有些无所适从，看了一下手上的材料。 “我很想知道，案件有什么重大事实错误？难道犯罪嫌疑人抓错了？还是犯罪嫌疑人供述有误？” “那倒没有。” “那还有什么重大事实错误？” “死者并不是赖近菲。” 曲平远的声音很平静，可这些话在督查的耳朵里如同惊雷一般。 负责审讯的两名督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此时在观察室内的几名督查领导也被曲平远的话给镇住了，他们一下子联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如果死者不是赖近菲，那就是dna比对中内部人员出问题了。 “曲队，你对你说的话负责吗？”问话的督查此刻对曲平远的称呼又变成了曲队。 “负责，绝对负责，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dna比对过程中出问题。 相对于内部法医，我更相信是实验室搞错了，不过这都不重要，找到问题的第一时间我就通知谭小龙，让他把案件申请重新立案。” 曲平远的言下之意就是，没想到还没开始调查，你们就来了。 案件申请重新立案调查，欧阳华第一时间先投诉到检察院督查那里，然后再找谭小龙对质。 督查对谭小龙调查后才搞清楚是曲平远要求重新立案，在他们眼中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们研判后都认为是曲平远出了问题，这才有了直接在曲平远家门口把他带走的事情发生。 其实他们也可以把曲平远放回去，让曲平远接着调查，但是那是打了督查自己的脸，也是打了领导的脸。 只能硬着头皮由督查接手开始调查！ 现在他们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曲平远从进入审讯室到现在一直面带微笑了。 本来一个得罪人的事情，现在他乐得清闲，不高兴才怪。 接下来督查办事就简单粗暴，把所有接触到dna检测链条上所有人迅速控制起来。 当然这里面的人也包括法医梦启胜和他的徒弟袁志刚，而且他们被控制后一直没有进行审讯。 在对dna实验室的全过程记录查看后，没有任何问题，接下来就是对送检的dna样本进行复核。 在确认两个样本确实系父女关系，再把之前证物里面dna取样进行对比也没有问题。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出问题的就只有和赖近菲进行对比的dna样本出了问题。 在确认赖近菲的父母已经失去联系，督查决定对梦启胜和袁志刚分开进行提审，基本上督查已经认定问题出在梦法医身上。 而与此同时，袁志刚的母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是因为让袁志刚调换dna样本是她安排的。 之前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找到她，让她安排袁志刚调换dna样本，而且说好了所有环节都安排好了。 袁志刚的母亲自然不能拒绝，毕竟之前袁志刚能够有资格参加调岗摸底大考还是靠廖进宏。 再加上廖进宏的各种保证，袁志刚的母亲也就答应了，而且她最近得到消息，她哥哥尚富生即将被判处死刑。 如果真的那样，廖进宏就成了她们家唯一的靠山，所以对方交代的事情必须办好。 袁志刚在得到这个安排后，刚开始还是反对，不过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后面紧接着就出现了彭嵩的死亡。 彭嵩死后，他整天活在惶恐之中，没想到才没过多久督查就找上门了。 当袁志刚被带到审讯室后，他并没有反抗，立刻交代了一切。 袁志刚想起了之前林慕在公园对他说的话。 他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想脱离母亲的掌控，真正到了反抗那一刻，他软弱了，他习惯了。 他把这些年母亲和舅舅的庇护当成了理所当然，想要独立又缺乏自信。 当初林慕骂他没有断奶，他还恨对方，真是没想到。 在交代完一切后，袁志刚提出了一个要求，在案件处理完之后，让他见一面林慕。 袁志刚的交代和要求都让督查摸不着头脑。 第229章 事情变得复杂了 其实袁志刚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实验室的样本已经被换过一次，不过那一次的问题就出在实验室。 当时确实找了死者父亲的样本来替换赖近菲父亲的样本，可惜死者父亲是个冤大头，匹配不上他死去的女儿。 最后没办法，只能先让数据造假，流程上没有问题，后面倒是找到了死者真实父亲的样本。 本来没有想冒险替换，毕竟死者父亲报了女儿失踪案后，他们也把对方的dna样本替换了。 结果彭嵩好死不死地开始对案件进行了调查，这就没办法了，只能让袁志刚出手了。 袁志刚把dna样本替换了，再把彭嵩干掉，就没有人能查出问题所在。 督查也觉得奇怪，一个几年前的案子，为什么一定要让袁志刚来搞一手？ 没有这个必要啊！ 如果真的存在一开始更换身份，那更换dna样本的也该是梦启胜才对。 已经结案的证物样本更换，这又是为何？ 这个结果让所有督查无所适从，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用死者父亲的dna样本去找问题。 在此之前他们得先把袁志刚的母亲和廖进宏控制起来。 袁志刚的母亲对他儿子很了解，她知道袁志刚扛不住任何压力，百分百会直接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现在能够救她们的只有廖进宏。 “廖书记，袁志刚出事了怎么办？” “他知不知道是我安排的？” “知道。” 廖进宏在客厅沙发闭上眼睛，挂断电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督查速度很快，迅速控制了廖进宏和袁志刚的母亲，只是知道他们更换dna样本。 廖进宏对于dna样本的来源闭口不谈，全程沉默。 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保不住了，坐牢是必然的，一旦他出事，那他在位期间干的事情都会被扒出来，还有他没干过的事情也会安在他头上。 既然已经这样了，保护家人才是他要做的，毕竟黑白灰组织的实力他是清楚的。 一旦他透露了对方的任何信息，自己家人就会受到影响。 ...... 青城山一处独栋别墅内，赖近菲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下发来的信息，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这帮人一点事情都干不好，真是没用！”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拨通了赵可栋的电话。 “赵可栋，马上把彭嵩家门口的人撤了，要做得干净，不能出现任何破绽。 对林慕和那两个国安的跟踪全部停了，没有意义了。 把另外1个案子的尾巴收了！” 他口中的案子自然指的是另一起失踪案更换dna样本的事情。 “是，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后，赖近菲再次拨通了他给父亲安排的电话，告知他们最近不要出门。 其实她安排这次假死已经是精心策划了，可惜因为她男朋友要多次下定决心纵火最后都半途而废。 最后在她再三刺激之下才动手，这也导致了她精疲力尽，没有多留个心眼。 早知道就不选这个女生了！ 不过在她眼中，眼下的局面还可以控制，她作为黑白灰组织西南区负责人，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 曲平远刚重获自由，就被督查叫住，探讨案情，毕竟对于这么复杂的案子只有重案中队才可能遇到。 经过了解后，曲平远点了点头分析道： “很清晰了，梦启胜应该没有参与，但是实验室绝对参与了。 至于实验室是怎么造假的不清楚，但是对比dna样本数据肯定有问题。 然后彭嵩前段时间在私下调查这个案件，估计有所发现，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彭嵩的灭口和更换样本是同时进行的。 现在你们要做的事情是调查彭嵩的案子，还有实验室的案件。” “这些案件还是得交给你们重案中队，我们督查针对的是内部。” “督查同志，你错了，现在涉案的法医和dna实验室都算是内部人员，至于对彭嵩灭口的人是不是内部人员谁也不知道。 现在这个情况温河区重案中队已经不适合了，建议把案件转交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曲平远可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先不说彭嵩的案子和这个有关，本来他们就要回避。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已经知道黑白灰的存在，没有必要冒险，而且要把事情闹大必须往上捅。 “也只能如此了。” 督查说完就离开了。 曲平远对这一届的督查嗤之以鼻，一个个鼻孔朝天，跟谁都欠他似的，遇到事就开始推卸责任。 刚送走督查，欧阳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我的曲大队长，重新立案侦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现在正在往蓉城赶，半个小时后到，你在区公安局等我。” “好的欧阳局。” 曲平远和欧阳华一直是正常关系，结果这一次遇到事对方刚开始压根就没想过做点什么。 现在事情反转了，立马想起自己了。 如今的温河区公安局算是乱成了一锅粥，dna实验室出事就算了，法医全部隔离调查，而且袁志刚出事的事情已经在内部传开了。 当然欧阳华第一时间也知道了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被带走的情况。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虽然和欧阳华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事情都是发生在温河区公安局，这一次的问责是跑不了的，甚至还有可能喜提处分。 好在今天是周六，如果遇到工作日那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陈冬泉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就想看看这个事情还能牵扯出什么事来。 他来到蓉城这么久，一直致力于让整个蓉城公安队伍中的裙带关系少点。 这件事其实是个好事，这也是他没有出手控制事态的原因。 当得知督查把案件转交给市刑侦支队之后，亲自指示市刑侦支队，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查清事情真相，还彭嵩一个清白。 彭嵩家对面住的4人在收到4000块的遣散费后，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 他们这几天相互怀疑，5万块钱还是没找到，这一次任务结束他们的团队也面临分崩离析。 第230章 费力的引导 林慕在了解事件的进展后，下午出门去天府绿道骑行，果然已经没有人跟踪他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黑白灰组织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出手了！ 首先第一件事是去见一下曲平远，毕竟从外人看来自己的半个师傅彭嵩不是意外死亡的事情发生，自己去一趟也是正常的事。 下午2点，林慕刚刚抵达温河区公安局，就遇到曲平远。 “曲队，你怎么在外面散步啊。” “刚和欧阳局聊完，这会市刑侦支队又在办公室等我，先透透气。” 曲平远的笑容中带着苦涩。 “曲队，你就偷着乐吧，现在这个案子不用你操心，如果周末他们没办法调查出个所以然，估计你们周一还得摸鱼配合调查。” 这个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彭嵩的死调查肯定要搞一段时间，特别是他生前调查温河区公寓纵火案的调查细节肯定得挨着问。 “走一起去看看吧。” “好！” ...... 温河区重案中队办公室 “曲队，林队，您们来了。” 说话的正是区刑侦支队队长贾春，他身后两名刑警正在整理材料。 “老贾，你看这事闹的，还要麻烦你过来跑一趟。” 曲平远的漂亮话脱口而出。 “这不是你不想接嘛，能有什么办法？” “老贾，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按道理说，我们整个重案中队也在排查范围之内。” “好好好，不跟你掰扯了，案情你应该很清楚，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贾春切入正题。 曲平远转头看向身后的林慕，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慕，你来说。” 这个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林慕脑袋里飞速运转，不能暴露过多信息，但是又要把这些问题引出来。 “现在形势其实很明朗，可以确定的是实验室出了问题，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人身上。 至于袁志刚交代的应该都是真的，现在要搞清楚为什么让他去替换样本，就得从廖进宏身上下手。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肯定有第三方在操纵，具体是谁还需要调查。 还有一个重要线索，就是温河公寓纵火案死者的身份，搞清楚这个问题后面的问题都好办。” 林慕没有直接点出黑白灰组织，但是该说到的基本都分析清楚了。 “还有一点，彭嵩的死是不是真的和这个案件有关系？” 这个问题也是贾春一直在思考的，毕竟这个疑惑从袁志刚说出口后，他一直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林慕自然知道，只得继续引导：“我没看过资料，现在一起看看吧。” 曲平远和林慕对视一眼，他不由得佩服对方的演技，比他可强太多了。 随后开始查看彭嵩当时的现场资料，虽然被定性为意外，不过现场照片还是有的。 “等等，把这条蛇放大点。” 林慕故作疑惑状，仔细查看图片，良久后转头对贾春说： “我感觉这条眼镜王蛇不对，我建议你问一下相关领域的专家，看一下这条蛇的栖息地。 眼镜王蛇我是见过的，不过花纹和这一条有点不一样。” 话都点到这个份上了，贾春只得点头，眼前这个林慕的战绩他是清楚的，看样子对方肯定看出什么端倪，只是不敢确定。 “你们2个放下手上的工作，去联系一下野生蛇类专家，尽快确定这条眼镜王蛇的来源。” 贾春立刻安排人去办。 “对了贾支，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看一看实验室的那几个人。” 林慕想要尽快推动案件，必须得再给他们点提示，现在的黑白灰组织感受到压力已经开始收缩防守。 如果压力再给大一点，必然出现纰漏，黄平安那边肯定能得到更多线索。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贾春带着两人来到一排隔离室，因为情况紧急，把当年涉及到可能性的5个人分开隔离。 因为都是体制内的人，也不担心程序上的问题，就地安置，毕竟都能理解，也不会出现投诉。 林慕没有挨着进去，从一排房间慢慢走过去，透过窗子查看每个人的情况。 当走到第三间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那名大姐的额头上掉下一块绿色记忆碎片。 绿色？ 再往前走走看！ 一直走到第五间，没有任何人掉落记忆碎片，看来问题就出在第三间那名大姐。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提醒贾春了。 “贾支，这些人都是体制内的人，大记忆恢复数可能不好施展啊。” 林慕打趣道。 曲平远噗呲一笑，摇了摇头，大记忆恢复术基本上只能对已经证据确凿的杀人犯用用。 这些人你要是敢用，分分钟捅到督查那里去。 “林队，你就别开玩笑了，这几个人你怎么看？” “从紧张程度看，3号房间那位你重点关注一下就行了，1号和5号应该没问题。” 林慕再次点了一下贾春，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接下来的时间，曲平远给贾春介绍了一些他想了解的基本信息，特别是彭嵩的调查方向。 了解完后，林慕和曲平远离开办公室，把办公室留给贾春他们办案。 临走前，贾春把袁志刚要见林慕的事情告诉了他。 林慕只能点头同意，等案件处理完他就去见一见这个老同事，几个月不见一切都变了。 原本有舅舅罩着，事事优先的袁志刚，现在舅舅没了，第二个靠山也倒了，母亲和他都犯事被抓。 对于袁志刚的遭遇，林慕并不觉得意外，有这样的一个妈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之前他不接受廖进宏的帮助，就在新安街道派出所一直干下去，还真出不了事。 可惜他从小被帮助习惯了，试图逃离母亲的控制，可一遇到事又转头寻求母亲的帮助。 帮助就意味着再次控制，出事是迟早的事。 回到新都区公安局宿舍后，林慕开始规划接下来的安排。 黑白灰组织的案子有黄平安盯着，他并不担心，只要施云能判死刑他就满足了。 接下来要把重心放在钓鱼主播案上面了，还有接下来的调岗摸底大考。 第231章 专案组 温河区公安局这边 “什么？眼镜王蛇印度西高止山种群。” 贾春盯着手上的资料发呆，刚才专家看了照片后，直接下了判断，这只蛇属于眼镜王蛇印度西高止山种群。 “眼镜王蛇印度西高止山种群，主要栖息地在印度，在我们国家没有分布种群，也就是说这只眼镜王蛇肯定是走私来的。” 一名队员解释道，刚才专家的判断就是这样。 让贾春心惊的不仅仅是这个眼镜王蛇的来历，更让他心惊的是林慕的观察力。 在他看来林慕就是看到照片就发现出不对劲，而这两个种群差别真的不是那么大。 现在的信息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彭嵩的死属于意外，接下来他安排人按照程序对彭嵩的案件进行立案侦查，同时通知了彭嵩的家属。 反正迟早是要通知的，之前确定彭嵩属于意外死亡，没有任何多余的津贴和荣誉。 如今确定是谋杀，那就属于因公殉职，至于有没有追授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家属之后会有各种待遇。 彭嵩的老婆在得知丈夫是死于谋杀，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在客厅内抱着女儿大哭一场。 之前彭嵩死的时候，邻里间都在传各种闲话，说她男人大晚上去公园死了，肯定是偷人什么的。 更有甚者在传彭嵩背叛组织，所以才低调治丧。 她一直坚信彭嵩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也架不住这些人七嘴八舌，毕竟一个刑警死了，组织上没有任何表示，社区居委会也没有接到通知。 正常因公殉职社区居委会和妇女委员会都会收到通知，定期的慰问都需要他们从中安排。 还有子女读书就业这些优待，他们也会忙前忙后帮忙跑。 这些虽然说是好事，但是一旦没有通知他们，这些女人的嘴巴传播信息的速度堪比抖音。 现在她总算放心了，她受点委屈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女儿不能被别人非议。 贾春这边刚通知完彭嵩的配偶，和对方确定好各种事项，另一个消息又传到他这里。 3号房间的万由慧招了！ “万由慧招认了，在案发的时候，dna报告他更改过，然后半年之后，数据库里面的死者父亲dna数据他也更改了。” 面对队员的报告，贾春拿出笔开始理清楚这个过程，良久后这才理清楚具体的问题所在。 “这帮人太可怕了，先是改dna报告，然后再找死者父亲的dna数据做到数据库里面，最近袁志刚更换证物材料自然是因为彭嵩的调查，要把案件坐实。” 贾春感觉后背发凉，这条链条上的公职人员这么多，不知道要达到这个目的的人到底有多么神通广大。 更让他惊叹的是林慕的直觉，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个人，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林慕能屡次破获大案。 两个一等功真不是捡来的，对于一个刑警来说，在纷繁的信息中抓住重点才是关键。 如果你在每一个案件中，把每一个证据都查个底掉，基本上破案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不存在问题。 可问题就出在没有那么多人力！ 就目前这个案子，证据都有几大箱，如果全部深挖，至少要几百人不眠不休干上个半年。 但是哪里有那么多人力，一切还得看办案者能不能抓住重点。 在他看来林慕就是那种能抓住重点的人。 目前这个案子，最重要的点自然就是赖近菲！ 只是他们现在连赖近菲的dna信息都没有，赖近菲的父母也找不到。 在贾春看来，这个案子要么正面突破，找到赖近菲，要么从死者身上入手，找到他的身份信息，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贾春当机立断，向陈冬泉申请成立专案组，最重要的是把温河区重案中队纳入专案组，全力侦破。 当然他也提了让林慕也进入专案组，只是被陈冬泉给否了，毕竟新都区和温河区的距离有点远。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新都区重案中队人太少了，如果再把队长给借走，就只剩下5个队员了。 下午3点，曲平远还在家里躺着看电视，接到成立专案组的通知，一脸无奈。 他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贾春差不多把案件的基本情况调查清楚了，成立专案组就说明重案中队的嫌疑基本被排除。 没有办法只能通知重案中队其他人第二天加班。 ....... 青城山别墅 上午到下午，赖近菲收到一条又一条消息，每一条都让他心惊胆寒。 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那边早就下了封口令，此人他倒不担心，这种人知道轻重，不该说的不会说，因为对方知道一旦说了家人不保。 万由慧那边她同样不担心，对方也会担心家人的安危，至少不会说出黑白灰组织。 不过这些都要在黑白灰组织的影响力还在的情况下，才能控制局面。 一旦这些人知道黑白灰组织没有实力了，那他们该说的不该说的基本上都说了。 赖近菲拿起电话拨通了赵可栋的电话。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菲姐，韩琬的失踪案子龙泉那边暂时还没重启调查，龙泉那边应该问题不大，早知道就不该去换。” 赵可栋口罩的韩琬，就是替代赖近菲去死的那个女人，之前她担心韩琬的父亲报失踪案后提取dna比对。 为此她通过黑白灰的关系网在韩琬的父亲报案后提取dna环节偷梁换柱。 只是她没想到韩琬是她母亲和邻居偷情生的孩子，搞了半天白忙活。 而且让她花了大半年才找到韩琬的亲生父亲，拿到对方dna样本，一部分给到万由慧让对方把dna数据改掉。 至于更换证物里面的dna样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彭嵩开始调查，这才通过廖进宏这个链条，让袁志刚换掉dna样本。 只是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导致案件被挖出来。 而且她已经感觉到，警方已经发现她假死的端倪。 沉默半晌，赖近菲说：“把韩万光杀了，还是用眼镜王蛇，要快！” 韩万光是韩琬名义上的父亲，韩琬的母亲在7年前已经离世，这也是为什么之前dna提取韩万光的。 第232章 这是对警方的挑衅! 面对赖近菲的命令，赵可栋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看来，现在如果真的要毁灭证据链，应该杀的也是韩琬的亲生父亲。 把韩万光杀了有什么用？ “菲姐？是不是说错了？” “没错，目标就是韩万光，警方现在就算找到证据链又能怎样？最关键的是不能让黑白灰组织暴露在警方的视野里。 现在知道黑白灰组织存在的就廖进宏，dna实验室那个万由慧知道一点，现在两个人都被抓了。 但是他们两个人应该知道韩琬的存在，如果现在他们内心还摇摆不定，只要韩万光一死，而且死于眼睛王蛇，他们一下就老实了。” “菲姐英明。” ....... 时间来到第二天，龙泉区出现一起眼镜王蛇伤人致死事件，当地派出所让区公安局重案中队前去查看。 当重案中队的人来到现场，立刻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死者韩万光，在家中被眼睛王蛇咬伤致死，邻居听到呼救声赶到现场，打死了眼睛王蛇，但是韩万光没有救活。 这些人刚刚了解了彭嵩的案子，这两个案子只能说一模一样，而且对比两只蛇的花纹，确定一模一样。 没有犹豫，拿起电话拨通了专案组的电话。 温河区公安局 公寓纵火案专案组刚成立，就接到和彭嵩一样死于眼镜王蛇的案件，而且可以确认也是眼镜王蛇印度西高止山种群。 “这是对警方的挑衅！” 贾春一拳头砸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曲平远也没想到黑白灰组织的猖狂，但是没有黄平安的授意，他也不好把黑白灰组织的信息说出来。 “老贾，我刚才查了一下死者韩万光的女儿失踪了，时间点正好和温河公寓纵火案时间吻合。” 曲平远的话让贾春一下子引起了重视，之前他把同一个时间点的几个案子dna数据全部整理了一遍，没有任何人能够匹配到公寓纵火案死者。 “曲队，看一下是哪个案子？” “失踪人的名字叫韩琬。” “对过dna了，不一致！” 贾春刚说完，立马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把韩万光的dna数据也改了！” “马上安排提取韩万光的dna数据，立刻提审dna实验室万由慧！” dna实验室管着整个蓉城的dna比对，如今这个问题肯定也出在万由慧身上。 结果万由慧身上没有问出问题，贾春立刻带人前往龙泉，控制住龙泉区的法医。 其中一名法医确实参与了更换dna样本！ 在证物里面找到了之前的dna样本，紧急比对，果然不是韩万光的dna。 现在就只用等韩万光的dna和温河公寓纵火案死者比对就行。 原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最后的比对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dna比对没有成功！ 在专案组办公室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这一次dna送往了2个机构进行比对，结果都是一样。 既然不存在作假，那问题点出在哪里呢？ “会不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案子？” “哎，我就说不对吧，温河公寓纵火案的dna最近才换，那个dna才是死者的父亲。” “确实不行对廖进宏进行大记忆恢复术，dna样本哪里来的只要问出来不就行了？” 一些人提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方案，现在询问方式越来越规范，想要这样操作完全不可行。 明明知道廖进宏身上有信息，对方就是咬死不说，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自己的行为量刑不会太重，根本不担心。 曲平远此刻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引导，而且dna比对的逻辑让他已经搞不清楚问题出现在哪里。 贾春此刻就更搞不懂了，他开始怀疑最开始的推论。 “曲队，会不会公寓纵火案的死者就是赖近菲，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曲平远摇了摇头，说道：“推论没有问题，不然这些人不会又换dna样本，又改数据。 这样，我请教一下林慕，看他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曲平远也被这些自相矛盾的各种问题给搞蒙了，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直接抛出黑白灰组织肯定不合适，还得看林慕的。 下午五点钟，林慕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回去打几把游戏，好好休息。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喂，曲队，怎么想起这时候打电话了？” “林慕，帮帮忙，现在逻辑出问题了，你有空来一趟温河区。”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饭点让我去加班，这是万万不行的。 “曲队，我现在有点事，很急，你把问题说一下，我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曲平远一五一十把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现在他只能期待林慕给出一个满意的推论。 林慕一听这些事情，内心已经肯定两个案件有关系，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个疑问： “曲队，其实一开始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温河公寓纵火案要先换数据，最后还要换样本。 如果是事先设计好的，不可能这么手忙脚乱，必定会把死者家人的dna提前准备好。” 曲平远的手机开的免提，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林慕提出的问题，都鸦雀无声。 这个问题他们连想都没想过！ “林慕，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开始的案件信息没有理清楚？” “是的，我们都陷入了思维误区，而且凶手，也就是赖近菲也陷入了思维误区。 大家都认为死者的父亲一定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赖近菲一开始准备的就是死者父亲韩万光的dna样本，应该是让实验室的人直接用韩万光的样本替换检测。 可惜不匹配，他们才反应过来出了问题，只能出一个假报告，然后抓紧时间找死者的亲生父亲。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死者亲生父亲找到，提取dna样本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去替换。 直到彭嵩调查案件，她们才病急乱投医，一方面把彭嵩杀害，一方面安排袁志刚还dna样本。” 林慕的话振聋发聩，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确实这个推论无论怎么都符合现在的真实情况。 “谢谢你，林慕。” “没事，曲队，那我去忙了。” 挂断电话，林慕心满意足地前往食堂吃饭，只是对这个案件里面的人和事忍不住感叹。 第233章 赖近菲的父母 现场所有人如梦初醒，他们总算见识到了两个一等功的压迫感，丝丝入扣的分析，淋漓尽致的推理。 “查一下韩琬的亲属，现在有哪些人还在世，只查母亲一系的。” “老贾，韩琬的母亲和奶奶都已经过世，她母亲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也已经过世。” “她母亲姐姐的孩子有没有，查一下！” 贾春怕再出现之前的情况，只从母系一支查找。 “有一儿一女，都在蓉城！” “尽快安排dna取样，越快越好！” ....... 都江堰某处别墅内，赖近菲的父母已经快被逼疯了，两口子在院子门口来回徘徊。 赖云德西裤衬衣，一双皮鞋程亮，梳了一个大背头。 赖近菲在监控画面中看到这个情景，立刻给父亲打去电话。 “不是说了，让你们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你们是不是想让你女儿去死？” 赖近菲的语气不好，她被警察的调查搞得心态很乱，现在父母又添乱。 “赖近菲，你老爹我遭不住了，天天关在这个别墅里面，一个人都看不到，菜是都是你安排人给我送的，一个个都穿黑衣服，跟奔丧似的。 今天这个门，我还必须出了！” 赖近菲的父亲赖云德一直是一个交际大师，这几年来到都江堰想要出去跳个舞还要按照女儿赖近菲给的路线图，避开天眼摄像头。 最近就更狠了，直接不让出门了。 这他哪里受得了！ 说完赖云德挂断电话，就要出门。 他老婆有些不安道：“近菲不让我们出去肯定有她的道理，现在她是假死状态，身份都换了，之前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我们还是不要给她添乱了。” 赖云德见老婆还要给女儿说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女人就是屁事多，一天天的算计这算计那，老子还不伺候了。” 说罢，赖云德推开别墅院门，径直离开，留下他老婆一个人站在院门口发呆。 赖近菲顾不得那么多，从青城山别墅开车就往都江堰赶，两个地方开车怎么都要10多分钟。 她一边驾驶车辆，一边拨打父亲的电话，可结果对方一直挂电话。 温河区一处公园外的黑色特种车内 “施云和赵可栋反侦察意识太强了，已经多次脱离监控，现在他们还在元东智能公司。” 黄平安对旁边的姚敬辰说道。 “再等等，赖近菲还没出现，就算把这两个人抓到有什么用？” 姚敬辰在电脑上操作着。 “姚队，赖近菲不知道多久才能出现，这个施云上次连续换了几次车就溜到龙泉，又杀了一个人，我怕再出事。” 姚敬辰深吸一口气，现在他的压力也很大，面对两个反侦察意识如此强大的人，还暂时不能抓他们，着实有些窝火。 好在最近公安机关成立专案组，各方面调查力度空前，就算他们用各种设备查赖近菲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毕竟每天查赖近菲的人太多了，整个专案组一直挂着赖近菲数据的页面都不止1个。 就在此时，电脑上跳出一条信息：赖云德出现在天眼系统中，地点是都江堰仰天广场。 “快看，赖云德出现了，人在都江堰，想必赖近菲应该还在川省！” 姚敬辰兴奋不已，这么几年时间一直没有发现赖云德的行踪，两位老人名下的银行卡都没有任何消费记录。 赖近菲和两位老人名下都没有查到任何实名电话号码！ 这让他一度以为两位老人已经离世！ 现在看到赖云德的身影，说明这几年他们是故意躲着天眼系统，也足以说明赖近菲肯定有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赖云德坚持了几年的习惯，今天突然出岔子。 没有多想，两人出发前往都江堰，同时保持对赖云德的监控！ ....... 看守所内 廖进宏家人安排律师和他见面，律师特意提了一下龙泉发生了一起眼镜王蛇咬伤致人死亡的案件。 当律师离开后，廖进宏背心一阵发凉。 之前他还在想，这个黑白灰组织会不会哪一天覆灭，到时候自己多交代一点，说不定少判几年。 没想到黑白灰组织的实力还在，龙泉这个地点，他已经猜到了死者是谁。 他已经决定了，依然保持一言不发的策略。 而且律师还把现在组织内对他的各种受贿，滥用职权进行了调查，有一部分是他做的，有一部分不是他做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对量刑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有继续保持一言不发，最起码家人的安全还有保障。 同样在看守所的dna实验室万由慧也收到了龙泉发生案件的消息。 她也只能选择和廖进宏一样的策略，不敢多说一句。 ...... 都江堰别墅内 “妈，爸出去多久了？” 赖近菲赶到别墅，只见到她妈妈的身影，站在院子里发呆。 “有一会了，叫不住，还凶我了。” 赖近菲听到这话，心里凉了一大截，她已经感觉到警方在调查她，本来想着自己做过整容手术，身份也换了，父母只要不出门就万无一失。 没想到父亲耐不住寂寞，看来暴露已经成定局，好在这几年她没有给父母留下任何整容后的照片。 “妈，家里没有我的照片吧？” “没有。” “那你现在跟我走，马上走，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你爸怎么办？” “没有办法了，他现在已经暴露了，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最多10分钟，他就会被抓，这里也会暴露。” 赖近菲现在如果去找他父亲，就相当于自投罗网，她只能想到把母亲带走。 可她母亲摇了摇头，抓住女儿的手说：“近菲啊，妈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这么几年我们东躲西藏。 但是我和你爸几十年的夫妻，我肯定不会和她分开的。 你走吧，记得无论如何要好好活下去。” 赖近菲的母亲说着说着，泪水从脸上的褶皱中横流而下。 “妈！”赖近菲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去吧！” 没有办法，赖近菲只选择离开，走到道路的尽头，她从衬衫领口取下一个别针，插入手机的取卡孔，取出那张和父母联系的电话卡，丢在路旁，这才离开。 第234章 老黑现身 赖近菲开车回到青城山别墅，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清理完痕迹后即刻离开。 她离开后躲避监控，换了两次车前往市区方向。 就在赖近菲离开都江堰的时候，黄平安和姚敬辰找到了赖云德，对方正在仰天广场和一堆老太太跳交际舞。 “叫什么名字？”两人一左一右控制住赖云德，沉声问道。 “赖云德。”赖云德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 旁边的一群老太太不乐意了，一群人围上来。 “你们干什么？大白天搞绑架？” “你们不要想走！” “赶快报警！” 老太太们拿出手机开始拨打110。 对此黄平安早有准备，虽然他们是国安，但是他也会随身带一个人民警察证，而且也是备了案的。 黄平安拿出人民警察证，原本还在拨打110的几位老太太只得放下手机，让出一条路来。 在黄平安和姚敬辰带着赖云德离开后，之前围住他们的老太太们又开始各种数落赖云德。 “这个老赖，说不定真的是个老赖，警察抓他说不定就是欠钱不还。” “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差点被他给骗了，之前说自己住别墅，又不让我们去他家，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不定是犯了其他罪，也说不定。” “别说了，我们跳我们的。” ...... 都江堰别墅内，赖云德和他老婆面对黄平安的问话始终一言不发。 此刻的赖云德只剩下懊悔，他到现在还以为抓他的人就是警察。 没有办法，黄平安只能拿着他们的手机开始查看通话记录，找到了一个经常和他们联系的手机号码。 3个手机号的实名认证都是电力大学一个在校大学生！ 气愤！ 立刻通知电力大学附近的派出所对在校大学生进行传唤，就在上个月，公安部通知了所有大学，如果有人再卖手机号，将面临刑事责任。 没想到还是有人顶风作案，必须给予严惩！ 很多人犯罪都是用其他人的身份证办银行卡和手机卡，只有堵住这个漏洞才有可能真正的压缩犯罪滋生空间。 这些大学生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知道，他们只是带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这事无所谓，出事了大不了认个错就完了。 如果没出事，那就更无所谓了。 黄平安基本已经确认另一个号码就是赖近菲在使用，可惜现在已经关机。 用基站留存数据可以确定赖近菲经常使用的地方在青城山别墅区，只能把两位老人带上前往别墅区，同时通知队员前来接应。 当然他们的行动始终晚一步，在排查别墅区私人监控后确定了赖近菲居住的地方，可惜已经人去楼空。 “姚队，我们晚了一步，现在怎么办？” “让那边动手，把施云和赵可栋抓了！” “好！” 远东智能公司 施云和赵可栋正在按照赖近菲的要求，正在更换常用联系电话用卡，而且要求他们更换好电话卡后安排撤离。 此时地下车库和写字楼各个门口已经被国安布控完毕。 刚更换好手机卡的施云和赵可栋一人选择从正门离开，一人选择走地下车库。 赵可栋在负一楼被控制住。 施云带着用黑布包裹的笼子，从电梯下来，刚走出写字楼大门就被左右两边的国安上前控制住。 在写字楼对面的马路边上，赖近菲在suv里面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切。 她已经明白这些人早就暴露了，只是一直没有查到她这里来，她直接将手机卡取出来，丢入旁边的下水道。 摇上车窗发动后离开现场，现在她所带领的黑白灰组织西南分部已经覆灭一大半，只剩下她自己和她的上级老黑。 即使是她也不清楚老黑到底是谁，最重要的是现在事情这么大，老黑居然没有主动联系她，更没有做出有效的动作。 难道这是要被放弃的节奏？ 赖近菲现在只能去她为自己准备的另一个据点，位于大邑县的一处农家乐。 出门就可以看到西岭雪山，最重要的是这里距离蓉城市区有1个小时车程，她现在必须在这里静待老黑的通知。 而且最重要的资料也在大邑这个农家乐，资料包含所有交易过的更换身份人员的姓名和资料，做过的整容手术前后对比照片。 这些才是黑白灰组织的依仗，这些人里面有很多有权有钱的人，她们也是利用这些资源办成了很多事。 然后这些事情办成之后，又带来一些新的客户，循环起来。 赖近菲之前表面上是一个医药代表，其实就是负责整个西南分部的运营。 按照她们内部的规定，她这种级别的不允许随便谈恋爱，她负责西南分部运营后自己没有遵守，同时谈了好几个。 当这件事被老黑发现，要求她立刻断干净，并且更换身份转到幕后。 可惜好死不死，其中一名男友是个恋爱脑，要死要活甚至扬言要杀了她全家，这才有了后面的假死脱身。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她并不后悔。 1个小时后，她来到大邑的农家乐小院，一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半。 回到房间内，确认没有异常后正要回到小院从suv后备箱搬运资料，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 “赖近菲，事情搞砸了，就来这里躲着？” 声音粗犷，她听得出来说话的正是老黑，虽然没见过，但她能想象出对方的健硕。 刚想转头，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后背上。 “老黑，你要杀我？” “没用的人就该死，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资料在车上，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请你赴死。” 老黑并没有着急下手，好像在等待赖近菲的回应。 “老黑，你想清楚，一旦你下手，我复印的那一份资料就会被人送到公安局，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老黑听到此话，果断收起匕首，笑着说道： “哎呀，开个玩笑，不要当真，黑白灰西南分部还要我们俩重建，别往心里去啊。” 赖近菲冷哼一声，转身这才看到一直存在电话那一头的老黑的真面目。 第235章 审问赖云德 老黑40来岁，个子差不多190，长脸鹰钩鼻，看起来不是蓉城本地人，倒像是新疆人的模样，皮肤黝黑。 赖近菲在假死的第二年确实藏了一些资料，不过是藏在老家，包含截止当时的所有客户资料。 “老黑，现在总部有什么指示？” 赖近菲没打算问老黑的真实身份。 “没什么指示，现在好好等，等风头过了再说。” 老黑现在投鼠忌器，之前他确实收到的指示是干掉赖近菲，拿回所有客户信息，不过现在他不得不放弃。 ...... 青城山别墅 黄平安和姚敬辰两人看着纷乱的房间，发现烧水壶还有余温，知道赖近菲才走没多久。 找到别墅物业，得知是租住的，两位老人一句话也不说，问什么都不答，只得先返回反间谍侦察局蓉城分队。 队员已经把施云和赵可栋带回队里，时间已经来到下午6点。 “姚队，黄队，施云和赵可栋同样一言不发，现在怎么办？” 黄平安看了一眼姚敬辰，对几名队员开口：“现在我们是和时间赛跑，必须尽快拿到他们的客户记录。” 拿到客户记录是他们这一次的重点，因为就在前段时间，国安内部发现一名间谍。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名间谍正是采用整容后替换原本的内部队员，而那名队员已经被秘密杀害。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了这个黑白灰组织，而且查出来一些端倪。 直到彭嵩遇害案发生，线索出现，在林慕的帮助下这才找到了突破口。 “联系林慕，让他过来，现在黑白灰组织的一线网络已经破坏一大半，只剩下高层还没落网，他现在应该安全。 施云和赵可栋是他发现的，他来审问可能更有效果。” 姚敬辰说道。 此时刚开了一把游戏的林慕，电话铃声响起，接到电话的他只得尽快动身前往。 现在确实已经没有人监视他，看来之前监视他的人并不是黑白灰的核心成员，当他们的组织不存在了，这些人肯定藏起来了。 晚上7点半，林慕骑着自行车来到蓉城飞行研究院，跟随黄平安来到他们的办公地点。 “黄队，你们把赖近菲的父母也抓了？” “是的，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 “那直接审他老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赖近菲！” 林慕知道施云和赵可栋身上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最多的就是他们的犯罪记录。 但是赖近菲的父母肯定知道赖近菲的很多信息。 来之前，曲平远那边已经传来消息，通过dna比对，已经确认了温河公寓纵火案的死者是韩琬，至于韩琬的亲生父亲是谁还要再确认。 不过现在证物里面，袁志刚最后替换进去的dna就是韩琬亲生父亲的，只要彻查韩琬母亲生前的人际关系，很快就能确定。 也就是说现在百分百确定赖近菲假死脱身，那直接从赖近菲的父亲身上找线索就行。 “那好，我和你去审。” 关押赖云德的房间是国安标准的牢房，没有窗户，墙面全部用特殊柔软的材质包裹，地面同样柔软。 这种闹房里面，想要自尽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林慕和黄平安刚走进房间，赖云德蹲在墙角，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赖云德，跟我们去审讯室吧！” 林慕说话的同时，盯着赖云德的额头，果然一块淡绿色记忆碎片缓缓掉落。 林慕对于拾取记忆碎片早就驾轻就熟，上前搀扶赖云德的同时握住了记忆碎片。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画面中正是一处农村的二层楼房的二楼阁楼，顺着瓦缝可以看到外面的田野和山坡。 赖云德在一女子的指挥下，把水泥墙面切割出一个口子，取出2块砖，然后把一个本子放进去，接着用水泥封口。 做完这一切后，女子说道：“老爹，好样的！”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看来女子就是赖近菲，不过长相和之前资料里的赖近菲已经完全不一样，看来是做过整容手术了。 林慕牢牢地记住这个长相，至于他们藏起来的应该就是黄平安他们要找的客户记录。 审讯室内 林慕问了3次“赖近菲到底在哪？”，赖云德都嗤之以鼻，压根不正眼看一下林慕。 “赖云德，你如果不配合的话，就做好一直被关着的准备！” 林慕的话刚说出口，赖云德笑了。 “警官，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又没犯法，你最多拘留我24小时，超过一分钟我就要控告你们。” 好家伙，搁这里给我讲法律，有没有搞错！ 在国家安全案件中，所有的民事案件规则统统不适用。 “赖云德，你可能没搞清楚状况，我提示一下你。你有没有注意到关你的牢房和拘留所的牢房不一样？” 林慕在电脑屏幕上查到过，赖云德10多年前被拘留过2次，一次是嫖娼，一次是打架。 “你是说现在牢房升级了？” “拘留所的拘留室还是和以前一样，因为拘留所不担心你们撞墙寻死。” 林慕眼神盯着赖云德，后者开始回想。 黄平安之前审讯赖云德，对方真是一句话都没说，没想到林慕竟然让对方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之前黄平安习惯性按照审问间谍的方式询问，赖云德压根没搭理，以为就吓唬吓唬他，24小时一到就放了。 “我好端端的，寻死干嘛？” 赖云德感觉有些不对劲，左顾右盼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 “因为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国安局，你女儿赖近菲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罪，明白了吗？ 你现在帮助你女儿逃脱，同样是赖近菲的共案犯，最高死刑。” 对于国家安全罪的量刑，林慕不清楚，现在这个情况下直接说死刑就完事。 听到死刑两个字，赖云德脸色瞬间煞白，不断回忆她女儿的各种异常举动。 之前赖近菲没有告诉他们她在做什么，只知道赖近菲很有钱，而且假死的原因说的是贷款太多了，为了躲债。 第236章 紧急刹车 现在回想起来，完全不对劲，为了逃命连父母都不管了。 “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女儿赖近菲已经在几年前就死了，案子都结了，凶手都已经枪毙了。” 赖云德这些年早就把这套话术背得滚瓜烂熟，习惯性地说出口。 林慕没想到赖云德到现在还在撑着，好在已经知道客户名单藏在水泥墙内，只是需要确定是不是东郭村。 “赖云德，别装了，你们是不是把东西藏在东郭村了？” “没有，不是，怎么可能....”赖云德神情慌张，下一秒发现自己说漏嘴，赶紧找补：“警官，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林慕冷哼一声：“不用说了，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 随后对旁边的黄平安说：“可以了。”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观察室内的姚敬辰和其他人都没想到林慕的审讯这么迅速。 离开审讯室后，大队人马赶赴东郭村。 “林慕，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把名单放在东郭村？” 去东郭村的路上，姚敬辰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不确定，只是问问，看他反应。之前我猜测2个地方，第一个是他们老家房子，第二个是赖近菲的那座坟。 之前我让人去看过赖近菲的坟，常年没人打理，已经破败，父母也早就搬走，这也是之前确认赖近菲没死的原因。” 林慕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姚敬辰和黄平安同时点头，他们不知道林慕私下还做了这么多事情。 如果赖近菲才死几年，坟墓没人打理，父母还搬走，真的说不过去。 晚上10点，众人赶到赖近菲老家，和村干部打好招呼，破门而入开始搜索。 踏上二楼阁楼的那一刻，林慕已经看到了记忆碎片中的位置，那里的水泥颜色和其他地方都不相同。 农村的很多楼房和城市里不一样，墙面都是经过处理的，农村的房子最主要的是为了外面看起来好看。 都爱面子！ 至于房子里面装修不装修都不重要。 “这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会不会没有藏在这里？” 一名队员气喘吁吁地来到二楼阁楼问黄平安。 “继续找，如果11点还没找到，我们就去刨坟。” 黄平安此刻也猜测有一点几率放在棺材里了。 “应该不会，刚才问过队长了当时埋得很简单，并没有修椁，就一个木质棺材把骨灰盒放进去就埋了。 如果放在里面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腐烂了。” 说话的是旁边的姚敬辰。 林慕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开始引导： “如果他真的把名单放在这个房子里，那最有可能是为了防止被内部清算，留一个后手。 既然是留后手，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找到，让大家集思广益，代入赖近菲的视角，说不定会有收获。” 林慕的话让在场几人觉得有道理，叫上所有人在一楼开了一个会。 会上有人觉得可能藏在瓦片下面，有的人认为藏在地底下，也有人说藏在墙体里面。 于是黄平安把这些人分成3个小组，分别对3个地方进行仔细勘察。 11点半，总算有人发现了2楼阁楼的墙体颜色不对，用锤子砸开，找到了赖近菲藏起来的名单。 “找到了！找到了！” 当众人赶到二楼，果然从墙体内拿出一本10多厘米厚的资料，而且是用文件袋密封的。 黄平安赶紧接过文件袋，递给姚敬辰。 后者打开看了一眼，每一份资料里面都有几本信息和照片，还包含做手术的具体情况。 “收队！” 姚敬辰一声令下，众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黄平安开车走在第一个，姚敬辰和林慕坐在后排，两人在对所有的资料进行拍照，并且上传。 车内的灯全部打开，林慕在一旁拿着手机帮忙照亮。 进入市区之前，总算把所有的基本资料全部拍照完成。 “姚队，你拍照干嘛，回去挨着查不就行了？” “你以为我们今天回去的路上真的会平平安安？” 此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林慕悄悄地松开安全带，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他完全可以打开车门，扛着车躲避。 姚敬辰说出这个话，肯定说明内部还有间谍。 今天林慕审讯之前并没有见过其他队员，审讯完成之后已经使用了当天的拾取机会，无法再看到其他记忆碎片。 怎么办？ 林慕随身没有带武器，毕竟重案中队除非有危险的新案可能去申请配枪，平时都是脑力劳动更多，没必要配枪。 况且申请枪支麻烦不说，万一丢了更麻烦。 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已经11点57，还差3分钟就可以查看谁是哪个叛徒！ “停车！” 林慕大吼一声，因为他嗅到一丝危机，不可言说的感觉。 “怎么了？” 黄平安一脚刹车，停在了距离光辉路口还有20米的地方，身后的4辆车全部紧急刹车。 黄平安有些恼火，转头看向林慕，旁边的姚敬辰也有些不解。 “既然你们怀疑内部有人出问题，那就把他们集中起来，我来找。 如果现在不找出来，我感觉我们很可能连蓉城都回不去。” 林慕知道，前面的光辉路口可是大货车来回穿梭的路段，一旦进入光辉路口，来两个大货车一夹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确定你可以？”黄平安问道。 “我的微表情观察绝对靠谱，你们放心！” “好，我先下去安排。” 黄平安说完，打开驾驶室的门，下车就听到后面的人纷纷吐槽。 “啥情况，急刹车，差点撞上。” “我的刹车片啊。” “安全带勒得胸口痛。” “黄队，啥情况啊？” 黄平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口哨，吹响口哨，然后大声说道：“所有人下车，去右边空地上排成一排，有新的紧急任务安排。” 听到有任务，这些人不再贫嘴，纷纷来到右边空地排成一排，汽车灯扫过。 林慕摇下车窗，时间来到12嗲点02分，已经是11月4日的凌晨。 一块紫色记忆碎片从一名队员的额头滑落！ 第237章 提前撤退 林慕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姚敬辰说： “姚队，你把这些队员从左到右，给我介绍一下吧！” 现在这个情况，下去拾取记忆碎片完全没有必要，只要把人点出来，以国安的手段必然会审出来。 之所以在人民警察审问嫌疑人的时候，如果没有铁证总会遇到抗拒审讯的，还拿他们没办法。 最大的原因是，这些犯罪嫌疑人还是人民，作为人民警察没办法完全发挥。 国安就不一样了，只要有线索确定你是间谍，那你不说也得说，说也得说。 大记忆恢复术不开玩笑！ 毕竟间谍已经不属于人民范畴。 姚敬辰从左到右开始一一介绍，林慕手中拿着姚敬辰递过来的望远镜对着每个人的脸一一确认。 “再右边这个叫葛向伟，从京城调过来调过来1个月了。” 总算介绍到掉落记忆碎片这位了，林慕故作眉头紧锁的模样，放下望远镜再揉了揉眼睛，继续观察。 良久后说道：“应该就是他了！” 对于林慕的辨别能力，姚敬辰很信任，之前他能够在一群假扮的研发团队中辨别出没有坏人，而且猜到是考验他的，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好！” 姚敬辰随即下车，来到黄平安身旁耳语两句，随后对所有人说道：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葛向伟先出列！” 众人疑惑，为什么在大半夜，停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让葛向伟出列，难道要对他进行表彰？ 葛向伟此刻内心波涛汹涌，他已经猜到自己有暴露的危险，可眼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跨步上前。 姚敬辰和黄平安一左一右，迅速控制住对方，把握着手枪的手按得死死的。 现场其他人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葛向伟准备拿枪的动作已经暴露了所有。 “说！什么时候把消息传出去的？” 黄平安沉思问道。 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拿到客户名单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泄露了。 用这种既定事实的询问方式已经是他的一个习惯，在强大的压力情况下，对方会误以为消息传出去的事实已经被黄平安知晓。 果然葛向伟也没藏着掖着，笑道： “被你们找到，我认栽，刚找到名单我就传出去了。” “说，是不是有人半路拦截？” “这我就不清楚了。” 见问不出什么，黄平安把他的枪下了之后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安排人员看守。 随后放飞无人机进行侦查！ 当无人机飞过光辉路口上空的时候，黄平安倒吸一口凉气，画面中有10多辆泥头车在距离路口100米左右的位置停在路边。 而且这些泥头车发动机全部都点燃的，驾驶室内灯光全部亮起。 这个时间点，这么多泥头车，全部在一个荒凉的路口集结，而且随时做好了前进的准备，完全不正常。 天空漆黑，林慕立马想到头上肯定还有无人机在侦察！ “姚队，我怀疑我们头上有无人机！” “那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抓人的过程？” “我估计不会，他们的无人机不可能飞那么低，估计也就是定个位。” 就在此时，一名队员前来报告，在一辆车内发现gps定位装置！ “葛向伟这个杂碎！” 姚敬辰没忍住爆了粗口。 黄平安收起无人机回到车上，姚敬辰和林慕也回到车上，在对讲机里面通知所有人关掉汽车灯光。 车辆发动机没关，随时准备掉头撤离。 “林慕，不好意思，让你涉险了。” 黄平安转头对林慕说道，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这会，过光辉路口就是去送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按兵不动，呼叫增援。 林慕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疯狂，黑白灰组织应该没有这么大能量，绝对是那个名单上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按照黄平安和姚敬辰的说法，之前发现1名间谍就是通过黑白灰组织更换的身份。 说不定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姚队，赶快通知军队吧，危险并没有解除。” “好！” 姚敬辰拿出军用电话，按下了红色按钮，沟通完后得到的答复是1个小时可以赶到，这边距离驻地太远了。 1个小时，太久了！ 林慕不敢托大，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机他自己跑得掉，这些国安精英不一定能够全部跑掉。 “我建议放弃车辆，放弃电子设备，撤离现场。” 林慕的话让黄平安和姚敬辰都一愣，不过两人瞬间明白了林慕的意思。 现在这些车辆就是活靶子，光辉路口的泥头车只是第一环，如果他们发现不对劲肯定会有人赶来合围。 他们找到的这个名单太可怕了，里面涉及到的人都会不遗余力，不惜一切代价。 殊不知，这些信息已经被姚敬辰上传到了他们的系统中。 没有犹豫，除了卫星电话和手持终端机，所有人的手机全部关机，其他个人电子设备全部放弃。 特别是葛向伟的手机直接被关机后放入特殊的屏蔽箱内带走。 “等等！把葛向伟全身衣服扒干净！” 林慕还是担心葛向伟身上藏着gps定位，如果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听林慕的，把葛向伟全身衣服扒干净！” 姚敬辰大声吼道！ 这些人早就对葛向伟恨之入骨，三下五除二把葛向伟扒了个干净，在检查了头发确认没问题后架着对方离开车辆。 黄平安放出无人机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地形后对众人招手：“跟我来，从这边上山！” 林慕也看出了黄平安的安排，在马路右边往前有一处光秃秃的山坡，山顶有一块凹陷的地方适合防守。 没有树木掩护，想要冲上高坡基本不可能。 10分钟后，所有人登上了山顶，在全面禁止发出亮光的情况下，好几名队员的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扭伤。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几辆泥头车从后方过来，对着4辆suv冲撞而去。 而且他们配合有序，各有各的目标，把每辆车全部怼在道路旁边的水沟里，然后来回碾压。 第238章 攻山?呵呵 这个场景让黄平安和姚敬辰神色凝重，他们都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狠，完全不考虑后果。 旁边的队员个个胆战心惊，如果不是林慕提醒，估计现在他们都成了死人。 那么多泥头车来回碾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车辆碾压完，这些人拿出破拆工具开始寻找名单，这才发现车里面没有一个人。 此刻黄平安再次放出无人机，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找对方的无人机。 “看到了，看到了，对方无人机是dji的。” 从上往下看，借着下方泥头车的灯光总算看到了对方的无人机。 好在刚才上山的时候关闭了所有灯光，这才没有被对方无人机发现。 原本以为漆黑的夜晚这些人就没任何办法，只要再等40多分钟就万事大吉。 没想到，这些人好像头上戴了gps一样，很快确定了众人藏身的山头。 借着光辉路口的几辆泥头车也开到现场，十几辆汽车开到山坡这边，车头朝上灯光打开！ 下一秒整个山坡上的石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些人要攻山了！”姚敬辰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递给林慕：“这是葛向伟的配枪，你检查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拿着防身。” 林慕现在可是枪械5级点满，绝对的精准射击，拆卸手枪更不在话下。 借着汽车的灯光，林慕一秒钟拆下弹夹，借着拆解手枪，中间停顿检查了一下，然后迅速安装好。 前后总共用时20秒！ 旁边的姚敬辰和黄平安都看呆了，如果他中间不停顿检查，不出意外肯定在18秒左右。 这个成绩就是部队内也是顶级的，完全和他们之前看林慕的成绩单不一致。 虽然他们知道林慕在之前的温河区比武大赛拿到冠军，但是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枪里面有6发子弹，这里还有2个弹夹都给你！” 黄平安递给林慕2个弹夹，现场枪法最准的肯定是林慕，要想守住山头40多分钟，还得靠林慕。 林慕也没有推辞，接过弹夹随后开始观察下方的状况。 这些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武器，有的手上有手枪，有的直接拿着猎枪，而且前面的都扛着一些铁皮，看样子是从车门上拆下来的。 看来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 如果现在从后方下山完全是不可能的，一旦被这些人占据制高点，只有被屠戮的份。 而且天色漆黑，想要下山不开灯肯定不行，毕竟已经有好几个脚步扭伤的存在。 如果开灯就意味着变成活靶子，所以死守高地才是最合理的！ 见到这个场景，光着身子的葛向伟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这会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现在你们无路可退了，只有全部死在这里！ 你们手上满打满算200颗子弹，这里山高皇帝远，增援赶到起码还要半小时以上。 就手枪的那个射程和稳定性，你们能打伤10个人就算你们有本事！” 姚敬辰和黄平安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清楚他说的没错。 现在这个情况，就10来个人，想要守住这个山头只能把人放到20米内打命中率才大一些。 但是那样的话，凭借手枪的火力根本扛不住冲击！ 现在山下至少有50多人，而且从他们的着装来看，没有一个善茬。 在现代社会竟然能找到这么多武器，看来和间谍集团脱不了干系了。 如果真的被这些人冲上来，那现场这些人全部牺牲的几率有点大。 “林慕，名单你拿着，迅速从后山撤离，不用管我们，拿着名单去蓉城飞行研究院。” 姚敬辰把装名单的袋子递给林慕，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这样。 一旦林慕到达安全位置，他们再分散突围，至少有一半人可以活下来。 至于山下的人即使成功登上山顶，打死一部分国安的人，也会面临军队的围剿。 毕竟这些人不仅仅是涉枪，而且涉黑，涉间谍罪，都是可以直接击毙的。 林慕摇了摇头，说道：“200颗子弹，完全够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守住。” 林慕的话说出口，光着身子的葛向伟的笑声更大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真当你自己是神枪手了？手枪不是狙击枪，就算你是神枪手也没办法当着这些人。” 林慕理都不想理他，把手枪上膛，对姚敬辰说：“你安排那几个脚受伤的兄弟去守住后方，防止对方偷袭，前面交给我就行了。” 姚敬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脚受伤的兄弟如果真的留在正面，一旦被这些人冲击连跑都来不及跑。 安排好后，林慕看了一下山下的人差不多还有50多米。 是时候了，林慕没有瞄准随手一枪，带头的一个胖子额头中枪，当场毙命滚下山去。 原本有序前进的攻击队伍开始骚动，暂时停止了前进！ 姚敬辰深吸一口气，他以为是这些人太集中，林慕这才打中，好在这一下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能拖延时间就已经不错了。 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军队到来还有25分钟左右！ 其他的队员也在心里嘀咕，50米的距离，手枪的子弹已经飘了，竟然能打死一个人，在他们看来是运气好。 葛向伟因为被手铐和脚镣加身，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过通过其他人的表现他知道这一枪应该打中人了。 他不敢再说话，深怕林慕反手一枪把他干掉。 山下的人有几个反应过来，此时距离山顶还有50米左右，刚才绝对是运气好！ “刚才是他们运气好，这么远想要打中除非长枪，他们只有手枪不要怕！” “对，不要怕！” “速战速决！” 声音壮胆后，这些人顶着各种防具朝山顶猛冲！ 林慕没有犹豫，连开五枪，没有看结果，转身开始换弹夹，山下响起手枪的还击声。 对于这种仰角攻击，想要打中人根本不可能，手持猎枪的根本就不敢开枪，一旦开枪手中的猎枪就成了棍子，没办法填充火药。 此刻趴在一旁观察的众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239章 一个都别跑 为首的五人全部头部中枪，而且都是正中眉心，他们身后的人不得不迅速分散开。 如果第一次林慕是运气好，这一次完全是连开五枪就算了，每一个好都正中眉心完全是没想到。 正在这些人惊讶的时候，林慕已经换好弹夹，回到前方继续观察。 “林慕，你这个枪法绝了！” 黄平安脱口而出，他总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其他人也投来佩服的眼光，之前还担心子弹不够用，现在看来完全够用，还有多余的。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几声枪响，姚敬辰赶紧持枪前去查看情况，不多时他赶回来说道： “后边有2个想要摸上来，已经被打伤，滚下山去了，摔得不轻。” 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下山去查看，就算是摔死都不会有人管。 万一下山去在被人伏击就得不偿失了。 “姚队，再给我弄支枪备用，如果再不出手，这些人要撤退了。” 姚敬辰立刻照做，很快把其他队员的枪集中过来，放在林慕面前。 “你看着用！” 这个举动让还有一丝希望的葛向伟彻底绝望，这些人都是他曾经的战友，他们的枪法他是知道的。 把他们的枪全部集中到林慕这边来，他们没有一个人反对，甚至看不出一丝不开心。 已经从侧面说明了林慕的枪法，只是他猜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枪法才能得到这些人的认可。 刚才林慕已经观察到，下面现在还剩下的40多人，有手枪的有且只有1多支。 其他的要么是猎枪，要么是装铅弹的气枪，这些猎枪和气枪虽然杀伤力也不低，但是并没有连续开火的能力。 看着分散开的人群还在朝山顶缓慢移动，林慕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毅力。 “时间还有20多分钟，等会我要去切断他们的后路，这些人都是不安定因素，好不容易把他们全部集齐了，来了就不要想走！” 林慕心里早就有盘算了，这些人肯定会赶在军队来之前撤离，但是想都别想！ 在刚才那一波冲击被五枪打死五人后，他们已经没机会组织起像样的冲击了。 在没有机枪这种重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只有撤退才是唯一的出路，不过从目前看来对方还不死心。 果然，下一秒所有的汽车灯光全部被关闭，黑夜再次笼罩整个山头！ 这些人想靠着黑夜来一次最后的冲击！ 看来那个名单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不过既然你们把灯光全部关了，那就不要怪我开挂了！ 林慕把两支枪别在腰间，背上背包，纵身一跃在黑暗中朝山下而去。 刚出去几步就遇到对方的大部队，一拳一个，拿捏好分寸只打晕不打死。 这些人还要留给国安回去审问呢！ 不多时山下已经有20多名被打晕，而且林慕已经缴获10多把手枪。 剩下的只有藏在边缘没有发现的10多人，以及刚才被派到后方关车灯的几人。 就是现在！ 里面几步冲到其中一辆泥头车旁边，把驾驶室内的一人一拳打晕，丢下车，然后打开大灯！ 灯光再次照亮整个山坡！ 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连连对泥头车方向招手，示意赶紧关灯撤退。 可迎接他们的是手枪子弹！ 不过这一次林慕的子弹并没有要他们的命，而是全部打在他们持枪的那只手上。 林慕手上的10几把手枪轮换着用，这些人在强光下根本看不清楚子弹从哪里射过来的。 不到2分钟，所有人全部倒地，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都被林慕在腿上补了一枪。 山顶上的姚敬辰看到这个场景，目瞪口呆，这些人气势汹汹竟然被林慕一人击破。 他不清楚林慕是如何办到的，内心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动用力量强行把他调到国安。 “留下1个人警戒，1人看守葛向伟，其余人跟我下山！” 一声令下，几人从山上往下交替掩护，毕竟这些人虽然倒在地上也说不准还有反抗能力。 当他们抵达现场的时候，看着地上昏迷的昏迷，受伤的受伤，没有一个人真正有反抗能力。 可眼下手铐完全不够用，只能把人员集中看管吗，等待军队增援。 一看时间，距离约定的一个小时还剩下10分钟。 再看泥头车上的林慕此刻正在整理背包里的手枪，没有人知道林慕是如何把这些人的手枪缴获的。 原本他们以为林慕下山只是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跑，让这些人进退失据。 万万没想到，林慕直接把这些人一锅端了。 “林慕，你是怎么躲过这些人围攻的？”黄平安不解地问道。 “只要他们打不中我，我就可以打中他们。” 林慕认真地回答，同时下车把一堆手枪倒在地上，当然之前从姚敬辰那里拿的手枪还是在腰间插着。 黄平安对林慕的回答很无语，说了等于没说。 “来两个人，把这些武器全部集中起来！” 不多时，地上摆满了手枪、猎枪、气枪还有各种自制爆炸物。 如果真的被这些人攻上山头，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军车呼啸而至，大批军队对周围进行合围，电话确认姚敬辰的安全后，迅速配合对在场的攻山人员进行抓捕转移。 在后山把两名掉下山崖的偷袭人员带走，其中一人已经死亡。 之前攻山被击毙的几人尸体被清点出来。 回去的路上，林慕把手枪还给姚敬辰同时说道： “姚队，在你们的报告当中不要提我的名字，我怀疑黑白灰组织并没有真正覆灭。 这些人大概率是间谍组织干的，这个名单真正威胁的是他们，而不是黑白灰组织。” 姚敬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今天过了这些间谍组织的有生力量消耗一大半，根据名单调查至少可以把几年前通过更换身份的间谍全抓出来。 但是这个名单之后的人并没有记录，而现在这些间谍疯狂的原因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名单截止什么时候。 所以接下来还是要用这个名单做文章！ “两架高空侦查的dji无人机被军方捕获，看来这里的行动一直有人看着的，林慕你不出现在明面上是对的。” 第240章 钓鱼主播案 在另一辆车单独被押送的葛向伟此刻万念俱灰，唯一的机会被林慕给生生破坏了。 他可是在上海日本人学校成长起来的纯正日本人，当然也同样拥有中国国籍。 不过他通过黑白灰组织更换身份，成功潜入国安，原本作为一个长期静默关键时刻启用的棋子。 没想到他最大的作用就是把发现名单的消息传递出去，然后就被发现了。 ...... 这处不知名小山的攻防战的结果第一时间传到了老黑的耳朵里，他只得命令所有未暴露的人员全部静默。 其中一架dji无人机确实是他安排人侦查的，在此之前他劝过这些搞间谍的不要allin。 结果这些人压根不听他的建议，一意孤行，现在的结果是对方多年努力存下来的家底一夜之间全部损失。 “赖近菲，你除了在你们老家放了名单，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农家乐的老黑已经对赖近菲起了杀心。 赖近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强装镇定道： “我自然有自己的安排，老家那本都是几年前的版本了。” 老黑回想他对赖近菲的监控信息，确实在赖近菲的父母离开老家之后，他们确实没有回去过，也就是说那本资料肯定是之前的。 之前他还以为赖近菲说她藏了名单是为了自保说的家伙，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赖近菲既然能放一次，自然能再放第二次！ 他暂时不敢对赖近菲动手，因为他不知道赖近菲到底还有多少后手。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切断和其他人的联系，我们两个人不能出事。” 老黑知道这些人被抓，黑白灰就会成为国安的头号调查对象，现在只能收缩，任何业务都不能开展。 “好。” 赖近菲此刻还是惴惴不安，他担心自己哪一天被公安带走，毕竟她不清楚施云和赵可栋到底还可不可靠。 ....... 第二天一大早，林慕刚起床就收到曲平远的消息，之前被抓的实验室万由慧和廖进宏两人连夜交代出了黑白灰组织。 现在黑白灰组织案已经立案，还是由专案组进行跟进，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和国安联合侦查了。 同时韩琬的dna已经确认，并且侦查人员已经找到韩琬的亲生父亲，其实就是他们的前村主任。 现在这个村主任正在接受调查，是因为村村通道路工程受贿案。 得知这个真相后，原本还在抗拒认罪的村主任心态崩溃，把所有的受贿过程全部交代，拔出萝卜带出根，整个东郭村的干部牵连一大半。 同时对于之前云南那边立案调查黑白灰组织，草草结案的案件也引起了云南省公安厅的注意，督查已经开始审查案件的调查过程。 “曲队，施云和赵可栋交代没有？” 林慕现在只关心施云的罪行到底能不能全部挖出来，如果他们不行，自己绝对会出手。 即便是证据找不到，杀了对方又如何！ “还没有交代，还在想办法。” 林慕突然想到什么，提示道：“对了，那个赵可栋的父亲应该就是之前的花海抛尸案死者的父亲，玉器爱好者赵龙。” “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曲平远挂断电话后立刻联系赵龙，施云暂时没有突破的可能，那就从赵可栋身上下手。 姚敬辰和黄平安则是连夜审问和甄别被抓这批人的身份，基本确定其中一部分是潜伏已久的间谍，甚至还有从建国初期潜伏在内地的间谍的后代。 收获不小！ 至于那本黑白灰组织的名单只能挨个侦查，姚敬辰决定这些人先不抓捕，严密监控，等所有细节理清楚再说。 在此期间，他相信很多人都担心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会有意无意地探查！ 他们这个反间谍侦察队只抓到一个，那其他队伍呢？还有蓉城飞行研究院呢？ 现在就不抓，让他们心里的石头不落下，总会有人露出马脚。 ...... 林慕来到重案中队办公室，周一是时候继续调查钓鱼主播案了。 “林队，萧又晋既然参加了赌博，那调查他到底在哪里赌博才是关键，赌博组织有重大作案嫌疑。” 毛有斌分析道，其他人也点头同意。 当然，林慕也认同毛有斌的分析，这些天他已经看到这个团队的成长。 “有道理，那我们应该通过什么方法确定这个赌博组织呢？” 林慕抛出问题，他现在想看看这些人对案件方向的把控。 “从他的所有资金流向查，肯定能查出问题。” 范聪很积极地回答。 “我已经查过了，他最近2个月都是大额取现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赌博就是现金交易。” 这条线索相当于断了！ “如果能找到当时的监控就好了，查出萧又晋的行动轨迹，那就好办了。” 杨络森说道。 “现在监控想找到确实很难，基本都保存一个月，不过你可以查一下当时附近的其他案子，看有没有涉及到的监控。” 林慕虽然知道这种概率很低，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走访！只能走访！” 楚松之前一直没说话，这会他突然发声，并且继续说道：“那个2017年8月份死于意外车祸的曾阳，从他那边入手！” 对于楚松的回答，林慕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先查这个曾阳，我相信他的死不仅仅因为他知道萧又晋所谓的飞镖定点钓鱼作假。” 确实如此，当年没人查到萧又晋钓鱼地点是他提前计划好的，让公安机关的调查方向一直不对。 但是也没有必要那么快下手把知情的曾阳干掉，毕竟知道萧又晋这个秘密的不止一人。 很有可能，曾阳也和所谓的赌博组织有关系！ 核实到曾阳的父母的住处并不远，30分钟车程就到了，当他们得知林慕等人的身份之后，把众人请进了家中。 曾阳的父母家里装修还很新，地砖的样式是近几年的花纹款式，墙面采用的也是近几年流行的复合材料板。 “警官，这套房子本来是曾阳的新房，他和她女朋友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当年他才21岁，我们本来准备让他们先办婚礼后领证，结果就遇到这事。” 曾阳母亲眼底带着一丝哀伤。 第241章 鱼的记忆只有7秒? “节哀！” 林慕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中年丧子的女人。 “警官，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儿子的死不是意外？” “这个我不确定，只是你儿子和另外一起案件有关系，我们是了解一下情况。” 林慕清楚，这种还不确定的事情不能给当事人父母一个希望，万一调查出来就是意外死亡，那怎么都说不清了。 “好的，警官你们都坐下说吧。” 她招呼众人在客厅落座，转身去安排茶水，眼神中的那一丝希望再次消失。 曾阳的父亲在外面上班，接到老婆的电话急急忙忙赶回来，进门后拉住林慕的手问： “是不是我儿子的死有蹊跷？当年我们都觉得有蹊跷。” “曾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来调查萧又晋的案子，因为我们核实到你儿子曾阳在萧又晋死亡的地点帮他打过窝，所以过来了解情况。” “也就是说我儿子的死和萧又晋的死有关？” 曾阳的父亲听到这里更激动了。 林慕不得不耐心解释： “曾先生，目前来看暂时没有关系，我们核实到的信息是萧又晋联系曾阳提前去打窝，打完窝曾阳应该就离开了，而萧又晋的死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听说过钓鱼赌博的事情吗？” 林慕的解释让曾阳的父亲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说道： “钓鱼赌博我们这就有1个黑坑，那里天天赌博，不过是去年才开始的，就在前面。” 曾阳的父亲说着就要起身带林慕等人去现场。 “曾先生别急，我们还想了解一下曾阳和萧又晋的合作内容，毕竟之前调查萧又晋的案子并没有对你们进行走访。” 确实之前的案子并没有对曾阳一家走访过，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关系。 曾阳的母亲给众人准备好杯子，倒上茶水，曾阳的父亲这才开始他的讲述。 他的语言没有什么逻辑，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时不时还要咒骂两句。 原来曾阳一直没有正经工作，但是他谈恋爱的实力有点强，总有一两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曾阳的主要收入都和钓鱼有关，帮一些钓鱼佬从水产市场买鱼送过去，挣个跑腿费什么的都有。 曾阳和萧又晋的合作他们都清楚，不仅仅是打窝，有的时候还要下水去挂鱼。 听到挂鱼，林慕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叫挂鱼？” “孩他娘，去把曾阳的装备拿出来给警官看看。” 曾阳的母亲应了一声，随后从屋子内拿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全是潜水设备，还有一个氧气管。 “就是这些东西，戴上后可以在水里潜半个小时，曾阳有2套，这只是其中一套。 还有一套7月20号就带走了，从那以后就没有回来过，直到他出车祸。” 这句话让林慕一下子引起了重视，之前他以为曾阳8月份出车祸不可能和7月20号出事的萧又晋只有间接关系。 听完曾阳父亲的话，林慕对整个案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时候曾阳的父亲还在继续解释： “挂鱼就是那些主播在上面钓鱼，曾阳就潜水到下面去把准备好的鱼挂在主播的鱼钩上，骗那些看直播的傻子。 那些人自己钓不到鱼，就喜欢看主播钓鱼，还喜欢打赏。 他们看到主播钓鱼轻松，就以为是主播的工具厉害，就会一个劲地买主播小黄车里面的钓鱼竿和饵料。” 林慕之前以为飞镖造假已经够逆天了，当听到这里，只能在内心给这些钓鱼主播竖起大拇指。 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毛有斌一口深呼吸，总算找到那些主播每次都上鱼的秘诀，原来每一次直播都是一次表演，就自己傻傻地当真。 每次自己空军都觉得是自己水平问题，其实并不是！ 在拿到钓鱼赌博的黑坑资料后，林慕带着众人先离开，回到车上商量下一步行动。 “林队，现在先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吧，当年这个案子派出所调查过，最后认定为意外的。” 毛有斌说道。 “可以，但是不能全部去，你和我去哪个黑坑钓鱼，体验一下，他们其他人去派出所调查。” 林慕的想法自然是两件事情都推进，免得来回跑。 听到钓鱼，毛有斌一下子就来劲了，和林慕换好便服，从后备箱拿出钓箱准备前往。 “你们几个去派出所的，要了解一下曾阳当时出车祸现场有没有潜水设备。” 林慕叮嘱四人。 “好！” 四人其实回应，这个安排就意味着可以摸鱼。 10点半，林慕和毛有斌抵达曾阳父亲口中的黑坑，鱼塘被一人高的围墙从外围围住，内部人声鼎沸。 门口有几名身穿花衬衫皮夹克的男子来回踱步。 “老板，你们这怎么钓？” 钓鱼黑坑门口，林慕把裤兜里的录音笔启动后问道。 “这一场马上开始了，里面来谈。”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两人后，就领着两人往鱼塘旁边走去，鱼塘旁边都是两人一组忙着打窝。 “老板，价格怎么算？” 林慕再次提醒。 “1200一场，2个小时钓上来的鱼全部回收，鲢鳙300,，鲤鱼200，青鱼500，粗甲草鱼500，这个鱼塘还有3个标鱼，分别是5万，10万，30万。” 男子介绍完，看向两人随后拿出一个银行收款二维码：“微信和支付宝都可以。” 林慕心里直骂娘，查案还要搭上1200！ 不过这个钱肯定不能让毛有斌出，林慕拿出手机用微信扫了1200过去。 “过去了。” 男子裤兜里的播报器响起：“天津银行收款1200元。” “两位这边请，还有10分钟开始了。” 很快两人选好了钓位，急急忙忙开始打窝。 “毛有斌，有没有信心把本钱赚回来？” “这种黑鱼塘有点难。” “2条青鱼再加1条鲤鱼就回本，你看看池塘里面的鱼，到处都是。” 林慕的手指向水面，随时可以看到露头的黑背草鱼，大头鳙鱼。 “你没听刚才他说的吗？所有的鱼都回收，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每一条鱼都被钓过不下20回。” “鱼不是7秒记忆嘛，不存在的。” 林慕不知道自己记忆深处有听说过，鱼的记忆只有7秒。 第242章 传闻中的张老大 “意林看多了吧，鱼的记忆怎么可能才7秒，他们不仅记忆很长，还能够互相传递消息，聪明着呢。 被钓的多了，就学会如何识别钓钩，如何只吃饵料不吃钩。 就这里的鱼能钓起来那就是真本事。” 毛有斌说得头头是道。 林慕有些不解：“那这些人知道吗？” “只要是个老钓鱼人都知道。” “那不是纯粹给老板送钱吗？” 毛有斌笑了笑解释道： “大家来钓鱼主要是冲着那个30万的标鱼去的。” 他这么一说，林慕大概了解了情况，一般钓鱼人就算是黑坑想不空军都难，更别说训练有素的鱼。 都想着钓到标鱼，其实和赌博没区别了，只是在形式上有点隐蔽。 不过有很多人就喜欢这种娱乐方式！ 够刺激！ 随着一声哨音响起，一排排鱼竿“刷刷刷”抛饵入水，个个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鱼漂。 林慕环顾一周，这个鱼塘比较大，参加钓鱼的钓鱼佬基本上都是两两一组，一个负责钓鱼，一个负责抄网做后勤。 整个鱼塘算下来有40多组，5分钟过去还没有一个钓到鱼的。 时不时有人拉起鱼竿，鱼饵没了，鱼没上钩。 林慕则是趁机和左边负责抄网的男子聊起天，东拉西扯大半天慢慢熟络起来。 感觉时机成熟，林慕问他： “李哥，我感觉这个钓鱼不得劲啊，哪里才有更得劲的？” 这个男子姓李，林慕则直接称呼他“李哥”。 “标鱼30万还不得劲？” “我2块钱买彩票还有中500万的机会，这个确实不得劲。” 林慕的理由随口就来。 “要说得劲，还是几年前张老大的塘子，就算你不会钓鱼都可以参与。” “不会钓鱼不就是去送钱吗？” “林老弟，这你就不懂了，不会钓鱼可以买马啊！” 买马，林慕懂，在川渝地区打麻将盛行，四个人打麻将旁边的看客可以向庄家买其中一个玩家。 如果这名玩家赢了，庄家就会给看客双倍返还，如果输了，那钱就不退了。 这种只有25%的概率赢钱，庄家稳赚不赔的买卖就叫买马，被买的那个玩家就是自己的“马”。 “那么多人钓鱼，买马不是亏成狗？” “林老弟，这个虽然也叫买马，但是玩法不同。 一般是几个大佬钓鱼，其他人在另一个大厅内观看，有很多盘口。 比如谁先中鱼，比如10分钟总共钓几条，比如2小时内总共钓几条，买大小，和足球彩票一样。” 林慕听完这个介绍，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思路宽，什么都想得到！ 这种方式还真是吸引人，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大赚特赚。 “那现在这个张老大没做了？” “没做了，不知道干啥去了，就连当时的鱼塘都被填了。” 林慕听到这里，开始怀疑这个张老大的鱼塘和萧又晋、曾阳两个人都有关联，现在只有找到张老大才能清楚。 “老李，张老大具体叫什么名字，听起来这么厉害？” 如果能知道张老大的名字，就不担心找不到他。 “不清楚，都知道他叫张老大。” 还想再聊，毛有斌那边上鱼了，鱼竿弯成一张弓，来回摇摆！ “林慕，快点来帮忙！” “来了！” 林慕过去后，两人合力这才稳住局势，左右两边的钓友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毛有斌，你说这条鱼会不会是旗鱼？” “借你吉言！” 经过5分钟的拉锯战，这条鱼总算被拉出水面！ “快看，是标鱼！” 旁边的老李指着水面上的鱼惊呼，这是他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旗鱼。 “旗鱼？” 林慕拿起抄网赶紧把鱼兜入抄网，旗鱼可不能就这么让它跑掉。 旗鱼是一只青鱼，看样子有10斤，背鳍上有一个标签，林慕看清楚了是30万！ 听到旗鱼被钓起，附近的人纷纷过来围观，眼神尽是羡慕。 林慕虽然钓起了30万的标鱼，但是这30万还是只有上交，根本进不了自己口袋。 且不说这些行动都被记录录音笔里面，而且这个案件百分百会涉及到整个钓鱼赌博行业。 这30万也是证据链当中的一环！ 不过这1200块的费用必须报销！ 管理人员听到旗鱼被钓起，也从后方的监控房内来到现场查看情况。 对于他们来说，必须杜绝有人作弊。 之前就出现过有人自己带鱼进来，仿制他们的标鱼，蒙混过关。 “不错，不错，今天最大的标鱼已经被吊起，各位只能去争取剩下的10万和5万的标鱼了。” 为首的夹克男仔细查看标鱼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金链子，高声说道。 这是这一年内第一次头鱼被钓起，相当于6场白干。 不过这也是一次刺激！ 有了这次，之后过来钓鱼的人会成倍增长，收入也会成倍增长。 每天就算组织3场，1天就回本了。 钓起旗鱼后，毛有斌果断收杆，跟随管理人员去兑换这30万。 “恭喜恭喜啊，这30万你们点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合个影你们就可以走了！” 管理人员从保险柜拿出30万现金，放在桌子上一大堆。 现金旁边摆放着那条标鱼，林慕和毛有斌一左一右完成合影留念。 按照管理人员的说法，这张照片以后就挂在这里做宣传了。 林慕没想到有一天这些搞赌博的竟然拿两名重案中队刑警的照片做宣传。 胆子真大！ 大概是因为这些人平时没接触过重案中队，根本不清楚他们的长相。 林慕从管理人员那里要来一根蛇皮口袋，把30万装入口袋，扛着钱就往外走。 毛有斌一手提着钓箱，一手提着鱼竿跟在后面。 走出门后，毛有斌查看左右问林慕：“林队，如果有人要抢钱怎么办？” “我看谁敢？” 林慕说完一回头，发现已经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跟来了。 我说为什么这些人发现金，原来还有这一手！ 毛有斌也注意到这些人，他赶紧向林慕靠近，这样两人还有个照应。 “毛有斌，你从右边离开，钱没在你身上，他们不会管你，执行命令！” 林慕发现另外两个方向还有一堆人朝这边围过来，如果打起来他不敢保证能保护好毛有斌。 第243章 潇洒离开 毛有斌有些担心，还在犹豫，林慕沉声道：“执行命令，他们奈何不了我，回办公室等我。” 毛有斌听林慕这么说，只得转头离开。 林慕注意到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东西，要么是小型电击棒，要么拿着甩棍。 在确认毛有斌已经离开后，林慕朝着没人的方向快步走去，那些跟踪林慕的人合围而来。 林慕被这些人逼到河边，河宽大概10米，河水看起来至少齐腰那么深，正常人只要下河肯定跑不动然后被抓。 不过这点宽度对于林慕来说一点都不宽！ 逃跑并不是林慕最急迫的事，就算是正面和这些人打起来，他们也坚持不了10秒钟。 林慕干脆转身，把蛇皮口袋往地上一放，厉声问道：“你们玩这一手良心不会痛吗？你们这么做不怕我报警？” 为首夹克男子上前一步，手中的甩棍一甩拖在地上，上下打量林慕： “报警？有交易记录吗？你去报你自己赌博？为什么30万给你现金，心里没点数？我们收款都是用的外地银行，懂不懂？” 好嘛！ 原来这些人早就想好了，30万现金过手没留证据，被抢回去也有口说不清。 林慕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试探： “你们老板这个设计不错，能不能让我见见？” “闭嘴吧你！” 夹克男子上前一甩棍对准林慕的手腕，目的就是让林慕抓着蛇皮口袋的手闪开，旁边两人上前去抓蛇皮口袋。 林慕已经看出来了，他们之所以没有拦着毛有斌，第一是不那么担心对方报警，第二个是相信自己会速战速决。 看来他们干这个不是第一次了！ 可惜他们的动作在林慕眼前就是慢动作！ 右手抓住甩棍，用力一抽夺过甩棍扔到后方的河中，随后右腿左右连点，把上前抓蛇皮口袋的两人踢翻在地。 旁边的其他人不敢再往前一步！ 这一连串的动作，夹克男子根本没看清，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那么好对付。 好在他们人多，而且对方已经无路可退。 “一起给我上，事成之后张老大会给你们奖励！” 夹克男子情急之下只得给他们画大饼。 张老大？ 看来这个鱼塘的背后老板也是这个张老大！ 果然一个人很难退出自己熟悉的领域，能舒舒服服赚钱谁愿意退出呢？ 林慕看着慢慢缩小包围圈的众人，微微一笑，把蛇皮口袋系紧后往对岸一甩。 一群人都在惊呼“不要！” 在他们看来，林慕这是鱼死网破，直接把钱丢水里。 可下一秒他们知道自己错了，蛇皮口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对岸的草地上。 钱已经到对面了，这些人立刻放弃对林慕的围堵，疯狗一般地往两边跑。 左右大概一里各有一座桥，而这条河两边都是90度的石坎，渡河过去是可以，但是上不去也白搭。 “够狠！” 夹克男子恶狠狠地说了一声，随后向右边跑去，他担心慢一步被人抢了先，私吞了。 待到这些人都离开林慕的视野，林慕这才用力一跃，轻松到达对岸，抓起蛇皮口袋再一跃回到原地，潇洒离开。 几分钟后 河对岸一群人在草地里来回翻找，互相猜忌差点打起来，他们还不知道林慕早就离开了，而且是带着30万现金离开了。 ...... 重案中队 林慕先毛有斌一步回到办公室，手里端着泡面，蛇皮口袋放在办公区。 就在刚才，他收到其他人的消息，他们已经把派出所当年的资料全部拿到，同时对当年去过曾阳车祸现场的民警做了走访。 此刻他们已经吃完午饭，在赶回公安局的路上。 毛有斌一路上本来还在担心林慕的安危，在得知林慕已经先他一步回到公安局，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他一直没停，走了一段路确定没问题后便开始打车，虽然等车花了一点时间，但是也不至于被林慕抢先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说林慕是把30万拱手相让？ 可刚进本公司的门，他就看到了那根熟悉的蛇皮口袋，再看看林慕，毫发无损。 “林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啥，这个黑坑的幕后老板就是张老大，知道这个消息我就跑了，他们追不上我。” 林慕说得轻描淡写。 “林队，下次出任务，你还是配把枪吧，那种情况下如果鸣枪自然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配枪是刑侦他们的事，我们重案中队是靠智力吃饭的，和歹徒正面搏斗的机会本来就少。 就算是正面对决，有枪和没有枪效果都一样。” 林慕还有一句话没说，自然就是枪支丢失后果严重，虽然重案中队的枪支就在保险柜里面放着，但是每次用都得严格登记。 林慕觉得麻烦！ 所有人回到办公室后，新一轮的案情讨论会在资料室展开。 范聪：“林队，我们核实到，当时曾阳的车祸事故现场没有发现潜水工具。” 楚松：“林队，当时曾阳自己开着他自己的新奥拓在回家的路上被货车撞了。” 杨络森：“当时去了现场的民警说货车司机参与了现场救援，完全配合，之后的赔偿也很积极，看不出问题所在。” “货车司机的身份信息给我一下！” 林慕说完，杨络森把一份资料递给林慕，司机的照片也有，可当看到车辆信息的车主照片的时候。 “看来这个事故不是意外了，这个人我见过。” 林慕再看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叫谷承龙，38岁，名下3辆货车。 毛有斌接着把他们在钓鱼场的经过讲了一遍，当他们把30万现金从蛇皮口袋倒在会议桌上，众人纷纷侧目。 “毛子，你真是空军那么久就为了这一次啊！” “毛组，可以啊！” 毛有斌无奈道：“把这30万封存起来吧！” 林慕在所有人发言完，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 “这30万和录音笔等会送到史队那边去，抓赌让他们先出面，我们来监视这个谷承龙。 看看他的手机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谁？ 这个张老大必须找出来，这个人必须找出来！”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直接开车去撞的不是谷承龙，但是不会这么巧！ 第244章 枪战后续 在毛有斌的安排下，范聪把30万和录音笔送到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的手上。 而林慕则是对谷承龙的手机通话进行了严密监控。 就在此时，林慕接到陈冬泉的电话，调岗摸底大考时间已经定了11月18号，还有2周时间。 而且考虑到这一次新都区重案中队人员需要补充的比较多，允许整个蓉城所有区的人员报名。 这个结果，林慕还是很满意，如果能够把人员补齐，他就可以只做指导，照样可以拿到正义值。 而且现在是真的缺人！ 一个小时后，史成生已经带人包围了钓鱼黑坑，把内部的看场的几个人加上100多名钓鱼佬全部抓获。 行动还抽到了几个派出所的人员配合才完成。 林慕等人盯着电脑，在钓鱼佬被抓获的同时，谷承龙的电话拨出一通电话，通过号码立刻定位对方的身份。 张升强，45岁，张氏渔具董事长，蓉城周边几乎所有的钓鱼赛事都有赞助。 手持终端机不方便拿出来，不然还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毕竟重案中队的权限并不高。 不过能得到张升强的身份信息已经成功了！ 史成生那边抓的人只是张升强的手下的手下，谷承龙这种核心成员压根没事。 他们早就做好了随时被端的准备。 所有参与赌博的钓鱼佬全部安排在辖区派出所处理，负责看场子的5人被逮到区公安局。 林慕得到这个消息，带着众人去刑侦大队观察室旁听审讯过程。 在和史成生沟通后，把自己要问的几个问题嘱咐对方，都是关于几年前张老大的钓鱼场。 这些人里面只有1个人知道当年钓鱼场的地址，其他问题一概不知。 林慕知道，把谷承龙抓了肯定知道的事情会多点，但是那样的话张升强肯定会摧毁各种证据。 如果直接抓张升强，肯定会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办法定案，看来收集证据很重要。 既然只有当年钓鱼场的地址，那明天就去看看。 下班吃完饭回到宿舍，林慕拿出手持终端机对张升强进行了监控。 从6点到10点，4个小时内，张升强的电话不断，不过没有一个电话和鱼塘被端有关。 看来这个张升强根本就不关注鱼塘被端的事情。 难道是这个张升强现在赚钱太多了，对鱼塘赌博这块看不上了？ 林慕查了一下货车司机的身份信息，叫张大鹏，和张升强是远房亲戚。 看到这层关系，只能说明这个张升强很谨慎，涉及到人命的事情始终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办。 再查了一下这个张大鹏，现在并不在蓉城，而是在宜宾老家。 现在去动这个张大鹏会打草惊蛇，看来得把当年的案情基本搞清楚才能下手。 至于国安方面一天都没有消息，林慕也没空去了解。 林慕开着手持终端机，自己睡下。 ...... 光辉路口附近发生枪战的消息在蓉城传开了，虽然这件事的保密程度做得很好，但是毕竟动用了军队，再加上枪声附近的居民知道这件事也很正常。 下班之后，陈冬泉把蓉城市公安局的几位部门领导拉到一起开会，讨论枪击案件到底怎么回事，如何安排下一步调查去核实。 就在开会开到一半，公安部的电话直接打来。 “陈冬泉，光辉路口的枪击案你们不用管了，涉密案件国安已经接手，相关人员已经被军队处理了。” “是！” 打电话来的是陈冬泉的前领导，挂断电话后，立刻解散会议，再开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原本陈冬泉是打算让弹痕专家先调查弹痕，根据枪械来源进行侦查，把涉事双方的身份摸清楚再说。 没想到真的是军队参与，而且涉密，还是国安接手，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而且这个区域碰都不能碰！ 此刻蓉城市区某处 两名男子在家中相对而坐，两人都侧身看着窗外的夜景，良久后其中一人说道： “有确切消息了吗？” “暂时知道的是一个人都没回来，我们这么多年安排的暗桩一个个被拔除。 就连49年之前潜伏下来的两口子生的二代都被抓了。” “国安内部还有人吗？” “葛向伟这种更换身份的都被抓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唯一幸存下来的还是一个保安，啥消息都没有。” 说完，两人相对沉默，良久后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发给老家，等经费打过来再说，到时候我们再完全静默等待后面的工作安排。” “好！” 两人都明白，如果现在把消息发回老家，他们不仅要被斥责，后面的经费肯定也没了。 如果现在不说，这一次的经费是几十个人的，算下来800多万。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一人400多万，拿着这些钱慢慢消费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甚至还可以从此隐姓埋名，脱离老家的掌控，有钱干啥都行。 这一次攻山的决策是他们两人一起制定的，他们打死都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不受控制。 姚敬辰和黄平安一天都在忙着抓人，这一次抓的间谍比他们过去一年抓的还多。 参与攻山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抓就是一窝！ 关于黑白灰的信息也收集到一些，包括做整容手术的几个地下医院，还有一部分更换身份的人，涉及的犯罪。 这些犯罪被找出来，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移交给公安机关，毕竟抓间谍都忙不过来。 葛向伟的审讯则是全部由黄平安和姚敬辰两人负责，关于林慕的信息不能出现在审讯笔录里面。 下面的队员也按照姚敬辰的指示，不允许告诉任何人林慕的存在。 现在的林慕对于他们来说是国安安放在外部的一把尖刀，随时可以帮他们解决很多事情。 而林慕的身份也不容易引起犯罪分子和间谍的注意，毕竟一个警察在哪里办案都是正常的。 第二天，11月5号，早上上班就收到市公安局陈冬泉的通知，区内的3个老案被调走，由市局统一侦查。 第245章 亏了! 啥情况？ 现在这3个老案一调走，加上这个钓鱼博主案也只有21个案子了！ 还在想什么原因，黄平安打来电话把所有的情况告知了林慕。 原来，这一次被抓的人里面审出来很多信息，抓间谍都抓麻木了，今天一早才把黑白灰涉及的资料给到市公安局。 现在市公安局调走的案件都和黑白灰有关，并案侦查！ “那其他区有多少？” 林慕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如果其他区更多，那名次又下去了。 “你们3个是最多的，其他基本上就1到2个。” “那就好！” “对了林慕，这次案件有特别奖金，后面会发到你卡上，注意查收。” “多少？” “两万块钱。” 林慕有些无奈，不是说间谍是行走的50万吗？ “确定不是50个达不溜？” “如果是普通人提供国安未掌握的线索，抓到的间谍地位高确实是可能给50万，但是我们国安的人员就不行。 一旦放开奖励，大家都不想着怎么查案，都想着把查到的线索变成50万，那不是乱套了？” 林慕听完黄平安的解释，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挂断电话，一拍大腿！ 卧槽，这黄平安忽悠我，还给我一个“鲶鱼”的代号，是在阻止我创收啊！ 亏了！ 更重要的是，抓了这么多间谍，自己的系统屁反应没有，相当于这次枪战，自己出力全部帮他们打工了，就2万块钱的酬劳。 与此同时 双流区重案中队收到被调走2个老案的消息，中队所有人满心欢喜，纷纷打听其他区被调走了几个案子。 当他们看到一张调走案件数量的名单，一下子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新都区重案中队被调走3个案件，现在只剩下21个老案！ 而他们现在还有23个老案！ 差距从1个变成了2个！ 最最可气的是，这些成绩是他们加上林慕只有6个人的情况下完成的。 他也听到风声，新一轮的调岗摸底大考即将开始，而且这一次新都区重案中队的大考是面向整个蓉城警界。 只要是能接受去新都区上班，都可以报名参加摸底大考，当然其他重案中队和刑侦大队的人不能参加。 因为如果其他重案中队队员可以参加，那些天天加班的区域肯定有很多人想去新都区。 谁都知道他们不加班，破案还猛得很。 林慕在早上的案情分析会上把3个老案被调走以及调岗摸底大考的时间公布之后，所有队员欢欣雀跃。 “林队，以前的2组组长钱由峰，你怎么考虑的？” 毛有斌问林慕，这也是钱由峰托他问的。 “你告诉他，想回来就参加调岗摸底大考，能力强自然可以回来，但是回来要做好当组员的准备。” 林慕的意思很明确，回来可以，想再做组长不行。 “明白了！” 林慕就这这个话题对所有人说道： “11月18号，新的调岗摸底大考开始，3天时间，我决定只要5个人！ 我们还差7个人才满编，但是我的想法是只要精英，之后的2个位置留给真正有能力的应届毕业生。” 范聪举手问道：“林队，我们重案中队不是应该优中选优吗？为什么还要应届毕业生？” “范聪这个问题问得好，为什么不选成熟的侦查员，而是要应届毕业生呢？ 因为我们的队伍需要高素质的技术人才，现在市局正在做一个技术矩阵，可以把查案效率提高到不可思议的高度。 大数据ai时代，我们刑侦人也要与时俱进，光靠蛮力行不通的。 我要的应届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关系户，我要的是大数据人才！” 林慕的话这些人听懂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林慕口中说的技术矩阵是什么东西。 看着这些人疑惑的眼神，林慕只得说道：“什么叫技术矩阵，你们有空去问问江队，现在应该叫江科长了，他去市局就是负责这件事。” 众人对林慕的决定毫无异议，纷纷点头，这段时间他们和江建兴联系的也不多，都怕尴尬。 现在林慕这么自然地说出来，而且也看得出林慕对江建兴做的技术矩阵非常推崇，也放心下来。 之前江建兴做队长的时候，他们虽然很苦，但是江建兴对每个人是真的好，把他们当家人，感情还是在的。 “林队，说了这么多，今天我们的任务怎么安排？” “我们今天去张升强的老鱼塘看看情况。” 林慕在电脑上确定老鱼塘的位置，比这次被端的鱼塘还偏僻一些，在一个叫侯集村的地方。 钓鱼主播案现在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只能把每一个线索深挖，能找到蛛丝马迹最好。 1个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了一处麦田旁，曾经做赌博的鱼塘，现在被填满了土，成了一个麦田。 麦田旁边还有4间平房，现在门是锁着的，有一条水泥路通到公路，房子后面还有一个大院坝，看来是之前的停车场。 给村干部打了电话，不多时侯集村书记带着生产队队长和麦田的主人来到麦田旁。 “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填的？” 生产队队长介绍道： “这地方本来不是地，全是石谷子，种不了粮食，几年前包给外面的老板挖鱼塘，搞钓鱼。 后面他们不搞了，还给了8000块钱给我们队上，要求我们3天之内填上。 我呢就安排人从后山运的肥土填上，然后包给我老弟种麦子，每年收成都不错。” 至于他们如何分配那8000块，然后种麦子林慕都不想管，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 “这个房子现在是谁在住？” “是我老弟在住。” 生产队队长示意就是他旁边的30多岁男子。 “我晚上回来住，平时不在家。” 男子长得瘦削，看人的眼神很慌乱，很显然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把门打开我看看。” 男子拿出钥匙，把四间房全部打开，其中一间房中间有个四四方方的水泥印子，和其他房间不一样，而且地上很潮湿。 “这个房间咋回事？” 第246章 前往宜宾 “警官，这个房间我们接手就是这样，不下雨就潮湿，下雨就更了不得，我老弟他就没用过这间房。” 生产队队长怕说错话，赶紧帮他弟弟解释。 林慕在水泥印子旁边仔细查看，良久后对村支书说道：“支书，方便的话把这里砸开。” 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咨询支书的意见。 村支书之前一直没有说话，他一直在观察林慕这一行人。 虽然只给他看过人民警察证，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简简单单的民警，倒像是刑警。 也就是说这个鱼塘可能涉嫌刑事案件！ “方便方便！我马上安排！” 村支书立刻给生产队队长使眼色，后者尽管很不情愿，还是找来二锤和铁钎自己和他弟弟上手砸地面。 “砰、砰、砰！”二锤很快把表面的一层水泥砸掉，露出一块石板。 “林队，石板封口，肯定有问题。” 毛有斌激动地说，要知道之前他遇到的石板在家里封口，基本都有命案。 “别急，再看看。” 林慕知道张升强他们撤离的很着急，在这里杀人的概率并不大。 如果杀人埋尸，肯定会有气味溢出，把这几间屋子握在自己手中岂不是更好？ 随后，在铁钎的撬动下，石板被打开！ 一股臭味冲出，众人纷纷退让！ 书记、生产队队长和他的弟弟都纷纷退出房间，惊恐万分！ 只有重案中队众人面不改色，因为他们闻过的尸体臭味太多了，各种都有，这个味道虽然臭，但是明显不是尸臭。 闻起来更像是蛇的味道和霉臭味混合的味道！ 霉臭味散去一些后，蛇味更浓！ 11月份，正是蛇开始冬眠的时候，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下面正是很多蛇冬眠的场所。 “先弄点饭吃，等味道再散散。” 林慕一看时间已经11点20，决定先吃饭再安排人下去看，毕竟蛇这种东西还是有一定攻击性，等冷风进去之后，蛇的攻击性也会降低。 午饭是村支书安排旁边的农户做的，给了200块钱烧了一个大盘鸡加一些素菜。 鱼塘这边的房间内发现一个洞，而且还有警察过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刚吃完饭，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个村民看热闹。 对于这个情况，林慕早就习惯了，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情况。 在过去的路上，村支书急急忙忙过来对林慕说：“林警官，刚才有人给我反映，屋里面的那个洞是当时的老板让他们挖的，而且要求他们保密。” “把人叫过来！” 不多时，总共5个人来到林慕面前，经过了解，原来屋子里的洞其实是一个l型的通道，另一头通到鱼塘底部。 而且他们都签了保密协议，如果消息透露，不仅仅面临赔偿，家里人生命都要受到威胁。 如果不是警察来到现场，他们也不敢说出来，现在再不说出来，也怕被追究责任。 了解情况后，林慕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挂鱼”二字。 这个通道不就是安排人下去挂鱼，干扰钓鱼结果，把控钓鱼节奏吗？ 在穿上村支书拿来的雨靴，林慕自己戴上执法记录仪下到井底，电筒的照射下，一条通道出现在林慕的眼前。 通道内弥漫着各种腐臭味，也看到不止一条蛇的身影，他们在水泥地上蜷缩着。 在通道旁边，林慕看到了一整套的潜水设备，有氧气管有潜水服。 来到通道的尽头，另一边也是用石板加水泥封住的，不过旁边有缝隙，这些蛇正是通过这些缝隙进入这个相对温暖的地方的。 知道这一点，只能说明张升强赌博作弊，要想了解他和钓鱼主播萧又晋之间的联系还是得从曾阳的死入手。 张大鹏是当时的车祸司机，林慕决定晚上去一趟宜宾，必须一点一点揭开这个大案的面纱。 拖上潜水服从洞口出来，众人看到潜水服的那一刻，赶紧上前帮忙。 “潜水服用大证物袋装起来，回去做检测，看看有没有曾阳的dna残留。” 林慕清楚，如果有曾阳的dna那么就可以确定曾阳和张升强是合作关系。 钓鱼主播萧又晋和曾阳也是合作关系，再结合萧又晋之前可能参与赌博，到处借钱，大概率也参与张升强这边的钓鱼赌博。 那案件的情况就很明朗了，张升强自然有动手的嫌疑！ 下午3点回到重案中队办公室，林慕这一次决定自己坐车去宜宾，换上便服背上背包，即刻出发。 ....... 毛有斌手上没有太多事，趁着这段时间前往档案室见一见他的老朋友钱由峰。 他把林慕让他传达的话全部传达了，最后安抚道： “老钱，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你的实力回到重案中队肯定没有问题，只是做不了组长。” 他本来以为钱由峰会有些生气，没想到钱由峰微微一笑： “你帮我转告林队，谢谢他给我机会，能让我继续做组员我就很满足了。” 钱由峰之前离开以为能让老婆开心一点，没想到换来的是发现老婆的外遇，然后两人分道扬镳。 前几天前妻已经和她的男朋友闹掰了，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会想要找他复合。 当然也被钱由峰狠狠地拒绝了！ 经历过这一遭的钱由峰，对于不能做组长这种小事已经毫不在意，他关心的是自己活得够不够畅快。 在档案管理员的位置上确实轻松，但与此同时，他的锐气也在逐渐被消磨。 这段时间他想清楚了一点，自己是需要在刑侦的岗位上找到人生价值，而刑侦中最有成就感的地方自然是重案中队。 毛有斌随后在钱由峰陪同下参观了档案室，看着空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重案专用档案柜，不禁感叹： “林队确实有点东西，再给他几个月，这里差不多就全部被清空。” 钱由峰点了点头突然发问：“毛子，林队这次准备把人员全部补满吗？” “只要5个，说是2个位置以后招高学历应届生，针对以后的高技术办案。” “啥高技术办案？” “这个嘛，你问问江队，他现在在搞，好像叫什么矩阵。” 第247章 警察拦截警察? 林慕在前往宜宾的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想起了彭嵩，想起了他曾经说过要开一家蛋糕店。 也不知道嫂子现在有没有拿到烈士家属的待遇。 林慕拨通了曲平远的电话： “曲队，彭师父的烈士资格下来了吗？” “资格已经确定了，具体下来时间还没有定，已经通知了社区居委会和妇联，孩子入学有待这些已经安排了。” “好。” “对了林慕，这周六温河区有个烈士家属慰问活动，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来参加。” “方便，方便！” 林慕说什么也得抽出时间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旁边的乘客都看着林慕，眼神中带着敬佩，在这些普通人眼中，烈士都和保家卫国，保护人民财产和生命安全有关。 林慕口中的彭师父是烈士，那他要么是军人要么是警察。 这些人的眼神自然逃不过林慕的眼睛，这么久以来，林慕一直把破案拿到正义值作为第一要务。 没想到在做这些工作的同时，也得到普通人的尊敬，这或许才是自己做警察的真正荣耀。 抵达宜宾火车站已经5点半，林慕背上背包在宜宾城区朝着目标区域散步。 按照自己查的资料，张大鹏在宜宾的一家催收公司上班，而这家催收公司的地址就在距离火车站一公里的地方。 林慕搞不清楚，张升强自己在蓉城有那么大的集团，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远房亲戚过去上班。 不多时就来到那家催收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也是宜宾为数不多的甲级写字楼：远大中心。 “你好，我上12楼，帮我开一下闸门。” 林慕对旁边来回踱步的保安说道。 保安是一个年轻人，看着很壮，180的个子起码有200斤，上下打量林慕后问道： “你去12楼干嘛？” “有点事。” “你不知道12楼刚出事吗？” “出啥事了？” 林慕不知道一个催收公司出啥事，赶紧询问。 “别妨碍我上班，要问去门外问扫地的大妈。” 保安非常不耐烦，听到这边的响动，物业经理从前台后方的一个门出来，看架势是想把林慕请出去。 林慕转头看了一下外面，除了来来往往下班的人群，根本就没有打扫清洁的人。 没有废话，拿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我是人民警察，过来过来是办案的，请你告诉我12楼出什么事了？” 这位保安一看到人民警察证就有些紧张，从刚开始的不耐烦变得语无伦次：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们经理来了..” 林慕收起人民警察证，随后赶来的物业经理上前和林慕握手，脸上挤出笑容： “我就知道警官你是来办正事的，就怕手下的人不懂事，这才急急忙忙赶来。 我是远大中心的物业经理，我姓刘。” 这个物业经理也算是个人精，一瞬间的切换让林慕有些忍俊不禁。 “刘经理，那你说说，12楼出什么事了？” “你来晚了，他们整个公司中午被端的，来了3个大车全部拉走了。” “什么原因呢？” “听说冒充公检法，然后把一个债务人逼跳楼了，是安徽警方跨境抓捕。” 听到安徽警方跨境抓捕，林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张大鹏被带到安徽，想要去见他可就麻烦了。 赶紧出门拿出手持终端机，确认了张大鹏的手机定位还在宜宾，不过此刻正在高速路口，而且并没有移动迹象！ 如果这些人被抓了，那他们的手机肯定也会作为证物被集中带走。 现在定位在高速路口没有移动迹象，要么出车祸，要么被拦住了。 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高速路口并不远，拦了一辆出租车不到10分钟赶到现场。 三辆警用大巴车被几辆警车拦停在高速路口！ 啥情况？ 警察拦截警察？ 远远就能听见双方争吵！ “你们什么意思？在我们地盘上抓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凭什么让你们走？” “我们是10.28专案组的，我们来抓人为什么要给你们报备？” “那就暂时别走，这家公司是我们当地的纳税大户，如果你们要办案就在宜宾办案，任何条件我们都支持你。” “我们要回去交差，不要让我们难做。” 两边的争吵声音很大，林慕大概清楚什么情况了。 像宜宾这种三线城市，一个上百人的企业已经是大企业了，为当地的就业和纳税做出过很大贡献。 这种企业自然会得到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如果企业负责人和员工全部被带到安徽，那这个案子就没有任何转机。 当地的民警得到的命令自然就是先把人拦住再说！ 前方除了拦截的几辆警车，后方还有交警在疏导交通，不让其他车辆靠近。 当林慕继续靠近，几名交警上前拦住了林慕的去路。 “这里暂时不让进，麻烦你绕路。” 林慕出示人民警察证后，其中一名交警在对讲机里面呼叫：“队长队长，你过来一下。” 很快，交警队长过来，在确认林慕的身份之后问道：“林队，刑侦支队的人在前面拦车，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过去看看。” 林慕知道交警队的人并没有什么权力，过来只是拦住自己不要过去搅局。 但是林慕要过去他也拦不住，只得把林慕的身份报告给了前方的刑侦支队队长。 林慕从警用大巴车旁走过，看到车上每个人都是惊恐的眼神，已经大半天了这些人还没在惊恐当中缓过神来。 大巴车的前方，双方的警察正在对峙，林慕看到这个场面都觉得有点滑稽。 要说这家催收公司和当地各机关没有点关系，林慕屁都不信，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犯法了就得认！ 这种催收公司的老板敢让员工用冒充公检法的方式去催收，自然就要想到这个结局。 “林队，你好，我是支队长周开，你来这边是有事？”周开见到林慕的到来，有些狐疑，毕竟之前并没有收到协查申请，而且林慕穿的便服，看起来不像是办案。 第248章 见到张大鹏 “周支，打扰你们办案了，我过来是因为一个犯罪嫌疑人在车里面，就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人留下来。” “是命案吗？” “是。” 林慕的话说出口，周开立马眉开眼笑。 周开现在和安徽的警察争论的一个重点是办案管辖权的问题，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是如果这群人里面有个命案嫌疑人，那他就有足够理由让这些人在宜宾过夜！ 只要能让这批人在宜宾过夜，那之后能周旋的地方就多了！ “林队，你稍等。” 周开来到对峙方向，对着被围在中间的几名安徽警察说： “刚得到消息，你们车上有一名命案嫌疑人，所以无论如何这些人不能被带走。” 此话一出，为首的安徽警察更加激动： “你们真会编瞎话，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如果有，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在安徽警察看来，这些都是说辞，怎么可能那么巧。 “好，这是你说的！” 周开等的就是对方的这句话，转头叫林慕： “林队，你过来给这位安徽老哥说说，那个犯罪嫌疑人叫什么名字？” 林慕猜到周开拿自己的犯罪嫌疑人做文章，但是也无所谓了，上前和安徽老哥握手后低声说道： “犯罪嫌疑人叫张大鹏，你先给我说一下在那辆车上，我先去上去确认一下。” 安徽老哥肠子都悔青了，他完全没想到命案嫌疑人竟然是真的！ ...... 陈冬泉此刻正在省厅开会，关键时刻省厅接到宜宾公安局的报告，把安徽警方跨境抓捕的情况做了汇报。 对于宜宾公安局，他们虽然按照政府的要求先对跨境抓捕的安徽警方进行了拦截，但是也没办法真的做什么。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事情上报到省厅，只要省厅介入，一切都会好起来。 省厅介入后，无论怎么决定都和他们他们没关系。 正在开会的省厅领导收到消息后，转头问陈冬泉： “陈局，安徽警方跨境抓捕宜宾的催收公司，这会正在高速路口拉锯，那个林慕也在现场，你等会问问什么情况。 问清楚了再和安徽省厅交涉，什么东西，跨境抓捕都不打声招呼，又不是贩毒涉枪案子。” 陈冬泉听出了领导话中的怒气，知道现在并不着急，把这些人晾一晾。 只是陈冬泉搞不清楚，林慕怎么会去宜宾掺和这个事情，而且他知道林慕也不是宜宾人。 此时的林慕登上了其中一辆大巴车，手里拿着座位图，张大鹏坐在倒数第三排。 一步一步往前走，车上男男女女都有，看起来都不大，张大鹏在这些人里面应该是年龄最大的那个人。 当林慕的眼神扫过张大鹏的时候，对方额头上恰好有一块红色记忆碎片缓缓滑落。 林慕来到张大鹏身边，并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而是一个转身，手一甩巧妙地把记忆碎片捏在手中，顺势往车门走。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张大鹏正驾驶厢式货车在一处郊外路边行进，突然他目光一寒，方向盘左打，越过虚线，撞上高速而来的一辆铃木新奥拓。 奥拓车在碰撞当中几乎散架，张大鹏的货车只是微微摇了两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应该死了吧！”张大鹏自言自语，同时取下自己的安全带，下车查看。 “死了就好！” 张大鹏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升强的电话：“哥，事情办妥了，我马上报警。” 说完后，拿出电话拨打了110。 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对后续报案的情况很清楚，张大鹏说自己刚准备掉头，对方就一头撞上他的车，他没有责任。 虽然最后交警还是给他定了全责，但是刑侦却排除了他杀！ 那杀曾阳的人找到了，杀萧又晋的又是谁呢？ 下车后，林慕凑近安徽老哥耳边说：“已经确认了，这个张大鹏就是我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张大鹏。” 安徽老哥面无表情，后悔不已。 正在此刻，陈冬泉的电话打来，林慕来到路边接起电话。 “林慕，你在宜宾？” “对，有个犯罪嫌疑人差点被安徽的人带走。” “哪个案子？” “没有立案，之前按照意外交通事故处理的，但是这个案子和我们手上的钓鱼主播案有关系，所以查到这里了。” “我问你，那些人被抓是什么原因？” “听说是催收冒充公检法，前段时间债务人跳楼了，追查到他们这了。”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陈冬泉确认林慕不是掺和别人的案子，放心地挂断电话，并且把林慕说的情况反馈给了领导。 “宜宾支队的人只说安徽过来抓人，也没说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些催收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冒充公检法，真是活腻歪了！” 随后，省厅领导立刻和安徽省厅进行了对接，不多时命令层层传达到了高速路口现场。 “什么？放行？具体问题由林慕和安徽警方协调？” 周开听到这个命令满脸疑惑，假装无奈地把现场交给林慕，立刻安排收队，自己留下来看最后的结果。 他开心的是事情总算过去了，不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至于地方政府的压力有省厅压着，和自己没关系。 而且现场是交给林慕对接，自然是和他的犯罪嫌疑人有关，自己留下一辆车等会帮帮忙。 刚才空隙间他了解了一下林慕的历史，不得不佩服对方，刚毕业不到1年就做到了重案中队队长。 而且在只有5个队员的情况下1个多月老案下掉了10个！ 这么强的人，多认识认识没毛病！ 万一哪天能把他调到宜宾来，那岂不是手下又多了一员大将！ 林慕接到这个任务后，和安徽老哥闲聊几句，对方千恩万谢。 在安徽老哥看来，这一切都是林慕从中斡旋的结果，命令说的很明确，林慕来对接。 “老哥，我就一个要求，把这个张大鹏给我之后，这批人暂时不能做取保候审，全部羁押。 张大鹏没有被你们带走的消息不能透露，不然会影响我们的办案。” 第249章 宜宾审讯张大鹏 林慕已经能想到，张大鹏出事之后，张升强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取保候审，或者通过其他取保候审出来的人口中探听消息。 这种情况不能出现，那就只有委屈一下这些人了！ 如果不能取保候审，那他们就只能在看守所内等待检察院批准逮捕。 按照正常情况下，这些人里面一大半都会判刑，就看到时候判多少了。 张大鹏在周开的安排下，带回宜宾市公安局审讯室。 审讯室内 林慕看着眼前的张大鹏，周开坐在旁边帮他打辅助，观察室内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观摩，当然这是林慕要求的。 “张大鹏，说说你犯过什么罪？” 林慕的问题是开放性的，先试探一下这个张大鹏是什么成色。 “你们不是已经把我们的培训资料和录音都带走了吗？问我干嘛，自己查啊！” 张大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来气。 “你们为什么要冒充公检法？” 林慕先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能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债务人太聪明了，以前用律师身份，发律师函这些都没用，只能剑走偏锋。” “怎么个冒充法？” “很简单啊，用他们当地手机打电话，让他们去公安局做笔录，一般人就不敢去，不敢去的人就给他一个律师电话，让他们去协商。” “你们有律师？” “没有，就是电话铃声搞个律师事务所就行。” “这也能搞？” “淘宝就行，网上下载一个律师执照给他们发过去，立马安排上。” 张大鹏口若悬河，什么都说，毫不在意，这让林慕完全没有想到。 “张大鹏，你是和你们老板有仇吗？” 林慕好奇地问。 “老板？我和老板没仇，我和经理有仇！我老婆之前也在这边上班，天天被针对，最后离职了。 我也是干一天是一天，这里出事是迟早的。” 张大鹏提起他们的经理，气愤得很。 “我们了解到，你哥在蓉城开了一家大公司，为什么不去他那边上班？” 林慕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 “他太狠了，不敢去他手下做事。” “能有多狠？总不至于把你杀了吧。” 当林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张大鹏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大鹏之前还有说有笑，交代起来跟抖豆子一样，这会他笑不出来了。 他隐约感觉对面这个人来者不善。 “警官，你莫开玩笑了，现代社会谁敢动不动就杀人，那不是不要命吗？” 说完，张大鹏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审讯椅上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杀人都敢杀，怎么这会紧张了？ 林慕沉默半晌后，微微一笑： “张大鹏，这么紧张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杀人了呢。” “我没有，哪里紧张了...” 张大鹏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 “曾阳的案子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原本心里七上八下的张大鹏，听到“曾阳”两个字，完全失去了方寸，他只得选择沉默。 张大鹏的脑海中疯狂思考，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在此之前曾阳的案子已经被确定为意外。 张大鹏沉默良久后问道：“你说的曾阳就是当年和我发生交通事故的那个曾阳？” 林慕没想到，这个张大鹏想了半天，结果才想到了这一招，看来面对审讯的经验还是不足，立刻计上心头。 “张升强交代了一些，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林慕这样说自然是先骗对方，让他心理防线崩溃。 听到张升强被抓的消息，张大鹏立马知道为什么林慕找自己，结合对方那种不确定的说法，看来张升强并没有把自己杀人的事情交代出来。 看来只能说一点，解除对方的怀疑，再打探消息。 “我也是在事后才知道撞的人是我哥鱼塘的股东，不知道你们抓我哥是因为什么？” 曾阳是当年鱼塘的股东？ 那他为什么还要降低身份去接触萧又晋？ 林慕的脑海中飞速运转，联想到之前萧又晋到处借钱，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拉萧又晋去赌博。 而潜水挂鱼正是曾阳的拿手好戏，自然可以合作。 “自然是因为一个钓鱼主播。” 林慕的话刚出口，张大鹏内心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警察最终还是调查到了张升强。 现在张大鹏唯一欣慰的是他哥张升强没有把曾阳的死供出来。 现在的张大鹏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他知道那个钓鱼主播的死虽然是张升强指使的，但实际执行人正是被他撞死的曾阳。 而曾阳的死当然也是张升强指使他干的，给了他50多万，要求他之后在宜宾好好生活。 可张大鹏因为打赏女主播把这50多万很快花完了，最后不得不去干催收，好在打赏女主播以及这50多万都没有被他老婆发现。 林慕把自己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便是调查张升强！ 结束审讯后，林慕让周开第二天把张大鹏送到新都区公安局，自己连夜赶回蓉城。 回程的动车上，林慕来到厕所，拿出自助终端机，查看曾阳父母名下的银行卡。 很快核实到两个人名下分别有800多万余额，而且这些余额都是现金存入。 看来曾阳之前的分红收入都放在了父母的名下，而且他的父母估计也猜到了曾阳的死因。 可当他们接受林慕等人调查的时候，一丁点都没有透露，做出各种痛苦的表情，还欺骗所有的办案人员。 这让林慕万万没想到！ 如果当时能多留一个心眼，估计案情早就理顺了！ 现在情况已经明显了，曾阳和张升强其实是合作关系，萧又晋很可能是知道了点什么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林慕最担心的是，之前去走访曾阳的父母，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张升强的注意。 如果这个案件有技术矩阵的帮助，也不至于遗漏这么重要的线索。 是人就会被感情左右，包括自己也不例外，但是大数据不会。 第250章 整容医院 张升强肯定参与了所有案件，找到张升强的关键证据才能真正给他定罪。 动车上吃了点饭，回到蓉城已经是晚上10点半，倒头就睡。 ...... 此刻的张升强还在公司加班。 作为公司老板，他亲力亲为，这些年他在就把工作重心放在渔具事业上。 他不仅有渔具工厂，还有自己的销售团队，还有自己的主播团队。 至于鱼塘那边出事，他对下面的人员做简单安抚，承诺等风头过了就重新开。 他之所以还继续开赌博性鱼塘，主要是为了让之前跟他干事业的那群人有口饭吃。 可这些人不懂收敛，还在继续扩大团队，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这一次被警方端了，在张升强看来是好事，等过个一年左右，他再开个小塘出事的概率也很小。 或者干脆让这些人真的干鱼塘，不干赌博，就再也没有任何风险。 “小李，升钟湖的国际钓鱼大赛冠名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张总，竞争有点激烈，主办方说的是可以谈，但是就是不给确切金额。” “搞个国际的头衔就装起来了，不知道前几年求着我赞助，现在装什么二五八万，告诉他们，如果不让我们冠名那以后就永远不要想得到我们任何赞助。” 小李听到张升强的说法，有些无奈，很多合作都因为老板这个臭脾气给搞黄了。 其实这些都对品牌的曝光息息相关！ 而且最近旗下的主播深陷钓鱼作假的风波当中，老板也不做任何措施，听之任之。 张升强每天在办公室里面瞎忙活，不知道干了啥，但就是忙到半夜。 另一处的审讯室内 施云总算扛不住国安的审讯，交代了自己所有的杀人案件，除了彭嵩和韩万光以外，还有5起案件。 而且所有的案件都做成了意外事件，除了彭嵩的案子立案以外，其他的案件都没有立案。 施云在黑白灰西南分部的身份是杀手，只负责一些清除任务，不接触其他事务。 他的直接上级便是赵可栋，偶尔也会和赖近菲直接联系，他见过赖近菲，不过对方都是戴着口罩，并不能描述对方的面容。 赵可栋知道施云没扛住后，憋着的一口气也泄了，不过他并没有交代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唯一知道的是赖近菲父母的别墅是他去帮忙办的！ 赖近菲的父母关押期间同样也没有吐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们是这些人里面唯一知道赖近菲整容后的样子。 可惜没有办法把他们脑海中的画面刻画下来，找来侧写师祁万春帮忙，结果老两口各种打胡乱说，给祁万春都搞得晕头转向。 好在赵可栋供出了地下整形医院的地址和运作方式。 所谓的地下整容意义并不是建在地下，而是在集装箱里面，集装箱放在大卡车上到处移动。 做整容手术的医生很多都是各大私人整容医院的高手，毕竟想要把一个人整容到漂亮的程度容易，但是想要把一个人整容到另一个人的长相就不那么容易了。 为此一个人到底适合更换谁的身份，都需要整容医生的评估。 根据每个人的骨骼和脸部肌肉纹理做出最专业的评估报告。 得到这些信息后，一夜之间，蓉城的几个整容医院的主刀医生被抓。 这些医院的主刀医生失联，他们通过各种关系打听都找不到对方下落。 凌晨110接警平台接到的报案中，有一半都是整容医院主刀医生失踪的报案。 “女士，你不要着急，等会会有民警与你联系，请你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可能吗？上一秒还在和我打电话，下一秒人就失踪了。 之前打你们电话也是说有民警和我联系，结果刚才民警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等着。” 接线员有些疑惑，为什么民警会说出这样的话，刚要按照流程问是哪个民警，记录下来，突然收到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一个名单，里面都是整容医生的名字和身份证。 上面提示：所有的接线员注意，如果出现名单上的整容医生家属报案，直接告诉对方不要再打电话，此人已经被捕，不接受任何询问，取保候审，也不接受律师探问。 这样的通知，平台接线员有些不解，正常情况下，哪怕是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也是允许见律师的，做不了无罪辩护可以做减刑辩护啊。 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 而且是整个名单，而且职业也很特殊，不至于这些人同时把手上的病人整容整死吧。 既然是上面交代的，那只有按照规定执行。 “女士，刚接到通知，您的爱人已经被捕，请你耐心等待通知，不接受任何询问，取保候审，也不接受律师探问，感谢你的来电，再见。” 挂断电话后，接线员一阵轻松，今天晚上不用再和这些人拉扯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丈夫是被抓了。 之前她丈夫嫖娼被抓，给了钱找了关系拘留都没拘留，这一次怎么连律师探问都不行？ 她丈夫是一个做整容手术的，一个月收入都有10来万，平时彬彬有礼，怎么都想不出会做出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来。 再次拿起电话问医院院长，结果医院院长比她还着急，第二天排了5台手术。 作为院长，在医生失踪后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找到备选项，可惜他找了一圈发现蓉城现在的整容主刀医生有一半已经消失。 剩下的一半里面大部分是公立医院的医生，这些医生一天忙着做学术报告，想要让他们出来只能晚上，而且费用很高。 毕竟这些医生出来接私活，冒的风险可就大了，一旦被发现基本上半生的努力白费了。 现在不是说你给多少钱就能找到医生，而是根本就没办法。 其中一部分整容医院已经开始联系外省的飞刀医生，给他们出机票住宿加上高额手术费，请他们来蓉城。 第251章 侧写师教学 凌晨五点，林慕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是黄平安打的是军用电话。 “黄队？” “林慕，施云招了，彭嵩和韩万光都是他杀的，还有其他3个人，也都没有立案。”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没想到施云会招，赶紧问道： “怎么招的？” “大记忆恢复术。” “好吧。” 林慕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大记忆恢复术”在民警这里已经不能用了，但是对于危害国家安全的罪犯来说，该用还得用。 施云这种背上5条人命，死刑肯定是跑不掉的，而且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那种。 “对了林慕，施云和赵可栋都不知道赖近菲的长相，赖近菲的父母也不那么配合，他们年纪大了不好用大记忆恢复术，现在有点棘手。” 黄平安说完叹了口气，意思很明显了，看林慕能不能想想办法。 林慕自己倒是知道赖近菲的长相，可人的长相千千万，想要在这么大范围内筛选出赖近菲，肯定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学会画像技能！ 可自己天生不擅长绘画，一直没往这方面想，看来得想想办法才行。 “如果我能学会侧写，然后我来审讯赖近菲的父母，应该可以搞定。” 林慕把自己的想法刚说出口，黄平安立刻说道： “一言为定！明天安排祁万春来新都驻扎，用你的空闲时间教你，直到教会你为止。” 黄平安确实没有办法了，这个赖近菲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只要林慕能搞定，什么都可以支持。 在此之前，国安内部把黑白灰案件列为头等大事，任何事情都要给案件让路。 毕竟靠着一本几年前的客户资料就炸出了一大批隐藏的间谍攻山，而且用这些资料抓到的间谍已经上百了。 而这本资料截止日到现在还有7年时间，这期间他们到底做了多少事情，这才是关键。 而这一切只有找到赖近菲才能揭开！ 让祁万春去教会林慕，哪怕花费点时间也没什么！ “好！” 挂断电话后，林慕有些无奈，现在新都区重案中队人员还少，林慕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能够用来学习的时间太少。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够把侧写技巧学会，那之后查案就更顺利了。 在最早的时候的制毒工厂案，如果能够学会侧写技巧，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才能定位佟灿。 黑白灰这个案件中，如果他画出赖近菲的画像，案件估计早就破了。 ....... 第二天刚到办公区，祁万春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林队，以后要长期共事了。” “祁老师，荣幸荣幸。” 川渝地区，对这种技术性很强的人一般尊称老师，林慕对祁万春的称呼自然用上“老师”。 祁万春连连摆手： “不敢当不敢当。” “来，里面请。” 林慕打开门，先把祁万春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随后说：“祁老师，以后你就在我的办公室办公，我有时间就来找你学习。” “林队，来之前我得到的命令是你去哪，我去哪，不能放过你的任何休息时间，下班后要加班跟我学。” 祁万春顾不得林慕的惊恐表情，继续说： “侧写师不那么容易，首先得把基础绘画技巧学会，然后明暗表达学会，然后才是侧写技巧。 以后你们的所有案件我都会参与，我也会帮你们做事，让你看看侧写师的能耐。” 林慕听到这话，人都麻了，自己这么努力让整个新都区重案中队每天正常下班。 结果现在看来，以后自己一个人加班！ 就在此时，毛有斌等人踩着点上班，进来后都和祁万春先打招呼，然后疑惑地看着一脸愁容的林慕。 “林队，你这是咋了？” “胃痛！” “那记得去看医生啊。” “别废话，去资料室，马上讨论案情。” 众人收拾后，来到会议室，祁万春也在会上把自己之后驻扎工作，教林慕侧写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 虽然疑惑，但是众人对祁万春的到来特别欢迎。 一个侧写师的作用在很多时候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林慕把张大鹏的事情简单做了介绍，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林队，你的意思是说，张大鹏很可能只杀了曾阳，曾阳很可能是杀死萧又晋的凶手？” 毛有斌的话既是对林慕发言的一个总结，同时也是疑惑。 “是的，而且这2个案件张升强应该都有参与。” 杨络森说道： “林队，如果曾阳真的是凶手的话，那曾阳的父母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我建议立刻对曾阳的父母采取行动。” “采取行动可以，但是不能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没有证据猜到了有什么用呢？ 大家想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集思广益。” 杨络森的话，林慕自然清楚，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几年前的案件证据。 “钓鱼赌博被抓的没几个人，谷承龙和他手下一大波人都没有被抓，看能不能从这谷承龙入手！” 范聪举手建议。 卧槽！ 林慕差点把谷承龙给忘了，从这个人入手还真说不好有什么证据。 他或许会知道一些张升强的内幕。 “这个提议好，立刻监控这个谷承龙，看下他有没有其他违法行为，能抓起来最好。” 如果能把这个谷承龙抓起来，张升强肯定会想办法取保候审什么的，到时候能顺理成章见到张升强也是一种成功。 对谷承龙的监控立刻开始了！ “林队，这个谷承龙一直在打电话，只是不知道说了什么，需不需要向市局申请权？” 区一级的权限只能监控对方给谁打了电话，通话时长等等，但是没权限直接获取对方说了什么。 “暂时没必要，先看看和他打电话的人是谁？” 林慕觉得没必要，先看看再说。 几分钟后，范聪继续报告： “林队，查到了，最近通话的5个人都是之前赌博被抓的人，刚才查了，这些人都是去做了笔录交了罚款就放了。” 确实，对这种参与赌博的人来说，只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对他们的处罚也是治安处罚。 当然做笔录是为了给这些赌博组织者定罪的一种证据固定，做完笔录交完罚款，基本就都放了。 第252章 丰天鱼塘被端 “好家伙，不死心，还在组织钓鱼赌博，有点意思。定位这些人，看看他们究竟在哪里。” 林慕一看这个情况，百分百还在组织赌博，这些赌狗进派出所家常便饭，这些人不负债累累是不会停下的。 “定位到了，其中2个人和谷承龙都在一个叫丰天鱼塘的一个钓鱼基地，其他人的行动轨迹应该也是那边。” 范聪的话让众人很兴奋。 “现在是9点31，毛有斌去通知史队，让他们化整为零出公安局，然后再集结包围钓鱼基地，务必把这个谷承龙抓住。” 林慕的命令刚说完，毛有斌有些不解，林慕只得解释： “这些人敢这么短的时间内继续作案，肯定有人在公安局门口布置了眼线。 一旦看到大批量的人员出动，必然会通知鱼塘那边毁灭证据，到时候肯定一场空。” 毛有斌听完点了点头，在前往刑侦大队的路上瞄了一眼公安局对面的巷子口，看到一辆特斯拉。 这附近的车辆十来年翻来覆去就那么几辆，不用记就凭感觉就觉得这辆特斯拉有些突兀。 这一刻，毛有斌对林慕的佩服又加了几分，从犯罪分子的角度出发，派一个人盯着公安局门口确实有效果。 可惜这些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的计策早就被林慕提前洞悉了。 ...... 丰天鱼塘 谷承龙得意地看着眼前的鱼塘，因为上次抓赌的原因，这一次组织的钓鱼门票直接按照2000块的标准收的。 最最重要的是，这次的鱼塘全部都是他一个人的股份！ 之前的鱼塘他只有20%的股份！ 这一次参加的钓鱼佬总共有70多组，算下来10多万收入全部是他一个人的。 至于标鱼，是在众目睽睽下放在鱼塘中的，不过这些标鱼背上的标都做了融水处理。 简单来说，这些标入水后就会慢慢溶于水。 这个技术很成熟，只是之前不敢用，如果被发现那面临的不仅仅是质疑，后续影响没有人能承受。 这些参加钓鱼的钓鱼佬中，有赌徒，当然也有身份地位很高的人来找乐子。 比如这一次参加的人里面就有明信珠宝的公子虞如意，和他姐姐虞如熙不同，虞如意不喜欢商场上的各种交道，更喜欢四处找刺激。 这一次虞如意就专程来参加这个钓鱼赌博，而且带了一个钓鱼专家在旁边配合。 10点，钓鱼比赛正式开始！ “各位钓友，比赛开始，请互相监督，只能用正常甩杆，不不得交叉区域垂钓.....” 谷承龙得意地念着规则，在此之前钓鱼比赛他都基本不到现场。 现在不一样了，一场14万，除去兑换出去的钱，至少10万利润。 一天就算4场，起码40万收入，干起来特别有劲。 在他念完规则后半个小时不到，四周警笛响起，鱼塘被包围！ “蹲下，蹲下！” 史成生带人进入，先命令所有钓鱼佬原地蹲下，随后朝谷承龙等人包围过去。 谷承龙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带人朝围墙边逃跑，一边跑一边问：“不是安排了人看着公安局门口的吗？” “是有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谷承龙着急忙慌地赶在史成生到来之前爬上围墙，这才发现围墙后几双眼睛盯着自己。 史成生看着围墙上进退两难的谷承龙，笑了笑：“下来吧，跑不掉的。” 这一次总共抓获20多钓鱼组织者，100多名参加钓鱼赌博的人员，缴获各种收款工具。 原本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参加钓鱼的虞如意咽不下这口气，指着史成生的鼻子骂： “警察了不起，我花2000块钱钓鱼怎么了？难道这也不行？” 好家伙，这些人明明可以去做个笔录就可以离开了，没想到其中出现一个铁头。 旁边的人纷纷投去不解的目光，只有一些知道虞如意身份的人清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虞如意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用各种方法去投诉，让各种权力部门疲于奔命。 “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虞如意？” 史成生对这个虞如意不是第一次见。 几年前，就是这个虞如意开跑车摸姑娘大腿被抓扒上了报纸和自媒体，然后他就一直投诉，最后还起诉了交管部门。 他对自己违法认罪认罚，投诉的是相关部门泄露他的隐私，而且勒令相关部门道歉。 最可怕的是，最后他还赢了！ 原因自然是当时的交管部门把他的违法照片私自上传朋友圈，责任人最后停职处理。 “是我，怎么？怕了？” “怕你？我是想让你看明白一点！”史成生随后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先把这20多名组织者集中带走，然后让所有钓鱼佬站在一起观看抽水捞鱼。 2个小时后，鱼塘的水被抽干，鱼全部被捞起，这才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标鱼。 “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他们放的标鱼啊！3只标鱼，分别是30万，10万，5万！” 虞如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其他的钓鱼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议论起来。 “难道是有人潜水下去把标鱼偷走了？” “怎么可能，下面又没有通道。” “那就是他们抛的障眼法。” “他可没那技术。” “真是套路太深了，之前那30万的标鱼估计也是假的。” 这些钓鱼佬义愤填膺，他们本来以为警方捣毁了之前的窝点最近属于危险期，结果集团内一早基本上大多数人都收到谷承龙的电话。 谷承龙在电话里打包票，这一次玩得就是灯下黑，没有人能想到，而且他安排了人盯着公安局门口。 而且当地派出所有辅警是自己人，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结果刚开钓半个小时就被端了。 最可恨的是，连标鱼都没有了，把他们当傻子玩。 “各位看好了！”史成生从搜查到的材料中拿出标鱼的标签，然后用一个盆子舀满水，随后把30万的标签丢入盆中。 不到10秒，标签完全融入水中，他们眼看着30万的标签消失，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第253章 张升强出现 “欺人太甚！” “真当我是傻子？” “我们知道一些内情！” “这个谷承龙是张老大的马仔！” “张老大就是张升强，这些场子都是他的。” 人群中有人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说出口，他们当中有的被搞得倾家荡产，有的则是气不过。 史成生现场安排这些人做笔录，对有证据提供的钓鱼佬更是安排了录音录像。 一切处理完毕，参与赌博的钓鱼佬全部就近安排去派出所处理，该罚款罚款，史成生接着给林慕打去电话。 “林队，人抓了，谷承龙在里面，现在差不多已经到公安局了，等会把人给你送过来。” “好的。” 不多时，谷承龙被送到重案中队审讯室，因为林慕和毛有斌都和他打过照面，所以安排杨络森带着范聪参加审讯。 谷承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鼻孔和朝着两人，做好了殊死抵抗的架势。 在他看来，自己就一个组织赌博，只要张升强帮帮忙疏通疏通关系，就可以按照聚众赌博处理。 在赌博方面，聚众赌博和开设赌场罪可是完全2个不一样的量刑标准。 聚众赌博，法条规定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大概率就判一个拘留罚款，就算是判刑也可以适用于缓刑。 而开设赌场罪，顶额可是10年以下，一般情况下2年左右的实刑是跑不掉的。 杨络森按照林慕的要求，先按照开设赌场的方向进行审讯，谷承龙全程抵触，要么不回答，要么反驳。 当然这也在林慕的预料之中，因为他在等一个人，按道理张升强此刻应该会找律师前来询问情况了。 虽然按照规定，移交检察院后律师才能介入，但是某些律师就是可以找到各种关系打听内情。 这种事情不好禁止，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可没过多久，史成生打来电话，说张升强来公安局了。 什么情况？ 侦查阶段张升强还能来公安局捞人？ 难道说他真的手眼通天？ 可当林慕赶到接待室，情况出乎了他的预料，张升强正在做笔录。 “林队，你来了？” “笔录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先看看。” 史成生把一叠打印好的笔录递给林慕，足足有3页纸。 笔录？ 林慕拿起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张升强提供的线索，每一条都指向谷承龙！ 啥情况？ 这是老大要抛弃小弟了？ 打开自己的执法记录仪，林慕问张升强： “你的意思是现在所有的钓鱼赌博都是谷承龙干的，没有你的指使？” “警官，如果是我指使的，我会来这里提供证据？现在我可是张氏集团的掌舵人，蓉城周边的各类钓鱼大赛都是我赞助的，我会缺那点钱？” “是吗？” “是的警官，笔录里面有各项证据所在的地方，你们可以现在去查，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张升强说完转身要走，史成生和林慕跟着送他到门口。 史成生也提醒林慕，他答应了对方不会把是他提供证据的事告诉谷承龙。 林慕可知道，张升强的第一桶金就是来自钓鱼赌博，张氏集团的启动资金和前期的流动资金也来自钓鱼赌博。 当然随着时间推移，张升强想要撇开钓鱼赌博，但是手下的人要文化没文化，又不能吃苦耐劳，只能继续干钓鱼赌博。 就在此时，张升强的额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林慕在他身后接住了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张升强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曾阳，说：“曾阳，确实不行我们再想想办法，没必要一定要动手啊。” 曾阳打开盒子，看了看盒子里的气枪，不屑地说道： “你对萧又晋不了解，他自从知道我们在鱼塘挂鱼的把戏，已经在开始策划获利最大的方式了。” “哦？我们给他30万都不行？” “你太小看他了，他可是想通过把我们鱼塘的事情全部曝光获取流量，然后通过流量变现。 你看现在那些流量网红，哪个不是一天晚上就赚几十万的？” 曾阳说话的时候神色笃定，因为他已经听萧又晋讲过他的计划！ 画面戛然而止。 其实萧又晋也是不经意间发现了赌博鱼塘的那个通道，也很快猜到了挂鱼，只是他不知道挂鱼是曾阳操作的，更不知道曾阳和张升强都是鱼塘股东。 而且萧又晋做了两份方案，第一份方案自然是通过直播的方式进行披露，不过在他看来这样很可能被张升强报复。 第二份方案自然是让警察介入，可惜对曝光度有些不利。 正在萧又晋纠结之际，他被曾阳射杀！ 林慕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只要找到那把气枪，一切都明了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张升强为什么要对谷承龙下狠手，那可是就他最信任的手下。 拿着笔录，林慕回到办公室，对于谷承龙的审讯已经结束，于是命令毛有斌按照笔录的线索去搜寻证据。 而林慕自己则是跟着祁万春学习侧写，忙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能把对方晾着。 “林队，侧写师最基础的事绘画，只有勾勒出人脸的标准形状才可以入门....” 祁万春一边教林慕，一边自己示范给林慕素描了一分画像，不到3分钟竟然有七分相似。 “祁老师，感觉你画得好简单，如何才能像你一样？” “先学基础绘画的人脸部分，这里有有个u盘，你看着上面的教学学习，每天至少3小时练习。 大概半个月左右，可以开始学习阴影，学会阴影差不多就算入门侧写了。” 祁万春认真地介绍。 林慕此刻就像一个木雕一般，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画像，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看了半个小时视频，自己再按照视频的方法把一个普通人脸的轮廓画出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吃完饭回来，毛有斌等人也带着各项证据回到公安局，顾不得午休，即刻对谷承龙进行提审。 看到各项之前的账本和摆成一排的挂鱼工具融水标签，谷承龙人都懵了。 第254章 谷承龙交代 “你们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谷承龙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藏起来的，好些都是埋在自己郊区家里的菜园子。 那些挂鱼的工具也已经被淘汰了，赌博直播平台被打击后，已经不搞这种了。 可他没想到这些全部被找到了！ 一定是他的手下出了叛徒！ “别想了，你永远猜不到是谁。” 林慕想到史成生答应过张升强保密，自己不能直接说，但是没说不能引导。 “我认得你，你就是之前拿走30万的那个人！” 谷承龙似乎记起了林慕，再看看林慕身旁的毛有斌，努力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记起来了？” “原来是你们一直在跟踪我，发现这些也不奇怪，我认罪认罚。” 谷承龙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开始滔滔不绝地交代，毕竟就算他不交代这些证据已经足够给他定罪。 当谷承龙交代的差不多了，林慕这才说道： “谷承龙，其实我们没有时间跟踪你，也没有必要，这些都是有人提供线索我们才拿到的。 你自己想一想，到底谁才是最想让你进去的那个人。” 谷承龙没想到警察还要让他猜是谁提供的线索，这种操作还是第一次见。 “华仔？” 谷承龙说的华仔自然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这一次被抓的其中一人，之前一直想自己上位。 林慕摇了摇头。 谷承龙一连说了10个名字，林慕全部都摇头。 最后谷承龙说出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名字： “张升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提示过你。” 林慕做到了没有透露，反正是谷承龙自己猜出来的，而且张升强这种手上沾人命的人也没有必要讲道义。 确认猜想后，谷承龙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个结局。 在张升强去搞张氏集团就开始和他们这些老手下开始划分界限。 张氏集团开始还靠着他们输送资金，后期用完了就把之前所有的账本和证据全部消除，而且把前面的各种鱼塘直接填埋。 之后的所有钓鱼赌博都是谷承龙一手操作，张升强没有明面参与，都是让别人代持股份。 原来一切都是做好了准备，现在就算自己想方设法让这些赌博和张升强有关系，都不能伤他分毫。 “警官，我有情况要汇报！” “哦？说来听听。” “张升强之前就是靠赌博鱼塘发家致富的。” “我们都知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谷承龙有些无奈，不过他随后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进去坐牢了。” “说。” 林慕对这个问题也一直没找到原因，也想听听。 “因为，他现在的张氏集团要准备上市，之前就给我说过让我解散团队，不能给他添麻烦。 现在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清除所有威胁，不然被对赌资金方找到机会，之前的努力全部就白费了。” 谷承龙对张升强公司的上市动作了如指掌，在此之前张氏集团的投资方已经找过他。 不过谷承龙并没有同意对方的方案！ 资金方和张氏集团的对赌协议自然是上市之前的盈利提升，如果达到那张氏集团不管上市后股票的价值，张升强都可以拿到60%的股权。 如果盈利没有达到协议要求，那张氏集团上市，资金方就会拿到60%股权。 如果资金方拿到60%股权，那张升强就失去了张氏集团的控制权，之后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查一下张氏集团上市的资料。” 林慕示意毛有斌查看资料，不多时关于张氏集团上市的资料出现在电脑屏幕前。 绿杉资本为张氏集团融资8000万，为张氏集团扩大规模，做上市前的准备工作。 按照张氏集团的体量，一旦完成对赌，上市成功后张升强的千万身家就会暴涨20倍，达到2亿身家。 绿杉资本的8000万叶辉变成价值1.7亿的股票，投资回报率超过100%！ “你的意思是绿杉资本并不希望张氏集团顺利上市？” “自然不希望，张氏集团在西南渔具市场上的地位不可撼动，只要绿杉资本想以后上市也行！ 如果张氏集团上市受挫，张升强出局后，整个张氏集团都会变成绿杉资本的囊中之物。” “绿杉资本好算计！” 林慕不得不佩服资本，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100%的利润都不满足！ 其实张升强我完全可以相信谷承龙，作为好兄弟不会背叛他，可他还是选择了最稳的办法。 把谷承龙送到监狱里，对张升强来说可以杜绝所有危险，等谷承龙出来他的集团已经上市完成。 “警官，我这个算立功吗？” “不行！”林慕摇了摇头，解释道：“所谓立功，是需要你揭发他人犯罪事实或者犯罪线索，并且查实才算。” 谷承龙提供的都是张升强为什么对他下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 谷承龙想了又想，最后咬咬牙说道： “还有一件事，曾阳出事之前，张升强问我借过一次泥头车，后面发生事故撞死了曾阳。 这件事发生后，我晚上睡觉都睡不着，总感觉是我害了曾阳。” “曾阳？” 林慕假装对曾阳并不熟悉。 “曾阳就是张升强之前的合作伙伴，精通挂鱼操作，占了30%的股份。 他死后，张升强给他父母补偿了一部分钱，然后把他的股份全部收下了。” 谷承龙解释完，毛有斌很配合地在电脑上查看许久，对林慕说：“林队，查到了，是一个交通意外事故，肇事司机叫张大鹏！” 听到张大鹏的名字，谷承龙说道： “我去查过这个张大鹏，他就是张升强的远房亲戚。” “啊？” 林慕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后又叹了口气说： “如果曾阳的死有证据可以指向张升强，这样你这个才能算立功。 你这个情况如果有重大立功，可以帮你申请缓刑，不用坐牢。” 林慕也没有说错，他这种钓鱼赌博确实很难判定开设赌场罪，但是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应该可以按照聚众赌博来判，缓刑的概率很大。 第255章 嘴硬的张大鹏 听到可能缓刑，谷承龙面露喜色，在此之前他交代泥头车的事是为了泄愤，现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想，寻找相关的细节。 看到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谷承龙，林慕知道他肯定还有线索！ 果然，不多时，谷承龙开口说道： “我这里有张升强购买气枪的记录，而且我知道他的气枪放在什么地方。 我还以为他买气枪要对我们哪个兄弟下手，这才留了个心眼，结果后面曾阳死在泥头车上。” “气枪放在什么地方？” “在张升强都江堰的别墅里面，现在没有住人。” 得到这个消息后，林慕脑海中一个计划产生！ ....... 另一边，从公安局出去张升强直接前往双流机场。 在前往公安局之前，他已经得到张大鹏被安徽警方带走的消息，他现在是去合肥就是为了在当地给张大鹏找一个律师。 他担心张大鹏为了立功把当年的事抖出来，当然他更怕绿杉资本的人找到张大鹏。 在张升强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林慕在电脑上也看到了他的出发信息。 张升强去了安徽，那接下来就只需要做好安排，等着他上钩就行了！ 现在最核心的自然就是如何让张升强去都江堰的别墅，只要人赃并获，他想抵赖都没办法。 对于这种幕后指使的案件特别难操作！ “提审张大鹏！” 先从张大鹏下手！ 就在刚刚，林慕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关于张大鹏的妻子高盼的。 张升强下飞机前看能不能审出点什么，如果不能再执行第二套计划。 虽然林慕之前已经让安徽警方无论如何不能允许律师对这一批人会见，但是他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审讯室 林慕这一次赶时间，单刀直入道： “张大鹏，我们已经确定曾阳的死并不是意外，你自己说还能算一个自首，如果有立功表现，不至于判死刑立即执行。” 张大鹏被带到蓉城后，一直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安徽的警方肯定是把他带到安徽接受调查。 如果是本地警方接手，应该也是宜宾警方接手，不会被带到蓉城。 听到林慕的话，张大鹏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不过他根本不担心，当年的事情做得很干净，根本查不到他头上来。 现在只是怀疑，没有实证！ 张大鹏笑着说：“警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是吧！你的b2驾照考了到现在只开过那一次泥头车，那次事件后你就买房了，是张升强给你的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警官，我买房怎么了？难道一个普通公民买房有错吗？” “好，那我问你，你老婆做什么工作的？” “做培训的，这和我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认真回答问题！” 林慕对这个张大鹏嚣张的态度非常气愤，作为一个杀人犯，态度有点嚣张过头了。 “我老婆高盼，做销售培训工作，他们公司五粮液的经销商，经常全国到处跑。” 张大鹏的语气稍微正常一点，眼底还是满满的不屑。 “那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之前就在张升强公司上班？” “知道啊，我老婆就是我哥给我介绍的。” 提起这件事，张升强一脸幸福。 “好，那我告诉你，你老婆现在每个月还会收到张升强转账的2万块，你知道吗？” 这件事是丁然锋偶然间核查资料的时候，通过林慕开通的权限查到的。 当然林慕接下来对高盼进行了全方位查询，结果让他自己都瞠目结舌。 “你开什么玩笑，我老婆每个月就6000多工资。”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老婆每个月都要和张升强开几次房，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听到这句话，张大鹏脸色一变，想到了每次他老婆出差回来都对自己爱搭不理，长此以往他以为是出差累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他始终还是不敢相信，嘴角抽了一下，说：“你们警察就喜欢说些假话，审讯当中什么都敢乱说，我不相信！” 好家伙，嘴还这么硬是吧！ “想看证据，马上给你！” 林慕拿出警务通，来到张大鹏面前，当着他的面输入了高盼的身份证号码。 立马查出了一大串开房记录，一直往下翻，翻到了张大鹏和高盼认识之前，大部分都是和张升强的。 “看到了吧，在你认识高盼之前，她已经和张升强在一起了。” 张大鹏看着警务通的屏幕，沉默几秒，冷哼一声： “差点着了你们的道，一个机器上面一些记录，你以为我会相信？ 这些都可以作假，只是你们的攻心之计罢了！” 好嘛！ 这个脑回路让林慕猝不及防！ 警务通的数据都不相信，这到底是什么心理？！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给你看一个完整的记录！”林慕转头对毛有斌说：“毛有斌，拿个笔记本电脑过来！” 毛有斌不清楚林慕要给张大鹏展示什么，赶紧开门吼了一嗓子，不多时范聪就送来了。 拿到笔记本电脑后，林慕一只手拿着笔记本电脑，当着张大鹏的面，登陆了天眼系统。 “看到了吧，这个系统叫天眼系统，可以查到一个月内天眼摄像头下面的所有监控。 我先查你的，给你展示一下！” 在刚才林慕已经明白了张大鹏是一个执拗的人，属于那种只有实实在在看到才相信真相的那种人。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展示的明明白白！ 输入张大鹏的身份证，很快查到他在镜头下的上下班过程，还有去了哪里吃饭，去了哪里钓鱼。 “这个系统没问题，你是想说什么？”张大鹏还在嘴硬。 “你只管看，不要说话！” 林慕懒得跟他做过多的话语纠缠，继续操作输入高盼的身份证号码。 高盼从高铁下来就上了张升强的奔驰保姆车，而且是张升强下车扶上去的。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不就是我哥来接他弟妹嘛，他可能恰好在附近，帮帮忙而已。” “你别说话，继续看！” 林慕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张大鹏，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嘴比死鸭子还硬。 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256章 请君入瓮 林慕继续查看下一段监控录像，奔驰保姆车停在了一个红旗连锁的门口。 只见高盼一人下车来到前台，拿起旁边货架上的避孕套开始付钱。 林慕瞥了一眼张大鹏，对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呼吸加重。 有感觉了！ 继续！ 下一个监控画面是如家商务酒店门口，两人手牵手进入了如家酒店大门。 看到这一幕，张大鹏被铐着的双手使劲挣扎，看起来是想找个地方发泄。 林慕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拿开，不然被他碰坏了，那可是损坏公物！ 任凭张大鹏挣扎了一会，林慕继续开口：“看，2个小时后，他们出来了，离开的时候还搂着腰抱了一会才分开。” 杀人还要诛心啊！ 张大鹏哪里受得了这个，怒斥林慕：“你是不是有病，给我看这个...呜呜呜...” 张大鹏憋不住了，总算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念念有词：“凭什么？凭什么？自己送上门就算了...避孕套还要自己去买.....” 好家伙，这个张大鹏的关注点让林慕有些无语，不过这倒是和他之前的脑回路对得上。 林慕退回座位，收起电脑，张大鹏还在念叨： “为什么？为什么？.....” 林慕放下笔记本电脑，看着一脸落寞的张大鹏，说道： “张大鹏，我来告诉你。 在你帮张升强之前，他就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你的老婆高盼都是留在你身边监视你的。 就你还傻傻地帮他做事，他给你的钱让你去买房，不过是给他的情妇住而已。” 张大鹏原本已经浆糊的脑子，听到这句话，脑瓜子嗡嗡的，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当年他和高盼在一起后，按照张升强的要求回到宜宾，高盼还在张升强的安排下进入了五粮液的一个分包销售公司。 当时张大鹏也想去，结果被张升强以学历不够为由拒绝了，这也是他之后一直换工作，最后做了催收的原因。 他想起了之前看的开房记录，还有很多宜宾的开房记录，有的是和张升强，有的是和其他人。 他受不了这个结果，悲愤之下，咬了咬牙问林慕：“警官，怎么才能让张升强付出代价？”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林慕故作轻松地说：“你把张升强做过的事都说出来，他自然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很快！” 张大鹏点了点头，把张升强安排他学习b2驾照，然后安排他开泥头车杀曾阳的事情全部交代。 让林慕想不到的是，他学习b2驾照半年后才动手，可见这个张升强很早就想动手了。 至于曾阳杀了萧又晋再动手，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有了张大鹏的交代，抓捕高升强的条件已经成熟，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 合肥 张升强下飞机就遇到绿杉资本的投资经理刘经理，对方已经等候多时。 “张总，你来合肥是去救你的表弟张大鹏吗？” “你们怎么知道的？” 张升强陡然警惕起来，他没想到这种事情绿杉资本的人怎么会知道。 “张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集团距离上市不远，我们肯定要想在前面，做在前面。” 刘经理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在张升强看来全都带着刺。 “这么说你们知道案件的具体情况？” “张总，你可以打道回府了，内部消息，除了张大鹏，其他人都在看守所。 张大鹏就没有来安徽，现在人肯定还在川省。” 刘经理没有说谎，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不过张升强可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刘经理，麻烦你了，不管张大鹏在不在安徽，他肯定涉案了，我得把案件了解清楚再回去。” 张升强来之前，高盼就给他说过，其他人的家属都收到了安徽那边警方的消息，通知他们案件进度。 唯独高盼没有收到消息，这个情况让张升强有些紧张，这才决定自己到安徽一趟。 张升强告别刘经理，直接前往合作律师事务所合肥分公司，把情况全部说了之后，对方给出了和刘经理同样的回答。 就在此时，张升强的助理给他打来电话，让他赶快看新都区公安局警情通告。 挂断电话后，打开公告，看到上面的内容才知道出大事了！ “2017年发生的钓鱼主播被害案在最近的另一起案件中发现可疑线索，现向社会征集其他线索，请知情人士尽快联系.....” 这是查到了什么？ 曾阳已经死了，难道张大鹏被攻下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过很快张升强又冷静下来，在他看来张大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重要线索。 如果张大鹏招了那警方早就抓自己了，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尽快赶回蓉城把相关证据第一时间销毁。 张升强立刻让自己的助理订机票，自己则打车赶往机场。 这一切动作都在林慕的监视当中，在张升强上飞机后，已经安排人员在都江堰别墅外进行布控。 3个半小时后，张升强赶到都江堰别墅，刚进门打开从卧室里面拖出装气枪的盒子，重案中队的人已经破门而入。 “举起手来！” “老实点！” “确认身份！” “扫描确认，张升强！” 林慕安排人带着警务通第一时间确认了张升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因为明确对方手上有气枪，这一次重案中队全员申请配枪。 看到几只手枪枪口对准自己，张升强举手投降，连同装气枪的盒子一起被带走。 这一刻他懊悔不已，每一步都被警方算计在内，他没想到这个地方已经被警方盯上。 他也清楚，张大鹏招与不招已经不重要了，问题肯定出在其他人身上。 现在人枪并获，萧又晋的死已经没有办法抵赖，至于曾阳的死就更不用说了。 回到区公安局已经是下午6点，审讯交给毛有斌去负责，林慕则是回到办公室继续学习侧写。 只要一回到办公室，祁万春就会来到林慕身旁不停叨叨，为了节约时间，在学习之前，林慕专门给大伙点了外卖。 张升强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审讯只是走个过场，很快就可以把2个案子的结案报告提交上去。 等外卖到了，直接吃饭都来得及。 第257章 高盼也有份! 林慕抓紧时间学习线条，在祁万春的监督下一边学一边练，直到7点20点的外卖送到这才停下。 前去喊队员吃饭，这才发现问题，这个张升强跟毛有斌熬起来，一句话都不说。 林慕来到观察室看了一会，毛有斌的审讯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就出在这个张升强。 他不管你说什么，就是一个不说话！ 如果张升强什么都不说，钓鱼主播萧又晋的案子可以定案，曾阳的死想要定案没那么容易。 不就是熬嘛！ 有的是时间！ 林慕通知所有人暂停审讯，安排吃饭，当然也给张升强准备了一份。 吃完饭，林慕和毛有斌进入审讯室，其他人安排下班。 林慕这一次带着画夹和铅笔，进入审讯室后支好画夹开始给张升强做素描。 刚开始，张升强没觉得怎么样，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眼神一直在瞟林慕。 在他看来，林慕就是故意做做样子，不过是审讯的一种手段罢了。 只要自己足够有耐心，什么都不说，自然就无所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慕时而感叹，时而惋惜，时而满脸笑容搓手，完全沉浸在绘画中。 毛有斌时不时也看一看林慕的画夹，眼神中带着无奈，感觉和小朋友画得没什么差别，不过看得出来学过一些基础线条。 时间来到11点半，张升强确实扛不住了，问林慕：“警官，你们审讯怎么都不说一句话的？” 林慕抬头说道：“你交代吧！” 随后继续绘画。 这一态度让张升强无语，他原本想在对方的审讯当中了解张大鹏的情况，但是他现在摸不清林慕的套路，不敢多说。 林慕这边已经换了10来张纸，只是绘画并没有太多进步，他决定把这些画都放好，明天让祁万春看看。 林慕也清晰地感觉到对面的张升强异常不安，眼神一直在瞟自己，收起铅笔和画，这才开口： “张升强，考虑得怎么样了？愿意说的话，我们就早点结束。” 张升强深吸一口气说：“你们让我说什么？如果觉得我杀人就拿出证据来。” 林慕听出来了，到现在为止，张升强还以为警方只查到气枪，从气枪上怀疑他出的手。 “张升强，你还想着无罪释放，回去继续经营你的张氏集团，是不是有点太乐观了？” 林慕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来到11点59！ 再过1分钟，就第二天，到了第二天又可以继续拾取记忆碎片！ 林慕随即起身继续说： “张升强，你的张氏集团的每一分钱都带着血，你通过赌博积累资金，为了安全你指使曾阳杀了钓鱼博主萧又晋，为了曾阳的股份，你又安排张大鹏杀了曾阳。 为了让谷承龙他们不影响你的集团上市，宁愿自己来公安局提供证据，让他们判实刑。 对于你张升强来说，任何人都没有你的钱重要，包括你的兄弟，家人，甚至女人。” 张升强听到最后一个“女人”，突然感觉问题出在高盼身上，也大概率猜到张大鹏招了。 高盼是张升强的老情人，因为张升强的老婆家族一直是他事业的助力，无论如何不可能离婚。 所以在他的策划下，让高盼嫁给了张大鹏，第一点是拢住张大鹏的心，让对方安心为自己办事，办完事后回到宜宾生活。 第二点，自然是让高盼帮他看着张大鹏，一旦出现问题第一时间通知他，确实不行出手干掉对方。 这样高盼不会再逼他离婚，两人还是可以保持不正当关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警官，你们把高盼抓了？” 张升强知道，以警察的手段，他和高盼的关系自然隐瞒不住，对于林慕说的案件情况他故意不回答。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张升强额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 “这你不用管，你就老老实实交代，大家都方便！” 林慕听到这里，这才发觉问题所在，这个高盼也是案件当中的一个环节。 张大鹏当时虽然痛恨对方，但还是不愿意揭发高盼，看来他真的对这个高盼一往情深。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 起身前往张升强旁边，巧妙地接过他掉下来的红色记忆碎片，一幅画面出现在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张升强在奔驰保姆车内，把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递给高盼，指着屏幕上说道： “曾阳那台铃木奥拓上面安装了gps定位器，和这个系统连通着的，到时候你配合张大鹏，必须做到一击必杀。” 高盼点了点头，在和张升强确认账号密码后，拿着笔记本打开车门离开。 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一下子想到之前曾阳的案件，在车里面找到了gps定位器，所有人认定这就是抵押车被装的gps而已，没想到竟然和案件有关系！ 林慕也看清楚了gps系统的名字，叫做环天商业gps系统！ 好在当时曾阳案件警方有介入，那个gps定位器还保存着，只要找到环天商业gps系统商家，确认账号就可以找到线索！ 回到现实，高升强继续不言不语。 林慕干脆结束审讯，回到宿舍用手持终端机查询高盼的信息，得到对方就在蓉城如家酒店，距离区公安局也就10分钟车程。 对于她，林慕没有想过前去布控抓捕，直接通知她来公安局就行了。 接着查环天商业gps商家，很快从他们的数据库里面查到了高升强使用的账号下面的数据。 是高升强注册的，而且绑定的扣款卡也是高升强的，看来对方是笃定没有人能查到他头上。 毕竟商业gps都长一个样，通过那个黑方块gps定位器，想要从几百家商业gps系统当中找到是哪家根本不可能。 就算你找到，没有对方的账号密码，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所以在他看来这是绝对安全的。 这不就妥了嘛！ ....... 第二天一早 林慕安排第一时间通知高盼到区公安局，告知了张大鹏被抓的消息，让他过来办手续。 高盼收到消息后，并没有任何怀疑，10分钟后出现在新都区公安局会客室。 第258章 呵! 男人!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前去会客室，在此之前，他已经安排杨络森和范聪前往市中心环天商业gps总部，估摸着也快到了。 “高盼，今天通知你过来，第一件事是张大鹏的案子。”林慕进门后，走到高盼旁边，把准备好的手铐拿出来，接着说： “这第二件事，就是对你进行抓捕。” 当手铐拷在高盼手上的一刹那，高盼内心有了猜测，在她看来肯定是张大鹏背叛了她。 之前她和张大鹏温存的时候，张大鹏对她发过誓，无论出现何种情况，都不会把她参与了杀害曾阳的事情透露出去。 呵！ 男人！ 高盼内心无比愤怒，原本以为被握在手心的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地背叛了她。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被警方骗到公安局抓捕！ 审讯室内 林慕对高盼的审讯很直接，上来就问她登录gps系统的电脑放哪里了。 高盼在得知林慕已经掌握了gps系统的账号信息后，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高盼当时就在路口不远处的房车内，吃着瓜子看着电脑屏幕，手里的电话和张大鹏保持通话。 张大鹏那边自然是带着蓝牙耳机，不说话，只听高盼的指挥。 不过高盼现在不知道张升强已经被抓捕，根本就没打算供出张升强，她还在赌张大鹏没有供出张升强。 按照她的想法，因为整个张家大家族，有太多人在张升强的企业上班，还有很多人靠着张升强的关系在其他企业做事。 如果张升强倒了，那张大鹏会成为整个张家大家族的罪人！ “高盼，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了！” “确定没了？” “没了！” “如果现在交代，还算你配合审讯，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你的审讯记录都会作为你量刑的标准。” 林慕的话让高盼的眼神有些许飘忽，但是她随后调整过来。 好嘛！ 没想到一个两个都是一往情深，这倒是少见。 没有过多纠缠，林慕选择结束审讯，刚离开来到走廊，杨络森带着环天商业gps公司的老板刚好过来。 “林队你好，我是环天商业gps的法人周海明，幸会幸会。” “好，带他到我办公室。” 林慕转头看了一下刚被带出门的高盼，对方显然也听到了周海明的话。 高盼没想到警方如此迅速，也担心会不会查到张升强头上。 办公室内，周海明通过系统账号信息，用他带来的电脑对之前的gps定位器进行定位，果然定位到就在区公安局证物室的方位。 案件已经明了了，毛有斌自始至终没有想到，林慕是如何确定高盼有问题的。 还有账号信息他是如何得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不该他问的他不问。 就在昨天，毛有斌已经猜到祁万春来公安局教林慕侧写是有原因的，只是什么原因他还没搞清楚。 不过他清楚，林慕的能力肯定不止于查案这么简单，当然获取信息的渠道也比普通人多。 就在固定gps的证据后，林慕申请搜查令，安排丁然锋带着楚松去宜宾搜查张大鹏的家，杨络森带着范聪在派出所的协助下对张升强家里搜查。 不多时，气枪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上面有张升强和曾阳的指纹，同时弹痕比对确认了就是杀死萧又晋的那支。 现在钓鱼主播的证据链已经完整，曾阳案只需要找到那台电脑，鉴定完后作为证据补充就行了。 ...... 此时的绿杉资本内部正在开会，因为张升强飞机落地蓉城后给公司内部说了一句去一趟都江堰，然后人就消失了。 拨打110后报警，最后收到的回复是不予立案，不管怎么问就是不予立案。 “张升强看样子是进去了。” “不好说，他可能得罪谁，已经被杀，只是警方暂时不方便透露。” “不管哪一种，张氏集团上市都要出问题，到时候投资血本无归。” “之前就说了，让你们正常帮他推进，早点上市拿到100%以上的回报就行，非要那么激进，想要把张氏集团一口吃下，现在怎么办？” “你作为风控部门，为什么不提前预警？” “我们没预警吗？我们早就调查到张升强早年的资本是开设赌博鱼塘来的，但是你们评估后决定风险可控，几个经理逼着我们风控部门点头。” 绿杉资本就是这样，只要业务部门拿出一个更高收益的方案，各部门都会向风控部门施压。 如果风控部门拿不出足够反驳的证据，就得同意新方案，无论方案多么激进。 比如这一次，他们就一直在给张氏集团的业务使绊子，想要让张升强对赌失败，绿杉资本拿到张氏集团控制权。 拿到控制权后再把张升强踢出局，然后再上市。 这个方案赌的就是张升强本人和公司不出大问题，同时张升强最后为了自己的基本利益，忍着接受。 经过他们对张升强的性格建立的各种模型得出的结论是，张升强肯定最后会把剩下的股份卖给绿杉资本。 到时候，张升强手上还能剩下500万左右，就相当于一年多时间，张升强动用他所有关系拓展市场，扩大生产，到头来全部给绿杉资本做嫁衣。 而且还亏掉一半身家！ 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升强手上有命案！ 当张升强家被搜查的时候，正在开会的绿杉资本高层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们都清楚，能够被搜查，那就说明张升强的犯罪已经有实证，不然警方没有办法申请到搜查令。 一旦搜查，那到底搜查到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毕竟准备上市的老板，谁都有一点问题。 林慕这边很快就收到杨络森传回的消息，在张升强家中搜查到很多公司资料，而且这些公司都和张氏集团有票据往来。 简单来说，就是张升强找人注册公司，然后和张氏公司之间进行很多虚假交易。 这样不仅可以推高张氏集团的营收额，还可以通过各种开票避税。 林慕只得尽快通知税务部门前往现场，对这些票据进行整理。 第259章 再见袁志刚 税务部门的行动极其迅速，很快把张升强家里的所有注册的相关公司资料被全部整理出来，基本已经确认了财务造假的事实。 在税务部门出动之前，绿杉资本高层同步收到第一手消息，消息来源自然不用说。 绿杉资本靠的就是消息资源，提前获取各种第一手消息，当然也花费了不少钱。 可惜现在绿杉资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张氏集团还没有上市，想要套现离场都不行！ 而且现在张升强被抓，股权问题，公司经营问题都不好办。 按照正常情况，在审判之前张升强确实有政治权利和民事权利，但是关押期间操作起来很麻烦。 一切会面都得等移交检察院后才行，而且得律师进去！ “赶快联系张升强的老婆，让他找好律师，等张升强批捕后让律师尽快把公司股权转给她。”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如果张升强把股份转给他老婆，之后好操作一些，也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现在张氏集团虽然会因为财务数据造假，上市很可能被驳回，但是还有操作空间，只是会延后。 但是如果股权不转出来，那到了后面就麻烦了！ 绿杉资本高层已经知道张升强肯定是进去了，只是还不清楚他因为什么进去，但是从警方申请了搜查令来看，事情不小！ 最起码可以肯定是刑事案件，如果是涉及到经济方面的刑事案件，那集团被查封都有可能。 好在现在只是税务介入，最多就是补税的问题。 杨络森和范聪在回来的路上，林慕则是抓紧这个时间跟祁万春学习侧写。 “林队，你这个进步可以啊！不出意外，半个月之内你就可以做基础的侧写了。 你这个画感还差点意思，但是你这个力道控制绝对算得上顶尖！” 祁万春看着林慕的临摹画，点评道。 那当然了！ 自己的力量加点可不是白加的，不仅力量增强，控制力也增强。 就在此时，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曲队。” “林慕，袁志刚今天已经批捕了，他想见你。” “好，我马上去拘留所！” 林慕挂断电话后感慨万千。 想起了刚到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时候，袁志刚虽然有各种不是，但是本人并不算坏。 可惜他终究没有逃出他母亲给他设置的牢笼，他挣扎过，彷徨过，最后失败了。 当林慕来到看守所，时间已经来到下午3点，办理好手续总算见到袁志刚。 隔着玻璃，两人对视几秒。 袁志刚拿过话筒说：“林慕，我很羡慕你，有一个无拘无束的生活，不被俗世所困扰。” 袁志刚说话间开始哽咽。 林慕对此感触很深，从第一次在宿舍里听到袁志刚的自述，他就感觉到对方的拧巴。 原来，就连袁志刚这种家庭优渥，所有路都被铺好的人，过得也并不开心。 “袁志刚，你也可以。” “我可以吗？” “可以！” 林慕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每个人都可以自己选择，你之所以不自由，是因为你母亲那里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你没有自信靠自己努力可以得到。” 探视时间有限，林慕也不藏着掖着，该说的说出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就看对方了。 袁志刚点了点头，说： “林慕，谢谢你，当初就该听你的，当时觉得去法医部门对我很重要，现在才知道错了。 对我来说，离开母亲的影响才最重要。 我会学会独立的。” 说完两人互相点头。 会面时间还没到，袁志刚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招手，结束会面。 林慕随后离开拘留所。 从袁志刚所犯罪行，应该会在3年左右的刑期，如果表现好，2年应该可以出来。 出来之后，自然是做不了警察，只能进入社会。 好在从刚才袁志刚的神情可以看出，自此之后，他至少会成为一个独立的男人。 这或许是个好事。 还没回到新都区公安局，丁然锋那边传来消息，张大鹏家中搜到了那个笔记本电脑。 而且在笔记本电脑上已经核实到了环天商业gps系统！ 证据链全部完整，事不宜迟，林慕拿出电话拨通毛有斌的电话，让他安排张升强的提审。 在完整的证据链下，张升强无奈承认了所有的罪行，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和妻子会面。 张升强是个人精，他清楚不认罪的话警方也可以移交检察院，毕竟证据链完整。 不过这种嫌疑犯没有认罪的案子，检察院需要逐条证据进行核对，花费的时间可就长了。 很多确定要判死刑的犯罪嫌疑人都会故意拖时间，但是张升强不行，他还有老婆孩子。 他清楚，如果不及时和老婆见面，那接下来绿杉资本就会把公司吃得渣都不剩。 他现在身背2条人命，而且都是谋杀，判死刑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既然这样，不如早点安排好老婆孩子后半辈子的生活。 林慕把张升强认罪的消息告诉了史成生，毕竟谷承龙的交代有重大立功表现，答应过别人的还是需要做。 史成生把谷承龙的立功表现记入了档案。 按道理说检察院应该会把谷承龙的刑期减一半左右，估计就判个1年，而且很可能缓刑。 钓鱼主播案和曾阳案众人加班把结案报告写好，一起上传。 在下班之前，一封邮件让整个蓉城警界沸腾了！ 新都区调岗摸底大考11月18号开始，而且最重要的是新都区重案中队这一次要招5个！ 而且这5个人面向全蓉城，只要有能力都可以来参加！ “真的假的？我们双流区重案中队累死了，听说他们新都区重案中队根本不加班。” “也不是不加班，就是自愿加，有事才加。” “什么神仙领导，我好气啊！” “对啊，我也好气，你们看邮件下面的备注，刑侦都不能参加。” “这也能理解，如果刑侦可以参加，那每个重案中队的都去，那岂不是乱套了？” 当然这些话都被他们的重案中队队长听在耳朵里，不过他没有任何办法。 防人之口如同防川，好在林慕并没有挖人的想法。 第260章 巧遇史成生 没过多久，他又看到系统提示的新都区重案中队提交的2个结案报告，人都傻了。 “这个林慕是魔鬼吗？” “队员没几个，破案倒是挺快，而且还是一个连环案，主犯还是张氏集团的老板。” 对于这种大集团的老板，如果没有实证想要拘捕对方很难，调查起来也很难。 这些人多少都有些关系，听到风声各种操作都有！ 而且这个案子，张升强都是幕后操纵，只是提供作案工具和作案方法。 对于这种案件，想要给主犯定罪其实有很大难度，很多时候都是调查到直接杀人的嫌疑人，然后就不得不结案。 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对方，不仅仅案件查清楚，而且还让张升强认罪，证据链也完整。 其他区的很多基层派出所的职员都跃跃欲试，原本计划等本区的调岗摸底大考，现在改变计划直接报名。 谁不想去一个不加班的重案中队呢？ 当然也有不开心的！ 汽车站派出所里面的几个年轻民警就很不舒服，他们之前早就瞄准了重案中队的位置。 在他们看来，调岗摸底大考都是本区搞，现在新都区重案中队有7个名额，那他们的机会可就大了。 为此他们提前做了摸底，毕竟想去重案中队的基本上都是派出所的基层年轻民警和区公安局的其他岗位。 算来算去，重案中队的选择并不多，那他们怎么样都能上！ 现在通知下来，7个名额变成5个名额，机会本来就少了，还要全蓉城竞争。 以他们的水平，全蓉城的高手过来就没有他们的份了！ “凭什么？这个林慕真是脑子有问题，来新都了不为新都着想，是诚心和我们作对。” “就是，我们算好了的，我们几个肯定能上，现在不是给我们添堵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感觉林慕能力还是有的，我估计他也是怕区里面报名的人不够。” 说话的正是涂高山，他是去年来派出所的新民警，而且他在警校的刑侦成绩很好，就是身体素质一般。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不开心了。 “涂高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你的刑侦成绩应该问题不大，那我们怎么搞？” “你快别说话了！” 就在此时，其中一人说道：“不是7个名额吗？现在只有5个，说明还有2个肯定是给关系户了。” 这些人都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了这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我们要举报！” “对，要举报！” “写匿名信，举报！”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林慕的脑海中想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钓鱼主播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侦破曾阳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不错不错！ 这2个案件总算全部解决了！ 相对于之前的案件，这个钓鱼主播案劳神费劲，花费时间长，还曲折。 就算是最后锁定了张升强，为了拿到证据还想了不少办法。 系统确实帮了自己不少，但是遇到这种背后操纵的犯罪嫌疑人很麻烦。 如果技术矩阵加入到现在的刑侦体系，想必很多案件的端倪会很快发现。 就是不知道现在江建兴那边的系统搞得怎么样了。 还有黑白灰组织到现在都没有突破，看来得抓紧时间学习侧写了！ 一旦侧写学会，把赖近菲锁定，之后顺藤摸瓜自然就可以把黑白灰组织摸出来。 而且林慕清楚，就算是赖近菲也只能算是黑白灰组织的一个区域管理。 要想把整个黑白灰组织全部覆灭，不是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林慕只需要帮忙把赖近菲找出来，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国安去处理。 不过作为新都区重案中队的队长，本职工作还是要抓紧，在没有新案的情况下，还是要抓紧时间破老案。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命案只要不复杂，也不会送到重案中队来。 比如，家庭矛盾动刀那种，有明确的目击证人，就算是凶手潜逃，基本上也是刑侦大队直接接手。 送到重案中队的，要么是一看就难，要么是刑侦大队侦办不下来的案件。 ....... 第二天已经周五 林慕带着毛有斌前往档案室调取卷宗，当然也是钱由峰接待他们。 “林队，恭喜啊，现在老案只有20个了。” 钱由峰现在是打心底佩服林慕。 林慕还没说话，转头看到史成生来到门口，他身后两个队员拖着板车，上面拉着卷宗。 “史队，这是？” 史成生一看林慕也在，有些尴尬地说：“我们这个案子要入库。” 所谓入库是一个委婉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案子没破，也找不到新的线索，只能当老案处理。 也就是变相移交给重案中队，在重案中队老案上加了一个。 如果没碰到林慕的情况下，把卷宗放入档案室，等重案中队发现也正常，也不至于尴尬。 史成生再怎么说也比林慕高一级，林慕来新都区重案中队以来，他们的沟通交流也少，这下脸上也有点绷不住。 林慕见气氛有些不对，给毛有斌使了个颜色，让他继续安排调卷宗，随后对史成生说：“史队，要不咱们去刑侦队说？” 史成生听林慕这么说，点了点头，林慕顺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两人朝刑侦大队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林慕转头对拖着板车的两位说：“你们把卷宗拉回来，我们再合计合计。” 林慕清楚，现在让他们把这个卷宗入库了，到时候自己再去调还要一个属性案件的过程，费时又费力。 倒不如继续让刑侦大队调查，自己从中帮帮忙，尽快搞定，大家都好。 毕竟刑侦大队把案件入库，对他们的考核不利，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刑侦大队二号资料室 “林队，这是刑侦二组组长邱告斌，让他给你介绍一下案情吧！” 史成生说道。 第261章 李冬玲案去帮忙 邱告斌把电脑上的案件材料投影到屏幕上，开始介绍： “李冬玲案，案发时间10月17日，死者李冬玲，32岁，育有一子，8岁上3年级，丈夫蔡全龙，工地上班，家住新都区外围的柳河村二社。 10月17日下午2点，接到蔡全龙报案，李冬玲在自己屋后的斑竹林被人勒死。 根据派出所的反馈，蔡全龙有重大作案嫌疑，就没想着把案件移交你们重案中队。 通过对蔡全龙的调查，核实到，蔡全龙是个赌棍，他本人和李冬玲有很多矛盾。 这也是派出所判断他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依据，毕竟进出派出所已经成了蔡全龙的家常便饭。 在斑竹林中只找到除了蔡全龙以外的第三个人dna，当天我们对蔡全龙进行了抓捕。 可之后的审理和尸体解剖都否定了蔡全龙作案的可能性。” “具体说说审理过程。” 林慕很想知道审理过程，能通过审理否定作案可能性，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邱告斌在屏幕上放出现场照片，蔡全龙家是一个两层楼房，可以看出他们家之前还是挺富有。 两层楼房是在山坡边挖出来的地基，楼房背后的斑竹林其实和房顶是一般高的，相距也就几米。 10月的斑竹依然郁郁葱葱，遮蔽视线。只能透过斑竹林的缝隙看到外面。 “林队你看，这是现场照片，按照蔡全龙的说法，他中午12点30回家吃饭，结果老婆没做，人也找不到，这才到处去找。 从监控当中我们确认了这个信息，而且距离他们家几百米的另一个农家乐也有监控，记录了他回家的时间。 蔡全龙找不到老婆，打电话也打不通，以为老婆去打麻将忘记时间，第一时间去了农家乐那边。 因为他们家是单独一家，没有挨着的邻居，没找到然后就挨家挨户的问。 最后到了下午2点这才在房屋背后的斑竹林发现尸体。 最重要的是尸检报告显示李冬玲的被害时间应该在上午9点到10点之间。 体内有镇静剂检出，但是没有性侵痕迹。” 林慕点了点头，基本情况清楚了，虽然蔡全龙确实不是什么大善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有没有可能这个蔡全龙在9点到10点回家作案？”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但是工地有监控报告，而且他是在新都城区的房建项目上，一直在监控内。 安全绳一挂就上钢架了，喝水撒尿都在架子上，8点到11点48分都没下来。” 邱告斌把监控视频的截图放在幻灯片上。 看来凶手另有其人，随后林慕查看了死者的解剖资料。 李冬玲的死因是绳子勒住脖子窒息而亡，但是在他们家中并没有找到作案工具。 绳子纤维提取后，匹配到的是一种很常用的蓝色尼龙绳，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尼龙绳的购买锁定嫌疑人。 至于斑竹林，扩大dna提取范围，但是并没有得到有效信息。 在派出所来之前，距离不远的很多人来到旁边观看，对现场进行了一部分破坏，鞋印调查也没办法开展。 走访了一段时间，依然一无所获，刑侦大队一共6个组，每个组都有很多工作。 这种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破案可能的案子，入库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优解。 “我看一下农家乐的监控。” 林慕始终相信，所有走访的人当中肯定有那个凶手，只是没办法筛选出来而已。 肯定是哪个地方漏了细节，或者说凶手真的很厉害，骗过了所有人。 监控画面里有来来往往的人，从上午第一个人来，到12点视频中总共出现了12个人。 按照尸检勒痕可以确定凶手是男性，只有男性才有那个力量。 这12个人当中只有4名男性。 从事后调查来看，房屋后的斑竹林只是一个抛尸地点，无法确定第一案发现场。 案件调查一直在四名男性当中排查，没有结果。 没有性侵行为，说明很可能是仇杀，这4名男子都是蓉城来的，和死者都不认识。 “死者家里面做了全方位dna检测吗？” 林慕问道。 现场所有人都摇头。 好家伙，刑侦方面dna检测并没有那么费时费力，这都没做，林慕属实没想到。 “那赶紧去一趟柳河村。” 林慕这么一说，众人看向史成生，对于他们来说史成生才是他们的领导。 史成生之前也没觉得，听林慕这么一说，这才知道当初的纰漏有多大。 首先他们第一时间以为蔡全龙是凶手，既然他是凶手，那么他们夫妻之间哪怕是身上有对方的dna都正常。 家里面当然更不用说了！ 这种情况下，查家里的dna，提取和送检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可惜当他们发现凶手不是蔡全龙，又打心底觉得家里应该也没有凶手痕迹。 “听林队的，现在就出发。” 这一次邱告斌开车，林慕和史成生坐在后座，其他人带上法医坐另一辆车开赴柳河村。 另一边 毛有斌则是和钱由峰聊上了，当然话题都在11月18号的调岗摸底大考。 “毛子，我听说有很多人报名，好像还有人提交了举报信。” “举报？举报啥？” “汽车站派出所的几个憨批，不知道举报的什么，说是已经提交到督查室了。 事情很快就被陈冬泉陈局知道了，直接打电话把区督查室给骂了一顿。 然后汽车站派出所王高也被骂的狗血淋头，听说一连骂了半个小时。” “这些人是咋想的，不知道有啥可举报的。” 毛有斌闲聊完后，在档案室把南坪碾子案的资料调走了，虽然钱由峰极力阻拦。 但是毛有斌觉得先把难的案子搞了，其他的就简单了。 “老钱，你放心，我相信林队的实力，他达到新都区曾经那个前辈只是时间问题。” “还别说，真是这样。” 他们口中的那个前辈可是在当年清空了新都区所有老案命案的人物。 结果他走后，新都区重案中队的老案一直增长，最高竟然达到了30个。 第262章 锁定凶手 柳河村二社 得知公安到来，蔡全龙急急忙忙从工地请假，林慕干脆让邱告斌转头去工地接对方。 工地门口，蔡全龙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报纸，给几人打了声招呼，拉开副驾驶的门，仔细地用报纸铺在座位上，这才坐下。 “多谢几位警官，多谢你们。” 蔡全龙话语中带着感激。 随后的一路上，林慕都注意着这个全身灰尘的男子，并没有看到红色记忆碎片。 可以确定，蔡全龙并不是凶手。 “蔡全龙，你们家最近有没有其他人去二楼？” 林慕想到之前的照片，他想到一种可能，问道。 蔡全龙转过头，发现就林慕没见过，说后说： “警官，没有，自从冬玲出事之后，我儿子和我闹矛盾，去他奶奶家住了，我基本上也住在工地。” 蔡全龙叹了口气，对旁边的邱告斌说：“邱警官，我已经完全戒赌了，赚的钱除了生活费其他都给我儿子。” 邱告斌满意地转头看了一眼蔡全龙，其实他们不仅仅做刑侦，有些人该劝还是会劝一下。 很快来到了蔡全龙家，从公路出来再走了一截土路，总算停在了二层楼房门前的院坝。 众人戴上鞋套手套进入二楼，在各处收集生物样本，林慕则是戴好鞋套手套让蔡全龙带着自己上楼。 “警官，这里是我和冬玲的房间，对面是儿子的房间。” 蔡全龙指着两间房介绍。 两个房间里都有队员采集样本，毕竟按照蔡全龙的说法，出事后除了这些队员来过一次，之后没人来过二楼。 也就是说如果凶手来过这里，那通过dna很可能排查出来。 二楼还有一个阳台，阳台对面就是斑竹林，林慕看着阳台问蔡全龙： “你们家里有没有能从阳台过去的梯子？” “有是有，但是上不了二楼，楼梯那里太窄了。” 林慕从楼梯上来的，知道他们家楼梯并不宽敞，如果要让梯子强行拿到二楼阳台，只有从房子背后送到阳台上。 不过那样的话，工程量就有点大了，需要2个以上的人操作。 想看一下阳台上有没有搭梯子的痕迹，结果看着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林慕只得放弃。 时间过去这么长，风吹日晒雨淋，就算有痕迹也早就没有了。 采集差不多完毕了，林慕问蔡全龙：“李冬玲有没有和谁有深仇大恨？” 蔡全龙摇了摇头：“如果真的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我自己了，我以前真的是个混蛋。” 林慕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下楼了，他可不想听蔡全龙说他自己的黑历史，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线索。 能让史成生搞定的事情，自己稍微出点力就行了，毕竟自己还要回去处理今天调取的卷宗。 下一个调查地点自然就是距离蔡全龙家不远处的农家乐，今天是周五，生意一般。 林慕等人赶到的时候，是老板娘接待的众人，调查方向自然是他们家的监控。 老板娘还拿出她和李冬玲的照片给林慕等人看。 老板娘叫朱万英，和李冬玲是最要好的闺蜜，经常一起聊天打麻将，这次李冬玲出事他也很气愤。 “几位警官，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到时候我肯定给你们送一个锦旗。” 朱万英的话斩钉截铁，她本人个子也高差不多有173左右，看她的那个架势，如果真的找到凶手，就要当场把对方撕碎。 没有什么线索，林慕和史成生决定先行离开，回去等待dna结果，现在他们的目标还是在之前的四个人当中。 虽然表面上这四个人并没有和死者有任何关联，但是他们的嫌疑最大。 就在几人要离开之际，朱万英的丈夫蔡全东从外面回来，看到正要离开的民警对他们热情打招呼。 就在这时，林慕清晰地看到蔡全东额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而且是两个！ 这小子头上不仅仅是一个命案，看来李冬玲的死大概率和他脱不了干系！ 就看自己能不能一次性拿到正确的那一个！ 林慕从对方身旁经过，把飘落记忆碎片中的一个捏入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是一个银发老奶奶，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只手提着篮子在山间找菌子。 蔡全东在另一边对老奶奶说：“刘姨，这边有斗鸡公，快过来！” 老奶奶听到这话，眉开眼笑：“我孙子最喜欢吃了，全东娃你人真好。” 当老奶奶来到近前，除了一个几米高的悬崖和乱石，其他什么都没有。 正要质问，她已经被蔡全东一把推下悬崖，老奶奶都没有叫出声已经咽气。 蔡全东独自一人站在上方说道： “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天在我老婆面前劝她出轨，你不死谁死！ 还说老子阳痿，就不该阻拦，我去你妈！ 和她关系好的，一个一个都得死！”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回到现实 林慕刚上车便问邱告斌：“刚才那个蔡全东，你们调查过没有？” “第一轮就解除怀疑了，他是下午4点才回来的，之前说是去了外地，什么都对得上。” 邱告斌说道。 “那就回去再对一下，这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林慕只能这么引导，先把嫌疑人点出来，然后至于怎么找线索只有交给他们自己去做。 “那要不要回去提取dna样本？” 邱告斌还没发动车辆，转头问道。 “现在回去会不会有点刻意了，他们家孩子不是在读初中吗？等会去取一趟毛发就行了。” 史成生说道。 林慕想到蔡全东阳痿，对于这种病人肯定在此之前已经有点问题，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一定，赶紧说： “相关办法都要取本人的，最近我们遇到不止一起案件儿女不是亲生的。”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邱告斌只得看了看旁边的水杯，把里面的半杯水递给林慕：“林队，帮我从那边倒一下。” 林慕照做，随后邱告斌拿着空水杯下车，笑意盈盈地朝着农家乐走去。 第263章 南坪碾子案 几分钟后，邱告斌回到车上，手上捏着1根头发，头发还带着发根。 “你直接薅的？”史成生不可思议地问。 “没有，他老婆正在给他揪白头发，恰好我过去从桌子上顺走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如果刚才不去，说不定真就浪费时间了。 这里人来人往，dna碎片到处飞扬，想要不惊动本人取得对方的dna样本着实不易。 史成生疑惑地问林慕：“林队，你从什么地方觉得蔡全东有重大重案嫌疑的？” “眼底对警服的畏惧，加上表面的坚强，这种人十有八九有问题，就算不是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身上肯定有案子。” 林慕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因为他还想把那个老奶奶的案子也引出来。 史成生对林慕的成绩很佩服，对他说的话自然也相信了几分。 这个案件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林慕来了之后直接点出了嫌疑人，说不定还真成了。 之前他并不觉得每个区的重案中队人员比他们普通刑侦强多少，现在他突然有些佩服了。 就看结果吧！ 史成生突然想起林慕的话，继续问：“林队，如果蔡全东是凶手，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林慕知道史成生是跟自己探讨，恰好自己也知道答案，但是不能说，只得摇了摇头： “不清楚，这个真不好说，我倒是更倾向于仇杀，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史成生点了点头，说：“是这样，如果是其他原因，很有可能侵犯对方。” 回到公安局，林慕吃完午饭后回到重案中队，之后的调查他不插手，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帮帮他们的忙，相当于送个人情，也避免了自己之后再重新了解案情，对之前的走访材料再熟悉。 ....... 林慕刚回去，众人把南坪碾子案的材料已经整理完毕，范聪来给林慕介绍。 “林队，南坪碾子案是发生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叫南坪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大集体时代碾米的地方。 现在南坪是一个小型的旅游景点，平时会有人过去参观，还有碾米表演。 2019年6月15星期天，晚上11点半左右接到报案，表演用的碾子旁边发现一具男尸。 男尸倒在碾盘旁边的地上，碾米的碾滚正好压在他的胸口，人已经被压扁了。” 林慕翻看照片，只觉得触目惊心，画面不忍直视，这是多大仇多大恨啊！ 范聪的介绍还在继续： “死者许为霖，27岁，南坪村的大学生村官，当时进入南坪村已经4年多，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调走。 在调走前夕出了这种事情，谁都没有想到。” 大学生村官确实是之前的一项政策，当时的大学毕业生可以很轻松地考取村官，服务满5年后考公务员可以加分，也可以定向录取。 “许为霖在南坪村期间，大力发展小旅游，南坪碾子的点子就是他提出的，也为南坪村带来了实际利益。 他带领村民从种粮食变成一半种粮食一半种菜和草莓，凭借距离新都城区近的优势，卖菜卖草莓让整个村的平均收入翻了一番。” 听到这里，林慕手捏得紧紧的，他知道很多村官就是为了混资历，这个许为霖完全是真心为农民办事。 可惜他没有得到好，还被杀害！ 继续翻看细节资料，可以确定，许为霖是先被钝器击打头部，在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再被石头碾滚砸到胸口。 也就是说，对方完全是为了泄愤！ “把走访的基本情况说一下！” 林慕还是关心走访的情况，他想看看有多少人和这件事有所关联。 “全村所有人都做过走访，能够调取的监控距离案发地都很远，因为死者是外来的，村里也没有亲属。 只有几个他吵过架的村民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可惜最后都一一排除了。” 这种案子成为悬案也很正常，没有目击证人，现场又是旅游景点，人来人往，想要搜集dna也不现实。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继续查看卷宗，对每一个走访记录进行深入地研究。 ...... 史成生一直待在二号资料室，他就想验证一下林慕的猜想。 “史队，刚才查到的信息，蔡全东本人2012年就因为阳痿去人民医院就医，可以确认他有性功能障碍。” 邱告斌兴奋地说道。 史成生听到这个消息，总算知道为什么死者李冬玲没有受到任何侵犯。 他在卷宗里看过很多仇杀，都会有疯狂的性报复，搞了半天原来是阳痿。 看来林慕说的八九不离十了，接下来就等待dna结果了！ 就在刚才，实验室的消息，在二楼楼梯处检测出的dna样本中发现8种dna，当时去过现场的总共4名调查人员，加上死者家人，还多出来1人！ 就看这个人是不是蔡全东了！ 如果是，那基本上就确认了。 有了明确证据，接下来再去深挖就简单多了，任何人做事都会留下痕迹。 “查一下当年他的行动轨迹，把其中可疑的部分找到，剩下的就要看dna结果。” 史成生的指挥下，当年留存的资料被翻出来，针对当年提供的证据进行比对。 发现蔡全东说去了外地，这个行程只有他的配偶作证，他完全可以中间折回，作案后再去外地，甚至很有可能一直待在村子里。 2019到现在已经很久，想要去调查蔡全东的当时的行动轨迹已经很困难，但是知道这一点有问题已经足够。 果然，几个小时后，dna比对结果出来了，8种dna里面确实有蔡全东的dna！ 得到这个消息，史成生愣住了，虽然这个答案他猜到了，但是还是震撼。 这就是行走的一等功吗？ 压迫感太强了！ 他现在总算懂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重案中队的队长，想起之前因为两个关系户就对林慕各种责难就有些愧疚。 现在的林慕帮他调查案件，也没有说过任何要求。 史成生拿起电话打给林慕： “林队，谢谢你，dna比对已经确定蔡全东去过死者家中。” 第264章 南坪写生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淡定地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其他命案，你们细查一下，当时他的眼神不像是只杀过一个人。” 挂断电话后的史成生一脸严肃，他之前还有些许怀疑过林慕的判断，但是现在他不敢托大，转头对邱告斌说： “尽快查一下柳河村以及附近，最近10年内有没有其他命案，或者意外案件。” 史成生原本以为林慕是通过其他方式确定凶手，说对方的眼神只是给自己的一个托词。 没想到对方这么说，只能说明是真的！ 不多时，邱告斌拿出资料说： “凶案没有，意外倒是有一个，也是柳河村二社的刘翠花，68岁，2018年6月份摔下山崖，当时派出所去过现场，不过最后认定为意外。” “查一下这个刘翠花是不是和蔡全东他们家来往密切！” 当得到刘翠花和老板娘朱万英关系一直很好，史成生深吸一口气，他预感到林慕的猜测又应验了。 这种直觉，让我们其他搞刑侦的还怎么玩？ 之前看到老案从30个变成20个并不觉得有什么，其实算了算，林慕来新都区也没多久，甚至他毕业当民警也才4个多月。 人比人气死人，他做到这个位置可是花了20多年，靠着年轻时候的敢打敢冲。 他还记得有一次抓捕罪犯，对方总共5个人，手上有匕首和双节棍。 他一马当先，扛着对方的双节棍击毙一人，却被另一人的匕首刺入手臂，虽然这些人都被后面赶来的队友击伤击毙。 但是他的手臂缝了4针，而且直到现在下雨天都还隐隐作痛。 他也因为这件事从普通队员提升为副组长，然后靠着不断钻研刑侦技巧和熬资历，总算做到了刑侦大队队长。 可眼下他基本可以断言，林慕的路还很长，重案中队队长只是他的一个起步阶段。 当年新都区的那位重案神手的奇迹又会在这里上演，而且时间很快。 等到那个时候，林慕百分百会成为自己的上级，甚上级的上级。 林慕这边 众人研究了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如果和以前一样去走访必然没什么收获。 林慕决定周末自己去南坪村看看，按照祁万春的意思，周末必须跟他一起学侧写。 与其待在办公室画画，还不如出去写生！ 这个提议祁万春很认可，约好了第二天上午9点公安局门口，祁万春开车来接他。 ...... 周六上午9点半，林慕和祁万春身着便装，出现在南坪村的石桥边。 林慕专门花了200块钱，雇了一个老头坐在石桥边上当模特，就练画人物。 自从凶案发生之后，南坪村的旅游一年不如一年，村民们的主要工作转向种植蔬菜和草莓。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闲下来的也多，200块钱让老头过来坐一天，中午只休息1个半小时，老头开心得不得了。 村里的其他老头老太太没怎么见过有人来写生，不多时已经聚集在林慕和祁万春身后。 刚开始还对林慕的话评头论足，最后他们也看懂了，祁万春是来带徒弟。 因为这个石桥距离案发的石碾处就200多米，远远能看见，这些人的话题很快就来到了许为霖的死上面。 在南坪村发生一个命案本来就稀奇，虽然过去几年了，依然是众人口中的谈资。 这些人的话题都在鬼神之事上说来说去，林慕完全没有兴趣，继续画画。 在此之前，林慕看到的走访记录里面就有人说是鬼神作祟，还被民警教育过。 想了一下，林慕决定引导一下话题，转头对这些人说：“你们说的那个小许，我听说是个大学生村官。” “是的，是的，他当时来这边已经4年多了，带我们村里面搞蔬菜和草莓。要不是他，我们家还修不起楼房。” “哎，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我听说他准备报考蓉城城市规划局，可惜了。” “都说是有人用邪术咒死他的。” “我说啊，小许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人灭口了。”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林慕得到信息的速度可比看卷宗来得快。 随后林慕又问：“他一个村官，在你们村哪来的仇恨？” “咋没有？记得之前王老汉还还在村民大会上冲上台打了他。” “对对对，当时警察过来问话，我们都觉得是王老汉干的，结果最后说不是。” 王老汉的事情，林慕在卷宗上看过。 当年王老汉因为喝酒后开拖拉机，被许为霖安排人带回家里醒酒，最后这个事情还被村支书拿在大会上作为典型批评。 恰好那次村民大会，王老汉也是喝醉了来开会的，然后就有了冲上台的那一幕。 虽然最后被拦住，但从此之后，王老汉就对许为霖处处针对，处处唱反调。 许为霖去谈大棚用的塑料薄膜价格，王老汉就去区里面告许为霖吃回扣。 最后导致谈好的低价薄膜项目被上面叫停，然后村民只能自己捏着鼻子去买更贵的薄膜。 还有村里面搞农家乐有一处荒地是他们家自己挖出来的，他就是不允许动工。 当时民警了解情况后，对这个王老汉进行了全方位的侦察，最终确认没有作案时间。 “那你们觉得是谁害了小许？” 此时一个叫田婆的老妈子说道：“我觉得是王支书家里人干的，你们是不知道，当年王支书在村村通项目上贪污的事情都说是小许点的。” 这件事，林慕也在卷宗上看过，不过王支书一家早就搬离南坪村，时候也侦察过，没有作案时间。 不过案发时间确实是王支书出狱不久！ 如果是他干的那就只有雇凶杀人。 从现场分析来看，凶手对许为霖应该有很大的仇恨，不是很符合雇凶杀人的特点。 不过王支书这里可以作为一个方向，一切皆有可能。 话题很快过去，中午林慕和祁万春在村里花钱买了一只鸡，让模特老头一家帮忙做成红烧鸡块，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模特老头的老伴好奇地问林慕：“你们画画的赚钱不赚钱？” 第265章 模特老头的提醒 “你得问这位，他才是真正的画师。” 林慕把问题抛给祁万春。 祁万春停下筷子开始胡诌： “其实我们这种画师靠画画赚不了多少钱，除非老了成名了，或者死了之后画才可能值钱。 我们的主要收入就是教学生，你看这位林同学，我都劝他不要学了，他非要来送钱。” 老两口看向林慕的眼神都变了，好现在说，现在冤大头真多。 林慕更是无语。 早知道就不把问题抛给对方了！ “下午我们去哪个碾子那边写生吧。” 两口子整齐划一地摇头。 模特老头说：“这个不行，那里阴气重，听说小许的冤魂在那边每天晚上都要推碾子。 之前有人还看见过，太吓人了。” 好家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林慕见话题又到这里了，忍不住问：“那你说，到底是谁害的这个小许啊？” 模特老头故作神秘地低声说：“这个我真的知道。” 林慕和祁万春一听，立马精神起来，没想到200块钱还能拿到线索，如果真的把案破了那就好玩了。 模特老头白起手指头开始数：“一、二、三、四、五，总共五个人，领头的是寸头柳家那两兄弟，其他三个人不清楚。” 说到这里，林慕竟然有些紧张起来，按照现场勘察，碾滚有700多斤。 因为是现代仿制的，连接处用的螺丝卡扣，拆卸起来倒是简单。 但是就算是这样，想要把700斤的碾滚准确地推到位置，然后砸下去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至少需要2个人才行，5个人作案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五个人，把小许的生辰八字装入红布袋子，然后把公房门口的磨盘抬起来，压在下面。 这个事情，其他人不知道，就我看见了。” 模特老头说完，叹了口气。 林慕和祁万春也叹了口气，看来是想多了！ “这些人为什么想让他死啊？” 在林慕看来，之前听他们说的那个王老汉只是个人恩怨，这些人 行动肯定不是个人恩怨那么简单。 “哎！”模特老头摇了摇头，继续说： “在我们这些经历过苦难的人看来，小许让我们村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是我们的大恩人。 但是有些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说之前我们南坪村之所以没有安排拆迁就是因为小许。” “还有这种说法？”林慕不禁一怔。 拆迁这种事情是政府的战略问题，哪里拆迁哪里不拆迁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村官可以决定的，必然是经过层层审批才决定。 “他们说，就是因为小许把我们村打造成了新都区乃至蓉城的菜篮子，还有南坪碾子的特色文化标志，政府在考虑的时候自然要保留南坪村的本来面貌。 而且他们认为在意见征集的时候，小许没有帮他们争取拆迁。” 模特老头解释完，继续吃饭。 林慕被这个理论给震惊了，他没想到一个带领全村人致富的人，竟然会被曲解成这样。 拆迁确实能够把很多人从一文不名，变成腰缠万贯，但也让很多人的恶不断发酵。 他们看到距离不远的其他村子拆迁变富，两厢对比之下心态发生变化。 在农村很多人可以忍受自己贫穷，但是不能接受之前和自己一样贫穷的人突然暴富。 下午的写生到4点钟就结束了，林慕和祁万春离开之前来到案发的碾子旁看了一下。 碾子作为当地的文化象征，早就修复完成，可惜已经没有游客。 碾盘中心固定的碾柱是一根直立的钢筋，碾滚则是通过一个木质的架子固定在碾柱之上。 为了方便检修，架子是可以拆卸的，而且都是用统一螺口的螺丝固定。 只要一个扳手就可以把整个碾子拆卸完！ “回去！” 林慕了解情况后，打道回府，今天收获很大，在之前的调查走访当中，没有任何人说过有人把拆迁不成功的原因算在许为霖的头上。 想来也说得通，许为霖为南坪村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就算有人这么想，也没有人愿意把这种事告诉警察。 这相当于打他们自己的脸，让人瞧不起他们村。 可往往这种离谱得不能再离谱的推论，才是案子的真实原因！ 如果这个线索是对的，那摆在林慕面前的问题自然是如何把凶手找出来。 回到公安局，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林慕拿出手持终端机，他要查一下南坪村里欠债的人。 从之前的调查来看，能推动碾滚，能用钝器把许为霖一击毙命，凶手只能是男人。 几个女人确实可以推动碾滚，但是他们的力道打不出那个钝器致命伤。 当然也不排除是2个或者以上的男人，或者男女配合。 先从男人方向出发，如果一个普通男人，有家庭有孩子有老人，断然不会不顾家庭，去对一个村官动手。 任何犯罪的人都会考虑后果，这种事情要么凶手没有老婆孩子，要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如果是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拆迁没成功的角度来看，必然是凶手急需拆迁的钱，那么经济状况恐怕不会太好。 查一下南坪村里欠债的人，应该没有错。 原本在林慕的想象当中，南坪村里面欠巨额债务的人应该不多，撑死了10来个。 可当他筛选过后发现，欠债100万以上的人都有50多人，其中还有1人欠债610多万。 当然，这些都是大数据可查的，要么欠银行，要么欠网贷，或者说已经被起诉的私人借贷。 那种没有进入大数据的高利贷和普通人之间的借款还没算在内！ 触目惊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南坪村的经济水平，他们普通人哪里可能消费这么多钱，而且就算他们花掉这么多钱，最多把家里掏空。 小贷借钱也就算了，为什么银行还会借给他们那么多钱？ 难道之前拆迁的言论是真的？ 林慕打开政府网站，看了一晚上，把当年的公告查看了又查看，根本就没有找到南坪村拆迁相关的公告。 第266章 蓉城银行 银行在这种情况下大量贷款给南坪村的普通人，真是想不通！ 贷款最多的人叫余才茗，光在蓉城银行都贷了110万，而且蓉城银行在南坪村放了多笔这种贷款，甚至大部分都没有抵押！ 看来周一得去一趟蓉城银行总部了！ 至于周天，林慕觉得好好休息，到处走走，这一周时间安排得太紧，忙都忙不过来。 任何空闲时间都被祁万春见缝插针地拉去学侧写，现在画画技术还是那么烂。 ....... 11月11号，周一，万里无云，深秋的尾巴，林慕早上只得在警服外套外面再披一层自己的衣服，有点冷。 林慕一大早安排众人对南坪村的几十名欠债100万以上的村民进行归纳汇总。 他们在银行的贷款都分布在建行、农行、蓉城银行三家，林慕和范聪去蓉城银行，毛有斌和杨络森去建行，丁然锋和楚松去农行。 目标自然是了解这些银行当年的放贷逻辑，为什么会给他们放贷。 林慕等人来到蓉城银行总部，在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了会客厅等候。 原本以为几分钟蓉城银行的负责人就会前来接待，可茶水都续了2次水，等的人还是没来。 “林队，他们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啊！” “别急，慢慢等。” 蓉城银行行长办公室内，几个部门负责人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行长首先说道：“这2个警察来者不善啊，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到底要干啥？” 风控部门经理：“行长，关于过桥资金暴雷的事情，现在外界还没有消息，就算是警方也不可能知道。 我觉得这些警察真的是来查南坪村的那几个贷款。” 他口中说的过桥资金暴雷，是之前蓉城银行内部挪用资金帮房地产集团做过桥业务，结果房地产集团暴雷，过桥的资金拿不回来，现在还在想解决办法。 毕竟这个过桥业务在操作上是违规的，现在又找不到背锅的人。 行长：“不对，不对，没有这么巧的事！你们看，他们调查的南坪村那几个人的贷款虽然不多，最大一笔也才110万，但是性质也是坏账啊。” 旁边的另一名负责人连忙附和道：“行长说的是，都是坏账，看来问题有点大，只是现在人家已经到门上了，现在得给他们一个说法。”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面其他人纷纷沉默，其他人不约而同看向行长，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决策必须是行长。 之前违规做过桥业务，得利最多的是行长，那现在做决策的也必须是他。 面对下属的眼神，行长一拍桌子怒斥道：“一群没担当的东西，赚钱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伙，出事了都不愿意承担一点！” 行长说完环顾一周，众人眼神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想出头，情况不明，谁决策和执行，出现问题都有责任。 行长冷哼一声，对风控部门负责人说：“安排疯狂小张去，他机灵点，看着说，完了之后尽快过来汇报。” “是！” 林慕这边 等待期间他们已经收到去农行和建行同事的汇报，两家银行的放贷都是5万块钱的基于农村的小额贷款，完全符合规定，并不需要什么特殊抵押。 对于这些人的贷款资料收集齐全之后，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现在就是只有看蓉城银行这边有没有更多发现，毕竟这条线索是假设凶手在这群高负债人群中。 如果没有什么线索，就得挨个进行排查，那工作量就大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蓝色外套工作服的女职员来到会客厅，致歉道： “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我们领导暂时来不了了，关于南坪村的欠债人的资料我带来了。 当时这些贷款是我负责审批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给你们解答，我叫张晓琳，你们可以叫我小张。” 说着，张晓琳把手上文件袋中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坐在林慕的对面。 林慕清楚这些负责人怎么可能同时都不在，肯定是避而不见，只是自己不知道原因。 就在此时，张晓琳头上掉了了一块硕大的黄色记忆碎片，大小和对方的脑袋差不多大！ 这块黄色记忆碎片是平生见过最大的，着实有些好奇，但是林慕知道自己一天只能拾取一块记忆碎片。 作为重案中队的队长，重点肯定是破命案，这种黄色记忆碎片就是普通案件，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去管。 现在拾取了，如果南坪碾子案的凶手从自己旁边经过都确定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林慕拿起文件袋，打开后拿出一堆资料，在最上面是余才茗的资料。 看着余才茗填写的申请表，在资金用途一栏写着用于日常消费！ “小张，请问这个余才茗的申请表上日常消费，你们为什么相信他，还贷给他110万？” 张晓琳淡定地说：“警官有所不知，我们的消费贷款的所有贷款理由都是让他们填的日常消费，只有日常消费没有抵押才会适配9%的年利率。” “你们在没有抵押的情况下贷这么多出去，不怕都像他这样收不回来吗？” “警官，他们这一批贷款属于特殊时期贷款，我们银行风险可控，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他们都不还我们也不亏。 更何况这个贷款会跟随他们一生，总归有人最后会还上的。” 张晓琳的话太官方，林慕不喜欢。 “小张，我们是民警，请说人话！” 张晓琳原本以为林慕等人会把话题引到过桥业务上，回答一直小心翼翼，说的都是官话。 官话有一个好处，就算后面发现问题，还可以往回圆，反正那几句没有意义的话，怎么说都可以圆回来。 现在她已经感受到对面这个警官并不是冲着过桥业务来的，而是真的冲着南坪村这些村民来的。 来之前，他们已经调取了监控视频，通过各家银行系统，提取了林慕和范聪的照片，通过银行办理业务的信息取了两人身份。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两人的真实职务，只能试探。 第267章 上报银保监会 张晓琳立刻报以皮笑肉不笑的职业微笑，说道：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其实我说的意思是，当年包括南坪村在内的10个村子都纳入了征地规划，不过是市规划建设局内部会议。 我们也提前知道这个消息，针对这些村子我们的信贷政策都放得很宽，毕竟他们马上都会有大笔收入。 当然，最后南坪村因为距离稍远，再加上是新都区的菜篮子，2年后正式规划下来之前被剔除了。” 林慕没想到之前的传言是真的，问道：“那为什么其他银行没有对他们放宽政策？” “因为所有的补偿款都必须办理我们蓉城银行银行卡，然后打在银行卡上！” 张晓琳解释道。 这么说都解释得通了，补偿款肯定是集中一个银行发放最合适。 如果提前得知拆迁而且钱要从蓉城银行过，那银行的高层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这部分有偿还能力的客户搞过来贷款。 这些人去创业也好，去高消费也好，就算最后钱全部赔光或者花光，只要拆全款一到账自然是先偿还银行的贷款！ 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南坪村突然不拆迁了。 张晓琳见两人没有说话，继续延伸话题道： “其实这也不能怪银行，这些村民听说要拆迁，原本还在火车货站搞搬运的都不干了，回家打麻将的打麻将，吃喝嫖赌的吃喝嫖赌。 当年火车货站出现了半年的用工慌，他们找不到本地搬运工，只得通过中介去外地招。 那些村民每天啥事不干，打麻将都是打的100，每场输赢都在两三千。 而且消费也水涨船高，奥迪奔驰宝马成了他们的标配，听说当时很多人贷款就是去买车。 感觉即将有钱了，很多人开始动了歪心思，开始计划离婚，那片区域因为离婚闹出很多事。 还有一些务实点的人，花钱把自己家二层的房子加到3层甚至4层，听说面积多了可以多赔钱。 如果不是当年每家的宅基地都做过测量，都办理了房产证，没有产权证的不认可，估计有些人得修个四合院。” 张晓琳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林慕的表情，说到最后她话锋一转问林慕： “警官，你们是调查哪方面的案件，我想看一下能不能帮到你们？” 张晓琳的话语带着职业的微笑，看起来很诚恳。 林慕也没藏着掖着，说了一句：“刑事命案，现在只是收集一点线索。” 当这句话说出来，林慕明显感觉得到张晓琳整个人放松了许多，之前一直是绷着的。 结合之前她掉落的脑袋大的黄色记忆碎片，看来她过来接待的目的只是单纯确定我们来干嘛的。 果然，张晓琳随后和林慕闲聊两句就起身递过来两张名片：“两位警官，我这边工作也忙，资料我们有备份你们可以带走，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 说完，她上前握着林慕的手，继续说一些客套话。 这是她脑袋上西瓜大的黄色记忆碎片掉落下来，这时候的林慕躲也躲不开，记忆碎片掉在他手上，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一幅画面出现在眼前。 画面中，张晓琳在一个办公室，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领导。 “张晓琳，之前那个表外过桥资金暴雷了，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我们管理层还在想办法把漏洞补上 。” 张晓琳眉头随之紧锁：“行长，几个部门负责人都知道这件事，我很担心。” 所长从抽屉里的烟盒中拿出一支中华，点燃后吸了一口，抖了抖烟灰：“我们都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谁敢说出去？你也一样，每次的额外提成都到了你的账上，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在离开蓉城银行的时候一脸无奈，原本准备今天去南坪村，对这些欠款比较多的人挨家挨户做走访。 现在看来不行了！ 今天拾取了记忆碎片，也就看不到其他记忆碎片了，根本无法定位到犯罪嫌疑人。 至于为什么张晓琳掉落的记忆碎片那么大，恐怕也和案件涉及的资金很多有关系。 找个机会把问题反馈到银保监会，让银保监会去查，如果有犯罪行为再移交公安局调查。 林慕可不想直接把对方的犯罪行为丢给经侦，3个亿这么大的事，基层面临的阻力可就多了。 首先取证困难，给对方足够的时间伪造证据，然后固定证据也困难。 如果银保监会去查，速度更快，等有了基本结论移交给经侦，那之后就是秋风扫落叶的问题。 回到区公安局，吃完午饭，林慕先回到宿舍拿出军用电话拨打了银保监会的电话。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蓉城银行，3个亿的表外过桥资金暴雷，涉及行长和各部门负责人，请尽快调查。” 所谓的表外过桥资金，就是钱没有走正规渠道流出，而这些钱产生的收益也同样被这些人收入私人荷包。 银保监会接线的是客服部的经理苏媛有些疑惑，一般情况下她的电话只有普通接线员搞不定的客户才会转接给她。 可她看了一下记录，这通电话是直接接入她的线路，没有经过转接！ 再加上她没有查到对方的电话号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电话来自更高层级，她根本没有权限查看到对方的号码。 当然，这也可以说明对方报告的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苏媛立刻把这条信息以邮件的形式上报，而且在邮件的重要性上添加了最高级别的五颗星。 很快，对于蓉城银行违规表外过桥资金暴雷的调查开启。 而另一边 张晓琳在林慕两人走后，迅速回到行长办公室。 “行长，各位领导，你们放心，来我们这边的两位警官是调查刑事案件的，而且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南坪村，想来应该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南坪碾子案。” 张晓琳的话说完，其他人连连点头。 第268章 还要到检察院? “晓琳，你辛苦了，我们也刚刚托人查了，领头那个年轻人是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林慕，查的案件应该是就是你说的南坪碾子案。” 行长的话让张晓琳心底的石头也落下了，只要来的不是经侦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林慕她之前不认识，但是重案中队查的基本都是命案，看来对方并没有骗自己。 ....... 下午，林慕安排队员把资料里面查到的人做整理，然后通过权限查到每个人在哪里，然后最近几年的消费情况。 这是一个耗时耗力的工作，让他们做到下班就差不多了。 至于林慕，自然是跟着祁万春继续学画画。 祁万春每隔1个小时就会提醒林慕，今天学画画的时间还不够，要尽快抽时间学起来。 什么一天不练手生，两天不练就回去了，祁万春是翻来覆去地说。 “祁老师，黄平安是给你下了死命令吗？” “有倒是有，不过我更希望你学会，以你调查案件的能力，如果学会侧写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祁万春来新都区公安局这么多天，关于林慕的传说他听了太多，甚至有些都感觉不真实。 至于林慕在温河区的事迹他也知道一些，但是相对而言没有这种现场看那么直观。 再加上黄平安的嘱托，对于黑白灰的案件祁万春也清楚很多细节，如果林慕真的可以协助国安把赖近菲抓到，对大家都好。 “那我们可说好，以后最多加班学2个小时，平时抽点时间来学，每天画画的时间不超过5个小时。” “行，但是最少要3个小时以上，而且学画画的过程必须全部听我的。” “一言为定！” 随后的时间，林慕进入学习状态，线条处理已经很不错了，一旁的祁万春连连点头。 林慕的学习速度还算快，一个从来没有学过绘画的人，想要变成一个侧写师，需要经历至少3年的学习过程。 而其中两年半都要用在基础绘画的学习，而最基础的线条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而林慕短短几天时间，线条已经来到及格线了，如果能把明暗关系理解透彻，那之后的技巧就是水到渠成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半年林慕就可以完成别人两年半的学习。 而且他面前还有一个侧写师手把手指导，问题应该不大！ 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林慕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李冬玲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刘翠花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下一秒林慕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就听到史成生激动的声音： “林队，谢谢你，蔡全东落网，他交代了作案过程，而且之前一个叫刘翠花的老奶奶也是他杀的。 我跟你说，你绝对猜不到他的作案动机！” 开玩笑！ 他的作案动机，林慕可是最清楚的！ 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林慕还是配合地问：“莫不是李冬玲偷了他家的黄瓜？” “肯定不是啊，我跟你说，这个蔡全东是阳痿，然后这个李冬玲是她老婆的闺蜜，经常和之前死的那个老太太一起撺掇他老婆搞外遇，被蔡全东知道了。 结果他老婆还真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他哪里受得了，就把那个老太太推下山崖了。 至于李冬玲，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结果到了最近，他老婆又给他戴了绿帽子，而且李冬玲还知情。 这下新仇旧怨一起算，做好计划后就开始行动。” “咋行动的？” “这个蔡全东假装去外地，连他老婆都骗了，然后潜入李冬玲家，用自己带的绳子勒死李冬玲。 至于抛尸，也是返回车里拿的伸缩梯，从二楼阳台过去，抛尸后回到楼房内，确认四周无人这才离开。 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林慕谢谢你！” 史成生挂断电话后，一直在回想之前的调查过程，蔡全东在第一轮就被排除嫌疑。 而且还有少部分人觉得是两个女性作案，勒痕深度也可能和男性作案差不多。 就这样，蔡全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过了调查。 如果不是林慕，这个案子只能送到档案室入库，一旦入库，那他们的考核指标都会收到影响。 其实林慕完全可以等他们入库了，马上接手调查，到时候功劳都是重案中队的。 不得不感叹，林慕的气度就是好！ 史成生长叹一口气，之前是自己小肚鸡肠了，走到办公区，看到在办公桌前摸鱼的两个关系户女生，气不打一处来。 晦气！ 史成生转身回到办公室，去查看各种案件的进度，马上年底了，看看各项指标完成得怎么样。 如果需要，让林慕帮帮忙也不是不行。 邱告斌此刻还在会客厅，他对面坐着的是赶过来多时的朱万英，她老公蔡全东是在城里被捕的。 “警官，我老公被抓了，是什么原因？你们随随便便抓人，如果不是我找人打听，还不知道人被你们抓这里来了。” “朱万英女士，我们结束侦查后会把蔡全东先生移交检察院，到时候会通知你，你可以安排律师会面。” “还要到检察院？” 朱万英的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之前她听说她老公被抓了，第一时间找人去交警队问。 因为她清楚蔡全是阳痿，想要嫖娼是不可能的，唯一被按头带走只有可能是酒驾。 如果是酒驾那第一时间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程度，找个律师去争取争取说不定可以少关一段时间。 结果在交警队没有问到，最后派出所也没有查到，问了很多关系才确定当时抓人的车是区公安局刑侦队的。 听邱告斌这么肯定，那基本上是事实清楚的类型了，朱万英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虽然她出轨，她给蔡全东戴绿帽子，但是这家不能没有男人。 在农村如果家里没有男人，那你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负，你还不敢反抗，因为你摸不准别人什么时候会对你再次下手。 “警官，求求你告诉我，我男人到底犯了什么罪？” 朱万英顾不得抹眼泪，哀求道。 第269章 老黑密谋 “朱万英女士，你冷静点，你现在回去请律师，明天就可以联系检察院，记得请刑事辩护律师。” 邱告斌自然不可能告诉对方具体案件，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要移交检察院，就可以安排律师会面。 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凶犯，依然是需要刑事辩护律师，就算是家属不请，也会有法律援助安排。 刑事辩护律师存在的意义自然是维护被告的权益。 邱告斌说完示意其他民警送朱万英离开公安局，忍不住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明明知道自己男人阳痿，还要给他戴绿帽子，遇到一个懦弱的还好，遇到一个蔡全东这样的就得出事。 好在蔡全东是真的对她有感情，不愿意对自己老婆下手，不然死的可能就是朱万英了。 ...... 在大邑农家乐的赖近菲等待多日，总算接到黑白灰总部的指示，让她等待新的命令。 老黑在前几天已经离开，毕竟联系总部肯定不会让赖近菲知道。 在此期间，老黑传来消息，通过黑白灰组织更换身份而没有被发现的间谍，为了自身安全也在寻找赖近菲的踪迹。 她清楚，一旦被这些人发现，被杀人灭口是必然的。 所以她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人民警察和国安，更大的威胁来自这些间谍。 人民警察和国安出现，只要她不持械反抗，对方不会击毙她，只是抓起来。 后面配合的话最多判刑，受不了什么苦。 在农家乐的每一天，赖近菲都过得忐忑不安，而且她现在没有筹码，一旦老黑知道她没有第三手准备，那她被总部灭口也是必然的。 怪就怪自己父亲，耐不住寂寞非要出去和那些老妈子跳舞乱搞，害得自己也跟着暴露。 如果不是提前有所防备，没有留下任何照片，不然绝对等不到现在。 赖近菲自己做了整容手术，更换了身份，而且新身份的名字也没有告诉父母。 现在她的父母还在国安的监视下生活，这个消息老黑已经告诉他了。 进退两难！ 这就是赖近菲现在的状况。 此时的老黑也没闲着，经过各种方式总算联系到某间谍组织在蓉城的负责人。 先是被眼罩蒙上眼睛，上了对方安排的车，然后来到了一处地下室。 取下眼罩后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男人在他的对面坐着，正在摆弄面前的茶具。 现在的老黑可没有心情喝茶，说道：“我不清楚你们是a国还是j国的人，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商量一下一起合作。” “哦？怎么个合作法？” “你们现在还有5个人是通过我们潜伏下来的，那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们想，他们就得暴露。 而且这些人的资料都已经传给总部了，你可以杀我，可以杀了赖近菲，但是你们好不容易潜伏下来的人都得死。” 对面的光头胖子一拍桌子，茶具上的杯子跳动一下，刚倒进去的茶晃出去不少。 “我们前些年进入蓉城各行各业那么多人都出事了，全部是因为你们黑白灰无用！ 你们无用就算了，还喜欢记账，如果不是你们保留照片和记录，我们不至于损失这么惨重。 你和赖近菲都该去死！” 老黑一看对方动怒，就知道事情成了！ 如果对方掌握赖近菲在哪里，根本就不会给他说这么多，毕竟这些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如果要动手，那肯定是笑呵呵地动手，现在动怒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果然光头胖子随后叹了口气，把一杯茶轻轻放在老黑面前，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黑白灰组织自保也能理解，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建立互信，然后共同达到目的。” 老黑的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双手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说道：“老黑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你们现在需要的是还没有暴露人员的安全，我们需要的是摆脱国安的追查，我们现在不宜出手，需要你们帮忙杀两个人。” “你们想让我们对姚敬辰和黄平安动手？这个不要想了，现在我们面临的只是川省的国安力量，如果对他们下手，那之后带来的可是灭顶之灾。” 光头胖子一听杀人，还是杀两个人立刻想到负责黑白灰案件的两个国安。 现在他们和国安对抗，其实是正常战线上的较量，比的是技术。 事实上，国安永远把间谍抓不完，因为会有源源不断的间谍涌入，也会腐化很大一部分。 国安做的事情是把间谍的危害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清除间谍。 国安除了抓间谍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比如安全建设，比如体系搭建。 但是如果把反间谍侦察局的两个得力干将干掉，那就是和整个国家机器对抗。 那不用多说，他们都将被挫骨扬灰！ 国家机器的力量集中过来，那种压力没有人能扛得住，他可不想去触霉头。 “不是他们！” “那是？” “是赖近菲的父母。” 老黑现在不敢动赖近菲，是因为他担心赖近菲还安排了后手，但是赖近菲的父母是个定时炸弹。 虽然赖近菲说对方没有保存赖近菲的任何照片，也不知道她现在冒用的身份。 但是老黑始终不敢低估父母找自己孩子的信心，万一某个点被对方发现，然后提供给国安，那赖近菲必然会暴露。 现在总部的意见是修整一段时间，然后重启西南分部的建设，但是在此之前，必须把这个威胁解决掉。 听到这里，光头胖子点了点头，说： “这两个人虽然被国安监视，但是我们想要杀他们可以做成意外事故，时间一周左右。 不过，你们拿什么来交换？” “你们现在肯定有新一批的整容和身份需求，我们鄂省分部向你敞开大门。” 说完，老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继续解释道： “这张名片上的是鄂省分部对接人，你们联系上之后就说老黑介绍的，见面之后把这张名片给他，上面有我们专用的防伪标志，他知道该怎么做。” “好！合作愉快！” 第270章 余大洲? 第二天时间已经来到11月12日，距离调岗摸底大考只剩下6天时间。 林慕一大早在案情分析会议室查看了队员整理好的南坪村欠债人的资料。 基本上大部分人都在蓉城，于是林慕决定想个办法把他们集中起来。 在和南坪村村委沟通之后，对方答应由他们出面通知这些人当天回村办理蔬菜补贴。 种蔬菜的农户本来就有补贴，正常情况下这些人的补贴是可以让家里人帮忙办，甚至可以让其他亲戚帮忙办的。 但是这一次，村委挨个电话通知，必须亲自回来办理！ 很多人家里的地都租给其他蔬菜种植户，自己去城里面打工，这样租金是一笔收入，蔬菜补贴又是一笔收入，自己打工赚的钱又是一笔收入。 对于他们这种欠债人来说，与其留在村里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还不如离开。 前几年催收比较猖獗的时候，随时有催收人员来村里堵门，面子上更下不去。 林慕等人赶到村委会已经9点半，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过来办理蔬菜补贴。 林慕自然穿着便装，在一旁观察，其他人被林慕安排挨家挨户进行走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下午依然没有看到有人掉落红色记忆碎片。 难道是方向错了？ 目前除了欠款最多的余才茗因为不在蓉城，其他人基本上都回来了。 村委打电话给余才茗，告诉他如果回来不了蔬菜补贴拿不到，对方也同意。 难道说？ 余才茗在林慕的心中嫌疑度越来越高！ 一个人在极端的财务压力下，确实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下午众人回到公安局，汇总今天的走访结果，每个人都把自己觉得有嫌疑的人和事都讲了出来。 楚松提到了其中一个叫余大洲的村民神情不对劲，他听到警察在他家隔壁走访就提前走了，只留下他父母在家接受走访。 “这个余大洲39岁，现在还没有结婚，按照他父母的说法，五年前给他介绍对象他还会欣然接受，虽然最后都没成，但是至少会去见面。 几乎在南坪碾子案发生之后，再给余大洲介绍媳妇，他再也没有同意过。” 听完楚松的报告，林慕觉得有道理，说道：“你们继续查这个余大洲，各方面都去查一下。” 此时的林慕还是觉得余才茗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他决定自己亲自去查。 下班后，林慕告诉祁万春自己有事，随后吃完饭回到宿舍拿出自助终端机查询余才茗的资料。 通过定位和天眼系统，确定了余才茗在升钟湖边的一个村子居住，那里也是他母亲的老家。 而且核实到他的消费全部集中在渔具方面，至于收入来源主要还是村里面的地租出去的钱。 当然还有一些零星收入，估计是在当地打零工。 一个在蓉城周边生活惯了的人，去农村生活，难道就是为了钓鱼？ 距离余才茗所居住的村庄最近的一个镇都有10公里，完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去那里居住。 想不通，那就去一趟！ 林慕看了一下过去的方法，最好是开车，毕竟当地公共交通不方便。 可即便是开车也至少需要四五个小时，毕竟大部分时间是和崎岖不平的山路打交道。 两地的直线距离也就200公里，以林慕自己脚步的速度来回也就个把小时。 反正现在自己的正义值很多，随便用！ 林慕可不想自己奔跑的速度过于吓人影响其他人。 心念一动，林慕在系统兑换隐身药水，并且使用！ 正义值余额。 从后窗离开，这一次他带上手机背上背包，现在应该没有人会监控自己手机定位！ 至于背包里面还有上次去云南没有用完的两双黄胶鞋。 离开蓉城，按照步行的路线，林慕在省道上狂奔，半个小时后来的6点20来到了升钟湖旁边。 看着马路周边的宣传旗帜，再通过旁边人的了解这才知道这里2天后会举行一个大型的国际钓鱼比赛。 之前的张氏集团出事后，现在是宇飞集团赞助，旁边的宣传旗帜全部换了。 好嘛！ 自己破获的钓鱼主播案，竟然对200公里以外的钓鱼大赛都影响到了！ 不过张氏集团退出也是理所当然！ 从这些钓鱼佬的口中，林慕听到的故事远比自己知道的还精彩。 什么张氏集团被绿杉资本控制之后，张升强的老婆只拿到了500万就把张升强的股份全部卖了。 随后绿杉资本对张氏集团进行了大改革，张家的各路亲戚全部给赶出张氏集团。 张家的亲戚对张升强的老婆进行了多次围攻，要她给个说法，最后是派出所出动才控制下来。 “人心啊！当初靠张升强获得工作机会，等到张升强出事了，不感恩就算了，还去欺负别人的老婆。” 林慕都有些为张升强感到不值，人性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的和结果往往南辕北辙。 在余才茗家附近，林慕选择了一家农家乐住下，过了12点才能拾取记忆碎片。 他听说这个余才茗出去陪人钓鱼去了，他打下手的技术很好，有稳定收入。 入住农家乐后，时间还早，林慕向老板借了一个鱼竿，前往升钟湖湖边垂钓。 升钟湖占地面积56平方公里，作为钓鱼圣地，不允许存在拉网捕捞行为。 传说中，升钟湖里面最大的鱼130多斤，每次钓鱼大赛都有人会钓到100斤左右的鱼。 林慕去之前从背包里拿出手持终端机查询了余才茗所在的地方，先过去看一看基本情况。 在走了20多分钟，总算在一个水道岔口见到一群钓鱼佬，对方手上的钓具都很专业，一旁打下手抄鱼的正是余才茗。 “钓友，你们准备钓到几点啊！” 林慕假装经过，顺便问了一句！ “通宵！” 其中一人回头看了林慕一眼，继续说：“你那个鱼竿只能钓小鱼，要不要一起？” “行啊，我就是钓着玩。” 林慕求之不得，赶紧带着自己的鱼竿和一个小鱼护凑到这群人当中去。 第271章 大青鱼 这群人总共3个人，3个钓台，在林慕看来重点就是中间那位戴眼镜的男子。 其他人都是自己钓，唯独他是请了余才茗打下手，按照之前林慕了解到的，这个余才茗钓鱼很有天赋，属于比很多钓鱼高手厉害，但是还没有到专业钓手那个级别。 看了一下刚才和自己打招呼的男子，和另一个男子一样全身都是肌肉，怎么看都是中间这名男子的保镖。 “兄弟怎么称呼？” “林慕。” “林兄弟，你到我这边来钓吧。” “好！” 这名男子一看就是e人，很快帮林慕张罗好钓位，顺便帮他打好了窝。 林慕的目的自然是等过了12点，看一下余才茗的额头上是否有记忆碎片掉落。 钓鱼就随便钓一钓，更多的时间是听旁边的这名男子聊天。 男子叫陈东，他和另外一名男子是陪老板过来练钓鱼技术的，为的是参加后面的钓鱼大赛成绩不至于太难看。 果然那么老板在余才茗的帮助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鱼，而包括林慕在内的其他人基本没上鱼。 “林兄弟，你来这边也是参加钓鱼大赛的吗？” 林慕摇了摇头：“我是在这附近走亲戚，听说夜钓不错，就过来凑个热闹。” “对，来升钟湖不钓鱼那就是白来了。” 话说着，时间来到了12点，林慕侧身看过去，一个红色记忆碎片掉落！ 可让林慕没想到的是，红色记忆碎片不是余才茗掉落的，而是那个老板。 这就说明，这个老板肯定手上有命案，至于这个余才茗还得再观察。 这个老板一直不怎么说话，眼神总是离不开他的鱼漂，仿佛和所有人都有距离。 林慕决定先从陈东这里问点东西。 “东哥，你们老板是做啥的啊？” “汽车维修厂啊，成万高速上的车都得去我们家修理厂，我们老板万化龙的名字总听过吧。” “哦？那要是他们要去4s店修怎么办？” “那就只有收他们1万块拖车费了。” 好家伙，林慕听到这不敢相信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敢这么搞，要说没有和高速路管理沆瀣一气他可不相信。 看来这个老板是垄断了成万高速的修车业务，能量肯定不小，不知道他手上的人命是不是和高速路有关。 观察了一个小时，余才茗依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看来他并不是那个真正嫌疑人。 虽然林慕等着明天去验证余大洲的，不过眼前既然发现了犯罪嫌疑人，而且是命案的犯罪嫌疑人，没有理由继续让他逍遥法外。 只是如何接近万化龙成了目前的重点。 正思考着，余才茗高呼：“中鱼了，中大鱼了！” 林慕循声望去，万化龙手中的鱼竿已经弯成了一道弓，而他本人早就站起身，脚上做出一个弓步的动作，两只手一前一后卡着。 余才茗一直在指挥，一会让对方放一点力，一会让对方撑住。 万化龙不到5分钟已经体力不支，脚上开始打闪闪，鱼竿顺手交到了余才茗手上。 余才茗的技术没的说，一会放力，一会加力，口中还念念有词：“这条鱼起码30斤以上，太有劲了，太有劲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鱼竿上的那条鱼并没有疲劳，余才茗转头问万化龙：“要不要让他们来试试？” “不行，上次就是他们两个，毛手毛脚，把我上万的鱼竿都毁了，鱼还跑了。” 林慕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自告奋勇说道：“让我来，有上10斤鲢鳙的经验。” 是不是钓鱼佬，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不会钓鱼的都是喜欢吹自己钓过多少斤的鱼。 钓鱼佬很严谨，说多少斤就是多少斤，而且会带上品种。 “让他来！” 万化龙连连点头。 林慕快步过去从余才茗的手中接过鱼竿，不需要对方指挥，林慕对力道把控到位，一会放力一会收力，又花了20分钟，水下的鱼总算没有力气了。 看着浮出水面的大黑背，余才茗和万化龙惊呼： “好大的青鱼！” “可能有50斤！” 在这期间，陈东已经把林慕的情况介绍给了万化龙，众人对他的力量和耐力都啧啧称奇。 能和一条大鱼僵持多久决定了一个钓鱼佬的上限，至于打窝、选钓位、拉杆技术、调漂都只能决定钓鱼佬的下限。 一个钓鱼佬如果因为体力受限，损失一条大鱼会后悔一辈子。 毕竟只有那条没有钓上来的鱼才是最大的。 余才茗手持巨型抄网把大青鱼网住，几人一起拖上岸，准备好的杠子，中间挂着称重计，下面挂着大青鱼。 “51斤！真是太厉害了！” “破了老板自己的记录！” “要是在钓鱼大赛吊起来就好了。” 万化龙没有闲着，手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单反相机，找角度拍照。 林慕则是配合地拿起他们的手电筒帮万化龙打光，同时慢慢靠近万化龙。 就在此时，万化龙额头上掉落的记忆碎片缓缓滑落，恰好被林慕捏在手中。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万化龙手持铁棍，面对一个躺在墙角奄奄一息的男子，他暴喝一声，上前一步，一棍一棍敲在男子的头部。 男子的头部被敲得鲜血直流，不多时便咽气了。 万化龙手中的铁棍上鲜血未干，冷哼一声：“要当英雄，要曝光我，我他妈让你先去见阎王。 要怪就怪你独来独往，死了也没有人在意你个瘪三。” 画面一转，一个车牌出现在林慕的眼前，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看得出来，这个车牌上坑坑洼洼，应该是刚刚出过车祸造成的。 记住了这个车牌，林慕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这个案件的起因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还需要再看。 回到现实，51斤大鱼的震撼，哪有一下子热情消下去，都在发朋友圈。 在钓到大鱼过后，众人也没有再通宵钓鱼的打算，因为自己住的农家乐和余才茗住的地方很近，两个人一同走上回去的路。 第272章 个疑惑点 “林老弟，体力真好，有没有想过从事专业的钓鱼训练？” “没有！” “先别拒绝，你的条件很好，如果训练个一段时间，我们双剑合璧，在国际钓鱼大赛拿个名次轻轻松松。 一旦拿到名次，然后开个直播，年入几百万上千万都不是难事。” “真没兴趣。” “那好吧，做这个还是要兴趣支撑的。” 余才茗无奈，一路上也没有再多说，在路口处两人分开。 林慕回到农家乐，时间已经来到凌晨4点，躺在床上，拿出自助终端机输入万化龙的名字查看资料。 很快，万龙汽修集团的名字出现在眼前，万化龙的万龙汽修集团在成万高速沿途一共有8个修理厂。 把记忆碎片中获取的车牌输入终端机，很快查到车辆属于一个叫瞿为昊的男子。 调出瞿为昊的身份信息，发现对方的照片正和记忆碎片中的受害人对应得上。 在身份信息下面，林慕看到了和他相关的案件，瞿为昊失踪案。 案情很简单，瞿为昊从成万高速上下来后不久消失，没有监控确定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和车全部消失！ 时间过去5年时间，到现在成为了一个悬案，卷宗在蓉城龙泉区重案中队。 因为瞿为昊本人是龙泉人，家人报案是报到龙泉公安局的。 林慕想到记忆碎片中，万化龙说的那句“要怪就怪你独来独往”，继续查看瞿为昊的资料。 发现瞿为昊32岁，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跟父母一起生活。 确实符合独来独往的性格。 但问题是，这个万化龙是通过什么方式核实到对方独来独往的？ 要么是对方自己说出来的，要么是万化龙有自己的查询渠道。 查也需要时间，很有可能瞿为昊在被害之前已经被囚禁多时！ 囚禁，杀害，无法无天了！ 至于具体情况只能让龙泉重案中队自己去查了。 得找个机会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们才行。 自己明天慢慢回蓉城，到时候去一趟龙泉，南坪碾子案就让毛有斌先推进着。 想定之后，林慕躺下睡觉。 ...... 第二天上午，林慕坐了一辆去镇上的顺风车，下车后沿着镇上唯一的一条街道往外走。 镇上的一般商铺都做着和钓鱼相关的行业，渔具、饵料、钓鱼技巧书籍，还有专业的钓鱼俱乐部。 与钓鱼行业截然不同的另一面是小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让这个距离升钟湖最近的小镇更接地气。 林慕给毛有斌发去消息，让他安排其他人的工作，自己下午才能回去。 在镇上自然要吃一碗当地的早餐米粉，刚吃完就看到一条消息。 接到神秘人举报，蓉城银行3亿违规过桥资金案爆发，银保监会问责，相关责任人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 而奇怪的是系统并没有提示音，只是自己正义值增长了100，剩余正义值余额。 看来这种经济案件根本就没有多少正义值，或者说经济案件根本就没有正义可言。 在这个小地方也没有人认识手持终端机，林慕干脆拿出手持终端机，点开蓉城银行的3亿过桥资金案。 发现案件当中被抓的除了小张一人还有几个临时工，而且理由是违规操作。 而蓉城银行的高层没有一个在调查名单当中，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监管失察。 太狠了，3个亿的资金对于普通人来说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出这么大的事，竟然还能遮掩过去，厉害！ 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慕只能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其他与自己无关。 下午，在回蓉城的路上，林慕又接到毛有斌的电话。 “林队，我们查到了余大洲的作案动机，当年他相亲了一个女孩子，他看上别人，结果别人没看上他。 后来考虑到他们家要拆迁，这才答应，都已经订婚了，结果拆迁取消了，然后他怀恨在心这才犯案。” “找到证据了吗？” “他自己已经交代了，当年作案用的梅花扳手被他丢在茅坑里的，已经捞起来了。 这小子心理素质不行，当时把许为霖约到碾子旁边，作案后一直惴惴不安。” “好，我知道了，不错。” 这一次的南坪碾子案完全是靠队员们破的，跟林慕关系并不大，所以他也没收到正义值。 林慕倒是很欣慰队员的成长，同时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一个案件有很多种可能性，只有把每一种可能性全部排除，到最后一个才会是真相。 这一次林慕还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案子破了，也不着急回新都公安局了，林慕下车后打了个的前往龙泉。 林慕提前使用隐身药水，然后把自己写好的信投入到公安局的意见箱，随后潇洒离去。 正义值余额。 当天下午，意见箱里面的信出现在龙泉重案中队的办公桌上，信封是拆开的，旁边是展开的信纸。 纪检组在整理意见箱的时候发现这封信和瞿为昊失踪案有关，而且里面写得细节很详细，具体到对方使用什么工具，作案后说了什么话。 龙泉重案中队众人有2个疑惑点。 首先，这个人是亲眼看到万化龙作案，为什么没有被被灭口？如果此人是万化龙的亲信，不被灭口是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还要检举对方。 其次，他们调查了所有的监控录像，没有看到是谁把这封信投到意见箱的。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既然监控录像没有，说明压根就不是人投进去的。” 其中一个队员说道。 “不是人，难道是鬼？你可是唯物主义战士。” “我的意思是这封信压根就不是从意见箱拿出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都懂了，这个看似从意见箱拿出来的信，其实是上面的领导给他们的信息。 因为种种原因，领导不方便直接给他们，就通过这种方式给到他们手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感受到压力很大。 第273章 对，用ai! 要知道，连领导都不想出面，那说明这个凶手有点本事，很大几率有保护伞，要调查的话会很难。 领导把这个线索给出来，又说明领导是很明确需要他们破案，不做也不行！ 他们现在完全不清楚到底是哪个领导给他们的信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破案。 “大家都行动起来，这个案件务必尽快破案，没有办法的地方想办法也要搞定，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随后整个龙泉重案中队立刻忙碌了起来，大家已经做好了晚上加班的准备。 虽然知道了凶手，也知道了作案过程，但是如何收集更多证据才是关键，到时候抓到对方才能尽快结案。 ....... 林慕回到新都区公安局已经是下午5点，南坪碾子案的结案报告已经上传，新都区重案中队的老案也只剩下19个了。 “毛有斌，你先带人去档案室调一个老案卷宗，明天后天还有2天时间才到周末，不能闲着。” “好！” 林慕刚坐下，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正是黄平安的电话。 “林慕，出事了，赖近菲的父母死了！” “怎么死的？” “一个走在街上，被上面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一个在家里突发脑溢血，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 “你觉得是谁干的？” “只有他们知道赖近菲的长相，要么是赖近菲，要么是赖近菲的上司。” 黄平安顿了一下问林慕：“你有没有信心把赖近菲找出来？” “我尽量！” 林慕挂断电话的第一反应是黑白灰组织已经疯了，他感觉现在黄平安都不安全。 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祁万春作为一个侧写师，最主要的工作是把犯罪分子的性格和基本长相社会属性做一个分析。 画像也是他的一个工作，林慕的犯罪心理学和社会学都有基础，只要把绘画技巧做到位自然没有问题。 就在此时祁万春进入林慕的办公室，看着一脸愁容的林慕问道：“林队，愁啥呢？” “我脑海里有一幅画，我想把她画出来，最快的方式是什么呢？” “人像还是风景？” “人像的话怎么最快？” “如果画面清晰的话，那就用ai啊！” 对，用ai！ 晚上吃完饭回到宿舍。 林慕在脑海里不断回想赖近菲的长相，当画面越来越清晰的时候，马上打开户籍系统。 找到四川的户籍库，把脸型和她差不多的女子图片筛选出来几百个。 林慕清楚这几百个里面肯定没有赖近菲，但是可以找到和赖近菲脸型差不多的女子。 然后把对方的照片拿出来，通过ai不断修饰，经过差不多2个小时的操作，总算和脑海中赖近菲的样貌差不多了。 把修饰好的照片放入户籍系统开始查询，很快锁定了3个相似度极高的身份信息。 根据对方的行动轨迹，很快确定了目标人员的身份信息。 鲍嫣然，27岁，目前居住在大邑西岭雪山景区附近的农家乐。 好家伙，居然在这个地方藏着！ 拿起电话打给黄平安：“黄队，来新都区公安局找我。” 这么重要的信息，林慕自然是要当面告诉对方。 黄平安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半个小时不到就出现在新都区重案中队对面的箱子里。 当林慕上了对方的黑色特种车，黄平安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赖近菲，现在的名字叫鲍嫣然，资料在这里。” 林慕把自己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丢给了黄平安。 黄平安看了之后点了点头。 “现在形势有点严峻，上次虽然抓了几百个间谍，但是很多都是潜伏已久的，最近今年潜伏下来的一个没有。 如果这个鲍嫣然就是赖近菲那就好办了，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信息？” 林慕灵机一动说道： “其实赖近菲整容到鲍嫣然时有一个过程的，用ai去绘图，搞了几天然后通过行动轨迹才基本取决的。 你可以先验证一下！” 黄平安当场把鲍嫣然的信息输入，确实查到对方以流动人口的信息登记在大邑。 但是她明显的手机号码却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是不怎么用，卡都没有插到手机里。 试想一下，现代人的手机已经成了必需品，怎么可能不用手机。 很大的概率是这张卡是一条后路，现在没有使用的必要！ 看起来确实和赖近菲的处事很符合！ “我知道了，我们不会马上安排抓捕，我们要秘密监控对方，把后面的大鱼钓出来。” “你们的事，我不过问。” “对了，你的奖金我们会定期打到你的卡上，还有祁万春还需不需要留一段时间？” “祁万春就先留一下吧，我还想学点东西。” 林慕清楚一个侧写师的厉害之处，自己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特别是犯罪心理学的应用。 还有目前的黑白灰组织，林慕想象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即使是已经被逼到绝境，他们还能腾出手来做掉赖近菲的父母，实力还在。 而且这只是黑白灰西南分部，全国还有多少这样的机构还不好说。 这个毒瘤必须尽快铲除！ ...... 第二天周四，新都区重案中队资料室，放在桌上的是卷宗是泉山漂流案。 毛有斌这一次负责解释案情： “泉山漂流案，发生在2年前的7月22号，疫情刚解封的那年整个蓉城周边的景区都爆满，泉山这个本来不适合玩漂流的地方就有很多人来野漂。 接到报案，当时在下游漂流的人群看到上游飘下来3具尸体，当地派出所先行赶到现场保护了下来。 3具尸体，一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系情侣，都是溺水而亡，另外一名女性身上有刀伤，同时有被性侵的痕迹。” 毛有斌停顿了一下，把现场照片放在屏幕上，指着图片中的3具尸体说： “当时的第一怀疑是这个男的是凶手，可是解剖结论推翻了之前的判断。 女性体内没有发现男子的dna。 而且后面的社会关系排查，女子和这对情侣没有任何社会上的交集。” 第274章 泉山漂流案案情 “难道这对情侣是意外，这名女子是他杀？” 林慕发出自己的疑问。 “林队，所有的案情分析和判断都是这样认为的，案件一直没有突破。” 毛有斌随后把3名死者的信息在屏幕上展示出来。 “沈在洋，27岁，电力职业学校教师，谭锦，25岁，电力职业学校食堂员工，两人系情侣。 朱入怡，31岁，花香里居景区酒店客房部主管，案发当天请假，没有核实到有人和她一起出行的记录。” 林慕仔细看了三人的详细介绍，以及他们三人的通讯记录，这个朱入怡确实和其他两人没有交往。 “说一下之前调查过哪些重要线索？” “在花香里居景区酒店合适到朱入怡和酒店老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酒店老板有家有室。 从这条线索调查，最后酒店老板的嫌疑解除了。 还有一条线索是朱入怡有出国历史，去的是新加坡也从事的酒店工作，案发前2年回国的，这条线索也没有什么发现。” 林慕问道： “那沈在洋和谭锦有没有做深入调查？” “重点没在他们身上，在电力职业学校调查过两人的基本情况，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林慕对这个结果有点无语，虽然大概率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案件里面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尸体几乎同时出现，概率确实有，但是万一有关联呢？ “这个案子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调查沈在洋和谭锦，而且是从头到脚把能查的全部都查清楚。 漂流溺亡确实有可能，但是也不排除其他因素。 今天和明天大家努努力，不管结果如何，周末都不加班，下周一我们的工作全部放下，全力放在调岗摸底大考上。” “好！” 现场所有人齐声回答，林队还是以前那个林队！ 其实林慕想得很通透，即使现在拼命又能做到什么样呢？ 目前的老案已经降到了19个，而且是这么短的时间内降下来的，根本不着急。 尽快把2组建立起来才是重点，2个组的办事效率必然比一个组高。 祁万春在林慕的办公室已经给林慕安排了很多作业，开完案情分析会，林慕回到办公室开启了自己的绘画时间。 “林队，绘画是基础，然后是犯罪心理学，然后是各种社会学科。 我还能在这边待一周左右，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祁老师，怎么这么急？” “我也没办法啊，接到调令了，我很快会离开蓉城。” 林慕对于调令的情况没有多问，先学一点是一点，现在的他对绘画有一些理解，借助ai绘画已经可以完成把脑海里的人像绘制出来，只是花费的精力很多罢了。 下午，林慕和毛有斌来到电力职业学校校长办公室，其他人则是在学校里走访调查。 电力职业学校的校长姓张，给林慕两人一人一小瓶矿泉水，安排坐下后问道： “林队，你们的意思是沈在洋和谭锦的死不是意外？” “张校长，这件事情当年虽然已经有定论了，但是他们的尸体毕竟和另一具尸体一起飘出来的，还是有再调查的必要。” 这个道理张校长也懂，点了点头道： “需要我怎么配合？” “把他们两人的所有资料，全部给我们就行。” 林慕对之前重案中队收集的证据并不满意，他总感觉这些人先入为主，并没有好好查两人的资料。 毕竟在来电力职业学校之前，已经查过3人名下的手机号码，也确认3人没有交集。 “沈在洋的资料比较多，当年的入学成绩和入学面试视频还有他自己的证书我们都有留存。 谭锦就没有什么资料了，她不属于学校的正式员工，食堂也属于外包经营，招聘和管理都是外包商自己处理，而且现在已经换了外包商。” 张校长介绍完，来到电脑面前，把沈在洋当初面试的视频调出来。 视频是2019年的视频，也就是说沈在洋已经在电力职业学校上班3年才出的事。 再查看沈在洋的基础资料，他是毕业于武汉大学研究生，偃师人，毕业后来到电力职业学校教电力系统设备与自动化。 再看谭锦的基本资料，是2022年上半年入职，而且还是沈在洋介绍的。 也就是说沈在洋认识谭锦在线，一起在电力职业学校上班在后。 至于谭锦之前干什么的，学校里已经没有其他资料了，只能自己去查。 收集完资料后，林慕和毛有斌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此时在外走访的杨络森传来消息，沈在洋在校期间一直在备考能源局公务员。 沈在洋的姐姐就是嫁给了在能源局上班的一个领导，这也是沈在洋敢于备考的一个原因，毕竟某些岗位你就算笔试成绩过了，想要进去也很难。 听说能源局的一个岗位有基层服务年限，所以沈在洋还在这里上班。 能源局？ 林慕对这个情况引起了重视，毕竟能源关系到国家安全，可以再深入调查一下。 之前的所有调查当中，只有两人死亡后被泡水后浮肿的照片，并没有收集到谭锦的正常照片，沈在洋的倒是有。 这一次范聪还带回来了谭锦的照片，虽然是和食堂其他员工的合照。 当林慕一看就觉察出不对劲，这个谭锦的长相一看就是美女，而且是人群中出挑的美女。 而反观沈在洋，典型的工科男，而且身体还有肥胖和秃顶，怎么看两个人都不般配。 简单来说，林慕感觉谭锦这样的女孩子，沈在洋把握不住，即便他是学校老师，谭锦只是一个食堂员工。 回到公安局后，林慕立刻对谭锦进行了全方位的资料起底，发现她只读了一个初中，然后就外出打工，案发前一年才回到蓉城，然后迅速和沈在洋在一起。 他们是如何认识的，现有信息并不能查到。 这一刻，林慕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自己还没找到其中的关键。 晚上回到宿舍，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出现。 如果这3人其实有联系，会是哪一种情形呢？ 第275章 老黑暴露 他们是约好了在一起干什么事？ 已知朱入怡的体内有第四人的精液，如果成立，那么至少是4人以上的聚会。 不敢多想！ 一路走来，林慕遇到太多奇葩的案件，他不敢保证这其中一定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存在。 还是查一下这个朱入怡！ 林慕在手持终端机里面输入朱入怡的名字，找到朱入怡的资料。 朱入怡高中毕业后，因为没考上本科，前往英国读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回到上海做酒店接待。 前几年突然去了新加坡2年，然后回国之后又到了名不见经传的花香里居景区酒店做了客房部主管。 经历中透露出种种不寻常，哪有人越来越往低处走的啊！ 既然处处都透露出诡异，那就把情况摸透再说！ ...... 另一边 黄平安和姚敬辰对大邑的赖近菲安排了人员去监控，每天都会定时用小型无人机高空侦查，确定对方的行踪。 一直到晚上，老黑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只是因为天黑的原因，并没有拍摄到对方的正面照片。 没有清晰的正面照片，自然没办法通过人脸识别确认对方的身份。 “老黄，先查他的车牌！” 查车牌很简单，通过各个路口的监控确认车辆，提取车牌，可惜查出来的车牌在一个公司名下。 而这个公司自然是一个空壳公司！ “这种伎俩，不是不打自招吗？” 黄平安看着电脑上查询的记录，特别无语，之前的一丝疑虑全部打消了。 只有他们这种做贼心虚的人才会搞这种伎俩！ “等会老黑出来后安排交警的摄像头抓拍清晰镜头，他们的像素高些！” 即便是天眼系统，在黑夜的分辨率也没有交警的摄像头清晰，但是交警摄像头只有在违规的时候抓拍最稳。 “好的！” 随后黄平安打电话到交警支队，在确认车牌后，各个路口的摄像头已经输入程序，只要对方车牌出现就会安排抓拍面部。 一直守到晚上9点，老黑的车子总算从大邑的农家乐出来，一路上的摄像头多次抓拍。 开车的老黑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内心有些狐疑，因为摄像头抓拍的时候闪光灯总会亮一下，当亮光照在脸上的一刹那，摄像头完成抓拍。 在10次抓拍之后，系统解除对来黑的抓拍，这期间拍摄的照片很快出现在黄平安的手上。 “姚队，搞定了！蔺建远，41岁，是龙泉山庄茶楼老板，也是飞源越野车俱乐部的老板，个人资产在千万级别。” 黄平安把老黑的身份很快查出来。 “从外面看不出来异常，看来这个黑白灰组织的每一个人都有点本事 。” 姚敬辰忍不住感叹。 随后的事件姚敬辰对蔺建远的车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可蔺建远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一直在城里绕圈。 姚敬辰和黄平安完全搞不懂，用天眼系统追踪一个人，对方是不可能有任何察觉的。 现在的天眼系统已经使用的内部360度旋转镜头，你从跟外面看就是同一个黑色的球体，根本看不到内部镜头转到那一边了。 在升级之前的天眼系统，很多几天镜头是一个方向，可以认为操作转动跟随要监控的人，确实有被对方发现的风险。 “到底问题点出在哪里？”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摇头。 而此刻的老黑蔺建远确实发现异常，不过不是天眼系统带来的压迫力，而是他发现了跟踪他的车。 不用猜他就知道这些人是之前和他交易的那个间谍头头！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之前这些人已经开始跟踪他了，一旦对方发现赖近菲住在哪里，那么就完全没有顾忌。 如果赖近菲在暗处，他们是不敢动蔺建远的，因为蔺建远一死，赖近菲感受到威胁完全可以向国安自首同归于尽。 但是如果他们找到了赖近菲就不一样了，以这些人的手段必然会两边同时下手，把威胁全部消除。 只有不被人知道的间谍才是安全的潜伏，这样最近几年潜伏下来的间谍才真正安全。 这种博弈不存在任何情感，只要是一个正常的间谍组织头领都会做这样的决断。 蔺建远只能一直在城里兜圈子，看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现在的他一直在内心祈祷，祈祷对方没有发现大邑的农家乐。 在另一处写字楼内，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和那名光头胖子相对而坐。 “胖子，这个老黑有点本事，要不要把他发展成我们的人？” “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的人有一个重要的要求，就是看起来是个好人，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光头胖子连连摇头，随后感叹道： “我们现在只知道他今天是从大邑方向回来的，还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这小子警惕性有点高。 但凡他警惕性低一点，也不至于没有发现他小子住哪里。” “胖子别想了，你们的人都被他发现了，他下次去见赖近菲绝对不会开这辆车，就算你们给他安装定位也没用。”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胖子拨通了老黑蔺建远的电话： “老黑，要不要见个面？” “好，哪里？” “我等下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挂断电话的蔺建远悬着的心放下了，对方给自己打电话说明是真的有事要谈。 这些人的每一次行动都要做精密的计划，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既然愿意为了见自己计划一次，那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发现赖近菲住的地方。 只要赖近菲是安全的，他就永远是安全的。 其实他和这些人都明白，关于黑白灰留底的资料根本就不可能通过网络传给总部。 在中国的土地上，你用公开网络传绝密资料，在国安眼中和在大街上裸奔没有区别。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总部派人过来接收完资料，并且把资料安全送走才能说真正安全。 很快蔺建远和光头胖子在公园内完成接头，不过是光头胖子的车把蔺建远接走的，至于蔺建远的车直接扔了。 第276章 再到现场 等到国安的人赶到公园假装路人从旁边经过，只看到一辆车，人已经走了。 对于这辆车，姚敬辰和黄平安一致决定，不要让自己人接触，就当没发现。 现在悬在心头的疑问还是这个蔺建远到底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的监视。 如果真的发现，那就得尽快安排抓捕，如果没发现还可以继续跟踪钓鱼。 可惜现在跟丢了，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了！ 此刻大邑农家乐里面的赖近菲还完全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惨遭毒手，手里拿着老黑蔺建远给他的新手机。 这部手机是总部联系她的方式，让她等待进一步行动命令。 这段时间，她已经快被逼疯了，虽然能上网，但是她坚持让自己不搜索任何无关内容。 大多数时间是用老黑给她注册好的游戏账号打王者荣耀，自己的王者等级已经来到了星耀二。 可惜，就算是游戏依然不能减缓自己的压力，她随时感受生命被威胁的压力，晚上经常失眠。 而且她的名声在邻居之间也传得不好听，每天都能听到各种议论。 穿着光鲜亮丽，老黑也是大晚上过来，平时不做事就知道抱着手机打游戏，怎么看都和小三可以扯上联系。 她之前在这里安排后路，根本就没想到这么远，现在的她自己也无力改变。 ...... 第二天上午，林慕在案情分析会上把3个死者有联系可能性的猜想说了出来。 范聪忍不住说道：“林队，我感觉你在开车，只是我没有证据。” 现场所有人哈哈大笑。 丁然锋笑完之后摆了摆手，分析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有联系的可能性有，但是绝对不是在一起乱搞。 谭锦的尸检报告上明确说了，她在死前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 丁然锋的话倒是在理，林慕也觉得有道理，继续说道： “老丁说的有道理，不过朱入怡的经历我始终感觉有些疑问。 她这么好的经历，却放着那么多豪酒店不去上班，而来一个毫无名气的酒店，而且她还和酒店老板不清不楚。 另外，沈在洋和谭锦两个人看起来真的不般配！” 林慕的话说出来，众人也觉得有理，他们早就想说这两个人不般配。 随后众人各抒己见，各种猜想都出来了。 什么谭锦是捞女，被沈在洋发现然后同归于尽，还有朱入怡其实和沈在洋早就认识，只是之前一直用其他手机联系等等。 聊到最后，楚松提出了一个自己的猜想。 “有没有可能，这个谭锦是间谍？” 这个想法立刻引起了林慕的注意，因为如果谭锦是间谍，那么这个问题全部都说得通了。 沈在洋的姐夫是能源局领导，谭锦接近沈在洋也存在合理性，至于朱入怡如果也是间谍，放弃高薪来花香里居景区酒店上班也合情合理。 “这个猜想有可能，如果最后真是这样给你记一功。” 林慕对楚松的脑袋一直很满意，总会想出一点新花样。 不过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必须从这些线索查下去，查到切实的证据，或者是直接找到犯罪嫌疑人才能解开谜团。 时间过去2年多，想要直接找到犯罪嫌疑人的难度还是比较大！ 林慕决定先去一趟现场，沿河而上再查看一次河流沿途的情况再说。 这一次去现场之后还可以绕道去距离不远的花香里居景区酒店。 ....... 半个小时后，林慕等人的两辆车停在当年发现尸体的河滩上方的一块平地。 俯视河滩，一片鹅卵石，现在是枯水期，河流处西瓜大的鹅卵石露出水面。 “林队，夏天的时候，这里的水流比现在大很多，但是这里的政府不允许私自漂流，但是架不住这些人要来。” 毛有斌解释完，看向旁边的指示牌，上面写着“严禁下河游泳，漂流”。 在蓉城每年都有人死于下河游泳，每年政府也在宣传，但是没有什么用。 那些不听劝的人，把政府的标语当做没看见，甚至还有人夏天在河中间搭麻将桌打麻将，结果被山洪给冲走了。 这个泉山漂流案如果不是因为朱入怡身上的刀伤，基本上就直接认定意外，以后无人提起。 林慕带着众人下到河滩，根据毛有斌的介绍找到了当年报警人所在的位置，以及漂下来的尸体所在方位。 报警人是一家4口在河滩水流缓慢的一个回水潭玩耍，并不是从上游往下玩漂流的人群。 他们看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从岸边拿到手机拨打了110。 其实在他们之前也有玩漂流的人发现尸体，但是他们手上没有带手机，等到了这里的平缓处只得干瞪眼。 林慕带着众人沿着河滩往上走了一段，被眼前崎岖的河道挡住了去路。 在这里玩漂流不带头盔都不行！ 河道当中有无数高高隆起的石头，如果玩漂流稍不注意就可能撞上。 也就是说在上游如果没有任何防护，顺流而下就得死亡！ 这些伤痕在沈在洋和谭锦身上都可以看到，只是因为当时河道环境，解剖后无法准确地确定死亡时间。 只能确定一个模糊的范围，死亡12到36小时之间才被发现！ 当时法医的判断是三位死者都在上游某处低温的地方停留过一段时间，因为低温对尸斑的变化有延缓作用。 再加上水里面的尸体没有办法通过尸温来判断死亡时间，在泡水的情况下，预估的死亡时间自然范围就很大。 林慕拿出手机地图查看河流的走向，从尸体发现的地方往上5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泉山的地方，那里是漂流爱好者出发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一座桥，旁边还有几个农家乐，还有专门的停车场。 很多人把车停在农家乐，然后从泉山漂流而下，非常方便，所以这个漂流路线也叫泉山漂流。 只是这里几乎隔年就会发生事故，已经被官方明令禁止了，但是民间自发的漂流却禁止不了。 “泉山那边的农家乐之前调查过，并没有在他们自己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他们。 沈在洋和谭锦是坐顺风车过来的，只是没有进入农家乐这个在天眼监控当中有记录。 朱入怡则是压根没有出现在天眼监控当中。” 毛有斌把细节给林慕介绍。 第277章 高易山的讲述 这里太偏了，天眼的覆盖不全也能理解，但是一个人能轻松绕过天眼就不简单。 林慕对朱入怡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分！ 现在看来，要么是其他人开车带她出的酒店，要么就是她自己走路绕过天眼。 “毛有斌，你带范聪去泉山，其他人跟我去花香里居景区酒店。” “好！” 往回走，开上车按照约定出发。 花香里居景区酒店 两名保安蹲在台阶上，双手抱着手机，全神贯注。 “上路miss，上路miss，中路注意。” “对面打野在蓝区，来守一下。” “妈的，中路有病啊，说了miss，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晦气！” 很显然，两个人是一起组队玩王者，等到林慕等人走近他们也没抬头。 “请问，你们经理在吗？” “在，进门抵拢倒拐，门口挂了经理室。” 其中一名保安抬头看了一眼林慕，确认对方没有带行李箱后，回答道。 随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另一名保安压根就没抬头，嘴里一直嚷嚷着：“抓人啊，会不会玩！” 林慕看到这两名保安的态度，大概也猜出了酒店的生意很差，管理很烂。 继续往里走，经过前台，前台一个人都没有。 电梯间4部电梯，有3部贴上了暂停使用的标签，继续往里走左转，看到了保安说的经理室。 经理室的门没关，刚到门口就看见经理正在一个人喝茶，嘴里哼着歌。 见到林慕等人进门，门头一皱问道：“你们是？” “新都区重案中队林慕，有点事情想你了解。” “我叫高洲，是这里的经理。” 经理高洲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和林慕握手后，继续说道： “你们是为2年前的朱入怡的事情来的是吧？等下我找一找资料，我也是刚入职半年，交接的时候是说过这个事。 你们先坐。” 高洲示意众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出钥匙打开身后的文件柜，从里面找来资料。 毛有斌接过对方的资料，翻看后递给林慕：“林队，这些资料我们之前已经采集过了。” 林慕点了点头，放下资料问高洲： “酒店还有哪些人当年在这里上班的？” “恩.....”高洲努力回想，最后摇了摇头，抱起座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打开花名册查看，良久后说道： “都不在了，这里流动性很大，估计也就老板了吧。” 老板和朱入怡关系不清不楚，这在之前的走访调查记录中也有体现。 “老板高易山和你是什么关系？” 林慕直觉他和老板有亲戚关系，毕竟一个经理在办公室开着门喝茶哼歌，打工人可不敢。 现在林慕总感觉这个高易山有点问题，之前的调查中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但是如果他有间谍身份就不好说了。 “他是我远房亲戚，你们在这吃个午饭，他估计就回来了。” 已经快到中午了，也只能这样了。 “那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一下中午饭，按照每个人40块的标准。” “好的！” 高洲拿出对讲机，通知了厨房，随后带着林慕等人前往餐厅。 餐厅在2楼，圆形落地窗对着一处水库，水库里只有一点点水在底部留存，水库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裹。 就连堤坝上也是藤蔓勾连，一看就是没有什么人过去。 高洲顺着林慕等人的眼神看过去，连忙解释道： “那个水库是一个废弃的水库，为了安全，水库堤坝掏了个缺口，没人去管就成这样了。” 确实，很多地方的水库如果存在安全隐患，只能这样做，如果一旦蓄水那后果不堪设想。 水库堤坝下方便是一个公路，林慕拿出手机地图，很快确定那条公路直通上游的泉山。 饭还没上桌，毛有斌打来电话。 “林队，这边的农家乐已经换了老板，我们吃完饭就回来汇合。” “好！” 挂断电话后，林慕忍不住感叹，这里的旅游业太难生存了，这恐怕也是当年泉山漂流屡禁不止。 没有泉山漂流这个噱头，这些旅游相关的产业都没什么生意。 泉山漂流出事之后，这边也就完全没落了。 午饭吃完，高易山也回来了，下车后顾不得休息，来到二楼。 “林警官，你好，我是高易山，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知无不。” 高易山人高马大，也算一表人才，言语中给人一股亲和感。 “先坐。” 林慕的眼神注意着这个男人的额头，从进门到现在并没有红色记忆碎片掉落。 “说说朱入怡吧！” 提到朱入怡，高易山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林慕，说道：“当年你们还调查过我，我一直给你们说的，我最想找到杀害朱入怡的凶手。 我刚离完婚，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和朱入怡曾经在一起过，我们互相欣赏，约定终生，没想到她竟然被人杀害。” 林慕见高易山说出实情，再加上他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随即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仇家？” 高易山摇了摇头，说：“这两年来，我把该查的地方都查了，今天刚从新加坡回来。 说来也可笑，她压根就没在她说的酒店培训过。” 在此之前，重案中队对朱入怡的过往经历并没有怀疑，也根本不可能派人去新加坡调查。 这个消息更让事情变得耐人寻味。 “好，还有没有其他情况，更多的了解她更有助于我们破案。” 高易山沉默良久后，问道：“姿势多，算不算？” “啊？” 现场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干懵了，林慕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 “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林慕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他也清楚高易山竟然能将这么私密的事情和盘托出，确实是想帮他们破案。 “出事那段时间，我人在上海，我记得出发去上海之前，朱入怡给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她说，她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后毫无顾忌地和我在一起，不在乎我会不会离婚。” 第278章 一个合格的特工，不能有感情 结束询问后，林慕等人在高易山的陪同下，刚走出酒店大门，就看见一个身穿酒店灰色服装的大妈正在打扫道路上的落叶。 “这位阿姨是这个景区有编制的清洁工，她叫王成萍，平时也兼职我们酒店的内部的地面清洁。” 王成萍见到众人，抬头微笑招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下一秒，王成萍的头上掉落下一块蓝色记忆碎片，紧跟着又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有问题！ 万万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清洁工竟然是隐藏的高手！ 蓝色记忆碎片，根据经验只有间谍才会出现，至于红色记忆碎片对应的命案。 王成萍手里拿着扫帚，一边扫一边往前走，记忆碎片在她身后飘着。 林慕从旁边经过，顺手把红色记忆碎片接住，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王成萍和沈在洋穿着清爽，一左一右搀扶着谭锦从河滩往岸上走，四下没有其他人。 王成萍身穿灰色防晒衣，头戴遮阳帽，拦在三人前面。 “你这是去哪里啊？蝗虫。” 朱入怡抬头看了一眼王成萍，冷哼一声，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上线的上线龙龟。” 沈在洋转头看向朱入怡，气愤地问道：“你不是说谭锦是间谍，让我和你一起把她送到公安局吗？怎么你也是？” 王成萍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谭锦，说道：“你叫沈在洋是吧？” “是我？” “恩，朱入怡，不，应该是蝗虫说得没错，谭锦确实是间谍不假，我们这里四个人有三个都是你口中所谓的间谍。 要不要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 王成萍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前迈了一步，那个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杀意。 沈在洋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王成萍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朱入怡，笑道： “一个合格的特工，不能有感情，你竟然为了和高易山在一起，不惜出卖另一个特工换取自身的安全。 你的上线被抓是个意外，本来准备过段时间再和你取得联络，没想到你竟然生出了歪心思。 你以为谭锦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安全了？ 别天真了，她也是特工，即便是你和她联系没有面对面，只要她配合国安就有办法查到你。” 朱入怡和王成萍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王成萍继续说：“不要想着干掉我，你没那个本事，你们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朱入怡沉默良久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把他们2个人推到河里，一个暴露的特工就失去了意义。” “谭锦也要死？” “她不死，沈在洋的死怎么解释？” 说时迟那时快，沈在洋正准备反抗，已经被两人一前一后架住胳膊丢入河水中。 随后，谭锦也被丢入河水。 朱入怡望着没有救生衣的两人在湍流中与石头碰撞，刚转身，一把短刀插入她的胸前。 画面戛然而止。 情况已经明了了，一个间谍的反水，导致的凶杀案，而且凶手就在眼前。 不过林慕并不打算现在就抓人。 现在抓人，一来很突兀，无法给其他人解释，二来这个王成萍也只是间谍成员中的一环，只有给到国安让他们去慢慢调查顺藤摸瓜才是正道。 想通了这一点，林慕吩咐道：“回公安局！” “啊？” 楚松一头雾水，问道：“这就不查了？” “我们等一下毛有斌他们，回去整理一下资料，到时候再说原因。” 林慕可不想现在就说原因，说到底外面并不是绝对安全，万一被偷听，后果不堪设想。 下午3点半，林慕回到办公室，在之前的资料中查到了王成萍的身影，找到了她不在监控下的时间。 之前没有人会盯着一个清洁工，但是知道答案的林慕只需要一个说辞。 随后打电话给黄平安，通知他来一趟新都区重案中队。 在等黄平安到来的过程中，林慕召集重案中队众人来到会议室，说道： “我宣布，泉山漂流案停止调查。”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林慕接着说： “把目前的所有资料全部封存，等会国安会过来接手，关于案件的事情所有人要做到绝对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 保密期限一年！” 听完林慕的话，众人露出了笑容。 案子虽然没破，但是老案库里面又少了一件，老案只剩下18个，最近也没有出现新案，周末又可以好好休息了。 毛有斌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林队，那没有其他事情，我去看一下下周一的调岗摸底大考，看一下具体事宜。” 本来这些工作是准备加班去做的，现在既然没事了，自然做完就下班。 “毛组，我也来帮忙。” 林慕则是回到办公室等黄平安。 ...... “林慕，你的意思是这个王成萍是间谍，那3个人都是她杀的？” “对！” “有没有证据？” “谭锦的长相你看看，她和这个沈在洋配吗？” “不配！” 黄平安仔细查看了两人的照片，点了点头。 “朱入怡就更蹊跷了，以她的履历可以去任何一个高档酒店，却去一个鸟不拉屎的景区酒店。 然后还和酒店老板高易山搞在一起，高易山说她之前对高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后毫无顾忌地和我在一起，不在乎我会不会离婚。” “这也能联系到一起？” “如果再加上她的履历里面去新加坡酒店上班那一段作假呢？人出国了，却不在新加坡，但是各方资料都显示在那个酒店。 这还是对她一往情深的高易山调查出来的。” 林慕的话总算让黄平安点了点头，这一点确实值得怀疑！ 很多间谍都是在相关组织在国内物色好人选，然后送出国进行秘密培训，然后再回国。 至于在国外的经历肯定需要作假，但是在正规渠道你肯定查不出假来，除非你去当地和普通人聊天才可能核对到。 “那你说这个清洁工是间谍，有没有根据？” 第279章 错，是18个! “我只是查到她的行程不对劲，而且会躲避天眼，肯定不对劲。 朱入怡他们3个躲避天眼我能理解，但是她躲避天眼就不正常。” 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林慕只能说到这里，调查还是只有交给他们。 国安的调查手段很多，只要有目标确定目标后很快就会有消息。 “行！我相信你。” 随后，黄平安把卷宗资料全部带走，至于调取卷宗的正式函放在林慕的桌上。 想到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忙，林慕拿起函件，前往档案室，函件还是得交到钱由峰手上，这是规矩。 钱由峰在档案室门口埋头看犯罪心理学的资料，他在做最后的冲刺。 体能和射击他都没问题，只需要在各种基础知识上抓紧时间再熟悉一下。 一抬头看到林慕的身影，问道：“林队，怎么你一个人来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来调卷宗或者还卷宗也不止一个人来，况且也没有听说泉山漂流案被破的消息。 虽然钱由峰离开了重案中队，但是重案中队有破案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在他们的小群里面分享。 “过来交接一下。” 林慕把函件放在钱由峰的桌上。 钱由峰拿起函件一看，是一个调档函，函件内容很简单： 今因公调取泉山漂流案全部卷宗，案件由反间谍侦察局接手。 至于署名处，盖上的是反间谍侦察局的章。 “明白了！” 钱由峰收起函件，他知道案件一旦由国安接手，以后案件的细节他们都不得而知，而且就连案件移交国安的事都得保密。 关于案件由国安接手的事，他只会在函件记入档案后，发送邮件给市局陈冬泉一人就行。 也就是说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只限于重案中队和他，以及之后的陈冬泉。 一旦消息泄露，追责下来一追一个准。 “别愣着了，好好准备摸底大考吧。” 林慕说完，转身离开。 “好。” 钱由峰看着林慕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林慕来之前，前妻和自己闹，他以为是自己加班太多然后离了重案中队。 等到林慕来的时候，虽然他老婆和他离婚了，但是他当时也对重案中队没有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断刷新他对破案的认知。 在他看来，就没有林慕破不了的案！ 之前毛有斌也给他说了林慕对他的态度，他也清楚回去只能从队员做起。 ...... 陈冬泉在下班之前例行查看邮件，看到了来自新都区档案室的邮件。 打开一看，是泉山漂流案被调走了，而且是国安调走的。 什么情况？ 国安调走案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案件涉及到国家安全。 查看案件的基本资料，泉山漂流发现3具漂浮的尸体，其中一人有刀伤。 其中2人当年已经认定是意外，受刀伤的那位则是一直没有查出结果。 现在卷宗被国安调走，那就说明受刀伤的这位和间谍有关。 虽然案件被国安调走，陈冬泉不得不感叹这个林慕，他必然是查出了什么，国安才会接手。 每一个案子的信息纷繁复杂，林慕总能在纷繁复杂的信息中找到突破口。 现在新都区重案中队负责的老案只剩下18个！ 这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就在此时，双流区重案中队队长打来电话。 “陈局，新都区重案中队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们下面派出所的精英都报名参加他们新都区的调岗摸底大考了。 我看好的两个苗子也去了，这不合适。” 陈冬泉刚要合上笔记本电脑的手停下，问道： “你们双流还有多少老案？” “陈局，我们最近一直在加班，现在还有23个老案。” 对方的口气明显是在等陈冬泉的表扬。 “你知道新都区现在多少了吗？” “他们是厉害，19个嘛，我知道！” “错，是18个！” 听到18个，对方完全搞不懂了，对于新都区的案件数量，他们了如指掌，怎么可能18个！ 可既然是陈局说的，那自然就没错了，难道是林慕作弊？ 想不通！ 陈冬泉说完挂断电话，他根本不想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新都区重案中队补充人力是他答应林慕的，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而且他也听说了，林慕只要5个人，还留着2个位置给应届高材生，为技术矩阵做准备。 这一点和他不谋而合。 陈冬泉来蓉城之后，对公安系统进行高压管理，无论是破案率还是破案数量都突破了历史。 这其中，林慕做的贡献最大。 另一边 姚敬辰和黄平安带着队员在会议室仔细阅读泉山漂流案的卷宗，再根据黄平安的讲述查找着细节。 “按照林慕的说法，这个朱入怡和谭锦都有可能是间谍，这个王成萍不仅是间谍还是杀害他们3人的凶手？” “是的，他是这么分析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朱入怡倒是九成九的间谍。” 姚敬辰点了点头，因为花香里居景区酒店距离不到5公里的地方，是我军重要的战略补给仓库。 这个仓库是大三线建设的时候修建的，因为地理位置合适，一直沿用至今。 仓库在山体里，四周路网密布，加上深山密林，只有当地老人大概知道一点，但是也不清楚仓库的具体位置。 结合林慕说的朱入怡在新加坡的履历造假，加上她条件那么好，却选择一个鸟不拉屎的酒店，可以基本上断定。 至于其他人只能是一个猜测，特别是王成萍，在他看来特别的牵强。 “先对王成萍进行严密监控，然后对谭锦的过往进行调查。” 姚敬辰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国安的手法和获取信息的渠道比林慕多很多，不多时，便有队员前来汇报。 “飞蝎传来消息，根据朱入怡的死亡时间，和他收集到的消息可以基本确认，朱入怡就是之前我们一直要找的蝗虫。” 蝗虫！ 姚敬辰打开系统，查出代号蝗虫的基本资料。 2年多前，国安把蝗虫的上线击毙，在对方的资料中知道了这个蝗虫的存在。 在他们还没找到蝗虫，不清楚蝗虫在什么地方潜伏，就收到总部的讯息，间谍组织已经取消了蝗虫这个代号。 原本以为是对方换了代号，直到潜伏在敌方内部的飞蝎传来消息，蝗虫已经死亡。 第280章 林慕出手 从此“蝗虫”这个代号便消失在国安的视野中，没想到竟然是她！ 既然知道朱入怡的身份，那王成萍如果也是间谍，那必须尽快清除。 就在此时，正在监控王成萍的队员举手说道： “王成萍出现在新都小吃街，手里的电话刚挂断，但是我们没有监控到她的通话，她用的不是自己名下的手机号。” 姚敬辰和黄平安迅速来到电脑面前查看天眼系统，确认了刚才对方的动作。 不正常！ “继续跟进，看一下谁和她接触，追查到底！” “姚队，人手不够了，赖近菲那边有人手盯着，老黑蔺建远也有人一直盯着，现在抽不出人手了。” 姚敬辰一直想把老黑身后的人找到，到现在为止没有得到他们再次会面的消息。 老黑蔺建远一直待在新都石油学校旁边的公寓内，没有任何外出意思。 “好，我再想想办法！” 黄平安见到事情不好办，低声问道：“姚队，确实不行让林慕去查？” 姚敬辰点了点头，现在只能这么办。 首先林慕就在新都，距离不远。 其次，林慕也算是半个国安人。 再加上他对这个王成萍很熟悉！ ...... 林慕在食堂吃着饭，接到了黄平安的电话。 “林慕，今天你给我们的案子，里面的那个人你自己查一下在哪里，帮我们侦查一下她和谁见面了。” 情况紧急，黄平安只得这样说。 今天这个案子是什么案子，只有林慕知道，这个案子里面的人，也只有林慕说给黄平安的王成萍。 “好！” 挂断电话后，林慕背着背包迅速回到宿舍，拿出手持终端机，输入王成萍的身份信息，立刻在天眼系统中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系统系统，兑换并使用隐身药水。” 正义值余额。 林慕背上背包，带上手机从后窗翻出去，不到3分钟已经来到了新都小吃街。 王成萍在小吃街上溜达，眼神时不时侧盯自己右肩上的包。 看来王成萍的包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来这里是和其他人接头的。 果然，几分钟后，一个戴墨镜口罩的灰衣男子从她旁边走过的同时把她手中的包接了过去。 灰衣男子随后加快步伐离开现场。 而这一幕都在姚敬辰和黄平安的监控之下，只是因为男子戴着墨镜和口罩没有办法识别对方身份。 他们也没有看到林慕的身影，忍不住着急，但是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林慕。 万一影响到对方，到时候就麻烦。 林慕把手机启动了飞行模式，他的手机只是用来拍照的！ 他悄无声息地跟上了灰衣男子，对方毫无察觉。 在拐弯处，灰衣男子拐入一处巷子，林慕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监控。 男子迅速脱掉灰色外套，反过来把王成萍的包裹在其中，灰色衣服的内衬是黑色，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和之前的衣服有关联。 接着他脱掉口罩，墨镜取下来插入口袋，左手从另一个裤子口袋拿出大拇指大小的头发定型剂。 “浮浮...” 定型剂喷在头顶，原本中分的头发在另一只手的摆弄下，很快成了大背头的模样。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林慕赶紧用手机拍了对方的照片，记录下来。 随后男子从旁边回到人群，来到停车场，进入一辆别克商务车。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林慕立刻把他和车内的光头胖子的合照记录下来。 随后林慕迅速离开现场。 现在的林慕只是配合国安，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来到新都的一处小河边，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黄平安。 “林慕这是干啥？他到底办好没有？” 黄平安看着林慕发给他的定位有些疑惑。 “别想了，我们去一趟吧！” 两人监控到王成萍已经离开新都城区，回花香里居景区了，暂时没有抓捕计划，去见林慕倒也无所谓。 40分钟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小河边，林慕正在河边玩着王者荣耀。 “拍到没有？” “拍到了，你们等我这把打完。” 两人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拍到就好。 等林慕打完游戏，把两张照片调出来，黄平安拿出相机拍好照片，林慕随后把照片删了。 这种情况，不能用通讯工具转发，万一泄露就麻烦。 “林慕，谢谢你，你的奖金会发在你的银行卡上。” “多少？” “2000。” “能不能再少点！” 之前还遮遮掩掩，现在直接摊牌了，2000说出口一点都不觉得理亏。 淦！ 林慕无语至极。 回到宿舍，周末花点时间继续完善一下自己的绘画技巧完事！ ...... 回到车上，姚敬辰把照片输入系统，迅速锁定了灰衣男子的身份，李定佑，大学毕业至今无业。 再看光头胖子的身份，辛望臣，望州集团董事长！ “这个望州集团有问题！” 这是黄平安的第一反应。 望州集团在蓉城经营的是进口车业务，和国外打交道很多，想要传递信息和资金都很简单。 随随便便一个车辆的价格调整就可以转移几十万资金，看来这个辛望臣是一条绝对的大鱼。 再对天眼系统里辛望臣的行动轨迹进行核对，很快锁定了他就是当晚和蔺建远见面的人。 “事情清楚了，该收网了！” 姚敬辰和黄平安自然知道现在收网必然不会一网打尽，但是现在如果不收网损失更大。 他们坚信赖近菲或者老黑手上绝对还有一份名单，如果名单拿到必然会对间谍组织打击更大。 现在已经确定了辛望臣的身份，立刻抓起来才是正道！ “好，立刻安排布控，半个小时后抓捕！” 在新都石油学校旁的公寓内，老黑蔺建远把窗口拉开一个小口子，观察下面的动静。 这些天，他都被间谍安排人盯着，他知道对方长相，但是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没有联系方式。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稳住阵脚，等待总部启动计划，和赖近菲对接上，他才能安全。 第281章 抓捕 蔺建远干脆打开窗口，朝着来回徘徊的两人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随风而去，蔺建远则是心情大好。 “小度小度，来个播放音乐，向天再借五百年。” “好的，现在播放韩磊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沿着江山起起伏.....” 这首歌是蔺建远最喜欢的，他跟着旋律也哼起来。 歌曲唱到一大半，房门被一脚踹开，门口3人的手枪瞄准了躺在沙发上的他。 他一个翻身趴在地上，避开这些人的视线，想要从窗口寻找逃离的机会。 结果在接近窗口的时候，发现窗外掉下来3根绳子，随后每根绳子滑下一人，枪口也对准了他。 插翅难飞！ 他甚至来不及通知赖近菲。 小度音响播放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还在循环，从头开始继续播放。 “姓名！” 蔺建远没有说话。 “姓名！” 蔺建远抬头看了一眼质问他的黄平安，微笑道：“黄队何必明知故问呢？被你抓了我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带队来抓蔺建远的是黄平安，姚敬辰则是申请武警配合前去抓捕辛望臣和他的党羽。 “你以为这样嘴硬很帅？”黄平安“啧”了一声，摇了摇头，示意旁边两人控制住对方，说道：“把他嘴里的毒药取出来。” “是！” 很快，蔺建远嘴里的一个软软的胶囊状小管取出，黄平安把小管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证物袋中，叹了口气： “你说你们黑白灰组织学别人间谍干嘛，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还不如不学。” 黑白灰组织的管理每个人都会含着毒药，这是他们的惯例，这些都是施云交代的。 因为这次抓捕太过仓促，根本就没时间去计划，无法保证他们不自尽。 只是没想到这个老黑蔺建远根本就没有自尽的胆量。 蔺建远面对黄平安的嘲讽，他无言以对，他确实不想死，之前的嘴硬只是他的表象，他已经做好了交代的准备。 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台阶。 大邑农家乐 刚接到总部消息的赖近菲正在焦急地等待。 “不是说半个小时内就到吗？怎么还没来？” 就在此时，一辆车停在农家乐的院坝，上面下来3个人，神情严肃。 赖近菲以为这些人是总部的，连忙上前迎接。 “你们来了，太好了，东西都在车里，你们直接开走，或者搬走都行。” “好！” 说着话，来人一把抓住赖近菲的左手，转眼间手铐已经给她拷上了。 赖近菲这才反应过来，来的人并不是总部的人。 “你们是？” “国安，来抓你的，赖近菲！” 当听到“赖近菲”三个字的时候，她已经放弃抵抗了！ 想到之前总部联系她的时候，特意强调了要把自尽的毒药随时含着。 她就感觉不对劲，当然她也不傻，怎么可能自己去送死，她还有父母呢！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母早就已经被灭口！ 一处田埂上，一名灰色外套的男子看着农家乐的场景，叹了口气： “还是来迟了，看来西南分部已经全部覆灭，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只能到时候再重建了！” 好在他来之前留了个心眼，装做徒步的游客，在周围转了几圈。 不然，现在的他已经被抓了！ 当黑夜完全笼罩蓉城，第一波抓捕工作全部完成，赖近菲、老黑蔺建远、辛望臣和他的几个下属包括李定佑全部被抓获。 当时监视蔺建远的几人也随后被捕，而且在赖近菲的车上找到了完整的包含最近几年的客户资料。 30多人的资料被起底！ 其中有16人都是间谍，剩下的10多人分布在各行各业，基本上身上都不干净。 这些人盘根错节，而且被黑白灰抓住把柄，为黑白灰后面的工作提供了很多便利。 国安当天晚上对16名间谍展开抓捕，可惜只有10名间谍第一时间落网。 有6名间谍早已经获得消息，提前离开，而且都上的是同一班飞机！ “亚航xd7738，飞往新加坡，现在飞机已经起飞半个小时！” “用最高权限，向高层申请拦截！” 姚敬辰没有办法，拦截民航飞机他的权限根本不够，只能向上申请！ 如果上层同意，会即刻通知空管，要求飞机就近停靠，然后该抓捕抓捕。 怕就怕时间来不及，一旦飞机飞离我国领空，我们便没有太多办法。 亚航xd7738是新加坡籍的飞行员团队，想要让他们听指挥根本就不可能。 3分钟后，姚敬辰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国安高层的红色电话。 “姚队，你们蓉城搞的动静挺大啊，说说情况吧。” “我们今天已经抓捕10多名间谍，很多都是通过黑白灰组织改变容貌顶替身份的高端间谍。 现在有6名间谍离开，而且他们很可能带着情报离开，务必拦截。” “我，我明白了，刚才空管已经通知亚航xd7738返航双流机场，对方到目前还没有回应。 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机组应该早就被收买了，不然他们不会把6个人全部安排在一个飞机上。” 说完对方挂断电话，姚敬辰听到这里心头一凉。 如果按照对方的说法，这6个人想要带回来的难度可就太大了！ 而且飞机上还有100多乘客，用导弹打下来也不现实。 唯一的办法就是军队拦截！ 不多时，云贵高原的所有飞机同时收到消息，全部绕飞，该区域净空。 昆明某军用机场，4架j16起飞，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是拦截一架民航飞机。 与此同时，亚航xd7738的主驾驶员满头大汗。 就在刚刚，飞机的仪表盘上的gps信号没了，自动驾驶因为失去gps开始报错。 此时的飞机一会朝左转弯，一会拉升高度，驾驶员不得不关闭自动驾驶。 而关闭自动驾驶后，就相当于闭着眼睛看，外面漆黑一片，即便是有大城市的存在，也只是各种灯光。 这些灯光在万米高空看起来都差不多，无法判断哪里是哪里！ 飞机的异常立刻引起了乘客的不满，很多还在睡觉的乘客被吵醒。 第282章 亚航不行啊 “亚航不行啊！” “什么飞机啊，颠簸成这样，会不会开，不行回家开拖拉机吧！” “大半夜的，睡个觉都睡不好，真是晦气。” 此刻在头等舱内，一名女性神情忐忑，她就是6名间谍其中之一，她是通过整容后化名进入蓉城招商引资部门，成为一名人民公仆。 靠着招商引资的便利，为源源不断而来的间谍提供渠道。 而这些新来的间谍隔段时间都会被抓一批，只有她一直坚挺，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她。 没想到这一次大半夜接到通知迅速撤离，她丢下自己的老公孩子赶赴机场。 本来一切顺利，只需要再过半个小时，飞机越过云贵高原进入别国领空，一切都安全了。 可刚才飞机的异常，让她有些不安，毕竟外面虽然是黑夜，但是没有任何云。 一般飞机剧烈波动都是穿越云层，遇到气流才会如此，而刚才的波动显然不是气流造成的，更像是操作失误。 “各位旅客，刚才因为气流原因，飞机波动属于正常现象，大家稍安勿躁。” 空姐甜美的声音，让原本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这些人顾不得起飞前要求的关闭手机，一个个打开手机准备上网。 可惜他们无论怎么摆弄，自己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 不光他们的手机没信号，驾驶室内的各种仪器信号也全部没了，只剩下飞机自身的测量仪器还在运行，比如高度计。 此时无线电传来声音： “亚航xd7738，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请立刻返航蓉城双流机场，请立刻返航蓉城双流机场。” “亚航xd7738，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请立刻返航蓉城双流机场，请立刻返航蓉城双流机场。” 主驾驶员有些犹豫地看向旁边的副驾，他不敢单独下决断。 在起飞之前，他们收到高层的通知，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把这些乘客带回新加坡，就算是被拦截也必须做到。 带回之后，每人100万美元奖励，带不回就将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这相当于是一个死命令！ “关闭无线电吧，先飞出国境再说！” 副驾驶说道。 “好！” 主驾驶的手我在操纵杆上，他现在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是他知道现在无法接收到gps信号的原因是被电磁干扰了。 只要离开国境，gps信号恢复，自然可以回到正常的航线，返回新加坡。 正准备关闭无线电信号，下一秒传来一道声音： “我要和机长对话！” 所谓的机长就是他们的主驾驶员。 “我是！” 主驾驶员此刻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不敢托大，万一被对方一发导弹打下来就完蛋了。 “你现在的方向很快进入阿三国，以阿三国的军事水平，无法识别民航飞机是正常现象，但是他们绝对有击落入侵者的实力。” 这句话说得没错，阿三能干出来的事本来就很离谱，如果一头扎进去，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阿三国就算干出来这事，其他国家也就当一个笑话看，不会真正去追责，毕竟你追责他摆烂，等于没追责。 “而且，就算你们回到新加坡，所有人都会被灭口，因为飞机上有间谍，你们自己考虑吧！” 这句话说到驾驶室所有人的心坎里了！ 驾驶室里面总共4人，前面是主驾驶和副驾驶，后面是学习的实习飞行员。 和我们这边的机长、副机长一样的配置。 “他们清楚间谍二字意味着什么，如果回去，所有能接触到乘客名单的人都得死。 这在新加坡民航内部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好！请取消干扰，让我连上gps吧！” “你直接申请北斗权限，我们会为你安排护航！” 随后三架j16从机头下方掠过，飞机被尾流扰动连续抖动！ 战斗机的呼啸声让机舱内的乘客全部惊醒，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双流机场收到消息已经清场，武警已经在机场集结，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劫持人质事件。 1个半小时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双流机场，原本的劫持人质并没有出现。 武警上飞机疏散完乘客之后，机组成员和间谍全部被抓！ 按照间谍的说法，他们知道自己罪不至死，但是如果劫持人质基本和死没区别。 倒也是明智。 一场抓捕行动持续到后半夜总算圆满结束，至于后面的审讯则是需要更长时间。 在双流机场外的一处酒店内，一名男子盯着窗外转运间谍和机组人员的车辆，忍不住感叹一声。 随后他下楼前往机场。 他必须抓紧时间离开，在辛望臣交代出他的存在之前迅速离开。 辛望臣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代号：灰鹰。 原本完美的情报网，现在只剩下几个和黑白灰组织没有任何接触的特工还在。 命令他们全部静默后，灰鹰在候机厅独自发呆。 到底问题点出在哪里？ 辛望臣怎么可能被抓？ 从王成萍被抓，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黑白灰组织西南分部仅剩的两个人被抓，再到辛望臣被抓，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离开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在来蓉城之前，他就建议总部不要太相信黑白灰组织，但是为了业绩，总部竟然和黑白灰组织达成战略关系。 简单来说，和黑白灰组织达成合作之后，潜伏和身份更容易获得，但是与此同时也会造成原本的各种间谍方式被压缩。 比如最好用的美人计，和黑白灰组织的方案一比就变成了牛夫人。 能轻松批量地把人送进关键位置，可比美人计慢慢腐蚀来得快。 只要业绩目标达成，那之后能拿到的经费也就越多。 这就像是一个吸毒过程，越吸越上瘾，然后就戒不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有的特工作业方式消失殆尽，或者用得少之又少。 而当黑白灰出现漏洞，遇到今天的大危机，是很早之前就埋下的祸根。 飞机起飞，他也消失在蓉城的记忆中，没人知道他来过，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有国安知道他的一个代号：灰鹰。 第283章 队员就位 周末两天，林慕忙着学习绘画技巧，按照祁万春的要求巩固基础知识。 祁万春把下一步的模糊人像，犯罪心理学画像，罪犯通用图鉴等基础知识给他做了详细分解。 最后总结了一句：相由心生。 “相由心生，顾名思义，一个罪犯犯罪后的心理变化都会表现在脸上，或者形体上。 作为一个刑侦人，要科学地捕捉到这一点，才能事半功倍。” 祁万春因为个人原因，周末结束之后便要离开，他只能教林慕这么多了。 周末的两天，姚敬辰和黄平安通过审讯，又抓了一批间谍！ 当然也有提前逃跑的，比如蓉城最大的间谍：灰鹰。 好在间谍网已经撕碎，灰鹰出国后也掀不起风浪。 能够获得这么多线索，赖近菲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当她得知自己的父母死在老黑和间谍联手后，把她知道的所有东西全部掏干净说了出来。 毕竟这些间谍之前的黑历史，以及他们的原始家庭的一些情况，这才是对他们的致命一击。 ....... 周一新都区调岗摸底大考开始，重案中队大考现场最为热闹，林慕和重案中队其他成员是这一次的评委。 “林队，这几项都是正常答题，我们这评委就是摆设啊。” 毛有斌调侃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能拿出时间来当评委，本来就是一个好的招牌。” “说得也是，其他区的重案中队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用，我们这么搞确实是一个好广告。” “不得不说，我们新都区重案中队真是太强了！” “确实，确实。” 正说着，陈冬泉和江建兴来到评委席旁边，站在林慕身后听他和毛有斌吹牛逼。 感觉到身后有人，林慕回头一看。 好家伙，走路没声音的啊！ 卧槽！ “陈局，老江，你们来了。来来来坐。” 林慕让出自己的位置，站到一旁。 毛有斌也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江建兴。 “林慕，这一次参加你们重案中队选拔的总共有31人，31个里面选5个，太残酷了，我们过来是看一下有没有好苗子。” “陈局，你这是？” “给市支队物色一下。” 林慕对陈冬泉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31个人就算被他挑去几个也不影响。 这一次参加摸底大考的都是基层的精英，没有哪个关系户敢来参加。 毕竟面对高手当面丢脸，他们可不想。 只要不是滥竽充数的关系户，工作态度方面不用担心，能力也差不到哪里去。 林慕现在最看重的还是之后的技术矩阵，一旦技术矩阵搞起来，效果肯定比现在好。 林慕想了一下问江建兴：“老江，技术矩阵现在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系统已经搞定了，现在已经在做实验室匹配阶段，毕竟系统判定后，有大量的实验室dna比对要求。 dna比对的量将是以前的二十多倍，等匹配的实验室升级成功就可以上马了。” 江建兴自信满满地介绍着。 林慕点了点头，现在的他要开始计划招聘高技术人才了！ “叮叮叮......” 犯罪心理学加案例分析的考试结束，参加摸底大考的考生依次交卷。 卷子收上来后，林慕带着众人直接现场阅卷。 有市局陈冬泉的监督，结果不会有人质疑。 “钱由峰，88分，目前暂列第一。” “万奎，86分，目前暂列第二。” ......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的成绩全部出来，低于60分的全部淘汰，还剩下20名。 这个比例已经不低了！ 被淘汰的考生唉声叹气。 “这考试真牛掰，时间短，任务重，最后的分析题都没时间做。” “有人做到88分，完全比不了。”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回去了，伤心了，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标准太高了。” 这一次林慕把大比时间压缩在2天内完成，最终前5名产生。 钱由峰、万奎、罗入诚、黄洺、许更雪。 其中许更雪是唯一的女生。 比赛成绩宣布后，林慕带着五人前往重案中队办公室，宣布分组计划。 “从今天起，重案中队分3个组！” 3个组？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林慕继续说道： “一组，二组，三组。” “一组组长毛有斌，组员丁然锋、楚松、范聪、钱由峰。 二组组长杨络森，组员万奎、罗入诚、黄洺、许更雪。 三组是技术组暂时空缺，列入之后的招聘计划。” 杨络森的资历比丁然锋更深，能力也相对更强，林慕选择由杨络森来带二组也属于正常。 至于钱由峰，来之前已经告诉过他，只能做组员。 “等会你们就各自带队，去档案室调取卷宗，两个组单独行动，我会机动支援。 现在是下午4点，以后每天5点下班，除非必要加班，我不允许任何人无意义加班。 说出去丢人！” 林慕的话说完，众人掌声雷动，这才是他们想要的重案中队。 看着下面10个人的队伍，比自己来之前壮大不少，林慕异常开心。 “林队，我想问一下，如果不加班上面会不会给你压力。” 问他的是许更雪，她之前一直觉得是林慕顶着压力，再加上新都区重案中队人少，这才没有安排加班。 林慕知道这些人还是担心自己的选择，毕竟现在关系手续还没办，如果发现不对还可以反悔。 在基层虽然事情杂，但是以他们的实力还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一旦进入新都区重案中队，想要再选择就没办法了。 “各位放心，我们新都区重案中队不加班是一条铁律，谁都没办法撼动。 现在我们只有18个老案，根本就不需要加班！” 这句话说出口，众人连连点头，虽然18个老案在整个蓉城只能中下游，但是之前新都区可是30个老案啊！ 如果正常发挥的话，开年不久就可以清零！ 一旦清零那就意味着没有新案就是休息。 “谢谢林队，我知道了！” “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几个齐声回答。 第284章 这两个组是杠上了 “好！既然如此，杨络森、毛有斌，你们各自带队员去领卷宗，领完卷宗回来认识一下就安排下班。” 林慕吩咐完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现在的他总算把整个新都区重案中队带出了一个模样。 以后他就不需要每个案子全程跟踪了，如果有需要会给他们指明方向。 ....... 蓉城这边国安对黑白灰西南分部的打击，在整个黑白灰组织内形成了轩然大波。 派来蓉城接头的人员只能滞留蓉城，并且承担起重新建立黑白灰西南分部的职责。 此人名叫胡生依，按照总部指示，他的下一步行动是重新建立地下整容医院。 之前黑白灰西南分部就是从建立地下整容医院开始的。 地下整容医院的生意非常好，需求非常强劲。 很多人会误以为去地下整容医院的是图便宜的年轻女性，其实不然。 真正的地下整容医院，设备都是用最先进的，医生也是最厉害的。 当然客户给的钱也比正常美容医院给的多得多。 有的人为了逃避债务，选择整容。 有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选择整容。 有的人贪污足够多了，选择整容逃避追查。 这里面的很多人也是他们身份买卖的客户或者是身份来源。 黑白灰只是一个中介，一个资源交换点，只是使用了一点点手段。 而且地下整容医院并不是在地下室，而是真正的别墅区！ 这一次胡生依把目光聚焦在了新都区，因为这里房价相对便宜，还有很多快要废弃的度假区。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新都区考察，寻找合适的地点。 在寻找的过程中，胡生依还在关注着国安的调查，通过特殊渠道，每天都在收到不好的消息。 “已经通过身份洗白加整容的红通人员共计9人在蓉城落网。” “2011虚假黄金案嫌疑人于今日上午在蓉城落网。” “名为黑白灰组织的犯罪团伙，在蓉城被打击，目前案件正在审理中。” 胡生依的工作举步维艰，之前和黑白灰合作的医生基本都已经被抓了，现在蓉城整容界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医生了。 现在的他在考虑给总部提意见，改变思路，重新寻找一条新的发展思路。 如果光靠整容卖身份，被抓的概率太大了。 ........ 林慕第二天刚到办公室，1组和2组都各自到了资料室开始案情分析。 当看到2组选择的8.12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林慕只得对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给震撼到了。 再看1组选择的是牌坊沟沉尸案，这两个组是杠上了！ 8.12连环杀人案就不说了，凶手从2009年到2016年七年间，杀害3人，手法都是入室杀人，不强奸不拿财物，都是用剪子一招毙命。 最重要的是，他把死者家里的所有人全部迷晕，然后只杀家里的男性，其他人也不碰。 牌坊沟沉尸案就更离奇了。 牌坊沟所在地就在城区，因为那个地方的桥上有一座牌坊，下方的臭水沟穿过桥底，因此得名。 这里的桥因为道路拓宽，左右各加了一个新桥，三个桥面之间的空隙也被植被覆盖，下面的臭水沟被覆盖超过10米。 3具尸体在桥下被发现，而且他们身上都穿着各种潜水用具，可牌坊沟桥下的水深不足1米，根本就用不到。 因为臭水沟太臭，掩盖了尸体的臭味，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能准确地判定案发时间。 再加上臭水沟的环境复杂，不利于提取证据，到目前为止只把3具尸体的具体身份核实到。 根据他们的人际关系排查，毫无所获，案件也因此毫无进展！ 这两个组这一次玩这么大，要是都破不了案，那岂不是尴尬！ 林慕这一次准备先帮2组搞一下8.12连环杀人案，给他们一点信心。 但是也不能明着加入2组，需要自己私下调查，然后给他们做一个简单引导。 林慕在办公室内，把8.12的案件的材料进行了研读，心里大概有数了。 3个命案发生地点都在新都，都是围绕着新都火车站，也就是说这个凶手肯定就住在附近。 2009年的第一起案件是发生在马家镇马家庄一处农户家，死者为家里37岁的男人武永厚。 武永厚的配偶和14岁的女儿连同死者在家里一起被迷晕，当她们醒来发现武永厚死亡连忙报警。 当初警方一直怀疑是武永厚的配偶作案，当时立案测谎仪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排除了。 尸检结果加上力量测算，只能是男性动手。 很快2011年，第二起案件发生！ 2016年，第三起案件发生！ 他们的共同点第一个是相距不远，第二个是凶手都是迷晕全家，只杀男性。 这3个案件都是马家镇派出所移交过来的，一个小镇隔几年一个命案，隔几年一个命案，也没有什么规律。 林慕决定自己去一趟马家庄，他自己的自行车也该派上用场了。 之前查案都是和队员一起，很少骑自行车，浪费自己花费1万多块钱。 换上便装和两个组长打了声招呼，林慕出发了。 林慕骑得不快，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马家庄。 现在的马家庄已经形成了果园经济，在之前的资料里，马家庄全靠种谷子和麦子。 现在的马家庄，家家户户都是果树，梨子树，苹果树，桃子树，漫山遍野。 光秃秃的树木旁边随处可见劳作的身影。 他们用绳子把纸条拉完，只为来年树枝可以铺开，树叶接受阳光照射的面积更大。 他们给树木刷上石灰浆，防虫防病，保温，让树木安稳度过冬天。 林慕的自行车停在武永厚家的房前的路上，发现墙上挂着的红色对联还没有褪色。 细看对联是喜联，大概也猜到了是女儿出嫁的时候挂的。 算算时间，女儿也29岁了，大概是年中出嫁的，这里是办婚宴留下的痕迹。 就在此时，屋内走出一名男性，女人从后面出来，手里提着一只绑好的公鸡，嘴里说着： “这只鸡拿回去，让你帮了这么多忙，拿回去吃。” “没有这个必要，没有这个必要。” 男人嘴上说着不要，手已经接过公鸡，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林慕正看着这一幕。 第285章 案情分析 “经常过来啊。” 女人扭动着腰挥手，眉目含情。 这关系有点不正常，不过也能理解，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林慕从两人身上都没有发现记忆碎片掉落的痕迹，看来凶手确实不是她，也不是这个男人。 这样的话，可以排除林慕的一个猜想。 之前林慕想过，这3个女人在一个地方学习的方法，杀死自己的丈夫，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为什么他们都是把目标对准男性，而留下他们的妻女？ 而且卷宗上发现对方用的是加入饮水的镇静剂，而这种镇静剂三佐伦能接触到的人也不多。 这种管制药物当年没有查到来源，就很奇怪。 目的性很强，作案手法特殊，如果是一个凶手的话，那就是纯粹的变态。 既然是变态就不能从正常的思维分析！ 在之前的调查中，针对的对象都是最近几天进出村庄的人群，把他们的祖宗18代都查了个底掉。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就是长期生活在这几个村庄，或者说与这几个村庄都有关联呢？ 林慕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总感觉之前漏掉了很多线索。 自己去查肯定不现实，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杨络森的电话。 “老杨，你们的案子可以往纯粹的变态方向去想，至于筛选方法，可以往3个村庄可能的关系网上想。 这个人不一定是外来的，很可能他和这3个村庄都有关系！” 听完林慕的话，杨络森若有所思道：“好，林队，我明天来调查。” 这3个村庄距离不远，3个村庄有关系的人太多了，婚嫁关系导致的亲戚关系错综复杂。 从这个方向上去调查耗时耗力，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 只是再加上变态，那可以调查筛选的方向就多了。 林慕随后回到公安局宿舍，8.12连环杀人案理清楚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牌坊沟沉尸案的调查方向找个机会得去看看了，只是那个臭水沟太难绷。 现在是林慕慢慢适应真正管理的开始，之前带领5个队员更像是一个组长。 这个时候不能过多插手具体调查事务，要让他们放手去做，只在方向上做指点。 或者说，他们搞不定的情况，反馈到自己这里了，然后再出手。 这样队员和组长才能有真正的获得感和归属感，他们才会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价值。 当然，这样的话林慕自己也不会特别累，能有更多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比如他最想研究的技术矩阵。 人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有一部分能被技术矩阵代替，那他们就可以去做更多的其他事情。 破案的基本流程不外乎是，一个案件来了，侦查队员通过经验判断后，确定一个方向然后通过调查去证明这个方向。 如果证明这个方向是对的，那就继续深挖，重复这个过程。 如果证明这个方向是错的，就回到第一步，换一个方向。 林慕所接触到的老案，没有被破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第一次确定的方向出现问题。 也就是说人的经验判断出了问题，毕竟很多犯罪嫌疑人的举动和思维是反直觉的。 要想完全规避这种错误判断不现实，要想同一时间把每个方向都考虑到，同时进行，在以前是人力不够精力不够。 但是技术矩阵的出现，这一切变得可以实现！ 同时对每个方向用大数据进行预判，直接输出可能性。 在第一次证据收集做到仔细全面，然后dna取证的速度和出结果的速度够快，那中间的推导过程就很很快。 一顿饭的功夫，每一种可能性都会呈现在侦查员面前，那之后要做的就是逐个验证。 如果这个方法推广出去，在全国大数据的训练之下，这个模型将会无比强大。 对于警力不够强的地区是最好的，在技术矩阵的协助下，他们只需要把该做的东西做到位，下限会得到极大的提高。 ....... 第二天周四11月21号 2组在杨络森的带领下按照林慕给的方向开展了线上排查工作。 1个小时的忙碌后，核实到3个村都有亲属关联的人120多人，2个村之间有亲属关联的1000多人。 3个村加在一起也才5000人不到，这个数量着实有点吓人。 “林队昨天打电话给我说的，嫌疑人很可能是个变态，各位往变态的方向想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特征？” 杨络森的话说出口，众人开始思考。 杨络森带领的4名队员都是新加入的，如何尽快形成战斗力也是他思考的重点。 许更雪提出质疑道：“林队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万一嫌疑人只是和这3家有仇或者说就是他们的配偶联合杀人呢？” 许更雪的质疑也是其他人心里的想法，他们都有各自的推测，他们觉得杨络森作为组长也该有自己的想法。 杨络森微笑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们2组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林队专门打电话给我说这个事情，就得相信他。 你们永远不知道林队的厚重！” 杨络森对林慕是完全服气的，这是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积累起来的。 如果说林慕没有什么发现，不至于下班了还给自己打电话。 而且他感觉林慕这一次是想协助他尽快把案子破了！ “那好吧！” 许更雪嘴上说好，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毕竟林慕的事迹在她那里只是一个传说，她从大学到毕业到上班都是哪个别人家的孩子，自视甚高。 她相信任何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有谁比谁更厉害，这个组长就是太相信自己的队长。 而且她也知道林慕也才刚毕业，和她也是一起从警，只是爬得快而已。 说不定有关系也说不定！ 她正想着，万奎举手说道： “如果按照林队的意思，从变态方向来找确实没那么容易迅速区分，但是我想到了一点可以尽快把范围缩小。” “说说看。” 杨络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虽然之前万奎也有质疑，但是此人是认真思考的，不容易被情绪影响，确实算精英。 第286章 牌坊沟现场 “变态有一万种可能性，但是这个变态的经济条件绝对不差，应该属于很好的那种。 三佐伦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就算你没关系也得有钱才能找到渠道。” 万奎的话说到了重点。 凶手投放三佐伦都是通过水井处的管子注入，神不知鬼不觉，这种操作手段做到滴水不漏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起码要在脑子里对水管的供水方式，水流有认知才行！ 不然一不小心污染了整个水井，那将会导致整个区域的中毒昏迷。 “好！有道理！把年收入10万以下的全部筛选出去！” 杨络森之所以设定10万的年收入标准，自然是按照蓉城的收入来做的。 没有这个收入的人，估计连三佐伦都没接触过，他们犯罪更多的是激情犯罪，不会动这么多歪脑筋。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杨组，3个村都有亲属关联的人只有2人，2个村有关联的120多人。” “好！先看这2个人的基本情况！” 杨络森感觉凶手就在这2个人中间！ 可把2人的信息找出来的时候，杨络森眼前一黑，两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一个当时不在蓉城，一个因为帮信罪当时在服刑。 难道林慕的判断错了？ 他努力回想林慕的原话，很可能他和这3个村庄都有关系！ “林队并没有说是亲戚关系啊！” 杨络森叹了口气，苦涩摇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2个村有亲戚关系的人里面。 120个人里面每个人进行仔细分析，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但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2天时间过去，来到周五，120人的基本分析总算完成，4个人进入众人的视野。 杨络森决定前去请林慕过来参与分析。 ...... 林慕此时并没有在办公室，他也被毛有斌请到牌坊沟沉尸案的现场上方的桥上，身着便服。 看着蜿蜒流过的牌坊沟，林慕问毛有斌：“你们是怎么看这个案子的？” “我们1组这几天的调查有几个地方一直没搞明白，第一个就是这些人为什么会穿着各种潜水工具。 可以确信的是，他们的氧气管是背着的，氧气罩倒是没有戴上。 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些人的身份都是各行各业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关联。 一个是菜市场卖鱼的，一个是初中老师，一个是开农家乐的。” “不错，不错，这两个问题搞清楚，差不多就可以揭开案件的面纱了。” “我让钱由峰带着其他人去调查这3个人的生平，细致到小学初中的详细记录。 总感觉他们3个人肯定有关联！” “好！那我们就在这附近转转吧，看下有没有其他线索。” 林慕也把握不准问题所在，决定先转转附近，听一下这旁边的居民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说法。 毕竟这3个人带潜水设备到一个这么浅的臭水沟就有问题。 几步路转入旁边的一个小公园，一群大爷大妈正在跳舞，林慕和毛有斌就在旁边看着这些人跳。 一般来说，跳舞的人群都是住在附近的老年人，等他们跳完之后再问。 虽然之前案件调查过程中也问过这些人问题，说东说西的都有，但是都没有林慕想要的内容。 毕竟很多问题，你不朝那个方向去问，别人也不会说。 他们只会说他们以为的重点，而真正的线索往往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等到大爷大妈跳完，林慕上前找到领舞的大妈，说：“你好，请问你们是这附近的居民吗？” “是的，是的，我们这个舞蹈团都住在旁边的几个小区，我们都是老蓉城人了。” 领舞大妈一脸自豪，满口的老蓉城口音，她们是时代的受益者，也是蓉城幸福指数最高的人群。 每天只需要跳跳舞，好好生活就行，退休金高，生活环境也好。 “我们是民警，有几个问题问一下你。” 林慕出示了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好好好，我叫柳桂琼，是蓉城钢管厂的退休员工，这附近的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一些。” 旁边休息的人群看到林慕出示人民警察证，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的生活里面八卦很多，但也对八卦最感兴趣的。 “好，那我问你，这里是不是经常有人下那边桥洞？” 柳桂琼还没说话，人群中一个穿红色毛线衣的胖老头开口说话道： “对对对，每年都有，拿着铲子拿着锹，有些人还戴防毒面具，趁着摸黑下去。” 听到铲子和锹，林慕知道问题所在了，这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老大爷，方便再说一下什么铲子，什么锹吗？” “就是这么长，这么大.....” 老大爷一阵比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人群中不住地哈哈大笑。 “老周，你是不是真的看见哦？不要诓骗警官。” “哈哈哈，你要笑死我，我怎么没看见？” “我看到过，老周没骗人。” 此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引起了林慕的注意，说话的是另一个老头。 他手上杵着拐棍，身上的外套极为标准，一看退休前就有点地位。 “我看到过，他们手里拿的是洛阳铲！” 老头的话让林慕一下子来了兴趣，看向老头。 这时柳桂琼在林慕旁边小声说：“警官，他叫王援朝，是我们以前的副厂长，说话有分量的，不会乱说。” 好嘛！ 能一眼辨别出洛阳铲，有点水平。 毕竟普通人见到洛阳铲一般不会去注意，只有对各种工具有清晰认知的人才会一眼认清楚。 况且他当时和这些人肯定有一定距离。 “老厂长，把你知道的再说说。” 听到林慕的一句“老厂长”，王援朝一下子来劲了，拿过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这里这个河道基本上每年都有人下去，看样子是在找墓，但是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 “哦？” “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因为这里的河道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河道，这里的河道是我们改过的。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以前钢管厂的锅炉房的位置，对面是以前的第一生产车间。 当年建厂的时候，因为排水问题，把河道改道了，他们根据河道去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们想要的。” 第287章 测绘图 林慕听到这里，心里大概有数了，之前三名死者肯定都是摸金校尉，不然他们没必要去这臭水沟。 这个臭水沟太臭了，过来之前还看到几个戴口罩钓鱼的老头，估摸着鱼钓起来也不能吃。 就连水中左右晃荡的水草都带着黑色。 “老厂长，原来的地形图还有吗？” 林慕问这个问题，一来是看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二来也是想对文物保护做点自己的贡献。 “有，有，有，我带你们回家去拿。” 王援朝杵着拐棍要起身，林慕和毛有斌连忙上前搀扶。 “老厂长慢点。”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王援朝随后继续抱怨道： “这里盗墓贼的问题，我向文物局反映过很多次了，他们根本就不理。 还问我是不是发现文物了，如果是他们会派人来，如果没有就算了，他们忙都忙不过来。 我还不知道他们，一天天上班喝茶，下班打牌，忙个屁。” 林慕和毛有斌则是在一旁“恩，啊”地当起捧哏，听着王援朝一直吐槽到小区门口。 在出示人民警察证后，物业这才放两人进去。 王援朝住在小区靠里的位置，一进小区大部分老年人都会跟他打招呼，都叫他“老王”。 林慕看得出来，王援朝更喜欢“老厂长”这个称呼。 王援朝的讲述中，林慕了解到，他现在就一个人住，女儿嫁到了千里之外的魔都，每年就回来一次。 他的老伴去世2年了，每天起床就是去小公园遛弯，跳跳舞，锻炼身体。 “找到了！” 王援朝在柜子里找出一个文件袋，拿过旁边的老花镜戴上，确认了几次后，连连点头。 “就是这个，林慕有钢管厂建设之前的地形测绘，还有钢管厂的规划。 几十年前是保密文件，现在钢管厂都拆迁了，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林慕接过文件袋，打开后拿出里面的图纸，看到旁边的小字，109钢管厂厂区设计、牌坊沟地区测绘。 牌坊沟？ “难道牌坊沟不是因为那个桥上有牌坊才叫牌坊沟吗？” 林慕的第一反应，忍不住问道。 “小伙子，这里以前就叫牌坊沟，据说有上千年历史了，至于为什么叫牌坊沟没有谁知道，至于现在那个桥上的牌坊不过是建国以后，为了迎合地名牵强附会的产物。” 王援朝刚说完，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杨络森打来的。 听到是杨络森让自己回去参与分析，林慕知道他们的调查工作遇到了一些问题。 毕竟新团队，磨合还需要一点时间，回去分析可以，但是只引导，决策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做。 就算是踩坑也要让他们自己踩。 “老厂长，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谢谢你。” 林慕和王援朝打完招呼，出了小区，驱车回公安局。 从王援朝这里拿到的信息确实很重要，林慕也相信这个测绘图也是那些摸金校尉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些摸金校尉知道这附近有墓葬是正常的，但是他们没有算到这里的溪流和地形被改过了。 一旦让他们拿到测绘图，肯定会立马找到墓葬所在！ 之前的三位死者之所以带着潜水装备，肯定以为墓葬在水下。 至于他们为什么被害，林慕还不清楚，但是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林队，钱由峰那边有发现了，那个初中老师确实很懂堪舆之术，而且他们家里人很排斥调查。” “让他们回来，我们给这些摸金校尉设一个局！” 林慕已经有打算了，虽然不知道这3个人是怎么死的，但是有一点之前一直没发现。 按理说这些人本来手上还有洛阳铲铁锹等工具，结果在案发现场，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工具。 也就是说凶手故意把工具全部带走，目的就是不让警方发现这些人的摸金校尉身份。 凶手掩盖什么，那就是调查方向！ 随后，林慕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毛有斌，后者连连点头。 “妙啊，真是妙！还得是你啊林队！” ...... 2组资料室 林慕听完杨络森的介绍后，环顾四周看出来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问道： “对于这个案子，你们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要想破案就得劲往一处使。” 许更雪第一个举手。 “许更雪，你说。” “林队，你说嫌疑人是个变态，有什么依据吗？还有这就不能是几个女人各自作案呢？” 好家伙，这个许更雪是他妈个刺头啊！ 一上来就质疑。 “当你还是一个普通队员的时候，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老想着去推翻组长或者我的判断。 你把握不住！” 林慕音量提高，盯着许更雪。 许更雪从来没有感受这么强的压迫感，他没想到和自己同时从警的林慕，气势竟然这么强。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林慕再次环顾四周，说道： “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判断，既然判断了，那肯定有我自己的依据。 首先这3个人都是被勒死的，从力量上分析女人就干不了，其次没有哪个女人杀丈夫会当着女儿的面，哪怕是昏迷。 这些都是前辈验证过的！ 另外，凶手只杀男人，也没有对3对母女动手，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来说都不对劲。 而且凶手作案过程做好了防护，根本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dna数据。 在我看来要么是变态，要么凶手是女人！” “那你怎么确定不是女人？” 许更雪继续问。 “刚才不是说了吗？力量不够。” 林慕的话说出口，许更雪脸色一红，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许更雪从小成绩优异，事事争先，在任何问题上都不服输。 这也导致她很多时候和别人的争执，是为了争执而争执，很多时候放弃逻辑。 她就是不服输！ 其他人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憋不住哄堂大笑，许更雪的脸更红了。 林慕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 “提出用经济收入筛选的同事很棒，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到了120多人。” 万奎被表扬，心中一暖。 第288章 李相如 “按照经济能力，我们再给凶手做一个画像，能够得到三佐伦的人，应该是读过大学的，最起码读过高中，不然连三佐伦都没听过。 那就可以把初中及以下的人群筛选掉，看看还剩下多少？” 林慕的话说出口，杨络森在表格中筛选了一下，说道：“还有43人。” 农村里面很多人都是读个免费的九年义务教育，还有一部分人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读满。 这其中不乏很多赚到钱的暴发户。 “好，继续给凶手画像，对方思维缜密，3个命案都没有被警方查到蛛丝马迹，不仅仅是谨慎，还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从这个方向去分析，把最可能的人找出来。” 林慕的话让现场的队员连连点头，清晰的分析和判断，把整个案情简化。 10多分钟后，5名最可疑的人员找了出来。 “第一个是马家庄的马为君，37岁，高中毕业后回村里养鱼，现在经营着10来个鱼塘，年收入35万左右，因为他的配偶是小田村人，经常两头跑。” “第二个也是马家庄的马子济，24岁，大学毕业回村当了村官，他的父亲是五一村的，入赘到马家庄。 这个马子济在村里包了果园，收入不低。” “第三个是小田村的徐在旭，38岁，包工头，年收入10万到100万不等。” “第四个是五一村的贾晓南，41岁，大学本科毕业，配偶是小田庄人，本人是一个玉石商人，爱好摄影。” “第五个也是马家庄的马连山，40岁，大学本科毕业，经营农家乐。” 毛有斌介绍完，林慕转头问所有人： “你们觉得谁的概率最大？” 下面的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的气氛异常紧张，都不敢说话。 “许更雪，你来说。” 林慕就想看看这个许更雪到底有几分本事。 许更雪哪里能想到林慕这时候点自己，紧张之下眉目已经簇在一起，良久后才说道： “贾晓南吧！” “理由。” “第六感。” 许更雪实话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慕的第一感觉也是这个贾晓南，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第六感很重要，我们缩小范围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选择，我的第六感也是这个贾晓南！ 既然找到目标，那你们就去找支撑这个论点的证据，如果到最后发现不是他，那大概率剩下4个人里面谁的可能性更大，也就知道了。” 许更雪没想到林慕竟然肯定了自己的第六感，原本以为的一顿批评并没有来。 “接下来，你们就跟着你们的组长工作吧！” 林慕说完离开了资料室，把这里留给他们，让他们去发挥自己的力量。 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让他们自己去找。 回到办公室的林慕拿出自己的手持终端机，核查了贾晓南的基本信息，发现一个重要的线索。 这个贾晓南配偶是小田庄人，但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人竟然也在五人名单中，正是那个开农家乐的马连山。 再查看马连山家的农家乐，竟然距离武永厚家不远！ 拿出地图，查看位置，再回想之前去过的武永厚家，林慕发现马连山的农家乐正好对着武永厚家！ 虽然隔着一条河，但是空中直线距离并不远。 再查看贾晓南的配偶家，用3d地图查看，同样距离不远，不出意外的话也能看到死者家的一举一动。 再看贾晓南自己家，同样如此！ 这个贾晓南和马连山之间，必然有一个有问题。 但是林慕没想着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杨络森，让他们自己去找。 这是杨络森树立威信的关键时刻，必须让他操作到位，给这帮子初入刑侦的小年轻一点小小的震撼。 ...... 牧马山一处别墅内 “李姐，你快看，蓉城工业文化历史网上公布了当年牌坊沟地区测绘图，再不出手，恐怕就迟了。” 一名男子急急忙忙拿着平板来到客厅，差点摔一跤。 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欣赏外面景色的女人根本就没回头，一身薄薄的丝质睡衣把玲珑有致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 “慌什么？这个图我早就知道了，墓葬地点我也早就知道。” 叫“李姐”的女人还是没有回头。 “为什么？” 男子见女人这么淡定，随即把手上的平板放在桌上，来到女人身后，给她捏起肩来。 “因为我根本就不看不上那点钱，不就是一个明朝将军墓嘛。” 李姐语气顿了顿，咬着牙说道：“坏就坏在我要杀的人还没有杀完！” 李姐名叫李相如，是李家堪舆术的传人，民国时期李家祖上曾经被王、孙、苟3个盗墓家族联合绞杀，基本上退出了盗墓行业。 李相如这一脉靠着之前积累的资源和人脉躲过了危机，这几十年来一直在找曾经参与绞杀李家的3家后人。 随着时代的发展，王、孙、苟家族后人很多已经不从事盗墓行业，但是这些家族的技术却依然代代相传。 为了引出这些家的后人前来盗墓，李相如把牌坊沟古墓的消息针对性地放给了3家后人。 这也才有了之前的牌坊沟沉尸案！ 男子叫燕顺，是李相如的相好也是她的帮手，放消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做。 燕顺一边给她揉肩一边说：“李姐，你的意思是让这些人过去盗墓，然后被官方一网打尽？” “自然是这样，我们现在不需要出面，让子弹飞一会。” “妙，实在是妙，我刚才看过那张牌坊沟地区测绘图。 我敢说，任何一个懂堪舆之术的人都能从测绘图当中一眼看出这是一个绝佳的墓地。 腰缠玉带水，山形左右环顾，犹如一把太师椅，测绘图里面半月形的泮池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凡是学了几天的学徒都能够找到墓葬的具体位置。” “所以，发这个测绘图的人也不是傻子，就等着这些盗墓的上钩，没忍住的都得进去。” “李姐，还是你厉害。” 两人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 第289章 小子，你还嫩了点! 此时钱由峰和范聪、楚松三人，穿着便装在公园对面300米处的公共厕所杂物间猫着。 毛有斌带着其他人在公厕外面不远处的路边停车熄火关灯，等待着摸金校尉落网。 丁然锋在后座，用黑布罩着电脑查看着蓉城工业文化历史网的后台下载数据。 “毛组，牌坊沟地区测绘图下载已经超过100了。” “看下第一个下载的是什么时候？” “1个半小时前。” “那差不多快了！” 在拿到牌坊沟地区测绘图后，毛有斌按照林慕的建议迅速找到了市考古协会会长查看了测绘图。 按照风水和古人的建墓习惯，很快确定了明代墓葬的具体位置，墓道就在公共厕所后方100米左右。 因为后方是一块荒地，已经参与土拍，四周都用围墙围起来了，只有公厕背后树林里有一个口子可以随便进入。 这也是他们埋伏在这里的原因。 果然，不到2分钟，一个面包车停在前方路口停下后，一名男子先下车确认安全后，另外两名男子抬着口袋包裹的工具下车。 下车后3人迅速进入公厕背后的树林，路口的面包车已经开走。 “第一波，4个人，一个司机，3个摸金校尉，10分钟后行动。” 毛有斌淡定地说道。 正说着，那辆面包车绕了一大圈直接停在了毛有斌等人乘坐的车旁边不远处。 因为毛有斌开的是一辆七座mpv，所有车窗都用遮光板遮挡，观察外面用的是车顶的监控，对方自然没有察觉。 “司机还顺带帮里面3个人放哨，有点意思。” 毛有斌内心感叹，这伙人还是专业的，也不是他们一开始就看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想要抓到里面几个人是不可能的。 几分钟后，毛有斌下车敲开了面包车的车门，说道： “让你停在这了吗？这里是你能停车的地方吗？” “你是？” 司机一看就是几天没洗澡的模样，穿着一身漆黑的薄款羽绒服，手里的烟还没掐灭。 “我是收停车费的。” “好，我马上开走，马上开走。” 司机听到这话就放心了，准备开到马路对面去继续放风。 “别想跑，500块钱停车费，给了才能走！” 毛有斌直接狮子大开口。 司机一听这话就知道来人根本就不是收停车费的，多半就是个混混。 自己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怕这个？ “你等一等，我先下车。” 说着，司机开门下车，用车门挡住毛有斌的视线，微微弯腰，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截钢管。 他根本就没把毛有斌放在眼里，趁着毛有斌不注意一钢管劈头盖脸砸过去。 司机的想法很简单，对方也是混混，打了就打了！ 谁知道毛有斌轻松躲过后，一个箭步近身，一只手架住他拿钢管的胳膊，另一只手一拳击打他的腹部，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司机名叫潘鹏，祖上也是盗墓的，如今33岁在建筑工地上班，没有结婚，现在工地停工又做起了混混。 他没想到自己当年学的几招压根还没派上用场就被对方制服了。 “小子，你还嫩了点！” 毛有斌拖着潘鹏迅速来到公共厕所，掏出手铐把他手脚都拷上，放在女厕所。 因为这时候厕所反正没人来，摸金校尉基本都是男人，有可能去男厕所，不会来女厕所。 当被手铐拷上的时候，潘鹏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上当了。 如果自己不逞一时之强，立刻通知同伴撤退，该多好！ 之前躲在杂物间的钱由峰和范聪、楚松，在毛有斌行动的同时也已经行动起来。 他们从厕所旁边绕进树林，进入挖掘区域，迅速控制对方3人。 不多时已经押着3人来到公共厕所，4人见面面面相觑。 1个半小时后，公共厕所里面已经快爆满了，男厕所加女厕所已经抓了12人。 毛有斌拿起电话拨通了市考古协会会长的电话。 “靳会长，你赶紧派人过来封锁现场吧，盗墓贼已经抓不过来了。” 因为之前约定好的，考古协会在附近派出所的配合下迅速控制了现场，对古墓进行立项，之后开启保护性发掘。 毛有斌这才松了口气，按照林慕的说法，抓个几个人就够了，通过他们了解之前那3名死者应该问题不大。 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找到真正的摸金校尉人群！ 12人被带回，毛有斌亲自对潘鹏进行审讯。 “姓名，年龄，职业。” “潘鹏，33岁，工地小工，现在待业。” “什么时候学的盗墓？” “我不会盗墓，只是帮他们把风。” 潘鹏可不想承认，盗掘古墓罪可是10年以下，如果只是把风最多就拘役。 “潘鹏，老老实实交代，你把风也是从案犯，抗拒从严，3年以上10年以下跑不掉。 如果配合的话，从轻处理3年以下问题不大。” 潘鹏沉默了，他知道跟他一起那3个人肯定会出卖他，就算他死扛也不行。 到头来其他3人从轻处理，他自己从严处理就麻烦了。 “我说，我说！” 潘鹏随后把他参与过的盗墓行动全部说了出来。 潘鹏祖上就是盗墓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很多盗墓技巧，可惜他们这个4人团队组建以来还没有成功过。 不是因为他们的堪舆之术不行，而是他们找到的古墓都是被盗过的，等他们挖掘盗洞进去的时候啥都没了。 牌坊沟这里有明朝将军墓在行业内已经不是秘密，这地区发现1吨多重的武官石像生。 所谓石像生就是石头雕像，明朝的公侯和一二品官员可以拥有石人、石马、石羊、石虎、石望柱各一对。 三品减去石人一对，四品官有石望柱、石马、石虎各一对，五品官有石望柱、石马、石羊各一对。 当时发现的石像生有石虎，也就是说至少是四品将军。 看到这个机会，他们哪里能够放过，确定好地点后就开始了行动，结果就落入了重案中队的圈套。 “警官，你们重案中队怎么来管这种小案子啊？” 第290章 百年恩怨 潘鹏在下决心从事祖上传下来的盗墓一行之前，已经对《刑法》和公安的运作体系进行了深入研究。 重案中队是干什么的，他门清。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啊！”毛有斌话锋一转继续说：“潘鹏，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在从轻处理上再加一个立功机会，要不要？” 立功？ 自己那点事全部都交代完了，还怎么立功？ 潘鹏一脸茫然，问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还能再立功？” “可以，牌坊沟沉尸案知道吧？如果你知道一些底细，或许可以。” 毛有斌的话说出口，潘鹏总算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被抓，所谓的牌坊沟地区测绘图就是一个陷阱。 是重案中队扎了一个口袋，让他们钻进去！ 潘鹏一脸愤愤，不说话了。 毛有斌一看就知道这小子知道写什么，现在只是不舒服而已，笑着说道： “潘鹏，请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公安局！ 你们盗墓，迟早有一天要掉在公安手里，与其以后判十年八年，不如现在配合我们，说不定搞个缓刑也说不定。” 毛有斌没有骗他，如果有重大立功，降一档到3年以下有期徒刑、管制或者拘役。 他这种盗墓未遂还是从犯，确实缓刑或者不予起诉都有可能。 潘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良久后才开口： “真不是我不想说，我如果判刑最多就关几年，如果说了，很可能小命不保。” “放心，我们会为你保密的，没有人会知道线索是你这里来的。” 毛有斌正色道。 潘鹏这才开口： “牌坊沟之前死那3个人，一个姓王两个姓苟，这件事在资深点的盗墓圈猜都猜得到是李家干的。” “说详细点。”毛有斌完全没想到，之前重案中队一直没有线索的案子，在盗墓圈竟然不是秘密。 “传说，李、王、孙、苟四家曾经是川省盗墓一行的四大家族，原本四家互不侵犯，各自盗各自的墓，各凭本事。 但是李家在民国时期盗了一个大墓，异军突起，然后就进入各行各业纵横捭阖，但是不那么听军阀的话。 这个情况引起当时川省军阀的忌惮，为了削弱李家的势力好好收税，就联合王、孙、苟三家对付李家。 这3家设局把李家盗墓精锐引到一个大墓之中全部绞杀，军阀则是同时出手把李家的家产全部抄完。 但是李家有一支完整保存下来，世世代代以消灭王、孙、苟三家的人为己任。” 潘鹏说的头头是道，毛有斌听完问道： “这个故事有几分真实性？” “绝对真实，祖上口口相传，我家里面的祖训是不要和王、孙、苟三家结婚，就算结婚了马上得离婚！” 这句话倒是让毛有斌没有想到。 在剩下的人当中审讯，知道这件事的人有七八个，基本上这个传说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这个李家出的手。 还有一个问题，李姓是一个大姓，怎么知道谁才是盗墓李家的后人是个问题。 把这些盗墓者移交到看守所后，再给检察院的结案报告上，毛有斌认真把包括潘鹏在内立功的几人详细备注。 ....... 第二天 林慕刚到，毛有斌和杨络森便来到他办公室报告案件进度，听完两人的报告后，林慕对两人的工作还是很满意。 “老杨，你们2组距离破案不远了。” “毛有斌，你们1组的大方向对了，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李家后人。” 等两人走后，林慕对盗墓李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这个时代还有世代相传的仇恨，属实没想到。 但是有兴趣归有兴趣，2组的案子必须尽快破掉，让他们树立自信才是最重要的。 拿出手持终端机，输入贾晓南的身份信息，核实到对方现在正在蓉城的南岸玉石市场。 那就让我先去给他们验证一下这个贾晓南的底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凶手。 如果是他，那就看2组什么时候找到证据，把这个人捉拿归案。 如果不是他，那就需要尽快找到问题在什么地方。 林慕换上便服，乘坐地铁前往南岸玉石市场。 南岸玉石市场 一进门口，各个方向都传来拉客的声音。 “帅哥，看玉石来这边。” “翡翠手镯，和田玉手镯，平安扣，看这边。” “玩赌石了，刚到的缅甸货。” 林慕对这些人根本不感兴趣，一名货主已经走出来准备上前推销，都没来得及。 因为林慕走路的速度太快了，他的目标正是市场后方店铺里那个摆弄相机和镜头的男人。 他颧骨很高，皮肤有些蜡黄，秃头，用一缕头发盖住头顶光秃秃的部位。 此人正是林慕的目标，贾晓南。 看到林慕朝着他的店铺走来，贾晓南连忙放下相机和镜头，笑脸相迎： “看翡翠还是和田玉？” “冰阳绿的平安扣有吗？” 林慕上来就说了一个高价位的东西，一来是看看贾晓南的实力，二来是搭上话。 贾晓南听到“冰阳绿”三个字，立马意识到来了一个实力很强的顾客，连忙说道： “先坐，先坐，不知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林。” “林先生，冰阳绿的东西价位很高，我们这个市场没有任何一个商家有现货。 如果真的确定，我可以去准备，不过需要先给定金。” 贾晓南继续试探，冰阳绿的平安扣在大几十万上百万的水准，一般人可买不起。 “定金好说，老太太寿辰的贺礼，要的时间紧，不然我自己去四会买了。下午能不能拿到货？” 贾晓南一听有戏，连连点头，在他看来收到定金再说，之后随便拿捏对方。 “定金十万，你是刷卡还是微信支付宝？” 专业！ “对公转对公，如果你确定的话，我们草拟一下合同条款，我让公司法务走合同，一个小时内签合同。 晚上9点之前，如果拿到符合要求的货，付尾款。 双方任何人违约，赔对方50万违约金。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10万，在乎的是时间。” 林慕语气平静地说完，恰好看到对方额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 第291章 《爱与罪》 贾晓南眉头紧锁，拿起手机开始联系蓉城手上有高级货的朋友，他可是很想做成这单生意。 林慕则是随手拿起柜台上的一个镯子，顺便把红色记忆碎片融入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贾晓南看着客厅里躺下的3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右手拿着一把程亮的剪刀，抓过沙发上的一件薄薄的睡衣。 “我让你们幸福！我让你们幸福！我就想看看你们不幸福的样子！” 贾晓南嘴里念叨着，剪刀穿过睡衣，看样子是为了防止血液喷溅。 不知道是这些罪犯都在哪学的，都会这一招！ 贾晓南一咬牙，穿过睡衣的剪刀一下刺入武永厚的胸口！ 喷溅的鲜血被睡衣挡住，没有喷到贾晓南身上，他从容地放下背包，拿出一个厚塑料袋，把带血的睡衣连同剪刀一起放进去。 然后把塑料袋放入扎好放入背包，出门之前，他用大拇指朝着河对面比了又比。 看起来就像战争年代，发射迫击炮之前的测距。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回过神来，贾晓南还在手机上紧张地联系着，额头上汗珠滴落，还时不时瞟一眼林慕，生怕对方离开。 这可是上百万的生意，而且在他看来对方根本就不差钱。 公对公，签合同，法务走合同，每一条都侧面展示对方的实力。 虽然他本人或许只是世家的一个公子或者办事的，但是他口中的老太太必然是一个大人物。 至少出得起钱！ 对于这种人，确实是时间比钱更重要，如果这单成了30万利润起步。 如果搭上这种有钱人的线，那以后自己在这个南岸玉石市场得横着走。 贾晓南大学毕业后坎坷异常，熬到30岁一事无成，因为压力大，娶了媳妇后很快身体扛不住没了生育能力。 天天被媳妇打骂，还不敢还口，后来靠着媳妇家人支持开了一个卖翡翠玉石的档口。 慢慢也赚了一些钱，自己也爱上了摄影。 每次媳妇打骂自己，还在他面前夸谁谁谁多幸福，怎么样怎么样。 贾晓南忍辱负重，一直想出人头地，现在这个机会正是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老板，你到底能不能办到？” 林慕故作不耐烦状。 “还在确定。” 贾晓南听出林慕要离开的想法，内心更急了。 “那行吧，你慢慢确定，我给你留个电话，如果中午12点之前有消息就通知我，如果没有就算了。” 林慕拿过对方的手机，在他的手机上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且拨打，让对方听到铃声，然后把对方的手机放在柜台上，斩杀离开。 就在输入手机号码的同时，林慕上划了一下，看到没有关闭的视频播放后台。 画面中正是武永厚的妻子和女儿在院坝里哭泣的画面，而拍摄角度正是河对面。 而河对面正是连山家的农家乐！ 这个拍摄角度肯定是用了拉近镜头的办法，看来他杀了人之后根本就没有立刻逃离村庄。 而是在连山家的农家乐拍摄对方的生活，欣赏自己的杰作！ 变态！ 这才叫真正的变态！ 这么说其他家都差不多了！ 刚走出南岸玉石市场，杨络森的电话打来。 “林队，我们发现这3家的女儿结婚，结婚典礼上都看到了贾晓南的身影，我们怀疑他是去看他的杰作。” “你们怀疑的很有道理，尽快从贾晓南本身入手，找到证据。” “好！” 挂断电话后，林慕坐地铁回到公安局，在办公室里面躺着休息。 如今两个案子都有了突破，方向都没有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如果1周之内还没破案，自己再出手！ ....... 3天时间一晃而过，时间来到周五 这几天2组通过技术手段获取了贾晓南的视频剪辑软件的账号信息，然后黑进了对方电脑系统。 贾晓南储存在电脑本地的视频片段全部被获取！ 画面中，3个受害者家庭在男人死后1年时间的每分每秒都被记录下来。 贾晓南把画面中有人物的全部剪辑到一起，命名为《爱与罪》，看样子是想做一个纪录片。 在片子的最后，贾晓南都添加上了3家的女儿出嫁的视频，再配上她自己虚化的身影。 把他自己置身于一个观察者的身份！ 如果排除贾晓南是哪个凶手，这个纪录片的水准还真不错，可惜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恶魔的爱好罢了。 在视频素材中，贾晓南每次转场，都会把他拿着的剪刀和红色纸板剪爱心或者小动物的画面切入进去。 而且每次的转场不是重复的，看起来很用心！ “林队，这把剪刀应该就是凶器，视频素材中我们已经找到剪刀就放在他们家的抽屉里，我觉得已经具备了抓捕条件！” “好！” 林慕点头同意。 之后的抓捕过程就简单了，至于审讯过程，林慕和一组的人都在观察室一直看着。 贾晓南并没有半点悔恨之意，公然怒怼审讯他的杨络森。 “警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我拍摄视频就有错了？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拍视频了？ 我现在是导演，懂吗？ 我的纪录片我还要发表，到时候还有机会得奖，就你们这些俗人懂个屁。” 杨络森拿起剪刀的照片，笑着说道：“你的剪刀上我们用光谱仪发现了血液反应，你还说你没杀人？” 贾晓南记得自己把剪刀清洗的干干净净，嘴硬道： “你胡说，我这把剪刀都是用来剪纸的，怎么可能沾血。” “事实说话！我们在拿到剪刀的时候就确认，上面的血液是人类血液，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我自己戳到手了还不行吗？” “现在嘴硬，到时候dna检测出来你也跑不掉！” 这把剪刀上面有凹槽，里面的血迹就算洗过也能检测出来，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厚重。 贾晓南听到这里后悔不迭，他完全不知道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技术了。 接下来经过半个小时的拉锯，最后贾晓南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 “我能抽支烟吗？” 第292章 系统还是你狗啊! 所谓嫌犯要烟，快乐齐天！ 只要嫌犯开始要烟，就意味着要开始交代了！ 杨络森立马拿出准备好的中华，抽出一根来到贾晓南面前，亲自给他点上。 这包中华杨络森自己都舍不得抽，就是专门为这些犯罪嫌疑人留着的。 抽了几口，贾晓南呼出一大口气，这才开口： “你们知道一个男人没有生育，没有性能力有多悲哀吗？” 杨络森听到这话，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观察室的众人个个都笑出声。 最后杨络森还是强忍住点了点头。 贾晓南接着说： “我家里那口子，不是打就是骂，说我没本事，说我靠她娘家，说不和我离婚是她家丢不下那个面子。 最可恨的是，她每次都拿被人举例子，刚开始是武永厚家，后来是其他两家。 我必须让她看看，没有男人的家庭过得什么样！” 说到这里，贾晓南咬牙切齿，气息久久不能平复。 “为什么3名死者在3个不同的村庄？” 贾晓南抬头看了一眼杨络森，笑着说：“马家庄，我的好兄弟马连山的农家乐有我媳妇的股份，那段时间在那边待的时间有点长。 然后是自己老家，最后是媳妇她们小田庄，走到哪她就要挑一家在我面前念叨，她就是喜欢女儿，想要一个闺女。” 贾晓南说到这里，有些语塞。 接下来关于作案的过程，他也供认不讳，观察室内的众人却开心不起来。 这些家庭原本有自己的小幸福，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变态想法，就把他们的幸福生活撕得粉碎。 从小失去父亲，还是被杀害，在一个小女孩心目中留下的阴影是一辈子的。 而且她们的母亲在失去丈夫之后，度日艰难，甚至很多时候不得不委身其他人。 林慕是亲眼在武永厚家门口看到那一幕。 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农村没有男人的女人就是这么悲哀，她们为了自己女儿不得不这样干。 需要有人干活，也需要有人保护自己和女儿。 她们自己受点苦受点欺负没什么，但是女儿一定不能！ 此时林慕的脑海中想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8.12连环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瓦特？ 3条人命，就是因为并案了，就只给正义值啊！ 系统还是你狗啊！ ...... 8.12连环杀人案的后续指认现场，证据锁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毛有斌手上的牌坊沟沉尸案还是没有找到李家的线索。 毛有斌有些后悔了！ 当初就是看到2组照着难的案子选，8.12连环杀人案没有人能够确定杀人动机。 毛有斌则是同样选了一个没有确认杀人动机的牌坊沟沉尸案。 到现在牌坊沟沉尸案杀人动机倒是确定了，只是凶手还隐藏在迷雾之中。 资料室内，整个重案一组都憋着一口气，开始头脑风暴。 “先找一下李家先祖的坟墓，找到dna然后匹配！” “我觉得还是得从杀人手法上找问题。” “他们这个杀人用的是刀，当时肯定不止一个人。” “主要是当年没有目击证人，锁定目标太难了。” “确实不行，从姓李的里面找。” “大哥，全国李姓几千万，疯了吗？” 讨论的方向各种形状的都有，这种凶手在案，我在明确实难以处理。 钱由峰突然说道：“李家已经不盗墓了，但是他们还是能准确的找到他们的仇人，这个本事不小。 肯定还是从事相关行业，比如销账，比如古玩。” 这句话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姓李的古玩商家可太多了，更何况李家的产业不一定就用李家的人持有。 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楚松考虑良久后说道： “李家先祖的祖坟确实找不到，这种有仇家的大家族，当年安葬都是悄悄葬起来的。 但是李家老宅在新津，还是当地的古建筑文化的一部分，历年修缮的款项来源查一查或许有收获。” “好！没有办法了，按照楚松的方向去查。” 这种非公家修缮的账，只能单独去查，没有系统数据可以借鉴，到了第二天才拿到名单。 李家老宅管理人叫牛犇，是李家曾经外嫁女的后代，和当年李家家主已经相隔5代。 他们用的名义，自然是古建筑保护协会的名义，要核查他们的修缮水准到底达不达标。 可惜名单上的人没有丝毫作用，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姓李的！ 当然对于他的话毛有斌一个字都不信，在检查的过程中获取了对方的毛发，送检dna。 在dna比对后，整个蓉城找到了3000多名可能和他有关系的dna样本。 普通人提取dna的不多，只有最近十年内的学生基本上有dna样本，其他普通人除非犯案，一般人并没有dna样本。 看到3000人的数据，那实际上的数据起码几万！ 3000人中，李姓的有200多人，其中学生有121人。 这121人中大概率有人和凶手有关系！ 这121名学生中，毛有斌竟然发现有1名贫困生，叫李冬冬。 之前审讯那些盗墓贼的时候，他们说过，李家当年的财富，整个川省10斗，他李家独占1斗。 被三大盗墓家族加军阀围剿后，大部分财富被掠夺，但是他们藏起来的财富也足够支撑一个家族发展壮大。 这么个家族怎么可能出现贫困？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李冬冬进入了重案中队的视野，关于李冬冬的资料迅速被查到。 李冬冬，父亲李看山，腿部残疾，以收废品为生，母亲刘素，小时候吃药吃出问题，脑袋不是很灵光。 他们现在就在新津的城乡结合部生活，李冬冬学习不错，每年都能拿到贫困生补助。 看来得去看看这个李看山了！ 一组的进展一直在林慕的眼中，他对这支队伍不是很担心，而林慕则是一直用手持终端机监视着李家老宅管理人叫牛犇。 在林慕看来，这个牛犇就是李家立在明面上的一个人，做很多李家人不方便出面的普通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名单上没有李家人。 果然，几个小时后，牛犇和一个电话沟通了半个小时，经过查询，对方的名字叫燕顺。 第293章 李家短刀 牛犇在电话里把整个一天时间内，李家老宅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对方。 燕顺！ 林慕记下了这个名字，定位到对方此刻正在牧马山别墅区，而别墅正是燕顺名下的独栋别墅。 这个独栋别墅价格可是5000多万，这个身家的人竟然会和牛犇这样的人打半个小时电话，太奇怪了。 牛犇除去李家当年嫁出去的女儿的后代这个身份，不过是一个管理建筑的保安，竟然打半个小时电话。 而且汇报得这么细致，这个燕顺的身份耐人寻味。 一组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在牛犇这个人身上去深挖，就拿了对方的dna，然后通过dna去找。 这个大力出奇迹的方法确实有用，但是也有可能出错。 牛犇这条线因为都是女性传承，肯定是李家的后代，但是谁又能保证现在管理李家，杀人的那个凶手就一定是李家血脉？ 毕竟这么多代，出轨怀上老王家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既然他们选择这条道路，就让他们全力去搞，自己则是先去把事实搞清楚。 如果他们确实搞不定了再说。 林慕吃完午饭便坐地铁前往牧马山附近，找了一处僻静处兑换并使用隐身药水。 正义值余额。 林慕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3d地图，确认了燕顺的独栋别墅位置后，把手机开启飞行模式。 万一自己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来电话了，那可就麻烦了。 门口的保安正在聊天，四周的围墙都有2米高，围墙上还安装了电网，不知道有没有电。 正常情况下，想要进入别墅小区，只能走正门，还需要刷脸。 林慕则不需要这么麻烦，蹬地发力，一跃50米高，降落在目标独栋别墅院子里。 林慕落脚的位置是一个草坪，可以清楚地看到二楼阳台里面不远处有一女子瘫坐在沙发上，一旁放着一盘圣女果。 而一旁给她喂圣女果的男子正是燕顺。 女子一头长发披肩，薄薄的睡衣，凹凸的身材展露无疑，脸上没有化妆品的侵染依然白皙。 确实算个美女。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燕顺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小哈趴狗，那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林慕用手机拉近镜头，拍了一张她的正面照片，绕到别墅另一边的墙角，拿出手持终端机对手机拍到的照片进行识别。 李相如，29岁，毕业于蓉城音乐学院，没有具体工作单位。 简简单单的经历，找不到其他信息，但是这个“李”姓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手持终端机放入背包后，围着别墅绕了一圈，到处都是监控，前门和后门都关着，看来只能飞上去了！ 林慕飞跃到别墅3楼阳台，进入房间后，从3楼楼梯缓步下二楼。 此时李相如发出慵懒的声音：“燕顺，你刚才说警察已经知道了那3个人是我们李家干的了？” “是的，之前盗墓的那些家伙已经放出来了，说是未遂加立功，检察院决定不予起诉。 听说好几个人已经把李家和王、孙、苟三家的恩怨告诉了警察。” “我当什么事呢！我爷爷在48年把苟家一个分支50多口全家灭门，还不是慢慢被遗忘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燕顺眼神左右晃荡，最后还是恭维道：“是是是，大小姐出手自然是没的说。” 林慕这下清楚了，那3个人是这个李相如自己出手的！ 一人杀3人，而且都是一刀毙命，还把他们的盗墓工具全部带走，确实有点厉害。 “我李家代代相传，没有学会李家绝学的人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继承了家业就得杀够10人，然后才有资格传给下一代，我才杀了3个哪里够？” 李相如说着看向客厅旁边一个供桌上供着的一柄短刀，旁边的电子蜡烛发着红色的亮光。 短刀背部黑色，刀刃上面的血迹犹在，短刀长30多厘米，刀背上纹着一条貔貅，显然是辟邪之用。 “燕顺，孙家后代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废物！” 燕顺虽然被骂，但是依然笑脸相迎，继续给李相如递过去一颗圣女果。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李相如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缓步靠近接住，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李相如一身黑衣，潜藏在桥下靠边的黑暗处。 这个地方正好是靠近边上两个桥墩之间的凹槽。 不多时，身穿潜水服的3人出现在李相如的视野中，他们身上还带着洛阳铲和撬棍，走得很慢，互相还在谈论。 “得到的消息不是说就在桥下吗？” “说将军墓墓道在水底，需要游进去，所以明朝到现在没人能盗，不然我们机会都没有。” “也是，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氧气瓶，还是古人有脑子。” “也是一个将军墓，要是一个文官墓或者王爷墓，估计也没我们的份。” 几人谈论时靠近，李相如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在3人靠近桥墩之时，手中的短刀出现在她胸前。 三人这才发现李相如，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毕竟每个人全身上下负重都有几十斤。 “李家短刀！你是李家后人？”其中一人鼓起勇气确认道。 “眼神不错，你们当中两个苟家后人，一个王家后人，都留下吧！” 李相如身形一动，手中短刀反握，奔向三人！ 这3人一看对方的动作，就知道是练家子，每个人都有负重加上厚厚的潜水衣，行动能力大打折扣，根本就逃脱不了。 只能硬拼！ 可他们手上只有洛阳铲和铁钎撬棍，这些东西都很重，举起来还行，想要抡起来都费劲。 不出所料，不到1分钟，3人都死在李相如的手下，每个人全身上下多处伤口。 李相如把几人手上的洛阳铲和铁钎撬棍一一收集，用绳子捆住，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这个地方平时根本就没人关注，只要有人接应，想要离开很简单。 林慕转头看向供桌上的短刀，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要供着了，这把刀估计有些年头了，就是一把复仇专用的利刃。 从李相如的身手来看，确实是经历过严格的训练。 第294章 李看山 不过相对于严格的训练，他的布局确实厉害，让对方自愿负重来到牌坊沟桥底，然后自己轻松杀掉3人。 以至于警方之前以为是团伙作案，把目标放在3个以上的小团体，最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而且她细心地把能代表身份的洛阳铲和铁钎撬棍全部带走，严重影响了警方的判断。 就在思考之际，燕顺再次开口： “李姐，今天牛犇来电话了，他说有人用古建筑保护协会的名义查了李家老宅的捐款来源，我怀疑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 “采取什么行动？牛犇也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打什么电话，跑几步怎么了？ 我要被这个笨蛋给气死，一天天没一个省心的。 我们李家先祖的祖训是，凡事都要谨慎，凡事要沉住气，我也是这么教你们的，没一个放在心上。” 李相如拂袖起身，来到供桌面前，盯着短刀看了一会，话锋一转说：“燕顺，你去一趟李家老宅，把该处理的尾巴都处理了。” “是！” 因为别墅内空调开得很足，穿着薄款羽绒服的林慕已经热得汗流浃背。 林慕把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凶器就是这把刀，如果一组到最后也没查到这里，那就安排他们来抓人。 有凶器在，上面也有血迹，很快就可以结案。 如果一组找到了其他证据，锁定了李相如，那自然更好！ ...... 钱由峰和楚松两人来到李看山的废品站附近停下车，在车内观察废品站的基本情况。 “那个瘸腿的就是李看山，对着他傻笑的就是他老婆刘素。” 楚松拿着警务通确认两人身份后，说道。 钱由峰这一次来的目的是弄出去这个李看山的家世，毕竟李看山是孤儿院出来的，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不过为什么他姓李，还有他的dna也恰好是盗墓李家，不会有这么巧。 钱由峰决定单刀直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对楚松说：“走一起过去看看。” 李看山见到穿警服过来的两人，有些惊恐地上前哀求道：“两位小哥，我一个残疾人收点废品不容易，求你行行好，让过我这一次。 我保证今天把外面堆的废品全部收走，不给你们添麻烦。” 钱由峰心中一凛，这李看山把自己当成城管了，不知道之前城管怎么对他的。 “那个，李看山是吧？” “是我。” “我们屋里说吧。” “好好好。”李看山如释重负，转头对刘素说：“把外面看好，不要让人把东西拿走了。” 随后给钱由峰和楚松带路，穿过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穿过屋子来到后院。 “这是我老丈人留下的产业，他走的时候把女儿托付给我，我们真的不容易，这点钱你拿着，非常感谢。” 李看山说着从那件破旧的棉衣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百元大钞。 钱由峰这才反应过来，李看山还是把他当城管看，之前让他进来，被误解为想收他钱。 钱由峰连连摆手：“我们不是城管，也不是来查你的。” “那你们是？” 钱由峰拿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正色道：“我们是人民警察，今天过来是向你了解情况的。” 李看山赶紧收起钱，瘸着腿把墙边的板凳拖了两张过来，颤颤巍巍地说：“我一个瘸子，绝对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情，我老婆啥也不懂，更不可能了。” 钱由峰接过凳子，坐下，看着站在旁边的李看山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向你了解情况，没说你犯法。但是你得实话实说，不然就真的犯法了。” 钱由峰的话让一旁的楚松有点没搞懂，就算这个李看山什么都不说，也不犯法啊。 “好，好，好，我知道的我都说。”李看山说话的声音更加颤抖，他能够安身立命，还有一个健康的儿子李冬冬，这样的生活来之不易。 他可不想因为犯法进去坐牢，哪怕是任何风险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一旦他倒下，他老婆没人照顾，儿子没人依靠，家就散了。 “好，那我问你，你姓李，是盗墓李家的李，是不是？” 钱由峰没有藏着掖着。 “警官，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李看山顾不得脚下的石板和苔藓，直接跪在上面，嘴里继续说：“警官，看在我一个残疾人生活的不容易，求你们别问了，他们是一群恶魔，是一群恶魔。” 钱由峰被李看山突如其来的下跪给整不会了，他没想到一提盗墓李家，这个李看山这么激动。 楚松上前扶起李看山，钱由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问过你的问题不会计入档案，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但是你口中的恶魔，他们杀人了，而且是3个人，我们人民警察必须替天行道。 你现在一时软弱，放过你口中的恶魔，那他们会永远威胁你和你的家人。 请你相信警察，警察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命案上面没有一个警察敢有其他的想法。 你自己考虑吧，我们等着。” 钱由峰的措辞慷慨激昂，楚松都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他知道自己和钱由峰的差距还是不小。 做警察不仅仅是分析，不仅仅是找证据，这种把握人心也是重中之重，当你把握人心，很多线索和证据可以很轻松得到。 果然，李看山沉默了几分钟，最后咬了咬牙说道： “警官，我就是李家的人，就是你口中的盗墓李家，只是我从小被丢弃，并没有李家的身份。 我被丢弃的时候还在襁褓中，是一个老奶奶把我捡到，李看山这个名字也是她给我起的，到了8岁，奶奶去世了。 去世之前奶奶告诉了我真相，李家对没有用的人全部清除，他们从小练武，最强的人才能继承家业。 其他人则是分散去经营家族产业。 知道真相后，我进了孤儿院，一有时间我就手机李家的资料，无意间发现了李家是盗墓李家的真相。 而且他们供奉一把李家短刀，继承家业的人就要去杀仇人，杀够10人才算完成使命。” 第295章 落网 “后来我才知道奶奶其实是也是李家人，也是被李家赶出家门的人，原本我也想对李家人进行报复，直到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婆，答应了老丈人。” 说到这里，钱由峰和楚松算是搞清楚了问题所在，当年李看山因为残疾被丢弃之前已经被老奶奶知道，这才瞅准时机把他捡到。 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 老奶奶离世之前原本可以不告诉他这些的，结果还是告诉了，这事就耐人寻味了。 “李看山，李家现在是谁在主事？” 钱由峰现在最关心的只有这件事，这也是他们来的目的。 “这个我真不清楚，但是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遍布蓉城的燕小厨私房菜是他们家的产业。 我当年就是靠给燕小厨私房菜送菜了解到的，他们家的产业都会在牌匾右下角印一个带圈的李字。 这是奶奶告诉我的。” 钱由峰迅速把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了毛有斌，对于燕小厨的调查随即开始。 ...... 2组在档案室又取来了2016年的消失夫妻案，也是一个有难度的案件，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好在他们第一个案件已经破了，和1组的竞争中没了后顾之忧。 而一组则是一直在调查燕小厨的股权结构，对每一笔资金进行溯源。 这个工作对于财务知识不是那么全面的重案1组，是一个难事，只能慢工出细活。 周六周天接连接连加班，总算有了收获。 他们查到了燕小厨的资金经过层层转移，最后来到了一个叫燕顺的手上。 而燕顺则是把这些钱全部换成了实体黄金，这条线算是断了，毕竟燕顺姓燕不可能是李家家主。 “毛组，要不要让林队来帮帮忙，再这么下去2组下一个案子又破了，这事.....” 钱由峰无奈道。 最近他们都靠自己，没有求助林慕，一来是为了证明自己，二来林慕一直在研究市局放出的技术矩阵模块测试。 技术矩阵的测试模块已经出来了，整个蓉城的所有重案中队队长都参与测试。 他们也怕打扰到林慕。 “好，我去请。” 毛有斌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请林慕，现实摆在面前，如果案子再不破，那啥面子都没了。 他知道，如果换做林慕出手，案子肯定早就破了。 不多时，林慕出现在案情分析会上。 听完毛有斌的介绍，微笑道： “你们总算查到这个燕顺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诧地看着他。 难道说林慕之前就知道这个燕顺了？ 最想不通的是钱由峰，能查到燕顺是因为他和楚松攻破了李看山，对方提供了燕小厨。 从燕小厨这个点忙了几天这才查到了燕顺。 怎么到林慕这里就变成了，我们总算查到了？ “林队，此话怎讲？” 钱由峰的这句话自然是所有人都想问的，他们很佩服林慕，但是也好奇。 林慕看出他们的疑惑，拿出u盘递给钱由峰，说：“你放一下里面的录音。” 随着录音的放送，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一人的声音正是管理李家老宅的牛犇。 录音当中都是牛犇在向另一人汇报，事无巨细，特别是对他们前去检查的细节都全部讲到了。 录音听完，林慕这才说道：“牛犇你们应该都听出来了，他汇报的对象正是你们找到的燕顺，牛犇在你们调查李家老宅的当天就给燕顺打去了电话。”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他们搞了将近一周，这才定位到燕顺，而且是全组的努力。 特别是钱由峰还因为用技巧突破李看山而沾沾自喜，没想到在此之前林慕已经掌握了燕顺的情况。 原来这都是林慕对他们的考验！ 好在条条道路通罗马，虽然艰难，花费时间也长，但也总算找到了这个燕顺。 毛有斌此刻万分愧疚，他作为这个案件的舵手，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当时想的是这个牛犇怎么可能是重要人物，能用他的dna确定一些李家的人员已经很不错了。 但凡当时多做一点事，也不至于白忙活一周！ 在刑侦上，时间其实很重要，节约时间可以有效地防止凶手毁灭证据，特别是新案。 这种老案虽然时间充裕，但是浪费一周时间也挺丢脸的。 不过既然林慕这样说了，那他肯定还知道点其他的。 毛有斌：“林队，这个燕顺把钱都换成了实体黄金，我们查到这就动不了了，你是不是还有新发现？” 林慕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燕顺已经是李家产业的核心管理了，既然是他换黄金，那黄金肯定要给到李家家主。 对于金钱方面，李家家主自然不会假手于人，必然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这个李家家主你们想要用正常手段查到她，太难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燕顺和她见面的地方。 我现在判断，燕顺在牧马山的别墅最可疑，你们自行安排吧。” 林慕还是说出了牧马山别墅，毕竟在燕顺名下的房产很多。 当天下午，一组人员赶赴牧马山别墅区，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进入别墅区在燕顺名下的别墅对面别墅内找到了合适的观察位置。 好在对面的别墅主人配合警方行动，第二天白天总算拍到了出来晒太阳的李相如和燕顺。 同时，他们也找到了帮燕顺做清洁的家政公司，从刑侦大队借调了一位女同志以做清洁为由进入了进入别墅。 在拍到李家短刀后，抓捕行动展开，李相如和燕顺同时落网。 李相如一直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答，好在李家短刀上找到了她的指纹，也检测出三位死者的dna。 案件水落石出！ 而燕顺则是很快交代实情。 原来燕顺的家族一直是李家的管家，一直帮李家管理着各方产业，只忠诚于李家家主。 当然他们燕家得到的也很多！ 燕顺现在个人资产也已经达到了4000多万，但是由他代持的李家家产则由10多个亿，包括牧马山的别墅也是他代持的。 第296章 桃园小区女尸 李家传到李相如这一代，她的几个哥哥弟弟都不想继承家主之位，毕竟能好好生活谁愿意去杀人呢？ 李相如则不一样，从小习武，按照李家的规矩练得一手好刀法，接过了李家家主之位。 牌坊沟沉尸案是她第一次出手，燕顺只是做了接应，他自以为没有犯法。 随着结案报告提交上去，人员移交检察院，1组总算把案件处理完毕。 至于李家上一代家主已经去世，对于他手下犯的命案无人知晓，再往上追溯，上上代家主犯案已经是大集体时代，更无从查起。 案件移交检察院之后，李家这一代的后人也全部到公安局了解了案情，并且他们都保证之后不会存在继续承接祖上的恩怨。 牌坊沟沉尸案这才算告一段落。 时间已经来到了11月28号！ 快两周的忙活，案件告破，毛有斌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之前新都区重案中队只有5个队员，在林慕的带领下，一周都可以破一个老案。 到了现在，林慕没有插手案件，破案一下子变得困难了。 看来还得努力！ 钱由峰算是彻底服了，他总算知道林慕的强大，在他看来林慕的强大是全方位的，自己只能向他看齐，不能超越。 钱由峰向毛有斌建议开一个总结会，请林慕过来给大家总结一下。 而此时的林慕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牌坊沟沉尸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不错不错，正义值稳步增长。 距离开启3级商城还远，目前看来把整个新都区重案中队的老案跑完也不行！ 看来只能等技术矩阵应用起来，配合自己的系统，迅速完成破案。 新都区的案子破完就去帮其他区破案，确实不行就去市刑侦支队帮忙。 正想着，毛有斌和钱由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请他去帮忙做一个总结。 总结会上，林慕开口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会犯先入为主的错误，这一次你们错过的，以后也有可能错过。 我们做刑侦的，就是在筛选有效信息，以及激活有效信息，在先入为主和仔细甄别中找到平衡.....” 正说到这里，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接起来是汽车站派出所所长王高打来电话。 “林队，我们辖区接到报案，桃园小区中庭水池边发现一具女尸，你们赶快过来一下。” “好，我们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林慕对一组所有人说道：“总结会到此结束，所有人即刻出发前往桃园小区！” ...... 桃园小区是建成于2004年的小区，当时算是这一片的高端小区了，小区中庭水池是一个有流水通过的水池，四周树木茂密。 等到林慕等人赶到，王高迅速带他们进入小区，来到水池旁，四周的警戒线已经拉起，但是依然抵挡不住围观的群众。 甚至还有人趴在水池旁边的树上面看热闹。 进入警戒线，王高给林慕介绍道：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小区租户，叫袁成欢，22岁，单身，这是目前知道的信息。” 法医已经在现场进行勘察，林慕示意1组的人员行动起来，该拍照的拍照，该配合法医采样的采样。 不多时，法医已经把死者的尸体抬出来，死者身穿睡衣，下体短裤已经没有了，一看就是被侵犯的痕迹。 桃园小区作为一个老小区，之前一直以低密度着称，中庭很大，每一栋房屋都在四周。 中庭除了水池之外，还有左右两条进出水渠，四周全是高大树木包围起来。 在2015年之前，这个小区的物业尽职尽责，还会对小区的树木进行定期修剪，大家从旁边的小路上经过也能看到中间的水池。 但是2015年小区发生了一次抗议活动，对于物业费的缴纳提出意见，基本上9成以上的业主形成联盟要赶走物业。 物业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退出了，物业管理来到了管委会手上。 所谓的管委会是居民自发组织的，管理人也是他们推举的，在赶走物业的这场活动中，此人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刚开始接手的时候，管委会一分工资不拿，又是更换大门，又是给居民送鸡蛋，物业费更是从每平米2块1，降低到每平米1块钱。 小区的路面和墙面也进行了翻新，居民拍手称快！ 可好景不长，1年不到，管委会开始提出要把物业费提高到2块1。 这件事立刻又引起了居民的围攻，他们辛辛苦苦把物业赶走，物业费降下来了，现在管委会又要涨回去，没人愿意。 管委会会长当即辞去会长职务，并且把小区的账单交了出来。 居民一看人傻了，管委会在不到1年的时间内把上百万的维修基金全部花完。 基本上都用在了翻修墙面和路面，而且翻修价格明显高出市场价，而且完工质量不好。 然后有人爆料出承接工程的人和会长有亲戚关系！ 最让众人气愤的是，这个会长在2个月前已经把小区内的房子卖出。 但是这些人拿这个会长没办法，账面上没问题，起诉都没办法起诉，更别说投诉了。 管委会也无人接手，想要再招新的物业，也没有哪家物业公司敢入驻，大门坏了也没有人修理，外人可以随便进入。 久而久之无人管理之下，中庭树木无人修剪，小路上经过已经看不到水池。 尸体还是一个小朋友穿过灌木丛发现的，小朋友的父母报警这才劈开了一条道。 “林队，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 “林队，南边发现草地上有拖拽痕迹，应该属于抛尸。” “现场发现密集脚印，是2个人的，凶手应该不止一人。” 一条条信息传到林慕的耳朵里，事实应该很清楚，奸杀案，不知道是熟人作案还是激情作案。 查监控！ 小区的监控到底还能不能用，林慕没有底，到达监控室发现设备都没了。 一问才知道，这几年没人管理，设备被人偷了！ 再去看摄像头，没有一个有用的，很多居民就在自家门口装有摄像头。 第297章 基础调查 “先收集居民摄像头！” “再进入袁成欢租住的房间调查取证。” “同时安排人清查袁成欢的人际关系。” 目前这个状况只能从这几个方向先出发，至于怎么安排自然是让毛有斌来安排。 毛有斌随后安排钱由峰和范聪去收集居民摄像头，丁然锋一个人把现场看着。 林慕和毛有斌再带上楚松前往袁成欢租住的2栋3单元501去勘察。 事件发生后，501号房间便被派出所安排警员在门口守住，等他们过来。 来到门口，看着门口贴的春联已经破损，门上有些许斑驳印记，看起来是一个老门，门上的指纹锁确是新的，边角上的覆膜还没有全部掉完。 “这个锁应该是袁成欢入住后新装的，门锁上的指纹提取下来。” 毛有斌立刻吩咐楚松，后者戴上手套拿出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 几分钟后，指纹提取工作完成，楚松看着证物袋里面的薄膜，说道：“等等，这上面的指纹太杂乱了，得把锁取回去。” 毛有斌看向林慕，林慕点了点头，随后楚松从带来的工具箱中拿出工具开始拆卸门锁。 原本需要请开锁匠都省了。 正常情况下，民警是会请附近的备案开锁匠来开锁，一般情况下他们跑得很快，也不会收取费用。 都是顺手的事情，也算刷个脸熟，以后备案时间到了去备案办理得也很快。 他们帮民警开锁也就5秒钟的事情，但是帮普通人开锁就得看情况了。 不是说开锁有难度，而是情绪价值要给到位。 如果你也是5秒钟打开，那别人会觉得一两百的花费有点不值，每天都在表演，高级锁就多演一会，普通锁就少演一会。 拆卸到一半，门锁发出报警声，引起旁边的居民过来围观，看到是民警在拆锁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 毕竟同一个楼层的邻居互相不认识都很正常，大家虽然都知道小区死人了，但是并不知道死的是谁。 “啥情况啊？” “不知道，我是听到报警声才出来的，还以为遭贼了。” “那个年纪大点的警察，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哦...我知道了，水池那边那个就是住这里的那个。” “真的假的？” “应该就是。” 这么大阵仗，再加上有人记住了毛有斌的长相，很快就联想到这里了。 在这些邻居的关注下，楚松把指纹锁门外的面板部分放入了证物袋，门被打开。 接下来便是拆门后的把手部分。 指纹锁门内的把手也很重要，毕竟门内部分如果找到凶手的指纹，那破案就简单多了。 打开门后，拆卸就方便多了，30秒不到门内的部分已经拆卸下来，放入了证物袋。 林慕和毛有斌也戴上手套和脚套进入房间。 原本以为房间内乱七八糟，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没想到竟然整洁得不像话。 “客厅这么整洁，不像是第一现场。” “林队，厨房还有一锅炖猪蹄，看样子是猪到一半关了火，现在已经结块了，电饭锅还在保温。” “林队，卧室内没有异常。”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难道第一现场是在水池旁边？ 锅内炖猪蹄，电饭锅还在保温，看来这个袁成欢是紧急出门了。 林慕来到厨房，看到电饭锅上的保温已经14小时45分钟，算了算时间是头一天晚上7点03分煮好的。 也就是说她是昨天晚上7点左右，关掉炖猪蹄的锅，然后出门。 饭是做得两个人的，那必然要来人。 那来的这个人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就是这个嫌疑人？ “袁成欢的手机找到了吗？” “林队，家里暂时没有发现，现场也没有发现，很有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既然没有，三人便开始对房屋内的各处进行毛发采样，信息收集。 已经确认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到底袁成欢的屋子里来过谁，全部摸清楚也有利于办案。 钱由峰和范聪那边，在小区内没有找到摄像头，只在小区门口的几个店铺找到几个能用的摄像头。 收集完监控数据后，钱由峰也来到了林慕所在的501号房协助他们收集证物。 就在收集得差不多的时候，丁然锋那边传来消息，尸体已经被法医带回。 但是他在现场发现水池的另一头有一处灌木丛有异样，很有可能是案发现场。 “控制好现场，我们马上下来！” 毛有斌挂完电话，立刻把情况报告给林慕，五人带上收集好的证物袋出门，并且给房门贴上封条，拉好警戒线。 ...... 当林慕等人赶到，看到丁然锋所说的灌木丛，四周密密麻麻丁香树围绕，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这里。 灌木丛中的草被压扁，很显然是有人在这里睡过，结合袁成欢下体的情况，很可能嫌疑人在这里完成强奸，然后杀人抛尸。 只是之前因为灌木丛的阻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至于拖动的痕迹，因为民众的践踏，已经找不到痕迹。 “这些人真的是，这热闹就非看不可吗？” 范聪顿足道。 如果不是这些人的破坏，现场很可能提取到凶手的dna，那查案就轻松许多了。 现在这个情况，想要在现场提取出dna，难上加难！ 但是也必须提取！ 在草丛中把能搜集到的，可能含有dna的碎片挨个装入证物袋，该拍照的拍照。 至于这些捣乱的群众，还拿他们没办法，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谁是谁。 一切收集完毕，和王高打好招呼后离开。 现场的警戒线再次扩大后的看管，王高安排网格员随时盯着就行。 在旁边的树上挂了一个小型的监控，一直对着现场，任何进入现场的人都会被带走调查。 回去的路上，林慕开始在脑海中整理整个案件的细节。 如果第一现场是灌木丛，那凶手为什么非要下杀手呢？ 莫非是袁成欢和她男朋友在这里玩的时候失手了，然后她男朋友出事之后逃跑？ 林慕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离谱。 第298章 贺怀茗 回到重案中队，毛有斌第一时间安排查询袁成欢的通话记录，不需要等验尸报告，毕竟从电饭煲保温时间已经可以大致推测。 现在要确认的是袁成欢下楼后跟谁通过话，通话时长是多长，大概分析出具体的情况。 袁成欢的父母已经通知，对方情绪激动，电话里提供不了任何有用信息，要下午才能赶到公安局。 所以现在查通话记录是第一步！ “林队，毛组，7点10分，袁成欢跟159这个电话打了12分钟电话，挂断电话后立马和她母亲通话，持续时间差不多30分钟，之后就没有通话记录了。” 范聪说道。 因为之前通知袁成欢的父母，她父母的电话在这边已经有记录了，一眼就能确认。 “查，查一下159这个电话的机主是谁？” 不多时，范聪查出了对方的信息。 贺怀茗，男，25岁，现就职于一家会展公司，平时做各种会展布置讲座，是一个基层管理。 “立刻传唤贺怀茗。” 毛有斌吩咐道。 林慕一直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处理方式还算合理，从目前看来贺怀茗有嫌疑，但是嫌疑并不是那么大。 如果直接抓捕肯定不行，直接调查的话也浪费警力，不如传唤他过来。 如果他问心无愧，自然会来，如果他逃跑到时候再抓捕不迟。 钱由峰提起旁边的座机拨打了贺怀茗的电话。 “喂，贺怀茗，我这里是新都区公安局，有一个案件需要你来配合调查，请你尽快到新都区公安局来一趟。” “骗子！” 贺怀茗接起来，“啪”地一声挂掉电话。 钱由峰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座机，嘟嘟嘟的声音说明了一切，再打，对方一直在通话中。 难道这个贺怀茗有问题？ 接起来电话就挂了，难道是心虚要跑路？ 事不宜迟，钱由峰立刻用手机信号定位锁定这个贺怀茗的位置，对方正在兴隆湖旁边的一个四季云上酒店。 兴隆湖在蓉城最南边，结合他的职业，难道是在那边出差？ 兴隆湖距离新都足足50多公里，而且是穿城而过，起码2个小时打底。 不清楚状况，只能联系兴隆派出所出面，迅速赶到四季云上酒店，查看情况。 ...... 贺怀茗此刻还在会场布置，根本就没有闲心接电话，再加上他赌博导致网贷还不上，天天接到催收电话，各种扮演派出所公安局，甚至还有扮演法院的。 他已经被这些催收搞得不胜其烦，刚刚接到公安局电话，他只得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这一次又是催收假扮的。 他第一次接到假扮公安局的，吓得他到处借钱，想要去找对方调解。 当时从女朋友袁成欢那里拿到5000块，然后到对方说的公安局，结果对方不接电话了。 当时他在公安局门卫处，门卫还不让进，闹到最后公安局的民警告诉他，根本就没有通知过他，也没有他口中说的警官。 对方的电话号码在公安局也没有备案，说他被骗了。 可惜当时因为没有录音，再加上别人并没有骗钱，没有造成损失，不符合立案标准，没有办法立案。 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再接到这种电话，贺怀茗是直接挂掉，反正他欠的网贷到现在除了天天发短信打电话之外，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短信上说的一会强制执行，一会行政拘留，一会冻结银行卡支付宝微信，结果没有一样实现。 就在贺怀茗忙着指挥人员布置的时候，派出所民警来到现场。 “你就是贺怀茗？” “是我。” “新都区公安局打你电话，你为什么挂了，还设置。” “我没有...我...” 贺怀茗已经语无伦次，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公安局给他打电话竟然是真的。 “跟我们走吧！” 民警接到的通知是确认贺怀茗是否逃跑，如果找到人通知他去新都区公安局，还特意强调不是犯罪嫌疑人，不需要戴手铐。 但是民警清楚，光通知不行，万一说完之后人跑了，麻烦更多。 不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一次性把人送过去也就2个多小时。 “我没犯什么啊？你们不能随便抓人啊。” “跟我们走，是新都区重案中队让你协助调查，如果你不配合，很可能妨碍办案。” 贺怀茗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在他心里还是以为自己欠网贷的事情竟然到了重案中队。 叹了口气，说：“好，我跟你们走。” 现场的员工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领导干了啥坏事，竟然被警察上门带走。 等贺怀茗走后，立刻通知了他们老板。 他们这种会展公司结构很简单，贺怀茗是一个小项目经理，带着七八个员工，哪里有项目就去哪里做。 贺怀茗的上面直接就是老板，老板每天在外面跑业务，把销售的工作做了，公司的命脉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 贺怀茗的老板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往兴隆派出所，他手上就 3个项目经理，贺怀茗做事情很稳当，一下子少了一员大将可不行。 不同于大公司，他这种小公司员工就是战斗力，你犯点事都没什么，只要不判刑，出来还是可以正常上班。 他以为贺怀茗是因为嫖娼被倒查，去派出所是想帮他处理一下罚款，认罪认罚尽快出来好干活。 可他来到派出所，出示他的身份证说明情况后，派出所给出的答复是新都区公安局重案中队要求他过去配合调查。 听完这个，贺怀茗的老板一脸凝重，他知道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帮忙处理的了。 如果是嫖娼倒还好说，新都区重案中队肯定是刑事案件了，他现在要考虑的就不是对方出来的问题了。 他要考虑的就是再招聘或者培养一个项目经理的问题了。 作为一个小老板，他必须要对每一个客户负责，把口碑做起来才有业务。 现在他手上的业务已经排得满满当当，现在这个项目团队他可以先去顶一顶。 但是他去顶就没有人去跑业务，这一批项目做完，整个公司都得喝西北风。 没有办法，他出了派出所赶往四季云上酒店盯着项目，这些普通员工只要没人盯着就开始磨洋工，他可太清楚了。 第299章 凶手动机 在了解了兴隆派出所民警见到贺怀茗的反应，林慕决定和毛有斌两人一起去见一见他。 走进会客室，贺怀茗抱着自己的手机，在那里摆弄，见到两人进来，连忙收起来。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吗？” 林慕开门见山，就想试一下对方的反应。 “知道。” “说说看。” “那个....”贺怀茗肉眼可见的紧张，看了看问他的林慕，结舌道：“贷款诈骗。” 当听到“贷款诈骗”四个字后，林慕和毛有斌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着能让嫌疑人多说点就多说点的原则，林慕点了点头，补了一句：“你继续说。” “真的对不起，是我之前不重视，以为那些催收都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贺怀茗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连说了半个小时，各种解释不是自己不还钱，是自己经济状况出了问题。 林慕不得不打断他，问道：“昨天晚上7点10分，你和袁成欢通完电话后去哪了？” 一听到袁成欢的名字，贺怀茗明显很不舒服，沉默几秒钟咬了咬牙说道： “我就知道是她，一天脑子里都是房子车子，昨天他说要举报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她来真的。 我坐牢对她有什么好处？真搞不懂！” 好家伙，到现在为止贺怀茗还沉浸在自己的网络贷款当中，把袁成欢当成举报他的人。 “昨天你们没见面？” “没有，吵了一架，提了分手，见面干啥？” “她死了！” “死了好.....啥？警官，你说什么？” 贺怀茗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他接连几次确认，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 他瘫坐在椅子上，楠楠道：“就分个手，有必要吗？” 林慕看不下去了，他没想到这个贺怀茗这么自恋，也没看到他掉落记忆碎片，知道他不是凶手，说道： “袁成欢不是自杀，是他杀，我们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协助调查的。” 林慕的话，对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就在此时，初步的尸检报告送过来了。 林慕顾不得贺怀茗，让他在会客室休息一会，自己和毛有斌带着一组去资料室开展案情分析。 老案可以全部丢给他们，自己打个辅助，新案还是要全面参与，尽快破案才是关键。 任何一个案件前面72个小时是黄金破案时间，超过72小时破案的难度飙升。 如果一个失误把新案变老案，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还会影响重案中队的考核。 资料室内 “初步的尸检报告确认了死者体内存在另一人精液，已经分离提取，致命伤在颈部，从勒痕可以确定是被勒死的。 死者体内检测出微量的迷幻成分，疑似吸入致幻剂。 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8点到10点之间，和我们的推测一致。” 初步报告很简单，并不能给出过多信息，但是可以给侦查指明一个方向。 林慕把报告上的内容大致讲完，看向其他人。 “都说说吧，有什么说什么，大家的资料汇总一下。” 钱由峰率先举手说道： “商铺的监控我看了差不多一半，没有看到贺怀茗的身影，但是不能排除贺怀茗提前进入小区，作案后有人在地下车库开车把他带走。 我建议再对小区地下车库进行勘察。” 林慕：“贺怀茗不是凶手，但是你说的地下车库可以再勘察。” “当真不是？” “99%，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他的演技起码是奥斯卡加白玉兰奖。 我们虽然没有在天眼系统中查到他昨天晚上7点到10点在干嘛，但是他没有理由杀袁成欢。 而且袁成欢是被奸杀，他是袁成欢的男朋友，要发生关系何须这样？ 刚才贺怀茗说他昨天在电话里和袁成欢吵架，说了分手，气头上的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钱由峰点了点头，他和他前妻吵了架，根本就不想搭理对方，更别说碰对方了。 范聪：“致幻剂，难道是迷奸？” 毛有斌很无语地看了一眼范聪：“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嘛，现在是看这个凶手是谁。” “这么大冷天，袁成欢穿的睡衣也不是很厚，很不正常，我怀疑是在家里迷晕，然后带到楼下的。” 丁然锋猜测道。 “睡衣虽然不厚但也是秋冬款睡衣，但是下楼也很正常，如果是哪个快递什么的其实还好。 睡裤虽然被脱了沾水了，也看得出来是抗冻的。” 楚松不同意对方的观点。 钱由峰听到这句话已经动起来了，拿过笔记本电脑调取快递数据，不多时指着屏幕说： “她有个下午到的快递在菜鸟驿站，还真有可能下楼拿快递了。 现实和她男朋友吵架分手，然后一个人下楼拿快递，期间还和父母通话，通话后被害，大概是这个流程。” 钱由峰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很快把关键点搞清楚了。 提到这里，林慕问道：“袁成欢的父母来了吗？” “来了一会了，但是情绪很激动，说是要弄死贺怀茗，他们知道贺怀茗的存在，但是没有联系方式。” 范聪说道。 出现这种事情，要让他们冷静下来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目前还有很多谜题没有揭开。 第一个就是，凶手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手，虽然有个大致范围，但是还不明确。 第二个自然是凶手到底在哪里动的手。 第三个是，凶手的作案动机。 对于这些都两眼一抹黑。 这个案件之所以这么困难，最大的原因是小区没有物业，小区内有外人也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所以并不能确定作案的人是小区内的居民还是小区外的人。 范围扩大了，再加上楼道没监控，小区内的电梯内也没有监控。 这种小区已经和那种步梯房没区别了，除了有电梯，按照居民的说法，电梯坏了都得让居委会协调大家出钱修。 很多人都在卖房子，或者把房子租出去，更导致里面的人员混乱。 “楚松，你跟我去见一见袁成欢的父母，毛有斌你再去和贺怀茗聊一聊，看一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提供。” 林慕只能这样安排，然后再等待之后的dna检测报告以及完整详细的实践报告。 第300章 小偷唐力虎 另一个会客室内 林慕推开门，袁成欢的父亲袁名勇目光看向门口，他的老婆石爱慧还趴在桌上抽泣。 “现在方便了吗？” “可以。” 袁名勇愁容遍布的眼睛内闪过一丝坚毅，他想尽快找到杀他女儿的凶手。 林慕坐下后问道：“昨天晚上你女儿和你们通话半个小时，说了些什么？” 袁名勇还没开口，石爱慧抬起头擦掉眼泪说道： “是贺怀茗害了我闺女，是他，昨天我闺女说他们分手了，贺怀茗又想从她那里拿钱，她拒绝了，然后就吵架了。 之前我就劝过她，让她和贺怀茗分手，她死犟，早知道我们就该早点介入，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 好家伙，这个贺怀茗确实有点不像话，但是他并不是杀害袁成欢的凶手。 如果让石爱慧这么说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林慕打断道： “石女士，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口中这个贺怀茗并不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我们向你了解情况，是为了尽快让凶手伏法，请你把昨天你女儿的讲话内容复述一遍，特别是异常之处。” “当真不是他？” “不是！” 林慕肯定地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女儿打电话过来就一直在电话里哭，说姓贺的不要她了，说自己很难受。 我当时就给她一顿数落，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数落完她就挂了电话。” 石爱慧此刻懊悔不已，因为他昨天晚上半个小时的时间一直不停地数落女儿。 没想到竟然是和女儿最后一次通话。 林慕没有说话，这种母亲他见过很多，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一次认可，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数落。 你说她们不爱孩子吧，她们一会怕你没穿好，一会怕你没吃好。 说她爱孩子吧，管天管地管空气，什么都怼，有时候你会觉得连呼吸都是错的。 孩子感受不到一点爱，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会想到她们，然后没有慰藉，只有诋毁。 现在眼前这位石爱慧就是典型的这类母亲，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旁边的袁名勇开口道：“闺女昨天说了一件事，她住的地方经常有人去试她的指纹锁，还有人敲门，她有些害怕。” 听到这里，林慕想起了之前提取的指纹，还有带回来的门锁，分理出上面的dna以及指纹上传还需要时间。 如果真的有人盯上了袁成欢，从这个方向调查下去确实有可能。 但是有一点林慕觉得疑惑，如果凶手真的是在她家里把她迷晕，下楼无论是走电梯还是走楼梯都有可能碰到其他人，对方应该没这个胆子。 之后两口子的讲述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在他们手机里确认拨打电话的时间，再查看了袁成欢的朋友圈信息，没有什么异常。 送走两口子后，毛有斌那边也搞完了，他得到信息，贺怀茗说袁成欢有低血糖，偶尔会晕倒。 听到这个信息，林慕一下子有了无限遐想。 对于一个凶手来说，如果受害人有反抗的能力，他大概率会考虑考虑，但是如果受害者晕倒，那他很可能恶念迅速飙升。 时间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1组众人默契地去食堂就餐，新案来了想准时下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刚吃完饭，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除了死者和她男朋友之外，还有一个叫唐力虎的惯偷。 但是内门把手并没有发现唐力虎的指纹。 1组众人回到资料室，把唐力虎的资料查出来，22岁，无业，曾经是一名扒手，多次被抓后转为入室盗窃，后面被判刑1年，刚出来半年。 会不会是这个唐力虎入室盗窃，然后被袁成欢发现，最后入室盗窃变成了入室杀人。 至于内门把手没有指纹，这个其实很好操作，家里打扫也很好操作。 现在dna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新案不能等，必须把有限的线索一直追下去。 立刻用手机定位锁定唐力虎的位置，结果让现场所有人兴奋不已。 这个唐力虎现在就在桃园小区！ “唐力虎有重大重案嫌疑，尽快赶到桃园小区，不能让他毁灭证据，更不能让他逃跑。” 这个太明显了，就在刚刚，门锁购买安装记录核对到了，这个门锁刚刚更换半个月。 虽然袁成欢已经在小区住了快1年了，但是换这个指纹锁也才半个月。 也就是说这个唐力虎是半个月内来这里过，很有可能就是昨天！ 再加上他现在就在桃园小区，太可疑了！ ...... 林慕等人还在路上，王高的电话已经打来了，说他们抓到了一个嫌疑人，对方鬼鬼祟祟在到了死者租住的5楼，被跟随而来的网格员擒获。 这网格员靠谱！ 几分钟后，林慕等人见到了唐力虎，身穿黑色破损的皮衣，裤子上面还有几个洞，头发倒是不长，眼神漂浮不定。 一看就是不是好人。 “带走！” 原本以为还需要追捕，没想到这么轻松。 审讯室内 唐力虎不屑地说：“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别扛着了，说，昨天晚上7点到10点你在哪里？” “这我哪里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记不得...要不是在酒吧，要不是在网吧了，要不就是在外面了。” 这种进过监狱的滚刀肉，想要从他身上审出点什么是没有希望了。 一路回来，没有看到他身上掉落记忆碎片，林慕这边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 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唐力虎，我们在你要去的501门把手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唐力虎之前就踩好点了，2栋3单元501已经在他的计划当中了，今天刚在他监狱里面认识的大哥那里学成归来。 他来这边就是实验他刚学的开指纹锁的技术，没想到还没摸到501门口就被抓了。 而且对方还把门把手上的指纹都采集了！ 现在这些单身女性真是够可以的，这点小事都报警。 报警就算了，警察还帮她提取指纹。 版本t0太恐怖了！ “我承认我去过，但是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前几天过去只是单纯地喜欢新式的指纹锁，想看一看。” 唐力虎大大方方承认，他的话经过思考，无懈可击。 第301章 a级通缉犯段文用 唐力虎的话差点把在场的林慕和毛有斌气笑，观察室的众人已经无力吐槽。 林慕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说道： “你今天要去偷的那个501的租户死了，你现在有重大作案嫌疑，请你提供昨天晚上的具体行程。 如果不能提供，肯定会被拘留，直到调查出结果。” 林慕没有骗他，他的指纹留在受害人家门口，今天又出现在小区内，已经算是嫌疑人了。 唐力虎立刻明白了，外面传的小区死人了竟然是他准备下手的对象。 可昨天晚上7点到10点这个阶段，他正在从事老本行当扒手。 现在入室盗窃困难更大了，很多都是指纹电子锁，他还没学成，只能干起扒手。 干扒手的他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警察在监控中找到他确实不难，毕竟衣服和裤子很明显。 但是监控中可以看到他摸别人东西的记录。 但是摆在他面前的两个选择，一个是刑事拘留，一个是行政拘留。 纠结良久后，他选择了坦白。 “民警同志，我坦白，昨天晚上6点开始我一直在东郊记忆，你们查一下吧。 我当时戴了口罩和帽子，你们的天眼应该查得到。” 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包，说道：“你们从我裤包里把我帽子拿出来，更有利于你们查监控。” 果然是老油条，这句“民警同志”喊得是那么亲切。 毛有斌起身过去，从他裤兜里拿出一个皱皱巴巴的鸭舌帽，随手给他戴上。 林慕随后把东郊记忆附近的天眼系统调出来开始查看，果然不到10分钟看到了唐力虎的身影。 然后把唐力虎的行动轨迹找到，找到12点后他脱下口罩和帽子的监控视频。 “好，你可以走了！” 时间来到晚上9点，详细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从勒痕处找到了勒死对方的绳子破损碎片，是一种电线，常用在各种装修中。 迷幻药的成分也检测出来了，是一种叫做烃基丁丙脂的管制类药物。 袁成欢的社会关系简单，经过核实，她刚失业1个月，最近除了找工作出去面试以外并没有其他社交。 林慕越来越倾向于非固定目标作案的惯犯！ 至于唐力虎，让回家的毛有斌顺便捎到汽车站派出所，交接给派出所值班人员，安排拘留这些让他们处理。 送走唐力虎，林慕让所有人回家休息，明天让2组一起加入，对桃园小区进行全方位走访调查。 这种非固定目标作案的案件如果没有dna的辅助，破案太难。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批人，他们就是纯粹的坏，就是应该被枪毙！ 回到宿舍，林慕倒头就睡，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达到极致。 ...... 凌晨6点，林慕被电话铃声吵醒，是法医路凌全来电话了，实验室结果出来了，提取出来的精液dna匹配到了。 dna信息匹配到a级通缉犯段文用，男，1978年生人，浓眉，体态微胖，右嘴上方处有一颗黑痣。 段文用年初在泸州强奸杀害一名女高中生，一直在潜逃当中！ 听到这个消息，林慕哪里还有空睡觉，立刻起床来到办公室，拿出昨天案件的资料进行仔细回想。 这个段文用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蓉城，又为什么会选择来到桃园小区？ 难道桃园小区内有和他有关系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来小区投奔和他有关系的人，那么他人很有可能还在小区，必须尽快行动！ 林慕立刻通知毛有斌和杨络森，让他们尽快联系队员尽快来公安局集合。 刚挂完电话，史成生已经来到重案中队，他也通知了刑侦大队各小队迅速集合。 a级通缉令上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之所以没有让他们直接去桃园小区，是为了在公安局带好装备，包括配枪。 7点不到，桃园小区各个出入口已经被严格管控，确认身份后才能出门，暂时不让进。 汽车站派出所和网格员以及街道办事处也前来配合处理群众关系。 “林队，都已经过去一天两夜了，凶手会不会已经离开这个桃园小区了？” “不好说，现在动静这么大，如果他在桃园小区，那他也不敢再出来，就是瓮中捉鳖。 如果已经逃离，现在也会想办法迅速离开蓉城，现在的监控这么发达，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慕知道，对于这种a级通缉犯，必须被抓住，就算不是自己抓也行。 让他们在外面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林慕说完从背包里拿出过来的时候带的笔记本，在旁边商家要了wifi密码，和旁边的王高开始核对流动人口登记信息。 这个小区上千居民，其中有一大部分是租户，而这些租户当中有太多人的信息还没有输入系统就又搬走了。 只能拿出上个月登记的纸质版流动人口信息登记表进行核对。 需要找出和段文用有联系的人，就算段文用已经离开，他们手上肯定有线索。 网格员和汽车站派出所民警已经挨家挨户继续核对了，整个小区的居民也大概知道什么事情。 6栋1单元1903房间 段文用正在和他的侄子段明明蹲在卧室的飘窗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民警。 “叔，你还是快走吧，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待在这迟早会被抓。” “明娃子，你怕是担心牵连到你吧！哼，小时候给你买衣服，给你压岁钱的事情都忘了？” 段明明从段文用的话里听出了对方的态度，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而且一个不慎还容易激怒对方，只得解释： “叔，我女朋友在这租的房子，她这个人胆子小，你知道的，这不是怕误事嘛。” 段文用转头看了一眼段明明，冷哼一声，道： “你担心怕误事就做掉，你下不去手，我来！” “不不不，她胆子虽然小，但是懂事，不至于不至于。” 段明明立马改口。 这个2室一厅的房子她女朋友已经住了2年多，之前是和她的闺蜜一起住的。 后来段明明和她耍朋友后，就用了点钞能力让她闺蜜搬走，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搬进来了。 这一次段文用从段明明朋友圈得知他所住的小区，然后想要过来躲一阵。 段明明自然是拒绝的，结果段文用已经出现在小区里面了！ 第302章 行动! 昨天晚上10点过，段文用敲开了1903的房门，上来就是一句“我又杀人了。” 段明明只得将他拉回家中，让他洗澡再换上自己的衣服，可惜没想到他的好心竟然成了定时炸弹。 最让段明明气愤的是，他这个叔叔手上一直都有手机，而且还是段明明的父亲帮他办的电话卡。 微信上绑定的银行卡也是段明明的父亲帮他办的！ 也就是说段文用虽然是一个逃犯，但是他除了不能去买车票，不能在公开地方露面，正常出门戴口罩以外，其他都不受影响。 可以微信付款，可以购物，甚至可以美团买票去看电影！ 而且知道他住在桃园小区都是在微信朋友圈上知道的！ 到了现在还要威胁自己！ 段明明的女朋友也被要求不准出去上班，在客厅的她也听到了段文用的话。 她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不准对方进屋。 但是她也不敢报警，因为一旦报警，自己和段明明都有危险，就算自己跑出去，段明明肯定会被对方劫持。 昨天晚上，她看得清清楚楚，段文用洗澡的时候还随身带着一根电线。 昨天一晚上，段文用都是开着门睡觉，生怕他们两个人跑了，搞得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办。 ....... a级通缉犯的危险程度让整个新都区都重视起来，不仅仅是刑侦线和派出所行动起来，交警也收到了配合的通知，对路过的汽车严密检查。 林慕在查完流动人口之后，并没有什么收获，毕竟流动人口的登记一直不那么完善。 “钱由峰你带两个人对段文用所有的亲戚进行核实，并且每个人定位，其他人挨着去地毯式敲门查验。” 林慕决定用最笨的办法先行动起来，两两一组开始行动，至于查段文用的亲戚，只是一个可能性，不能依赖。 挨着楼层，挨个敲门，到了中午12点10分，林慕和范聪刚走到6栋1单元楼下，看到楼上飘下来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范聪，你先进去，我等下来。” 林慕不知道是从哪一层飘下来的，这个方向肯定是5号和6号房。 当接住红色记忆碎片的一瞬间，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段文用从茂密的树木背后紧盯着前方蹲着打电话的袁成欢，伺机而动。 就在袁成欢在电话里吵完架，挂断电话猛地一下站起身，随后摇摇晃晃要往后倒。 段文用左右确认没人，上前接住，立刻拖入树后的灌木丛，接着拿出一瓶药剂灌入袁成欢的嘴里。 画面戛然而止！ 丧心病狂！ 这完全是随机作案，根本就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简单的想找人发泄，顺便杀个人。 现在已经知道此人就在6栋1单元，而且是5号或者6号房，只需要确认在哪一层就行。 刚才林慕看到的楼层大概在11层左右，这栋楼最高29层，也就是11层到29层之间。 总共也就38个可能性！ 只是现在还是得一层一层查上去！ 林慕快速进入1单元大门，从1楼开始挨着敲门，午饭也没吃一路来到了11楼。 “林队，我怀疑段文用已经离开桃园小区了。” “应该不至于，他肯定在小区内有认识的人，如果真的离开了，他认识的人肯定扛不住压力报警了。” 确实，这种a级通缉犯不仅其他人怕，他们亲近的人也怕，一旦包庇罪自己也得进去。 就在此时，钱由峰打来电话。 “林队，发现段文用的侄子段明明的手机定位就在6栋1单元，我们的权限不能确定楼层。” “好，我就在6栋，把段明明手机号码发给我，我马上申请！” 真是瞌睡来了来枕头，林慕对旁边的范聪说：“有新情况，暂停行动，嫌疑人应该就在6栋1单元。” “嫌疑人的侄子就在6栋1单元，等我马上向市局申请查询！” 虽然林慕背包里的手持终端机也能查询，但是现在不方便，还是问问陈冬泉。 市公安的权限可以在手机平面定位的基础上升级到三维定位，确定楼层，精确到2米。 上下最多误差1个楼层！ 林慕拿到手机号码后马上发给了陈冬泉，并且打电话要求对方马上查。 不到2分钟，定位信息发到林慕这里。 “定位在1905！，也就是说1805、1905、2005这3个房间内。” 不多时，重案中队1组和2组队员也全部赶到11楼。 毛有斌：“林队，确认了在几楼了吗？” 林慕：“1805、1905、2005，这3个其中之一。” 3个里面筛选一个就很简单了，很快钱由峰查到1905的租客蔺芳和段明明每天都有电话联系，疑似男女朋友关系。 那就没跑了！ “行动！” 此时的段文用感受到了危险，他从窗户那里看到民警朝这边集结，整个人开始紧张起来。 段文用来到客厅，看着桌上的三桶泡面，盯着沙发上玩手机的蔺芳，冲过去一把夺过对方手机，开始查看。 段文用一直和段明明待在一起，现在他怀疑是在客厅的蔺芳报警了！ “你是不是把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删了？是不是？！” 段文用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盯着瑟瑟发抖的蔺芳问道。 “什么通话记录？我真的不知道。” 蔺芳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从段文用身后赶来的段明明很快明白了一切，低声对段文用说：“我给她说过了，她不会报警的，要是报警的话，警察早就来了。” 段文用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没有报警就好，我劝你们老实点，如果招来警察，我死也要你们两个垫背。” 段文用说完朝着门口走去。 段明明趁着这个机会上前安慰蔺芳，结果刚过去就被打了一巴掌。 两人四目相对，也不敢说话。 下一秒，段文用从门口返回，一把拉开段明明，对着沙发上的蔺芳就是一脚。 一脚踢蔺芳的肩膀上，怒气冲冲道：“好你个阳奉阴违的婊子，外面现在全是警察，老子不把你剁成肉酱，老子不姓段！” 第303章 审讯段明明 就在刚刚，段文用透过猫眼看到外面有三四个警察，似乎在等待什么。 正常挨家挨户查，会直接敲门，不会在外面游荡。 蔺芳被一脚踢到沙发的另一边，委屈地趴在沙发上大哭，手上的手机摔到墙角。 段明明看到自己女朋友被踢，完全无法忍受，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抓起茶几上的烧水壶朝着段文用的头上砸去，嘴里发出怒吼：“啊....我让你打我女人，我让你横，我打死你。” 水壶砸在段文用的头上，水壶里面的温水泼得到处都是。 段文用没想到一向本本分分的段明明竟然会动手，顾不得去清理满脸的水，闭着眼睛“邦邦”两拳打在对方腹部。 段明明忍住剧痛一把抱住段文用，两个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段文用经验丰富，一个翻身一脚踢开段明明，冲向出发去找菜刀。 门外面的林慕听到里面的动静，觉得不等开锁匠，命令旁边的几个人： “跟我一起踹门！” “3、2、1踹！” 最前面的3人加上林慕四只脚用力蹬去，大门被踢出去3米多远！ 毛有斌和钱由峰对视一眼，再看了看自己的脚，他们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 林慕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进去，恰好看到手拿菜刀的段文用。 本来准备摸枪的林慕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来不及了，对方已经举起刀要砍向从地上刚爬起来的段明明。 林慕顺势出拳，一拳打在段文用握刀的右手手腕上，菜刀飞出，钉在电视柜的左边。 段文用还想反抗，一个墩地扫堂腿想要挽回劣势。 可他的动作在林慕看来就是慢动作，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朝着身后的门口方向扔过去。 段文用裤兜里的手机被摔在地上，当场解体，零件散落一地。 段文用踉踉跄跄地跌入身后赶来的几人怀中。 毛有斌和钱由峰配合多年，有足够的默契，一人一边抓住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这一套操作，把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段明明看呆了。 如果刚才不是林慕出手迅速，他已经被那把菜刀砍中，不死也是重伤。 沙发上的蔺芳此刻还是惊魂未定，哆哆嗦嗦捂着肩膀起身对林慕鞠了一躬。 “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这两个人必须回去配合调查，至于他们是否构成包庇罪，还要审问之后再确定。 ...... 对于段文用的审问林慕直接交给毛有斌去处理，毕竟段文用在泸州的强奸杀人案证据链完整，已经是必死之身。 这种必死之人的审问一般都比较顺利，从他们落网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心气。 林慕则是前来审问段明明，蔺芳则是给2组去审问，毕竟2组有女生，方便一点。 审讯室内 段明明垂头丧气，见到林慕和楚松进来，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段明明，说吧，这个段文用什么时候去的你家？” “昨天晚上，是他逼我留他在家，真不是故意要隐瞒的，他晚上10点过敲门，说他又杀人了，然后就强行进门了。” 段明明抬起头，委屈地说道。 林慕笑了，问道：“他是a级通缉令上的嫌疑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知道。” “好，那我再问你，段文用是不是已经来你们小区很近了？” 林慕的话让段明明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躲闪，很显然没有接受过审讯，无法适应审讯室这种场景。 “到了这里就老实交代，你不说，蔺芳也会说，我们也会调查。 你现在已经构成包庇罪，如果还不老实，那到时候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段明明听完林慕的话，长出一口气，开始讲述。 原来就在6天前，段文用就来到桃园小区，而且在楼下堵住了他，想要住在他家。 段明明可不想牵扯一个a级通缉犯，严词拒绝，可没想到对方直接在没人看得到的水池旁边住下了。 直到发生后面的事情。 林慕听到这里，打断道：“他是怎么知道你住桃园小区的？” “我爹给他办的手机卡，银行卡，帮他注册的微信，还添加了我的微信。 我估计他是在我朋友圈看到的，半个月前我发了一个朋友圈。” “那你这6天时间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 段明明支支吾吾，最后说道：“当时就觉得他是我的叔。” “所以昨天晚上你给他开门了是吧，还给他穿了你的衣服！不要说你是被逼迫的，他是不还在你家里洗了澡？” 林慕观察得很仔细，当时段文用的衣服很新，而且头发也是洗过的。 “是，但是我现在很后悔。” 林慕大概知道了，这个a级通缉犯之所以能逃跑这么久，是他们一家人的帮忙！ 也就是说段明明的父亲也是包庇的一环。 得到这些答案，林慕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蔺芳有没有参与？” “没有，她没有。” 段明明连连摇头。 结束审讯后，林慕对楚松说：“送看守所吧，再把段文用的手机里的信息尽快修复出来。” 林慕随后前往审讯段文用的观察室，对里面的史成生说道： “史队，有个新情况，段明明交代，这个段文用潜逃期间是段明明父亲给他提供了手机卡和银行卡，一直都是正常消费。 这也导致了他们追捕过程一直盯着步行和汽车，根本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 史成生点了点头，拿过林慕手上的审讯笔录，看了一会，拿出手机拨打了泸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的电话： “老徐，段文用的审讯还没完，有个新情况给你说一下，段明明的父亲给段文用提供了手机卡和银行卡。 你们去把段明明的父亲抓了吧，这个人才是导致你们没有抓到人的源头。” 电话那头的老徐一拍大腿，怒斥道： “妈拉个巴子，这个狗日的，看起来老实，还给老子搞这一出。 必须抓捕，他这个必须3年以上！” 包庇罪是3年以下，严重的3年以上10年以下，段明明父亲这种情况一般也就3年以下。 毕竟民警只负责调查，至于最后怎么判还得检察院公诉之后看法院。 第304章 谢谢林队! 老徐刚骂完，立马话锋一转问道：“史队，那个案子，你看....” 老徐全名徐孟，和史成生是大学同班同学，所以他才这么说，意思自然是想要把案子拿过去。 史成生也不好决断，看向林慕，没有说话。 林慕自然懂得，老徐虽然在泸州市公安局做支队长，但是他们的案子不多，想要把案子要过去也正常。 林慕手上什么不多，就案子多，而且他也没什么心思去和别人争。 这个a级通缉犯总归要去处理上一个强奸杀人案，到时候两头跑，麻烦。 林慕笑着从史成生手上拿过电话，说道：“徐支，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林慕，你安排几个人过来，卷宗和人都给你。” “好！谢了，我马上安排！” 徐孟本以为还需要史成生去帮帮忙，找找区公安局局长协调一下，完全没想到林慕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立刻带上2名队员出发，a级通缉犯他还是得自己亲自去。 顺便看一看这个林慕。 之前他就听说这个林慕带着 5个人把新都区的老案破了快一半，原本以为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 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林慕这边挂断电话后目光集中在段文用的审讯上。 段文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作案过程，说自己和上次一样用迷药迷晕对方，然后实施强奸。 他已经是戴罪之身，根本就不担心，完事之后直接用随身携带的电线勒死。 至于为什么犯罪，段文用自己说是为了刺激。 审讯结束后，林慕给1组开了一个会，把案件即将移交泸州公安局刑侦支队通知下去。 钱由峰第一个反对，说：“林队，这个不行啊，我们忙前忙后，怎么可能把功劳直接给别人？” 因为刚才钱由峰和毛有斌在审讯，不在观察室，不知道林慕打电话的事情。 毛有斌一个劲地给钱由峰使眼色，后者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慕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钱由峰，笑道：“钱由峰，这件事是我决定的，我在办公室等你。” 说完林慕转身离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钱由峰虽然有点本事，但是性子有些倔，之前回重案中队之前还好，来了几天熟悉环境后，有点要上天。 必须给他泄泄火。 而且这种情况，不适合当着所有人的面争执，需要单独聊，不仅自己要面子，钱由峰也要面子。 如果把钱由峰架在火上烤，就算暂时压下去了，之后也会怀恨在心。 “先坐。” 林慕从旁边拿过两瓶水，放在茶几上，一人一瓶。 钱由峰拿过水，打开喝了一口，问道：“林队，我的意思是如果别人要我们就给，那之后怎么办？” 林慕摊了摊手问钱由峰：“如果你想把案子留在我们重案中队之后需要做多少工作知道吗？” 钱由峰扳起手指头，说： “第一，明天的指认现场。 第二，要派人去泸州对接，把上一个案子全部解决完。 第三，要写结案报告。 第四，a级通缉犯，又是新案，得请功。” “看到没，这些工作我们可以全部丢给泸州去做，他们还得给我们请功，还得感谢咱。 我们重案中队缺案子吗？ 不缺！ 泸州那个老徐没有打电话给我们分局局长，而是打给史队，说明他们两个关系好，要么是战友要么是同学。” 林慕分析利弊后，钱由峰也释然了。 “林队，是我不对，你知道的，以前我们破一个案子不容易，就....” “没事，这次徐支过来，你负责全面接待，我们其他人都给你打辅助，多接触接触。” “谢谢林队！” 钱由峰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给林慕一个敬礼。 他知道林慕的意思，他现在虽然回到了重案中队，但是他的情况很尴尬，想要晋升难上加难。 现在泸州的徐支过来，能有和对方接触的机会，只要自己多表现，万一对方有意，自己还有机会去泸州刑侦支队。 他现在离婚了，无牵无挂，去哪里都行。 林慕能想到这一层，看来对自己是真心的，不是画饼说说而已。 林慕自己确实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更多的是考虑到内部的团结。 如果今天这件事处理不好，钱由峰作为一名老队员和自己有嫌隙不是很好。 现在让钱由峰去做接待，大家自然清楚事情处理好了，再结合钱由峰的心情自然也就都放心了。 这才是管理的艺术。 就在这时，林慕电话铃声响起，接起来是徐孟打来的。 “林队你好，我是徐孟，刚才老史给我的电话，我这会在来蓉城的路上，差不多7点到，还请赏光一起吃个饭。” “行，我带一个队员，这个案子他是主力，到时候配合你们。” “那就多谢了！” 挂断电话后，林慕对钱由峰说：“你先去吧，下班别走，7点徐支请我吃饭，你也去。” 钱由峰点了点头：“好！” ....... 黄平安这段时间忙得一天吃饭只能吃两顿，总算把这一批间谍处理得差不多了。 因为林慕的帮忙，他今年下半年抓的间谍比之前上班的10多年抓的还多。 端起泡面，他的胃已经有些不舒服了，这段时间吃太多泡面了，吃伤了！ 就在此时，一名队员过来报告： “黄队，之前你让我们监测的蓉城各大整容医院医生流动情况，今天发现异常。” “什么异常？” “东郊整容中心、鹏瑞整容中心这两家最大的机构今天各自有3名医生提出辞职，而且是办理的15天离职。” 这两家整容中心是蓉城的高端整容中心，高级医生的月薪10万左右，一般情况下辞职得30天以上，毕竟还有很多排班。 相应的这30天内拿到的工资也高，毕竟每一个手术都是单台结算。 这个15天离职就很奇怪，而且是总共6名医生，同一天提出离职。 之前黄平安就一直在思考，如何监测这个黑白灰组织，想来想去还是得从整容医生下手。 然后才有了对整个蓉城的整容医生进行监测的方案。 “好，对这个6个人进行全方位监控，行程和位置绘制成图，晚点我们开会研究。” 第305章 还有命案? 玉林串串香新都店 史成生、林慕、钱由峰三人先来到包间，按照史成生的说法，这顿饭必须他来请。 7点，徐孟带着他的两个队员风尘仆仆地赶到串串店，上来和史成生打了招呼后，随后握住林慕的手： “林队，万分感谢。”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牛炳，这位是沈知声。” 徐孟把他带过来的两个队员介绍给林慕。 几人互相打招呼后坐下，林慕也把钱由峰介绍给对方三人，然后说道： “明天开始，钱由峰就跟你们一起完成后面的工作，这个案子他的功劳最大。 桃园小区杀人案只剩下指认现场和结案报告，你们明天就全面接手。” “好！” 徐孟连连点头，他们3人来蓉城原本还想着过来后可能要谈条件，没想到连桃园小区杀人案都直接给到他手上。 他看着眼前的林慕，并没有那种虚情假意，很显然这个a级通缉犯并不能入他的法眼。 这就是一等功获得者的气魄吗？ 原来真的拿过一等功的人，根本就看不上二等功。 想到这，徐孟说： “林队，我们回去后会给你们新都区重案中队申请集体二等功的。” 因为案件最后是由他带回泸州后完成结案，提起申请自然是他申请。 “好。”林慕突然想到段明明的父亲，话锋一转问道：“段明明的父亲，你们抓到了没？” “你说段有德啊，抓了，来蓉城的路上队员报告说，他全部招了，帮段文用办电话卡，银行卡，还把自家地窖给对方藏身，藏身一个月然后又用面包车把人送出泸州。 我们当时去他们家走访的时候，人就在地窖里，这个包庇罪肯定跑不掉了。” 徐孟说完，叹了口气，他知道段有德这个属于包庇罪里面的特别严重类型，3年以上10年以下。 父子两个这一次是整整齐齐，全部进去。 随后众人开始吃饭，热辣的串串刺激着味蕾，钱由峰则是抓紧时间和牛炳、沈知声熟络起来，加上微信。 几人聊天期间也讲到了段文用在泸州的奸杀案，案发地点是玉米地，当时7月下旬正是最热的时候，尸臭味引来村民才发现尸体。 这些话林慕也听在耳朵里，这个案子4个多月了，这些天段文用这个恶魔会不会干出点其他事？ 还有就是段文用为什么要大老远来蓉城，以及他手上的迷幻药到底是哪里来的？ 对于迷幻药到底哪来的，段文用一直说的是在酒吧搞的，也不说哪个酒吧。 ...... 第二天上午，徐孟一大早来到新都区重案中队，准备带走段文用前往桃园小区指认现场。 当段文用被带出的时候，林慕清楚地看到段文用头上掉落红色记忆碎片。 想到这个段文用是个老油条，就算红色记忆碎片是之前的奸杀案，也能找到点有效线索，林慕在他身后接住了记忆碎片。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段文用手持一把铁锤背在身后，笑盈盈地朝着一个钓鱼的中年人走去，嘴里问道：“上鱼没有？” “上了一条翘嘴！” 身穿灰色长袖衬衣的男子笑着指了指前方的鱼护。 从男子的穿着，可以看出时间应该在10月份左右，所在地是一个水库，旁边还停着一辆奇瑞suv。 不多时，段文用靠近对方，右手迅速一锤子敲向男人的后脑勺！ 男子没有任何防备栽倒在水边，血红色在水中蔓延。 段文用左右查看，确认没人后，迅速在男子身上来回摸，最后拿出了对方的手机钱包和车钥匙。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好家伙，手上还有一个命案，而且这一次完全是为了钱向一个钓鱼佬下手。 就在此时，钱由峰从林慕身旁经过，说道：“林队，我先跟他们过去了。”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 林慕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必须找个机会把案件情况合理地告诉徐孟。 “啊？” 钱由峰有些疑惑。 之前不是说好了接待的事全部由他来处理吗？ 难道是林慕怕自己出错？ 不过他也不管了，这一次总共两辆车，林慕去的话也没问题。 钱由峰和沈知声负责押送段文用，牛炳给徐孟开车。 林慕的到来让徐孟也颇感意外，对刚上车的林慕问道：“林队你这是？” “我陪你们一起，这个段文用还有点问题，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啥问题？” “还不确定，确定了再说。”林慕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随后话锋一转：“徐支，你放心，人交给你了，资料自然全部给你。” 徐孟搞不清楚林慕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点了点头。 “出发！” 指认现场，段文用又清晰地把全部作案过程还原，在他杀害袁成欢后把她拖到水池入水口那边，因为水池入水口有块石头，挡得更严实。 然后段文用迅速收拾了一下现场，直奔段明明和蔺芳住的6栋1单元1905房间。 谁曾想，尸体在水流的作用下被推到水池的另一边，早早地被发现。 旁边围观的群众对着段文用指指点点。 “我看到过这个人，之前鬼鬼祟祟的，竟然真的是他。” “我早就猜到是他了。” “你们别马后炮了，你们要是早猜到，为啥不去报案啊？我可是听说这个人是a级通缉犯，提供线索可是5万块啊。” “卧槽，错过了5个达不溜！” 很多围观群众总喜欢马后炮，很多人之前压根就没见过段文用，有些人见过，但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起疑心。 毕竟段文用身上穿的衣服还不算特别脏，平时也没有去乞讨，而是正常在外面吃饭。 只是没有地方住，晚上在小区水池旁边的灌木丛将就而已。 现场差不多处理完，林慕问段文用：“段文用，你用了迷幻药到底哪里来的？” 段文用被林慕冷不丁这么一问，下意识地说道：“朋友给的。” 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闭嘴。 第306章 你们还敢用刑? “哪个朋友？” 林慕继续追问，对方依然不开口。 这就叫林慕有些疑惑了，之前的审讯中，段文用对2个案件都没有什么隐瞒。 如果能供出售卖迷幻药的商家，怎么说也算立功表现，而且他已经是一个死局，没有必要再隐瞒。 回想起之前记忆碎片中的画面，那个钓鱼佬和段文用之间的交流并不能证明他们不认识。 会不会段文用和他见面就是去拿迷幻药？ 在段文用这里也问不出来什么，林慕走开后给毛有斌打去电话： “马上调查段文用的通话记录，确定和他通话的人当中，有谁死于凶杀。” “好的，林队。” 毛有斌刚从档案室调来一份老案资料，还在做初步案件分析，听到这个安排。 难道这个段文用身上还有案件？ 之前段文用被抓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桃园小区杀人案和泸州的奸杀案上。 这两个案子都很明确，主要的问题集中在如何找到他，而不是在他的资料当中去深挖。 再加上段文用的手机在抓捕过程中摔碎，再加上即将移交泸州，自然没有调查的欲望。 “大家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始清查段文用的手机通讯记录。” 10分钟不到，丁然锋查到了！ “内江石板河水库杀人案，找到了，死者洪广在死亡前1周和他联系过，通话时间10秒。” “好！” 毛有斌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林慕这样说，肯定这个案件和段文用有关系，而且段文用很可能就是凶手。 没有犹豫，立刻把查到的信息发给林慕。 拿到信息的林慕深吸一口气，自己这一次又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以为段文用和那个死者洪广两人不认识。 在之前也没想到段文用逃亡期间还犯下命案！ 就在此时，徐孟走过来问林慕：“林队，出什么事了？” “内江石板河水库杀人案的死者洪广和段文用有过联系，我怀疑段文用是杀害他的凶手。” “段文用这两个案子都是奸杀，什么时候对男人有兴趣了？” “具体不清楚，他逃亡这几个月，我怀疑他手上的命案很可能不止这几件。 不要局限于奸杀，他的迷幻药说不定和这个洪广有关联，我建议你回去的时候去一趟内江。” “好，谢谢林队。” 徐孟没想到手上这个a级通缉犯竟然如此凶残，看来自己有的忙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林慕，段文用不知道还要犯多少案子。 对于这种通缉犯，杀人是越来越麻木，在他们眼中杀人和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 天知道这个段文用这几个月到底干了啥。 而这一切都和段有德的包庇有很大关系。 如果段有德当初交出段文用，那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指认现场完毕，徐孟带上段文用返回新都区公安局，梢上段明明离开了蓉城。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内江。 ...... 黄平安和姚敬辰在对6位医生进行跟踪后发现，他们都和一名男子见面。 这名男子的名字叫胡生依，但是他使用的手机号码没有确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这6名医生联系的。 黄平安：“这个胡生依不会是想靠一己之力，重建黑白灰组织西南分部吧？” “不好说！” 姚敬辰抿嘴一笑，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气定神闲过，总算有一次他在暗敌人在明的感觉。 现在他们已经对胡生依进行监控，如果确定对方使用的手机号码，或者电子设备信息，那就是全面监控了。 可是正常的渠道很难，现场去碰瓷然后获取信息又怕打草惊蛇。 “等大家休息几天再出手抓人吧！大伙最近太忙了，让这个胡生依再蹦跶几天。” “好的，姚队。” 两人正聊着，下一秒姚敬辰接到一个电话，随后神情凝重起来，挂断电话后对黄平安说道： “老黄，我们都被骗了，这个胡生依是黑白灰组织给我们看的，刚得到线报，蓉城的黑白灰组织已经开始运行了。 而且最新的一批手术已经做完，进入恢复期，上面的意思是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基地。” 黄平安一脸不可置信，这才多长时间，黑白灰组织已经再起炉灶。 而且还搞了一个胡生依在他们面前瞎晃悠，阻碍他们的调查，士可忍孰不可忍！ 抓，必须抓！ 当然，还有一点让黄平安有些心惊。 上面到底有多厉害，连黑白灰组织新开业的消息都有，而且按照之前的信息可以推论出，这个间谍是在海外。 他们是根据海外间谍组织和黑白灰组织的合作信息给出的方向指引。 而且这个信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也就意味着现在他们两个成了上面真正相信的人。 不管那么多，先抓胡生依！ 此时的胡生依还在二环万象城星巴克喝着咖啡，戴着墨镜，玩着手机。 他在这里等一个医生。 他接到的任务是不断地接触整容医生，然后接一些地下整容生意，培养团队，等待上面的新任务。 可没想到10分钟后，一把银色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带离星巴克，赶来的医生走到门口便见到自己的面试官被带走，只得顺便去星巴克柜台买了一杯咖啡。 国安审讯室 胡生依不服气地问：“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我见个朋友有错吗？” “胡生依，我劝你老实点，如果配合我们就和你好好说，如果不配合，你知道后果的。” 黄平安可不想跟他兜圈子。 “你们还敢用刑？” “恩！” 黄平安没有否认，随后指了指房间的墙壁：“你看到了这个房间的墙壁，是软的。 就是怕你们这种人，受不了刑，做出自残自杀行为安排的，希望你心里有点数。” 刑法和民法是给公民准备的，危害国家安全的人就不是公民，他们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胡生依对着黄平安怒目而视，说：“你们要是敢对我用刑，我出去就曝光你们，让全世界人唾弃你们。” 到了这个时候，胡生依还想着出去用西方舆论来攻击国家，黄平安摇了摇头，笑道： “你的主子都放弃你了，还不明白？” 第307章 夫妻消失案遇到难题 “什么意思？” 胡生依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觉察出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执行。 “啥意思？自然是你站在前台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他们已经在后方建立了新的黑白灰组织。 是不是让你慢慢接触，不着急？” 黄平安最后试探性地问道。 胡生依收到的消息是让他谨言慎行，给他半年时间把地下医院建立起来就行了。 如果黄平安说的是真的，他是那个炮灰，那他绝对不会甘心的！ 可眼下他的妻儿都在漂亮国，受制于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生依选择暂时不说话，毕竟黄平安说的这些话没有给出相应的证据。 黄平安见对方不说话，说道：“既然你还没想好，那下次再聊。” 黄平安清楚，这种人必须把证据甩在他脸上才会死心。 ...... 回到办公室的林慕继续测试市局设计的技术矩阵系统，1组和2组都在忙着调查手上的案件。 林慕没有插手他们手上的案件，让他们自己去查，如果他们遇到问题会来找自己。 现在只剩下16个老案，正常推进下去就行了。 杨络森带着2组研究夫妻消失案已经快一周了，对之前的案件进行了再次整理，依然没有太多收获。 2组资料室 “我们2组本来进度比1组快那么多，现在1组不仅把老案破了，新案也解决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今天下班后，大家回去想一下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看看有没有新的思路？” 今天是周五，时间很快来到下班时间，杨络森只得这样安排，他决定下班之前去找林慕想想办法。 毕竟这个案子太诡异，死者夫妻两人就跟凭空消失一样。 电话、微信、银行卡、身份证都没有任何记录，火车飞机都看不到任何记录。 他们家的车还停在他们的地下车库，上面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目前怀疑他们两口子已经死了，从这个方向看，自杀的概率不大。 毕竟他们当时有1个读小学1年级的孩子，两口子都是大学老师，工作稳定生活稳定，没有自杀的必要。 而且一个人自杀的可能性有，两个人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他杀，首先排除情杀，为钱和仇杀这两个方向调查了3年多，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下午4点，杨络森进入林慕的办公室，把基本情况介绍给林慕。 林慕拿着杨络森带来的案卷资本资料，看着上面两名当事人的基本资料，仔细查看。 葛听驹，33岁，吉林人，西南邮电大学硕士毕业，现在是西南邮电大学讲师。 翟一莎，32岁，新乡人，同样是西南邮电大学毕业，不过是本科，现在是西南邮电大学的一名辅导员。 同为外乡人，两人在一次聚会上认识，这才有了之后的缔结良缘。 “老杨，这两个人应该和你判断的差不多，应该都不在了。” “现在大数据这么发达，依然找不到他们的任何痕迹，就足以说明一切。” “2个人同时消失，消失得这么彻底，这其中要是没有他们自己的努力，完全说不过去。” 林慕继续翻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络森沉默半响后说道： “当初我们也想到这里了，他们两口子当天出门没有开车，步行离开，而且绕过很多监控，最后消失的。 而且我们当时调取了他们消失前一个月学校附近的监控，他们两个人多次以这种方式玩消失。” 多次玩消失？ 这倒是让林慕重视起来，正常人谁会玩消失？ “他们是不是在做犯法的事？” “林队，这个方向上我们也调查了，整个蓉城贩毒的，开设赌场的，涉黄的场所都没有找到任何他们的痕迹。 后面我们还查了培训机构，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杨络森当初也按照这条线上去调查，没有结果。 这就怪了，林慕之前也想到了这两口子是不是出去做培训，或者涉嫌大学违规自主招生漩涡。 之前就听说很多大学的老师，靠着出去给别人做培训的目的敛财，然后通过自主招生给人报送名额。 这两口子除了干这事，还有什么事需要他们躲避监控？ 既然想不通，那就需要再继续调查下去！ “就这个点，必须调查下去！”林慕说着，突然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技术矩阵系统。 之前林慕在技术矩阵系统里面都是输入老案进行测试，测试反馈信息，然后不断建议下加入了各种数据库。 甚至还有一些非法网站的数据库也被纳入其中，或许有用！ “等等，我试一下技术矩阵系统！” 林慕在技术矩阵中把葛听驹和翟一莎的基本资料全部填进去，包括qq号、手机号、微信号等等。 点下开始运行后，系统开始运行，进度条一直在不断跳动，而反馈栏中不断出现各种信息。 大约10分钟后，初步筛选信息完成！ 林慕看了一下初步信息大概有20多万条，在正常范围内。 需要在这20万条信息内找到合适的信息，就需要给信息筛选加入一个变量。 林慕打开分析功能模块，在案件性质中选择了他杀，死者设定葛听驹和翟一莎两人，然后在死者是否违法处点了“是”。 这些都是基础的功能。 最后一项死亡时间，林慕按照卷宗材料填上失踪时间，2021年7月20日。 点下确定键，很快分析开始！ 3分钟后，屏幕上出现21个分析结果。 “这21个分析结果，你记录下来，回去之后逐条分析，拓宽思路，或许有方向。 每一条分析结果后面都有数据支撑，你也一并抄下来，再看一下你们之前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找到这些信息。” 林慕吩咐道。 在毛有斌抄写的时候，林慕也仔细查看每一条分析结果。 有的指向西南邮电大学的一名副教授，指出在案发前后他们联系异常，以及这位副教授在网络上表达过对葛听驹的不满。 有的指向翟一莎的弟弟，系统通过大数据获取到，翟一莎的弟弟，分析维度主要集中在对方的社交媒体。 第308章 亚甲蓝 除了这些和两位死者有关系的人群，其中一个叫蒋心恬的女人出现在最后一个。 而他们的关联只出现在电报号的互相关注当中！ 点开数据，蒋心恬和两人之所以被定位电报号，根据的是对方手机设备号。 他们不是用自己手机号码注册的，这也是失踪两人的调查信息里面并没有电报号出现的原因。 但是电报号数据只有之前的一个账号数据包，这个包只包括账号之间的关注。 而翟一莎的电报号上就关注了蒋心恬一个人！ 相对于前面的调查方向，这个算数据支撑最薄弱的，林慕只是觉得很特别。 在毛有斌离开后，林慕从背包里拿出手持终端机，输入蒋心恬的基本信息。 很快蒋心恬的基本资料出现在林慕的眼前。 蒋心恬，28岁，在距离西南邮电大学不远处，经营着一家民宿。 这个位置确实可疑！ 如果葛听驹夫妇离开监控视野，上了她的车，也不会引起当时调查民警的注意。 看来得当面去看一下这个蒋心恬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蒋心恬使用的手机进行定位，发现对方在广西旅游，根本就没有在蓉城。 既然如此，林慕决定先去蒋心恬的蓝湾假日民宿住一住，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下班后林慕吃完饭，背上背包骑着自行车前往蓝湾假日民宿。 ...... 黄平安和姚敬辰顺藤摸瓜，很快把胡生依在都江堰建立的地下整容医院全部查抄。 之前胡生依接触的6名医生和1名麻醉师也被全部带走，面临他们的是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外加拘役管制。 因为还没有涉及刑事犯罪，他们服务的对象也只是普通的民众，从事一些危险系数高一点的整容服务。 人抓走了，以牙科诊所为掩护的地下整容医院里面的手术室内摆得七零八落。 黄平安看着手术室内的各种药品说道： “姚队，这些药品怎么处理？” “都不认识，别乱动，贴上封条，等案件处理完了再来无害化处理！” “好！” 现在摆在黄平安和姚敬辰面前的是怎么找到黑白灰组织新的地下整容医院地址。 这也是上面给他们最新的任务，如果任由对方下去，那后果就麻烦了。 “之前我们商量的安排一个卧底整容医生过去，现在看来并不现实。 对方肯定不是在蓉城找的整容医生，我们没有办法安插，只能想其他办法。” 黄平安忧心忡忡道。 姚敬辰不敢把还有一个地下整容医院的情况告诉其他队员，他不敢保证这些人会不会泄露出去。 想了想对黄平安说：“找一下林慕，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刚入住蓝湾假日民宿的林慕刚躺在床上就接到黄平安的电话，听完对方的讲述后，想了一下说： “你们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药品是整容必须的，而且能追溯到来源的，现在只能从这个思路上想了。 如果有，那就掐断他们从外省运进来的渠道，让他们不得不在蓉城购买。 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监控了！” 林慕说完挂断电话，他有时候怀疑黄平安这些国安变通能力并不强。 查间谍他们确实有点本事，但是在某些方面并不强。 黄平安和姚敬辰闻言后如醍醐灌顶，立刻请来法医对现场的药品进行整理成册。 队长药品，他们选中了一种叫亚甲蓝的药品。 亚甲蓝是整容手术用于标记切口的药物，本身有消毒抑菌的作用，配合显影效果，成为了整容手术的标配。 如果没有亚甲蓝，任何异常动脸的手术都没办法进行！ 而亚甲蓝因为需求少，全国也就2家药厂有生产，想要切断从外省私自运到蓉城简单。 而且不会引起医疗系统药品紧张！ 说干就干，黄平安把情况汇报给上级，当天亚甲蓝便开始从源头进行管控。 想要亚甲蓝这种药品，就必须确定准确的使用范围，包括备药科室以及使用记录。 最重要的是严禁跨省运输亚甲蓝，一旦发现当场没收并且追责。 经常有各种药品被管制，一般被管制都是因为这些药品和制度挂钩，也不会有人引起注意。 而当黑白灰总部得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们是亚甲蓝使用大户。 亚甲蓝被这么一管制，他们就不得不想其他办法。 在通知发出去的当天，全国各地总共查出3起转运亚甲蓝的情况。 因为刚刚管制，基本上都是以不知情搪塞过去，而这些人的信息都被记录在案。 凌晨1点 位于温河区大学城附近的黑白灰地下整容医院内，两名男子眉头紧锁。 “老二，我们的亚甲蓝只够用一周的，当时太仓促了，没有备够，怎么搞？” 说话的正是黑白灰西南分部新的老大，叫汪文基，他对面的是他的结拜兄弟刘兴钧。 “大哥，这事我们还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多弄点库存，现在这个情况只能从蓉城的医院里面想办法。” 刘兴钧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接触医院，把能找到的亚甲蓝全部买过来。 还有其他药品和器材，该备的多备点，万一哪天又被限制了就麻烦。” 汪文基点了点头，“啧”了一声。 是哪个人才，把亚甲蓝弄去制毒了还是怎么的？ 一个不起眼的药品，现在却成了影响地下整容医院运行的障碍。 就在刚刚，总部命令下来，让他们减少整容手术的量，节约药品，等待总部的安排。 可这句话到了汪文基的耳朵里就是减少他的收入，让他冒着这么大风险干这些事，还想减少他的收入怎么可能。 之前黑白灰西南老大赖近菲，就是因为身份存在可能泄露的危险，在总部的授意下假死脱身。 结果假死没假死成，最后被抓了不说，还导致整个黑白灰西南分部沦陷。 现在汪文基接手重建之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赚钱，赚够钱他就整容脱身。 当然他会给自己准备一个黑白灰没有掌握的身份。 特别是前不久胡生依被抓，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第309章 蓝湾假日民宿 第二天一大早 蓝湾假日民宿 林慕换上睡衣拖鞋，吃完民宿提供的早餐，随后在民宿前台点了一杯咖啡，坐在大厅一边喝咖啡一边刷短视频。 看了看大厅内挂着的蒋心恬自己拍的景区照片，也算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 林慕就想听一下，有没有人谈论蒋心恬，多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民宿的生意不是很好，一大早也没几个人，好不容易旁边来了一对情侣，还在吵架。 “姓张的，你找的什么民宿？只能住2天，周一还得换，有病！” “今天你自己在民宿待着，我去见我的朋友。” 说话的女生身高160左右，体重看上去起码150。 她旁边的男生一把扯过女生的行李箱，冷哼一声，怒斥道：“是不是去见你的那个网友？我之前就发现你往行李箱里面藏了避孕套，你当我不知道？” “今天你要是敢去，就别回来了！” 此时前台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还只是吵架，之前现场抓小三，上演全武行的多了去了。 两人僵持之际，林慕关注点却在第一句话，为什么这个民宿周一不能住。 打开美团，点开蓝湾假日民宿，选中12月2号周一，确实是没有房间。 反而12月1号的周天却还有房间。 这就很不正常了。 这个蓝湾假日民宿的生意就不好，周六周天都住不满，怎么偏偏周一就住满了？ 周一住满了，下一个周二到周天却全部有房间，这就更不正常了。 林慕也觉得奇怪，在那对情侣争吵完回到房间后，林慕端着咖啡来到前台问道： “小妹妹，我住的205我想问一下，周一我能不能续房？” 林慕刚好订了2天的房，这么问自然没有问题。 前台小妹看都没看屏幕连连摇头，说道：“我们民宿周一是不营业的。” “有钱不赚？” “这是老板定下的，而且我们都不会来上班。” “好吧，那我到时候再换个地方住。” 林慕没有问更多，在确认民宿周一不营业之后，他开始思考。 这种周一不营业完全不符合商业思维，毕竟开民宿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 如果是为了提高酒店的服务水平，专门拿出一天来检修维护确实有可能。 但他们工作人员都不来上班，怎么检修维护？ 看来周一这里肯定是拿来做什么，而且对外保密。 不会又是搞间谍活动，葛听驹夫妇也是间谍人员，来这里集会吧？ 林慕想起了之前的泉山漂流案。 想到这里，林慕回到房间，查看葛听驹夫妇的工作细节，发现葛听驹虽然是讲师，但是他教授的课程是马克思主义原理。 马克思主义原理，这个课程的所有资料都是公开的，根本就不存在泄密的可能性。 再查看葛听驹大学和研究生期间的专业，全部都是教育学，纯文科专业。 至于翟一莎，是一个辅导员，根本就不存在泄密的可能性。 从基本情况来看，间谍组织不可能盯上他们这种文科生。 林慕拿出之前葛听驹和翟一莎躲避监控的时间，发现最近两次都是周一上午。 之前一直没注意，这下子对上了，基本可以肯定两人最后见面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蒋心恬。 而且他们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民宿被害的！ 只是他们来这个民宿到底是干嘛的，真猜不透。 看来得继续在这里等等看！ 如果两人都是在这个民宿被害，那对方是如何处理尸体，以至于警方没有任何发现的呢？ 到了中午，林慕下楼在民宿对面吃完饭，又来到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前台小姐姐接了一个电话后，看向玩手机的林慕，对着他喊道：“帅哥，你是周一要续房吗？” “啊...是...” 林慕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为什么周一又可以续房，但是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前台。 “我给你办一个续房，你是续几天？” “就续周一一天。” “好的，一共130，微信还是支付宝？我扫你。” “微信吧！” 林慕打开微信付款码，130付款成功。 付款后，林慕好奇问道：“之前不是说周一你们不营业吗？” 前台小妹妹看了一眼前面的座机，说： “老板的老爸打来电话，说下周一正常营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 不过听到哪个口气不对劲，估计老板和老板娘出了啥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没出问题，不可能是老板的老爸来电话，而且老头子说了，下周他会来民宿，以后发工资找他。” 卧槽！ 听这话，这两口子是进去了啊！ 林慕不禁猜测他们两口子到底犯了什么罪，难道他们是在广西杀人了？ 得到这个消息，林慕决定尽快回房间，查清楚这两口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回到房间，拿出手持终端机，输入蒋心恬的信息，很快得到对方的信息已经出现在公安系统中。 羁押机关是桂林市刑侦支队。 刑侦支队办案，可能性就很多了，凶杀案的可能性也有！ 案件在结案之前，系统里面查不到具体什么罪名。 林慕查到桂林市刑侦支队队长彭建军电话，拨打过去： “彭支你好，我是蓉城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林慕，我想问一下你们到案的蒋心恬夫妇是犯了什么事？” 彭建军看了一下来电电话是蓉城的，回想起半个小时前他们才让嫌疑人夫妇和家人通过话，并没有说犯了什么事。 难道是对方故意假装公安局的人打听情况？ 想到这里，彭建军问道：“你再说一下你是哪个重案中队的？” “蓉城新都区重案中队。” 彭建军在电脑上立刻开始查，当他查到林慕的基本信息后不禁连连点头，一等功，二等功都有。 再看了一眼通讯录上的电话号码，和打来的电话号码对应，这才知道确实是林慕本人。 连忙道歉道：“林队，非常不好意思，刚才我以为你是嫌疑人的家属假装的。 你说的这两个嫌疑人，他们犯的是聚众淫乱罪，期间有吸食毒品的行为，蒋心恬夫妇是组织者。” 第310章 系统，你怎么还打码啊!? 玩这么大的吗？ 林慕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葛听驹和翟一莎来蓝湾假日民宿极大概率也是参加这种聚会。 再结合每个周一民宿都不营业，林慕不敢再想下去。 眼前的房间很可能就是他们玩耍的乐园！ “彭支，我会尽快来一趟桂林，他们很可能和我这边的一个案件有关。 蒋心恬夫妇的案件信息麻烦你先上传系统，我路上查看。” “好的，林队。” 彭建军挂断电话后，有点搞不清楚林慕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重案中队处理的案件一般都是命案相关，难道说这两个人身上有命案？ 如果不是，林慕没有必要跑这么远。 林慕这边则是没有办理退费，收好手持终端机，背上背包便出发。 这一次林慕选择乘坐飞机前往，就当去桂林旅游了。 上飞机前，林慕打电话给杨络森，告诉他蒋心恬夫妇被抓的事情，让他随时待命，听指挥。 ...... 周六晚上9点，林慕下了飞机第一时间打车前往桂林市公安局。 彭建军见到林慕后，把林慕带到了观察室，这时候蒋心恬正在接受审讯。 彭建军看了一眼审讯室，给林慕介绍道：“我们是接到报案，他们在一个居民区内3男3女发生关系。 对面楼的小孩看到了，家长报的警。 他们是用一个国外的电报app联系的，非常隐蔽。” 林慕点了点头，看向审讯室内。 蒋心恬坐在审讯椅上，低着头，良久后开口说： “同志，我真的是第一次，真的。” “我和我老公就是觉得好玩，叫来了几个朋友，你们要相信我。” “我真的不算是组织者，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犯法。” 负责审讯的民警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拿在手里，展示给对方，说道： “蒋心恬，这一次的聚众淫乱你没有任何辩驳的可能性，我想问你的是，这种活动你还组织了几次。” 蒋心恬自己对法律规定了解得很清楚，她这种情况5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加上组织和多次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 她连忙否认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就在此时她的额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林慕看到之后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 等到这一次审讯完成，林慕和彭建军打了声招呼随后去门口等待。 蒋心恬被带出来的一瞬间，额头上再次掉落记忆碎片，林慕在她身后随手捏在手心。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套房，从陈设上的标志，看得出就是蓝湾假日民宿。 翟一莎的头部被塑料薄膜包裹，青一块紫一块，和她在一个房间的男人全身赤裸，但是打了马赛克。 感觉到不对劲，扒开翟一莎头部的塑料薄膜，发现她已经断气了。 男子此刻非常慌乱，穿上裤子后，抓起被子盖住翟一莎全身，随后朝另一个房间而去，路过客厅的时候在角落抽出一把匕首。 “心恬，心恬，开下门。” 不多时，蒋心恬打开一个门缝，问道：“老公，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透过门缝还能见到葛听驹的身影，很显然他们这是在做更换游戏。 “有点事给你说。” 蒋心恬伸出半个脑袋，听完男子的话，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最后点了点头。 随后打开门把男子放入房间，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 系统，你怎么还打码啊！？ 能不能行啊！ 林慕立刻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们在蓝湾假日民宿玩互换的游戏，蒋心恬的老公失手把蒋心恬弄死了，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就对葛听驹下手。 下手后，他们自然会清理犯罪现场，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现两人的尸体，这个就得调查了。 “林队，如果有需要的话，明天你可以安排提审。” 彭建军见林慕望着蒋心恬的背影，说道。 “没事，我明天先去转转，等那边查到证据了再说。” 林慕还不想打草惊蛇。 在送林慕出门的时候，林慕问彭建军： “彭支，我听说蒋心恬的父亲来这边了，有没有来过公安局？” “比你早1个小时来的，想要了解他女儿犯了什么罪，看样子很紧张。” “你们有没有告诉他？” “没有，这个肯定是移交检察院才会通知他。” 林慕听到这话就放心了。 道别彭建军后，林慕来到桂林公安局对面找了一个旅馆住下，开始复盘这个案子的所有信息。 人是周铁新杀的，那他就得处理尸体。 处理尸体还没有被发现，很显然处理地点就不可能是他们的蓝湾假日民宿。 毕竟蓝湾假日民宿是在市区，没有多余的空间完成藏尸，而且很不安全。 也就是说尸体肯定是转移走了！ 林慕拿出手持终端机，通过蒋心恬查到周铁新的基本信息，45岁，父母已经离世。 难道处理尸体有蒋心恬的父亲参与？ 联想到蒋心恬的父亲这么积极，而且他第一时间通知了蓝湾假日民宿周一正常上班，看来可能性很大。 他知道蓝湾假日民宿周一不上班，肯定知道他女儿和女婿不少事。 想到这里，林慕再次查出蒋心恬的父亲蒋援朝的身份信息。 蒋援朝，52岁，经营一家名为桃园山庄的农家乐，具体地点是在罗江白马景区附近。 看来得找个机会见一见这个蒋援朝了！ 今天已经无法拾取记忆碎片了，明天必须和他会面。 在手持终端机上查看蒋援朝的具体位置，看到定位后，林慕笑了。 蒋援朝竟然和自己住的一个宾馆。 这个宾馆是距离桂林公安局最近的一个宾馆，不知道蒋援朝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还是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今天的每一件事都如此炸裂，每一件事都超乎林慕的想象。 葛听驹和翟一莎之所以出事到现在没有找到任何痕迹，根本原因还是他们前往蓝湾假日民宿的路上做了足够的反侦察动作。 当然这些林慕也能理解，作为大学讲师，一旦行为被曝光，不仅要进去坐牢，工作也没了。 第311章 我给你拍照怎么可能收费呢? 林慕躺下休息，第二天他还得去碰一碰这个蒋援朝。 杨络森在收到林慕去桂林的消息，立刻通知了队员周天随时待命。 林慕锁定过的嫌疑人就没有错过，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林慕的行动。 ...... 第二天上午6点半，林慕穿上警服，来到旅馆隔壁的早餐店点了一碗稀饭一笼包子慢慢吃。 他在等蒋援朝出来。 7点不到，蒋援朝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而且对方的眼神立刻被林慕吸引。 蒋援朝同样点了一碗稀饭一笼包子，然后问林慕：“警察同志，我能坐你旁边吗？” “可以。” 上套了！ 等稀饭端上桌，蒋援朝喝上一口开始找话题： “警察同志，你是在对面上班的吗？” “对啊，干后勤的。” 蒋援朝听到这话，喜出望外地问道：“你知道昨天抓进去的人都是因为什么吗？” “哦？你问这个干嘛？” 林慕故作防备。 “警察同志，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 蒋援朝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欲擒故纵。 林慕微微一笑，说道：“昨天上午下午抓了几波人，我都知道，你想知道哪一拨？” “我就是听个乐，都说说呗。” “上午抓了3个毒贩，是缉毒大队抓的。下午第一波是持刀伤人的，第二波是两口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进来的不知道，但是听说他们两个身上有命案。” 林慕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想看看蒋援朝的反应。 蒋援朝听到此处完全没有心情吃饭了，对林慕说：“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你慢慢吃。” “好。” 就在这时，蒋援朝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林慕随手把红色记忆碎片捏在手中，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晚上，一辆改装过的面包车，停在蓝湾假日民宿门口。 周铁新和蒋援朝两人在蒋心恬的指挥下用小板车推着一个大冰柜，从面包车后面往上搬。 “用绳子，用板子！” 蒋援朝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手说道。 蒋心恬闻言，转身进入民宿，很快拿出一捆绳子，周铁新从旁边搬来准备好的木板。 透过后备箱门看过去，整个面包车的后方座椅全部拆卸完，前方还放置了2个电瓶以及一团电线。 林慕记住了车牌号，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啥情况？ 既然是红色记忆碎片，那肯定存在命案相关的东西，现场只有一个大冰柜，那肯定就和大冰柜有关。 真相只有一个，尸体就在大冰柜当中！ 这个蒋援朝是来帮他们处理尸体来了，也就是说蒋援朝也参与了此事。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林慕的早饭还没吃完，蒋援朝已经收拾好行李出了宾馆大门，而且看他那个样子退房手续都没办。 这么着急，肯定是回去处理尸体去了！ 刚才林慕告诉他有命案，他这是想打个时间差，想把已经埋好的尸骨转移走。 以此来阻碍民警办案。 如果没找到尸骨，也就没有直接证据，也就没办法定罪。 好算计！ 这一切都在林慕的计划之中。 林慕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最近一趟飞往蓉城的航班，时间是上午8点，这会蒋援朝赶着去，时间确实有点紧张。 过去半个小时，办理值机，各方面半个小时都有点不够。 吃完早饭，林慕回到房间，在手持终端机上确认蒋援朝的班机号，再确认蒋援朝最有可能埋尸的桃园山庄地址，随后把这些信息发给杨络森。 “林队，我马上安排人去罗江布控，对蒋援朝全程监控。” “好，记得带上无人机。” 林慕安排好一切后准备在桂林好好游玩一下，一来是放松放松，二来是等待杨络森那边的结果。 有了结果，他还要把蒋心恬和周铁新带回蓉城。 退完房，林慕换上便装，在旁边的国旅报了一个前往阳朔的旅游团。 当蒋援朝乘坐的飞机降落蓉城的时候，林慕已经来到了坐在漓江的竹筏上。 看着手机上杨络森报告的情况笑意盈盈。 “林队，蒋援朝飞机已经落地。” “监测到蒋援朝打车前往蓝湾假日民宿。” “监测到蒋援朝在手机地图上定位桃园山庄，应该是去民宿开车。” 一切都正常推进。 就在此时，划竹筏的老头调侃道： “你说你们年轻人，都出来旅游了还抱着个手机，钱也花了，还没玩到。 手机就那么好看吗？” 林慕收起手机，微笑道：“大叔，我这是工作上的事，必须看着。” “抓稳了。”老头握紧竹竿，控制竹筏通过一处急流，通过之后，老头继续说： “小伙子，工作是为了生活，出来旅游就好好旅游，你看这漓江多漂亮。” 林慕放下手机，从座椅上起身看风景，青山绿水，波光粼粼，身心舒畅。 “大叔，可以给我拍张照吗？” “可以可以。”老头接过林慕的手机，顺手把竹竿放在竹筏上扣住，说道：“小费50。” 卧槽！ 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感情刚才这老头说这么一通，是因为自己耽误他收小费了。 林慕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呢。 “拍吧，我等会扫给你。” 随后半个小时，老头给林慕拍了20多张照片，就在手机即将还给林慕的时候，微信上发来群消息。 老头当然也看到了消息记录，全部是指挥布控的消息，心头一震，问道：“小伙子，你是警察？” “对。” “我看他们@你叫你林队，你是他们的领导？” “对。” “哦....好。” 老头战战兢兢地把手机递给林慕，随后拿过竹竿准备划着竹筏靠岸。 林慕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群里发的定位图，蒋援朝已经进入罗江境内，快到了。 “大叔，微信收款码，我给你付钱。” 林慕打开微信扫描，说道。 大叔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你不是说50块吗？” “我没说过。” “你说了。” “我没有！”大叔义正言辞继续说：“警察同志，你别乱说，我给你拍照怎么可能收费呢？” 第312章 刘兴钧出现 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不得不佩服！ 50块钱都省了。 “那我可就下去了。” 木筏靠岸，林慕再次确认。 “欢迎下次再来漓江。” 老头取下自己的遮阳帽，笑着说道。 在前往下一站古镇的路上，远在千里之外的罗江桃园山庄，一张大网悄悄铺开。 在高空无人机的镜头下，蒋援朝的车停在桃园山庄院子后，很快拿着锄头和镐子出门。 穿过山庄旁边的灌木丛，再往前走了大概10分钟，蒋援朝停下脚步开始四下寻找。 几分钟后，确定方位后开始挖掘。 看到这一幕，杨络森对旁边的队友说道：“出发！” 随后一张大网朝着目标围过去。 蒋援朝当年选择的这个地方非常隐蔽，除了和他一起前来埋尸的周铁新和蒋心恬，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在他得知周铁新和蒋心恬杀人案件被警方掌握之后，不得不尽快将尸骨转移，以防止牵连到自己。 同时也能救了自己的女儿！ 就在他挖了10多分钟坐下休息的时候，前后5名警察出现，把他围在中间。 “双手抱头蹲下！” “双手抱头！” 蒋援朝算是一个人精了，当看到警察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放下手中的锄头，双手抱头就地蹲下。 杨络森上前给他戴上手铐，进行现场突审。 “蒋援朝，下面埋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老实点，我们挖出来做个dna鉴定什么都出来了，你再交代就迟了。 我再问一遍，下面埋的是什么？” “尸体。” 蒋援朝闭上双眼，没有在做抵抗。 “谁的尸体？” “我不清楚，一男一女。” “人是谁杀的？” “人是周铁新，我的女婿杀的，我只是帮忙埋尸。” 蒋援朝现在只想和他女儿撇清关系。 杨络森拿出电话，通知已经联系好的村委会安排人前来帮忙挖掘尸体，同时通知在附近准备好的法医到现场。 经过2个半小时的挖掘，两具尸体出现，已经只剩下白骨。 好在dna提取技术进步了，这种白骨提取dna并不是什么难事。 环顾四周，方圆两三公里范围之内就一个桃园山庄，如果不是蒋援朝带路，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尸骨。 还得是林慕啊！ 杨络森在回程的路上，给林慕打去电话，把这边的情况报告了。 “好，杨络森，你安排好dna比对，拿到比对结果，我再向桂林这边要人。” 在桂林这边要人肯定得把证据给到对面，跨省的案件一般按照轻重调案子。 命案自然比聚众淫乱更严重，只要证据给到对方，不需要多说，人和卷宗全部带走。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5点，干脆就在古镇上找了一家民宿住下，一切等明天出结果再说。 ...... 黄平安这边的监测在周天总算看到了成效，一个叫刘兴钧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个刘兴钧一连和三家私立整形医院进行了接触，接触之后还和亚甲蓝的主要分销公司的员工见面。 安排人侧面了解后得知，他都是在谈亚甲蓝的购买，而且是有多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 这就很奇怪了，买亚甲蓝去整形医院买，这很不合理！ 经过对此人的严密跟踪，发现他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是温河区，基本上可以确定地下整形医院或者黑白灰组织的新基地就在温河区。 “姚队，刚查到这个刘兴钧之前在武汉生活，最近一个多月才来的蓉城。 时间和赖近菲被抓基本吻合。” “继续观察，不着急行动，换上便装我们去一趟他最后出现的光华村。 刘兴钧身份证名下的手机号没有一个在用，无法定位他的手机信号。” 光华村是温河区的一个城中村，附近也有写字楼，也有破旧的老房子。 姚敬辰可不相信那些做完整容手术的人不出来，万一碰到一个也能得到点消息。 半个小时后，身穿便装的两人出现在光华村。 逛到太阳下山，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目标，两人蹲在一个广场边上开始复盘。 “姚队，我感觉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小子故意来这个地方脱身，防止被跟踪，可能只能在他购买的亚甲蓝上面做手脚。” “怎么做手脚？安装定位器？” “也是一个办法啊。” “别想了，如果这么干了，一旦打草惊蛇，到时候一个都抓不到。” 姚敬辰环顾四周看了一下地形，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感觉这会还不是时候，等晚上看看。” 就在此时，1个外卖小哥从两人身旁飞驰而过，吓得两人一哆嗦。 “什么玩意，电动车能从这过吗？” “素质素质！”姚敬辰说着话，目光集中在外卖小哥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外卖，外卖。” 姚敬辰想到，这些人刚做了手术肯定得吃外卖！ “老黄，赶快查一下，做过整形手术的人不能吃什么，可以吃什么。” 此话一出，黄平安来了精神。 拿出手机开始查阅。 “不能吃辛辣食物，辣椒、生姜、大蒜、芥末。生冷食物，冰冻雪糕，油腻的也不能吃，海鲜不能吃，鲤鱼不能吃，坚果不能吃。” 黄平安一边查一边感叹道：“这基本上啥都不能吃了啊！在蓉城没辣椒没生姜大蒜的菜基本没有。” 继续查阅蓉城其他整容医院的经验，以及手术后的患者在网上的发言，得出一个结论。 大部分的患者以稀饭为主，馋了就吃西红柿炒蛋，米饭要煮够软。 “安排队员让他们把光华村附近的外卖数据进行筛选，每天超过两顿吃稀饭外卖，并且连续3天以上的人筛选出来。” “好的！” 黄平安喜出望外，这确实是一个好的筛选方法。 每天吃两顿稀饭，而且连续三天以上，对于普通人，哪怕是病人都是极少数能做到。 拿到名单，把正规医院里面做过手术的人筛除掉，剩下的自然就是地下医院的患者。 半个小时后，一个103人大名单来到黄平安手上，通过系统筛选出其中92个正规医院等级的手术名单。 还剩下11人便成了两人的目标。 第313章 狮子大开口 在对这11人身份进行分析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姚队，这11人当中有7个都可以排除，他们每天都出现在天眼系统中，就是单纯的喜欢吃稀饭。 剩下4人没有出现在天眼系统中，而且他们的账户和手机号已经一年以上没有动过。” “看来这4个人点外卖是用的新身份。” 姚敬辰看着手上的名单，点了点头，可以看到这4个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私人瑜伽培训学校。 在一个老的商业楼，总共3层，每层有1500多平方。 地方确定了，调查工作还得继续，不能漏掉一个人。 ...... 第二上午，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因为失踪案都会提取亲属的dna样本，所以确定了两具尸骨正是葛听驹和翟一莎。 而且两具尸骨上提取到第三方dna。 现在就等着林慕把蒋心恬和周铁新带回蓉城，进行dna比对。 收到这个消息后，林慕换上警服，退房后赶往桂林公安局。 桂林公安局 彭建军正在检查结案报告，就收到门卫的电话，说林慕过来了。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彭建军的脑海中升起，他知道蒋心恬和周铁新大概率要被带走。 “彭支，在忙呢。” 林慕满面春风。 “林队，坐。” 彭建军一看林慕的精神气心头更是一凉，转移话题道：“林队，你这一天多去哪里玩了？” “漓江，还有个古镇，叫什么坪来着。” “兴坪古镇。” “对对对，兴坪古镇。” 林慕也不想浪费时间，把杨络森发过来的dna比对信息和蒋援朝的供词拿给彭建军： “彭支，你看一下，两条命案，前面来这边的那个蒋援朝是负责运送尸体加掩埋尸体的共案犯。” 彭建军接过林慕的手机，打开供词，看完之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为难道： “林队，这个跨省移交嫌疑人，我没有决定权啊。” “你知道的，我本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如果现在把人和卷宗移交给你，那我后面的日子可不好过。” “希望林队能理解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林队可以把命案资料移交给我们，我就跟你去一趟蓉城，这个问题不大。” 卧槽！ 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什么他没有决定权都是假的，就是不想给人给卷宗。 还想狮子大开口，想要把命案资料带走。 可眼下在别人的地盘上，有求于人，也不好搞得太难看，只得开口问： “彭支，开个条件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们就继续谈，这两个人我如果不带回去，面子上过不去。 还有案子捅到上面去调解的话，我们那边两条命案也占优势。” 林慕说的也没错，这种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最后只能让两个省的公安厅出面调解。 一边是安全已经清楚，一边是需要实地指认现场的命案，自然是林慕占优。 现在林慕还提出了开条件，彭建军想要就坡下驴，但是做戏做全套，笑道： “我刚才说了，我做不了主，我出去跟领导打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林慕心里面想笑，这不妥妥的出去抽根烟吗？ 不过也无所谓，先看他提出什么条件再说。 一般情况下彭建军也就提一个毒贩情报什么的，以后遇到了直接给他安排就行。 大约过了5分钟，彭建军回到办公室，手里捏着手机，一股香烟味扑面而来。 林慕不吸烟，自然对烟味异常敏感，知道他就是去吸烟了。 彭建军笑道： “刚才领导说了3个方案，我说了你看看哪一个合适。” “第一个是3个月内给我3个毒贩的情报。 第二个是上一周你们蓉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抓的一个30人诈骗集团，我们这边也有100多个受害人，两个案子换。 第三个是帮我们破获一个案件。” 好嘛！ 这个彭建军狮子大开口。 第一个3个毒贩，说破大天去也不行啊，3个毒贩情报如果给到缉毒大队，大队长得把自己供着。 第二个就更扯淡了。 林慕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公安局重案中队，和市局刑侦支队差着2个段位，自己可没有那么大面子。 “我选第三。” 彭建军给林慕的3个方案自然是想让林慕选第一个方案，毕竟就算林慕再怎么样提供1个毒贩情报还是有可能的。 给1个就不亏，给2个就大赚，给3个就起飞。 至于第三个方案，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对方竟然选破案！ “林队，你可想好了，破案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说什么案件就什么案件。 我主要是怕你在我们桂林待时间太久，不好交代。” “彭支，你给我的3个方案，就这个还行，我能接受，其他两个真的没办法操作啊。” 林慕的话说完，彭建军微笑点头，他已经想好了，说道： “我也不为难你，我们支队三大队手上有一个案子正在调查，我带你过去。 不说破案，只要你能找到线索，蒋心恬和周铁新我派人派车给你送回蓉城。” “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你跟我来。” 随后彭建军带着林慕来到三大队会议室，他们正在开会讨论案情，见到彭建军到来，所有人站起来。 “彭支。” “大家先坐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蓉城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林慕。 他可是行走的一等功臣，今天恰好来到桂林，应我的邀请来协助大家处理案件。” 彭建军在“一等功臣”这里语气加重，在场的众人看向林慕的眼神有敬意，也有好奇。 二等功很多人都拿到过，但是个人一等功就很难了，而且林慕看上去没有少胳膊少腿。 三大队队长唐一菱是一名女生，想林慕点头示意道：“我叫唐一菱，三大队队长，请坐。” 这是旁边一个年轻民警在她耳边说道：“唐队，这个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破获超级冰毒工厂，把蓉城市公安局局长拉下马的那个林慕。” 唐一菱听到这个话，想起了之前的传说，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这个功劳确实配得上一等功！ 第314章 溶洞案 林慕和彭建军入座后，唐一菱从头开始介绍案情，她也想看看这个行走的一等功林慕到底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厉害。 “11月5号，报案人在兴安县三岔河一处野溶洞探险的时候发现尸体，报警后民警赶到现场。 死者是一名男性，打捞上来发现腰间有一处致命刀伤，结合死者全身穿戴的齐全潜水装备，可以确认是在潜水期间被攻击身亡。 死亡后尸体自然被留在了溶洞内。 尸体解剖结论，死亡时间在11月3号到4号之间。”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谭延靖，24岁，桂林天天潜水俱乐部老板，在11月2号家人联系不上他本人已经报过案。 当时我们的主要怀疑对象是报案人窦小川，可在几轮调查下来，窦小川没有作案条件。” 就在这时，彭建军把一叠资料递给林慕，林慕随手翻到窦小川的资料。 发现窦小川是一个今年10月份才开始学习潜水的爱好者，而且在11月2号到11月4号这段时间都在桂林市区。 而且都有监控为证，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窦小川所在的潜水俱乐部叫湘江潜水，也不存在提前知道谭延靖潜水行程的可能。 “唐队，这个天天潜水的详细资料还有吗？” 林慕看了一下手上关于天天潜水的简介，很简单，只有成立时间2015年，其他的没有多少。 在林慕看来，这个谭延靖遇害，极有可能和他的身份有关，而他的身份又和他的公司挂钩。 “有！” 唐一菱对旁边的队员示意，很快一本关于天天潜水的资料递给了林慕。 林慕打开一看，是天天潜水的宣传资料。 还不如没有。 一个公司最假的东西就是宣传资料，10个人的公司可以吹成100人的公司，10万的营业额可以吹到1000万。 不能说没用，只能说看个乐。 林慕想要的是整个天天潜水的客户资料，财务资料和股权结构。 很显然这些他们都没有重视。 接下来唐一菱讲述的都是他们的侦察过程，包括对谭延靖亲朋好友的走访，以及和谭延靖经常出去潜水的人员进行摸排。 没有任何发现！ 最后唐一菱总结道： “我们现在的推论，谭延靖的死应该属于仇杀，而凶手肯定也在桂林的潜水圈子。” 林慕听了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说了等于没说。 想来想去，报案的窦小川还是嫌疑最大的人，毕竟在桂林像这样的溶洞不说1万，至少3000个是有的。 按照概率几天之内尸体被发现的记录太低了。 想到这里，林慕开口道： “我还是觉得窦小川有嫌疑。” 此话一出，林慕明显感觉到整个会议室出现各种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就这？”。 看来他们之前每个人都这么怀疑过，只是被各种证据给教育了而已。 唐一菱的眼神和其他人差不多，认真说道： “林队，可能我刚才表述的你没有听清楚，这个窦小川没有任何作案时间，兴安县三岔河到桂林市区60公里。 不算作案时间，一个来回3个多小时。 就算窦小川故意打时间差，也来不及。” 唐一菱拿出一个excel时间表，对窦小川出现在天眼监控下的时间点进行了标记。 “两两之间最长的间隔也就2个小时，根本就不可能！” 唐一菱说得斩钉截铁。 林慕翻开他们给出的窦小川在监控下面的画面，发现这几天窦小川都在桂林，而出发前往兴安县三岔河是11月5号凌晨7点。 而且窦小川开的是房车。 林慕相信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窦小川不可能在千分之一不到的机率中选中这个溶洞。 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窦小川的作案动机，以及如何做到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这个窦小川最起码有90%的几率是凶手，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一个人来调查。” 林慕可不想浪费时间去说服这些人，他只想尽快把案件调查清楚，自己好带上蒋心恬和周铁新回蓉城。 唐一菱看向彭建军，毕竟林慕是他请来的。 彭建军一直没说话，对于这个案件到现在没有进展，上面给的压力有点大。 他也想看看林慕的思路是不是对的，笑着起身说道：“三大队的所有人听清楚了，今天所有人听林队调遣，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 唐一菱第一时间回应，其他人稀稀拉拉有气无力回答“是”。 这些人什么心理，林慕门清。 根本就不信服！ 不过没关系，林慕决定自己先去见一见这个窦小川，只要见一面就清楚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让这些人忙起来。 “把天天潜水的股权资料和财务资料整理一份给我，还有谭延靖名下的所有资金往来整理给我。 我现在就去见一见这个窦小川。” 说完，林慕看向彭建军。 彭建军会意说道：“唐一菱，去开车，带我和林队去湘江潜水。” 上午10点，3人来到湘江潜水俱乐部门口。 这时候，彭建军收到了三大队队员整理好的天天潜水的资料。 “林队，我加一下你，把资料转给你。” “好！” 林慕收到资料后，打开一看，很快看出端倪，这个天天潜水收支极其不平衡。 对照之前的宣传材料可以看出，天天潜水走的是高端会员制。 入会缴费25万，入会后享受各种训练待遇，缴费就很少了。 最近一年支出500多万，收入才300多万，所有的支出全靠之前100来名会员缴费维持着。 会员缴费满打满算2500万，除去固定投资的几百万，亏不了几年了。 更何况这个天天潜水收入的会员费并没有一直待在公司账上。 而谭延靖个人的转账记录里面的大笔交易都和比特币有关，一看就是炒币玩家。 但是谭延靖炒币并没有上杠杆的痕迹，以现在比特币的币值，不至于亏损。 “林队，先进去见见这个窦小川吧。” 彭建军见林慕皱眉，知道他已经发现异常。 至于林慕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见这个窦小川，他也搞不清楚。 第315章 杀人抛尸 窦小川接到彭建军的电话，下楼迎接林慕等三人。 “彭警官，唐警官，这位是？” “这位是林队。” 彭建军并没有表明林慕是蓉城来的。 “林队，你好。” “来来来，三位里边请。” 窦小川在前面带路，嘴里口若悬河地介绍： “这里是展示区，专门做展示，针对未入会会员。” “展示区后面是基础训练区，新会员学习基础技能的地方。” “二楼是专业区，有一个联通到一楼的深水训练池。” “三楼是vip区。” 林慕看了这里的陈设，特别新，展示区有客户在了解情况，业务员也很年轻。 林慕来之前了解到，窦小川是这里的销售经理，他在做销售经理之前都没有接受过潜水训练。 而且他的销售模式也和普通的潜水训练俱乐部不一样。 林慕顺手拿过一张dm单，看到上面的收费标准，内心不禁感叹，这个窦小川确实有点东西。 每周俱乐部有20份免费潜水体验课，想要拿到免费体验课只需要提前在小程序上预约，预约成功后发朋友圈集齐20个点赞就可以激活。 免费潜水体验课和他们的99元体验课一模一样，都在基础训练区完成。 入会标准是1000元入会费，面镜、呼吸管和脚蹼免费使用，而且定期举行溶洞浮潜活动。 如果需要体验深潜则是需要加大投入，浮力补偿背心（bcd）、呼吸调节器、潜水湿衣、气瓶等都有各种档次。 而且租赁和购买都有！ 林慕算了一下，如果一个人想要去二楼体验一次深潜，设备全租赁一场需要花费1000多。 如果设备都选最高档次得3000块。 至于最贵的vip，则可以享受溶洞探险的教学，当然这个花费都是20万起。 而且这个套路太熟了，如果体验和入会的人足够多，那么体验深潜的人也有量的保证。 而选择高档深潜装备的人就被筛选出来，精准推销vip项目。 这一套下来，不赚钱都难。 正想着，窦小川额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林慕在他身后顺手接住。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窦小川和谭延靖两人身穿深潜装备出现在一处深潜基地的水池中。 水池里面有假山，也有发光的led灯，led灯旁边还有湘江潜水的标志。 就是这里！ 下一刻，两人继续下潜，一串串水泡呼出，窦小川一个转身，从假山边上抓起一把短刀，趁着谭延靖不注意一刀刺入对方腰间。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区域，谭延靖在水中不断挣扎，一只手捂着腰部。 窦小川则顺势游开，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那团血雾中挣扎的谭延靖。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有点本事！ 所谓的不在场证据压根没有，有的只是杀人抛尸！ 这里的环境和溶洞环境都属于水下，杀人后伤口的表现和溶洞没有区别。 窦小川用他的房车运输尸体，完全可以将其泡在水里。 这样窦小川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只要警方按照溶洞杀人的方向去侦查那就啥也查不到。 唯一让林慕想不通的是，这个谭延靖名下的天天潜水和湘江潜水是竞争对手，为啥谭延靖会过来潜水。 而且是和窦小川两人单独深潜。 当然，还有窦小川为什么要对他痛下杀手！ 此时，窦小川已经带着3人坐电梯来到3楼vip层，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玻璃墙。 “这里就是vip深潜体验区，就算是vip也需要预约，3楼是一对一服务。” 透过玻璃墙看过去，林慕一眼就看到记忆碎片中的那个假山，和标志。 看来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了。 “窦小川，我们今天来了解情况的，现在开始吧。” 彭建军打断了窦小川的介绍，随后几人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了解情况正式开始。 “今天主要是林队了解情况。” 彭建军看向林慕，窦小川点了点头，心生狐疑。 窦小川没有见过林慕，他自己猜测林慕应该是刑侦支队其他大队的队员。 原本是三大队的工作，为什么要染跟其他大队来支援，完全不正常，必须谨慎应对。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林慕这里。 林慕直接开口道：“你和谭延靖什么时候认识的？” “都是同行，饭桌上见过，也在行业交流会上见过。” 窦小川的回答滴水不漏。 可林慕很清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我了解到，你之前不会潜水，为什么来做这一行？” 窦小川听到这个问题，感觉有点奇怪，这个民警为什么问的问题都是关于他的，而不是谭延靖。 收了收心神，回答到：“我也不想的啊，找工作找到的呗，之前做销售的，来了就专门管销售。 刚开始我也不去潜水的，也不会，这不，10月份还是开始学了。 我学潜水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做销售，服务vip客户。” 这话术是想过的！ 这是林慕的第一反应。 因为在记忆碎片的画面中，窦小川的潜水技巧熟练，能做到水中直立，仅靠脚蹼就能掌握平衡。 这种技巧不仅仅是姿态控制，而且还有浮力控制到位才能做到。 很显然窦小川并不是初学者！ 林慕想到这里，继续问道：“你这才学了2个月，就敢去溶洞，还是一个人，你不怕出事吗？” 窦小川听到这话，已经感受到了来者不善。 彭建军和唐一菱也感受到了林慕的问题始终围绕窦小川，完全不正常。 窦小川之前也遇到过这个问题，不过这都是在问了十几二十个关于谭延靖的问题后才问的。 那个时候窦小川只需要简单解释自己喜欢刺激就行了，现在这个方法行不通了。 窦小川想了一下说道：“因为那个溶洞在深潜圈子很出名，我当初学这个深潜就是想去挑战那个溶洞。” “哦？是吗？” 林慕微微一笑，随后话锋一转说道： “窦小川，刚才我看了你们的销售方案，很有想法，想必你在你们潜水俱乐部应该有股份吧。” 第316章 真相浮出水面 “有的，我来这里之前，潜水俱乐部已经转手2次，我把业绩带起来，也拿到了20%的股份。” 窦小川有些自豪地说道。 林慕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记忆碎片中他能在这个vip深潜体验区杀人，并且转移尸体，必然权利很大。 不然很多步骤都实现不了。 “把你们公司的股权结构给我看一下。” 窦小川此刻摸不准林慕到底要干啥，从旁边抽屉里拿出股权协议递给林慕。 林慕看了一下股权协议上的内容，发现窦小川确实占20%，而剩下的80%是一个叫做窦美美的女生，身份证号和窦小川只差几位。 “这个窦美美和你什么关系？” “我妹妹！” “她就是你的老板？” “你也知道，如果下面员工知道这个潜水俱乐部就是我们家的，我其实不好管理。” 窦小川连忙解释。 听到这里，彭建军和唐一菱心中一惊，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调查湘江潜水的股权结构。 毕竟工商网上面登记的不准确，在桂林这种公司基本都是私下签订股权协议。 湘江潜水是窦小川的家族产业，和谭延靖的天天潜水就形成了竞争关系，确实存在仇恨的可能性。 只是这个窦小川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窦小川见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他这里，笑道：“你们不会还在怀疑我吧，我们湘江潜水生意这么好，他们天天潜水迟早要垮的，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林慕也暂时没搞懂为啥谭延靖会过来。 不过窦美美的出现让林慕觉得很突兀，总感觉不对劲。 “那就这样吧，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 林慕决定离开，并且拿出手机给彭建军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安排人监控窦小川的手机。 彭建军虽然不明白林慕的真实想法，但是还是把林慕和他的聊天截图发到群里安排三大队的人员执行。 三大队留守的众人看着群里的截图，不清楚林慕的用意，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林慕还在怀疑窦小川，真是一条道走到黑啊。” “真是有病！” “如果这个案子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们还需要搞一个多月？” “我感觉林慕是在极力证明自己的判断，太可笑了。” “赶快监控窦小川的手机，彭支都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万一是窦小川干的呢。” 就在打开权限对窦小川的手机进行监控的时候，对方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美美，你赶紧把你和谭延靖交往的记录清理干净，我怕警察查到这里来了。” “哥，你放心，之前我们就做好了信息隔离，不会有人查得到的。 你就一天瞎操心，要查到早查到了。” 电话那头的窦美美传来了吃水果的声音，并且不耐烦地挂掉电话。 听到这里，刚才诋毁林慕的人都傻了，已经很明显了，窦美美之前和谭延靖是情侣关系。 而且凶手肯定是窦小川！ 这一个多月，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再窦小川这里，毕竟对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就更别说他的妹妹窦美美了。 众人相顾无言，也没有人说把录音发给彭建军。 10多分钟后，林慕三人回到会议室，其中一人来到唐一菱跟前把刚才监控到的信息告诉了她。 唐一菱听完之后，眼神复杂地看向林慕，他没想到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 “林队，彭支，嫌疑人就是窦小川。” 彭建军听了后并不意外，因为刚才他进门见到三大队每个人的表情就猜到了。 这些人天天眼高于顶，现在每个人看林慕的眼神都带着躲闪，各自都在忙着整理文件等无关紧要的工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被打脸了。 “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开个案情讨论会。”彭建军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补充道：“现在是11点50，等会开完了再去吃饭。” 彭建军的话，这些人不敢不听，立刻坐好。 林慕坐在彭建军旁边。 在唐一菱的安排下，窦小川和窦美美的电话录音被播放出来。 听完之后，彭建军深吸一口气，说道： “三大队中，或者说我们刑侦支队中很多人都有优越感，觉得自己是个刑警，是个人物了。 轻易地去否定他人，还去否定一些基本的规律。 大家都知道，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报案人有50%的几率就是凶手，这是刑侦界的铁律。 现在被一个不在场证明就全盘否定，没有做任何深挖，别人提出了还请嘲笑别人。 这个优越感要不得！” 彭建军的话很重，直击这些队员的心底，虽然看得出来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服气。 彭建军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继续说： “现在嘛，这个案情已经清晰了，就让林队给我们讲讲他的想法。” 林慕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彭建军这个老六的想法。 从这些人的视角中，还有问题没有解决，第一个就是窦小川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第二个便是作案动机。 林慕此刻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必须速战速决，搞完了去吃饭。 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你们关心的不在场证明，其实很简单，溶洞并不是第一现场，而只是一个抛尸现场。” 听到这话，唐一菱举手发问：“林队，尸检报告上面说的很清楚，伤口符合水中受伤的一切特征，伤口上没有任何血液凝结的现象。” 随后她把尸检报告递给了林慕。 林慕没有翻看，笑道：“不是只有溶洞才有水，游泳馆也有！” 这话一出，彭建军忍不住点头。 确实如此！ “不错，不错，照这么说，第一现场应该就是湘江潜水，杀人后血液在水中流尽之后再通过房车完成尸体转移。 这也是窦小川单独一人前往溶洞的原因。” 彭建军立马把林慕的话进行了总结，随后继续问道： “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到了这里，三大队的其他人已经对林慕说的完全了解了，也经得起推敲。 他们只想知道窦小川为什么这么干，毕竟谭延靖可是他的妹夫。 彭建军问的也是他们想问的。 第317章 徐孟要人 林慕看了一眼彭建军，对他的语言艺术不得不佩服，很明显就是想让林慕把知道的全部说清楚。 不过这个窦小川的真实作案动机他也不清楚，只能猜测道： “作案动机现在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的妹妹窦美美也参与了此事。 我个人更倾向于为财，你们可以重点调查窦美美和谭延靖之间的金钱往来。” 林慕的话众人也觉得有理，之前在电话里面窦美美说到谭延靖的时候语气平和，根本就没有因为对方的死而懊恼。 此刻他们总算知道林慕为什么能拿到一等功了，对方和他们这些人的差距是天壤之别。 “彭支，我建议立刻控制窦小川和窦美美，对湘江潜水进行搜查，肯定能查出端倪。” 唐一菱看向彭建军说道。 “好，吃完饭安排行动！” “还有，我建议林队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们也可以向你多学习学习。” 好家伙，真把自己当苦力了！ 林慕现在想的是尽快带着人回蓉城，如果跟他们去抓人，抓完人还得帮他们去审。 中间如果出现问题，还得帮忙想办法。 又不给自己拿工资，谁爱干谁干。 彭建军也清楚现在还把林慕留着就说不过去了，之前他答应林慕三个选项完成一个就把蒋心恬和周铁新给他。 现在林慕不仅把线索找到了，就连凶手作案方式都理清楚了，案子基本已经破了。 至于后面的动机问题，如果证据链完整其实不重要。 彭建军双手下压，说道：“林队是过来帮我们的，等会安排4个人两辆车，把蒋心恬和周铁新两个嫌疑人和他们的卷宗，送到蓉城新都区重案中队。” 彭建军知道这两个嫌疑人涉及命案，虽然现在他们不知道自己暴露，可一旦踏上回蓉城的路终究会反应过来。 这种情况就必须两辆车，把两个人隔离起来，防止串供。 蒋心恬和周铁新不是三大队负责的案子，但是现在送人的重任来到他们头上，他们也能理解。 毕竟林慕帮他们解决了一个悬在头上的大问题，如果林慕不来，他们还得天天挨骂，天天加班。 ...... 吃完午饭，林慕踏上了回蓉城的路，彭建军已经给他买好了飞机票。 在林慕出发之前，负责送人的两辆警车已经出发。 林慕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徐孟打来电话。 “林队，段文用的案子搞清楚了，那个洪广是他杀的，他之前用的迷幻药都是从洪广那里搞来的。 段文用在犯案后，顺道找到洪广，想要在他那里搞点钱，杀了他，从车上带走了2000多现金，和一瓶迷幻药。” “案子破了就好。” “谢谢你，林队。” 徐孟在电话那头沉吟一声，话锋一转说：“对了林队，上次一起办案的那个钱由峰，非常不错，那个啥.....” “老徐，有啥事直说。” “那个啥，段文用不是杀了洪广嘛，这个洪广生前还犯下好几起强奸案。 现在案子也是我们并案处理了，我就想着让钱由峰过来帮帮忙。 如果可以的话....” 林慕看他说得真费劲，笑道：“就是想让钱由峰过去呗？” “如果林队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夺人所爱。” 对于钱由峰这个情况，在他回到重案中队，林慕就知道他待不长久。 在他离开重案中队去档案室的时候，他是有家庭的，受点委屈也愿意委曲求全，放弃了自己做刑侦的梦想。 现在回到重案中队，又是做普通队员，心里肯定憋着股劲。 但是林慕也不可能因为他有点能力就让他做组长，这样对之前坚守的人不公平，会让团队离心。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放他走。 “老徐，钱由峰过去做什么职位？” “林队，你这是同意了？” “你先说，我再决定。” “那个啥，我这边一大队的队长马上要调到他贵州老家去，下面的都是小年轻，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镇住场子。 钱由峰的情况我了解过，是个办案能手，肯定没问题。” 林慕听完徐孟话，说道：“那你安排手续吧，人我给你。” 徐孟的想法林慕也明白，宜宾作为一个小城市，刑侦遇到的案件数量和蓉城不是一个级别。 钱由峰这种身经百战的重案中队人员过去就是降维打击，带起一个团队没有问题。 钱由峰这段时间的经历也很坎坷，老婆没了，工作上面职位也降了，换个城市换个活法或许是好事。 3点的飞机，起飞之前，钱由峰给林慕发来消息： “谢谢林队，你几点的落地，我来接你。” 林慕把自己的航班拍了一张照发给钱由峰，随后开了飞行模式。 ...... 6点过一点，林慕在机场外坐上了钱由峰的车，在钱由峰的脸上看到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笑容。 从林慕见到钱由峰以来，他每天都是个苦大仇深的脸。 不过想想他的经历，也就能理解了。 “准备多久去宜宾？” “后天办完手续就去报到。” “行。” 林慕没想到就几个小时，徐孟就已经把手续搞定了，这是生怕自己反悔啊。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钱由峰转头问林慕：“林队，我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大家？” 卧槽！ 这个话术怎么有点渣男的感觉，明明是你自己想走的，这会又矫情起来了。 我可没那个功夫给你情绪价值。 “你说的大家是哪个大家？” “就是重案中队的各位，我之前当了逃兵，现在又当了逃兵。” “你之前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来重案中队，现在你离开我是同意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谁，等会回去挨个给他们说一声抱歉就行。” 这话说出来，钱由峰都感觉到尴尬，“噗呲”一声笑出来。 还治不了你了！ “别矫情了，过去了就好好干，你现在代表的不只是我们新都区重案中队，你代表的是整个蓉城的刑侦。” “必须干好，林队你就放心吧！” “这就对了嘛，大男人就别矫情，想干什么就去干，事业是自己的。” 这时绿灯亮了，钱由峰一脚油门，点头道：“说得对！” 他以前就是过于考虑各种外界的因素，从老婆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到后面自己憋屈内耗，到刚才的矫情。 林队才22岁，看得比他通透多了！ 第318章 大加强 回到公安局已经7点过，想到晚上12点过桂林过来的兄弟就到了，林慕问钱由峰：“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吧？” “我一个人住能有啥事？” “那就等会替我接待一下从桂林过来的几位民警，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回去收拾收拾，后天出发去宜宾。” “好，保证完成任务。” 林慕笑了笑，回宿舍去休息了，钱由峰则是回到办公室看起电影。 对于钱由峰现在的状况，回家也是看电影。 林慕回到宿舍刚躺在床上，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段文用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溶洞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家伙，两个一起来。 林慕心念一动调出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7\/10 速度：7\/10 耐力：7\/10 枪械专精：5\/5】 现在的正义值这么富裕，全部给他加满！ 心念一动，加点开始！ 面板上冒出精光。 【宿主：林慕，年龄22，身高178 力量：10\/10 速度：10\/10 耐力：10\/10 枪械专精：5\/5】 【叮，恭喜宿主，已经将力量速度耐力三项加满，系统奖励每天拾取记忆碎片机会变成两次！】 【剩余正义值：。】 nice！ 一天可以拾取两次记忆碎片，简直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之前很多次夜审说白了就是为了等时间来到第二天，这样才能再次拾取记忆碎片。 这个技能改动，是一个大加强！ ...... 第二天 林慕起床看到钱由峰给自己的留言，蒋心恬和周铁新已经送到看守所，之后的提审只有去看守所，好在很近。 之前嫌疑人带到公安局就地审讯，现在林慕可不想搞得跟打仗一样，那么累。 来到重案中队，杨络森和整个2组的成员一起向林慕汇报了案件调查情况。 蒋援朝已经在蓝湾假日民宿内指认了当时存放尸体的冰柜放置地点以及全程运输过程。 当时存放尸体的冰柜也在蒋援朝经营的桃园山庄内使用，并且通过冰柜的编号找到了当年购买的商家。 在销售记录上显示购买者确实是周铁新，证据链已经完整。 “好，那审讯就交给你们了，带回来的卷宗你们自己看一下，到时候两个案子一起移交检察院。” “好的，林队，人只要带回来就好了。” 此时的杨络森等人还不清楚蒋心恬和周铁新在桂林犯了什么案，都很好奇。 林慕选择离开，让他们自己去看。 许更雪翻开卷宗没看几个字，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也是处理过很多嫖娼案件，但是这种聚众淫乱的案子倒是第一次见到。 “这....这个太恶心了吧。” 黄洺也拿起一页资料看起来，看完之后忍不住吐槽：“玩这么花的吗？” 万奎：“谁说不是呢？按照她们的供述，总共有4个人，中途还喊了2个小姐，真是厉害。” 罗入诚：“我在想，那2个喊来的小姐到底算卖淫嫖娼，还是按照聚众淫乱。” 杨络森被他们这群人的脑回路给搞晕了，提醒道：“这两个案子应该有联系，你们想一下，之前我们一直没想通的作案动机。” 众人一脸疑惑地看向杨络森，有些不解。 “别想了，认真看一下这个聚众淫乱案件的细节，等会大家一起过去安排提审。 我和许更雪审讯蒋心恬，万奎和罗入诚审讯周铁新，黄洺机动。” 林慕很久没有关心重案1组了，听说他们一大早就去会议室了，决定过去看看。 “这个系统，你们看好了，参数的设置一定要细。” 在前面演示讲解技术矩阵系统的正是毛有斌，他看到林慕进来立刻停止讲解。 “林队！” “林队！” 其他人纷纷起立。 “你们哪里搞的权限开始学习技术矩阵了？” “报告林队，江队给我们的。”范聪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说漏了。 江建兴是他们的前队长，他们叫惯了。 不过林慕不在意这些，笑了笑：“不错不错，这个系统还没有完善，但是可以先用，2组那个消失夫妻案就是靠这个系统找到的线索。” 毛有斌笑道：“我们也用这个系统破了一个老案。” 卧槽！ 自己这才几天没看，1组又破了一个老案，自己还不知道是哪个案子。 都这么玩是吗？ 林慕算了一下，如果把消失夫妻案算上，现在重案中队的老案已经降到了14个。 从之前自己来新都区重案中队时的30个，年前就把数量降下来了。 当然，更让林慕开心的是，他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不用自己操心了。 “下一步准备拿哪个案子？”林慕问毛有斌。 毛有斌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队员，笑道： “我今天给我们队友说了，磨刀不误砍柴工。 等系统培训完，我们就一人一个案子，总结其中的细节，然后用系统大数据过滤，然后找突破口。 当我们把所有的案子全部整理完毕，从有突破口的案子一个一个来搞，效率就高了。” “有想法！有想法就去搞，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有需要及时告诉我，我随时协助你们。” 林慕没想到毛有斌的胃口这么大。 带下属就不要怕下属野心大，要的就是他们够有冲劲，工作干好才是一切。 如果他们能够靠着努力把老案全部梳理完，尽快把老案清零，前途也不可限量。 自己来之前，他们的心气已经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心气。 “谢谢林队，我们继续吧。” 毛有斌说完，也不管林慕，自己继续开始培训。 “这个参数的设置，要根据案件，上一个案件我们之所以能够找到线索，就是因为我们根据线索把死者的各个社会关系维度先梳理出来。 然后把每个社会维度相关的企业和个人数据输入系统中进行关联，最后在大数据中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关联人。” 林慕顺势坐下来听起了毛有斌的培训，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之前虽然用得很溜，但是这种概括性的总结倒是没做过。 看来这个毛有斌在培训上确实有一手。 第319章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啊! 就在培训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林慕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彭建军打来的，只得离开会议室，接起电话。 “林队，窦小川招了，真的神了，作案过程和你说的基本上一模一样，但是作案动机真是惊掉下巴。” “哦？说说看。” 林慕听他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 “窦美美和谭延靖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他们的关系是隐藏起来的，窦美美和他联系都用的谭延靖给他安排的专用手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林慕听得出电话那头彭建军的表达欲，捧哏的话脱口而出。 “原因就是谭延靖的那个天天潜水快干不下去了，定价太高，只有高端用户。 他想要改变策略，结果被高端用户威胁，他只能花钱把倒闭的湘江潜水收购了，做资产转移。 只是收购过程全部由窦美美出面，收购之后窦小川按照谭延靖的想法进行经营。 谭延靖和窦美美搞地下恋情的目的就是为了之后脱身，不牵扯到湘江潜水。” 听到这里，林慕大概就懂了，问道：“谭延靖是不想让天天潜水倒闭？” “说的没错，天天潜水倒闭，谭延靖就可以完美脱身，然后把客户资料再给到湘江潜水。 这样的话，这些老客户潜水的需求还是有，就得过去交二茬钱。 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是没想到窦小川和她妹妹起了坏心思。” 当林慕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感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啊！” “林队，还是得感谢你，让我们免去了每天挨骂的痛苦。” 随后两人客套了两句，各自挂断电话。 彭建军这个人给林慕的感觉是很会说话，总想着用自己的语言表达优势让你帮忙做事。 还特别会来事，原本可以直接说的，非要搞几个弯弯绕。 要不是自己有自信帮他破案，恐怕后面还要被他拿捏。 如果不是因为2组组建不久，需要给这些新人一些信心，让他们有归属感，自己宁愿把案子让给他。 正想着，毛有斌培训完出来了，对林慕说道：“林队，我们1组准备明天一早去送送钱由峰，要不要一起去。” “行。” “那我早上6点过来接你去他家，帮他搬一下行李。” “难道他就不需要一个货拉拉？” “林队，这个真不需要，据说啊，他离婚之后把和他前妻相关的所有东西全部丢了。 家里面没剩几样东西了，刚才拍照给我们看了，只有2个大行李箱。” 好家伙，这是有多恨啊！ 林慕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时间，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另一边 杨络森和许更雪坐在蒋心恬对面，蒋心恬的眉眼之间满是憔悴。 蒋心恬从桂林回蓉城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她和她老公会被转移回蓉城。 一路上经过贵阳、泸州、自贡然后进入蓉城市区，从路上的宣传标语都能看出来。 从回到蓉城关进看守所到现在她都没有睡着过，脑袋都是懵的。 “蒋心恬，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拿出证据？” 这场毫无悬念的审讯，杨络森并不想给蒋心恬过多机会，直截了当。 “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和我老公是在桂林犯的事，你们把我们带回蓉城，我还没有问你们要干啥，你们还要让我交代。 该交代的都在桂林交代完了。” 蒋心恬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杨络森见对方冥顽不灵，笑道：“这是你自己不主动交代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交代，到时候只会从严从重处理。 你父亲蒋援朝已经交代完了，我只能提醒到这里了。” 蒋心恬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父亲的性格她清楚，让他做事没问题，让他扛事是真扛不住。 想到杀人都是她老公周铁新动的手，蒋心恬很快交代了案件过程。 一旁负责记录的许更雪越记录越懵逼，她没想到这些人玩得这么花。 周铁新和翟一莎为了寻求刺激，多次用薄膜覆盖在翟一莎的头上，造成短暂的窒息效果，寻求刺激。 没想到那一次玩脱了，翟一莎没了呼吸，脸色青紫。 周铁新兴奋当中恢复了神志，这才去找另一个房间的蒋心恬，两人眼神交流后，进入房间对葛听驹动手。 蒋心恬交代，动手全部是周铁新，和她没关系。 当然这些话都会被记录下来，至于如何界定，还是要看最后的证据。 另一边周铁新的审问也印证了案情，但是不同的是，周铁新交代翟一莎的死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薄膜是她自己掏在头上的，自己也只是失误，没有及时帮她取下薄膜。 而且后面杀害葛听驹，也是他老婆蒋心恬配合的，由她老婆吸引对方注意力，然后他才捅死对方。 对于之后购买新的冰柜，蒋援朝配合两人转移尸体埋尸的描述，两人说的一样。 等两人审讯完，迅速进行了指认现场。 指认现场的过程中，蒋心恬前言不搭后语，自己的描述前后矛盾。 在杨络森的逼问下，她才最终承认了事情。 “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少坐几年牢，我相信我老公也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他竟然不帮我！” 蒋心恬在现场哭得声音很大，让后面赶来的周铁新忍不住摇头。 周铁新自己杀了人，他想的自然是全部交代，争取不判死刑立即执行。 对于每个人来说，自己的命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他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揽在自己身上，那判死刑立即执行加剥夺政治权利的可能性就很大。 如果判死缓，或者判无期徒刑，那他至少可以在监狱度过余生。 他看了看眼前的妻子，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人是在酒吧认识的，两个人对性方面的需求都很大，从结婚开始都没有禁止对方出去乱搞。 两人也没想过马上生孩子，玩得也越来越花，这才有了后面的离谱想法。 为了好好组织各种活动，他们专门把民宿用来作为场所，在电报群用暗号约附近的夫妻。 第320章 但是苹果手机后台可以 现在大难临头了，蒋心恬宁愿让他去死，也不想自己多坐几年牢。 周铁新落寞地转过头去，配合指认现场。 时间来到晚上，林慕刚回到宿舍，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消失夫妻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算了一下，老案已经降到14个了，如果真的按照毛有斌这么去推动技术矩阵使用，下降速度可能更快。 技术矩阵的大数据已经开始起作用了，dna实验室模块的接入也快了，重案中队的技术新人也要开始计划了。 公安局招人和普通私企招聘完全不一样。 想要什么岗位，得先有岗位要求和薪资待遇等基本信息，然后把基本信息报上去审批。 审批的时候就会考虑到单位的编制问题，如果有编制还好办，如果没有编制还要考虑是不是需要扩编。 扩编是最麻烦的，可行性研究，都需要到省厅。 因为招聘的是大数据和ai人才，最起码是硕士研究生，待遇肯定会比普通民警高，这就更加需要审批了。 好在现在新都区重案中队还有3个编制的缺口，只需要待遇上的审批能过，都好办。 正想着，军用手机铃声响起，林慕一个激灵，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黄平安的声音。 “林慕，我和姚队在温河区包围了黑白灰新的地下整容医院，他们领头的两个人提前得到消息逃跑了。 我们怀疑内部的人出了问题，你现在来一趟，甄别一下。” 黄平安现在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林慕，之前他和姚队测试林慕的时候，对方已经展现出超强的观察力。 “好，我去哪里找你们？” “去蓉飞研究院，参加我们的案情分析会。” 林慕挂断电话后，背上背包骑着自行车前往蓉飞研究院。 稍微用力，林慕已经感觉自己的自行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速度来到了80码！ 如果再用点力起码上200码，只是这个自行车肯定扛不住！ 停止用力，靠着自行车滑行前进，偶尔点一下。 半个小时后，林慕在蓉飞研究院门口见到了黄平安。 “林慕，跟我进去吧！” “好！” 林慕放好自行车，黄平安边走边对林慕讲了他们整个调查过程，分析了各种想法，最后得出结论是内部出现了叛徒。 林慕记得很清楚，之前除了葛向伟以外，他们的侦察队内没有其他人掉落记忆碎片。 林慕立刻确认道：“你们这段时间没有添新人吧？” “没有，还是那些人，姚队的意思是黑白灰的案件搞完之后再添新人。” “好吧！” 没有新人，难道是这段时间，黑白灰或者间谍组织又把腐蚀了内部的某个人员？ 无论什么情况，都得见过之后再说。 跟着黄平安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穿过一道需要人脸识别才能打开的铁门，转过弯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众人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两人，各个眼神空洞。 原本以为手拿把掐的嫌疑人没有抓住，而且连对方使用的手机号都没掌握，现在无从查起。 最重要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内部出现了问题！ 现在他们所在的会议室，平时并不会启用，因为这里的安保过于严密，就算内部发生了任何事外面都不会知晓。 没有监控。 黄平安安排下林慕坐了下来，要不是这个会议室没有观察室，也不会直接让他见到这些队员。 林慕的到来，他们大概能猜到一些。 姚敬辰见到队员的脸色都不好看，只能起身对所有人说：“林慕也是我们的一员，我们这一次的情报泄露影响太大，这才没有办法走这一步。 希望大家能理解，特别时期用特别之法。” 能成为国安一员，所有的队员都明白，在国家安全上，任何可能的威胁都要被排除。 如果找不出泄露消息的源头，那他们整个队伍都会被排除在这个重要的案子之外。 黄平安接过话题，继续补充道： “姚队说的没错，大家要互相理解。” 黄平安没有过多解释，因为在调查阶段，只有他和姚敬辰两个人知道，只是在抓捕的时候通知了队员。 结果刘兴钧和汪文基得到消息后，通过绳索从天台到对面的楼顶逃脱。 这个时间差，所有人只能想到是有人极限时间泄密。 黄平安在任务失败后，当场把所有人的手机收集起来，严密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发出去的消息。 林慕坐下之后一直在观察会议室的所有人，一直没有看到任何记忆碎片的掉落。 系统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过失误，也就是说这些队员都是清白的。 “姚队，除了这些队员，还有其他人知道任务的消息吗？” “没有。” “那车辆检查过吗？” “也检查了，没有任何监听设备。” 林慕没想到他们已经检查的这么仔细了，那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实时监控了所有的队员。 手机！ “姚队，把收起来的手机拿过来。” 姚敬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黄平安，后者很快从门外的保险柜里面拿出一个箱子。 里面装着所有人的手机。 黄平安把箱子提进来，把每个手机一次拿出来放在桌上。 各种品牌都有，其中还有6个苹果手机！ 到了这里，林慕大概知道问题点出在什么地方了。 “姚队，黄队，我观察下来，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 此话一出，原本死气沉沉的会场一下子热闹起来，各自在窃窃私语。 他们对林慕的到来虽然不爽，但是他们也认定是队伍里有人出现了问题。 现在林慕这么说，他们是不认可的。 黄平安和姚敬辰也看向林慕，表示不解。 “人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手机上。” 黄平安听到这里，不解地问道：“我们的队员外出的时候都是要求关闭手机电源，通过手机信号无法锁定大家的位置。” “但是苹果手机后台可以。”林慕无奈说道。 第321章 各有各的想法 姚敬辰和黄平安疑惑地看向那一堆手机，问道：“没看到苹果手机啊。” 林慕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把其中的6个苹果手机全部筛选出来。 “这几个都是苹果手机。” 这些手机每一个都花里胡哨的手机套，外观看起来和安卓手机差不多。 好在林慕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要知道苹果手机早就被各大单位禁止使用，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崇洋媚外，就要给苹果手机套个壳子。 只要自己的朋友不说，领导也不会太在意。 很多人都会以为这个规定就是说说而已。 姚敬辰问林慕：“你怎么这么确定是手机的问题？” “首先，在座的各位人员没有变化，之前已经确认过没有问题。 其次，你们的调查结果显示，刘兴钧和汪文基是通过天台逃跑的。 这就说明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两个人选择牺牲其他人，自己逃跑。 如果是人员泄露的消息，那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不会这么匆忙。 至于监控手机信号和车辆信息已经被你们提前规避了，唯一的方式就是其他电子社保。 想来想去也就苹果手机了！” 林慕的话让所有人连连点头，大家也注意到一个问题。 苹果手机后台是米国情报部门控制，也就是说这个黑白灰组织已经和米国情报部门合作了。 他们想要做到和对方信息实时交互肯定不至于，但是把我国境内的部分苹果手机后台定位给他们开个后门倒是有可能。 棋差一着！ 此时使用苹果手机的几位队员个个低下了头。 他们这才知道，每一个规定的背后都是有原因的，之所以这件事情没有摆在明面上告诉所有人，是因为国家还不想影响已经培育好的市场。 还有普通人其实没啥重要的信息需要保密，对方也没有必要拼着不要老脸去盗取普通人的信息。 “苹果手机的问题到此为止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刘兴钧和汪文基的行踪找到。” 黄平安看向姚敬辰。 他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姚敬辰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如果真的惩罚的话，一半人都得遭殃。 姚敬辰也懂得，双手示意众人坐下： “各位，既然找到原因了，也就不追究了，苹果手机没收，各位没有意见吧。” “没有。” 用苹果手机的几个人纷纷应答，他们不敢再提出其他要求，能不处罚已经不错了。 “好。” “到现在为止，天眼系统还没有捕捉到两人的行踪，的想办法。” 姚敬辰把话题再次引到案件上来，苹果手机也就是通过定位集中到一起，才让对方发现危机。 只要解决了就没事。 其中一名队员举手说道：“既然我们内部没问题，现在就该出去追捕，该查的路口都要查起来。” 之前怀疑内部人员出问题，姚敬辰把所有人带回蓉飞研究院。 现在问题解决了，全部出动也没什么好说的。 姚敬辰心里也清楚，这会再行动黄花菜都凉了，但是也不得不行动。 “即刻分批出发，用内部终端机共享数据，不带手机。” 林慕见这情况，自己离开也不合适，就跟着黄平安姚敬辰一起出发。 ....... 此时在温河区一处地下车库内，刘兴钧坐在主驾驶位置，戴着口罩和墨镜，转头对身后的汪文基说： “非要开车出来吗？这么危险。” “那你留在原地，迟早会被找到的，让你开车出来，做好防备，只要不被摄像头看到，就没事。 来这个地下停车场，是因为楼上是因为楼上有我们的安全屋。” 汪文基说得头头是道。 刘兴钧听到这里，反问：“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的安全。 安全屋，我不知道，开车，让我来开。 是不是出事了，被拍到了，你拍拍屁股跑了，我一个人被抓？” 汪文基听出了刘兴钧话里面的怨气，安抚道： “我们两个没有级别高低，安全屋的事情是我去办的，没有告诉你，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你看这样行不行，下次我来开车。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避开人群上楼，安全屋在21楼，里面准备了3个月的食物。 进去之后可以不出门，绝对安全。” 刘兴钧听到这里，才点了点头。 汪文基总算松了口气，他说这些只是为了安抚刘兴均，现在之所以留在车库，是因为他不确定手机信号是否被国安监控。 如果监控，那国安肯定会到地下车库围攻他们。 而他在地下车库还有另外一辆车，一旦出现问题，他就会逃跑去另一辆车。 恰好，地下车库的出口和入口在他们现在停车的位置都能看到。 之所以没有选择放弃手机，是因为他们手上的手机还需要和上级联系。 现在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卡了。 他们现在的经费还需要总部给，如果失去联系，总部会认为他们被抓了，经费拿不到，立马各方面做切割。 甚至还有可能被弃车保帅！ 毕竟黑白灰在蓉城还有不被警方和国安掌握的资产。 楼上的安全屋就是黑白灰的资产。 在经过3个小时的苦等后，没有任何迹象，汪文基总算放心了。 按照他的预计，如果手机信号被定位，最多1个小时必然会被找到。 现在还没被找到，应该是安全了。 “刘兄，我们应该安全了，想办法上楼吧。” 汪文基这一次姿态故意放低，他还是想让刘兴钧去打前站。 此刻已经是晚上11点50。 刘兴钧点了点头：“好，我困了我先上去，钥匙给我。” “密码锁，密码，就最近这个门进去那个单元2103。” “好！” 刘兴钧转头离开，朝着电梯间走去。 汪文基一直盯着刘兴钧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怀疑警方可能在设伏，如果刘兴钧被捕，他就立刻撤退。 可他没想到的是，刘兴钧进入电梯后，按下了21楼，然后又按下了2楼。 他从2楼下电梯后，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从带拉链内裤中掏出一部棒棒机。 第322章 吃瓜心态才是第一生产力 刘兴钧之前负责采购和外联，手上已经贪污了一部分钱，他现在只想求一个安全。 对于汪文基，他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他只能赌警方没有掌握他们的行踪，现在他赌成功了。 林慕等人忙活了一晚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到了12点也只能全部收工。 林慕回到公安局宿舍已经是凌晨1点了，对于这两个人，想来想去，肯定还在蓉城。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哪里罢了。 这个社会，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躲起来，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不过这些事情，林慕没有什么兴趣，毕竟这两个人想出来也不容易了。 ...... 第二天 林慕忙了一上午把2名硕士研究生警员的要求和待遇规划好，报了上去。 要求，自然是ai或者大数据相关专业和研究方向，待遇基本工资，这在体制内已经不低了，一年下来加上其他福利和奖金也有20万。 申请很快到了陈冬泉这里，他点开一看眉头紧皱，什么都没有问题，就是这个基本工资太高了。 公安系统讲究一个职级，薪资和职级要匹配，不然后面不好安排。 这个申请就是因为太特殊了，各层级都不敢批，现在报到他这里来了。 他看了一下新都区重案中队的编制，想了很久，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慕，你的申请我看了，下面都不敢批，说说你的想法吧。” 好家伙，这么快的吗？ 林慕笑道：“还是觉得基本工资给高了？” “是的。” “陈局，你要这么想，工资给的高，但是要求也高啊，也能办事。 总比拿个6000工资，无法吸引到真正的ai大数据人才，招聘一个修电脑的强吧。 而且我们通过基础版的技术矩阵已经破了一个老案了，等新人来了，不仅可以帮破案，还可以完善系统。” 林慕提交申请后一直在准备应对话术。 “恩...”陈冬泉沉吟一声，说：“让我想想。” 随后挂断电话。 陈冬泉来蓉城后便对整个警务系统的编制问题进行了查看。 一般情况下一个部门的编制都会根据当地管辖区的人口给出一个范围。 但是基本上每个部门都是顶着范围最高进行申请编制，特别是后勤办公室等部门。 也就造成了各种裙带关系进来了。 很多时候甚至压制到一线部门的编制。 财政预算的压力下，每个部门新增编制很难，想要给出超过职级的工资更难。 这样导致了高技术人才吸引不到。 但眼下想要改变这一切太难了，只能一步一步来。 他拿起电话再次打给林慕： “林慕，我想了一下，你们不是还有3个编制嘛。 现在用3个编制的预算，招2个应届硕士生，就从这一届的公务员考试里面去找，找到那种没有考上，但各方面合适的，安排1月份的调剂。 你过来一趟先。” “好的，我马上来市局。” 公务员考试已经考完，现在只能这么办了，这也是最快的办法。 陈冬泉这么安排肯定是为了堵住之后塞人的口子，这一次通过这种方式安排，下一批就必须从第二年的公务员考试里面招考。 刚挂断电话，杨络森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后第一句就是。 “林队，那两口子的案子，检察院打回来了。” “你说什么？” 林慕吓了一跳，这都板上钉钉了还嫩反转？ “杀人案没有反转，今天检察院提审了蒋心恬，因为她在杀人案中不是主犯，也没有动手，检察院就以立功劝说。 听说，蒋心恬一个小时内交代了20多人大名单，包含了6个西南邮电大学老师，还有2名在校学生。 检察院的意思是，这些人都要抓起来，把多次参与的人并案处理。” 杨络森解释之后，林慕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之前的重点就没放在聚众淫乱上面，没想到检察院是啥也不放过啊。 “好，该查就查。” “但是我们人不够啊！林队要不要让1组和我们一起。” 杨络森来找林慕的意思就是让他出面，让1组和2组共同去处理。 林慕有些挠头，1组现在正在做的梳理老案的工作很重要，强行打断没有必要。 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们把案子给史队，他应该感兴趣。” “你在这先别走了。” 林慕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史成生的电话。 “史队，你方便的话来一趟我们重案中队，或者我去一趟你那边，有个案子想给你们来办。” “林队，我们现在下面的几个小队都很忙，手上案子多，我们也怕破不了，到时候又送到档案室就不好了。” “史队，你来了绝对不后悔，保准有兴趣。” 林慕说完挂了电话。 史成生一头雾水。 什么叫我去了不会后悔，这还非过去看看才行了。 3分钟后，史成生出现在林慕的办公室。 听完杨络森对案情的讲解后，史成生整个人嘴巴惊得合不拢了。 这剧情他可想都不敢想，连连点头： “林队，你真是能给我整点新花样！” “你别说，你们重案中队这点人同时抓捕和审讯20多人，肯定忙不过来。 这事啊，还得刑侦大队接手才行。” “卷宗给我送过来，我马上回去安排了。” 史成生带着笑容离开了重案中队。 刑侦干久了，一般的案子还真提不起好大的兴趣，这个案子就不一样了，以后出去吹牛都有得吹。 而且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案子绝对会成为蓉城下一个头条新闻。 等会给下面的几个队长一个小小的震撼。 杨络森按照林慕的要求，把案件的卷宗送了过去，包括检察院那边的提审记录。 当刑侦大队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全部炸锅了，手上非必要的工作都放下了，全力投入到抓捕工作当中。 原本可以传唤的，他们也选择了现场抓捕，最重要的一站便是西南邮电大学。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案子根本就不该这么快的。 按照正常情况下，检察院要先核查卷宗材料，核对调查过程，这起码得一周。 核查完才会安排提审，提审出现问题才会安排退回补充侦查。 结果这一次检察院核查卷宗加上提审到补充侦查，总共就半天时间不到。 吃瓜心态才是第一生产力，根本就不需要领导催。 第323章 点我?! 西南邮电大学 6辆警车停在校门口，虽然没有拉警报，但这个阵仗也引起了学生的围观。 半个小时后，5名嫌疑人被带出校门，各自都戴着头套，但是眼尖的学生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些人。 “这不是计算机学院的李老师吗？” “对，他那边标志性的红皮鞋，可太显眼了。” “旁边的是他老婆，看身材就知道。” “你不对劲。”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 “你们看，那个带头的姓史，是刑警队长，之前看过他做报告。” “卧槽，这还得了，来个法学院的，看看他们犯了什么法。” “兄弟，我就是法学院的，但我不是算命的。刑法上的罪名那么多，我怎么知道？” 学生们对五个人评头论足，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西南邮电大学的校长，此刻刚从酒店起来，他正在参加一个教育论坛。 一边看着分管书记副校长发来的消息，一边刷牙。 消息里面他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个李教授两口子，一天天学术不搞，只晓得乱来，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之前这两口子在学校就发生过类似的群体活动，被压下来了，本来以为他们会引以为戒，没想到现在还是被抓了。 无奈！ 校长立刻回复分管书记副校长，让他做好舆情管理。 这件事如果曝光出来，那学校的名声会受损。 对于一个大学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名声，一旦名声受损招生会受到影响。 高中毕业生不愿意报考，那招考分数下降，接着就会影响经费。 这也是之前内部发现问题，都是低调处理的原因。 学校还有一名老师，因为出去学习暂时躲过一劫，也收到了传唤通知。 一上午，刑侦大队总共抓获18名嫌疑人，其他的都电话传唤了。 虽然案件的情况并没有对外透露。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原本西南邮电大学就有知情者，在各方记者打听到后，花钱从知情者手上了解到情况。 下午2点过，一条爆炸性消息冲上热搜。 #某高校教授和学生共计6人参与聚众淫乱# 取新闻标题是一门艺术，高校教授和聚众淫乱这两个词本来根本不挨边。 但是他们一旦联系在一起，传播的爆炸力就咱先出来了。 西南邮电大学负责舆情的办公室根本就压不住，只得求助负责蓉城舆情的李梦龙。 作为蓉城舆情办公室主任的李梦龙，看着眼前陡峭的舆情趋势图，一脸无奈。 这种态势，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后，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第一个是发布人的速度太快，还没有锁定相关账号，下一个账号又发了。 而且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关联！ 在泼天的流量面前，这些up主非常疯狂。 第二个是事态的发展出乎了李梦龙的预料。 因为已经有人查出了这些人之前聚众淫乱被学校高层处理过的细节，而且发布了录音。 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无法辩驳。 网友肯定也不只是看个热闹，他们也想看各种证据。 “各位，下班吧！” “管不了了！” 到了下班时间，李梦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原本以为要加班加点的同事，欢呼雀跃，随后下班加入了吃瓜的行列。 时间回到上午10点 林慕来到了市局，见到了陈冬泉。 “林慕，这个系统从上到下，是分数高但是因为报考专业的原因没有进入面试的。 看看有没有专业合适的，拉个名单，我去安排调剂。” “好的陈局。” 林慕立刻开始查看名单，对每一个人的专业进行筛选。 把计算机和大数据相关的全部归拢出来，选了10个人。 “就这10个人，能招2个来就行。” “好！”陈冬泉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问道： “林慕，按照你们新都区重案中队的破案速度，不出意外的话，3月之前你们应该就把老案全部解决了。 有没有想过之后的发展？” 卧槽！ 点我？！ 林慕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把老案全部破了，肯定会被调走。 所谓，只要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如果平调到其他重案中队去当苦力，他才不相干呢！ “陈局，哪有那么快啊。 你看到的是我们破了10多个老案，其实吧，这些破的案子都是我们选过的，都是简单的案子。 后面剩下的才是难度高的，没那么容易清零。 我可是听说，之前我们新都区重案中队出现过一个把老案清零的高手。 和他相比，我真是差太多了。” 林慕的回答东拉西扯，陈冬泉看在眼里。 “那好吧，等你们老案清零再说，我原本想的是提供一个金钱奖励机制，把通缉令上的详细资料给到有余力的团队。” 陈冬泉说的通缉令是公安部发布的a级和b级。 简单来说a级就是公安部觉得要抓的，b级就是下级上报的，公安部帮忙发布的。 这些通缉令新都区重案中队多的是，毕竟按照要求，公安部发布通缉令后，必须12小时内到达每一个基层。 但是光拿着通缉令用处不大。 通缉令上除了照片和被通缉人的基本信息和犯罪记录，其他资料并不齐全。 一般普通基层机构想要抓到通缉令上的嫌疑人难上加难，最多是拿到通缉令之后记住嫌疑人长相，在工作当中多注意。 再加上地域限制，嫌疑人出现在辖区内的概率本来就低，这也导致了基层并不重视。 所以70%以上的通缉令嫌疑人都是普通人提供线索被抓的。 最重要的是每一个通缉令都有钱！ a级通缉令至少5万，b级至少1万。 陈冬泉还说建立一个奖励机制，这种机会不能放过！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力量耐力和速度都加满了，跑步速度已经超越高铁太多了，去哪里都快。 “陈局，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倒不是对金钱奖励机制感兴趣，我就单纯地看不惯那些通缉犯。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为抓捕通缉犯做点什么。” 林慕笑道。 第324章 倔老头 陈冬泉原本准备了两套方案，第一套自然是想让林慕为蓉城老案破获在做贡献，等新都区重案中队案件清零了然后调任。 忽悠林慕的套路都想好了，结果他不上当。 现在手上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便是a级通缉犯抓获数量太少。 a级通缉犯对于魔都，广东这些地方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们的公安部门随随便便都能完成任务。 因为a级通缉犯也要吃饭，要吃饭就得去经济发达的地区，那里人员更复杂，哪怕是去打黑工或者是当乞丐也能混口饭吃。 川省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外地的通缉犯想要过来翻山越岭难度比较大，乘坐交通工具也比较困难。 所以蓉城这边能抓到的通缉犯也就是本地的，b级通缉犯占大头。 而公安厅看成绩的，所以陈冬泉有些头疼。 现在林慕既然起了兴趣，那就先给他安排几个，看看他的本事。 “林慕，我知道你破案厉害，那是有目标。 这些通缉犯都有腿，还有反侦察意识，你考虑好了？” 陈冬泉习惯性地欲擒故纵。 林慕也不傻，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诚恳地看着他： “我不会半途而废的，给我几个详细资料，我去安排。” 陈冬泉递给林慕一个u盘，说： “这个u盘里面有5个a级通缉令的卷宗资料，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尽量抓一个。” 陈冬泉的要求不高，他就只想让林慕抓到一个就行，这样他也能跟上面交代。 “好！” 林慕接过u盘，告别陈冬泉。 他可没想过抓一个就收手，要抓就得都抓了。 只是就像陈冬泉说的那样，这些a级通缉犯都有腿，也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回去得想想办法，尽量找到线索，主动出击。 ...... 一周时间过去 新都区重案中队一组和二组手上都有进行中的案子，林慕则是看着电脑上的卷宗资料发呆。 一周下来，他一直把目光瞄准在一个叫姚长勇的罪犯。 姚长勇，1972年生人，原本是一个电焊工，2016年残忍杀害他老婆和岳父岳母，然后逃窜。 至于什么原因，无人知晓，唯一知道的信息是，他和他老婆有一个女儿。 姚长勇是绵州人，父母已经离世，在隔壁村当上门女婿，之前在广东打工，2016年过年回家后突然发难，一家人毫无防备。 他女儿当时去男友家过年了，因此躲过一劫。 灭门惨案发生后，惊动了公安部，当时就发布了a级通缉令。 可惜的是，6年时间过去，根本就没找到姚长勇的踪迹，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一样，无影无踪。 为此，绵州警方对他的女儿姚丽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希望姚长勇能联系她女儿。 可惜没能如愿。 姚长勇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姚丽。 对此，绵州市公安局内部都在猜测问题出在哪里，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问题所在。 姚丽和同村一名男子经常来往，原本以为两人有不正当关系，可到了最后才证实，姚丽是这名男子的女儿。 姚长勇行凶的动机找到了，但是人还是没找到。 林慕看了姚长勇的经历，87年的时候他的父母出车祸离世，那年他12岁。 在村干部的帮助下暂时寄养在一个老奶奶家中，到了17岁选择参军，进入西藏。 19岁退伍回村，第二年便在隔壁村当了上门女婿。 农村里面都是先结婚，年龄到了再领证，他这种操作也正常。 双方都姓姚，只能算半个上门女婿。 女儿5岁后，由于经济压力，姚长勇出门打工，学会了电焊，每年就回一次家。 2016年回过两次，除了过年那次，另一次是带他的奶奶离世，回家吊唁。 林慕看完，甚至有点同情这个姚长勇。 但是这个a级通缉犯，该抓还得抓！ 只是这一周时间，林慕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想来想去，林慕还是决定去一趟案发地村子看一看，听一听村里面的人怎么说。 事不宜迟，林慕安排好队里的工作，骑上自行车前往绵州。 因为要下乡，自行车的适应能力更强。 中午11点半，林慕驻足涪江边，东方红大桥和越王楼映入眼帘。 之前和彭嵩前往绵州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如今已物是人非。 在美食街买了两个手抓饼，吃完便前往目标所在的魏城镇姚家村。 林慕导航到村支部，到的时候，村书记姚三平就在办公室，年纪不大30多一点的模样。 因为林慕穿的警服，姚三平邀请林慕进入办公室。 “我是姚家村书记姚三平，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 “我叫林慕，蓉城新都区公安局的，过来是了解一下姚长勇的情况。” 姚三平听到“姚长勇”这三个字，点了点头，这几年来的警察基本都是了解这个人的。 对于姚长勇的基本情况，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姚长勇，1975年的，12岁父母车祸离世...” “书记，这些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想知道的他有没有其他方面的爱好或者特别之处。 毕竟一个人出去要生存，这么多年不可能藏在深山老林里面吧。” 林慕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了解姚长勇当兵之前的经历，了解他到底有什么技能。 姚三平点了点头，说：“我带你去见一下老村长吧，他了解的多一点，当年姚长勇父母离世之后，安葬是他安排的，姚长勇的寄养也是他安排的。” “行！” 姚三平骑摩托，林慕骑自行车完全跟得上，让姚三平忍不住侧目。 大约七八分钟，来到一个院坝，一个老大爷在院坝边上的藤椅上晒太阳。 听到摩托声，老大爷转头问：“你不是去赶文件去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爸，林警官有事要问你。” 姚三平看向林慕。 爸？ 好家伙，合着你口中的老村长是你爸啊！ 真是一个村长传三代，人走村长的职务还在！ 这种情况在农村很常见，当官的家里面祖祖辈辈都当官。 “老村长，你好，我叫林慕。” “来问姚长勇的事情吧！跟我来。” 老村长从藤椅上起来，林慕想要去扶，被姚三平拦住了，并且低声提醒：“别扶，他不让人扶，倔老头。” 第325章 七曲山? 老村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老奶奶。 “姚长勇的爹妈去的时候，他才12岁，当时他们坐那个方圆车摔下山，一车人死了10多个，司机也死了，赔钱都找不到人赔。 我呢，就安排村里面的人有啥出啥，帮忙把他父母安葬。 那年夏天，下大雨，他们家房子漏雨，那个时候还是土墙，变成危房，我和我老婆连夜把小孩子带出来，安置在刘姨家里。 这张照片就是姚长勇入伍前拍的，我当时留了一张。” 林慕接过照片，姚长勇穿着一件衬衣，不是很合身，一看就是照相馆的衣服。 奶奶穿的是农村常见的蓝布衣服，满脸笑容，很温暖。 林慕问道：“刘姨当时家里有其他人吗？” 老村长叹了口气： “他老公死得早，儿子和媳妇刚结婚没多久，也在那场车祸中死了。 姚长勇之前每年都会给我寄钱，让我转交给她。 这件事后来被他老婆知道了，还到我们村支部来闹过。” 真该死啊！ 林慕知道姚长勇是上门到隔壁计划村，没想到对方竟然跑到姚家村来闹这么一出。 姚长勇给刘奶奶寄钱，无可厚非，毕竟有几年的养育之恩。 刘奶奶去世，他也回来了。 “还有没有其他关于姚长勇的？” 老村长思索良久，说道：“他之所以去当兵，是因为他初中毕业不想读书了，刘姨就带他去了一次七曲山。 按照刘姨的说法，七曲山的道长说他应该去当兵，远离老家。 这才有了后来的入伍。” 这个说法，林慕是第一次听说，之前的资料里都没有，一下子引起了林慕的重视。 七曲山距离绵州市区不远，距离姚家村隔壁的计划村也就20多公里，完全能够步行到达。 对方当年绝对可能去那边躲藏。 离开姚家村，林慕骑上自行车前往计划村，因为姚三平提前和计划村书记打好了招呼，林慕刚到计划村2组，书记姚龙已经等候多时。 “林警官，这里就是姚长勇他们家，我们计划村2组以前也属于姚家村，解放后才划过来的。 我们计划村一半人姓姚，一小半姓燕，其他还有一些杂姓。” “姚长勇当年出事之后，我们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他闺女结婚都没回来，都说他跑到外省去了。” 林慕拿出手机，点开地图，查看计划村的地理位置。 计划村是一个自然村，左右两座山围绕，2组的位置比较高，再往下是3组和4组。 2组背后的山林茂密，或许真的会是逃跑的方向！ 林慕指着地图上的山林位置问：“你们当时就是找的这个后山是吗？” “对对对，当时来了30多个警察，村里面出动上百人，挨着搜都没搜到。” “那对面山上呢？” “对面山找过，那边不需要多少人，山那边又不能去。” 不能去？ 林慕疑惑地问：“为啥？” “军事管制区，不能过去。” 林慕把地图调过去一看，山那边果然一片马赛克。 之前林慕还怀疑姚长勇去了七曲山，如果去七曲山应该就从后山走，而不是去对面。 现在看来，后山被地毯式搜索过，对面山过去又是军事管制区。 唯一能去的就是翻山回到姚家村，然后到哪里都有可能。 “林警官，我们当时怀疑是姚家村有人把他藏起来了，连续调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发现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姚龙的说法，林慕也认可。 林慕知道，现在去找他的逃跑路径没有什么用，之前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他无论从哪个地方逃走，至少计划村和姚家村都不能待，七曲山或许真的是他可以落脚的地方。 想到这里，林慕和姚龙道别，骑车前往七曲山。 七曲山有一个大庙，传说是文昌菩萨的主庙，但是在七曲山的另一处山峰还有道家的一个小道观。 和佛家天天薅普通人羊毛不一样，道家有自己的土地，自给自足。 林慕把自行车停在大庙门口的停车场，自己徒步前往道观。 大庙出来往前走一段路，然后进入丛林，刚开始还有石板路，虽然长久没人走，至少还是个路。 再往前走，路已经没有了，只能透过树林以道观为参照物，沿着山脊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大白天的，林慕也不想过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总算在5点过到达道观。 “哒哒哒。” 林慕敲响了道观的门，可无论怎么敲，一直没有人回应。 难道说这个道观没人了？ 道观的门没上锁，林慕推开大门，进入院子。 院子很小，除了大门和院墙外，就对面依山而建的一个主殿。 穿过小小的院子，进入主殿，3清雕像上布满了灰尘，供桌上的灰尘就更厚了。 出门查看院墙的另一边，有一片菜地和粮食地，林慕又陷入了沉思。 这到底是有人住还是没人住啊！ 林慕望向来时的路，从院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警服，立刻明白了。 这里的人应该是躲起来了！ 有猫腻！ 现在只有原路返回，做出离开的假象，对方才会出来。 林慕故意感叹道：“谁tm说这里可以算命的，草！” 说完原路返回。 在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后，找到僻静处，心念一动，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兑换隐身药水！” 剩余正义值。 “使用！” 下一秒，林慕进入隐身状态！ 没有束缚之后，林慕纵身一跃，来到了70米高空，这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之前也就50米，加满点后，直接来到70米！ 落地之后，用力朝前方蹬地，他如同一道光划过长空，来到道观上方，随后缓缓落入道观院内。 此时，一个身穿灰溜溜的道服，满脸胡茬子的男子从道观大殿走出，嘴里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 “算什么算，忽悠老子，不就是警察嘛。” “你们这一辈子都不要想抓到我！” 男子手中拿着一个地瓜，坐在门槛上开始吃了起来。 就在此时他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第326章 你是人是鬼? 林慕清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姚长勇。 上前抓过他掉下的记忆碎片，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正是在这个道观，姚长勇的前方是一个全身素衣的道长，正凝望着三清雕像，说： “小姚啊，当年我就说你心中戾气很重，到军营去磨练磨练，远离老家那个是非之地。 怎么你有回来了？” 姚长勇身穿一件不合身的短袖，整个人灰头土脸，叹了口气说：“道长，我杀人了。” 姚长勇的话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刺入道长的腰部。 “你，你，你！”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好家伙，这个姚长勇原来是鸠占鹊巢，为了自己能够躲起来，真是下黑手啊！ 刚回过神来，姚长勇转身进入大殿，然后往左走到尽头，从墙壁上打开一道暗门，然后进入其中。 暗门里面是一个生活区域，有厨房有床，空间还不小！ 之前自己没有发现，只关注了三清像，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做饭。 姚长勇不信道教，自然不会去打理三清像。 如果不是看到外面的土地，林慕也会放弃寻找。 姚长勇进入房间后，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看网络小说，看着看着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就在此时，姚长勇头上又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这一次的比刚才大多了。 林慕随后上前接住。 画面一转，姚长勇的身影出现在一个房间内，地上躺着两个老人，在墙角的女人全身发抖，白色连衣裙上也粘着血。 姚长勇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他盯着女人怒吼：“你个不要脸的，姚丽是姓燕的种。 老子这么多年，做牛做马，你们就这样对我是吧？ 一家人瞒着我，人都带到家里来了，把我的脸踩在地上。 我要让你们都死！” 女人脸上的肌肉在颤抖，小心翼翼地哀求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看在夫妻的份上饶我一命，好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是哪个姓燕的，他非要。” “真的，你知道的，他给我们家干了那么多活。” 姚长勇听到这句话，更加怒不可遏，咬着牙冲到墙角，匕首插入女人的脖子，怒斥道： “他要你就给？” “不要脸的婊子！” 随后他捡起匕首在女人的连衣裙上擦拭干净，然后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离开房间。 画面戛然而止。 血腥的画面总算结束了，林慕回过神来，赶紧回到院子中间喘口气。 这个姚长勇杀岳父岳母，哪怕是杀妻子都说得过去，但是他对道长出手完全就是畜生。 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道长被害。 一来是道教的人都不喜欢社交，外面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二来是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人过来。 这也是姚长勇能够在这个地方潜伏8年没有被别人发现的原因。 良久后，隐身时间到了，也到了林慕收网的时候！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夕阳西下，屋内的姚长勇已经开始做饭，炊烟笼罩在山间。 林慕快步进入大殿，然后左转见到姚长勇正在埋头烧火，估计是为了省电，姚长勇还是用柴火。 不过也有可能是舍不得钱买电磁炉。 来之前，林慕查过这个道观，属于政府登记的道观，拉了电的，每个月有补贴，只要不超过用电量都免费。 这方面倒是很人性化。 之前出云道长就说过，他一个月就不到10度电，晚上也不会开灯的，主要电力都用在电子蜡烛上。 姚长勇好不容易把火点燃，抬头便见到门口站着的林慕，吓得一激灵。 “你是？” “姚长勇，束手就擒吧！” 姚长勇见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笑道：“你们警察真强，这地方也能找到，算你们厉害。” 林慕听到这话，右手从腰间去掏手铐。 可这个姚长勇根本就不老实，不知从旁边什么地方抽出匕首直取林慕的腰部。 稳准狠！ 可惜，这些动作在林慕看来就是慢动作。 在他的匕首快接近林慕的那一刻，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匕首刃尖。 姚长勇用尽全力不能寸进一分！ “你是人是鬼？”姚长勇吓得匕首掉在地上。 “你说呢？” 林慕右手掏出手铐，直接给他拷上，接着问他：“你把道长尸体埋哪里了？” 姚长勇怨恨地看着林慕，并不准备说。 林慕一看手机时间，已经7点半，也不着急了。 按照姚长勇的谨慎，尸体不会埋太远，毕竟多暴露一段时间，就多一分被人看到的风险。 既然尸体在这附近，出去之后再回来就没有必要。 审讯可以慢慢来，林慕随即拿出电话拨通了陈冬泉的电话。 “陈局，安排点人来绵州接应我，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遇到什么事了？” “姚长勇抓到了，在一个道观里，道观的道长是被他杀的，尽快过来。” 林慕挂断电话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姚长勇，把定位发给了陈冬泉。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还是不行，看着准备好的菜，林慕自己动手把菜处理好，电饭锅煮上饭。 一旁的姚长勇看傻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吃警察亲手给他做的饭。 另一边 陈冬泉看着手机上的定位，不可置信。 姚长勇案子的资料他之前看过几遍，没有丝毫线索！ 其他案子要么有线索，这是断了，要么是监狱逃出来，怎么都有点水花。 姚长勇是犯案后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有见到他在社会上的任何痕迹。 没想到竟然藏身在一个道观中！ 更让陈冬泉没想到的是，他在灭门案之后还犯下一起命案，而且对象竟然是道长。 根据林慕给的地址，他很快查到道观的名字叫清风观，登记的道长名字叫华清风。 资料齐全后，陈冬泉拿出电话拨打给市刑侦支队队长贾春：“贾队长，带两个人，开两辆车门口集合，等我一起去一趟绵州，林慕在那边抓了一个a级通缉犯，需要接应。” 第327章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道观有人的? 警车驶出蓉城市公安局，贾春开车，副驾驶是陈冬泉。 “陈局，是哪个a级通缉犯？” “姚长勇。” 贾春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2016的那个夏天，a级通缉令下发到蓉城的时候，贾春那时候已经是市刑侦支队副队长了。 因为案发地点在绵州，绵州境内没有发现，贾春就判断人可能来了蓉城。 毕竟蓉城的郫县有很多不买社保，不登记身份信息的小作坊工厂，那里是通缉犯的天堂。 当时安排了很多警力，去摸排郫县小作坊，到现在还能回想起臭气熏天的皮鞋加工厂。 那些小作坊大多没空调，几个大排扇对着吹，接近40度的高温，工人还在里面忙碌。 姚长勇这个a级通缉犯没抓到，倒是抓到2个b级通缉犯。 “这个姚长勇藏在哪里？”贾春特别好奇。 “七曲山上的一个道观里面。” “七曲山？那里不是一个庙吗？” 七曲山大庙的名头，全国都是响亮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七曲山很大，上面也有可以有一个道观呢？” 陈冬泉把林慕发给他的定位转发给贾春，吩咐道：“按这个位置导航，我先睡会。” “好的，陈局。” 贾春随后专注开车，导航到陈冬泉发给他的位置，暗暗心惊，这么偏僻的位置，林慕是怎么找到的。 关于陈冬泉之前把a级通缉令的基本资料给林慕的事，贾春是知道的。 当时陈冬泉问过他，贾春不敢接手。 没想到林慕第一次出手就把当年困扰整个绵州警方的毒瘤给找到了。 林慕没有通知重案中队去接应，而是直接通知陈冬泉，很显然是林慕单独行动。 也就是说，林慕单独一个人把人找到，并且抓住。 可他既然把人抓了，直接带回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人去接应？ 而且还安排2辆车。 贾春看了一眼副驾驶进入梦乡的陈冬泉，知道对方并没有全部告诉自己。 ...... 林慕这边做了一个炒白菜，一个炒冬寒菜，没有找到一片肉。 吃饭的时候，林慕给姚长勇解开手铐，他并不担心对方逃跑。 “姚长勇，你平时就不吃肉的吗？” 姚长勇看林慕的眼神，带着一丝畏惧，毕竟能两个手指夹住匕首的人，他只在传说中听过。 “那个....平时不吃，习惯了。” “看得出来，整个人一点劲都没有。” 林慕这会是真的饿了，很快吃了2碗饭，虽然还没吃饱，但是还得给姚长勇留点。 等到吃完后，姚长勇自己熟练地从旁边的水桶舀水洗碗，没有任何想逃跑的想法。 等姚长勇洗碗后，林慕开口说： “还不准备把道长尸体埋哪里供出来吗？” “你回去也是判死刑，不说的话这边也会全面开挖，这个道观拆了也得找出来。 说了的话，回去至少可以安稳地活到执刑那天。” 林慕的话很直接，如果自己不说，就会待着这挖，挖不出来就会连夜审讯，不要想睡一个好觉。 四条人命，两个案子，其中还有一个灭门案，外加一个潜逃8年的情节，不存在死缓的可能性，只会判死刑。 这个结局之下，姚长勇自己讲出来大家都省事。 姚长勇憋了半天，开口问林慕：“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猜的，如果是我杀了人，我肯定会去一个我认为安全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就最安全，也熟悉。” 林慕确实往这方面考虑过，过来碰运气果然找到了人。 姚长勇听到这个答案，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地方他只来过一次，还是刘奶奶带他过来的。 他只能怀疑林慕是通过其他方式找到他的，不过这个问题上他不想纠结，继续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道观有人的？” 之前看到林慕过来，他就把该藏起来的东西全部藏好了，外人根本就找不到他。 之前道教协会过来登记，政府过来登记都没找到他。 政府对这些道士经常不在也习以为常，也没有深究，该给的补贴还是会给。 政府每个月会给他300块钱的补贴，还有电费补贴，他就靠着300块钱，每3个月下一次山，去买点生活必需品。 他担心有人认出他，出门的时候都要精心打扮，把脸上抹得黑漆漆的。 “这还不简单，你旁边的地里面种了麦子，菜地里面有菜，你这个房子没有漏水就说明问题了。 一个房子如果没人住，一下雨就出问题。” 道观的房子是瓦房，瓦片移位的话，下雨很可能导致房屋倒塌。 就算不倒塌也会让墙体松动，让木质的房梁加速腐坏。 姚长勇听到这里，完全服气了，他知道自己被抓不冤。 他刚来的时候，每年夏天下暴雨都会漏雨，搞得他半夜爬上房顶，把移位的瓦片复原，把断裂的瓦片更换掉。 有一次不小心从房顶摔下来，不敢下山看病，养了好多天才好。 后来他学聪明了，每年春天就把房顶全面翻一遍，对瓦片重新排列，修补好所有可能漏雨的地方。 没想到这一点竟然成了林慕确定道观有人的点。 姚长勇其实杀完道长他也后悔了，他本来想在这个道观躲一段时间然后就离开。 可他来到道观后，发现道观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没落了。 之前还有人到道观来的，现在就没人来。 再加上道长平时也不下山，上道观的路已经荒废了。 这里对于现在的姚长勇来说，是一个完美的隐居之地，他心里滋生了鸠占鹊巢的想法。 趁着道长不注意，他用匕首插入道长的身体。 道长临死前转头看他的画面这么多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杀完道长后，从道长的遗物中找到了对方的身份证，知道了道长的名字叫华清风。 华清风的银行卡也在他手上，他只敢用对方的银行卡转账和取钱，维持着基本生活。 原本以为就这样度过余生，没想到还是被找到。 就在姚长勇准备开口告诉林慕道长尸体埋在哪里，贾春和陈冬泉出现在门口。 他们都手握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门内的姚长勇。 第328章 一级一级挨骂 “把手举起来！” “把手举起来，马上！” “林慕，你没事吧！” 贾春率先往里走，他看到林慕背对他们，而姚长勇坐在他对面，以为林慕是被挟持了。 在贾春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画面，姚长勇手里拿着刀盯着林慕的胸口。 林慕转头一看两人，给他整不会了，对两人笑道：“快把枪放下，别走火了。” 随即把旁边放着的手铐拿过来给姚长勇戴上。 贾春和陈冬泉两人各自松了一口气，把手枪收好。 他们没想到林慕所说的把人抓到了，是和嫌疑人一起吃饭，还没给对方戴手铐。 “林慕，你确定他就是姚长勇？” 贾春看到从房间内走出来的姚长勇，一脸的胡子，脏乱的头发，和刚才看的照片完全对不上。 “你仔细看看，眼睛嘴巴，如假包换。” 林慕把姚长勇带到院子中间，问姚长勇：“道长的尸体埋在哪里？” 姚长勇此刻也没有挣扎，指了指门外的一处荒地，说：“就埋在那边，不深，你们去挖吧。” 众人将信将疑，用带来的工具开挖。 不到10分钟，一名队员高呼：“挖到木板了！” 刨开木板旁边的土，撬开木板，一副白骨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幅尸骨就是道长的，没错吧！” 林慕让姚长勇上前确认。 “是！” 一切处理完毕，收拾好道长尸骨，装入证物袋，清点好道长的身份证和手机等财务，踏上了回蓉城的路。 两名队员的车押送姚长勇，贾春开车带着林慕和陈冬泉，路过大庙顺便把林慕的自行车梢在车上。 在车辆即将离开绵州地界之时，陈冬泉掏出电话，拨通了绵州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周局，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 “陈局，你平时可不是这么客气的人，是不是有啥事？有事就说，能办马上办。” “事情倒是有一个，就是你们那里有个案子的卷宗，可能需要麻烦你送到我们蓉城来一下。” “哪个案子？是并案吗？并案最起码要我同意撒。” “不是并案，抓了一个你们的a通。” 周局长听到这话，脑海里把绵阳的a级通缉令那几个人在脑海里想了一圈，问道：“你们抓的那一个？” “姚长勇！” 听到姚长勇的名字，周局长回忆起这个姚长勇的故事，那时候他还不是公安局局长。 当时的他还在西昌那边做副局长，绵州的上一任局长在调走之前拉着他的手，拜托他要抓住姚长勇。 按照对方的说法，姚长勇100%还在绵州境内，让他多注意各地工业区和工地。 周局长上任之后，多次成立专案组攻坚这个案子，可一直没有线索。 他忍不住问陈冬泉：“你们在哪里抓到的？” “在七曲山上的一个道观，这小子犯事后上道观，把道长杀人埋尸，自己当道士去了。” 陈冬泉得意地说。 周局长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断定对方在高速上，问道： “你们现在是不是还在绵州境内？如果还在的话，你直接把人给我送过来就行了。 什么条件你随便开。” 陈冬泉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嘿嘿，我们马上到蓉城了，拜拜。” 等到这句话，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装完逼就撤。 有了这个姚长勇，虽然a级通缉令的任务还差2个，但是已经有了免喷权。 省厅和公安部因为a级通缉令的抓捕任务骂人，也只能骂其他市，骂不到蓉城来。 周局长挂断电话，给气笑了： “这个陈冬泉，抓了个a通，给他嘚瑟的。” 回头想到人是在自己地盘上抓走的，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查看陈冬泉所说的道观。 看了一下那里属于梓潼县境内，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梓潼县公安局局长电话。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得对方抬不起头，骂到最后，对方一直道歉，他这才缓了口气说： “现在知道错了吧，一天少摸点鱼，多去管理一下，让下面的人多担待点。 那个道观的道长都死了8年，都没有一个人发现，你想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据我所知，道观每年都有补贴的，你去查一下问题出在哪里，该追责都要追责。” 周局长挂完电话后，总算神清气爽了。 接下来县公安局局长继续去骂下面的派出所，下面的派出所继续去找宗教管理部门。 一级一级挨骂。 整个绵州一场对宗教部门的检查和清理一步步展开，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错过了一个a级通缉犯。 陈冬泉这边挂完电话，心情大好，问林慕： “你是怎么确定他在哪个道观的？” 林慕把自己在姚家村和计划村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然后分析道： “我当时想的很简单，这个人肯定是进入军事管制区，待到他觉得安全了，然后再出来。 但是他出来之后也没有地方去，肯定会去找他觉得熟悉的地方。 而距离他最近的，他又熟悉的安全地方自然就是那个他小时候算命去过的道观。 我就上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他。” 陈冬泉忍不住点头，笑道： “看来调查还是得仔细啊，他们估计就没有从这个地方去调查，就算他们得到这个信息也不会去分析。 还有那个军事管制区，他们也不敢进去，真是脑子有病。 随便打个电话，联系到军区，军队都会帮忙找，红外线一扫，说不动人都找到了。” “那个军事管制区就是一个反坦克导弹实验基地，现在的保密程度并不高，没有达到人就去不了的程度。” 随后陈冬泉给林慕科普了一下那个实验基地。 当年三线建设搬迁过来的，整个村连同旁边的一座大山都被掏空了。 90年代实验短程导弹，现在已经成为了内部学习基地，没有什么保密项目在里面。 现在之所以还是军事管制区，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以后做一个备份。 晚上11点半，两辆警车来到蓉城市公安局大门口，一群记者长枪短炮地围了过来。 第329章 接待记者 这些记者都是陈冬泉请来的，毕竟姚长勇这个案子可是当年出名的灭门案，关注度很高。 现在案子被蓉城公安抓到了嫌疑人，那必须把热度拉起来。 “各位，这一次抓到人的是我们蓉城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林慕林队长，让他来讲几句。” 陈冬泉下车后第一时间甩锅给林慕，让他来应对记者。 林慕听他这么一说，想要推脱已经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到记者中间。 “大家好，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林慕，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大家有什么问题挨着问，能回答的我尽量回答。” 林慕整理警服后，套路化的开场白后，看了一眼现场的记者，人数很多，但是媒体数量也就七八个，剩下的人都是自媒体。 能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到网上，这些自媒体就能赚到流量。 这些人在各大报社都有关系，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最新热点，也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这时候蓉城晚报记者率先举手，问道： “林警官，这个案子当年热度那么高，都没有抓到人，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如何发现姚长勇的踪迹的？” 林慕接过话筒，官方套路回答： “在陈局的领导下，在各部门的信息支持下，经过研判确定姚长勇还在绵州境内。 然后抽丝剥茧，核查到姚长勇在17岁的时候去过七曲山上的道观算命，而分析周围可以正常生活，还不至于暴露的地方，七曲山的道观有重大嫌疑。 然后我就过去看了一下，然后就找到人了。” 林慕说完，记者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把笔记本架在警车上写稿子了。 陈冬泉等人已经押着姚长勇进入市公安局。 南方周报记者晓雯举手问道： “听说这个姚长勇除了灭门案，在道观还杀了人，是真的吗？” 这个消息也是陈冬泉放出的风声。 “是真的，姚长勇灭门案后，先是藏起来，等到稍微安全点就去了道观。 为了长久留在道观，又不被人看出端倪，就杀了道长。 道长名叫华清风，是绵州道教协会登记的道士，也有政府补贴。 姚长勇靠着这些补贴，一年就出几次门，其他时间待在山上不见人。 这才躲过了危险，潜逃到现在。” 林慕没有隐瞒，反正这个a级通缉犯的犯罪事实清楚，不存在泄露消息，也不会影响之后的审讯。 这个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之前的警方提供信息都只是模糊的，最多把死亡人数做一个汇报。 姚长勇之前的灭门案刚开始的警方通报是：姚某某杀害其妻子和岳父母，合计三人，随后潜逃。 至于姚长勇的身份是这些记者挖出来的，包括当时的现场照片也是附近的村民提供的。 毕竟姚长勇逃走后，警方等了很久才过来，这段时间现场并没有人保护。 结果这一次a级通缉犯姚长勇被抓后，这个林慕这么大方，问什么答什么。 晓雯想起了曾经林慕给她透露消息，虽然看起来是意外，但是她清楚林慕就是故意的。 “林警官，我想问一下，这个a级通缉犯是绵州人，你怎么想到要去绵州查案的？” 其中一个记者突然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林慕也不避讳，说道： “首先，每个a级通缉犯5万块奖金，其次a级通缉犯有任务的。” 简单的回答，让问问他的记者目瞪口呆。 晓雯听到这个回答，忍俊不禁，哪有这样的！ 她想到这里，已经拟好了新闻标题：警界打工人，怒抓a级通缉犯。 新闻标题就是对比和反差！ 打工人和警界本来就存在反差，还有a级通缉犯这种热度高的词汇，是个人看到标题就想点进去。 当天晚上，林慕接受采访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警界打工人”的热搜冲上了蓉城热搜榜前三。 虽然现场有那么多媒体，还有自媒体，但是每个媒体的侧重点都不一样。 比如蓉城晚报的特点就是速度快，边采访边发稿，突出一个第一时间发出去，抢占先机。 晓雯所长的南方周报总喜欢想出一个热搜标题，用标题吸引热度，总能把热度扩大化，吸引一波流量。 其他的媒体有的对拍封面颇有心得，有的则是深挖细节很厉害。 然后就有人把林慕的经历挖出来，把他处理过的案子挖出来，网友看得直呼过瘾。 当他们看到林慕破获特大制毒案，看到林慕二等功和一等功拿到手软，很多人都记住了林慕的名字。 #行走的一等功#热搜也出现了。 姚长勇的审讯和移交检察院，林慕没有参与，直接回新都区公安局宿舍睡觉去了。 刚回到宿舍，脑海中想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姚家灭门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侦破七曲山道士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这个收获不错，一次性破两个案子，还有5万块钱可以拿。 明天得问问陈局，奖励多久到位。 正想着，电话铃声响起，是黄平安打来的。 “见面，楼下。” 随后黄平安挂断电话。 卧槽！ 现在就这么简洁的吗？ 林慕背上背包，拿上手机赶紧出门，刚到楼下，黄平安已经站在宿舍楼门口。 “啥事啊？说话这么简洁。” 黄平安笑道：“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林慕听着话，看了一下四周，说：“来，把你和我的手机放我背包里，先放在门卫室，我们去那边台阶上说。” 林慕看了一下从小广场前往主楼的台阶，差不多30多个阶梯。 那边四下没有遮挡，只要声音不大，没有人能听到。 “好！” 黄平安点了点头，照做。 而此时另一处21楼安全屋内的汪文基收到两条消息，内心正在思考。 “刘兴钧这个狗日的去了北川，手上不知道搞了多少钱，在北川用他女朋友的身份，开了一个线下cs基地。 上面给的任务是除掉刘兴钧，现在怎么搞才行？” 他看了一下另一条消息，上面显示黄平安此刻前往新都区公安局，不知道干啥。 因为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在新都区，他有些慌张。 第330章 技术矩阵显神威 这段时间，汪文基一直活在恐惧当中，随时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如果不是上级的死命令，他早就逃离了。 毕竟刘兴钧的逃离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而且刘兴钧是知道安全屋的位置的。 汪文基现在清楚了刘兴钧的想法。 刘兴钧一开始就做好了脱离组织的想法，在地下医院筹备阶段，每一分钱都进行了搜刮。 这才有了上楼的途中逃跑。 如果刘兴钧真的被国安抓获，那汪文基自己也跑不掉。 好在刘兴钧机灵，躲过了天眼，到了北川山里面，还开起了cs基地。 汪文基现在的行动就简单了，是躲过国安的追踪，前往北川对刘兴钧进行灭口行动。 如果他不这样做，那最后等来的便是总部的同时灭口，他也活不了。 汪文基随即开始整理背包，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微信。 这段时间，他在微信上聊了一个女网友，把对方撩得花枝乱颤，现在是时候利用起来了。 既然决定了前往北川，那就让这个女网友来帮忙吧。 他随即发去消息：“宝，我想了一下，还是见个面吧，但是这一次我想去北川玩cs，你答应的话我们就见面。” 不多时，微信消息想起，是女网友发来的： “么么哒，我就知道，我开车来接你，发个位置给我。” 汪文基见这么快就上套了，立马回复了对方消息，发了定位，同时要求女网友开车到地下停车场。 看了一下时间，对方到达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一点。 他对这个女网友特别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她大半夜来见一个陌生男人，而且还要开夜路去外地。 难道不怕自己是坏人吗？ ....... 新都区公安局大楼前方的台阶上，林慕和黄平安并排而坐。 黄平安把两张信息表递给林慕，上面有刘兴钧和汪文基的基本信息。 “就是这两个人，这个消息来源是上面的，但是这两个人明显没有任何财产，也没有电话号码。 而且我们没有在天眼系统上找到他们的任何行踪。” “我们现在的研判是，他们两个人应该还在蓉城，但是再拖，估计会想到离开的办法。” “林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他们的行踪？” 黄平安一五一十把情况说明，这段时间他们想尽千方百计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两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这个问题把林慕也难到了，如果两个人藏起来，在没有对方使用的电话号码的情况下，难上加难。 林慕了解这个情况后，思索片刻说：“跟我去我们重案中队办公室，我用我们最新的技术矩阵试一下。” 现在能想到的就是技术矩阵了，与人不同，技术矩阵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且它会批量处理数据，找到关联，特别是跟数据库关联的，效率太高了。 黄平安第一次听说技术矩阵，也想看一看技术矩阵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两人来到重案中队办公室，打开技术矩阵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凌晨1点。 输入刘兴钧和汪文基的身份信息，两人的各项基本信息很快完善。 刘兴钧老家是北川的，08年地震之后离开北川去了外省，做过外卖员，开过大货车，后来去了日本打工。 汪文基则是蓉城本地人，读书成绩不错，西南交大本科毕业后赴日留学，后面的十多年没有记录。 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看样子是在日本受过专业的训练，这才有反侦察手段。 “先查这个汪文基！” 林慕自言自语道。 随后把汪文基的身份信息关联数据库，选择参数为命案，因为这个数据库只要选择命案，任何数据都不会放过，全部会收集展现出来。 如果你选择盗窃，那么更多的只会展现一些基础信息。 汪文基的信息达到了200多页，简单翻看，全部是他在各大社交网站的账户信息，以及破解的聊天记录。 全部是撩妹记录，而且这个记录全部是4年之前的。 林慕把4年之前的全部删掉，然后就没有剩下的了！ 也就是说这个汪文基4年以来，没有用自己的个人信息注册任何网站，也没有用自己名下的电话做任何登记。 “林队，这个汪文基有点厉害，看来他完美地执行他们的纪律，撩妹都用的其他身份。” “是的啊，这种荷尔爆棚的男人百分百不会耐得住寂寞的。” 林慕叹了口气，只得从刘兴钧身上想办法。 输入刘兴钧的身份信息，同样选择命案，很快数据库出来了80多页数据。 筛选掉4年前的数据，竟然还剩下一条！ 这条信息指向一串代码，林慕点开后笑了： “这是手机的设备码！” 手机的设备码是跟随手机一直存在的，就算你刷机，更换电话号码，也不影响设备码的存在。 立刻查看设备码，发现一个时间轴，这个设备码最近插上过一张和刘兴钧有关联的第三人的卡，打过一个191的电话。 再对191这个电话进行核查，对方的名字叫郭爱莲，和之前被关联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和刘兴钧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两个电话号码都是她的！ 而真正确认这个设备和刘兴钧的关系，还是这部手机在把卡全部卸除后，一直连着wifi登录了一个nga论坛。 而这个nga论坛是一个游戏论坛，登录的账号正是刘兴钧当年用过的账号。 看到这个结果，旁边的黄平安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也能关联上，真是大开眼界。 这也能联系上？ 如果靠人力去关联，先不说想不到，这么多繁杂的信息根本就无法处理！ “黄队，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刘兴钧大概率就和这个郭爱莲在一起。 现在他们应该都在北川，只要我们对郭爱莲进行全方位监控，这个刘兴钧不过是瓮中捉鳖。” 林慕看着屏幕，拍着黄平安的肩膀。 此时的黄平安转头看了一眼林慕，感叹道： “我一直以为我们国安就代表着高技术应用的最前沿，没想到你们才是。” “你们这套系统，我们也要安排起来，明天我就让姚队去找你们陈局谈谈。” 第331章 扑了个空 两人随后对郭爱莲的信息进行整理，确认她现在所在位置正是西羌神木寨景区。 得到这个消息后，黄平安对林慕说：“今天就陪我们一起行动吧。” 林慕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之前的苹果手机定位事件，对黄平安说： “这一次通知所有人不要带手机，集合后再出发。” 就在此时，林慕发现屏幕上还有一条重要信息，就是刘兴钧之前使用的一个166的电话，这个电话号码现在虽然不使用了，但是他之前一直和另一个171的电话多次通话。 “这个171的电话，应该就是汪文基的！” “赶紧定位一下！” 林慕赶快操作用黄平安的权限登录，很快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是一个公寓小区的21楼。 两人迅速前往公安局门卫处，取来军用手机，通知姚敬辰，让他安排人前往公寓小区。 ...... 另一边 汪文基把手机格式化后丢在床上，只带了一个手包，里面带着一把手枪，四个弹夹。 刚收到信息，对方开的是一辆红色的路虎揽胜，说是为了跑长途才开个大车。 言下之意，她手上不止一辆车，有钱。 汪文基竟然在心底有一点小期待。 汪文基没有坐电梯下楼，而是走楼梯，他做好了避开所有监控的准备。 当他躲避监控角度走位后，来到地下停车场，一辆红色路虎揽胜出现在他面前。 打开车门进入后排座位，这是他的习惯，避免出去被交警的监控拍到。 现在交警的各种监控非常清晰，也能人脸识别，这也是他不自己开车的原因。 可刚上车，他人傻了。 下来之前，他想过会不会是仙人跳，或者说酒托什么的。 现在看来他错了，别人是真冲着他来的。 女网友转头看到汪文基那还算标致的脸，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我叫汪文基。” “哥哥，我叫田美丽，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深入了解一下。” 田美丽把前排座位放下，扭动她那肥硕的身躯朝着汪文基挪去。 汪文基这一刻后悔了，他估摸着这位田美丽得有170斤，身躯上的肥肉成桶状。 而且对方这个操作是想跟他玩车震！ 这个吨位，怎么下得去手？ 可下一秒，汪文基的想法变了，因为他看到几辆车进入地下室，一看情况就不对劲。 “美丽啊，能不能用遮阳板？” 汪文基现在最怕的就是被发现！ 如果这些人是国安，那他就得想办法尽快离开，如果不是，自己再做其他打算。 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被被人看到！ 田美丽一听这话，心花怒放：“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嫌弃我，不像那些...啊呸...” 说着，田美丽拿出遮阳板把前挡风玻璃挡住，至于旁边的车窗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林慕等人下车后迅速赶往电梯方向，经过那辆红色路虎揽胜，都看到了轮胎和减震有节奏的起伏。 “大半夜玩得挺花啊！” “有点意思。” 林慕和黄平安低声吐槽，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因为有任务在身不敢停留，迅速从楼梯和电梯两个方向迅速上到21楼，撞开房门。 可房间里除了各种生活物资，其他啥都没有。 “什么情况？难道是得到消息逃走了？” “找到手机了，找到手机了，号码就是那个171的号码，是汪文基。” 一名队员在床上发现手机，拨打电话手机响起。 “能不能解锁？” 林慕问道。 他现在最关心手机上有没有可用的信息。 那名队员摇了摇头，说：“已经格式化了，看来早有准备。” 黄平安和林慕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这个汪文基应该是逃跑了。 而且黄平安内心已经开始怀疑内部又有人泄露消息，忍不住问林慕：“消息又泄露了？” “应该不是，如果是泄露消息，手机肯定是销毁了，至少手机卡应该销毁了。 他这个状态肯定是不确定我们什么时候来，做这一手为了浪费我们的时间而已。” 林慕知道这一批人没有问题，可能纯粹是一个意外。 “对了。”林慕话锋一转继续分析：“还有一个问题，刘兴钧为什么没有和汪文基在一起，而且两个人为什么相距这么远。 正常情况下，两个人应该相距不远，遇到事情还能有个帮衬。 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按道理讲，汪文基和刘兴钧两个人已经是黑白灰组织在蓉城最后的人员，为了各自的安全两人必然在一起或者相距不远。 这样的话，其中一个人被抓，另一个至少知道情况。 或者，其中一人叛变，另一个人也清楚，他们的上级肯定也会考虑到两人相互制衡。 现在一个在蓉城，一个在绵州的北川，不合常理。 如果其中一个人被抓，另一个人根本就不知道。 林慕的说法，黄平安也认可。 两人正说着，姚敬辰走了过来，说道： “我们对整个房间进行了严密检查，拆除了一部分监控设备，然后除了物资就没有其他东西，应该是他们的一个小据点。” “这个汪文基肯定是从这里转移到下一个小据点了。” “我们现在必须做一个抉择。” “是去调查监控，顺藤摸瓜找汪文基，还是直接去绵州的北川，抓捕刘兴钧？” 姚敬辰说完看向两人。 林慕和黄平安对视一眼后，建议道：“留下2个人检查监控，我们现在出发去北川，不然夜长梦多。” “就算这边有发现，至少还可以通知其他部门帮忙。” 姚敬辰和黄平安同时点头，现在林慕这个办法确实是最合理的。 这一次过来了6辆车，留下一辆车2个人调查监控绰绰有余。 随即姚敬辰召集众人，安排下一步行动。 此时距离他们进入房间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汪文基和田美丽在车内运动的同时，侧着身子从窗户上看出去确认了这些人都是国安的。 因为他们有整个国安小队的人员资料和照片。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得不同意田美丽的要求，和她在车上安排起来。 几分钟后，汪文基整理好衣服，躺在后座额头上汗珠密密麻麻。 第332章 田美丽女生，我们是警察 田美丽一脸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柔声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汪文基现在就想尽快去北川，而且需要田美丽帮他看车，只得配合地问： “哪里不一样？” “你不嫌弃我，还那么温柔。” 汪文基此刻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他虽然已经40来岁了，但是身材还是保持得不错，经常锻炼身体，还有腹肌。 让他驾驶一个坦克，他已经够委屈了，现在还要和他谈感情。 但是他担心国安的人发现异常，只得笑道：“我这个人，看中的是内心，心里美才是真的美。” 汪文基的这句话直击田美丽的内心。 田美丽给了他一个熊抱，问道：“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就算把这辆车送给你都可以。” 汪文基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对方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 微微一笑：“亲爱的，我怎么可能要你的车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但是现在我要去北川见一个朋友，需要速度过去，他病危了，如果再晚点可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汪文基随口编了一个谎话。 “是在哪个医院？”田美丽此刻已经完全相信汪文基。 “没有在医院，他得了艾滋病，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们是战友，他家里人说的。 这个车还要麻烦你开，我现在脚和手都很软。” 汪文基这么说，就是为了自己不开车。 只要他不开车，就不会被拍到正面照，国安就无法锁定他。 田美丽再亲了他一口，“恩”了一声，随即开始调整座椅，取下遮阳板。 “亲爱的，你坐副驾驶吧，我们路上聊聊天。” “不了，我在后面睡会，地址是北川北部cs基地，你导航一下。 你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能开多快开多快。” 汪文基说完立刻倒头装睡，这已经是他能表演的极限了。 此时的田美丽突然想起之前汪文基说他想去玩cs，现在又说去看自己的一个朋友，对方还得了艾滋。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这个男人对她好，她也决定赌一次！ 启动车辆，按照导航，出了地下车库直奔高速路口，目标绵州北川北部cs基地。 汪文基侧着头假装睡觉，那只不在田美丽视野中的眼睛单独睁开，看着窗外的夜景。 他不得不感慨，在爱情面前，这个女人太努力了。 大半夜，开车带着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奔赴百里之外，完全不担心自己是个坏人。 他看着这车速，起码到了150以上，好在路虎揽胜的底盘给力，开起来不飘。 ...... 林慕等人出发不到20分钟，负责调查监控录像的同时发来消息。 第一，他们通过监控录像分析，发现那辆红色路虎揽胜有点嫌疑。 第二，通过对路虎揽胜的女生微信数据分析，和他联系的微信号正是汪文基的171电话注册的。 也就是说汪文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第三，红色路虎揽胜现在行驶的方向正是北川北部cs基地。 这就太操蛋了，按照定位，此时对方已经到达绵州市区，再过40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而他们还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 “这个汪文基到底要干啥？”黄平安疑惑问道。 “杀人灭口！” 林慕和姚敬辰同时脱口而出。 黄平安负责开车，他知道事情的紧迫性，立刻拿过对讲机，通知车队： “所有人加速前进，通知高速收费站安排好专用快速通道！” “收到！” “收到！” 林慕想到杀人灭口，完全是因为黑白灰的传统手艺就是这个，遇事不决，杀人灭口。 好在目前看来，这个汪文基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问题。 姚敬辰拿出电脑，调出天眼拍摄到的画面，上面只有田美丽的照片。 田美丽，28岁，大学本科毕业，现赋闲在家，父母是做蔬菜批发生意，资产上千万。 做蔬菜批发生意，资产上千万，生意规模肯定小不了。 林慕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上面有田美丽那肥硕的脸，有些吃惊。 这个吨位有点猛！ 难道说，这个田美丽也是黑白灰组织的人？ “现在只能祈祷刘兴钧的命长一点了，不然到时候只能抓汪文基一个人。” 黄平安调侃道。 确实，现在只能替刘兴钧祈祷。 ...... 田美丽用出浑身解数，在凌晨2点55分，将车停在了北部cs基地门口。 汪文基故作刚睡醒的模样问道：“亲爱的，到了吗？” 田美丽点了点头，说：“到了，需要我和你一起过去吗？” 汪文基摇了摇头：“你辛苦了，你就别去了，在外面停车场休息一下，注意安全。” “恩！” 田美丽听到汪文基这么说，更加坚信对方是真爱。 之前开车的时候，她渐渐冷静下来，总感觉汪文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对劲。 她生怕对方把她带到陌生的地方，然后谋财害命。 但当时的她心里告诉自己，就赌这一次！ 现在的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等到汪文基下车后关上车门，望着他的背影，田美丽喜极而泣。 田美丽从小就胖，受尽屈辱，受尽白眼。 谈恋爱也只敢在网上谈，头像用卡通头像。 可惜每次谈到见面，对方远远看到她的身材就离开了，让她备受打击。 而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接受了她。 田美丽想到这里，打开了一首《甜蜜蜜》，在歌曲中进入梦乡。 大约40多分钟后，她被一阵刺眼的强光晃醒。 醒来后的田美丽神情紧张，她回过神来见到10来个人围住了她的车。 难道是汪文基找人来打劫自己？ 肯定是了。 她的心此刻又死了。 此刻车窗上响起敲窗声。 “别敲了！我开门，我开门！” 田美丽解开门锁，一把推开门，各种灯光晃得她无法睁开眼： “你们要杀要剐随便，让汪文基出来，我要和他说清楚。” 田美丽此刻只想见到汪文基，让他亲口说出为什么骗她，为什么欺骗她的感情。 林慕一头雾水，想到国安的人不方便出面，上前出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田美丽女生，我们是警察。” 第333章 cs基地 田美丽瞟了一眼林慕手中的人民警察证，再看了看林慕的身上穿的警服，叹了口气： “我就超个速，你们至于吗？你们来这么多人干嘛？” 田美丽此刻死了的心又活过来了。 确定林慕等人不是坏人后，她有点愧疚，愧疚自己第一时间误会了汪文基，以为这些人是汪文基找来抢劫她的。 林慕没有过多解释，询问道：“汪文基人呢？” 田美丽一听对方是找汪文基的，还来了这么多人，上下打量林慕，脱口而出：“你们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田美丽内心祈祷汪文基赶紧离开，不要被抓住了。 虽然他不知道汪文基犯了什么罪，但是她不想让对方被抓。 就在此时，“砰”地一声枪响从cs基地里响起！ “姚队，听声音是92式。” 黄平安对枪械的声音很敏感，第一时间报告给姚敬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要听指挥。 对方有枪，而且是在暗处，随时都有危险。 刚才的枪响很可能是汪文基和刘兴钧已经打起来了。 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刘兴钧有枪还是汪文基有枪。 姚敬辰对旁边的一名队员吩咐： “把手枪给我！” 拿到手枪后吩咐对方：“看好田美丽！” 随后他把手枪递给林慕，说：“拿着防身！” 林慕看这个情况，是要让自己一起行动了，那就动动筋骨吧。 “好！” 姚敬辰随后下达命令：“行动，尽量抓活的，确实不行再击毙！” 话音刚落，林慕已经越过cs基地外面的沟渠，来到对面的土坡上。 土坡往上走是一个小山包，越过小山包是一排房屋，再往里走是真人cs活动区。 刚才的枪声便是从房屋方向传来的！ 姚敬辰带着众人跟上，在小山包上趴下观察。 “林慕，你看出什么情况了吗？” “姚队，啥也没看到。” 林慕率先来到这里，目光集中在那排房屋里，连灯光都没看到。 cs基地大门在左边，门口有灯光，但是一个人也没看到。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如果没有光亮，一个人想要走出这个cs基地根本不现实。 “如果持枪的是汪文基，得手后肯定会立刻离开，夜长梦多。 如果持枪的是刘兴钧，得手后肯定要处理尸体。 现在门口和其他方向没有看到有人离开，要么是刘兴钧持枪，要么是汪文基持枪没有得手！” 林慕仔细分析道。 众人都清楚，现在不适宜全面突击，只能少量人员悄悄摸进。 林慕看了以前其他人，并没有人自告奋勇，低声对姚敬辰说：“我过去看看。” 姚敬辰点了点头，“小心一点，有问题随时呼叫支援。” 林慕应了一声，随后趁着夜色没入黑暗，目标真人cs活动区。 那里地势复杂，有各种障碍物和掩体。 林慕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一处集装箱柜体的背后，四周漆黑一片，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唯一的光亮是大门口方向的灯。 灯光距离真人cs活动区距离100多米，聊胜于无。 而且灯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更是一片黑暗。 林慕现在的反应速度已经可以做到对方开枪，自己看到亮光后立刻躲避，自然没有危险。 看不到周围的情况，林慕谨慎地往后退，想要围着集装箱绕一圈，去观察那排房子周围的情况。 刚退了几步，林慕的背和另外一人靠在了一起！ 林慕可以确信，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其他人还在小山包上。 自己背后的人肯定是汪文基和刘兴钧其中一人，黑暗中这么久，不敢托大，转身制住对方喉咙。 担心对方受伤有枪，一个翻身把对方压在地上。 对方手上的匕首发出微弱的反光，立刻夺过对方的匕首问道：“叫什么名字？” “刘兴钧，刘兴钧，我是刘兴钧，汪文基手上有枪，他有枪！” 好家伙，汪文基这是真的来杀人灭口了！ 而且自己刚才和刘兴钧的对话，肯定也被他听到了，说不定这会正赶过来。 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万一对方开火，自己保命倒是做得到，刘兴钧就不好说了。 而现在看来，这个汪文基千里迢迢都要对刘兴钧进行灭口，说明刘兴钧手上肯定有重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刘兴钧的命还是要保一保的！ “这边！” 林慕一把拽过刘兴钧，把他塞入集装箱旁边的一个凹槽内。 凹槽是集装箱和一个土堆之间的空隙，刚好可以藏一个人，只是这个地方如果被汪文基发现，没有转圜的余地。 好在这个凹槽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刘兴钧额头上掉落的蓝色记忆碎片，接住后一股已经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刘兴钧身处一个教堂之中，手持太阳模样的徽章，对着旁边的一名男子问道： “我现在已经加入组织，我能为组织做点什么？” 他旁边的男子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笑着说： “你现在是我们的一员了，但是你在黑白灰内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是每个黑白灰组织的人都可以加入太阳会。” “太阳会存在的理由是消灭世界上多余的人口，而我们脚下的土地上人口太多了。” “你现在还是去黑白灰组织做事，一旦出现问题，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2025年有重要任务。”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随后一跃而起，来到集装箱顶部，趴在上面听各个地方的声音。 把手枪上膛，随时准备出击！ 果然，下一秒，林慕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传来，方向正是集装箱的另一头！ 林慕趴在集装箱顶部，下面的人没有射击角度，就算发现他也拿他没办法。 但同时他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射击对方。 林慕现在等的就是对方开火。 果然，几秒后，集装箱另一头的汪文基对着黑暗处连开三枪。 “砰砰砰！” 三颗子弹击中刘兴钧所处凹槽处前方的土堆上，扬起的烟尘正好在微弱的灯光下飘散。 汪文基一击不中，已经知道刘兴钧已经转移，而且他从刚才的声音中分析出刘兴钧来了帮手。 而且他不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枪，慌忙之下沿着集装箱另一头迅速撤退。 第334章 抓获 听到枪声的姚敬辰，非常担心林慕的安危，立刻下令全部人出发，包围整个真人cs活动区。 姚敬辰知道，如果林慕没有受伤最好，如果受伤现在他们赶过去还有救援的可能。 这个档口，躲在另一处土坡后面的汪文基立刻发现了姚敬辰等人的行动。 他知道自己被包围了，而他手上只有11颗子弹外加3个15发子弹的备用弹夹。 现在他的火力充足，根本就不担心！ 他朝着姚敬辰等人的方向清空弹夹！ 一连串的射击，让前进中的众人只得找掩体，防止被击中，同时开枪还击。 10来个人的火力压制，让汪文基抬不起头，他只得更换弹夹，并且转移阵地。 此时的刘兴钧见到有机会，他决定赌一把，赶快逃走。 可就当他爬上小山坡的时候，林慕已经站起身。 此时的林慕必须得先让汪文基失去反抗能力，不然他手上的枪很可能对姚敬辰等人形成威胁。 同时还要防止刘兴钧逃跑！ 来不及了，林慕瞄准汪文基的右手虎口处，一枪打出，随后转身对逃跑的刘兴钧较晚开枪。 两声枪响过后，汪文基的手枪摔落在地，左手捂住右手虎口，在地上痛得打滚。 人的虎口处神经元非常密集，不说被子弹击中，就算是掐一下也痛得受不了。 另一边的刘兴钧右脚脚腕被击中，摔倒在土堆上，回身看向林慕，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只需要再多一秒，刘兴钧就可以翻下土堆，避开林慕的射击角度，就可以没入黑暗。 现在他脚腕被击中，跑不掉不说，还痛不欲生。 姚敬辰等人看到集装箱顶部的林慕，知道他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们迅速对汪文基展开合围，在发现汪文基掉在旁边的手枪后，上前控制住了对方。 “姚队，92式手枪，里面有15发子弹。” “身上搜出2个弹夹。” “他手上中枪，需要止血。” 姚敬辰和黄平安听到这些话，再看了看汪文基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暗自庆幸。 如果不是林慕打中对方的手，先不说能不能抓到活口，自己的人受伤甚至牺牲都有可能。 对方还有3个弹夹，45颗子弹。 要知道，子弹不长眼，黑灯瞎火，出事就麻烦。 好在林慕一枪击中对方虎口！ 转头看林慕，已经给土堆上的刘兴钧戴上了手铐。 “通知当地派出所，对这个cs基地全面检查，我们先收队！” 姚敬辰安排下去。 因为第一枪到底是打空了，还是打的其他人，姚敬辰不清楚，他还是怕还有人受伤。 汪文基和刘兴钧被押送从大门处离开，林慕也把自己的手枪还给姚敬辰。 姚敬辰接过林慕的手枪，习惯性取下弹夹查看子弹数量，毕竟这些都是要写入案件档案的。 原本他给林慕的手枪里按例是5颗子弹，刚才各种枪声不清楚林慕打了几发。 想到林慕把两个人都击伤了，很可能一颗子弹都不剩。 可下一秒，姚敬辰傻眼了！ 弹夹里还有3颗子弹！ 好家伙，2颗子弹，打伤两个人。 而且打刘兴钧的时候几乎没有瞄准时间。 也就是说打完汪文基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自信转头击伤刘兴钧！ 再看汪文基，不偏不倚，打的是右手虎口，让对方没有办法持枪反击，恰到好处。 刘兴钧打中的是脚腕，失去行动能力。 可怕！ 自信！ 这枪法确实入神了。 姚敬辰相信，如果把汪文基换成林慕，他们这些人全部得交代在这里。 ...... 很快，汪文基被押送到停车场，田美丽看到对方，想要过去被他身旁的国安队员拦住，只得喊道： “亲爱的，我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我等你！” 受伤被抓的汪文基，原本已经够郁闷了，田美丽还来这一出，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地下室闭眼战斗的场面。 要死的心都有了。 他没有说话，转过头去。 刘兴钧和汪文基被带走，田美丽同样被带走，而在基地内部很快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确认是郭爱莲的。 在另一个房间内发现枪支和手雷。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汪文基持枪进入cs基地，找了很久才找到刘兴钧的藏身之处。 等到他开枪的时候，林慕他们已经赶到。 郭爱莲被打死，刘兴钧来不及去取枪支，躲到了真人cs活动区，玩起躲猫猫的游戏。 就在此时，汪文基额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飘落而来，林慕赶紧接住。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汪文基持枪出现在cs基地，而他面前的房间里刘兴钧正在和郭爱莲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没关。 刘兴钧注意到门口的汪文基，从沙发站起身问汪文基：“你来干嘛？” “上面的人要你死！” “那你知道我是太阳会的人吗？” “猜到了。”汪文基举起枪指着刘兴钧。 “你敢拿枪指着太阳会的人，你想过后果吗？” 刘兴钧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信，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对他动手。 汪文基笑了： “刘兴钧啊刘兴钧，你丢下我逃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都身不由己，他们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太阳会也保不住你。” “太阳会可以说是黑白灰的上级，但也可以说不是。” “我杀了你，我也会死，但是我的家人至少余生无虞。” 就在汪文基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郭爱莲手中一柄飞刀射出。 这柄飞刀是彝族的特色防身武器，郭爱莲正是这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人，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汪文基只得躲避。 刘兴钧趁着这个空档，关掉了灯，一个打地滚，翻窗逃离。 而汪文基只得对准沙发上的郭爱莲开枪。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姚敬辰和黄平安则讨论起后面的打算。 “姚队，这个田美丽到底怎么安排？” “回去审问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再放了吧。” “田美丽如果放了，汪文基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泄露，不好办啊。” 黄平安一阵感叹。 林慕此刻知道在黑白灰组织之上还有一个太阳会，而且他们所图更为邪恶。 第335章 花灯船 林慕一直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两人。 直接说肯定不行，看来只能暗示了！ 想到这里，林慕开口道：“刘兴钧手上肯定有什么重大秘密，这才让汪文基冒险动手。” 黄平安：“说得对，而且动用手枪，就是为了一击致命。” 在国内想要搞到一把手枪的难度太高了，而且还有60发子弹。 可以看出，汪文基是做好了打算，杀死刘兴钧后，手上还有足够的子弹负隅顽抗。 姚敬辰想了一下，猜测道：“我怀疑他手上有黑白灰总部的一些秘密，所以才会被灭口。” 林慕摇了摇头：“黑白灰总部既然派他们过来，就应该知道他们可能被抓，肯定不会让他们掌握过多的秘密。 现在这么着急灭口，看来得深挖一下才行。” 这个观点，姚敬辰将信将疑，看向窗外，他总感觉林慕知道点什么。 黄平安一边开车，一边沉思，良久后提出自己的想法：“姚队，我们应该把田美丽和他们两个人都暂时关起来。 对外宣布刘兴钧被当杀害，汪文基被警方击毙，毕竟当时的枪战声附近的居民应该有听到的。 然后我们再慢慢审讯两人。” 姚敬辰和黄平安对视一眼说：“好，就这么办。” 林慕此刻脑海中想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黑白灰枪击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对于这个案件的提示也只能到这里了，至于能不能审出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回到蓉城已经凌晨6点，林慕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好好在家修整一天。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来到了元旦。 这段时间，新都区重案中队1组和2组各自破了1个案件，库存案件已经来到了12个。 这期间林慕并没有插手侦查工作，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管理问题。 如果过多地介入破案，并不会让队员提高，反而降低他们的积极性。 之后有新案出现的时候，自己再出手，不造成案件积压。 林慕元旦期间在宿舍躺着，这段时间父母和他通电话都是催促他结婚的。 可林慕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之前的误会也不想和父母过多解释。 在蓉城躲躲清净最好。 元旦节当天晚上，林慕身着便装，独自一人前往新都公园灯会现场，放松放松。 出门之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而且洗了头。 心里期待着一个偶遇。 灯会上，各种花灯，五彩缤纷，各种表演，热闹非凡。 前来看等会的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带着小孩的一家人，像林慕这种独自一人来的少之又少。 看来偶遇是不可能偶遇了，那就好好欣赏夜景吧。 行进一段后，看到游湖的花灯船朝着岸边驶来，上面三名古装扮相的表演者和岸边的人互动着。 “妈妈，妈妈，那个姐姐的衣服好好看，我也要。” 一个小女孩一只手抱着她妈妈的腿，另一只手指着花灯船上的，嘴里嘟囔着。 “他们那个叫汉服，下次带你去体验。” “谢谢妈妈。” 小女孩搂住了弯下腰的妈妈。 这温馨的一幕就在林慕的身前发生，顺着小女孩刚才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块红色记忆碎片飘落而下。 啥情况？ 因为船是移动的，这块红色记忆碎片到底是其中哪一个人掉落的，完全看不清楚。 林慕在岸上跟随船只前进。 以林慕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飞跃上船，接住记忆碎片，但是没有必要。 只要跟着船，对方总会下船。 再看船上的三人，两女一男，男的身着飞鱼服，腰间佩刀，剑眉星目，有点锦衣卫那个味道了。 至于两名女生，一左一右，都穿着的藕粉色外罩加紫色褶裙，流苏头饰，温文淡雅。 林慕很难把这三个人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去。 听旁边的人群谈论，这个花灯船还要继续游湖2个小时！ 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拿到记忆碎片，不管这个案子在哪里发生的，也不管是老案还是新案，都不能让凶手逃之夭夭。 等2个小时，万一中途人跑了，再想找到就难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接近花灯船！ 此刻林慕的目光集中在旁边招呼生意的脚踏小船，一个老大爷正在招揽客人。 但是因为收费50一个人，基本没人玩。 这种小船有双人的，也有四人的，用脚踏板驱动左右两边的螺旋桨前进。 没有方向盘，左右螺旋桨的速度快慢控制转弯。 50就50吧！ “老板，50块钱一个人是吧？” “对的，这里扫码。” 老板拿出他的收款码，同时还贴心地打开手电，把收款码照亮。 林慕扫了50块过去，随后听到收款播报：“天津银行收款50元。” 老板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慕，疑惑道：“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上哪个船？” 老板连连摇头：“你还不能上，你要等到下一个人，凑成两个人才行。” 卧槽！ 这不是坑爹吗？ “大爷，你这个船本来就没人坐，现在还要让我等，等到猴年马月啊！ 不行的话，你把钱退我。” 林慕很不爽，这种提前不说清楚确实不讲道理。 大爷无奈看向林慕，解释道：“你一个人坐，肯定会翻船的，我是为你的安全考虑，让你等一个人。”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大爷你和我一起游湖吧！” 说着，林慕拉着大爷就要上船。 “不行，不行，我还要看船，不行....你这个小伙子，哎.....你轻点。” 大爷在林慕的铁臂下，跟提溜一只小鸡一样，很快被拉上船，并且给他穿上救生衣。 “小伙子，我还要做生意，你这个让我做不了生意了啊。” “大爷，元宵节，大半夜的，那些人都怕危险，不会坐船的。 你再闻闻这个湖水，都臭了，傻子才会花钱来坐船？” 林慕振振有词。 大爷一脸无奈地看着林慕，仿佛在说“你不就是那个傻子吗？” 小船进入湖面，在林慕的指挥下，很快靠近花灯船。 “小伙子，你不会是追星吧？” 第336章 登船 “就是想过去看看。” 林慕没有反驳，顺着话往下说，也想从大爷这里得到点信息。 大爷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不爽，把生意也忘到一边去了，笑着说： “那个船上的3个人都是新都公园的员工，你是看上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 “都说说。” “小伙子，你这胃口还不小。”大爷笑道：“左边的女生叫文蝶，右边的女生叫聂星颜，都是去年才入职的。” 林慕立刻把两个女生的名字和人脸在脑海中一一对应。 “大爷，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大爷我啊，在这个公园已经干了20年了，船老板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一直在这。 中间也有人顶替过我的位置，最后还是得请我过来。” 林慕疑惑，看个船，又不需要营销，为啥还必须是他，问道： “为何？” 大爷说：“因为我不私下收钱，钱都是进老板的账。” 这个理由确实好，诚信最重要。 船老板不可能找个人看着，现在确实可以装监控，但是几年十年前，根本做不到。 大爷靠着诚信，谁做老板都会把看船的任务给到他。 “大爷，我们再往前靠一靠。” “好！” 大爷脚下加力，船头对准花灯船的侧面方向而去。 就在此时，一块红色记忆碎片飘落而来，林慕脚下加力，一个华丽甩头，接住记忆碎片。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是一个午后，阳光在湖面泛起波光，聂星颜正在花灯船的船舱中，花灯船则是靠在湖边。 花灯船外，到处都是工人忙碌的身影，为灯会做最后的准备。 她往旁边的水杯里掺入一包药粉，再倒入可乐，随后端给身后的文蝶，自己则是离开了花灯船。 文蝶接过可乐，正准备喝下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随后起身，下意识地把水杯放在旁边。 “什么？我马上过来。” “你等我一下，你等我一下。” 文蝶随后也离开了花灯船，而就在此时一名男子登船，和文蝶擦身而过。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难道死的人是这么男子？ 林慕可以确认，登船的男子并不是现在身穿飞鱼服的男子。 “大爷，那个男的是谁？” 大爷上下打量林慕，漆黑的脸上笑容没了：“那是我儿子，今天下午才被拉过去凑数的，你要是喜欢女的我还帮你，你要是喜欢男的，那就不要怪大爷往回踩。” 在蓉城被这种误会很正常，不过林慕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下午被拉来凑数的？ 难道就是顶替那个男的的位置？ “大爷，别多想，我是想问之前那个男的呢？” “不知道，说是突然找不到了。” 这一下，林慕大概猜到了问题，那个男的已经死了！ 而且，当时这里到处都是人，一个女生想要转移尸体，根本就不可能。 现在尸体就在船上！ 必须得马上上岸，安排人对花灯船进行合围，控制住所有人，固定证据。 “大爷，往回划，靠岸！” “不看了？” “不看了，靠岸！” 两人合力控制脚踏板，很快回到岸边。 林慕知道，现在通知重案中队的人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们回老家的回老家，去旅游的去旅游，只能通知最近的派出所。 而距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自然是汽车站派出所，元旦期间，所长值班是规矩。 “王所，你现在手上能动用的有多少人？” “我，外加1个住宿舍的民警，还有2个协警。” “全部带上，来新都公园找我，快！命案！” 挂断电话后，林慕和王高点了微信共享位置，自己则是跟着沿着岸边跑到花灯船附近，紧紧盯着花灯船上的一举一动。 聂星颜此刻手里多了一把桃花扇，做出各种动作和岸边的游客互动。 细看花灯船上的花灯是一个大象形状，旁边还有一个花灯做的梅花树。 梅花树上还有四个字“森罗万象”。 这哪里是森罗万象，完全是阴气森森，船上有尸体，上面除了聂星颜知情，其他人估计还不清楚。 船头还有一名船夫打扮的男子，手上操纵着船舵，用电动机带动花灯船前进。 6分钟左右，王高找到了林慕，他身后跟着3人。 “林队，哪里有命案？” 王高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做好了战斗准备。 “别慌，尸体应该在上面。” 林慕看向花灯船，解释道：“这个命案给你们派出所，我们等花灯船靠岸就控制住他们。” “谢谢林队。” 王高没想到林慕这么大方，这里本来也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但是命案不一定会由他们负责。 有林慕在，破案的重任是林慕，案子又是他们的，等于捡了一个大便宜。 夜色下，穿警服的人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各种花灯上。 在众人的目光中，花灯船驶向湖中心！ 这个湖虽然不大，但是湖中心距离岸边也有接近10米，林慕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嘛。 可下一秒，岸上有人惊呼：“着火了！” 什么？ 林慕看到船上慌成一片，但是甲板上没有看到聂星颜的身影，文蝶和大爷的儿子已经慌了神！ 林慕一看附近只有大爷那里有船，对旁边的王高说道：“岸边准备接应，我去救火。” 随后，快速赶到大爷那边，大爷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独自一人踩着一个四人船，上面丢了七八个救生衣已经出发了。 林慕从旁边抓过一个比自己还大的铁皮盆，跳入盆中，划着刺鼻的臭水去追赶大爷。 林慕的举动，大爷看在眼里，在林慕接近的时候，伸手把他拉上船。 当然那个大盆也被林慕带上船。 有林慕的加入，两人配合之下很快来到花灯船旁边。 四周的民众拨打120的拨打120，拨打119的拨打119，他们看到林慕和大爷靠近花灯船，都在为两人鼓掌。 林慕上船可不为了只救人，他还要救火，不能让聂星颜毁灭证据。 “接住！” 大爷把船上的救生衣一股脑地往花灯船上甩。 林慕则是在花灯船船壁上一借力，飞身登船。 这一操作让岸边的民众纷纷喝彩。 第337章 救火 林慕上船后，见到花灯船另一头火势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态势，大象花灯的鼻子已经开始燃烧，花灯的已经熄灭。 林慕突然想到花灯是需要电的，而这个船是移动的，不可能接电线。 那只有电池供电才行！ 如果是电池供电，那就危险了，一旦火势烧到电池必然引起爆炸，现场肯定毁灭。 或许这才是聂星颜想要达到的目的。 此刻，大爷的儿子已经把聂星颜和文蝶，还有开船的船工转移到大爷的小船上，转头对林慕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林慕见火势还在扩散，问道：“电池在哪里？花灯的电池在哪里？” 大爷的儿子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指着脚下的地板说：“就在这边！” 林慕顺着他的手指看清，甲板上有一个木质盖板。 如果电池都在这边的话，那还算安全。 好在这个花灯船是铁皮做的，只有上面的木质材料能燃烧，火势蔓延还不快。 就在此时，之前林慕用的大铁皮盆被扔上了船。 来得好！ 林慕接住铁皮盆，把旁边用于登岸的梯子扯过来，顺着船中间的地方插入水中。 刚好露出一米在水面，靠在船壁。 这就够了！ 林慕的操作让岸边的人看傻了，都不清楚他要干啥。 毕竟船所在的地方距离岸边太远，他们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 他们见到林慕把梯子插入水中，非常疑惑。 如果是逃走，完全可以上大爷的小船，没有必要下到水里。 下到水里还要游泳，这个湖水那么脏，就算游出来身上肯定会长痘。 林慕拿着大盆，一跃而下，稳稳踩在梯子顶端，稳稳站住，抬头对大爷的儿子说：“你赶紧把那些电池取出来，转移走！” 后者知道事情的紧迫性，按照林慕的要求照做。 岸边的群众纷纷猜测起来。 “原来他是怕那个小船超载，自己用盆划水离开。” “你傻不傻，那个小船就算超载一倍也不会沉啊。” “你们看，那个锦衣卫正在搬东西，他是要干嘛？” “那是电池，现在电池那么贵，肯定要搬走啊。” “屁，那是怕火烧到了，爆炸污染湖水。” “有病吧，这湖水还怕污染？” 就在此时，其中一人指着林慕喊道： “你们看，他在干什么？” “他在舀水，他这是要灭火。”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林慕身上，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对方还想着救火。 更何况林慕上手的铁皮盆太大了，一点都不顺手。 可下一秒，他们傻眼来了。 林慕把铁皮盆没入水中，大半盆水被端起！ 这个铁皮盆差不多可以装100多斤，半盆水也有八十斤左右，竟然被林慕轻而易举地端起了。 这是什么实力？ 而且是在梯子上，非常别扭，不好用力。 其实只有林慕知道，八十多斤不是他的极限，而是脚下梯子的极限。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看着，他完全可以下水把船拖到岸边，轻松解决火势问题。 但是现在没必要。 林慕用力把水泼向另一侧燃着火的方向，火势被浇灭一部分，不过很快又燃烧起来。 继续加大力度！ 林慕一盆一盆的水浇过去，火势很快被控制下来。 岸边赶来的消防队员看着这一幕都懵了！ 他们的消防车没有路进来，只能带着抽水机和软管，可刚到岸边就看到这一幕。 火就这么被灭了，船上还冒着烟雾，是水蒸气。 湖水被这么一搅合，腥臭味更大，观众越来越少。 另一边 大爷载着众人和几块大电池来到岸边，刚上岸便被王高等人围住。 “什么个意思？你们派出所救火不来，我们把人救上来，你们还要来找麻烦？” 大爷见到穿警服的就没有一个好态度，因为每年派出所都会来做几次安全检查，他这边经常被罚款整改。 而且为首的所长王高他也认识。 “莫大叔，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们先上岸。” 王高等人随后协助莫大叔等人上岸，然后拦住这些人离开的路。 “你们几个先在这等一下。” 王高看向其他四人。 聂星颜也感觉出了不对劲，现在的她只想尽快离开，就算是派出所的民警来了也不能拦着。 就在刚刚，她也看到了林慕把船上的火灭掉了。 如果等尸体被发现，再跑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聂星颜上前对王高说道：“警察同志，我心脏不是很好，现在有些不舒服，我想去一趟医院。” 王高想起林慕给他说的，尸体应该在船上，那船上的的四名表演者都有嫌疑。 面前这5个人，除了莫大叔，一个都不能走。 “你等一下，我让120的过来。” 之前岸边的群众拨打了120的电话，结果120人员来了，火也灭了。 聂星颜一听要让120过来，连连摆手，说：“算了，我还能撑住。” 文蝶赶紧去扶聂星颜，让她在旁边坐下，安慰道： “别担心，等起火原因查出来就没事了。” 莫大叔的儿子和船夫男子站在一起，目光一直聚焦在林慕所在的花灯船上。 王高见没人离开，拿起电话拨打出去问道：“你们到哪里了？” “快点过来，我把位置发给你。” 原来在此之前，王高把下班和休假的民警全部叫过来了，此时已经进入公园，马上到。 王高看向花灯船，林慕此刻站在船头，操纵船只驶向岸边。 岸边还剩下大约一半观众，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就算是湖水的腥臭味也无法把他们劝退。 不多时，船靠岸了。 过来支援的汽车站派出所民警随即登船，开始对整个船进行全面检查。 “林队，发现一具男尸！” “尸体脸肌肉扭曲，应该是中毒身亡。” 林慕闻声下到船舱，忍着刚才灭火导致的腥臭味，靠近一看。 男子尸体是被一块木板盖着，四周有各种布料掩盖，很显然处理得很仓促。 男子身着一款丝质天青色汉服，如果不看那紫色略显浮肿的脸，是帅的。 “通知法医。” 第338章 河豚毒素? 林慕知道，现在首要任务是确认死者身份，先立案，之后还需要找到那个装可乐的杯子。 只要找到那个杯子，确定下的什么毒，顺藤摸瓜很快就可以得到结论。 想到大爷对整个新都公园都很熟悉，林慕下船来到大爷这边出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大爷，跟我走一趟，辨认一下尸体。” 林慕的话自然也被旁边的几人听到了，他们的反应各不一样。 文蝶等人纷纷瞳孔睁大，不可置信，他们这些人都从船上下来了，哪里来的尸体？ 只有聂星颜清楚死的人是谁。 本来负责在花灯船上展示汉服的除了她和文蝶，还有一位叫严兴凯。 严兴凯本来负责的是展示那套青花瓷汉服，结果在喝下那杯可乐后当场死亡。 聂星颜在外面遇到外出的文蝶才知道坏事了，本来想赶回船上把杯子处理掉。 结果上船后只看到一个空杯子和躺在地上的严兴凯。 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而此时她收到信息，船夫马上要来船上调试。 没有办法的她，只能把严兴凯的尸体拖到一边，用一块木板盖住，在船夫来之前找到一些布料丢在旁边。 本来还想把杯子找个地方放起来，或者丢在湖中，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船夫已经到了！ 情急之下，她把杯子丢在了一旁的杂物中。 聂星颜现在只希望这些人没有发现杯子，或者火势已经烧到了那里。 ...... “这是小凯，是小凯！是公园管理处的小凯！” “之前就是突然找不到他了，才让我儿子去顶替的，我儿子那套飞鱼服还是他自己的。” 莫大爷看着严兴凯的尸体，有些激动。 之前严兴凯经常和莫大爷聊天，两个人很熟络，因为这个原因，严兴凯失踪后，莫大爷才打电话给自己儿子，让他来顶替。 王高也跟了过来，他听莫大爷这么说，立刻分析出莫大爷的儿子没有嫌疑。 那凶手应该就在剩下的两名女生和船夫中。 回想起之前三人的表现，除了聂星颜说过话以外，其余两人并没有太多交流，规规矩矩。 一时间还不好判断。 再看林慕，已经戴上手套，在现场来回寻找什么东西。 “林队，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看现场有什么东西比较突兀，如果找到的话，肯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林慕自然不会说自己在找那个玻璃水杯，只能这么糊弄过去。 王高听林慕这么说，也没有多想，戴上手套和他一起寻找起来。 不多时，王高在杂物堆中发现了那个玻璃杯子，捡起来疑惑道：“这个杯子有点问题。” 林慕一看，好家伙，正是记忆碎片当中那个杯子，也就是投毒的杯子。 当初还怀疑杯子有可能被丢在湖中，没想到竟然还在。 “哦？什么问题？” 林慕也想听听王高的分析。 “林队你看啊，这个杯子上面没有灰尘，肯定是这两天才丢到这的，而其他杂物上面的灰尘有多厚，你看得到。” “如果这个杯子是他们在用的，为什么会被丢在这，不对劲。” 王高一边分析，一边把杯子往证物袋里面装。 旁边的民警对现场进行拍照，所有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林慕见关键证据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是确认到底是什么中毒就行了。 大约10分钟后，法医来到现场。 “林队。”路凌全登船后第一时间和林慕打招呼。 “路法医，先看看死者是中的什么毒。” “林队，你这就为难我了，我是法医不是算命的。” 路凌全一脸无奈，随后跟着众人来到船舱。 当他的电筒照在死者脸上的时候，点了点头道：“是神经毒素中毒症状，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进一步取样。” “不过现在的症状来看，要么是剂量够大的神经毒素，要么就是河豚中毒。” 林慕知道，河豚毒素只需要0.5毫克便可以致人死亡，可记忆碎片当中明明是下毒啊！ 首先在蓉城就看不到卖河豚的，其次这个船上也不具备烹饪河豚的条件。 其次，河豚中毒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中毒！ 再者，河豚中毒不是马上死亡，而是有一个过程，想要不被发现很难，除非剂量很大。 记忆碎片没有出过错，看来这次是路凌全看走眼了。 船上的工作有王高和路凌全，林慕下船走向船夫和聂星颜等人。 这里有一名民警和2名辅警，这四人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安排一下，全部带到派出所配合调查。” 林慕深深地看了一眼聂星颜，后者心中一惊。 聂星颜自付，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应该不至于被发现端倪。 不过现在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配合调查，等到调查结束然大概率也查不到自己。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杯子。 ...... 四人被带到派出所，莫大爷也跟着来到派出所，他很担心自己的儿子。 林慕知道莫大爷的儿子没有嫌疑，率先对他做了笔录。 据莫大爷的儿子透露，他是下午6点半才接到通知前往花灯船，而且让他自己准备衣服。 他是一个古装爱好者，随即穿上他自己的飞鱼服，带上自己的仿古绣春刀前往。 等他赶到花灯船的时间是7点，基本上已经天黑了。 7点到花船，已经完全把他的嫌疑排除了，做完笔录，林慕便让他们离开。 下一位是船夫。 经船夫介绍，他叫王闽，是这次灯会建设队伍的一名工人，原本下午做完就回家休息了。 结果听到招船工，一晚上给400。 老家在嘉陵江边的他，划船手到擒来，便留下来了。 “王闽，你是几点上的船？” “下午4点半的样子，我之前是在岸上做长颈鹿花灯的，那个花灯船的方位我知道。 4点就接到电话让我过去，我在岸边看了两盘棋才过去的，差不多就4点半到的。” 林慕查看了王闽的手机，确认船老板给他打电话的时间确实是4点01分。 接下来，林慕便是对文蝶做笔录，他很想知道聂星颜为什么要杀她。 第339章 询问 “文蝶，你最后见严兴凯是什么时候？” “额....大概三四点吧，我记得当时接到我妈的电话，就去了一趟医院，离开花灯船的时候碰到严兴凯。” 对于文蝶打电话的事，林慕在记忆碎片中已经看到了，这么问自然是固定时间证据。 林慕的示意下，另外一名民警拿出了文蝶的手机，查看了当时的通话记录，说：“确实如此，3点40分的电话，总共打了8分钟。” 随后林慕和文蝶确定了她是6点才回的花灯船，她回到花灯船的时候，船夫和聂星颜已经到了。 是他们到了之后找不到严兴凯，打电话也关机，这才没办法反映到公园管理处。 公园管理处着急忙慌地找到莫大爷，这才有了莫大爷的儿子救场的画面。 现在可以确定，严兴凯是在3点40分到4点半这段时间死亡，并且被门板掩盖尸体。 刚完成笔录，王高回来了。 林慕把3人的笔录拿给王高，并且把基本情况全部告知他。 王高听完后点了点头，说： “谢谢林队，基本情况我知道了，莫大爷的儿子确实可以排除嫌疑，船夫和文蝶的嫌疑不能排除。” “还有，刚才路凌全法医那边初步确定，严兴凯确实是死于河豚毒素，而且剂量不小。” “我们找到的那个杯子里面有河豚毒素残留，还有可乐的痕迹。” 王高的话让林慕有些疑惑，在林慕的印象中，河豚毒素是河豚体内产生的。 难道还能做成粉末？ 此时王高看出了林慕的疑惑，解释道：“刚才我查了资料，现在河豚毒素已经可以人工制备，只是技术比较复杂而已。 从河豚卵巢提取的药用河豚毒素的国际市场价格，1克大约10万美元。 而合成河豚毒素纯度不高，杂质过多，并不能药用。” 这个聂星颜如果花钱去买河豚毒素，哪怕是100毫克，也需要1万美元，这个代价有点大啊！ “王所，你带人去询问聂星颜吧，看她怎么说？” 王高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慕这么安排。 在王高的视野中，文蝶和船夫的话都不可信，文蝶的离开时间不可信，船夫到达之后是一个人独处到6点，有完整的作案时间。 反而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聂星颜离开花灯船的时间比文蝶早，回来的时间比船夫晚，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 正常情况下，放在最后做笔录的，都是嫌疑最大的，这样可以通过其他人的笔录进行对比，看出端倪。 不过案子是林慕给他们派出所的，就连林慕为什么知道船上有命案他都没问。 对聂星颜的询问开始，林慕在旁边旁听。 聂星颜面对王高的问题，回答得天衣无缝，找不出半点错处。 按照聂星颜的说法，她离开的时候，文蝶还在花灯船上，她回来的时候船夫已经在了，她和船夫在甲板上聊天的时候，文蝶就回来了。 此刻的王高已经完全相信聂星颜没有作案嫌疑，正准备暂时让她回去，林慕问道：“那个杯子里的可乐是你倒的吗？” 聂星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点了点头说：“我确实离开之前帮文蝶倒过可乐，怎么了？” 聂星颜故意这样回答，毕竟倒可乐这件事是可以在文蝶那里得到印证，没有撒谎的必要。 而且从这里她已经知道警方找到了杯子，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把下毒的事甩给文蝶。 而且她只能甩给文蝶！ 按照之前她的策划，文蝶大概10分钟左右就死了，她就等有人回去看到死人后，自己再回去。 那之后无论怎么样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可当时3点50的时候在公园大门口看到文蝶的身影，聂星颜便知道坏事了！ 她在内心祈祷，不要有其他人喝那杯可乐！ 可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严兴凯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气息，面部扭曲。 她能想到对方死前的难受。 聂星颜知道河豚毒素的效果，服用后神经系统受影响，根本喊不出声，外面根本无人会发现。 情急之下，自然只有先把严兴凯的尸体放起来。 至于杯子她随手扔到放杂物的地方，因为她刚刚在群里得知，船夫马上要来了。 她怕自己拿着杯子出去碰到对方。 处理好这一切，聂星颜探出头到甲板上观察，确认船夫还没过来，立刻动身离开。 聂星颜回答完，王高点了点头。 按照王高的理解，文蝶作案的嫌疑升高了。 但是他感觉林慕和他的想法不一样，只得让聂星颜暂时留在派出所，和林慕一起来到2楼所长办公室。 “林队，这个聂星颜看着没嫌疑啊，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嫌疑吗？”林慕看了一眼王高，随后说： “当时花灯船停放的位置没有监控，聂星颜说的就一定对吗？ 我不这么看！ 而且，我就觉得聂星颜作案的嫌疑最大！” 林慕的话让王高眉头一紧，他知道林慕的实力，但是眼前的案件却和对方说的不一样。 是自己错了，还是林慕错了？ 王高忍不住挠头。 “林队，愿闻其详。” “感觉！”林慕淡定地说道，随后继续解释：“我听说这个聂星颜之前就以自己身体不好，想要提前离开。 询问到现在，我感觉她身体很好，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 同时，她的回答过于完美，都是想过之后的回答，不对劲。” “王所，你从细节入手去调查，特别是河豚毒素的来源，还有那个杯子。” “还有是谁放的那把火，这也是一个关键。” “后面的工作，你自己负责吧，我敢肯定聂星颜就是那个你要找的人。” 林慕照着答案去引导，已经很累了，至于调查，林慕不想过多插手，让他们去搞。 自己还要好好休息，也让王高去忙活忙活，不能把什么事都帮他们干了。 离开之前，林慕补了一句： “王所，有结果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很好奇作案过程，还有那个河豚毒素哪里来的。” 第340章 化学合成 林慕离开后，王高对林慕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不过林慕提出的调查方向他倒是认同的。 河豚毒素的来源就得从他们几个人的个人信息中去找，先确定是不是买来的。 至于放火的证据，还是得等鉴定结果。 不多时，他拿到了聂星颜和文蝶详细的基本资料。 文蝶，25岁，西南大学本科毕业，父母经营着10多家ktv，是因为文蝶不愿意上班，在家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才找关系给她安排了一个轻松的工作。 聂星颜，26岁，蓉大研究生毕业，是城乡结合部普通家庭出生，父母打零工，第二次考公失败后，在公园管理处找了工作，同时准备考公。 至于船夫的资料，没有学历，就是临时过来驾驶船只的。 再看死者严兴凯的资料，25岁，初中文凭，之前是在酒吧上班，很会说话。 王高看着这些资料，怎么看都是文蝶的嫌疑更大，毕竟买河豚毒素需要花的钱不少，文蝶家里又有钱。 聂星颜的家庭条件恐怕买50毫克都困难，更别说购买渠道还很少。 河豚毒素全世界一年也才生产5公斤。 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王高赶往区公安局，查看第一手解剖信息。 ..... 林慕回到宿舍，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网络上关于河豚毒素的合成内容。 看着内容，林慕表示完全看不懂。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合成河豚毒素是化学合成研究的一个标杆，是化学合成的一种艺术。 无数科学家都以完美合成河豚毒素的途径作为一个研究方向，力求做到简单高效。 难道这个聂星颜是学这个的？ 林慕立刻查询聂星颜的学历信息，没想到真是化学专业研究生毕业。 这就说得通了，按照网上的资料，河豚毒素性质非常稳定，就算是放几年十年也不会被破坏。 很可能是她大学期间合成的，也说不定。 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聂星颜和这个文蝶到底有什么仇？ 看来想知道答案，只有等案件调查出结果才能知晓。 另一边 路凌全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化验报告，若有所思。 刚才解剖结果出来了，确认了他们之前的猜想，严兴凯确实死于河豚毒素。 但是从体内的脏器充血程度可以断定，严兴凯从中毒到死亡时间不超过1分钟。 河豚毒素作为生物碱，致命剂量只需要0.5毫克，但是如果只有0.5毫克剂量起码需要几个小时才会死。 1分钟之内，剂量少说也有500毫克！ 而玻璃杯化验报告显示，河豚毒素占大头，但是也有微量的银离子、钠离子、锇离子。 同样专研过化学的路凌全一下子明白了，这些都是实验室制备河豚毒素的痕迹。 da反应、重排反应、对甲基反应..... 路凌全已经知道这个制备路线，深吸一口气，在报告上加入自己的判断： 从目前的信息可以得出，这些河豚毒素是化学合成，从合成残留痕迹可以看出合成技术路线源于1972年kishi课题组。 刚写完，王高赶到了区公安局。 路凌全把两份报告递给王高说道：“你们遇到了一个化学高手，你看看。” 王高接过报告，仔细查看后，问路凌全： “路法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化学合成的河豚毒素是购买的呢？” 王高此刻还是怀疑文蝶，他觉得不管河豚毒素从何而来，依然可以买到。 路凌全摇了摇头，笑道： “王所，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这个化学制备路线极其艰难，消耗的材料也不便宜，只有像样的实验室才能做到。 而河豚毒素的重要作用是医药方面，只能使用自然界河豚体内的卵巢制取。 实验室做出的不仅有其他残留物，而且存在分子手性问题，旋光性不同。” 王高脑袋有点晕，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实验室合成的和自然界提取的不是一个东西？” 路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能点头： “你可以这样理解，他们除了化学式一样，都有毒性，但是合成的只有毒性，而没有药效。 这种东西，要么是凶手自己制备的，要么是他的同伙帮他做的。 不存在有人会卖这玩意。” 这些话，王高是认可的。 合成的河豚毒素谁敢去卖？ 一旦出问题都得进去，制备的人也是帮凶。 王高想起了林慕的提醒，隐隐猜到了什么，立刻用法医室的电脑登录系统开始查询聂星颜的资料。 此刻他已经知道文蝶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毕竟有钱也买不到。 他之前把精力全部放在文蝶的信息上，据他了解，文蝶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而且她的生活重心放在消费上，根本就不可能沉下心来研究化学。 当然她更没有机会接触实验室。 当王高点开聂星颜的资料，蓉大化学系研究生，专业也是分子化学方向。 看到这里，王高心头一震，他这才知道林慕的厚重。 原本以为林慕和他们一样，判断一个案子都是把各种信息汇总好了，按部就班地得出结论。 没想到，从一开始，对方就已经找到答案了。 之后的过程不过是一步一步验证答案！ 几年前，王高以为自己去刑侦一样可以干得很好，现在他觉得自己和真正的刑侦差距太大。 “路法医，我知道了！” 再看报告上显示玻璃杯上的指纹包含死者和聂星颜、文蝶三人的指纹。 拿到报告后，王高给新都公园花灯船现场的两名民警打去电话，询问现场的其他调查。 起火点已经找到，是船头的一块干抹布，在哦昂宝找到一个二锅头的盖子。 挂断电话后，王高知道自己该去审一下这个聂星颜了。 虽然不知道文蝶的指纹为什么在玻璃杯上，但是聂星颜的嫌疑是跑不掉了！ 只要从聂星颜这里突破就行，找到她为什么要杀严兴凯就明白了。 审讯之前，王高安排了两名民警前往蓉大，查询聂星颜当年的实验记录。 同时安排2名民警申请搜查证后，前往聂星颜的住处搜查。 第341章 聂星颜认罪 当聂星颜被带到审讯室，她便知道出事了。 之前她只是在开放式的会客室做笔录，现在却是直接让她坐在审讯椅上，限制自由。 聂星颜没有抵抗审讯的经验，刚开始还各种否认，经过一个小时的拉锯战，王高拿出了她家里搜查到的合成河豚毒素储存瓶的照片。 看到照片后，聂星颜放弃了抵抗，她完全没想到这些民警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情况下，竟然申请了搜查证，问道： “警察同志，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确定是我干的？” “因为我们查到严兴凯中的河豚毒素是人工合成的。” 王高说了一半原因，至于林慕的提醒他并没有提及。 聂星颜是专业的化学硕士，她之前想过会查到河豚毒素，按照这个方向查下去她的嫌疑就最低。 毕竟河豚毒素的价格可不是她能够买得起的。 再结合她制造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被发现。 王高继续说：“当然还有那个杯子上面有你和文蝶还有死者的指纹。” “文牒虽然家中优渥，买到天然的河豚毒素有可能，但是绝对搞不到人工合成河豚毒素。” “你说说，为什么要害严兴凯？我们调查过，他和你无冤无仇。” 聂星颜此刻根本不想回答王高的问题，她还是在纠结到底还是谁发现这个河豚毒素是人工合成的。 沉默良久后说：“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现河豚毒素是人工合成的？” 聂星颜对自己的合成技术非常自信，她也用小白鼠测试过合成后的河豚毒素的中毒效果和河豚卵巢提取的河豚毒素效果一样。 她根本就不相信有人会发现。 王高没有办法，他见眼前的聂星颜已经有些魔怔了，虽然她已经变相承认了人是她杀的。 但是审讯想要早点结束，不告诉她原因，可能还真不行。 “好，你稍等，我也不是很懂，我把法医的结论念给你听。”王高拿起检验报告，开始读路凌全写的结论： “从目前的信息可以得出，这些河豚毒素是化学合成，从合成残留痕迹可以看出合成技术路线源于1972年kishi课题组。” “聂星颜，这句话就是路法医写的，字我都认识，结论我也看得懂，这个k指头的课题组我是真不知道。” 聂星颜听到“kishi课题组”几个字后，摇头苦笑，这不是她的问题，是真的碰到懂行的人了。 她的河豚毒素方法正是复刻kishi课题组论文里面的合成路径。 这个合成路径成品率高，而且相对操作简单。 当然这个方法合成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实现不对称合成。 简单来说，任何自然界的有机物，即便是化学式一样，但是他们之中也存在正反两面的分子结构。 这两种结构的有机物可以认为是一个东西，也可以认为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作用也有差别。 河豚毒素也一样，自然界提取的河豚毒素包含两种，而她合成的只有其中一个方面。 区别在于，自然界的河豚毒素有药用价值，她合成的只有毒副作用。 而这个案子中，就中毒效果而言，没有区别。 能够发现这个问题的人，必须对kishi课题组的合成路径很熟悉，根据合成过程中其他残留物确定。 遇到懂行的高手了！ 聂星颜叹了口气，只得认栽，这才开始回答王高提出的问题： “其实我要杀的人并不是严兴凯，而是文蝶。” 此话一出，王高心头一震。 之前他一直怀疑的文蝶，竟然差点成了被害人，而严兴凯竟然是哪个倒霉蛋。 而锁定聂星颜是凶手，他花了这么多功夫，而林慕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聂星颜接着讲述了为什么要对文蝶动手，原因让王高接受不了。 按照聂星颜的说法，文蝶毕业于西南大学，然后在家里悠闲地生活了好几年才出来上班。 上班不认真，还各种被领导表扬，反而做事勤勤恳恳的聂星颜经常被领导批评。 后来聂星颜才知道，领导就是吃定了她现在必须有这份工作，根本不担心她辞职。 而文蝶的父母和公园管理处的领导关系很好，无论如何都要给文蝶一点面子。 严兴凯比她们两个来得晚，但是他和文蝶走得很近，原因竟然是文蝶带他去了两次酒吧。 这一点对聂星颜刺激很大。 其实严兴凯的气度很符合她的审美，原本还想发展一下，结果平时不怎么搭理她。 当然，让聂星颜下定决心出手的直接原因是，元旦前一天，文蝶在她面前评论严兴凯的床上技术。 她只能尴尬一笑应对，内心里在滴血。 聂星颜虽然知道文蝶和严兴凯两个人都只是玩玩而已，并不是男女关系。 但是她受不了！ 王高听完聂星颜的讲述，整个人都沉默了。 自始至终，这个文蝶其实并没有对聂星颜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所有的故事都是聂星颜一个人臆想出来的。 归根结底还是聂星颜对文蝶全方位的嫉妒，这才导致了案件的发生。 好在林慕一开始就给他指明了方向，不然也不那么容易这么快就结案。 审讯完的王高回到办公室，刷了2下短视频，正好刷到林慕之前因为抓a级通缉犯，接受采访的视频。 视频的热度还挺高，下面的评论区有各种剧透。 【案子我清楚，就是我们村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凶手是跑到军事管制区躲避侦查，过了一段时间再去的七曲山杀道士。】 【我就纳闷了，军事管制区说去就去的？】 【你傻不傻，普通人去了军事管制区，你看得懂那些机密？】 【红外线热成像，你一个普通人还能藏起来不成？】 【大哥，军事管制区又不是没动物，天天用热成像浪费时间。】 【那个道士我认识，是一个真正的道家子，淡泊名利隐居山野，没想到竟然死在歹徒手上。】 【这个林慕警官，可是全须全尾的一等功臣，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王高看完视频，感叹道： “完全没想到，普通人对这些案件的关注度还挺高。 要是他们把林慕的经历全部扒出来，他们不得惊掉下巴。” 第342章 摩托车爆炸案 林慕睡到半夜，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花灯船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自从系统加点加满后，林慕感觉正义值的用处真的不明显了，商城里的东西就一个隐身药水有用。 “系统系统，能不能在商城里多加点东西？正义值都没地方用来了。” 【宿主，你可以使用正义值升级记忆碎片拾取模式。 10万正义值升一级，总共可以升5级，分别对应1米到5米。 升级完成之后，范围内的记忆碎片可以直接吸取！】 ？？？ 这么坑？ 林慕想了想，反正留着也是留着。 “升级！” 【恭喜宿主，隔空拾取模式开启！目前范围1米。】 也算是有点用处，特别是有的时候不方便，直接过去拾取还会引起别人怀疑。 有了这个隔空拾取，只需要一抓，记忆碎片被吸过来，确实方便不少。 就在此时，王高发来消息，把案件的前因后果全部讲给林慕。 看到作案动机后，林慕傻眼了，他完全没想到嫉妒也会成为一个杀人动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 时间来到1月20号 今天是两名应届硕士生入职的时间。 “毛有斌，今天你跟我一起去接人，两个人都放在你们1组，你们组人少。” “好的，林队。” 1组现在加上毛有斌才4个人，把2名硕士生放在1组，把技术矩阵用起来。 这段时间案件数量再次下降，只有10个老案了。 林慕也想看看这些硕士生来了会对这个项目带来多大改变。 10点钟，两名硕士生被市公安局的车送到区公安局门口，他们是先到市里统一报到，然后分过来的。 “林队！” 车门打开，陈冬泉探出脑袋给林慕打招呼。 卧槽？ 陈冬泉亲自来了！ “陈局。” 陈冬泉点头后，把车门打开，两名年轻小伙子下车了。 “林队，刘梓鑫、赵东来。” “欢迎，我叫林慕，是你们的队长，这位是毛有斌，你们以后的组长。” “林队，毛组。” 一番客套，众人来到重案中队，毛有斌给刘梓鑫和赵东来安排好工位，并且把1组的队员全部跟他们介绍。 介绍的差不多了，陈冬泉开始讲话： “你们新都区重案中队在你们林队来了之后，破案能力提升了，个人能力也提升了。 但是我对你们的期望远不止于此，这一次我给你们带来了2名新人。 他们一个毕业于计算机专业，一个毕业于大数据应用专业。 如何让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就看你们了。 越早形成战斗力，对你们新都区乃至整个蓉城都意义重大。” 陈冬泉的讲话逻辑简洁清晰，官腔不重，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 讲完话后，陈冬泉把林慕叫到办公室。 “林慕，你们现在就10个老案，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破完，等你们把案子破完，我对你有新的安排。 做好准备吧！” “好的！” 这一次林慕没有问什么安排，陈冬泉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想好了。 看样子肯定不是调到其他区做重案中队队长。 看着陈冬泉离去的背影，林慕感慨万分，自己原本想着过了年找个房子。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看了下日历，还有10天就过年了，尽快让新人把工作熟悉一下，该回家过年回家过年。 至于新人的工作，林慕决定安排一次包含1组所有人的会谈，看看他们的想法。 ...... 下午2点，包含林慕的1组会谈开始了，会谈的主题便是技术矩阵现在遇到的问题和确实可行的方案。 会谈开始的时候，林慕说道：“我们的会谈不是空谈，我们就拿一个具体的还没有破获的老案作为研究对象。 然后大家发善思维，用切实可行的办法配合技术矩阵解决问题。 现在的技术矩阵还不完善，大家畅所欲言。” 林慕的话已经奠定了会谈的基调。 毛有斌把准备好的10个案子的基本资料摆在桌面上，挑选了一个翻开后说： “这个案子是个摩托车爆炸案，发生在2017年9月29日，当天是星期五，死者王云逸在香城大道飙车的时候突然发生爆炸。 据他身后的摩友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他本人被爆炸的冲击力炸成两截，抛出几十米。” 光听到这里，两位新人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他们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这么炸裂的案件。 林慕看出他们的顾虑，笑道：“你们适应一下，我们重案中队就是侦破这种难侦破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案件。” 随后示意毛有斌继续。 不管两位新人能不能适应，都必须适应，这是一个新人必须经历的。 警校出来的毕业生都有心理准备，一般不至于，但是这两个新人并不是警校出身。 毛有斌继续说： “事后调查，凶手将爆炸物放置在油箱壁，用透明的引线从油箱底部出来，连接到油门把手。 只有油门拉到最大，才会引爆。 这也是为什么上了高速才爆炸。” 随后毛有斌给众人展示了现场照片，散落几十米远的摩托车零件，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显示出当时现场的震撼。 “这个案子当时非常传播度很广，骑手圈子死人是经常的事，但是谋杀却很少，而且是爆炸案。 当时市局给的15天内破案，整个新都区一半的警力放在这个案子上面半个月，依然没有进展。” “蓉城的每一个改装厂，摩托车的运动轨迹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做了走访调查。” “前段时间，我们用技术矩阵找到的线索很多，但是也没有一个有用的。” 林慕拿过已经打印出来的技术矩阵线索，挨个查看。 有的指向其中一个叫云宝修理的宝马摩托车修理厂，还有好几个线索指向不同的人。 林慕看了看回过神的刘梓鑫和赵东来，问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能提出点建设性意见？” 第343章 原谅宝数据库 上午，两人已经仔细了解过系统的底层逻辑，并且对已经加入的数据库进行了仔细查看。 刘梓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翻开本子认真说道： “摩托车爆炸案太复杂了，但是我上午查看技术矩阵，发现数据库里面竟然没有加入三大网络封杀的数据库。” 林慕也觉得这些数据库有点少，得出的调查方向很多用不上，听刘梓鑫这么一说来了兴趣：“说说看。” 刘梓鑫说道：“三大网络封杀的数据库，第一个是着名的原谅宝数据库，第二个是facebook数据库，第三个是电报群数据库。” “这个原谅宝数据库是？” 后面两个林慕大概知道，只是之前并没有找到这些数据库，可前面的原谅宝数据库确实不清楚。 此刻刘梓鑫和赵东来对视一笑，说：“林队，你们都是警校毕业的，当年接触的热搜不多。 这个原谅宝事件2019年的热度可高了。 就是一个程序员做了个数据库，整理了网络上各大淫秽网站的视频，做了人脸识别数据库，并且把参与过卖淫的女性身份信息进行汇总。 当时的目的就是希望老实人不要被骗，注册了之后可以通过对象的照片核对对方是否有相关视频上传网络，以及对方是否曾经从事过特殊行业。 可这件事要了很多女生的亲命，在女拳组织的攻击下，官方不得不把原谅宝app下架。” 卧槽！ 还有这事？ 2019年，当时林慕正在读高三，全力冲刺突击的时候，哪里有空去了解社会热点。 更何况，父母也不会让自己玩手机。 等到上大学，热度已经过去了。 “这三个数据库能找到吗？” “嘿嘿，林队....” 刘梓鑫眼镜后面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众人都知道了答案。 数据库说到这里，林慕看向刘梓鑫旁边的赵东来。 赵东来是大数据专业毕业的，头发稀疏，已经有秃顶的迹象。 本来以为他要说出一些大数据方面的见解，结果他开口说： “这个爆炸案的细节我看了，炸药的来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而且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按照爆炸规模得出的结论，爆炸强度的炸药体积占据油箱的五分之一的体积。 这个情况不可能快速固定安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改装厂完成。 现在每家改装厂都被排除嫌疑，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疑问，当年参与案件的民警都问过自己，都知道这些改装厂很可能有问题，但是偏偏都被他们解除嫌疑了。 而且通过车辆残骸分析，油箱确实在此前经过切割焊接，可以确定炸弹应该是切割油箱后装进去的，然后再把油箱焊接好。 楚松举手问道：“这些改装厂之前的所有监控都我们都收集了，确实可以排除嫌疑，你能证明他们谁有问题吗？” “可以！如果他们的监控有修改过，我可以用技术手段确定哪些被修改过。” 赵东来信誓旦旦地说。 这一点倒是给了众人思路，而且这些都可以马上实施！ 众人看向林慕，等着他发布命令。 “好，马上安排，把几家改装厂的监控全部检查一遍！” ...... 下午4点，所有的监控视频经过检测，得出一个结论，云宝修理的监控经过修改。 经过修改的地方有3处，是停放机车的仓库，3个不同时间段。 众人立刻明白，这个云宝修理问题很大！ “云宝修理的老板申从玮和死者王云逸很熟悉，如果是他作案，确实有可能。 现在就是要搞清楚这3处出现问题的监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刘梓鑫，你留在队里把那3个数据库加到技术矩阵里面，赵东来，你跟我们一起去云宝修理。” 前往云宝修理的路上，楚松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林队，我记得王云逸的宝马摩托车有gps路径记录，他这个摩托车确实去过云宝修理，但是待的时间确实太短了。 虽然和其中一次监控画面修改的事件重合，但是最长的一次就待了5分钟，完全干不了任何事。” “确实是这么回事，有线索就先去看看，至少找到被修改的监控原画面。” 林慕也知道这些监控修改很可能和案件没有直接关联，毕竟修改监控视频是需要时间的。 当时调查的民警调取监控很快，留给他们修改监控的时间不多。 能修改到众人看不出猫腻，必然是经过长时间的精雕细琢。 云宝修理位于长平街，这里是摩托车修理一条街，只有云宝修理还在私下做改装车生意。 改装摩托车一直被官方禁止，如果被交警查到，很可能扣车，当然改装修理厂如果被查到也会罚款。 但是这些都拦不住那群喜欢改装的车友。 3辆警车停在云宝修理门口，负责接待的小伙子急急忙忙跑到店内通知老板。 不多时，申从玮从店内出来，见到众人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来来来，里面坐，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都配合。” “云逸娃的那个事情，我也在查，他的女朋友和我们都认识，这事不仅仅是你们警察的事。” 申从玮说的话，听起来很诚恳。 林慕的目光一直关注着申从玮的额头，他总感觉对方很可能下一秒就掉落一块记忆碎片。 一直到进门坐下，林慕也没有看到记忆碎片掉落，有些疑惑。 这时候毛有斌开门见山地问：“申从玮，你们的监控录像是谁修改的？” 申从玮被这么一问，脸上一阵迷茫，良久后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监控，什么修改？可以说详细一点吗？” 毛有斌以为对方装傻充愣，笑道：“你们的监控录像被人修改过，现在我们已经用技术手段进行了确认。 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王云逸的案子有关，请你实话实说。” 申从玮此刻总算听明白了，他有些气愤地说：“竟然是我们修理厂的人干的，我一定配合你们把那个人找出来，不管是谁，动了我兄弟就得去给他赔命。 我马上把所有的员工叫过来，是谁干的，今天必须找出来！” 第344章 陈年的桃色事件 毛有斌对申从玮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不过既然他要把人都找过来，那就让他折腾。 林慕自己倒是像看热闹一样，等着申从玮把他的员工都叫来，正好看一看谁会掉落记忆碎片。 如果案件能这么快找到答案，那赵东来肯定要记首功！ 毕竟监控修改这件事之前还真没人想过。 五分钟后，申从玮把他手下的5名员工全部叫了过来，站成一排。 这些人都穿着灰色工装，其中一人身上有着浓浓的油漆味，看样子是刚进入喷漆车间作业。 “你们当中谁动了监控，自己站出来！” 申从玮对着几人吼道。 毛有斌见申从玮这个操作，赶紧制止了他的这种逼问形式，说：“申先生，你先坐下，现在你也是有嫌疑，我来问。” 申从玮听到这句话，识趣地坐下。 毛有斌眼神扫过众人，说：“你们应该清楚，如果你们的监控修改影响了警方的判断，是会承担刑事后果的。 就算你们和案件没有关系，相应的惩罚也会让你留下犯罪记录。 如果现在说出来，把原来的监控录像提供给我们，这事还能补救。” 毛有斌说完再看了一圈众人，依然没有人回应。 此刻的毛有斌已经开始怀疑申从玮，在他看来，申从玮就是故意做的这种姿态，给他自己洗清嫌疑。 林慕此刻也怀疑申从玮，但是他清楚申从玮并不是凶手，再扫视众人，这么久也没有看到有谁掉落记忆碎片。 难道这个云宝修理还有其他人？ 毛有斌见问不出来，对旁边的范聪和丁然锋吩咐道：“你们两个，带上赵东来去监控室，检查所有的指纹信息。 看一下，除了申从玮以外还有谁进入过监控室？” 因为在此前的资料里面大家都知道，他们的监控室根本就没有锁，也没有人管理，谁都可以进去。 现在毛有斌就想看看谁会紧张，谁紧张谁就有问题。 可结果这些工作都做了，下面没有一个人表现出紧张来。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黑色皮裤，上身白色羊毛衫的女子从后方的门进来，对毛有斌说： “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派那么多人去监控室整得乒乒乓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申从玮杀人了呢。 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申从玮为了查杀王云逸的凶手，光钱都花出去10多万。” 女子说的头头是道，不过女子的行为更让毛有斌怀疑。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才出来，要说没有任何问题，他是不相信的。 林慕也感觉这其中有事，但是令他疑惑的是，这个女子头上也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没有掉落记忆碎片，就说明她不是凶手，但是这个行为说明她大概率和监控有关。 申从玮此刻也非常委屈，看向毛有斌说： “这是我媳妇蒋苗苗，她可以作证，我为了查找凶手，把整个蓉城能够买到切割机的地方挨着问。 为了证实一个消息，连夜出川省，一天一夜没合眼，你们还这么不信任我。” 林慕听他这么说，也想知道他到底查出什么，又想给毛有斌一个单独问蒋苗苗的机会。 和毛有斌对视一眼后，对申从玮说：“申从玮，你跟我来，把你得到的线索跟我说一下，你要相信，我们警察拿到线索查找的效率肯定更高。” “好！” 林慕带着申从玮进入后院，来到员工临时休息室，拿出本子和笔一边问一边记录。 另一边 毛有斌让那5名员工先去忙自己的，带着蒋苗苗进入另一个房间，展开询问。 一进门后，蒋苗苗便开口承认： “警察同志，那个监控是我修改的吗，我什么都可以说，但是希望你给我保密。” 蒋苗苗的话差点把毛有斌吓到，配合他一起进门询问的楚松叶愣了一下。 他们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说出真相。 毛有斌自然最关心王云逸那段被删掉的监控录像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即问道：“王云逸那段，说说吧。” 蒋苗苗脸色微红，说：“不怕你们笑话，我和我老公结婚这么多年没有要孩子，不是我的问题，是申从玮他不行。 我是个女人，我也有需求，我和两个员工都有关系。 替换掉的那3段都是我和他们在车库情不自禁的画面，每次事后我都会删除。 至于王云逸那天进来，被他撞见了，在我的哀求下，他也同意了帮我保密。” 这里面的信息太密集，毛有斌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蒋苗苗见他们不信，拿出一个u盘递给毛有斌：“这里面是被被删除片段的完整版，你们可以拿去调查，但是我希望不要让我老公知道，求求你们了。” 毛有斌接过u盘，点头道：“好，我们会调查，如果不涉及犯罪，你的要求我们会做到。” 询问到这里，毛有斌也没有其他要问的了，刚出门就碰到手机完指纹信息的三人。 “你们安排一下，把所里面所有人的指纹全部采集好，回去做比对。” 做戏做全套，如果这个云宝修理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那也正常。 毛有斌闲下心来去看这些员工修车、改车，和他们闲聊。 这些员工，平时的主要工作是修车，而且工作量还比较大。 蓉城的摩托车不多，但是事故率却很高，基本上开摩托车的一年之内不摔个几次车都不可能。 摩托车和汽车不一样，小事故多，大事故少。 摩托车的每一次事故对车身都是伤筋动骨的，就算是停在路上侧翻倒地，油箱被砸出一个大坑，也要经过钣金喷漆。 如果是宝马摩托车，加上油箱旁边的损伤换件，差不多几千万把块就出去了。 当年王云逸的车就是宝马，但是那个爆炸威力太大，摩托车当场被炸成碎片。 毛有斌当时还去过现场，自然是铭记在心，这一次原本以为找到了线索。 结果过来只查出了一个陈年的桃色事件，和案情没什么关系。 第345章 方向错了? 林慕这边的听着申从玮给他讲这些年的调查，线索从切割机到炸药到引线到雷管，申从玮确实做了很多工作。 而且很多调查都查得比民警还深！ 不过林慕在认真检查所有的调查时间，发现了问题，问道：“申从玮，你为什么前面1年半查得热火朝天，1年半之后为什么一点查的迹象都没有了？” 这个疑点太大了，林慕直接提出疑问。 申从玮本来已经做好了狡辩的准备，林慕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又补充道：“不要试图隐瞒，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不然凶手永远找不到。” 申从玮沉默良久后，问林慕：“你们真的觉得是其他人杀的他，不是自杀？” 自杀？ 林慕笑了，说： “你见过谁自杀用炸弹的，是为了被炸成碎片好看，还是想死前听个响？ 有那功夫不如去喝安眠药，再不济跳楼更方便。” 申从玮听林慕这么说，点了点头： “民警同志，你这个说法我是认可的，可是我调查的结论确实指向王云逸自杀。” “说来听听。” 申从玮拿出手机，点开他的存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中是他前往武汉调查切割机的，供应商的资料里面显示购买者正是王云逸。 而且视频中申从玮还拿出王云逸的照片和对方确认，供应商也确认了是王云逸本人。 “民警同志，他和我关系那么好，如果需要切割机，就算是要借，我也会借给他，不还都可以。 这个切割机一套也就10来万，我不会在意的。” “我刚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我调查到他自己去德阳的一个工地买雷管，我才说服自己，从此不再调查。” 申从玮说完，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林慕把他手上的证据和视频全部收集好，带着众人离开了云宝修理。 情况有了新变化，只能第二天上班再研讨。 林慕始终还是不相信这个王云逸会采取这种方式自杀，但是目前的所有信息又指向他。 申从玮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林慕回公安局是毛有斌开车送的。 当听到监控问题的来龙去脉后，林慕不得不惊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好在这一次并不是没有收获。 ...... 第二天上午 刘梓鑫通宵加班，等到众人上班才完成三个数据库的导入，完全没有精神再参加后面的讨论会。 甚至回家都等不及，林慕就让他去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第一天上班就加班通宵，完全没想到00后的战斗力如此强悍。 案情讨论会上，这一次的证据都指向王云逸自己。 率先确定的当然是云宝修理的监控，其中全部都是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内容。 这些监控视频经过了检测确认是没有经过修改的原视频，基本印证了蒋苗苗的话。 接着林慕展示申从玮提供的证据视频。 当众人看完证据展示后，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毕竟当年这么大的案子，如果最后说是自杀肯定不会有人信。 王云逸的父母更不可能认可这个结果，除非拿到绝对的证据。 现在的证据只能说王云逸购买了切割机和雷管，并不能说明这些是用于自杀。 “林队，会不会是申从玮干的？他这些调查就是误导我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更是误导我们，说不定这些内容都是他设计好的。” 丁然锋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林慕自然知道不是申从玮，但是丁然锋的这个想法很好，发善思维和敢于推导的想法不错。 “老丁，这个想法还是到位，以后多保持，但是这个申从玮我询问的，我可以保证不是他干的。” 林慕这么说，赵东来有些疑惑，低声问旁边的范聪：“范兄，林队怎么这么肯定？” 范聪见他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在他耳边说：“林队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没问题，你对林队的实力一无所知。” 赵东来也搜索过林慕的资料，只知道他拿到过一等功，但是具体做了哪些事，破了哪些案子还是不清楚。 此时林慕见到范聪和赵东来嘀嘀咕咕，笑着问：“赵东来，有什么分享出来，大家都听听。” 赵东来此刻脑子一片空白，看了一眼林慕，只得说道：“我就寻思着，刘梓鑫通宵加班把数据库导入了技术矩阵，可以用一用，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见到林慕点头赞同，赵东来松了口气。 随后在林慕的安排下，技术矩阵的操作来到了赵东来头上，在众人的目光中，赵东来把王云逸的身份信息输入了系统。 同时他还把王云逸的照片也同时输入！ 不多时，系统当中出来了30多条信息，而且多出来好多视频信息！ 视频信息的来源竟然是原谅宝数据库。 难道这个王云逸喜欢拍摄那方面的视频？ 按照系统给出的视频源码，调出几部视频，点开一看众人眼睛直愣，胃里面感觉到不适。 王云逸的视频确实属于淫秽视频，但是对象却不是女性，而是男性。 在此之前林慕还猜测，王云逸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蒋苗苗的事情，然后要挟蒋苗苗之后发生点什么。 再然后被他的女朋友什么的发现，报复杀害。 现在看来，王云逸这个情况，女朋友应该是不可能有了，男朋友倒是有。 但是他应该不至于和蒋苗苗发生什么，更有可能和蒋苗苗是闺蜜。 之前的调查工作都在机车圈子里面的女生。 毕竟机车圈子里的男女关系混乱，不是一个秘密。 可惜调查方向错了！ “重新调查王云逸的人际关系，特别是视频里面出现的男性！” 林慕知道，王云逸的取向完全把案件调查的方向做了一个180度的调转。 正常人的爱恨情仇，在这里就变了。 如果还是用老旧的思维去思考王云逸这个案件，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找出线索，积极突破，这些基本原理当中，每一步之间都有先后顺序。 明确方向后，调查工作很快展开。 第346章 好大的架子 林慕在安排完工作后，前往后勤部领取了重案中队过年福利礼包，发下去。 这些东西，每个大的节日都有。 经过每个部门，基本上都在等放假，没啥事做，只有刑侦大队和重案中队比较忙。 至于禁毒大队，基本都不在办公室，临近过年各个关口的检查成为重中之重。 与其在办公室寻找各种线索，不如走出去，让毒贩投鼠忌器，至少过年期间毒品流入会少一些。 刚回到重案中队，林慕接到黄平安的电话。 “林慕，有个事情要麻烦一下你。” “你说。” “那个田美丽的父母现在正在汽车站派出所，你去处理一下，见机行事，汪文基和刘兴钧都不交代，田美丽我们暂时没办法让她回去。” “好的！” 林慕挂断电话后，有些不敢相信。 汪文基和刘兴钧到现在都还没交代？ 那里可是国安啊！ 难道这个太阳会那么厉害，这两个人死都不敢透露半点？ 林慕骑上自行车前往汽车站派出所的途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这个太阳会足够强大的话，至少田美丽和汪文基之间交流的事情，他们应该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田美丽这么多天失踪了，太阳会肯定知道她大概在国安手上。 也就是说，太阳会这段时间肯定监视了田美丽的父母，或者说田美丽的父母去派出所闹就是收到指使或者要挟。 如果自己现在冒冒失失过去，必然引起对方的怀疑。 林慕相信，自己在国安有身份的事，这些人应该不知道！ 那就得找个由头！ 想到这里，林慕把车停在路边，一只脚跨在旁边的台阶上，拿起电话拨给王高。 “王所，严兴凯的案子全部都结案了吧？” 林慕只能先问问王高这个案子的情况，把话题搭上去。 “林队，那天给你打完电话，报告情况后就提交上去了，我们都在说什么时候当面感谢你。” “那就好，最近在搞那个技术矩阵，有点忙，没注意到，这不刚好走到你们派出所附近，就打电话问问。” 林慕强行把自己在汽车站派出所附近的情况说出来。 王高一听这话，赶紧说： “林队，择日不如撞日，如果有时间的话，还请你帮我们做一次案卷分析讲座，让我们的队伍提升提升。” 王高原本以为林慕不会答应，结果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好，2分钟就到。” 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王高还是赶紧安排。 现在派出所里面的人也没什么事，除了2个民警在汽车站里面便衣巡逻，还有1位民警和1位辅警在会客室接待田美丽的父母和亲戚。 王高把林慕要过来做案件分析的事情通知下去，让众人先整理严兴凯案的资料。 当然会客室里的民警也通知到了，反正现在里面都是僵持状态，到时候让两名辅警去陪着就行。 汽车站的两名便衣也接到通知，已经往所里赶了。 ...... 林慕把自行车停在汽车站派出所门口，正准备上锁，王高赶紧上前说：“林队，我们派出所附近的情况比较复杂，自行车我帮你带进去。” 随即提起林慕的自行车就往里走。 “小偷这么嚣张的吗？派出所门口都敢偷？” “有什么不敢的？我们所小赵刚买的电瓶车上个月才被偷，人抓到了，电瓶车没追回来。” 林慕听完，笑道：“看来你们这的情况确实复杂。” 刚走过大厅，林慕瞟了一眼会客室问道：“王所，你们会客室里面那么多人，在接待什么大人物？” 王高听林慕这么一提，话匣子打开了： “林队，别提了，有个叫田美丽的失踪了，然后过来报案，说是失踪了10多天了。 立案之前，我们就打电话去社区了解情况，结果社区告诉我们这件事不要管，上面通知了的。 我们也纳闷啊，刚挂完电话没多久就接到陈局的电话，说是涉案了，让我们把她父母劝回去。 我问陈局涉的什么案子，也不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劝，她父母也不依，就这么僵持到现在。” 林慕就是想把话题引到这里，这样才能顺理成章地过去了解情况，然后把人劝回去，完成黄平安的委托。 林慕停下脚步，说：“要不我去劝劝，劝完了再做案件分析，不然到时候分析到一半闹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王高把林慕的自行车放在旁边的屋子里，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王高也想尽快把这些人解决，搞了一天了，说什么都不听就是必须要立案调查。 王高推开会客室的门，林慕在他身后。 会议室内总共有5个人，一名民警一名辅警，对面坐着一对50多岁的夫妻。 男的穿着西装，头发稀疏花白，胡子花白杂乱，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上面有四个字“中铁工程”。 看样子是一个包工头，这个杯子应该就是中铁发给他们的，毕竟中铁的员工不是这个形象。 他的老伴全身装扮看着都贵，只是搭配很奇怪，皮裤配貂毛，头发还染成黄色。 这些都是10多年前流行的东西。 而他们身后站着一名男子，身穿灰色呢子大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做出一种防守的状态，和现场众人格格不入。 “王所。” “恩。” 王高和民警示意后，对三人说：“各位，今天我们所里面还有事，要不你们明天再来，我们能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但是现在确实不能立案。” 老两口都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老头随后说：“不行，我女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林慕一眼就看出问题出在他们身后的男子，这老两口的行动应该就是他们授意的。 王高其实早就知道他们身后的男子才是关键，但是又不敢太过刺激老两口，只得指了一下林慕，解释道： “这位是我们区重案中队的林队，是给我们做培训的，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过来的，麻烦你们理解一下。” 此时身后那名男子开口说：“林队？好大的架子，都是为人民服务，还要分出个高低贵贱，就不把我们普通民众当人？” 第347章 田美丽的男朋友 就在此时，林慕发现此人额头上掉落一块黄色记忆碎片！ 林慕见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上前两步说道：“我就是你口中的林队，这两位是田美丽的父母，那请问你和田美丽是什么关系呢？” 男子正要开口，林慕立马打断：“你别说话，现在让老两口回答。” 老两口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看林慕。 林慕则是利用这个空档，心念一动，那块空中飘过的黄色记忆碎片吸入手中。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是一处联排别墅的客厅，男子还是穿着这一身套装，和另外两个小弟一起出现在老两口面前。 其中一个弟用手枪抵住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头部，老两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话的声音已经极其微弱。 “求求你，告诉我们怎么做，我们一定照你的吩咐。” 男子冷哼一声：“刚才不是很硬气吗？一会社区一会民警的，还想要报警，这会见到枪了，就知道求饶了？” “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的姑娘确实没事，但是你们得去派出所给我闹！ 我现在想知道和你们家姑娘一起的人，他们到底有没有事。” 男子蹲下，扶起这对夫妻，笑着说。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看来这老两口是被威胁的，那个男孩应该就是田美丽的弟弟，也是他们老两口的命根子。 即使老两口明确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任何危险，依然要采取闹到派出所这种办法给公安施压。 其根本原因就是帮这名男子确认刘兴钧和汪文基的死活。 汪文基的死活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刘兴钧的死活才是最重要的！ 由此可以看出，太阳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比一两个人的生死重要多了。 眼下要做的是把老两口的问题彻底解决，还不能引起对方的警觉。 正想着，男子说话了： “我是田美丽的男朋友，田美丽的事情就是我的事，现在人找不到了，我肯定要找你们要个说法。” 当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田美丽的父母都微微侧目，明显地回避林慕的视线。 林慕听他这么说，只能将计就计，说道：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也只是接到通知，让我们给田美丽的父母报个平安。 但是我们公安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该调查还得调查，那你就跟我一起去旁边的房间单独了解一下情况。” 既然你要装，那我们就必须让你装到底！ 男子见林慕这么说，点头同意了，低头对老两口嘱咐了两句，然后跟随林慕离开。 王高虽然搞不清楚林慕到底要干嘛，但是他也清楚这名男子才是挑起这次闹剧的源头人物。 毕竟按照社区那边的说法，他们早就去老两口家里说清楚了，田美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涉案暂时回不来。 想到这里，他跟随林慕离开。 ...... 隔壁房间就是会议室 男子很随意地跟着林慕和王高一起坐下，随后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要告诉我的？” 林慕双手一摊道：“我们知道的也有限，不过我们要先对你的情况进行了解。” 林慕的话让男子有些慌张，毕竟他来派出所这么久根本就没有登记自己的信息。 大家刚开始都以为他是老两口的家人，也没有注意，这一下要登记信息，让他有些不适应。 “我叫邱丙润....” “你先别急。”林慕打断了邱丙润的话，转头对旁边的王高说：“今天的培训就从实际案例先开始吧，毕竟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都过来，田美丽的父母那边让两个辅警去照顾一下。” 王高还是搞不清楚林慕到底要干啥，只得点头，拿起手机打字通知众人。 邱丙润也不清楚林慕要干啥，但是听到让辅警去照顾老两口，倒是免去了他的一些担忧。 他离开之前已经警告过老两口，但是他也怕对方被逼问，最后扛不住压力。 现在从林慕的说法来看，对方也没有怀疑到他，根本就没看出来老两口被胁迫。 只要自己做好应对，应该问题不大。 不多时，6名民警已经坐在会议室，他们的目光集中在林慕这里。 这是林慕看向邱丙润，开口了： “这位叫邱丙润，是田美丽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怪异的表情，眼前这个邱丙润年龄30多岁，长相虽然算不上好看，身材还是正常的。 身高大概170，体重应该没超过120斤。 而田美丽的资料他们都清楚，毕竟田美丽的父母已经来派出所这么久了，他们早就用内部系统调查过田美丽的各种信息。 当然也包括医院的体检记录。 田美丽，190多斤的体重，而且还是处女，他们可太清楚了。 这里窜出来一个这么正常的男朋友，就很奇怪。 邱丙润此刻心里发怵，他对田美丽的了解都在汪文基的手机的监控信息当中。 “好了，邱先生，你具体说一下你最后一次见田美丽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看似简简单单，邱丙润眉头一紧，脑子疯狂运转，制定方案后，开口： “这个月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外地，上次见面还是元旦，我们一起去看了花灯，就在新都公园。” 好嘛！ 好巧不巧，这个邱丙润看样子是做了功课，又好像没做。 他知道新都公园的元宵灯会，肯定是通过政府宣传，如果他真的去了，肯定会知道花灯船杀人案件。 但是因为政府对网络上关于元宵灯会的信息进行了删除。 如果只是花灯船杀人案的讨论没问题，但是标签和元宵灯会挂钩的全部删除标签。 你搜元宵灯会就搜不到杀人案的报道，搜杀人案的报道就搜不到元宵灯会。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旅游。 每年花那么多钱搞的灯会，如果因此没人来看，那就得不偿失了。 邱丙润的话说完，众人都笑了。 邱丙润完全不知道众人笑啥，问道：“我们去看个灯会有什么好笑的？” 第348章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慕看了一下王高，让王高接过话题，后者问道：“那你们在公园待到几点的啊？” 邱丙润心情忐忑地说：“8点过去的，12点才走，还专门订了一个围炉煮茶。” 为了尽可能合理，邱丙润把围炉煮茶能遇到的各种状况，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王高继续问：“当时湖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 整个汽车站派出所都参与了当时的杀人案的侦破，林慕在船上灭火的场景非常震撼，还有那湖水的腥臭味被他那么一搅和，让在场的人记忆犹新。 邱丙润之前在灯会官网上看过花灯船的介绍，认认真真说：“你们说那个花灯船啊，我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看着他准备等他继续说下去。 邱丙润敏锐地感觉到众人的认同，毕竟他也是微表情专家，随后人继续说： “那个花灯船上面是一头战象，非常好看，还有汉服表演，我和美丽都很喜欢。”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知道他在撒谎。 王高追问：“没有发生别的事？” “没有。” “你在撒谎！” 王高一拍桌子，起身呵斥道： “说老实话，你来我们派出所闹，究竟意欲何为？” 邱丙润此刻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之前的情况。 在他说到花灯船的时候，众人的微表情是认同，点头，但是当他说到战象好看，汉服表演，立马就说他撒谎。 战象的设计图和现场半成品图都在宣传图上有。 这种设计到成品需要个把月，临时更换肯定不现实，至于汉服表演变成其他表演倒是有可能。 也有可能表演当中出现问题！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些人在诈他！ 邱丙润同样站起身来，说： “你们凭什么说我撒谎，你们每个人都去了现场吗？ 表演好不好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和美丽就觉得好看，有什么问题吗？” 邱丙润说得理直气壮，扫视众人。 这时候，王高没憋住笑了。 林慕知道是时候出手了，说道： “坐下，坐下，别急，这不能怪我们怀疑你，现在我们都怀疑你是不是田美丽的男朋友了。” 邱丙润听林慕这么说，知道台阶来了。 他对田美丽的了解还是要多一些，毕竟汪文基和田美丽的聊天他都看过。 当然也包括田美丽的朋友圈照片。 “我是田美丽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有什么你们直接问。” 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 林慕问道：“说一下田美丽身高体重。”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女生的体重都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男朋友。” “说个大概吧。” 邱丙润通过田美丽的朋友圈照片，早就分析出田美丽的身高体重，说：“身高大概170，和我差不多，体重比我重一点，差不多130。” 离谱，离大谱！ 林慕是亲眼见过田美丽的吨位。 其他人都查到过田美丽的体检报告，对田美丽的体重了如指掌。 就算对方说个170斤，至少不会错得离谱，130和190那是差了整整60斤啊。 林慕叹了口气，说道：“邱丙润先生，请你说实话吧，你为什么要撒谎？” 邱丙润知道自己肯定不止一个地方出了错，立刻说：“其实我只是和她网恋，刚才说这些都是我瞎编的，为的就是给她父母说。” “但是，我来找你们派出所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她的安危，想要和她见上一面。” 林慕没想到，这个邱丙润反应如此快，三两下就把事情推脱得干干净净。 如果现在把人扣住，那他们肯定会怀疑汪文基和刘兴钧还活着，必然会加大调查和渗透力度。 倒不如做出一个无所谓的态度，对方反而会放松警惕。 林慕起身示意邱丙润和王高都坐下，然后里来到会议桌最前方，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审讯技巧最重要的就是用我们知道的信息，去验证。 验证之前不能给审讯方任何怀疑到真实答案的机会，这样就会无往而不利。 下来之后，大家要把这个案例反复思考。” 说这几句话，自然是为了让邱丙润完全放松警惕，让他知道这次审讯的目的不在于他，而在于教学。 说完这些，林慕来到邱丙润身前，伸出手和对方握手，然后说： “邱先生，还有件事要麻烦你，田美丽的父母麻烦你帮我们劝一下。 你知道的，他们来派出所，我们就得安排人去接待，浪费人力物力不说。 最怕的就是，这两个老年人在派出所要是有个好歹就麻烦了。” 林慕深吸一口气，看了邱丙润一眼，说：“我们的基层派出所很难的，麻烦你了。” 邱丙润本来已经紧张到极点，此刻就坡下驴道：“好，我一定把他们劝回去。” 说完，邱丙润和众人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林慕则是正式给汽车站派出所众人开始分析严兴凯案的案情。 ...... 邱丙润离开之后，带着田美丽父母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通过田美丽的父母了解到田美丽有190斤，再回忆当时田美丽和汪文基的聊天。 汪文基问田美丽的身材怎么样，田美丽的回答是“微胖型”。 结合田美丽自己拍的照片，邱丙润才分析出对方大约130斤。 万万没想到所谓的微胖竟然是190斤！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有照片骗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地方栽了跟头。 好在派出所的态度也很明确，啥也不知道，只要能把老两口带走啥都好说。 把老两口送回家，邱丙润在威胁完老两口和他们的小儿子后，离开了。 邱丙润带着众人前往新都公园，他就想看看当时湖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3人坐在湖边点了围炉煮茶后，没多久便听到旁边的人开始讲述当时的杀人案。 这些人把林队用大盆灭火，发现尸体，以及后续杀人凶手竟然是穿汉服的小姐姐，全部说出来的时候。 邱丙润这才恍然大悟！ 还好自己机智，不然被抓去询问还真就麻烦了。 第349章 王云逸的男朋友是谁? 可邱丙润万万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进入了黄平安的视野中。 林慕在给汽车站派出所做完案件分析后，第一时间把邱丙润的情况通过军用手机告知了黄平安。 黄平安等人虽然没有邱丙润的手机号，但是他们在新都公园的画面已经通过天眼系统被锁定。 这些人的基本信息被查出来。 只是汪文基和刘兴钧的供词一天一变，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话，或者说都是假话。 现在他们只能通过调查去找真相。 ...... 下午，1组的调查出了结果，王云逸本人的的确确购买了角磨机，切割机，电焊机等工具，已经具备了自行改装的能力。 而且之前因为调查的疏忽，并没有关注到藏在他们家地下室的改装间。 而且王云逸的父母在那个时候也发现了改装间的存在，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王云逸的死是自杀。 所以王云逸的父母并没有告诉警方。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赶快赶往王云逸家，去和那里的一组人员汇合。 下午3点，林慕来到王云逸家的改装间，灰尘很厚，看样子这么多年王云逸的父母都没有动过。 电焊机和散落的焊条已经被蜘蛛网裹在一起，一个操作台上固定的切割机已经锈迹斑斑。 “工具确实齐全，让他们先整理证据，我们去见一见王云逸的父母。” 林慕对毛有斌说道。 “林队，王云逸父亲叫王大红，母亲袁丽姿，这俩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这会应该在1楼客厅。” 毛有斌提醒道。 之前林慕道地下室改装间是从地下车库过来的，并没有经过客厅，并没有看到他们。 儿子死了，而且他们以为自己儿子是自杀的，伤心程度可想而知。 从地下室上来是车库，再上去才是1楼，推开门便来到客厅。 王大红两人起身招呼两人道：“民警同志，你们辛苦了。” 林慕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憔悴，坐下后问王大红：“现在方便接受询问吗？” 王大红点了点头。 林慕此刻还是不相信王云逸是自杀，目前要做的是尽可能找到关联人，查出具体情况。 “王云逸的男朋友是谁？” 此话一出，王大红的脸唰地一下变了，眼神也变得不友善了。 旁边的袁丽姿听到此话，起身指着林慕的鼻子开骂：“你说什么呢？什么男朋友？我看你才有男朋友，你个不要脸的。” 林慕可不惯着对方，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执法记录仪，说： “你注意言辞，我们现在要确认你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如果你们不配合，万一是他杀，那凶手可就永远逍遥法外了。” 王大红听出了林慕的话外之音，一把拉住碎碎念的袁丽姿，怒斥道：“你个瓜婆娘，你要是再捣乱，就滚出去。” 王大红本身就是公司老板，儿子死后把公司托管给职业经理人，他本身说话的气势还在。 袁丽姿被镇住，识趣地坐在一边。 王大红这才转头问林慕：“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是他杀？” “现在收集到的信息太少，看起来是自杀，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你们了解情况。” 林慕自然不会把话说满。 如果你笃定是他杀，这些家属天天会缠着你，如果最后查出来真是自杀，那就完了。 他们会拿着你说过的话，去上访，去找法院检察院，或者找公安局，他们会把自己认识的部门都找一遍，投诉到你怀疑人生。 王大红听林慕这么说，深吸一口气，叹道： “这件事是我们的家丑。” “云逸这孩子小时候天天被他妈骂，当时我工作忙，也没管，慢慢地他就对女性畏惧。” “我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喜欢男生了，而且有自己的男朋友，那时候他才上高中。” “他妈还是不善罢甘休，还去学校找人把云逸的男朋友打了一顿。” “不过云逸出事前的男朋友叫韦长嘉，两个人关系很好，不过对方并不喜欢骑车。” 林慕拿出警务通，输入韦长嘉的名字，找到对方的信息然后给王大红核对。 韦长嘉，龙泉区人，24岁，大学毕业后从事婚纱摄影， “就是他，就是他！” “以前这个韦长嘉还在读大学，我们家云逸天天骑着摩托车去大学接他。 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云逸他转性了，喜欢上大学妹子，还开心了一阵子。 哎....” 王大红说话之时，唉声叹气不断。 林慕之前就了解过，王大红的身价上亿，在公司内部说一不二，现在因为儿子的事情变成了如此模样。 这种事情，谁遇到都难受。 自己的儿子突然回家告诉你，他喜欢男人，是个人都得炸毛。 “那这个韦长嘉去过你们家吗？” “我们家他倒是没去过，但是这个别墅他随时都在。”王大红随即解释：“我和他妈平时住在武侯区，没时间管他，新都这个别墅是专门给他买的。” 王大红很无奈，对于儿子这种情况，眼不见为净。 只是没成想，最后还是出事了。 林慕听到这里大概了解了基本情况，这时候，毛有斌从手机上调出当时的走访记录。 走访记录里确实有韦长嘉的信息，当时韦长嘉只说是王云逸的朋友。 当然，他提供的情况也很简单，没有任何线索和价值，完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正常情况下，自己的男朋友死了，起码的关心没有，连承认关系都没有。 这可就太可疑了！ 如果当时这个韦长嘉，能承认他和王云逸的关系，最起码当时的民警会知道王云逸的取向。 也不至于把精力全部放在机车圈的女生那里，从他们的男人身上找问题。 如果知道王云逸的取向，那调查方向肯定会聚焦在他身边的男人身上。 此刻，韦长嘉的嫌疑直线升高！ 林慕和毛有斌离开一楼客厅，来到户外草坪。 “林队，要不现在马上传唤韦长嘉？” “不急，先从侧面调查这个韦长嘉，查仔细了，怕的就是凶手不是韦长嘉。” 第350章 还能有反转 林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案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一旦打草惊蛇，凶手必然会尽可能地想办法毁灭一切证据。 这时，范聪给毛有斌打来电话，后者接完电话对林慕说： “林队，有发现。” “好，下去看看。” ...... 地下室改装间 “林队，毛组，你们看这边。”范聪指向切割机下方的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有2个透明线圈。 这个透明线圈他们可太熟悉了！ 这些线圈在爆炸案现场也有发现，正是油箱连接油门把手的线，也是炸弹引爆的关键。 当时一直没有查到这个线的线索，毕竟整个蓉城也没有同类型的型号。 这个线主要的销售地点在湖北，是那边的一个小公司生产的，主要用于钓鱼。 这个线圈是水下监控鱼情设备的传输信号和通电的线圈，所以做成透明的。 “现在已经可以明确，改装是在这里完成的。” “把线圈和盒子带回去采集指纹和dna！” 线索越来越指向王云逸自杀，林慕倒是越来越疑惑。 一个人为了自杀，做这么多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要杀其他人！ 那他到底要杀谁呢？ 看来还得从韦长嘉入手！ “把这个地下室改装间封了，回公安局，对这个韦长嘉进行全方位研判！” 对于一个有嫌疑的对象，研判是一个技术活。 不仅要了解这个人的生活习惯，生平，性格，最重要的是了解嫌疑对象和死者的关联。 找到动机很重要。 这也是随机作案的凶杀案不好破案的原因，因为这种案件没有办法研判。 下午5点，研判会议开始，这种加班没有办法。 屏幕上出现韦长嘉的个人信息。 韦长嘉，31岁，朦胧婚纱摄影师，10年前毕业于蓉城林业大学，专科，当年王云逸出事的时候只有24岁。 通过大数据分析，他正在和殷小丽谈朋友，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3天时间。 ？？？？ 韦长嘉不是爱好男吗？ 怎么又和一个女生结婚了？ 这...... 林慕没想到这事情还能有反转！ 楚松：“林队，我感觉这个韦长嘉就是双性恋，又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恰好家里催促就结婚了。” 赵东来：“我感觉这个韦长嘉和殷小丽大概率是合作婚姻，这种事情在蓉城不少。还有很多合作生个孩子，但是夫妻之间没有感情。” 林慕：“查一下两个人的财产情况，马上查。” 林慕知道，这个韦长嘉和殷小丽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地步，肯定有经济往来。 通过两个人的经济往来，可以很轻松地确认两人是正儿八经谈朋友，还是所谓的合作夫妻。 如果他们之间的转账存在520,1314，这种特殊的数字，那必然就是谈朋友不假。 如果完全没有经济往来，两个人分得很开，再结合两人是否约会，很快就可以得出合作夫妻的结论。 随着两人的微信转账记录被打印出来，众人看到了他们之间最近1年每个月都有经济往来。 而且都是5.2、13.14等小额的数字，当然在两人的淘宝账号上也发现了他们为对方购买的各种礼物。 虽然两个人看起来抠抠搜搜，但是绝对是真爱啊！ “林队，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 “这个韦长嘉名下也有一辆摩托车，而且这辆摩托车的型号和王云逸出事的型号一模一样。” 赵东来查到了交管的数据，经过仔细核对后说道。 这一发现堪比核弹。 “一模一样的型号，那就极有可能是王云逸想要对韦长嘉动手，结果韦长嘉开错车，王云逸当场炸了自己。” 楚松认真分析道。 “也有可能韦长嘉临时更换了牌照，王云逸不知情，然后炸了。” 此时一旁的毛有斌摇了摇头，道： “没有开错车，也没有换牌照。” “这个案子我在现场去过，摩托车的车架号和行驶证以及牌照都对得上，车肯定是哪个车。” “更换牌照肯定不存在，更换邮箱倒是有可能。” 林慕觉得这个推论靠谱，笑道： “毛组分析的到位。” “现在要搞清楚，这个王云逸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去害人，到底是不是要害死韦长嘉。” 当林慕点开韦长嘉名下的车辆信息，发现这辆车是2019年才转到韦长嘉的名下。 可王云逸遇害是2017年，这中间可隔着2年时间啊！ 而且从最近的天眼数据可以看出，韦长嘉已经加入了机车一族，和他的未婚妻殷小丽一起出去压弯都是常有的事。 可在王云逸父亲的嘴里，韦长嘉还是那个不会骑摩托，需要他儿子去接的。 在查下去，韦长嘉这辆车的上一个车主叫高一蓁。 高一蓁，现在已经离开蓉城，去了魔都。 继续往下扒，很快发现高一蓁和韦长嘉存在地下情侣关系，这从两人的经济来往可以断定。 不过当时的韦长嘉出手更阔绰，都是转的5200，1314这种大金额。 而这段时间，韦长嘉每个月都会收到王云逸给他打的10万块钱生活费，时不时还有大额入账，100万200万都很正常。 “我知道了，王云逸肯定是知道了韦长嘉和高一蓁的关系，所以要出手弄死高一蓁。 高一蓁提前发现这个问题，找到机会把邮箱和炸弹换到了王云逸的车上。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范聪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林慕也觉得这个推论合理，但是这个高一蓁在外省想查也比较麻烦。 “这个推论有点意思，明天一起去见见这个韦长嘉吧。” 林慕想来想去，觉得这个韦长嘉并不能排除嫌疑，凶手大概率是韦长嘉和高一蓁其中一人。 韦长嘉老家在天回镇，过去半个小时，一来一回加上中间的询问，搞到半夜去了没有必要。 回到宿舍，林慕开始复盘整个案件，总感觉这个高一蓁突然去魔都比较奇怪。 拿出手持终端机查看高一蓁的基本情况，发现对方现在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带货主播。 每天在镜头前卖各种包包化妆品，非常专业。 第351章 落日余晖 去魔都确实太远，林慕决定先去见见韦长嘉，当然不能以民警的身份去。 “核对这个韦长嘉现在在哪里？” “林队，他的手机定位还是在北湖婚纱摄影基地，不知道是自己拍婚纱还是帮别人拍。” 毛有斌很快确认了韦长嘉的位置。 林慕决定让众人下班，自己换上便装去北湖婚纱摄影基地看一看，主要是确认这个韦长嘉有没有问题。 如果凶手是韦长嘉，道理也说得通。 韦长嘉想要摆脱王云逸，想回归正常的生活，结婚生子，两人之间闹矛盾。 王云逸找到机会对高一蓁的摩托动手脚，想解决高一蓁，一了百了。 然后韦长嘉发现了之后，这才掉包油箱害死王云逸。 同理，高一蓁发现后，她自己动手也说得通。 而且最重要的是，高一蓁离开之前把摩托车给了韦长嘉，不知道是卖的还是送的。 ....... 北湖婚纱基地，依山傍水，傍晚有夕阳，夜景有路灯，确实是拍摄婚纱的好地方。 通过是手持终端机确认韦长嘉的位置，正在北湖湖水边的西式建筑群，帮客户拍夕阳。 北湖是蓉城饮用水水源地，堤坝修建于1967年，3条河流汇入北湖。 和新都公园的臭水湖不同，这里的水没有臭味，虽然不能达到直接能喝的地步，但是下去洗个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朝湖面望去，波光粼粼，夕阳西下，宁静美好。 将手持终端机装入背包，随后靠近拍摄点。 “新郎靠近新娘一点。” “新娘笑的不要太过了，微笑，幸福感表现出来。” “好。” “这个动作再补一张，刚才新郎闭眼了。” 韦长嘉熟练地指挥新郎和新娘，摆着各种造型，手里的相机各种找角度。 看起来很专业。 林慕一直在远处观察着这个韦长嘉，20分钟时间，他额头上依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这么看来，这个韦长嘉不是凶手，那高一蓁的嫌疑就大了。 这马上过年了，去魔都没有必要，万一她过年回来，到时候错过了就浪费时间。 林慕转身离开，来到湖边的长亭，依靠着栏杆，看着落日余晖，红透半边天。 既然如此，那就对高一蓁进行全方位监控吧！ 刚刚通过高一蓁的身份信息，核对到她的手机号码纳入监控，对方就拨打了韦长嘉的电话号码。 “韦长嘉，你结婚都不通知我，是怕我过来影响你吗？” “你最好别回来，到时候被抓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韦长嘉，你到现在还在污蔑我，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回来参加你的婚礼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就是想看看，当初你给我安罪名都要分手，然后找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说什么胡话，小丽你是认识的啊。” “你也知道我认识啊，那你还朝三暮四！”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爱咋地咋地，婚礼上你别捣乱就行。” 电话挂断，林慕大概了解了。 这个韦长嘉当初以为高一蓁是凶手，才和她分手，但是也不愿意检举揭发她。 而这个高一蓁不承认。 这个高一蓁的话不能相信。 不过好在，高一蓁会在两天后参加韦长嘉的婚礼，到时候就可以确认了。 总比去一趟魔都强。 春运期间，无论是飞机票还是火车票都一票难求，不提前预定根本就买不到。 如果自己跑过去，确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现在自己只有1200正义值，无法购买隐身药水，直接把速度拉到比高铁还快，肯定会引起各方震惊。 到时候被军方拦截，那就完蛋了。 自己再怎么厉害也拦不住军方的武器啊！ 现在好了，只需要准备之后去参加婚礼就行了。 韦长嘉是做婚纱摄影的，找的婚礼布置和拍摄人员，包括化妆都是熟人。 想要通过婚庆工作人员混进去是不行了。 只能从酒店服务人员里面做文章！ 那第一件事情就是搞清楚对方是哪个酒店。 现在是信息社会，已经不需要挨个酒店去问了，明天再查就行了。 林慕望着天边的落下的太阳，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这么多年在外地求学，他和父母的联系并不多，基本上各自安好，过年了还是要回家的。 “林慕，舍得打电话回来了？”接电话的是母亲杜菊芬。 “妈，瞧你说的，你和爸还好吧。”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过年不准备回来了？” “回，肯定回。” “票买没得？” “没有，我自己有车。” 林慕所说的车，自然就是自己的自行车。 听到林慕有车，杜菊芬心情大好，说道：“好好好，我儿子有出息了。” “对了，你回来的时候注意一下，从你三妈家那边过的时候跑快点，最好不要被看到。” “妈，你儿子可是一等功臣，还怕她？”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林家佑10月份判了死缓，你三妈精神当天就出问题，去绵州三医院住院，刚回来没多久。 要是见到你，再病发，就麻烦了。 她现在每天吃药，还能维持。 我们见到她都得躲着。” “妈，我知道了。” 林慕没想到半年多时间，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三妈得了精神病，倒也说得通。 三妈把这个表哥看得太重了，倾注了她一辈子的心血，现在判死缓，她哪里受得了这个。（ps：作者堂表不分，各位读者勿喷。） 但是这种事情，没有办法。 杀人偿命，他这个还没有偿命，只是死缓。 ...... 第二天 资料室 “先说结论，韦长嘉的嫌疑基本没有，高一蓁的嫌疑升高。” 随后，林慕播放了高一蓁和韦长嘉的电话录音。 听完电话录音，林慕继续安排：“你们查一下韦长嘉婚礼的酒店，查好了我们以酒店工作人员的身份去到婚礼现场。” “还有，我们在地下室改装间找到的线索，鉴定结果等会出来，到时候再看。” 林慕安排完便离开。 毛有斌开始安排具体事宜。 第352章 参加婚礼 众人开始查找酒店，具体方法也很简单，把韦长嘉和殷小丽以及他们两家父母的电话号码全部找出来。 把每个人的通话记录列出来，找出里面的酒店相关人员，不到半个小时就核对到了。 他们的酒店是韦长嘉本人订的，天府长城大酒店。 至于是哪个厅，就更简单了。 打电话到天府长城大酒店前台，告诉对方自己是韦长嘉的朋友，年纪大不会用微信。 他们的请柬是微信发的，问一下他们的婚礼在哪个厅。 很快得到答案，6楼瑰丽厅！ 接下来毛有斌带人前往天府长城大酒店，找到他们的经理，说明情况，随后带回了几套服务员的衣服。 对于警方这些酒店是非常配合的，而且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更好。 毕竟，如果他们不把保密工作做好，警方随时安排调查他们的消防，调查他们的卫生，绝对遭不住。 特别是这种婚礼扎堆的时候，卫生大概率跟不上，消防就更别说了。 把菜和水果，酒箱等堆在消防栓旁边的时候多的是。 而配合警方就简单了，只要啥也不说就行。 很快证物检测结果出来了，里面除了王云逸的dna碎片，还有第三人dna碎片，只是现在不确定这个dna碎片是谁的。 ...... 时间一晃来到婚礼开始的中午11点。 林慕和1组成员忙前忙后帮酒店上菜，引导客人。 “林队，其实我们可以假装韦长嘉的朋友，就不需要干活了啊。” “那不是还要送钱？” “可以不送，装点纸条进去，反正他们也不会马上拆开。” “刘梓鑫，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林慕笑道。 其实林慕之前也想过，不过他知道，按照这个方式，一旦坐下就不好走动了。 这样完全违背了调查的原则。 就在此时，韦长嘉在瑰丽厅的门口出现，而另一边一位穿着白色面包服的女生朝她走来。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高一蓁。 “林队，抓人吗？” “再等等。” 林慕和刘梓鑫距离两人不远，接下来的事情比什么都精彩。 韦长嘉四下看了几眼，把高一蓁拉到一旁，说： “你玩真的？” 高一蓁不甘示弱，甩开韦长嘉的手，和他对视： “什么叫我玩真的，我就是来参加你的婚礼而已。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我还要当着你亲朋好友的面，把你当年甘愿出柜的事情公之于众。” “出柜”两个字说出口，韦长嘉忍不住张望四周。 好在这个时候，林慕和刘梓鑫已经躲在了拐角。 “我警告你啊，高一蓁，当初王云逸给我的钱，你也用了，现在你要是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韦长嘉一把推开高一蓁，继续说：“我去看看小丽那边，要准备典礼了。” 撂下这句话，韦长嘉朝着酒店电梯方向过去。 高一蓁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她之前被韦长嘉莫名其妙地分手，现在韦长嘉又把她推开，这在她的心里是很难接受的。 虽然她知道，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但是她还是不甘心。 林慕的目光一直注视在高一蓁身上，可惜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难道说，这个高一蓁压根就不是凶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高一蓁对韦长嘉说的话就是真的！ 林慕会回想之前高一蓁的每一句话，仔细寻找线索，突然眼前一亮。 殷小丽！ 殷小丽和高一蓁是认识的，现在殷小丽成了韦长嘉的女人，那她也是局中人。 按照之前的调查，殷小丽此刻应该在楼上酒店房间内准备，12点仪式正式开始。 “走上楼，1005号房间！” 林慕对身旁的刘梓鑫说道。 刘梓鑫有些不解，他们来之前的决定是想办法在不干扰其他人的情况下先把高一蓁带走。 结果林慕放着眼前的高一蓁不管，要上楼去1005。 1005房间是殷小丽的房间，他们都知道，如此一来，不就更把事情闹大了吗？ 但是刘梓鑫还是识趣地跟着林慕上楼，不过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 林慕走到楼梯间，拿出手机给1组其他人发信息：“目标改变，殷小丽有重大嫌疑。” 殷小丽？ 之前，他们根本没怀疑过殷小丽，因为在众人看来殷小丽和韦长嘉是在案件发生之后才在一起的。 殷小丽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 可林慕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毛有斌安排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林慕去1005查看之后的结果再说。 此时，高一蓁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只见高一蓁来到他旁边的空座坐下，若无其事地欣赏着大厅内的水晶布置。 毛有斌收起手机，继续游走各处，开始上凉菜。 按照流程，凉菜上齐后，开始举行仪式，仪式大概15分钟。 仪式完毕，再上热菜，给筷子。 ...... 林慕这边 1005的房间大开着，进进出出的是伴郎和伴娘，门外走廊内还有伴郎和伴娘在那里攀谈。 他们这一次总共3对伴郎伴娘，配置豪华。 林慕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服务员服装，带着刘梓鑫快步进入房间。 殷小丽此刻还在镜子前整理妆容，她身后站着的是造型师。 “姐，我这个睫毛，是不是有点不自然，帮我看看。” “美女，很完美了。” “那我这个口红还需不需要补一补？” “不用，很美了。” “我这个婚纱等会会不会往下掉？” “不会不会。” 殷小丽对自己的婚礼极其在意，她不想让婚礼有一丝纰漏，她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今天。 林慕和刘梓鑫出现在她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造型师立刻对林慕说：“别催了，别催了，马上下来，这一回来3波人了。” 好家伙！ 自己还没开口解释，理由已经替自己想好了。 下一秒，林慕看到殷小丽的额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距离合适，林慕发动隔空拾取技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出现在林慕的手掌心。 随后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第353章 殷小丽的请求 画面中，殷小丽在王云逸的地下室内，戴着手套和脚套，小心翼翼地安装各种螺丝钉。 地上放置着一个油箱，看来是刚刚从这辆摩托车上取下来的。 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湿透，看来累得不轻，而且没有开空调。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好家伙，原来这些事情是她干的！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救高一蓁？ 林慕刚想到这，立马否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以殷小丽这样缜密思维的犯罪分子，这么做必然是为了自己！ 那就是她一开始就盯上了韦长嘉，即使她知道韦长嘉有女朋友，也知道韦长嘉有男朋友。 她这么做杀掉了王云逸，同时让韦长嘉以为高一蓁是凶手，两人分道扬镳，真是一石二鸟。 而今天这场婚礼，正是她收获的时候。 只是林慕不知道她是如何进入地下室改装间的。 要知道，地下室改装间的位置是新都别墅区，安保这一关怎么过的？ 看来这些内容想要知道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看看她还会不会掉落记忆碎片了。 就在此时，她额头上另一块记忆碎片掉落下来，林慕意念一动，将记忆碎片吸入手心。 一股记忆展现在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殷小丽和高一蓁正在一起烤肉。 突然高一蓁说：“我去趟厕所。” 随后把手机和上面挂着的钥匙串放在桌上。 钥匙串上面就一个钥匙，林诚确认那便是地下室改装间的钥匙，而钥匙旁边的一个卡，便是别墅区的门禁卡。 殷小丽赶紧打开手机nfc功能，迅速把门禁卡放在手机上复制，复制的同时，拿出一个放有橡皮泥小盒子，那钥匙两边按在盒子里。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很显然是操作过多次！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虽然还有很多细节不清楚，但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就是殷小丽。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45，还有15分钟仪式就开始了。 这时候的殷小丽脑子绝对没有她犯案的时候那么灵光，直接突审或许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林慕下了决断，对旁边的刘梓鑫说：“你先让伴郎和伴娘下去准备，我来会一会她。” 待新郎和新娘们出去之后，刘梓鑫关上了1005的房门。 林慕把衣服口袋里的执法记录仪拿出来别再胸口口袋上，拿出人民警察证，对着殷小丽的镜子，说：“殷小丽，你涉嫌摩托车爆炸案，我现在依法对你进行抓捕，请你配合。” 殷小丽在镜子里看到了林慕的人民警察证，胸口止不住起伏，闭上眼睛，一行泪水流下。 此刻，她旁边的化妆师看着她的妆已经受到影响，不知道是帮她弄还是不帮她弄。 这种场景，化妆师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良久后，殷小丽转身站起来，用面巾擦干眼泪说道：“警察同志，王云逸是我杀的，你们可以抓我，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这么轻易就认罪了？ 不仅林慕感到不可思议，旁边的刘梓鑫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答应。” “我和韦长嘉已经领证了，这场婚礼我们也筹备了很久，我只希望婚礼仪式完成之后，你们再抓我。” 殷小丽说完这些，见林慕没有说话，补充道：“如果你不相信，你现在安排人去我家，当时作案用的工具箱和钥匙都在电视柜后面。” “还有我的手机。”殷小丽把她的手机拿给林慕，说：“我手机上的nfc功能，现在还能进王云逸家的别墅小区。” “咚咚咚。”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丽，搞完了没有，还有7分钟就12点了，不能再拖了！” “咋回事，这会还锁门。” 随后，殷小丽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对面响起了韦长嘉的声音：“快点开门，马上仪式要开始了，不然来不及了。” “好，马上出来。” 殷小丽挂断电话，看向林慕，眼神中带着乞求。 林慕点了点头，说：“你去吧，记得你的承诺，我在楼下的警车里等你。” “好！” 殷小丽双手提着婚纱，往门口小跑，打开门，在门口众人的簇拥下前往电梯。 林慕随后在群里面通报了案件的最新进展，并且安排人去开警车过来。 他们来之前没有开车，唯一的车是私家suv，不是警车。 婚礼的仪式要搞10多20分钟，再加上他们敬酒，这一套搞下去来差不多快1个小时。 回去开警车也来得及。 此时，旁边的化妆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该不该收拾化妆工具，低声问道： “警察同志，那我.....” 林慕这才响起旁边还有个化妆师，摆了摆手：“你该收拾收拾。” 化妆师这才开始收拾桌上堆积如山的化妆品。 离开房间，刘梓鑫疑惑地问道：“林队，你怎么就确认这个殷小丽就是凶手的？” 刘梓鑫的疑惑也很正常，按照之前的所有证据都指向的是高一蓁。 高一蓁有作案动机，而且现在高一蓁已经离开蓉城，有点畏罪潜逃的意思。 再加上韦长嘉之前和高一蓁的通话，高一蓁的嫌疑值来到了最高。 而林慕就在准备抓捕高一蓁的前夕，突然转向，而且还找到了真凶。 太不可思议了！ 林慕此刻也在思考如何解释。 良久后，林慕说道：“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之前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如果高一蓁发现了王云逸要杀她的阴谋，那她只需要报警，这事王云逸就得坐牢，而且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可她为什么偏偏没有这样做？ 我今天见到高一蓁，突然意识到，她或许真的不知情！ 而她之所以来参加韦长嘉的婚礼，不过是为自己的感情做一个告别。” 林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我第一反应是这个案件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韦长嘉是独生子女，也不存在有人和他争家产的问题，况且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家产。 他的父母也没理由对自己儿子下手。 所以现目前看来，受益者最大的其实是殷小丽。” 第354章 韦长嘉的悲伤 林慕知道，就这个作案动机并没真正的说服力，还得找出新的直接点的证据。 回想起记忆碎片中的内容，林慕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细节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那就是修车是个技术活。 安装拆卸油箱其实不难，难的是安装那根透明的线，稍不留神把自己炸了都有可能。 所以这个人必须会修车，懂电路。 之前的资料里早就知道殷小丽会自己修车，只是一直没有引起重视而已。” 林慕确实看过殷小丽自己修车的细节，不过就是因为殷小丽在王云逸死之前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这才被第一轮就排除了。 “林队，还得是你啊！” 刘梓鑫此刻对林慕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有林慕在，他们再把技术矩阵做好，必然会无往而不利。 两人刚下楼，毛有斌也来到楼下，对林慕说：“林队，我让他们在楼上把人看着，怕她等会跑了。” 毛有斌还是怕出现万一。 “也行，那我们3个人回去开车吧。” 随后三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安局，路上因为有司机的存在，并没有聊案情。 刚下车，毛有斌把刘梓鑫刚才问的问题完美地复刻了一遍。 不等林慕解释，刘梓鑫已经把林慕刚才的逻辑给毛有斌解释了一遍，而且还加了自己的理解。 有声有色！ 毛有斌听得连连点头。 “林队，还得是你啊！” “照这么说的话，这个殷小丽确实没有必要看着了，等会回去就安排他们去殷小丽家把证据提取了。” ...... 另一边，婚礼正在进行，主持人一长串贯口之后，韦长嘉和殷小丽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互相盯着对方。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韦长嘉，后者接过话筒，说：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会被人看不起，只有你是真正懂我的那个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和我一起走出来。 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约定，我说过会给你幸福，就一定会给你幸福......” 韦长嘉的话都是他准备过的。 殷小丽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她等了这么久的婚礼，婚礼完之后她便要跟民警离开。 她凝望着自己的老公，接过话筒，说：“我这一辈子值了，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 她说完这句话，上前和韦长嘉抱在一起。 她不敢再说下去，她怕自己说漏嘴，把好好的一场婚礼搞砸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全场敬酒，和每一个人分享结婚的喜悦。 高一蓁好几次想起身做点什么，最后都忍住了。 假扮服务生的几人早就接到了通知，但是他们想要离开，结果被酒店告知没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必须再坚持20分钟，等其他场的服务员忙得差不多了才能调人过来。 本着来都来了，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众人只得继续坚持20分钟。 敬酒完成，殷小丽拉着韦长嘉来到宴会厅外，对他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晚点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殷小丽的手机在林慕手上，她现在也不想当面把这个残忍的事情告诉韦长嘉。 韦长嘉喝了点酒，没好气道：“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有什么事比我们的婚礼还重要吗？” 殷小丽没有说话，上前给了韦长嘉一个吻，随后转身前往电梯，留下韦长嘉一个人在原地站着。 韦长嘉总感觉这里面有事，他在殷小丽进电梯后，立马从旁边的楼道向下狂奔。 当他到1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殷小丽的背影。 殷小丽双手提着婚纱，朝着酒店外走去，随后上了警车。 韦长嘉一下子明白了一切！ 他飞奔过去，拍打警车的车门，嘴里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也没有怀疑过殷小丽，因为他和殷小丽在一起都是机缘巧合。 韦长嘉在王云逸死的第一时间对整个事情进行复盘，他知道王云逸自己有地下室改装间。 而且在王云逸的鼓动下，高一蓁把她的宝马摩托送到王云逸这里改装炸街装置----魔改消音器。 当然，高一蓁也拿到了地下室改装间的钥匙，说的是几天后王云逸要去外地，让她自己去开车。 韦长嘉一下子就想到了王云逸是想杀了高一蓁，结果被高一蓁发现破绽，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是韦长嘉不想让高一蓁去坐牢，便和高一蓁来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聊天。 可惜高一蓁不承认，韦长嘉没有办法，只能让对方离开，并且让她把车卖给自己。 现在看来，当时他错怪了高一蓁！ 自己被殷小丽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玩鹰的被鹰啄了眼，说的就是他。 他其实并不是同性恋，但是大学期间被王云逸看上了，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从了王云逸。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想结束这段关系，但是王云逸根本不给他机会。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偷偷和高一蓁玩起了地下情，好在高一蓁并不介意。 他打算等自己攒够钱就离开蓉城，切断所有人的联系，重新开始。 可还没攒够钱，王云逸就死了。 然后他便陷入低谷期，每天让自己加班拍照，忘却痛苦。 这段时间，殷小丽多次和他偶遇，一来二去便在一起了，也是殷小丽让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 只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最困难的时光竟然是殷小丽一手造成的。 就在此时，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上楼去送客。 没有办法，即便知道这场婚结了个寂寞，但是还得上前站完最后一班岗。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他还得以配偶的身份去帮殷小丽安排辩护律师。 关于刑事案件的流程，他早就烂熟于心。 之前他以为王云逸是高一蓁杀的，他便做好了各种预案。 如果高一蓁被捕，他就去找高一蓁的父母，帮他们安排后续的一切。 结果，这些知识学了之后，用在了这里。 望着三辆警车离开的背影，韦长嘉转身进入酒店，走进电梯按下了6楼。 电梯刚打开，他看到对面站着的第一个人就是高一蓁。 第355章 摩托车爆炸案结束 韦长嘉在电梯里停顿了一秒，外面都是他的亲朋好友，此刻吃完酒席正在离场。 “新郎官，你的新娘呢？” “新郎官，出电梯啊！愣着干嘛？” 韦长嘉这才尴尬地出电梯，脑子里根本就没空想其他的，和高一蓁擦肩而过。 出电梯后，他拿出手机给高一蓁发了一条微信：“对不起，当年我错怪你了。” 随后他前往父母那边安排送客。 高一蓁下电梯后，看到韦长嘉发来的消息，冷笑一声，离开酒店。 这一次，她完成了她对自己感情的告别，虽然这段感情并不纯粹。 ...... 回到重案中队，针对殷小丽的审理进行得很顺利，谜团也在殷小丽的讲述中全面揭开。 韦长嘉很会说话，无论男人或者女人，都很难逃过他的魔掌，加上一副好皮囊，对殷小丽有致命的吸引。 韦长嘉之前不骑摩托。 自从王云逸带他参加过一次机车聚会，圈子里的女车手都被他吸引了。 即便是那些私生活混乱不堪的机车女，在见到他之后也开始装白莲花。 这其中就包括高一蓁。 韦长嘉很快和高一蓁开始了地下情，殷小丽感觉自己没机会了，便开始去挖高一蓁的黑料。 本来想着把高一蓁的黑料曝光出来，这样韦长嘉就会离开对方，自己也有机会。 可挖着挖着，高一蓁的黑料没挖多少，她竟然发现了韦长嘉和王云逸是基友的秘密。 一个情敌变成两个情敌，其中一个情敌还是男的！ 而且她也发现，韦长嘉根本无法摆脱王云逸，毕竟王云逸家里有钱有势，关系网也多。 韦长嘉和高一蓁两人谈恋爱都要搞地下恋情，可想而知。 殷小丽随后便找机会接近高一蓁，得知高一蓁经常和韦长嘉等人去王云逸家的别墅开轰趴，便有了想法。 于是，殷小丽找到机会把韦长嘉和高一蓁的恋情告诉了王云逸，王云逸还给了她10万块钱。 原本以为王云逸会因此和韦长嘉翻脸，自己以后就只需要专心对付高一蓁。 没想到王云逸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经常到外地去购买各种切割电焊。 最重要的是，殷小丽还发现王云逸购买炸药的记录。 至于如何发现的，殷小丽并没有说。 殷小丽敏锐地知道，王云逸是想炸死高一蓁或者韦长嘉。 她特别紧张，但又看到了机会。 好巧不巧，随着她和高一蓁的关系越来越近，高一蓁把她和韦长嘉的事情也告诉了殷小丽。 而且高一蓁还告诉殷小丽，王云逸恰好买了一辆和她一模一样的宝马摩托车，现在正在王云逸那里改装消音器。 得到这些信息的殷小丽一下子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趁着吃饭的机会把高一蓁的钥匙和别墅门禁复制后，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最后确认了王云逸的作案手法，第二次做了万全准备，趁着王云逸晚上去蹦迪的机会，潜入地下室改装间把油箱更换，引爆用的电线完成转换。 之所以没有采用简单的更换牌照，是因为每一个开摩托车的人都对自己的摩托车很熟悉。 不是自己的摩托车，只需要挂个档，凭感觉都可以确认摩托车不是自己的。 听完殷小丽的讲述，众人沉默。 高智商犯罪！ 在此之前，没有人怀疑到她！ 而且殷小丽作案之后，没有丝毫的异样，还去安慰韦长嘉。 大概是因为她是上帝视角，知道韦长嘉怀疑高一蓁，但是又不想让高一蓁去坐牢，这才给足了对方情绪价值。 “你现在后悔吗？” 林慕在确认了各项信息后，问殷小丽。 “不后悔。”殷小丽笑道：“如果不是我去更换油箱，高一蓁肯定会死，如果她当时载着韦长嘉，那韦长嘉也活不了。” “王云逸是罪有应得！” “他死了对大家都好。” “如果不是你们查出来，我这回应该和韦长嘉在一起送客，有什么不好呢？” “那么多犯人，你们不抓，非要破坏一个完美的家庭。” ？？？？ 林慕也笑了，他不愿意与这个女人争辩。 她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而且她的逻辑还能自洽，完完全全理解不了。 现在要做的是把证据链完整之后，尽快提交检察院。 年前的案子尽快提交过去，检察院也要过年，尽快安排了。 刚处理完，2组杨络森过来找他。 “老杨，啥事啊？” “林队，那个.....我们去办公室聊。” 杨络森有些无奈的表情，引起了林慕的兴趣。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 “好！” 两人进入林慕的办公室，杨络森这才开口： “林队，组里出了点小事，不知道怎么说......” “直接说。” “许更雪和万奎谈恋爱了。” 林慕对许更雪的印象还是那个对谁都不是很服气的小姑娘，这家伙在队内谈恋爱了？ 万奎看起来是一个脾气好，好相处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子。 一个部门不能谈恋爱，太影响工作了，一般情况下如果发现就得一个人离开。 最好是调走一个去其他部门。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就我知道。”杨络森“啧”了一声，说：“我们2组都是一群年轻人，有点风吹草动，我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 “我现在担心的是，两个人哪天闹别扭，影响工作。” 林慕不是老古板，对这种事情也没有那么看重。 至于内部默认的规定，在林慕看来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 要是谈个恋爱就能影响工作，那这个工作可太容易被影响了。 “老杨，你就当没看见，除非他们要结婚，那个时候再说。” “只要他们不在单位内牵手，就当没事发生就行了。” “林队，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办就完了。” 杨络森还是不放心，问道：“那要是这事被区里知道了，到时候比较麻烦。” “所以才让你当没看见啊，区里面没有那么闲。只要两个人不怀上，啥事没有。” 第356章 凭空出来个盗圣 二组最近一直在研究化粪池分尸案，可惜一直没有进展，就想着过了年回来再调查。 年前的工作安排的差不多了，林慕点开买汽车票的网站，根本就没有票。 好在离家不远，到时候骑自行车回去也快！ 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摩托车爆炸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 正义值来得及时，回家的时候如果来不及就是用隐身药水，跑步回去刚好半个小时到家。 过年对于刑侦警察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假期，但是怕就怕过年期间来个案子。 林慕不得不祈祷过年期间别出什么事。 正想着，黄平安打来电话，说自己马上到新都区公安局。 刚祈祷别出事，马上就来事了。 不多时，黄平安来到林慕的办公室，说明了来意。 原来，这些天汪文基和刘兴钧守口如瓶，啥都不愿意说，该上的手段都上了。 他们已经锁定了邱丙润那帮人，总共5人，就是不知道该不该抓捕。 “抓啊，为什么不抓？” “怕打草惊蛇啊。” “那你们就不抓，过了年再说。” 黄平安叹了口气： “我们也想啊，但是那个田美丽我们不能不放啊。 当时没有想那么多，邱丙润这帮人快过年了还在蓉城滞留，说白了就是等消息。 他们就是想知道刘兴钧到底死没死。” 林慕把田美丽这茬给忘了，这个情况确实难以抉择。 看样子黄平安来找自己是想让自己帮忙，问道：“黄队，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上道，我喜欢。”黄平安正愁怎么开口，林慕就主动说了，喜笑颜开道： “想来想去，还是想搞到这个邱丙润的电话号码，你想想办法。” 卧槽！ 如果没有隐身药水，那可就是地狱难度了！ “黄大哥，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啊，说明你有本事。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保证给你安排妥当。” 等的就是这句话！ “10万经费，我去找人想办法，需要花钱。” 林慕过年回家准备给父母点钱，但是自己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那必须搞点经费才行。 “就去搞个电话号码，需要10万？” “我的黄大哥，你知道请蓉城盗圣出手什么价位吗？” “小偷就小偷，什么盗圣不盗圣的。” “人家是定制服务，出手就是10万，还不能暴露身份，你就说要不要吧。 反正我不急，你看着办。” 林慕凭空捏造出一个盗圣的名头，也不管黄平安信不信。 黄平安沉默良久后，问：“那个盗圣靠谱不？” “盗圣是我给他取的外号，绝对靠谱，不会打草惊蛇。” 林慕想起之前帮他们抓的间谍，个顶个的值钱，结果给自己发的就是个生活费的价位。 必须捞回来。 黄平安临走前，告诉林慕等消息。 ....... 邱丙润那边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收到消息，总感觉不对劲，一群人在一起开会。 “上次在汽车站派出所遇到的那个民警，说是什么重案中队林慕，总感觉这个人不对劲。 你们去查一下，他当天是不是真的过去培训的，还是说目标就是我。” 邱丙润对林慕产生了怀疑，他总感觉没有那么凑巧。 手下的人没有办法查公安内部资料，但是他们对外部信息整合的能力很强。 在公安官网上把林慕的照片和领奖的视频，还有网上发布的视频导入ai进行3d建模。 建模完成之后，把海量可能和林慕相关的视频拉进去比对，很快上万个视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当看到林慕的各种战绩，他们目瞪口呆。 “当年那个超级毒品工厂案竟然是他破的！” “有点离谱，当警察不到一年就到了重案中队队长的位置。” “a级通缉犯，说抓就抓，老大我感觉后背发凉。” 邱丙润挨着看了半个小时关于林慕的视频，笑道：“此人确实有点本事，但是他的案子都是围绕命案，现在刘兴钧和汪文基要么死了，要么在国安手上，他应该接触不到。” “你们看，这小子参与了新都公园的那个案子，估计案子是他破的，公安通报的单位是汽车站派出所。 这小子还是懂人情世故的，过去给他们讲课说得通。” “害得老子神经紧张，啥事没有，慌个鸡毛！” 邱丙润长舒一口气，他心里清楚，如果国安没有关注到田美丽的父母，那么很有可能这两个人都死了。 至于田美丽被滞留，很有可能是田美丽和两人的死有关。 想到这里，邱丙润笑道：“各位，等会一起去吃个火锅！”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隐身状态的林慕看得清清楚楚。 林慕可没想等黄平安给答复，先查到再说，到时候黄平安要的时候，选个时机给对方就行。 至于邱丙润等人的藏身之所，黄平安早早地发给了他，新都公园附近的一个公寓楼里。 林慕依然老套路，隐身药水使用后，开启那个没有接入公安系统的执法记录仪，从窗台进入房间。 本来还想着怎么去拿到这个邱丙润的手机，邱丙润便拿出手机开始操作抖音。 他的手机就是用抖音附近功能去收集附近的视频，然后把收集到的视频导入数据库，进行筛选。 就在他把收集的数据线取下之后，林慕看到了对方的抖音账号，以及注册手机号。 执法记录仪已经拍摄到，加上自己的记忆，不会存在错漏问题。 今天林慕拾取两次记忆碎片的机会已经用了，看不到记忆碎片，有点可惜。 再继续看下去，邱丙润拿过手机拨打了一个131的号码，接通后说道： “圈哥，我初步判断，刘兴钧和汪文基应该都死了，一个北川的cs基地里面，晚上传出很多枪声，估计他们两个当时就死在国安的枪下了。 那个叫田美丽的，现在还没放出来，不过问题不大。” 第357章 太阳会 “好的，明白！” “没有没有，我不着急回家，我们年后再回去。” 随后邱丙润咬着牙挂断电话。 林慕不敢久留，从阳台一跃而下，5楼的高度对林慕来说轻轻松松。 隐身状态下回到公安局，在办公室内接触隐身。 林慕这一次得到2个信息，一个是邱丙润的电话号码，一个是圈哥的电话号码。 圈哥应该就是总部的人，不确定是不是所谓的太阳会的。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一看时间已经5点，林慕在前往食堂的路上，手机短信提示收到10万。 随后黄平安电话打过来：“钱打过来了，今天之内行不行？” “可以，等我消息！” 林慕早就把资料拿到手了，但是现在不能告诉对方。 不然黄平安会怀疑不说，还会觉得10万花费的不值，下次想让他再付费就难了。 要让他觉得钱花得值，那情绪价值必须给到位。 就跟开锁匠一样，明明只需要3秒就打开的锁，那必须开个10分钟，各种表演。 就是让你的觉得开锁钱花得值，临走前还要夸你的锁买得好，安全感拉满。 吃完饭，林慕回到宿舍放下手机，然后出了公安局，半个小时后回到宿舍打了2个小时的游戏，然后放下手机再次出门。 他相信，以黄平安的习惯，必然对自己进行了监控。 自己把手机放在宿舍，出门的时候留一段时间再天眼范围之外，给他们无限遐想。 不然这10万块钱，他们绝对不会心甘情愿。 晚上10点，林慕回到宿舍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说道：“搞定了，见个面吧。” 电话那头的黄平安挂断电话后，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姚敬辰，说：“林慕这小子神神秘秘的，不会真有盗圣这个人吧？”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没有，但是他肯定是找人帮忙了，最多花5万。”姚敬辰起身拍了拍黄平安的肩膀：“走，去见见他。” 新都区公安局外，黄平安给林慕打了一个电话，2分钟后林慕上车。 “姚队也在啊。” “别嘻嘻哈哈了，电话号码呢？” 林慕随即把电话号码背给对方，然后把131的号码也报给了两人。 “这个131的号码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那边提供的。” “还有个叫太阳会的东西，你们可以查一下，那边偷东西是专业的，但是调查不专业。” 当林慕说出“太阳会”3个字的时候，姚敬辰愣了一秒，随即追问：“关于太阳会，你还知道多少？” “不知道，那边说他听到对方嘴里说这个东西，不知道啥意思。” 姚敬辰随即恢复正常状态，点了点头，说：“你回去吧，关于太阳会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倒是让林慕有些好奇了，难道这个太阳会真的就有那么厉害？ 林慕离开后，姚敬辰问黄平安：“知道太阳会吗？” “听说过，西方的一个神秘组织嘛，不过都是传说，你还真信有什么太阳会啊？” “有！很可能和这个黑白灰有关。”姚敬辰随即说道：“不用纠结了，那个田美丽不放，就关着。” 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任何办法。 田美丽并没有被关在监狱里，而是生活在一个院子内，只是不能使用手机不能联网，但是可以看电视。 她自己也清楚，汪文基不是好人，她知道汪文基的一些事情，不能出去。 ......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三十，林慕没有买到回家的汽车票，干脆把10万块钱取出来，绑在自行车上直接回家。 林慕本来也不想去取钱的，结果早上打电话给母亲，说要给他们拿点钱，母亲特别要求取现金。 农村里面那点事，林慕清楚得很，过年了都喜欢攀比。 你要是出去说自己儿子给自己转了多少钱，一点都没有感觉。 正确的做法是，等到晒大太阳的时候，把钱拿出来说有些受潮了，一张一张数，顺便晒一下。 就是显摆！ 可林慕不知道的是，他取钱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刚骑车出市区就感觉后面的一辆皮卡车不对劲，林慕加快了骑车的速度，皮卡也加速。 本来可以加到皮卡追不上的速度，但是林慕没有，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林慕放慢了速度，在一个路口停下来，驻车观望，顺便把执法记录仪打开。 之所以在这个路口停下来，是因为林慕知道，这个路口距离派出所太近了。 等会把这些人制服了，让派出所过来带人更方便。 这些人都是蓉城人，对这边派出所的所在地不是那么熟悉，很有可能以为路口偏僻就肆无忌惮。 果不其然，下一秒皮卡车停下，上面下来3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棒球棍朝林慕围了过来。 “兄弟，钱留下，人走。” 为首的花臂光头胖子慢慢悠悠地说道，一副吃定林慕的样子。 林慕扫了一眼三人，为首的胖子个子有一米八，左边男子和胖子体格差不多，一脸络腮胡子，右边男子戴着眼镜看起来相对斯文一些。 “光天化日就打劫，几个菜啊喝这么高？” 林慕可不想跟他们拉扯，尽快解决尽快回老家过年了。 光头胖子一听这话，笑道：“就是打劫，你取了10万，我看得清清楚楚，兄弟们没钱回家过年，借过来花花。” “借？你又不是我的儿子，凭什么借给你？” 林慕对这些人没有一点好脾气。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光头胖子，花臂举起棒球棍对旁边两人说：“给我上，往死里打，狗日的嘴太臭了！” 络腮胡第一个响应，抡起棒球棍就朝林慕冲去，而旁边的眼镜男虽然同样举起棒球棍，但是速度明显故意放慢。 而在两人行动的同时，光头胖子则是把棒球棍横在胸前，做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 好家伙，除了络腮胡子这位是在一些，其他两个人各有各的打算啊。 林慕没有废话侧身躲过络腮胡子的一棍，一个扫堂腿把对方扫倒在地，因为力道太大对方一个狗吃屎一时间爬不起来。 第358章 我们还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 眼镜男本来就没有全力进攻，看形势不对，就准备撤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他还没转身，林慕的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林慕根本不敢使用全力，怕把人打死了，都控制得刚刚好，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就行。 光头胖子此刻知道踢到铁板了，棒球棍一丢，撒腿就跑。 林慕也没给他机会，一个箭步追上抓住胳膊扔回到另外两人中间。 光头胖子被摔得不轻，怒道：“我要报警！” 啥？ 报警？ 有没有搞错？ “报警？怎么报？报你们3个抢劫，我制服你们3个？” “报警，报你动手打人，医药费必须赔。” 光头胖子见打劫不成，决定拿出法律武器必须讹点钱。 其他两人接收到信号，本来想爬起来的，这下彻底躺在地上了，嘴里还在喊疼。 有点意思！ 之前害怕这3个人跑了，自己要报警正好！ 林慕点了点头，说：“你报还是我报？我就不相信法律不给我公平公正。” 林慕的这句话是典型的愣头青说的话，故意这样说，扮猪吃老虎。 光头胖子压根没有注意到林慕的执法记录仪，林慕顺势转身把执法记录仪取下揣入兜里。 光头胖子拨打了110，声泪俱下，说自己被一个学武术的打了，让警察过来主持公道。 打完电话后，光头胖子撂下狠话： “年轻人，你不要想跑，我们3个人的医药费加误工费，再加上精神损失费，没个10万下不来。 你要是跑，那就等着判刑吧！ 哎哟.....” 光头胖子一声“哎哟”之后，其他两个人也跟着喊疼，“哎哟”声此起彼伏。 “放心，我不会跑，你们慢慢表演。” 林慕一点都不发愁，反正他们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全部被执法记录仪记录下来了。 没过多久，土门派出所的两辆警车过来了。 为首的是所长杨明，看到林慕的一瞬间，他感觉特别眼熟，再看地下躺着的几个人个头都不小，更加狐疑。 “谁报的警？” “我报的，我报的。” “什么情况？” 杨明把自己的执法记录仪对准光头胖子。 光头胖子在一名辅警的搀扶下起身，委屈地说：“警察同志，你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高啊。 就算这个人，拦住我的皮卡车，要搭顺风车，我们不干就动手打人。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现在都受伤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好家伙，他们一下子成了受害人了！ 自己就穿了一身便服罢了，要是穿警服，这3个小子估计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杨明随后转头问林慕：“他说的是事实吗？” “如果我说他们3个抢劫我，你们信吗？” “有没有证据？” 杨明刚说出口，躺在地下的两人齐声呵斥道：“他血口喷人，不要脸的东西，我们三个遵纪守法，他这是污蔑。” 排练过的啊！ 估计两人躺在地上，闲得无聊就在搞这事。 杨明也感觉不对劲，说：“一起回派出所吧，就几步路。” 这正是林慕想要的，把人带回派出所再说。 自行车是一个辅警推的，皮卡车是另一个辅警开的，林慕则是和推自行车的辅警一起走路。 另外三人坐所长杨明的车先行一步，临走的时候还对林慕扮了个鬼脸。 这3个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走了3分钟，拐角就到了土门派出所，进入办案区，光头胖子坐下后直接狮子打开看道： “警察同志，我们这个伤回去怎么过年？ 一人赔我们几万这事我们才会谅解，不然他必须坐牢！” 杨明都有些纳闷了，自己还没问，对方先说上了。 而且这个光头胖子还是大花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3个先把身份证拿过来登记！” 三人没有犹豫，纷纷拿出身份证，显然已经准备好了。 “姚大虎。” “是我。”光头胖子答道。 “潘维川。” “我。”络腮胡子应了一声。 “周宁。” “我。”眼镜男举手示意。 登记完3人的身份，杨明看向林慕，说：“你的身份证呢？” “身份证没有带，这个行吗？” 林慕身份证其实带了的，但是他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当看到人民警察证那一刻，光头胖子面如死灰，他知道这一次不是踢到铁板了，而是踢到钢板了。 其他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张起来。 他们知道，林慕一开始就在玩他们，甚至他怀疑派出所的也在配合林慕演戏。 杨明拿过林慕的人民警察证，看到上面林慕的名字，起身一个敬礼：“林队！” 旁边的辅警见所长对林慕这么尊重，也吃了一惊，连忙起身跟着敬礼。 这一个操作让对面3人更加心惊，不敢说话。 杨明这下知道了谁对谁错，问林慕：“讲一下他们抢劫的过程，我先做个记录。” 林慕刚要开口，之前一直不言不语的眼镜男周宁开口道： “好一个土门派出所，就因为他是警察，他说的话你们就全盘采信，是不是？” “我们普通人就低人一等是不是？” “如果你们人民警察就这个做事标准，那我可就要投诉了。” 杨明没想到这个眼镜男竟然如此嚣张，他知道林慕的事迹，根本就不可能平白无故和普通人冲突。 而且林慕的自行车他瞟了一眼，是个高级货。 这种自行车如果搭车的话，肯定只能放在皮卡车的车斗里面，一颠簸，如果坏了得不偿失。 不过别人已经这样说了，如果不好好应对，很有可能真挨个投诉。 杨明只得问周宁：“周宁是吧，你说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周宁知道耗下去对自己不利，说道：“既然是个误会，解开就好，我们也不追究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是怂了？可我林慕没有答应！” 林慕“啪”地一拍桌子，三人心中一惊。 周宁稳住心神，笑道：“你说我们3个抢劫，拿出证据来，有证据的话，我们就认，要是没证据的话，可是诬陷，你是警察应该懂法！” 林慕缓缓掏出自己的执法记录仪，放在桌上：“我们警察不仅懂法，我们还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 第359章 举报! 看到执法记录仪，周宁慌了，他是他们团队的智商担当，很多次行动失败都靠他逢凶化吉。 每次行动的地点，他都可以选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出事了如何躲藏都是他出方案。 虽然老大是姚大虎，但是他在团队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次迅速从抢劫变成讹钱，就是他的拿手好戏，没想到林慕不讲武德，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 姚大虎和潘维川也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 抢劫罪的量刑是3到10年，现在是抢劫未遂，确实可以减轻量刑，差不多一两年也有可能。 但是怕就怕他们当中的其他人扛不住压力，把他们之前干的事情全部撂了，那就不是一两年能够解决的。 很快，执法记录仪的录像被导出，证据面前姚大虎三人无可辩驳。 “杨所，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林队，我送送你。” 杨明把林慕送到派出所外，望着林慕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这3个人惹谁不好，惹一个重案中队队长，还是蓉城最厉害的重案中队队长，行走的一等功。 ...... 回家的路一路顺畅，不敢骑太快，过于扎眼，林慕在下午4点到家了。 “妈，我回来了。” “林慕回来了，老头子快来搬东西。” 杜菊芬扯着嗓子朝房子后面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 父亲林大松撂下锄头，从屋后的赶来，看样子是在修那条通往山上的路。 林大松赶到之后，把捆在自行车上的袋子取下来，打开一看，两个眼睛直了。 之前杜菊芬让林慕把钱取现拿回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啊！ 赶紧把袋子拿到杜菊芬面前，让对方看。 “老婆子，快看，这差不多是10万啊。” “林慕，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杜菊芬惊叹道。 “妈，放心用，我自己挣的。” “你每个月才多少钱？怎么可能这么多？” “奖金。” 听到是奖金，杜菊芬这才放心收下，把袋子拿回家里放在装衣服的木箱的最底层。 除夕夜、初一、初二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杜菊芬逢人都把儿子林慕拿回来10万块钱挂在嘴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转过头，这些话就传到了三妈的耳朵里。 三妈一家人自从儿子被抓之后，再也没来过林慕家一次，他们把儿子被抓还是归结在林慕不帮忙上。 在他们看来，但凡林慕帮帮忙也不至于出任何问题。 而且他们也听说林慕其实是一等功臣，镇上的慰问小组来过两次，这些消息早就在村里传开了。 一等功臣本来就厉害，在村里这些人的添油加醋下，在他们看来就是免死金牌。 有免死金牌，给他们儿子用用，还没判死刑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不坐牢。 现在得到林慕拿回来10万块钱的消息，他们便拿出笔开始算。 工资加一起几个月不到5万，一等功二等功加一起也不多，平时还要生活，不可能拿出10万块钱。 举报！ 必须举报！ 至于举报途径，他们在微信公众号上举报到了省公安厅。 在北京家里过年的陈冬泉接到省公安厅的电话，眉头一皱，他可不相信林慕会做出贪腐的举动。 毕竟重案中队也没有贪腐的渠道，不像法院和检察院要直接面对嫌疑人的家属。 重案中队只是调查案件，而且绝大多数案件都是老案，不具备操作性。 可10万块钱不是小数目，他不得不引起重视，而且事关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 现在他也不能直接打电话给林慕，万一弄错了也不好，他只得尽快驱车赶到公安部的办公地点。 同时他打电话给了自己之前的同事，让他过来帮忙。 因为是公安部的老人，门卫没有拦他，到了之后，几人立刻对林慕的银行卡进行全方位调查。 “陈冬泉，查到了，一个叫西部军区干部医院的医疗赔款，10万块，就年前转过去的。 公对私转账，好查。” “我看看！” 陈冬泉拿过转账记录仔细查看后，不解道：“听说过西部军区医院，但是没听说过西部军区干部医院啊，这事有点复杂了。” 陈冬泉看到这个结果，心里还算踏实一些，至少这个钱不是私人转给他的。 不是私人转给他的，行贿的概率就小了。 至于西部军区干部医院为什么要给林慕转一笔赔款，这个就耐人寻味了。 “确实没有这个医院，我刚才查了一下，体系里就没有这家医院。” 其中一人查了很久都没有一个结果。 几个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医院取名是有自己规矩的，不会想怎么取怎么取。 这个西部军区干部医院，如果存在，那百分百是公立医院。 可如果不存在，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对公账户？ 想不通就查！ 西部军区干部医院的对公账户是建行蓉城分行开户的，那就给建行总部打电话。 和普通人不一样，陈冬泉从内部通讯录上找到了建行蓉城分行行长裴进亮的电话，立刻用座机打过去。 “裴行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请问你是哪位？” “这里是公安部，有个情况想想你了解。” “啊，那个我信号不是很好，你稍等。”裴进亮看是座机，但是他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公安部，赶紧拿出备用手机开始查通讯录。 很快核对到，对方确实是公安部，这才继续说：“现在好些了，你说。” “你们分行有个西部军区干部医院开户的账户，请问有这家医院存在吗？ 如果有，请提供联系方式给我，很重要。” 陈冬泉说完，裴进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西部军区干部医院是干啥的，但是当初西部军区干部医院开户的时候内部就几个人知道。 而且能够查询西部军区干部医院账户动账情况的也只有省公安厅以上才有权限。 公安部能查倒是正常，不过按照规定，他只能给对方一个电话。 随后，裴进亮把电话报给陈冬泉，挂断电话。 第360章 一等功臣之家 陈冬泉得到一个电话号码，一脸无奈，对这个西部军区干部医院更加好奇。 还没有拨打电话，陈冬泉的手机铃声响起，就是刚才裴进亮报的那个电话。 “陈冬泉，是你在查西部军区干部医院？” “是我，你是？” 陈冬泉吃了一惊，他刚才给裴进亮打电话用的是座机，这才没多久，直接被人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一个蓉城市公安局局长，在对方面前竟然毫无隐私。 “我叫赵无思，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你就是赵老？” 赵无思的大名他可太清楚了，之前是隐蔽战线上的前辈，年纪大了之后开始在明面上主持工作。 是赵无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任何人在国安面前，和透明也没有太大差别，除非你不用电子设备。 “是我，你们在查林慕那10万块钱？” 赵无思很快理清楚了他们在调查什么。 “是的，有人投诉到公安部，说林慕大额现金来源不明，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查到这里的。” “我说你们公安部一天天没事干，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查，林慕你们不要直接给我们国安，我们要。 这个钱是我们国安给的，是奖励的，其他不要多问。 现在你们既然查到了，怎么解释你们自己安排，但是不要牵扯国安，不然等着挨处分。” 说完赵无思挂断电话。 电话这头的陈冬泉一脸无奈，他也是没办法才去查的，结果现在还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被骂就算了，还要自己去解释。 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摆在陈冬泉面前，他只能先把情况反映到省厅，等待省厅去决定。 ...... 初四，小雨 林慕的三妈和三爸两人接到电话，苦竹镇派出所所长杨占庆以及镇上的书记等会就到。 “这投诉真管用，就一天时间，派出所所长和书记都来了。” “好！” 林慕的三妈非常开心，她很想看到林慕被抓进去。 林慕的三爸察觉出有些不对劲，说：“秀琼，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如果真的要抓林慕，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直接抓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我是举报人，肯定要通知我的，这就叫信访回访，是他们必须做的，不然就违规了。” “秀琼，还是你懂得多。” 林慕的三爸和三妈对视一眼，自从儿子被抓之后，他们干活都没有什么力气，每天除了唉声叹气就是唉声叹气。 现在他们的目标就是让林慕一家不好过。 半个小时后，一辆警车和一辆轿车停在他们家院坝里，杨占庆身穿正式的常服，下车问道： “是你们投诉到公安厅的是吗？” 林慕的三妈一边招手，一边说：“是我，是我，你们不知道，林慕把10万块钱现金带回来，一大口袋。 你说正常人谁会取现金啊，而且这也和他的薪资不符。” 苦竹镇镇书记一行人跟着下车，脸色阴沉，走了过来，这让林慕的三爸发现不对劲。 他低声说：“秀琼，不对头，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 林慕的三妈根本听不进去，继续说：“我昨天才投诉了，你们今天就过来了，真快啊，辛苦了。” 书记见她还在上蹿下跳，沉声道： “你们儿子判刑，是你们儿子自己的事情，现在你们两个也想进去？” 此话一出，林慕的三妈和三爸都有些慌了。 画风不对！ 他们根本就不敢说话。 书记给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从车里面拿出一块金黄色的牌子，上面写着6个大字“一等功臣之家”。 “你们两个看好了，我们今天过来是给林慕他们家送这个牌子的。 一等功臣，清楚什么意思吗？ 你们口中的10万块钱是公安部的奖励，他可以随意处置，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随时去公安部查。 我们今天先到你们家，是把情况说明一下。” 书记说完，所长杨占庆继续补充： “还有一件事今天通知你们一下。” “你们的儿子林家佑大年初二在监狱打架，现在还在关禁闭，你们有空了去探一次监，劝劝他。” “如果一直是这个改造态度，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这些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让两口子呆在原地，随后众人上车离开，前往距离不远的林慕家。 林慕还在家里看电视，突然听到鞭炮声，而且声音很近，连忙出门看什么情况。 刚出门，一群人手里把“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抬下车。 自己的父母脸上笑容没停过，手里拿着烟盒，挨着散烟。 吵吵闹闹之中，“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被挂在了大门口，牌匾右下角署名为蓉城市市委、省公安厅。 “恭喜恭喜啊。” “这么久一直没有把牌匾送过来，趁着过年就送过来了。” “之前二等功的时候，本来就要搞的，后来你又拿了一等功，这不就耽搁了。” 林慕只顾着握手，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杨占庆他是认识的，等应付完这些人，林慕把杨占庆拉到一边问： “杨所，什么情况？” “给你们家送牌匾啊，什么情况，好事啊。”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为什么突然送，这种跨市的牌匾一般要等上一两年，我这个为啥这么快？” “因为有人投诉你10万块钱资金来源不明，事情捅到公安部了，我们既是来送牌匾，也是为你正名的。他们哪里懂一等功有多少奖励啊。” ？？？ 林慕稍微一猜，就猜出来是谁搞的鬼，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和对方沾亲带故，对方就对你的要求更多，一旦达不到对方的要求，接下来就是怨怼。 甚至有的时候不如普通人，互不相识。 “辛苦你们了。” 林慕拍了拍杨占庆的肩膀。 这时，杜菊芬跑过来给林慕说：“你去给他们都说一声，来了就暂时别走了，今天中午搞两桌，我去请队上的老二来掌勺。” 老二本名叫林天民，在他们家排行老二，村里做席面都是他在做。 第361章 及时解决内部问题 在听到林慕的一等功臣宴席，不到10点，队上的人带着锅碗瓢盆，负责采买的也安排好食材，坝坝宴已经安排上。 最无奈的是，母亲杜菊芬还把锣鼓队请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结婚宴呢。 一声声锣鼓敲响，林慕的三妈和三爸听在耳畔，痛在心里。 他们只能等待正月16，监狱开放探视，然后提交申请去探监。 他们只能按照杨占庆的说法，劝林家佑在里面收敛一些，争取减刑，最好能够出来。 如今他们只盼着出现奇迹，让他们儿子能够在他们有生之年出监狱。 ...... 时间过得很快，正月初六，林慕离开家前往蓉城，他确实受不了母亲逢人就夸的性格。 当然还有到处找人说媒，就想让林慕早点带孩子。 林慕这半年多一直沉浸在工作当中，真正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还没有准备好去进入一段感情。 当然也没有遇到自己的真爱。 回到蓉城，林慕打电话问了黄平安那批人抓了没有，得到的回复是事情太大，只能当面说。 黄平安和姚敬辰过年都没有回老家，手里有这么大的案子悬着，根本就不可能回老家。 一旦出现什么事，根本就来不及。 1个小时后，林慕和黄平安并排坐在新都区公安局的广场台阶上，除了远处的大门那有2个门卫，整个公安局就他们两个人。 “这才初六就来蓉城了，不多在家待两天？” “初八上班，差不多了，在家待着也没意思。” “你们家近还好，我老家比较远，已经2年没回去了。” 黄平安是福建人，林慕是知道的。 “那几个人还没抓？” “没有，这批人暂时还不能抓，而且这个案子已经被更上一级接手了。 就是因为太阳会3个字。” 黄平安拿出一个一张纸，上面有一个太阳会徽章的图样，指着说： “这个太阳会就是传说中的幽灵组织，他们的核心成员控制着西方的多个国家政治体系。 而太阳会也想在我国复刻他们在西方的成就。 可惜我们的文化壁垒太强，他们不那么容易攻克，这才发展出一个更下一级的黑百灰组织。 黑百灰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他们渗透提供方便。 现在我们对黑百灰的行动已经惊动了太阳会，上面的意思是暂停行动，观察搜集线索，等待命令。” 黄平安的话让林慕有些心惊，没想到自己已经触碰到这么大的事，如果稍有不慎遇到危险的几率很大，就算是系统也保不住自己。 看来以后做事还是要更谨慎为好。 黄平安所谓的上级，极大可能是赵老赵无思，看来是蓉城这边行动过快，要等到全国一盘棋，到时候一起起底才行。 “那那么上次带走的田美丽这下彻底放不出来了？” “没办法的事。” 黄平安随后把10万块钱捅到公安部的事情给林慕解释了一下，以后对外就解释是公安部发的10万块就行了。 “好的，没问题。” “没问题个屁，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说钱都给那个盗圣了，怎么全到你自己兜里了？” “哦...这个嘛，我钱确实给他了一部分，我自己留一部分作为以后的经费，这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查到太阳会，你有功，下次实报实销，下不为例。” “没问题。” 又聊了一会，黄平安离开公安局，林慕突然回想起陈冬泉的话，知道过段时间自己即将奔赴新的旅程。 还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应该还有段时间，继续住在区公安局内，一切随遇而安。 时间很快来到初八，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林慕给两个小组分别开了一场动员会，1组的响应很积极，一切正常。 2组的表现却让人摸不着头脑，除了黄洺一个人正常一点，其他人都有气无力。 出啥事了？ 林慕百思不得其解，动员会后找到杨络森问情况。 “林队，这事吧，我只能说，哎....” “别磨磨唧唧了，有啥事你就说。” 杨络森“啧”了一声，说：“要说完，起码一天时间，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我们那对情侣闹矛盾了，然后第三者加入了。” “第三者是谁？” “罗入诚。” 好家伙！ 搁这玩呢！ 这tm尽给自己出难题啊，现在总算知道每一条规定后面都有无数血淋淋的教训。 这个状态还怎么工作？ 工作不了一点！ 这3个人的情况只能重新安排工作，而且他们当中必须有人离开。 要么许更雪离开，罗入诚和万奎其中一人换组。 要么罗入诚和万奎两个人同时离开！ 而这3个人的关键是在许更雪这里，林慕只能先找她聊聊。 没过多久，许更雪来到办公室，坐在林慕办公桌的对面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林慕。 “许更雪，你和万奎、罗入诚他们是怎么回事？” 许更雪偷偷瞄了一眼林慕，怯怯地说：“万奎先对我表白的，但是罗入诚对我也是真心的。” 卧槽！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不是问你喜欢哪一个，我是问你这事准备怎么办？情侣之间是不能在一个部门的。 是你调走还是他们调走，你想过没有？” 林慕才不想了解他们的复杂关系，直截了当地问。 “林队，我想的是让他们两个离开，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同意？” 许更雪显然已经想好了，脱口而出。 “这事不是我同意不同意，你们三个人之间商量，如果达成一致我就报上去，基本就成了。 如果你们三个人达成不了一致，那就让领导开会讨论决定，到时候就看天命。” 这种事情，林慕只能按照规定办事。 杨络森则是找了万奎和罗入诚谈话， 两个人也不想离开重案中队。 这事就只能报上去，让刑侦大队队长史成生来参考参考。 当林慕来到史成生办公室，把情况说出来的时候，史成生笑了： “当初你们就该老少都招点，或者说不要女生。 你们重案中队，处理的都是疑难杂症，出现这种问题确实恼火。 我的建议是把许更雪调到刑侦大队来，到时候再给你补充一个新人。” 第362章 大学保安案 许更雪作为之前比武的胜出者，本身的实力还是有的，史成生的想要她过去也属于正常。 至于给重案中队补充人，林慕只能笑笑不说话。 反正现在补充人力，都是要经过比武的，再不济也要从上一次落选的人当中递补。 ...... 当天下午，许更雪被调入刑侦大队，分配到刑侦1组。 至于重案中队内部，赵东来和罗入诚互换，毕竟罗入诚和万奎两个人在一起合作也不合适。 2组加上杨络森总共只剩下四个人，至少还需要添一名新人才行。 这是后面的事，眼下人少一点，也不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 下午3点，林慕接到史成生的电话，蓉城石油大学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学校保安。 大学旁边的派出所已经封锁现场，大学生还有一周就开学了，破案的重任只能给到重案中队了。 谋杀案，细节还不清楚，只有过去看了才知道。 这次的新案给到2组，不然会有厚此薄彼之嫌，再加上2组人员调整比较大，提提士气也好。 叫上2组队员，驱车赶往蓉城石油大学。 蓉城石油大学占地面积2000多亩，在大学里面已经算特别比较大了。 来到校门口，派出所民警带着林慕等人赶往现场。 听说尸体是在中心湖的最右边发现的，躺在水面上，面部肿胀，显然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为什么派出所这么快判定为谋杀？ 林慕在赶往中心湖的时候，不禁在猜想。 当见到漂浮在水面的尸体，林慕明白了。 尸体的三根手指被切掉，切面整齐，一看就是人为的。 但是林慕有些好奇，这个保安的致命伤在哪里。 “林队，报案的是一名大学讲师，他们家就住在学校，过年也是在学校过的。 他买菜回来在对岸发现尸体，绕过来确认后报警的。” “死者牛兴康，学校保安，刚才保安队长已经确认过了，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再询问。” 派出所民警把基本情况报告给林慕，随后把现场交接给了重案中队。 死者身份清楚，第一件事是询问发现尸体的大学讲师，有30%的命案凶手就是报案人。 虽然林慕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毕竟这些案件主要集中在刑侦大队处理的案件中。 毕竟，到重案中队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尸体打捞需要等法医到场，记录尸体的具体情况，这些都对判断死因，留存线索有重要影响。 在等待法医到现场这段时间，林慕安排人把报案人请到现场。 报案人叫夏宜举，35岁，上个世纪的中分，带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是学校的流体力学讲师。 “你好，你好，说说你见到尸体的情况，要详细，这对我们找到线索有很大的帮助。” 林慕见这个夏宜举举止从容，一点不紧张，倒也没有怀疑。 “中午1点过，我去买晚上吃的菜回来，从对面的大路上过，晃眼看到这边水里有个人。 我喊了两声，没有应，就赶紧过来，就发现了问题，赶紧报了警，然后把学校保安喊过来。 就这样。” 夏宜举话刚说完，一块红色记忆碎片从他的额头上飘落！ 啊？ 这么简单的案子竟然被自己碰到了？ 林慕都不敢相信。 法医都还没过来，自己就找到了凶手？ 手腕一翻，心念一动，红色记忆碎片来到林慕的手中，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夏宜举手里拿着一把气枪，在漆黑的雨夜中伏在一棵树下面的灌木丛中，静静等待着什么。 从画面可以看出，所处的位置正是蓉城石油大学，因为前方的路边有蓉城石油大学的标志。 夏宜举手上戴着 不多时，大雨中，一个身穿雨衣的男子从远处越走越近。 这时，夏宜举把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一块冰块形状的子弹头，塞入气枪内，安装完成后开始瞄准。 随着天空一声惊雷炸响，夏宜举扣动了扳机，雨衣男子小腿上吃痛，随口大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然后继续前进。 没一会，倒在十多米前方的路上。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命案确实有命案，但是不是这一起。 眼前这个命案还得继续想办法，至于雨夜当中未破的命案，林慕很确信在卷宗库里面没有。 难道是当年没有判定谋杀，而是以意外结案的？ 不至于啊！ 虽然夏宜举是用的冰制的子弹，但是对方小腿肯定有明显的伤，再怎么说派出所的人也能看到啊。 林慕继续问了夏宜举一些情况，他都如实回答，林慕把对方放回去。 现在还是不能打草惊蛇，得先确定当年的案件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而且夏宜举这个案子重要，但不紧急。 眼下这个保安的案子才是最紧急的。 如果学生开学还在调查，一来学生大量到来，会把很多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破坏。 假如线索在草丛或者湖边，那被破坏的概率就更大。 那里可是情侣接吻的重灾区。 随后，法医到来后，对尸体的打捞工作正式开始。 法医路凌全见到尸体的第一眼，眉间闪过一丝惊诧：“林队，他这个手指切面不对劲，好像是钢筋剪切钳干的。” 钢筋剪切钳连钢筋都可以切动，切几根人的手指轻轻松松。 可这东西没有人会随身携带啊，一个起码好几斤，主要是不好收。 有这个东西的人也不多。 林慕对路凌全的判断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他是专业的。 在路凌全的指挥下，尸体被打捞起来。 “右手中指，无名指，从根部切断，切面整齐，看样子是类似钢筋剪切钳的工具剪切。 在水中浸泡的过程中，血液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有鱼类吮吸的痕迹。” “尸体身穿保安服，死前没有更换衣物的痕迹。” “从尸斑的情况结合水体的温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24小时到36小时。” 路凌全刚分析完，学校保安队长来到现场，拿着执勤记录告诉林慕，死者牛兴康初7早上8点交的班。 死亡时间基本确定了，就是初7早上8点到下午3点这段时间。 第363章 宿舍调查 “牛兴康住在哪里？” “宿舍里，就在一食堂背后。” 保安队长指了指对岸马路另一边的食堂，现在属于关门状态。 “好！” 林慕转身对杨络森说：“安排一个人看着现场，其他人跟我一起去他们宿舍。” 宿舍距离现场这么近，很有可能就是凶杀案第一现场。 对于任何一个案件，找到第一现场最为重要。 以前大多数没有找到第一现场的案件，都悬而未决。 现在侦察技术进步了，很多悬案在技术手段下被侦破，但是对于很多受害人来说，等得太久了。 如果能早点找到第一现场，那案件的侦破速度肯定会加快很多。 宿舍其实就是一食堂厨房旁边的一个房间，和一食堂的建筑是一个整体。 穿过一食堂背后的一条小路，来到宿舍门口，看到虚掩着的宿舍门，黄色油漆的木门上布满污垢。 林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按道理说，宿舍里面还是会存放一些贵重物品，再怎么说也应该锁门。 这么虚掩着，丢东西基本成为必然。 正常情况下没人这么干，除非是凶手离开没有来得及。 推开黄色木门，林慕发现不对劲，光滑的水泥地面一尘不染，很显然是拖过地！ 宿舍的房间比较大，有一个不大窗户，但是很高，看样子这里以前是一个仓库。 房间内总共4个铁架子床，有上下铺的那种，这些床只有4个上铺有被子。 也就是说这个宿舍总共就住了4个人。 “赶紧搞清楚，到底是哪4个人住在这个宿舍。” 林慕对旁边的杨络森安排，后者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刚才的保安队长的电话。 不多时，4个人的名单出来了。 除了死者牛兴康以外，还有3个人，分别是还在执勤的刘已春和乔龙，以及今天请假的王猛。 相对而言，王猛的嫌疑最大，其他两个人如果是凶手，绝对没有心思在那边执勤。 好在自己现在还有一次拾取记忆碎片的机会，也不担心无法分辨。 “先让保安队长把这两个人叫过来，问问情况。” 杨络森再次给保安队长打去电话。 林慕则是安排和万奎、赵东来一起，戴上鞋套和手套对整个宿舍进行仔细查找，寻找线索。 万奎查看良久后，摇了摇头：“林队，没有脚印，这个人肯定是倒着拖的。” “可倒着拖的话，拖把去哪里了？” 这时候，一旁的赵东来说：“会不会他也和我们一样戴着鞋套呢？” “这倒是有可能。”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林慕的目光则是集中在这些铁架子床上。 这里的铁架子床只有上铺有床，这很正常。 大学里生活过的林慕清楚，下铺的床会变成全寝室的公共座位，你还不好说。 如果爱干净点的还好，不爱干净的，甚至会把臭脚直接放在床铺上，没有人受得了。 更何况这些保安没几个真正爱干净的，自然都会选择上铺。 在房间的另一边角落里有4个存放物品的铁皮柜子，每一个上面都挂着锁，显然是几个人的私人物品。 柜子旁边有凳子，看样子平时是在那里坐着玩手机聊天，或者做其他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铁架子床的下床都应该有差不多厚度的灰尘。 可眼前的铁架子床的下床干净得不像样子。 有打扫过的痕迹。 不对劲。 林慕拨通了路凌全的电话，让对方带上红外光谱仪过来一趟。 红外光谱仪可以找到血液痕迹，哪怕是你用水洗过，也能找到。 血液中的血红蛋白的顽固程度，一般的清洗手段是去除不了的。 路凌全的红外光谱仪在车上，拿过来还需要时间，林慕只能继续寻找线索。 不多时，保安队长率先带着刘已春和乔龙来到宿舍。 “林警官，这位是刘已春，这位是乔龙。” 保安队长介绍道。 刘已春身材相对魁梧，手臂的腱子肉有突起的迹象，一看就是经常撸铁。 而一旁的乔龙则是戴个眼镜，眼光中带着贼光。 “刘已春，柜子上放哑铃的是你的柜子吧。” “是我的。” 刘已春点头。 林慕再看向乔龙，后者也指了指自己的柜子，说：“这是我的柜子。” “牛兴康的柜子呢？” 林慕看向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笑道：“我不住宿舍，也不怎么来，你问问他们。” 刘已春赶紧指了指最左边的柜子，说：“那个柜子是他的。” 林慕来到牛兴康的柜子前，看到上面的锁完好无损，林慕示意杨络森安排一下。 杨络森拿出一根钢丝插入柜子的钥匙孔，三两下打开了牛兴康的柜子。 柜子里杂乱堆放的脏衣服掉落在地上，一股汗臭味从中飘出。 好在是冬天，这个味道还算好，要是夏天，估计早就闻到了。 把脏衣服拉开，最里面有一盒拆封的避孕套，还是杜蕾斯的。 啊....这。 林慕一阵无语，平时这个生活状态，肯定是没有女朋友的，这盒避孕套有啥用？ 没有啥其他收获，这些人都没有掉落记忆碎片，看样子压根和他们也没有关系。 林慕瞟了一眼最右边的柜子，那是王猛的柜子，随即问旁边的保安队长：“王猛是什么原因请假？” “没说，昨天晚上就请假了，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过来，放假期间，我们保安人数安排也少，一个萝卜一个坑。 我们中午都没有换班的，除了上厕所都在岗亭待着。” 保安队长显然是被迫上岗，眼神中透露着无奈。 保安队长，高低也是个领导，平时都不用怎么来，只要不出大问题，他就是保安群体中的大哥。 哪有大哥干工作的，工作那都是小弟的。 结果今天来了一个大的，死的人是他们保安队的人，而且看这个架势，很有可能人是在这个宿舍死的。 这时候，路凌全带着红外光谱仪来到现场，林慕等人专门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先扫描这个钢架子床。” 林慕最担心的是钢架子床，那里太干净了。 红外光谱仪扫过，路凌全摇了摇头：“没有人血痕迹。” 第364章 凶手不是他 这个结果倒是让林慕没想到，最怀疑的地方竟然没有问题。 路凌全放下光谱仪的探头对林慕说： “目前我们初步判断，死者牛兴康的初步死因应该是窒息而亡。 也就是说，流血也就是三根手指切断流的血，量不会太大。” “那再扫一下其他地方吧。” 林慕只能祈祷其他地方发现血液，毕竟这个凶手太谨慎了，做完案还把情节打扫了，地面拖完。 按照保安队长的说法，刘已春和乔龙是早上到现在都在岗亭，那凶手很显然也知道这个信息，这才很自信从容地完成清扫工作。 也就是说，王猛的嫌疑更大了。 就在此时，路凌全的红外光谱仪在牛兴康的柜子前方的地上发现了血液反应。 “林队，找到了，找到了！” 路凌全在红外光谱仪上看到了人血痕迹，是一条线，正好对应水泥地上的一条裂缝。 路凌全用手套在旁边的地上沾了一下，放在鼻子旁边闻了许久说： “是84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凶手为了把血迹洗干净，办法想的多，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里有条缝隙。 血液浸入缝隙，没那么容易清除。” 当路凌全闻到84消毒水的味道的时候，他已经基本上确认了这地方是犯案现场，毕竟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清除血迹。 除了凶手。 采样很快完成，而保安队长在林慕的同意下，带着其他两个保安离开了现场。 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杨络森：“林队，要不要把王猛的柜子打开？” “先给王猛打个电话让他到学校来一趟，看看他的反应再说，这毕竟是他的私人物品，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打开不合适。” 林慕知道，如果是王猛，那他也躲不掉，不着急。 但怕的是凶手不是他，那现在的推论就得全部推翻。 杨络森拿着保安队长给的通讯录，拨打了王猛的电话，可惜对方一直没接。 打了3个之后，对方直接挂断电话，随后还关机了。 不正常！ 完全不正常！ 林慕安排万奎和赵东来去寻找那个拖地的拖把，这个物证对法医来说还是有参考价值的。 如果在拖把上找到血液的痕迹，再确定是死者的，那这跟拖把延伸出的线索就很多了。 林慕自己则是和杨络森回到车上，打开电脑查询王猛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 “这个王猛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在新都区邮通巷，他去那个地方干嘛？” 杨络森疑惑道。 “邮通巷有什么说法？” “林队，是这样的，这个邮通巷是新都区藏污纳垢的重要场所，屡禁不止。 每次派出所需要扫黄业绩了，直接突袭邮通巷必然有收获。” 杨络森是在新都区基层待过的，对邮通巷不能再熟悉了。 而此刻王猛正在邮通巷的一个卷帘门背后和一个妹儿交易，他过年期间没有回家，三倍工资到手，正好过去消费。 对于他来说，每个月光顾邮通巷是必须的。 可刚才电话一会一个，挂还挂不完，干脆关机了。 “妹儿，你说你老爹赌博，赌多大呢？” “妹儿，你弟弟读书花钱这么多啊，确实不容易。” “妹儿，别聊天了，我去洗个澡就来。” ...... 10多分钟不到，林慕和杨络森的警车停在了邮通巷，来到了王猛手机定位消失的地方。 门头是一个美美发廊，卷帘门是拉下来的，但是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砰砰砰！”杨络森上前在卷帘门上猛敲。 “谁啊，没看到在做生意吗？等会。”卷帘门内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听得出来不耐烦的样子。 杨络森看了一眼林慕，两人走近，合力拉住下方的把手，把卷帘门下方的卡扣拉断，卷帘门被拉起。 卷帘门背后传来女生杀猪般的惊吓声，还有王猛慌忙提裤子的模样。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敲门的是警察，要是知道，早从后门跑了。 这种地方，每一家都有后门的，只要跑得快，没有被抓到现行，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这一次栽了。 王猛之前就听说过有人嫖娼被抓，还要花钱交罚款，差不多半个月工资，而且还要被拘留。 没想到，这事落在他自己头上了。 心疼自己的工资。 “民警同志，我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放过我吧。” 王猛低声哀求，做最后的挣扎。 “跟我们上车走吧。” “执法记录仪记录的明明白白，躲不掉的。” 林慕指了指胸前佩戴的执法记录仪。 杨络森开车，林慕坐在后方防止出现意外，可这段过程中，王猛的头上没有掉落任何记忆碎片。 什么情况？ 凶手不是他！ “老杨，直接去汽车站派出所。” 这里属于汽车站派出所的管辖权，这种嫖娼案件自然是在派出所处理。 杨络森不清楚林慕为什么这么安排，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前往汽车站派出所。 林慕也事先在手机上给王高发去消息。 5分钟后，警车停在了汽车站派出所门口。 “林队，还劳烦你亲自去抓嫖娼，这.......” “走，里面说。” 两个人交给派出所的民警带进去，林慕则是和王高来到会议室，说明了情况，并且立刻安排了提审。 提审由杨络森主导，在确认王猛下了夜班就离开了蓉城石油大学，先去了网吧玩了一上午游戏，吃完午饭后去打了台球。 玩累了，想到去邮通巷放松放松，然后就被抓了。 所有的行动路线可查，而且在抓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杨络森也放弃了对他的怀疑。 现在宿舍的3个人都排除了嫌疑，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凶手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宿舍现场的万奎传来消息，拖把找到了，是在一食堂的烟囱里面发现的。 凶手离开之前，把拖把塞入一食堂的烟囱里，因为过年期间一食堂没有开火，也不会有人发现。 如果不是他们专门去找，很可能最后都发现不了。 “好，你们把拖把带回去鉴定，所有人回队里集合。” 必须要尽快对案情进行研判，案件一旦拖到学生开学就不好办了。 第365章 继续排查 案情分析会上，赵东来第一时间把死者牛兴康的信息输入技术矩阵系统，输入参数确认牛兴康为死者，分析案件。 系统中牛兴康相关的其他人信息全部展现出来，其中乔龙、刘已春、王猛是和他关系最近的人，其次才是他的爸妈。 住一个宿舍，平时的关联比较多也正常。 宿舍这3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早就被排除了，只能从接下来的数据看有没有其他人。 继续往下看，又有3个人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他们都是蓉城石油大学的保安。 他们都回家过年了，没有加班，之前完全忽略了。 “查一下这3个人手机定位，以及他们买票信息。” 如果他们是坐火车回来，全部都是实名制，肯定可以知道他们有没有回蓉城。 坐汽车的话，如果用手机买票，可以追溯到身份信息，但是现场买票就没办法。 这种情况可以通过天眼系统查看，应该问题也不大。 如果开车也躲不过交警的监控，除非坐其他人的私家车后排。 “林队，一个人在泸州，一个人在湖南，只有一个叫郭啸天的在蓉城。” “从他的购票信息看，是昨天坐火车从乐山过来的。” 这个人只能说明他有作案时间，现在时间有限，必须把所有可疑人员全部排查出来再行动。 不然这个郭啸天排除嫌疑，又只有重新找线索，费时费力。 现在的时间紧张，效率才是第一位的。 “蓉城石油大学保安信息表有没有？挨着对比，每个人分2个人，加快筛查速度。” “林队，有，回来之前已经找保安队长拿了。” 杨络森把拿到的名单发给了林慕。 林慕在电脑上打开名单的表格，在职保安总共18名，上面还专门标注了8个过年期间加班的保安。 好家伙！ 还有4个没住宿舍的人，差点忘了！ 这些人也知道宿舍的人员情况，也知道其他人都不在宿舍的时间，也有充分的作案可能。 在表格中还有一个排班表，以及一个入职离职表。 “万奎和黄洺你们两个负责核对排班表是否和实际上班符合，确认剩下4个人的具体行动轨迹。” “杨络森，你和赵东来把在职的，回家过年的人理一遍。” “我来看看入离职的。” 保安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行业，很多人上班没多久就离职了也是可能的。 这些人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好说，也得查一遍。 这些人里面粗筛完成后，再把学校的监控拿过来进行查找。 查找监控费时费力，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慢慢查，一帧一帧地分析，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的破案时间就1周。 众人行动起来。 林慕打开文件夹当中的入离职，发现近3个月离职的人就有11个。 对于这11个人，林慕只得挨个查看，一直到下午6点基本上才把这些人的基本情况搞清楚。 这时候，尸检报告出来了。 牛兴康死于机械性窒息，手指是在死亡后被切掉，经过伤口的仔细核对，应该使用的是一种简易的液压钢筋剪切钳。 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dna，宿舍取样的样本要第二天才能出结果。 得到这个信息，林慕并没有觉得意外。 当然还有那个拖把和地上的血迹检测报告出来了，都是牛兴康的血液。 也就是说，宿舍确认为第一现场。 “林队，一个叫帖德平的，和死者一起下的夜班，不过他守的是学校的后门。 这个人有作案时间，其他3个人行动轨迹可以排除嫌疑。” “林队，包含郭啸天在内的，总共还有4个人提前回到蓉城......” 一下子怀疑对象提升到5个。 林慕这边11个人其中有9个可以排除，这些人在案发的时候根本就没在蓉城。 还有一个叫段宽的，现在在送外卖，年前短暂入职了10天就离职了。 还有一个叫毛冬梅的，是个女生，离职了1个月，现在也在蓉城。 这两个人嫌疑不大，但是也纳入了林慕的观测范围内。 对于最有嫌疑的这5个人，林慕安排通知他们第二天一早来公安局。 这样的话，省去很多麻烦。 如果这其中真的有人就是那个凶手，那么对方肯定会跑路。 当然在通知之前，林慕已经安排下去，对他们进行了监控。 只要他们当中任何人有逃跑的迹象，连夜安排抓捕。 8点之前，一切安排妥当，重案2组的人才下班。 林慕回到宿舍泡上一碗泡面，回想今天查案的过程，发现万奎特别开心。 刚刚和许更雪掰了，怎么开心的起来？ 难道他们3个人当中，还发生了什么其他问题？ 林慕给毛有斌发了个消息： “罗入诚到一组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异常？” 毛有斌上班以来，安排老案卷宗，没有特别注意，但是他也感觉到罗入诚整个人都不开心。 “罗入诚不是很开心，也没有去关心。” 林慕听完毛有斌的回答，有些纳闷了。 “毛有斌，明天你安排范聪去套一下话，那小子比较积极，察言观色能力不错，尽快给我消息。” “好的林队。” 现在林慕也开始重视队员的心理状况了，好不容易选出来的队员，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搞出问题就麻烦了。 现在许更雪离开了，本来就少一个人，如果再走一个，影响还是很大。 挂断电话后，林慕拿出手持终端机，对明天要来公安局的5个人进行了实时监控。 没有发现任何逃跑的迹象。 其中，帖德平还给家里打了电话，电话内容全都是八卦，把蓉城石油大学死人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对于其中的很多细节，帖德平知道的不多，但是基本都脑补了过程。 而且过程比评书都离奇。 他给家里人说，牛兴康是被人在宿舍一刀毙命，然后尸体丢在湖里，被风吹到另一头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 林慕对这种捕风捉影的说法也无可奈何。 第366章 竟然是他? 林慕想到夏宜举身上还有命案，在电脑上打开系统，对蓉城石油大学近几年的案子进行筛查。 没有看到一个命案，有强奸案，有聚众斗殴，也有毒品案，但就说没有命案。 看来，应该是当作意外处理了。 意外案件要么从报案记录里面找，要么就只能问蓉城石油大学的内部人员。 下次去的时候再问。 ....... 第二天通知到的5个人都来到公安局报到了。 而且5个人都是一起来的。 这种情况下，林慕只能把他们带到在会议室，让杨络森挨着问问题，走个流程。 林慕则是观察他们有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可惜，这5个人在询问的一个小时内都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排除！ 两天下来，调查后排除的人太多了，林慕不禁怀疑是不是方向有问题。 在询问完毕之前，林慕突然想到之前没有引起重视的段宽和毛冬梅。 林慕回到自己办公室，迅速查询两个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发现段宽还在配送外卖。 而毛冬梅此刻正在前往云南大理的动车上！ 难道凶手是一个女生？ 林慕调出毛冬梅的信息，发现她是跆拳道黑段，打架应该还行。 但是要说她把牛兴康捂死倒不至于。 除非两个人特别熟悉，没有任何防备。 继续查询两个人的通话记录，林慕发现毛冬梅在年前多次和牛兴康通电话。 而且通话时长超过10分钟，通话时间段都在晚上。 嫌疑加重！ 送走五个人后，林慕立刻安排下去，对毛冬梅采取限制措施，不能让她跑了。 云南大理下飞机，租个车到边境，很快就可以出国。 只能通知大理机场派出所，配合行动。 毛冬梅下飞机后立刻对她采取强制措施！ “杨络森，安排两个人买最近一趟飞机去大理，现在就出发去机场，毛冬梅有重大作案嫌疑。” 林慕安排下去后，把自己查到的信息交给杨络森。 杨络森看完之后，也认同林慕的观点。 这一次杨络森自己和万奎去。 林慕则是自己骑上自行车去蓉城石油大学，他想趁这个时间查一下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 ...... 蓉城石油大学 林慕在正门口的报安岗亭内和乔龙聊天。 “你们过年不回家，家里人怎么说？” “林警官，谁不想回家啊。我们是老员工，加班的重任都在我们头上，如果不加班第二年就得优化。” 乔龙说得很无奈。 确实，很多的物业公司虽然不喜欢做不长的保安，但是他们更不喜欢那种不听话的保安。 听话的保安，能加班，有年限工资，公司还能想得过去。 要是保安不加班，不听话，年限长了，想要辞退还要赔偿n+1，非常麻烦，也不经济。 所以，要么你听话，能加班，不排斥夜班，要么就不要做太长，实习工资不高还可以不交社保。 在蓉城前三个月都不会给员工缴纳社保。 聊了一会，林慕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问道：“你们学校这么多保安，巡逻一般怎么安排的？” “哎....”乔龙连连摇头道：“自从去年一个教授下雨天出了意外，我们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安排巡逻，晚上每2个小时一次，不知道怎么想的。 2个小时一次有啥用？如果真出现意外，不要说两个小时，就半个小时也凉透了。” 林慕一下子猜到乔龙说的教授，应该就是记忆碎片中夏宜举杀害的人。 “那个教授叫什么名字？” 乔龙摇了摇头，说：“记不住，反正那个教授是白头发，有点廋，当时学校官网上还发了讣告，我来看看。” 乔龙把岗亭里的电脑打开，上面的扑克牌小游戏还打开的。 关掉扑克牌小游戏，打开校园网，找到了那篇讣告。 我校工学教授柴怀硕同志，于2023年7月21日意外身亡，享年56岁。 柴怀硕，男，汉族，大庆人，1967年5月出生，1985年2月参加工作。 遵从柴怀硕同志本人及亲属意愿，丧事从简，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得到消息的林慕再聊了几句，骑上自行车离开。 虽然才初九，但是已经有部分学生开始返校，保安还是要看着的。 按照乔龙的说法，学校里面很多学生会去做兼职，提前返校时间上充裕一些。 当然还有很多学生就是单纯的不想在家里待了，去学校打游戏的。 刚出校门没多久，林慕看到一个外卖小哥把车停在校门口斜对面，眼神关注着学校方向。 是段宽！ 之前林慕查过段宽的资料，把他的长相记下来了。 他停电瓶车的位置是一个火锅店，旁边也没有其他餐馆。 还没有听说过火锅送外卖的，这个段宽的举动有些异常。 林慕刚骑车过了马路，段宽便发动电瓶车快速离开，一块红色记忆碎片随风飘落。 林慕骑车过去迅速把记忆碎片捏在手中，转弯拐进巷子，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段宽把牛兴康压在地上，用毛巾捂住对方的口鼻，一只胳膊锁住牛兴康的脖子。 而牛兴康的三根指甲深深嵌入段宽的手臂，隐隐有少许血液进入他的指甲盖。 不过很快牛兴康失去了反抗能力，并且断气。 “你不是很牛吗？不让老子进学校，让我挨投诉，让我罚款。 看不起老子送外卖，骂我是社会的垃圾，你他娘的现在还不是死在我手里，杂种!” 段宽上手戴着手套，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仔细检查牛兴康全身上下。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万万没想到，牛兴康竟然是死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手上，还因为自己嘴贱才被杀的。 我的天！ 林慕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通知杨络森他们不要上飞机！ 立刻拨打杨络森的电话，发现已经关机，看来是刚刚起飞不久。 差不多这会毛冬梅已经下飞机了，看来只得先通知大理机场派出所取消行动。 至于毛冬梅为什么年前警察给牛兴康打电话，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可以确定对方并不是凶手。 凶手只有一人，是段宽。 而且段宽来这里做了几天保安，肯定也是为了探听消息，为作案做准备。 接下来安排抓捕行动就行。 第367章 外卖点抓人 杨络森和万奎刚下飞机，就发现手机上有林慕发来的消息，让他们回蓉城。 为了以防万一，杨络森给林慕打去电话，确认道：“林队，市确定了毛冬梅不是凶手吗？” “确定，凶手是段宽，之前一直忽略的一个人，我们正在前往抓捕的路上。” 林慕此刻正在骑手驿站，和赵东来、黄洺一起坐在一辆suv中，静静等待，都吃了一点面包顶住。 相对于锁定位置进行围捕，在这里守株待兔是最好的选择。 段宽骑着电瓶车，如果形成追逐战，很有可能撞到其他人，为了群众的安全，就在这里等。 “这小子藏得真深。”黄洺感叹一声，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林队，你怎么确定凶手就是他？” “在学校附近徘徊，看到我的警服就撤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在宿舍住过几天，差不多就是他了！ 然后我查了一下之前的派出所出警记录，在去年的3月份的时候，牛兴康当时还在花田小区做保安，就因为不让外卖员进小区，和段宽发生过争执。 这个段宽就是来报仇的。” 林慕确实查到了当时的记录，段宽因为这个原因不能跑美团，只能跑外包的美团众包。 经济收入非常不稳定，至于为什么他要等这么久才动手，林慕也不理解。 大约等到晚上8点半，晚上送餐高峰过去了，段宽骑着电瓶车来到了外卖站。 虽然他属于外包，但是还是穿美团的衣服，戴美团的头盔，也在美团的站点接受管理。 这个站点是外卖员休息以及签到的地方，只有签到之后才能正常接单。 自然这里也是段宽必然回来的地方。 等到段宽停车锁车完成，放下头盔，进入站点玻璃门，林慕和黄洺率先下车，朝着站点包围过去。 因为穿的是便服，并没有引起站点外十多个有说有笑的快递员的重视。 “哥，我这个投诉扣我100，我上午都白跑了，能不能给我取消掉，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站点内传来段宽的声音。 “进入系统的投诉，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今天多跑几单赚回来算了。” 站点工作人员其实有权力把不成立的投诉剔除，但是眼前的是外包员工，没有必要为他多考虑。 段宽之前做过正式员工，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但是他现在不想就这么被扣钱。 杀过人的他，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胆小。 上前抓住工作人员的衣领，怒吼道： “给我剔除，听到没！” “今天你不给我剔除，我就把你的小命剔除。” 林慕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工作人员是一个40来岁的男人，秃顶戴着眼镜，被段宽提着衣领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他在段宽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 林慕和黄洺对视一眼，两个人一左一右，迅速控制住段宽，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妈！你tm是谁？” 段宽眼中泛着凶光，虽然被控制住，但脚下发力，想要挣脱。 可林慕和黄洺把他肩膀扣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 对面的工作人员一脸懵，刚才已经被段宽给吓到了，结果下一秒段宽又被人制住了。 而且这两个人他还不认识。 外卖点内部的响动引起了外面的外卖员的注意，他们围过来，看到段宽被按在桌子上的一幕，又2个人都准备上手了。 他们和段宽关系比较好，这两个人打上门了，肯定要帮兄弟。 可下一秒，他们看到林慕从口袋里掏出手铐，瞬间没有一点脾气了。 戴手铐的都是警察，他们要是动手，那就是袭警，他们可不想把自己和家人的前途葬送了。 袭警是铁打的犯刑法，最起码都是拘役管制，重的话就是判实刑。 三代之内过不了政审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手铐铐在段宽手上的是时候，段宽放弃了挣扎。 “段宽，是吧？” “我们是民警！” 黄洺掏出人民警察证，出示的同时问他。 “是我。” 段宽点了点头。 确认无误后，林慕和黄洺架着他离开外卖点，外面的快递员迅速让出一条路。 他们很想问，段宽到底犯了什么罪，但是没人敢开口。 刚才最后下车的赵东来则是负责查看段宽的电瓶车，在座位下面发现了那个他们寻找多时的液压钢筋剪切钳。 “林队，液压钢筋剪切钳找到了。” 赵东来戴着手套把液压钢筋剪切钳取出来，放入证物袋，顺便把电瓶车骑上，跟着suv离开。 赵东来把液压钢筋剪切钳放入证物袋的过程，被这群外卖员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大概知道了，案件不会太小。 如果只是一般的治安案件，根本不会用到证物袋这种工具。 他们虽然没有在现实中接触到警察破案，但是从电视剧里面多多少少也见过。 “这个段宽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是强奸还是杀人？” 其中一个人问道。 刚才那个光头眼镜望着离去的suv和电瓶车，长舒一口气：“我猜是杀人，这小子刚才的眼神不对，有杀气。” ....... 审讯室 林慕开口问道：“说一说你杀牛兴康的过程吧。” “我没有杀人，你才杀人了，我劝你们把我放了，不然我的误工费你们得赔。” 段宽一改刚才被抓时候的顺从，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别犟，你电瓶车里面的那个液压钢筋剪切钳，就是切牛兴康手指的那把是吧？” 林慕的话说出口，段宽还是不为所动，直接不说话了。 “不说话是吧，那我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了。” “你用洗洁精和苏打粉洗，是洗不干净血液的，血液当中的血红蛋白没那么容易洗掉的。 特别是铁上面的。 你要清洗掉，不如把它放在火上烧，烧红了然后再放到水里，所有的血液和dna就清除了。” “现在，那把液压钢筋剪切钳已经送到法医那里，比对完成，你不说一样的可以结案。 而且你还要按照抗拒从严来判，自己可以想好了。” 第368章 后续处理 回来的时候，赵东来已经把液压钢筋剪切钳的基本情况告诉了林慕。 林慕的话是按照段宽的心思去说的，正好说在他的心坎里。 段宽刚刚被抓的时候，已经懵了，脑子里一直在盘算自己作案的整个过程，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中。 没有任何差错。 而且液压钢筋剪切钳被他洗了又洗，只要自己啥也不说，啥也不承认，就没有任何问题。 之前他也想过，把液压钢筋剪切钳丢了，可这边液压钢筋剪切钳是他从一食堂的操作间偷来的。 这东西价格不便宜，如果真的被人捡到，留下隐患，不如自己带在车上，找个机会送回老家。 反正，他就是舍不得。 穷怕了，任何能用的东西，他都想留着。 可他万万没想到血液的残留这么难清除！ 段宽作案之后，查了很多刑法的内容，知道他这个情况，如果老实交代，还是有可能判死缓的。 “好，我承认，是我杀的牛兴康。” “他该死！” “我之前送外卖，他在花田小区做保安，把电瓶车放在门口让他看一下，结果被偷了，然后我就去找他。 属于他失职，当时保安队长过来调解，调监控把小偷抓到了，电瓶车也拿回来了。 然后他就怀恨在心，之后每次都不让我进小区。 天天骂我，还有一次闹到派出所，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最后就是因为那次，我工作也丢了。 工作丢了脾气大，女朋友也分手了，然后我自己也患了轻度抑郁症。 后面我越想越气，必须把他给杀了。 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他去了蓉城石油大学，打听到他因为家里丧事回家一周多，我就去应聘。 干了一周，把路线摸清楚，确认了他们过年期间的排班，然后就离职。” 段宽说的不像是骗人，但是就因为和对方有争执，就要把人杀了。 这一点林慕属实想不通。 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我换个区域送外卖，再不济我换个城市，也没有必要对别人动手。 批判的话，林慕也不想多说，直接问他： “杀人经过和抛尸经过说一下。” 段宽随后把杀人经过表述了完，和林慕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一样，他先摸进一食堂背后的一个烟囱后面。 等牛兴康回来的时候，跟着进屋，然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长毛巾，把对方按在地上捂住口鼻活活捂死。 这个过程当中，因为操作不当，让牛兴康的三根手指掐入他的肩膀上，带着血液。 没有办法，他只能切掉对方的手指，造成一种烟雾弹，让人猜不透到底是谁杀的。 完事后，段宽对整个宿舍进行了全方位的清洁，保证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而且他全程戴着手套。 至于抛尸，那就更简单了，直接把牛兴康的尸体丢在一食堂背后的水渠。 至于怎么飘到湖的另一边，他就不清楚了。 搞清楚状况后，就等液压钢筋剪切钳的检测出来，证据链完成，再加一个指认现场，就可以提交结案报告了。 这个案子，林慕亲力亲为，就是为了尽快破案，不然的话，他会把这个案子丢给2组。 哪怕他们2个月破案，都能接受。 后面的事情，林慕自然是让赵东来和黄洺安排，第二天的指认现场就等杨络森他们回来。 现在林慕要做的是，把柴怀硕的案子完成立案。 虽然林慕知道案发过程，但是想要把这个案子立案，可没那么容易。 必须得找到证据，证明柴怀硕的死不是意外。 时间过去这么久，想找到证据难上加难，看来得再去见见这个夏宜举才行。 在他头上多拾取一点记忆碎片，找到线索，先立案再说。 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蓉城石油大学保安遇害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接下来的时间要把这个团队打造好，说不定哪天就离开新都了。 第二天案件的结案报告提交上去，史成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周破案，结果重案中队2天把案子就破了。 如果减去做结案报告的，也就一天多。 速度太快了！ 他打开案件的指认现场的照片，发现这个凶手确实有点厉害，每一步都策划得完美无瑕。 他是从学校的一个围墙下面的狗洞钻进去，然后再绕道进入一食堂。 作案之后抛尸也很近，完成之后再原路返回。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监控可以拍到，如果是他自己在学校外逗留，想查看情况，根本不可能被注意到。 至于液压钢筋剪切钳，只能说是凶手唯一的失误。 不过在之前的案件调查中，通过技术矩阵还是起到了排查的作用，而且凶手段宽也早早地进入了重案中队的视野。 只是他只在年前干了一周时间的保安，并没有引起重视。 林慕的实力，他早就折服了，不过现在他对这个技术矩阵更加感兴趣。 想到这里，史成生抓起座机，拨通了许更雪的电话，让她过来给讲讲那个技术矩阵的情况。 毕竟许更雪是在重案中队干过一段时间的，现在技术矩阵只在每个区的重案中队测试，刑侦大队还没有用过。 等了解情况后，史成生便要自己去申请，也加入使用技术矩阵的行列。 他可是听说，林慕当初就对这个技术矩阵特别推崇，而且为了技术矩阵的使用，专门招聘了2个高材生。 不多时，许更雪过来，把技术矩阵的使用过程，详细地介绍给他。 史成生听完之后，连连感叹，科技的车轮碾过，把当年的刑侦方法全部碾碎，新的时代到来了。 “许更雪，我明天就去申请加入技术矩阵的测试，就用你的名字开账号，技术矩阵的培训你来弄。 我要让新都区刑侦大队把各种指标拉上去！” 史成生眼中闪光，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如果把技术矩阵的运用搞好了，那之后大规模推广的时候，他就有用武之地了。 到时候升职也说不定。 第369章 让子弹飞一会 陈冬泉刚上班就看到了蓉城石油大学的案子，他倒是不担心，他相信林慕能破，哪怕是开学了也不影响查案。 谁曾想，林慕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 其实陈冬泉来蓉城后，上面还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需要他配合调查，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行动。 一来是因为没有信得过的人，二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没办法承揽这个案件的。 前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以及前市委政法委书记廖进宏其实都算不上什么。 只是他们的头衔比较大而已。 其实蓉城还有一些根深蒂固的资本集团，这一次陈冬泉来蓉城就是要确认这些资本集团是谁在操控，还有他们究竟干了多少上面不知道的事。 很多的深化改革方案之所以在实施中出问题，都有这些资本集团的影子。 而林慕正是那个合适的人。 现在陈冬泉就是要找个机会把林慕调到市刑侦支队来，离自己近一点，帮自己查案。 当然，最好的方式是等新都区重案中队的老案清零，这样的话也算是一个合理的由头。 ...... 时间一晃来到正月15，林慕本来要去蓉城石油大学的，没想到那个夏宜举外出了。 说是要正月15之后才会回来。 那就只有等到正月15，国历2月12。 这天，林慕身着便装来到蓉城石油大学，和乔龙打了声招呼进入学校。 这段时间，林慕已经和蓉城石油大学的保安都熟悉了，进入学校轻轻松松。 因为林慕他们破案速度够快，才没有影响学生入学，更没有影响到他们保安。 如果案件一直不破，保安肯定是被怀疑的对象，先不说其他的，就经常做笔录都会影响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林慕进入校园，学生来来往往，让他不禁想起大学的时光。 和蓉城石油大学不同，警校除了完成主要的学习课程以外，还要参加训练。 虽然辛苦，但是也成了他一辈子的记忆。 路过之前柴怀硕死亡的地方，林慕驻足观察，回想记忆碎片中的场景，再次确认之前夏宜举手持气枪埋伏的地方。 他当时用冰块做子弹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弹头，这林慕能理解。 但是他怎么就确定一枪就可以让对方死亡？ 难道那个子弹还有其他问题？ 比如说有毒。 如果有毒，那当时应该会有人看出毛病，最起码不会当作意外来处理。 现在林慕脑海中一直在思考，如何立案。 不知不觉来到一食堂，进进出出的都是学生，开学了，这里有一个冲饭卡的点，回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冲饭卡。 夏宜举住的宿舍距离一食堂很近，作为一个讲师，他只能住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而死者柴怀硕则是可以住学校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不在一个地方，但是要从这边过。 看了一下时间，这个夏宜举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林慕蹲在湖边，这里是夏宜举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等了10多分钟，一个身穿灰色羽绒服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男子正是夏宜举，而他的旁边还有一名女子，大波浪发型，眼神中带着一抹愁怨。 两人看起来很般配，林慕拿出手机，随手拍下两人的照片，等会回去再做分析。 夏宜举从林慕旁边走过，眼神无意识地望向湖的另一边，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掉落下来。 林慕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他的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还是那个雨夜，夏宜举开完枪，站在树后静静盯着前方倒下的柴怀硕，起身顺着丛林离开，再经过树林的时候，气枪的望远镜上被树枝挂断，被弹飞。 而夏宜举对此全然不知。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这把枪属于组装形式的气枪，需要手动压缩空气，用空气的动力推动子弹出膛。 已经属于管制枪械了。 不知道夏宜举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搞到的。 不过这个记忆碎片啥都没有得到，只知道当时他离开的时候，望眼镜掉了。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就算自己现在去找，一年过去了还能找到吗？ 就算找到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不能立案，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之前林慕在当时出警记录中看到一些细节，上面明确说明了柴怀硕的脚上发现一块破损，怀疑是摔倒磕碰。 但是没有照片，无法给到法医去鉴定。 而且就算拿到照片，让法医去鉴定，别人也会觉得事情蹊跷。 毕竟林慕和这个案子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如果找不到证据，想要立案，只能让他家里人去想办法。 如果柴怀硕的家人去报案，那就好办了。 在评估过后，如果有命案嫌疑，调查很快就会开启。 就在这时，林慕走到了学校的一个表白墙，看着上面的内容，一个比一个精彩。 什么暗恋，三角恋，都不算劲爆。 还有对老师表白的，还有爆料某个渣男的，还有控诉的。 就是没有几个真正的表白内容。 旁边还有一个盒子里，放着空白的贴纸，还有一支笔，不过笔的尾巴上栓着一根绳子。 突然林慕注意到，墙上其中一个贴纸上面写着：“柴怀硕教授，你就这么离开了，我们延迟毕业，赔钱。” ？？？ 这是表白墙？ 怎么什么都有。 教授离世，他带的研究生确实会收到影响。 如果操作不好，真的只有重新选专业方向，这就涉及到各种资源协调，一个协调不好，还真就需要延迟毕业。 确认四周没有人后，林慕自己背包里面有笔，拿出来在那张贴纸上写道：“柴怀硕老师是被人用气枪杀害的，言尽于此。” 当然林慕故意写得歪歪扭扭，防止有人察觉到是自己写的。 所谓的笔迹鉴定，都是有明确的目标人物，然后才能分析。 如果单单靠一个笔迹，是没办法锁定是谁写的。 所以，只要写得丑，一切都好。 做完这一些，林慕离开了蓉城石油大学。 他知道，只要有人注意到这个表白墙上的字，肯定会传到柴怀硕家人的耳朵里。 他的家人自然不会不管不顾。 就让子弹再飞一会。 第370章 啊....这 林慕查了一下他拍的照片中，那个女生的信息。 何梦妃，30岁，蓉城石油大学研究生毕业，而且是柴怀硕手下的毕业生。 难道柴怀硕的死和她也有关系？ 但是林慕没有看到何梦妃头上掉落记忆碎片！ 看来只能后面再调查。 一晃十天过去，关于柴怀硕是谋杀的消息很快在蓉城石油大学传开。 柴怀硕的家人找到学校，要求学校给个说法。 学校领导也特别头疼，追查之下发现消息来源于表白墙，可惜表白墙附近的监控已经被取消了。 当年就是因为学生会里面有人把表白墙前面写贴纸的一个女生的监控录像发出来。 当时引起轩然大波，女生组织了一次大型的抗议活动，差点惊动教育部。 结果自然是学生会主席引咎辞职，涉事人员记大过处分。 随后表白墙附近的监控全部拆除。 这一次想用了，才发现没有。 为了安抚柴怀硕家属的情绪，学校领导只得用开会商议对策的方式去拖时间。 可眼看议论越来越少，突然有人在学校论坛上发了一张现场的照片，清晰地可以看到柴怀硕脚腕上的伤口。 伤口还在浸血。 照片的出现再次将事件推向高潮，而且照片的出现也给了柴怀硕家属信心。 他们不等学校领导的商议结果，直接选择了报警。 这一次接警的是派出所，接警后确认情况后，不敢下判断，只有上报，最后是刑侦大队接手案件。 史成生安排1个小队去查，查了两天也没有结果，贴纸上的说的气枪，结合伤口确实有可能。 但是死者体内根本就没找到气枪子弹！ 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现在他们不敢往意外方面想了。 林慕也知道了案件在刑侦大队，而且已经立案，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大半。 了解到刑侦大队的重要工作全部放在查气枪上，林慕猜到夏宜举现在极有可能在想办法销毁气枪。 是时候出手了。 林慕当天晚上来到蓉城石油大学，在僻静处使用隐身药水，跟随夏宜举回到他家里。 夏宜举的家中只有一个卧室，她回到家立马搂着客厅的何梦妃回到房间。 这两个人是干柴烈火，林慕倒也不觉得奇怪，现在只能定了定神，不去理会屋内那热火朝天的两人。 先在家里找找气枪在哪里。 家里陈设很简单，一个电视柜，一个沙发，一个茶几，连多余的柜子都没有。 如果气枪不拆卸的话，这个客厅还真放不下。 难道他已经转移了？ 大概过去3分钟，卧室两人出来了，还在整理衣服。 这么快？ 林慕心里想着，何梦妃便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的速度和你的名字不配啊，夏宜举...” 何梦妃调侃道。 夏宜举哪里受得了这个，脸色一变，一大巴掌打在何梦妃的脸上，后者瞬间倒在沙发上哇哇大哭。 “你个不要脸的，我速度快？那个姓柴的老头子就不快了是吧？ 现在还在回味那个老头子的味道是吧！” 夏宜举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抖动，眼神中带着凶光。 沙发上的何梦妃蜷缩着，哭声更大了。 “呜呜呜.......” 林慕没想到是这个剧情，站在旁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小碎步移动到房间里去，继续查看其他地方。 在衣柜的角落里，林慕发现了一个盒子，上面有一个枪械样式的银色牌子。 看来，这就是那把气枪了！ 得到这个信息，林慕已经准备撤退了，只要把这个信息想办法提供给史成生，那案件也就离破案不远了。 只是需要想个办法，要自然，不能让人察觉出端倪。 就在此时，客厅传来何梦妃的声音：“夏宜举，我问你，现在盛传的柴怀硕死于气枪，是不是你干的？” “啪！” 客厅再次传来一道响亮的耳光声，跟着是夏宜举的声音：“你个贱蹄子，是不希望那个老贱人死？” 这一次何梦妃没有哭，而是颤抖着说道： “我是希望他死，但是我不希望是你为了我去把他杀了，这样你会送命的。” 此刻，林慕的cpu快被干烧了。 这个何梦妃被这个男人打成这样，还无时无刻不为对方着想，林慕属实没有想到。 让林慕更没想到的是，夏宜举接下来的举动。 她抱住何梦妃，低声说道：“今天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你脸红了，我给你擦点药。” “嗯。” 何梦妃眼中含泪，连连点头。 林慕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只想尽快离开。 这一次，林慕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迅速回到宿舍，拿出手持终端机。 再次确认何梦妃的基本信息。 何梦妃是3年前在柴怀硕手上毕业的研究生，留校蓉城石油大学做讲师。 通过之前何梦妃和夏宜举的对话进行分析，基本可以得出结论，柴怀硕通过非常规手段和何梦妃发生过关系。 大概率，夏宜举对他动手也是这个原因。 林慕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件事披露出来。 就让他们自己去查吧！ 能不能查到就看天命了。 ....... 3天后，一个女人出现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拿着一个u盘给到办案的民警。 “电话是我打的，这个u盘里面是夏宜举杀害柴怀硕的证据.....” 说话的正是何梦妃，她从夏宜举口中套出对方是凶手后，辗转反侧。 最后她在网络上连线了一个情感主播，把这个情况告诉对方，让对方分析。 结果对方给她的建议是，不要和杀人犯结婚，哪怕是为你杀人。 原因很多，不过最让她认可的还是那句，她为了你杀人，如果哪一天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会杀你。 这句话，让她对夏宜举的感激和愧疚都消失了。 她没有信心一辈子不背叛夏宜举，毕竟对方的那方面能力并不怎么样。 没有纠结之后，她拍摄了夏宜举的气枪照片，以及对方用于击杀柴怀硕用的子弹照片。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对方放在冰箱里面的一个盒子是干嘛的，现在她也知道了。 举报完，她表示，自己要在公安局里面，等到夏宜举被抓，才放心离开。 第371章 遇到一点小问题 这个要求地刑侦大队来说，倒也简单。 夏宜举很快被抓获，当夏宜举被带回公安局的时候，整个公安局都知道这件事了。 因为柴怀硕的案子立案的时候，基本上整个公安局就传开了。 都在猜测凶手的作案手法，到底是如何作案的。 之前民警推断是意外，就是因为死者身上有伤口，但是伤口在脚上，又没有留下什么，以为是碰到什么，扎伤的。 没有人想到会是谋杀。 就算得到是气枪杀害柴怀硕的提醒，民警们也没有办法确认具体的作案过程。 因为没有找到任何金属弹头。 一般气枪的子弹是铅弹比较多，现场没有找到铅弹弹头的痕迹，伤口处也没有发现任何铅元素残留。 直到何梦妃来到刑侦大队，提供了冰制作弹头这个问题，众人才恍然大悟。 最早之前没人想到气枪，再然后没人想到冰做的子弹，现在一下子都搞清楚了。 气枪是靠压缩空气释放压力推动弹丸出膛，对弹丸的材质没有太大的要求。 正常的枪，子弹弹头是被底火击发，引燃发射药，高温高压的气体推动弹头前进。 正常的枪如果用冰做弹头肯定不行，而气枪可以。 只是冰做的子弹不好保存而已。 史成生明显感觉这个案子是有人在推动，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目击证人。 不过让他纳闷的是，目击证人为什么当场不报警，也不救人。 当时，柴怀硕的死是摔倒后，雨太大，失温死亡。 林慕得到消息，一阵唏嘘。 自己本来还可怜何梦妃，不想管这件事了，没想到举报夏宜举的竟然就是她。 这事，有些让林慕无法理解，决定去观摩一下夏宜举的审讯。 林慕作为重案中队的队长，去观摩一下审讯只需要给史成生说一下就行。 观察室内，林慕和史成生站在一起，盯着审讯室。 柴怀硕面对审讯，脸上愁容一直没有舒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 而且，当时抓捕他的人目标明确，破门而入后，控制他的同时，迅速把他的枪部带走。 而且，这些民警还带了保温盒，然后在他的冰箱里面一直寻找。 还好他早就把放在最下面的子弹盒子销毁了。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问题出在哪里。 他不相信何梦妃会出卖他，毕竟他杀人也是为了何梦妃，不至于。 何梦妃当年和他在一起之前，曾经给他哭诉过，研究生期间，自己的导师柴怀硕暗示自己，如果不和他发生关系就不要想过答辩。 最后自己没有办法，才委身一夜，从此以后一直有心理创伤。 这件事让夏宜举的保护欲突然爆棚，扬言要帮她杀掉柴怀硕。 这倒是让何梦妃非常感动，随后他们便顺利地在一起了。 夏宜举则是开始了自己的刺杀计划。 这是何梦妃万万没想到的。 审讯室内的夏宜举，面对民警的提问充耳不闻，沉默良久后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现是我干的？” 这句话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人是他杀的。 之前的充耳不闻，在审问的民警看来，完全是他自己脑子有问题。 “这个你不用管，你现在只要交代你怎么杀人的就行。” 民警在审讯之前确定了，无论如何不透露是何梦妃提供的线索。 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审讯结束。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不能确定夏宜举的那一枪是不是导致柴怀硕死亡的直接原因。 如果不是，那夏宜举有一定几率判不了多久。 柴怀硕早就火化了，想要从尸体上找到证据已经不可能了，只能从夏宜举口中得知。 这种情况下只能击碎夏宜举的心理防线才行！ 第一轮审讯结束后，史成生问林慕：“你怎么看？” “史队，你是说如何让这个夏宜举开口？” “对。” 林慕想了一会，开口：“这个夏宜举其实是知道何梦妃举报他的，只是他自己心里无法接受这一切。 这就叫掩耳盗铃。 就算你现在告诉他，是何梦妃举报的他，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哎，是这个道理，我知道了。” 史成生听完林慕的解释，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史成生和林慕一起前往会客室见了何梦妃，对方在得知夏宜举被抓后，长舒一口气。 何梦妃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地道，如果夏宜举没有被抓，很有可能下场不好。 现在夏宜举被抓，她的后顾之忧完全没了。 史成生第一句话就让她紧张起来： “何梦妃，你是不是认为夏宜举被抓就万事大吉了吗？” 何梦妃被史成生的这句话给问住了，在她看来，夏宜举被抓了肯定就会判刑。 来之前，她已经看过相关法条，夏宜举这属于故意杀人罪，基本上就是死刑了。 “怎么说？” 何梦妃疑惑问道。 史成生这才解释道： “现在我们通过你给的线索，知道了夏宜举作案的大致过程。 夏宜举用气枪伤到了柴怀硕，我们是可以推论因为这个伤导致对方无法行动，继而失温死亡。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时柴怀硕的伤口并不大，究竟是如何导致他丧失行动能力的，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找不到，到时候在检察院起诉阶段，夏宜举的辩护律师肯定会抓住这一点攻击。 不出意外的话，量刑肯定会减少。 如果10年8年就出来了，你想一下后果吧。” 史成生的话，让何梦妃非常紧张。 她和夏宜举在一起这么久，对夏宜举可太了解了。 如果他坐几年10年牢出来，肯定会拿自己开刀，到时候小命不保是肯定的。 何梦妃点了点头，问：“需要我怎么配合？” 何梦妃清楚，如果不是需要她配合，民警根本不会给自己说这么多。 “很简单，我们现在只能让夏宜举自己说出来，而要让他说出来，就必须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夏宜举随后打开一个准备好的dv，说：“你可以开始说了。” 第372章 泄露信息 何梦妃整理了一下嗓子，做出对夏宜举说话的口吻说道： “夏宜举，放弃抵抗吧！” “我知道你杀人是为了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柴怀硕其实是个好人，他对自己的学生都很好。” “我之所以之前对你那么说，是因为我察觉到你对我的好，但是我自己又觉得我自己不配。 想让你怜惜我，但是我绝对没有故意骗你。” “柴怀硕手上有博士生的推荐名额，我当时想要，就去找他，但是他拒绝了。 我确实对他怀恨在心，这才编排他，是我不对。” “我这一次被你吓坏了，举报你也是迫不得已，不想让你越陷越深，你知道吗？” 何梦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示意史成生差不多了。 史成生倒是没有做出任何过多的反应，他还觉得何梦妃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 只有林慕知道，这几句话的杀伤力可太大了。 夏宜举动手，完全是因为何梦妃告诉他，柴怀硕的要求下何梦妃被迫和他发生关系。 现在何梦妃的意思很明确了，柴怀硕是个好人，完全是她编排别人，只是因为对方没有把博士生推荐名额给她而已。 夏宜举如果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其实一直在骗自己，自己杀人杀了个寂寞，心态不崩溃才怪。 林慕自己也懵了，之前还同情他们，现在只能说呵呵。 史成生关掉dv后，何梦妃补充了一句：“我说的话，不一定是真话，只是为了帮你们击碎他的心理防线。” 好嘛！ 话都被她说完了，根本不知道她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哎！ 毁灭吧！ 第二轮审讯，夏宜举在看完录像后，整个人没了精气神，嘴里自言自语道： “好你个何梦妃，你骗得我好苦啊！” “人是我杀的，为了杀人，我还专门去购买了麻醉药，用来制作冰子弹。”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夏宜举自言自语了一会，抬头对审讯他的民警说：“我说，我说。” 随后他把自己的作案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他通过线下渠道购买气枪的渠道，然后制作冰子弹购买麻醉药的渠道。 以及他精心策划的作案过程。 在确定柴怀硕的行踪之后，他确定了暴雨来临的天气预报，然后埋伏在大树旁边。 等到柴怀硕经过的时候，将含有麻醉药的冰子弹打入柴怀硕的脚上。 柴怀硕当场腿软倒下，在大雨中全身湿透。 当时虽然是7月份，学生放假了，在雨水充足的晚上，柴怀硕很快就因为失去温度而死亡，这期间也没有人发现他。 等到第二天其他人发现的时候，麻醉药早就分解了。 这也在夏宜举的计算之内。 有了这份供词，然后对他购买气枪和购买麻醉剂的渠道进行调查后，证据链完整，案件也结案了。 至于作案原因，夏宜举不愿意多说，问他他只会摇头。 史成生也算见多识广了，他大概也猜到这个夏宜举杀人可能和何梦妃有关，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证实。 只能把根据现有的证据结案。 按照现在的证据，检察院那边也不至于退回补充侦查，这就够了。 “就这样吧，林队，谢谢你。” 史成生转头对林慕致谢，如果不是林慕提醒，他还不会这么快想到用这个攻心之术。 就在此时，史成生的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冬泉的声音。 “史队，叫上林慕，你们两个即刻来市局找我，要快！” “好的！” 史成生挂断电话后，转头对林慕说：“走吧，跟我一起去市局，陈局那边看起来很着急。” 林慕和史成生都有点懵，不知道陈冬泉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即刻出发前往市局。 ....... 市局会议室，整个蓉城的重案中队队长都到齐了，史成生是里面唯一的一个刑侦大队队长。 “各位，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因为一个报案，你们看一下。” 陈冬泉把报案的基本情况投影在屏幕上，众人看了之后面面相觑。 报案的是一个25岁的女性，因为她老公通过一个渠道查到了她5年前做小姐的记录，然后要跟她闹离婚。 而且记录截图都甩在她脸上了，上面不仅包括她做小姐的记录，还有和她关系密切熟悉的嫖客的信息。 屏幕上的截图，所有人都清楚，那正是技术矩阵的界面！ 而技术矩阵现在还在测试阶段，有权限的也就是在场的这一群人。 今天这个会就是要找出谁才是那个帮别人查信息的人！ 陈冬泉展示完信息后，对众人说：“这件事现在还没有闹大，但是这件事的性质非常恶劣！ 首先，这是一个犯罪行为，涉及到任何人，都不会姑息，包括在座的各位。 其次，这件事很有可能引起舆论反应，到时候如果没有办法收场，很有可能影响到技术矩阵的未来。 最后，我希望各位在这一次的严查中，不要有包庇的心思。 言尽于此。” 全场鸦雀无声，都知道事情很大。 此时，曲平远率先举手说：“陈局，我们温河区的技术矩阵权限全部在我自己手上，没有给其他人操作。” 曲平远这句话让很多人侧目，这么早把自己排除，到底什么意思？ 众人都知道温和区的老案已经全部清空了，最近天天没事干，忙着去各个学校做普法教育去了。 如果技术矩阵的权限没有下放，自然就不可能是他们，但是这种凡尔赛的说法就很让人生气。 其他区都没有真正监管起来，谁都不敢保证不是自己这里出的问题。 就连林慕都不敢保证！ 这倒是给林慕提了个醒，技术矩阵这个大杀器，如果用在不正当的地方，那后果可太严重了。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开始商讨如何查到提供截图这个人，方法众说纷纭。 说抓住女人的老公，从他那里下手的最多。 但是这个方案直接被否了。 因为这样作做的话，就是变相承认了是公安局泄露的，那后续的舆论处理就麻烦了。 很显然陈冬泉想要的是自查之后，内部处理。 第373章 查到许更雪 监控进行中，时间来到中午12点，所有的账号都没有行动，没有办法，只能每人泡着一桶泡面，继续观察屏幕上的监控状态。 林慕脑子里一直想着之前的蓉城石油大学柴怀硕案，到现在为止系统都没有给自己正义值。 难道是因为这个案子不是自己办的就不给？ 还是因为自己到最后关头心软了？ 正想着，旁边的史成生在他耳边低声抱怨道：“真是麻烦，这么多区的重案中队，我相信不会是我们新都区的人干的。” “你说谁这么傻，这个犯法的啊。” “每个民警都是学过的，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林慕点了点头，敷衍道：“嗯嗯，对。” “林慕，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泡面好了，先吃。” 林慕一看自己的敷衍被对方看穿了，赶紧岔开话题。 “你就喜欢吃老坛酸菜，都不怕脚气传染到嘴巴里？” “史队，这你就不懂了，往往315报道过的东西，接下来的品质管控会做得更好。 往往没有报道过的，出问题的几率更大。” “一天尽是歪理。” 史成生叹了口气，打开自己的藤椒牛肉面开始吃。 两人刚吃到一半，屏幕上的监控开始出现闪动，是双流重案中队的账号。 查询速度很快，一连查了20多个人的情况。 众人都放下了方便面，目光集中在屏幕上，双流区的重案中队队长最紧张。 如果是他们那边出了问题，他挨个处分是肯定的！ 可下一秒，他喜笑颜开道： “没事，没事，这是他们在查询我们那个鱼塘沉尸案。 这里面的人都是那个村的村民，这会应该是在开案情分析会。” 陈冬泉随后调取了他们会议室的监控视频，果然一排排坐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刚刚吃完的外卖盒子。 看得出来，双流区重案中队是真的下功夫了，加班加点在搞案子。 “没有问题，双流区重案中队最近老案降低到了18个，有进步。” 陈冬泉还是给双流区重案中队给予一定的鼓励。 所谓，没有功劳有苦劳，双流区重案中队最近的表现虽然不是最好，但是努力还是努力的。 “谢谢陈局，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 史成生看了一眼林慕，眼中带笑，明显是看不惯双流区重案中队队长说的话。 要知道，现在新都区的老案已经是个位数了，想当年那可是30个，比双流区还多。 现在双流区还有18个，竟然还得到表扬，真是倒反天罡了。 这场小风波过去，众人把泡面吃完，画面上没有其他人再查看，直到12点40，画面上显示新都区刑侦大队的账号登录。 林慕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许更雪去了刑侦大队后，负责刑侦大队的技术矩阵的测试，这林慕是知道的。 这会12点40，刑侦大队那边案子也不紧，所有人基本上都再午休，下午1点半或者2点才会正常上班。 这会去登录技术矩阵完全不正常！ 果然，不多时，系统里面开始搜索了一个叫李万翔的名字，而在参数的地方，选择了“命案未遂”，在范围内选择了所有。 史成生对他们刑侦大队手上的案子了如指掌，没有李万翔的案子，更没有命案未遂的存在。 不正常！ 陈冬泉也看出了问题，立刻用系统查询了李万翔的基本信息，发现对方是一个叫做万翔科技的创始人。 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记录，名下的万翔科技已经三轮融资，他本人的身价已经上亿。 “史成生，你来解释一下！” 陈冬泉看向史成生，他没有称呼“史队”，而是叫全面，声音还很大，还是在这个时间。 不满的情绪已经快溢出来了。 史成生连忙站起来，说：“我马上安排人核查，到底是谁在操作系统！” 陈冬泉明知道只有许更雪才有权限，但是他不能直接在这里点名出来。 这样做完全就是甩锅，而且显得自己管理松散。 必须让下面的小组长去把人抓了现行，这样对所有人有个交代，自己的责任也不会太大。 陈冬泉点了点头。 史成生连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 另一边 许更雪正在电脑前操作系统，查询李万翔的所有信息，各个参数挨着设置。 只是因为这个单子的价格高达20万，而且是预付了10万！ 委托人是李万翔的妻子袁燕，她给到中介的钱是50万，她的目的就是找到李万翔的黑料。 拿到黑料后，她要做的就是要挟她老公把财产分割给她一部分，然后离婚。 为此她做了很多工作，还请了私家侦探，但是都没有得到想要的证据。 最近李万翔的身价又涨了，但是李万翔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她着急了。 再不行动，万一哪天她被李万翔一脚踹了，那可就啥都没了。 她听说有人可以通过公安的一个新系统查到数据，只是价格很高，她才铤而走险。 至于许更雪，自从被林慕从重案中队清退之后，心怀怨恨，早就不想干警察了。 在走之前就想捞一笔。 经过对技术矩阵的了解，她知道这个系统还不成熟，还没有记录后台记录的地方，只要不被人看到就可以查询其他信息。 她又了解到，市面上有一大批捞女对这方面有很大的需求。 这些捞女只要找到机会就可以捞一大笔，而她们出手也很阔绰。 许更雪想好了，只要攒够200万就收手，而她现在已经搞了170多万。 而且售后反馈很好，这个系统把很多人隐藏在黑暗中许多年的黑料都能挖出来。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就靠着许更雪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她老公的两个私生子。 以此为要挟，她老公给了她1000多万才平息事端，当然最后也成功离婚了。 花个20来万，拿到1000多万，这个生意在这些捞女看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这种事情，许更雪也知道不长久，所以她已经准备金盆洗手了。 可就在此时，她身后出现了一群同事，而且冰冷的手铐也戴在了她的手上。 第374章 和平收场 “许更雪，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面对同事的质问，许更雪笑道： “我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 “你们清高，你们厉害，就因为我谈个恋爱，就把我从重案中队一脚踢到刑侦大队。 你们还到处传我朝三暮四，处处排挤我。 我不想干了，就用这个赚点钱而已。” “我查的那些男人，都是他们自己犯错，我只是帮一下这些受苦的姐妹怎么了？” 许更雪把最近受到的委屈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之前和万奎谈恋爱，刚开始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到过年期间，她和万奎吵架了，然后罗入诚又和她暧昧。 在她看来，罗入诚喜欢她，她可以选择，没想到这件事闹大了。 闹大了就算了，罗入诚和万奎为了自己的工作，全部放弃了她，这让她深受打击。 原本想着两个男人都会因为爱自己，选择离开重案中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她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不说，自己脚踏两只船的消息还不胫而走。 刑侦大队的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而且吃饭也不叫她一起。 许更雪这才想着走用这个方式赚钱，然后提出离职。 而且她的离职报告早就写好了，只是还没有提交。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发现了！ ...... 陈冬泉和林慕、史成生一起赶往新都区公安局，一路上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许更雪是从林慕的重案中队出去的，现在出事了，如果说重了，会影响林慕的心情。 林慕现在可是陈冬泉看重的人，这件事他想好了处理方法。 史成生后悔不已，原本可以亲力亲为的事情，他就想着自己轻松点，把权限下放了。 没想到竟然出这档子事。 他也不敢说话，生怕被陈冬泉劈头盖脸一顿骂。 林慕则是在开车，一路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这样，三人进入新都区公安局，在史成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刑侦大队。 跟许更雪的谈话，是林慕和陈冬泉负责，史成生在旁边旁观。 “许更雪，你是我调到重案中队的，上次的事情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我说。 你现在这样，我们都保不住你。” 林慕了解完情况后，对许更雪说道。 出这样的事情，林慕自己也很自责，如果把许更雪调远一点，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 哪怕是把她送回原来的派出所也好。 许更雪嗤之以鼻道： “林队，你就别装好人了，你其实看不起我们这些新人，你和我们同一时间当的民警，但是你已经是重案中队队长了。 而我呢？ 就因为犯了一个小错误，就这样对我，让我颜面扫地。 你有没有想过，我离开重案中队后怎么办？” “你是天才，你清高，你了不起，我们只是普通人罢了。” 许更雪越说越激动，脸色已经泛红，额头上的刘海已经成了面条状。 现在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只想发泄自己的心情。 林慕也被她这一通输出搞得一头雾水，甚至觉得她说的逻辑很自洽。 陈冬泉已经听不下去了，怒斥道： “许更雪是吧，到现在还不反悔自己的问题，是不是非要把你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才满意？” 许更雪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市公安局局长陈冬泉，虽然对方的口气很严厉。 但是对方的话里有话。 之前她之所以想发泄一通，就是知道自己的行为肯定会被交给检察院，肯定会判刑。 但是陈冬泉的话，很明显是不想给自己判刑！ 这件事的决定权完全是在对方手里。 “我配合，我配合。” 许更雪一改之前歇斯底里的状态，连连点头。 “你配合的话，就把你做过事，全部说出来，不能遗漏，然后涉及到的人不能遗漏。” “好，我说我说！” 随后许更雪把她如何联系到中介，以及给哪些人做了服务，查询了哪些资料全部一股脑交代了。 现在只要能够免于判刑，她做什么都可以。 短短10来天，许更雪通过查询资料赚了快200万，这种赚钱速度惊人。 但是更让众人震惊的是，这个市场竟然这么大，这些人的付费意愿和付费能力竟然如此之强。 就拿李万翔的妻子袁燕来说，她竟然在结婚之前就已经计划了离婚。 把婚姻当作敛财的工具。 而且她和李万翔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就这样，她还想着离婚分财产。 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如果许更雪做得事情不被发现，那她做的其他动作都合法合规，没有人能挑出一点毛病。 记录下所有的资料后，陈冬泉最后说道： “许更雪，你这段时间收的钱，全部罚没，你自己辞职，相关事件记录在档案中，这件事到此为止。” “林慕，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 陈冬泉问林慕，就是怕这个愣头青反对，非要给许更雪上强度，起诉她。 林慕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影响。 如果这件事捅出来，不用多说，技术矩阵这个项目在测试阶段就难产的概率很大。 事情一旦捅到公安部，那接下来关于技术矩阵的安全性就需要再次论证，而且是公安部来处理。 在我们国家，一旦因为一件大事进行论证安全性，为了安全而安全，没有人愿意为了这个技术矩阵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那些上级领导都会保守地选择不支持这个项目，或者项目做重大调整。 本来一年就可以落地使用的项目，百分百被叫停，再搞出来起码5年，估计还是一个阉割版，不好用。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本来可以侦破的案件，最后没有侦破。 而且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林慕点了点头：“陈局想的周到。” 然后看向许更雪说：“快谢谢陈局，不然你3年的牢饭跑不掉的。” “谢陈局。” 许更雪站起来对陈冬泉鞠躬后，然后对林慕也鞠了一躬。 “谢林队。” 在她看来，只要林慕想让她去坐牢，她绝对跑不掉的。 刚才她怼着林慕的脸输出，现在林慕还愿意帮她，对方的心胸不是她可以比肩的。 第375章 追捕 在做完罚没，内部处罚记入档案之后，许更雪离开了公安局，结束了她的民警生涯。 林慕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起许更雪说的话，笑了。 没想到在下属眼中，竟然会这么看自己。 虽然自己在某些时候确实因为自己破案简单，会某种程度上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这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侦察员，有挫败感确实有可能，看来自己接下来要多关注队员的成长问题。 ...... 时间一晃来到3月15号，这段时间，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案子平稳推进，林慕没有过多插手案件，两个组的配合下老案已经降低到4个。 晚上，林慕正在宿舍内，打开手机看315晚会，突然自己的军用手机响起。 “黄队，看315晚会呢！啥事啊？” “现在，马上，立刻去北城高速路口，堵住一辆车牌尾号953的依维柯。 还有15分钟左右，对方就差不多上高速了，速度要快。 这些人里面除了邱丙润，还有一个叫圈哥的，今天是全国一盘棋抓捕，要快！” 黄平安声音急促，一口气把关键信息全部说出来，然后挂断电话。 这么久才安排抓捕，全国大行动的时间比想象中的慢。 黄平安提到了圈哥，这人大概率是太阳会的人，也是邱丙润的上级。 他来蓉城干嘛？ 不过既然他们现在一路逃窜，得尽快赶过去！ 挂断电话后，林慕穿上羽绒服，背上背包，带上手持终端机和军用电话，骑上自行车抄近路前往高速路口，风驰电掣，5分钟到达。 林慕刚到高速路口，黄平安又打来电话： “林慕，情况有变，那辆依维柯在中途停下来了，我们之前安装了定位在那辆车上，我把位置发给你。” “好，我马上过去！” 林慕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高，遮住自己的半边脸，确认依维柯的位置距离高速路口也就1公里的位置，骑车飞奔而去。 一路上没有一辆车，在接近依维柯不远处的拐角，一辆三排座的suv迎面而过。 刚开始林慕还没在意，可当林慕来到依维柯旁边的时候，发现依维柯上面没有一个人，车门全部打开。 看样子是刚才下车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伪装。 不好！ 刚才那辆suv！ suv上的邱丙润刚才也认出了林慕，即便是林慕伪装过，对方还是一眼认出来。 “圈哥，刚才那个骑自行车的是公安，估计是来抓我们的，要加快速度了。” “没事，他还要过去看依维柯，就算他轮子蹬冒烟也追不上我们。 我们的车已经在高速上等我们了。” 圈哥手里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他之所以叫圈哥，就是因为他吸烟的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吐出烟圈。 越是紧张的时候，吐的烟圈越多。 车上总共8个人，挤得不能再挤了，好在掩护得好，收费站安全通过。 再往前开了几分钟，一辆大型厢式货车出现在前方。 “哐当”一声，大型厢式货车后方的门打开，一块带着滑轮的木板放下，和地面形成一个坡度。 “圈哥，这是？” 邱丙润被这个操作给整懵了。 他和圈哥坐在后排，后备箱还藏了2个，第三排寄下了3个，后排则是圈哥和他两个人。 “司机知道怎么开，看着就是了。” 话没说完，suv司机一脚油门，suv一个加速飞进了大货车的车厢。 而这一幕被后面骑车赶来的林慕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这是玩了两手金蝉脱壳啊！ 先是换车，然后是车进入货车玩消失。 这样的话，就算是对下高速的每辆车事后盘查，都查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玩得可以！ 还好自己的力量够强，自行车的速度够快！ 在suv上了货车之后，货车的车厢门迅速关上，而车内的人被巨大的震动震得头皮发麻，也没人注意到后方的自行车。 林慕看了一眼前方光浩的山坡，趁着黑夜骑上山坡一个接力，用脚蹬地，连人带自行车飞上货车车顶。 “咚！” 货车上方的响声引起了车厢内众人的疑惑，他们从suv的后备箱挤出来，就听到了这一声。 “圈哥，车厢上面是什么情况？要不要上前看看？” “看什么看？不要命了？” 圈哥也听到了声响，不过他认为最多不过是飞石而已，现在好不容易隐藏了行踪，怎么可能再暴露。 只要等货车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想去哪里都可以。 现在爬上车顶去看，如果被天眼或者其他监控拍到，得不偿失。 林慕则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 “黄队，他们换了一辆suv，然后把suv开到一辆厢式货车的车厢里面了。” “货车车牌有吗？” “有，已经发给你了。” “好，你人在哪里？” “车上。” 听到林慕说他在车上，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还能给我打电话？” “我是在他们货车的车顶，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我。” 听到这里，黄平安非常无语！ 挂断电话后，通过军用手机和林慕共享位置，确定了移动的货车路线，各路关卡已经全部行动起来。 所谓毕其功于一役，这一次把该抓的人都抓了，交给上级处理，这个黑白灰的案子也算终结了。 这个案子困扰了他们半年了！ 林慕在车顶迎着冷风望着前方，整个高速路上没有几辆车，也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这时候，头顶上几百米的位置，一架直升机出现。 这个案件的级别这么高的吗？ 直升机都出动了！ 而且从直升机的外形看得出是军用直升机，看来是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跑。 如果迫不得已，会直接全部射杀。 这是最后的保险。 看来这个圈哥的来头不小，或者说他在黑白灰或者太阳会当中地位不低。 而出动军用直升机，还说明上面对他们内部事情该掌握都掌握的查不到了。 不一定需要留活口！ 如果对他们物理消灭，还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不过林慕还是想把他们全部抓住。 第376章 渡河? 直升机的出现，很快引起了货车司机的注意，但是他没有办法通知到车厢内的圈哥，非常焦急。 因为这种厢式货车是全封闭的，车厢是金属皮包裹，因为屏蔽效应，任何手机在里面都没有信号。 这种情况下，货车司机只能干瞪眼！ 现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最近的高速路口下去，至于收费站直接冲。 下去之后再想办法！ 货车在100码的速度一个急刹车，然后转入一个下高速的路口，林慕差点从车顶摔下去。 这一脚刹车和转弯，车厢内的圈哥也感受到了。 他之前安排好的，货车是前往绵州的一个汽修厂，那个汽修厂是黑白灰的一个据点。 进去之后再做打算。 看了一下时间，也才10分钟不到，还没有出新都，这时候刹车转弯不正常。 “出事了，suv备胎那个位置有8支手枪，一人一把，等会看情况。” 圈哥此刻想到的是如何负隅顽抗，这倒是让邱丙润有些意外。 之前圈哥来的时候，给他们开会，说的是，如果有谁被国安盯上了，不能跑的话就投降，不要吃苦，保命要紧。 只要不把太阳会的事情讲出来，家人就是安全的。 可眼下，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圈哥竟然选择鱼死网破，不对劲。 当邱丙润拿到手枪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他们把圈哥当老大，圈哥把他们当炮灰。 很明显圈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让他们顶上去，到时候他们死了，圈哥还有机会跑掉。 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国安，公安，甚至军队，他们一旦开枪，对方肯定会直接射杀。 如果自己投降，绝对不会被枪毙，大概率就是10来年而已。 而且国内监狱相对来说还是安全，虽然各种霸凌还是会有，但是性命安全问题不大。 与其跟着圈哥送死，不如直接投降。 而这8个人当中，圈哥和另外1个和他一起来的人是一个整体，邱丙润和另外5个人是一个整体。 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另外5个人一起投降，早点结束这段逃亡。 邱丙润他们这一次逃亡本来就是被裹挟的。 原本他们在安全屋待的好好的，突然接到圈哥的电话，说他们已经被盯上了，需要立刻转移。 邱丙润听他这么说，慌乱之下便听从了他的安排，带着人迅速跟圈哥会合。 可当他们上了那辆依维柯后，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圈哥一路上那么紧张的环境都在抽烟，已经说明了一切。 圈哥是他的上级，他了解圈哥的习惯，这种情况下抽烟只能说明一点，圈哥是真的慌了。 厢式货车的驾驶员到了下高速的收费站，并没有减速，选择直接冲卡。 “停车，停车！”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早就注意到了他的速度，可惜再怎么喊都没有用。 厢式货车冲断栏杆，下了高速。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隐约看到车的顶部有一辆自行车和一个趴着的人影。 不过他们顾不得这么多，立刻拨打110报警。 报警是申报损失的必要步骤。 如果不报警，那之后因为卡车冲卡导致的相关损失不好报账。 至于冲卡的这些人怎么处理，不是他们应该管的。 天上的直升机上一起载了6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只要厢式货车停下，他们就会安排索降，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如果索降被阻止，那就直接重机枪扫射。 当然，前提是林慕退到安全位置。 直升机的意图，林慕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在等厢式货车停车。 只要一停车，他便开始控制这些人，不然到时候人都死了，黄平安也不好交差。 不多时，厢式货车在离开收费站1公里的一个山坡旁边停车。 山坡上树木茂密，是躲避直升机突袭的最佳地点。 在厢式货车停车的一瞬间，货车车厢打开，八人迅速先后跳下车。 林慕趴在车顶，很快注意到了这些人手上的手枪。 还好刚才没有冲出去，不然被对方八人射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下一秒林慕发现，他们迅速分成两个集团。 邱丙润带着他的人迅速向着一处山坳集结，而另外两人带上司机顺着山脊进入密林。 直升机则是往山顶飞去，那边有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显然是要进行索降。 林慕确认安全后，跳下车，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向山脊。 林慕想过使用隐身药水，但是现在到处都是眼睛，万一被发现到时候不好解释。 黄平安和姚敬辰此刻也在赶来的路上，距离此处不到1公里。 林慕的位置和他们一直保持着共享状态，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林慕现在很危险，但是他们也不能给林慕打电话，因为那样更危险。 现在他们要做的是，对整个山进行大包围。 林慕这边 很快确认了那3个人的位置，进入密林后，这3人形成一个三角形站位，直插山下的河沟，看样子是准备渡河。 只要他们渡河成功，除了直升机，其他人想追上难上加难。 而山坳处的邱丙润一行人，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即使他们有枪，也只有被压制的份！ 毕竟他们的地势太差，山顶索降的武警和之后大路上赶来的增援会把他们包围得死死的。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举手投降。 圈哥3人很快来到河边，面对5米宽的河水，大骂道：“邱丙润这个杂种，一开始就没想过逃跑。 本来还想让他吸引一点火力，现在好了，奔着投降去了。 娘希匹！” “把手枪收好，游过去！” “过去之后，到那边村子里去找交通工具。” 圈哥思路清晰，只有渡河才有一线生机。 渡河之后，只要找到交通工具，三个人分头跑路，直升机只有一个，他们其中两个人肯定能跑掉。 至于武警，他们做事有规矩，不会在村子里乱来。 邱丙润他们就算是投降也会牵扯对方的人力，能来追击自己的人不会太多。 可就在他们把手枪装入防水袋中，开始渡河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第377章 圈哥逃离? 圈哥此刻如临大敌，但是他不敢用手去拿被放在防水袋内的枪。 他之前就知道这个林慕很厉害，既然对方能等自己收起枪渡河的时候才出现，必然是已经早就跟上自己了。 这个时候如果去掏枪根本就来不及。 他身旁的其他两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民警也掺和到里面来了？” 圈哥试探性地问道。 “少给我废话，把枪交出来，自己投降，不要等我动手。” 林慕可不敢大意，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每个人手上都有枪，如果对方真的要对自己动手，那就必须拿出自己的能力才能制服他们。 一旦自己惊世骇俗的速度和力量被这些人知道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有心之人盯上。 那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对方也忌惮自己，不敢抽出时间去拿手枪，而是示意他的两个手下往前靠。 他的两个手下没有办法，只得按照他的要求往前走。 林慕继续说：“把枪丢过来！” 圈哥的两个手下看向林慕，发现对方右手背在后面，这个情况下只能说明对方手上有枪。 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又怕圈哥，随后侧脸看圈哥的态度。 圈哥也担心林慕拔枪对他们射击，他们现在一半身子在水中，就是一个活靶子。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慕手上压根就没有枪，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暗示。 圈哥不敢托大，对两名手下说：“你们两个先把枪丢过去。” 两人没有办法，把防水袋装着的枪丢向林慕。 林慕左右手分别接住，还没来得及检查，就发现圈哥已经一头扎进河水中。 这个圈哥一直在计划逃跑，包括让两个手下丢枪，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 只有这两个人丢枪的时候，林慕会分神，他才有机会逃走。 这种晚上，一头扎进水中，想要找到人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圈哥在下潜之前，他清楚地看到林慕手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枪。 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如果现在再打开防水袋，拿出手枪，不一定比对方快。 而且对方很可能有增援，不敢耽搁。 林慕拿到手枪后，只花了5秒，把其中一把手枪从防水袋中拿出，上膛一气呵成。 交枪的两人看到林慕玩枪的身手，根本不敢反抗，举起手从水里走出来。 他们知道自己被圈哥卖了，现在再反抗没有意义。 如果逃跑，极有可能被射杀，而且就算追上圈哥，也很有可能被他再次卖掉。 到时候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被抓之后，只要不透露太阳会的事情，他们的家人就不会收到威胁。 林慕的手枪对着河面，没有办法。 手枪如果对着河面开枪，子弹入水1米就会失去动力，打了都是浪费子弹。 而且自己现在如果去对付圈哥，这两个俘虏估计也得跑。 看着两人头上掉落的紫色记忆碎片，林慕没有去拾取的想法，毕竟圈哥才是这次的重点。 如果现在把拾取记忆碎片的两次机会用了，等会遇到圈哥就没有办法拾取了。 眼下只能等待援军，援军一到，自己自然就可以去追捕圈哥。 ...... 另外一边 邱丙润带着他的手下在山坳内聚集在一起，说道：“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 他手下的5个人此刻已经慌乱到了极点，他们面色难看，都把手枪攥在手里。 良久后，其中一人说：“邱老大，我们都听你的，如果要鱼死网破，我们就鱼死网破。”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现在只能听邱丙润的。 邱丙润说的话到底是要战还是要降，他们都摸不清楚，不能表明自己的观点。 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当场处决。 邱丙润深吸一口气，说：“大家既然信任我，那你们都把手里的枪丢到我这里来。” 邱丙润的话音刚落，5把手枪“刷刷刷”全部丢在地上。 邱丙润随后也把自己的手枪丢在地上，说： “我们一开始就是被圈哥带出来当炮灰的，目的就是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之前圈哥见我们的时候说过，如果我们被抓，不要反抗，让我们不要说太阳会就行。” “现在却利用我们，一点都不像是老大做得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故意和他拉开距离。” “你们都年轻，还有大把的年华，现在被抓进去也就关两三年，不会太久。 而且大家都涉密，被关的这段时间也不会和普通的犯人关在一起，不会吃太多苦。” “等会听我指挥，直接投降，我不想让你们其中一个人去送死。” 说完，邱丙润举起自己的双手，说：“都举起手，跟我出去。” 其他人照做，举起手站成一排。 他们的举动被头上的无人机看得清清楚楚，黄平安带着人也赶到了，得到消息后有点不敢相信，迅速赶过来。 “别开枪，我们投降。” 邱丙润看到拿着手枪的黄平安和他身后的队员，双手举高大喊。 “你们的手枪呢？” “在地上，在地上。” 邱丙润赶紧用左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地上。 他选择用左手指地，也是想过的，自己右手不能有任何危险动作。 不然很有可能挨枪子。 黄平安对身旁两人吩咐：“你们两个，过去看一下。” 不多时，两人把5把手枪用一根绳子串起来，喊道：“缴获五把手枪。” “好，听我命令，把他们6个人带下去，来两个人跟我走。” 黄平安刚才在耳机里听到姚敬辰的指示，发现林慕在河边俘虏两人，尽快过去接应。 黄平安带着两名队员，越过山脊，穿过树林来到河边。 头顶的直升机之前一直关注着下方，但是圈哥入水之后他们也失去了目标。 没有办法，直升机只得迅速把武警索降在对岸的平地上，然后对上下游河边进行搜索。 殊不知，此刻的圈哥并没有远离，而是就找了一个隐蔽处，把口鼻放出水面，但是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引起林慕的注意。 因为圈哥此刻所在的位置距离林慕只有不到5米，隔着一块石头而已。 第378章 只有2个可能 林慕这边背靠石头，手里握着一把枪，时刻关注着四周，这样的站位是最安全的。 就算是打黑枪也没有太多的射击角度，除非对方孤注一掷。 大约过了5分钟，黄平安带着两名队员过来了，见到林慕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毕竟林慕来的时候没有配枪，而他听林慕说对方9个人，包括司机手里都有枪。 万一出个好歹，哪怕是受伤心里都不好受。 “林慕，这两个人交给我，你的任务完成了。” “武警小分队已经索降到对岸，展开了搜索，上下游已经封锁，任凭他插翅也难飞。” 黄平安言简意赅，把目前的状况迅速告诉林慕。 不曾想，他说的话全部被潜伏在旁边的圈哥听到。 圈哥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顺游而下，必然中了圈套，逆流而上，他又没有那个体力，被抓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看来，想要突破，只有找机会上岸，等会跟着林慕他们离开的方向撤退。 玩一手灯下黑！ 而且万万不能开枪！ 他刚才没听到后方传来任何枪声，他已经知道邱丙润那群人应该是已经投降了。 之前想让邱丙润那些人吸引一点火力，至少把直升机上的机动部队吸引过去。 自己想办法到河对岸，穿过平地进入村子，一切都好操作。 没想到，邱丙润这群人不中用，早知道就不该带着他们！ 林慕这边听完黄平安的介绍，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回去睡觉了。” 林慕一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转头看了一眼河面，总感觉这么多人，这么久都没抓到这个圈哥不正常。 就在此时，从石头背后的河面，林慕看到一块紫色发光的记忆碎片漂浮其中。 但是这个距离大概有个七八米，而自己的虚空抓取只有1米距离，根本够不着。 不过这个圈哥真tm好家伙！ 他一直没有走远，就在身后藏着！ 而且刚才黄平安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对方知道上下游都有人，对面也有武警，不出意外的话，如果他脑子正常的话肯定会从过来的方向撤退。 对方手中有枪，如果让对方出了水面，从身后放冷枪谁都受不了。 黄平安见林慕一直不挪步，笑道：“你不是要回去睡觉吗？怎么不动呢？” 林慕一把抓住黄平安的肩膀，一边眨眼一边高声说：“腿麻了，缓一下就好。” 黄平安心领神会，把耳朵凑近低声问：“有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圈哥就在石头后面的水里面，刚才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林慕压低声音说道。 黄平安一听这话，心中一震，他之前看到林慕手里拿着两把枪，还在想林慕没枪，是怎么缴获两把枪，还俘虏两个人的。 现在听到圈哥藏在水里，更觉得奇怪，林慕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林慕还知道对方的藏身位置，如果刚才他们直接离开，把后背暴露出来，说不定怎么牺牲的都不知道。 “林慕，我马上通知姚队，让他安排武警合围，你找好射击角度，防止对方殊死一搏。” “好！” 林慕干脆把两把手枪左右手各一个，趴在石头上，看着左右两个方向。 现在不敢冒头，万一这个圈哥一直瞄着这边，一冒头就可能丧命，黑灯瞎火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 如果是白天，看到对方开枪，靠着自己的速度还真能偏头躲子弹。 但是晚上真不行。 看不到对方开枪，声音的传播速度只有340米每秒，而子弹的速度大约为300米每秒。 当听到声音的时候，子弹已经到额头上了，根本就躲不开。 而水下的圈哥也感受到了异样，他之前看到河对岸武警手里的灯四处分散在搜寻。 现在四处的灯光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聚集，就像知道他在哪里一样。 等到这些人一合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 想到这里，圈哥决定放手一搏。 他从自己的胸口摸出一个手雷，这是他最后的手段。 手雷都是防水的，他不担心在水里这么久会影响使用。 而且她这个手雷是防守手雷，威力比进攻手雷大得多，如果迫不得已，他就会把手雷扔出去，寻求一线生机。 随着对面的武警越来越近，他已经确定石头后面的林慕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他本来就知道林慕，刚才还和对方有过交锋，虽然自己吃了点亏，但那都是对方心理素质强大，自己露怯了。 现在自己手上有手枪有手雷，根本不怕。 他慢慢从水里露出头，缓缓起身。 站立一半，他看到了石头上的两把手枪枪口，而林慕本人趴在石头上，没有露头。 就算自己用手枪打他其中一只手，依然没办法一击毙命，最多让对方手受伤。 而且对方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藏在哪里。 如果贸然出手无异于送死。 但是现在不离开，之后就没机会了！ 既然武警合围过来，那其他的人也会迅速围过来。 只能谈判！ 对！ 就是谈判！ “林慕是吧，我认识你，我们谈谈。” 圈哥高声说道。 林慕没想到对方竟然想谈判，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谈判？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处境吗？你有什么资格？” “你不敢冒头没关系，你可以让你们的无人机看看，我手里可是有一颗正儿八经的手雷。 如果我扔到石头后面，你们都得死。 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手里的手雷就不会炸，你们也不会死。” 圈哥左手拿着手雷，拉环扣在右手大拇指上，随时做出拉环的动作。 “你和你的精神母国都是一个德性，凭空变出筹码，你觉得我会怕你扔手雷？” 林慕可不怕他扔手雷。 以他的身手，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可以拿出过人的身体素质把黄平安抱着跑出爆炸范围。 问题不大。 黄平安听到这句话，立刻拨通了姚敬辰的电话，这个时候已经明牌了，没必要隐藏。 他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了，无人机也把实时画面传送到黄平安的手机上。 林慕看了黄平安递过来的手机上的画面，心里有了打算，对黄平安说道：“等会我来操作，只有2个可能，第一个是他死，第二个是他伤。” 第379章 圈哥被擒 当林慕看到无人机的实时画面的时候，已经知道圈哥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因为圈哥右手握枪的同时，大拇指还扣着手雷的拉环，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瞄准。 林慕把两把枪收回来，下一秒侧身一跃，从石头旁边腾空，右手的枪瞄准圈哥的右手，扣动扳机。 圈哥也看到了林慕的动作，但是他来不及瞄准，已经做好了被一枪毙命的准备，但是死之前他要拉响手雷扔出去，同归于尽。 可当他拉开拉环的时候，林慕的第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右手手掌。 这倒是让圈哥没有想到，林慕没有第一时间要他的命！ 圈哥作为一个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强忍住剧痛，准备用左手扔出手雷。 手雷从拉开拉环到爆炸也就5秒不到，必须尽快扔出去。 可下一秒林慕左手手枪的声音响起，一枪击中他的左手，手雷不受控制脱手掉入水中。 圈哥此刻半个身子在水里，如果手雷爆炸，他收到的伤害是最大的。 和电视剧里面不一样，真正的真实战斗，遇到危险没有人会选择下水。 因为水的密度很大，哪怕你一百人下水，只要一颗手雷在水中炸响。 这一百人都得死！ 而且是内脏受到严重的伤害，根本就没法救。 所以，只要对方有手雷，你就不要想通过潜水逃命，逃不了一点。 这个知识点，接受过军事培训的圈哥也明白。 当手雷还在下落的一瞬间，他顾不得两只被子弹击穿而流血的手，连滚带爬往岸上跑。 虽然上岸就会暴露在林慕和另一人的火力之下，相当于投降了。 但是如果不从水里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他刚爬出来，手雷在水中炸响，冲天的水柱，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还心有余悸。 好在他上岸后，林慕并没有对他进行射击，而是爬上石头，枪口对着他。 “我败在你手上了。” 圈哥叹了口气，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别搞的你有机会赢一样。” 林慕最烦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输了还要挽尊，给自己脸上贴金。 圈哥没想到林慕根本就看不起他，脸色铁青，不再说话。 黄平安随后拿出手铐过去给他拷上，并且把圈哥被抓的情况报告给姚敬辰。 姚敬辰很快带人赶到现场，对圈哥进行简单的包扎后，让人把他带走。 姚敬辰和黄平安两个人下水把圈哥掉在水里的枪找到后，这才和林慕一起离开。 “林慕，你是怎么发现圈哥就在石头后面的水里的？” “林慕，你没有枪，你是怎么俘虏那两个人的？” 黄平安一连两个问题，这是他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他都怀疑林慕有特异功能。 对于俘虏两个人，林慕照实说了经过。 两人听完才连连点头。 “有点意思，一个背手，他们都以为你有枪，而且他们的枪都在防水袋里面，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想法。 这个圈哥靠出卖队友获得逃跑的机会。” 黄平安喃喃道，他没想到林慕竟然把对方的心理拿捏的这么到位。 他知道，如果当时是他面对三个有枪的人，他也做不到等待对方把枪放入防水袋。 更不敢直面三人，而是等待援军。 没想到，林慕竟然一点不怂，还一举拿下两个俘虏，并且缴获了他们的手枪。 最后还是用手枪击伤了圈哥。 虽然林慕的枪法让他们叹为观止，但是最重要的是林慕是如何察觉对方的位置，这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这个圈哥入水后，根本就不可能走远，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他那么谨慎，这附近的情况他也不清楚，必然会静待局势。” “至于知道他在石头后面，完全是因为看到了水面的波纹。” 林慕只能这么说，反正他们也没办法查证。 而且之后他们审问圈哥，其余都对的上，这一点他们也会相信。 林慕回去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回到宿舍，按照黄平的说法，这一次是全国行动。 也就是说这一次上面是下定决心了，一次性拔除黑白灰这个毒瘤。 或者说太阳会的情况已经被上面掌握，现在只是一次大范围的清理行动。 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能接触到的层级。 ...... 林慕在现场两枪解决圈哥的情况被无人机全程记录下来，而这一切都被赵无思看得清清楚楚。 他惊叹于林慕的枪法，还有他的胆量。 周手雷爆炸的情况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个手雷属于威力巨大的防守手雷。 一旦对方扔出手，林慕和黄平安极有可能受伤，甚至牺牲。 林慕的表现太从容了。 在他开枪之前就知道自己可以精准命中对方的手一样。 而且从结果来看，林慕完全是奔着生擒对方去的。 这一次，赵无思来了蓉城，但是他没有去现场，而是和冯依琳一起待在指挥部，看这一次的行动。 他们来蓉城不仅仅是抓这些人，而且是要揪出一些藏在内部的间谍。 这一次的行动只是一个让他们过来的幌子。 赵无思又生出了把林慕带走的想法，只是现在林慕已经在公安扎根，直接带走的话不好操作。 他有些后悔，上一次来蓉城，没有想办法把林慕带走。 如果上一次带走的话，现在不知道帮国安做了多少事，破了多少案子。 这次全国行动，完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太阳会的消息不知道谁泄露的，让一批间谍人员逃离，还有一些资本跟着外流。 原本准备对黑白灰组织一网打尽，结果一部分人听到消息也开始撤离。 这才没有办法，必须展开行动。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各地的黑白灰组织基本上被瓦解，但是太阳会的人除了这个圈哥，其他人全部跑掉了。 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刚刚，上司给他下达命令，无论如何要把圈哥抓活的。 当他看到林慕开枪的一瞬间，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好在林慕的枪法太准。 第380章 遇事不决的三问 冯依琳反复观察现场的视频，不过她的目光聚集在黄平安的身上，良久后说道： “这个黄平安的每一步动作，都没有看出问题，说不定内鬼不在蓉城。” 赵无思点了点头，说： “我看这个黄平安也没问题，现在只能再确定一下姚敬辰了。 这个案子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知情的，如果他们姚敬辰也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京城了。” 赵无思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没问题，那到时候要清查的人就多了，牵扯的人就多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整个行动的计划就有问题。 甚至可以完全看作是一场给太阳会全面示警的行动，也可以看作太阳会和黑白灰组织进行切割的行动。 这场行动下来，黑白灰组织基本覆灭，但是太阳会却全身而退。 可悲！ 对国家来说，把黑白灰组织覆灭，太阳会收缩，确实有正面作用。 但是太阳会的核心成员如果潜伏下来，那隐患也是无穷的。 赵无思和姚敬辰也打过交道，他对姚敬辰的怀疑本来都不深，他心里面基本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次他们来蓉城，完全就是被当作一杆枪，如果没有查到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冯依琳也想到了这一层，一脸愁容道： “完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很尴尬，泄露消息的是京城的人，我们被当枪使了。” “师父，怎么办？” 冯依琳看向赵无思，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之前做的所有工作都是对外，无论是查案，还是抓人，都好办。 现在问题出在内部，而且她还不确信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去防备。 赵无思笑道：“还记得我教过你的遇事不决的三问吗？” “记得，遇事不决，先问能不能做，不能做就不做。 再问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 最后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抽身。” “好，那你现在套在这件事上看看？” 冯依琳点了点头，说： “查内部间谍这件事之前看起来是必须做的，现在看来可以不做。 不做的话，会被问责，可能会被怀疑。 抽身？恐怕有点难。” 赵无思点了点头，说： “学到一半精髓，还不错。” “我们现在就说怎么抽身，得看我们现在手上有什么筹码。” “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想要抽身，我会去参加追捕行动，然后受伤住院一条龙。” 冯依琳听完赵无思的话，脸部肌肉都有些扭曲，她不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师父口中说出来的。 这个方法太无赖了，不过她“啧”了一声道：“师父，你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人都抓回来了，现在咋办？” 赵无思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 “依琳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我现在年纪大了，完全可以跳过前面的步骤，直接住院！” ？？？ 冯依琳人傻了，她原本想着还有其他办法，结果师父还是一招鲜吃遍天。 “当真能行？” “有什么不能行？”赵无思来到窗台边，看了一眼外面的夜景，转头对冯依琳说： “你记住，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不能解决一件事，你就可以立刻去想不解决还能脱身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 示弱最好的办法就是生病。” 赵无思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任何毛病，逻辑清晰。 “师父，生病不是想生就生的啊。”冯依琳已经进入师父赵无思的逻辑。 “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学的地方了。” 赵无思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玻璃瓶： “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只要这一小片喝下去，一个小时后就会发高烧，而且没有人看得出来什么问题。 而且对身体伤害不大。” “这可是我研究多年的东西，只要用了，立马去医院住院，没有人能说出半个不是。” “对了，我发烧之后，你就负责照顾我，然后坚持把我送回京城就完事了。” 说完，赵无思把玻璃瓶里面的药喝了下去，然后拿着小玻璃瓶去厕所外面的洗手池反复清洗。 清洗完毕后，把玻璃瓶放入自己的怀中，下次再用。 这一套操作下来，冯依琳惊得目瞪口呆。 不一会，姚敬辰过来报告这一次行动的收获，赵无思则是尽量和他多聊了几句。 第一是再次确认对方是否有问题，毕竟他是微表情观察的专家。 第二自然就是等自己发烧。 自己发烧，如果是姚敬辰把自己送去医院的话，那消息会更快传到京城。 那么上面对他这一次的行动也不会抱任何指望，同时幕后那个人也拿他没办法。 人都住院了，还能怎么样？ 就在姚敬辰和赵无思聊到一半，他感觉到赵无思的状态不对，身子有些摇晃，关切地问： “赵老，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点晕。”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赵无思故作坚强，姚敬辰点了点头没有当回事。 可下一刻，姚敬辰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因为他说的话，赵无思完全没听进去，而且对方说话已经说不真切了。 “赵老，赵老....” 冯依琳本来在门外，听到姚敬辰的声音，知道差不多了，急急忙忙跑进来，问姚敬辰： “师父他怎么了？” 说着，拿手背去赵无思头上试了一下，已经发烧了！ 她没想到赵无思的药这么给力，这分明就是真正的发烧啊，不像做假。 “发烧了，师父他发烧了，姚队，麻烦你和我一起把师父送去医院。” “好！” 姚敬辰此刻非常愧疚，因为是他和赵无思聊了这么久，没有顾及到赵无思年岁已经这么大了。 现在赵无思发烧，自己也有责任。 赶紧扶着赵无思下楼，开车前往人民医院，而且去之前已经联系好了医生，走特殊通道。 这是国安的权限，用在赵老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1个小时后，赵无思的住院办妥了，发烧降下来了一部分，但是还是维持在37.5度，属于低烧。 低烧就需要住院观察。 赵无思有冯依琳照顾，姚敬辰先行离开，离开之后立刻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京城方面。 第381章 干国安的好材料啊 在得到赵无思发烧住院的消息，京城国安总部连夜开会。 赵无思作为一个国安战线上的老人，这一次明面上给他的任务是去蓉城指挥抓人，另外的任务便是甄别内部间谍。 现在黑白灰的人和疑似太阳会成员圈哥刚刚被抓，赵无思就倒下了。 到底是他不想查内部间谍，还是赵无思有问题，还是他真的生病了，没有人敢下结论。 “这一次的行动是全国行动，整个黑白灰组织全部被覆灭了，只有极少数逃脱。 因为在蓉城有一个疑似太阳会成员圈哥，我们才派出赵无思前往。 圈哥倒是抓住了，他却病倒了。 你们怎么看？” 国安1号首长温泉铭问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面面相觑，赵无思是国安的老人，按道理出问题的概率很小，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太可疑了。 不多时，其中一个叫康万鑫的局长说道： “我建议尽快把赵老接回京城，是不是生病我们也好判断，这个节骨眼上生病，我觉得不对劲。” 康万鑫的话说出口，接下来关于赵无思的讨论这才展开。 很快有一批认为赵无思是不想查内部间谍的人和认为赵无思本身就有问题的人出现了。 温泉铭把这些人默默地记了下来。 “好了，别吵了，安排人把赵无思接回来，今天你们每个人写个报告，把赵无思这个情况做个报告给我。 是时候清理一下内部的问题了！” 温泉铭的话说的很重。 不过只有他知道，赵无思没有问题，而且姚敬辰和黄平安也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现在坐在这开会这群人当中的某个人。 这一次针对黑白灰的一次全国行动，在这些人看来是内部人员泄密，其实是因为温泉铭收到在太阳会内部的潜伏人员提供的情报。 情报显示，太阳会正准备运送一批生物病毒，想要通过黑白灰组织扩散到全国。 这也是他们消灭人口计划当中的一环！ 按照他们的设想，这一次可以消灭3亿人口，如果造成混乱的话，还不止。 而全世界来看，他们准备消灭40亿人口。 所以毁灭黑白灰组织必须马上执行！ 而这个消息一旦发出，太阳会在国安内部的线人肯定会把消息传出去。 但是为了全国人民的生命安全，只能舍弃对太阳会成员的一网打尽。 退而求其次，消灭掉这个黑白灰组织，让他们的病毒扩散计划没办法实施。 当然，这期间温泉铭正好用这些变动去找谁才是太阳会的线人。 这个毒瘤如果一直存在，那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这一出，很多人都以为他开始怀疑赵无思，当然就有人会跳出来。 而且会场安排了监控对每个人的面部进行拍摄，会后他也会分析每个人的微表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先把这个线人找到，之后无论是利用还是抓都好办。 温泉铭听到赵无思生病住院的时候，他就知道赵无思已经猜到总部这边有太阳会的人。 这才做出了一个最安全的防守方式。 温泉铭说完那句话，转身离开办公室，其他人也跟着散会，回去写报告。 而温泉铭回到他的办公室，看着蓉城传回来的抓捕视频，看到了林慕的身影。 “呵！这年轻人！” “回头问问赵老，这个人是干国安的好材料啊！” ....... 时间一晃来到5月，全国的黑白灰组织不仅连根拔起，这段时间和黑白灰组织相关的间谍也被抓了无数。 温泉铭也趁着这段时间，把内部的2名太阳会的线人找了出来，这其中赵无思做出了很大的功劳。 一切尘埃落定，温泉铭找到赵无思问他：“之前蓉城那个抓捕圈哥的那个林慕，我感觉他很适合我们国安。” “他早就是我们的人了，只是他不愿意过来，只愿意做我们的外围人员。 心里有刑侦情节，死脑筋。” 赵无思一脸无奈。 他之前确实有想过把林慕带走，但是林慕压根没有一点兴趣，他也不能强求。 毕竟，做国安最重要的还是要意志坚定，如果压根对国安没有兴趣的人，强行让他来做，最后也是害了对方。 “行吧，外围就外围，我们外围也确实需要人，这一次他做的就很好。枪法好，又自信，思路也清晰。” “1号，你很少对人这么评价。” “是吗？” 林慕这边，几个月以来，重案中队的案件降低到2个，1组和2组各自负责一个。 新案倒是有2个，但是在技术矩阵的配合下，很快把凶手锁定，没有轮到自己出手。 1组分配到的老案是新都区唯一的连环杀人案，死的人都是新都区学院片区几个挨着的小区内的。 但是这几个人又互相没有关联，甚至当时参与侦察的民警都猜测是凶手随机杀人。 案件的发生时间是2012年，当时的监控技术还不发达，各个小区还用的最早的一批老模拟信号监控。 数量还少，根本就没有拍到凶手的模样。 2组分配到的案子是马路埋尸案。 林慕的想法是，自己先扎在1组，把连环杀人案破了，然后全队一起攻坚马路埋尸案。 这两个案子的难度旗鼓相当，之前的案子还能通过技术矩阵找到一星半点线索。 这两个案子根本无从下手。 最后两个案子，两个组已经搞了半个月了，确实没办法才请林慕出马。 计划已定，林慕来到1组再次对连环杀人案进行案情分析。 “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把案件在心中归零，把这个案子当成新案来看，当作你们第一次接触这个案子来看。 每个细节都不放过，我们新都区30个老案，已经破了28个，最后一哆嗦了。 哪怕是半年或者一年，我们也不急，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必须抠到底。” 分析会开始前，林慕先起了一个基调，这也是他对这些队员的忠告。 归零心态是处理老案，甚至新案的一个重要法宝。 道理谁都懂，但是真正到用的时候，就会不自主地被之前的判断影响，做不到心态归零。 第382章 连环杀人案 “罗入诚，你来介绍案情。” 林慕点名让罗入诚来，毕竟他是新人，并没有对之前的调查方向影响太多。 罗入诚点了点头，开始介绍： “总共3名死者，第一名是2012年的4月12号，死者是一名28岁女性，叫熊知茗，是一名地产公司的财务，住在香城小区。 4月12号上午8点半，她刚走出小区大门外的拐角处，突然摔倒在地，旁边的人群都纷纷避让，没有人敢上前查看。 最后是保安报警，然后110和120同时赶到，熊知茗已经死亡。” “当时的法医鉴定，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而且极有可能是喷雾导致的中毒。 因为在她的胃里面没有找到任何氰化物的痕迹。” “当时侦察民警的判断是仇杀，可在熊知茗的人际关系当中排查了2个月，没有定位到嫌疑人。 6月12号，另外一名死者又出现了。” 林慕连忙打断他的介绍：“等等，下一个死者直接介绍案情，不要描述当时的侦查过程，归零，全部归零。” “继续。” 罗入诚应了一声，继续说： “6月12号的死者，冯克晋，男，45岁，旁边的芙蓉城小区的茶楼老板。 同样死于氰化钾，但是这一次是通过茶水喝下去的，死在牌桌上。 现场和他一起打牌的3个朋友现场报警，经过严密侦察，3个人基本排除嫌疑。” 罗入诚本来还想继续说侦查经过，但是最后忍住了，继续翻页说下一个案子。 “2个案子的死者都是死于氰化物，并案调查后，最担心的8月12号还是出事了。 死者叫卢建民，男，58岁，街道环卫工人，负责同一片区的卫生，住在这两个小区不远处的城中村。 卢建民死于肌肉注射氰化钾，死亡时间是凌晨6点半，环卫工人刚出来上班。” “这3个案子致死方式都是氰化物，死者之间没有任何往来的记录，唯一的关联就是他们属于一个片区。” 罗入诚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向林慕。 林慕对这个案子关注很久了，他也没有找到这个案子的突破口，这一次开分析会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 但是不能被之前的调查方向所影响。 范聪这个积极分子，第一个举手说： “这个凶手有个特点，就是他毫不避讳自己杀人的方式，也毫不避讳3个案子都是他做的。 如果真的为了躲避侦察，完全没有必要把作案时间都间隔2个月，或者说都选在12号这一天。 这个挑衅太明显了。” 虽然这个论断之前也有人说过，但是这个分析很合理，也确实是这个案子的特点。 在第2个案子发生之后，8月12号，从凌晨开始，附近安排了20多名便衣警察巡逻。 但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对方下手的是一个环卫工人，而且使用的是飞针技术。 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发射的注射器，直接将氰化钾注射进入死者体内。 因为剂量问题，很快死者便失去生命特征，现场发现了注射器，但是凶手早就没了踪影。 “确实是挑衅，但是我们自己没有查到3个死者的关联，是我们的问题，挨打就要立正。” 毛有斌开玩笑道。 会场气氛也为之松快，众人也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都是从3个人的关系进行分析。 “有一句话叫，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通过10个人联系在一起。” 丁然锋最后总结了一句，虽然很到位，但是等于没说。 这句话确实可以实践，但是都很牵强，根本就无法对案情有任何帮助。 林慕随后便安排众人继续看卷宗，有想法都记录下来，然后再讨论。 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出去走访也是徒劳无功，还不如每天一起头脑风暴。 一周时间过去，众人精疲力竭，把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还是没有结果。 周五的案情讨论会上，楚松垂头丧气地说：“会不会这3个人压根就没有任何关联，他们只是碰巧遇到一起，把这个凶手给惹到了？” 试过了各种可能，唯一这种可能没有推导过。 林慕听到这句话，笑道： “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性！” “周末的时候，大家都想一下，他们3个死者没有任何关联的话，会在什么情况下联系在一起，或者说在什么地方见面？” 安排完后，收拾下班，周末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回到宿舍，林慕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3个死者没有任何关联”的话。 楚松算是1组的福将了，每次他都会憋出一两句奇奇怪怪的话，虽然无厘头，但是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这一次难道也不会例外？ 如果这3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关联，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3个人在某个地方相遇，恰好对凶手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 那么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在什么地方相遇呢？ 熊知茗上下班的时间很固定，走的路线也很固定，每次都是从最近的地铁口和小区之间，时间是上午8点半和下午6点20，这两个时间点附近。 卢建民作为环卫工人，活动范围也在这一个区域，他可能和熊知茗在任何地方相遇。 冯克晋是经营茶楼，上午根本就起不来，都是吃了午饭再出动。 如果他们3个人相遇，下午6点20左右的可能性更大。 之前没有人往这方面想，都想着这3个人本身的人际关系有往来。 现在看来并不是。 林慕决定第二天去一趟环卫，确认一下当年他们环卫工人的具体工作线路，以及有没有当年的老照片，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 第二天周六早上6点，林慕已经来到了卢建民当时遇害的街道，这里距离环卫办公室不远，顺便来看看。 街道位于香城小区和芙蓉城的中间的丁字路口，这里四通八达，但是早上6点却没有什么人。 查了一下当年8月12号，天气那么热，早上难得的凉快时间，都在家里睡觉，街道上没人很正常。 正想着，林慕已经来到环卫办公室外。 第383章 调查司机 环卫办公室内，有3名环卫工人正在和一名管理人员聊天，他们的区别很明显。 环卫工人穿的是带反光条的橙色衣服，因为早上出门太早，为了防止被车撞到。 管理人员则是西裤白衬衫，披着一个黑色夹克，他们不需要出去工作，自然可以这样穿。 见林慕穿着警服，管理人员停止了聊天，上前询问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廖韩，民警同志你好，请问？” “哦，是这样，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林慕，过来是为了卢建民的案子，你们有事我可以等一下。” 林慕也不着急。 廖韩一听是卢建民的案子，赶紧示意三名环卫工人先行离开，然后招呼林慕坐下。 林慕坐下后，廖韩给他倒了一杯水，说： “卢建民已经死了马上13年了，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破，我们每次招人都有人问，是不是我们环卫惹到了谁。 外面传的也邪乎，我每天都盼着案子能破。” 廖韩说的恳切，这也是他们遇到的实际情况，早点侦破对他们也有好处。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但是前几年每个月12号环卫工人请假一半。 他们都怕万一哪天轮到自己，现在过去时间长了，倒还好一些。 “明白，我现在要知道卢建民他当时的工作路线，特别是下午的，越详细越好。 如果可以的话，你带我走一趟他工作的路线。” 林慕虽然在案件资料里看到过这些记录，但是以防万一，最好的办法还是实地调查。 卢建民是负责扫大街的，自然有自己的固定路线，下午6点过的路线在那里很重要。 廖韩点头同意，和林慕一起出门，开始挨着介绍他们的行动路线。 早上6点之前出发，大约6点过一点就到了他死亡的路口，一路扫下去，到中午之前把两个小区之间的街道全部扫完。 中间可以休息，卢建民一般会去看别人下棋，或者打牌。 下午则是主要负责地铁到香城小区的这个区域的卫生，以及协助垃圾车清运。 花费1个多小时，林慕大致了解了其中的情况，也明白了如果他们3个人会有交汇，必然是在地铁口到香城小区这个道路上。 不过之前没有把垃圾清运车考虑进去。 林慕能想到的是他们3个人之间可能发生了冲突，那垃圾清运车或许真的有可能。 想到这里，林慕对廖韩说：“把你们当年的垃圾清运车的运行情况给我一下，前后一个月都要，包括实际驾驶员和车辆信息都要。” 林慕想到的是，一个扫大街的，同时和另外两人产生交集，几率很小。 如果有一个大型的垃圾清运车，或许会出现什么交集，说不定垃圾清运车司机出现问题的可能性都有。 林慕只想知道6点20左右，清运车的运行大概到了什么位置，还有4月12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林警官，我回去查资料，我们开垃圾清运车总共有3名司机，2辆垃圾清运车，具体谁开哪辆还真说不准。” 垃圾清运车每天都得运行，但是人是需要休息的，这种倒班的工作倒是正常。 不过具体到某一天，谁开车都会有记录。 回到环卫办公室，廖韩翻找了一会，拿到了当年的垃圾清运车的记录本递给林慕。 之前的3个司机早就离职了，毕竟已经过去13年了，司机这个工作流动性本来就大，也没有编制。 林慕道谢后离开，他准备回到宿舍再仔细查这3个司机的基本情况。 回到公安局，林慕去食堂吃完早饭回到宿舍，拿出那本垃圾清运车的记录本，核对4月12号之前半年的记录。 3名司机，庞且方、蓝生树、柴万里，都是正常轮换，林慕通过附带的三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查询三人的基本情况。 庞且方和蓝生树都在公交公司开公交车，柴万里现在在开滴滴。 并没有人离开蓉城。 再看每个人的基本情况，庞且方和蓝生树两个人家庭都还算和谐，没有什么大的状况。 柴万里则是负债很多，跑滴滴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名下的信用卡早就刷爆了，逾期没有归还。 查了一下他的征信报告，除了信用卡逾期以外，还有好几个小额消费贷款逾期。 小额消费贷款能上征信的本来就不多，没上征信的逾期贷款还有多少，完全是个未知数。 算下来起码有40万以上的负债，他开滴滴那点收入，除开生活费用，估计还利息都够呛。 当然，他也没有打算还的意思。 林慕决定对这个柴万里进行调查，这3个司机里面，他做出极端的事情，可能性最大。 于是，林慕用手持终端机对这个柴万里进行了严密监控。 ....... 周六晚上 林慕正在玩游戏，突然发现柴万里的定位竟然在一个叫春天里的小酒吧，机会难得，去小酒吧看看情况。 换上便装，林慕离开公安局前往春天里小酒吧。 “帅哥是一个人？” “嗯。” “喝杯什么酒？” “来一杯红酒。” 林慕的注意力在角落里的柴万里身上，随口说道。 吧台后面的女服务员见林慕不是酒吧常客，问道：“帅哥，红酒我们这边有基础款，也有年份款，你是需要哪一种？” 对于林慕这种不是常客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消费年份红酒，只要价位对方能接受，一准拿捏。 林慕则是没有直接回答，问道：“那边那位先生他点的什么酒？” “他啊，每次过来都是点的基础款红酒，也是一个人喝，一杯红酒要喝3个小时以上。” 服务员无奈地介绍。 柴万里经常光顾这里，虽然消费不高，但是胜在稳定。 这种小酒吧生意不好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生意好的时候承接能力也堪忧。 柴万里虽然有的时候占着位置，但是总体来说酒吧还是很欢迎这样的顾客。 “我请他喝一杯年代款红酒。” “给我也来一杯。” “好的，98年的红酒，两杯600。” “好。” 第384章 柴万里的讲述 柴万里此刻心情烦闷，最近的催收电话打到父母那里就算了，还打到了前妻的父母家。 他和前妻离婚后，女儿判给了前妻，本来他每个月要给前妻1000的抚养费，但是他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有支付。 这些事，前妻那边也没有深究，结果现在催收电话打到那边去了，面子上完全挂不住。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不可能抽出那么多钱去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一个人来喝闷酒。 一抬头，服务员给他端过来一杯红酒，说：“吧台那位先生给你点的。” 柴万里看枪吧台方向，是一个年轻人，他端起酒杯向对方示意。 林慕也端起酒杯示意后，朝对方的角落走去。 “一个人喝闷酒？”林慕先开口。 “你也是？” “我是工作上遇到一点小麻烦，喝点酒消遣消遣。” “好啊。”柴万里点了点头，他之前还以为林慕有其他想法，现在看来就算单纯地想找个人喝酒，笑道： “我是人生遇到困难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林慕看了这么久，也没有在他头上看到记忆碎片，已经确定他不是那个凶手，给他点一杯酒是真的想和他喝一杯。 据林慕的调查，他和他前妻离婚是法院起诉离婚，起诉书上写的他并不是过错方，两个人是因为经济原因导致的感情破裂。 柴万里为了在蓉城买房，把自己仅有的积蓄拿出来投资餐饮，然后还借了钱。 结果餐饮亏钱不说，他还不认栽，一直投入，才有了后来的负债。 他老婆也是因此和他经常吵架，两个人才走到离婚的地步。 “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钱没了可以再赚，最重要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个世道不可能饿死。” 林慕随口一句，柴万里连连点头，和林慕碰杯。 “说的好，我有一件一直不敢做的事，怕这怕那，我现在都这样了，不可能再差了，干就完了。” 柴万里一杯干掉红酒说道。 柴万里其实一直有一个做木雕师的梦想，而且他自己也经常练习，但是没有机会系统性学习。 听林慕这么一说，他已经下定决心前往云南学习木雕，那边包吃包住，又学习了技术，又远离世事纷扰。 可这话听到林慕的耳朵里，林慕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干大事了！ 本来他不是凶手，这句话说完，出去干掉一两个让他不顺心的人，自己就罪过大了。 “兄弟，你三思啊，千万别想不开啊。” “啊？” 柴万里一头雾水地看着林慕。 良久后，他才反应过来，把自己要去云南学习木雕的事情给林慕讲了。 林慕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只要不想不开就好。 不然，蓉城会因为自己多一个犯罪分子，那就是罪过了。 不过现在柴万里不是凶手，看来得去看看庞且方和蓝生树。 在去找这两个人之前，林慕准备从这个柴万里身上再问点其他问题。 这个时候，林慕选择表明身份。 “柴万里先生，我是人民警察，今天来是向你了解一下卢建民的情况。” 林慕说完把自己的人民警察证放在桌上。 柴万里见到林慕的人民警察证，脸色尴尬： “民警同志，你不会是怀疑我和那个连环杀人案有关吧？” “没有。”林慕摇头，然后解释道：“这个案子已经12年了，现在我们要从最基本的了解每一个受害人，去重新整理信息。 你2012年是在环卫开垃圾清运车，想必对卢建民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也了解一些，方便的话多聊聊。” 柴万里喝了林慕的酒，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然后娓娓道来。 卢建民在工作当中还算认真，但是他本人对什么事都有防备之心，不愿意和人多说话。 在环卫工人当中，属于那种不喜欢说话，没事了就去看别人下棋的那种人。 而且，卢建民的儿子和他关系也不好。 据说，卢建民之前是在一个国有单位外包里面做门卫，相对稳定，待遇也好一些。 但是他有天下班的时候，扶了一个摔倒的老奶奶，从此就被讹上了，最后把工作搞掉了，还赔了20多万。 最后他儿子还帮他出了10多万，就因为这个他和他儿子吵了一架，关系也不好了。 工作丢了之后，就来当环卫工人。 “有没有当年讹他那家人的信息？” “这个真没有，不过那家人肯定不是害他的人，他已经被榨干了，那家人害他干嘛？” 柴万里说得很自然，林慕越听越气。 这个世道就算这样，讹人的有道理，就算是现在监控已经普及，查出来是讹人，很多执法者对这些老人没有做出处罚。 因为执法部门也怕被老人堵门，拉横幅。 这也是世风日下的原因。 林慕暗自下决心，要推动对讹人的老人进行严厉判刑的法律条文的建立。 如果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总有一天要让这项法案推行。 最起码，要让任何人敢于去扶老人，而不怕被讹。 讹人的人事先要想好，能不能承受法律的后果，如果不能最好就别想讹人。 聊到最后，柴万里还开玩笑地说： “之前那边有个小区的一个老大爷摔倒，这个卢建民当时就在旁边不敢扶，还被自媒体拍了照片发在网上，去膈应那些讹人的老人。” “好在最后那个公众号把文章删了，才没事的。” “环卫工人待遇低，不好招人，要是换了其他单位，早就把他开了。” 林慕听到这句话，刚开始并没有往心里去，不过这个柴万里说的东西，之前在调查报告中基本都没有看到。 毕竟，死者的人际关系简单，调查也不会调查到那么详细。 三个死者当中，开茶馆的冯克晋关系网最繁琐，和他有点仇的人也多，是这个案子中调查最多的。 相比之下，卢建民的调查就少的多。 不过家庭状况倒是调查的很仔细，关于卢建民的儿子，在他死后也很配合调查工作。 林慕决定去见见当年的另外2个司机，如果还是没有结果，再找个机会去见见卢建民的儿子。 第385章 卢廷有问题? 林慕查了一下，庞且方和蓝生树都是开的39路公交车，见他们倒是简单，有空了去坐几趟39路公交车就行。 至于卢建民的儿子，林诚查了一下对方的信息。 卢廷，当年是32岁，现在已经45岁了，经营着一家弓箭俱乐部。 这个职业就很可疑。 难道？ 林慕想来想去，还是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其他2个死者和他没有关系。 就在此时，林慕接到了陈冬泉的电话。 “陈局。” “林慕，你那边只剩下一个老案了，这都5月份了，我的计划要开动了。” 陈冬泉的计划就是把蓉城的利益集团对某些人员有针对性地腐蚀计划进行起底，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陈局，别急，还差两个案子，1个月之内，到时候我这边脱手，又是新人入职的时间，也好补充人员。” “你理由多的很。”陈冬泉无可奈何，林慕已经拖到现在了，也不在乎这一个月了。 陈冬泉祈祷，这一个月不要发生难办的新案，到时候再牵扯其中。 针对这些利益集团，陈冬泉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大致就是内部利益固化之后，各部门从招考到内部推荐当中，全部存在违规或者半违规。 而每次上面来人调查，都会不了了之。 每次中yang有政策，只要不符合地区利益的，各种执行走样。 而其中一个原因，自然就是人事问题。 至于贪腐，确实该抓，但是怎么可能抓得完呢？ 这一次要做的是抓一批，然后让上面看到情况的严重性，然后再重新对反腐工作做出新的部署。 长治久安。 其实，这些都不是陈冬泉一个小小的市公安局局长该管的事，但是他就是想推动这件事的实施。 这是他的理想！ 这些年，普通家庭的人想进入某些单位太难了，这个事情如果不得到解决，以后年轻人看不到希望，很多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林慕挂断电话后，定了定神，他知道陈冬泉的想法，本来早就可以过去，联手开始干起来。 但是林慕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走上这条路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如果成功，必将会留在很多人的记忆中。 如果失败，可能万劫不复。 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是断掉某些世家的生路，是断掉某些集团的利益。 走一步看一步。 剩下的两个案件，自己全力以赴，如果能侦破，到时候就是天意，自己也不会给自己留退路。 如果遇到问题，那就是上天不让自己涉险。 周天好好休息，任何事情周一再说。 ....... 时间来到周一，案情分析会上，林慕把自己周末查到的所有信息进行了共享。 范聪:“林队，我们都在休息你还这么努力，我们好尴尬。” “别嘴贫，你们整理一下后面的思路，这个案子早点破掉，不要到时候新案来了，又耽搁下去。” 林慕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丁然锋举手示意后说： “林队，你核查了柴万里，现在需要排除的人是另外2个司机，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卢建民的儿子。” “那两个司机的不确定性很高，但是卢建民的儿子真不好说，他和卢建民有仇，但是也不代表他和其他两个人没有关系。” 丁然锋的话倒是提醒了林慕，点了点头： “有道理，我去核查那两个司机，你们去卢廷家走访，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两个司机，林慕选择单独行动，不然大张旗鼓的对别人的工作也不好。 至于卢廷，之前走访过，但是走访的方向还是了解卢建民的基本情况，并没有怀疑过他。 这也是，他和卢建民之间的不愉快并没有调查出来。 这一次主要是整理他和卢建民之间的关系，还有他当年的行动路线。 如果3次案件他都在蓉城，确定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想必也很快。 是不是他，基本上就几天的事情。 毛有斌见林慕这么说了，便安排楚松、丁然锋和他自己去见卢廷，罗入诚和范聪还有刘梓鑫留守，做数据支持。 任何他们想知道的信息，让他们两个立刻帮忙查询。 这种老案，想要一次性把想要的材料全部查清楚再行动相对比较困难。 分头行动。 林慕身着便装，坐39路汽车，来来回回坐了4趟，庞且方和蓝生树的车都坐上了。 而且他都是坐在距离驾驶室很近的地方。 两个人至始至终没有掉落一块记忆碎片！ 司机都排除了，那他们难道是因为其他原因聚头？ 还是说，这3个案件本来就是孤立的，压根就不该并案？ 任何思路都要考虑！ 就在此时，毛有斌给林诚打来电话。 “林队，我觉得你要过来一趟，这个卢廷有点问题，我们核查到他电脑上搜索过如何悄无声息杀人的记录。” 林慕一听这话，没有问其他的，而是疑惑道：“你们是打开他们家电脑了？” “这倒没有，我们只是连了他们家wifi，然后让刘梓鑫通过远程入侵他们家的网络，核查到了他的浏览器登录id，通过大数据查到的。” 毛有斌说话的地方有回音，应该是在楼道里。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林慕挂断电话后，便收到了毛有斌发来的定位。 青林小区。 林慕迅速赶到，他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如此简单，之前是所有人都想复杂了。 而且林慕怀疑其他两个案子或许和这个卢廷压根没有关系，卢廷或许只是对他父亲出手了。 之前林慕也看过搭便车的杀人案例，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老案中。 真是30个案子，什么案例都必须出现一遍才能圆满。 当林慕赶到的时候，毛有斌他们针对卢廷的走访问话已经变成了半审讯模式。 卢廷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已经开始滴汗。 当林慕敲门的时候，卢廷本来想去开门，被毛有斌制止了，这让他更加紧张。 林慕进门之后直奔客厅，眼神没有离开过卢廷的脸，卢廷全身的肌肉已经开始不听使唤，说话声音已经不稳。 第386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们不是怀疑我杀了我爹吧？” 卢廷憋不住了，问道。 他见到其他人对林慕的尊重，也清楚了林慕就是领导。 之前他接受过走访，来几个人走的时候也是几个人，不存在领导中间过来的。 很显然，这些人是怀疑他。 林慕也没有避讳，说道： “任何人我们都可能怀疑，我们问你问题就是为了帮你解除嫌疑，你配合就行了。” “你有没有想过杀你父亲？” 林慕进门到现在，没有从卢廷的额头上看到记忆碎片的掉落，但是对方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只能这样直接问。 如果他是凶手，问到这里，也该掉落记忆碎片了。 “我想过，之前确实想过，但是我不敢动手，他确实可恨！” “不过这是之前的事情了，到他死的时候，我早就不恨他了。” “他出事前几年，他扶老奶奶被讹，我当时的意思就是没钱不赔，大不了坐牢。 但是他说的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栽了。” “我就很气！” “当时与其说我想把我老爹杀了，我更想的是把那个老奶奶杀掉。” “不过那个老奶奶没过多久就死了，听说是儿子和女儿为了榨干她的赔偿款，让她心灰意冷就死了。” 卢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也没有了顾虑，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林慕在他头上也没看到记忆碎片掉落。 卢廷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就在这时，卢廷从茶几下方的抽屉底下取出一张老照片，说： “我爹死后，我竟然找不到他的一张照片。” “他年轻的时候节约钱，不喜欢拍照，再加上我们之间的关系紧张，他死后没有留下一张照片。 他死的时候面部完全没办法拍照，当时只能在公众号找了一张他的照片来当遗照。” 说着卢廷指着那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照相馆照的，倒像是从合照里面抠下来的头像，面容很模糊，五官都不清晰。 “那个公众号的原照片，你还有吗？” 林慕之前听柴万里说过那个公众号，老大爷摔倒他不敢扶，说不定和这个案件有关系。 “有，你等我找一找。” 卢廷并没有去手机里面找，而是起身去一个柜子里翻了很久，最后从一沓照片中翻出那张原始的照片。 “就是这张，当时是先洗出来，然后从当中抠下来，放大做的遗照。” 当众人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这张照片里面不仅有卢建民，冯克晋和熊知茗也在其中，真正做到了三个人有交集。 现场除了他们3个还有其他人，不过其他人的模样都很模糊，看不清楚。 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就是大家一直想找的那个焦点！ 林慕立刻理清楚了原因，当时那个老大爷的家人，因为老大爷没人扶而死亡后，做出的报复行动。 现在只要搞清楚那个老大爷是谁，这件事就好办了！ “这张照片我们要带走，没问题吧。” 林慕询问道。 “没问题！” 卢廷见众人的反应，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被带走，明明自己不是凶手，到时候邻里邻居看到了还说东说西。 “回队里！” ...... 拿到这条线索后，新一轮的案情分析会再次开启。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查询过当年的新闻和报道，没有找到合适的信息，全都是报道了个大概。 情绪对立多，有实质内容的少，根本就无法定位死的老大爷是谁。” 毛有斌说道。 新闻都是这样，先不说假新闻充斥着互联网，就算是真新闻，也是截取一半，或者报道他们想引导舆论的部分。 想要通过新闻断案，根本就不可能。 范聪举手说：“我们应该去殡仪馆，只要把蓉城的几个殡仪馆的资料和档案全部搞清楚就行，找一找总能找到。” 林慕摇了摇头，说： “殡仪馆这条路行不通，他们只需要拿到相应的材料就可以火化，可以不提供详细的死因。 比如老大爷这个，完全可以写器官衰竭，或者呼吸道问题，根本无从查起。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那张照片的拍摄时间。” 如果是电子照片，很快就可以确定拍摄时间，但是他这个是洗出来的照片，压根就没有拍摄信息。 时间过去10多年，想找到原图片困难重重。 “我来想办法。” 刘梓鑫拿过图片，说：“我试一下，用大数据查找，看有没有查到的可能性。” 说着，刘梓鑫拿出手机对准照片，拍摄后导入电脑，开始跑大数据。 众人也没有再讨论，都盯着墙上投影的电脑屏幕。 这种技术他们可以不会，但是技术实现的路径必须知道，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至少知道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实现。 不多时，照片通过大数据匹配到了一个数据库代码。 “林队，数据库里面有，但是需要解码。” 有就好！ “解码需要多久？” “20分钟。” “没事，解码！” 林慕刚开始以为要很久，20分钟，对于一个案子来说，小意思。 解码的过程，虽然看不懂，但是刘梓鑫还是给大家做了解释： “很多互联网删除的信息，其实都有记录，也会被导入某些大数据库，但是他们都是以代码的形式保存。 这些代码通过解码才会复原当时的快照，能看到一些信息。 之所以用这种代码的方式，是为了节约空间。” 在刘梓鑫解释的过程中，15分钟不到，解码完成，出现了当时的快照信息。 拍摄时间出现了，2011年12月12日，下午3点10分。 果然，时间就是12日，这也是凶手的行凶时间！ 只是因为这件事被官方压下来了，网上基本上都删除了，再加上民警对这种网络事件的关注度没那么高，这才导致压根没有联系上。 但凡当年这个对立事件没有被官方压下来，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有破案。 “好，查2011年12月12日当天的120和110记录，看一下当时的情况。” 按照这个情况，当时没有人扶，但是绝对有人报了120或者110，哪怕是最后宣布死亡也会是医生宣布。 只要确定死者信息，案件的侦破难度就小多了。 第387章 请陈冬泉吃烧烤 半个小时后，根本就没有查到拍摄地附近的120和110的记录！ “啥情况啊，一个老人摔倒，连拨打120和110的都没有？” “谁敢啊，你不知道拨打120基本都要垫钱，你垫了钱就说不清楚了。 110也是，不是你撞的，你打110干嘛？” “路过的人，最多看看，谁敢去扶，都有可能搭上身家性命。” 对于这件事，每个人都在发表自己的观点，林慕听在耳朵里，也很无奈。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没有随身携带执法记录仪，自己如果扶老人，也得三思。 一个不小心，就把身家性命搭进去了。 就算找到监控，洗清冤屈，那老人的家属不依不饶，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沾到就甩不脱。 当然，不扶就没事。 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你扶了，某些法官就会让你自己举证不是你撞的。 但是，你不扶，想要赖到你身上，那对方就得举证。 所谓，谁主张谁举证。 所以，对任何人来说，不扶才是最佳的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大家别讨论了，想一下怎么查到当年的那个老大爷是谁吧。” 林慕打断众人的讨论，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就到了下班时间，正事要紧。 最后讨论之下，还是只有现场去调查。 毕竟照片上老大爷的面容模糊，想要通过人脸识别也没办法，只得去找当年的目击者。 但是，调查过程又不能让犯罪嫌疑人知道，还得尽量做到不声张，这才是讨论的重点。 “如果能知道那个老大爷当时住在哪个小区就好了。” 刘梓鑫认真说道。 其他人都很无语，如果能够缩小到这么小的范围，那事情就好办了。 毕竟照片的模糊程度，连背景都不确定具体地点。 纷纷看向刘梓鑫。 刘梓鑫被众人的目光包围，有些不适应，眼睛瞪大小声说：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做到。” 刘梓鑫这句话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纷纷追问，什么方法。 “办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统计旁边的商铺，把他们当中经营超过13年的找出来，问他们就行了。” 刘梓鑫的话说完，范聪笑了，说：“这个办法是可以，但是也变相告诉凶手，我们在找他了，这不是和我们之前的初衷相背了吗？” 确实如此，这件事当时应该知道的人也多，但是如果民警前去问，那凶手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我的意思不是直接问，是想办法把他们聚集在一起，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互相谈论，很快就知道了。” 刘梓鑫两只手比划道：“安排社区组织一个活动，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然后我们穿便衣去引导一下，绝对有效。” 这个办法，倒是一个主意。 林慕点了点头，说： “好，这件事你负责去安排，就明天。” “今天也差不多了，下班吧。”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5点，下班是正事。 吃完饭回到宿舍，林慕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案子涉及到的问题是一个道德和法律之间的平衡，帮助他人的优秀传统慢慢被一些人腐蚀。 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讹人事件，老大爷根本就不会死。 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这3个人的死是不是和老大爷摔倒没人扶有关。 如果有，那老大爷的死，之前社会上讹人的那批恶人都有责任。 陈冬泉之前说过，他要去起底蓉城资本的案子，让某些秩序回归该有的位置，那这个讹人的事情他会怎么看呢？ 林慕拨通了陈冬泉的电话。 “陈局，我请你吃烧烤，去吗？” 陈冬泉没想过林慕会请他吃烧烤，之前他请林慕出去，林慕3次能去一次就不错了。 “林慕，你怎么转性了？” “没事，就是有件事想和你探讨一下。” “好，北门烧烤一条街，20分钟后见。” 林慕挂断电话，换上便装走路前往北门烧烤一条街。 距离不是很远，走路10分钟就到了，整条街全是烧烤，一眼望去烟雾缭绕。 这里的烧烤是真烤，和某些连锁烧烤不一样，那些连锁烧烤很多都是采用的在热油里面过一下，然后在火烧摆弄几下完事。 只有真的在火上烤出来的，才有烧烤的味道。 林慕点好烧烤，坐下不久，陈冬泉便到了。 “林慕，你是想通了，马上跟我去市局安排起来？” 陈冬泉一直想让林慕过去，不仅仅是因为他破案厉害，最重要的是林慕做事很纯粹，没有官场气息。 而他做的事情，一旦不纯粹，很容易前功尽弃。 “陈局，你要做的事情，是清除时弊，现在就有一个时弊，你想不想清楚？” “说来听听。” “老人摔倒了，没有人敢扶，甚至没人拨打110和120，然后老人死了，这种事情现在不少，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林慕这句话让陈冬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可以很假地用道德去回答，但是他换位思考后，摇了摇头说： “如果没有监控，扶了老人，那老人的家属讹他，真不好解决。 法院的判例很多，有些人最后不得不赔钱了事。” 林慕笑道：“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钱去赔，更何况他们原本可以不扶的。” “对啊，他们原本可以不扶的。” 陈冬泉继续摇头。 这个问题，他没有深入去思考过，毕竟作为警务人员，他不担心这个问题。 先不说执法记录仪，也没人敢讹警察。 “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讹人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如果给他们应有的惩罚，任何人讹人之前都会三思，而不是有枣没枣大量杆子再说，先讹，如果被戳穿就算了。” “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扭转这个局面。” 林慕一口气说完，呼吸声没有平静下来，越想越气。 “我明白，这个问题还涉及到针对老人的刑法上，我们国家采取能缓则缓的态度。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很多老人就想着讹人，还有些老人就想着去坐牢，在牢里面养老。 如果遇到讹人都按照诈骗罪去量刑，那就会形成一个老人犯罪的问题。” 陈冬泉说完叹了口气，这时候烧烤上桌了。 第388章 芙蓉城大红人 林慕一边吃烧烤，一边想刚才陈冬泉说的话，自己之前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 思考良久后，林慕说道： “以后老人讹人事件，就应该以赔钱来解决，法律也必须往这方面倾斜。 按照诈骗罪来定罪，特殊裁定，讹谁就给谁赔钱。” 陈冬泉听林慕这么一说，绝对有道理，说： “好，你就这个问题，写个报告给我，我安排提交上去，确实不行的话走人大提交议案。 不过这件事如果需要得到关注，得有一个热点事件，到时候也方便议案的推动。” 林慕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来之前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陈冬泉真的在这件事上一心一意，认真去想办法，那他就是那个真心为民的好领导。 那他要做的事情，就跟他干了！ “我这里刚好有个案件，明天差不多可以出结果，如果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那传播效果绝对够强。” 随后林慕把新城区连环杀人案的基本情况给陈冬泉讲了一遍，把现在的猜想也讲给他听了。 “好，我明白了，你们尽快把案件破了，如果凶手确定是因为这件事杀人，那我们就开个新闻发布会，把案件细节公布到全社会。 我相信不仅仅是我和你，一定会有更多人会投入到推动这方面的立法上来。” 陈冬泉此刻越来越相信林慕和自己是一类人，有兼济天下的思维。 破案再厉害，官位再高，不过是一场泡影，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够为国为民做出一些好事，才不枉此生。 “好，陈局，下个月我就去市局，龙潭虎穴我都陪你闯上一闯！” “好！来喝一个！” 陈冬泉端起刚刚端上来的扎啤，和林慕捧杯。 ...... 第二天 刘梓鑫负责安排之下，通过社区人员组织了一个“社区老商家提意见”的活动。 活动的主旨是社区超过10年的老商家对社区工作提意见，而且每条意见都会论证。 超过10年的老商家必须参加，时间是一整天。 最重要的是，包中午和晚饭，而且每个商家可以拿到一袋100斤的大米和一桶20斤的菜籽油。 当然，这些大米和菜籽油是公安局提供的，为了查案，这点经费还是好批的。 不出意料，社区内21个超过10年的老商家都来参加了，没有一个缺席。 刘梓鑫、范聪、楚松三人负责会场的各种工作，来回穿梭，给每个桌子下面都安装了录音设备。 “小伙子，你们的米和油都是真的送吗？” “是真的，你看主席团右边，不多不少21袋大米，都是100斤的。 油也是20斤一桶的，是压榨菜籽油。” “压榨菜籽油好，压榨菜籽油好....” 他们三个人被问的最多的问题，不是这次活动的意见和论证，最多的是就是问米和油是不是真送。 他们就是冲着米和油来的。 意见收集是晚饭之后才做收集。 上午安排的是培训，专门请的其他社区负责技能培训的，对这些商家进行了一些陈设和私域拓展方面做培训。 下午是安排的讨论，然后负责技能培训的老师会帮他们分析。 这些老商家来的人听课都是随便听听，主要的时间都在摆龙门阵。 丁然锋和罗入诚则是在队里，对接收到的录音快速分析。 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人聊到了当年的老大爷摔倒，没有人扶的事情。 但是录音里面并没有说是哪个小区，也没有说哪个老大爷是谁。 丁然锋把整理好的录音发给刘梓鑫，让他尽快辨别出来是谁说过，下午有针对性地过去引导。 刘梓鑫拿到录音后，很快确定了其中一个知情者是卖卤菜的张大妈。 下午的时候，刘梓鑫便坐在大妈那一桌，和他们聊天。 “张阿姨，上午学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一个卖卤菜的，学陈设有啥用？我们卖卤菜就是把卤菜味道做好，卫生做好就行了。” 张大妈嗑着瓜子，笑道。 “也是，他们那些做超市的就很需要这个，没事就聊聊天，等会拿米和油就行。” 刘梓鑫就顺着张大妈话去聊，张大妈也慢慢放松了警惕，之前她还以为刘梓鑫会说她不认真听讲，到时候影响她拿米和油。 张大妈随后和旁边卖水果的一个大妈聊起天来，什么东家长李家段的，聊得天昏地暗。 下午3点过，总算聊到了那个没人扶的老大爷。 “我们这些人年纪大了，一定要注意，现在的年轻人不会扶老人的，我们就只有自己多注意。 要是摔倒了，就和那个柳老头一样，到死都没人敢扶，120都没人打，就死了。” “你当时看到了，你怎么不打电话？” “我打？我怎么敢打？到时候讹人的话，我的摊摊都不够赔的。” 话说到这里，刘梓鑫插话问道：“你们认识那个柳大爷？” “认识，必须认识，这个柳大爷可是芙蓉城的明星人物，谁都认识。” “说来听听。” “那个柳大爷的儿子是一个厂长，有钱，柳大爷那可是天天去跳交谊舞，给她的舞伴买水都是四五块的。 之前还有人找到柳大爷，就是因为柳大爷和别人的妈妈谈恋爱。” “老年人，夕阳红，谈就谈呗，为啥要阻止。”刘梓鑫一脸疑惑。 “话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这个柳大爷他脚踏好几只船，而且舍不得钱去开房，直接去别人家里。 大家都知道他什么德性，现在老年人中间艾滋病又多，作为儿女阻止是对的。” 张大妈说得头头是道。 “那你们知道他儿子开的什么厂吗？” “这你就不知道？柳丁化肥厂，生产化肥的，有钱，他们家之前就住在这。 后面他儿子买了别墅，让柳大爷搬过去，半个月就从别墅搬回来了。” “为啥？” “别墅里面那些老太太没有那么好骗啊，哪有这附近安逸，随便几瓶水，几句好听的话就拿下了。” 张大妈继续分析，然后总结道： “柳大爷就是这样子把身体搞垮的，腿软知道不？” 第389章 工厂炸了 刘梓鑫也不知道张大妈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把录音发给了丁然锋和罗入诚。 丁然锋听完录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前往林慕的办公室，敲门进入。 林慕此刻正在写关于讹人事件的报告，包括对相关法律条文的建议，以及执法方式的建议。 “林队，基本确认了，老大爷姓柳，他儿子开工厂的，叫柳丁化肥厂，我还没来得及查，就过来了。” 丁然锋的话让林慕有些欣喜。 “好！” “我来查！” 林慕在电脑上查询柳丁化肥厂，显示化肥厂的地址在青白江，主要产品是尿素，规模在西南地区都不算小。 柳丁化肥厂的法人就叫柳丁，蓉城人，今年45岁，按时间算当时也才32岁。 32岁便拥有了一家化肥厂，确实够厉害。 随后丁然锋把柳大爷为什么不去住别墅的原因说了出来，林慕没忍住，还是笑了。 如果这个柳大爷去别墅住，也不至于遇到这种情况。 别墅区的保安没得说，百分百帮忙。 因为住别墅区的监控系统基本可以覆盖到每一个地方，不存在讹人的情况。 “不错，这个经费花的值！” 这一次送米和油的经费，满打满算也就7000块，而且是实打实为社区做了事情的。 林慕看着柳丁的资料，再对比之前猜测，都对上了！ “对这个柳丁进行全方位的监控，包括他的一言一行，再用技术矩阵跑一下他的基本情况。 明天上午汇总资料。” 林慕安排下去，自己继续写报告。 下班之前，一条条消息传来，每一条都证实了之前的猜想。 柳丁搜索过氰化钾的毒性，也搜索过氰化钾制造过程，还查过氰化钾导致头晕。 看来这个柳丁跟氰化钾打交道的有点多，自己还中招了。 估计量比较少，不然人估计没了。 案件到这里，林慕安排1组的人员自行安排第二天的调查，自己则是先去核查一下这个柳丁是不是那个凶手。 如果是，那就可以策划之后的记者发布会了。 这个案件需要运用舆论，把扶老人与不扶老人的争论，以及遇到的问题，引起社会讨论。 讨论的越大越好！ 晚上吃完饭后，林慕背上背包出门了，这一次他的目的地便是柳丁化肥厂。 通过定位，柳丁此刻正在化肥厂！ 林慕在僻静处使用隐身药水后，狂奔10分钟，来到青白江的柳丁化肥厂。 化肥厂的两个大烟囱冒着热气，林慕一跃从门口的三个旗杆中间穿过去，顺着定位的方向前往办公楼。 “尿素的产量必须拉到最大，现在尿素的国际价格涨了，难得这么赚钱，人休息机器不休息。” “老板，不行啊，现在人手短缺，特别是反应釜车间，都是高强度工作3个月了。 很多职工的年休假都没有休，再不给他们安排休假，估计该离职了。” “你是车间经理，这些事情是你的事情，我请你来，不是让你给我抱怨的，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换人做，我只看结果。” 办公室内，柳丁把茶杯朝着车间经理砸去，后者熟练地躲过，随后便听到柳丁的怒骂： “躲，我让你躲！” “给老子滚，这个月的产量必须提起来，如果没有5个点的增长，你这个车间经理立刻下课。”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林慕在门外听得真切，下一秒门打开，车间记录小跑离开，林慕顺势闪身进入。 “跑得快，门都不给老子拉上，气死老子了！” 柳丁的气还没消，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林慕扫视了一下办公室，内部全是实木家具，是典型的土豪配置，墙上挂着一幅“天道酬勤”的字画。 一看这就是批发的那种机器打印的。 柳丁本人个子175左右，一身运动装，此刻拿起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同时，一块红色记忆碎片从他的额头上掉落。 果然，原本林慕没想提前过来，这一次来主要是为了之后的新闻发布会，果然不出所料。 向前几步，心念一动，将记忆碎片捏入掌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柳丁一只手戴着手套，在单元门口等着立马的熊知茗开门的一瞬间，挤过确定同时，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戴手套的那只手已经将滴管中的液体滴在了熊知茗手上的三明治中。 随后他并没有去电梯，而是进入楼梯间，将手套取下来，反过来将滴管包住，随后往楼上走。 画面戛然而止。 他往楼上走？ 林慕疑惑，这时候不是应该离开了吗？ 下一秒，柳丁额头上再次掉落记忆碎片，林慕如法炮制。 这一次的画面中是路口的卢建民。 柳丁这一次更简单，口罩手套齐备，直接从旁边的商铺二楼伸出一个特制的弩。 待到卢建民正对着他时，击发！ 一个注射器飞射而出，正中卢建民的大腿！ 卢建民立刻丢掉扫把，呼喊了两声便没有动静，而柳丁则是不慌不忙收起弩，回到床上躺着睡觉。 商铺是一个茶楼，二楼属于定制包房。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 这么简单的？ 林慕不敢相信，当时这旁边的商铺都查了，根本就没有查到柳丁这个人。 什么情况？ 既然确定是他，那就好办了，之后就是等1组的队员将这个人绳之以法。 至于自己则是要去找陈冬泉商量对策，如何做到让事件发酵到顶端。 就在此时，一声爆响从车间方向传来，紧接着是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林慕和柳丁都被吓了一跳，后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四下翻找东西，看起来非常着急。 紧接着办公室门被推开，门外一个工装模样的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柳老板，出事了，1号车间的反应釜炸了。” “2个操作员和车间经理当场死亡，你赶快过去看一看。” 柳丁头也没抬，继续翻找，说：“我知道了，等会就过去，通知消防了没？” “通知了，消费马上就到，人员已经开始疏散了。” 第390章 机场跑路? 穿工装的人转头离开，柳丁在抽屉里找到一本护照，脸上露出欣喜，2秒后冷静下来，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樊律师，我的工厂发生了爆炸，你过来处理一下，把损失降到最低，不能牵连我。” “没有什么可是，你办好这件事，我和你们律所续签3年的代理合同。” “立刻现在马上，尽量把安全问题归结到操作不当上面，赔钱没问题。” 挂完电话后，柳丁立刻拿上车钥匙离开办公室，看样子是赶去机场。 林慕的隐身时间还有5分钟，立刻出工厂，找了一个僻静处拨通了毛有斌的电话。 “毛有斌，你安排人去机场堵柳丁，那小子现在想出国。” “他发现我们在查他了？” “这个应该没有，就在刚刚，他的化肥厂的反应釜炸了，有人员伤亡，这小子估计怕被判刑，已经跑了。” “好！” ...... 柳丁化肥厂 119消防车和派出所民警立刻抵达现场，将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工人们都聚集在一旁，看着一号车间方向。 爆炸产生的浓烟还在喷涌，每个人都心惊胆寒。 “这个氨水味道太浓了，还不让人离开，真是造孽。” “毒不死人，你放心，我们都是化肥厂的老人了，安全事故不是第一次，只是死人是第一次。” “之前为啥没死人？” “运气好呗，反应釜旁边没人。这一次车间经理下车间巡查到反应釜那，正在讲安全，然后就炸了。” “卧槽，我在外面就感觉到地震加耳鸣，其他啥都没听到。” 工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柳丁此刻正从2号车间旁边的围墙下方的一个洞往外爬，而林慕则是一跃而起，跟在他后面。 两分钟后，柳丁在工厂外的停车场找到了他的一辆奔驰，而林慕则是退出隐身，在角落里记下了他的车牌号。 林慕也担心，万一这个柳丁真的去国外了，那案子受影响不说，策划的发布会也泡汤了。 毛有斌在接到林慕的通知后，立刻行动起来，对柳丁的手机进行定位，很快找到了他的具体位置。 不多时，结合红绿灯路口的监控，确定了对方的车牌号，并且把车牌号告诉了林慕。 现在的效率很不错，林慕点了点头，也省得自己出手了。 林慕拿出手机拨打了陈冬泉的电话。 “陈局，之前给你说的那个案件，新闻发布会可以安排了。” “什么案件？” 林慕随后把连环杀人案的细节讲给了对方，陈冬泉听完肯定道： “这个案子我之前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案情竟然是这样的，你想在哪里开发布会？” “我想现在就安排记者，去机场抓人，现场直播。” 林慕想好了，既然要搞就搞一波大的，普通人看的犯罪纪录片都是事后拍摄的。 但是这一次，机会难得，就来一次直播！ 陈冬泉没想到林慕这么大胆，问道：“你有把握这个人是凶手吗？” “有！” “好，具体怎么安排，比较合适？” “陈局，你先通知媒体，犯罪嫌疑人叫柳丁，刚才他的柳丁化肥厂爆炸了，死了3个人。 这会他想出国，你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直播抓人。 抓到之后，我们再来给媒体放消息。” 林慕早就计划好了，先让媒体以为是化工厂爆炸的事，毕竟这件事刚刚发生，热度很高。 等抓人后，把热度引到最高，然后给他们来个反转。 媒体就喜欢反转，网民也喜欢反转，那我们就给他们看。 挂断电话后，过了20分钟，毛有斌发来消息，柳丁的飞机还有1个小时，这会他在交通银行vip厅候机。 至于抓捕，他们都在等待林慕的命令。 “先不抓捕，通知航班的机长，到时候不要起飞，把人看好，登机前抓捕。 等会有媒体到场，这一次直播抓捕。 让1组的队员嘴上都把门点，别说脏话，形象搞一搞，不要蓬头垢面。” “好...吧。” 听到这个安排，毛有斌人傻了，看了一下自己的鸡窝头，立刻去厕所门口的洗手池，用水打湿头发做了一个造型。 当林慕赶到机场的时候，陈冬泉已经带着记者等候多时了。 除了蓉城商报，蓉城晚报，还有蓉城电视台的记者，其中蓉城电视台的记者开启了直播。 “各位观众，今天我们会直播一场抓捕行动，至于抓捕谁，现在暂时保密，现在有请我们蓉城市公安局局长陈冬泉局长说两句。” 陈冬泉对着镜头伸手打招呼后，认真说道：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陈冬泉。” “今天的这次行动，我们给他起的名字叫洋葱行动，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等会抓到人之后的发布会上，由我身边这位林队长来给大家说。 这一次的互动，主要是让广大观众直面民警的工作，同时震慑犯罪分子。” 直播画面出现在蓉城很多人的家里。 “儿子，别打游戏了，快来看蓉城电视台直播警察抓犯罪分子。” “妈，你喜欢看蓉城电视台你自己看，又是老一套，提前拍的片子，是不是有个直播画面而已。” “不是，不是，你快过来看，行动前是保密的，都不知道抓谁。 市公安局局长亲自指挥，说是叫洋葱行动。” 一个妈妈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 时间很快来到飞机起飞的时候，记者群也在林慕的安排下，躲在一个空的候机室内。 “818c号航班......” 机场的嘈杂声，人群的喧闹声中，柳丁左顾右盼，确定没有问题后快步朝登机口走去。 等他排队到了门口，检票的时候，机器发出报警声，柳丁破口大骂道： “什么玩意，我花钱买的机票，到香港哎，一万多哎，不让我过还是咋的。” 对面负责检票的小姐姐笑着说：“先生，麻烦你回头看一下。” 柳丁瞪了对方一眼，一转头，他看到一大堆长枪短炮对准自己，旁边已经有身穿警服的人员过来，手铐给他拷上。 第391章 机场记者发布会 柳丁一看这么多镜头，还有这么多民警，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人行动太快了。 爆炸事故现场还没处理完，已经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且记者来得也蹊跷。 这些报社和电视台的办事效率他是知道的，之前他去做广告，光跑流程都需要好几天。 给人送钱，还需要低头哈腰。 结果今天来的速度太快了！ “柳丁先生，听说你的化肥厂爆炸死了3个人，是否属实啊？” “是不是你们的安全措施没有做到位？” “你买的香港机票，是想转机去国外吗？” “柳先生，你的家人知道吗？” 记者的声音此起彼伏，都想在柳丁被押送离开的途中得到一个答复，哪怕是一个点头的信号。 此时，电视台上的直播画面中，关于现场的报道已经开始了。 “儿子，人被抓住了，是一个叫柳丁的，说什么化肥厂爆炸，死了3个人。” 母亲看着电视画面，给打游戏的儿子说道。 他儿子刚才看过化肥厂爆炸的新闻，听母亲这么一说，立刻放下游戏，来到客厅。 “妈，你怎么不早说，这么精彩，我差点错过了。” “我早就说了，你自己不出来看。” 画面中，女记者把现场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特意做了预告，说等会由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林队长开现场发布会。 此时互联网上关于爆炸事故的热度已经上来了，这个预告迅速将热度再次引爆。 很多人多年不看蓉城电视台，也都调到蓉城电视台，守着电视机。 这种几年遇不到一次的难得机会，都不愿意错过。 毕竟第一手新闻都想看到，无论是拿出去吹牛逼，还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柳丁被押走之后，现场的记者开始写通稿，他们一般情况下都是把大致内容写好。 毕竟关于化肥厂爆炸事故的内容已经可以写很多了，只要把现场说的话空着，等会填上去就行。 虽然这样整个文章会有一定的割裂感，但是只要发稿的速度够快，依然可以分到流量。 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经常看到的新闻稿除了一两句话有用，其他的都是废话和套话。 而且这个爆炸事故能写的东西都不多，在他们看来开发布会不过是走个形式。 到时候就是拼手速的时候了。 10分钟后，柳丁已经在被押送前往新都区公安局的路上，机场内的发布会现场简单摆了几张桌子，安排了话筒，正式开始。 林慕走上前，给所有人敬了一个礼，接过话筒开口介绍自己: “大家好，各位记者朋友好，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林慕，今天我来开这个发布会，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先问，每个人只能问一个问题。” 此刻蓉城电视台记者第一个举手，问道： “这个柳丁化肥厂发生爆炸事故，死了3个人，柳丁作为第一责任人逃跑，然后安排抓捕，这个事情这么简单，为什么要开发布会？”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她要问的，也是刚才蓉城电视台的微博上，网友集体留言的。 而且女记者不知道柳丁化肥厂爆炸到底死了几个人，但是她采用既定事实的问话，如果确实是死了3个人，那么也会得到对应的答复。 如果不是，林慕也会反驳。 林慕也明白对方的想法，扫视一圈说： “你这个问题是2个问题，这一次我一并解答了，下不为例。” “第一个问题，爆炸事故发生在柳丁化肥厂第一车间的反应釜附近，3人当场死亡，没有问题，你们现在就可以发稿。” “第二个问题，如你所说，这个安全事故，根本不值得我们大张旗鼓。 我们开发布会的原因是，这个爆炸事故的第一责任人柳丁，他也是我们另外一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记者肉眼可见的慌张。 有的用语音转文字的工具快速改稿，有的慌乱之下笔记本都掉地上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慕的这句话打乱了他们全部的节奏。 他们之前准备好的稿子全部得改，特别是最后那一段关于安全事故警钟长鸣的套路论调。 他们大部分人也想过，公安局局长为了一个小小的爆炸事故亲自前来，会有一些不对。 但是惯性操作，让他们习惯性地写好了大半通稿。 他们也怕万一真就是走个过场，到时候自己发稿慢了，很有可能被内部扣绩效。 慌乱持续了几秒钟，已经有人镇定下来，举手问道： “我是川视频的记者，现在方便透露一下，这个柳丁的另外一个案件是什么案件，或者说是哪方面的案件吗？” 记者问的很保守，对方也知道调查中的案件警方很可能不会透露。 特别是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案件，比如强奸案。 林慕等对方问完，笑了笑说： “这个案件，你们每个人都应该很熟悉，新都区的连环杀人案。” 此话一出，林慕还想等人问问题，结果一看下面这些记者的动作，压根就没有再问问题的想法。 都在忙着改稿子。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爆炸性新闻，“新都区连环杀人案”这几个字本身就是热点。 而且现在爆炸事故已经把公众的目光聚焦过来。 现在这个消息一发出去，百分百引爆舆论。 但是这个消息谁是第一手发出去的，谁就能吃到巨大的流量。 对于普通记者，一辈子不一定会遇到这个机会，所以每个人分秒必争。 在座的记者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而且还有电视机前的网络媒体。 他们看了蓉城电视台的直播，马上发布，也会吃一波流量。 但是直播有延迟，他们没有延迟，写好稿子迅速发布，只要是第一个，奖金比一年工资还高是一定的。 不多时，关于柳丁是新都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消息在全网铺开了。 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被这个反转给震惊了，他们原本以为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抓捕爆炸事故的责任人，没想到竟然吃到这个瓜。 第392章 人比人气死人 另一处，电视机前的卢廷嗑瓜子的手停住了，他本来是来吃个瓜的，没想到吃到自己父亲的案子了。 在反复回看确认了是连环杀人案，同时他确认了说话的正是前面自己见过的那个警察领导。 他知道了，杀害父亲的凶手是这个柳丁。 柳丁的情况，他在吃之前爆炸事故的瓜的时候已经了解一些。 对方有上亿资产，为什么还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毕竟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环卫工人。 两个人身份天差地别，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更不可能得罪对方。 想不通！ 不过既然林慕当着新闻媒体发布这个消息，自然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卢廷拿出父亲的遗像，说道： “老爹，杀害你的人已经找到了，是哪个开化肥厂的柳丁，已经被抓了，肯定会判死刑的。” 连环杀人案在当年的影响力太大了，如果这个柳丁不判死刑天理不容。 不需要自己去找公安机关，就网友就会把公安机关的社交媒体给引爆。 那毕竟是三条人命啊。 同样在电视面前观看新闻的还有公安系统的各级人员，他们都想看一下市局陈冬泉到底要搞个什么事情，非要开个发布会。 当他们听完林慕在发布会上的发言，都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他们在想，这么重要的发布会，陈冬泉为什么自己不发言，要让林慕来发言。 等他们知道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是柳丁之后，都明白了。 连环杀人案的案子在新都区重案中队，也是他们现在唯二的老案之一。 这个案子破掉后，新都区重案中队就只有一个老案了。 在林慕去之前，新都区重案中队风雨飘摇，30个老案登上蓉城老案榜的榜首。 这才过去半年多，距离清空老案已经不远了。 这破案的速度赶上坐火箭了！ 最重要的是，这期间他们还有好几个新案，不过这些新案存在没有超过10天的。 人比人气死人。 特别是双流区重案中队，老案一直没有降下来，还有10多个。 不过整个蓉城，在技术矩阵的加入之后，破获了一批老案，也让蓉城的整体破案率在全国都成为优秀级别。 但是这个技术矩阵还tm和林慕有关，他在当中做了很多工作。 江建兴此刻也在电视机前看直播，边看边和她老婆聊天。 “这个林慕确实有些本事，这个连环杀人案破了，新都区就只有一个老案了。” 江建兴说话的时候带着感叹。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你看你给人家留下一个那么大的烂摊子，别人都快收拾完了，你好意思不？” 江建兴瘪了瘪嘴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把技术矩阵搞定了，让整个蓉城的破案率都上去了，也是大功一件。 再说了，林慕那水平，放眼望去，整个蓉城有谁能和他比。 他不会在重案中队队长的位置上待太久的，你看着吧。” 他老婆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我能有什么内部消息？林慕能力那么强，新都区的老案马上破完了，待着新都区没事干，那不是浪费吗？ 我只知道很多人都想要他，包括陈冬泉也想把他调到市局来，还有之前的新都区重案中队传奇队长马老三。” 马老三的名字，江建兴多次给他老婆讲过。 之前，江建兴就以马老三为榜样，希望自己也能够把新都区重案中队的老案清零。 可惜事与愿违。 现在这个成就被林慕完成了。 ....... 回到发布会现场，第一波通搞发出去后，有记者继续问林慕： “林队长，请问连环杀人案的三个死者都是柳丁一个人杀的吗？还是说有其他嫌疑人？” 这个记者问的问题特别刁钻，毕竟之前关于连环杀人案的讨论太多了。 这些记者当年也没日没夜写过无数通稿，他们能知道的案件细节都了如指掌。 至于他们不知道的案件细节都有了大致的猜测方向。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明确的答复，一切都需要等调查结果，到时候我们会发布案情通报。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柳丁至少和其中一起命案有关。” 林慕说话说一半，就是故意吊着这些媒体的胃口，接下来就让他们去猜吧。 等媒体和网络上讨论的差不多了，再进行下一轮的爆料，必须将这个事件引向高潮。 只要舆论已经引爆，任何人想要把热度压下来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关于扶老人的事情会成为一个叩问每个人心里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普通人不敢扶老人？ 到底为什么那些讹人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到底谁才是弱势群体？ 这些问题在这么多年的社会发展中，一直被掩盖，偶尔因为一个热点事件引起讨论也是小范围的。 那这一次就让这件事大范围地讨论吧！ “林队.....” 还有记者举手问问题，林慕摆了摆手说： “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了，再说下去，就该影响到后期调查了，大家该发稿发稿吧。 等会需要后期跟进的记者朋友，来我这里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有新的发布会，我会再次通知大家时间和地点。” 众人一听还有下次发布会，纷纷把名片递给林慕。 “慢一点，慢一点，一个一个来。” 半个小时后，林慕开车载着陈冬泉离开机场，路上陈冬泉问林慕： “你搞快点，这个案子结束就抓紧去破下一个案子，我这边等着你，不要偷奸耍滑哈。” “陈局，我答应你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最后一个案子我尽快。” 林慕从来没有被陈冬泉在案子上催促过，他也不知道陈冬泉所说的利益集团从何处下手，只得笑着应对。 林慕从背包里扯出准备好的报告，递给陈冬泉说：“关于讹人案件如何处置的报告，你先看下，如果需要修改我再改。” “速度挺快啊，我知道了。” 陈冬泉拿过报告，塞入手包里，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如果真的影响太大，到时候他和林慕都会站在风口浪尖上。 第393章 审讯柳丁 林慕和陈冬泉一起回到新都区公安分局，林慕和毛有斌参与审讯，陈冬泉在观察室观看整个审讯过程。 因为林慕打过招呼，柳丁到审讯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爆炸事故，根本就没有往自己杀人的方向去想。 在柳丁看来，爆炸事故自己确实有责任，但是也不至于被带到公安局连夜审问。 “柳丁，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爆炸事故嘛，我知道。” “爆炸事故....你再想想，一个爆炸事故有必要这么大动静吗？” 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柳丁也觉得奇怪，那么多记者突然聚集，市公安局局长都到了，但是负责安全的官员却没到。 他知道自己杀过人，但是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查到自己。 “我不知道。” 柳丁市真不知道，他没想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值得警察大费周章。 “那我提醒一下你，也是三条人命，而且不是今天的爆炸事故。” 林慕的话一出口，柳丁已经开始猜到出大事了。 他很确信，杀人的事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做过严密的设计的，绝对没有目击证人。 而他制作氰化钾也是工厂实验室的心腹帮忙合成的，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难道问题出在实验室里面里面？ 知道氰化钾合成的满打满算也就2个人，一个还是自己的情人，一个是自己的好哥们。 不存在泄露消息的情况。 况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用氰化钾干什么去了。 柳丁的脑子里一团浆糊，眉毛几乎拧到一处，良久后才摇了摇头道： “民警同志，我们化肥厂以前也发生过事故，但是不是3个人，总共4起事故，确只死了2个人。 而且这4起事故该处罚和整改的都进行了，不可能再翻旧账吧。” 柳丁此刻已经是强装镇定，他已经隐约感受到林慕的眼光不对劲，就像是猎人盯着猎物的感觉。 林慕见柳丁还不死心，直接问他： “你为了你父亲杀3个人，你是不是自以为处理得很完美，就没人知道？” “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慕的话让柳丁确认，连环杀人案已经被警方掌握，只是他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多少证据。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说，坚持到底，只有这样才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如果自己交代了该判死刑还是得判死刑。 “民警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死了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他杀人，你别开玩笑。” 柳丁想通了这一点，说话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反正就是对抗到底。 林慕也感受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可惜自己今天不能再次拾取记忆碎片了。 不过之前拾取的两个记忆碎片已经有很多信息了，现在就看用什么方法完美地说出来，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过在这之前得晾一下对方。 想定之后，林慕不慌不忙说道： “你慢慢思考，自己说还不是说都由你，我们等着你。” “但是这一次不说，那你就不算坦白从宽的范畴了。” 说完，林慕往椅子上一靠，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柳丁。 柳丁被林慕这么一直看着，心里直发毛。 观察室的众人也没有搞懂林慕要干什么，再加上观察室里面有陈冬泉在，都不敢多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2个小时后，时间来到了12点。 这时，林慕清晰地看到柳丁头上掉落的记忆碎片，红色的碎片缓缓飘落。 林慕一看这个距离起码五米，自己的虚空拾取范围只有1米，看来只有等时机了。 “柳丁，你确定不说的话，那我就说了。” 林慕看了一眼对方，柳丁经过2个小时的煎熬，额头上的汗已经出过几轮了。 这种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你最后杀的卢建民，也就是哪个保安，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到你头上，是因为你买下了旁边的商铺。 而当天你就藏在商铺里面，所以没人会猜到是你。 这个没问题吧。” 此话一出，柳丁面部肌肉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他知道这是他所有计划里面唯一可能被怀疑到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办法，如果开车过去，然后撤离肯定会被发现的。 所以他提前几个月已经买好了商铺，办完事后便把商铺出租出去了，而且到现在为止，商铺还是正常出租状态。 柳丁已经无所谓了，反问道： “民警同志，你的意思是我花钱买个商铺就有嫌疑了是吧？照你这么说，那旁边那么多商铺，还有居民区，每个人都有嫌疑。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你该把四周的小区里面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柳丁，我也没指望你真的认罪，这次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不把握，那怪不得我了。” 林慕审问到这里，差不多快结束了，此刻他很想拾取其他的记忆碎片。 “结束审讯！” 林慕直接站起身，前去给柳丁解开限制，接下来就是把他送到看守所。 刚走到柳丁旁边的时候，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掉落下来，林慕捏在手心。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正是柳丁的办公室，柳丁从一个女人手中接过一个玻璃瓶，瓶口是用橡胶瓶塞塞住的。 “你要这个氰化钾干啥？”女人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道。 “你不知道我也是化学专业毕业的，我在家里无聊做个实验还不行吗？” “行，但是注意安全，不要中毒，不然到时候我和我师兄都有责任。” “好的。” 柳丁拿着玻璃瓶，放入自己的背包里面，拉上拉链。 在拉拉链的一瞬间，画面里看到一个针管，正是之前他杀害卢建民用的针管。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送走柳丁，林慕想到女人说的话，他和他的师兄，那就是说这个氰化钾是她和她的师兄经手的。 地点是化肥厂，那基本上就是化肥厂里面做出来的。 第394章 赶往工厂 之前一直忽略了化肥厂，那里不仅可以生产化肥，如果他们想，可以做出氰化钾也是简简单单。 刚安排人送走柳丁，陈冬泉从观察室走出来问林慕： “你就这么把他送去看守所了？不多熬他一会？” “我们还得加班去化肥厂，之前一直忘记了他作案用的氰化钾，很有可能是他们化肥厂自己做的。 这也是之前一直没查到氰化钾来源的原因。” 林慕的这句话说出口，旁边的毛有斌连连点头： “林队，我带人先去化肥厂，把能涉及到实验室人员全部控制起来。” “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林慕随后对陈冬泉说： “案子我会抓紧，先看舆论到底推到什么程度，下次发布会尽快安排。” “好！” 陈冬泉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继续聊了两句，陈冬泉便自己打车回家了。 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 林慕得到消息，爆炸现场的清理工作已经基本结束，毛有斌等人已经通知实验室的10多名员工回化肥厂。 因为出事故的时候，这些实验室的员工已经下班了，他们和工厂不一样，基本上都是准点下班。 当林慕赶到化肥厂的时候，这些实验室的员工陆陆续续已经到了。 他们被集中在一个会议室，这些人来得很不情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莫名其妙。 实验室里面的人，主要是做工艺和检验两个方面。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操作失误引起的安全事故和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如果这一次通知他们的不是公安民警，他们估计来都不想来。 林慕看了一下会议室里面的七八个人，并没有记忆碎片中的哪个女人，随即问道： “还有的人呢？谁是负责人，起来说话。” 林慕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谁是负责人？” 林慕再次问道，音量提高。 总算一个眼镜男站起来说：“我们的负责人是柳姐，还没来。” “具体叫什么名字？” “赖冬冬，冬天的冬。” 眼镜男紧张，说话的时候眼神左顾右盼，不敢直视林慕。 毛有斌立刻用警务通查询了赖冬冬的信息，然后把警务通递给林慕。 林慕看到上面的照片，立刻确认对方就是记忆碎片中的那个女人。 “给她打电话，让她赶快来！” 林慕在警务通上确认了赖冬冬的毕业学校是魔都交通大学，那想必她的师兄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你们实验室的花名册在哪里？” 林慕看向眼镜男，对方连忙起身把旁边的电脑打开，找到花名册点开表格。 林慕查看了一遍，魔都交通大学毕业的，除了赖冬冬还有一个叫邹立川。 “邹立川到了吗？” “到了，我就是。” 眼镜男声音压到最低，林慕差点没听清楚。 “好，你跟我过来！” ....... 柳丁的办公室被用来审问，邹立川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邹立川，这个问题我只问一次，如果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回答可以不答。 但是后果你应该清楚。” “民警同志，我知无不言。” 邹立川虽然和民警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但是他天生胆小，刚才如果不是林慕问到了他的师妹，他也不会站起来。 之前化肥厂出安全事故，调查组过来了解情况，他说话都会发抖，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好，你们化肥厂实验室，谁制备过氰化钾？” 林慕没有直接点出来对方参与过，就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才算比较正常。 “我...我....”邹立川已经紧张得开始结结巴巴，他知道制备氰化钾没有报备属于违法。 但当时制备氰化钾是师妹和他一起干的，对于他来说，师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虽然师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他愿意帮对方。 他也没有过问，这个氰化钾制备出来是给谁，总之能和师妹一起做事，他就很开心。 按照他的技术水平，完全可以跳槽，但是这么多年他都在柳丁化肥厂一线工作，任劳任怨。 邹立川结巴了一会，才说： “我不知道。” “如果你自己说出来，你的案情较轻，不一定会提起公诉，但是你不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慕没有骗对方，如果能够证明他并不清楚这个氰化钾的用途，而且是遵照指示制造生产，是可以酌情不予起诉。 但是他不说，影响案件侦破，那后果就严重了。 邹立川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判刑，考了了一会，在内心里做了艰难抉择后才说： “是我和师妹赖冬冬一起做的。” “给谁做的？” “不清楚，赖冬冬做完就拿走了，这个你要问她。” 其实他清楚，赖冬冬肯定是拿给柳丁了，只有给柳丁做事，赖冬冬才会那么上心。 邹立川喜欢他这个师妹，但是他的师妹赖冬冬却成天想着嫁入豪门。 柳丁算是一个真正的豪门，至少在蓉城像柳丁这样资产上亿的人已经是豪门中的豪门了。 虽然邹立川知道柳丁只是玩弄赖冬冬，根本没打算和她结婚，但是他还是想等赖冬冬有一天醒悟过来。 这样的话，他还有机会和赖冬冬在一起。 林慕得到这个信息，随即问道： “她是用什么东西装的氰化钾？” “玻璃瓶，样式我着给你。” 邹立川在电脑上找到一个文件夹，找出玻璃瓶的照片指给林慕看。 做完这一切，他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次赖冬冬肯定是犯事了。 最后邹立川自己还是做出了抉择。 为了自己，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赖冬冬，也算是给自己这么多年当舔狗的经历画上一个句号。 从今天开始，赖冬冬和他邹立川已经没有关系了。 就在此时，毛有斌敲门进来，急切地说道： “出事了，赖冬冬根本就没来，这会她的定位一直在往新都区跑。 从青白江到新都至少要40分钟，她刚才接我们电话的时候已经出发了一会了。” 第395章 找到氰化钾 什么？ 赖冬冬这是要去毁灭证据！ 这个方向应该是柳大爷之前住的房子，也就是说她已经通过直播或者视频知道了连环杀人案是柳丁用她给的氰化钾作案的。 而这个时候她前往新都区，百分百是去毁灭证据！ 还有10来分钟她就会到目标小区，来不及了！ 林慕这个时候使用自己的速度根本不现实，得尽快通知当地派出所，把人堵住！ “通知派出所，先把小区封住，同时核查她开的车的车牌号，通知交警拦截。” “我和你去现场拿人！” 林慕对旁边的毛有斌说道。 随后，林慕接过毛有斌手上的车钥匙，往楼下走。 毛有斌安排好后，也跟了上来。 一路上消息不断。 “小区保安已经收到了赖冬冬的照片，目标房间已经安排网格员把守。” “核查到赖冬冬车牌号，已经被交警拦下来检查证件。” “赖冬冬在小区门口和保安起了争执，到现在还没有进入小区，全程对话已经用录音笔录下来。” 林慕看了一下导航，还有10分钟的路程，然后给现场发去消息，让他们把赖冬冬放进去，然后让派出所在门口抓捕。 赖冬冬和保安争执的内容集中在她有钥匙，添加过人脸识别，为什么还要拦她。 赖冬冬和柳丁来过这个小区，曾经在这里住过，用小区的公众号上传过脸部识别，可以直接打开小区的门。 原本以为轻轻松松进入小区，可她没想到，刚往出入口走就被3个保安围了上来。 拦下她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地盘问起来，问她住哪一栋，和房主什么关系。 她和柳丁并没有结婚，然后双方就因为这个拉扯了很久。 “你们保安就是这样对住户的？如果今天我进不去，我就报警。” 赖冬冬此刻根本不敢报警，说报警就算吓唬吓唬对方。 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指责保安。 “你们什么意思？平时收物业费倒是勤快，现在还这么对待住户，真是活见鬼了。” “报警，报警，赶快报警，让派出所来解决。” “对啊，把他们这些保安抓进去就老实了。” 就在此时，保安们在耳机里收到了指示，让他们把赖冬冬放进去，他们总算松了口气。 为首的保安上前说道： “那你进去吧，我们也懒得管了。” 此话一出，旁边一群人嘘声连天，纷纷拍手叫好。 “听到报警就吓得直哆嗦，欺软怕硬！” “哎哟，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下个月物业费我都不想交了。” “对啊，物业费交了，到时候进不了小区就搞笑了。” 赖冬冬得到进入小区的允许，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迅速通过闸机，飞奔3栋方向。 柳丁家的房子就在3栋1单元1102，可她不知道的是，楼道里房子门口附近早就有人民警等候多时了。 她刚出电梯，直奔1102，拿出钥匙还没有开门便被民警从左右两边围住。 当手铐给她戴上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总算死了。 这一刻她知道了，一路上的检查，大门口的保安阻拦，其实都是有预谋的。 之前她心急如焚，根本没有细细思量，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早就能看出端倪。 没有办法，她还是太爱柳丁了，或者说她太害怕柳丁出事，到时候她嫁入豪门的梦想就破灭了。 如果这一次她能帮到柳丁，那她至少拿捏住了柳丁的一个秘密，到时候对方也会因为感激真正动了和自己结婚的念头。 只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过了几分钟，林慕和毛有斌赶来，从赖冬冬手上拿过钥匙，打开房间。 房间内陈设简单，墙上挂着的画都是古色古香的，一看都是上年代的东西。 实木家具，沙发也是木质沙发，这种配置只有老年人才喜欢。 “赖冬冬，自己说，过来想要消灭什么证据？” “民警同志，我还没问你们，我只是回这里休息，你们抓我干什么？” “我们通知你去青白江，你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阳奉阴违。 你说你过来休息，骗鬼呢！” 林慕就觉得她说的话很搞笑，自己不听话，还往这边跑，要说不是过来毁灭证据谁信。 况且她本来就住在青白江，家里又不是说没床。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赖冬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就想着如果民警查不到，那柳丁就没有罪责。 只要柳丁没有罪责，那她就还有机会。 那可是上亿的家产啊，自己只要给柳丁生下孩子，那自己的后代就会继承上亿资产！ 这可是她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钱。 “带下去，我们搜！” 派出所的民警先把赖冬冬带到派出所看管起来，林慕则是和毛有斌开始了搜查。 这种突击性的搜查可以时候补搜查证，而化肥厂那边安排的查不到了，范聪和罗入诚也在赶来支援的路上。 最后四人到齐，又搜查了1个小时，依然没有收获。 “马桶，洗碗池下方都搜查了，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呢？” 林慕不相信赖冬冬会无缘无故不听民警的传唤，也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这里必然有她想毁灭的证据，如果不是氰化钾还会是什么呢？ 或者是氰化钾，只是自己没找到而已。 总共找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特别细致，林慕结合赖冬冬是做实验室技术方向的，还是按照找氰化钾的思路安排细致查找。 “再细致查找一遍，能放下玻璃瓶的地方，都现场拆开！” 林慕相信，氰化钾有剧毒，柳丁不至于临时换瓶子，这东西一招不慎很可能把他自己送走。 既然没有换瓶，相应能放下的地方都拆开就行。 果然，没过多久，在台式电脑的机箱里面，装氰化钾的玻璃瓶被找到。 而且在台式机的机箱中，还找到了和卢建民死亡现场一模一样的注射器。 最后，在阳台外面的空调外机上找到了装有那支发射弩的盒子。 一切证据妥当，证据链完整，弩和瓶子拿去检测，确认上面有柳丁的指纹再把证据链完善一下。 就算柳丁不承认也没有用了！ 第396章 再次提审，直接红温 此刻已经很晚了，提审柳丁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至于赖冬冬也就先关在派出所过夜，第二天再审讯。 林慕回到宿舍，刷了一会视频，5个视频有3个视频都是关于柳丁化肥厂爆炸案和连环杀人案相关的视频。 “哎，这该死的智能推送！” 林慕看到自己刷到的视频播放量基本都是百万以上，这个传播力度已经很夸张了。 热搜上蓉城新都连环杀人案占据了前10的3个位置。 现在不仅仅是蓉城有热度，就连全国都在关注了。 一个柳丁化肥厂爆炸案的第一责任人还是连环杀人案，而且是直播被抓，无论哪一条都热度足够。 各大话题之下，还有人讨论连环杀人案的细节，最后的问题都汇聚到了一点。 到底这个柳丁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各种猜测满天飞。 有的说，是那个茶馆老板的最重要的目标，他联合其他两名死者对柳丁实施了仙人跳。 有的说，是这个环卫工人把柳丁老板和其他人车震的录像拍下来，然后经过茶馆老板散播出去。 各种离谱到不能再离谱的言论在网络上传播，而且每一个的点击率都是上百万的。 还有一个相关话题也上了热搜。 #跪求公安局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调查结果# 好！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让子弹再飞一会！ 陈冬泉这边一晚上接到了上级的20多个电话，都是打电话问情况的。 这个热度太高了，如果最后没办法收场将是一场灾难。 “各位领导，你们放心休息，这件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绝对不会乌龙。 林慕的办案能力，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在发布会上说。” “好的，明天我看着点，跟进结果第一时间汇报，一定一定。” “好的，发布会我们会开。” 陈冬泉一晚上都是一样的话术，一遍一遍地保证。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他不敢打包票，但是林慕是真的没有出过错。 而且就在刚刚，他也知道了林慕找到那瓶氰化钾的消息，还有那支弩。 无论如何，卢建民的案子肯定是柳丁干的。 就算再差，也可以堵住网友的嘴，大不了这个连环杀人案不是连环杀人案，一个案子变成3个案子。 但是至少柳丁没有抓错！ ...... 第二天提审柳丁之前，林慕首先对赖冬冬进行了审讯，在绝对证据面前，赖冬冬没有抗住压力。 按照赖冬冬的交代，柳丁的父亲死后没多久，他就让赖冬冬帮他制备氰化钾。 当时，赖冬冬以为他要自杀，死活不同意，最后得到准确的答复不是，这才将信将疑地去办。 柳丁也是化学专业毕业的，不过他是本科，实际操作能力并不强。 而赖冬冬和邹立川都是魔都交通大学，化学合成方向的研究生毕业，加上长期在实验室工作，实际操作能力很强。 在赖冬冬和邹立川的合作之下，很快制备好了氰化钾，并且交到了柳丁的手上。 赖冬冬也知道当年的连环杀人案，但是她不知道当年连环杀人案到底死于什么中毒。 也就没有联想到是柳丁干的。 这一点倒是正常，毕竟当年这3个案子在社会上虽然影响大，而且都知道他们死于中毒，但是外界并没有人知道是氰化钾中毒。 而且柳丁的社会地位不低，自己动手杀人在赖冬冬看来基本上不可能。 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做杀头的买卖。 直到她看到林慕在机场的发布会，听到柳丁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 这时候她就想到了那瓶她制备的氰化钾，一下就知道出大事了。 她虽然不知道氰化钾放的具体位置，但是她知道大概是在新都区的房子里。 毕竟柳丁的别墅，柳丁不让她去，约会什么的只会在新都区的房子里。 结合连环杀人案的发生地都在新都区，她自然就确定了这一点。 可惜，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早就被盯上了，不仅没有销毁物证，还提醒了警方。 关于赖冬冬的审讯很快完成，邹立川也配合调查，佐证了赖冬冬所说的真实性。 至于赖冬冬被送到看守所，等待移交检察院，而邹立川则是暂时没有收押。 林慕等人把赖冬冬送到看守所的同时，对柳丁进行了提审。 柳丁面对证据，几次欲言又止。 林慕看差不多了，拿出了那张照片，上面有熊知茗、冯克晋、卢建民三个人的照片。 问道： “柳丁，你杀人就是按照这个照片上动手的是吧？” “如果不是其他人在照片里面太模糊，可能就不是死三个了，是吗？” 林慕的两连问，让柳丁心头一震。 想当年，他的工厂出了安全事故，自己也被扣住了，结果他父亲在这期间死了。 后面他得到消息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亡2天了，而且网络上的消息已经找不到了。 他想尽千方百计，才找到了那张图片，而他把一切都归结在这些人不去扶他的父亲。 既然民警已经掌握了这些证据，他也没有必要再硬扛，笑道： “是的，你们说的没错，三个人都是我杀的，如果能够知道现场的其他人，我都会挨个杀。 那样是更容易暴露，但是多杀一个人是一个人。 我父亲年前的时候没有享受到，老了都不会享受。 我想让他去青白江的别墅住，他住了两天就搬回来了，说给他请个保姆他也不愿意。 我母亲死的早，父亲没过几天好日子，结果等我能挣钱了，他却死了。” “但凡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扶一下，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结果。 即便是他们不扶，打个110或者120也行。 他们都没有，最后还是惊动了巡警，拨打的120，可惜人都死了。”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都该死！” “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局，我就该把这些人的家人都杀了，反正最终都是被你们抓住，多杀几个人够本。” 柳丁的眼睛已经红了，脸到脖子处也红了，处于癫狂状态，如果不是被审讯椅控制住，很有可能伤人。 第397章 证据链完整 “呵呵，柳丁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因为别人没有扶你父亲，就去杀别人，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为什么不扶？” 林慕的反问，柳丁嗤之以鼻，笑道： “别给我讲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他们该死。 什么现在扶老人成本高，什么的，都是托词，如果他们真的有心扶，拍个视频不就行了？ 如果他们真的扶了我父亲，我肯定会答谢他们的，或许他们一辈子的奋斗都免了。” 柳丁说话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们怎么知道你父亲不会讹他们，你又没有在你父亲脖子上挂一块牌子，写一个免责声明。” 林诚可没有被他的诡辩给拉入他的逻辑。 柳丁见说不下去了，继续找补： “那他们也该拨打110，或者拨打120，我父亲也不至于当场死亡。”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报警？” 林慕的话不仅让柳丁沉默了，也让观察室的众人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林慕是在审讯，还是在调侃。 这个问题太沉重了，没有人敢扶老人也是正常现象，柳丁的道德绑架无异于是一个笑话。 一个被房贷压弯腰的普通人，上班赚的钱一半以上都要交房贷，你让他一个月不上班都不行。 如果真的扶了，别人讹你钱就算了，还要浪费你的时间，一个起诉会让你跑断腿。 时间花了，钱没了，名声还没了。 更有甚者，会直接到你单位上去闹，最后工作搞没了都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比比皆是。 但是只要你不扶，这一切事情都可以避免。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事情最多看个热闹。 没想到这3个人看个热闹，人没了。 柳丁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父亲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忍不了。 “你说这些是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我没保护好我父亲，那我就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林慕对他这种思维非常厌恶，怒斥道： “什么牛鬼蛇神？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父亲的死你自己责任最大，你不知道？” “但凡是你不让你父亲回来住，或者给你父亲雇个保姆，也不至于出这档子事。” 柳丁听到这话，无奈说：“我也试过，老头说他喜欢老的环境，而且不喜欢束缚，死活不同意。” 林慕早就猜到是这么个原因，笑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的事就是你的事，那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回去住，而不去住你的别墅吗？” “为什么？” “因为别墅那边的老太太不好骗，不像这边，一瓶水就收买了，别人还要为了他争风吃醋，多过瘾啊。 你作为儿子的一点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还有，你老爸为什么摔倒，你不知道吗？ 还不是身体透支，走路腿软，但凡是他节制一点，也不至于摔倒！ 这些事情在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却不知道。” 林慕的话句句诛心，柳丁深吸一口气，这些事情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他只关心他父亲出事之后，这些人的淡漠，根本没有去想过父亲为什么出事。 更没想到父亲回来住的根本原因是这个。 柳丁没有了一点点刚才的桀骜不驯，垂头丧气地交代了他的作案过程。 熊知茗的死是他在对方出电梯后不久投毒，这个林慕是知道的，对方描述的也没有问题。 卢建民的死也没有问题。 只是冯克晋的死在牌桌上，就有点邪乎了，他是把氰化钾封在一个凝胶里面。 而冯克晋在自己的茶楼里面有自己的专用茶叶，很好分辨，柳丁混入其中投毒成功。 而他投毒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到了另一层自己入股的火锅店里面检查后厨。 而且他当天晚上忙到半夜才离开，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 所以在第一次排查中，连走访都没有走访他。 他就是靠着有钱，给自己安排了合适的身份，毕竟一个火锅店投资也就一百万不到，而他占股40%而已。 几十万对他这种资产上亿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根据他的交代，结合之前找到的氰化钾，证据链已经完整，只需要指认现场就行了。 ....... 当天晚上，林慕打电话给陈冬泉，把审讯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在得知柳丁确实是三个命案的凶手之后，陈冬泉的心总算放下了。 “陈局，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尽快安排，我刚才看了一下案件的热度已经有点下来了。 等会我会发布一张图片，先把热度再次推高，为明天的新闻发布会造势。” “好，我知道了，新闻发布会我来安排。” 陈冬泉说完挂断电话。 像林慕这种对舆论把控了如指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在公安队伍里属实少见。 压力马上要给到舆情部门了！ 林慕挂断电话后，拨通了南方周报梁主编的电话： “你好梁主编，我是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林慕，有个消息给你，方便的话加我微信。” 梁主编刚开始将信将疑，按照林慕的指引加上微信，他想好了，如果对方一上来谈钱就马上报警。 没想到林慕直接发了一张照片给他，而且照片中3个人都是连环杀人案的死者。 其他人或许不认识这3位死者的样貌，但是他很清楚。 这些天，他们报社内部都在讨论这个案情，毕竟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猜到柳丁为什么要杀这3个人。 大多数人都猜测，柳丁或许只杀了其中一个人，其中的其他人要么是凑巧，要么是顺风车哈人。 之前一部电影上的情节，被他们带入到这个案件，顺风车杀人的讨论甚嚣尘上。 但是现在看到这种照片后，梁主编相信这个连环杀人案肯定是柳丁一个人干的。 再看照片中的老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林慕发了一句话：“照片当中的来人姓柳，是柳丁的父亲。” 第398章 字数越短，事情越大! 林慕说打完字之后，又用语言发了一句话，让对方不允许发微信聊天截图，图片天亮之前必须发出去。 得到授权后，梁主编立刻把家里睡觉的团队全部召集到报社，商量接下来的曝光方案。 图片天亮之前必须发出去，那怎么把流量拉到最大才是最关键的。 他不清楚林慕为什么会找到他，但是这泼天的流量必须接住。 内部会议上，梁主编又拿出了他的三步走策略，开会的同时，在报社的官方微博上发了一句话： “天亮之前我们会发布关于连环杀人案的重磅消息，敬请期待。” 字数越短，事情越大！ 很快，“南方周报”四个字上了热搜，各路自媒体甚至部分官媒都纷纷围观。 没有人知道南方周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方周报微博下面迅速热闹起来。 【什么东西啊，你倒是发啊！】 【就喜欢吊胃口是吧，爷我不伺候了，取关。】 【莫非真的是论坛上说的，顺风车杀人？】 【啥叫顺风车杀人？】 【就是第一个或者前两个是柳丁杀的人，后面的可能是其他人模仿柳丁的手法杀人，就叫搭顺风车。】 【卧槽，真的假的？】 【南方周报不会憋半天，啥也没有吧，流量吃了就跑？】 【南方周报还是属于要脸的媒体，应该不会乱来。】 【就算他要脸吧，小爷我今天就吃着瓜子喝着啤酒等了。】 微博的留言在南方周报办公室的屏幕上不停滑动，梁主编看着滑动的留言，安排道： “晓雯，你设置一下，凌晨四点发布那张照片，就只发照片，其他什么都不写。” “设置5点，就发一句话：死的都是照片里的人。” “今天大家都别回家休息了，明天上午复盘后大家放假一天。” 梁主编这一次决定乾纲独断，就这么操作。 他不清楚林慕的底线是什么，不能多说，也不能不说，必须勾起网友的兴趣。 之前的岷江医院事件，林慕丢的u盘完全是故意的，他很清楚。 现在林慕直接不装了，摊牌了。 直接把证据甩在他脸上，看来是很急。 这个时候更不能乱，要做到让对方满意，说不定以后有消息还会想到自己。 毕竟重案中队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 他们也有需要传播的消息，也需要渠道，如果自己做好了，那以后自己就是他最信任的渠道。 包括这一次，梁主编就没有透露消息的来源，正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密。 林慕这边，刚躺下，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叮，恭喜宿主侦破连环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卧槽！ 又来！ 连环杀人案，3条人命又只给自己算一条命案！ 狗系统不干人事！ 林慕已经无力吐槽了，就这样吧。 累了，乏了，毁灭吧。 林慕倒头就睡。 而几个小时后的4点钟，当那张包含三名死者的照片出现在南方周报的官微的时候，下面的评论区瞬间又热闹起来。 【搞什么飞机？憋这么久就一张照片，还有点模糊不清，只看得到3个人的脸。】 【不会是被公关了吧，我可是听说很多新闻之所以虎头蛇尾，就是因为被公关了。】 【公关个屁，柳丁都被关起来了，谁来公关，谁出钱？公关可是要钱的。】 【仔细看照片，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最不喜欢这种打哑谜了，好烦。】 【不干人事南方周报，以后就叫耍猴报吧！】 【垃圾报纸狗都不看！】 【说的好像你买他们家报纸一样，都tm白嫖，我倒是相信这张照片上有玄机。】 不过普通网友的消息来源很有限，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人是谁，也没有人能够猜到这张照片和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区别。 不过即便如此，南方周报的关注度也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冲上了微博热搜热评两个榜首。 大半夜不睡觉的人，都有一个吃瓜的心态。 在网友的自发组织下，他们在微博下变着法地骂南方周报。 一个小时后，南方周报再次发出微博，只有一句话： “死的都是照片里的人。” 看到这句话，网友这才反应过来！ 【卧槽，还真是3个人，你们看！】 【不会是p的图吧？】 【对，那个大佬帮忙看一下是不是p的图，毕竟现在ai太厉害了，把3个受害人p在一张照片上太简单了。】 【我刚才看了，不是p的图，是个老照片！】 【那就是说，凶手杀人是根据照片杀人。】 【卧槽，什么恐怖片。】 【我知道了，这个人是不是传说中报复社会，找了一张照片，然后就挨着杀。】 【不至于，这个柳丁那么有钱，据说上亿资产，怎么说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当回事啊。】 【你懂个球，有钱人的世界你想象不到，说不定人就喜欢这种刺激感呢？】 【你们或许忘了，他杀人的时间都是12号！这个12号到底代表什么没人知道啊。】 就在此时，有个人发了一句话： 【你们傻啊，现在能给我们看，就说明案子已经全部解决了，大家要看现场的就去案发现场守着，会指认现场的。 想当键盘侠的，去新都区公安局的官网催更，在这里讨论这么多，啥也不是！】 【老哥确实厉害，走我们去公安局官网催更。】 新都区公安局的官网平时的访问量不大，设计的并发数也就10万级别。 简单来说就是同一秒只支持10万人点击，多了就扛不住。 全网的网友数量可不止这一点，新都区公安局的官网毫无悬念地直接崩溃了。 大半夜也没有人去修，而且就算修也修不好。 你不加服务器，不加硬件，就算你修好了，马上又会扛不住，再次挂掉。 林慕早上6点被电话吵醒，是史成生打来的。 “林慕，公安局官网已经炸了，而且服务器那边报警就没有停过，公安局微博账号下面全部是催更。 没错，就两个字，催更。 我只能想到这个事和你有关。” 第399章 再一次的新闻发布会 “史队，别什么事都赖我啊。” 林慕一阵无语，网站服务器不行，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史成生早有准备，说： “别狡辩，我做了功课的，就是你们那个连环杀人案的进展，现在全网都在关注。 好像是南方周报发了一个图片，现在热度很大，你要是再不开发布会，区公安局官网是好不了了。” 林慕算是听明白了，是让自己尽快开新闻发布会。 开新闻发布会只能让陈冬泉出面组织。 “好，我来联系陈局。” 林慕准备给陈冬泉打电话，但是又怕对方还在睡觉，便发了一条消息问道： “陈局，新闻发布会可能要尽快安排了，这些网友把新都区公安局的网站给冲了。” 此刻陈冬泉也很郁闷，因为网友不仅把新都区公安局的网站给冲了，还把蓉城市公安局的网站也给冲了。 陈冬泉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陈冬泉干脆给林慕回了一个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这么吓人吗？” “比这还吓人的，是昨天晚上舆情部门忙了一晚上，一直在监控舆情，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情况。 我都给他们解释了，问题不大。 不过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骂娘。” 陈冬泉说的自然是负责蓉城舆情的李梦龙。 现在案子的热度才刚开始，网友还不知道柳丁的杀人动机，如果他们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传播度会更大。 当然，讨论度也够高。 在本来就有这么高热度的情况下，想要把热度压下来，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陈冬泉此刻在想，到时候怎么把责任摘出去，包括把林慕的责任也摘出去。 林慕也想到了这一点，说道： “陈局，这个新闻发布会是不是应该让上级来催促我们来办才行？” “只有这样才行，你等我消息。” 陈冬泉挂断电话之后，把公安局网站全部被冲的情况汇报给公安部，但是他没有说具体什么原因，就说还在调查。 公安部的人调查速度很快，10分钟后便确认了是连环杀人案的原因。 电话很快打到陈冬泉这里，把陈冬泉一顿臭骂，骂完之后让他马上开个新闻发布会，把情况公之于众。 “领导，那些记者什么都要问，就怕说错话。” 陈冬泉已经开始给公安部领导挖坑，现在一定要得到上面的首肯，案件的所有资料可以对外说，那么之后出现舆情危机，自己就没有责任。 果然，下一秒，领导怒斥道： “陈冬泉，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们那个连环杀人案有什么不能说的？凶手抓住了，案情也清晰了，那张照片怎么回事，给公众解释清楚。 记住了，做公安不是简简单单查案，人民信任我们，我们也应该坦诚相待。” 好一句坦诚相待！ 陈冬泉等的就是这句话！ “领导，我明白了，坦诚相待！” 陈冬泉挂断电话后，立刻通知各家媒体单位，在芙蓉城小区外面的广场上开新闻发布会。 之所以在户外开新闻发布会，一来是费用便宜，让社区准备一下，人工都省了。 二来是发布会上有些问题可以不说那么细，这些记者会采访居民，这些居民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这些记者。 这样的话，可信度和热度也能推高。 现在的网民，他们并不一定真正的相信官方说的，他们更相信多方交叉验证的信息。 在芙蓉城小区附近开新闻发布会，给了这些记者机会，相信他们不会错过。 还有一点，自然是柳丁的指认现场也基本上同步进行，也会有记者拍摄到第一手资料。 最起码做个新闻封面，问题不大。 至于新闻发布会的时间，是上午10点，那个时候柳丁的指认现场差不多刚刚结束。 林慕这边不到9点便安排人带着柳丁前去指认现场，刚指认到一半便有记者前来采访。 “林队，请问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 “不方便，10点新闻发布会，有什么到时候再问。” “林队，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林队.....” 这些记者从来都是不关心你的拒绝，他们会当没听到一样，直接问下一个问题。 至于最开始的“方便接受采访吗？”完全是出于礼貌说一声，是一个告知，而不是询问。 林慕直接不予理睬。 可柳丁越听越心慌，他没想到那张照片竟然流传出来了，当年可是被官方压下来了。 而且媒体的底稿都被清理了。 现在翻出来，那他父亲的事情，估计也会被公之于众。 到时候，他不仅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还要接受公众道德的审判。 无力！ 因为3个案件，10点钟的时候，也才堪堪完成指认现场。 等林慕赶到新闻发布会现场，乌泱泱一片全是记者和自媒体人员。 “陈局，这一次叫了这么多自媒体过来？” “这不是为了扩大传播力度嘛，通知了一些影响力大的自媒体，让他们也跟着传播传播。” 陈冬泉扫视了一下全程，笑道。 至于新闻发布会，还是陈冬泉开场，一路的官话套话，一连讲了10多分钟。 到了提问环节，林慕接过话筒，下面的新闻媒体个个跃跃欲试。 “一个媒体，只能问一个问题，一个一个来。” 林慕开场制定规则。 “现在开始举手。” 话音刚落，80%的媒体都在举手。 林慕随便点了一个自媒体，对方立马起身：“林队长，我想问的也是大家都想问的，那张照片能解释一下吗？” 林慕早有准备，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照片，问道： “是这张照片吗？” “是的。” 林慕看着照片，说： “这张照片，确实是破案的关键，就是不知道外界是怎么知道的。” 林慕的话说出口，台下的梁主编默默憋笑，因为只有他知道，这张照片是林慕传给他的。 也是这张照片，让他们报社再一次完成了全年的流量任务，广告合作商一上午把商务的电话都打爆了。 今年他们的年终奖又是拿到最高，而且梁主编自己也会因此获得特别奖项。 这一切都是林慕送给他的。 第400章 扶不扶的讨论 林慕接着解释道： “你们手上有照片的都看一下，这张照片是一个老人摔倒，旁边的人都不敢扶，包括连环杀人案的三名死者。” “而这个摔倒的老人，拍摄的比较模糊，但是他的身份正是本案嫌疑人的父亲，因为没人扶，当场死亡。” “嫌疑人柳丁当年也是找到了这张照片，然后才开始了报复。 可以这么说，如果这张照片上其他人的面部拍摄清晰，他还会继续犯案。” 林慕的话让现场的记者纷纷震惊之余，都忙着整理林慕的说话内容，并且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出去。 而自媒体的人则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们直接把现场拍摄的视频没有经过剪辑直接顺手发在了视频网站上。 在此之前，网友想过无数种可能，结果没有一个对的上。 网上流传最广的顺风车杀人，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谣传，虽然看上去逻辑完整。 不过自始至终没人去关心那个模糊的摔倒老人的具体情况，都被热度最高的顺风车杀人给忽悠走了。 其实也有人知道那个老人的具体情况，但是他们的发声都淹没在信息的海洋中，没有泛起什么波澜。 等这些记者的通告差不多发出去后，总算又有一批记者开始举手。 林慕把目光投向南方周报，对举手的晓雯说：“南方周报的记者朋友，请提问。” 晓雯看了一眼旁边的梁主编，起身接过话筒说道： “大家都在关注柳丁的父亲，我想问一下柳丁杀人的过程当中使用的什么毒药，还有毒药的具体来源。” 林慕一听晓雯的问题，便知道他们准备充分。 这个场合，无论如何都会有人问那张照片的情况，而南方周报事先是知道内情的。 与其自己问照片的问题，不如直接问一个更能引起热议的议题。 南方周报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来之前已经把稿子基本写好了，延伸和意义。 只需要把毒药是什么，写进去，其他地方简单修改一下就行。 到时候他们通稿发出去的速度绝对是最快的。 “柳丁使用的毒药是氰化钾，是一种致命性高，见效快的毒药。 至于毒药的来源，是化肥厂内部实验室制备的，不存在其他渠道购买的情况。 参与制备氰化钾的主要成员已经被抓获归案，事实已经交代清楚。” 几句话回答了南方周报的问题，晓雯和整个南方周报的团队立刻行动起来，把稿子完善了，2分钟后关于柳丁用氰化钾作案的通稿出现在了南方周报的媒体上。 随后的发布会，都是问的一些细节问题，林慕也一一作了解答。 新闻发布会结束，网友对于公安局网站的访问量一下子平息下来，网站也恢复正常。 陈冬泉立刻把新闻发布会的全部录音录像整理好发给了公安部做备份。 以前这种备份都要1个月后才会整理，这一次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只有他和林慕知道，这个案子的舆论发酵才刚刚开始。 ...... 梁主编看着通稿的点击率不断推高，内心窃喜，立刻宣布所有人休假。 在他看来，这一次南方周报踩到了所有的热点，一切都做到了他们做的极致。 哪怕过去几年，也会把这一次的策划到执行作为一个模板给报社其他主编团队作为学习资料。 到时候他在报社的地位直线上升，以后能拿到的资源也更多，到时候总编的位置肯定会留给自己。 只要现在的总编退休，那自己就是总编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梁主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去青城山温泉的行程，好好放松放松。 而这一次的很多自媒体并没有局限于报道和争流量。 他们敏锐地发现了这个连环杀人案并不是重点，普通人的好奇会在看到结果后第一时间消退。 而案子当中柳丁的父亲没有人扶，没有人敢扶才是值得思考的地方。 在众多自媒体的推动下，关于柳丁父亲为什么没人敢扶的问题推上了热搜。 其中一个视频的标题引起了热议。 【扶有可能被讹，不扶有可能被杀，到底是扶还是不扶？】 视频一出，热度直接飙升到了热搜第一，点击率上千万，评论上百万。 要知道一般的视频评论率大概也就1%到2%。 就是100个人看有1到2个人评论。 但是这个视频的评论率来到了10%左右，100个人看，有10个人会评论。 这个参与度太高了。 各大视频网站都对视频的流量有一个计算方法。 如果你的评论率和完播率超过一个限度，那就会不断给你加大推流，增加曝光度。 曝光度增加，评论更多，只要完播率不下降就会继续推，最终成为爆款。 正常的视频都有一个受众群体，在圈定的受众群体范围内，完播率和评论率能够得到保障。 超过这个受众群体的范围，完播率和评论率就会直线下降。 但是这个视频没有这个限制，所有人都是受众群体，让人越看越血脉喷张。 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一个摔倒的老人，你扶了被讹的概率很大，但是不扶的话，就有可能像这个连环杀人案一样的后果。 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属于是！ 往往普通人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都会把自己代入到这个视角，而且连环杀人案活生生地摆在眼前。 那张包含柳丁的父亲和三名死者的照片也在视频中出现，更加引发情绪。 网友都知道，如果当时拍摄那张照片的人如果把旁边的其他人拍摄清楚，那死的人更多。 林慕也看到了舆论的威力，点看看视频下面的留言，一直在增长。 热搜已经持续半天了。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下去，舆情部门怎么扛得住？ 此刻的负责蓉城舆情的李梦龙再一次焦头烂额，上级让他赶快彻查舆情波动的原因。 李梦龙盯着舆情的统计图，看着实时变化的舆情走势非常无奈。 他知道舆情都是因为连环杀人案，但是现在民众关注的焦点不是连环杀人案本身。 而是凶手的父亲摔倒，为什么没人敢扶。 第401章 温泉里的梁主编 陈冬泉在办公室内，看着不断上涨的热度，忍不住感叹道：“这个林慕，真的对键盘侠的思维了如指掌啊。” 网友的热情被调动起来了，已经各大视频博主的留言里出现了要整治讹人老人的风气。 【妈的，越看越气，国家如果再不对讹人重拳出击，那中华几千年的尊老爱幼都将荡然无存。】 【讹人的人判死刑！】 【真是劣币驱逐良币啊，本来这个柳大爷是不会讹人的，结果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扶。】 【每一个摔倒的老人如果都要靠猜才能扶，那所有人都会用脚投票啊。】 【别说了，我几年前刚被讹了2万多，以后我也不会扶。】 【兄弟，才2万多，节哀，要是几十万大半辈子都搭进去。】 【就是这些讹人的老人没有得到惩罚。】 【对，我也看到一个讹人的老人，警察调出监控后，还了别人清白，然后就放了。】 【这...怎么说也是敲诈勒索罪啊，怎么就放了呢？】 【谁知道啊！】 讨论一直在进行，而且趋势愈演愈烈，热度压住了当天的所有娱乐新闻。 很多明星买了热搜都很快被冲掉。 当然这些热议很快引起了娱乐圈人士的关注，他们也想蹭热度。 对于那种18线小明星来说，能蹭一波热度，对自己的知名度提升会很大。 但是很多热度新闻其实是个大坑，稍有不慎就会因此而被封杀。 当然还有一些新闻会反转，当时你有多积极，后面就有多小丑。 他们大多还在观望状态，当然也不乏有人咨询自己的私人律师，询问相关法律条文。 陈冬泉刚想打电话去和林慕商量接下来的打算，电话铃声响起，是公安部那边的座机。 “领导下午好。” “好个屁，你们那个连环杀人案怎么回事？现在热度太高了，都在讨论扶不扶老人，你想个办法把热度压一压。” 陈冬泉故作疑惑道：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我看看啊，你稍等。” “哎呀，我看到了，领导，这怪不得我们啊，他们对我们蓉城公安局处理连环杀人案没有任何质疑。 他们是对嫌疑人柳丁的作案动机进行讨论，这个怎么压啊？” 陈冬泉故作为难地长吁短叹道。 电话那头也知道陈冬泉是故意的，但是这件事确实也怪不得他们，能把这么复杂的案子侦破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苛责到这个地步。 “这样吧，你把具体的情况写个报告给我，我再把报告润色一下给舆情口和宣传口一个交代。” “好的领导！” 陈冬泉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是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写个报告，把公安的责任撇清，具体的舆情问题让舆情部门自己去搞。 搞得定搞不定都是他们的事情。 陈冬泉随后拿起电话，打给了林慕，把事情安排给林慕，自己继续躲清闲。 林慕虽然接到了一个写材料的差事，但是他知道这件事至少在公安部那边把责任已经撇清了。 接下来只管火上浇油就行了。 林慕花了半个小时，把报告写好提交给陈冬泉，然后继续关注着舆论的动向。 ....... 另一边 在青城山泡温泉的梁主编躺在容得下四个人的温泉池子里，正对面还有一位美女作伴。 温泉池子旁边摆着一副茶具，也有人专门为他斟茶。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最美人间四月天。” 梁主编总喜欢最开心的时候拽文，连说带唱。 “梁主编，这都五月了，怎么还在说四月天啊。” 和他一个池子的美女正是南方周报的实习生，也是梁主编的情人王倩莉。 “倩莉啊，人间四月天是说的农历，你看看你，还得多学。” 梁主编端起一杯茶，闻了闻，小抿一口，闭着眼回味着。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斜眼看了一下，是总编打来的！ 慌忙放下茶杯，从防水袋中拿出手机，接起来。 “总编。” 电话那头传来质问声： “你人呢？” “我问你，你人呢？你们团队的人呢？” “天塌了，你知道不？人呢！” 梁主编哆哆嗦嗦地小声说道： “主编，是这样啊，我们这一次打了一个漂亮的仗，我就想着让团队的兄弟姐妹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放松放松？你们放松了，流量都被别人抢走了！ 你现在打开任何一个视频网站，看一看现在最热的是什么？ 不是你们报道的连环杀人案，不是柳丁，而是柳丁的父亲，是柳丁的父亲摔倒没人敢扶的问题。 你们把热度炒起来了，然后拱手把后面的流量给了其他人！ 你们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总编语气非常无奈，是那种怒其不争的无奈。 这一次原本一切都是南方周报抢在第一，可关键时刻，梁主编让团队都去休假了。 热度发生了转变，他毫无反应。 等报社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便是晚了，想喝口汤，结果团队里面一个人都联系不上。 梁主编的电话也是暂时无法接通，好不容易接通了，对方竟然对热点事件的进度一无所知。 这让主编如何不生气！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在青城山，马上开车回来。” 梁主编只能这样安排，没有其他办法。 “回个屁，你就地想办法办公，电脑带了吧？” “那个....” 梁主编这一次就是和王倩莉出来过二人世界，根本就没有带电脑。 主编那头知道他没带电脑，气不打一处来，总算忍不住了，怒斥道： “我不管你什么办法，半个小时内必须找到电脑给我动起来，把你的团队安排运作起来。 这个热度你要是不能抓住，喝点汤，那你就等着降职吧！” 王倩莉看着对面梁主编的脸，从开始的开心，变成严肃，最后从严肃变成苦瓜。 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好，我马上安排，半个小时内必须工作起来。” 主编挂电话之前，说道：“还有，你们团队新来的那个姓王的小女生，回来你自己开掉。” 第402章 梁主编，还得是你啊 梁主编挂断电话之后看了一眼对面的王倩莉，他知道这一次必须舍弃这个女生了。 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利益在一起的。 王倩莉想要通过他往上走，他也想用权力去换取对方的身体，两人才一拍即合。 现在他自己已经自身难保，更别说保住对方。 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刚才总编最后特意强调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告诉他，他和王倩莉的事情，对方了如指掌。 之前只是因为自己业务做的好，并没有特意拿出来。 现在出了这么大篓子，这件事就成了自己的把柄，以后便要完全被总编压制。 他还记得去年总编找他谈话，说对方想要退下来，想让他上去。 当时梁主编自己已经信心满满，现在看来，总编压根就没有退的意思。 一切都是给自己画个大饼！ 气！ 不过现在他得稳住，先查看一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王倩莉显然发现了梁主编的不对劲，每次他这个表情的时候都是在做抉择。 女人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 “老梁，出啥事了？” “出大事了，你看一下网上关于柳丁父亲扶不扶的讨论，热度太高了，我们没抓住，总编生气了。 赶紧收拾了，我们去网吧，路上你再联系一下其他人，立刻停止休假，就地办公。 必须抓住热度，从新策划几条抓住热度的新闻，把最后的热度吃到嘴里。” 梁主编显然不想现在就把王倩莉开掉，他还要让对方把这一次班加完再告诉她。 “嗯，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王倩莉起身依偎到梁主编身边，亲了对方一口。 梁主编下意识躲闪了一下，这些都被王倩莉看在眼里。 作为阅男无数的王倩莉，自然知道她和梁主编已经离心了，接下来是要给自己做筹划的时候了。 在和梁主编交往的这段时间，她已经留了足够多的证据，也记录好了梁主编妻子的联系方式。 现在她要做的是通过这些要求梁主编给自己一些补偿，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收拾了一下，立刻赶往网吧，开始了工作。 ...... 负责蓉城舆情的李梦龙等了一天，总算接到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让他们尽力压制舆论扩散。 怎么压制？ 还怎么压制扩散，都扩散完了，已经第二轮发酵了，还怎么压制？ 只能摆烂！ 让自己的队伍象征性地发了一些理性客观的文章，去引导了一下舆论完事。 现在这个敏感时期，稍有不慎就会被网友骂死，一旦发布平台的账号被冲击，那后果可比什么都不做更严重。 这一次发出去的文章他都严格过目，确认没问题了再发布。 只有这样按兵不动，他知道领导的领导此刻肯定在商讨对策，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没有办法，这次舆论发酵的规模太大，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给人反应时间。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8点 林慕看着效果差不多了，是时候给这些网友上点干货了！ 林慕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分析文章，把扶不扶的问题进行了深度剖析，发给了梁主编。 同时发给对方一句话：“梁主编，这个文章你可以考虑发一下，就署你自己的名就行，不要透露来源。” 此刻正抓瞎的梁主编见到林慕发来的文件，就像抓住稻草一般，道谢一声后立刻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句让他震撼的话： “如果犯罪不惩罚，那后果就是犯罪的常态化，比如讹人。” 再往下看，对于为何相关部门对讹人采取放任不管的原因，他更是醍醐灌顶。 原因无外乎三个。 第一个，是老人是弱势群体，需要保护。 第二个，老人如果判刑，那接下来便会有很多老人有样学样，用犯罪进入监狱养老。 第三个，自然是为了保护执法部门。 天底下最难处理的就是老人，他们年纪大，知道怎么用最恶心的方式去取得自己的利益。 他们不是傻，他们是太聪明了，年纪大的老妖怪，总能找到漏洞。 对于现在面临的老人没人扶，其实很多人都预见过，也提醒过，但是没用。 而林慕在文章中提出的方案，让他拍案叫绝。 严格执行，因为扶老人而导致的纠纷进行行为能力界定，如果是老人的家属提起的，那就需要签订连带责任才可以起诉。 如果被认定属于讹人，那就需要反过来赔偿被讹方起诉金额两倍的赔偿金。 如果出现去别人单位或者家里找麻烦的一并按照寻衅滋事罪处理。 两倍赔偿金全部列入最高等级的强制执行程序，如果赔不起就冻结资产。 按照林慕给出的解释，这些讹人的人最在意的是拿到钱，那就让他们不仅拿不到钱，而且还要吐出来双倍。 这样的话，任何人想要讹人都会掂量再三。 同时年轻人也敢于去扶，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会保护自己，录音录像保存好，只要对方讹人就是给自己创收。 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这样也把那些老人想去监狱养老的bug给堵住了。 还有很多老人讹人其实是他们的儿女干的，这种事情只要他们起诉的时候签订连带责任，家上有法律护航，也不敢乱来。 遇到这种存疑的事情，老人家属都会以求证的态度寻求证据，而不是以前那种先讹再说。 只要一切制度化搞好，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而不是现在这种懒政，推卸责任，把一个制度可以解决的问题，推向社会，推向道德。 道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法律进行补充，但是无法替代法律，特别是在扶不扶老人这件事上。 梁主编看着手上的文章，他相信任何一个做新闻的都不会有这么专业。 这些建议只有在法律方面有研究，在公安实操当中有研究的人才能写出来。 没有顾虑，他在文章里署上自己的名字，整理了一下发了出去。 不到10分钟，总编的电话打了过来。 “梁主编，还得是你啊，好，非常好，这一次将功补过，算你有点本事。 姓王那个小姑娘，就让他在单位里上班吧，现在工作那么不好找，开了人家约不好。 那个，你们就在青城山继续玩，有你这篇文章在，我们南方周报大杀四方问题不大。” 第403章 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梁主编挂断电话后，哪里敢耽搁，和王倩莉快马加鞭往蓉城赶。 回去的路上，王倩莉明显感觉到梁主编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她知道这一次的危机度过了。 不需要用极端的手段争取利益了。 ...... 南方周报的文章一出，很快被各大媒体转载，热度再次登上各大媒体第一的位置。 网友的讨论也越来越专业化。 【南方周报确实有点水平，大家讨论了这么久，不是在发泄情绪就是在挑起争端。 你看看人家南方周报，不仅仅给出了意见，还是那种可以实施的那种。】 【要不人家是专业媒体呢！和普通的自媒体口嗨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给这篇文章点赞，赶快@相关决策部门。】 【我怎么感觉这个文章不像是一个搞新闻的写出来的呢，倒像是政府单位或者公安部门的人写出来的。】 【对，我也感觉，太周到了，太全面了。】 【哎，说不定是上面放出来的风。】 【每次出新的政策都会吹风，这一次看来是要对讹人的老人出手了。】 【哈哈，恐惧吧，老登们！】 这些热度很高的评论，早就出现在宣传口的会议桌上，对于这些讨论，他们知道干预不了。 在这个连环杀人案一开始就封锁消息，或许是最好的。 当时的情况，拿给任何一个人看，都觉得应该公开化，这样才能震慑犯罪分子，以及有犯罪倾向的人群。 没想到网友的关注点根本就不是案件本身，而是和受害人相关的关联事件。 “当年那个法官的判罚影响深远，我们现在面临的都是那次判罚的后续。” “如果从根本解决问题，那就要让判罚出现问题的案子进行纠正，成为一个制度性的行为。 现在老人摔倒没人扶，我们就从老人下手，而不是从之前不公正的判罚下手，那问题就会继续出现。” 其中一人感叹道。 这句话说的在场人都明白，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为了维护判罚，对于纠正判罚的路都堵死了。 虽然国内不是引用判例的模式，但是每个普通人还是会根据判例来规划自己的行为。 很多法院还是会根据其他判例来参考。 另一人说道：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有意无意地去学习西方的判例法，并没有从我们现有的法律本身去思考问题。 敲诈勒索罪，一直都在，但是没有人在这些讹人的人身上，这是懒政！” 为首的宣传口领导沉吟一声，说道： “你们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这些政策口管的，你们就别管了。 先想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吧。” 宣传口要做的是让舆论平息，如何解决问题不是他们管的，他们可以联系能解决问题的部门，给出他们的建议。 随后他们的关注点再次集中在南方周报的那篇文章上，对文章进行分析后，写了一个报告给到上级领导。 当天晚上，各大官媒开始转载南方周报的评论文章，整个舆论的风向迅速发生改变。 南方周报内部对梁主编当天开了一个表彰大会。 从差点被降职到被表彰，仅仅过去半天时间，但梁主编感觉这个时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不得不感叹林慕的实力，一个警察，对舆论的把控力度竟然比这些在新闻界浸淫多年的人更有判断力。 梁主编复盘了整个连环杀人案舆论发酵的前因后果，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每一个节点都有林慕的身影。 一开始的机场新闻发布会，用柳丁化肥厂爆炸事故的热度把柳丁推上热门。 然后在发布会上引出连环杀人案，引起第一波反转和热议。 再然后就是把那张照片给到自己，发出去后引起第二波热议，最后再通过发布会把热度引导到柳丁的作案动机。 自此，林慕把公安的责任全部摘干净。 难道？ 难道整个事件都是林慕一手策划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林慕可就太可怕了。 好在林慕现在很信任自己，如果不是林慕及时给自己这篇文章，估计自己的职位没了，还有可能行业都待不下去了。 他很清楚墙倒众人推的道理。 他如果这一次出问题，自己和王倩莉的事情肯定会被捅出来，行业肯定待不下去了。 原本年薪几十万的工作，说没就没。 一旦没有收入来源，家庭肯定出问题。 想到这里，梁主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但是现在让他和王倩莉分开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如果就这么放手，那肯定不行。 况且，如果自己要把王倩莉弄出报社，那王倩莉百分百会报复自己。 已经走到这条路上，就必须一路走下去。 梁主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秃头和啤酒肚，正常情况下王倩莉这样青春靓丽的美女是不可能多看自己一眼的。 他在内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这或许就是饮鸩止渴吧。 现在就看总编什么时候退了，如果主编退休，那自己的机会还是最大的。 现在这样平稳下去，等自己拿到总编位置，到时候一切的一切都由自己掌控。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继续追热度。 他组织团队成员，对林慕给他的那篇文章进行二次创作，做成视频内容进行全网分发。 同时，他也收到邀请前往央视，就政策的意见进行电视讨论。 只要他上了央视，也就意味着以后总编对自己也会客气很多！ 在我国，上了央视就算半个名人了，最起码在单位或者系统内算半个名人。 只要你不出太大的错误，没有人能够动你。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陈冬泉也一直关注着舆论动向。 当他看到官媒开始转载南方周报的评论文章，他知道上面已经做出了决策，只是实施还要一段时间。 或许不会像林慕想的那样完美，但是只要做了，之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这一刻，陈冬泉越来越庆幸自己选择让林慕加入自己的计划，只要有林慕这脑子，何愁事情不成。 第404章 高考作弊 林慕也看到了官媒的转发，自己的努力总算看到了成绩。 如此一来，下一次人大提案里面肯定会有这个内容，而自己则是推动了司法的进步。 随着社会的发展，很多问题凸显，讹人的老人只是其中之一。 能为普通人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可比一直不停破案有意思多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进之后的舆论变化，再看一下最后一个老案马路埋尸案。 2组在这个案子上已经啃了一段时间了，可惜还是没有结果。 马路埋尸案的马路是在新都区连山村的一条通往山上的马路，因为山上没住户，也不属于村村通的范围，所以一直是碎石路。 当年的碎石路是村里面组织修建的，而且陆陆续续有翻修，没人知道尸体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 2022年8月份，因为尸骨是被大雨冲开路面发现的，经过法医的推断预估了死亡时间大概在2017年左右。 根据这条线索，核查了连山村最近几年没有回家的人员，在5名人员中，通过家庭dna比对确认了死者身份。 死者段元佳，1995年生人，如果按照2017年死亡来算的话，当年是22岁。 段元佳因为和前夫离婚的事，和父母关系闹得很僵，2016年开始就没有回过家。 当看到结果的时候，段元佳的父母失声痛哭，他们只是不希望女儿离婚。 按照农村人的思维，离婚之后男的好找下家，女的就不好嫁人了。 但当时段元佳无法忍受老公的出轨，顶住父母的压力离婚了。 离婚之后，段元佳回到连山村，每天都要面对父母的责难，最后和父母大吵一架离开了家。 看着手中的资料，林慕的第一反应是，她的父母其中之一会不会是凶手。 正想着，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一看是陈冬泉打来的。 “陈局。” “林慕，你明天过来找我一趟，有事情和你商量。” 林慕不知道陈冬泉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面说，不过既然对方说了，那还是去一趟。 “好！” 挂断电话，林慕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吃完饭回到宿舍，继续思考马路埋尸案的案情。 在22年立案之后，调查方向主要集中在死者段元佳的人际关系网上面。 最开始怀疑的对象是段元佳的前夫李晓明，但是李晓明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李晓明在2017年一直都在新疆打工，而且在新疆找了女朋友，为了案子的调查还专门回来了一趟。 难道是一个打时间差，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种案子林慕经手的不止一件。 或者说2017年的时候，李晓明回来作案之后再离开，也可以做到所有人以为他不在场。 只要在回来的过程中没有人发现，没有坐飞机坐动车就行。 至于怎么回来的，或许是有人帮他，开车带回来。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李晓明杀完人后直接奔赴新疆，开启新生活。 毕竟法医判定的时间不一定完全吻合。 反正已经是最后一个老案，林慕决定采取直截了当的手段，先见死者段元佳的父母，再见李晓明。 只要见到他们，到底是不是凶手就一目了然。 明天先去见陈冬泉，见完陈冬泉便开始行动，至于二组的队员，让他们继续查。 到时候自己离开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让毛有斌来承担。 到时候让他来对二组进行全方位的整合，让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好烧一下。 毕竟现在的2组还有些不成章法，查案还需要人带。 稍微没注意到，就开始跑偏了。 比如现在，他们的调查方向竟然是死者段元佳的前男友和前前男友。 不过现在这个案子一头雾水，让他们去查查也没什么，万一碰到了呢。 好在1组现在空闲下来，各方面都在协助2组。 ...... 第二天林慕前往市公安局，还没有进办公楼就见到陈冬泉出来，对他说： “走，找个地方聊。” “哦？” 林慕一脸懵逼，什么事情还不能在办公室聊了？ 陈冬泉带着林慕上了捷达警车，开着车前往新都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停在学校对面。 “林慕你看，这些学生已经开始全面备战高考了，还有10多天就要决定他们的人生了。” “哦，陈局是想再参加一次高考？” 林慕很无语，叫自己专程过来，结果带自己来看学校。 “我是想告诉你，普通人的公平已经慢慢没了，教育资源倾斜就算了，有些人还要作弊。 艺术生招考的乱象，资源输送，普通人沾不到一点边其实也能理解。 毕竟这些艺术生给大学教授差不多得拿个上百万。 但是在高考上还要作弊，这个我忍不了！” 陈冬泉说完后，呼吸都不匀净了。 高考作弊？ 川省已经多年没有出现高考作弊的情况了。 而且高考作弊，一旦被抓住就是禁考，组织者判刑，没有一个轻的。 没想到还有人顶风作案。 “陈局，谁要作弊？” 林慕知道如果有人作弊，那这件事就大了，也怪不得陈冬泉要把自己带出来。 万一在市局被其他人听到，那会不会泄露消息就不好说。 “得到消息，这个作弊团伙已经做了2年了，今年是扩大规模，预计有200多学生参与。 作弊团伙的人员就更多了，总共400多人，一个作弊的学生配备一名专职人员对接。” 陈冬泉看了一眼林慕，叹了口气道：“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们的作弊发生我都还没有发现。” 林慕一听这话，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情报啊，连对方作弊的方式都没有发现。 “陈局，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做的就多了，第一个是找到这些作弊团伙的作弊方式，第二个是确定作弊团伙的办公地点，第三个是高考当天和我一起组织抓捕。” 陈冬泉说完这3个任务，林慕总算知道难度了。 好家伙，作弊方式不知道就算了，作弊团伙的办公地点都没有确认。 这难度属实有点太高了！ 第405章 作弊方式的可能性 林慕清楚高考的考卷想要提前拿到是不可能的，这个号称安防世界第一的项目，自然没人做得到。 既然做不到，肯定只有在开考之后，有大手子考生提前交卷，用脑子把试卷和答案带出来。 然后再通过他们的方式把答案给到作弊的考生。 现在陈冬泉就是让自己去找这个给答案的方式，而且没有任何线索！ 虽然很难，但是林慕也大概了解了陈冬泉的想法。 这种作弊的方式，只有那些有点能力的有钱人会去想的办法，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但是普通人又是这些作弊的直接受害者。 他们会挤掉普通人的名额！ 高考分数只是一个指标，你考多少分和试卷难度有关，最重要的是你的排名。 之前陈冬泉帮林慕推动连环杀人案的舆论，林慕非常感激，这一次再苦再难都必须帮到底。 一来是感谢陈冬泉，二来林慕也想为普通考生做点事！ “陈局，这事交给我，我来查！” 林慕答应了陈冬泉的要求，两人相视一笑。 陈冬泉没想到林慕答应的这么爽快，拿出一份名单递给林慕，说： “这是他们其中一个小组的学生名单，总共5个人。” “像这样的小组总共还有40来个，他们已经做成了规模化。” “这200人如果都通过作弊拿到高分，那就意味着200学生的名额被他们挤占。 而大学也会收到200个不符合他们要求的混子学生。” 陈冬泉清楚这些学生去大学就是混一个文凭，根本就不会好好学习，完全是浪费国家的教育资源。 林慕接过名单，看了一下全部是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5个人都不在一个班级。 名单里面陈冬泉还贴心地备注了这5个人的基本情况，包括父母的职业，家里的资产情况。 其中一个叫刘晓阳的男生，父亲是主任医师，母亲是家庭主妇，已经是林慕资产最少的勒。 家庭资产上千万的都有2个，这让林慕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些人都这么有钱了，还来挤占普通人的资源，真是可恨。 很多普通人就算高考成功了，出来还有可能找不到工作，他们倒好，把唯一的机会都要给别人抢占了。 很多农村孩子，只要上不了重点本科就不会读，因为不划算。 没考上大学就得早早进入工厂打工，或者去工地从小工做起，完全走向不一样的人生。 “等我消息，一周之内必须调查清楚。” 林慕相信，越是隐蔽的传递信息的方式，传递手法肯定越复杂，传递成本肯定很高。 根据高考作弊案的历史，层出不穷的作弊方式让人眼花缭乱。 九几年的作弊简单粗暴，直接从监考的地方下功夫，出了不少案子。 不过随着科技进步，监控用在考场上的时候，这种方法没有了生存的土壤。 接下来是老一套的夹带，都是小打小闹，被抓的也不少。 无线耳机的出现，有人设计出内置在耳朵里面的小耳机，在考场外向考生传递信息。 也有人通过鞋底安装振动器，向考生传递信息。 被发现后，全国高考考场附近都会安排信号屏蔽车，这种方式也慢慢销声匿迹。 这些方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需要有考生靠记忆力把题目带出来，大概每科20个考生分配好提前交卷，出来之后把试题汇总。 汇总之后，由场外的人做出答案再传回考场。 如果他们还是采用这种方式，那考场外有无线电屏蔽车，他们怎么传递信息呢？ 林慕和陈冬泉告别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这些学生，他先是把无线电方面的知识恶补了一下。 大概搞清楚了考场外屏蔽车的工作原理。 所谓的干扰，并不是干扰所有的无线电，而是干扰手机和基站的连接，让手机无法接收和传递信号。 换言之，之前被控制的只是那些用手机作为媒介作弊的考生和作弊团体。 如果用能穿透屏蔽的独立无线电信号，完全是可以避开干扰车的。 按照这个思路下去，林慕继续研读无线电方面的内容，虽然很多细节原理并没有完全搞到精通，但是也都知道了个大概。 要想在考场内完成无线电传输，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考场内部找个地方安排一台功率合适的发射器。 然后通过有线连接的方式把信号传出来，做到基本绕开信号屏蔽。 虽然信号屏蔽车基本你只能屏蔽手机信号，但是也会对其他无线电信号干扰，声音传过去都会有杂音。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不传输声纹信息，只传输密码类信息，就像民国时期的电报一样，可以不在学校内安排大功率发射器，只需要一个信号转接就行了。 甚至还可以做到无线传播，但是是点对点的信号通道。 大概方式就是通过红外信号传播。 这种方式的话，存在一个比较大的限制。 简单来说，选择题很好传输，只需要记住基本的四个选项的具体密码字节。 只需要一长一短不断排列组合，就可以完成信号传输。 至于填空题，其实也可以通过约定做到，但是答题就没办法传输。 不过对于很多要求不高的，只要选择题全部做对，大题随便答一答也能上个专科甚至三本。 当然，还有一些学习中上的，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大题上，选择题直接抄答案。 这个竞争力可想而知！ 想清楚这些后，林慕决定对刘晓阳进行严密监控。 之所以选择刘晓阳，完全是因为刘晓阳的成绩一直是中上，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二本。 他的英语和数学成绩一般，但是这两科如果选择题全部对，而且不需要花费什么时间的话，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说干就干，林慕把刘晓阳的手机和小天才智能手表进行了全方位监控。 电话监控容易，小天才智能手表就更容易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高端的防护措施，用的技术都是10年前的老旧技术。 第406章 风轻云淡段元佳 连续观测了2天没有任何动静，都是正常的学习和刷题，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 小天才智能手表的实时声音回传，让林慕随时掌握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再加上刘晓阳每天都会用小猿搜题进行错题比对，基本可以确认数学上面，刘晓阳完完全全只做大题。 基本符合林慕的猜测。 林慕在监控刘晓阳的同时，也在跟进2组的马路埋尸案。 周五这天 林慕和毛有斌两个人前去见了一次死者前夫李晓明，对死者的情况进行了再次了解。 李晓明见到林慕和毛有斌，语气不是那么和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们以后别来了，段元佳的死和他真的没关系。 林慕没有从他头上见到记忆碎片，但是对他的语气非常不爽，说： “李晓明，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前妻死了，你没有一点悲伤我们不管，但是如果你不配合那就是不行。” 李晓明还来气了，反问林慕： “你们都查了几年了，还没查到，要你们何用？ 你们每次来我都告诉你们了，段元佳心理有问题，和我分开后天天研究道法去了。 让你们去各家道观去查一查，你们都不去查，我能怎么办？” 李晓明的这个说法，林慕倒是第一次听说，问旁边的毛有斌：“真有这个说法？” 毛有斌把林慕拉到一边，道出了实情。 原来，李晓明每次都说段元佳去了湖南，说是去那边修道去了，根本不可能回来。 这句话在民警看来就是李晓明用来诓骗警方的，如果信了他的鬼话，那段元佳的尸体又怎么解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林慕很清楚，李晓明不是凶手，那就从他身上先了解一下情况。 林慕走到李晓明身边，直截了当地说：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你和段元佳曾经是夫妻，我们要从你这里了解它的过往，了解她的性格。 这对我们办案很重要，你是他的前夫，也不希望她走得不安生吧？” 林慕的话带着缓和的态度，李晓明点了点头，招呼两人坐下后，开口道： “如果按照一般的评判标准，段元佳其实算得上一个人，但是她不是一个好妻子。 我们儿子的学习她不上心，儿子的生活他也不上心，什么都是顺其自然。 我们离婚的导火索就是儿子小升初，家里面都想让孩子去蓉城大学附属中学，但是得给择校费20万。 她根本就不同意，说哪里都是学，钱用在家里挺好的，为什么要送给学校？ 我们就为这个就吵架了，后来儿子就读了最近的一个普通初中。 我们也离婚了。” 又是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林慕虽然知道这个中学是个好中学，但是也没有必要因为孩子读书就离婚的啊。 “为了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就离婚了，你后悔不？” 林慕随口问道。 “后悔啥，没读到才后悔，你是不知道，读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是可以直升他们的高中的。 先不说他们高中每年都有保送名校的名额，就是平滑初中转高中对孩子的成绩影响也是最小的。” “保送，保送不是有条件的吗？” 林慕对保送大概有一定了解，肯定是需要参加各种大赛拿到成绩才能保送或者加分。 说到保送，李晓明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说： “你是不知道，所谓的保送，重点是送！ 是家长送钱，不是学生参加大赛。 那可是真金白银地送，送完之后根据学生的条件进行安排。 水平高的就瞄准前几名的名校，也可以参加几个有点水平的比赛，提前拿到保送名额。 水平一般的，就参加那种不知名的比赛，比如一个放东西然后每个人拿着无线电工具去寻找的那种比赛。 提前都会把放置地点告诉孩子，去做做样子，拿个奖就叫什么电子大赛。 再不济就走高效自主招生，这个水分就更大了。 还有艺术生，里面的主观成分就更大了，反正画的画大家都看不明白，学校教授说好那就是好，你也不敢反驳。” ？？？？ 要说了解教育，还得是家长啊，说得头头是道。 “说回正题，你之前说段元佳不可能回蓉城，那具尸体又是谁的呢？” 林慕直接问这个问题，就想看一下李晓明怎么回答。 李晓明见林慕问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其实你们第一次来，我就觉得奇怪，她为什么回回来。 一个不把家当家的人，去了湖南为什么还要回蓉城，我当时还在心里骂她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之前她和我吵架的时候，说什么生而为人，在哪里都是生活，顺其自然。 如果不顺其自然就是被这世间束缚。 我当时那个气啊，问她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离婚了就去修你的道，别回来。 然后真就离婚了。 她离开蓉城之前见了一面儿子，对儿子说她去湖南修道，这辈子可能不会回蓉城了。 让儿子好好生活，如果想她了就看看她的照片。” 林慕听到这话都觉得奇怪，之前还因为离婚和父母吵架，也不像是一个这种性格的人做得出来的啊。 不过这些吵架的言论都是段元佳的父母说出来的，林慕决定在李晓明这里验证一下，继续问道： “我听说段元佳因为和你离婚的事情，和她父母吵架，吵架后才离开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晓明苦笑摇头： “你们别听那两个老登的话，段元佳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和他爸妈吵架。” “如果说真的吵架，那肯定是她爸妈在吵，她就听着，最后受不了才离开的。” “按照我后来了解的情况，她爸妈是想让她再嫁人，再拿一笔彩礼钱。 段元佳那个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同意，我估计这也是她选择去湖南修道，而不是在蓉城附近修道的原因。” 说到这里，李晓明的眼角微微湿润。 第407章 死者不是段元佳? 林慕看得出来，李晓明对他这个前妻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其实林慕对这个段元佳的某些论点倒是持赞同态度，与其鸡娃，不如顺其自然。 孩子能读成什么样，更多的是孩子自己的学习能力，至于学校的老师不过是一个领路人。 如果你孩子学习能力不强，主动性不够，就算再好的老师也白搭。 为了孩子的读书，强行让自己的孩子去一个好学校当垫底，最后把孩子的自信心搞没了，后悔都来不及。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林慕也管不了。 只是李晓明的话让林慕想到了一个问题，如他所说，段元佳的性格顺其自然，既然去了湖南，断然没有突然回来的道理。 林慕看过之前的dna检测报告，是通过段元佳的母亲做的dna检测，也不存在段元佳的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的情况。 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看来得见一面段元佳的父母，先确定她父母有没有问题再说，至于高考作弊的案子，还是等刘晓阳出现异样再去调查。 下午林慕和毛有斌赶往段元佳父母家，见到了她的父母。 段元佳的父亲段得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然还没从女儿离世的情绪中走出来。 段元佳的母亲袁梅萍相对好一点，招呼林慕和毛有斌坐下，用纸杯接开水给两人。 “民警同志，凶手有眉目了吗？” 袁梅萍放下纸杯后问道。 林慕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按道理说母亲应该比父亲还要悲伤一点。 这个袁梅萍却理智得很。 但是她头上也没有掉下记忆碎片，肯定也不是凶手。 “能有什么眉目？如果有眉目就直接抓人了，没有必要再来来了解情况。” 林慕看向袁梅萍，话锋一转问道：“袁梅萍，你总共生了几个孩子？” 林慕知道这一次dna比对是袁梅萍做的，可以确定死者是袁梅萍的女儿。 但是段元佳的前夫又说对方没有回蓉城的可能性，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死者并不是段元佳！ 如果死者不是段元佳，那之前的调查就全错了，调查不出来就太正常不过了。 林慕这么问，就是要把这种可能性排除掉。 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问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比如会有微表情的惊恐。 林慕的眼神没有离开袁梅萍的脸，清楚地看到对方眼神中转瞬即逝的惊恐。 袁梅萍随后定了定神说：“我就一个女儿，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孩子？” “好，那你给我们讲讲你女儿段元佳，从小学讲起，到最后结婚的过程，我们要对她做一个全面了解。” 林慕并没有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袁梅萍的反应就说明了问题。 她肯定还有一个女儿，而且段得有是不知道的。 段得有全程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没注意到袁梅萍的异样。 袁梅萍随后讲起了段元佳的过往，这也是林慕想听的，一个人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其他人可以添油加醋。 但是一个人做事的选择，却没办法作假。 段元佳读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中等偏上，按照老师的说法，她是可以考更好的，但是她并不会为了考高分而去拼命。 有一次学校期中考试阅卷出了问题，其中一个数学大题标准答案出错了。 而当时段元佳是做对了，但是没给分。 事后，老师发现问题，让作对的学生去找老师加上那10分，其他人都加了。 数学老师觉得奇怪，段元佳为什么不去找老师加上。 结果问她的时候，她说顺其自然，没给分就没给分，不就是排名靠后一点嘛。 这件事让数学老师很无语，毕竟数学老师带的班级的平均分和他的奖金绩效挂钩的。 可是他再怎么劝，段元佳都无动于衷。 因为卷子在统计完分数已经分发下去了，如果要把分加上去，最起码要把原本的卷子收上去确定没问题才会加。 数学老师就算是自己想加也没有办法，更何况老师为了面子不能表现得很明显，只能假装无所谓。 再到后来读书毕业之后，上班没有什么冲劲袁梅萍也讲了一大堆。 说到结婚这里，袁梅萍说女儿当时有3个提亲的，她就选择了第一个提亲的李晓明。 但是这个李晓明在各方面都不如其他两个，结果段元佳的回答是一切都随缘把他们打发了。 段元佳离婚之后，他们给段元佳张罗再嫁，也被段元佳给拒绝了。 说自己的尘缘尽了，给老两口差点气出个好歹来。 之前关于这些细节，袁梅萍并没有说。 这一次，袁梅萍在说这些内容的时候，添油加醋，把她和段得有说成好人，以及对女儿的无奈。 但是在林慕听来，完全是他们不尊重段元佳，别人离婚了之后不想再婚，他们还非要逼别人。 段元佳离开他们去湖南也不是没有道理。 林慕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或许案件的死者并不是段元佳，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之前的dna检测让所有人惯性思维认为死者就是段元佳。 这是新都区重案中队最后一个老案，如果放在以前，林慕会亲自去一趟湖南。 只要在湖南找到这个段元佳，那一切就都明朗了。 当然造成这个局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段元佳的身份证和名下的微信支付宝已经4年没使用了。 而且，段元佳没有出现在天眼系统中。 加上dna结果，都会判定死者就是段元佳，但是现在林慕开始怀疑这个结果。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林慕对毛有斌说： “毛有斌，还有一种可能性，马路埋尸案的死者并不是段元佳。 2组他们现在一团乱麻，你们1组下周安排人去湖南出差，找一下道观。 按照李晓明的说法，他当时去的是衡阳，争取帮2组把这件事确认到位。” 毛有斌听到这话，脑瓜子嗡嗡的。 他没想到林慕会下这个判断，虽然没有肯定，但是林慕每一次的猜测都大概率是事情的走向。 第408章 辣眼睛! 马路埋尸案，毛有斌也清楚，当时案发的时候他也经手过，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不过林慕的说法倒是让他觉得有些道理，如果段元佳没有死，那死的就另有其人。 而这个死者是谁，袁梅萍肯定是知道的。 这趟湖南是必须得去了，毕竟让异地公安协同办案，只能让他们办一下已经确定嫌疑人的案件。 想让他们帮忙去确定一件事，肯定不放心，毕竟这种费时费力的活，没有人会上心。 所以只能自己去。 “好，我来安排。” 毛有斌知道这件事必须他过去，还要带上至少2个人才行。 晚上林慕回到家，查看了刘晓阳这一天的行动轨迹，没有异常，就觉得奇怪。 林慕干脆把小天才手表传回来的录音挨着听，听到凌晨1点总算发现了问题。 刘晓阳一直在背一个东西，靠着残存的记忆，林慕知道这个东西不属于高中的任何学科！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林慕继续查找刘晓阳之前背这个东西的时间，发现他是每天的晚上9点到11点都在忙碌着背诵这玩意。 看来不止坚持一两天了！ 得尽快搞清楚他到底是在学什么东西，而且要知道他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以及是谁在跟他对接。 只有搞清楚这些，才能真正的了解背后的作弊集团，也才能把案件调查清楚。 自己向陈冬泉保证一周时间调查清楚，现在已经过去3天了，得抓紧时间。 既然他是晚上9点背诵这玩意，那就去现场看一看，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毕竟光录音根本就听不明白，只有看到了才知道什么意思。 反正现在还有的正义值，可以随意使用。 ...... 晚上9点，林慕在确定好刘晓阳家的具体位置后，提前来到他们家附近，在9点10分的时候找到机会，使用隐身药水后从阳台进入他家。 “晓阳他爸，我还是感觉这个不保险，万一被抓了孩子一辈子都毁了。” “你这是自己吓自己，我们科室主任家孩子就是靠这个考上的魔都交通大学，那可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啊。 如果不是靠这个，他们家孩子最多上个2本。” “我就是担心嘛。” “别担心，他们这个可以绕过任何防护，查也查不出来。” 刘晓阳的父母你一句我一句，林慕听出来了，这个刘晓阳高考准备作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之前刘晓阳这边没动静，林慕还在猜想陈冬泉的情报是不是有误。 这下可以完全确定了情报没问题。 这倒是让林慕对陈冬泉的情报来源有些好奇了，等这件事查完问问他情报哪里来的。 不过此刻刘晓阳在房间内，门是关着的，不好去打开门，林慕还在思索怎么办。 看来必须弄出点动静才行，让房间内的刘晓阳产生好奇，出来开门，自己就有机会进去了。 客厅的电视机播放着电视剧，这时候要是给他断个电，动静绝对够大。 想到这里，林慕来到玄关处，这里正是整个房子的总闸处。 因为玄关恰好躲过了沙发处两人的视线，林慕轻轻打开透明的总闸盖子，把总闸往下一拉。 “啪！” 一声响之后，电视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内进入一片黑暗，林慕则是轻轻关上盖子。 “跳闸了？” 刘晓阳的父母同时看向玄关方向。 林慕则是快步朝着刘晓阳的房间方向走去。 刘晓阳果然开门出来问道：“爸妈，怎么停电了？” 林慕则是趁着一家三口聊天的空档，直接进入刘晓阳的房间，在他书桌上查看。 果然，在书桌上有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长短不一的标记，看起来像是电报文。 每一串标记有长短5个标记，同时每一串标记后面对应着一个数学符号。 林慕直呼好家伙！ 之前林慕还在猜想，选择题只需要abcd四个选项，随便培训一下，最重要的是传递方式。 现在林慕知道自己想错了，对方要传递的不仅仅是选择题，最起码填空题也可以传递。 只是这个学习成本有点大。 不过对于高三学生来说，这点学习成本又算的了什么呢？ 只要学个几年时间，肯定滚瓜烂熟，能顺利收到信息的话，考试成绩提升几个档次没有任何问题。 按照陈冬泉的说法，像刘晓阳这样的学生在蓉城还有200多个！ 这些毒瘤必须一网打尽，而且让他们考不了大学才解气。 就在此时，来电了。 一家人以为是跳闸，还在不停吐槽这个电闸有问题，一会要换个牌子好的，一会要让电工过来看看。 不一会，刘晓阳回到房间并且关上了门，林慕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只见刘晓阳继续翻看本子，一边拿笔写一边背诵。 “一零零一零，根号2。” “一零一零零，根号3。” 林慕看了5分钟，刘晓阳在背了一会后，拿出本子反复检查，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拿出钢笔，扭开后面放墨水的部分，拿出一块大约3厘米长的一个金属条状物。 然后开始脱裤子！ 啊？ 这.... 林慕庆幸自己选择的刘晓阳，而不是一个女生。 如果一个女生当着自己的面脱裤子，那自己是看还是不看就是一个问题了。 只见刘晓阳脱完裤子后，把那个金属条状物直接插入肛门，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辣眼睛！ 这么变态的吗？ 林慕不敢相信刘晓阳有这个爱好。 不过下一秒，林慕打消了之前的猜想，这个刘晓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类似发包机的一个键盘。 对着本子上开始敲击，同时闭上眼睛，时不时调整肛门里的那个金属条状物的位置。 原来他并不是变态！ 这个金属条状物是会发出轻微震动的，他们就是通过这种震动来传递信息。 震动是长短信号，类似于电台发报的那种。 只是这种传递方式需要极其严格的训练！ 原来是这样！ 林慕一下子把所有细节想通了。 第409章 dgm 金属条状物只能发出震动，通过长短代表1和0，然后学生需要背好提前确定好的二进制组合。 就相当于学生要背住密码本，然后在高考的时候接收到来自肛门的震动，然后就知道了答案。 不过林慕有一点想不通，高考的安检是最严格的，而且钢笔早就不允许带入考场，而是统一用中性笔。 中性笔要求是0.5毫米黑色，配合2b铅笔。 无论是中性笔还是2b铅笔都不适合夹带这个金属条状物，肯定是过不了安检的。 那他们到时候又怎么带到考场呢？ 唯一的办法，只有提前放在考场，毕竟考场都是提前知道的，安检也只是进入考场的时候做。 一般情况下，刘晓阳都会被安排在他们本校的考场，操作空间很大，也不需要其他人员帮忙。 就算有人发现他们不对劲，最多检查随身携带的物品，断然不会脱裤子检查肛门。 这一点是他们这个团队运行这么久一直没有出问题的根本原因。 至于那些靠着他们作弊考上去的学生，只要他们留下对方作弊的证据，也没有人敢举报。 因为一旦作弊的事情追查下去，之前所有人都会因此学位不保。 读完大学回家继承家业的还好，如果是外面去上班或者考上公务员的，那就面临着丢掉工作的风险。 特别是公务员，如果发现高考期间作弊，那基本上只有离职这一条路。 林慕回想起刚才刘晓阳拿出那个金属条状物的时候，上面有3个很明显的字母：dgm。 或许这是一个调查方向。 如果能找到dgm代表什么，那就方便了。 林慕此刻的隐身时间只有10分钟了，必须得想办法离开了。 这个房间的窗户大小根本就出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开门，但是怎么才能开门呢？ 如果再过一会又要浪费自己5000正义值了。 林慕正想着，目光被一个放在放在书架顶上的空花瓶所吸引，没有犹豫，上前垫脚轻轻一推，花瓶从两米高摔下来。 “啪！” 花瓶碎裂，玻璃渣子四分五裂。 刘晓阳原本全神贯注地背诵着，被这个声音吓得不轻，“哇”地一下叫出声来。 刘晓阳的父母听到动静连忙进入房间，打开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晓阳的妈妈更是来到刘晓阳跟前，上下打量，然后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砖头对她老公数落道： “你一天天也不知道看着点，花瓶放那么高，差点砸到孩子了，以后这些没有用的动向，早点丢掉。 如果儿子有个好歹，我才来找你算账。” 确认儿子没有大碍后，她一把推开老公，出门去拿打扫工具，林慕也跟着她离开了房间。 只有刘晓阳的父亲一脸无辜地站在门外。 林慕离开后，从窗台离开，出小区不久在僻静处解除隐身，随后一个人在大街上散步。 思考一下这个作弊案件的情况。 dgm代表什么很重要，林慕这一次没带背包，手上也没有电脑，只能回去再查。 林慕想起刘晓阳父亲说的，他们科室主任家孩子就靠作弊上了魔都交通大学，真是可恨。 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破了，然后把之前所有作过弊的人，全部清除高校。 让他们知道有的事情可以做，有的事情就不能做。 这些人挤掉了多少没作弊的人的资格，就算是把他们清除也无法弥补这些人的损失。 但是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只能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极致。 这一刻，林慕渐渐理解了陈冬泉的苦心，也理解了陈冬泉为什么要拉自己入伙。 因为自己是绝对不会泄露消息，自己也是普通人出身，自始至终没有跟陈冬泉要查的那些人走近过。 再者，自己的查案能力强，能给到他助力。 当然林慕也欣赏陈冬泉的一点是，做大事不惜身，在连环杀人案上面不遗余力。 这种挑动舆论的事情，一旦出现问题，被上面怪罪下来，很有可能被降职，甚至辞职。 这种做大事不惜身的人不一定成功，但是绝对不会出卖队友。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回到宿舍，林慕拿出电脑搜索“dgm”查出来是一家外企，而且在国内并没有太多业务。 他们的主要业务是集中在欧洲。 除了这家外企，还有什么德钢公司，甚至还有一个墨西哥矿业总局。 这些显然不是林慕要找的。 继续查这家叫dgm的外企，林慕发现他们的标志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 而且他们也不是做类似这种物联网的产品。 到了这个时候，林慕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陈冬泉，他的权限更大，让他去找或许能找到。 林慕给陈冬泉发了一个消息：“陈局，有情况，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陈冬泉也没有闲着，他也一直在找这些人作弊的方式，此刻正在查看历年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监考录像。 因为他得到的情报不仅包括最新的这5个准备作弊的高中生，还有之前的几个参加高考作弊成功的学生。 其中一个女生就是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的女儿，叫龚欢欢。 可陈冬泉查看了龚欢欢的所有答题过程，都没有任何异动。 唯一让他觉得不对的是，这个龚欢欢做数学题的时候是倒着做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常高考考数学的时候，如果你在一个自己可能做不出来的大题上耗费大量时间。 极有可能导致你其他简单的选择题或者填空题没时间做。 虽然选择题和填空题也需要计算，甚至需要猜，但是拿分相对大题还是简单多了。 这个龚欢欢是考上了北大的，当年和理科状元也只差10分，只是这个人是通过作弊上的北大，让陈冬泉非常气愤。 很多寒门学子，想努力学习，但是没有好的老师，最后只能挤破头去上大学。 她倒好，靠作弊碾压几乎所有学生，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 更可恨的是，龚欢欢还被学校作为榜样，经常出现在学校老师和学生的口中。 第410章 喝酒?啊这 陈冬泉看到林慕发来的消息，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半，回复道：“请你喝啤酒，我来接你。” ...... 一处公园旁，陈冬泉停下车。 林慕问道：“不是说请我喝啤酒吗？不该去烧烤摊吗？” “我说了请你喝啤酒，没说请你吃烧烤啊。再说了，我们现在聊的事情不宜公开。” 陈冬泉说着从旁边拿出两罐纯生，再掏出两袋袋装花生米，递给林慕一袋。 随后说道：“说吧，有什么发现？” 林慕也不跟他计较，说：“我知道他们怎么作弊的了，只是想查到作弊团队还做不到。” “哦？”陈冬泉眼前一亮，他知道现在高考检查很严格，只要你耳朵里有内置耳机百分百会被查到。 这个龚欢欢到底是怎么作弊的，他很想知道。 “他们是用一种震动的小金属棒，插入肛门，靠着震动一长一短传递信息。” 林慕的话说出口的时候，陈冬泉脸上各种复杂的表情汇聚一堂，有震惊有无奈更有恍然大悟。 他总算知道龚欢欢是怎么作弊的了。 只是这种作弊方式太过骇人听闻，谁又能去检查一个人的肛门呢？ 更何况是女生！ 再者说了，这种方式传递信号的效率很低，他不禁有些狐疑。 林慕看出了他的疑虑，把对方的方式说了个大概，这才让陈冬泉连连点头。 “是了，是了，高考说白了就是把所学的动向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在卷子上。 这个方法虽然效率慢，但是持之以恒地记忆，把密码本滚瓜烂熟之后，还是可以做到效率传输的。 这样一来，他们确实可以选择题和填空题靠传输，大题也可以传输一个最终答案，供他们检查。” 陈冬泉说完之后，长叹一口气： “哎....作弊这一块算是给他们玩明白了。” 陈冬泉不知道林慕是通过什么方式取得这个信息的，他也不想多问，毕竟每个人收集信息的方式都不一样，还有可能方式是非法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林慕，你说那个dgm的标志能不能画下来？” “能！” 林慕绘画这一块已经信手拈来，就在陈冬泉的车内，用铅笔把那个插入肛门的金属条状物画在了陈冬泉给的a4纸上，包括上面的dgm标志。 至于陈冬泉车内为什么有铅笔和a4纸，林慕也没有觉得奇怪。 “林慕，你这个绘画技术不去学美术真的可惜了。” 陈冬泉打趣道。 林慕微微一笑，把画好的a4纸递给陈冬泉。 “一定要查到这个东西是谁生产的，只要查到这个案子迎刃而解。 但是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他们高考之前放弃行动，那我们的准备都白费了。” 陈冬泉看着a4纸上的画，若有所思道。 随后的时间，林慕一边喝啤酒一边吃花生，倒也悠闲。 陈冬泉则是给他父亲打电话，还把a4纸上的画拍照发给他的父亲。 “爹，这个东西国内哪家工厂能做，你知道吗？” “好，我等你消息，一定要保密，这张图也不能给别人看。” “好，好，好，我记得吃饭，你放心吧。” 陈冬泉挂断电话后，林慕好奇问道：“陈局，你父亲也是公安？” 陈冬泉摇了摇头：“他啊，是一个高级钳工，反正和精密加工挂钩的，现在已经半退休了，是不是会去厂子里做点东西。 国内搞这一块的，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的同学的学生，让他问问没多大问题。” 林慕这倒是放心多了，毕竟陈冬泉的父亲不至于泄露消息。 临走的时候，陈冬泉还在问林慕最后一个案子的进展。 “你们最后那个案子早点搞完，早点来市局报到，别留恋你区里那点事了。” 林慕被陈冬泉这个婆婆妈妈的唠叨得已经耳朵起茧了，无奈回头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那个案子下周安排人去湖南调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下周就会有结果。” “你那个案子我知道，去湖南查什么？哎....” 陈冬泉还要再问，林慕已经把车门给他关上了，然后给他摆手再见。 ....... 时间很快来到周一，毛有斌带着丁然锋和楚松前往湖南衡阳，林慕也和当地公安局联系上，安排好了协助工作。 按照当地反馈，衡阳确实有很多道观，基本上都有登记过身份，但是其中一些苦修的道观管理就没有那么严格，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 毛有斌在出发前，林慕也告诉对方慢慢来不着急，反正最后一个案子。 如果有新案来了，林慕会解决，让他仔细查。 有了林慕的授意，他们也就当做是一次旅游了，准备深入各家道观了解情况。 林慕则是来到2组，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们，现在给他们的任务便是对袁梅萍进行全方位调查起底。 看能不能查到她以前是不是生过孩子，如果生过，那孩子的姓名叫什么。 一天时间的调查，从袁梅萍的身上没有得到任何收获，毕竟连段元佳都不是医院出生的。 袁梅萍生段元佳之后一直和段得有在一起，而段得有并不知道另外一个孩子的存在。 那么那个孩子应该是段元佳的姐姐，比段元佳更大。 这种情况下，那个孩子更不可能在医院出生，根本不会留下记录。 可能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孩子的父亲和接生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林慕安排对段得有进行dna采样，如果确认孩子不是段得有的，那么概率就更大一点。 然后再扩大样本，最好是把整个连山村年龄合适的男性都做dna比对。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对连山村联系不上的年轻女性进行统计，重点从这些人的父亲进行调查。 这些事情安排下去，2组忙碌起来。 周三的时候，毛有斌在湖南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陈冬泉那边却传来好消息。 陈冬泉找到了那个“dgm”字样的产品不是出自那个外国厂商，而是来自蓉城的一个叫东葛檬的非标定制物联网企业。 第411章 找到段元佳 所谓的非标定制，是相对于标准批量生产而言的，简单来说就是按照客户的要求制作的产品，一切参数都是按照客户的标准定制。 也就是说，这些用于作弊的金属条状物就是客户委托生产的，只是不知道这些金属条状物里面嵌入的系统是不是东葛檬公司的产物。 如果是，那只要找到东葛檬公司的系统，就可以知道究竟有多少产品正在使用。 如果这个金属条状物带定位功能就更好了，到时候高考期间一网打尽。 现在摆在林慕面前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掌握这个东葛檬公司的情况。 陈冬泉则是和林慕约定当天晚上见面，说团队里面还有一个人一起见个面。 还有一个人？ 究竟是什么人，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这一次3人见面肯定是一起策划之后的行动。 在林慕找到作弊方法之后，接下来到底如何行动就成了关键。 下班之前，林慕继续关注毛有斌那边的情况，查看毛有斌发回来的调查情况。 这几天，毛有斌几人对衡阳境内一半以上的道观进行了走访，没有人见过他们照片上的段元佳。 按照毛有斌的进度，最快周五就可以把所有的道观全部走完，结果也差不多出来了。 林慕想起了曾经藏在七曲山上面姚长勇，杀害道观观主之后好几年也没人发现。 如果一个人真的避世，想要找到其实很难的。 更何况还有的道士喜欢苦修，在一个山洞一待就是一年，饿了吃准备好的干粮，渴了喝山泉水。 这种事情即使在现代社会也时有报道。 如果要找到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对方可能接触到的人群，通过人际关系找到对方。 如果这个段元佳真的是隐居起来，到底会和什么人联系呢？ 林慕想来想去，总感觉某些对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林慕选择闭上眼睛，清空一切之前接收到的所有信息，放空自己。 清零！ 从段元佳本身出发，她结过婚，有过一个儿子。 天底下确实有不顾及自己儿子的女人，但是绝对不多，而且林慕也相信段元佳之前也是为了她儿子好，才不想让儿子去蓉城大学附属中学。 既然如此，那段元佳是不是和她儿子还有联系呢？ 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都是按照段元佳已经死亡的思路出发，根本没有调查过她儿子！ 他儿子叫李梓琪，现在正在读大学，就在蓉城。 林慕立刻把李梓琪的信息输入终端机，在对方名下只有一个手机号码，而且显示手机卡的设备是华为手机。 之前林慕还在想，会不会是李梓琪帮他母亲注册了一个手机号码，这才躲过了民警的初步调查。 但是既然已经查到这里了，林慕还是把李梓琪的手机号的通话记录进行了整理。 电话拨打记录很多，但是都没有明显的规律，最多的号码是和李晓明的，第二多的号码林慕查了是他的同班女同学。 突然林慕想起前几天就是母亲节，找到母亲节当天的电话记录。 林慕对其中每个号码进行溯源，10多个电话都找到了，并且都是熟悉的号码。 只有一个湖南号码异常扎眼。 林慕立刻查询这个号码的号主信息，是一个叫周梦的人。 李梓琪在母亲节这天联系一个湖南的陌生人，这就很奇怪，难道段元佳事先知道会出现这个案件，然后找其他人帮自己办了电话卡？ 李梓琪打这个电话，除了跟他母亲段元佳联系，林慕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能性。 立刻查询周梦的信息，结果出来后，林慕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想。 周梦是衡阳的一个女道士，记录在一个叫团山道观的小道观。 如果段元佳还活着，那肯定是和这个周梦在一起，必须立刻找到这个周梦！ 周梦的手机号定位就在团山道观。 林慕拿出电话拨打给毛有斌，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对方。 毛有斌听完林慕的讲述，一拍大腿道：“卧槽，我们大家都忽略了这个细节，跑了这么多冤枉路。 林队，我们马上赶去团山道观。” 林慕挂断电话后，紧接着收到dna比对结果，那具发现的尸骨和段得有的dna不匹配。 那么只有2种可能性。 第一个是，段元佳是袁梅萍和别人偷情生的孩子。 第二个可能性，死的人不是段元佳，而是袁梅萍和段得有结婚之前生的孩子。 ...... 下午3点，毛有斌等人赶到了团山道观，因为上山没有马路，只能把车停在山下。 等他们爬上山顶道观的时候，只有周梦一人坐在道观院子内闭目养神，一身灰色道袍，束发，不染尘埃的气息飘然而出。 周梦见到身穿警服的三人，眼底露出一丝意外。 她没想到这里竟然能招惹警察，而且一来就是三个，开口问道：“三位是找人？” 毛有斌先出示人民警察证之后，开口道：“我们是川省蓉城的民警，请问你是周梦是吧？” 周梦听出了毛有斌的蓉城口音，和衡阳的口音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再加上对方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全名，她不得不引起重视。 这个道观叫团山道观，远离城镇，附近的村民见到她都叫她团山居士，有的直接叫她团姐。 根本就没有人会直呼其名，除了几年一次的宗教登记，登记人员会叫她全名。 “我是，你们找我有事？” 周梦之前还想过这些人会不会是骗子，现在她一丝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个人，你见过吗？” 毛有斌拿出照片的那一刻，周梦立刻认出来这个人正是道观里面的段元佳。 当然也只有她知道段元佳的全名，其他人都叫她小团姐，周梦给她取的道号叫静心。 段元佳来了之后，还是有些挂念她的儿子，因为段元佳来的路上被小偷光顾，手机被偷了，没有手机。 周梦还把自己手机借给她联系了一次她儿子。 每年母亲节，段元佳的儿子都会打电话到她手机上。 第412章 离谱的理论 “段元佳。” “人呢？”毛有斌听到这个回答，喜出望外。 这些天，他们漫无目的地在整个衡阳各个道观之间奔走，已经累坏了，这一刻他内心的激动无法抑制。 “静心，有人找！” 周梦对着后山吼了一嗓子，没过多久，后山传来回应声：“好勒，这捆柴打好就来。” “段元佳现在叫静心，道观就我们两人，平时做饭的柴火都要靠自己去收集，你们担待一下。” 周梦起身招呼三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拿出3个碗给三人一人倒上一碗水。 过了几分钟，段元佳背着一捆柴出现在道观门口，同样的灰色道袍，容貌和照片上，没有什么分别。 看到段元佳的那一刻，毛有斌的心定了下来。 他来湖南的目的就是确认段元佳是不是还在人世，如今确认到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接下来只是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准备回程了。 段元佳见到民警，也听到了他们的蓉城口音，大概也明白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放好柴火，她径直来到石桌前坐下，率先开口：“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都配合，但是今天之后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毛有斌点头问道：“你知不知道，连山村的马路埋尸案，这么久一直以为死者是你？” “我知道，听我儿子李梓琪说过。”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现身？”毛有斌有些来气，他当年为了这个案子不知道熬了多少夜。 现在段元佳来一句她知道，就完了。 “死了人，你们自己判断是我，怪不了我，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最好，反正我也不习惯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段元佳的这句话说出口，毛有斌的眉毛都凑到一块了。 他没想过竟然有这种无敌的理论，他不知道怎么说。 “好。”毛有斌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憋出一个字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问：“是不是你也让你儿子不要告诉别人，你没有死？”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段元佳的回答很天真。 毛有斌脸上已经透露出无奈，他感觉自己和对方聊不下去了，只得话锋一转道： “段元佳女士，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生物采样，回去做dna匹配。 如果方便的话，你最好跟我们回一趟蓉城。” “采样可以，回蓉城不可能。”段元佳回答的很坚决，也没有给更多的解释。 毛有斌没有做过多的争取，拿出证物袋让段元佳拔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放置其中。 确认无误后，毛有斌带人离开了团山道观。 回去的路上，毛有斌和其他两个人吐槽了一路，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语的人。 明明自己没死，也知道马路埋尸案的事情，就是不吱声，这种心态作为民警，他们都理解不了。 毛有斌同时把执法记录仪的录像和现场的情况发给了林慕，林慕这边第一时间召集2组的人员开会。 在会议上上把毛有斌在湖南找到了段元佳的情况进行了公布。 这件事情的走向超出了众人的预期，看完执法记录仪的录像后，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段时间完全是按照死者是段元佳的方向调查的，他们甚至把段元佳的初中同学，以及之前暗恋过段元佳的人都调查过了。 结果到头来，段元佳还活得好好的，他们所有的调查工作都是无用功。 “林队，那我们现在怎么调查？”黄洺忍不住问道。 “杨络森，你来说说，接下来怎么调查。” 现在段元佳确认还活着，之后怎么调查，其实不需要他帮忙指引方向。 杨络森在脑海中迅速复盘了整个案子后，说： “马上把袁梅萍请到公安局来，她肯定知道死者是谁。” “查到死者是谁之后，确认相关信息，然后再讨论如何调查，这个案子现在就是一个简单的谋杀案，没有那么复杂了。” 林慕点了点头，离开了资料室。 确实，查到这里，后面的案子就不那么难了，也不需要自己出手。 晚上还要去见陈冬泉，自己的重心还是放在高考作弊的案子上，还有10多天就高考了。 ...... 袁梅萍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杨络森等人赶到，上去问道：“袁梅萍，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吧。” 袁梅萍在家里横惯了，什么都是由她做主，见到民警这个态度，问道：“我一个老婆子，哪里得罪你们了？” “你不跟我们走也可以，说一说2022年发现尸体的那个案子，死的人是谁吧。” 杨络森见袁梅萍不想跟他们走，直接现场发问。 袁梅萍自然知道死的人是谁，但是她不能说，至少不能在现场说，万一被其他人听去了，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她和段得有是一个村的，但是她在和段得有谈婚论嫁前1年，为了钱帮村里的一对夫妇生了一个孩子。 并不是做试管，而是直接和对方老公发生关系怀上孩子，然后生孩子。 拿到钱后，把家里的贷款还了，还花了几万块钱盖了一栋小洋楼。 那个时候的钱可比现在值钱多了。 因为两家人口风都比较紧，再加上当时怀孕是在外地怀孕的，接生也是外地找人接生的。 孩子也登记在对方两口子名下，也没有任何人怀疑。 当2022年发现尸骨那一刻，她就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因为那个孩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音信了。 最后dna结果出来那一刻，她就知道了死的人是那个孩子。 对于段元佳，她可太了解了，虽然性子倔，但是人不乱来，各种关系处理得干干净净，根本不可能被人杀了。 而且段元佳去了湖南，如果回来还是会和家里打招呼的，没有打招呼那就是没有回来。 只有段得有还傻傻地以为死的人是段元佳，这几年没有哪一天不是唉声叹气，这会人出去了不在家。 “我跟你们走。” 袁梅萍只想在段得有回来之前尽快离开，去了公安局什么都可以说，至少不担心被其他人听到。 第413章 曲平远是那块拼图 袁梅萍被带到公安局知道民警已经查到段元佳还活着之后，没有做过多纠缠，便把该交代的交代了。 原来，那对夫妇就是老村长的儿子儿媳，男的叫段天一，是一个包工头，当年他是村里最风光的男人。 可惜段天一没有生育能力，然后就不得不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他老婆袁乃翠是袁梅萍一个大家族的表妹，一来二去就相中了袁梅萍，两个人一拍即合。 段天一倒也配合，商量好了价格后，袁梅萍便以出去打工为由在，其实是居住在段天一的同学家中。 袁乃翠负责照顾袁梅萍的生活起居，等生了孩子后就由袁乃翠抱回村里上户。 那个年代上户很简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出生证明等各种复杂程序。 只需要给村里面打声招呼，把小孩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报过去就行了。 这个女孩叫段媛媛，因为小时候过于溺爱，导致过早地叛逆，根本不听父母的话。 经常是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不回家，年纪大了也不结婚，家里愁得要死。 段媛媛消失的这几年，家里也找了，但是没有任何结果，也报了失踪，但是他们家里面并没有说实话。 没有把孩子是袁梅萍生的事实告诉民警，民警采样dna也采的是袁乃翠的。 当时段天一一家也没有注意这一点，民警也不好明说。 只对孩子母亲采样是为了准确着想，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会引起父亲的猜想。 万一孩子真的不是父亲的，闹出家庭矛盾就不好了。 毕竟报失踪并不代表就真的出事了，结合段媛媛根本不爱回家的性格，当时的民警也没当回事。 加上之后的各个命案死者dna都没有和袁乃翠匹配上，这个失踪案就这么搁置了。 杨络森听完袁梅萍的交代，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没想到袁梅萍竟然把这件事埋藏这么深。 而且死者段媛媛也算是她的女儿，至少从生理上是。 可袁梅萍对段媛媛却没有一丝感情，说起对方就像是在讲自己的一个邻居一样。 最可恨的是，杨络森在调查整个案件的过程中，多次和她接触，从2022年到现在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一批又一批的民警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要不是林慕有所猜疑，看出了异样，派人去湖南找到了段元佳。 到现在为止，这个袁梅萍肯定还不会说实话。 “你知道是谁杀了段媛媛吗？” “不知道。” 面对杨络森的问题，袁梅萍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在她眼中段媛媛出任何事都和她没关系。 她当年去帮袁乃翠生孩子，是她一辈子的污点，躲避都来不及，更不可能去想这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段媛媛出任何事，她都不想牵扯自己。 一旦被家里人发现端倪，那她一辈子英名就毁了，在家里也抬不起头。 对于她这样一个要强的女子，出任何事都不能让自己没有话语权。 杨络森继续问了很久一句话都没问出来，也只能放弃。 正想去找林慕报告情况，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林慕早就离开了。 袁梅萍只能暂时留在公安局，2组加班开会研究情况。 ..... 林慕此刻正坐在陈冬泉的车上，他旁边坐的是曲平远，温河区重案中队队长。 他没想到陈冬泉会把曲平远拉入伙。 不过以林慕对曲平远的了解，他们都是一类人，在一起做事绝对安全。 “林慕，曲平远是第一个加入团队的，之前的情报就是他发现的。 你们两个相对熟悉，配合起来肯定也是最完美的。” 陈冬泉一边开车一边给后座的林慕解释，很快来到了一处公园道湖边。 四下无人，陈冬泉问两人：“有没有什么比较合理的计划？” 林慕这一天时间都在盘算这个案子到底怎么查才不会打草惊蛇，说道： “从东葛檬公司入手是肯定的，只是怎么查还要考虑清楚，这个太容易出问题了。” 曲平远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着东葛檬公司的创始人团队成员，总共3个人。 “这个欧东是公司的核心创始人，葛云天是公司的核心技术支撑，最后这个马檬檬是公司的财务负责人，也是公司的天使投资人。” 随后曲平远看向林慕，说：“这个马檬檬还是一个小美女，你去把她搞定，一切都顺畅了。” 林慕对曲平远的说法一点都不感兴趣，笑道： “首先我不会为了查案子卖身，再者说了，就算我愿意卖身，这10多天时间搞不搞得定还另说。 我们还要预留时间出来调查作弊团队，留给我们调查这个东葛檬公司的时间最多也就5天。” 确实如林慕所说，留给他们的时间最多就5天，如果再东葛檬公司查不出来，那就必须从其他地方突破。 陈冬泉很认同林慕的说法：“这个葛云天是我父亲的学生，大学里面教过他机械实践，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让我父亲出手。” “不行！” 林慕和曲平远同时出口。 他们都知道，陈冬泉的父亲并不是警察，想要完全不表现出异样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表现出异样，对方就会多留一个心眼。 陈冬泉也明白两人的意思，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少一分风险。 “那就从这3个人本身入手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陈冬泉从背包里拿出电脑，三个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对东葛檬公司的三名创始人进行分析。 “欧东，这段时间一直在各大金融论坛跑，忙着拉投资，应该是资金出现问题了。” “葛云天倒是简单一些，每天都在生产线上，革新工艺，他们现在的主打产品是一款物联网音响。” “马檬檬因为是女生，和另外两个人除了上班时间交集多一点，其他时候都忙着相亲。” 陈冬泉说完又看向林慕。 林慕总算是明白了，他们这是之前就打算好了让自己去相亲，话题一直往这边绕。 第414章 葛云天? 想把我绕进去，门都没有！ 林慕可不上当，只得说：“调查任务我来，但是相亲我不去。” 林慕想好了，就算是花费一点正义值也不存在，总比出卖灵魂强吧。 “那感情好，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尽快查出来，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这边呢就主要是安排异地公安来执法，需要协助随时给曲平远打电话。” “五天之内一定要有结果。” 陈冬泉等的就是林慕的承诺，他知道林慕在调查方面有点厉害，能调查出肛门藏物品，已经让他和曲平远很震撼了。 而这一次的行动，除了调查之外，更重要的是异地公安执法。 为了防止异地公安泄露消息，他这一次采取了暗度陈仓的办法。 先用抓捕诈骗犯的噱头，调集人手，准备等高考当天突击所有作弊的考生。 之前已经确定好了方案，但是一直不知道这些人作弊的方式是什么。 如果把人抓了，没有搜查出问题，那就严重了。 这可是高考。 现在确定了作弊方式，他也没有后顾之忧，先不说能不能把作弊集团的人全部抓现行，至少参与作弊的考生是跑不掉的。 把那种金属条状物塞入肛门里面，被突击抓住，是没有那个时间取出来，并且销毁证据的。 总共作弊的是200多人，需要调集的警力大概是400人，至于人数更多的作弊团队，则是需要更多的人。 现在只能先把抓捕作弊考生的警力做好准备，作弊团队那边只能申请武警进行配合。 毕竟高考现场出现武警，对现场考生的冲击力太大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如果是民警出现，考生都心知肚明，这是有人作弊被抓了，至少不会影响普通考生。 但是无论哪一边，都不能有任何消息泄露。 毕竟作弊的200多人，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家庭都很好，还有很多政府单位工作人员的孩子，教育系统内职工的孩子。 这些人虽然不一定是公安系统的，但是他们家里的关系错综复杂。 如果这些孩子家里的亲戚正好是公安系统或者是武警系统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所以，这其中的把控陈冬泉要做到亲力亲为，把各方都照顾到，不能让任何人起了疑心。 曲平远见两个人都有了安排，自己说道：“我继续收集情报，看能不能搞一个内线。” 曲平远这段时间就是在想办法在东葛檬公司插入内线，已经安排了5个人过去面试，但是没有一个成功。 ...... 林慕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杨络森的电话，了解了袁梅萍交代的内容。 杨络森让林慕帮忙拿个主意，到底是放袁梅萍回去，还是让她滞留在公安局。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放袁梅萍回去，先不说她会不会通知段天一一家。 如果袁梅萍给他老公乱解释，搞出乌龙让凶手发现端倪，到时候也不好。 “杨络森，你把袁梅萍先扣在公安局，我马上过来，开一个分析会，给大家通个气，这个班得加。” “好！” 杨络森挂断电话后，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的队员们都想让他把林慕叫回来，给大家打打气。 这段时间，2组一直不被关注，再加上他们的案子一直没破，气势非常低迷。 如果再不给这些队员打打气，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好在林慕安排了分析会，一切都是刚刚好。 如果这一次破案后，2组的气势回来了，趁着没有案子的这段时间把专业方面再提升提升，把队伍锻炼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况且2组还缺一个编制，到时候选个有潜力的新人过来，说不定比1组做得更好。 杨络森想到这里，出门把林慕要过来的消息告诉了翘首以盼的众人。 他们听说林慕要回来加班，纷纷把自己对案子的想法整理起来，写在本子上。 赵东来最为认真，他是新来的，一来就遇到一个案子这么长时间破不了。 而与他一起来的刘梓鑫则是天天给他讲破案遇到的离奇经历，让他又羡慕又无力。 晚上8点，案情分析会在重案中队资料室开启。 “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吧！” 林慕先把发言权给到众人。 赵东来举手发言： “林队，我的想法是尽快查清楚段媛媛的人际关系，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就怕调查过程造成影响太大，最后引起凶手警觉，毁灭证据。” 赵东来说完，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林慕非常无语。 前怕狼后怕虎，这个怎么行？ 如果是对象人数多关系复杂而且不好固定证据，就像林慕现在办的作弊案，是可以仔细思量。 这个马路埋尸案，人都杀了，案件板上钉钉，就算他跑能跑到哪里去？ “直接调查，不要管凶手怎么样，如果凶手要逃跑让他逃，逃出蓉城又怎么样？ 我们国家这么大，随时把他抓回来。 你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更快速地找到线索。” 林慕看向杨络森，他知道杨络森的经验其实很老道，只是因为2组的气氛不好，做什么事也跟着畏首畏尾了。 越是这样，下面的队员越不怎么服他。 杨络森在有了林慕的支持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们直接调查，明天一早去段天一家里，把案情告诉他们，直接从他们家开始调查人际关系。 大概有两个方向。 第一个方向是段媛媛自己的人际关系，第二个方向是段天一的人际关系。” “段媛媛的人际关系相对复杂，早年辍学，经常出入酒吧夜总会。 段天一做工程，仇家有，还出现过拖欠分包农民工团体的工资和工程款。 这些都要调查。” 杨络森的话说完，众人也纷纷同意。 “好，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开始分析段媛媛的人际关系。” 杨络森接下来开始分析段媛媛的人际关系，林慕则是拿着段媛媛的资料看。 当林慕看到段媛媛曾经和葛云天谈过恋爱，一下子来了兴致。 姓葛的人很少，基本上不会出现重名的情况。 第415章 鳌头棍 如果这个葛云天真的和段媛媛的死有关，那马路埋尸案就有着落了。 就算没有，至少也可以通过他多了解一下段媛媛。 而且，这个葛云天还是东葛檬公司的技术骨干，通过调查马路埋尸案就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东葛檬公司。 两个案子一起查！ 这样还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真是一举两得。 “这个葛云天的调查给我和1组，我明天去一趟他的公司，你们继续调查其他方向。” 林慕的安排众人也没想到。 一般情况下，林慕都会在关键的地方出力，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选了一个死者的前男友。 按照他们查到的信息，这个葛云天和段媛媛已经分手好几年了。 1组的罗入诚和范聪还在队里，正好叫来他们一起过去，正式一点。 当天晚上，林慕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陈冬泉，恰好陈冬泉又把东葛檬公司的另一条信息告诉了林慕。 东葛檬公司内部的三个创始人正在闹矛盾。 欧东想要卖掉股份，卖掉股份后财务自由，不想再创业了。 而公司现在的估值，马檬檬已经没有能力接下。 葛云天则是想继续在公司发光发热。 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卖掉股份，那创始人团队就将失去公司的控制权。 公司经历了2轮融资，其中第一轮是马檬檬投入的，第二轮则是绿杉资本。 三个人因为这个事情，闹了很大的矛盾。 “陈局，我知道了，我会见机行事的。” 林慕挂断电话后开始思考，到底是他们3个人其中一个人干的，还是说他们的下属干的。 如果是他们3个人当中的一个干的，那这个案子可能牵扯更广。 如果只是他们下属干的，那相当于只是一个代加工而已。 不过，林慕有一个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 第二天 林慕带着罗入诚和范聪来到东葛檬在新都工业园区内，公司总部和生产线在一个地方。 “你好，我们是新都区重案中队民警，找一下葛云天。” 林慕向门卫出示了自己的人民警察证。 其实在林慕等人还没下车的时候，门卫已经通知了保安队长，保安队长也第一时间把消息报告给了欧东。 欧东想来想去没有想到，警察来公司到底是来干什么。 之前他帮人生产和象棋作弊用的肛珠原理类似的肛门铁棍，而这个人的要求他不能拒绝。 因为当年他们公司能够拿到这块园区用地，就是靠着这个人的关系。 他叫颜非雄，是蓉城的一个非常有名的掮客。 简单来说，每天的工作就是牵线搭桥。 可以和贪官之间牵线搭桥，也可以和银行之间牵线搭桥，关系网非常深厚。 相对于肛珠的技术复杂性，这个肛门铁棍则相对简单多了。 象棋一般的直播是比现场延迟的，所以外面的人就算通过象棋ai找到了最优解，光靠直播的信息，也没办法帮到正在比赛的选手。 所以，象棋作弊用挂断肛珠，需要通过括约肌的收缩，将信息传递出去。 外面的人收到信息后，然后找到最优解，再传递回来。 因为是双向的。 肛珠不仅仅要配备接收装置，还要配备发射装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括约肌收缩信号的获取。 这个传感器就比较考验技术了，还需要针对每个人的括约肌的力度进行调试。 想要大规模生产肯定不可能。 这种他们也可以定制。 肛门铁棍则只需要一个接收信号的装置，以及一个震动装置。 震动幅度不大，只要把稳定性做好，都会符合要求。 而且，所有的肛门铁棍只需要连接一个频段信号，根本不需要像肛珠那样，一个肛珠一个频段。 对于这批肛门铁棍，颜非雄给它们取了一个非常文雅的名字，叫鳌头棍。 寓意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欧东也清楚地方用来干什么，便接下来了这个单，一个鳌头棍的价格为1000块。 为了防止东窗事发后牵连到公司，欧东还是在鳌头棍上面标上了公司的标记。 然后在委托生产单上面填写的震动传感器。 反正他们是委托生产，用来做什么他可管不了。 欧东此刻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了，如果一旦发现民警是来查肛门铁棍的，他就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颜非雄。 反正现在还没到高考时间，没有抓现行就没事。 就在此时，保安队长又来电话了，告诉他民警要找的人是葛云天。 “葛云天，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哼！你也有今天！” 欧东想要卖掉股份，葛云天阻拦的最厉害。 葛云天又是公司的技术总监，在他们最初的合伙协议当中签订过，他们三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卖股份都需要另外两个人同意。 他后悔当初签那个协议，当然更加恨葛云天这个死脑筋。 卖掉股份提前退休不好吗？ 非要自己辛辛苦苦去搞技术。 如果那么喜欢高技术，卖掉股份去找个工程师的工作干啊！ 或者就在这个公司打工不就行了？ 欧东在葛云天第一次不同意他卖股份的时候，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通。 现在好了！ 警察找上门了，看样子还不是派出所的，倒像是刑警。 欧东拿出手机，看着门卫传来的监控录像片段，他自己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了这些民警和派出所民警的不同。 派出所民警的特点就是喜欢多说话，任何事情喜欢解释一下。 毕竟派出所的工作就是这样，要考虑到居民满意度，做什么事都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而刑警就不同了，他们办的案子有明确的指向性，而且因为保密习惯，一般不解释。 欧东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葛云天，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通知保安把林慕等人带到他的办公室。 这样的话，一来显得正式一些，二来如果对方是来查肛门铁棍的，自己也是第一时间知道情况的。 不多时，葛云天来到他的办公室。 “欧东，你找我？” 第416章 打听仙人欧东 欧东笑眯眯说道：“不是我找你，是警察找你，马上就过来了。” “警察找我？我又没犯法，又没嫖娼，找我干嘛？” 葛云天见欧东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就来气。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慕等人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你们谁是葛云天？” 林慕看过葛云天的照片，但是眼前这两个人都已经发胖，和照片上的人都不像。 “我是。” 葛云天回答道。 “好，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这位麻烦你回避一下。” 林慕看向欧东。 通过排除法，林慕知道这个人就是欧东了。 欧东忍不住问道：“民警同志，我能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欧东的试探，让林慕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对他的怀疑加重了一分。 如果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哪个不是躲得远远的。 “不好意思，此事事关葛云天的隐私，如果他愿意让你旁听，我们也没有意见。” 段媛媛的死和欧东肯定没关系，林慕也不在意他在旁边旁听，反正把选择权给到葛云天。 葛云天也不知道林慕找他干嘛，但是一想到他和欧东两个人的嫌隙越来越深，还不如让他在场，免得事后问东问西。 随即说：“民警同志，这位是我的合伙人，他叫欧东，我们的关系很好，没有什么他不能听的。” 林慕点了点头说：“好。” 欧东得到首肯后，笑着给几人一人拿过来一瓶矿泉水，在一旁旁听。 准备就绪后，林慕开口问道：“葛云天，上一次你见到段媛媛是什么时候？” 葛云天被他这么一问，开始了回想。 就在此时，欧东头上一块黄色记忆碎片缓缓飘落。 林慕心念一动，黄色记忆碎片来到他的掌心，一股记忆融入他的脑海中。 画面里，欧东正在和一个男子在生产线上对着图纸查看样品。 而这个样品正是林慕看到过的金属条状物！ 图纸上有名字，叫鳌头棍。 “可以了，打磨得再光滑一些，做到相对舒服，就没问题了。” 男子看着手中的样品，满意地点头。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这下知道了，这件事和欧东有关系，而另外那名男子则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回去之后，自己把他的画像画下来，找出他的身份，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这时，葛云天也回忆得差不多了，说道：“好几年前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是我们分开半年的时间。 他说让我给她转2000块钱，我给她转了，结果她没收，钱退回到微信。 再然后就联系不上了。 当时我还没有开始创业，生活还没现在那么宽裕，也就没有再过问这件事。” 葛云天说道真切，最后疑惑地问道：“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慕也没有隐瞒，说：“她死了。” 短短三个字，葛云天瞳孔一收缩，深吸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具体时间，尸骨是2022年发现的，推断死亡时间大概在2017年。 你把你的转账记录给我看一下，我们也好确定更精准的死亡时间。” 能通过葛云天这里缩小时间范围，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 葛云天拿出手机，放在桌上说道：“我给她转账差不多就是2017年，但是具体哪天我无法确认。 但问题是我的那个手机换了4年时间了，这个手机已经是换第二个手机了。” “老手机还在吗？” “还在。” “好，带我们去拿，这对我们很重要。” 林慕肯定想拿到老手机，恢复信息对于技术部门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一旁旁听的欧东，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凶杀案就发生在葛云天的前女友身上，而且民警已经查到这里来了。 他不禁怀疑起葛云天来。 如果葛云天真的涉案了，那他们之间的协议也没有了，自己也可以卖股份了。 而且他此刻的心总算安定了。 从现在看来，民警过来就不是调查鳌头棍的。 这东西他们生产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是第4代了，根本就不可能出问题。 每年除了高考，还有极个别的特殊vip会用在公务员考试上。 因为这个鳌头棍可是作弊集团的核心竞争力，一般的考试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万一出事，会影响到最重要的高考。 但是这条产业链上的很多重要部门的二代子女，想要考进体制内，但是又没那个实力，只能想这个办法。 葛云天住的地方距离园区很近，范聪陪他回家拿手机，林慕则是留在公司内等待。 这段时间，林慕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欧东观察了一会林慕，便过来套近乎道：“民警同志，你贵姓？” “免贵姓林。” 林慕抬头看了一眼欧东，然后继续看手机上的新闻。 “林警官，你知道的，葛云天是我们公司的骨干，也是公司创始人之一，我就想知道，这件事对他影响有多大？” 欧东的话，让林慕觉得好笑。 打个屁！ 从一开始，林慕就知道这件事和葛云天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两个人分开那么久，要有恨，早就消了。 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葛云天，而是他欧东。 “欧东欧先生，民警办案，这些消息你就不要打听了。 而且命案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要是我现在就知道谁是凶手，那我还跑过来干嘛？ 我直接在办公室里面指点江山，安排抓人不就完了了。” 林慕没好气道。 一旁的罗入诚抿嘴发笑，见到欧东看他，又强行把笑容憋了回去。 欧东吃了瘪，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查。 他刚才记住了段媛媛的名字，可她在网上没有查到任何命案的消息。 他又查2017年的命案，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难道命案是假的？ 这群人只是想来公司，其实就是来查鳌头棍的？ 欧东的疑心病开始泛滥，忍不住问林慕：“我没有查到你们说的案子呢？” 林慕有些受不了了，看了一眼欧东，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就去问葛云天，她前女友是哪里的人。 他们村子2017年到现在只有一个命案发生。” 第417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欧东 欧东也不敢多问，不过他从林慕的眼神中看出了事情的真实性，不像是演戏。 况且他是了解葛云天的，不会作假的一个人，这个反应该是确有其事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准备等林慕等人走之后再和葛云天确认一下这个事情。 见林慕没有理他，继续低头玩手机，他倒也放心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葛云天把他的老手机带过来了，在开机后，让葛云天在老手机上登陆自己的微信，查到了当时的聊天记录。 时间正是2017年5月10号。 也就是说2017年5月10号的时候，段媛媛还在人世，也就是说案发时间肯定是2017年5月10号之后。 结合段媛媛并没有收葛云天的钱，林慕怀疑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就在5月10号后面几天之内。 甚至就可能在2017年5月10号当天。 “葛云天，今天我们就了解到这里，如果我们还有需要，请你配合我们。 这个案子现在是调查阶段，官方的案件名称叫马路埋尸案，当时以为的死者是段元佳。 但是现在段元佳找到了，目前已经确认死者是段媛媛。 这件事你们知道就好，不要扩散。” 林慕很正式地说道，随后和欧东也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 虽然林慕已经知道了一切，但还是担心欧东多想，打草惊蛇，当着他的面把该说的都说了。 葛云天听到这里，神情不自主地陷入了迷惘，怔怔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欧东听到这段话，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之前的马路埋尸案，他是知道的，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故事。 按照林慕的说法，民警当时搞错了，这怎么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死者段媛媛和段元佳是姐妹关系！ 这个瓜可谓是保熟。 现在他恨不得林慕他们早点走，他好马上问葛云天，这个段媛媛和段元佳到底什么关系。 在林慕他们刚离开，欧东迫不及待地问葛云天：“段媛媛和段元佳是姐妹？” “不是！”葛云天怒喝一声，胸中的一团怒火得不到释放，而眼前这个欧东却要来伤口上撒盐。 欧东被吓得下意识往后一缩，非常无语。 他没想到，平时人畜无害的葛云天，什么玩笑都能开得起，此刻却不再是一个小绵羊。 “我今天不想说话，我先回家休息了，明天也请假，不要来烦我。”葛云天此刻已经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他就是因为段媛媛喜欢去酒吧和对方分的手，但是他还是牵挂着对方。 以至于最后段媛媛找他拿钱，他也毫不犹疑转给了对方，只是对方没有收钱，钱被退回来，他没有当回事。 现在看来段媛媛大概就是那之后就遇害了，到现在才被发现。 他和段媛媛属于姐弟恋，段媛媛比他大了快20岁，各方面都很照顾他，只是喜欢出去喝酒而已。 但是他也从这段感情当中找到了被爱被照顾的感觉。 他不能原谅自己！ 而且，他和段媛媛分手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工作当中，虽然创业成功了，但是人也被事业束缚了。 已经失去了再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离开公司之前，葛云天转头对欧东说：“你准备卖股份，我同意了，也帮我把股份一起卖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了。” 说完，葛云天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办公室的玻璃门还在来回晃荡，欧东望着葛云天离去的背影出神了。 之前他用尽千方百计，甚至用出了美人计，都没有攻下葛云天，让他答应自己卖出股份。 现在葛云天不仅同意他卖出股份，竟然自己也要卖出股份！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美人计还是抵不过白月光！” 欧东之前只知道他谈了一个姐弟恋，姐姐大了他了十几岁，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感情竟然这么好。 一个消息就可以让他改变自己的行为逻辑，彻底改变生活态度，他是没想到的。 早知道这么简单，就去调查一下这个案子，拿到一手消息，自己的股份早就卖出去了。 不过现在卖也不迟！ 至于葛云天也要卖股份，那就好办了！ 马檬檬也有卖股份的想法。 那这次卖股份的逻辑就变了。 之前是绿杉资本想收购他的股份，如果他单独卖出去，绿杉资本就可以成为公司的大股东，拿到公司的决策权和控制权。 但是现在葛云天愿意卖股份，那他们3个人的股份就可以卖给其他资本。 到时候绿杉资本肯定会收到消息，双方就会竞价！ 他们的股份到底能卖多少钱，并不是由公司的基本面决定的。 基本面只是基础，最终还是要看谁最需要这些股份，是不是有人竞争。 只要没有葛云天这种愣头青从中阻挠，那他就可以把这些股份卖个好价钱。 到时候搞个抽屉协议，赚点回扣，甚至比他之前想要的还多！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 林慕从东葛檬公司出来，马不停蹄地回到新都区公安局，拿出铅笔和纸开始勾勒记忆碎片中男子的模样。 明暗对比，笔下生风。 不多时，男子的样貌出现在纸上，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就用警务通三秒画像，男子的信息出来了。 颜非雄，38岁，东里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法人，从事咨询业务。 查找他们公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和银行打交道的比较多，看起来是一个中介。 这个人竟然跨行业去搞作弊行业？ 还是说，他也是帮人做事？ 不知道什么情况，林慕先打电话给陈冬泉，把颜非雄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陈冬泉也打开了颜非雄的基本信息，看了良久，也没看到对方和作弊行业有什么关联。 只得告诉林慕：“看来还得继续找他的同伙，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不是团队的主要管理者。 几百人的团队，能做到这么久不暴露，不是一般人能管理得下来的。 这件事我让曲平远也开始调查，他的路子比较广，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希望你理解。” 陈冬泉还是怕林慕有其他想法。 第418章 曲平远的骚操作 林慕对陈冬泉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想法，他现在只想尽快来到6月初，把这些作弊的学生和幕后团队一网打尽。 “陈局，你安排就行了，我没有任何想法。” “好！你接下来也继续调查，争取尽快找到他们的办公地点，现在距离高考就这么点时间，他们200多个客户，不培训是不可能的。” 陈冬泉的话，林慕也是认同的，只是他监视的刘晓阳一直没有其他动静，这让他很着急。 挂断电话后，林慕开始思考下一步行动，就像陈冬泉说的一样，要尽快找到他们的办公地点。 想要容纳至少400人的办公场地，还要做到保密性，在市区的话肯定不行。 毕竟在市区，人多眼杂，没有足够的隔离距离，被发现并且举报肯定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只能在人少的地方。 而人少的地方突然来一大波人，更会引起怀疑，说不定会被附近的人举报传销。 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林慕下意识地把刘晓阳和颜非雄的信息输入到技术矩阵系统中，对两个人的基本信息进行关联。 这是技术矩阵新开发出来的功能。 通过对两个人可能的关联，找到和两个人都有关的人，然后调查这个人，很可能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随着系统运行，出来了20多个人，关联度最高的人叫颜学峰的人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 难道这个颜学峰就是那个关键人物？ 这个颜学峰是颜非雄的堂弟，比颜非雄小8岁，名下有一个电子装配工厂，万峰电子厂。 工厂？ 之前怎么没想到！ 工厂是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就算你多个几百人也没人关注。 毕竟工厂地区的人口密集度大，万峰电子厂所处的地方正是新都区的工业园。 工业园大大小小的工厂有20多个，没人会关注万峰电子厂多个几百人，或者少个几百人。 可接下来来的问题是，他们高考的时候也是在一起办公吗？ 看来还得继续想办法调查。 就在此时，罗入诚敲响林慕办公室的门，给林慕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刚才他和林慕回到队里，立刻把调查到的信息给到了杨络森。 杨络森也没有含糊，在纷繁的资料当中找到了3个可疑人物，其中一个叫吕广苑的男子嫌疑最大。 林慕想了一下说：“把吕广苑的资料给我。” 罗入诚没有带资料，便来到林慕的电脑面前把记忆中关于吕广苑的资料输入警务系统。 很快查到吕广苑的资料信息，45岁，蓉城人，是一个酒吧老板，现在还在蓉城经营一个小酒吧。 “不是很对，你去告诉杨络森，查完这个人，查一下连山村的人。 敢在连山村的马路上挖坑埋尸，除了身强力壮，挖得快以外，还得是当地人才可能。 外地人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挖坑埋尸，也不会埋在马路上。 再怎么也会找个见不到什么人的地方，哪怕是晚上。” 林慕说完，继续研究作弊案的案情。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曲平远来到新都区公安局，进入林慕的办公室。 “林慕，我安排的人已经顺利入职了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食堂，而且是食堂的保洁，行动非常方便。 我过来就是找你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 曲平远安排了不少人去面试，总算有一个通过了。 “好！”林慕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 按道理，这些作弊集团在考场内必须要有一个转换器，或者信号增强器。 而且所谓的鳌头棍，也不可能去考生的时候带上，万一被检查出来，出不了兜着走。 所以，鳌头棍比如是先于考生进入学校，要么被放在约定的地方，考试开始前，学生拿到之后找机会塞入肛门。 要么有人串场，互相传递。 总之，这个流程必须搞明白。 这个时候，学校内部有一个自己人是最好不过了，对学校的地形足够熟悉，那么对方大概会放在哪里应该也知道。 而且他们如果提前防止，说不定还能看到具体位置，到时候通过监控确定有哪些人作弊了一目了然。 “曲队，你这个人真是解决了大问题。”林慕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曲队，我现在初步判定他们的办公地点是在工厂里面，而且大概率是这个叫万峰电子厂的工厂。” 林慕把自己的猜想和推理告诉了曲平远，再把万峰电子厂的资料递给他。 上面写着万峰电子厂对外的宣传资料，有工人1200人，占地160亩。 “160亩的地方，划一个区域，容纳400人办公没有问题。” “之前我和陈局讨论过，作弊集团必须在一起办公，这样的精密操作，根本没办法分开办公。 分开办公的沟通成本太大了，如果他们不能做到争分夺秒，那等他们把答案汇总完毕，那场考试就结束了。” 曲平远说完，立刻拿出自己背包里的笔记本，把万峰电子厂附近的天眼系统监控调出来。 对进进出出的人进行观察后，曲平远认真说道：“现在看不出来，我们得想个办法去工厂附近才行。” 林慕也觉得有理，调出万峰电子厂附近的3d地图，500米范围内，总共就2个高层小区。 一个叫东桂苑，一个叫新都记忆。 “曲队，你的意思是租个房子？” “是的，找个房子租半年，让陈局报销，案件办理完毕之后还能转租，问题不大。” 曲平远说得轻松自如，随后补充道：“没办法的事啊，如果我们去租1个月，好容易就暴露了，一切不还是为了办案嘛。 那边工厂区域，两室一厅，一个月租金就1200块，半年也就7200，也不多。 到时候我们转租了之后，拿到钱请陈局吃顿火锅就ok了。” “啊...这.....” 这个曲平远很陌生，林慕没想到他已经把之后转租的事情都想好了。 随后曲平远拿出手机先把万峰电子厂的资料拍照发给陈冬泉，然后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陈局，我刚发给你的信息你看一下，这个就是我们现在研判出来，他们的办公地点。 我们的意思是在那边租个房子，要面对他们工厂。” “不贵不贵，就1200一个月，到时候我们去谈价格，你负责付钱就行了。” “对对对，陈局想得周到，就是要租半年，不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行，那我们明天就去找房子！” 第419章 卖股份的三人 曲平远挂断电话，给林慕比了一个“ok”的手势：“明天去看房。” ...... 两天后 林慕和曲平远坐在万峰电子厂斜对面的新都记忆小区的12楼的一处房间内。 在窗户处架设了专业望远镜，配备录像设备，实时画面传递到电脑显示器上。 “厂区分两部分，左边这栋楼应该就是作弊团队办公的地方了。” “昨天晚上他们加班到12点过，也真是拼命。” 林慕忍不住感叹，各行各业都这么拼命，哪怕是做犯法的勾当，努力程度都不亚于任何行业。 “能不拼命吗？普通的选择题套餐都是50多万，选择题填空题套餐是100多万，附赠大题最终答案。 要是大题能传递步骤，那他们敢收1000万。” 陈冬泉这几天通过监听作弊学生家长聊天，知道了这个价格。 “就按200人算，一亿多收入！” 这个赚钱效率也太快了吧！ 林慕忍不住感叹。 很多企业拼死拼活一年的利润没多少，还有可能亏钱，他们这个简直就是捡钱。 而且还不用缴税！ 他们的客户筛选有严格要求，需要内部推荐，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电脑屏幕上可以操作摄像设备拉近查看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对每一个人进行人脸识别。 一天时间不到，已经有100多人确认了身份，基本知道了这里上班的有400来人。 虽然他们的窗户是拉上窗帘的，但是总有人忍不住会偶尔打开，也看到了里面的一些基本情况。 里面的设备家伙都不小，还有专门的培训部门，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想要搬走肯定不可能。 如果搬走，这些大型设备没办法搬走，沟通也没办法保证。 “林慕，有状况，之前那个名单里面的5个人，都在搜索到这个工厂的路线图。 看样子，他们也要来参加培训。” 曲平远切换到监听方面，查看到这几个人家长的手机上的地图搜索记录。 有陈冬泉给的权限，他们调查起来也方便很多。 可以查看目标人物手机上各大app的操作记录。 除非对方使用的app不是常用app，不然都能查到。 “看来，这是高考前最后的冲刺了，他们也要冲刺，要跟这些作弊学生确认细节。 还别说，服务挺到位的。” “看样子他们是下午过来，我已经看到刘晓阳的父亲订酒店了。” 林慕一直在监视刘晓阳，对刘晓阳以及他父亲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此刻刘晓阳的父亲就订了小区隔壁的7天酒店，时间是下午入住。 过来为什么还要订酒店？ 林慕还在思考，曲平远那边也也查到，其他几个人的家长也在附近订了酒店。 “我明白了，他们不是有那个叫做鳌头棍的东西嘛，如果大庭广众之下操作，肯定不合适。 而且这些考生里面，有男生也有女生，当场脱裤子肯定也不合适。” 曲平远第一个反应过来。 对啊！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 另一边 杨络森那边传来消息，基本上已经锁定了马路埋尸案的凶手，是村里面的一个40多岁的光棍。 看上了段媛媛，但是段媛媛压根就没看上她。 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事发之后，这个人就离开了连山村。 现在人就在蓉城做保安，已经做好了抓捕前的准备工作。 林慕看到这个消息，会心一笑，2组现在的气势起来了，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一个契机。 等人抓到之后，林慕想好了要给葛云天打一个电话，一来是告诉他事情真相。 二来是想让他把信息传递给欧东，让对方吃一个定心丸，不要瞎想。 从跟上次和欧东见面，林慕就发现这个人是一个极度不信任其他人的。 万一他胡思乱想，猜中了自己去他们公司的目的，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的葛云天正在和欧东、马檬檬一起和绿杉资本会谈，双方的关系已经剑拔弩张。 之前，绿杉资本只想吃下欧东的股份，价格虽然高一点，但是拿下之后就可以拿到公司的控制权。 拿到控制权之后，葛云天和马檬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要他们想办法，很快就可以让对方出局。 这种事情，绿杉资本操作熟练，到时候葛云天和马檬檬大概能拿到他们股份价值的十分之一的市值。 绿杉资本也是靠着这一招在各大收购案中赚得盆满钵满。 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这3个人现在成为了一个整体，不再是之前的分崩离析。 而且这3个人都想卖掉股份。 他们私下向欧东提出，以之前谈好的价格溢价15%单独收购对方的股份，欧东直接拒绝。 按照欧东的说法，他又找到了当年3个人一起创业，共进退的感觉了。 这一次，绿杉资本如果想收购就一起把3个人股份全部收购，不然3个人会把股份全部卖给其他机构。 绿杉资本明白，欧东没有骗他，他们的情报显示，欧东已经至少和3家机构接触过。 一个机构如果能拿下3个人的股份，直接完成控股，到时候出局的就是他们绿杉资本。 这个结果，绿杉资本是不能承受的。 “好！你们的情况，我会向领导反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周内给你们答复。” 负责谈判的绿杉资本项目负责人来了一招拖延时间。 欧东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摇了摇头说：“1个小时内，我要得到答复，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欧东现在可是有底气的，只要对不同意，他可以马上停止谈判。 绿杉资本项目负责人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说道：“给我10分钟，我和总部沟通一下。” 葛云天刚才就准备同意，让对方去考虑几天，他现在和欧东的关系已经恢复，三个人已经是一条心。 他只要能把股份卖了，就放心了。 只是没想到欧东这么强势，不过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等待着对方和总部商量的结果。 第420章 真是专业，服务到位 几分钟后，对方黑着脸回到座位上，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按照市场价收购了3人的股份。 签完合同的那一刻，葛云天想起了他的前女友段媛媛，一种莫名的感伤涌上心头。 欧东擅长察言观色，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和马檬檬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 马檬檬拍了拍葛云天的肩膀，说：“下午我们去ktv放松放松，我们3个人好久没一起疯过了。” 葛云天本来没有心情，但是面子上过不去，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ktv包房内 葛云天扯着嘶哑的嗓子唱了一首又一首，欧东和马檬檬只能在旁边陪着。 他们知道，或许今天过后想见到葛云天都很难了，以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在收购后的过渡期，是不会去公司上班的。 他们的合同中写了，收购过渡期是3个月，3人要配合绿杉资本做交接，这种事情只有欧东来负责了。 况且欧东还要对接之前购买鳌头棍的颜非雄，等交接完成之后，他会把这个客户继续拿在手里，重新成立一个小作坊，专门做这件事。 就在此时，葛云天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林慕打过来的，他示意欧东把声音关小一点，接起电话。 在听到林慕说的凶手被抓住后，他眼角的泪水滑落，手机掉在沙发上。 良久后，他呐喊一声：“狗日的！” 欧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地看向葛云天，手上直接把音乐伴奏的声音全部关掉。 马檬檬也围过来，关切地问：“葛云天，出什么事了？” 马檬檬其实一直对葛云天有意思，但是两人一直保持着一个朋友关系。 葛云天呢，一直喜欢比自己大的女生，只把马檬檬当做兄弟。 葛云天收拾心情后说： “杀害段媛媛的凶手抓住了，刚才林警官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我了，说是希望我能理解之前有些事情没有全部告诉我。” 葛云天说着话，开始哽咽。 欧东听到这句话，对此事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散了，他对之后再建立一个小型作坊的事更加坚定。 此前，欧东对马路埋尸案进行了全面了解，他查到了网友的爆料，死者叫段元佳，而不是段媛媛。 他现在很想搞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顾不得葛云天伤心不伤心了，开口问道： “葛云天，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只是不好开口。” “你问吧。” “我之前查了那个马路埋尸案，不是说死者叫段元佳吗？怎么现在成了段媛媛？” 这个问题问出来，一旁的马檬檬猛地掐了一把欧东的手臂，她没想到欧东会在这个时候问一个伤心的人这个问题。 葛云天并没有生气，而是深吸一口气说：“前段时间之前，警察确实以为死的是段元佳。 但实际上真正的段元佳，现在正在湖南的一个道观里，她好好的活着。 死的是段元佳的母亲和他父亲结婚前生的孩子，总之这段关系到现在才被众人知道。”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欧东和马檬檬都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还有结婚前生的孩子，这句话特别隐晦，真实的情况可想而知。 欧东本来还想再问凶手的情况，但是他忍住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就足够了。 ...... 万峰电子厂这边的情况让林慕和曲平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陆续续有上百人进入了厂区，但是很快就出来了，而且都是直奔酒店。 附近的酒店也因此生意火爆。 “林慕，他们是来搞笑的吗？进去一会就出来了，难道是不来培训的？” 林慕也有些疑惑，分析道： “这都快高考了，他们现在培训肯定来不及，应该是做最后的准备，或者测试。” “我知道了！” 林慕灵光一现，理清楚了他们来干嘛，说道： “他们是来做测试，应该还有和他们对接的工作人员，彼此熟悉。 他们去酒店应该就是把鳌头棍塞入肛门，然后做测试，估计还要做一套模拟试卷。” “真是专业，服务到位！” 曲平远随后开始调了各大酒店门口的天眼系统监控录像，确实看到有人带了试卷。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有些家长直接把试卷用透明口袋装着，根本就没想过收敛一点。 不过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家里有学生，带试卷出来是正常现象，别人看到也不会觉得奇怪。 曲平远随后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陈冬泉。 陈冬泉听完曲平远的报告，摩拳擦掌，知道这一次总算成了！ “你和林慕把附近的监控汇总，把这些学生的身份能摸清楚的摸清楚，我们3个人晚上碰一碰，地点就在新都公园。” 陈冬泉其实很想现在就过去，但是他不能。 作为蓉城市公安局局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野中，上班时间如果专门去一个偏远的地方，会让很多人浮想联翩。 如果公安局内有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就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陈冬泉不能保证市公安局内没有人的孩子参与其中。 一旦这里面有人参与其中，那他的一举一动更会被注意到。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他收到第一批名单，里面就有一个学生是市公安局办公室科员的孩子。 而且还有好几个学生的家属也在公安局上班！ 这些学生之所以作弊，就是为了考一个好学校。 普通人参与这个没有任何价值，毕竟普通人就算考上985、211，毕业之后想要把本钱赚回来也难。 但是这些二代就不一样了，他们就是要考某些专业的985、211，到时候毕业的时候直接报考父母或者亲戚所在单位。 毕竟很多单位为了防止塞人，把学历要求定得很高，很多学渣都没办法去继承父母的人脉关系。 但是这个高考作弊改变了应有的生态，这才是陈冬泉一定要搞死这帮人的根本原因。 第421章 钱由峰复婚 时间来到晚上 新都公园 陈冬泉前来见林慕和曲平远，三人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 “陈局，总共统计到352人，这些学生都有父母或者爷爷奶奶过来陪同，很容易核查出来。” “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总共作弊学生有8名，其他每个学校差不多也是正是数。 蓉城这一次总共66个考点，大概平均每个考点6-10个作弊的。 具体的情况，后面挨个查。” 林慕把数据分析出的情况作了一个总结。 虽然这一次过来的只有352人，但是其他人也很好确认，只要现场人一抓，找到对应的信号频率，作弊的学生想不被抓都难。 毕竟他们的肛门里面都有一个鳌头棍，顺着信号用金属探测仪一扫就没办法躲藏。 陈冬泉点了点头，说： “我这边一切进展顺利，这一次武警配合作业，到时候66个考点一起行动。 考数学是6月7号下午3点到5点，我们在4点准时抓人！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正在行动。” “按照他们的行动逻辑，带试题出来至少要半小时，汇总加做题对答案20分钟要有，传递信息差不多都在4点左右。 我们对整个考场先做大题的学生进行监控对照，结合名单，名单上的直接抓，名单以外的考生结束后查。 作弊集团这边如果有名单，当然更好。” 陈冬泉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林慕听完这个计划，确实天衣无缝，但是有一点漏算了，那就是信号中继。 “陈局，作弊集团的办公地点距离考场太远，而且考场分布很散，信号比如有中继的地方。 要查到他们每个考场附近的信号中继，以及考场内部的信号放大器。 不然人也抓不完。 而且，这些人都是搞技术的，如果这次不全部抓了，下次他们还可以犯案。” 确实，这种作弊方式真的很难查。 如果不提前知道一点消息，根本就无从查起。 林慕也是和曲平远闲聊，才知道曲平远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原来是曲平远去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做普法教育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学生。 现在已经上大学了，不过他辍学了。 按照曲平远的说法，这个学生根本就不爱学习，但是因为父母都是教师，要面子，便逼着他参与了作弊。 可学渣本来就不想学习，也不想上大学，毕竟学习这种作弊方式也是一种麻烦事。 在通过作弊考上了一个211大学，入学半年后，他选择了辍学。 辍学后，和父母大吵一架，无意间找到了曲平远的联系方式，给了一个5人名单，只说了他们要高考作弊，其他什么都没说。 当时林慕就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当时不连对方作弊方式一起说了。 现在看来，技术一直在进步，可能现在的作弊方式连那些学生也摸不准。 至于他怎么拿到5人名单的，这个也没人知道。 他这种辍学的，根本就不在乎取消之前的高考成绩，也不存在勒令退学的压力。 就抱着一个大家都得死的心态，这才是无敌的。 正所谓，堡垒都是被内部攻破的。 只是这件事让林慕深思，教书育人的教师，竟然让自己孩子高考作弊，这也太魔幻了。 这一次的高考作弊案调查起来，不知道会牵扯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因此声名狼藉。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林慕的提醒，陈冬泉也认可，点了点头：“好，这件事就由你们两个人负责吧。” “还有几天，林慕，你到市局来报到，时间刚刚好。” “到时候案子办完你就住上次租的那个房子，到市局坐地铁也就30分钟，很合理。” 啊？ 之前和曲平远商量好的转租已经泡汤了！ 这不是浪费吗？ 好在交了半年的房租，自己可以省下一笔钱，30分钟通勤也还好。 “好，那新都区重案中队怎么安排？” 林慕也要看人事安排到底怎么处理。 “你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合理，我按照你的意见安排就行了。” “好！”既然陈冬泉给自己这个权限，林慕点了点头，说：“毛有斌做队长，丁然锋做1组组长，到时候给他们添两个新人就行了。” ...... 5月30号，林慕和新都区重案中队的队员做了告别。 按照惯例，安排了一次聚餐。 1组和2组的所有人全部到齐。 现在的新都区重案中队没有新案，老案也没有了，所有队员也知道林慕离开已经成为必然。 只是当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难免失落。 林慕来新都区重案中队以来，他们加班时间基本上没有了，除非有案件必须加班。 破案更是让整个蓉城兄弟单位侧目。 就连他们家庭都和谐了不少。 现在没有案子了，连一点压力都没有了，这个月新都区各大学校普法教育都安排到重案中队来了。 “林队。” 就在众人埋头干饭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包房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正是之前去了宜宾的钱由峰。 他风尘仆仆的模样，让众人倍感亲近。 “来晚了的，自罚三杯！” 毛有斌一看钱由峰到来，一下子来劲了。 “我开车.....” 钱由峰还想躲酒，毛有斌上前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说：“别找借口，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开车不是借口，我们帮你叫代驾。” 钱由峰没有办法，看着眼前一排酒杯，每一杯都有2两，三杯就是半斤多。 这是要让他直接躺下的节奏。 好在这一次他回来还有其他事情，也有人照顾自己。 “好，我干了！” 钱由峰依次端起酒杯，三杯酒下肚后，这才坐到林慕身边，拿起筷子夹菜。 “钱由峰，在宜宾待得怎么样？” “那个，林队。”钱由峰略带尴尬地说：“我要回蓉城了，这次回来就是因为这个事。” “是宜宾那边收到委屈了？” “没有，那个....我和我老婆复婚了。” 钱由峰的话说出口，林慕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哪跟哪啊，这都能复婚？ 第422章 抓捕前的准备工作 虽然这是别人的私事，林慕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件事让林慕的三观受到了震撼。 “回蓉城也好，回蓉城也好。” 钱由峰回蓉城到底进哪个部门，就不是林慕能管的事了，这些都是两地商量的结果。 钱由峰几次欲言又止。 之前他本来想让林慕帮忙，让他回到重案中队，结果紧要关头，林慕调走了。 现在只能找个机会和毛有斌说说，毕竟回蓉城这件事还有一个过程。 他在宜宾那边工作能力突出，半年时间破了3个命案，在当地已经算厉害的了。 原本有升迁的可能，但是她的前妻来找他复婚，说之前那个男的对她不好。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直接拒绝，可到了他这里却纠结了，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把这件事说出来，林慕的表情他也捕捉到了。 他自己同意也有自己的原因，他的老婆算是他的初恋，虽然对方背叛过他，但是如果他不和对方复婚，对方可能不好生存。 因为和他离婚的事情，对方已经和家里决裂了，然后自己也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 现在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属于走投无路了。 钱由峰千方百计说服父母，同意了他复婚，也才有了今天他要回蓉城的事。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来到6月6号，这一天每个作为考点学校都基本放假了。 曲平远和林慕此刻在租的房子内，盯着电脑屏幕，随时等待之前安插的人员传回来消息。 因为到6月6号这天，鳌头棍都还没有被送到学校，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他们到底放在哪里。 只要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放置方法和地点找到，那其他地方也大差不差。 上午11点，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人员传回消息，发现可疑的运输蔬菜的车辆进入学校。 之前运输蔬菜的车和这一次不一样。 之前是一个没有篷布的四轮小货车，一般放假的时候，食堂只供应一些在学校的教职工饭菜，连小货车都用不上。 很多时候都是食堂的一个老大爷，用人力三轮车去菜市场采购。 而这一次来的是一个比四轮小货车还大的货车，还有篷布遮盖。 问题很大。 根据对方提供的车牌号码，很快锁定了货车属于一个叫李明的人，根据天眼监控，确定了这辆车先后去过3个考点学校。 毫无疑问，这次的作弊集团肯定不止一辆这种车，专门运输相关设备。 而随后安插的人员传回来的照片也证实了这一点。 照片中，有人趁机溜到了学校教学楼外面的一个变电箱附近，手里还拿着东西。 “告诉你的人员，不要打草惊蛇，知道就行了，不要影响明天的行动。” 另一边，在陈冬泉的安排下，郊区的武警部队一共1000多人开赴蓉城市区，以维护高考秩序为由，驻扎在蓉城市体院馆内。 这时候，武警还不知道具体任务，都以为是正常的维持秩序，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有点多。 陈冬泉和武警指挥员站在体育馆的2楼，望着体育馆内整齐划一的武警官兵，说道： “蒙兄弟，这次靠你了，明天下午4点准时行动，该抓的人都要抓到。” 这些天，在林慕和曲平远的安排下，目标人员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全部统计在内了。 “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指挥员叫蒙一宁，是陈冬泉的老同学，这一次的行动计划他早就和对方确认好了。 ...... 第二天的语文考试正常进行，没有任何波澜。 刘晓阳心情忐忑地用肛门内的鳌头棍接收信号，同时在草稿纸上翻译出来，把选择题全部填完。 语文的选择题，特别是阅读理解的填空题能全对，基本上可以保证120分以上。 之前刘晓阳还担心鳌头棍没办法顺利拿到手，因为考试之前收到消息，鳌头棍用胶布贴在厕所洗手台的下方。 而且每个人放置的地方都不一样，都是临时通知的。 好在一切顺利，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塞入肛门，进入考场后顺利开始答卷。 因为不需要做选择题，所有的功夫都放在填空题和阅读理解上，做完之后作文写了一半然后开始接收。 接收完信号再接着写作文，等全部做完后，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以前的刘晓阳，每次语文考试时间都很紧张，导致作文写得很赶，不能写出自己的水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次语文分数都在90多分。 这一次他总算感觉到高手那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爽！ 此刻他已经开始计划如何选学校的事情。 之前他的水平是刚好上三本，只能在专科学校里面选个好点的学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在最起码上个重本，或者够到一个一般的211或者985。 如果不是自己的物理和数学基础比较差，985随便上，甚至可以考虑一下全国前10的大学。 自信一旦有了，一切都好办了！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全部在林慕等人的监视之下。 陈冬泉给的权限，可以随时调取考场的监控录像。 在监控录像里面，林慕和曲平远迅速对之前核查到的300多人全部确认，再对存疑的人最终确认。 总共408人进入了两人的视野。 陈冬泉拿到这408人的名单后，立刻和蒙一宁一起细化抓捕流程。 对各个学校抓捕行动的武警人力划分做到细致，一个人对应两个武警。 而且每一对抓捕武警配备金属扫描仪，这都是此前一个月时间，陈冬泉安排好的。 剩下的几百人则是对万峰电子厂的围剿。 林慕和曲平远在完成了对408人的名单确认后，便开始锁定60多个考场配合作弊的信号中转站。 在语文考试期间，虽然考场外都做了清场，但是在控制范围之外的地方，都有一辆黑色车辆。 经过对这些车辆分析，林慕确认他们就是点对点传输信号的罪魁祸首。 这段时间对无线电技术的学习，林慕知道，这些车肯定有猫腻。 第423章 刘晓阳的心里路程 对于这些车的基本信息，以及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大部分摸清楚了，接下来就等下午的收网了。 林慕和曲平远吃完饭后，开始对抓捕对方信号传输车进行部署。 武警专门安排了120多人听从林慕的调遣。 林慕把120多人按照每个考点分配2人的情况迅速分配下去，他们的作用是控制住车辆，等待最后的确认。 这120多人收到的命令是，前往每个考点外围执勤，听从林慕的调遣。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命令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下午2点，这些人已经就位，开始执勤。 林慕和曲平远则是前往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外，等待时机。 ...... 考试的学生在入场的时候，都看到了全副武装的两名武警，手持钢枪在学校外面执勤。 学校的保安也没听说有武警回来，但是看到武警他们也不敢问。 刘晓阳在学校对面的宾馆睡完午觉，通过安检，进入校园。 在路过执勤的武警的时候，他心里有些犯嘀咕，但是看到武警压根就没有看他们。 安检比较仔细，有金属探测仪，好在他的鳌头棍是用胶布贴在厕所的洗手台下方。 进入校园之后，第一时间拿到鳌头棍，然后到厕所隔间内，用酒精棉布消毒后，擦干净酒精，再塞入肛门。 这个流程他已经做过不下百次，早已经轻车熟路。 完成这一切后，他心满意足地前往考试的教室内做开考前的准备工作。 这一科是数学，也是刘晓阳最差的一科，每次考试都在70分左右徘徊。 总分150分，他考70分，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甚至越努力考得越差。 如果通过这个作弊能考到120分以上，那他百分百考上211。 随着数学考试开始，刘晓阳按照之前的安排，率先去做后面的几个大题。 当看到后面的大题的时候，他嘴角扬起微笑，5个大题他押中了3个，其他两个自己也会。 真他娘的天助我也！ 这一次要考有史以来最高分了，甚至可能拿满分！ 那样的话，后面再努努力，甚至可以摸到清华北大的边！ 到时候选一个文科专业，也不至于在大学期间露馅，拿个文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刘晓阳单手抚胸，定了定神，开始答题。 从来没有这么顺畅过，他5个大题只花了40分钟便全部答完，而且他确信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他开始准备接收信号了。 收缩肛门，感受鳌头棍的存在，调整姿势让接收信号不出现偏差。 等了10多分钟，信号测试开始。 信号测试，是定好的几个信号，测试完成之后，正式的传输开始。 1年的学习成果，让刘晓阳对这些信号组合了如指掌，如果大学有无线电课程，他一定可以学得很好。 就在选择题刚刚传输到一半，信号突然中断，刘晓阳还在疑惑的时候，两名武警进入考场从他的左右两边把他带走。 其他考生看到武警到场，纷纷侧目，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 考场上抓人，肯定就是作弊了，至于怎么作弊的他们都不清楚，毕竟刘晓阳根本就没有其他动作。 其中一个监考老师迅速跟出去询问是怎么回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晓阳不甘心就这么被抓，挣扎着说：“抓我干嘛？我没有作弊，我没有作弊。” 带他出来的两位武警压根就没有听他解释，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直接把人带到学校的操场。 刘晓阳见武警压根就不理他，而自己我挣扎对武警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知道这一次是栽了！ 作弊被抓，所有的考试成绩作废，包括之前考完的语文。 同时，3年内不能参加高考，并且计入档案，伴随一生，当兵都不能当。 这简直就是头上的一道紧箍咒，无法摆脱。 当看到同时被抓的几个人都被带到了操场，他知道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之前去培训的时候打过照面，结合刚才信号中断，肯定是作弊机构被一锅端了。 那他们的信息肯定都被掌握了，而且他们的肛门里面都还有鳌头棍，这个是没办法辩驳的。 就在此时，为首的武警小队长手里拿着金属扫描仪，顺着五个人身后一扫而过。 “滴滴滴”的响声就没停过。 到了这时候，刘晓阳已经确信，鳌头棍的事对方已经完全掌握，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此刻他终于死心了，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以后只能另谋出路了，至少上大学这条路是堵死了。 不过比他惨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说那个老师的孩子，以及那些官二代。 这些人不仅自己遭殃，家里人也要跟着遭殃。 而另一边的万峰电子厂，在武警的雷霆包围之下，400多人被堵在工厂内，就连销毁证据都来不及。 全部抱头蹲地！ 他们想过有一天被抓，但是没想过是武警的枪口对准他们，根本就不敢动。 “陈局，清点完毕，这里总共抓获408名！” “好！” 陈冬泉看着这些人没有一个跑掉，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大半，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林慕。 林慕和曲平远此刻正在抓捕学校外面的信号车辆。 车内的人员根本就没有反应，便被直接按头。 “说，叫什么名字？” “我....我....” 车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语塞。 曲平远上车发现里面有2台设备，其中一台对准教学楼的方向，另外一台则是对准学校外面的信号屏蔽车。 这种信号屏蔽车是高考的标配，就是为了屏蔽手机信号，当然也会干扰其他的电子信号。 附近放飞无人机都会受到影响。 “林慕，快来看，这个设备是干什么的？” 曲平远指着设备问林慕。 林慕看了两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多时，每个考场外都传来消息，抓获的车辆都有2台设备，而且问他们都在狡辩。 第424章 欧东被抓 林慕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打开发现都是陈冬泉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得知一切顺利。 这一次的抓捕圆满完成，接下来便是审讯！ 而此刻整个蓉城的教育界都乱成了一锅粥。 先不说这次考试作弊的影响力有多大，最重要的是教育系统内部人员的子女有40多个参与作弊。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洗脱不了罪责的。 这其中就有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他的女儿也在这一次的行动中被抓捕。 原本他指望他女儿能够考上一个全国前十的大学，到时候就可以安排她进教育局。 毕竟教育局都需要考试，而考试的前提便是学历和专业，甚至还有学校。 只要能进面试，其他都可以操作。 但是现在高考作弊被抓，就算3年后再考大学，有了作弊记录也不行了。 更严重的是，有一次他和老婆陪女儿去过一次万峰电子厂，参加培训和鳌头棍的测试。 如果这些被调查出来，那他的工作也完了。 几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林慕把手上的人交给陈冬泉后续安排来的市刑侦支队队长贾春后，和曲平远马不停蹄地赶往东葛檬公司。 东葛檬作为制造鳌头棍的企业，必须得到惩罚，涉及到的人员必须抓到。 特别是欧东！ ...... 欧东根本就没有得到作弊集团被抓的消息，此刻正在东葛檬集团做工作交接。 所谓的工作交接，不过是签签字，看看文件，把公司的各项报表和数据整理清楚给到收购方。 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公司的专利，这也是东葛檬公司的核心资产。 欧东看了一下时间，快到5点了，马上下班了！ 和之前自己创业不一样，现在5点必须下班，一刻也不能耽搁。 就在这时，颜非雄给他打来电话。 “欧东，赶紧跑，出事了！” “什么事？细说。” “细说个屁，作弊的全部被抓了。” 欧东一听这话，不以为然道： “你是不是搞笑，200多个人，分散在60多个考场，你告诉我怎么可能全部被抓？” 欧东根本就不相信颜非雄的话，就像他说的一样，200多人全部被抓，除非拿到这些学员的名单。 据他所知，这些名单都是分散保存的，警方想要拿到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 更何况同时拿到。 再者说了，塞入肛门的鳌头棍，能想到的人就不多。 就算想到了，200多人，难道挨着挨着去掏别人的肛门？ “真的不骗你，200多人被抓不说，万峰电子厂也被一锅端了，我收到的消息是这个，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颜非雄收到的信息是这样的，而且只有一个短信，告知两个地方被端了。 消息来源是公安内部传出来的，绝对可靠。 他现在唯一的疑惑是，公安既然提前知道消息，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早做准备。 或者，直接让这些作弊的全部暂停，躲过这次调查。 但现在的情况紧急，只能先通知欧东，让他把相关的证据清理干净。 只要欧东没事，他就没事，毕竟他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 现在就连颜学峰都联系不上，作弊集团同时出事的消息肯定没有问题。 欧东哪里肯相信他的话，笑道：“你别吓我，我已经把公司卖了，明天我就拿到钱，现在你告诉我他们被抓了，我差点就信了。” 在欧东眼里，这个颜非雄不过是个掮客，以前自己做企业需要他，他还是个人物。 现在自己拿到钱就是一个富家翁了，社会上的纷纷扰扰已经与自己无关。 这些事情，听听就算了。 可电话还没挂，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推开，林慕和曲平远已经进来了。 欧东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这才相信颜非雄的话是真的。 眼前的林慕他是认识的，没有穿警服，但是他知道对方是重案中队的。 之前林慕来东葛檬公司找葛云天，他就心中有过猜测，现在看来真的不对劲。 只是他很疑惑，当时的林慕啥也没做，除了问葛云天外，其他时间都是在看手机。 连去园区转的想法都没有。 如果他是那一次发现问题的，那他是怎么调查的呢？ 欧东想不通！ 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巧合，甚至他觉得葛云天前女友的事情都是杜撰的。 是演戏给自己看，真正目的就是过来调查。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葛云天故意搞他，和林慕弄出来的一个双簧。 不过，葛云天也没有管过生产上的事情，只是管理产品研发和技术支持。 那个鳌头棍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葛云天不知道，工厂的工人也不知道。 硬件的数据接口也用的公版接口，可以适配各种软件，根本不存在定制的问题。 这些他都考虑过了。 所以，在颜非雄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怕，他早就想好了如何推脱责任。 “林警官，你找我？” “不是找你，是抓你。” 林慕掏出手铐，朝他走来。 欧东丝毫没有畏惧之意，面带疑惑道：“请问，我是犯了哪条法律条款呢？” “组织考试作弊罪！” “林警官，我在这里上班，根本就不了解什么考试，怎么组织？ 你讲讲道理好吧！” 欧东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林慕直接上手给他拷上，然后说道：“为组织作弊提供作弊器材，已经构成组织考试作弊罪，提供器材50件以上，属于严重情节，3年以上7年以下。” 林慕也不多说，拷上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们园区的车间已经查封，案件调查完成才会解封。 该调查的，一个也不会落下，你自己有没有做很快就会揭晓。” “刚才和你打电话的颜非雄，我们已经安排人员去抓捕了，你们到时候还可以在监狱里团聚。” 欧东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 刚才他和颜非雄的对话，肯定早就被记录在案，这还怎么辩驳呢？ 眼看马上脱手了，这会出事，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霉！ 都是葛云天，之前不让自己卖股份，如果早点卖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事。 这个葛云天还和警察里应外合，搞自己，等老子出来，不弄死你我不信欧！ 第425章 落网的落网，被抓的被抓 欧东被抓后，颜非雄也随后落网。 而此刻时间来到5点整，高考数学科目考试结束，学生都有序退场。 虽然这次抓捕行动雷厉风行，但是外面的家长其实一无所知，他们都眼巴巴看着考场内。 其中，刘晓阳的父母就属于其中之一。 可左等右等，刘晓阳一直没有出来。 看着其他学生出来和父母有说有笑，他不知道刘晓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站在校门口干着急。 “老婆，是不是孩子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别自己吓自己，等等看。” “这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还是没看到刘晓阳，之前语文考试完他是第一批出来的。” “说不定没有考好，心情低落，走得慢。” 刘晓阳的母亲说到这里，也觉得离谱。 刘晓阳作弊考试怎么可能考不好呢？ 之前他们已经测试过了，刘晓阳通过作弊的方式考数学，可以稳定考130以上，发挥好的时候140也是常有的事情。 和他平时考试的90多分比，怎么都算考得很好了。 两口子此刻一个比一个紧张，但是都努力控制自己不往这方面想。 而学校外面原本该早早离开的家长和学生都在远处驻足观望，好像在等待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这样的架势更让刘晓阳的父母紧张。 因为武警都是坐车从学校后门进入的学校，这些家长知道有人考试作弊被抓都是听自家孩子口述。 都等着看热闹。 就在此时，几名学生被带到校门口，其中也包括刘晓阳。 刘晓阳远远地已经看到父母的身影，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只能对他们微微摇头。 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他不想让父母再次牵扯其中。 看着是武警带着学生出来，外面围观的学生家长个个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作弊的被抓了，公平万岁！” “公平万岁！” “你们看，那个女生是教务处主任的女儿。” “什么？真的吗？哪呢？” “就那个双马尾的就是。” “真想不到，教务处主任的女儿也作弊，这让我们普通人怎么活？” “教务处主任必须得下课！” 一波又一波的议论，犹如一颗颗钉子钉在作弊学生家长的心里。 他们也知道作弊不对，但是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子考上好大学，不得不铤而走险。 而且之前已经有很多成功经验，甚至有人靠着作弊上了北大，这对他们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这一次他们栽了，孩子被抓，考不上大学就算了，之后的记录还会跟随孩子一辈子。 两口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此刻两人开始推诿。 “都是你，一个当爹的都不知道看着点。” “说我？当时我是不同意的，你当时怎么骂我的？说我没本事考大学，还要阻止儿子考大学。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怎么办？” “我让儿子去作弊，风险这么大，你不知道拦着，现在还怪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 “你横竖都有理，行了吧？” 两个人的争吵引起了旁边人群的围观，这些人都是学生和家长，对这些作弊的人本来就深恶痛绝。 大家辛辛苦苦学习，而这些作弊的人却考高分，把他们的名额给挤掉。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看热闹，毕竟人已经被抓了，现在看着两口子互相埋怨，可好玩了。 刘晓阳的母亲也看出了旁边这些人看热闹的眼神，赶紧给老公递眼色。 她老公明显气不过，说：“现在知道丢人了？当初要作弊的也是你，现在埋怨我没拦着，这会又嫌丢人了？” 他的话说出口，四下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 刘晓阳的母亲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学校门口之前准备采访考试学生的电视台记者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安排摄像机把两个人的对话全程直播了出来，视频很快在社交媒体上疯狂传播。 而网友最关心的问题是，他们是如何作弊的。 如果高考都能轻松作弊，那公平性怎么保证呢？ 舆论发酵，让本来就坐不住的蓉城教育局，此刻一个头两个大。 作弊事件，他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 这一次抓捕行动，不仅仅蓉城教育局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就连蓉城的公安系统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负责抓捕的是武警，负责指挥的是武警官兵。 而被抓的学生里面，有10多人是教育系统的家属，如果公布的话，教育系统肯定会被严查。 可教育局里面很多人就怕严查，一查绝对出事。 陈冬泉刚开始并没有出面，而是等人被抓了之后才带领林慕等人吹面收拾现场。 当陈冬泉确认完被抓学生的名单之后，还是吃了一惊。 之前公安系统只有10来人，但是这一次抓完之后，公安系统子女达到了22人。 这些人陈冬泉挨着查看，基本上都有一些问题，要么是和之前的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要么就是关系户进来的。 真是撞枪口上了！ 必须清理！ 现在，所有的作弊学生全部被集中在体育馆内，审讯则是陈冬泉安排市刑侦大队负责。 这些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很快被镇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 再加上从肛门处查到的鳌头棍，他们也无从辩驳。 随着这些学生的交代，整个作弊集团的运作也浮现在陈冬泉的面前。 原来，作弊集团有一个密码本，想要作弊的学生都需要通过学习密码本。 密码本学习的越熟练，越能提高传输效率，也就可以购买更多服务。 之前陈冬泉以为，花钱越多才能购买更多服务，现在看来并不是。 而是密码本的熟练程度越高，才能购买更多服务。 简单来说，这些作弊学生需要学习一门新学科，要根据学习的程度好与不好，才能决定家长花多少钱。 比如刘晓阳就属于学的比较好的类型，花费100多万，不仅选择题和填空题全部传输答案，大题也会传输最终的结果。 第426章 重案大队队长蒙勤松 陈冬泉手里拿着密码本，一个头两个大，太复杂了！ 密密麻麻的点和横线，长得一模一样，后面对应的数字和字母又各不相同。 这些人要是把学习密码本的精神拿来学习，恐怕也会考一个不错的分数。 当然，这个名单里面还有很多学生原本就能考上重点本科，花费大力气学习这个密码本就是为了再次提高成绩。 原本只是一个小学霸，这下就成了大学霸，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而这些学生学习密码本的基础需要半年时间，进阶需要1年，真正能做到完美的起码3年。 这也是很多学生从高一开始，便每天学习密码本，甚至有些人中途放弃了。 200多人的审讯结果太多，陈冬泉一个人也看不过来，整个市公安局都在做数据汇总。 然后涉及公安局内部家属的情况，启动了隔离机制，把相关联的人进行了案件隔离。 让他们无法参与案件。 ..... 林慕也在这一天正式进入蓉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成为重案大队副队长。 他头上还有一个重案大队队长蒙勤松，重案大队上面还有刑侦支队队长贾春。 进入刑侦大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这个高考作弊案的后续。 蒙勤松和林慕是在体育馆第一次碰面，上前握住林慕的手说：“林慕你好，我是蒙勤松，你以后就是我们刑侦大队的人了，这帮小子还要你多带带。” 蒙勤松对林慕的能力一直很认可，这次陈冬泉给他说林慕要来的时候，他举双手赞同。 如果林慕能来，他的工作相对也会变得轻松一些。 最重要的是，他很想知道林慕到底是怎么查案的，更想让下面的队员学习林慕的查案方法。 如果林慕的到来真的能让整个刑侦大队变得更强，那肯定是最好的。 可蒙勤松不知道的是，陈冬泉让林慕来市公安局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带领刑侦大队查案，而是另有安排。 陈冬泉知道，以林慕的能力带领刑侦大队只是顺便就可以办到。 林慕看着体育馆内井然有序的秩序，武警和民警之间配合无间。 400多人的作弊团队，加上无线电通信团队，总共接近600人，这些人才是工作的大头。 还有在万峰电子厂查到的资料也需要严格调查，把之前作弊过的人员名单全部清理出来，包括作弊的证据。 这些人也需要清理。 “林慕，这个高考作弊案，你怎么看？” 蒙勤松问林慕。 “没怎么看，就这样看呗，这些人该被抓就被抓，该判刑判刑，那些作弊的学生，该被罚被罚。” 林慕摸不清蒙勤松问这句话的意思。 就在此时，蒙勤松的头上一块黄色记忆碎片缓缓飘落。 林慕心中疑惑，刑侦大队队长头上为什么会掉落记忆碎片，顾不得那么多，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手心。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中。 画面中，蒙勤松接起电话，说： “你别急，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陈冬泉今天很早就出去了，没有调动任何公安人员。 你们那边不用担心，正常操作，我们市局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蒙勤松在听了一会接着说： “你就是疑神疑鬼，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早就告诉你了，放心吧，上午语文开始都没问题，下午数学也没有问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说完蒙勤松挂掉电话。 林慕在画面中看到屏幕上有“大舅”两个字。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一下子明白了，刚才蒙勤松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试探，而他的大舅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还不清楚。 得了解清楚了之后，再调查！ 现在么，只能装一下了！ 蒙勤松见林慕刚才说的有些义愤填膺，笑道： “这一次波及面太大了，而且我们市局刚开始压根就没有收到消息，现在才接手，还不清楚上面的想法。 你和陈局关系好，彻查到底是陈局的想法吗？” 这是明明白白套话，林慕也赔笑： “那倒没有，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的，我只是参加过高考，知道这些考生不容易。 结果这么唯一公平的考试，还有人作弊，觉得太可恨了。” 林慕这么说，自然是为了打消蒙勤松的疑虑。 蒙勤松连连点头，顺着林慕的话往下说： “是啊，这些学生寒窗苦读不容易，但是总有些人要钻空子。 你看这里带过来的人加上学生总共小800人，学生问完了基本上会放走，剩下的500多人关起来恐怕看守所压力也会很大。” “据我估计，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会取保候审。” 蒙勤松心里一直惦记着取保候审，因为这些人里面正好有他大舅家的儿子。 他大舅也是作弊组织者之一，只是没有参与实际操作没有被抓，但是他大舅的儿子在万峰电子厂被当场抓住。 他现在要找机会见到大舅的儿子，然后让他顶住第一轮压力，等待取保候审。 他大舅上午问他公安的情况，他给对方打了包票，结果出事了。 现在只能按照大舅的要求，想办法给他儿子办取保候审。 因为他大舅对自己儿子没有一点信心。 按照他大舅的说法，自己的儿子是个软骨头，很可能不打自招，不取保他自己肯定会被供出来。 所以，现在蒙勤松很着急。 林慕趁着空隙的时候，找到一个安静处，用背包里的手持终端机查到了蒙勤松的大舅的信息。 蒙勤松的大舅名字叫何三才，儿子叫何梓闵，而这个何梓闵就在被抓的人当中。 按照刚才记忆碎片中的画面，很容易推导出何三才也是作弊案的嫌犯，只是没有被抓住而已。 能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没有出现在作案现场，说明对方在作弊案当中地位不低。 原来如此！ 林慕随后把这个消息发给了陈冬泉，后者让林慕不动声色，该怎么办怎么办。 至于这些作弊案的嫌疑人，全部拒绝取保候审，这个大案后面会有人接手，真正后续调查的不会是蓉城公安局。 第427章 锅从天上来 林慕收到信息后，和蒙勤松一起处理现场人员。 晚上11点半，所有的作弊人员问完了，林慕先将所有的人员信息和审问录像全部收集起来，自己保存了一份。 然后再将这些信息通过公文的形式送往市教育局。 蓉城市教育局局长邹龙庆已经召集领导班子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还是没有商量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局长，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息事宁人，法不责众，200多学生如果全部3年不能参加高考，这个处罚也太过严厉了。” “对啊局长，那些被抓的组织作弊的机构归公安处理，我们管不了，但是学生那都是国家的未来啊。” “对啊，这些学生也是误入歧途，都是祖国的花朵，就不要给他们计入档案了。” “局长，还有件事，如果这个案子查出之前作弊的名单，最好也息事宁人，很多人肯定已经读了几年书了，现在给他们取消学籍肯定也不行。” 蓉城市教育局局长邹龙庆看着下面人的嘴脸，心里跟明镜似的。 无外乎就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也参与了，希望教育局放过他们，但是怎么可能。 先不说公安那边查到的500多人的作弊团队的证据链里面有这些学生。 就算是没有，那他也不会傻到帮这些学生掩盖。 现在是信息时代，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不可能不传开，只要传开这个名单也会出现在媒体上。 到时候上面追查下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他这么做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都是求他办事的，并没有真正能帮到他的。 现在的邹龙庆如果想要升职，能帮到他的只有京城的人。 所以，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全程一言不发。 在下午事发后不到10分钟，他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刚开始还接电话和这些人陈说厉害，再往后就干脆不接电话了。 有的人只是让他帮忙问一问孩子什么时候能回家，有的人则是直接让他帮忙把孩子从作弊名单里剔除。 甚至还有让他安排孩子参加第二天的高考！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在这时，邹龙庆收到消息，市公安局的把正式的作弊名单送过来了。 而且，作弊名单还以邮件的形式抄送到了教育部和其他各个相关部门。 也就是说，这个名单相当于公开了。 之前邹龙庆还不好说什么，毕竟据他了解，公安系统内部也有很多人的孩子参与其中。 他猜测，很有可能名单不会公开。 想不公开名单也很简单，就一句话，保护未成年人隐私就可以轻松解决。 而且法院对作弊团队的庭审也可以不公开，反正一切他们都可以说了算。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完全不同。 虽然他不知道作弊团队怎么处理，但是从对学生的处理上已经看出端倪。 “各位，别讨论了，公安已经把名单都发过来了，还抄送了教育部。 你们想不公开的，想让他们不受罚的，以你们私人的名义去向教育部提意见吧。” 邹龙庆的话说完，刚才一直怂恿他的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他们没想到市公安局做得这么绝，完全不给他们留任何余地。 而此刻的公安系统内，无数人到处托关系，想和陈冬泉说上话。 目的嘛，自然是想让他想个办法，把自家孩子的信息抹除，让孩子第二年还能参加高考。 陈冬泉刚开始选择不接电话，等名单发走后，这才挨着回复。 这个倒不是陈冬泉最苦恼的事。 真正让陈冬泉苦恼的是，他明明看到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外面有记者报道。 但是关于这一次声势浩大的抓捕作弊行动，在网络上却没有掀起一点风浪。 确实有信息，但是太少了！ 蓉城的头版头条是公交车司机免费送回家拿准考证的考生，各种温馨画面。 还有各种祈福高考考生什么的，主打一个和谐。 对于舆论这一块，陈冬泉只知道林慕很擅长，他让林慕过来，这方面也是主要的原因。 他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慕还在和蒙勤松一起聊天，见到是陈冬泉的电话，只得和蒙勤松打了声招呼，到一旁接听。 在听完陈冬泉所说的情况后，林慕笑道： “陈局，这个是舆情部门在发力，想要破局倒是很简单，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做。” “说吧，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办法？” “陈局，从蓉城这边的媒体入手肯定不行，舆情部门看着的，没有哪个媒体敢大肆报道。 要想破局，就找外省的媒体，最好是和蓉城形成竞争的城市。 你想想和蓉城形成竞争的城市有哪些，挨着联系那边的媒体，一安排一个准。” 陈冬泉听林慕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然后说道：“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卧槽？ 自己只是提了一个意见，一个工作的锅就从天而降！ 不过这件事倒是好办，和蓉城形成竞争的当然是西安了，得找人问问西安那边的媒体。 找谁呢？ 那自然就是梁主编了！ 林慕直接在微信上把这一次的人员名单，先发给了对方，并且附上了一句话： “这个名单是这次作弊者的名单，你们不能报道的话，就给西安或者昆明去报道。 必须报道出来，等事情扩大之后，你们可以报道了就可以在其中几个学生身上做文章。” 林慕也没有说完，但是他清楚梁主编是一个懂事的人，对新闻的敏锐度也是有的。 梁主编这边正在开会贯彻市宣传部门发来的最新精神，对于刚刚发生的高考作弊事件做到零关注。 不允许任何人传播任何高考作弊事件的信息，保住城市形象。 而这一的精神是同时下发到所有的媒体部门。 对于高考作弊事件，他们都有所耳闻，刘晓阳父母的那段对话他们都看到了。 本来以为是一次重大的新闻热点，可这个最新精神却像一瓢冷水一样浇灭了他们想法。 就在这时，梁主编的手机弹出信息。 第428章 放回作弊学生 当看到林慕发给他的信息之后，梁主编对这个作弊案的看法瞬间改变。 之前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简单的热点新闻，毕竟他们看到的消息只有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几名作弊学生。 可他看到林慕发给他的名单之后，点开后数了一下总共200多名学生。 这也是为什么宣传部门那么紧张，让他们学习指示精神。 200多人的作弊体量，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爆炸性的新闻，甚至可以说是蓉城的一个巨大丑闻。 不过他明白，这件事必须帮林慕办好，自己还指望林慕以后继续给自己消息呢。 他试探性地在微信上问林慕：“这200多人是用同一个方式作弊的吗？” 其实每年高考都有作弊的人，而且作弊方式越来越高级，不过数量都很稀少。 一般蓉城也就出现个几例就算多的了，现在直接抓200多人，肯定存在某种共性。 “对的，都是一个作弊集团操作的，作弊集团的人抓了500多人，也可以一并报道。 至于抓人是武警介入抓捕的，就先报道这么多吧。” 林慕两句话发过去，对面的梁主编看傻了。 武警介入抓捕，他清楚，但是作弊集团500多人，这确实超乎他的想象。 这时候，梁主编有些气愤，为什么蓉城宣传部门不让他们报道。 要是让他们报道的话，这个新闻绝对是爆炸新闻，现在只能平白拱手让人。 不过，梁主编看到这个消息后，想通了一点，那就是现在不能报道，不代表之后不能报道。 只要这件事捅出去，那接下来舆论压力会让蓉城的宣传部门和舆情部门没办法控制。 最后为了以正视听，还是得报道具体信息，到时候有林慕这个消息源，何愁不是第一手报道。 想通了这一点，他结束会议后便开始联系在西安的同学，把消息给了对方。 这种好事，只能给到自己人，以后对方也会用同样的消息回报自己。 ...... 此刻蓉城负责舆情的李梦龙在确认所有的媒体都贯彻了宣传部门的指示精神后，总算放心了。 每次遇到这种大事，都是加班到天亮，删不完的贴，流量压制，警告媒体，什么都要他们去做。 但是这一次，从上到下都很努力在帮他，让他莫名有些感动。 虽然他知道，200多名被抓的作弊学生，有一部分就是体制内某些人的孩子。 但是这些问题不是他该操心的，他只担心舆论压不住，上面问责下来。 晚上12点，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娱乐节目，突然收到舆情风险提示发送到自己手机上。 这个舆情风险提示系统是最近才上线的，只有超过他设定的阈值，才会给自己发消息。 而他设定的阈值，只有全国范围爆炸性消息才能达到。 最近最大的事情就是高考，除了高考还能有什么大事能够达到全国范围爆炸消息的程度？ 打开蓉城各大网站首页一看，没有任何问题，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 可当他看到西安的新闻，整个人都不好了。 头版头条全部是蓉城200多人作弊被抓，超500规模的作弊团伙被端，武警当场抓捕的消息。 李梦龙看到这些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这意味着马上他就得奔赴单位，开启战斗模式。 不过，从他对这些消息热度的了解，他们单位的人全部出动，连夜加班，依然无济于事。 不情愿地换上鞋子，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就在刚发动车辆的时候，顶头上司副市长打来电话。 得知他已经在赶往单位的路上，对他进行了表扬，同时提出要求，想尽一切办法，务必把舆论压下来。 李梦龙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今天是高考，全国考生的家长都盯着这一块，关注点聚焦在任何和高考有关的风吹草动上。 这个时候，蓉城出现这么大的高考作弊案，可不就成为全国热点了吗？ 这个热点靠舆情部门就能压下去？ 如果能，那舆情部门可太厉害了。 看来这一次只能加班到死了！ 回单位的途中，李梦龙通知了部门所有人迅速到单位集合，也把现在的状况告诉了所有人。 李梦龙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些人的无奈，明明已经在家里准备睡觉了，有的人已经睡下了，结果又大老远去单位上班。 而且这个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时间来到凌晨，林慕和蒙勤松依然待在体育馆，这些学生虽然处理完毕，但是不能直接把他们放了。 而是通知家长，挨着签字接人。 这些学生虽然违规，但是并不构成犯罪，3年不能参加高考也是教育部的处罚，计入档案也是属于处罚。 但是这个时间段如果把人放出去，出什么事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负责。 得到通知的学生家长，纷纷驾车或者打车赶往体育馆。 领人的家长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一个个的脸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这其中也有几个林慕熟悉的身影，正是温和区后勤部门的一名。 也就是说他们的孩子也在其中。 而且他们还和林慕打了照面，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林队，那个......” “明白，明白，赶紧把孩子带回去吧。” “那个......林队，我想问一下，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这你就把我问到了，这事它也不归我管啊。” 林慕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才刚刚开始，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忙到凌晨3点，总算把200多名学生全部送走，空下时间打开手机一看。 关于蓉城高考作弊案的消息已经在各大平台刷屏了。 报道的消息自然是200多名学生作弊的规模，以及被抓的500多名作弊机构人员。 这两项都创造了历史！ 当然，很多网友都提出了疑惑。 为什么是蓉城，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规模的作弊？ 是蓉城高考管理出现了问题，还是有监考人员参与了作弊？ 蓉城教育局为什么就不管？ 到底是放任不管，还是有利益牵扯？ 看着这些论调，林慕就知道蓉城教育局马上就扛不住了，蓉城的宣传部门马上也会扛不住的。 第429章 继续发酵 林慕再翻开视频网站，发现各种标题党已经开始炒作蓉城高考作弊事件了。 #蓉城高考群体作弊事件！# #惊！西部中心城市竟然发生如此事件！# #200余人高考作弊被抓，500人作弊团伙被端，究竟是什么让蓉城成为了作弊之都？# 这些标题党的视频点击率奇高，个个都是百万播放。 当然也有考究党，开始对蓉城高考作弊的消息进行了严密的分析。 他们提出的问题很犀利。 比如，一个网友提出了： “200多人作弊，还是被一锅端，说明警方早就掌握了作弊团伙的动向。 既然如此，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警情通告呢？” 对于这个问题，很多网友帮他直接@了蓉城公安。 随着关注度越来越大，蓉城公安的网站不堪重负，服务区崩溃，网站已经无法打开。 陈冬泉在收到网站无法打开的消息，其实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时间来得这么早。 没过多久，公安部的电话打到了陈冬泉这里，询问了情况后，通知他做好交接准备。 这件事由公安部来接手！ 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如果让蓉城自己来查案，查着查着就会有人徇私舞弊。 如果是其他事情，徇私舞弊就算出现，纠正就是了。 这件事的关注度太高，如果出现，那对公安的公信力是一个打击。 而且，公安部也知道，这一次的200多名作弊学生里面，有一部分是公安系统的子女。 这件事是不能容忍的，必须处理。 想要处理，只有公安部出面，把该清理的清理掉，留给陈冬泉他还不好处理。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一边是国法规定，怎么样面子上都过不去。 陈冬泉是从公安部出来的，肯定会为他多着想的。 陈冬泉随后把这个消息通知了还在体育馆的林慕，以及和林慕在一起的蒙勤松。 蒙勤松收到消息的时候，心直接凉了一大半。 他原本想着通过各种方法让陈冬泉尽快把案子结案，然后鼓动取保候审的推行。 毕竟500多人，蓉城看守所要承担的压力也很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中一批人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的操作性就大了，如果取保候审，他们就可以让一些还没有交代出来的事情不会交代出来。 特别是何梓闵，只要他能出来，蒙勤松就可以松一口气。 可现在公安部接手就不一样了，想要取保候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安部接手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自动就排除了取保候审。 什么看守所压力大，什么人情关系都不是问题！ 看守所压力大，可以克服，确实不行可以想办法挪一挪，比如把一部分人转移到其他市的看守所。 或者说，把流程中需要转移到监狱的人加快办手续，尽快转移到监狱，把看守所的空位腾出来。 这些都是办法！ 蒙勤松没有办法，找了一个地方给他大舅何三才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何三才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进退两难。 他自己的这个情况顶格也就7年，如果逃跑到国外也不划算。 如果不跑，很快就会查到他这里，到时候想跑也来不及了。 斟酌良久，他从家里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个u盘，拿在手上后拨打了110。 他现在只能自首，再怎么样也会酌情不给他顶格的刑期。 他手上的u盘里面有所有参与过作弊的学生名单和他们作弊的数据。 包括参与作弊培训，还有高考期间的通信信息数据。 而且，里面还有家长参与洽谈的视频。 这些视频可是狠货，有很多体制内的人，不乏学校校长教务处主任，还有公安系统的人，政府部门的人。 如果是蓉城公安局负责案件，他连自首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就算他说了，他也不敢保证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庭审，极有可能他和这些东西一起消失。 但是既然公安部接手了，那自己做自首还有些用，至少京城来的人会注意影响，不至于搞那一套和光同尘。 在他拨打110之后，对方安排他前往市公安局办手续，在前往市公安局的途中，他把自己自首的事情告诉了蒙勤松。 并且向蒙勤松保证，不会把他帮忙的事情透露。 此刻的蒙勤松脑瓜子嗡嗡的，何三才的保证有个屁用！ 何梓闵就是一个大漏勺，只要他不出来都会被他供出来，现在只能祈祷何梓闵这一次超常发挥了。 蒙勤松可没有何三才这种魄力，他好不容易才进入公安队伍，好不容易才成为重案大队队长，说放弃就放弃完全不可能。 他知道何三才虽然自首，但是他该赚的钱也赚的差不多了，而且之前赚的钱买房子投资又赚了一波。 这一次就算是退赃也只会退一小部分，因为很大一部分是他安排在其他人的名下，还有海外账户无法穿透。 只要他坐牢完，就不需要担心其他事，又是一条好汉。 最让蒙勤松无语的是，何三才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自己。 从一开始，何三才只是把蒙勤松当做一颗棋子，用完就扔掉。 林诚在远处瞥见蒙勤松的表情，便知道他那边肯定出事了，不过自己还是要不动声色。 等蒙勤松过来的时候，林慕把刚刚武警那边传来的消息告诉了蒙勤松： “武警那边说了，让我们把资料全部移交给他们，到时候他们会给到公安部。 看来还是不相信我们啊！ 哎.....” 林慕感叹连连。 蒙勤松面露尴尬之色，也不能怪被人武警，就这段时间，已经查出来至少有3个和公安私下有联系的人。 何梓闵和蒙勤松的联系倒是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两人的亲戚关系估计很快也会查到。 这些问题，武警肯定也和公安部沟通过，最后一致决定让蓉城公安全部出局。 “林慕，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没有问题就行了，其他人是其他人的事情。” 蒙勤松说完，咽了咽口水。 第430章 起底作弊帝国 蒙勤松的小动作，林慕看在眼里，随后的时间便是带着队员和武警进行交接。 公安部的人还要3个小时才会到，这之前交接要全部做完。 说白了，公安部还是不想和蓉城公安的人员见面。 一见面，朋友同学的拉上关系，出现什么问题就说不定了。 林慕倒是没什么，凌晨7点才交接完，回到新都区公安局宿舍先睡一觉。 准备一觉睡到晚上，再搬东西到新家。 ....... 就在林慕和重案大队的人回家休整期间，蒙勤松压根就睡不着，他在脑子里想着无数种可能性。 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心惊肉跳。 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他老婆，也不敢告诉。 他老婆没有上班，还有一个女儿，全家人都靠他一个人养，他不能倒下，也不敢倒下。 现在他女儿在学校给其他同学介绍，都说自己爸爸是一个人民警察，她以后也要当人民警察。 相比之下，他更怕自己的女儿失望。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之前帮大舅的时候就瞒着老婆，其实心底也是知道可能出事的。 一天之内没有任何动静，只能刷视频，看新闻。 现在最热的新闻就是蓉城高考作弊，很多博主玩各种花活，各种鬼畜视频出现。 在热闹的氛围之下，一个关于作弊猜想的评论出现在蒙勤松的眼中。 评论中说道： “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在有信号屏蔽车的情况下，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传递信号的。 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是如何躲过检查的。” 这两个问题，是作弊案的核心，但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媒体做透露。 可以说，这个问题直接决定了蓉城教育局是不是可以置身事外。 如果是教育系统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比如屏蔽信号车是做做样子，检查的时候也是做做样子，监控也是做做样子。 那就牵扯到高考的公平性，整个蓉城本届高考可能都要重新考！ 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没有任何人敢疏忽！ 如果不是，那就属于作弊技术的先进。 如果是这样，那全国都要彻查，以后防作弊的技术也得跟着升级。 蒙勤松自然知道这一次属于后者，只是他更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如果这件事只是停留在网友自嗨当中，那也没多大事，抓到的人该判的判。 等尘埃落定之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这个作弊方式捅出来，那热度就大了去了，接下来就任何一点风声都会被放大。 包括公职人员的子女问题，以及他和何梓闵、何三才的关系。 就算不被供出来，也落不着好。 另一边 蓉城市教育局局长邹龙庆一连收到教育部几次问责电话，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邹龙庆一再向教育部保证，高考的流程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些作弊学生的情况还不清楚。 让教育部再给他点时间，确认问题出在哪里。 邹龙庆虽然知道这些人作弊，但是究竟再怎么作弊的，他到现在还是一概不知。 他对每个考场的安检监控录像进行了分析，没有出现违规。 考场监控也进行了分析，包括那些作弊学生的监控进行了分析，并没有什么异样。 唯一让他疑惑的是，这些学生都是先做大题，最后做选择和填空。 他并不关心这些人是怎么作弊的，又是怎么被发现的，他之关系流程有没有出问题。 只要各项流程没有出问题，那这场高考就没问题，全市也就不需要重考。 重考可能就不是整个蓉城市，而是整个川省！ 人力物力就不用说了，又是一场浪费，最重要的是学生的心态都会受到影响。 如果来这么一次，蓉城的城市形象更是荡然无存。 邹龙庆把这边的情况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递交教育部，排除了流程上的毛病。 教育部看了报告后，只能发函问公安部，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公安部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自然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教育部也不行。 ...... 林慕一觉醒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看各路新闻，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给梁主编发了一条信息问： “梁主编，现在你们能发关于作弊案的新闻了吗？” 梁主编此刻正在和王倩莉在酒店卿卿我我，看到林慕的信息立刻推开对方。 “我处理一下，等我。” 梁主编立刻编辑消息把宣传部门最新给他们的任务发给了林慕。 原来，宣传部门已经扛不住了，舆情部门更是加班加不动了。 在宣传部门看来，正常的报道有杀伤力，但杀伤力并不大。 最严重的是鬼畜视频！ 鬼畜视频的受众都是年轻人，而年轻人是每个城市争抢的资源。 一旦年轻人对蓉城的看法固化，把蓉城看成一个管理存在问题，高考作弊都时有发生的城市，那就完蛋了。 试问，谁不担心自己来蓉城落户，结果自家孩子高考要和一群作弊的人竞争？ 所以，宣传部门给所有媒体的任务就是深挖这些人作弊的方式，让作弊方式公之于众，让网友去评判。 因为宣传部门也从教育局拿到消息，在流程上不存在问题，问题出在作弊手段的高明。 现在对于宣传部门，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作弊方法。 找公安肯定没戏，只能让这些无孔不入的媒体想办法了。 林慕见时机成熟，把作弊组织的作弊方法和盘托出，还附上了鳌头棍的照片和一个他们背诵的密码本照片。 当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梁主编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从业这么多年，各种五花八门的高考作弊方法，他都报道过，但是这一种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无论从构思精巧，还是组织谋划，再到最后的实施，可谓是天衣无缝。 “好的，我会尽快报道出去。” 梁主编此刻哪里还有和王倩莉缠绵的心思，对房间内的王倩莉说： “穿好衣服，跟我回报社，通知所有人到位，这一次我们要做一期大策划。” “起底高考作弊帝国。” 第431章 南方周报发力 梁主编的话让王倩莉又惊又喜。 王倩莉连忙问：“这一次我也要参与吗？” 之前的王倩莉只是一个负责采访和稿子的整理，根本就是边缘人物。 像这种策划案，她没有参与的机会。 和梁主编一起鬼混的真正目的就是有个好发展，眼前的机会她肯定要抓住。 “那就一起吧。” 梁主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经过几次的成功策划，南方周报因为他获取了超过预期的流量。 梁主编现在在南方周报里的位置已经无可动摇，他知道，就算他离开南方周报，到哪里也是一个高管。 当然，这些都靠林慕的出现！ 如果没有林慕，他估计在上次就和王倩莉一起泡温泉的时候就被一撸到底，而且可能名声不保。 这一次机会又来了。 有林慕给的劲爆新闻，再来一个三段式发布，绝对会引起轰动。 ...... 此刻的李梦龙看着舆情指数，一脸无奈。 他已经带着部门人员很努力了，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吃饭也顾不上，只能吃点小饼干就着白开水顶一顶。 “领导，这会对于蓉城教育局的质疑声越来越大，这帮子考生刚考完，家里面放任他们玩手机，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 一名部门人员把几张微博截图发到李梦龙的手机上，给他汇报情况。 像这种数据异常波动，都需要及时汇总到李梦龙这里，方便及时作出方案调整。 可现在的舆论早就不受控制了。 就像一个暴风雨下面漏雨的房子，左支右绌，光靠堵漏洞肯定不行。 之前他给宣传部门建议，让他们找媒体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有效。 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现在很多媒体还是有说服力的，也有调查能力，如果他们拿到这次作弊事件的真相，这个危局迎刃而解。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来到晚上8点，自己和下面的人已经奋战了20个小时。 不能说没用，但也是杯水车薪。 如果再奋战一晚上，估计第二天只能躺下了！ 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对一些煽动性的帖子进行删除，对一些别有用心的账号进行封禁。 这些工作会和各大机构进行对接，比如微博，比如贴吧。 但是眼下的舆论发酵太快，删帖根本就删不完，只能对一些苗头不对的帖子进行锁定。 对于一些有问题的微博和视频网站的视频进行限流。 可结果自然是没用。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他突然看到南方周报发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博。 #蓉城高考作弊事件一手消息，敬请期待。# 这条消息迅速吸引了大众的热议。 南方周报在经过前几次热度事件的背书，早已经名声在外，他们发布的消息越短，说明事情越大。 在南方周报微博下方，10分钟不到便有了2万多条留言。 “还得是南方周报啊！” 李梦龙看着之前全网质疑声的指数不断下降，松了口气。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南方周报到时候报道一些对蓉城形象不利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自己的责任，到时候全部甩锅给南方周报就行。 在体制内做事，能不能做好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做不好出事了，有甩锅的地方就好。 李梦龙对这个南方周报越来越好奇，他总感觉这个南方周报有一个消息来源。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把热度吃到，而且手里基本上都有货。 压力减小后，李梦龙给众人点了一个外卖，坐等南方周报发布消息。 如果发布的消息可以平息舆论，那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下班，好好调休一下。 连续上班这么长时间，不调休真干不动了。 又等了3个小时，11点整，南方周报终于发布消息了。 #蓉城作弊事件是高科技绕过高考所有检查完成作弊，具体解密一小时后奉上。# 又是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直接将蓉城教育局在高考流程上的问题全部摘出去了。 关注点也从蓉城高考出现舞弊，转变成对作弊方式的讨论上。 翻看网友在南方周报微博下的讨论，李梦龙喜笑颜开。 【卧槽？什么情况？难道是南方周报被买通了，来压舆论了？】 【想啥呢！南方周报从来都是有料才发微博，你看之前西安那边报道，他们啥也没说。】 【对，说的对，南方周报既然说了是高技术作弊，那肯定有点东西。】 【啥情况，什么高科技作弊能瞒过高考的检查？】 【看来日益增长的技术和落后的考试检查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了。】 【我就是今年蓉城高考的考生，我们考场就抓到一个，还是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的女儿。 我可以确认，她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座位一步，但是就在我眼前被抓了。】 【卧槽？教务处主任的女儿也作弊？】 【我不得不佩服抓她的警察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告诉你们，不是警察抓的，是武警，带枪那种。】 【我越来越期待了！】 李梦龙看完这些评论，知道这一次总算稳了，揉了揉自己那双疲惫的眼睛，对部门所有人说： “安排下班，明天调休！” “大家可以睡个好觉了。” 舆情部门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没有力气欢呼了，都应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开车来单位的人也都选择打车回去，没人敢疲劳驾驶，都怕开车开着开着睡着了。 林慕也看到了南方周报的报道，忍不住吐槽道：“这些媒体就喜欢搞这种把戏，把期待值拉到最高才发布猛料。” 吐槽归吐槽，但是南方周报这种做法确实可以做到传播效果的最大化。 而这个传播效果正是林慕需要的。 只要传播度够广，后续有人想从中走关系就更不可能！ 先杜绝这一点，再说其他的。 不知道多少影响力不大的案子，都在这些人的操作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第432章 何三才这个不粘锅 公安部的人员此刻已经抵达体育馆，刚刚了解完情况就看到了南方周报的消息。 “这个南方周报有点意思啊。” 马老三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笑了。 马老三全名马春，因为名字不是很好听，大家族里面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马老三。 他之前便是新都区公安局重案中队的传奇，把当时的老案清零，现在在公安部特殊调查局任职副局长。 这一次来蓉城，就是因为这件案子的特殊性，必须把所有的边角料全部清除干净，这才派出战斗力最强的马老三出马。 马老三对于南方周报的报道一笑了之，他知道消息肯定是蓉城公安泄露的。 “好在我们公安部接手了，如果让蓉城公安办案，还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 马老三明白，蓉城也有办案能力强的人，比如再次把新都区重案中队老案清零的林慕。 但是，任何事情就怕有人拖后腿。 万一在调查过程中，有人给其他人通风报信，那你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这时，一名队员前来报告： “马副局，刚才蓉城公安局送过来一名自首的，叫何三才，你要不要见一见？” “见！” 马老三就觉得奇怪，500多人已经被抓了，这个时候还有人自首，属实没想到。 体育馆内有房间，此刻已经被改成了临时审讯室。 审讯室内 何三才神情自若，他来自首就是为了减轻罪责，虽然他是整个作弊案的幕后老板之一。 他已经想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确实不行再供出一些人，争取把刑期搞到5年以内。 算一算2030年出来，到时候把资产归总归总，怎么也剩下几千万。 “何三才，你自首的笔录我已经看过了，说说吧，现在还没查到你，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自首。” 马老三就觉得这个何三才自首有些投机取巧。 虽然说自首确实可以减刑，但是这个组织作弊罪本来刑期也不重。 在马老三看来，这个何三才完全是在钻法律的漏洞。 果然，何三才脸上带着笑容，说：“我知道肯定跑不掉，这不，我自首了，你们调查的也快一些，到时候早点进去早点出来。” 何三才虽然看了一下法律方面的资料，但是他对一天羁押抵扣一天刑期不是很清楚。 马老三听他这么一说，大概知道了何三才的打算，点了点头道：“你交代的资料我都看过了，里面的人都是已经被抓的，你如果不交代几个没有被抓的人，恐怕减刑意见我们没办法写在结案报告里面啊。” 马老三这句话是敲打何三才，让他看清楚形势。 马老三知道，被抓的都是做事的，真正的老板压根就没有被抓。 这么大的产业，能够平稳运行这么多年，在公安内部没有预警的人员安排，说不过去。 而且，何三才提供的u盘里面的资料看起来也是被删减过的。 过去3年时间，总共也就110多个作弊学生资料。 要知道，这一次就抓了200多，过去3年怎么可能才110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面有一些人他不想提供！ 而且现场查获的资料里面也恰好和这110多人对应，主打一个自首了等于白自首。 “我真的知道的全交代了，该说的我都在自首笔录里面全部交代了。 如果有什么细节你们想问，我知无不言！” 何三才这个时候主打的是一个态度好。 马老三点了点头，问道：“好，那我问你，除了你以外的其他股东，你怎么只字不提？” 何三才在自首笔录的时候特别紧张，事后他便知道了自己之前交代的漏洞。 在这一次审讯之前，他已经找好了说辞，直接开口说：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暗股，股东之间互不认识，我只是占其中3成的股份，剩下7成还有2个股东。” “那你们收入怎么结算？” “我们之前3年的收入已经投入到扩大规模了，今年的收入也没有完全入账，还没有结算。” 何三才主打一个不粘锅。 马老三心里都想笑，但是忍住了。 对于这种老油条，他知道从这个方向上找不到任何突破，随即话锋一转问：“你们安插在公安的卧底是谁？” “卧底？”何三才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为什么要在公安安插卧底？我们还嫌自己活得不够长？” “好！”马老三转头对旁边的同事说：“记一下，嫌疑人审讯过程中不老实，根本就不愿意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刻意隐瞒。” 随后，马老三再次对何三才说：“有了这个记录，你的刑期只会增加，顶格的概率最大。” 何三才心里直呼失策！ 他之前就想着早点自首，早点交代，到时候公安在审问他儿子的时候，就不会特别上心。 他儿子是个漏勺，如果能保住蒙勤松最好。 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公安里面有个自己人，哪怕是家属见面也好安排。 何三才咬了咬牙说：“我们可不敢在公安安插卧底，但是其他两个股东我可以告诉你们。” “一个是你们抓住的，工厂那边的刘宫，还有一个叫颜学峰，他兄弟颜非雄已经被你们抓住了。” 何三才下决心交代另外2个股东，自然是为了避重就轻，把公安卧底的事情搪塞过去。 马老三审讯过的嫌疑人没有1000也有800，这种把戏他见多了。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一杆子打死，而是顺着何三才的话往下问：“那你把你们之间的账务老实交代，我们会和他们两个人核对，如果核对不上，到时候会怎么样，你自己清楚。” 何三才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滴落。 他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一天，所以在此之前，他早就把资产转移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的名下只有价值180万的房子一套，现金也就几十万，剩下的几千万全部以美元的形式存在国外。 这一次，他就是准备服刑完之后再考虑是去国外生活，还是把国外的资产洗回来。 第433章 南方周报再发力 马老三知道了问题所在，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了一些其他细节问题，第一次审讯结束。 结束审讯后，马老三安排下去，迅速对何三才交代的颜学峰进行抓捕。 同时安排人员对刘宫进行提审。 马老三自己则是紧盯着南方周报的微博。 在审讯之前，他就一直在关注南方周报的微博，他总感觉南方周报手上有料。 果然，时间来到凌晨4点，刘宫刚刚被抓后不久，南方周报就在微博上晒出了一个鳌头棍的图片。 就一张图片，其他什么都没有。 网友们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看不懂，都觉得是南方周报在装神弄鬼。 可这东西，马老三一眼就看出来就是案件的核心证物鳌头棍。 “果然有料，连鳌头棍的照片都有！” 马老三不禁感叹，这个南方周报的消息来源确实厉害。 不过这也是好事，有了这些爆料，事件影响足够大的话，案件的进展也会更顺利。 如果没有影响，真正受到影响的只有这些组织作弊的嫌疑人，但是这些作弊的学生却得不到真正的惩罚。 在马老三看来，能拿出几十万一百万交给作弊集团去作弊的人，就算是不参加高考，依然有光明的前途。 而他们的父母，有政府的，有公安的，有教育部门的，也有商人。 总之，没有一个普通家庭。 商人就不说了，那些公职人员，如果得不到惩罚，那这个案子基本白干。 如果这一次报道出来，迫于舆论压力，很多公职人员也会被处理。 网友的人肉能力很强的，只要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就会被他们找出来。 而另一边的南方周报的会议室内，梁主编正好被两名董事叫过来开会。 “梁主编，关于作弊事件的报道能不能不报道？” 其中一名董事问道。 所谓的问，其实就是命令，你要是敢不答应，那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 另一名董事脸色阴沉，梁主编看不出他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时候压力来到了梁主编这里，他摸不清楚两个人的套路，只得实事求是地说道： “经过1年多时间的口碑积累，我们南方周报已经成为热点事件的招牌，如果这一次不报道，以后南方周报的地位恐怕会受到影响。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消息来源那边肯定也会把资料给其他机构。” 此话一出，脸色阴沉的另外一位董事立马点了点头，对刚才问话的那位董事说： “看到了吧，谁报导不是报导？ 如果我们不报道，网友的口水都会把我们淹了，到时候股价下跌这个损失谁来负责？ 告诉你的那个公安朋友，如果他能够把我手上的股份买了，那报不报导我都无所谓。” 梁主编听到这里，他知道自己赌对了，看来两个董事一开始就没有达成一致。 而且看样子是为了帮公安的朋友。 不过梁主编不知道为什么公安的朋友要阻止报导，自己的消息也是公安出来的。 也就是说，公安对于案件公开本来没有意见，而他的这个朋友肯定是和案件有关。 虽然梁主编手上有那个名单，但是具体细节他没有过多研究。 毕竟还没有到那一步，这才刚刚开始。 沉默！ 长达3分钟的沉默。 梁主编都能感受到空气里的窒息，两个董事之间眼神交锋。 最后第一位董事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正常报导，我去给那边回话。” 梁主编听到这话总算放下心来，如果真的不让报导，那自己就要准备换工作了。 这个消息也当做投名状，去其他地方报导。 只要有消息来源，自己就是香饽饽，谁还在乎在哪个单位呢！ 现在至少不用走，之前的业绩对应的年终奖还在，那可是上百万的奖金啊。 比他一年的工资还多。 最重要的是这100万不用上交给老婆，他还需要这些钱来支持自己和王倩莉的日常开销。 当然还有自己出去浪的时候，也需要这些钱开支。 年终奖是6月底发放，这是市场的惯例。 “两位董事，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梁主编说完后，赶紧溜走，回到办公室闭目养神进入休息状态。 这次的策划他带了王倩莉，手把手地教对方如何处理各种流程，这个时候必须得看着点。 ...... 第二天一大早 林慕刚起床，就看到南方周报发布的头版消息。 #鳌头棍究竟是什么东西？揭秘蓉城高考作弊帝国。# 看了一下发布时间是早上8点。 这个时间点正是上班族起床上班的时间，在路上都会打开手机，一打开就可以看到这条爆炸新闻。 再看之前的铺垫，已经很到位了，基本上关注南方周报的人都知道鳌头棍长什么样。 林慕继续往下面看评论，10多分钟就有1万多评论。 【我的天！毁我三观！】 【这一招我也没想到，鳌头棍插入肛门，确实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这些作弊的学生还要学习两三年的解码技术，真是没想到。】 【这tm高考被抓了之后，可以马上去当间谍，都不用培训，直接上岗。】 【卧槽，还真是，这个传递信息的能力有点强啊。】 【这个消息保真吗？】 【还真不是当地教育局的问题，是作弊集团太狡猾。】 【先是用抗干扰的传输设备把信号传输到教学楼，然后用信号放大器放大信号，再传给考试的学生，这属实没想到。】 【主要是接收信号的学生不需要有任何异样，只有肛门轻微震动，其他人还真发现不了。】 【我很好奇，警方是怎么查到的？】 【明明是武警抓的人。】 【哦，对哦，是武警抓的人，那武警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着这些评论满天飞，点出去一看，评论直接来到了10万多。 就一会时间直接飙涨9万评论，这个速度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期了。 看来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加速了！ 林慕在去上班的路上，开始思索之后的计划。 第434章 梨花沟猎枪杀人案 原本是打算等舆论发酵一段时间，再把这些体制内的人推上风口浪尖，但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按照林慕的估计，此刻的公安部应该已经调集人员对500多人进行分批审讯，第一次没抓到的人应该也安排了抓捕。 公安部现在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些作弊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教育系统、公安系统、公务员的子女。 既然如此，那就加一把柴，把火烧旺一点，到时候公安部也只有把这件事上报。 而且林慕相信，这些能够拿出100万给自己孩子报名的人，自己没点问题是不可能的。 按照这个名单去查，估计一查一个准。 那就从这个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下手吧！ 林慕拿出自己的另一部手机，完全纯净的小号，登录微博账户，开启评论模式。 【我知道一个这次被抓到作弊的女生，他的父亲是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就这么多了，大家自行去了解吧。】 刚评论完，2分钟不到便有100多条询问情况的，还有人给林慕发私信问情况。 林慕都不予置评。 这些事情如果直接告诉对方，那别人就没有再去寻找的动力，传播效果就没有达到。 等林慕来到市局重案大队，开完早会一看小手机，下方的评论已经来到了1000+。 这些评论，有的是质疑，有的是追问，有的是骂他哗众取宠。 而此时几条私信引起了林慕的注意。 “请你马上把这条评论删掉，如果不删就等着被起诉吧！” “还不行动？我告诉你，就算你再天涯海角，我要找到你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个....我们商量一下，你删掉评论，然后发一个是你搞错了，我们给你2万块钱，你看怎么样？” 妈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让人看不起。 为什么这个人的变化这么大？ 林慕随即点开评论，很快发现问题。 其中一个人把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的信息和她女儿的信息全部贴出来了。 而且还包括她女儿被带出学校的照片！ 好！ 林慕随即把私信的消息截图发在了评论区，随后收起小手机，前往自己的办公桌。 ..... 林慕的办公室是和蒙勤松共用的，今天算是他真正的第一天上班，开完早会便来到办公室里整理办公桌。 林慕刚把办公桌收拾好，蒙勤松便回到办公室，把一个案件的案件资料递给林慕： “林慕，这是梨花沟猎枪杀人案的资料，这个案子是市局负责的，已经2周了还没有线索，你忙完了可以看一下。” “现在4组在负责这个案子，以后3组和4组你多照看一下。” 林慕看过重案大队的资料，重案大队总共4个组，主要负责重点案件的侦破。 特别是影响较大，需要尽快侦破的案件。 和每个区的刑侦大队和重案中队不一样，重案大队不需要承担每个区域的老案。 蓉城这么多区，每个区都有自己的刑侦大队和重案中队，积压的老案都在他们手上。 重案大队办影响力较大的重大案件，其实是帮助各区分担压力，如果没有破，案件还是会放在该区。 梨花沟猎枪杀人案就属于这一类。 林慕接过案件资料，翻看一看。 案发时间是几天前的6.1儿童节这天，死者是梨花沟的一个45岁村民，叫况书意。 6.1号当天，3位村民正在地里劳作，听到山上一声枪响，紧接着听到况书意的叫声。 知道出事了的3人赶紧上山查看。 等3人到的时候，况书意已经死亡，胸口血肉模糊，还有火药味。 林慕翻看现场照片，很清晰。 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嵌入肉里面的铁砂，可以确定死者死于猎枪。 而且是距离很近！ 用火药铁砂的猎枪，杀伤力其实不大，想要打死人只能在很近的距离才行。 稍微距离远一点，铁砂的动能不足以对人造成致命伤。 猎枪的铁砂是散射状态，如果距离超过10米对准人，那从头到脚都会被铁砂所伤。 而死者只有胸口处碗大的伤口，可见距离不超过50厘米。 现场并没有发现猎枪，基本上可以排除自杀。 至于脚印，因为出事后3人到达现场，再加上后面赶来的其他村民，基本上已经破坏。 好在尸体并没有人动过。 一周时间，重案4组的工作倒是做了很多，把况书意的基本情况摸清楚了。 况书意，在村里是一个木匠，平时喜欢一个人到山上找合适的木材制作家具。 前些年封山育林，现在山上树木都很大，再加上年轻人都进城了，没人破坏山林，他看上哪棵树只要给林权证所属的村民说一声，自己就去砍了。 况书意做的家具也是农村里面常用的木凳和木桌，没有什么新花样。 况书意还有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帮人做棺材。 农村里做棺材和城里的骨灰盒不一样，棺材是需要把人放进去，而且要合适。 但是每个人的体型都不一样，所以棺材属于定制服务。 加上抬棺材并不吉利，所以一般做棺材都是在雇主家里工作，材料也是雇主自己准备好。 况书意的老婆周晚青比他大1岁，两人有1个儿子况山巍，但是儿子已经4年没有回来过。 按照周晚青的说法，儿子况山巍出去打工没有挣到钱，回来还从家里拿了好几万。 就是因为这个，况书意天天骂儿子，儿子受不了就离开家去广东打工再也没有回来过。 逢年过节电话也不打一个，他父亲死了也联系不上，最后是公安局帮忙才找到。 在刚拿到案件的时候，4组的人都认为况山巍嫌疑最大，可最后广东的社区民警在6.1号的晚上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码头做搬运。 码头有监控，加上广东距离蓉城几千公里，根本就不可能回来作案。 得知父亲的死讯，况山巍放下工作在6月3号才赶回来。 至于之后的调查都集中在村里的村民，以及这段时间在梨花沟旅游的外地人。 林慕看完材料，并没有任何可以支招的地方。 他知道，案件肯定漏掉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光靠这点东西啥都干不了。 第435章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赚钱 但是林慕明白，自己刚来就介入已经调查了一段时间的案子，从某种意义上是直接打4组队员的脸。 最好的办法还是按兵不动，如果他们需要了，自己再出手。 现在的林慕是副队长，要考虑下面队员的心态，如果自己介入马上解决问题还好，要是没有，那威信就没了。 “蒙队，案件资料我看了，如果他们有需要我可以加入他们，现在还是麻烦你照看一下。 我这刚来，还要熟悉熟悉环境。” 林慕一招以退为进，看看蒙勤松的反应。 虽然林慕知道蒙勤松在作弊案上的事很快会暴露，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查到他这里来还不好说。 现在还是要给蒙勤松一些尊重。 蒙勤松见林慕并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点了点头说： “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你实力这么强，以后有的是案子需要你出马。 这个梨花沟猎枪杀人案我感觉他们自己能搞定，我们两个就暂时不参与了。” 蒙勤松说完话锋一转问林慕：“作弊案的情况你最近关注没有？” 林慕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蒙勤松又想打听消息，摇头道：“咋关注啊？公安部负责的案子，我和你一样得不到一点消息。 估计还在审讯吧，500多人估计要审讯一段时间了。” “我之前在想，你和陈局关系不错，他肯定能收到一些消息。” 蒙勤松笑了笑。 “那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林慕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蒙勤松一听林慕要去问，上去拍了拍林慕的肩膀，故作轻松：“哎，我就这么一说，没必要去麻烦陈局。” 他可太害怕林慕去问，他特别怕牵扯到自己。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会的陈冬泉早就知晓了一切，如果公安部那边查不出来，他也不会把这个情况告诉对方。 林慕自然也清楚，只是静静地看他表演。 此刻南方周报再次发布了消息，公布了一个作弊价格表，再次引起轰动。 林慕打开一看，和自己给他们的数据还不一样，还完善了！ 自己之前了解的是两种价格，一个是50多万的只有选择题，一个是包含填空题和大题最终答案的100多万。 但是南方周报这个内容却是添加了一个培训费用。 这个500多人的团队平时也是上班的，但是平时主要做的是密码本的培训工作。 一年的教学价格从10万到300万不等。 简单来说，如果你学习能力强，靠着自己就可以把密码本背下来，搞明白花10万就行。 如果靠自己搞不明白，那就得定期去上培训班，或者专职人员到家里去教学。 这种费用相对就高！ 如果从高一到高三每年都参加培训，而且是最高vip的300万培训，3年下来900万。 看来，南方周报并不只是靠自己的消息，而是在拿到消息之后，用名单上的信息找到了某些作弊考生，从他们那边拿到的信息。 这也说得通。 毕竟500多人的团队，如果只是高考6月份前后一起上班，平时没事做也不可能。 要维持一个团队的开销，还有机构的正常运转，必须得有收入。 这也侧面你说明了，很多需要作弊的考生自学能力存在问题。 而这正是作弊集团创收的关键。 而像刘晓阳这种靠自己每天固定时间自己学习的人，相对而言还是太少了。 他们只能被人推着去学习，才能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如果没有人推他们一把，他们只会摆烂。 对于这种人，家长也很无奈，但是为了让他们拿到文凭，方便继承来自长辈的各种关系，进入某些有硬性要求的单位。 至于进入单位后，他们要么凭借家里的关系如鱼得水，要么就直接摆烂。 这些人花费几百万去拿个文凭，进入某些体制内，如果遵纪守法，连成本都回来不了。 这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南方周报倒是没有把作弊考生的信息发出来，也不能发出来。 但是这些消息已经够劲爆了。 网友看到这个消息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已经开始深挖这些作弊学生的信息了。 【太吓人了，一个高考作弊就要花一两百万，我感觉我的学历又开始值钱了。】 【我大学毕业出来跑美团，要跑30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扎心了，我想知道这么赚钱的行当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我想问，之前那个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是怎么拿出这么多钱的？】 【严查！】 【200多考生，加上前几年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考生参与其中，他们家里的钱查一下，肯定有不少来路不正的。】 【蹲一个蓉城的消息人士，给点消息，让我们看看究竟是哪些人这么有钱。】 此时的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内部已经炸开了锅，因为教务处主任女儿作弊被抓的事已经全校皆知。 压力给到了校长。 如果校长不把教务处主任的事上报，那舆论上过不去，如果上报那拔出萝卜带出泥。 因为校长的电话是公开的，每次家长会都会有名片给到家长，导致现在的校长电话随时都在响。 他只能一直接电话，一遍一遍给家长解释自己并不知情。 这些家长可不听这些，在校长这里得不到答案，便开始走各种渠道维权。 他们的孩子辛辛苦苦在学校学习，教务处主任的女儿却去作弊，任何一个高中学生的家长都接受不了。 也有家长把蓉城大学附属中学被抓的几个考生的信息全部找了出来，顺便也把他们的父母信息找出来。 基本上都是体制内的，这就让学生家长更气愤了。 打电话给校长的时候，就没有一句好话，有的人打电话过来就开骂。 特别是高考完的学生家长，电话过去就骂。 要是搁以前，校长绝对报警，但是现在他连接电话都来不及，更别说报警了。 到最后只能关机，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现在这个局面他没有遇到过，按照经验，只能拖一拖再说。 第436章 参谋参谋 南方周报的消息，马老三自然也看到了。 这些消息他们已经部分证实，但是有些具体细节他们竟然没有掌握。 比如，培训方面的细节。 看来，很多作弊团队的人在交代的过程中都是避重就轻。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一次抓的人太多，体育馆并不能做到分开关押，毕竟条件有限。 好在公安部从隔壁陕西调来警力支援，这才保证了后续的工作展开。 当看到南方周报的报道，再看到下面网友的评论，马老三意识到是时候通知反贪部门介入了。 如果再不让他们介入，估计舆论也会盖不住的。 马老三拿起电话拨通了领导电话，把需要反贪部门介入申请口头提交。 ...... 另一边 林慕在办公室内开始查阅起4组对梨花沟猎枪杀人案调查的录音和录像。 只通过文字信息想要找到线索根本就不可能，毕竟文字信息是通过人为加工过的。 人为加工过的，就会有主观成分在，只有这种现场的录音和录像才能看出一点线索。 听录音、看录像都是枯燥的事，林慕全神贯注一上午把死者况书意的配偶和儿子况山巍的调查录像全部看完。 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死者况书意和儿子关系很差，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生死仇恨。 只是况书意在那么近的距离被人枪杀，必然是熟悉的人，不然不会靠这么近。 到底是谁呢？ 况书意只是一个木匠，性格虽然比较执拗，但是也不惹事，而且村里面大多数人做棺材还得找他。 究竟是谁会对他下杀手呢？ 对于其他村民的走访，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后，4组的人把目标放在枪上面。 建国初期，梨花沟的村民基本家家户户都有枪，但是90年前后国家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枪支清理。 之前是分三步走。 第一步，给有猎枪的村民颁发持枪证，先摸清楚了究竟村里有多少枪支。 第二步，法制宣传，让有猎枪的村民知道枪支的危害性。 第三步便是发通知收缴枪支。 当时清理出来200多支猎枪，基本上囊括了90%以上的猎枪。 现存的也有，不过都是偷偷摸摸，或者之前拿到持枪证的人家里有多个枪支。 上缴一支还剩下一支到两支。 但是，这都是极少数。 而且这些人有枪，肯定会拿出去打猎，乡里乡间的都知道。 这一次出事之后，针对村里的猎枪又进行了一次大清查，总共清查出了12支猎枪。 但是这12支猎枪全部确认近期没有发射过，因为猎枪开枪会有火药残留，轻易就可以辨别。 也就是说，作案所用枪支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而且这一次的杀人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过的一样。 林慕在周晚青的调查录像中，看到了他们家的陈设，发现这个况书意不仅仅做木工养活自己和家人。 他还热衷于艺术木雕。 和做棺材和板凳这种实用性木工不一样，木雕对况书意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帮助。 他的木雕确实有自己独到的地方，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并不能形成经济效益。 简单来说，他做艺术木雕就是为爱发电。 现在4组把目光放在最近2个月况书意做棺材的几家人。 最近2个月，做棺材的有3家人，对况书意来说已经很忙了。 这些做棺材的人并不是把木材方方正正地放在家，而是他们自己年轻的时候都为自己选好了棺材木。 棺材木一般是柏树，要锯成木板当然是树越大越好。 而况书意则需要帮助做棺材的人指挥砍树运送木材，然后再加工木材，再做成棺材。 好在村里面劳动力多，砍树伐木这些工作不需要他动手，他只需要安排之后的加工木材就行。 在况书意做棺材的过程，基本上都有人过来看热闹。 农村的手艺人不多，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总喜欢过来找他聊天，美其名曰学点手艺，其实就是过来玩。 4组的队员最近就是在理清楚况书意最近2个月每天具体聊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这完全是一个枯燥的工作。 只有案件遇到瓶颈了才会做这种工作，林慕把这称之为“死磕”。 其实多半是无用功，靠着心念支撑下去。 但是也有人用这种方式破获案件，然后这种办法也被慢慢推广出来。 其实做这种“死磕”的工作，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的无奈。 林慕吃完午饭继续看其他的调查录像，没有停过。 蒙勤松时不时过来看一下林慕，见到他如此认真，也没有打扰他。 就在下午4点钟的时候，蒙勤松突然收到消息，反贪工作组进驻蓉城！ 蒙勤松这一刻慌了。 虽然他没有贪污过，但是他确实收过大舅何三才的钱，总共30多万。 按照何三才的说法，蒙勤松的工资都上缴了，手上得有些钱。 蒙勤松拿到钱后，除了在游戏里充值了一万多块钱，其他的钱也没有乱花，全部存起来的。 现在他想到卡上躺着的30多万，心里都发慌！ 反贪工作组这个时候入驻，很明显就是冲着这一次的高考作弊案来的。 蒙勤松可是知道这些高考作弊学生的家长，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有公安系统的同事，也有政府的，也有教育系统的，还有各种企业家。 这些企业家还好说，自己赚钱自己花，哪怕花个200万也没人说什么。 这一次被抓了，他们大不了让自己的孩子出国念一个野鸡大学。 但是这些体制内的就不一样了。 有些人花费上百万，这次被查出来，肯定得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家里的资产情况，以及孩子的其他花费和家庭收入符合不符合。 蒙勤松知道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酝酿，而自己很可能被波及。 就在这时，4组组长贺小松敲响办公室的门，进来对蒙勤松说：“蒙队，我们梨花沟猎枪杀人案遇到了问题，想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帮我们参谋参谋。” 第437章 不加班的威力 蒙勤松现在哪里有心思给他参谋，看向林慕：“林慕，你看了一天他们的调查录像，这个案子就你来给他们参谋参谋吧。” 贺小松对林慕的到来还没有适应，毕竟之前副队长空缺，4个组长都盯着这个位置。 现在林慕一来，他们的机会都没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也是为什么他进门直接问蒙勤松，而没有询问林慕的意见的原因。 对方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林慕。 林慕同样看向贺小松，就等着他开口。 贺小松确实也没有办法了，案子这么长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如果再不突破，4组的士气恐怕会因此低落。 重案大队4个组都较着劲，如果士气低落那之后的案件肯定优先给其他组，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贺小松和林慕对视一眼后，还是说道：“林副队，麻烦你了。” 林慕点了点头，说：“好，那就安排一次案情分析会吧。” ...... 案情分析会在会议室举行 贺小松在林慕的示意下开始讲解案情，虽然林慕对基本案情已经了解。 下面的6名队员也积极补充，他们对林慕的到来倒是比较欢迎。 林慕一年时间不到，把新都区重案中队30个老案全部清零，这份战绩拿到哪里去都得给他竖个大拇指。 而且前新都中队队长江建兴也在市局，当时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情况对方也给他们讲过。 技术矩阵的运用，江建兴可是手把手教过他们。 再者说了，这些队员可没想过去做副队长，他们距离那个位置还很远。 他们想的是尽快破案，结束这个折磨人的案子。 梨花沟猎枪杀人案虽然不是什么大案子，和1组在办的灭门案相比确实不算什么。 但是涉枪了。 虽然是猎枪，但是只要涉枪，那案子的性质就变了，虽然没有硬性要求什么时候破案，但是长时间不破肯定会被质疑。 听完众人的案情介绍后，林慕眉头微微皱起，问：“贺组，你们对这个案件的性质是怎么判定的？” 贺小松随即开口：“我们的推论是，案件属于仇杀，熟人作案，之前的重点放在死者的家人和亲朋好友。 现在我们的重点放在和死者有关联的人上，特别是最近2个月做棺材的人家。” 林慕扫了一眼众人，个个都是精疲力尽，很显然被这个案子摧残的不成人样了。 林慕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否认他们的努力，肯定打击更大，说道： “你们这个推论也对，但是你们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反而影响工作效率。 今天5点准时下班，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9点，我陪你们一起去梨花沟。” 林慕知道这群人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再这么累下去，迟早出问题。 林慕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眼睛里都开始放光。 要知道，他们已经一周多，每天加班到10点，打的回家的费用也不会报销。 等回到家收拾完已经12点了，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还要蹑手蹑脚。 这下好了，林慕作为副队长，提出了让众人5点下班，贺小松也不好说什么。 众人高兴之余看向贺小松。 贺小松听到林慕的话，自己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之前的加班，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最后案子没破，大家也没有加班，那肯定会从他身上找原因。 如果加班了，就算案子没破，也属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到时候就甩锅给案子本身太难，倒也说得过去。 其实贺小松自己加班也累得不行，身体已经出现问题，每天回家睡觉都睡不踏实。 现在好了，林慕提出不加班，如果案子没破那这口锅就是林慕的。 这一刻，贺小松突然感觉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个时候就得承担。 不过，他从林慕的眼神中看到的是自信！ 这种自信是发自内心的。 他能感觉到，在林慕的心里，这个梨花沟猎枪杀人案算不了什么，是那种能够轻松拿捏的存在。 之前他对林慕的传说也略有耳闻，但是他当时觉得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只要给机会谁都可以。 到现在他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就那种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有。 每一次破案对于贺小松来说都是一次赶赴战场的感觉，而林慕则是纵横捭阖。 “你们别看我啊，林副队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我们就5点下班，回去好好休息。 等大家休息好了，明天该加班我们再加。” 在贺小松看来，林慕就是新官上任，要给这些新人一些甜头，至于破案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林慕摇了摇头，说：“明天也不用加班。” 林慕的话让众人一愣神，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副队长是真的为他们着想。 之前他们就听说，新都区重案中队30个老案的时候，林慕都基本不安排加班。 看来传言是真的！ “林副队，明天我们去调查回来如果不加班，到时候蒙队问起来怎么办？” 林慕笑道：“我的意思是明天案子差不多就有眉目了，没有加班的必要。” “当然，如果你们硬要加，我也不反对，反正我不加。” 林慕的话，让众人又惊又喜。 喜的当然是林慕从跟不上就不支持加班。 惊的是，林慕竟然说明天案子就有眉目了，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而且是第一次和队员见面！ 有了林慕的话，众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5点下班，4组的人早已准备齐整，下班回家。 此时的贺小松没有直接走，而是等林慕离开后再来到蒙勤松的办公室。 “蒙队，林副队这个时候就把大家放了，我怕出问题，但是又不好说。” 贺小松这么说，其实就只想告诉蒙勤松一个信息，就是4组的人5点下班是林慕的意思。 蒙勤松此刻压根就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 就在刚刚，他收到消息，反贪工作组的人员已经部分进驻体育馆。 第438章 马老三的真正目标 反贪工作组进驻体院馆，说明蒙勤松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反贪工作组就是要对参与作弊学生的家庭情况进行调查。 他想不到其他办法，在办公室内已经郁闷了一下午，这会听到4组5点下班这种小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那就听林副队的。” “好的。” 贺小松本来还想把林慕在4组说的话告知蒙勤松，但是察言观色后，他还是决定离开。 他在蒙勤松手下工作了这么久，对方这个状态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去烦对方，那基本上就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 体院馆内 马老三正在把作弊学生的名单，以及颜学峰和何三才交代出来的往届作弊学生交给反贪工作组。 这个两个名单里面的学生，马老三早就挨着查了一遍。 在金税系统的辅助下，马老三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哪些人有贪污，哪些人有问题。 这两份名单给到反贪工作组，其实另有原因。 马老三作为特殊调查局的，却被派到蓉城来处理一个高考作弊案，在外人看来就是大材小用。 马老三之前调查的案件基本上都是大案要案，特殊案件，涉外涉安全等。 这个高考作弊案，虽然性质恶劣，但是案情其实并不复杂，根本不需要马老三出手。 马老三之所以来，目的其实不在案件本身，而是目标放在反贪工作组。 现在派到蓉城的反贪工作组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固定小组了。 每次到蓉城都是这个叫王昊的组长。 王昊每次到蓉城做反贪工作，确实也有收获，但在上面看来都是皮毛。 这一次马老三的目标就是王昊！ 他要看看这个王昊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如果这个王昊真的有问题，那马老三就会直接拿下对方。 所以，这一次马老三移交给王昊的资料没有任何标注，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单。 名单也只有学生的名单，至于家人的情况也没有。 王昊拿到名单后，问马老三：“马老三，你是特殊调查局的人，来蓉城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王昊其实对马老三来蓉城办这个作弊案也觉得奇怪，这句话明显是试探。 马老三笑了笑： “我老家就是蓉城的，与其说过来办案，不如说回来休假。 还有，这一次我回来是想见一个人。” “哦？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大老远回来一趟？莫不是你的初恋？” 王昊和马老三年纪相仿，调侃道。 马老三继续微笑，说： “他叫林慕，之前在新都区重案中队当队长，这几天刚去市局重案大队做副队长。” “半年多时间，把新都区重案中队的30个老案清零了，是个人物。” 王昊在来蓉城的路上对马老三的经历全部查了一遍，他清楚马老三之前也是新都区重案中队队长。 这个林慕他虽然不知道，但是重案中队的30个老案那可不是盖的。 不出意外的话，起码存了10来年。 超过10年的老案，破案的难度都跟登天一样，而这个林慕竟然能够清零。 实力可见一斑。 很显然，马老三是看上这个林慕了。 为了一个破案高手，还是以前老单位的，专程回来一趟也说得过去。 “如果我猜得不错，过段时间这个人就是你们特殊调查局的人了。” “希望如此。” 马老三自己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这都得看林慕的抉择。 马老三知道，实力强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小坚持，如果对方不愿意去，也无法强求。 交接完毕后，王昊来到体院馆的一个大办公室。 这里是分配给他们反贪工作组的临时办公地点，容纳他们反贪工作组的20多人刚好合适。 大办公室还有一个后门，出去之后几步路就可以到体育馆看台。 看台上除了凳子啥也没有，非常空旷。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名单给到工作组的组员，而是吩咐道： “大家今天也累了，名单我刚刚拿到，包含今年的作弊人员以及往年的作弊人员。 大家现在就去对面的宾馆休息，明天上午9点准时到位，我们一起把名单理一遍。” “是，王组。” 反贪工作组的小年轻很多，在执行力这一块没有任何问题，在收到休息的命令后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而年龄相对大一点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露出了无奈。 这两个人之前已经跟着王昊办过好几个案子，每次都感觉不对劲。 这一次也是如此！ 正常情况下，拿到名单就该加班整理名单，为第二天的调查做准备。 现在却不把名单拿出来，肯定有猫腻。 而王昊的一举一动早就在马老三的监视之中。 首先王昊的手机被马老三严密监控，他跟谁打了电话，甚至手机旁边的实时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 同时，马老三也在他们办公区的电灯里面安装了窃听器，他们开会说的话也会听的清清楚楚。 听完王昊说的，马老三越来越坚信他有问题。 果然在他的队员刚离开后不久，王昊的手机拨打给了蓉城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 半个小时后，王昊已经出现在蓉城东郊记忆附近的一个别墅内。 根据定位和对方的手机号码，马老三确认了这个副局长的身份。 王灿，48岁，蓉城教育局副局长，别墅为王灿老丈人的住所。 有了这个线索，马老三已经给这个王昊判了死刑。 至于后面的动作，他安排了人盯着，而他则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慕你好。” “你是？” “我叫马春，大家都叫我马老三，我想见见你。” 林慕一听这个名字，一下子来精神了。 这个就是曾经把新都区重案中队老案第一次清零的前辈，他在新都区重案中队已经是个传说了。 林慕只是在荣誉墙上见过他，没想到此人竟然给自己打电话。 “好，我随时都可以。” “那就在新都大学城，那边有个墨菲茶楼，半个小时后见面。” “好！” 林慕挂断电话后，搜索了一下墨菲茶楼，随即动身前往。 第439章 马老三的安排 墨菲茶楼 林慕见到了传说中的马老三，40多岁的模样，却棱角分明，眼神中并没有太多岁月的风霜。 清澈！ “林慕，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马春。” “你好，总算见到真人了。” 林慕对于这个眼神清澈的马老三有着天生的好感，有一层原因因为他是新都区重案中队的前队长。 林慕知道马老三手上那一摊子事，现在来见自己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见个面喝个茶，问道： “马叔，是有事找我对吗？” 马老三点了点头： “我来蓉城的真正目的，不是单单为了这个高考作弊案。” “高考作弊案的案情这么清楚，人也抓的差不多了，无外乎一个审讯。” “我这次的真正目标是反贪工作组。” 林慕听到这话，心头一惊，不过立马也明白了。 马老三的段位这么高，现在回蓉城来处理这么一件事，确实大材小用。 反贪工作组是调查对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马老三这么相信自己，同样出乎意料。 马老三仿佛看清楚林慕的想法，笑道： “你和陈冬泉在这个高考作弊案上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如果说有人和这些世家子弟同流合污，那肯定不会是你。 这也是我要把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你的原因。” “什么任务？”林慕的兴趣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按理说，马老三的资源肯定是最丰富的，完全没有必要找自己帮忙。 就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陈冬泉在高考作弊案上做的事，已经能说明一切。 “反贪工作组肯定会和你们市局合作，拿到和他对接的工作，这个对你来说不难。 到时候你在明我在暗，反贪工作组到底把哪些人的资料故意忽略，就一目了然了。” “反贪工作组的组长叫王昊，这个人现在就和蓉城教育局副局长王灿在一起，你到时候盯着王昊就行。” 好家伙！ 这是让自己去当这个卧底啊。 “好！” 林慕点头。 马老三随即话锋一转说：“林慕，你有没有想过去京城发展？” 林慕一听这话，就知道马老三的意思。 不过，林慕答应了陈冬泉帮他解决好蓉城根深蒂固的资本集团。 答应别人的事情必须办完，不然就是言而无信。 此前陈冬泉帮忙推动扶老人方面的司法解释已经进入报送阶段。 如果这个时候离开蓉城，那就是忘恩负义了。 陈冬泉现在是最需要帮手的时候，如果自己离开，那只剩下他和曲平远两个人，说不定计划又得延后。 “我有留在蓉城的理由，暂时无法去其他地方。” 林慕坦率拒绝。 马老三准备好的说辞也用不上了，只能憋回去，他也不急着一时。 两人随后闲聊了一会，对于一些细节进行了分析，然后离开。 ..... 林慕回到家，看着越来越发酵的舆论，基本上都是攻击那几个被挖出来的作弊学生。 可真正作弊的可是有200多人，加上之前几年的，起码400人以上。 这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如果真的把这些人的家人该挖的全部挖出来，整个蓉城的官场都得地震。 现在就看这件事最后到底影响有多大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处理好了，陈冬泉的愿望也实现了大半。 所谓根深蒂固的资本集团，其实对权力的依附很重，想要清除其实并不可能。 打碎他们，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触碰不得，给普通人一个上升空间，这才是关键。 而这些作弊的学生，恰恰代表着这些利益集团希望把利益传到下一代的想法。 要把利益传到下一代，高考考个好学校就至关重要。 这也是他们愿意花大价钱去作弊的根本原因。 现在作弊被抓，对这些人来说已经伤筋动骨了，这个时候反贪工作组的到来，他们不去搞小动作才怪。 林慕立刻用手持终端机对王昊和王灿进行监控。 王昊倒是没什么动静，王灿的电话就没有停过，一会有人找他安排把自己儿女这次考试被抓的事情解决一下，一会有人约他见面。 从定位上看，两个人已经没有在一起，这个时候王灿估计是得到了王昊的首肯，开始对那个名单进行安排。 按照之前马老三的说法，这个王昊拿到名单没有第一时间调查。 那他急着去见这个王灿肯定是因为这个名单。 而且两个人都姓王，虽然基本资料看起来并没有亲戚关系，但是有没有隐藏的关系也说不准。 既然如此，那就只要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陈冬泉，到时候反贪工作组安排对接的时候也好安排自己去。 林慕立刻约了陈冬泉和曲平远见了一面，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没想到啊！原本以为只是公安部不信任我们蓉城公安，现在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曲平远忍不住感叹。 陈冬泉说道： “也是好事，如果这个王昊落网，那之前和他产生过交易的都会被牵扯，到时候整个蓉城乱成一锅粥，我们再见机行事。” “林慕，这一次你的任务最重，其实没有什么注意的，只记住一条，使劲搅和，把水搅浑，越浑越好。” 林慕点头：“好！这事我擅长啊。” 破案，林慕拿手，把水搅浑林慕就更拿手了。 媒体现在的焦点还在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身上，在同一个问题上反复拉扯。 要想把水搅浑，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从这里入手。 林慕随后对200人的名单进行确认，蓉城大学附属中学还有一个副校长的儿子也在其中。 是时候把这个人的情况公布出去了！ 这样的话，蓉城大学附属中学顾头不顾尾，水彻底搅浑，想装鸵鸟都不行！ 现在只有一个教务处主任的女儿，学校还可以说是个人行为，如果再加上一个副校长，没得解释了。 当天晚上，林慕把这个副校长的基本情况发给了梁主编，同时把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另外一个往届的学生名单也加了上去。 这个学生的母亲是一名普通英语老师，但是他的父亲却是一名住建部领导。 第440章 搅 梁主编此刻正愁没有新料维持热度，突然收到林慕的消息，一下子喜上心头。 200多人的名单他有，但是这个名单在梁主编这里就是一个冰冷的名单。 除非他挨着挨着去近距离了解，不然这些资料他是查不到的。 可之前为了细致调查作弊收费，已经对这个名单上很多人骚扰过了。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自此以后其他人已经把他们拉黑，而且会处处防着他们。 现在有了这个副校长的情况，再加上这个英语老师的情况，任何人都会对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另眼相看。 一个中学先后出现3个内部人员的子女作弊，基本上直接把这个学校推到风口浪尖。 而且这个英语老师的孩子大概率还会因此被退学。 有了这两个消息，梁主编再也不担心热度不能持续的问题了，他只担心热度太大被某些部门和谐了。 但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一次的情况不寻常，公安部和反贪工作组同时入驻蓉城。 就算篓子桶穿，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之前给两个董事施压的那批人，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被抓了。 梁主编只负责报导，至于出了什么事他可不管。 这一次，梁主编没有选择预热，直接把两条关于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消息直接发布。 点名道姓！ 在南方周报微博下面讨论的网友，上一秒的话题还围绕着蓉城大学附属中学为什么还不出来解释。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了这两条劲爆的消息，马上炸开了锅。 【啥情况？原来我以为这个教务处主任的女儿作弊已经很逆天了，现在看来是有规模的啊。】 【为人师表，自己的孩子却作弊，开除，必须开除。】 【我的天，之前以为教务处主任的女儿是个个例，没想到是组团作案。】 【等等，你们看到没有，那个英语老师的儿子，考的复旦，必须严查，取消学籍。】 【这不严查不行啊！再这么下去高考就成了他们的后花园了。】 【我儿子今年就是在蓉城参加高考，就差1分上重本，如果没有这些人，说不定我儿子就上重本了。】 【我支持给他们判刑！】 【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出来走两步！】 【赶紧的，校长，出来解释清楚，别装鸵鸟了。】 凌晨1点，校长的电话再次被打爆，有一大半都是辱骂他的。 好不容易消停一点，可以开机了，可刚开机不到2个小时再次被打爆。 他没有办法，只能拿老婆的手机拨通了蓉城市教育局局长邹龙庆的电话。 “邹局长，我们学校被网爆了，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邹龙庆一听这话，特别想笑。 之前被那几个副局长洗了脑，觉得可以鸵鸟战术，现在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才给自己打电话。 “你是一个校长，合法合规的处理什么事都没有，你想着冷处理，现在出事了知道错了？” “现在只是影响你们学校的名声，如果你再不动手，后续追责下来，都是你的责任。” 邹龙庆的话很明显是让对方赶紧把这几个人的情况公布出来，然后把这几个人的处理申请递交到教育局。 此时的校长还想再争取争取，因为这些人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把他们处理了，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他。 “那个，邹局长，他们也为我们学校做出过贡献，你看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邹龙庆直接挂掉电话。 对于这种人，他都不想多说一句，反正电话自己都录音了，如果出事了自己也管不着。 校长还在纠结当中，另一边的王昊已经拿到了王灿给他标注过后的名单。 200多名学生，其中30多名标灰的名单是万万不能查的。 这些人的父母家庭都和王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标红的50多名是必须查的。 这些人大多和王灿有点仇怨或者有利益争夺。 剩下没标记的，属于可以查，也可以不查，看王昊的情况。 而刚刚爆发的蓉城大学附属中学舆论事件中，这3人都属于没有标记，可查也可以不查的类别。 拿到名单的王昊立刻对着3个人展开了调查，趁着舆论热度最高的时候占据舆论制高点。 给所有人一个初印象，反贪调查组是做实事的！ 到时候查一批人，也能够交差了。 他和王灿是好友，恰好都姓王，便一直以兄弟相称。 每次他入驻蓉城反贪，王灿都会忙前忙后，给他提供情报，以及牵线搭桥帮他赚钱。 在确认可以放一马的人，都会明码标价，自己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次也不例外，这30多人如果他能全部安排到位，到时候几百万又会入账。 这可比他上班挣得多得多。 而且这一次，他需要做的正是引导下面的人去查其中一部分人，并不需要做其他工作。 可以说被查到的概率为0！ 很快，王昊也看到了西南周报发出来的消息，在酒店打开电脑以反贪工作组的名义发布了一个声明。 【关于南方周报提供的消息，反贪工作组已经获悉，我们会调查相关人员的经济状况，确定是否存在违规。】 短短一则消息，给焦头烂额的校长浇了一瓢冷水。 他知道，反贪工作组关注到这个案件，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3个人，其中2个已经因为作弊被抓3年内不能参加高考，只是其中一个学生现在已经在复旦大学读大二。 这个时候已经是壮士断腕的时候了！ 校长给3方陈说利弊，打好招呼后，紧跟着把3人的材料发给蓉城教育局。 特别是那个复旦大学读大二的学生。 邹龙庆在收到申请后，迅速以蓉城市教育局的名义联系了复旦大学，要求对方对该大二学生开除学籍。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这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一次蓉城的高考作弊案。 也包括复旦大学！ 第441章 梨花沟调查 时间来到上午9点，复旦大学关于开除作弊大二学生的声明准时到来。 这个声明将本来热度就很高的蓉城高考作弊事件再次推到更高的热度，成了街头巷尾讨论的对象。 林慕上班的时候，看着这幅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4组组长贺小松来到办公室，和蒙勤松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林慕说：“林副队，我们出发吧。” 今天是约定好和4组一起去梨花沟调查的日子，林慕点了点头，背上自己的背包跟着出发了。 贺小松开车，林慕坐副驾，后座还有两名队员。 因为第一次和林慕出任务，后座的两名队员非常拘谨，刚开始一言不发。 贺小松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开着车，但还是挑起话题问林慕： “林副队，听说你们之前有30个老案，之所以破的那么快是因为新案的破案速度足够快。 你给我们讲讲你的破案秘诀，我们也好学习学习。” 贺小松的话，林慕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 回答的话，说白了就是假大空，不回答的话，又会说他装。 林慕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队员，笑道： “大家都不是新人了，理论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我的秘诀就一个，如果你再某个问题上感觉到了不对劲，又一时之间想不通。 那这个地方大概率就是破案的关键点。” 贺小松顺着林慕的话题问：“那林副队，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案子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慕明显感觉到贺小松是故意的。 林慕对案件的了解基本上都是纸面上的，他这么问显然是要将林慕一军。 但是林慕看过死者关联的10来个人的走访录像，也知道一些问题。 “不对劲而且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死者况书意是被人用枪顶着打死的，那为什么此前他没有喊。 比如死者并没有和谁深仇大恨，出了仇杀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方面？ 还有枪声问题，并没有和三人确认，确认到底是清脆还是爆裂声大。 即便是猎枪，各种型号都有，对应的声音也有差别。” 林慕一说一箩筐，三人眉头紧皱，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问题，他们有的就没有深究，比如况书意当时此前为什么没有喊。 至于枪声问题，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 他们对于猎枪的了解很呆板，基本上停留在差不多将近两米长的一杆枪，大致瞄准就扣动扳机的猎枪。 在村子里走访的时候，了解到的也是这种枪支。 这一次村里把没有收上来的枪支也全部收上来了，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类型。 “林副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这些问题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贺小松算是见识到了林慕的厉害，特别是对猎枪的声音的了解。 林慕不是很懂，这个贺小松为什么对自己有些许敌意。 不过林慕现在帮他们破案，就是顺手的事情，尽快搞完他要开始下一次搅合蓉城高考作弊案了。 很快来到梨花沟，一个背靠大山的村庄，这个时节还没有那么忙，田间地头没几个忙碌的身影。 “林副队，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去见况书意的老婆周晚青？” “好！” 林慕也没有反对。 沿着村村通的水泥路，很快到达死者况书意的家中。 况书意的家是三间瓦房，土墙外用水泥把墙面封了一下。 按道理说，如今这种土瓦房已经不多了，毕竟国家的政策一波接着一波。 一般修砖房的成本大概20万，国家地震后的补贴差不多8万，很多人都愿意修砖房。 毕竟砖房更结实，也棋气派一些。 贺小松看出了林慕的疑惑，解释道： “他们家当年就是想修房子的时候，钱被他儿子拿出去做生意了，结果钱没挣到还欠了钱。 听说是拿了5万块，就为这个两口子和儿子关系闹僵了。” 林慕脑袋里算了一下，就算5万块钱他儿子不拿，他们也不够修房子的啊。 难道他们是指望儿子拿钱回来修房子？ 好嘛！ 之前还在想，这个况书意大小算一个艺术家，这会看来没有什么格局啊。 周晚青对于众人的到来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他们隔三差五有人过来。 “民警同志，你们坐。” 周晚青把凳子搬出来放在院坝里，众人落座后，她自己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 “你儿子走了？”贺小松没有看到她儿子况山巍。 “走了，昨天晚上走的，说是去郫县那边进厂了，你们如果要见他就给他打电话，反正也不远。” 周晚青说话的语气很无奈。 她这个时候这么困难，儿子也没办法在身边陪着她，自此和儿子闹矛盾之后就生分了。 之前她老公还在，觉得一切都还好。 现在老公死了，儿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结果唯一的亲人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自然也就悲从中来。 贺小松一听他儿子去打工了，本能地眉目一紧，现在他对死者儿子况山巍又生起了怀疑之心。 林慕倒是觉得一切正常。 贺小松看向林慕，他之前看过林慕破获的案件，又打时间差的，他总感觉这个案子也有点那个味道了。 结果林慕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看向周晚青问： “你老公是不是喜欢做木雕？” 林慕的关注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一问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晚青也没想到，民警会问出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道： “是的，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一天天不务正业，有那个时间多做点桌椅板凳，我们家里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哪怕是把搞木雕的时间省一半下来，家里早就修上砖房了，儿子也不会和我们闹僵。” “老的不务正业，小的不孝顺，我这辈子真的遇到了。” 周晚青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林慕赶紧打断她，问：“那你不拦着？” 周晚青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才哽咽道： “拦过，拦不住，木雕就是他的命根子，我当时说把木雕都给他烧了，他直接说了两个字：离婚。” “我又不想离婚，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了。” 第442章 梨花散人 周晚青的话说完，林慕还想再次确认，问道：“他留下的木雕还有吗？” “还有，跟我来。” 周晚青随后带着林慕等人来到屋内，指着一个大柜子，说：“柜子里面都是，还有那边架子上都是。” 林慕看向柜子，是农村装粮食的大柜子，跟个集装箱一样，旁边有4扇门，看来是况书意为了存放木雕专门做的。 大柜子旁边还有一个木架子，上面大大小小得有起码50件木雕。 林慕先走到木架子旁边，仔细查看每一件木雕，刀凿斧刻的痕迹非常明显。 扑面而来的力量感，让林慕对这个况书意肃然起敬。 林慕对木雕艺术有一些了解，相比于美院那些学院派，况书意的雕刻更能体现材料本身的特点。 之前林慕读书的时候也经常去看木雕展览，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要么抽象，要么泥塑感太重。 根本原因在于，这些学院派都是苏联时期传过来的艺术形式，木雕之前先用泥塑做一个原版。 然后再根据泥塑去雕刻。 这么来做，基本上就忽略了材料本身，花纹和材料原有的结构。 这种办法，可以用木材，也可以用铁用钢或者用玻璃，都可以达到雕刻者想表达的东西。 和木雕本身关系不大。 但是，这些美院的人靠这个吃饭，研究了一辈子，让他们去吸取民间木雕的精华，不可能。 而况书意绝对算得上民间木雕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家。 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家人也不理解而已。 如今，还被人杀害了！ 贺小松见林慕看得入神，赶紧带着队员把大柜子的门打开。 “哐当！” 一个木雕从大柜子里掉在地上，差点砸到林慕。 周晚青也被这一下吓到了，连忙上前查看：“没事吧。” “我没事。” 林慕定睛一看，被这个木雕给吸引了！ 是一个水牛造型，活灵活现。 用的柏树树桩雕刻而成，水牛的两只眼睛正好是树桩上的疤痕！ “好！” 林慕以自己的审美来看，这件作品绝对称得上大师水准，而且是没有被各种流派左右的大师水准。 林慕的一声“好”，贺小松等人有些懵，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贺小松忍不住问林慕：“林副队，发生了什么事？” 林慕只得解释道：“况书意的这些作品，是有艺术高度的，尽快安排在蓉城的木雕艺术家过来核对一下。” 林慕的话，让贺小松瞳孔一震。 这个案子他接手这么久，压根就没有了解到这一点，而且就算他之前看到这些木雕作品，也看不懂。 如果况书意真的是一个大师，那这个案件说不定性质又变了！ “好，我马上安排。” 贺小松立刻安排队员去联系蓉城木雕博物馆，让他们安排专家尽快过来。 不过贺小松对林慕的判断还是存有一丝怀疑，毕竟他也没听过林慕懂艺术。 听到这些话的周晚青有些不淡定了，问林慕：“警官，你是说我男人的这些东西有艺术价值？” “我是这么认为的，具体的还是等专家来了再说。” 林慕认真地扫了一眼大柜子里面的木雕，然后点了点头。 周晚青呼吸一凝。 她这么多年一直把老公当牛一样使唤，一会让他干这一会让他干那。 每当他老公要抽时间出来做木雕，他就要作妖。 后来她老公常年积累的不满爆发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慢慢淡了下来。 在柴米油盐的拖累下，变成了平淡夫妻。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公其实是一个艺术家，如果自己多支持一点，说不定一家人的人生都会发生变化。 她此刻想起了她老公曾经和她吵架的时候说过的话。 当时她老公说，她不配拥有幸福，任何幸福都会被她亲手撕碎。 现在她感受到了，老公一走，儿子一走，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只能等待结果，看看林慕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等待专家来的这段时间，林慕问了周晚青很多问题，都是关于况书意，事无巨细。 林慕在周晚青的回答中捕捉有用信息，寻找不寻常的情况。 林慕首先确认了周晚青和她儿子况山巍对况书意的木雕水准一无所知。 况书意本人也很少和人交流，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专研，会看书，也会看视频，后面学会用网络后再网上与人交流倒是比较多。 结束问话后，林慕立刻带着众人现场办公，通过况书意的手机信息，定位到了他在木雕论坛上的账号。 梨花散人！ 他用“梨花散人”这个名头在木雕论坛上发布自己的木雕作品，得到了很多木雕艺术家的点赞。 登录他的账号，后台发现很多私信，但是他都不回复。 林慕立刻开始猜想，会不会他被人查到真实姓名，然后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产生了怨恨或者利益纠葛，然后被杀。 之前一头雾水的贺小松，此刻眉宇间的愁云也全然散去。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林慕那么强大了！ 只是他想不通，况书意在木雕论坛混迹了10年有余，明明知道自己的水准，为什么就不愿意自爆身份，为家庭多赚点钱呢？ 以他在木雕论坛上的影响力，最起码在蓉城可以迅速成为名人，几十万修个房子问题不大。 而且他儿子也可以得到实惠，很有可能不需要再出去打工。 他的老婆周晚青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况书意的儿子况山巍知道这件事，然后雇凶对老爹动手。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 就在此时，蓉城木雕博物馆的馆长柳长野一个人赶到现场，见到林慕后连忙握手： “林警官，你好你好。” “我叫柳长野，谢谢你们帮我们找到了梨花散人，这么多年圈子里没人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 “可惜了！” “你们通知到博物馆，本来安排的是一个木雕艺术工作者过来，但是后来你们告诉我此人是梨花散人，我刚好离得近，就直接过来了。” 第443章 柳馆长 柳长野说话很急，都忘了介绍自己是馆长了，不过林慕大概也听出来了。 “柳馆长，这边请。” 林慕带着柳长野参观了况书意的作品。 柳长野全程都在惊讶和感叹之间切换，他惊讶于况书意还有这么多优秀的艺术作品。 感叹的是，况书意已经离世，没有办法再继续他的创作。 “柳馆长，我想确认一下况书意的水准，在木雕界大概是什么样的？” 林慕从柳长野的表情中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但是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 柳长野深吸一口气，说： “梨花散人的作品是纯粹的，具有自己鲜明特征的，可以开宗立派的。 我不配去评价他。 他是真的宗师。 这里的作品放在任何一家木雕艺术博物馆，都是可以馆藏。 但是我还是建议用他的作品去教育教育那帮美院的水货。” 林慕听完柳长野的话，同样吃惊。 他没想到一个蓉城木雕博物馆馆长，竟然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惊叹之余，林慕转头对贺小松说：“通知况山巍立刻回家。” 现在必须先确认况山巍是不是有嫌疑，如果有，直接抓人，如果没有，再考虑其他情况。 林慕随后把柳长野和随后赶来的木雕艺术家送走，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 柳长野本来还想和周晚青商量馆藏的事情，结果被林慕拒绝了。 这些搞艺术的，脑子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现在周晚青的老公刚死了，在别人伤心的时候，这个柳长野竟然还想和别人谈馆藏。 真不怕被打！ 送走柳长野，林慕招呼贺小松等人回到车上，打开技术矩阵，输入况书意的基本情况，同时关联梨花散人的账号信息。 其他杂七杂八的信息，之前重案4组已经全部调查过了，唯一多出来的便是一大堆和梨花散人账号互动的消息。 其中一个叫“清风木雕”的账号进入林慕的视野。 这个账号和梨花散人的账号互动最多，而且通过调查，这个“清风木雕”账号关联的手机号还给况书意邮寄过东西。 很快锁了“清风木雕”账号的所有人，是重庆的一个木雕匠人，叫庹清风，主要做传统的木雕。 “林副队，这个人有嫌疑，况书意可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就是梨花散人。 这个人却知道他的地址，邮寄信息收件人位置上上也填了况书意的名字，两个人已经算是认识了。” 贺小松说道。 林慕点了点头：“这个人确实有嫌疑，但是嫌疑并不是很大，你先电话联系一下。” 贺小松随即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是庹清风吗？” “是，你是哪位？” “我是蓉城市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话音未落，对方“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挂电话之前，传来一句“骗子！”。 贺小松一脸尴尬，问：“林副队，要不要再打一个？” 林慕也很无语，再打怎么可能接。 “别打了，通知他们社区派出所，让他们去见一见，说明情况，询问一下他和况书意之间的通信，具体说了什么，邮寄了什么。” “最好是尽快和我们通电话，我来问。” 贺小松点了点头，随后通知了对方的社区派出所，说明了情况。 ....... 吃了午饭，况山巍请假赶回来，一脸不悦。 林慕看过去，头上没有任何记忆碎片掉落，和他母亲一样。 林慕安排贺小松去问话，问话的过程中，把他父亲况书意的木雕艺术水平说出来到时候，况山巍脸上绷不住地惊讶。 这种惊讶是藏不住的，也表演不出来，肯定是第一次知道真相。 包括贺小松在内的其他人也相信况山巍不是凶手。 况山巍的询问进行的过程中，林慕接到了庹清风所在地的派出所来电。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庹清风。 “林警官，不好意思，我当时真的以为是诈骗。” “梨花散人的事情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如果需要，我可以来一趟蓉城。” 庹清风的语气很诚恳。 林慕问道：“你和况书意见过面没有？” “没有，本来约好了年底之前他来重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庹清风语气中带着无奈。 “你给他邮寄过东西？” “邮寄过，我们会互相邮寄自己的得意作品，已经有5年时间了。 我们的都是复古雕刻风格，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交流。” 听到这里，林慕有些疑问，那就是庹清风的木雕去哪里了？ “你邮寄给他的作品有照片吗？” “有的，我和他每次交流都用微信，我的得意作品也整理过，等会我发给你。” “好！你把电话给民警，我跟他说两句。” 林慕对他的话，暂且相信，但是还是需要第三方核实。 电话来到民警那边，林慕让对方帮忙把庹清风的微信聊天记录全部打包发过来。 20分钟后，微信聊天记录全部整理成文件发过来了，同时还有一个庹清风邮寄过来的作品照片集，以及况书意邮寄过去的作品照片集。 打开庹清风的作品照片，林慕很快清楚了，架子上的作品都是庹清风的。 确实也算得上一个大师了，不过和况书意还是差一截。 就在此时，对方电话又打过来，庹清风又说道：“林警官，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你说。” “况书意一直不让我把他的信息告诉木雕界的人，他的作品也不让我给其他人看。 我问过他原因，他当时说的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儿女享福。 当时就觉得很扯，现在想想或许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庹清风的话再次证实了之前了解过的信息。 林慕挂断电话后，对庹清风的行程进行了调查，此人10年都没有离开过重庆，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庹清风在木雕界也有知名度，分身乏术，也没有杀人的必要。 案件再次回到原点！ 贺小松看到林慕凝重的表情，问道：“这个庹清风有问题？” “就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林慕此刻开始对整个案件的细节仔细地理了一遍，并没有太好的突破口。 第444章 严三平进入视野 看来下一步是确认那3个报案人口中的枪声了，这一点至关重要。 案件发生后，整个山被搜了一遍，没有找到枪支藏匿在山上。 随后对当时村里人的走访也集中在扛着大件物品的人，特别是从山上下来的。 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 “见一见那3个报案的人，尽快！” “好！马上通知他们过来。” 贺小松拿出资料挨个通知，10分钟不到，3个报案人都来到况书意家。 当林慕对他们提出枪声的时候，3个人都有些不确信了。 “我记得声音很大。” “我怎么记得声音有些小？” “当时没怎么注意。” 三个人三个说法。 好在林慕从他们3人头上没有见到记忆碎片掉落。 在林慕提醒后，贺小松等人也补习了猎枪枪管长度和声音的区别，并且拿出两个网络上找来音频放给3人辨认。 三人听完之后，2个人选择声音更大的短枪，1个人选择了声音更小更清脆的长枪。 虽然还是没有确定，但是众人知道了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凶手用的短枪！ 如果用的短枪，那之前的所有推论全部都得推翻！ 第一个，之前以为是长枪，对于上过山的村民进行排查的时候，都注重他们随身携带东西的长度。 如果是短枪，那怀疑对象就得增加。 第二个，长枪抵着胸口必须是很熟悉的人，毕竟操作相对困难。 但是短枪就不一样了，只要伪装的好，掏出来就打，死者况书意根本就没有呼救的时间。 如果是短枪，这些都解释得清楚了！ 等送走3位报案人后，林慕召集队员开会。 贺小松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林副队，我总感觉这3个人当中有人有问题，声音都能记错。” 贺小松在这段时间对3个报案人的怀疑越来越加重，而且他以为林慕和他的想法一样。 林慕没想到这个贺小松就让想得这么歪，先不说3个人如果一个人有问题，那其他两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表演得这么天衣无缝。 假如杀人者另有其人，对方也没有必要再找个人来合作，风险增加的可太多了。 “别多想，这3个人不是凶手，凶手很有可能在之前筛查过的人里面。” 林慕说的很笃定，贺小松也不敢问原因。 这一次林慕的到来，把他的骄傲全部击碎。 他原本以为这个案子能查的点都被他们查得差不多了，之所以没有破案，是因为凶手太狡猾。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能力问题，根本就没有找准方向。 而且，他能感觉到现在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就算现在把案子主导权给他，他也能很快找到答案。 可一个案子最重要的就是发现最开始的线索，把握住大方向。 林慕具备这一点，而他相对林慕差太远了。 “林队，我们调查集中在梨花沟3组，只有这里上山比较方便。” “我们对凶手的画像是男性，年龄18到50岁，和况书意有过部分交集的人。” “梨花沟3组这样的人有61人，确认上过山的有11人，减掉3个报案的还有8人。” “有人证明没有上过山的45人，还有5人没有上过山，但是没有人能证明。” 林慕点了点头，问道： “这其中哪些人做过硝烟反应？” 贺小松立刻指出了8个人当中的3个人，并且说：“当时就这3个人带过长度超过1.8米，可以藏下枪支的东西。” “那其他人为什么没做？” “因为....”贺小松一脸尴尬道：“当时把目光都集中在其他地方了。” 贺小松当时认定了枪支大小，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其他人，再加上带过来的硝烟反应试纸数量不够，就没有对其他人测试。 不过林慕对这剩下的8个人怀疑程度还没有那5个人大。 就在几人在车上讨论的时候，林慕透过窗户看到远处一人朝着车的方向走来。 看样子，此人是去况书意家，只是刚好要从车这边过。 而林慕恰好看到此人头上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滑落。 就在此人靠近车辆的时候，再次滑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林慕心念一动隔着车门把记忆碎片捏在手心。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里。 画面中，此人手里拿着布口袋，背上背着一个盒子，大约50厘米长。 很显然，枪支就是装在盒子里。 “况叔，这一片中山菌多，看仔细了。” “平娃，我鼻子好，闻得到，这一片只要有，就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况书意一脸得意，手里拿着一个印有沃尔玛标志的塑料袋。 两个人有说有笑。 就在这时，此人缓缓取下背上的盒子，从中拿出一个短管猎枪，瞄准况书意的后背。 况书意突然停顿了一下，说：“我闻到了。” 随即一个转身，恰好对准枪口，而此人同时扣动了扳机，枪口正好对准况书意的胸膛。 铁砂飞出枪膛，况书意的胸口鲜血立刻浸透t恤。 枪声掩盖了一切，况书意到死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会对自己下手。 况书意倒在地上，此人迅速朝着另一边离开。 好家伙，原来是此人！ 林慕刚回过神来，此人已经和周晚青攀谈上了，很明显这是来打探消息了。 林慕随口问贺小松：“这个人是谁？” “严三平，28岁，怎么了？” 林慕拿起名单一看，这个严三平正好是那5个没人证明，但是自述没有上过山的人。 好了，现在凶手已经明了了，只是找到杀人动机，以及让贺小松他们找出此人了。 “这个时候过来，不正常。” “你们好好查一下这个人。” 林慕的话说完，贺小松也引起了重视，他回想之前的调查过程，这个严三平确实基本上都来过现场。 按照周晚青的说法，这个严三平的母亲和她关系好，两家经常来往，带个东西跑个腿什么的都是严三平来回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严三平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没人拿他当回事。 第445章 提前离开 不过贺小松对林慕的说法并不认同，而是说道：“这个严三平的母亲和况书意的母亲关系很好，没有仇怨，没有作案动机。” 林慕冷哼一声：“你调查过吗？确定没有仇怨？” 贺小松一时语塞，他确实没调查过，不过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觉得林慕大惊小怪了。 而且他感觉到林慕有点故意针对他。 不过眼下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说：“等会就去调查。” 就在此时，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陈冬泉打来的。 “林慕，现在找个地方见面，很急。” “好！” 林慕挂断电话后，见这边的梨花沟猎枪杀人案还没有结束，但是自己又不得不走。 贺小松等人不知道谁给林慕打的电话，也不好问，都看向林慕。 林慕知道这个时候走人并不好，但是自己和陈冬泉做的事情也不能给他们解释。 开口道： “我有事要离开，很急，经验告诉我凶手就是严三平，你们接下来查这个人就行。” 林慕说完，拉开车门离开。 留下贺小松等人一脸懵逼。 他们不知道林慕为什么就这么笃定这个严三平就是凶手，但是他们又都得听。 现在好不容易把这口锅甩到林慕这里，既然他让查，那查就完事了。 贺小松想定之后，立刻安排道： “林副队那可是半年多时间把新都区重案中队盘活的人，他的判断肯定没错，如果有问题他也会解决。 我们就查这个严三平，把他从头到脚查个底朝天。” “是，贺组。” 其他队员心里之前还有迟疑，贺小松这么一说，再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和贺小松一起共事这么久，对贺小松特别了解。 贺小松是一个对甩锅之道深有研究的组长，任何时候只要能甩锅，那绝对干劲十足。 ...... 一处公园内 林慕和陈冬泉一左一右坐在板凳上。 “林慕，有新情况，公安部工作组有点不对劲，案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的推进。 我怀疑他们被蓉城这些人给攻破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陈冬泉一脸愁容。 他本来就是公安部出来的，结果这一次公安部的人过来也不和他联系，而且案件进展缓慢。 据他在体育馆附近的眼线得到消息，公安部的人根本就没有安排加班。 500多号人被关起来，还从外地调来警力配合，却不加班，他想不通。 “陈局，公安部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林慕知道马老三的目标是反贪工作组，现在这样磨洋工自然是想在蓉城多待一段时间。 如果三下五除二把这些人全部解决，一旦移交检察院，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蓉城的理由。 但是林慕又不能把这个事告诉陈冬泉。 “不是我不放心，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林慕，你之前放出去的消息，教育局那边震动很大，蓉城大学附属中学已经发了声明，相关人员已经在处理流程当中了。 他们学校还是要脸的，如果不解决估计今后的招生存在问题了。” “要不再加把火？” 陈冬泉非常着急。 “陈局，你说怎么加，我就来加，保证完成任务。” 林慕知道陈冬泉找自己，肯定有了打算，让他说出来，自己去做就完事了。 陈冬泉定了定神说： “我们公安内部还有几个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到这里来。 倒不如尽快把他们捅出来，事情闹大一点，到时候没有人兜得住，说不定公安部会再加派人手过来。” 陈冬泉的想法倒是很好，但是林慕知道，就算他捅出来，公安部也不会加派人手。 毕竟这台戏已经唱起来了，主角都登场了，肯定不可能再安排人过来，搅乱戏台。 林慕突然想到之前马老三的叮嘱，让他拿到和反贪工作组王昊对接的差事，顺着陈冬泉的话点了点头说： “陈局，有哪些人，什么情况，我来安排。” “还有，反贪工作组如果要和公安对接，到时候安排我去，这样的话反贪这边我也能了解状况。” 林慕的话，陈冬泉没有反对，说：“好，反贪工作组那边估计也差不多了，如果要调查肯定要我们配合。” 离开之前，陈冬泉把一个10人名单给到了林慕，都是蓉城公安系统的作弊子女名单，也包含父母以及家里亲戚的情况。 林慕在名单上看到了新都区公安局办公室的一个主任，也看到了市公安局管后勤的一个科长。 这些人的资料如果被放出来，那后果可想而知。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不仅公安部会管，反贪工作组也会管。 林慕把资料转手发给了梁主编。 梁主编此刻一边看之前发布的消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和自己西安的同学打电话。 “兄弟，真不是我不给消息，只是现在这个是事啊，影响有点大，有些消息不能报。” “你放心，如果有合适的消息我肯定想着你。” “你说这个蓉城大学附属中学的后续啊，恐怕需要你自己跑一趟了。” “经费批不下来？你们报社也是，你不是刚刚报了一个大新闻，这点信任都没有。” 梁主编现在说话的口吻中带着得意。 就在此时，他看到林慕发给他的名单，在电脑上打开后，他人傻了。 他同学在电话里“喂喂喂”几声，他都没有回应，对方只能挂断电话。 梁主编一看这个名单，他越看越惊。 这个名单他可不敢报导。 这里面的都是公安系统的人，如果报导出去，接下来如果这些人并没有被清理出公安系统，只是内部处罚，那后果他不敢想。 不仅他之后会面临报复，整个西南晚报都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 可能别人一句话他就得丢工作，而且出来之后寸步难行。 但是林慕给他的消息必须得报导！ 他再次拿起电话，打给了他的同学： “我的老同学啊，有个大消息，就看你敢不敢报导了。” “好！你什么都敢报导，那我就发给你。” “过去了，你自己查收。” 第446章 爱恨情仇 贺小松这边，在林慕离开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严三平。 第一步自然是等严三平离开之后，在周晚青那里了解严三平，可得到的都是赞美，说的都是好话。 贺小松最后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 “严三平和你们家有过矛盾没有？” “没有啊。”周晚青随口答道。 “确定没有？” “应该没有吧。”周晚青做思考状，贺小松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 自从周晚青知道自己老公留下来的东西有价值，早就从内心开始开心，而且她把这件事也告诉了自己儿子。 况山巍得知这个情况，也待在家里没有再回去上班，他知道自己后半生可以高枕无忧了。 况山巍忙前忙后给众人端茶倒水，恰好听到贺小松这个问题，插嘴道： “要是硬说矛盾，还是有的。” 况山巍放下杯子后，继续补充：“好几年前，我爹把他爷爷坟前面的黄金树给砍了。” 况山巍口中的黄金树，其实就是埋死人的时候会在坟头前栽一颗本地人叫“黄筋”的一种灌木。 因为谐音，寓意后代子孙家有黄金，能赚大钱。 如果坟前的黄金树被砍了，就意味着家里会出现变故，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周晚青脸色一沉，说： “他老汉就是那种脑子缺根筋，就是看上了那棵黄金树，说是绝佳的木雕料子，还想让我去给他放哨。 我没去，他自己一个人去砍黄金树，刨根，然后就被人逮个正着。 当场差点打起来，后来村委会过来调解才解决。” 贺小松听完这个回答，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是又感觉不至于。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迷信问题。 要是把坟头前面的树砍了，一家人就什么大事，那也不至于，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事情。 “还有没有其他矛盾？” 贺小松继续追问。 “没有了。” 周晚青摇了摇头，补充道：“后来我们两家关系好的很，怎么可能有矛盾。” 贺小松问完周晚青，则是直接找到当初处理两家矛盾的村委会干部侧面了解情况。 ...... 下午4点，西安的媒体首先爆出蓉城作弊案的另一个10人名单，名单里面除了作弊人员的基本信息，还有作弊人员的家庭情况。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公安系统的人员！ 本来就热度在线的蓉城高考作弊事件再次冲上热搜第一。 【卧槽，之前以为只是教育系统有人乱来，没想到竟然还有公安系统的人。】 【这难道不处理？】 【难怪之前的报道说抓人的是武警，原来是防着这些人。】 【这是能报导的吗？】 【既然报道出来了，那说明这件事已经有结果了。】 【你傻啊，这是西安的媒体，你看看蓉城媒体报了吗？】 【卧槽，还真是。】 【两大网红城市之间的背刺。】 【爱恨情仇啊。】 陈冬泉看到了这些报道，有些疑惑，林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消息传到西安，而且报导出来影响这么大。 要知道，一个消息想要冲上热搜，除了消息本身够硬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宣传。 陈冬泉知道林慕做民警之前其实没有任何人脉的，这一下子把人脉都弄到西安去了，有点厉害。 现在西安和蓉城是竞争对手，都是旅游城市，都是西部城市，报导对方的黑料的动力是有的。 现在的压力这么大，应该要不了多久公安部的电话就会打给自己。 果不其然，10分钟后，公安部的电话打来了。 “陈冬泉，你们蓉城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领导，你知道的，这件事我是在积极处理，包括抓捕我也是参与了的。 这个案子我一定会积极配合公安部工作组和反贪工作组，尽快肃清这批人。” 陈冬泉首先表明态度，虽然说的是套话。 电话那头音量提高，道：“好你个陈冬泉，去蓉城没多久学会说套话了是吧。 刚才我给反贪工作组组织王昊通了电话，这一次的名单里面涉及到的人，不管是什么职务，全部停职调查。 你安排人配合王昊的工作，尽快把问题解决了。” 陈冬泉听完这句话，并没有往心里去，已经做好了打算让林慕去配合。 毕竟之前林慕要求过。 想到这次公安部派过来的工作组到现在为止是谁在负责都不知道，忍不住说： “领导，这次你派过来的工作组，我还没见过，是哪位在负责，估计这两天案件也该处理完了。 回去之前，见个面也好。” 陈冬泉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个自然是想知道是谁负责，以此来判断对方有问题的概率。 毕竟公安部的很多人他都认识。 第二个是他想通过这句话隐晦地传达一个信息给领导，那就是这一次派过来的人对工作推动很不积极。 他相信领导自然也能领会他的意思。 可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陈冬泉，你就别操心工作组的事情了，他们哪一天把案子办完都可以，我也不会重新派人到蓉城。”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陈冬泉懵了。 领导话里的意思是，工作组工作推动不积极对方是知道的，而且知道了也不管。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陈冬泉随后打开领导发给他的信息，林慕有反贪工作组王昊的电话。 打电话和王昊简单对接了一下，把林慕的电话告诉了对方。 林慕这边很快接到王昊的电话，确定了协助方式。 按照王昊的要求，林慕接下来负责提供名单上的所有人的基本信息，以及收集这些人的财产情况。 按照王昊的说法，这些人林慕这种在系统内的人更了解，也可以从侧面提供更多信息。 而且这些人如果涉及到贪污，那之后移交检察院也需要林慕跑前跑后。 在王昊那里，林慕只是一个小小的重案大队副队长，和他的级别完全不一样，属于给他跑腿的。 只是他不知道，从一开始他自己才是这件事情的焦点。 第447章 王昊第一次试探 贺小松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副队，根据我们调查，他们两家人最近关系真的很好，现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贺小松觉得之前砍黄金树的矛盾早就解决了，两家关系那么好，不至于。 林慕从贺小松的话里听出来了，最近关系很好，那之前呢？ “之前有过矛盾？” 林慕问道。 贺小松随后把况书意砍黄金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现在早就不流行迷信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慕听完这件事，也觉得很扯，但是很多真相真的很扯，笑道：“沿着这条线继续调查，你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挂断电话后的贺小松冷哼一声，嘀咕道：“什么破案奇才，也不过如此。” 在他看来，严三平压根就不可能是凶手。 谁会因为别人把自家祖坟前面的树砍了就动手杀人？ 他开始怀疑林慕之前的战绩。 按他的想法，这种水平还能把新都区重案中队30个老案清理掉，自己上也可以做到。 真是被他捡漏了。 不过说归说，还是得执行！ 贺小松只得先安排回到重案大队，下班前进行了一场案情分析，当然是围绕严三平的。 至于之后的调查，他安排在第二天进行。 案情分析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决定对这个严三平进行全方位的监控。 这一次的监控，主要是针对严三平的手机，包括他浏览的网站。 可不监控不知道，一监控吓一跳。 严三平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搜索刑法的次数都有20次！ 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个情况，贺小松肯定安排所有人连夜抓捕，但是这一次他犹豫了。 他想再看看！ 他甚至期望凶手并不是严三平。 可负责监控的同事不停传来消息。 “贺组，刚刚严三平又搜索了持有枪支罪。” “贺组，刚刚查到严三平的父亲死亡时间正好是他们发生冲突后的半年。” “贺组，要不我们就不安排下班了，把人抓回来再说？” 面对组员的提议，贺小松直接拒绝： “不着急，这一次要确定了再抓人。” “大家都安排下班，你们结果轮流监控到12点，明天早上来汇总信息。” 贺小松之前在队员面前打包票，凶手绝对不会是严三平，可眼下的信息越来越证实这个严三平就是凶手。 他决定晚上去一趟梨花沟，一来是核查一下这个严三平，二来是找一找是不是有其他人犯案的可能性。 ....... 林慕刚加班把10人名单的详细家庭基本情况整理完毕，王昊便赶来市局。 “林副队，初次见面幸会幸会，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王昊来之前以为林慕起码有30来岁，结果一见面20出头，看样子也没有毕业多久。 “王组长，坐。” 林慕让王昊坐下，把电脑屏幕歪过来给他讲解这10个人的家庭情况。 以及现在这10个人家里面谁最有可能贪污受贿，谁最有可能有问题。 一通分析后，林慕问王昊： “王组长，你们这一次的调查主要集中在哪些人？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参考。” 王昊见林慕这么卖力，立马给出一个名单，是除去了一部分人，只把需要查的人给林慕看。 林慕打开名单之后，发现只有80多人，问道： “不是200多人么，怎么就80多个？” 王昊早就想好了应对话术：“其他人都剔除了，他们要么家里面不是体制内的，要么已经排除嫌疑了。” 王昊想好了，如果林慕再追问，就把其中几个人的老丈人是有钱人的情况抖搂出来。 这几个人确实没有贪污，专门用来堵别人嘴的。 不过林慕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随手保存名单后，继续和他聊天。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林慕还给王昊展示了技术矩阵系统，让他之后调查工作可以自己来帮忙。 王昊见到技术矩阵之后，连连点头，心里嘀咕道： “好在其他名单林慕没有看到，要不然准出事。” 此刻在王昊的眼里，林慕压根就没有参与这个案子的前期调查，毕竟他得到的消息人是武警抓的，直接移交给马老三。 他们反贪工作组的调查能力和调查权限都没办法和公安系统比，自然得不到太多信息。 而且王昊这一次专门来市局见林慕，就是担心林慕去他们的办公地点。 如果林慕去了，作为一个刑侦高手，极有可能看出端倪。 这一次王昊主动来市局见林慕，两人把该对接的先对接了，林慕自然就没有理由去他们办公地点。 反贪工作组的办公地点是一个包了场的酒店，因为不像正常的办公地点，各种门禁都有。 这里没有门禁，如果林慕去了，就像进自家家一样，从他们的工作内容当中如果看出问题，那得不偿失。 林慕自然也猜到这一点，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边吃边聊。 “林副队，听说你前段时间把新都区重案中队的老案完全清零，这次公安部调查组的组长就是马.....” 王昊的话还没说完，林慕立马给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低声说： “小声点，马老三来蓉城的事情，我们陈局还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我见过马老三，那之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林慕早就猜到王昊会绕到这个事情上，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马老三见林慕的事情，王昊是知道的，如果故意遮遮掩掩完全没有必要。 而陈冬泉是不知道马老三来蓉城的，说不定这个王昊就是在测试自己。 假如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王昊可能会胡思乱想。 王昊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他最担心的是马老三和陈冬泉早就见过面。 那这件事的可能性就很多了。 不过王昊最多猜到陈冬泉和马老三合作查这个作弊案，毕竟陈冬泉是公安部出来的。 现在林慕这个表现，他已经确定马老三这次来是挖人的。 就在此时，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贺小松打来的： “林副队，出事了，严三平这会持枪在他家和我对峙，请求支援。” 第448章 看来，我来得还不算晚 林慕记得贺小松是正常下班，为什么会出现在梨花沟？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对王昊说：“我们这边出现紧急情况，得尽快出去一趟，也没时间送你了。”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不行，持枪歹徒，你去不安全。” 林慕顾不得王昊，迅速去保险柜拿出一把手枪五发子弹，确认无误立刻出发。 现在通知其他队员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自己先去现场，其他人随后支援。 这一系列的动作，王昊都看在眼里。 王昊是对任何事的怀疑心都很重，包括今天他和林慕见面的点点滴滴，都在脑子里不断分析。 到现在为止，他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 林慕这一次开的是一辆警车，警报拉响，直扑现场。 如果是最重要的人遇到这个情况，林慕肯定是隐身药水加400码的速度狂奔到现场直接撂倒对手。 这个贺小松就完全没必要了，反正最快的开车速度，如果到了人还没事就好，如果出了事也怪不得自己。 对峙事件也第一时间传到陈冬泉这里，他在家里打开电脑进行远程调度。 在确认距离现场最近的是林慕之后，和林慕通了电话，确认他带了手枪后这才放心。 他知道林慕的枪法，只要处理得当肯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蒙勤松也从家里出发直奔现场。 蒙勤松最近一直忧心作弊案牵连自己，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这个时候再不忙起来做个样子肯定不行。 他也跟林慕打了一个电话，把现场情况了解了一下后，忧心忡忡。 因为此刻4组组长贺小松面临的情况很危险。 贺小松手上没有枪支，而对面的严三平手上有短管猎枪。 现在之所以两个人能够对峙，根本原因是严三平在屋内，他以为贺小松是有枪的。 这种情况一旦露馅，贺小松有生命危险。 而如果贺小松有个好歹，他和林慕都会受到牵连。 林慕倒还好，有各种功劳傍身，他现在一旦出现问题，再把作弊案牵连上，那就真的完了。 “林慕，一定不能让贺小松有事，拜托了，我比你晚15分钟左右，一定要拖住。” 蒙勤松在电话里诚恳地说。 林慕没有get到蒙勤松的点，还以为是蒙勤松真的担心贺小松，回复道：“你到的时候，我一定把人抓了，也让贺小松没事。” 挂断电话，林慕加大油门，3分钟后来到距离严三平家1公里的位置停车。 下车后，飞奔现场，在距离严三平家20米的一块石头后观察现场情况。 严三平的家是一个二层小楼，有些年岁，外墙也没有贴瓷砖。 贺小松在严三平家的院坝里的一辆拖拉机后面，灯光映照下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 此刻严三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你先离开，不然我就开枪了，到时候是死是伤我可管不了了。” 贺小松冷哼一声，说：“你那个枪可以伤我，但是你只有一枪的机会，我却有5颗子弹。” 贺小松手里哪里有枪，完全是凭着一副胆子忽悠对方。 此时的严三平有些反应过来，笑道： “你莫不是身上没有带枪？” 此刻距离现场很远的地方聚集了一大群人也在看热闹。 这些人是真的不怕死，他们在一个土坡下面，偶尔有两三个人露头查看现场的情况。 查看完情况再给下面的人讲解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的议论声特别大，林慕都能听到，更何况现场的两人。 “我就说嘛，这个警察没带枪，不然早就冲进去拿人了。” “平娃也不晓得犯了什么事。” “这还不清楚？况木匠怎么死的，肯定和他有关啊，不然警察找他干嘛？” “这个平娃啊，他妈还在屋头，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还有好事者朝着严三平的方向喊：“平娃，他没枪。” 听到这句话，林慕恨不得把这个人给抓起来，关上几天。 他们没有任何是非观念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严三平听到这句话，确定了贺小松手上没枪，当机立断从二楼站起身，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拖拉机的方向。 之前他不敢站起身，生怕被对方瞄准。 他还把母亲安排在一楼，看住大门，自己在二楼居高临下。 因为他的猎枪只有一发的机会，这样形成对峙一时半会对方拿自己没办法。 之前是他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贺小松，这才迅速回到屋内关上大门，来到二楼。 因为他的猎枪在二楼，没有拿到猎枪，他心里没底。 现在得知对方手里没枪，但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如果警察的支援到了想跑都跑不掉。 他拿上猎枪，迅速下楼对母亲说：“妈，我要走，你照顾好自己。” 顾不得看母亲的泪眼，持枪朝拖拉机后面走去，手里的短管猎枪瞄准前方。 他要劫持贺小松！ 之前他想过劫持自己的母亲，拿母亲当挡箭牌，现在他转变了主意。 从严三平出门开始，土坡后面几十个脑袋探出来看着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四下安静下来。 这些看热闹的都等着大事发生，还有人用手机拍摄现场的画面。 可就在他即将越过拖拉机，找到贺小松的藏身之处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砰！” 在众目睽睽之下，严三平手里的短管猎枪脱手掉在地上，而他握枪的右手已经被子弹击伤，鲜血直流。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知所措。 短管猎枪掉在地上的一瞬间，贺小松已经从拖拉机后暴起把受伤的严三平撂倒。 “给我老实点！” 贺小松连手铐都没带，按住严三平后，他回头望向枪响的方向。 能从20米开外一枪命中对方的手，这个精度确实够可以的。 虽然训练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做到，但是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确实需要一些心理素质。 枪响的那一刻，他知道此人已经来了一会了，而且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 要知道，严三平如果知晓外面有人埋伏，是绝对不会出击的，也就没有机会。 下一秒，林慕从石头后面站起身，走到贺小松身后，递给他一副手铐。 “看来，我来得还不算晚。” 第449章 贺小松的窘境 贺小松没有犹豫，给严三平戴上手铐，转头再看了一下林慕，内心五味杂陈。 他刚刚是真正的经历了生死。 但凡林慕晚来一会，或者说林慕枪法不准，那他就会被严三平近距离开枪。 或者说被劫持。 无论哪一种，后果都不堪设想。 而且这一次贺小松自己过来，没有给任何人报备，如果出现意外自己的责任最大。 “林副队，谢谢你。” 此刻他是真心感谢林慕。 而且他对林慕是真的佩服。 他不清楚林慕是怎么知道凶手就是严三平，当初自己一百个不相信，结果现在被证实。 就是因为自己开始不相信，到后来有迹象的时候自己还是不信邪，这才导致狭路相逢。 可他这次出门因为不是执行任务，所以没有申请佩戴枪支，这才有了这次的遭遇。 现在他还担心的是，这件事会给他一个处分。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组长，要是挨一个处分，那今后想要晋升基本不可能。 处分会记入档案，伴随他的一生。 哪怕是调到外地去，依然从档案中可以看到他这一笔记录。 林慕也看出了他脸上的担忧，笑道： “把人带回车里，蒙队那边有我。” 林慕的意思贺小松也懂，这是要保他了。 “谢谢林副队。” 贺小松说完，带着严三平前往林慕开过来的车，因为配备了押送犯人的设施。 此刻围观群众已经开始露头，朝着两人的方向围过来，严三平的母亲也从屋内出来，痛哭流涕。 “我的儿啊，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些看热闹的人基本都知道严三平是杀害况书意的凶手，纷纷避开严三平的母亲，生怕对方有个好歹赖上自己了。 严三平如果去坐牢，那他妈就是一个独居老人，万一等会一口气缓不过来倒在身上，那说都是不清了。 “你儿子为什么杀人啊？” “是你让你儿子杀况木匠的？” 有几个好事者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三平的母亲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哽咽声戛然而止，随后倒在地上。 林慕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前去查看。 严三平的母亲摔倒并不是直挺挺地倒地，属于瘫软倒地，并没有太大问题。 “村干部有没有？” 林慕扫了一眼人群。 不多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说：“我是队长，人交给我，你们走你们的。” 林慕非常无语，这个队长之前还是看热闹的一份子，如果不是自己问，估计到最后都不会自己出来。 “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问题通知我。” 林慕拿出自己的笔，从地上捡起一块纸板，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他。 队长接过纸板，等林慕等人离开之后，瞥了一眼严三平的母亲，说：“人都走了，起来吧。” 严三平的母亲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刚爬起来腿一软又蹲坐在地。 她刚才是装晕，就是想让民警过来，然后赖上对方，到时候撒泼打滚。 结果这一次对方根本就不上当。 “我说你啊，别和警察过不去，莫到时候你也被拷进去关几天。” 队长说完，看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示意他们散了。 这些看热闹的人群这一次算是看了一个够。 在距离严三平家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周晚青和儿子况山巍看着这一切。 他们完全没想到杀害况书意的人会是严三平，现在严三平被抓了，只剩下他母亲一个人，想过去找对方麻烦也感觉不合适。 周晚青这才喃喃道：“是平娃还在怨恨你爸，怨恨你把把他爷爷坟头的黄金树砍掉了。 砍掉黄金树第二年，平娃他爸就死了，再过了几年平娃打工进了传销。 传销出来赚了几年钱，还被女朋友全部骗走了。 这都算在你爸头上了。” 周晚青的话，况山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经他和父亲况书意关系很差，和母亲周晚青关系更僵，现在得知父亲的死因，他也不想管了。 爱咋咋地。 况山巍现在还能站在这和母亲一起，就是想处理父亲留下的木雕，自己也不用出去努力奋斗了。 现在的他已经把一切看得平淡了。 至于母亲，他只想做到照顾，其他的他可不想管太多。 “妈，我们回去吧，我感觉要下雨了。” 况山巍看了一眼天，说道。 “好，回去吧，以后不和他们家来往了。” “这一家人表面上和我们关系好，就是在找机会杀人。” “这个女人，自己男人死了就看不得我有男人，还让她儿子杀人，真是不要脸。” 说完，周晚青的泪水流下，她现在最后悔。 后悔当初没有帮老公去放哨，但凡自己去放哨，老公砍黄金树的事情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关于况书意因为砍黄金树被严三平多年之后枪杀的事情很快传开。 ...... 林慕等人开车刚到村口，就碰到赶来的蒙勤松等人。 “贺小松，你怎么搞的？自己一个人私自行动，要不是林副队，差点出大事你知不知道？” 蒙勤松来得气势汹汹。 他知道陈冬泉肯定会询问这件事，到时候必须把责任甩出去，固定在贺小松头上。 他现在因为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不想再惹到这种麻烦的事情。 就在此时，林慕咳嗽一声，说： “那个蒙队，贺小松是我安排来单独调查的，这个案子怀疑严三平也是我提出的。” “那陈局那边？”蒙勤松见林慕这么说，他也不想追究，但是怎么跟陈冬泉交代才是关键。 “好，陈局那边我去说，这一次贺小松虽然遭遇危险，但是也算没有出大差错。” 林慕转头看了一眼贺小松。 贺小松此刻对林慕只剩下感激了，如果不是林慕帮忙，他这一次肯定被蒙勤松直接卖了。 他明白蒙勤松不是那种会为大家遮风挡雨的领导，这一刻他觉得林慕还真不错。 虽然这个副队长的位置被他站了，但是和蒙勤松相比，可好太多了。 如果按照蒙勤松的做法，必然让他写材料把当时发生的情况全部细致陈述，然后报给陈冬泉。 甚至可能让督察介入，细致推敲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写入档案，并且让市局领导商量怎么处分。 贺小松从蒙勤松和林慕的对话，更加坚信林慕和陈冬泉的关系。 林慕则是安排贺小松把严三平送往医院包扎，包扎好后连夜审讯。 凌晨1点，第一轮审讯开始。 审讯自然也是交给贺小松负责，林慕和蒙勤松以及其他队员都在观察室内看着里面的情况。 严三平面对审讯，并没有太多抗拒，直接交代了全部的作案动机。 严三平对各种风水方面的事情非常迷信，他父亲就是在况书意砍掉他爷爷坟头的黄金树后生病死亡的。 在他的印象中，他父亲是一个身体强壮的人，之所以会突然生病死亡，根本原因就是自家风水被破坏了。 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况书意。 之前他虽然生气，想过各种报复手段，但是并没有想杀掉对方。 但是从他出去打工开始就一直不顺。 他自认为很聪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脑发热进了传销，母亲还帮他到处借钱，最后想办法把他从里面捞出来。 出来后去做了保安，稳定工资还行，几年时间存了10多万。 原本以为日子会变得好起来，结果在酒吧遇到了一个女生，两个人相约一起度过此生。 他一时脑子发热，把自己的家底全部给了对方保管，不到3个月钱全部被对方花完了，然后一脚把他踢了。 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家风水是被况书意破坏的，这一切的遭遇都是况书意造成了。 这才有了要报复况书意的想法，便着手寻找枪支。 枪支他是在外地打工时候认识的朋友那里买的，是80年代留存下来的短管猎枪。 在策划了半年后开始行动。 行动的第一步便是和母亲商量好隐匿自己的行踪，说是在家里看电视，然后悄悄溜到山上。 至于况书意的行踪他早就掌握了。 因为两家关系比较好，他知道况书意喜欢吃野生菌，周晚青又懒不会上山去捡，只有他自己行动。 于是装作和况书意偶遇，两个人结伴在山间寻找菌子，寻找时机。 况书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呼救就被近距离枪杀。 在验明凶器短管猎枪后，案件的整个证据链完整。 蒙勤松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对林慕说： “林副队，可以啊，这个案子我以为要成为悬案，竟然让你给破了。” 林慕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要表达什么，总感觉不对劲，笑道： “都是兄弟们给力，不畏艰险，还有蒙队领导的好。” 林慕的这句话对蒙勤松来说很受用，满意地一笑，转头对旁边的队员说： “以后跟着林副队好好干，林队在新都区重案中队的时候他们可是出了名的不加班。” “相信林副队来了我们重案大队，大家以后也不用加班了，至少4组不用。” “林慕，你说是吧？” 卧槽？ 在这里等着我呢！ 林慕内心一笑了之，表面上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 其他队员见到林慕点头，内心压抑不住地激动。 没想到真的可以不加班！ 他们可是一年365天有200天在加班，放假都躲不掉。 如果说区公安局的重案中队还会遇到一段时间没有新案，市重案大队可是一年四季都有案子。 没有案子的时间屈指可数。 遇到复杂的案子，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只能加班。 加班确实也让他们破了很多案子，特别是全员加班看监控录像，眼药水都是一大盒一大盒地买。 现在林慕竟然真的说不让他们加班。 不知道林慕是真的有这个实力把案子迅速侦破，还是说有实力让陈冬泉不多说，考核放松。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加班啥都好。 林慕看到这一幕，真是想把蒙勤松按着打一顿。 虽然林慕也不想让这些队员加班，但是现在是蒙勤松提出的，那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他头上。 这些队员不加班，都记着蒙勤松的好。 也就是说，蒙勤松啥也没干，就说了两句漂亮话，功劳全揽走了。 林慕此刻在想，蒙勤松的事情什么时候败露，早点清理走，眼不见为净。 ...... 晚上回到家里，林慕开始对王昊那边拿到的名单进行复盘，减去他要查的那几十个人，剩下的100多人里面进行分类。 这100多人里，父母是单位里面上班还有一定职级的也就40多人。 也就是说这个王昊要帮忙掩盖的人就在这40多人里面。 林慕把这个名单发给了马老三，并且把自己的分析也告诉了对方。 马老三看着名单，越看越心惊。 这些人都在各单位的关键部门，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要动那在整个蓉城恐怕会掀起腥风血雨。 不过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管他洪水滔天，这一次上面的意思是地方上出现什么问题都不致命，最致命的是反贪队伍出现问题。 这一次清理反贪队伍，无论牵扯到地方上的任何人，都必须当做典型，拎出来给全国人民看看。 而且他们的名字将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作为反贪的教材！ 有了上层的授意，这一次马老三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哪怕蓉城再怎么腥风血雨都和自己无关。 结合名单，马老三把他们和王昊的信息做对比，很快找到了几个可疑人员。 这些人肯定和王昊有关联，特别是大数据对比他们之间交流比较多。 马老三在这几个人中挑了一个蓉城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发给了领导，让领导把情况反馈给更高一级，从上至下要求王昊去调查。 他就想看一下这个王昊到底怎么办。 如果王昊当机立断，把这个人牺牲了，那就再给他来一个。 如果他没办当机立断，必然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就是收集罪证的时候。 第450章 轻车熟路 王灿此刻正在和另外一名教育局副局长聊天。 “陈局，最近大家都低调点，反贪工作组王组长说了，最近要抓一批。” “王局，你都和反贪工作组联系上了，我们还怕什么？” 他们两个副局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以局长互称。 这个王副局长全名叫陈天龙，正是王昊选中报送到上级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王组长和我是很熟，但是你看蓉城大学附属中学这件事，爆出来了谁也保不了。 大家还是低调点，特别是你” 陈天龙连连点头，笑道：“是是是，王局说的是，小弟我这次也是没有办法，家族里面就我那侄子比较不成器，可他家里面实在给的太多了。”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王灿也拿了陈天龙侄子家的钱，这才会一直帮忙打掩护。 一多半作弊家长其实还是通过王灿和陈天龙两个人联系上作弊机构的。 自然他们也会从中拿到一份钱。 只是他们是安排人去办的，把风险隔离得好，暂时还没有查到他们。 这也是王灿着急忙慌地找到王昊，和对方商量这件事的原因。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仅在高考作弊这件事上面做了很多事，在其他地方贪污也不少。 特别是在给某些学生分配可以加分的比赛名额的时候，他们的收费高出天际。 基本上都是50万起步！ 要知道，对于这些家长，自己的孩子参加某些比赛并不只是为了拿名次。 而是找个机会接触到大学教授，然后再去对大学教授行贿，然后就很有机会走高校的自主招生。 高校的自主招生本来就是一个漏洞当中的漏洞。 决定权都在高校内部的一些教授手里，他们有决定权，自然权利就会滋生腐败。 但是这些教授不能说自己去外面找人给自己送钱，所以得需要有一些掮客。 而陈天龙和王灿就属于这种掮客。 不过他们并不是在明面上直接搞，而是通过送学生去参加这些高校办的比赛，把人送过去。 然后这些家长和教授联系上了，自然就会去安排后续的事。 这些家长心知肚明，但是又趋之若鹜。 于是这条产业链就完整地建立起来了。 相对于普通高校，艺术高校更是如此，而且运作时间更长。 要说高考里面最抽象最主观的评分，自然是艺术类，他们的招考完全是看眼缘。 比如绘画。 初学者如果没有大师教，会走很多弯路不说，而且就算你画得好，也没用。 因为所谓的美术教授早就私下开课了，他教出来的学生画的画他一看就清楚。 挨着录取就完事了。 而且这种事情你还无法找到证据，因为这种考试同样是匿名阅卷。 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多分辨出100分和50分差距的艺术作品。 像艺术考试这种80分和100分之间的区别，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再加上这些教授本来就是这方面的权威，自己就是裁判，你去质疑他们，他们就一句话“你不懂艺术”，你就真没话可说了。 这些教授就是通过开各种辅导班。 想要进入他们的辅导班，学费至少都是几十万，还得从高一开始学到高三。 这样的话，这些收入全部都是合法收入，根本就不怕你查。 原本只是艺术生这么搞，就算其他人知道，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能学艺术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父母有钱又有闲，而且学了艺术的人毕业后的就业方向和普通人也不重叠。 所以，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只是这个模式被这个作弊集团搞来，配合作弊方式的革新，一下子形成了一个新的盈利模式。 这些掮客一下子找到了新的方向，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和艺术生相比，普通高中生的基数大，只要在高中入学的时候把学生的家庭情况摸清楚，很快就可以分析出哪些人是目标人群。 然后通过各种方式暗示这些家长，很快就会得到回应。 这些家长有实力，人自然也很精明，轻轻一点就明白什么意思，再找人现身说法一下，立马就会安排好一个送钱的学生家长。 再加上很多人两三年时间都没有学太明白，这样促使这些想要作弊的学生家长早早地开始谋划。 双方一拍即合，互相又能制衡。 家长不担心出问题，毕竟知道这件事牵头的是教育局副局长，钱给出去也放心。 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可以举报。 只要举报，副局长肯定会受到相应的惩处。 至于王灿和陈天龙自然也把学生作弊的证据留下来了，如果对方不听话，随时可以让他们受到影响。 而且，在整个过程中，这两个人始终不和这些家长当面聊这些事，都是通过第三方转达。 没有录音录像，相对也比较安全。 如果真的有一天被举报，也可以死不承认，再加上两个人互相帮忙基本上就没有多大事。 特别是现在的举报途径虽然多，但是大多是让当地教育局处理。 相当于自己又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永远都是赢。 蓉城市教育局局长邹龙庆虽然没参与，但是这个人考虑更多的是如何不担责任。 邹龙庆是一个不粘锅，只要摸清楚他的路子，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现在两个人就等着反贪工作组和公安部工作组离开蓉城，只要他们离开两人才真正的放心。 “王局，你明天再去联系一下反贪工作组那个王昊，看看他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这一次他们按照名单挨着查，公安系统那波人还没查明白呢。 估计这两天就有结果了。 过两天再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完之后便转战夜店，开启夜生活。 他们赚了钱，最大的快乐就是消费，只有消费才能让他们感受到金钱的魅力。 在他们两人开启夜生活的时候，王昊此刻却有些头痛，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就在凌晨4点，他接到上级的要求，让他彻查陈天龙！ 彻查陈天龙是万万不行的！ 这个彻查下来，自己都要遭殃。 但是他收到的资料非常详细，就连陈天龙经常去的酒吧地址，消费记录都清清楚楚。 他看到手中陈天龙的消费记录，也目瞪口呆。 一晚上消费10多万的时候比比皆是！ 而且陈天龙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三线外围女，必须要演过电视的，哪怕是丫鬟。 一边看着别人演的电视剧一边和别人在房间里办事。 而这种三线外围女的价格可不便宜，动辄上万，甚至还有五六万的。 这个价格一般人不可能承受得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陈天龙贪了！ 王昊的进退两难是在马老三的预料之中，而且他当时给公安部领导说明情况的时候已经预判到了。 这一次把陈天龙点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内部不再铁板一块，等到他们内讧的时候再收集材料。 此刻王昊的一举一动都在马老三的监视之中。 王昊在手机上各种搜索各种毒药的配方，并且在小说网站上搜索各种有杀人情节的推理小说。 这一情况很快引起了马老三的重视！ 这个情况，很显然是王昊对陈天龙动了杀心！ 只有死人才会保密。 之前马老三以为这个王昊会和这一批人商量，通过牺牲陈天龙一个人保全所有人。 这样的话，马老三就可以隔一段时间搞一个人出来，然后王昊又不得不在把这个人牺牲掉以及欺上瞒下之中选择其一。 无论哪一种，破绽只会越来越多。 如果只是牺牲陈天龙，把陈天龙送到监狱，然后揽下一些事其实还好。 只要善后工作做好，他们这个集团还能维持。 但是如果接二连三出现问题，那这个集团肯定会怀疑是王昊自己在搞鬼。 那接下来王昊可能面临压力，在自首和被灭口之间而选择自首。 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王昊在第一个问题上就开始走极端。 或许在这个王昊看来，陈天龙被发现只是一个意外。 只要把这个意外解决掉，大家都安全。 如果不解决，那陈天龙百分百会把他卖了，到时候整个利益集团很快也会抛弃他。 所以，他现在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肯定不能假手于人，不然到时候又多了一个把柄在别人手中。 可惜王昊自己没有杀过人，从心理上和技术上都很欠缺，所以他才想到用毒药杀人。 而获取杀人方法，他采用去小说里面吸取知识。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马老三的预料。 马老三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让林慕帮忙，要么去查看情况，要么去阻止对方的行动。 马老三不敢耽搁，拿起电话拨给了林慕。 林慕听完马老三的讲述之后，确认道：“马组长，你的意思是，他会很快动手？” “这会凌晨5点过，他估计白天就会动手，现在最好是让他动手不成功，同时也不暴露我们介入此事。 最不济也不能让王昊被杀。 王昊这个水平去杀人，就算成功了也百分百会被对方反制，甚至可能被反杀。” 马老三最担心的就是王昊死了。 如果王昊死掉，那他这次来蓉城的目的就算是没有达成，同时和他相关联的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起。 “好，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 林慕一口答应。 现在马老三的情况很特殊，一旦王昊发现马老三的异动，那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事情出来。 所以马老三是没有办法，才让自己出手。 林慕接过任务，立刻查了陈天龙的手机定位，是在一个叫海天会所的地方。 按照马老三的说法，这个陈天龙喜欢和外围女交流，这个海天会所大概率就是其中一个。 那没有办法了，只有安排扫黄了！ 只是这件事不能自己出面。 好在这个海天会所就在新都区，轻车熟路。 时间比较紧，林慕拿起电话拨通了毛有斌的电话。 “林队，这个点是有什么事吗？” 毛有斌此刻正在和钱由峰聊天，拿起电话。 “有事，很急。” “林队，你说。” 毛有斌听出了林慕的着急。 “现在，立刻带人前往海天会所，以扫黄的名义抓捕市教育局副局长陈天龙，一定要人赃俱获。” 林慕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是我安排的，就按照正常的嫖娼拘留五天，一天都不能少。” “好，我马上安排。” 毛有斌虽然不知道林慕的真正意图，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不然林慕也不会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他。 他看了一下旁边的钱由峰，也是凌晨5点喊自己起来跑步，搞不懂到要干啥，神神叨叨的。 两人刚见面聊了两句，林慕的电话就打来了。 “林队这是有事？” 钱由峰问道。 “是有事，你还没说你找我到底有啥事，我怕耽搁你。” 两个人见面10来分钟了，也聊了10来分钟，但是钱由峰还是没有说找他干啥，所以毛有斌才有这么问。 如果钱由峰真有事，还真有可能耽搁了。 “老毛，我没什么事，先把林队的事情忙完。” 钱由峰这次来找毛有斌，其实就是想回到重案中队，这一次确定回来之后市局给了他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去市局重案大队做一名队员，第二个是自己联系愿意接收他的单位，只要有人同意去哪里都行。 市局上班比较远，而且也算是人生地不熟，与其这样还不如回新都区重案中队。 但是他现在这个情况就很尴尬，虽然他和毛有斌关系很好，但是始终开不了这个口，便只有经常约对方起来晨跑。 “那好，现在就有一件事，你跟我一起去吧。” 毛有斌把抓嫖娼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钱由峰。 “抓嫖娼？” 钱由峰完全没想到林慕给毛有斌打电话是为了这个，而且还要让他们保密。 八卦的心不由地燃烧起来。 要知道，林慕在他们眼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破案信手拈来，整个人的气质飘然物外。 现在竟然大半夜指名道姓地让他们去抓一个人嫖娼，这其中肯定有事。 第451章 三线小明星 钱由峰在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测，一个比一个离谱。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慕和这个陈天龙有矛盾，这个时候抓对方肯定是为了泄愤。 第二个是，这个陈天龙的身份是教育局副局长，或许因为这个身份曾经为难过林慕，现在找到机会了要报复回去。 怀揣着这两个猜测，钱由峰和毛有斌就近在派出所紧急调集几十人前往海天会所。 上午6点20，海天会所内的某套房内，陈天龙正躺在床上休息，旁边的女子半裸躺在他身旁。 女子是一名三线演员，叫任小曼，之前在一个热度不是很高的古装剧里面演过女3号。 后来随着热度下来了，也接不到戏，又不想回去从基层做起便开启了做外围女卖淫的勾当。 这一次陈天龙点名要她飞过来，价格是24小时15万，她欣然答应。 看着电视机里面还在放她当年的古装剧片段，再看看在旁边睡得死沉的陈天龙，苦涩一笑。 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想过来。 先不说这个陈天龙长得肥头大耳，最可恨的是这个陈天龙竟然要求在办事的时候一直放她的电视剧片段。 要知道任小曼当年也是一个有理想的演员，只是随着小红一波之后各种消费变高了，而且还买了房。 他每个月的房贷都有10多万，加上杂七杂八的消费一个月必须赚30万才堪堪够用。 而她现在接戏也不稳定，一年时间有半年的空窗期是常有的事情。 这个时候她又不愿意降低消费，只能来赚这个钱。 只是眼下任小曼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片段，内心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感受到自己的理想正在被践踏。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一激灵！ 因为她听到过道里面的吵闹，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几个民警推门而入。 任小曼赶紧拽过枕头把重点部位挡住，脑子一片空白。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栽了！ 而且她知道，如果这一次自己的身份被曝光，那之后不仅做不了演员，还得给刚签约的剧组赔偿。 以她现在的状况，如果到了那个地步，那房子肯定供不起了，名声还会臭。 想到这里任小曼下意识地用被子捂住脸。 陈天龙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民警，他完全想不到会面临这个局面。 因为海天会所的老板是有些实力的，在街道派出所都有些关系，每次扫黄都会提前得到消息。 这一次不知怎么的，一点风声都没有，警察直接上门了。 “穿好衣服！” “说你呢！愣着干嘛？” 钱由峰走在最前面，用手指着陈天龙，呵斥道。 见到膀子上全是肌肉的钱由峰，陈天龙立刻照做，不敢多说一句。 其实钱由峰刚进门就注意到了任小曼，即便是没穿衣服他也知道是她。 因为任小曼的每一部电视剧钱由峰都看过，而且他还很欣赏这名演员。 只是钱由峰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形式见到她。 这一下，钱由峰脑子里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猜测，林慕也是任小曼的粉丝，因为他现在权限很高，便动用了权限查到了任小曼的行踪。 现在任小曼做外围卖淫，林慕忍不了，才查到了嫖娼的陈天龙。 一定是这样！ 整个海天会所1个小时不到被清理干净，总共抓到嫖客11人，卖淫女16人。 其中不乏外围明星模特。 这些嫖客的消费基本上都是上万的，嫖娼对象的姿色自然不凡。 当这批男男女女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围观人群中有一个身影脸色铁青。 他就是刚刚赶过来的反贪工作组组长王昊。 王昊做了周密的计划在查到陈天龙的行踪后，带上仓促准备的毒药出发，刚到达现场就看到了这一幕。 人被扫黄抓了，他也没有办法。 现在事情僵住了。 想要让人死在拘留所，他还没有那个能耐。 更何况，如果人真的死在拘留所，那这件事可就大了，到时候再查到自己头上，这辈子算是真完了。 可眼下他又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拿起电话打给了王灿，把上级要求他查陈天龙的事情说了。 同时，也把陈天龙因为扫黄被带走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得知陈天龙因为扫黄被带走，王灿心里一惊，因为他之前也是和陈天龙一起去海天会所的。 不过和陈天龙不一样，他属于玩过就行，并没有什么特殊嗜好，凌晨3点过就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陈天龙还在包房和三线小明星一起看对方参演的电视剧，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还好自己离开得早，不然这次扫黄绝对把自己扫到，到时候下场肯定和陈天龙一样惨。 挂断电话后，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这个陈天龙在整个环节里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如果他在拘留期间被无缝衔接隔离审查，到时候想要传递消息都没办法。 一旦这个陈天龙撩了，王灿自己也跑不掉。 不行，得想个万全之策。 王灿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天龙配偶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王副局，我们家老陈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想和你见一面，商量一下怎么办。” “你看在哪里见面合适，见完面我还要去派出所，刚刚派出所让我尽快过去。” “就你们家，10分钟后到。” 王灿挂断电话后迅速下楼开车前往对方的小区，争分夺秒。 王灿的目标是先稳住陈天龙的老婆，让她去传个话进去，先让陈天龙被拘留这几天不要说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只要陈天龙安然度过这5天，事情还有转机。 至于王昊说的上面让他查陈天龙，这个倒是好办，只要抓住陈天龙的七寸，就不怕他坏事。 到时候让陈天龙扛下所有事情，也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王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王昊收到上面让他查陈天龙，为什么一直不告诉自己，等到了现在才说。 第452章 互相算计 按道理讲，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然后两个人一起想办法猜对，而不是一声不吭。 如果提前知道这件事，早就给陈天龙打好预防针，给他承诺照顾他妻儿老人，不怕他不听话。 如果提前知道，头一天晚上也不会和他去海天会所，也就不会被扫黄扫到。 这个王昊有问题！ 王灿回想起刚才王昊给他说的细节，推断出王昊是亲眼看到陈天龙扫黄被抓。 王灿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便是，对方是赶着去和陈天龙见面，至于要干什么，自然是要抓对方，而且有些事情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这可就太危险了！ 如果他和王灿商量好，两个人一起自爆，将功赎罪，把整个利益链条上的所有人全部抓了。 那就真的完蛋了！ 当然，王灿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个王昊从一开始就是卧底，可能他们贿赂过去的钱早就登记在册了，一直陪他们表演。 如果是这样，那这次高考作弊集团被抓肯定有他的功劳！ 越想越害怕！ 王灿在到达陈天龙家，见到陈天龙老婆满脸憔悴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把陈天龙和那个三线女明星的事情全盘托出。 顾不得对方哭泣，王灿严肃地说道： “嫂子，现在你要振作！” “眼下，你先去见陈天龙，见到他之后还要帮我带句话给他。” 陈天龙的老婆止住了抽泣，问：“有什么不能等他出来再说吗？” 王灿摇了摇头：“等不了，必须告诉他，你知道的局里面的事情，牵扯很大。” 陈天龙的老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对于陈天龙他们教育局的内幕，她也知道个皮毛。 毕竟，陈天龙拿回家的钱还是有点多，远超他工资的部分，她问钱从哪来的，陈天龙也不说。 到后来，她也懒得问了。 “你见到陈天龙后，告诉他现在情况有变，要注意王昊，有可能要查他。 如果遇到什么事，要相信我王灿，会照顾好你们一家老小的。” “就这么多，告诉他就好。” 王灿知道，嫖娼被抓和刑事拘留不一样，家属见面并没有太严格的限制，也不至于录音。 基本都会给两人留点空间。 而且一般派出所遇到的都是两口子现场撕逼，一般只要不打起来，民警是不愿意去多管的。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到时候劝不好还惹一身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 “好，我记住了。” 陈天龙的老婆认真记下后，随即跟王灿一起出发，前往派出所。 在派出所外，王灿在对方下车之前叮嘱道：“记得说话的时候背着点其他人，如果能够花钱把人取出来最好。” 很多第一次嫖娼被抓的人，交了罚款就能把人取出来，这也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等对方走后，他掏出烟点上，猛地吸上一口，然后长出一口气后靠在车窗边，闭上眼睛。 等待是最煎熬的。 而此刻，在背后的一处茶楼，有一个人透过窗户看着王灿。 此人正是王昊！ 王昊可不敢放任他们胡来，而且他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必须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现在准备的毒药都还在，如果有机会还是干掉对方才是最合理的。 如果没有机会，再想其他办法！ 一直等了1个小时，眼看着下方的王灿抽烟都抽了七八根，陈天龙的老婆这才从派出所出来，陈天龙没有跟着。 她进了王灿的车，车子很快发动，离开现场。 王昊随即拿出电话拨通了王灿的手机，问道：“陈天龙什么情况，该告诉我了吧。” 王灿接到电话后，心里一惊。 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王昊的监控之下。 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定了定神说： “陈天龙那边就是正常的嫖娼，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嫖娼对象是一个小明星。 5天后会出来，到时候你有什么就当面告诉他。” 当着陈天龙老婆的面，他不好直接点明对方调查陈天龙的事。 “小明星？叫什么名字？” “任小曼。” “没听过。” “自己去查，大小的小，曼妙的曼。” 王灿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这种被监视被怀疑的感觉非常不好，非常没有安全感。 可如今他们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因为现在王灿还不知道对方的深浅。 之前他怀疑这个王昊是玩的卧底把戏，现在看来又有点不像了。 如果王昊真的是卧底，那他完全可以根据他掌握的信息挨着安排抓捕，或者由点到面开始突破。 但是王昊并没有，而是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完全不应该。 再看看！ ...... 此刻的陈天龙，在见完老婆之后已经开始办手续移交拘留，不过这一次负责押送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马老三。 押送前往的地方也不是看守所，而是体育馆。 在体育馆，马老三已经专门给陈天龙准备了一个软包房。 接下来的时间，针对陈天龙的高强度审讯都要在这里开展，必须在五天之内掌握足够的线索。 软包房内，陈天龙观察了一下四周，已经明确自己来的地方不是看守所，问带他回来的马老三道： “这里不是看守所，你们是？” 在问话的同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马老三。 他能感受出眼前这个身穿执勤蓝色短袖的男人不一般，气质不一般。 因为执勤服都是一样的款式，和常服不一样，看不到对方到底是什么警衔。 但是陈天龙知道，对方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软包房的待遇基本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马老三也不墨迹，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无论是作弊集团的，还是你在教育局做的事。” 陈天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们是反贪工作组的？” 陈天龙知道反贪工作组的组长是王昊，而王昊又和王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刚刚，陈天龙的老婆告诉他，王昊即将对自己不利，让自己什么都不要透露。 所以他猜测，此人就是王昊。 “我们不是反贪工作组的，我们是调查反贪工作组的。” “我是警察，他们反贪工作组可没资格穿我这身警服！” 马老三拍了拍自己的警服，笑道。 第453章 我全部交代 陈天龙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再联想到这里是体育场，一下子明白了对方身份。 “你们是公安部工作组的？” “猜对了。”马老三随即话锋一转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我嫖娼是我不对，但是这也是归派出所管，我现在应该在拘留所，你们把我带走是什么意思？” 陈天龙故作无辜。 确认此人不是王昊，再确认对方不是反贪工作组的，陈天龙现在要做的就是闭嘴。 他老婆的话，他大概明白了。 目前王灿见到自己老婆，让老婆传话给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在里面闭嘴。 如果不闭嘴，家里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他知道王灿这个人看着人畜无害，做起事来可是心狠手辣。 至于他们说王昊会对自己不利，他倒是觉得是无稽之谈。 王昊是反贪工作组的组长，如果他要抓自己，那不就是相当于自爆吗？ 所以大概率是王昊和王灿两个人闹矛盾，牵连到自己，现在就静观其变就好。 马老三也知道陈天龙老婆见他的事，再结合王昊和王灿两个人的手机当时的定位都在派出所外面，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笑道：“陈天龙，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让你老婆给你传话是为你好？”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他们早就抛弃你了？” “你之所以嫖娼被抓，只是我们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才出此下策。” 马老三的话让陈天龙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没想过王昊和王灿会要他的性命，如果真如马老三所说，那肯定有一个对方必须杀自己的理由。 不然平白无故的，他们又不是傻子。 而且马老三也没有说是谁要自己的命。 良久后，陈天龙开口道：“警察同志，你说你们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那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他们，是王昊。”马老三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他，说：“这些东西你看一下，有他出现在海天会所外面的监控照片，有他搜索如何杀人的资料，也有他获取毒药的线索。” “如果你需要看完整录像，我也可以给你看，自己想好了再叫我。” 马老三说完便离开，顺便把门关上。 陈天龙看着手里的一叠资料，仔细查看，缓缓翻动，内心五味杂陈。 资料里面的点点滴滴，都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当看到最后王昊选中的毒药竟然是雪上一枝蒿，按照马老三给的资料，陈天龙看着都害怕。 这个药物的致死量大概几十克，而这个王昊足足给自己准备了250克。 只是不知道对方要怎么给自己使用。 看来，这个王昊是真的想让自己死，只是不知道王灿为什么要给自己报信。 此刻的陈天龙内心开心纠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五天之后被放出去很有可能命都没了。 如果说了，自己可是要坐牢的，而且一家老小都要被威胁。 他现在面临的是一个自己死保全一家人，还是自己苟活，一家人的性命听天由命。 半个小时后，陈天龙来到门口，让门口的看守通知马老三。 当马老三赶到的时候，陈天龙率先发问： “先告诉我，王昊为什么要杀我？” 马老三见对方问出这个问题，便知道有戏，说：“因为他的上级让他调查你，而且把你各种不法行为的资料全部给了他。” 陈天龙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确实陷入两难的境地。 要么只有和自己商量，让自己抗下所有，要么就只有杀人灭口。 想到杀人灭口，陈天龙打了一个冷颤。 在他看来，如果真的是杀人灭口，那必然有王灿的功劳，这么说这些民警抓自己确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之前被抓的时候，还在心里骂娘。 一是骂这些警察成天没事干盯着嫖娼的，脑子不好使。 二是骂海天会所的老板，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对他们这些vip会员保证过，永远不可能被扫黄扫到。 可直到他被抓，都没有收到任何预警消息。 现在他倒是理解了，真正抓他的是公安部的意思，这个时候就算是派出所想要通报消息也不敢。 只要这次抓捕的消息泄露，那接下来这个派出所里面的领导都得一撸到底。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而现在的陈天龙只剩下坦白一条路可以走了！ 现在也只有监狱是最安全了，他这个情况坐几年牢就差不多了。 至于家里人，他倒是不担心。 从马老三说的话里面，他已经确认警察已经把王昊和王灿全面监控起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自己只要一招，他们都得被抓，到时候家里人就真正的安全了。 想到这里，陈天龙直接开口： “我全部交代！” ...... 林慕这边，忙完后赶紧去单位上班。 上午4组的工作是指认现场，林慕没有去参与，可蒙勤松则是跑得最快。 蒙勤松前去和4组一起带着严三平指认现场，就只剩下林慕一个人在办公室无聊发呆。 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梨花沟猎枪杀人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看着对面蒙勤松的座位，知道他能够到现在还没有被抓，根本原因还是马老三的精力没有照顾过来，想让他蹦跶一段时间。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马老三故意放慢节奏，不然进度太快，到时候没有理由待在蓉城。 但是林慕知道，一旦王昊落网，蒙勤松肯定会迅速被抓。 就在此时，3组组长秦洪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林副队，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秦洪进门后的话让林慕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秦洪的眼神还瞟了一眼蒙勤松的座位。 “坐下说。” 在林慕的示意下，秦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林慕也跟着过来，想看他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坐定后，秦洪说道：“林副队，蒙队有问题。” 第454章 对上了! 蒙勤松的问题，林慕自然知道，可3组组长跑过来告诉自己，这是几个意思？ “什么问题？” 林慕问道。 秦洪见林慕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随后说： “蒙队在3组前面的几个案子里面都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那里去了，完全是不顾兄弟们的死活。” 秦洪接下来把他们经手的好几个重大的案件一一讲述，绘声绘色。 感情对方说的蒙勤松有问题是这个意思。 最后，秦洪总结道： “总之，只要有蒙队在，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的。” “我和兄弟们倒也不是要争这份功劳，主要是案子明明是我们自己破的，他压根就没有参与，结果在结案报告上，所有的关键证据都是他找到的。” 秦洪说得咬牙切齿，林慕心里却是明镜一样。 这是看到自己帮4组破了一个案子，后续的指认现场和撰写结案报告林慕都不参与。 这个处理方法和着急忙慌去指认现场的蒙勤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林慕知道，这个秦洪自己不敢反抗蒙勤松，想把自己推出去当枪使。 虽然林慕知道蒙勤松快完蛋了，但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点了点头说： “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去把证据准备好，总有一天能用得着。” 秦洪原本以为林慕会义愤填膺，然后带着怒火帮他们把蒙勤松的事情捅上去。 毕竟之前他们3组的几个人一起商量后，一致认为林慕作为副队长肯定还是想去到队长的位置。 同时林慕和市局局长陈冬泉关系很好，他的话更有作用，只要他出马肯定能奏效。 只要林慕帮他们干掉勤松快，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林慕没有把勤松快干掉，那勤松快的怒火也会发在林慕身上，和他们无关。 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现在秦洪傻了。 林慕根本就不上当，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难道这个林慕真的属于无欲则刚的那类人？ 他们之前推论过，如果林慕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去搞蒙勤松，只会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自然就是性格方面，权利欲望没有那么大。 第二个嘛，林慕可能会因为过于自信，相信自己有能力逐步提升，不想去捅别人的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林慕眼中，这个蒙勤松快早就被锁定了，只是看什么时候被抓而已。 秦洪没有办法，只得点头道：“好的林副队，我知道了，我会去把证据准备好的。” 说完秦洪带着一丝落寞离开办公室。 他离开后不久，林慕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陈冬泉的电话打来。 “林慕，我们去和曲平远见个面，是时候做下一步规划了，记得带上电脑。” ...... 三人在一个农家乐聚首，按照陈冬泉的说法，这个农家乐已经被他包下来了，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曲平远见到两人后，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说： “确认了，这个作弊集团的幕后金主正是蓉城的飞跃集团，和陈局你之前的猜测一样。” “你们看，这些照片都是作弊集团的重要人物和飞跃集团的管理层在一起的照片。” 林慕看完之后，问： “那飞跃集团究竟是为什么要搞这个作弊团伙呢？” 林慕看过飞跃集团的材料，应该算是蓉城前三的集团公司，如果算上海外的布局，说是第一也不为过。 可这样的集团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钱？ 陈冬泉接过话题，回答道： “林慕，你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蓉城有一些根深蒂固的资本集团，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飞跃集团就是其中之一。 据我所知，作弊集团赚的钱全部用于作弊集团运作，多余的钱都是以奖金的形式发给集团内部的人，特别是管理层。 前几年，他们还每年要投入几百万，没有寻求任何回报，这也是这些作弊集团的人工作那么努力的原因。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作弊集团只是他们渗透蓉城各个单位的工具而已。” 听到这里，林慕心头一惊，这个飞跃集团真的是所图甚大。 只听陈冬泉接着说道：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的作弊学生名单只是其中没权没势的那一部分。 还有一小部分从高考结束后就被销毁了，这几年应该不少。 留下来的这些就是等着有一天被查，用来当挡箭牌的。 现在的飞跃集团应该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证据隔离！ 要是能早一点确定作弊集团就是这个飞跃集团就好了！” 陈冬泉扼腕叹息。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 眼下公安部工作组和反贪工作组都还在蓉城，整个蓉城乱成一锅粥，正是调查的好时机。 林慕完全没想到还有一批往届作弊学生的资料没有找到，这些人里面的一部分人估计已经快毕业了。 这一次他们3个人组成的调查小组，并不是简单地调查案件，而是为了两个字：公平！ 为了公平，他们可以拼尽全力。 “陈局，需要我做什么？”林慕问道。 陈冬泉看着手里的照片，说： “我们现有的资料太少，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个飞跃集团进行有效的评估。 这次我们来农家乐见面，就是为了现场办公，好好查一下，让你们带上电脑就是为了这个。 等我们商量出个结果了，再看你需要做什么。” 随后，三人把各自的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对照片里面的几个人进行了细致地起底。 基本资料查出来后，陈冬泉直接从他的suv后备箱里面搬出一个小型打印机，现场连接好开始打印。 两个关键人物的资料打印出来，分别是飞跃集团董事长瞿容光，以及他儿子也是飞跃集团ceo瞿世洛。 林慕早已经用技术矩阵核查到瞿世洛是直接对接这个作弊集团的。 只是他通过了一个叫颜帅的人做中间人。 而这个颜帅和颜学峰、颜非雄都是一个家族的人！ “陈局，对上了！” “这个关键人物颜帅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第455章 颜帅死了 林慕接着把颜帅和这些人的关联详细讲了一遍。 颜学峰等人已经被公安部抓了，林慕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道： “这个颜帅会不会也被公安部工作组抓了？” 要知道，颜学峰等人很有可能扛不住审讯，颜帅被抓确实是大概率事件。 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查这个颜帅，可他们刚刚把颜帅的信息输入公安系统，就查到对方死亡的消息。 曲平远一看，吓出一身冷汗道：“今天上午8点发现的尸体，案子就在我们温和区重案中队！” 曲平远上午是收到消息，他们1组接手了一个抛尸案，但是他没有参与案件侦破，并不知道死者就叫颜帅。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太惊讶。 毕竟，一个王昊在出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更别说这个飞跃集团了。 只是眼下，这个颜帅一死，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陈局，要不要介入搜查颜帅的家？” 林慕想着颜帅的家如果能搜查，说不定能查出一点东西来。 陈冬泉摇了摇头： “不行，无凭无据搜查别人家肯定不行，现在颜帅的家人肯定还在悲痛之中，受不了这个刺激。 如果贸然搜查，到时候闹出事就麻烦了。” 陈冬泉就是市局局长，搜查证都是他审批，拿个搜查证简单得很，但是要承担的风险太大。 如果在颜帅家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那颜帅的家人肯定会往上反映，到时候也是一个麻烦事。 再者，颜帅的家被搜查，飞跃集团肯定会知道这件事，也会打草惊蛇。 现在的飞跃集团只是在防着公安部工作组，压根没有防范蓉城公安。 一旦发现林慕和陈冬泉等人也参与其中，肯定会有更大的反应，到时候说不定会徒增伤亡，毁灭证据。 眼下三人都在暗处，更有利于行动。 曲平远问：“陈局，那我们现在怎么安排？” 陈冬泉看向曲平远说：“你回温河区，盯着颜帅的案子，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 随即转头对林慕说： “你的任务最重，想办法调查一下飞跃集团的瞿世洛，最好能找到其他突破口。” ？？？ 这个任务没有明确指向，但是想要找到突破口谈何容易。 不过林慕知道，他们就3个人，陈冬泉的一言一行都被很多人关注着，肯定不可能去调查案件。 曲平远回到温河区重案中队调查颜帅的案子，顺理成章。 也就只剩下自己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 分配完任务，陈冬泉说道：“我会在找个时间去见一见这个公安部过来的调查组组长。” 陈冬泉一直搞不懂这个公安部过来的组长为什么这么神秘，他知道是时候去见对方一面了。 一来是了解一下现在高考作弊案到达什么状态了，特别是有关联的颜学峰和颜非雄到底有没有招供。 当然，他还想问一问对方，蒙勤松这么大的问题，他们到底抓不抓。 因为陈冬泉搞不懂这次公安部调查组的路数，总感觉不对劲。 ...... 另一边，任小曼是真的被送到了拘留所，是钱由峰负责押送的。 钱由峰对任小曼很熟悉，看过她很多电视剧，把任小曼送到拘留所后，和拘留所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安排单独拘留。 可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任小曼的动向早就被有心人开始炒作。 当天下午，关于某明星卖淫被抓的事情上了热搜，而且很多人都猜到了是任小曼。 毕竟这些年为了赚钱，任小曼的生意做得很广，只要价格合适全国各地都可以飞。 虽然每次任小曼都要求对方不能留下任何照片或者视频，但是这种东西是防不住的。 之前已经有人在传她的黑料，这下她卖淫被抓，就完全坐实了。 任小曼之前还有经纪人，自从她开始下海后，经纪人直接和她解约了，这种负面新闻也没有人帮她公关，只能任由其发酵。 王昊看着热搜上关于任小曼的新闻，回忆起当时在海天会所外面看到的画面。 那个女的确实就是任小曼。 他娘的，这个陈天龙真是运气好，嫖娼嫖到明星身上去了，这才躲过一劫。 看来得重新规划一下了。 现在王昊最担心的是，陈天龙嫖娼被抓的事惊动了上级，那陈天龙就不用放出来了，直接走调查流程。 如果陈天龙给到王昊自己手上，那就没有再动手杀他的理由了。 当然，最怕的是这个陈天龙不是交到自己手上，那就完蛋了。 他只能先祈祷，祈祷这个陈天龙能顺利出来，而且这段时间不引起上级的注意。 现在要做的就是转移上级的注意力！ 王昊想到这里，立刻安排会议，加快要查处进度，必须让一批人落网，当一批批的贪污官员被起底，领导就会忙起来。 当天晚上，包括蓉城大学附属中学教务处主任在内的3人的案子，第一批结案，案件资料报送到上级。 为了在舆论上引起各方注意，王昊安排了第二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会详细公布蓉城大学附属中学3人的贪污调查情况。 消息一出，各方记者的神经被牵动了，整个蓉城的各大媒体基本都会去，外地的记者也买好飞机票准备连夜赶来。 王昊知道，只要领导看到自己在忙，就没有催自己调查陈天龙的理由。 而且舆论造势起来了，反贪方面的领导也会把精力放在宣传口，根本没空搭理自己。 这一切就是为了拖5天时间。 这个消息一出，任小曼的热搜被全部顶了下来，热度都来到了蓉城大学附属中学贪污被抓这个上面。 在网友看来，蓉城大学附属中学这些贪污的人，其实都是高考作弊案里面起作用的人。 至于具体情况，只有等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但是关注度都很高。 而这一切都在马老三的监视当中，他也看出王昊慌了，但是现在他还得给他加把火。 就在此时，马老三接到陈冬泉的电话。 第456章 蒙勤松抓狂 陈冬泉和马老三是认识的，第一句话就是： “马老三，你来蓉城也不告诉我一声，是准备查我？” 马老三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陈冬泉问了公安部领导，这是来质问自己了。 毕竟马老三的操作，十个人都看不懂，这么长时间了，案件拖拖拉拉，没查到几个人。 “陈局，你别急啊，我这次来蓉城，上头的指示就是多待一段时间，不能查太快。” 马老三没办法明说，只能讲这么多。 陈冬泉一听，觉得他莫名其妙，直接问：“那我就问你，蒙勤松的事情你调查清楚没有？” “调查清楚了，今天晚上就抓人。” 马老三就是想抓蒙勤松，抓了蒙勤松，那对于作弊集团是一个打击，无异于给王昊更大的压力。 蒙勤松帮他们提供情报，肯定也知道一些事情。 而且，现在关在体育馆的很多作弊集团的人并没有全部交代。 他们其实也在等消息。 如果这次的调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那他们就扛住。 如果这一次调查来真格的，那他们肯定会多交代一些。 这一点，马老三看的清清楚楚。 抓蒙勤松，其实就是向这些人表态，这次是来真的。 而且抓蒙勤松很巧妙。 蒙勤松也不算核心人物，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伤筋动骨，这也是蒙勤松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对他动手。 但是蒙勤松可是市公安局重案大队的队长，一旦他被抓，王昊的心理压力会继续加大。 心理压力大，就会出错。 马老三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两个暂时不能见面，等过几天，我要抓的抓了之后再见面。 现在见面的话，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好！” 陈冬泉其实在知道来蓉城的是马老三，他其实已经知道了此人问题不大。 毕竟马老三也是曾经蓉城新都区曾经的明星重案中队队长，去了公安部特殊调查局后，也屡立战功。 这一次既然派他过来，那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而不是简简单单调查这个高考作弊案。 高考作弊案属于案子虽然大，但是案情其实很简单，正常调查就行了，不需要动用马老三。 挂断电话后，陈冬泉的心定了下来，只需要静等局势变化。 ...... 下午5点，林慕已经做好了下班准备，突然接到蒙勤松的电话，说陈冬泉要来参与梨花沟猎枪杀人案的复盘。 这不是耽误事吗？ 陈冬泉要来也不给自己说一声，真搞不懂。 林慕先前往食堂吃饭，吃完饭回到办公室，陈冬泉已经来了，贺小松也在。 蒙勤松正在笑脸盈盈地给陈冬泉介绍： “陈局，你看这是我们指认现场的照片，案子是我一手推动的，现在案件侦破虽然有点晚，但是大家都很努力。” 蒙勤松随即厚着脸皮看向林慕：“林副队，是吧？” 是你m，林慕心里一句国骂，但是只能笑道：“算是吧。” 蒙勤松一见林慕这么不上道，脸上立刻表现出不悦：“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贺小松听蒙勤松这么说，已经在心里为林慕鸣不平了。 这个案子完全是林慕给出了调查方向，最后的功劳本来就应该是林慕的。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林慕还救过贺小松的性命。 之前蒙勤松抢功劳就算了，现在还要来抢，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林慕给他递了一个眼色。 贺小松知道，这是林慕为了保护自己，心头更是一暖。 林慕随后问蒙勤松：“那你说说，这个死者况书意的情况，让我们看看你了不了解案情？” 林慕可不想多给他面子，毕竟他在林慕这里早就是一个空架子，随时可能被抓。 蒙勤松之前忧心忡忡，哪有心思看卷宗，只是跟着过去指认现场的时候听了个大概。 陈冬泉微微一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向蒙勤松：“蒙队，既然下面的人有质疑，那你就讲一讲。” 蒙勤松被陈冬泉这么一句话给架住了，脸色憋成了猪肝色，最后在脑子里拼凑了一会，说： “死者况书意是一个木匠，凶手是因为死者砍了他家的一棵树，然后怀恨在心就杀了他。” 蒙勤松一路上听他们说黄金树，但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黄金树是什么。 在他看来是一种树，“黄金”两个字说明很贵重。 林慕一听他的说辞，继续问道：“那死者况书意是砍了他家的什么树呢？” “黄金树。” “砍了黄金树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很贵重。” 蒙勤松的话刚说出口，林慕抿嘴一笑，贺小松已经憋不住了，转头偷笑。 蒙勤松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此刻也不好多问，一问就代表自己不清楚内情。 陈冬泉也是知道案情的，他从蒙勤松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没有参与案件的调查，只是来摘桃子罢了。 看向蒙勤松，说： “蒙队，你作为队长就不要和这些小年轻抢功劳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结案报告重新写，写完提交上来，我来审批。” “现在召集4组组员，一起开复盘会。” 蒙勤松脸色非常难看，只得点头：“好。” 然后对贺小松说：“让4组的去会议室等。” 接着，他狠狠地盯了一眼林慕，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过后再找他算账。 林慕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笑道：“蒙队，陈局，我们一起去会议室吧。” 陈冬泉走在前面，蒙勤松和林慕走在他身后，一起进入会议室。 案情复盘会开始。 在贺小松一步步讲解中，蒙勤松的脸色更黑了！ 他是在蓉城市区长大的，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黄金树，在听到黄金树其实就是坟头树之后，他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过，导致他出丑。 特别是林慕，完全就不给他面子！ 现在林慕还是一个副队长，比他还低一级，都敢这样对自己了。 等过了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以后队伍不好带了！ 就在此时，会议室大门被推开，马老三带人闯入。 第457章 瞿世洛的记忆 这个戏码，在座的人都见过，毕竟他们也去其他开会现场行动过很多次。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次是谁遭殃，都坐得笔直。 蒙勤松此刻最紧张，他在心里祈祷，这一次抓的人是其他人，而不是自己。 陈冬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添乱，没有和马老三打招呼，而是静静地看着。 贺小松倒是很轻松，他知道肯定不是来抓他的，只是静静地看戏。 马老三带着人径直朝着蒙勤松的方向而来，身后的两名队员迅速给他戴上手铐。 “蒙勤松，跟我们走一趟吧！” 尘埃落定，林慕没有丝毫意外。 之前林慕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陈冬泉突然要来参加这个会议，现在看来是为了抓捕蒙勤松搭戏台啊。 贺小松此刻心头一惊。 他之前觉得林慕和蒙勤松呛嘴，以为是对方冒失了，如今才发现并不是。 林慕是早就知道蒙勤松会被抓！ 贺小松知道刚才的这几个人不是市局的，联想到最近来蓉城的公安部工作组，他大概也猜到了。 等马老三等人离开后，贺小松忍不住问道： “陈局，蒙队因为抢功劳就被抓了？” 贺小松脑子里，蒙勤松也就一个抢功劳的罪名，因为这点事出动公安部工作组，不至于。 陈冬泉摇了摇头，说： “因为其他事情，你们就不要打听了！” “我现在还要宣布一件事。” “今后，林慕就是你们重案大队的队长，任命书之后补送，希望大家在林队的带领下再创辉煌。” 此话一出，贺小松愣了一下，随后立即鼓掌，会场的掌声响起。 愣一下的原因是，此刻的贺小松算是明白了，重案大队根本就没有副队长的职务。。 和基层派出所不一样，重案大队虽然可以配副队长，但是这个职位的必要性不大。 每个小组其实都可以独立办案，除非重要的案子需要队长配合，其他时候队长主要做一个管理就行。 之前自己还想去做副队长，看来是不可能的事。 有副队长的出现，说明队长极有可能出事，或者调离。 陈冬泉在众人鼓掌完之后，转头对林慕说：“关于蒙勤松在职期间抢功劳的问题，你安排人准备一下材料，一并处理了。” “好！” 案情复盘会结束后，陈冬泉把林慕叫到一边吩咐道：“蒙勤松被抓的事情会刺激到飞跃集团的神经，你可以想办法开始行动了。” “好。” 林慕清楚，此刻的陈冬泉根本就不知道反贪工作组王昊的事情。 眼下真正刺激最大的自然是王昊，其次才是其他人。 不过肯定还是会引起飞跃集团的注意，只是如何行动成了一个问题。 林慕虽然现在并不是很有名，但是想要混到飞跃集团去基本上不可能。 如果用隐身药水，又不确定每次都能拿到消息，看来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去拾取记忆碎片了。 这些人里面最重要的自然是瞿世洛。 飞跃集团是工程起家，目前横跨食品、医药等几个领域，而瞿世洛今年39岁，掌管着工程公司。 林慕之前查过，瞿世洛掌管的工程公司现在在做的工程只有一个路桥工程，施工地点在崇州。 可惜，这个瞿世洛平时基本上都在家里呆着，从林慕对他刷短视频的数据进行分析，这小子一直在家里玩游戏。 关注的主播也是游戏主播，而且对一个叫美美的游戏女主播打赏了几万块了。 这不是纯纯的在家躺平吗？ 他这一躺平，让林慕犯难，到底要不要花费正义值去他家别墅走一遭。 林慕回到家继续对这个瞿世洛进行监控。 突然，林慕看到他订了前往西安的飞机票，陷入了疑惑。 这个瞿世洛突然要去西安，难道是有业务要在西安展开？ 可林慕把接下来把和他有关联的人都查了一个遍，没有一个在西安的。 正当林慕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个叫美美的游戏主播，点开对方的信息栏，ip地址正是西安。 搞了半天是要去西安见女主播！ 看了一下他的飞机起飞时间是晚上的11点，起飞机场是天府机场。 看来得去天府机场一趟了。 2个半小时后，林慕坐在天府机场候机厅，看了一下时间已经9点40，把背包打开，看了一眼瞿世洛的实时定位，对方刚刚抵达。 不多时，瞿世洛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一副精英人士的西装革履打扮。 就在此时，一块红色记忆碎片从瞿世洛的头上滑落。 林慕意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月光满地的夜晚，地点是一个大桥施工现场。 瞿世洛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眼前是一个血腥的场面。 他的父亲瞿容光，赤手空拳和一个男人对打，两个人的双手早已鲜血直流，随后扭打了一起，互相用手将对方牢牢抓死。 “儿子，找个石头打他的头！” “快！” 瞿容光侧头朝儿子喊。 瞿世洛此刻已经吓得慌了神，听到父亲的喊声还是无动于衷，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 和瞿容光扭打在一起的男子嘴里恶狠狠道：“姓瞿的，你他妈欠我们的血汗钱，我们今天就一起死，你那个小杂种要是敢来，我们就3个人一起死。” 瞿容光见儿子双眼无神盯着前方，再次喊道：“瞿世洛，你听清楚了，如果你再不过来帮忙，你爸爸就死了，你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瞿世洛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四下找了一下，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来到两人身旁。 “好，就是这样，用你最大的力气打他的头！” 瞿世洛颤颤巍巍地把石头举过头顶，就要砸下。 和瞿容光扭打在一起的男子见势不妙，想要翻身把自己置身于下方。 可他哪里动弹得了。 只见石头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后脑勺。 瞿容光一个翻身，起来后一脚踢在男子身上，顾不得哭声震天的儿子，迅速把他拖到前方，推入桥墩的地基坑中。 接着他拿起电话，拨通后说道：“安排3个商砼车，晚上把3号基桩浇筑好。”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第458章 王灿自首 林慕完全没想到，一个10多岁的小孩竟然和父亲一起杀了一个人！ 而且林慕从死者生前的话里大概知道了，这个瞿容光当时应该是欠这个人的工钱。 起因是讨薪。 至于为什么发展到生死相搏，不得而知。 目前已知的信息是，死者和瞿容扭打的时候，两个人都多处受伤，死者身上沾满了瞿容光的血。 随着基桩的浇筑，死者就从此埋在了基桩里面。 如果能够把基桩找到，并且把基桩挖出来，找到尸骨进行dna鉴定，肯定能找到死者信息以及瞿容光的dna。 至少可以可以给瞿容光定罪。 瞿容光可是飞跃集团的主心骨，一旦给他定罪，那接下来很多事情都好调查了。 现在第一个要弄清楚的是，这个桥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慕在脑子里反复回忆记忆碎片里的画面，可以确定桥处在一个山间河谷，四下没有人家。 一条宽约5米的河流从中穿行而过，所谓的3号基桩在山体和河水之间。 而这个桥有5个桥墩，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公路桥。 从瞿世洛的年龄推断，桥应该是建成20多年了。 有这些信息，找到这座桥应该不难。 林慕随后把飞跃集团工程公司前身飞跃工程的所有建设项目全部找出来，很快锁定了一个叫观星桥的工程。 林慕搜索观星桥的信息，发现这座桥因为山体垮塌，已经废弃！ 之前还担心就算找到桥，如果不能拆除，那就麻烦了，现在看来还好。 观星桥的工程不算大，通过搜索钓鱼网友最近拍的视频，可以确定桥面垮塌，但是几个桥墩都还挺立在那里。 结合现场的环境，河水的宽度，是这座桥没错！ 3号桥墩上面还有一个红圈，里面有个斑驳的“3”字，依稀还能看见。 看来得先找一下信息，看能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 光从记忆碎片里面那张满脸鲜血的脸，根本无法复原对方的长相。 如果自己把这条消息给到陈冬泉，就算对方相信，也会怀疑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 还得找一个方式把这个案件列入调查范围！ 林慕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办法，直接打道回府，躺在床上休息了。 ...... 王昊在陈天龙嫖娼被抓后，一直有些疑神疑鬼，再得到蒙勤松在市公安局被抓的消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总感觉有一张大网悄悄铺开，正在朝他收拢。 他确实和飞跃集团有联系方式，但是他不敢联系，万一影响到飞跃集团，很可能被对方灭口。 现在飞跃集团已经在高考作弊案上和这条线上的人做了完全的切割，他可不想去触霉头。 可眼下的种种，都让他心生怀疑。 而且蒙勤松被抓的消息，也是飞跃集团放出来的，足可见飞跃集团的实力。 毕竟这件事他是一点不知情。 消息里面还有一句，说抓蒙勤松的人不是蓉城的警察，更像是公安部的人。 公安部的人，那就是马老三了！ 难道这个马老三来蓉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眼下就看王灿会不会被抓了，如果王灿被抓，那这件事就有明了了！ 到时候自己就要做出抉择了。 此时的王灿更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拿起电话拨给了王昊。 “王昊，你老实给我说，你之前明明收到了调查陈天龙的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现在陈天龙被抓，蒙勤松被抓，下一个就是我了！” 王灿的言辞很激动。 王昊还憋着一肚子火呢，直接骂道：“王灿，把你嘴巴放干净点，跟吃了大粪一样。 我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现在就算你被抓了又如何？ 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就把嘴巴闭紧点！” 说完，王昊挂断电话。 只留下王灿一个人心情无法平静，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 之前和他对接的人，接二连三被抓，虽然原因都不一样，但是留给他的只有恐惧。 此时的王昊还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而且把自己当做牺牲品。 飞跃集团那边根本就不敢联系，因为他刚刚得知，飞跃集团为了和作弊集团切割，把颜帅灭口。 他可不想当颜帅！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想到这里，他拿上车钥匙下楼，驱车直奔市公安局！ 他要自首。 他清楚，自首的话，他会被判刑，但是能活命，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 飞跃集团再强，也没那个能力在监狱里杀人。 到时候看情况，如果飞跃集团的事情已经被调查，那自己就提供线索争取减刑。 如果没有，那就老老实实在监狱里面待着，绝对不能判缓刑，在监狱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安全。 他算了一下自己的罪大概坐5到7年牢问题不大，如果5到7年飞跃集团还没有东窗事发，他就认了。 ...... 曲平远这边颜帅的抛尸案一直没有进展，独自一人在家里苦苦思索。 虽然曲平远知道人肯定是飞跃集团杀的，但是具体是谁杀的，没有任何有指向性的线索。 在颜帅的尸体上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dna，颜帅的死因是溺水而亡。 后脑处有钝器击打的痕迹，但是不是致命伤。 应该是钝器击打，让颜帅昏厥，然后推入了水中，溺水而亡。 死者身上的其他部位并没有创伤，胃里面的食物有火锅底料的残留，应该是头一天晚上吃过火锅。 但是当天蓉城的天眼监控并没有发现死者的身影，也就是说死者的火锅不是在蓉城城区吃的。 要确定她的火锅在哪里吃的，这是个难事，但是只要确定了，那案件就会有转机。 就在此时，曲平远接到林慕的电话，告诉了他王灿自首的消息。 “王灿自首了？” “他说了什么？” 曲平远得到这个消息可太激动了。 “除了他在高考作弊案里面的事，其他什么都没说，关于飞跃集团的事，他是一句也没有提。 不过你放心，这个人必须把他突破了，或许能对颜帅的案子有帮助。 这种大半夜来自首的，害得我休息都没休息好的人，心里肯定藏着很多事。” “好，我马上过来。” 曲平远直接奔赴市公安局。 第459章 可不敢胡说! 等曲平远抵达的时候，王灿的审讯还在继续。 “王灿，我再问你一句，万峰电子厂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民警同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该说的都说了，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王灿来公安局的目的就是保命，不再透露任何情况。 林慕知道公安局内部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不好说太多，沉默了一会说：“好，今天就这样吧。” 结束审讯后，王灿就要被送到看守所，卷宗资料移交给马老三，到时候马老三肯定会再提审。 林慕刚出来就遇到曲平远。 曲平远低声对林慕说：“林队，颜帅的死如果能从他身上突破的话，整个案子就盘活了。” 曲平远的话，林慕自然清楚，但是不能在这里招！ 想到这里，林慕对负责押送的贺小松说：“贺组长，你等一下，这个人还是送到体育馆去，交给公安部工作组，我们就别管了。” “算了，你们把资料给我，我和曲队顺路送过去。” “好的，林队。”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没有人这个时候还想去送嫌疑人，林慕的话让他们都如释重负。 王灿听到他们要送自己去体育馆，交到公安部调查组的手上，他就更放心了。 如果说在蓉城公安局，飞跃集团的人还能搞一点小动作，那到了公安部调查组手上，本地的任何人都插不了手。 不管怎么样，至少命保住了。 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王灿在心里复盘了很久自己之前审讯中的问题，寻找有没有什么逻辑漏洞。 就在此时，林慕突然开口了： “王灿。” “到！” “刚刚收到消息，你的家人已经申请取保候审了，过去之后呢，我就把这个情况告诉调查组的同志。 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第一呢，是有自首情节，把陈天龙的犯罪情况也交代清楚了。 不出问题的话，你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林慕的话对于王灿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王灿知道他家里人哪里懂取保候审，就算要了解到，肯定也要等找了律师，律师阅卷之后才可能懂。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飞跃集团在其中搞鬼。 等自己一出去就是和颜帅一个下场，必然会非正常死亡。 他心里已经有些松动了，不过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真的交代了飞跃集团的事，那到时候家里人会受到威胁不说，自己几年之后出去也是个死。 现在就面临两难的局面！ 林慕话说完，在后视镜里面瞟了一眼王灿，随后对曲平远说：“对了，陈天龙被抓的那个海天会所外面找到了丢弃的毒药，看样子是有人要对陈天龙动手，他小子运气真好。” 曲平远故作不解地问道：“那么多人都有可能过去，就不能是其他人？” 林慕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对其他人，那个位置去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杀他，还能是谁？” 林慕和曲平远的一套双簧，直击王灿的内心。 他可是知道王昊去过海天会所现场的！ 也就是说，王昊之前去海天会所就是为了杀陈天龙，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被扫黄抢先一步。 这下总算说得通了！ 王昊一开始就不把上面让他调查陈天龙的消息告诉自己，根本原因就是想杀人灭口，一劳永逸。 狠！ 自己现在已经自首了，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威胁比陈天龙还大，无论是王昊还是飞跃集团都有可能要自己的命！ “民警同志，我有情况要汇报！” “等我们把你交接给公安部调查组再汇报，我们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林慕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灿急了，看向他旁边的曲平远：“同志，我知道谁是幕后老板，我被取保候审肯定也是他们干的。”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被取保候审，现在根本就来不到这个阶段，也不可能被取保候审。 林慕就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直接就心理崩溃了。 曲平远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个也没有兴趣啊，我现在手上有个命案还没破呢，把你送完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奋战。” 林慕一听话说到这里了，故意点了一下：“曲队，你们那个抛尸案还没有线索？” “没呢！就找到死者身份叫颜帅，其他啥也没有。” 说完叹了口气。 王灿一听到这里，立马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颜帅肯定是飞跃集团杀的！” “哦？”曲平远看向王灿：“可不敢胡说！说话是要负责的。” “负责，负责，一定负责。”王灿见曲平远搭理自己了，跟找到了稻草一样，他知道如果这两个人想要自己取保候审，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接着说道：“其实，这个颜帅就是瞿世洛的手下，瞿世洛就是通过他控制整个作弊集团。” “因为作弊集团赚的钱全部用于作弊集团，所以你们通过金钱转移是查不到瞿世洛的，也查不到飞跃集团。” “这次作弊集团被查，颜帅就必须死，他死了，飞跃集团就安全了，也和作弊集团划清了界限。” 曲平远追问道：“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全部是猜测，但是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你们要相信我，一定不能把我取保候审，不然我就死定了。” “还有，反贪工作组的王昊有问题，他不仅是其中一个保护伞，而且他还和蓉城很多人勾兑，每次过来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查。” 正说着，体育馆到了。 林慕停车后，转头对王灿说：“你的这些话留着给公安部调查组说，特别是证据都给他们，听到没。” “好，我知道了。” 林慕在到之前，已经通知了马老三。 刚说完话，马老三已经带着人前来交接，林慕也把基本情况告诉了对方。 “马组长，找个审讯室我和曲队先了解颜帅相关的情况，了解完之后你们再审。” “好！” 马老三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因为这个王灿来得太及时了，有他的供述，如果再有真凭实据，那就可以直接对王昊进行抓捕。 第460章 王昊到案 只要王昊到案，那这一次马老三来蓉城的基本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顺藤摸瓜，抓到多少算多少！ 在马老三的安排下，林慕和曲平远迅速对王灿继续简单审讯，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原来颜帅对整个作弊集团的掌握是无所不在的，在作弊集团里，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也因为每个人到手的工资都足够高，而且不用缴税，每个人都很有干劲。 王灿他们介绍的学生，每一个提成都会给他10万到20万不等。 而每个学生除了作弊那一次的50到100万，3年的培训费用有的人甚至高达300万。 明面上的三个股东其实只占了50%不到的股份。 这三个股东的作用就是让他们赚钱，但是出事后他们会扛下所有。 听完王灿的交代，林慕和曲平远都震惊不已。 这个飞跃集团从一开始就想好了退路，这3个股东其实也是他们设计当中的一环。 当问到飞跃集团是为了什么的时候，王灿说道： “还能为了什么？” “飞跃集团的工程、医药、食品，哪一个行业不需要强有力的关系支撑？ 关系怎么来？这个作弊集团就是其中一环。 很多关键岗位的人，很难腐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自己的权利和关系传给下一代。 如果自家孩子学习好，样样优秀还好操作，如果是个麻瓜，就只有走作弊这条路了。” 王灿说的话理所当然，最后还补充道： “飞跃集团帮他们处理好这些事，那他们自然会投桃报李，双方都互相制约。” 不光是林慕和曲平远，就连观察室内的马老三都听得拳头紧握。 ...... 此刻飞跃集团的瞿容光在家里大发脾气。 “这个狗日的瞿世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去见女主播，还飞去西安。 老子打电话都不接，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我逮住他，我弄不死他。” “容光，你消消气，消消气。”他老婆给他端来一杯水，放在面前，继续说： “你要反过来想，你儿子至少比秦家那个好多了，是不是。” 他老婆口中的秦家，就是瞿容光的战友，也是蓉城的一个企业家，家里资产虽然只有一千多万，但也算是个富人。 他们家的儿子不喜欢女人，反而喜欢男人，这给他爹气得够呛。 瞿容光听完老婆的话，气倒是消了一大半。 自己儿子虽然混蛋，但是最起码喜欢的是女人，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 “那你去联系他，让他赶快回来，就给他说王灿自首了，他知道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 瞿容光叹了口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王灿被送到了体育馆，是林慕和曲平远送过去的，这个可以确认，照片马上发到你手机上。” 瞿容光听到“曲平远”三个字，心头一震，他知道出大事了。 曲平远在调查颜帅的案子，他清楚，而颜帅是他儿子瞿世洛安排人做掉的。 当初这件事出来之后，瞿容光气不打一处来。 瞿容光的做事风格可没有这么激进，任何事情只要有转圜的余地，都会先拉扯一下。 可他这个儿子就不是这样。 除了对女人喜欢来回拉扯，对于其他事情都是狠劲很足，怎么快怎么来。 就想着最快把事情解决掉，然后留下时间在家里打游戏，或者是找女人。 这件事也是如此。 如果换成瞿容光自己来做，他肯定不会如此鲁莽。 最简单的做法是对颜帅进行全方位的说服，帮他处理好所有的顾虑，拿到制衡他的东西。 无论是家人的性命，还是其他，只要制衡做到位，颜帅被抓就被抓，他也会扛下所有。 可他儿子瞿世洛就是简单粗暴地把对方杀了。 就说杀人，也做得很粗糙，直接抛尸，第二天尸体就被人发现，立案调查。 在瞿容光看来，他儿子就是一头猪。 而且瞿世洛的做事风格还影响了其他人，和瞿世洛相关的人和瞿世洛差不多。 遇到问题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而想着能不能把有问题的人直接物理解决，然后问题就迎刃而解。 这个思维太可怕了！ 放在欧美，这种做事方式确实可行，但是这事在我们国家，人命关天。 现在瞿世洛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只有等他和女主播约会完才有可能看手机。 ...... 凌晨4点 王昊在酒店套房内，眼睛死死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这个笔记本电脑上，连着酒店前台的监控录像，他也收到了王灿自首的消息。 但是现在他不能跑。 如果一跑，马上被抓，就算王灿没有把他供出来，他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而且就算跑，也跑不掉。 他是反贪工作组的组长，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的，想跑出蓉城都不可能，更别说出川甚至出国。 眼下他心里最煎熬，睡不着的情况下只能看看监控。 如果看到马老三的身影，那他就彻底死心了。 10分钟后，电脑屏幕上没有任何异常，房门却敲响了： “王先生，消防检查，你方便开下门吗？” 王昊冷哼一声，非常无语。 多么拙劣的理由，这个年代竟然还在使用。 他已经放弃了，做好了坐牢的打算，前去开门。 当他把门打开的时候，马老三和另外几人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王昊，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昊点了点头。 当王昊被带出门的时候，马老三往房间内走了两步，对着窗户喊了一声：“人已经抓住了，你们下来吧，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三根绳子从窗户旁边荡过来，推开窗户从外面进入房间。 他们全副武装，身上全是肌肉，很显然不是民警，而是武警。 看来，为了防止王昊跳楼，马老三把工作做到了细致入微，就算他要寻死都没有机会。 随着王昊被抓的消息来到瞿容光的手上，瞿容光彻底坐不住了。 第461章 没一个省心的 瞿容光明白王昊被抓意味着什么。 王昊可是反贪工作组的组长，他被抓从表面上看是因为王灿自首把他供出来了。 但是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一个反贪工作组的组长，就算被怀疑也会有一个调查过程，怎么可能这边刚自首，那边就直接抓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王昊早就被盯上了！ 吓人！ 现在王昊被抓，王灿应该是把该说的都说了，那颜帅的死相必警察也知道了真相，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也就是说，整个飞跃集团应该已经进入警察的视野！ 这个不孝子！ 瞿容光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颜帅不死，只要想办法让颜帅好好听话，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如今儿子还联系不上。 正在此时，瞿容光的老婆安慰道： “容光，别担心，我们飞跃集团是纳税大户，只要他们没证据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飞跃集团在蓉城每年纳税几千万，政府各方面打点的也好，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现在首先要了解清楚的是，这个不逆子是找的谁去杀的这个颜帅？ 找到之后，必须把这个人做掉，永除后患！” 他旁边的老婆手忍不住颤抖，问道： “你们两父子，一天只知道做掉这个做掉那个，没一个省心的。” “你也别说世洛了，你遇到问题还不是一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人做掉。” 瞿容光此刻怒火已经积累到了极点，沉声道：“你以为我想杀人？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先动手杀了颜帅，不然我为何要冒险？” 他老婆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便不再说了，低下了头。 她知道，瞿容光这么做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 可眼下，瞿容光就算想做掉那个人，也没有办法行动，一切还得问儿子。 想到儿子联系不上，他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把儿子的信用卡全部停了。 因为瞿世洛已经习惯用信用卡消费，包括给女主播打赏，全部用的信用卡。 他的每张信用卡透支额度都是50万，而这样的信用卡有3张。 而且这三张都是瞿容光的副卡。 瞿世洛从读书开始就用的这几张卡，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公司上班，也没有申请自己的信用卡。 更何况，父亲的副卡花完钱就有管家帮忙定期安排财务还款，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 ...... 西安某酒店内，瞿世洛和美美在床上缠绵完，转头看了一下自己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全是父亲母亲的电话。 他烦透了！ 每次自己出来约会，父母都会轮番电话轰炸，仿佛自己就不该出来happy，就该一天天守着老两口就好了。 越想越气！ 他直接把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划掉，随后转身对美美说： “美美，你那个lv的包，你直接网上下定单吧，我给你转20万。” “好的哥哥！” 美美在和瞿世洛见面期间，多次暗示对方，自己看上了lv的一款包包，18万多。 果然，在两人发生关系之后，瞿世洛果断掏钱。 可下一秒，瞿世洛心态崩了。 因为他的信用卡被冻结了，而他自己的储蓄卡里面只有可怜的1万多块钱。 他刚刚在美美面前夸下海口，马上给别人转20万，现在信用卡取现用不了，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瞿世洛此刻也明白，是父亲把他的卡封掉了，但是眼下又不能在美美面前丢面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开始汇聚。 “哥哥，你不会是钱不够吧？” 美美看出来瞿世洛的不对劲，开始使用激将法。 “怎么会？转账还需要一会时间。” 瞿世洛只有硬着头皮这样说。 “哥哥。”美美凹了一个斜躺的造型，继续说：“就算你今天不给我转20万，我也开心，因为你记得我喜欢那个lv的包包。” 美美的话，刺激到了瞿世洛。 瞿世洛转头对美美说：“你等我10分钟，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说完，瞿世洛前往厕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当电话接通后，瞿世洛还没开始质问父亲为什么停卡，就听到了王灿自首，王昊被抓的消息。 他慌了神！ 因为这两个人被抓，民警肯定会知道飞跃集团参与作弊集团的消息。 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联想到颜帅的死和自己有关！ 杀人可是有可能判死刑的！ 瞿世洛杀人自然不可能自己亲自动手，他启用了自己认识的专门接湿活的朋友黎虎。 至于杀人，倒是简单。 颜帅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排到郊区别墅，由黎虎动手，杀完人之后用车运出去抛尸。 全程瞿世洛没有出现在现场过，想要摆脱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父亲说的，做掉黎虎。 只要做掉黎虎，一切就与自己无关。 得到这个消息的瞿世洛，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买了回蓉城的飞机票。 出厕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美美，提起行李和背包就离开了。 美美原本等着瞿世洛出来给自己转钱的，结果对方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要开溜。 “哥哥！？” “瞿世洛！”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你别跑啊！” “等等！” 美美顾不得那么多，衣服也没有穿，着急忙慌地下床想去拦住瞿世洛。 结果一步踏空摔在前往大门处的拐角，眼睁睁看着瞿世洛关门离开。 美美只恨自己傻，钱都没到位就献出了自己。 什么富二代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演戏，又吃了一次亏！ 之前这个瞿世洛各方面表现都像一个真正的富二代，无论是阔气打赏，还是带自己去高档餐厅吃饭。 可一到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真是太气人了。 美美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床上，拿过手机打开直播后台app，把瞿世洛的账号拉黑。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狗屁瞿世洛，还给我说自己是蓉城飞跃集团的少东家，我看是个矮冬瓜！” “以后我再理你，我是狗！” 边骂她边把瞿世洛微信拉黑。 而此刻在蓉城的家中的林慕正好监听到了瞿世洛和他父亲的对话，知道了他们即将对黎虎动手的消息。 第462章 女杀手 瞿容光要对黎虎灭口，这可是大事，人命关天！ 林慕没有犹豫，立刻打电话通知了陈冬泉，陈冬泉接到电话后随即通知马老三和曲平远。 四人在市公安局紧急集合，马老三准备好了一个10人队伍在体育馆随时待命。 这个时间点，陈冬泉不敢相信任何其他蓉城民警了，这个消息不能泄露。 针对瞿容光的监控全面启动。 林慕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瞿世洛去西安见网友，他父亲和他根本就不可能通过打电话这么危险的方式传递信息。 通过目前的情况可以确定，瞿容光应该是第一时间获悉王昊被抓的消息。 也就是说，反贪工作组内部还有人有问题。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关键，就在刚刚马老三告诉了众人，反贪工作组的所有人已经被控制起来。 24小时内京城的人会过来接手，这一次反贪工作组接手的所有材料都要重新核对，有问题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陈冬泉此刻才明白马老三这一次来蓉城的真正目的，忍不住感叹道： “马老三，你们特殊调查局要不要多派点人过来，一次性把蓉城这里的乱象全部清理掉？” 马老三摇了摇头道： “陈局，你抬举我了，全国每个省都存在差不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不是抓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还是存在于权利寻租的问题。 只要财权和人事权大部分都在当地，腐败是无法避免的。 我们能做的是有了就抓，把压力给足，让他们犯罪有成本，心里有计较。 如果我们派出人力物力，对蓉城进行大规模打苍蝇，后果就是这次过后，会滋生更多的苍蝇。” 马老三的话，让一旁的曲平远很纳闷，问道： “那这些人就永远让他们逍遥法外？” 陈冬泉和林慕也有这个疑问，看向马老三。 马老三微微一笑说：“快了！” “现在我们的经济还处于平稳期，等经济增长乏力的时候，他们就该挨着倒霉了。” “到时候隔几天就会看到一些大老虎小苍蝇被打。” 林慕回想起今年年初到现在，打老虎小苍蝇已经有太多新闻了，问道： “最近这么多人被查，你的意思还会再多？” “会，很多出现在发布调查结果的人，可能下一次就会出现在调查名单里面。 单说这一次反贪工作组的王昊，他牵扯到的人就不少。 而全国像王昊这样的人不在少数，现在已经进入清理阶段。” 林慕点了点头。 在蓉城这个小地方，对上层的一些决策了解并不多，虽然这些决策其实都在每次大会的纲要里面。 但是普通人看不懂，或者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 现在看来，这一次的动静有点大，而且之后会持续这种高压状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把飞跃集团的案件搞大点，到时候调查起来也顺手。 现在第一个是保证黎虎的性命。 如果能率先找到黎虎，把他保护起来，或许可以得到很多线索。 而且林慕现在还有一个关于瞿容光杀人的线索，找个时机把这个案子捅出来，也可以把事态扩大化。 想定之后，林慕问道：“现在早上8点天已经亮了，我们应该怎么保护黎虎？” 林慕在电脑上对黎虎进行了监控，此刻的黎虎手机定位还在他家，没有其他异常。 陈冬泉看向马老三，毕竟对方才是这里的主力。 马老三思考了几秒，说：“我们现在要先布控，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们针对黎虎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而且我们需要一个实力很强队员前去他家，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以防他们狗急跳墙，直接刺杀。” 此话一出，陈冬泉和曲平远同时看向林慕。 在他们眼中，林慕的格斗和枪法都是顶级的，必须由他出马。 “好，我来。” 林慕知道，这件事自己出手最好。 一来保护这个黎虎他是还是有信心的。 二来，林慕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拾取记忆碎片，也能够找到更多线索。 陈冬泉很快从身后的保险箱拿出一支手枪递给林慕：“里面有5发子弹。” 林慕接过手枪查看的时候，马老三继续说： “第二个是我们的人，不能距离黎虎的家太近，如果对方有所行动，我们就地抓捕。” 马老三并没有直接对黎虎安排抓捕，而是用黎虎做诱饵，想要抓住更多的人。 林慕虽然理解对方这种安排，但是心里还是不赞同的。 毕竟太危险，属于火中取栗。 不过没有办法，既然是已经定下来的方案，那就执行就行了。 林慕背上背包，清点好当中的手持终端机和手枪手铐等物品，确认无误便直接出发。 ...... 黎虎所在的小区位于市中区美林路，小区内有4栋，门口的保安属于不怎么管事的，根本就不会查进出人的身份。 林慕身穿t恤，背着黑色背包大摇大摆地进入小区，前往黎虎家所在的1栋。 单元门口的门直接就是坏掉的，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拦，林慕进入电梯按下了15楼的按键。 黎虎的家在14楼，到15楼后从楼梯往下走一层就可以查看情况，确认如何行动。 下电梯林慕便直奔楼梯间，刚进入楼梯间，便听到楼道内有响动。 难道是瞿容光已经安排人准备行动了？ 林慕蹑手蹑脚往16楼上面慢慢挪步，生怕被15楼的人发现任何端倪。 林慕在这个过程中也确认了，楼道里面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 还好还好！ 现在看来，瞿容光应该还在规划行动，没有那么快出手。 可下一秒，林慕听到女人说： “等会你去敲门，就是那个1402号房，就问有人在家吗，一定要嗲一点，像我这样。” 女人压低嗓子说：“请问，有人在家吗？你们家门口有一坨狗屎，好臭啊。” “听懂了吧，你再练一遍。” 小女孩随后按照女人的指示开始小声练习。 林慕一听这个，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明白这个女人就是瞿容光安排的杀手。 第463章 防不胜防啊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路数，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这个黎虎今天基本上是必死无疑。 一旦这个黎虎死亡，那一切线索都断了！ 就算之后找到凶手，想必也查不到飞跃集团头上。 林慕此刻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的任何声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随手将手机调整成静音模式。 不多时，14楼的女人对小女孩说道：“可以去了。” 随后林慕听的清清楚楚，小女孩敲门后用沙哑无辜的声音说：“有人在吗？” 几秒钟后，屋内男人问道：“谁啊？” “哥哥，你们家门口有一坨狗屎，好臭啊。” 小女孩的声音非常稚嫩。 随后，林慕听到开门声，紧接着14楼的女人跟了出去： “小紫，说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你就是不听。” 随后女人对开门的男人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小孩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随着“啪”的一声，女人给了女孩一巴掌：“以后还听不听话？” 女孩的哭声让人心疼。 开门的男人忍不住劝慰道： “你就别为难小孩了，你看我门口确实有狗屎，她也是好心。 再说了，我也不是坏人。” “我去拿个那点卫生纸来，这个狗屎还怪臭的。” 林慕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信任这两个人了，立刻下到14楼，从楼道里盯着1402号房的房门。 林慕看到男人转身进入房间的背影，紧接着女人示意女孩在外边等，自己跟着进入了房间。 林慕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出事了！ 没有犹豫，林慕一个箭步过去，越过小女孩，一把拉住了门把手。 女人本来想要顺手关门，结果被林慕生生拉开。 “你要干嘛？” 女人知道林慕来者不善。 “那你费尽心思进别人家干嘛？” “用不着你管！” “那我今天就管了，怎么的吧！” 林慕和女人的争吵引起了屋内黎虎的注意，当他过来的时候发现女人在他家里面，顿时察觉出异样。 “你们这是？” 黎虎防备性地后撤。 女人名叫邱君妹，她接到的任务是务必杀掉黎虎，为此她不惜动用了自己女儿出马，让对方开门。 因为她知道，同为杀手，黎虎的警觉很高，不可能轻易为陌生人开门。 可眼看一切计划顺利进行，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此刻她也顾不得其他，对黎虎动手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杀掉黎虎，她之前的几百万赌债就有人给她还了，而且家里人也有人帮忙照顾，不再为身后事担忧。 邱君妹此刻顾不得林慕了，掏出匕首冲向黎虎。 她对自己的匕首非常自信，就算是黎虎在近距离搏杀中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黎虎从对方凌厉的攻势看出对方实力不凡，不敢大意，连连后退。 他其实可以从旁边拿一个棍子迎上去，近距离搏杀，但是他不清楚后面的林慕究竟是敌是友。 刚才被小女孩骗开门已经说明这一次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么下三滥的招式都用了，演一出双簧还不是轻轻松松，不能着了道。 可接下来黎虎退三步，邱君妹抢三步，到最后黎虎退到餐厅角落，退无可退。 黎虎见势不妙，抄起电饭锅向对方砸去。 黎虎的这个动作让他赢得了一秒钟的时间，邱君妹左手挡开电饭锅再看他已经来到客厅茶几的方向。 隔着3米多远，黎虎沉声问道：“你们是瞿容光派来的？”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如果两个人是一伙的，都是瞿容光派来的，自然会有眼神交流。 可他话出口后，邱君妹根本没有和林慕有任何交流，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黎虎，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 再用余光观察林慕，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上前围攻的想法，而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林慕其实也想看看两个人的打斗，毕竟邱君妹失去了偷袭的先机，想要杀死黎虎已经极其困难了。 同时，林慕还用执法记录仪记录下了这一切。 此时的两个人都不敢大意，还都得用余光看着林慕，生怕他动手影响场面的平衡。 过了2分钟，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林慕确实受不了了，问道： “你们到底打不打？” “不打的话，我可就要动手了！” 林慕的话，在他们两个人看来都是威胁，谁也摸不准他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良久，黎虎忍不住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黎虎的话，让本来就对林慕身份怀疑的邱君妹，此刻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在她的眼中，林慕肯定和黎虎是一伙的，要不是林慕，他早就对黎虎动手了。 现在假惺惺的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不能上当！ 现在黎虎是想利用人数优势，前后夹击，她可不想上当。 之前想的趁着林慕手上没有武器，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黎虎搏杀，不求杀死对方，至少让对方失去战力。 再转头对付林慕，她才有完全的胜算。 现在进入僵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慕也看出邱君妹的误会，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邱君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憋着一口气，扫了一眼林慕，并没有说话。 “不说话的话，我可以出去把那个小妹妹带走了。” 林慕瞥了一眼门口，门虚掩着。 邱君妹进来之前，是嘱咐了她女儿在外面等她，她办完事就出去接女儿离开。 她这次带女儿来，第一个自然是为了让女儿帮忙把门叫开，第二个则是离开的时候更自然，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可她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林慕，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时候她听到林慕说要带走自己的女儿，在她这个杀手脑子里翻译了一下，就是林慕要对她女儿动手。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犹豫，右脚在墙面上一蹬，朝林慕冲杀而来。 邱君妹这一下，让客厅内的黎虎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搞不懂林慕到底是哪头的。 第464章 慢动作罢了 邱君妹的冲杀确实有些威势，但是在林慕眼中，不过是慢动作罢了。 等邱君妹匕首接近林慕的咽喉之时，林慕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一捏，把匕首的刃口捏住。 就这么一捏，匕首的攻击暂停了，邱君妹用尽全身力气，但是依然进不得进，退不得退。 她另一只手朝林慕的腹部攻去，结果被林慕的另一只手轻松抓住。 此刻的邱君妹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手！ 她学习近身搏杀之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预料到还有人能用手指捏住自己最强一击的匕首。 她绝望了。 黎虎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始终觉得这两个人在演戏！ 怎么可能匕首近距离搏杀被人捏住刃口？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两个人演戏，吸引他前去帮忙，然后两个人暴起把他制住。 所以，黎虎只是远远看着，不做任何动作，眼神则是在电视机旁边寻找好了一把剪刀。 只要两个人有攻击自己的打算，他就立刻拿起剪刀御敌。 黎虎看着林慕夺过对方手里的匕首，然后把对方往地上一摔，慢慢收起匕首。 黎虎这才相信林慕是过来帮他的，不然没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他看到被摔在地上的邱君妹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应该说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 如果林慕不是过来帮他的，以林慕的手段，早就把自己解决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着了这娘们的道了。” “还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此刻的黎虎还是对林慕有所防备，试探性地问道。 林慕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铐递给黎虎说：“我是人民的人。” 见到手铐的那一刻，黎虎沉默了。 他总算理清楚了这层关系。 眼前这个女人是来杀自己的，林慕是警察，是来阻止她的行动，但同时又是来抓自己的。 刚才他看到了林慕的身手，已经断绝了逃跑的想法。 现在逃出去也逃不过瞿容光的追杀，倒不如跟着警察离开。 他接过手铐，给自己铐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林慕又拿出一副手铐，看向摔在地上的邱君妹，问道：“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邱君妹此刻明白了林慕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刚才鲁莽了。 一个民警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此刻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和自己欠的几百万，如果不杀掉黎虎，自己家人还是过不上正常生活。 想到这里，她缓缓从大腿外侧的裤腿里掏出另一把匕首，一个飞身朝着黎虎再次冲杀。 此刻的黎虎双手已经被铐起来了，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高举双手，准备用手铐迎击。 三人本来距离差不多，邱君妹这一手出乎了林慕的预料，如果现在冲过去要一个启动时间，地板又很滑，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他手上还有手枪！ 林慕迅速掏出手枪，“啪！”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邱君妹的匕首。 子弹被偏转后击中电视机，电视机被打出一个大窟窿。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黎虎的耳边。 他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他以为林慕是要把邱君妹击毙，可他眼睁睁看着眼前一道火花闪过，匕首飞走了，邱君妹扑倒在他身上。 林慕跟过来，一把把邱君妹拉开，熟练地给邱君妹戴上手铐。 “在我这里，别想着杀人，你没那个能力你知道吧！” “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林慕把两人分开，一个人坐在小沙发上，一个人坐在茶几对面的大沙发上。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冬泉的电话。 “陈局，杀手和黎虎都抓住了，你们尽快派人过来，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了，14楼2号，门外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孩，是杀手的女儿。” “好，你等着。” 陈冬泉完全不知道林慕是如何做到的，这么快搞定了一切，但是能抓到杀手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旁的马老三和曲平远听完陈冬泉的讲解，连连点头。 马老三拿出电话拨通了安插在外围的组员，安排这些人继续观察布控，防止瞿容光还有后手。 同时三人迅速赶往现场，不过开的不是警车，而是一辆七座的suv。 抵达现场后，他们很快在楼梯间找了小女孩，安排赶来的队员把小女孩送走后，马老三等人推开了1402的房门。 1402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手枪的声音并没有引起邻居的关注，一直没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马老三进门之后，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再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林慕。 他不知道林慕一个人是如何控制住两人的，现场并没有太乱，两个人身上并没有受伤。 地上也没有血迹。 也就是说，林慕根本就没有大动干戈，就把两人全部制服。 林慕把邱君妹的两把匕首已经用证物袋装好，递给马老三： “马组长，这两把匕首都是这位邱君妹女士的凶器。” 在马老三等人来之前，林慕已经用警务通扫描了邱君妹的人脸，识别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邱君妹在林慕确认她身份后，依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神一直看向大门的方向。 马老三看到两把匕首，有些疑惑。、 难道这个邱君妹是双持匕首？ 还没有见过这种手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林慕空手夺白刃就真的有点厉害了。 能够用匕首的杀手都不是吃素的，都是匕首反握，招招致命。 一般情况下躲闪不及都会受伤，更别说在家里面这种狭小的空间。 就在此时，马老三注意到散架的电视机，看出来是枪击造成的，点了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林慕用枪制服了这个邱君妹。 只是唯一想不通的是，林慕开枪了，为什么对方没有受伤？ 难道是开枪后对方直接投降了？ 不过这些现在问不是时候，马老三安排道：“把他们两个带到体育馆，我们一起审讯。” 眼下这两个人只有带到体育馆比较方便。 如果带回公安局，最多1个小时，瞿容光绝对会知道所有的情况。 第465章 翁美华医生 体育馆内，针对邱君妹和黎虎的审讯开始。 林慕和曲平远负责审讯黎虎，马老三和陈冬泉则负责审讯邱君妹。 邱君妹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关心自己的女儿现在是不是案情。 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不说的话飞跃集团还有可能帮忙照顾家人。 而黎虎则是看透一切，林慕还没开口问，他便主动说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你现在还不安全吗？” “不安全，瞿家想杀的人，哪里都不安全，除非让他不知道我被关在哪里。” 黎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已经确定邱君妹就是瞿家派人来杀人灭口的。 “这个你放心，你被关在哪里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在林慕看来，体育馆这里早就被公安部调查组包圆了，怎么可能泄露消息？ 现在只要这个黎虎吐出直接证据，那对于飞跃集团的调查就可以全面展开了。 “好，我确实是瞿世洛安排杀死颜帅的人，杀人是在一条运沙船上完成的。 按照瞿世洛的安排，原本应该把尸体用运砂船运走，然后找个地方埋起来。 我当时为了方便就直接抛尸了。” 林慕直接问他：“那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瞿世洛安排的？” 林慕关心的其实就这一个问题。 如果有足够的证据，那现在就可以对瞿世洛展开调查。 “没有，他和我们都是见面说的，见面之前还要搜身，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林慕心凉了半截，继续追问他杀害颜帅的细节。 原来，颜帅和黎虎的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一起钓鱼。 也是因为如此，黎虎才被瞿世洛选中来杀颜帅。 颜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黎虎邀请前去夜钓，而且是运砂船上，也没有任何怀疑。 两人钓到后半夜，黎虎趁着颜帅中鱼和鱼搏斗的时候，从身后袭击对方，一击致命。 “你再想想，颜帅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黎虎思索了片刻说道： “其实，颜帅才是瞿世洛的真正心腹，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是颜帅帮瞿世洛处理。 也正是如此，瞿世洛的大部分秘密都在颜帅的肚子里，比如那天他给我讲了一件事。” 黎虎眉头紧皱，他其实并没有想对颜帅动手，可实在架不住瞿世洛给的太多了。 瞿世洛给了他150多万，外加一辆皮卡车，这是他不能抵挡的。 良久后，黎虎回忆道：“他说，瞿世洛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而且他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就是蓉城的那个叫翁美华的女医生。” “不知道这条消息对你们有没有用？” 林慕点了点头。 瞿世洛有心理疾病？ 看起来不像啊！ 这个瞿世洛可是坐飞机去西安见女主播，活力十足，不像是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结束审讯之后，林慕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陈冬泉和马老三。 陈冬泉随即吩咐曲平远： “颜帅的案子，你们暂时不要结案，让他们继续调查，更不要安排指认现场。” “黎虎和邱君妹被抓的消息暂时不能泄露。” 马老三则是对瞿世洛有心理疾病这一点非常看重，说道： “我们就抓住这一点进行调查，最好是在翁美华医生那里找到线索。” “这个瞿容光和瞿世洛太狠了，什么都敢做绝，这一次调查翁美华还必须做到保密，不然他们还有可能对翁美华动手。” 这一点，四个人都明白。 随后，曲平远把翁美华的资料调出来。 翁美华，41岁，独立心理医生，有自己诊所，诊所里有专职医生，她本人不坐诊，如果需要找她必须预约。 “我来吧！” 林慕自告奋勇。 因为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死结了，要解开其实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把瞿容光当年杀人的事情捅出来。 可要捅出来，必须要一个理由。 林慕猜测，瞿世洛的心理疾病很可能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毕竟，当时的瞿世洛还不大，却见到了杀人的血腥场面，而且他还参与其中。 只要是个正常人，肯定会有童年阴影。 从这个地方做文章，把当年的杀人案捅出来，整个局面迎刃而解。 一旦瞿容光被抓，那跟他相关联的人基本上该招供的都得招供，包括邱君妹。 如果这件事让其他人去，他们没有明确目标，只会让事情变得更扑朔迷离。 “你准备怎么行动？”马老三问道。 “自然是作为患者，给这个医生上点强度，然后找机会从她那里找到资料，最好是有个电脑高手配合。” 林慕想好了，如果正面没有问出什么，那就看对方有没有记录的习惯。 如果有，就找到线索，如果确实找不到，就编个理由引导到观星桥3号基桩这里来。 从观星桥的3号基桩找到尸骨，验证dna后，瞿容光被抓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之前陈冬泉和林慕商量的，要把蓉城根深蒂固的资本集团连根拔起，现在才在第一个飞跃集团这里就磕磕绊绊肯定不行。 必须加速！ “林慕，你又没病，装病能不能装像？” “装就完事了，管他像不像。”林慕双手一摊说：“我就说我是警察，击毙了几个嫌疑人后，摸到枪手就抖，让她给我治就完事了。” “这种病，在医学上叫应激创伤，看她能给我怎么治？” 这一次林慕见到对方头上掉落的红色记忆碎片，顺手捏在手心，经过确认和对方说的话没有什么出入。 看来这个黎虎并没有骗人。 ....... 另一边 瞿容光一直没有收到邱君妹的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成功没成功，已经开始焦虑。 他知道，如果一击不中，黎虎肯定会猜到是他要杀人灭口，想要再找到对方就难了。 他拿起电话拨打邱君妹的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瞿容光正在神经紧绷的时候，儿子瞿世洛回来了。 “老爸，情况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回来，现在派出去的人没有音信，要是被警察抓了，这事就麻烦了。” 瞿容光的脸色异常难看，此时他不要对儿子发火，只能一忍再忍。 瞿世洛却不以为然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只需要看看颜帅的案子到底有没有进展就行了。 如果黎虎被抓，那颜帅的案子肯定马上进入结案程序，就算不进入结案程序，至少也不会再调查。” 第466章 差点露馅 瞿世洛的话点醒了瞿容光，后者迅速联系关系，查看颜帅的案子处于什么进程。 在确认案件还在温和区公安局重案大队全力调查之时，他的内心稍微平静，说道： “说得没错，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邱君妹失手被黎虎擒住，情况还不算太坏。” “都是你，遇到事情就知道杀人灭口！” “在下面人的眼中，我们现在的形象就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样子，如果是以前，这个黎虎说不定还会和我们谈条件。 但是现在他首先想的是保命。” 瞿容光忍不住感叹。 他一直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利益解决，完全没有必要冒风险。 这一次他安排邱君妹去杀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结果还失败了。 如果黎虎再心狠手辣一点，那邱君妹被杀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倒不是担心邱君妹被杀，而是担心黎虎这个人会再次抛尸。 如果是那样的话，邱君妹的死迟早有一天会被查到！ 正在想怎么处理，瞿世洛来了一句： “不就是黎虎把邱君妹抓住了吗？确实不行，我们就把黎虎的父母抓了，逼他现身就好了。” 瞿容光此刻忍无可忍，“啪”一巴掌扇在瞿世洛的脸上，怒斥道：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什么事情都想着用土匪那一套，警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把我们一家人抓了那就好了。” “这一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又开始动歪脑筋。” 瞿世洛被父亲这一巴掌打得神志模糊，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一点，也忍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对了吧？” “一天天让我不要走极端，自己当年还不是杀人了，还当着我的面杀人！”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 “现在装好人了？” “晚了！” 说完，瞿世洛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一摔，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此刻的瞿世洛脸部肌肉已经不受控制，他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当年父亲杀人的场面。 这个梦魇一直缠绕着他，每当他看到月夜，就会想起。 情况严重的时候，看到桥墩，看到基桩也会想起。 今天提到这件事，他又控不住，犯病了。 他按照翁美华医生教他的方法，平心静气，呼吸循环，面部肌肉缓缓松弛，随后进入梦乡。 而楼下的瞿容光想发脾气，又没地方发泄，只能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他知道儿子因为这件事看了心理医生，而且他知道心理医生并不能真正治好儿子的病。 儿子瞿世洛之所以热衷于电子游戏和女人，也是为了逃避这一切。 所有，这么多年，儿子干出各种荒唐事他也没有深究。 甚至还因为破坏别人的婚姻，差点被人打了，最后都是他出面摆平的。 这一次儿子去西安，要不是因为王灿自首，他还不会把对方喊回来。 良久后，瞿容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黎虎喜欢抛尸，嫌麻烦。 那就从这方面入手，派人把各个河道，每处容易抛尸的路口守着，一旦出现异常抢在民警之前去处理。 想到这里，瞿容光立刻行动起来，安排人手。 ...... 马老三的工作重心放在最近抓的一堆人的审问中，陈冬泉则是回到市局正常主持工作。 林慕这边通过电话预约了翁美华第二天的就诊，然后开始和曲平远一起研究如何通过技术获取翁美华的客户资料。 “林慕，要我说，她可能是靠着脑子的记忆记住每个病人的基本情况，不一定真的要写下来。” 曲平远猜测道。 林慕可不相信什么人的记忆会有那么好，摇了摇头道：“他那么多病人，想要记住每个病人的情况基本上不可能。 况且我听说，每一个心理医生其实都是有心理疾病，记忆力都不会太好。” 试想一下，一个人每天和脑子有病的人打交道，要想自己脑子不出问题，是有多难。 “那只有采用植入病毒的方法了。” 曲平远所说的植入病毒的方法，其实是植入一种自己能操控的病毒，然后慢慢搬运对方电脑里的数据。 但是这种办法必须手动把数据导入对方的电脑，毕竟现在的人在电脑防护这一块做得很到位。 也不会轻易点开链接，想要植入病毒必须是手动。 好在这个病毒不会被一般的软件查杀，属于白名单病毒，不会自己复制，但是一旦植入成功，别人的电脑就会成为自己的后花园。 只是想要动到别人的电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只能这样了。” 林慕深吸一口气。 随后两人前往温河区重案中队拿装了病毒的u盘。 ...... 第二天 林慕上午10点来到翁美华的美华心理诊所，在10点20的时候见到了翁美华。 翁美华的资料林慕是看过的，41岁，但是从她的面相看来，最多31岁！ 保养得好。 一袭薄纱裙，好身材展露无疑。 这要是在农村，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林慕，说说你的情况吧。” 翁美华坐在林慕对面，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翁医生你好，我的情况电话里给你简单说过。” “我是一名民警，和匪徒搏斗都是正常的情况，但是最近半年连续两次击毙歹徒后，经常做噩梦，睡不着觉，时不时还会梦中惊醒。” “刚开始是睡眠质量不好，到现在已经开始焦虑了。” 林慕查过创伤类的状况，早就做了一份预案，直接套用。 翁美华上下打量林慕，良久后说道：“你的精神状态不像是焦虑过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应该是本人过于敏感，对于一点点的刺激都会了然于胸。” 好家伙！ 从精神状态都可以判断出自己的情况！ 林慕定了定神，说：“我最近两天和女朋友在一起，睡眠质量还行，但是一旦她不在睡眠质量就下来了。 她在部队做文职工作，我们一年也就见面不到1个月时间。” 林慕赶紧编了一个理由。 此时的翁美华点了点头，说：“你这不是应激性创伤，是你胡思乱想，和你女朋友分了，找个每天能见面的，病情马上就好了。” 第467章 录音 卧槽？ 这个怎么接？ 林慕正想着怎么接，翁美华打电话突然响起，她的手机本来就平放在桌上，林慕清晰地看到来电之人正是瞿世洛。 原来瞿世洛一晚上辗转反侧，到了凌晨5点才睡着，这会刚刚醒来就拨打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现在？” “现在不行，我这边有预约的病人，要不下午，下午我可以把时间空出来？” “一定要现在？电话治疗也行？” “好，你等一下，我等会打给你。” 翁美华挂断电话后，对林慕说：“林先生，要不我们改天再预约？我这边有个病人比较急。” 翁美华这是在征求林慕的意见。 林慕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的状况我知道，但是我今天请假了，只有今天有时间。” “如果你那边有比较急的病人，我的建议是你去电话治疗，你给我点资料我来学习学习，说不定能缓解一些。” 林慕则是继续试探，希望能拿到电脑的使用权，到时候看什么都可以。 翁美华此刻也没有办法，毕竟林慕是预约过的，而且民警的时间本来就紧张，她也知道。 但是眼前这个瞿世洛比较特殊。 第一个自然是他给的钱比较多，第二个当然是这个瞿世洛还有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不能被警察听到。 想到这里，翁美华把电脑显示器掰过来对林慕说：“好，你看一下，这里是应激性创伤的资料和测试题。 你等会在我电脑上做一下，等我打完电话回来再看你的情况。” “其余时间，你多看看这个文件夹，里面都是应激性创伤的内容。” 翁美华把一个文件夹指给林慕看。 林慕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翁美华见林慕这么通情达理，拿起手机出了门，坐电梯前往顶楼天台。 只有那里她才相信是安全的。 等她离开后，林慕没有第一时间去安装病毒，而是把翁美华打电话的信息发给了曲平远，让对方监控两人的通话记录。 等他把信息发完之后，再拿出u盘才发现对方的电脑没有任何u盘接口。 确实有些电脑没有u盘接口，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信息泄露，特别是政府单位。 再看键盘和鼠标插孔。 林慕发现，键盘和鼠标都是老式插孔，根本就不是usb插孔。 ？？？ 这不是坑人吗？ 眼下只能祈祷曲平远能听到有用的信息，然后再根据曲平远听到的信息，引导出观星桥，以及3号桥墩。 林慕翻了一遍电脑里的资料，确实也没找到瞿世洛的信息，只能按照翁美华的要求，把题做了。 做完之后，继续学习了一下应激创伤的内容。 翁美华给的关于应激创伤的学习内容非常专业，林慕看完之后立马明白了自己之前表演中存在的问题。 应激创伤会出现严重的注意力不集中，而且警觉过度，对任何预料之外的事情都会产生应激。 比如翁美华的穿着，如果是应激创伤患者会本能地产生一些诧异，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坦然。 看来装病是个技术活啊！ 果然，半个多小时后，翁美华回到治疗室，看到已经在玩手机的林慕再次确认地点了点头。 因为应激性创伤的人，如果遇到有人突然开门，第一时间会有短暂的激烈反应，而不是埋头玩手机。 翁美华回到座位，看了看林慕做的题，深深看了一眼林慕： “林先生，你的情况不是应激性障碍，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我的建议是，你多关注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比如多接触其他人，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行。 你现在的状况很正常，和你之前击毙歹徒没有关系。” 林慕连连点头，笑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那我今天就到这，我下午要回去上班了。” 翁美华拿出手机，语气温柔地说道：“小哥哥，如果不介意的话，加一下姐姐的微信，我们私下也可以聊聊。” ？？？ 这是瞄上自己了？ 林慕本着之后可能还有需要对方的时候，拿出手机给对方扫描，加上对方的微信。 翁美华的微信名字叫“刹那芳华”，头像就是她自己的头像，只是p得像一个明星。 加上微信后，林慕离开了美华心理诊所。 刚离开诊所，林慕的微信接连响起提示，打开一看，有两条。 一条是翁美华发的：“小哥哥，有时间跟姐姐说，我们一起去露营怎么样？” wate？ 这么直接的吗？ 不过为了之后继续联系，林慕想了想回复道：“好。” 另一条消息是曲平远发来的。 “通话录音已经录好了，但是他们说的话没有搞清楚，赶快来温河区公安局，我已经通知了陈局。” 林慕看到这个消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之前还一筹莫展，现在好了，这个瞿世洛亲自助攻，简直太好了。 要是没有瞿世洛突然打电话咨询，恐怕还没机会监听到。 ...... 中午11点过，林慕和曲平远、陈冬泉在新都区重案中队的会议室。 “瞿世洛用的手机不是他名下的号码，录音你们听一下，他们说的话自带加密，真搞不懂。” 曲平远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用小音箱开始播放录音。 三人都明白，瞿世洛用其他号码，如果不是知道他会和翁美华通电话，根本就无法拿到录音！ 录音一开始，瞿世洛的声音非常颤抖，说：“翁医生，我真的不行了，我现在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受不了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先别急，慢慢说。” “我....我....” “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件事？还是和你爸又把关系闹僵了？” 翁美华的声音尽显温柔。 瞿世洛压低嗓子，哽咽道：“都有，我爸他什么都怪我，什么都怪我.....他可以做的事情，我不能做，他怪我.....” “别急，他们那一代人是这样的，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告诉姐姐，他怎么说的？” “翁医生，他说....他说，说我坏事，我就说了一句当年工地上发生的事，他就给了我一巴掌，还骂我没脑子。” 第468章 瞿世洛的叛逆 “告诉姐姐，你睡不着觉是因为你爸打了你，还是一直回想起当年工地上的事情？” 翁美华继续问道。 “是当年工地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昨天一晚上都是这样，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翁医生，今天晚上能陪我吗？就像之前一样。” 翁美华的声音明显充满期待地说：“好啊好啊，地点你定，我随时过来。” “去你家可以吗？” “好，晚上给你准备晚餐。” 随后电话挂断。 此刻的曲平远和陈冬泉同时看向林慕，因为他们都没有听明白，只有询问和翁美华见过面的林慕。 林慕点了点头道：“这个翁美华真是人老心不老，做个心理医生还有特殊服务，真是小看她了。” 想到之前翁美华给自己发的微信，林慕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级别的选手，自己可是扛不住的！ “谁问你这个了？我们想知道的是，这个翁美华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事？” 曲平远无语道。 林慕自然知道翁美华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但是他在思考怎么说。 “翁美华的电脑没有usb接口，没有办法植入病毒，不过在她前去给瞿世洛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他对瞿世洛的病例备注。” “备注上写了几个字：观星桥，3号。” “我想，这个应该和他的病情有关，估计和翁美华口中说的那件事有关。” 林慕故意把这个信息引出来，目的自然是让曲平远和陈冬泉自己找到问题的关键。 “观星桥，3号？” “马上查一下！” 陈冬泉的安排下，曲平远立刻开始查找，很快找到了信息。 “观星桥，修建于1998年，于2016年因为山体滑坡变成危桥，加上国道改线，便完全废弃。” “查一下这个观星桥当年是谁承建的？” 不多时，曲平远查到了当年的承建单位是中铁2局，可到底转包给了谁，也没有一个明细。 当年，这种工程的转包是必然的，而且大概了是分段转包，每个基桩一个分包商。 分包商拿到分包工程，然后再转给有能力的工程队，只要工程质量能保证，就赚一次手赚个50%的利润都是正常现象。 就在此时，曲平远突然顿悟道： “我知道了，3号应该就是3号基桩，我们只需要查到当年的3号基桩是谁承建的就行。 如果3号基桩和飞跃集团有关，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曲平远的话刚说完，陈冬泉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想啥呢？观星桥是1998年修建，飞跃集团是2008年成立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飞跃集团承建的啊。 说是瞿容光参与倒是有可能。” 果然，曲平远很快查到确实是飞跃集团的前身，也就是瞿容光以前的工程公司承建，而且是几个基桩一起承包的。 “这个工程一个工程公司承建，确实有些实力！那时候可是1998年啊，100块钱买的东西吃一个月都吃不完。 当年有这个实力的工程公司确实不多，后来都成了开发商，和某大一个级别。” 陈冬泉感叹道。 林慕见话题到了这里，疑惑道： “既然几个基桩都是瞿容光承包的，那为什么有个3号要特意备注出来呢？” 此话一出，曲平远和陈冬泉也连连点头。 他们还没想到这一层，经过林慕这么一提醒，也同意林慕的观点。 在他们看来，确实没有必要把3号特意标注出来。 “看来这个3号基桩肯定有问题，只是具体有什么问题，还需要调查。” “曲队，你继续监听瞿世洛的那个新的手机号码，这个手机号码瞿世洛应该没有防备。” “争取从这个电话号码上有所突破。” 陈冬泉脑子也灵活，安排下去。 瞿世洛这个号码确实是这一次调查的意外收获，只要继续盯着，肯定有新的线索。 ....... 时间来到下午4点 瞿世洛收拾打扮准备出门，刚下楼就被父亲瞿容光拦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你管不着！我有手有脚去哪里都行！” “瞿世洛，你老实点，现在你和我很有可能被盯上了，去哪里都不安全。 没有其他事，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 “哼！你要待你自己待着，这个家我一刻也不想待！” 瞿世洛推开父亲，径直朝大门口走去，留下瞿容光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现在的瞿容光已经61岁，哪里拦得住身强力壮的儿子。 原本以为靠着父亲的身份能压住对方，谁成想现在的瞿世洛压根六亲不认。 瞿容光只能承认自己教育失败，别无他法。 现在的瞿容光在内心祈祷这件事能够平稳过渡，不被警察查到他们头上。 毕竟现在的直接证据都被摧毁了，如果邱君妹被黎虎控制，也不会双双投案自首，最多不过是一死一逃罢了。 这时，瞿容光的老婆从厨房出来，劝慰他道： “你就别为难世洛了，他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出去都是找女孩子，不会出大事的。” “如果真的把女孩子肚子搞大了，正好让他们结婚生子。” “儿子39岁了，到现在还没结婚，说不定现在是个机会。” 瞿世洛在结婚问题上，和他们两口子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一直不想结婚。 给瞿世洛介绍了不知多少大家闺秀，结果他一个都看不上。 后来瞿容光让技术人员把儿子网盘内的小电影全部复原出来，发现儿子喜欢胸大小圆脸的。 于是又按照这个标准给他介绍了一大堆，结果儿子直接说了一句，只要是他们介绍的，他都不会同意。 两口子到现在都还在为了此事恼火，时间一晃儿子已经39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瞿容光听完妻子的话，心情总算舒畅一些。 他在此之前给儿子瞿世洛安排过一次体检，确认儿子在机能方面没问题。 现在只要是儿子给他带回来一个女孩子，哪怕是任何身份的，他都可以接受，一点都不挑。 当然，如果对方能先怀孕，那就更好了。 第469章 命案，肯定是命案 下午5点，林慕三人点的外卖，正吃着，突然曲平远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指着笔记本屏幕喊道：“命案，肯定是命案！” 林慕和陈冬泉看向屏幕，发现监控中的瞿世洛的手机正在搜索：“98年的命案，过了追诉期没有？” 这个搜索太明显了，说了在98年发生了命案，而那个时候瞿世洛才13岁不到，杀人的概率不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杀人的正是他的父亲！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应该是瞿世洛见到父亲杀人，这么多年一直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这才导致他得了心理疾病。” 曲平远想到这里，眼前一亮，兴奋道。 好家伙，总算想到这里了！ 林慕故作点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会产生心理疾病，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如果是亲眼看见父亲杀人，那冲击力不敢想象。” 本来还想再引导，陈冬泉接过话题提出疑问： “那林慕你之前说的观星桥和3号应该做何解释？” 这个问题问到关键点了，林慕本来做好了引导的准备，接过曲平远来了一句： “我们再看看这个瞿世洛这边有什么反应吧，我发觉他现在这个手机号很放飞自我。 他现在以为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号码，想查什么查什么，想关注什么关注什么。” 就在此时，屏幕上翁美华的手机监控弹出一条购物信息，美团外卖购买了一堆情趣用品。 有情趣内衣，有安全套，有润滑油..... 好家伙，真是给力！ 林慕没有再多说，吃完饭就盯着屏幕看。 果然，在等待美团外卖这段时间，瞿世洛在手机上点开了好几个违规视频软件。 在其中观看各种少儿不宜的视频。 直到美团外卖送达后，两个人的手机再无动静。 大约半个小时后，瞿世洛的手机开始搜索。 这一次他搜索的内容是：废弃的桥梁会不会拆基桩？ 这条搜索消息一出，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陈冬泉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观星桥的三号基桩有问题！”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肯定存在偷工减料的地方，所以瞿世洛才会这么紧张。” 林慕听到第一句话，还以为陈冬泉能够猜中，当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而此时的曲平远也连连点头：“确实应该查一下这个观星桥的工程质量问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动用了关系，山体滑坡之后就没有人找过他们的麻烦。” 林慕见两人越来越偏离真相，摇头道：“不对！” 林慕的话说出口，曲平远和陈冬泉纷纷看向他。 林慕接着说：“如果真的是桥梁的质量问题，那也不会特意标注出3号基桩，而应该是整个桥梁都有问题。 我感觉这个3号基桩肯定和命案有关！” 当林慕说到这里，曲平远点了点头说：“几年前我们处理过一个命案，就是工程上的。 他们混凝土浇筑一直出问题，最后就相信了阴邪之说，采用了打生桩的办法。 如果真的又命案，而且是3号基桩，那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类型。 如果需要调查的话，就需要把3号基桩挖出来，找到尸骨。” 曲平远的话这才把问题拉到正常的路子上。 林慕知道，瞿容光这一次确实是把人埋在了基桩之内，但是不属于打生桩的范畴。 不过只要有了挖基桩的想法就是好的。 陈冬泉有些犯难： “这个观星桥周围的地势并不平坦，之前的滑坡也改变了地貌，如果要调运大型机械进去确实困难。 如果启动挖掘3号基桩的项目，费用谁来出也是一个问题。 一旦没有发现尸骨，那所有的努力也是白费。”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很现实。 林慕倒是可以确定3号基桩下面肯定有尸骨，只是大型机械入驻困难，还有费用也是摆在面前的难题。 3号基桩不在水中，就算是单独把3号基桩挖出来，也要花费100多万。 这个钱如果让公安局来出，压力确实有点大。 突然林慕灵机一动，说：“既然我们拿不出来这个钱，那就让拿得出钱的人来挖！” “这可是100多万啊！谁那么傻，会出100多万帮我们挖？而且这个挖出来没有任何效益，不然政府早就挖了。” 曲平远笑道。 这个废弃的桥梁，但凡多投入一分钱都是亏，去哪里找这个冤大头？ 陈冬泉也看向林慕：“你莫不是在诓我们？” “怎么可能？” “我问你们，除了我们关注这个3号基桩，还有谁会关注这个3号基桩？” 林慕的问题问出，陈冬泉说： “还有瞿容光。” “对啊，就让瞿容光来出这个钱，让他来挖！” 林慕的话，让陈冬泉和曲平远都没有想到，两人眼睛睁大，想看看林慕又有什么暴论。 只听林慕解释道： “如果3号基桩里面有尸骨，这个瞿容光绝对早就想过把尸骨挖出来毁灭证据，只是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如果他贸然去挖基桩，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肯定会被怀疑的。” “他需要理由，那我们只需要给他一个理由就行，这样的话钱他来出，我们只需要瞅准时机突击现场，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陈冬泉听完林慕的话，忍不住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得是你啊，这一招确实够损的，让凶手自己出钱把自己的罪证挖出来。 而且只要瞿容光在这件事上积极行动，就可以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针对崇州观星桥3号基桩的挖掘，还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这个理由要自然，而且不引起瞿容光的怀疑。 “明天，林慕你和曲平远去一趟崇州，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理由。 如果没有理由，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必须尽快给他们安排上。” “现在公安部工作组还在蓉城，目光都集中在他们那边，我们的各种动作还不容易被注意到。 如果公安部工作组一走，到时候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关注。” 第470章 观星村 陈冬泉的顾虑是对的，现在的瞿容光肯定把目光集中在公安部工作组这里。 一旦公安部工作组离开，那瞿容光肯定会把目光转向市公安局，随时提防。 ...... 第二天凌晨 瞿世洛在翁美华的床上醒来，这一晚他睡得格外得香。 不仅仅是因为翁美华的劝慰，更多的是无所顾忌，他可以肆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翁美华一起缠绵。 翁美华离婚多年，如狼似虎，两个人的夜晚，让瞿世洛忘记了一切。 心情也为之舒缓了许多。 就在此时，翁美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同样睁开眼睛的瞿世洛，问道： “想吃点什么？姐姐给你做。” “我想吃你。” 瞿世洛一把拉住刚起身的翁美华，被子一遮再次沉沦。 一番风雨过后，翁美华问瞿世洛：“你给我的感觉还是在发泄，这道坎就真的过不去了吗？” 瞿世洛被翁美华的关心温暖到了，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笑道：“道理都懂，我也想跨过这道坎，但是真的很难，很难.....” 翁美华摸了摸瞿世洛的脑袋，说：“这样吧，吃了早饭，我陪你去一趟崇州观星桥，我们一起去破除心魔。” “好，都听你的。” 瞿世洛一脸幸福，两个人对视一眼，俨然是一对小夫妻的模样。 林慕这边和曲平远上午已经来到崇州观星桥附近的观星村，两个人打扮成钓鱼佬的模样，前往观星桥附近钓鱼。 观星桥位于观星村的东边，因为这里地势相对险峻，也没有农田用于耕种，除了放牛的人回来，其他人基本不会过来。 这几年，农村基本实现了小型旋耕机的普及，养牛用来耕地已经不划算，一个村也没有几头牛了，所以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少。 林慕和曲平远来到观星桥附近打好窝，观察着这个已经废弃的观星桥。 “曲队，这个观星桥几个桥墩都已经歪了，2号桥墩也断了，桥面也掉下来了，已经算危桥了。 如果是国家拆除需要什么标准？” 林慕还是担心这个瞿容光不上当，看有没有保底的办法。 “国家拆除主要看两个因素。 第一个是拆除的必要性，第二个是拆除的可行性，都是需要论证的。 拆除的必要性，主要是很多桥都是在原址上重新建设新桥，这个必要性就很足，除此之外就是环境安全等其他因素。 从这个方向上看，这里拆除的必要性不高。 至于拆除的可行性，这个嘛就需要相关单位论证。” 听到这里，林慕基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里完全没有拆除的必要性。 因为这里属于人很少来，这个桥也没有什么污染环境的情况，耸立的桥墩根本没有倒塌的风险。 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如果没有倒塌风险，就算到相关单位论证也通过不了。 现在的地方政府财政情况个个堪忧，让他们挪出100多万拆除这个桥，基本上不可能。 “继续钓鱼吧！钓到中午去村里面找个地方吃饭再了解情况。” 林慕无奈道。 他们来之前就安排好了，先钓鱼，钓到中午再去村里找个地方吃饭，这样的话相对自然一些，也能够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有一个老头牵着一头水牛过来放牛，见到林慕两人远远地打招呼： “你们城里来的吧？” “对啊，过来钓鱼的，城里的水太脏了，钓起来的鱼都没法吃，过来钓点原生态的。” 林慕乐呵呵和老头开始闲扯。 老头听林慕这么一说来劲了，说道： “你们要钓鱼就得去那个桥下面，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喜欢在那里去拦网抓鱼，有鲶鱼有鲤鱼，都是两斤左右的。” “两斤？” “对，两斤，这么大。” 老头直接上手比划。 “不行不行，我们这已经打好窝子了，换地方太亏了，下午，下午我们去那边钓。” 林慕还是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毕竟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钓鱼，而是了解有没有什么由头可以忽悠瞿容光拆桥。 如果就直勾勾地去桥下面钓鱼，如果被有心人发现，肯定会惊动瞿容光的。 老头离开没多久，林慕注意到一辆车停在马路边上，此刻一男一女已经下车朝着观星桥的方向而来。 而且两人越看越熟悉。 其中男的是瞿世洛，女的是翁美华！ 这两个人昨天风雨一晚，今天第一个来的地方竟然是这里，这是来干嘛来了？ 林慕立刻背过身对曲平远说：“朝观星桥方向去的两个人，一个是瞿世洛，还有一个是翁美华，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你顶住，翁美华是认识我的。” 林慕可太担心了，翁美华不仅认识他，还知道他是民警，如果在这个地方见到林慕，她不可能不多想。 一旦这个翁美华猜到问题所在，那想让瞿容光花钱来挖掘3号基桩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摆在林慕面前就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想办法曝光基桩里有尸骨的事实，用舆论驱动。 但是舆论是个双刃剑，出问题的概率很大。 第二个办法就是让政府出钱挖掘。 不过从现在看来第二个办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政府可没有那么多闲钱。 “明白。” 曲平远应了一声，用余光一直观察着两人。 林慕则是猫下身子，躲在了灌木丛中。 好在瞿世洛和翁美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径直来到观星桥的3号桥墩旁边。 两个人嘴里一直在聊着什么，距离太远完全听不清楚。 大约1个小时后，两个人又抱在了一起，最后一起离开前往观星村，而不是回到车里。 “林慕，这会11点半了，他们应该是去村里吃饭去了，要不我们也去？” “可是可以，但是不能被他们发现，更不能让翁美华看到我。” 林慕还是有些担心。 等瞿世洛和翁美华离开10分钟后，两人收起渔具，带着钓上来的三条鱼，朝着观星村的方向而去。 第471章 要结婚的两个人 林慕远远看着瞿世洛和翁美华两人前往观星村唯一的农家乐，随后把目光瞄在农家乐后面的几户农家。 这时候放牛的老头也顺道要回家，问林慕：“小伙子，你们中午没地方吃饭的话，跟我回去，我家就住在那边。” 老头指了指对面的一栋老木架房说：“那边就是我家，我老伴已经把饭煮上了，就是添两副碗筷的事。” 林慕看了一下老头的家就挨着那个农家乐，巧了！ “好，那就叨扰了。” ...... 老头姓李，儿子儿媳都外出打工了，孙子也在读初中住校，周一到周五都是老两口在家。 李老头是村里为数不多还在养牛的人，每天都要出去放牛。 中午除了老两口炒的一荤一素，老头的老伴还把林慕他们钓的3条鱼做成了鱼汤。 在等鱼汤这段时间，老头一直和林慕两人聊天。 “李大爷，这个农家乐平时生意好不好？” 林慕随便挑起一个话题。 “小伙子，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他们除了周末有点生意，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来。 今天就算破天荒了，有两个人过去吃饭。 他们家的年轻人过了今年也要出去打工了，在农村呆着也没有啥出路。” 李老头的老婆也是一个闷葫芦，平时也没有人聊天，林慕一来他的话匣子打开了，随后便对这个农家乐评头论足，大聊特聊。 林慕也跟着他的话和他聊上了。 聊了一会，林慕突然问道：“你们那边那个观星桥那么危险，为什么不拆了？” 这个才是林慕真正想聊的话题。 李老头连连摇头，说：“那个桥是很危险，村里面也给镇里和区里反映过，结果都没有同意。” 林慕想到自己之前搜索过崇州的各类申请项目，根本就没有看过关于观星桥拆除的申请，问道： “是不是这个消息没有上传到市民意见里面去，听说上传到网上就有机会的。” 李老头继续摇头：“你们小年轻就是想的太简单了，村干部挨家挨户打招呼，如果有谁敢在网上发信息让镇上和区里难做，就给谁家停发粮食直补。” “现在的粮食直补对农村的老人太重要了，要是不发，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你看那个观星桥的桥墩子那么高，万一哪天倒下来砸到人还是危险。” 林慕听到这话，有些无语。 这就是基层，有些事没有办法解决，就不让普通人往上面反映。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源头，只要控制了源头就没有问题了。 林慕得到这个消息立马精神起来。 这个观星桥的危险，这些村民能够意识到就行，那只要推波助澜一下，拆除桥墩的事肯定很快会得到落实。 ...... 另一边 瞿世洛和翁美华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一样，在农家乐点了一个大盘鸡，边吃边讨论。 “世洛，如果我们想办法把那个桥墩挖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亲手处理掉，你会不会好一些？”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吧。” 瞿世洛一脸愁容，故地重游，他感慨万千。 此刻的他竟然萌生了和翁美华共度余生的想法，只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肯定会被父亲阻拦。 这正是他发愁的地方。 翁美华随后便和农家乐老板打听关于观星桥的事，不多时她把消息带回来给到瞿世洛。 “世洛，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要不你想办法把这个工程承接下来，到时候处理掉对你最好。” 瞿世洛点了点头，含情脉脉地看向翁美华：“姐，我们真正地在一起好吗？” 翁美华被瞿世洛这句话搞得一愣，尴尬一笑：“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我是说，我们结婚。” 瞿世洛肯定地说道。 这句话把翁美华的筷子惊得掉在地上，迟迟不知道说什么。 她和瞿世洛这样，其实也是她的一种放纵不羁。 她虽然是单身，但是她知道她和瞿世洛之间有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两个人能在一起翻云覆雨，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是瞿世洛的心理医生，能给对方一些安慰。 等到瞿世洛的心灵被抚慰之后，瞿世洛还是会回去当他的富二代少爷，她也只是一个40多岁的心理医生。 而且瞿世洛并没有结过婚。 她完全没想到瞿世洛会这么直白地说出“结婚”两个字，从对方说话的语气看来，并不是一时兴起。 翁美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笑道：“弟弟真的会开玩笑，我可是结过婚的，你不怕自己吃亏？” “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领完证之后再准备婚礼，婚礼办完之后再考虑这个观星桥的事。” 瞿世洛压根不正面回答翁美华的问题，直接把安排全部说了出来。 翁美华此刻内心更加慌乱，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 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很困难，沉默了一会看向瞿世洛：“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瞿世洛早就想过这件事，点头后继续说：“我也没有指望他会同意，现在结婚也不要户口本了，我和谁结婚他不必知道。” 瞿世洛说得咬牙切齿，现在他还在和父亲赌气，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再提起父亲。 他现在的信用卡还没有恢复，出来吃饭买东西都是翁美华在负责，他已经做好了回公司给自己转移一点资金的准备。 不多，只需要500万，他就去和翁美华一起生活，不理会公司的事。 反正500万对于他父亲来说都是小事，也不至于怎么样。 这是他的规划，也是他逃离瞿家的计划。 他只要一看到父亲瞿容光的脸，就会想起当年父亲杀人的画面。 吃完饭，瞿世洛便和翁美华驱车前往蓉城的民政局领证。 而两个人的行踪很快被瞿容光的手下报告给了瞿容光。 瞿容光看着两人进出民政局的照片，双手都在颤抖，对从2楼下来的老婆说：“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和他那个心理医生去民政局了！” 第472章 父子嫌隙了啊，这是 瞿容光的老婆先是一愣，转而心态平和地劝慰瞿容光：“容光，你儿子也39岁了，找到他喜欢的人结婚，有什么不好？” “那个心理医生我知道，离过婚，而且已经41岁了。 我给儿子找的姑娘最大也就30岁，而且都是研究生毕业，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室有家室，他看不上。 转头就去和一个离过婚的40多岁的老女人结婚，是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还是怎么样？” 瞿容光见老婆还为儿子说话，越想越气。 瞿容光刚才还收到信息，他儿子和这个翁美华上午去了崇州观星村，下午才去领证的。 他总感觉儿子是去那边干了什么事，很有可能和那个废弃的观星桥有关。 时间来到下午5点，他突然看到一则新闻。 #位于崇州的废弃桥梁观星桥，存在安全隐患，当地村民呼吁相关部门采取行动尽快拆除。# 发布新闻的是蓉城交通部门。 瞿容光的第一反应是儿子瞿世洛搞的鬼！ “好小子，原来是在这等着我，这是想让老子去死！” “狗日的，他们去的民政局，楼上就是交通部门的办公场所，这哪里是去领证，完全就是去通报消息。” 瞿容光此刻已经对儿子的态度从失望变成厌恶。 他知道，观星桥一旦决定被拆除，肯定会有一堆地方政府的小舅子要参与投标，这种情况下想拿到观星桥的项目就太难了。 就算你报价再低，也难拿到项目。 一旦项目给到别人，3号基桩被挖出来，大概率会就地破拆，毕竟钢筋锈蚀也会影响当地的生态。 到时候尸骨被找到，肯定会立案调查，如果查到自己头上，偌大的飞跃集团立刻群龙无首，自然就成了儿子瞿世洛的囊中之物。 好狠啊！ 想到这里瞿容光汗毛都快立起来，他想过自己的儿子忤逆自己，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要自己的性命。 不过现在他顾不得去理会儿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观星桥的拆除项目，哪怕是一分钱不出也行。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林慕安排的。 从观星村回来，林慕便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了陈冬泉，陈冬泉顺手安排交警部门发布了相关消息。 按照林慕的说法，只要发出去，瞿容光就会接手。 果然，没过多久，瞿容光便安排人员联系上了交通部门，说他们飞跃集团愿意零成本接下工程项目。 至于原因，飞跃集团给出的是这个项目是飞跃集团的前身做的项目，飞跃集团是一个不忘初心的公司。 这个理由倒是没有办法反驳。 但是交管部门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告诉对方内部还需要讨论，如果有结果会告诉对方。 其实，这也是林慕的意见，拖对方几天时间，到时候再把项目给他们，不然会引起对方怀疑的。 很多事情太过顺利，当事人就会怀疑，一旦给他们设置一些难度，得来并不容易，那相对的怀疑就会因为他自己的努力烟消云散。 果然，没过多久，飞跃集团的官网上发出一篇文章： 【飞跃集团的社会承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林慕打开后，发现全篇就一个内容，飞跃集团对之前他们做过的工程项目进行全方位的整理。 如果项目已经废弃或者需要拆除，他们会内部研究，如果可行，可以免费拆除。 如果项目需要维修，那飞跃集团会给出成本报价。 如果项目需要升级，飞跃集团同样会给出最低报价。 至于目的，就是为了提升飞跃集团的社会形象，回馈社会。 虽然整篇没有提崇州观星桥项目，但是在林慕眼中全是崇州观星桥项目。 做戏做全套，这个瞿容光还真有意思。 ...... 瞿容光这边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都做了，他相信交管部门最后还是会把项目给他。 毕竟，他已经一分钱不要了，这对于想过单位来说，那是轻松到手的政绩。 就在此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儿子瞿世洛打来的。 “爸，你看新闻了吗？崇州观星桥的事情。” 瞿世洛在空闲时间看到了新闻，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可在瞿容光看来，这是儿子故意打电话过来的，完全是狼子野心，怒斥道： “你干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我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瞿容光挂断电话。 瞿世洛看着手机屏幕一脸懵，他原本是想和父亲拉两句家常，然后告诉对方自己结婚的事。 毕竟这件事还是需要告诉老两口的，可父亲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父亲知道自己结婚的事了？ 他知道父亲喜欢玩跟踪，不过他也懒得管了，吃完晚饭后，他便独自前往工程公司。 现在的工程公司还是他管理，他准备让财务给他安排500万，然后把公司还给父亲。 可当瞿世洛来到工程公司的时候，他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我可是工程公司的总经理，你们这是要干嘛？” “少爷，对不起，你现在已经不是了。”保安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继续说： “少爷，你去给董事长认个错吧，今天董事长大发雷霆，说没你这个儿子。 撤了你的总经理职务，而且通知了集团所有财务，不能给你转一分钱。” 听到这里，瞿世洛拿出手机给父亲拨去，如果现在他一分钱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可他下一秒发现，父亲已经把他的电话设置了！ ？？？？ 瞿世洛只得把电话打给母亲，可母亲也不接电话。 大约过了10分钟，母亲给他打来电话： “儿子，你爸让我们都把你电话拉黑，我没拉黑，这会才找到时间给你回电话。 这一次你爸真的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做？” “妈，我这么大人了，我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怎么了？” 瞿世洛辩解道。 瞿世洛的母亲咬了咬牙说：“你们是不是去了崇州观星桥，你是不是想让你爹去死？” 说完，母亲那边挂断了电话，瞿世洛听到电话那头有父亲的声音，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瞿世洛听到这句话，人都傻了。 他确实和父亲不对付，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让父亲去死。 第473章 入场 瞿世洛刚刚领证，其实还是想得到父亲的一个祝福的，却被骂了一顿，心情更加郁闷，当然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在他看来，父亲就没想过让自己好过，只有规规矩矩听他的话，和他的合作伙伴的女儿的结婚才可能得到祝福。 可他的那些合作伙伴的女儿是什么情况，瞿世洛心里是有数的，有些人玩得比自己还花，只是家里人不知道而已。 当时瞿世洛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却说是他想多了，别人都是研究生毕业，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完全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心里只有自己的合作伙伴以及生意。 瞿世洛为了这件事和家里也大闹一场，最后把年龄一晃晃到39岁。 现在的瞿世洛自己选择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女人，父亲却不愿意了。 瞿世洛总结下来，就是父亲根本就希望自己开心。 ..... 四天时间很快过去，这几天公安部工作组并没有什么大动作，都快被人遗忘了。 而新派出的反贪工作组倒是就位了，开始对之前的反贪工作组的工作内容进行了梳理，蓉城接二连三的公职人员落网。 当然，这些人或多或少和这一次的高考作弊案有关系。 要么是参与者，要么家里孩子参与了这次作弊。 这些人一查一个准，没有问题的是少部分。 瞿世洛则是干脆和翁美华一起前往香格里拉旅游，不管蓉城的任何事。 瞿容光也在这天受到崇州市交通部门的邀请，参加了崇州观星桥项目的论证。 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进行中。 参加完会议，他得到的答案是大概率是会让他们来做，让他等通知。 回家路上的瞿容光对自己的助理吐槽：“这些当官的，真是有些教条化了，工程都不让他们出钱，还不赶紧给我，磨磨唧唧的。” “一天天的，只知道这个文件那个报备，纳税人的钱就是被他们这么浪费的吗？” “真是晦气！” 他的助理是一个年轻女性，眼神一直盯着手机，等瞿容光说完之后，对他说： “董事长，少爷的飞机已经平安降落在香格里拉了。” “别跟我提那个不孝子！” 瞿容光脸色露出不悦。 助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之前让自己监控瞿世洛的一举一动，这会报告瞿世洛的行踪，结果还被骂，真是醉了。 过了一会，瞿容光对司机说： “掉头，去工程公司！” 瞿容光此刻突然觉得这一次论证没有定下来，根本原因还是方案不对。 他要去工程公司改方案，必须尽快把项目拿到手。 这一次他不敢去走关系，毕竟这一次本来就不拿一分钱，如果再去走关系就显得可疑了。 而且现在反贪工作组又来了一批人，整个蓉城那些贪过的以及想贪的人，都在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去走关系，他们只会躲避都来不及。 那只能从方案上下功夫了！ 接下来3天时间，瞿容光一直待在工程公司没有离开半步，一直在改方案，提交方案。 3天过后的周五，他收到通知，让他们按照最新的环保方案执行。 飞跃集团拿到这个项目，瞿容光这才放下心来。 在瞿容光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对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怀疑。 当然，这个时间点也是林慕和曲平远提前安排好的。 周五通过，那瞿容光肯定会趁着周末抓紧时间施工，而周末这个时间点，陈冬泉和自己以及曲平远外出也不会有人怀疑。 ...... 周六下午3点 林慕和陈冬泉、曲平远三人已经在李老头家里开始办公。 林慕等人在周六上午就过来了，和李老头见面之后，便亮明了身份。 李老头也配合他们的工作，把老木架房的一个房间给他们腾出来办公，同时自己和老伴则是负责放哨，防止其他人来串门。 一旦有人来串门就和他们在外面聊天。 林慕的工作是收放无人机。 这一次林慕带了3个无人机，高空悬停侦查，随时关注施工现场的情况。 因为无人机悬空高度够高，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周五晚上到周六早上，工程队并没有上特大型机械，而是在处理3号桩附近断裂掉下来的桥面，以及周围的杂草和石块。 下午3点，大型机械才开始入场。 “陈局，看他们这个架势，应该是今天晚上用起重机施工，到时候人少，也没有普通村民过来围观。” 林慕从视频画面中看到至少有20多个村民远远地围观。 这些村民之前就觉得这个观星桥危险，如果倒塌很有可能伤人，现在总算拆除了，看热闹是肯定的。 “差不多，我给马老三打电话，让他安排警力朝这边赶吧，晚上行动刚刚好。” 陈冬泉此刻自然不敢安排蓉城的警力，一旦泄露消息，万一对方不把3号基桩吊出来，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马老三在得到消息后，本来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安排，但是最后还是决定通知武警部队。 马老三不敢让手下的民警出动，因为他不敢保证这里面的人会不会被飞跃集团监控起来了。 因为就在最近几天，他明显感觉到体育馆附近来了一些不对劲的摊贩。 这些摊贩生意差到不行，还是不愿意离开。 猜得不错的话，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一部分是那些心虚的人安排来监视公安部工作组的。 如果这个时候大规模调动，肯定会引起他们的重视，进而影响到这次的行动。 武警部队就不一样了。 首先武警部队的行踪无人能够监控，他们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正常现象，无人过问。 其次，武警部队的行动迅速而准时，完全可以在距离现场十里左右的高速路服务区休整，等着吧吊起3号基桩后再火速赶往现场。 等武警部队控制现场后，再通知民警接手，就万无一失了。 想定之后，马老三拿出电话打通了武警部队的联络电话。 第474章 瞿容光的绝望 时间来到晚上9点，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他们吃完饭过来已经看了2个小时，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在磨洋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妈的，就给我们看这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了这么久吊车也不行动。” “你们没看到那几个大家伙，上面的司机都在下面聊天，估计得明天天亮才得开始弄。” “大晚上的肯定不安全。” “对对对，大家回去睡觉吧。” “这个施工队不行啊....” 在现场的瞿容光听到这些人的谈论，知道等会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这个观星桥并不算特别大的桥梁，基桩可以靠着起重机直接拔出来。 只是这种级别的起重机一般不会用在这个地方，毕竟大材小用了。 起重机的安装拆卸和运输费用太高。 正常情况下，一般会采用从旁边挖掘，挖掘到一定程度了然后再爆破，爆破完成后把顶部桥墩断裂和碎块清理掉。 至于底部的部分就埋在地下。 可瞿容光还是上了重型起重机，自然是担心处理不干净的话，有一天被有心之人挖出来。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瞿世洛！ 好在瞿世洛这会在香格里拉和翁美华在一起，应该没有时间来搞自己。 抓紧时间处理完尸骨，也算是把定时炸弹排除。 半个小时后，他在确认附近的村民全部离开之后，对工程队所有人下令： “动工！” 一声令下，钻机开始行动起来，在3号基桩上横向打孔，四周的其他机械也开始向下挖掘。 在李大爷家中的陈冬泉疑惑道：“他们难道不该是直接用起重机直接吊起来吗？” “陈局，别慌，起重机想要吊起来，第一个是要有着力点，打孔就是为了把钢索传过去，不然拉不起来。” 林慕用自己知道的知识解释道。 曲平远对工程方面也有一定了解，补充道：“对的，旁边挖掘也是为了给等会吊装减轻压力。” 陈冬泉在了解情况后，给马老三那边发去实时信息，让对方准备好。 11点多，3号基桩上面横七竖八的空洞已经打好，穿插在其中的钢索和缠绕在四周的钢索都准备就绪。 瞿容光果断下令开始起吊！ 重型起重机的轰鸣声怒吼着，3号基桩缓缓地从地上被拔出。 瞿容光看着3号桩被拔起，心满意足，拍了拍手来到距离100多米的临时营地，生怕等会倒下来砸到自己。 “安排切割机，现场切割，把底部的部门用工程车带走。” 瞿容光已经安排好了，在现场处理肯定不行，如果有残留到时候还是会被抓到证据。 只有把带有尸骨的部分带走。 至于要用到切割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这个基桩里面的钢筋都是实打实的，不敢偷工减料。 这个桥要不是遇到山体滑坡，也算结实的。 切割后，把那部分运到他准备好的工厂内完成破拆，这样的话，现场的人也不知道其中有尸骨，更加安全。 瞿容光在崇州公安局内部有认识的人，通过和对方聊天了解到崇州公安局今天也没有什么大行动，他也就放心了。 至于蓉城市区的公安也没有听到调动信息，万无一失！ 重型起重机吊起3号基桩用了半个小时。 12点，3号基桩已经躺在了一旁的地上。 按照正常情况下，此刻应该先对重型起重机进行拆卸，把重型起重机运到下一个基桩旁边安装好。 一来节约时间，二来给3号基桩旁边腾出空间，完成下一步处理。 可瞿容光并没有这样安排，而是直接安排切割机入场，旁边的重型卡车已经等待多时。 切割机的作业声属于噪音里面的最高级别，就连林慕等人都能听到切割机的声音。 李老头在院坝里抱怨道： “大半夜搞到滋啦滋啦的干嘛呀，这么多年让拆不来拆，一来就加夜班赶工。 这些搞工程的，就是喜欢加班，一天不加班就不舒服。” 陈冬泉正要拿起手机通知马老三，被林慕按下：“陈局，再等待。” “哦？” “陈局，他们现在上切割机，应该是把3号基桩切割掉，包含尸骨的部分运走，其他的就地处理。 我们如果贸然出动，他们还没切割，还不知道尸骨在哪一部分。 到时候还要花大力气破拆。” “有道理啊！” 陈冬泉放下手机继续看现场切割情况。 3台切割机轮番上阵，喷水车一直在给切割机降温，现场的灯光照射下，烟雾缭绕。 吊装和切割的声响已经吵到了附近的村民，一些好事的村民顾不得睡觉，前来看热闹。 在距离现场500多米的一个土坡上已经聚集了10多人，对着现场指指点点。 “啥意思嘛，下午不抓紧，大半夜的整得叮叮咚咚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些加班狂了，这大半夜要是出个啥意外，怎么办嘛。” “能出啥意外？你们是见不到别人努力。” “这些开机器的人，一天得挣多少啊？” “刚才没看到那个桥墩子怎么拔出来的，可惜了...” 过了一会切割机的声音停下了，重型起重机再次启动，桥墩子最下面的一小截被吊起。 这些村民正在讨论这是要干嘛的时候，那辆大型工程车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退到了指定位置。 那一小截桥墩被放置在了工程车的车斗内。 村民们正在疑惑，四面八方十几辆军车抵达现场，车灯同时点亮，观星桥的工地被照得透亮。 在村民们惊恐的眼神中，成队的武警迅速控制各处路口，对工地形成包围之势。 原本还忙着操作的工人，此刻停下了机械，全部熄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瞿容光知道出事了！ 此刻的他脑袋里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儿子泄露了消息，因为只有他儿子瞿世洛知道这件事。 他找不到其他任何可能性。 他原本以为儿子不会做得这么绝，等自己处理好这些痕迹，之后就安全了。 此刻他绝望了。 第475章 审讯之前的临时会议 为了不引起儿子的注意，他已经把他老婆的手机收了，不允许他老婆联系儿子，防止泄露拆除观星桥的消息泄露。 可如今武警都来了，他知道想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多时，荷枪实弹的武警已经来到瞿容光面前。 “瞿容光是吧？” “是我。” “有人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瞿容光不敢拒绝，跟着武警朝着工程车方向走去。 林慕和陈冬泉等人已经控制住了工程车司机，在此地等会多时。 瞿容光在此之前是见过林慕和陈冬泉的照片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两人的身份。 他也知道，要想调动武警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陈冬泉看了一眼林慕，示意他上去询问。 林慕点头后上前一步，问道： “瞿容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里埋了一个人啊？” 林慕的话刺激着瞿容光的神经，他越来越笃定是儿子瞿世洛泄密了，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如果他和儿子都被抓，那这个集团公司放在老婆手里，必然就废了。 他老婆什么都不懂，被下面的人卖了还得给他们数钱，不出几年可能公司没了，还得欠一屁股债。 想到这里，瞿容光笑道： “人是我杀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我认罪我认罪。” 瞿容光的态度让林慕等人猝不及防，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林慕掏出手铐，上前一边给他戴手铐一边问：“你这么快认罪，你家里人知道吗？” 林慕原本的意思是，瞿世洛手上也有命案，想看一下他这么快认罪是不是因为他和儿子商量好的。 这种情况很常见，两父子都有命案，父亲帮儿子顶罪。 瞿容光听到这句话，立刻理解成林慕在暗示是自己儿子瞿世洛告的密，苦笑摇头： “瞿世洛告诉你们的吧。” 林慕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惊，不过立刻明白了他们父子此刻的关系应该很紧张。 陈冬泉和曲平远对视一眼，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们也帮不上忙，只能看林慕的临场反应。 只听林慕接下来说： “不管是不是瞿世洛告诉我们的，这里面都有死者和你的dna，只要我们拿到dna就可以给你定罪。” 林慕的话倒是没有说错，毕竟林慕在瞿世洛的记忆碎片里面已经看到了当年的画面。 瞿容光和死者扭打在一起，瞿容光也流了很多血，这些血和死者的血混在一起，dna也随着死者被推入基桩里面一起封存。 可陈冬泉和曲平远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不过他们对林慕的应对非常佩服。 简简单单一句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完全把心理暗示用到了极致。 不过林慕这么笃定地确认基桩里面有瞿容光的dna，更让瞿容光认定是瞿世洛泄密的。 得到答案的瞿容光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垂头丧气道：“你们也就靠着我儿子的举报才能抓住我，不过如此。” 好家伙，死到临头了还要挑衅一下！ 林慕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丝骄傲了，也不戳破他，只是笑了笑：“瞿容光，那你就跟我们走吧！” 此时，瞿容光头上掉落一块红色记忆碎片，林慕心念一动捏在手里。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清晨，瞿容光还是一个40多岁的模样，站在一处悬崖边上，望着山对面。 山对面是一个正在施工的盘山公路，来来往往的工程车和忙碌的挖机发出轰鸣声。 星星点点的小黑点全是工人。 就在此时，瞿容光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可以了。” 话音落下，一声巨响传来，对面一处山坡扬起尘土，随后大块石头滑落，把旁边的工人砸得四处乱窜。 也有人当场飞出，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被这个画面给震撼到了。 刚开始，林慕还以为对面的工地是瞿容光自己的工地，看到最后林慕知道并不是。 看来得查一查这个工地爆炸事故到底发生在哪里，还有当时的事故认定到底是怎么认定的。 不过这些只有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去查，现在不能透露出来。 瞿容光随后被带上车，送往市体育馆。 这一次对瞿容光的审讯，不敢安排在市局，因为瞿世洛还没有落网，还需要固定证据，不能让其他人给瞿容光传递消息。 一旦有人把这件事不是瞿世洛泄密的消息传递给瞿容光，那就不好办了。 而且从刚才瞿容光的表现，他并没有揭发自己儿子的想法。 现在瞿世洛还在云南旅游，就算他得到消息回来至少也要一天时间，只要这段时间把该审问的审出来，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等到随后赶来支援的市公安局民警把现场的工人都带到了市局，当然也没有问出什么。 只是确定了他们随后要把切割好的3号基桩底部送到位于崇州的一个工厂，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送到体育馆的瞿容光先是被送到房间内，安排两人看守。 林慕则是和陈冬泉、曲平远以及马老三一起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这个临时会议非常有必要，得尽快确定审讯的策略。 “这个瞿容光和他儿子心生嫌隙了，看样子把自己被抓的事情怪罪到自己儿子身上了。” 陈冬泉随后把瞿容光现场和林慕的对话向马老三讲述了一遍。 马老三当时在外围组织，并没有到工程车附近来。 听完陈冬泉的讲述，马老三点了点头： “林慕的试探不仅确认了这一点，而且探出了基桩内也有瞿容光的dna。 这一次审讯还是林慕来主审，这些案子也该有个结局了。” 马老三说的这些案子，自然是从最开始的高考作弊案，再到牵涉其中的各路体制内人员，再到飞跃集团的案子。 而这些案子都汇聚到这个飞跃集团董事长瞿容光的身上。 现在这个瞿容光被抓，只要等dna报告一出，就能给他定罪，之前因为害怕他而不招供的人如果知道这个消息，差不多该招供的都会招供。 第476章 避重就轻有什么用? 对其他人的审问之后会进行，现在对瞿容光进行审讯才是重中之重。 林慕和曲平远进入审讯室，瞿容光随后被带了进来。 瞿容光在等待这段时间内想了很多，他首先确定告密的是他儿子，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带到体育馆来。 体育馆是公安部工作组临时办公的地方，他们一直在办高考作弊案。 如果说公安部工作组要调查自己的案子，那说明他们的目标早就锁定自己了。 也就是说，高考作弊案从一开始就查到自己这里来了。 至于自己的儿子应该是和警察合计好了，所谓的结婚和到云南旅游都是演给自己看的。 再次见到林慕，他看到林慕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内心更加确定。 刚坐下，瞿容光咬了咬牙问道： “民警同志，直接告诉老头子，我那儿子给你们怎么说的，也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瞿容光的试探，林慕付之一笑： “瞿容光，老实点吧，你儿子说了什么，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 “当然了，观星桥的事情已经摆在台面上了，你先把观星桥的交代了，其他的么，再说。” 林慕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淡然，瞿容光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瞿容光不确定儿子瞿世洛除了观星桥的事，还有没有把其他事情捅出来，只得叹了口气说： “好，我交代，观星桥的事，我说。” 瞿容光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 “我杀的人叫庞波，我本来不想要他的命，就是因为他脑子有病。 我说了再过2个月把钱给他，他非说等不了，冲到我的新工地，也就是崇州观星桥。 当时工地因为缺钢筋，暂时停工3天，当天也就我和我儿子在工地的板房里面看场子。 他根本不和我多说，上来就要我儿子的命，然后我就和他打了起来。 最后他就死了。” 说到这里，林慕打断他： “你说他上来就要你儿子的命，你究竟欠他多少钱？欠了多久？” “欠他和他们村的工友一共3万，95年年底欠的，到当时98年，也不到3年时间。” 瞿容光说得轻飘飘的。 可林慕听到这句话，内心却翻江倒海。 要知道95年一个鸡蛋才2毛钱，那个时候的钱可比现在值钱多了，很多农村家庭一年的收入也就一两千块钱。 他欠庞波以及其工友3万块钱，大概就相当于10多个家庭一年的收入。 而且一欠就是3年！ 这期间瞿容光不可能拿不出这个钱，不然也不会接到观星桥这样的大项目。 观星桥的项目林慕了解过，当年的工程造价也有100多万。 哪怕瞿容光能给对方结账个哪怕1万块钱，也不至于逼得对方过来和他拼命。 林慕越想越觉得可笑，问道：“瞿容光，你是不想给他这个钱吧？” 瞿容光连连摇头： “怎么可能？从欠他们钱开始，我就一直在接项目，资金周转不过来，而且要四处打点，包括后面几个项目的工钱都是欠了两三年。 就他特殊，说了2个月后结给他，他就等不了。 我也很难的啊！” “他们跟我做的是一个10多万的小项目，3年后我已经在接100多万的项目了，这个跨越对我这种资金匮乏的包工头来说，真的不容易。” “他们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非要弄个你死我活。” 瞿容光说到这里，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林慕实在看不下去了，沉声问道：“瞿容光，别说这些没用的，交代具体犯罪过程！” 林慕的问题，瞿容光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是想给自己的儿子脱罪。 当年杀害庞波的时候，儿子瞿世洛是出了力的，当时的瞿世洛虽然才12岁。 瞿容光虽然对法律有些了解，但是20多年前一个12岁的孩子参与命案到底算不算犯罪，他不清楚。 而且，在他的世界里，他认为瞿世洛高密，必然不会把当年的实情全部说出来，还是会有所保留。 想定之后，瞿容光避重就轻地说道： “就是打了一架，两个人全身都没有一点好的，然后我把他推下了基桩浇筑坑里面。 事后，我到处借钱，把庞波那波人的钱全部结清了，他们也不知道庞波是因为找我而死，只当时失踪了。 那个年代，死个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林慕可不吃他这一套，盯着瞿容光的眼睛问道： “瞿容光，少给我玩这些小花招，你儿子把该说的都说了。” “我再给你科普一下，12岁的孩子如果是故意杀人，不会判刑，但是会劳动教育。 如果只是被教唆参与，更不会判刑。” 林慕话说到这里，再次看向瞿容光。 瞿容光的脸上阴晴不定，他在判断林慕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知道多少当年的情况。 林慕的话也让隔壁的陈冬泉和马老三有些疑惑，为什么说到未成年人犯罪了。 难道说当年12岁的瞿世洛也参与了？ 如果12岁的瞿世洛也参与了，那林慕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或者说，林慕一开始就在诈对方？ 他们两个看不出端倪，和林慕一起审讯的曲平远倒是习以为常。 毕竟，林慕的审讯就是这样出人意料。 瞿容光见到林慕那副淡定的表情，良久后还是绷不住了，说道：“对，我和庞波打得难解难分，都手上流血，我就让我儿子帮忙，用石头砸了对方。” 说到这里，瞿容光再次看了一眼林慕的表情，发现依然是那么淡定，接着把当年的细节继续描述了出来。 瞿容光知道儿子不会因为这件事判刑后，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 在他看来，目前也就这一件事被民警掌握，自己扛住就行。 至于颜帅的死，民警肯定查不到证据。 在瞿容光的视野里，邱君妹估计已经被黎虎杀了，而黎虎估计找地方藏起来了。 只要等黎虎再次出现，瞿世洛自然会想办法。 可当瞿容光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之后，林慕开口说道： “邱君妹是你派去杀黎虎的，黎虎是瞿世洛派去杀颜帅的凶手。 现在邱君妹和黎虎已经到案多时，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477章 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 邱君妹和黎虎已经到案多时？ 瞿容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意识到这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才导致他判断失误。 那天他安排的监视人员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接近美林路黎虎的家。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或者说，一开始邱君妹前往黎虎家就已经被盯上了。 而且这一次他没有收到任何黎虎和邱君妹被警方抓捕的消息，从现在看来不过是警察的一个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也完全被监控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毛骨悚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难道说，并不是自己的儿子出卖了自己？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自己儿子把这件事告诉了第三个人。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眼下还要应对林慕的发问，想了一下说道： “黎虎也是我派去的，邱君妹也是我派去的，只是没想到他们都被你们抓了。” “黎虎这个人肯定会把杀颜帅的事甩在我儿子身上，因为他和我儿子之间有仇。” 瞿容光已经开始各种编。 林慕直接打断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相当于你用了一个和你儿子有仇的人去执行一个需要保密的计划，你觉得这合情合理吗？” “再者说了，你儿子已经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们了，你也没有必要再想着帮他顶罪了。” 林慕知道瞿容光此刻还认为是自己儿子泄密，就顺着这个话往下说。 瞿容光显然知道有些不对劲，他明白，如果自己儿子已经交代完了，那黎虎定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眼下也只需要问邱君妹相关的问题就行，必须试探一下。 想到这里，瞿容光冷哼一声： “你们真是有些本事，我竟然着了你们的道。” “我儿子没有被你们抓，是不是？” 瞿容光的话让林慕有些吃惊，不知道对方到底从何判断出来的，毕竟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给他传递消息。 曲平远的人品，林慕也是相信的，看来这个瞿容光只是试探罢了。 林慕面不改色道：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我只想告诉你，你儿子还说了一件事，我们还在调查，等有结论了再来问你。” “当然，如果你自己现在要交代，也免得我们去核实。” 林慕的话听起来模棱两可，曲平远听得云里雾里，陈冬泉和马老三也不明白林慕要干啥。 陈冬泉问马老三： “你能猜到林慕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猜不到，不过应该也是攻心，这个瞿容光从一个小包工头做到如今的飞跃集团，做得坏事肯定不少。 说不定身上还有命案。 林慕这么说，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给出瞿容光足够的想象空间。 一旦瞿容光进入不断自我怀疑，等到他道心破碎，那个时候问什么都会答什么。” 陈冬泉点了点头，他也认同马老三的看法，说道： “倒也是，这样一来，瞿容光的质问等于没问，一句话不仅解决了对方的怀疑，而且让对方又陷入恐慌。” “高！实在是高！” 果然，瞿容光面色一凝，又开始怀疑自己。 眼前这个林慕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看来确实是知道一些东西，只是不知道瞿世洛到底告诉了他什么。 如果是那些贿赂官员这种小罪名，不至于说需要调查之后再审问，看来是比如今观星桥更大的案子。 而自己手上的命案就只有一个了，就是当年为了击垮竞争对手，制造的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了。 那是2011年的夏天，当时的瞿容光的飞跃集团已经初具规模。 但是突然在好几个政府大项目上面折戟，全部败给了一个叫“蒙氏工程”的一个新公司。 飞跃集团如果再拿不到新项目，就会出现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瞿容光调查这个蒙氏工程，最后发现蒙氏工程的老板正是当时蓉城交通局局长的小舅子。 而桃花山盘山公路的项目正是蒙氏工程的在建项目，工程项目7000多万，全部被蒙氏工程拿到。 拿到之后，蒙氏工程把工程全部外包出去，转头赚了3000多万！ 同时，为了之后拿项目更顺利，他给所有的外包工程队下达了死命令，必须提前4个月完工，不然不结算。 这个死命令一下，这些外包工程队只能叠加人员，同时对爆破作业时间点规划见缝插针。 都是在工地上人员忙碌的同时埋好炸点，等这些人员离开去吃饭，或者统一离开一段时间，再安排爆破作业。 瞿容光就是抓住这一点，通过安插在外包工程队里的人对线路做手脚，然后提前引爆炸点。 当然也没有人查出是他安排的，最后以安全事故处理。 事故导致死亡13人，虽然到了媒体那里只死了4个人，但是蒙氏工程转包以及安全问题被调查。 紧跟着时任蓉城交通局局长也跟着被调查，同时被调查的也有投标过程。 这一查不要紧，蒙氏工程连资质上都存在造假问题，就是一个转包商。 当然这件事之后，蒙氏工程的老板和时任蓉城交通局局长，以及相关人员全部被抓。 至于桃花山盘山公路的项目在几个月后重新招标，其中的四分之一给到了飞跃集团。 飞跃集团也因此平稳过渡，这才有了之后的发展。 瞿容光不敢往这方面想，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出来，那他百分百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不过这件事瞿世洛是不知情的，毕竟当时他才25岁，还沉迷于摩托车和电脑游戏，还没有进入工程公司上班。 而当年的知情人只剩下一个人，就是那位在线路上动手脚的人。 不过此人是他老婆的弟弟，事后瞿容光给了这个小舅子200多万，去买了一辆工程车，一直在帮自己的工程公司干活，收入稳定。 除非！ 除非瞿世洛和他串通一气，就是要搞死自己，搞死之后分家产。 只有这一种可能！ 而自己的小舅子则是赌自己不把他供出来，或者是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家人谋一个未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没有办法了。 瞿容光想到这里，心已经死了，但是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道： “你们翻来覆去就这几招，对我没用！” 第478章 翁美华懵了 不过林慕已经看出来瞿容光的心虚，说话的声音比之前虚浮很多，看来已经联想到了爆炸案。 林慕冷哼一声起身说： “审讯就到这里吧！” 见好就收！ 林慕也不多看一眼瞿容光，离开了审讯室。 随后林慕等四人继续一起讨论案情。 “这个瞿容光身上还有事！” 林慕起了一个头，其他三人连连点头，这一点他们是有共识的。 “这个瞿容光的问题还得把他儿子瞿世洛抓了才有机会调查出来。” 陈冬泉说道。 马老三：“是时候抓捕这个瞿世洛了！” 曲平远把笔记本拿出来，很快查到瞿世洛已经订了一个小时后起飞回蓉城的机票。 “这个瞿世洛应该是收到父亲被抓的消息了，我们直接3个小时后去机场抓人就行了。” 瞿世洛一直没有被抓，其实就是怕打草惊蛇惊动了他父亲瞿容光。 现在瞿容光被抓，对瞿世洛的抓捕是理所当然。 如果能从瞿世洛身上审出瞿容光的其他案件，当然更好！ 不过林慕已经猜到，瞿世洛可能对爆炸案并不知情。 随后邱君妹和黎虎的审讯也很顺利。 在得知瞿容光被抓，而且瞿容光身上还有其他命案的时候，黎虎和邱君妹交代了更多细节。 自此，瞿容光雇凶杀人未遂，瞿世洛雇凶杀人的罪名都确定了。 颜帅的案子自此告破！ 只等瞿世洛被抓了。 ...... 在飞机上的瞿世洛眼皮狂跳，他对旁边的翁美华说：“美华，我感觉这一次我回去很可能要出事。” 翁美华是不知道瞿世洛雇凶杀人的事，只是笑了笑：“你小时候的事，不算犯罪，别担心。” 瞿世洛也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 只有他心里清楚，父亲被抓就意味着观星桥的消息是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的。 从母亲给自己打电话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一切都是翁美华干的。 翁美华这么干，在她那里肯定是有道理的，毕竟女人对财产有本能的向往。 而且，翁美华刚才说自己小时候的不算犯罪，想来是已经对相关法律细细研读过。 只是瞿世洛手上还有命案，瞿世洛和父亲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绳上的蚂蚱。 这一点翁美华是不知道的！ 随着飞机缓缓落地，翁美华和瞿世洛刚下飞机，就被几位民警拦住。 当瞿世洛被戴上手铐那一刻，翁美华上前拦住了民警的去路，问道： “我老公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他？” “不说清楚不准走！” 林慕从另一边走过来，翁美华立刻认出林慕，一把抓住林慕的胳膊： “林警官，我来问你，20多年前一个12岁的小孩子，在父亲的要求下用石头砸了人，该不该负刑事责任。” “如果确认只有12周岁，一般情况下不会负刑事责任。” “那你们为什么抓我老公？” 翁美华听完林慕的回答，底气更足了。 林慕看了看瞿世洛，再看向翁美华： “翁女士，我们抓你老公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回家好好待着吧。” 说完，林慕对两名民警示意，让他们把瞿世洛带走。 现场只留下翁美华一个人，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的美好想象一下子都破碎了。 原本想着自己嫁了个富二代，无论如何也比之前遇到的各种普通人好多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结婚没多久男人就被抓了。 翁美华原本也想过，瞿世洛之前管着一个那么大的工程公司，手上没犯什么事可能性不大。 毕竟工程和犯罪这两个不沾边的词在蓉城就是一体两面，做工程的没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只是翁美华很久没有沐浴在爱情里了，和瞿世洛在一起她认真了，丧失了最根本的判断力。 侥幸战胜了理智！ 这一次在云南玩得好好的，瞿世洛突然收到父亲因为命案被抓的消息，然后两个人就往蓉城赶。 翁美华问瞿世洛，问他父亲到底犯了什么事，瞿世洛一个字都不说。 翁美华的猜测自然是瞿世洛记忆深处的那个命案，所以她以为民警就不该抓瞿世洛。 可结果瞿世洛确实因为犯了其他事。 良久后，翁美华才想起刚才抓瞿世洛的是林慕，随后拿出手机给林慕发了一个微信： “林警官，我老公他犯的什么事？” 林慕看到消息后，只能选择不回复。 回复什么都不好，而且一旦回复，那之后就是狗皮膏药，倒不如不回复的好。 翁美华一会看一下微信，一会看一下微信，打车回家的路上也一直看，可惜到家很久林慕依然没有回复。 翁美华此时也没有瞿世洛母亲的电话，想要了解信息也没有渠道。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拨通了林慕的电话： “林警官，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老公到底犯了什么罪？” “翁女士，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我只能告诉你属于刑事案件，等到了检察院阶段你们再请律师会面吧。” 随后林慕挂完电话。 听到这个消息的翁美华，犹如晴天霹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之前她还祈祷瞿世洛是因为贿赂，或者是商业上的案件被抓，最多也就赔点钱，或者几年时间。 等瞿世洛放出来，凭借他们家的资产，两个人后半生也可以逍遥度过。 可刑事案件就不好说了！ 万一要判死刑，那她的一切幻想都泡汤了！ 翁美华虽然没有瞿世洛母亲的电话，但是瞿世洛的家住在哪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翁美华简单收拾了一下，驾车前往瞿世洛的家，现在她只有先和瞿世洛的母亲联系上。 第一是了解瞿世洛到底犯了什么罪，第二个自然是和瞿世洛的母亲搞好关系。 瞿容光大概了被判死刑，瞿世洛如果能活下来倒还好，翁美华作为她的妻子自然会和他一起享受飞跃集团的资产。 但是瞿世洛如果判死刑，飞跃集团则会来到瞿世洛的母亲手上，到时候给她多少，或者不给她都是别人说了算。 第479章 翁美华的婆媳联盟 针对瞿世洛的审讯是由陈冬泉和马老三负责，林慕则是抓紧时间寻找当年爆炸案的信息。 不多时，2011年的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出现在林慕的视野中。 因为都是公开报道，林慕对这些文章挨个查看，最后确定了这个事故的主要责任方是蒙氏工程。 蒙氏工程当年被判刑的几人已经出狱。 这种安全事故的判刑并不重，和谋杀相比还是天差地别，主要是在赔偿这一块。 为什么瞿容光会在蒙氏工程的项目上动手脚？ 林慕没有查到具体信息，但是也猜到个七七八八，毕竟同行是冤家。 只是下如此死手倒是不常见。 得到这个信息后，林慕前往审讯室隔壁听瞿世洛的审讯过程，发现瞿世洛并不知道盘山公路爆炸事故。 在马老三的各种询问之下，瞿世洛把父亲贿赂，拖欠工钱的事交代了个底朝天。 林慕回想起之前记忆碎片中的画面，瞿容光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面才爆炸。 也就是说，电话那头还有一个人配合他的行动，而这个人就在对面山上。 看来找到这个人才是关键！ 看来得去一查一下当年爆炸事故的档案，从中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只是查档案的事情必须找个掩护的办法！ 瞿世洛的审讯很快结束，关于他雇凶杀人的事实，他也供认不讳。 完成审讯的陈冬泉出来后一脸愁容，关于瞿容光身上还有命案的猜想得不到证实，而且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林慕，你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 这段时间，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林慕都能找到办法，陈冬泉已经形成了习惯。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有些费力。” “说说看？” “瞿容光是干工程发家的，我猜想他的案子肯定和工程有关。 那我们就把他曾经接触过的工程全部查一遍，说不定会有收获。” 林慕的话说出口，陈冬泉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林慕，你和曲平远明天去调查，如果有需要，我会全力配合。” “好的，陈局。” 林慕和曲平远接到任务后，告别大家回家休息。 回到家的林慕刚洗漱躺下，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侦破观星桥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林慕等了好一会，也没有颜帅案的提示，看来并没有算给自己。 真是狗系统！ 内心吐槽完，林慕开始思考之后的计划。 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之前认定的是安全事故，因为瞒报死亡人数的原因，暂时属于较大事故，自然是由市政府负责。 调查单位就是蓉城安监局，那档案肯定就在哪里。 以调查和飞跃集团以及瞿容光相关联的工程项目，除了去飞跃集团调取资料以外，事故方面确实可以去蓉城安监局。 ...... 第二天 林慕和曲平远的第一站便是飞跃集团工程公司，刚到达瞿容光的老婆已经等候多时。 林慕在说明情况后，她并没有阻拦，而是安排人员配合工作，安排他们在一个单独会议室。 飞跃集团做过的项目，以及参与过投标的项目全部集中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加起来起码有1吨的材料。 林慕算是看出来了，瞿容光的老婆这是料定林慕等人没有那个耐心看完。 这么多材料看完起码得一个月，而隐藏在其中的细节还来不及推敲。 所以，瞿容光的老婆才这么大方！ 可惜，她失算了！ 曲平远还在挨着挨着看，林慕则是找到桃花山盘山公路的投标资料开始查看。 虽然投标失败，但是投标资料是保留下来了。 同时，林慕把桃花山盘山公路第二次入场的合同找到，发现两份文件的时间间隔有1年时间。 看来，从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开始，项目暂停，是1年后再重启的。 那接下来要看的就是从爆炸案过后，到底有没有人员重叠的情况。 假如有人在之前爆炸案现场，后来又来到了飞跃集团上班，那记忆碎片中电话那头的和可能就是这个人。 想到这里，林慕前往人事部，拿出u盘拷走了飞跃集团工程部的花名册，而且是几十年来所有入离职员工的花名册。 说是花名册，其实是一个文件包，林慕不仅有花名册，还有合作司机花名册，还有合作施工队的花名册。 对于飞跃集团这种规模的公司，早就和当面的蒙氏工程一样，开始走转包模式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飞跃集团在安全问题上抓得很严，有自己的安全团队。 这也是这么多年飞跃集团没有出大事故的原因，小事故都是工地内部处理完事。 林慕拿到花名册后，对曲平远说： “曲队，先把资料搬到体育馆存放，我们现在去蓉城安监局，把最近20年的安全事故资料全部调走，和他们的数据一对比，肯定有结果。” 曲平远疑惑道： “我刚才粗略看了一下，飞跃集团出的事故没几个，直接调查那两个死了人的事故不就行了？” 林慕笑道： “曲队，我们去安监局把所有的事故资料全部调回去，导入到技术矩阵，和飞跃集团的资料一对比，快得很。 又不需要一个一个看，相差就是1分钟的事。” “说的也是！” 曲平远点了点头，他把技术矩阵的事忘了。 技术矩阵一直在做更新，现在对导入接口做了很多调整，基本上政府数据，各类名册数据都可以直接文本导入。 在数据对比上的速度和准确度比之前强上不少。 当林慕和曲平远安排人把资料拉走后，翁美华和瞿容光的老婆肩并肩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 “妈，我的方法没错吧？他们拉回去就更没啥用了，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翁美华和瞿容光的老婆见面后，两个人聊了很久，因为目标一致很快达成联盟。 目的自然是给瞿容光父子减轻罪行，在两人坐牢期间，翁美华帮忙经营公司。 而瞿容光的老婆也全面认可这个41岁的儿媳妇。 第480章 调查深入 马老三对于高考作弊案的调查在瞿容光和瞿世洛落网后迅速推进，一天之内便和新到蓉城的反贪工作组合力抓了20多名体制内人员。 这个行动让整个蓉城官场风声鹤唳。 而教育局成了重灾区，副局长倒了2个，加上之前被抓的，6个副局长倒了三分之二。 反贪工作组可不会照顾蓉城的脸面，当天就发布了公告，把被抓的人连同他们的履历全部公布。 消息迅速席卷整个互联网，再次将高考作弊案推上热搜。 要知道，之前高考作弊案的热度已经下来了，可这一下子互联网上又热闹起来了。 【牛逼，我就说这么大规模的高考作弊，肯定有内部人员参与，没想到竟然有教育局的人。】 【吓人，有些二代子女的父母果然有问题。】 【这一批抓的好！】 【我可是听说，反贪工作组的组长被抓了，现在发布消息的是新派过去的。】 【这么劲爆的吗？反贪工作组的竟然出问题。】 【知道消息的就多说点。】 【你们看，公告上说了，工作还要持续推进，也就是说还有人没有到案，牵扯还很广。】 【继续吃瓜，继续吃瓜。】 林慕跟着曲平远一起前往安监局的路上，看到这些评论，笑了笑： “这才哪到哪啊，后面的瓜让他们这些人吃个饱。” 毕竟，飞跃集团的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涉及到的命案还没有公布，这些只是开胃菜。 一旦飞跃集团这一连串公布出来，恐怕可以拍一个连续剧了。 不过眼下还是查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要紧，尽快找到证据，给瞿容光定罪。 上次和瞿容光交锋，林慕明显感觉到这个瞿容光对自己做的事没有一点悔悟。 而且还一直试探自己。 也只有这样心思多的人才会猜忌自己的儿子，不然也不会方寸大乱。 到了安监局，林慕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后，一个姓李的科员专门接地啊两人。 “林队，你的意思是要最近20年的事故调查详细记录？” “对，纸质文件和电子档案都要，如果有数据库就最好了！” “纸质文件太多了，如果需要查阅的话，还是就在我们安监局来比较好。 电子文件没有，但是数据库录入只做到2009年之后的，其他的还在加紧录入。” 李科员说完，曲平远眉头紧皱，他担心数据库的数据无法覆盖，问道： “纸质文件有多少？” “我们现在这个会议室大概40平，全部放满架子装满资料，2个屋子就装满了。 我们数字化已经搞了5年，现在才整理到09年。” 李科员的话说完，曲平远无奈点头。 林慕倒是知道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发生在2011年，数据库里面的资料肯定包含了，不存在问题。 于是说道：“就这样吧，我们暂时在这里办公，需要查阅资料，先麻烦李科员把数据库的权限给我，我先查阅09年之后的数据。” “好的！” 李科员随后登录系统，把权限给了林慕，然后离开。 对于安监局来说，这些数据虽然繁琐，但是保密程度并不高，只是之前没有被新闻媒体报道过，外面找不到这些细节数据而已。 林慕随后把数据接口对接技术矩阵，然后把飞跃集团的花名册数据、挂靠司机数据等信息全部导入技术矩阵，点击对比按钮。 几分钟后，对比数据出来了，关联度最高的一个人叫丁忍旭。 曲平远也没闲着，很快把丁忍旭的资料查了出来。 丁忍旭，今年51岁，名下有4辆汽车，挂靠在飞跃集团做工程，但是结算是单独结算。 再一查，确认了丁忍旭是瞿容光的小舅子！ 林慕点开技术矩阵里面的详细对比一看，立马看出问题： “这个丁忍旭之前经历了蓉城的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他的询问记录保存在数据库里。 然后第二年他就出现在飞跃集团的合作车主名单里面。 太不正常了！” 林慕看到丁忍旭是瞿容光的小舅子，就知道丁忍旭应该就是记忆碎片里和瞿容光通电话的那个人。 这种事也只有关系这么近的人才会放心让对方去做。 林慕这么说，自然是引导曲平远去找到真相，这样的话会显得自然一点。 果然，曲平远见到这些信息，立刻兴奋起来，不多时他指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说： “林慕你看，这个飞跃集团在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之前已经有1年没有接到大项目了，自从事故发生之后，飞跃集团立刻接到好几个项目。 而且在半年后，桃花山盘山公路重新招标后，他们也拿到了四分之一的项目。 而这个丁忍旭恰恰在爆炸事故现场，怎么说都不对劲！” 林慕笑道：“做工程的嘛，经常换项目也正常。” 曲平远连连摇头： “不可能！” “假如我是丁忍旭，我姐夫开了一个那么大的工程公司，我何必舍近求远，去外面做工程，而且是当一个工人。 而且事故完之后，也不会突然有钱买了大车。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次爆炸事故是人为的，而且是瞿容光指使丁忍旭去干的。 事情办成之后，就拿到了钱，才买了车。” “至于瞿容光为什么这么干，估计就和他们公司的项目有关。” 林慕见曲平远已经推理得八九不离十了，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道： “曲队说得太有道理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马上把情况汇报给陈局，看陈局怎么说。 这个丁忍旭是直接抓捕，还是先从外围调查，还得陈局拿主意。” 曲平远所说的一切都还是猜测，刚想说要不等等，结果一看林慕已经拿起电话拨给了陈冬泉。 “陈局，曲队刚才有重大发现，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很有可能是人为！” 林慕随后把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事故的情况以及曲平远的推断汇报给陈冬泉。 陈冬泉越听越心惊，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们在体育馆等我，我马上过来。” 第481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陈冬泉过来得挺快，当他达到后看了技术矩阵的对比数据和丁忍旭的身份信息后感叹道： “之前还猜测这个瞿容光是在自己工地上做过什么，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在这里搞了个大的。” “先盯着这个丁忍旭，看下他现在什么情况再决定。” 在陈冬泉来之前，林慕已经对丁忍旭的手机进行了监控，确认了对方此刻正在城区，手机导航的瞿容光的家。 “这个丁忍旭应该是去瞿容光家了，估计去陪他姐姐了。” 林慕看着电脑屏幕说道。 ...... 另一边翁美华和瞿世洛的母亲正在焦头烂额。 瞿世洛和瞿容光刚被抓，丁忍旭又来了。 丁忍旭到来之后，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必须给他一份家产，而且不得低于1000万。 不然他就会把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的实情公之于众，到时候瞿容光必死！ 而且这件事甚至会影响到飞跃集团，飞跃集团很可能被查封！ 毕竟当年这件事的得利方正是飞跃集团，而瞿容光肯定会被没收财产，飞跃集团正是瞿容光的财产。 翁美华在两人的交谈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开始盘算。 如果瞿世洛的母亲答应对方，那这个丁忍旭就会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沾在飞跃集团，就是一个无底洞。 自己忙前忙后说不定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全部给了这个丁忍旭。 翁美华把手伸进裤兜，按下了准备好的录音笔的按键，然后问道：“舅舅，你手上有4辆车给你赚钱，应该不缺钱啊，何必苦苦相逼呢？” “你个外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丁忍旭看了一眼翁美华，冷哼一声道。 在丁忍旭的眼中，翁美华是外人，只要瞿容光和瞿世洛进去了，那这个飞跃集团就是他们姐弟的。 可眼下，自己的姐姐却忙前忙后，恨不得花大价钱把瞿容光和瞿世洛搞出来。 这也是他着急过来的原因。 “老弟啊，这也是我想问的，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呢？” 瞿世洛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弟弟，泪水已经在眼眶中遍布。 丁忍旭见躲不过去，双手一摊说道： “我赌博输了，还差外面200多万，现在4辆车卖了也就值100万的样子，根本就不够，我也没办法。” “反正你要是不在意你弟弟的死活，我也不会在意大家的死活。” “当初瞿容光最困难的时候，我去帮他做了那么危险的事，这是恩情，现在得还了。” “反正来之前，我已经把当年瞿容光和我商量在工地上怎么引爆炸药的，怎么制造混乱的录音交给警察。” “我在总共6个地方都放了，家里的电脑桌面上的文件夹里有一份，我手上有一份，你们不信可以马上查看。 其他四份，你们永远猜不到！” 丁忍旭早就做好了万全打算，他今天来就是要拿到钱和股份，如果拿不到，他就打算同归于尽。 因为他其实欠的钱不止200万，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400万，而且追债的人已经开始威胁他的家里老小了。 之前慑于瞿容光的心狠手辣，不敢来威胁自己的姐姐，如今已经是时候了。 瞿世洛的母亲此刻已经慌了神，她已经脑子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方寸。 她看向自己的弟弟：“你让我考虑考虑。” 丁忍旭点了点头，说：“我去外面抽根烟，给你10分钟，如果没想好，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丁忍旭昂着头出了门，前往外面的草坪点上了香烟。 翁美华见丁忍旭离开之后，立刻和瞿世洛的母亲商量道： “你弟弟要1000万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他一直拿着这个来要挟，你就必须一直给钱，这事不好办。” 瞿世洛的母亲对自己的弟弟很了解，叹了口气说： “这我知道，但是如果不给，容光就肯定会死，怎么办啊！” 翁美华作为心理医生，知道此刻对方的想法还在考虑老公的生死，深吸一口气说： “妈，如果爆炸事故捅出来，不仅仅是死刑的问题，而且会涉及到没收财产，现在整个飞跃集团都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你恐怕还得出去打工，过后半生。” 翁美华点出这一点，自然是为了让对方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果然，这一点立刻让瞿世洛母亲眉头紧皱，她从结婚开始就没有上过一天班。 每天做的最多的两件事就是逛街和打麻将，没钱了就直接让财务转账。 现在让她出去打工，她听到这两个字，心里都在发怵。 不可能打工的！ 想来想去，她低声对翁美华说： “我们家里还有80多根金条，都是1000克一根的，加上一些现金，算下来也有5000多万。 这都是瞿容光存下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这些东西我都放在了地下车库的那辆保时捷里面，这是车钥匙，你马上把车开走。” “出去后把东西放好，马上报警，越快越好！” 说完，她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翁美华。 翁美华听到这句话就放心了，金条和现金到了自己手上，她自己虽然不是那种独吞之人，但是分一杯羹还是可以的。 “好！” 翁美华接过钥匙，便从后面的楼梯往负一楼的地下车库走去。 这时候丁忍旭抽完烟也回来了，看到翁美华往地下车库走，讽刺道：“这个外人还是懂事，知道这里不是她说话的地方。” “姐，想好了吗？” “你们的那个食品公司我看就不错，要不你现在把食品公司转到我的名下。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总比给那个女人强。” 可随便他说什么，他姐姐都是一句话也不讲。 此刻瞿世洛的母亲心里很乱，她原本是想保全自己的老公，但是威胁到自己的利益，以及后半生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放弃自己的老公。 现在她就是给翁美华争取时间，让对方转移资金后尽快报警，到时候自己这个穷凶极恶的弟弟就会被抓。 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判死刑，这辈子还能出来。 至于瞿容光她压根不抱任何希望，毕竟身上的命案太多了，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第482章 堡垒都是内部攻破的 林慕这边，正盯着电脑屏幕，突然微信“叮咚”一声，是翁美华发来的语音。 林慕当着众人打开语音，是翁美华的声音： “林警官，瞿世洛的舅舅正在瞿世洛家里要挟他妈妈？你们快去抓人，他舅舅杀人了，杀了很多人。 我马上把录音发给你，你听听。” 这一番话，把几个人听懵了，到底丁忍旭是要挟他自己的妈妈还是要挟瞿世洛的妈妈，也就是丁忍旭自己的姐姐，一时之间一头雾水。 随着“叮咚”一声，一个命名为“剪辑1”的录音出现在对话框里面。 录音还需要剪辑？ 打开录音，传来了丁忍旭要挟他姐姐的录音。 听完之后，林慕笑道： “我们忙前忙后，别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可还行！” “丁忍旭说他家里的电脑桌面上有证据录音，那就兵分两路好了，一路去丁忍旭家拿证据，一路去瞿世洛家抓丁忍旭。” 林慕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林慕大概也能猜到个大概，丁忍旭这么去逼他姐姐，那结果自然是鱼死网破。 怪就只怪人是自私的，丁忍旭真的以为自己的姐姐就一定会拼命维护自己的姐夫。 可他想错了，他们姐弟其实是一种人，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至于这个翁美华为什么掺和在其中，就不好说了。 陈冬泉安排道： “林慕你和曲平远带上温河区重案中队的队员，去抓捕丁忍旭，要快。” “我去丁忍旭家，麻烦马组长和我一起跑一趟。” 之所以陈冬泉来安排，自然是蓉城本地的民警办案比较方便一些。 曲平远收到信息后，打电话给韩龙，让他带2个人过来配合。 ...... 瞿世洛家 瞿世洛的母亲正在和弟弟丁忍旭熬时间。 丁忍旭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威胁道：“姐，你再不说话，我可要打110了。” “我一打110，到时候我被抓，桃花山盘山公路的事情就暴露了，姐夫他就必死无疑了。” “姐夫一死，你就没有依靠了，多考虑考虑吧。” 丁忍旭见姐姐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拿出手机在手机上输入“110”的电话，然后把屏幕放在姐姐面前： “姐，看好了，110，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答应我就自首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丁忍旭，不用你自首了，我们已经来了。” 说话的正是林慕，他身后还有曲平远和韩龙等人。 丁忍旭转过头一看，两腿如筛糠，脸上的肌肉已经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丁忍旭根本就没想过去自首，他只想讹人，拿到钱就走，至于其他的他不管。 此刻的丁忍旭非常后悔，后悔自己太贪心了，以至于姐姐都报警了。 在他的视野中，姐姐就是在自己出去抽烟的那会报警的，而且从那之后就不说话了，就是等着警察来。 可他想不到的是警察出警这么慢，这都快1个小时了。 丁忍旭的脑子一般，根本就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翁美华的事，毕竟在他看来，如果翁美华去报警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他思考之际，韩龙和魏飞文已经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这时丁忍旭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丁忍旭，你就别挣扎了，你家里电脑桌面的证据我们已经拿到了，确认了你的罪行。” 听到这里，丁忍旭脑子已经嗡嗡作响。 在他看来，民警之所以来得慢，是先去了他家，然后才来抓他。 后悔！ 丁忍旭非常后悔，后悔一来就把证据摆在对方面前，而且很实在，说了真话。 在被带走之前，他转身问自己姐姐：“姐，你就真的不在乎姐夫的死活？” “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以前不是说，姐夫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会放弃他吗？” “我也是一直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才来找你要钱的。” “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慕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笑出来。 瞿世洛的母亲听到这句话，脸色难看至极，依然什么话都没说，看着自己弟弟被警察带走。 林慕倒是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变化，又突然想到给自己消息的翁美华，一下子明白了翁美华和她应该是站在一起了。 不过这不归自己管，就连现在飞跃集团的事都不归自己管，只有等瞿容光的案子判下来，涉及到没收财产才会对飞跃集团进行处理。 不过这些也不是警察来管。 事情发展到这，林慕都有些无奈。 原本想着这次还能收到一点正义值，却不曾想案子最后是这么告破的。 林慕已经摸出系统的规律，只要自己不在案件中发大力，这个案子就不算自己的，也就没有正义值。 这个案件虽然没有算自己的，但林慕还是唏嘘不已。 堡垒都是内部攻破的，这个飞跃集团也是如此。 父子不是一条心，夫妻不是一条心，姐弟不是一条心，一旦出现问题，分崩离析太快了。 丁忍旭自己保存的证据太过充分，都不需要他交代，根据线索迅速固定证据，证据链已经完整。 原来，瞿容光当年就喜欢在资金上走钢丝，特别喜欢欠农民工的钱，欠转包的钱。 用他的原话就是，欠别人的钱，就相当于借他们的钱，而且还不用付利息。 如果有谁顶不住，中途去世了，钱还未必需要全部付给他的家人。 这种不要利息的钱，不要白不要，总比去银行求爹爹告奶奶强太多了。 也是因为这样，得罪了很多人，还出现了几次农民工堵门事件。 因为影响不好，那段时间接政府工程的时候不好接，政府最怕农民工闹事。 这也导致瞿容光的资金链出问题。 到了桃花山盘山公路项目的时候更为严重。 瞿容光想不通，桃花山盘山公路项目那么大，哪怕给自己分个一成的项目，也可以让自己的公司渡过难关。 可惜他走了很多关系都没搞定，这才出此下策。 第483章 瞿容光再次绝望 瞿容光当时找丁忍旭的时候，是背着自己老婆的。 那个时候的丁忍旭虽然在社会上混过，但还是一个知道法律底线的人。 让他去打个人没问题，但是杀人，而且是杀那么多人，他不敢做。 最后看在钱的面子上，丁忍旭最终答应了瞿容光。 随后丁忍旭便在瞿容光的安排下进入了桃花山盘山公路工地。 因为工地管理混乱，人员混杂，上千工人在一个盘山公路上忙活，有上百个包工头，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丁忍旭。 在摸清楚放炸药安放的规律后，丁忍旭便开始了他的计划，在炸点线路上加入一个支流，可以随意遥控控制炸点爆炸。 按照瞿容光的说法，只要死的人超过10人，政府肯定会想办法掩盖。 但是也不能太多，影响太大，包不住。 这样的话，警察根本就不会过多介入，最终也会以意外事故收场。 事实也和他们预想的一样，爆炸发生后，调查草草了事，上报事故死亡人数也从13人变成4人。 事后，丁忍旭拿到200多万，买了一辆渣土车，在老家还修了房子。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买了车，丁忍旭就把自己当做老板，开始花天酒地，寂寞空虚冷。 花天酒地一段时间后，丁忍旭迷上了赌博，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赌博输钱的速度太快，丁忍旭便把注意打到了瞿容光这里。 他问瞿容光要钱，并且暗示瞿容光，如果不给钱他就不活了。 瞿容光可不是吃素的，明白对方是想用这个秘密吃死自己，没有废话直接安排人把他关起来，直接威胁。 而且告诉他，随时可以让他死，只是看在他姐姐面子上，给他一条活路。 当然，事后瞿容光给他搞了3辆车转移到他名下，让他能够收支平衡。 丁忍旭自此不敢造次，直到这次瞿容光出事。 瞿容光在得知丁忍旭被抓后，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出了问题。 “我要见林慕！” “我要见林慕！” 瞿容光其实一开就知道林慕的身份，从林慕进入市局那天，他就拿到了林慕的全部信息，包括照片。 只是在之前的审讯中，他假装不认识。 林慕得知瞿容光要见自己，笑道：“这个瞿容光是醒了，晓得他自己犯蠢了。” 林慕进入审讯室，瞿容光恶狠狠地看着林慕，咬牙切齿地问：“林慕，你哪里得罪你了，要这么骗我？” “瞿容光，那我哪里得罪你了，明明认识我，之前为什么一直装作不认识？” 瞿容光被怼得哑口无言，良久后问林慕：“林队长，我想问一下，是丁忍旭找我老婆要钱，然后我两人起了争执，丁忍旭自首的吗？” “不是，丁忍旭可没有那个自首的胆量。” 林慕摇了摇头：“丁忍旭确实去找你老婆了，不过是去要你们集团的食品公司，你老婆就报警了。” 瞿容光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怒斥道：“这两姐弟，真他妈是一家人，一个贪得无厌，一个不管我的死活。” “我这辈子都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遇得到！” 就在此时，瞿容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儿子是不是也没有举报崇州观星桥的事情？” 林慕也不想骗他，点了点头。 瞿容光虽然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是他还是无法接受，毕竟是他自己猜忌自己的儿子。 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和翁美华结婚了，不是为了骗他，也不是为了财产。 悔恨！ 如果当时不猜忌自己的儿子，也不至于和自己儿子关系搞僵！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崇州观星桥3号桥墩的信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因为他当时怀疑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这件事只有他和自己儿子知道。 他把庞波的尸体推下基桩坑后，下面一片漆黑，确认没有其他人看到后才简单清理了现场，连夜让商砼车入场浇筑。 水泥浇筑的过程天还是黑的，加上基桩坑很深，下面一片漆黑，是不可能发现尸体的。 也就是说，只有他和儿子瞿世洛知情。 就在此时，瞿容光突然想到了翁美华！ 之前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时候通过排除法他大概知道了问题所在。 此时瞿容光再次开口问林慕：“林队长，我想知道崇州观星桥的消息是不是从那个心理医生那里泄露的？” 林慕再次点了点头。 瞿容光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了，他知道观星桥的3号桥墩的dna报告肯定已经出来了，再加上自己的供述是无法抵赖的。 至于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有丁忍旭这个大漏勺在，也没有办法抵赖。 加在一起14条人命，自己百分百是死刑没可能缓刑，丁忍旭也跑不掉。 他现在只是想知道自己儿子瞿世洛会不会被判死刑。 对刑法有过研究的瞿容光沉默了一会，说：“林队长，我愿意交代爆炸案的细节，也愿意交代高考作弊案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想知道，如果我儿子积极赔偿，能不能不判死刑？” 林慕一听这话，也很无奈。 瞿容光的老婆已经出卖他了，现在想让他老婆把钱吐出来，恐怕有些困难。 不过还是得安慰一下瞿容光，只得说道： “按道理来说，如果拿到颜帅家属的谅解书，在最后的量刑中是可以从轻的。 这件事在你被移交检察院后，和律师会见的时候可以交代清楚。 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瞿世洛身上就一个命案，争取争取还有机会。” 确实如此，瞿世洛这个情况确实可能判死缓，死缓的话只要自己不在监狱作死，就可以在一段时间之后转为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表现好，有重大立功表现，还可以减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现在的瞿世洛39岁，如果改为25年有期徒刑，还真有可能在监狱外度过晚年。 “好，我知道了。” 瞿容光随后便是林慕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特别是关于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的细节全部抖了出来。 第484章 东方丽景小区坠楼案 这一抖搂不要紧，13条人命摆在林慕面前，而当年的事故报告中只有4人死亡，这件事可就太大了。 结束审讯后，林慕把情况汇报给陈冬泉后，便回家休息，后续问题自然是要成立专案调查组的。 这个专案调查组是不会让蓉城的公安参与，而且之前把爆炸事故定性为意外事故的派出所还要接受调查。 当然，隐瞒死亡人数的事，无论是授意者还是执行者都要接受调查。 这个调查又是一个旷日持久之战，专案调查组有福了！ ...... 三天后，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的专案调查组成立，由湖北公安牵头入驻蓉城。 自此，蓉城三大工作组汇聚，据说已经惊动了中央的领导。 当年参与桃花山盘山公路项目审批的领导人人自危，有些顶不住压力的直接自首了。 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成为了蓉城街头巷尾讨论的焦点。 其实之前桃花山盘山公路死了13个人，知道的人还是多，只是碍于各方面压力不好往外讲。 自从专案调查组到来，很多当年的参与者把当年的情况以各种方式提供给调查组。 毕竟，这些做工程的也算是一个小江湖，是江湖就有人情世故，那些领导自然也会得罪下面的包工头。 特别是最近几年拖欠工程款的事情时有发生，能抓到机会搞死对方，立刻就有人付诸行动。 总之，蓉城每天都有官员落网，不是被反贪工作组抓，就是因为桃花山盘山公路爆炸案被抓，更有甚者两者都涉及到！ 再过了3天，马老三打电话给林慕： “林慕，我们公安部工作组今天就要离开了，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走？” “马组长，我走不开，还有事没做完。” “好吧！”马老三话锋一转：“对了林慕，瞿容光和瞿世洛今天一早已经移交了检察院，和检察院对接以后还得你们来，你过来一趟，我把资料交接给你。” “好，等会见。” 这个工作是必须有人来做的。 民警把嫌疑人移交检察院并不意味着事情就完了，还有很多后续对接。 比如说检察院在阅卷的时候，发现某个地方细节不够清楚，可能马上就会和民警联系，核对清楚。 甚至有些对方存在问题，还有可能打回来补充调查。 而马老三他们在京城，来回都比较麻烦，这些工作自然要交接给林慕。 ...... 半个小时后，林慕已经在体育馆内开始仔细查看这些天公安部调查组这些天的工作成果。 光移交给反贪工作组的人员就有50多人，还不算王昊他们第一波反贪工作组的人。 反贪工作组放出消息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很多人都是秘密审讯，有的还在调查过程当中。 也就是说反贪工作组会在蓉城长期待下去了。 “林慕，现在的反贪工作组也不一定值得信任，从他们的动作我已经发现一些端倪，但是我现在必须走了，之后如果你发现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 “马组长，你是说现在新来的反贪工作组？” “对，现在他们队伍里面的问题很大，今年肯定会有大的变动，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我这次来蓉城就是给这件事起一个头，但是这一次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如果能够引起大的动静，那就是真的对反贪线上的问题进行全面清理的时候。” 马老三忧心忡忡地说道。 专门做反贪工作的人，在贪污受贿方面做得更加隐蔽，想要拿到他们的把柄何其艰难。 这一次给王昊设局，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人是抓住了，案情是交代了，但是也就处理了他一个人。 马老三相信这种事不是个例，这样查来查去，斗智斗勇没什么意思。 倒不如搞点动静，引起上面的注意，搞一次大清洗。 林慕没想到形势这么严峻，点了点头：“好，我会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有结果我会给你发消息。” 虽然移交给反贪工作组的资料并不需要对接，但林慕还是把这些人的资料带走了。 回到市局，林慕也没有其他事，就在办公室里挨着看这些人的资料，把每一个移交反贪工作组的人都牢记在心中。 因为反贪工作组其中做出格的事情，必然会采用各种避重就轻的办法，公布一批隐藏一批。 只要全部记住，少哪个人自然就找到了！ 正想着，突然敲门声响起。 “进来！” 随后推开门的是秦洪，3组组长。 “林队，我们这边有个案子遇到了问题，可能需要你帮忙看一下。” “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秦洪随后在林慕电脑上调出案件信息，案件的名字叫东方丽景小区坠楼案。 死者郭怀，是蓉城新都街道办的一个科员，今年42岁，不过他此前是新都规划局的一个副局长。 点开郭怀死亡现场照片，秦洪说道：“现场照片可以看出，郭怀坠落的地方和墙角有4米多距离，推他下来的这个人用的力道还不小。” “现场走访，有人听到死者生前的尖叫声，以及落地的声音。” “结合尸检报告，死者死于撞击导致的脾脏破裂，也印证了这一点。” “可最大的问题是，案件没有直接的目击证人，只有目击死者坠楼的，描述也和我们的推断一样。 这个东方丽景小区又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安置小区，监控都是坏掉，物业也不管事，一问三不知。” 听到安置小区，林慕直摇头。 在蓉城，最难处理的案子就是安置小区，安置小区人员复杂，流动人口多，而且很难管理。 负责安置小区的派出所登记流动人口都成困难，因为这些人在家的时间不一样，有些上夜班的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 最最困难的是物业不管事，保安全是老大爷，进出也不过问，更别说监控了。 这些保安老大爷主打一个吉祥物，有些时候都担心他们出事讹上自己。 指望这些老大爷保护居民的案情，想都别想！ 还有一点就是遇到什么事，街道办都管不了，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服管。 第485章 两个方向推进 秦洪接着往下讲道：“还有一点，死者并不是住在这个小区，这一点问题很大。” “从沿途的监控可以看到，他是走路过来的，而且没有追踪到他的手机。 而死者的手机事后发现放在家里，根本就没带出来。 据我们猜测，他过去的时候就没有带手机，这就很可疑。” 林慕听到这句话，更加觉得事情不简单。 现在这个社会，你出门不穿内裤的概率都比不带手机的概率大，这完全是反常识的。 要么他带了其他手机，要么就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带手机。 基本情况了解了，林慕问道：“你们现在的调查情况说说。” 林慕还是想知道他们现在调查到什么情况了，一来是了解问题出在哪里，二来不要做重复的工作。 秦洪随后把案件发生3天以来他们做的工作做了汇报。 3组在接到案件以来，一直在做走访，毕竟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之前唯一觉得有用的线索是楼顶的鞋印。 因为在报案后，辖区派出所便要求小区保安控制楼顶现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可当秦洪他们到达的时候，两名老头保安确实用一根绳子当警戒线在楼顶入口外面拉了一个区域，挡住人员进入。 两名老头还带了2把凳子，坐在那里。 而他们身后还聚集着一群人伸头探脑，想看一下跳楼现场的情况。 在死者跳楼的附近，除了提取到死者的脚印，还找到了另外一个成年男性的脚印。 43码的皮鞋，经过后期确定，是鳄鱼牌的鞋子，比较大众化，不算是有钱人穿的。 可就当他们千辛万苦找到了这个鞋印的主人，才发现对方只是小区里面的一个小网红。 说是小网红，其实就是视频网站有两万多粉丝的一个up主。 得知跳楼事件发生之后，第一个冲到现场去拍视频。 两个老大爷哪里拦得住他，拉拉扯扯拍完视频离开之后，老大爷保安面对民警压根就不提这件事。 这也导致了当时的误判，结果就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慕了解情况后问道： “死者郭怀是新都规划局的一个副局长，为什么现在成了街道办的一个科员，这个情况了解过吗？” “了解过，说是这个郭怀在公租房上面造假，给没有名额的家人搞公租房，然后转租出去出事了。” 林慕一听这个理由就想笑，这种事情出的不止一个，最多也就内部处分，怎么可能把一个人从副局长降级到科员？ 而且是从一个部门调到另一个部门。 “你是怎么了解的？” “问死者郭怀的家属，他们提供的。” 林慕尴尬地看向秦洪： “这个情况不可信，你们可以从这个地方下手，他离开规划局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洪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是啊，之前是副处级，就算是犯错也最多停职，降级也最多降一级，怎么可能降那么多？” 分析到这里，林慕继续说： “如果是现在这个情况，楼上没有其他人的脚印，那又是谁把他推下去的呢？” “或者是，这个案件分明就不是凶杀案，而是自杀。” “或者，死者压根不是从顶楼跳下去的。” 秦洪听林慕这么说，一下子醍醐灌顶：“林队，之前我想过是人推下去的，或者是自杀。” “他自己助跑，然后完成自杀，这个真的会骗到我们。” “但是我没有想过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并不是顶楼跳下去的。” “总共29层楼，从顶楼或者20多楼跳下去没什么区别。” “林队，能不能麻烦你带领我们分析案情。” 秦洪此刻对林慕已经很佩服了，自从上次的梨花沟猎枪杀人案开始，他已经信任这个队长了。 “好！” ....... 会议室内，3组的队员已经全部到齐，在重新梳理一遍案情后，林慕说道： “这个案子，我们从两个方面入手，你们3组分成2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调查死者郭怀1年前从副局长变成一个街道办科员的原因。 要做到详细，细节，有人印证，最好是不以公安的名义调查，获取最真实的情况。” “另外一个小组负责案件本身的推进，特别是要确认死者的具体坠楼地点。 我看了调查资料，之前一直认为死者是楼顶坠楼，能够印证的就只有一个脚印。” 林慕这么说，确实如此。 脚印只能证明鞋子是什么样式的，现场的脚印林慕看过，并没有冲过去的加速在地下嗤出的摩擦感。 倒是像平稳走过的感觉。 这就是之前难住了3组队员的原因。 如果是平稳走过，又不符合加速向前跳楼的情况。 而且脚印又只有一个，又不符合被人推下去的情况。 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在去找林慕之前，3组的队员还有一个推论，那就是之前被证实是去拍视频的博主。 因为他的脚印很杂乱，都在猜会不会是他杀人了之后，故意去现场破坏现场。 可惜，最后在完整调查这个博主的生活之后，他们排除了对方的嫌疑。 这个博主除了拍视频之外，还要送外卖，因为2万多粉丝的账号，每个月的收入只有1000多块钱。 也正是因为收入低，他才租的这个安置小区。 即便是安置小区的房子，一个租金也要2000，毕竟他要拍视频，需要两室一厅，房子内部布置得还算可以，给粉丝的印象必须是住的高档小区。 为了维持，这个博主只能一边送外卖一边做视频，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出事的那段时间，他正好在送外卖，都是有认证和视频记录的，没有作案时间。 当然，他和死者郭怀也没有任何联系，自然也没有作案动机。 也是因为如此，3组组长秦洪一头雾水之后才决定请林慕出马。 在去找林慕之前，他们也没有信心林慕一定能帮到他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没曾想，林慕就听了案情就发现了不对劲，而且提出了一个他们都觉得有可能的猜想。 第486章 发现一些小端倪 林慕安排完之后，吃完午饭，下午跟着秦洪一起去调查郭怀的情况，毕竟连秦洪都不放心下面的队员。 按照秦洪的话，这些人调查案件没的说，让做什么都可以做到。 但是让他们去和那些官员打交道，一定会出问题。 这一次是秦洪开车，林慕坐副驾，目的地是郭怀的家附近。 郭怀的家住在春阳街，距离案发地有3公里远，秦洪开的私家车，停在春阳街街口。 “林队，我让队员先去郭怀家，这次走访有针对性，有实时声音传过来，耳机可以听到。” 秦洪递给林慕一个蓝牙耳机。 戴上耳机后不到10分钟，耳机里传来了队员和郭怀妻子的对话。 “嫂子，我们这次来是想了再详细了解一下你丈夫调任的原因，一定要细节。” 听到这句话，林慕在心里默默吐槽，这队员怕不是吃错了药，一个不提醒就直接打直球。 这么问别人的警惕性肯定一下就起来了，很可能问不出什么来，还让对方洞悉了公安的调查方向。 果然，郭怀的妻子沉默了一会，说： “我老公，他就是给亲戚还有我们家人搞名额，上次就给你们说了，你们这是不相信我？”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新都规划局，文件和档案都有。” “当时处理的不止我老公一人，还有好几个，我老公还算好的，至少还保留了一份公职，有的人直接离职。” 郭怀的妻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那名队员接着问：“那请问你知道当时除了你老公以外，还处理过其他哪个人吗？” 这句话，郭怀的妻子不知道怎么接，支支吾吾了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慕对旁边的秦洪说： “这里有问题，这个郭怀的妻子叫什么名字？查一下她平时的交往对象，我敢肯定她这里有问题。” “如果她不知道具体是谁，肯定直接拒绝回答，让我们的人去查文件。 知道又不回答，支支吾吾，肯定是其中有人和她有关联。” 秦洪点了点头，拿出笔在小本子上把这一点记下来。 秦洪是一个奉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人，他一心很难二用，现在要继续监听，他就只能先记下来。 接着监听，那名队员又和对方拉了一会家常，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妈，琴琴阿姨刚才打电话说让你去打麻将，你那边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 郭怀的妻子随后问那名队员：“我们多久可以结束？我这边还有点事。” 那名队员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只得说：“那今天就这样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还会来。” 林慕和秦洪的监听也结束了。 结束监听之后，林慕笑道：“这一家人真是奇怪，老公刚死几天就开始约麻将了。” “这个孩子也是惨，才10岁，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死亡的消息。” 确实如此，之前在调查案件的时候，调查人员在郭怀妻子的要求下，避开了他们家10岁的儿子。 至于对方之后怎么给儿子解释，解释父亲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没人知道。 就在此时，春阳街街口的另一辆奔驰保姆车引起了林慕的注意。 这辆车就停在林慕他们车后面，从后视镜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女的。 女人手里拿起电话打完电话后，郭怀的儿子就去叫他妈，时间点对的上。 难道就这么巧合？ 为了以防万一，林慕对秦洪说：“让你们队员不要过来找我们，后面的车有情况。” 秦洪没有多问，赶紧给队员打电话，如果再等两分钟，这些队员就出小区了。 一旦他们朝这边过来，很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你们几个现在从小区后门走，不要过来找我们，这边有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挂完电话后，秦洪才低声问林慕：“后门的车有啥问题？” “我怀疑那个电话就是这个保姆车的驾驶员打的，你先溜到后座去，用笔记本查资料，郭怀的老婆应该认识你。” 秦洪见林慕想得这么周到，赶紧解开安全带，脚一蹬，窜到后座。 林慕则是挪到主驾，把座椅往后倒了一点，然后躺在那里休息。 果然，不多时，郭怀的妻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而且直接上了背后的保姆车。 秦洪此刻的心情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他没想到林慕的眼光这么准！ 要不是林慕的提醒，如果那几个队员下楼就过来汇报情况，那就完犊子了。 “林队，车牌号查到了，在一个叫周牧程的人名下。” “周牧程，25岁，是一家医疗器材公司的老板，名下除了医疗器材公司，还有一家婴幼儿用品店。” “不会是这个周牧程和郭怀的老婆有一腿吧？” 秦洪猜笑道。 林慕叹了口气：“秦组长，你醒醒，郭怀的老婆资料你读一下看看。” “郭怀的老婆，孟青文，38岁，毕业于新都第一中学，高中文凭。” 秦洪读着读着笑道：“确实不可能哈，这两个人天差地别。” “这就对了，继续查一下这个周牧程的人际关系，做医疗器械的这年头没点关系玩不转的。” “好！” 秦洪随后对周牧程的家庭情况进行了了解，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 “林队，这个周牧程的姐姐叫周蓝，而这个周蓝和孟青文交往比较多，两个人互相有转账记录。 而且周蓝的老公当年也是新都规划局的，只是后来辞职了。” “对了，刚才那个主驾驶的女的，应该就是周蓝！” 好家伙，对上了！ 看来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这就对了，从这条线上继续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到问题所在。” “现在可以让你们的队员对这个周蓝和孟青文进行全方位监视。” “调查重心放过来。” 林慕的话刚说完，秦洪的电话响了，是另一边调查死者具体坠楼地点的队员打来的。 秦洪接完电话后，一脸兴奋地对林慕说：“林队，东方丽景小区那边有情况。” 第487章 高等数学安排 林慕知道东方丽景小区那边可能有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问题，问道： “详细说说。” 秦洪说道： “他们在20楼发现了一个监控录像，发现了死者坠楼一闪而过的画面。” “然后通过计算机模拟自由落体，掠过的速度对不上。” “现在还不能准确确定死者是多少楼掉下去的，但是绝对不是顶楼，也不会是29楼，大概率在23到25楼左右。” “现在马上回去一帧一帧对比，确定准确信息，只要确定了就可以知道是多少楼掉下来的。” 林慕听完秦洪说的，点头道：“那尽快回去吧，周蓝和孟青文的监控也不能停。” ....... 会议室内，一名数学系毕业的队员正在通过模型进行模拟，只是计算结果和现实的速度都对不上。 “林队，秦组，现在大概确定是24楼，速度上基本可以对应上，只是此人是一个抛物线掉下去，如果考虑到风力对落点的影响，可能会出现偏差。” “只是如果是24楼的话，模拟出来的掉落应该是在距离地面2米的高度，但是外面现场用无人机观察到的每层楼的阳台的栏杆也就1米。 这个高度不对！ 除非是死者自愿冲出去踩着栏杆向上蹦一下。” 秦洪是文科出身，对数学一窍不通，看向林慕。 林慕数学还行，但是肯定没有数学系那么专业，他知道理想模型和现实肯定有差距，不可能完全对应上。 但是24楼到20楼也就10多米的差距，这个高度自由落体的速度还不快，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可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呢？ “先把24楼的业主资料全部理清楚，如果是租户的话，把租户的资料理清楚，先以其他方式进行调查，看看情况。” 林慕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把数学模型拷贝了一份，准备回家后自己研究，看看大学学的还能不能用上。 毕竟这个数学模型就是一个抛物线和自由落体的结合，求出出现在视野中的时间。 监控摄像机的位置和窗户之间的夹角是固定的，就看自由落体的具体速度和死者略过窗口平行飞行了多远距离。 这个数学模型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对应得上。 调查资料到时候很快，24楼的资料调查出来了，业主是一个老大爷，儿子女儿都不在蓉城。 老大爷和老伴住在一起，平时也有朋友回来，和案件关联的可能性不大。 整个3组都懵了。 好在监控周蓝的队员传来消息，这个周蓝带着孟青文去了一个叫半生缘的温泉酒店。 这个时节太热了，温泉酒店自然会以私人会所的方式迎接客人。 孟青文的老公刚刚死就去私人会所，说不过去。 “各位，今天大家都累了，监视就接力就行，没事的人就先回家休息，没必要死磕。” “今天遇到的问题，大家都多思考思考，最好是换换脑子再思考。” 林慕安排完，下班回家。 这个案子一开始就透露着古怪，眼看着接近真相，又出现这个问题。 不过好在是技术问题，搞清楚就会有进展。 ...... 晚上回到家，林慕突然对数学模型感兴趣了，把之前拷贝的数学模型打开，仔细研读。 花了1个小时回忆大学期间的高等数学内容，进入状态后，林慕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个数学模型太理想了，没考虑风和空气阻力倒还好，但是没有考虑初速度以及中间的磕碰。 如果是有人向下按了一把，那就有个向下的初速度，那么极有可能是24楼以下。 最有可能是23楼或者22楼。 如果是中间有磕碰，改变速度，那很有可能是24楼以上。 林慕突然想到之前看的那个监控视频，对方的监控摄像机对准的是玻璃窗！ 玻璃窗有厚度，会发生光的折射，会看到的范围比正常计算要宽一点。 也就是说扫过的时间应该比正常的时间还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有可能案件发生在25楼或者以上！ 林慕搜索了各种玻璃的折射率和厚度，带入一些数据运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偏差不超过3米。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多是25楼，不会到26楼去。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怀疑的楼层是25楼到23楼之间，而24楼的概率最小。 想到这里，林慕安心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3组在会议室开会，林慕自然也参加了。 “林队，秦组，监控周蓝那边发现异常，她昨天晚上4点从半生缘温泉酒店出来又去了一个叫皇后ktv的地方。” “我们通过天眼系统确定，她在4点30进入皇后ktv，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 出来后便驾车回家，没有停留。” 林慕问道：“孟青文昨天什么时候回家的？” “凌晨3点离开的半生缘温泉酒店，不过离开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他们家附近的公园一个人待了半个小时才回去。” “好！你们辛苦了。” 林慕点头道。 此时的林慕有个大胆的猜想，郭怀的死或许和这些人都有关系，包括他的老婆孟青文。 只是孟青文当时从车旁边经过，并没有掉落红色记忆碎片，这一点倒是有些不对劲。 想到这里，林慕沉吟道： “你们把皇后ktv门口，4点30之后出来的人做一个详细统计，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周蓝进去10分钟肯定不是去唱歌的，更不是去和人约会的，极大可能是和谁见面。” “然后对于这个孟青文，还要深入调查，从她的各种转账记录，电话记录，挨着调查。” “今天上午的工作都在办公室内完成，把技术矩阵用起来，我就不信他们就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了！” 林慕安排完这些队员的工作，转头对秦洪说：“秦组长，把那个数学系的队员叫过来，我有新发现。” “哦？林队对数学有研究？” “高等数学大学是学过的，但是我觉得这里面还涉及到很多物理问题。” 第488章 炸裂关系初现 当数学系的队员过来的时候，林慕问他：“如果考虑玻璃的折射，案发楼层是不是应该在25楼？” 数学系的队员一听这话，恍然大悟道：“对啊，之前为什么没有考虑玻璃的折射呢？” 随后他立刻在电脑上对数学模型重新建模，10分钟后兴奋道： “林队，如果考虑进玻璃的折射，那这个人应该是在25楼，而且和栏杆的高度吻合。” 秦洪一脸兴奋：“林队，还得是你啊，我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查，赶紧查25楼的住户是谁？” 不多时，25楼的住户查出来了，是一个老大爷独居，但是已经去世一年了。 老大爷的儿子在老大爷去世后，安排完丧葬事宜也回到了上海生活。 从老大爷儿子的生活轨迹来看，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林队，老大爷生前和24楼的两口子关系比较好，可以通过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在此之前，针对24楼的老两口已经做了基本调查，情况还是摸得很清楚。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24楼老两口家，先了解情况。” 三个人迅速动身，其他人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进行调查。 ...... 东方丽景小区作为安置小区，林慕等人进出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就进入事发的4栋1单元。 坐着晃晃悠悠的电梯到了24楼，林慕敲响了2401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身穿灰色衬衫，来之前林慕已经看过他的资料。 老头叫文新民，71岁，是老钢管厂职工，退休后原本不住在这里，最后因为儿子在上海买房，这才卖了自家房子在这里买了房。 剩下的100多万给了儿子。 “同志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的跳楼案子，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林慕出示了人民警察证后，说道。 “好，你们都进来吧。” 文新民对屋内的老婆说：“老妈子，赶紧给民警同志倒茶。” 坐下之后，林慕问道： “文老先生，我们想问一下4天前的上午，你们有没有听到跳楼那个人的声音？” “跳楼那天，我们两个都不在家，都在隔壁的广场学跳舞，听到有人跳楼我们才回来看的。” “那老先生，你知道楼上现在是谁在住吗？” 林慕见文新民也不像说谎，开始通过他了解楼上的情况。 文新民点了点头说：“楼上是老张他们家，不过他已经走了一年多了，现在也没租出去。” “现在没人租？我们还说去了解一下情况，这怎么搞？” 林慕把话题挑起后，顺着话往下问：“那他们家的钥匙谁有，我们想去实地看一下楼上楼下的情况。” 文新民起身从电视柜里面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林慕：“这就是，你们去看吧，只要不带其他人进去就行。” “老爷子，你怎么有他们家钥匙？” “他们家儿子也在上海，和我儿子关系比较好，他暂时回来不了，又要卖房子，就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除了我这里，楼下的链家也有钥匙。” 林慕接过钥匙，看了一下是普通的四个棱角的钥匙，比较普遍。 林慕没有从文新民和他老婆头上见到记忆碎片，可以确定他们和案件没有丝毫关系。 如果第一现场真的是25楼1号房，那就说明是有人拿到了这个房间的钥匙。 拿到房间的钥匙，要么是通过文新民这里，要么是通过中介。 而且对方只需要拿到钥匙，找配钥匙的配一个就行，并不需要偷钥匙或者不还钥匙。 这个漏洞太大了。 如果这个房子中介长时间不带人来看，就算有人住在里面也不会被人发现。 拿到钥匙后，林慕和文新民唠了一会家常，吩咐文新民不要把之前聊的给外人讲，然后再和另外两人一起离开。 离开后，林慕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对两人说：“我们下楼去车里商量一下。” 林慕相信，如果2501号房真的有问题，那凶手肯定会盯着这个房子，一旦被民警盯上，那他们肯定会采取措施。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林慕回到车上后，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最后补充道： “现在我们要先通过其他方式了解这个钥匙到底是从哪里流出去的，如果能找到配钥匙的最好！” “回去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这个案子先不要着急，我们必须扎一个口袋，让凶手跳进去下行。” 林慕说出这句话后，秦洪的表情是惊愕的，他想过林慕这个案子顺着线索查下去，但是没想到林慕竟然要给凶手做局。 秦洪不得不佩服林慕的能力，这应该是有了计划，只是计划当中的细节还需要填充而已。 刚回到办公室，负责监控孟青文和周蓝的同事过来汇报情况，有一个辣眼睛的事实出现在林慕眼前。 孟青文和周蓝同时出轨，而且是出轨同一个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出轨的是谁。 但是周蓝和孟青文两个人用电话讨论露骨的问题，还是被监控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会是情杀吧？孟青文出轨的事情败露了，然后就伙同其他人杀掉自己的老公。 昨天，孟青文一个人在公园待了半个小时，说不定就是心里无法平静。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秦洪忍不住感叹。 林慕倒是知道，孟青文不是凶手，不可能参与，不然肯定会掉落记忆碎片。 她昨天晚上去公园待半个小时，刚开始林慕还以为真的因为哀思，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哪有这头哀思，那头出轨，还是和另外的女人一起出轨另一个人。 林慕看过孟青文和周蓝的照片，也看过他们真人，确实算得上漂亮，特别是在40岁左右这个年纪。 这两个人当年都是嫁给了前途无量的两个人。 郭怀和孟青文结婚的时候已经是副局长了，周蓝的老公当时应该也不差。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男人娶的老婆都这么漂亮。 想到这里，林慕对她们出轨的男人更加好奇。 林慕突然想到头一天晚上，周蓝去ktv见的人，或许就是他们的出轨对象，问道： “ktv外面的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第489章 布局25楼 说到ktv，一名队员搬来笔记本电脑，汇报道： “ktv外面的录像都分析了，那个时间段总共有11人出来，都已经做过人脸数据采集。 其中10人的材料已经在这里了，还有1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根本无法提取人脸数据。” 秦洪赶紧把电脑放在林慕面前，两个人看了起来。 名单里面有5个人是一起的，确认了他们的身份都是一个做美容的店，看样子应该是来做团建的。 还有3个人是ktv的员工，没有问题。 剩下2个人，一个叫刘波，一个叫王美丽，都没有固定职业，没有备注。 “看来问题就在那个戴口罩和帽子的人身上，一个人大半夜黑灯瞎火，没必要全副武装，又不是明星。” 秦洪吐槽道。 林慕见到这个人的装扮，倒是更加怀疑此人，确实如秦洪所说，大半夜全副武装，口罩加帽子一个不落下，没有问题就怪了。 “对这个人进行全方位分析，然后再对附近在这个时段出现的车辆，确认他到底上的哪一辆车走的。 我们再根据现有的情况，对这个男人做全面的分析！” 林慕相信，这个人这么小心，必然不会全程走路。 走路的话，暴露行踪，风险很大。 林慕此刻怀疑周蓝和孟青文口中的那个人或许就是他！ 不过从此人的穿着来看，一板一眼，倒不像是会引起女人兴趣的男人，而且年纪也应该在40多岁。 “对这个男人进行画像，然后从周蓝和孟青文的通话记录和微信好友里面找人，现在就开始！” “车辆寻找也不能停！” 林慕总感觉这几个方向会有突破了，只要有突破就没有必要搞瓮中捉鳖的戏码。 瓮中捉鳖还是有失败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使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整个3组全力在车辆和通话记录里面寻找信息，结果没有任何收获。 周蓝和孟青文的电话基本上就是两个人之间沟通，没有第三个交汇点。 也就是说，他们口中的那个男人平时并不会和他们通电话。 这也说明了，之前周蓝为什么要大半夜去ktv，肯定是当面向对方说明什么情况。 更加证明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戴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的男人。 至于他们的微信好友，也没有重合的！ 看来这个男人要么是个绝对控制能力很强的渣男，要么就是身份问题，不好公开，所以处处防范。 林慕倒是倾向于后者。 做渣男是有条件的，那就是长相身材必须过关，但是从视频里面看到的这个男人隐约还有点啤酒肚。 这种情况，想做渣男还是太难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杀害郭怀的凶手。 如果是的话，那说明周蓝肯定参与其中，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和周蓝见一面倒是最有效的办法。 见面肯定需要一个理由，才能不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不至于打草惊蛇。 两个小时后，负责调查的同事都是一无所获。 负责调查车辆的人员，因为车辆过多，根本就没有办法甄别，能找到的监控也只有那个男人进入一个巷子后就没有了。 而那个巷子对着一个地下通道，这个通道来来往往的车太多了，还有几个拐弯的地方，可能性就太多了。 如果那个男人到了巷子里，等一段时间再坐车走，就算你按照时间去查，依然查不到。 对周蓝和孟青文的调查还在继续，可惜也没有翻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那个男人的身高体重数据倒是很快出来了，身高171，体重在160斤左右，有点胖。 通过视频分析，西裤和衬衣确认都是定做的，品牌是雅戈尔?。 腰带也是lv的，皮鞋因为画质原因无法确认。 从这些信息可以看出，此人是有钱的，至少在全身装束上是花了钱的。 调查到了这里，秦洪问林慕：“林队，我们现在是从雅戈尔品牌入手？” “你的意思是把雅戈尔的所有定制客户拿出来找？” “对，全部拿出来，我就不信找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秦洪认真说道。 林慕摇了摇头： “首先，雅戈尔在蓉城的定制客户这么多，起码几千人甚至上万人，排查难度太大。 其次，这个人穿的雅戈尔定制西服万一是外地做的，那不就白搭了，或者他穿的是高仿也有可能。 而且这么做，那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看来，我们得再去一趟东方丽景小区了。” 林慕说完，转头对秦洪说：“安排人员去东方丽景小区装监控。” “装监控？” “对，装监控，而且要秘密安装，把25楼的楼道和2501门口监控起来。 只要我们弄出点动静来，绝对会有人去现场查看情况。 而且我怀疑，此刻的25楼对方也安装了监控设备，随时注意我们的调查方向。” 林慕对这个方案想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决定实施，主要是怕自己人过去被对方的监控看到了。 说到这里，秦洪灵机一动说：“我知道他们小区，虽然都是老大爷，但是每天还是会巡查一次楼层。 如果是我们的人扮着巡查楼层的人，先去确认对方的监控设备安装在哪里也行啊。” 林慕点了点头，说：“派你们组里年纪看起来最大的，最好化妆一下，再和那边物业沟通后去安排吧。” “先查出哪里有隐藏的监控，再确认下一步行动。” “我们现在得去郭怀家外面蹲守，看看这个孟青文到底能不能忍得住。 如果她去见那个男人，我们也好第一时间看出端倪，顺藤摸瓜。” 随后林慕和秦洪便开始了蹲守生涯，一连两天蹲在孟青文的楼下。 这期间，前往东方丽景小区的队员经过两天巡逻核查，发现25楼隐藏着2个摄像头。 2个摄像头都在楼道里，其中一个对着2501的门，一个对着楼梯口。 对此，林慕安排队员以物业的名义在电梯里都安装了摄像头，然后再24楼和26楼的楼梯间都安装了隐蔽摄像头。 第490章 突发情况可还行 得到这个消息，林慕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判断，只是现在不方便去动这个监控。 在孟青文家楼下蹲守的这两天，就看到孟青文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其他也没有任何异常。 “林队，会不会这个孟青文没有问题？” “看这个情况，孟青文有问题的概率还是有80%。”林慕分析道： “你们之前在他老公放在家里的手机上没有查出任何异常，所有技术手段都上了，数据恢复手段也上了。 说明郭怀前往东方丽景小区肯定不是通过手机传递信息，约定时间和地点的。 不是手机传递，那无外乎是通过面对面传递信息。 而当天郭怀本来是在家中的，突然过去，按照孟青文的说法，她不清楚对方去干啥。 这地方问题就很大。” 林慕的分析，秦洪忍不住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孟青文出门了，林慕一看时间正好是下午2点，这个时间点就很奇妙。 距离下午4点半出门接孩子还有2个半小时，做什么都来得及。 只见孟青文穿着一身连衣裙，颇有青春校园的装束。 如果不看脸，只看背影的话，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学生。 “这个全妆，应该是去见那个男人了！” 秦洪在后座猫着身子，避免被孟青文看见自己的脸，低声说道。 “是啊，安排你们的队员，用天眼系统实时定位吧。” “我们先看她选择什么交通工具，再看怎么跟过去。” 林慕倒是不着急，孟青文这个打扮，大差不差。 如果她选择打车，那就好定位了，如果是那个男人来接他，也好处理。 亦或者是周蓝来接他，两个人一起去见那个男人，虽然画面有些奇葩，但是也好定位。 这时秦洪显然也想到了周蓝，查询对方的实时定位，在她家里压根没有动过。 “林队，这个周蓝今天应该不会去，手机定位还在家。” “好吧。” 不多时，天眼监控传来消息，孟青文选择了坐地铁！ 而且监控显示，她手上拿着手机，也确实是她自己的手机，定位也没有问题。 但是，她却采用了购买了9块钱的实体单程票！ 这倒是出乎林慕的预料。 “好家伙，是怕我们警察事后调查，采用这个方法隐藏行踪，真是厉害！” 林慕也不得不佩服她想得太周到了。 单程票只有购票付款的记录，并没有和她的身份信息绑定，和支付宝或者地铁app不一样，会实时记录。 事后如果想查她的记录，还得费大力气，前往数据库比对，然后结合出站录像才能固定。 如果超过一个月，那录像都没了，根本就不能找到她的行踪。 可惜，这一次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民警的监视之下。 “林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现在是上了3号线，地铁比地面交通速度快，我们想要追上肯定不行了，我们也坐地铁，最多比她晚两班。 主要还是靠天眼监控！” 说完，秦洪一脚油门把车停在地铁旁边，两个人迅速下地铁，赶上了最近一班地铁。 恰好比孟青文的地铁晚一班，相差6分钟。 孟青文转车到4号线，林慕和秦洪也跟着转车到4号线，直到孟青文下车前往了青龙湖。 如果是开车，估计这会还堵在城里，等到这里的时候，估计别人已经约会完了。 要知道蓉城现在的堵车现象很严重，再加上红绿灯，完全跟不上地铁的节奏。 因为是景区，而且太大，监控没办法覆盖，等林慕下车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踪迹，只有手机定位。 “林队，孟青文的手机定位朝那个方向去了，距离我们300米左右。” 300米，倒是不远！ 林慕顺着秦洪指的方向望去，是一片露天营地，挨着挨着全是帐篷，想要再其中找到一个人还是比较难。 如果挨着挨着去解开别人帐篷的门，那可能距离挨打也不远了。 “只能在外围看情况了，定位还是有几米的误差，不能打草惊蛇。” 林慕和秦洪靠近那片营地，在旁边找了一个喝茶的摊位，一人点了一杯茶，坐下来聊天。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注视着定位范围内的七八个帐篷的情况，一旦有人从帐篷内出来都会起身查看。 秦洪和林慕的聊天内容都集中在自家小孩上，一会他们家孩子左，一会他们家孩子右。 都不是林慕感兴趣的话题，但闲着也是闲着，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快半个小时。 “林队，这个孟青文的定位消失了，应该是关机了！刚才监视她的同事说，是她儿子一直给她打电话，估计是受不了了就关机了。” “关机？” 林慕没想到这个孟青文竟然还会来这一手！ 自己小孩给自己打电话，竟然可以关机！ 说明她约会的这个人对她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不顾自己孩子有事找自己，也不敢让孩子打扰到她约会。 林慕对这个男人更加好奇。 就在此时，头顶乌云密布，天边太阳还在，却迅速下起了雨。 雨点有黄豆那么大，非常密集，现场一片混乱，都在收拾帐篷，呼前喊后乱作一团。 林慕和秦洪喝茶的茶摊，老板止不住地给两人说“抱歉”，忙着收拾简易座椅。 林慕和秦洪顾不得其他，目光在哪一个范围内聚焦，希望能找到孟青文的身影。 就在此时，一股大风袭来，茶摊老板的遮阳棚被大风掀翻。 老板也被遮阳棚带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苦不堪站不起来，显然是受了伤。 “秦洪，来救人！” “不用管孟青文了，先救人！” 林慕知道，眼下大风袭来，现场更乱，大部分人都是泥浆满身，蓬头垢面，想要碰到那个男人难如登天。 而茶摊老板却受伤了，从他身上的泥浆可以看出，摔得不轻。 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迅速赶到茶摊老板身旁查看情况。 “老板，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肋骨疼...” 茶摊老板是一个30多岁的汉子，这一刻说话有些虚浮无力。 林慕抓过一块篷布铺在地上，把茶摊老板翻了个身，置于篷布上，按照茶摊老板的描述，用手指轻轻按压确认了确实是肋骨受伤。 而且很有可能是肋骨断裂。 第491章 熟悉的身影 “不能再搬动了！” 林慕立刻拨打了120电话，秦洪则是照顾茶摊老板。 风雨过后，现场一片狼藉，好在120的救护车顺利抵达，医护人员迅速对茶摊老板进行检查。 “还好你没把他翻过来，没有压迫到已经断裂的肋骨，不然就危险了。” 随行医生感叹道。 茶摊老板此刻给林慕和秦洪投去感谢的目光，医生也按照流程确认了他家人的联系方式，通知对方前往医院。 送走120后，林慕和秦洪相视一笑。 说好的过来跟踪，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 “看来，还是得引蛇出洞了！” “先回队里再说。” 被逼到这个份上，只能用最后的办法。 ...... 重案大队3组全部在会议室集合汇总信息。 “林队，秦组，东方丽景小区25楼楼道的监控安装好后，并没有发现异常。” “负责巡楼的那位同事现在一直在保安队伍里，每天会汇报情况。” 队员向两人汇报完东方丽景小区的情况后，接着汇报了另一个情况： “我们在翻看孟青文的朋友圈，发现一个问题。” “她总是发一些追忆校园的内容，不知道算不算一个线索？” 林慕拿过队员的笔记本电脑，查看孟青文发的朋友圈。 和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通过追忆校园来展示自己的好大学不一样，孟青文的大学是一个非985、211，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她发的最多的就是伤春悲秋的话。 枫叶红了，我的校园，我逝去的青春，总之就是类似的，再配上一张图。 那张照片里，她把自己p了又p，看起来皮肤吹弹可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小姑娘。 而最近一段时间发的朋友圈就更加奇奇怪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从她老公出事之后，倒是没有发过朋友圈。 就在林慕还在查看这些朋友圈截图的时候，一名队员突然说道：“快看，孟青文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林慕等人看向电脑屏幕，发现这一次孟青文发的朋友圈文案更加抽象： “泥泞满身，就像是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希望这辈子好好生活。” 配图是一段泥泞的土路。 而她发了朋友圈之后不到1分钟，郭怀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开始评论了。 “青文，节哀顺变。” “辛苦你了，青文。” “嫂子过段时间来看你和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林慕被孟青文的操作给整麻了！ 如果不是林慕在现场经历过瓢泼大雨，知道现场泥泞不堪，可能也会认为这个文案是写给她刚刚死去的丈夫。 可现在林慕和秦洪都觉得异常讽刺。 她老公尸骨未寒，她已经开始和另一个男人温存，而且这个男人很可能和她老公的死有关！ 可惜的是，当时没有定位到这个人是谁。 “查，查这个孟青文大学期间的人际关系，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找出来！” “林队，孟青文是2000年读的大学，当时手机还不普及，想要通过电子手段定位恐怕比较困难。 我估计，得找到她的同班同学打听，或许能查到细节。” 秦洪之前也想过查孟青文的过往，但是查起来太耗费警力了，所以暂时没有大量投入人力。 “先安排两个人去查，我们去东方丽景小区，再走几遍现场，接下来要用媒体来帮我们给那个男人一点压力了。” “林队？” “先去吧，去了之后搞一个征集线索的公告，然后再公布一下我们最新的进展。 特意提一下已经对整栋楼各个地方进行了dna取样，现在的结论是死者没有在顶楼留下痕迹。 接下来，会根据征集线索扩大dna取样的范围！” “林队，这个有什么用？” “凶手现在看来肯定是在2501作案的，至于留下还是没留下dna还不确定。 但是凶手肯定没有时间进行全方面处理，这个时候紧张的就应该是凶手了！” “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等凶手犯错！” 林慕没有说接下来到底如何行动，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太谨慎了。 那个男人和情人见面都可以整出这么多防备措施，而且两个人连通信信息都查不到。 这样的人，想要一次就上钩根本就不可能！ ...... 当天晚上，林慕和秦洪带人对东方丽景小区出事的楼栋进行了再一次的清理检查。 不过并没有对25楼做什么，而是故意对顶楼进行了检查，然后在晚上10点的时候发布了一条线索征集的公告。 【东方丽景小区5天前发生的坠楼案件，经过警方调查基本确认为他杀。 跳楼发生地的楼顶做了全面dna采样，并没有发现死者的dna信息，如今扩大调查范围，请知情者尽快与我们联系.....】 公告发出10分钟内，点击率迅速来到了20多万，大大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之前还有人想通过点击ip来调查，现在只能放弃。 如果点击的人少，根据点击人的ip定位到是谁点击的，反查后分析筛选，还真有肯恩刚找到线索。 但是几十万的点击率，这个方法直接失效。 如果几十万的点击人ip全部找出来，那整个蓉城每个地区都覆盖了。 想要从这些人里面去找一个凶手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点击率越来越高，根本没有那么多警力去处理这件事。 林慕和秦洪带着几名队员在和文新民沟通后，入驻了他们家，在他们家里面进行办公。 毕竟文新民的家就在24楼，如果楼上有个风吹草动，知道的也是最早的。 过了12点，文新民和老伴去睡觉了，林慕等人就在客厅办公，每个人说话声音都很轻，尽量不吵到文新民老两口。 他们的工作就是对进出电梯的每一个人的身份进行核对，同时对楼道安装的两个监控进行严密监视。 要知道，有电梯的情况下，走楼梯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是25楼的楼梯平时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 没有人会爬楼爬到25楼，所以只要有人爬楼梯上来，肯定就有问题。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林慕的视野，她就是周蓝！ 第492章 总算明白原因了 客厅内的几人都紧张地看向林慕。 秦洪见周蓝进入电梯，但是点了27楼的按键，疑惑地问道：“不对啊，这个周蓝为什么到27楼，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测有问题？” “别急，慢慢看。” 林慕见到周蓝的到来，也就放心了，只要她来了就逃不出手掌心。 而且林慕知道周蓝应该不是动手的那个人，毕竟一个女人想要把一个男人推下楼，基本上不可能。 就看这个周蓝接下来有什么行动了！ 周蓝在27楼下电梯后，没有了监控，但是不多时她出现在了楼梯的监控之中。 在25楼楼梯间东张西望查看后，又上到了26楼，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2601的房间！ “还好她没有发现我们装的微型摄像头！” “也幸亏微型摄像头恰好扫到了2601的情况。” 秦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不过林队，会不会案件是发生在2601，而不是2501？” “不会！”林慕摇了摇头，说道：“数学模型错不了，2601的高度的话，如果施加了向下的速度，那想要再向前施加速度在实际操作中就太困难了。” 说到这里，林慕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在！ “阳台！” “2601的阳台应该可以下到2501！” “通知外面的队员，用无人机悬停在远处盯紧阳台！” 在林慕的要求下，很快一切安排妥当，无人机也在距离100多米的空中把镜头对准了26楼的阳台。 可下一秒，负责监视的同事发现周蓝从2601出来了，而且从楼梯上到27楼，然后坐电梯下楼离开。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防备。 之前还想着，这个周蓝会想办法从2601的阳台下到2501，结果她却直接离开了。 林慕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这种情况没有其他办法。 随后，林慕对众人说：“暂时不用管她，我们安排一个人值班看着监控就行，其他人轮流休息。 正式的战斗要明天才打响。” 林慕知道，这个周蓝不过是过来试探的，如果民警发现了她，并且对她采取了行动，那对方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也就会谨慎行事。 在林慕看来，让周蓝来行动，一是绝对信任，而是周蓝本人有足够对抗民警的经验。 毕竟，周蓝自从老公从规划局辞职之后便从她娘家拿钱开了一个ktv。 开ktv的人和各行各业打交道多，和民警打交道更多。 这一次，林慕没有任何动作，就是给她一个安心，让她今天晚上的任务顺利完成。 果然，第二天就有新情况出现！ 一年没有带看的2501迎来了一位看房客户！ 得到消息的是安排在物业的那名队员，在带看人群还没有抵达电梯口，林慕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休息的人也都醒了，文新民两口子已经把早饭给几人做好端上了桌。 “林队，要不要现在行动？” “再等等！” 林慕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继续盯着电梯的监控画面。 不多时，2个中介男生，2个中介女生，带着一对夫妇上了电梯，有说有笑。 夫妇年纪不大，大概只有20多岁，其中老公的身形和年纪都和那个男人都不相同。 看来又是一个来试探的！ 不过林慕还不清楚房间内部环境，如果现在冒冒失失地过去查看，无论任何理由都会打草惊蛇。 怎么办呢？ 林慕突然把眼神放在文新民身上，说：“文老爷子，有个事情可能需要麻烦一下你。” 文新民晚上上厕所都看到有民警在值班看监控，而且这些民警睡觉就躺在沙发上将就，不想给他添麻烦。 文新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放下稀饭碗，说：“只要能帮到你们，能查出杀人凶手，老头我义不容辞。” 林慕欣慰道：“事情简单，你等会上楼去看看情况，正常唠嗑就行。 我这里有个录音笔，放在你口袋里，到时候我们听录音就行。 然后楼上的情况，你等下回来告诉我们就行。” 因为文新民是受委托照看2501的房子，他出现在现场合情合理，不会有人挑出错。 “好！没问题。” ...... 20分钟后，文新民从楼上下来，把录音笔递给林慕，林慕在导录音到电脑上的时候，问道： “文老爷子，楼上有什么情况？” 文新民眉头一皱说道：“新来看房的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你们等下可以听一下录音。 但是楼上的房间内部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太干净了，我上次打扫是一个月前，按照正常情况，现在的灰尘应该肉眼可见。 可现在楼上看起来太干净了，绝对是最近几天才打扫的！” 有人打扫！ 而且是最近几天！ 看来问题有点大啊！ 现在这对看房的夫妻肯定是凶手安排的，过来探一探情况。 林慕随后开始播放这些人看房的录音。 录音中，最先出来的是女人的声音：“这个房子有120平？” “美女，这个房子房产证面积121.53平，4室一厅2卫，我们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主卧，总共18.9平米，主卧卫生间4.2平。” “听说这个房子已经挂了1年时间了，是不是存在什么问题？” 女人质疑道。 “这个房子没有任何问题，之前一直没人看主要是因为挂牌价比较高。 如果你诚心要的话，我们肯定会帮你砍价的，你先看满意不满意。” 女人随后没有说话，她老公突然搭腔道：“你问他房子有没有问题，他肯定不会说啊。 要不问问这个老大爷，看看他怎么说。” 此时的文新民说道：“这个房子，之前是住着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老人，他儿子在上海上班成家。 老头子是死在医院的，去了之后就让我照看着。 这个房子之前他非要卖181万5一分都不少，说是要凑够一平，不然早卖掉了。” 文新民说的也是实话，这个房子之前确实卖一平，在前几年四处的品牌商品房都是2万多的时候，这种安置房价格也起来了。 安置房的性质也是商品房，只是容积率高，配套设施差，物业差，还有居住的人员复杂，所以一直卖不上价。 “我想上个厕所，可以吗？” 女人的老公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先生，这个不行。” 中介连忙打断，补充道：“这个房子长期没人住，如果上厕所味道反出来没办法处理。” 林慕听到这句话，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对手这么紧张了！ 第493章 真凶出现 之前凶手作案之后，肯定对现场进行了打扫，目的是消除脚印等痕迹。 不过对方肯定上了厕所，所以这次才会这么紧张，安排人试探再试探。 接下来的录音，就是两夫妻和中介之间的拉扯，两夫妻说中介服务不行，中介觉得两夫妻是捣乱的，随后便不欢而散。 “查这对夫妻的资料！” “好！” 秦洪迅速把电梯的监控截图导入警务系统，很快核对到了两人的身份。 男的叫汤人勇，27岁，是一个保安队长，女的叫章在珺，是一个火锅店服务员。 怪不得这两个人和中介之间争执的时候，感觉旗鼓相当，原来是经常打交道的啊。 “监控这两个人的电话记录，看看他们出去之后给谁打了电话，说了什么。” 现在在外面办公，人手也不够，只能先监控两人的电话，至于天眼系统监控只有给留守办公室的人员。 可惜两人出去之后并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任何其他异动，倒是出乎林慕的预料。 “文老爷子，楼上的厕所是马桶还是蹲坑？” 这是林慕需要确认的。 “他们主卧的卫生间是马桶，客卫是蹲坑，不过他们客卫很干净，应该最近没有人上过厕所。” 得到这个信息，林慕知道问题肯定出在主卫的马桶！ 如果现在上去，说不定可以在马桶里面提取到dna，有可能是凶手的，也有可能是配合凶手行动的人。 但是就怕万一上厕所的并不是凶手，到时候打草惊蛇。 不多时，2601的房屋租赁信息查到了，是周蓝10天前刚租的。 这样的话，她手里有2601的钥匙就说得过去了。 当时的凶手如果在2601埋伏，然后把死者郭怀约到2501，等郭怀到了再下楼，一切也合情合理。 现在林慕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但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在办公室负责对目前监控这几个人的信息不断深挖，也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活见鬼了！ 孟青文大学是湖南读的，而且是文科专业，全班就4个男生，已经确认他们都不在蓉城定居。 想要通过他们了解孟青文的过往也难。 孟青文的女同学除了她，也没有在蓉城定居的，最近3个月来过蓉城的只有1人。 时间有限的情况下，想要了解她的过往还是有些困难。 至于周蓝，那情感经历可太丰富了，压根就无法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周蓝的老公也没有异常，在他们家的ktv忙前忙后，这段时间都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现在只能继续等待，看看那个男人会不会忍不住出现。 这时候，秦洪说道：“白天我们外面的人就把无人机收了，白天太明显了。” 无人机都是3个无人机接力，对外窗进行监控，在晚上还行，一旦天亮就不能用。 林慕也想过，自己用隐身药水去2501的马桶看一下，或者取样。 但是现在抽不开身，同时他也不想去掏马桶。 其他一切监控照旧，中午吃饭也是文新民老两口帮忙解决，刚吃完饭，林慕看到楼板上掉下一块红色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穿过楼板掉落下来的！ 林慕心念一动，将记忆碎片捏在手心！ 下一秒，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那个男人的身影出现，他和郭怀站在2501的阳台上目光远眺。 “我真的可以消除之前的档案，重新回规划局做副局长？” 郭怀问道。 “我沈又杰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个男人看向郭怀： “当年是你帮我背了锅，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等反贪工作组一走，把你调回来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谢谢沈局！” 沈又杰微微一笑，问道：“今天你过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吧？” 郭怀此刻满脸都是喜悦：“放心，我老婆交代过了，来的时候没带手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好！” 沈又杰点了点头，说： “当年那件事，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那些搞反贪的无孔不入。 不就一个公租房吗？ 你看看对面，那一排都是公租房，以后的公租房越来越多，也没有所谓的价格差了。” 沈又杰的手指了指对面的几个工地。 郭怀向前走了两步看向那几个工地，暗暗点头。 就在此时，沈又杰来到郭怀身后，一个熟练的动作，抱起郭怀的腿，不对对方反应，向前一送。 郭怀空中转头，“啊！”的一声，然后从阳台飞了出去。 此时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此刻异常震惊。 第一个自然是这个沈又杰身手如此之好，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得出沈又杰应该是规划局的领导。 第二个是，这个沈又杰此刻是如何来到楼顶的！ 就在此时，林慕迅速来到文新民家的厨房阳台，把整个楼上的水闸全部关掉。 用扳手处理好水闸后，这才放心下来。 因为2501所谓的关水，其实就是把他们自己家的水阀门挂掉，但是这种情况打开很简单。 一旦对方把证据全部冲走，那就麻烦了。 秦洪跟着赶过来，问林慕：“林队，是有什么发现吗？” 林慕知道，此刻必须给他们一个理由去2501抓人，点了点头道： “我刚才听到2501有动静，我怕有人去毁灭证据，断水是最有效的办法。” 秦洪一听这话，和林慕对视一眼，立刻到客厅，叫上几名队员直奔25楼。 此时，2501的沈又杰正拿着扳手把2501的自来水阀门打开，可他刚打开后拧开旁边的水龙头，还是没有水。 沈又杰疑惑地看向刚才的阀门，以为是阀门方向拧反了，来回试了好几遍，依然没有来水。 正疑惑中，他听到了门口的开门声，下一秒，他所在的厨房已经被包围起来。 几把手枪枪口对准了他，他只得放下扳手，举起双手。 “叫什么名字？” 秦洪拿着手铐上前，一边拷他一边问。 沈又杰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不说。 “听不见是吧！”秦洪给身后的队员使了一个眼色，一名队员拿出警务通开始扫描他的面部。 第494章 沈又杰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沈又杰，41岁，毕业于湖南科技大学，现在是蓉城规划局局长。” 沈又杰知道这一次栽了，但是他想的是这些人应该早就查到他了，不然不会这么快。 只是没想到，这些民警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 还要靠着人脸识别才知道他是谁。 失策！ 沈又杰的身份也让参与行动的队员诧异。 一个规划局局长，竟然是犯罪嫌疑人，而且还会到犯罪现场来毁灭证据，说出去没有人敢信啊。 此刻，林慕也赶到现场，问道：“沈又杰，我问你，你是怎么到2501来的？” 这也是其他人想问的。 要知道，对于2501他们已经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而这个沈又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2501。 如果不是林慕发现楼上有动静，那这一次还真给他蒙混过关了！ 沈又杰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林慕给秦洪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安排队员把沈又杰带到客厅沙发。 林慕则是和秦洪一起套上鞋套，然后在各个地方查看，终于在厨房的阳台发现问题。 厨房的阳台和2502的阳台是联通的，而且这个地方在无人机的监控盲区。 一块木板横在两个阳台之间，木板上和阳台上都有脚印。 很显然，这个地方就是沈又杰过来的地方，而2502也是沈又杰安排的场所。 真是狡兔三窟啊！ “拍照，固定证据！” 虽然每个人的执法记录仪都是打开的，但是拍照也是必须的程序。 秦洪则通知外围的队员尽快支援。 不多时，2502的房门被开锁匠打开，林慕等人做好防护后进入其中。 这个2502可以说之前一直没有涉及到。 里面的任何痕迹都不能破坏，这样才能还原案件的真相。 一进门，门口的鞋柜里放着的几十双女鞋吸引了林慕的眼睛，这就很奇怪。 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两个人长期生活的地方。 再往里走的客厅，装修也很温馨，墙上挂着一幅水彩画，一家三口的模样，看起来是一个小孩子画的。 难道这个地方是沈又杰临时借用的？ 不对啊，沈又杰这么谨慎的人，不至于做如此风险大的事！ “通知法医和技术科，对整个屋子内的毛发dna进行提取，最好是今天之内出结果。” “我们回去看看2501的马桶！” 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2501，众人打开马桶的那一刻，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众人差点呕吐。 里面确实有人留下的排泄物，而且是大号的。 “安排取样验dna！” 粪便验dna已经是一项成熟的技术，毕竟每个人肠道会脱落数以万计的细胞，这些细胞会随着粪便排出体外。 沈又杰则是被其他队员先行带回市公安局，林慕和秦洪继续留在现场。 在法医和技术人员到达后，对2501进行全面毛发采集，林慕和秦洪也现场确认了环境细节。 至于2601，林慕暂时没有管，林慕也相信周蓝是跑不掉的。 ...... 回到市局后，林慕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开，那就是这个沈又杰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到2502的。 毕竟，沈又杰的身影他们都看过，如果他出现在电梯那所有人都可以一眼认出他。 如果是走楼梯，那监控也能看到。 好在这一次没有打草惊蛇，不然这个沈又杰肯定不会出现！ 不多时，一名队员过来报告: “林队，秦组，发现异常。” 队员把头一天晚上7点的监控视频打开，看到2名保安用拖车运送一个木箱的视频。 木箱被运到25楼，只是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中，最后箱子到了2502。 “很可能木箱里面就装的是沈又杰。” “我问了去物业的刘哥，他听说是一个女业主委托人送过来的，让物业搬上去，而且钥匙也带过来了。 对方说木箱里面是贵重物品，要求搬到房间内，然后把门关上，钥匙她后面过来拿。” 秦洪此刻也回想起来了，说道： “我记得这个木箱，当时是物业在搬，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确实如此。 这个沈又杰真是谨慎到了极致，在这个地方耍小聪明，如果不是林慕，他们还真有可能被这个沈又杰摆了一道。 如此费尽心思，看来他是凶手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想到这里，秦洪问林慕：“什么时候审讯这个沈又杰？” “不急，等dna结果，现在这个沈又杰又臭又硬，想要撬开他的嘴，难！” “现在先搞清楚，这个沈又杰和周蓝、孟青文之间的关系再说。” 现在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个孟青文和沈又杰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只要确定两个人的关系，就可以传唤孟青文了解情况了。 林慕总感觉这个孟青文很别扭，从她身上没有看到记忆碎片，但是她老公又是因为她来的这个东方丽景小区。 按道理说，她也知道她老公的死和自己有关，但是为什么又会继续去见这个沈又杰。 林慕此刻基本确定，沈又杰就是那天在青龙湖和孟青文见面的那个男人。 现在去湖南，找当年的学校老师询问，肯定没那个时间。 看来只有让当地民警帮忙了！ 林慕打电话给陈冬泉，说明情况后，让他帮忙联系湖南警方，通过警方联系学校，帮忙代为调查这件事。 “林慕，这个肯定没问题，但是拿到结果肯定得明天，你注意安排审讯节奏。” “好的陈局。” 林慕挂断的电话后，根据东方丽景小区2502调查结果，发现2502的业主其实就是周蓝的一个表弟。 看样子是代持，其实这个房子是沈又杰的。 当天没有安排审讯。 第二天一大早，dna结果出来了，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2502里面有孟青文和沈又杰的dna，这一点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这其中还提取到了孟青文的儿子的dna！ 当然，确定孟青文儿子dna，还是通过孟青文的dna确定的。 因为孟青文的儿子dna和郭怀不匹配，而是和沈又杰匹配。 沈又杰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第495章 沈又杰的谋划 会议室内，3组的队员看着手上的结果，不敢相信。 已经不用等湖南那边调查的消息了，直接传唤孟青文！ 这个时候，还没有对孟青文直接抓捕的理由，而且林慕知道孟青文并没有参与谋杀她丈夫。 传唤就相对合理一些。 孟青文在收到传唤电话的时候，刚好把儿子送到学校，她整理心情后开车来到市公安局。 她现在还不知道沈又杰被抓了，她只是知道自己的老公因为自己的原因去了东方丽景小区，然后就死了。 她也知道，自己老公的死和沈又杰有关系，但是奈何她自己无法对沈又杰生出一丝怨恨。 一来沈又杰是她曾经的男神，二来沈又杰是儿子的亲生父亲。 现在公安传唤，他以为是了解情况，或者说公安怀疑自己，去了正常说就行了，并没有多想。 ...... 在等待孟青文到来的这段时间，林慕安排秦洪对沈又杰进行审讯。 审讯的主要问题是孟青文和他的关系。 可面对这个问题，沈又杰说道：“他们只是校友，没有什么其他关系。” 秦洪被这个沈又杰的无耻给整笑了，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孟青文的儿子是谁的？” “可笑，难道是我的不成？” “不然呢？dna不会说谎。” 秦洪的话说出口，沈又杰的脑海一片混乱。 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孟青文的儿子是自己的，东方丽景小区2502的房子买在周蓝表弟名下，本来是为了和周蓝约会所用。 可后面周蓝带了孟青文来过一次，当时才知道孟青文和他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而且还有点仰慕他。 当然，沈又杰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孟青文，孟青文的老公在单位聚会也没有带她去过。 此时的孟青文还年轻，在周蓝的撮合之下，两个人当天就发生了关系。 这个关系保持到现在10年了。 这期间就出现了公租房事件。 当时的公租房基本都是内部人员拿到手，转手租给别人，赚利差。 而且还会利用空置期赚钱。 简单来说，公租房也会每年给出1个月到2个月空置期的量，只需要改改合同，换个人名做一道手续就只用缴纳10个月的房租。 而转租出去的，别人可是给12个月，这样平白就多出2个月房租钱，还有每个月的房租差价。 每套房子操作一下，一年5000到6000随随便便。 而当时涉及到的公租房有100多套，但是当时经过副市长的协调，决定息事宁人。 但是又必须得有人来顶包，于是郭怀和其他几个人就成了牺牲品。 至于给他们的补偿，便是孩子的升学以及给配偶安排工作等等。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蓉城来了2波反贪工作组，然后其中一个人已经查到郭怀这里来了。 郭怀这个人，当年就不愿意拿钱辞职走人，最后没办法才把他安排道街道办。 因为在街道办干得不顺心，郭怀多次向沈又杰提出要对方重新给他安排工作。 可沈又杰怎么可能给他重新安排，只能一直虚与委蛇。 就在第一次反贪工作组入驻期间，郭怀给沈又杰提出了只要想办法让他调离街道办就行。 如果办不到，那他就要把当年的事全部捅出来，大家都去死！ 这个问题到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个郭怀已经发现自己老婆有可能出轨，正在调查。 这要是调查到沈又杰头上，新仇旧恨一起算，绝对会去举报的。 现在的沈又杰正在升职的关键时刻，如果能够成为副市长，这些人就没有再威胁他的勇气了。 眼前这个郭怀便成了必须解决掉的问题，于是便有了让孟青文传话，让郭怀来东方丽景小区2501的安排。 至于为什么选择2501这个房子，自然是考虑到这个房子的主人不在，不会有人会想到这里。 二来，伪装成楼顶跳楼，让警察去查就行了。 所以，沈又杰在此之前，先让周蓝去假装看房子，拿到钥匙用特制的橡皮泥盒子复制钥匙的形状。 然后找人复制钥匙后，再把2601租下来用来配合行动。 至于2501，则是暂时不让孟青文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郭怀死之前，沈又杰已经知道他的鞋子是什么品牌，多大尺码，用同样品牌的鞋子，在楼顶倒着走伪装成跳楼的鞋印模样。 等郭怀死后，外面乱成一锅粥，沈又杰则是在屋内打扫，打扫完之后回到2502，第二天一大早装作上班的模样离开。 因为林慕等人对东方丽景小区电梯进行全面监控以及是3天之后，所以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当天沈又杰闹肚子打扫到一半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发现水箱里面没有水，原本想去2502休息完再带上扳手过来解决，结果因为民警走访人数众多，怕节外生枝便没有回去。 直到一个警情通告打破宁静。 因为警情通告上明确说明，郭怀应该不是顶楼跳楼，然后向人民群众征集信息。 他不知道警方如何得知郭怀不是顶楼跳楼的，但是他知道留在2501马桶里面的排泄物是个危险。 但是他又担心这是警察给他设下的陷阱，于是便有了第一拨安排周蓝去2601，进入民警的视野。 沈又杰杀害郭怀，周蓝是知情的，但是周蓝是个人精，能够应付警察，所以让他先去打头阵。 结果，周蓝压根就没有被民警盘问，这让沈又杰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第二天安排了汤人勇和章在珺去看房。 这两个人就是去搅浑水的，结果这两个人没有引来警察，却和中介吵起来了。 到了这里，沈又杰才完全放心不是陷阱。 但是他确定了电梯里面已经安装了监控，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才把自己装入木箱，让周蓝委托物业送到2502。 到了2502后，沈又杰对这段时间的资料进行了复盘。 在25楼安排的监控一直没有看到异常情况，基本确定民警并没有注意到25楼。 第496章 孟青文左支右拙 第一次周蓝出现在民警的视野中，虽然民警没有去盘问，但是她相信就算民警再聪明，也会把目光投向2601。 至于第二天安排看房的两个人，已经是最后的试探了，结果证明公安都没有啥智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尽快收拾残局。 在确认没有在公安的视野中留下痕迹之后，他用准备好的木板来到2501，准备把水阀门打开。 可就在他疑惑为什么打不开水之时，就被现场抓获。 面对审讯，沈又杰已经做好了死扛的准备，看看情况再说。 结果，现在得到消息，郭怀和孟青文10岁的儿子竟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虽然震惊，但是也说得通。 但是眼下他想和孟青文划清界限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审讯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秦洪到最后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沈又杰，别侥幸了，孟青文已经传唤过了，估计等会就到，到时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都会知道。” 沈又杰听到这话，依然不以为然。 郭怀确实是孟青文喊过来的，但是他知道孟青文是真心喜欢他的，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只要周蓝不被抓，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和孟青文这种恋爱脑不一样，周蓝是一个人精，任何时间点都在权衡利弊。 如果她被抓，在和民警的博弈中发现可以减刑，那她会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 “我说什么啊？我不知道。” “说你在2501号房间把郭怀推下楼的事，自己老实交，我们在2501的马桶里检测到你的粪便，dna已经核对了。 2502提取到了你和孟青文的毛发，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沈又杰冷哼一声道： “这只能说明我和孟青文存在恋爱关系，还有我喜欢翻到隔壁去拉屎，还能说明什么吗？” 沈又杰知道，只要孟青文不承认是她让郭怀去的2501，那证据链不完整，也没办法给他定罪。 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这时，孟青文赶到了市公安局。 林慕带着一名队员前去会客室和她会面。 见到孟青文的模样，和资料里一比，显得憔悴了许多，虽然不失风韵。 “孟青文女士，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如果你隐瞒或者包庇，那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林慕先把话说在前面。 “好，我知道了。” 孟青文点了点头。 “好，那我问你，你老公出事那天，是你让他前往东方丽景小区的吗？” 孟青文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不是，我没有让他去过那里啊，我们前段时间才吵了架，当时闹得挺凶的，你们可以去问我邻居。” 林慕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孟青文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看起来天衣无缝的回答。 “好，那我问你，你和沈又杰是什么关系？” 林慕的话问出口，孟青文的神情一凝，随后笑道： “他是我的一个校友，后来也是郭怀的领导，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是吗？”林慕拿过一份dna检测报告递给对方：“你看看这个再说！” 孟青文翻开dna检测报告之前，不以为然。 可当他看到其中内容的时候，一下子紧张起来，额头上开始冒汗，背部也大汗淋漓。 在来之前，孟青文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然后应对话术都想过的。 指导思想就是，坚决不能牵扯到沈又杰，毕竟那是她的白月光。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儿子是沈又杰的！ 这一下，完全没有准备的孟青文脑子已经宕机了，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那段时间就和他发生过一次关系，不可能。” 林慕厉声呵斥道： “孟青文，刚才就让你想清楚再说，结果你两句话没有一句真话！ 如果你老公泉下有知，不知道会怎么想。” “什么不可能，我这里有沈又杰的正面照，也有你儿子的照片，你自己看看！” “看看他们的眉眼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林慕说完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上面是沈又杰在审讯室的照片。 孟青文刚开始没有看照片，很显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得像沈又杰。 良久后，孟青文开口道：“不是说孩子长得像前男友，是正常现象吗？是叫什么先父遗传，我之前还查过。” 林慕听到这句话就想笑，这是小仙女为了给自己遮丑搞出来的名词，竟然能够对这个孟青文洗脑。 “想啥呢？先父遗传就是扯淡，这你也信？” “先不说没有科学依据，就说编造这个先父遗传的人是什么原因，你体会一下应该能懂。” 孟青文还是不能接受dna比对的事实，压根就没有把林慕的话听进去，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这个报告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下一秒，孟青文的眼睛扫到了林慕刚才给她看的照片，发现沈又杰的照片背景是审讯室，心里一下子慌了。 她原本以为民警只是怀疑，想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结果来了之后先给她看了儿子的dna比对结果，然后还有沈又杰被抓的消息。 “别看了，沈又杰被抓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如果你真的涉嫌犯罪，早点交代还可以判轻判缓，如果你没有涉及犯罪，也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你儿子的dna比对结果是藏不住的，如果你进去了，郭怀的家人会怎么对你的儿子，你自己考虑清楚。” 林慕的话说了一半，没有接着往下说。 这种事情就是一笔糊涂账，真要论起来，她还得给郭怀家里拿赔偿金。 孟青文此刻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战战兢兢地说： “不会的，他们不会的，孩子的爷爷奶奶很喜欢这个孙子，不会为难他的。” 林慕叹了口气道： “孟青文女士，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孩子的爷爷奶奶对他好，是因为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是亲孙子。 现在你老公的死是命案，所有的资料律师都可以阅卷的，家属也可以查阅的，纸包不住火。 你想想后果吧！” 第497章 孟青文的抉择 孟青文之前也没想到这一层，听林慕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慌了。 她老公是因为她自己而死，她靠着每天刷小红书关于真爱的短视频给自己催眠，勉强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而且最近她每次和沈又杰一起约会之后便有深深的罪恶感，挥之不去。 现在她总算考虑到儿子的情况，沉默良久后问道：“郭怀的爸妈不管我儿子，你们政府不管？” 这句话给林慕问懵了，他没想到孟青文的脑回路竟然是这样的。 但是这个问题并不在林慕的知识盲区，林慕笑道： “管，怎么不管？” “你们这个情况，得看郭怀的爸妈愿不愿意承担抚养责任，不过据我猜测，他们得知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不把孩子生吞活剥了就算好的了。 第二个情况就是看你的爸妈，让他们来抚养......” 林慕的话还没说完，孟青文便连连摇头，说：“我父母已经过世了。” 林慕叹了口气，接着补充： “第三个嘛，就算让沈又杰的父母来抚养，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听到这里，孟青文连连摇头：“他父母年纪大了，把孩子送过去，相当于送到沈又杰的老婆手上，这肯定不行！” 孟青文知道自己和沈又杰的事并不光彩，沈又杰的老婆知道了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怒火怎么可能抑制得住。 孩子送过去，受苦的肯定是孩子！ 这时候，林慕接着说： “当然，如果这些都不行，最后就是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或者民政部门来制定一个监护人。” “实际操作当中会怎么操作我们就不知道了。” 孟青文听完这些，她知道自己就算什么也不说，民警也会查到，这一切都打断了她的计划。 现在她必须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未来了！ 沉默！ 沉默了半个小时后，孟青文终于开口了： “我说，我说！” “是我害了郭怀，是我鬼迷心窍，相信沈又杰会给郭怀机会，让他回到规划局上班，这才让我男人去东方丽景小区，然后才出事的。” 话说到这里，林慕追问： “说细节！” 孟青文见到林慕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说： “我是提前一天见了周蓝，是周蓝告诉我的，让我告诉我老公，第二天去东方丽景小区2栋2501。 说是这些事情必须单独聊，而且不能录音录像，所以不能带手机不能带电子设备。 然后我就听信了她的鬼话，然后就让我老公去了。” 好家伙，如果不是之前监测到孟青文和周蓝聊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还真被她这句话把她当成受害者了。 “为什么是周蓝，而不是沈又杰亲自跟你说？” 这个问题是林慕最想问的。 “因为.....”孟青文突然语塞，良久后才继续说： “因为沈又杰的身份，他不会和我直接联系，任何事情都是通过周蓝传话。 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他的话，也只有通过周蓝去联系他，约定地点。” 搞得跟间谍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特工。 “那周蓝和沈又杰又是什么关系？” 这一点，林慕等人都是提前知道的，这么问自然是希望从她嘴里说出来，固定证据，然后对周蓝进行传唤或者抓捕。 “周蓝也是沈又杰的情人。” 孟青文说出这句话，眉眼朝下看，不敢直视林慕等人。 “那你们为什么还能相处？” 林慕这么一问，孟青文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了一会，说道：“那个...我...我和她都能接受....” 此话一出，旁边的几个3组队员已经开始憋笑了。 林慕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究竟，问道：“那出事之后为什么不立即报警？” 这个问题把孟青文问到了，她又沉默了一会才缓过神来，说：“民警同志，你就别问我这个问题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那我就当你不想报警，自己男人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想要个说法。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还要带你儿子去2502房间？” 之前的dna样本收集，就是在2502房间采集到孟青文儿子的dna。 孟青文听到“2502”，便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有用了，便说道： “2502是我和沈又杰约会的地方，也是沈又杰和周蓝约会的地方。” “我带儿子过去，完全是因为儿子的补习班就在附近，方便而已。” 这个回答，林慕倒是相信的，毕竟之前林慕猜想她老早就知道孩子是沈又杰的。 但是今天的表现，她之前确实不知情，只是一直以为什么狗屁先父遗传。 “你老公的死，周蓝有没有参与？” 林慕直入主题地问道。 “我估计她有可能知情，但是肯定没参与，那个女人是个人精，从18岁就开始和沈又杰在一起了，两个人在一起快20年了。 她弟弟周牧程就是靠她和沈又杰搭上关系之后发家致富的，她可惜命了，遇到这种事会跑得远远的。 出事之后，我找她质问过，她说她事先也不知情，这才按照沈又杰的要求传达信息的。” 这句话林慕就相信前半段，后半段一个字都不信。 周牧程靠他姐姐周蓝的关系，这个确实有可能，毕竟开医疗器材公司没点关系恐怕真不行。 至于周蓝之前有没有参与不清楚，但是之后周蓝是帮沈又杰出来打探情况这是实打实的。 而且刚才林慕也得到消息，追查到送木箱进入2502的正是周蓝的手笔。 无论如何周蓝是肯定可以抓捕的！ 至少涉嫌毁灭证据罪的帮凶了，现在就是想确定一下她有没有构成共同犯罪的帮助犯。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下去，解释询问后，让孟青文暂时留在公安局，前往沈又杰审讯室的观察室查看情况。 沈又杰的审讯还在继续，所有人都做好了鏖战的准备，毕竟此人也算身居高位，见过大风大浪。 “你们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自己认罪，但是我没做，怎么认罪？” “不信你们去问孟青文，她如果说我有罪，我就认罪。” 沈又杰说得斩钉截铁。 第498章 爽快交代的周蓝 林慕笑了笑，对这个沈又杰无语至极。 到现在为止，他还自信孟青文不会把他供出来，真是没想到。 不过和孟青文的交锋当中，林慕感受到了沈又杰自信的来源。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孟青文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哪怕自己坐牢都行。 可人算不如天算，恰恰她儿子的亲生父亲就是沈又杰，如果她不保住自己也不行。 在情人和儿子之间，沈又杰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审讯继续鏖战了半个小时，秦洪走出审讯室，一脸无奈地看向林慕。 他已经经历了。 林慕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孟青文的询问笔录递给对方。 秦洪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双眼，一下子放光起来，他连忙仔细看完全部细节，说道： “林队，有了这个，我看他沈又杰还嚣张不嚣张？真是给他脸了。” 秦洪被这个沈又杰折磨了这么长时间，又气又恼。 “别气了，先安排人把周蓝抓了再说。” “周蓝只要招供了，还怕他不交代？” 林慕一点也不担心沈又杰不交代，毕竟抓了现行，沈又杰对自己为什么在2501也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 等周蓝招供，证据链完整，就算沈又杰还是不招供也可以给他定罪。 “是，林队。” 秦洪此刻对林慕已经完全信服，毕竟这个案子一开始一头雾水，因为林慕的到来才找到了方向。 如今嫌疑人已经到案，也才几天时间而已。 ...... 在沈又杰家小区楼下的一辆suv里，周蓝坐在车里，死死盯着路口。 因为沈又杰和她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到了，可现在沈又杰人还没到。 以前沈又杰可是永远不会迟到的。 因为沈又杰的时间安排很紧凑，如果他迟到一件事，那下一件事也得迟到。 作为时间管理大师的沈又杰怎么可能迟到。 而现在距离沈又杰和她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而且电话打也打不通。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临时开会？ 周蓝想不到其他原因，只得继续等待。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在驾驶室的门旁边敲了一声，低下头问道：“你是周蓝吗？” 原本以为来的人是沈又杰，在看到对方身穿警服后，周蓝点了点头，还以为是交警：“我就停一会，你们交警还查我身份？” “你好，我叫林慕，这是我的人民警察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慕把自己的人民警察证递过去。 周蓝此刻看清楚了上面的职务，是重案大队队长！ 再看向林慕身后，是秦洪。 秦洪的照片她看过的，之前在孟青文家里安装的监控里面看到过。 当时就留了个心眼，记下了对方的长相。 这一刻，周蓝知道沈又杰应该是被抓了。 “好。” 周蓝此刻在脑海里不断地分析目前的局势，判断自己到底该不该全部交代。 在警车上，周蓝看着手上的手铐，大概知道了自己是被定义为嫌疑人了。 可她并没有参与杀害郭怀啊！ 到了市公安局的审讯室，周蓝第一句话就是：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林慕听她这么说，笑道： “犯了什么罪？” “第一个，你是沈又杰故意杀人的帮助犯！” “第二个，在沈又杰杀人后，你帮助他回到犯罪现场毁灭证据，属于毁灭证据罪。” “其他的还在调查之中。” 周蓝听到这里，心态已经崩了。 她之前权衡利弊的时候根本想过自己帮助沈又杰返回现场，确实有可能涉嫌犯罪。 但是顶天了也就是林慕说的第二个毁灭证据罪，而且只是从犯。 “我没有帮他杀人！” 周蓝开口说道。 “你帮沈又杰约郭怀到2501，而且是通过郭怀的妻子孟青文完成，这个证据链我们已经掌握。 如果你说你没有帮他杀人，这说不通。” 林慕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在周蓝头上看到红色记忆碎片，也证实了她确实没有参与命案。 但是林慕这么问，自然是要让周蓝自证。 在周蓝自证的过程中，周蓝就会把沈又杰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都不用怎么审问。 “反正就是没有！” 周蓝此刻已经心急如焚，但是她还在观察局势，确定林慕到底有没有骗她。 林慕也看出来对方并没有打算马上交代，补充道： “可能你对案件量刑不是很清楚，那我就现在给你普法。” “故意杀人帮助犯，刑法规定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刑。” “毁灭证据罪，一般情节，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情节严重的，三到七年。 你这个情况也就三年以下，如果有立功情节，2年以内还可以适用于缓刑。 也就是可能不用坐牢。” 林慕的话说完，周蓝没有一丝犹豫，赶紧说道： “我交代我交代，如果我全部交代算不算立功？” 林慕倒是没想到这个周蓝竟然会如此主动，点了点头：“如果你交代的情况对案情有重大帮助，自然算立功！” “好，我说！” 周蓝没有一丝犹豫和顾虑，继续说： “我和沈又杰是男女朋友关系，就是普通人说的出轨，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保持了20来年，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包括他贪污的细节，很多我都清楚。 这次杀郭怀我是真的不知道。 在郭怀出事前半个月，他让我去租个房子，距离2502比较近，最好是2601。 我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当时就比较疑惑，明明我们在2502进进出出挺好的，为什么还要租一个房子。” “然后当天他告诉我，让我通过孟青文把郭怀约到2501，还把2501的钥匙给我了。 当时我还在吐槽他是不是有病，在一个安置小区搞3套房子是不是要开春宫。 他没有搭理我。” “后面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郭怀死后，我去找他质问，他压根不和我见面，孟青文也找我，好说歹说才安抚下来。” “结果，前面他让我去2601走一圈，帮他看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随后就把自己装到箱子里，让我送到2502，而且我自己不能出面。” “他到了2502之后还安排人去看房，和我约定今天中午12点之前在他家楼下见面。”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第499章 紫色记忆碎片? 周蓝一口气把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包括林慕在内的所有人都异常震惊。 震惊于这其中包含的内容太多，又震惊于这个女人交代的速度之快，完全是预先准备好的。 想来还是林慕把利弊讲明白了，她只是做出选择的太快而已。 “你有没有保留证据？” “有！” “我有保留一部分录音，就在我车里面，你们可以让我弟弟把车开过来，就放在后备箱下面的备胎里。” 周蓝这么多年和沈又杰在一起，也做了全方面的准备，包括后路。 这个收获让林慕喜出望外！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周蓝都在交代沈又杰贪污的事实，包括当年的公租房事件。 周蓝的老公是直接辞职的，但是他们家靠着沈又杰的关系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也就没有说什么。 基本是周蓝的老公后来知道她和沈又杰的关系，也装作不知道。 这些事，周蓝都告诉了林慕，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按照周蓝的话说，这个世界上钱才是最重要的，她和沈又杰在一起自己弟弟就成了有钱人。 她老公也因此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自然也不会管她，更何况她老公也经常去找嫩模。 其他人按照周蓝的说法，通知她弟弟周牧程已经把她的车送到了市公安局。 很快，那个备胎里找到的u盘和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u盘里面放的是之前整理好的录音，这个录音笔里面是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 你们看一下有没有用，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也希望你们给我安排减刑。” 周蓝指着眼前的u盘和录音笔介绍。 林慕随后把u盘插入电脑，把录音全部导出来，确实和她说的没什么出入，只是里面有很多肉麻的话，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林慕迅速在录音里面找到了沈又杰当天和周蓝的对话。 录音里面，沈又杰对周蓝说道：“你去告诉孟青文，让她老公去我们2502房间隔壁的2501等我。 我要和他商量点事，看有没有机会把他调回规划局上班，她老公那个人一点就炸你知道的。” “老沈，你和我们两个还不满足？还想让她老公加入？我可说好啊，让我和她老公做，我可不干。” “想哪里去了，一天脑子里尽装这些，尽快去办，就明天上午。 你把2601的钥匙给我，我可能有用。” “好好好，这里，拿着。”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对白，林慕听的目瞪口呆，不过也证明了周蓝和孟青文确实不知情。 这个沈又杰还是太谨慎了，任何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才放心。 林慕在确认了这些事情后，继续问道： “那你之后去皇后ktv是见的沈又杰吧！” 林慕的话让周蓝心头一震！ 她已经很谨慎了，但还是没有逃过民警的眼睛。 周蓝本来想把这一段隐瞒掉，至少可以减轻罪责，谁能想到林慕直接问了出来。 既然问出来了，周蓝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说道： “我是去汇报孟青文的情况，沈又杰一直担心她走极端，要么去告发，要么去寻短见。 我和孟青文去温泉那边放松了一把，她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概就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我们3个人还是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林慕此刻已经对她说的话不惊讶了，不管她说出什么逆天的言论。 林慕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周蓝不仅仅是沈又杰的情人，还承担着一个拉皮条的职责。 林慕突然想到，那天孟青文回到小区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公园里一个人待了个把小时。 看来，她还是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只是为了所谓的白月光把自己的家庭搞得分崩离析。 这个事件的受害者是郭怀，凶手是沈又杰，但是两个女人都是帮凶！ 只是两个帮凶并不会为杀人承担后果。 周蓝最多也是因为毁灭证据罪判刑，大概率也就是一个缓刑。 孟青文连坐牢都够不上！ 在确认了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问题后，接下来就是对沈又杰进行审讯的时候了。 ...... 沈又杰在面对这些证据的时候，知道已经无法抵赖，只能交代了作案过程。 但是他拒绝提供作案动机！ 这一点就很可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杀人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害怕当年的公租房事件爆发。 如果他不杀郭怀，那郭怀一气之下把他揭发，那之后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沈又杰面临晋升也是众人都知道的事，这么做确实合情合理。 但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作案动机，沈又杰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 要么是他脑子有问题，要么是他交代的过程中会说出他不想说的事，会牵连到他不想牵连的或者不敢牵连的人。 或者说，这个郭怀还有事瞒着其他人！ 就在林慕思考之际，沈又杰额头上一块紫色记忆碎片掉落下来！ 紫色，国家安全？ 林慕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沈又杰正在自己的车里面，他的副驾驶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把手中的资料袋递给对方，说道：“这些材料给你，包含蓉城附近的水文资料，那45万美元尽快汇到我的账户。” “好的，没问题！” 中年男人接过资料袋，微微一笑，点头道。 就在中年男人放好资料的时候，郭怀和孟青文在他的车旁边经过，给主驾上的沈又杰打招呼： “哎，沈局，这么巧啊，大周末的。” “巧，巧，巧。” 沈又杰只得点头。 而此时的郭怀也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随后离开。 画面戛然而止。 审讯告一段落，至于之后的指认现场和移交嫌疑人都安排秦洪去处理。 林慕当天晚上回到家后，用画笔在纸上画出中年男人的画像，确认没有问题后，用手持终端机扫描。 很快，男人的信息出来了！ 庄游炎，41岁，于2个月前因间谍罪被捕，信息已经公开。 第500章 调查规划局 林慕马上查这个庄游炎在网上公开的资料，确实发现对方的照片！ 林慕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很显然，这个照片郭怀应该也看到了。 看到这个消息了之后，他便明白这是他要挟沈又杰的一个机会，于是便开始了行动。 之前郭怀拿公租房的事去要挟，沈又杰压根不放在心上。 毕竟公租房的事牵扯太大，压下来是副市长下的决断，如果现在郭怀要把事情翻出来，那面临的可是副市长的压力。 可间谍罪就不一样了！ 一旦间谍罪的事情被爆出来，那接手的单位可不会看副市长的脸色。 如果副市长阻挠那可能一起端掉！ 这也是沈又杰对郭怀痛下杀手的根本原因。 如果郭怀不死，那沈又杰就得生不如死。 想通了这一点，林慕接下来思考的是，怎么把沈又杰做间谍的事情捅出来。 从目前来看，这个被抓的庄游炎显然没有把沈又杰供出来。 这些间谍，如果你没发现的话，他绝对不会交代，因为这些都涉及到刑期的。 间谍在培训期间都会详细了解我国的法律条款，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来得去一次规划局，了解一下规划局的具体业务，看看哪些业务，看看记忆碎片里所说的水文资料再说。 ..... 第二天里面带着一名队员前往规划局调查，按照正常逻辑，规划局局长被抓，而且还有很多贪污受贿的情况，过来调查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刑事案件处理完毕后，还要把这些资料移交给反贪工作组，让他们去处理其他贪腐问题。 因为贪污受贿不可能就他一个人的问题，牵连的人都要挖出来才算完。 沈又杰办公室的布局非常简洁，一副办公座椅，一个沙发，一个柜子。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林慕到了之后，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办公室对他这10多年处理过的大小项目全部放在了桌上。 看着堆成山的资料，林慕问这名工作人员：“这些文件你都知道是什么文件吗？” “这个没有人能一眼看出来，但是上面有编号，可以在系统里面查，查到了之后对应地看就行了。” 随后那名工作人员便开始在教林慕怎么使用系统，并且给了他一个账号。 当林慕在电脑上操作的时候，那名工作人员便离开了，但是离开后的他和另外几个人在另一个房间内盯着另一台电脑一动不动。 他们盯着的这台电脑上登陆的是管理账号，管理账号上看得到林慕那边的所有操作记录。 他们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问题，或者在某些项目上吃了钱，或者跟其他人走了关系。 如果林慕查的项目正好是他们的项目，那他们就得想办法把漏洞堵住。 可接下来林慕对每个项目都是扫一眼就走，他们个个眉头紧皱，不知道林慕的关注点在哪里。 “这个林警官是在找什么，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我们哪些项目有问题，这个时候是在找项目？” “我可是听说了，最近有很多人被抓，各路人都在打探反贪工作组什么时候走。” “不过这个林警官肯定是在查沈局，也不知道沈局到底犯了什么事。” “林警官的身份你们看一下，是重案大队的，查的要么是命案要么是大案。” “那应该是大案了，沈局应该不至于杀人。” “对啊，沈局不至于杀人。” 说到这里，他们几个人更加紧张。 如果是大案的话，那很有可能就和他们这些年的项目有关，那他们被查到的概率就太大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不自觉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他们发现林慕的目光集中在一些公园项目，他们更紧张了。 公园项目可是一个油水最大的项目，规划局定的标准很有可能影响到项目的利润。 这也是贪腐最严重的地方！ 就算是已经完成招标的项目，只要他们降低一些规划标准，那施工的成本就会直线下降。 这些都是他们的权利！ 当然也是现在他们最怕查的地方。 因为林慕看的这些公园项目就是这种类型的。 就在此时，他们发现林慕长久没有操作系统，于是便再次派刚才的那位工作人员前去查看情况。 ....... 林慕这边自然是在找和水文资料相关的项目，而这几个公园项目正好涉及到。 一个公园的设计，最重要的便是水文资料，每年的降雨量和水流变化，以及地下水可能对公园的影响。 特别是需要建设湖泊的公园影响最大。 如果不把水文资料吃透，等公园建好之后再出问题，湖泊搞成一个臭水沟或者一个泥沼，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慕随后根据系统上的编码索引，在成堆的文件中很快找到了几个公园的项目资料。 还没有把项目资料抽出来，刚才的那位工作人员又进来了，并且热情上前帮忙： “林警官，这些事我来就行了，你直接给我报编码就行了，我来帮你取。” 林慕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把之前记下的编码报了出来。 工作人员很快在一大堆资料里面找出了林慕想要的材料。 “就这些了，资料上的一些术语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翻译翻译。” “行，那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个锦天公园项目吧。” 林慕指了指锦天公园项目的资料。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拿出锦天公园项目的资料开始讲解： “这个项目是一个附带湖面的公园项目，我们规划局的主要任务是通过水文资料对项目进行规划。 这个项目的难点是还有一个在建地铁项目要从其中穿过，所以我们的规划局的责任也很重大。 项目的规划许可证出了之后，1年内便开始进入施工，结果施工的时候发现了明代墓葬。 当时忙前忙后，和文物保护单位沟通，进行了保护性发掘，整个项目重新规划。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第501章 水文资料 “水文资料给我看一下。” “啊？”工作人员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又迅速从资料里把一部分水文资料抽出来递给林慕。 水文资料属于技术资料，只有专业人员才能看得懂，他可不相信林慕能看得懂。 林慕接过资料，随后问道：“这些水文资料包括哪里的？” “就锦天公园附近的，以及可能影响到锦天公园的一些地方的资料，都是沈局做的分析汇总。” 听到这里，林慕大概知道了，沈又杰就是通过分析汇总的机会把蓉城周边的水文资料全部拿到手了。 “那你们沈局的水文资料从哪里来呢？” “水利部信息中心。” “好，我知道了。” 林慕算是找到了问题所在，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这倒是一个技术活。 其实像这种信息泄露确实不好查，但是一旦泄露我们的人也会很快知道水文资料泄露了。 不管是哪个敌对国家拿到我们的水文资料，必然会加入他们自己的资料库。 而这些国家里面自然也有我们潜伏的人在里面，基本上泄露就意味着我们会很快知道。 只是水文资料这个属于内部查阅的人比较多，想要查出是谁泄露的确实困难。 但是水文资料对我们国家又很重要。 假如有一天战火烧到了这里，敌人可以利用水文资料做很多文章。 就算是不打仗，他们的间谍也可以通过水文资料再结合我们的规划，预测出我们关键工业布局，乃至国防工业的选址。 这个对我们来说就很致命。 看来是时候联系一下黄平安了。 离开规划局，林慕便给黄平安发了一个消息，约好晚上一起吃个饭。 黄平安此刻正在为庄游炎的案件发愁。 庄游炎是他们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庄游炎被抓的消息很快就被大众知道了。 这说明庄游炎的上下级肯定还没有真正的抓到，并不是庄游炎自己交代的那样。 按照庄游炎自己交代的，他是直接受到海外的委派，下级只有几个拍摄机场的人。 这些人都被抓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出问题就是自己内部人员了。 可这段时间，国安内部进行了几轮调查，都确定内部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林慕发来消息，正中黄平安的意。 他知道林慕分辨能力很强，那就让林慕再帮他确定一下内部人员有没有问题。 如果林慕都说没问题了，那就必须对这个庄游炎加大调查力度和审讯力度。 毕竟间谍就算是上刑死了也没事！ 想到这里，黄平安直接给林慕打过去： “别找地方吃饭了，直接来蓉城飞行研究院，我正好有事要你帮忙，搞定之后带你吃食堂。” “好，我马上过来。” 林慕让跟他一起去规划局的队员停车，自己一人坐地铁前往蓉城飞行研究院。 ....... 蓉城飞行研究院 林慕听完黄平安的陈述，明白了对方的顾虑，说道：“好，你让我和你们的队员见一面，我应该可以分辨。 但是我记得之前和他们见面，没有一个人有问题，这段时间你们没有换新人吧？” “没有。” “那应该问题不大。” “哦，对了，林慕你今天找我有啥事？” 林慕也差点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但是如何说出来，还得组织一下语言。 沉吟两秒，林慕说：“我这边有个案子，我感觉嫌疑人可能有倒卖国家信息的问题，只是我不确定，就想找你核实一下。” “说说看？” “蓉城周边的水文资料，不知道有没有泄露？” 林慕自然知道泄露了，但是这么说就是想让黄平安把情况说出来。 黄平安神情一凝，点了点头，想起了当年确实有过泄露水文资料的事。 只是到最后不了了之。 “我查一下！” 黄平安害怕因为年代久远把这件事给记错了，于是便开始在他们自己的系统里查找起来。 10分钟后，他把屏幕转过来指给林慕看：“找到了，是2012年的事，当时消息传回国内，水利部信息中心对所有接触到信息的人全部查了一遍。 我当时才进入国安，有点印象。” “你说说你那边是谁有可能泄露消息？” 林慕点了点头，说：“前新都规划局局长沈又杰，现蓉城规划局局长，目前因为命案被我们市局抓捕。” 黄平安点了点头道：“他确实有可能接触到这些信息，那你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杀人动机，他杀害的人是他曾经的下属，别人已经离开规划局10来年了，他现在突然痛下杀手，问题很大。 在询问杀人动机的时候，对方一句话也不说，后面就慢慢查，查到了一些端倪。” 黄平安倒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你先跟我去和我们的队员打个招呼，先把我这边火烧眉毛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来研究这个沈又杰。” 随后林慕便被黄平安带到了办公区，大家都对林慕比较熟悉了，随后开启了闲聊模式。 很长时间没见面了，熟络了一圈，林慕并没有看到掉落的记忆碎片。 看来这些人还是可靠的。 林慕低声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黄平安，两人相视一笑。 黄平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排除了自己人出问题的可能，那问题就出在庄游炎身上。 也就是说，庄游炎要么不是直接向国外上线汇报，他在国内还有上级，要么他还有下级没有交代出来。 只有这种可能才会导致庄游炎被抓的信息那么快被泄露。 庄游炎说谎了！ 既然是庄游炎说谎了，那就继续审讯就行了，有的放矢就不怕他不说。 “提审庄游炎！” 黄平安随后对旁边的林慕说：“你和我一起。” 不多时，庄游炎被带到审讯室，林慕和黄平安坐在了他的对面。 庄游炎看到林慕的一瞬间，瞳孔里带着震惊，因为他认识林慕，应该说他是完完整整了解过林慕这个人。 毕竟，林慕之前的战绩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内部还传言这个林慕和国安有关系。 现在林慕和国安的坐在一起，证实了之前的传言。 “庄游炎，你自己交代你的上下级吧，我们不想动刑。” 黄平安开门见山，让庄游炎非常意外。 庄游炎总感觉林慕来了之后，这个黄平安突然变得底气十足，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道：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 “我是受到美国在日本办事处委派，来这边收集军事情报，我下面领导的拍摄小组全部被你们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们不会以为我骗你们吧？” “我早就说了，你们内部有我们的人，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上面都知道，你偏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看，我一被抓，消息就传出来了，上了报纸新闻，你们被逼才发了通告。 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不被你们迫害。” “你们还想对我用刑，就不怕进入今年的人权白皮书？” 庄游炎此刻唾沫横飞，一副吃定黄平安的样子。 “是吗？” “庄游炎，间谍是不受国际法保护的，我们哪怕是现在杀了你，你也无可奈何。” “我们核查到你来蓉城已经10多年了，10多年才领到一个10人不到的小队是不可能的。” “老实交代，少受点罪。” 黄平安压根就不听对方的挑拨之计，面不改色地说道。 庄游炎见计策无效，正在思考对策，林慕便看到他头上掉落的紫色记忆碎片。 林慕不动声色地把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捏入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庄游炎手里提着手电筒，在一处地下室内寻找着什么。 地下室的墙壁漆黑，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反着光。 而庄游炎则是在墙壁上找到一处凸起部分，用手抠开外面个墙壁合为一体的盖板，里面有一个大概一立方米的空档。 里面有一个文件袋，文件袋表面赫然写着“蓉城飞行研究院”几个大字。 这种文件袋，林慕知道，就是蓉城飞行研究院专用的文件袋，是他们随时都在用的制式文件袋。 能拿到这种文件袋的人指定是蓉城飞行研究院的人。 庄游炎拿出文件袋，装入随身携带的包里面，里面这才发现他身上全是脏兮兮的。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地下室，倒是像一个臭水沟！ 果然，庄游炎拿到文件袋后，迅速离开，从一个井盖里面出来，此时画面戛然而止。 画面最后，林慕看到了一个烟囱，红砖堆砌的那种老式烟囱，看起来有十几米高。 这种地方，在蓉城并不多见，只是光知道这个有啥用？ 现在庄游炎已经被抓了，而且他被抓的消息已经广为人知，这个地方必然已经暴露。 如果想抓到其他人恐怕比较困难。 对于把庄游炎和沈又杰联系到一起也没有什么作用。 林慕此刻听着黄平安和对方交锋，心里却在努力盘算着。 如果能够找到他们交接情报的地方，通过蛛丝马迹获取信息，抓到其他犯罪嫌疑人也是好事。 这些人都是间谍或者是被间谍腐蚀的人，能多抓到一个也能挽回多一点的损失。 就在此时，庄游炎嚣张地说道： “我说你们国安的，要判刑早点判，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有必要吗？ 不会你们也有kpi考核，故意在我这凑时长的吧？” 好家伙，这是不怕用刑啊！ 林慕想到这里，对黄平安说：“我来给他用刑吧！” 声音恰好被庄游炎听到，顿时脸色一变。 庄游炎之前以为黄平安说的用刑是假，其实是想让他招供，没想到说的是真的。 黄平安一听林慕这么说，也有些诧异，不过他也能理解林慕这种没有对别人用过刑的人，想试一试用刑。 黄平安点了点头，问：“那你准备怎么用刑啊？” “你们这边有什么药水，先给他安排上，药效来之前用鞭子抽，药效完了之后继续抽。” 林慕之所以想要用药水，并不是为了让场面变得复杂一点，这样的话自己无论是引出沈又杰和他的联系，还是引出他们的情报交接点都可以说得通。 “看不出来啊，你对这方面还有研究？” 黄平安笑道。 林慕则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寻思着，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必须采取雷霆手段，不然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林慕和黄平安你一句我一句，压根没有搭理庄游炎，但是句句离不开用刑。 庄游炎这下总算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情急之下，庄游炎对着林慕喊道：“我知道你，你叫林慕，你是警察，你不能对我动刑！” 林慕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还敢用自己的警察身份要求自己，尴尬一笑： “庄游炎，你恐怕没有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够出去？”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你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啥也不说了，安排。” 不等庄游炎反驳，林慕和黄平安起身离开，随后几名队员把他架起推到一个屋子内，双手双脚拷了起来。 庄游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懵了，他还沉浸在之前他们内部宣传的，就算是被抓了也会受到良好待遇。 他们内部还拿了很多被抓的特务举例。 在被抓期间，他们受到了正常待遇，只审问不会用刑，而且还会有交换计划。 就在此时，他看到林慕手里拿着一根黑色鞭子进入房间，是那种马鞭，皮做的。 “你们这样是会受到国际社会谴责的！” “我知道你叫林慕，我出去会曝光你，让你当不了警察！” “你别过来啊！” 庄游炎的眼神中带着惊恐，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之前也没设想过这样的画面，更没想到还有用刑这回事。 他就想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等着什么时候有交换计划，自己就被交换走了。 或者说坐牢也就两三年的事，大不了坐2年牢，出去之后出境去外国逍遥也行。 总之，他没有一点点危机感。 第502章 威逼之下还不老实 眼下，庄游炎总算感受到了危机感，他从林慕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对劲。 明显林慕显得很兴奋。 紧接着，林慕身后进来的是黄平安，手里拿着一个黄色药箱。 如果是平时，他看到黄色药箱，不会有一点意外，但是结合林慕之前说的话，他已经开始战栗。 难道是来真的？ “林慕，注射药物我还是安排其他人来吧。” 黄平安征求林慕的意见。 “你是怕我把他扎死了？” “那倒不是，我是怕他挣扎，伤到你了。” 两个人的对话，让原本已经战栗的庄游炎彻底绝望了。 此时林慕摇了摇头，道： “我们平时做民警，审问的时候都太谨慎了，生怕出事故，现在逮着机会了，不爽一把还等什么？”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林慕作为民警，平时的工作当中自然会受到诸多限制，有这种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此时的庄游炎已经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咬了咬牙说：“你们想让我说什么，我马上说，真的。” 林慕瞥了一眼眼前的庄游炎，对他是一点信任都没有，说道： “姓庄的，那你把你的上下级都交代了，还有你这些年腐蚀过的人都交代了，我就不对你用刑了。” 说着，林慕放下鞭子，接过药箱，当着庄游炎的面打开，从当中拿出一个袋装一次性注射器和2个红色药瓶。 庄游炎一看这阵仗，如果现在自己不说出点你什么，对方是压根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咬了咬牙，庄游炎开口道： “我说，我说，我还有个下级，在蓉城美领馆外面开照相馆，主要是收集一些资料。 我说出来，你们可以去抓他。 我怀疑是他把我被抓的消息爆出去的。” 林慕听他这么一说，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把两个瓶内的药物抽入注射器。 庄游炎慌了，继续说： “他叫刘元豪，主要是针对办理出入境的公职人员信息收集，你们可以去调查，我但凡有一个字说的不对，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黄平安见庄游炎说得信誓旦旦，低声对林慕说：“要不我们先调查一下这个人？” “别上他的当，只要我们查这个刘元豪，他们的人就会知道庄游炎的处境不妙，其他观望的间谍肯定会撤退的撤退，毁灭证据的毁灭证据。” 林慕确实也这么想过，但是最重要的是想让这个庄游炎感受一下药水的威力。 这个药水，黄平安给林慕说过，注射了之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不自主状态。 人的精神处于恍惚之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不受控制，而且会头痛欲裂。 这种药品只会给极其恶劣的间谍使用，这个庄游炎就属于这种可以使用的类型。 毕竟，就在之前他竟然使用离间计，差点让黄平安怀疑人生，一点都不老实。 就算到了现在，无论是沈又杰还是记忆碎片里面交接信息的地方，他是只字不提。 现在说出一个照相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慕和黄平安低声交换意见，庄游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庄游炎不知道林慕手里的注射器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看着就吓人，此刻整个背部已经汗湿。 裆内已经开始湿润，热气腾腾。 不多时，林慕拿着注射器，已经朝庄游炎走了过来。 “你你你......我不是已经交代了吗？” “你们不去抓人，还要给我上刑是为什么？” 庄游炎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自己心里明白，美领馆外面的照相馆自从美领馆撤走之后就没什么生意了，关了一大半。 你们在那里的人怕不是你们安排的一个弃子，等着我们去抓，抓了之后你们的人就知道你快扛不住了，该撤离撤离是吧？” 林慕的话一下子说到了庄游炎的心里。 他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和他的上级也是这么约定的。 只要他的上级看到照相馆的刘元豪被抓，那他们就要开启撤离计划。 如果刘元豪还没有被抓，那就意味着庄游炎还扛住的，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这些布局被林慕一眼看穿，他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名警察。 “说什么呢？我在蓉城也没做多少工作，和我联系的人没多少，这个刘元豪真的是我们的外围人员。” 庄游炎情急之下，也只能重复自己刚才说过的内容，脑子飞快运转，思考对策。 庄游炎的表现在黄平安看来漏洞百出。 林慕对庄游炎已经提出质疑，如果他刚才说的真的没有问题，那他肯定和林慕呛嘴了。 至少也是无所谓的样子，摆烂。 而不是现在这样，林慕不相信他，他却还在各种解释，仿佛刘元豪不被抓就不行一样。 此刻黄平安也知道林慕的判断完全正确。 如果刚才信了庄游炎的话，那就真的中了他的圈套。 这个庄游炎的脑子里确实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林慕把准备好的注射器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拿起鞭子缓缓说道： “庄游炎，我会先用鞭子把你打得痛不欲生，然后再给你注射一点药物，让你再来一点痛苦，两两抵消。 你在昏死过去之前会不自主地说出一些你不想说的事，等到你醒来，我再用鞭子给你来上几下，无缝衔接。” 这一番发言，庄游炎已经能想象到画面了。 纵然是经历颇多的他，也不寒而栗。 一旁看笑话的黄平安也感到诧异，林慕这些思路是从哪里学到的，还蛮有用的。 现在眼前的庄游炎已经只差一步就该交代了。 林慕扯动了两下鞭子，发出“啪啪”的响声，庄游炎心底的恐惧这才被完全激活，随即高声说： “我说，我说！” “那个照相馆确实是我和我的上级约定好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上级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潜伏多年的间谍，我们之间的传递信息都是通过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在哪里？” “在.....在东郊记忆，那边的一个地下井盖打开，下去之后找到一个墙壁打开，每次信息传递都是放在那里。 我只是负责把这些东西带走，送到指定的地方，有人会把它们送出国。” 第503章 上刑 按照庄游炎的说法，这个人他虽然没见过，但是这个人知道林慕的存在，知道林慕和国安有关系，也知道林慕很厉害。 这就很可疑了！ 林慕和国安的关系很保密，这一点林慕和他都清楚，这也是他们这一次审讯的目的。 不过林慕还没问这个问题，就开始用刑了，他倒是没想到。 半个小时后，庄游炎缓缓睁开眼睛。 林慕见此情景，又举起了鞭子，“啪啪”给了庄游炎两鞭子，骂道： “你个狗东西，给你脸了是吧？” “下次说话把舌头捋直了再说，我告诉你，警察也是人，和你这种给外国人当狗的不一样！” 林慕又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此刻的庄游炎脸上带着笑意，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体的不适，说道： “哎，林慕，我就说你不行怎么了，现在还多了一条，小心眼！” 庄游炎随后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距离自己第一次骗对方已经3个小时了。 按照他和上级的约定，此时肯定已经做好了清理工作。 想到这里，庄游炎嘴角勾起一个巧妙的弧度，继续说道： “姓林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上级和我约定的地方距离我之前给你说的地方也就2公里。 但是你永远找不到！” 林慕听他这么一说，对他们交接情报的地点已经清楚了个大概。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已经说了，东郊记忆，烟囱，三点一线，我们大概已经知道位置了。” 林慕说出口的时候，“啧”了一声，连连摇头。 这个表情被庄游炎捕捉到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昏迷的时候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透露了。 他用来确定交接点的方法就是通过大烟囱和一处房子尖三点一线确定井盖的位置。 那一处井盖所在位置偏僻，附近没有任何监控，地块附近是树木包围，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停车场。 而且这里的地势相对于四周高上一截，井盖下面常年干燥，很适合存放物品。 此刻的庄游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那样的话，沉默良久后，他反问林慕： “姓林的，不要框我！” “那你说说，我还说了什么？” 林慕见他已经上套，面不改色地说道：“你还说了一个人名，沈又杰。” 庄游炎听到“沈又杰”三个字，内心一震。 沈又杰确实和他有过联系，之前对方还把水文资料卖给过自己，而且最近他们之间也有过沟通。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林慕的猜测，那沈又杰的名字应该真是自己说出来的。 看来，那个药水确实有点东西！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庄游炎冷哼一声，说道：“沈又杰么，10多年前卖过水文资料给我，怎么了？” 此话一出，林慕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沈又杰的罪行定下来了，之后就可以转交国安了。 不过林慕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庄游炎，你不怕我们给你多判几年了？” 庄游炎此刻脸上带着微笑，说：“你们3个小时前去的地方，已经让我获得了上面的信任，下一步我就等着交换计划就行了。 你们给我判刑，走流程得半年，半年之内我肯定被交换计划交换走了。” 庄游炎口中的交换计划，其实也是各个大国之间的一个默契。 定期会安排双方交换被抓获的特工，不过这个机会不是每个特工都有机会获得的。 只有那种有能力，有价值的才会被交换回去。 此刻的庄游炎的视角里，他就是那个有价值的人，因为他成功地保护住了他的上级，同时还让上级清理掉了唯一可能找到对方的痕迹。 这是有大功劳的！ 要知道，他的上级可是一根扎在蓉城飞行研究院的钉子。 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潜伏进去的，5年前的时候，他被通知接受对方的领导。 虽然庄游炎没有见过对方的面，但是通过对方给自己的情报方向，以及经常可以看到的蓉城飞行研究院的文件袋，他基本猜出了个大概。 林慕听到对方竟然幻想交换谍报人员，总算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自信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点破的时候，因为林慕还要确认最后一件事。 “庄游炎，那我问你，你的上级是不是就在蓉城飞行研究院？” 林慕问到这个问题，庄游炎连连摇头。 林慕冷哼一声：“别装了，能知道我和国安有关联的人，除了蓉城飞行研究院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反正蓉城飞行研究院上千职工，想要找到你的上级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庄游炎听林慕这么说，也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又提起一股劲，嘲讽道： “林大警官，虽然你能力不怎么样，但是说话倒是说得有道理。” 黄平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对林慕说：“林慕，你就别逗他了，告诉他真相吧！” “免得他嘚瑟。” 庄游炎听黄平安这么说，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挨了一顿打，还挨了一针药物，原本以为可以立功，换来上级安排一次交换的机会。 难道还会生变故？ 此时他听到林慕开口： “庄游炎，你听好了，你以为我们3个小时前直接去了你说的地方。 其实我们只是过去喝了一杯茶，聊了聊天，打了两把王者。 一切都是忽悠你的，你还当真了。”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现在，你已经把你们真实交换情报的地方说了出来，最重要的是你还把你们的约定告诉了我。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的上级，我们抓定了！” 林慕此话一出，庄游炎感觉天塌了！ 他万万没想到，林慕从一开始就防着他，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 重点是，他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对方很傻！ 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他的上级为什么会单独在信林慕给他强调这个林慕。 这时候他也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是不是我也没有说出沈又杰的名字，完全是你们抓了沈又杰查到我这里了？” 第504章 盘点泄密项目 他这么一说，黄平安也发觉有些不对劲，毕竟林慕都很长时间没有主动联系他了，突然联系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然后借着庄游炎的事把沈又杰抛出来。 林慕呵呵一笑，说道： “庄游炎，你脑子里面随时都是间谍思维，怎么就一下子没有逻辑了呢？” “沈又杰被抓不假，但是他并没有说过他当间谍的事啊。” “再者说了，抛开沈又杰不说，你自己把那个什么三点一线说出来，难道我还能编出来不成？” 庄游炎虽然很气愤，但是冷静下来也觉得林慕说的有道理，毕竟这种事情除非林慕钻到他脑子里看，不然没可能提前知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自己在药物的作用下说了出来！ 该死！ 之前庄游炎想好了，只要自己交换出去，立马把国安对他使用药物以及殴打的事情曝光。 这样的话，他在国外就成了一个名人，后半辈子靠着演讲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更何况他之前还攒了上百万美元，根本不愁吃喝。 他做间谍的时间跨度很长，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对于这些后路早就安排好了。 可这一下，他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黄队，我这里差不多了，把庄游炎安排到软包房吧，不允许任何其他部门的人见他。” “好！” 黄平安点了点头，安排好后，和林慕一起前往办公室。 ....... 这一次的收获太多，黄平安还是想看看林慕的意见，问道： “林慕，你真的确定庄游炎的上级就在蓉城飞行研究院？” 林慕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记忆碎片林慕只见到过带有蓉城飞行研究院的文件袋。 为了稳妥起见，林慕只是说： “不好说，但是肯定和蓉城飞行研究院有关系。 我的建议是，把5年来蓉城飞行研究院泄密过的所有资料汇总来看。 这个人级别这么高，肯定是做出过贡献的。” 林慕总感觉这个人距离他们很近了，但是一旦贸然行动绝对出事。 黄平安深吸一口气说道： “确实，这个庄游炎已经这么难缠了，想必他口中的那个上级肯定更难缠。 他的那个上级就连他都不信任，都不愿意和他见面，而是采用这种方法传递信息。 我们必须谨慎有谨慎，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得到这些信息，正常情况下直接去庄游炎交代的第一个地方调查。 按照庄游炎和他上级的约定，对方肯定会迅速前往接头地点清理痕迹。 这个时候瓮中捉鳖，抓住对方的概率很大。 但是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办法，现在林慕和黄平安早就没考虑了。 不多时，黄平安安排队员把5年内泄密的资料数据整理汇总的名单拿来了。 林慕看着密密麻麻的索引页，足足有20多项泄密的！ “这里也就最近5年的，泄密的项目确实和前些年相比多了一些。 我们内部也做过总结，得出的结论是最近5年的项目总数量上去了。 出现纰漏的地方肯定很多，但是因为基数大了，泄密的比例反而低了。” 黄平安解释道。 大概意思就是说，泄密并没有引起上面的重视，毕竟重大项目泄密倒是没有出现。 泄密的比例还在降低，上面自然不会重视这方面。 “看来这个人并没有进入太核心的部门，但怕就怕他还会进步。” 林慕知道，这些好不容易混进里面的人，非常努力上进，不怕苦不怕累。 目的自然是太想进步了！ 他们但凡是前进一步，对国家的威胁就增加一步，所以这一次断然不能让他跑掉。 林慕再仔细查看这个泄密的名单，发现其中几个涉及到气动布局的图纸泄露，心头一惊。 对于军事不是很了解的林慕连忙问黄平安：“这个气动布局是不是很重要？这个泄露了难道还没引起上面的注意？” 黄平安瞟了一眼，说：“气动布局确实很重要，但是你这个泄露的不是关键项目的气动布局。 而是一个常规项目，而且是军民合作项目的农用无人机的气动布局，影响不大。” “蓉飞不仅仅是给军工做项目，还有一些项目会和民用公司合作。 这些技术没有太高的保密等级，这些人拿到这些资料也简单，泄密也属于正常现象。” “当初我们在海外潜伏的人员发现这个气动布局，及时通知了我们，说是国外很重视，以为是重大泄密。” 林慕总算懂了，这个间谍很明显知道这个资料并不重要，拿去冲业绩去了。 只是没曾想，这些资料被国外的人当做至宝，不知道他们发现是农用无人机会怎么想？ 林慕把所有的泄密项目进行了分类，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军民合作项目。 剩下的还有6个项目属于军用项目！ “黄队，这个战机参数泄露是怎么回事？” 黄平安接过资料，看了之后说道： “这个啊，是一个被开除3个月的工程师泄露的，不过都是一些基本参数，比如最大起飞重量和结构数据。 这些飞机真正的雷达特征数据和电子数据还是没有泄露，也不算严重。” “那个人已经被抓了，现在还关着呢，估摸着快要判刑了。” 林慕听说人还在，放心了不少。 确实不行，去见见这个人，拾取一下他的记忆碎片，看看对不对得上。 如果对不上，那就顺藤摸瓜，查下去！ “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还有当时泄密案的所有信息，越相信越好。” “我总感觉这个案子不对劲。” 林慕突然看到资料里面的一句话，数据涉及到20多项，据嫌疑人交代，是他自己死记硬背背下来的。 而林慕对着后面打印出来的泄密截图，发现书记过于复杂，想要死记硬背下来恐怕存在困难。 案件的细节当中，确认了这个人在事后能背出其中一半以上的数据，确认没有问题。 而林慕却觉得这恰恰是问题所在！ 如果他在被抓之前努力死记硬背，确实很有可能背下来一大半，但是他被开除到泄密有3个月时间，正常人早就因为各种原因把该记住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505章 周猛的交代! 黄平安经林慕这么一提醒，点了点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当初调查这个人，查过的信息都对的上，泄露消息的去向也对的上。 他当时也能接触到这些信息，再加上他泄露的信息也只是基本参数，就没有深究。 估计到时候判刑也就判几个月。” 林慕算是听出来了，这个人被抓，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重视，毕竟他泄露的信息相对来说并不严重。 林慕再看这个人的基本信息，周猛，28岁，没有什么特别的。 “林慕，去见这个人得去看守所，我先通知那边，安排一个单独的审讯室，我们再去。” “到时候就以你的名义去提审就行了。” 国安的人在外面办事，一般都是以其他身份示人，这会恰好林慕在，就以林慕的身份去见对方。 “行。”林慕突然想到庄游炎交代的其他事，对黄平安说：“庄游炎说的那个刘元豪，暂时不要动他，也不要安排人去监视。” “还有那个和他交易过的沈又杰，现在也也不能安排人审问。” “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我们要先把庄游炎的上级缩小到一定范围之内，再动手。” 林慕已经在思考怎么抓住这个人。 想要抓住这个人，必须先缩小范围，把缩小范围后再进行重点监视。 在监视的同时，再用其他方法刺激对方，这样的话只要对方有异常表现，那就肯定有问题。 黄平安突然发现林慕现在比他还谨慎，比他想的还多，他感受到林慕的成长，比之前老练不少。 ...... 看守所审讯室 林慕见到了周猛，一个略微有些秃头的年轻人，穿着看守所的制式服装，已经没有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进来一分多钟，林慕还没有看到他头上掉落记忆碎片。 林慕一边和周猛核对他之前回答过的问题，一边继续观察，10分钟过后依然没有掉落记忆碎片。 按照林慕自己的经验，如果没有掉落记忆碎片，说明此人没有犯严重的罪。 但是只要是间谍，都算严重罪行，怎么可能呢？ 自己现在一天可以拾取两次记忆碎片，现在还有一次机会，不至于啊！ 难道这个周猛并不是间谍？ 或者说周猛是在帮人顶罪？ 如果是在民间的案件中，帮人顶罪的情况也有，但是危害性和这个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别了。 想到这里，林慕不再核对之前的审讯资料，开口问道：“周猛，你现在的情况确实只需要判几个月。 但是如果你帮人顶罪，导致真正的间谍脱身，那到时候上不封顶，大概率是死刑。” 林慕可没有跟他开玩笑，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更大的信息泄露，或者其他后果。 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周猛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他确实是帮人顶罪。 之前他在蓉城飞行研究院离职的根本原因是和领导闹了矛盾，那个时候他一气之下离职。 可刚离职就后悔了，每天无所事事，就在家打游戏，手上的钱也花在了游戏里面，很快开始拮据了。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找到了他，告诉他只要帮忙顶罪，就可以拿到300万。 而且先给他100万，判刑那天还有200万到账，而且都是以现金的形式给到他家里人。 周猛拿到100万现金后，便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一些假的证据，同时把泄露的数据全部死记硬背了一遍。 这些信息他之前确实接触过，再这么一背就记住了九成，这才接住了之后的审讯。 他原本以为等着判刑，出来之后就可以躺平了，结果现在林慕的话让他有些害怕。 这个时候提审他，说明对方肯定有了证据，或者看出了端倪。 如果真的判死刑，那啥都没有了！ 他已经开始在心里进行判断了。 林慕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 继续说道： “周猛，我们有明确证据确定泄露信息的另有其人，而且你之前的交代里面也有漏洞。 现在不是说你不交代就没事，如果你继续负隅顽抗，我们会用最大的努力给你争取死刑。” 林慕在说“死刑”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大音量强调。 周猛原本还在做抉择，此刻他已经开始慌乱了。 以前他是接受过保密条例和关于间谍法、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学习的。 他意识到自己帮忙顶罪的那个人很可能是蓉城飞行研究院的内部人员。 因为能够准确地知道他曾经参与过相关项目，而且最近才辞职，这样的人必然是内部人员。 之前是因为自己需要钱，所以很自然地忽略了这些问题。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被判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个潜伏在内部的间谍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如果自己帮他躲过一劫，那他干过的坏事都会算上自己一笔。 在生命面前，周猛没有了犹豫，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对，我是帮人顶罪。” 随后，周猛把整个过程进行了详细描述。 “他让我叫他兵哥，但是全面没有告诉我，他大概173左右，嘴巴很大，长得像猴子.....” 周猛把对方的长相进行了描述，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大概感觉得到，正在泄露消息的人应该还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内部，不然也不会知道我离职的消息。” 周猛的话匣子打开，逮着什么都说，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立功。 他知道，只要他立功，照样可以减刑，甚至可以不坐牢，直接缓刑。 林慕问道：“这个兵哥是在什么地方和你见面的？” “我们就见过一次面，地点就我家楼下，他开车过来的，不过他的车是一个临时车牌。 之后我们就通过他给我下载的app联系，在被抓之前app已经删除了。” 周猛的话说出口，黄平安一拍大腿。 黄平安知道周猛被抓的时候，按照正常程序，他的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都应该进行严格的检查，该恢复数据的恢复数据。 可就是因为他犯的罪不严重，所以都懒得恢复，只是确认手机里面没有其他问题，就把手机进行了封存。 第506章 弃车保帅 如果当时仔细一点，说不定就发现了问题！ 可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要不是林慕的出现，可能这个周猛就真的蒙混过关了。 审讯结束前，周猛交代了他存放钱的位置，那100万他已经花了30多万，剩下的钱老家放了30多万，女朋友那边放了10多万，剩下的都在被他存在自己的银行卡里面。 自己银行卡里面的钱自然就被定义为非法收入，已经被没收了。 林慕倒不是关心这些钱的去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调查，更不能因为调查钱的去向打草惊蛇。 如果真的大张旗鼓的调查周猛家，不出意外的话，对方肯定会很快得到消息。 结束审讯后，林慕对黄平安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周猛暂时不判刑，先关着？” 因为现在的周猛已经走到了检察院起诉阶段，庭审排期也就最近一周的事。 “这简单，我安排一下，推迟庭审就行了。 理由么，随便找，直接安排他们排期的法官和检察官休假，最直接。” 黄平安只能这么安排，其他原因都会有痕迹，这种原因就一点痕迹没有。 回去的路上，黄平安迅速把检察院和法院那边安排了，只要让排期的法官和检察官都休假，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国安也有这个能力！ 安排完后，黄平安对林慕说：“接下来是时候在内部缩小范围了！” “今天晚上只能去你们那加班了。” 林慕现在是重案大队队长，比之前自由了很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下面的组长也不会来找他。 ....... 排查的工作很枯燥，最重要的是要对每一个泄露信息的来源进行朔源，找到可能泄露的人，然后提取公因数。 找到和每一个信息泄露都有关联的人，那个人大概了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到了凌晨3点，数据整理完毕，和这些泄露的消息同时有关联的总共有31人。 这31人要么同时经手过这些项目，要么有可能接触到这些项目。 “黄队，庄游炎的上级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这31个人当中，接下来就看如何筛选了。” 黄平安看着这个名单，若有所思。 他之前一直不确定最近几年的消息泄露都是一个人所为，也没有朝这个方向来想。 如今确定是这31个人当中，黄平安摩拳擦掌道：“看来我们得重新把周猛的手机进行深度恢复，找一下有没有线索了！” 这很重要，周猛的手机里如果真的有什么线索，说不定可以更加缩小范围。 凌晨4点，手机的数据恢复全部出来。 林慕在其中找到了那个app，但是并没有办法恢复聊天记录，只能作罢。 查找app的底层数据和id，发现依旧无法找到服务器，看来对方已经早就把app的服务关了。 “搞这么大阵仗，看来真的是为了保护那个潜伏在蓉城飞行研究院的高级间谍。 光这一次花费也得几百万！” 林慕忍不住吐槽。 既然如此，那就更得把这个人找出来了！ 林慕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和这些人见面，当场就可以确定到底谁才是那个高级间谍。 但是在黄平安没有提出来之前，林慕自己提就很尴尬，还是只有等等再说。 黄平安这边思考了一会，说：“看来只有把每个人的资料进行详细研读，看一下他们谁的背景有异常。 高级间谍和普通被腐蚀的人不一样，高级间谍是要接受严格训练的。 那他要么是通过正常渠道招聘进来的，要么是偷梁换柱，顶替其他人。” 之前有黑白灰的案子做参照，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可能，甚至就是黑白灰的漏网之鱼也说不定。 林慕把目光重新集中在战机参数泄露的案件中，毕竟这个案件才是引起对方这么大反应的根本原因。 “黄队，战机参数泄露案件能接触数据的人有102人，这些人的数据也全部调出来，我担心会有遗漏。” “好，都依你，我安排所有队员加班来清查。” 随后的加班持续到凌晨7点，从31人当中找出了10人相对怀疑的目标，他们都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林慕则是在战机参数泄露案件中寻找目标，刨除31人，剩下的71人里面筛选出35人。 “让大家都休息一下，10个怀疑目标现在都在参加最新的mx项目，我们可以观察他们，也可以敲山震虎。” “林慕，怎么敲山震虎？” “自然是派人去庄游炎交代的第一个地方查找，然后再观察着10个人的表现。” “在这之前要确定他们真正交接的地方。 我建议用无人机代替人，这样可以保证隐蔽性。” 林慕说着话，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太困了。 黄平安见此情景，也安排所有人就地休息，下午的战斗很重要，必须保存体力。 12点，林慕起来后，姚敬辰给众人送来了饭，同时送来了一个消息：食堂的一名工人刚刚被他抓到，从工人的家里搜查出的资料可以确定，他就是泄露其中一些资料的人员。 原来这名食堂工人原本是一个农家孩子，在新东方学习厨艺后来到食堂上班。 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小本子的特务，还接受过特殊训练，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这一次露出马脚还是因为他自己戴的手表，虽然不贵，但是绝对的瑞士原厂手表，国内可买不到。 这种表虽然国内很多仿制品，之前姚敬辰也猜测是仿制品，不过最近安排了专业人员观察，确定了是正品。 既然是正品，那就可以溯源！ 早上发现手表，中午就搞到了他这块手表的正品编号，确定了这块表的最初购买人是日本的一个机构。 虽然不知道这个机构是干嘛的，但是已经说明了问题！ 林慕听到这个消息，就感觉到不对劲。 早不暴露，晚不暴露，这个时候暴露，还以这么一个方式暴露，要说没点猫腻才怪！ 一个有经验的特工，怎么可能犯这么大的错误？ 弃车保帅，绝对的弃车保帅！ 第507章 看守所确认 “姚队，你要不先看看我们这里审讯的结果？” 林慕知道姚敬辰去处理食堂工人的案子，根本没时间了解这边的案情发展，指着电脑让姚敬辰先看。 姚敬辰趁着林慕等人吃饭，把周猛的审讯记录看完之后，同样眉头一紧，说道： “我们抓这个食堂工人肯定不是庄游炎的上级，他没有那个能力！” “看来两个案子可以一起调查了！” “你们之前缩小范围的31个人不准确，如果这么看的话，庄游炎的上级和这个食堂工人很有可能分开作案。 或者，这个食堂工人也许只是一个做传递工作的。” “这一次食堂工人应该属于自爆。” 这个分析，林慕点头赞同。 确实如此，食堂工人靠着听墙根拿到准确的情报可能性极低，但是传递情报倒是可以做到的。 食堂工人自爆的做法，就是为了掩护藏在内部的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自爆呢？” 姚敬辰若有所思道。 林慕灵机一动，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看守所，是因为我们去了看守所，看守所那边泄露了消息。” 最近的所有细节都做到了完美，唯一的问题就是看守所！ 黄平安此刻也反应过来，是看守所出现了问题，沉声道： “看来看守所那边真出问题了，而且他们应该知道周猛说的话，不然也不会马上安排一个内部人员出来顶罪。 他们以为，这样的话我们就会结案了，真是天真。” “那个人可是知道林慕和我们国安接触密切，这个食堂工人是不是那个人，很好辨别。” 庄游炎知道林慕，是从他的上级那里知道的，这也是之前审讯出来的结果，现在只要再次确定他认不认识林慕就行。 毕竟只要那个人知道林慕，随便在网上找一下林慕的视频，肯定认得林慕。 如果他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那就肯定不会认识林慕，除非他属于核心成员，或者他就是那个人。 不过这两个情况的概率都太低了。 “那林慕你等会和我去一趟，看看这个食堂工人。” “好！” 林慕点了点头，他知道只要见到这个食堂工人，那背后那个人就呼之欲出了。 林慕今天的两次拾取记忆碎片的机会还没有使用，这不就可以安排起来了嘛！ 林慕相信，同样在一个单位，这个食堂工人肯定会和那个人见面的。 食堂工人所在的审讯室 林慕手里拿着食堂工人的资料仔细查看，姚敬辰则是例行审问。 食堂工人名叫邱图瑞，刚坐下不多时，一块紫色记忆碎片从他额头滑落。 林慕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邱图瑞后厨出来，食堂里面已经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吃饭了，墙上的时钟已经来到下午7点10分。 邱图瑞来到食堂右侧的一个放杂物的箱子旁，顺手从里面拿出一把扳手，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拐角处，他把扳手手柄底部一抠，盖板打开出现一个空洞，确认里面有东西后，迅速把叩开的盖板盖回去。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没想到对方传递信息是通过这种方式，还挺别致的。 一个扳手没有人会注意，特别是这个邱图瑞不仅是食堂工人还是蔬菜运输车的驾驶员。 他去拿个扳手什么的，太正常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不过林慕有一点想不通，之前在庄游炎的记忆碎片里是看到了文件袋的。 这个扳手里面也放不下文件袋啊！ 如果有大一点的文件，他怎么传递呢？ 正想着，姚敬辰拍了拍林慕的肩膀：“你来问。” 很显然，这个邱图瑞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注意到林慕，或者说他就不认识林慕。 姚敬辰让林慕来问，就是为了完全确定这个邱图瑞到底认不认识林慕。 林慕点头后看向邱图瑞： “邱图瑞，你只是一个情报传递员吧。” “说一说你的上级，或者说给你传递情报的那个人吧。” 林慕问得直接，邱图瑞则是双手一摊，说： “这个问题你们已经问过我几次了，我只能说你们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我之前说过多少次了，我是通过这些员工的交谈探听到消息，回家后整理出来通过论坛发出去。 你们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还要我说什么？ 我现在给你们胡编乱造，满足你们的要求？ 或者说你们想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无论是给我稿子念还是让我背稿子我都配合你们。” 邱图瑞的态度突然乖戾起来，看着林慕。 “你不认识我？” “我认识你干嘛？我在厨房干活，每天给那么多人打饭，我不可能要把这上千人都认识吧。 再说了，你算老几。” 邱图瑞继续输出。 林慕和姚敬辰对视一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审讯结束，邱图瑞看着林慕和姚敬辰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 他原本以为这才刚刚开始，他也才进入表演状态，结果两人直接离开。 浪费表情！ 回到办公室，姚敬辰把黄平安叫过来，说道： “确认了，那个食堂工人完全不认识林慕，表演信念感还很强，看来这个人和周猛被抓都是他们刻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他们这么快推出一个替罪羊，也基本确定了周猛当时给你们交代的内容，他们是掌握了的。” “先查看守所那边的情况吧，如果能找到泄露消息的来源最好。 看守所那边已经是明牌了，直接去查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的情况，看守所确实明牌了，直接去查也没有任何问题。 看守所泄露消息的地方太多了，有可能是看守所的内部人员，有可能是关在里面的其他人，也有可能是律师会见，什么可能都有。 但是看守所的实时情况，他们并没有掌握，只能尽快过去核实情况。 “姚队，那我和林慕过去调查，这边涉及到的100多人，你来安排监控。” “好！” 第508章 乞丐出现 因为邱图瑞的出现，之前那套缩小范围的方法失效了，需要监控的人扩大到了100多人，工作量加大了。 不做最基本的定位监控倒是能做到。 看守所 林慕和黄平安到来之后先见了看守所的所长，调取了那天周猛的监控，随后进入一个单独的房间。 因为周猛在他们离开后是单独关押的，不存在通过其他人泄露消息的可能。 在确认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律师会面，只能把目光聚焦在审讯完成后到单独关押这段时间。 看着监控画面，周猛从审讯室离开，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进入单独关押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 黄平安仔细查看每一帧视频，没有看到明显传递信息的痕迹。 林慕在房间内随意瞟了一眼，发现了房间内的监控探头微微动了一下。 好家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着呢！ 按照这点去看，当时审讯周猛的时候，也被监控着。 不过有一点林慕没有想通。 如果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那也应该告诉食堂工人邱图瑞，告诉他自己的存在。 邱图瑞哪怕是搜索一下自己的名字，至少认得自己！ 只要邱图瑞认得自己，那还真不好判断。 不过随后林慕大概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邱图瑞已经被放弃了，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周猛这边的情况。 他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暴露自己，然后吸引火力，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至于庄游炎，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认为对方没有供出实质性的信息。 “黄队，就这样吧，看来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林慕背过身去，一边说话一边对黄平安眨眼。 黄平安秒懂，故意提高音量说：“是啊，回去吧。” 两人离开后回到车里，林慕把自己看到的摄像头转动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妈的，这些人真的可以，竟然用监控来探消息，也是够可以的。 依我的性子，现在就要把人抓起来，该判刑判刑。” 黄平安此刻气不打一处来。 林慕则是见怪不怪了，在这个单位里，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别人随便安排一个人进去就可以拿到想要的信息。 现在如果把精力耗费在这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验证消息泄露是不是在这，现在确认了就算完成任务。 至于监控自己的人，等抓到庄游炎的上级再来清查，再简单不过了。 如今不宜多生事端。 “黄队，庄游炎的上级这会应该已经紧张起来了，什么时候开始引蛇出洞？” “越快越好，最近上面对我们的要求是，任何间谍都要秉承发现就抓捕的原则。 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但是必须把蓉城的间谍肃清。” 黄平安深吸一口气： “世界局势变化万千，战略后方定在了川省，全产业链要在川省扎根。 在此之前，打扫好房间迎客是最重要的事。” “国安这一块出重拳后，接下来就是你们公安了。” 林慕一脸疑惑，问：“这和公安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这么多企业过来，营商环境要不要改善？” “地头蛇要不要处理？” “官商勾结，贪污腐败的要不要处理？” “后面你也有得忙。” 林慕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有道理。 全产业链扎根，这个倒是听说过，但是也只限于听说，只是没想到落地之前还有这么多事。 这一刻，林慕感受到了历史潮流的滚滚而来，每个人都是潮流下的一粒沙。 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对这些人重拳出击，配合国家大战略。 ...... 东郊记忆某处公寓楼房间内的5楼 林慕和黄平安死死盯着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面的一个井盖，烈日照射在停车场内，四下空无一人，只有几辆报废汽车停在里面。 “这温度，就算是新车晒几天也要报废了。” “是啊，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来。” “黄队，我感觉快了，我们的人已经在另一边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进行了清查。 按照庄游炎的说法，2个小时内，这里肯定会被清理。 不然的话，我们可要派人去查dna了。” 林慕对此人现身非常自信，毕竟如果不清理，以现在的dna技术，确实有可能找到对方。 最起码有50%的概率。 对于如此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任凭此事发生。 一个小时过去，废弃停车场内依然空无一人，林慕立刻拨通了姚敬辰的电话。 “姚队，这100多人有哪些有异动？把数据给问我们一下。” 林慕相信，就算不是此人行动，那他也必须出来安排人去处理，肯定不会待在蓉城飞行研究院。 待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太危险了！ 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段时间离开蓉城飞行研究院的人肯定有问题。 “这段时间离开单位的总共有3人，x无人机项目的赵天永，090项目的陶飞儒，还有办公室的陆小瑶。” “他们都是以什么理由离开的？” “赵天永是提前一个月请假，这会在往机场的路上，其他两个人都是有急事请假。” “好，我们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林慕把目光集中在陶飞儒和陆小瑶这一男一女身上。 黄平安立刻接通了两人的电话监控，陆小瑶的电话正在和另外一人通话。 通话录音传输过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陆小瑶，你可以啊，上班那么累，还有时间去见前男友，我他妈真的服了。 你也别来找我，我们最好永远不见。” “亲爱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小瑶的哀求声从电话里传来。 好一幕伦理大剧，林慕立刻调转枪头查看陶飞儒的手机定位，发现对方此刻正在一个叫宏天的老商务楼里面。 “黄队，这个陶飞儒有重大嫌疑！” 这个时候不到4点，上班不好好上，这个时候去一个老商务楼，怎么看都有问题！ 黄平安也看到了这个情况。 就在此时，一个乞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第509章 陆小瑶 对于陶飞儒的抓捕只能暂停，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乞丐蓬头垢面，上半身穿着一件黑得发亮的破烂短袖，下身的裤子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只知道此前应该是一个浅色的裤子。 “这个乞丐会不会是他们安排的？” 黄平安说道。 这句话是问林慕，也是在问自己。 林慕也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和他一起紧紧盯着乞丐的行进路线。 在现场的四周，他们都安排了埋伏的人员，此刻都在等待他们的命令。 “这个乞丐大概率就是了。” “你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我们的人扔进去的瓶子也不捡，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在此之前，林慕安排人随手扔了几个矿泉水瓶子到废弃停车场门口附近。 按道理说，这些乞丐看到矿泉水瓶子，必定会去捡的。 矿泉水瓶子是可以卖钱的，卖了钱就可以去买东西吃，这对他们这种乞丐很重要。 也是乞丐能生存下去的重要经济来源。 可这个乞丐看到矿泉水瓶子压根不捡，可太反常了。 黄平安点了点头：“他再往前就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千万别！” 林慕连连摇头： “我们这个对手习惯搞假动作，这个人是他派出来的不假，但是真正动手的肯定不会是这个乞丐。 让兄弟们当这个乞丐不存在就行了。” “现在可以安排人在宏天商务楼附近蹲守，一有异常就可以安排抓捕了。” 黄平安这一次在各方面都配合林慕，因为他总感觉林慕对这个对手的了解确实很独到。 每次都能被他猜准！ 黄平安安排完，回过头来看这个乞丐，果然他的真正目标就是那个井盖。 乞丐来到井盖面前左顾右盼，忘了一会用尽力气把井盖搬开，然后再左顾右盼。 在确认四下没有人看他的时候，他却又把井盖盖上了。 盖上井盖后，乞丐开开心心地离开，并且把门口的几个矿泉水瓶子拿走了！ 林慕看到这一场景，哼了一声： “好家伙，还好没行动！” “这个乞丐果然是过来刺探情况的，我们没行动，那那个人应该是确认了这里是安全的。 让兄弟们继续等！” 想到这里，林慕点开电脑里陶飞儒的定位监控，发现他的手机定位还是在宏天商务楼。 “不好！宏天商务楼这里是一个网吧，陶飞儒的手机在那里，也能查到他开机的记录，但是人却不一定在网吧！” “让我们的人赶紧去确认一下，如果陶飞儒不在，那他就铁定是那个人！” 黄平安此刻也非常怀疑这个陶飞儒，拿起电话安排人去网吧核实。 ...... 陶飞儒此刻正在网吧玩着刚出来的黑神话悟空，因为在网吧玩黑神话悟空可以暂时先不购买。 黑神话这个游戏出来这么久，他却天天加班，眼看着网上的人玩得飞起，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请假偷跑出来玩。 他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在意身后有人观看。 而他身后的两名国安队员此刻也傻眼了，原本以为陶飞儒根本不会在网吧，或者在网吧干其他事。 谁能想到，他是真的在玩游戏，而且玩得如此投入。 两名队员立刻把情况汇报给黄平安，又找网吧老板调取了监控，确认陶飞儒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座位，而且屏幕上都没有切出去过，这才放心。 得到这个消息的林慕和黄平安面面相觑。 “我们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查赵天永和陆小瑶！” 之前林慕和黄平安都完全把目光放在陶飞儒身上，甚至脑补出陶飞儒假装在网吧玩游戏，其实已经离开的场景。 如今哪怕赵天永这种提前请假的，林慕也不想放过。 黄平安立刻锁定了赵天永的定位，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蓉城，此刻正在前往绵州的高速公路上。 “赵天永这个情况，也不好确定，定位的是他本人的手机，他本人也是绵州人，提前请假回老家也说得通。 但是万一呢！” 黄平安因为之前的错误判断，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林慕则是把目光集中在陆小瑶身上。 陆小瑶，31岁，来蓉城飞行研究院5年，目前主要负责宣传和党务这一块，属于办公室人员。 她刚进入蓉城飞行研究院的时候属于技术线的，后来被办公室调过去做党务和宣传，履历没有什么毛病。 林慕拿到了她刚才拨打的那个电话，确认了电话那头那个人的身份确实是陆小瑶的男朋友。 再查看他们之前打电话的记录，发现电话是陆小瑶打过去的。 这一点倒是让林慕有些起疑。 从之前的通话录音里可以明确，陆小瑶才是那个渣女，这个时候她打电话给她男朋友这不是找骂吗？ 正常操作不应该是下班之后去找对方，当面聊。 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请假？ 再查看陆小瑶手机定位，发现对方的手机定位就在家里，没有动过。 正疑惑之际，一辆皮黄色卡车驶入废弃停车场，停在了目标井盖旁边！ 林慕和黄平安的目光集中在皮卡车上的时候，驾驶室一位戴着口罩的女生从上面下来了。 “是陆小瑶！” “是她，身材头发绝对是她！” 林慕和黄平安此刻被震惊到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陆小瑶。 从刚开始的打电话和男朋友吵架，都是为了安全。 虽然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陆小瑶的男朋友和她吵架应该是真的，陆小瑶劈腿应该也是真的。 只是陆小瑶利用了这件事，请假后主动打电话给男朋友，这个节骨眼上，对方肯定是尽情输出。 两个人吵完架后，陆小瑶回家把手机放在家里，然后出门。 在行动之前，她还安排了乞丐过来探路，确认没有埋伏。 确认没有埋伏后，陆小瑶算是完全相信庄游炎没有交代，所以她还有时间去清理这个地方的痕迹。 就在她撬开井盖的时候，埋伏在附近的国安队员合围而来。 “蹲下！蹲下！” “叫什么名字？” “先拷上！” 第510章 雷达模块测试数 陆小瑶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在确认过来的人都比较脸熟之后，她放弃了挣扎。 “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别问我，要问就问我们黄队。” 这些队员和陆小瑶也认识，毕竟陆小瑶可是蓉飞少有的美女，就是因为长得好看会说话才被调到办公室去的。 去了办公室之后，陆小瑶成为了各大晚会的主持人，大家也都认识她。 不多时，林慕和黄平安来到了现场。 陆小瑶看到林慕的身影，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 “是我，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们是不是早就锁定我了，就等着我露馅？” “不要试图打探消息，等你交代完我会告诉你的。” 林慕可不想和她多聊天，他知道此人身上还有很多问题，如果现在告诉她为什么被抓的，那么她就可以确定哪个方向暴露了，哪个方向没有暴露。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针对性地交代。 陆小瑶被带走后，黄平安安排剩下的人把之前那个乞丐捎带手抓住，确认了对方是因为陆小瑶给了他100块，让他按照陆小瑶的要求去查看井盖。 如果对方搬开井盖，然后回来，那陆小瑶就会再给他200块。 乞丐这么做了，陆小瑶也确实给了。 完成这些，林慕告别黄平安，并让他安排好时间去接手沈又杰。 林慕来找黄平安就是要把沈又杰交接给对方，结果人在国安待了这么久，还帮他们抓到了这个深藏的陆小瑶。 “好的，你先回去，我们明天过来提人。” 黄平安还要安排审讯，还要安排抓捕那个照相馆的刘元豪，后面的事还多。 林慕刚回到市公安局的办公室，脑海中想起了系统提示： 【叮！恭喜宿主侦破陆小瑶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叮！恭喜宿主侦破沈又杰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好嘛，这点正义值就打发了。 林慕倒也不计较，现在他对系统正义值不那么依赖了，就等着系统什么时候给点新花样。 这时，3组组长秦洪敲门而入，问道：“林队，沈又杰的案子结案报告已经提交上来了，你怎么一直不提交啊？” “哦？是吗？” “这两天没见到你，今天你回来了，就赶紧审核提交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补充调查。” 秦洪这么说其实就是客气客气，主要是他害怕林慕也学会了前任队长蒙勤松的把戏，等他不注意改了结案报告。 “这个沈又杰的资料你们准备好，打包好，下午有人来接收，这个人身上还有事。” 秦洪一听这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问道：“是什么事？难道还有比杀人贪污还大的事？” “有，比杀人贪污还大，大得多，而且还涉密。” “结案报告我会在案件交接之后点提交，案件流程到时候直接转入隐藏，你们的功劳市局知道，会体现在你们下个季度奖金里面，但是这一次不方便表彰。” 秦洪听到这个回答，心里大概有了答案，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错怪林慕了，离开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林慕这么说了，很明显沈又杰是会被国安带走，因为除了国家安全以外，没有什么比命案还重了。 而一旦涉及国家安全，那这个人相关的所有事都需要保密，在审的案件也要转给国安处理。 命案之后的判决和执行，也不会完全公开。 至于周蓝等相关人员的卷宗倒是会正常安排提起公诉等流程。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黄平安带人到市局交接沈又杰的卷宗材料，在交接完成后把林慕喊到一旁。 “林慕，陆小瑶咬舌自尽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只是可惜了，还没有通过她找到其他联络人。” 黄平安连连叹息。 林慕倒是觉得这个案子里面还有蹊跷，事情肯定远不止如此。 “需要我做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黄平安立刻面露喜色： “当然需要了。” “陆小瑶虽然死了，但是她是怎么变成间谍的，到目前为止没有定论，审讯的时候她也没有说。 其他方面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了，这方面你想想办法。” 黄平安把陆小瑶的资料递给林慕： “这是陆小瑶的资料，你看看，能会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及时通知我，你也可以展开调查。” 黄平安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林慕看得出来，黄平安这是被领导骂惨了，不然不至于找到自己来帮忙。 一个间谍死了，而且这个间谍该交代的都还没怎么交代，之前这么多人都在保护这个间谍。 这个间谍就这么死了，说明这里面还有事情。 难道说问题出在这个人身上？ 邱图瑞是一个厨房里面的工人，难道他才是那个男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其中也有逻辑捋不顺。 想到这里，林慕问黄平安：“他们交接信件的那个地下井盖里面有没有检测到dna？” 黄平安摇了摇头：“dna没有检测到，但是拿到了一份他们还没来得及传递出去的资料。” “什么资料？” “最新的雷达模块测试数据，是一个u盘。” 雷达模块测试数据，这东西如果真的泄露，很有可能让国外的人掌握我们的雷达识别数据。 这就太危险了，相当于我们的雷达对他们透明，他们随时可以定位我们的武器系统和雷达系统。 如果要避免，那这款雷达就得重新改波段，改数据，重新测试！ “明白了！” 林慕听到这里，大概理清楚了其中的关键。 好家伙，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黄队，你们拿到的u盘或许只是他们的一个掩护，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庄游炎完全暴露的打算。 包括这个陆小瑶应该也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就是为了让我们拿到那个u盘。” 林慕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黄平安一脸疑惑：“你的意思是，他们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让我们截获情报？” 第511章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没错，就是这样！” “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慕叹了口气：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他们的目的还不清楚具体是哪种，但是无外乎两点。 第一个是让我们以为截获了，其实他们已经把数据发走了！ 第二个是他们让我们截获的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其实真正已经泄露的是其他更重要的信息或者数据。” 林慕的话说出口，黄平安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过这方面，再结合陆小瑶的死，他倒是更相信是林慕说的第二种可能。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第二种可能，那这个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我要马上向上汇报！” 黄平安知道这件事越早上报越有利！ 项目数据泄露的话，只要发现都还有补救的办法，怕就怕连发现都没有发现。 黄平安只告诉林慕，u盘里面的是雷达模块测试数据，却没告诉对方是最新的脉冲雷达的测试数据。 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在确认u盘里面的数据有没有向外传递，但是没有考虑过第二种可能。 因为与此同时，蓉城飞行研究院还有一个末端变轨弹头的风洞实验，如果这个数据泄露，那就意味着拿到数据的国家很可能掌握末端变轨的技术。 末端变轨的技术是我们国防压箱底的技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很多伟大的技术，其实都是我们一代又一代科研人员无数次灵光一闪汇聚而成。 其他没有掌握末端变轨技术的国家想掌握，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这些风洞测试数据就相当于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他们有了目标再去不断试错，很有可能被他们找到窍门。 所以，如果风洞测试数据泄露，那就必须把数据留在国内！ 黄平安拨通了姚敬辰的电话，对方听到林慕的判断后，从座位上一下站了起来。 如果这件事真的像林慕说的那样，那很有可能同时泄露的还有风洞测试数据！ 姚敬辰可不敢托大，立刻启动应急机制，同时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了上级。 这件事必须及时上报，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可上级得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启动最高级别的应急机制。 姚敬辰启动的应急机制，无外乎迅速对最近可能涉及到的工作人员详细约谈，确定是风洞测试数据是否有泄露。 同时限制风洞测试数据相关人员离开单位，清查这些人接触到的人有哪些，包括时间段，以及聊了什么话题。 对每个人使用过的电脑进行全方位检查，并且调取监控录像。 而再往上的国安权限就大了，甚至可以对特定高风险群体出关进行限制，清查力度和清查手段都上一个档次。 姚敬辰完全不清楚为什么上级不采用这个办法，而是告诉他，你们继续查，该怎么查怎么查，其他的已经有了安排。 异常轰轰烈烈地调查工作展开，林慕则是按照黄平安的安排对陆小瑶本人展开调查。 陆小瑶死了，但是她的社会关系里面能找到什么信息就很重要。 这些事国安出面调查没有林慕那么方便。 林慕拿出陆小瑶的资料查看，明确这个陆小瑶属于一个真正的海王，或者说她的工作就需要她是一个海王。 海王才可能用身体拿到一些她本来拿不到的情报，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人帮她。 而且海王去任何地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她是海王。 这个陆小瑶是海王，那她作为间谍总归有自己的目的，每一个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有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林慕把和陆小瑶有关系的人进行了一个分类。 第一种是有权有钱，第二种是有消息来源，第三种是其他。 有权有钱好理解，这些人可以给她提供很多便利，有消息来源的可以给她情报。 至于其他里面的人，则是需要严格甄别的！ 要确认这些人的人际关系，看陆小瑶到底是看中他们的人际关系里面有前两种人，还是其他原因。 如果这些人既不是有权有钱的人，也不是有消息来源的人，那这个人很可能就和陆小瑶一样是间谍。 看来，这个陆小瑶不仅仅只有一个传递信息的渠道。 林慕用这个办法迅速把目标范围缩小到2个人。 一个叫王伟，一个叫李前明。 其中王伟就是她的那个前男友，而李前明则是她的炮友，她自己的男朋友属于那种有点钱父母有点权的冤大头。 查看王伟和李前明的手机定位，发现王伟距离自己就1公里的一个网吧，李前明则是在高新区的一个商场里。 但是又没查到王伟在网吧刷身份证的记录，林慕有些好奇，只能尽快过去一趟。 如果这个王伟是把自己常用的手机放在网吧，而他本人又没有在，那他就很有问题。 15分钟后，林慕出现在网吧门口，发现吧台的方向有一堆女生围在那里和前台小哥打情骂俏。 而那个前台小哥就是林慕要找的王伟！ 如果从长相的角度来评价这个王伟，只能说像一个明星，难怪这么多女生围着他转。 从这个角度来看，陆小瑶背着她男朋友来见这个前男友也很合理。 王伟是网吧前台，那他的手机在定位在网吧，而他自己没有刷身份证上网就合情合理了。 不过林慕不敢放过任何可能性，还是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到前台。 “让一让，让一让，我开一台机子。” 林慕对着这群女生说道。 “小伟哥哥，有人要开机子了..” “小伟哥哥要忙了，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你了啊？” “不会的，小伟哥哥不会这么觉得的，他可喜欢我们了。” “对啊，我们也是开了机子的。” 林慕一听这些茶言茶语已经无力吐槽了，看了既然一眼，她们识趣地让开一条道。 林慕递过去自己的身份证，这才顺利开好机子。 开好机子后，林慕选择了一个靠近前台的电脑，一边玩游戏一边用余光观察王伟，听他和这些女生之间的聊天。 第512章 侦察兵老大爷 王伟和这些女生聊得火热是一回事，这些女生也是开好机子，不坐在电脑旁边，而是来到前台和他聊天。 看来这种事也是网吧老板默许的，不然早就出面制止了。 这些女生满足了和帅哥聊天的快感，也给网吧创收，双赢！ 通过林慕的观察，这个王伟说话非常有自己的章法，收放自如不说，还擅长倾听女生的想法，可谓是深谙此道。 怪不得陆小瑶这样的间谍都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在网吧玩了2个小时游戏，还是没有看到王伟头上掉落过记忆碎片。 看来，这个王伟只是简单的妇女之友，长得帅，把陆小瑶给迷住罢了。 至于陆小瑶去找王伟看来是确有其事，而陆小瑶的男朋友骂她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作假的成分。 只是陆小瑶当时利用这件事转移国安的注意力。 等到国安回过神来，她再出现在废弃停车场，这样一来国安的注意力就全部在她身上。 这样一来，搜出来装有雷达模块测试数据的u盘就成了国安眼中的唯一。 人性就是这样，经过你不懈努力得到的东西，就会格外珍惜，而且不会过多怀疑。 这样一来，他们拿到的其他情报就可以安然无恙地传递出去，不会被任何人盯上。 王伟头上没有掉落记忆碎片，那说明和陆小瑶有联系的另有其人。 李前明！ 排除王伟的话，李前明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李前明按照之前国安的调查，是陆小瑶的炮友，但是陆小瑶这么多炮友，里面混一个间谍进行联系也无可厚非。 林慕离开网吧后，迅速对李前明再次进行定位，发现对方手机信号还是在高新区的那个商场，3个小时一动没动。 有问题！ 这一波间谍对手机定位的防范都很在行，基本上默认自己的手机随时会被定位，所以总是用自己的手机定位迷惑其他人。 看来是在这个问题上培训过的，形成了惯性思维。 如果去高新区的商场没有看到此人，那大概率那个间谍就是他了！ 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2点，去食堂吃饭的路上继续关注着李前明的手机定位。 就连吃饭时间，对方的手机定位也没有动过，更加可疑！ 吃完饭，林慕立刻在天眼系统上查找李前明的行动轨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被拍到。 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看来必须得去一趟高新区了！ 1个小时后，林慕出现在那个商场，通过定位发现李前明的手机在一个叫“奇迹健身”的健身房内。 来到健身房门口，发现“奇迹健身”门口聚集着一群人，手里举着各种要求退钱的板子。 这群人旁边还有一堆商场保安在维持秩序，外围还有一些围观群众。 林慕穿的是便装，便以围观群众的身份过去看热闹，顺便了解情况。 “这个奇迹健身那么出名，怎么会跑路呢？” 林慕问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大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慕，继续说：“别人奇迹健身是一个加盟品牌，恰好这个老板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圈钱跑路的。” “今天都已经是尾声了，昨天才是重头戏，一大群人把健身房里面的器材都查不到搬空了。 今天这些人就是没有搬到器材，所以才在这里抗议，等政府解决。” “哦，那报警没有呢？” “报警有用？这两年光健身房跑路都有五六个，警察还没办法练，因为他们和健身房充值是签订的合同。 反正听说签了合同，违约的话属于民事纠纷，找不到人也是白搭。” “对啊，小伙子，你没有在这里充钱吧？” 另外一个大爷也加入了聊天。 “没有没有，我这肌肉还需要在这锻炼吗？” 林慕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笑道。 林慕这一出，立刻激起了大爷的胜负欲，对方也亮出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小伙子，我年轻的时候，和你这个肌肉差不多，现在老了也不差。” 老大爷的肌肉虽然看着很干，但是是那种很实在的肌肉，不是健身房吃蛋白质练出来的感觉。 这种肌肉要么是真的喜欢锻炼，要么是以前当兵留下来的习惯。 林慕看大爷眼神犀利，有一种军人的感觉，随即问道：“大爷，你年轻的时候当过兵？” “对对对，看出来了？” 大爷立刻笑颜舒展，接着自豪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当了12年侦察兵，拿到现在看来也是特种兵。” “小伙子你也当过兵？” 林慕摇了摇头：“我倒是想啊，可惜事与愿违，没有当成，羡慕你们这种侦察兵。” 林慕确实觉得老大爷的精神状态很赞，也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老大爷话匣子被林慕这么一打开就没有停下，开始吹嘘自己当年当侦察兵执行任务的故事。 林慕确实查到李前明的手机定位在健身房内，但是按照他们的说法健身房里面没有人。 既然没有人，林慕也准备等旁边没人后，再进去查看，便留下来和老大爷聊天。 聊着聊着，老大爷故作神秘道：“我跟你说，我怀疑这个健身房的老板并没有真正的跑。” “此话怎讲？” “你看看对面那个服装店，前两天才安装了一个对着这边的摄像头，我早就发现了。 还有斜对面的那个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有两个男的一条都盯着这边，还带着笔记本电脑。 要是说他们没有问题我屁都不信。” 老大爷继续推理： “我感觉，大概率是这个老板其实没有真正的跑，只是改头换面，还想着回来拿点东西。 就安排人看着这里，等没人的时候回去搬东西。” “要么就是这个老本的债主，随时盯着这个店，只要老板已出现他们就过来把人逮住。” 林慕听老大爷这么一说，惊出一身冷汗。 这又是一个陷阱，是李前明设置的陷阱，只要有人进去核查手机，就说明李前明的手机被定位了。 真是步步惊心啊！ 第513章 赵天永被定位 不过这只是猜想，想要验证很简单，去对面的星巴克咖啡，看看那两个人有没有掉落记忆碎片就可以完全确定。 告别老大爷，林慕离开人群前往星巴克咖啡，买了一杯超大杯香草风味拿铁，选了一个距离那两个人不远处的地方坐下。 两个人都是头戴鸭舌帽，目光聚焦在奇迹健身的方向，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就在此时，其中一人头上掉落一块紫色记忆碎片。 林慕心念一动，将记忆碎片捏入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来到一处房间内，四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两人就是眼前的两人。 剩下两人，一个是李前明，另一个人则是林慕万万没想到的！ 他就是赵天永！ 也就是之前被怀疑的3个人其中一个，当时因为他是提前请假回老家所以基本上排除了嫌疑。 赵天永坐在他们3个人的对面，说道： “风洞数据拿到了，接下来李前明你去吸引火力，把手机放在那个奇迹健身房里面，你自己去乡下待着。” 随后他对其他两个人说： “你们两个，去盯着奇迹健身房，一旦有人进去查手机就说明他们查到我们这里了。” 就在此时，李前明问道：“那陆小瑶呢？” 赵天永笑了笑：“陆小瑶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她的责任比我们都重。” 避重就轻地说完之后，立刻话锋一转： “风洞数据的格式里面有加密，想要解密还需要专业人士才行，现在也不能用国内的网络发送，一发送就会被拦截，我们还会被锁定。 通过卫星信号也没办法实现，只能把u盘送出去。” “等风头过了，我就去云南，走边境线出境，你们这段时间务必做好火力吸引。” 安排完之后，赵天永再次吩咐道： “我的身份你们不能告诉陆小瑶，她和我不是一条线，所有人都是单线联系，一个人出事不至于全军覆没。 今天是特殊情况，大家见面之后就当没有见过！” 说完，赵天永把脚底下的背包提上茶几，打开后看得到里面全是红色钞票。 把背包里的钱全部倒出来，散落一片： “这里是45万，你们一人15万，自己点好，事情办完之后还有钱，而且是翻倍！” “但是这段时间，你们必须把要求的东西做好，如果有谁出现问题立刻会有人来清洗。” 赵天永在“清洗”两个字上面着重强调，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回过神来，一边喝咖啡一边清理这件事的逻辑。 赵天永确实是提前请假了，但他肯定是说了个大概，没有具体到哪天什么时候请假。 然后他从一开始就拿陆小瑶来垫背，故意引导陆小瑶暴露，而且陆小瑶自杀肯定和他有关。 陆小瑶和庄游炎这条线是一个情报传输线，赵天永这边则是另一条线。 或者说赵天永才是这些人的大领导！ 赵天永是x无人机项目的，到现在为止x无人机项目的资料根本就没有泄露过。 自然也不会有人往他头上怀疑！ 要知道x无人机可是一种察打一体无人机，对于任何其他国家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 这个赵天永自己在x无人机项目里面，竟然能够顶住诱惑，最后搞到风洞数据才选择离开。 看来自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只有这一个！ 林慕记得他之前看过赵天永的资料，对方已经在蓉城飞行研究院干了6年，也是校招进入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间谍，还是一个间谍头子！ 这批间谍和之前的间谍比，更加谨慎，看起来是培训过如何做预警设置。 比如眼前这个奇迹健身房里面放手机，比如之前的地下井盖试探，总之把火力侦查这一块玩得明明白白。 要想和这种人斗，你就必须要比他更有耐心，更加聪明。 今天要不是那个老侦察兵大爷，自己很可能就着了他的道。 这一次没有惊动他，已经是万幸！ 接下来就是确定这个赵天永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毫无疑问，眼前这两个人肯定是可以联系到赵天永的，因为他们如果在这个地方发现有人去查手机，肯定会立刻联系赵天永。 赵天永那么谨慎，肯定不会自己开车，更不可能坐公共交通，肯定是找人开车送自己。 开车的人大概率是自己的人，而且是一路开到云南，中途不会换车。 时间过去一天，这会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云南，再不抓紧可能人就出境了！ 林慕不敢耽搁，用手机找好角度拍到两人的照片，然后离开星巴克直接朝商场的顶楼天台上走去。 确认四下无人后，林慕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导入两人的照片很快核实到两人的信息。 两人是兄弟，一个叫任江，一个叫任诚。 这段时间，林慕光记人名都快记懵了，这一次算是捅了间谍窝了。 要想找到这两个人和赵天永之间的联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用技术矩阵来匹配。 林慕不敢耽搁，打开技术矩阵开始查找他们之间的联系。 几分钟后，三人之间的联系找到了，赵天永的大学同学和任江任诚两兄弟在一起合伙开茶馆。 茶馆就在眼下这个商场对面的小区楼下的商业体，叫清河边茶楼。 赵天永的大学同学？ 难道他们也是同伙？ 林慕核对了此人名叫刘山，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此刻手机定位在茶楼里。 再用天眼系统核对他的行程轨迹，没有离开蓉城的痕迹，早上和中午都在天眼系统里面看到他的行踪。 下一秒，林慕发现这个刘山名下的车此刻正在云南的普洱地区！ 好家伙，这个赵天永是借了刘山的车，估计还找了其他人来开！ 果然，不多时林慕确认了此前车辆的驾驶员，发现驾驶员换了5个！ 从蓉城到云南一路换！ 每一个驾驶员都是当地找的代驾！ 还能这样操作？ 既然如此，只要通过代驾平台核对到这个赵天永使用的手机和账号，自然可以定位到他的精确位置。 再配合车辆信息，抓他可太容易了！ 第514章 一盘大棋 到了普洱，距离边境应该就不远了，必须立刻通知黄平安！ 顾不得那么多了，林慕拿起电话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把自己查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 黄平安没有特别激动，而是告诉林慕： “你现在是在fice广场顶楼是吧？” “是，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你不要动，我和姚队马上过来，你先暂停你的一切行动。 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好，我知道了。” 林慕总感觉今天黄平安怪怪的，总感觉哪里有问题，甚至林慕感觉黄平安倒是像和这些间谍一伙的。 不过林慕根本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任何记忆碎片，知道他肯定没问题。 那就等吧！ 大约20分钟的样子，黄平安和姚敬辰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林慕所在的顶楼。 “林慕，你真是把我们吓死了！要是再让你查下去，你就把赵天永给抓回来了。” “赵天永一定不能抓，要把他放出去，而且务必要放出去。” “他这一路上全程绿灯，都是上面有意为之。” 黄平安喘着气说道。 “什么叫有意为之？那些泄露的风洞数据怎么办？” 林慕也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上级还会有这种想法。 姚敬辰缓了一下，接过话题道： “什么风洞数据都是上面为他们制定的一个计划里面的一环，现在给的数据就是专门给他们指向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看似可行，其实会耗费他们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后却没有任何收获的道路。” “之前我们不知道，直到我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上面领导才把真相告诉了我和黄平安。” “但是此前黄平安又找了你去查，我们就只有观察你，如果你没查到就算了，如果查到了关键信息，那我们就必须马上阻止你。” “不然这么重要的信息被拦截就太可惜了。” “谁能知道，你查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没查到的你都查到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你还把赵天永定位到了。” “我们再不来，说不定你就要安排跨省抓捕了。” 姚敬辰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捋清楚了。 林慕听得目瞪口呆，难道自己查案厉害也是错了？ 之前就是那些国安高层不相信下面的人能查到赵天永这里来，所以制定计划后压根就没有告诉姚敬辰他们。 这样一来，姚敬辰他们查到外围的间谍人员，也会给赵天永一定的压迫感和真实感。 赵天永在这种压迫感和真实感当中，会越来越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整个行动计划天衣无缝。 特别是陆小瑶被抓，u盘被找到，雷达模块测试数据被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的时候，赵天永的目的就达到了。 紧接着陆小瑶又死了，国安想要审问都没得审，案件进入死胡同，任谁也查不到他赵天永头上。 可谁曾想，这一切是赵天永自以为是的设计，也是国安高层喜闻乐见的。 只需要等赵天永离境，然后对其他人依次收网就行。 可是没有人能想到林慕竟然查到了这里来！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搞清楚，你们现在可以给我解答一下吗？” “什么问题？” 黄平安问道。 “就是陆小瑶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 “自然是真的！”黄平安摊了摊手说：“我给你说让你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 “难道又是他们去威胁这个陆小瑶的家人？” 林慕知道这些间谍惯用的那一套，就是威胁间谍家人的人身安全，让某些人去赴死。 “这你就猜错了。” “这个陆小瑶是小日本的人，她是从小在我们国内隐藏的日本学校毕业，然后通过更换身份进入正常的中学，然后考取大学有目标地进入蓉城飞行研究所的。” “她这次自杀是为了她心中的祖国自杀，很决绝，压根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林慕听完黄平安的解释，笑了。 “真是绕了一大圈，等于我白忙活了呗？” “那倒没有，那个任江和任诚，上层之前都没有掌握，被你查到了。 还有我们之前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李前明不去给协助赵天永逃走，而是留在蓉城。 这个答案还是你解开的。” “现在我们就等赵天永离开国境线，然后有节奏地把这些间谍挨个抓。 要一步一步审讯，一步一步抓，做戏做全套。” “等他们去研究现在的给出的风洞数据，以及他们推导出的气动布局，他们就必须得升级他们的实验室。 那这个实验室的耗费几百亿是有的。” “按照国外的人工成本和建设成本，10年左右的建设成本得再翻好几倍。” “成本是一回事，主要是把他们现在的研究方向全部给他们打乱，把手上的经费给他们吸干，让他们投入到这里来。” “等他们建设好实验室，开始全面研发，投入的沉没成本就太大了。” “世界上每个国家都一样，一样有学阀，一样有技术门阀。 他们会为了继续拿到经费，即便是研究方向有问题，依然会继续坚持。” “百万漕工衣食系，这句老话可不是白说的。” 林慕听完他的解释，叹了口气： “这么说也没错，既然是上面的决定，那就这样吧，你们之后该抓你们抓，我就暂时不参与了。” 林慕说话的时候带着落寞，因为这个案子之后也拿不到正义值了，就这样吧。 需要抓的人基本上全部找出来了，晚上七八点这个赵天永应该也离境了。 大半夜让自己去抓其他人，还没有正义值，那还不如不去。 “行！” “保密做好就行。” “明白。” 林慕告别两人，离开商场，在路过星巴克咖啡的时候，还看到任江和任诚两兄弟眼巴巴地望着奇迹健身房的方向。 看两个人的样子已经盯了很久了，眼里带着血丝，很明显缺乏睡眠。 这间谍也不好当啊！ 林慕刚离开商场，就接到陈冬泉的电话，让他尽快赶回市局。 第515章 丢枪了 陈冬泉找自己干嘛？ 电话里面也不说什么事，还让自己赶快回去，看起来很急迫，一定有事。 不敢耽搁，赶回市局，陈冬泉已经在林慕的办公室等他了。 “林慕，新安街道派出所丢枪了。” 陈冬泉的话说出口，林慕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丢枪对于任何一个单位或者民警个人都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如果是不小心丢掉的，被危险分子捡到，制造几起杀人案轻而易举。 如果是被危险分子故意设计，拿到枪支，那危险系数更要增加几倍。 “那他们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我也是新安街道派出所的一员啊。” 林慕想不通，出了这么大的事，师父刘正义都没有向自己提起过。 “丢枪的就是你师父刘正义，他可能不想让你担心。” 林慕沉默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徒弟必须帮师父一把了，哪怕是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也要找到那把枪。 “我师父人呢？” “这会还在新安街道派出所，指导员陆明磊和他待在一起。”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陆明磊和师父刘正义待在一起，说白了就是不信任师父。 “那我去一趟新安街道派出所，先搞清楚状况，我要帮我师父解决这个问题。” “好！” 陈冬泉专门把林慕叫回来就是要单独给他讲这件事。 丢枪这种大事是需要第一时间上报到公安部的，但是一旦上报到公安部，整个这条线上的民警包括刘正义和新安街道派出所的领导，甚至包括陈冬泉本人，都会受到影响。 这个时候陈冬泉想到了林慕，如果他能够在此之前解决问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林慕从来没让他失望过，这一次林慕也主动承担起任务，陈冬泉打心底里开心。 他已经想好了下一个资本案调查目标，就等丢枪事件了结。 ....... 当林慕赶到新安街道派出所，进入所长办公室，见到了在茶几左右对坐的陆明磊和刘正义。 “师父。” “指导员。” 林慕和两人打了招呼，直接坐到师父刘正义身旁。 “你怎么来了？” 刘正义一脸无奈，他不想把林慕拉到这件事里面来。 丢枪是件大事，如果林慕牵扯进来，到时候如果出事对林慕是有影响的。 假如拿到枪的歹徒真的杀了人，那林慕就有办事不力，还有跟着新安街道派出所一起隐瞒不往上报的问题。 虽然不至于收到处罚，但是很有可能影响以后的升迁。 现在的林慕是他的骄傲，他可不想林慕因为他收到影响。 “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这件事我要去调查，不管枪在哪，我都要找回来！” 这是林慕的心里话，无论怎么困难，这个枪必须找回来。 刘正义心里一暖，林慕来了确实可能有帮助，他看向陆明磊：“是你告诉林慕的？” 陆明磊摇了摇头，说：“我和陈局通电话，陈局说他把这事告诉林慕，如果林慕来与不来他不干涉。” 言下之意便是，林慕来了，是真心来的，并没有受到任何其他因素影响。 此刻的刘正义眼眶湿润，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真的在乎他这个师傅。 “师父，把丢枪的过程说一下，我也要尽快行动了。” 林慕知道时间紧迫，不敢耽搁。 刘正义点了点头，说： “丢枪发生在2个小时前，我接到辖区内的晓棠小区的报案，说上门女婿拿菜刀劫持了他的丈母娘。 当时所里面只有我和几个辅警，我显示给所长打了电话申请枪支，然后从所长的抽屉里拿到钥匙打开保险柜拿了一支枪和5发子弹，然后带上一名辅警出发了。” “结果刚赶到晓棠小区，那边事情被居委会的解决，已经在谈心的阶段了。” “我把出警单给居委会的人签了之后就往回赶，结果刚上车发现枪不见了，腰带上的枪套里空空如也。” “我记得很清楚，进小区前，我摸过一次枪，确认还在。”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刘正义把丢枪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 陆明磊接过话题补充道： “事情发生之后，张所带着人就对整个晓棠小区进行了管控，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做清查工作。” 其他人也都分配到各处，以防万一。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留在派出所就是名义上看着刘正义。 林慕知道此刻的新安街道派出所已经全部行动起来，转头问旁边的刘正义：“师父，当时是谁和你一起去的现场？” “周梓新，刚来2个月的协警，这会跟张所在一起。” 周梓新？ 林慕想不通的是，这个周梓新为什么没有和师父一起被留在派出所，而是和张所一起去了晓棠小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周梓新的嫌疑比师父刘正义还大，作为一个协警这个时候还能和张所一起执行任务，倒是没有想到。 “好，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去晓棠小区，有事电话联系。” 林慕不敢耽搁，离开新安街道派出所，直奔晓棠小区，时间不等人。 十分钟后，林慕出现在晓棠小区的正大门。 大门口里面一群人围在通道口，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什么意思嘛，不准我们外出，这不是欺负人嘛！” “谁知道呢，听说之前有家人发生了持刀劫持，结果也没有死人啊。” “搞不懂！” “有没有人知道要搞到多久啊？”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只准进不准出。” 大门外面同样围着一群人，而他们前方有两名派出所民警，还有几名社区工作人员。 “林慕，你来了。” 周明转身看到林慕，给他招手。 “嗯。” 林慕应了一声，扒开人群进入其中，问道： “张所呢？” “张所这会在监控室分析监控，就在前面的那个口子进去，右转就到了。” “好，我知道了。”林慕随后话锋一转问道：“方便打听一下周梓新和张所什么关系吗？” 第516章 万 林慕说这个话，周明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毕竟周梓新这一次出事之后一问三不知，也没有受到任何质疑，他也觉得没有道理。 周明把林慕拉到一旁，低声说： “我只知道周梓新是张所战友的儿子，张所不怀疑他也是正常的。” 林慕此刻心中冷笑。 战友的儿子就可以免受怀疑？ 当年林慕自己还在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时候，张昊就对袁志刚格外照顾。 当时只以为他是因为袁志刚的舅舅是身居高位的市局局长，他才没有办法。 现在看来并不是！ 张昊在所长的位置上，也不是傻子，对于什么公平什么不公平一直都清楚得很。 这一次把师父刘正义留在派出所，让周梓新和他一起查案就很清楚了。 林慕在心里对张昊仅存的一丝好感全部消失，给周明道了一声谢，前往他说的监控室。 ...... 监控室内 张昊带着3个人分开查看监控，都紧盯电脑上的视频，连林慕进来都没有发现。 林慕也没有直接叫他，而是先查看现场的情况。 其他3个人里面，李翔宇林慕是认识的，还有一名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可以确认他是民警，看样子是刚刚进来的。 另外一个长得消瘦，皮肤黝黑的应该就是周梓新了。 这种查案竟然让辅警进来，完全就不正常。 正常情况下，辅警的工作是对民警工作的一个辅助作用，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辅警来做。 张昊这么做，完全是把周梓新当成民警在培养。 这种情况下，只要他稍微努力一下，再兼顾一下文化成绩，考警察也是分分钟的事。 毕竟考警察的时候，很多知识其实就在民警的日常工作当中可以学到。 在工作中学习，本来就比死记硬背好学多了。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周梓新头上掉落的黄色记忆碎片缓缓飘落。 林慕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周梓新靠在一辆敞篷法拉利的的机盖上，嘴里叼着一支烟。 他旁边穿着花衬衣的一个年轻人同样点上烟，问道： “想办法搞一支枪？” 周梓新拿下嘴上的烟，弹了弹，一脸鄙夷地说：“你是不是没睡醒？我是一个辅警，我的仙人呢！” “80万。” “什么？” 周梓新手上的烟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他连忙在地上捡起来，弹了弹再次确认： “你刚才说多少？” “80万，峰哥和他的几个哥们打赌，说是3天内搞到一把警察的手枪，放心，枪到手事后再还回去就行了。” “好，好，好，干了！”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没想到丢枪真的和这个周梓新有有关系，而且是为了80万。 这会林慕没时间去核实和周梓新对话的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他口中的“峰哥”是谁也很关键。 只要找到这个峰哥，枪肯定能找到。 林慕感觉在这里呆着也是徒劳，倒不如尽快回去通过记忆画出年轻人的画像，尽快核对他的身份。 或者通过周梓新的手机通话记录，找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再通过这个年轻人核查到峰哥是谁。 就算是用隐身药水去把枪偷回来，也可以！ 只要能给师父解决问题，啥都好说。 正准备转身离开，张昊一抬头看到林慕，连忙起身说道：“林队，你是来帮忙的是吧，快来快来。” “我们现在一致认为枪是刘正义在挤过人群的时候被偷的，偷枪的人就隐藏在群众当中。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会就在排查这段时间离开过晓棠小区的人。 你来了正好帮我们把关把关。” 林慕内心不断吐槽，这还把什么关，犯事的人就在你旁边，怎么把关？ 难道当面把人给你拷上？ 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如果真的把周梓新当场拿下，那拿到枪的人把枪转移了，或者是直接把枪毁坏就完蛋了。 只能先硬着头皮配合张昊去帮忙看监控。 张昊和林慕一边看监控，一边给一旁的周梓新讲解看监控的注意事项，甚至还提点对方警察考试可能考到的点。 林慕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而周梓新在听张昊的讲解，却似懂非懂，眼神飘忽，像极了读书不听讲的学生。 就这学习态度，想要考上警察，想屁吃呢！ 林慕这时候非常想听到手机铃声响起，这样的话就可以找个机会离开。 看监控看了半个小时，张昊的铃声响起，他起身接电话，林慕没有办法的办法，侧过身子点开自己手机的铃声设置，放出铃声音乐。 然后再假装接电话，说了几句，等张昊回来之后，告诉对方：“刚接到电话，市局有事，你们先查着，我把那边的事处理好再过来。 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张昊的脸有一瞬间的不悦，随后恢复笑脸：“好的林队，你先忙。” 等林慕刚离开，张昊冷哼一声：“什么市局有事，分明是不想把自己掺和进来，装什么装。” 说完继续开始查监控。 一旁的周梓新一直心不在焉，对林慕的到来和离去倒是漠不关心。 林慕离开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核对和周梓新谈话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份。 而想要得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就必须找个地方画画，只有把此人的画像画出来，再通过扫描画像确认他的身份。 而且得越快越好！ 得先找到纸和笔！ 小区外面林慕放眼看去，只有一家打印店，那里有纸，至于笔么，只有问老板借一支笔用用。 林慕小跑来到打印店，里面坐着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正在电脑上玩传奇，见到林慕后问道： “打印还是复印？” “一张a4纸，再借你的笔用一下，多算钱算一下，要快。” “你看着用吧，一张就不算你钱了，笔桌上有，你要用自己用。” 老板很明显觉得收钱麻烦。 林慕也没有客气，从复印件上拿过一张a4纸，随后来到那个放笔的桌子。 笔在桌子上，但是笔的尾部拴着一根可以伸缩的线圈，看样子是为了防止有人拿走。 第517章 钓鱼台酒店 林慕拿过中性笔，开始在a4纸上开始绘画，全神贯注。 林慕先通过记忆，画出年轻人的轮廓，然后仔细回忆年轻人的相貌。 这个时候，秃头的中年老板瞥了一眼林慕，发现他在绘画，而且用的是中性笔。 “兄弟，一张a4纸是免费的，多出来的3毛一张哦。” 老板提醒道。 很显然，在老板看来，林慕这个架势不可能只用一张a4纸。 林慕陷入了回忆中，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老板。 这倒是让老板心生疑惑，放下游戏，站起身来看林慕画画。 他也是第一次见人这么画画，也不知道林慕画画到底用来干嘛。 下一秒，林慕睁开眼睛，手里的笔在a4纸上来回纷飞，让一旁的老板看得目瞪口呆。 不多时，a4纸上面出现了一幅惟妙惟肖的人像，就像黑白照片一样。 “真是神了！” 老板连忙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准备发朋友圈。 “别拍，这个不能拍。” 林慕赶紧拦住，如果真让他发了朋友圈，再被这些间谍看到，那就暴露了。 虽然这种几率很低，但是不得不防。 老板一听就火大，自己免费给林慕a4纸，让他画画，现在自己只想拍个视频发个朋友圈，林慕竟然不让，气愤道： “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林慕感觉解释起来麻烦，掏出人民警察证： “我是警察，这个人是犯罪嫌疑人，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你不能拍。” 老板黑成锅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缓和了下来，放下手机，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画像师？” “你帮我画一幅怎么样？” 老板一看林慕的手艺，舔着脸说道。 林慕一脸无奈，点了点头：“好，我这边搞完就帮你画。” 说着林慕从背包里拿出警务通，对着画好的画像开始扫描，这一操作让一旁的老板惊为天人。 他看电影看到过有人根据其他人的描述画出嫌疑人的大致画像，最后根据画像找到嫌疑人完成破案。 但是没有见过有人直接画出画像，然后用机器扫描的。 他对警察的认识在此刻刷新了！ 之前觉得通过画像找到嫌疑人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现实更离谱。 林慕扫描完之后，拿到了年轻人的身份信息。 詹化成，21岁，社保在宇龙集团，至于其他细节只能离开这里找个方便的地方用笔记本电脑查询了。 林慕想到还要给老板画一幅画像，转头对老板说：“拿张a4纸来。” 老板连忙从打印机那边抽出一张a4纸，拿过来给林慕铺在桌面上。 林慕上下打量了一下老板，随后立刻动笔，1分钟不到一幅画像跃然纸上。 “好了！” “像，太像了。” 老板看着a4纸上自己的画像，连连点头。 林慕则是收起詹化成的画像，告别老板离开。 这里离市局太远，距离新安街道派出所很近，林慕花了10分钟回到新安街道派出所。 来到所长办公室，和陆明磊打了声招呼，在办公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查询詹化成的详细信息。 詹化成的社保是在宇龙集团，但是他并不是宇龙集团的员工，而只是宇龙集团的太子爷王子峰的小弟。 对上了！ 他口中的峰哥就是王子峰，是王子峰和人打赌，然后才有后来去搞枪的事。 时间这么紧，要从派出所拿到枪，那就说明这期间的很多事都是刻意安排的。 晓棠小区里面所谓的女婿拿菜刀劫持了丈母娘的戏码，不过是为了让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拿枪到现场。 至于是谁拿枪到现场都不重要，只要周梓新跟着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刘正义赶到现场的时候，恰好被居委会的说通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刘正义的枪已经被偷走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如此说来，这把枪大概已经在王子峰手上了！ 林慕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还执着于调查这个过程中有谁有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时候拿到枪才是最重要的！ 算了算时间，距离丢枪过去3个半小时，没有发生枪击案已经算是万幸了。 林慕立刻查询出王子峰的手机号码，定位到此人这个时候正在一个叫钓鱼台的酒店。 这里是蓉城的一处高级酒店，出入其中的都是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子峰是宇龙集团的太子爷，而宇龙集团是蓉城的一个大型集团公司，业务涵盖交通、工程、生物科技等等。 结合记忆碎片里面詹化成和周梓新的对话，詹化成给出的需要枪的理由是王子峰和人打赌，自己可以拿到枪。 而且是民警手里的那种枪！ 那这个时候在钓鱼台酒店的人，除了王子峰，肯定还有和王子峰打赌的那些人。 目标钓鱼台酒店，而且必须静悄悄地进去，拿到枪就离开！ 至于拿到枪之后，无论是直接丢在新安街道派出所门口，还是直接放在张昊能找到的地方，只要不对自己师父刘正义产生严重影响就好。 想定之后，林慕和陆明磊电话打了声招呼离开新安街道派出所，来到一处僻静处。 钓鱼台酒店在天府新区，距离新安街道派出所足足25公里，林慕不得不用隐身药水。 心念一动使用隐身药水，看着剩下的正义值，一点都不慌。 进入隐身状态后，林慕久违地全力奔跑，几分钟后便来到钓鱼台酒店门口。 不确定王子峰在钓鱼台酒店的什么地方，林慕直接来到前台，想从前台入手拿到信息。 可惜前台3名女服务员，没有一个擅离职守的，想用他们的电脑查一下房间都不行。 钓鱼台酒店是一个4层楼的独立建筑，总共有房间100多间，其中还有结构复杂的各种豪华包房。 想要在里面找到王子峰等人的藏身之所何其困难，必须得想办法。 就在此时，詹化成出现在林慕的视野当中，火急火燎地往电梯间的方向赶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慕随即跟了上去。 第518章 万三爷 进入电梯后，林慕仔细观察面前的詹化成，虽然还是穿的花衬衫，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记忆碎片里面那么潇洒。 詹化成此刻上气接不上下气，眉眼中带着疲惫。 林慕想不通，3个多小时过去，如果枪是通过他送到王子峰手上的，那么这个时候早就该送到了。 这会火急火燎地干什么？ 电梯在4楼停下的时候，詹化成直接冲了出去，当场摔了个狗吃屎，不过他顾不得那么多，连滚带爬地往左边跑。 林慕走出电梯跟在詹化成后面，穿过一个需要门卫打开才能穿过的大门，上了一连串的台阶，来到一个露天游泳池。 游泳池内有10多名女生身材火辣，有说有笑。 王子峰和另外3人旁边都簇拥着一群女生，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笑意盈盈。 “峰哥，峰哥....” 詹化成扑通一声跪在王子峰面前，低着头继续说：“峰哥，真的找不到了，刚才明明放在车上的，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 王子峰的脸色一下子绿了，旁边的女生拾取地都离开，躲得远远的。 王子峰起身，把披在身上的毛巾“啪”地一下丢在詹化成脸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都能丢，你他妈不想活了，我还想活！” “给我找！赶紧的。” “峰哥，我再去找，我再去找！” 林慕算是明白了，这个詹化成在送枪过来的途中把枪搞丢了，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就在此时，旁边3个男子里面，其中一个笑道： “峰哥，你莫不是给我们演戏，其实压根就没有拿到枪。” “你还别说，峰哥的演技进步了，比之前撩妹的时候演得真实多了。” “峰哥，根本没有枪的话，兄弟们可就走了，这些妹妹你一个人享用吧。” 其他两个人也跟着附和。 王子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夸下海口。 特别是詹化成给他打电话说枪已经拿到了之后，他更是让这3个人等着看戏。 可谁曾想会遇到这种事情，到手的枪居然丢了！ 这么一来，王子峰都有些怀疑是詹化成编了一个瞎话骗自己，这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詹化成这会跑得比谁都快，连滚带爬离开了游泳池区域，出门而去。 林慕正要跟出去，他突然发现其中一人头上掉落了黄色记忆碎片。 林慕想到今天已经用过一次拾取记忆碎片的技能，如果再使用那接下来就没有办法使用了。 到底是拾取还是不拾取呢？ 林慕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自己肯定会后悔。 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来到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是一个别墅内，男子在茶几上铺开一张地图，手里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划线。 茶几旁边围着四五个人，都是身穿西服，看着像是他的小弟。 “你们看，这个晓棠小区就是那个王子峰安排人抢枪的地方，抢完之后会安排人按照这个路线送到钓鱼台酒店。” “你们就在这个路上选一个地方，把枪拿到手。” “看来看去最好的地方肯定是这个泉水路口，务必在这个地方截住他的车，然后趁乱把枪拿到。” “拿到枪之后，你们一人20万，枪拿到之后送到我家老头子手上，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你们要完全保密，我们家的规矩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是，隆少爷。” 说完，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回过神来，听到此人还在那里调侃王子峰，场面异常尴尬。 其他两个人见到王子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闭嘴，而此人却越说越上头。 “哎呀，王子峰，我万隆就想看看，你今天怎么收场。”随后万隆转头对游泳池里面的一群女生吼了一嗓子： “美女们，快过来，你们的峰哥今天说给你们看一看民警的配枪，现在枪拿不到了，他说了。” “如果今天没有民警的枪，他拿自己的枪给你们看。” “随便摸，随便玩啊！” 此话一出，游泳池内的女生炸开了锅，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嬉笑不停。 其中有几个女生朝王子峰问： “峰哥，是不是真的啊？” “我们真的有眼福了。” “不管什么枪，都行。” 此时的王子峰忍无可忍，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捏紧拳头朝着万隆头上砸去。 万隆连忙把头一偏，躲过王志峰的拳头，身体后撤，边撤边说： “玩不起就别玩，被我拆穿了就打人，什么宇龙集团太子爷，我看是孙子爷差不多。” 这一番变故，让泳池内嬉戏的女生立刻停止了打闹，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惹到眼前这个气头上的王子峰，到时候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林慕此刻想的自然是如何尽快确定万隆的老爹是谁，毕竟眼前的万隆肯定是有身份的人，那他爹应该也有身份。 而他爹要拿枪，大概率就是要用它去杀人，这可是大事！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枪很有可能已经到了他爹身上了。 林慕本想着离开现场去查万隆父亲的身份，下一秒王子峰彻底暴怒，抄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就去追万隆。 现场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时，剩下的两个男子互相吐槽道： “也就万隆敢和王子峰这么开玩笑。” “对啊，万隆的老爹可是正儿八经的蓉城扛把子万三爷，王子峰的老爹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林慕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万隆父亲的身份。 万三爷，全名万得闲，因为在家族排行老三，所以叫万三爷。 在80年代严打之前那可是坏事做尽，在道上混得有声有色，最后遇到严打，靠着小弟抗事最后判了10年，93年才出来。 出来后结婚生子，靠着关系还是吃得开，没有人敢惹的情况下，也成为很多工程项目保驾护航的人。 后来攒下了家业，也就没有再搞违法犯罪的勾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不惜冒险也要搞枪？ 林慕看隐身时间不多，干脆从露天游泳池外跳下去，来到酒店外的僻静处接触隐身。 第519章 枪拿到手 解除隐身后，林慕用手持终端机核对万得闲的手机定位，核查到他此刻正在前往达州方向的高速路上。 这是准备去达州犯案？ 必须在他犯案之前拿回手枪，将损失降到最低！ 林慕想到这里，再次心念一动，使用隐身药水，然后在路过一个玩具店的时候，顺手牵羊一把玩具枪。 随后全力奔跑，很快来到高速，朝达州方向追去。 林慕把速度拉到最大，15分钟不到便追上了万得闲的车，竟然是一辆加长型房车。 房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速度不快，只有70多码，林慕降低速度和房车并排，透过窗户查看内部的情况。 此刻车内的万得闲正在把玩着那支手枪，嘴里说着话，隔着玻璃林慕也听不清楚。 只是看到他最后把手枪放入一个铁盒子里，然后满意地盖上盖子，并且把铁盒子放在桌上。 看来，必须先进入车内才行！ 可眼下车在高速路上行驶，只有让车停下来才能办得到。 林慕顾不得那么多了，从地上抓起一颗小石子，来到车的前方，扔向挡风玻璃。 林慕也想过直接扎轮胎，但是这样的话极有可能导致车辆侧翻，可能会死人。 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发现问题。 下一秒，挡风玻璃“啪”地一声出现裂痕，并且扩散到整个前挡风玻璃。 驾驶员无法看清前面的路况，只能急刹车，并且靠边。 这一个急刹车，万得闲连同他装手枪的盒子一起被甩到前方的挡板上。 “你tmd怎么开的车，不会开就滚！” 因为这个房车比较大，驾驶室和后面的区域其实并没有联通，万得闲的骂声司机压根就听不到。 万得闲骂出口后也意识到这一点，命令坐他旁边的两名小弟：“你们两个下车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三爷。” 两名小弟很快下车，林慕则是趁着他们下车的空档，从打开的门来到后面的车厢。 上车后，林慕蹑手蹑脚走进车厢，坐在万得闲的对面，看向万得闲的那个铁盒子。 铁盒子是黑色的，看起来是一个月饼盒子，也是挺简陋的。 不过这个时候万得闲对着这个月饼铁盒子，想要这个时候拿枪，林慕怕引起万得闲的注意。 就在此时，一名小弟从外面来到门口： “三爷，前挡风玻璃被石子给崩了，你看要不要通知修理厂过来换？” “我换你ma，老子今天是去干杀头的买卖，你告诉我找谁来修？ 你们跟我这么久了，还是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是不是？” “老子下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开了。” 说完万得闲起身看了一眼铁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带铁盒子下车。 他这一下车，林慕算是找到机会了，迅速打开盒子，把长得差不多的玩具枪放入盒子。 盒子里面有海绵，林慕那起那把枪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戴手套！ 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迅速盖上盖子，赶在万得闲等人回来之前下车。 下车之后，万得闲并没有回来，而是指着驾驶员的鼻子在那里破口大骂： “老子出发的时候问过你，有没得问题，你说没问题，现在怎么回事？” “凃黑娃一个月前把老子的矿霸占了，今天是跟他算总账的时候，你还给老子掉链子。” “给老子拿锤子砸，把挡风玻璃给我抠下来，不要挡风玻璃就不能开了？ 给老子赶紧的！” 万得闲骂完之后，深一口气。 司机和两个小弟识趣地拿出扳手改刀开始拆玻璃。 林慕从他的话里面听出，这个万得闲是要去和一个叫凃黑娃的去争矿产。 这是去打架！ 不对，是去杀人去了！ 自己拿了他的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发现，林慕可没时间去看这个热闹，确认手枪里面的五发子弹都还在，转身离开。 手枪上已经有了自己的指纹，必须想办法清理掉。 好在手枪已经拿到手了，那就回家再说。 ..... 此刻晓棠小区已经乱成一锅粥，大批群众堵在小区门口要民警给他们一个说法，为什么不放他们出去。 张昊这边也没有在监控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在现场一遍一遍地给群众解释。 “各位居民，我们进行临时管制确实是迫不得已，因为有危险品遗失。” “如果你们需要出去，我们也可以安排搜身之后再出去。” 张昊不敢说手枪丢失，毕竟自媒体的传播力度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一个大新闻。 如果那样的话，他们想要低调处理意见成为不可能。 张昊的话说出来，围在门口的群众个个都忍不了，纷纷骂娘。 “你们警察不得了，说搜身就搜身？你当你们是谁啊？” “给你们几分薄面，叫你一声民警同志，不给你们面子，你们算什么东西？” “就是！” “我们又没有犯什么事，凭什么搜身？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借着搜身的名义揩油？” “我们就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要多久。” “我儿子在医院，我这会要去给他送饭，你放我这个老妈子出去行不行？” “你行行好吧。” 张昊听到这些话，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撑不了太久。 而他旁边的周梓新却压根不在意，站在张昊的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周明这边忙了一下午，看见周梓新就来气。 周明作为正式民警，苦哈哈地在大门口维持秩序，而周梓新作为一个协警却能和张昊一起去房间内躲阴凉。 这大夏天的，周明可是全身汗湿了一遍又一遍，本来心里都有怨气。 要不是外面群众闹得越来越厉害，张昊和周梓新压根不会从监控室出来。 这会群众的愤怒再大，周明都无动于衷，一句帮腔都不想，就等着张昊一个人顶住。 至于周梓新，周明已经想好了之后给他安排那种最难缠的工作。 这点权力，作为一个民警还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周梓新是一个辅警，他们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普通民警给他们安排的。 另一边 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万得闲的房车缓缓驶入达州龙康煤矿的矿区。 这里的煤矿是分区承包的，万得闲承包的二矿区和凃黑娃承包的一矿区紧紧相邻。 采矿的时候难免互相采掘到对方的矿层。 两个人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根本不可能按照行业规矩进行相互赔偿，故而矛盾越积越深。 而且他们这种情况又没办法去打官司。 龙康煤矿的采矿权其实是在龙康开发公司，分包出来本来就违规，更别说万得闲和凃黑娃两个人都没有开采资质。 就算他们有开采资质，他们的开采也不合法。 对于煤矿的开采，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规定，包括开采进度，开采回填方案，环境治理措施都要达标。 这两个人只管开采，其他一切都管不了那么多。 好在到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酿成大事故，也就没人来管。 他们这种霸道的开采方式相对正常开采，自然是更赚钱。 每天都看到钱入账，那自己的矿被别人越界开采简直就是在抢自己的钱。 自己越界开采可以，别人不行！ 他们约好今天一起解决这件事。 万得闲通过在凃黑娃那边的卧底得知，这一次凃黑娃准备了很多砍刀和棒球棍，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万得闲知道，靠正常操作他赢不了凃黑娃这个地头蛇，所以他才想到了搞枪的办法。 恰好听到儿子说王子峰夸下海口要弄到民警的手枪，而且把弄枪的步骤都说了出来。 万得闲这才策划了一系列截取枪支的办法。 至于具体办法，自然是对送枪的詹化成制造一起小型的撞车事故。 趁着处理事故的时机把枪拿到手，然后离开现场。 当然，一切都很顺利，枪拿到的时候，詹化成压根没有发现问题。 等到詹化成发现问题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万得闲的房车驶入龙康煤矿的大门后，直挺挺地驶入凃黑娃的一矿区。 凃黑娃原本听到车辆的声音，是准备去二矿区堵住他们，却不曾想对方直接送上门来了。 “兄弟们，给我上！” 凃黑娃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脸上的皮肤漆黑，手里拖着一根棒球棍，喊道。 他身旁的20多人迅速把万得闲的房车围得水泄不通，棒球棍和砍刀在房车上敲得“叮叮当当”。 万得闲房车的驾驶员看到这个架势，吓得不敢说话。 “万三爷人呢？要当缩头乌龟是不是？给我滚出来！” 凃黑娃用手里的棒球棍用力砸向房车的前机盖，“哐当”一声砸了一个大坑。 “哟哟哟，这房车不怎么样啊，挡风玻璃没了，机盖也这么不经砸，怕不是买的二手车哟。” 凃黑娃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很张狂。 他手下的人也跟着他哄堂大笑起来，根本就没有把房车内的万得闲放在眼里。 毕竟房车里面就3个人，他们透过窗户看的清清楚楚，加上司机也就四个人。 凃黑娃叫嚣完，见万得闲还是坐在车内没有丝毫下车的想法，气焰更加嚣张地用手里的棒球棍开始砸后车厢的门。 “哐哐”两声后，凃黑娃用棒球棍隔着窗户指着万得闲： “姓万的，老子之前以为你连你的矿都不要了呢，现在来了又不出来，是不是怕了。” “如果怕了，现在就夹着尾巴从这里滚出去，2号矿的机器和矿都归我。” “我到时候给你分点红，怎么样？” 凃黑娃的声音故意提得很高，说完之后围着房车的手下哈哈大笑。 这些手下和他一样，个个穿的都是花衬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在他们看来，现在的万得闲已经插翅难飞了。 不多时，房车的门打开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凃黑娃当场跪下。 这一跪，让他的小弟傻眼了！ 这可是他们的老大啊，说一不二的老大。 “老大，你怎么跪下了？” “老大....” 这个时候眼见的小弟激动地说：“枪，手枪！” 手枪这个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根本就不敢反抗，小弟们都不自觉地往后退。 此时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万三爷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凃黑娃的头从车上缓步下来。 “凃黑娃，你不是说让我夹着尾巴从这里滚出去吗？现在还要不要让我滚出去？” “不了，不了，我滚我滚。” 凃黑娃说着就要转身逃跑。 万得闲一脚把凃黑娃踢翻在地：“我让你走了吗？” “我告诉你，凃黑娃，以后这里老子说了算，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乖乖地从这里滚出去。” “你们如果敢有其他想法，下场就和这个车门一样！” 说着，万得闲把手枪上膛，然后对准旁边的车门，扣动扳机。 “咔。” 枪膛里传出一道很小的碰撞声，然后一颗胶子弹从枪膛里蹦出来，掉在地上。 现场鸦雀无声。 万得闲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脑子里有无数个想法跳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 这把枪之前他确认过子弹，还拆卸过结构，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说被人换掉，更加不可能！ 他在最后一次确认之后，是两名手下先下车，然后他才下车，也是他早一个上车的。 这期间没有人上过车，自然也没有人动得了自己的枪和子弹。 而且他很确信，这把枪的重量和此前没有差别，要说被人换了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下意识地取下手枪的弹夹，立刻意识到问题。 弹夹的拆卸按钮花纹不一样！ 想到这里，万得闲按下按钮，弹夹脱落，看到弹夹的那一刻他的心死了。 弹夹里面全是胶子弹，而且弹夹是塑料的。 原本还疑惑的凃黑娃此刻明白过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昂首挺胸道： “万三爷啊万三爷，你跟我玩小孩子过家家呢？” “兄弟们，给我上！” 此刻他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又是棍棒又是拳头往万得闲身上招呼。 不过有一名小弟并没有参与，因为就在刚刚，这名小弟私下拨通了110。 在此人看来，为了保命一切都好说，让警察来解决问题。 第520章 开始寻找问题 林慕此刻正在家里戴着手套，用双氧水加上纸巾擦拭枪支，把每一处指纹全部清理干净。 虽然这么做确实会把周梓新、詹化成等一群人全部放掉，但是为了师父这也无所谓了。 只要这把枪没有响，没有产生后果就是最大的幸运。 林慕处理完后，心念一动使用隐身药水，全力奔跑，10分钟后来到新安街道派出所。 林慕直接把枪丢在了1楼到2楼的拐角处，然后离开赶往晓棠小区。 只有赶往晓棠小区，在张昊的视野中，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那把枪的再次出现和自己有关。 解除隐身后，林慕前往晓棠小区正门口，对焦头烂额的张昊说： “张所，现在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张昊此刻的脑子已经一团浆糊，晃了晃脑袋，看向林慕： “你帮我在这顶一顶，这些群众完全不理解我们。” “我觉得这些群众可以放了，如果真的枪在他们身上，完全可以用金属扫描仪扫描。” “这怎么行？”张昊正要反驳，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一听，脸色凝重起来。 接完电话后，张昊对现场几个人说：“不好了，出事了，达州龙康煤矿出现手枪，根据报警人提供的照片，很可能就是我们丢的那支！” “持枪的人好像叫什么万三爷。” “所有人集合，回派出所，下一步要派人去达州了！” 此刻的张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枪支现身而且很可能已经出事了，这个时候想要保密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被群众听到了也就听到了。 林慕也顺道跟着众人回到了新安街道派出所，车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张昊知道，如果那把枪在达州发生命案，那他的职位不保，刘正义更有可能会被判刑。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有心情说话。 因为丢枪这事太大了。 就在他们的车停在新安街道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张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什么？枪是个玩具枪？” “好，我知道了。” “这些人真是，我就说怎么可能会嘛。” 张昊放下电话后，有些后怕地说： “还好，还好，那个万三爷手里的枪是一个玩具枪。” 张昊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可接下来的问题是，那把丢失的枪到底在哪里呢？ 因为之前得到消息，着急赶回把晓棠小区的管制也解除了，就算现在想回去也没用了。 如果手枪真的在小区里面的人手里，那这个人在解除封锁之后肯定马上就离开了，根本就不会留在小区里等着他们来抓。 “我们先上楼去看看老陆他们吧。” 张昊口中的老陆自然就是指导员陆明磊，此刻陆明磊还和刘正义在他的办公室。 就在几人刚上楼梯，在楼梯转角的时候，周明率先叫了起来：“枪！” “快看，手枪！” 张昊顺着周明的声音看过去，也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手枪，并且立马拦住了要上手的周明： “别动，等一下，这把枪是不是丢的那把还不一定。” “这个地方丢枪的时候早就看过无数遍了，根本就没有这把枪，一定是事后有人丢到这里的。” “去把证物袋和手套给我拿来！” 张昊命令周明道。 此刻的张昊脑子还是清晰的，他已经开始怀疑是内部人员参与了这件事。 此时张昊身后的周梓新已经完全懵了，他没想到这把枪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周梓新很确信这把枪就是他偷出去的那把！ 周梓新在偷到枪之后，因为紧张在把枪给詹化成的时候掉在地上，把枪的把手位置磕碰出一个小印记。 而此刻这个小印记他看到了。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是把手枪给到詹化成的手上的，为何这把枪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是詹化成拿到枪之后，担心出事自己拿回来丢在派出所内？ 或者说，王子峰拿到枪之后装完b后，将枪放到派出所，也有可能。 不管哪种可能性，只要不找到自己麻烦就好。 很快，手套和证物袋拿过来，张昊戴上手套把手枪拿起来，打开弹夹，核对子弹5发没有少，再核对编号后放入证物袋。 “子弹没有少，编号也没什么问题，等会打开保险柜再次确认一下就行了。” 几人的响动也引起了所长办公室的陆明磊的注意，他过来查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枪找到了？” “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没有出什么事吧？” “就在这。” 张昊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这个情况显而易见，陆明磊在张昊等人出去之后，更是抽时间把派出所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 “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刘正义。” 陆明磊心里的石头落下，转身回去把手枪找到了的消息告诉了刘正义。 林慕等人刚到门口，就看到刘正义脸上就位的笑容。 刘正义欣喜过后，赶紧问众人怎么找到的。 和众人再三确认后，他还是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张昊在众人说话之际，先是打开保险柜，确认了手枪的编号，然后再打电话给陈冬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陈冬泉自然不相信，只是说了一句：“这件事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只要没出事就好，其他的我也不追究了。” 张昊被质疑，也只能捏着鼻子赔笑脸。 挂完电话后，张昊接过刘正义的话题说：“肯定有地方出了问题，而且问题就出在我们派出所里面。” “先确定枪支出现在楼梯拐角处的时间，然后通过监控确定这个时间段到底有谁去过。” “我就想知道，这把枪到底是谁偷走的。” 张昊一声令下，众人都忙活起来，不多时监控派出所内的监控全部调出来了。 陆明磊：“我在你们回来前大概一个小时过去查看了一遍，没有看到手枪，可以找到这个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到你们回来这一个小时，看看到底有谁来过咱们派出所。” 张昊此刻点了点头，但是他谁也不信，立刻自己查询起监控录像。 一楼有监控，但是只能看到进楼梯的口子。 二楼的监控只能照到走廊，恰好能把下楼梯的口子看到。 手枪出现的拐角恰好是监控不到的地方，但是可以通过上下两个监控确定谁去过。 张昊按照陆明磊的说法，很快确定了陆明磊前去查看的时间： “老陆是下午5点05分去查看的，现在是6点20，这期间只差1个小时15分钟。” “就看这期间到底有谁来过我们派出所，而且到过楼梯间。” 派出所里面也有其他人来来往往，甚至还有群众可能进来，一切都要看完监控才能确定。 张昊此刻谁也不相信，毕竟这一次差点出大事。 1个多小时的监控录像看完，硬是没有一个人来过这个楼梯拐角处！ “这......” 张昊疑惑了，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陆明磊，因为只有陆明磊来过这里。 要么是陆明磊眼瞎没看到，要么就是陆明磊自己放的。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手枪一直在从晓棠小区回来的人身上，有人趁着上楼的时间丢在地上。 这种情况是要冒风险的，万一往地上丢的时候被其他人看到，那就麻烦了。 张昊把几人回来的监控画面也拿出来，仔细查看，发现除了林慕走在最后面，前面的人都有危险。 这一点，林慕早就预料到了，故意在进门的时候走得慢一点，和众人隔着距离一段距离。 张昊看着前面的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周明、李翔宇、周梓新。 这3个人都有嫌疑，特别是发现手枪的周明！ 他是第一个发现的，那就有可能是他丢在地上，然后故意这么说。 不过张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明磊明显看出张昊的想法，说道：“张所，无论你怀疑谁，你先检查手枪上的指纹行不行？” “好！” 张昊连连点头。 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隔着证物袋开始查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此刻的周梓新已经紧张到不行，因为他知道手枪上肯定有他的指纹。 一旦被发现，那他肯定当不了辅警，还有可能被判刑！ 当然，他最怕的是他老爹的铁拳。 周梓新就是因为和那些朋友鬼混，才被他老爹强制来做辅警，想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如果被他老爹知道，回家就是一套军体拳。 他父亲退伍之后创办了一个小的皮鞋加工厂，每天忙里忙外，平时没有太多时间管自己。 但是只要自己犯错，父亲就会用军体拳教育自己。 周梓新此刻呼吸都快停滞了。 周梓新的窘态早就被林慕看在眼里。 林慕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是咋了？” 周梓新犹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弹开，惊恐地看着林慕，不过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反应过大，尴尬在原地。 就在此时，张昊说道：“怎么会呢？这边手枪上一丁点指纹都没有留下。”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是刘正义不小心丢在了这里，那至少也有刘正义的指纹才对啊。 这把枪完全是经过仔细清洗过的！ 要想仔细清洗，在派出所内肯定完成不了，陆明磊被排除嫌疑。 其他几个人都在晓棠小区，要么在自己视野中，要么在群众的视野中，根本没有时间去清洗。 林慕就更不可能了！ 首先丢枪2个小时后，林慕才得到消息，而且林慕在后来也没出现在视频画面中。 张昊只感觉遇到鬼了！ 没办法解释。 良久后，张昊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此话一出，周梓新也跟着长舒一口气，蓝色的执勤服已经被汗湿了。 这些异常状态自然被细心的陆明磊看在眼里。 陆明磊发现了周梓新的异常，给张昊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明白了，对众人说： “你们都下班吧，今天大家也辛苦了。” 等众人离开后，陆明磊把周梓新的异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昊。 “不会吧，周梓新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不至于。 这么大的事，谁都有可能紧张，不能说他紧张就说明他有问题，是不是？” 张昊还是不相信陆明磊的判断。 “反正这是我的猜测，信不信由你。” 陆明磊也不想多说，在他看来，自从周梓新来到派出所，张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事都紧着这个周梓新。 这一次周梓新的紧张太明显，张昊都觉得没有问题，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是，这一次手枪自己回来，绝对是超出了周梓新的预期，不然他不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再说了，周梓新是和刘正义是一起出警的，那丢枪和他有关系也说得过去。 刘正义这边，下班是和林慕一起走的。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刘正义太累了，走出派出所后，刘正义问林慕： “林慕，丢的枪这么突然出现，你怎么看？” 林慕摸不清师父刘正义这句话的意思，笑了笑：“我觉得是师父运气好，枪出现了，内部低调处理就不会有处分了。” 刘正义苦涩一笑： “是有人在帮我，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确认枪是在晓棠小区丢的，现在枪回到了派出所，怎么也说不通。” “我反复思考了这个问题，总感觉晓棠小区这一次的出警就有问题。”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丢枪肯定和周梓新有关系。” 林慕连连点头： “我也觉得，周梓新今天的状态太反常了，要说他没问题我都不信。” “他刚才紧张得不像样子，你应该也看到了。” 林慕故意把话题引开，刘正义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就在此时，刘正义接到一个电话，是达州打来的，接完电话后，刘正义一脸严肃地说： “我猜得没有错，达州那边的人交代了，说他们的枪就是从蓉城这边搞过去的，只是后来枪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两方的人搞械斗，那个叫万三爷的这会被打的重伤昏迷，他手下交代的。” 第521章 事情怪就怪在这个地方 林慕一听这话，不得不感叹师父的人脉很广，这些消息竟然能第一时间得到。 “师父，这些人怕不是乱说哦。” “达州到蓉城，那可是400公里，动车都要1个多小时，开车起码5个小时，不可能。” 林慕怕师父怀疑到自己，赶紧推测。 “是啊，事情怪就怪在这个地方。” ...... 另一边 周梓新离开派出所之后，立刻打电话给詹化成，质问他是不是自己把手枪放回了派出所。 詹化成自然打死不承认，然后挂断电话，把手枪已经回到派出所的情况汇报给王子峰。 王子峰听完詹化成的汇报，上去就是给他一巴掌： “詹化成，你个狗东西，你怕出事自己把枪还回去，还给老子编造谎言，说枪丢了。 你以为老子那么好骗？” “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如果以后让我在蓉城再见到你，我他们弄死你！” 詹化成一脸无语，他字字句句都没有骗王子峰，可对方怎么都不信任自己。 詹化成压根就不相信手枪会平白无故回到派出所，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离开王子峰所在的钓鱼台酒店，詹化成找到周梓新诉苦，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核对细节。 周梓新在和他核对细节以后，总算相信不是他把手枪放回去的。 但是他们一晚上硬是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分别的时候，詹化成告诉周梓新，自己要回老家，王子峰不让他在蓉城待了。 两人唏嘘不已。 为了给王子峰偷枪，两个人冒着天大的风险，结果王子峰压根不信任他们两个。 “老詹，你先不用回老家，先去彭州那边找个工厂打工，我知道王子峰的一些把柄，等我找点证据，把他送进去，到时候你就不用怕了。” “当真能行？” “能行，我去派出所当辅警，什么没学到，那法律是真的学了一些。 王子峰喜欢和小女生发生关系，而且特别喜欢14岁以下的，毛都没长齐那种。” “这我知道啊，那些女生都是自愿的。” “你傻不傻，只要14岁以下，就算是自愿的，也算强奸，而且属于加重型的！” “当真？” “肯定当真啊！” “那好，这我知道啊，我那个老手机里面有照片，到时候给你，你来安排。”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已经做好了分工。 第二天一大早，关于王子峰强奸未满14周岁少女的证据摆在了张昊的桌上。 张昊看完证据，立刻核查了王子峰的定位： “王子峰，这个时候在他们家宇龙集团的中心办公室，即刻安排抓捕！” 半个小时后，王子峰被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民警从公司带走，消息一下传得全网都是。 王子峰面对审讯，压根不担心。 “你们说的这几个都是自愿和我发生关系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超过14岁了，怎么也找不到我头上。” “你们把我抓过来，等我出去了我再投诉你们，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子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张昊差点给气笑了，这个王子峰是不是有病。 “王子峰，你的意思是这几个女生和你发生关系的时间地点都认可，但是他们现在满14岁了，是这个意思是吗？” “对啊！” “那我来告诉你，和未满14岁女性发生关系，被视为强奸，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 然后，女性的年龄判断，是发生关系的那一刻，哪怕是还差1天满14岁都算强奸。” 张昊不得不给这位不学无术的王子峰进行普法。 王子峰冷哼一声：“莫要诓骗我，我爸会帮我解决的，我等我的律师。” “我律师到之前，我一个字也不会和你们多说。” 法盲见过的多，但是这么法盲的倒是第一次见。 张昊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不得不再次科普： “王子峰，你是不是香港电影看多了。 你现在是刑事犯罪，你的律师要见你得我们转交检察院之后，他才能申请见你。 如果检察院不通过律师的申请，律师还见不了你，只能查阅卷宗。” 王子峰白了张昊一眼，表现出一副不相信对方的表情。 张昊连连摇头，把审讯记录记下来，把之前拿到的证据进行固定，然后安排人员去受害人家里固定证词。 这种人，你跟他没办法交流，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家里人会安排律师来帮自己。 以为律师是万能的。 而此时宇龙集团内部关于王子峰被抓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集团的法务部已经被王子峰的父亲王雷召集起来商量对策。 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王子峰到底犯了什么事，只能一个一个地猜。 “是派出所抓人，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感觉可以找个朋友问问派出所的朋友。” “对啊，派出所无外乎就是嫖娼和打架，这段时间王子峰也没有听说和人约架，我感觉大概率是嫖娼。” “嫖娼，不至于，最近王子峰身体有点虚，没那个能力。” 你一言我一语，让召集他们的王雷脸黑成焦炭。 王子峰就是因为纵欲过度，上次高烧入院，检查结果就是太虚了，最近正在吃中药调理。 医生也让他禁欲3个月。 这个时候王子峰应该不至于去嫖娼。 那现在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没有人能知道，也没有人能猜出来。 “你们都是公司的法务，应该也有公安系统的朋友，赶快帮我打听一下。” “我马上出发，去派出所问清楚。” 王雷原本是不打算自己去派出所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办法了。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老婆或者家里其他人去的。 如果让老婆去，万一在派出所哭闹起来，那就更难看了。 安排完后，王雷让司机开车前往新安街道派出所，在新安街道派出所外面等了10分钟，最后才下定决心下车。 下车后，王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确认了一下钱包里的身份证，然后径直走向派出所的大门。 王雷说明情况后，接待他的周明将身份证还给他，认真说道： “王先生，你儿子的这个情况我只能告诉你罪名，等会也会给你一个拘留通知书。” “什么罪名？” “强奸罪。” “什么？” 王雷完全不敢相信，他虽然知道儿子一天胡闹，但是没想过儿子会犯强奸罪。 但是他知道，强奸罪的定罪很难，很有辩护空间，看来得先从王子峰最近做的事情入手，尽快找到强奸的对象是谁。 只要推翻证据，证明女方是心甘情愿，哪怕是花点钱，都可以解决。 只是女方是谁，这个就比较难找到了。 “能不能告诉我，报警的女方是谁，我去和他们家属沟通沟通，争取争取？” “你觉得可能吗？” 周明自然不会告诉他，这可是规矩。 如果就是因为自己把这些消息告诉嫌疑人的家人，然后受害者再受到二次伤害，那后果民警必须承担。 王雷见对方油盐不进，只得离开。 离开之后，王雷开始四处托关系的同时，把重点放在儿子王子峰的好友身上。 ....... 林慕下午收到黄平安的消息，上次的沈又杰把自己被间谍腐蚀后自己做间谍的经历全部交代了。 如今，他们根据沈又杰的交代，又抓了好几个关联的间谍，收获颇丰。 看到这些信息，里面暗自点头。 这些间谍对社会的危害性太大，就算不能根除，也必须把他们的生存空间压缩到极限。 让那些被查出来的间谍受到严厉的制裁，比如这个沈又杰。 正想着，陈冬泉的电话来了。 “林慕，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就现在。” “好。” 林慕挂断电话，穿过走廊，前往陈冬泉的办公室，刚进门，陈冬泉便把他往里一拉，随即关上门并且反锁。 “这是？” 林慕倒是第一次见到陈冬泉这么谨慎。 陈冬泉关好门，这才说道： “就在刚刚，有人托关系都托到我这里来了，而且市局好几个人都在帮一个人过问案件调查的内情。” “什么案件？” “宇龙集团太子爷王子峰强奸案，宇龙集团老板王雷现在已经四下开始打点，想要搞清楚案情。” 林慕听到熟悉的王子峰，有些惊讶。 昨天刚刚见过此人，今天就出现强奸案的案件，难道是昨天他气不过，找人发泄了？ “案件在哪里？” “新安街道派出所，今天早上上班抓的人，案件资料我也没有看到，你昨天才去过新安街道派出所，就是让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陈冬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慕也明白，陈冬泉如果自己去问张昊，那张昊肯定不会隐瞒，但是这样一来，如果真的泄露消息，到时候陈冬泉还会被怀疑。 而眼下这个王雷已经把手伸到公安内部，这是陈冬泉忍不了的。 “我不知道啊。” 林慕一脸无奈，这个时候如果把王子峰和丢枪案的关系说出来，那之后需要解释的问题可就太多了。 只有说不知道，一了百了。 陈冬泉见林慕也不知道内情，只得继续说： “如果我们内部的人就能够随便被别人打探消息，那我们的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现在大桥派出所所长李德平已经到了新安街道派出所，说是去交接最近反扒的工作细节，其实就是去打探消息。 市局有2个人这会也在新安街道派出所，其中一个是指导员陆明磊的战友，还有一个是之前有工作对接，这会也过去了。” “这些人演都不演了，不知道这个王雷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钱？” “我马上打电话给张昊。” 陈冬泉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昊的电话： “张昊，你们派出所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是来打听王子峰案子的？” “陈局你也知道了？” “我肯定知道啊，你们派出所务必做好保密工作，这些人都是王子峰的父亲王雷托关系过来的。 如果因为你们泄露消息导致王雷去威胁受害人以及家人，到时候拿你们是问。” “陈局，你放心，首先我们会做好保密工作，其次这个案子已经是铁案了，翻不了案。” “那就好！” 陈冬泉挂断电话后，自言自语道： “我倒不是担心张昊，我担心的是新安街道派出所的其他人，万一被外面的人打听到就麻烦了。” 林慕小声提醒道： “陈局，我们还有技术矩阵可以用，你把王子峰的信息和新安街道派出所的人拉一个匹配，如果匹配出里面的人和王子峰有关系的话，那就要盯紧点。 如果没有，那问题估计也不大。” “有道理！”陈冬泉连连点头：“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得快，赶紧的，赶紧的！” 陈冬泉连忙打开电脑，点开技术矩阵，把王子峰的信息输入，确认后再把新安街道派出所的花名册全部导入，开始匹配。 2秒钟不到，系统界面弹出一个加红的标记，显示新安街道派出所的辅警周梓新和王子峰关系密切。 王子峰和周梓新甚至有过通话记录，他们两个有关联的人直接指向了一个叫詹化成的人。 林慕对他们的关系早就了如指掌，并没有什么意外。 可陈冬泉看到这里，立马再次给张昊打去电话： “张昊，我这边通过技术矩阵发现一个大问题，你们派出所里的周梓新和这个王子峰关系密切。 这个周梓新你要盯紧了，如果他把消息泄露了，到时候后果你自己知道。” 张昊再次接到电话，原本还有些紧张，只是听到对方说周梓新，笑道： “陈局，这个周梓新你就放一万个心，举报王子峰就是他举报的，决定性证据也是他提供的，至于他们之间有关联也很正常。” “是这个周梓新举报的？” “是的。” “好，我知道了。” 陈冬泉挂断电话后，这才稍稍安心，随后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技术矩阵确实有点东西，看来以后要对技术矩阵的使用规范再精细一些。” 第522章 你跟我走 陈冬泉随后解释道：“我们这会确实用这个技术矩阵查到了信息，但是如果有人买通了有权限使用技术矩阵的人，那后果可太严重了。” 林慕点了点头，不过林慕此刻在思考刚才陈冬泉和张昊的对话。 两个人说到是周梓新举报的王子峰，林慕一下子想不通了。 王子峰的枪是周梓新帮忙偷过去的，这下好了，这个周梓新反过来直接举报王子峰强奸，而且证据确凿。 这是他们反目了？ 如果反目的话，以周梓新的胆量也不可能不会想到王子峰以及他的家人事后找他算账。 那就说明，他这么做肯定还有原因。 真是什么事情都有。 林慕的吃瓜之魂开始燃烧，正在思考怎么找个机会过去看看，陈冬泉打断了林慕的思路。 陈冬泉拍了拍林慕的肩膀，说： “这个王雷就是我们的第二个目标，接下来就是要让这个人伏法。” “这个王雷又有什么问题？” 林慕没想到陈冬泉的目标竟然是这个王雷。 陈冬泉起身去他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林慕，说： “你先看看。” 林慕打开资料，里面一半是日文，后半部分是翻译内容。 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王雷的父辈是日本人，只是他隐藏了身份，现在的身份是一个香港企业家。 不过这个王雷来蓉城已经30年了，儿子王子峰也是在蓉城出生的。 此前国安也调查过王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王雷做事也很谨慎，一直被很多部门盯着的。 大概就是高层一直把他列入到危险名单行列，但是就是找不出异常。 “陈局，你的意思是我们去调查他的情况，找到问题，然后提供给国安或者公安高层？” “是这个意思，我们也可以安排抓人。”陈冬泉话锋一转说：“林慕，我永远相信非我族内其心必异，特别是小日子的人。” “之所以他一直被高层的人盯着，就是因为他的很多动作很异常。” “其他日本企业家随时都把自己是日本人这一点挂在嘴上，然后问当地政府要各种支持。 这个人对外界对自己是日本人后代的事绝口不提，而且娶了个中国老婆，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看到的这些资料都是国安调查结果，后面给到了公安部，让我们公安协助监视，蓉城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情况。” 林慕听完也觉得异常，这种人要是说仰慕中华文化，他一个字都不信。 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至于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慕搞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这个人我来调查，我现在就去一趟新安街道派出所。” 林慕正想过去吃瓜，想看看这个周梓新到底怎么和王子峰反目成仇的。 “好！” ....... 下午3点，林慕来到新安街道派出所。 新安街道派出所热闹得跟过年一样，林慕挨个和各路人马打招呼，然后径直上了2楼。 原来这些人来得太多了，张昊也没时间搭理他们，只能让他们在1楼该干嘛干嘛。 这些人其实就是互相聊天，家长里短。 见到林慕上楼了，一个个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这一次宇龙集团王雷可是悬赏了200万，只要拿到他儿子案子的准确消息，200万直接亲手奉上。 只是一个打听案件消息，很多人跃跃欲试，甚至包括周梓新的父亲一早上给张昊打电话都不下10次。 不过到现在为止，张昊还没有让他们知道任何消息。 林慕因为本来就是新安街道派出所出来的，回派出所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其他人自然羡慕。 他们更害怕林慕抢先把200万给挣走了！ 林慕来到张昊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张昊和陆明磊两个人都在。 “林慕，你不会也是来打听消息的吧？”张昊打趣道。 “你说王子峰的消息啊，那到没有，我只是对他父亲王雷倒是很感兴趣，过来看看。” 林慕也没有详细说。 张昊点了点头，他对林慕还是信任的，相信林慕不会被王雷收买。 林慕把准备好的一本拿资料给张昊： “张所，这个资料你看看。” 这本资料就是林慕来之前打印好的，关于王子峰和周梓新的技术矩阵数据。 张昊倒是第一次看到最新的技术矩阵版本，看完之后连连称奇： “这个系统真的好用，直接就把他们的关系扒得仔仔细细，特别是这个詹化成，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掌握。” “看来我要问问这个周梓新，詹化成和他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之前和王子峰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明磊拿过资料看了一会，一拍大腿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个周梓新肯定和上次丢枪有关，百分百有关！” “至于枪怎么回来了，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倒不如从这个詹化成查起。” 陆明磊还是对丢枪的案子念念不忘。 至于原因，自然是到现在为止张昊还是有些怀疑陆明磊，毕竟陆明磊是那天待在派出所时间最长的。 监控画面中去过楼梯拐角的也是陆明磊。 陆明磊心里肯定不舒服，一直想调查，想搞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也想把自己的嫌疑全部洗刷。 不然每次提到丢枪案，张昊都拿异样的眼光看自己，非常不舒服。 张昊沉声道： “丢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你是想让我们派出所挨一个处分吗？” “如果这个詹化成真的犯事了，去调查他没问题。” “现在没有犯事，你拿什么理由去调查他？” “我们派出所的工作还是要考虑到群众关系的，不能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昊越说越急。 至于原因嘛，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梓新是他战友的儿子，张昊显然也怀疑过周梓新。 但是张昊可不想让周梓新出问题，毕竟之前张昊可是答应过他的战友，一定把周梓新带好。 对于他们这种当过兵的人，战友比天大，任何事情都要照顾战友的感受，甚至有时候已经魔怔了。 林慕见两人这么紧绷，连忙打圆场道： “张所，指导员，调查不调查的都不重要，如果真的要调查，又不是一定要把人抓来，也可以通过其他办法调查啊。” 林慕这话说出口，张昊松了口气，说：“是是是，指导员如果想调查，怎么调查都可以，只要不乱来就行。” 陆明磊此刻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完全没有心思听张昊在那里说东说西。 要知道，自从周梓新来到派出所，整个派出所的气氛都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梓新是张昊的儿子。 就在这个时候，周梓新来到办公室，对张昊说： “张所，我请个假。” “为什么请假？” “我爸让我回去，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就很急。” “那你快去，明天早上准时过来上班。” “好！” 周梓新离开的时候，林慕都觉得好奇，按照之前的资料，这个周梓新和他父亲是天天见面，有什么事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点都快4点，只差一个小时就下班了，这个时候请假那可是少半天工资，何必呢！ 奇怪，非常奇怪。 其实周梓新的父亲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想从周梓新这里套到消息，然后去拿那200万。 他虽然也算有点小钱，但是对于这200万他可不想放手。 所以他故意装作扭了腰，让儿子赶紧回家带自己去医院，所以周梓新才会在4点去请假。 可当周梓新回到家，发现躺在沙发上打电话处理工作事务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 “老爹，你什么意思？骗我回来，结果接好好的。” “儿子，你回来了就好，我刚才跟王雷通了电话，就是宇龙集团的那个王雷啊。 他说了，只要我把他儿子案子的详细资料给他，200万给我，还要跟我合作一把，那之后我们家赚钱可就源源不断了。” 周梓新的老爹脸上洋溢着自豪。 周梓新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自从当了协警，在家里说话的语气都硬气了许多。 周梓新笑道： “老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以前是怎么教育我的？现在你再看看你。” “你以前教育我，做人不能全部向钱看，要做好事做好人，协警的工作虽然钱少，但是是为民做事，你如果不去，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你再看看你现在说的话。” 周梓新的父亲脸色一僵，怒上心头，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周梓新的脸上： “你个不孝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你老子我了。” “我跟你说，谁都可以教育我，就是你不行！”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让你来跟我唱反调的。” 周梓新摸着发烫的脸，苦涩摇头。 他没想到这么大了还要挨父亲的巴掌，他也明白了父亲打自己根本就不是教育自己。 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父亲打自己只是单纯为了发泄，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这一刻，他终于受不了了，对着父亲怒吼道： “姓周的，你儿子我受够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骑在我头上拉屎？” “我告诉你，你要打听的王子峰不是强奸一个人，而是强奸了好几个。” “他王雷想要用糖衣炮弹让受害人翻供，根本不可能！” “因为王子峰是和14岁以下的女生发生性关系，就算是对方同意也算强奸，你知道不知道。” “我可以把那几个女生的名字给你，但是你敢交给王雷吗？” “姓周的，我告诉你，那个举报他儿子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周梓新！” “我之前是王子峰的小弟，可他王子峰根本就不拿我当小弟，还把我的朋友用完就甩了，还不让别人在蓉城待下去。” “这种人活该！” 听到这里，周梓新的父亲脸色惨白，瞄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和自己儿子有关，而他自己房间里此刻正好有一人，那就是王雷。 原来，他和王雷通电话之后，便把自己的计划给王雷说了。 确定好如何让自己儿子回来之后，王雷便带着两个人迅速来到他家藏在他的房间内。 此刻的王雷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了，这也是他必须要试一试的。 可没想到，自己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把他自己举报王子峰的事说了出来。 这相当于自爆！ “儿子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了？我还要说，你有胆子现在去告诉王雷啊！”周梓新在这一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多年积累下来怨气在此刻爆发了。 他接着说： “我告诉你，之前王子峰想要搞手枪，结果我帮他搞了，让我兄弟詹化成给到他手上。” “他倒好，枪丢了就赖在我兄弟手上，要让别人没办法在蓉城立足，这种人就是欠。” “我举报他怎么了？” 周梓新的父亲此刻脸色更加惨白。 就在此时，王雷从门内推门而出，他身后跟着两人出来。 王雷身穿短袖短裤，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而他身后的两个人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带着墨镜。 周梓新完全没想到家里还有人，而且这个架势看起来不对劲。 周梓新的父亲颤颤巍巍地说：“他就是王雷。” 此刻周梓新的父亲已经后悔到了极点，他这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完全被自己坑了。 哪怕是他拿到消息之后再给对方，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乌龙。 当时他就是为了让对方安心，也被对方的糖衣炮弹给击晕了，这才出了这个主意。 目的自然是让对方第一时间拿到消息，而且表示自己没有做任何加工，让对方听得明白。 这个态度是他做生意多年惯用的招数，就是诚心诚意。 可没想到，这一下却要给他家带来灭顶之灾。 要知道，像王雷这种人，能做到蓉城的富豪级别，肯定有他的本事，黑白两道那肯定都有自己的渠道。 想搞自己也是轻轻松松。 他此刻绝望了！ 如果他声音小点，让儿子小声告诉自己，还有反转的余地！ 这时，王雷对着周梓新开口说道：“你，跟我走！” 第523章 曲平远来组织 周梓新还没来得及开口，两名墨镜男直接架住他就要离开。 周梓新的父亲想要阻止，但是他没有那个胆量，只能默认，当他和周梓新的目光交汇之时，他看到了儿子眼中的绝望。 周梓新本来对自己这个老爹都已经心存芥蒂了，本来还想着再怎么样他也会争取争取。 可没想到，自己的老爹竟然无动于衷，一点都没有要拦一下的意思。 王雷在离开之时，还转头对周梓新的父亲说：“你是你，你儿子是你儿子，你的钱我会打到你卡上。” “对了，你再给周梓新把工作辞了。” 杀人诛心！ ....... 林慕这边正在和张昊等人聊天准备下班，这个时候张昊的电话铃声响起。 打来电话的是周梓新的父亲。 “老战友，你说啥？周梓新被王雷带走了，还限制了人身自由？” “你这个时候应该打110报警，或者你直接来派出所立案，你打我私人电话，是想让我给你立案吗？” 张昊一脸疑惑，因为电话那头的老战友反应不对劲。 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 “千万不能立案，千万不能立案！” “为什么不能立案？这个案非立不可！” 张昊这时候可是当着林慕和陆明磊的面，在这种问题面前肯定不能乱来。 而且因为丢枪事件，陆明磊和他的关系也紧张起来。 虽然主要原因是他怀疑陆明磊，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怀疑没有问题。 他相信监控没有错，也相信自己的推断！ 说完张昊对他的老战友说道：“你在家里等着就行，我们去救人！” 说完，张昊挂断电话。 陆明磊此刻已经开始对王雷的手机信号进行定位，很快确认了王雷所在的位置： “现在王雷的位置在崇州的崇州印象别墅区。” 林慕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疑惑道： “周梓新他们家在蓉城，到崇州怎么也得40分钟，他老爹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儿子被带走，还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时候才打电话过来？” 这个问题确实很耐人寻味。 张昊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不过他还是不想去找自己这个老战友的麻烦，叹了口气： “哎，先救人要紧！” 张昊的意思很明了了，就是直接去救人，至于周梓新父亲的问题不想追究。 陆明磊冷哼一声：“我们派出所这点人，怎么够？” 张昊原本还想安排派出所的人去解决，见陆明磊这个态度，只得看向林慕： “林慕，要不你跟曲队说说，让他来安排这一次的行动？” “啊？行吧。” 林慕一秒钟就知道了张昊的心思。 林慕这边和曲平远的关系本来就好，让他去找曲平远，这事肯定就成了。 如果让林慕去市局带人来处理，那事情如果闹到市局，万一调查到他的战友，那就麻烦了。 好家伙，这里等着我呢！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周梓新不仅仅是举报人，也是丢枪案的主犯。 周梓新被王雷带走，如果王雷真的是间谍，那分分钟把周梓新审出来。 如果他知道周梓新是举报人，那周梓新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这个时候的林慕还以为王雷可能知道周梓新偷枪的事，或者知道周梓新和王子峰一起鬼混。 林慕打了一个电话给曲平远，曲平远二话没说带上重案一组立刻出发，约定到崇州集合。 这个时候，张昊在案件系统里面完成了立案。 ...... 崇州印象外围 林慕等人和曲平远汇合完成，张昊与曲平远打了声招呼： “曲队，麻烦你了，我们的一个辅警被宇龙集团王雷带走了，具体情况有点复杂，让林慕跟你说说。” 曲平远笑道：“基本情况我看到了，就是案件系统里面标红的那个案件嘛。” “周梓新是因为举报王子峰，现在被王子峰的父亲带走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对对对。” 曲平远随即问道： “我想问一下，周梓新举报王子峰这个消息有没有泄露？” “应该没有。” 张昊肯定地说道。 关于这个消息，只有他和陆明磊知道，陆明磊一直和他在一起，那除了周梓新自己之外，没有人能泄露得了的。 派出所的其他人只知道案子，但是没有人知道王子峰的案子是周梓新举报的。 “那既然没有泄露，那这个王雷为什么要劫持周梓新呢？” 曲平远的问题，张昊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看向陆明磊。 他总感觉陆明磊最近有问题。 陆明磊被这么一看，心里发毛，他知道这个张昊在心底又开始怀疑自己。 “张所，你怀疑我就直说！” 当着众人的面，陆明磊也不在乎把他和张昊之间的矛盾公开。 张昊沉声道： “我们现在冲进去，把周梓新救出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如果消息是你泄露的，那你自己承担后果，如果不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林慕和曲平远面面相觑，两人都往另一边走，免得被波及。 走到另一边，曲平远低声对林慕说：“等会执法记录仪多拍拍王雷，到时候我们和陈局一起研究研究。” “好！” 林慕知道，调查王雷的事陈冬泉也通知到了曲平远。 等了2分钟，张昊和陆明磊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两人走过来，看向曲平远。 张昊率先开口：“曲队，这边你来指挥吧，我现在不被某些人信任。” 就在刚刚陆明磊直接说周梓新有问题，但是张昊假公济私，对周梓新格外照顾。 相当于两个人直接撕破脸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林慕是没有想到的，毕竟这件事的开端就是因为自己隐身放了手枪。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周梓新来到新安街道派出所后，张昊对他格外照顾，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到了手枪事件上，张昊又选择相信周梓新，怀疑和他共事多年的陆明磊。 到了今天，陆明磊又被怀疑泄露消息，终于让陆明磊的小宇宙爆发了，彻底撕破脸。 这个时候，只能让曲平远来主持救人的工作，不然工作都没办法展开。 第524章 王雷被抓 曲平远自然是没有拒绝，点头后对重案1组的队员进行了分工安排。 林慕则是和重案1组的队员一起行动，毕竟他以前也是重案1组的一员，这次林慕和韩龙一起搭档，并且韩龙也给林慕准备了手枪。 拿到手枪后，众人朝着崇州印象别墅区合围。 来之前已经通知了当地派出所配合，对崇州印象别墅区的包围只花了10分钟。 “人在10栋，要快！” 曲平远知道这事必须抓紧时间，晚一分周梓新都有生命危险。 10栋别墅是王雷名下的产业，穿过草坪的时候林慕已经听到别墅内的怒吼声。 当众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周梓新正跪在地上，王雷则是手里捏着一个棒球棍。 从周梓新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他肯定已经挨了不少打，腿上还有血渍。 王雷见到持枪的警察，怒火更盛： “周梓新，你老爹竟然敢报警，真是不知道死活！” 张昊见到周梓新被打的惨状，已经开始心疼，连忙上前挡在王雷面前，拿出手铐准备给王雷拷上。 王雷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如果和民警对着干，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立刻问道： “你们是来抓我的？” “你劫持人质，私自关押辅警，还故意伤人，我们自然是来抓你的！” 王雷听到此处，白眼一翻，说： “民警同志，我们只是友好交流，不信你问他。” 王雷其实只想给周梓新一些教训，发泄情绪，在民警来之前，他已经恐吓过周梓新。 告诉周梓新，如果以后有人问起，只要周梓新敢说出实情，那他就把对方偷枪的事说出来，到时候周梓新肯定有牢狱之灾。 而且就在刚刚王雷把200万打到了周梓新父亲的卡上，自然就是为了堵住对方的嘴。 王雷看向周梓新，眼神凶狠，带着威胁的意味。 周梓新自从被王雷从家里带到这个别墅，没有丝毫尊严，为了活着，他只能一直保持下跪的状态。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而且是被父亲放弃的那种憋屈。 但是此刻的周梓新已经受不了了，他知道如果民警不过来，可能他今天肯定会被打到重伤！ 周梓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着张昊说： “张所，刘正义丢枪和我有关，是我偷走的枪，就是为了交给他的儿子王子峰。” 此话一出，张昊如遭雷击，脑子一团浆糊。 他之前还怀疑丢枪和陆明磊有关，至少还枪的时候和陆明磊有关。 但是现在看来，这事和陆明磊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陆明磊此前提醒过自己，他怀疑周梓新。 也就是说，是他错怪了陆明磊！ 而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周梓新，却是那个罪魁祸首。 “什么？”张昊还是不相信这个结果，颤颤巍巍地问道：“那枪是怎么还回去的？” “我不知道。” 周梓新是真的不知道，枪是怎么回去的，他也搞不明白，詹化成也不清楚。 这也是周梓新一直想搞明白的事情。 王雷在林慕等人来之前已经通过周梓新把偷枪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但是他并不相信周梓新。 心思缜密的王雷觉得周梓新是在忽悠他。 现在看周梓新当着民警的面还是信誓旦旦，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林慕此刻看到了王雷头上掉落的紫色记忆碎片，心念一动，赶紧捏入手心。 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王雷还很小，看起来也就10多岁，他和一个秃头的日本打扮的男人相对跪坐。 “父亲！” “以后别这样叫我，在中国你应该叫我爸爸，父亲是书面用语，要记住，不能被人看出端倪！” “可是，可是我现在每天都不适应，总感觉自己背叛了身边的朋友。” 王雷面对父亲，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是天皇的臣民，现在的所有不适应都是考验，只有你勇往直前才能接受考验。 你父亲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中国扎根，隐姓埋名，你才有了现在的身份。 你要做的就是长期潜伏下去，等到上级启用你。” “是！” 王雷看向父亲，眼神中带着热泪。 随后画面戛然而止！ ？？？ 竟然是一个潜伏多年的特务！ 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有没有开始作奸犯科。 就在此时，王雷开口道： “你们抓我干嘛，我就是知道这个周梓新偷枪的事，然后还想赖到我儿子头上，这才把他抓过来好好教育，你们不感谢我还抓我。” “我最多就是打了他两下，最多也就治安处罚，不算犯罪。” 王雷意识到这次只有剑走偏锋才能避开法律制裁，而且他看得出来，丢枪事件的谜团没有解开，根本就算不到他儿子头上。 他现在还可以利用这件事，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慕对他的暴论惊呆了，这个反应确实够快，也没有辱没间谍。 毕竟他这种间谍的级别很高，而且隐藏很深。 和其他那种目标明确的间谍不一样。 其他间谍目标就是进入保密单位，拿到信息然后传递出来。 他就在人民当中，而且在蓉城也有钱人。 他能拿到的各方面渠道消息很多，而且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低。 算下来，他从小就是按照间谍来培养的，现在他年过半百，要说他一直潜伏也不可能。 要么他已经完成过情报收集传递，要么就在培养下一代间谍。 如果要说培养下一代，他儿子看着也不像间谍啊。 更何况，他儿子王子峰林慕是见过的，没有掉落紫色记忆碎片，应该不是间谍。 曲平远这边没有听他的废话，直接安排人把王雷带上警车，同时也把周梓新带走。 然后转头对张昊说：“张所，周梓新刚才说的詹化成你们安排抓一下。” “哦，好。” 张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这件事给搞崩溃了。 以前的张昊自己也算勤勤恳恳，没想到这次因为这个周梓新已经把该得罪的人得罪了一个遍。 包括陆明磊，他的老搭档，还有林慕的师父刘正义，当然其他人看他的颜色都发生了变化，他也是知道的。 第525章 畸形的战友情 但是张昊这个战友当年可是救过他的命！ 那是一次演习的时候，张昊因为自己失误，差点从悬崖上摔下去，是周梓新的父亲不顾一切拉住了他。 坚持了20分钟，直到增援到来，两人都精疲力尽住进了医院。 如果对方稍微有点私心，或者意志力不够，也就没有了现在的张昊。 至于周梓新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昊是心里有数的。 但是他没想到周梓新会做出违法的事情，更想不到周梓新竟然敢对枪支动手。 张昊此刻有些后悔让曲平远参与抓捕王雷的行动，毕竟到了现场才发现王雷并没有对周梓新起杀心。 如果抓捕由新安街道派出所派出所来完成，完全可以把事情压下来。 但是现在不行了！ 曲平远参与其中，必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果然，在回程中，曲平远对张昊说道： “张所，丢枪案你你们自己查，这个王雷我就带走了。” “王雷这个案子属于恶性案件，必须严格审讯，而且他儿子的案子在你们派出所，放在一起不合适。” “到时候需要协调的时候，我们随时联系。” 曲平远把这个王雷带走，掌握在自己手里，自然是想对王雷展开调查。 至于丢枪案，曲平远倒是不在乎。 但是只要审问王雷就绕不开丢枪案，而且周梓新和詹化成以及王子峰三人的审讯也绕不开丢枪案。 张昊面对这个情况，对丢枪案不调查也不行了。 林慕此刻不得不感叹，自己离开新安街道派出所后，发生了太多事。 张昊这个情况倒是属于正常，他虽然不会利用职务犯罪，但是他总是能搞出点新花样。 为了一个战友的儿子，把派出所的中坚力量得罪了个光。 当然她也不那么在乎。 现在好了，捅出一个大篓子，就看他自己怎么解决了。 林慕没有跟他们回新安街道派出所，而是跟着曲平远去了温河区公安局。 ....... 张昊回到派出所，立刻安排刘正义等人前去抓捕詹化成，自己则是把陆明磊叫到办公室。 “老陆，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张昊递给陆明磊一支烟，并且给对方点上。 陆明磊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错怪我没问题，丢枪案你准备怎么办？” 张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两口，随后说： “我的这条命是一个人救的，而这个人把他儿子送到我这里，让我帮忙照顾，好好教育。” “我现在没有招呼好他儿子，也没有教育好他儿子。” 张昊叹了口气，说： “丢枪案怎么办，还是由你来定吧，我明天就开始休年假，年假回来我就申请调岗，去做后勤去。” 陆明磊抖了抖香烟，看向张昊： “想躲？门都没有” “这摊子事是你那个战友的儿子搞出来的，是你纵容出来的，那也该你来收拾。 不能说你拍拍屁股走人，这事就完了。” “兄弟们跟你共事这么多年，到头来你给兄弟们这么一个交代，那是不是以后我们遇到什么事也拍拍屁股走人？” 陆明磊把香烟掐灭，丢在烟灰缸里面，转头继续对张昊说： “我走了，下班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到底还是你的战友情重要，还是公平公正重要。” 说完，陆明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么多年，他没有对张昊说过这么重的话，任何时候都是做的张昊和其他人之间的润滑剂。 对于张昊他是信任的。 可自从周梓新来了，张昊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一切都为对方着想。 到了现在出事了，宁愿转岗都要避开亲自处理对方，不知道他这个战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畸形到这个地步！ 林慕这边 来到温河区公安局后，和曲平远两人回到办公室单独讨论起来。 “林慕，这个王雷到底应该怎么调查？” “现在人抓进来了，审问肯定是必须的，不过审问之前，我建议着重调查他的父亲。” 林慕自然知道王雷的父亲有问题，但是来的路上，林慕查到王雷的父亲已经离世。 曲平远也知道这件事，眉头一皱： “他父亲已经死了，怎么调查？” “人死了，但是他生前的痕迹不会完全消失，把他接触过的人进行摸排，或许会有消息。” “王雷的身份是香港商人，来蓉城定居，他的出生地也是香港，那就必须从香港开始调查。” “除了香港外，他来蓉城后住过的地方也要调查。” 曲平远点了点头，说： “没问题，香港那边，我可以让香港那边进行调查，最多一个星期。” “蓉城这边就只有你和我去调查了。” “如果有问题，那就交给国安去处理。” 林慕连连摇头，说： “蓉城的话，我们两个调查没问题，香港那边暂时不要有动作。” “公安系统的行动没有保密性可言，到时候打草惊蛇不说，和他生活轨迹的普通人还有可能被牵连，收到无妄之灾。” 林慕知道，如果让香港警方去查，那间谍系统很快会得到消息。 先不说对方的应对措施，就日本间谍那种处理不了问题，就把有问题的人处理了的那种手段，那和王雷生活有关的普通人很有可能死于非命。 “好，我听你的。” 曲平远也觉得林慕说的有道理，随后他拿出蓉城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叫复兴小学的地方： “这个小学附近就是王雷12岁后来到蓉城的第一站，当时他跟着父亲过来生活成长。 到后来在蓉城读书读大学，最后成长为一个企业家。”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履历里面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地方。” 林慕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穿便装，复兴小学见。” “我们就按照王雷小时候生活的轨迹去走一遍，把附近和他相关的人和事找一遍。” “如果能找到线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没有找到线索，那就只有从香港那边着手。 如果确实没有办法，大不了我们去一趟香港。” “好！” 第526章 小日本王雷 第二天上午，林慕和曲平远在复兴小学外碰头。 林慕穿着一身复兴小学的校服，蓝白相间，出现在曲平远面前，把曲平远给看傻了。 “林慕，你哪里找的这身衣服？” “小卖部买的，150一套。” “我也整一套。” 不多时，曲平远也穿着一身校服和林慕在小学后边的巷子内开始散步。 “林慕，王雷小时候就住在前面，上下学都要穿过这条巷子。 如果可以亮明身份，直接找居委会肯定能拿到消息，知道哪些人还没有搬走，说不定可以拿到第一手信息。 只是现在不行。” 曲平远“啧”了一声，这种调查方式和他平时的工作方式不一样，还是很不习惯。 平时遇到什么事，根本没有保密要求，直接查就是了。 “你说的居委会，那是坐办公室的，小地方还有一个组织，和居委会一样消息灵通。” “那就是没事干的大妈。” 林慕说着看向了巷子尽头的一个院子门口，几个50多岁的妇女围在一起聊天。 他们穿得很随意，头发也不怎么打理，毛毛躁躁的。 见到林慕和曲平远过来，主动搭话： “两个小伙子，你们穿着校服不合身啊。”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胖的大妈打趣道。 林慕和曲平远一看年龄就不是学生，大妈提出这个疑问倒也正常。 林慕笑道： “我是在这读的小学，这不刚刚考上博士，这次回学校办点事，看到新校服就搞了一件。” “你是哪一年读的小学，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话倒是把林慕问到了，随后随口编道： “2010年毕业的，学校里面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 “那不能这么说。”胖大妈自信地说：“我之前可是卖了几十年的早饭，每个学校的学生要说没吃过我卖的早饭，那都不可能。” 林慕随即转头看向曲平远，给大妈介绍：“这位曲师兄肯定吃过，我都是每天在家里吃早饭。” 林慕迅速把问题甩给曲平远，毕竟曲平远看着更老，胖大妈想通过脸型记住恐怕很困难。 果然，胖大妈问曲平远：“你是哪一届的？” “比他早10年。” “2000之前，我还没有摆摊，但是这个姜老太肯定见过你，他在这条巷子里做针线活的年头比我还早30年。 她当年记性也好，只要在她这缝过校服的，她大概都有印象。” 胖大妈的话说出口，林慕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算起来姜老太起码70多岁了。 此刻的姜老太手里拿着正在织的毛衣，脸上露出微笑：“老太太我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就织毛衣还行。” 姜老太看向林慕两人，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是想努力看清楚两人的模样。 她手上根本就没有停，毛线针快速飞舞，看毛衣的大小应该是给小孩织的。 “姜老太，所有在你这缝过校服的你都记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姜老太还没说话，那个胖大妈插嘴道： “小伙子，你怕是小看了姜老太，不信你随便说个人考一考她。” 这句话正中林慕和曲平远的下怀。 曲平远咳嗽两声，开口： “我们小学有个学长，现在可是蓉城一个大企业的老板，叫王雷的，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在你这缝过校服？” 姜老太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说那个小日本啊，缝过缝过。” 这么简单的吗？ 连姜老太都知道这个王雷的身份，案子不会这么简单吧？ “叫他小日本，是因为他是日本人吗？” 林慕接过话题问道。 姜老太摇了摇头，眯着眼，脸上的褶痕越发明显： “不是。” “是那次他来缝校服的时候，我们讨论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我就说了个日本人就是天生的坏种。” “结果小孩子跳起来了，说我说的不对，日本人是好人，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圈。” “我当时就给他一顿批评，然后问他是谁这么教他的，最后他说他在书上看到的，最后才作罢。” “以后每次见到他，我们就叫他小日本。” 这么久远的事情，姜老太还记得这么清楚，对于一个70多岁的老人来说确实不容易。 “那后来呢？” 林慕还想问一下后来有没有发生其他事。 “哪有后来啊，第二天小孩子专门过来给老妈子道歉了，说他不该乱看不该看的书，已经知道日本人是坏人了。” 好家伙！ 林慕能猜到，王雷回家后要么收到父亲的严厉批评，想好了第二天才来道歉。 或者说，他自己想清楚了利害关系，然后才会主动道歉。 无论哪一种，都是为了不让这件事继续传播，影响到他潜伏的事。 后来的半个小时，林慕和老太们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聊完之后，林慕和曲平远来到王雷曾经的住的房子面前。 房子已经写上了“拆迁”二字，斑驳的墙壁，垮塌的楼道，凌乱的砖头，看样子已经好多年没人住了。 “这个王雷不会真的是日本人吧？” “按道理说，大东亚共荣圈这个说法和理论只有日本人的书里面才有。 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接受到这种思想。 如果姜老太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王雷就真的很可疑。” 曲平远感叹道。 “有这种可能，如果是的话，那他的潜伏应该是一个长达几十年的连续性布局。 他的父亲，他，还有他的儿子王子峰，应该都参与其中。 也就是说王子峰哪里可能会拿到消息。” 林慕没有在王子峰那里拾取到紫色记忆碎片，他知道王子峰肯定是没有接受父亲的安排。 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对王子峰进行审问。 曲平远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昊的电话： “张所，你们派出所抓的那个王子峰，交接给我们区公安局重案中队，强奸案你们正常走结案流程，还有其他案子我们要办。” 张昊一听这话，心情大好。 要知道，他现在对丢枪案正焦头烂额，他并不是不想处理周梓新，而是不想亲手处理周梓新。 而周梓新偷枪又是为了给这个王子峰。 那现在重案中队要王子峰，那不如把案子全部给他们！ 想到这里，张昊笑道： “曲队，那你好人做到底，丢枪案你也接手吧，反正现在事实基本清楚了，王子峰的强奸案也由你们来结案，到时候你们也好操作。” “行！” 第527章 荒唐的王子峰 张昊挂断电话后，立刻安排人把卷宗和人一起送到区公安局，随后拿起电话拨通周梓新父亲的电话： “老周啊，你儿子的案子被上面调走了，我真的尽力了。” “而且这段时间我还要回避，我要休假一段时间，明天我们见个面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落寞的声音：“给你添麻烦了。” 随后电话挂断。 张昊此刻眉眼舒展，他一直帮衬周梓新虽然说是为了还周梓新父亲的人情。 到了最后，为了不亲手办周梓新的案子甚至想到了离开新安街道派出所。 其实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的老战友，而是为了不让老战友把自己当做忘恩负义之人罢了。 曲平远帮自己解决了这一难题！ 现在案子是区公安局办，那就和新安街道派出所没有关系，自己的老战友还得感谢自己前后奔波。 甚至会因为这个案子让自己不得不暂停工作，从而产生愧疚。 那就趁这个机会请假带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一下吧！ 张昊默默拿出请假条，开始填写。 ...... 林慕和曲平远离开复兴小学回到温河区公安局，将李昊送过来的嫌疑人一一接收。 两人随即对王子峰进行了提审，而且是不允许观察室有人观察的提审。 提审之前曲平远亲自还对审讯室内的设备进行了严格检查，确保没有监听的可能。 在审问开始的时候，默默俯身将连接电脑和监控的网线扯掉。 反正监控有本地存储，也不算违规，至于其他问题那都是网络问题。 做完这一切，曲平远开口问道： “王子峰，你之前的审讯记录我们已经看过了，但是你没交代明白，现在给你一个交代的机会。” 王子峰心生疑惑，之前在新安街道派出所，他已经把自己和小女生发生关系说明白了。 结果没有迎来释放，却被带到区公安局。 他来的路上还不知道去哪里，到了才知道。 “你们是不打算放我了？” 曲平远被王子峰这个反问给差点逗笑，憋着笑说道： “之前张所长没有告诉你，和未满14岁女性发生关系，无论对方同意与否，都视为强奸？” “说了啊，你们不都是这么诓骗我的吗？现在那些女生早都满了，过时效了。” 王子峰到现在还以为案子过了追诉时效。 曲平远不想跟他在这个案子上纠缠，直接问道：“说说偷枪支的事吧，你指使人偷枪意欲何为？” “我没有，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王子峰睁大眼睛，连连摇头。 他早就做好了抵死不认的准备，反正这个案子没有证据，枪也没在他手上出现过。 既然没有出现过，那怎么也算不到他头上。 “那你说说你自己吧。” “我看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找刺激，无论是和小女生发生关系还是想要搞枪。” 林慕接过话题问道。 王子峰看向林慕，皱眉道： “你这个话说得不对，我喜欢找刺激是真的，和小女生发生关系也是真的，但是搞枪我真的没有。” 王子峰此刻还提防着两人把枪的事算他头上。 林慕点了点头：“枪的事情我们先不说，就说说你为啥喜欢找刺激，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 王子峰被抓到现在，已经憋坏了，遇到一个愿意和自己聊天的人，自豪地说道： “你没当过富二代，不知道富二代的痛苦，自然就不理解了。” “说说看，富二代有什么痛苦？” 王子峰此刻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你们眼中的富二代，想要什么都有什么，是不是觉得富二代就是完美人生？ 其实和我爹那种真正的资本家来说，我们这点快乐根本不算什么。” “我可以花钱泡妞，但是我爹可以让明星匍匐在他脚下给他捏脚。 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只能说会颠覆你们的想象。” “而想成为他们那样的大佬，就必须接受他们的考验，无穷无尽的考验，等待他们觉得你适合继承家业了，才会把一部分财产掌控权给到你手上。” “而我，就是那个没有经历过考验的人，一天不去找刺激还能干嘛？” 王子峰说得头头是道，听得林慕和曲平远一愣一愣的。 林慕知道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从这个王子峰口中找到他父亲做间谍的证据，哪怕是一个线索也行。 随即开口道： “说了这么多，就是你也想成为大佬呗。” “成不了资本大佬，难道不能去为国效力吗？” “我看了你高中的成绩不错，而且高考也考上了国防生，为什么不去读？” 林慕也是刚拿到这些资料不久，王子峰确实考上了国防生，但是他没有读大学，而是选择了辍学。 所以到现在为止，王子峰还是高中文凭。 林慕的一句话说到了王子峰的痛处，他沉默了，眼神闪烁不定。 原本侃侃而谈的王子峰闭上了眼睛。 他从小在父亲的安排下努力学习，高考之前他的志向是考一个艺术院校，从事艺术工作，确实不如艺术院校美女多，多谈几个女朋友。 可谁曾想，父亲在他高考结束填报志愿的当口，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他是日本人！ 而他的任务就是考入国防院校，成为一名间谍。 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要背叛祖国的事实。 和父亲的拉锯战根本就没有胜算，最后父亲给他报了国防生。 王子峰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不去读书。 原因有二。 首先，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好一个间谍，万一被抓，那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生不如死。 其次，父亲也是一个间谍，万一哪天被发现，自己如果在科研单位，那就是自投罗网。 与其如此，倒不如做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起步快活。 想定了之后，他便在开学之前开启了自己的荒唐旅程。 比如，他和自己的后妈发生关系，比如他拿着钱去花天酒地，撕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然后给自己纹身。 最后在父亲失望的眼神中，两人达成协议，只要他不对外透露父亲的身份，以后爱干啥干啥。 第528章 海军(完结) 当然，这些王子峰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虽然不赞同父亲做间谍，但是他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老老实实等父亲老去，继承家业就行。 于是王子峰说： “我们家那么有钱，何必去拼命？” 可就在此时，林慕直接开口说： “别扯这些没用的，不就是因为你父亲你爷爷是日本人吗？” 此话打了王子峰一个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父亲是日本人的事被警察都知道了。 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慌乱只持续了几秒，随后苦笑道： “你们警察是不是脑子有病，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也是日本人了。 如果我是日本人的话，那你们也是日本人，大家都是日本人。” 王子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个啥，反正就是不承认。 王子峰这个漏洞百出的表情和应对，林慕和曲平远都看在眼里。 曲平远的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低声对林慕说： “你来通知国安吧！” 直接通知国安，相比于通过市局通知国安来说，不至于有中间消息泄露的风险。 林慕拿起电话拨通了黄平安的电话，让他来一趟温河区公安局。 半个小时后，黄平安和林慕曲平远三人坐在办公室。 听完两人的讲述后，黄平安点了点头，说： “这个王雷是一个老的灰名单人员，就是那种有出问题的可能，但是没有查到任何证据的。 他们这种香港或者海外回来定居的几代人都会在灰名单之内。” “只是没想到他们家竟然是日本人。” “三代人的努力，他们图谋的恐怕不简单！” “可惜，这个王子峰考上了国防生没有去读，不然还不知道出多大篓子。” “人我今天带走，林慕你跟我一起走。” 黄平安这一次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就是要把林慕带走，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这下好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人带走。 林慕倒也没有生疑，以为让自己过去只是因为自己了解这个案子，去调查过王雷。 吃完午饭，国安的队员早就把王雷和王子峰接走，林慕便和黄平安一起前往蓉城飞行研究院的国安办公地点。 黄平安见到姚敬辰后，把情况汇报给他，并立刻安排了香港方面的国安人员秘密调查。 “林慕，香港那边要2天才能出结果，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这里，没问题吧？” “好。” 林慕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毕竟知道这个消息的不仅有自己，还有曲平远。 为什么就自己被限制，曲平远压根没管？ 难道是他们绝对信任曲平远？ 不过，林慕也没有去考虑这些问题，拿起电话当着两人的面向陈冬泉请了假。 至于请假理由，就说了个回老家有事。 ....... 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林慕压根就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王雷案件的任何消息。 林慕这些天都是和黄平安待在一起，聊天玩游戏，没有任何其他的活动。 可就在吃完午饭后不久，林慕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协助侦破王雷间谍案。案件级别：特级 系统奖励正义值：，正义值余额。】 ？？？？ 也就是说，这两天王雷的案子已经被国安侦破了，至少香港那边已经查到实证。 当然，王雷肯定也已经交代了。 可是为什么黄平安不告诉自己实情呢？ 是因为他们怀疑自己，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是自己一定要知道原因，于是林慕问黄平安：“王雷还没招？” “没呢。” 黄平安说假话眼不红心不跳。 “哦？”林慕见黄平安忽悠自己，故作惊诧道：“我去会会这个王雷，我审他保证审出来。” “那个....林慕，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再开一把王者，今天我一定要上星耀。” 黄平安顾左右而言他。 林慕见黄平安的表现，更加觉得可疑，坚持道： “我一定要见这个王雷，如果不审出他来，我都睡不着觉，这样吧，我立个军令状，如果我审不出来我以后就不拿一分津贴，免费帮国安做事怎么样？” 林慕有系统提示，知道王雷的案件已经了结了，这么说自然有恃无恐。 黄平安见搪塞不过去，沉默了三秒后，开口道： “林慕，我也不想瞒你，昨天香港那边就查到了王雷父亲当年的邻居，确认了王雷父亲经常跑日本的会馆。 昨天晚上王雷被我们的大记忆恢复术交代了，他不过是日本间谍计划中的一环。 可惜他儿子受到中华文化影响太深，不愿意做间谍，他已经心灰意冷，也就没有再硬抗。 留你在这里是因为有人要见你，说的是今天晚上到。” “是谁？”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嘛，我不问行了吧。”林慕拿出手机打开王者荣耀：“来来来，带你上星耀。” “好。” 两人一起排了两把，全输。 正在进行总结，突然一个身穿灰色短袖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子看起来30来岁，一个寸头，手臂上的肌肉非常明显，皮肤黝黑，但是看得出来不是天生黑，而是晒黑的。 “你好，林慕，我叫何天帅，让你久等了。” “你好，请问？” 林慕想问对方身份，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个何天帅到底是何许人，自己还不知道。 “我是军人，其他的需要你加入我们才能告诉你。” “我加入你们？” “是啊，黄平安没告诉你？” “没有。” 何天帅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说：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加入海军，为我们甄别内部间谍，做安全工作？” “是这样，我答应了陈局，要帮他调查一批案件，可能需要花费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 林慕倒不是抗拒海军，而是他答应过陈冬泉，帮对方调查蓉城资本的案件。 如今算下来也就查了2个案子，工作根本就没有做完。 何天帅笑道：“重情重义不错，不过在此之前我们的人已经见过陈冬泉了，你们要调查的资本案，已经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 “对，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自己调查这些案子，难度太大，其实现在深化改革到了这一步，反贪工作已经进入了新的篇章。 之后参与反贪的工作人员，将不再是工作经验丰富的老手，而是以应届毕业生为主。 之前反贪工作进行了一场内部治理，想必你们也看到了。 接下来，一大批应届生加入战场，这些人连官话都听不懂，不搞死一批人才怪。 而且选拔应届生的标准只有3条，第一条是家庭贫困，第二天是家里没有人当官，第三条是还没有女朋友。 而且这个动作会持续下去！ 我从来不担心热血青年的战斗力。” 何天帅口若悬河地说着。 其他人不知道这些应届生的杀伤力，但是林慕清楚，因为他就是从应届生过来的。 这些应届生毕业之后如果真的是按照那3条标准选出来的，那就太正了。 很多人进入体制之所以那么快腐化，就是因为家里人都是从政的，耳濡目染。 他们的培养目标都是为了进入体制内，进入体制内之后自然就啥都懂了，官话一套一套的。 但是家里没人当官，家庭贫困，没有见过所谓的世面，你给他递话他都听不懂，那你怎么贿赂别人呢？ 至于没有女朋友，这一点更是绝了。 要知道，很多人被腐化都是从女人这里开始的。 看来是真的有高手。 “好，我答应你。” 林慕听到这里，完全放心了，就算自己不在，陈冬泉的理想也会实现。 “不过我想问一下，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那当然是因为国际局势，作为我国腹地的川省自然要承接各种产业链。 在此之前，涤荡浊气就成了必然，这件事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听到这句话，林慕感受到了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而自己也是推动历史的一个小人物。 好！ 随后，林慕踏上了前往某海军基地的专车，开启了他新的征程。 （本书完。） （这本书写到这个时候，是时候完结了，这本书是我第一本赚到一点点钱的书，每个月4000左右。 感谢一直看到最后的读者，是你们的阅读让我坚持，接下来我要开新书面对新的挑战了。 当然，很多骂我的读者，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是我没有时间去修改，很多问题也没有办法修改。 我只能努力精进，输出更好的作品。 我只能保证，我的所有作品都是纯手打，不会用任何ai，也不会抄袭。 完结之后，这本书也写不了后续了，如果有一天这个账号达到lv5，或许还可以来写番外，续写一段，给林慕的谢幕来一个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