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请享用》 楔子 “姐!”雪儿拉紧她的手,忍不住痛哭出声。 “我和那男的生了一个儿子,”雪儿的姐姐指着始终乖乖坐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发出声音的小孩,“他很乖,我不想让他回到那种污秽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他带大。” 雪儿看了那小孩一眼,不住地点头,“我会的。” “不要让那男的找到你,否则他会把我儿子带回去的,我不要他跟着那个坏男人。” “我知道。” “还有,他弟弟就是你要嫁的对象。” 闻言,雪儿脸色丕变,“什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他们兄弟俩计划要夺取你这些年来赚得的财产,你要赶快逃,逃的愈远愈好,不要让他们发现,否则你的下场会跟我一样。”雪儿的姐姐捉紧她的手,情绪很是激动,“相信我,我没有骗你。”她不要她妹妹跟她一样,她绝不要让那两个坏蛋有机会把魔手伸向她唯一的妹妹。 雪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瞳眸,“怎么会这样……” 之前她的未婚夫说要投资生意,她想说她都已经决定和他结婚,所以就放心把钱拿出来让他去投资——原来他是骗她的?! 天哪!她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竟然成了一场空!? “你快逃吧……把我儿子带走,永远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我不走,他们把你害成这样,我要他们受到惩罚!” “不……你斗不赢他们的,他们两个太奸诈,你只有一个人,赢不了他们的。” “我——” “除非你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否则不要想独自和他们斗,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答应我好不好?” 雪儿咬紧下唇。 “答应我。” 她噙着泪水,闭上眼,很勉强的点下了头,“我答应你,我会带着你儿子躲起来,不让他们找到。” 闻言,雪儿的姐姐终于露出欣慰之色,“谢谢……” “姐,你呢?我们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她苦笑了下,“我都快死了,走到哪对我都没有意义了。” “姐……” “文函来。”她唤着她的儿子,“这个是你阿姨,以后她就是你妈妈,你要乖乖的跟着她,听她的话,知不知道?” 才两岁大的文函抬起头望着雪儿,在他小小的眸子里,已有超越同年龄小孩该有的成熟。 可他的身上有多处新旧不一的伤痕,恐怕是那些恶棍在他身上所留下的,真是可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他们真是人渣! 雪儿看了很是不舍,她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坏人有机会伤害你。” “你们走吧!趁他们不晓得你有来过,快走吧!一旦被他们发现,你想走就走不了了。” “可是——” “快走。” 雪儿拭去泪水,一咬牙,抱着文函转身就走。 “妈妈,妈妈——”文函伸长了手,用乞求的眼光望着他的母亲,想留在她身边,可是他们两人的距离因雪儿的疾走,而愈来愈远,“妈妈——” “文函,妈妈不是不要你,妈妈是为了你好……”雪儿的姐姐哭红了眼,“你要原谅妈妈……” 被誉为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天才钢琴手雪儿,在结婚前夕消失! 各大报章杂志皆以斗大显目的字体及偌大的篇幅,刊登着这令全球人士震惊的消息。 雪儿写过不少扣人心弦的音乐,首首撼动人心,更把世界各地不同的曲风巧妙的融合在一块,带给人们耳目一新的感觉,她所出的钢琴专辑销售量更是屡创新高。 最近才传出她准备结婚的消息,但她居然莫名地消失了!?没人找得到她,她就像在这世上蒸发掉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一抹美丽的倩影,及一丝悦耳的余音在众人心中荡漾…… 第一章 三年后 某周五下午,高雄某私立幼稚园—— “玺儿,你帮我一起把水蜜桃班的教室打扫一下好吗?我一个人忙不太过来。”水蜜桃班的导师林小语,不好意思地对苹果班的导师艾玺儿开口请求道。 艾玺儿顶顶鼻梁上,几乎要遮住她大半个脸的眼镜,微笑地点头。 “好啊!我去拿拖把。”, “谢谢。”林小语投给艾玺儿一抹感激的笑容,“今天有两个小朋友拿汽水互泼,不只弄得全身粘粘的,整间教室也被泼得粘粘的,我一个人整理了好久,还是整理不完。” 现在的小孩子皮得很,而且古灵精怪,老想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法,自己玩的开心,却累坏了大人。 艾玺儿还是保持着笑容,没有答腔。 “其实小孩子活泼好动是正常的,只是现在的父母生的少,有很多夫妻根本只生一个,所以疼得很,舍不得打骂,小孩子因此变得骄纵无礼,我们当老师的,实在很难带他们。” 艾玺儿承认林小语说的话一点也没错,现在的夫妻只懂得生,根本不懂得教。在幼稚园当了那么多年的导师,带了那么多小孩,她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一代不如一代。 “玺儿,你的苹果班不错吧?我听其他老师说,你这学期带到的小朋友都是又乖又聪明的那种。” “嗯,这次的小朋友都很乖没错,有好几个还很贴心,会主动帮忙做事,像小大人似的,很得人心。” “真的吗?真好,我这班全是皮小孩,每天一带完他们,我就全身酸痛,浑身没劲。” 玺儿了然地低笑。 “对了,待会儿听说代理的园长要来开会,不晓得他长什么样子?” 幼稚园的园长有事情必须请假一个月,所以请她哥哥暂时来帮她管理幼稚园。今天下午他会先过来熟悉环境,认识一下幼稚园里的所有员工,星期一就可以正式上任。 园长是个很亲切的女孩子,二十几岁就开了这间幼稚园.因此平时大家除了和她相处融洽外,也对她多了分敬佩之意。但是她什么人不好找,居然找她哥哥来当代理园长,整间幼稚园内都是女性员工,突然插进一个男人,不晓得会有什么情形发生。 同时,大家也害怕他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届时,这一个月的时间就难捱了。 “长什么样子都无所谓,重点是,不要刁难我们就好了。” “说的也是。” “原来你们两个在这啊!我找你们找了好久。”葡萄班的导师田蜜蜜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喘吁吁地靠在门板上。 艾玺儿及林小语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她。 “怎么了?” “代理园长来了,现在在会议室内,园长要我负责找大家过去开会,只剩你们两个还没到而已。” “我们还没整理好教室……”林小语面有难色。 汽水有糖分,要是不赶快处理,等开完会再来清理,她怕整间教室会爬满蚂蚁。 “等一下再打扫就好了,你们现在不赶快过去,不怕代理园长会认为你们两个耍大牌吗?到时候你们两个就难过了。” “我们——” 明白林小语的苦衷,艾玺儿帮她说话,“蜜蜜,麻烦你跟代理团长说一下,小语的教室因为小朋友洒汽水洒的到处都是,我们怕教室会被蚂蚁搬走,所以先把教室清完再过去,希望他不会介意。” 田蜜蜜点点头,“好吧!那你们赶快整理,我帮你们说一下好了,相信代理园长听的进你们的话 方才园长带领代理园长进入会议室时,她有稍微瞄到代理园长的长相;感觉起来他好像很凶、很难相处的模样。 “玺儿,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开会吧!要不然害你被我牵连到,我会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园长是很明理的人,我想她哥哥应该也是一样,同一个家庭长大的小孩,个性应该不会相差多远吧?” “但愿如此。” “好了,别再说话了,我们快点把教室打扫完,就可以赶快过去报到了。” “嗯。” 好不容易整理好教室,艾玺儿和林小语连忙到洗手间打理凌乱的外表,确定没任何不妥之处后,两人才来到会议室。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两人的出现打断了里头的讨论,所有人全朝她们看了过去。 “玺儿和小语,你们终于来了,快坐下吧!”园长淳于芸芸一见到她们,立即扬起愉悦的笑靥。 “好的。”艾玺儿及林小语两人,急忙找空位坐下。 “教室都清好了?”林小语点头,“多亏了玺儿的帮忙,我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教室清理完,要是靠我一个,恐怕做到傍晚都做不完。” 淳于芸芸点头,“有劳你们了。” “哪里。” “我跟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哥哥,淳于循极,未来的一个月,将由他代理我的职务,希望日后你们能相处愉快。”淳于芸芸漾着笑意,介绍着站在她身边那位身材高大,眼神极为锐利有神,双唇紧抿,看起来非常严肃的男人。 见到他那个样子,艾玺儿及林小语不禁面面相觑,非常有默契地咽了下口水,百分之百相信,未来的一个月里,她们的日子绝对难过了。 艾玺儿不得不纠正她之前的想法,同一个家庭长大的,个性还是有可能差很多…… “哥,她们分别是苹果班的导师艾玺儿,以及水蜜桃班的导师林小语。” “你们好。”淳于循极冷冷地睨着她们,意思意思地对她们点了下头。 “呃……你好……” 似乎看出大家心底的担忧,淳于芸芸轻笑出声,“你们不用紧张,我哥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有事没事都喜欢绷着脸,好像人家欠他多少会钱似的,看久了你们就会习惯。” 没多少人可以习惯的了吧?大家只敢在心中暗暗反驳,没人敢当面说出心声。 湛黑的眸子紧紧地锁住艾玺儿的五官,深眸微微眯起。那张脸,他似乎有点面熟…… 艾玺儿应该是察觉到淳于循极朝她投来的探索目光,她连忙垂下头,不断地推着眼镜,打从心底期盼没人认的出她…… “其实你们就尽管做你们原来的事,别介意园长是我还是我哥,我想,不管是谁带领大家,你们的工作都不会变。 大家直点头。 “平时我要做的事,我在家里已经先跟我哥说过一遍了,剩下的,就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有的话提出来大家讨论。” 艾玺儿在林小语耳边说了一些话后,林小语随即举手发问。 “请问一下,代理的园长会随时都在幼稚园里吗?还是偶尔才出现?” “哦,我哥只会——”淳于芸芸正想回答,淳于循极之前跟她提过,只会偶尔出现。 没想到,淳于循极伸手阻止她,自己回答了——“我会一直待在这。” “咦?”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淳于芸芸惊讶地看向她哥哥,在家时,他明明对于要来幼稚园当代理园长十分不高兴,还对她再三言明,他只会利用公事空余的时间来管理她的幼稚园,不会全天候都守在这,怎么现在却突然变卦?听见他的回答,所有人顿时有 乌云罩顶,大难临头的感觉,其中以艾玺儿为最。 淳于循极看她的眼神,好似看出什么端倪般,令她不安。 应该不会吧……事情已经经过了那么多年,而且她现在的模样也经过特别丑化了,应该没人眼睛会那么尖,依然认得出她的身分吧…… 艾玺儿,先别这么紧张,也许代理园长并没有在看你,是你自己多虑了!想想,这么多年了,你这个装扮始终没人认出你来,相信这次也不例外。不用担心,用平常心面对吧! 艾玺儿在心中不断地做心理建设,拼命的要说服自己,一切都在掌握中,她无须担忧。 黑眸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出口的声音铿锵有力,“这一个月内我会和大家同进同退,随时待在幼稚园里,如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所有人背地暗吐舌头,打算就算天塌下来也要自己扛,绝不会去找他半次。 “现在,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众人有志一同的齐摇头,连方向都一致,大家巴不得能立刻闪人,不愿再面对代理园长那张绷得很紧,活像大家欠他几百万的黑脸。 “好,没事就散会。” 敕令一下,大家同时间吁了口从进来至今就一直梗在胸口吐不出的气。 一群人完全失去为人师表的风范,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生怕最后一个出门的会被叫住,瞬间.大家全逃窜的不见人影。 望着一干被吓坏的人,淳于芸芸有些埋怨地赏了个白眼给淳于循极。 “哥,你非要摆着那副杀人不眨眼般的尊容,来吓坏这群纤弱的女人吗?她们只是幼稚园的老师,和你公司那群菁英分子不一样耶!” “都是人,没什么不同。”淳于循极淡淡的回答,并不觉得自己长年以来惯有的表情有何不对之处。 他公司的人可以适应,相信这些老师也可以。 “好,就算她们只是第一次和你见面,最终还是能适应,但是,星期一开始,你想把我那群可爱的小朋友都吓坏吗?还有那些家长,他们看见你这样,绝对会以为我的幼稚园被黑社会占领了。” “你想太多,现在的小孩很鬼灵精,没你想像中那么不经吓。” “到底是你是幼稚园园长,还是我是幼稚园园长?我会比你更不了解现在的小朋友?” 淳于芸芸双手擦腰,不服气地昂高下巴瞪着她哥哥,觉得有种自己的专业被侮辱的感觉。 淳于循极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是孔子说过最深得人心的一句话。 “算了,不想理你,反正一个月后,等我办完事回来,发现我园里的小朋友都被吓光后,你就给我等着瞧,我铁定也去你公司,把你的员工都闹到做不下去为止!” 对于她的威胁,淳于循极丝毫未放在心上,他缓缓地开口:“我对艾玺儿很好奇。” “玺儿?她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 “告诉我和她有关的事。” “她?一个离了婚的可怜女人,身边还有个拖油瓶,想改嫁也困难。” 不过艾玺儿本人好像对于再嫁的意愿也不高,有好几次淳于芸芸想帮她介绍对象,都被她拒绝了。她说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再找个人破坏她平静的生活。 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前段婚姻曾带给她很深刻的痛苦似的,只是瞧她一副不想与人分享她过去的模样,淳于芸芸也不好再追问太多。 离婚? 黑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结过婚?还有小孩?”怎么可能…… “是啊,她小孩也在我的幼稚园里上课,她就近好照顾嘛!我体恤她一个单亲妈妈,赚钱及照顾小孩不易,所以不收她小孩的费用。” “嗯。”淳于循极点头,对于自家妹妹的好心感到认同,只是……艾玺儿没钱?她应该有很多很多钱吧! “话说回来,她儿子可可爱了,嘴又甜,人又帅的一塌糊涂,幼稚园内所有老师都爱死他了,更有许多小女生偷偷暗恋他呢!”她几乎可以预见艾玺儿她儿子长大后,会是一副怎么迷倒众生的俊俏样了。 闻言,淳于循极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儿子几岁?” “五岁。” “五岁?”他嘲弄地扯着嘴角,“五岁的小鬼,恐怕还没断奶吧?” “怪了,为什么我听你说这句话,会觉得你好像在吃文函的醋?” “谁?” “文函啊!玺儿的儿子。” “哦!” “你是不是嫉妒他小小年纪就能得到三千宠爱,犹胜咱们淳于大总裁一筹,所以不高兴?” 勾着唇,淳于循极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凑向淳于芸芸,“奇怪,我记得我们淳于家血统向来优良,怎么会跑出一个耍白痴的智障来?敢问你是我爸妈亲生的?还是当年在医院抱错的小孩?” “喂!你说那是什么话,不然我们去验dna,看看我们是不是亲兄妹!” “不去,好歹我们也兄妹相称了几十年,不想给你难堪。” “哇咧!哥,你愈说愈过分了。” “普通而已。” “去你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黑眸慵懒地朝她一瞥,“怎么?为人师表说话可以这么直接?那我懂了,这一个月,我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听见他这句话,淳于芸芸急了,她赶紧捉住淳于循极的手臂,端起自认最漂亮的笑容,谄媚地说道: “哥,别这样嘛!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ok?我这幼稚园还想永远办下去,你千万不要把我的学生都吓跑啊!” “你在求我?”眉宇挑的老高。她立即点头如捣蒜。 “去调查艾玺儿的一切,包括她来你幼稚园做事之前的所有事都调查出来,我要知道她的一切,等你做到,我再考虑原谅你。” “我一定做到,不过……为什么你会对她这么好奇?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女生,长得不漂亮,又不会打扮,脸上老是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穿衣服又保守得很,而且还是离过婚又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她实在很怀疑,这样的女生为何会引起她这眼光向来高于顶的哥哥的注意。 “我觉得她像一个人。” “谁?” “一个集美丽与才华于一身的完美女人。”当然还有神秘。 如果,艾玺儿就是当年轰动全球的雪儿的话,那她突然消失的原因颇令人好奇。 “美丽?才华?完美?”淳于芸芸一张亮丽的俏脸顿时皱成一团。 她实在很难把这三个形容词冠在艾玺儿身上。 在她眼中,艾玺儿真的很平凡、很平凡,就像路边的小草,经过的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就算面对面,事后也记不起来曾看过的普通女人。 她怎会和她哥口中什么“集美丽与才华于一身的完美女人”画上等号?太诡异了! “哥,你是不是近视加深,隐形眼镜的度数不够?” “等你查到艾玺儿的事,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凡他见过面的人,就算过了很多年,模样改变了,他依旧认得出来。更何况是雪儿。 她可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以前淳于芸芸在学钢琴时,就把她当成偶像来崇拜,房间里贴满了她的海报及照片,并不时拿著她的专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告诉他,雪儿多棒之类的话,要他对她印象不深刻也难。 只是好笑的是,当年把人家当成超级偶像的人,偶像每天在她身边晃来晃去,她居然毫无所察。 他真的真的极度怀疑,淳于芸芸是他们淳于家的小孩? “厚!哥,你真小气耶!说一下会死是不是?” 他耸肩,“她有没有提过她的婚姻是怎么结束的?” “她不太喜欢提到自己的过去,只能从她断断续续透露出来的讯息,拼凑出一些概况,好像……她老公欺骗她之类的,详情就不晓得了。” “欺骗?”他对她的遭遇愈来愈好奇了。而且她不只消失,还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这层层的疑问,值得让人深入探讨…… “是啊!很可怜就对了。” “她的钢琴弹的如何?” “很烂。” 烂到每次要带班上的小朋友歌唱时,她都忍不住代她弹钢琴,因为她实在听不下那几乎整首歌都变调的音乐,因此才跳出来帮忙。 淳于循极一双好看到不行的浓眉扬的非常高,性感的薄唇更是弯起一抹令人费解的弧度。 他冷冷地嗤笑了声,看来这一个月他不会无聊了。 望着自家哥哥露出的那抹诡谲万分的笑后,淳于芸芸怯怯地缩了缩脖子,每次她哥哥露出这种笑容,就代表将会有一个人会遭殃,这会换到哪个可怜虫了?艾玺儿吗? 她只是可怜的单亲妈妈,她哥哥不会连人家也不放过吧?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她以为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艾玺儿应该没有地方得罪她哥哥才是,为什么她哥哥会想对她下手?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章 星期一上班时,大家原本以为淳于循极会待在园长室内,不会出来,没想到大家才一进幼稚园,准备打卡时,就看见淳于循极像尊雕像,就杵在打卡机旁,用着依然冷肃的眼神,扫视着打卡的每一个员工。 大家心一悚,全都低着头,经过他身边时,小声地喊了声“淳于先生”后,急忙打下卡,然后脚底抹油,溜的不见人影。 陆续来上课的小朋友看见他,小小脸上不只写满疑问,更写满恐惧,吓得全躲在教室不敢出来外面玩。 艾玺儿一到幼稚园,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她望着淳于循极的身影,愣了愣。先把她儿子送进教室坐好后,她才走去打卡。 “早。”她和别人一样,全用头顶和他打招呼,别人是怕他会一个不爽就炒他们鱿鱼,她怕的则是他会认出她的真实身分。 淳于循极看着她,“你在跟谁道早?” 闻言,艾玺儿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他,“跟你啊!” 这里除了他以外又没其他人,她不是跟他道早,那是跟谁道早? “是吗?可是我为什么没看见你的眼睛?” “什么?”她呆了呆,不明白他的意思。 “和人说话时,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是一种礼貌吧?” “呃……” 她舔舔干燥的唇瓣,自知有错,“对不起……”一颗头又慢慢的垂了下去。 又用头顶和他说话!浓眉不悦地一撇。 “请抬起你的头,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冷冷的命令声传来,简洁有力。 吓得艾玺儿连忙立正站好,头抬高直视着淳于循极。 “对不起!”她惊慌地说道。 像是满意她的举动,淳于循极朝她点了下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打卡了。” “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在他没说她可以动之前,她还真不敢乱动半下。 打完卡后,她迟疑地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想征求他让她离去的同意。 淳于循极手一挥,表示她可以走人时,她立刻松了一大口气,飞快地拔腿就跑,唯恐一个迟疑,就会又被他召了回去。 天哪!这个男人真是恐怖……她边跑边想。 由于太不专心于跑步上,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快撞上幼稚园的游乐器材,当她注意到时,由于冲力太大,她根本停不住还在往前冲的步伐。 “啊——”她震惊地瞪大了圆眸,尖锐的惨叫声想也没想地就从喉咙发了出来,来不及阻止,她整个人硬生生的撞上溜滑涕,脸部直接亲吻中奖,额头、鼻子全压得扁扁的,当场痛到两管眼泪直流。 脸上的眼镜更是经不起重压,镜框居然从中断成两半,掉在地上,成残尸一团。 淳于循极亲眼目睹这一幕,眸中除了对艾玺儿的迷糊感到不可甩议以外.更对她的举动感到好笑。怎会有人这么笨的!他边摇头边走向她。 “你还好吧?” 抚着被撞肿一个包的头,她蹲在地上,眼泪狂飙。 “站的起来吗?”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询问的口气冷冰冰,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关心。 她痛得全身直发抖,却不敢不回答淳于循极的话,挣扎了好久,才勉强摇了下头。 她真的痛得说不出话。 蓦地,艾玺儿发现自己旋在半空中,她惊得急忙伸手抱住唯一可抓住的东西,愣了半响才知道自己被淳于循极拦腰抱起,而她仓皇间抱住的东西,正是他的脖子。 她倒抽口气,比起撞到的痛,淳于循极抱她的事更令她惊慌失措。 “园长……” “你不是痛到站不起来?我抱你去办公室休息。”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 “到了。” “呃……”幼稚园占地本来就不广,她又因为痛得说话说不完整,话都还没说完,他们人就已经到办公室里了。 里头的其他老师看见她被淳于循极抱进来,无不吃惊万分地瞅着他们,嘴巴张的活像吞了颗鸡蛋似的,久久都合不拢。 现在是什么情形?代理园长上任第一天就泡上了她们园内的老师?应该不会吧…… “艾老师撞到头,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敷的?”把她放在椅子上后,淳于循极抬头环视其他露出好奇眼神的老师们。 “撞到头?有没有流血?”林小语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没有,不过我想一定有瘀血在里头。” 林小语才轻轻触碰到她额头,艾玺儿立即痛得龇牙咧嘴。 林小语见状,急忙缩回手。 “肿的很大耶!你是撞到什么东西,怎么弄成这样?” “我跑步时,没注意看前面,所以撞到溜滑梯……”艾玺儿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这么丢脸的事,说出来真是要让人家笑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其他老师听见她的话后,无不掩嘴窃笑。 “来来,这里有撒隆巴斯,先贴着,过二十四小时后才可以去揉,听见了没有?”年纪稍长的田蜜蜜像老妈子一样,细心地叮咛着。 “我知道。” 艾玺儿投给田蜜蜜一记充满感激的眼神,“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大家都同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嗯。”她伸手轻触着自己的额头,却愕然发现有个跟了她多年的东西居然不见了! 她绷紧了神经,吃惊地抬起头,只见淳于循极手中正拿着她那断成两截的眼镜, 她差点昏倒。声音哽在喉咙,她说不出一句话。 在她抬起头的瞬间,淳于循极一向平静的心竟无预警地狂跃了一下,黑眸微微眯起,不想承认那一下就叫心动…… “哎哟,玺儿,你的眼镜怎么断了,那你还看的见吗?”田蜜蜜从淳于循极手中接过艾玺儿的眼镜一瞧,确定她的眼镜已经完全救不回来后,随手就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艾玺儿瞪着被丢在垃圾桶的眼镜,脸色逐渐泛白。 没有眼镜做掩饰,她会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她以前曾被选为眼睛最会放电的美女,当初很多人都戏谑她说,只要她眼睛对某个男人眨一下,对方保证立刻臣服在她裙底下,更有人说过,哪天她人若不见,只要看她的眼就能找到她,所以她才千方百计,找了副粗框且俗到不行,能把她这双会放电的眼睛遮住的镜框。 如今镜架一坏,她的眼睛露了出来,不管她做了什么打扮,都无济于事! “玺儿,你还好吧?怎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头还很痛?”她微低着头,手半遮着眼睛,慌乱地摇头, “不是,我只是……只是担心等下无法上课,所以才……” “没关系啦,第一节课可以先让小朋友自习,你赶快去配眼镜不就好了。” “可以吗?” 所有人的目光全移到淳于循极身上,现在他是代理园长,只要他点头,没有不可以的事。 “去配眼镜当然可以,不过由我带你去。” “什么!?”闻言,艾玺儿大惊失色,“不需要吧!我可以自己去的,我——” “你不是没眼镜就看不见了?那你怎么自己去?而且去配眼镜也没那么快就拿到,少说要一至两天的时间,我有认识的眼镜行,带你去那可以叫他们优先帮你处理,等一下子就可以拿到眼镜,所以,为什么不需要我带你去?” 随便几句话就堵死了艾玺儿的后路,她咬紧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玺儿,别再踌躇了,要去就赶快,别磨菇太多时间。” “可是我——” “如果你担心文函,那大可放心,我们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相倌我们,0k?”林小语以为她担心的是这个。 “……”艾玺儿担心的不是她儿子,她很清楚文函在幼稚园里不会出事。 她担心的是得和淳于循极单独在一起,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像在探索什么秘密似的,着实令她不安到极点。 “好啦,快去快回。”田蜜蜜不让她有考虑时间,硬把她推向淳于循极,“快点走啁!还杵在那做什么,快去快去!” “可是……” “如果你真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我不勉强你。”淳于循极淡淡的开口,垂下的跟帘掩饰住黑眸里闪着的狡黠光芒。她微愣。 “大家准备上课了,艾老师,你也准备去上课吧!”丢下话,淳于循极头也不回的走进园长室,留下一群傻愣的人。 “唉!玺儿,你看,惹淳于先生生气了吧!这下你连想去配眼镜的机会都没了,这几天,你没眼镜带,吃苦的是自己。”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我……”她哪知道淳于循极的决定说变就变,刚才担心和他独处,现在她更该担心,因为她若是一直没戴眼镜的话,不利的人是她。 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再三犹豫,这下可好,不能去配眼镜了,该怎么办才好…… “玺儿,你到底想不想去配眼镜广林小语见艾玺儿一脸忧色,刚才代理园长想亲自带她去,她又不肯,真不晓得她究竟在犹豫什么。 “我想。”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怕淳于先生啊……我一听见他要亲自带我去,我腿都软了,哪敢同意呀!” 闻言,林小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确定你现在看的见?” “很模糊。” “那……我觉得,你还是稍微忍一下,叫淳于先生带你去好了,反正和他独处的时间不过一下子,你若没戴眼镜,一整天下来跟瞎子没什么差别,二选一,取其轻重,你觉得哪点较有利?” 听林小语这么一解释,艾玺儿细想了下,觉得自己还是要稍微冒险一下。 如林小语所说,和他独处不过是几分钟时间,要是她一整天都没戴眼镜来掩饰自己,那可能不只会被他认出,更有可能被其他人认出,这个风险更大,她更冒不得。 好吧!她就暂时冒个险吧! 相信她不会那么倒楣,两三下就被人认中……但……但愿如此啦!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艾玺儿怯怯地来到园长室前,深吸了口气后,才毅然地伸手敲下门。 门被人从里面开启,艾玺儿原以为她会直接面对淳于循极,所以差点把她的来意就直接说出来,幸亏及时看见来应门的人并非淳于循极,到口的话及时吞了回去。 “你是……”她是谁?她从没见过这号人物在幼稚园出现。 莫君芹礼貌地对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淳于先生的私人秘书。” 艾玺儿愣了愣,“私人秘书!?” 她没听错吧?当个代理园长需要请私人秘书吗!? 以前循于芸芸一个人不也把幼稚园的事处理的很好,难道淳于循极的办事能力不如他外表这么出色? “是的。” “君芹,让她进来。”一道冷静沉稳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好的。”君莫芹恭敬地应了声,随即退开,让艾玺儿如愿进入园长室内。 她不进去还好,一进去马上被里头的阵容吓到。 原来园长室内并非如她想像的只有淳于循极及君莫芹两人,里头还多了几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在大公司上班的菁英分子,他们分别站在淳于循极的办公桌前两侧,手中拿着好几份文件,很明显的,他们刚才是在研讨某些事,而她打扰到他们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吗?”她轻轻地扫过在场所有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淳于循极脸上。“你有什么事?”淳于循极放下笔,整个人放松的往椅背靠去。 他虽然决定这一个月的时间都要待在幼稚园内,但是他自己的公司事务不能荒废,因此不得不把淳于芸芸的园长室,暂时改成他的办公室,他的员工若有急事非要他处理的,都必须来这里跟他报告。 加上公司最近刚接了一件大型开发案,利润相当可观,因此他把所有专案组员全调了过来,在这里讨论研究,因此,艾玺儿才会看见一大群原本不属于这里,穿着,形象也与幼稚园完全不符的人。 “我……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去配眼镜比较好,所以…” “你不是怕跟我独处?”嘲讽的笑挂在淳于循极那张英俊慑人的脸庞上,刺目的不得了。 他就知道她会再来找她,他很清楚她的致命伤在哪里,她的那双眼睛是她亟欲掩饰的,如今眼镜没了,他就不信她会放着不管,不会着急的想找眼镜来戴。 被人一针见血地戳中心事,又有那么多人在场,艾玺儿尴尬的瞬间涨红脸。 “我……”她没想到淳于循极居然明白她的心思,这男人真的是太恐怖了。 “想清楚了?决定要忍耐一下?” 一颗头愈垂愈低,艾玺儿羞愧的不敢见人。 “你有事求我,请抬起你的头看我!” “我——”她飞快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后,又立即低了下去. “要是你没空的话,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 “看来,你想去的意愿并不大嘛!莫芹,送她出去。”淳于循极手一挥,君莫芹立即趋上前。 “小姐,请。” “等、等一下。”艾玺儿急了,“我很想去配眼镜,真的!” 狡黠的笑轻轻在淳于循极那张俊脸浮现,“那你是要一个人去,还是由我带你去?” “由你带我去。”这次她未加迟疑,立刻就回答他。 薄唇微扬,“很好,看的出来你想去的意愿增加了。好吧!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好了。” 他站起身,“你们先讨论,等我回来再跟我报告你们讨论出来的结果。” “是。”所有人非常一致地回应。 瞪着眼前这台骚包到不行的名贵跑车,艾玺儿几乎傻眼。 “你不上来还杵在那做什么?”坐在驾驶座上的淳于循极没好气地开口唤着站在车旁,杵的像尊雕像的艾玺儿。 “淳于先生,你……上班开这种车?”这种车台湾没几辆耶! “你有意见?”冷眸一射,她头立即摇的如波浪鼓,就算有意见,死也要说没意见。 见状,淳于循极满意地调回目光,专心在开车上头。 去眼镜行的途中,艾玺儿始终正襟危坐,丝毫不敢乱动半下,生怕自己稍微做出不太得体的动作,就被淳于循极踹下车。 用眼角稍微瞄了一下艾玺儿的蠢样,淳于循极实在很难把她和那位在舞台上集所有镁光灯于一身,美丽温柔又充满自信的女人画上等号。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定和她突然失踪,又莫名其妙有个儿子的事有关,这件事愈来愈勾起他的好奇心了…… “我的座椅很舒服,不介意你可以躺看看。”看她背挺的直直的,坐姿呈九十度,她以为她是在军营里吗? “啊?”她一时间无法会意他的话,呆愣地转头看他,“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那么拘谨,放松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哦……”她干笑了几声,怯怯地咽着口水,觉得还是保持原来坐姿好。 淳于循极的脾气令人捉摸不定,这一秒钟是ok的,下一秒钟就可能改口说不0k,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不要变好了。 见她始终不肯放松自己,淳于循极也懒得再去劝她。 “艾玺儿是你的本名?”他随口问道。 “嗯。” “听芸芸说,你离婚了?” 电力十足的美眸快速跃过一丝晦暗,她顿了下,谎道:”是的。” “你看起来没多大年纪,怎么会已经离婚?” 闻言,脑海里闪过,无数不堪的回忆,她苦涩地轻摇着头。 “年轻时不会看人,错把坏人当好人……算了,我不想再说过去的事了。” 一想到她的未婚夫和他的哥哥害死她姐姐,她就恨不得啃他们的骨、吃他们的血! 淳于循极不是没发现艾玺儿不自觉握紧的拳头,黑眸染上一层深思。 “爱情……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男人看的永远是外在的东西,有钱等于有全世界,没钱哪怕你长得多美丽也没有用,男人根本不屑这些。”愤恨的语气显示她内心对这件事有多么的愤怒,她永远都忘不了她姐姐躺在医院病床上跟她说话的那一幕。 她姐姐原本比她还漂亮的!结果呢?她为了爱情和男人私奔,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凄惨的下场。这么可恶的一对兄弟,害惨了她们姐妹,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要他们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你的经验谈?” “不只是我的,我身边还有一个人被害的连生命都没了。”她难过的闭上眼,每次一想到姐姐的事,她就好难过。 她深吸了口气,拼命的想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吞下去,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落泪。 “你发现你丈夫爱的只是虚幻的东西,不是真的爱你这个人,所以你就和他离婚?” 她转头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那么多她的事。 “怎么?又怕我知道什么是不是?” 她咬着下唇,“淳于先生,我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是某些人一生的秘密,并不想与人分享。” “我认为你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侃侃谈起你过去的那段婚姻,才表示你已经走过来,否则,你依然沉浸在其中,永远走不过去。” “当一个人受的伤害太大时,原谅她无法在短短几年内就走出阴霾。” “不过是被个男人欺负罢了,何必从此一蹶不振?那男人如果像你所言这么差劲的话,他还值得你继续为他牺牲吗?”淳于循极嗤笑着,“女人啊!你们的脑袋瓜里都不晓得装了些什么东西,沉浸在自以为是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其实只是自讨苦吃罢了,一点也不值得别人同情。” “你什么都不懂,请不要如此妄下断语!”她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什么都不说,我能懂什么?如果我真能懂什么,那我不是人,是神了。”他懒懒的提醒她。 “我——”该死的男人,他一在幼稚园出现就好像专门要与她作对似的,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他了!?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开车之余,淳于循极抽了空偷觑了艾玺儿气鼓鼓的双颊一眼,冷唇微微勾起,逗她还蛮令人感到愉悦的嘛! 呵呵! 第三章 “小姐,你眼睛这么漂亮,要不要考虑戴隐形眼镜?这样才不会把你姣好的五官都遮住。”验光师如此提议,艾玺儿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决了。 “我以前有戴过,可是眼睛会过敏,所以只能戴普通眼镜。”她淡淡地扯着谎。 事实上,以前的她都是戴隐形眼镜.只是自从她决定隐藏身分后,怕人认出她,才改戴眼镜的。 “那你要不要选这组无框镜架?它是铝钛金做成,而且是弹性的,戴起来很舒服,这组镜架在我们公司卖的很好,你不妨试一试。” “不,我喜欢镜架很大的那一种,而且一定要有镜框。”这样才能遮住她大半五官。 “那种镜架现在已经很少人戴了,再说,以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那种镜架不适合你。”验光师颇为惊讶,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女生,怎会喜欢那种老古板才喜欢的镜架? “我不在乎适不适合我,我只在乎我喜不喜欢那种镜架。”她很是固执地说道。 “呃……” 验光师目光迟疑地移向一旁的淳于循极,想征求他的同意后,才肯接这门生意。 接收到验光师投来的目光,淳于循极缓缓地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听从验光师的建议,毕竟在这行里,他们是专业。” “我没质疑过他的专业能力,我只是……只是——”她当然也很想跟以前一样,戴着隐形眼镜,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是今非昔比,为了文函好,她不能恣意妄为。 “我也觉得你戴隐形眼镜比较好看。” “不行的,我刚才说过,我的眼睛不能戴隐形眼镜。” “那至少那支无框的镜架你得接受。” “我不喜欢那种款式。”她昧着良心撒着谎。 “你喜欢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淳于循极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现在是在选择镜架,跟她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你不选那支镜架,我就炒你鱿鱼,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淳于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呀!” 现在景气那么差,她要是失去幼稚园的工作,一时间叫她去哪找新的工作?更何况文函需要上幼稚园,现在私立的幼稚园花费非常庞大,她身上根本没多余的存款可以让她不用工作就能过活……幼稚园的工作,薪水也不多,供她和文函一个月的开销刚刚好,要不是淳于芸芸同情她的处境,答应让文函免费到幼稚园上课,她根本无力支持文函去上幼稚园。 因此,她说什么也不能失去现在的工作! “我是代理园长,你忘了吗?”他提醒她。 “你只是代理的,下个月芸芸就回来了不是吗?我相信她不会答应你开除我的。” 为了争取继续工作的权利,为了文函,艾玺儿鼓起勇气和淳于循极据理力争,不再畏畏缩缩的害怕与他直视。 “你大概不晓得,当初芸芸开这间幼稚园时,百分之九十的资金是从我这拿出来的,所以你觉得我有没有权利撵走你?” 闻言,艾玺儿忽觉一片乌云罩顶, “淳于先生……你……你何必强人所难呢?我有我个人喜好的权利吧!” “你确定你有好好把你的权利发挥出来吗?” “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的权利好像睡着了,因为你根本没让它有机会发挥。”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还清楚。” 艾玺儿脸色苍白地瞪视着他,“淳于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大可直说无妨,不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逼出你想知道的真相。” 她臆测,他或许已经知道她的身分,所以才故意百般刁难她,否则他们两人家不相识,他没理由要针对一个陌生人出尽难题,不是吗? 唇边挂上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淳于循极不答反问:“你以为我想知道什么真相?” “你——”艾玺儿一把怒火在胸腔燃旺,她恨不得撕烂眼前这男人唇边那抹刺目的笑! 该死的,他分明是故意的!她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配了。”抛下话,她头也不回地推门步出。 来到大马路上,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招来一辆计程车,正要上车时,却被后来迫上她的淳于循极拉了出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淳于循极面无表情地瞪她。 她悻悻然甩开他的手,“淳于先生,请你自重。” “你真的不想要你的工作了?” “我很想要,可是你这么咄咄逼人.迫使我不得不放弃。”她挺直了背,毫不畏惧地与他平视。 就算平时脾气再怎么温和的人,一旦被逼到极点也会反抗的。再说,她这几年为了隐藏自己的身分,过着畏畏缩缩的日子,她已经够无奈,也够烦躁了,她的耐性似乎已逐渐告罄,天晓得她还能撑多久而不会爆发出压抑多年的郁闷及委屈——她只是为了文函才拼了命的忍,她知道,一旦她的身分曝光,她姐姐的男朋友就会知道文函在她这里,他就会跑来跟她要儿子,到时她怎么跟她死去的姐姐交代。再说,她也不愿意再去面对她的未婚夫,当年她笨笨的把赚的钱,拿给他去投资他想要做的生意,要不是她姐姐告诉她事实,她还被蒙在鼓里,不晓得他爱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那二亿五千万的身价!所以她对他心寒了。 钱她知道她是拿不回来了,但是她知道,她的心还来得及收回。 她现在有文函要照顾,为了保护他,不让他跟着那个泯灭良心的父亲,她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分。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永远待在她身边,就算她钱不多,无法给他最好的,但她坚信,她对孩子有爱,在有爱的家庭长大的小孩,比在那种污秽不堪的家庭长大的小孩更幸福! 无奈,这个决定却苦了她,她除了音乐以外,没有其他专长, 她深知自己在音乐界的名声有多大,几乎大家都认的出她的长相,所以她不能做与音乐有关的工作。 然,隔行如隔山,想跨行谈何容易? 这些年来,她找了很多零星的工作,每个都做不长,也受了很多苦,最后,所幸让她找到了这个幼稚园的工作,一做就是两年多,园里的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大家都没有心机,非常单纯。 况且,每天面对的都只是小孩子,和家长接触的时间不多,她根本不怕别人会认出她。 她真的喜欢这个工作,更有长久做下去的打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料的到,突然会蹦出一个淳于循极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一个狂妄嚣张的男人,不顾她的苦衷,硬要把她逼上绝境才肯罢休,说真的,这一刻她恨他比恨她未婚夫及害死她姐姐的男人还来的多。 毕竟那些都已是过去式,过去的事她现在暂时没能力计较,但,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她无法假装没看见的忽略掉,更何况,他也不容许她忽略掉他的存在。 真正与他相对的日子不过才二天,认真算起来,才几小时,她就被他逼的走投无路,大有不顾一切,豁出去和他一决生死的冲动。 他,绝对是个扫把星! 还是她的克星! “我是为你好,哪算是逼你。”他为自己霸道的行为狡辩着。 “让我过我想过的日子才是为我好!你什么都不晓得,而且你凭什么才一走进我的生命,就要主宰我的一切!?”她实在是气疯了,骂人的话劈哩啪啦的从她的嘴里倾吐而出,“你只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都不认识你,更不曾得罪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单亲妈妈吗!?” 他只是一迳地瞅着她瞧,沉默不语。 “我猜,你大概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但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逼我说出我的真实身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没有想过,为了满足你一个乐趣,别人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能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想啊!”她气得眼眶泛红,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串接着一串的滚落。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她不领情地别开脸。 “我回去后会立刻收拾东西,不用你赶,我会马上走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止住也没用,眼泪还是不断的掉落。 转身走没几步,她再也忍不住蹲在马路上,狠狠地痛哭起来。 过去受的苦,忍耐的、压抑的一切一切,全倾泄而出,她好累好累,好想好想丢下一切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行……她还有文函,她要坚强! 她不能示弱! 天哪……她好痛苦!她的苦难何时才能消失?她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 淳于循极走到她身旁,不费吹灰之力就抱起她,她大力挣扎着,可惜她愈挣扎,他抱的愈紧。 “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艾玺儿僵了下,顷刻,心防完全撤下,她偎在淳于循极的怀中哭着。 好久了,很久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她一直是一个人故作坚强,假装自己很厉害,什么都打不倒,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她也咬着牙硬撑下来,好久没人提供她一个肩膀,借她稍微栖息了。 泪就这么持续流著。她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唯一记得的是,借她的那个肩膀好大好宽,替她拂去了所有不快。 她……渴望这个肩膀…… 回到幼稚园时,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课,没人发现她眼睛的红肿。 她一个人走进办公室.快速地收拾好东西后,到教室把文函叫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被艾玺儿牵着的文函,看见自己母亲眼睛肿的厉害,忍不住关心地问。 他自从被艾玺儿带走后,就改口叫她妈妈,真的当起她的儿子。 “没什么。”艾玺儿摇着头,“我们回家了。” “可是还没下课,我们为什么要回家?” “因为妈妈不能在这里教小朋友了,所以我们要回家。” “为什么妈妈不能在这教小朋友?那以后我还能不能来这上课?” “妈妈会带你到其他幼稚园上课的,文函乖,妈妈心情不好,你先别问妈妈那么多事好吗?” 文函重重的点下头,很乖地应着:“好。” “嗯,乖小孩。”摸摸文函的头,艾玺儿露出一抹微笑。甫抬起头,只见淳于循极站在幼稚园门口,摆明就是在堵她。 她别开头,默默的从他身边走过。 “你真的要走了?” “不走等着让你赶吗?” 她语气淡然的像在跟陌生人讲话,不似方才的激昂。 淳于循极知道,她又躲回自己的壳里去了。 “我记得我只说要炒你鱿鱼,并没说要连你儿子都一块撵走。” 闻言,别开的头立即转了回来,美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你的意思是,文函可以继续在这上课了?” 他点头。 “免费?” “一切和他有关的事都没改变,唯独变的人是你。” 明眸倏地一暗,“那……那我等文函下课后,再来带他回家。” “嗯。” 艾玺儿蹲下身,努力端出一抹自认没事的笑容对着文函说道:“文函,现在你不用和妈妈一块走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文函拉紧了艾玺儿的手,固执地摇头,“不要。” “文函乖,快回去上课,不然老师上什么你会没听见哦!” “妈妈,你要去哪里?你不跟文函一块回去上课吗?” “妈妈不能继续在这里上课了,所以妈妈要先回家去,等放学时间一到,妈妈再来带你回家好不好?” “啊……不要……人家要和妈妈在一起,”文函一听见她要先回家去,立刻把她的双腿抱住,抬起头,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说着:“文函有跟妈妈说好了,妈妈去哪,文函也要一起去哪的,妈妈你忘了吗?”稚嫩的嗓音诉说着他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事,天真无邪的小脸仰视着母亲。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要和妈妈分开,他要和妈妈一直一直在一起,他们打过勾勾的。 妈妈说过,和人打勾勾说好的事就不能没做到,所以,他答应一辈子和妈妈在一起,他就要做到。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就因文函无心的几句话又再度滂沱直落。 见到她落泪,文函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妈妈你不要哭,文函有乖,文函没有做错事,妈妈不要哭。” 艾玺儿想安慰他,告诉他,不是因为他不乖她才哭的,只是她伤心的无法开口,只能抱着文函一声又一声地哭泣着。 淳于循极原本只是在旁冷眼观看着他们母子间的对话,可,就算他再怎么无情,也不免因文函的话感到动容。 他才五岁不是吗?这么小的年纪如何能这么贴心、懂事? 老实说,他最初的确只想逼艾玺儿承认她的真实身分而已,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极度的尖锐直接,纯粹想以最短的时间逼出他要的答案。 所以,他完全没顾虑到艾玺儿的情况,也没想到她的苦衷,他只想做他想做的事。 事实上,他也以恣意妄为出名,商场上谁不晓得他淳于循极想怎样就怎样,从不按牌理出牌,今天只要他高兴,他可以放弃几千万的生意,但,只要惹火了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那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番,才肯罢休。 他对艾玺儿就像猫戏鼠,慢慢地逗弄着她,更以捉弄她为乐,然……曾几何时,这种感觉竟变了…… 是艾文函让他改变的?抑或是艾玺儿的泪水?或者,是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勾动了他心中埋藏的侧隐之心? 也可能早在最初遇见她时,他的心就被牵引住了…… 总之,不管如何,对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说是不舍得也好,说是稍微动心也罢,他突然有股冲动想紧紧拥住她,告诉她,别再哭了,以后有他在,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他八成是疯了……否则怎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产生!? 淳于循极拉起哭的不能自己的艾玺儿,严厉地瞪视着她。 “你觉得你应该在你儿子面前这么痛哭吗?”他冷冷地质问:“你不怕你这个样子,将会在他心中留下难以抹灭的不堪回忆?” 她一怔,眼泪还挂在脸上,但他的话却吓得她不敢再发出半点哭泣的声音。 “我……” 她没想这么多,她只是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并不是故意要害文函有不好回忆的,她不是啊…… 赶紧用手背胡乱地拭去泪水,硬挤出笑容,艾玺儿急忙安抚文函的情绪。 “文函,妈妈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是你刚才哭的好大声。”他委屈地指控。 “那是刚刚嘛,现在妈妈没哭了啊!你看,妈妈还在笑呢!”她握着文函的手来轻碰她的笑容,“看见没?这是妈妈的笑容。” “嗯,文函看见了。” “那你的笑容呢?文函看见妈妈的笑容,那妈妈也要看见文函的笑容,快,笑一个给妈妈看。”她努力用轻松的口吻转移文函的注意力。 文函依言,露出一个好大的笑容,博得艾玺儿好大的掌声。 “我就知道文函最乖了,好漂亮的笑容,妈妈好爱你哦!”她情不自禁地把他搂在怀里晃来晃去。 真的是小孩子,文函一下子就被吸引走注意力,压根忘了刚才妈妈还在哭的事。 他露出灿烂可爱的笑容,也伸手抱着艾玺儿,天真地说道:“文函也爱妈妈。” “是啊,文函将来长大要娶妈妈当老婆的嘛!对不对?你看,妈妈都记得。” 文函咧嘴傻笑着,“我要妈妈穿美美的衣服还有高高的鞋子,跟电视演的一样,做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 “好啊,我们一言为定哦!反悔的是小狗。” “我们来打勾勾。”文函把他的大拇指伸得老高,“妈妈一定要做好漂亮的新娘子给文函看哦!” 她笑了,“好,妈妈一定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给文函看。” “嗯!”文函喜悦地重重点下头,一下子就忘记刚才不开心的事了。 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淳于循极迳自在脑海里勾勒着艾玺儿穿着新娘礼服的模样,他相信一定艳冠群芳。 有机会的话,或许……他会替文函达成这个愿望的…… 让他的妈妈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第四章 艾玺儿正准备出门到幼稚园去接儿子放学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她接起电话,“喂?” “妈妈,我是文函。”话筒彼端传来熟悉的童稚嗓音。 “文函?”她抽空瞥了手表一眼,“现在还不到下课时间,你怎么会打电话回家?” “是园长叔叔要我打的。” 园长叔叔?淳于循极? “他要你打电话回家做什么?” “园长叔叔说他要带我回家,叫你不用过来带我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文函,你跟园长叔叔说妈妈等下就过去带你,不用他带你回来。” “哦!”文函很听话的把艾玺儿的话,重复一遍给淳于循极听。 淳于循极要他把电话交给他,文函立即把话筒递了过去。 “我是淳于循极。” “淳于先生,我儿子我自己会接送,不敢劳烦你。”一听见是他的声音,她马上开口拒绝他。 “不劳烦,反正我很闲。” “你很闲是你的事,我现在就过去幼稚园接文函。” “何必多跑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谈,本来就要过去找你的,所以才想顺道载文函回去。” “有事找我谈?我不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可以谈。” “一定有,而且保证你很感兴趣。” “……什么事?” “做好晚餐等我过去,我们再谈。” “淳于先生——” “我叫淳于循极,私底下,我不介意你叫我循极。” “呃……”她为之语塞。 “记得晚餐多准备我这一份,就这样,待会儿见。”不待艾玺儿有何反应,淳于循极快速地挂断电话。 听见话筒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声,艾玺儿一愣…… 搞什么! 这个淳于循极到底有何企图?一下要揭穿她的身分,一下子又厚着脸皮要求来她家吃饭,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行,今晚一定要和他把话说清楚,她不想再和他纠扯不清下去,她要恢复平静的生活,所以势必要把他赶出她的生活! 大门才一开启,淳于循极马上闻到从里头传来阵阵扑鼻的菜香味。 他挑了挑眉,没想到艾玺儿会这么听话,他叫她做好晚餐等他来,她就真的做好晚餐,真是出乎人意料的乖啊! 艾玺儿没好气地盯着淳于循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一些计划需要你帮我完成。” “我不以为我有什么能力帮你。”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你,我非常肯定你可以。” 美眸轻轻地扫了他一眼,“莫非……” “和音乐有关。” 闻言她一怔,精致的容颜倏地刷白。 “不管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我能进去坐吗?你不是已经做好晚餐等我?那我总能进去吃晚餐,不用一直在门口罚站吧?” 艾玺儿不欢迎他的意味十分浓厚,方才她开门看见他送文函回来后,只让文函先进屋内,然后不着痕迹地把他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可惜他若这样就打退堂鼓的话,他就不叫淳于循极了,要在商场上打混的好,脸皮没一定的厚度怎么睁眼说瞎话,又怎么和人装疯弄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艾玺儿回头看了她做的满桌的食物,红唇无可奈何地一撇,叹了口无声的息,退开让淳于循极登门而人。 “什么时候晚餐可以开动?” “如果你饿了的话,随时可以开动。” “那我饿了。”见到满桌的食物,淳于循极轻轻勾起唇角。 艾玺儿再怎么不欢迎他,还是把晚餐做的非常丰盛,这个女人该说她傻呢?还是说她没心机?唉…… “ok,那我们就吃饭吧!不过,请你先去洗手,这是我家的规矩。” “没问题。”扬起一抹俊笑,淳于循极依言走到浴室洗手,不过里头有人已早他一步在那了。 文函边洗手,边抬起头对淳于循极露出笑颜,“叔叔也被妈妈叫来洗手啊!” “是啊,你妈妈那么凶,我要是不来洗手,她会打我的。” “不会啦!妈妈很好,她不会打人。” “她没打过你吗?” 他摇头,“没有。” 黑眸闪过一丝讶异,“你长那么大,你妈妈都没打过你?” “嗯。” 没打过小孩,却能把小孩子教的如此有礼貌、识大体? 看来,她不只有创作音乐的才能,也有教导小孩子的能力,当幼稚园老师并不算埋没她的才能…… 在饭厅等了许久,等不到他们一大一小出来,艾玺儿索性走到浴室去,只见他们两个似乎玩开了,两人在浴室内有说有笑,玩的不亦乐乎,见到此景,她不禁一愣。 眼前这个笑的灿烂无比的男人,是她平时看到的那个不苟言笑,嘴巴还老扯着讽刺弧度,一副睥睨全世界,唯我独尊的男人淳于循极吗? 她是不是眼花了?他何时变得如此善类了?有点怀疑…… 发现她的存在,淳于循极在文函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抱起他,数到三,两人同时对艾玺儿连抛了几个媚眼,看得艾玺儿差点承受不住。 她瞠目结舌地瞅着这一大一小,心脏几乎无力。 抚着额头,她动作僵硬地慢慢朝客厅走去,可才走没几步,她再也忍不住地扶着墙壁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天哪!要笑死她了,他们的表情真是搞笑啊! 厚!害她笑到全身无力,手脚发软,肚子里的肠子更全打结了,腰也酸到挺不直,只能愈笑愈往地上趴下去。 见状,淳于循极失笑地摇摇头,放下文函,伸手试图拉起艾玺儿。 “没那么夸张吧?” 艾玺儿笑个不停,淳于循极拉起她,她又随即因为腰酸站不直而滑到地上。 “你有完没完,没什么好笑的事居然也能让你笑成这样。” “是真的很好笑。”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从她口中逸出,眼角同时也挤出了几滴泪。 淳于循极怎么可以这么耍宝咧?真是“黑酐子装酱油”,看不出来! 薄唇一撇,黑眸缓缓地眯紧。 耳边传来的是她如天籁般的美妙笑声,眸底纳入的是她美丽动人的娇颜,就算再怎么心如止水的男人,也不免心神荡漾。 他握住她的双臂,再次拉起她。 艾玺儿没有反抗,她以为他只是像上一次那样拉起她而已,岂知当她稍微抬起头时,红嫩的唇瓣竟被淳于循极覆下的唇封住,她顿时傻住,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艾玺儿从头到尾都紧绷着一张脸吃饭,除了偶尔叮咛文函要多吃一点,不能偏食以外,其他时间都保持沉默,而且连看都不看淳于循极一眼,把他视为透明人,全然当他不存在。 文函两颗骨溜溜的眼睛,在两个大人间转来转去,就算他年纪还小,可,他也感觉得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尤其刚才他还看见园长叔叔亲他妈妈,然后他妈妈还在园长叔叔的脸上,很大力地打了一巴掌…… 那一定很痛,因为园长叔叔的脸到现在都还红红的。 快速地扒完饭,文函喊了一声吃饱了,要去做功课了之后,就立即冲进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奇怪的大人使用。 “文函,记得去刷牙,刷好出来让妈妈检查。”艾玺儿在他身后朗声喊着。 “我知道!”文函关上房门,在门板完全关闭之前,他对淳于循极眨了眨眼。 见状,淳于循极英俊的脸庞浮起一抹会意的微笑。 这小子,将来长大一定非同小可。他在心中对文函的聪明伶俐赞许有加。 饭桌上少了小电灯泡的存在,淳于循极及艾玺儿之间的气氛更显得诡谲。 最初两人都没开口,直到最后,艾玺儿再也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霍地放下碗筷,抬起眼直视着淳于循极,冷冷的开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口气冰冷的质问。 “吃饭。”他扬扬手中的碗筷。 “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有一个企划案要你帮忙。”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问的是哪个?” “你明知故问。” “你怎么可以说我明知故问,你不把问题问出口,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淳于循极,请你立刻离开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我家,我家大门永远不会为你而开!”艾玺儿被气疯了。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无缘无故打乱她的生活,更登门欺负她,这样的男人,她根本不需要跟他客气,也不需要摆好脸色给他看! “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对吧?在幼稚园里那个畏畏缩缩,看起来很胆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很好讲话,没任何意见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对不对?” “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答案。”她把他从座位拉了起来,使劲全身力气把他往门口的方向推去。 “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以后是合作关系,我当然要多了解一下你的为人,总不能当别人问起我的合作伙伴是怎样的一个人时,我只能回答他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我们没有什么合作关系,我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她打开门,硬要把他推出去,无奈他大手抓住门槛,她怎么推都推不动,“该死的,松开你的手!” 他依言松开捉住门槛的手,但改握住她的肩膀,“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再赶我走也不迟,倘若你不让我把话说完,你会后悔的。” “我让你把话说完我才会后悔。”她努力地左右摇晃身子,想甩开他的手。 “我要开一间工作室,专门搞音乐。” 当艾玺儿听见淳于循极说的这句话时,她突然停住挣扎的动作,讶异地抬头瞅着他。 “我想邀请你来替我做音乐。” “你为什么忽然想搞音乐?” “因为我认识了你。” 她嗤笑,“拜托,我们这样算认识吗?” “当然算,你还请我吃了一顿饭,而且我还吻了你一次不是吗?陌生人不会有这些举动的对不对?”浓眉得意地挑高,唇角更扬着一抹猫儿偷腥成功的狡黠笑容。 不说不气,愈说愈气,她都还没跟他算这笔帐,他还敢自己挑起话题,简直是找死! “你——”她嘴巴才一开,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淳于循极立刻又截走她的话。 “我知道你现在是想骂我,但是,如果你不介意你骂人的话会让邻居们听见的话,那你尽管放声大骂没关系。”他懒懒地提醒她,相当不介意她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经他一提,艾玺儿才猛然惊觉,远方隐约传来垃圾车播放的音乐,显示此刻是大家倒垃圾的时间,所以邻居们纷纷提着大包小包的垃圾出门,见到单亲妈妈艾玺儿和一个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无不好奇地拉长脖子,竖起耳朵,注意他们的动静。 惨!被人发现她和一个大男人纠缠不清,明天这些三姑六婆不晓得要传成什么样子了,真是糟糕! 艾玺儿脸色突变,想也没想,赶紧把淳于循极拉进屋内,门锁紧紧地锁住后,还把他拉离大门很远的地方,生怕有人会做出躲在门外偷听的举动。 “基本上,我觉得你这个举动更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我们坐下来讨论合作事宜如何?”他提议。 “我不再做音乐了,你找别人。”她根本完全没经过大脑想,马上就把他的提议丢到太平洋那端去。 他摇头,“我这间工作室是为你而设立的,只要你一个人的作品。” “我说我不再做音乐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想让别人认出我!” “不会有人认出你。” 顿了下,她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什么意思?” “透过我的工作室,你可以尽情发表作品,替你自己赚得大笔的钱财,同时,不会有人发现这些音乐是你做的,我会把你的身分保护的很好,绝对不外漏。” “………” “这是你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半复出机会,只要你答应,你就可以继续从事你最爱的音乐,更可以过着如过去那般优渥的生活,差别只在你不需要走到萤光幕前罢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同意。” 艾玺儿在脑中快速地衡量起他提出的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不可讳言的,他的提议真的非常吸引人。 她可以走回她的专业,又可以利用这个方法为她快速的累积财富,如此一来,她就可以供应文函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再也不用为了三餐而辛苦奔波,如此一兼二顾的计划,她有什么理由反对? “你怎么有法子不让我曝光?” “这很简单,你另外取个名字,不要用‘雪儿’这个名字发表作品,同时,你把作品交给我的工作室,再由工作室帮你对外发表,从头到尾和你接触的人只有我,我拿了你的作品交给工作室的人去弄,没人敌对我提出作品是从何而来的疑问,谁会知道那些作品是你做出来的?” 听起来头头是道,但,这其中真的没有问题吗? “万一有人查出是我怎么办?” 她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信心,她相信自己的作品一旦现世,绝对会在音乐界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届时要调查那些作品是谁做出的人,一定很多。 现今狗仔队厉害的程度达到无孔不入、无所不在的境界,什么秘密都挖得出来,她不以为那些作品是她做的这个事实,他们会查不出来。 “不会有人查的到。”淳于循极不以为然地淡道。 就算真有人查到,没有他的同意也绝不敢刊登出来,她的担心着实是多虑了。 “你肯定?” “我保证。” “你的保证确定有效?” 淳于循极冷冷地瞅着她,“你怀疑?” 他说出去的保证,这辈子只有她敢怀疑,别人恨不得能得到他的保证。 而他给她保证了,她居然还不相信!? 真是可笑! “是很怀疑,我和你又不熟,你的一切情况我都不晓得,你突然就要开个工作室和我合作,谁晓得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也许你根本连开工作室的钱都拿不出来,只是在诱我复出罢了。” “如果你肯,我不反对你到我的公司参观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钱开工作室了。” 会想到要开工作室是灵光一闪的主意,一想到他就立刻派人着手去处理了。他的资产足以买下几个小国,所以开间工作室的钱,他根本不放在眼里。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他的目的也不是奢望她能替他赚钱,他只是要她再走回她最想从事的工作,因为他想宠她,同时,他更私心的知道,只要她肯答应和他合作,他就有很多借口和她相处,以便取得她的真心。 是的,他喜欢她。 对她动了从不轻易驿动的心,因为她的坚强,也因为她的柔弱。 她需要有个男人把她纳入羽翼里,好好的保护,他的翊膀够大,替她及文函遮风蔽雨绰绰有余。 况且文函是个很可爱的小孩,他不介意当个现成的老爸,因为他知道他够优秀,只要他好好栽培,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更坚信,有朝一日他会以他为荣。 有个美丽的妻子,又有个现成的棒儿子,他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与他擦肩而过? 他会想尽办法把握住他们——不择手段! “有机会我会去证实的。” “总之,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该属于你的那一份我不会亏待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坑了你。” “你不提,我倒还没想到这一点。” “我或许会坑别人,但绝不会这么对你。”没理由坑自己未来老婆吧! 以后他的一切都要和她共享,坑她对他有何意义? 对于他的话,她只用嗤之以鼻来回应。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的……”淳于循极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瞧得艾玺儿心里头一阵慌乱。 她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他,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只是她猜不出他话里头隐藏的是什么意思…… 但,她很清楚,不管他在想什么或在计划什么,那里头一定有她!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只是他的提议实在太诱人…… 她的内、心好挣扎…… 第五章 “你已前的音乐偏向古典风,这次复出,你还是想走以前的路线吗?”淳于循极打开他带来的红酒,斟满艾玺儿及自己面前的酒杯,然后再拿出一瓶果汁,倒一杯给同在饭桌上吃饭的文函。 自从艾玺儿考虑了几天,给他满意的答覆后,他三天两头就往她家跑,更不时带来美酒佳肴与她共度美好的夜晚。 “古典乐曲是我的专长,但是最近音乐界走多元风,我觉得有点手痒,想做成既古典又带点爵士或者嘻哈音乐风的曲子。” “你以为你可以把这些完全不同类型、毫不搭轧的音乐成功的融合在一块,且不突兀?”不是他故意质疑她的能力,而是她所想做的挑战,有很多音乐人尝试过,只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 他只能说,挑战传统并非像想像中的容易,一个弄不好,名声可能一落千丈,更有可能打击到以往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变得-蹶不振,他不希望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试了就知道。” 他面容严肃地看着她,“没有把握就不要去做,你才刚复出,我不想你立刻选择这么困难的工作,这极有可能限制住你未来的前途。” “你对我没信心。”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只是不希望你冒险。” 闻言,她轻笑出声,“做音乐而已,算什么冒险,不瞒你说,我脑子里已经有很好的构想,那些旋律不断在我脑中回荡,我恨不得能立刻把它们谱出曲子,公布于世。” “既然想做,你就立刻做啊!”灵感是梢纵即逝的东西,不立刻写下,她不怕会忘记? 她很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想把它写下,但是,你或许忽略了一件事,我家没有钢琴。” 当她的钱全部都被她未婚夫骗走后,她连想为自己买架钢琴的钱都没有,这些年来,她都没碰过钢琴,她是对自己做音乐的才华有信心,但,她对自己弹钢琴的技巧却没信心了,太久没弹,她的技巧也许早就生疏了,高难度的谱她也许弹不出来了…… 心中流过一丝的遗憾及悔意,遇上一个错误的男人就让她失去好多好多。 淳于循极怔了下,他居然粗心到这种程度,只一心一意要她复出,却忘了该给她生财工具! “我可以立刻叫人送过来,你需要什么型号的钢琴?”他马上从口袋拿出手机,准备联络他的秘书,立刻帮他调来一架钢琴。 “他们会马上送过来吗?”她讶异地问道。 “别人订的我不敢保证,但我开口要的,绝对会。”他极具信心地回答。 艾玺儿大喜,毫不犹豫的就说出她钟意的钢琴型号,手指更是按捺不住地握紧,迫不及待想立刻触碰她睽违已久的最爱。 “妈妈,你要弹钢琴吗?”始终乖乖坐在一旁吃饭的文函,一听见自己母亲要弹琴,小脸马上纠成一团。 “对呀,怎么?” “妈妈,你在幼稚园弹风琴弹的好难听,很多小朋友都在笑我了,你真的要弹琴吗?”他妈妈弹琴难听到教室的玻璃都快碎掉了,他听一次就不敢再听第二次,现在她居然要在家弹琴,家里才这么一丁点大,他要逃到哪去啊? 听见他略带恐惧的嗓音,艾玺儿低笑出声。 看来她以前故意把风琴弹得很差的经验吓坏文函了,不过这也足以证明,她之前的伪装做的很好,要不是突然蹦出个淳于循极,她应该会持续她的伪装直到终老。 但,会不会抱憾而终,她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淳于循极的出现究竟对她是好是坏,她无力分辨。 淳于循极交代完秘书,挂断电话后听见文函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伸手搔搔他的头,“等钢琴送来后,你就知道你妈妈原来弹琴是那么好听。” 他欣赏过她多场的演奏会,淳于芸芸也喜欢在家播放她的演奏曲,就算他是外行人,也听的出来她弹琴技巧的高超。有些乐谱音阶忽上忽下,速度也相当急遽,若非十指灵活的人,绝对赶不及乐谱的速度,而她能弹的如行云流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未见停顿,在在显示她的技巧高超。 “真的吗?”文函还是觉得很怀疑,不能怪他,那是因为之前的记忆太过深刻,他想忘掉都没办法。 “等下叫你妈妈弹几首歌给听,不就知道了!”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我房间必须改成隔音室,否则这附近的人都听见我的弹琴声了。”这点很重要,她怎会现在才想到。 “……要不这样,我另外找间房子给你们住,里头我会叫人改装一间房间让你专心的在里头作曲,你觉得如何?” “只要别叫我出钱,我都ok。”她现在穷到快被鬼捉走,就算把她卖掉也卖不了几贯银两,所以淳于循极若聪明的话,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他咧嘴一笑,“那你就是同意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件事,你等我。” 他当然知道她没钱出,就算她有钱要出,他也不会收她的钱。 她含笑的点头,算他识相。 艾玺儿几乎是屏住气息地打开钢琴盖,她曾经以为她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一架钢琴,没想到她还能有摸到它的一天。 抚着琴键的手因禁不住内心激动而颤抖着,明亮的眸子更是染上一层氤氲。 淳于循极明白她此刻心中的喜悦,他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肩膀,传给她稳定的力量,更是代表他会在她身后给她支持。 她怔忡地抬起头,望入淳于循极的黑眸里,她仿佛在里头找到一丝的柔情…… 她一定是眼花了。 赶紧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刚送来的钢琴上。“你要不要先试弹看看,看看钢琴的音有没有走掉。” “嗯。”她先用单指从第一阶弹到最后一阶,其中有几个键的音略跑掉,她从房间拿出她保存已久的调琴器材,自己调了起来。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她坐在钢琴前,十指放在琴键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淳于循极抱起想要落跑到房里用枕头盖住头,以免被魔音穿脑的文函,没让他偷跑成功。 “叔叔……”文函用哀求的眼光恳求着淳于循极,只见后者对他摇摇头,示意他闭嘴、死心,安静听他妈妈弹琴。 呜……他的耳朵绝对会坏掉啦……文函可怜兮兮地想着。 闭起眼睛,艾玺儿先平复狂跃的心,脑中窜过无数的豆芽菜,确定自己记得所有乐谱后,她才重新掀开眼,十指有力地按下琴键。 震撼的琴声瞬间窜人淳于循极及文函的耳膜,艾玺儿一下子把他们带人崇山峻岭,欣赏那高山的雄壮威武;一下子又把他们带到宏壮的瀑布前,享受那强大水流倾泄而下的快感。 除了痛快,淳于循极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采表达此时此刻的感动。 激昂的琴声忽上忽下,急促得让人一颗心为此高悬。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心脏忘了跳动,呼吸也忘了,只能呆呆地瞪着艾玺儿全心投入在弹琴中的模样,久久回不了神。 琴声结束在一段非常激烈的急速中,一直到艾玺儿已经结束了五分钟,在场三人,还没人可以平复那跟着琴音乍上乍下的心情。 最后,是在淳于循极怀里的文函首先回过神,他大力地拍着掌,把他的敬佩之意全写在小脸上。 “妈妈好棒,妈妈钢琴弹的好好,妈妈我爱你!”他忘了自己正被淳于循极抱着,迳自扑过去想让他妈妈抱。 艾玺儿见状,怕他掉下去,急忙起身抱住他,变成一人抱着他的上半身,一人抱他的下半身,三个人俨然就像一家子般,紧紧相连在一块。 文函没发现弥漫在淳于循极及艾玺儿两人间的诡谲气氛,仍旧高兴的抱着他母亲的脖子,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 艾玺儿被儿子最直接示好的举动笑开了颜,她也回吻了他好几下。 “妈妈最爱文函了,你说对不对?”文函急忙重重的点头, “对呀!文函也最爱妈妈了。” “呵呵!” 淳于循极正想开口时,门口传来门铃声,打断了他开口的契机。 艾玺儿瞥了他一眼,略显尴尬地把文函移回淳于循极的怀中,赶紧跑去开门。 “小语?”看见来者,她十分惊讶,“你怎么会来呢?” “嗨!”林小语微笑的对她挥挥手,“我代表大家来看你的呀!” “呃……我没怎样呀。” “还说没怎样,你无缘无故被那个可怕的淳于先生开除,我们知道你很需要幼教的这份薪水,担心你一时间找不到工作,所以共同凑了些钱,推派我当代表,过来看你,顺便把钱借你,让你度过这个难关。” 听见幼稚园的同事们这么有心,艾玺儿感动不已,“小语,谢谢你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这份心意,真的!” 林小语微微一笑,“哎呀!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有难当然就要帮忙啊!换做是我,我若有事,相信你也会这么帮我的对不对?” 她迅速地点头,“我一定会的!” “这不就得了。” “啊!看我多迷糊,居然忘了请你进去坐,来采,快进来。” “嗯,对了,我刚才快接近你家这附近时,有听见钢琴声耶!” 林小语边进入屋内边回头问她,“不晓得是谁弹的,居然有法子把雪儿的谱弹得这么好,俨然就像她本人弹的,你知不知道你们家附近有谁功力这么好的吗?我好想去拜他为师,请他教我弹琴的技巧。” 她从小就有学钢琴,但是始终停留于普普的阶段,无法进步,这点让她非常扼腕。 “呃……我……”她尴尬地扯着嘴角,不晓得怎么回答林小语的问题。 “你不晓得吗?” “我——” “小语老师!”一看见林小语来,文函高兴的从淳于循极身上挣扎着要下来。 林小语闻声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淳于循极把文函放下来的那一幕,她几乎傻眼。 文函一被放下来,马上奔到林小语面前,抬高小脸,高兴地看着她,“小语老师,你好!” 林小语好半晌才回过神,她忙不迭的端出笑容对文函挥手,“文函你好啊!” “小语老师你坐,我去倒水给你喝。”文函比他母亲还有礼貌的拉着林小语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自己再跑进厨房倒水。 “谢谢文函。”林小语微笑地摸摸文函嫩嫩的小脸。 “小语老师你不用客气。” “呵!” “妈妈,文函到房间做功课,不吵你们。” “好,文函乖。”有这么懂事贴心的儿子,艾玺儿的眸中有以他为傲的满足。 “淳于先生……你……你好……”林小语一面对淳于循极,就害怕的不得了,说起话来更是结结巴巴。 他对她轻轻点了下头,迳自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完全不用艾玺儿招呼,看样子他似乎很常来这儿的感觉。 他和艾玺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交情了? 先前在幼稚园时,艾玺儿不是也蛮怕他的吗?而且他还开除了艾玺儿,照理说,艾玺儿该气他的才是,怎么反而让他来到她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林小语眼底的疑惑,艾玺儿也不晓得该怎么对她解释,淳于循极会在她家出现的原因。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淳于循极开口了。 “我正在追求玺儿。” 他此言一出,艾玺儿马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冲到一旁猛咳着。 林小语则化为雕像,呆在原地。 “淳于先生……正在……追求玺儿?” “是的。”干净俐落、斩钉截铁。 “那个……祝……祝……” “你想祝我好运是不是?” 林小语干笑着,她本来的确想这么对他祝贺的,但一思及被这么恐怖的人喜欢上,是件多么骇人的事,身为艾玺儿的朋友,她似乎不应该祝福他,所以才会祝了半天,仍祝不出个所以然来。 顺好气的艾玺儿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对着淳于循极大声抗议。 “淳于循极,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们两个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你这样乱说话,会害小语误会的!” 林小语不住地点头,真的会让人误会。 森冷的目光射向她,林小语正在点的头立即僵住,不敢再点下去。 “我没有胡说,我的确正在追求你,难道你没有感觉?” “鬼才有感觉!你根本什么事都没做。” “你以为我推掉晚上的应酬,每天往你这跑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处处帮你,只要你一开口,我都帮你做到,是为了什么?” “为了赚钱呀!”他们两个合作,不只她收入会丰渥,他也亦然。 “钱我比你想像中的还多,根本不在乎你赚的那些小钱。” “那——” “我是喜欢你,才肯帮你,否则以我的个性,你觉得我会没有理由的帮忙一个人吗?” 林小语摇头,打从心底认为淳于循极不是那种会做善事的大善人,他做事一定有他的目的才会去做。 发觉眼前的气氛变得古怪,林小语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多事必须好好沟通一下,便很识时务地起身。 “玺儿,你们应该有事要谈,我看我先走一步,下次再来看你好了。” “你才刚来,怎么不多坐一会儿?”艾玺儿试图想挽留住她,但林小语一触及淳于循极阴惊的眼神后,头立即摇得如波浪鼓。 她飞快地摇手,“不用了,我下次再来也是一样,我先走了,玺儿、淳于先生,再见。”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那下回再见面吧!拜拜!” “嗯,拜!” 对着门外对林小语挥手说再见的艾玺儿,完全没留意到淳于循极已经来到她背后,等她转身想关上门时,才愕然惊觉他的存在。 她吓了一大跳,错愕地瞅着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不是重点。”他帮她关上门,“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要好好沟通才行。”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她逃避地躲开他认真的眼神,“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要沟通的。” 他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逃开,“看着我,我要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他的告白让她手足无措,“我不是你该喜欢的对象。” “你以为什么样的人才是我该喜欢的对象?”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带个小孩,不适合你就对了。”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有谁还会去介意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单亲妈妈?好,就算有人在乎,但不会是我!” “我无法相信你对我有意思,没有理由不是吗?”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只是忠于自己的心意,去喜欢你罢了,没有理由。” 她一怔。 “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认为以你的条件不足以吸引我的目光?” “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是有过一场不愉快的过去后,我对男人口中的情爱不再有信心,谁晓得你们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也许你又是另一个要骗我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去相信你的话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没有心力再去应付另一个对她另有企图的男人。 “那个男人值得你为他放弃再另觅幸福的权利?玺儿,你就真的那么爱他?这么多年了,还走不出他带给你的阴霾?” 闻言她心一揪,“我不否认我曾经很爱他,但是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对他早就没有任何爱的感觉了。” 若要说对他的感觉还剩什么,答案是——恨! “那为什么不肯敞开心胸试着接受我?也许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错过我,你会后悔的。” “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当然,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也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要是没认定你,我不会采取行动。” 他向来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男人,而一旦他决定要的,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她,当然也不例外。 艾玺儿忽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要她再投入另一段感情,她真的不以为自己做的到。 况且,就算她现在和淳于循极之间已有合作关系,她也不以为在感情上,她可以信任他。 她真的怕了,不想再一次被爱情骗子伤害她的心。 “我很抱歉。”她的拒绝,淳于循极早有心理准备,一个曾在感情上受过伤的人,只要有脑子,都会对下一段感情产生恐惧,除非那人是傻于,没脑子思考,才会不顾一切地又快速投入下一段感情。 “没关系,我有耐心等。” “我只希望我们两个的关系维持在工作上的伙伴即可,其他的……请你避免。” “你可以管住自己的心,但你管不住我的,我喜欢你是既定的事实,已经改不了了” “.....”艾玺儿无言以对。她真的只想好好锁住自己的心,不愿再寄放在别人那了。 淳于循极注定希望要落空了…… 第六章 假日,淳于循极的骚包跑车再度出动,他载着要来他公司参观的艾玺儿及文函,来到他公司所属的大楼里。 驻守警卫一看见是他的车,没有询问,对他点个头后,直接让他开进地下室他专属的停车位。 “就是这?” 淳于循极停好车后,发挥绅士该有的态度,绕到另一边帮艾玺儿开车门。 “就是这。” “这栋大楼看起来很大。”光停车场就大的吓人,她可以想像楼上办公室的模样,将会是多么惊人。 “嗯,这栋大楼是纯商业大楼,共有三十六层,如果加上地下六层的停车场,那就有四十二层了,每一层停车场都可以停进一百五十辆汽车,六层共可停人九百辆汽车,足以供应员工及来洽公人员的车辆停用。”淳于循极详细地介绍着。 闻言,艾玺儿咋舌,“一层就可以停一百五十辆汽车!?” “没错。”他轻松的把文函抱了起来。 “哇……要是上下班时,不就满满的人和车?” “没错。”他颔首。 “天哪!那你的公司是在哪一层?” “事实上,这栋大楼是我派人专门设计的,只是我分租了几层楼出去,仅留下二十层供自己公司使用,而我的办公室在最高那层,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老板总喜欢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最高那一楼,我只能告诉你,因为风景佳、空气好。” 她轻笑出声,“你又知道我想问这个问题了。” “难道不是?”他扬眉。 她顿了下,不甘愿地点头承认,“是啦!” “看我多懂你。” “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怪他太过自大。 “来,我们上楼吧!”他领着她走到高级管理阶层专用的电梯,抽出一张卡刷过后,电梯门应声打开。 进人电梯后,艾玺儿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忙问:“你确定你公司里现在没半个人在?” 她怕平时朵参观,会被淳于循极公司的员工指指点点,臆测她的身分,猜想她和淳于循极的关系,所以才要求等到假日,整间公司都没人在时,才来参观。 “就算有人在加班,也被我赶走了。” 他有交代过,今天这段时间加班的人要自动清场,别让他看见有人在,否则就要那人卷铺盖走路,想当然尔,没人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那我就放心了。” 一一参观完淳于循极的公司内部后,艾玺儿忽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如果她放眼看去的这些高科技且精密的仪器,及一些豪华又极富时尚艺术的装饰品,真的是属于他公司所有,那他接近她,应该不是为了她的钱…… 这些仪器就算她看不懂,也知道绝对很贵,更遑论那些大师级设计的装饰品及墙上的画,加起来随便卖也值上亿元,买得起这些东西的人,资产一定很可观! “这些……全是你的?” 她假装不在乎地开口问道。 淳于循极从茶水间的柜子拿出一包饼干,拆开递给文函吃,文函高兴的不得了。 “谢谢叔叔!” 他微微一笑,“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抬起头看她,“这是我的公司,你看见的任何一样东西若不是属于我,那会属于谁?” 她为之语塞。 “看完我的公司后,你有什么想法?应该不会还认为我是为了钱而接近你吧?” “……”她默然不语。 “总之,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他知道她前段的感情让她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很长的时间疗伤,要她重新接纳另一段感情一定不是易事,他早有心理准备,打算长期抗战下去,所以不急于一时。 “走吧!我带你去你们的新家。” “咦?你房子找到了?”才几天光景,他的办事效率真不是普通的快! “不只找到,也全弄好了,你们只要人进去就可以住了,不需要带任何东西。” “在哪?” “我家隔壁。”他回答的很顺口。 “啊?”她愣住。 “我家隔壁那户人家移民到加拿大很久了,现在景气不好,房子卖不了多好的价钱,他们也不想贱卖,所以就一直空在那,我索性就把那房子买下来,整理一下,刚好可以让你们住。” 他本来不想对她解释那么多,他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借口,但是,她想知道,所以他会让她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和文函从此要和你比邻而居?” “你不愿意?”他斜睨向她。 “不,我只是……很讶异。”他居然把她放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 他……真的是对她有情吗? “没什么好讶异的,我本来还计划让你直接住进我家,只是我猜你大概死都不会答应,所以才另觅住所给你。 “我当然不会答应。” “所以罗!”他摊开双手,“这会儿你应该更相信我是懂你的吧?” 她白了他一眼,“这是两码子事,正常人都会知道我不会答应住进你家。” “别人求之不得的事,你却老是排拒,玺儿,别到最后你才后悔你错过了什么。”别具深意的话盼她能听入耳里。 艾玺儿别开脸,回避了他投来的灼热目光。 截至目前为止,她可以相信他说的所有一切,唯独他说的那份对她的……爱,她不信……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淳于循极重新打起精神面对她,“不说这了,我们走吧!” “嗯。” 淳于循极将车子开出停车场,正欲和警卫打声招呼,说他们已要离开时,看见警卫正在跟两个男人讲话。淳于循极认出他们,是向他租第九楼当公司办公室的陈国东、陈盛名兄弟。 他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太势利,眼底只有钱,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因此他极度看不起他们,当初不晓得他们的为人才把大楼分租给他,要是早知道他们是这种让人唾弃的不人流角色,他根本连甩都不甩他们。 陈盛名眼尖的认出淳于循极的跑车,忙丢下正在和他讲事情的警卫,拉着他哥哥陈国东飞奔到停车场出口处,用身体拦下淳于循极的车。 淳于循极紧急地踩下煞车才避免撞到他们,坐在车上的艾玺儿和文函要不是有系好安全带,铁定冲出去撞到挡风玻璃。 “该死的!搞什么!”他不悦地低咒一声,愤怒地瞪着正朝他车窗走过来,一脸谄媚的陈氏兄弟。 透过车窗看清他们两人的长相,艾玺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紧张地忙叫坐在后座的文函躲在座椅下,不要探出头来。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为什么?”文函不解,淳于循极也不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函你先别管为什么,反正妈妈叫你躲起来你就躲起来,我没叫你起来你绝对不能起来,听见了没有!?” “哦!”虽不明所以,但看他妈妈这么紧张,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文函不敢再有异议,连忙缩进前座与后座之间的缝洞里,不敢出来。 “玺儿?” “不要叫我的名字。”艾玺儿自己也很努力地想遮住自己的脸,显然不想让愈来愈靠近他们的陈氏兄弟看见她的模样。 淳于循极眯起黑眸,隐约察觉出某种事实。他按下车窗,仔细地研究陈氏兄弟那两张看起来很欠扁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艾玺儿以前的眼光会这么差,居然会选上这种男人当她的丈夫。 “淳于总裁你好啊!”陈盛名弯下腰,紧靠着车窗,很巴结的对淳于循极直笑着, 他曾是艾玺儿的未婚夫。冷着一张俊容,他目光森冷地瞥了下他,“有事?” 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陈盛名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掉。 不过,碍于淳于循极的身分,他的笑容马上又恢复。 “淳于总裁,这阵子不见你到公司来,我以为你生病了,正想打电话去慰问你,没想到今天个就看见你了。” “你在注意我的举动?”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冷冷地传出,湛黑的眸子不悦地深沉下来。 他从不晓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被别人监视着,这种感觉直他xx的让人不好受,陈盛名彻底惹火他了。 就算感觉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得出淳于循极的不悦,陈国东知道自己的弟弟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忙努力灭火。 “呃!淳于总裁,你这么说就言重了,我弟弟只是关心你,绝无他意。”他急忙为陈盛名的行为解释着。 “关心我?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淳于循极一点都不领情。 “呃……淳于总裁,我是说真的。” “别扯有的没有的,你拦下我的车究竟想干什么?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淳于循极作势要踩下油门,陈盛名连忙喊停。 “淳于总裁,是这样的,我跟你签下的那份租约到今年底到期,我想再和你签下三年期的租约,所以想知道,我这样算老顾客嘛,租金的方面,你能不能…” 淳于循极想也没想就否决掉他的提议,更甚的,他还开口拒绝再和他签约的意愿。 陈盛名急了,能在淳于循极的大楼设置公司,不论在业界或社会上的地位都有一种无形的肯定,要是他被拒绝再签约,别人一定会怀疑他们的公司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届时他们的生意绝对会受影响,他绝不能冒这个险啊! “淳于总裁,我们的公司一切营运正常,租金我也不曾积欠过,我不以为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不肯再和我们续约啊!为何你却——” “你曾听过我淳于循极做事情需要给人理由的吗?”他轻蔑地扫了他一跟,从头到尾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呃!这个……”正当陈盛名不晓得该如何接话时,他突然瞄到坐在淳于循极身旁的女人,她的模样似乎有点眼熟。 “请你让开,我还有事,别耽误我的时间。” “等一下,淳于总裁,你身旁的这位小姐……好眼熟,不晓得是哪位千金?” 一听见自己几乎被看穿身分,艾玺儿吓得缩成一团,拼命的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她是谁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觉得她像——”记忆里的一抹倩影忽然撞进他脑中,陈盛名讶然地瞪大眼,“玺儿!?” 他的叫声引来艾玺儿的浓浓惧意,她震了一大下,表情骇然至极。 “艾玺儿!?”陈国东一听见陈盛名喊叫的声音,马上挤了过来,“真的是你!?我问你,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带去哪里了?快把我儿子还来!”当年他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艾玺儿的姐姐,把他儿子带去医院陪她,结果等他再去医院想把儿子带回家时,才发现儿子早不见踪影,接着又听见艾玺儿失踪的消息,白痴也知道绝对是艾玺儿把他儿子带走的。 “艾玺儿,你怎么会在这!?”陈盛名推开他哥哥,也对着车内大喊: “你消失就消失,为什么现在还要出现?我问你,你是不甘心追我追到这吗?我警告你,当初那些钱是你自愿拿出来让我投资的,你休想再讨回!” 陈盛名的这番话不只让艾玺儿听的心酸、不堪,更令她感到气愤,心酸的是,她当初是瞎了哪只眼,居然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他骗了她的钱,她都没跟他计较了,他居然敢这么对她叫嚣,仿佛她才是十恶不赦的人似的,这怎能不让人觉得不堪且捉狂!? 艾玺儿咬紧下唇,握紧拳头,天晓得她好想上前狠狠的甩他几个巴掌,发泄多年来压抑的怒气。 但,她不行,此时的她只能忍,为了不让他发现文函的存在,她只能忍气吞声,假装听不懂他的话,继续躲藏着。 艾玺儿,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要是此刻不忍,你将会失去姐姐托付给你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你都非得忍下来不可! “别假了,你给我出来说个清楚,我要你保证你永远不会在我面前出现,永远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听见了没有?快给我滚出来!”陈盛名上半身几乎挤进淳于循极的车内,想把艾玺儿捉出来。 “对,把她捉出来,我要逼问她,究竟把我儿子藏到哪去了。”陈国东在旁助阵的叫嚣着。 淳于循极实在听不下去,他倏地揪住陈盛名的衣领,大力地把他推出车外。 他黑着一张俊容,推开车门大步跨下车,直往陈盛名的方向走去,当他走到他面前时,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往他的鼻梁重重的揍了下去,当场让他两管鼻血直流。 艾玺儿躲在车内惊吓万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陈盛名捂着鼻子,痛得站不直身,只是淳于循极不放过他,捉起他又是几个磅力十足的拳头挥下,让他那张还算不错的脸皮,霎时肿的像猪头。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扯住他,淳于循极那恍如从地狱窜出,让人为之丧胆的冷冽表情凑在他眼前,“姑且不论坐在我身旁的女人是谁,但是,只要坐在我车上的人,就是我淳于循极罩的人,你竟然不识好歹的在我面前对我的朋友又吼又叫,还呛声?你把我放在哪里?嗯?你把我淳于循极的脸搁在哪啊?你说啊!” 陈盛名又惊又惧地看着他,他刚才一认出艾玺儿,就害怕她是来抢走他的钱,所以一时紧张就对她劈里啪啦的吼了起来,压根忘了淳于循极的存在,现在惹得他更加生气,他要如何收拾啊!? “淳于总裁,你最好自重,别以为我们兄弟俩好欺负!”陈国东扶着陈盛名,恶声恶气的对淳于总裁咆哮。 “你们不好欺负?那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穿西装的模样很斯文就很好欺负?”淳于循极眯起黑眸瞪着他们。 陈盛名看了陈国东一眼,没胆开口。 “怎么不说话?有胆你们再像刚才那样,对我及我朋友叫嚣啊!” “别跟他废话那么多,我不信我们兄弟联手会打不赢他一个。”陈国东是流氓出身,就算跟着陈盛名学做生意,但仍改不了流氓性子,动不动就想以暴力解决问题。 “可是…”被淳于循极高张的怒气骇住的陈盛名,为了自己公司的未来着想,有些顾虑,但陈国东就不这么想了,反正谁惹到他,他就要给对方好看就是了,因此他没等到陈盛名的同意,就往淳于循极冲了过去。 “感谢你为了怕我在美国读书时学的拳击会忘掉,所以自愿当沙包让我练习,真是感激不尽!”淳于循极在闪避的同时,嘲讽的话也不断吐出。 “可恶!”陈国东捺不住气,更是尽全力朝淳于循极挥打。 嘴角噙着一抹讪笑的淳于循极,不再只是防守,他快速地挥了几记有力的拳头,陈国东完全招架木件,只能像沙包一样,被他揍个痛快。 好歹他也有过一段年少轻狂的日子,只是年纪大了、办公室待久了,自然不似以往的冲动,他自认为他的脾气收敛许多,遇到很多事都还能冷静自持,不至于像这次这样,彻底捉狂。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陈盛名见状,不及细想,也加入战局和他哥哥一同对付淳于循极,只是,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不是淳于循极的对手,警卫生怕淳于循极会一时失手闹出人命,赶紧在陈氏兄弟被扁到奄奄一息时,冲上前阻止他。 “总裁,他们已经昏死过去了,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他们的!”警卫担心地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陈氏兄弟,真的怕他们已经翘辫子了。 “放心,我有控制力道,他们只是昏过去而已。”整理好因打斗而显得凌乱的衣服,淳于循极冷酷地扫了地上烂货两人组二眼,然后对警卫交代道: “找个人把他们丢到医院门口。” “好的。” 淳于循极回到车上时,见到的就是艾玺儿像受惊的小兔子般,一脸惊惧的模样,他心生不舍,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拥人怀中。 “没事了,有我在,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像在寻找一个保护似的地揪紧了他的衣服不放,好怕自己一放手,陈氏兄弟又会像恶煞那般,指着她的鼻子对她叫骂,她不想再见到他们啊! 他们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魇,早知道她就不来参观淳于循极的公司,那他们就不会有相遇的一天…… 她费尽心力、吃尽苦头保护文函至今,她绝不能功亏一篑……她不可以“求求你,带我们离开这里,求求你……”她抖颤着身子,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害怕文函会被他们要回去的恐惧…… “没问题,我会立刻带你离开这些人渣的身边。”语毕,他用力地踩下油门。 车子快速地疾驰而去,排气管喷出一连串不屑的吼声,卷起漫天尘沙直袭陈氏兄弟,把他们搞得灰头土脸。 连车子也不屑他们的为人,可见他们是活该被揍,没人想同情他们。 事情不晓得怎么发生的,也不晓得是谁先开始动手的,可,当两人都清醒过来时,床铺的一片凌乱,在在提醒他们,之前他们在这张床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艾玺儿拉紧被单,一脸慌乱地瞠大了杏眸,震惊不已地瞅着正逐渐苏醒过来的淳于循极。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和淳于循极——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她抚着额头拼命地回想过去,她知道淳于循极后来载着她和文函到他们的新家,他带她参观了她的新家,但是她实在太害怕,所以什么都听不进去,整个人的思绪全沉浸在陈氏兄弟出现所带给她的恐惧之中,最后她连她怎么到房间、怎么和淳于循极发生关系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天哪!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该死! 就在她自责不已时,一个可爱的脸庞忽然闪进她脑海,打断她的自责,她全身瞬间僵硬如雕像。 对了!文函呢? 她左右张望,不见文函踪影,担心他会出事,艾玺儿把被单全缠在自己身上,飞快地下床,捡起丢了满地的衣服,像火车头一样冲进浴室,醒来的淳于循极正好捕捉到她关上浴室门的最后一眼。 她非得把整件被单都带走吗?她不怕他赤裸着身子吹冷气会感冒?真是没良心的女人!枉费他昨天安慰了她一整晚,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报酬。 淳于循极没好气的跨步下床,一一穿戴好衣物,等他着装完毕时,艾玺儿也正好从浴室步出,看见他,娇颜霎时浮上两朵红云,尴尬的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 “你……你起来了?”他平静地注视着她,“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谈?我们要谈什么?”她干笑着,执意装傻,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们要谈的事很多,包括你我的未来,以及我们的婚礼。” “婚礼!?”她倒抽口气,“我们的婚礼!?” “没错,我早对你说过我喜欢你,既然已经和你发生关系,我很乐意负责,反正早晚都要娶你的,我不介意婚礼提早举办。”他一旦认定她,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婚礼如他所言,只有举办时间早晚的分别罢了。 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她根本还没想到那里去,淳于循极就先想到了,害她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接受不了,只能呆若木鸡地吓傻在原地,做不出反应。 他走向她,大手抚住她半边脸颊,“难道你不肯嫁我?” 她僵直了身子,嗫嚅着:“我……我……” 自前一次的逃婚后,她从来没再嫁的打算,这事实在来的太突然,她措手不及啊! “让我来保护你和文函不好?” “文函——”她差点又忘了她儿子,“我们的事有的是时间谈,我要先找文函,他人呢?”她紧张兮兮地想跑出去找文函,却被淳于循极拉住,“你快放开我,我要找我儿子。” “他在我家,芸芸在照顾他。” 闻言,她一愣,“芸芸?” “嗯,昨天我把文函带到我家,要芸芸看着他,她答应了。” 听他这么说,艾玺儿一颗高悬的心才得已放下,“幸好,害我担心得要命,怕文函没人照顾,会出什么事。” “我做事,你放心。” 她朝他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谢谢。” “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早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来疼。” “呃……”为什么他这些话可以说的如此自然,仿佛他真的早就想融入她的家庭,早就想当她的丈夫、文函的爸爸似的…… “我不想把你逼的太紧,但是我要你知道,只要你回个头,你将会发现,我都在你身后守着你,你不再是孤单一人,我会帮你扛起所有事,相信我。” 怔忡地凝视着他,此时此刻,她很想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很想忘掉她姐姐的教训,全心全意去信任眼前这个正深情款款凝望着她的男人。 但是……她还是怕……她姐姐的教训太鲜明,加上她未婚夫骗她的事,导致她现在对男人的一言一行不自觉的都采取不信任态度,她会去质疑他们的用意,在心底揣测他们会这么说、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是无心的?还是故意安排的? 她变得疑神疑鬼,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曾几何时,她居然变得这么可怕,变得再也不像她了…… “有件事我很疑惑,我需要你的解答。”淳于循极出声打断她的冥想。 “什么?” “文函是谁的儿子?” 闻言,艾玺儿脸色悄然泛白,她支吾地瞅着他,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别告诉我是你的,我们昨晚已经发生关系,我不相信你是圣母玛莉亚再世,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就能生出一个小孩来。” 她怔住,“我——” “昨天陈国东对着你吼着要儿子,难道文函是他的孩子?” 她咬紧下唇,知道纸再也包不住火之后,终于肯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淳于循极解释清楚。 “是的,文函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姐姐和陈国东生的小孩。”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想起她姐姐的遭遇,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我姐要我代她好好照顾文函,所以我只好带着他像逃难般,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你的钱全被陈盛名骗走了?” “是的,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幼稚园工作的原因,否则,要是我身上有几亿元,我何必去在乎那一个月薪水才两万出头的工作呢?我以前赚的钱就足以让我花用一辈子了。” 讲坦白点,她光吃利息就吃不完了,哪还需要委曲求全的去外面工作? 淳于循极这才了解其中原因,他之前一直想不透。艾玺儿若是雪儿,应该有很多钱的,为何会沦落至此,原来是这么一会回事。 “你放心,以后有我,我养你们就够了。” 她怔忡地凝视着他,久久未语。 第七章 淳于循极将替艾玺儿准备的房子,三楼整个打通,做成一间绝对隔音的工作室,让艾玺儿可以安心的在里头做她喜爱的音乐。 住进新房子后,淳于循极还找了佣人帮她打扫房子,维持屋子的整洁,本来他还想帮她请一位厨师,可是被她拒绝了。 文函正在长大,需要摄取多方面的营养,所以他吃的每一餐都是她精心规划过的,绝对让他吃了快快长大、头好壮壮,外头聘请的厨师她不安心,因此坚持自己来。 淳于循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她,之前她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时,他三天两头去她那搭伙,现在她住在他家隔壁,他开始每天报到,只要一下班立刻就往她家跑,有时甚至在她家过夜,仿佛那里才是他家。 他们两人的关系虽然称不上突飞猛进,但艾玺儿对他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缓许多,也不再吝啬给他几朵美丽的笑靥,有时两人静静的相拥坐在客厅看电视,有说有笑,感觉就像一对正在谈恋爱的情侣。 偶尔文函加入他们,他们把他抱在中间,这会儿又会变成一家子,有英俊的爸爸、有美丽的妈妈,当然还有可爱的儿子,着实是一幅令人称羡的家庭美满图。 可惜这张图还有些裂缝等待修补。 何时艾玺儿会对他说爱他的话,何时她答应嫁他,这张图就在何时完整,不再有任何缺角遗憾,他正有耐性地等待着。 艾玺儿对新的生活是如此的满意,每天她都是在幸福的早晨中睁开眼,迎接一天的到来,好久好久她都不曾再享受过这样轻松惬意的生活了,这-切都要感谢淳于循极。 姑且不论他对她的心意是真是假,至少他在这段期间对她很好,也让地很快乐.这就足以让她对他卸下平日的武装,用自己最真实、最温柔的一面待他。 至于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她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对象来看待,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心陷进去。 只是他们两个有亲密关系,形同情侣。 很矛盾不是吗?所以她才回答不了。 “玺儿,你的曲子做好了没?” “怎么?你急着要?”她从他的怀里起身,回头睇着他。 “我不急,是对方急。”淳于循极的手指轻轻抚着艾玺儿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喜欢看她长发飘逸的模样,很美丽也很性感。 “咦?对方?” “我已经找到有人要用你的谱,对方现在急着想看。” “我谱都还没做好,你就找到有人要用了!?” “淳于循极四个字比你想像中好用。” 事实上,他刚成立音乐工作室的消息一传出去,各大唱片公司就陆续上门想了解相关消息,他们想知道他网罗了哪些人进他的工作室。 其中有几间较具规模的大型唱片公司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告诉他,只要是他这间工作室出去的乐谱,他们一定照单全收,他们不是疯了,他们只是相信他的能力。 淳于循极四个字等于金字招牌,不论哪个领域的人士一听见,无不对他竖起大拇指。 他们信任他的眼光,知道他不做亏本生意,只要被他看中的人事物,绝对是最优秀的。 因此,他们不过问他找谁替他效命,他们坚信,从他这出去的曲子一定是最好的,所以没见到谱也肯和他谈合作事项。 “你没对他们施压吧?”她担心地问,怕他为了帮她而不择手段。 黑眸陡起眯紧,“你觉得我像这种人吗?” 她瞥着他那张和凶神恶煞没啥两样的脸,头点得既果决又迅速。 “很像。” 见状,淳于循极差点昏死。 “喂……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评价是那么低啊!” 她甜甜地笑着,露出两朵深深的酒窝,迷人极了。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呀!”她轻拍着他的脸颊,美丽的容颜闪着狡黠的笑靥。 “你愈说愈过分了,该罚。”握住搁在他脸上的手,薄唇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罚?”虽然手被捉住,但是她的脸还是可以闪到很远去,“我又没说错,你为什么要罚我?”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躲过我的处罚?”他失笑地看着她的身体几乎呈一百八十度的倒在另一旁,为了躲开他的处罚,她可真是辛苦。 艾玺儿也知道她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可笑,可是刚才淳于循极说要罚她时,那表情真是邪恶到不行,要是她手没被他捉着,她绝对一溜烟就逃的不见人影,无奈手被捉住,她只好竭尽所能的能闪多远就多远。 “不试看看怎么知道。”她小声地反驳。 “试了也没用。”他顺势倒向她,正好把她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你这小白痴,你真的认为你逃得了吗?” “我……”她简直欲哭无泪。 淳于循极把他全身的重量全放在她身上,她被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看她一脸痛苦,淳于循极无奈的摇摇头,正想善心大发地起身时,没想到文函也来捣乱,他突然跳到淳于循极身上,让压在最下方的艾玺儿更加负荷不了。 “哇哇哇!”艾玺儿抗议地大叫,“文函下来!妈妈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要咧!”文函紧紧趴在淳于循极背后不肯下来,“谁叫妈妈那么笨,要受处罚。” 闻言,淳于循极放声大笑,“连你儿子都这么说了,你不能怪我了吧!” “哪有这样的啊!你们快下来啦,我真的很难受啦!” 她使劲地推着他们,无奈他们一大一小加起来的重量实在太可观,就算她使再多力推,他们仍是文风不动。 “好啦好啦!文函,抱紧我。”怕他爬起来时,文函会从他的背部摔下去,他忙叮咛他。 “ok。”文函紧紧地捉住他背部,当他站起来时,他整个人刚好被他背了起来。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消失,艾玺儿立刻翻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哪!总有一天我会被你们两个整死。” 淳于循极和文函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谁叫你笨。” “哇咧!你们两个现在是怎样?合力欺负我是不是?” “那是你说的,我们可没有承认。”淳于循极蹲下身,让文函从他背部滑下。 “对呀,我们没承认。”文函拉着他的手指,对着艾玺儿笑的一脸灿烂。 “你还敢讲,你被叔叔带坏了!”她对他皱皱鼻子,“居然和他连手欺负妈妈,枉费妈妈平时这么疼你。” 文函摇头,“我没有。” “少来,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可恶到了极点!”她昂高下巴,冷冷地哼着。 “文函别管你妈妈,她只是在嫉妒我们两个感情好。” 闻言,艾玺儿下巴差点脱落,“你——” 文函聪明地-直笑着,“叔叔,我妈妈看起来好像要杀了你耶?” 淳于循极挑眉,“我看见了。” 他们两个很有默契地不断退后。 “我忽然想到,老师交代的功课我还没做完,所以我先回房间做功课,你们二个慢慢聊吧!”语毕,文函马上转身落跑,很没义气地只留下淳于循极一人面对艾玺几的怒气。 “喂……”瞪着他逃的跟飞没两样的背影,淳于循极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这小于愈来愈滑溜了耶!” “都被你带坏了,你还敢说!”艾玺儿趁他不注意,整个人大力地扑向他,冲力过大,淳于循极往后退了几步,抱着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两人摔倒在地。 “你想摔死我吗?”他回头扫了背后一眼,幸好他及时稳住往后冲的力道,否则再退个两步,他们就要撞到矮柜,保证会摔的鼻青脸肿。 “那你刚才想压死我吗?”她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 “我哪舍得?我还想娶你当老婆的,你别忘了。”他根本不在意搁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双手,还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偷了几个香吻。 她酡红了粉颊,咕哝了几声,没好气地松开掐着他的手。 “别在这里吻我,等下文函会看见。”她别开他再度覆下来的脸,没让他再得逞。 “他看见又不会怎样。”反正他也看到不想看了。 “谁说不会怎样?我们又没结婚,怎么可以当众搂搂抱抱,也许他在心里对我们的行为感到很不高兴,只是没敢说出来而已。” “你想太多了。” “是你想太少!” “我告诉你一件事,保证你听了会昏倒。” 她一脸狐疑地瞅着他,“什么事这么惊人,说来听听。”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我每天带文函一块到幼稚园的途中,你知道他很喜欢问我什么问题?” 她摇头。 “他很喜欢问我,我什么时候要当他的爸爸。” 艾玺儿愣了下,表情吃惊至极。 这消息的确够惊人了…… 她怎么也没想过,文函居然这么想要淳于循极当他的爸爸 亦或者,他只是渴望一个父亲的怀抱渴望很久了? “不用怀疑,他很希望我当他爸爸。” “为什么?”她呆呆地问。 “因为他说,妈妈一个人带他很辛苦,他需要一个爸爸来帮妈妈忙。” 闻言,艾玺儿的眼泪立即滚落下来,淳于循极压根措手不及。 “我以为……我以为他只是希望自己能跟别的小孩一样,有个正常的家庭,我完全没想到,他想要一个爸爸的原因竟是为了我……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何德何能,居然能养到一个这么贴心的儿子……文函一定是有她姐姐的基因存在,才会如此优秀,否则今天换作是别人和陈国东生的小孩,绝不会这么聪明伶俐。 “那是因为你把他教导的很好,会替别人着想,要是今天是别人带他长大,或许他只会变成一个讨人厌的臭小鬼罢了,你功不可没。” 她破涕为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若不好,我淳于循极会看的上眼?” “呃……” “什么时候才肯真正敞开心胸接受我?” 她借着擦拭眼泪的动作回避了他的追问,“我去拿面纸。” 盯着她逃避的背影,淳于循极无奈地摇头,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陈盛名躲在角落阴暗处,手里拿着一台相机,透过窗户,密切地注意着艾玺儿家里头的情形。 他躲在这观察他们已经很多天,当然也得到了不少令他惊愕不已的内幕,他难以置信艾玺儿竟会和淳于循极勾搭上! 瞧淳于循极不时在她家过夜,两人互动的情形如此好,不用经过大脑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知道要勾搭上谁才对自己有利。 看她现在的生活,居住在千万豪宅里,出入都是名贵轿车接送,身边躺的男人又是一等一的黄金单身汉,难怪她当初搞失踪前,没把她的那些钱要回去,搞不好那时候她早就背着他和淳于循极搞上了也说不定。 哼!反正淳于循极有的是钱,上回他为了她把他和他哥哥揍的躺在医院好几天才恢复,由此可见他是在乎她的,如此一来,要从她这捞到好处不是不可能。 另外一点,文函是他们陈家的孩子,怎么可以流落在外,说什么他也要把他讨回来不可! 陈盛名阴险地笑了,收起相机,他整理好衣服,大步地走到艾玺儿她家,毫不犹豫地按下门铃。 正准备进入工作室的艾玺儿,听见门铃声,连忙冲下楼去开门。 怎么淳于循极和文函才出门去幼稚园没多久就有门铃声? 会不会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是不是忘了什么——”乍见来者,艾玺儿惊的花容失色,当她回过神想关上门时,陈盛名却粗暴地一脚把门踹开。 “怎么?这么不想看见我?” 艾玺儿僵直身子瞪着他,冷冷地对他下逐客令。 “出去!” “出去?我是来跟你叙旧的耶!怎么才刚到你就要我出去?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陈盛名不甩她,迳自进入屋内,未经她同意就在屋于里逛了起来,打量一切。 “该死的,这是我家,我叫你出去你就得出去!”她愤怒地上前要拉他,却被他大力挥开。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我调查过了,淳于循极买下这栋千万豪宅来金屋藏娇,你好样的嘛!敢带着文函来给人家包养?你知不知羞耻!” 闻言,艾玺儿捂着嘴,倒抽了口气。他知道了!? 他知道文函在她这了!? “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你这贱女人!”陈盛名狠狠地朝艾玺儿柔嫩的脸颊甩了一巴掌。 艾玺儿当场被打的跌倒在地,嘴角渗出些微血丝,可见陈盛名所用的力道有多大。 她抚着火热的粉颊,美眸里闪着高张的火焰,满腹的怒气由然而生。 “不用瞪我,你是欠打!无故失踪,害我成为大家的笑柄,接着又把文函带走,你不晓得我哥这几年找他儿子找的要死吗?”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找死算他活该,谁叫他对我姐做那种事?幸亏我姐及时通知我,否则我还傻傻的跟在你身边,文函跟着我绝对比跟着你们,两个没血没泪的混帐好!”就算陈盛名一副面目狰狞的模样,她仍不畏惧地大声反驳回去。 “臭婊子。”陈盛名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这种话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才说的出来!什么叫他跟着你比跟我们好?你带着他来给人包养,他看在眼里会是什么感想?他走在外面头抬的起来吗?他要怎么接受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住口!我没有让淳于循极包养,我没有!”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事实?你以为你看见的是什么事实?你都不晓得文函有多希望循极当他爸爸?循极好疼他的,有他这种爸爸比你哥强太多子。” “你在胡扯什么!?文函是我陈家的小孩,我和我哥会想办法讨回他的!” “大家何不走着瞧,看文函最后是当谁的儿子,冠上谁的姓!”她眯起美眸,受不了地对他挑衅说道。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陈盛名从身上掏出一大叠照片丢在她身上,“这都是证据,可以证明你带着文函和别的男人发生不正常的关系,单凭这点,我就能有把握替我哥要回儿子。” 艾玺儿不可思议地看着满地她和淳于循极两人亲密亲吻时的照片,她万万不敢相信,她在家里竟然也会遭偷拍! 她捉皱了那堆照片,凛着声质问他:“这些是你拍的?” “没错,我监视你们好几天了,底片在我那,我不只打算拿这些照片去法院申诉,请法官把文函的扶养权判给我哥,我还要把照片寄到各大报章杂志。你想,雪儿成为淳于循极包养的女人,这标题有多耸动?多惊人?嗯?” 艾玺儿真想冲上前撕烂他那张令人鄙夷的脸! 她更想不通的是,当年她是瞎了什么眼,竟然会爱上这样的男人,还决定要和他结婚!?幸好她及时悬崖勒马,否则一旦和他结婚,她的下场可能会比姐姐还凄惨! “如果你不怕得罪循极的话,你就把照片寄到出版社去看看,到时候他会采取什么行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拿他来威胁我?”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她咬着牙硬从牙关进出话。 “你——”陈盛名生气地咆哮。 他的确害怕淳于循极,之前怕他的权势,现在更怕他的拳头,要是再惹毛他,他又把自己捉起来痛殴的话,可不是住院几天就能恢复的,说不定会被直接送进太平间…… “你若识相的话,就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就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弃讨回文函,那是不可能的事。” 艾玺儿咬牙,“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 “会不会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我劝你放聪明点,自动把文函还给我们,免得闹上法院,大家都难看。” “我死都不会放弃文函,就算要闹上法院,我也奉陪!” “好,给你台阶你不下,到时候别怪我不顾以前的情分。” “以前的情分?”她嗤笑一声,“若把以前的事摊出来,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这社会是同情弱者的,你觉得受到大众谴责的会是你还是我?陈盛名,我才是那个看在过去情分不与你计较的人,你别搞错了。” 陈盛名被嘲讽的一阵恼怒,捉狂的抬起手又想动手打人时,愕然发现他抬起的手竟被人捉住,一个巴掌怎么也甩不下来。 他疑惑的回头,正好迎入淳于循极铁青的脸,他大骇,心中滑过一丝严重不妙的感觉…… 第八章 “淳于循极!?” 陈盛名表情骇然至极,脑海中急速闪过的是他被揍得惨兮兮,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模样,他困难地咽着口水。 “呃……我可以解释……” “解释?” 凌厉的黑眸在扫过艾玺儿又红又肿的双颊后,危险地眯起,全身进放的寒气恍如千年寒冰,更让人不寒而栗。 “对……我可以解释,真的,你听我说。”仿佛有道寒意从他脚底往他脊椎里窜,陈盛名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释,你为什么进入我的房子里,又把我的未婚妻打成这样,否则我保证你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未……未婚妻!?”陈盛名惊恐地回头看着艾玺儿。 艾玺儿虽然对淳于循极突然这么说感到讶异,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我们早就是这种关系”的表情,狠狠地怒瞪着陈盛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淳于循极背后,寻求他的保护。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会让玺儿冠上‘情妇’这么难听的名称?” “我……我……”他嗫嚼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担心淳于循极会再度对他不利时,眼角正好扫到站在门口等淳于循极的文函,他立刻扑了过去。 “啊!是你,我是爸爸的弟弟,也就是你叔叔,你还记得我吗?以前你还好小……走,我带你回你爸爸那去。”他试着要抱文函,可是文函一看见他,马上吓得朝淳于循极及艾玺儿的怀里飞奔而去。 虽然他那时还小,但他印象中,他的亲爸爸对他很不好,对他亲妈妈也不好,他才不要回去和他们在一起,他不要! “我是你叔叔耶!你怕什么?”陈盛名不悦地沉下脸。 淳于循极一手搂着艾玺儿的肩膀,一手抱起文函,三人同仇敌忾地摆出一张不欢迎的脸与陈盛名对峙着。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那个爸爸。”文函抱紧了淳于循极,“我要淳于叔叔当我爸爸。” “你在胡说什么!”陈盛名气炸了。 “不要!”文函很生气地鼓起小脸,“另一个爸爸会打我的另一个妈妈,也会打我,我才不要回去那个地方!” “呃——”陈盛名为之语塞。 “陈盛名,我会带玺儿去医院验伤,你等着接法院通知书,连同文函的事,我们一并处理吧!” 这次淳于循极连动手扁他都不想了,这种人渣不值得他动手,他只要把他弄进牢里关个几个月,交代里头的人好好“照顾”他一下,就能让他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比他在这扁他一顿好用多了。 陈盛名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虎口上捋须,他都不想活了,他还跟他客气什么,他不但会如他愿让他死,还会让他死的非常难看! “……好,就一并处理,我相信法官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是吗?”淳于循极勾起冷酷的嘴角,“我再拭目以待,看法官是站在谁那边。现在你给我滚,要是在上法院前让我再看见你和你哥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你们皮就绷紧一点,到时候我不只让你们住院几天,我会让你们永远住在里头!” 陈盛名心一悚,被淳于循极撂下的狠话,吓得全身发抖,险些站不稳。 “现在,我不想看见你,你立刻离开我眼前!”淳于循极语气低冽森冷地低咆一声。 陈盛名马上跑的比飞的还快,瞬间夺门而出,似后头有何凶猛野兽追赶般,头也不敢回,拼了命地往外头直跑而去,就怕一个跑慢,淳于循极会反悔,把他拖回去狠狠揍一顿才肯放他离去。 “人渣!” 低咒一声,淳于循极赶紧放下文函,检查艾玺儿的脸,“该死的,他居然打你!?” 他发誓,他若不把陈盛名搞倒,他就不叫淳于循极! 淳于循极才轻触到艾玺儿的脸颊,她就痛呼出声,五官更是皱成了一团。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弄痛你的。”淳于循极被她这么一喊痛,手像触电般,忙不迭地缩了回来,“走,我带你去医院。” 艾玺儿难过地点头,“你们怎么会折回来的?” “我们车才刚开出去没多久,总觉得怪怪的,不晓得为什么,我和文函都想回来看看。也幸亏我们回来了,否则你不晓得还要被陈盛名那畜牲欺负成什么样子。” 看见艾玺儿一张细皮嫩肉、完美无瑕的脸,竟然被陈盛名打得红肿瘀伤,他胸臆间涨满了怒火。 “我担心的不是我被他打的事,我担心的是文函。”艾玺儿一脸忧心。 文函的脸从刚才鼓到现在,“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走的,我讨厌他们!” 淳于叔叔会教他功课、会带他去玩,还很疼他和妈妈,他才是他心目中的爸爸,而且他现在的妈妈对他很好,他们三个过的很幸福,这才是他要的生活! 听见他这么说,淳于循极感到十分的欣慰。 淳于循极拍拍他的头安抚他激动的情绪,“文函乖,相信叔叔,我会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儿子,没人可以把我们三个人分开。” “我们打勾勾。”文函生怕淳于循极会反悔,连忙伸出大拇指,“打完勾勾就不能反悔了哦!” “嗯,打完勾勾就不反悔。”淳于循极弯下腰,大拇指印上文函的,对彼此许下了承诺。 艾玺儿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文函真的可以不用离开她身边吗? 她好希望这是真的…… 晚上好不容易把文函哄睡了后,淳于循极才回到艾玺儿的房内,不见她的踪影,他往工作室的房间走去,门才一打开,只见艾玺儿坐在钢琴前,神色恍惚。 他轻声地走向她,在琴键上敲下几个音,试图拉回她飘远的神志。 这招果然有用,艾玺儿先是震了下,眼帘急促地扬着,意识快速地回到她身上。 她僵硬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淳于循极的存在。 “在想什么?”他轻问。 “除了文函的事,我还能想什么?”她苦涩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不只你怕文函会离开你,其实他比你还害怕会离开你。” 她一怔。 “刚才他一直捉着我的手,求我一定要让你们在一起,绝对不要让别人拆散你们,他甚至还哭了。” 她讶然,“文函他……” “我想你还没带他走之前,他的日子一定过的很不好,才会让他这个照理说是不晓得害怕为何物的小孩子,仍对那样的生活产生恐惧。” “该死的,我已经拼命的要让他忘记那段日子,今天要不是陈盛名的出现,他应该早忘了那些事的!”天晓得当初文函跟着她时,非常怕生,每天晚上都作恶梦,是她花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让他走出阴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怎舍得让他再变成以前那样? “你别急,我已经安抚他了,没事的。” “我绝不能让他们抢走文函,就算牺牲我这条命,我也要保住文函!” 那两个人渣不配拥有像文函这么乖的小孩,他们不配! “他们不会得逞的,你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我会让你打胜这场官司的。” “真的?”她不确定地凝望着他,“别让我抱着很大的希望后再落空,我会承受不了的。” 他朝她露出一抹充满自信的笑容,“你忘了,我办事你放心”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淳于循极没让她失望过,她该相信他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玺儿,我知道这个时间或许不太对,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婚,请让我当你和文函一辈子的保护使者好吗?” “我这时候答应你的话,岂不是摆明在利用你?循极,我不想这样。” “我不在乎,再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和夫妻有什么差别?我们吃在一块、睡在一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只差没一个正式的名分,你答应我的求婚,我才能更名正言顺的保护你们,不是吗?” “可是——” “我要你认真的告诉我,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她没有答话。 “你对我没任何感觉?” 她迟疑了一下,轻摇着头。 他瞪大眼,“完全没有!?” “不是啦!你搞错了。”她急忙澄清。 闻言,“那是怎样?有还是没有?请你用说的,别让我猜ok?” “哦……” “那你的答案呢?” 她怎么哦了一声后就没再开口?他可是等的很心急耶! “我们发生关系,是一场错误。” 他无语。 “但是错误不可以一直发生……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曾经很努力地抗拒过,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该对淳于循极有多余的感觉,但是如今她得说,她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淳于循极对她的好比之前陈盛名在拐骗她时更好,她能察觉他是真心在待她,她也暗中观察了他好一阵子,她相信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所以他说他爱她,她相信。 他说他要守护她和文函一辈子,她相信。 如果是淳于循极,她愿意再冒一次险。 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所表现出来的真诚打动了她,让她改变初衷,再次投入另一段感情里。 只有他可以…… “你的意思是……” “请你好好爱我,循极,请你爱我一辈子,好吗?” 淳于循极慢慢扯出笑容,开心地伸手拥她人怀,“我保证!” “保证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他深笑,“那是一定的。” 她温柔地淡淡笑着,“谢谢……”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我儿子当然要跟着我才行,台湾是父系社会,没理由我要把我儿子让给一个女人来带。而且那个女人未经我同意就把我儿子带走,这笔帐我都没跟她算了,她凭什么来跟我抢儿子?再说,文函是我儿子,又不是她儿子,她更没有任何理由来跟我争扶养权。” 法庭上,陈国东如此对法官说着。法官没有说话,只是一迳听着他不断发表他的高见。 艾玺儿默然不语地静站在一旁,她不想开口,因为她怕一开口,就会克制不住地对陈国东破口大骂。 “法官大人,我相信你也已经身为人父,请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要是今天换作是你,你会甘愿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吗?你又能原谅别人私自带走你儿子吗?” 法官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轻摇下头,他是不能接受。 见状,陈国东得意地笑了,他就知道台湾的社会对男人比较有利。 女人啊!滚边喘去吧!想和男人斗?门儿都没有! 他乘胜追击,继续洋洋洒洒地发表他的高论,“再说,我现在我和弟弟合开一间公司,我能给我儿子最好的生活环境,这是她给不起的,我不能让我儿子跟着她过那种低劣的生活,我能供应给我儿子最好的一切,她根本给不起,我儿子跟着她,只会毁了他的前途,对他根本没有益处,所以法官大人,你一定要把孩子的扶养权判给我,绝对不能判给她。” “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还没讲的?”法官语带调侃地问他。 “当然还有,这女人带着我的孩子去和男人同居,这对小孩心理的影响会有多大?我儿子若跟着她,将来长大,一定会人格扭曲,变成一个没路用的角色。” 法官看向艾玺儿,“你对于陈国东先生所言,有没有什么意见?” “有。”艾玺儿力求平静地抬起头看着法官,“陈国东和他弟弟陈盛名两人之所以有钱开公司,当大企业的老板,那钱是从我这里拿走的,之前他和我交往时身无分文,没理由我离开他之后,变成我身无分文,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大家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出。” 法官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胡说,那钱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去投资的!”陈盛名恼羞成怒地对她叫嚣着。 “那时我们已论及婚嫁,所以我才拿钱出来,可,谁想的到,原来你接近我是别有用意,你根本是为了我的钱而接近我,要是早知道你的企图心,我会拿钱出来吗?”她冷冷地反驳他。 “我——”陈盛名为之语塞。 “我必须让法官及在场所有人知道,真正有赚钱能力的人是我,陈国东和陈盛名根本毫无赚钱能力,他们只会利用女人去取得金钱,我姐姐就是一例,她被陈国东骗走,接着他逼她去援交,害死我姐,所幸我姐及时告诉我他们两个的计谋,否则我的下场可能比我姐还惨。” 艾玺儿把淳于循极教她的话背的滚瓜烂熟,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语误而丧失文函的扶养权,所以她在要开庭的前几天,非常认真的背诵,力求今天绝不能有一丝的错误出现! “你——” 法官目光赞赏地投向艾玺儿,鼓励她继续说下去,“还有呢?” “我和淳于循极不算同居,因为我们已经论及婚嫁,日子也定好了,目前是在筹备婚礼阶段,因此我要驳斥陈盛名刚才暗指我和淳于循极同居的不正常男女关系。” “嗯。”法官点头。 “我今天有带来几份资料,一份是陈盛名殴打我后,我去医院申请的验伤单,他打我当时,文函和淳于循极都在场,当日夜晚就寝时,文函还拉着淳于循极的手,很害怕的说他不想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以前他和陈国东生活时,经常被殴打,连他那么小的孩子都记忆深刻,所以我怎能让文函回去过那样的生活?” 法官翻阅着验伤单,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陈国东一听见自己以前做的事被抖了出来之后,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陈盛名不死心,仍硬狡辩道:“那是由于我刚知道真相时,一时太过激动,控制不了自己情绪,才会失手打你,这不算数。” 艾玺儿冷冷地反问他:“不算数?请问一下,要是我错手杀了你,再跟你说这不算数,你做何感想?” 不待陈盛名有机会反驳,她紧接着又立刻道:“你因为激动就会控制不了情绪而打人,那万一文函回到你们陈家,他惹你生气时,你是不是又会控制不了自己而打他?” 陈盛名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处处理亏,原本认为对自己有利的理由,如今一一都站不住脚了。 艾玺儿反击的非常痛快,看见陈盛名及陈国东两人稍早盛气凌人的模样逐渐褪去时,她的气势反而更强了。 “其实其他都可以不用说,光凭你们说我无法给孩子好的生活这点,你们就错的很离谱,淳于循极多有钱你比我还清楚,我嫁他后,要什么有什么,他绝对供应得起我们最棒的生活!” 陈盛名一脸惨绿,支吾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坐在观众席上的淳于循极对于艾玺儿这次的表现满意到了极点,他起身把他带来的资料请人送到法官面前,相信这些资料可以增加艾玺儿获得孩子扶养权的成功性。 法官看着刚呈上来的资料,震惊到了极点,他往观众席上看去,只见淳于循极对他轻点下头,他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凝重。 “艾玺儿,你知道我刚刚拿到的这份资料是什么吗?” 艾玺儿一脸茫然,“什么?” “里头有你姐姐生病住院的病历表,还有当年陈国东迫使你姐姐援交的证据。” 闻言,艾玺儿惊愕地回头,当她看见淳于循极对她噙着淡淡的微笑时,她激动不已。 淳于循极说要帮她忙,她以为他只是教她如何在法庭上应对而已,没想到他还暗中去找了这些证据,他对她真的是太好了。 陈国东骇然不已,这下他不只要不回他儿子的扶养权,还得被判刑,这个结局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还有一个可能令你更高兴的事,是淳于先生愿意从他名下拨出二十亿的资产当聘金,恭喜你们。” “二十亿!?”发出喊声的是陈盛名。 他被这庞大的数字吓到了,他努力算计了一辈子也不曾拥有过这样的金额,没想到艾玺儿随随便便就得到了,真令人嫉妒!他的叫声引起众人的反感,大家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对他露出嫌恶的表情。 法官在听完他们双方的自诉、看完一切资料后,终于下了判决。 “种种……理由都显示孩子适合让他的阿姨,也就是艾玺儿照顾,所以我判决孩子的扶养权归艾玺儿小姐所有。” 法官一说完判决,艾玺儿立刻狂喜地低喊一声,随即冲到淳于循极的面前,喜极而泣地投入他的怀抱。 “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一定会失去文函的,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艾玺儿内心激动不已,她不断对淳于循极道谢着,他的此恩此德,她这辈子恐怕无以回报。 “我们之间需要说谢谢那么客套吗?” “我还觉得谢谢二字,不足以表达我内心对你的谢意呢!” 他不只帮她在音乐界重新出发,还帮她争取到孩子的扶养权,更准备提供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单单“谢谢”二字,真的不够用! “只要你肯答应我,永远伴在我左右,那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了。” 她深深地笑了,“那是一定要的,你这么优秀,我怎舍得把你拱手让人,一定好好把你拴在身边。永远不放手。” 淳于循极莞尔一笑,“怎么,心中大石一放下,就开始调皮了?” “才不是,我只是终于认清了,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值得让我付出真心的。” 闻言,淳于循极抬起头,朝像只战败公鸡,颓靡不振的陈盛名看了过去。 “别拿我和那种男人比,这只会侮辱我的优秀。” 他不屑地扯着嘴角,极度厌恶被和陈盛名放在同一个天秤上衡量。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呵呵!”艾玺儿笑得既甜蜜又幸福。 她到现在才真的松了口气,也到这一刻才真正的明了,什么叫做幸福的未来正等着她。 所有阴霾终于都过去了…… 第九章 “妈妈,你看我这样帅不帅?”文函冲进新房内,献宝似的在艾玺儿面前转了好几圈。 他穿着白色的小西装,打了个红色的小领结,像个小大人似的,不只帅,还可爱的不得了。 艾玺儿露出宠溺的笑容,“帅,帅的不得了。” 早上她和淳于循极的婚礼已经举行过了,晚上则在他家开宴会,现在淳于循极正在外头招呼客人,她则是抽了个空,回新房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出去陪他。 “哦?那我跟叔叔比起来呢?谁比较帅?”小小的脸庞闪着充满狡黠的奸诈笑容,故意挨到艾玺儿身边,小声地问他母亲。 闻言,艾玺儿不淑女地哈哈大笑好几声,“你在吃叔叔的醋啊?” “才没有,叔叔已经是我爸爸了,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 “因为他比你帅啊!” “哪有,是文函比较帅,刚才叔叔也说是我比较帅。”文函抗议地低嚷着。 “呵呵!”艾玺儿笑的合不拢嘴,“是是,文函比叔叔帅,文函是最帅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的啊!幼稚园好多小女生都这么说,妈妈你很有面子哦!有我这么帅的儿子。”文函得意地昂高下巴,此举更让艾玺儿笑的肠子都打结了。 “好,妈妈知道我们家的文函有很多小女生暗恋,是最棒的男生了,对不对?” 文函笑眯了眼,脸不红气不喘地接下了母亲的赞美,“对呀!” “呵!” “对了,外头来了很多客人,每个人都穿的很漂亮哦!还有幼稚园的老师也都来了呢!” “是哦!那有没有先拿东西给他们吃?” “有啊,芸芸姑姑拿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请他们吃。” “你已经改口叫园长阿姨为芸芸姑姑了?” “对呀!她叫我从今天开始要改叫她芸芸姑姑。” “嗯嗯,那叔叔你也要改叫他爸爸了哦!” “有啊!我刚才看见他时,已经叫他爸爸了,他好高兴呢!” 她深笑,“那他人呢?” “他在跟一堆我不认识的人聊天。” “他们聊什么?” “我只听到他们聊什么雪儿的,又说爸爸很厉害能娶她,反正还有一堆,可是我听不太懂。” 艾玺儿点点点头,大约猜的到他们在聊什么话题了。 “妈妈,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好不好?”他撒娇地摇着艾玺儿的手。“好啊!”她休息得也够久了,是该出去陪淳于循极招呼客人了。 带着文函去拿食物吃的途中,她被不少人拦下,有人跟她要签名,有人则祝贺她,她千辛万苦才到达目的地。 打理好文函止饥的东西,她交代他乖乖的在原地吃,然后才开始寻找淳于循极的踪影。 有人告诉她,淳于循极在另一处角落和人聊天,她微笑地向人道完谢后,朝他说的方向移动。 在接近转角时,正巧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于是立刻停住脚步,悄悄地偷听着。 “淳于总裁,你实在太厉害了,能娶到像雪儿如此才貌皆备的女人,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淳于循极扬起喜悦的笑容,“好说。” “不过咱们淳于总裁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才子佳人的配对.可谓是天作之合。” 一堆拍马屁的祝贺,艾玺儿怀疑她是不是该出去接受这种酷刑。 “话说回来,淳于总裁,我们听说你会追到雪儿,这其中有一些辛酸,是不是?” “还好,不算辛酸,最困难的是要让她承认她是雪儿的那段期间,我费了不少心思。”本来他的私事他并不想提那么多,但是和雪儿有关的,他就忍不住想提。”那是你慧眼识英雄啊!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否则就要白白错过她了。” “老实说,一开始我只觉得她眼熟,认为她应该就是雪儿,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用尽任何方法逼她现出真面目。” “咦!难道你其实只是想逼她承认她是雪儿而已?” “没错,那时我妹要我去她的幼稚园代她的班一个月,我怕自己闷坏,正想找事做,没想到让我发现了雪儿隐身在里头,如此有趣的事,我怎能错过。” “难道你只是在玩游戏?” “可以这么说。”一开始他的目的的确是如此,只是在后头变了质。 她捂着红唇,不予置信地瞠大美眸,血色逐渐从艾玺儿美丽的容颜褪去,她来不及听完最后,就踉跄地跑离现场。 游戏!? 他们的感情原来只是一场游戏!?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她好不容易才对他撤下心防,重新敞开心胸接受他的感情,岂料这又是一场骗局!? 该死的!为什么她老是不学乖? 老是会让男人欺骗她的感情!? 拭去眼泪,她强忍住再度急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快速地推开朝她投来疑惑目光的来宾,找到文函,抱起他就直往楼上的房间跑去。 “妈妈?”文函不解地看着他母亲,“我东西还没吃完耶……” 艾玺儿没有答话,回到房内换下身上繁重的礼服,改换轻便的外出服,抱起文函,趁人不注意,偷偷的从后门溜回隔壁她的住处。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我们不是从今天起就要住在隔壁了吗?” “不,我们不住这也不住那。” 天下这么大,她绝对找得到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他们母子俩。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走了。”她飞快地拿出行李箱,根本来不及慢慢整理,为了把握时间,只把衣物及贵重物品胡乱地丢进去,然后盖上。 站在一旁的文函小脸上写满茫然,“我们要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里。”她受够了,全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靠他们不如靠自己!, 负气地大力拭去滑下的泪水,对淳于循极的欺瞒失望透顶、彻底绝望之后,她只剩下满腹的怒气,是对天下男人的怒气,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怒气。 两次的教训够了! 当了两次的傻子也够了!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蠢到,再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口中所说的感情,全天下的男人全是一个样。 她恨他们!该死的男人全是一丘之貉! 专门欺负女人的感情,他们全下地狱去吧!可恶! 她忿忿不平地不断低咒着,恨不得能把所有男人一脚踹到外太空去,让他们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反正和陈国东的官司一打完,她就恢复了雪儿的身分,她的再度复出让所有人都很瞩目,她作的曲大家更是抢着要,她不再担心钱的问题,也不用再担心文函的扶养权问题,现在的她可以很坚强的过下去了,不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 “怎么回事?” 淳于循极一听见有人告诉他,艾玺儿方才脸色不佳的上楼后,他就立刻赶上楼,没想到扑了个空。 追查之下,才发现她回到了隔壁自己的住处,赶忙又追了过来,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艾玺儿气呼呼地在收拾行李的镜头。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艾玺儿没有理他,一手吃力地提着行李,一手拉着文函就要离开,淳于循极挡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去路。 “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她推开他,紧绷着俏脸往外走去。 “玺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无缘无故这个样子,你难道不晓得我和文函会有多担心吗?” “我的事不用你来担心。” 她讥嘲地嗤声。 “……事情看来真的很严重,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他从她手中抢下她的行李,交代文函过去隔壁找淳于芸芸后,便把奋力挣扎中的艾玺儿拦腰抱起,硬带回房间,并锁上门。 “该死的,你放开我!”不管她怎么拳打脚踢,淳于循极仍不为所动。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你滚!”她恨恨地指着门口,一心一意想把他赶离她的眼前。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淳于循极叹了口气,“这里没有别人,你心中若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没关系。” “不要!”她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了,他太狡猾,就算她说了什么,他一定有法子为自己辩解,所以她不要说了,因为她不想再受骗了! “玺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就算要判别人死刑,也要给别人一个理由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发脾气,叫我要怎么安抚你?” “我不需要你的安抚!” 她对着他愤怒地大吼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 可恶的淳于循极,居然说她在无理取闹!? 她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吗!?她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遇见和她相同的情况后,没半个可以维持理智的,所以她会捉狂绝对是情有可原的! 她绝不是无理取闹! 冷静的面具在淳于循极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缓缓地崩裂,连出口的声音也不似方才的平静。 “为什么?” 他绷着声音质问。 “没有为什么。” “别想骗我,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你突然变成这样,给我真正的理由,说!”淳于循极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急欲上前提住艾玺儿的手臂,大力摇晃她的冲动。 如果摇她可以摇醒她,那他会摇,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不要问我,答案你比我还清楚。” “我不懂。” “少来了,淳于循极,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真面目,你不用再假装了!” 淳于循极被她这么一说,更是茫然,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他假装什么了? 他又有什么真面目可以让她看透? 他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他们相处那么久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相信她已经很清楚,否则她怎愿意接受他的感情,甚至嫁给他呢?所以她突然这么说,他实在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怎么,说不出反驳的话了是不是?你默认了是不是?” “我默认什么了?” “默认你是在假装!”她指控。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你一定要闹的这么僵?” “我管他什么夜,我现在只想离开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以再坚定不过的语气说道。 “大家走着瞧,看我到底走不走的成。”她挑衅地昂高下巴,蓄意要惹怒他。 眯起黑眸,淳于循极抿紧薄唇,冷冷地警告她:“艾玺儿!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没叫你忍耐我。” “够了,我先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冷静,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艾玺儿瞪着他,“我会想办法逃离这里的。” “逃?” 淳于循极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真的被艾玺儿刺伤了,他用尽所有心力在爱她、呵护她,他希望她在他身边能感到快乐、幸福,他也一直以为他能给她这样的生活,没想到她竟然想“逃”离他身边? 那他对她付出的一切到底算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瞅着她许久,久到艾玺儿不禁以为是她说错话伤害到他似的,竟心虚起来,但一想到错的人是他不是她后,她随即用更愤怒的眼神反瞪回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淳于循极才缓缓地开口:“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的爱不会变。” 爱? 她嗤笑地调开眼神,她不会再相信他的爱了.…… 第十章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天艾玺儿从宴会离去后,她就变了。 对于淳于循极的存在,她视若无睹,不再和他有说有笑,也不再给他好脸色看,更不时的用怨恨的眼神看他,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 她的转变不只淳于循极不知如何面对,连淳于芸芸及文函也是完全没辙,他们根本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这样古怪的艾玺儿,大家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一夕之间会变了样。 “该死的,她到底还要维持这个样子多久?” 淳于循极烦躁地在客厅踱步,他本来想掏出烟来抽,但目光一扫到文函,叹了口气,又乖乖的把烟放回口袋里。 淳于芸芸抱着文函,两人坐在沙发上,表情无辜至极。 “你问我们,我们要问谁?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玺儿才对吧!” 待在淳于芸芸怀里的文函也对淳于循极摇头。 “文函,那天你妈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把你带回隔壁?” “我不晓得,那时候我正在吃东西,还没吃完,妈妈就冲过来把我抱回楼上,换好衣服又把我抱回隔壁,说要离开这里,其他我什么都不晓得。” 一定有个起因,她不可能忽然转变那么大,至少在我们完成婚礼时,我都还能肯定她是很快乐,心甘情愿的嫁我的,绝不可能因为后悔嫁我而翻脸。” 要不是她那时真的很高兴,他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强迫她结婚的,否则她现在不会一副恨他恨的要死的模样。 淳于芸芸点头,他们结婚时,艾玺儿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很确信,她是开开心心的嫁人。 “她现在什么事都闷在心底,不肯跟我们说,这不只是在折磨我们,更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可以让她依靠,现在又要恢复像之前那般,把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塞、什么事都自己扛,天晓得他看她这样子有多么不舍。 他很想帮她分担她的不快,为什么她却不懂他对她的心? “文函,姑姑问你,那天你妈妈带你下楼时,有没有怪怪的?” “没有啊!妈妈带我去吃东西时都还好好的,那时她说要去找爸爸,结果我吃到一半她就回来了。” 闻言,淳于循极及淳于芸芸互观了一眼。 “她来找我?”淳于循极皱眉,努力回想那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哥,你那时做了什么事?” “我也在想。” 那天晚上他不外乎都在招待宾客而已,没做什么比较特别的事呀!艾玺儿是因为看见他做了什么才转变的吗? “还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她听见了?”淳于芸芸继续提供方向让淳于循极去想。 “我没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玺儿听见的。” “总有个什么吧!否则我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没有理由的捉狂,哥,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遗漏了什么。” “我知道。”淳于循极表情严肃,绞尽脑汁地回想那天他说过的话。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他曾说了一些,乍听之下会让人误会的话。 天哪! 难道艾玺儿就是听到那段话,以为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所以才会态度十万八千里的大转变!? 瞧见淳于循极恍然大悟的神情,淳于芸芸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是怎么回事?”她好奇地追问。 “我想她一定误会我了。” “什么事情误会你?” “就是——怪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是玺儿。”他正想开口,忽觉不对,他跟淳于芸芸说再多,艾玺儿也不会原谅他,那他何必对她浪费口水? “说一下会死是不是?小气鬼。”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啐声道。 “闭嘴!把文函看好,我过去隔壁找玺儿澄清这个误会。” “好啦!”她撇着红唇对他不耐地挥挥手,“快去快去,没成功不准回来。” 他赏了个白眼给她后,连忙赶过去隔壁。 淳于循极进入他买给艾玺儿住的那间房子,屋内一片宁静,他脚步轻盈地走到她的房门,悄然地打开门,只见艾玺儿躺在床上熟睡着。 他无声息地走近,伫立在床头俯视着她,在她长翘的眼睫毛上发现一抹可疑的东西。 他在床沿坐下,倾向她,手指轻触过那个令他疑惑的东西。 眼泪? 她哭着睡着?是为了他而落泪的吗?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大掌温柔地抚过那张让他爱恋极深的脸蛋,凝视她的眼神盈满深如海的柔情。 艾玺儿动了下,浓密的眼帘颤抖着,尔后在他屏息的期盼下,缓缓地掀了开。 尚迷惘中的美眸一对上淳于循极这张在她脑海里翻搅千万遍,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时,倏地瞪大,意识也瞬间清醒。 “淳于循极!”她倒抽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她的口气,她应该不太欢迎他的出现…… 黑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叹息,“我是来找你谈谈的。” “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吗?”她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错了,我们之间有很严重的事得谈,因为我猜测,你一定误会我什么,所以才会对我这么不谅解,所以我必须澄清这个误会。” “就算有误会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你忍心让我连为自己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你可以撤一百个谎来圆这个谎,你的头脑太好了,这对你而言只是小事一桩,所以你叫我该如何去信任你的话?”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更无法去信任你……之前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说的话我从未去质疑过,没想到你却——” “却如何?你认为我欺骗你的感情?” “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对你澄清的,我大约猜测的到你那天是听到了什么样的话才这么气愤,我想问的是,你有把我说的话,全部都听完吗?还是只听了一部分就走掉了?” “什么意思?”她有错过什么吗? “如果你是听见我在对别人说,我最初接近你是别有目的,只想捉弄你的话,那你应该把我后面的那段话听完。” 她怀疑地瞅着他,在心中质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有多高。 她的确没把话听完就跑掉,这点她不能否认,所以,他极有可能在她跑开后,又说了什么关键话她没听到…… 但是,这或许只是他的借口之一,她的跑开正好让他找到转圜的余地,让他有话可说。 她到底要不要听他说? “你该把所有话听完的。”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长气。 因为他后面那段话,都是在陈述他有多爱艾玺儿,要是她听见,她绝对不会气成这样,急欲与他决裂。 “你错了,我有把话听完。”她偏要故意这么说,看他接下去还能说什么。 “不可能。”淳于循极一口就否决掉她的话,“我不相信。” “你凭什么不信?我说的是事实。” “那你说,我后来说了什么?” “呃——”艾玺儿突然为之语塞,“我……” 他就知道她说不出来,“你说不出来。”这是肯定句。 她咬紧下唇,未语。 “既然你没听到后段,那请让我把后段补足,还原真相,这样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欺骗你的感情了。” “不需要,我什么都不想听。”。 “你不想听?难道你要因为一个误会而害我们两个分开?”淳于循极的耐性宣布告凿。 他火大的捉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晃了几下,“世上有多少对情人就是因为误会而分离,结果造就彼此一辈子的遗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想我们两个成为其中一对?” 她被淳于循极咄咄逼问的模样,逼的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我——”不会有人想和爱人因误会而分离,只是…… 她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一场误会?或许他跟陈盛名一样,都只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她怎么分辨的出他对她是真心的? 她曾经以为他是真心的,可是当她听见他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后,她怕了、疑惑了。 她发现,她过去自以为的他的真心,也许并不是真的?搞不好她还是被骗了也说不一定。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别怪她现在太过小心翼翼,或者太小心眼、固执,也不是她不愿再听淳于循极的解释,而是她不再有信心去接受他的解释,她也没有自信去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给自己第二次机会去接受淳于循极,如今这段感情出了问题,叫她如何再大胆的去相信他? 不了…… 她真的好怕好怕了…… “我爱你,这是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该死的,你听见了没有,我爱你啊!” 她怔忡地抬起头紧瞅着他,精致的容颜染着一层会让人为之怜惜的心碎及无助。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承认我最开始接近你是真的有目的,我把你当成打发时间的游戏,这些我都承认,你想骂我或打我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只是,我要你听好,那些想法早就变质了,你不觉得我后来对你的态度前后改变很多吗?” 她无语。 “要是我单纯的只想捉弄你,我需要买下这间房子给你住?我需要为了你开一间工作室?我需要帮你争取文函的扶养权?需要牺牲我的婚姻?更需要给你二十亿元当聘金!?玺儿,请你好好的想想,我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单单为了一个游戏,而牺牲这么大笔的金钱以及自己的婚姻,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愚蠢的事,不用经过大脑想也知道他不会做。 她一怔。 她的确没想得这么深入,最近她只是一迳地沉浸在被伤害的悲伤之中,根本无法细思太多,难道…… 她真的误会他了?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我以为我平日的行为可以让你看出我是如何待你的。” 她沉默不语。 他对她很好,这是无庸置疑的,只除了最初认识时欺负她以外,后来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陪伴在她身旁,帮她想办法、帮她处理事情、帮她解忧…… 他的温柔点滴都在她心头,也就是因为他对她太好,所以当她听见他是别有目的接近她时,她的打击才会那么大。 “说再多话都没有用,唯有行动才能真正证明一个人的心意,玺儿,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别开脸,逃避了他探索的眼神。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天晓得她多想相信他,相信他是爱她的,可是……万一这又是他布下的另一场骗局怎么办?她还要傻傻的跳入网中吗? 不过有一点她一直想不通,陈盛名是图她的钱,那淳于循极呢? 刚认识时,她穷到快被鬼捉去,根本没钱给他图,再说,以他的资产,他压根无须图她的钱。 好,假设他是图她的人好了,他大可说让她做他的情妇,他不需要娶她不是吗? 如他所言,这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他牺牲的未免也太多了,是否……这场游戏到后头真的变了质? 他……是真的爱她吗?她真的能这么假设吗? “玺儿……” 她手捂着耳朵,慌乱地摇着头,“别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叫我!” 现在的她心头一团乱,别叫她作出任何决定,她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淳于循极看出她的为难,黑眸中透露着了然,“好,我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到答案,你知道到哪里找的到我。” 她胡乱地对他点了个头,表示她了解了。 淳于循极深深地凝视她许久,才徐缓地转身高去。 事实上,刚才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烂芭乐的主意,虽然老套,但绝对可以达到他想要的功效。 打开钢琴盖,手指才一放上琴键,艾玺儿就发现自己一点想弹它的欲望都没有,她甩了下头,想把烦躁的思绪甩走。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平下心,纤细的十指倏地飞快地在琴键上飞舞,优美的琴声娓娓地流泄在整间工作室内。 就在一切都很美好时,她居然弹错了一个音,秀眉微颦,不管它,再继续弹下去。 错了两个音……三个音……四个音…… 一而再的出差错,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弹琴至今,除了刚开始学时及在幼稚园假装自己琴艺差之外,她不曾错的这么离谱过,淳于循极的事对她的影响出乎她意料的大…… 她烦躁地停住动作。 算了,不弹了! 本以为弹琴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得另外再找法子才行。 步出工作室,下楼到一半就听见隔壁传来震耳的关门声,还有人紧急呼喊的声音,她皱起眉。 走出玄关,站在门口看向隔壁,只见淳于芸芸拎着-只行李袋,从家里冲了出来。 见状,她忍不住出声喊住她:“芸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那么紧张?” “玺儿,我哥他——”淳于芸芸本想告诉她淳于循极的事,可是一思及她和他之间目前的情况,到口的话瞬间又缩了回去。 “你哥?他怎么了?” 瞧淳于芸芸如此担忧的表情,莫非淳于循极出事了!? “呃……没什么啦!没事。”淳于芸芸尴尬地对她摇手。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淳于芸芸欲言又止。 “他怎样了?你快说啊!”艾玺儿一颗心悬在心口,她害怕淳于循极真的出事了。 “他被车撞了,目前人在医院。” “什么!?”闻言,艾玺儿脸色丕变,花容失色地低呼出声,“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i:” “我以为你不想听见任何和我哥有关的事,所以才没打算对你讲。” “我——”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那我现在要去医院,你要去吗?” “要!”不假思索,艾玺儿立即答应。 “那我们一块去吧!”见她答的那么迅速,淳于芸芸的唇边不着痕迹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艾玺儿现在所有心思全放在担心淳于循极的情况上,根本无暇去注意到她那抹诡异的笑容,否则她就可以察觉这其中的古怪之处了。 淳于芸芸把东西交给艾玺儿后,就把她推进淳于循极的病房内,没打算进去当电灯泡。 艾玺儿捉紧行李袋,犹豫了许久才把它放下,走近病床。 淳于循极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像是在睡觉般,乍看之下,并末看出他有什么外伤,让她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事…… 天晓得当她听淳于芸芸说他被车撞时,她的心揪的有多紧。她好害怕他会从此离她而去,她简直无法想像失去他的日子她要如何度过。 “幸好你没事……” 悄悄地落下一滴泪,一向像天一样支撑住她所有一切的淳于循极突然倒下,她的心比谁都慌。 这时她才发现,她根本离不开他身边,倘若失去了他,她绝对会生不如死…… 她爱惨他了不是吗? 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在乎他了?从一开始的被他欺负、讨厌他,至今,她何时变得那么爱他? 握住他的手凑到脸颊边摩蹭着,她好希望能和他永远长相厮守下去,一辈子不离不弃…… “循极……”她叹息地低唤着他的名,“给我答案……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要有个最肯定的答案……” 她很难想像未来的路上没有他的陪伴,她会多么空虚,习惯有了人可以依靠后,要再重新忍受独自一人的孤独寂寞,很难的 他是那么疼她,他绝对舍不得见她这样的,对不对? “循极……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能不能请你也真的爱我?我不想失去你”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心更是揪扯成一团,她泣不成声地恳求着。 “我是真的爱你。”低沉的嗓音忽地传来,她惊讶地抬起头。 淳于循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俊容上正镶着一抹迷人的笑,他就知道他设计这出戏可以逼出艾玺儿的真心。 本采他就想设计一场他受伤的戏,只是还想不到什么机会适合时,恰巧被一个小孩于骑着学步车撞到一下,这瞬间让他联想到了后头这一连串的计划。 因此他连忙打电话给淳于芸芸,叫她回家演了那场戏,对艾玺儿说他被车撞了,他知道艾玺儿若是有把他放在她心中的话,一听见他被车撞绝对会慌了手脚,迫不及待地赶来看他。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 “你醒了!?”她急着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反握。 “别逃。”他根本就没睡,打从她一进门他就知道了。 “……” “我听见你说,你很爱我。” 红云飘上艾玺儿美丽的脸上,她羞赧地忙低下头,躲开他的注视。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我。” 她蹙眉,“……你问。” “你爱我对不对?”他很直接地问。 她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下头。 “你想不想离开我身边?”他目不转睛地锁住她的眼睛,不肯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小的眼神或动作。 她摇头。 “就算我不爱你,你也想留在我身边对不对?”他继续问下去。 她没有回答。 “玺儿,回答我,告诉我,是不是就算我不爱你,你也很想留在我身边?” “我不了解你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我——” “你尽管回答就是了。” 她顿了下,很老实地点头,“是,我是很想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爱我,我也很想。” 或许他是在欺骗她感情,她很想离开他,不想再见到他,但是她不能否认,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留在他身边的。 因为她爱他,没人会愿意离开自己心爱人的身边,她也不例外。 “那你还介意什么?”他摊着手,问她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都希望能留在我身边,那你更该留下来不是吗?留下来让时间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是假,我有没有说错?” 细长的眼睫扬了扬,脑子瞬间茅塞顿开,“咦……” “你何必急着离开?反正你就留下来,一方面享受我带给你的幸福,一方面判断我对你的爱是否为真,如此一兼二顾的事,你为什么不做?”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艾玺儿傻傻地瞅着他,半晌后,终于克制不住地笑出声。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什么没想通? 反正她现在是淳于循极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有什么理由不待在他身边,而要出去流浪? 再说,就算他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好了,他对她那么好,她何不利用他还想骗她的这段时间,好好享受他的温柔体贴? 天哪……之前的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傻得一直钻牛角尖,要是她肯换个角度想想,就不会白白的流了那么多泪水,更难过了好几天。 真是笨! 看见她逐渐明朗的眼神,淳于循极知道他成功了。 制造一个她可能会失去他的假象,让她重视到他的存在对她是多么重要后,她就会想留在他身边,只要这个念头一起,他再乘胜追击的补充一些话,那她绝对会答应留下来。 瞧,现在艾玺儿的心意不就改变了。这招厉害吧! “如果你决定继续留下来的话,请在这里亲一下,若不要,你可以立刻掉头走人。”他指着自己的唇,诱哄地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你先闭上眼。” 他依言把眼睛合上,在他纳闷艾玺儿到底要不要采取行动时,耳边竟传来她走向门口的声音,他的心猛地跌落到谷底,脸色霎时转为铁青。 难道他错了?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我赖定你了,淳于循极,你认命吧!”艾玺儿的声音蓦然在淳于循极耳边响起,他急忙睁开眼皮,惊喜地望着她。 “我以为你走了!” 她微笑地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我去把门锁好,不然被发现我们在病房内接吻,那很尴尬。” 闻言,淳于循极大笑地拥紧了她。 幸福就在这小小的病房内,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