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归来追亡妻,医武双绝混都市》 第1章 路见不平 夏国的蜀城,在烈日下就像一个巨大的大烤炉。 几天的奔波,让李东成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地靠在公交车的座椅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下午。 “不要啊!不要!”李东成冲到楼下,使劲地对着16楼挥手。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妻子从阳台坠落,当场摔得血肉模糊。 李东成身体一抖,在噩梦中惊醒。 这五年多来,时不时地会梦到妻子的自杀惨状。 妻子自杀前的中午,一家人还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午饭,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妻子走上的绝路。 李东成百思不得其解,苦苦寻找真相,都成了他难解的心病。 “啪!” 这时,车厢里很突兀的传来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东成抬头去看,只见过道中有位肤白貌美,穿着时尚的女孩正满脸羞愤地指着一个黄毛青年怒骂。 “臭流氓!” 女孩的名字叫舒心桐,是蜀城舒家的大小姐。 她的小车出现故障,送进了维修站,今天出门去医院探视父亲,突发奇想坐一次很少坐的公交车。 谁知车厢里人多拥挤,有个染着黄头发,戴着耳钉的青年不断往她身上贴,刚才还伸出咸猪手摸了一下她的臀部。 舒心桐哪会忍受,当即赏了对方一耳光。 “臭三八,车里拥挤,不就是挨了你一下吗,大夏天的谁让你这么穿出来勾引人的。” 黄毛青年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巴掌。 舒心桐急忙抬起胳膊阻挡,“啪”的一声,手机都被打落在地上。 她顾不上胳膊疼痛,更顾不上捡手机,愤怒地抓起手中的小包砸向黄毛青年。 黄毛青年一把拽住了小挎包,舒心桐不得不松手,往后退了两步。 其实,今天的舒心桐穿着和平常一样,只不过优越的家庭环境和教养,让她比普通女孩更显气质。 见黄毛青年与人发生争执,有个满脸横肉,胳膊上纹着青龙的健硕青年也挤了过来。 舒心桐心中很害怕,求助地看向四周的乘客。 可那些乘客触及到她的目光都纷纷挪开,或装作看外边的风景,或闭目假寐。 甚至还有些乘客往前边挤了挤,唯恐惹祸上身。 黄毛青年见无人敢多管闲事,更助长了嚣张气焰。 他冷笑着伸手就要去抓舒心桐的头发,眼看舒心桐避无可避。 突然,一只大手像铁钳一般握住了他的手腕。 黄毛青年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其貌不扬,留着平头,目光有些冰冷的男子。 这人自然是李东成。 黄毛青年没想到真有人敢多管闲事,恶狠狠地一瞪眼,“妈的,老子的事你也管!” 李东成才懒得废话,抬手挥出一巴掌。 “啪!” 黄毛青年哪会料到今天碰到了硬茬,当即被打得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小腹又挨上一脚。 他“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那纹身青年见黄毛青年吃亏,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偷袭李东成。 “小心!”舒心桐大惊失色地提醒。 李东成很随意地一抬手,就抓住了纹身青年的拳头,趁势一脚踹在对方的大腿上。 纹身青年吃痛,直挺挺地往地上跪,膝盖磕在车厢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呲牙咧嘴的。 周围的乘客见双方打了起来,都纷纷避让。 好巧不巧的,公交车这时到了站台,三个车门同时打开,不少乘客都逃也似的赶紧下了车。 李东成一把提起黄毛青年,对着屁股就是一脚,将对方从后门踹了下去。 黄毛青年站立不稳,“啪嗒”一声,狼狈不堪地扑在地上。 纹身青年更是像受惊的老鼠一样连忙从中门跑了。 黄毛青年一个翻身爬起来,揉着疼痛的膝盖,指着公交车上的李东成怒骂。 “妈的,老子记住你了!” 对于黄毛青年的威胁,李东成充耳不闻,也没有放在心上。 入狱几年,他不仅从老犯人师父那里学到了“山、医、命、相、卜”五术,还继承了师父一身的武道修为。 可以说,早已经脱胎换骨。 公交车关闭了车门,再次开走,李东成捡起地上的手机和小挎包,递给了舒心桐。 后者接到手中,感激不尽,“这位先生,谢谢你了,请问你贵姓?” “你不用谢我,也不用知道我姓什么,路见不平而已。” “先生…” 李东成不再理会舒心桐,径直回到位置闭目假寐。 他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只能让舒心桐悻悻作罢。 她好奇地打量着座位上的李东成。 忽然间,舒心桐发现对方的面貌有几分熟悉,可又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没一会,到站的广播响起。 “各位乘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城中村,有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走中门。” 李东成提着一个黑色布口袋站了起来。 很快,公交车到达了站台,车门一开,李东成随乘客下了车。 这里是城中村! 舒心桐猛地一惊,一个很久的记忆浮上心头。 她终于记起来了,自己在新闻报纸上见过这个人,他就是五年前轰动蜀都的过失杀人犯李东成! 李东成提着黑布口袋,大步向父母家走去。 他已经有四年没见到父母了。 除了入狱的第一年父母来过黑狱,之后每年都是妹妹李小兰来探监。 他的出现,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各种异样目光,不少人都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拐过一道弯,兴奋的脚步却在刹那间停止下来。 一人高的围墙上长满了野草,墙角的垃圾树叶到处都是。 爸妈呢? 在他的记忆中,爸妈从来都是把房子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他紧走几步,敲了敲小铁门,“咚咚咚!” “小兰!小兰!” 敲了半天才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谁呀?!” “吱呀”一声。 小铁门从里边打开,开门的却是一个李东成从不认识的女人。 对方警惕地打量着李东成,“你找谁呀?” 李东成当即也愣住了,退后两步看了看墙上的门牌号。 没错,就是自己的家。 “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家里。” 女人翻了个白眼,“什么你的家,我几个月前就买下来了。” 顿时,李东成更懵逼了。 父母家的房子怎么转手卖了。 他追问道:“我是李小兰的哥哥,她人呢?现在住哪儿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卖房子时,好像说过是她侄女病危,一直在中心医院治疗,急需一大笔钱。” 李东成一听,脸色剧变。 李小兰的侄女不就是自己的女儿小甜心吗?!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第2章 庸医 女儿甜心竟然病危,这让毫无思想准备的李东成有些措手不及。 他心急如焚地拦下出租,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市中心医院。 下了车,提着黑色布口袋一口气跑进门诊大楼,询问了一下大厅中的医导,转身又往住院部跑。 刚转身,就迎面碰见一男一女。 李东成的眼睛中有寒光闪过,空气都似乎在一瞬间凝固。 对面的男子名叫王俊凯,一个纨绔子弟,父亲从包工头发迹,创建了如今的世龙集团。 仗着家里有钱,成天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当年就是这家伙醉酒后纠缠下班的妹妹李小兰,李东成出面干预,结果王俊凯的跟班与李东成发生了激烈争吵,最后大打出手。 李东成在奋力抵抗中,致使对方一死一重伤,也因此被判刑入狱。 说实话,王俊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李东成。 他除了惊讶,还有些心惊肉跳。 李东成心念病危的女儿,冰冷刺骨的目光从对方脸上滑过,就快步向住院部走去。 “他判了十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看着李东成的背影,王俊凯有些困惑不解。 “这人是谁呀?”女人好奇地问。 王俊凯冷笑一下,“五年前轰动蜀城的那个过失杀人犯。” “啊...他来这里干什么?”女人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王俊凯没有回答,催促道:“还不赶紧去挂号!” 女人嘟了嘟嘴,这才走了。 住院部在门诊大楼的最后边,12楼的一间普通病房中。 病床上躺着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床头的病历卡上写着她的名字,叫李甜。 李甜的乳名又叫甜心。 她头部的伤早已经愈合,可一直昏迷不醒快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来,甜心每天都依靠点滴来输送身体所需的营养,已经出现过好几次病危,最终都抢救过来。 今天守着她的是奶奶田淑芳。 田淑芳年龄还不到六十,身体有些佝偻,头发却几乎全白了。 她看着可怜的孙女,口中低喃道:“甜心啊,你快快醒过来吧,你爸爸这几天要回来了。” 想到苦命的儿子李东成,田淑芳就是一阵心酸。 这几年,家中接二连三地出事,早掏空了家底。 为了救孙女,无奈之下,她和女儿李小兰只能卖掉仅有的老房子。 目前,母女俩住在城郊的一间待拆迁的出租房中。 这时,有两名医生推门进来。 从他们胸前的工作牌上显示,年长的名叫杜海涛,是名主治医生。 年轻的还是一个实习医生,名叫王超。 “李甜家属,你们预交的治疗费今天就用完了,还能不能及时补上。”杜海涛面无表情地问。 田淑芳赶紧站起来,佝偻着身体陪着笑。 “杜医生,我们已经在尽力想办法,请宽容我们几天吧。” 杜海涛很不悦地皱眉。 “你们说会尽快凑到钱,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如果今天没有补上,明天就赶紧出院吧,其他病人还等着要床铺呢。” “杜医生,请你行行好,我女儿已经出去借钱了,治疗费很快就能补上。”田淑芳急忙说。 其实,她说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女儿每天都在外边借钱,可李家如今的情况,根本没有人愿意借。 亲戚家都求了个遍,女儿甚至不惜下跪,求来的都是冷嘲热讽。 那些人一见到她和女儿就关门闭户,躲得远远的。 杜海涛冷漠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甜心。 “你们没有预交治疗费,我们就无法继续进行治疗和用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床铺十分紧张,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田淑芳弯着腰点头。 一旁的王超又说:“这点液体输完,李甜就没有药了,她出了问题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田淑芳一听,大惊失色,着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孙女甜心全靠每天输送营养把小命吊着,一旦停药,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杜医生、王医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千万不能停药啊!我求求你们,发发善心。” 田淑芳苦苦哀求,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杜海涛冷酷无情地说:“你求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呀,用药、抢救哪一样不需要钱。” 就在此时,有双大手搀扶住了田淑芳。 “妈!” 听到熟悉的声音,田淑芳身体一颤,抬头去看,当即泪如泉涌。 “东成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甜心…甜心她…” “妈!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李东成搀扶着母亲坐在凳子上。 他侧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儿,心如刀割。 离开时,女儿才一岁左右,五年没有见到,再次见到却变得人事不省。 “妈,甜心是怎么回事?” “她在奔跑中,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经过治疗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田淑芳抹着老泪说。 “哦,你是病人的家属吗?”这时,王超打断了母子两人的谈话。 李东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的,我是孩子的父亲。” 他找到病房时,正巧见到杜海涛、王超要赶走病危的女儿,那些漠视生命的话让李东成心中很愤怒。 “呵,你这个当父亲的还真够可以的啊,李甜住院几个月,你都一直不露面。”王超讥讽道。 “刚才我们已经给你妈说过了,再补不上治疗费,明天你们就把人带回家去治疗吧。” 田淑芳一把拉着李东成的手,焦急地说:“东成,甜心不能停药啊,更不能回家,不然她会随时没命的。”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甜心不会有事的。”李东成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安慰。 他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摸向女儿的脉搏。 杜海涛和王超当即对视了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方还懂医? 田淑芳更是满脸的困惑,儿子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什么时候懂得摸脉了? 李东成略微感受了一下甜心的脉象,随即便伸手拔掉了输液的针头。 顿时,杜海涛、王超都愣住了。 田淑芳更是惊慌道:“东成,拔不得,拔不得呀。” 杜海涛不悦地厉声呵斥,“你干什么?她现在全靠输液来维持生命!” 李东成安慰母亲田淑芳,“妈,我有分寸的,甜心的病我能治好,我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的。” “东成,你…”田淑芳惊愕住。 在她的记忆中,儿子别说懂医,连大学都没有考上。 “大言不惭,你能治早干嘛去了!”杜海涛怒哼。 “我是说满天的牛在飞,原来都是你吹的,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保住她的命。”王超嘲讽道。 李东成冷冰冰地看了两人一眼,“庸医!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第3章 手心煎鱼吃 被李东成直言不讳地骂成庸医,气得杜海涛身体都微微颤抖。 “你...好好好,我倒要看你怎么治!” 王超更是气急败坏地威胁,“你把你女儿治坏了我们可不管救!” 接着,他又向杜海涛建议,“杜医生,既然他要强行插手治疗,那就让他治吧,他是病人的父亲,出了问题也与我们无关。” 杜海涛恼怒地点点头,“你用手机录像,别出现问题,他又赖到咱们医院了。” “放心吧,我保证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杜医生…” 李东成抬头去看,当即微微怔住。 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公交车上帮助过的舒心桐。 舒心桐同样很惊讶,没想到时隔不到一个小时,又再次与李东成在医院相遇。 她的父亲也在同楼层的重症监护室。 “舒小姐,请稍等一下。”杜海涛立即换上了温和礼貌的笑容。 李东成无暇打招呼,从黑布口袋中摸出一个针灸包。 杜海涛不屑地嘲讽,“妄想用针灸来救人,简直是异想天开,这种办法我们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李东成头也不回地说:“那只能说明你们很无能,我不仅要把我女儿救过来,还要让她立即苏醒。” 杜海涛可不会相信李东成仅凭针灸能把人救过来,冷笑一声。 “你用针灸都把人救过来,还让她苏醒,我都敢用手心给你煎鱼吃!” 王超摇摇头,“杜医生,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要自不量力的试一试,你也无需去生气,就等着看吧。” 他摸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田淑芳见儿子信誓旦旦,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愁容却爬满脸上。 甜心昏迷的这三个月,可以说该想的办法医院都想过了。 舒心桐听到几人的对话,才知道病床上的小病人是李东成的女儿。 她早听护士提起过,说这个小病人已经昏迷不醒三个多月,随时都有可能命归黄泉。 没想到李东成说他自己就能治好女儿,可他行吗? 李东成从针灸包里取出五根银针,先用酒精纸消毒,随后右手一抬,那些银针齐刷刷地就像悬浮在空中。 接着,又分别刺入甜心的膻中、天突、中府、人中、百汇,随后又取出一根银针,刺入眉心处的头维穴。 这一幕看得田淑芳目瞪口呆,自己儿子入狱五年,竟然懂医了! 杜海涛和王超、舒心桐都微微愣住。 李东成的针灸刺穴很娴熟,手法还与医院的医生大不相同。 只是他们看不见,有淡淡的乳白色光芒从几根银针尾部一闪而过。 恍惚受到某种联系,那些银针都在轻微地颤抖。 随后,李东成坐在床边,把右手放在甜心的头部,眼中精光乍现,一动也不动。 田淑芳大气不敢喘,不知道儿子李东成这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李东成的这个动作落在杜海涛和王超眼中,就像街边的神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是十分钟。 病床上的甜心依旧是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王超忍不住再次出声讥讽。 “杜医生,针灸的手法很潇洒,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会被唬住。” 杜海涛冷笑,“不过是花里胡哨罢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早就说过,如今的中医除了花架子,已经日落西山。” 话音未落,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是爸爸吗?” 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让杜海涛的冷笑僵在脸上。 王超更是惊愕的手一抖,差点把录像的手机掉了。 真是活见鬼了。 李东成竟然用几根针真的做到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舒心桐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说实话,她开始并不看好李东成,毕竟医院的医生都有着长时间从医的经验,中心医院更是蜀城,乃至全省都数一数二的大医院。 “甜心,他就是你爸爸。”田淑芳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抹着眼泪说。 “爸爸!”甜心喊了一声。 刹那间,李东成的整个心都似乎融化了。 “嗯,甜心。”他露出温和的微笑,宠溺地要伸手去摸女儿的小脑袋。 忽然,眉头一皱,“噗…”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东成!” “爸爸!” 田淑芳和甜心都大惊失色。 李东成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不碍事,我有些急火攻心。” 所谓的急火攻心,当然是搪塞,真相是李东成身负重伤,只是外人不得而知罢了。 李东成出狱的第一件事并没有回家,而是替老犯人师父报了杀子之仇。 虽然成功击杀了对方,但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如今的修为还不及全盛期的三分之一。 本就重伤未愈,如今又强行用仅有的修为替甜心化去脑部瘀血肿块,伤情自然是再次加重。 可为了女儿,他不得不舍命。 “爸爸!” 甜心扑在李东成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五年多了,大家都是瞒着她的,只是告诉她,爸爸出差到远方去了。 杜海涛和王超对视了一眼,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等,你们就这么走了吗?”李东成说:“我记得你们说过,如果我把我女儿救过来了,有人要用手心给我煎鱼吃的。” 听到李东成的话,杜海涛的一张脸刷地一下变成了猪肝色。 难道还真要兑现吗?那不过是一句气话。 王超一瞪眼睛,狡辩道:“你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管是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反正我的运气就是比你们好。” 李东成看着杜海涛。 “我也不需要你的手心煎鱼吃,如今我已经做到了,就只能证明你们的无能。” “作为孩子的父亲,我提醒你们一句,我要查看我女儿入院以来的所有用药清单、检查记录,两位医生听清楚了吗?” 顿时,杜海涛神情一滞。 医院为了效益,科室为了任务,其实用到病人身上的只有一两种药是对症治疗。 大多数液体都是不坏事也治不好,各种检查、化验那更是太频繁。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可能的多创收。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李东成冷冰冰地问。 杜海涛脸上的肌肉都跳动了好几下,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都收进口袋的钱现在要吐出来,这个滋味可不好受。 “看就看,反正都是用到你女儿身上的!”他色厉内荏地狡辩。 对于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杜海涛还真没有办法拒绝,铁青着脸怒哼一声,一甩袖子和王超走了。 舒心桐心中有事,对着李东成点点头,也赶紧跟上。 第4章 你找不自在吗? 杜海涛走出几米后,忽然问道:“王超,那个老太太叫他什么名字?” “好像叫的东成。” 杜海涛边走边自言自语,“他女儿姓李,那他就该叫李东成,记得她们入院时曾说来自城中村…”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赫然睁大。 王超也反应过来,“啊…是他…那个杀人犯放出来了?!” 这时,舒心桐追了上来,“杜医生,快走吧,我妈要问你一些事。” “哦…走吧。” 杜海涛和王超只能暂时压制住心中的惊讶,跟着舒心桐走了。 病房中,田淑芳正好奇地问:“东成,你怎么懂医了?” “哦,我在里边跟师父学的,多亏了他老人家,不然我也没有这么快回来。” “你师父他还好吗?” “师父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田淑芳怔了一下,叹气道:“哎,好人总是命不长,我还说你要多回去看看他。” “师父对我很好,是我亲自给他下葬的。”李东成说。 接着,他转移了话题,“甜心,你都六岁了,怎么奔跑时不看路啊,这次多危险。” 甜心低垂着小脑袋,神色黯然。 “我那天见到妈妈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我使劲地喊她,她都不理我,我去追她,不小心踩空了。” 她仰着小脑袋,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李东成心如针扎,妻子自杀时,女儿才一岁出头。 他搂住甜心安慰,“不会的,妈妈最爱你了,她在天上看着你的。” “爸爸,我是真的看见妈妈了。”甜心固执地纠正。 李东成和田淑芳相视苦笑。 谁都认为甜心是无意中看见一个很像妈妈的女人。 “妈,我爸呢,怎么没有见到他?”李东成又问。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起,田淑芳脸露悲戚。 李东成心中一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爸爸,爷爷已经死了。”甜心拉了拉李东成的衣服。 李东成的大脑发出“嗡”的一声,“爸怎么就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田淑芳叹气一下。 “东成,你不要着急,你爸在你进去的第三年就出车祸过世了。” “那天我和你爸去张根家吃午饭,在乡村道路上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撞的,我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我们被人送进医院时,你爸就已经断气了,是我让你妹妹不要告诉你的。” “肇事司机呢?”李东成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急忙追问。 “早跑了,那辆车没有牌照,至今也没有抓到人,我在医院住了几个月。” 李东成这时才发现,母亲的身体有些佝偻。 “妈,你直不起腰,是那次受的伤吗?” 田淑芳点点头,抹着眼泪。 “算了,东成,今天你回来,是我们一家团聚的好日子,你爸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李东成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悲痛,“那我们先出院,甜心有我治疗更保险。” 母子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东西,李东成背着女儿甜心和田淑芳出了住院部,准备前往门诊大楼。 他边走边说:“妈,你给小兰打个电话,让她不用借钱了。” “好,她应该快回来了。” 田淑芳摸出手机,还没有打出去,就听见女儿有些惊喜,又不敢置信的声音。 “哥!甜心!” 李东成扭头去看,发现妹妹李小兰正风尘仆仆的站在不远处。 李小兰满脸憔悴,脸色有些因营养不良略显蜡黄。 一个正是青春年华的女孩,却因生活所累变了很多。 李东成心中很内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拖累了家人。 “姑姑!”甜心喊了一声。 李小兰走过来,把甜心从李东成背上抱下来,搂在怀里“呜呜”大哭。 为了借钱,她四处奔波,受尽了各种白眼,甚至不惜下跪。 此时见到甜心苏醒病愈,心情是百感交集。 李东成安慰道:“小兰,别哭了,哥现在回来了。” 李小兰点点头,擦拭着泪花,“甜心怎么突然醒了?” 田淑芳说:“是你哥给甜心治疗的。” “啊…”李小兰当即目瞪口呆。 “姑姑,我一直在做梦,梦里好冷好冷,不知怎么回事,又十分暖和,我睁开眼睛就看见爸爸了。”甜心说。 “嗯!”李小兰狠狠地亲了甜心一口。 “姑姑好高兴,你又回到我们身边了,让你爸歇歇,姑姑来背你。” 一家人正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啧啧,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好感动人啊。” 听到这个声音,田淑芳、李东成、李小兰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因为说话的正是王俊凯。 这家伙带着女人检查完身体,正准备离开,谁知又瞧见李东成一家人。 “东成,不用理他,我们走。” 田淑芳见对方有意挑衅,担心儿子坐牢的事被孙女甜心知道,连忙拉着儿子要离开。 王俊凯往前一步,拦住了去路。 “着什么急啊,李东成你不是判了十年吗?怎么只劳改了五年就放出来了?” 李东成眼睛中寒光闪烁,冷声低吼,“滚!” 王俊凯吓得倒退一步。 女人急忙上前拉住王俊凯,“你少管闲事,别人从监狱里出来是别人自己的事。” 甜心人不大,却知道维护爸爸,“你们乱说,我爸爸才不是劳改犯呢!也没有去坐牢!” 王俊凯当即愣了一下,随后戏谑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东成。 “小朋友,那你问问你爸爸,他这几年去哪儿呢?” 甜心望着李东成,焦急地说:“爸爸,你快告诉我,你不是劳改犯。” “甜心,听奶奶的话。” “甜心,你听姑姑说...” “不,我要爸爸自己说!”甜心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李东成冷冷地看了一眼王俊凯,恨不得一掌拍死对方。 女儿甜心迟早会知道他坐牢的事,但不该以这种方式来知道。 他看着女儿,“甜心,爸爸这几年的确是去...” 刹那间,甜心的内心世界轰然倒塌。 她伤心地扑在李小兰的怀里大哭,“不…我不相信,爸爸你不是劳改犯,呜呜…” 没有住院前,她就被许多小朋友嘲讽,说爸爸去劳改了。 她一直不相信,坚信奶奶和姑姑的话,爸爸只是出差去了。 如今这善意的谎言就像一个美丽的梦境突然被打破。 田淑芳气得身体都颤抖。 “王俊凯,你还是不是人!”李小兰愤怒地骂道。 “呵,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早晚会知道的。”王俊凯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很是得意。 “姓王的,你找不自在吗?”李东成语气冰冷地问。 第5章 舒心桐请人 王俊凯当即吓了一大跳,以为李东成又要动手。 他赶紧退后两步,心虚地狡辩,“你...你不要乱来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又没有添盐加醋。” “够了!王俊凯,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时,舒心桐快步走了过来。 她从住院部出来,正好听到王俊凯对李东成的挑衅嘲讽。 “呵呵,是舒小姐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王俊凯笑着说。 舒心桐脸色一沉,“你别问我,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王俊凯神情一滞,“我陪女朋友过来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完了还不走。” “哦…碰到熟人了。”王俊凯以为舒心桐不认识李东成。 他自作聪明地说:“舒小姐,你大概还没有认出来,这位可是轰动蜀城的风云人物…” “不用你介绍,我现在告诉你,李先生是我的朋友!”舒心桐打断对方的话。 王俊凯脸色一僵,很是惊讶,“不会吧?!舒小姐,他可是…” 舒心桐很强势地看着他,“我再重复一遍,李先生现在是我的朋友!你对他无礼,就是对我无礼!” 王俊凯看着强势的舒心桐,足足等了几秒钟,才冷哼一声,拉着女人走了。 论两家的实力,王家的确要弱于舒家太多,但并不代表王俊凯就怕舒心桐。 但为了一个李东成,也没有必要闹得不愉快。 他一味地挑衅,只不过是想恶心一下李东成,顺便试探李东成的反应。 两人走出医院门诊大楼。 女人劝道:“好了,别生气了。” “生她的气?你想多了,你先自己回去,我有点事要办。”王俊凯说。 女人皱了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王俊凯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女人的手。 “男人的事少插言,让你回去就回去,怎么这么多的废话!” 他丢下女人,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女人气恼地跺了跺脚,“你神经病!” 王俊凯肯定不是神经病,只是他要把李东成回来的消息赶紧上报。 门诊大厅中,舒心桐正着急地说:“李先生,我叫舒心桐,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不介意我是劳改犯?”李东成冷冰冰地问。 舒心桐摇摇头,如果换作今天以前,或许她会有所顾虑,但现在绝对不会。 因为李东成在公交车上帮助过她。 舒心桐的父亲同样是住在重症监护室,一直昏迷不醒。 杜海涛他们毫无办法,反而建议病人尽快转往海市或京都去治疗。 舒心桐觉得对方一点不靠谱,便想到了李东成,希望李东成救女儿的奇迹能再次重现。 “李先生,你先跟我走,帮我去救个人!”舒心桐心系病房中的父亲,着急地上前拉着李东成的胳膊。 李东成被她拽着走了几步,心中很是无语。 好像自己还没有同意帮忙吧? 他连忙说:你先不要着急啊,等我给家人说说。” “哦…” 舒心桐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松开手。 “东成,你快去吧!我和小兰去办出院手续。”田淑芳摆了摆手。 她和李小兰都好奇地打量着舒心桐,那种眼神怪怪的。 李东成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甜心,爸爸先去一下,回家再给你解释。” 甜心不搭理他,把小脑袋埋在李小兰的怀里不吭声。 李东成心中苦笑。 他知道女儿为这件事一定很生气,很介意,还很伤心。 “哥,你先去吧。”李小兰说。 李东成点点头,转身跟舒心桐一起走了。 当他走后,甜心又扭头去看爸爸,随后趴在姑姑怀里伤心流泪。 “甜心,你爸爸不是存心要骗你,他是为保护姑姑才坐牢的…” 李小兰蹲下身子,轻言细语地给甜心解释。 且说李东成跟着舒心桐再次回到住院部的12楼,走进一间重症监护室。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 他就是舒心桐的父亲舒志远,听他名字很普通,可提到蜀城的万豪集团创始人,那就如雷贯耳。 病床前除了杜海涛和王超,还有一位衣着华贵,愁容满面的中年女人,她是舒心桐的母亲罗净秋。 罗净秋很诧异,女儿只是说出去一趟,怎么带回来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她问道:“心桐,这位是…” “妈,这位是李先生,我请他过来给爸看病。” 杜海涛和王超再次见到李东成,脸上早是乌云密布。 他们心中对李东成的不满可大着呢,哪会同意李东成给舒志远看病。 杜海涛说道:“舒太太,万万不可,为治疗舒董的病,我们拿出了最好的治疗手段都尚且无法解决。” “现在让一个外人来治疗,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他看了李东成一眼,“你们让他来给舒董治疗,就真的能放心吗?” 王超干脆挑明李东成的来历。 “舒太太,这位可是五年前轰动整个蜀城的李东成,刚刚从监狱里出来。” “啊…”罗净秋当即吓了一大跳。 暂且不说李东成是过失杀人犯,只是劳改犯这个标签,都是一个难以洗刷的污点。 舒心桐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杜医生、王医生,我是请李先生过来给我爸看病的,不是说其他的。” 王超说:“舒小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他刚才治疗他女儿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或许经过我们几个月的治疗,病人早就该醒了,只不过便宜让他捡了。” 这家伙还真够无耻的,竟然把甜心苏醒的功劳抢了过来。 面对杜海涛的反对,王超的无耻,李东成面无表情,就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一样。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舒志远。 舒心桐讥讽道:“你还真够可以的,那我爸在你们的治疗下,怎么不见好呢?” 杜海涛老脸一热。 “心桐,你过来。”罗净秋看了一眼李东成。 她把女儿舒心桐拉到一边,“你在哪儿认识的他,他可是劳改犯,有案底的人…” “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当年他也是受害者,相信我,他肯定能救我爸的。” “一个毛头小子,他也能治病?!” 这时,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背着手,昂首挺胸的从外边走进来。 他脚穿圆口布鞋,身穿一件青色的唐装暗花短袖,留着花白的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陪同他的还有一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人。 中年人很不悦地皱眉。 “心桐,怎么随便就把人带进来了,你不知道你爸有多严重。” 他的名字叫舒连云,是舒志远的亲弟弟。 老者是他专门从京都请过来的名医唐武,刚从机场接过来。 第6章 黑狱神医 “二叔,李先生是我请来看病的。”舒心桐又解释。 “心桐,我可是记得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不要被人骗了。”舒连云又问:“唐老,你觉得他像医生吗?” 唐武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不屑地嗤笑。 “老夫15岁跟老师学习,28岁才出师,至今已经从医53年,几年就想出师,无疑是异想天开。” 舒连云看着李东成冷笑。 “心桐,听到唐老的话了吗?医生这个职业可不是什么速成班!” 接着,他语气严厉地警告李东成,“你离我们心桐远一点,你骗得了她,可骗不过我。” 李东成冷冰冰地答道:“你想多了,我是舒小姐请过来看病的。” 接着,他把目光落在了舒志远的脸上,“他已经病入膏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罗净秋脸色一沉,心中很是不喜。 李东成这不是在咒自己丈夫吗? 舒连云更是勃然大怒,“住嘴!滚出去!”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哼,好心当作驴肝肺,告辞!” 他转身就走了。 “李先生!李先生…”舒心桐着急地要追出去。 “心桐!”罗净秋一把拉住她,“他刚刚出来,满身的晦气,你干什么?” “妈、二叔!我亲眼目睹他把自己女儿治好了的,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舒小姐,这种劳改犯心里早就扭曲,对社会有仇视,你让他来治病真是太危险了。”杜海涛说。 王超没有吭声,脸上却挂满了嘲讽。 两人对李东成不满,巴不得他被舒家赶出去。 唐武捋着胡须笑了几声。 “起死回生之术,这天下不是没有,不过这人太神秘,但绝对不会是他。” “唉,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舒心桐急得直跺脚。 罗净秋翻了个白眼,“你不用说了,以后不许和这种人来往!” 舒心桐气得狠狠地瞪了杜海涛和王超一眼。 “好了好了,还是请唐老开始治疗吧。”舒连云摆了摆手。 唐武微微颔首,走到床前伸出三根手指搭上脉搏,左手捋着下巴的胡须,专心品脉。 众人都大气不敢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唐武先是右手,随后又换成左手,“舒太太,舒董这个病以前患过吗?” “没有。”罗净秋摇摇头。 她主动陈述起来。 “我丈夫患病有一周多的时间了,开始他只是有点小感冒,自己吃了点药,但不管用。” “第二天就突然说不舒服,随后便来到医院治疗,但情况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第四天便开始昏迷不醒。” “伴随着的症状还有口角往外渗血,小便也尿血,腹部膨胀,意识模糊。” 唐武点点头,放开了手腕,从行李箱中取出针灸盒,开始在舒志远身上施针。 一连用了八根银针,舒志远脸上的晦暗才略微减弱。 唐武收起银针。 “舒总,我用我的阴阳针法,只能暂时把舒董的病情维持到不恶化的境地,放眼天下,目前舒董的病只有一个人能治疗。” “谁呀?”舒连云追问。 一旁的杜海涛和王超都竖起耳朵听。 谁知,唐武没有说正题,而是对两人说:“两位医生,你们赶紧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杜海涛和王超神情一滞。 很明显,接下来的话比较私密,唐武这是变相的在赶他们走。 “哦,舒夫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过去了。”杜海涛讪讪地告辞。 “好的,谢谢你们啊。” 等杜海涛和王超都离开了,唐武这才接上刚才的话题。 “这个人很神秘,他有个外号叫黑狱神医,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貌。” “我也是从京都的苏家听来的,苏家的那位大人物患上了不治之症。” “找过国内的众多名医,甚至还找来国手治疗,都束手无策,最后才找到黑狱神医,如今都活得好好的。” 舒连云一脸困惑,因为从来没有听过“黑狱神医”这个名字。 “唐老,那黑狱神医现在在哪儿?”罗净秋急忙问。 “黑狱神医,顾名思义是监狱里的一个会医的犯人,黑狱在茫茫戈壁中。”唐武答道。 接着,他又发出长长的叹息。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黑狱神医已经死了,但我听苏家那位大人物说过,黑狱神医有个衣钵传人。” “他继承了师父的所有本事,成为了第二代黑狱神医,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舒心桐的大脑灵光一闪,“李先生刚从监狱里出来,说不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舒连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心桐,他乳臭未干怎么可能会是神医?你没听唐老说黑狱神医还在监狱里。” 唐武也点头,“是的,不可能是他。” 见唐武都如此肯定,舒心桐也不好再说什么。 顿了顿,唐武又说:“据说这黑狱神医有两不治,不忠不孝者不治,大奸大恶者不治。” “诊金完全凭患者自己给,千万诊金和一元诊金,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舒心桐心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行事怪异的人。” 罗净秋斩钉截铁地说:“只要能救志远,无论什么代价我们舒家都同意。” 唐武摆摆手,“舒夫人,这不是钱和财的问题,而是要看有没有机缘找到他。” “他有名字吗?”舒连云又问。 唐武摇摇头,“我问过,苏家的那位大人物不愿意透露。” 舒连云略微思量,做出一个决定,“唐老,那就请你暂时在蜀城待上几天。” “我立即前往茫茫戈壁,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黑狱神医。” “二弟,那就辛苦你了,这里有我和心桐看着的。”罗净秋说。 “好,事不宜迟,我立即动身。” 只是舒连云不知道的是,黑狱神医已经被他自己赶走了。 话说王俊凯开着自己的宝马车一路疾驰,他来到了蜀城四环上的一处高尔夫球场。 停好车,顺着红色的小柏油路往球场走去。 远远地便见到有两个身形魁梧,戴着墨镜,背负着双手的男子,挡在道路的中央。 “我找白公子有急事。”王俊凯说。 魁梧男子认识王俊凯,往旁边让开了道路。 高尔夫球场占地面积很大,短而细腻的草皮像地毯一样覆盖在地面,向外延伸是茂密的树林和一个别致的人工湖。 遮阳伞下,有个身穿白衣白裤的年轻男子正挥杆打出一球。 白色的小球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标杆前,滚动了几下才停止。 “白公子,王少过来了。”有个美艳的女人提醒。 第7章 杀人犯的标签 这白公子,全名叫白启发。 “你来打吧,我去休息会。”他把球杆交给了女人,走回休息区。 “白公子。”王俊凯谦卑地微微鞠躬。 “匆匆忙忙地找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白启发用毛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坐了下来,顺便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李东成回来了。”王俊凯低声说:“我在医院里碰到他了。” 白启发愣了一下,又问道:“他去看他女儿?” “是的,不过他女儿好像已经好了,一家人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 白启发抬头看了王俊凯一眼,似乎看穿王俊凯的心事。 “当年的事早已经尘埃落定,他女儿失足住院,也是自己的事,你在担心什么?别自乱阵脚。” 王俊凯谄媚的笑着,“不担心不担心,我只是很好奇,他怎么这么快就减刑回家了。” 其实,他不担心是假的。 当年借醉酒纠缠李小兰,引李东成打架,都是在白启发的授意下做的。 目的就是要让李东成坐牢。 可以说,只要李东成和王俊凯的人发生打架,死不死人,结果都是一样,只是判刑多少的问题。 只是王俊凯并不知道白启发为什么要对付普普通通的李东成。 “还有,我故意试探了对方一下,感觉这姓李的戾气很重。”王俊凯又说。 白启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随便去挑衅,更不要与其发生冲突,我自有安排。” 王俊凯答道:“是,我知道。” 在城市边缘,有一片低矮陈旧的居民房。 这里早列入待拆迁改建的地段,因拆迁工作一直没有正式开始,房租就相比其他地方要便宜很多。 在一栋陈旧的两层砖混小楼前。 李小兰正气愤地指着围墙根的一堆垃圾。 “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乱扔垃圾,左邻右舍的要相互尊重。” “可你们依旧是我行我素,还真当我们好欺负吗?” 她和母亲田淑芳带着甜心回到出租房,就见到墙根下的垃圾。 本就是大夏天,垃圾经太阳一晒,散发出阵阵恶臭,引来不少苍蝇四处乱飞。 李小兰气愤不过,直接把旁边的邻居叫了过来。 邻居家是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成年的儿子,大儿子相对要胖点,小儿子要瘦些。 中年女人翻了个白眼,“你凭什么说是我们的垃圾,哪只眼睛看到的?”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以前他扔垃圾还被我当场抓住过。”李小兰指着女人的大儿子说。 对方咧嘴笑了笑,“那次的确是我不对,有些急事图方便,我当时就拿走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弟弟,“小弟,你今天没有扔吧?” 女人的小儿子无辜的摊摊手,“我怎么会乱扔垃圾呢。” 接着,他凶狠的一瞪眼睛,“我给你说啊,没有证据打胡乱说,那就是诽谤!” 李小兰肺都快被气炸了。 她和母亲田淑芳都在医院轮流护理甜心,她还要兼顾每天去上班,可以说家里人都是早出晚归。 可这母子三人,从开始的偶尔乱扔,发展到如今把这里当成了垃圾站。 完全就是在欺负李家没有人,说难听点那就是孤儿寡母好欺负。 “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我请警察过来处理!”李小兰赌气的摸出手机要报警。 甜心见大人吵架,心中很害怕,紧紧地拉着奶奶的手。 女人的大儿子无所谓地撇撇嘴,“随便打,你打胡乱说诬陷我们,我也正好讨个说法。” 他弟弟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的不屑。 “住在这里的人这么多,你们不找其他人问问,单单找到我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好家伙,他还标榜自己是老实人,说李小兰在欺负他们。 他们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一带没有什么监控,更没有人看见,警察来了也只能是各打五十大板。 “小兰,算了算了。”田淑芳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压住了女儿的手腕。 “妈,我们不能再忍了,他们欺人太甚,把我们的忍让当软弱。”李小兰愤怒地说。 “是的,妈,小兰的话没有错!”这时,李东成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根据李小兰用手机发的定位找到这里,就见到妹妹正和对方发生争执。 甜心见到李东成出现,一下子似乎有了安全感。 “爸爸!” 她赶紧跑过去,拉住李东成的手告状,“他们欺负奶奶和姑姑。” 李东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要怕,有爸爸在的。” 见李东成突然出现,对面的母子三人当即对视了一眼。 说实话,无论文明社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男人始终是社会的主角,更是一个家的顶梁柱。 “东成,你别冲动。”田淑芳连忙提醒。 “放心吧,我有分寸。” 李东成把目光落在了对面母子三人的脸上。 语气冰冷地说:“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这里的垃圾都给我拿走。” 女人的大儿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是我们扔的,你凭什么让我们给你拿走!” 李东成眼神冰冷刺骨。 对方母子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心中发寒。 “既然我妹妹说是你们那就是你们,至于你说凭什么,凭我是五年前被判刑的李东成!” 在这时,李东成不再隐瞒,而是直接自爆污点。 顿时,对面的母子三人愣住了,脸色随之一变。 那个都快遗忘的记忆浮上心头,对方竟然是过失杀人犯李东成! “哼!动作快一点!”李东成冷哼一声,“妈、小兰,我们先回去。” 一家人回到出租房,关闭了房门。 外边的母子三人没有说什么话,倒是传来拿走垃圾的声音。 李东成心中苦笑。 没想到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邻居,自己这杀人犯的标签比警察还管用。 田淑芳到厨房去做饭。 李东成对女儿招招手,“甜心,你过来听爸爸说。” 他打算给女儿解释一下这几年去哪儿了。 甜心走上前抱着他的脖子。 “爸爸,姑姑都给我说了,你是保护她才去劳改的,你是大英雄。” 李东成心中一松,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谢谢你原谅爸爸。” 李小兰笑了笑。 “甜心很懂事的,别看她小,经常帮我和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东成并没有因这句话高兴,心中反而很酸楚。 甜心的懂事是因为失去了爸爸和妈妈的庇护,唯恐自己太调皮惹得奶奶和姑姑不喜欢。 这天傍晚,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饭。 次日一大早。 兄妹俩要坐中巴去乡下老家扫墓,田淑芳的身体不太好,李东成让她在家带着甜心。 出了门,两人向中巴车的招呼站走去。 走了十几米,李东成忽然停了下来,又回头去看。 小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是一些停在路边的车。 可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探。 “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第8章 一尸两命 李东成很诧异,心道:“难道又是王俊凯,对方还想报复吗?” 他能想到的就是有仇怨的王俊凯,却不知王俊凯只是很小的一个棋子。 父亲的老家在城郊的白果村,离出租房有10几公里。 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抵达了村头,两人从中巴车下来,准备先去爷爷的老房子看下。 自从爷爷去世后,老房子就闲置下来了。 顺着不宽的水泥街道行走,耳边隐约听到有嘈杂的声音,伴随的还有个男人的号啕大哭。 兄妹俩当即对视了一眼。 哭声是从一栋两层的砖混小楼传出来,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 对于白果村的村民,李东成只认识极少的一部分。 在他的记忆中,那户人家好像姓张。 兄妹俩走了过去,就见到有个浓眉大眼,看起来憨憨的男子,正坐在门口的地上使劲地捶胸,声泪俱下。 “玉珍啊,是我害了你!早该让你进医院。” 李东成低声问妹妹李小兰,“你认识他们吗?” “认识,这是赵大叔的儿子赵新。” 接着,李小兰又问旁边的一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那人抬了抬下巴。 “那不是吗,还在堂屋里躺着的,他老婆明明都快生了,也不提前送医院待产,今天才想到送去。” “还没走出门就临产了,只能去找村里以前的接生婆王嬢嬢,王嬢嬢刚赶到,他老婆一口气没有吊上来,就死在这里了。” 李东成越过赵新的肩膀看过去。 果真见到屋子里有个中年男人正和一个老太太在说着什么。 他估摸着这男人就是张大叔,老太太可能就是退休下来的接生婆王嬢嬢。 而堂屋正中的门板上躺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好像是真的死了。 这是民间的风俗,人死后不能睡床,要第一时间从床上放在门板上。 这时,有个人摇头叹气。 “唉,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去省那几个钱,早点住进医院等生产,也不至于一尸两命。” 这人抬头不经意地看了看兄妹俩。 当即就惊讶道:“东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接着,他又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呸,你看我这嘴巴,什么时候回家的。” 李东成愣了一下,旋即便笑了。 “哦,是大勇啊,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昨天回来的。” 这大勇全名叫张大勇,正是父亲的发小张根的大儿子。 周围的人听到张大勇叫出李东成的名字,都诧异地看过来。 有几个村民认出李东成,连忙拉开了一些距离,似乎他身上有传染病一样。 “那是李一凡的孙子,他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你小声点,他是杀人犯,当年没有被枪毙,已经是走了大运。” “离他远一点,他满身都是晦气。” 这些人交头接耳,口中的李一凡正是李东成的爷爷。 李小兰或许听不到这些议论,可李东成却能清晰入耳,对于这种歧视,他早有思想准备,直接选择了无视。 “今天怎么想起回乡下来了?”张大勇问。 李东成说:“回来祭奠下我爸他们。” 张大勇的家就在爷爷家的旁边,两家一直都是邻居。 简单寒暄了两句,赵大勇又把话题说到赵新身上。 他说道:“赵新这下惨了,他丈母娘本就反对这门婚事,女儿一死,只怕更要闹翻天。” 李东成再次把目光落在堂屋里死去的孕妇身上。 忽然,他神情一凛,大步走了进去。 李小兰和张大勇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李东成什么意思。 门口的赵新见有人进屋,他这才抬起头。 李东成很少回白果村,再加上入狱好几年,变化也是挺大的。 一时间,赵新和赵大叔都没有认出来。 李东成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而是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观察门板下方。 说实话,他的这番举动,很是令人费解。 说难听一点,死者是个大肚子孕妇,一般人避嫌都来不及,他还特意蹲下去观察门板下方。 就显得对死者极为不敬。 “喂!你想干什么,快出去!”赵大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回过神来的赵新更是瞪着血红的眼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李东成的胳膊往外推。 “你是谁啊?滚出去!” 李东成本能的要甩开对方的手,意识到对方是普通人又急忙收回力量。 李小兰赶紧走进屋,“赵大叔、赵新,这是我哥李东成。” 见到是李小兰,赵新和赵大叔都怔了怔。 旋即也记起李小兰是有个在坐牢的哥哥,还是同村李一凡的孙子。 赵新松开了李东成的胳膊,满脸的不悦,“原来是你啊,快出去,别来捣乱。” 如果不是认识李小兰,只怕他都要动手打人了。 “你先听我说,你老婆还没有死,我可以救她。”李东成说。 赵大叔气得一瞪眼睛。 “滚出去,我还以为你进去几年会变老实,没想到一出来又学会骗人了。” 赵新更是推了李东成一下,“走走走!别来烦我。” 这也难怪他们不相信,谁都知道,李东成没有入狱前就是一个打螺丝的工人。 “赵大叔、赵新,我哥现在真的会医病了,是在那里边学的。”李小兰赶紧帮忙解释。 这时,那几个开始歧视李东成的村民中,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呵,别人上医科大学要读五六年,他在那里边也是五六年,真是奇了怪了。” 另有人冷笑。 “真是丢李一凡的脸,行骗都骗到白果村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其余几人都捂嘴讥笑。 在大众的印象中,进监狱都是劳动改造,踩缝纫机,做一些体力活。 怎么可能还会让劳改犯去学医。 张大勇当即就不高兴了。 仗言道:“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东成说他能救赵新老婆,也是出于一番好心。” 见张大勇反对,那几个带歧视的村民立即义正言辞地指责。 “张大勇,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坏人,你不要自己不站稳立场,还要我们像你一样。” “是的,我劝你离他远一点,别沾染了晦气。” 听到村民带着歧视和偏见的言语,李东成心中止不住地苦笑。 不过,他倒也不会与昔日的村民来计较什么。 再次说道:“时间快来不及了,如果你们不信我,那就真的是一尸两命。” 第9章 起死回生 听到李东成的话,一时间赵新也拿不定主意。 王嬢嬢说道:“老赵,不管他是不是骗子,先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王…”赵大叔依然有些犹豫。 “你不要犹豫了,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你媳妇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孙子。”王嬢嬢提醒道。 “好吧。”赵大叔最终点头同意。 他戒备地看了看李东成,“赵新,你看着他一点。” 李东成心中苦笑。 医不扣门的古训,老犯人师父一直告诫过。 可他真遇见了,又无法视若无睹。 他上前抓住孕妇的手腕摸了摸脉,脉搏的跳动极其微弱,如果不是他还有一点修为,几乎都察觉不到了。 “家里有缝衣针吧?快去找过来。”李东成说。 赵新愣了一下,不知道李东成要缝衣针做什么。 李东成又催促,“你快去找啊,我出门没有带针灸,不要磨叽了。” 赵新瞪了李东成一眼,这才赶紧跑进房间去找来缝衣针。 随后,李东成又吩咐赵新把孕妇的裤管、袖子都提起来,露出膝关节、手关节。 他用缝衣针在对方的膝盖、手腕等穴位一连扎上好几针。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变得七上八下的。 李东成又吩咐,\"把她下摆的衣服也捞起来。\" 顿时,赵新就有些犹豫了,如果捞起下摆的衣服,他老婆的肚子都会完全暴露在李东成眼前。 那几个带有歧视的村民再次起哄。 “赵大叔,你还不让他住手,你儿媳妇明明就已经死了,你还让他瞎折腾,你亲家过来只怕不会依你。” 更有人说:“赵新,他就是不怀好意,你老婆就是死了也是赵家的鬼。” 赵大勇忍不住怒斥,“都闭嘴!东成在里边救人,你们还有心在这里说风凉话!” “赵大勇,谁不知道你们两家历来关系好,我们是为赵新好,他李东成今天要是能把死人救活,我把大粪吃了!”有个村民赌咒发誓道。 一时间,赵大勇有些无言以对。 能不能救活,谁也无法保证,说能救也是李东成个人的言辞。 李东成没有理会外边的争吵,没好气地催促赵新,“你还磨叽什么,只是掀开一点,现在救人要紧!” 赵新瞪了李东成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掀开衣服下摆一角。 李东成再次进行针灸。 外边的村民个个都伸着脑袋,把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最紧张的就是赵新,在一旁攥着拳头,大气都不敢喘。 几分钟的时间明明很短暂,却如同漫长的一个世纪。 突然,眼尖的王娘娘发出一声惊呼,“啊…快看快看!好像有呼吸了。” 赵新和赵大叔都定睛一看,只见原本以为死去的人有了反应,胸口出现缓慢起伏,竟然真的在呼吸了。 两人当即是又惊又喜。 那几个带歧视的村民神情一滞,纷纷退出人群,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看热闹的村民们就像炸锅一样,议论纷纷。 “哎呀,幸好让李东成救了,不然还真的是一尸两命。” “运气啊,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张大勇更是兴奋不已,哈哈大笑,“我就说过,东成不会骗人的。” 他扭头去寻找那几个说风凉话的村民,“咦,人呢,那个要吃大粪的人跑哪儿去了?” “你别找了,他们见人救过来就走了,再不走就真的要吃大粪了。”有村民说。 众人都哄堂大笑。 这时,门板上的孕妇呼吸更明显了。 李东成在女人的小腹处再扎上一针,女人口中立即发出了“哎哟哟”的叫疼声。 他说道:“王嬢嬢,你赶紧来接生,小兰,你帮着搭把手。” 也不管李小兰同意不同意,李东成拉着发呆的赵大叔、赵新走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张大勇高兴地搂着李东成的肩膀,“东成,没想到你果真懂医,我都替你捏了把冷汗。” 李东成微微一笑。 赵新好奇地问:“东成,你怎么知道我老婆没有死?” 对呀,明明王娘娘摸过脉,赵新还确认过。 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到李东成身上。 “我见门板下有鲜血在往下滴,人若是真的死透了,就不会渗出鲜血来。“李东成说。 其实,孕妇忽然临产,骨盆尚未完全打开,婴儿在子宫里乱动,让孕妇疼痛难忍,这才一口气提不上来,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针灸关节穴位,是帮助孕妇开阔骨盆,最后一针扎在肚子上,是刺激婴儿的本能反应,就相当于是助产。 不管怎么说,人是真的起死回生救过来了。 这时,屋内隐隐传来一个婴儿的哭声。 “呵呵,生了,声音还挺宏亮的。”有村民好心提醒,“赵新,你得好好感谢李东成。” 赵新“扑通”一声跪在李东成面前,连连磕头,“东成,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谢谢你救了我老婆和儿子。” 李东成赶紧搀扶起对方,“快起来快起来,我碰见了,也是他们母子命不该绝。” 赵大叔满脸惭愧,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东成,对不起,是叔错怪你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事没事。”李东成又连忙拉住他。 “吱呀”,门拉开了一条缝。 李小兰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赵新,你快进来帮忙吧,你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 “哦!谢谢谢谢!”赵新赶紧走了进去。 “哥,我们也走吧。”李小兰说。 “哦,东成,你们兄妹去哪儿?”赵大叔问。 “我昨天才回来,过来给我爸、我爷爷他们上个坟。” “好吧,有空就过来坐坐。” 李东成点点头,兄妹俩给张大勇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两人先去看了看爷爷当年居住的老房子。 由于长期无人居住,已经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杂草丛生。 “小兰、东成!”这时,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喊。 兄妹俩都扭头去看,对方正是张大勇的父亲张根。 李东成笑着打了声招呼,“老根叔,你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呀,没什么大问题,大勇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还有些不信。” “我过来祭奠一下我爸他们。”李东成说。 张根露出一丝愧疚,“你爸的死,说起来也怪我,我不叫你爸妈来我这里吃饭,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李东成又安慰,“老根叔,这事不怪你,是祸怎么也躲不过。” 张根叹气道:“那天你爸妈说11点钟会准时过来,结果我和你阿姨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一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交警。” “我们那时才知道出车祸了,这该死的司机,撞了人竟然跑了,如果及时送医院,或许你爸还不会走。”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东成,还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说出来你或许还不信。” “老根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李东成温和地笑了笑。 “你多给你们家玉茹烧点纸钱,我见到她了,还在外边游荡。” 顿时,李东成和李小兰都怔住了。 第10章 疑团重重 “老根叔,你不会是眼睛看花了吧?”李小兰说。 她觉得看到死去的人太离谱了,可李东成心中却是无比震惊。 女儿甜心失足摔伤,是因为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妈妈的女人。 如今张根也说见到了像妻子一样的鬼魂。 张根眨巴了几下眼睛,“这事说起来的确有些难以令人相信,但我是真的看见了。” “那是两个月前的有天黄昏,我听到你们老房子这边有动静,就出去看看,我见到你们家玉茹站在屋前的石墩旁,好像在想什么。” “我当时还喊了一声,可对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后来呢?”李东成追问。 张根又接着说:“我正准备走近点,你阿姨又在喊我,我回头答应了一声,再回头看时,玉茹就不见了。” “东成,不管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你多给她烧点纸钱,玉茹在世时也是一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的。”李东成压制住心中的困惑和震惊。 “哦,还有一件事,你们家的老房子前段时间进过贼,现在的门锁是我让大勇重新换的,钥匙在我这里。”张根说。 “老根叔,是不是把屋里翻得很乱?”李小兰插言问。 “是的。”张根点点头,“这都是闲置的老房子,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小兰气愤地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小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东成诧异地问。 “哥,你有所不知,你走了以后,我们家进了好几次贼,每次都翻得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没有拿走,直到我们搬家才消停。” “最猖獗时,大白天都进屋,结果被咱爸碰到了,爸还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但对方最后跑了。” 接着,她苦笑一下,“我们家真是流年不利,接二连三地出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东成当即瞳孔一缩,他觉得这中间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诡异。 如果只是一次进贼,倒也罢了,但接连好几次,每次都没有带走东西,就显然说不过去了。 难道盗贼是在找什么东西? 大白天的被父亲撞见,也就是说,父亲完全有可能看见了对方的面貌或者听到了些什么。 几天后父母就出车祸了,难道.... 一时间,这个大胆的举一反三,让李东成的背脊都有些发凉。 “东成、小兰,你们快去吧,中午来我家里吃午饭,不许推辞啊。”张根的话打断了李东成的思绪。 “好吧,谢谢老根叔。” 兄妹俩道谢后,就顺着老房子旁边的小路上山。 不一会,就来到李家的坟地。 以前这里有四座坟,分别安葬的是太爷爷、爷爷、奶奶、妻子柳玉茹。 如今又多出父亲的坟墓。 李东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中回忆着父亲和妻子的相貌,曾经说过的话。 心中隐隐作痛,正要点燃香蜡纸钱。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太爷爷的墓碑前,眼睛再次一凛。 地上竟然有祭奠时烧过的纸灰痕迹,而其他坟前却是干干净净的。 “小兰,你和妈来祭奠过太爷爷吗?”李东成问。 “没有啊。” 这就奇怪了,记得父亲曾说过,太爷爷是孤家寡人,爷爷都是太爷爷收养的,在爷爷名下只有父亲。 可以说,李家几乎每代都是单传。 母亲的兄弟姐妹倒是多,可他们连妹妹和甜心都不愿意管,哪可能来祭奠没有血缘关系的太爷爷。 这时,他的目光又落在墓碑的旁边,蹲下身去,从草丛中捡到半截大雪茄。 隐约还能见到雪茄上有个模糊的绿色商标。 这种雪茄,绝对不是村民抽的,村民也抽不起如此好的烟。 显然这是祭奠之人无意中留下来的。 可太爷爷一个过世的清代人,谁会来这里祭奠呢? 正想着的时候,李东成忽然抬头,眼睛看向了远处的一个小土堆,脚下一动,身体疾速地蹿了出去。 “哥...”李小兰喊了一声。 眨眼间,李东成就到了土坡上。 却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土里弯腰摘蔬菜。 “你在这里干什么?”李东成问。 “哦,快中午了,摘点蔬菜回去。”男子扬了扬手中的菜,眼睛里却有一丝慌乱。 “哥...什么事。”李小兰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没事,我们回去吧。” 临走时,李东成看了一眼男子脚下的皮鞋和裤脚,非常干净。 他不动声色地和李小兰回到坟前,先是点燃香蜡,再焚烧纸钱,最后跪在父亲的墓碑前磕头。 随后,李东成给妻子焚烧了一些纸钱,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妻子柳玉茹有着一张秀美的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对如星辰般的眸子。 李东成心道:“玉茹,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会走上自杀这条路?” “女儿和老根叔都说见到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说你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难不成甜心见到的是你的亲人?” 他觉得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孪生姐妹在相貌上几乎是一模一样。 兄妹俩在这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没有明火,才下山去了张根家。 与此同时,有辆军绿色的路虎正在茫茫戈壁中一路狂奔,在车后扬起漫天沙尘。 遥远的天际边,有座巨大的黑色城池若隐若现,像一头巨兽横卧在戈壁中。 那就是传闻中的黑狱,关押在这里的都是重刑犯,完全与外界隔离,联系里边的人都要通过座机来转接。 半个小时后,巨大的城池才在眼睛中变大。 黑色而高大的围墙上布满了电网,厚重的大铁门将里外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路虎停在了马路边上。 车门一开,下来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舒连云。 另一个中年人是舒连云生意上的伙伴,名叫杜辛树。 舒连云哪认识黑狱中的人,但杜辛树却通过朋友的朋友找到了黑狱中的一位科长。 两人在外边等了十几分钟,大铁门旁的小铁门才从里边打开,走出来一名身穿警服的狱警。 杜辛树和舒连云赶紧迎上去。 “你好,是蔡科长吧,我是给你打过电话的杜辛树。” “是我。”叫蔡科长的狱警和两人握了握手。 他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黑狱神医的确有个传人,但是他在半个月前就出狱了,具体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的,只有监狱长才知道。”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暗中帮你们打听打听,有确切消息了,再回复你们。” 舒连云一听,心都凉了大半截。 他能等,可病床上的舒志远却等不起! 第11章 交给舒家的任务 他心中焦急,却没法去催促蔡科长。 毕竟这是人托人的事,对方愿意出来见一面,已经很给面子了。 杜辛树点点头,“好吧,谢谢蔡科长你了,主要是病人很危急,请帮帮忙。” “嗯,我还有事,就先进去了,你们等我的电话吧。” 蔡科长丢下一句话,就再次进去了。 舒连云和杜辛树相视苦笑。 别看他们在外边高人一等,可在这里,却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人。 正要离开,有辆进口的迈巴赫从远处疾驰过来。 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她们分别穿着黄、绿、紫三种颜色的裙子。 绿衣女孩和紫衣女孩簇拥着前边的黄衣女孩,黄衣女孩气质高贵。 舒连云在商海沉浮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黄衣女孩来自那种大富大贵,或者权势倾天的家族。 “哐当”,小铁门再次打开,从里边走出一个中年狱警。 他满脸堆笑,快步向黄衣女孩走去,“你好,请问是金陵方家的方小姐吗?” “是的,我是方子怡。”黄衣女孩很清冷地点点头。 听到金陵方家几个字,舒连云和杜辛树都心中一惊。 金陵方家是夏国的一个超级大家族,立族百余年,传闻富可敌国。 难怪对方的气质非凡。 可有什么事,需要大小姐方子怡亲自前来? 中年狱警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纸条,带着讨好的笑容,“方小姐,还劳驾你亲自跑一趟,这是黑狱神医的地址。” “他临走时,特意叮嘱过,不要轻易泄露他的任何信息。” 方子怡接到手中看了看。 “谢谢监狱长,我懂你的意思,事不宜迟,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方小姐慢走。” 中年狱警目送方子怡坐车离开,这才转身准备进黑狱。 舒连云没想到这中年狱警就是黑狱的监狱长,连忙紧追几步,大声喊道:“监狱长请留步!” 监狱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是你叫我吗?” 舒连云陪着笑,“是的,监狱长,我从蜀城过来,这是我的名片。” 他从包里掏出名片双手奉上。 谁知,监狱长根本无心接他递过来的名片,态度十分冷淡,“有事请快说,我还有事。” 舒连云神情一滞,“监狱长,我过来也是找黑狱神医的…”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监狱长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对不起,黑狱神医有过叮嘱,我不能擅自泄露他的一切信息。” 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进了黑狱。 “哐当”一声,小铁门又立即关闭。 这声音无情地击碎了舒连云的骄傲,让他尴尬得满脸涨红。 他却不知,监狱长是黑狱里的最高行政长官,说白了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能给方子怡面子,还谦恭有礼,那是因为方家不仅富可敌国,还掌握着部分政界话语权。 而舒家算什么?舒家不过是一个地方上的大佬罢了。 监狱长没有心情认识什么舒家,不给他面子也很正常。 “舒连云,我看我们还是去追方小姐的车吧,加快一点还能追上,先去碰碰运气。”杜辛树提醒。 “哦,对对对,那我们快走。” 两人再次上到路虎,杜辛树对司机说:“快追上刚才的迈巴赫。” 司机一踩油门,军绿色的路虎车轰鸣着上了路。 茫茫戈壁中,不像城市的道路错综复杂,只有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公路。 来往的车辆也比较少,在这里行驶也没有什么限速。 司机一路狂追,半个小时后,才见到了迈巴赫扬起的沙尘。 他再次加大油门,很快就追了上去,又是按喇叭,又是打闪灯,舒连云还放下车窗,不停地打着手势。 迈巴赫最终还是停在了路边。 舒连云和杜辛树连忙从车上下来走过去。 迈巴赫的前车窗缓缓放下,露出紫衣女孩的俏脸。 不过,对方很明显有些不高兴,“你们想干什么?” 舒连云急忙行了个拱手礼。 “这位小姐,很是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有十万火急的事不得已才追停你们的车,能不能和方小姐说句话?” 后车窗这才缓缓放下来,露出方子怡清冷的面容。 舒连云再次拱手,谦恭地说:“方小姐,不得已追停你的车,很是对不起。” “我来自蜀城舒家,我哥哥病危,也是前来请黑狱神医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车窗就缓缓升了起来,迈巴赫疾驰而去,扬起的沙尘扑了他一脸。 舒连云满嘴苦涩,却没有勇气再上前追赶。 方家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一不小心,就会给整个舒家带去灾难。 在这里接二连三地受挫,让舒连云的自尊碎了一地。 杜辛树叹气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言语来安慰。 两人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到车里。 却发现已经开出百米的迈巴赫又停了下来,正快速地倒回来。 两人当即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方子怡是什么意思。 迈巴赫停下,后车窗再次缓缓放下。 方子怡冰冷地问:“你说你来自蜀城,万豪集团就是你们舒家?” “是的。”舒连云赶紧拿出名片双手奉上。 方紫怡接到手中看了看,接着,从车里递出一张纸条,“你回去帮我先找到黑狱神医,我两天后会到蜀城。” “这件事办好了,方家答应给你们一些好处,如果办坏事了,你应该清楚后果。” 舒连云心中大喜,一颗失望的心再次燃起希望,连忙接到手中。 “谢谢方小姐,我一定找到黑狱神医,舒家在蜀城恭迎方小姐的到来。” 方紫怡微微颔首,车窗关闭,迈巴赫再次开走了。 车子开出很远,舒连云还保持着弯腰恭送的姿势。 “舒连云,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快打开看看。”杜辛树有些羡慕地说。 舒连云急忙打开纸条看,却当即愣住了。 因为纸条上只有蜀城一个地址,没有姓名,也没有联系电话。 不过,他很快便释然了。 想到监狱长曾对方紫怡说过,不能轻易泄露黑狱神医的行踪。 想必说出地址已经是极限。 舒连云小心翼翼地收起纸条,“我们走吧,有这个地址要找到黑狱神医就很容易了。” 话说李东成和李小兰在张根家吃了个午饭。 直到下午三点才从乡下返回城里。 坐在出租屋的堂屋,他喝了几口凉白开,就说到太爷爷有人祭奠的事。 田淑芳听了也是很奇怪。 “你们爷爷都是太爷爷收养的,在太爷爷那辈根本没有什么亲戚,几乎都在战乱中死了,即便是有,也失去了联系。” 她这话并没有说错。 所谓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亲戚也是要常走动才叫亲戚。 李东成只能把这件事搁置下来,他又想到老屋进贼的事。 又问道:“我听妹妹说出车祸的前几天,爸在家中碰到盗贼了,他后来给你说过什么没有?” 第12章 白启发的上线 田淑芳叹气。 “你爸说看见那个贼了,人很瘦,力气却很大,本来已经抓住对方,可对方一挥手就把你爸掀开了,跑得也挺快。” “哦,你爸还说对方的右手好像没有小指头。” 听到母亲的叙述,李东成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盗贼人很瘦,但力气很大,右手没有小指头,这个特征还是很明显。 可对方想找什么呢?家徒四壁的李家有什么值得对方惦记? 钱财?还是宝物?如果真有的话,也不至于四处找人借钱。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右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心口处。 那里有父亲给他的一个狼牙吊坠。 是妻子自杀后,父亲亲手交给他的,说是从爷爷那里传下来的,还说狼牙可以驱邪保平安,要李东成好好保存,不要搞丢了。 可这个狼牙吊坠,李东成同样很清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还有那个年轻男子,穿着干净的皮鞋和裤子摘蔬菜,很明显不是白果村的村民。 对方的意图是什么?难道是王俊凯派来的人? 当时没有揭穿对方,除了不想让妹妹担心,最重要的一点,李东成还无法确认背后是谁,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 见儿子沉默不语,田淑芳好奇地问:“东成,你怎么问起这些事?”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李东成岔开了话题,“我们一家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身体落下了病根,后边我慢慢给你治疗,但甜心需要一个舒适点的环境。” 田淑芳苦笑,“这里房租便宜,我们如今的情况也没有能力再买房子。” “放心吧,我回来了,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李东成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下半年开学,甜心也该上一年级了。” “咚咚咚!” 这时,有人在敲外边的小铁门,伴随的还有人在大喊,“东成、东成!” 听到声音,李东成当即露出了笑容。 从声音他就听出是昔日的好友关建宁,没入狱前,两人都在一个公司上班。 “是建宁哥过来了,我去开门。”李小兰站了起来。 田淑芳说:“我们这几年很困难,还多亏了建宁经常送些钱过来,我们都把他拖累到了。” 李东成心中很欣慰,也走了出去。 关建宁身穿白衬衣,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一见到李东成,就笑着张开了双臂,给李东成来了个熊抱。 “哈哈哈,果真是你回来了。” 接着,他上下打量,伸出拳头捶了捶李东成的胸膛。 “嗯,比以前还结实了,我到医院去看甜心,结果护士说你们已经出院了,我一打听,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关叔叔,是我爸爸给我治好的。”甜心仰着小脑袋说。 “哦,是吗?” “呵呵,在里边跟别人学了点医,正好能治甜心的病。”李东成一笔带过,又问道:“今天没有上班吗?” “我已经辞职出来了。”关建宁答道。 李小兰说:“建宁哥自己开了一家包装公司,已经做了三年多了。” 关建宁谦虚地摆了摆手。 “小公司,规模不大,也挣不了什么大钱。” 李东成笑道:“已经可以了,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当老板了。” “什么老板,不过是混口饭吃。”关建宁又扭头对李小兰说:“小兰,你哥现在回来了,还是去我那里上班吧,你现在的工作太辛苦了。” 李小兰小脸一红,没有吱声。 “去吧,有建宁关照你,我也比较放心。”李东成倒没有想太多,反而很支持。 李小兰犹豫了一下,“好吧,谢谢建宁哥,我要先把这边的工作辞掉再说。” 见李小兰同意,关建宁的心情显然更高兴,“谢什么啊,我和东成都是好兄弟。” 几人又来到堂屋,李小兰给关建宁倒来一杯茶水放下。 关建宁说:“东成,一晃好几年,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晚上出去聚一聚,我把冬子也叫上。” 他口中的冬子全名叫谢冬,以前他和冬子、李东成是公司里的铁三角,同进同出。 李东成也想见见昔日的老朋友,便点头同意,“那就去老地方吧,好几年没去那里了。” “行,你说了算。” 在市区三环的一处高档别墅里,白启发跷着二郎腿,端着茶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有个年轻男子正躬身汇报。 “公子,李东成大概也从乡下回来了。”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定能认出来,这个年轻男子还正是在小土坡摘蔬菜的那个人。 白启发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有什么发现吗?” “一切很正常。”年轻男子说:“他们兄妹去乡下扫墓,也没有进老屋,只是和一个老农民交谈了一会。” “不过,奇怪的是这姓李的好像懂医了,并且警觉性还非常高,差点就发现我了,被我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接着,年轻男子便把一路跟踪过去的所见所闻陈述了一遍。 听到对方的话,白启发略有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这李东成就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工人。 入狱几年,竟然多出一门技能。 “有意思,你下去吧。”白启发挥了挥手。 年轻男子躬身退走了。 白启发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京都的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什么事?” “少爷,李东成昨天从监狱里出来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这么快?他不是判了十年吗,这才五年过去。” “是啊,不知道这姓李的走了什么狗屎运,减刑如此之快,他今天回乡下扫墓,我还让人悄悄跟踪过去了。” 白启发顿了一下。 “那东西我已经让人翻找过无数次都没有找到,逼走他们一家人,装修工人掘地三尺还是没有。” “少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边的少爷说:“老爷子说的信息肯定不会有假,既然屋里找不到,那谜底肯定就在李东成身上。” “那个老太监,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进棺材里的,在他身上多想想办法。” “可是...”白启发犹豫了一下,“”少爷,可是我有些担心动作太大,反而会让他怀疑。” “怕什么,对方就一个普通人,难道还会难倒你?我会让黄鹂她们再次前往蜀城配合你。” 顿了一下,少爷又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懂得取舍,有些棋子该弃的时候不要舍不得。” 第13章 朋友相聚 “是。” 白启发被对方训斥,没有丝毫的不满意,反而十分恭敬。 接着,他又请求,“少爷,既然黄鹂要再次前来蜀城,请把喜鹊也派出来吧。” 那边的少爷沉吟不语。 白启发说:“有喜鹊出现,在某些时候,能扰乱李东成的注意力。” “她的记忆已经被洗去,根本记不起蜀城的所有事,就是李东成站在她面前,她也记不起那是她的丈夫。” “好吧,就让喜鹊和黄鹂一起吧,也顺便检验一下药的效果。”少爷最终还是同意了。 “哦,还有一件事你需要去办一下。” “少爷请明示。”白启发说。 “你在西南三省的武道暗中查找一个叫无名的年轻人,具体特征没有,年龄大概在30左右。” “那个叫无名的夏国年轻人,在前不久大摇大摆地进入漂亮国,将汉斯击杀。” “汉斯是西方武道天榜排名第一的至强者,据推测这个叫无名的年轻人修为至少在地级以上。” “西方武道联盟为此大为震怒,悬赏一亿美金要消息,十亿美金要无名的人头。” 听到少爷的叙述,白启发当即怔住了。 不仅仅是为如此巨额的赏金,更多的是为这个叫无名的修为而震惊。 他不是武道中人,却对武道略有了解。 夏国的武道等级分为天、地、玄、黄四级,黄级武者已经是万人中的佼佼者,玄级更是千万人中的翘楚,地级以上的修为,可想而知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好的。” “有事再联系我,就这样。” 双方结束了通话,白启发思忖了片刻,才拨通王俊凯的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王俊凯的声音,“公子,有什么吩咐?” “以你的名义,用一百万要李东成一手一脚...”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 关建宁开着他那辆二手车,两人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处大排档。 大排档名叫老乡好,是两人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几年过去,人变化了不少,唯独这里的大排档依旧是老样子。 “这个冬子,怎么还没有到。”关建宁皱了皱眉。 “等一等吧,反正时间还早。”李东成说。 这时,女服务生走过来,“先生,请问你们有几位客人?” “四个。” “请到这边来坐吧。” 女服务生领着两人来到外边的一张方桌坐下。 大排档虽然装修很简单,可吃饭的客人一点不少,主要是大排档不仅味道好,价格还非常实惠。 客人中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吃饭,见服务生领着客人经过,男子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 “咦,他怎么也来了。” 这男子名叫陶野,只听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白启发的私人助理。 “谁啊?”女人好奇地问。 “哦,没什么,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 陶野当然是敷衍的话,他认识李东成,甚至对李东成的家庭都了如指掌,可李东成却不认识陶野。 关建宁点了一些菜,左等右等也不见谢冬过来。 他打了个电话,谢冬说已经在路上了。 “这家伙自从结婚后,依靠老婆那边的关系跳槽到一家分公司当了个经理助理,随时找他都在忙。”关建宁无奈地摇头。 李东成笑了笑没吱声。 又等了一会,才有一男一女姗姗来迟。 男子正是他们要等的谢冬,穿着短袖衬衣,夹着一个手包,戴着腕表,一副成功人士的装扮。 女人是谢冬的老婆钱梦兰,只不过今天的钱梦兰满脸的不高兴。 “哈哈哈,东成,对不起对不起,事情太多了,让你等久了。”谢冬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 李东成摆了摆手,“没关系,这是弟媳吧?” “是的,你是第一次见,叫钱梦兰。”钱冬说。 李东成友善的对着钱梦兰微微点头, 钱梦兰态度很冷淡,既不打招呼,也不说话。 “就等你们了,都快坐吧。”关建宁说:“妹子,怎么有些不高兴,是冬子欺负你了。” 钱梦兰翻了个白眼。 “关建宁,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冬子现在和你不一样,他是经理助理,到处吃吃喝喝要注意影响。” 顿时,关建宁神情一滞,脸色变得有几分难堪。 谢冬出去应酬吃饭难道还少吗?怎么今天吃个饭就要注意影响了。 这明显是针对李东成的,觉得李东成有劳改犯的标签,名声不好,怕影响到谢冬的前程。 李东成自然也听出钱梦兰的潜台词。 不过,他并不会尴尬。 钱梦兰不喜,懒得与他为伍,李东成也不会厚着脸皮贴上去。 谢冬脸色一沉,“你在说什么话,今天难得我们老朋友聚在一起,不要扫兴。” “要不你先自己过去吧,我在这里陪东成、建宁喝几杯。” 钱梦兰没好气地瞪了下眼睛,显然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冬子,你还有事吗?”关建宁皱了皱眉。 谢冬露出一丝歉意。 “真对不起啊,我只能陪你们一会,集团公司的老板生病,公司经理让我陪他一起去医院。” “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关建宁抱怨道。 李东成笑着打了个圆场,“没事没事,冬子有自己的事,就随他吧,以后机会多的是。” “你看吧,还是东成理解人。”谢冬说。 他拿过开瓶器,撬开了啤酒瓶盖,给三人面前的杯子满上。 关建宁出于礼貌,招呼着钱梦兰,“妹子,既然来了,还是吃点东西吧。” 钱梦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并没有伸手去拿筷子。 “东成,我敬你一杯。”谢冬端起酒杯,“现在回来了,就安心找个工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李东成和他碰了碰杯子,“谢谢。” 这时,几辆摩托车紧急停在路边,有七个社会青年,手持棍棒,凶神恶煞地从摩托车上跳下来。 为首的两人正是公交车上被李东成揍过的黄毛青年与纹身青年。 “妈的,终于被老子找到了!”黄毛青年大骂。 他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关建宁、谢冬、钱梦兰当即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邻桌的客人们嗅到危险,都赶紧站起来避让。 大排档的老板见这里有人找事,急忙从里边走出来。 他认识黄毛青年,陪笑道:“哦,是马哥来了,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 黄毛青年的确姓马,全名叫马卫。 他没有搭理老板的话,用手中的棍棒指着李东成,“闲杂人等赶紧滚开!老子今天找的是他。” 这个闲杂人自然是说除了李东成以外的人。 钱梦兰当即站了起来,要拉着谢冬离开,后者犹豫一下,才站起来走到一边。 关建宁皱了皱眉,却没有动。 马卫恶狠狠地指着关建宁,“妈的,你耳朵聋了!” 第14章 已经不屑为伍 “建宁,你走开,他们找的是我。”李东成说。 关建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我不走,咱们是兄弟!” 说实话,他心中不害怕那是假的,只不过他觉得在这个时候,不能抛弃李东成不管,并且他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李东成愣了一下,旋即便笑了,“那好吧,我们喝酒,你就当有条疯狗在这里狂吠。” 人群中的钱梦兰立即翻了个白眼,谢冬内心有些惭愧。 不过,在两口子的眼里,关建宁这完全就是江湖义气,会害人害己。 马卫见李东成不仅不害怕,还把他比喻成一条疯狗,差点没把肺气炸了。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骂人!” 他扬起棍棒要干架,老板赶紧上前拦住。“马哥马哥,给我个面子,冤家宜解不宜结。” 纹身青年恶狠狠地一推老板。 “滚!再啰里啰嗦的,老子连你这里一起砸了。” 大排档的老板被纹身青年推了一个踉跄,只能退到一边。 马卫嚣张地用棍棒指着关建宁,“叫你走你不走,那好,你别后悔。” 接着,他手中的棍棒指向了李东成,“臭小子,昨天打了我们两巴掌,踢了一脚。” “现在立即跪下给我们赔礼道歉,另外补偿3000元的精神损失费,这事就算过去了。” “啪!” 关建宁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要站起来。 李东成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这番举动落在马卫等人的眼中,就好像是认怂了。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给你一个机会,赶紧跪下来磕头。”纹身青年冷笑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棍棒。 其他几人都助威呵斥,那架势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群殴。 “还不跪下!赶紧给马哥磕头。” “快点,别他妈的磨叽!” 李东成喝干了杯中的啤酒,对关建宁说:“建宁,你知道吗,在农村咬人的狗一般都不会狂吠。” 关建宁愣了一下,旋即便笑了。 马卫也不是真笨,当然听出李东成是在骂他们。 “兄弟们,揍他!” 他一声怒吼,这些人纷纷扬起棍棒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大排档的老板着急得直跺脚,“不要打,不要打啊。” 看热闹的食客纷纷尖叫,都退避三舍,躲得远远的。 谢冬和钱梦兰再次往后退了几米远,连远处吃饭的陶野都拉着女人站了起来。 在无数人的眼中,关建宁站起来提着凳子抵抗。 李东成更是慌乱中,把桌子上的一盘油炸花生米泼出去,试图阻挡。 这盘花生米,让马卫等人都情不自禁地脚下一顿,抬起胳膊遮住面部。 但接下来,他们脚下就像踩到了地上的油腻,一个个站立不稳,或一屁股坐在地上,或直挺挺地往地上跪。 “扑通、扑通!” 摔得马卫他们疼得呲牙咧嘴的,很是滑稽搞笑。 众人原以为是一场血拼,谁知这些人倒是第一时间先跪下,都被这突来的变故逗得捧腹大笑。 关建宁不明所以,愣了愣立即笑了起来。 “我靠,你们行这么大的礼,我们如何担当得起。” 马卫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捡地上的棍棒,在这一刻,他惊骇的发现,右胳膊竟然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就像断了一样。 他怒视李东成,“妈的,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李东成无辜地说:“你这人好没道理,大家都看到是你们先动手,我们还没有反击,你们自己摔倒也怪我。” 马卫和纹身青年他们差点没把肺气炸。 是自己要跪吗? 那些花生米打在身上,就如同被敲击一样,发出钻心的疼痛。 “好,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人会收拾你的。”马卫用左手摸出手机快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鹏哥,我们在好吃街老乡好,遇到不长眼的了...” 见他真的搬救兵,众人都议论纷纷。 钱梦兰摇摇头,“你看到了吧,他刚刚出来就惹是生非,明明别人都在叫人了,还不赶紧离开。” “你和这种人继续往来,不止会沾染晦气,以后对你的前途毫无帮助,我警告你啊,少和他接触!” “闭嘴,建宁打电话,难道我不过来吗?面子总要过得去。”谢冬压低声音训斥。 关建宁听不到两人说什么,可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李东成的耳朵里。 他不禁暗自摇头苦笑。 其实,谢冬两口子离开,李东成并没有丝毫的介意。 毕竟人各有志,选择远离是非,是人之常情。 但很显然,五年后的今天,关建宁更适合做他的朋友,谢冬已经不屑和他为伍。 “马哥、马哥,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大排档老板再次上前劝说。 “滚开!”马卫揉着失去知觉的胳膊,恨得咬牙切齿。 见马卫不听,老板又来劝说李东成,“两位先生,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算了,要不你们赶紧走吧。” “老板,走什么走啊,我们又没有惹事。”李东成笑了笑。 “哎!” 老板见双方都不听,摸出了手机,一旦发现不对,他只能选择报警。 “吱!”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紧急停在了路边。 车门一开,下来两个年轻男子,走在最前的那人身穿黑色体恤,太阳穴微微隆起,眼神很凌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陶野见到这人,脸色微微一变。 对方名叫佟大鹏,这姓佟的可不是街头的小霸王,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道中人。 他觉得李东成只怕今天要栽在这里。 这佟大鹏是蜀城青龙会的成员,今天晚上就在附近吃饭,接到马卫的电话告急,就匆忙赶了过来。 马卫见佟大鹏过来,连忙迎上去。 “鹏哥!就是他!我们的胳膊都使不上劲了,邪门得很。” 佟大鹏看了一眼喝酒吃菜的李东成和关建宁,“是他们动的手?” 马卫和纹身青年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 佟大鹏没好气地瞪了瞪眼,心中暗暗吃惊。 他的武道修为已经步入人人羡慕的黄级,在世俗间那也算是千里挑一,万人难寻的强者。 这种手法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除非对方也是练家子。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李东成。 大脑中把蜀城地面上有能力的人过滤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李东成这么一个人。 一时间,佟大鹏把不准李东成的来历。 他说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错了,在场这么多人可以作证,是他们挑衅在前,你应该管好自己的人。” “鹏哥,是他昨天先打的我们,根本不把我们青龙会放在眼中。”马卫添盐加醋地说。 佟大鹏的眼睛当即眯了眯,语气冰冷起来。 “如此说来朋友是不打算和解,连我们青龙会的面子都不给?” 第15章 陡然逆转 李东成皱了皱眉,“什么青龙会,我没有听说过。” 他刚刚回到蜀城,的确不知道有什么青龙会,即便是知道,难道就一定要给面子吗? 本是实话,可听在佟大鹏的耳朵里,就觉得李东成是在故意藐视青龙会。 “哼!” 佟大鹏脸色一寒,身体已经陡然上前,大手像鹰爪一般抓向李东成的肩膀。 李东成拿起筷子直切佟大鹏的手腕。 佟大鹏眼见筷子袭来,心头一惊,本想缩回,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双筷子轻轻敲在他的手腕上,看似无力,却让他的手腕一疼,半边身体在一刹那完全失去了知觉。 耳边传来李东成冷冷地训斥,“你这人好生无礼!” 佟大鹏连忙退后几步,与李东成拉开了距离,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东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虽说只是简单地过招,却凶险万分。 如果双方是生死搏杀,就是刚才那一下,佟大鹏已经完全被克制,早就没命了。 他是全力以赴,可李东成却显得漫不经心。 蜀城这地界上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武道高手?! 马卫只是一个混社会的小混混,哪知道武道中人过招的凶险。 他兴奋地说:“鹏哥,快揍这小子,替小的们做主啊。” 谁知,佟大鹏猛地一转身,扬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 不明所以的马卫当即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头一偏,口中飞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顿时,马卫捂住脸懵逼了,纹身青年他们迷糊了。 谢冬、钱梦兰和陶野等围观的食客们都看不懂了。 “鹏哥,我…我做错什么了?”马卫跑风漏气地问。 “哼!回去再跟你们算账。”佟大鹏怒哼一声。 他心中把马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暗自后悔自己有些太鲁莽。 转身对着李东成抱拳一鞠躬。 “前辈,对不起,请原谅晚辈刚才失礼,至于这几个家伙冒犯了你,我回去如实禀报,查明实情,青龙会一定严惩不贷。” 马卫他们见佟大鹏都服软了,还口称前辈,当即打了个寒战,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李东成也不想多事,摆了摆手,“滚吧,别打扰我喝酒的兴致。” “是!”佟大鹏瞪了一眼马卫等人,“还不滚蛋!” 马卫、纹身青年他们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陶野亲眼目睹了这场闹剧,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只看见佟大鹏向李东成伸手,似乎想抓住李东成,却没看见李东成做了什么。 随后,佟大鹏就转变了态度。 这前倨后恭,着实让陶野有些困惑不解。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陶野低声问身边的女人。 女人摇摇头,“现场太嘈杂了,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字,好像是来的那个人认怂服软了,连前辈都叫上了。” 顿时,陶野更迷糊了。 围观的食客们见一场来势汹汹的打杀,陡然逆转,烟消云散,又纷纷各自坐下。 谢冬同样为佟大鹏的忽然转变而百思不得其解。 他讪讪的上前,“东成、建宁,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关建宁心中对他不满,没有吭声。 李东成笑着微微点头,但已经失去了以往的热情。 钱梦兰拉着谢冬走了。 她抱怨道:“你看你还打什么招呼,简直就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谢冬气恼的加快了脚步。 “东成,你怎么成前辈了?这人好像还挺怕你的。”关建宁好奇地问。 “你看你明知故问,我是怎么进去的,你都忘记了,该罚酒!”李东成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搪塞。 关建宁愣了一下。 旋即便嘿嘿傻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还真忘记了,罚酒罚酒。”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当年他入狱,那是一死一重伤,没有被枪毙,只是坐牢服刑,也算是一种资历。 不是前辈又是什么?! “哦,建宁,谢冬都成家了,你老大不小的,怎么还没有动静?”李东成问。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起,关建宁就面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东成喝了一口啤酒。 关建宁涨红了脸,“东成,我…我喜欢你家小兰。” “噗!” 李东成刚刚喝下去的一口啤酒又吐了出来。 关建宁吓了一大跳,“我是认真的,你相信我。” 李东成有些啼笑皆非,扯出一张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有点意外,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处于困难重重的时候。” “抛开我们俩的关系,比小兰条件好的女孩多的是,况且你现在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为什么会喜欢小兰。” 关建宁拿起啤酒瓶给李东成的杯子满上。 “我不怕,我愿意和你们一起重新把家建起来,小兰吃苦耐劳,三观正,又有孝心,是如今很多女孩都比不上的。”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那你给小兰说过吗?” 关建宁苦笑着叹气,“我暗示过,但被小兰拒绝了,还是你这次回来,鼓励她来我的公司上班,她才勉强答应的。” 李东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建宁,首先我肯定不会反对,对你的人品我还是非常了解,不过小兰同意不同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关建宁点头,“嗯,我知道,你帮我说说吧。” “我抽时间开导开导她。” 关建宁举杯,两人又碰了碰杯子。 市郊区的一座庄园内,幽深的树林中有一排排小楼,正中的小楼大厅,此时灯火通明。 上首的位置是一名中年男人,鹰钩鼻,身穿唐装绸缎长衫。 大厅的正中站着佟大鹏,马卫和纹身青年等人都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 怪异的是,中年男人身后还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身穿淡蓝色夏季旗袍,气质高贵典雅。 这座庄园名叫青龙山庄,也是青龙会的总部。 中年人名叫宋云筝,是如今青龙会的会长。 身后的女人名叫叶清漓,她是青龙会中最神秘的一个人。 宋云筝从头到尾听了佟大鹏的汇报,眉头紧皱起来。 佟大鹏的修为怎么样,他是最清楚的。 作为武道中的黄级强者,在世俗中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但今天晚上却被一个年轻人用筷子击退。 就是身为玄级中期的他,要如此轻描淡写的击退一个黄级武者,也不可能轻松做到。 他把目光投到马卫、纹身青年身上,“你们说说是如何与他结仇的?” 马卫一听,脑袋都埋在裤裆里,连身体都有些哆嗦。 “还不如实交代!”宋云筝气得怒骂。 第16章 上门买凶 “会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改,再也不犯了。”马卫吓得直磕头。 “我青龙会人数众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己说犯了会规中的第几条。”宋云筝冷声问。 马卫身体瑟瑟发抖,犹如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说:“第...第四条。” “啪!” 宋云筝气得一拍茶几,茶碗都跳了起来,“带下去,按照会规处理。” “会长、会长,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马卫的脑袋都把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有两个青衣大汉走上来,毫不留情地将马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走了很远,还隐约传来马卫声嘶力竭的求饶声。 纹身青年和其他几人噤若寒蝉。 犯了见色忘义的这一条,按照会规是要打断手脚,屁股还要挨上三十鞭。 不躺上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 宋云筝又说:“你们几个竟然还成了帮凶,各自下去领罚!” “是!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纹身青年赶紧答道。 接着,宋云筝又对佟大鹏说:“你也下去吧,以后见到这人避开一点。” “我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事。” “是!”佟大鹏躬身退走。 他前脚刚走,就有佣人进来禀报,“会长,世龙集团的王俊凯前来拜访。” 宋云筝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纨绔子弟晚上到访有什么事。 “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佣人就带着王俊凯进来了。 “哈哈哈,宋会长,要见你一面还真难。”王俊凯大咧咧地拱手。 宋云筝微微一笑,“王少,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王俊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帮我办件事,我要这个人的一手一脚。” 宋云筝接过纸条,上边有个人名和地址,对方男性,名字赫然正是李东成。 他挑了挑眉毛,“这个姓李的是五年前入狱的那个人?” 王俊凯倒也不隐瞒,“是的,当年他让我下边的人一死一伤,我只要他一手一脚不为过吧。” 他把一张支票放在了茶几上,“这是100万支票,一次性付清。” 宋云筝呵呵一笑。 “好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王少回去安心等消息吧。” “宋会长爽快,那我就不打扰了。” 王俊凯满意地站起来告辞,临走时还不忘记看了一眼叶清漓。 对于这个貌美如花,却冷得像冰的女人,他一直很好奇。 说她是宋云筝的佣人,却又坐着,说她有话语权,可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等所有人都走了,叶清漓才站了起来。 她说道:“青龙会该适当的整顿了,不然迟早会惹出麻烦事。” “是!” 宋云筝躬了躬身体,他当然知道叶清漓是指马卫这种人。 青龙会初建之时,为了尽快扩充站稳脚跟,吸收了很大一部分社会人进来,也造成了人员是良莠不齐。 而另一边,李东成和关建宁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叫上一个代驾,先送回李东成,关建宁才离开。 回到出租房,母亲田淑芳她们都还没有休息,正在堂屋看电视。 他打了声招呼,亲近了一会女儿,才去洗澡。 脱掉外边的衬衣,将脖子上的那个狼牙吊坠取下,放在了旁边。 忽然,又想到家中进贼的事,再次把狼牙拿到手中,来回仔细地看。 狼牙淡黄色,像玉一般圆润,顶端镶嵌着一个银龙头。 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但他可以肯定,秘密多半就在这狼牙上,因为回想父亲曾说过的话,似乎多出不少意思。 又想到太爷爷的坟前有人祭奠,暗中有人偷窥,女儿见到一个像妻子一样的人,老根叔还见到了妻子的魂魄。 一时间,各种信息让李东成一阵头大,理不顺也理不清。 洗漱后,他直接进到房间,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疗伤。 次日上午,一辆黑色的大众迈腾停在了蜀城的城中村。 从车上下来一男两女。 男人正是连日连夜从戈壁赶回来的舒连云,女的自然是罗净秋和舒心桐。 舒连云舟车劳顿,连休息都顾不上,两只眼睛布满血丝。 舒心桐根据纸条上的地址,上前敲了敲铁门。 “谁呀!”里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好,请开下门,我们有点事。”舒心桐有礼貌地答道。 “吱呀!”小铁门从里边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年仅三十几岁的男子,对方狐疑地看了看外边的舒心桐他们,“请问你们找谁?” 舒志远满脸堆笑,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 “你好,我是万豪集团的舒连云,请问先生贵姓?” 男子迷糊的接过名片一看,当即好一阵惶恐。 “舒总,我姓卓。” “呵呵,卓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了,能不能请你移步医院帮我看个病人。”舒连云谦恭有礼地说。 卓姓男子一脸的懵逼,“舒总,到医院做什么?” “卓先生,当然是请你去给人治病,至于诊费,先生尽管开口。” 卓姓男子吓得连连摆手。 “舒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医生,根本不会治病。” 舒连云和罗净秋、舒心桐对视了一眼。 “卓先生,你不要谦虚了,我今天早上才从茫茫戈壁回来,还是金陵方家方小姐把你的地址给我的。”舒连云又说。 罗净秋很诚恳地请求,“卓先生,我丈夫危在旦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请你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说到难过处,她甚至掉下了眼泪。 卓姓男子说:“舒先生,我是真的不会治病,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敢开玩笑,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对呀,就是这个地址。”舒心桐退后两步,又看了一下墙上的门牌号。 卓姓男子又问:“你们找的人姓什么?” 舒连云苦笑一下,“我就拿到一个地址。” 卓姓男子有些恍然,“哦,我知道了,你们大概是找这里的原主人,他们早搬走了,我是三个月前才从对方手中买过来的。” “啊…”舒连云顿时就愣住了。 “卓先生,知道对方住哪儿吗?”罗净秋又问。 卓姓男子摇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买这房子时,对方说她侄女病危,在中心医院住院,他们急需一大笔治疗费,才把这里的老宅卖了。” 舒心桐一听,急忙追问:“卓先生,对方姓什么?” “哦,对方姓李,叫李小兰。”卓姓男子笑道:”前几天李小兰的哥哥回来,也是找到这里来询问,我听邻居他们说,他哥哥刚从监狱里放出来。” 顿时,舒连云、罗净秋就彻底傻眼了。 这说的不就是李东成吗?! 第17章 舅妈逼债 舒心桐心中一喜,“谢谢啊。” “不客气。”卓姓男子关闭了小铁门。 “二叔、妈,我早就说过,李东成的医术无人能及,他肯定是我们要找的黑狱神医,结果你们还不相信我。”舒心桐兴奋地说。 舒连云心如死灰,满嘴满心都是苦涩。 那天舒心桐明明请到李东成,结果是他把人得罪了,还恶语相向把李东成赶走。 他连日连夜奔波,累得像条狗,结果绕了一个大圈子。 “不会的,城中村又不是只有一家姓李的。”舒连云有些不死心。 这时,不远处的一家住户刚好有个男人正准备骑电动车离开。 他快步走过去。 “你好,我打听一个事,请问那家原主人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头看了一下,“那是老李家,三个月前就把房子卖了,老李的儿子刚回来,叫李东成。” “他们没住这里了,你要问住址,我不知道呢。” 舒连云的一颗心沉到了湖底,对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看吧,我就说过是他,你们偏偏不信,现在好了,又求到别人了。”舒心桐说。 在这一刻,罗净秋心中充满了懊悔,“都怪我带有偏见,白白的浪费了给志远救治的机会。” “啪!”舒连云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二叔,你干什么?”舒心桐赶紧拉住他。 舒连云脸色有些苍白,懊恼地跺脚:“我蠢啊,不仅没给舒家带来希望,反而惹来了大祸!” 罗净秋也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方子怡把地址交给了舒连云,是让舒家替他们找到李东成。 结果人还没有找到,舒家倒是先把人给得罪了。 如果因舒家的缘故,让李东成反感,面临舒家的不是大祸临头又是什么?! “心桐,你和李东成认识,你出面再说说。”罗净秋拉着女儿的手。 舒心桐摇摇头。 “我不去,你让我少和他接触,况且是你们得罪的人,我去了也不管用。” 罗净秋和舒连云都满脸尴尬。 虽说舒心桐说的是气话,可他们又何尝不是自食其果。 “还是我去吧,方家马上要来人了,今天我负荆请罪也要请他原谅。”舒连云说。 他转身快步向车走去。 舒心桐愣了愣,赶紧和罗净秋追上。 而出租房内,李东成刚刚给母亲做完后背的针灸,又进行了推拿。 李小兰上班去了,甜心在一旁乖巧地看着。 “妈,可以了,每天都抽时间做一做,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转。”李东成搀扶母亲坐起来。 田淑芳扭动了一下老腰,感觉后背暖呼呼的,以前那种僵硬感消失不少。 她说道:“东成,你现在回来了,打算找份什么工作来做?” “等一等吧。” 李东成知道母亲是担心他成天无所事事,安慰道:“你老放心吧,我回来不会闲着的。” “你现在懂医术,要不去考个证,开个诊所吧。”田淑芳又建议。 医生这职业,在什么年代都不会饿着肚子,还是一个很赚钱的职业。 其实,李东成还真这么打算过。 医术可以造福一方,学而不用就等于是没有学。 “嗯,到时再说吧,我先适应一下现在的社会。”他说道。 “咚咚咚!” 这时,有人在敲响了小铁门。 甜心很懂事地说:“爸爸,我去开门。” 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开门。 隐约听见甜心在喊,“舅爷!舅婆!” “哦,甜心,你果真好了。”有个中年男人很惊讶地说。 接着,又是一个中年女人在问:“你奶奶呢?听说你爸爸回来了。” “爸爸在给奶奶针灸、按摩。” “呵,他进监狱一趟,出来就转行了。”中年女人调侃道。 听到外边的声音,田淑芳说:“是你舅舅、舅妈来了。” 她站了起来往外走,李东成也跟了出去。 舅舅名叫田怀远,是田淑芳的弟弟,木讷本分,有严重的妻管严,典型的耙耳朵。 舅妈季兴珠却非常强势,不仅好财,还尖酸刻薄,喜欢占点小便宜。 对于这个舅妈,李东成打小就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如果不是碍于舅舅的面子,他都不想理这个舅妈。 “舅舅、舅妈。”李东成还是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 “呵呵,东成,你回来了就好,这几年可把你妈和小兰辛苦到了。”田怀远见到外甥,心情还是蛮高兴的。 “嗯,我知道的。” “怀远、兴珠,快进来坐吧。”田淑芳招呼着两人进屋。 田怀远正要答应,季兴珠却摆了摆手,“姐,我们一会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坐了。” 她对田怀远递了个眼色。 田怀远脸上有些为难,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地。 “我…我们就不坐了,今天专门过来…过来…看东成的。” 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气得季兴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话都不会说了!” “姐,是这样的,雅芳的公司最近遇到一点事,急需用钱。” “你看东成现在也回来了,甜心的病也好了,是不是早点把钱还给我们,如果雅芳不急用,我们也不会过来了。” 听到季兴珠的话,田淑芳好一阵为难。 当时为了给甜心治病,向弟弟家借了3万多元,现在别说3万,就是3千都拿不出来。 李东成也皱了皱眉。 回来的这两天,李小兰都把家中的情况大致给他说了说。 老房子太陈旧,根本卖不了多少钱,李小兰找舅舅借钱,舅舅倒是愿意借,可在家里做不了主。 直到李小兰下跪,舅舅给舅妈说尽好话,季兴珠才勉强借了3万多元。 第二次再去借,舅妈季兴珠更是直接关上了门。 “兴珠,你看能不能宽限一些时日,东成刚刚回来,还没有找到新工作。” 田淑芳歉意地说:“你放心,姐不会一直拖着的,只要有钱一定先还你们。” 田怀远满脸的尴尬。 亲姐姐借了一点钱,自己两口子还上门催债,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他催促道:“老婆,东成我们也见到了,先去办事吧。” 季兴珠一听,立即发飙了。 “你给我闭嘴,一辈子就知道当老好人,自己的稀饭都没有吹冷,去顾别人。” “你女儿有困难,也不见谁来帮助她。” 田怀远脸色一滞,面子有些挂不住。 “你们不要吵不要吵,让我想想办法。”田淑芳赶紧劝道。 “姐,不是当弟媳的催你,主要是我们现在也困难,你要体谅我们。” 季兴珠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们,总要有个时间吧。” “这...”田淑芳一阵哑然。 如今全靠李小兰的工资来维持生活,要想尽快一次性拿出几万元,简直比登山还难。 季兴珠可不会同情谁,步步紧逼。 “姐,当初小兰过来借,我可是二话没说就借了,也没有让小兰打借条,你不会想赖账吧。” 第18章 舒连云负荆请罪 “兴珠,你想到哪儿去了,姐怎么会是那种人。”田淑芳说。 田怀远见老婆咄咄逼人,心中很是不满。 “你说的是什么话,姐是我亲姐,甜心那时病危,我们借点钱帮助下也是应该的,况且我们家的钱,也有我挣的一部分在里边。” 季兴珠生气地一把揪住田怀远的耳朵。 “老东西,这个家迟早要被你败光,钱放银行还有点利息,你把钱借出去,搞不好连本带息都没有了。” “哎呦呦,放手...快放手!”田怀远疼得直跺脚。 李东成也是很无语。 这个舅妈一口一个姐,心里却从来没有把田淑芳当姐姐看,说难听点还不如一个外姓人。 他说道:“舅妈,你放开我舅舅,我保证五天就连本带息的还你们。” 季兴珠放开了田怀远,不屑地撇撇嘴。 \"东成,不是我小看你,你现在翻遍裤兜都没几个钱,拿什么还?雅芳的公司也是十万火急,你还不出来可别怪舅妈不近人情!\" “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李东成再次保证。 田怀远心中十分气恼,不等季兴珠说什么,终于发出一声怒吼。 “你还走不走?!东成都已经给你保证了,是不是还要找个人来做担保!” 季兴珠吓了一大跳,“你吼什么吼,我不就是问问嘛。” 田怀远怒哼一声,转身走了。 “五天啊,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别还不出来。”季兴珠一边说一边追出去。 还怒骂:“老东西,不是我勤俭持家,这个家能有现在这个样吗,你还对我凶...” 田淑芳和李东成都无奈地摇头苦笑。 “爸爸,都是我不好,不该摔伤。”甜心拉着爸爸的手难过地说。 “不怪你,爸爸会有办法的。”父女俩进了堂屋。 田淑芳把铁门关闭,正准备进屋询问儿子怎么想办法。 小铁门再次被人敲响。 “李先生,请问在家吗?”外边有人在喊。 田淑芳再次前去打开小铁门,却当即愣住了。 因为外边不是别人,而是她在医院见过的舒心桐,右边还跟着罗净秋、舒连云。 “阿姨,请问李先生在吗?”舒心桐微微一笑。 “哦,在在在…”田淑芳对着屋里喊了一声,“东成,有人找你。” 接着,她让开了道路,“快请进来。” 李东成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舒家三人,诧异地问:“哦,是舒小姐,你们这是…” 还不用舒心桐回答,舒连云已经上前一步,双手托起一根满是倒刺的荆棘,满脸惭愧地弯腰。 “李先生,对不起,我有眼无珠,特意前来负荆请罪!” 李东成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罗净秋歉意地说:“李先生,对不起,那天是我们误会你的好意,不该带有偏见,我丈夫现在危在旦夕,还请你出手相救。” 李东成冷漠地摇摇头。 “对不起,你们另请高明吧,我只是一个劳改犯,况且我们之间也非亲非故。” 他这话听起来有些冷血,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上一次是因为偶遇舒心桐,顺便帮忙,当时被舒连云赶走,算是机缘已经错过。 两者之间非亲非故,李东成又不是舒家的雇工,凭什么喝来呼去的。 舒心桐赶紧说:“李先生,对不起,是我二叔、我妈妈他们误会你了。” “我二叔不知道你就是黑狱神医,他昨天晚上才从茫茫戈壁回来,一刻也没有休息。” “请你高抬贵手,原谅他们,救救我父亲吧,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扑通!” 舒连云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把荆棘举过头顶。 “李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你要如何责罚,我都心甘情愿。” “哎呀,快起来快起来。” 田淑芳哪见过如此大的人还给儿子下跪的,慌乱得搀扶也不是,不搀扶也不是。 甜心拉了拉李东成的手,仰头说:“爸爸,你就帮下这个小姐姐吧,不然她会和我一样没有爸爸的。”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叹气,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 “你先起来说话。” 舒连云心中一松,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谢先生宽宏大量。” “是谁告诉你我是黑狱神医,地址从哪儿找来的?”李东成问。 舒连云不敢隐瞒。 “是唐老说找到黑狱神医才能彻底治疗,你的地址是金陵方家方小姐给的…”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陈述了一遍。 李东成看了一眼舒家三人。 “你们先回去吧,舒董的病又拖了几天,我需要准备一下,下午再过去。” 舒连云、罗净秋心中大喜。 “是,谢谢李先生。” “李先生,下午我过来接你吧。”舒心桐感激地说。 “不用了,你们就安心在医院等我。”李东成摆了摆手。 “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舒家三人有礼貌地告辞。 等舒家人离开,田淑芳这才说道:“东成,你舅妈那个钱…” “妈,这个你不用担心,甜心的治疗费还没有结算,以前交的肯定用不完。” “可是已经交给医院了,要退一些出来,他们会同意吗?” 的确,如今的医院都是唯利是图,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哼,这可由不得他们。”李东成冷声说。 田淑芳心中苦笑,好像除了这个能解眼前的困局,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与此同时,陶野正从一辆小车上下来,快步走进白启发的别墅。 他推开了客厅的门,就看见白启发正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听着轻音乐。 “公子,什么事?” “你去联系一下红心儿童福利院,就说明天我准备过去,要对福利院进行捐款。” “好的。” “她们都安顿下来了吗?” “都安顿好了。”陶野答道。 他口中的她们,是三个从京都过来的女孩,分别叫黄鹂、喜鹊、燕子。 白启发挥挥手,“你去办吧。” 陶野躬身准备退走,又停下脚步。 “公子,我昨天晚上遇见李东成了,还目睹了一件有趣的事。” “哦,什么趣事?” “是这样的,他和另一个人去大排档....”陶野便把所见所闻陈述了一遍。 听完这个趣事,白启发微微皱起了眉毛。 “你说那个佟大鹏口称前辈,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是的,这也是我最好奇的地方。”陶野说:“据我所知,青龙会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认怂的,更何况佟大鹏还是武道中人。” 第19章 奇思妙想的治疗 白启发点点头。 陶野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武者有武者的骄傲,一般是不会轻易低头。 他身边就有一个武道高手,除了对他很有礼貌,对其他人都是极为傲慢,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陶野躬身退走了。 白启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前往红心福利院捐款,也是受京都的少爷委托。 最近半年,少爷忽然得了一个怪病,见不得强光,日夜心神不宁。 只因为当年欠下不少人命,前去捐款也是图个心安。 “李东成,一别几年,你的变化可真大,变得连我都有些不认识了。”白启发低喃道。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白公子,有什么事?” “黄鹂,有件事需要你的人配合一下....” 午饭后。 舒连云和罗净秋、舒心桐都焦急地等待李东成的到来。 这时,房门从外边推开,走进来仙风道骨的唐武。 他还在酒店中,就接到舒连云的电话,说黑狱神医下午要过来,便立即赶到医院要一睹黑狱神医的风采。 “舒总,黑狱神医还没有到吗?” “应该快了吧。”舒连云招呼着对方坐下。 唐武捋了捋胡须,“真是没想到,黑狱神医的本尊就在蜀城。” “是啊,这个人你还认识。”舒连云笑着说。 “我认识,是谁啊?”唐武很是惊讶。 “一会你见到便知道了。”舒连云没有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 唐武愣了愣,在大脑中把认识的人都回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谁像传闻中的黑狱神医。 无奈地调侃,“好吧,这位大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舒总都要保持几分神秘。” 舒心桐和罗净秋都暗自好笑。 心道只怕唐武见到,大概也要惊碎下巴。 半个小时后,房门才被人敲了几下。 “咚咚咚。” 舒连云笑着说:“大概是他过来了。” 舒心桐走过去打开门,果真是如约而来的李东成。 “李先生,快请进。” 随后,她又回头喊了一声,“妈、二叔、李先生过来了。” 李东成点点头,走进病房。 唐武“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愕地指着李东成。 “舒总,你说他...他就是黑狱神医?!” 舒连云点点头,“就是这位李先生,我们都是井底之蛙,错把皓月当荧火。” 顿时,唐武就彻底石化住。 当然,他还不会浅薄到去怀疑舒连云的话。 想到那天的见面,他骄傲的说李东成是毛都没有长齐的愣小子,心中好一阵惶恐,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拱拱手。 “李先生,对不起,那天我失礼了。” 李东成既然已经来了,也就不会再计较其他的,况且他的心胸也不是那么狭窄,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我先给舒董看病。” 唐武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东成走到病床前,先是用手背触碰了一下舒志远的额头,才搭上手指把脉。 不到十秒钟,他便放开了对方手腕,拿出一袋配好的药丸,从中取出一颗递给了罗净秋。 “用温水化开,先让他服下。” 这是他出门时在附近的中药房配置的。 罗净秋去找来温水化开药丸,又用勺子把药给丈夫喂下去。 随后,李东成捏碎一颗药丸,用少许温水湿润,敷在舒志远的肚脐眼上,再用纱布包裹住。 唐武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是老中医,自然认得李东成用的是外敷内服的方式。 可舒志远是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厥症,首选不应该是针灸吗? 连唐武都是困惑不解,那就更别说不懂中医的舒连云和罗净秋、舒心桐。 等李东成做好这一切,唐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问道:“李先生,为什么不选择更直接的针灸,而是外敷内服?” 接着,他又急忙解释,“我不是质疑你的方法,只是觉得这种方法一般人很少用。” 的确,刺激人体穴位和经络,才是最直接、效果更明显的办法。 李东成说:“他这个病不是普通的厥症,而是火毒攻心所致。” 霎时,唐武就怔住了。 这与他的诊断、医院的检查大相径庭。 “难道舒董不是脑出血?”唐武皱眉道。 李东成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舒志远,“从舒董的症状看非常像,甚至连医院的检查拍照都显示存在轻微的脑出血,对吧?” 舒连云和罗净秋都点头。 舒志远的确检查出有少量的脑出血,正因为少,才没有实施手术。 李东成说:“如今正是农历的七月底,厥阴风木司天,中运火不及,少阳相火在泉,火升木燃,气机上腾。” “应天时,外界诱因,火毒上冲攻心,气血冲至头部,必然压迫大脑。” 他的解释有些晦涩难懂,大致意思是指舒志远的病与气候、五行相冲有关。 舒家人自然是听得迷迷糊糊,可对于唐武那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种模糊的症状,在西医上不就是脑出血之类的疾病吗! 他一拍额头。 “我明白了,药丸敷于肚脐,是把上冲的火引下来,也就是引火归元。内服的药能把头部的火降下来,降到肾中收纳,这是金水相生。” “嗯。”李东成点点头。 其实,如今的舒志远体内,就好比有股热气在不断蒸腾,已经压迫到大脑。 李东成运用金水相生,就是要在他体内下一场大雨,把这个火给浇下去。 只要火下去了,头部清凉,大脑就能清醒。 那么人也会立即醒过来,口角流血和小便尿血等症状,都会随着火毒下去,立即消失。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舒董昏迷不醒时应该是在傍晚。”李东成又说。 “是的,晚饭后我们散步回来,志远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罗净秋答道。 “幸好是傍晚时分,那时候肾经当令,肾水的力量增强,火毒的力量稍弱,对大脑的压力相对比较小,所以没有发生太严重的脑出血。”李东成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的奇妙思路,让唐武大开眼界,心悦诚服。 感叹道:“果真是传言不虚,先生将体内当作一方天地来治理,真是妙不可言!”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众人回头去看,发现进来的是医院的医生杜海涛和王超。 两人过来例行检查。 见到李东成又出现在这里,两人当即就怔住了。 “舒总、舒太太,怎么又让他进来了?”杜海涛有些不悦。 第20章 有人要你一手一脚 “啊…这是在干什么?”王超看见舒志远肚脐眼上的敷药,有些大惊小怪。 “吵什么吵,这是李先生在给我爸治病。”舒心桐心中很不高兴。 “舒小姐,你父亲本就虚弱,哪能随便让肚子凉在外边,这万一凉了胃子,又会出现其他的并发症。”王超压低声音解释。 舒心桐懒得搭理对方,翻了个白眼。 杜海涛又说:“舒太太、舒总,你们太草率了,这位李先生只怕连行医的资格都没有,别说让舒董苏醒,不出大问题都是万幸。” 舒连云和罗净秋都皱了皱眉。 “闭嘴!”唐武忍不住怒斥,“你有行医资格,怎么没有让舒董好转过来。” 这个行医资格,明面上是规范管理,需要经过一系列的考试方能取得证明。 可某种程度上,反而成了克制无数有能力的民间中医的法宝。 杜海涛神情一滞,他没想到今天的唐武也站在李东成一边。 讪讪地道:“唐老,万一出现大问题,谁来负责。” “出现任何问题,都由我负责。”唐武冷冷地说。 李东成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唐武,觉得这个唐武虽说很骄傲,但为人倒很正直。 他说道:“杜医生,我女儿的治疗清单都整理好了吗?一会我要亲自过目。” 杜海涛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舒连云很不悦地说:“杜医生,你还不快去准备,李先生的要求合情合理,要不要我问一下你们的范院长,或者是问一下曾局长。” 杜海涛脸色一变。 “舒总,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去准备好,半个小时后,李先生就可以去结清账单,你们先忙。” 他带着王超灰溜溜地退走了。 这时,舒心桐惊喜地喊道:“妈、妈!我爸刚才动了一下。” 几人都围了上去。 就见到病床上的舒志远果真在轻微的皱眉,眼皮也在颤抖。 罗净秋激动不已,一把握住丈夫的手,轻声呼喊,“志远!志远!” “爸!爸!”舒心桐喊道。 听到有人呼喊,舒志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哥,你终于醒过来了。”舒连云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舒志远把目光投到唐武身上,“唐老,谢谢你,千里迢迢过来,又救了我一命。” 唐武笑着连忙摆手。 “舒董,这次可不是我救的你,我也没有那个本事,是这位李先生救的你。” “哦…”舒志远把目光落在了李东成身上。 “谢谢!” “不客气,你现在虽然醒过来,但并没有完全清除身上的火毒,每天还要继续内服药丸。” 接着,他又叮嘱舒心桐,“每天两粒,不要多也不要少。” “好的。”舒心桐把剩余的药丸收了起来。 见时间差不多了。 李东成便告辞,“敷的药两个小时以后再清除,我办我的事去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复诊。” “心桐,你去送送李先生。”罗净秋说。 唐武赶紧从包里摸出名片,双手奉上。 “李先生,下午我就返回京都了,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能经常联系。” 已经确认李东成就是神秘的黑狱神医,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结交的机会。 李东成哪有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所谓不打不相识,他也正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脉,微微一笑,“我没有名片,可以给你留个手机号码。” 随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舒心桐、舒连云都及时地记下了李东成的手机号码。 随后,舒心桐亲自把李东成送到电梯口才回到病房, “连云,这位李先生,你是从哪儿找过来的?”舒志远好奇地问。 “爸,你不知道,这中间可曲折了。”舒心桐说。 接着,她便把如何认识李东成,舒连云又是如何来回奔波,最后才请到李东成的过程讲了讲。 舒志远听完,眼睛中露出惊讶。 “没想到他就是五年前的李东成,真是一朝化龙上九天。” 其实,他心中的震撼远远胜过眼中的惊讶。 金陵方家,那是无数人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超级家族,但舒家却因李东成阴差阳错地联系上。 舒志远心中更明白,金陵方家看重的不是他舒家,而是黑狱神医。 这不得不说,是舒家一次难得的机缘。 话说李东成来到结算窗口,报上甜心的名字,护士就把清单递给了他。 果不其然,扣除该用的一些药,退还了接近三万元。 离偿还舅妈的欠款相差不远,只需要再补上一些就可以还清。 他拿着钱离开了医院。 半个多小时后,公交车就抵达了居民点。 李东成顺着道路往出租房走去,拐过一道弯,脚步却忽然停止下来。 因为前方的道路被三个黑衣大汉拦住了,只有中间那个大汉赤手空拳。 其余两人都手持铁棍。 接着,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同样是三个手持铁棍的大汉,形成了合围之势。 李东成不禁挑了挑眉毛。 “你是李东成吧?”中间的黑衣大汉语气冷漠地说。 “你们是谁派来的?”李东成不答反问。 几个黑衣大汉对视了一眼。 “既然是你,那就不会有错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价百万,要你一手一脚。”中间的黑衣大汉冷声道。 他一摆头,其他五个大汉立即扬起铁棍围攻。 很明显,对方只要确定没有找错人,就要速战速决。 李东成嘴角微微上扬,在几人的铁棍砸下来时,他不退反进。 两只大手犹如鬼魅一般抓住了迎面而来的两人手腕。 毫不留情地一扭,对方还来不及叫疼,身体已经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 迎向了后边三人的铁棍。 那三人见是同伴,只能及时地收招躲避。 但李东成已经如影随形地跟上。 只听见“砰砰砰”几声闷响,铁棍都“铛铛铛”的掉落在地上。 五个黑衣大汉都飞了出去,纷纷落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说起来很慢,实则不过眨眼间的工夫。 为首的那名黑衣大汉当即目瞪口呆。 他接到的信息,这个李东成不过是一个坐过牢的过失杀人犯。 本想着速战速决,可结果他们竟然不敌李东成的一合之力。 黑衣大汉皱了皱眉,趁李东成背对着他,还没有站定。 跳起来腾空踹出一脚。 他满以为这一脚偷袭,怎么也会让李东成吃点苦头。 谁知,就在一脚快踹中李东成时。 李东成猛地转身,一拳击出,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脚心。 黑衣大汉闷哼一声,一股大力从脚心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 落在地上,“噔噔噔”一连后退十几步,整条腿失去了知觉,疼痛难忍。 他脸色煞白,看向李东成的目光充满了恐怖。 因为他看出李东成只是运用了搏杀中的技巧,丝毫没有动用体内修为,却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几人击败。 接着,李东成目光冰冷的向他走去… 第21章 神秘的叶清漓 郊区的青龙山庄,最中间的那栋小楼大厅中。 宋云筝给叶清漓面前的茶杯添上一些茶水。 他说道:“大小姐,道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个无名的修为不低于地级,年龄大约在30岁左右。” 叶清漓伸出葱白般的手指,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暂且不说这个无名是谁,即便是知道,我们也最好不要招惹这种人。” 宋云筝当然知道叶清漓的意思。 所谓有命拿钱,无命消受。 无论是一亿美金,还是十亿美金都非常具有诱惑,可一旦惹怒无名这种强者,后果同样是非常可怕。 况且,西方武道联盟能不能兑现,谁也无法保证。 青龙会并不缺钱,犯不着为了钱去冒这个风险。 宋云筝笑着说:“我的想法和大小姐差不多,咱们能管好目前的一亩三分地,已经是非常好了。”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就让他们去折腾吧。” 叶清漓点点头,岔开了话题,“京都叶家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你失踪以后,大少爷更肆无忌惮。” 叶清漓清冷的脸上,挂起一丝冷笑,“这不正合他的意吗?” “他还在暗中寻找你,大小姐要尽量减少抛头露面。”宋云筝说。 叶清漓没有吭声,但也算默许。 正说着的时候,外边传来嘈杂的呵斥,伴随的还有打斗声。 “站住!你是什么人!” “快拦住他!” 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起身出去看一下。 大厅的门发出“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边猛地推开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人撞开的。 撞开门的人踉跄着倒在大厅的地毯上,有些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而门口却有一个年轻人,单手擒住一个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正是派出去替王俊凯办事的人,他对着宋云筝微微摇头。 顿时,宋云筝和叶清漓都大吃一惊。 任务竟然失败了! 年轻人把黑衣大汉一推,对方踉跄着倒退好几步。 这人自然是李东成,他迈步走了进去。 宋云筝很快便镇定下来,往前一步,赶紧把叶清漓护在身后。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你是青龙会的宋云筝?” “是我,阁下闯入青龙会,是什么意思?”宋云筝打量着李东成。 李东成冷哼一声,“说吧,是谁要我一手一脚。” 宋云筝眯了一下眼睛,摇摇头,“对不起,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能随意泄露雇主的信息。” “哼,规矩只是约束弱者的方法,对于强者而言,随时可以更改。”李东成冷漠地说。 宋云筝先是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 接着,脸色一沉,“狂妄!你以为你击败了我的手下,就认为自己是强者了?” 在他的记忆里,李东成不过是有几分蛮力和胆量的普通人。 今天派出去的黑衣大汉,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强壮一些的下属。 宋云筝决定亲自动手,教训教训眼前的李东成。 他脚尖一点,身体陡然前蹿,一双大手已经抓向李东成的咽喉,速度不仅快,还十分刁钻狠辣。 李东成一动也不动。 他如今的修为虽说不及全盛期的三分之一,那也是指体内的修为,但武道境界并没有退步。 宋云筝一出手,他便看出对方是个玄级武者。 宋云筝见李东成不躲不闪,就像吓傻了一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作为青龙会的当家人,他这个玄级中期的高手,在世俗间已经是鲜有对手。 眼看大手就要碰到李东成的咽喉。 李东成这才动了,整个人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 宋云筝心头一震,接着耳边传来叶清漓着急的提醒。 “小心!” 宋云筝毫不犹豫地转身击出一拳,但随之便发觉不妙,一拳如同击在空气中。 而危险倒是迎面而来,一双大手直奔咽喉要害处。 他脸色狂变,身体后仰,借力要极速倒退。 可李东成的一双大手却快如疾风闪电,刹那间就捏住了他的咽喉。 宋云筝脸如土灰,眼露惊恐。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玄级中期武者,在李东成面前弱得就像一个婴儿,竟然抵挡不住对方随意的一招。 那李东成的修为岂不是... 宋云筝越想越害怕,冷汗顺着额头、背脊淌了下来。 叶清漓同样没想到李东成会如此厉害,连宋云筝都不是对手。 她声音颤抖着大喊,“前辈,请手下留情!”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才是青龙会真正的当家人。”李东成冷漠地说。 叶清漓愣住了,“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前辈何来此言?” 李东成松开了宋云筝,后者揉着有些不适的咽喉,脸色煞白的挡在叶清漓前边。 李东成冰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无需在我面前掩饰,一个玄级武者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要舍命保护你。” 叶清漓摆了摆手,“老宋,你退下。” 宋云筝犹豫了一下,才退到一边。 “前辈好眼力,要你一手一脚的人是王俊凯。”叶清漓不再隐瞒身份,同时把实情说了出来。 “他说当年前辈造成一死一伤,所以开出百万的价格,要前辈一手一脚。” 李东成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寒芒。 这个王俊凯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随时都在他眼前飞来飞去。 他觉得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有人在大喊,“快,保护会长!” 接着,有个男子带头冲了进来。 只不过,这男子见到入侵者竟然是李东成,当即吓了一大跳。 “前…前辈!” 他不是别人,而是大排档见过的佟大鹏。 听到佟大鹏喊前辈,叶清漓和宋云筝再次愣住了。 搞了半天,佟大鹏遇到的高人与王俊凯要报复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宋云筝脸色大变,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前辈,我们不知道王俊凯要报复的人就是你,如果知道,是绝对不敢打扰到你的。” “我们有眼无珠,两次冒犯你,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吧,与青龙会其他人无关。” 他倒是很聪明,立即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李东成皱了皱眉,“好事不过三,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来烦我,也就是你们青龙会除名的时候。” 宋云筝和叶清漓身体一震。 谁也不敢怀疑李东成的能力,在武道中,强者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 “哼,好自为之!” 李东成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谢前辈的不罚之恩,晚辈一定铭记在心。”宋云筝真诚地道谢,从地上爬了起来。 “前辈请留步。”叶清漓再次出声。 第22章 愿意侍奉先生床榻 李东成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冷声问:“还有什么事?” 宋云筝对佟大鹏等人挥了挥手,后者都鞠躬退了出去。 “前辈是打算去找王俊凯,给对方一个教训吗?”叶清漓问。 李东成没有吭声,不置可否。 “对付这种小人,前辈不妨把这件事交给我们青龙会代劳,以弥补先前的过失。” 叶清漓极力示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李东成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同样要他王俊凯一手一脚。” “放心吧,青龙会不会再让前辈失望的。” 顿了顿,叶清漓忽然问:“前辈,你就是击杀西方武道至强者汉斯的无名吧?” 李东成缓缓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夺人心魄。 大厅中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连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一旁的宋云筝听到叶清漓的话,当场石化。 叶清漓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感受到李东成身上的凌厉之气,当即花容失色。 连忙深深一鞠躬,“前辈请不要误会,清漓没有刺探的意思,只是猜出来的。” 李东成愣了一下,有些好奇和意外,“你怎么猜出来的?” 他问出这句话,无疑就是承认了自己是无名。 叶清漓说:“西方至强者汉斯之死,是在十天前,而前辈回到蜀城,也是这两天的事。” “前辈的修为深不可测,连老宋都不是你的一招之敌,夏国之大,无名千千万。” “青龙会两次冒犯前辈,前辈依旧愿意给改过的机会,不恃强凌弱,低调行事,正是契合无名之名。”叶清漓说。 不得不说,叶清漓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竟然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来。 “扑通!” 叶清漓半跪在地上,抱拳鞠躬。 “前辈,我青龙会愿意追随你左右,虽然我们不强,但帮前辈打探消息,跑跑腿还是有用。” 宋云筝见叶清漓跪下,他也醒悟过来。 赶紧跪下抱拳行礼,“前辈,我们愿意追随你,绝无二心。” 李东成微皱眉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组建自己的势力,但叶清漓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西方武道肯定会紧咬不放,想千方百计地找回面子。 回家的这几天,见到的听到的,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都让李东成有种预感,他正处于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不过,他觉得叶清漓还没有说真话。 一个弱女子,没有半分武道修为,却创建一个青龙会。 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 他说道:“先起来,说说你的来历吧?” 两人都站了起来。 叶清漓脸上浮出一丝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前辈的法眼,我来自京都叶家,是叶家的长女。” 李东成当即露出一丝惊讶。 几年前就听说京都叶家长女神秘失踪,那时还引起轩然大波。 这京都叶家与苏家、孔家同为三大超级家族,掌握了不少政治话语权,商业帝国虽说比不上金陵的方家,可也是各有千秋,实力在伯仲之间。 “既然你是京都叶家长女,为何隐身在青龙会?”李东成好奇地问。 叶清漓苦笑,神色有些黯然。 “我亲生母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父亲续房,有了如今的叶家大少爷,几年前我才找到证据,我亲生母亲是被人害死的,我为了活命,不得不失踪。” 李东成从叶清漓寥寥数语中,便把这豪门恩怨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三要上位,暗中谋害了正房,最后取而代之。 他看了看叶清漓,“你想以我为靠山,庇佑你,或者说将来助你复仇?” 叶清漓不躲避李东成的注视。 “是的,清漓太弱了,面对庞然大物的叶家只能智取。” “但这种方法遥遥无期,可前辈不同,前辈是无名,是令整个天下武道闻之变色的强者。” 李东成点点头,心中还是很认可叶清漓的这种坦荡。 “可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叶清漓说:“短期内我们青龙会就是前辈的耳目,从长远看叶家将是前辈的最大助力。” 说到这里,叶清漓忽然小脸变得通红,“前辈如果不嫌弃,清漓愿意侍奉前辈床榻。” 一旁的宋云筝身体一震,当即瞠目结舌。 这可是堂堂的叶家大小姐!竟然愿意侍奉李东成,甘愿当个暖床丫头,说难听点,是奉献自己的身体。 李东成没想到叶清漓会不顾一切地说出这些话。 对方很有气质,也非常漂亮,只可惜他如今已无心儿女情长,摆了摆手。 “这倒不必,你有你的姻缘,我许你从此跟着我吧。” 叶清漓的眼神微微黯然。 她对自己的容貌气质一向很自信,没想到被李东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后一句话又令她十分高兴。 “谢前辈!” “你们今后都称呼我先生吧,我的身份只限你们两人知道。”李东成说:“另外,你们帮我寻找一些药材。” 他拿起茶几上的便签纸,提笔写下神仙草、无根花等几味草药。 “虽然都是一些草药,却很难一见,你们慢慢寻找。” “是!”宋云筝把便签纸接到手中。 李东成又看了叶清漓一眼,“你也无需着急,首先收集证据,你要重返叶家,就要师出有名,待时机成熟,我会助你拿下叶家。” “清漓先谢过先生!”叶清漓拱手道谢。 “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李东成迈步离开了青龙山庄。 宋云筝和叶清漓都躬身送走他。 “立即联系上王俊凯,你亲自去办这件事。”叶清漓吩咐,“另外,把望江别墅的房产过户到先生名下,我明天亲自送过去。” “是!大小姐。”宋云筝答道。 话说李东成回到家中,晚饭后也没有出去。 他把退回的治疗费交给了母亲田淑芳,“妈,这个钱你先拿着,平时应急和安排家中的生活。” 田淑芳有些焦愁,“东成,要不先把这个钱给你舅舅家吧,有一点算一点。” 李东成笑了笑,“你放宽心,把自己身体养好,其他的都交给我,舅舅家的钱我另想办法。” “好吧。”田淑芳苦笑。 夜幕下的蜀城,在各种霓虹灯的渲染下,犹如一座不夜城。 市中区的帝豪ktv中。 豪华的雅间中,胭脂味混杂着酒味,还有烟雾缭绕,致使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混浊。 王俊凯靠在真皮沙发上,左拥右抱。 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亲热地依偎在他怀里。 旁边的沙发上还有两个男子,身边各有一个陪酒的公主。 “王少,吃块西瓜。” 女孩用牙签挑起果盘里的去皮西瓜喂到王俊凯的嘴边。 王俊凯正要张嘴,却又停止,邪魅地笑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吃,更喜欢和你一起分享。” 第23章 夜行人喜鹊 女孩妩媚一笑,咬住西瓜的一边,用嘴递了上去。 王俊凯哈哈大笑,用嘴接住半边西瓜,手上一用力将对方抱在怀里,来了一次深吻探索。 雅间中的几人都拍手大笑。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王少,你的电话。”另一个女孩笑着把手机递过来。 王俊凯这才放开气喘吁吁,眼神有些迷离的女孩。 他看了看屏幕,是青龙会的宋云筝打过来的,按下了接听键,“宋会长,事成了吗?” “见面再说,你在哪个地方?”那边的宋云筝不动声色地问。 “哦,我在帝豪ktv皇冠一号。” “你等着我。” 王俊凯只认为事情已经办成了,宋云筝这是过来给他看结果的。 这是道上的规矩,完事后必须拍下照片交给雇主确认。 他大脑中浮现出李东成断手断脚的悲惨样子。 心道青龙会还果真不一般,这么快就把事情办成了。 不到半个小时,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 宋云筝带着五个黑衣大汉走了进来。 王俊凯哈哈大笑,“宋会长,你们的动作可真快,快给我看看结果。”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甚至还想着什么时候抽时间去关心关心可怜的李东成。 谁知,宋云筝从包里摸出的不是手机,而是支票,甩在了王俊凯的面前。 王俊凯当场就愣住了,“宋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先生说了,他要你一手一脚。”宋云筝冷酷地说。 顿时,王俊凯吓了一大跳,雅间中的其他几人都惊愕住。 宋云筝一偏头,几个黑衣大汉齐齐上前要动手。 “等等!”旁边一个男子站了起来,“你们怎么不讲信誉,收了钱不办事!” “啪!” 宋云筝转身挥出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我青龙会要做什么,还用你来质问!” 那男子被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宋云筝目光冰冷的扫视几人,“还不给我滚出去!” 两个男子和几个女孩都噤若寒蝉,一溜烟的跑出雅间,跑得比兔子还快。 王俊凯当即就着急了。 大喊道:“宋会长,他出了多少钱,我翻倍给你们!” “不需要!”宋云筝面无表情地下令,“还不动手!” 几个黑衣大汉像抓小鸡一样抓住了王俊凯,从袖子里抽出了短铁棍,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啊...” 雅间中传出王俊凯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分钟后,宋云筝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他走后,那两个男子才赶紧手忙脚乱地将王俊凯送进了医院。 还通知了王俊凯的父亲和白启发。 话说李东成回到家中,母亲和妹妹、女儿都已经进屋休息去了。 他坐在房间中思绪万千,对于王俊凯花费百万要他一手一脚,着实令人费解。 对方身为世龙集团的少东家,肯定不缺钱,可钱又不是草纸。 一死一重伤的两个跟班与王俊凯非亲非故,王俊凯有报复的这个必要吗? 李东成总觉得这中间有蹊跷。 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索性不再多想,静静地坐在床上,开始吐纳调息慢慢疗伤。 这种疗伤,进展很缓慢。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听到轻微地踩踏落叶的声音。 他赫然睁开眼睛,那种声音像是有人跳进围墙,又像是野猫。 难道又进贼了? 李东成从床上下来,走到房间的窗户,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 视野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但李东成相信自己的判断,肯定有人或动物进了院子。 他推开窗户,毫不犹豫地从二楼跳了下去。 还没落地,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蹿出来,敏捷地跳上了围墙。 李东成强行在空中换气,一个翻身直扑黑影。 黑影似乎有些意外,手一挥,几道寒光迎面而来,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音。 从强劲的声音判断,那是一种小弓弩射出的箭矢。 李东成不得不躲避,但同时延缓了他追赶的速度,跳上围墙再次打望,已经不见对方的踪影。 他心道:“这内伤看来是真的碍事。” 如果不是内伤所累,这小小的暗器又有何惧。 不过,令他有些诧异的是,黑影虽然穿着夜行衣,但从身材看,应该是一个女人。 并且,对方很明显受过严格的训练。 他跳下围墙,从地上捡起弓弩的箭矢,只有不到十厘米的长度。 再次回到房间,打量着手中的箭矢。 这种箭矢是特制的,锋利强劲,十米距离可洞穿五公分的木板。 一般是绑在手腕,藏在袖子里当暗器使用。 可对方会是谁呢? 如果只是普通的贼,是不可能有这种弓弩。 李东成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他的判断没有错,盗贼的确是个女人,她射出箭矢后,就借着黑暗跑了。 一口气跑到正道,路边的树荫下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小车。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黑车立即开走了。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对方没有穿夜行衣,打扮得很时尚。 “喜鹊,怎么样?”对方边开车边问。 叫喜鹊的女人取下夜行头套,露出一张秀气的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对如星辰般的眸子。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只怕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因为这个喜鹊的相貌与他妻子柳玉茹几乎是一模一样。 “别说了,我刚进去就被发现了,幸好我跑得快,差点就被他追上。” “那人是武道中人吗?” “绝对是。”喜鹊面无表情地答道。 开车的女人名字叫黄鹂,她们没有住在市区,而是住在离市区不远的乡镇上。 黄鹂是带队的小组长,还有一个同伴在家中,名叫燕子。 她们前天才从京都来到蜀城,接到的任务是配合白启发继续查找李家的传家宝。 这个传家宝是一张羊皮地图,可她们找了很久也没有在李家发现。 昨天接到白启发的电话,让她们配合试探李东成的底细。 半个多小时后,小车开到一个乡镇上,停在了一栋民房前。 敲了敲,燕子从里边打开了门。 “黄鹂、燕子,我先洗漱去了。”喜鹊说了一声,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黄鹂向燕子摇摇头,示意毫无收获。 她上到二楼的房间,摸出手机飞快地打出一行字,“白公子,夜探行动受阻,对方是武道中人。” 等了几分钟,才传来消息。 “好的,你们谨慎一点,我把这件事禀报少爷。” 黄鹂刚刚放下手机,外边传来燕子着急的声音,“黄鹂,你快过来,喜鹊又患病了!” 第24章 阴谋 黄鹂连忙快步走出去,来到喜鹊的房间。 只见开始还好好的喜鹊正抱着脑袋,疼得冷汗直流,面部因剧烈疼痛显得十分狰狞。 “快让她吃药!”黄鹂说。 “她不吃,很抗拒。”燕子有些无奈的苦笑。 “这怎么行,如果不及时止痛,她会成白痴的。”黄鹂皱眉道。 喜鹊紧咬牙关,疼得声音都变了,“不要,我不吃...” “喜鹊,必须吃药,这是命令!”黄鹂语气严厉了几分。 “不要!” 黄鹂陡然并指往喜鹊身上的晕穴一点,喜鹊身体一顿,便晕厥过去。 燕子从床头柜上找到一个药瓶子,倒出一粒蓝色的胶囊,塞进喜鹊的口中,又喂上一些清水。 黄鹂这才解开喜鹊的穴位,喜鹊悠悠醒过来。 “你一直身有隐疾,为什么不按时服药?”黄鹂有些不高兴。 “我觉得这药的依赖性太强了,想尝试着克服。” 黄鹂叹气一声,语气缓和下来。 “我们三个出来就是一个整体,我不希望在出任务期间节外生枝,明白吗?” 喜鹊苦笑着点头,“明白,我知道了。” 黄鹂盯着喜鹊看了几秒钟,就走了出去。 燕子同情的拍了拍喜鹊的肩膀,把药瓶子放在了床头柜上,紧跟其后,还顺便把门关上。 喜鹊使劲地捶着脑袋,心中充满苦涩。 自己的尝试又一次失败了。 几年前,她从昏迷中醒过来,就患上了这个头痛的毛病,每次都是生不如死。 更怪异的是,她忘记了五年以前的所有事,也就是说,她如今的记忆只有苏醒以后的。 但在喜鹊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 同一时间,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医院住院部。 从车上匆忙走下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他们分别是王俊凯的父亲王世龙,母亲张蓉。 老两口听说儿子被人打了,放下手中的事就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 或许是生活条件太好,营养过剩的缘故,两口子都是长得肥头大耳,又矮又胖的。 老两口推开病房门,见到鼻青脸肿,打着夹板的儿子,都大吃一惊,又惊又怒。 王俊凯虽说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可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 张蓉更是心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两口子就这么一根独苗。 这一次竟然差点残废了。 “爸!你要替我报仇呀!”王俊凯呲牙咧嘴地哭诉。 “是谁?他奶奶的,不想活了!”王世龙气得眼睛通红,情绪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王俊凯咬牙切齿地说:“是李东成!是他让青龙会的人干的。” 王世龙和张蓉再次惊愕住。 当年李东成入狱,就是因为儿子酒后骚扰对方的妹妹导致。 王世龙皱了皱眉,“你们明明有过节,怎么还去惹他?”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儿子都快残废了。”张蓉抽泣着怒骂:“这个杀人犯,当年没有枪毙他,已经是便宜他了,出来了还不安宁。” “报警!快报警!让警察出面,把打人的凶手抓起来。” 听说报警,王俊凯又赶紧阻止,“爸、妈,我们不能报警!” 王世龙很是诧异。 “儿子,你伤得如此严重,报警是最好的办法,老爸在蜀城这地盘上多少还有些关系,你不用害怕。” 王俊凯忍着疼痛,口中吸着凉气。 “你听我的,不要报警,一旦报警会牵扯到白公子。” 顿时,王世龙和张蓉都愣住了。 世龙集团本身就以白家为靠山,一旦报警,警察必然会问发生打架的缘由。 那时是说还是不说呢。 既然牵扯到白启发,王世龙不用问,也知道不是打架这么简单。 “爸,他如今住在城郊的出租房,那里是咱们的地。” 王世龙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万人居民点那块地?” “是的。” 万人居民点,早就列入了市府改造工程。 拍下这块地,也是半年前的事,只是拆迁工作还没有正式进行。 但从法律角度讲,地皮的确归属于世龙集团。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白启发和陶野推门走了进来。 “白公子。”王世龙和张蓉都站了起来。 白启发满脸的歉意,“王董,对不起,王少都是因为我才受的苦。” 见他亲自过来探视儿子,还道歉。 王世龙心中的那点不舒服也只能压下去。 白启发说:“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我刚才听说你们准备把他们赶出去,那样太便宜他了。” “白公子,你的意思...”王世龙试探着问。 陶野摸出一个手机递给了王世龙。 “这是李东成在中心医院非法行医的证据,足够再判他几年,王少这个仇不能不报。” 王世龙接到手中看了起来。 这个视频还正是李东成给甜心针灸治疗的片段,当时是王超拍下的。 白启发说:“证据确凿,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会暗中帮助你们的。” “谢白公子!” 王世龙心中打定主意,不仅要让李东成一家人流落街头,还要让李东成再次坐牢。 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心中对李东成是恨意滔天,而白启发心中却是又惊又怕。 当他从黄鹂口中确认李东成是武道中人,在京都少爷的指示下,他立即让陶野重新查询李东成回到蜀城的经过。 他们意外地发现,李东成不仅仅只是武道中人,竟然还懂医,还意外地从王超那里拿到了视频。 而青龙会的临时变卦,更让白启发感觉到整个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 过去的很多事,王俊凯是知情者之一,甚至知晓的内幕比他父亲王世龙还要多。 这些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将是石破天惊。 白启发不得不做好各种突发事件的应对... 次日上午没有事,李东成哪儿也没有去。 他没有事,但舒家却有事。 今天是金陵方家包机来蜀城的日子,据说为了照顾病重的方家老爷子,随行的还有医生和护士。 舒连云带着豪华车队,前往蜀城机场接机。 中午,李东成和母亲、女儿刚刚吃过午饭,外边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田淑芳大声问了一句。 “田淑芳,是我。”外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哦,是老程啊,请等一下。” 田淑芳解开腰间的围裙,对李东成说:“是房东来了。” 她走出去打开了小铁门,“老程,请进来坐。” “不了,我就说几句。”门外的老程说:“田淑芳,不好意思,我这房子不能再租给你了。” 田淑芳一听,顿时就着急了,“老程,我们的合同还没有到期,怎么能让我们搬走呢?” “哎,我把今年的钱全部退给你们,你们今天就搬走吧。”老程叹气道。 田淑芳说:“这不是钱的事,你这么匆忙,让我们去哪儿找房子呀。” 第25章 叶清漓的大礼 听到对话,李东成走了出来。 房东老程快六十来岁了,满脸都是岁月的沧桑,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 李东成商量着说:“大叔,能不能暂缓几天,你让我们先找到房子再说。” 老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忍。 “不是我要赶你们走,是我说了不算数啊。” 田淑芳好奇地追问:“老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房子不是你的吗?” “以前是我的,但这里面临拆迁,地皮早是别人的,我已经提前拿到了拆迁款,现在老板不同意你们住在这里。” “老板是谁呀?”田淑芳又问。 “是我!”这时,外边再次响起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 老程讪讪地对田淑芳笑了笑,往旁边挪动了几步。 一个中年人出现在门外,对方正是王世龙。 “这万人居民点早被我世龙集团拍下,你说房子是不是我的呢?!” 王世龙背负着双手,满脸阴沉如水。 听到世龙集团几个字,田淑芳心头一紧。 当年欺负女儿、儿子的王俊凯,背后不就是这个世龙集团吗? “王董,不是还没有开始拆迁吗,总不能说搬走就搬走吧。”田淑芳商量着说:“一时间你让我们去哪儿找房子,要不宽限几天?” 王世龙冷哼一声,“你有没有住的地方,与我何干?反正现在立刻从这里滚蛋!” “王董...” “你不用求了,求我也没有用。”王世龙看了一眼田淑芳身后的李东成,满肚子的火气,“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儿子吧。” 田淑芳把目光投到李东成身上,有些不明白。 王世龙对旁边喊了一声,“把俊凯推过来!” 接着,就有两个大汉推着轮椅过来。 只见王俊凯手脚都打着夹板,脸上还有淤青未散。 王世龙说:“劳改几年,出来依旧不知悔改,昨天晚上又叫人把我儿子打了!” 田淑芳脸色大变,“东成,你…” “妈,你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我不会惹是生非的。” 田淑芳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 她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气愤,“王董,我相信我自己的孩子,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 王世龙满脸的傲慢和恨意。 “你们也配我欺负,我不过是让你们提前搬走而已,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儿子再坐几年牢。” 田淑芳一听,当即吓得脸色都白了。 儿子刚出来,如果再被抓起来,只会重判。 见田淑芳被吓住了,王俊凯心中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坐在轮椅上,挥舞着唯一的一只好手。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李东成给我跪下磕头道歉,二是立即马上从这里滚蛋!” 田淑芳脸上一僵。 两个条件,没有一个是好事,只怕就是赔礼道歉,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李东成冷哼一声,走了出去,“王俊凯,你以为你搬出你父亲就得意忘形了?” “东成,你冷静点。”田淑芳赶紧追出去。 见李东成走出来,王俊凯吓了一大跳。 他以为李东成又要动粗,大喊道:“快拦住他!” 那两个魁梧大汉立即将他保护起来。 “你想干什么?还敢行凶打人!”王世龙上前一步,冷声呵斥。 李东成冷笑,“你还真会血口喷人,那只狗眼看见我要打他了。” “没教养的东西,生来就是劳改犯,出口就骂人。”王世龙气的身体颤抖,指着李东成破口怒骂。 李东成反口讥讽,“为老不尊,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人尊重你,就要先学会尊重别人,如果学不会,可以回炉改造。” “你…你…立即给我搬出去!”王世龙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吐血三升。 他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还是世龙集团的董事长,却被一个小辈骂成狗,还让他回炉改造。 王俊凯气得忘记了自己有伤,用手一拍轮椅扶手,疼得呲牙咧嘴的。 “李东成,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一家人沦落为乞丐!” 李东成冷冷地注视着他,眸子中闪过一道杀意。 如果不是碍于有母亲、女儿在,他真想一掌拍死这只讨厌的苍蝇。 只是让李东成很诧异的是,按理说王俊凯是被青龙会打的,要怪也是怪青龙会,可对方没有报警,反而是找上看起来毫不相关的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 门前的争吵,引来了左邻右舍的邻居观望。 曾经乱扔垃圾的母子三人见有人出面收拾李东成,立即变得胆大了。 女人阴阳怪气地说:“早该把他们赶走了,有个劳改犯住在这里,我们都没有什么安全感。” “就是就是,害得我们成天提心吊胆的。”她儿子立即附和。 也有人立即反对。 “你这话就不对了,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别人去劳改,已经为当年的冲动付出了代价,刑满释放总是要回归社会的。” 群众都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过往的行人也渐渐围上来看热闹,开始变得水泄不通。 “李东成,赶紧给老子搬,带着你一家人滚蛋,现在房子是我王家的!”王俊凯趾高气扬地说。 房东老程低声劝道:“田淑芳,我看忍一忍算了,我们平头老百姓惹不起躲得起。” “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吧,让你儿子不要再对着干了,那样会吃亏的。” 田淑芳心中好为难。 想忍一忍,可心中的那股气咽不下去。 “呵,王俊凯,你好威风!”这时,人群中有人轻笑。 众人循声看去,却发现说话的是一位秀丽端庄,身穿碎花旗袍的优雅女孩。 李东成微微怔住。 因为这女孩正是青龙会的叶清漓,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 其实,叶清漓刚刚抵达一会,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女孩。 王俊凯见是青龙会的人,立即情绪激动,咬牙切齿,“我还没有找你们,你倒是先过来了。” 他只知道叶清漓是青龙会的人,长期跟在宋云筝身后,却不知叶清漓才是青龙会的真正当家人。 叶清漓淡淡一笑,脸上风轻云淡。 “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尽管来找我们,与李先生无关。” 王世龙、王俊凯都脸上一滞。 这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 青龙会就是那种不要命的。 王家父子本就是欺软怕硬,柿子专找软的捏。 可他们自认为的软柿子李东成,恰恰才是最硬的那个。 叶清漓走到李东成身边,从女孩手中接过一个文件袋,谦虚又礼貌地鞠躬,双手奉上。 “李先生,这是宋会长替你准备的望江别墅一套,特意让我送过来,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第26章 非法行医的罪名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田淑芳更是呆若木鸡。 用别墅这种房产来送人,简直是从没见过的大手笔。 不少人看向李东成的目光都变了,开始猜测李东成和叶清漓以及她背后的关系。 王俊凯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便捧腹大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叶小姐,演戏能不能认真一点,把望江别墅拿来送人,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 王世龙不屑地看了一眼叶清漓。 “不知道多少人想挤进望江别墅,尚且没有名额,就凭你?” 的确,望江别墅号称蜀城最顶流的小区。 即便是联排别墅,也是很多成功人士争相购买的目标。 可惜僧多粥少,地皮就那么大,房子只有那么多。 “无知!”叶清漓带着藐视摇摇头。 她从文件袋中取出房产证亮了亮。 “看清楚一点,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李先生,也只有李先生这样的人中之龙才配住进6号楼。” 霎时,围观的群众如同炸锅一般。 叶清漓手中的房产竟然是6号独立别墅,外界传言,前8个号的别墅,都是价值千万的豪宅。 这种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豪宅,却要送给李东成。 一旁的王世龙和王俊凯只感觉呼吸一紧,气得差点吐出老血来。 父子俩以房子要挟,就是想赶走李东成,再以非法行医举报,达到自己的目的。 眼看就把李东成逼到了墙角,谁知青龙会在这个时候竟然送上望江别墅一套。 这简直就是和王家对着干。 李东成的眉毛挑了挑。 不得不说,叶清漓的这份大礼送得还真是及时。 “我呸,他这个杀人犯也配人中之龙?”王俊凯吐出一口唾沫。 “叶小姐,我劝你考虑清楚,别惹火烧身,帮助李东成就是与我们为敌!” 李东成颇有深意地看了王俊凯一眼。 王俊凯没有说王家,而是说我们,还警告叶清漓不要惹火烧身,好像王家背后还有更权势倾天的人。 顿了顿,王俊凯阴毒地看着李东成。 “姓李的,你以为有青龙会撑腰,我就收拾不了你,哼!我不控告你打人,而是要举报你非法行医!” “爸,叫警察过来吧。” 田淑芳大吃一惊,叶清漓当即皱起了秀眉。 她昨天晚上才让人把李东成的底细摸清楚,不仅知道李东成救了女儿甜心,还在给万豪集团的舒志远治病。 这非法行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真要揪住不放,还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事。 李东成面无表情,眼睛中不带一丝波澜。 他是没有行医资格证,可黑狱神医需要吗?完全不需要! 若是需要这么一个证件,只要开口,有的是人送到他手中。 王世龙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挺着大肚子,单手叉腰,“齐所长,你们过来吧。” 不到十秒钟,就隐约传来阵阵警笛声。 接着,有三辆小车打着警灯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过来。 除了出警的警车,还有一辆卫生执法部门的小车。 叶清漓侧脸看了一眼李东成, 心道这王家父子只怕是早做了万全之策,搬不搬家,结果都是一样。 大概联合执法才是最后的杀招。 三辆小车紧急停在了路边,从车上跳下来几名警察和一些执法人员。 群众见状,都赶紧纷纷让开了道路。 为首的警察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鹰钩鼻,长方脸,表情很严肃。 他的全名叫齐兆兴,是万人居民点的派出所领导。 “齐所长,就是这个人,他在医院非法行医,我有录像为证。” 王世龙摸出手机,递给了齐兆兴。 齐兆兴拿到手中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把屏幕面向李东成。 “这是你吧。” 一旁的甜心眼尖,看出视频中的正是自己。 她脆声声地说道:“警察叔叔,那个小朋友就是我,是我爸爸在给我治病。” 田淑芳有些着急了,“大家都来评评理,医院的医生救不了我孙女,我儿子能救,难道这也有错?!” 顿时,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 有个中年人脸色一沉,“没有行医资格证,那就是违法。” 这人名叫叶天川,是卫生医疗执法科的科长。 齐兆兴威风八面地训斥,“非法行医,按照国家法律,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还要处以一定的罚金。” 叶清漓冷笑一声。 “按你们的意思来说,当病人出现生命危险时,除了医生,所有人都只能见死不救了?” “那当…”齐兆兴差点说漏嘴,及时止住嘴巴,脸色一沉,“别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围观群众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纷纷提出质疑。 “齐所长,什么不同的概念?你这个说法,就和老人摔倒不能去搀扶是一模一样的,只怕不妥吧?” “简直是胡说八道,人人都见死不救,那我们这个社会还有温度吗?” “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派胡言!” 一时间,齐兆兴成了被群众质问的对象。 搞得齐兆兴百口难辩,生怕一不小心再说错话。 叶天川见群众的风向转变,狠狠地瞪了叶清漓一眼。 他觉得叶清漓抓住了视频中的父女关系,挑起了群众的同情心。 赶紧说道:“李东成,就打算你是迫不得已救了你女儿,可你为什么又要去给万豪集团的舒董治病。” “对!这说明他是明知故犯!院方同意了吗?主治医生同意了吗?”齐兆兴立即响应,化解群众的质问。 “李东成,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王世龙脸上挂满了得意,义正言辞地说。 “齐所长,这种社会人渣,要赶紧绳之以法!再放任的话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齐兆兴一挥手,“现在证据确凿,把涉嫌非法行医的李东成抓起来!” 有警察立即要上前。 “不许抓我爸爸!”甜心伸出两只小胳膊,勇敢地挡在李东成前边。 李东成心中一暖,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 正要说什么,有个女孩的声音传来,“我看谁敢动手抓人!” 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地群众纷纷再次循声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三个女孩,他们分别穿着黄衣、紫衣、绿衣,就像天边飘来的云彩。 跟在她们身边的还有舒家的舒连云、舒心桐。 说话的是黄衣女孩,气质高贵,美目含霜,正是今天抵达蜀城的方家大小姐方子怡。 舒家以最高规格接到舒家一行人,舒家老爷子已经安置到医院中。 午饭后,在舒连云、舒心桐的陪同下,方子怡代表方家前来请李东成。 几人在外围听了几分钟,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群众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几人走了进去。 舒心桐对李东成微微点头,暗示方家的人来了。 齐兆兴见方子怡有舒家的人陪同,一时间有些把不准方子怡的来历。 他还没有开口,倒是王俊凯先出声了。 “舒心桐,你从哪儿带来的野丫头,跑到这里来捣乱!” 第27章 下马威 舒心桐听到王俊凯把方子怡说成野丫头,心中不禁暗自为他默哀。 果真,方子怡冷漠地看了王俊凯一眼。 “掌嘴!”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紫衣女孩立即脚下一动,眨眼间工夫就到了王俊凯面前。 王世龙和王俊凯都大吃一惊,“快拦住她!” 那两个魁梧大汉往前一站,伸手想要拦截,紫衣女孩已经挥出玉手。 “啪啪!” 两个大汉一人挨上一耳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王俊凯手脚不便,想躲躲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紫衣女孩的手离他的脸颊越来越近。 “啪啪啪!” 紫衣女孩一连甩出十个耳光,不多不少。 当两个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时,紫衣女孩已经退回到方子怡身边。 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无不大吃一惊。 谁也没有想到,这方子怡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了王俊凯,还是当着齐兆兴和王世龙的面。 李东成波澜不惊,乐得有人出面教训王家父子。 他看得出,这紫衣女孩是个武道中人,修为还在黄级。 只是方子怡的这个下马威,差点把王世龙气得吐血。 不过,这老家伙还是有点眼光。 方子怡毫无顾忌地打人,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无知。 很显然是前者。 王世龙摸不透方子怡的底细,只能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愤怒。 “这位小姐,犬子无礼,但这个杀人犯刚出狱就不安分守己,我们正…” 方子怡再次冷漠地说:“对李先生不敬,掌嘴!” 身后的绿衣女孩一个箭步,就到了王世龙的面前。 王世龙吓了一大跳,肥胖的身体本能地后退,但脸颊已经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啪啪啪!” 绿衣女孩抓住他的衣襟,同样是毫不留情地挥舞玉手。 顿时,全场皆惊。 这可是世龙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同样说打也敢打! 齐兆兴怒声呵斥,“住手!你眼中还有没有法律!” 对方在这里先后打了王家父子,简直是把他这个所长视为空气,已经挑战了他的权威。 方子怡冷冷地看着齐兆兴。 “你也配讲法律?赋予你权力不是让你维护权贵,服务某些个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齐兆兴脸上一滞,有些无言以对。 他今天来这里,其实就是拉偏架的。 忽然,他见到一向高调的舒连云竟然站在后边不吭声,低眉顺眼的,温驯的像只小猫。 连整个事件的主角李东成都是波澜不惊,一副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模样。 齐兆兴心中打了个寒战。 能让方家舒连云陪同的人,又岂止是普通身份的人。 他这个最善于骑墙的人,连忙低头不语,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至于执法部门的一群人,早就躲到一边当了缩头乌龟。 绿衣女孩同样赏了王世龙十个耳光才罢手。 她和紫衣女孩一点没有留情,王家父子俩的脸颊红肿得像猴子的屁股一样,头晕目眩,耳朵还嗡嗡作响。 王俊凯捂住脸颊,怨毒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方子怡他们。 王世龙几十岁了,还被一个小丫头打了耳光,愤怒的眼睛都充血。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放肆!你今天羞辱我,我王家定与你不死不休!” 方子怡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不屑。 “王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偏居一隅的地头蛇,要灭了你们也不过是顷刻之间。” 听到她如此狂妄的话,众人都是表情各异,有震惊,还有嗤笑。 世龙集团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型企业,在蜀城都能排进前十。 王世龙气得仰天大笑几声,笑容一收。 阴森森地说:“黄毛丫头,老夫白手起家,今年61岁,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荒诞的话,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灭了我王家的!” 王俊凯揉了揉脸颊,冷笑几声。 “我王家经营世龙集团数十载,在蜀城都是前十的大型公司,不是你说灭就能灭的!” “今日羞辱之仇,他日必报!还有你李东成,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王家父子自恃背后有白家撑腰,急怒攻心,不惜放出狠话。 “哼!本想放你们一马,看来打蛇不死必受其害。”方子怡轻描淡写地吩咐,“紫菀,发出商海令,谁与世龙集团产生一分一毫的业务,灭!” “是!”叫紫菀的紫衣女孩躬身退到一边摸出手机。 听到“商海令”几个字,王世龙神情一震,脸上的愤怒和不屑被震惊所取代。 方子怡继续说:“绿萼,告知相关部门,对王家的所有账目进行彻底清算,银行停止发放所有贷款。” “是!”叫绿萼的绿衣女孩躬身退到一边。 听到方子怡轻飘飘地吩咐,现场一片哗然,犹如捅了马蜂窝。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煞有其事的下令。”王俊凯讥讽道。 他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爸,我们今天如果就此退缩,只怕以后谁都会踩上我们王家一脚。” “你王家给我方家提鞋都不配!”方子怡淡淡地说。 听到方家两个字,联想到商海令,王世龙的脸色由青转白,脑门开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想到坊间流传的一句顺口溜,商海令出风云乱,四海震荡无人撼。 这句顺口溜说的就是金陵方家。 王家在方家面前,就像蚂蚁和大象,萤火与皓月一般,举手可灭! 他商海沉浮几十年,知道这些,可不知死活的儿子却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更没听说过什么商海令。 王俊凯嘲讽道:“大言不惭,你方家算什么…” “住嘴!” 一旁的王世龙急忙大喊,还甩出了一巴掌。 “啪!” 王俊凯当即被王世龙的一巴掌打懵逼了。 “扑通!” 王世龙双膝一软,忽然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方小姐方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王家啊!” 顿时,围观的众人都彻底懵圈。 王世龙不是说要不死不休吗?怎么先是认怂下跪了。 别说普通群众,就是齐兆兴他们都同样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王世龙平时连走路都是把眼睛放在头顶的,这时却因方子怡几句话吓得跪下了。 大概只有李东成、舒连云他们是平静如常,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 在这时,叶清漓也知道了方子怡的身份。 她侧脸看了李东成一眼,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爸,你快起来,怕她干什么?”王俊凯捂住脸颊大喊。 王世龙气得翻身爬起来,扬手就是两耳光,“孽畜,你给我住口,想害死我们吗。” 第28章 王俊凯之死 可怜的王俊凯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暴怒,吓得脸色煞白。 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在王世龙身上响起。 他条件反射的摸出来凑到耳边接听,那边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董事长,几大银行同时来电,暂停发放我们所有的贷款,42家供应商,忽然中断对我们供货…” 王世龙脸如土灰,世龙集团经营这么多年,其中有多少猫腻,他比谁都清楚。 只怕工商税务的联合小组已经在前往世龙集团的路上。 他再次“扑通”一声跪下,对着方子怡连连磕头。 “方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请高抬贵手给王家一条活路,一切都是这个孽畜惹下的祸事,是我管教不严。” “晚了,你得罪的不是我,是李先生。”方子怡说。 王世龙跪在地上用膝盖走了几步,又对着李东成磕头。 “李先生,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请你网开一面,我可以作出赔偿,弥补我们王家所有的过失。” 李东成扭头问方子怡,“方小姐,我可以问他们几句话吗?” 方子怡露出谦恭的微笑,“一切由先生做主。” 李东成点点头,目光落在了王世龙身上。 “说说吧,你们王家背后是谁?还有,你儿子花费百万要我一手一脚是谁的指使?” “没...没有谁...”王世龙神情一滞,变得吞吞吐吐。 “哼,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吗?你儿子是什么德行,难道还要我说,他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愿意花费百万巨资?” “....” 王世龙哑口无言,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时,围观的人群发生一阵拥挤,站在前排的几人一不小心还撞在了王俊凯的轮椅上。 那两个大汉连忙抓住轮椅,王俊凯才没有摔倒。 李东成正待继续询问,那两个大汉忽然惊叫起来,“王少!王少!” 众人都抬头去看,只见坐在轮椅上的王俊凯就像被什么掐住了咽喉,一张脸憋得发青。 他向王世龙伸出手,艰难无比地喊了一声,“爸....” 王世龙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俊凯!你怎么了!” 王俊凯一把抓住王世龙的衣服,口鼻、耳朵、眼睛都流出了鲜血,似乎想说什么。 但遗憾的是他吐不出一个字,头一耷拉,手也垂落下来,不再动弹。 “俊凯!俊凯!” 王世龙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儿子的鼻孔下,当即吓得身体一顿。 王俊凯竟然死了! 等了几秒钟,王世龙才大哭起来,“儿啊....” 围观的群众见莫名其妙地死了人,都犹如遇到瘟神一样,迅速地散开,甚至有些人害怕惹祸上身,开始远离是非之地。 李东成皱了皱眉,几步走上前要查看究竟。 王世龙瞪着血红的眼睛,“滚开!我儿子现在死了,你们现在满意了!” 他脸上出现一阵潮红,“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那两名魁梧大汉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口中大喊,“快叫救护车!” 齐兆兴早被发生的一幕幕惊得瞠目结舌,失去了应急能力。 “你还杵着干什么?”紫菀冷声训斥。 齐兆兴打了个激灵,赶紧喊道:“立即封锁现场,都不要动!” 李东成抬头去看四周的人群。 只可惜,此时的现场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谁是嫌疑犯。 这时,好巧不巧的有辆小车从路边缓缓经过,有个女人正好奇地探头看这边。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李东成却如遭雷击,差点失声叫出来。 那个女人竟然与他的亡妻柳玉茹一模一样。 在这一刻,李东成终于相信了女儿看到的“妈妈”,或许就是这个女人。 可是妻子的后事都是他亲自操办的。 在李东成的记忆中,妻子柳玉茹是个弃儿,从小在红心儿童福利院长大。 难道柳玉茹还有一个孪生姐妹? 等李东成回过神来,那辆小车已经不知去向。 他强行压制住心头的震惊,上前查看王俊凯,在对方的脖颈处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血珠。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眯,心中变得沉甸甸的。 很明显,王俊凯是被人暗中下了毒手,还是在发生拥挤的那个瞬间。 这说明自己刚才问的内容已经触碰到背后的秘密,王俊凯知道的远远比王世龙多得多! 可对方想掩盖什么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车里的女人还正是喜鹊。 下手暗杀王俊凯的却是燕子。 燕子暗杀后就趁乱离开了,在另一条街道上了车,扬长而去。 开车的是黄鹂。 燕子说:“果真如白公子预判的,王家父子已经暴露。” “喜鹊,你那边确认了吗?” 喜鹊面无表情,“确认过了,王俊凯已经死了。” 黄鹂用车载电话拨通了白启发的手机。 很快,那边就传来白启发的声音,“黄鹂,那边怎么样?” “他们已经暴露,按照你的意思把潜在的风险解除。”黄鹂答道。 “嗯,谢谢你们的配合。” “不客气,配合你的计划是我们的职责。” “行吧,你们按照计划先去花都住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好的。” 黄鹂结束了通话。 这个计划不得不说非常完美。 燕子趁乱实施暗杀,喜鹊以路人身份经过确认。 只是连黄鹂自己都不明白,原本是她以路人身份确认结果,但临时被白启发要求换成了喜鹊。 而事发现场,齐兆兴立即将命案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很快就有好几辆警车拉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地赶到,随行的还有市府的车辆。 王世龙昏迷不醒,李东成也暂时无法继续询问,只能作罢。 “李先生,我过去打个招呼。”方子怡说。 李东成微微点头。 远远地见到方子怡和市府、市局的几人在说着什么,那些人都是谦恭有礼。 “李先生,这位方家小姐的能量很大,我就不耽搁了。”叶清漓笑道。 她把文件袋双手递给了李东成。 后者也没有矫情,接到手中,“谢谢。” “先生客气了,这是清漓该做的,只是碰巧遇见了。” 叶清漓对着有些懵逼的田淑芳、舒心桐、舒连云点点头,就迈着优雅的小步走了。 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李东成有些好奇。 购买房产、过户房产都是需要身份证的,不知道青龙会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想到叶清漓的身份,李东成又释然了。 对方从京都逃出来,偏偏选中蜀城这个地方,大概也是因为这里有叶清漓暗中的势力。 他不禁有些感叹。 这些超级家族,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东成掂了掂手中的文件袋,觉得是时候给母亲、女儿换个更好的环境。 “东成,这个女孩是谁呀?怎么会送你如此昂贵的东西。”田淑芳担忧地问。 第29章 老爷子的病有古怪 “妈,我救过他们会长的命。”李东成一笔带过。 舒连云、舒心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恍然。 如果说李东成救过命,青龙会以别墅相赠,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他们舒家同样准备了丰厚的诊金。 没一会,方子怡带着紫菀和绿萼再次过来。 “李先生,让你见笑了,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方子怡露出优雅的笑容。 “谢谢方小姐及时解围。” “李先生谦虚了,即便是没有我的出面,也没有谁能动先生分毫。” 方子怡虽然不认识叶清漓,可从对方身上她看到了与她一模一样的高贵气质。 这种气质是在特殊生活环境中熏陶出来的。 她伸出白皙又娇嫩的手,温文尔雅。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方子怡,受父亲嘱托,特意前来请先生移步中心医院,我爷爷已经从金陵转到了蜀城。” 李东成和对方浅浅一握。 “舒总已经提前和我联系过,我们这就过去吧。” 见李东成欣然同意,方子怡心中很高兴。 她知道,这主要是得益于先前的事作了铺垫。 李东成回头对田淑芳说:“妈,我先到医院去一下,甜心,听奶奶的话。” “嗯,去吧去吧。”田淑芳直点头。 紫菀和绿萼同时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先生请!” 看着儿子李东成被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孩子簇拥着离开,田淑芳心中是百感交集。 今天的事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她几十岁了,当然看得出无论是舒心桐,还是叶清漓、方子怡,每一个都出身不凡。 可如今都对儿子是谦恭有礼。 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儿子是真的出人头地了。 她心中甚至活跃起来,要是其中某一个当自己儿媳妇该有多好。 在方子怡的邀请下,李东成坐上了她的车。 趁这个时间,方子怡把她爷爷的病说了说。 方家老爷子名叫方云庭,现年84岁,半年前因感冒开始出现畏寒怕风、后背、心肺发冷,经各方名医诊断为阳虚肺寒。 但治疗下来,吃过不少内服药,包括西药镇痛输液等等,效果都不佳,反而越拖越严重,人也越来越虚弱。 发展到如今,即便是大夏天,都要穿着厚衣服,盖两床被子睡觉都不暖和。 小车很快就到了中心医院。 一行人走进电梯中,方子怡说:“舒总、心桐,谢谢你们给我带路,我还会再蜀城待上一段时间的,等空闲了我再找你们。” 舒连云当然知道,方子怡找他们自然是兑现承诺。 他心中很高兴,“好的,方小姐有什么需要,请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电梯到了12楼,舒连云和舒心桐就离开了。 方云庭的病房还在楼上,他住进了更好的特护病房。 这种特护病房,一般是给政府部门的高级干部住的,房间更宽敞,设施也更齐全,隐私性更好,连护士都是精挑细选的。 方家虽说是以商起家,可家族中也有不少人从政,地位还不低。 老爷子方云庭重病,要前往蜀城治疗,自然是大开绿灯。 还没走进病房,就见到病房外有几个彪形大汉守着。 等方子怡走近,其中两人帮忙推开了病房门。 方子怡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先生,里边请!” 李东成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紫菀和绿萼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了外边。 病房中已经有三个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听到声音都扭头来看。 “爸,李先生过来了。”方子怡说。 其中那位体形清瘦,一团和气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两步,客气地伸出了手。 “李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不得已只能前来蜀城打扰。” 他就是方家如今的当家人,也是方子怡的父亲方安国。 “没关系,我先看看再说。” 李东成伸手和对方握了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方安国面带和善,印堂却晦暗无光,这是将有大祸临头或霉运当头的征兆。 初次见面,李东成也不便过问,也不方便说出来。 方安国顺便介绍了一下其他两人,那两人分别是蜀城医疗卫生局的一把手曾从善,中心医院的院长范静思。 老爷子方云庭不是普通人,包机前来蜀城,再低调也会惊动他们这些地方官员。 曾从善和范静思早就知道,方家老爷子来蜀城治病,要前去请一位名医,但具体是谁并不知道。 可如此年轻的名医,曾从善的记忆中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没有认出来李东成,但范静思却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 双方握手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李东成便走到病床前。 病床上的方云庭满头白发,面带青紫,精神萎靡,果真如方子怡所言,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冷得直哆嗦。 “爸,李先生来了,让他帮你诊断一下。”方安国俯身说。 他把声音特意提高了几分,大概是方云庭耳朵有些背。 方云庭缓缓睁开眼睛,颤悠悠地道:“冷...冷啊...” 李东成把手伸进被窝里去摸对方的脉搏,触及的皮肤犹如寒冰,冷得浸骨。 范静思看着李东成诊断,大脑却在努力搜索记忆。 突然,他眼露惊讶,连心脏都漏跳了几拍,一个尘封许久的记忆爬上心头。 急忙摸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几年前的新闻,悄悄递给了曾从善。 后者狐疑地接到手中看了一下,再暗中对比诊断中的李东成,当即惊愕得目瞪口呆。 昔日的过失杀人犯,不仅这么快就刑满释放,还被方家尊为座上宾,不惜千里迢迢包机来到蜀城求医。 曾从善把手机还给了范静思,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吭声。 李东成先在方云庭左手把脉,随后又换成右手,眉头却渐渐凝重起来。 因为对方看起来是阳虚肺寒,但他却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 结束了诊断,李东成给方云庭压了压被褥的边缘,站在病床前沉吟不语。 “李先生,我父亲的病能治疗吗?”方安国担忧地问。 “不要着急,老爷子的病有些古怪。” 方安国和方子怡当即对视了一眼,心中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思忖了一会,李东成再次伸出两根手指,抵近方云庭的眉心上方。 他调动了体内仅有的一丝修为,直接侵入泥丸宫。 这个举动完全脱离了正常的医生诊断,曾从善和范静思对视了一眼,脸上怪怪的。 两人都是医疗系统的老人,这种诊断方式不仅怪异,还闻所未闻。 “咦...” 忽然,李东成口中发出惊讶,抵近眉心上方的双指就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弹开一样。 眼睛中露出一丝恍然。 第30章 冰蚕之蛊 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郊区。 一座道观中,有个闭目调息,慈眉善目的老道赫然睁开双眼。 他赶紧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书架,伸手一按,便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械声。 接着,旁边那面洁白的墙壁往两边一分,露出一个隐蔽的房间。 老道快步走了进去。 屋子中很简陋,却点着香蜡,几案上有盆血红的水,怪异的是房间的温度是常温,可水的表面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冰层下赫然有条一厘米大小的冰蚕,正躁动不安。 老道皱了皱眉,咬破手指挤出几滴鲜血到盆中,随后对着血红的冰水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他的名字叫无为,这个无为明明是道人,却似乎更擅长苗疆的蛊虫之术。 好一阵,冰蚕才渐渐安静下来。 无为的眼中精光闪闪,不敢轻易离开,干脆在几案前的蒲团坐下。 蜀城的特护病房中,方安国再次问道:“李先生,我父亲的病是怎么回事?” 李东成看了一眼方安国和方子怡。 表情显得很凝重,“老爷子在发病前出过远门吗?” “没有,我父亲已经84岁了,虽说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要远行我们还是不放心的。”方安国摇摇头。 “那老爷子发病前接触过苗疆的人吗?” 方安国抱拳说:“李先生,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李东成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方云庭,“老爷子被人暗算了,中了苗疆的蛊虫。” “啊...” 方安国、方子怡都大吃一惊。 “不可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有蛊虫这种传说。”范静思忍不住质疑。 的确,关于下蛊,虽然民间多有传说,但范静思身为院长,又是经过高等教育的人,更愿意相信科学。 只不过,他提出质疑,却让方安国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曾从善连忙训斥,“闭嘴,有没有蛊虫,方先生自会论断。” 范静思脸上一滞,这才意识到,在这种场合下哪轮到他来说话,并且还是带有质疑。 他连忙解释,“对不起,我觉得有些太离谱,这都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李东成笑着摆摆手。 “没关系,下蛊的确只存在传说中,但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老爷子久病不愈,其实就是蛊虫在作怪。” “这是一条冰蚕,冰蚕一般分一公一母,公的冰蚕长有一对小翅膀,母的冰蚕却没有。” “它们是下蛊人从小用心头血饲养,三者之间已经有了紧密联系,也就是心神相通。” “冰蚕在老爷子体内无时不刻地吞噬着阳气,再多的药下去,对它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反反复复,越演越烈,直到生命走到尽头。” 听到李东成的话,方安国、方子怡都是闻之色变。 “李先生,这...实在是难以令人置信。”范静思觉得这就像是神话传说。 李东成莞尔一笑,“是不是冰蚕作怪,一会你就明白了。” 这时,方子怡忽然说:“哦...我记起来了,爷爷没有生病前,我陪他去过青风观,回来没几天,就开始生病。” “子怡,你爷爷在清风观见过谁?”方安国追问。 “和道长们交谈了一下午,那天道观中,来了一位云游的道长,爷爷和他交谈非常愉快。” 方安国紧皱眉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扭头问李东成,“李先生,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把冰蚕引出来,再调理身体。” 李东成找到纸笔,写下一个处方,只有简单的三味中药,白芥子、北细辛磨细粉,生姜水备用。 他交给方子怡,“让人把药准备好,另外给我找盒针灸,一个小碗。” 方子怡走出去,吩咐紫菀、绿萼分别去找护士。 没一会,紫菀就把针灸和小碗送了进来。 “方小姐,要引出冰蚕需要亲人的鲜血为诱饵。”李东成说。 方安国心疼女儿,“还是让我来吧。” “方先生,你的年龄已大,血中阳气不足,方小姐正当年华,她的鲜血对冰蚕更具有引诱力。” “爸,没关系,让我来。” 为了救爷爷方云庭,方子怡咬牙用小刀划破手指,挤出七八滴鲜血到碗中。 “可以了,接下来我要引出冰蚕,在这个过程中,大家切记不要发出声音,一旦惊扰到冰蚕,再想引诱出来就困难了。”李东成叮嘱道。 众人一听,都齐齐退后了几步。 李东成取出银针,手一抬,几根银针齐刷刷地飞向方云庭,准确无误地扎在了不同穴位上,护住了对方的大脑。 大脑是整个身体最重要的部位,也是神魂的所在地。 随后,李东成将有血液的小碗放置在方云庭的鼻孔下,借对方的呼吸吸进血腥气,手中还扣了一根银针。 以鲜血引虫,这对于方家父女,曾从善、范静思来说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个个不免有些紧张。 病床上的方云庭眉头紧锁,嘴里还哼哼哈哈的。 几分钟以后,他的面部表情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哼哼哈哈的痛苦声不断,身体更是冷得打摆子。 众人都是目不转睛,大气不敢喘。 方安国和方子怡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方云庭的鼻孔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冰蚕头部,形状与家蚕接近。 但这个冰蚕远比家蚕有灵性,似乎在抗拒什么,探出半截小脑袋,却不完全爬出来。 见真有冰蚕从鼻孔中露出来,范静思和曾从善惊愕得瞠目结舌。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李东成一动也不动,稳如泰山。 其实,用鲜血诱出冰蚕,这也是他修为没有恢复的权宜之策。 冰蚕在鼻孔里犹豫了一会,最终没有抵挡住碗中鲜血的诱惑,蠕动着慢慢爬了出来。 整个虫身不过一厘米长,就像幼虫一般,果真长着一对小翅膀。 越靠近小碗,冰蚕越兴奋,一对小翅膀都煽动起来,随后奋不顾身地跳进碗中。 李东成赶紧收碗,冰蚕似乎察觉到上当,立即展翅想钻进鼻孔。 它快但快不过李东成手中的银针,“嗖”的一声,那根银针已经洞穿了冰蚕的脑袋,落在了碗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京都道观中的无为老道,心中一阵绞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盆血红的冰水渐渐融化,冰层下的冰蚕也同时失去了生机。 “啊...是谁!到底是谁!”无为面目狰狞地怒吼。 这两条冰蚕从虫卵开始孵化,经历了几十年的心头血饲养才达到心神相通,没想到今天却被人破了。 这无疑是要了无为老道的半条命。 他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回到外边的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无为,什么事?” “凤凰,我的冰蚕死了!” 第31章 惩治小人 电话那边的凤凰似乎也被这个消息而震惊,沉默了几秒钟才传来声音。 “如此说来方家老爷子脱险了?!” “肯定的,我要亲自去一趟,不把这人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无为愤怒地说。 “稍安勿躁,不要破坏了少爷的整个大计,我先去禀报少爷。” “好吧,请尽快!” 结束了通话,无为怒气难消,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整个手掌却深深地陷了进去。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无意中结下了一个仇敌。 不过就是知道,他也无惧。 方云庭体内的冰蚕一去,身体立即变得暖和起来,神志也清晰不少。 他喘息道:“李小友,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老爷子先不要说话,说话过多会耗气伤神,你还有寒毒未清,我要给你继续敷药。” 方云庭虚弱地点点头。 随后,李东成让方云庭趴在床上,用白芥子、北细辛粉末与生姜水调敷成药膏,敷在后背的肺俞穴上。 不到半个小时,方云庭就自感后背发热,似乎肺部在不断地排出寒气,很快就感觉不冷了,整个人都精神不少,疗效之快令范静思瞠目结舌。 李东成又开出一个用于调理身体的处方交给了方安国。 “老爷子的病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按照这个处方抓药,一日三次,暂时在医院住上几天。” “我还要去舒董那边复诊,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好的,子怡,代我们送送李先生。”方安国客气地说。 “李先生请。” 方子怡和李东成走出病房。 走了几步,李东成便说:“方小姐,就送到这里吧,老爷子还需要人照顾。” “嗯,好吧。”方子怡也没有坚持。 李东成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又想到方安国的面相。 “哦,方小姐,还有一件事,你转告你父亲,让他最近出门要注意安全,生意上要多注意小人。” 方子怡当即愣住了。 李东成温和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来到电梯口,等了几分钟,下行的电梯才到达楼层。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从里边走出身穿白大褂的杜海涛、王超。 两人忽然见到李东成,都是大吃一惊。 陶野从他们这里拿到了无证行医的把柄,不是在找李东成的麻烦吗? “李...你怎么在这里?!”王超惊讶的失声道。 对于这两个毫无医德的医生,李东成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当然是过来给人治病的,是不是很让你们失望,我没有被人抓起来?”李东成讥讽道。 杜海涛脸色一沉,“你本来就是无证行医,难道还有假吗?我们又没有冤枉你。” “是的,你违法还有理了,信不信我让保安现在就赶你出去!”王超一挺胸膛,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李东成露出一丝嘲讽,“那你叫人啊。” 他心道:“只怕一会见不到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的就是舒家!” “哼,你给我等着。”王超摸出了腰间的手机。 这时,好巧不巧的曾从善和范静思也走了过来。 “杜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范静思问。 听到声音,杜海涛回头一看,当即换上了讨好的笑容。 “曾局、范院长,我发现了一个无证行医的人,已经连续好几次擅自来咱们医院给病人治病。” “哦,是谁呀?”范静思皱眉问。 “两位领导,无证行医的就是这个人。”杜海涛指着李东成。 顿时,曾从善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水,就像大夏天雷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范静思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开什么国际玩笑,连方家都要亲自来蜀城请李东成治病,李东成还需要那个行医证吗? 李东成一声不吭,只是冷冷地看着两个小丑表演。 王超得意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他是一个劳改犯,竟然明目张胆的前来医院胡乱治病,置国家的法律法规于不顾,视病人的生命安全为儿戏!” “够了!你是不是还想要奖励!”范静思的肺都快气炸了。 王超脸色一滞,“范院长,不是要奖励,是这种行为...” “啪!” 范静思扬手甩出一巴掌。 王超当即懵逼了,捂住脸颊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得院长大人生气。 杜海涛更是吓了一大跳。 俗话说,胳膊肘往内拐,今天可好,范院长的胳膊肘往外,竟然没有维护医院的利益。 “李先生,对不起,让你笑话了。”范静思红着老脸,讪讪地道歉。 霎时,杜海涛和王超就傻眼了。 李东成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两人。 淡笑道:“范院长,我是没有行医证,我想以我的医术,要搞个证件不是很难吧?曾局你说对吗?” 曾从善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李先生谦虚了,如果你都无法行医,只怕大部分的医生都只能下岗失业,这个行医证,我会让人给你补办下来。” 范静思狠狠地瞪了一眼杜海涛和王超。 又扭头笑着说:“李先生是我几十年来,唯一见过可称神医的医生,如果李先生愿意,我们中心医院可以为你开设专家门诊。” 他毫不犹豫地抛出了橄榄枝。 一旁的杜海涛和王超身体一震,心中惊骇得无以复加。 这份殊荣,中心医院成立几十年,还从没有过。 李东成笑了笑,“谢谢两位领导的抬爱,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一点。” “不过,有件事我倒要向两位领导反映一下。” 听到李东成有事反映,杜海涛和王超的脸色瞬间大变。 “李先生,对不起,我们事先不查...”杜海涛赶紧说。 李东成冷哼一声,打断对方的话,“你们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的是很多病人。” “李先生...” \"闭嘴!让李先生说。\"范静思怒斥。 李东成说:“我女儿曾在医院治病,治疗清单上多出来3万左右的费用,当时就是这两位医生经手的。”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最终退还给了我,可还有不少不懂流程的病人,医院要效益,无可厚非,但利润不能建立在无情的压榨下。” “混账东西,医院早有规定,你们科室就是这样欺上瞒下的!”范静思气得怒骂。 杜海涛带着哭腔,“范院长,对不起,我...\" \"别说了,这件事我会亲自核实,你和王超从现在开始停止工作,等待最后的处理结果。\"范静思毫不犹豫地表态。 第32章 各方拉拢的对象 杜海涛和王超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前者正处于晋级上升期,后者还在实习期间,可以说彻底断送了大好前程。 “曾局,我一定严查此事,给你、给患者们一个交代。”范静思说。 他此时杀了杜海涛和王超的心都有。 “嗯,你看着办吧,从严从重,杀杀这种歪风邪气。”曾从善微微颔首。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先生,我们一起。” 李东成对范静思点点头,两人走进了电梯中。 直到电梯门关闭,范静思还在躬身相送。 杜海涛身体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被曾从善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范院长,对不起对不起,请听我解释....” “哼!你向病人去解释吧!”范静思一甩袖子,铁青着脸离开了。 他的衬衣都被冷汗打湿了,这两个家伙竟然捅出这么大一个娄子。 曾从善在电梯里与李东成交换了联系方式,还说会让人把行医证送过去。 李东成也没有推辞,虽说这个证对他而言意义不大,但有这个证会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电梯到了12楼,他告别了曾从善,又来到舒志远的病房。 病房中只有舒志远一家人,舒连云没有在。 经过一天的治疗,舒志远的精神状态与昨天简直判若两人,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见到李东成进来,他主动热情地伸出了手,“李先生,快请坐。” “感觉怎么样了?”李东成和他握了握手坐下来。 “好了很多,今天胃口也特别好。” “嗯,我复诊一下。” 舒志远坐在旁边的位置,把手放在小茶几上。 李东成边品脉边询问了一些其他症状,果真如他所言,随着火毒的清除,其它症状都已经消失。 “李先生,我爸急着想出院。”舒心桐说。 她说话时,还对着李东成使劲眨眼睛。 李东成当即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大概是舒志远心念集团公司的事务。 他说道:“舒董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这和他自身的身体素质有关,先把药吃完,确认康复再说出院的事。” “爸,我就说过不行的,你看李先生都不同意。”舒心桐劝道。 罗净秋也附和,“在医院多观察一两天,公司里还有二弟在的。” 舒志远无奈地点头,“好吧,我听李先生的。” 这时,罗净秋从旁边的床头柜摸出一个信封,舒志远接到手中,推到李东成面前。 “李先生,这是诊金,请务必收下。” 李东成也没有矫情,很自然的收进口袋中。 他没有看,估摸着应该是现金支票。 钱,对于方家、舒家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可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却是最紧迫需要的。 如果不收,不仅会坏了黑狱神医的规矩,同时还会让舒家心中不安。 他在病房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舒心桐送他到电梯口。 “哦,舒小姐,你们万豪集团有需要包装业务吗?就是外包装,比如纸箱等。”李东成问。 “肯定要的,这方面的需求还很大。” 舒心桐抿嘴浅笑,“李先生如果有这方面的朋友,可以给我们介绍过来。” “我还真有这个意思,等时机合适时再说。” 李东成说的自然是关建宁。 其实,万豪集团哪需要别人介绍,但舒心桐这个女孩的情商很高,李东成既然问出来,她也就先主动递出了橄榄枝。 送走李东成,她才返回病房。 “心桐,你们都是年轻人,比较谈得来,平时多保持联系。”舒志远说。 舒心桐小脸一红,“爸,你想到哪儿去了。” “呵呵,你不要不好意思,爸的意思只是让你和他做朋友,我倒是希望他能成为我舒家的女婿,但好像他身边的女孩比你优秀的多得是。” 舒心桐听到父亲的话,回想见过的叶清漓、方子怡,即便是紫菀、绿萼,哪一个不是很优秀。 她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嗯,我知道的。” 舒志远目光深远,充满睿智。 “他不入狱就成就不了今天的黑狱神医,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医术,却低调行事。” “我相信要不了几年,他的高度和成就将举世瞩目,那时我们都只有仰望,好在我们舒家因你误打误撞提前认识了他,算是占了先机。” “志远,你太夸张了吧。”罗净秋说。 舒志远摆了摆手。 “你们想想,我一个无药可医的人,他轻而易举地就从鬼门关拉回来,连方家那种超级家族都要包机前来蜀城求医,给足了尊重。” “如果一旦公开,只怕李先生将成为蜀城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要知道我们舒家在蜀城的对手可不少的。” 罗净秋没有吭声,她知道丈夫的话并没有错。 交好李东成,不仅有一个能救命的神医,而且还能获得像方家这样的资源。 可想到另一件事,她又暗自犯愁了。 闺蜜的儿子小康最近要从海外归来,小康打小就喜欢女儿... 方家病房中,方子怡已经把李东成离开时的提醒转告给了父亲和爷爷。 方云庭身上的寒毒已经去掉大半,虽然无法下床,但已经完全恢复神志。 只是听了方子怡的转告,方云庭和方安国都有些走神。 最近一年,方家的确是诸事不顺,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不断。 好在方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都还能应付自如。 可再强盛的家族,也经不起无休止地消耗,终究会出大问题的。 方云庭颤悠悠地说:‘这个李小友真不简单,竟能看出我们方家有些问题。” 方安国表情很凝重。 “爸,我们原先都认为你的病是感冒引起,结果是被人暗中下了蛊,这说明有人在暗中对我们方家下黑手。” “举一反三,方家的诸多不顺,是不是同样有人在暗中捣鬼呢?要知道觊觎我们方家的人可不少。” 方云庭点点头,“等明天李小友过来,我们再详细问问。” “还有,对我下蛊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更不是普通医生能制服蛊虫的。” 方安国身体一震,“爸,你的意思是说李先生是武道中人?” “具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活了80几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李小友远不止医术这么简单。” 方云庭顿了一下,“对于李小友,我们方家务必交好,奉为上宾,我能感觉得到,他是力挽狂澜的人。” 他说完就疲惫地闭上眼睛休息。 方安国想了想,低声对方子怡吩咐了几句。 方子怡点点头,就快步走出病房。 第33章 不要套什么近乎 事分两边说,李东成从医院出来,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拦下一辆出租先是去了离家最近的一家银行。 甜心住院,家中还欠下不少外债,如今有钱了。 该还的钱都要及时还掉,很多钱还是妹妹四处求人借来的。 感应到有顾客上门,银行的玻璃门自动缓缓打开,迎面就是一股凉爽的空气。 “先生,如果是小额存取,可以到自动柜员机办理。”这时,有个女职员走过来提醒。 “哦,我办理大额业务。” 李东成扭头去看对方,当即就笑了。 “原来是沈燕啊,我都差点没有认出来,没想到你在这里上班。” 对方是他的高中同学,穿着职业套装,脚踩高跟鞋。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李东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沈燕不冷不热地问。 “回来有几天了。”李东成笑道:“你在这里上班那就太好不过了,刚好我这里有笔钱需要存取。” 他心想银行职员都有揽储的任务,既然是老同学,交给熟人更好。 谁知,沈燕好像没有听懂,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到那边取个号吧,等工作人员喊你。” 李东成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一个窗口在办理业务,排队的还有十来个人。 而一旁的vip窗口有工作人员,却一个办理业务的储户也没有。 他笑着说:“沈燕,我是大额存取,你看快到下班时间了,能不能特事特办,让我到vip窗口去办理?” 沈燕当即翻了个白眼,眼睛中闪过一丝轻视。 她可不会相信李东成能有多少钱存取,李家的凄惨现状早在同学中传开。 “李东成,虽然我们曾经是同学,但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开绿灯啊,vip窗口是给银行的贵宾准备的。” 李东成微微皱眉,银行这种宁可空着窗口,也要储户等待的死板作为,着实让他有些无语。 “你看能不能去请示一下你们经理,我是真的办理大额业务,还比较复杂,你也顺便完成揽储的任务。” 沈燕用骄傲的目光看着李东成,嘴角挂起一丝不屑。 “不是我看轻你,你能有多大的业务啊,我听说你们家穷得连老房子都卖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取号,耐心等候吧。” “老同学...” 沈燕脸一沉,“打住,银行有银行的规定,上班时间不要和我套什么近乎。” 李东成神情一滞,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他把对方当老同学,一片好心,可对方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还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见到这边的询问,有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沈燕,出什么事了?” “哦,戚经理,他想到vip窗口办理存取业务。”沈燕说。 戚经理打量了一下李东成,“这位先生,你看大家都在排队,请耐心等待一会吧。” “那边窗口不是闲着的吗,我是大额存取业务,可能花费的时间比较久。”李东成解释。 沈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油盐不进,谁都像你一样要求特事特办,岂不是乱套了,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先去办事,明天早点过来。” 李东成也没有多说什么,从包里摸出信封,递给了戚经理。 “戚经理,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如果连你也说要排队,那我明天就把所有钱全部转走。” 戚经理接到手中,抽出里边的那张支票。 沈燕心中冷笑,“拿张支票就自以为是了…” 她这个念头还没有结束,目光落在了支票的金额上,当即眼神一顿,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那张现金支票上竟然是500万! 戚经理怔了怔,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弯腰伸出了热情地手。 “李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去办理。” 顿时,沈燕就着急了。 如果有了这笔业务,她会很轻松地完成今年的揽储任务,甚至有可能拿到支行里的第一名。 她赶紧说:“戚经理,他是我的老同学,先找的我。” 听到沈燕说和李东成是老同学,还是先找的她。 这个戚经理反而不好抢了下属的揽储业务。 她把询问的目光投到李东成的脸上。 “呵呵,老同学,还是我带你去办理吧。”沈燕满脸堆笑地说。 李东成掏了掏耳朵。 “我记得你说过,银行有银行的规定,上班时间不要和你套近乎,对不起,我已经请戚经理帮我办理了。” “我…” 沈燕哑然,一张脸立即变成了猪肝色,尴尬得无地自容。 戚经理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沈燕一眼,再次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先生,这边请。” 李东成点点头,看都不看沈燕直接走了。 沈燕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两耳光。 一个大好机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从身边溜走。 在戚经理的安排下,专柜的女职员根据李东成的要求,取出15万现金用于还债,剩余的又分别按照不同金额存入三张银行卡中。 戚经理亲自给李东成办理了vip,顺便还送上自己的名片。 前后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她谦恭有礼地说:“李先生,今后有什么业务要办理,可以直接给我打个电话。” 李东成提着装有现金的袋子,点点头,“好的,谢谢。” 直到李东成走远,戚经理还在笑脸相送。 看着李东成离开的背影,沈燕心中暗忖:“李家不是已经很惨了吗?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她抿嘴想了一会,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快速地打出一行字。 “李东成回来了,建议邀请他也参加。” 随后,按下了发送键。 话说李东成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关建宁的小车停在路边。 推开小铁门。 甜心就跑着出来汇报,“爸爸,关叔叔来了。” “嗯,姑姑呢?” “也回来了。” 进到堂屋,就见到关建宁正和田淑芳在聊天。 “东成,就等着你回来了。”关建宁笑着说。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了,小兰今天下午刚到我那里上班,我顺便买了些酒菜过来找你喝酒。” 李东成看了一眼妹妹李小兰,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装作没听见。 他估摸着关建宁找他喝酒是幌子,想借机送李小兰才是真的。 “好吧,我也正好找你有事,这个你先拿着。”李东成把口袋里的现金递给了关建宁。 “这是什么啊。” “还你的钱,连本带息一共15万。” 田淑芳和李小兰看了李东成一眼,心中很好奇这些钱从哪儿来的。 不过也没有问,毕竟关建宁的钱也是从生意里抽出来的。 第34章 入股关建宁的公司 关建宁听说15万,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口袋塞到李东成手中。 “咱们是好兄弟,还说什么利息,况且你这利息也太多了,你如今正困难,比我需要钱。” 李东成心中一暖。 “你放心吧,我现在有钱,亲兄弟明算账,你不会认为我这个钱来路有问题吧?” 他开了句玩笑,再次把口袋塞进关建宁手中。 “哪会呢,只是你和阿姨、小兰都还没有改善生活,多凑点钱重新买套房子...” 田淑芳笑吟吟地打断关建宁的话。 “建宁,你就拿着吧,我们已经把你拖累到了,东成现在有房子,还是别人送的望江别墅。” “啊...望江别墅?!” 关建宁和李小兰都惊愕住,齐齐把目光投向李东成。 “是的,你们总不会怀疑我妈的话吧,我现在懂医,救过一些大人物的命,所以你们无需担心我挣不到钱。”李东成说。 想到甜心的病也是李东成治好的,关建宁有些恍然。 “我倒是忘记了你现在会医术了,好吧,我就厚着脸皮多拿点利息。我还一直担心你回来做什么,看来我是瞎操心了。” “去你的。” 李东成笑骂了一句,进屋先去洗个脸。 说实话,关建宁是真的替李东成高兴。 如果李东成挣不到钱,他是不会提钱的事,可当李东成能挣到钱,收下多余的利息,也是欣然接受。 不做作,不矫情,同时也很真诚的对待这份友情。 等李东成出来时,李小兰和田淑芳已经把酒菜端上桌子了。 “东成,过来吃饭了。”田淑芳招呼着儿子。 李东成坐了下来,关建宁给他面前的杯子满上冰镇啤酒。 “建宁,你想把业务做大吗?” 关建宁和他碰了碰杯子,喝上一口啤酒。 “当然想啊,不过现在竞争太激烈了,什么都要关系,我的规模太小,资金不雄厚,设备都是别人淘汰下来的,还欠了银行有些贷款。” 李东成吃了一口菜。 “既然你想做大,我来帮你,资金你也不用发愁。” 关建宁愣了一下,“东成,我现在还能维持运转,慢慢来吧。” “机不可失,时不待人,小兰现在在你那里上班,我想让你把业务做起来。”李东成边吃菜边说。 “老设备没有坏可以先用着,但要升级一些设备,提高产能和质量,你说说,资金缺口有多大?” 关建宁想了想,“大概需要两三百万吧,可我们也不能随便去银行贷款呀,资金利率太高了。” 他又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李东成又摸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关建宁面前。 “这里边有300万,就当作是小兰向你的公司入股,密码小兰知道,如果不够,可以给我说。” “噗!” 关建宁刚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吓得再次吐了出来。 李小兰和田淑芳也是瞠目结舌。 这李东成下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竟然就有了几百万。 “呵呵,你们干什么,不就是300万吗。”李东成微微一笑。 “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李小兰问。 “放心吧,一不偷二不抢,都是别人自愿给的诊费。” “啪...” 田淑芳、李小兰、关建宁惊愕的筷子都掉在桌子上。 500万的诊费,简直是闻所未闻! “你看你们,惊讶什么啊,几百万对于我们来说很大,可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比如电商的马大云,刘某强,你们觉得几百万在他们眼中还是钱吗?”李东成笑着问。 其实,这就是层次的问题。 当一个人穷困潦倒时,哪怕是花一元钱都会三思而行,说话都不敢大声,走路都怕踩死蚂蚁,连腰杆都挺不直。 可当身上有几万时,消费十元钱很轻松,当有几十万时,消费一千元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当有几个亿时,花费几百万不就相当于消费了几百元。 连说话、走路那都是随着卡里的钱在改变,钱越多,眼睛里的自信也越多。 关建宁无奈地苦笑,他觉得这人比人真没法比。 他四处打拼,也不过比一般人好过一点。 可李东成倒好,挣钱就像捡钱一样容易。 关建宁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说的也很正确,所以我要努力挣钱,不然以后连诊费都给不起。” 众人又齐齐笑了起来。 “哥,可是你拿这么多钱给我,我...”李小兰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李东成摸了摸女儿甜心的小肩膀。 “这些年,全靠你照顾妈和甜心,受了不少苦和委屈,这都是哥该补偿你的。” “况且,你投资建宁的公司,是一举两得的事,建宁创业也需要你的投资。” 霎时,李小兰的眼眶都湿润了。 关建宁当然也高兴,他没有什么背景,有了这笔钱的注入,完全可以大展宏图。 他慎重的看了李小兰一眼。 “小兰,今天当着阿姨和东成的面,我也说说内心话,我是真的喜欢你,想照顾你一辈子,以前是东成没有回来,现在东成回来了,你就答应我吧。” 李小兰哪想到关建宁这个直男会当着家人的面提这件事。 她慌得满脸通红,低着脑袋嗔怒,“你还真是木头人。” 李东成哈哈大笑,田淑芳也被逗乐了,连甜心都是直拍小手。 关建宁在李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仅凭这个人品,已经胜过不少人。 李小兰以前不愿意去他的公司,那是怕拖累到他。 现在去公司上班,已经从心里接受了。 关建宁回过神来,傻笑几声,“东成,你放心,我一定和小兰把公司经营好。” 李东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你,这些事你和小兰商量着办,等段时间,我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他说的这个人,自然是舒志远。 正吃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打电话的是叶清漓。 “我去接个电话。”李东成说了一声,走到门外去接听。 “李先生,我从医院得知,王世龙的精神失常,已经彻底疯了。”叶清漓说。 李东成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还准备去询问一下王世龙呢,没想到竟然疯了。 对于一个疯子,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去询问,更不会浪费时间去救对方。 “好,我知道了,你想办法查一下王俊凯最近一周的活动轨迹,看他和谁走动得最频繁。” “是,我立即着手安排。” “另外,一会我传张照片给你,帮我在蜀城找下这个人。” “好的。” 李东成要找的第二个人,自然是那个与妻子柳玉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他有些怀疑柳玉茹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或妹妹。 简单地说了几句,才再次回到堂屋。 第35章 与白启发第一次交锋 晚饭吃了一个小时左右,关建宁才离开。 趁没有休息,李东成又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了母亲田淑芳。 这张卡里有85万,让田淑芳和李小兰取出一些钱去还债,剩余的留着开支家庭生活。 夜深人静,一家人都休息了。 他取下脖子上的狼牙吊坠,握在手心打量,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回家遇到的种种离奇古怪的事,表面看起来毫无关联,但仔细回想,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今天王俊凯被人灭口,更坚定了李东成的判断。 他开始怀疑妻子的跳楼自杀,父亲遭遇车祸,都有可能与盗贼找寻的东西有关。 只是目前缺乏一个最直接的证据。 思忖了一会,他才开始打坐调息,缓慢疗伤。 次日上午早餐后,李东成在附近超市买了一些礼品,便拦下出租走了。 他今天要去红心儿童福利院,这是妻子曾经成长的地方。 除了想查询妻子的档案,也顺便了却一桩心愿。 红心儿童福利院位于蜀城城东。 出租车师傅直接把车开进了福利院的停车场。 李东成提着礼品下了车,走过绿茵小道,几栋灰白色的小楼呈现在眼前。 “先生,请问你找谁呀?”这时,有人在身后叫他。 李东成回头去看,发现是一个中年女人,对方穿着福利院的工作服,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哦,这位老师,我找鲁凌云院长。” 鲁凌云是福利院的负责人,当初和妻子柳玉茹认识后,还陪着一起拜访过。 中年女人露出一丝讶异,“鲁院长去世好几年了,你不知道吗?” 顿时,李东成就愣住了。 “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外地,最近才回来,鲁院长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追问道。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从楼梯上摔倒,中风死的。” 李东成皱了皱眉。 在他的记忆中,鲁凌云院长的身体很硬朗,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开朗的人。 “老师,现在是谁在当院长?” 中年女人笑了笑,“福利院现在是我在负责,我叫张泽兰。” “哦,原来是张院长,还真是巧了。”李东成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你是福利院出去的孩子吗?”张泽兰又问。 李东成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我妻子曾经在这里长大,福利院算是她的家。” 张泽兰当即就笑了,多了几分热情,“原来是福利院的姑爷回来了,请问你贵姓啊?” “我姓李,叫李东成。” “李先生,你妻子叫什么名字?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张泽兰倒是没有认出李东成。 李东成苦笑。 “她叫柳玉茹,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我今天过来,除了探望老院长,顺便想给福利院捐点钱,算是了却我和玉茹的心愿。” 张泽兰回想了一下,在记忆中想不起来谁是柳玉茹。 不过,福利院的孩子多,也不可能谁都能记得。 她惋惜道:“对不起,没想到她竟然去世了。” 接着,张泽兰又笑着说:“真是好巧啊,今天市里的白先生也过来捐款。” “李先生,这边请。” 李东成点点头,跟着张泽兰快步向其中一栋楼房走去。 楼房前的草坪中,有不少孩子在玩耍或做游戏。 在儿童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弃婴,也有一部分是走失的。 他们在这里生活,如果有好心人认养,会很快脱离苦海,如果没有人认养,一般都会生活到上学才会渐渐脱离福利院。 两人走过一个长廊,来到其中一间办公室,张泽兰推开了门。 “李先生,请进来吧。” 会议室中,除了有个身穿福利院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还有两个年轻男子。 那两人见到李东成,当即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这两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白启发和陶野。 只是李东成不认识,更不知道陶野曾经也在大排档吃饭。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有些诧异,“张院长,这位是...” 张泽兰笑吟吟地说:“这位是咱们福利院的姑爷李先生,他今天过来是想对福利院捐款。” “哦,李先生你好。”中年人很高兴地伸出了手,自我介绍。 “我是张院长的助手,叫刘世忠,真是太感谢你了,没有你们的爱心捐赠,咱么福利院可真是举步维艰。” 他热情地把旁边的椅子挪开,“李先生,快请坐。” 李东成坐了下来,把手中的礼品放在了旁边。 张泽兰热情地介绍,“李先生,这位是市里的白启发白先生,那位是他的助理陶野先生。” 李东成笑着礼貌地点点头,“你们好。” 白启发和陶野没有回应,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李东成。 这个举动很是无礼,让张泽兰、刘世忠都有些莫名其妙。 “呵,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东成。”陶野咧嘴笑了笑。 “陶先生,你们认识?”张泽兰问。 陶野看了一眼李东成。 “岂止认识,张院长、刘老师你们也应该不陌生,他是五年前轰动蜀城的过失杀人犯!” 刘世忠吓了一大跳,有些吃惊地看着李东成。 张泽兰微微皱眉,倒没有刘世忠的那种反应。 这或许是她提前和李东成交谈过,发现李东成是一个很温和重情义的人。 对于陶野毫无顾忌地揭穿伤疤,李东成面无表情。 他从一言不发的白启发眼中捕捉到了深深的敌意。 心中正好奇自己与对方素不相识,这种敌意从何而来。 并且,他还隐隐觉得,陶野揭穿他是劳改犯的身份,或许正是白启发想看到的。 是试探自己的反应吗?还是故意挑衅? 既然对方带有目的,李东成也不客气了。 他目光灼灼,语气冰冷地反问:“陶先生,你知道我是过失杀人犯,还不怕我?” 陶野脸色一滞。 他没想到李东成不否认,不辩解,反而问出这么一句话,不由自主地看了白启发一眼。 这个小动作,无疑是证实了李东成开始的感觉。 白启发再也无法装作视若无睹,厉声训斥,“闭嘴,既然李先生提前刑满释放,就说明已经改造结束,回归社会。” 接着,他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下属有些心直口快。”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 “算了,你都说了他是你的下属,打狗还看主人的,我还不至于和你的下属一般见识。” “呵呵...”白启发干笑了几声。 这话听到陶野耳朵里,却是无比刺耳,气得狠狠地瞪了瞪李东成。 这个李东成果真浑身长刺,立即以牙还牙。 第36章 白先生省一省就出来了 张泽兰有些意外的把目光投到李东成身上。 说实话,她还真担心李东成面对陶野的无礼,会很生气,甚至是恼羞成怒。 她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把捐赠簿拿过来了,刘老师你来填写。” 张泽兰把手中的口袋递给了刘世忠。 后者接到手中,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硬壳的登记簿。 他说道:“白先生,你这已经是第二次对我们福利院的大力资助,我代表儿童福利院近百名孩子感谢你的慷慨解囊。” 白启发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 “张院长不必客气,我只是伸出微薄的手,真正辛苦的是你们,让这些孩子得到正常的教育和成长,将来也是对社会有用的。” 他从陶野手中接过一张支票推到刘世忠面前。 “这里有80万,希望能让福利院得到一些改善。” 刘世忠进行了一系列的登记,随后又给白启发开了一张福利院的收款收据。 这时,陶野挑了挑眉毛。 “李先生,你也是过来捐款的,不会就是提点东西过来吧?”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白启发皱了皱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李先生既然来了,无论多少,都是善心。”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忘记了一分也是爱。”陶野连忙说。 他们一个故意训斥,一个是装作道歉,可句句都在奚落李东成。 张泽兰唯恐李东成面子上挂不住,赶紧笑了笑。 “李先生的妻子曾经是我们这里的孩子,这么多年他还能心系我们福利院,说明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刘世忠附和着点头,“是的是的。” 李东成摸出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推到了刘世忠面前。 “这张卡里有100万,算是我和妻子柳玉茹为福利院尽点绵薄之力。” 顿时,白启发和陶野愣住了。 李家不是都快揭不开锅了吗,李东成怎么还拿得出100万? 并且,还比他们刚刚捐赠的80万多出20万。 这个结果同样让张泽兰和刘世忠都大吃一惊。 陶野回过神来,“呵呵,李先生,捐款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别学有些明星啊。” “刘老师这里不是可以验资吗?”李东成瞥了对方一眼,又提醒,“刘老师,密码在卡的背面。” 刘世忠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台刷卡机。 他看了一眼张泽兰,后者微微点头。 刘世忠才拿起银行卡插入了机器,随后又输入卡后的密码。 说实话,此时的刘世忠和张泽兰心中都有一些紧张,1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很多普通人一辈子也存不了这么多钱。 几秒钟后,刘世忠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张泽兰接过刷卡机看了看,如释重负地笑道:“谢谢李先生的慷慨解囊,我代表孩子们谢谢你和你妻子。” “不客气。” 500万的诊费,就这样被李东成不到一天的时间花了个精光,只给家里留下了不足百万的余钱。 这个花钱的速度也真是光速。 李东成看着有些惊讶的白启发,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白先生,我看你也不是差20万的人,怎么会捐款80万呢,你要把格局打开,你看我这种有污点的人都能出手百万。” 白启发脸上一僵。 他今天来这里捐款,是代替京都的少爷过来,这些钱也是少爷转过来的。 可李东成反将一军,岂不是还要他自己掏腰包。 陶野气得脸色铁青,有些恼羞成怒,“李东成,你什么意思啊。” “闭嘴!”白启发冷声呵斥。 接着,他笑了笑,“开始捐款80万,只是想图个吉利,既然李先生这么说,我就再捐赠50万。” “白先生,已经可以了...”张泽兰可没有想到,双方竟然在捐款较上劲了。 “张院长,没关系的,白先生省一省就出来了。”李东成笑着说。 白启发心中堵得慌,差点没有吐出老血来。 省一省就出来了,说的轻松,这可是真金白银。 他在心中把李东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故作云淡风轻,摸出支票本填写,填好后交给了刘世忠,“李先生,这下足够了吧。” 李东成哈哈大笑。 “白先生比我强,令我佩服。” 白启发从刘世忠手中接过收据,站了起来,“张院长、刘老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也不等张泽兰他们答复,转身就走了。 陶野深深地看了李东成一眼,赶紧跟上。 李东成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还在琢磨这两人为何对自己有敌意。 “李先生,你看这...” 张泽兰有些啼笑皆非,凭空又多得几十万的捐款。 李东成笑着摆摆手,“没关系,白先生不缺钱。” 刘世忠苦笑一下,“只是你和他结怨了。” “哦,这位白先生是什么来历?”李东成好奇地问。 张泽兰说:“白先生是白家的公子,他六年前就已经向我们福利院捐赠过两百万。” “他父亲是以前那个老书记吗?” “是的。”张泽兰点头。 李东成微微眯了下眼睛。 白家有权有势,怎么会突然与自己这个小民过不去? 这很是令人费解。 当然他也根本不怕白家,就算老书记还在位,李东成也不会担心什么。 他岔开了话题,“张院长、刘老师,我想看看我妻子柳玉茹的档案。” “哦,这个没问题。”张泽兰吩咐,“刘老师,你去档案室找一下。” 刘世忠点点头,“好的,李先生,你妻子是什么时间在儿童福利院的...” 话说白启发和陶野来到停车场,两人坐上车。 憋了半天的白启发才脱口怒骂,“姓李的,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他倒不是心疼那50万,而是李东成绵里藏针,让他处处受制,还无法发作,这种滋味很难受。 陶野发动了小车,缓缓驶出儿童福利院。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白启发,“白公子,这李东成太猖獗了,该让人收拾一下。” 白启发没好气地训斥,“你懂什么!” 陶野气愤地说:“可我们这个哑巴亏吃得太憋屈了,公子你能忍,我忍不了。” “愚蠢!” 白启发揉了揉太阳穴,脸色稍缓,“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的变化倒是挺大的,不仅懂些医术,还成了武道中人。” 想到这里,他记起京都少爷让他打听的无名,当即有些怔住了。 不过,又很快在心中否定了。 陶野又说:“公子,他来福利院是真的只为了捐款,了却心愿吗?” 白启发没有吭声,因为他同样摸不透李东成的目的。 当年的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王俊凯已经死了,连王世龙都精神失常,可以说在蜀城他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陶野虽然是助理,知道的也很有限。 见他不吭声,陶野也不敢多嘴。 “你暗中让人关注一下姓李的行踪,随时汇报给我。”白启发思忖了一下。 “好的。” 第37章 方家的请求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这些背后的秘密。 没一会,刘世忠就拿过来一个档案。 “李先生,你看下是不是这个,我反复查找过,在你说的那个时间段里,只有一个孩子叫柳玉茹。” 李东成接到手中,打开了档案袋。 从里边抽出大约十几页纸,一寸的小照片的确是妻子柳玉茹小时候照的。 他在妻子的相册中曾见过。 档案中显示,柳玉茹是3岁时被一个叫李蓉的老人在路边捡到,李蓉那时已经64岁,无工作单位。 柳玉茹来到儿童福利院后,一直无人认养和认领。 这就说明无人知道柳玉茹还有没有亲人在。 “张院长,我能拍几张照片吗?”李东成问。 “可以的。” “谢谢。” 李东成把第一页进行了拍照,这一页有李蓉捡到柳玉茹的时间、地点、家庭住址。 随后,他又与张泽兰和刘世龙交谈了一阵,但遗憾的是两人来到福利院工作是最近10几年的事,印象中没有柳玉茹这个人。 李东成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见时间还早,他前往了李蓉的住址。 令他很意外的是,询问了住址附近的邻居,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李蓉的。 从年龄推断,这个李蓉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有收获,他只能返回家中。 母亲田淑芳在厨房做饭,女儿甜心一个人在堂屋里玩耍。 “妈,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田淑芳趁甜心不在身边,低声说:“东成,如果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可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 “算了,暂时不去考虑这些。” 田淑芳一边炒菜一边说:“你还不到30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 “甜心很懂事很乖的,妈妈这个角色是没有人能替代,早点成家早点培养母女感情。” “哪有那么容易,谁愿意嫁过来就当后妈的,有孩子的更不好相处,假如对甜心不好,反而会多出无尽的烦恼。”李东成苦笑。 自从妻子死后,他就从来没有再婚的念头。 田淑芳叹气,“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我知道你忘不掉玉茹,可她毕竟已经走了很多年。” “妈,今天我看见一个女孩,与玉茹长得一模一样。” 田淑芳炒菜的动作一顿,明显被儿子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真的?” 李东成点点头。 “是的,简直太像了,我怀疑玉茹是不是还有孪生姐妹在,大概甜心当初看到的妈妈就是她,我想查一查,帮玉茹找到亲人。” “好吧。”田淑芳在心中叹气。 午饭后,李东成如约前往医院,先是去的方家病房复诊。 方云庭今天的气色明显好转不少,已经能下地拄着拐杖走路了。 “老爷子,感觉怎么样?”李东成问。 “嗯,那东西从身体内拿走,就好了一大半。”方云庭客气地招呼着,“李小友快请坐。” 李东成坐了下来,“我帮你复诊下。” 方云庭伸出手腕让李东成复诊,后者边把脉边询问。 一旁的方安国挥了挥手,紫菀和绿萼、护士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只剩下方安国和方子怡。 一分钟后,李东成放开了方云庭的手腕,露出温和的笑容。 “老爷子,坚持把药吃完,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冰蚕的寒毒虽去,但对身体也造成了一些无法逆转的损害。” “等出院时,我再开几个食疗的方法,可以有针对性的进行调理。” “谢谢。”方云庭颤悠悠地道谢。 接着,他又问:“李小友,你昨天告诉子怡的话,我们都已经知晓,请问你是如何看出安国有问题的?” 李东成抬头看了一眼方安国。 “方先生的印堂发黑,这是从面相上表现出来的,但应该不是自身的健康问题。” 方安国长叹一下。 “李先生真是神人,实不相瞒,我们方家目前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随后,他便把方家遇到的一些困扰说了说。 李东成听后,思忖了片刻,“方先生,你去过极阴之地吗?” 方安国摇摇头,追问道:“极阴之地与这有影响吗?” 李东成微微一笑。 “说起这些,很多人会觉得是迷信,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只是科学尚没有探索到那个层面。” “就好比老爷子中了蛊虫,科学手段根本检查不出来,却又事实存在。” “李小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方云庭说。 李东成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消失,显得有几分慎重。 “极阴之地,一般是指乱坟岗、陵园、万人坑等,还有就是人迹罕见又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 “这些地方阴气重,容易滋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旦沾染,会对运势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风水也能让时运逆转,好在方家一直行善积德,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方云庭和方安国对视了一眼。 他说道:“我方家立族百余年,表面上风光无限,可窥探我方家的人也不少。” “李小友,老夫有个不请之情,想邀请你前往金陵一趟,还希望小友能帮我们找到根源,方家永世不忘。” “李先生,请帮帮我们吧。”方子怡恳请道。 李东成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方安国。 “好吧,不过要等我几天,我先把家中的事情安顿一下。” “这个没问题,反正我还要在医院里调理几天。”方云庭很高兴地说。 他对方安国递了个眼色,后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李东成的面前。 “李先生,这是我们方家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方安国说。 李东成也不矫情,很自然的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外边。 陶野正从一辆白色的大众车上匆忙下来。 他推开会所的玻璃旋转门,向四周打望,最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白启发。 此时的白启发和几个男女在一起玩着纸牌。 陶野快步走了过去,俯身耳语,“公子,我有事禀报。” 白启发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女孩说:“你来玩几把。” 随后,他向一旁的走廊走去,两人来到一个寂静的角落。 陶野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公子,果真和你的判断一样,李东成前往福利院是有目的的。” “据手下的人汇报,他从福利院出来后,就前往了玉龙街,四处打听一个叫李蓉的老人,但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听到这里,白启发的神情微微一变,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陶野倒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这种微表情。 继续说:“他下午又去了医院,结果是替人治病,不过很奇怪的是,我们的人打听不到患者是谁。” “但可以确定是住在高级特护病房的,看来患者的身份很不一般。” 第38章 还钱 白启发微皱眉头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你先安排人暗中监视,不要惊动他,有情况再汇报。” “好的。”陶野躬身退走了。 白启发摸出一根香烟点燃。 心道:“幸好少爷提前有准备,他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李蓉。” “奇了怪了,所有的事都做得天衣无缝的,他是怎么开始怀疑的?医院里的病人会是谁?” 他吸了几口烟,掐灭了烟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李东成在方家病房坐了一会,又去探视舒志远,与舒家两兄弟交谈了半个小时,才告辞返回家中。 刚刚推开小铁门,就见到母亲田淑芳和李小兰带着甜心,提着东西正准备出门。 “妈,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东成,你回来的正好,我和你妹妹去中医院看下你舅妈,顺便把借的钱还上,你在家里把甜心带着吧。”田淑芳说。 “她的老毛病又复发了?” “是的,又不忌嘴,听你舅舅说,疼得死去活来的。” 李东成暗自摇头,心中也是很无语。 季兴珠明明有痛风史,却经常大鱼大肉,还特别喜欢吃海鲜,喝冰镇啤酒。 “我和小兰去吧,外边热,你就别去了。”李东成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在家陪奶奶,爸爸很快就回来。” 甜心懂事地点着小脑袋。 “好吧,你们快去快回,我在家做饭。”田淑芳说。 兄妹俩出了门,李东成先是去了一家大型中药铺。 说实话,对这个舅妈他心中很是不喜欢,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又不得不管。 几十分钟后,两人才提着一碗汤药从药铺出来。 拦下出租,没一会就抵达了附近的中医院。 如今的中医院挂着中医的牌子,实则是中医西看,为了创收,按照西医那套方式进行各种检查等等。 兄妹俩找到住院部,坐电梯上到8楼,找到了季兴珠所在的病房。 “舅舅、舅妈。”兄妹俩喊了一声。 “哦,是东成和小兰过来了。”田怀远高兴地招呼着。 季兴珠躺在病床上,有些萎靡不振,她抬起眼皮看了看兄妹俩,没有吭声。 见李小兰提着东西,田怀远又抱怨,“过来就过来吧,还提什么东西。” “听说舅妈生病了,我们过来看看,我妈本来也要过来的,甜心又需要人带。”李小兰把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 接着,她关心地问:“舅妈,你好些了吗?” “好什么好,还死不了。”季兴珠生硬地答道。 她看了李东成一眼,“东成,你说几天就还我们的钱,时间已经过半了...” 田怀远皱了皱眉,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你说什么呢,东成过来看你,关心你,你成天就知道钱。” 季兴珠一瞪眼,“一码归一码,五天还债又不是我说的。” 李东成唯恐老两口又吵起来,连忙劝道:“舅舅,没关系的。” 他拿出装钱的小袋子,放在季兴珠的面前。 “舅妈,这是还你们的钱,连本带息一起,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当初借了钱给我们。” 田怀远责备道:“你还给什么利息啊,甜心生病,我们又没有帮到什么忙,况且你们现在也困难。” 他伸手要去拿装钱的袋子。 谁知,他的动作还没有生病的季兴珠快,后者一把就抢到手中。 气得田怀远干瞪眼睛,又拿季兴珠没办法。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应该给的,舅妈你看一下对不对。” 季兴珠看了看口袋里,整整齐齐的四沓百元大钞,也就是说李东成不仅还了本金,还把利息凑了个整数。 她当即有些愣住,同时心中又很高兴,“嗯,算是两清了。” 田怀远心中好一阵愧疚,“东成,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存银行也是有利息的。”季兴珠说。 她赶紧把装钱的袋子压在自己的后背,唯恐田怀远抢了过去。 这时,李小兰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汤药,“舅妈,这是我哥给你煎好的汤药,可以止痛,专门治疗痛风的。” 季兴珠翻了个白眼,她可不会相信李东成的药能治病。 田怀远连忙说:“东成,谢谢你啊。” “舅舅客气了。” 邻床的一个中年男人好奇地问:“小伙子,你也是医生吗?” 李东成还没有回答,季兴珠不屑地撇嘴,“他哪是什么医生,只知道一点皮毛,就随便给人开药。” 田怀远唯恐季兴珠的话扫了李东成的面子,有些不高兴,“东成也是一番好意,你说的是什么话?” 李东成笑了笑也不辩解。 他送药过来,不过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心意尽到,就可以了。 至于季兴珠信不信,吃不吃,那是她自己的事。 “东成、小兰,舅妈有些累了,你们早点回去吃饭吧。”季兴珠说。 兄妹俩知道,季兴珠这是变相的在赶他们走。 既然心意送到,李东成也无心在这里多停留,便起身告辞,“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舅妈的休息了。” 田怀远也是很无奈,亲自把兄妹俩送出病房才返回。 走进电梯,兄妹俩都是相视苦笑。 也不知道田怀远每天面对这个季兴珠,是如何忍让下来的。 田怀远回到病房,没好气地抱怨。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毕竟他们是我姐姐的孩子,你这个当舅妈的也做得出来。” 季兴珠气不打一处来。 “田怀远,我为了这个家,天天省吃俭用,不是让你装大方的,你哪一天穷的时候,就知道有没有人借钱给你了。” 田怀远气得脸色铁青。 这时,中年男人打了个圆场。 “还别说,你这两个晚辈还是很懂事,借了钱还给了利息,听说你生病,连药都给你端来了。” 季兴珠一脸的嫌弃。 “谁稀罕啊,他胡乱配的药,我可不敢吃。” 田怀远不服气地说:“甜心昏迷了几个月的病,不也是东成治好的吗?” 季兴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你缺脑子去相信他,你亲眼见到了吗?” 田怀远脸上一滞,有些无言以对。 中年男人惊讶道:“是谁昏迷了几个月?” “就是他姐姐的孙女,从高处摔下来,在中心医院昏迷了几个月,李东成一回来就苏醒了,还说是他治好的。” 季兴珠撇撇嘴,“甜心天天都在输液,只怕早就该醒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说起来也巧,中年男人的女儿就在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当见习护士。 他早听女儿回家说起过甜心的事,据说为此还有两个医生丢掉了工作。 没想到中心医院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医就是刚才那个小伙子。 这时,季兴珠厌恶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汤药,“快把这个狗屁的药扔到垃圾桶,看着就心烦。” 田怀远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伸手去提。 中年男人赶紧说:“别扔了,这个药你不喝就送给我吧。” 第39章 神秘的京都少爷 顿时,田怀远和季兴珠都愣住了。 中年男人又解释,“我这个痛风都十几年了,每次发作,脚都无法挨地,你扔了多可惜,让我来试试药。” 季兴珠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药可不能乱吃,吃出问题谁来负责。” “放心吧,中药比较温和,不会出问题的。” “那..好吧,先说好啊,你出了问题可别怪我们啊。”季兴珠说。 “呵呵,你放一万个心。” 田怀远只能把汤药递给了对方。 中年男人接到手中,发现汤药还是温热的,打开便盒的盖子闻了闻,也没有犹豫,仰头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季兴珠和田怀远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是忐忑不安。 “怎么样?没问题吧?”季兴珠问。 “没事的,口感还可以,没有医院的汤药苦。” “说实话,我还真怕你出问题。” “不会的...” 双方聊了十几分钟,见中年男人没有事,季兴珠和田怀远才放心下来。 可刚刚放下来,中年男人却忽然神情一凛,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 田怀远、季兴珠的心也再次悬到了半空中,吓了个半死。 “老头子,他是怎么了?”季兴珠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就说过,不能相信李东成的,结果你们还不信。” 田怀远也是心惊胆战,“喂,你没事吧?” 中年人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没事没事,这药太神奇了,刚才我感觉有股热流直冲脚板心,就像电流一样。” “呵呵,我可能形容得不是太准确,但意思差不多,感觉两只脚好像没有那么疼了,我试一试。” 田怀远和季兴珠再次怔住了。 很神奇?电流一般的感觉? 这是李东成开的药吗?简直就像电视剧中的仙侠剧。 中年男人从床上下来,用双脚在地板上踩了踩。 接着就在田怀远和季兴珠震惊的目光中来回走了好几圈。 “哈哈哈,真是赛过灵丹妙药,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出院了!”中年男人开怀大笑。 “你...你真的不疼了?”季兴珠问。 “是的,你这个外甥是真有本事啊,不愧是神医,我去办出院手续,早就住腻了。” 田怀远和季兴珠面面相觑。 好好的药自己不吃,倒成全了别人。 中年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好半天,季兴珠才回过神来,使劲一拍大腿,“老头子,快去叫东成,我要吃药...” 田怀远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我可没脸去,要不你自己打电话吧。” 季兴珠脸上一滞。 李东成刚刚送来汤药,难道说自己不相信,汤药被其他人喝了? 她赌气道:“不去就不去,大不了多住几天...” 京都,是夏国的首都。 这里是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世界着名的古都。 不仅有金碧辉煌的帝王宫殿,更有闻名遐迩的万里长城、天坛、颐和园等享誉世界的着名景点。 连大小胡同都处处洋溢着浓厚的夏文化。 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中,有一座毫不起眼的大别墅。 二楼有间宽敞的书房。 明明这是白天,却用厚厚的窗帘挡住了阳光,室内连电灯也没有打开。 一个30几岁的年轻男子,坐在红木书桌后的椅子上,面向后边的书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接着,有个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推门进来,走到书桌前微微躬身。 “少爷。” 年轻男子转过身来,消瘦的脸庞上竟然戴着一个京剧武旦的面具。 或许是长期不见阳光,脖颈、手臂的皮肤显得十分苍白。 “打听到了吗?” 女人脸露歉意,“少爷,对不起,是凤凰无能,渗透不进黑狱,只有监狱长才知道谁是黑狱神医的衣钵传人。” 少爷先是怔了怔,随后就摆摆手。 “这不怪你,如果那个老东西好说话,或许我们早从李东成口中知道了那东西的线索,他更不会活着走出黑狱了。” 说起这件事,少爷也是很头疼。 以他庞大的人脉,竟然无法驱使黑狱的监狱长,更别说从监狱长口中知道什么。 “要不我们从苏家想想办法?苏家老爷子肯定知道。”凤凰说。 少爷摆了摆手,“暂时不要惊动苏家。” 他的身份和真面目连凤凰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让苏家那些人察觉。 莫名其妙地得了这个见不得阳光的怪病,即便是找来京都的大大小小的名医,都是隔着布帘诊断。 “金陵那边打听得怎么样了?”少爷又问。 凤凰正要汇报,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少爷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是蜀城的白启发打过来的。 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白启发最近打电话很频繁。 按下了接听键,也没有回避凤凰。 那边的白启发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少爷,对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汇报。” “你说吧,又有什么事。” “金陵方家的老爷子在蜀城治病。” 少爷当即怔住了,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今天具体查了查才了解到。” 白启发说:“那天手下给我说,找到了李东成在医院非法行医的录像,我当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昨天我去儿童福利院捐款,在那里碰到了他。” “我心中好奇,特意安排人留意了一下,结果发现他竟然在查找李蓉...” 听着白启发的陈述,少爷震惊得半天没有说话。 他万万没想到,李东成已经开始怀疑当年的事,更意外的是方家老爷子去了蜀城。 “你说是李东成在给方家老爷子治病?!”少爷再次确认。 其实,他已经听得很清楚,依旧忍不住再次问出。 听到少爷的话,一旁的凤凰当即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是的,千真万确,他女儿的病,万豪集团舒志远的病,都是他亲自治疗的,医院内部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白启发答道。 接着,他又自我检讨,‘少爷,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算了,你继续关注他,有动态立即告诉我。” “好的。” 双方结束了通话,少爷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上思忖。 凤凰也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只能静静地等待。 一时间,书房中变得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 良久,少爷才抬起头。 “无为的冰蚕蛊是李东成破除的,我怀疑他就是黑狱神医的衣钵传人。” 第40章 你是来应聘保安的吧 “少爷,这怎么可能啊。”凤凰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懂,黑狱神医与一般的中医不同,他来自昆仑一脉,而昆仑一脉的大成者都精通山、医、命、相、卜五术,所以他也会一点功夫。” “如此说来,咱们的布局岂不是要被他破除!”凤凰当即就着急了。 “嗯,完全有可能,既然他能破除冰蚕,也能看出方安国的问题,我觉得方家肯定会找他帮忙的。” “少爷,这个李东成如果破了我们在方家的布局,会让我们前功尽弃的。” “哼,没想到这只小蚂蚁,我们稍微疏忽,竟然强大起来。”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再强大也不过是比一般的蚂蚁强壮一点而已。” 停顿下来,又想了想,“你立即安排一下,让无为前往金陵,同时通知黄鹂她们配合,你亲自前去指挥,务必将李东成活捉。” “只要抓住他,交给恩格博士,就不愁挖不出他身上的秘密。” “是。”凤凰点点头,“只要抓住他,少爷的病也有了着落。” 少爷挥了挥手,凤凰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李东成,你李家的秘密终究只会是我的,那个老太监怎么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呢?” 这也是少爷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事。 说起这件事,那就话长了。 当年闯王攻破京都,只当了42天的皇帝就宣告覆灭。 在清军破城时,闯王曾将大批的珍贵珠宝转移出去,藏匿地点绘制在一张羊皮地图上,以图将来东山再起。 清帝主政后,一直暗中查询,直到清王朝快灭亡时才找到羊皮地图。 那时,少爷的祖上还是宫中的一名普通侍卫,而李东成的爷爷李一凡却是一名平凡无奇的小太监。 清王朝还来不及去挖掘,又一次覆灭。 混乱中李一凡带走了羊皮地图,逃出了帝宫,却无意中被少爷的祖上瞧见。 随着时间推移,李一凡隐姓埋名,收养了李东成的爷爷为养子。 而少爷的祖上,却在京都安家落户,渐渐成为了京都三大超级家族之一。 按理说,少爷有身份有地位,哪用得着去寻宝。 可他这个不是嫡系的少爷,从小就心怀大志,可惜并不得宠,连父亲都从来不正眼看他。 只因为他的出生是父亲一夜风流后的产物。 在家族中他是一个听话的少爷,甚至是受气包的少爷,暗地里却下着一盘很大的棋。 想到这些,少爷握紧拳头,“你们等着瞧,就是没有家族的庇护,我一样能独立于天地间,让你们刮目相看。” “你认为给了我一个名分,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我不稀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东成除了黑狱神医这个身份,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他知道的话,只怕现在就会暂停对羊皮地图的幻想,至少也会再三思量。 相比之下,武力更具有威慑力。 一夜无话,次日上午,李东成去了望江别墅。 既然收下别墅,他想尽快搬进来,让母亲和妹妹、女儿都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 他带上房产资料、身份证等,要去物业公司办理入住手续。 望江别墅从名字看就知道靠河堤。 这里三面临江,形成一个半岛。 在风水中,水是财气的象征,所以望江别墅除了风景秀丽,还是一处财气旺盛的风水宝地。 他坐出租抵达了别墅区大门,从车上下来。 正准备前往保安室询问,有个女人叫住了他。 “李东成!” 他扭头去看,发现喊他的竟然是舅舅田怀远的女儿田雅芳,她和丈夫周岱站在一处树荫下。 田雅芳的年龄比李东成小几岁,打扮很中性,短发长裤。 小两口开了一家装修公司,主要承接室内装修和设计。 这田雅芳完全继承了舅妈季兴珠的性格,眼中只有钱,对亲情一向比较淡薄。 “哦,是你们啊,怎么在这里?”李东成有些好奇地问。 “我和周岱过来签个装修合同,在等业主回来。”田雅芳答道。 “恭喜啊,这里都是别墅,算是一个大订单。”李东成笑了笑。 一旁的周岱没有和他打招呼,满脸都是骄傲。 “前几天我就听我妈说你回来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就遇见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田雅芳同样是很好奇。 “我来物业公司办点事。” 李东成没有说实话,他不是一个喜欢炫富的人,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他从小就知道,这些亲戚都是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富有。 并且这小两口还是一个大嘴巴,堪称广播电台。 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不到一个小时,保管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了。 听到李东成说也是过来办事,田雅芳和周岱对视了一眼。 “李东成,你来这里应聘保安吧?”周岱自作聪明地问。 在他们看来,李东成因入狱,早被单位开除。 如今回归社会,有了污点,也只能找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李东成摇摇头,模棱两可地答道:“不是,我过来有点事。” 他的低调,反而让田雅芳、周岱认为他是好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李东成,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保安的工作也是需要人去做的。”田雅芳一脸正经地说:“我们公司倒是有岗位,但是专业性太强了,你又做不下来。” “是啊,本来我们是亲戚应该关照一下的。”周岱也立即附和。 他一副关心的模样,“我们那里还需要一个煮饭的师傅,可又担心你看不上。” 听起来,两口子就好像是在关心李东成,其实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李东成暗自叹气,也懒得继续和对方浪费时间。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也不需要什么工作,那我进去了。” 他转身就离开。 周岱在他身后大声说:“东成,做人要踏实一点,不要好高骛远,有保安工作做就不错了。” 李东成心道,保安工作又怎么了,难道就低人一等吗? 他径直走进保安室。 “呸!” 周岱啐了一口,“几年不见,臭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别管他了,听我妈说,他昨天把钱还了,还多给了不少利息,我估计又是拆东墙补西墙,打肿脸充胖子。”田雅芳讥笑道。 接着,两人便见到有个保安和李东成一起走出来。 保安很热情地给李东成在指路。 李东成道谢后,便向别墅区里边走去。 “看吧,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周岱说。 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嘲讽。 “我们要在这里装修几个月,你说他当了保安,见到我们的车每天进出,会不会敬礼?” 田雅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李东成身穿保安的衣服,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向她这个表妹敬礼。 当即“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那肯定好玩的很。” 第41章 误会 话说李东成边走边看。 望江别墅区除了占地很大,内部绿化也很到位,老年健身场所、儿童游乐场地都很齐全。 不一会,就找到了物业公司的办公室。 接待李东成的是个年轻的小美女,对方名叫罗倩。 罗倩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把李东成的入住手续办好,又给李东成说了说6号别墅的位置。 6号别墅位于整个别墅区的a区。 李东成找到后,根据入住说明,先是对电子门锁进行了语音设置、指纹设置。 反复实践了一下,又绕着别墅外围看。 虽说外围都安装有监控,他还是亲力亲为,看有没有死角。 这时,好巧不巧的田雅芳和周岱正从一栋联排别墅出来。 两人刚与业主把装修合同签了,正准备返回家中。 “这旁边就是a区,从1到9号,中间没有4号和7号别墅。”周岱边走边说。 田雅芳扭头看了一下,毫不掩饰内心的羡慕。 “我要是这辈子能住上这么一套,也就满足了。” 她正要移开目光,视线中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当即停住了脚步,拉了一下身边的周岱。 “快看快看,那是不是李东成?!” 周岱扭头去看,果真看到百米开外有个熟悉的背影,正在仰头打量其中一栋大别墅。 “好像是他,他不是过来应聘保安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周岱有些恍然大悟,冷哼一声,“雅芳,你这个表哥我看不简单,大概是穷心慌了。” 田雅芳眼露惊讶,“你是说...他借应聘保安为由,溜进来准备...” 周岱点点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李东成。 此时的李东成已经绕到外围的另一侧,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判断从什么地方进去一样。 他说道:“你要知道他进去好几年,那里边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天天相处在一起,能学好吗?” “我们都知道为了甜心的病,李小兰四处借钱,早已经是家徒四壁,都快揭不开锅了。” 顿时,田雅芳就皱起了眉头。 她觉得丈夫周岱的分析很有道理。 所谓穷则思变,最快捷的致富方式就是偷盗、抢劫。 a区的住户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李东成为了还债,铤而走险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田雅芳气愤地说。 她快步向a区的别墅走去,周岱也赶紧跟上。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他被田雅芳、周岱误会上了,他在外围看了一圈,才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别墅的确很宽敞,装修也十分用心。 所有的家具都用防尘罩遮住,家电是应有尽有。 一楼除了会客功能,还有客房、保姆房、健身房。二楼才是主人的房间,除了独立的衣帽间,还配备了棋牌室、儿童琴房。 开发商为了方便老人,在室内还安装一部小型电梯。 再上去就是三楼,房间比较少,却有一个露天游泳池和超大的晒台。 闲暇之余在这里休息,可以看看星空和美丽的蜀城夜景。 李东成在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总体来说非常满意。 他决定明天就让母亲和妹妹他们搬过来,还考虑着抽时间去买辆小车。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觉得该回家了。 走出别墅,刚刚关闭铁门。 田雅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东成!” 李东成回头去看,就见到田雅芳和周岱从旁边的树荫下走了过来,正用一种严肃又怪异的目光审视他。 “哦,是你们,真是巧啊。” 他没想到最终还是被田雅芳他们发现了。 田雅芳拽了一下李东成的衣服袖子,“我问你,你跑到别人家里干什么?”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惊动到外人一样。 李东成先是愣了愣,旋即便有些啼笑皆非。 “你误会了,我来看自己的房子。” “你的房子?”田雅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低声训斥,“李东成,做人要踏踏实实的,你有那个能力买这种房子吗?” “快说,你都在别墅里拿了些什么!赶紧悄悄放回去,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顿时,李东成就好一阵无语。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呢,这真是我的房子。” 田雅芳和周岱哪会相信李东成的话,住别墅,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就更别提李东成了。 周岱语气严厉地说:“李东成,雅芳和我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没有报警,你不要执迷不悟。” 李东成当即被逗乐了。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啊,说不定这里的主人还要奖励你们。” “你..你不要不知好歹。”田雅芳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这时,周岱拉了一下田雅芳,“快走,有人过来了。” 李东成往远处看去,只见物业公司的罗倩和一名保安正往这边走过来,两人手中分别提着大米和食用油。 田雅芳脸色一变,“你还不快走,保安过来了。” “走什么走啊,我光明正大的。”李东成笑着说。 眼见罗倩和保安越来越近,周岱说:“他要自己找死,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快走,别到时还把咱们也牵连进去。” 田雅芳狠狠地瞪了李东成一眼,“我看你今天怎么脱身!” 两口子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快步离开,与过来的罗倩、保安擦肩而过。 走出一段距离,才回头来看。 令两人意外的是,保安、罗倩正和李东成在说些什么。 接着,便见到李东成和罗倩、保安提着大米、食用油都进了别墅。 顿时,小两口懵逼了。 “周岱,不对劲啊,好像他们都认识。”田雅芳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周岱彻底迷糊了,挠了挠头发。 “是呀,不应该啊,这种别墅价值千万,他怎么配拥有。” “况且,就打算是租的,他也给不起租金,即便是别人借给他的,可谁舍得把豪宅借给他。” 这时,李东成和罗倩、保安又从别墅出来。 小两口连忙往旁边的大树后躲藏。 没一会,李东成他们经过这里,双方有说有笑的,气氛很融洽。 在前边的道路分手,罗倩还很有礼貌的与李东成道别。 直到李东成离开,田雅芳和周岱对视了一眼,才从树荫下走出来。 小两口快步追上罗倩。 “这位小姐,请等一等。”田雅芳喊道。 听到声音,罗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哦,是你们啊,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那套6号别墅,李东成是租的还是借的?”田雅芳好奇地打听。 “你们和李先生认识,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罗倩在来的时候,她可是见到田雅芳他们和李东成在一起。 田雅芳说:“他说那别墅是他自己的,这怎么可能嘛?” “就是。”周岱带着不屑和讥讽,“我们和他是亲戚,对他的底细再清楚不过了,他哪有钱买这种豪宅。” 第42章 朋友不用太客气 罗倩当即就笑了。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了解李先生,6号别墅的主人的确是李先生,今天才办的入住手续。” 顿时,田雅芳和周岱当场石化。 除了震惊,还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充满心房。 原来这6号别墅真是李东成自己的。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还住上了如此豪华的大别墅! 等两人回过神来,才发现罗倩早已经走了。 “哼,真是的,是说他多给了利息,原来有钱了,也不告诉我们。”周岱不满地说。 田雅芳抿着嘴唇不吭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想到开始还怀疑李东成鬼鬼祟祟的,以为对方要做梁上君子,没想到自己才是瞎操心。 李东成这个劳改犯,一直是她眼中的弱者,忽然变得要让她开始仰望了。 这个落差让田雅芳一时间无法接受。 走了几步,田雅芳又停下脚步,“你说李东成是哪来的这么多钱?” 周岱摇摇头,“我哪知道,除非他中了彩票大奖。” 对呀! 小两口当即对视了一眼,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田雅芳摸出手机,打开微信中的一个小群,把李东成购买望江别墅的消息发了出去。 李东成回到家中,田淑芳的午饭都快做好了。 听到开门声,甜心从堂屋跑了出来,“爸爸、爸爸,关叔叔来了。” “哦。” 李东成走进屋里,果真见到关建宁和李小兰都在。 “东成,听说你去看房子了,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关建宁笑着问。 “明天吧,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就是把衣服被褥搬过去,那边什么都不缺。” “行,我明天开辆大面包过来,一车都拉过去了。” 李东成点点头,又关心地问:“你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还可以,我扩建了一条生产线,半个月后就差不多能正常生产。” “你准备一下公司的资料,等我回来就带你去见个人。”李东成说。 “到底是谁啊,你还没有给我说过。”关建宁好奇地问。 “万豪集团的舒志远。” “舒董!”关建宁怔了怔,“东成,我的公司小,别人能看上吗?” “放心吧,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你的公司依托万豪,以后的路子才会越走越宽。”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关建宁抓了抓头发,很是担忧。 “如今的包装行业竞争非常大,不仅有本地大小企业,更有来自外地的企业分杯羹。” “他们这种大公司,在选择合作方时,不仅要看资历,还要看规模,我们明显排不上号的。”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排不上号也要挤进去,暂时不要图能做多少订单,先做进去把位置占着,万豪的订单量肯定大,你只要认真做,以后不愁销路和利润。” “建宁哥,我觉得我哥说的有道理。”李小兰说。 “好吧,我听东成你的。”关建宁点点头。 “哥,你要出远门吗?”李小兰又问。 “嗯,有点事要去金陵一趟,一周就会回来。”李东成摸了摸甜心的头发,“回来就该去给甜心报名了。” 接着,他又问:“你在建宁那里还习惯吗?” 李小兰看了关建宁一眼,抿嘴一笑,“习惯,有建宁哥关照,我都没做什么。” “呵呵,你别听小兰的。”关建宁说:“我让小兰在财务上实习,又给她报了一个财务人员的培训班。” “建宁,你这是准备让我们小兰以后管钱吗?”李东成笑着调侃。 关建宁一挺胸膛,“肯定的,有小兰在财务上,我更放心。” 大家都齐齐笑了起来。 可以说,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在李东成回来后,一天比一天好,更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下午,李东成如约前往了中心医院。 老爷子方云庭的身体越来越见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 病房中只有方安国,却不见方子怡。 李东成发现,方子怡每天似乎都在繁忙,这个女孩很沉稳,说话做事比较老练,远远超出了她的实际年龄。 他和方家约定时间,三天后前往金陵。 随后,才坐电梯下到12楼,去了舒家的病房。 见到李东成到来,舒志远笑着站了起来,“李先生,快帮我看看,这医院我实在是不想住了。” “我先看看吧。” 舒志远伸出手让李东成诊断。 诊断了一下,李东成便笑着点头,“可以出院了,恢复的非常好。” 舒志远开怀大笑,高兴地对妻子罗净秋说:“怎么样,我就说可以的。” 罗净秋翻了个白眼,“看你得意的样。” 看着老两口打趣,李东成微微一笑,记得父亲还在世时,家中也是如此充满了温馨。 正说着的时候,舒心桐风尘仆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接到人了吗?”罗静秋问。 舒心桐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都已经安排好了。” 见他们有事,李东成起身告辞。 “舒董,那就这样,记住出院以后一定把剩余的药吃完,不要过于操劳。” “嗯,我知道的,谢谢。”舒志远站了起来,握住李东成的手晃了晃,“哦,你不是说要介绍一个做生意的朋友过来吗?” 李东成也没有隐瞒,“我要和方老爷子前往金陵,等我回来后,再带他前去拜访舒董。” 舒志远点点头,“好吧,心桐,你去送送李先生。” “不客气,舒小姐刚从外边回来。” “没关系,李先生请。”舒心桐很客气地拉开了病房门。 两人向电梯走去。 “李先生,你前往金陵,大概什么时间能回蜀城?”舒心桐问。 “快则两三天,多则一周吧。”李东成说:“眼看要开学了,我还要赶回来给甜心报名。” “联系好学校了吗?”舒心桐侧脸看了一下李东成。 “就近吧,这两天我会搬到望江别墅去。” “甜心读书的事,你交给我去办吧,我有朋友在教育局。” 李东成一听,当即就乐了。 “是吗?那简直太好了,只是又要麻烦你了。” “你不用太客气,甜心读书还要选班,这对今后的成绩很关键。” “好吧,那就让你费心了。” “你看你又客气了。”舒心桐抿嘴一笑。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李先生,那我就送到这里,回来后常联系。”舒心桐客气地说。 她礼貌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东成走进电梯中,莞尔一笑:“舒心桐,再见。” 舒心桐微微怔住。 听到李东成喊她的名字,她的心莫名其妙地跳快了几拍,隐隐的还十分高兴。 这说明李东成已经把她当作真正的朋友了。 回到病房,罗静秋说:“小康这次回国,你抽时间多和他走动走动。” 舒心桐皱了皱眉。 “他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不熟悉蜀城。” 罗静秋翻了个白眼,“你这孩子,小康可是一直在追你,这次为了你,还专门回国发展。” 第43章 富在深山有远亲 “妈,你别说了,今天我去接他,都是看在朋友面子上的,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和他在一起。”舒心桐说。 罗静秋生气的一瞪眼,还想继续说什么。 舒志远已经摆摆手。 “好了,年轻人的事你瞎掺和干什么,心桐喜欢谁,那是她自己的事,并不是小康不优秀,是强扭的瓜不甜。” “看吧,还是爸最疼我。”舒心桐笑眯眯地挽住父亲的胳膊。 罗静秋瞪了瞪眼睛,心中却苦笑。 她口中的小康,是闺蜜的儿子,一家人从蜀城早移民到海外。 这小康打小就喜欢女儿,奈何女儿从来只把小康当作普通朋友。 如今,小康更是为了女儿,从海外回到蜀城工作,兼任了蜀城这边分公司经理。 她是有心撮合,可女儿长大了,并不听她的话。 次日,一辆大面包开进了望江别墅,最后停在了a区的6号别墅前。 车门一开,李东成和关建宁跳下车。 “妈,我们到了。” 李东成搀扶着母亲从车上下来。 虽说早知道会住进别墅,当真正见到这栋豪宅,依旧让田淑芳、李小兰瞠目结舌。 这时,甜心“哎哟”一声。 “怎么了?”李东成赶紧问。 甜心拉着李东成的手,“爸爸,我咬了一下舌头,感觉很痛,说明这是真的。” 几人愣了愣都齐齐大笑。 “哦...我们又有大房子住了...哦...我们又有大房子住了!” 甜心欢快地呼喊着,奔跑着。 忽然又停下,扭头说:“爸爸,要是妈妈在这里,肯定很高兴的。” 李东成心中一暗,又想到那个与妻子一模一样的女孩,也不知道青龙会有线索没有。 “咳咳,我们先进去吧。”田淑芳知道儿子心中难过,连忙岔开了话题。 几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东西搬了进去。 又各自挑选自己的房间。 田淑芳图方便,坚持要住一楼,还让儿子把后花园交给她来种蔬菜。 想到母亲辛苦了一辈子,李东成准备抽时间请两个阿姨回来。 勤俭一生的田淑芳不答应,李东成好说歹说,以辅助为由才勉强同意下来。 关建宁羡慕地说:“东成,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谁会想到你刚刚回来,就住在这里。” 李东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我相信你,迟早会有腾飞的那一天,小兰也是盼着的。” “嗯!”关建宁重重地点头。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好好把握机会,争取早一点住上别墅。 这时,外边响起了门铃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大姨。 几人都对视了一眼,心中十分好奇。 这才刚刚搬过来,就有人到访,会是谁呀? “我去开门。”李东成说。 他推开一楼客厅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当见到外边的人,顿时就愣住了,还很是无语。 因为铁门外边竟然全是在蜀城的亲戚。 这些亲戚都是母亲一方的,有二姨、小姨,还有表弟、表妹等等,凡是沾点亲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十几个人挤在门外。 正用好奇又羡慕的目光打量着别墅,口中还在评头论足。 李东成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田雅芳那个大喇叭说出去的。 既然都来了,拒之门外好像也不对。 李东成只能上前打开了门。 小姨的儿子肖胜满脸堆笑。 “东成,这就是你不对了啊,回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不是雅芳姐说你住在这里,我们还蒙在鼓里。” 这个肖胜年龄比田雅芳还小,在乡镇广播站工作,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事业单位编制。 以前都不屑与李东成往来,今天却异常的亲热。 “你妈也是的,你都回来好几天了,也不打电话给我们说说。”小姨田秋萍抱怨起来。 二姨田香君笑吟吟地点头。 “早知道你回来了,我们也该聚在一起给你办几桌接接风。” “就是就是。” 众人都纷纷点头。 李东成好一阵无语。 只怕不住进大别墅,这些人还要继续装聋作哑。 一个穷光蛋的李家,一个有劳改犯的李家,怎么看都是晦气。 女儿甜心昏迷时,找到他们,除了舅舅家勉强借了一点钱,其他的一个比一个躲的远。 如今只是换了一个居住环境,这些亲戚都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东成,可以啊,一家人住进如此豪华的别墅,你妈呢?”另有远亲问道。 “她在里边收拾,今天才刚刚搬过来,大家都请进吧。”李东成说。 听到外边的声音,田淑芳、李小兰他们都走了出来。 见到甜心是真的好了,众人又都是假心假意地关怀了一番。 对于自己的妹妹,田淑芳也是很无奈。 在最困难时,自己的这两个亲妹妹几乎都是躲着她,唯恐被她拖累到。 田淑芳心中虽有不满,并没有责怪她们,毕竟谁都有一家人。 如今主动上门,她这个老大,不接待也不行,只能笑脸将众人迎进客厅。 这中间唯独李小兰是阴沉着脸,更没有上前喊这些亲戚。 当初为了给甜心凑钱治病,种种尴尬和屈辱至今还历历在目。 众人看着装修豪华奢侈的大客厅,都发出惊叹。 “大姨,这下你该享福了,东成一回家就让你们住上大别墅了。”肖胜羡慕地说。 他看见客厅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大型青花瓷摆件,每个都有一米高左右,做工十分精湛。 “哇,东成,这个要值不少钱吧。” 李东成笑了笑,“不知道,我进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昨天过来时,他就已经研究过。 这四个大型青花瓷摆件,应该是配对的,瓶身上分别绘制有松鹤延年图,龙凤呈祥图。 肖胜根本没有留意李东成的话,浏览着客厅里的各种装饰、摆件,不停地点头。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更是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摸一摸真皮沙发,瞧一瞧红木家私,口中发出各种赞叹。 “大姐,你带我们参观一下吧。”小姨田秋萍说。 田淑芳也无法拒绝,“好吧,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打扫卫生,连开水都没有。” “没事没事,我们就四处看看,自己带了水的。”小姨田秋萍破天荒的善解人意。 有亲戚立即说:“我要到楼上去看看,听说二楼才是主卧。” 还有人插言,“听说三楼还有游泳池、大晒台。” 众人各抒己见,走的走楼梯,更有好奇的坐小电梯,犹如在菜市场一样。 李东成和李小兰、关建宁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暗自摇头。 幸好刚刚搬进来,还没有打扫卫生,不然又是白辛苦一场。 第44章 亲戚要借钱 20分钟后,该参观的都参观了,一大群人闹哄哄的从楼上下来,回到客厅。 坐的坐,站的站,更有自来熟的搬来餐厅的椅子坐下。 反而把身为主人的李东成、李小兰他们晾在一边。 七大姑八大姨不要钱的说着各种赞誉的话,反正就是夸田淑芳苦尽甘来,李东成出人头地了。 看着这些亲戚的表演,李东成只是冷静地看着。 他觉得这些亲戚忽然集体到访,只怕不是看别墅这么简单。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时,客厅中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李东成心中一沉,李小兰和关建宁都是脸色微变。 众人都循声看过去,只见放置在角落中的一个大型青花瓷摆件倒在地上。 破碎的瓷片溅到四处都是。 有个女孩讪讪地红着脸说:“大姨,不好意思,我说去看看旁边的客房,不小心绊倒了。” 她是二姨的大女儿陈小彤。 “你看你,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你不知道这很值钱的吗?!”二姨田香君训斥道。 “算了算了,没关系的,小彤也是不小心。”田淑芳赶紧打了个圆场。 接着,她又吩咐,“小兰,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不要划破脚了。” 她口中说没关系,心中却肉疼得很。 不过碎都碎了,又是亲戚,难道还真要一个小辈去赔吗? 李小兰嘟了嘟嘴,心中很不爽的去找来扫帚。 陈小彤闯了祸事,尴尬的不再随意乱走。 李东成心中无奈地叹气,关建宁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这时,二姨和小姨对视了一眼,传递了一个只有她们才懂的眼神。 “大姐,咱爸妈都不在了,现在就咱们几个,你现在的日子比我们好过多了。”二姨田香君亲热地拍着田淑芳的手背。 “你和三妹也不差啊。”田淑芳说。 “好什么好啊,如果真的好,当初甜心住院时,我们就不会那么为难了。”小姨田秋萍说。 听到她们开始诉苦,李东成的眉毛挑了挑,心中暗忖:“看来这才是她们今天来的目的。” 李小兰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欲言又止。 想起当初上门借钱,她跪在门前几个小时,小姨都避而不见,最后还被肖胜叫来保安将她赶走,还骂李东成败坏了田家的名声。 她把碎片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放在角落中又回到关建宁身边。 二姨田香君又叹气。 “大姐,你看我们一直住在那个老破旧的小区,小彤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耍男朋友。” 听到这里,李小兰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二姨田香君的住房可是标准的三居室,虽说小区不是高档小区,那也是不差的。 怎么就成了老破旧。 当初她为了给甜心凑到钱,在二姨门前跪了几个小时,最后陈小彤出来扔给她1000元。 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让她拿着钱赶紧滚蛋,以后不要来了。 田淑芳在几姊妹中,是最老实的一个,也是最替别人考虑的人,再笨也听出两个妹妹是话中有话。 她说道:“二妹、三妹,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 “大姐,咱们都是亲姐妹,我就直说了。”田秋萍有意无意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你看你们现在都住上豪宅了,能不能支援我们一下啊。” “小胜交了女朋友,想早点结婚,可女方那边要彩礼,还要买房子、车子。” “我们听说东成中了彩票大奖,我想找你们借点钱,也借得不多,先解决一下眼前的困难。” 顿时,田淑芳就愣住了。 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两个妹妹不是来祝贺乔迁新居,而是上门来借钱的。 李东成更是啼笑皆非。 这田雅芳和周岱还真会猜,竟然给他安了一个中大奖的理由。 不过,似乎这个理由也不错。 李小兰和关建宁则是齐齐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对于李东成钱的由来,田淑芳是最清楚的。 想到孙女甜心需要钱救命时,妹妹她们的绝情,她心中就隐隐作痛。 “小妹,你看到的别墅,其实是别人送给东成的,他刚刚回来,也没有中什么大奖…” “大姐,你看你这话说的。”小姨田秋萍笑着打断田淑芳的话,“你放心,我们只是借,又不是要。” “是啊,大姐,你就别隐瞒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二姨田香君笑着说。 “我们都打听过,别墅的主人是你们家东成,咱们可是亲姊妹,你不能现在发达了,就忘记了爸临死前说的话。” 田淑芳皱了皱眉。 她当然不会忘记,父亲死前拉住她的手,要她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可她以前照顾了,后来落魄时却没有谁同情她。 “我说的都是真的,东成救过别人的命,别人感谢他才送的别墅。”田淑芳连忙解释。 “呵呵,大姐你说别墅是别人送的,怎么没有谁送我们啊。”小姨田秋萍她们哪会相信。 众人都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 在这时,无论怎么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别墅是送的,因为产权证上写的就是李东成的名字。 “够了!”李小兰再也忍受不了。 她涨红了小脸,“二姨、小姨,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条件也比我们好多了。” “我可是记得二姨曾说过,从此与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也记得我跪了几个小时,小姨连我的面都不见。” 她说到这些伤心处,想到那些外人看猴子一样的鄙视目光,转过身去扑在关建宁肩膀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顿时,田香君、田秋萍脸上一滞。 陈小彤和肖胜有些尴尬,七大姑八大姨都低着脑袋数着地板砖。 关建宁早知道李小兰受过的屈辱,只不过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言,只能拍着李小兰的胳膊安慰。 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怪异。 “妈,让我来说几句。”这时,李东成站了出来。 他目光扫视了一下这些亲戚,“大家的来意我也清楚了。” “二姨,表弟肖胜结婚要彩礼、要买房、买车,还需要多少钱?” 见李东成没有反对,反而直接问需要多少钱。 七大姑八大姨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抬起头,用炙热的目光看着李东成。 李小兰抹着眼泪怔住了。 关建宁对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她静观其变。 田淑芳看着儿子,也有些搞不懂李东成是什么意思。 小姨田秋萍当即就笑了,“大姐,你看东成多懂事,从小就知道爱护弟弟妹妹。” “是啊,东成以前就重感情,为了妹妹小兰才入狱的。”二姨田香君也说道。 在这时,连李东成入狱都成了壮举,记得以前她们可是骂李东成是笨蛋的,是个莽夫。 肖胜满脸堆笑,“东成,不多不多,大概需要七八十万。” 李小兰和关建宁当即翻了个白眼。 七八十万还不多! 第45章 方家二小姐 “呵呵,是不多。”李东成微微点头,又扭头问:“小彤表妹,你呢?” 陈小彤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 二姨田香君代替女儿笑着说:“东成,小彤也想借80万。” 只是她们两家就要借160万,当即就让田淑芳心中着急了。 李东成给她的卡上,也不过八十几万。 她焦急地喊了一声,“东成…” 李东成当然知道母亲担心什么,“妈,你放心吧,都是亲戚一场,我身上还有钱的。” 田淑芳愣了愣,苦笑堆满脸上。 李东成又扭头把目光投到其他亲戚身上,“你们要借多少?都说说吧。” 见到他开了口子,好像还很大方。 七大姑八大姨也不客气了,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诉苦。 这个要创业投资需要资金,那个要结婚需要借钱,你要借五十万,我要借三十万。 气得李小兰好几次想打断他们的美梦。 李东成面不改色,心中却冷笑连连。 这些亲戚,在这里把丑陋、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 口中只说借,却没有一个说到什么时候还,如何还。 完全是把他当作了提款机,只怕借出去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等他们都把需求说完。 李东成脸上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们的需求我都知道了,等一等啊。” 他摸出手机,也没有回避众人。 还故意打开免提,拨通了叶清漓的手机号。 很快,那边就传来叶清漓恭敬的声音。 “李先生,你好。” “叶小姐,请问你那里有律师吧?” “有的,怎么了?” “哦,我需要一个律师,帮我写个关于借款的合同,还需要进行公证。” 听到他不仅要请来律师,还要进行公证。 田秋萍、田香君、肖胜他们都齐齐脸色一变。 “东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们?”肖胜脸上带着愠怒。 李东成对电话那边的叶清漓说:“一会我再打给你。” 他结束了通话。 看着肖胜一本正经地说:“表弟,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我又不像你有文化。” “亲兄弟明算账,至于利息嘛,就按银行的算吧,可以优惠一点。” 肖胜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得涨红了脸,“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找银行呢!” 田秋萍冷哼一声,“大姐,不借就不借嘛,还要搞得这么生疏。” 田香君冷着一张脸说:“大姐,我们可是亲姐妹呀,现在你有钱了,都不帮我们一把。” “二妹,你别误会...”田淑芳着急地要解释。 此时,李小兰也明白了哥哥李东成的意思,她立即站出来反驳。 “二姨,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当初我跪了几个小时,小彤借了1000元,前几天我还了2000元。” “今天你们说要借钱,我哥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如果金额小,我哥肯定不需要什么合同的。” “大家加起来的金额可是几百万呢,现在只是双方写个借款合同,履行一下手续,这有错吗?” “除非小彤和肖胜只是想借,根本没有打算今后还。” 田香君和田秋萍脸上一僵,被李小兰的话怼得无言以对。 肖胜的一张脸阴沉得都可以拧出水来,他气愤地说:“妈,我们走!” 也不管田秋萍答应不答应,率先离开。 田秋萍铁青着脸看了一眼李东成和李小兰,一甩袖子跟着儿子走了。 “小彤,我们也走。” 田香君和陈小彤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东成很无辜地说:“二姨、小姨,你们走什么啊,我很有诚意借的。” 田秋萍、田香君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有他们带头,七大姑八大姨都纷纷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噘着嘴悻悻地走了。 李东成追到门口还在大喊,“哎呀,你们怎么都走了啊。” 那些亲戚一个个都像脚底抹油一般。 李东成摇摇头,再次关闭了别墅铁门。 “东成,你哪有钱借给他们,这么一来更撕破脸了。”田淑芳担忧地说。 “妈,暂且不要说有没有钱借,你想想咱们困难时,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他们就是知道你心软,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田淑芳叹气一声。 儿子的话并没有说错,在金钱利益面前,有时亲情反而不如外人。 “哈哈哈,东成,没想到你虚晃一枪,就让他们知难而退。”关建宁拍了拍李东成的肩膀。 李东成笑了笑。 其实,他是认真的,只要这些亲戚履行合同和公证,钱还是能借到。 方家给的诊金至今还躺在他的卡上,以方家的财力,岂能低于舒家的五百万。 但他也不想随便就把钱给了这些无良亲戚。 “唉,可惜了那个青花瓷摆件。”李东成感觉一阵肉疼。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找到一模一样的配对肯定不容易。 两天后。 一架飞机从蜀城机场起飞,一个半小时后,平安地降落在了金陵的国际机场。 金陵是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有着7000多年的文明史、近2600年的建城史和近500年的建都史。 更是夏国古典文化和风雅文化的代表城市,代表着古典华夏文明,有“天下文枢”之称,六朝时的金陵和罗马并称为世界两大古典文明中心。 方云庭、方安国、方子怡、李东成等人从出港口走了出来。 “爷爷、爸、姐!” 有个女孩在接机口摇着欺霜赛雪的胳膊招手。 几人走了过去。 “见过二小姐。”紫菀和绿萼都躬了躬身。 方安国笑着对李东成介绍,“李先生,这是我的小女儿方雪薇。” 方雪薇年约二十左右,穿着很时尚,长长的睫毛下是灵动又调皮的大眼睛。 她看着李东成,“你就是黑狱神医李东成?” “雪薇,没大没小的。”方安国不悦地皱眉。 方雪薇嘟了嘟嘴,“他年龄本来就不大嘛。” 方子怡似乎早料到调皮的妹妹会如此,在后边无奈的抚额。 李东成当即就乐了。 “方先生,没事没事,随便一点。” 他对方雪薇点点头,“是的,我叫李东成。” 方雪薇嫣然一笑,“你叫我名字,我也叫你的名字,什么先生、小姐,我才不喜欢。” “雪薇,调皮了啊。”方云庭瞪了孙女一眼。 “老爷子,没关系,方雪薇天性使然,不拘一格。”李东成先把称呼改了过来。 “爷爷,你看到了吗,他都不介意的。”方雪薇上前搀扶住方云庭。 “你啊…”方云庭佯怒地跺了跺手中的拐杖。 方雪薇回头对方安国、方子怡吐了吐小舌头。 方安国绷着脸,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方子怡无奈地摇头苦笑,紫菀、绿萼自然不敢笑话方雪薇,却憋住笑意憋得很难受。 第46章 人骨为笔 一行人走出机场,坐上几辆车前往方家。 几十分钟后,车子便抵达了一座气势恢宏,古香古色的建筑前。 两尊威严的石狮子矗立在大门台阶下的左右。 一棵高大的洋槐树树冠刚好遮挡住了夏天的烈日,在门前形成一片阴凉。 两边是长长的青砖围墙,延伸出去看不到尽头,有不少颜色各异的三角梅从墙里探出头来。 大门前早已经站满了方家的人,他们都在这里迎接康复回家的方云庭。 有个中年人跑步过来帮忙拉开了车门,李东成和方云庭下了车。 “老太爷,祝贺你康复回家。”中年人躬身笑着说。 方云庭点点头,看着家,心中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爸,看到你康复,真是太好了。”有个中年女人笑吟吟地上前问候。 他们分别是方家的现任管家朱进宝,方子怡和方雪薇的母亲刘念慈。 他们上前问候了,其他人才依次过来。 随后,方安国又给李东成介绍了一下方家的主要人员。 在这里的都是方云庭的儿孙,老爷子膝下有两男一女。 同时,李东成也知道了在方子怡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方雪薇的哥哥。 不过今天没有在这里,还在国外留学读书。 在这时,李东成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方子怡年龄不大,身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因为她是家中的老大,弟弟还没有接管家族,她必须替家族分担责任。 没有资格来天真,没有时间来撒娇。 不得不说,这也是超级家族中长子、长女们的一种悲哀。 寒暄过后,在方云庭的邀请下,李东成和他齐齐走进了方家。 外边是一番风景,那么方家内部更是处处江南。 一条人工引渠,弯弯曲曲的从亭台楼阁下流过,最后汇入前院的水池中。 池中养着一些睡莲和锦鲤。 总体来说,是自然中见人工雕琢,低调中又处处奢侈。 “老爷子,外边比较热,你先进屋去休息吧,我想让方先生陪我四处参观一下。”李东成说。 方云庭知道李东成是想借参观,看看方家的风水。 “好的。” 他又吩咐,“安国,你和子怡陪李先生四处走走,我在客厅等你们。” “是,爸你先进去吧。” 其他人都簇拥着方云庭向前院的大厅走去。 李东成在方安国、方子怡的陪同下,一路参观。 整个方家分为前中后三个院落,方子怡沿途都在给李东成介绍,方安国偶尔插句话补充。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前院,李东成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连池中的假山,都是中规中矩。 三人只能来到前院会客的大厅。 方家众人还围着老爷子在嘘寒问暖。 见李东成他们回来,方云庭对众人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身体很好,没有什么大碍。” 众人这才纷纷离开。 方子怡知道爷爷和父亲要谈正事,她和母亲、妹妹一起走了。 管家朱进宝让佣人送上茶水,随后也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候着。 “李小友,看出什么问题了吗?”方云庭关心地问。 李东成摇摇头。 “从风水布局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人为的破坏痕迹。” 不信风水的人听到这话,或许会觉得很玄妙,可懂风水的都知道。 哪怕只是一棵树、一面镜子都会将原有的风水格局破坏。 比如很多人都喜欢在家中做一些假山喷泉来美化环境,水本是财气,可如果假山是片石,那就是对风水的破坏。 片石怪异如刀锋,蕴含的煞气重,虽然好看有气势,却不利于聚财,反而容易给主人带来事端和争执。 “方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到你平时工作、生活起居的地方看看。”李东成又说。 方安国看了看腕表,“要不我们午饭后再去吧?” 李东成点头同意。 没一会,管家就过来通知开饭。 方家直系的人比较多,今天又是方云庭康复回家,大家都聚在一个很大的餐厅吃饭。 众人对李东成的到来,都表现出了很大的善意。 午饭后,方安国也没有休息,直接带着李东成先去了卧室。 在卧室里看了看,同样没有发现什么。 随后,两人又来到旁边的书房。 书房是方安国平时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 一走进书房,李东成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这书房有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很阴冷,令人瘆得慌。 “李先生,书房是我每天停留时间最多的地方。” 李东成打量着房间。 目光所及之处,靠墙的是一排红木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 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除了座机电话,还有文房四宝,各种文件。 阳光从旁边的窗户投进来,整个书房显得明亮整洁。 侧边的墙壁上有几幅书法,写的是教员的“沁园春”等诗词。 金钩银笔,颇有几分教员狂草的神韵。 “方先生,你喜欢教员的书法?” 方安国笑了笑,“模仿一下,难登大雅之堂。” “呵呵,方先生对教员的书法颇有研究,一笔一划中很有神韵。” 他走向书桌,在靠近书桌时,阴冷的感觉越发强烈。 心中一动,拿起其中的一只毛笔来回仔细地打量。 方安国说:“这只毛笔我挺喜欢的,外观挺像竹子,笔锋软硬合适。” 的确,笔身通体绿色,还画有一些竹节点缀。 他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只毛笔竟然被李东成用手直接折断! 方安国诧异地看着李东成,不明白李东成这是什么意思。 “方先生,你看看断裂处。”李东成说。 方安国接到手中仔细看,很明显能看出断裂处的材质不是竹子,也不是木头。 白森森的,倒像是什么钙化材质。 “怪了,这会是什么?” “是人骨。”李东成说。 顿时,方安国吓得一哆嗦,两截断笔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想到这只毛笔他使用了一年多,还天天面对。 方安国的脸色都白了,背脊只感觉冷飕飕的。 李东成从地上捡起来,“这是你买来的吗?” 方安国吞咽了一下唾沫,定了定神,“是管家送的。” “朱管家?” “不是,是老管家,他已经回乡养老去了,临走时,送的文房四宝给我。” 方安国皱了皱眉,很是不解。 “老管家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方家并没有对不起他啊?” 李东成微微一笑,眸子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不一定就是老管家,但老管家肯定知道你的习惯和爱好。” “暗中的人或许就是看中这点,才能投其所好。” 第47章 再见喜鹊 经他提醒,方安国连连点头。 “是的,老管家知道我喜欢哪个店铺的纸和墨,以前还经常帮我带回来。” 李东成又拿起砚台旁边的松烟墨仔细观察。 他说道:“方先生,搞不好连这个墨里都含有人骨粉,笔可以不用,墨必然会经常用到。” “人骨做笔,骨粉为墨,你天天写字练习书法,等于是在奴役死者。天长日久,怨念必生,也就渐渐侵蚀,影响到你的气运。” “太阴毒了!\"方安国气愤不已。 接着,他连忙虚心请教,“请问李先生要如何化解?” “这个很容易,先找人把这些全部清除掉,焚烧后深埋。”李东成说:“再让人去花卉市场买来几种植物,仙人掌或龙骨花、葫芦、金钱树,不用太大的。” 方安国点点头。 立即叫来管家,让人把几幅书法、笔、墨、砚台都拿出去焚烧深埋。 接着,他又问:“李先生,只用这些植物吗?” 李东成微微颔首,顺便解释了一下。 “足够了,仙人掌或龙骨花摆放在书桌上,它全身长满尖刺,意味着守护,茎部多肉锁水,意味着锁住财富。” “在窗台外边放盆葫芦,葫芦代表着“福绿”,可以防止财气外泄、煞气入侵,是镇宅旺财的象征。” “金钱树摆放在室内通风、阳光充足的地方,三者合一,便能消除人骨带来的煞气,化解厄运。” 方安国感激地拱拱手。 “谢谢李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天天手握人骨。” “不客气,我能看出来,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李东成又善意地提醒,“方先生,要查就得尽快,还要暗地进行。” “好的,请到客厅去。”方安国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又回到客厅。 方安国通知佣人去请老爷子,顺便叫人通知大女儿方子怡过来商量大事。 李东成也无心在这里继续掺和,毕竟这是方家内部的事。 他说道:“方先生,能不能找个人给我当个向导,我想去金陵的大药房看一看。” 既然来到金陵,李东成自然想趁机寻找一下疗伤的药材。 每天只靠打坐调息来疗伤,进展实在是太缓慢。 金陵是历史文化古都,说不定就有需要的药材,出去碰碰运气也好。 “李先生,需要什么药材,可以告诉我,我让人帮你去寻找。”方安国说。 “没关系,我还是第一次来金陵,也顺便出去走走。” “嗯,那好吧,我让雪薇陪你出去。”方安国也没有坚持。 他又让人叫来方雪薇,对方听说要陪同李东成出去游玩,很乐意地答应了。 她偏了偏脑袋,“李东成,走吧。” 李东成和方安国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方雪薇走了。 走出十几米,方雪薇又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嗯,去吧。” 李东成也没有多想什么,觉得女孩子出门要换身衣服也很正常。 等了十来分钟,方雪薇再次出来。 对方将一身裙子换成了更休闲的衣裤,上衣是宽松齐腰的罗衫,搭配一条白色的裤子,休闲运动鞋,还把乌黑的长发扎成了马尾。 整个人显得青春活力四溢。 方雪薇在李东成面前转了一个圈,“怎么样,我好看吗?” 李东成都不禁多看了对方两眼,感受到李东成的目光,方雪薇并没有不好意思,眸子中反而是很得意。 “穿裙子不好吗?”李东成也不夸奖。 “咯咯,你不懂的,我们快走,别让我姐他们看见了。” 方雪薇的车是一辆红色的宝马m4跑车,李东成刚刚坐上去,车子就轰鸣着开走了。 “你开慢点,我们又不赶时间。”李东成提醒道。 “你怕什么,我技术很好的。”方雪薇侧脸看了李东成一眼,“下午我陪你找药,晚上你陪我。” 李东成当即怔住了。 这方家二小姐性格跳脱,说出的话不带理由,却吓人得很。 “你别瞎想,我是说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方雪薇笑嘻嘻地补充。 李东成满头黑线,“大小姐,拜托你说话说完整好不好。” 接着,他便摇头拒绝,“不行,你回去太晚,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的确,李东成只是方家的客人。 大白天让身为小姐的方雪薇陪同出来,已经给足面子。 晚上再晚归,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方雪薇撅着红唇,“你太不够意思了,我都陪你出来,你却不愿意陪我。” 她扭头看着李东成,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李先生、李大哥,拜托了,好不好。” 她一分神,宝马车立即有些偏离了方向,驶入了对面的车道。 一辆小车迎面驶过来。 “小心,车过来了!” 李东成赶紧伸手抓住方向盘往旁边拉了一把,与迎面的小车错身而过。 他没好气地说:“小姐,你能不能认真开车,这是在公路上。” “咯咯...” 方雪薇根本不在意,反而没心没肺的直笑。 李东成也是好无语,怎么就让对方当了自己的向导。 “你答应我吧,求求你呢,我是真的被他们禁足了几个月,晚上不准出门。”方雪薇不依不饶地说着好话。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对于这个调皮大胆的方家二小姐,他算是领教到了。 这时,一辆敞篷的吉普从对面开过来,李东成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正要低下头,又连忙回头。 他竟然见到吉普车上有个熟悉的面孔,是那个和妻子一模一样的女孩。 “掉头,快掉头!追上刚刚过去的那辆吉普!”李东成说。 这一次,方雪薇的反应倒是很快,立即边踩刹车边打方向盘。 “吱~” 宝马车的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一下子就插入对面的行车道,把正常行驶的车辆吓得直踩刹车。 她一踩油门,宝马车就追了上去。 方雪薇在前行的车辆中来回穿插,不一会就追到吉普车。 双方的距离差不多还有二十米的样子。 敞篷吉普车夹在前行的车辆中,速度是不快不慢。 李东成能清晰地看见车里的人,像妻子的那个女孩坐在副驾驶座,开车的是另一个女孩。 她们好像在交谈什么。 李东成再一次被震惊。 像妻子的女孩,除了发型有所改变,连背影、肢体语言都像极了死去的妻子。 他很难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姐妹。 宝马车眼看就要追上吉普,前方路口的信号灯开始闪烁。 吉普车在最后几秒钟加速通过,可宝马车却被前方的车辆挡住,只能停下来等待红绿灯。 气得方雪薇使劲一拍方向盘。 第48章 陷阱 “那两个女孩你认识?”方雪薇好奇地问。 李东成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其中一个很像我熟悉的一个人。” 他焦急地看着信号灯,短短的六十秒,却漫长的如同一天。 终于,再次亮起了绿灯。 方雪薇一踩油门,快速地穿插在行驶的车辆中,可视野里早不见那辆敞篷吉普车。 她很是泄气,“李东成,我们还追吗?” 李东成想了一下,“再往前走一走吧,前边是到哪儿?” “体育馆,在体育馆那里要开始分路。” “先到体育馆,如果没有就算了。” “好吧。” 宝马车一路疾驰,几分钟以后,视线里出现一个半弧形屋顶的大型建筑。 李东成估摸着这就是体育馆。 “你看那边,是不是那辆车?”方雪薇忽然指向路边。 李东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真见到有辆吉普停靠在路边。 不过已经关闭了敞篷。 方雪薇把宝马车开过去,停在了吉普的旁边。 “是这辆吗?” “不确定。” 追赶时,前方有不少车,根本没有看清车牌号。 李东成说:“我下车去附近找找,你就在这里等我,如果她们出来,就通知我。” “好吧,你快点啊。” 李东成点点头,就下了车。 在体育馆这里开始分路,一左一右各有一条道路。 他只能凭直觉在附近碰碰运气。 体育馆外边有很多商铺,还有大型超市。 他觉得女孩子一般会逛超市,或者女装店,于是先去这些地方找。 可找了接近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再见到那个酷似妻子的女孩。 正准备去体育馆里边,方雪薇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以为那两个女孩出现了,心中一喜,连忙按下接听键。 “她们出来了?” “你别找了,车主已经把车开走了,是个男的。” 李东成皱了皱眉,既然车主是男的,就说明这辆车不是那两个女孩的。 “好吧,马上过来。” 他有些黯然神伤的回到宝马车上。 方雪薇在原地掉头,重新往城里走。 她看了一眼李东成,“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她或许是我妻子的孪生姐妹。”李东成没有隐瞒。 方雪薇早从姐姐方子怡口中知道李东成妻子死亡的事。 惊讶道:“真的?你以前不知道吗?” 李东成心中叹气,摇摇头。 “不知道,我妻子从小和家人走散了,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前不久我才发现有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没想到她也来到金陵了。” “哦…”方雪薇点点头。 接着,她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李东成,我有办法帮你找到她。” “你说你们方家?”李东成扭头看了她一眼。 方雪薇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们方家也能找到,但没有他们方便。” “他们是谁啊?” 方雪薇狡黠地笑了笑。 “晚上你跟着我去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帮我保密,不要告诉我爸我姐他们。” 李东成狐疑地看着对方,“靠不靠谱啊?” “放心吧,骗你是小狗。” 宝马车轰鸣着在大街上行驶。 其实,李东成并没有找错方位,方雪薇也没有看错车辆。 那辆吉普车开出一会,便拐进一家名叫浩盛的大酒店。 从车上下来的果真是个年轻男子。 他快步走进酒店,坐电梯上到13楼,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门。 “咔哒”一声,门从里边打开。 开门的赫然正是喜鹊! “小姐,这是你们的车钥匙。”男子把钥匙递给了喜鹊。 喜鹊点点头,关闭了房门。 房间中除了黄鹂、燕子,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便装的无为道人,而女的却是凤凰。 他们已经提前两天抵达了金陵,目的就是执行少爷的计划,务必生擒李东成。 “凤凰,你真能确定姓李的会追过来?”无为依旧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肯定会的。” 凤凰不着痕迹地看了喜鹊一眼。 在这里的几人,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原因。 李东成和方家的人一到金陵,就被暗中的人发现。 可以说,在方家周边都布置了眼线。 让喜鹊和燕子开着车与李东成擦肩而过,不过是引君入瓮的一环。 她坚信,只要李东成见到喜鹊,哪怕前边有万丈深渊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喜鹊丢失了过去的记忆,她只知道坚决贯彻执行每一个任务。 凤凰扫视了一下几人,“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停留,明天入住城郊的海赋民宿。” “我估计要不了几天,方家便会找到民宿。” 她认为李东成一定会求助方家查询,却没料到方雪薇贪玩,反而没有让方家出面。 凤凰又说:“根据我们观察的地形,制订的计划,无为是主力,黄鹂和喜鹊分散对方注意力,我作策应,燕子负责接应。” 几人都纷纷点头。 接着,凤凰又扭头对无为说:“少爷说了,撬开他口中的秘密后,人就交给你处理。” 无为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恨意。 “哼!这个李东成,我要用他给我的冰蚕陪葬,让他生不如死。” 面无表情的喜鹊听到李东成三个字,抬头看了无为一眼。 在这一刻,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短暂的心悸,但很快就转瞬即逝。 她暗忖,我是怎么了? “喜鹊,你不舒服吗?”凤凰发现喜鹊的细微变化,关心地问。 “哦,没什么。” “你身有隐疾,一定要按时服药。” “是,我知道。”喜鹊答道。 凤凰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东成并不知道有个巨大的陷阱等着他跳。 方雪薇带着他走了好几家大药房,也没有找到他需要的药。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方雪薇给家中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继续在城里游玩。 两人找到一家餐厅,吃了一顿晚饭。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两人也更加熟络起来。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方雪薇站了起来,“李东成,你肯定没去过这种地方。” 李东成无奈地笑了笑。 “客随主便,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你怕你爸他们知道,还被晚上禁足。” “咯咯,你到了就知道。” 方雪薇发动了宝马车,轰鸣着往城外开去。 20分钟以后,车子上到绕城高速。 李东成发现,渐渐的远离了城市,“方雪薇,还有多远啊。” “你担心什么,难道害怕我把你卖了?”方雪薇翻了个白眼。 “我是怕你爸担心我把你拐走了。” “放心吧,有你这个挡箭牌在,他们不会说什么的。”方雪薇没心没肺地笑着说。 宝马车又行驶了十几分钟,才从高速下来,最后驶入一段柏油路。 “到了,他们已经等着了。”方雪薇说。 李东成看见前方的道路中已经停下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跑车,昏暗的灯光下,有十几个与方雪薇年龄相近的男女在一起。 突然间,他有些恍然大悟。 “你来这里赛车?” 第49章 来吧,给你一个机会 “嗯哼。”方雪薇用鼻腔回答了一声。 李东成很是无语。 是说方雪薇神神秘秘的,出门换身休闲的衣服,还担心被家人知道,原来是早有预谋。 他皱眉,立即反对,“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出了事,我无法向你们家交代。” “不会出的,你难道不想找那个女孩了?”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不同意。” 李东成可不愿意为了找人,让方雪薇去赛车。 “你放心吧,这些人都是金陵的大少,各有各的背景,让他们帮你找人,会事半功倍。”方雪薇说。 她把车开过去停在了旁边。 一群男男女女都走了过来。 见到方雪薇今天突然出现,还带着一个陌生人。 有个身穿体桖的大少戏谑道:“哟,方雪薇,好久不见,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这大少姓唐,满脸的优越感,一看就是那种权势家族的子弟。 “去你的。”方雪薇翻了个白眼,“他是我家的客人,没有他我还出不来呢。” 唐少用倨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东成,见李东成紧绷着脸。 他说道:“你的客人好像很不乐意,方雪薇,你今天带上他,可能又会出师不利啊。” “滚!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本小姐今天要一雪前耻。” 唐少也不生气,对身后的众人大声说:“都听见了吧,方雪薇说她要一雪前耻。” 那些男男女女都齐齐大笑起来。 方雪薇气得瞪了对方一眼,可怜巴巴地对李东成作揖,“我求你呢,这帮混蛋,上次害得我报废了一辆玛莎拉蒂。” 在这时,李东成才知道,坐的这辆宝马m4还是刚刚买的。 “哈哈哈,你们看看,方雪薇都说起好话来了。”唐少调侃道。 这时,有个小太妹打扮的女孩看了看小腕表。 “方雪薇,时间快到了,你参不参加啊,不参加就回家去谈恋爱。” 她身材高挑,紧身上衣凸现出波涛汹涌,手中拿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帜,好像是今天晚上的裁判。 方雪薇哪受得了激将法,立即下了车。 “谁说不参加了!” 李东成心中叹气,只能赶紧跟着下了车。 “今天的彩头是什么?”方雪薇又问。 唐少笑着说:“你几个月没有参加,我们现在改规矩了。” “谁拿到第一名,这一个月内他就是老大,其他人都得听他使唤。” 方雪薇一听,当即就乐了。 这还正合她的心意,省去后边还要请他们帮忙。 她问道:“是不是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有个染成金发的女孩叼着一支香烟,“是的,什么都可以,还不能拒绝。” “琴琴,那我赢了,是不是可以一亲芳泽。”有个大少挤眉弄眼地调笑。 “亲你个头!老娘一剪刀废了你。” 叫琴琴的女孩手指一弹,没抽完的香烟飞向说话的大少。 大少往旁边一躲,让过香烟头,故意夹了夹裤裆,“啊…你太狠心了吧。” 众人都哈哈大笑。 这时,李东成忽然说:“方雪薇,参加可以,但是让我来。” 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场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方雪薇被李东成的话吓了一大跳,“不行,你要是出了事,我爸都会杀了我。” “你不让我来,那我们就回去。”李东成一点不让步。 “等等!” 唐少眼睛一瞪,“我说你既然是客人,就好好做客人,怎么还喧宾夺主,赛过车吗?” 李东成摇摇头,“没有。” 众人都是齐齐翻了个白眼。 方雪薇也是很无语,拍了拍额头,“李东成,你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开玩笑,不就是赛车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个又不难。”李东成说。 “喂,我问你,你都开过什么车啊?”唐少又问。 “面包车。” 顿时,现场再次一片死寂,几秒钟后便是哄堂大笑。 “我靠,只开过面包车,也想参加我们的赛车,你以为这是游乐园的碰碰车?”有大少笑着说。 更有大少摇摇头,“方雪薇,你怎么带了一个奇葩过来。” “看他这样子,我估计他连我们这里的车都认不全,竟然要和我们赛车。”还有大少讥讽道。 唐少更是笑得快岔气,连连摆手。 “哎哟,别逗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他直起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乖乖的待一边去,别来瞎掺和。” 其中有个大少嘲讽道:“方雪薇,你家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奇葩,连点规矩都不懂。” “咱们可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能和这种傻逼赛车。” 方雪薇见众人的言语越来越过分,顿时就不高兴了,指着那位大少破口大骂。 “姓杨的,你才是个大傻逼!” 她脸色阴沉,横眉冷对众人。 “李东成是我家的客人,更是我的朋友,谁要是再出言不逊,别怪我抽他大嘴巴!” 众人一见方雪薇掀桌子发飙,都悻悻地收住嘴。 李东成诧异地看了一眼方雪薇,有些意外对方的反应。 他微微一笑,“你们说,要怎么才能和你们赛车?” 唐少和杨少对视了一眼。 “咳咳,你要我们同意也可以。”杨少对远处招招手,“你过来。” 立即从昏暗的角落跑过来一名健硕的大汉,穿着露胳膊的黑色背心,肌肉如小山丘一般高高隆起。 方雪薇脸色一变,“你们有些过分了啊。” 杨少无辜地摊摊手。 “方雪薇,他既然想参加,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方雪薇冷哼一声。 从内心来说,她也不愿意李东成去赛车,除了怕李东成受伤,更担心再次成为圈子里的大笑话。 杨少对着李东成笑了笑。 “这是我的保镖,你如果自信能打败他,我们就同意你参加。” 大汉很配合杨少,挑了挑眉毛,双手交叉挤压关节,立即发出“啪啪”的声响。 众人都戏谑地看着李东成。 谁都认为瘦瘦的李东成面对健硕的保镖会退缩。 谁知,李东成向前一步,对着大汉伸出了一只手,四根手指向内招了招。 “来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霎时,所有人都怔住了。 方雪薇着急地说:“李东成,你不要命了,他参加过省散打比赛,拿过冠军。” 李东成暗自好笑。 “放心吧,他还伤不了我,我会有分寸的,不会伤了他。” “哈哈哈...”现场再次哄堂大笑。 只是众人都不知道,以李东成的武道境界,和普通的保镖过招,还真的是给对方一个机会。 第50章 赛车资格 “方雪薇,你自己看到的,我们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结果他偏要逞强。”唐少说。 大汉嘴角挂着冷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东成。 口中也说道:“方小姐,你放心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李东成刚才的话,无疑是挑战了他这个冠军的骄傲。 大汉决定好好教训一下李东成,碍于方家的面子,不伤李东成,但绝对会让李东成吃点小苦头。 李东成对方雪薇说:“你退后一点,相信我。” 方雪薇气得瞪了瞪眼睛,满脸都是我信你个鬼。 她觉得李东成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 “你注意,我要出手了。”大汉好心提醒。 他脚下一动,一个箭步就冲到李东成身前,大手向李东成的肩膀抓去。 一出招就是大擒拿手。 眼看大手就要抓住肩膀了,李东成不退反进,肩膀一沉,同时侧身撞进对方怀中。 方雪薇心道,你这是自投罗网呀,岂不是正中下怀。 这个念头还没有结束,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那大汉在她的目光中一下子被撞出几米远,有些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方雪薇惊讶的瞪大了美目。 现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这个结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膛。 “没想到你还是个行家。” 其实,李东成刚才那一招不过是传武中的靠山背。 “等等。” 这时,唐少又叫停,对远处招手大喊,“你也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从昏暗的角落中跑出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方雪薇立即不干了,“姓唐的,你怎么耍起赖了,要搞起车轮战。”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 “没关系,还有没有都一起上,省得一个个的来。” 唐少第一次用正眼看李东成。 “不用了,说实话,你的表现出乎我们的预料,只要你击退他们两人,我们在这里的都无话可说。” 方雪薇不爽地瞪了一眼唐少,对李东成说:“他已经晋级到跆拳道的红带。” 李东成无所谓地笑了笑,“放心吧,你看着就是。” 说实话,再多来几个红带、冠军都不够他看。 这就是武道和普通搏击术、传武的本质上区别。 以武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窥探天机,探索人体的极限,而传统的搏击术,还处在招数的熟练和运用上。 打个比喻,现在的李东成就像是在和两个小孩玩过家家。 一帮大少哪知道这些,满以为最强的两个保镖出手,总能逼退李东成吧。 就是方雪薇同样是如此认为。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 人高马大的壮汉也发现李东成有些古怪,拱拱手,“你注意了啊,拳脚无眼。” \"来吧,放开手脚。\"李东成说。 壮汉和大汉对视一眼,两人很快就达成了默契,一左一右同时出招,一个出拳一个踹腿。 方雪薇连忙后退几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众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面对两人的夹击,李东成依旧没有退步,反而是迎向了大汉的双拳。 双方接触的一刹那,他的大手已经搭上大汉的小臂,一抓一拽一推。 那大汉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噔噔噔”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比上一次还要惨。 与此同时,壮汉踹出的一脚已经快到李东成的腰眼上。 眼看避无可避,李东成的身体却忽然原地一侧身。 故技再施,整个身体撞进壮汉的怀中。 “砰”的一声闷响,壮汉被撞出几米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霎时,全场皆惊,安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清晰可闻。 如果说第一次是运气,那么这一次就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大汉和壮汉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面红耳赤。 他们引以为傲的本事,在李东成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算了算了,都下去吧。”唐少没好气地挥挥手。 大汉和壮汉对着李东成拱拱手,低着脑袋退了下去。 “这下你们无话可说了吧?”李东成微微一笑。 “哼!有本事赢了我们再说!”唐少狠狠地瞪了李东成一眼。 他率先走向自己的跑车。 众人都对视了一眼,又暗暗点头,才各自坐上自己的车。 方雪薇愣了愣,没想到李东成竟然还真的赢了。 “你没开过这种车,行不行啊?” “看你说的,男人不能说不行。” 方雪薇翻了个白眼,“那你上车吧,我给你说操作。” 李东成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 方雪薇便把一些基本操作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这里还没有介绍完,已经有大少等得不耐烦了,“喂,方雪薇,你培训完了吗?” 方雪薇气得一瞪眼,又要发飙。 李东成笑道:“可以了,这比面包车的手动挡要简单得多。” 方雪薇拍了拍额头,不放心的叮嘱,“你开慢一点,赢不赢都无所谓,大不了方家帮你找人。” 在这一刻,她只希望不要出事就可以了,甚至有些后悔带李东成过来。 “放心吧,我保证拿个第一。”李东成笑着说。 “大叔,你倒数第一还差不多。” 李东成当即便笑了,竖起右手,大声说:“可以了。” 方雪薇忐忑不安地退后几步。 所有的跑车都开始启动,亮起了车灯。 其中除了宝马、还有奥迪、玛莎拉蒂、法拉第和迈巴赫等名车。 李东成从没有这种体验,竟然觉得血液都随着发动机的咆哮在沸腾。 那个小太妹站在旁边,右手高举那面小旗帜,口中开始倒数。 “九、八、七、六…” 她数到一的时候,猛地挥下手中的小旗帜。 十来辆跑车,已经轰鸣着窜了出去。 这其中就包括李东成。 见宝马车在车队中正常行驶,并没有闹出趴窝这种大笑话。 方雪薇的心又稍微安定下来。 至少说,李东成开车的技术还是过关的。 十来辆跑车很快就融入到黑夜中,只能看见雪亮的车灯。 开始十几秒,所有车辆还拥挤在一起,你追我赶的。 不到半分钟,就渐渐拉开了距离。 有四辆车跑到了最前方,算是第一梯队。 此时的李东成还在随大流,与其他的跑车抢道,因有前车挡住,根本提不起速度。 整个柏油路是双向八车道,只有拉开距离,才有机会拿第一。 可这些车,似乎都很有默契一般,将李东成的宝马车夹在中间。 第51章 他玩真的,不要命了 李东成瞅准机会,刚刚超越前车。 有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猛轰油门,从侧边超越了他。 还忽然变道,挡在了前方。 迫使李东成不得不紧踩刹车减速,还往右边一拉方向盘,避免靠得太近,发生追尾。 在百米加速上,很明显宝马m4要逊色于这辆法拉利。 等了几秒钟,再次出现一个机会。 前边的一辆奥迪与法拉利之间出现一个比较大的缺口。 李东成踩下油门,准备提速从中间穿插超越,可法拉利似乎早有预判,同时加速堵住了缺口。 顿时,他就明白了。 这群大少大概早已经商量好了,故意压着速度在陪他玩。 李东成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故意将宝马车开到左边一条行车道,没等几秒钟,前方的法拉利果真上当,再次变道过来。 待对方刚刚变道,还没有完成。 李东成已经往右一拉方向盘,同时猛踩油门加速。 宝马车发出怒吼,像离弦之箭,连续变道穿插,直冲上去。 法拉利猝不及防,想要堵住已经为时已晚。 其中一辆保时捷,从后视镜见到李东成要超越,正要故技重施,堵住缺口。 却发现宝马车这次丝毫不减速,吓得保时捷紧急避让,拉开与李东成的车距。 与此同时,还让后边的跑车纷纷紧踩刹车。 趁这个间隙,李东成的宝马车已经冲出重围。 “妈的,他玩真的,不要命了!”气得那个大少在车里怒骂。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群在温室里长大的大少们,在胆量和魄力上怎么可能是李东成的对手。 前边没有阻碍,眨眼间工夫,宝马车就把速度提了上来。 几个呼吸就超出后边的车几十米,成了孤零零的第二梯队。 前方还有四辆车,其中就有唐少和杨少。 漆黑的夜色下,他们只知道有车追上来了,也不知道是谁。 李东成一直紧追不舍,已经排在第五名。 一路上,他都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可道路不熟悉,几辆车都在放开狂奔,要超越对方还是很困难。 这时,李东成发现前方的车都不约而同的轻踩刹车减速。 他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道路指示牌,当即心中一喜。 这里竟然是一处环形路段,也就是掉头的位置。 前边的四辆车减速,是避免因速度过快,车子出现失控。 李东成果断的踩下油门,贴着路基边缘加速狂奔。 唐少和杨少他们,只感觉有车从旁边一闪而过。 正诧异间,李东成已经完成连超四辆车的动作。 由于没有减速,宝马车在强大的惯性下,特殊地形的影响下,车身都有些偏位。 李东成连忙轻点刹车,将车身稳住,随后猛踩油门,把车屁股留给了唐少、杨少他们。 灯光下,唐少他们这才看清楚车牌。 气得两人破口大骂,“我靠,你不要命了!” 两人又急忙提速,可李东成已经超越他们几十米。 说实话,虽说车辆的性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别,但大多数表现在提速上。 真正放开跑起来后,同级别的车,只要悬殊不是太大的话,区别也就小得很微弱。 李东成就是抓住了这个特征,以拼命三郎的姿态开始一路领先。 话说方雪薇一直忐忑不安地看着黑漆漆的道路。 她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方雪薇,我看你很担心他?”小太妹点燃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他是我爷爷、我爸的客人。” “是吗?”小太妹明显不怎么相信。 方雪薇一瞪眼睛,“今天我才见到他,别瞎猜。” 小太妹笑了笑,心道:“我信你个鬼,第一次就带出来赛车。” 不过,她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从口中吐出一口烟雾。 “我敢说他是倒数第一,就打算不是倒数第一,也争不了先。” 方雪薇当即愣住。 旋即便醒悟过来,“你们…你们太卑鄙了!” “什么卑鄙不卑鄙,只是压住他的速度,再让他争先,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方雪薇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吭声。 她暗忖:“算了,早知道这个结果,压着他的速度,不出事更好。” 这么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小失落。 “哦,他们回来了。”小太妹说。 方雪薇抬头去看。 果真,远处已经有灯光出现,隐隐还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跟着,就见到最前边有一辆车在领跑,后边还有四辆车紧咬不放。 看起来距离都不远。 再靠后一点,才是相对密集的车灯。 她心中苦笑,“大概李东成就在那后边吧。” 小太妹笑道:“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还会是唐…” 名字还没有说出来,伴随着紧急刹车的声音,一辆红色的宝马带着风尘仆仆稳稳地停下来。 小太妹的声音戛然而止,香烟一下子从手指间掉落。 方雪薇定睛一看,当即惊愕得呆若木鸡。 那…那不是自己的宝马车吗? 随后,又是四辆车停止下来,自然是唐少和杨少他们。 还没有回过神来,后边的车都陆续赶到。 车门一开,李东成从车上下来。 “李东成!” 方雪薇兴奋地跑到他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做到的?!” “方雪薇,你别问了,他就是一个不要命的怪物。”唐少不甘地说。 杨少有些无奈,“我从来不服人的,今天必须服,哪有人不减速反而加速通过环形路段的,那个速度...算了不说了。” 他摆摆手,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方雪薇瞠目结舌,她熟悉这个路段,更明白不减速的后果。 但李东成偏偏做到了,还意外的过关斩将,冲到了第一。 几秒钟后,她咯咯直笑,毫无顾忌地抱住李东成的胳膊又蹦又跳。 李东成感受到胳膊处的温软,老脸一红。 可对方没心没肺的,丝毫不注意形象,一对美目都笑成了月牙状。 这时,其他人都纷纷下了车围上来,一个个看向李东成的目光都变了。 不甘和无可奈何写满脸上。 方雪薇笑吟吟地扫视众人,“你们这下都服气了吧,如果不服,下个月继续。” 哪有什么下个月,下个月李东成早离开了金陵,但这种长脸的豪情壮语必须说。 唐少和杨少他们都齐齐翻了个白眼。 李东成不要命,他们还惜命呢。 保镖打不赢,赛车也赛不过,今天只能认栽。 方雪薇算是扬眉吐气了。 她笑嘻嘻地说:“别垂头丧气的,接下来这一个月,你们都必须听我的。” 唐少和杨少他们的脸都绿了。 方雪薇是圈子里出名的小魔女,肯定会换着手段使唤他们。 “现在就有个任务,你们帮李东成在金陵找个人。” 第52章 握固养身法 听到方雪薇说找人,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方雪薇说:“李东成,你来给他们说。” 李东成点点头,微微一笑。 “各位大少,今天算是和大家不打不相识,我找的这个人是个女孩,年龄不到30...” 他把喜鹊的特征说了说,还说到有可能追丢的地方在体育馆附近。 “李东成,找人很容易,你有照片吗?”唐少问。 “有,一会方雪薇会传给大家。”李东成说:“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一旦有结果,请大家立即告诉我。” 众人都纷纷点头。 随后,李东成把妻子五年前的照片传了一张给方雪薇,由她去转发。 “你放心吧,只要她还在金陵,顶多一天就会有结果。”杨少说。 李东成向四周拱拱手。 “在这里就先谢谢各位大少,算我李东成欠各位一个人情。” 众大少见他胜不骄,还很平易近人,都放下了心中的那点小疙瘩。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东成你回去等消息吧。”杨少笑着说。 方雪薇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大家回去抓紧时间找人,事成之后,我请大家嗨皮。” “方雪薇,有你这句话,那就是十万火急。”唐少哈哈大笑。 众人相互告别,都开着自己的车陆续离开。 依旧是方雪薇开车,李东成坐在副驾驶室。 在车上,李东成才知道这些大少的一些背景,有的老子在省府任领导,有的老子在市局当一把手,还有的是富二代。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闲聊,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到方家。 听说两人回来,方云庭和方安国都过来了。 李东成没想到两人还在等他,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有事耽搁了,这么晚才送方雪薇回来。” 方安国笑着摆摆手。 “没事没事,李先生初来乍到,小女正好熟悉地方。” 接着,他吩咐:“雪薇,你快回去洗漱吧,等会李先生也要休息了。” 方雪薇扭头对李东成吐了吐小舌头,才转身离开。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谁会想到,看起来像个乖乖女的方雪薇还有叛逆的一面。 待方雪薇走后,方安国才说到正题上。 “李先生,我们今天下午已经去查过,那家店铺已经换了老板,原先的老板在半年前就走了。” “我们让人从公安系统查过,他没有回老家,去向不明。” 拄着拐杖的方云庭颤悠悠地走了两步。 “由此可以判断,给我下蛊和这件事是同一股神秘的力量,他们只怕在一年前就开始布局针对我们方家。” 李东成问道:“老爷子、方先生,你们方家有过什么仇家没有?” “小的结怨肯定免不了,但也不至于用上这种手段呀。”方安国说。 的确,下蛊和破坏气运,这都是有深仇大恨才会做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对方并不想与你们正面硬刚,又或许是不想火中取栗,只有等方家彻底虚弱时才动手。”李东成又推测。 “嗯...”方云庭双手撑在拐杖上点点头。 “有这种可能,我方家百年基业,不是一朝一夕能攻破,如果从内部制造恐慌,倒是有可能出现机会。” 他倒是坦诚,丝毫没有掩饰。 如今的方家下一代接班人还没有培养出来。 一旦老爷子和方安国出现问题,就等于让方家这座大厦失去了最坚固的基石。 李东成笑了笑,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老爷子、方先生,我觉得既然一时查不到,也无须消耗精力。” “对方肯定会不甘失败,还会找机会卷土重来,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其次,擅长用蛊的人大多数是来自苗疆,如今会蛊虫之术的人不多,一般也不会外传。” “可以在武道中暗中打探和寻找,定有一些收获。” 方云庭和方安国连连点头。 可以说,李东成结合自己熟悉武道中的一些特点,竟然把事情分析对了七七八八。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下蛊的无为老道早来到金陵。 这天晚上,李东成在方家的客房住下。 次日,他被外边的鸟鸣声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外边已经大亮。 夏日的夜晚很短,白天却很长,此时也不过是早上的6点左右。 李东成也没有什么睡意,起床拉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他发现方安国、方云庭都在楼下晨练,穿好衣服走了下去。 “老爷子、方先生,你们早啊。” “早啊,李小友。” “李先生,早上好。” 方云庭和方安国都打了个招呼。 “时间还早的,怎么不多睡会,还习惯吗?”方安国笑着问。 “习惯,我是一觉睡到自然醒。”李东成笑了笑,“方先生你在练习八段锦?” “呵呵,就是瞎练,趁早晨空气好,活动一下筋骨。”方安国说。 方云庭趁机虚心地请教。 “李小友,有没有适合我这个年龄做的养生操?” 他询问李东成,那就是问对人了。 李东成师承黑衣神医,更是来自昆仑一脉的正宗道法。 “当然有,道家有种握固养生法,适合所有人都练习。”李东成说:“你们双手随意握拳给我看看。” 方云庭和方安国都伸出拳头,大拇指压在其他四根手指的上边。 李东成笑道:“这种握拳是我们正常的握拳法,你们好好想想,婴儿刚出生时是如何握拳的?” 方安国想了半天,也感觉没有错,“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方云庭摇摇头。 “不对,我好像记得婴儿是把大拇指握在拳头里的。” “嗯,老爷子说对了。”李东成微微一笑。 “婴儿刚出生时,都是大拇指按压住小指根部的,其他四指包裹,我们把这种握拳叫做先天握拳法。” “在模仿这种握拳时,舌头抵住上颚,自然呼吸,需要注意的是,舌抵上颚会产生大量的津液。” “这个津液可不要随意吐掉,一定要吞咽下去,长久坚持,会让你的身体元气满满。” 其实,这是道家修炼的一个小法门。 舌抵上腭能使人体的任督二脉相互交接,贯通任督二脉,形成一个“周天循环”。 舌抵上腭时,口腔会分泌出大量的津液,除了可起到润喉的作用。 其次是津液为人体之精华,吞下至丹田还有滋润与濡养、化生血液、调节机体阴阳、排泄废物等功效。 “这个方法好,简单易学,还不局限时间地点。”方云庭高兴地点头。 这时,佣人过来通知可以吃早饭了。 “李小友,我们一起。”方云庭伸手示意。 李东成点点头,顺便搀扶着老爷子一起去餐厅。 在餐厅碰见方子怡,对方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李先生,早啊。” “嗯,早上好。” “哦,小妹大概还在睡懒觉,要不上午我陪先生出去吧。”方子怡主动说。 第53章 方子怡的好意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先让她睡吧,方小姐公务繁忙,就不用麻烦了。”李东成婉拒了方子怡的好意。 方子怡优雅的笑了笑,也没有坚持。 弟弟还在海外,如今方家后辈中,她肩负的重担最大。 “好吧,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们说。” 其实,除了不耽搁方子怡的时间。 更重要的一点,李东成觉得和方雪薇相处起来更轻松。 方子怡给李东成的印象很强势,言行举止都很正式化。 直到大家都把早餐吃完,才见到方雪薇揉着眼睛过来。 “李东成,你等我啊。”她打了声招呼。 方安国瞪了她一眼,歉意地说:“李先生,小女不懂事,请不要在意。” “没关系。”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打过来的是蜀城的叶清漓。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方先生你们去忙吧,我一会和方雪薇到城里的药铺去。” “行,李先生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李东成点点头,走到旁边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叶清漓很尊敬的声音,“李先生,现在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 叶清漓说:“已经查到王俊凯死前一周联系最频繁的人。“ “其中一个是女人,经过我们查询,那是他的女朋友。” “另一个就比较特殊,他的名字叫白启发,双方频繁联系集中在死亡的那几天,当天早上还曾联系过一次。” 听到白启发这个名字,李东成的眼睛眯了眯。 叶清漓顿了一下,“你要查询的另一个女孩,很遗憾我们暂时没有找到。” “不用再找了,我在金陵看见她了。”李东成说。 “哦...好吧。”叶清漓在那边略微惊讶了一下。 大概是有些意外,怎么如此巧合。 “李先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叶清漓请示。 “你们先摸一下白启发的行踪规律,不要惊动他,等我从金陵回去后再打算。” “好的。” 双方挂断了电话,李东成站在外边的走廊上陷入了沉思。 他回忆王俊凯出事前说过的话,对叶清漓、舒心桐的警告,似乎都暗示背后有人。 以白家的权势,的确可以庇护王家。 假如指使王俊凯的是白启发,可自己和白启发从不认识,在儿童福利院还是第一次见面。 对方有什么理由要花费百万来买自己一手一脚? 又是谁在混乱中除掉的王俊凯,难道也是白启发? 假如是,他想隐藏的秘密是什么呢? 联系频繁只能证明白启发和王俊凯不仅认识,关系还很不一般。 可这个只能证明两人中间有鬼,却没有谁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李东成,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 这时,方雪薇吃完饭走过来,打断了李东成的思绪。 “快去吧。” 方雪薇抿嘴一笑,快步走了。 李东成重新拾起思绪,走到中院去等她。 不一会,方雪薇就出来了。 今天的她换上一套白色的短裙,露出了修长又白皙的大长腿,脚踩运动板鞋。 “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她又在李东成面前转了一圈。 李东成微微一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文静,可事实上却是...” “你会不会说话啊,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方雪薇翻了个白眼,很不满地打断了李东成的话。 接着,她撅起的小嘴都能挂个酱油瓶。 “都不知道赞美几句,没有一点欣赏能力。” 李东成不作答,转身向停车场走去,方雪薇在后边跺跺脚,才赶紧跟上。 不远处的二楼窗户,方子怡靠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刚才那一幕。 脸上露出苦笑,眸子中的神采微微黯然了一下。 旋即便恢复了正常。 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被异性关注,这与情爱无关,完全是雌性动物的本能。 方子怡一直是个很骄傲,很自信的女孩,可偏偏李东成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这让她的自尊心有那么一点点小挫折。 看见这一幕的还有方云庭和方安国。 “爸,我担心雪薇太随便,会惹得李先生不高兴。”方安国低声说。 方云庭看了儿子一眼。 “你担心什么?只怕你不是担心李小友不高兴吧。” 方安国脸上一滞。 他的担心也正是他夫人刘念慈的担心,唯恐女儿和李东成走得太近,昨天晚上竟然那么晚才回家。 传出个什么流言蜚语,无论是对女儿还是对方家都不好。 方云庭走回前院的客厅,方安国一路搀扶着。 “安国,你要明白一点,方家百余年,除了运气就是努力。” “但百余年下来,方家已经如同一潭死水,是时候需要注入新的水源进来。” “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李小友眼神很清明。” “子怡主动要给他带路,都被他婉拒,你觉得他还会在意雪薇吗?” 方安国讪讪地道:“是,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还是稀里糊涂的。”方云庭摆摆手。 “你看到的都是李小友愿意给你看的,假如真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你会感谢有今天的安排。” 接着,他叹气,“只怕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邀请李东成来金陵,除了是帮方家看风水找原因,但如今的方云庭更想进一步了解李东成。 方安国心中苦笑。 且说李东成和方雪薇开着宝马车进城。 在车上,方雪薇用车载电话给唐少拨打过去,没响几声,那边便接通了。 “方雪薇,什么事?” “你个250,昨天晚上答应的事没有忘记吧?” “怎么会忘记呢,放心吧,大家都在分头找,杨少他爸虽然是市局领导,要查看监控也是要花时间的。” “好吧,抓紧一点。” “放心吧,不会掉链子的。” 结束了通话,方雪薇还得意地对李东成扬了扬下巴。 那个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你表扬我呀。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个很热闹繁华的地方,宝马车在停车场停下。 方雪薇说:“这里是金陵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我们先去里边找找,有些老板手中或许有私货。” 李东成点点头。 反正闲着也没事,出来就是碰碰运气。 批发市场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反而十分冷清。 李东成一路问下去,除了常规的一些中草药,没有所需要的药材。 有些名字相同,却不是用于疗伤的。 这主要是药材的产地不同,名字叫法也是多样化。 方雪薇很是泄气。 “真是的,这么大的批发市场,连几味草药都没有,还不如关门呢。” 第54章 竟然与妻子同名? 她觉得自己这个向导有些失败。 摊位上的老板笑了笑。 “小姐,你们要找的这几味药材,的确很是稀少,我看药性都是用于安神、活血生肌的。” “找不到也可以用其他的药材来替代,功效上也差不到哪儿去,我这里有点私货,就是不知道你们有兴趣没有?” 方雪薇当即就来精神了,“快说说,是什么?” “麒麟血。” 方雪薇哪知道什么是麒麟血,只能把目光投到李东成身上。 “你拿出来看看。”李东成说。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让我老婆从仓库送过来,数量不多,保证是货真价实的野生药材。” 在自然界中,植物是需要经过日月精华、风吹雨淋,方能成药。 可如今的药材行业,在现代科技的加持下,几乎都是量产化,温室培育,这也导致了不少药材的药性减半。 这也是为什么凡是粘上一个“野生”的药材,都成了稀有,还极其昂贵。 “李东成,麒麟血真是血吗?”方雪薇好奇地问。 “那只是一种叫法,这麒麟血药名又叫血竭,别名还叫麒麟竭、麒麟血、木血竭、海蜡等。” “它是棕榈科植物麒麟竭的树脂,麒麟竭是一种多年生藤本植物,成熟果实的鳞片之间会渗出红色的树脂,宛如滴落的血液,因而得名。” “哦,奇奇怪怪的。”方雪薇嘀咕道。 老板见李东成如数家珍般说出麒麟血的来历,夸赞道:“先生看来是个行家,难道是医生?” 李东成点头默认。 “难怪你这么熟悉,要的都是很少见的药材。”老板笑着说。 这时,有个女人送来一个大口径的玻璃瓶子,里边的东西用防潮纸裹得严严实实的。 老板接到手中,从里边取了出来。 “先生,你既然是行家,可以看看我这个货。” 李东成打开来看。 麒麟血类似圆角小四方形,表面暗红,有光泽,只有一两百克的样子。 防潮纸上还粘有一些红色的粉末。 李东成用手指头粘了一些粉末闻了闻,又用手捏了捏。 老板为了证明麒麟血的品质,还用火炙烤少许粉末,一见高温,粉末立即融化,十分呛鼻。 他说道:“不是我自夸,现在的麒麟血大多数是龙血树的树脂来做替代品,药效只能是我这种的1\/3。” 李东成点点头,还是很认可对方的话,品质看起来的确很不错。 这种货真价实的麒麟血,在过去是很多门派制作疗伤的必备药材,所以麒麟血又号称活血的圣药。 但那只是针对一般的内伤。 麒麟血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已经很好,可对于他只能是勉强凑合。 “老板,你这个要什么价?”李东成问。 “先生你也是行家,一般的麒麟血市场价都是3000元一斤,我这个也不要你太高,算5000。” “好吧,你称一称。” 李东成也没有讲价,直接就按照实际重量成交。 成交后,李东成提着麒麟血,两人离开了药材批发市场。 这一耽搁,就是中午。 两人正说准备找个地方吃饭,刚刚坐进车里,方雪薇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就笑着说:“大概有消息了。” 电话是杨少打过来的,方雪薇按下了免提键,李东成很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声音。 “方雪薇,已经查到了,这个女孩目前住在海赋民俗,她的名字叫柳玉茹,身份证上显示来自戴河。” 听到这个名字,李东成大脑发出“嗡”的一声。 怎么和死去的妻子一个名字呢? “好的,我和李东成在一起,改天我请客。”方雪薇说。 “哈哈哈,那必须的,我们几个一大早就开始查,看的看监控,查的查酒店记录。” 杨少在电话中哈哈大笑。 接着,他又说:“哦,这个女孩昨天住在体育馆附近的浩盛大酒店,是今天才退房,入住到海福民俗。” “她是过来旅游的,从行踪来看,已经来到金陵好几天了。”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啊。\"方雪薇结束了通话。 她收起手机,发现李东成的脸色很不好,“你怎么了?” “她和我妻子同一个姓名。”李东成苦笑。 “啊...”方雪薇也愣住了。 接着,她又安慰道:“你也不要多想,或许正是因为走丢了一个孩子。” “她父母把这个名字让她使用了,来寄托心中的思念。”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觉得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他点点头。 “先不管那么多,见面问问不就清楚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你再送我过去。” “走吧。”方雪薇笑了笑,“假如她不信你,怎么办?” 李东成愣了一下,“到时再说吧,我有照片的。” 海赋民宿在城郊区,这里离金陵的玄武湖很近。 民宿的客房中,凤凰和黄鹂、燕子、喜鹊在一起。 四人正说着什么,大多数时间是凤凰在布置,黄鹂和燕子会插言,而喜鹊却少有言语。 不过,几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自从喜鹊患病以后,言语就非常少。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燕子走过去打开了门,外边是一身便装的无为老道。 他走了进来,“凤凰,确定他上钩了?” “嗯,应该是,今天有人到昨天的酒店去询问过。” 无为攥紧了拳头,眼睛中寒光闪烁。 “我终于等到他了,不把他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冷静点,少爷要的是活口。”凤凰提醒。 无为摆摆手,“放心吧,你忘记我是什么出身了。” 苗疆之人善于下蛊,这无为可以说是满身是毒,栽在他手中的人有不少,这也是他骄傲的资本。 凤凰看了他一眼。 “不可大意,他也是武道中人,还是昆仑一脉,喜鹊都曾经差点被他追上。” “昆仑一脉难道就了不起吗?”无为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多虑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武道修为能有多高?” 凤凰皱了皱眉。 在这一刻,她觉得无为有些太骄傲。 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无为不像黄鹂她们,归属于她的手下。 他们这个组织,分为男女各一支,在名义上凤凰直属少爷,专门替少爷办事,但修为反而低无为一个小层次。 “大家都记住一点,一旦得手,立即向南边山林撤离,那边有我们的车等着的。” “都明白各自的任务了吗?”凤凰再次提醒。 第55章 引君入瓮-偷袭 “明白了。”几人都答道。 凤凰点点头,“午饭后,各自进入预定地点等候,都耐心一点。” 随后,几人也走出房间,去餐厅找饭吃。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前边就是一个陷阱。 在见到喜鹊那一刻,即便是万丈深渊,他也会奋不顾身地跳进去一探究竟。 两人随便找到一家餐厅,点了两菜一汤,胡乱的填饱肚子,就开着宝马车找过去。 好在方雪薇熟悉地方,只用了几十分钟,便抵达了海赋民宿。 看着民宿,想到即将见到要找的人,李东成莫名地有些心情激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妻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但如今却找到了妻子的亲人,还是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就像是妻子再生一般。 只是不知道这个“柳玉茹”是姐姐还是妹妹。 “方雪薇,你在车里等我。”他丢下一句话,就下了车。 方雪薇也没有跟过去,打开车里的音乐,听了起来。 李东成迈步走进海赋民宿,大厅并不宽敞,但还算整洁明亮。 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前台有两位小美女,李东成快步走了过去,很礼貌地询问。 “两位小姐姐,我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哦,先生,你要问谁呀?咱们这里住了很多客人的。”其中有个美女说。 “是这个人,她叫柳玉茹。” 李东成从手机中找到妻子的照片递上去。 美女接到手中看了看,摇摇头,“没有什么印象,我帮你查查名字。” 另一个美女说:“让我看看呢。” 她凑过脑袋看了一下,“我有印象,今天早上入住的,刚才她背着小包和同伴出去了,听她同伴在说好像准备去后山。” 李东成心中一喜,连忙追问:““不好意思,我是外地过来的,不熟悉这里,请问后山在哪儿?” “哦,出了民宿,往右边一百多米,有个指示牌的。”美女答道。 “谢谢。” 李东成道谢后,快步走出海赋民宿。 当他离开后,休息区看杂志的男子这才抬起头,用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发出去。 李东成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回来了?”方雪薇诧异地问。 “前台的服务生说她和同伴到后山去了,说前边有指示牌。” 方雪薇抿嘴一笑。 “我知道那个地方,山并不高,山上有个观景台,可以欣赏玄武湖全景,不过除了步行,车子也能开到半山腰。” 接着,她又说:“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算了,我还是徒步吧,一旦错过,又要来回折腾。” “这样吧,你步行,我开车上去,如果在观景台见到她,就通知你。” 方雪薇松开手刹,把车子开走了。 他们刚刚离开,那个男子就走出海赋民宿,大摇大摆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任凭李东成的修为境界高,此时一心只想找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暗中有人监视。 宝马车开出一百多米,果真见到一个大型的观光指示牌,旁边就是上山的石梯。 李东成下了车,顺着石梯往上走。 方雪薇则开着宝马车从另一个方向去了山上的观景台。 每间隔十来步石梯,就有几米宽的小平台,沿途还有很多小岔道。 李东成完全凭感觉走,一直走主道。 一路上,他都没有见到几个游客,或许因为这是下午,又或许是这个景点太小众的缘故。 走到一个岔道,出现三条水泥路,看旁边的指示牌,有两条道路是去不同的景点,一条标注是公共卫生间。 他分辨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山上的观景台。 正要迈步,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两个女孩的对话声。 “你等我一下啊。” “我也要上个号。” 听到这个对话,李东成当即脚下一顿,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 最后一个声音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并且这五年来,还时不时地出现在睡梦中。 对方说话的语气和声音竟然和死去的妻子一模一样! 他竖起耳朵再听,却没有任何声响。 不过,李东成可以肯定,听到的对话声音绝对不是幻觉。 正狐疑间,又从风中隐约传来另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李东成分辨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公共卫生间那边传来。 暗忖:“难道她们在这里上卫生间?” 他本能地转身向公共卫生间走去。 从岔路进去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便见到一栋很别致的土黄色平房修建在茂密的树林间。 景区的公共卫生间大致都是这个样,外边有个陌生女人在等什么人。 听到脚步声,女人回头看了李东成一眼,又扭过头去。 李东成也发现对方并不是那天开吉普车的女孩。 心道:“难道这个女人也是她们的同伴?她们在卫生间里?” 这时,女人对着卫生间催促了一句,“你快点啊。” “出来了。” 回答的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李东成微微怔了一下。 接着,就见到有个中年男人从男卫生间走了出来,对方年龄比较大,看起来更像女人的父亲。 可女人催促的语气,却又似乎更像朋友或老夫少妻。 男人对女人点点头,两人同时离开。 李东成心中很困惑,“看来这两人不是一起的。” 他也不知道要找的人在不在卫生间,也不好去喊对方。 正狐疑时,全身毛孔突然炸开,感觉有股凌厉的掌风向后脑袭来。 李东成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同时从对方的掌力判断出袭击者只是一个玄级武者。 他转身挥拳迎向了那股掌风,由于身有内伤,只是运用了一些巧力。 双方的拳掌相交,发出胳膊接触的沉闷声。 与此同时,一股难闻的腥臭随着掌风钻入李东成的鼻腔,立即感到心中作呕,头晕目眩。 不好!掌风有毒! 他赶紧换了个位置,站在上风口,心中的不舒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消失。 此时他也看清楚了,偷袭他的还正是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偷袭不成功,也是大吃一惊,抢先再次出掌。 “你是谁?为何偷袭我?”李东成一边应招,一边厉声质问。 中年男人不作正面回答,冷哼一声,“小畜生,没想到你的修为还不低,我们都低估你了。” 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旁边的女人? 李东成发现,面对双方搏杀,那个女人竟然出奇的冷静。 第56章 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其实,这中年男人就是便装的无为老道,女人正是凤凰。 黄鹂和喜鹊用对话将李东成引到这里,是计划中的一环。 景区小众本就没有几个人,在这公共卫生间的地方,更是少有人光顾,还非常利于隐藏。 不过,无为的偷袭落空,同样让凤凰很是意外。 她相信无为的修为,暂时做了壁上观。 无为携仇恨而来,一交手就是全力以赴。 招式十分怪异,一对手掌掌心变得乌漆麻黑,挥舞的双掌夹着腥臭难闻的味道。 李东成猛地想起老犯人师父曾提起过的苗家阴风掌。 这苗家是苗疆人,老犯人年轻时云游到苗疆曾见过。 据传要练就这种掌力,需要从小以尸毒浸泡,日复一日,方可大成。 自己可从来没有得罪过苗家的人。 忽然,他又想到了方云庭身上的蛊虫之毒,往旁边一躲,避开无为的攻击。 试探着问:“你是苗疆人,姓苗?” “小畜生,你知道得太晚了!我告诉你,你今天是插翅难飞。”无为狞笑道。 他的不否认,印证了李东成心中的猜想。 没想到方家没有查到对方,对方反而因冰蚕被破,主动寻仇过来。 “你想多了。” 李东成脸上浮现出冷漠,“看来你就是给方家老爷子下蛊的人,那个冰蚕遇到我算它倒霉。” 不提冰蚕还好,李东成一提起,就彻底激怒了无为。 他咬牙切齿地说:“小畜生,我要拿你祭奠我的冰蚕,慢慢吸干你的血液。” “呵...”李东成不屑地轻笑。 无为气得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就到了李东成面前。 他双掌推出,凶狠强悍。 一旁的凤凰皱了皱眉,心中隐隐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李东成的冷静和修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只听见无为发出一声惨叫。 “啊…小畜生...” 只见无为握住手腕连退好几步,有乌黑的鲜血滴落在水泥地上。 凤凰大吃一惊。 连忙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小截树枝贯穿了无为的右手掌。 她的瞳孔一缩,眼睛中里闪过一道寒芒。 这无为怎么说也是玄级中期的武者,实力还高自己一个小层次。 竟然莫名其妙的伤在了李东成手中,可李东成什么时候取的树枝,她竟然没有发现。 “你敢暗算我!” 无为气得半死,飞快的在手臂上连点几指。 他虽然从小接触尸毒,可被李东成洞穿了劳宫穴,尸毒同样会反噬其身。 “哼!彼此彼此,你偷袭我,我暗算你,算是礼尚往来,不是很公平吗?!” 李东成面无表情地向无为走去。 这时,从女卫生间再次走出两个女孩,见到外边的打架,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啊...” 这两个女孩不是其他人,正是燕子和喜鹊。 两人是听到无为的惨叫,才忍不住走出来。 听到声音,李东成本能的看了一眼。 当即就怔住了,他再次见到那张永世难忘的面孔。 就在这个分神的间隙,空气中忽然传出“啪”的一声炸响。 一条黑乎乎的软鞭横扫千军般的向他席卷过来。 动手的是凤凰。 无为忍住剧痛,再次加入了攻击。 猝不及防之下,李东成连忙后退,才堪堪躲过两人凶猛的一击。 可衣服依旧被软鞭扫中,如刀刃一般划开一条口子。 虽说没有伤及皮肤,也是让李东成心中大为恼火。 他脚尖一勾,一截长树枝落在手中。 同时,凤凰的软鞭再次以诡异的角度袭来。 李东成手中的树枝迎着软鞭一隔,将软鞭的力道卸去大半。 凤凰心中冷哼,正待用力切断树枝。 李东成手中的树枝竟然挽起剑花,如灵蛇一般,顺着软鞭向她咽喉刺来。 顿时,凤凰花容失色,被迫连续后退好几步。 李东成一招逼退凤凰,树枝再次一转,刚刚迎向挥掌而来的无为。 “唰!” 树枝像锋利的刀片,抽在无为的胳膊上。 无为又是一声惨叫,连退好几步,胳膊出现一个大口子,鲜血立即涌出。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飞快地往地上使劲一扔。 同时大喊一声,“快走!” “砰”的一声闷响,一股淡黄色的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 李东成知道黄色粉末有毒,赶紧跳到上风口躲避。 凤凰趁机一把拉住无为,几个跳跃窜进树林中,狼狈而逃。 黄鹂和喜鹊似乎也受到惊吓,正快步离开。 李东成心中着急,来不及去追无为和凤凰,连忙向黄鹂和喜鹊追去。 “请等一等!” 他不喊还好,听到声音,前边的黄鹂和喜鹊走得更快。 李东成加快了脚步,几个跳跃就到了黄鹂和喜鹊的身后。 “两位请等一等!” 黄鹂和喜鹊都身体一顿,对视了一眼,缓缓转过身来。 李东成看着喜鹊,嘴唇颤抖着。 他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妻子,却恍惚间看见的就是妻子。 喜鹊见李东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很是不喜,脸上微微泛起愠怒。 按计划,两人原本是不会走的。 只是凤凰和无为双双不敌李东成,得到无为的提醒,两人才慌乱中撤离。 却不想李东成依旧追了上来。 其实,此时的黄鹂和喜鹊心中很是恐惧。 李东成的超强战力,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所有人的预估。 所谓一步错,全盘皆输。 连无为和凤凰都不是对手,她们更别说了。 “这位先生,有事吗?”黄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李东成定了定神。 “请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这位小姐一点事。” “有话就说,我没时间浪费。”喜鹊冰冷地答道。 “我叫李东成,来自蜀城,想问小姐是否记得还有个姐姐或妹妹?” 听到李东成这个名字,喜鹊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悸。 可她很明白,自己不认识这个李东成,脑海中也没有丝毫的印象。 “对不起,无可奉告。”她一拉黄鹂转身要走。 李东成再次愣住,这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简直就和妻子没有什么两样。 他紧走几步,拦住喜鹊的去路。 “你先别急着走,我给你看张照片。” 他摸出手机,找到一张妻子的照片,将屏幕对着喜鹊。 这不看不打紧,黄鹂和喜鹊当即就怔住了。 因为照片上的女子不正是另一个喜鹊吗?! 喜鹊先是震惊,随后立即暴怒,抬手就是一巴掌。 “流氓!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偷拍? 李东成哭笑不得。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喜鹊的手腕。 “你不要生气,这正是我想问的事,她是我死去的妻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连名字都叫柳玉茹!” 第57章 喜鹊开始怀疑了 顿时,喜鹊呆若木鸡。 死去的妻子?相貌、声音一模一样?连名字都叫柳玉茹! 这些纷乱的信息如潮水一般涌进她的大脑。 黄鹂更是惊骇得无以复加。 李东成放开喜鹊的手腕。 “所以我才找你问问,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姐妹?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吗?” “不会的不会的!”喜鹊摇摇头。 她很难接受这些突来的信息,脸色开始变得煞白。 忽然,她双手紧紧抱住大脑,痛苦的脸部都发生了扭曲。 一把拉住黄鹂,“快带我走!我头痛...” 黄鹂赶紧一把搀扶住,“先生,她又患病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李东成怔了怔,“我是医生,可以给她看看。” “谢谢,我们带了药的。” 黄鹂搀扶着喜鹊快步下山离开了。 看着喜鹊无助的背影,李东成的心中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很想跟上去,可又担心自己逼得太紧,还不如先让对方冷静冷静。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方雪薇打过来的。 “李东成,你找到没有啊,观景台这里没有找到人。” “你下来吧,我已经找到了,明天再过来。” “好吧,我到开始分手的地方去接你。”方雪薇说。 双方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带着满心疑团下了山。 方雪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先回你们家。”李东成说。 “咦,你衣服怎么烂了?”方雪薇好奇地问。 李东成苦笑,“莫名其妙地与人打了一架。” 方雪薇当即捂嘴笑了起来,“被人误会了吧?” “不是,和其他人打架。”李东成催促道:“快回去吧,我找你爷爷他们有事。” 方雪薇掉转车头,宝马车疾驰而去。 只是李东成不知道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想的发展。 他毕竟也是普通人,无法预知未来,更无法洞察过去。 在面对喜鹊时,由于震惊,同样会和普通人一样,遗漏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话说黄鹂搀扶着喜鹊下了山。 她背脊都是冷汗。 唯恐李东成发现她们是凤凰一伙的。 两人回到民宿,打开房门,第一时间找到药,先让喜鹊吃下。 喜鹊服药后,才缓过气来。 黄鹂看了一眼喜鹊,“你和那张照片太像了,会不会你真有一个孪生姐妹?” “我哪知道啊,我们从小都是孤儿,况且我大病后,还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喜鹊有些虚弱地说。 她坐直身体,揉了揉昏痛的脑袋。 “今天太惊险了,真是没想到,连凤凰和无为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后我们尽量不要招惹他。” 黄鹂苦笑着叹气,“不招惹也招惹了。” 这时,身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凤凰打过来的,又连忙抵近耳边接听。 凤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黄鹂,你和喜鹊都安全吗?” “安全,喜鹊患病刚刚吃下药。” “怎么回事?” “李东成追上我们,询问喜鹊有没有孪生姐妹。” 凤凰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等了几秒钟,“你和喜鹊立即退房,我们马上离开金陵。” “是!”黄鹂结束了通话。 她拍了拍喜鹊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东西,要赶紧撤离。” “没什么大事了。” 喜鹊捶了捶脑袋,努力站起来收拾行李。 其实,不招惹李东成,不过是一句托词。 真正的原因是她开始怀疑了。 这个李东成又是谁?为什么他手中有自己的照片? 为什么对方会问自己有没有孪生姐妹,还说那是他死去的妻子。 另一边,方雪薇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把车开回了方家。 李东成下了车,直奔前院的客厅。 在路上,他已经电话通知方安国,说有很重要的事。 见到李东成走进客厅,方安国和方云庭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先生,什么事如此着急啊?”方安国问。 “安国,先让李小友歇歇再说。”方云庭压了压手。 “没关系,事情比较紧急。”李东成摆摆手,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前,我与人打了一架,我可以肯定对方就是给老爷子下蛊的苗疆人。” 方安国亲自给李东成端来一杯茶水放下。 惊讶地问:“他在哪儿?” “已经跑了,不过对方被我打伤,他们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几岁…” 李东成便把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说。 听完他的陈述,方云庭使劲地跺了跺拐杖,“竟然会是他!” “爸,你说的是谁啊?”方安国追问。 “就是我在清风观遇见的那个云游老道。” 方安国当即就呆住了。 “安国,立即根据李小友的描述,查找这个人。” “好的。” 方安国快步走了出去。 “谢谢李小友,小友不仅医术通天,连武道修为也是惊人。”方云庭说。 他很是歉意,“只是为了老夫和方家,让你涉险,惹上一个敌人。” “没关系,这等阴毒手段,本就不为正道所容忍。”李东成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方云庭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李东成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无为不仅知道是李东成帮的忙,连他来到金陵也提前知道了,还预先布置了陷阱。 这才是最可怕的。 说明方家和李东成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皮下。 顿了顿,方云庭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李小友一定是身有内伤,不然这两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逃脱。” “呵呵,小友勿怪,你来金陵四处寻药,雪薇已经给我说过。” 其实,这不过是他根据找药,结合今天的遇袭推测出来的。 李东成点点头,也没有否认。 “是的,我一直内伤未愈,比较棘手。” 这时,方安国又走了进来,“爸,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方云庭说:“此人居心叵测,我们父子都是不知不觉被人暗算,安国,这段日子你要特别注意。” “是,我知道的。”方安国答道。 他感觉到方家面临的危险,心中沉甸甸的。 “李小友,你难道没有觉得这其中有很多的巧合吗?”方云庭又说。 “老爷子请直说。” “有个地方我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你找的人会巧合地与他们都在景区的卫生间?”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李东成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他关心则乱,被自己否定了。 如今再次被方云庭提起,反而冷静下来。 细细一想,的确处处透露着诡异。 巧就巧在喜鹊入住海赋民宿,下午去登山,又巧合的与暗杀自己的人都在同一个地方。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是不寻常。 “李东成!李东成!”这时,方雪薇匆忙跑了进来。 第58章 逃离金陵 “雪薇,怎么冒冒失失的就闯进来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方安国不悦地训斥。 “没关系。”李东成摆了摆手。 方雪薇吐了吐小舌头,对李东成说:“不好了,刚才杨少得到通知,说那个柳玉茹退房走了。” 退房走了? 李东成眼睛立即眯了起来。 “这是她在住宿时,预留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方雪薇把手机中的短信递给了李东成。 后者摸出自己的手机,按照喜鹊预留下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竟然提示不在服务区。 李东成无奈地苦笑,“已经关机,看来被老爷子你说中了。” “李东成,要不要再问问她同伴的号码?”方雪薇问。 “不用了,肯定都是关机。”李东成说:“方先生,能不能找人帮我查询一下这个地址,看是否属实?” “没问题的,我请市局的人从系统里查询,来得比较快。” “爸,交给我吧,我去找人。”方雪薇自告奋勇地说。 她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刺激了,就像在搞侦破一样。 方安国点点头。 方雪薇接过手机,转身跑了出去。 “老爷子、方先生,那我也下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就通知我。”李东成起身告辞。 “好吧,你不要着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方安国安慰。 “嗯。”李东成快步走出客厅。 看着李东成的背影,方安国说:“爸,李先生好像有很多心事。” “不用担心,他会理顺的。”方云庭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现在有点感谢那个冰蚕了。” “爸,你这是什么话?” 冰蚕明明差点要了老爷子的命,怎么还庆幸起来了。 “安国,李小友不仅是黑衣神医,我还怀疑他就是轰动天下武道的无名!” “啊…这...这怎么可能?”方安国惊骇得如同石化。 关于无名,他们还是最近两天去查询善于用蛊的苗疆人才知道的。 方云庭眨巴了几下老眼,混浊的眼睛显得很睿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已经承认身有内伤,还如此年轻,与无名击杀西方汉斯的时间也能吻合。” “我们只是无法证明而已,但我看八九不离十。” 他看了儿子一眼,“这个事情你切记不要声张,只能我们俩知道。” “好的,我知道。”方安国强行压制住心头的震惊。 更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一旦被更多的人知道,只怕立即有很多宵小之辈蜂拥而至。 李东成就是行走的亿万财富。 “如今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假如方家能有李小友,至少能保我方家再延续百年。” “儿子愚钝,没有你老想得长远。” “嗯,想尽一切办法,给雪薇、子怡创造一些条件。”方云庭缓缓地说。 方安国惊讶地看着老爷子,“爸,可是…” 他压低声音,俯身到方云庭耳边,“可是李先生念念不忘他的妻子,如今又出现一个孪生姐妹。” 方云庭训斥。 “真是愚蠢,你不创造条件,又哪来的机会?即便是没有结果,但这份友情也算建立起来了。” “你我终究会老,方家依靠的是下一代,他迟早会站在医术、武道的巅峰,将来方家有难,难道他还能见死不救,这点你都不明白。” 方安国如梦方醒,“哦,我明白了。” 大概李东成做梦也想不到,方家老一辈打起了这种主意。 与此同时,有两辆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 他们正是无为和凤凰,会合了黄鹂、喜鹊后,便乘坐两辆车逃出了金陵。 一口气开出金陵地界,凤凰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无为的右手已经包扎,但整只胳膊都变成了黑漆漆的,犹如烧焦的木炭。 尸毒的反噬极为难受,就像是放在火上烤。 “你们不是事先试探过吗?说他只是一个普通武者,怎么如此厉害。”无为气愤地质问凤凰。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凤凰心中更为恼火,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少爷汇报。 今天如果不是有喜鹊分散李东成的注意力,只怕她和无为都会留在金陵。 李东成的修为很高,简直是轻松拿捏他们两个。 “你也无需太恼火,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这次主要是预估不足。”凤凰看了一眼前排的无为,放缓了语气。 “到了下一站,我们立即坐飞机返回京都,你还来得及治疗。” “哼!”无为气恼地怒哼。 凤凰默不作声,思忖了半天,才摸出手机给少爷拨打过去。 没响几声,电话便有人接听。 那边的少爷没有吭声,等着凤凰的汇报。 “少爷,对不起,我们失败了。”凤凰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嗯~” 少爷发出的嗯声拐了个弯,绝对不是肯定,而是带着惊讶和意外。 “怎么回事?” 凤凰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说明情况。 “我们进行了周密的布置安排,引他入瓮,没想到李东成的武道修为超出我们的预估。” “无为受了重伤,我也不敌,只能紧急撤离金陵。” “其他人呢?”少爷又问。 凤凰能感觉到,少爷很不满意这次行动。 她赶紧答道:“都没有损伤,因为已经暴露,我们现在准备返回京都。” “我知道了,回来再说具体的。” 接着,少爷又问:“哦,喜鹊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好像没有,但他们碰头了。” 凤凰说的他们,当然是指喜鹊和李东成。 有无为在车上,她说得含含糊糊的,但少爷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少爷,这次让你失望了。” 那边的少爷沉默了几秒钟。 “算了,虽然失败,也不是没有功劳,至少说你们试探出李东成目前的修为。” “以你们的估计,他到达什么层次?” 凤凰回想了一下。 “看来他是真得到黑狱神医的真传,至少也在玄级后期。” 她如此估计,是和无为共同评估出的结果。 无为和她都是玄级,一个初期一个中期,李东成只有具备后期修为,才有能力击败他们。 当然,无为也一直认为,是他过于轻敌,才让李东成有机可趁。 “好了,你们尽快回来,你要留意喜鹊的一举一动。” “是!” 结束了通话,凤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黄鹂和喜鹊却在后边的那辆车上。 喜鹊一直靠在后排座闭目假寐,心中却被一万个为什么而困扰。 她现在发现,只要试图去回想一些事,大脑就会很痛。 潜意识里,她觉得失去的记忆或许和照片中的那个女孩有关。 可悲的是,她却不知道那就是她自己。 第59章 脑洞大开的假设 李东成回到客房,把很多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从内心来说,他有些难以接受喜鹊和无为他们是一伙的这个结果。 妻子早已经过世,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对此置之不理。 可基于对妻子的那份特殊感情,他决定无论喜鹊是姐姐还是妹妹,都要尽义务将对方拉回正道。 只是喜鹊已经离开了金陵,下一次再见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 “李东成,李东成!”这时,外边传来方雪薇的喊声。 他收拾起纷乱的思绪,去打开了门。 方雪薇说:“已经有结果了,戴河那个地址是假的。” 李东成心中苦笑,喜鹊连身份证都是伪造的,更进一步证明了心中的推断。 方雪薇顿了一下,“李东成,有几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说什么就说,进来坐吧。” 方雪薇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李东成给她倒来一杯茶水。 “你妻子是你亲自送去火化的吗?”方雪薇接到手中喝上一口。 接着,她又解释,“对不起,这个话题虽然很沉重,但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重生了。” 李东成哑然失笑,“都想些什么啊,你是小说看多了。” 方雪薇嘟了嘟嘴。 “我见过一些孪生姐妹,相貌可以相似,但说话语气,神态始终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东成苦笑一下。 “那天来得太突然,等我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在殡仪馆的冰棺中,是我亲自送的最后一程。” “说实话,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们夫妻感情非常好。” “事前也没有吵架,那天中午她还有说有笑的和我和女儿一起吃午饭。” 方雪薇看着李东成,心中很同情对方的不幸遭遇。 “你一直爱她,她也爱你,是吧?” 李东成叹气,“是的,玉茹很贤惠,我们是在偶然的机会认识。” “结婚后,我们偶尔也会拌嘴争吵,玉茹经常说两口子不怕吵架,就怕吵架后没有一方让步。” “只要有一方让步,两人就不会分开。” 看着李东成陷入在幸福的回忆中,方雪薇心中莫名地有些羡慕柳玉茹。 人都死去好几年了,还能让李东成铭记在心。 “既然你们感情非常好,那就更没有自杀的动机了。” 接着,方雪薇的眼珠子转了转,脑洞大开,“会不会死的那个柳玉茹根本不是她本人。” 李东成摇摇头,“怎么可能。” “那可不一定啊。”方雪薇就像一个大侦探,“李代桃僵、以假乱真,偷梁换柱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的科技整容,硅胶易容,都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 顿时,李东成就愣了愣。 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但方雪薇的脑洞大开,似乎提出一个崭新的方向。 妻子自杀后,那时悲痛欲绝,自己的确没有仔细查看。 但很快,他又在心中否定了。 “不会的,如果她没有死,不可能不记得我的。” “还有,假如你的设想成立,那死去的那个人又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方雪薇愣住了,她的假设反而被李东成推翻。 “这倒也是,你们感情那么好,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我太敏感了。” 接着,她又开了句玩笑。 “假如你妻子有明显的特征,比如胎记、黑痣这些,下次遇见看一看不就清楚了。” 李东成当即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主意可不好,挨打是小事,被人骂成非礼就麻烦了。” 不过,他可是记得妻子身上的确有一处有痣。 那颗痣在肚脐以上部位,有黄豆大小。 总不能见到对方,就去掀开衣服查看吧。 假如没有,而对方又是自己的小姨妹或姨姐,这个玩笑就开大了。 只是他和方雪薇都没有想到,这恰恰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脑洞大开。 这时,有佣人过来通知吃晚饭。 两人才结束聊天,关上房门前往后院的饭厅。 走到中院,迎面碰到方子怡。 不过,今天的方子怡,脸色有些不好,显得十分疲惫。 “李先生。”方子怡依旧保持着优雅高贵的笑容。 “嗯,方小姐。”李东成礼貌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姐,你看你好累的样子,我们一起过去。”方雪薇亲热地挽住姐姐的胳膊。 三人向饭厅走去。 “李小友,快过来坐。”方云庭招招手。 李东成走过去挨着老爷子坐下。 这一桌除了李东成这个客人,就是方安国夫妇和两个女儿。 姐妹俩都依次坐下来。 在坐下来时,方子怡有些缓慢,身体很僵硬,表情还有一些不适。 “子怡,你怎么了?”母亲刘念慈关心地问。 “没什么,大概是缺乏运动,最近坐与起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方子怡说。 “姐,眼皮下就有一个医生,你都不知道问问。”方雪薇大咧咧地笑了笑。 刘念慈赞同地点点头,“是啊,趁李先生在,有什么不舒服就看看,别拖到最后拖成了病。” 方子怡抬头看了李东成一眼。 “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李东成笑着说:“方小姐不用太客气,随时可以找我。” “嗯,谢谢。” 接着,方子怡就岔开了话题,“爷爷、爸,你们和李先生喝酒吗?” “喝一点吧。”方云庭说。 晚饭陪着老爷子和方安国喝了几杯白酒。 饭后,方云庭又拉着李东成在庭院中散步。 “老爷子,方家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我准备明天就返回蜀城。” 李东成趁机向方云庭提出辞别。 “不急不急,你难得来金陵一趟,就多陪陪我这个老头子。”方云庭笑着叹气,“我都84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见马克思了。” “老爷子说笑了,你的身体硬朗,向百岁奔跑没有问题。” “明天的祸福谁知道啊,说不定下次你就见不到我了。”方云庭摆了摆手。 接着,他又问:“是不是住的不习惯?” “没有,你看我都没有客气。” “那就对了,难得我们一见如故,就多陪我几天。” 开什么玩笑,昨天才说要给两个孙女创造机会,今天李东成就要辞别。 方云庭无论如何也要留李东成多住几天。 盛情难却,李东成只能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就多停留两天。” “嗯,我们往这边走。” 一老一少走在夕阳的余晖下,边走边聊。 方云庭除了耳朵有点背,十分健谈,他给李东成说了很多方家过去的事。 直到天黑,两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 李东成在客房的浴室洗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 正要上床打坐调息,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李先生。”从声音听,似乎是紫菀在喊。 第60章 治病要打屁股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紫菀,有事吗?” 紫菀躬了躬身。 “李先生,大小姐请你过去一下,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无法行动了。” “哦,怎么回事?” “听大小姐说,晚饭后她处理了一会公务,准备去洗漱,结果起身太猛,可能岔了气,稍微一扭动就疼痛难忍。” “我先去看看。”李东成关上房门。 “李先生,这边请。” 跟着紫菀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中院最右边的一间屋子。 推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果真见到方子怡正单手扶住沙发,一手捶着后腰。 “小姐,李先生来了。” 方子怡缓慢地转过身来,露出一丝苦笑。 “李先生,对不起,这么晚还请你过来。” “没关系,是腰部不舒服吗?” 方子怡点点头。 “能扭动身体吗?”李东成又问。 “不行,一动就疼。”方子怡说:“从大腿到腰部,感觉很僵硬,连坐下、行走都非常困难。” “给我看看。”李东成示意对方伸出手。 方子怡伸出白皙的手腕,李东成就站着给对方把脉。 紫菀给李东成沏来一杯茶水放下,随后站在一旁候着。 十几秒钟后,李东成便放开了手腕。 他说道:“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腰部,哪儿疼就给我说。” 方子怡点点头。 李东成伸出手指,在对方的腰部逐一按压。 感受到李东成的手指力度,方子怡的小脸都开始有些发烫。 虽说李东成是医生,这是检查,主要是这个姿势有些太尬了。 当李东成按压到腰部侧边时,方子怡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 “疼,就是那里。” 李东成结束了检查,“你这是久坐导致血液不通畅,气机堵塞,外邪侵入。” 他迟疑了一下。 又说道:“方小姐,你是不是还有偶尔痛经,月事不调,血色暗黑等现象。” 顿时,一丝红晕从方子怡白皙的脖颈蔓延到耳根。 她不尴尬还没事,她一尴尬,立即让李东成也变得尴尬起来。 听到李东成问出这么隐私的问题,一旁的紫菀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心中暗啐了一口。 明明是让李东成过来看腰部的病,结果他倒好,反而问起女孩子的月事。 李东成赶紧解释。 “是这样的,在我们中医里,人体有个毒窝,就是我们的屁股,咳咳...是臀部。” 他觉得说屁股不文明,又临时改成书面语。 “臀部位于人体的中部,是上下肢的交通枢纽,是七大经络衔接的必经之处。” “也是最易受寒湿和血瘀的地方,久坐、久站会让臀部经络不通,代谢不好。” “一旦循环不畅,大量垃圾、寒毒囤积在腰椎、盆腔、腹股沟处,从而会产生各种疾病,比如行动不便,气血瘀堵,一些妇科病等。” 听到李东成的解释,方子怡脸上的尴尬稍缓。 “是有这些症状,该怎么来调理?” “常规的就是药物调理,时间稍微久,坚持一段时间,能恢复过来。”李东成说。 方子怡皱了皱眉。 “可我现在这个状况,今天晚上睡觉都很艰难,明天上班更恼火。” “你刚才说的是常规治疗,是不是还有不常规的方法?” 她倒是心思缜密,很容易就捕捉到李东成的话外意思。 “是有一个不常规的方法,能够让你立即缓解,只要每天坚持,可以不吃药也能达到疏通锻炼的效果,只是这个方法…” 说到这里,李东成反而自己犹豫起来。 方子怡着急地追问:“什么方法呀,李先生但说无妨,最好是不要耽搁每天的工作。” 李东成的眼睛看向了紫菀,心中有了主意。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紫菀,你过来,我给你说怎么做。” 紫菀走了过去。 李东成低声对紫菀说了几句。 方子怡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见到紫菀先是很惊讶,接着就连连摆手,一颗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紫菀,你按照李先生说的做。”方子怡说。 “小姐,不行不行。”紫菀连连摆手,“李先生说…要打你的屁股,我可不敢。” 霎时,方子怡就怔住了。 本不尴尬的脸,再次唰的一下就红了。 心中暗啐了一口,“这是什么古怪方法,一点都不正经。” 李东成也是很无语。 打屁股这种事,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来做吧。 针灸倒是也可以,但针灸的部位同样很尴尬,还不如这个方法来得快。 他说道:“还是算了,我给方小姐开副药,慢慢调理。” 方子怡毕竟是方子怡。 尴尬过后就是出奇的果断,咬咬牙,“紫菀,你来动手,不然这几天都要耽搁。” “小姐,这…” “听我的,这是治病。” “好吧。”紫菀的一张脸都像苦瓜一样。 李东成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 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结果紫菀不仅要摸,今天还有个机会打。 其实,臀部不仅是经络气血运行的关键枢纽,是六条经络的总开关,还是连接人体上焦气血和下焦气血运行的桥梁。 拍打臀部,就是通过外力疏通气血,打开堵塞的气机。 方子怡吩咐完,红着一张小脸,双手撑住沙发,翘起了臀部。 此时,她心中除了乱糟糟的,还觉得无比荒唐。 紫菀咬了咬后牙槽,高高扬起手掌,落下却无声。 李东成满头黑线。 “紫菀,你要用点劲,不是拍打灰尘。” “好吧。” 紫菀加大了一点力量,可依旧是有气无力。 李东成抚额,心中好一阵无语。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方小姐,那就得罪了。” 方子怡还没反应过来,有只大手已经按住了她的后背。 接着,屁股就重重地挨上一巴掌。 “啪!” “啊…”方子怡痛得忍不住大叫一声。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那双大手再次落在了屁股的另一边。 紫菀在一旁瞠目结舌。 “啪啪啪!” 李东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每一次都结结实实地打在富有弹性的屁股上。 每次都痛得方子怡叫喊一声。 开始几声还大喊,后来察觉到这种大喊有些不太好,只能紧紧闭上嘴巴。 于是,这个声音便憋在喉咙间发出,听起来十分怪异。 一连打了十几下,李东成才把手一收。 “方小姐,今天得罪了,你每天坚持拍打5-10分钟,对你久坐造成的疾病就会有改善。” 他说完,逃也似的走出了房间。 除了避免尴尬,其次是冷静。 从妻子死后,他一直没近女色,刚才拍打的感觉,差点让他破了道心。 方子怡更是一阵风中凌乱。 一张俏脸都红的快滴出血来,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使劲地跺脚,羞得双手掩面。 真是太难为情了,她堂堂的方家大小姐,竟然被李东成这个老六打了屁股。 第61章 治病要打屁股(二) “小姐,你可以动了!”紫菀惊愕地捂住嘴巴。 方子怡猛地怔住。 是啊,怎么不痛了?! 她难以置信的来回扭动,竟然还真的可以行动了,先前的疼痛已经消失一大半。 忍不住低喃,“这个李东成,打屁股也能治病。” “咯咯...” 一旁的紫菀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方子怡的小脸再次红了,故作生气地瞪了瞪眼睛。 “你还笑,快回去睡觉。” “是,小姐晚安。” 紫菀偷笑着行礼,退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方子怡飞快地跑进卫生间,悉悉索索好半天才从里边出来。 一张脸变得娇艳欲滴,咬着红唇又气又怒。 “好你个李东成,下手可真狠,都把人家那里打红了。” 也不知李东成的耳朵会不会发烧,反正他是赶着回去调息疗伤。 今天的事,让他多了一份危机感。 猛虎还怕遇到群狼。 如今修为没有恢复,许多高深的武学施展不出来。 真遇到一群无为,将会很麻烦。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起床到院子中陪老爷子、方安国进行了一会晨练。 便来到餐厅吃早饭。 方子怡也在,只是她一直埋头吃饭不说话。 大概是因为被李东成打了屁股,还有些不好意思。 李东成更不方便询问对方好些没有。 方子怡三下两下就把早餐吃完,赶紧走了。 方雪薇和往常一样,睡懒觉没有起床。 李东成吃完以后,便和方云庭、方安国一起走出餐厅。 “李先生。”这时,不远处传来方子怡的喊声。 “老爷子、方先生,我过去一下。”李东成说。 “去吧去吧。”方云庭和蔼地点点头。 他自然不会反对,还求之不得。 李东成走了过去,“方小姐,有事吗?” 方子怡莫名其妙地脸一红,但很快就收拾起这种小女人的心情。 “李先生,现在时间还早,我有事请教,我们去那边坐吧。” “走吧。” 两人来到爬满紫藤的长廊坐下。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李东成率先开口,打破略显沉闷的气氛。 方子怡不看李东成,而是把目光看向一边。 “谢谢你,我今天好了很多,但今天早上上卫生间。” “发现排出的尿液呈褐色,大号也是黑乎乎的,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说出这个话。 心中的难堪可想而知。 不看李东成,不过是想维持着自己固有的形象。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这是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说明昨天晚上的拍打,已经把臀部的一些毒素排出来了。” “你说是在排毒?”方子怡终于忍不住看向李东成。 “是的,拍打臀部,促使血液循环,强行打开了气机。” “体内淤堵的寒湿、滞气、风、痰、淤血互裹之物都会通过大小便排出来。”李东成说。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方子怡有些明白了,却没有把话说完。 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到别处。 李东成微微一笑。 “方小姐,其实不用顾虑什么,首先我是医生,你是患者。” “嗯!”方子怡点点头。 李东成趁机把昨天晚上没有交代完的话说完。 “拍打臀部,分武打和文打,武打就是要用力拍打,文打就是用你自己能承受的力量。” “拍打后,皮肤往往会出痧,发红发痒,你不用怕什么,停止后自然会消失。” “这种方法,对于久坐工作的人是最简单又有效。” “好的,我都明白了,谢谢啊。”方子怡说。 她说出谢谢,总感觉心中怪怪的。 难道是谢谢李东成打了自己的屁股吗? “姐!你们在聊什么?”这时,方雪薇从转角走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闲聊。” 方子怡眼睛中闪过少许慌张,如此羞羞的事,她可不会给大咧咧的妹妹说。 “你快去吃饭吧。” “嗯,李东成,你等我啊。”方雪薇笑着说。 李东成点点头。 看着妹妹走远,方子怡幽幽地说:“有时我真羡慕她。” “活得很轻松,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自由自在的。” “呵呵,你也可以呀。”李东成宽慰道。 方子怡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我是家中老大,弟弟学业未归,从小我就肩负着重任。” “教育我的都是各种正式场合的接人待物,我大学毕业就开始替父亲分担一些事务…” 忽然间,李东成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孩。 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却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笑声和欢乐,甚至是一些同龄人的自由。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这时,紫菀和绿萼走了过来,见两人在谈话,都站在不远处等待。 方子怡叹气一声,站了起来。 “李先生,我要去公司上班了,先失陪了。” “嗯,注意不要久坐,累了就拍打。” 方子怡点点头,就向紫菀她们走去。 李东成忽然大声说:“方子怡,我们是朋友吗?” 听到李东成直接喊她的名字,方子怡身体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当然是。” “既然是朋友,就无需太拘束,放开你自己。” 方子怡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我走了,李东成。” 李东成温和地笑了,轻轻挥了挥手。 方子怡转身走了,似乎连脚步都轻盈许多。 没一会,方雪薇就走了过来。 “李东成,今天我们去哪儿?” “呵,你是地主又是向导,怎么还问我呢?” 方雪薇皱了皱小鼻子,调皮的轻哼一声,“那我们到城南,去廖氏医馆。” 李东成无所谓的点点头。 两人上到宝马车,在车上又说到喜鹊,也就是柳玉茹。 他们在谈论这件事,还有人同样谈到喜鹊。 那就是连日连夜返回京都的凤凰。 她此时正在少爷的书房中,将这次任务失败的经过详细陈述。 少爷依旧戴着京剧武旦的面具,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除了少爷和凤凰,房间中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老外。 书房没有开灯,光线显得很昏暗。 听完凤凰的陈述。 少爷的手指轻点了几下书桌,“你说喜鹊当时就发病了?” “是的,这是黄鹂亲眼所见。”凤凰答道。 少爷把目光落在对面的老外身上。 “恩格博士,你是怎么看的?” 叫恩格的老外挑了挑眉毛,用蹩脚的汉语回答。 “少爷,我建议对喜鹊进行一次深度催眠。” “只有在这种状况下,才能问出她心中想的什么,才能评判我们先前的实验成果。” “假如她的潜意识被唤醒,我们可以及时进行弥补,让她服用第二代新药。” 少爷沉吟不语,思忖了几秒钟。 “新药保险吗?她现在还不能死,有大用途的。” 第62章 忘恩负义 恩格博士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放心吧,我有绝对的把握,第二代新药远比第一代更彻底。” “喜鹊是我们实验中,唯一没有彻底变成白痴的人,很有研究价值。” 少爷点点头。 “凤凰,你明天亲自带喜鹊去恩格博士那里。” “是!” 少爷挥了挥手,恩格博士和凤凰都微微躬身,退出了书房。 等两人走后,少爷转了个方向,面对身后的一排红木书柜。 他低喃道:“这只蚂蚁竟然成长这么快?连无为和凤凰都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他眼睛赫然睁大。 脑海中跳出一个震惊世界武道的人物,那个被悬赏十亿美金的无名。 可接着,他又摇摇头。 在心中否定了这个判断。 在他看来,假如李东成是无名,只怕再多几个无为、凤凰都回不来。 岂能只是受点伤这么简单。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东成还正是那个恐怖的无名,只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又有喜鹊的牵绊,才让无为和凤凰侥幸逃脱。 话说方雪薇开着宝马车往城南的方向走。 据她介绍,廖氏医馆是金陵比较出名的中医,坐诊的老中医名叫廖必先。 一手火针疗法,远近闻名。 老爷子方云庭患病时,还曾请到府上去看过病。 走走停停,几十分钟后,宝马车开进一个露天停车场。 两人都下了车。 方雪薇从宝马车的储物格拿出两把遮阳伞。 递给李东成一把,“遮一下吧,太阳太大了。” “你用吧,我没有事。” 方雪薇也没有坚持,收起一把,又从车里拿出墨镜戴上,遮挡刺眼的阳光。 她说道:“廖氏医馆在对面的小街上,车子没办法开进去,我们要步行。” “走吧,反正没事。”李东成倒是无所谓。 走到对面,要经过一个地下通道。 两人刚刚从石梯下到地下通道中,耳边就隐隐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拐过一道弯,便见到有两个年轻人在相互拉扯。 引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其中比较瘦的那个年轻人穿着劣质短袖衬衣,脚踩一双橡胶凉鞋。 从穿着看,是那种家境贫寒的乡下人。 而他正拉着一个穿衣讲究,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在苦苦哀求。 “哥,你去看看咱妈吧,她一直念着你。” 年轻人感受到行人异样的目光,低沉着声音训斥。 “范星,你快放手,我们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况且她生病时,我已经给过医药费。” 对方还是两兄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东成和方雪薇都好奇地停下脚步。 “我不是找你要钱的,是妈想见你最后一面,你就可怜可怜她吧。” 范星拽住对方的胳膊不松手。 衣着光鲜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最终还是冷漠无情地拒绝。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去见她。” “哥,不管怎么说,你是她从小带大的,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她都快落气了,你也不愿意去见她最后一面。” 范星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在对方面前。 发出困兽般的哀求,“哥、范丞、邓飞邓少爷,算我求你了。”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李东成和方雪薇都是一头雾水。 但也听明白了一些。 好像是范星的母亲要死了,临死前想见见这位邓飞。 可似乎这位邓飞并不愿意。 这时,旁边有个年轻人大声呵斥。 “你快放手!邓少早和你们撇清了关系,不是我们,你妈住院哪来的钱?!” “放屁!” 范星气得身体颤抖。 “哥,你自己说,你给的那点钱够妈医病吗?!” “你别忘记了,没有范家,你能长大吗?能把书读出来吗?” “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只是让你去见一面,又不让你做其他的。” 邓飞嘴唇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睛里还有一些痛苦。 听到两人的对话,李东成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过这关系还真够复杂的。 他低声问方雪薇,“你认识这个邓少吗?” 方雪薇翻了个白眼,“这样的邓少在金陵都不知道有多少。” 李东成心中恍然,很明显公子少爷也是要分三六九等。 一般的公子少爷是接触不到方家的人。 因为两者之间的层次不一样。 过往的行人都是来去匆忙,即便是作为旁听的,也没有人插言。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是别人家的内部矛盾。 但那种异样的目光,还是给了邓飞不小的压力。 他使劲想甩开范星的手,但没有成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我让你松开!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哥,我不松手,只要你答应去看看咱妈,让她安详地离开,从此我都不会烦你。”范星依旧很倔强。 邓飞彻底被激怒。 他怒吼道:“陈飞,你还不帮我把他拉开!” 叫陈飞的年轻人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就猛地给了范星一下。 “我让你松手,松手!你还真以为我们不敢打你吗?!”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范星的腮帮上,脸颊吃痛,范星一下子就松开了手,捂住了腮帮。 陈飞气愤不已,还要上去踢上两脚。 有个看热闹的中年人忍不住指责。 “你想干什么?赶紧住手,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陈飞气得一瞪眼。 “你又是谁啊,少管闲事!” “闭嘴,还不快走。”邓飞不高兴地训斥。 他转身向出口快步走去。 陈飞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对地上的范星警告。 “我告诉你啊,不要再来纠缠邓少,他现在不姓范,再无理取闹,有你的苦头吃。” “哼!” 他怒哼一声,连忙拔腿去追邓飞。 范星气得指着邓飞的背影大喊,“范丞,你会遭报应的!” 听到报应两个字,邓飞的身体很明显一顿。 但依旧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 邓飞的绝情,气得范星双手使劲拍地,难过的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过往的行人都纷纷摇摇头,叹着气离开。 “小兄弟,他是你哥,怎么不愿意去见你妈最后一面?”李东成蹲下身体问。 见到有人询问,范星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愤怒地说:“以前我和他是兄弟,但从此不是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从小他被人抛弃,是我妈从垃圾桶边把他捡回来,视为己出。” “他成绩好,我高中毕业就没有再复读,家中省下钱供他读完研究生。” “他毕业后,却认了有钱的亲生父母,不再认我们了。” 第63章 替别人撑伞 说起这些,范星一个大男人,难过得眼泪不停地流。 原来,邓飞参加工作后,富有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 善良的范家人甚至一度替邓飞高兴。 连邓家提出要给予补偿,都被范家人拒绝。 毕竟养育这么多年,都是有感情的,只想保持这份关系。 可双方相认后,邓飞不仅把名字改了,还渐渐疏远了养父母。 范星的父母心中很难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叮嘱自己的孩子不要去打扰他。 也算是成全这个养子。 直到半年前,范星的母亲检查出肝癌晚期。 范星和父亲他们四处借钱积极治疗, 邓飞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情况,或许是良心过意不去,让人送来三万元。 但那以后,邓飞既不探望,也不送钱,连个电话都没有。 奈何天不遂人愿,范星的母亲最终走到生命的终点。 弥留之际,还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养子。 便发生了开始的一幕。 断断续续听完范星的陈述,李东成和方雪薇总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真是白眼狼,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摇尾巴。” 方雪薇气得小脸通红。 这时,范星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手机接听了一下,脸色瞬间大变,眼泪又奔涌而出。 李东成心中一沉,估摸着是对方母亲的噩耗传来。 范星转身就向出口跑去。 “喂,你等等!”方雪薇出声叫住他。 范星又停下了脚步,哽咽道:“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妈已经去世了。” 方雪薇拉开小挎包,将包里的所有现金一股脑儿的摸出来,塞进对方手中。 “这个你拿着。” “不用不用,我妈已经用不上了。” 李东成也把身上仅有的现金给了范星。 “拿着吧,多点钱宽松一点,给你妈好好办个后事。” “是的,我带在身上的只有这么多。”方雪薇说。 他们看得出,这个范家只怕因为治病,已经掏空了家底。 范星抹了抹眼泪,对着两人深深一鞠躬。 “谢谢!你们是好人。” 他把钱塞进上衣口袋,紧紧捂住从反方向跑了。 方雪薇一回头,发现李东成正看着她。 “看什么啊?” 李东成微微一笑,“你很善良。” 方雪薇无所谓地扬了扬下巴,“这有啥啊,我们方家每年都会做慈善,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爷爷经常说,方家先祖曾经淋过雨,有条件了就要替别人撑伞。” 李东成点点头。 他李家又何尝没有淋过雨。 不过,方家对子女有这种教育,已经非常难得。 这点钱对于方雪薇来说,大概也就是一顿饭钱而已。 可对于困难中的其他人而言,就是一点小帮助。 “真不是人,满足一下老人临终前的愿望有那么难吗?”方雪薇依旧气愤难消。 李东成没有吭声。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无可厚非。 但养育之恩、兄弟情谊都可以抛弃,这就是个人品行有问题。 无论有没有其他的隐情,都已经违背了做人的底线。 两人从地下通道上到地面,走进一个相对狭窄的小街道。 街道两边都是两到四层的小楼房。 “到了。”方雪薇说。 李东成抬头去看,廖氏医馆的规模还不小。 两人走了进去。 一楼除了出售各种成品药、保健药、中药,旁边还有三间办公室。 来医馆求诊的患者还挺多,都安静地坐在外边的椅子上等待小护士喊号。 看得出,这个廖必先有一些真本事。 这时,方雪薇用胳膊碰了碰李东成,抬起小下巴示意看那边。 李东成顺着方向看过去,当即怔了一下。 在患者中,他竟然看到了那个邓飞。 很明显是邓飞过来看病,陈飞只是陪同。 李东成摇摇头,向旁边的中药柜台走去。 除了靠墙的一排木柜,还有一排玻璃柜,里边陈列着各种比较名贵的中草药。 比如常见的人参、虫草、灵芝、犀牛角等。 “两位需要一些什么?”这时,有个掌柜模样的人走过来询问。 “哦,请问有神仙草、无根花这些药吗?”方雪薇替代李东成问了。 掌柜笑道:“小姐,你问的都是不常见的一些药材。” “虽说不是很出名,却非常少见。” “好吧。”方雪薇有些索然无味。 李东成倒不觉得什么,如果真是那么容易找到,内伤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玻璃瓶上。 里边有巴掌大的一块乳白色石头。 李东成说:“掌柜,你把那个拿下来我看看。” 掌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立即摇摇头,“那是廖医生珍藏的龙骨,是不卖的。” 什么是龙骨?还不卖? 方雪薇顿时就有些困惑了,做生意哪有不卖的道理。 “能不能取下来我看看。”李东成说。 掌柜倒是挺和气,也没有拒绝。 站在凳子上,把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抱下来,放在柜台上。 里边的龙骨,就像白色的石头,横切面有一些很细小的孔。 “李东成,这龙骨不就是石头吗?” 李东成笑了笑。 “说是石头也没有错,它是大型哺乳动物的牙齿、骨骼形成的化石。” “龙骨也叫龙齿,在药典中早没有这味药。” “化石难以形成,用一点少一点,所以才珍贵。” 方雪薇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科普。 “这个你用得上吗?” “可以做替代品,可惜他们不卖…” 正说着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义愤填膺的大喊。 “廖医生,你快出来看看,这怎么办?!” 更有暴脾气的年轻人怒不可遏地威胁。 “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砸了他的店,摘了他的招牌。” 听到声音,大厅里的人都惊诧地看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群人,走到最前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搀扶着女人,那个女人的双手蜷缩在胸前,五指痉挛形如鸡爪,模样很是怪异。 掌柜见有人生事,连忙把龙骨收起来。 几步走过去拦住这些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这是怎么回事?” 暴脾气的年轻人一推掌柜。 “你还好意思问,我妈只是肩周炎复发,在你们这里做了火针疗法,今天一大早就成这样了。” “把廖医生叫出来,让他自己看看,怎么解决。” 见出了大事,在大厅排队等候的患者们都纷纷站起来看热闹。 甚至有些还围了上来。 掌柜被年轻人推了一个踉跄,也不好生气。 “小伙子,你不要着急,是我们的责任绝对不会推卸。” 他赶紧对愤怒的这群人说:“大家都不要冲动,冷静一点。” 第64章 医疗事故 这时,从办公室里走出几个医生。 其中有个年近七旬的老者,精神矍铄,花白的头发齐齐往后梳理。 他就是廖氏医馆的老板,也是创始人廖必先。 中年男人满脸怒容,“廖医生,你出来了就好。” “我们是相信中医,相信廖氏医馆才来治疗的,我老婆现在成这个样了,你说该咋办!” 他把女人的手举了起来。 廖必先见到女人的手,也是大吃一惊。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话,那个暴脾气的年轻人上前就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你这个庸医,把我妈治成这样,你今天不给个说法,我砸了你这医馆。” 其他几个医生唯恐他打人,都赶紧上前阻止。 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 “高新,快放手!”中年人还保持着冷静。 叫高新的年轻人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双手。 廖必先也没有生气。 他说道:“乔慧、高崇德,你们不要着急,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的。” “我总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吧,看有没有弥补措施。” 廖必先一口就叫出两人的姓名,说明印象比较深刻。 高崇德压制住心中的气愤。 “今天早上五点多,我老婆突然说两只胳膊不舒服,有些僵硬。” “上了趟卫生间回来,愈发严重,到天大亮时,两只手就成这样了,现在是无法动弹。” 乔慧更是大哭起来。 “廖医生,你说这咋办!我才五十岁出头,都无法生活自理了。” 廖必先皱起了眉头。 患者的体质不同,受针程度也不同,可乔慧这种状况。 是他几十年行医从没遇见过的。 高新把手中的一个袋子高高举起。 “大家可以看看,我妈一大早就送去中心医院检查。”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手指屈伸无力,远端大鱼肌萎缩,周围神经损伤。” “这就是火针针灸后的结果!” 顿时,现场的患者们都如同炸锅一般。 “哎呀,搞得我都不敢针灸了,这太可怕了。”有患者说。 又有患者小声耳语。 “中医看来不靠谱呀,我还是去正规医院吧。” 更有患者开始担忧起来。 “完了完了,我刚才还火针针灸过,会不会也像这样啊。” 听到这些议论,廖必先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其他几个医生、掌柜、护士都是脸色齐齐一变。 廖氏医馆能有如今的规模和声望。 那都是依靠几十年苦心经营,如履薄冰般的走过来。 一旦出现重大医疗事故,不仅招牌被砸,只怕声誉也会一落千丈。 这时,旁边有个医生说:“你们先不要着急,要不到办公室去坐一下。” 他心想这里人太多,安置到办公室,尽量把影响面降到最低。 “不去,要解决就在这里解决。”高新第一个就强烈反对。 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 觉得在人多的地方更保险,即便是廖氏医馆耍赖,也无法堵住这么多人的嘴巴。 “好好好,不进去不进去,快拿两把椅子过来。”又有医生吩咐。 掌柜立即让人搬来椅子,还送来矿泉水。 乔慧坐下来,高崇德没有坐。 医生劝道:“你们不要着急,等廖医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重新针灸。” 一听还要针灸。 乔慧惊恐万状,“不要,我不要再针灸,现在手都已经废了。” 廖必先说:“乔慧,那你让我检查一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高崇德阴沉着脸。 “还检查啥呀?医院的检查证明都在这里,人也在这里。” 在此时,他们对廖必先的信任完全丧失。 人就是这样,建立信任和声誉非常困难,可能需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 但要毁掉,却是短短几分钟的事。 这时,一直旁观的李东成走上前。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廖医生治疗的,他来检查,想办法恢复也是最有发言权。” “难道你们不想恢复,就这个样子?” 高崇德和乔慧、高新他们都是一怔。 如果能恢复,当然是最好的,这可能吗? 廖必先感激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在这个时候,有人帮忙说一句话,都是雪中送炭。 “是呀,你们还是让廖医生检查一下,采取补救措施是最好的。”方雪薇也建议。 她觉得李东成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吵闹并不能解决问题。 高崇德犹豫了一下,“那你来检查吧!” 廖必先这才伸手给乔慧把脉、检查。 渐渐地,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是形成了川字形。 他在脑海中反复回忆昨天的诊断,针灸的穴位。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没有错。 可问题出在哪儿呢? 见他一筹莫展的样子,李东成再次出声。 “廖医生,她是寒湿入体,体质特殊,用火针无疑是火上浇油。” 廖必先惊讶地扭头看了李东成一眼。 其他几个年轻医生都齐齐翻了个白眼。 “打胡乱说,寒湿入体,用火针针灸正是对症,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驱寒要烤火。” “用火针拔寒祛湿,怎么就成了火上浇油?别不懂还装懂,那样会害死人的。” 还有医生讥讽道:“难不成要以毒攻毒,用冰针刺穴,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 的确,火针针灸是加热银针,靠热量刺激穴位。 来达到温经散寒、活血化瘀、止痛、软坚散结的效果。 治疗寒湿入体的肩周炎,从理论上讲是再恰当不过的。 过去治愈的例子何止几十,简直都是成百上千。 如今李东成却说用火针针灸是在火上浇油,不是打胡乱说又是什么?! “住口!”廖必先怒斥道。 “我看你们才是一知半解,学点皮毛就尾巴翘上了天,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几个年轻医生脸上一滞,悻悻地不吭声,心中却十分不服气。 廖必先转身对李东成拱拱手。 “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李,来自蜀城,云游到贵地。” “李先生,看得出你也懂医,还请赐教。” 其实廖必先心中很震惊,因为李东成一眼就看出乔慧是寒湿入体。 李东成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赐教不敢当,她是你的病人,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特意把后边两句七言念重了一点。 廖必先神情一震,呆若木鸡。 几秒钟以后,如梦方醒一般,对着李东成深深一鞠躬。 “谢谢先生教诲。” 顿时,患者们都愣住了。 李东成并没有说什么呀,怎么廖必先还要道谢。 不过,几个年轻医生却脸露惊骇。 他们注意到廖必先从开始的赐教已经改口为教诲。 赐教,从语气来说,是平辈间的切磋、讨教的意思。 而教诲,一般是指老师对弟子的指点、提醒。 李东成点点头,心安理得地受了对方一礼。 他当然受得起。 别看只是几句话,却让廖必先领悟到弥补的方法。 那就是倒行逆施。 第65章 报应来了 方雪薇侧目看了李东成一眼。 心中有些好奇,李东成能看出乔慧的问题所在,为什么又不直接出手呢? 其实,隐晦的提醒,由廖必先亲自来重新治疗。 不但会保住廖氏医馆的招牌,对其声誉的影响也会降到最低。 当然,李东成也不是同情心泛滥。 而是比较赞赏廖必先面对事故的态度。 没有推卸责任,而是积极在想办法和安抚对方的情绪。 这说明廖必先是一个爱惜羽毛,有着良好医德的人。 其次李东成也不愿意患者们对中医失去信心。 廖必先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诚恳地说道:“乔慧,对不起,昨天是我大意,让你遭罪了,今天我一定帮你恢复过来。” “为弥补我的过失,昨天的治疗费该退的就退。” “如果你继续相信我,你的肩周炎可以在我这里免费治疗。” 听到他的话,李东成不禁微微颔首。 乔慧看了看丈夫高崇德。 后者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就再相信你一回。” 廖必先也不磨叽,让医护人员拿来一盒普通的银针。 当众进行针灸。 几个年轻医生很快就发现,除了今天使用的是普通银针。 廖必先针灸的主穴顺序都与昨天相反,配穴也是有所改变。 并且还对后背心肺的几处要穴进行了针灸。 他们想起李东成的话,有些恍然大悟。 不可否认,火针针灸对很多因寒湿引起的疾病疗效是非常好。 可乔慧体质特殊,寒湿入体,入的是心肺。 火针针灸,不但没有拔寒祛湿,反而让体内寒热交替。 最后压都压不住,自然会产生运动神经、肌肉痉挛。 如今重新针灸,要让痉挛变形的运动神经松弛下来,还顺便进行温经散寒。 不得不说,倒行逆施虽说是贬义词,可用在这里却非常巧妙。 患者们不懂这些知识,只看结果。 高崇德、高新他们更是攥紧手掌,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半个小时过去,乔慧忽然说:“哎呀,我这手似乎能动了!” 众人都齐刷刷地把目光集中到她的双手上。 只见刚才还成鸡爪的双手,在乔慧有意识的活动下,真的开始舒展。 患者们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拍了拍心口,“吓了我一跳,我就说嘛,既然能治必然也能解。” 不少患者都纷纷点头。 可以说,对廖氏医馆,对廖必先的医术,对中医的信任又再次回来了。 方雪薇听到这些议论,也明白了李东成不直接出手的用心。 忍不住抿嘴一笑。 又针灸了20几分钟,廖必先才收了银针,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老婆,你感觉一下?”高崇德关切地提醒。 高新也问:“妈,你真的没有事了吗?” 乔慧双手握了握,已经恢复一大半,基本上能自如伸张。 接着,她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惊讶道:“连我肩膀都似乎不怎么痛了。” 高新当即就咧嘴笑了。 “廖医生,对不起,刚才我一着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那是我的问题。”廖必先自然也不会去计较这些。 “你们都放心吧,明天在针灸一次,双手就能彻底恢复如初。” 高崇德心中很高兴,脸上的阴霾也全部散去。 “老婆,我看你还是继续在廖医生这里治疗吧,他比较熟悉病情。” 乔慧点头同意。 随后,廖必先又吩咐医护人员把诊费退给了他们,作为一种补偿。 一家人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因火针针灸引起的医疗事故风波,也就此烟消云散。 患者们都再次回到座位上等候治疗。 “李先生,我这里偏僻,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廖必先有些好奇。 “呵呵,我听朋友说起廖氏医馆,就过来看看。” 一旁的掌柜低声说:“老板,李先生过来是想买龙骨。” “哦,怎么不早说,快去拿过来。” “不用不用,那是廖医生你的藏品,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李东成连忙推辞。 龙骨虽说可以替代一些疗伤药材,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嗨,李先生你这么说就言重了。” 廖必先感激地握着李东成的手。 “今天如不是先生在场,我这招牌保不住不说,还会让咱们老祖宗的中医蒙羞。” “况且,先生的几句话,已经令我终身受用。” “区区一点龙骨,我赠予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李东成,你就收下吧,你不收廖医生心中反而不安。”方雪薇说。 “好吧,谢谢廖医生。” “客气了,我们到办公室去坐坐。”廖必先邀请道。 “坐就不用了,还有不少患者等着你的。”李东成说。 廖必先看了看那些排队等候的患者,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间。 苦笑道:“好吧,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有时间再聚聚。” 随后,双方交换了手机号码。 掌柜也把龙骨送了过来。 “廖医生,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李东成拱手道谢。 “李先生客气了,有时间还要向你请教。” 廖必先客气地送走李东成。 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来,就有人敲门,接着便走了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还正是邓飞他们。 见到是他们,廖必先的眉头都皱了皱。 “廖医生,我又来了,帮我想想办法吧。”邓飞苦着一张脸。 陈飞也在旁边帮腔。 “是啊,廖医生,只要能帮我们邓少,诊费不是问题。” 廖必先摆了摆手。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法帮到邓先生,如果真有办法,我难道还会置之不理吗?” 或许还真是报应。 这邓飞结婚几年,老婆一直怀不上孩子。 夫妻俩到医院一检查,发现问题出在邓飞身上,是比较少见的死精。 也就是说精子的存活率不足亿万分之一。 如此低的存活率,根本无法做试管婴儿。 无奈之下,邓飞只能尝试用中医来调理。 先增强精子的存活率,再进行人工干预,或许还有受孕的几率。 这个想法是没有错。 可廖必先一看到邓飞的病历,就断然拒绝。 这已经是邓飞第三次上门。 “廖医生,你看你太谦虚了,想想办法吧。”邓飞不死心,继续软磨硬泡。 廖必先也是很无语。 “唉,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虽然有些医术,可也不是万能的呀。” 邓飞说:“你看你刚才连那么严重的病都能逆转乾坤,我的病自然也不在话下。” 廖必先苦笑。 “你们太高估我了,实不相瞒,是那位李先生在一旁指点的我。” 顿时,邓飞就愣住了。 他当时就在场,是记得李东成给廖必先说过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只是他不认识李东成,可李东成却认识他。 “真的?”邓飞怀疑地问。 “这种事我能开玩笑吗?”廖必先瞪了瞪眼睛。 邓飞立即站了起来,撒腿就往外跑,都没有向廖必先道谢。 第66章 催眠喜鹊 陈飞也拔腿追了出去。 两人跑出医馆,一口气追到正道上,立即懵逼了。 左右都是路,还有很多店铺、超市。 人海茫茫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寻找。 “快看,那两个是不是他们!”这时,陈飞指着街对面。 邓飞抬眼看去,还正是李东成和打伞的方雪薇。 “是他,快追!” 邓飞又撒腿就跑,几乎是拿出了百米冲刺。 两人从地下通道跑上来,累得气喘吁吁。 “他们…在哪儿,看见…看见没有?” 邓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叉腰,躬着身体。 “邓少!他们…他们进停车场了!”陈飞说。 “你快追过去,快点…” 陈飞吞咽了一口唾沫,只能坚持继续跑。 邓飞深呼吸几下,双腿如灌铅一般跟在后边。 李东成和方雪薇找到宝马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雪薇发动车子,先打开空调和车窗散热。 “请等一等!” 忽然,有个人大喊,躬着身体挡在了车头,使劲地喘着粗气。 李东成和方雪薇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接着,邓飞也跑到车前。 躬着身子,满头大汗,累得像条狗一样张着嘴巴直哈气。 “你们有事吗?”方雪薇微皱眉头问。 邓飞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缓过气来。 “李先生,求你救救我。” 李东成当即就愣住了,“你找我救你?找错人了吧。” “没有没有。”邓飞看了看方雪薇,有些难以启齿。 他连忙从衬衣口袋摸出一张纸递给了李东成。 “李先生,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李东成狐疑地接到手中,打开一看,当即就哑然失笑。 那竟然是一张医院的检查单。 他把检查单还给了邓飞,“你想找我给你治病?” “是的,还希望李先生救救我,无论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邓飞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李东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这种病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相对麻烦一点而已。” 方雪薇不满地嘟了嘟红唇,欲言又止。 一听李东成说有办法,邓飞心头大喜,都差点激动得快哭出来。 他四处寻医问药,可以说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钱花了不少,不是没有效果,就是别人一看检查单,就直接摇头。 “谢谢、谢谢!”他连连道谢。 李东成脸上的笑容一收。 “你不要谢得太早,我可没有答应替你治。” 邓飞脸上一僵,哀求道:“李先生…求你了。” 李东成摇摇头,脸上挂起一丝冷漠,“你求我也没有用,自己另请高明吧。” “为什么啊,医生不是救死扶伤吗?” “呵,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李东成冷笑,“对于忘恩负义、不忠不孝之人,我从不救治!” “方雪薇,开车。” 邓飞不甘心地说:“我给钱,50万…100万!” 方雪薇不屑地冷笑,“100万就多吗?一个亿也不治,活该报应!” 她一踩油门,宝马车开走了。 邓飞气得脸色铁青,嘴角直抽搐。 他使劲一踢水泥地面,“陈飞,你查查这辆车是谁的!” “邓少,不用查了。” “为什么?” 陈飞吞咽了一口唾沫,“车牌号是方家的。” 邓飞一听,当场呆若木鸡。 宝马车里,方雪薇咯咯直笑。 “李东成,我还以为你真要给他看病呢,差点让我鄙视你。” 李东成翻了个白眼。 方雪薇又好奇地问:“多半是廖医生也没有办法,他是什么病呀?” “你真想知道?”李东成莞尔一笑。 “说吧,到底什么病?” “嗯,就好比一把枪,全部都是哑弹,他老婆无论如何都怀不上。” 方雪薇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 “呸!真是活该报应!咯咯…” 笑过以后,方雪薇又说:“李东成,我们晚上去聚餐。” “什么聚餐?” “你忘记了,我答应过他们的。” “哦…去吧。”李东成欣然同意。 那帮大少虽然纨绔,可还是很讲信誉和原则。 同一时间的京都,有辆黑色的小车疾驰在六环上。 车里坐着凤凰和喜鹊。 一大早,凤凰就过来找到喜鹊,说要带她去恩格博士那里看病。 还说这是少爷安排的。 “你不要紧张,现在你经常发病,对执行任务很不利。”凤凰安慰道。 “我知道。” 凤凰满意地点点头。 “我们都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后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是!” 其实,这根本由不得喜鹊选择。 按理说,像她这种状况,根本是无法继续参与到这种任务中。 但偏偏她没有被淘汰,反而分配到与黄鹂、燕子一组。 以前她甚至还有些感激凤凰,觉得是凤凰拉了她一把。 可如今不同,喜鹊心中的怀疑发芽了。 她一直怀疑是药出了问题,可偏偏又离不开那药。 半个小时后,小车抵达了六环的一处私人诊所。 两人下了车。 私人诊所并不大,却有着非常先进的医疗设备,这是恩格博士在华的投资。 来这里就诊的大多数都是京都的上流人士。 喜鹊跟着凤凰来到一间办公室,推门走了进去。 “哦,你们过来了,快请坐。”恩格博士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恩格博士,昨天我们就预约了,请你帮我这个妹妹再检查一下。” 在这里,凤凰装作是公事公办。 恩格博士给两人倒来纯净水。 “柳小姐,请到这边来。” “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凤凰安慰道。 喜鹊点点头,走到旁边的一张理疗床躺下。 每次都是这样,恩格博士会进行催眠。 据说是通过催眠,让大脑得到深度休息,便于进一步唤醒记忆。 恩格博士打开小音箱,放了一曲轻音乐。 坐在床边,温和地笑了笑,“你不用紧张,先放松四肢和心情。” 喜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恩格博士摸出一块怀表,吊在喜鹊的眼前来回摇摆。 “你看着怀表,想像自己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耳边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和海鸥的叫声。” “阳光很温暖,照射在你身上,海风轻轻地吹…” 喜鹊的眼皮一阵沉重,挣扎着不想睡觉,可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眼睫毛抖动了几下,最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恩格博士一收怀表,温和的表情从脸上消失。 凤凰几步走到床前。 “你叫什么名字?代号叫什么?”恩格博士轻声问。 喜鹊闭着眼睛,机械地答道:“我叫柳玉茹,代号喜鹊。” 第67章 喜鹊自救 恩格博士和凤凰对视了一眼,由此证明喜鹊已经陷入了深度催眠中。 “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恩格博士又问。 “蜀城、金陵。” “是不是遇到了令你困惑的事?”恩格博士开始探索喜鹊的内心世界。 喜鹊的眼皮颤抖了几下,似乎潜意识里有些抗拒这个提问。 “你慢慢想,不要着急。” 恩格博士的语气放缓,温和如同一位老者。 最终喜鹊还是回答了,“我在一张照片上见到了我自己。” “是谁给你的?” “李东成,他说那是他死去的妻子,问我是不是有孪生姐妹。” “你相信吗?” “不相信,我没有亲人,他怎么会那样说呢?我到底是谁?” 恩格博士和凤凰再次对视了一眼。 接着,他继续发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喜鹊的秀眉微微皱起,似乎是痛苦、迷茫、挣扎,好像很不愿意说出来。 “说出来吧,说出来你就释怀了。”恩格博士循循善诱。 喜鹊说:“我有些怀疑...怀疑失去的记忆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关。” “不要迷失在怀疑中,你就是你自己,好好睡一会。”恩格博士安慰道。 他停止了问话,对凤凰做了个手势。 两人走进旁边的一间小屋。 喜鹊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当恩格博士把门关上,床上的喜鹊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有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房间中,恩格博士对凤凰说:“她的潜意识好像被唤醒了一些,很是抵触某些敏感话题。” 凤凰沉吟了一下,“第二代新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恩格博士耸耸肩。 “只是对药的依赖性会更强,算是第一代药的增强版。” 凤凰点点头。 “那就给她使用新药吧,少爷要的也是实验结果。” “好吧。” 恩格博士从旁边的冷藏柜中,取出一个金属盒子。 从里边取出两瓶新药,都是蓝色的胶囊。 两人再次走出房间。 理疗床上的喜鹊还在熟睡中。 凤凰走过去推了推,“喜鹊、喜鹊,快醒醒。” 喜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显得有些茫然。 “我怎么了,好像又睡了一觉。” “嗯,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恩格博士笑道。 喜鹊点点头。 恩格博士说:“你大脑神经受损,我重新给你开了两瓶药。” “初期要每天一粒,连续服用一个月,以后只要头痛,就立即服药。” “好的,谢谢。”喜鹊木讷地接到手中。 “不客气,眼见你一天天的好转,我也很高兴。” 这时,凤凰把水杯端了过来,关心地说:“趁着水还是热的,先把今天的药吃了。” 喜鹊听话的拧开药瓶,取出一粒,合水吞服下去。 凤凰又和恩格博士闲聊了几分钟,才起身告辞。 两人走出诊所,眼看快到小车。 喜鹊忽然说:“凤凰,我有点内急,要上个卫生间。” “嗯,快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喜鹊点点头,转身又走进诊所。 她走进卫生间,等了几秒钟,又偷偷地探头看了一下。 发现凤凰没有跟过来。 这才赶紧拉开一个卫生间,锁上门锁,按开了马桶的放水阀。 与此同时,整个头趴在马桶上,用手使劲地抠着咽喉。 一阵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混合着马桶水冲走了。 直到吐不出来东西为止,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冲水的声音掩盖了呕吐的声音。 吞服下去的药肯定在胃里已经化开,但经过呕吐,大部分还是吐了出来。 这是喜鹊唯一能做到的自救方式。 她一直觉得对药的依赖性太强,怀疑手中的药有问题。 今天前来看病,她就留了个心眼。 恩格博士的催眠差点成功。 但都在关键时刻被喜鹊紧咬舌头,以痛感抵抗住了催眠。 她从恩格博士的问话中,至少证明了一点。 凤凰和恩格博士有很多事是在欺骗自己,好像还在了解自己的记忆。 具体他们在小屋里说了些什么。 喜鹊当然不知,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几分钟后,喜鹊从卫生间出来,走出诊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车缓缓开走了。 喜鹊靠在后排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心中却思绪万千。 她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以后自己更要加倍小心。 握了握手中的药瓶,她思忖着要如何瞒过凤凰的眼睛。 她寡言少语,凤凰早就习惯,也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话说方雪薇开着宝马车往城里去。 李东成不熟悉金陵的道路,只能任由她带路。 宝马车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停下。 “这是哪儿呀?”李东成问。 “上边就是金陵的益达购物中心,时间还早,我们先逛逛。” 李东成笑了笑,便下了车。 两人坐电梯上到一楼。 从电梯出来,一楼是化妆护肤、金银珠宝、日用百货等。 方雪薇逛了逛护肤专柜,便带着他上到三楼。 三楼是以服装为主。 女人都很注重外在保养和穿着,方雪薇也不例外。 连续逛了好几个女装专柜。 看到比较中意的,也会试一试,但真正能让她掏钱的却不多。 李东成不禁暗自庆幸,方雪薇的理智消费没有让他成为搬运工。 对于这些服装品牌,他可没有多少研究。 没有入狱前,条件不允许,能保证小家庭填饱肚子,有房子住,没有什么外债,已经是极限。 现在有些底子了,也没有时间去享受。 “走,我们去那边。”方雪薇指了指前边的专柜。 李东成抬头看过去,那是着名男士品牌雅戈尔。 他笑着说:“方雪薇,没想到你还挺有孝心的,知道给你爸他们买衣服。” 方雪薇怔了怔,接着便抿嘴一笑。 “我爸他们不适合穿雅戈尔,你比较适合。” 这主要是雅戈尔品牌的定位,一直专注研究和服务30-45岁之间的精英男士。 “我还是算了吧,我有衣服,又不是不能穿。”李东成摇摇头。 “走吧,你昨天的衣服都划破了,我估计你这次出来也没带几件换洗的。” 李东成一想,好像方雪薇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来都来了,也顺便给母亲和女儿都买点衣服带回去。 “这上边有老年人和儿童女装吧?” “有啊,一会再去。” 走进雅戈尔专柜,已经有一对年轻夫妻在挑选衣服。 见到有客人进来,导购小姐和他们都抬头看了一眼。 第68章 口无遮拦的女人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一个人的穿着往往是经济水平、生活层次的体现。 方雪薇一身名牌,气质青春甜美,一看就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公主。 可李东成就显得平凡无奇,虽说穿着整洁,却是一身的杂牌货。 手中还提着两个女士服装的口袋。 乍一看,李东成就像是方雪薇的跟班,准确地说是司机或者是保镖。 这时,身穿职业套装的导购小姐走了过来,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欢迎两位光临。” 方雪薇点点头,直奔主题。 “今年最流行的男款t恤、裤子在哪儿。” 导购小姐打量了一下李东成,“在这边,请跟我来。” 那对年轻夫妻对视了一眼,旋即便摇头笑了笑。 很明显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准备给自己的司机、保镖买衣服。 在他们眼中,这方雪薇定然和李东成关系暧昧。 因为这种例子在如今这个物质社会已经是见怪不怪。 如老板跟秘书,上级跟下级,销售跟客户,老板娘跟司机,甚至还有老公跟闺蜜,老婆跟隔壁的老王等等。 这对年轻夫妻的名字分别叫朱欣、于平。 说起来也是那种条件殷实,不愁吃穿的家庭出身。 导购小姐带着方雪薇和李东成来到t桖的专柜。 李东成看了看那些标价,价低的几百,价高的还有两千多的。 一件薄薄的t桖,就要花费普通人一个月工资的2\/3去购买,还是令他有点肉疼。 这种消费观念与层次无关,是从小养成的。 方雪薇可不会管那么多,拿起一件件的t桖在李东成身上比来比去。 这件t桖要搭配什么样的裤子,那种颜色的裤子要搭配什么样的t桖。 简直是贴心又细致。 惹得导购小姐看李东成的目光都发生了改变。 这让朱欣、于平更认定心中的猜想。 搞得李东成很是无语,不就是买件衣服,值得如此挑来挑去的吗? “行了行了,只要穿着不丑就可以了。”李东成说。 “那怎么可以,不同的衣服款式,穿在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 方雪薇哪会赞同,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不远处的朱欣低声轻笑。 “世风日下啊,以前是老牛吃嫩草,如今是嫩草反哺老牛。” 于平压低声音训斥,“就你话多,快帮我选衣服。” 他心中虽然不耻李东成在吃软饭,可内心还是蛮羡慕的。 因为吃软饭也是要靠实力。 两人的低语虽然不大,可依旧隐隐约约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方雪薇的个性哪能容忍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立即很不高兴地质问:“你说什么呢?” 朱欣笑了笑,“我没有说什么啊,你听到我说了你吗?” 方雪薇皱了皱眉毛。 “算了,有些人生来口臭,没必要让自己生气。”李东成劝道。 朱欣一听,立即反过来质问:“你说谁口臭啊!” “呵,你还真是奇怪,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的是你,对号入座可不好。”李东成笑了笑。 朱欣神情一滞。 李东成同样没有指名道姓,难不成自己承认自己口臭。 导购小姐赶紧打了个圆场,“小姐、先生,你们看这个款式呢?” 见口无遮拦的朱欣吃瘪,方雪薇又高兴起来。 继续回头挑选衣服。 于平瞪了朱欣一眼,示意她不要话多。 可这朱欣,天生就是一个长舌妇,个性还十分好强。 对于导购小姐手中的款式,方雪薇依旧不满意。 这时,她看中一件t桖,正要伸手去取,不料朱欣却一把抢在手中。 “老公,你来试试,这衣服你来穿挺合适的。” 于平接到手中,走进旁边的更衣室。 气得方雪薇干瞪眼。 李东成自己选了另一件,走进更衣室去试穿。 朱欣扳回一局,心中很是得意。 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方雪薇,嘴角泛起淡淡的耻笑。 她觉得,这个看起来富贵的小公主也就那样。 几分钟以后,李东成和于平都从试衣间出来。 方雪薇摇摇头,“还是不好看。” 说出这话的还有朱欣。 导购小姐笑了笑,“两位先生可以把衣服调换一下,或许就满意了。” 她既然是导购,这个建议肯定不会错。 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方雪薇心中本就不爽,立即毫不犹豫地拒绝。 “算了,别人看不上的东西,我们可没有兴趣。” 朱欣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方雪薇这话似乎还在嫌弃他们。 她冷笑一声。 “我们再不干净也比某些人干净,连个跟班都看得上,你以为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朱欣的后半句。 “不会说话我教你,你爹妈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吗?”方雪薇生气地怒斥。 朱欣哪会料到方雪薇会反击,当场就被打懵逼了。 于平和导购小姐都出现短暂的呆滞。 接着,朱欣反应过来。 张牙舞爪地伸手向方雪薇脸上抓来,口中还怒骂。 “小贱人,你们勾搭在一起…” “啪!” 她还没有骂完,脸上再次一痛,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后半句难听的话,被活生生地打回肚子里。 可这一次,打她的并不是方雪薇,而是李东成。 他觉得这朱欣故意挑事不说,嘴巴还太臭。 除了不想方雪薇受欺负,当然也是要教训一下对方如何做人。 处在这个社会,并不是退一步、忍一忍就能海阔天空。 就像这朱欣,继续忍让,只怕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几个导购小姐见发生打架,纷纷跑过来劝阻。 于平见自己老婆被打,火气也冲上大脑,抄起旁边的凳子就朝李东成砸过来。 李东成将方雪薇护在身后,一把就接住了凳子。 另一只手往前一探,抓住于平的衣襟,凌空提了起来。 扬手就是两巴掌,“啪啪!” “你不会管教你老婆,那就只能让外人管教!” 随后使劲一扔,于平像个垃圾袋,一下子飞出几米远。 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呲牙咧嘴的。 朱欣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搀扶起于平。 于平揉着疼痛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怒不可遏地叫嚣。 “报警,快报警!竟然还敢动手打人,今天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摸出手机,准备要拨打报警电话。 “于平,出什么事了?”这时,走过来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满面红光,有点像电视剧中的土财主。 而另一个身穿夏季唐装,留着山羊胡,脚踩圆口布鞋,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问话的是土财主模样的中年人,他是于平的父亲于永军。 于平指着方雪薇和李东成控诉。 “爸,我正要报警,这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第69章 跪下! 于永军和同行的中年人都抬头来看,却在一瞬间,齐齐呆住。 李东成同样很愕然。 因为唐装短袖中年人不是别人,而是给舒家舒志远看过病的京都名医唐武。 “哈哈哈,李先生,没想到你也在金陵。”唐武大笑着几步走进来。 热情地向李东成伸出了双手。 “唐老,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李东成微微一笑。 双方竟然认识?! 于平、朱欣都有些傻眼了。 “爸,这…” 于平万万没想到,这唐武竟然会和李东成认识,岂不是白挨打了。 谁知,于永军转身就狠狠地赏了他一巴掌。 “啪!” “畜生,还不跪下!” 于平捂住脸颊,一脸的懵逼。 “爸,你打我干什么?是他们先打的人,我哪知道唐叔会认识他。” 众人也是好奇得很。 于永军竟然要儿子儿媳在大庭广众跪下。 是不是太严重了点? 毕竟儿子儿媳都是成年人,不是几岁的小孩。 李东成侧脸看了方雪薇一眼,隐隐猜到一些。 朱欣也不服气。 “爸,于平是你儿子,你不帮他怎么还帮外人…” “住嘴!你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吗?!”于永军指着朱欣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是不是口无遮拦,冲撞了方二小姐。” 听到方二小姐几个字,于平和朱欣身体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特别是朱欣,一张脸唰地一下就变白了。 专柜的导购小姐,都纷纷侧目。 好奇又羡慕地打量着方家这位小公主。 “还不跪下!” 于永军又是一巴掌打在于平的脸上。 于平和朱欣都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得知方雪薇的身份,唐武诧异地看了方雪薇一眼。 心中暗自揣摩李东成来金陵的目的。 于永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怒哼一声,几步走过来,深深一鞠躬。 “方二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我向你赔罪,下去后,我定当严加管教。” 鉴于李东成和唐武认识,方雪薇也不好继续追究。 “算了,他们出言不逊,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接着,她又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搞了半天,方雪薇竟然还不认识对方。 “不瞒二小姐,我在贵公司总部见过你,你当时和大小姐在一起。”于永军说。 方雪薇点点头,心中有些恍然。 是说对这个大腹便便的于永军没有什么印象,原来对方是方家的一个客户。 李东成心道:“这人看起来像个土财主,行动笨拙,头脑倒是很机智。” 大庭广众之下让儿子儿媳下跪,本是件很屈辱的事。 但于永军做了。 他处罚得越严,也更能取得方雪薇的原谅。 虽说方雪薇没有在方家掌权。 可方家二小姐真要追究,只需要说上一句于家的不是,只怕于家顷刻间就只能破产。 这时,唐武笑着介绍。 “老于,这位就是我曾经向你提起过的蜀城李先生。”。 “幸会幸会,还请先生多多原谅。这两个畜生,唉!” 于永军握住李东成的手上下晃了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东成淡笑道:“算了,这和于老板无关,不过于老板有这样的儿媳,好像不是幸事。”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提醒。” 于永军当然知道李东成是什么意思。 常言道祸从口出,如果再放任下去,朱欣迟早会给于家惹祸。 地上的朱欣一听,脸色变得更难看。 公公于永军本就对她不满,如果不是于平,她的处境会很难过。 只怕从今以后更难过。 “哦,唐老,你怎么会在金陵?”李东成好奇地问。 唐武习惯性地捋了捋山羊胡。 “说来也巧,我昨天晚上才到的金陵,准备过来拜访一位老友。” “老于是我的发小,我就落脚在他那里。” “你是金陵人吗?”李东成问。 “不是不是,年轻时我到京都去了,老于就来金陵发展了。” 唐武乐呵呵地说:“这样吧,今天没有时间,明天晚上我们找地方聚一聚。” “有个朋友也是老中医,一手火针疗法远近闻名,我把他叫上,咱们几个在一起坐坐。”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你说的是廖必先吧?” 唐武愣了愣,“是呀,李先生你和他认识?” “上午我还在廖医生那里。”李东成说。 “是吗…哈哈哈,真是太巧了。”唐武哈哈大笑,“那更应该好好聚一聚。” 李东成欣然同意。 “好吧,我在金陵也待不了几天了,家中还有不少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唐武心中很高兴。 “老唐,我来做东,尽地主之谊。”于永军赶紧说。 他想趁机拉近关系,顺便化解今天的不愉快。 接着,又顺便发出邀请,“方二小姐,明天晚上和李先生一起吧。” 方雪薇看了看李东成,后者挑了下眉毛。 “你自己决定吧。” “那我就不来了,你们谈的我又不懂,就不瞎掺和了。”方雪薇说。 当然,如果李东成要她参与,她还是会来的。 见方雪薇还征求李东成的意见,于永军心中暗暗吃惊。 虽然被拒绝,心中有些失望。 可想到李东成也是今天的当事人,并且与方雪薇的关系匪浅。 他又是很高兴。 唐武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的雅兴,明天晚上见。” “定下地方,我再发到李先生你的手机上。” “行。”李东成很爽快地答应。 于永军对着李东成、方雪薇拱手告别。 走到门口,对着于平踢了一脚,“还不给李先生,方二小姐道歉!” 于平低垂着脑袋,“李先生、方二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朱欣自然也跟着道歉。 两人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尾巴走了。 面对外人的指指点点,两人恨不得地上有个裂缝钻进去。 一场闹剧随着他们离开,也偃旗息鼓。 李东成只能拾起兴趣,再次挑选衣服。 导购小姐经此一事,不敢怠慢两人,全程尽心尽力地服务。 最后,买了两件t桖,两条裤子。 导购小姐把t桖和裤子拿过去打包,李东成摸出银行卡要付款。 方雪薇当即就不高兴了。 “李东成,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吗?” “不是,这是我自己买的…” 方雪薇不由分说地递上一张金卡,对收银小姐说:“不用管他,用我的会员卡。” 收银小姐接到手中,笑盈盈地说:“先生,你就听方二小姐的吧,你看她对你多好。” 方雪薇也不解释,故意发出不满的冷哼。 “就是,你看他还不领情。” 李东成满头黑线,心中还很是无语。 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真成了吃软饭。 衣服买了,方雪薇又和李东成去给甜心买衣服。 给甜心买了,李东成死活都不再逛了。 主要是不好意思,方雪薇每次都给钱,让他心里很不安。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雅戈尔专柜此时又来了三个女孩。 好巧不巧地正是方子怡和紫菀、绿萼。 第70章 聪明的喜鹊 “你们在外边等我。”方子怡吩咐,她一个人走进专柜。 导购小姐迎了上来,“小姐,欢迎光临。” 方子怡直奔主题。 “今年夏季的流行款式,适合三十几岁的男士穿的t桖在哪儿?” “哦,请到这边来。” 导购小姐领着方子怡来到t桖专柜。 方子怡在一排排t桖中,很快就挑选了两件。 付款后,便带着紫菀、绿萼走了。 她过来买衣服,当然不是给别人,而是给李东成。 李东成的衣服昨天被划破了,她同样知道。 方子怡没有选择旁边的罗蒙品牌,因为她觉得罗蒙的服装太过于正式化,不如雅戈尔有个性。 不得不说,两姐妹连选衣服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只是方子怡没想到,方雪薇也是选择了同样的品牌。 在京都的五环上,有一家丽人瑜伽馆。 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各有两个小时的瑜伽课程。 这里的会员大部分都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家庭主妇、白领职员。 整个瑜伽馆有四层。 楼下两层都是不同功能的瑜伽训练场地。 三楼是瑜伽教练的休息场所。 从教室里隐隐传来教练的喊声,“一二、一二…” 在四楼的一间办公室中,凤凰赫然在这里。 她名义上是丽人瑜伽馆的老板,而黄鹂、燕子、喜鹊她们却是馆中一对一的私教。 挂了个头衔,实际上什么也没做。 真正的教练是其他人。 正是这个瑜伽馆,很好地掩盖了她们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想到什么,凤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端起茶杯走出办公室。 来到旁边一间办公室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边观察。 办公室里,除了黄鹂、燕子,还有喜鹊与其他三个女孩。 黄鹂和燕子、喜鹊在玩手机游戏,其他三个女孩在玩电脑。 从状态看,喜鹊没有什么异常。 当然,这只是表象,喜鹊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心中却思绪万千。 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慢慢地生根发芽。 喜鹊并不笨,反而很聪明。 她知道要想瞒天过海,首先就得过凤凰这一关。 所以,她在接受催眠时,说出心中的真心话。 只有在真实的状态下,她自身才安全,同时也利于找出更多的真相。 但眼前最紧要的是,如何让凤凰,甚至所有人都相信她在定时吃药。 这时,燕子放下手机。 从抽屉中拿出几袋奶茶,“黄鹂、喜鹊,你们要吗?” “算了,我不喜欢太甜的。”黄鹂头也不抬地说。 “喜鹊,你呢?” 喜鹊怔了一下,“给我一袋吧。” 燕子扔给了她一袋,喜鹊拿到手中,心中却有了主意。 那就是想办法将胶囊中的药悄悄替换成其他的药。 外观没有变,但中间的内容变了。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吃药,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以前的药,她手中还有大半瓶。 如果头疼得实在太厉害,关键时刻可以暂时服用那种。 并且,喜鹊还隐隐觉得,只要想办法摆脱对药的依赖性,记忆也会慢慢找回来。 但这个过程肯定是九死一生,还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 她在等一个契机。 “喜鹊,你今天去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吧?”燕子又问。 “没什么问题,拿了新药回来。”喜鹊答道。 后边有个玩电脑的女孩轻笑一声。 阴阳怪气地说:“她能有什么问题?都是凤凰亲自陪同过去的。” 另一个玩电脑的女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过话题。 “是啊,我们在座的谁有这个殊荣。” “你们能和喜鹊比吗?她可是凤凰眼中的红人。”另一个染发女孩酸溜溜地说。 她阴沉的眼睛像条毒蛇。 这三人分别是麻雀、乌鸦、夜莺。 她们是凤凰手下的另一个小组。 “你们是怎么回事,见不得喜鹊好吗?”黄鹂皱了皱眉。 燕子也说:“都是同事,有必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吗?” “算了算了,都少说几句。”喜鹊赶紧劝道。 麻雀和乌鸦、夜莺都撇撇嘴,脸上挂满嘲讽。 她们历来与喜鹊不合。 这个仇怨是从进入秘密基地就开始了。 从小她们是在各自不同的儿童福利院长大,有一天被人认领。 她们那时才十岁左右,便进入到一个秘密基地接受训练。 最开始进入基地的有三十个女孩,分为三组。 但淘汰到最后只剩下九人。 在残酷的淘汰中,每个女孩都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下去。 否则就是面临死亡或者无情地抛弃。 人性在那里得到践踏,善良成了催命符。 喜鹊不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头脑绝对比她们强。 麻雀和乌鸦、夜莺都多多少少在淘汰中吃过喜鹊的亏。 喜鹊消失了几年,没有谁知道她去哪儿了。 再次回来时,已经身有隐疾。 按理说喜鹊身有隐疾就成了累赘,不适合再参与到如今的任务中。 可凤凰依旧让喜鹊参与,还亲自带喜鹊去看病。 这能让她们舒坦才怪。 外边的凤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方雪薇和李东成开着车,来到一家名叫溪楼的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在一片高档小区前,是独立的三层小楼。 门前铺满红地毯,门口站立着四名年轻漂亮的女孩。 见到两人过来,都有礼貌地躬身问候。 随后,有两名女孩帮忙推开了玻璃门。 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迎面就是凉爽的空气。 “方雪薇,在这里!” 这时,大厅的角落中有人在喊。 李东成循声看过去,认出那是赛车中的一名大少。 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人都集中在一起。 两人走了过去。 有大少拖过来两个小沙发,让两人坐下。 “方雪薇,我们都早到了,你们干什么去了?”唐少问。 “哦,我带李东成去廖氏医馆了。”方雪薇说。 唐少诧异地看着两人,“你们谁病了?” 方雪薇翻了个白眼,“你才有病,李东成去找药,他自己都是医生。” 这时,服务生给两人送来茶水。 “哦…看不出来。”听说李东成是医生,唐少倒是很感兴趣,“你是中医还是西医?” “中医。” “听说你们中医可以从气色看出人的病症?你会吗?”杨少又好奇地问。 “当然。”李东成侧脸看了杨少一眼。 “你眼圈有些发黑,熬夜太多,我估计你还有腰膝酸软的毛病。” 杨少愣了愣。 众人都哈哈大笑。 李东成又指着另一个大少,“你别笑,你和他一样,比他还严重点。” 那名大少脸色一僵。 “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一会我给你们一个方法去调理。” 众人又是齐齐大笑。 气氛一下子就被李东成的几句话拉满了。 其实,从气色观察是一回事,但李东成更多的是推测。 第71章 你当我姐夫吧 李东成就像指点江山,把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点评了一遍。 包括小太妹这些女孩子。 他本就精通五术,拿捏这群大少还不是易如反掌。 很快便与大少们打成一片。 随后,众人都进到会所最大的一个雅间。 服务生送上来精美的佳肴,还有珍藏版的茅台酒。 众人在一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这个聚会大概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李东成也满足了大少们的要求,给他们说了几个小方子,有病调理,无病强身。 一群人喝得脚步虚浮地走出会所。 有的叫代驾,有的喊跟班,都各回各家。 李东成喝了白酒,方雪薇倒是滴酒不沾。 发动了宝马车,两人返回方家。 “李东成,你后天真要走吗?”方雪薇边开车边问。 “嗯,我该回去了,总不能一直在你们家白吃白喝吧。” “这有什么啊。”方雪薇说:“你一走,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李东成翻了个白眼。 “打住啊,不是没人陪你玩,而是你没有借口跑出来了。” 方雪薇被识破心思,嘻嘻一笑。 “那只是一个方面,不过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 接着,她眼珠子转了转,“李东成,你觉得我姐姐漂亮吗?” “很漂亮,也很优秀。” “那你做我姐夫吧!”方雪薇笑着说。 李东成被对方这个离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打住打住,什么乱七八糟的馊主意。” 方雪薇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满的质问:“你看不上我姐?” “不是。” “那我呢?”方雪薇又笑嘻嘻地问。 李东成满头黑线。 “大小姐,你别开玩笑了,你们姐妹都很漂亮很优秀。” “是我配不上你们,你们都还年轻,有更美好的未来。” 接着,他苦笑一下。 “我的生活一团糟,没有心思再婚,只想找到她自杀的真相。” 方雪薇翻了个白眼,“把自己说得好像很老一样。” “扑哧!”她又笑了起来。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在我这里就像哥哥一样。” 她说完,心中多多少少有点小失落。 “这就对啦,我是一个已婚男人,还有甜心,通俗点说我就是大叔,是老腊肉。”李东成自嘲道。 “咯咯,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大叔吗。” “算了,你们就饶了我这个大叔吧。”李东成笑了笑,“有时间就来蜀城玩。” “嗯,肯定的,我还没有去过呢。” 方家老宅中。 方子怡站在二楼房间的窗户边。 她下班后兴冲冲地回到家,结果李东成和妹妹晚上在外边吃饭。 小沙发上放着她白天买回来的雅戈尔衣服。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给男人买礼物。 感谢吗,好像有一点。 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李东成那句“我们是朋友吗?” 这让方子怡那颗“高处不胜寒”的心有了一些温暖。 偌大的方家,有大半的外部事务都需要她去处理。 她没有时间去接触别的男孩子,一般的男孩子也入不了她的眼。 同样的,那些男孩子也不敢靠近她。 面对方家大小姐,一般的男孩子都是亚历山大,何况还要当她的丈夫。 可以说,李东成是第一个拿她当普通女孩子的男人。 感觉到腰部的酸重,她想起李东成的话,又自己拍打臀部。 打着打着,就不知不觉想到被李东成打屁股的那一幕。 拍打了一阵,她打开电脑,坐在书桌前先处理公务。 处理一会又抬头看看窗外。 终于,她隐约听到了小车的轰鸣声。 站了起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准备下楼。 走到门口,她又停住脚步,不想让妹妹方雪薇看见。 等了十几分钟,才听见方雪薇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这才下了楼,向客房走去。 来到李东成的门前,听到里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敲了敲门,双手背在身后,提着的口袋也藏在后边。 “谁呀?”里边传来李东成的声音。 “是我。” 听到是方子怡的声音,李东成走过来打开了门。 “哦,是你啊,还没有休息吗?”李东成问。 “没有,处理了一会公务,听到你们回来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方子怡的目光越过李东成的肩膀看向屋内。 落在了桌子上,当即神情微微怔住。 因为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装衣服的口袋,其中就有雅戈尔的包装。 “今天去买衣服了?” “呵呵,今天和方雪薇去益达买了点,还是她帮我挑选的。”李东成说:“快进来坐吧。” 突然间,方子怡犹豫起来。 “不用了,我…今天的状况越来越好了。” “只要坚持,注意改变习惯,会很快好起来的。” 方子怡点点头。 “你早点休息,我也回去再处理一会公务,晚安。” “晚安。” 方子怡笑了笑,退了几步,才转身将袋子抱在面前快步走了。 李东成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方子怡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放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她没想到李东成和方雪薇下午也去了益达购物中心。 有些担心妹妹现在是心有所属。 自己再去送雅戈尔衣服,就显得不太好。 摇摇头,再次坐在电脑旁,却无心继续工作,心中莫名的很惆怅。 与此同时,京都五环的一栋高层公寓。 喜鹊从浴室中走出来,用白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黄鹂和燕子都还在客厅看电视。 “你们谁去洗呀?” “我去吧。”黄鹂说。 她回到卧室找到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 见黄鹂进了浴室。 喜鹊说:“我进卧室去吹头发,不影响你看电视,今天有些累,想早点睡觉。” “嗯,你去吧。”燕子答道。 她眼睛看着电视,沉浸在剧中的情节中。 喜鹊走进自己的房间,关闭了房门。 将电吹风拿出来,放在了一边。 这才从床头柜里拿出今天的新药,又从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拿出开过封的一大袋夏桑菊冲剂。 夏桑菊是以前买的,主要用于清火除热。 她先倒出十几颗胶囊,分别将其分离,把里边的药粉倒在一张干净的抽纸上。 又小心翼翼地将夏桑菊装进胶囊中,随后把胶囊复原。 一颗全新的胶囊就完成了偷梁换柱。 如法炮制,手法也渐渐熟练起来,刚刚把十来颗胶囊装完,就听见外边有黄鹂在喊。 “喜鹊、喜鹊!” 接着,便响起了敲门声。 第72章 再派他前往蜀城 喜鹊皱了皱眉,连忙把吹风打开。 同时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药瓶子、夏桑菊冲剂都扫进床头柜最上边的抽屉中。 这才站起来打开了门,装作打理头发的样子。 “什么事啊?” “时间还早,你都睡了吗?” “外边吹头发要影响燕子看电视,我今天有点累,你们看吧,我想早点休息。” “哦,那你早点睡觉,注意自己身体。”黄鹂点点头。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 等黄鹂走后,喜鹊又关闭房门。 再次倒出十几颗胶囊,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期间,还听到燕子回房间拿换洗的衣物。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将几瓶新药全部替换成了夏桑菊冲剂。 还将其中一瓶新药替换成了老的药,顺便做了个记号,以备急用。 做完这些,她才把那些药粉收集到一起。 装作没有睡醒的样子,大摇大摆地以上卫生间为由。 将那些粉末倒入马桶,彻底冲走。 她决定,明天不仅要按时吃药,最好是选择在午饭吃。 因为那时凤凰、黄鹂她们都在。 次日是周末,李东成哪儿也没有去。 来到金陵好几天,自己该办的事也办完了。 早餐后,陪着方云庭四处走了走,又来到前院客厅坐下。 李东成再次向方云庭提出辞别。 “老爷子,明天我就返回蜀城了,真的该回去了。” “好吧,有机会就过来。”方云庭点点头。 李东成的家在蜀城,他也不便强行挽留。 这几天,都是方雪薇陪着李东成在外边办事,方家的人谁也没有干涉。 包括方子怡昨天晚上找过李东成,其实老爷子一大早就知道了。 李东成笑了笑。 “肯定会来的,老爷子有什么事就让人给我打电话。” 方云庭欣慰地点点头。 从这句话,他能判断出,至少两个孙女与李东成的友情算是建立了。 只要今后维系这个关系,就算达到目的。 如果能进一步发展,当然是更好。 这时,有个短信发到手机上。 李东成打开看了看,发现是唐武发过来的。 说晚上吃饭的地点,定在金陵的玄武湖大酒店。 “老爷子,晚上我不在家里吃饭,有个京都过来的医生朋友让我出去聚一聚。”李东成说。 “嗯,去吧。” 正说着的时候,方安国匆忙从外边走了进来。 “哦,李先生也在啊,那正好。” “出什么事了?”李东成发现对方行色匆忙。 方云庭也把目光投到儿子身上。 方安国坐了下来。 “那个苗疆人有了一点线索,但我有些拿捏不准。” “你详细说来听听,让李小友帮着出出主意。”方云庭说。 方安国点点头,便把事情详细说了说。 方家为这件事,肯定会溯根求源。 先是从清风观打听,结果清风观那边反馈,云游的道长来自崆峒。 而金陵武道中,反而打听到一个消息。 说金陵武道中的王世昌与一个姓苗的人干过一架。 这王世昌在金陵武道中颇有声望。 却意外的五招败于对方,事后还住进医院长达一个多月。 从王世昌的身边人口中得知。 王世昌之所以惨败,是不小心中了毒。 姓苗的那人自称来自京都,而时间、相貌与清风观的道士极为相近。 “李先生,一个说来自崆峒,一个来自京都,就有些把不准哪个是真的。”方安国说。 李东成思忖了片刻。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比较偏向后者,他或许来自京都比较靠谱。” “你们想想啊,他前来金陵是带着目的而来。” “搞不好就是为了等老爷子去道观,他以云游道士的身份是不是更容易接近老爷子?” 方安国和方云庭都点头。 顿了顿,李东成又继续说:“他以道士的身份接近老爷子,顺便下蛊。” “说的崆峒这个地址,就大有可能是假的。” “李小友,我插一句。”方云庭双手拄在拐杖上,“可这人对道家的经典都很熟悉,不像是假道士呀?” 李东成笑了笑。 反问了一句,“老爷子,你想过没有,或许道士还正是他的真实身份呢?” 方云庭怔了怔,旋即便点头。 “有这种可能,身份改变不了,地址和道号可以随便编造。” 李东成又说:“是的,像他这种披着道士衣服,干着不是道士的事。” “又怎么会甘心道观的清淡生活,外出时也必然会脱去一身衣服。” 他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好武者都是争强好胜,特别是他这种人。” “击败金陵的武道高手,在兴奋之下,说自己来自京都,或许才是真的。” 李东成的一番分析,让方云庭、方安国都频频点头。 所谓得意忘形,就是这样。 “安国,你让我们在京都的人悄悄去查一查京都的道观。”方云庭说。 “好的。” 他们在这里讨论着无为。 在中院方子怡的房间。 方雪薇正和姐姐在说着李东成。 “你说他明天要走了?”方子怡有些意外。 方雪薇点点头,“是的,他走了还有些不习惯。” 方子怡看了妹妹一眼,试探着问:“雪薇,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哪有啊。” 方雪薇又想到昨天晚上在车上的话,忍不住咯咯直笑。 “你笑什么啊?” “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在回来的车上,我还问过他…” 方雪薇便把车里与李东成的对话说了说。 顿时,方子怡就怔住了。 旋即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抓住方雪薇挠痒。 “你好啊,竟然私下把我卖了!” “好啦好啦,我投降,我就是说一说嘛。”方雪薇蜷缩着身体求饶。 方子怡放开了妹妹。 心中是既失落又有几分莫名的高兴。 失落的是李东成竟然拒绝了方雪薇的提议,高兴的是妹妹和李东成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想到那件衣服,心中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她还是决定送给李东成,就算一个朋友的感谢。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 烈日把大地变成了一个烤炉,而少爷的书房中,却是冷气森森。 他戴着京剧武旦的面具,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 没有谁知道他的面部表情,只能见到面具后有双阴冷的眼睛。 凤凰在他面前,很有压力。 她小心翼翼地说:“催眠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喜鹊的记忆虽然被唤醒一些,但很听话。” “昨天在恩格博士那里吃了药,今天中午午饭时,我见她也在按时服药。” 少爷微微颔首。 “她目前对于我们很重要,李家的羊皮地图一直下落不明。” “下个月,你让她再次前往蜀城。” 凤凰神情一震。 “少爷,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她觉得少爷这个决定实在是不明智。 虽说有新药的控制,可谁能担保喜鹊在刺激下,会不会再次唤醒一些记忆。 第73章 防不胜防的毒计 少爷似乎看出凤凰的顾虑,摆了摆手。 “喜鹊只是一个后手,我昨天就安排胡家兄弟前往了金陵,找机会活捉李东成。” 凤凰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这胡家兄弟,哥哥在玄级后期多年,弟弟也算是半只脚迈进了玄级后期,两人精通合击之术。 从来都是二打一,配合默契,是少爷手下最强的猛将,建功无数。 两个玄级后期或许对付李东成有些把握,毕竟直接活捉是上上之策。 “当然,我们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喜鹊这颗棋子就一定要利用好。” “在她去蜀城之前,你带你的人都返回基地。”少爷说。 凤凰再次担忧起来,“少爷,这会不会让喜鹊触景生情,记起更多的事?” 这个基地,是黄鹂、喜鹊她们曾经受训的地方。 从那里出来后,几乎就没有人再回去过。 少爷冷哼一声。 “只有通过复制场景,才能检验出她如今的状态是否真实。”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别忘记了,五年前的惨痛教训。” 凤凰面露惭愧,“少爷,对不起,那都是属下的错。” 五年前的事凤凰当然不会忘记。 针对李家的羊皮地图,曾制定一个很完美的计划。 用200万捐款为饵,得到老院长鲁凌云的同意,在红星儿童福利院伪造了喜鹊的身份。 再让喜鹊前往蜀城与李东成偶遇,随后嫁入李家。 本意是让喜鹊在婚姻中,不知不觉地盗取李家的羊皮地图。 可谁曾想到,喜鹊竟然真的爱上了李东成。 不仅生儿育女,还暗地里对执行的任务阳奉阴违,一推再推。 少爷怀疑喜鹊是明知羊皮地图而故意帮李家隐瞒。 最后不得不大费周章,瞒天过海将喜鹊强制性带回京都。 一番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却套不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最后让恩格博士进行催眠来询问。 谁知,喜鹊竟然是真的不知道羊皮地图的下落。 顿了顿,少爷又说:“当初她就该处死,是你说她还有用,才一直让她活到现在。” “如今看来,的确是大有用途,这姓李的如今成了一个不可控的因素。” “让她前往蜀城,除了可以牵制李东成,扰乱他的心志,让他无心关注方家。” “一方面还可以继续配合查找地图,关键时刻除掉李东成,以绝后患。” 凤凰总算明白了少爷的全盘计划。 这都是基于如今的情况变化而改变的策略。 如果胡家兄弟能得手,当然是皆大欢喜。如果失败,就安排喜鹊这颗棋子做后补。 李东成会因喜鹊的面貌下不了手,顾虑重重,甚至是毫无防备心。 可喜鹊没有记忆,却不会留情,虽然喜鹊修为不高,但成功率反而比任何人都大。 凤凰佩服不已,拱手赞道:“少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赛过三国时的诸葛卧龙。” 赞美的奉承话谁都喜欢听,少爷也不例外。 阴冷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点得意。 凤凰又说:“喜鹊与麻雀她们素来不合,我建议前往蜀城时,让她和麻雀、乌鸦编为一组。” 她把麻雀、乌鸦和喜鹊安排在一起,无形中就在喜鹊身边安插了两双眼睛。 达到了随时监视,只要喜鹊有异动。 还不用凤凰动手,麻雀和乌鸦都会以清除叛徒为由,先干掉喜鹊。 “嗯,这是个好办法,你自个去安排吧。” “是!” 不得不说,这位少爷不仅疑心很重,还非常谨慎。 最歹毒的是,让喜鹊在关键时刻对李东成下手,的确是防不胜防。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喜鹊心中的怀疑已经生根发芽,还替换了新药。 反而成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变数。 少爷挥了挥手,凤凰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书房。 等书房门关闭,少爷转动椅子,面向身后的那排红木书柜。 他闭上眼睛思忖,房间中安静得只听见心跳声。 这时,书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少爷伸手拿过来接听。 那边传来一个很沙哑的声音,“你针对方家的计划都落空了?” 听到声音,少爷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让主上失望了。” 如果凤凰在这里,只怕当场会惊碎下巴。 堂堂的京都大家族的少爷,竟然会如此谦恭和惶恐。 更惊骇的是,少爷之上还有一个王炸! “哼!”主上鼻子发出冷哼,表达了心中的不满。 少爷急忙解释。 “李东成深得黑狱神医的真传,我们的计划都被他破坏了。” “又是这个李东成,他李家的羊皮地图你也是寸功未建。” 感受到电话那边的不满,少爷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主上请息怒,我已经根据目前的形势,做了一个详细的安排…” 随后,他赶紧把刚才对凤凰说的再次陈述了一遍。 听完少爷的安排。 那边的主上语气稍缓。 “喜鹊身份特殊,的确是一步好棋,但要好好甄别,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是,我知道。” “谨慎之余,一定要胆大心细。” 对方结束了通话。 少爷放下座机,揭开面具的一角,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说起这个主上,少爷一次也没有见过对方的真面目。 连第一次相见,也是一个陌生人带的话。 少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见了主上。 隔着一道门,主上与他谈了很久。 这位主上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刻意改变后的声音。 以少爷孤僻高傲的性子,哪会屈居他人之下。 但这位主上却似乎无所不能,更是对少爷在家族中的遭遇一清二楚。 也就是那一次后,少爷正式成为组织中一人之下的人物,开始全盘布局。 因为少爷知道,主上有着宏图大业,连京都的叶家,主上都另有安排。 跟着主上才会实现出人头地的梦想。 傍晚,一辆私家车停在了金陵的玄武湖大酒店外。 酒店的男服务生跑过来帮忙拉开了车门。 李东成从车上下来。 本来方雪薇要送他过来的,但被他拒绝了。 最后还是方子怡安排家里的司机送的。 “谢谢,你不用等我,先回去吧。”李东成对司机客气地说。 “好的。” 司机答应了一声,便把车开走了。 李东成走进装修豪华,金碧辉煌的大厅。 问了问里边的服务生,餐厅在酒店的四楼。 坐电梯上去,一走出电梯,就有漂亮的美女热情问候。 “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预定吗?” “有预定,在牡丹厅。” “先生,请跟我来。”漂亮的美女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着对方走过铺满红地毯的长廊,拐了几个弯,才来到牡丹厅。 美女帮忙推开了雅间的房门。 房间中除了于永军、唐武、廖必先,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李先生来了。”唐武他们都站了起来。 第74章 方子怡亲自来接 “呵呵,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李东成有些歉意地拱拱手。 “没关系,我们也是陆续才到。” 于永军很热情地伸手示意,“李先生,快请坐。” “没想到啊,李先生和唐兄早是旧识。”廖必先笑着说。 “我们是在蜀城认识的,还闹出不小的笑话。”唐武捋着山羊胡,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他介绍一旁的中年人。 “李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渊韩先生,也是京都人。” “你好!”李东成隔着桌子伸出了手。 韩渊和他握了握,或许是初识,不冷不热地。 没一会,服务生就送上来不少特色佳肴,外加两瓶茅台酒。 几人都不陌生,很快便打开了话匣子,边喝酒吃菜边谈论一些有趣的事。 今天晚上于永军主动做东,除了宴请唐武,同时也想消除白天的不愉快。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 “李先生,我敬你一杯,为白天的事再次说声对不起。” 李东成心胸没有那么狭窄,也知道对方一再道歉的意思。 他说道:“于老板,你也别放在心上,方家不是那么没有度量的。” “是是是。” 于永军高兴地喝下一杯白酒,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哦,李先生一直住在方家吗?”这时,韩渊不经意地问。 李东成点点头,“嗯,和老爷子他们一见如故。” 韩渊挑了一筷子菜吃。 “听外界传言,方老爷子病情很重,李先生专程来金陵是为他治病吗?” “呵,外界有些夸大其词了,老爷子只是平常的病,身体也已经恢复了。” 李东成是滴水不漏,简单地一笔带过。 见他不愿意多谈方家的事,韩渊也不再多问。 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医学上的事。 这就成了李东成、唐武、廖必先三人的话题,于永军和韩渊都只能旁听。 唐武和廖必先都是早期的科班出身,经过几十年行医,积累了无数的行医经验。 而李东成主要来自于老犯人师父的口口相授,还有在黑狱中的实践体会。 时间虽然短,所学的却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 三人探讨起来,那也是引经据典。 李东成往往在经方的基础上,能引用出不少意想不到的单方、偏方。 开始唐武和廖必先还能对上话,到最后都成了认真听李东成一个人讲。 还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 无论是经方,还是单方、偏方,李东成都能把其中的道理分析得明明白白。 让一旁的于永军瞠目结舌。 唐武是他的发小,更是京都名医,廖必先在金陵也是声名远播。 在李东成面前却如同一个小学生。 反倒是韩渊静静地看着,眼神里多了不少讶异。 实际上,李东成在说医学上的事,暗中也在观察对方。 他总感觉这个韩渊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哪儿怪。 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李东成的手机里。 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是蜀城舒心桐打过来的。 “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李东成歉意地说。 他拿起手机走出雅间,来到外边接听。 “李东成,你什么时候回蜀城?”舒心桐在电话那边问。 “哦,明天下午的飞机。” “甜心读书的事,已经说定了,就等你回来带她去报名。” “谢谢啊。” “不客气,明天我去机场接你吧。” “嗯,好吧。”李东成也没有客气。 原本叶清漓想去接他的,但鉴于叶清漓的特殊身份,不适合太露脸,被李东成拒绝了。 结束了通话,他回到雅间。 韩渊却提出告辞,说临时有急事。 等对方走后,李东成才问:“唐老,这位韩先生,你们很熟吗?” 唐武笑着摆摆手。 “是来金陵时,在飞机上认识的,他说来这边公干。” “今天晚上找我吃饭,我又没有什么时间,就干脆一起过来了。” “这个韩渊对人还是很热心,好像是某公司的高管。” 李东成点点头,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临时的朋友参加聚会,本就是很常见。 唐武和廖必先他们知道李东成明天要离开,又拉着喝了几杯酒。 几人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晚宴。 刚刚走出酒店,就听见有人在喊,“李东成!” 李东成扭头去看,发现是方子怡。 她站在一辆奥迪a9面前,刻意的换上了更休闲的衣服。 于永军惊愕万分。 他原本打算送李东成的,却不想方子怡这位大小姐亲自过来接了。 “于老板,那你送唐老、廖医生吧,我过去了。”李东成说。 于永军倒是很想过去与方子怡打个招呼,却又觉得时机不合适。 只能点点头,“好吧,后会有期。” 李东成与唐武、廖必先握手道别后,走了过去。 “方子怡,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也没有事,趁机出来活动活动。” “紫菀和绿萼呢?” “我没有让她们过来。” 李东成有些无语了。 就是因为方子怡是目前方家最得力的年轻一辈,才安排了紫菀和绿萼保护。 方子怡看出李东成的心思,浅浅一笑。 “放心吧,哪有那么多的坏人,一路上不是还有你吗?” 李东成哑然失笑。 “走吧。” 两人上了车,方子怡把车开走了。 不过,李东成很快便发现,车子没有往方家去。 方子怡说:“你陪我走走,我想去看看长江外滩的夜景。” “你带路吧,反正方向盘在你手中。”李东成开着玩笑。 奥迪一路向北,半个小时不到,就停在了河堤附近。 夏日的夜晚很凉爽,江风习习。 两岸的霓虹灯勾勒出不同风格的建筑轮廓,璀璨灯火将古香古色的亭台楼宇装扮得绚丽夺目,美轮美奂。 倒映在江水中,宛若美丽妙曼的梦境,让人如痴如醉。 “好美呀,每一次过来都有不同的感受。”方子怡自豪地说。 李东成笑了笑,“金陵作为六朝古都,十朝都会,当之无愧。” 方子怡抿嘴一笑,“蜀城是天府之国,得天独厚,也不差啊。” “呵呵,我们就不用相互吹捧了,往前走走吧。” 方子怡笑着点头。 两人沿着河堤散步,河堤上茂密的柳树在夜风中散发出植物特殊的芳香。 河堤上还有一些零星的市民在乘凉,有老人,也有中年人,还有一对小情侣。 走着走着,李东成的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他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窥,带着浓浓的敌意。 可会是谁呢? “你经常来这里吗?”李东成问。 方子怡摇摇头,“偶尔过来,都是紫菀和绿萼陪我,我哪有时间随时过来。” “以后你还会来金陵吗?” 第75章 河堤遇袭 “肯定会的,这里不是还有你和你妹妹、廖医生这些朋友吗?”李东成说。 方子怡很高兴地笑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方子怡忽然停住脚步,“等等,我紧下鞋带。” 李东成停下等她,背负着双手,欣赏着对岸的夜景。 这时,他心生警觉,感觉有强烈的危险正逼近。 接着,两道人影毫无征兆地猛扑过来,伴随的还有一道棍棒与空气摩擦,发生的振动音。 “呜…” 这个声音是向方子怡头顶砸去。 还有一道不易察觉地破空声直冲他的后背,令人肌肤生寒。 而方子怡只是一个普通人,此时正弯腰紧鞋带,根本不知道来自头顶的危险。 对方分别偷袭,破空声是一动一静。 如果李东成救方子怡,稍微迟缓,就会承受来自后背的偷袭。 假如不救,采取自保,那么方子怡必然会当场重伤。 不管对方针对的是谁,李东成都不可能不救,更无法去赌。 说那迟那时快。 李东成一把抓住方子怡的胳膊往旁边一带,顺势揽在怀里,使劲一跳就跳到了河堤的护栏上。 惊险万分地躲过了后背的偷袭。 再使劲一跳,带着方子怡脱离了对方攻击的范围。 猝不及防之下,方子怡被吓了一大跳。 云里雾里的只感觉被李东成忽然抱住。 一时间,她面红耳赤,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在几米开外。 “你不要动,更不要远离。”耳边传来李东成的吩咐。 她感觉那双温暖的大手离开了她的纤腰。 抬头去看,李东成已经迎向了那两人,把安全的后背留给了她。 方子怡这时才知道遇到了袭击。 李东成也看清楚了偷袭的两人。 竟然都戴着京剧脸谱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几分阴森可怕。 他们一人手中是短棍,一人手中是锋利的匕首。 从体型判断,年龄应该都是四十来岁,只是拿匕首的那人个头稍微高点。 那两人见百试不爽的偷袭竟然被李东成躲过,当即怔了一下。 二话不说,再次一左一右围攻李东成。 拿棍棒那人一个横扫千军,短棍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另一人手中的匕首,以横切的方式,向李东成的脖颈抹来。 只此一招,李东成便判断出两人的修为。 拿匕首这人的修为最高,大概有玄级后期修为。 使用短棍的那人也算是半步玄级后期,实力比起无为只高不低。 李东成眼睛里寒星点点,面对这种左右夹击。 他错身转步,身体一扭,大手直捣黄龙,向使短棍的那人胳膊抓去。 对方眼神一凌,撤回短棍回防。 谁知李东成这只是诱招,他回防必然让门户大开。 还没来得及反应,李东成已经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 那人闷哼一声,像个沙袋倒飞出去,撞在了旁边的大柳树上。 与此同时,那把匕首紧追不舍,已经接近李东成的身体。 方子怡吓得脸色都发白,口中想喊出小心,却紧张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李东成小腹一收,堪堪躲过匕首的开膛破肚。 对方的匕首再次上挑,划向李东成的胸腹,刁钻阴狠,防不胜防。 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刺骨的寒光。 李东成极速侧身,一掌拍在对方的手腕上。 “哐当”一声,匕首当即被打落在地。 接着,李东成一个肘击,重重地击打在对方的腮帮上。 对方发出一声闷哼,连退好几步。 从救人到被动防御,再到还击,李东成一气呵成,短短不到一分钟。 偷袭的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东成如此难以对付。 也不说话,分别虚晃一招,同时越过护栏跳下河堤。 李东成正要阻拦,那个拿匕首的人往地上扔出一物。 只听见“砰”的一声炸响。 一团黄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夹带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又是与无为一模一样的手段! 李东成行动受阻,眼看对方的身影快要消失。 他脚尖一勾,地上的那把匕首跳到空中,猛地一掌击出,匕首像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说实话,李东成本想跳下河堤去追赶。 可留下孤零零的方子怡一个人在河堤上,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方子怡心有余悸地问:“李东成,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不认识,大概是找我的。” 有这个判断,是因为对方逃离时,使用了一模一样的烟雾。 这种烟雾虽说不至于丧命,却能延缓追兵的速度。 “可惜又让他们跑了,不然还可以抓住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李东成有些惋惜。 他心中不禁暗暗着急,想尽快恢复一些修为。 遇到的袭击一次比一次强,迟早他是无名的身份会被揭开,那时面对的可不是这些人。 “我们快回去吧。”方子怡有些害怕。 “走吧,你平常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李东成说。 “嗯。” 两人开着奥迪车走了。 话说那两人跳下河堤,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确认李东成没有追上来,他们才停下奔跑。 两人同时取下京剧脸谱面具。 “大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拿棍棒的那人说。 他和这人是两兄弟,还正是少爷派到金陵的胡家兄弟。 拿匕首的是哥哥胡少轩,弟弟名叫胡长风。 胡少轩的右膀子鲜血淋漓,由于剧烈运动,染红了右侧衣服。 他是被李东成射出的匕首所伤。 幸运的是躲避及时,不然今天晚上就是凶多吉少。 想想都让胡少轩一阵后怕。 这李东成的实力超出了他们的预知。 胡长风撕开胡少轩的袖子,简单地给对方包扎。 他说道:“这李东成不像无为说的只是玄级后期,我们两人合击,连五招都没有走满。” 其实,严格地说,连三招都没有。 昏暗的光线下,胡少轩脸色有些铁青。 “你难道没有察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使出真实的修为。” 胡长风想了想,好像还的确是。 他骇然道:“那他的修为是什么?” 胡少轩摇摇头,“深不可测,反正你我合击都不是对手。” “这个无为也真是的,竟然出现这么大的误判。” 其实,李东成更无奈,严重的内伤制约了他目前的正常发挥。 但这也造成所有人对他的修为,都停留在猜测中。 “好了,暂时包扎一下,我们先找个地方缝合伤口。”胡长风说。 接着,他又问:“大哥,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少爷另有安排,我们先赶回京都,如实反映情况。”胡少轩边说边脱下上衣。 两人从河堤又回到正道,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76章 返回蜀城,再见韩渊 半个多小时,李东成和方子怡也回到方家。 停好车,方子怡从后排座拿出雅戈尔衣服。 “这个送给你。” 李东成一看,当即有些愣住了。 “我已经有衣服了。” 方子怡微微一笑,“你的衣服被划破,我昨天就给你买好了。” “我们是朋友,你还不至于拒绝吧。” 李东成心中很无奈。 古人说最难消美人恩,看来是一点不假。 “好吧,谢谢。”他只能接到手中。 “不用客气,我是估摸着你的身高买的,应该不会错。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 两人告别后,就各回各屋。 次日,李东成和方云庭、方安国做了最后一次深入交谈。 他还提到昨天晚上的遇袭。 下午,方子怡和方雪薇代表方家亲自送走李东成。 他在金陵待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一周。 一个多小时后,他从蜀城的国际机场走出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李东成!” 接机的人群中,舒心桐在向他招手。 她身穿白色的休闲长裤,脚踩白色板鞋,长发系成双马尾。 李东成举手回应了一下,拖着小行李箱,走了过去。 “舒心桐,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舒心桐笑着说:“把箱子给我吧。” “呵呵,这个就算了,哪有让你来拿的。” 舒心桐抿嘴一笑,也没有坚持。 两人从地下通道上到停车场,找到舒心桐的玛莎拉蒂。 坐上车,舒心桐就把车开走了。 她问道:“离开学没几天了,你准备什么时间去给甜心报名?” “明天我就去吧。” “要不我明天来接你们。” “不用了,联系学校已经很麻烦你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好吧,这是学校教导主任和校长的电话号码,你报甜心的名字。”舒心桐递过来一张纸。 “向局给他们打过招呼,遇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李东成接到手中,收了起来,“好的。” 舒心桐又问:“哦,你朋友那里准备好了吗?” “我还没有问呢,也是最近吧,我带他去见你爸。” 说话间,玛莎拉蒂来到了机场停车场出口。 舒心桐正扫码付款,李东成不经意地扭头去看旁边。 当即微微怔了一下,他竟然在一辆出租车上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韩渊! 暗忖:“他怎么也来蜀城了?难道我们是同一个航班?” 韩渊在出租车上打电话,并没有看见李东成。 玛莎拉蒂贴有防晒车膜,而出租车却没有。 想到这韩渊也来自京都,在酒桌上的古怪。 再想到金陵两次遇袭,这让李东成心中不禁有了一些警惕。 “舒心桐,看见那辆出租车没有,你跟上他。” 舒心桐顺着手指方向看了看,“好的,有事吗?” “里边有个熟人,只是一面之缘,我看他落脚在什么地方。” 舒心桐一踩油门,紧紧跟在出租车后边。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市区的天禧大酒店。 亲眼见到韩渊走进酒店,李东成这才叫舒心桐送他回家。 没一会,玛莎拉蒂就停在了望江别墅的6号别墅前。 李东成下了车,“进去坐会吗?” “不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改天抽时间再坐坐。” “好吧。” 舒心桐抿嘴浅笑,就把玛莎拉蒂开走了。 李东成用指纹打开了别墅门。 走进别墅,不禁会心一笑。 前院的花园已经被母亲和妹妹重新收拾整理了一遍。 种上了一些花草,其中还有两棵胳膊粗的石榴树。 这时,客厅门打开。 甜心高兴地飞奔过来,扑在李东成的怀中,“爸爸!是爸爸回来了!” “呵呵,甜心,你耳朵倒是灵。”李东成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李小兰走出来笑着说:“知道你下午要回来,甜心都没有睡午觉,一直在等你。” “爸爸,我们进去吧。”甜心很懂事地帮着拉箱子。 李东成带着她走进客厅。 田淑芳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知道儿子今天要回家,她特意准备了几个菜。 “妈,你别太辛苦了,不是让你们找个阿姨吗?” “东成,哪有那么容易找的。”田淑芳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双手,“等会建宁还要过来。”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找阿姨,觉得花那个钱不值得。 “哥,我已经把招聘消息发出去了,暂时没有人答复。”李小兰说。 “哦,那就等等吧。” 李东成打开行李箱,拿出给甜心的裙子。 “甜心,你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 “啊…好漂亮啊。”甜心美滋滋地接到手中。 “爸爸,我能不能去换新衣服。” “去吧。” 甜心高兴地跑上楼。 这时,李小兰给他倒来一杯茶水。 李东成接到手中,“我走了几天,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不过舅舅打电话找过你。” “哦,他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舅妈的痛风,说要找你开药,听说你去金陵了,就没有过来。” 接着,李小兰又问:“舅舅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啊。”李东成摇摇头,“那个药不是给了舅妈的吗?” “她说没有好。”李小兰说。 “怎么会呢?” 这个治疗痛风的小方子,已经在黑狱中的犯人身上百试不爽。 “东成,不管怎么说,她再不好也是长辈,你就给她再看看吧。”田淑芳也说。 “好吧,妈你都说了,我能不给她看吗。” “嗯,一会我让她们晚上过来。”田淑芳点点头。 “爸爸、姑姑、奶奶,你们看我好看吗?”甜心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三人都抬头去看。 只见甜心换上了长裙,站在楼梯上,一脸期待地等着长辈们的夸赞。 “好看,你像童话里的小公主。”李东成笑着说。 甜心乐得咯咯直笑,又跑进卧室去换另一套。 再出来时,换上了一套粉红的短裙。 她下到客厅,“你们看这个呢?” “很漂亮,甜心你穿上就成了小精灵。”李小兰夸赞。 还别说,方雪薇挑选衣服的眼光真不错。 长裙端庄大方,短裙活泼可爱。 “要是妈妈在就好了。”甜心忽然说。 李东成心中一酸。 女儿从小吃苦,大概都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 心中更想和妈妈分享喜悦。 他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想到喜鹊。 靠近夏国的缅甸,此时有辆大巴车正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中。 车上的乘客并不多,有凤凰、黄鹂、喜鹊她们。 怪异的是她们都蒙着双眼,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一大早,她们就坐飞机出了国。 下了飞机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上到这辆接她们的大巴车。 大家都蒙着双眼,谁也不知道东南西北。 凭感觉和颠簸,只知道进到了大山中。 终于,大巴车发出刹车的声音。 “已经到了,都摘下来吧。”来接她们的教官大声喊。 第77章 重返基地 教官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凶神恶煞的。 眼睛里透露着杀气,一看就是那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他的名字叫大山,据说是从中东战场下来的雇佣兵。 众人都取下蒙住眼睛的黑布,适应了好一阵,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所处的地方就像一个大山中的小村落。 四面都是高山丛林,有十几栋低矮的小平房,有一群鸡鸭悠闲地在草地吃着虫子。 “这里就是基地吗?”喜鹊忍不住低声问。 “是的,当年我们都是在这里受训,生活了整整八年。”黄鹂说。 燕子看着窗外幽幽地感叹。 “那时一起来这里受训的有30个女孩,最后能走出基地的,就只有我们几个。” “那其他人呢?”喜鹊又好奇地问。 这段经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残酷,甚至不愿意回想。 以前都是从黄鹂和燕子的口中知道一些,但她们都是说得很肤浅,往往一笔带过。 这时,夜莺拖着行李箱从旁边经过,目光阴冷得像眼镜王蛇一般。 “我帮你恢复一点记忆,那些人中有好几个都是被你杀死的,你故地重游,要小心晚上她们给你投梦哦。” 她说完,带着残忍的笑下了大巴车。 喜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凤凰没有阻止,而是默默地观察着喜鹊的变化。 可以说,从抵达这里,对喜鹊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别听她的,当初你不杀她们,她们也会杀你,在这里仁慈只会害死自己。” “况且也不是都死了,被淘汰的人都去了其他地方。”燕子安慰道。 喜鹊茫然地点点头。 “下车!快下车,磨磨唧唧的干什么!来这里不是让你们参观游玩的!”大山在外边大喊。 “动作都快点!”凤凰也说。 众人都陆续下了大巴车。 这时,有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嘿嘿,凤凰,好多年没见到你了。” “是的,村长。”凤凰点点头,“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你们少爷早有安排。” 这个村长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虽然把络腮胡刮得很干净,依旧露出青黑的毛囊。 他的真名叫什么,连凤凰都不知道。 凤凰转身对黄鹂她们说:“都站队集合。” 黄鹂、喜鹊她们依次站成一排,行李箱放在脚边。 凤凰和大山一左一右地站在村长旁边。 村长用冷漠的目光扫视众人。 “你们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对我也不陌生。” “来到这里,就要忘记你们在外边的身份,你们在这里没有自由,没有权利。” “每天就三件事,训练、吃饭、睡觉!” “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部上交。” 大山拿过来一个篮子,面无表情地走到黄鹂面前。 黄鹂带头将自己的手机、充电器都放进篮子里。 随后,喜鹊、燕子她们都照做。 村长又说:“在这里禁止与其他的小队人员往来,除了村里组织的集体活动…” 他依次把这里近乎苛刻到极点的规则说了说。 喜鹊微皱秀眉,大脑开始变得像浆糊一样。 这种场景对她来说,有那么一丝熟悉感,可又非常陌生。 喜鹊不经意地看向凤凰,发现凤凰也在看她,当目光相遇时,凤凰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她心中猛地一惊。 记得凤凰宣布要重返基地时。 黄鹂、乌鸦她们都在说,从来没有人回过基地,好像她们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不禁暗忖:“难道来这里再次集训,是带有其他目的的?是她们在怀疑我吗?” 想到这些,喜鹊的手心都变得湿漉漉的。 “大山,把定位器发给她们。”这时,村长又说。 大山给每人发了一个类似表带的金属手链。 众人都戴在手上。 “没有这个定位器,我们会迷失在丛林中。”燕子轻声道。 她当然是说给喜鹊听的。 “队列中不要交头接耳!”大山一瞪眼训斥。 燕子赶紧闭上嘴巴。 “今天你们刚到,就好好休整,接下来由大山带你们去宿舍,熟悉一下环境。”村长大声说。 “都听口令,全部向右…转!”大山喊着下令。 众人都散漫的向右转,步伐自然不一致,但大山也没有说什么。 他在旁边带路,众人都跟着走了。 村长看着走远的队伍,问身边的凤凰。 “你们要甄别的喜鹊就是排在第三的那个女孩吧?” “是的,就是她。” “好像有点印象,记得当年她是被抬出来的。” “嗯,就是因为她很聪明,机智果断,最后才委以重任。”凤凰点点头。 “好吧,你们少爷已经交代过,到时我会让你的人作为旁观者观摩最后一场淘汰。” 村长耸耸肩。 “但我事先申明啊,在这里集训的人都是刺头,你的人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关我的事。” 凤凰笑了笑。 “我相信她们在外经历过这么多年,都不是弱者,这个喜鹊少爷大有用途,你必须保她周全。” “那好吧,这次只来了六个,还有三人呢?”村长问。 “她们在执行其他任务,没有过来。” 村长偏了偏脑袋,“走吧,去我办公室坐坐。” 两人向其中一栋低矮的平房走去。 而黄鹂和喜鹊她们在大山的带领下,先是把行李放在了宿舍。 也就是编号为七的平房。 房间非常简陋,像北方的那种大炕,可以睡下十个人。 虽然整洁,却十分简陋。 除了电灯,没有任何的电器设施。 连卫生间都没有,如果要方便,还要到外边的公用卫生间。 随后,大山又带着几人去认识食堂。 所谓的食堂,不过是集体生活,从架子上的碗筷可以看出来,在基地里集训的还有不少人。 但这时却不见人影。 “他们都在外边集训,晚上才回来。”燕子又低声给喜鹊说。 “这里除了我们是夏国人,还有很多是来自其他国家的。” 喜鹊点点头。 说实话,这种场景复制,就如同重走人生路。 对喜鹊是一次考验,同样也是少爷在检验新药的效果。 只是她们都蒙在鼓里。 大山看了两人一眼,这次没有训斥。 麻雀、乌鸦、夜莺都对视了一眼,嘴角挂起残忍的冷笑。 既然出了国,还是重返基地。 她们也就有了报复喜鹊的机会。 三人私下里达成了共识,要想办法让喜鹊永远留在这里。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们慢慢来做这件事。 夏国的蜀城,关建宁下班后也赶到别墅。 一家人都坐上餐桌,关建宁和李东成喝着啤酒。 “建宁,你那里都准备好了吗?”李东成问。 “可以了。”关建宁笑着说:“新的生产线已经试运行好几天了。” 李东成微微一笑。 “明天我给甜心去报名,后天我们去见舒董。” “行,都听你的安排。”关建宁点头答应。 第78章 外甥给舅舅长脸了 两人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李小兰又给他们盛来两碗饭。 刚刚端起饭碗,还没有吃上几口。 别墅的门铃被人按响。 “我去开门,可能是你舅舅、舅妈她们过来了。”田淑芳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果真,外边传来的是田怀远和季兴珠的声音。 连田雅芳和周岱小两口也跟在一起。 接着,田淑芳就带着他们一家人走了进来。 季兴珠的步伐有些怪异,大概是痛风还没有好利索。 李小兰和李东成他们都放下碗筷喊了一声。 “呵呵,关建宁也在啊。”田怀远笑呵呵地压了压手腕。 “你们快吃饭,我们已经吃过了。” 李东成愕然地发现,舅舅田怀远有了一些新改变。 以前有舅妈季兴珠在,说话行事都是唯唯诺诺的。 但一周多时间不见,变得神气十足。 “怀远、兴珠,你们都快坐啊,不要客气。”田淑芳招呼着他们。 “好...”季兴珠口中答道,眼睛却四处张望。 她和田雅芳、周岱都是第一次来李东成的别墅。 说实话,他们都被震撼住了。 红木家私,巨大的水晶吊灯,意大利真皮沙发,景德镇的陶瓷,各种名贵的摆件装饰等等。 每一样都让他们眼花缭乱、暗暗吃惊。 早在小群里听肖胜他们抱怨,说李东成现在变得超级有钱,已经瞧不起他们这些亲戚了。 季兴珠坐了下来,感受到真皮沙发的质感。 她忍不住伸手这里摸一摸,那里捏一捏。 李小兰给他们把茶水倒上。 李东成三下两下就把饭吃了,放下碗筷走了过去。 “舅妈是什么时候出的院啊?”他问道。 田怀远说:“前两天才出院,还没有好利索。” “舅妈,你喝了我给你的药吗?”李东成直接切入正题。 季兴珠讪讪地说:“喝了的,就是效果不明显。” “哦。” 李东成看了季兴珠一眼,觉得对方没有说真话。 小处方的药早得到无数的实践,不可能在季兴珠这里就没什么效果。 他说道:“舅妈,我的药都没有什么效果,再开药也是没有用的。” “我建议你还是到医院去继续治疗。” 季兴珠脸上一僵。 她没想到李东成会来这么一句话。 本来也是,既然没有效果,就应该找其他医生才对。 “不是的,不是…”季兴珠支支吾吾起来。 她把目光投到田怀远身上。 田怀远故意装作没看见,季兴珠用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咳咳。”田怀远这才说道:“东成,对不起啊。” “你舅妈她没有吃你的药,结果药被临床的病友吃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出院了。” 季兴珠当场愣住了。 她可没想到,田怀远不按套路出牌,把真相说了出来。 一时间老脸都没地方搁,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她瞪了田怀远一眼,挤出一丝很难看的笑容。 “东成,舅妈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你以前不懂医。” 李东成心中是既好笑又好气。 终于明白了舅舅为什么变得有些神气了。 因为自己这个外甥给他长脸了。 一向看不起李家的季兴珠,也有求人的一天。 李小兰和田淑芳对视了一眼,都是无奈地苦笑。 关建宁先是愣了愣。 旋即便明白了季兴珠给别人做了嫁衣,白白地多受了几天罪。 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埋头吃饭。 “李东成,你就帮帮我妈吧,她这个毛病一年都要进几次医院。”田雅芳说。 李东成笑了笑。 “药我可以开,如果舅妈不忌嘴,以后还是会复发的。” “一旦形成痛风石,那就只能开刀,到时更遭罪,药只能医一时,不能保一辈子啊。” 田怀远推了一下季兴珠。 “听到东成说的没有,你不忌嘴,迟早还会复发,你想开刀,就继续我行我素吧。” 季兴珠讪讪地道:“好了好了,我都听进去了。” 李东成也不好太为难他们。 毕竟都是亲戚,相比下,舅舅对他们还是很不错。 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找到纸和笔,把小处方写下来,递给了田怀远。 “舅舅,你拿这个方子去抓药,最好是在药店里煎药。” “好的。”田怀远收入怀中。 这时,田淑芳也吃完饭过来。 “姐,我们可以参观一下吗?”田怀远笑着说。 “当然可以,我带你们去,可以走楼梯,也可以坐这边的小电梯…” 田淑芳又带着弟弟一家人参观。 见他们上了楼,李东成和李小兰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兴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一番参观下来,让季兴珠和田雅芳、周岱羡慕得两眼冒星星。 李东成一步登天,成了让他们仰望的那个。 而变化最大的还是田怀远,连走路都开始背负双手,迈起了八字步。 “哈哈哈,东成有出息了,我从小就说这孩子长大了有作为。”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舅舅是对他们比较友善,可也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是啊,淑芳,这下你该享福了。”季兴珠也羡慕地说。 田怀远摸了摸客厅的那套沙发。 “哎呀,东成,这沙发估计要好几万吧?”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意大利进口的,大概要接近十来万吧。”李东成估摸着说。 田怀远看了季兴珠一眼。 “看吧,东成一套沙发都不止三万元。” 季兴珠尴尬地笑了笑。 田怀远是故意说给季兴珠听的。 以前他在家庭的地位本就不高,还因为甜心生病、李东成入狱,经常被季兴珠数落姐姐一家。 借了三万元,还唯恐还不出来,天天像催命一般。 今天田怀远抓住这个机会,总算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了。 搞得李东成他们都是哭笑不得。 季兴珠明知道田怀远是故意的,却不好发作。 七大姑八大姨来李家借钱吃瘪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人就是这样,面子、地位都是包里的钱撑起来的。 只要有钱,就没有谁敢轻视你,反而唯恐得罪。 李东成如今辉煌腾达,连带舅舅田怀远的家庭地位都升高了,说话都理直气壮的。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不要打扰淑芳他们休息。”季兴珠说。 田怀远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意犹未尽。 “姐、东成,那我们走了啊。” “好的,我送舅舅你们。”李东成说。 他和母亲田淑芳又亲自送走一家人。 走出6号别墅,季兴珠就瞪着眼睛低吼,“田怀远,你今天吃错药了,什么都针对我。” “我哪针对你啊,是让你记住不要小看任何人。” 田怀远很是得意地拍了拍裤兜里的小处方。 “要不是你当初借钱给甜心治病,又是我老婆,你觉得东成会给你开药吗?” “你…”季兴珠气得哑然。 第79章 又是来自戴河 田怀远神气地哼着小调上了车。 田淑芳听不到这些对话,可李东成却字字入耳,不禁摇头好笑。 还没走进客厅,甜心就拿着李东成的手机跑了出来。 “爸爸、爸爸,你的电话。” 李东成接到手中一看,是叶清漓打过来的。 他按下了接听键,那边立即传来叶清漓的声音。 “李先生,你回到蜀城了吧?” “已经回来了。” “我有些急事需要当面说,是关于白启发的,你方便吗?” “那你过来吧,我也有事要说。” “好的,半个多小时我到先生那里。”叶清漓说。 李东成一直觉得白启发才是王俊凯的幕后靠山。 正好他也要让青龙会查查那个古怪的韩渊。 回到客厅,又和关建宁继续聊其他的事。 半个小时后,叶清漓匆忙赶到,与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青龙会的会长宋云筝。 李东成带着两人上到二楼的书房去谈事。 引得田淑芳和李小兰、关建宁都好奇不已。 不过,他们也知道,如今的李东成和从前不一样。 只认为谈的都是大事。 “你们都坐吧。”李东成给两人倒来茶水。 两人接到手中,道了声谢才坐下。 李东成没有坐,而是背靠书桌很随意地站着。 “有两件事,一件是关于白启发的,一件是关于叶家的。” “老宋,你给李先生说说白启发的调查。”叶清漓说。 宋云筝放下茶杯,要站起来汇报。 李东成压了压手,“坐吧,不用太多礼。” 宋云筝又坐下来,拱拱手。 “李先生,经过我们的人暗中调查,白启发表面上就是一个官二代。” “但暗地里却出手十分阔绰,经常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甚至还到三亚包游艇找外围女。” 他咧嘴笑了笑,“先生肯定觉得他名下有什么公司。” 还别说,李东成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没有什么隐形的收入,又怎么会两次给红星儿童福利院捐款。 要知道,如今政策管控严。 像白启发这种宦官子弟,虽然明面上都会注意影响。 但私下入股、私下开公司,当个幕后老板的比比皆是。 宋云筝又接着说:“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经过我们调查,他还真没有。” 李东成当即怔了怔。 他觉得对方的屁股也太干净了,干净得很反常。 两次捐款的金额,一次高达200万,一次在他的激将下捐赠了130万。 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如此大的金额还全部是白启发以个人名义捐赠。 “会不会是王家给的?”李东成又问。 宋云筝摇摇头。 “大小姐通过关系,查了查王家的往来账,没有对白启发的转账记录。” “还有,我们查到一个十分奇怪的事。” “在王俊凯死前的一周,他的助理陶野曾在郊区的乡镇租下一套民房,安置了三个女孩。” “我们开始也没有太在意,但大小姐说假如是客人,哪有安置到偏远的乡镇民房。” 李东成点点头,心中认可这种分析。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年轻人谁不喜欢热闹,偏偏住在乡镇,就大有问题。 宋云筝组织了一下语言,又接着汇报。 “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出来打工的,但本着不放过任何疑点。” “我们的人又到乡镇顺便去问了问房东。” “结果房东说陶野给了租金三个月,只住了短短几天便走了。” “这就说明陶野安置的既不是客人,也不是来蜀城打工的。” “那三个女孩的来历清楚吗?”李东成问。 “据房东说,陶野自称是远方过来的朋友,好像都是从戴河来的。” 听到“戴河”这个地名,李东成再次愣住了。 怎么又是戴河! 他可是清晰地记得,喜鹊的假身份证地址就是戴河的。 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 关键是还和白启发扯上了关系,这令李东成很是费解,觉得有蹊跷。 “能不能找到这三个女孩的监控或照片?” 宋云筝说:“有点难度,时间过去了快一个月,但可以试试。” 李东成点点头,“试试吧。” 接着,他又想到妻子柳玉茹的照片。 “你们手中有我提供的那个女孩的照片,让房东和附近的邻居也辨认一下。” “李先生,你怀疑你找的女孩也在其中?”叶清漓问。 李东成没有隐瞒。 “只是一种猜测,这次我在金陵,打听到她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戴河,但身份证是假的。” 叶清漓有些好奇,不知道李东成找这个女孩有什么事。 李东成没有说,她也不便过问。 “老宋,那你明天亲自去问问,尽快给先生一个答复。”她吩咐道。 “是,大小姐。” 李东成又说:“你们摸摸这个陶野的行踪,我觉得他或许知道一些内幕,至于白启发暂时不要理他。” “是!”宋云筝答道。 李东成这样安排,是因为忽然间有三个女孩闯入视线。 从白启发身上找突破口比较困难,还不如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李东成只想找到花费百万要自己一手一脚的真相。 找到白启发为何对自己有敌意的原因。 至于王俊凯的死,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人渣死了,还正合他意。 宋云筝汇报完毕,才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润了润喉咙。 叶清漓说:“李先生,我说的是关于叶家。” “从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怀疑上蜀城的,已经安排人来这边调查。” 李东成思忖了一下。 “这段时间你警惕点,要深居简出,与京都的联系也要尽量减少。” “我估计你手中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不要随意暴露他们。” “嗯,我知道的。”叶清漓说。 李东成又安慰,“你也无需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宋,你把安全做好,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及时地告诉我。” “是,我已经做了安排。” 李东成又想到韩渊的事。 他说道:“我正好也有事,这次在金陵的一次酒宴上,有个一面之缘的人,也是京都人。” “我今天下了飞机,无意中见到他也来到蜀城,住在市区的天禧大酒店,对方叫韩渊。” “什么?韩渊!” 叶清漓和宋云筝都失声站了起来,脸色也随之一变。 “你们认识?”李东成诧异地问。 宋云筝急忙追问:“先生,你认识的这个韩渊,是不是年龄只有四十几岁。” “对人不冷不热地,给人的感觉有些古怪。” “是的。”李东成点头。 叶清漓当即和宋云筝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叶清漓愤怒地说:“看来她是真的等不及了。” 第80章 不符合招生条件 “这个韩渊是你们叶家的人?”李东成问。 宋云筝替叶清漓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先生,以前叶家没有他,这个韩渊是老夫人过世后,小夫人带到叶家的。” “韩渊名义上是保护小夫人他们,实际上是监视叶家主。” “顺便帮着小夫人除掉异己,当初我护着大小姐逃离京都,都是韩渊带人沿途追杀。” 李东成当然明白宋云筝口中的大夫人、小夫人指的是谁。 大夫人是指叶清漓的亲生母亲,至于小夫人就是后来上位的小三。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之巧,不禁哑然失笑。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 “叶小姐,或许这个韩渊来到蜀城并不是一件坏事,正是你攻守易行的开始。” 叶清漓神情一震,“先生的意思是…” 李东成点点头。 “你们暗中关注他,最好是将他引到青龙会,我有办法让他为你所用。” 叶清漓和宋云筝对视了一眼。 都被李东成这个大胆的想法所震撼。 不过想想也是,假如韩渊能为其所用,就等于在叶家安插了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 这个韩渊可能还知道不少关于叶家的秘密。 可是这行吗? 但想到李东成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无名,叶清漓和宋云筝又释然了。 “是。”叶清漓点点头。 其实,李东成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韩渊为什么不直接飞蜀城,而是要先去金陵。 三人密谈了一会,叶清漓和宋云筝才告辞。 出来时,关建宁已经离开了。 次日,甜心换上了那套活泼可爱的粉红色短裙。 一大早起来就等着爸爸带她去学校报名。 舒心桐给甜心联系的学校是这个区域最好的实验小学。 父女俩早餐后,就出了别墅区,在外边拦下一辆出租前往。 现在孩子读书都是分区域。 原则上小学、初中都在户口所在地的附近学校就读。 李东成刚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去办理户口迁移。 出门时,就特意带上了户口本、房产证等手续,还去物业公司找罗倩开了个证明。 实验小学离望江别墅区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路,不一会出租车就把两人送到学校。 父女俩下了车。 “甜心,你以后读书就在这里。” “嗯,我一定上课认真听讲,听老师的话。”甜心拉着爸爸的手说。 她人虽小,却比一般的同龄孩子懂事。 知道爸爸一天忙,说这话的潜台词也就是不让爸爸操心。 今天前来报名的孩子很多,都是父母或爷爷奶奶带着的。 校门外竖立着一个展板。 李东成看了看,上边写着报名所需的证件,报名地点在教学楼的一楼。 他拿出舒心桐给的纸条。 心想只是报名,找校长就不必了,就给教导主任打了个电话。 这个教导主任名叫曹华。 没响几声,电话便接通了,那边的曹华说:“是李先生吧?” 李东成愣了愣,旋即便醒悟过来。 估摸着是舒心桐找人,顺便把自己的电话也给了曹华他们。 心道,果真是熟人好办事。 “是的,曹主任你好。” “李先生你带孩子可以直接去报名,我和周校长都在开会。” “昨天我已经打过招呼,你的情况特殊,特事特办。” “好的,谢谢曹主任。” “不客气。” 结束了通话,李东成牵着女儿的小手走进校园,找到了位于教学楼的一年级新生招生处。 前边排队的已经有十几个家长,分别在两个窗口同时报名。 李东成也不便插队,带着甜心站到队列中。 他这个窗口,是一个年仅三十几岁的女老师在负责招生。 对方的动作还算麻利,没一会就排到了李东成。 办公桌上有女老师的名字,叫梁文燕。 李东成把户口本等证件递了进去。 “老师,我给孩子报个名,她叫…” “梁文燕,我过来了。” 李东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很突兀的声音打断。 他抬头去看,却发现是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小孩直接走进办公室。 梁文燕看了对方一眼,当即便笑了。 “哦,你来了,稍等一下,我把这个学生的手续办完。” 年轻女人这才注意到李东成。 只不过,当她看清楚李东成的面貌,当即脸色一变。 “竟然是你,李东成!” 李东成当即就懵逼了。 他并不认识这个年轻女人,甚至没有半点印象。 “你不记得了,我可没有忘记你这个杀人犯!”女人气愤地说。 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 顿时,梁文燕和其他等待报名的家长都吓了一大跳。 李东成心中也是很无语。 自己这个杀人犯标签,走到哪儿都有人惦记着。 他皱了皱眉。 “请你说话注意言辞,我是入狱过,现在已经获得释放。” “哼!释放都是便宜你了,可我弟弟死得太冤。”女人说。 李东成这时终于明白过来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是当年一死一重伤的家属。 这女人正是当年死者的姐姐,名叫韦琳。 面对韦琳的咄咄逼人,李东成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当年是你弟弟仗势欺人,警方早有通报,到底谁是挑衅者,法院早有判定。” “我希望你自己冷静一点,我当时不反抗,就被你弟弟他们打死了。” 甜心的小脸都气得通红,也大声抗议。 “我爸爸是保护我姑姑,那些人都是大坏蛋!” 听到双方的对话,不少报名的家长都记起五年前的那件事。 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他就是李东成呀,说话很讲道理的嘛,不像坏人啊。” “当年的事换作是我,我也会反抗。” “是啊,太不讲道理了,况且李家为此已经赔偿过,李东成还坐了好几年牢。” 毕竟公道自在人心,谁错谁对,群众心中有杆秤。 韦琳见外边的家长一边倒的议论,脸色微微一变。 这时,梁文燕把户口本等手续往李东成面前一放。 “对不起,你的女儿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条件,”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眯。 “为什么,我希望梁老师给个合理的解释。” “还要什么解释?”韦琳冷笑道:“学校担心你的女儿会有暴力倾向。” 顿时,报名的家长都是一片哗然。 谁都看出来了,这个梁文燕和韦琳的关系不一般。 韦琳不仅不排队,还十分嚣张。 她嚣张当然是有资本。 因为这个梁文燕和她是最好的闺蜜。 常言说兄弟之间要肝胆相照,那闺蜜之间同样会两肋插刀。 此时的梁文燕早把领导交代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况且,她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过问李东成,甚至都没有翻看户口本,就已经在韦琳的影响下,先入为主。 根本不会想到,领导交代的特事特办,指的就是甜心。 听到韦琳竟然说女儿会有暴力倾向,李东成的眼神更冷了。 第81章 打脸来得太快 如果这里不是学校,没有许多小孩。 李东成铁定一巴掌扇过去,让这个女人彻底清醒一下。 辱骂他李东成可以,但要欺负女儿,那就不行! 梁文燕赶紧拉了一下韦琳,示意对方少插言。 她问道:“李先生,你女儿在哪儿读的学前班?” “在苗苗幼儿园。” “她学前班读完了吗?”梁文燕又问。 听到梁文燕问起学前班的事。 韦琳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弟弟死在李东成的手中,她自然有意无意关心过李家的事。 从别人口中得知甜心住院,就曾经给梁文燕吐槽过。 说那都是李东成造孽,如今报应到女儿身上。 李东成同样很奇怪,不知道梁文燕为什么问这些。 他摇摇头,还是如实回答。 “我女儿最后几个月都在医院住院,情况比较特殊。” “这只是次要的,谁家没有个特殊。” 梁文燕打断李东成的话。 “你要知道,学前班是一年级基础,她会跟不上学习进度的。” “还有,你们的户口迁移过来了吗?” 她可是很清楚闺蜜家发生的事,所以知道李东成以前是老城区那边的住户。 “还没有。”李东成说。 “你看吧,你都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条件。” 李东成总算看清楚了,这梁文燕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 他语气冰冷起来。 “梁老师,我希望你说出的话要与政策保持一致。” “根据相关规定,年满六周岁就可以上一年级,和上不上学前班没有任何关系。” “九年义务教育是每个孩子都应该享受的,我女儿能不能跟上,那是我女儿自己的事。” “至于户口,那是我没有时间去办理迁移,但我有住房在这边。” 梁文燕脸上一滞。 她没想到李东成竟然清楚这个政策,还拿出来反驳。 脸色一沉,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负责招生的,要对学校的生源把关负责。” “如今你没有迁移户口,那就先去把户口迁移过来再说。” “李东成,听见了没有,实验小学不欢迎你。”韦琳气焰嚣张的讥讽。 在这一刻,俨然她就是学校的领导。 李东成皱了皱眉。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韦琳和梁文燕就是典型的小鬼挡路。 排队的家长们都小声议论着,大家都知道梁文燕是在故意刁难李东成。 可在这时候没有谁会站出来说一句话。 毕竟都有孩子要读书,假如以后碰到梁文燕手中,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事。 李东成摸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给曹华。 这时,冷不防有个中年人说话,“你是谁呀?” 众人回头去看,发现有一男一女走进办公室。 梁文燕当即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说话的那个中年人正是教导主任曹华。 曹华已经结束会议,见李东成没有再打电话,也不知道是报名了,还是没有报名,就特意下来看看。 谁知,刚刚下楼,就听见里边的争吵。 还好巧不巧地听到韦琳指名道姓地说实验小学不欢迎。 韦琳不认识曹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带孩子过来报名的。” 曹华脸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知道你是家长,你没见大家都在排队?” “这是你的小孩吧,你就是这样给孩子做的榜样?” 韦琳本就仗着梁文燕是她的好闺蜜,哪会想到有人会毫不客气地指责她插队。 当即冲口而出,“你是谁啊,多管闲事!” 梁文燕赶紧拉了她一下。 “韦琳,不得无礼,这是学校曹主任。” 顿时,韦琳就神情一滞。 脸上的表情从傲慢嚣张,渐渐转变为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曹主任,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有急事,才插队的。” 梁文燕也赶紧解释。 “曹主任,这是我的朋友,前几天我给你说过,就是她的孩子想来我们学校插个班。” 搞了半天,韦琳的小孩才是一个跨区域的插班生。 曹华冷声问:“梁老师,校长让我转告你的事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有个叫李甜的孩子情况特殊,要特事特办…” 说到这里,梁文燕脸色一变。 因为她忽然想到李东成不就是姓李,还带着一个女儿。 曹华怒哼一声。 “你还知道要特事特办,我看你是公私不分明,连最基本原则都不要!” 梁文燕被训斥得面红耳赤。 “对不起,曹主任,我忘记了…” “那你还不快给李先生办理。”曹华没好气的沉声说。 韦琳见形势逆转,当即有些目瞪口呆。 “文燕...” “你出去排队吧,我一个个地来。”梁文燕对韦琳使着眼色。 此时她哪还敢优先这个闺蜜,心中反而有些埋怨韦琳。 觉得这个闺蜜一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 韦琳悻悻地拉着小孩,灰头土脸地准备退出办公室。 这时,曹华又说:“刚才开了会,我顺便传达一下会议精神。” “今年学校的招生名额有限,户口和住房不在本区域的,一律不招生。” 韦琳一听,立即停下脚步。 “曹主任,我家小孩是我单独抚养,家里没有多余的人照看。 “我在这边做生意,平时又很繁忙,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曹华冰冷地答道:“对不起家长,这是学校的统一规定,除非你的住房在这边。” 顿时,韦琳的一张脸变得难看极了。 等候排队的家长们都再次议论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前一刻梁文燕为了帮她出气,要李东成把户口先迁移过来再说。 谁知,现世报立即就来了,曹华要她先买房。 韦琳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梁文燕。 后者此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对她默默摇头,示意她暂缓。 “好吧。”韦琳只能无奈地说。 她瞪了一眼李东成,灰溜溜地带着小孩走了。 等韦琳走后,曹华换上春风般的微笑。 “李先生,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没关系,误会解开就是了。” 李东成犯不着再和梁文燕计较,毕竟甜心还要在这里读书。 他把报名的各种手续再次递进去。 梁文燕接过李东成手中的户口本和房产证开始登记。 当见到房产证上的地址是望江别墅的6号,当即怔了怔。 能住进望江别墅前几号的人,谁不是大富大贵! 她心中既好奇又懊悔,都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一时冲动,先入为主。 不仅没有结下善缘,反而把李东成得罪得死死的。 还在学校领导眼中留下一个公私不分的印象。 不一会,梁文燕就把手续办理好了。 她尴尬地把户口本、房产证等手续还给了李东成。 “李先生,已经办好了。” 李东成接到手中,也没有说什么。 曹华和那个女老师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向李东成伸出了手,满脸的歉意。 “李先生,再次说声对不起。” “曹主任客气了。” 两人握了握手,曹华把目光落在了甜心身上。 “这就是你的女儿吧。” 第82章 麻雀害人害己 “是的。”李东成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 曹华介绍一起出来的女老师。 “哦,这是黄灿老师,你女儿以后就在她的班上读书。” 黄灿有三十来岁,很年轻,穿着却非常朴素。 “你好,黄老师,以后还需要你多费心。”李东成客气地说。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黄灿点点头,弯下腰问甜心。 “你的名字叫李甜?” 甜心有些怯生生地点头。 “黄老师,我的小名又叫甜心。你放心,我能跟上学习的,不会让老师和爸爸失望。” 黄灿当即就笑了,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 “你真乖,老师相信你。” 她觉得甜心不仅很聪明,还很懂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李东成和曹华、黄灿交谈了一会,便带着女儿甜心走了。 出来后,又给舒心桐打了个电话,说已经报名。 顺便邀请舒心桐出来吃饭,感谢一下别人。 舒心桐得到邀请,心中非常高兴,很乐意地答应了。 地点还是舒心桐推荐的,就在市区的朋悦私房菜。 天气太热,他和甜心只能招手拦下出租回家。 想到如今事情也多,女儿读书也需要来回接送。 李东成觉得有必要买辆车了。 他是个想做就做的人,立即给关建宁打了个电话。 没响几下,那边的关建宁就接听起来,“东成,什么事?” “下午我要去汽车城买辆车,你有时间吗?” 关建宁呵呵直笑,“大舅哥有令,就是没时间也要把时间挤出来。” “去你的。”李东成笑骂了一句。 接着又说:“你不要开车,打出租过来接我。” “嗯,好吧,不过你现在有钱也不能太浪费啊。”关建宁笑着说。 他觉得打出租太贵,又不是没有车。 李东成也没有解释,“听我的,不会让你闲着。” 双方结束了通话,出租车向望江别墅而去。 而另一边,千里之外的喜鹊她们正接受第一天的耐力测试。 大山穿着迷彩服,露出黝黑的胳膊,肌肉上的青筋如虬龙一般隆起。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几件迷彩背心。 “这是50斤的灌铅背心,你们需要负重完成30公里的越野,这里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山路。” “没有人陪你们,你们的行走路线,全部会通过定位器实时反馈到基地,时间一个半小时。” 他冷漠无情地扫视喜鹊她们。 “我提醒各位,不要想着偷奸耍滑,除了唯一的山路,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你们谁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在这里的人,大概除了喜鹊不知道,黄鹂、燕子她们都知道。 基地为了防止有人偷奸耍滑,在不少地方都布置了陷阱,安置了不少狩猎用的铁夹子、深坑等。 顿了一下,大山又大声问:“都听清楚了吗?!” 黄鹂和喜鹊她们都齐齐答道:“清楚了!” 大山点点头,“现在立即领取背心,准备出发。” “教官,没有水吗?”麻雀举手问。 大山走到麻雀面前,凶狠地看着她,几乎都把脸贴在一起了。 “你还想要水,要不要我帮你走完30公里?!” 麻雀的脑袋往后退了退,躲避大山的口臭。 “教官,不用了。” “那还不领取物资!”大山怒吼。 众人都老老实实地将背心穿上,本就是夏季,缅甸的山间又很湿热。 背心一上身,除了沉重,汗水也立即顺着后背直淌。 夜莺和乌鸦、麻雀对视了一眼,传递了一个只有她们才懂的意思。 大山看了看腕表。 “现在时间是上午的10点,返回时间是11点半,立即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黄鹂和夜莺带头冲了出去。 喜鹊也紧跟其后。 说实话,30公里的路程,如果是平路,稍微健硕的男子都能顺利完成。 毕竟普通人一个小时走10公里,都能勉强做到。 可这里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还要背负50斤的灌铅背心,女性的体力天生就不如男性。 这30公里已经是超强超负荷。 一开始,六人还能你追我赶,20几分钟以后,相互之间的距离就慢慢拉开了。 黄鹂和夜莺算是遥遥领先,后边依次是燕子、喜鹊、麻雀、乌鸦。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只听见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 她们或小跑或疾走,相互间距离最多不过10来米。 从个人身体素质来说,喜鹊在六人中绝对是垫底的,但论聪明和机智,又是6人中最有心计的。 走着走着,燕子故意放慢了速度,等了一下喜鹊。 “你怎么不走了?”喜鹊喘着粗气问。 燕子同样是气喘如牛,吞咽了一下有些发粘的口水。 她低声说:“你要注意后边的人。” “我知道,你快走吧,不用管我。” 燕子见她有警惕心,也就不再多说,继续加快脚步。 其实,喜鹊早看出一些端倪。 乌鸦和麻雀的体质明明好于她,今天却一直压后,磨磨唧唧的。 所谓反常必有妖。 可喜鹊又岂是任人宰割的,当初没有,现在也不会。 又疾走了十几分钟,队形终于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依旧是燕子在前,但麻雀超越了喜鹊。 变成了乌鸦最后,她和麻雀把喜鹊夹在了中间。 喜鹊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 众人都不说话,你追我赶。 半个小时以后,个个都是又累又渴,汗水都顺着耳边和额头的发丝往下滴。 翻过一个小山头,道路开始往下,还变得十分狭窄,只能勉强一人通过。 右侧是山,左边却是五六米高的土坎,土坎下杂草丛生。 前边的麻雀嘴角微微上扬,依旧是快速向前走。 忽然,她身体一顿,恍佛受到惊吓,使劲往后一跳,口中大声尖叫。 “啊…蛇,有蛇!” 她毫无征兆地一跳,让疾步行走的喜鹊差点撞在她身上。 可就在此时,喜鹊猛地感觉到后边的乌鸦收不住脚步,也撞了上来。 她心生警觉,连忙身体蹲下。 这样才能把重心稳住,同时也避免乌鸦在背后使坏。 可背后的乌鸦和前边的麻雀哪会想到喜鹊突然下蹲。 一瞬间,乌鸦想收住脚步也来不及了,双手很自然的推在麻雀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麻雀当即重心有些不稳,晃了几下,仰天摔了下去。 乌鸦连忙伸手去拉,但没有拉住。 临危之际,麻雀强行在空中翻身,可惜身负灌铅背心,脚下又没有能支撑的地方。 像石头一样落在了茂密的草丛中。 只听见“哐”的一声轻微机械声,接着麻雀的脸部扭曲。 “啊...”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间,惊扰得那些不知名的鸟儿四处乱飞。 第83章 没有时间和义务帮谁 听到这声惨叫,前边的燕子停止下来。 喜鹊却在这声惨叫中,脑海里闪过一个碎片式的记忆。 那个记忆是一个女孩无意中掉落一处深坑。 坑里的竹刺贯穿了大腿,也是发出这种困兽般的凄厉惨叫。 她情不自禁地想抓住这个碎片,继续往下回忆。 大脑开始变得有些昏痛,呼吸急促起来,脸色也开始发白。 连忙摇摇头,强迫自己放弃去回想。 她心中很清楚,这些才应该是她丢失的记忆碎片。 但眼下的危险还没有度过,不仅有对手,还有基地中的凤凰。 乌鸦气得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喜鹊,你为什么推麻雀!” 喜鹊强忍住大脑的不舒服,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是我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推的,我一直蹲着没有动。” 接着,她严厉警告。 “放手!不然我们就一起下去。” 乌鸦脸色一滞。 喜鹊诡计多端,早在多年前就领教过。 要说到心狠手辣,喜鹊一点不亚于她们,甚至对自己都能下狠手。 她心中不甘,有些咬牙切齿,却只能放开喜鹊。 “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乱了方寸,那你帮个忙,我们把麻雀弄上来。” “对不起,我还要赶路,没有时间和义务帮谁,可以走快点帮她去叫人。” 喜鹊冷酷无情地拒绝。 她可不会同情麻雀,不作死就不会死。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生存法则。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乌鸦气得攥紧了拳头,真想从后背再次偷袭喜鹊。 可她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时,燕子折返回来,“怎么回事?” 喜鹊微微摇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麻雀不小心摔下去了,我们快去叫人。” 燕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乌鸦,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说道:“乌鸦你让麻雀等着,不要乱动,等我们回去叫人。” 丢下一句话,两人都走了。 留下麻雀无助的哀嚎和乌鸦的愤怒。 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讨苦吃。 麻雀的惨叫声,传了很远,黄鹂和夜莺自然也隐约听到了。 “是谁的声音?” 黄鹂累得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道,我们快走吧。”夜莺答道。 其实,她心中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她不会认为是麻雀,只会认为是喜鹊。 况且两人已经甩开后边很长的距离,再负重返回,就很浪费时间和体力。 在她们的集训中,就从来没有舍命救援,互帮互助一说。 两人继续前行,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提前了十几分钟抵达基地。 她们累得瘫软在地上,都来不及脱掉身上的背心。 还没有喘几口气,就见到大山带着两个壮硕的男子准备出发。 黄鹂好奇地问:“教官,是谁出事了。” 大山没好气地说:“从实时定位看,应该是麻雀。” “这才来的第一天,就掉下了土坎,真是蠢货!” 顿时,夜莺呆若木鸡。 黄鹂皱了皱眉,隐隐猜到了一些。 她自然不会怀疑大山的判断,因为每个人的定位器都有专属的编号,停止不动或改变路线,都会立即察觉。 话说李东成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关建宁就乘坐出租车抵达了别墅外。 李东成和家人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打算买什么车?”关建宁问。 “先去看看吧,我对车没有什么定位,反正就是一个代步功能。” 出租车师傅开着车出了别墅区。 他笑着说:“先生,你是大老板,怎么也要百来万的车,不然怎么配得上你的身份。” 李东成当即就乐了。 “师傅,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 出租车师傅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能住上望江别墅的6号楼,怎么可能不是大老板。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便停在了城西的万博汽车城。 这里汇聚了国内外的各大汽车品牌。 两人依次看,从日系车看到德系车,从外资看到国产品牌。 逛了好几个4s店,都不是很满意。 并不是李东成挑剔,而是他觉得没有眼缘。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也不需要讲什么排场。 但既然是自己开的车,就得一眼看中,从心里喜欢。 还有另一个因素,那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家国情怀。 “东成,在车展上,比亚迪推出了一款百万级的车。”这时,关建宁说。 李东成翻了个白眼,“太贵了吧,我只是代步。” “你先不要拒绝,这车名叫仰望u8,最为亮点的是具有原地掉头功能。” “可以做到不挑路面,不挑轮胎,更强悍的是,u8还具有应急浮水功能。” 李东成当即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实现车辆在水中进入漂浮状态后的前进、转向等操控。”关建宁说。 这…听起来好像太科幻了点吧,简直就是一个两栖功能。 李东成可没想到入狱几年,国产品牌已经发展到如此高科技。 笑着爆了个粗口。 “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奶奶的,百万就百万,要不我们去看看?” 关建宁很配合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去看看吧?” “走啊。”李东成说。 两人哈哈大笑,顺着指示牌去找比亚迪的4s店。 不一会,两人便走进宽敞明亮的售车大厅。 有个身穿蓝色职业装的女孩迎了上来。 带着热情和谦恭,“两位先生,欢迎光临,你们买车吗?” 李东成开门见山,直奔目标。 “我想看看最新款的仰望u8。” 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很高兴为你们服务,我叫小张,请问两位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李。” “我姓关。” “李先生、关先生,这边请,你们对最新款的仰望u8有过了解吗?” “没有。”李东成笑道:“你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吧。” 小张见两人谈吐大方,不像是那种只为了好奇而来的顾客。 她笑吟吟地说:“仰望u8正式上市有大半年了,很受国内外用户的追捧。” “虽然售价高达百万,但物有所值,这款车的外观由比亚迪首席设计师沃尔夫冈·约瑟夫·艾格操刀。” “采用时空之门的设计语言,将未来感与科技感融入硬派的造型风格…” 小张对业务很熟悉,如数家珍般的把u8的特征娓娓道来。 她领着李东成和关建宁来到一辆霸气十足,设计新颖的越野车前。 品牌logo的设计就像甲骨文的“电”字,具有浓浓的夏文化元素。 李东成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仰望u8的内饰与之前的系列品牌完全不同。 可以说是焕然一新,展现了豪华科技座舱与高精感知能力。 车内采用了大量的皮革包裹,质感十足。 从整体来说,这就是李东成一眼就相中的车! 第84章 就是得寸进尺了 小张在一旁介绍。 “李先生,内饰的整体设计理念名为星环座舱,灵感取自宇宙星环,由多种曲线拼合而成…” 正说着的时候,又有一对老夫少妻在销售小姐的引领下走了过来。 李东成从车里出来,关上车门。 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那对老夫少妻也正好看见李东成和关建宁。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同时微微愣住。 那个老男人长得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的,头顶的地中海已经所剩无几。 他的名字叫乔志平,巧合的是这个乔志平还曾经是李东成和关建宁的单位领导。 那时李东成在单位上,可没少受这乔志平的打压和欺负。 乔志平从骨子里是讨厌李东成的。 曾有一次生日宴,单位里80%的人都到场。 连李东成、关建宁最好的朋友谢冬都以500年前是一家人为由前来祝贺。 可身为铁三角的李东成和关建宁连面都没有露。 这让乔志平心中大为不满,觉得李东成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李东成后来不幸入狱。 曾有不少领导建议,可以保留李东成的工作,但停发工资。 就是这乔志平,极力主张开除李东成。 理由是一颗老鼠屎不能坏了一锅粥,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以至于李东成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就是关建宁从单位辞职出来,多多少少也与乔志平的打压有关。 乔志平身边的女人,是他的老婆,名叫萧翠。 说不上漂亮,却比乔志平年轻20来岁。 在这里偶遇昔日最不喜欢的两个人,乔志平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 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原来是你们两个,很久不见了。” 李东成面无表情,没有作答。 关建宁咧嘴笑了笑。 “乔副经理还是老样子,现在更是春风得意,容光焕发啊。” 听到关建宁的话,乔志平没有高兴,一张脸反而阴沉了几分。 他最讨厌谁喊他副经理。 因为他这个副职一坐就是十来年,头发都快熬成了秃顶,还一直原地踏步。 关建宁不仅叫他副经理,还暗指他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其次,萧翠是乔志平二婚的老婆,不就是关建宁口中的第二春吗。 “老公,你们认识?”萧翠好奇地问。 “呵,怎么会不认识,以前一个单位的,他叫李东成,你不会忘记了吧?” “啊…他就是…” 萧翠惊讶地看向李东成,自然也记起当年轰动一时的大事。 “关建宁,看上这辆仰望u8了?” 乔志平依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 “你那小公司都在苦苦挣扎,该省的还是省吧。” 关建宁心中不耻对方。 “乔经理,我的小公司不劳你操心,不过买车的并不是我,而是东成。” 乔志平先愣了愣,旋即便呵呵笑了起来。 “你说他?看看还差不多,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我估计买辆面包车都费力。”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小张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费尽口舌介绍了大半天,满以为遇到了大买家,结果好像陪了个寂寞。 这时,乔志平瞥了李东成一眼。 神气十足地对女销售说:“晓雯,好好去检查一下这辆车。” “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别让有些人的指甲把漆面划伤了。” “有些人就是站在这里,我都觉得晦气。” 这家伙还以为李东成和以前一样,任他践踏和拿捏。 “姓乔的,你吃了大粪吗?别在这里瞧不起人!” 关建宁眼神一冷,也撕下了表面的和气,懒得再虚以委蛇。 乔志平无辜地摊摊手,“我有瞧不起你们吗?” “关建宁,不是我说你,你跟着这种劳改犯,最终会害死你的。” 他话音一落。 只感觉眼前一花,耳边先是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嗡嗡作响。 最后才感觉脸颊一阵疼痛。 打他的是李东成,只不过李东成出手比关建宁快。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乔志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以前在单位上,那时为了保住工作,被人打压欺负,打掉牙也要往肚里吞。 乔志平不招惹他,李东成还不好教训。 可对方自己作死,李东成也不会惯着对方,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乔志平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脸,“你敢打我?!” 他几十岁了,除了爸妈从小揍过他,这些年早不知道挨揍是什么味道。 李东成冷漠无情地看着他。 “打的就是你,你不服气吗?” 接触到李东成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乔志平在心里打了个激灵。 女销售晓雯和小张都被突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萧翠反应过来,立即发出刺耳的尖叫。 “你凭什么打人,老公,快报警!” 谁知,乔志平却上前一把拦住她。 “算了,不和这种人计较,就当今天出门遇到了疯子。” 李东成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些失望。 他没想到这乔志平如此能忍受,反而让他无法再动手。 其实,乔志平不是不计较,而是心生顾虑。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觉得李东成如今就是光脚。 再加上李东成又是劳改犯,刚刚放出来。 他还真怕李东成来个破罐子破摔,今天在这里把他宰了。 萧翠狠狠地瞪了李东成一眼。 乔志平走进仰望u8,“都让开点,买不起就远远看着。” 他伸手要拉开车门。 李东成突然说:“慢着!你别挨我这辆车,弄出半点痕迹,我都不会要的。” 顿时,乔志平的手停在离车门几公分的地方。 他脸色铁青,“李东成,你买得起吗?” “我不和你计较,那不是我怕你,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李东成脸上挂着冷笑。 “我买不买得起,有必要告诉你吗?今天就是得寸进尺了,你想怎么样呢?” “你…” 乔志平气得满脸涨红,也彻底被激怒了。 他堂堂的老经理,什么时候吃过今天这种亏。 一旁的关建宁都差点笑喷出来。 当年在单位,乔志平就如同李东成现在这样。 不仅处处打压,还得寸进尺。 可以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李东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得真是爽! “两位先生都消消火,仰望u8又不是只有这一辆。”女销售晓雯赶紧上前劝架。 这时,听到外边的吵闹声,走过来一位中年人。 从中年人胸前的工作吊牌上显示,对方是4s店的经理,名叫谢玉成。 “出什么事了?” 小张赶紧说:“谢经理,两位顾客发生了一点冲突…”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乔志平便指着李东成控诉。 “这位经理,他不仅在这里打人,还恶意捣乱。” 谢玉成的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投到了李东成身上,当即怔了怔。 萧翠也说道:“经理,这人是个劳改犯,十恶不赦。” “这种社会的毒瘤,建议立即把他赶出去。” 谢玉成皱了皱眉,大声喊道:“保安!” 听到他在喊保安,乔志平和萧翠都面露讥讽。 第85章 意外的熟人 关建宁见谢玉成不分青红皂白地叫来保安,当即就要上前理论。 李东成却拉了他一下。 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理论什么。 假如这个谢玉成真要赶他们走,那么这车买不买都无所谓了。 乔志平满脸的得意。 “李东成,好好学学如何做人,都进去改造那么久,还不知悔改。” “老公,和这种垃圾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翠鄙视地看了李东成和关建宁一眼。 这时,跑过来两名身强力壮的保安。 “谢经理!” 谢玉成指着乔志平和萧翠,“把这两人给我赶出去!” 顿时,晓雯和小张懵逼了。 关建宁彻底糊涂了。 这个谢经理不是赶他和李东成,却是要赶走乔志平两口子。 相对他们的懵逼和糊涂,乔志平和萧翠则是吓了一跳。 “经理,搞错了搞错了,打人的是他,捣乱的也是他!”乔志平指着李东成。 萧翠也连连摆手,“不是我们,搞错了,我们是好人。” 谢玉成脸色一沉。 “没有搞错,我看捣乱的就是你们,我这里不欢迎两位。” 接着,他训斥保安,“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两名保安往乔志平、萧翠面前一站。 “两位,请自觉一点,立即马上离开,不要让我们动粗。” 乔志平气得脸色铁青。 “我…我要向总部投诉你们!哪有你这样的。” 他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话,被保安“请”出了4s店。 等他们走后,谢玉成换上了笑容,向李东成伸出了手。 “哈哈哈,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再次遇见神医。” 李东成稀里糊涂地和谢玉成握了握手。 “谢经理,你认识我?” “当然,你和你妹妹去医院看望你们舅妈,我还问过你是不是医生。” 经谢玉成提醒,李东成当即就记起来了。 “哦,你是临床的那位病人。” “是的是的,正是我。” 谢玉成笑呵呵地说:“你舅妈不喝药,结果让我喝了,当天我就申请出院了。” 听到他的话,晓雯和小张都惊讶地重新审视李东成。 关于这件事,在4s店早就成了一个闲聊的话题。 谁都知道谢玉成在医院碰到一位神医,没想到说的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李东成。 关建宁也恍然大悟。 “呵呵,没想到你会是这里的老板。” 谢玉成笑着说:“所以说这个世界是很小的,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们。” 接着,他又问李东成。 “哦,我还不知道神医的大名。” 李东成微微一笑,“神医不敢当,我叫李东成。” “李先生,你太谦虚了,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 李东成又把关建宁介绍了一下。 双方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谢玉成又说到买车上。 “李先生,你确定要买这辆仰望u8?” “是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它,这几年国产品牌发展得很迅猛。” “虽说还存在一些不足,但我愿意来消费。” 谢玉成哈哈大笑。 “李先生有眼光,仰望u8从面世到如今,一直势头不减。” “经过不少用户的各种残酷测试,都是一致好评。” “虽然价格上没有什么弹性,但我可以做主,在其他地方给先生更多优惠。” 李东成会心一笑。 “多谢谢经理,这种u8有几个颜色?” 小张替代谢玉成回答,“李先生,有7种车身颜色供消费者选择。” “分别为高光龙石绿、哑光龙石绿、高光砂石绿、哑光砂石绿,还有月光银、萤石白、曜石黑。” 她从车内拿出一个u8的宣传册子,指了指上边几种颜色。 李东成沉吟了片刻。 “我要一辆高光龙石绿,再来一辆萤石白,全款一次性付清。” 小张当即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李先生,要两辆吗?” “是的,都有现货吧?” “有的有的。”小张是又惊又喜。 谢玉成听到李东成说一次性全款,也愣了愣。 全款不是没有人买过,而是他记得季兴珠催债一幕。 “东成,你怎么一下子买两辆车?”关建宁问。 “我给小兰买了一辆荧石白,你们出去办事就方便一点。” 不得不说,李东成考虑得很周全。 既然已经帮李小兰投资入股关建宁,关建宁迟早不是外人。 如今正是创业阶段,他连配车都一起给他们买了。 关建宁当即就笑了。 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李东成不让他开车过来。 “小张,去把购车合同拿过来。”谢玉成心中大喜。 “好的。” 小张连忙跑去拿合同。 她觉得这幸福来得实在是有些太突然。 接下来就是付款,签订复杂的购车合同。 谢玉成给足了各种优惠,几乎全是免费送的。 比如车身膜、车窗膜、脚垫、车衣,保养还额外送了三次等等。 最后皆大欢喜。 谢玉成趁机和李东成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个小时后,李东成和关建宁各开着一辆仰望u8离开了4s店。 此时,一辆白色的大众停在了白启发的别墅前。 陶野从车上下来,上前按响了门铃。 有佣人走过来打开了小铁门。 “公子在哪儿?” 佣人让开了道路,“在客厅里打电话。” 陶野点点头,快步向客厅走去。 轻轻推开客厅门,白启发果真坐在沙发上在接听电话。 他见陶野进来,说了几句便结束了。 “什么事?” 陶野上前几步,小声说:“姓李的在招聘阿姨。” 白启发怔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最近几天,我无意中在同城招聘上见到。” 白启发冷哼一声。 “哼,这姓李的走了狗屎运,青龙会的宋云筝竟然送给他一套别墅。” “他帮舒家、方家治病,报酬肯定也不低,如今有了点钱,不仅捐款大方,还开始享受起来。” 这些事,都是在儿童福利院遇到李东成以后,陶野去打听出来的。 顿了一下,白启发又说:“你把招聘找出来我看看。” 陶野摸出手机,打开一个界面,很快便找到了。 白启发接到手中看了起来。 陶野在一旁说:“这个联系人李小姐是他妹妹,条件开得还挺丰厚。” 白启发把手机还给了陶野。 虽然没有说什么,心思却活络起来。 他觉得这或许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陶野见他没有下文,便不再纠缠这件事。 “另外,李东成今天去给女儿报名读书去了,就在实验小学。” 如果李东成听到,只怕都会愕然,这陶野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吧。 陶野又说:“公子,巧就巧在韦涛的姐姐也带娃在那里报名。” 白启发皱了皱眉。 “你说的是死在李东成手中的那个韦涛?” 第86章 安排人进李家 陶野点点头。 “是的,韦涛姐姐叫韦琳,她认出李东成,双方还发生了一点争执。” “结果校方领导插手,李东成女儿顺利报名,韦涛姐姐的小孩反而没有报到名。” “韦琳急得团团转,四处找关系托人,就找到我这里了。”陶野说。 白启发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帮她一下吧,全市这么多学校,又不是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是,我也答应帮她。” 白启发微微颔首,“你继续让人暗中关注姓李的动向,有事及时汇报。” 他挥了挥手。 陶野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白启发双手环抱胸前,一手捏着下巴,陷入思忖中。 他对甜心读书的事,自然没有什么兴趣。 但李家要招聘阿姨,却是兴趣很浓。 陶野虽然是他的助理,有很多事,白启发并不会让他接触。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风险也越大。 他本想请示少爷,可又觉得连这种小事都要请示。 又显得太没有主见。 少爷念念不忘李家的羊皮地图,喜鹊没有成功。 如果借李家招聘,安插一个阿姨到李东成身边。 不仅可以继续找寻羊皮地图,还可以随时监听李东成的一举一动。 白启发越想越觉得可行。 足足思忖了十几分钟,才拿起沙发旁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来我这里一下。” “好的。”对面回答的是一个女人。 少爷图谋李家的羊皮地图,白启发可以说是全程参与。 当年以200万捐款,去接触儿童福利院的鲁凌生老院长。 喜鹊后来顺利嫁入李家,再后来凤凰瞒天过海的带走喜鹊。 制造了喜鹊跳楼自杀的假象,又帮少爷抹去福利院的后顾之忧等等。 没有白启发的参与,是很难做到天衣无缝。 不一会,佣人就带着一个年龄四十岁的女人进来。 “白公子。”女人微微躬身。 “你坐吧。” 女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他对面。 佣人沏好茶便退了出去。 白启发看了女人一眼,“我记得你老家是乡下的吧?” “是的。” “会做饭,打扫卫生吗?” “这些当然会,虽然无法像会所的厨师那样好,但家常饭菜还是不差。” 白启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我知道你出来打工谋生,都是为了挣钱还债。” “如果你把这件事做好了,我帮你解决债务问题。” 女人脸上一喜,“真的吗?” 白启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首先得改变你的形象…” 他和这个女人在客厅里详细聊了起来。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因为招聘阿姨的事,反而让白启发重新打起主意。 他和关建宁把仰望u8开回了别墅。 “建宁,这几天你带着小兰一点,你们都熟悉一下车况。” “是!大舅哥。”关建宁调侃道。 李东成摇摇头,走进别墅。 回到家中,歇了一个小时,见时间差不多了。 他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晚上有应酬,他就没有开新车,而是让关建宁送的他。 朋悦私房菜,在城南的花卉市场旁边。 声名远播,位置却不显眼。 刚刚下出租,舒心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她在卡座7号。 李东成走进餐厅,找到舒心桐。 “不好意思,今天我请客,结果你先到了。” 舒心桐抿嘴浅笑。 “没关系,我也刚到一会,见到你从出租车下来,快坐吧。” 这种小卡座最多可以坐四人,两人相对而坐。 餐厅的女服务生拿着平板走了过来。 礼貌地笑着问:“两位晚上好,请问谁点餐?” “给他吧。” 舒心桐示意让李东成点菜,女服务生把平板递给了李东成。 “你们这里的特色菜有哪些?”李东成问。 “我们是鹿茸小汤锅,配菜有鹿肝、鹿肉、竹荪、蔬菜等。” “还有麻辣冷吃的鹿肝、鹿肉丸子、鹿血蒸蛋、鹿宝等等。” 女服务生一口气报出了许多菜品。 李东成有点糊涂了,“你们这里都是以鹿肉为主吗?” 女服务生笑了笑。 “是的,先生你没有品尝过,可以试试我们这里的特色。” “我们就两个人,你帮我配几个菜吧。” 女服务生站在李东成旁边。 “这样吧,你们一人一个鹿汤锅,搭配鹿肉丸子、鹿肉、鹿水饺、新鲜鹿肝,再配一个野菜、竹荪,外加一份鹿宝。” “这么多能吃完吗?” “放心吧,我给两位点的都是小份,不够随时可以添加。” “好吧,那就这样。”李东成又问:“舒心桐你喝什么?” “来小瓶的豆奶吧。”舒心桐说。 李东成便要了一瓶啤酒。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李东成问。 舒心桐笑着摇摇头。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她说这里很有特色,哦,你怎么没有带甜心出来?” “她不想出来,说外边太热。” 这时,有女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把菜品端上桌子。 又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个小汤锅,用内镶式的小电磁炉加热。 李东成发现菜品中有个小碟子,里边是手指大小的薄片,数量还特别少。 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女服务生笑着说:“这是鹿宝,也就是鹿鞭。” 顿时,李东成就怔住了。 舒心桐旋即也明白过来,连忙低下脑袋,抿嘴偷笑。 女服务生很礼貌地说:“两位请慢用。” “咳咳,我们开吃吧。”李东成有点尴尬起来。 他本以为鹿宝就是鹿肾,却不料会是鹿鞭。 心中埋汰道,自己这身体,哪用得着这些。 两人边吃边聊,渐渐地也就放开了话题。 相比方家姐妹,舒心桐既不是方雪薇那种调皮大胆,也不是方子怡那种霸道女总裁的冷清。 她外柔内刚,落落大方,显得很成熟知性。 一个小时不到,舒心桐便停止吃菜了。 她扯过一张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不用着急。” 她伸手把那小碟鹿宝推到李东成面前。 “这个都是你的,不要浪费了。” 从开始到现在,其他菜都吃完了,唯独这鹿宝都没有动筷子。 李东成无奈地说:“早知道就不要这个菜了。” 舒心桐捂嘴直笑。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摸出来接听。 “心桐,你在哪儿呀?”对面是个女孩的声音。 “哦,我在外边和朋友一起吃饭。” “你快过来吧,我和郁金都在老地方等你。” “算了吧,我今天还有事。” “快过来,你能有什么事啊,要不你把朋友一起带过来。” 舒心桐看了李东成一眼,“好吧。” 她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一会我们去酒吧,有几个朋友在那里。” 第87章 凤凰试探喜鹊 “好不好啊,我都不熟悉。”李东成说。 “没关系,都是蜀城本地的朋友,你们相互可以认识一下。” 她的目光充满期待。 李东成想了想,觉得自己回归社会,认识一些同龄人也是应该的。 便点头答应下来,“好吧,不要玩得太晚了。” “不会的,12点以前,我都务必回家。”舒心桐说。 李东成加快了吃饭速度,硬着头皮,在舒心桐好笑的目光下,把那小碟鹿宝全部吃了。 结账后,两人又坐车前往酒吧。 同一时间,缅甸山村的基地办公室中。 凤凰生气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乌鸦、夜莺、黄鹂她们都打了个寒颤。 在这里唯一没有到场的就是麻雀。 她的右脚踝被狩猎的铁夹子狠狠夹了一下。 早变得血肉模糊,没有一个月只怕好不了。 凤凰从定位器的停留位置、时间,大概也能判断出当时的麻雀、乌鸦、喜鹊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她心中虽然很清楚几人素来不合。 甚至还要利用她们之间的矛盾。 可凤凰觉得斗而不破才是她要的,这种非战斗式减员并不是好现象。 “你们想干什么?刚刚出来就窝里斗。” 她把几人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接着,指着喜鹊,“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凰没有问夜莺,更没有问当事人乌鸦,反而让喜鹊来说。 她觉得作为弱势的喜鹊,肯定会说出真相。 夜莺和乌鸦都脸色微变。 喜鹊平静地说:“当时那个道路比较狭窄,我们都是快速通过。” “麻雀受到蛇的惊扰,没有及时收住脚,不小心跌下土坎。” 听到她的话,夜莺和乌鸦都眼露困惑。 心中很是警惕,觉得喜鹊只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凤凰已经表明态度,有维护喜鹊的意思。 她俩甚至都做好受罚的准备,却不想喜鹊隐瞒了实情。 “真的吗?”凤凰看着喜鹊。 她当然不会相信喜鹊的话。 要知道麻雀同样不是普通人,作为黄级初期的武者。 已经是无数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野外生存中,徒手抓蛇,抓老鼠吃都是常事,怎么可能会被蛇惊扰。 “乌鸦当时就在我后边,她可以为证。”喜鹊面不改色地答道。 她把皮球踢给了乌鸦。 乌鸦总不能自己承认,只能硬着头皮说:“凤凰,喜鹊说的都是真的。” 见两人都一口咬定是麻雀自己摔下去的。 凤凰也没有办法。 “我再次重申一遍,禁止发生非战斗式减员,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都齐齐答道:“清楚了。” 凤凰挥了挥手,“你们都走吧,喜鹊留下。” 黄鹂、夜莺她们行礼后,都离开了房间。 凤凰看着镇定自若的喜鹊。 “我知道你刚才没有说实话,也不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 “喜鹊,我对你一直抱有很大的期望,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喜鹊说。 她口中说,心中却一点也不信任凤凰。 记得五年前苏醒过来。 见到的人就是恩格和凤凰,那时恩格博士告诉她。 说她大病一场,是凤凰发现及时送来治疗。 真的是大病一场吗? 如今喜鹊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说实话,这次回基地集训,我本来是不想让你来的。” “可想到这里有你熟悉的环境,或许能帮助你找回一些记忆。” “对你的恢复有好处,便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你以后要多留意,她们再暗中针对你,就直接告诉我。” 凤凰很随意地说,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关心。 暗中却一直观察着喜鹊的细微表情。 喜鹊听着凤凰的话,大脑也在分析凤凰的真实意图。 她感激不尽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接着,露出一丝苦笑。 “好像燕子她们都很熟悉地理环境,我却十分陌生,只能跟着她们走。” 凤凰点点头。 “在这丛林中,四处都是陷阱,一旦患病是很危险的,你要按时服药。” “嗯,我知道。” “那你回去休息吧,保持好的体力和心态。” 喜鹊行礼后就转身离开。 在她走出房间的刹那,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凤凰看着喜鹊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喜鹊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让她难以判断。 回到七号平房,正巧碰上黄鹂和燕子端着铁盆,准备出去洗澡。 “你们等我一下。”喜鹊说。 黄鹂和燕子点点头,都停下脚步。 喜鹊跑进房间,就看见夜莺和乌鸦在安慰麻雀。 麻雀的脚踝裹得像粽子。 如今是大夏天,又无法洗澡,这个滋味肯定不好受。 见喜鹊进来,三人也不说话了。 喜鹊也不理睬她们,拿起换洗的衣服就出了门。 实际上双方已经撕破脸,只不过没有真刀明枪的干。 乌鸦走到门口查看了一下。 她说道:“喜鹊没有说实话,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谁知道啊,我们以后要小心一点。”麻雀说。 乌鸦推了推眼镜,“凤凰很袒护她,我们以后更难动手了。” 夜莺冷笑了一下。 “那可不一定,我总觉得凤凰有很重要的事在瞒着我们。” “你们回想一下,这个喜鹊从五年前回来,是不是一直很受凤凰重视?” “喜鹊以前去干什么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吧?” 乌鸦点点头,这个怀疑其实早就有了。 “这个贱人害我要受苦一个月,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她吗?”麻雀心中很不甘,咬牙切齿地说。 “慢慢来吧,哪会没有机会。”乌鸦推了推眼镜。 “我们不便动手,其他人总可以,只要创造一个机会。” 夜莺和麻雀对视了一眼。 的确,在基地的人可不止她们。 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人,谁也不是善茬。 话说李东成和舒心桐也抵达了一个名叫星辉的酒吧。 两人停好车,走进酒吧中的一个雅间。 雅间大约有20平米,靠墙是一排沙发,墙上是壁画和100来寸的液晶电视。 长条形的玻璃茶几上,已经摆满了酒水和水果拼盘,还有一些零食。 沙发上坐着两女一男,女孩穿着时尚、性感,男子潇洒,满身名牌。 年龄都与舒心桐差不多大。 见舒心桐带着李东成过来,三人当即对视了一眼。 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舒心桐说的朋友竟然会是一个陌生男人。 “心桐,这位是…”其中有个女孩好奇地问。 “这是李东成,我的朋友。” 舒心桐大大方方地给李东成介绍了一下。 问话的女孩叫刘郁金,是东辰集团的小公主。 另两人是一对情侣,女的名叫夏沫,男的名叫赵冉。 这个夏沫,老爹竟然是市府的一位大领导。 第88章 好心办坏事 双方简单地认识了一下。 刘郁金笑着问:“心桐、李东成,你们都喝点啤酒吧。” ”我就不喝了,还要开车的。”舒心桐说。 夏沫压了压手腕,当即就不乐意了。 “那可不行啊,来都来了,不要扫兴,一人最低三瓶。” 她把舒心桐拉到身边,低声耳语。 “我问你,康平知道你出来了吗?” 舒心桐翻了个白眼。 “关他什么事啊,我有自己的自由。” 她们说的声音很低,却一字不落的全部让李东成听了过去。 他心中有几分好奇。 不知道夏沫口中的康平是谁,听起来好像是舒心桐的什么人。 这时,赵冉问:“李东成,你在做什么工作?” “刚刚从外边回来,暂时还没有工作。”李东成答道。 “他是一名医生,医术非常好。”舒心桐帮忙补充。 “哦…”赵冉点点头。 他端起杯子和李东成碰了碰,放下杯子却和夏沫对视了一眼。 “心桐,你不够意思啊。”刘郁金用牙签挑了一个小番茄吃。 “我哪儿不够意思了?夏沫打电话我立马就过来了。”舒心桐说。 “你和李东成单独去吃饭,都不提前告诉我们。”刘郁金开着玩笑。 “是不是怕我们知道啊。” 舒心桐推了对方一下,“别胡说,是李东成请客。” 李东成笑着解释。 “舒心桐帮我女儿联系了一所学校,所以我请她吃了个晚饭。” 他知道无论是刘郁金,还是夏沫、杨冉肯定都在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提前把实情说出来,避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听说李东成竟然还有个女儿。 刘郁金、夏沫更惊讶了。 这时,杨冉忽然一拍额头。 “啊…我记起来了,你是城中村的那个李东成,五年前被判入狱。” 听他提起,夏沫和刘郁金都吓了一大跳。 “杨冉!那件事早有定论,李东成才是其中的受害者。”舒心桐赶紧说。 她觉得入狱的这个经历,对于李东成来说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 杨冉当众提起,就像在揭开愈合的伤疤,很令人难堪的。 “没关系,过去的事本就存在。”李东成很豁达的摆摆手。 他坦然面对,一点不掩饰。 刘郁金诧异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她觉得这个李东成与传闻中的那个李东成迥然不同。 夏沫却是微微皱眉,她有些想不通舒心桐怎么会和这种有劣迹的人走到一起。 并且,她还看出来。 舒心桐似乎很维护李东成。 她笑着说:“心桐,干什么啊,别人李东成都不介意的。” “没事没事,大家一起喝酒。”李东成打了个圆场。 众人喝了一杯酒,便把话题聊到其他上边去了。 不过,经此一事。 夏沫和赵冉的态度明显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从热情变为了冷淡。 没有改变的只有刘郁金。 刘郁金反而怕冷场,有时还会主动找李东成聊上几句。 “我肚子都喝胀了,要去下卫生间。”舒心桐站了起来。 她对着李东成点点头,就走出雅间。 这时,赵冉说:“李东成,你不知道舒心桐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李东成摇摇头,“不知道。” 夏沫端起啤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舒心桐的男朋友名叫康平,刚从海外回来,现在是中华区西南片区的大经理。” “李东成,舒家不是普通人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东成心中好一阵无语。 夏沫是在提醒他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他自己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他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首先我们只是正常的交往…” 李东成的话还没说完,杨冉便冷笑一声。 “是不是普通朋友,只有你自己清楚,认清界限没有错。” “就怕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幻想着一步登天。” 见杨冉的话越来越有攻击性,李东成当即脸色一沉。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操得心太多吗?舒心桐要和谁交朋友,那是她的自由。” “其次,我和谁往来,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的吗?” 杨冉被李东成的话怼得满脸通红。 “你不要不知好歹,我是善意的提醒。” “不需要你的这种提醒,管好自己的事。”李东成冷声道。 杨冉和夏沫哪是提醒,分明就是夹枪带棒。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在这种恶意的提醒下,退步只会让对方更肆无忌惮。 刘郁金见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有些看不下去了。 “杨冉你干什么?李东成只是请心桐吃了个饭,至于让你们如此猜忌吗?” “难道你们就没有异性朋友?!” 夏沫瞪了李东成一眼。 “郁金,我们只是打个预防针,心桐思想单纯,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这时,雅间门“砰”的一声从外边推开。 舒心桐满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 她从卫生间回来,隐约听到夏沫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东成,我们走!” 舒心桐寒着脸,拿起沙发上的小挎包。 顿时,夏沫和杨冉就尴尬了。 谁都看得出,舒心桐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她好心好意带李东成过来,心想让李东成和朋友认识一下,顺便也让朋友结交李东成。 可谁曾想到,她前脚刚走,夏沫和杨冉就开始针对李东成。 她不生气那才叫怪。 李东成淡淡一笑,也站了起来。 他觉得像杨冉和夏沫这种不带脑的人,不结交更好。 “心桐,你不要误会呀。”夏沫赶紧站起来阻拦。 舒心桐脸色阴沉地说:“夏沫,你太过分了。” “李东成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父亲的客人,舒家的恩人。” “我和你关系是好,可你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心桐,哪有啊,我只是提醒。”夏沫讪讪地说。 舒心桐气愤难消。 “我要交什么朋友,连我爸妈都不管的。” “还有你杨冉,别老是提什么康平,你们以前是同学,那是你们的事。”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把手伸得太长了。” 杨冉脸上一滞,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李东成有些恍然大悟。 是说这夏沫和杨冉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原来那个康平和杨冉还是老同学。 听到舒心桐的话,刘郁金深深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她忽然明白舒心桐为什么会如此维护李东成了。 原来是救了舒志远的那个中医,这还是她父亲告诉她的。 正说着的时候,雅间门再次被人从外边推开。 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匆忙走了进来。 他白色体恤,白色裤子,搭配白色的休闲鞋。 只不过对方脸上阴云密布,看得出心情十分不好。 第89章 躺着也中枪 舒心桐见到这男子,立即把目光看向了杨冉。 杨冉讪讪地笑了笑。 其实,来的这男子就是康平。 在舒心桐和李东成来到这里,杨冉就悄悄用短信通知了康平。 让他赶紧过来,说舒心桐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康平收到小报告,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心桐,你这是干什么,我刚刚过来,你就要走吗?”康平说。 听到对方亲热地叫出舒心桐的名字。 李东成也猜到康平的身份。 心中埋汰,是白马王子吗,这身打扮,还真是够形象的。 舒心桐皱了皱眉,“康平,对不起,你们玩吧,我还有事。” 她有些后悔带李东成来这里,起个好心却没有办成好事。 见舒心桐执意要走,康平的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 他脸色阴沉地指着李东成。 “你就为了他!” 李东成心中很是无语。 今天简直是躺着也中枪。 舒心桐气愤地说:“你不要胡闹,我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 “况且,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你还没有权利来管我。” “李东成,我们走!”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 康平上前一步,抓住了舒心桐的手腕。 “心桐,你不能走,我们从小就认识,只有我才懂你,我才爱你!” “你放手!弄疼我了!” 舒心桐使劲想挣脱康平的手,可康平却抓得死死的。 “我不放手,他有什么好的,我为了你舍弃了国外的优越条件。” “康平!你怎么蛮横不讲道理,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 李东成心中默默摇头。 以他过来人的感觉,舒心桐根本不喜欢康平。 康平越死缠烂打,舒心桐反而越反感。 爱从来都是双向奔赴,单向付出只能是一场空。 “心桐,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可以改,只要你高兴。” “放手!你弄疼我了。” 舒心桐的力气哪比得过康平,无力的挣扎着。 李东成皱了皱眉,准备上前解围。 杨冉手一伸,“李东成,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你少管闲事。” “滚开!” 李东成轻轻一拨,杨冉的身体就像弱不禁风一般,踉跄了好几步。 他大手一把抓住康平的手腕,康平吃痛,立即松开了舒心桐。 后者赶紧躲在李东成身后,委屈的揉着发红的手腕。 同时,李东成也放开了康平。 “有话好好说,你没听见舒心桐在喊疼吗?” 康平的肺都气炸了,眼睛里全是嫉妒之火。 他一把抓住李东成的衣襟,“我不管你是谁,你离心桐远一点。” “放手!” 李东成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这康平就像一条疯狗,好坏不分。 刘郁金唯恐双方打起来,赶紧上前劝阻。 “康平,快放手,你怎么一点都不冷静。” 感受到李东成令人胆寒的目光,康平恨恨地松开了手。 李东成说:“以你这种不成熟的性子,再给你十年都无法让舒心桐喜欢你,” 他说完,转身对舒心桐说:“我们走吧。” 舒心桐瞪了一眼康平和杨冉,跟着李东成离开。 康平气得浑身颤抖。 李东成竟然说他不成熟。 夏沫面露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万万没想到,今天晚上本是一个好的聚会,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啊…” 这时,康平发出一声怒吼。 抓起茶几上的啤酒瓶就向李东成的后脑砸去。 “小心!” “住手!” 刘郁金、夏沫都同时喊出。 李东成就像脑后长有眼睛一般,转身就接住了啤酒瓶。 舒心桐气得几步走过去,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 康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不躲不闪。 “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太令我失望了。” 舒心桐又扭头说:“李东成,对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原谅他这次吧。” 李东成冷冰冰地注视着康平。 “看在舒心桐的面子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 他把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放,转身走了。 舒心桐怒哼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康平眼睛里闪烁着嫉妒的光芒,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啤酒,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 猛地将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 杨冉和夏沫相视苦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对方。 刘郁金心中暗自摇头。 她觉得李东成还真是一针见血。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东成从头到尾,面对杨冉、夏沫的无端指责,再到康平的出现。 都是成熟冷静,棉里藏针,显得很有大智慧。 而康平暴露出了不稳定性情,强烈的占有欲,甚至还带有暴力倾向。 难怪舒心桐会不喜欢他,换作是她自己也不会喜欢康平。 舒心桐和李东成一起走出酒吧。 她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今天晚上…” 李东成笑了笑,“没关系,他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太冲动了。” 舒心桐摇摇头,“不是冲动,是太自私,一厢情愿。” “我都已经告诉他很多次,我不喜欢他,我和他不合适,可他依旧是我行我素。” “她妈妈和我妈妈又是闺蜜,实在是让我头疼。” 李东成没有吭声。 他觉得这种事真的不好插言。 舒心桐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李东成解释这些。 她幽幽地叹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好歹?” “有个人对我这么好,反而不爱搭理。” 李东成说:“没有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用太多的理由。” 舒心桐怔了一下,“谢谢!” “呵,太客气了吧,我们是朋友的。” 不知怎么回事,舒心桐的心情赫然开朗起来,又抿嘴一笑。 “你叫代驾回去吧,我坐个出租。”李东成说。 “好吧,晚安。” 两人告别后,舒心桐叫来代驾,李东成也拦下一辆出租离开了。 出租车师傅把他送到别墅区大门。 李东成下了车,徒步走回家。 走到家门,他便看到门口的临时停车位,停着叶清漓的那辆奥迪。 他用指纹打开了门锁。 走进客厅,果真见到叶清漓和宋云筝都在。 母亲田淑芳和妹妹李小兰正陪着说话。 见到李东成回来,叶清漓和宋云筝都赶紧站了起来。 李东成露出温和的微笑。 “哦,是你们过来了,我们到楼上去说吧。” “阿姨,那我们上去了。”叶清漓笑着对田淑芳说。 “去吧去吧。” 两人跟着李东成上了楼,还顺便把茶杯端到书房。 “什么时候过来的?”李东成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有一会了,阿姨说你晚上有应酬,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叶清漓说:“老宋,你把情况给先生说说。” 宋云筝拱拱手。 “李先生,今天我们去乡镇询问了,果不其然,那三个女孩中真的有你要找的人。” 李东成当即瞳孔一缩。 第90章 竟然与白启发扯上关系了 这个消息有点太炸裂。 陶野是白启发的助理,无缘无故地安排三女到乡镇民房。 也就间接说明三女还与白启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既不是亲戚,又不是过来打工。 她们来蜀城想干什么? 李东成思忖片刻,“尽快摸清陶冶的规律,我要和他亲自谈谈。” “是,已经布置下去了。”宋云筝说。 接着,李东成又问:“那个韩渊呢,什么情况?” 叶清漓放下手中的茶杯。 “老宋安排人在关注,除了韩渊入住,还有另外三人。” “从酒店的入住登记看,那三人是提前一天抵达的蜀城。” “他们今天去找过叶家在蜀城的人,虽然他们不会泄露我的隐藏地方。” “但很快他们便能找到青龙会。” 对于这点,李东成当然相信。 叶清漓虽说深居简出,但并不是真空隔离。 总有百漏一疏的地方。 “叶小姐,为了安全起见,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这里吧。”李东成说。 顿时,叶清漓就怔住了。 李东成又补充。 “韩渊就是找到青龙会,只要见不到你本人,老宋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大小姐,你就听先生的安排吧。”宋云筝也赶紧劝道。 “这个韩渊心狠手辣,老宋死不足惜,但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忠心耿耿,大义凛然。 李东成都不禁高看宋云筝不少。 可以说,叶清漓能活到现在,除了她自己的智慧,更离不开有宋云筝这样的下属。 叶清漓抿了抿嘴唇。 “好吧,谢谢李先生,我就打扰一段时间。” “不用客气,我也希望你能早点回到叶家。”李东成摆了摆手。 随后,三人又下到客厅。 李东成说:“小兰,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叶小姐要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田淑芳一听,当即就喜笑颜开,拉着叶清漓的手。 “好呀好呀,我正愁没人说话,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少了。” “你想吃什么,就给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李东成皱了皱眉。 觉得母亲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变味。 叶清漓客气地说:“阿姨,只要你不烦我。” “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田淑芳又提醒,“小兰,你还愣着干什么?” 李小兰回过神来。 “哦,我马上去。”她咯咯笑着跑开了。 李东成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他也无法再更改。 李东成在这里临时对叶清漓的安全做了安排。 白启发此时正接听从京都过来的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少爷。 少爷传达的指令和消息,让白启发有些目瞪口呆,心中甚至有点发怵。 据少爷透露,好像在金陵的行动连续失败。 李东成以一敌二,两次击败少爷的手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老牌玄级后期,外加一个准玄级后期修为的武者。 都惨败李东成之手,还受了不轻的伤。 至今也没有人判断出李东成的真实修为,只能用深不可测来描述。 “白启发,对李东成要多留意观察,绝不能松懈。” 白启发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惊魂未定。 “哦…是,我知道。” “少爷,我正准备安插人进入他家里…” 接着,他把李家招聘阿姨的事说了说。 如果少爷不打这个电话,白启发或许不会主动说出来。 既然打过来了,白启发也就进行了汇报。 果真,少爷听完,很是赞许。 “这是一步好棋,但要保证你的人不露出任何破绽。” “一定要交代清楚,不要轻易和你联系。” 得到少爷的夸赞,白启发心中大为高兴。 “我知道的,只是这个李东成修为太可怕了,简直出乎我们的预料。” 少爷沉吟了几秒钟。 “你无需担心,当年的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只要你没有留下什么尾巴,李东成就拿你没有办法。” “少爷请放心,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留下任何尾巴。”白启发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明天我让人赶到蜀城,暗中对你进行保护,你放开手脚去做。” 白启发心中大喜,“谢谢少爷。” “不客气,我们的宏图大业一旦完成,你是功在千秋。” “是,我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少爷的知遇之恩,一定不负少爷的期望!” “嗯。”少爷轻嗯了一声,便结束了通话。 白启发放下手机,靠在真皮沙发上,心里抑制不住欣喜。 这位少爷不仅神秘,还实力非常强大。 连他也没有见过少爷的真面目,只是从声音判断很年轻。 按理说,他这个高官子弟,是不会轻易听从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少爷指挥。 但白家在最无助,他老爹面临仕途翻船时。 是这位少爷出面,帮他老爹解除了危险,免受了牢狱之灾。 最后仕途虽然止步,但很体面的退了下来。 可以说,是少爷保住了如今的白家。 所以白启发对少爷是真的心悦诚服,死心塌地的追随。 只是白启发从来没有想过,以少爷的疑心,又岂是派人来暗中保护那么简单。 随着李东成从黑狱出来,慢慢展现出医术,武道修为。 天平就已经发生了倾斜。 李东成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宰割,任人摆布的小蚂蚁了。 这一晚,叶清漓就留在了李家。 李东成洗漱后,静静地坐在床上打坐。 几个大周天后,直到丹田微微发热,他才停止下来。 喝了一点水,便躺下睡觉。 或许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迷迷糊糊中,他再次回到五年前的那天下午。 不要命的冲到楼下,接着亲眼目睹了妻子从16楼坠落。 李东成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心中叹气,取下脖子上的狼牙吊坠,来回仔细的看。 依旧看不出半点端倪。 李东成深信狼牙吊坠一定藏有秘密,还是盗贼费尽心思想得到的。 忽然,他眼睛眯了眯。 想到老根叔曾说过在爷爷的老屋前见到过妻子。 还说老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的。 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推测浮现出来。 心中暗忖:“难道老根叔和甜心看到的都是妻子的孪生姐妹?” “她和那些盗贼是一伙的,也是在找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再联想到陶野安排三个女孩住在乡镇的民房,又与白启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东成隐隐觉得,真相离他越来越近了。 就是不知道和妻子一模一样的女孩如今去了哪儿。 他下了床,在床头柜翻找起来。 很快便找到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 里边全是一些人的电话号码,夹层中还有一些精致的烫金名片。 第91章 铁三角不再铁 他想了想,又合上小本子,放进床头柜里。 那都是老犯人师傅和他医治过的一些达官贵人。 既有夏国权贵,也有一些外国人,还有曾经的狱友。 他本想找这些人帮忙寻找与妻子一模一样的喜鹊。 可最终又放弃了,觉得如果真是他推测的那样,迟早还会碰面的。 次日一大早,他睡到自然醒。 起床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就见到母亲和妹妹在后花园给种植的蔬菜浇水。 意外的是连叶清漓也在帮忙。 他穿好衣服叫甜心起床,父女俩又一起洗漱。 不一会,田淑芳和李小兰、叶清漓都回来了。 “李先生早啊。”叶清漓说。 “早啊。”李东成很客气地点点头,“你就不要和我妈她们一起折腾了。” “没关系,适当的劳作,也是锻炼,我觉得很新鲜的。” “行吧,你高兴就好。” 田淑芳瞪了李东成一眼,拉着叶清漓的手。 “还叫什么先生,显得多生疏啊,你们都是同龄人,叫名字不好吗?” 呃… 感觉田淑芳好像有些误会了。 叶清漓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李东成也是很无语,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赶紧岔开话题。 “那就随便一点吧,快来吃饭。” 他觉得要尽快解决韩渊的事,早点送走叶清漓。 早餐后,休息了一会,关建宁便开着自己的车过来了。 前天已经说好,今天要去见万豪集团的舒志远。 李东成让关建宁来开新车。 出发前,他还给舒志远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上午去拜访。 万豪集团的总部,位于蜀城的三环上。 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抵达。 两人把车停在了集团公司大楼下的停车位,便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理石地面光彩照人,左边一侧有客户休息区,摆放着椅子、小茶几。 已经有零星的客户坐在那里,几盆大型绿植摆放在角落。 前台有两个女孩正埋头在工作。 “小姐,你好,我们已经提前预约…”李东成准备说明来意。 前台的女孩抬起头,和李东成来了个大眼瞪小眼,错愕中带着意外的惊喜。 “李东成,怎么会是你啊?” 李东成也愣住了。 有点不确定地问:“你…你是安…安梦琪?!” “是啊,就是我。”女孩笑了笑,露出一个小酒窝。 安梦琪年龄比李东成小一些,留着短发,穿着职业装,显得很干练。 在高中时期,李东成坐安梦琪的后边。 那时,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李东成还经常抄写安梦琪的试题答案。 高中毕业,李东成落榜,安梦琪却考上大专读书去了。 从此也断了联系。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上班,好多年不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李东成笑着说。 见到曾经的前排,他心中还是蛮高兴的。 “前几年我在外边工作,去年才回到蜀城。” “我只有大专文凭,现在本科生都是一抓一大把。” “好不容易才来这里上班,勉为其难的在前台做接待工作。”安梦琪说。 她性格豁达,又喜欢笑,是一个天生的乐观派。 “你总比我好吧,我连工作都丢了。”李东成说。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回来就好了。”安梦琪安慰道。 她一笔带过,显示出不一样的情商。 接着,安梦琪又说:“哦,你接到通知没有?” “什么通知啊?” “高中同学聚会,就在九月中旬。” “没有。”李东成摇摇头。 心想自己入狱过,大概也没有谁会邀请。 就是邀请,他也不想去,何必给自己找添堵。 “可能还没有送过来吧,我在名册中看见有你的名字。”安梦琪说。 “呵呵,也没什么意思。”李东成笑了笑。 所谓的同学会,很多时候都变了味。 “是啊,我本来也不想去的,但他们说这次请了许老师。” “你可能还不知道,许老师被检查出肺癌,大概时间不多了。”安梦琪说。 李东成心中一惊。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的相貌。 “他没有去治疗吗?” 安梦琪摇摇头。 “许老师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放弃治疗,顺其自然。” 一瞬间,李东成的心情都被这个消息搞得有些沉甸甸的。 “你成家了吧?”李东成又问。 “小孩都三岁了,他奶奶带着的。”安梦琪又说:“哦,一聊就忘记正事了,你刚才说要找谁呢?” “找你们舒董,我预约过的。” 安梦琪惊讶了一下,“那你稍等,我先打个电话。” 她拿起旁边的座机,拨通一个小号,把李东成到访的来意说了说。 随后,又放下电话,“李东成,你要稍等一下,上边说有人下来接你。” “好吧。” 安梦琪给李东成递上自己的名片。 “咱们是同学,还是要经常联系,很怀念那个不知生活辛苦的年代。” “可不嘛,我都奔大叔了。” 李东成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安梦琪。 这时,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东成、建宁!” 听到这个声音,李东成和关建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以前铁三角的谢冬。 对方夹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也是过来办事的。 “冬子,是你啊。”李东成微微一笑。 谢冬点点头,“我来总部办点事。” “你说万豪集团是你们总部?”关建宁诧异地问。 “是啊,我们公司早被万豪收购,成了子公司。” 关建宁笑了笑,没有再吭声。 曾经的铁三角不再铁。 谢冬自从成家以后,就渐渐疏远了,连这么大的变动,竟然丝毫不知。 “我去行政部。”谢冬把工作证递给了安梦琪。 安梦琪接到手中,登记了一下,又交给谢冬签字。 根据流程做完登记,谢冬神色中有抑制不住的几分优越感。 “东成、建宁,你们来我们总部干什么?” “我们过来办点事,已经约好了的。”李东成说。 谢冬看了关建宁一眼,有些恍然大悟。 “建宁,你是想把包装业务做进万豪?” “是啊。”关建宁说。 谢冬叹气一声,“真能做进来,我能不帮你吗?” “万豪对供应商的资质很挑剔的,听我的劝,先好好发展,等你的公司壮大了,我再帮你想办法。” 关建宁微微一笑。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东成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谢冬一听,面露苦笑。 “你们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那我问你们,你们约的是谁呀?” 关建宁说:“就是你们舒董。” 谢冬听说找的人是舒志远,当即就怔住了。 “你找我们舒董?别开玩笑了,我都没有见过舒董几次。” 第92章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谢冬并没有说假。 最近一次见到舒志远,还是他陪着子公司的经理去医院探望。 那天,他从进入病房到离开,前后都没有说上十个字。 谢冬说:“谈业务该找业务部的龚部长,哪有舒董亲自来谈的。” “大公司都有自己的流程,不像你那个小公司,可以随便点。” “舒董公务繁忙,哪有时间接待你们。” 安梦琪在一旁听着,神色诧异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所谓专业对口,各司其职。 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只负责整个集团的宏观管理,战略布局。 像关建宁这种业务,的确应该找业务部的龚部长对接。 不过,她刚才打过电话,上边明明又说马上来人接李东成。 “冬子,能不能做进去,总要先试试吧。”关建宁说。 谢冬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万豪是皮包公司,随便就让你来试一试。” 他觉得李东成和关建宁连拜神的庙都搞错了。 完全就是无头苍蝇。 这时,安梦琪和女同事忽然站了起来。 谢冬回头一看。 就见到舒连云从电梯那边快步走了过来。 他连忙往旁边一站,微微躬身。 “舒总!” 舒连云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从他身边经过。 还在一米远的距离就已经向李东成伸出了手。 “李先生,我和董事长等了你很久,今天你才过来。” 顿时,谢冬惊愕得呆若木鸡,张大的嘴巴都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这...还是李东成吗?! 当然,惊讶的还有安梦琪。 她本以为来个办事员迎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谁曾想到集团公司的二把手舒连云亲自下来了! 李东成笑着和舒连云握了握手。 “不好意思,在金陵多待了几天,前天才回来。” “哦,这是我给你提到的朋友关建宁。”李东成介绍双方。 “建宁,这是舒总。” 关建宁很机灵的双手递上名片。 “舒总,请多指教。” 舒连云看了看名片,很热情地和关建宁握了握手。 “关总,欢迎光临,都请到上边办公室去坐。”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东成回头对安梦琪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后边联系。” 安梦琪如梦方醒一般点点头。 三人齐齐向电梯口走去。 经过谢冬身边,李东成没有理睬他,关建宁对着谢冬微微一笑。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闭。 谢冬才回过神来,一张脸唰的一下变成了猪肝色。 随之而来的是五味杂陈。 心中的那种优越感,被这一幕拍得粉碎。 李东成和关建宁跟着舒连云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舒志远见到李东成带人过来,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李先生,欢迎欢迎。” 李东成又把双方介绍了一下。 舒志远自然是非常热情。 这让关建宁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止不住地感叹。 真是成功要跟对人,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如果没有李东成,别说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只怕连这董事长的办公室都走不进来。 “连云,你叫上龚部长和关总具体洽谈,我和李先生有事要说。”舒志远又吩咐。 “好的,关总,那就去我的办公室吧。”舒志远客气地做出邀请。 李东成对关建宁点点头,示意他放开一点。 随后,关建宁便跟着舒连云走了。 舒志远接待李东成,除了拉近关系,更想从李东成口中探听一些关于方家的事。 舒家在蜀城是大,可相比方家这个商业帝国来说,舒家就小得可以忽略。 方云庭、方安国又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得到的。 舒志远更无法有事没事的打个电话问候。 所以说要如何拉近这层关系,就非常有讲究,还十分伤脑筋。 “李先生,方老爷子的身体都好了吧?”舒志远问。 “没问题了,一切都好。” 李东成看出舒志远的心思。 他说道:“舒董,方家的管理大多数都是方子怡在负责。” “有时间就让舒心桐多去联系,她们都是女孩子,有更多的话语。” 他当然不能说方子怡是高处不胜寒,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但这个暗示,已经让舒志远心领神会。 “哦…好的,谢谢李先生。” 李东成在这里谈事,而今天的喜鹊她们也在外边集合。 每人都换上了一身夏季的迷彩服。 按照大山的命令,在手腕绑好了小弓弩,还携带了一把匕首。 喜鹊没有记忆,可黄鹂、燕子她们都知道要干什么。 “真是的,这才刚刚来,怎么就进入三期训练。”乌鸦低声抱怨。 大山的听力很灵敏,扭头凶狠地看着乌鸦。 “你是新人吗?” 乌鸦讪讪地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回答。 大山猛地大吼,“回答我!” “不是!”乌鸦双脚并拢,大声答道。 “哼,你还知道你不是新人。” 大山凶神恶煞地扫视五女。 “让你们回炉集训,是进一步强化你们的战斗意志,不是让你们来走过场的。” “昨天就说过,你们在这里是没有自由,没有权力。” “听我口令,全部向右转!” 五女都老老实实的散漫向右转。 “跑步到训练三场地。”大山下达口令。 黄鹂、燕子她们都小跑着向一个方向跑去。 村长和凤凰对视了一眼,两人坐上一辆敞篷的吉普车跟在后边。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激进?”村长边开车边问。 “没关系,时间紧迫,我要用这种方式来不断测试她。” 村长挑了挑眉毛。 “好吧,你有信心,我就配合你。” 小跑了20几分钟,众人抵达了一个隧道口,有一扇大铁门紧紧关闭着。 喜鹊抬头看了看,发现这是在一座山下。 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少许的阳光从枝叶间洒在地上。 隐隐约约,听到里边传来低沉的动物咆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这时,从旁边的岗亭走出两个荷枪实弹的大汉。 “把门打开。”大山说。 那两名大汉上前打开了大铁门。 似乎听到铁门的声音,里边传出的动物叫声更清晰。 “嗷…嗷…” 喜鹊心中震惊,这竟然是狼嚎! 她狐疑地跟在众人身后走了进去。 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是在山腹中开辟出的一个空间。 里边十分宽敞,除了空气有些浑浊,还十分凉爽。 也不知当时动用了多少人力。 往里边走了十几米,光线有些昏暗,众人都停止下来。 “啪啪啪!” 四周响起电源接通的声音,悬挂的壁灯都突然亮了起来。 眼前的场景让喜鹊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里就像是一个古罗马的环形角斗场,四周是看台。 她们所处的位置就在看台上。 看台下是黄土地面的圆形场地,大约有百平米。 上下的高度有六七米高,整体就像一个凹形。 第93章 差点暴露 在下方有五六道小铁门,那些狼嚎声就是从那里边传出。 黄土地面和四周的石墙上有不少暗红色的血迹。 大山说:“这是来基地的人必须通关的课程,单人对付三匹狼。” 听到这里,喜鹊才明白。 在这个角斗场中,搏杀的对象就是狼。 大山又说:“虽然你们都知道,但我依旧要重复。” “这些狼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在它们眼中,你们就是食物。” “所以要想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斩杀饿狼。” 他目光扫视五女,“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五女齐齐答道。 “等一等。” 这时,村长忽然说:“他们都不是新手,我看抽签组队吧。” 听说要抽签组队,黄鹂、燕子她们都脸色微变。 五人进行抽签,轮单的那个人只对付三匹狼。 一旦抽到两人组队,对付的却是四匹狼。 看起来似乎是轮单的人吃亏,独自一人要面对三匹饿狼。 其实不然,真正有难度的是组队的人。 因为组队,不仅考验的是个人实力,还要考验两人的配合。 过去不少人都是丧生或残废在组队中。 凤凰没有反对。 “我相信她们当初能过关,现在也能。”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喜鹊一眼。 喜鹊的眼睛余光感受到凤凰的目光,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暗忖:“难道这是凤凰有意安排的?” 有个大汉拿过来一个小箱子,让五女从里边摸号。 意外的是,黄鹂和乌鸦抽到一组,喜鹊和燕子抽到一组,而轮单的却是夜莺。 燕子低声说:“小心应付,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句话,喜鹊的大脑发出“嗡”的一声。 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从大脑里不受控制的挣脱出来。 似乎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喜鹊耳边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喜鹊忘记了所处的环境,情不自禁地想抓住这个记忆碎片。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色苍白,大脑开始昏痛。 “喜鹊!”这时,凤凰在喊她。 喜鹊赫然一惊,发现凤凰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连忙终止大脑中的碎片记忆,“哦,什么事?”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感觉这里的空气太浑浊,呼吸有些难受。” 喜鹊赶紧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鼻子。 这里通风效果差,别说是喜鹊,连凤凰自己都觉得窒息。 凤凰狐疑地看着喜鹊,带着假惺惺地关心。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说出来,下到场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我知道。” 喜鹊表面上答得轻松自如,其实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她差点沉浸在这种场景复制中。 凤凰继续和村长低声耳语,却丝毫没有放弃对喜鹊的观察。 她能感觉得到,喜鹊在刚才出现了神志恍惚。 首先下场的是夜莺。 她从看台跳了下去,落在了角斗场的正中央。 随后,抬起头对大山做了个手势。 大山点点头,有个大汉按下了旁边的开关。 有三个小铁门自动打开,立即传出低沉的咆哮和奔跑的声音。 接着,有三道黑影像旋风一般从小铁门跑出来。 那是三匹牛犊大小的饿狼,冰冷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呲牙咧嘴的。 见到有活人在场地中,口水都顺着獠牙滴在地上。 夜莺丝毫不敢大意,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身体微蹲,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三匹饿狼咆哮着,狼身渐渐放低,背脊弓了起来。 这是饿狼即将发出攻击的信号。 面对这些饿狼,单个不足为惧,可狼最擅长的就是群攻。 大约等了几秒钟,三匹狼都咆哮着向夜莺扑了过来。 夜莺脚尖一蹬,身体极速后退,抬手对准右边的饿狼就射出一箭。 这种小弓弩绑在小臂上,配有五支十厘米长的小箭。 虽说不足以杀死饿狼,但要延缓饿狼的攻击还是可以。 狼毕竟只是动物,立即被强劲有力的小箭射中身体。 嗷嗷哀嚎着,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咆哮着有点胆怯。 这时,另两匹狼已经冲到了夜莺的背后和左侧。 夜莺侧身连忙躲过,顺便又射出一支小箭,延缓了左侧的饿狼速度。 背后的那匹饿狼张牙舞爪的扑了个空,刚刚落在地上。 夜莺就猛地扑上去,压住了饿狼的颈部,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送进饿狼的咽喉。 场中的激烈搏斗,对于众人来说是一场刺激的视觉盛宴。 可对于喜鹊而言,却是无比煎熬。 她知道这个时候,凤凰一定在暗中观察她。 只能佯装看场中的搏斗,实际上却眼观鼻,鼻观心。 把眼前发生的事全部忽略掉。 凤凰的确在暗中观察喜鹊,可惜的是喜鹊的表现很正常。 她暗道:“等会轮到你下场,就能看出你的真实反应了。” 夜莺身手的确了得,三匹饿狼都相继死在她手上。 耗时也不过十几分钟。 角斗场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村长、凤凰、大山都暗自点头。 可以说,夜莺是充分发挥了手中武器的优势。 干脆利落,几乎是毫不费劲地就结束了战斗。 立即有大汉下去,将死去的饿狼拖走。 “喜鹊、燕子,轮到你们了,都小心点。”黄鹂叮嘱。 两人都点点头,同时跳下看台,落在了角斗场中央。 地上还有鲜红的血液,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燕子和喜鹊很自然的背靠背,手执匕首做好了搏杀的姿势。 铁门一开,有四匹饿狼从里边冲了出来。 或许是闻到了血腥味,这四匹饿狼显得特别兴奋。 它们将两人围住,呲牙咧嘴的咆哮着。 两天没有进食,眼前的大活人就是无比诱人的大餐。 村长和凤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喜鹊身上。 他俩知道,这种激烈的场景复制,对喜鹊的大脑绝对是刺激最强。 在医学上,丢失记忆有主动和被动之分。 但无论哪种形式丢失记忆,医生的吩咐往往都是多和熟悉的人接触,多去熟悉的地方。 目的都是一个,借用外部条件来唤醒丢失的记忆。 少爷和凤凰就是利用这种方式来测试喜鹊。 燕子低声提醒,“喜鹊,小心应付。” “嗯。”喜鹊点头轻嗯了一声。 只是燕子不知道,眼前的一幕让喜鹊的大脑中不断闪现出记忆碎片。 第94章 喜鹊斗智斗勇 四匹饿狼发出低沉的咆哮,几乎是同时向两人发出攻击。 燕子抬手就射出小箭,以此来延缓饿狼的攻势,方便解决另一匹饿狼。 按照惯例,一人对付两匹恶狼,形成攻守兼备。 可就在这时,喜鹊却如同发疯了一样。 她大喊一声,“啊…” 跑步上前迎向了凌空扑过来的一匹饿狼。 不仅脱离了燕子,还不躲不闪,也不射出小箭。 顿时,场中的燕子心头大惊。 根本来不及阻止,连忙手握匕首迎向一头近身的饿狼。 看台上的黄鹂都不禁握紧了拳头,替两人捏了一把冷汗。 凤凰眉头紧皱,眼睛里露出深深的困惑。 连村长和大山都彻底看不懂喜鹊的意图了。 夜莺和乌鸦对视了一眼,彼此见到对方眼中的欣喜。 喜鹊不按常规出牌,搞不好会将她和燕子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甚至还会把自己玩死。 两人组队,虽然面对四匹狼,但可以攻防兼备。 只要配合好,击杀群狼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喜鹊似乎要逞匹夫之勇。 那匹饿狼探出两只前爪,张着血盆大口。 眼看就要扑倒喜鹊,喜鹊忽然身体后仰,贴着地面从饿狼的腹部钻了过去。 “嗷嗷~” 饿狼发出哀嚎,落在喜鹊开始的位置,四肢抽搐,再也爬不起来。 狼血从腹部慢慢淌出,又很快被黄土地面吸收,形成了一团暗红色的印迹。 而喜鹊满头满脸都是狼血,犹如从修罗场出来一般。 她竟然给饿狼来了个开膛破肚。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喜鹊又是大喊一声,再次迎向另一匹饿狼。 冲刺中,一股脑儿地将弓弩齐齐射出。 那匹饿狼见喜鹊如此神勇,立即胆怯了,身中数箭。 嗷嗷叫着准备夹着尾巴逃跑。 谁知,喜鹊犹如神助。 飞身一扑,用身体压倒饿狼,扬起匕首对着饿狼的脖颈就是一阵乱捅。 一刀、两刀、三刀,刀刀见血。 这时,有头被燕子打伤的饿狼从背后向喜鹊扑来。 “小心!”燕子大喊。 她一脚踹开快要断气的饿狼,要扑过来解围。 谁知,喜鹊狞笑着。 转身用胳膊挡住饿狼的前爪,拿着匕首对着饿狼的咽喉就捅上一刀。 饿狼吃痛,嗷嗷乱叫,向后一跳。 “哗啦”一声,喜鹊的袖子被狼的利爪抓烂,在白皙的胳膊上留下几个血槽。 燕子也正巧刚到,一脚踹在饿狼身上。 那头饿狼滚出几米远,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燕子已经扬起匕首补刀。 饿狼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燕子看着满身是血的喜鹊,不禁苦笑。 什么时候喜鹊变得如此神勇和残忍?! 其实,谁也没有意识到,喜鹊看似粗暴,不理智。 这也是迫不得已。 面对那些记忆碎片的涌现,她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抗拒发病。 “喜鹊,你没事吧?”燕子说。 “哦…没事。”喜鹊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狼血。 “你今天太勇猛了,都吓了我一跳。” 其实,不止是她吓倒了,看台上的众人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夜莺和乌鸦更是有些心中发寒。 喜鹊就是这样狠!敢和自己玩命! 两人重新回到看台,黄鹂和乌鸦又跳了下去。 “喜鹊,你今天是怎么了?”凤凰关切地问。 说实话,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今天的喜鹊。 喜鹊咧嘴笑了笑。 由于满头满脸的狼血,显得很是恐怖。 “我临时想到的方法,狼毕竟是狼,它也会痛的,只要我不畏惧它,它就要怕人。” 凤凰怔了一下。 喜鹊的回答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这般生动的场景都没有唤醒喜鹊的记忆,多多少少让凤凰的心放了下来。 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场中的黄鹂和乌鸦似乎受到喜鹊的启发。 都采取了主动出击、分割包围的方式,很快便解决了四匹饿狼。 她们也回到了看台上。 大山看了几人一眼,开始点评。 “不错,你们今天的表现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 “夜莺沉稳,喜鹊胆大勇敢,黄鹂、燕子、乌鸦都是攻守兼备,各自发挥了自己的长处。 “今天回去休整,好好休息一下。” “都听口令,全部向后转。” 众人都小跑着离开了角斗场。 凤凰和村长依旧坐着吉普返回。 “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凤凰说。 村长不答反问,“你呢?” “看不出,一切都很正常,但刚进到场地,她又有那么一瞬间分神了。” 村长耸耸肩,“但她的解释也很正常。” 接着,他又说:“这个喜鹊修为不高,却足智多谋,心狠手辣,在残酷的环境中,往往能活到最后。” “但这也说明她的心思不会表现出来,让人无法准确判断。” 凤凰点点头,“慢慢来吧,还有很长的时间的。” 村长又问:“哦,我记得5年前你从我这里带走一个女孩,说要带她前往韩国整容,她没有在你的手下吗?” “已经死了。” 村长撇撇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这背后的信息。 那个女孩的确去整容过,只不过最后成了喜鹊的替代品。 话说李东成还在和舒志远谈话。 直到中午,关建宁和舒连云才谈完。 两人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谈完了?”舒志远问。 “嗯,都结束了,已经和关总签订了合作协议,采购合同。” 关建宁对着李东成眨了眨眼睛,示意一切顺利。 李东成看得出,关建宁还沉浸在兴奋中。 他也不便细问。 “李先生、关总,中午我们在一起吃个饭吧。”舒志远说。 关建宁赶紧表态。 “舒董,今天中午让我来做东,除了感谢舒董、舒总给了我这个机会,还要感谢东成这位好兄弟。” 舒志远微微颔首。 “好吧,看得出关总是个性情中人,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 关建宁情商不低,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感谢李东成。 很让舒志远心中赞赏。 几人一起坐电梯下到一楼。 李东成见安梦琪还在,便打了声招呼。 “安梦琪,我走了。” “好的。”安梦琪对几人微微鞠躬。 走出一楼大厅,舒志远好奇地问:“李先生,你认识我公司的前台?” “呵呵,那是我高中的同学,以前她坐前排,我坐后排。” 李东成笑着说:“不怕舒董、舒总你们笑话,我那时还抄袭过她的试题答案。” “哈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 关建宁邀请舒家兄弟坐上李东成的新车,在附近找到一家星级酒店。 在这里真诚又大方的款待舒家兄弟。 一顿午饭,双方又拉近不少关系。 午宴结束,关建宁又和李东成送回舒志远、舒连云。 目送李东成的车离开,两人才走进大厅。 见到老板进来,安梦琪和同事都赶紧站了起来。 舒志远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问:“你叫安什么呢?” 第95章 平步青云 安梦琪紧张地答道:“舒董,我叫安梦琪。” “你是什么文化程度?哪年进的公司?”舒志远又和蔼地问。 “我是大专文凭,去年才来的公司。” 舒志远点点头。 “连云,你去安排一下,让安梦琪明天到行政部办公,她的岗位让其他人来接替。” “好的。” 顿时,安梦琪呆若木鸡。 这种好事竟然凭空砸在她的头上,就像一觉醒来中了500万大奖。 直到舒志远和舒连云转身走了。 她才回过神来,赶紧道谢,“谢谢董事长。” 其实,舒志远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可不想李东成过来,每次都见到自己的同学在前台。 “安梦琪,你高升了,可要请客啊。”同事毫不掩饰心中的羡慕。 “我就像做梦一样,请客,一定请客。”安梦琪兴奋地点头。 她心中更明白,只怕这一切都是因为李东成。 不得不说,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假如安梦琪戴着有色眼镜,只怕就不是高升,而是厄运。 仰望u8的车上。 关建宁这才有时间给李东成说了说具体的情况。 万豪集团根据关建宁目前的生产能力,不仅给了业务订单。 还要派出专门的技术指导入驻关建宁的公司,深化双方的合作,帮助关建宁提高产品质量和产能。 这无疑是扶着关建宁走上通天大道。 而这样的深化合作对象,万豪集团从未有过。 听完关建宁的话,李东成微微一笑。 “那你就把握住机会,好好干。” 关建宁兴奋地点头。 “放心吧,以前我缺资金,你让小兰给我入股,缺技术人员、合作对象,现在有万豪的扶持。” “我如果还做不出成绩,就只能一头撞死算了。” “你可别撞死啊,不然小兰不依我的。”李东成调侃道。 正说着的时候。 李东成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宋云筝打过来的。 他接听起来,那边传来宋云筝的声音。 “李先生,是我,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你说吧。” 宋云筝说:“陶野的行踪已经查到了,这家伙每隔两三天都会去兴迪ktv。” “那里有一个叫米莉的女孩,两人的关系很暧昧。” “他最近一次去兴迪是什么时候?”李东成又问。 “两天前,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或明天就有可能去找那个米莉。” 接着,宋云筝在那边嘿嘿笑了两下,很是得意。 “李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兴迪ktv本就是我们青龙会旗下的产业。” “只是外界的人不知道而已,没想到他就在我们的眼皮下。” 李东成怔了怔,旋即便笑了。 难怪宋云筝会这么快就掌握了陶野的行踪。 他又问道:“这个陶野有家庭吗?” “有,他老婆还是体制内的公务员,两人有一个儿子,现年八岁。” 李东成沉吟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他晚上出现,就立即通知我。” “是!”宋云筝又说:“另外,我让人送了一点药材到你家里,交给大小姐的。” “好的,辛苦了。” 双方结束了通话。 关建宁好奇地问:“东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李东成笑了笑,“你安心和小兰创业,外边的事我能应付。” “好吧,有事就告诉我。” 半个小时后,仰望u8就开进了别墅。 关建宁帮忙把新车停进车库,才开着自己的车回公司。 李东成推门走进别墅客厅。 正碰见叶清漓午休后从楼上下来。 她说道:“李先生,老宋让人送来一包药材,我也不认识,放在你的书桌上的。” “好的,我这就去看看。” 李东成推门走进书房,桌子上果真有个不大的口袋。 他打开来看,当即就愣住了。 宋云筝竟然帮忙找到一株无根花,这是疗伤中很重要的一味药。 以他的伤势,这点药材当然不够,但聊胜于无。 手中的麒麟血、龙骨都是可以替代其他药材的。 勉为其难地可以配出疗伤的药。 虽然药效可能会差强人意,但眼前能恢复多少算多少。 想到便做,他带上麒麟血、龙骨,又开着车出了门。 先是找了好几家药房,补充了一些必需的常见药材。 如山参、当归、节节草等。 最后才走进一家药房,捣鼓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返回家中,手中多出五六颗鸽子蛋大小的蜡封药丸。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位于市中心的一处大型高档小区,b栋一单元的19楼,有户人家正灯火通明。 这里便是陶野的住所。 一家人刚刚吃过晚饭,陶野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老婆陪着儿子在茶几前做作业。 别看陶野一本正经地在看手机,心思却早就飞到兴迪ktv。 他故意把手机铃声调出来,又假装走到阳台去接听。 回来后,走进卧室换上一套衣服。 “老婆,白公子叫我,我先出去了。” “什么事啊?”女人皱眉问。 “我哪知道,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的,要随叫随到。” “那你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的。”陶野带上小公文包,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听妈妈的话,做完作业就早点睡觉。” “好,爸爸再见。” 陶野穿上皮鞋就出了门。 大概白启发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个助理会拿他来做挡箭牌。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挡箭牌,所以陶野晚出晚归,他老婆才没有怀疑过。 毕竟陶野的这份工作,薪水可不低。 陶野来到地下停车位,开着自己的白色大众就走了。 并入主道,一路南行。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打开车载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响几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陶哥,你要过来吗?” “嗯,我已经在路上了,顺便找你有事,你把房间预留好。” “好的,你慢点哦,注意安全。” 接听电话的自然是陶野心心挂念的米莉。 米莉不是本地人,是外省来蜀城打工的女孩。 陶野第一次见到米莉,就被对方深深吸引。 米莉不仅年轻漂亮,自身的遭遇也是非常令人同情。 在一次喝酒后,两人情不自禁地在雅间打了扑克。 从那以后,陶野就经常来兴迪找米莉。 几十分钟后,陶野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轻车熟路地坐电梯上到位于四楼的兴迪ktv。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整洁明亮的大厅。 u形吧台在聚光灯下,很是显眼。 几个气质上佳的服务小姐都笑着躬身欢迎。 陶野是这里的常客,更是办理的金卡会员。 有个服务小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陶老板,雅间里的空调都提前给你开着的。” 接着,她又对同事说:“去通知米莉上钟,说陶老板过来了。” 第96章 陶野的软肋 陶野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东拐西拐,才来到一个小雅间。 对方帮忙推开了门,迎面就是凉爽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香气。 房间不大,只有20平米的样子。 灯光昏暗但很合适,隐私性比较好,是典型的情侣雅间。 在靠墙的位置是一排长沙发,沙发对面的墙上是超大的液晶屏幕。 旁边是点歌台、麦克风。 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玻璃茶几。 这种小雅间,还配备一个小型的卫生间。 “陶老板,这些酒和小吃都是米莉帮你点的,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用,需要什么,我让米莉去拿。” “好吧,那你先稍等一会,她很快就过来了。”服务小姐很礼貌地退了出去。 陶野坐了下来。 打开一瓶啤酒,给两个杯子满上。 自己先喝上一口,只感觉身体一下子就凉爽了。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随后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推门进来。 二话不说,像小鸟一般投入陶野的怀中。 “陶哥,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的。” 女孩就是米莉,看起来年龄还不到25岁,比起陶野家中的老婆的确要年轻不少。 或许这便是人最大的劣根性,无论男女都是喜新厌旧。 陶野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死气沉沉的荷尔蒙都似乎被激活了。 “你都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快坐起来,我给你说件事。” 米莉从她怀中脱离出来,眨着长长的睫毛。 “什么事啊?” 陶野把啤酒杯递给米莉一个,“当然是好事了。” 他没有把话说完,反而吊起米莉的胃口。 两人碰了碰酒杯,各自喝了一口。 米莉撒娇地推了推陶野胳膊,“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好事?” 陶野笑着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串钥匙,放在茶几上。 “陶哥,这是什么意思?” 陶野伸手捏了捏米莉的小鼻梁。 “我在城南买了一套小公寓,你搬到那里去住吧。” 米莉先是惊讶,随之便咯咯直笑。 “我可不想被嫂子知道了。” “你放心吧,她不会知道的,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 米莉又惊又喜,“真的?你送给我?” “当然,我几时骗过你呀,房产证就在我的车上,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还别说,陶野是真的没有说假。 凭着白启发的关系,他买下这套二手小公寓,只花了三十万左右。 他已经不安于只在ktv、酒店和米莉幽会。 而是想找一个固定的地方,既安全又保险。 “谢谢陶哥,你对我最好了!” 米莉再次投入陶野的怀中,还主动送上热吻。 陶野也不客气,抱着就是一阵乱啃。 两人正意乱情迷,温度渐渐上升时,雅间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 吓得陶野大声质问:“是谁?!” 米莉更是脱离陶野的怀中,慌忙整理有点凌乱的上衣。 跟着,雅间的灯光大亮。 从外边走进来李东成,跟在李东成身后的还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年轻的,竟然是青龙会的佟大朋。 这个佟大鹏,陶野在烧烤摊见过,并且还知道对方是青龙会的人。 只不过他认识佟大鹏,佟大鹏却不认识他。 而另一个中年男人,陶野更不陌生,那是兴迪ktv的老板陆春。 两人簇拥着李东成,有些小心翼翼地模样。 李东成忽然闯进来,着实吓了陶野一大跳。 “这是我的雅间,李东成你闯进来干什么?!” 李东成玩味的看了两人一眼,“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的雅兴。” “我找你有点事情要谈。” 陶野心中十分恼火。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我和你又没有交往。” 他脸色不悦地对陆春说:“陆老板,我是你这里的客人。” “你却任人闯进客人的雅间,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陆春微微一笑,没有搭理陶野。 只是对米莉说:“你跟我出去一会,李先生找陶老板有事情要谈。” 米莉胆怯地看了陶野一眼,慌忙跟着走了。 “陆老板、陆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陶野气得大喊。 陆春充耳不闻,走出去还顺便把门关上。 陶野当即心中就有些慌了。 “李东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知道你再犯事,可不是五年了。” “坐下!”佟大鹏一瞪眼睛,凶神恶煞地指着沙发。 他给陶野的压力比李东成还大。 因为李东成不屑和小人物动武,身上的气势早就收放自如。 可佟大鹏就不一样,完全是把自己当作了打手。 只要李东成一个暗示,立即会把陶野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陶野怒哼一声,悻悻地坐在沙发上。 强装镇定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说吧,你想谈什么?” 李东成坐了下来,佟大鹏像尊门神一般站在旁边。 “前不久你接待了三个从戴河过来的女孩,她们来蜀城是干什么的?”李东成问。 “你认错了吧,我从不认识什么戴河的人。”陶野矢口否认。 其实,他心中很震惊。 不知道李东成是怎么知道的,更不知道李东成为什么要了解这三个女孩。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 “佟大鹏,看来陶助理不愿意配合,你去通知人,把他老婆、儿子都接过来。” 陶野脸色一变。 色厉内荏地说:“李东成,我只是一个办事的人,你何必为难我。” “况且,你把我老婆他们叫来,又能起什么作用?不知道的事总不能让我胡编乱造吧。” “哼,陶助理,我劝你老老实实地配合。”佟大鹏冷笑。 他用手指了指头顶上方。 “你看看这里,你觉得你的事还能瞒得过你老婆吗?” 陶野抬头一看,当即呆若木鸡,一张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房间安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刚进来时,由于灯光比较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 一时间,陶野的额头、背心都是冷汗。 要是他老婆知道他和米莉的事,只怕这天都会塌下来。 更要命的是,这个把柄还落在李东成手中。 李东成说:“陶助理,我保证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有外人知道。” “并且,你和那位米莉小姐的事,也没有人乱说,你觉得呢?” 他绵里藏针,软硬兼施,让陶野的防线彻底崩溃。 权衡利弊后,陶野端起茶几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口。 “我只是一个办事的,名义上是白公子的助理,但很多事我知道的有限。”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李东成说。 对于陶野的话,李东成还是相信。 他和白启发虽然只是在福利院见过一次,但看得出对方的城府极深。 身为助理的陶野,不可能知道太多深层次的事。 但即便如此,已经足够让李东成有个准确的判断。 陶野犹豫地看了看佟大鹏。 李东成挥了挥手,“你也出去吧,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到我们的谈话。” “是!”佟大鹏躬身退了出去。 第97章 越问越复杂 陶野等佟大鹏走后,才回到正题上。 “是白公子安排我去接待和安置的那三个女孩。” 其实,李东成心中早猜到此事与白启发有关系。 如今只是从陶野口中得到了确切证实。 “她们都叫什么名字?”李东成问。 “名字我没有仔细问,只记得她们分别姓柳、姓王,还有一个姓吕。” “但我听到她们不叫对方的姓名,反而喜欢称呼对方的外号,叫什么燕子、黄鹂、喜鹊。” 李东成沉吟了几秒钟。 他觉得与其说是外号,还不如说是代号。 记得看过一些电视剧,里边那些谍战人员都是以风筝、蜻蜓、鸽子来命名。 他摸出手机,找到妻子柳玉茹的一张照片。 “你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陶野接到手中看了看,心中好生奇怪,不知道李东成是从哪儿找来的照片。 口中答道:“她是柳小姐,她的同伴又叫她喜鹊。” 李东成心中暗忖:“原来她还有一个叫喜鹊的代号。” 他再次提问。 “你知道她们来蜀城干什么吗?以前来过没有?” 陶野喝了一口啤酒。 “具体过来做什么的,我还真的不知道。” “柳小姐以前来过几次,还在蜀城住过一段时间。” 李东成追问:“能记起什么时间吗?” 陶野已经开口,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只想尽快满足李东成的提问,尽快打发对方离开。 他回忆了一下。 “半年以前还来过,再远一点就是一年以前的事了。” 这个时间正好和甜心摔倒,老根叔见到柳玉茹的时间相吻合。 李东成好奇地又问:“她们怎么只住了几天就走了?” 陶野摇摇头,“白公子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把钥匙退还给房东。” “王俊凯死的那天,他拿出我行医的视频,是你们从医院得到的吧?” 听到李东成问起这件事,陶野讪讪地答道:“是的。” “白公子想知道你在医院给谁治病,让我去打听,我找到主治医生,是那个实习医生主动给我的。” “王俊凯被人打断了手脚,我和白公子去医院看望时,白公子让我把视频交给了王俊凯,他还安慰王俊凯,有他罩着的。” 李东成点点头。 由此可以判断出,出价一百万的人定然就是白启发了。 虽然只是佐证,但佐证也是证据。 “我和白启发以前根本不认识,为什么他会针对我?” 李东成问到了最核心的事。 陶野苦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白公子是从京都回来开始关注你的。” “说具体一点。”李东成说。 陶野又喝了一口啤酒润润喉咙。 “老书记那年差点出事,白公子去了一趟京都。是京都的关系帮忙,老书记才平稳度过难关。” “从那以后,白公子就开始关注你们,让我注意你的行踪,你们家人的动向。” 他唯恐李东成不相信,又急忙说:“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是我接触到的很有限,没有半点隐瞒。” 李东成看了对方一眼,“你着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接着,他换了个话题。 “白启发没有什么公司,他哪来的钱给福利院捐款?”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陶野答道。 他迟疑了一下。 “李东成,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传家宝?” 顿时,李东成的眼睛眯了一下,也没有否认。 “你怎么知道的?” 陶野说:“大概是几年前吧,你那时还没有入狱,有一天我去白公子那里。” “走到客厅外,无意中听到白公子在和别人通电话,隐约提到你们李家有什么宝贝。” “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没有具体听清楚。” 李东成沉默不语。 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陶野又说:“你当年入狱,也是王俊凯故意挑衅的。我奉劝你不要和白公子斗,你是斗不过他的。” “他在京都有靠山,背景不是你我能想象得到的。” “哼!那他们是自寻死路。”李东成冷声道。 陶野摇摇头没有吭声。 他觉得李东成已经知道这么多内幕,还要和白启发死磕,那就是不明智。 可李东成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从陶野口中透露出的这些信息。 首先明确了一点,五年前白启发就已经在打李家的主意。 这一切都是冲着李家的什么传家宝而来。 其次,更重要的一点,好像这个白启发在京都还有人。 自己和整个李家与白启发从没有纠葛。 这就说明白启发搞不好是受京都的什么人指使。 但令李东成头疼的是,连喜鹊也牵扯到这中间。 想到这里,他眼睛赫然睁大。 他觉得搞不好妻子自杀的真相,或许也和白启发有关联。 因为自己入狱都是王俊凯故意在挑衅。 他只认为喜鹊是妻子的孪生姐妹,根本没有想过是被人瞒天过海。 “陶野,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妻子自杀的事,与白启发有没有关系?” 陶野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敢妄加推断。” “但那个时间段,我和白公子去机场接过两个人。” “她们从京都过来,是一男一女,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白公子也没有让我开车送。” “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开去办事的车没有还回来。”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那一男一女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不知道,那天是我开车,白公子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在车上说了些什么吗?” “都是谈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比如蜀城的美食、风景区等等。” 李东成又问:“白启发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陶野说:“他这个人深居简出,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会所、高尔夫球场。” 李东成点点头,觉得从陶野口中知道的也就这些。 不过,收获还是令他很意外。 他隐隐感觉到,只怕自己追寻的真相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牵扯的人的背景还很大。 目前的关键人物是白启发,要想知道更详细的事。 还是要想办法撬开白启发的嘴。 只是白启发身份比较特殊,得有一个万全之策。 不能太冲动,要避免打草惊蛇。 如果他知道白启发与妻子的自杀有关系,只怕就不会如此冷静。 “好吧,谢谢你的配合。”李东成站了起来。 “以后我有事可能还会找你,你大可放心,你的破事我没有兴趣,也没有人乱说。” 他快步走出雅间。 佟大鹏还忠实的守在门口。 等李东成走后,陶野抬头看着那个摄像头,心头恼火得很。 足足等了几秒钟,才爆了一句粗口。 “混蛋!”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部的肌肉都在颤抖,可最终是忍了又忍。 李东成虽然不会乱说,可这个软肋却被他拿捏住了。 第98章 来的家政阿姨 这时,门一推,米莉从外边跑了进来。 “陶哥,你没有事吧?” “没事。”陶野叹气。 他把钥匙塞进米莉的手中,“明天你就搬过去,晚上我再去看你。” “好吧,你不坐了吗?” “今天就不坐了,明天我去公寓找你,乖一点。” 米莉点点头。 她哪知道,陶野此时的心情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心思继续风流。 夜晚,缅甸的山里虽然凉爽,但蚊虫也比较多。 基地里的房间没有电视,连手机都是上交了的。 洗去一身的灰尘,都早早地上床休息。 六个人睡在一个通铺上,只有一把吊扇晃悠悠的旋转着。 发出“咔咔咔”的轻微声响。 白天的劳累,让几人很快就进入梦乡。 大概没有睡着的只有麻鹊。 麻雀因脚踝有伤,白天把晚上的瞌睡都睡完了。 她只能在黑暗中数着羊,这个滋味比坐牢还难受。 其实,还有一个人没有睡着。 那就是喜鹊。 接连几天的场景复制,终于让她的病在今天晚上复发了。 她睡的地方最靠边,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面向墙壁,在轻微地颤抖。 燕子在她身边,却睡得很沉,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喜鹊拽住凉被,把凉被的一角咬在口中,疼得满头大汗。 如果有灯光的话,她这时的脸色一定很吓人。 女孩掉进深坑,有人被狼咬死、咬伤的记忆碎片从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这些记忆很零乱,还十分模糊。 喜鹊放任这些记忆碎片冒出来,还努力地去回想。 她知道,自己能记起这些碎片,肯定就认识碎片中的人。 可她们会是谁呢?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有个女孩在喊,“喜鹊,小心!” … 阵阵疼痛让喜鹊的瞳孔都有些放大。 嘴里咬住凉被,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忽然,那个记忆碎片渐渐清晰几分。 有个戴眼镜的女孩,从背后偷袭,另一个女孩拉了喜鹊一把。 却不幸被一刀捅入胸膛,鲜血像绽放的杜鹃花一样。 喜鹊瞬间记起来了,那个戴眼镜的女孩正是乌鸦! 而拉了她一下的女孩名叫小洁。 小洁在说:“喜鹊,快走,不要管我。” “你一定要活下去,替我报仇!” 喜鹊越往下回忆,大脑越疼,就像有无数利刃在割裂脑组织。 随后,大脑发出“嗡”的一声。 她再也坚持不住,松开了凉被,彻底晕厥过去。 听到轻微的声音,麻雀抬起头,狐疑地朝喜鹊这个方向看了看。 等了几秒钟,没有感觉到异常。 她又躺下开始数羊。 千里之外的李东成吞服了疗伤的药丸,正盘腿坐在床上疗伤。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 他心中莫名的一痛,只感觉心神不宁的。 暗忖:“我这是怎么了?” 他翻身下床,找到从黑狱带回来的黑布口袋。 在里边翻出三枚铜钱。 他的传承来自昆仑一脉,精通山、医、命、相、卜五术,准备以此求一卦,来预测一下未来。 把铜钱放入两掌之间,随手一抛,铜钱落在室内的桌子上,发出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最后停止下来,形成一个简单的卦象。 可这个卦象显示,家庭和睦,无病无灾。 李东成笑了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求的卦是身边的人,比如母亲、妹妹、甜心。 而妻子柳玉茹根本不在这里边,因为那是死去的人。 镇定了一下心神,他再次来感觉今天服药后的效果。 丹田变得很温热,似乎多了一些凝聚力。 他估摸着如果把这几枚药丸服完,修为能勉强恢复到三成。 主要还是药效不足。 不过,有了这三成修为,对付玄级以下的武者更轻松。 就是来个地级初期的武者,自保也不成问题。 随后,他又想到白启发。 晚上回来后,就已经通知宋云筝,让他关注对方。 时间很快就到了甜心正式上学的这天。 早餐后,李东成开车送甜心去学校,把女儿交给了黄灿老师。 甜心第一天上学,除了新奇,就是兴奋。 这一下,李东成的时间更紧了。 每天要准时去接送女儿。 从学校出来,刚刚坐上车,就接到妹妹李小兰的电话。 说上午有人来应聘阿姨,约好了九点半去家里。 李东成又匆忙赶回家。 上午九点过,就听到外边有车停下,还按了两声喇叭。 从车子喇叭声判断,好像是妹妹李小兰回来了。 接着,别墅门从外边打开。 李小兰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穿着很朴素,留着短发,装扮十分整洁。 “哥,人来了。” 李小兰走进客厅,顺便去给对方倒水。 女人有些拘谨,好奇地打量着客厅环境。 “快来坐吧。”田淑芳笑着招呼对方。 女人慌忙摆手,“谢谢,我只是做事的,哪能和主人家平起平坐。” 她把姿态放得很低。 对着客厅中的李东成、田淑芳、叶清漓,微微躬身。 “我叫陶小莹,洛水镇人,见过老夫人、李先生、李太太。” 呃… 李东成有些无语了,叶清漓也尴尬起来。 李小兰把茶水放在茶几上。 “陶姐,你不用太拘束,喝点水吧。” 她扭头看了一眼尴尬的叶清漓,又忍不住抿嘴好笑。 叶清漓本就尴尬,被李小兰一笑,耳根立即就红了。 田淑芳哪适应陶小莹的这种称呼。 她和蔼地说:“不用那么讲究,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你以后叫我田大姐就行了。” “咳咳!”李东成干咳了两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家里的客人,你叫她叶小姐。” 陶小莹这才知道看走眼了。 连忙对叶清漓躬了躬身,“叶小姐,对不起,是我眼拙。” “没关系,你以前做过家政服务?”叶清漓问。 “做过,我没有什么文化,这个年龄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做家政服务最合适。” 叶清漓点点头。 陶小莹穿着朴素,看起来怯生生的,却对基本礼节很熟悉。 所以,叶清漓就多问了一句。 李东成说:“陶姐,小兰都给你说过情况和报酬了吗?” “已经说过了,你们放心,我一定做好本职工作,如果你们满意,我今天就可以上岗。” 李东成笑了笑。 “不用着急,你明天再正式上岗,我们先试用一个月,如果习惯的话,就长期留下来。” 陶小莹感激地鞠躬。 “谢谢李先生,你们都是好人,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天气热,你先喝点水,我再带你熟悉环境,说具体的。”李东成说。 陶小莹也觉得是有些口渴,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起来。 李东成看到陶小莹的手指,微微有些怔住。 第99章 让子弹多飞一会 因为对方的小指甲明显很长,好像是特意留出来的。 而其他几根手指的指甲却修剪得很正常。 并且,皮肤还非常细腻有光泽,有点不像经常做事的人。 不过,想到陶小莹先前说急需这份工作,似乎已经在家失业很长时间。 李东成心中又释然了。 留点指甲也很正常,毕竟明天才正式上岗。 陶小莹喝了几口水,便放下杯子。 李东成站了起来,“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每个房间。” 陶小莹便跟在李东成后边先参观一楼。 “陶姐,你主要的工作是帮我妈煮下饭,负责一楼的卫生。” “二楼的卧室、衣帽间,大多数时候我们会自己打扫。” 李东成边走边说具体工作。 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生活习惯。 前来的家政阿姨、佣人也不能随便进入主人的房间,这是行业中的规矩。 “好的。”陶小莹点点头。 顿了顿,李东成又说:“我的书房,你有时间就帮我打扫一下,具体时间你自己合理安排。” “好的。” 陶小莹恭恭敬敬地答道,心中却暗暗窃喜。 这个陶小莹,其实就是白启发安排过来的那个女人。 她带着目的而来,正发愁李东成让不让她进书房。 却没想到李东成一点不设防。 至于卧室这些地方,家中总会没有人的时候。 一楼很快便参观完,李东成又带着陶小莹去二楼。 这时,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冲入李东成的鼻腔。 这个香水味不是叶清漓身上的,更不是妹妹李小兰的,而是来自陶小莹身上。 对方的装扮十分朴素,竟然还有习惯用香水。 是个人讲究,还是一种习惯养成呢? 李东成顿了一下脚步,才继续上楼。 他带着陶小莹熟悉了一下二楼的房间,又回到客厅。 温和地笑了笑,“陶姐,大概就是这些地方,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我能做下来。” 李东成点点头。 “嗯,那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带上你的行李明天过来。” “每天我们大家在一起吃饭,每个月你有四天假期,遇到什么事情,就及时给我们说。” 陶小莹找到工作,显得很高兴。 “行,那我回去准备了,明天上午九点准时过来。” “陶姐,要不我送你一下吧?”这时,李小兰好心地问。 “谢谢,不用的,我出去坐个公交,顺便也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陶小莹很懂事地拒绝。 李小兰也没有坚持。 “那好吧,出了别墅区往左边150米就是公交站。” 陶小莹对着众人礼貌鞠躬,说了几句感激的话才离开。 李小兰送她出的别墅。 看着陶小莹的背影,李东成的眼睛里多出一些迷惘。 对方身上有些看似合理又不合理的地方。 如今李家也是多事之秋,他宁愿是自己多心,也不会放松警惕。 一切都不妨让子弹多飞一会。 陶小莹从6号别墅出来,就忍不住拍了拍心口。 在没来之前,她已经做足功课。 可心中依旧紧张,更担心哪儿不小心露出破绽。 走出别墅区,左边不远处果真有公交站台。 她边走边摸出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 “白公子,顺利入职,明天上岗。” 发送出去后,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拦下一辆出租走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放学。 李东成开着仰望u8来学校接女儿甜心。 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会,新生才在老师的组织下排队出来。 甜心兴高采烈地招着小手,“爸爸、爸爸!” “怎么样?第一天上学还习惯吗?”李东成拉着女儿的小手。 “习惯。” 走了几步,甜心仰着小脑袋说:“爸爸,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李东成愣了愣,笑着蹲下。 甜心神秘的把小嘴凑到他耳边说:“爸爸,我要争取成为班干部!” 李东成当即就乐了,“为什么啊?” 甜心嘟着小嘴,“我不想落后,黄老师说要在两周内选出来。” “好吧,你只需要尽力就可以了,假如没有当上班干部,咱们甜心也不是落后的那一个,对不对?” “嗯。”甜心重重地点头。 李东成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拉开车门,抱起女儿坐在后排座。 这一天,因为要按时接送甜心,李东成感觉都在繁忙。 缅甸基地中,喜鹊今天没有去参加训练。 而是请了一天假。 她今天的状态实在是不怎么好,不仅脸色苍白,精神还十分萎靡。 躺在床上,一直在闭目休息。 麻雀用指甲刀从手指甲修剪到脚指甲,显得百般无聊。 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都选择了无视对方的存在。 这时,凤凰从外边走了进来。 “喜鹊,你今天怎么了?” 听到声音,喜鹊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头疼,好像是发病了。”喜鹊没有隐瞒。 凤凰微微怔了一下,“记起什么了吗?” 喜鹊摇摇头。 “还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吃了药,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凤凰看着喜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审视。 她无法判断喜鹊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这时,无聊的麻雀在一旁插言。 “我是说昨天晚上听到有些动静,最后又安静下来了。” “你那时还没有睡着吗?”凤凰问。 “没有,天天都在养伤,我都快失眠了。”麻雀抱怨道。 凤凰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反而相信了喜鹊的话。 或许这就是喜鹊的聪明之处,不会一味的去掩饰,反而会在适当时露出一点真实。 凤凰拍了拍喜鹊的手。 “好好休息,要记住按时吃药。” “嗯,我知道。” 随后,凤凰便离开了房间。 喜鹊再次躺下闭目养神。 麻雀撇撇嘴,也不说话。 喜鹊坚信,凤凰一定找过黄鹂、燕子她们询问。 她觉得昨天晚上还是太冲动了。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境地,以后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 即便要找回丢失的记忆,也不能太操之过急。 但喜鹊心中还是很欣喜。 证明只要扛过去对药物的依赖,就能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昨天晚上的记忆碎片中,乌鸦本来是要杀她的,后来是小洁为救她而死。 这让喜鹊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替小洁报仇。 并且,她还因此推测。 大概麻雀、夜莺都与她有着类似的仇怨。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这些。 更不会想到喜鹊就是他深爱的妻子。 上午九点过,陶小莹就准时过来了。 这个女人很快便进入角色中。 把行李放进房间,还没有整理,就主动给李东成、叶清漓添上茶水。 随后,又去厨房帮田淑芳的忙。 李东成发现,她的小指甲已经修剪掉了,但身上的香水味依旧有。 第100章 请大小姐回京都 时间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李东成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准时接送女儿。 晚上又服药疗伤,在药的辅助下,修为也恢复到三成左右。 这几天,他没有放松对陶小莹的观察。 可对方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这不禁让李东成有些怀疑是不是太多心了。 这天,有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以为是骚扰电话,本想挂断的,见是蜀城的本地号码,又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是李东成吗?” “请问你是...”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又记不起是谁。 “哈哈哈,你这家伙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对方笑着自报家门,“我是小胖,不过现在应该叫大胖了。”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哦,原来是你啊,我还真没有听出来。” 对方是他在高中的同班同学,一个胖乎乎,随时都在吃零食的男生。 小胖是对方的别名,全名应该叫葛胜。 葛胜由于贪吃,身体又胖,那时没少受同学们的捉弄。 不过,这个葛胜和李东成的关系还不错。 “你不是去海市发展了吗?”李东成问。 “去年就回来了,现在海市也不好混了。”葛胜在那边笑着说:“我受组委会委托,特意邀请你参加今年的同学会。” “时间一晃快十几年没见面了,前不久才知道你已经回到蜀城。” 李东成问:“许老师会不会来?” “会的,许老师已经答应了。” “好吧,我到时参加。”李东成很乐意地答应下来。 如果许老师没有参加,他也不打算去。 虽说许老师那时很严格,但李东成却不会忘记师恩。 更何况许老师现在还有病,李东成也想看一下能不能帮帮许老师。 “好的,那我把地址、时间发到你手机上,一会我们加个微信。”葛胜说。 “行,我们在微信上聊。” 双方结束了通话,几秒钟以后,对方就申请加为好友。 通过以后,葛胜就发过来电子邀请函。 叶清漓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李东成。 她观察细微,总觉得这几天李东成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似乎察觉到叶清漓的目光,李东成看了她一眼。 叶清漓连忙找了个话题,“也不知道老宋那边怎么样了?” 李东成笑了笑。 “放心吧,老宋不会有事的,真有事,我们会接到消息。” 他说宋云筝没有事,其实不然。 有辆黑色的商务车从远处驶来,稳稳地停在了青龙山庄外。 副驾驶位坐着的正是韩渊。 他透过玻璃窗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山庄。 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叶家大小姐会藏匿在这里。 来到蜀城好几天了。 叶家在蜀城的管事,竟然说不知道。 他和手下暗访蜀城的武道中人,才从别人口中打听到青龙会的宋云筝。 “韩大师,我们进去吗?”开车的下属问。 韩渊冷笑一声,“怎么不进去?” “这个手下败将,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他了。” 他回头又吩咐。 “何冲和我进去,你们俩留在这里,注意进出的人。” “是!” 他口中的何冲就是开车的那名下属。 两人下了车。 径直向青龙山庄的大门走去。 走了十几米,停在一个一人高的怪石前。 看着怪石上铭刻的朱红色山庄名字,脸上露出冷笑。 又抬头看了一下左侧上方的摄像头,也不说话,大踏步往里边走。 何冲紧跟其后。 走过一段向上的石梯,便见到幽深的树林中有一排排的小楼。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时,有两个年轻人跑了过来。 “宋云筝呢,快叫他出来,就说京都有人到访!”何冲说。 有个年轻人不悦地皱眉。 “这里是私人宅院,怎么能随意乱闯,你们先等着。” 何冲一瞪眼睛,正想说什么。 韩渊把手一伸,阻止了他继续说话,微微一笑。 “那就去通报一下吧。” 这时,听到声音的宋云筝从中间的小楼走了出来。 “会长,他们说找你。”有个年轻人说。 宋云筝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年轻人躬了躬身体,退到一边。 其实,在韩渊停步怪石前,宋云筝就已经得到手下的汇报。 他也第一时间通知了李东成、叶清漓。 “宋云筝,大小姐呢?”韩渊问。 “你还知道她是大小姐!”宋云筝冷声道。 韩渊也不生气,笑了笑。 “你不要误会,我今天过来是专程请大小姐回京都的,叶家主和小夫人一直很挂念她。” “韩渊,你我都是几十岁的成年人,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 “我知道一时间很难让你相信,这里有叶家主给大小姐的亲笔信,我带过来了。” 韩渊对何冲递了个眼色,后者摸出一封信,上前一步。 “宋云筝,这是家主的亲笔信,我相信你能认识家主的笔迹。” 宋云筝狐疑地接到手中。 从信封上的几个字来看,还果真是京都叶家主的笔迹。 不过,宋云筝并不会相信韩渊的话。 叶清漓受到的不公正对待,最后是险象环生的才逃离京都。 小夫人和少爷可是巴不得叶清漓早点死。 他面无表情地说:“实不相瞒,大小姐现在没有在山庄。” 韩渊皱了皱眉,“宋云筝,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小姐始终姓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当年你和大小姐离开京都,我是阻拦过你们。” “但其中有很多误会,叶家主已经在信里都有澄清。” 宋云筝依旧是又怀疑又警惕,“是吗?” “不信你打开信件自己看。”韩渊说。 他笃定宋云筝不会去看信。 这是家主给女儿的亲笔信,宋云筝又怎么可能逾越。 并且,用这个方法,也不过是想骗叶清漓返回京都。 宋云筝没好气地说:“大小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让你等一等。” 顿时,韩渊与何冲都愣了愣。 因为这个反转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按理说宋云筝会极力否认大小姐的行踪,或者拼死相护才对。 怎么反而说叶清漓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是胆子大了?还是有恃无恐? 宋云筝似乎看出对方的心思,冷笑着讥讽,“怎么,堂堂的韩渊还怕大小姐?” “你一到我这里,我便知道了,也通知了大小姐。” “只不过大小姐不愿意再东躲西藏的,想和你当面谈谈。” 听到宋云筝的话,韩渊心中反而释然了。 连宋云筝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又何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呵呵,是我误会了,我也准备向大小姐请罪,解开以前的误会。” “宋云筝,我千里迢迢过来,你不会就让我们在外边晒太阳吧?”韩渊说。 他丝毫没有把宋云筝放在眼里,一副客人的样子。 第101章 半步地级武者 宋云筝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通知李东成时。 李东成就让他想办法先稳住韩渊,拖延时间。 还叮嘱他尽可能的不要与韩渊发生直接冲突。 谁知这个韩渊误打误撞地带来叶家主的书信,还口口声声地说要请大小姐回去。 “那进来坐吧。”宋云筝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韩渊笑了笑,带头走进小楼的大厅。 佣人端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李东成和叶清漓也的确在回青龙山庄的路上。 叶清漓跟在一起,主要是只有她才知晓叶家内部的事。 仰望u8一路疾驰,在一家药房门前停止下来。 十几分钟后,李东成回到车上,手中多出一盒针灸。 “你买针灸做什么?”叶清漓好奇地问。 李东成笑了笑,“一会你便知道了。” 叶清漓也没有继续追问。 仰望u8用了半个多小时,便抵达了青龙山庄。 远远地便见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李东成把车开过去,停在了商务车后边。 他下了车,对着商务车的尾部就踢上一脚。 车里的两人不明所以,拉开车门正想下车查看,却被李东成推了进去。 随后,车门关闭。 一分钟不到,李东成就大摇大摆地从车上下来。 随后,把仰望u8开进了青龙山庄。 可笑的是韩渊夜郎自大,还让两人在外监视,却不知已经被李东成抄了底。 此时的韩渊与何冲还把自己当客人一般,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几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韩渊就是找宋云筝说话,宋云筝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所以,就干脆不说话,耐心地等待。 可以说,双方都是各怀鬼胎。 一个在故意拖延时间,一个自认为胜券在握,耐着性子等猎物。 这时,听到外边有脚步声,还隐约传来叶清漓的声音。 宋云筝心头一松,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 韩渊与何冲当即对视了一眼。 三人几乎都同时站了起来。 接着,叶清漓和李东成双双出现在门口。 当韩渊见到李东成时,微微怔了怔,眼睛里多出不少意外。 叶清漓阴沉着脸,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一双眼睛冰冷刺骨的看着韩渊。 “韩先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李东成笑着说。 “是啊,我的确没有想到。”韩渊不冷不热地答道。 他转身对叶清漓微微躬身。 “大小姐,我这次过来是专程请你回京都的,还送来了叶家主的亲笔书信。” 叶清漓看了宋云筝一眼。 宋云筝微微颔首,表示不假,同时把那封书信放在了叶清漓旁边的茶几上。 叶清漓拿起来看了看,嘴角泛起一丝讥讽。 “呲啦”一声,书信在她的手中一分为二。 随后,她三下五下就把书信撕成了碎片,像雪花一般落在地上。 韩渊没有大惊失色,只是挑了挑眉毛。 “大小姐,你连信中是什么内容都不看一下?” 叶清漓冰冷地说:“你以为这样就能骗我回京都吗?太小看我了。” “我可没有忘记我是怎么被打压的,我是如何逃离的京都!” 当初被打压迫害,随后又遭到韩渊的一路追杀。 现在仅凭一封书信,就想让她回去,大概只有小孩会相信这种鬼把戏。 韩渊叹气一声。 “大小姐,当初我们阻拦你离开京都,那都是一场误会。” “叶家主已经在书信中把误会澄清,你何必呢?” 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诚意。 叶清漓反口讥讽,“韩渊,你不会说是我父亲让你追杀的我吧?” 顿时,韩渊脸色一滞。 不知内情的人听起来,两人的对话没有毛病。 可叶清漓比谁都清楚。 她逃离京都前,曾与父亲大吵一次。 当时父亲怒气冲冲的让她滚蛋,说从此不再管她。 父亲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让人追杀她,顶多就是任她自生自灭。 还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父亲假如要除掉她,又何必等到成人之后。 “哼,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我父亲只怕早已经被架空。” “大概连这书信都有可能是伪造的。”叶清漓又说。 “哈哈哈,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知父莫若女。”韩渊哈哈大笑。 接着,笑声一收,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识破,看来你不是胆大,而是有恃无恐。” 他用手指着李东成,“是李先生他吗?” 叶清漓很平静地答道:“是!李先生答应帮我。” 李东成微微诧异,韩渊好像知道他是武道中人。 “哈哈哈!”韩渊再次大笑。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李东成。 “李先生,我知道你有不俗的修为,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如果现在离开,我们依旧可以做朋友。” 李东成露出一个很玩味的笑容,“韩先生,假如我说不呢?” 韩渊脸色一沉,“只怕你要悔恨终身!” 他不再藏着掖着,身上的气势一放,整个人的精气神立即和先前判若两人。 宋云筝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你突破到地级了?!” 他又惊又骇,甚至开始担忧起来。 惊骇的是,逃离京都时,韩渊还只是玄级后期大圆满。 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对方已经晋升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忧虑的是李东成虽然是威震天下的无名,可他内伤未愈,能否力敌似乎成了未知数。 听到宋云筝的话,叶清漓也是花容失色。 大夏国武道,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级武者是顶端战力,整个夏国屈指可数,放眼整个世界那也是极其稀少。 而地级武者也不过半百之数,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武道有云,天级九天揽月,地级以下皆蝼蚁。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形容。 但也充分说明,地级是武道修为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见宋云筝惊吓住,韩渊面露傲然之色,连带何冲都自我感觉高大几分。 用书信诓骗叶清漓回京,不过是优选之策。 如今既然被叶清漓识破,李东成又忽然横插一杠。 就不得不让韩渊露出自己的真实修为,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希望宋云筝和叶清漓能乖乖就范,李东成知难而退。 这时,李东成轻笑一声。 “不过是半只脚踏入地级,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韩渊的目光“唰”地一下看向李东成,脸上露出不悦的冷笑。 “没想到你的眼力倒是不差!半步地级,那也是半步神话,可不是你玄级修为能抗衡的。” 他心中很是不爽。 自己展现出半步地级,不仅没有让李东成吃惊,更没有令其知难而退。 反而让李东成不屑的说成是炫耀。 就像高高在上正准备接受众人的膜拜,忽然被人拽下了神坛。 第102章 不是叶家的种 李东成淡笑一下。 “韩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转道去金陵?是怎么知道我的修为的?” “哼!要想知道,就先赢了我!” 韩渊口中说,整个人却毫无征兆地扑向李东成。 双手成掌凌空拍了下来。 两人距离短,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 “小心!”宋云筝忍不住提醒。 李东成不躲不闪,一步跨出,双手向上一抓,像九天揽月一般。 韩渊本想一掌拍死李东成,即便是不死也要让李东成重伤。 却不想李东成主动迎上来,自己的双掌就像主动送到李东成的手中。 他惊骇莫名,正想换招。 怪异的一幕出现,如同时间流速停止一般。 李东成已经神奇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小腹挨上重重的一脚,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撞在了大厅的墙壁上。 身体又反弹到地面,撞翻了角落中的一盆绿植盆景。 顿时,叶清漓、宋云筝就呆若木鸡。 这…这可是一个半步地级武者。 在李东成手中竟然如同婴儿一般弱小。 更惊恐的是韩渊,捂住肚子正想爬起来。 耳边听到轻微的破空声,刚想躲避,身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宋云筝赫然发现,韩渊的身上多出两根细如毛发的银针。 何冲反应过来,正想跑过去搀扶韩渊。 脚步还没有迈出,身体同样不听使唤,一头栽倒在地,变得不省人事。 他的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扎了一枚银针。 还果真是地级以下皆蝼蚁。 宋云筝侧脸看着李东成,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李东成轻松拿捏韩渊这个半步地级,那他又到底是什么修为? “你好卑鄙,还使用暗器!”韩渊无法动弹,整个脸贴在地面愤怒地呐喊。 李东成走了过去,“不用银针,你认为是我的对手吗?” 韩渊的嘴角一阵抽搐,无言以对。 他对李东成出手,可没有提前通知,更没有手下留情。 李东成一把提起韩渊,让其坐在椅子上。 再次从针灸盒取出银针。 韩渊惊惧的质问:“李东成,你…你想干什么?!” 李东成也不回答,手中的银针不断飞出。 分别刺入韩渊的头部要穴。 韩渊无法动弹,又不知道李东成到底想干什么,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他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渐渐地意识开始混乱起来。 接着,两眼一翻,彻底晕厥过去。 叶清漓也不知李东成这是什么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东成针灸。 外边的阳光透过窗户透进来。 一瞬间,李东成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连轮廓都是那么英俊。 叶清漓呆呆的看着,心情如波涛汹涌。 她都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人,更没有跟错人。 终于,李东成结束了针灸。 他对着韩渊大喊一声,“该醒了!” 看得痴呆的叶清漓被声音惊醒,连忙把目光恋恋不舍的移开,只感觉有些耳根发烫。 椅子上的韩渊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当看清楚面前的李东成,立即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韩渊见过主人!” 顿时,叶清漓、宋云筝瞠目结舌,下巴都碎了一地。 韩渊这个半步地级,竟然喊李东成为主人。 这…简直是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只怕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你起来吧,以后你暗中协助叶小姐。” “是!” 韩渊改头换面,如一头忠实的哈趴狗。 叶清漓心中好奇,忍不住问:“李先生,他这是…” “一会再说,你想问他什么,现在都可以问。” 叶清漓强忍住心中的好奇,组织语言开始提问。 说实话,李东成自己也很庆幸。 如果没有恢复三成修为,他要施展这套逆转乾坤的针法,也是很困难。 当然要击败韩渊这个半步地级,还是能做到,只是没有如此轻松而已。 老犯人师父曾告诫过,此针法有伤天和。 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因为韩渊身上不仅有叶家的秘密,李东成更想知道韩渊是如何知道自己有修为。 为什么要先到金陵。 “韩渊,你带来的书信是怎么回事?”这时,叶清漓问。 “回大小姐,那是小夫人和少爷让人模仿笔迹写的,主要是骗大小姐回京城。” “我父亲呢?” “叶家主已经被小夫人和少爷架空,软禁在后院。” “啪!” 叶清漓气得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真是可恶!我父亲那么疼爱他,他还大逆不道!” 她口中的他,自然骂的是如今的叶家少爷。 虽然再埋怨父亲,可毕竟还有血缘关系。 “大小姐,少爷并不是叶家主的骨肉。”韩渊说。 “什么?!” 叶清漓惊骇得站了起来。 别说是她,连一旁的宋云筝和李东成都惊愕住。 谁也没想到,问出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搞了半天,叶家的少爷竟然不是叶家主的亲生儿子。 叶清漓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 追问道:“那他父亲是谁?” “是主上。” 韩渊躬着身体,毫不犹豫地答道。 “主上又是谁?”叶清漓皱了皱眉。 “大小姐,主上我也没有见过本人,只闻其声。” 叶清漓情不自禁地看向李东成。 “放心吧,他肯定不会隐瞒。”李东成说。 叶清漓又问:“说具体一点,你怎么知道是主上的?” “因为我一直负责保护小夫人,是主上安排她接近的叶家主,那时就已经有了身孕。” “可恶!”叶清漓握紧了拳头,“主上怎么会图谋叶家?” 韩渊说:“主上有宏图大业,但叶家过于庞大,要想兵不血刃,最好的办法就是鸠占鹊巢。” 李东成心道:“好一个鸠占鹊巢,就差点成功了。” 可见这个主上隐藏之深,简直是深谋远虑。 为图谋叶家,可以耐心等上十几年。 还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叶家主的床榻上。 “她们母子已经快要成功了,为什么还要骗我回去?”叶清漓又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家的海外账户必须要大小姐的指纹密码和亲笔签名。” 叶清漓当即愣住了。 她知道叶家是有海外账户,可那个账户从来都是父亲亲自掌控。 怎么会要自己的亲笔签名和指纹密码呢? “这是谁说的?”叶清漓追问。 “是叶家主亲口说的,小夫人开始也不相信,便让我盗取了叶家主的指纹和签名。” “但结果是真的无法登录,叶家的海外账户目前是全部冻结。” 叶清漓彻底呆住了。 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奔腾而过! 第103章 把敌人变成自己的眼线 见叶清漓没有继续问话,李东成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一定是乱糟糟的。 他又问韩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修为的?” “回主人,你的战绩已经在武道中传开。”韩渊拱手答道。 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韩渊不敢看李东成,神情还显得有些呆滞。 李东成当即就明白了。 这所谓的战绩,就是曾经击败过什么对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武道中也没有永远的秘密。 只怕他是无名的这个身份,离被人挖出来的时间也不远了。 想到这个主上神神秘秘的,陶野说白启发的靠山就在京都。 李东成又问:“你认识白启发吗?” 韩渊摇摇头,“不认识,从来没有人给我提起过。” 听到这个答复,李东成略有失望。 韩渊不认识白启发,就更不知道喜鹊的下落了。 “你说你没有见过主上,那他是如何向你下达指令的。” 韩渊躬身答道:“主上第一次见我,是隔着一道门,他声音很沙哑。” “他要我保护小夫人和少爷,我的大多数指令都是小夫人代为传达。” 接着,李东成又问另一个问题。 “你没有直接来蜀城,而是转道金陵,是为什么?” “我有亲人在金陵,顺便去看看,只是没想到会在晚宴上遇见主人。” 李东成皱了皱眉。 韩渊的这个答复,有些让他意外。 他原本怀疑韩渊转道金陵是冲着他和方家去的,如此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不知道金陵方家发生的事?” “不是很清楚,外界传言方老爷子生病,我听唐武说你在金陵方家,估摸着主人是专程来给他看病的。” “嗯。”李东成点点头。 从逻辑上来说,这就基本上说得通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事情复杂到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扭头问叶清漓,“我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你还要问吗?” 叶清漓摇摇头。 李东成说:“韩渊,你继续回叶家,如果叶家有什么事,要及时通知,明白吗?” “明白!” “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吗?” “就说在蜀城没有找到大小姐,遇到神秘的高人,我侥幸逃脱,其余三人被杀了。” 韩渊毫不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由此可以看出,韩渊还果真是心狠手辣。 不过,这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 “好吧,你自己安排,回去以后不要暴露自己,尽可能地收集小夫人的证据。” “是!” 韩渊深深一鞠躬,一把提起地上的何冲就走了。 李东成再次坐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沉吟不语的叶清漓。 “你大可不必焦虑,你想过没有?或许你父亲早发现一些端倪。” “心中后悔当初的引狼入室,才故意把海外账户设置成你的指纹密码。” 叶清漓叹气。 “或许是吧,可他为什么不说?什么时候把我的指纹套走,我都不知道。” “你是他女儿,你不设防,要想套你的指纹是很容易的。” “大小姐,家主不说,或许就是保护你,保护整个叶家。”宋云筝插言。 “我现在有些担心他的处境。” 虽说对父亲多有抱怨,当知道一些内幕,叶清漓还是忍不住担忧。 “慢慢来吧,至少目前你父亲还是安全的,只要海外账户一天没到手,他都没有性命之忧。” “受点苦在所难免,就当他是在为过去的事赎罪吧。”李东成安慰。 叶清漓摇头苦笑。 “以前我只是想替我妈报仇,谁会想到连整个叶家都快换姓了。” 接着,她又问:“李先生,你针灸后,韩渊为什么就认你为主了?” 李东成笑了笑。 “从我学会这套针法,今天是第一次使用,你难道没有发现,韩渊有些呆滞?” 叶清漓和宋云筝回想了一下。 自从针灸后,韩渊的确是换了个人,询问什么,就像在和一个智能机器人对话。 李东成说:“就是让他立即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但是这个命令他也只听我的。” “师父曾说过有伤天和,做多了会遭天谴。” 宋云筝和叶清漓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中是惊骇万状。 这种手段闻所未闻,简直就是把一个人变成了奴隶。 一想到韩渊将作为眼线潜伏在小夫人身边,叶清漓和宋云筝的心中又是好一阵激动。 这里的危险已经解决,但叶清漓还有衣物放在别墅中的。 所以她还得回去,准备明天再回青龙山庄。 两人又开着仰望u8返回望江别墅。 还在路上,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李东成看了一下来电,发现是黄灿老师。 暗叫一声糟糕,他竟然把一天中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甜心已经放学了。 他连忙按下接听键。 那边传来黄灿有些焦急的声音。 “李先生,你今天怎么没有来接甜心啊?” “不好意思,黄老师,我已经在路上了。” “那好吧,你慢点开车,甜心我带着的。” “好的,谢谢黄老师。” 李东成快马加鞭,从另一条路赶往学校。 20几分钟,他就赶到学校,远远地便见到黄灿正带着甜心站在大门口。 黄灿时不时地看着手机,显得很焦急。 李东成和叶清漓下了车,走了过去。 黄灿见李东成带着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孩,好奇地打量着。 对李东成的家庭状况,从甜心的入学资料上就有所了解。 她自认为是李东成的女朋友。 “黄老师,对不起,今天我迟到了。”李东成很是歉意。 “没关系,甜心很乖的,我非常喜欢她。” 甜心仰头说:“黄老师,我也喜欢你。” 黄灿笑了笑,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 “好了,你爸爸来了,老师有事要先走了。” 这时,甜心摇了摇李东成的手。 “爸爸,我们送下黄老师吧,老师还要赶着去医院看病人。” 黄灿连忙说:“不用的,你们快回去吧,我打个出租就过去了。” 别看甜心人小,却知道推销李东成。 “黄老师,我爸爸也是医生,我的病都是他治好的。” 李东成笑了笑。 “我略懂一些中医,黄老师,我送你过去吧,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帮着看看。” 黄灿犹豫了一下,“好吧,那就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今天是我耽搁你了。” 这时,叶清漓说:“李东成,你去送黄老师吧,我带甜心回去。” “好吧。” 李东成把甜心交给了叶清漓,让她们坐出租回去。 黄灿要去的地方是中心医院,她坐上了李东成的仰望u8,又急忙向医院赶。 “黄老师,是谁在住院?”李东成问。 “是我婆婆。” 她话音未落,手中的电话又响了。 按下接听键,那边立即传来一个中年女人不满的声音。 “你死到哪儿了,怎么半天还没有过来!” 第104章 受气的小媳妇 黄灿虽然没有开免提,但这句话却清晰无比地传到李东成耳朵里。 “妈,我已经在路上了,这个时候交通比较拥堵。”黄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对方的脾气,耐心地解释。 中年女人怒哼一声,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李东成心中十分好奇,现在哪有婆婆敢这样骂儿媳的? “对不起,今天是我耽搁你了。”李东成说。 黄灿略显尴尬地苦笑,“不关你的事,她就是这个个性。” “你小孩几岁了?”李东成又问。 “我没有小孩。”黄灿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 她似乎不愿意谈这些,换了一个话题。 “刚才那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李东成答道:“不是,一个京都过来的朋友。” “哦。”黄灿轻轻点头,“以前我还不知道你是医生。” “学了一些医术,你婆婆是什么病啊?” “好几年的老毛病了,双腿无力水肿,治疗了好几年没见什么效果。”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不一会便抵达了中心医院。 坐电梯上到住院部的七楼,黄灿推开其中一个病房。 当即就怔住了,因为病房中已经空无一人,连被褥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她急忙跑到护士站询问。 “护士,请问7035病房里的石蓉到哪儿去了?” 护士头也没有抬,查看了一下记录。 “石蓉已经搬到7068的3号床。” 黄灿又说:“我妈睡眠不好,昨天不是说可以继续住这里,不用搬的吗?” 护士这才抬头看了黄灿一眼。 “对不起,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要了解,需要问医生。” 黄灿无奈地叹气,只能去找新的病房。 她边走边给李东成解释。 “我婆婆有严重的失眠,稍微有个动静,就无法入睡。” “昨天我还找过医生,答应不换房的,哎…” 说话间,已经来到7068病房。 病房外有两个女人,年龄大的差不多四十岁左右,年龄小的,看起来比黄灿还年轻。 她们见到黄灿都齐齐翻了个白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肖慧,咱妈呢?”黄灿着急地问。 “你还知道问妈,你昨天不是说医院同意咱妈不搬走吗,怎么今天又让妈搬出来了。” 叫肖慧的女人二话不说就质问,语气咄咄逼人。 其实,她是黄灿老公的大姐,年轻那个女孩是小妹肖宁。 黄灿急忙解释。 “昨天他们是同意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 “我问过护士,护士说她也不知道,要去问医生…” 肖宁撇撇嘴,打断了黄灿的话。 “没办成就是没办成吧,找这么多的借口干什么?” 黄灿心中发苦,也不想搭理对方,便推门走了进去。 李东成心想,这都是什么一家人啊,怎么没有一个是好脸色的。 他也不说话,跟在黄灿身后。 肖宁和肖慧对视了一眼,心中很好奇这人会是谁呀? 开始还以为是哪个病人的家属。 3号病床上有个身形体胖的中年女人,从床头上方的病人信息卡中显示,她就是黄灿的婆婆石蓉。 陪着石蓉的还有个中年男人。 此时的石蓉正满脸的怒气,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的一样。 “妈、爸,对不起,路上太拥挤了。”黄灿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这个中年男人是石蓉的丈夫肖全。 肖全看了黄灿一眼,眼中传递了一个颇为无奈的信号。 见到黄灿,石蓉气愤地说:“你还知道过来啊,我问你,为什么又让我搬到这里来了?” “你说这样的环境,还让不让我活了。” 她就像一挺机关炮,噼里啪啦地一阵抱怨。 李东成虽说是外人,心中也是很无语。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这样的气黄灿也能忍受下来。 换作其他的儿媳,只怕扭头就走了。 “妈,你不要着急,一会我再去找找医生。”黄灿安慰道。 石蓉怒哼一声,别过脸去。 她连看都不想看黄灿,就好像黄灿是个扫帚星一样。 肖慧翻了个白眼。 “算了吧,你昨天就已经找过,今天还不是让妈搬出来了。”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堂堂的教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还能做什么?” 黄灿被对方的话气得无语。 在外人眼中,一个班几十名学生,就有几十个家长。 也就意味着有几十个可以办事跑腿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谁不巴结老师。 可家长并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关系。 其次,黄灿也不想把私事过多的带到工作中。 肖宁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叹气。 “哎,也是我哥走得早,不然哪有今天这种事。”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起,石蓉心中的怨气再次点燃。 “没出息的东西,亏我儿子对你那么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了。” “够了,还嫌不够乱吗?!”肖全皱了皱眉,“黄灿已经够可以的了,她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你还想怎么样?!” 石蓉指着肖全怒骂。 “还不都是因为你,当初你如果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我们儿子会死吗?” 肖全气得脸色铁青。 “你…简直不可理喻,都说过那是一场意外,意外!” 肖宁说:“爸,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黄灿要闹着出去散步,会出事吗?” “还连累了肚子里的宝宝,我可怜的二哥连个后都没有留下来。” 黄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们的话就像刀子一般,让她的心千疮百孔。 终于忍不住为自己争辩,“小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那是我愿意的吗?” “你哥走了以后,我一有时间就回家,爸妈生病时,我跑上跑下,还要忍受你们的指责…” 肖慧一挥手,打断了黄灿的话。 “哦,我们现在只是说说你,就成了指责。” “你自己想想,肖瑞在的时候,妈住院什么时候被人赶出病房过。” 黄灿脸上一滞,有些无言以对。 听到这里,李东成总算明白了。 是说在车上问到黄灿的孩子,她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原来她的丈夫在一场意外中已经过世了,连孩子也没有保住。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家人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好像很不待见黄灿。 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黄灿头上。 第105章 是黄灿老师要求的 李东成想了想,一个人走出病房。 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便随意插言,只能帮帮黄灿。 中心医院的院长范静思和他认识,这点小事应该不难。 找到范静思的号码,便直接拨打过去。 “哈哈哈,是李先生啊,你从金陵回来了?”那边很快便传来范静思的笑声。 这个时候,他已经下班在家。 但接到李东成的电话,还是很意外。 “嗯,回来有好几天了。”李东成笑着说:“范院长,我在中心医院里,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帮忙。” “呵呵,有什么事啊,李先生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女儿的老师…” 随后,李东成便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这点事对于范静思而言,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 他很爽快地答道:“我给住院部打个电话,让他们立即给黄老师的妈妈换个单人病房。” “范院长,那就太感谢了。” “不客气,区区小事一桩,改天我们在一起坐坐,顺便把曾局也叫上。” “好的,你定时间,我来做东。”李东成笑着说。 “行,那就这么定了。” 双方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再次走进病房,却发现病床前多出一个男人。 黄灿看了李东成一眼。 感觉到她的目光,李东成温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幕,恰巧被肖宁看见,当即翻了个白眼。 心中揣摩着李东成到底是什么身份。 别说是她,连石蓉、肖全都在诧异李东成是谁。 这时,那个男人笑着邀功。 “妈,你放心吧,我已经找过我的同学,他会帮忙的,肯定给你换个满意的房间。” 石蓉没好气地看了黄灿一眼。 “看到了吧,还是赵进能干,办事也是最踏实。” “妈,我是肖慧的丈夫,更是你的女婿,孝敬你那是应该的。”赵进说。 这家伙不仅嘴巴很甜,还很会说话。 李东成微微怔了一下。 这才知道,对方是肖慧的老公,好像也找了什么关系。 黄灿见赵进已经落实病房问题,也不再纠缠这个事。 她主动介绍李东成。 “妈,这位是我的学生家长,他是一名中医,我想让他帮你看看病。” 顿时,石蓉、肖全、肖慧他们都把目光集中到李东成身上。 赵进不屑一顾地摆摆手。 “妈,我看还是算了吧,连西医都搞不定的病,中医能起什么作用?” 肖慧也说道:“黄灿,外边的小医生能和大医院比吗?” 黄灿心中很无语。 她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总是无法让她们满意。 一旁的肖宁撇撇嘴。 “我看某些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哥才走两年,就忍不住要找下家了。” 李东成皱了皱眉。 他觉得这个肖宁不仅咄咄逼人,还十分恶毒。 黄灿再能忍,也有些生气了。 “肖宁,你太过分了,我好心好意地找李先生来给妈看病,你竟然恶意揣测。” “够了!”石蓉厉声训斥。 “黄灿,肖瑞已经走了两年,你也该自由了,我们管不了你的私生活。” “以后你也不用过来了,你走吧。” 黄灿身体一顿,“妈…” 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带着一颗替丈夫敬孝的心,却被这一家人践踏得鲜血淋漓。 这时,有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 “三号床的石蓉是你吧?”医生满脸和气地问。 “是的,医生有什么事吗?“ 石蓉有些迷糊,甚至是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医生过来又有什么事。 “哦,听说你患有严重的失眠,现在你搬到7010病房去住。” “那是单人病房,晚上比较安静,就不会影响你的睡眠了。”医生说。 石蓉、肖全、肖慧他们一听,都是怔住了。 原本能保住两人间的病房都成了奢侈,没想到如今还要住进单人病房。 赵进心中大喜,“妈,你看我这个同学办事多靠谱。” “我就说过,咱们赵进不会让妈失望的。”肖慧也是很高兴。 丈夫赵进帮忙解决了这个大问题,让她的脸上特别有光彩。 接着,她含沙射影地讥讽,“不像某些人假惺惺地孝顺,结果是只说不做。” 黄灿咬了咬嘴唇,没有吭声。 石蓉心情大好,叮嘱赵进,“嗯,你抽时间多谢谢你的同学。” 见到他们都是兴高采烈。 李东成心道:“不会吧,他那个同学能力有这么大?” 要知道医院的床铺一直很紧张,主要是如今的患者太多。 很多人为了治病,住在医院的走廊、过道中。 甚至还有些患者根本没有床铺。 有关系换个床铺可能简单,但要说换成单人病房,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这时,医生皱了皱眉。 “你说你的同学?他姓什么啊?” 赵进笑着说:“就是国土局的卢科长,他的老乡就是你们肛肠科的鲁主任。” “一定是鲁主任给你们打过电话的吧。” 谁知,苗医生翻了个白眼。 他看了看众人,“请问谁是黄灿黄老师?” “我就是。”黄灿懵逼的答道。 “呵呵,黄老师你好,我姓苗,是今天的值班医生。” “你向范院长反映的情况,范院长很重视,亲自打来电话,说帮你妈换一个房间。” 顿时,黄灿愣住了。 赵进、肖慧、肖宁他们的笑容更是全部僵在脸上。 怎么会是黄灿呢? 还是范院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她们心中有无数个疑问,黄灿同样是有一万个问号。 自己什么时候向范院长反映过情况?连院长长的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苗医生,会不会搞错了啊,她怎么会认识你们院长?”赵进不甘心地说。 众人都看了黄灿一眼。 如果黄灿有这样的关系,怎么不早说? 苗医生看了赵进一眼。 “医院的床铺一直很紧张,单人病房更是稀少,可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范院长给我打电话,说得明明白白,是黄灿老师的要求。” 李东成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些话都是他让范静思说的,不透露是他找的人,直接说是黄灿反映的情况。 黄灿看到李东成的表情,眼睛里露出一丝恍然。 婆婆石蓉住院,没有其他学生家长知道。 刚才李东成还出去过一趟。 见黄灿投来询问的目光,李东成只是笑了笑。 他们这个动作落在了石蓉、肖慧、赵进的眼中,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在眉目传情。 肖慧不爽地冷哼,“有什么好得瑟的,要谈情说爱到外边去。” 第106章 意外的信息 黄灿气得浑身颤抖,“肖慧,你说话怎么会如此恶毒。” “我恶毒了吗,反正你现在是自由身,我们肖家已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竟然直接要赶黄灿走,石蓉、赵进、肖宁听到这话,集体选择了沉默。 “够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肖全怒斥肖慧,扭头露出一丝苦笑。 “黄灿,你别介意。” 黄灿凄惨地笑了笑,“好了,我该做的事都做到了。” “爸、妈,你们以后多保重身体,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李先生,我们走吧。” 她转身就往外走,带着心灰意冷和支离破碎的心。 李东成看了看这一家人,摇摇头走了。 这时,苗医生才注意到李东成。 他露出满脸的困惑,追到门口看了看。 “苗医生,你看什么啊?”护士好奇地问。 “那个李先生,好像是神医李东成。” “啊…”护士惊愕住。 “他会是神医?抬举他了吧。”肖慧不屑地撇撇嘴。 苗医生冷哼一声。 “范院长曾邀请李先生来中心医院,还要专门给他开专家门诊,结果李先生还不愿意。” “你们也不想想,还有谁能让范院长亲自打个电话过来?!” 顿时,肖慧、肖宁、石蓉她们齐齐石化。 苗医生摇摇头,连他都觉得这一家人不知好歹。 他有些不耐烦,“算了,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想多管,还换不换病房啊。” 现在没有李东成和黄灿在这里,苗医生能有好脸色才怪。 “换...要换的。”石蓉赶紧答道。 话说黄灿和李东成从住院部出来。 黄灿一路上都不说话,步伐很匆忙。 “黄老师,有些事只要自己尽力,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李东成劝道。 黄灿脚下一顿,忽然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号啕大哭。 李东成吓了一大跳,“黄老师…”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累了…呜呜。” 她的确是身心疲惫,丈夫和孩子都失去了。 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无尽的伤害。 李东成心中默默叹气。 第一次见到黄灿,感觉对方很干练,谁曾想到也有脆弱的时候。 等了几分钟,黄灿才站了起来,擦拭着眼泪。 “对不起,让你笑话了。” “没关系,哭一哭会释放心中的压抑,我们走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蠢,丈夫死去两年了,还在管他们。”黄灿边走边说。 李东成摇摇头,“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他摸了摸肚子。 “我请黄老师吃个便饭吧,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不不不,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来请你。” “黄老师,不用客气的。”李东成笑着调侃,“就当你给我一个机会贿赂一下吧。” 黄灿又破涕而笑。 两人开着车,在附近找到一家中餐馆。 李东成点了几个菜,也没有喝酒。 他问道:“黄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们会那样对你?” 黄灿叹气着苦笑。 “我丈夫肖瑞是他们家的独子,肖瑞很能干,在消防部门工作。” “那年我刚刚有了身孕,有天晚上吃了饭,我说出去走走。” “肖瑞就陪着我,我们有说有笑的过斑马线。” “突然冲过来一辆车,肖瑞当时为了救我,把我推开了,可他却倒在了车轮下。” “我受到惊吓,也流产了,我们的孩子夭折在腹中。” 听完她的简单陈述,李东成也算明白了黄灿忍气吞声的根源。 “所以,为了这件事,你一直很内疚,认为是你要出去散步,才出的车祸?” 黄灿点点头,很斯文地挑着菜吃。 李东成说:“我相信你丈夫在那一刻,想得更多的是让你活下去。” “这证明他是真的爱你,为了你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顿了顿,他又说:“黄老师,你想过没有,他更不愿意看到如今的你。” 黄灿叹气。 “哎,我现在也想通了,这两年多来,我已经替他尽力了,可他们家容不下我。” “以后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把他放在心里就可以了。” 李东成笑了笑。 “是的,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听你口音不是蜀城这边的吧?” “不是,我是果城的人,家在农村。” 黄灿给自己盛了半碗饭,“有时候,我都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 李东成莞尔一笑,“为什么会这么悲观?” 黄灿又说:“我们村里有个恶霸,偷鸡摸狗的事什么都干,可以说坏到人人见到他都是绕道走。” “有人说他还曾经开车撞死过人,是逃回去的。” “你说这种人老天爷不去收,可我丈夫…是不是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 李东成当即怔住了,都忘记了吃饭。 他想到父亲就是被人在乡村道路撞死的,至今也没有抓到肇事者。 追问道:“黄老师,是真的吗?他开车撞了人,警方没有追查?” 黄灿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说他是喝了酒自己在吹牛。” ”不过这个人是真的坏,那年他回到村里,就忽然变得有钱了。” “他自己说是在蜀城这边打工中了彩票大奖。” 听到是在蜀城打工,李东成又愣住了。 这也太巧了点吧。 街头的混混都有炫耀的习性。 所谓酒后吐真言,虽说有时是吹牛,但也难免不会是真的。 李东成赶紧问道:“黄老师,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候兵,我们那里十里八乡都认识他。” “你们村子如今还好吗?”李东成不动声色地又问。 “好什么啊,我们铁牛村是兴旺县最穷的地方,所以我婆婆才反对我和我丈夫结婚。” “慢慢来吧,有条件了,就把你爸妈接到城里来住。” “他们不会走的,来了也不习惯…”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 李东成把兴旺县铁牛村这个地名牢记在心里。 不管这个侯兵是不是肇事者,他都要去查一查。 两人简单地吃了顿便饭,李东成又送回黄灿,才开着车回家。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 李小兰、叶清漓、陶小莹都在客厅看电视。 “甜心呢?”李东成问。 “叶小姐辅导她做完作业,就去睡觉了。”李小兰答道。 李东成点点头。 “叶小姐,我有点事找你谈,我们到书房去。” 叶清漓站了起来,两人都上到二楼。 陶小莹目光闪烁。 她知道两人回避李小兰,进书房一定是说很重要的事。 李东成把饭桌上的事给叶清漓说了说,让青龙会派人去兴旺县铁牛村查一查候兵。 十几分钟后,叶清漓从楼上下来。 她走出客厅,来到外边给宋云筝打电话。 陶小莹灵机一动,对李小兰说:“我给叶小姐拿把扇子出去,外边蚊子多。” 第107章 如逢大难,先挖祖坟 李小兰也没有在意。 陶小莹拿起田淑芳平时用的扇子,走出客厅。 就看见叶清漓正拿着电话在说着什么。 她正想竖起耳朵听听,但叶清漓已经察觉到有人出来。 陶小莹只能笑着把扇子递给她,悻悻地回到客厅。 李东成先去洗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又回到书房。 他给自己泡上一杯茶,取下脖子上的狼牙吊坠,摆在桌子上沉吟思考。 这个狼牙很神秘,却怎么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可父亲又反复叮嘱,说是爷爷传下来的,一定不要搞丢了。 白启发以及他的京都后台,还有那些盗贼都在惦记李家的宝贝。 可这个宝贝又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书房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外边却是叶清漓。 “你还没有睡啊,小兰她们呢?”李东成问。 “都去睡了,我有些睡不着,看见你还没有休息。” 李东成犹豫了一下,“那进来坐会吧。” 叶清漓点点头,走进书房。 夜深人静的,又是孤男寡女,李东成只好把书房的门半掩半开。 他给叶清漓倒来一杯茶水放下。 叶清漓说:“我已经交代老宋他们了,明天就会有人过去。” “好的。” 叶清漓喝了一口茶水。 这时,她看见了书桌上的狼牙吊坠,“咦,这是什么,好像是狼牙吧?” “是的,你帮我看看,这狼牙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叶清漓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笑着说:“洁白如玉,做工也很精致,上边这个龙头应该是银制的。” “是我父亲给我的。” 说话间,叶清漓把整个狼牙对准强光,眼睛眯起来看。 李东成怔了一下。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因为狼牙不像玉石具有透光性。 叶清漓说:“没看出什么啊,不过我感觉中间的颜色比较深一些。” “我看看呢。” 李东成刚刚接到手中,耳边就听到一楼似乎有人走路的声音。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微微顿了一下,才把书房门关闭。 一楼住的自然是陶小莹。 陶小莹本来是打算睡觉的,临睡前上了趟卫生间。 见李东成又把房门关上,叶清漓也没有在意,只是心中有些奇怪。 李东成坐在椅子上,再次把狼牙对着强光。 还别说,对准强光就能发现不一样,中间有部分颜色比较深,像是有团小黑影,离开强光又看不见。 他反复验证,不同的角度都是如此。 “呵呵,我研究了很久,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特征。” 叶清漓聪明绝顶,知道李东成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她看狼牙。 她说道:“如果能把这个银龙头取下来,或许就知道是不是整体了。” “嗯,也许你是对的。”李东成笑着说。 他在书房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小号的螺丝刀。 先卸下狼牙上的红绳,又拆卸连接红绳的小锁扣。 最后取下套住狼牙的银龙头,赫然发现这枚狼牙上果真有两个小孔洞。 他拿在手中使劲一抖,从孔洞中掉出一个搓成圆柱形的纸条。 在这一刻,李东成的心都剧烈跳动起来。 叶清漓立即站了起来,“李先生,那我回去休息了。” 她见到从狼牙中取出东西,便知趣地要回避。 “没关系,你坐吧。”李东成压了压手,“有很多事,你可能很好奇,正好我们聊聊”。 相处这么久,他已经能够完全信任叶清漓了。 叶清漓又坐了下来。 李东成暂时没有去打开纸条。 如今秘密就在眼前,反而让他有些望而生畏。 他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照片吗?” “记得。” 一直以来,对于李东成吩咐的任何事,叶清漓和宋云筝都是无条件地执行,从来没有问过缘由。 “那是我死去的妻子。” 顿时,叶清漓睁大了美目,惊讶道:“她还活着?” 李东成摇摇头。 “照片是我妻子的,让你们找的女孩,也就是那个喜鹊,有可能是我妻子的孪生姐妹。” “原来是这样啊。” 跟着,叶清漓又问:“李先生,那你调查铁牛村这个人,是为什么?” “我父亲就是出车祸去世的,至今也没有找到肇事者,而这个人曾经在蜀城打工。” “哦。”叶清漓点点头,“那白启发和你之间是有仇怨吗?” 既然已经谈开了,叶清漓干脆把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从陶野那里,我已经证实了白启发在五年前就开始图谋我李家的什么宝贝。” “我入狱是王俊凯故意挑衅,买我一手一脚的也是白启发,我觉得很多事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东成不再隐瞒,把很多事都说了出来。 两人也算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敞开心扉长谈。 可以说,在李东成的朋友中,叶清漓是了解最全面的一个人。 当然,李东成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白启发的背后靠山在京都,而叶清漓一旦回到京都叶家,将成为李东成在京都的最大助力。 所以,他是把叶清漓视为了真正的盟友。 “谢谢你信任我,走出这个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叶清漓很认真地保证。 接着,她笑着鼓励,“既然已经发现了秘密,你不看看内容吗?” 李东成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纸条,当即目瞪口呆。 因为那上边有八个工整的楷书小字“如逢大难,先挖祖坟。” 什么是大难?为什么要挖祖坟? 所谓的祖坟也就是太爷爷李一凡的坟。 太爷爷是生活在百年以前的人,可那也是穷人出身。 坟里有几个瓶瓶罐罐,李东成都觉得是一种奢望。 况且,挖祖坟可是一件犯大忌的事。 就算李东成想挖开祖坟来解开谜底,也要顾及乡里乡亲的唾骂。 他觉得这还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 想了想,最终还是把纸条搓成圆柱形重新塞进小孔中。 又把狼牙的银龙头复原,放在了桌子上。 叶清漓就这样看着他,也不问纸条上是什么内容。 “呵呵,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这个还是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叶清漓笑着说。 如果换做其他的女孩,必然是猎奇心大起,但叶清漓却能控制住。 李东成微微一笑,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明天...我就回青龙山庄了。” “嗯,你放心吧,叶家有韩渊做卧底,你回去的时间不会太远的。” “谢谢先生,如果你忙不过来,没有时间去接甜心,就给我说。” “好的。” “那...那我回去休息了。” 李东成点点头,叶清漓站了起来。 她的步伐走得很慢,就好像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第108章 残酷的猎杀游戏 伸手要拉开门锁,却又停止下来。 李东成发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小姐,还有事吗?” 叶清漓轻咬着嘴唇,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看着地面,一张俏脸娇艳欲滴,就像熟透的红苹果。 接着,李东成就怔住了。 叶清漓身上的衣服缓慢地从肩上慢慢滑落,露出了诱人的锁骨,眼看娇嫩的身体要呈现出来。 这时,有双大手及时地按住了滑落的衣服。 “你何苦呢?”李东成缓缓说。 叶清漓声如蚊蝇,“我自愿的,也是认真的,真的喜欢先生你和甜心。” 李东成心中叹气,伸手帮她系好肩上的带子。 “你有自己的未来,更是将来的叶家主,我用了五年的时间都无法忘记妻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证明你是感情专一的真男人。” 李东成苦笑。 “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你会遇到更合适你的那个。” 说到这里,他好像觉得这样拒绝又太绝情了。 伸出手本想摸摸对方的肩膀,但最终还是果断地放弃了,露出温和的笑容。 “回去休息吧,将来你重回叶家,我会陪你一起去。” 叶清漓咬着嘴唇,后退两步,认认真真地拜了两下。 眸子中除了淡淡的失落,还有深深的敬重。 面对她的主动,李东成还能坚守自己本心。 这样的男人并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而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李东成没有去搀扶。 他知道这是叶清漓在感谢,同时也在为离开告别。 叶清漓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书房。 李东成摇头苦笑。 说实话,叶清漓是认识的女孩子中最适合谈婚论嫁的。 具有坚韧不拔的性格,还非常识大体、懂进退。 奈何,他是真的忘记不了妻子。 更担心一旦陷入这种感情中,将会让他丧失追查妻子自杀的真相。 关闭了书房,他回到自己的卧室。 打开灯,却有些啼笑皆非。 女儿甜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的床上,两只小手撑住下巴,放在膝盖上默默发呆。 “甜心,你怎么没有睡觉啊?也不开灯?” “爸爸,我梦见妈妈了。”甜心头也不抬,情绪显得很低落。 李东成心中一痛。 女儿从小就没有妈妈的照顾,自己好不容易才回来。 给再多的爱,父亲也是无法替代母爱。 他走过去,把女儿揽在怀里,顺手把灯关掉。 “今天晚上就和爸爸一起睡吧,你梦见妈妈在做什么?” 甜心把小脑袋挤进爸爸的臂弯里。 “她使劲地跑呀跑呀,有很多狼在追她,我使劲地喊,妈妈都听不见,爸爸,我好想妈妈…” 李东成说:“爸爸也想妈妈,她在天上看着咱们的。” “爸爸,妈妈没有死!”甜心又把头抬起来纠正。 黑暗中,李东成无奈地苦笑。 “好好好,快睡觉吧,说不定哪天妈妈就回来找你了。” 没一会,甜心就睡着了。 李东成却久久无法入眠。 清晨,阳光从山坳里升了起来。 缅甸的森林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远处的大山在雾中若隐若现,显得幽深又安静。 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夹杂着踩踏草叶的声音由远而近。 喜鹊一身丛林迷彩,脸上也画有彩色条纹,身法灵敏。 紧跟她的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的女孩。 喜鹊忽然停止下来,辨别了一下方位,便闪身遁入一棵大树后。 她们从昨天上午就开始进行混编对抗。 所谓的混编,就是将她们和基地中其他集训的成员全部打乱,组成以三人为组的小队。 唯一幸运的只有麻雀因伤无法参加。 这种混编的小队,整整有15组,都分布在这两座大山中。 在对抗中,每个小组都是猎人,但同时也是别人的猎物。 要在毫无援助,毫无任何武器,毫无米粮和水源的条件下坚持72个小时。 说白了,就是一场混战,没有敌我之分。 唯一获胜的条件,就是小队或本人能否存活到对抗结束。 两座大山都被原始森林覆盖,除了要随时躲避被其他小队猎杀,还要防备森林中的毒蛇猛兽。 对抗中的搏斗可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器械作为武器。 但任何一方,只要按下投降认输的按钮,就必须停止伤害。 “喜鹊,太累了!”这时,有个女孩喘着粗气说。 她手中提着一个简易的弓箭,这是进入森林中,临时用树枝和藤条制作的。 “不要放松警惕心,保持自己的体力,我们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时间才过一天。”喜鹊背靠大树坐下来歇气。 说话的女孩名叫劳曼,来自老挝。 前几天才与喜鹊认识,劳曼虽然修为不怎么高,却聪明伶俐。 在她身上,让喜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挑人组队时,喜鹊就把劳曼选到自己一组。 另一个女孩来自马来西亚,名叫拉丝。 拉丝像个男孩,但遇事冷静,出手也十分狠辣。 她默不作声,从随身小包里摸出几个野果子,扔给了喜鹊和劳曼。 细嚼慢咽,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拉丝,你的伤要紧吗?”喜鹊关心地问。 昨天晚上她们被人一路追杀,拉丝不小心掉入陷阱,小腿被割伤。 虽然经过处理,但还是有些妨碍行动。 “没事,还死不了。”拉丝头也不回地说。 她忽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嘘…” 喜鹊和劳曼都警惕地停止咀嚼,竖起了耳朵。 听了几秒钟,拉丝又把耳朵贴到地面分辨。 她说道:“脚步很杂乱,好像有两个小队的人往这边过来了,大概距离一公里左右。” 喜鹊皱了皱眉,指了指头顶。 “你们先躲起来。” 劳曼和拉丝对视了一眼,立即纵身跳上大树,躲藏在茂密的树冠中。 喜鹊咬下一点山果皮,丢在十米开外。 又把果核扔到更远的地方。 这才纵身跳上大树,遁入一处茂密的枝叶间。 没几分钟,就听见了脚步声,还有踩踏草叶的唰唰声。 透过树叶的缝隙,果真见到有人摸了过来。 不过,人数还不止六个。 当看清其中一人,喜鹊气得咬紧后牙槽。 那人竟然是戴眼镜的乌鸦。 看来昨天晚上一路追杀的也是她们。 喜鹊和劳曼、拉丝都屏住呼吸,抱紧树杆纹丝不动。 此时哪怕一点声响,都会惊动下边的人。 如果只是一个小队,倒还有一博的可能,但对方明显是抱团取暖。 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树下说:“好像她们来过这里?” 第109章 要做诱饵 喜鹊的眼睛眯了一下,说话的人竟然是夜莺! “是的,从踩踏的痕迹看,还是新鲜的。”这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其实,最开始夜莺和乌鸦与其他小队一样,各自为政。 昨天晚上,乌鸦无意中发现了喜鹊,便一路尾随,企图偷袭。 结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中,反被暗中的夜莺给偷袭了。 猝不及防之下,乌鸦的小队当场就折损一人。 后来夜莺才发现是乌鸦,经过商量,她们便干脆合二为一。 中途又收编了一个小队,把队伍的人数扩充到了8人。 她们跟着喜鹊行走的痕迹,一路追到这里。 喜鹊她们看不见下边的情况,只能竖起耳朵听。 这时,夜莺忽然大喊:“快下来投降吧,我看见你们了。” 劳曼和拉丝都是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地看向喜鹊。 喜鹊微微摇头,示意她们沉住气。 夜莺此时声音很大,丝毫不怕会惊动其他的猎人小队。 因为从人数上来说,她们人多势众,不管是谁见到,都会暂避锋芒。 突然,传来拉弓射箭的声音。 喜鹊、劳曼、拉丝的脸色一变。 “嗖嗖嗖!”一根根小箭从三人身边闪过。 这些小箭都是用林中的竹子、枝条制作,有的还配上坚硬无比的藤刺增加了杀伤力。 “咚!” 一根竹箭射中喜鹊身边的树杆,发出沉闷的声响,尾翼还在轻微地颤抖。 距离喜鹊仅有不到50公分的距离。 好在喜鹊心理素质过硬,丝毫没有挪动。 几人都在凤凰手下,乌鸦她们了解喜鹊,喜鹊同样也了解她们。 如果夜莺和乌鸦真看见喜鹊三人,哪会喊话劝降。 喊话劝降,只能证明一点,乌鸦和夜莺也把不准树上是否藏有人。 可笑的是,她们都不敢贸然跳上大树来查看。 唯恐在空中被树上的人偷袭,便只能虚张声势,用竹箭来试探。 这就有点像现代热战争,先炮火覆盖。 “停!”夜莺大喊。 乌鸦说道:“我上去看看。” 听到她准备上树的声音,喜鹊和劳曼、拉丝都紧了紧手中的弓箭。 只要乌鸦上树,说不定就要硬拼了。 这时,不远处有个女孩大喊,“快过来,这里发现有果皮,好像还是新鲜的。” “这里也有。”还有人说。 “走吧,多半是往前边去了。”夜莺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这个贱人,像泥鳅一样滑溜。”乌鸦气愤地骂道。 “她离开的时间不是太久,我们都小心点,别中了她的计。” “哼!抓住她,她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喜鹊眸子中寒光点点。 乌鸦和夜莺她们从来都没有放弃对她的报复。 这种混编对抗赛,是最好的机会,还是名正言顺。 一群人渐渐远去。 直到听不见声音,喜鹊也没有下树,只是松弛下来。 等了十几分钟,才对拉丝、劳曼招招手,两人都跳了过来。 “她们人多,我们不适宜硬拼,但可以找机会消耗她们。” 喜鹊低声说:“接下来,我们要充当一下诱饵。” 拉丝有些不明白喜鹊的意思。 但劳曼立即便领悟到,“喜鹊,你是说引她们火拼。” 喜鹊点点头。 15支小队中,昨天就已经有人开始合并,并不是只有夜莺和乌鸦。 拉丝说:“喜鹊,你是老队员,有对抗经验,反正我听你的。” 喜鹊点点头,“都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三人在树上吃了点野果子,这才从大树上跳下来,消失在密林中。 乌鸦和夜莺贼心不死,喜鹊同样想出气。 离望江别墅不远,就有个菜市。 一大早,陶小莹就被田淑芳拉着一起出来买菜。 虽说田淑芳在后花园种了一些蔬菜,可毕竟场地有限,种的也不是那么全面。 两人买了满满的一车,陶小莹拉着推车,陪着田淑芳一起回去。 “田姐,叶小姐一大早就走了,她是干什么的啊?”陶小莹问。 田淑芳摇摇头,“不知道,好像她是京都那边的人。哎…多好的姑娘…” 她心中很失落。 叶清漓在家里住了不长的时间。 可她发现儿子和叶清漓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 私下里,她都暗示过叶清漓很多次。 陶小莹倒是猜到田淑芳的心思,笑着安慰。 “田姐你也不必太焦虑,昨天晚上我上卫生间,我还见叶小姐在李先生的书房中。” “哦,是吗?” “真的,年轻人的事他们会有自己的主见的。” 田淑芳点点头。 “我这个儿子就是顾虑太多,忘不掉以前那个,又担心再娶一个对甜心不好。” “其实,再生一个有什么不好的。” 陶小莹说:“慢慢来吧,你看你们家条件这么好,哪有找不到合适的媳妇。” “你们祖上一定很殷实,才会有这么大的家业。” 她最终还是把目的暴露出来,想从田淑芳口中套点信息。 “呵呵,你想差了,两个月前我们连住房都还没有。” 接着,田淑芳又说:“你先回去吧,我去那边走走。” “好吧,田姐你小心点,早点回家。” “放心吧,我一会就回去。” 陶小莹眨巴了几下眼睛,只能一个人悻悻地走了。 她好几次把话引到李家,田淑芳都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这让她毫无收获。 陶小莹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回到了6号别墅。 发现一楼的车库门是敞开着,李东成的车不在家中。 她心中一喜,家中没有人,正是一个最佳的机会。 先把蔬菜搬进厨房,分类放进冰箱中。 又提上小半桶水,拿着拖布,上到二楼。 “李先生!李先生!” 陶小莹不放心,还对着李东成的卧室喊了两声。 见没有人回答,她才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也没有关上,大大方方地敞开着,一边擦拭灰尘,一边搜寻怀疑的任何地方。 她早就发现李东成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书房,便把书房作为了首选之地。 可一番搜寻下来,并没有找到什么羊皮地图。 她想到白启发说的暗室、保险柜,又四处摸了摸,甚至还掀开墙上的壁画看了看后边。 最后拉开书桌的抽屉,发现没有上锁。 她小心翼翼地翻了翻,又一一复位。 心中暗忖:“会在哪儿呢?怎么没见到啊。” 正想着的时候,外边有汽车的声音。 她匆忙从书房出来,开始装模作样的打扫楼梯,擦拭栏杆。 的确是李东成回来了。 他把车开进车库,便走进客厅。 就见到陶小莹在打扫楼梯卫生。 “李先生,书房我已经帮你打扫了。”陶小莹说。 ”好的,我妈呢?” “田姐说要四处走走,让我先回来了。” 李东成点点头,便径直上楼去了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 那里边赫然是一个狼牙吊坠,与他脖子上的狼牙几乎是一模一样。 接着,便顺手放进了书桌的抽屉中。 第110章 鹬蚌相争 在蜀城的市中心,有条河流穿城而过。 以前是一条污水河,经过多年的治理,如今已经焕然一新。 两岸绿树成荫,河水清澈见底,成了市民闲暇之余的游玩地方。 附近有一家咖啡厅。 这里环境幽雅,不仅可以观赏江景,还能品尝到正宗的荷兰现磨咖啡。 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咖啡厅外边的停车位。 车门一开,戴着墨镜的舒心桐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格子短裙,露出健康的大长腿。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迎面就是凉爽的空气。 “心桐!”角落中有个女孩在招手。 如果李东成在的话,就一定能认出来,对方是在酒吧中见过一次面的刘郁金。 舒心桐快步走了过去。 她把肩上的小挎包放在旁边,坐了下来。 “服务生,再来一杯咖啡。”刘郁金对着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手。 “好的。” “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小群里都不说话。”刘郁金说。 “太热了,不想出来,我现在也有事做。”舒心桐答道。 自从那天晚上和康平他们不欢而散,舒心桐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刘郁金和夏沫。 甚至连李东成那里都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两句。 今天如果不是刘郁金说已经在等她。 大概舒心桐都还不会出来。 她现在要与方家方子怡建立紧密关系。 所以这段时间,舒心桐抽时间在认认真真地了解一些业务知识。 作为万豪的千金,总不能对家族的业务一问三不知。 刘郁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舒心桐。 “不会吧,什么时候舒大小姐也忙起来了?” 接着,她又嘻嘻笑了笑,“你不会真和那个李东成走近了吧?” “别胡说。”舒心桐翻了个白眼,“我在家里看书学习。” 这时,服务生送来一杯新鲜的现磨咖啡。 刘郁金说:“其实李东成除了是二婚,还有小孩,其他的我觉得还是很不错。” 舒心桐诧异地看着刘郁金。 刘郁金摆摆手。 “你别误会,我对他可没有兴趣,只是那天晚上他表现得远比康平成熟稳重。” “怎么说呢,大叔有大叔的魅力,还有大叔的味道。” “扑哧!”舒心桐立即笑了起来,“死丫头,哪有你这样形容的。” 两人正打闹时,刘郁金顿住了,眼睛看向窗外。 舒心桐也扭头去看,当即皱起了秀眉。 因为她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她的发小康平! 康平此时正陪着一个金发老外沿着河边在观赏风景。 同行的还有三四个人。 “心桐,我可没有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刘郁金说。 舒心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咯咯,夏沫都说那天晚上是杨冉不对。”刘郁金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心桐,咱们都是好姐妹,不要为了这件事影响到感情,你也消消气。” 其实,这才是她今天叫舒心桐出来的目的。 “算了,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舒心桐叹气。 “我就说嘛,你不会见气的,夏沫说要请你吃饭,为那天晚上的事赔礼道歉。” 舒心桐瞪了瞪眼睛。 “谁叫她不管好自己的男朋友,请客可以,只能我们三个,我可不想见到那个杨冉。”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在咖啡厅闲聊。 康平自然不知道舒心桐就在附近,他陪着那个金发老外也徒步走远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 缅甸的森林中,急促的跑步声和喘气声,在寂静的密林中回荡。 喜鹊和劳曼、拉丝在一路狂奔。 在她们身后一公里左右,还有一群人在紧追不舍。 正是夜莺和乌鸦她们。 喜鹊就像幽灵一般,十分滑溜,每次被发现,总能逃脱。 在一追一逃中,夜莺和乌鸦不仅没有追上喜鹊,反而与其他小队交战两次。 虽然战胜了对方,但她们也折损一名队员,还搞得精疲力竭的。 这已经是从早上到现在第三次发现喜鹊的行踪。 “乌鸦,你带人抄小路绕过去!”夜莺喘着粗气说。 乌鸦立即会意,带着两人从旁边的草丛跑了。 没有路就临时开辟路,只要拦住喜鹊,那喜鹊就是插翅难飞。 一群人紧追不舍,死死咬住。 翻过一处高地,夜莺忽然停止下来,竖起耳朵听,除了风声,隐约有人向这边在奔跑。 她一竖手,“快分散隐蔽,有其他猎物过来了!” 剩余的几人都齐齐隐身在大树后、草丛中。 甚至有个女孩还跳上大树,钻进茂密的树冠中藏匿。 只是女孩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树冠中同样隐藏着一个人。 那人赫然正是喜鹊。 而劳曼、拉丝都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女孩的注意力如今都在跑步过来的猎物身上,根本没有想到她们要找的人近在咫尺。 十分钟不到,杂乱的跑步声忽然停止下来。 换作了蹑手蹑脚,缓慢的移动。 喜鹊的位置比较高,透过树叶的间隙,可以看到远处来了大约有六七个人。 很明显正是另一支合并的小队。 她嘴角挂起一抹讥讽。 充当了大半天的诱饵,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 让15支小队中,最强的两支队伍在这里相遇。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打不赢就暂避锋芒,借刀杀人的伎俩,喜鹊玩得可比夜莺她们要熟练得多。 夜莺和乌鸦把她当作猎物,可换个角度看,她们也是其他人的猎物。 慢慢的,那七八人已经接近夜莺的藏匿之处。 她们手中都提着简易的弓箭,随时可以引弓待发。 也不知是谁发现的谁。 “嗖嗖嗖!”现场响起密集的弓箭声。 双方交战在一起。 透过枝叶间,喜鹊发现夜莺她们完全被对方压制。 她心中很好奇,不知道夜莺她们的战力怎么弱了不少。 树上的女孩见双方开战,她居高临下,拉弓射出一箭。 “扑通!” 对方有人应声倒下,抱住大腿发出痛苦地哀嚎。 “树上还有人!” 有个金发女郎一把将受伤的同伴拖进大树后边。 “嗖嗖!”立即有自制的竹箭射向树上的女孩。 女孩见位置已经暴露,只能挪动身体躲避来袭的竹箭。 趁着混乱,喜鹊果断地拉弓射出一箭。 那女孩哪会料到有人趁机偷袭,也根本无法判断箭从何处而来。 当即大腿挨上一箭,惨叫着从大树上跌落下去。 劳曼对着喜鹊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下边又传来两声惨叫。 接着,有个女孩在大喊,“不好,她们还有人在我们后边,我们被包围了。” 喜鹊赶紧把目光投向下边,不禁大吃一惊。 第111章 重创夜莺 不知什么时候,乌鸦带着两个女孩出现在金发女郎的后边。 还用弓箭射伤了对方两人。 一下子,金发女郎那边就成了腹背受敌。 反而被夜莺和乌鸦完全压制住,一不留神就有人受伤。 金发女郎她们悍不畏死,顽强抵抗,但隐隐已经处于下风。 双方你来我往,最终因竹箭的不断消耗,密集度渐渐弱了下来。 这是因为竹箭都得依靠自制,射出一支便少一支。 乌鸦躲在大树后,放开喉咙大喊:“识趣的话,赶紧认输退出。” 那个金发女郎冷笑道:“你们想得美,鹿死谁手现在还很难说呢。” 她大概是其中的头领。 “朋友,提前认输少受皮肉之苦。”夜莺也扯开喉咙开始劝降。 其实,她和乌鸦并不想与对方硬拼。 拼掉对方,自己一方肯定也有不小的损失。 躲在树上的喜鹊皱了皱眉。 她可不愿意好不容易做出的局,就这样草草收场。 正思忖对策时,又传来拉弓射箭的嗖嗖声。 伴随的还有人倒下的惨叫和跑步声。 同时,夜莺在惊慌地大喊,“小心!她们还有人,我们中计了!” 藏匿在树冠中的喜鹊她们都是大吃一惊。 透过枝叶的缝隙,喜鹊发现夜莺的背后再次出现一个三人小队。 顿时,夜莺便成了真正的夹心饼干。 是说金发女郎面对腹背受敌,夜莺的劝降,一点不畏惧,原来她也安排了后手。 乌鸦和夜莺形成的合围只是凑巧,金发女郎才是真正的在合围她们。 现场局势陡然逆转,优势转为了劣势。 夜莺变成了真正的腹背受敌,一下子就慌乱起来,不得不弓箭齐齐连发。 乌鸦更是不断拉弓射箭,试图将被困的夜莺解救出来。 双方再次爆发了激烈的混战。 喜鹊对着另一棵树上的劳曼、拉丝比划着手势,下达着新的指令。 这种手势是特定的一种战术语言。 喜鹊告诉两人趁乱撤离,让她们前往指定的位置去等她。 劳曼和拉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执行了。 因为此处的打斗,肯定会惊动更多的小队陆续赶来。 想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 保存自身实力,拖延时间到最后一刻才是获胜的根本。 劳曼和拉丝悄悄溜下大树,借着茂密的草丛小心翼翼地脱离了这片战场。 此时双方处于混战,打得正酣,谁也不会注意到暗中还有人。 即便是有点声响,也被激烈的打斗声掩盖了。 当然,喜鹊之所以要留下来,是想找机会干掉夜莺或乌鸦其中一个。 她和她们之间的仇怨永远无法化解。 树下的双方已经完全杀红了眼。 有箭的射箭,没箭的就操起树棍或赤手空拳的冲上去抱在一起扭打。 喊杀声响彻了这片森林。 不断有人倒下,同时也有人认输。 一旦认输,另一方立即停止,转而攻击其他人。 这时,夜莺被对方前后夹击,不断躲闪着身后来袭的弓箭。 她的人几乎消耗了大半,剩余的两个女孩也是岌岌可危。 喜鹊耐心地等待机会。 终于,夜莺躲闪在一棵大树后,侧着身体半蹲着。 从喜鹊的角度去看,她的屁股正好暴露在视线中。 喜鹊不再犹豫,抬手拉弓射出一箭。 与此同时,她从树冠上跳到地面,一头扎进茂密的草丛中,不要命的开始狂奔。 那根竹箭射出后,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夜莺正集中精力对付正面的敌人,哪会想到有人偷袭。 当场一声惨叫,屁股上中了一箭。 她蜷缩在树后大喊,“乌鸦,你快走!不要管我。” “不行,我救你出来。” “快走,我受伤了,树上还有其他人。” 听到夜莺的大喊,乌鸦也是吓了一大跳。 她咬咬牙,不再迟疑,转身带着另两个女孩跑了。 夜莺和剩余的两个女孩迫于无奈,只能认输,按下了投降的按钮。 金发女郎听说树上有人,也是大吃一惊。 还来不及细查,远处已经隐约能听到阵阵脚步声,肯定是有其他小队正循声赶过来。 “撤!快走!”她也下达了指令。 她虽然大获全胜,但也折损了一半的人。 拼杀了这么久,自制的竹箭已经消耗殆尽,个个还精疲力竭的,只能36计走为上策。 经此一战,夜莺的人只剩下乌鸦三个,元气大伤。 金发女郎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以说,最大的赢家,偷着乐的反而是喜鹊。 不仅达到目的,还重创了夜莺,出了一口恶气。 如果找准机会,说不定最后还能灭了乌鸦。 话说喜鹊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后边没有追兵,才认准方位,前往约定的地点。 茂密的丛林中,并不是那么平坦,一路上还要防备着被人暗中偷袭。 紧走慢赶的,眼看快到目的地。 耳边却隐约听到有拉弓射箭的声音。 当即脚下一顿,竖起耳朵听了听,脸色也随之一变。 从声音判断,应该就是她和劳曼她们约定碰头的地方。 她加快了脚步,竹箭的破空声渐渐清晰起来。 喜鹊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 果真见到劳曼躲在一棵大树后,拉丝看不见在哪儿。 她半蹲着身体,取下一根竹箭,瞄准对方其中一人。 这时,那人露出了半张脸。 喜鹊先是一怔,旋即便放下了弓箭大喊,“劳曼、燕子,都快住手!” 不错,那人还正是燕子。 “住手,都住手!”燕子也听出是喜鹊的声音。 双方都停手走了出来。 燕子的小队只剩下她和一个受了轻伤的队友。 “喜鹊,怎么会是你啊?”燕子见到喜鹊,心中很高兴。 “刚刚和其他小队打了一架。”喜鹊一笔带过。 她又说道:“我们两个合并在一起吧。” 燕子点点头,她自然没有意见,毕竟抱团取暖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不是谁都有李东成那种变态的修为。 双方坐了下来,一边警戒一边恢复体力。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放学时间。 李东成开着仰望u8又去接女儿甜心。 等了好一阵,一年级的学生才在老师的组织下走出校园。 “老师再见!” 甜心对着老师做了个拜拜,就跑了过来。 “爸爸,我坐到前排去了。”甜心一边走一边说。 “哦,前排不好吗?” “肯定好呀,看得清楚一点,上课听讲也听得很清晰。” 李东成微微一笑。 这不用说,也是黄灿安排的。 或许这就是和老师拉近关系的好处吧。 “李先生、李先生!”这时,有个声音在喊他。 李东成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当即微微皱起了眉毛。 第112章 消息泄露 因为叫住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肖慧的老公赵进。 黄灿的婆婆石蓉在昨天如愿以偿地搬进了单人病房中。 结果在医院一打听,才知道苗医生说的果真是真的。 李东成的医术在中心医院几乎是无人不知。 石蓉和肖慧她们不想求黄灿,便商量让赵进过来请李东成。 她们觉得只要给诊费,就一定能请动李东成前往医院。 所以让赵进这个女婿掐着时间点来到学校。 赵进讪讪地笑了笑,“李先生,不好意思,昨天不知道你的大名…” 李东成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不怕热,我还怕热呢。” 赵进满脸堆笑,“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去医院帮我妈看看病,诊费都好说。” 其实,在见到他,李东成就猜到对方前来的目的。 他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拒绝。 “对不起,我一般不替人看病,首先你自己就说过中医不如西医。” “其次,我们之间一点不熟,我也不认识你。” 他说完就带着甜心走了,留下满脸尴尬的赵进。 李东成可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 在李家困难时,也不见有多少人伸出援助之手。 昨天去医院,那完全是看在黄灿的面子上。 面子可以给黄灿,因为那样会让黄灿欠下他的人情。 会让黄灿格外关照女儿的学习。 可昨天在医院,这一家人对黄灿很是薄情,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看着李东成带着女儿离开,赵进只能灰头土脸的钻进车里。 给老婆肖慧打了一通电话。 犹豫了好半天,又从车上下来,硬着头皮走进学校。 不用说,那也是去找黄灿。 李东成开着车回到家中。 妹妹李小兰和关建宁也开着那辆仰望u8回来了。 刚刚进到客厅,便接到中心医院范静思打过来的电话。 李东成估摸着对方是说吃饭的事。 “李先生,我已经约好了曾局,曾局说正好找你有事。” “行,什么时间?”李东成笑着问。 “明天晚上吧,曾局没有什么应酬,地点就定在笑傲江湖,一会我发个定位和雅间号给你。” “好的,明天晚上准时到。”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东成,吃饭了。”关建宁喊了一声。 李东成走了过去。 关建宁又问:“中午喝酒吗?” “中午就不要喝了,一会你还要上班,我哥也要送甜心的。”李小兰说。 李东成点点头,“小兰说不喝就不喝吧,晚上我们再喝。” 这时,陶小莹把所有的菜都端到桌子上,最后一个坐下来。 李东成取下脖子上的狼牙吊坠,放在了旁边的橱柜上。 “天气热,这个狼牙贴在身上还挺不舒服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还戴着一个狼牙。”关建宁笑着说。 “这是我爸给我的,让我不要搞丢了,这一戴就是五六年。” 李东成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陶小莹。 发现对方只是埋头吃饭,显得十分本分。 接着,李东成就岔开了话题,问了问关建宁公司的事。 万豪那边已经有专业技术人员入驻公司,目前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产品质量、产能升级。 午饭后,李东成让甜心睡了会午觉。 等他送甜心去上学时,却发现陶小莹已经不在家里。 母亲田淑芳说,陶小莹要去看亲戚,请了三个小时的假。 李东成也没有说什么,便开着车去了学校。 不过,陶小莹不是去亲戚家,而是去见了白启发。 她此时正坐在白启发的客厅中。 “白公子,我没有听到叶小姐打电话说的是什么,反正很神秘。” “昨天晚上我都睡觉了,中途上卫生间,还见他们在书房谈事。” 白启发沉吟不语。 想了片刻才说道:“你不要随意去打听和偷听,那样会暴露自己。” “嗯,我知道的。”陶小莹点点头。 接着,她又说:“另外,李东成有个狼牙吊坠,说是他爸给他的,还让他不要搞丢了。” 听到有狼牙吊坠,白启发愣住了。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李家有这个东西。 “他们的原话是怎么说的?”白启发坐直了身体,连忙追问。 “哦,吃饭时,李东成从脖子上取下来…” 陶小莹就把整个过程原封不动地回忆了一遍。 白启发听完,彻底沉默了。 难道说羊皮地图和这个狼牙吊坠有什么关联? 是说在李家找了很多次,也没有人在老屋见到什么狼牙吊坠。 原来被李东成戴在身上。 白启发觉得这个狼牙吊坠或许才是找到羊皮地图的关键。 因为那是李父交给儿子的,还说不要搞丢了。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狼牙吊坠,用得着这么吩咐吗? 他说道:“这样来做,你看他会不会真的不戴,找机会拍个照片给我。” ”好的。”陶小莹点点头。 她心中很是不解,不知道白启发为什么只要照片。 白启发又说:“以后不是很重要的事,你直接用短信联系我,不要随意就请假。” ”是。” “那你赶紧回去吧。” “好的,那我走了。” 等她走后,白启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又把陶小莹带来的信息重新梳理了一遍,思前虑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反常之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东成是故意说出狼牙吊坠的,主要是想试探陶小莹,假如陶小莹真是心怀不轨,便能顺藤摸瓜。 这时,有个佣人带着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公子,闻先生来了。”佣人躬身说。 白启发收拾起纷乱的心绪,“闻先生请坐。” 佣人给闻先生倒来一杯茶水放下,便退了出去。 这位闻先生目光锐利,面带煞气,脸上浮现着傲然之色。 他的全名叫闻万仇,是白启发身边唯一的一个武道高手,有着玄级初期的修为。 所以白启发对这个闻万仇很客气。 在外边,明面上有陶野当助理;而暗地里,白启发很多不方便做的事,几乎都是这位闻万仇出面。 陶野和闻万仇一明一暗,再加上白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才让白启发相安无事多年。 闻万仇等佣人走后,拱了拱手。 “白公子,有消息传来,青龙山庄今天有辆车前往了兴旺县铁牛村。” 听到这个消息,白启发刚刚抿进嘴里的茶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第113章 甜心打架了 “当真?!”白启发的脸色变了变。 闻万仇说:“千真万确,是马卫在加油站遇见青龙会的人,无意中问出来的。” “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马卫与李东成有仇怨,就是因为得罪了李东成,才被逐出青龙会。” “他对青龙会的人熟悉,又怨恨李东成和青龙会,是不会说假话的。” 白启发点点头。 当初得知青龙会的宋云筝送了一套别墅给李东成,他就觉得李东成和青龙会的关系不一般。 便让闻万仇想办法在青龙会安插卧底,方便掌握青龙会与李东成的动向。 只不过叶清漓那时开始整顿青龙会,也不再随意收弟子入门。 所以,闻万仇就找上了被逐出青龙会的马卫。 这个马卫,就是公交车上对舒心桐揩油,被李东成揍过的那个地痞。 白启发在客厅来回走了好几步,“宋云筝去了吗?” 闻万仇摇摇头,“应该没有。” 顿了顿,他又说:“公子,我担心他们是为了那件事去的。” 白启发心中一阵烦躁。 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本以为万事大吉,谁会想到又翻了出来。 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妈的,他们怎么想到去那里?难道是李东成听到一些什么了?” 思忖了一下,白启发的眼里露出一丝狠辣。 “闻先生,这件事还是需要你出面,先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如果的确是为了那件事,就让那个人永远的闭嘴!” “好吧。”闻万仇点头同意。 要保守一个秘密,往往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哦,从京都过来的徐先生,怎么样了?”白启发又问。 “徐先生深居简出,平时很少出去。” “嗯。”白启发点点头,“去吧,处理干净点,不要留下痕迹。” ”我知道的,那我立刻出发。” 闻万仇也不磨叽转身走了。 白启发口中的徐先生,名叫徐平洲,是京都少爷前不久派到蜀城暗中保护他的。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李东成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让人去兴旺县铁牛村调查一事,会无意中泄露。 更不会想到,把消息泄露给白启发的会是那个马卫。 真是君子易处,小人难防。 话说陶小莹回到6号别墅,时间已经是下午的4点多。 她故意在外边闲逛了两个小时才回去。 回去时,还在路边顺便买了一把新鲜的空心菜。 “陶姐,早上不是买了菜的吗?”李东成好奇地问。 陶小莹笑吟吟地说:“我见街边有人挑着担子在卖,又新鲜又便宜,就顺便买了一把。” “李先生,你还没有去接甜心啊?” “要快了,晚上吃什么?”李东成又问。 “关先生说晚上要过来喝酒,李小姐会带些卤菜回来,我再做两三个下酒菜,这个空心菜正好炒一盘。” “好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李先生你太客气了。” 陶小莹提着空心菜走进厨房。 看着她的背影,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单从做家政阿姨来说,陶小莹还真是一把好手。 可对方身上又有太多的疑点。 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 有时候,李东成都宁愿是自己多心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 李东成给母亲田淑芳打了个招呼,便开车去学校接女儿。 直到学生快出来时,李东成才从车上下来,走到校门口。 不一会,一年级学生就排队出来。 甜心还没走出校园,李东成便发现了一些异常。 今天的甜心有些不高兴,嘟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以前的甜心出来,总是兴高采烈地喊爸爸。 今天情绪十分低落,低着脑袋不吭声。 李东成蹲下去看着女儿,“怎么啦?” “呜呜…” 甜心一下子扑在他身上,搂住脖子哭泣。 “他们都骂我是野孩子,说我没有妈妈,还说爸爸你是劳改犯,呜呜…爸爸,我要妈妈回来…呜呜。” 李东成心中也是挺无奈的,还十分恼火。 正准备安慰甜心几句,有个家长的声音在旁边说话。 “我说你是她的家长吗?” 李东成抬头去看,发现说话的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小男孩扬着小下巴,看着甜心,满脸的桀骜不驯。 “有什么事吗?”李东成问。 男子气愤地说:“你看看你们家的小孩,把我儿子抓成什么样了?” 他把小男孩的胳膊露出来。 李东成清晰地见到有几道发红的印子。 “甜心,是怎么回事?”李东成低头问女儿。 甜心指着小男孩,睫毛上挂着泪珠,小脸气得通红。 “是他先骂的我,他骂我是野孩子,骂我没有妈妈,还骂我爸爸。” 李东成一听,当即就乐了。 这…好像是女儿在为尊严自卫吧。 男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甜心,“你看看你女儿,还这么小就知道打人。” “我儿子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你说怎么办吧?” 李东成笑了笑。 “你觉得你儿子说的是事实,可对于我女儿来说,那就是不可侵犯的。” “我女儿抓了你儿子,我相信你儿子不会站着让她抓,肯定有还手。” 还不用他问甜心,甜心就提起裙子,“他也用脚踢了我的,还把我裙子都弄脏了。” 李东成看了男子一眼,“这位家长,你看到了吗?” 男子脸色一僵。 其实,他哪有不知道的。 发生打架后,黄灿对双方进行了批评,还专门给他打过电话。 说起来,这件事还与他们大人也有关。 正是他听说李东成的女儿也在班上读书。 回到家里就和老婆闲聊起李东成的一些事。 这小孩说话做事不经大脑,就把听来的拿到班上来取笑甜心。 才最终发生了今天的打架。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儿子现在有伤!”男子有些强词夺理。 李东成冷笑,“那你的意思是要去验伤,给医药费是吗?” “那可以呀,我女儿被你儿子踢了几脚,身心还受到严重创伤,你又说怎么办?” “你还讲不讲道理,我儿子的伤这么明显!”男子气得差点吐血。 “到底我们谁在不讲道理…” 李东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灿的声音打断。 “郭小军的家长!” 几人都扭头去看,就见到黄灿快步走了过来。 那个叫郭小军的小男孩见到老师,立即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低着脑袋,看着脚尖。 “哦,黄老师。”男子讪讪地打了声招呼。 黄灿脸色严肃地说:“今天他们打架的事,我不是在电话中说得很清楚了吗?” “错在你们家郭小军,是他和几个同学带头挑事。” “当然,李甜同学也有错,他们双方我都进行了批评教育。” 顿了一下,她绵里藏针。 “郭小军的家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够好?” 第114章 人情哪是那么容易还的 男子连忙赔笑,“没有没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黄灿说:“如果你觉得我处理得不好,还有李甜的家长,你们都可以向学校进行反映。” 李东成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黄灿这话没有一点毛病,还特意把他带上。 但多多少少还是偏袒了甜心。 其实,对方过来质问李东成,只是心中很不舒服而已,要讨个说法。 毕竟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护犊之情人人有之。 男子也自知理亏,更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反映黄灿,那样岂不是就把老师给得罪了。 他在小男孩的头顶拍了一下。 “还不快走!成天惹是生非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接着,又回头对黄灿笑了笑。 “黄老师,那我先走了。” 随后,拉着小男孩灰溜溜地离开了。 “黄老师,谢谢你啊。”李东成笑着说。 虽说只是一桩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李东成也根本不可能向对方赔礼道歉,但还是很客气地向黄灿表示感谢。 “不客气,今天我也批评了甜心,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要过来找老师。” 她弯腰问甜心,“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甜心乖巧地答道。 黄灿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 “老师就知道你最乖了,不要听别人怎么说,要听老师和你爸爸的话。” 甜心重重地点头,黄灿直起身体。 “李先生,本来我想给你打个电话的,没想到你还没有走。” “今天中午赵进来找过我,被我拒绝后,我爸也打来电话,他说再帮他们最后一次。” 她叹气道:“不看其他人的面子,我爸还是挺维护我的。” 李东成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纸。 “我就知道你会心软,这是治疗你婆婆的处方,拿去吧。” 黄灿有些惊讶,把处方接到手中看了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就有些瞠目结舌。 李东成在纸上把石蓉的症状都写得很清楚。 如口唇微微暗黑,下肢无力凹陷性水肿,会伴有麻木、口干等等。 处方是以赤芍、丹参、牛膝、石斛、炒苍术等组方,分5剂吃完,每天三次的量。 黄灿好奇地问:“李先生,你都没有把脉问诊,怎么能看出来?” 李东成微微一笑。 “中医不是分望闻问切吗,把脉问诊只是其中两样,望诊也是方法之一。” “比如黄老师你,眼圈周围有些暗黑,面色显得蜡黄,精神倦怠,说明你有轻度的失眠,甚至是轻微的神经衰弱。” “有时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郁郁寡欢,综合来看,你这是轻度抑郁症的前兆。” 顿时,黄灿彻底石化住。 这个轻度抑郁症,神经衰弱,还是开学前她去检查出来的。 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李东成说:“明天我给你带个小处方过来,每天当茶叶喝,要学会排解心中的郁闷,不要抓住过去的事不放。” “放过你自己,很快便能调理好的。” 黄灿无奈地苦笑。 “以前她们说世上有神医,我还半信半疑,现在终于相信了。” “那太感谢你了。” 李东成莞尔一笑,“是我谢谢你才对,甜心在学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没有。” “甜心,跟黄老师再见。” 甜心挥了挥小手,“黄老师再见。” 李东成对黄灿点点头,就带着甜心走了。 心中却暗自好笑,人情哪是那么容易还的,他又让黄灿欠下了一个人情。 与此同时,有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停在了城中村的路边。 从车上下来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和一名夏国年轻人。 如果舒心桐在这里,便能认出来。 这个外国人正是她在咖啡厅见到康平陪同游玩的那个老外。 对方年龄大约五十来岁,白种人,名叫史密斯,来自法国。 年轻人是他在夏国的临时翻译。 见到有外国人出现,城中村的居民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如今夏国国力富强,发达程度一点不亚于西方。 外国人对于国人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种。 翻译找到一家住户,询问了一下方向,便走了回来。 “史密斯先生,还要往前走200多米,说拐个弯就到了。” “走吧,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家中应该有人。”史密斯点点头。 两人根据门牌号一路寻找过去。 在前边拐过一道弯,找到其中一栋两层的普通民房。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正是李东成父母的老屋。 只不过如今已经卖给了其他人。 “好像就是这里。”翻译看了看门牌号。 史密斯示意他上前敲门。 翻译敲了好几下,才听见里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呀?” “哦,你好,请开开门,我们有点事。”翻译大声说。 小铁门“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露出一个女人的脸。 她见到外边有个外国人,也是略微惊讶。 史密斯很有礼貌地说:“这位女士,请问李先生在家吗?” 他说着满口的英文,带着法兰西特殊的葡萄酒味道。 女人哪听得懂英文,翻译便把史密斯的话翻译了过来。 只不过,他把李姓翻译成了吕。 女人摇摇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吕先生。” 她说着就要关门。 史密斯赶紧说:“请稍等一下,是李先生,三十来岁,最近才回到蜀城的。” 他肢体语言很丰富,用手比划着,翻译赶紧重新翻译过来,这一次没有把姓氏翻译错。 女人恍然大悟,“哦,他说是姓李,不是姓吕?” “是的。”翻译答道。 “李家已经搬走了,她们把房子卖给我了。”女人说。 翻译几乎是同步翻译。 史密斯当即就傻眼了。 “请问你知道他们搬到哪儿去了吗?”他又赶紧问。 女人心道:“还真是奇怪了,一个月都有好几个找李家的人,现在连老外都来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 说完就把小铁门关上。 史密斯和翻译对视了一眼,只能悻悻地走了。 热心的翻译说:“史密斯先生,现在有两个方法找人。” “首先是让康平总经理帮忙寻找,其次是找你们在蜀城的领事馆,由领事馆联系当地政府的外事办帮忙。” “当然,我推荐找外事办可能更容易,毕竟是官方组织,相对比较容易。” “那好吧,我们明天抽时间去领事馆。”史密斯无奈地点头同意。 其实,这史密斯和李东成还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那是在黑狱。 这次前来蜀城,史密斯除了考察这边的公司。 附带着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帮董事长寻找昔日的救命恩人。 第115章 暴毙在家中 话说李东成回到家中,晚饭还没有做好。 他和大多数的国人一样,先辅导女儿做作业。 一年级的作业都很简单,初期还只是识字,简单的加减法。 甜心从小就对学习有兴趣,又比较听话懂事,不会让李东成太操心。 作业做完,饭菜也做好了。 一家人开始吃晚饭,李东成和关建宁喝上了啤酒。 “阿姨、东成,国庆节的时候,我想带小兰回我家里去见父母。”关建宁说。 田淑芳对他这个准女婿一直很满意,哪有不同意的。 笑盈盈地说:“去吧去吧,在那边多玩几天。” 关建宁的家离蜀城并不远,是蜀城管辖区的一个小县城。 以前关建宁的父母不知道,那是因为和李小兰没有确定恋爱关系。 其次还怕父母反对,连那时借钱支援李家都是悄悄借的。 “你和小兰的事,你爸妈都知道了吗?”李东成问。 “知道,我在电话里已经给他们说过,就是我爸妈催着让我带小兰回去的。” 关建宁看了一眼吃饭的李小兰,“小兰还和我妈通过电话。” 李东成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方便的话,请你爸妈来我们家做客。” “肯定会的。” 双方父母见面,婚姻大事就会提上议程。 所谓长兄如父,李东成就这么一个妹妹,父亲不在,他这个当哥哥的就不得不多操心一点。 一夜无话。 次日把甜心送到学校,正准备开车回家,便接到了叶清漓的电话。 听完电话,李东成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脸上也随之乌云密布。 他要调查的那个候兵竟然在昨天晚上忽然暴毙! 前去铁牛村的人已经连日连夜赶回来了,等着他过去了解详情。 李东成连忙调转车头,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抵达青龙山庄。 听到佣人问候的声音,叶清漓和宋云筝都走了出来,跟在后边的还有风尘仆仆的佟大鹏。 三人将李东成迎进大厅坐下。 宋云筝挥挥手,让无关紧要的佣人都退了出去。 他说道:“大鹏,你把具体的情况向李先生汇报一下。” 李东成发现佟大鹏的眼圈都有些发黑,眼睛里还有少许血丝,显得很疲惫。 “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吗?” 佟大鹏拱拱手,“我们在县医院打听候兵的死因。” “你坐下慢慢说。”李东成压了压手。 佟大鹏这才坐了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从头到尾陈述事情经过。 宋云筝得到叶清漓的指令,便立即安排了佟大鹏第二天带人前往。 佟大鹏三人是昨天上午十点多抵达的铁牛村。 随便找个人询问,果真有一个叫候兵的人。 经过了解,候兵的品行和黄灿所讲的一模一样,此人不学无术,文化程度低,从小手脚就不干净,经常欺压村民。 曾因打架被警方抓捕,但由于没有什么大错,只关了一段时间,便放出来了。 出来后,候兵便跟着人来到蜀城,据说在某工地做事。 几年前回到铁牛村,开始变得有钱了。 修缮了家中的老房子,还娶了一个小寡妇当媳妇,生儿育女,日子过得很滋润。 佟大鹏说:“李先生,这是他的基本情况,村民对于候兵比较忌惮,似乎不愿意过多谈论此人。” “开车撞死人的这件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候兵说出这话的当天,是与人发生了矛盾。” “当时他喝了酒,至于是否真假,村民只当是个酒后威胁的话。” 这时,宋云筝插言,“李先生,刚才我们也在分析这句话的真实性。” “表面看起来是酒后威胁的话,但我觉得不一定。” “就像杀过人的人在气愤下会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又不是没有杀过人。” 李东成点点头。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是后天养成的,也是根深蒂固。 只有做过的人,才会不经意说出来,但凡没有做过的人,谁都不会如此乱说。 因为一不小心传到警方耳朵里,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事,有可能会请过去喝喝茶。 佟大鹏顿了顿,又接着陈述。 他们把候兵的基本情况了解清楚,准备次日再继续深挖。 三人便住在镇上的小宾馆里,晚上的九点多,听到外边有警报声。 开始并没有在意,同行的小坤出去买烟,无意中听到副食店的老板和其他人在说什么事。 小坤一问,才知道出大事了,调查的候兵竟然暴毙。 佟大鹏说:“据传候兵暴毙的当天晚上,他在外边打了一会麻将,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电视。” “突然面色涨红,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便死了。” “他老婆报的警,医院和警方介入,在县医院做的尸检。” “医院给出的结论是突发性脑溢血死亡,但我们后来了解,这个侯兵并没有这方面的病史。” 他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哦,他老婆曾向警方说,候兵打麻将一般要到晚上12点,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不到十点就回家了。” “回家以后,他老婆问话,候兵也不回答,坐在沙发上不到5分钟就发病了。” 李东成沉吟不语。 整个过程看起来都很正常,脑溢血又是发生在家里的,过去因打麻将死在牌桌上的人都有不少先例。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这就是一起再正常不过的死亡。 但李东成不是普通人,这个事情还过于凑巧。 他说道:“太巧合的事往往就是破绽,至于脑溢血,只要武道修为达到玄级以上,都能勉强做到这点。” 顿时,宋云筝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本身就是玄级武者。 如果手握一个核桃,的确能做到核桃壳不碎,但核桃肉变成粉末。 佟大鹏只是黄级武者,当然无法做到这一步。 因为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内敛,无法收放自如。 但他也听明白了李东成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这意味着候兵是被人灭口的,换句话说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他们出行的事。 叶清漓紧蹙秀眉。 “立即找到小坤他们,询问出发前都接触过谁。” 佟大鹏愣了愣。 叶清漓的身份在青龙会一直很神秘,像今天这样直接发号施令还是第一次。 “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呀!”宋云筝没好气地说。 “是!”佟大鹏赶紧退出大厅。 “对不起,李先生,大概真是我们疏忽了。”叶清漓歉意地说。 李东成摆了摆手。 “虽然有遗憾,但候兵的暴毙,至少证明这个人是真的有问题。” “有人怕我们查下去,说明我们已经摸到核心边缘了。” 他心中暗忖:“会不会是白启发呢?” 说实话,李东成实在是找不出与他有仇的人。 第116章 喜鹊被伏击 不一会,佟大鹏便带着两个年轻人进来。 其中一个面色苍白,有些战战兢兢地“扑通”一声跪下。 “会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宋云筝气得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你真是混蛋!” 李东成压了压手,示意宋云筝先不要追究责任。 他说道:“你不用害怕,先站起来说话。” 年轻人这才站起来,“李先生、宋会长,昨天早上出门前,我开车去加油。” “在加油站遇到了马卫也在加油,他问我是不是要跑长途,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去铁牛村,其他的并没有说。” 听到马卫这个名字,李东成觉得好耳熟。 佟大鹏提醒。 “就是与先生在公交车上发生矛盾,被先生惩治过的那人。” 李东成立即便记起来了。 宋云筝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年轻人怒骂,“你呀,真是糊涂。” “他都已经被逐出青龙会,你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漏出去。” “属下该死,愿意接受处罚。”年轻人满脸的惭愧。 “暂时记在这里,你们三个立即去找到马卫,带回青龙会。”宋云筝下令。 他觉得现在要争分夺秒,唯恐连马卫也被人灭口。 佟大鹏他们拱了拱手,转身走出去,连休息都来不及。 李东成看了看腕表。 “好了,我先回去,马卫的事,你们问清楚了就打个电话给我。” “是。”叶清漓答道。 两人送走李东成,宋云筝说:“大小姐,李先生怎么不等等,好像很不高兴。” 叶清漓叹气着苦笑。 “不高兴是肯定的,主要是即便抓到马卫,也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她转身走进大厅。 宋云筝赶紧跟上,“怎么会呢,马卫既然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告诉某个人。” “老宋,你觉得对方会把底牌露出来吗?” 宋云筝愣了一下,叹气一声坐在椅子上。 李东成的确是觉得从马卫身上挖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走的。 至于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有些郁闷。 他开着车等红绿灯,眼睛看到对面道路上的摄像头,略有所思。 觉得候兵在死前肯定接触过谁,不然不会那么早就结束打麻将。 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可在乡村上,反而不会有太多的监控,存在不少盲区。 接着,他又想到眼皮底下的陶小莹,自己也难免不会有疏忽的时候。 没一会,绿灯亮起。 李东成在前边的道路右转弯,前往了电子市场。 半个小时后,他出来时,手中多出一个小型摄像头。 这种摄像头,不需要布线,还具有实时传输和提醒功能。 他觉得应该在书房安装一个,陶小莹有没有问题,让时间来证明。 看了看腕表,离中午放学已经不远了,他便先去学校接甜心,顺便把调理身体的处方交给黄灿。 黄灿很高兴,还告诉李东成,已经把石蓉的处方给了对方。 她算是和对方从此两清,不再有任何牵连。 午饭后,李东成便一头扎进书房,把摄像头安装在一盆绿植中。 他在努力追查妻子自杀的真相,慢慢地揭开了冰山一角。 缅甸的森林中却上演着生与死的残酷游戏。 喜鹊的战术很简单,打得赢的就打,打不赢的就跑。 本着保存实力,拖延时间为上策。 小队的人数始终保持着不变,虽然都有些轻伤,但不是很严重。 “歇歇吧,太累了。”燕子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好吧,都休息下。”喜鹊也累得够呛。 说实话,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们的极限。 这三天时间里,全靠蛇虫、鸟类、野果子来补充体内能量。 偶尔捡到几枚鸟蛋那都是山珍海味,但由于缺少食盐,现在连走路都有些发软。 几人都停止下来,先是竖起耳朵听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异样,才找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休息。 各自拿出包里所剩无几的野果子准备来吃。 野果子虽然苦涩难以下咽,但可以充饥,还能补充一些人体所需的水分。 神经刚刚松弛下来,咬上一口野果子,耳边就传来拉弓射箭的破空声。 “嗖嗖嗖”,密集的竹箭带着杀气袭来。 几人脸色大变,都慌忙找地方躲避。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负责警戒的拉丝和燕子的队友当场中箭,竹箭射中了两人的肩膀,这还是躲避得快,不然就是一箭封喉。 但相比下,燕子的队友最惨,竹箭射穿了肩膀。 拉丝离她比较近,一把拽住对方,两人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喜鹊也被来袭的竹箭贴着肩膀飞过,带走了一块衣服布料,皮肤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有股热流顺着肩膀流下来。 燕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唯一幸运的是劳曼。 从密集的声音判断,对方至少有五人以上。 这时,密集的竹箭忽然又停止下来。 传来一个喊话声,“燕子,你自己走吧,我不为难你。” “是的,我们放你走,只找那个喜鹊。”还有个女孩大声说。 喜鹊、劳曼、拉丝都是大吃一惊。 前一个说话的竟然是乌鸦,而后一个声音却是金发女郎。 两个原本拼得你死我活的小队竟然合并在一起了。 还提前隐藏在这里伏击她们。 燕子自然听得出乌鸦的声音。 “乌鸦,大家都是熟人,没必要赶尽杀绝。”燕子大声说。 “哼,你不知道,喜鹊太阴狠了,我不会放过她的。”乌鸦气愤地大喊。 燕子看了喜鹊一眼,喜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关于昨天做局的事,燕子已经从喜鹊口中知道了。 她又大声说道:“乌鸦,在这密林中,你我都是猎人和猎物,你现在不同样是偷袭我们吗?” 的确,老大不说老二,谁都一个样。 燕子也不是笨蛋,她可以相信喜鹊和黄鹂,但绝对信不过乌鸦,只怕一露头就要被对方秒了。 这时,不远处的劳曼对着喜鹊和燕子比划着手势,用手指往上指了指。 意思说有人在树上。 喜鹊对着燕子比划手势,示意她继续对话。 接着,她又分别对劳曼和拉丝比划手势,传递着只有她们才懂的语言。 乌鸦还在继续诱惑,“燕子,你听我的,我们好坏都是一起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喜鹊不一样,我们和她的仇怨历来已久,她今天还重创了夜莺。” 她就是没有说,连麻雀都是因为喜鹊受的伤。 “乌鸦,你看到是喜鹊了吗?” “不用说,肯定是她,那时只有她在那条线路上。”乌鸦愤怒地说。 其实,这不难推测。 乌鸦当时在追喜鹊,而金发女郎是根据声音找过来的。 当时在那片区域里,金发女郎可以确定没有其他小队。 不是喜鹊又是谁?! 第117章 置死地而后生 说话间,喜鹊忽然向旁边的一棵大树飞速跑去。 立即吸引了乌鸦她们的火力,一阵箭雨追着喜鹊。 与此同时,拉丝和劳曼快速地拉弓射箭,不过都是对准树上的目标。 “嗖嗖!” 树上的目标正瞄准奔跑中的喜鹊,听到竹箭来袭的破空声,连忙躲闪。 刚刚躲过一支,另一支又来了,当即腹部中箭,惨叫着从大树上跌落下来。 “扑通”一声,当场摔了个半死,趴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其实,树上的弓箭手对几人的威胁最大,下边有大树做掩体,反而更安全。 乌鸦气得脸色铁青,“不用手下留情,先干掉她们。” 她下令后,金发女郎等人都一边拉弓射箭,一边快速游走,凭借大树做掩体,慢慢抵近喜鹊和燕子她们,攻势十分猛烈。 虽然喜鹊和燕子她们奋力抵抗,但相形见拙。 金发女郎和乌鸦她们是以逸待劳,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状态上都处于一个绝对的上风。 并且,她们除开树上掉落的那个女孩,至今还有5个全员战斗力。 反观喜鹊这边,虽然人数相当,可人困马乏的。 此时双方缠斗在一起,就是想抽身逃走,都是极为困难。 乌鸦每射出一箭,就通过蛇形游走,不断逼近喜鹊的位置。 喜鹊同样察觉到乌鸦的意图,猫着身体不断躲闪,试图拉开双方的距离。 距离对于喜鹊来说,就是一道安全屏障。 可乌鸦又岂能不知,她和她那边的队友只要一见到喜鹊,立即就射出一阵箭雨。 奔跑中,喜鹊大叫一声,“啊...” 她似乎中箭,整个身体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喜鹊,你没有事吧?” 劳曼离喜鹊最近,但看不见喜鹊的真实状况,忍不住大声问。 “还死不了,你们都保护好自己,就是要认输,也要先拉上一个垫背的!”喜鹊大声说。 “你想得美!我不会给你投降的机会。”乌鸦冷笑着大喊。 她心中升起一阵快感。 喜鹊历来诡计多端,今天终于让她尝到了苦头。 乌鸦不再多想,蛇形游走冲到了离喜鹊最近的一棵大树。 她觉得喜鹊本来修为就相对较弱,现在受伤,战斗力更是锐减。 这时,燕子鼓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她们想拼到最后,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那我们就一人拉一个垫背。” 她手中的竹箭已经用完,紧握手中的弯弓,蛇形游走冲向了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狞笑着拉弓射箭,竹箭险之又险的从燕子身边飞过。 还不等金发女郎再次补箭,燕子已经抱住了对方的腰,将对方猛扑在地。 拉丝也和另一个对手扭打在一起了。 劳曼和燕子的队友还在用竹箭奋力抵抗。 形势已经到了双方赤膊拼杀的地步。 乌鸦见喜鹊没有再射箭,背靠大树讥讽。 “喜鹊,你应该没有箭了吧,早就看你不顺眼,如果不是凤凰,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喜鹊的声音从另一棵大树后传来。 “我有没有箭,你无须知道,不怕你就过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还发出沉重的喘息。 乌鸦当即怔了一下,开心的狂笑。 “咯咯,小贱人,看来你是真的伤得不轻,死到临头还故弄玄虚。” 她一个闪身再次游走到旁边一棵大树后,在此同时,她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喜鹊的一只脚。 从脚的姿态来看,应该是坐在地上的。 乌鸦心中大喜,从大树的另一侧,悄悄拉弓射箭。 “嗖!” 竹箭如闪电一般,射中了那只脚。 “啊...” 喜鹊大叫一声,把脚缩了回去。 乌鸦手中紧叩一支竹箭,果断地往前一扑,在地上一个翻滚,就到了喜鹊的那棵大树。 不过,她正要射出手中的竹箭时,却当即怔住了。 因为靠在大树背后的竟然不是喜鹊! 而是那个从大树上摔下来的队友! 队友奄奄一息,不省人事,脚上还有乌鸦射出的那一箭。 乌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头顶凉飕飕的,连忙抬起弓箭,但已经来不及了。 喜鹊从上边跳下来,一脚踢飞她的弓箭。 同时,徒手握着一根竹箭,对准乌鸦的胸膛就狠狠刺了过去。 乌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身体一扭。 “噗!” 虽然躲开了要害,可竹箭依旧刺入她的肩窝,疼得她脸部扭曲。 她第一时间就是想抽身拉开距离。 可狠起来的喜鹊,对自己都能下狠手,又怎么会放开她。 抱住她就扑倒在地。 对着乌鸦的眼睛就是砸上几拳头。 乌鸦平时戴了眼镜的,行动中才换成了隐形眼镜,可也架不住喜鹊的一通乱拳。 只能被动地抱头,躲避喜鹊的疯狂输出,完全处于了下风。 她心中悔恨不已,怎么就忘记了队友掉下来的位置。 一个大意,让喜鹊翻盘逆转。 可以说从这刻起,战局就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乌鸦和喜鹊成了胜利的天平。 没一会,乌鸦就被喜鹊打成了熊猫。 双方扭打在一起,从树下滚到了草丛中。 乌鸦压在喜鹊身上,双手掐住了喜鹊的喉咙,喜鹊由于窒息,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的手使劲扒拉,无意中摸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握在手中就奋力向乌鸦头上,身上乱砸。 乌鸦吃痛,再次被喜鹊掀翻在地。 喜鹊凶狠地扑在乌鸦身上,握起石头就不要命的输出。 乌鸦终于害怕了,再不认输只怕要被喜鹊活活地打死在这里。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量,按下了认输的按钮,但整个人也昏死过去。 喜鹊手中的石头停在了乌鸦的头顶,最终没有落下去。 因为基地中的凤凰、村长能通过定位器知道两人的位置和基本状态。 喜鹊从草丛里爬起来,目光扫视战况。 队友们都在和对方扭打,最近的是劳曼。 她被对方死死压住,对方正抡着拳头在疯狂输出。 喜鹊捡起乌鸦的弓箭,快速地拉弓射出。 压住劳曼的那人当即中箭,劳曼也趁机解脱出来,抓住时机开始反击。 此时,拉丝被对方两个人压住扭打,眼看快不行了。 喜鹊拼命跑过去,抡起弯弓就对着其中一人的头部猛地一击。 那人猝不及防,当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头使劲仰了仰,也晕死过去。 那边的燕子体格比金发女郎小,再加上体力根本没有恢复。 金发女郎狞笑着,抓住燕子的脑袋就使劲往大树上磕。 一下...两下...三下,燕子被撞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就在这千钧一发,金发女郎身体一顿,只感觉背上一阵剧痛。 有支竹箭射中了她的后背。 而不远处,正摇摇晃晃地站着那个几乎丧失了战斗力的燕子队友。 队友射出一箭后,再也支撑不住,仰头倒下。 第118章 笑傲江湖 燕子得到缓气,爆发出洪荒之力。 猛地抓住金发女郎的头发,将对方的脑袋往大树上猛地撞击。 没几下,金发女郎就彻底晕厥过去。 燕子强撑着身体想去支援喜鹊,可走了几步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只能背靠大树,艰难地喘气。 她心急如焚,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终于,扭打的声音渐渐停止下来。 “燕子!你还在吗?”不远处传来喜鹊的声音。 燕子眼睛里露出惊喜,喜鹊还能喊话,就说明没有事。 她赶紧答道:“我…还在!” “劳曼!” “在,还活着…” 这时,远处再次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又有人过来了! 喜鹊和燕子她们都是脸色一变。 如今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都能轻松地将几人全部解决。 脚步声越来越近,喜鹊和燕子、劳曼、拉丝勉强拖着身体,靠在大树后。 终于,有个满脸血污,走路一瘸一拐的人出现在视野中。 当看清那人的脸庞,喜鹊和燕子都是心头一松。 “黄鹂!”燕子和喜鹊都喊了一声。 “燕子、喜鹊!”黄鹂又惊又喜。 双方汇合在一起,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 几人相互搀扶着,还架起燕子的那个队友,摇摇晃晃地向最近的集结地走去。 喜鹊抬眼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乌鸦和金发女郎。 脑海中闪过不少破碎的记忆。 她知道,这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那个帮她挡了一刀的小洁,就是丧生在这种淘汰制中。 可以说,没有喜鹊的置死地而后生,重创乌鸦。 这里的所有人都无法坚持到最后。 李东成哪知道自己的爱妻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他此时正在书房中接听电话。 打过来电话的是叶清漓。 “李先生,马卫已经找到了,经他交代,是一个姓闻的人找的他,只要打探到关于青龙会的信息,都会有报酬。” 李东成静静地听着。 叶清漓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这个姓闻的,马卫根本不认识,对方是个四十几岁的人,没有太明显的特征。” “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后边都是手机联系,我们还在根据这个线索查询。” 李东成心中叹气,这个结果早猜到了。 茫茫人海中要想找到这个姓闻的,无疑是大海捞针。 “好的,我知道了。” 叶清漓很是自责,“对不起,李先生,这次...” “你不用自责,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李东成笑了笑,“人算总是不如天算,我倒觉得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说明对方感受到了危机,在急于消除可能留下的痕迹,他越着急,反而越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好吧,我保证下次再不会出现类似的事。”叶清漓说。 “嗯,慢慢来吧,终究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也没有询问马卫的情况。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马卫的下场绝对很凄惨。 放学的时间到点,他把甜心从学校接回家,就匆忙出了门。 今天晚上还约了中心医院的范静思、医疗卫生局的曾从善吃饭。 地点是在笑傲江湖,由于要喝酒,李东成也没有开车。 出租车师傅直接把他送到目的地。 笑傲江湖是家特色中餐厅,分上下两层,主要以地道的川菜为主。 一楼是敞开式的大厅,二楼才是雅间。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找到预订的雅间,范静思和曾从善还没有到。 李东成做东,所以提前了一点时间过来。 在服务生的推荐下,他点了一些特色菜,又要来一瓶茅台酒。 等了十几分钟,范静思和曾从善才推门进来。 “李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范静思笑呵呵地说。 李东成站了起来,“没关系,我可不像你们,都是公职人员。” “什么公职不公职的,李先生如果愿意,中心医院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的。”范静思笑道。 接着,他扭头又问曾从善,“曾局,你说是吧?” 曾从善乐呵呵地点头,“是的,这个我肯定支持。” 李东成莞尔一笑,“都请坐吧。” 这时,服务生有礼貌地问:“李先生,你的客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可以上菜了。” 服务生便躬身退了出去。 曾从善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李东成面前。 “这是你的行医资格证等相关手续,早就替你办好了,可那时你又去了金陵。” 李东成笑着接到手中。 “谢谢曾局啊,没有这个东西,我随时都好像在犯法。” 曾从善和范静思对视了一眼,又齐齐大笑。 不一会,服务生就陆续送上来精美的特色菜。 范静思打开茅台酒,依次给每人面前的杯子满上。 三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大快朵颐。 酒过三旬,有个微信短信提示。 李东成摸出来一看,发现是高中同学葛胜发过来的。 葛胜提醒李东成,不要忘记了同学聚会的事。 李东成算了算时间,也就是大后天。 他回了个短信,又接着和范静思、曾从善继续喝酒。 范静思趁着酒兴,再次提到李东成从医的事。 言里言外都是想李东成去中心医院工作。 可李东成如今还有不少事未了,哪有什么心思。 但从曾从善口中得知,国家目前很重视中医,发出了拯救振兴中医药事业的红头文件。 李东成也没有在意。 从医肯定是今后的道路,但眼下暂时没有考虑。 直到一瓶茅台喝完,三人才尽兴,下到一楼的吧台结账。 笑傲江湖的生意真不错,一楼大厅都坐得满满的。 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卖唱,声音甜美稚嫩,穿透力很强。 女孩身边还有个穿着朴素的女人,腰间挎着音箱和一个布袋子。 李东成用手机完成了支付,三人正准备要离开。 突然,大厅传来碗筷掉落地上的声音。 紧跟着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唱歌的声音和音乐声戛然而止。 “你没长眼睛啊!”有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在怒骂。 “不许打我妈妈,我妈妈眼睛看不见!”那个卖唱的小女孩伸出双手拦在女人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瞎眼女人不断地弯腰赔礼道歉。 李东成定睛一看。 才发现怒骂的人竟然是舒心桐的发小康平,是说声音有点耳熟。 康平正用餐巾纸擦拭裤子上的红色油渍。 在他对面,是一个穿着不俗的年轻人。 大概是瞎眼女人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康平面前的碗筷。 这时,餐厅的经理赶紧走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她眼睛是真的看不见,请多多体谅一下。” 康平抖了抖裤子和鞋子上的油渍,愤怒地说:“你要我体谅,那你来帮她赔吗?” 第119章 我过分了吗? 经理脸色一滞,又赔着笑。 “你就可怜可怜她们母女吧,就当做个善事。” 旁边有食客也好言相劝。 “回去找家干洗店处理一下,说不定还能洗干净的,她们出来卖唱也是为了凑钱治病,挺可怜的。” 康平气得翻了个白眼。 “你们说得简单,知道我这裤子、鞋子多少钱吗?” 他旁边的男子冷笑着讽刺。 “我朋友这双鞋子,是正宗的法国手工定制鞋马飞仕图,专柜价格元,裤子的专柜价格也是元。” “你们自己说,这是普通的鞋子和裤子吗?” 听到他的话,瞎眼女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经理也有些目瞪口呆。 食客们一片哗然,看康平的目光都发生了改变。 他们都开始重新审视康平。 鞋子、裤子都是上万,总价已经超过四万,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别说鞋子和裤子上万的价格。 在奢侈品中,一双袜子几千,一条裤衩上万都是常事。 有食客对奢侈品很熟悉,与朋友低声耳语。 “马飞仕图是法国殿堂级休闲鞋品牌,在过去的50多年中,这个法国品牌一直凭借手工制作的休闲鞋享誉全球。” “这下糟糕了,只怕她们辛苦一年的卖唱也赔不起啊。” 他的朋友可怜地看了一眼瞎眼女人,“哎,谁叫她不小心呢。” “你不看看这个人,手上戴的还是劳力士,一身行头大概都能支付一个房子首付了。” 女人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能听见。 她着急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赔不出来这么多,可怜可怜我吧。” “孩子还要读书,我们还要生活,能不能少赔一点。” “你相信我,给我留个电话和地址,我后边来慢慢赔你。” 经理有些于心不忍。 对康平说:“这位先生,你就发发慈悲,她们的情况是真的,孤儿寡母挺可怜的。” 康平听说还要慢慢赔,气得一瞪眼睛。 “笑话,要赔现在就赔,她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难道她跑了我找你要吗?” 顿时,经理就有些哑然。 说实话,让这对母女进店里来卖唱,他已经算是大开绿灯,行了善事。 如果要为瞎眼女人担保,还是有些难为情。 小女孩也跟着跪下,对着康平直磕头。 “叔叔,你行行好,我们是不会撒谎的,一定会赔你的。” 看着瞎眼女人和小女孩,李东成想到了曾经的妹妹和甜心。 那时也是很无助,四处给人下跪说好话。 他几步走了过去,范静思和曾从善对视了一眼,也跟在后边。 康平见到李东成,当即微微怔住。 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东成搀扶起小女孩和瞎眼女人,“你们都起来,不用给人下跪。” 他看着康平问:“你说要赔多少?我帮她赔你。” “先生,这怎么可以...”瞎眼女人连连摆手。 见有人出面,食客们都不禁把目光投到李东成身上。 那些目光丰富多彩,有佩服,有惊讶,还有看白痴一样的表情。 “你先不要管。”李东成对瞎眼女人说。 康平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带着冷笑。 “那就按原价赔偿吧。” 他心中本就对李东成不爽,现在李东成要强出头,他不趁机为难那才怪了。 食客们再次一片哗然。 谁都以为康平会考虑到瞎眼女人的实际情况,自认倒霉,象征性地赔点钱。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要原价赔偿。 李东成皱了皱眉。 “我看你的鞋和裤子也不是新的,怎么还要原价?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过分吗?是你自己要强出头的,没有那个实力在这里装什么逼。”康平讥讽道。 有食客也看不下去了。 “原价就有些太过分了,毕竟已经是穿过的。” 康平身边的男子看向说话的食客。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这种手工定制的都是限量版,要不你去法国买回来。” 那名食客被怼得嘴巴张了张,无言以对。 这明摆着要讹诈,可你还没有办法。 李东成挑了挑眉毛,看了康平一眼。 “我原价赔给你也可以,不过你现在就得把裤子、鞋子给我。” 康平脸色一滞,气得差点背过气。 现在就给裤子、鞋子,岂不是要他穿着裤衩,赤脚走路。 他有些气急败坏,“姓李的,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既然你要原价赔偿,就等于是裤子和鞋子都是我买的,你跑了我去找谁要啊。”李东成说。 众食客先是一愣,接着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这个话正是康平开始自己说的,如今李东成不过是原封不动地奉还回去。 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后边再次传来,“康平,我来原价赔给你!” 听到声音,康平身体一震。 李东成也有些惊讶地回头。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舒心桐。 只见舒心桐满脸含霜,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刘郁金和夏沫。 今天晚上是夏沫做东,三女来到这里修复姐妹情。 她们吃饭的雅间也在二楼,只不过与李东成所在的雅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三女也是刚刚吃完饭,下到一楼正好见到李东成出面。 说实话,舒心桐在这一刻对康平的印象降到了冰点。 以前只认为康平不成熟,被一厢情愿冲昏了头,才纠缠不休。 如今看来,没有一点同情之心。 康平见到舒心桐忽然出现,目光冰冷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他自认为,李东成和舒心桐又在一起共进晚餐。 “心桐,你怎么也在这里?”康平满脸堆笑。 舒心桐对他的话不作回答,语气冰冷地说:“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康平是少这点钱吗?!” “心桐,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给我解释,我把钱转到你卡上,外人你信不过,你总应该相信我吧。” 舒心桐转身对李东成点点头,就大步向外边走去。 刘郁金和夏沫都是讪讪地对李东成笑了笑,赶紧跟上。 康平愣了愣,也顾不上裤子和鞋子的油渍,连忙追出去。 “心桐...心桐,你听我说...” 李东成和范静思、曾从善对视了一眼,都是摇头苦笑。 戏剧性的一幕,简直是峰回路转,让众食客的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先生,谢谢你,谢谢你。” 瞎眼女人对着李东成所在的方向鞠躬。 “你不用谢我,我也没有做什么,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李东成问。 瞎眼女人苦笑,“我是视神经萎缩症。” 一旁的范静思都不禁皱了皱眉。 “还有视力吗?”李东成又问。 女人脸上浮现一丝痛苦,摇摇头。 “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我还年轻,我女儿和父母都还需要我。” 第120章 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李东成说:“你不要着急,这个病并不是没有办法,你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我在西城区的五里路。” 听到李东成说有办法,范静思却惊愕住。 对视神经萎缩致盲,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西医治疗视神经萎缩是没有什么特效疗法,严格地说是毫无办法。 如果说眼睛是摄像头、大脑是电脑主机,那么视神经就是传输信息的数据线。 视神经属于中枢神经系统的一部分,一旦坏死往往是不可逆的。 瞎眼女人说已经看不见了,就说明已经彻底失明,也就意味着完全丧失了治愈的可能。 可李东成竟然还表示有办法。 这…简直是一项逆天工程! 把不可能变成有可能,会推翻过去很多年的认知。 想到前有转院的舒志远,后有垂危的金陵方家老爷子,范静思的心思活跃起来。 他立即说道:“要不这样吧,让她来中心医院,那里条件好。” “我明天来安排,由李先生亲自治疗。” 瞎眼女人吓了一大跳。 中心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各种费用可不低。 “谢谢、谢谢,可是我还没有凑够钱。” 李东成笑了笑。 “你先不要考虑钱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把眼睛治好再说。” 范静思也点头。 “是的,钱都不是什么问题,医院那边有我安排,你大可放心。” “李先生答应帮你治疗,这个机会很难得。” 瞎眼女人呆滞住,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医院不都是要先交钱才治疗吗? 这时,有食客提醒瞎眼女人。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他们,他是中心医院的范院长。” 食客不认识曾从善这位领导,更不认识李东成,倒是把范静思记得很清楚。 “谢谢、谢谢。”瞎眼女人感动得连连道谢。 “好了,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准备,明天先到医院找范院长,他会安排的,我后天到医院。”李东成说。 范静思把自己的名片留给了瞎眼女人。 还叮嘱她一定不要错过治疗的机会。 随后,李东成和曾从善、范静思都走了。 “呵呵,你的眼睛有救了,快回去做准备吧。”经理笑着说。 瞎眼女人擦拭着激动的泪花,对经理鞠躬。 “谢谢,你们都是好人呀。” 与此同时,缅甸的基地中,也刚刚结束了晚餐。 喜鹊、燕子她们都是狼吞虎咽的饱餐了一顿,让寡淡的嘴巴和空荡荡的胃得到了彻底满足。 这次混编对抗结束,坚持到最后的不过十来人。 其中就包括喜鹊、燕子、黄鹂她们。 而在这场混编对抗中,因伤势过重而丧生的人也有五六个。 能活着的,坚持到最后的都是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 凤凰带来的六人中。 最惨的是夜莺,坐不能坐,连走路都牵扯到肌肉神经痛。 最狼狈的是乌鸦,鼻青脸肿的像熊猫,头上还缠着绷带。 本来最倒霉的麻雀,反而成了最幸运的一个,把基地当成了疗养院。 三人把喜鹊恨到了骨髓里,可依旧要同住一个屋檐下。 以前针对喜鹊还只是含沙射影,使绊子,如今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目光能化作利剑,只怕喜鹊早已经碎尸万段。 喜鹊倒是一脸淡定,静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时,凤凰从外边走了进来。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向少爷汇报了你们的表现,少爷对你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接下来,你们好好养伤,也不用参加基地的集训,伤好后就可以提前返京。” 六人一听,脸上的表情是各不一样。 黄鹂和燕子、喜鹊是如释重负,而乌鸦和夜莺、麻雀却是有些意外。 按理说,这才是淘汰制的第一轮。 就这么结束了? “凤凰,我们真的不参加后边的淘汰制了?”夜莺问。 因为一旦走出基地,要找喜鹊报复的机会就更难了。 无论是凤凰,还是从没见过的少爷,那是绝对禁止小组里的人员自相残杀。 “是的,你们本身就是合格的,来基地不过是回炉一下,后边即便是有活动,你们也只是观摩。” 喜鹊听到凤凰的话,心中不禁想到劳曼和拉丝。 她内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明知道劳曼和拉丝在这种残酷的淘汰制中,随时可能丧命,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凤凰看了众人一眼,脸色严肃起来。 “在混编对抗中,没有敌我之分,但结束以后,我们依旧还是一个整体。” “也许将来执行任务中,大家还要相互配合,所以都必须放下心中的那点怨念。” “这不仅是我经常强调的,也是少爷对你们的要求,明白吗?” “是,明白。”众人都齐齐答道。 说实话,连凤凰都知道她们是言不由衷。 但该强调的还是要强调。 喜鹊顺利的通过混编对抗,没有出现任何偏差。 令凤凰十分满意,这个满意并不是喜鹊的成绩,而是喜鹊没有发病。 这意味着第二代药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药物早被喜鹊换掉。 喜鹊的脑海中有很多的记忆碎片,只是刻意的暂时不去回想。 不过,这些记忆碎片比较散乱,无法串联在一起。 次日早餐后,李东成和往常一样,先把女儿甜心送到学校。 正准备开车回家,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从号码看是个座机,还是蜀城的号码。 “你是李东成吗?”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李东成愣了愣,“是的。” “你是前不久才服刑结束,刚刚回到蜀城的,是吧?” “是的,请问你是谁?”李东成诧异地问。 “我是外事办的。” 听到外事办,李东成还是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不过,他心中也是好一阵无语。 是说对方语气冰冷,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就像是在查户口一样。 原来是公职人员。 对方接着说:“你听好了,有位叫史密斯先生的法国人在找你。” “你有时间的话,就去锦江大酒店三号楼602房找他。” 李东成当即就皱了皱眉。 对方说的这个史密斯,他是没有一点印象。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史密斯,现在也没有时间,他要找我,让他自己过来。”李东成说。 “你什么态度!配合我们搞好外部事务的关系,是你的责任。” “对不起,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 还不等对方回答,李东成就很干脆地结束了通话。 什么鬼玩意。 一个老外找他,也应该是对方来见他,而不是他去见对方。 老外难道就比他高一点? 最令李东成不舒服的是这个人的语气,一副命令的口吻。 第121章 医院的风波 李东成不知道的是,在市府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室中。 有个中年人手握电话气得脸色铁青。 “怎么样,是他吗?”一旁的史密斯急切地问翻译。 翻译把目光投到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有些愤意难平的放下电话。 “人倒是找到了,不过他很不配合,说不认识史密斯先生,还说让你们自己去找他。” “我这就给街道办打个电话,让街道办的同志再去通知。” 其实,他心中也是挺无奈的。 外事办的确没有什么实权,说白了就是一个负责联络的机构。 翻译把话转述给史密斯。 谁知,史密斯一点没有介意,反而当即就笑了。 “请把地址给我们,我亲自过去拜见李先生。” 中年人听完翻译的转述,神情不禁有些呆滞。 “好吧。” 史密斯拿着电话和地址高高兴兴地走了。 中年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半天都感觉不真实。 过去前来的一些老外,谁不是拿着自己的身份搞特殊,今天却似乎变味了。 话说李东成挂断了电话,便开车准备离开。 忽然,手机再次发出“嘀嘀”的声音。 他眉头一皱。 这个嘀嘀音是监控视频软件发出的提醒。 难道书房有人进去了? 他连忙打开手机的监控软件查看。 从软件的无线传输中可以看到。 进入书房的还果真是陶小莹。 这个时候家中大概没有人,母亲田淑芳还在小区遛弯没有回去。 陶小莹先是在小水桶中拧了一个湿毛巾,开始擦拭灰尘。 她擦拭得很认真,不过在某些地方又停顿下来,好像在寻找什么。 最后擦拭到书桌时,陶小莹坐了下来,拉开了下边的抽屉。 李东成挑了挑眉毛。 因为他买回来的狼牙吊坠就放在抽屉中的。 陶小莹拿出那个装有狼牙的锦缎小盒子,从里边拿出狼牙仔细地打量。 接着,便用手机对着狼牙和锦缎小盒子拍了好几张照片。 随后又把装有狼牙的锦缎小盒子放进抽屉中。 继续把卫生打扫干净,才大摇大摆地退出书房。 这一下,让李东成都有些糊涂了。 只拍照,没有拿走,这是什么意思? 但可以肯定一点,陶小莹是真的有问题,也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李东成关闭了软件。 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揭穿,他准备看看陶小莹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市区的中心医院。 办公大楼的会议室中,范静思正在组织一个临时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配合李东成对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的治疗。 听完范静思的简单介绍,到会的各科室主任都是一片哗然。 先不说治疗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的难度。 只是让中心医院来配合李东成,就已经是开了医院的先例。 况且,李东成还不是医院的医生。 “咳咳!我来说两句。” 这时,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轻咳了两声。 他是医院的副院长魏允城,也是中心医院的二把手。 众人都停止讨论,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魏允城扫视了众人一眼。 “这次我从外地学习回来,才知道李东成这个人的名字,听说在我们这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直以来,我们医院的中医相对西医就比较弱。” “我想范院长的意思是想借李东成这个东风,提振咱们中医科室的声誉。” “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中西医并进一直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他一眼就看出范静思的最终目的。 这几年国家加大了对中医药的扶持,还特别要求,各级医院都务必有中医药门诊科室。 把选择就医的决定权交给患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在拯救、振兴比较势微的中医。 魏允城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接着话锋一转。 “可是会不会太冒进了点,我们众所周知,患上视神经萎缩的病人,一旦失明,就是不可能逆转的。” 接着,他又笑着对范静思说:“范院长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反对,而是考虑到成功的概率有几成。” 范静思波澜不惊,没有吭声。 其实,谁都听得出,副院长魏允城是话中有话。 虽然没有旗帜鲜明地反对,其实就是不赞同。 暗指范静思的步子太大了,用中医来治疗既成事实的病,是在拿医院的声誉做赌注。 在座的各科室主任中,只有一个是中医科室主任。 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虽然在心里觉得范静思有些太盲目,太不谨慎了。 但他们也知道这是范静思和魏允城的暗斗。 在这时,谁也不会主动跳出来接魏允城的话。 一个个的都是低垂着脑袋,看的看记录本,数的数桌子上的木纹。 范静思见会议有些哑场。 他笑着说:“允城同志的发言非常好,把问题考虑得也比较周祥。” “大家都来谈谈自己的看法,严主任你先说说。” 严主任是内科主任,全名叫严春来,算是范静思一手提拔起来的。 被开除的杜海涛,原本就是魏允城培养起来,准备等几年接替严春来的岗位。 结果在李东成女儿一事上,被范静思抓住了把柄,直接开除了。 魏允城那时在外地参加学习。 回来以后才得知具体详情,气得在办公室里摔烂了一个茶杯。 范静思之所以让严春来率先说,是因为严春来比较清楚李东成在中心医院的事。 严春来也知道这是两位领导斗法。 他只能硬着头皮发言,组织了一下语言。 “大家都还记得万豪集团的舒董吧,当时我们会诊过好几次,都束手无策。” “后来李东成介入,只是运用了外敷内服的简单方法,便轻松解决了我们认为棘手的难题。” 众人都纷纷点头,毕竟这是事实。 魏允城慢条斯理地又喝上一口茶。 他和范静思谁都有三板斧,范静思会出什么招,他早就想到了。 严春来顿了顿,又接着发言。 “还有从金陵转过来的病人,或许在座的很多人不知道内情,但从医院接转的资料看,明明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 “但对方指名道姓要李东成治疗,经李东成介入,一天后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这些活生生的例子,足可证明李东成是真的有些本事。” “刚才范院长也说了,是李东成说的要帮病人治疗,我相信没有哪个医生会赌上自己的声誉。” 听到他这么说,好几个科室主任都纷纷点头。 第122章 宁可背一时的骂名 严春来依据事实说话,强调了李东成的医术不平凡。 但实际上也算是表了态,只是换了个方式赞同。 “那我也来说两句。” 这时,另有个科室主任自告奋勇地举手要发言。 他不着痕迹地和魏允城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李东成的医术是真的好,我们大家也都很佩服,不过咱们中心医院的强项就是西医。” “来我们医院看病的患者,自主选择中医进行治疗的占比还不到20%,如今冒这么大的风险,还是很令人担忧。” 他同样很圆滑,但意思却很明显。 还特别指出选择用中医治疗的占比少,意思是说大张旗鼓的来做这件事,似乎有些轻重不分。 有了他们两人带头,后边的科室主任都陆续发言。 总之是各说各有理,一个个都是老油条,明面上不会唱反调,更不会在这时选边站队,但会找出很多理由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范静思往往面对这样的情况,到最后是要求举手进行表决的。 现场只有一个人没有发言。 那就是默默无闻的中医科室主任钟文元。 中医一直不受重视,不仅工资低于西医,连绩效奖金也低于西医科室。 其实,这让钟文远内心很憋屈。 作为中医,他当然是赞同范静思,正如严春来所言,没有哪个医生会赌上自己的声誉。 可人轻言微,所以干脆就不发言了。 范静思压了压手,示意众人都安静。 “大家对此讨论得很激烈,也说了不少自己的想法。” “钟主任!” 钟文远本来还在开小差,听到范静思叫他的名字,赶紧定了定神。 范静思说:“你下去后,准备一间病房,做好接待病人的一切工作。” “散会!” 他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转身就走了。 顿时,会议室的众人全部懵逼了。 魏允城愣了愣,当即气得脸色阴沉如水。 他还寄望举手表决,阻止范静思的这个错误决定。 因为他相信,在座的人大多数还是不赞同这种冒进行为。 谁会想到,范静思竟然不进行举手表决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就散会吧,钟主任你下去按照范院长的吩咐做好工作。” 魏允城丢下一句话,拿起茶杯也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是他们不知道,范静思早猜到会是什么结果。 曾从善为此事,今天早上还专门打电话问过他。 范静思就说了一句,宁可背一时的骂名。 其实,现在很多人不看中医,主要的原因是对中医没有信心。 总觉得西医是现代科技手段,中医还一直沿用古老的方法方式。 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中医传承了几千年,一直延续到现在,靠的不是对病毒研究,而是遵循人体的自然规律来调理健身。 开这个会,范静思主要是想了解每个人的态度。 所以,他干脆行使了一言堂,让魏允城他们有力使不出。 魏允城心中很气,满脸铁青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范静思年纪比他大,他早盼着范静思退下去。 所以,他在医院各科室大力提拔一些新人,以此培养忠于自己的队伍。 可范静思开除杜海涛时,都没有打个电话征询他的意见,让他这个二把手很是没有面子。 今天独断专行,再一次扫了他的面子。 魏允城想了一会,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传来一个声音,“魏副院长,请问有什么事?” “杜医生,眼下有件重大的事,如果你做好了,要回到中心医院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错,对面的人还正是被开除的杜海涛。 “哦,魏副院长请讲。” 魏允城便把范静思的决定,李东成要治疗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的事说了说。 “呵,真不知道姓李的是哪儿来的信心。”杜海涛立即领悟到魏允城的意思,“魏副院长,你是想给他们添点料?” “你说呢?”魏允城反问。 “哈哈哈,好的,我明白了,你就等着看戏就是,保你满意。”杜海涛哈哈大笑。 “嗯,去办吧,声势搞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天下皆知。” 双方结束了通话,魏允城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 “哼!范静思,你一言堂也太明显了,既然你要一意孤行。” “那我等着你犯错,我就不信这个李东成会逆转乾坤,让已成事实的失明恢复视力!” “只要你在这件事上犯错,还不用上边来追究,你就已经众叛亲离,告你的人多的是!” 范静思做梦也想不到,魏允城会暗中使阴招。 而李东成更想不到,五年前他过世杀人成为家喻户晓的杀人犯。 而五年后的今天,会因此又一次轰动整个蜀城,乃至于整个夏国的医学界。 命运的齿轮从这一刻快速地转动起来。 他开着车回到家中,进入书房还回放了一遍监控视频。 猜测着陶小莹的目的。 这时,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显示的还是省外。 以为是电信诈骗或者是推销贷款业务的,顺手就挂断了。 谁知,对方又打了进来。 李东成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有些不耐烦地问:“是谁呀?” 那边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你好,李先生,我是史密斯先生的翻译,请问你在家吗?” 听到史密斯这个名字,李东成记起外事办那个人的电话。 他说道:“你们说的这个史密斯,我不认识啊。” “李先生,史密斯先生说你们见过面的,三年前你帮卡达尔先生治过病,当时你的师父还在场。” 经对方提醒,李东成的脑海中似乎有了一点印象。 翻译又接着说:“我们就在你的家门口,请问你在家吗?” 李东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窗前。 果真见到大门口,站立着两个人,其中有个金发老外。 “哦,我在家里,你们请稍等一下。” 他从书房出来,下到一楼去打开了门。 见到史密斯本人,李东成的记忆也终于浮现出来。 史密斯满脸堆笑,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李先生,可把你找到了,我是卡达尔先生的助理史密斯,我们曾在黑狱见过一面。” 在史密斯说话的同时,翻译已经进行同步翻译。 “呵呵,我还以为史密斯是谁,原来是你啊,快请进来。” 李东成让两人进到别墅。 田淑芳和陶小莹听到外边的声音,都从厨房走出来。 见到有个老外来访,都有些惊诧莫名。 “两位请坐。”李东成邀请两人坐下。 陶小莹赶紧送上茶水,带着奇奇怪怪的目光回到厨房去做事。 “史密斯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东成问。 第123章 想办法拿到狼牙 史密斯说:“卡达尔先生听说你已经回到蜀城,特别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你。” “当年如果不是你,卡达尔先生也就没有机会活着。” “我已经把消息传回了法国,他很高兴,等他安排好那边的事,会亲自来蜀城见你。” “卡达尔先生的身体还好吗?”李东成点点头。 “好,经过你的治疗,又听从了你的建议,他彻底摆脱了病痛的折磨。” 说实话,李东成心中也很欣慰。 几年前,年有七十的卡达尔患上一种吞咽无力,食之无味的怪病。 在法国用西医治疗了一年有余,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越发严重。 到了最后,都虚弱得爬不起来,整个人骨瘦如柴,体重不到80斤。 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黑狱神医的信息。 在史密斯的陪同下,不远千里来了一趟夏国的黑狱。 那时的老犯人师父已经快到油尽灯枯,是李东成替卡达尔诊断、治疗。 卡达尔带回去一大堆的中药。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调理,就治好了怪病。 史密斯回忆起当时求医的过程,李东成的记忆也更深刻起来。 听说老犯人师父已经过世,史密斯还好一阵唏嘘。 欧洲人大多数都是强者思维,只要他认定你强,就会表现得谦逊有礼。 在卡达尔和史密斯心中,李东成和老犯人师父就是活着的神,所以史密斯除了谦恭有礼,甚至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史密斯本次出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磨叽,交谈了一会便有礼貌地提出告辞。 “李先生,等卡达尔先生抵达蜀城,我再带他过来。” “好吧,你有我的电话,到时联系。” 见他走了,田淑芳这才走出来。 “东成,这个老外是谁啊,你什么时候连老外都认识了。” “我以前有个病人,特意让他过来看我。” “哦…” 李东成就是没有说,不仅认识老外,连夏国不少名人都认识。 什么电子商务的开创者、钢铁大王、化工大王,还有东南亚的股神、船王等等。 这些人的联系方式都躺在他的小本子里。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在蜀城,只怕一旦知道,门槛都会被踏破。 下午,范静思与他通了个电话。 说瞎眼女人已经安排进医院,对方的名字叫甘红英,现年30岁。 医院已经对其进行了各种初步检查。 视神经已经几乎全部死亡,没有丝毫的光感。 李东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进食清淡,明天上午八点半去中心医院。 同一时间,白启发也收到了陶小莹发给他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上的狼牙,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实在是想不通,这枚狼牙有什么特殊之处。 银龙头,乳白的狼牙,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装饰件。 可李东成却又说,是父亲交给他的,还叮嘱不能搞丢了。 想到这里,白启发的眼睛眯了起来。 暗忖:“难道是李东成发现了陶小莹,故意那样说的?” 仔细回想陶小莹陈述的原话,他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如果李东成发现陶小莹会图谋不轨,只怕第一时间就赶走了对方,又何必录用。 思前虑后,最终还是觉得要征求一下少爷的意见。 他把照片发给了京都的少爷,顺便把情况简单地说了说。 随后,便在客厅中等少爷的电话。 不一会,电话就打了过来。 “白启发,消息可靠吗?”那边的少爷急迫地问。 很明显,少爷也有些心动。 毕竟这是几年以来,探听到李家最新、最可靠的消息。 “非常可靠,只是我无法确定,这狼牙和羊皮地图是否有关联。”白启发说。 少爷沉吟了一下。 “既然李东成那样说,就证明狼牙很重要,或许这狼牙上边有些提示,又或许是一个信物。” “具体的要拿到实物才能确定,你想办法先拿到这个狼牙吊坠。” 顿了顿,又说道:“这姓李的有一身修为,只可智取,不可鲁莽行事。” “是,我知道。”白启发答道。 “嗯,去办吧,我叫徐平洲协助你。” 双方结束了通话,白启发便把照片传给了陶野。 让陶野务必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次日清晨,李东成和往常一样,只要睁开眼,就不会再赖床。 来到外边锻炼了一会,便和家人吃早餐。 早餐后,他又开车送甜心去学校。 在校门口,正巧碰到黄灿骑着小电瓶车抵达了校园。 “黄老师!”甜心乖巧地喊了一声。 “哎。”黄灿从电瓶车上下来。 她说道:“李先生,你今天要替人治病,可能抽不出时间接甜心了,就让甜心中午跟着我一起吧。” 李东成当即就惊愕住。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灿抿嘴笑了笑。 “你可能没有关心网上的热点新闻,你要逆转治疗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的事都冲上了热搜。” “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各大网络平台,现在讨论得可激烈了。” 顿时,李东成有些目瞪口呆。 他的确没有什么习惯刷抖音,那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疗伤。 同时,他心中还有些无语。 虽然知道范静思有意借此事来提振中医科室的知名度。 可提前公开,就显得太操之过急。 正想着的时候,范静思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李东成急忙对黄灿说:“好吧,那今天甜心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加油!我们都相信你。”黄灿鼓励道。 李东成点点头,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要听黄老师的话。” “好,爸爸再见!” 李东成对黄灿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他边走边接听范静思的电话。 “李先生,你看过今天的新闻了吗?”范静思问。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范院长你怎么这么高调啊。” 范静思在那边苦笑着叹气。 “我就知道李先生会误会,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李东成怔住了,“那会是谁啊?这么无聊。” “虽然无法确定,但也能猜到一些,我年龄渐渐大了,已经挡住了某些人的路。” 范静思没有明说是谁,但李东成从言语中听出了一些内容。 估摸着大概是领导之间的斗法。 只不过好像他自己有些冤,成了双方角力的关键人物。 “李先生,只是这样一来,你的压力可不小啊。”范静思歉意地说。 “难道你没有吗?”李东成笑着反问。 范静思呵呵笑了几声。 “反正我已经老了,大不了背一个独断专行的骂名。” “可你不同,今天这件事不仅医学界在关注,连整个全社会都在讨论。” “隐隐已经上升到了中西医两个体系之争。” 第124章 一不小心又出名了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出名,还被人强行架在了火炉上。” “嗯...那就随他们吧,我们做自己的,把结果留给大众。” 范静思又说:“医院有不少的媒体记者在等你,你一会从东边侧门进来,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已经在路上了。” 李东成的确不想面对媒体记者。 名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当个普通的老百姓,远比名人要自由。 双方结束了通话,仰望u8也并入主道,汇入了滚滚车流中。 其实,范静思说的中西医之争,还算是照顾到李东成的面子。 而网络中更多的是在骂李东成。 其中除了等着看笑话的西医界人士,连不少中医的主流,都在骂李东成自不量力。 甚至有人匿名发布声明,说李东成属于个人行为,是中医界的渣渣,他的行为与整个中医界无关。 算是间接地与李东成这个中医渣渣划清了界限。 出奇的是,这份申明竟然还得到了不少中医主流的支持。 但网络中也有一些力挺李东成的声音。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中医铁粉,带着一种狂热的自信。 还有一些头脑清醒的中医粉,匿名替李东成正名。 可是主流媒体不看好,又有网络水军的带节奏。 这些力挺、正名的声音都犹如一朵小浪花,很快便消失在网海中。 更有好事者,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李先生就是李东成。 扒出了五年前的事,再次让李东成受到了万众瞩目。 还有人说李先生另有其人,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一时间,网络中谣言乱飞,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了中心医院东边的侧门。 范静思带着中医科室主任钟文远已经在那里等着的。 侧门比较僻静,直接把车停在了大楼旁边。 李东成和钟文远简单地认识了一下,三人便向住院部走去。 门诊大楼处,除了一大早过来的患者,今天还有不少肩挎相机、摄像机的媒体记者和自媒体等等。 更有媒体记者在进行直播。 “各位观众朋友们,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就是蜀城中心医院的门诊大楼,今天在这里…” 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他们好像从侧门进去了,已经去了住院部。” 顿时,直播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第一个撒腿向住院部跑去的人,紧跟着就是一群人。 只不过,当他们跑到住院部时。 那里已经有六七个保安守住了电梯,不让他们上去。 身穿白大褂的钟文远也是很无语。 他压了压手,“各位请安静,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 “医院是比较特殊的场所,请大家保持安静,同时也请大家在这里耐心等待。” “有了结果,医院会如实向公众公布结果。” 有记者说:“这位医生,我们可以保持安静,但我们也希望医院能放开采访通道,公众是需要透明度。” 立即有记者附和。 “是啊,把我们阻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害怕治疗失败吗?” 钟文远脸上一滞。 连忙说:“各位不要吵,也不要误会,请相信我们,治疗结束,我们会安排你们和患者见面。” 听到他的话,这些媒体记者才勉强安静下来。 钟文远吩咐了保安几句,也上楼去了。 那个直播的媒体记者,再次对着摄像机说:“很遗憾,我们无法第一时间见到今天的患者和医生。” “医院毕竟是个特殊场所,现在我们都在这里耐心等待结果。” “接下来我们就拭目以待…” 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小宾馆中。 窗户边站着杜海涛,他亲眼目睹了那些媒体记者的奔跑。 同时有媒体也通过实时直播的方式传到了网络。 王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手机上的直播内容。 “哼!多半是范静思通知他走的侧门。”王涛说。 两人在这里,本想看看李东成被媒体记者围攻的场面,结果看了个寂寞。 “我看他是仗着治疗好了舒志远,尾巴翘上了天,连自己姓啥都忘记了。” “都不知他是哪来的勇气和信心,竟然想推翻医学界几十年的认定。” 杜海涛离开了窗户,拿起桌子上的杯子。 “行了,我们从昨天忙到今天,好不容易才把声势造出来。该到的主流媒体都几乎到了,这已经足够他们喝一壶。” “有水军带节奏,只要结果一出来,等待他们的就是口诛笔伐,不需要我们出手,唾沫都会淹死他们。” 王涛撇撇嘴,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事件还在逐渐发酵,公众都在拭目以待。 不过,李东成还是低估了网络的力量。 用中医手段逆转视神经萎缩致盲症,这个消息就像水中的波澜,逐渐向更远的地方传播。 他坐在病床前正给甘红英把脉诊断。 在钟文远的安排下,住院部给甘红英留出一个单人病房。 甘红英已经换上干净的病号服。 她的女儿全名叫姚思思,背着一个小布口袋,一直陪护着妈妈。 除了他们,病房中还有范静思和钟文远。 十几分钟前,连副院长魏允城都假惺惺地过来慰问了一下。 一分钟后,李东成放开了对方的手腕。 “甘红英,你没有发病前,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大刺激或经历过什么重大变故?” 李东成如此一问,是综合四诊看出来的。 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肝开窍于目,肝脏的精气通于眼睛,而人体的眼睛需要靠肝脏的血液来濡养。 肝主血,肝受血而目能视。 虽然五脏六腑的精气血都会上注于目,但是肝与目窍是能够直接相通的,所以肝藏血,血对视觉功能影响比较大。 而甘红英很明显肝气郁结,不能升达。 甘红英点点头,“发病那年,我丈夫不幸去世。” 李东成点点头,“你这个病或许就是那段时间埋下的病根。” 这时,钟文远忍不住问:“李先生,你没有来之前,我也替甘红英诊断过。” “从临床症状看,是虚证,肝肾亏损、气血不足、气滞血瘀而导致。” 李东成点点头,“钟主任的诊断很正确。” 顿时,钟文远就怔住了。 如果说诊断没有错,那么治疗起来就应该是滋补肝肾、益气养血、化瘀通络为主。 可这个方法行得通吗? 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如果有这么简单,就称不上不可逆转。 第125章 市领导亲临 李东成似乎看出钟文远的想法,笑了笑。 “一会你便知道了。” 钟文远只能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疑问,准备观摩李东成的针灸。 反观范静思,却是神态自如。 他见识过从方老爷子鼻孔里爬出冰蚕,觉得李东成今天的治疗也会不一般。 李东成对甘红英说:“你先平躺,放缓呼吸,配合我说的去做。” “好。” 甘红英依言照做,满怀期待地平躺在病床上。 随后,李东成也没有去拿针灸盒,反而是在对方的头与面部进行拨揉按压。 钟文远心中好奇怪。 他倒是注意到李东成拨揉按压的穴位。 集中的穴位除了翳风、风池、风府,还有百会、目窗、头临泣、睛明、瞳子髎等穴。 这些穴位就是没病时用手指敲击按压,也会达到醒目提神的保健。 李东成说:“在针灸前,适当地对一些穴位进行按压,能让患者对针感更强烈,在这里也叫回春升阳法。” 钟文远知道李东成这是有意给他解释。 连忙聚精会神,唯恐漏掉一个字。 所谓达者为先,通过观摩往往能学到不少东西。 如果自己能从中举一反三,更是一种质的提升。 大约20分钟后,李东成才打开针灸盒。 钟文远按照事先的要求,今天准备了两盒针灸。 李东成没有挑选长而细的银针,反而先是拿起用于放血疗法的三棱针。 钟文远再次愣住了。 难道还要进行放血吗? 他还在猜测时,李东成已经在甘红英的少泽穴快速地扎上一针。 立即有红得发黑的鲜血从针眼处涌了出来。 李东成立即用棉球将黑血吸去,随后又挤压,再吸取。 钟文远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少泽穴属手太阳小肠经之井穴,其经脉循行于面部眼眶周围,故少泽穴善治目疾。 在少泽穴点刺放血,是运用了针灸中的泻法。 直至鲜血变红,李东成这才开始选用细而长的银针进行针灸。 当见到李东成的针灸手法。 钟文远又一次看不懂了。 李东成先是针刺手少阳三焦经翳风穴,针尖却朝向丝竹空穴,然后补一针在丝竹空穴上,针尖又朝向攒竹穴。 双侧同时施针,相互交错,与常规的针灸手法大不相同。 针灸的同时,李东成还询问甘红英的感觉,引导甘红英去感知针感的路径。 留针过程中,李东成又教甘红英进行呼吸吐纳来配合。 如吸气时舌抵上颚,搭鹊桥以交通任督,吐气时要缓慢,舌头放下等等。 钟文远越看越糊涂,深感其中玄妙莫测。 范静思那就更别说了。 这一次,李东成也没有解释。 他运用的这套针灸手法又叫喜鹊登梅法,没有几年的功底,根本无法掌握。 况且,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针灸手法。 所谓贪多嚼不烂。 观摩整个针灸过程,对钟文远来说,已经是一次不小的机遇。 于是,病房中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两个半百的中年人,都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认真仔细地观摩年轻人在针灸,还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病房中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治疗,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时,有两辆黑色的红旗小轿车,缓缓地开进医院的地面停车场。 还不等车门打开,魏允城便几步走到最前的那辆车,主动热情地拉开了车门。 从车上下来一位儒雅有风度,满脸很严肃的中年人。 后一辆车下来的却是医疗卫生局的曾从善。 魏允城满脸堆笑,连身高都变得矮了不少。 “刘副市长,欢迎前来视察工作,只是时间太仓促,我都来不及好好准备。” 不错,这位儒雅的中年人还正是副市长刘景天。 中心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铺天盖地的新闻早惊动了他这位分管医疗卫生的副市长。 打电话到医院,才知道这个李东成正是前几年轰动蜀城的人物。 说实话,刘景天今天到来,心情是很不高兴。 虽然曾从善已经解释过,但刘景天觉得范静思太冒失了。 假如一旦失败,不仅会搭上中心医院的声誉,还会成为行业内的大笑话。 最重要的是,他正处于晋升的时候,只想求稳。 中心医院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存心添堵吗? 刘景天摆了摆手,“还准备什么,你们范院长呢?” “范院长在病房中观摩治疗,一时间抽不出身来迎接两位领导。” 魏允城口中回答,心中却乐开了花。 他接到电话,根本没有通知范静思。 刘景天赶到医院,虽然是临时起意,但这一切都在魏允城的预料中。 一切都似乎在按照他的剧本推进。 “已经开始了吗?”刘景天皱了皱眉,脸色很严肃。 “是的,已经开始有一会了。” 魏允城殷勤地说:“刘副市长、曾局,这外边太热,要不先到我办公室去坐坐。” “不用了,你带我直接去病房。”刘景天摆了摆手。 “好吧,两位领导请。” 魏允城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刘景天他们向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很快就来到住院部的大厅。 那些媒体记者,还有一些自媒体都被保安挡在了电梯前。 见到市府领导出现,他们都围了上来。 有记者问:“刘副市长,请问你是专程过来看治疗情况的吗?” “刘副市长,请谈谈你对这次治疗有什么看法?” … 刘景天没好气地看了曾从善一眼。 曾从善也是很无语。 原本只是一个正常的治疗,谁会想到有人捅到了互联网。 还闹出如此大的风波。 刘景天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我知道你们都是前来等结果的。” “说实话,最终的治疗情况怎么样,我也是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中医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他不愧是大领导,回答提问很圆滑。 还给这些媒体打了一个预防针,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从字面上来说,尝试就允许有失败。 同时也为可能到来的烂尾提前埋下伏笔。 这时,有记者说:“刘副市长,我们希望医院能开放通道,让我们在第一时间见到治疗情况。” 魏允城听到有记者提出这个要求。 都恨不得抱住这位记者亲上一口,他正愁这些记者无法第一时间亲临现场。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他低声对刘景天建议。 “刘副市长,这是范院长安排的,我建议还是放开吧。” “大大方方的,反而会显得透明,不然只会增加外界更多的猜疑。” 第126章 不懂别装懂 一旁的曾从善微微皱了皱眉。 从范静思口中,他得知魏允城是持反对意见的。 可现在的表现,却显得过于积极。 他赶紧说道:“刘副市长,医院有自己的特殊性。” “这里是住院部,要防止太大的动静影响到其他的病人。” “等治疗结束,再安排患者与媒体记者们见面,也是一样的。” 刘景天点点头。 他心中虽然不满,但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 见曾从善反对,魏允城又赶紧附和补救。 “呵呵,曾局说得也对,我都忘记了这里还有其他的病人。” 他口中说,心中却把曾从善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有媒体记者亲自在场监督,范静思就做不了假。 刘景天说:“大家都请谅解一下,住院部还有不少其他的病人。” “我保证治疗结束后,会尽快安排你们与患者见面。” 众媒体记者只能点头同意。 随后,几人便走进电梯中。 病房里,李东成还在一边针灸一边引导甘红英呼吸吐纳。 这种有别于其他的治疗方式,让范静思和钟文远大开眼界。 李东成从针灸盒再次取出一根银针。 也不见什么大的动作,手指一弹,那根银针就像被无形的气体托住一样。 无声无息地刺入甘红英的眉心。 露出这一手,本是中医的钟文远当即睁大了眼睛。 范静思对中医是一知半解,也觉得只凭这一针,都是很多人无法做到的。 刺入这一针后,李东成便开始收取其他穴位上的银针。 钟文远忍不住低声询问:“李先生,这是不是一针定乾坤?” 李东成略有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钟主任知道?” 钟文远难掩心头的激动,“我在古籍中见过记载。” 李东成点点头。 “这是整个针灸的最关键的一针,如果没有这一针,前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他知道钟文远心中有很多困惑,便趁机讲了讲。 “我先是使用了回春升阳法,中途又进行了放血和喜鹊登梅针法。” “从阴引阳、交通任督,让其阴阳相济、调和水火,达到滋目除盲的目的。” “引导甘红英去感知针感的路径,通过呼吸吐纳,使任督相交,与百会相呼应。” “这就等于是外界的强干预和她自我配合。” 听到这里,钟文远才知道李东成使用的针法名字叫喜鹊登梅。 回想针法的对应和交错,还真是非常贴切。 正说着的时候,门从外边推开。 魏允城引着刘景天、曾从善走了进来。 “刘副市长,你怎么也来了?”范静思心头一惊。 刘景天不悦地说:“我再不来,你这里都要被媒体围攻了。” 范静思和曾从善对视了一眼。 他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提醒。 那个意思是说小心点,领导今天很不高兴。 范静思说:“对不起,我没想到只是一次普通的治疗,却引出这么大的声势。” 他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魏允城。 后者老神在在的,一脸的自然。 “哼,如此重大的事,怎么事先不做好风险预案?”刘景天皱眉道。 范静思有些哑然。 可以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考虑过风险问题。 见范静思被训斥,魏允城心中爽到了极点。 这时,曾从善岔开了话题,主动给刘景天介绍。 “刘副市长,这位便是李东成李先生。” “你好,刘副市长。”李东成点点头。 刘景天冷着脸微微颔首。 他心中正有气,怎么可能对李东成有好脸色。 李东成也无所谓,收取了甘红英眉心处的那根银针。 刘景天走到床前问甘红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他是分管医疗卫生的市领导,最关心的是结果。 甘红英睁开了眼睛,“很舒服,感觉眼睛周围凉幽幽的。” “但是…我好像还是看不见。” 顿时,刘景天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范静思、钟文远、曾从善都是当场愣住了。 这怎么会呢? 李东成正准备说话,魏允城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他叹气惋惜。 “哎,视神经萎缩致盲症,最终还是不可逆转的。” “范院长,昨天开会我就提醒过,用中医来治疗太冒进,风险也太大了。” 接着,他训斥李东成。 “还有你,没有把握治什么病啊,我们医院的声誉这下全毁在你手上了。” 这家伙首先就把自己的责任撇开。 意思是告诉刘景天。 他劝阻过,只是范静思一意孤行,没有听进去。 还顺便责怪了李东成一番,实际上是剑指范静思。 刘景天气恼地瞪了瞪范静思和李东成,脸上乌云密布。 心头的火气噌噌直窜,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李东成看了魏允城一眼,反口讥讽。 “井底之蛙!不懂别装懂。” “你…放肆!事实摆在眼前还狡辩!”魏允城气得暴跳如雷。 李东成摇摇头,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对准了甘红英的眼睛。 床上的甘红英立即用手遮挡住光源。 “哎呀,好刺眼睛。” 顿时,刘景天即将爆发的火山停住了。 范静思、曾从善、钟文远都怔住了。 能感觉到刺眼,就说明眼睛有了光感! 要知道昨天的检查,甘红英对强光可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魏允城同样是愣了愣。 “你说有些刺眼?”他不甘心地赶紧问。 甘红英点点头,感觉到强光移开了,她才放开挡住眼睛的手。 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愣了几秒钟,忽然用手掩面大哭起来。 这一下,可把魏允城整糊涂了。 他着急地问:“你别哭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红英擦拭了一下眼泪,从床上坐起来。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她看了一下屋子中的人,“有六个影子,最小的应该是思思吧。” 顿时,魏允城瞠目结舌,惊骇得差点没把下巴摔碎。 他们不多不少,还正是六个人! “妈妈、妈妈,你能看见思思了?!”姚思思高兴地在甘红英面前晃动小手。 “嗯,有点影子,不是很清晰。”甘红英再次确认。 范静思和曾从善、钟文远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刘景天也是神色一缓,脸上的乌云立即散去。 从失明到见到强光,模糊的影子,这已经证明李东成成功了。 一瞬间,他对李东成的印象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李先生,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说实话我都捏了一把冷汗。” 李东成莞尔一笑。 “能够理解,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了网络上。” “刘副市长,不是我猜疑心重,我觉得这件事很不单纯。” 他点到为止。 可刘景天是谁,几十年的宦海沉浮,哪有不知道李东成的意思。 仔细一想,便觉得这中间有蹊跷。 第127章 一元钱诊费 往小的说,失败毁的是李东成和范静思的前程。 往大的说,毁的是中心医院的声誉。 但刘景天如今正处于要晋升的时候,间接也会受到影响。 只怕他的锦绣前程同样会耽搁下来。 政界的刀光剑影更是杀人不见血。 想到这里,刘景天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他的目光锐利得如同一把匕首,扭头看了看魏允城。 什么也没有说,但魏允城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刘副市长,我也不知道啊。”魏允城心虚地急忙申辩。 可刘景天会相信吗? 范静思肯定不会自己搞自己,而魏允城开始跳得太着急。 刘景天的政治斗争经验可比魏允城丰富得多。 会相信魏允城的话,那才怪了! 他把目光从魏允城身上移开。 “曾局,你组织人手好好查一查,看谁在背后捣鬼。” “好的。”曾从善立即答道。 魏允城身体微微顿了顿,脸色一下子变得像四周的白墙壁一样。 范静思嘴角噙笑。 心中暗忖:“魏允城啊魏允城,你是自作自受,李东成可不会像我让着你,他是睚眦必报。” 随后,李东成又提笔唰唰写下一个处方,交给了钟文远。 “钟主任,这是甘红英的后续治疗处方。” “每天要用眼药水点滴,切记不要看电视等刺激光源。” “好的。”钟文远接到手中。 李东成又吩咐,“甘红英,你刚刚恢复一点,要闭眼多休息。” “每天按时服药,该复诊的时候,我会前来医院。” “还有你的眼睛损伤太严重,要想恢复如初是很难的,但是今后根据视力配副眼镜,完全可以做到不影响生活。” 其实,这对于甘红英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谢谢,谢谢李先生。”甘红英连连道谢。 她对女儿说:“思思,我的包,把妈妈的包给我。” 姚思思取下身上的小布口袋递给了甘红英。 甘红英摸索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塑料袋,里边是一些零散的钱。 其中有100元的大钞,更有20元、5元、1元的小钞,看起来大约有一两千元的样子。 她看着模糊的影子,估摸着谁是李东成。 “李先生,这是我积攒下来的一点钱,请务必收下,如果诊费不够,后边我再慢慢凑。” 李东成莞尔一笑。 从甘红英手中接过,打开塑料口袋,在里边取了1元钱。 又把塑料口袋塞进甘红英的手中。 “好了,诊费我已经收下,多余的你留着。” “妈妈,李叔叔只要了1元钱。”姚思思提醒。 “啊…这…这怎么行啊?” 甘红英着急地要把钱塞进李东成的手中。 “1元钱也是诊费,你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李东成又说:“哦,范院长,她的住院费都算在我身上。” 曾从善笑了笑。 “李先生,我已经和范院长说过,甘红英这次的住院费全部免费。” 甘红英身体一震,感动得泪流满面。 “思思,快替妈妈向几位恩人磕头,一定记住恩人。” 姚思思很听话,“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 李东成这次没有阻拦,因为他受得起。 这一幕,让刘景天都赞叹不已,心中对李东成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不做作,坦坦荡荡,称得上义薄云天,侠之大义。 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李先生,楼下还有不少媒体记者,你看什么时候和甘红英一起去见见他们。” “你们不出现,只会让各种谣言满天飞。”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 “甘红英要先稳定一个小时,下午去见他们吧。” “至于我,就不去参加了,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有刘副市长和曾局你们几位领导在,有甘红英出现,那些不实言论都会不攻自破。” 这种露脸的机会,李东成并不想参与。 就干脆甩给了刘景天和曾从善他们。 刘景天也没有勉强,高兴地点点头。 “好吧,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谢谢刘副市长。” 说实话,身为副市长的刘景天,这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一个平民吃饭。 他现在看李东成的眼神都变了。 如此一个出名的机会,李东成说放手就放手,一点不犹豫。 但刘景天正处于晋升的时候,却又恰恰需要这么一个助力。 只能说,李东成是误打误撞的送了一份大礼。 在此时,李东成身上的过世杀人犯的标签早被刘景天忘记得一干二净。 满眼都是“人才”两个字。 范静思和钟文远对视了一眼,都暗自好笑。 大概只有魏允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被所有人冷落到一边。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精心准备,声势浩大的宣传,最后全部给范静思做了嫁衣。 不但没有给范静思造成影响,反而因此让范静思的位置更坚固。 更糟糕的是,他还要赶紧找到杜海涛,商量攻守同盟。 午饭时,魏允城、钟文远都找了个借口没有参与。 只有范静思、李东成、曾从善陪着刘景天吃了顿便饭。 范静思又一次以开玩笑的口吻邀请李东成来中心医院。 依旧被李东成婉拒了。 饭后,他悄悄地离开了医院。 那些媒体记者也很有耐心,医院不仅向他们提供了饮用水,中午还让人送来盒饭。 直到下午两点,甘红英戴着墨镜,坐在轮椅上,被一名护士推着走出电梯。 与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刘景天、曾从善、范静思他们。 一见到他们,媒体记者都像打了鸡血,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副市长,请问甘红英治疗后的结果怎么样?” “甘红英,请问你通过治疗,如今是什么情况?” “范院长,能具体谈谈吗?” 现场都是密集的拍照声和各种提问。 医院的保安维持着现场秩序,让双方有个两三米的间距。 “大家都请安静一下!”曾从善大声说。 众媒体记者都安静下来。 “刘副市长答应过你们,无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都会安排患者和大家见面。” “一会有提问的时间,现在请刘副市长讲几句话。” 他率先拍起了手掌,其他的人都跟着附和。 刘景天压了压手。 “首先感谢媒体朋友们的关心,我看大家也等得十分焦急,那我先把谜底揭开。” “视神经萎缩致盲症,这个不可逆转的结论,在今天彻底被打破了!” 现场先是出现短暂的寂静,随之便是一片哗然。 “啊…真的吗?” “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中医吗?” 刘景天又压了压手腕。 “现在大家可以随意提问,由于甘红英刚刚恢复一点,不能太劳累,请大家长话短说。” 第128章 传播的后遗症 接着,便有记者提出,能不能请甘红英取下墨镜。 甘红英心存感激,自然是很配合。 于是,再次出现病房中的一幕。 甘红英说对相机的闪光灯有光感,媒体记者们还不相信,直到甘红英说出眼前模糊的影子。 众媒体记者才打消疑虑,彻底被眼前的事实惊愕住。 这时,有个媒体记者问:“请问范院长,治疗甘红英的李先生怎么没有出现?” 是啊,最关键的医生怎么没有来。 众媒体记者立即反应过来,都把目光投到了范静思身上。 范静思笑了笑。 “李先生太累,已经回去休息了,他让我代句话,谢谢大家对他的关注,请大家多关注甘红英的康复情况。” 众媒体记者都是好一阵遗憾。 又有记者问:“请问各位领导,这次甘红英的治疗,大概需要多少钱?” “已经有慈善机构发出声音,愿意来承担她的所有费用。” 曾从善笑道:“这个问题我来答复大家,先谢谢那些关注此事的慈善机构。” “甘红英的全部治疗费用只有一元钱。” 顿时,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一元钱的费用?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停顿了几秒钟,众媒体记者们才如同炸锅一般。 “是真的吗?甘红英。”有记者急忙追问。 甘红英点点头,“是的,我的所有费用只有一元钱。” “在这里,我谢谢大家,经历此事,让我深深感受到了我们这个社会还是好人最多。” 现场再次响起密集的拍照快门声。 随后,副市长刘景天还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 用了“医术超群、医德服人”八个字来赞美李东成。 这个采访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网上,还不断向外扩散。 网络中的中医铁粉们彻底为此沸腾了。 他们就像打了胜仗一样,以各种形式庆祝。 开始谩骂李东成,说李东成是中医渣渣的声音都在一刹那选择了沉默。 甚至有些自媒体大咖悄悄地删除了微博和短视频等。 可网络是有记忆的,这些人反被无数有正义的网民声讨。 逼得有些自媒体大咖,不得不出来以短视频的形式向李东成公开道歉。 李东成没有兴趣去关心这些事,反正是主打一个清闲。 转眼间就到了同学聚会的这天,时间也恰恰是周六。 李东成在家辅导女儿的作业,直到上午十点半,才开着仰望u8出了门。 聚会的地点是郊区的一处农家乐,名叫王家大院。 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新鲜,环境也十分优美,有点像旧时代的地主庄园。 来这里吃饭游玩的人很多,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品牌的小车。 大门处悬挂着一条横幅,上边写着“蜀城第七高中06级三一班同学联谊会”。 走进农家乐,就是一个小四合院的天井。 有两口方方正正的大石缸,里边养着一些小睡莲。 清澈见底的水中,是很多五彩斑斓的孔雀鱼。 这里也是农家乐的接待前台。 再往旁边走,就是一个宽敞的迎宾大厅。 大厅的一侧,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不少人,年龄都在三十左右。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就能认出他们。 这些都是他的高中同学,其中就有在银行工作的沈燕,还有在万豪集团工作的安梦琪等等。 “许老师谁去接的?” 这时,有个打扮时尚,容貌精致的女人问。 “好像是张富春去接了。”有个穿着富贵的女人答道。 许老师全名叫许应翔,放弃治疗肺癌后,就从城里回郊区的乡下生活去了。 问话的女人,名字叫林书颜,是高中时期的班长。 也曾经是全班的白天鹅,不仅学习成绩好,家庭背景更好。 大学毕业后,在省外闯荡几年,又回到蜀城。 如今在市府某机关单位任职,算是妥妥的体制内干部。 后一个回答的女人,名叫云芳舒。 云芳舒大学毕业后,嫁了个富二代,现在是全职太太。 林书颜又看了看名单,“葛胜,你提醒李东成没有?” 一个体型肥胖,正玩着手机游戏的男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前几天还提醒过的,今天一大早我还在微信上留言,他说会准时过来的。” 他就是葛胜,别名小胖。 林书颜看了看名册,除开无法到场的,还有不少同学都没有赶到。 她是每次同学聚会的组织者。 这时,沈燕说:“昨天冲上热搜的那件事,你们都知道了吗?” 邻近的女同学见她提起这件事,都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对于八卦,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有兴趣。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只要爱玩手机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云芳舒翻了个白眼。 “知道呀,沈燕你不会认为那个李先生真是李东成吧?” “不是已经有人扒出5年前的事吗,除了他还会有谁呀?”沈燕反问。 说实话,这件事出现在网络中时。 当见到有人扒出李先生的背景,说是李东成,那时也让沈燕和不少同学都大吃一惊。 “嘻嘻,你想多了,还有说李先生是另有其人呢,叫什么名字呢…” 云芳舒嗑着卤香瓜子。 她回忆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干脆摆了摆手。 “哎呀,反正不可能是我们认识的这个李东成。” 一旁的安梦琪忍不住插嘴。 “那可不一定啊,现在的李东成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说这话当然是有原因的,公司的二把手舒连云都亲自下楼来迎接。 连她都是因为李东成来到万豪集团,就立即换了工作岗位。 并且,安梦琪还听同事说董事长的病,都是一个姓李的年轻人治好的。 安梦琪也曾问过同事,只可惜同事只知道对方姓李。 但具体是不是李东成,还真的没有人知道。 所以说安梦琪更希望那个冲上热搜的人就是李东成。 云芳舒咯咯笑了两声。 “当然不一样了,李东成比我们都多了一次难得的社会经历。” 葛胜抬眉看了她一眼,好心地提醒。 “云芳舒,你这个话最好还是少说,不要揭别人的伤疤。” 云芳舒大咧咧地摆了摆手。 “你不要太敏感了,我就是在这里开开玩笑。” 不过,沈燕倒是很认同安梦琪的那句话,李东成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可是亲眼见到李东成手拿500万的现金支票。 虽然沈燕知道,却无法把这件事拿出来公开说。 保证储户的隐私,这是金融系统的保密守则。 她可不敢拿自己的饭碗来随意开玩笑。 或许这也是沈燕的烦恼,明知道李东成的底细,却要憋着不能说。 云芳舒是全职太太,更喜欢八卦。 她接着又说:“你们也不想想,李东成连专科都没有考上,怎么可能去学医。” “沈燕,我记得你的名字在我们同级中还有两个和你一样的。” “整个蜀城叫李东成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第129章 遇到高中时期的白月光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对不上号。 医科大学往往比一般的大学时间长。 况且,李东成入狱时,还只是一个打螺丝的普通工人。 如此一想,连沈燕都不禁点头。 李东成有钱已经很离谱了,再如果忽然变得懂医,那就更离谱了。 林书颜笑了笑。 “网络上的事你们也相信,记得昨天事后的采访。” “那个李先生连人都没有出现,换作是你们,你们会放弃这个出名的机会吗?” 众人再次将心比心。 换作是他们自己,好像谁也拒绝不了这种露脸的机会。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名和利吗。 名利名利,有名就有利,这是从古到今都无法分开的。 唯一不认同的,依旧是安梦琪。 她觉得李东成这位老同学,有些深藏不露,是低调行事。 葛胜停下打游戏,咧嘴笑了笑。 “说实话,我还真佩服这位李先生,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正说着的时候,林书颜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众人都抬头去看,就见到从外边走进来三个人。 正中的那位是个头发花白,面黄肌瘦,身体微微佝偻的老人。 他就是众人的高中老师,也是班主任许应翔。 陪着许应翔的是两个男子,大概是去接人的张富春他们。 众人都赶紧站了起来,纷纷迎上去。 “许老师,你身体还好吗?”林书颜笑着伸手去搀扶。 “放心吧,老师还没有虚弱到连走路都不行了,见到你们,我的病都好了一大半。” 许应翔口中说,行动上并没有拒绝搀扶。 “我们都要向许老师你学习啊。”林书颜说。 有同学拉开椅子,让许应翔坐下来。 还有同学接过许应翔手中的水杯,帮忙去满上茶水。 许应翔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些学生,心中的确很高兴。 当初都是一些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成为了孩子的爸爸妈妈,成为了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 “你们这么高兴,都在谈些什么啊?”许应翔问。 葛胜答道:“我们刚才在说李东成。” “哦,他出来了,今天会来吗?”许应翔有些意外。 “会来的。” 许应翔长叹一声。 “哎,这个李东成从小就是个犟脾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拽不回来。” “他现在比你们都困难,你们有能力的话就多帮帮他。” “会的会的,老师你就放心吧。”葛胜安慰道。 众人也是附和着点头。 当然,也有翻白眼不屑的,比如云芳舒等。 说来也怪,一个班几十名学生。 老师印象最深的,除了那些成绩好的学生,往往就是调皮捣蛋的那几个。 但毕业后进入社会,成绩好的不一定能记住老师。 但成绩差,调皮捣蛋的学生反而最记得住老师的教育。 这时,外边的停车场,有辆仰望u8停在了停车位。 李东成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王家大院的招牌,正要迈步走进去。 有个惊讶的声音叫住他,“李东成?!” 李东成回头一看,从不远处的一辆大众车下来一个女人。 对方的装扮是既性感又成熟,手中提着白色的小皮包。 “哦,任雪,是你啊。” 高中时期,李东成和任雪是并排挨着坐的。 说实话,在那个懵懂的年龄,他对任雪很有好感,心中也有爱慕。 只是那时的任雪,眼睛都长在额头上的,就像小仙女一般。 “这是你的车吗?”任雪有些惊讶地问。 如果不是惊讶这辆百万级别的车,她还不会主动打招呼。 要知道在读书那时,任雪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一下李东成。 更何况如今的李东成,脸上还贴着劳改犯的标签。 “嗯。”李东成点点头。 再次见到昔日心中的白月光,他已经心如止水。 “他们大概都已经到了,我们快进去吧。”李东成率先走了进去。 任雪看了一眼仰望u8,心中却是冷笑。 “只怕是从哪儿借来的吧。” 她先入为主,觉得李东成一定是为了不被同学笑话,在打肿脸充胖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王家大院。 任雪以前就来过这里,直接从天井的旁边走进迎宾大厅。 “东成!在这里!”这时,葛胜招了招手。 众人都抬头去看。 多年不见,李东成依旧和以前一样,普通得就像个路人。 只是眼神中多了不少坚毅。 大厅的角落中,有两个中年人一直在低声交谈什么,听到有人叫李东成。 其中一人还抬头看了一下,当即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 他对着另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对方也扭头看向这边。 云芳舒见到李东成和任雪走在一起,很是讶异。 她和任雪一直关系最好,更知道那时的李东成有些喜欢任雪。 李东成举手示意了一下,一眼就看见坐在同学中的许应翔。 他几步走过去,对着熟悉的同学打着招呼。 来到许应翔面前,俯身伸出了手。 “许老师,你好啊。” “好,你呢?” 李东成有点不好意思,“我刚刚回来不久,让许老师你失望了。” 许应翔拍了拍李东成的手宽慰。 “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不要放弃自己。” 李东成点点头,“我知道。” 他眼睛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忧虑,握手间,已经悄无声息地诊断出许应翔的病。 如果不是心态好,只怕早就驾鹤西去。 “李东成,你坐啊。”林书颜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谢谢班长。” 林书颜微微一笑。 她这个班长,对于李东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许应翔拉着李东成坐下,关切地问:“现在回来了,在做什么工作?” “还没有工作,暂时也不想找,主要是事情太多了。”李东成如实说。 “慢慢来,不要着急啊。”许应翔安慰道。 接着,他扭头对众人说:“你们如果有合适的机会,都帮帮东成吧。” “嗯,好的,许老师你放心吧。” 众人都点头答应。 说实话,敷衍的占了大多数。 安梦琪心中暗自好笑。 心道,李东成和董事长的关系那么好,还会缺工作吗? 不远处的云芳舒和任雪对视了一眼,彼此见到眼中的那点不屑。 没有工作,那就是无业游民了。 什么暂时不想找,大概是因为坐过牢,不好就业才对。 云芳舒向任雪的方向侧了侧身体,悄悄地问:“你怎么和他碰到一起了?” “在门口遇见的。” 云芳舒捂嘴偷笑,“我还以为你们是早有预谋呢。” “当初他不是有些喜欢你吗,反正你现在也离婚好几年了。” 任雪伸手掐了一下云芳舒,翻了个白眼。 低声说:“他开来一辆最新款的比亚迪,就是那款百万的仰望u8。” 第130章 高调得离谱 云芳舒怔了怔,“不会吧?” “是真的,我亲眼见他从车上下来,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借来的。” 云芳舒点点头。 沈燕就在两人旁边。 她隐隐听到两人的低声耳语,心中都不禁好笑。 李东成有没有实力,她比谁都清楚。 邀请李东成来参加同学会,还是她告诉林书颜的。 这时,葛胜笑着说:“东成,昨天网络上说那个李先生就是你,都吓了我们一大跳。” 有同学插言。 “是啊,要真是李东成你,或许就能帮到许老师了。” 对于许应翔的病,大家还是真的很关心。 记得刚刚得知消息,林书颜还曾号召大家一起集资,要帮老师治病。 只不过被许应翔拒绝了。 他不想拖累任何人,因为现实中的例子太多了,最后都是人财两空。 李东成笑了笑,坦言道:“那本来就是我啊。” 顿时,众人都齐齐怔住。 “李东成,你别开玩笑了,你连大学都没有上过,几时学的医啊。”云芳舒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 别说是她,在座的除了安梦琪,谁都觉得李东成是在开玩笑。 “真的是我,我在监狱里跟师父学的,这次我过来,除了和大家聚聚,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许老师。” “咯咯。”云芳舒忍不住笑了起来。 讥讽道:“李东成,在那里边都是踩缝纫机的,你还能学医?当监狱是深造的大学吗?” 不少同学都纷纷摇头好笑,眼睛里露出鄙夷和不屑。 这时,任雪笑了笑。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东成也许说得是真的。” “他的车都比我们很多人强,他开的可是百万一辆的仰望u8。” 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众人先是愣了愣,旋即就相互对视了一眼。 “东成,可以啊,连车都是百万级别的,你还说没有工作。”有同学调侃道。 另有女同学露出热情地笑容。 “李东成,看不出来啊,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教教我们呗。” 还有同学说:“东成,这就是你不对了啊,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了。” 或许人性就是如此,只要有人踩上一脚,立即便有人跟着来。 别看他们的言语中都是恭贺,其实个个都是在讥讽嘲笑。 李东成倒也不生气。 他今天过来,本就没有打算低调,有时候太低调,只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呵呵,各位过奖了,车子才提回家的。”李东成大大方方地说。 云芳舒和任雪翻了个白眼。 葛胜见众人都在调侃李东成,连忙岔开了话题。 “东成,你现在住哪儿了?” “哦,住在望江别墅区的。”李东成说。 众人一听,再次齐齐怔住。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怪怪的表情。 连许应翔都微微皱了皱眉。 这李东成今天是怎么了? 不仅开来一辆百万豪车,还说自己住进了蜀城最豪华的望江别墅。 要打肿脸充胖子,至于如此吗? 这时,安梦琪忽然说:“我相信李东成。” “安梦琪,你可别害了李东成。”任雪说。 她用不屑地目光看了李东成一眼。 ”真是令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仅没有一点变化,还学会了满嘴的谎言。” “困难一点,穷一点没关系,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在这里的谁不清楚谁啊。” 云芳舒也是点头,假惺惺地说:“大家都是同学,真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还是会尽力帮忙的。” “任雪、云芳舒,你们怎么还是用过去的眼光看人。”安梦琪忍不住为李东成申辩。 “你们都知道我一直在万豪集团的前台工作吧,但我现在调到了集团公司的行政部,知道为什么吗?” 任雪咯咯笑了两声。 “安梦琪,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的工作还是李东成帮的你?” “是的。”安梦琪点点头。 在这时,李东成才知道安梦琪调换了工作。 他略微一想,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云芳舒放下手中的瓜子。 阴阳怪气地说:“安梦琪,我们知道那时读书时你和李东成的关系比较好。” “你也用不着替李东成打掩护吧,这样对他没有丝毫的帮助。” 安梦琪微微一笑。 “李东成哪需要我们帮助,我调换工作就是因为李东成来过我们公司一次。” “那天董事长得知我们是同学,送走李东成后,回头就让我到行政部去上班。” 众人一听,都是齐齐惊讶住。 安梦琪无意中爆出一个十分炸裂的消息。 李东成竟然和万豪集团的董事长还有交情。 想想倒似乎有几分可信,安梦琪没有高文凭,又没有什么背景,凭什么能去行政部工作。 任雪撇撇嘴,“就算你的工作与李东成有关,他怎么可能会懂医啊?” “还有,昨天事后的采访,他也不出现。”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昨天我不出现,是不想因此受到太多人的关注。” “但今天不一样,我想让许老师能健健康康的参加每一次同学会。” 许应翔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异彩。 他觉得安梦琪的话很诚实,或许眼前这个调皮的学生,是真的蜕变了。 这时,大厅角落里的那两个中年人都站了起来,向这边快步走过来。 “李先生!没想到你今天也在这里用餐啊。”其中有个中年人说。 李东成循声看过去,当即就笑了。 对方竟然是4s店的老板谢玉成。 “哦,原来是谢经理,我今天来参加同学会,你这是…” “和你一样啊,周六来这里吃饭。”谢玉成笑呵呵地伸手和李东成握了握。 接着,他又给身边的中年人介绍。 “老蒲,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李先生,就是我吃了他的药,才彻底把痛风的那个问题解决了。” “李先生,这位是中医院的蒲川柏院长。” 蒲川柏身材比较清瘦,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他笑呵呵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李先生,刚才我们还在说你呢,老谢的痛风在我那儿都治不好,结果被你轻松解决了。” 谢玉成哈哈大笑。 “这是缘分啊,那天本来错过认识李先生,结果他来我那里买车,我们又巧遇上了。” 听到这里,所有的同学都不禁呆滞住。 原来李东成说的都是真话。 那辆车还真是李东成自己买的,似乎还真的懂医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都会认为这是有意在配合李东成演戏。 蒲川柏笑着说:“李先生,如果不是我在中心医院有熟人,我还不敢确定昨天那个李先生就是你。” “有没有兴趣来中医院工作,你的医术精湛,是有目共睹,中医院正需要你这样的能人。” 第131章 成了香饽饽 “蒲院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考虑工作的事。” 李东成心中有些无语,只能笑着婉拒。 邀请他进医院工作,范静思都已经说过很多次。 蒲川柏又说:“我知道中心医院的范院长也在争取你。” “这么说吧,他那边开的是什么条件,我们也一样。” “我们是全市唯一的三甲中医院,正对你的专业。” “李先生如果来中医院,我向上级举荐,可以直接挂职我们医院的副院长。” 顿时,众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蒲川柏连行政级别都许诺了。 震惊之余,林书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兴奋。 从蒲川柏的对话中,已经证实李东成就是冲上热搜的李先生。 而刘景天副市长昨天也出现在中心医院。 一刹那,她这个体制内的干部,忽然觉得自己的机遇来了。 李东成却是满头黑线。 他参加同学会没有打算低调,可蒲川柏的相邀就如同神助攻,让他的高调变得太高了点。 “谢谢蒲院长,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未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也不用急于答复我,反正中医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蒲川柏笑道。 “好吧,那就先谢谢蒲院长的盛情。” 蒲川柏微微点头,心中很高兴。 范静思许诺给李东成开专家门诊,但他开出了挂职副院长的行政级别。 他就不信,李东成不会心动。 谢玉成说:“李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聚会了,有时间在一起坐坐。” “好的。” 谢玉成和蒲川柏对着众人有礼貌地笑了笑才离开。 众人回过神来,看向李东成的目光都变了。 除了震惊,还有羡慕和眼睛深处的嫉妒。 这时,安梦琪眉飞色舞地说:“怎么样,我说是李东成吧,结果你们还不相信。” 她倒是很高兴,可其他人就尴尬了。 特别是一直针对李东成的任雪和云芳舒,讪讪地躲在一边,有些面红耳赤。 想到开始的质疑与盘问,连她们自己都觉得像小丑一样。 葛胜狠狠地拍了一下李东成的肩膀。 “东成,你还真是令我太意外了。” “许老师,这下有李东成替你治疗,你就不要放弃了。”林书颜建议。 听到她的话,其他的同学赶紧附和。 “是啊,许老师,我们希望每一次你都不缺席。” “许老师,你就听我们的,李东成的医术如此之好,一定会有办法的。” 许应翔看着李东成。 欣慰地说:“老师见到你今天的成就,已经胜过所有的灵丹妙药。” “我都已经是晚期了,还能有救吗?” 李东成笑着安慰,“放心吧,天下就没有不能治的病。”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拼一拼,又怎么知道结果?” 接着,他又开起了玩笑。 “当年你批评了我那么多,我现在可算找到机会让你听我的了。” 众人都是齐齐大笑。 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又荡然无存。 “好吧,我听你的。”许应翔点点头。 他不忍辜负大家的好意,更重要的是李东成给予了他新的希望。 随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几个同学抵达。 众人坐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 林书颜就招呼着大家进入旁边的小厅就坐。 今天来的同学大约有三十几个,满打满算坐了三桌。 李东成自然挨着许应翔坐。 剩余的位置,还不等林书颜来安排,都已经抢着快坐满了。 其中就包括任雪、云芳舒、沈燕等。 林书颜气得直咬牙,最后把李东成身边的一个男同学赶走,才有了位置。 葛胜和安梦琪没有来凑热闹。 但两人心中都暗自好笑。 这些人表面上是要陪老师许应翔,其实大部分都是冲着李东成而去。 如果李东成今天没有揭晓谜底,没有高调。 只怕连理睬他的人都没有几个。 现在可好,都成了香饽饽。 这时,有个女服务生捧着两瓶飞天茅台酒过来。 “请问谁是李东成李先生?” “我就是。”李东成站了起来。 “哦,李先生,我们老板说今天是你的同学聚会,特意让我送过来两瓶酒助兴。” 李东成当即就懵逼了。 女服务生放下两瓶茅台酒,就笑着走了。 众人都把目光投到李东成脸上,想听他的下文。 李东成无奈地苦笑。 “你们别看我啊,我还好奇呢,她的老板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两瓶飞天茅台,价值也是好几千,双方不认识,会送酒过来? 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好吧,既然酒已经送来,那就先不管了,开了喝。”李东成说。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纷纷说今天沾了李东成的光。 接下来喝酒,那气氛就更融洽了。 李东成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对这些同学的热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他拎得清谁才是朋友。 千里之外的缅甸。 昨天晚上,又有一批人员入驻,有男有女。 基地中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七号平房中,只有乌鸦和夜莺、麻雀。 麻雀脚踝的伤已经全好了,她站在门口看着外边的热闹。 喜鹊被劳曼、拉丝叫走了。 燕子和黄鹂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这时,对面的平房中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欧洲人。 对方体型高大,皮肤白里透红。 麻雀若有所思地想了几秒钟,眼前忽然一亮。 “乌鸦、夜莺,快过来看,那个人是不是穆萨摩耶!” “你说谁呢?”夜莺抬头问。 她屁股有箭伤,无法坐立,只能趴在床上。 “就是阿林的那个男朋友,瑞典人。” 乌鸦一听几步走到窗户边,夜莺也是忍着不适从床上下来。 “是他吗?我感觉好像是。”麻雀说。 乌鸦点点头。 “是他,好多年不见,他竟然还活着。” 她们口中的穆萨摩耶,是与她们同时期在基地训练的那批人。 阿林更是三人以前的好姐妹。 麻雀和乌鸦、夜莺对视了一眼,彼此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接着,麻雀便走出了房间。 “嗨!穆萨摩耶!”麻雀喊了一声。 对方正要进房间,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当即停下脚步扭头来看。 先是愣了几秒钟,接着便露出一丝邪笑。 “夏国妞,怎么是你们?” 麻雀笑了笑,“我们都来了大半个月了,你们从哪儿过来?” “中东。” 麻雀心中暗暗吃惊。 中东一直是混乱之地,更是各种大势力博弈的地方。 她说道:“杀了阿林的那个人也来了。” 穆萨摩耶一听,眼睛立即眯了起来,凌厉如刀刃。 “她在哪儿?” 第132章 喜鹊的宿敌 麻雀看了对方一眼,“我还以为你忘记阿林了呢。” “不过,你现在的状态还行吗?” 她带着怀疑的口吻。 “夏国妞,要不你先试试?”穆萨摩耶的脸上露出冷酷无情的冷笑。 麻雀耸耸肩,“跟我来吧,我知道她在哪儿。” 她迈步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穆萨摩耶顿了一下,跟着她走了。 训练操场的草地中,几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下,躺着喜鹊、劳曼、拉丝。 “拉丝,你的伤怎么样了?”喜鹊问。 三人中,拉丝受的伤最重。 拉丝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影响右手的行动。” 喜鹊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些担忧。 因为接下来的淘汰,比混编对抗还要凶险。 “谢谢你的关心,听天由命吧。”拉丝咧嘴笑了笑。 喜鹊坐了起来。 “不要这么说,你和劳曼一定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 “我那时比你们现在还要弱一些,但最后我活着出来了。” 劳曼和拉丝也坐了起来。 “尽量吧。”劳曼苦笑道。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拉丝,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喜鹊心中叹气,眼睛投向远处的房屋。 “你们记住一点,一旦开启新的淘汰,就忘记自己是个人。” “你身边的所有东西,包括你口中的牙齿,你的四肢,都是对付敌人的武器。” “茫茫大山中,除非你们两个能遇到一起。” “否则,你们都是孤军奋战,在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要用尽一切手段击杀敌人。” “敌人狠,你要比他更狠,多动动脑子,不要硬拼,更不要轻易被对手激怒…” 拉丝和劳曼都静静地听着。 她们知道,这是喜鹊在告诉她们残酷的生存方法。 这是喜鹊曾经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经验。 经过混编对抗赛,喜鹊是真的喜欢上劳曼和拉丝。 不忍心她们在随后的淘汰中丢失性命。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她们。 她和拉丝、劳曼在这里聊天。 百米开外的丛林中,麻雀和穆萨摩耶躲在一棵大树后。 “看到了吗?最左边那个就是她,她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事。” “脑海里已经不记得阿林这个人,更不认识你。” 麻雀说的她,自然是指喜鹊。 “她失忆了?” “嗯~哼。”麻雀点点头。 穆萨摩耶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擦着下巴的黑胡须。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转过身来,一把将麻雀推倒在大树上,双手撑住大树,将个子矮小的麻雀圈在胳膊中间。 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麻雀的眼睛。 “不过我很好奇,她现在和你是一起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个穆萨摩耶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麻雀面色平静地看着对方的蓝眼睛。 “因为她杀了阿林,我们就和她有仇!这次本想替阿林报仇,但最后乌鸦和夜莺都伤在她手中。” “真的?” “哼,看来你已经忘记了阿林,没想到你是一个懦夫。” 穆萨摩耶怔了一下。 他闻着麻雀身上淡淡的香味,露出一个无比邪恶的微笑。 把脑袋凑到麻雀的头发上闻了闻。 “你竟然说我是懦夫,你们夏国女人是真的令人着迷。” 麻雀头一低,从穆萨摩耶的腋下钻过去。 “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阿林的尸骨还在这大山中。” 她说完,就迈步走了。 穆萨摩耶冷冷一笑,侧脸看了一眼远处草地上的喜鹊,跟着也走了。 不一会,麻雀便推门走进房间。 燕子和黄鹂已经回来了。 乌鸦和夜莺也不便询问,三人只是交换着眼神。 其实,麻雀口中的阿林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当初进基地时,她们都还没有如今的代号。 少爷送过来三十名女孩中,阿林和夜莺、麻雀、乌鸦的关系最好。 穆萨摩耶那时也是一个少年,无意中认识了阿林,两人不顾一切地坠入爱河。 可谁知,两年后的淘汰中,阿林意外地死在了喜鹊手中。 所以,夜莺、乌鸦、麻雀在后来一直追杀喜鹊。 结果,喜鹊命不该绝,是小洁替喜鹊挡了那一刀。 双方也因此,仇怨越来越大。 喜鹊脑海里的那点记忆碎片,只记得是乌鸦错杀了小洁。 却一直没有想起来,双方是如何结的仇。 “快到吃饭时间了,喜鹊去哪儿了?”这时,黄鹂问。 其实,她问了也是白问。 麻雀和乌鸦、夜莺知道,也懒得说。 正说着的时候,喜鹊已经走了回来。 她也没有进屋,在外边喊,“黄鹂、燕子,该去吃饭了。” “走吧。”燕子说。 几人都依次走出房间。 这时,对面的穆萨摩耶和队友也走了出来。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穆萨摩耶冰冷的目光从喜鹊脸上滑过,嘴角泛起一个邪魅的冷笑。 喜鹊暗忖:“这人是谁呀,笑得奇奇怪怪的。” 黄鹂不认得穆萨摩耶,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可燕子对阿林与穆萨摩耶的事有点印象,当即微微色变。 她不着痕迹地用眼睛的余光观察麻雀她们。 却发现麻雀和夜莺、乌鸦是神态自若。 燕子暗忖,“不会吧,我都认出来了,难道她们没有认出来?!” 众人一前一后走进食堂,凤凰早已经到了。 穆萨摩耶和队友就坐在离她们不远处。 他也没有再看喜鹊一眼,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话分两边说,王家大院的小厅中,同学聚会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 林书颜主动把李东成拉进了微信群。 其他的同学都纷纷申请加上好友。 众人先是敬了许应翔老师三杯酒。 许应翔有病在身,只能是以茶代酒。 三杯酒下肚,就是各自找节目。 林书颜站起来,拿过茅台酒,替李东成的杯子满上一点。 她说道:“我用果汁代酒敬你一下,好多年不见,欢迎你再次回到我们中间。” 李东成笑了笑。 “谢谢班长啊,祝你步步高升。” 林书颜抿嘴一笑,“你可别这么说,或许以后还要仰仗你这位老同学。” “嗨,过奖了,我就是懂点医术,有哪儿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 林书颜点点头,“找你可不要推辞啊。” “一定不会。” 李东成只认为这是酒桌上的客套话,却不知林书颜心中的小九九。 林书颜身在体制内,早就听说副市长刘景天在接受组织考察,目前正处于关键时刻。 中心医院这件事,完全是在给刘景天加分。 也许要不了多久,副市长就转正了。 她没有机会接近刘景天,开会都是远远地看着。 可李东成不一样。 林书颜甚至能猜到,刘景天对李东成的印象一定非常好! 第133章 别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刚刚放下酒杯,沈燕和任雪、云芳舒敬完许应翔的酒又过来了。 来到李东成面前,三人为了表示歉意,都破例的喝了点白酒。 李东成云淡风轻,一笑而过。 虽然不与她们计较,但心里却把她们划入路人之列。 这些同学中,大概只有安梦琪、葛胜等少数几人能让他看重。 即便是林书颜,也只是很平常的同学关系。 林书颜正是发现这点,所以才抓住一切机会要博取李东成的好感。 并且还要尽量不着痕迹,显得很自然。 任雪、沈燕、云芳舒敬完酒,客套话说了一大堆才离开。 李东成看了看小厅里的同学,发现还是有接近一半的同学没有来。 他问道:“其他的同学都联系不上了吗?” 林书颜点点头,“四年前大家建议搞这么一个聚会,让我来组织。” “可我们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当时留下的联系方式,许多人后来都变了。” “目前的这些同学,都是一个传一个,好不容易才联系到的。” “你还记得咱班上的那个简双双吗?” 听到对方提起,李东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他笑道:“记得啊,那时大家都叫她黄毛丫头。” 林书颜抿嘴一笑。 “你和葛胜替她打架,还被许老师罚站了一下午。” 那时的简双双因为营养不良,头发微微泛黄,所以冠以黄毛丫头这个别名。 有一次简双双被其他班的男同学欺负,被李东成和葛胜遇见,双方为此打了一架。 林书颜说:“她的号码本来没有变,可联系上她以后,她反而把号码变了。” 李东成愣了一下,接着便释然了。 对于这个同学会,他开始也是不想参加的,觉得同学会没有什么意思,都是在相互攀比。 正聊着的时候,有个中年人提着一瓶酒推门进来。 众人都诧异地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对方径直走向李东成这一桌,“呵呵,李先生,我过来敬你一杯酒。” 李东成站了起来,满脸的困惑。 中年人笑着自我介绍,“我姓柴,名向东,是这里的老板。” “哦,是柴老板,谢谢你送来的酒。”李东成依旧是一脸茫然,“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认识柴老板你啊。” 众人闻言,都是好一阵无语。 两瓶茅台酒都喝下去一多半,结果双方见面,李东成还果真不认识对方。 柴向东笑了笑。 “我在青龙山庄远远地见过李先生,宋会长交代过,凡是李先生到来,就如同他本人亲临。” 李东成这才恍然大悟。 “呵呵,我还一直纳闷,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有熟人,原来是老宋。” “我已经给前台打过招呼,今天你们的费用全部按八折优惠。”柴东笑着说:“下午的棋牌娱乐,你和你的老师、同学尽情玩耍,一切免费。” 他给李东成面前的酒杯满上一点。 众人纷纷对视一眼,心中都很高兴。 可高兴之余,又都暗自好奇不已。 李东成的面子也太大了。 从柴向东的口气中,他们听出那个宋会长都要讨好李东成。 柴向东单独敬了李东成一杯酒,还敬了许应翔,最后又打批发敬了所有的人。 可以说,柴向东给足了李东成的面子。 这一下,众人看向李东成的目光更不一样了。 有钱、有地位、又单身,还在社会上吃得开,简直就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这些人中,心情最为复杂的却是任雪。 想当初连正眼都不会看李东成一下,可现在李东成已经让她有些高攀不起。 午饭后,众人有的打麻将,有的打扑克,也有的喝茶叙旧。 李东成陪着许应翔坐在一个凉爽的小房间闲聊。 前来凑热闹的除了葛胜和安梦琪,还有林书颜。 李东成再次对许应翔进行了望闻问切四诊。 对方的主要症状是胸痛、胸闷,偶尔会出现咳嗽、气急、全身疲乏、消瘦、食欲不振等。 确认了症状,李东成便沉吟不语。 林书颜、葛胜、安梦琪都不禁对视了一眼,心中变得有些七上八下的。 许应翔乐观地笑了笑。 “李东成,老师的这个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能活一天算一天。” “你有这个心,老师已经很高兴了。” 他也认为多半是回天乏术,有些让李东成为难。 “许老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在考虑哪种方式入手。” 李东成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是真的毫无办法,但我觉得,你的情况还能放手一搏,有那么一线生机。” 葛胜、安梦琪、林书颜一听,心中都莫名的一松。 “许老师,师母的身体还好吗?”李东成又问。 “还可以,我们住在乡下,多亏了她平时照顾我。” “这样吧,你回去和师母准备一下,明天我接你们去我家里住。”李东成做了一个决定。 许应翔急忙摆手拒绝。 “这多不好,会打扰到你们的,况且我有病在身。” 李东成压住对方的手,语气诚挚地说:“没关系,你曾经是我们的老师,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现在身体不好,同学们都希望你健康,但只有我是医生,也有这个能力,住在一起方便我随时观察你的身体状况。” “直到病情彻底稳定和好转,你和师母再回乡下修养也不迟。” 林书颜也好言相劝。 “许老师,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就听李东成的吧。” 安梦琪和葛胜也点头称是。 许应翔苦笑着点头同意。 这时,林书颜自告奋勇地说:“李东成,明天我去接许老师吧,你还要安排其他的事。” “东成,我们也不能闲着,你说还要做什么?”葛胜主动请缨。 安梦琪也点头。 李东成看了林书颜一眼。 “好吧,那明天就辛苦班长去接下许老师和师母。” 安梦琪说:“林书颜,明天我和你一起吧,帮着老师搬东西。” 葛胜着急了,“那我呢?” 李东成笑了笑。 “葛胜,还别说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其他的人都做不了。” “那你说啊。” “一会我写在纸上,你要在两三天之内办好,再送到我家里。” “好的,保证做得巴巴适适的。”葛胜拍着胸膛保证。 许应翔知道这中间会涉及到用钱的问题,提出先给一部分,都被李东成找借口暂缓。 说实话,他不缺这点钱,况且用中医调理,费用并不会太多。 这时,有人敲了几下门。 随后,任雪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第134章 态度 她笑了笑,“李东成,我可以找你看个小毛病吗。” 安梦琪看了李东成一眼。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任雪只怕不是来看病的,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别说,任雪还真有一点私心。 正如云芳舒所言,李东成如今是单身,而她自己也离婚好几年。 过去的确看不上李东成,可现在李东成竟然变得如此优秀。 她原本还不好意思过来。 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前来探探水深。 因为她知道,年少时的李东成是喜欢过她的,虽然没有表示,但看得出来。 如今的她虽然离婚,但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自认为在女人中也是不差。 李东成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任雪,快坐吧。”许应翔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任雪坐在了葛胜旁边。 “我的寒湿比较重,经常起床没有精神,有时觉得身体很疲惫,冬天还手脚冰凉的。” 说话间,她主动把白皙的手腕放在李东成面前。 她满以为李东成会上手把脉诊断。 谁知,李东成说:“这个是小问题,不用把脉也能判断。” “哦…”任雪讪讪地收回了手,“那该怎么来调理,我又不习惯吃太苦的药。” 安梦琪见她那窘迫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 李东成说:“你这属于寒湿,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林书颜、安梦琪,你们有没有她这种症状?” “有,有时特别困,手脚冰凉是常态。”林书颜答道。 安梦琪也点头。 “寒湿是一种常见的毛病,只是轻重而已,给我看看你们的舌头。”李东成说。 安梦琪和林书颜都伸出舌头让李东成查看。 任雪也只能照办。 她心中很是不舒服,明明就是她过来找李东成看病的。 结果李东成变成了给三人一起看。 “我告诉你们一个方法,也不用吃药,就是我们生活中的常见食材。” “但要每天坚持,可以从里到外来自我进行调理。”李东成说。 他找到房间中的圆珠笔和纸,提笔写下一个小方子。 推到桌子中间。 任雪接到手中看了看,当即怔住了,“这不就是冲蛋花吗?” 林书颜和安梦琪都依次拿着看,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严格地说,这就是家中的开水冲蛋花。 许应翔好奇地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我知道这个小方子名字,好像叫什么朱雀汤?”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许老师,你还知道这个小偏方呀。” 许应翔苦笑,“呵呵,我看过一些药方想自救,但自己不懂医,无从下手。” 李东成点点头。 “许老师说的没有错,这就是小偏方朱雀汤。” “这个方法适用于大部分寒湿症,特别是像你们经常久坐办公的人。” “每天早上一碗,只需要三个月,你便能感觉到身体的明显变化。” 其实,方法很简单。 就是一个新鲜鸡蛋,打碎后放入碗中,用筷子打散。 加上一点姜粉、白胡椒粉,冲入100度的沸水,边冲边搅拌,直到成为蛋花。 最后滴上几滴香油,便可直接食用。 安梦琪和林书颜都用手机拍下小方子。 李东成说:“任雪,你把小方子拿回去吧。” 任雪悻悻地收到小包中,道了声谢,怀揣着复杂的心快步走了。 可以说,她的试探,连一点小水花都没有。 李东成暗自摇摇头。 他虽然不知道任雪的那点小心思,但对其也没有什么好感了。 连着三人一起看病,其实就已经是一种态度。 不仅冷落了专程过来的任雪,又解决了她前来的目的。 直到下午四点,众人才纷纷散去,依旧是张富春送的许应翔。 众人听说许老师要住在李东成那里治病,纷纷表示愿意出点力。 不管真假,李东成心中还是很欣慰。 他觉得这个同学会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差。 临分手时,李东成才交给了葛胜一张纸条。 葛胜打开一看,惊愕得目瞪口呆。 因为交给他的任务是去农村抓新鲜的癞蛤蟆、去收购老母鸡。 李东成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 回到家中,他给母亲说了说许应翔的事。 田淑芳本就心底善良,许应翔又是儿子的老师,当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打开手机,李东成发现林书颜单独拉了个小群。 只有他、安梦琪、葛胜,还给小群取了个名字,叫为生命奔跑 李东成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心中对这个班长,生出不少好感。 不得不说,林书颜这女人很聪明。 抓住了帮许老师治病的这个机会,成功地收获到李东成的好感,还为将来铺垫了基础。 与此同时,蜀城的国际机场。 温柔又有磁性的广播声响起。 ”先生们、女士们,从巴黎飞往蜀城的fd7680航班已经到站…” 出港口,站满了前来接机的人。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定能认出人群中有他见过一面的史密斯。 甚至连康平也赫然在列。 今天是董事长卡达尔夫妇从巴黎过来的时间。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见到出港口走出各种肤色的人。 “史密斯先生,董事长出来了。”康平欣喜地说。 史密斯在乘客中寻找,果真见到一对白人夫妻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卡达尔满头银发,年龄虽然比较大,但精神矍铄。 他的夫人比他年龄小不少,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名叫里拉。 “卡达尔先生,夫人你好。”史密斯走上前谦恭有礼地说。 “辛苦你了。”卡达尔微微颔首。 夫妻俩与史密斯进行了拥抱。 “董事长、夫人,给我吧。”康平殷勤地接过卡达尔夫妇手中的行李箱。 “嗯,谢谢。”里拉点点头。 “卡达尔先生,车在停车场,我们先到酒店。”史密斯陪着卡达尔夫妇向外走去。 康平屁颠屁颠地跟在后边。 在这时,他堂堂的西南片区总经理,也沦落为拉行李箱的小工。 并且,一会还要充当专职司机。 几人边走边用英语交谈,卡达尔夫妇对蜀城的国际机场赞不绝口。 连连夸赞强过巴黎国际机场好几倍。 整洁干净,宽敞明亮,科技元素充斥着每个角落。 不一会,就到了停车场。 康平把行李箱放进尾箱,才开车离开。 卡达尔夫妇坐在后排,史密斯坐在了副驾驶位。 “史密斯,你给李先生说过了吗?”卡达尔问。 他们用英文交谈,对于康平来说,没有一点障碍。 史密斯点点头,半侧着身体,“已经说过了,晚上我再给李先生打电话。” 卡达尔摆了摆手。 “不,我亲自打这个电话。” 第135章 上位者的博弈 里拉笑着说:“史密斯,听说你找到了李先生,他兴奋得一夜没有睡觉。” 听到他们的谈话,康平心中暗暗吃惊。 “这个李先生到底是谁啊?如此让董事长重视。” 说实话,康平还真不知道。 他美其名曰是西南三省的片区总经理,实际上只是过来做前期考察工作的。 卡达尔准备把设立在印度的工厂全部转移到夏国内陆。 相比下,还是夏国的工人素质高,政策也比较好。 “史密斯,我这次过来,还想请李先生去我们法兰西。”卡达尔说。 史密斯耸耸肩。 “我看很困难,你知道的,他不喜欢我们这种资本家。” 卡达尔怔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丝苦笑。 他永远记得去黑狱求医时,李东成一听是老外,还是一个老牌资本家。 当场便是一口回绝,不治!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卡达尔和史密斯在黑狱附近住了半个多月,最终才得到老犯人师父和李东成的相见。 不过,老犯人师父也提出一个条件。 要求卡达尔不得随意泄露李东成的信息。 拿到处方后,卡达尔要给诊费,李东成说以后再给。 那时李东成在监狱里,拿着也用不了。 所以,知道李先生就是李东成的人少之又少。 史密斯来蜀城找李东成,也是亲力亲为,不轻易经他人之手。 里拉欣赏着外边的街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 她发自内心的感叹。 “你看他们的人民,安居乐业,各行各业井然有序。” “欧洲唱衰了几十年夏国,结果是夏国没有衰退,反而唱衰了我们自己。” 卡达尔和史密斯都相视苦笑。 康平一边开车,一边用耳朵听。 只可惜他的级别太低,根本猜不透大佬们谈的这个李先生是谁。 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顶着西南片区的总经理头衔,只怕今天连接机的机会都没有。 在卡达尔面前,他只能是一个听话办事的下属。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了市府办公大楼前的停车位。 办公大楼的主体建筑只有六层楼,大楼前是高高飘扬的国旗。 车门一开,从车上下来一位中年人。 他的名字叫于康年,是招商局的局长。 今天是周六,市府各部门都休假去了,大楼中十分安静。 但常务副市长沙剑屏刚刚出差回来,今天在办公室加班。 于康年没有坐电梯,而是徒步走的楼梯。 他故意让身上出了点微微汗。 上到三楼,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走进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 “哦,于局长来了。”秘书小王站了起来。 于康年低声问:“沙副市长在会客吗?” 秘书摇摇头,“没有,你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他转身推开身后的一道门,很快又出来了。 “于局长,沙副市长请你进去。” “谢谢。” 于康年快步走进里边的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中年人,正伏案在批示文件。 他就是于康年要见的副市长沙剑屏。 沙剑屏现年四十几岁,很注意个人形象,留着短发,不胖不瘦,穿着也十分简朴。 他也是最有可能接替老市长位置的人选之一。 听到脚步声,沙剑屏停下手中的笔,诧异地看了于康年一眼。 “出什么事了?坐下来慢慢说。” 他见到了于康年额头上的小汗水。 “谢谢沙副市长。” 于康年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秘书小王送进来一杯茶水,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沙副市长,法国的卡达尔先生来蜀城了。”于康年说。 “哦,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沙剑屏也有点意外。 “就是刚才,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向你汇报。” 沙剑屏微微颔首,便靠在椅子上沉吟不语。 老市长届满即将退下去。 组织考察的人选除了他,还有副市长刘景天。 在以前,刘景天都是排在副市长之末。 可这几年,随着经济重心逐渐向高新技术产业、文化教育产业转型。 刘景天的话语权也水涨船高。 前几天中心医院出了一件大事。 还在省外的沙剑屏本想看刘景天的笑话,谁知竟然让那个小中医成功了。 为此,刘景天算是在媒体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次脸。 这无形中,让身为常委副市长的沙剑屏有点落了下风。 他沉吟思考了片刻,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是怎么看的?” 于康年说:“这个卡达尔,在法国商界、乃至政坛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他把印度工厂要转移到我们内陆,但与我们竞争的还有江南、江州两省。” “卡达尔很少来夏国,他在今年派了一个前期考察的年轻人来蜀城。” “我与对方接触过,这人没有多少话语权,前不久卡达尔的助理史密斯先生也来了。” 说到这里,于康年露出苦笑。 “这个史密斯就像一个老乌龟,滴水不漏,让人无从下手。” “沙副市长,我觉得卡达尔先生既然来到蜀城,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次重大转机。” 他在这里,用了一个我们和重大转机来表述。 任何上位的竞争,博弈的始终是上边那几人。 而下边的人都是暗中悄悄站队。 招商局本就归沙剑屏分管,于康年站队沙剑屏也是顺理成章。 最关键的是,老市长一退。 无论谁上位,都会空出一个位置来。 如果站队站好了,说不定就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沙剑屏自然也明白于康年的意思。 说实话,他现在也急需一个契机来给自己加分。 假如能让卡达尔的工厂留在蜀城,也不失为一件巨大的政绩。 不仅能加分,还可以压一压刘景天的势头。 沙剑屏点点头。 “既然我们知道了卡达尔先生来夏国,那么江南、江州的人也知道。” “你尽快打听一下卡达尔的行程,我要抽时间和他见一面。” “是,我会尽快去落实。” 于康年又说:“还有一个消息,是从外事办传来的。” “说史密斯先生在蜀城找一个叫李东成的人。” “后来外事办查询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五年前的过失杀人犯。” 沙剑屏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喝了一口茶水。 “他找这个人有什么事吗?” 于康年摇摇头。 “具体的不知道,史密斯从外事办拿走了地址和电话。” “还说要亲自去拜访这个李东成。” 顿时,沙剑屏就从这句话中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 这意味着,李东成与史密斯是有交情的。 他喊了一声,“小王。” 秘书小王听到声音,立即推门进来。 第136章 燕子的告密 沙剑屏说:“你联系一下史密斯先生,就说我想和卡达尔先生见面会谈。” “好的。”秘书小王答道。 接着,沙剑屏又吩咐。 “于局长,你去了解一下李东成与史密斯是什么关系。” “如果可能的话,做下李东成的工作,让他从中斡旋。” “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于康年说。 “嗯,都把时间抓紧一点。” 于康年知道这是沙剑屏准备结束谈话,便站起来告辞。 李东成当然不知道无意中陷入到两强的博弈中。 晚饭后,他陪着甜心玩了一会,便去了二楼的书房。 刚刚坐上一会,书房门就被人敲响。 接着,陶小莹便推开了门,”李先生,叶小姐过来了。” 叶清漓面带微笑的出现在门口。 “哦,快请进来。”李东成笑着招呼。 叶清漓走进书房,陶小莹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她倒是很想偷听两人要谈些什么,可现在大家都没有入睡。 只能强压心中的好奇。 李东成给叶清漓倒来一杯茶水放在面前。 “怎么想起亲自过来了。” “顺便出来走走,就没有打电话。”叶清漓说。 “我给韩渊下了一道指令,让他暗中收集我父亲与那个冒牌货的毛发。” 她说的冒牌货,也就是如今叶家的少主。 因心中很抗拒,干脆连名字都不叫了。 李东成看了她一眼,“你想拿到dna的医学证明?” “是的。”叶清漓没有隐瞒。 李东成微微点头。 “你想过没有,有这个医学证明,你也无法将他们赶出叶家。” 叶清漓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 “我知道的,他们母子在叶家经营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 “只凭这个医学证明,赶不走他们,反而会被反咬一口。” “我是想拿着这个医学证明,去联系忠于叶家,忠于我母亲的老人。” 李东成欣慰地笑了。 这说明叶清漓的思路还是很清晰。 里应外合是手段,要撬动对方,还必须要强有力的支持者。 这才是反败为胜的基础。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仅要把她们母子从你们叶家赶走,还要知道那个主上是谁。” 正说着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李东成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史密斯。 他想起前几天史密斯说卡达尔会亲自来蜀城,估摸着对方大概是说这件事。 便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的不是史密斯的声音,而是卡达尔。 对方有些激动,声音都微微颤抖。 “李先生,我是卡达尔,你的病人还记得吗?” “嗯,记得,史密斯说过,听你的声音,已经完全康复了。” “是的,完全康复了,我没有提前去见上帝。”卡达尔高兴地说。 “我已经到了蜀城,明天想见见你,你什么时间方便。” 卡达尔在这里用了一个想字。 不仅态度很谦恭,还是在征询李东成的意思。 李东成眨巴了一下眼睛。 许应翔明天要来家里,他还需要准备一下。 “明天上午可能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下午四点以后我们见个面吧。” “那太好了,下午我过去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又不熟悉地方,把见面的地址给我,我到点直接过去。” “嗯…那好吧,我在锦江大酒店606房恭迎你的到来。” 卡达尔倒是很顺从李东成,也没有坚持。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叶清漓一直喝着茶水,耐心地等待电话结束。 “呵呵,以前的一个病人,从国外飞过来想见见我。”李东成轻描淡写地说。 叶清漓嫣然一笑,又接上刚才的话题。 “这段时间,佟大鹏押着马卫一直在蹲点,希望能找到那个姓闻的人。” “哦,有具体的地方了?” “没有,只能在马卫第一次见到姓闻的那一带守株待兔。” 李东成点点头。 这也算是一种无奈的办法。 概率非常小,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两人在书房中谈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出来。 回到客厅,叶清漓又陪着田淑芳说话,陪着甜心玩了好一会。 她过来串门,还给甜心带来不少小零食。 等叶清漓走后,田淑芳还一个劲地夸赞叶清漓是个好姑娘,谁要是娶了谁享福。 李东成知道母亲的心思,只能装作没听见。 与此同时,缅甸基地的七号平房中。 大家吃过晚饭,闲得无事,只能用聊天打发时间。 唯一没有参与的就是喜鹊。 她和麻雀她们有仇怨,没必要自讨没趣。 一个人坐在床上,背靠墙壁发呆。 这时,凤凰端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 “都来拿自己的手机吧。” 众人一听,纷纷精神大振。 现代社会中离开了手机,就如同睁眼瞎一样。 无法了解资讯,更无法与外界联系。 “凤凰,早该还我们了,我们都把陈年旧事翻出来说了无数遍了。”麻雀说。 “得了吧,你这次摸鱼摸到结束。”凤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麻雀讪讪地笑了笑。 她心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那个喜鹊害人。” “你们都抓紧时间养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要返回京都。”凤凰说。 她把纸箱子放下,就转身走了。 众人赶紧从箱子里找出各自的手机,又急忙充电开机。 喜鹊打开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什么短信。 她的微信朋友都只有寥寥几人。 这时,燕子的头像忽然闪烁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燕子一眼,心道这么近发什么消息。 却发现燕子只是玩手机,根本没有看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好奇地点开燕子的头像。 “你要注意白天见到的那个老外,对方名叫穆萨摩耶,是个瑞典人。”燕子在对话框中说。 “为什么?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喜鹊打出一行字。 “本来我不想说的,但觉得对方看你的目光不善。” “请你告诉我。” 燕子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打字。 “你大概不记得有个阿林,阿林和麻雀她们是好友,当时是与我们一起进的基地…” 燕子便在微信中把来龙去脉说了说。 她为了不让麻雀、夜莺,乌鸦怀疑,偶尔还停下来和对方说几句。 喜鹊断断续续地看完这个经过。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麻雀她们一直不待见她,原来起因都是一个叫阿林的女孩。 虽然燕子告诉了她。 可依旧没有触发她的记忆碎片,除非有特定的事件。 “谢谢你啊。”喜鹊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凡事要小心一点。” 两人结束了聊天,喜鹊放下手机又闭目养神。 她心中很感激燕子。 假如没有对方的提醒,她只会提防麻雀她们,全然不会想到对方还会借助他人之手。 第137章 二鬼子康平 次日是周末,李东成先是去了一趟附近的市场,买回来三口小砂锅。 顺便还买回来一些药材和食材。 如甜杏仁、牛乳、大枣、粳米、桑白皮、生姜。 他要把这些做成药膳,让许应翔当主食来吃。 食疗一直是中医最温和的方法,这个药膳主要用于止咳平喘,补中养胃,同时增强人体抵抗力。 药膳还没有煎好,林书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她们快到了。 十几分钟后,别墅外就响起了小车的喇叭声。 李东成赶紧出去打开了小铁门,果真是林书颜、安梦琪陪着许应翔来了。 李东成帮忙把许应翔带来的换洗衣物搬进别墅。 林书颜和安梦琪都一同进到客厅,两人再次为李东成如今的生活暗暗吃惊。 许应翔的妻子全名叫余澜,她说了很多客气的话。 田淑芳和陶小莹早把客房收拾出来,老两口算是暂时在这里住下了。 甜心的嘴很甜,也不怎么岔生。 李东成教她喊许应翔为师公,喊余澜为师婆。 乐得老两口都合不拢嘴。 李东成也没有告诉许应翔会如何来治。 许应翔也不问。 师生俩就像很默契一样,一个会尽心尽力,一个反正把命交给你了。 “李东成,那我们就走了。”林书颜适时地提出告辞。 “就在这儿吃个饭吧。”田淑芳客气地挽留。 “谢谢阿姨,我们知道地方了,下次再过来。”林书颜说。 “好吧,谢谢两位了。”李东成也没有坚持。 “客气什么啊,许老师是你的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师。”林书颜笑着翻了个白眼。 “是的,李东成,其实你帮了我,我都一直来不及感谢你。”安梦琪说。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客气,没事就过来玩。” 林书颜展颜一笑。 她对许应翔说:“许老师,你好好养病,后边我们抽时间过来看你。” “嗯,谢谢你们啊,都回去休息吧。” 林书颜和安梦琪向众人道别后,李东成送她们出的门。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他给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许应翔问:“田淑芳,李东成难道就这么一直单着吗?” 田淑芳看了一眼二楼,甜心在楼上的小房间。 她压低了声音。 “他忘不掉以前那个,不想再找了,生怕找回来的对甜心不好。” “许老师、余大姐,他最听你们的,有时间帮我开导一下他。” 许应翔点头答应。 “抽时间我和他谈谈,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很难改变他认定的事。” “但现在我觉得他比所有的同学都懂事,也非常会处事。” 余澜笑着说:“你这就不知道了,李东成他是多磨难。” 接着,她又宽慰田淑芳,“你也别着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他现在太优秀,一般的女孩也配不上他。” 许应翔觉得老伴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李东成哪会知道三个长辈在背后讨论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先是去了一趟中心医院。 经过复诊,甘红英的视力恢复得很好,每天都是钟文远亲自在观察。 李东成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他还得去锦江大酒店与卡达尔见面。 锦江大酒店是蜀城历史最悠久的涉外酒店。 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 六楼的总统套房中,卡达尔坐在沙发的主位。 史密斯和翻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康平却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那里等着卡达尔的指示。 里拉没有在这里,她找到酒店的翻译去逛附近的超市了。 “你也坐吧,这段时间也很辛苦的。”卡达尔压了压手。 康平躬身道谢后,才侧着身体坐了下来,把资料放在腿上。 “史密斯,你怎么看?”卡达尔扭头问。 史密斯虽然只是卡达尔的助理,但几十年的工作下来,两人早结下了不同寻常的友谊。 他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康总的前期工作做得还是很踏实,只是蜀城、江南、江州都在争取我们。” 他耸耸肩,一副老奸巨猾。 “蜀城虽然是最好的地理位置,但给我们的优惠政策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我们可以再等等,谁对我们最有利,我们就落户在哪里。” 一旁的康平,听到史密斯对自己的肯定,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他不会表露出来,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一条温顺的小金毛。 卡达尔点点头。 他当然清楚史密斯没有说错。 为了让利益最大化,不妨再让子弹多飞一会。 这时,史密斯又说:“卡达尔先生,今天市府的市长秘书联系了一下我,沙剑屏副市长想和你见一面。” 卡达尔眨巴着蓝眼睛。 “今天没有时间,安排到明天上午吧。” “好的,一会我给他们回个电话。” 史密斯看了一下腕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 他对康平吩咐。 “你先回去吧,按照卡达尔先生的意思,先与他们周旋。” “是!”康平站了起来。 他对着卡达尔躬了躬身,夹着文件退出了总统套房。 说实话,康平巴不得早点离开,晚上他还准备前去舒家。 上一次在笑傲江湖被舒心桐当众训斥。 事后还果真收到了舒心桐转过来的几万元钱。 康平一直为此在解释,可舒心桐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他的。 每每想到这件事,康平心中就是一阵窝火。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李东成坏的事。 “叮咚!” 下行的电梯上来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从里边走出一个年轻人。 顿时,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康平觉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这个阴魂不散的李东成。 李东成同样有些怔住,不知道康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搭理康平,准备去找606号房间。 康平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拦住李东成。 “站住!你来这里做什么?知道这个楼层是什么地方吗?” 李东成本来不想理睬对方的,可康平却似乎理直气壮。 他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 “要你管,你能来我就能来,况且也没有说这里不能来。” 康平冷笑。 “我是法国人,是外企驻蜀城的机构人员!” “这里是总统套房的楼层,你是有案底的人,我就有权过问。” 他此时早被心中的醋意和不爽蒙蔽了心智。 根本没有去考虑李东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在他眼中,身份尊贵的卡达尔怎么可能和一个劳改犯有交集。 李东成皱了皱眉,“滚开!” 康平脸色一沉,“你有什么权力叫我滚开。” “这个楼层的客人都是身份尊贵,像你这种有案底的人,在法国就是极端恐怖分子。” 这家伙一口一个法国,把二鬼子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138章 蠢货!滚回法国 李东成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挥出手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响彻了整个楼道。 康平可没想到李东成会动手打人,猝不及防之下,当场就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对于这个康平,李东成已经忍了很久。 不是看在舒心桐的面子上,早就想教训对方。 康平踉跄着站稳身体,气急败坏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姓李的,我忍你太久了,你敢袭击外籍人员,今天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摸出手机准备拨打120报警。 “住手!” 这时,远处传来史密斯、卡达尔又急又怒的声音。 史密斯让康平离开,就是因为李东成快到了。 两人带着翻译出来,正准备到楼下去迎接。 却不料出来就见到电梯口的这一幕。 这可把史密斯和卡达尔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康平听到声音,急忙说:“董事长、史密斯先生,这人是杀人犯,你们不要过来…” “啪!啪!” 迎接他的是史密斯愤怒的两巴掌。 顿时,康平彻底懵逼了。 卡达尔惶恐不安地向李东成连连鞠躬。 “李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翻译在一旁进行同步翻译。 见到卡达尔不断道歉,还口称李先生。 康平震惊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满满地都是不敢置信。 卡达尔专程来到蜀城,为之难以入眠的重要客人竟然是李东成! 他倒好,一直错把李东成当情敌。 今天还把卡达尔要见的李东成,挡在电梯口。 康平那颗被醋意冲昏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 连身体都情不自禁地在瑟瑟发抖。 听到翻译的话,李东成有些恍然大悟。 他语气冰冷地问:“卡达尔,你说他是你的下属?” “是的,这个不长眼的混蛋,是我派到夏国来前期考察的工作人员。” 李东成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康平。 “我不想在蜀城再见到他。” 卡达尔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转身。 “蠢货,立即滚回法国,移交手中的所有工作,听候下一步处理。” 康平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他万万没想到,李东成只是一句话,卡达尔就要让他滚回法国。 搞不好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毯上,也顾不得面子,连连磕头。 “李…李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请看在心桐的面子上,原谅我一次吧。” 李东成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迈步走了。 说实话,康平这种以外国人自居的二鬼子,有时比外国人更嚣张可恶。 卡达尔惶恐不安地连忙跟在身后。 史密斯怒哼一声,也转身走了。 康平就像泄气的皮球,抽了筋的哈巴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使劲地打自己耳光。 卡达尔亲自帮李东成推开房门,迎到沙发坐下。 他再次鞠躬道歉。 “李先生,对不起,我没想到…” “你们坐吧,不必为这点小事影响到心情。” 见李东成的确没有责怪的意思。 卡达尔这才坐了下来,还很自觉地不再提康平这个人。 史密斯端上来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 “李先生,听说找到你了,卡达尔先生恨不得立即从法国飞过来。” 李东成微微一笑,心中其实也蛮高兴的。 如果说恢宏的建筑是设计师的作品,传世画作是画家的灵魂共舞。 那么患者的康复就是医生在重塑生命。 特别是像卡达尔这种死里逃生的患者,更让李东成有成就感。 他说道:“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我是由衷地替你高兴。” “这都是李先生的上帝之手,拯救了我。” 卡达尔对史密斯示意了一下。 史密斯摸出一张暗黑色的银行卡,推到李东成面前。 “卡达尔,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当年救我一命,那时情况特殊,但诊费我一直替你保管着的。” “这些年,我顺便用这笔钱理财,这张卡里的金额已经翻了好几倍。” “如今都存在港都的汇丰银行中,请先生务必收下。” 他顿了一下,“李先生,我想请你前往法国的圣德堡医院工作。” “在那里,你能把古老的中医传得更远。” 史密斯在一旁解释。 “圣德堡医院是法国最着名的医院之一,卡达尔是医院最大的股东。” “你用中医治愈了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的病人,连法国的医学界都大为震动。”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没想到卡达尔还有这种隐藏的身份。 更没有想到,他都快忘记诊费的事了,卡达尔却信守承诺,还替他理财。 李东成却不知,在卡达尔心中,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卡达尔,谢谢你的好意,去法国圣德堡就免了。” “我们夏国人经常说落叶归根,我的根在蜀城,中医的根在夏国。” “如果离开了根,就没有适合他的土壤了。”李东成说。 卡达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李东成莞尔一笑,拿起茶几上的那张银行卡。 “这诊费我就收下了,谢谢你这么多年还记得。” 卡达尔见李东成收下诊费,又立即从失望中挣脱出来,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才有能力把生意扩张到世界各地。” 李东成好奇地问:“你在蜀城也有生意吗?” “以前没有,我打算把印度的工厂全部迁移到夏国内陆,现在还没有落实地方,正在考虑中。”卡达尔如实说。 李东成点点头。 他对生意不感兴趣,也只是一笔带过。 等了一会,卡达尔的夫人里拉从外边回来。 她和李东成是初次见面。 不仅夸赞了李东成的医术,更是对蜀城,对如今的夏国赞不绝口。 随后,在卡达尔的热情邀请下。 一行人来到位于四楼的餐厅用餐。 夕阳的余晖下,京都这座大都市,就像穿上了一件薄薄的金色纱衣。 高楼林立的楼房间,那栋毫不起眼的大别墅二楼,依旧用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夕阳。 昏暗的房间中,戴着武旦面具的少爷挥了挥手。 有个中年人躬身退走了。 少爷看了一下腕表,站了起来。 时间到了,他又该回到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族。 正要取下脸上的面具,桌子上的那部红色座机的铃声响了。 这部电话一般只有主上才会打进来。 少爷立即收回手,几步走过去,将话筒贴在耳边。 “主上。” 主上沙哑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李东成治愈了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病人?” “知道,我关注过最近的新闻。” “他有可能不久会前来京都,你要想办法,让他帮你治病。” “主上…”少爷当即惊愕住。 第139章 我帮妈妈看着你 他不知道主上是怎么知道李东成会前来京都的。 更惊讶的是,主上竟然让他去找李东成治病。 “愚蠢,大概这天下也只有他能帮你治,苏家老爷子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还能顺便摸摸他的底细,搞不好他就是无名!”主上又说出一句更震惊的话。 什么? 李东成会是无名! 少爷被这个信息震惊得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主上,这怎么会呢?” 主上沙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显得很瘆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知道击杀西方至强者汉斯时,无名也受了重伤。” “或许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又或许是在暗中疗伤。” “懂医术,武道修为还不低,我们一直都错估了他的修为,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少爷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回想最开始喜鹊夜探李家,第一次遭遇李东成时,觉得李东成至少是玄级初期。 到后来凤凰、无为的偷袭失败,又认为李东成是玄级后期。 再后来胡家两兄弟依旧失败,开始怀疑李东成是超越了玄级后期的大圆满修为。 李东成的修为就像水涨船高一般,始终是一个谜,深不可测。 过去,少爷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实李东成的身份。 主上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方家那边要收缩,先把蜀城的事解决了。” “还有,你说的狼牙吊坠,要想办法尽快拿到手。” “是,那边正在办。”少爷答道。 “我提醒你,不要被李东成的表面所欺骗了。”主上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 “要把一切问题想得复杂点,甚至你要想到狼牙吊坠都是他故意布下的圈套。” “不要认为你很聪明,他就很笨,但凡你有这种想法,那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主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提示短音。 少爷缓缓放下话筒,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假如李东成真是无名,假如狼牙真是一个钓饵,以无名击杀西方至强者的修为,顺藤摸瓜… 少爷都不敢继续往下去想了。 他思忖了片刻,分别给蜀城的白启发、徐平洲各发出一个短信。 李东成还在酒店中与卡达尔、里拉、史密斯吃饭。 卡达尔说要在蜀城停留一周。 他还顺便请李东成帮里拉看了看病,里拉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长期的风湿。 这和外国人喜欢吃生冷的食物有关。 李东成开出一个处方,又说了几个食疗的方法。 让里拉回去自行调理。 这顿饭吃了大约一个小时才结束。 卡达尔和里拉、史密斯亲自把李东成送上车。 代驾小心翼翼地把仰望u8开到别墅门口,李东成才自行入库。 回到家里,大家都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打了声招呼上到二楼,悄悄推开甜心的房间,查看女儿睡觉没有。 却不想甜心还睁着眼睛,看着小夜灯在发呆。 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动。 李东成走到床前,摸了摸甜心的头发。 “怎么了,还不睡觉?” 甜心嘟了嘟小嘴,一声不吭。 李东成坐在床沿,解释道:“有个老人从国外飞过来专程看爸爸,所以爸爸出去吃饭见了一面。” “真的?”甜心看着他。 “嗯,爸爸怎么会骗你呢。” 甜心忽闪着眼睛,小手拉住李东成的衣服。 “爸爸,你去把妈妈找回来吧,好不好。” 李东成心中好无奈。 每次甜心都说妈妈没有死,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来说服甜心。 见他不说话,甜心嘟着小嘴。 “我怕妈妈还没有回来,你就被其他的阿姨抢走了。” 李东成当即怔住了。 搞了半天,甜心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别胡思乱想,爸爸心中只有你妈妈,来家里的阿姨都是爸爸的朋友。” “爸爸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甜心看着爸爸,好像在想什么,接着从床上翻身爬起来。 “那我们拉勾,你说话要算数。” 顿时,李东成就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们来拉勾。” 甜心一本正经地和爸爸拉勾,还要求李东成也念出那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话。 拉勾完成,她这才满意地重新躺下。 李东成心中是五味杂陈。 “好了,快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学的。” 甜心点点小脑袋。 “嗯,我帮妈妈看着你,她肯定会回来的。” 她闭上了眼睛。 李东成无奈地苦笑,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次日早上,他起来时,许应翔和余澜、田淑芳都起来了。 “东成,陪我四处去走走。”许应翔说。 “走吧,早上空气好,小区里有几棵大黄桷树,我们去那里。” 李东成陪着许应翔出了门。 秋天的早晨非常凉爽,空气也新鲜,师生两人顺着小柏油路散步。 “东成,你老大不小了,想过没有再重新组建家庭?”许应翔背着手,边走边问。 他不问还好,问起就让李东成想到昨天晚上和女儿拉勾的事。 “没有这个打算了,我把甜心带大,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许应翔习惯性地咳嗽两声,这是肺癌的一个症状。 咳嗽后,似乎舒服了一点。 李东成伸手搀扶住他。 许应翔又说道:“你的人生路还很漫长,甜心长大了会理解的。” “她需要妈妈,你也需要有人陪伴。” 李东成叹气一声。 “甜心说她的妈妈没有死,我也见到一个和她妈妈一模一样的女孩。” “我一直猜测那是我妻子的孪生姐妹,所以一直在寻找,我有种预感,我和她还会见面的。” 许应翔有些愣住了。 如此离谱的事,换作一个人来说,还真不敢相信。 “许老师,这些问题我不处理好,是没有心思考虑个人问题的。” 许应翔点点头。 “好吧,老师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这时,前边的草坪中出现几棵大黄桷树,树干很粗壮,足足要两个人才能环抱,茂密的枝叶铺天盖地的。 李东成指了指。 “我们到树下去,我教你向大树借生命。” 许应翔顿了一下。 向大树借生命,这个新鲜的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两人来到树下。 李东成笑着说:“许老师,你把鞋子脱掉,穿着袜子或赤脚站在泥土上,双手抱住大树。” 许应翔心中很好奇,不过也没有发问,便依言照办。 李东成在旁边引导许应翔。 “你闭上眼睛,想象你的身体与大树、大地紧密联系。” “意念控制呼吸,吸气时体内的气流从脚心上来,循环到胸腔,呼出时,想象从掌心传递给大树…” 这时,有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了6号别墅前。 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还身穿警服。 他上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田淑芳走出来打开了大铁门左侧的小铁门。 “李东成在家吗?”警察不苟言笑地问。 第140章 对不起,我只是小民 田淑芳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儿子是不是又惹事了。 她现在面对警察都有些心理阴影。 “在…在的,他出去散步去了。”田淑芳小心翼翼地问:“警官同志,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回来,我们有急事找他,放心吧,是好事。”警察答道。 “哦…” 田淑芳急忙摸出手机,给李东成打电话。 李东成让许应翔体会了一会才叫停止。 许应翔睁开眼睛,有些惊讶。 “东成,我感觉身心很轻松,无力的疲惫感消减不少。” 其实,这是一种古老的自然疗法。 简单地说,就是借助树木的生命力来平衡人体的能量。 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将体内的负能量,如静电、不好的情绪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 李东成莞尔一笑。 “每天早晨你都坚持抱一抱大树,如果发现地面太凉,就穿双布鞋。” “一切顺其自然,让自己和大树、土地形成一个循环的周天。” “你以前放弃治疗是顺其自然,现在要顺应自然来做系统的调理。” 许应翔有些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说一切疾病都是违背了自然规律。” “是的,科技狠活,转基因都是违背了自然规律…” 正说着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是母亲田淑芳打过来的。 以为是叫回去吃饭了。 谁知田淑芳说:“东成,你快回来,有警察过来找你。” 李东成皱了皱眉。 大清早的警察怎么过来了? “好吧,我们马上回来。” 李东成只能和许应翔又赶紧回家。 远远地便见到门口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有两个人站在车旁。 其中一人身穿警服,而另一人却是便装。 其实,便装这人正是招商局的于康年。 他从外事办找到李东成的地址,一大早就把市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崔横叫了起来。 于康年觉得李东成曾经有案底,带上崔横更有威慑力。 田淑芳站在门口,眼神有些不安。 她几步走到儿子面前,“东成…” 李东成点点头,示意母亲不要担心。 他看着于康年和崔横,“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崔横也不自我介绍,脸上是不苟言笑。 “招商局的于局长找你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他看了一眼田淑芳和许应翔,“我们去那边说吧。” 他和于康年率先往旁边的小柏油路走去。 李东成皱了皱眉。 这于康年和崔横一副官架子,让人很不舒服。 “东成,去吧,好好说话。”田淑芳连忙叮嘱。 “嗯,你和师母、许老师先进屋,放心吧,没有事的。”李东成宽慰道。 他跟了过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田淑芳心中有些担忧。 李东成和于康年、崔横来到不远处的一处草坪停下。 于康年挤出一丝笑容,“李东成,你和史密斯先生是不是认识?” “认识,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有,是这样的,史密斯的老板叫卡达尔,他的印度工厂准备迁移到内陆…” 于康年便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讲了讲。 他却不知道李东成不仅认识史密斯,连卡达尔都是因为李东成前来的蜀城。 “你是蜀城的市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去做做史密斯先生的工作。”于康年说。 崔横也点点头。 “李东成,你提前回归社会,说明你在里边表现非常好。” “现在市里需要你配合一下,希望你能尽心尽责。” 李东成一听,当即哑然失笑。 这于康年和崔横明明是有事求他,还摆出来一副官架子。 似乎让他帮忙,还是恩赐一样。 更何况,卡达尔落户到哪里,那是卡达尔的意愿。 李东成并不想去插手。 他婉言拒绝,“实在是对不起,我和史密斯只是泛泛之交,可能说不上话。” 于康年皱了皱眉。 “卡达尔的工厂落户到蜀城,会给蜀城带来不少的就业岗位,不要还没有试就先否定自己嘛。” 李东成心道,只怕这是你的政绩吧。 他摇摇头,“这个忙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谢谢你们看得起我,我只是小民,能力有限,无法左右别人的意愿,失陪了。” 他丢下一句话便准备离开。 “站住!李东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崔横不悦地说。 “配合一下,是你作为蜀城市民最基本的责任!你有责任为蜀城的发展增砖添瓦。”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不好意思,这些责任是你们的,我的责任就是遵纪守法。” 他绵里藏针,充满了讽刺,转身就走了。 气得崔横和于康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东成走进别墅,等了好一阵,才听见小车开走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从来没有见过求人办事还高高在上的嘴脸。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道德制高点来压制人。 摇摇头正想回客厅,外边又传来小车的刹车声,接着便有人按响了门铃。 李东成心中很是恼火,以为又是于康年回来了。 再去打开了小铁门,却发现门外是林书颜。 对方手中提着几口袋营养品。 “趁着还没有上班,我路过这边,给许老师送过来。” “进来坐会吧。”李东成说。 “不用了,还要赶去上班的。” 林书颜把手中的营养品递给了李东成,她发现李东成的脸色不怎么好。 好奇地问:“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一大早的有个招商局的于局长和警察来找我,被我打发走了。” 林书颜脸露惊讶。 “于康年是找你啊,我进来时碰到他的车,还在想呢,他怎么会来望江别墅。” “你认识他们?” 林书颜抿嘴一笑,“都是市府下的部门,怎么会不认识,他找你做什么?” “呵,有个老外曾经是我的病人,准备把印度的工厂迁移到内陆,他们找我帮忙去做对方的工作。” “你答应了?” “没有,别人的事我怎么去左右,这两人一过来就给我扣了一顶大帽子。” 林书颜先是一惊,接着便笑了起来。 她知道定然是于康年过来摆臭架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讲大道理。 结果适得其反,惹得李东成不高兴了。 “你也别生气了,那我先走了啊。” 李东成点点头,“好吧,以后不要送东西过来了,多麻烦的。” “没关系,中秋节不是快到了吗,有些是别人送的,吃不完浪费就太可惜了。” 林书颜开车走了。 身在体制内,她可是很清楚于康年站队在哪一边。 说实话,她都有些庆幸,李东成没有帮这个忙。 很明显,两位副市长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都在拼命给自己加分。 不过,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高中同学很是不简单。 第141章 小报告 回到客厅,李东成把营养品交给了余澜。 田淑芳担忧地问:“东成,那两个人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他们找我帮个忙,我又无能为力。”李东成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这时,甜心着急地催促。 “爸爸,快吃饭吧,我还要上学的,黄老师这两天要宣布班干部了,我要早点去。” 众人一听,都纷纷笑了起来。 别看甜心人小,可比李东成小时候知道上进。 话说于康年开着车送回崔横,又匆忙赶往市府。 副市长沙剑屏还等着他的汇报。 于康年本以为找李东成帮忙是件很简单的事,谁知被李东成拒绝了。 这让一向顺风顺水,听惯了恭维话的于康年、崔横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特别是崔横,平时威风八面,那些有案底的人,哪个见到他不是老老实实得像只老鼠。 这李东成倒好,根本不给面子。 于康年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市府办公大楼。 他快步走进电梯中,直奔三楼。 秘书小王刚刚打扫卫生结束,通报了一下,于康年才走进去。 沙剑屏也刚到不久,见到于康年过来。 他慢条斯理地坐在位置上,等待汇报。 于康年谄媚地微微躬身。 “沙副市长,一大早我就过去了,这个李东成的确认识史密斯先生。” “但他说和史密斯只是泛泛之交,根本不愿意帮忙。还说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责任,他是个小民,无能为力。” 沙剑屏面无表情,端起茶杯吹了吹上边的茶叶末子,喝上一口。 “你是不是办事的方法太简单了,没有把话说清楚。” “没有没有,我还把刑侦队的崔横叫上的,我们两个好话说尽,还讲了不少道理,可他油盐不进。”于康年无奈地苦笑。 “我看这个李东成明明就是对社会有仇视。” 沙剑屏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杯子,动作稍微有点重,表示出心中的不满。 他觉得这个李东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不过,他倒是很认可于康年的话。 坐过牢的人,特别是像李东成这样的,多多少少都对社会不满。 于康年又说:“这人坐了几年牢,现在回来居然住进了望江别墅,那可是价值上千万的。” “我在想,他的资金来源....” 沙剑屏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愿意那就算了,卡达尔那边已经约好了,我们九点半过去。” 于康年本想打点小报告,见沙剑屏没有继续听的意思,只能赶紧住嘴。 “好的,相关资料我昨天就准备好了。” 沙剑屏点点头,“你记住,会谈中也不要提这件事。” “是,我知道。” 没一会,两人便走出办公室,叫上秘书和翻译去了锦江大酒店。 谁也没有去关注这件事。 唯一会关注的大概只有刘景天,毕竟双方都是这次博弈的棋手。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过去。 这天早上,李东成刚把甜心送到校园。 就接到葛胜打来的电话,询问他在家没有,说他马上快到了。 当李东成赶回家时,葛胜的车已经停在6号别墅外。 正抬头打量着这栋豪华别墅。 “你怎么不进去啊?”李东成放下车窗。 “没有人啊。” “哦,大概都到附近的菜市场去了。” “东成,你现在是超级土豪,我穷极一生也住不上你这样的房子。” 葛胜一点不掩饰心中的羡慕。 李东成笑了笑,“别贫嘴了,快进来吧。” 他打开了大铁门,把仰望u8开进车库停下。 葛胜提着三个麻布口袋进来。 那自然是从乡下找来的癞蛤蟆和老母鸡。 两人提到后花园的角落,李东成事先在这里腾出了一小块地方。 将老母鸡放入鸡笼中,癞蛤蟆则是养在一口比较深的大缸里。 这些癞蛤蟆,身上长满了小疙瘩,奇丑无比,每个都有拳头大小。 难怪李东成会说这件事必须葛胜去做。 真让安梦琪、林书颜这些女孩子去办,别说用手抓,看一眼都会吓得尖叫。 葛胜好奇地问:“东成,这些癞蛤蟆拿来做什么?” “用来喂鸡。” 葛胜愣了愣,有些不明白。 李东成笑着说:“癞蛤蟆就是蟾蜍,先用它喂鸡,最后再把鸡做成汤给许老师吃。” 葛胜当即吓了一大跳。 “它是五毒之一,岂不是要把鸡毒死?” 他的知识来源主要是从书本上得知,五毒除了蟾蜍,还有蜈蚣、蝎子、蛇、壁虎。 李东成哈哈大笑。 “说了你也不懂,外边比较热,我们进屋去坐会。” 葛胜倒也不纠缠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洗了手,就跟着回客厅。 他可不会像林书颜、安梦琪那样拘束,嚷着要李东成带他参观别墅。 李东成也只好满足他的好奇心。 上上下下参观一番,葛胜是赞不绝口。 两人喝了一会茶水,陶小莹才拖着买菜的车回来了。 见到李东成和客人在,陶小莹略微有点意外。 打了声招呼,便一头扎进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去了。 李东成敏锐地发现,陶小莹似乎有心事。 他猜得一点没有错,陶小莹刚刚收到白启发让人送过来的狼牙吊坠。 还带话要陶小莹想办法尽快掉包,把真的狼牙换出来。 这可把陶小莹愁坏了,现在家中又多出许应翔和余澜老两口,能独处的机会大大减少。 不一会,许应翔和余澜、田淑芳从外边回来。 葛胜陪着许应翔聊了一会,才起身告辞。 他的时间倒是很自由,但也不能全天消失。 李东成也没有挽留,亲自送出门,还把买鸡的钱转给了葛胜。 “呜呜...”,手机发出一阵震动。 他从裤兜里摸出来,发现是舒心桐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舒心桐说:“李东成,谢谢你把那个讨厌的家伙赶回了法国,这下我耳根清净了,为他的无礼,表示歉意。” 李东成估摸着康平多半是到舒家去道别过了。 “没关系,你也不用为这件事帮他道歉。” 舒心桐又说:“方家二小姐要来蜀城。” 李东成怔住了,“她过来干什么?” “她说她从来没有来过这边,要过来玩几天。” 李东成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一想到方雪薇那贪玩好动的性子,都是一阵头大。 两人聊了几句,便结束了对话。 只是李东成并不知道,康平去舒家并不是道别,而是想求舒心桐帮忙说情,可舒心桐对他失望透顶,哪会同意。 同一时间,喜鹊刚刚从基地的卫生间出来,正准备回平房。 “喂,你等一下。”这时,有个男子叫住了她。 喜鹊扭头去看,当即警惕起来。 因为对方是和穆萨摩耶同一个房间的人。 “有事吗?” 男子阴森森地笑了一下,“穆萨摩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第142章 喜鹊面临的死局 他手一抛,有个白色的东西飞向喜鹊。 喜鹊伸手接住,发现是张白纸包裹的东西。 她狐疑地打开来看,当即脸色微微一变。 里边是一个普通的发夹,可那个发夹喜鹊认得,正是劳曼的。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速来西山坡,如果你认怂,就等着为她收尸!” “你们想干什么?”喜鹊冷声质问。 男子不屑地耸肩,“不关我的事,话我已经带到,去不去是你的事。” “穆萨摩耶让我转告你,这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没有外人参与。” 他残酷地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喜鹊眼睛眯了起来。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并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来的。 基地本就是优胜劣汰的残酷社会。 对于这种事,村长和教官都不会管。 有人寻仇,你被杀或者对方被杀,死的一方只能证明没本事。 凤凰倒是有可能会阻止,但凤凰不会管劳曼的死活。 穆萨摩耶正是了解这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在这一刻,喜鹊的思想斗争很复杂。 劳曼就如同她年轻时的缩影,要她置之不理,她还真的难以做到。 可这又是一个提前做好的局。 并且,对方是不是真的一个人,喜鹊不会去随意相信。 她攥紧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思考了一分钟,才转身走了。 喜鹊先是去劳曼的房间,确认对方在不在。 随后还去过拉丝那里,发现劳曼也不在,这就说明劳曼是真的落入穆萨摩耶的手中。 拉丝问喜鹊是不是有事,喜鹊没有告诉对方真相,随便找了个借口。 她不想拉丝也牵连进来。 喜鹊先是回了一趟七号平房,也没有告诉燕子她们。 再出来时,便快步向村外走去。 走出一百米,才猛地一头扎进树林,兜了个圈子,确认没有人跟踪。 又从旁边的草丛潜回村里,摸到一间平房的后边。 轻轻地掀开了窗户的一角,爬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又从窗户跳了出来,再次一头扎进茂密的树林。 她的身上多出两把匕首,和一副小弓弩。 刚才的房间是存放训练器材的地方。 基地里也有枪支,可枪械库有人把守。 对于西山坡,喜鹊倒是知道那个地方,就在角斗场旁边的半山腰。 前往西山坡,除了一条正道,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因为这一带的丛林中布满了各种陷阱。 她快步赶路,不到半个小时,便抵达了西山坡。 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茂密松林,道路从松林中弯弯曲曲地通过。 但并没有见到穆萨摩耶和劳曼的身影。 喜鹊略微停顿,竖起耳朵听了听,接着继续往前走。 道路是行人走出来的,地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松针,十分松软。 走出两三百米,依旧不见任何人。 耳边除了山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目光所及之处是空荡荡的。 正狐疑时,耳边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嗖!” 喜鹊全身的毛孔都炸开,连忙往旁边的松树后一躲。 只听见“咚”的一声,一根尺长的箭矢插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尾翼还在轻微地颤抖。 这竟然是强弩! 喜鹊对这种冷兵器可不陌生。 强弩的箭矢有尺长左右,弩身相应的也比较大,但射速和威力是成几何增长。 五十米以内,可以贯穿野猪的身体,是非常厉害的武器。 可不像她手腕上的小弓弩,那只是近战的暗器。 接着,喜鹊便听到有喉咙间发出的“呜呜”声。 十米开外的几棵松树后,走出肩扛强弩的穆萨摩耶。 劳曼的手脚被捆住,嘴巴也被布条从中捆到脑后,穆萨摩耶残忍地拽住劳曼的胳膊在地上拖行。 劳曼无法言语,只能使劲地用喉咙发出声音。 “滚出来!”穆萨摩耶愤怒地大吼。 “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把她放了。”喜鹊躲在大树后说。 “呵,你认为我会上你的当吗?”穆萨摩耶冷笑。 喜鹊喊道:“我想你的阿林就在这附近吧,看你这个怂样,为了给她报仇,竟然还劫持人质。” “放屁!兵不厌诈。”穆萨摩耶根本不吃喜鹊的激将法。 他坦然承认,“不错,阿林就是埋在这里的,当年她就是被你用强弩射杀。” 顿时,喜鹊怔住了。 一个记忆碎片被触发,在大脑中一闪而过。 从这个记忆碎片中,她模糊地记得,自己一身的伤,拼尽全力抓起地上的强弩,给一个女子来了个透心凉。 她一探索记忆碎片,大脑就有些昏痛。 连忙停止回忆,深呼吸了几次才缓和下来。 说实话,她也是猜的,燕子可没有告诉她,阿林是怎么死的,埋在哪儿。 喜鹊侧着身体,悄悄探头想看一下穆萨摩耶的位置。 刚刚一露头,穆萨摩耶手中的强弩就射出一箭。 喜鹊赶紧缩头。 强劲的箭矢呼啸而过,带走了一大块松树皮。 “我知道你身上也有武器,自己把武器扔出来,乖乖的走过来向阿林忏悔。”穆萨摩耶疯狂地大喊。 他一转强弩,对准了劳曼的太阳穴。 “我数三声,你不出来,我就先杀了她!” 劳曼的喉咙间发出呜呜声,使劲地摇头,提醒喜鹊不要上当。 “一!” ...... “二!” 喜鹊背靠大树,只能将腰间的匕首扔了出去。 她可不敢赌穆萨摩耶的残忍。 “还有小弓弩,也扔出来!”穆萨摩耶喊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阿林的朋友都告诉我了。” 喜鹊气得咬牙切齿。 阿林的朋友不就是麻雀她们吗?! 见喜鹊犹豫不决,穆萨摩耶转过强弩,对准劳曼的脑袋就狠狠地砸下去。 “扑通“一声,劳曼一下子倒在地上,额头鲜血直流。 穆萨摩耶一脚踩在劳曼的大腿上,强弩对准劳曼的头部。 发出疯狂的嘶吼,“快点!” 喜鹊咬咬牙,解下手腕上的小弓弩,扔了出去。 “自己走出来!” 喜鹊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从松树后现出身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穆萨摩耶的眼睛。 劳曼抬头看着喜鹊,轻轻的摇着头,眼睛里全是绝望和焦急。 空气在这时都似乎凝固了。 忽然,穆萨摩耶一抬强弩,“嗖嗖嗖!” 尺长的箭矢化作一道道乌光飞向喜鹊。 喜鹊潜意识地连续躲闪和翻滚,强劲的箭矢追着她的脚后跟插在地上和树上。 “快堵住她!”穆萨摩耶大喊。 喜鹊还来不及细想,又有箭矢从另一个方向射来。 果不其然,穆萨摩耶还有同伴。 一个老外从左侧的松树后跑出来,与穆萨摩耶形成了合围之势。 喜鹊利用身边的松树,不断躲避射来的箭矢。 假如她没有黄级初期的武道修为,只怕早被一箭穿心。 即便如此,箭矢也划破了喜鹊的衣服,处境是岌岌可危。 第143章 拉丝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 穆萨摩耶的身体突然一顿,放弃了射杀喜鹊,转而向身后连续射出两箭。 另一个老外也放弃了喜鹊,调转了强弩,同时支援穆萨摩耶。 一直不停翻滚躲避的喜鹊,忽感压力减轻。 喘息之间,她赫然发现穆萨摩耶的后背插着一支尺长的箭矢,似乎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但同时也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吸引了本该她承受的箭矢。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拉丝! 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还悄悄绕到了穆萨摩耶的后边,用强弩偷袭了对方。 但拉丝的伤势还没有好彻底,现在面对两人的强弩攻击。 一个躲闪不及,当场就被箭矢射中了胸膛。 喜鹊是又惊又怒。 她一脚蹬在旁边的大树上,整个人飞快地向穆萨摩耶扑去。 同时也抽出了身上最后一把匕首。 穆萨摩耶感觉到身后有危险,正准备转身。 但喜鹊已经来到他身后,锋利的匕首同时抹向了他的脖颈。 穆萨摩耶只感觉脖颈一痛,温热的鲜血就像喷泉一般在空中绽放。 那名老外见喜鹊伤了穆萨摩耶,抬起强弩对着喜鹊就是射出一箭。 喜鹊抓住还没有倒地的穆萨摩耶挡在身前,同时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拉丝在倒地之前,拼尽全力向那名老外射出最后一箭。 随后便松开了手中的强弩,仰天倒下。 劳曼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着急得在地上慢慢蠕动。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长,实际上都是刹那间的事。 老外射出的那支箭,穿过了穆萨摩耶的身体,露出了带血的箭头。 但他也同时被喜鹊扔出的匕首和拉丝的强弩射中。 捂住胸口,踉跄了好几下,才扑倒在地上。 喜鹊推开死的不能再死的穆萨摩耶,一把抱住奄奄一息的拉丝。 拉丝身中两箭,都是穿胸而过,鲜血顺着箭孔向外不断渗透。 “拉丝!拉丝!”喜鹊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拉丝颤抖着手伸向劳曼,喜鹊赶紧去解开劳曼的束缚。 劳曼连滚带爬地来到拉丝身边,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拉丝…” 可以说,拉丝是用自己的生命替喜鹊争取到反击时间,同时也救了劳曼。 喜鹊一旦被击杀,劳曼也是活不了的。 喜鹊和劳曼一人握住拉丝的一只手。 拉丝拼尽全力说:“反正迟早会死的,只是提前走了。” “喜鹊,谢…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她扭头看着劳曼,艰难无比地吐出最后一句话。 “劳…劳曼,一…一定要活…活…下…去!” 接着,身体一软,面色平静地溘然长逝。 “拉丝!” 喜鹊和劳曼悲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松林。 风吹得松树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两人轮流背着拉丝,用了几十分钟才回到了基地,鲜血染红了自己衣服。 有人看见,发出大喊,一传十,十传百。 村长、教官、凤凰、燕子他们等纷纷从平房中跑了出来。 整个基地上百号人都默默地看着。 谁都看得出,喜鹊她们经历过一场恶战。 麻雀和乌鸦、夜莺都是大吃一惊。 喜鹊回来,也就意味着穆萨摩耶已经死了。 凤凰皱眉问:“喜鹊,你们这是干什么?” 喜鹊不说话,只是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她。 凤凰看后,又将纸条递给了村长。 “他人呢?”村长问。 他问的自然是穆萨摩耶。 “死了,有两个。” 村长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无奈地对教官挥挥手。 教官便带人向西山坡去了。 “村长,我想把拉丝葬在村外的河边,那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喜鹊面无表情地说。 村长也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喜鹊背起拉丝,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从人群中间走过。 路过麻雀、乌鸦、夜莺时,她冰冷的眼睛看了她们一眼。 三人触及到喜鹊的目光,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心中却打了个寒战。 甚至连尾椎骨都似乎在冒着冷气。 如果喜鹊一上来就质问,倒也罢了。 可怕的是,喜鹊并没有情绪化,反而是冷静得让人生畏。 燕子和黄鹂对视了一眼,两人跟了上来。 拉丝在混编对抗中,还与她们并肩战斗过。 几人来到村外的小河边,选择了一处高地,挖了一个深坑,将拉丝就地掩埋。 没有棺木,没有立碑,人命在这里一直是很低贱。 燕子和黄鹂也不说话,在坟头放了一束野花,算是送了拉丝一程。 尔后又拍了拍喜鹊的肩膀,两人便走了。 看着黄土包,喜鹊在心中发誓。 “拉丝,是我欠你的,迟早我会让她们都为此付出代价!” 在这一刻,喜鹊是真心厌烦了这种日子。 更坚定了她要摆脱凤凰的意愿,发誓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她觉得,失去的记忆里,一定有凤凰她们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 等喜鹊回到基地。 凤凰便过来宣布,明天启程返回京都。 闹出这么大的事,连凤凰都觉得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不然还会出事。 喜鹊找到劳曼,做了一个临行前的告别。 鼓励对方不要放弃,要努力活着出去。 说实话,喜鹊也知道,在此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在这个下午,李东成一直心神不宁。 他也找不出原因,只能一个人来到后花园。 抓出一只癞蛤蟆,用菜刀切碎喂其中一只老母鸡。 老母鸡不吃血淋淋的荤食,李东成便只能用手强行进行填食。 看起来十分残忍,但也没有办法。 这是治疗许应翔肺癌晚期的一个偏方。 要连续喂食四五天,直到老母鸡呈嗜睡状态,过滤了毒素才能食用。 这个偏方的功效是扶正解毒,只适用于肺癌。 再配合食疗强化人体抵抗力,用自然疗法来疏通体内的气机。 才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如果只是按照常规方法来治疗,根本就是无解。 这也是但凡抗癌成功的人,几乎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例子。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市府办公大楼刚刚结束了一场临时会议。 会议的主题却是与卡达尔有关。 副市长刘景天满脸阴沉地走出办公大楼,闷闷不乐地坐进车里。 司机小陈麻利的点火,小车缓缓地驶出了市府。 副驾驶位的秘书名叫楚云山,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跟随刘景天已经很多年了。 在刘景天还是教育局局长时,楚云山就是刘景天的办公室文秘。 小陈和楚云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刘景天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老板,要不去河堤上透透气?”楚云山小心翼翼地问。 第144章 刘景天被甩锅 私下里,他更喜欢叫刘景天为老板。 遇到烦心事,刘景天总喜欢独处。 去看看风景,舒缓一下心情,避免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回家里。 “嗯。” 刘景天靠在后排座闭目养神,心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中医解决了不可逆转的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着实让他露了一下脸,也为他的晋升之路加分不少。 这个兴奋还没有过去。 今天的会议中,常务副市长沙剑屏竟然把与他毫不相干的招商大事甩给了他。 还找了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说卡达尔的夫人是巴黎的某大学教授。 让分管文卫、科技的刘景天出马,双方会有共同的话题,便于从旁打开突破口。 如果这件事是那么容易谈下来,又怎么会轮到他刘景天。 刘景天打心眼里是不愿意接手,甚至很抗拒。 但不知道沙剑屏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老市长,连老市长都点头同意。 这很是令刘景天心中不舒服,可又没有办法。 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抵触情绪,都只能是减分。 “小楚,你联系一下招商局的于康年,问一下史密斯先生的电话。” “你和史密斯接触一下,商定个时间,我想请卡达尔和他的夫人吃饭。” 楚云山惊讶地扭头。 “老板,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他没想到,下午的传闻竟然成真了。 凭什么啊?! 做好了是锦上添花,做不好只怕连开始的努力都要大打折扣。 这一招实在是太损人了。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按照程序去办。”刘景天皱了皱眉。 他当然知道楚云山是向着他的,是替他这个领导鸣不平。 “好吧。”楚云山无奈地点头。 他心中都升起一丝怒火,甚至还有些憋屈。 半个小时后,司机小陈把车停在了河堤的一个僻静处。 “老板,已经到了。”楚云山说。 他下了车,帮忙拉开了后车门。 刘景天从车上下来,楚云山陪着走上河堤。 司机小陈守着车子,眼睛里同样是很担忧。 领导最亲近的人除了秘书,就是司机,领导一旦晋升成功,他的地位同样会水涨船高。 看着绚丽多彩的江景,呼吸着新鲜空气,刘景天的烦恼似乎也随着江风消散不少。 他不言不语,就像散步一样向前走。 楚云山也不多言多语,只是默默地陪着。 他知道刘景天在思考问题。 走着走着,刘景天脚下一顿,“回去吧。” 他转身就走。 楚云山怔了一下,赶紧跟上。 跟随了刘景天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领导像今天这样心烦过! 这个夜晚,注定了刘景天是难以入眠。 话说晚饭后,李东成陪着许应翔、余澜、田淑芳在附近走了走。 回到家里,只见到李小兰在辅导甜心做作业。 “小兰,陶小莹呢?”田淑芳随口问了一句。 “哦,她把厨房收拾好,说要出去走走。”李小兰答道。 李东成挑了挑眉毛。 这两天陶小莹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模样。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李东成暗中一直在关注。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宋云筝打过来的。 李东成连忙走到一边接听。 没听几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马卫出卖消息,让村霸候兵暴毙家中,佟大鹏这段时间押着马卫在守株待兔,希望能碰到那个姓闻的人。 没想到还真的守到了,但佟大鹏受了重伤。 回到山庄,佟大鹏向老宋汇报情况,话还没有说完,就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便晕厥过去。 李东成放下电话,给田淑芳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匆忙出了门。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 原以为找到这个姓闻的是大海捞针,没想到守株待兔的笨办法还有点用。 紧走慢赶地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郊区的青龙山庄。 叶清漓早就等着,见到李东成到来。 她说道:“老宋本想送医院的,我觉得你过来是一样的,还顺便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快带我去,他现在怎么样了?”李东成边走边问。 “还在昏迷中。” 两人穿过一个长廊,来到山庄的后院。 这里有不少青龙山庄的弟子,大家都聚集在一起。 见到两人过来,都齐齐躬身行礼,“见过大小姐,李先生。” 李东成点点头。 他见这些人都称呼叶清漓为大小姐,估摸着叶清漓已经把身份公开了。 走进房间,宋云筝正焦急地在房间中踱步。 “李先生...” 李东成示意一会再说。 他上前一把抓住佟大鹏的手腕,手指搭上了脉搏。 佟大鹏面如白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李东成很快便找到昏迷的原因。 探出另一只手,双手用力将佟大鹏的上半身提了起来。 接着便松开,绕到佟大鹏的身后,一连在对方的后背拍出两掌。 掌心一吐,佟大鹏“哇”的一声吐出几口黑血。 随即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幽幽醒了过来,双手抹着胸口。 “谢谢李先生,一下子就不堵了,顺畅多了。” 李东成说:“这人应该有玄级修为,你自然不敌对方,该吐的血没有吐,却被你强行压制在体内。” 这或许是大多数人的潜意识动作。 有的吐血时会自行吞下,更有的是像佟大鹏这样强行压住。 佟大鹏苦笑着点头。 “那时来不及多想,我带着马卫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发现他。” “我准备继续跟一下,看他住在哪里,谁知跟着跟着就不见人了,结果他却从后边偷袭了我。” 李东成说:“他也是担心被其他的人看见,仓促间只是出手教训你一下。” 接着,他又问:“马卫呢?” “别提这个怂包了,当场都吓尿了。”佟大鹏气愤地说:“李先生,我觉得他应该就住在那一带。” “这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佟大鹏回忆了一下。 “目光很凶狠,面带煞气,很傲慢的样子,留着短发,要说具体的特征没有发现。” “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对马卫怒哼了一声。” 李东成略作思忖,“叶小姐,请安排人手到出事的附近去打听一下。” “你放心吧,老宋已经安排人在询问了。”叶清漓答道。 接着,她又说:“佟大鹏,你这几天就在山庄好好休养。” “是,谢谢大小姐。” “李先生,去大厅坐会吧。”宋云筝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东成点点头,叮嘱佟大鹏这几天不要随意动手,以静养为主。 他和叶清漓、宋云筝又来到大厅坐下。 想到陶小莹最近这两天的反常。 李东成说:“叶小姐,你安排两个机灵一点的人到望江别墅大门外,监视陶小莹。” 第145章 林书颜的机会来了 叶清漓有些暗暗吃惊,不过也没有追问。 她点头答应,“好的。” 李东成说:“我怀疑她来应聘家政阿姨是带有目的,只需要跟着她就是,我觉得她有些按耐不住了。” “有情况,让人随时通报给我。” 老虎尚且还有打盹的时候。 李东成一直没有安排人监视,是因为觉得陶小莹还没有出现太明显的异常。 “佟大鹏要养伤,那就安排小宁带个人去吧。”宋云筝说。 叶清漓点点头。 宋云筝便走出去安排人手。 叶清漓依旧难以把陶小莹和内鬼联系起来。 她说道:“我在你那里暂住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发现异常,她做事很在行的。” 李东成微微一笑。 “她自身的来历肯定不会有假,我关注她已经很久了,掌握了一些证据,我想知道她是受谁的指使。” 随后,他也没有继续说这件事。 没一会,宋云筝便再次回来,把负责去监视的小宁的手机号码交给了李东成。 三人又随便聊了聊叶家的一些话题,坐了半个小时才开车离开。 一夜无话。 如果说副市长刘景天昨天晚上是难以入眠,那么林书颜却是兴奋地无法入睡。 她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到手中了。 一大早,林书颜就提前来到办公室。 她的职务是科技局的规划处处长。 科技局,也可称为科技部门,在体制中是负责科技政策和创新管理的一个机构。 林书颜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就开始整理所需的资料。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林处长,请问有事吗?”对面说话的竟然是秘书楚云山。 “楚秘书,你好,关于第四季度的规划,我已经整理好了,你看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你上午抽空送过来吧。” “好的。” 还不等楚云山结束电话。 林书颜又接着说:“楚秘书,我听人说刘副市长把卡达尔迁移工厂的那件事接下来了?” “嗯,是的。”那边的楚云山没有隐瞒。 因为这件事隐瞒也没有用,早有人放出了风声。 林书颜故意用后知后觉的口吻说:“是说我那天在望江别墅碰到了于康年局长,原来这个项目果真是块硬骨头。” 她知道楚云山是清楚于康年住在哪儿的,这种口吻肯定会引起对方的好奇。 果真,楚云山追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碰到他?” 林书颜抿嘴浅笑。 “哦,我的高中老师住在我的同学家里,那天我上班时,顺道送点东西过去,无意中见到了于局长的车。” “谁知,于局长是去找我的同学帮忙,好像也是为了卡达尔这件事。” 这时,门外有人在喊:“林处长!” 接着,有个男同事走到门口,见林书颜在打电话,就住口等待。 林书颜适时地收住话题。 “楚秘书,我这边还有点事,一会我把资料给你送过去。” “好的。” 林书颜结束了通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递给了男同事,交代了几句,对方便离开了。 她再次坐了下来。 作为一个处长,林书颜是没有与刘景天直接对话的机会。 但她认识秘书楚云山,并且科技局本就是刘景天分管的单位。 林书颜是个情商很高的女人。 她相信,身为秘书的楚云山一定能明白她话中传递的暗示。 这件事一旦做好了,可以让她从此走进刘景天的视线中。 直到上午九点半,她才开车前往市府。 走进刘景天的办公室,楚云山正伏案写着什么稿子。 她笑吟吟地把资料递给了楚云山。 “楚秘书,这是整理好的第四季度规划,请你过目。” 楚云山接到手中,笑呵呵地说:“林处长,你先坐会,等一下刘副市长找你还有事。” “哦…” 林书颜心中一喜,她知道定是楚云山把话传给了刘景天。 楚云山给她倒来一杯茶水放在面前。 “刘副市长在接待文教局的领导,你不用紧张,领导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有个中年人就出来了。 楚云山进去通报了一下,随后便出来。 “林处长,你进去吧。” 林书颜点点头,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小紧张。 走进办公室,刘景天正合拢手中的文件夹。 他招招手,“林处长,过来坐,我有点事问你。” 林书颜走过去,坐在了刘景天的对面。 刘景天靠在椅子上。 “我听小楚说,你前几天在望江别墅碰到了于康年局长?” “是的,那天早上我去给高中老师送点东西过去,我进别墅区时在门口正巧碰见他的车出来。” 刘景天点点头,“你的老师姓什么?” 林书颜答道:“我老师以前是长乐高中的老师,他姓许,是个肺癌晚期患者。” “他本来都已经放弃治疗了,但我那同学是个中医,就让许老师去他家中暂住治疗。” 刘景天以前就是教育局的局长,后来才走上从政的。 他在大脑中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你那个同学姓什么?\" “他叫李东成。” 刘景天正端起茶杯要喝上一口,听到李东成这个名字,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 “你和李东成是同学?他也住在望江别墅的?” “是的,我们是高中同学,前不久高中聚会,我们还在一起吃饭。” 其实,林书颜是知道刘景天在中心医院见过李东成,但媒体没有披露出来。 所以,在这里,她也要装作不知道。 刘景天喝了一口茶水,“李东成说于康年去找过他?” 林书颜点点头,“是的,那天我见李东成脸色不怎么好,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便把事情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 刘景天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心中却是异常的高兴。 说实话,他还正头疼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却意外地从林书颜的口中得知了几个信息。 首先李东成认识卡达尔和史密斯,好像关系还很不错。 其次自己的下属和李东成是高中同学,能串门,说明关系也到位。 最令他高兴的是,他自己也认识李东成,还在一起吃过饭。 刘景天不动声色地问:“以你对李东成的了解,他怎么不帮于康年这个忙?” 林书颜笑着说:“我这个同学脾气很犟,很有主见,好像于局长他们用错了方法。” “李东成是从底层走出来的,最反感的就是官僚作风。” 说到这里,林书颜便不再多言。 她知道,刘景天比她更明白。 “后边说不定还有事会找你的,你叫林书颜吧?”刘景天问。 第146章 陶小莹终于行动了 林书颜听到刘景天问自己的名字,她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也是刘景天准备要结束谈话的信号。 “是的,我在科技局规划处工作,以前参加过市里的会议,我还听过你的报告。” 她站起来很礼貌地告辞。 走出办公室,楚云山还对她点了点头。 林书颜的心情就像外边的蓝天一样,连步伐都变得轻盈起来。 刘景天坐在椅子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说实话,这个林书颜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明知道自己想办的事,却没有主动邀功去办这件事,而是把信息透露出来,先提供参考。 在体制内,领导需要的就是这种听话、懂事、忠心的下属。 下属可以成为领导肚子里的蛔虫,但不喜欢下属太精明,太表现自己。 “小楚!”他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楚云山推门进来。 “你和史密斯先生约好了没有?” “哦,刚刚回了电话,说下午我们可以过去。” 刘景天点点头,“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在锦江大酒店宴请卡达尔先生他们。” 楚云山问:“老板,李东成那边呢?” “先探探卡达尔的底细,再去和李东成接触。” “好的。” 时间很快一天过去,到了下午放学。 李东成在校门口接到了兴高采烈的甜心。 甜心是个瞒不住心事的孩子,她迫不及待地说:“爸爸,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哦,什么事啊,让爸爸猜猜。” 李东成故意做出思考的模样,等了一会才说:“是不是当上班干部了?” 甜心兴奋地点着小脑袋,还有一点得意,“我现在是班里的学习委员。” 李东成呵呵直笑,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那以后就更要努力学习,不然会被其他同学比下去的。” “嗯,我一定会努力地。” 父女俩边走边说,坐进仰望u8,李东成正要把车开走。 有个电话打进手机里,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宋云筝打过来的。 “李先生,那个姓闻的查到了。” “哦,他住在哪儿的?”李东成有些好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宋云筝呵呵笑了两声,显示出心情同样很高兴。 “他的全名叫闻万仇,就住在那附近的天池苑小区。” “据保安说,已经住了好几年,最近还有一个男人与他住在一起的。” “那个人姓徐,具体名字不详,保安听闻万仇说过,好像这姓徐的是从京都过来的。” “但现在家里没有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让人看着的。” “好的,辛苦了。”李东成说。 双方结束了通话,李东成才开车回家。 他觉得这个闻万仇搞不好就是杀了村霸候兵的人。 对方有玄级修为,要伪造出脑溢血死亡的假象是件很容易的事。 只有找到这个闻万仇,才能从对方口中知道候兵是不是真的开车撞死过人。 而撞死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父亲。 回到家中,妹妹李小兰已经下班回来了,她的车停在外边的临时停车位。 甜心从车上跳下来就往客厅跑去报喜了。 李东成把车停在车库里,走进客厅。 发现连关建宁也过来了,正和许应翔他们在闲聊。 甜心高兴地说:“爸爸,姑姑和关叔叔要带我出去吃饭,还要去看电影。” “你明天还要上学的。” “嘻嘻,爸爸你糊涂了,今天是周五。”甜心咯咯直笑。 李东成这才想起又到了周末。 关建宁笑着说:“走吧,我们一起出去,难得甜心这么高兴。” “爸爸,我们去吧。”甜心拉着爸爸的手晃了晃。 田淑芳也说:“去吧去吧,许老师的药膳我都做好了的。” “好吧。”李东成点头同意。 这时,李小兰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 三人便带着甜心出了门,李东成没有开车,干脆坐上李小兰的那辆仰望u8。 关建宁开着车,直奔市中心。 来到美食一条街,甜心嚷着要吃火锅。 便找到一家正宗的鱼头火锅,才吃到一半。 李东成的手机传来“嘀嘀”的报警声。 他脸色微微一变,那是书房摄像头监控发出的报警。 从时间上来看,这时的田淑芳、许应翔和余澜出门散步去了,家中只有陶小莹一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中的监控软件。 从监控中,他见到陶小莹走进了书房。 直奔书桌,从抽屉中将锦缎盒子中的狼牙吊坠取出来。 接着,又放进去一个一模一样的狼牙吊坠。 临走时,还把椅子都推到原位。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起来。 心道:“这是掉包,她准备交给谁?” 他说道:“小兰、建宁,我有点急事需要去办一下,你们慢慢吃,早点回去。” “爸爸,什么事啊?” “哦,有个病人需要爸爸过去急诊。”李东成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 “好吧。”甜心有些不乐意地答道。 “快去吧,你都没有吃多少。”李小兰说:“要不你把车开走吧,我们一会打个出租。” “不用了,你们人多,有车方便点。” 李东成擦拭了一下嘴巴,站起来就匆忙走了。 他并不着急,因为别墅外还有宋云筝派的人在监视。 只是他没想到陶小莹这么快就动手了,还是掉包。 走出火锅店,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坐了上去。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过来的人正是负责监视陶小莹的小宁。 李东成把手机贴在耳边接听起来。 那边立即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李先生,我是小宁,陶小莹在别墅外,把一个东西交给了一辆车上的人,又回去了。” 李东成急忙追问,“那辆车呢?” “我们正在后边追,对方正往城西走,现在我们在东南大道上。” “好的,我正赶过来,你们不要追丢了。” “放心吧,我们记住车牌的。” 挂断了电话,李东成说:“师傅,往东南大道去,开快一点。” 出租车师傅听到刚才的对话,好奇地问:“先生你们是便衣警察吗?” 他觉得李东成刚才的对话,就和电视剧中的追踪逃犯是一模一样。 李东成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是有急事。”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李东成,发现李东成表情有些严肃。 心道,难道是被绿了?!在追自己老婆? 因为他经常遇到有女人跟踪男人,也有男人跟踪自己女人的。 如果李东成知道他的想法,估计都会气得无语。 一路上,小宁的电话都时不时地打过来,汇报所处的方位。 李东成心中有些激动。 到底是不是白启发的指使,谜底很快就要揭开。 第147章 白启发的临终之言 几十分钟后,出租车来到市区三环的一条柏油路上。 这里都是独家独院的私人别墅。 出租车在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后停下,李东成从车上下来,坐进前边的面包车。 车里有两个年轻小伙子,简单地认识了一下,正是小宁和他的同伴。 小宁指着前方,“李先生,就是那栋有路灯的别墅,对方已经进去十几分钟了。” “他身穿白色带条纹的体恤,留着平头,警惕性非常高,带着我们兜兜转转的才来到这里。” 李东成透过前挡玻璃看过去,距离大概有五十米左右,别墅门前的石柱上有盏橘黄色的路灯。 “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停留。” 他下了车,迈步向别墅走去。 走到别墅门前打量,发现别墅前是个小花园,再侧耳听了听,隐约听见里边有大狼狗的低沉喘息声。 没有犹豫,纵身跳了进去。 其实,这栋别墅是白启发的私人房产。 此时客厅中除了白启发,还有两个人,那个身穿白色带条纹体恤的正是闻万仇。 其实,小宁他们一路追踪的人就是他。 陶小莹见李东成和李小兰都出去吃饭了,而田淑芳他们有散步的习惯,便知道难得的机会来了。 她暗中给白启发发了短信,说今天要行动,白启发便安排了闻万仇在望江别墅外接应。 闻万仇拿到狼牙吊坠后,还故意兜了个大圈子才回来。 在白启发的左边是个中年人,四十几岁,穿着衬衣和长裤,眉毛非常浓黑。 茶几上摆放着掉包过来的狼牙吊坠。 “白公子,我已经转告陶小莹了,让她尽快找借口离开李家。”闻万仇说。 白启发点点头,从茶几上拿起狼牙吊坠递给了旁边的中年人。 “徐先生,你明天立即送往京都,亲自交到少爷手中。” “放心吧。” 中年人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他的名字叫徐平洲,正是少爷派到蜀城暗中保护白启发的那名武道高手。 这时,从外边传来大狼狗的低沉咆哮,接着便是嗷嗷地叫了两下,便没有了声音。 接着,又传来佣人在喊,“是谁?” “扑通”,似乎听到有人倒地的沉闷声。 三人对视了一眼,当即站了起来。 闻万仇快步走了出去,也在厉声呵斥,“你是谁?” “找你的!” 听到这句简短的话,白启发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他正要回头看徐平洲。 忽然,背心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抛出,重重地撞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滚落在沙发与茶几之间,口中的鲜血不要钱的狂吐。 白启发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眼睁睁地看见徐平洲跳上二楼,直奔三楼而去。 他心中很是不解,徐平洲不是少爷派来保护自己的吗?怎么反而会杀自己? 意识渐渐地模糊,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白启发恍惚听见客厅门发出“砰”的一声,像纸糊一般轰然倒塌,有个人影从外边飞了进来,重重地砸在了地毯上。 这个人自然是闻万仇。 外边的光线弱,闻万仇一时间没有认出李东成,他刚刚出声询问,李东成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闻万仇条件反射地挥拳阻挡,可李东成犹如无人之境,一掌就将他拍进了客厅。 这一掌,并没有要闻万仇的性命,但废了他的一身修为。 当然,李东成也从闻万仇的穿着上认出对方就是与陶小莹接头的人。 可以说,这一连串的事都是同时发生。 李东成进到客厅,见到沙发和茶几中间有个人趴在地上,旁边还有血迹,当即也是大吃一惊。 几步走过去,将对方翻过来,才看清楚对方的面貌。 不是白启发又是谁?! 李东成皱了皱眉,眼睛看见茶几上有三个茶杯。 他猛地抬头看向楼上。 很明显,白启发被人暗杀了,而这人前一刻还与白启发他们在一起,杀了人从楼上逃走的。 如果要追对方,显然是来不及了。 只能伸手摸向白启发的颈动脉,发现对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李东成连忙把掌心贴在白启发的心口,将修为强行输送过去,希望能吊住对方的小命,问点有价值的东西。 在他全力抢救之下,白启发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清楚是李东成时,露出一个凄惨的苦笑。 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气。 忠心耿耿的替少爷做了那么多事,结果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谁杀的你?”李东成冷冰冰地问。 “徐...平洲。” 李东成想到宋云筝说有个姓徐的和闻万仇住在一起。 他指了指地上晕死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叫...闻万...仇...咳咳...咳咳。” 白启发边轻咳边吐着鲜血,眼神涣散,眼看就快不行了。 李东成急忙追问:“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你们故意制造的车祸?” “是...” “你活该!”李东成愤怒的咬牙切齿。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虽然白启发即将去死,他仍然觉得对方死不足惜,甚至恨不得亲自补上一掌。 接着,李东成又追问:“你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要狼牙吊坠?” 白启发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 “都...都是少爷...少爷的指示,你...妻子...她...她...” 说到这里,白启发身体一挺,眼睛开始定住,使劲地想说出来,但声音越来越微弱。 “快告诉我!” 李东成把耳朵凑到白启发的嘴边,恍恍惚惚听到最后一个字。 “假…” 接着,白启发不再动弹了,带着不甘和怨恨,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李东成紧蹙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闻万仇,正要将对方弄醒问一问。 外边的警笛声大起,接着便传来大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伴随的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李东成微微吃惊,正要往楼上去。 外边有人在大喊:“狂徒,你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快放下手中的武器!”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此时要走,谁也拦不住他。 可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仅闻万仇会反咬一口,昏迷的佣人也会指证自己,说不定附近还有不少的监控摄像头。 一旦走了,反而会坐实杀人潜逃的罪名,只会更加被动。 他打定主意,走出客厅。 就见到外边是黑压压的警察,个个都是严阵以待,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哼,竟然是你!真是死不悔改,才放出来又持刀杀人。” 这时,警察后边响起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 李东成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那天早晨来找过他的警察。 这个警察其实就是崔横。 当时崔横没有自我介绍,李东成还以为对方是附近派出所的领导,现在看来还不是。 第148章 又一次成为嫌犯 李东成讥讽道:“谁说我在持刀杀人?我如果是凶手,还会磨叽到你们来抓我吗?” 崔横怔了怔。 他接到报警,就是说有人持刀行凶,闯入了白启发的别墅。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白公子呢?” “我过来找白启发问点事,不过我进来时,他已经死了。”李东成如实说。 崔横大吃一惊,白启发可是老书记的独子。 他脸色一寒,厉声质问:“李东成,你觉得你这个话能让人相信吗?!” 李东成往旁边让开了道路。 “事实就是如此,里边还有一个人是昏迷的,他最清楚。” “是吗?” 崔横向旁边的警员下令,“先把他铐起来!他目前是重大嫌犯。” 那两名警员收起手枪,小心翼翼地走到李东成身边,给李东成戴上了手铐。 李东成心中也是很无语。 自己刚刚出来不到半年,又一次戴上这冰冷的东西。 把李东成控制住,崔横等警员才鱼贯而入。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白启发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闻万仇。 于是,他们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 没一会,法医和120都到了现场。 闻万仇和院子里晕厥的一个佣人都紧急送进了医院。 白启发经过法医鉴定,死于一种钝器重击,导致心肺破裂而亡。 现场没有找到所谓的刀具,连钝器也没有。 茶几上有三个水杯,指纹分别是白启发和闻万仇的。 但另一个指纹的人不在现场,也不是李东成的。 这就意味着客厅还有一个神秘的人。 随后,警员在二楼、三楼发现了脚印。 但不管怎么说,李东成这个有案底的过世杀人犯再次出现在死亡现场,毫无疑问成为了重大嫌疑犯。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网络中,没有说嫌犯是谁,也暂时没有公布具体详情。 同一时间,青龙山庄的叶清漓刚刚洗漱完毕,正坐在房间里看书。 “咚咚咚!” 外边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和宋云筝的喊声。 “大小姐、大小姐!我是老宋。” 叶清漓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宋云筝着急地说:“大事不好了,李先生被警局抓走了。” 叶清漓心头剧震,吸了一口凉气,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小宁打回来的电话,他说陶小莹把什么东西转交给了一个男人,他及时地通知了李先生。” “李先生赶了过去,结果那栋别墅是白启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随后也赶到。” “听说白启发死了,还有两个人昏迷不醒。”宋云筝语速极快地说。 叶清漓皱起了秀眉,“小宁他们呢?” “他们没有跟进去,李先生让他们离开,他们没有走远,发现警察时已经来不及通知李先生了。” “老宋,我立即联系李小兰,想办法先稳住阿姨她们。”叶清漓当机立断。 “另外,启动我们的一切资源,封住网络中的传言,不能让李先生的名字出现。” “是!”宋云筝转身就走。 “等一等。”叶清漓又叫住他。 “立即安排几个人守在李先生家的附近,如果陶小莹开溜,立即控制住,等先生回来处理。” “好的。” 宋云筝转身就快步离开。 在这时,叶清漓还想到了蜀城的舒心桐,以舒家的能力,也能控制住一部分媒体。 只可惜,她没有舒心桐的电话。 她摸出手机打给了李小兰,响了好几遍,那边才传来李小兰压低的声音。 “叶姐,有什么事吗?我和甜心他们在看电影。” “小兰,有紧急的事,只能你一人知道。” “那你稍等。” 等了一分钟左右,才传来李小兰的声音,“叶姐,你说吧。” “小兰,你不要慌张,一定要镇定,你听我说…” 接着,叶清漓就把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一下。 李小兰当即吓得六神无主,好半天没有说话。 叶清漓似乎感觉到李小兰的情绪。 她说道:“小兰,你要相信你哥哥,他不会做傻事的,具体为什么去那里,等他出来亲自给你解释。” “但现在你要稳住阿姨和甜心,就说李先生临时去了…去了金陵方家。”叶清漓说。 “好...好吧。”李小兰着急地问:“可是我哥怎么办?” 叶清漓宽慰道:“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一定不要让阿姨和甜心她们知道了。” “好…” 双方结束了通话,叶清漓在屋里走来走去。 又接连不断地打了好几个电话。 在市中心的锦江大酒店,四楼的一个雅间中。 副市长刘景天正陪着卡达尔、里拉、史密斯在吃饭。 除了他们,还有卡达尔的翻译。 秘书楚云山和市府的翻译没有在这里,刘景天让他们在大厅吃饭等候。 其实,蜀城已经拿出了最好的优惠政策,但卡达尔和史密斯并不松口。 目前有三地在争取,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暂时观望。 他们不着急,可刘景天着急。 因为他不知道江南、江州给出的优惠政策是什么。 但心急吃不了热汤圆。 在下午的会谈和晚宴中,刘景天也没有提到李东成。 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这时,刘景天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了看。 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雅间的角落,接听起来。 电话是秘书楚云山打过来的,“老板,出事了,李东成被警局羁押了。” 刘景天心头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低声追问:“怎么会被羁押呢,李东成出什么事了?” 卡达尔和史密斯、里拉听不懂夏国语言,可他们的翻译却是夏国人。 刘景天的声音虽然很低,却依旧让翻译听到了。 楚云山说:“有人报警,说歹徒持刀行凶,闯进了老书记的儿子白启发的家中。” “崔副队带警员赶到时,白启发已经死了,李东成在事发现场,他说他没有杀白启发。” “现场还有一个人昏迷不醒,在医院抢救,唯一能证明李东成清白的,就是这个人。” 刘景天心中也是无语了。 他不知道李东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更要命的是,还是凶杀现场。 只怕这下捅了马蜂窝。 老书记虽然早退下来,可以前的关系还在,像沙剑屏就是老书记以前提拔起来的。 “我知道了,你关注到案子的进展。” “是,我知道的。” 挂断了电话,刘景天的心情也变得乱糟糟的。 李东成被羁押,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是出不来的。 可卡达尔没有几天就要离开蜀城了。 第149章 老书记施压 刘景天回到位置上,继续陪卡达尔他们喝了一会酒,见时间差不多,就结束了晚宴。 在电梯口双方礼貌地告别,刘景天才匆忙离开。 这时,翻译说:“卡达尔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说吧,在夏国,你是我们的翻译,相当于我们的眼睛。”卡达尔很友善地笑着耸耸肩。 “刚才刘副市长打电话时,我无意中听到他提到了李东成先生,好像李先生被当地的警局羁押了。” 顿时,卡达尔、里拉、史密斯都是脸色一变。 “是真的吗?”卡达尔追问。 翻译很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 卡达尔立即走进了另一部电梯,里拉和史密斯也赶紧走进去。 四人追到酒店门口,刘景天正准备上车。 “市长先生,请等一等。”卡达尔用英文大喊。 翻译也帮忙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刘景天转过身来,“卡达尔先生,还有事吗?” “市长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李东成先生出什么事了?”卡达尔焦急万分地问。 翻译快速地进行了同步翻译。 刘景天有些怔住了。 翻译抱歉地对他说:“刘副市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听你的通话。” 刘景天心中一动,摆了摆手,“没关系”。 接着,他故意问:“卡达尔先生,你也认识李东成先生?” “是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次来夏国,就是专程过来看他的。” 卡达尔睁大眼睛,偏了偏脑袋,一副很不理解的神情。 “对于他当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虽然我很不理解你们的法律,但李先生是个很善良的人,更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可为什么总是多厄难。” 在这时,刘景天才知道卡达尔并不是为迁移工厂来到蜀城,而是专程为李东成。 并且他还听出卡达尔对李东成的尊重和敬仰。 刘景天说:“李先生牵扯到一桩凶案中,请相信我们的政府和警察,会调查清楚的。” 卡达尔点点头,“我相信李先生是清白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接着,他神情严肃起来。 “我希望贵地警局能秉公处理,不要让李先生受到半点不公正,不然我只能通过外交途径来呼吁。” “当然,我也相信市长先生的。” 这老外就是老外,一点不含蓄,很直接把自己的意愿表达了出来。 刘景天心中苦笑,还有些头大。 为了李东成,卡达尔竟然不惜要用上外交手段。 虽说外交手段无法干预夏国的法律,但造成一定的国际影响,只怕又要被西方当作一个人权问题来诟病。 “卡达尔先生,你放心吧,我们会公平公正的进行调查。”刘景天说。 “好吧,我会在蜀城等待贵警方的调查结果,一切都拜托市长先生了。” 刘景天点点头,坐车走了。 说实话,他心中是既喜又忧。 喜的是卡达尔如此看重李东成,只要能解决李东成目前的事,大概率卡达尔会同意将迁移地方落在蜀城。 忧的是,死者的身份是老书记的独子,只怕风波这才刚刚开始。 他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 白启发的尸体正从冰柜中拉了出来。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颤抖着手想抚摸一下那张熟悉的脸庞。 手停在半空中又停止下来,老泪在眼眶打转。 他便是白启发的父亲,也是早退下去的老书记。 “儿啊…”有个老妇人扑在冰冷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这时,太平间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常务副市长沙剑屏带着秘书小王出现在门口。 “老书记!”沙剑屏几步走上前。 老书记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 “剑屏,启发他死得冤啊,连个道别都没有,中午都还好好的。” “老书记,你身体不好,要多保重自己,这件事我会督促市局尽快查清楚。” 沙剑屏看了白启发一眼,心中都是莫大的悲哀。 这可是老书记的独苗,老书记此时的心情他完全能理解。 老书记又缓缓地问:“听说现场抓到了嫌犯,他是谁?启发与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死启发。” 沙剑屏如实地回答。 “是抓到了一名嫌犯,就是五年前的那个过失杀人犯。” “不过,据警局的现场勘察,疑点非常多,他自己也说进到客厅时,启发已经遇害了。” “现场还有一个人送进医院,刚刚苏醒,我们的同志正在问话。” 老书记怒哼一声。 “他有前科,难道你还希望这种人能痛改前非?真是愚蠢,有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是杀人的!” 沙剑屏脸上一滞,心中苦笑。 “是,老书记请不要生气,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老书记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剑屏啊,往私处说你是我的老部下,往公说你是一市之长。” “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从来没有求过人,只希望你能将杀害启发的人尽快绳之以法,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沙剑屏的后背都有些湿漉漉的,心中甚至很惶恐。 老书记虽然退下去,但昔日的余威还在。 更何况,老书记这是在求他这个曾经的下级。 “老书记,你言重了,剑屏始终都是你的部下,你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书记点点头。 看着白启发的尸体,眼睛里除了痛苦,还有无尽的落寞。 这时,一个身穿警服,满脸严肃的中年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这人是市局局长宋国纲。 宋国纲也是老书记在位时,亲自提拔上来的。 他走过来,满脸的歉意,“老书记,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启发遭逢大难。” 老书记满脸悲愤地看了他一眼。 “国纲同志,蜀城是一座历史名城,更是西南建设的中心,发生如此恶性的凶案,掉了蜀城的脸面啊,宋局长。” 宋国纲心头一震。 他听得出,老书记对他很有意见。 以前去见老书记,老书记总是亲热的叫声国纲,可今天不仅加了同志,还叫出宋局长! 老书记的独苗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被人杀死,这哪是掉了蜀城的脸面,分明是说掉了他宋国纲的脸面才对。 宋国纲在白启发的尸体前沉默了几秒钟。 “老书记,你放心,我一定给社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书记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他相信在他的施压下,很快就有结果。 “宋局长,那个人是怎么说的?”这时,沙剑屏严肃地问。 第150章 审讯交锋 “崔横已经问过话了,对方名叫闻万仇,他说他是被李东成打伤的,还说杀害白公子的人就是李东成。” 宋国纲顿了一下。 “闻万仇说他进到别墅十分钟不到,李东成就翻墙而入。” “不过,这其中有很多疑点需要调查,比如现场有一个神秘人的水杯和指纹,二楼、三楼都有陌生人的脚印。” 好家伙,这闻万仇不仅把责任推到了李东成身上,还编造得合情合理。 老书记愤怒地挥了挥手。 “这还用怀疑吗?人证如今都有了,他又是惯犯,翻墙而入已经说明是有预谋。” 沙剑屏转身对宋国纲说:“你尽快安排人手去提审李东成,一切要从严、从重、从快!尽快给社会一个交代,平息公众的恐慌。” 宋国纲点点头。 “啪”的一声敬礼,“是!我立即赶回去。” 他转身就走出太平间。 话说李东成被带到警局,关押在了审讯室里。 审讯室是一个不到20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长条桌,长条桌后边是三把椅子,桌子对面就是嫌犯坐的地方。 对这种环境,李东成可不陌生。 他双手被铐在椅子上,脑海里却在回放白启发的最后一句话。 从临死前的话中,李东成知道了白启发的幕后靠山是少爷。 可这个少爷是谁呢? 不过既然能叫少爷,就说明对方的身份不是官宦子弟。 因为公子、少爷这种私下称呼,还是有一定的讲究。 大多数称呼宦官子弟,私下里会叫某某公子。 只有世家子弟,大家族的少主,才会叫少爷。 最后说到妻子时,白启发似乎有话要说,但气息微弱没有说出来,只恍惚听见了最后一个字是假字的发音。 假如没有听错,把前后联系起来,那么... 想到这里,李东成的眼睛赫然睁大。 妻子是他亲自送去火化的。 假如白启发是说死去的妻子是假的,那么就意味着真的妻子还活着。 一时间,李东成都被这个推想惊骇住,完全颠覆了他过去一直否定的事。 如果那个喜鹊不是妻子的孪生姐妹,是自己深爱的妻子! 可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这中间难道还发生过什么? 李东成恨不得挣脱手铐,立即去找医院的闻万仇问个明明白白。 这时,“哐当”一声,审讯室的防盗门被人推开。 崔横带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员走了进来。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间,一男一女分坐两边。 “李东成,你都是二进宫了,知道我们的政策,我也不多说什么。” “希望你能如实交代,不要心存侥幸。”崔横面无表情地说。 他和旁边的警员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审讯正式开始。 “姓名?”崔横左边的女警员用公式化的语气询问。 右边的男警员开始做笔录。 “你们不是知道我的姓名吗?”李东成微微皱眉。 “这是按照程序询问。”女警员冷冰冰地答道。 崔横摆了摆手,“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去白启发那里?” 他眼神如刀刃一般地看着李东成。 这是他审讯中一贯使用的手段,会给嫌犯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换作一个人,肯定不敢直视。 但李东成却毫不畏惧,同样看着崔横。 “我跟踪闻万仇到的那里,就是昏迷的那个人,他涉嫌故意制造一起车祸,在三年前撞死了我父亲。” 崔横怔了一下,“你说你怀疑他故意制造车祸,为什么不报警?” 李东成讥讽道:“我还想问你们呢,为什么肇事者至今没有归案?结果还要我私自去调查?” 崔横脸上一滞,“那你查到证据了吗?” “暂时没有,闻万仇肯定清楚。” 其实白启发死前是承认了的,可只有李东成一人知道。 即便李东成如实说出来,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女警员厉声训斥。 “撒谎!那你解释一下你的行为,为什么要翻墙而入?” “被佣人发现,还打晕对方,同时还杀了看护别墅的大狼狗,这说明你已经有了作案动机,是怕人知道了。” 李东成冰冷地看了对方一眼。 “警官同志,大狼狗要咬你,你难道让它咬吗?我如果怕别人知道,怎么会只打晕对方,而不是杀了灭口。” “长点脑子好不好,你们不去审讯医院里的闻万仇,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女警员气得脸色铁青,李东成竟然说她没脑子。 “啪!” 崔横使劲一拍桌子,语气严厉地说:“李东成,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询问过闻万仇。” “他是被你打伤的,也指证你就是杀害白启发的凶手,你还狡辩什么?!”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他指证我,你们就相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 他看了对方三人一眼。 “我想你们早从屋里的痕迹,判断出当时还有一个神秘人出现,而这个人是直接去的三楼。” “警官,你们不要追不到真凶,就在我这里找突破口。” 崔横和两名警员都是为之愣住。 说实话,李东成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所以选择留下来。 假如他也从三楼跑了,反而成了同伙。 当然,他也早想到闻万仇不会老实交代,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崔横脸色一沉,冷哼道:“你是现场唯一的一个站着的人,不问你问谁?!” 李东成再次强调。 “我进到客厅,白启发已经倒在地上,我还对其进行了抢救。” “警官同志,周边有监控,你们现场也勘察过,更应该找找消失的那人。” 他其实还能说出陶小莹,不过李东成没有说。 因为说出来,就有可能会牵扯出狼牙吊坠这个秘密。 李东成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他也相信,闻万仇肯定会刻意地避免说这件事。 对方更怕少爷的怒火。 想到这里,李东成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潜在的危险。 “还有,我提醒你们,小心那个闻万仇被人灭口,他知道的东西远远比我还要多。” “啪!”崔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李东成!不用你提醒,我实话告诉你。”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客厅里多出的水杯和指纹,也有可能是先前的客人留下来的。” 李东成摇摇头,气极而笑。 “你可真会帮真凶开脱,难怪有时会有冤家错案。” “啪!” 崔横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气了个半死。 “放肆,李东成,进到这里,可不是你耍嘴皮子的地方。” 他怒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李东成面前,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李东成眼神冷漠地说:“怎么?戳中你的痛处了?” “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你们难道还想强行加在我的头上。” 他一用力,只听见“哐当”一声,手铐竟然被挣脱,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第151章 不交代就用上了手段 崔横吓得连忙退后好几步,那两名警员也惊骇得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警局,李东成你想清楚点!”男警员呵斥道。 李东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崔横的眼睛。 不屑地冷声道:“我当时要提前离开,你能在现场抓到我吗?” 事实还真是如此,留下来不过是自证清白。 只可惜,如今在老书记的施压下。 无论是沙剑屏,还是宋国纲,乃至于崔横他们,都急于想尽快破案。 根本不会去过多考虑细节,只会先入为主地把精力放在李东成翻墙而入的这些动机上。 再加上有闻万仇的指证,从主观意识上,就已经认定李东成是凶手。 崔横满脸铁青,一张脸阴沉得就像暴雨前的天空。 “你不要认为留下来配合调查,就能证明什么,好好反省吧,直到你配合如实交代。” 在过去的案件中,甚至还有不少凶手装成受害者。 崔横可不会相信李东成是自证清白。 他率先走出审讯室,其他两名警员也赶紧走了出去。 “哐当”,防盗门再次关闭。 李东成皱了皱眉,心道不会就让我在这里坐一晚上吧。 这个想法还没有消失。 审讯室的灯光忽然大亮,刺眼的橘黄色光线让人睁不开眼睛。 照射在身上,还热烘烘的,就像冬天浴室里使用的浴霸。 李东成抬头打量,发现光源是来自审讯室天花板的四个角落。 他有些恍然大悟。 看来自己不老实交代,崔横他们用上了手段。 这种手段不会给人造成外伤和内伤,但对一般人来说,远比皮肉之苦更难受。 不一会,室内的温度就开始上升,连额头、后背都开始冒出了汗水。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心中也是很无语。 他并不担心什么,只是担心长时间无法回家,会让家里人担心。 话说崔横走出审讯室,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 他走进办公室,打开了空调,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地喝上几大口。 这时,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 他连忙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接听。 那边传来的是宋国纲的声音,“他交代了吗?” “还没有,他一口咬定是第三者,好像还说闻万仇是在撒谎。” “宋局,这个李东成刚才竟然把手铐都挣脱开了,我怀疑他是那种人。” 宋国纲冷哼一声。 “他们也必须服从于法律,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我知道。” “要加强警戒,不要让他跑了。” “是!” 结束了通话,崔横坐了下来。 他和宋国纲提到的那种人,其实说的就是武道中人。 叶清漓和李小兰、卡达尔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些。 不过,李东成被抓的事,依旧让舒心桐知道了。 只是告诉舒心桐的却是李小兰。 李小兰强装镇定地回家,对母亲说方家那边有急事,李东成连日连夜去了金陵。 田淑芳也知道方家老爷子曾亲自来蜀城治病,就没有怀疑。 包括甜心都很听话的洗漱睡觉。 可李小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悄悄地给舒心桐打了个电话。 因为李小兰知道,舒家和方家有联系。 她曾亲眼见过方子怡一句话就让不可一世的王家破产。 觉得方家能救李东成。 舒心桐知道后,也是非常着急。 第一时间便告知了方子怡。 方家得知消息后,方家二小姐方雪薇抢着赶往了蜀城。 这一晚注定了很多人无法入眠。 而身为嫌犯的李东成,还在享受着特殊照顾。 审讯室里的温度,在大灯泡的照射下,犹如夏天的烈日一般。 衣服、裤子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表面都结下了薄薄的一层盐霜。 他迫于无奈,只能盘腿坐下来。 封闭全身的毛孔和感知能力,以此来减少身体里的水分蒸发。 但由于得不到水分补充,嘴唇表皮很快就干渴起裂。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房间里的灯光忽然熄灭,恢复到正常的光源。 接着,有抽风机的噪音响起。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防盗门再次打开。 几分钟后,崔横才带着一个警员走了进来。 两人进到审讯室依旧感觉空气是热乎乎的。 不过,当崔横见到李东成,也是当即怔住,还有些气结。 李东成坐在审讯室的一个角落,就像老僧入定一般。 他说道:“李东成,给你反省的时间够长了,想到什么了吗?” 李东成依旧坐着,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不用想,你用这种手段想让我屈打成招,打错算盘了。” “我提醒你们,当心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最后你们无法收场。” “哼!”崔横气的怒斥,“我看你就是凶手!” “你说闻万仇是诬陷你,是在撒谎,但他说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 “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你,你翻墙而入就有了作案的动机。” 李东成冷冷地说:“我无需解释什么,依旧是那句话,你们更应该找闻万仇。” 其实,即便是徐平洲没有杀白启发灭口,白启发也活不久。 杀父之仇又岂能不报! 李东成复仇的手段多得是,也能做到兵不血刃,甚至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但这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你…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崔横冷哼道。 他转身就走了。 那名警员用可怜的目光看了李东成一眼,也赶紧跟上。 “哐当”一声,防盗门再次关闭。 李东成摇摇头,缓缓睁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开裂的嘴唇。 正想靠在墙壁上休息一下。 忽然,审讯室里传出一阵音乐声,声音非常大,还是劲爆的dj摇滚。 高分贝的音乐,产生的噪音震得耳膜都不舒服。 李东成不禁有些哑然失笑,看来对方是打算与自己耗上了。 他只能封闭耳穴,继续打坐调息。 相比下,这种噪音反而比强灯光舒服多了。 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到了凌晨五点多。 蜀城的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七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面戴口罩,露出一对浓黑的眉毛。 腋下夹着一个查房的记录本走了出来。 值班的护士趴在座位上还在打盹,睡得正香。 医生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向前边的一间病房。 这间病房里边住的是闻万仇。 他作为凶杀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同样受到了特殊照顾。 只不过,他不是嫌犯的待遇,而是保护对象。 当然,这种保护就太稀松了,只有一名警员在外边。 第152章 闻万仇从医院跑了 或许是太疲惫的缘故,警员靠在铁椅子上打着小盹。 听见脚步声,他才睁开眼睛看了看。 医生凑到门上的玻璃窗往病房里边看了一眼,闻万仇在床上侧身躺着的。 “他怎么样,晚上起夜了吗?”医生问。 警员说:“睡得挺沉的,前半夜还上过卫生间。” 医生点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警员只认为医生是早上查房的,也没有跟进去,摸出手机来看。 医生进到房间,房门自动地轻轻合拢。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侧躺着的闻万仇,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接着,又从门上的玻璃窗看了看外边的警员,见对方还在玩手机。 他不再迟疑,悄悄走近病床。 忽然提掌,对着床上的人猛地一掌拍下去。 不过,当他的手拍到被褥时。 医生明显大吃一惊,急忙翻开被褥来看。 哪还有什么闻万仇! 而是一床薄被褥做成的假象。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依旧将被褥复原,大摇大摆地走出病房。 警员抬头看他,他还对着警员吩咐,“不要打扰病人,要让他静养。” 医生走进电梯中,下到底楼,很自然地走出医院,拦下一辆出租走了。 出租车开出两公里后,他再次下车,顺便把白大褂留在了出租车上。 徒步穿过一条街,又上到一辆私家滴滴车上。 这才取下口罩,露出了一张脸,赫然正是徐平洲! 徐平洲摸出手机,打出一行字。 “少爷,闻万仇失踪,我已经带东西返回京都。” 同一时间,又有两个医生从电梯走出来。 他们径直走向闻万仇的病房。 警员好奇地说:“医生,你们不是已经查过房了吗?” 两个医生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谁来查的呀?”其中一名医生问。 “不认识,他是一个人,戴着口罩,夹着记录本。” “警官,你是不是眼花了,我们查房历来都是两个人,这里又不是传染病房,戴什么口罩。” 顿时,警员就呆住了。 立即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病房门。 走到床前掀开了被褥,当场惊愕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崔横还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休息,仰着脑袋打着呼噜。 正睡得香时,他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当得知闻万仇离奇的在医院失踪,吓了一大跳。 瞌睡也跑到了爪洼国。 从医院的走廊监控发现,闻万仇是凌晨三点钟悄悄走出的病房。 还是坐电梯下去的,出了医院,就不知所踪。 以崔横多年办案的经验,闻万仇偷偷跑了,不外乎是两个原因。 要么是本身就有重大问题,在畏罪潜逃。 其次就是害怕被报复才悄悄走的。 不管属于哪一种,不辞而别都意味着有问题。 还有凌晨五点半前来查房的那名医生,竟然不知道是谁? 但事已至此,崔横也只能上报给宋国纲。 宋国纲还在做梦就被电话吵醒,得知这些消息后,也是愣住了。 沉默了几秒钟,才破口大骂。 “崔横,你是猪脑子吗?明知道那是关键证人,你不多安排几个人看守!” 崔横憋屈得有苦说不出。 折腾了一晚上,天刚刚亮,就挨上一顿骂。 让抓紧时间提审李东成的是领导,现在连手段都用上了。 谁知忽略了医院的防备。 “宋局,你先息怒,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宋国纲没好气地怒吼。 “先封锁消息,全力以赴地找人,笨蛋!” “是!我立即去办。” 接着,崔横又说:“李东成一直没有交代,是不是暂停,让他缓缓。” “这还用问我吗?!真是的。”宋国纲怒哼一声。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闻万仇一跑,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也暂时减轻了对李东成的高压提审。 谁也怕最后真的搞错了。 崔横苦笑,几步走出办公室。 大声喊道:“小王,让大家都起来,别睡了,有紧急任务。” 他点燃一支香烟猛抽几口,又来到审讯室外边。 问负责审讯室的警员,“他怎么样了?” 警员苦笑一下,“好像对他没有什么用,依旧像老僧打坐。” 崔横神情一滞,有些无奈地摆摆手。 “送点水进去,转移到羁押室让他缓一缓。” 警员连忙跑进旁边的办公室去关闭了噪音。 没一会,在市局临时住所睡觉的队员都陆续到位。 崔横对其中一名老警员说:“老汪,你带人紧急赶到人民医院,查询附近的监控。” “闻万仇在昨天晚上失踪了,具体情况那边的人知道,注意对外封锁这个消息,全力以赴地找到他。” “是!”老汪答道,随后便大声下令,“都辛苦一下,快上车。” 随后,院子里响起警车的发动声音。 崔横洗了一下脸,天色也开始大亮起来。 他又让人给李东成送去牛奶和面包。 刚刚坐下来准备吃早餐。 警员快步走了进来,“崔副队,李东成不起来,他要在审讯室等结果。” 崔横皱了皱眉,“他早餐吃了吗?” 警员苦笑着摇摇头。 “牛奶、面包都没有动,连矿泉水都没有喝。” “我操!” 崔横当即爆了一句粗口。 这李东成难道还要绝食,赖上了不成?! 他放下手中的牛奶,快步走进审讯室中。 就见到李东成像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地上。 嘴唇因缺水已经干渴起皮,但面前的矿泉水却动也没有动。 更别说牛奶和面包了。 “李东成,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不知好歹,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吗?”崔横气愤地说。 李东成一声不吭,连眼睛都不睁开。 崔横狠狠地挥了挥手,“不用管他,他爱吃不吃!” 他转身气冲冲地走出审讯室。 等崔横走后,李东成的嘴角掀起一个弧度。 其实,崔横在外边吩咐老汪去医院查询附近监控的话,早被李东成听了过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闻万仇会跑得无影无踪,其实最担心的是闻万仇被人灭口。 李东成知道,他一夜未归,妹妹李小兰肯定会给叶清漓打电话。 以青龙会的能力,稍加了解就能知道自己被羁押的事。 当然也会预防陶小莹和闻万仇潜逃。 如今闻万仇从医院跑了,说明对方也是害怕被灭口。 崔横又是送水、送早餐,还让李东成转移到羁押室,羁押室是可以休息的。 李东成又怎么可能会出去?!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更何况,这一晚上受的罪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153章 风起云涌,说变就变 与此同时,副市长刘景天的小车刚刚抵达市府办公大楼。 一大早,他就接到电话通知,让他到市府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经过老市长办公室时,他隐约听见里边有几个人在谈话。 似乎还有市委蔡书记的声音。 他心中有些暗暗吃惊。 俗话说书记管帽子,市长管票子,各自的分工不同。 市委、市府各在不同的大楼,还是不同的两套班子。 没有紧急的事,蔡书记是不会亲自来市府这边的,况且还是这么早。 刘景天先到自己的办公室,带上会议记录本。 才向同楼层的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已经到了几个副市长。 刘景天一进来,几人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参会的人员,还有好几个没有到,其中就有沙剑屏。 “刘副市长,知道出什么事了吗?”分管商贸的副市长低声问。 “我也不清楚呀,只是感觉气氛好像不对。” “就是啊,我听说是京都那边来人了,好像还有巡视组专员。” 刘景天微微怔了一下。 心中自嘲,“看来还是我的消息滞后啊。” 分管商贸的副市长压低了声音解释,“我也是听省里的同志说的。” 这时,又有两个副市长赶到。 他们与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坐下来与旁边的人低声交谈。 很显然都在揣测今天的异常。 正交头接耳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众人一看,都赶紧住嘴,齐齐站了起来。 因为进来的是老市长和蔡书记。 众人都看得出,两位大领导今天心情不是很高兴。 “都坐吧,临时开个紧急会议。”老市长压了压手腕。 蔡书记五十来岁,与老市长坐在一起,不怒自威。 众人好奇的是常务副市长沙剑屏至今都还没有到。 待众人都坐了下来。 老市长目光扫视了一下所有人,表情很严肃。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我宣布一个临时决议。” 众人都是有些怔住。 常务副市长沙剑屏还没有到,怎么就到齐了? 老市长说:“沙剑屏同志因身体不好,临时休养,他的工作暂由刘景天同志接替。” 顿时,众人都再次愣住。 沙剑屏的身体不说生龙活虎,但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精力很充沛的。 刘景天想到分管商贸的副市长的话。 他觉得只怕不是身体不好,而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正处于两人博弈的时候,沙剑屏怎么可能会放弃去修养。 “景天同志,你要辛苦一下,挑起这个重担。”老市长又说。 “好的,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刘景天赶紧收回心绪。 说实话,他心中还是很惊喜。 原本以为胜负各一半,没想到峰回路转。 他暂时接替了沙剑屏的工作,也就意味着天平彻底倒向了他这边。 接着,蔡书记用手指轻点了几下桌面。 “今天把大家这么早就喊过来,很是抱歉,希望接下来的工作,大家都再接再厉,加强合作。” “我要提醒的是,各位都是身在要职,一定要把路子走正,为其他同志做好榜样。” 众人心头一震,好像这句话是另有含义呀。 蔡书记和老市长对视了一眼,便宣布。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两位大领导站了起来,其他人都合拢记录本站起来相送。 老市长走到门口又扭头说:“刘副市长,你到楼下等我们,一起到市局去一趟。” “好的。” 其余的人都纷纷用眼神交流着,不知道两位领导带刘景天去市局有什么事。 刘景天下到大楼前等候。 十几分钟后,蔡书记和老市长才走出来。 不过,令刘景天惊讶的是,多出了三个陌生的人。 其中两人比较年轻,三十多岁,身穿戎装,蔡书记陪同的那人肩扛一颗金星。 竟然是位少将,而另一人也是两杠两星的中校。 老市长介绍了一下。 刘景天才知道少将名叫方运昌,中校名叫孙卫,都是从京都过来的。 另一个身穿便装的中年人却是京都名医唐武。 蔡书记邀请方运昌坐上了他的车。 孙卫则和老市长一起,唐武也坐进了刘景天的车。 一路上,刘景天都在和唐武交谈。 得知了巡视组的专员的确是到了蜀城,还是和他们一起过来的。 并且唐武和方运昌来蜀城,是专程为李东成而来。 这让刘景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李东成还有军方的人脉,还是从皇城根来。 其实,刘景天是误会了。 李东成压根就不认识方运昌。 不过,刘景天从交谈中也证实了先前的猜想。 沙剑屏这个老对手,最终还是倒在了腐败的路途中。 在这一刻,刘景天都觉得李东成简直就是他的福星。 此时的宋国纲也刚刚抵达市局。 为了白启发这个案子,搞得他一晚上没有睡踏实。 他快步走进刑侦队的办公室。 “宋局。”崔横赶紧站了起来。 宋国筝面无表情地问:“李东成呢?” “还在审讯室里。” 宋国筝皱了皱眉,“还在审讯吗?” 崔横苦笑着摇头。 “没有,他现在饭不吃,水不喝,好像赖上我们了,执意要在审讯室里等结果。” 宋国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准备去审讯室看看。 刚刚走出几步,就听见有小车开进市局大院的声音。 他扭头去看。 发现有三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当看清楚前边两辆车的车牌,立即神情一震。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戴好警帽,跑了过去。 蔡书记、老市长、方运昌他们都下了车。 宋国纲见到有军官出现,心中也十分好奇。 更惊讶的是沙剑屏没有一同过来,怎么反倒是刘景天过来了。 他心中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些领导突然前来有什么事。 宋国纲“啪”的一声立正敬礼。 “蔡书记!各位领导!” 蔡书记微微颔首,脸色是乌云密布。 老市长、副市长刘景天都是脸色不好,显得十分严肃。 方运昌和孙卫回了个军礼。 老市长脸色阴沉地问:“李东成李先生呢?” 宋国纲微微怔了一下,连忙答道:“他在审讯室里。” 听到审讯室几个字,蔡书记率先走了过去。 宋国纲心头大惊。 他倒是想拦着,可给他十个胆量也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引路。 当众人进到审讯室,无不大吃一惊。 蔡书记、老市长、刘景天都是脸上一黑。 李东成坐在地上老僧入定。 嘴唇干裂起皮,面前的水没有喝,牛奶、面包也没有吃。 这么多人进来,他是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在人群后的唐武都暗自好笑。 李东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明摆着要给人看的吗? 老市长脸色阴沉地问:“宋局长,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第154章 意料中的意外 宋国纲心知肚明,在这时只能假装不知道。 转身质问崔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横打了一个哆嗦,“这…” “他不说我来说。”李东成忽然开口了,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他看见人群中的军官,还有唐武时,微微怔了一下。 他说道:“各位领导,昨天晚上我的确出现在凶案现场,但我并没有跑,反而很配合警方留下来调查。” “但结果是,我在这里遭受了不低于五十度的高温炙烤,连一点水都没有,这个审讯室变成了一个大烤箱。” 众人耳朵听,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这就是变相的刑讯逼供。 崔横低垂着脑袋不吭声,脸色有些发白。 宋国纲的额头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就像他自己正在经受高温炙烤一般。 他佯装发怒,“崔横,你都干了些什么?!” “蔡书记,我…” 蔡书记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先让李先生把话说完,一会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听到宋国纲称呼对方,李东成才知道对面是谁。 他又接着说:“由于我不承认我是凶手,随后又让我听了几个小时的高分贝噪音。” “蔡书记,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是无法定我的罪名的情况下,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其他的人会是怎么样?” 唐武听到李东成的话,在后边悄悄对着李东成竖起一个大拇指。 李东成顿了顿。 “在审讯中,我已经反复提醒这位警官,不要把时间浪费到我的身上。” “要尽快去抓真凶,要防止医院那人被人灭口,只可惜这位警官刚愎自用。” “李东成!你别打胡乱说。”崔横急忙狡辩。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最清楚,对我用的这些手段,如果换作其他人,只怕还真会屈打成招。” 崔横还想说什么,宋国纲狠狠地怒斥,“闭嘴!这些手段谁让你用的!” 这时,方运昌摆了摆手,“打住打住,少在我们面前演戏。” “你身为市局领导,如果不知道有这些手段,你这个局长还当什么?!” 宋国纲听到方运昌的话,有些哑口无言,毫无反驳。 这就好比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不知道油盐酱醋的位置。 蔡书记铁青着脸问:“在医院的那人呢?怎么没有去审讯?” 宋国纲赶紧答道:“已经询问过了,他身上有伤,在医院里休养。”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宋局长,那人还在医院里吗?” 宋国纲脸上一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 崔横立即狡辩道:“肯定在,我们有同志随时看护着的。” “是吗?”李东成冷笑,“当着这么多的领导,你还在撒谎!” “医院里的那个人,在昨天晚上就悄悄跑了,这是我早上听到你自己说的。” 宋国纲脸色大变。 “没…没有的事。”崔横脸色更白了。 他和宋国纲做梦也想不到,李东成会偷听到这件事。 并且还选择在这个时候揭露出来。 老市长语气严厉地问:“宋国纲,你来说,那人还在不在医院!我要听真话。” 宋国纲咬咬牙。 “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那个人的确跑了,局里正在加派人手四处寻找。” “找到了吗?”老市长又问。 “没有,需要时间。”宋国纲低着脑袋说。 他和崔横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 蔡书记冷哼一声。 “哼!你们做得好啊,自证清白的李先生被你们羁押,用各种手段来逼供。” “而真正有问题的人,你们反而相信,还让人给跑了。” 方运昌笑了笑,他对身边的孙卫点点头。 孙卫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们把人带进来吧。” 顿时,众人都怔住了。 不到一分钟,就听见有人在呵斥,“走快点!” 听到这个声音,李东成不是惊喜,反而更糊涂了。 因为这个声音是宋云筝。 可宋云筝又是怎么和军官在一起了? 紧跟着,宋云筝出现在门口,正押着失去修为的闻万仇。 宋云筝看了一眼满脸都是问号的李东成,咧嘴笑了笑。 他转身说:“各位领导,这人就是闻万仇,他昨天晚上从医院溜出来的。” “坐出租前往火车站,是我们在火车站拦截下来的。” 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录音笔。 “各位领导,这是他亲口说的事件经过,足可证明李先生的清白。” 刘景天接到手中,按开了播放键。 里边没有人询问,只有闻万仇的声音。 他坦白了客厅里的确有三个人,李东成进入别墅,他出去阻拦,被打进别墅里时,已经看见白启发躺在地上。 凶手虽然不是闻万仇,但已经证明李东成的清白,一切所言不假。 方运昌说:“蔡书记,李先生已经清白,我想请他出去了。” “先让人将闻万仇关押,一会李先生还要询问一些事。” 蔡书记很客气地点头,“好吧。” 他知道,方运昌这是在回避。 毕竟这都是地方上的事务,不仅是他,连李东成在这里都不合适。 方运昌对李东成微微一笑。 “李先生,这里太闷了,我们到外边透透气吧。” 他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李东成目光灼灼,他觉得这个军官来历不简单,连蔡书记都是客客气气的。 老市长歉意地说:“李先生,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 李东成笑了笑。 “算了,只是有点难受罢了。” 他对着蔡书记、刘景天点了点头,就跟着走了。 临走时,还带走了那瓶矿泉水。 蔡书记和老市长对视了一眼,两人很快便达成默契。 老市长说:“暂停宋国纲同志的工作,纪律处分一次,并诚恳检查,同时上报省厅。” “刘副市长,你现在接管了沙剑屏的工作,组织一下市局其他领导,安排好后续工作。” “是!”刘景天答道。 宋国纲脸色一白,心中是又惊又骇。 他没想到这个处罚竟然会如此重。 虽然是暂停,但他知道,搞不好也会一抹到底。 更令他震惊的是,刘景天接管了沙剑屏的分管工作。 那沙剑屏呢? 顿了顿,老市长又宣布。 “崔横身为刑侦队副队长,滥用职权,做免职处理,并停止工作接受调查。” 崔横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第155章 角色互换 话说李东成跟着走出审讯室,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水,才稍微觉得舒服一点。 唐武在一旁哈哈大笑。 李东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经意间看向远处。 当即就愣住了。 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车上,方雪薇正对着他在招手。 车里还有叶清漓和舒心桐。 方运昌微微一笑,“李先生,方雪薇是我的堂妹,我叫方运昌。” 他向李东成伸出了手。 李东成和对方握了握,“谢谢方少将帮我解围。” 他心道,这大家族果真不同凡响,连军中都有将军级别的子弟。 方运昌笑着说:“客气了,就是我不过来,李先生也会没事的,闻万仇是宋会长抓到的,我不过是顺带一下。” “哦,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你叫我方大队或名字都可以,随便一点。” 李东成估摸着大队是大队长的意思,可能是方运昌在军中的职务。 也不知道这个大队长是干什么的。 宋云筝在一旁补充,“是舒小姐联系的大小姐,我们才找到方大队的。” 李东成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舒家和唐武认识,而舒家与叶清漓本不认识,但双方却认识妹妹李小兰。 凑巧之下,几家都是为了李东成,便走到了一起。 方运昌有军中背景,由他出面更是事半功倍。 唐武说:“李先生,方大队这次来蜀城,找你还有其他的事。” 方运昌点点头。 “是的,李先生,我想请你赶往京都一次,帮我们救几个人。” 唐武又说:“我一直在帮他们调理,但是非常棘手,我怕再继续下去,会延误最佳的治疗时机。” 李东成思忖了一下。 “方大队,能不能延迟两三天,让我把这边的事先处理一下。” 方运昌很乐意地点头答应。 “当然没问题,我知道蜀城这边也离不开你,我可以等你。” 唐武笑着说:“你去京都快则一周,慢则十天半月。” “后期的事你就可以交给我了,不会耽搁你治疗你的老师的。” “好吧。” 这时,蔡书记和老市长走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位中年警官。 “李先生,这位是市局的杨副局长,他带你去询问那个闻万仇。”老市长说。 “谢谢两位领导。”李东成真诚地道谢。 ”不客气,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今天我才知道在蜀城还藏着有你这样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 蔡书记微笑着摆了摆手。 接着,他又说:“方大队,要不我们今天中午给李先生压压惊?” 其实,主要是接待方运昌。 当然也顺便邀请了李东成,算是卖了个人情给方家。 “好,我肯定乐意奉陪。”方运昌又催促道:“李先生,你赶紧去问吧,我让孙卫在这里等你。” 宋云筝提出告辞。 “李先生,那我和大小姐她们先走了。” “嗯,代我谢谢她们。” 李东成对着众人点点头,就跟着杨副局长去审讯室。 杨副局长趁机递上自己的名片,李东成从名片上得知对方名叫杨山月。 两人来到审讯室。 闻万仇坐在铁椅子上,戴着手铐,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李东成。 “李先生,你有什么事尽管问他,我出去先喝点水。” 杨山月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其实在刻意地回避,好让李东成单独询问。 “谢谢啊。” 杨山月很客气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李东成。 李东成心中感慨万千。 按理说,这种询问都是要两人以上的,但似乎关系到位了,同样可以更改。 不过,李东成也知道,事后警方依旧会审讯闻万仇。 只是在这里卖了个人情。 他坐在闻万仇的对面,看着对方,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半天以前他还坐在嫌犯的位置,转眼间又成了问话的人。 闻万仇躲闪着李东成的目光,低着脑袋不吭声。 “你知道谁是少爷吗?他叫什么名字?”李东成开门见山地问。 闻万仇摇摇头。 “我只听白公子提起过,但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这个人,他也不会告诉我。” “真的吗?” 闻万仇苦笑,”事已至此,我还有必要隐瞒吗?” 李东成微微点头,“你们在制造车祸前,是不是给我父亲打过电话?” “是的,那天候兵晚了点,是少爷打的这个电话,还说出你爷爷的名字,让你父母去见一面,其实是为候兵争取时间。” 李东成的拳头握了握,“害我父母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闻万仇眨巴了几下眼睛,也不再隐瞒,如同倒豆子一般。 “白公子一直都安排人进入你们李家翻找羊皮地图,但始终没有找到。” “便猜测是不是藏在老屋的某个角落,王家成为城中村的开发商,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家的老屋。” 听到这里,李东成才知道家中一直进贼,都是在找一张羊皮地图。 盗贼在家里翻找不到羊皮地图,白启发就打起老屋的主意,父母不愿意搬离,就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这就是父母遭遇车祸的原因,万幸的是母亲命大,逃过一劫。 李东成咬了咬后牙槽,恨不得将白启发挫骨扬灰。 他又问:“候兵也是你杀的吧?” “是的,少爷担心候兵口风不严,只能将他除掉。” 李东成怒哼一声,“便宜他候兵了!羊皮地图到底有什么用?” 闻万仇诧异的看了李东成一眼。 大概是奇怪李东成竟然真的不知道羊皮地图。 他摇摇头,“是少爷想要,具体用来干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估计会是什么藏宝图吧。” 李东成愣了一下。 觉得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是藏宝图。 所谓怀璧其罪,从古到今,因宝藏惹来杀身之祸的比比皆是。 这时,闻万仇说:“能不能把水给我喝一点。” 李东成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了对方。 闻万仇双手被铐住,只能举着矿泉水,喝上几口。 “白启发临死前,说到我妻子是假的,你知道吗?”李东成问。 他把自己的推想换了个方式问对方,希望能得到确认。 闻万仇露出一丝讶异。 “这件事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另外一件事,你妻子在红星福利院的收养档案是伪造的。” 听到这句话,李东成的大脑发出“嗡”地一声。 “不可能,我还陪我妻子回福利院看望过老院长。” 他目光锐利如刀刃,审视着闻万仇。 闻万仇冷笑一声。 “你妻子就是少爷派过来的,老院长也是我杀的,我趁他不备将他从楼梯推下去,造成他中风而死。” 李东成当即怔住了。 心中还有点隐隐作痛,这意味着妻子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妻子的完美形象在他的大脑中一点点崩塌。 第156章 从旁佐证的残酷真相 李东成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气愤。 “为什么要伪造档案?” 闻万仇说:“不做假她怎么接近你,不做假她又怎么嫁给你,白公子为此还捐款200万,这个钱好像也是少爷的。” “老院长为了福利院有收入,条件更好一点,自然不会拒绝。” “只有杀了老院长,就没有人知道档案是假的,死人才会保密。” 李东成心中暗忖:“难道白启发说的假,是指这个吗?” 他这个念头还没有结束。 闻万仇又说:“白公子这个人的口风非常严,很多事不会告诉我的。” “但我知道你妻子嫁给你,本来是做卧底,想拿到你们李家的羊皮地图。” “可你妻子出工不出力,反而爱上了你,还为你生儿育女。” “这件事让白公子和少爷都很生气,开始是打算让我去杀了她的。” “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又取消了,半年以后,你妻子却自己跳楼自杀了。” 李东成耳朵听着,脑海里又回忆与妻子的点点滴滴。 本来崩塌的爱情,又渐渐停止。 妻子开始是骗了她,但不可否定,妻子也是爱他的。 不仅对他好,还对女儿、父母都好。 想到这里,他摸出手机找到妻子的照片,递到闻万仇面前。 “你认识这个人吗?” 闻万仇看了看,眼露惊讶,“你怎么也有这个人的照片?” 李东成很敏锐地捕捉到闻万仇的话中意思。 冷声道:“你见过她?” 闻万仇摇摇头,“我没见过本人,但见过白启发手中的一张照片。” “李东成,你是怎么会有她的照片的?” “她就是我死去的妻子。”李东成没有隐瞒。 闻万仇惊讶了几秒钟,捧着矿泉水又喝了一下,一副回忆的模样。 “太奇怪了,怎么会如此相似呢?” 李东成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闻万仇组织了一下语言,“在你妻子自杀前,白公子曾接待过从京都过来的一男一女。” “有天晚上,我陪白公子去见的他们,在中心公园见的面,当时我隔得比较远,只隐约听到几句。”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事成之后,直接从陆路回京城。” “当时白公子就是拿着一张照片在看,还说什么太像了,放在一起就是孪生姐妹,只要不仔细辨认,几乎是认不出来。” “后来我们回去时,白公子无意中把照片留在了车上,所以我有点印象。” 李东成的心都在狂跳,还非常痛。 记得方雪薇也曾说过,现代的美容业很发达,找一个与妻子身材接近的人,经过一番美容手术,还真有可能达到以假乱真。 妻子从高空落下来,是面朝地面,摔得面目全非,当时自己悲痛之余,哪会去细查。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只是不知道死的那个女孩又是谁? 他接着追问:“那一男一女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男的年龄大,女的比较年轻,我看得出,他们也是武道中人。” 李东成脑海中闪过曾经在金陵偷袭过他的无为与凤凰。 记得陶野也坦白过,接待过京都来的一男一女,那两人离开时,连车子都没有还。 “他们有具体特征吗?” “没有,主要是晚上,只见过一次面。”闻万仇苦笑道。 李东成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他说道:“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们还说过什么话?” “离得远,我没听清楚,只记得那个叫凤凰的女人还说过这么一句话,保证什么也不会记起来,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们边走边谈话,声音压得很低,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李东成的瞳孔缩了缩。 这些零碎的信息组合起来,一个比较完整的轮廓出现在脑海中。 少爷本来是要杀了身为叛徒的妻子,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记得在金陵找到喜鹊时,李东成当时就惊愕住,因为喜鹊的语气神态都和妻子一模一样。 可喜鹊对他是毫无反应,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还骂他无礼,像流氓。 难道就是因为没有了记忆? 李东成以前不会这么想,只认为是妻子和喜鹊是孪生姐妹。 但听了白启发的临死之言,又听了闻万仇的陈述。 虽然都是很零碎,但已经推翻了他以前认定的事。 他自己就是医生,并且还用银针让韩渊逆转乾坤,所以要抹去一个人的记忆,并不是不可能。 忽然间,李东成觉得白启发临死前说的假,或许不是指福利院的档案,而是指这个才对。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白启发肯定不是发善心,而是心有不甘,想报复少爷,才吐露出最大的秘密。 他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冷声说:“好了,我也没有什么问的了,你罪孽深重,身上背了几条人命,也该到了偿还的时候。” 说完,便转身走出审讯室。 闻万仇凄惨的笑了笑。 他现在修为被废,和普通人一样。 就是不坦白杀害老院长的事,只是候兵这件事,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李东成走出审讯室,心情突然间变得好轻松。 想到即将去京都,而少爷也在京都,是不是也意味着喜鹊也在京都呢? 他恨不得立即找到喜鹊去确认。 因为妻子的肚脐以上部位就有一颗黑痣,如果喜鹊也有,那她就是自己的妻子。 虽然妻子开始嫁给他是有目的,但妻子却是爱他的,爱女儿甜心的。 他有责任把妻子找回来,帮助她找回记忆。 至于那个少爷,李东成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对方死得很凄惨。 “李先生!”这时,孙卫和杨副局长走了过来。 “哦,我已经问完了。” “那我们走吧。”孙卫说:“他们都在红星宾馆,也就是以前的市委招待所。” 李东成点点头,“杨副局长,谢谢了,那我就走了。” “不客气,慢走。” 李东成和孙卫坐车离开了市局。 车子是市府的公车,开出市局后,便一路向市府小招而去。 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红星宾馆。 老式的建筑,全是五层的步梯楼房,但外墙经过了重新翻新。 两人下了车,孙卫领着李东成走进b楼,徒步上到三楼,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方大队,李先生来了。” 方运昌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什么,他站起来相迎。 “李先生,时间还早,蔡书记他们还没有下班,先坐一会。” 孙卫给李东成送来茶水,便退了出去。 李东成喝了一口茶水,“方大队,你们是什么部队啊?” 接着,他又莞尔一笑,“对不起,我问到保密问题了。” 第157章 老犯人师父的秘密 方运昌哈哈大笑,摆了摆手。 “没关系,反正你迟早要去的,我们是龙炎大队,你也可以理解为特战队,但性质又和特战队有所不同。” 李东成点点头,也没有深问。 方运昌忽然说:“李先生,其实我关注你很久了。” “是因为方家老爷子吗?”李东成诧异地问。 “不是,爷爷找你治病,最早也是我建议的,坦率地说,你还在黑狱时,我就知道你。” 方运昌换了个坐的姿势,身体略微侧向李东成。 “我还知道你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漂亮国。” 顿时,李东成就惊愕住。 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直认为无人知晓。 方运昌又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惊讶,你就是击杀至强者汉斯的无名,别人不知,但我却知道。” “正因为你是无名,又会医术,所以唐老搞不定的事,还必须请你去,我怀疑我们的人是被外国武道所伤。” 李东成无奈地苦笑。 “我的一点秘密都被你们摸清楚了。” “哎,其实你和我们龙炎是有渊源的。”方运昌叹气道。 “你师父难道没有给你说过吗?” 李东成摇摇头,“没有,师父从来不提过往的事,只是告诉我是汉斯杀了他的爱子,师父为此一直很伤心。” “难怪了。”方运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师父的儿子名叫刘剑,曾经是我们的队员,一名优秀的战士。” 李东成愣住了。 师父的儿子叫刘剑,他是知道,但刘剑曾经是军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方运昌缓缓陈述。 “当年刘剑和队友奉命护送华人科学家一家人回国。” “被西方特工盯上,刘剑带领队员留下来阻击对方。” “可谁想到,对方那次暗中还出动了西方至强者汉斯。” “虽然华人科学家一家人平安回到祖国,可刘剑的小队全部留在了异国他乡。” 李东成心中肃然起敬。 “没想到是这样的,可我师父怎么会入狱呢?” 这件事一直是李东成心中的疑问,可每次问师父,老犯人师父都只是叹气。 方运昌又说:“你师父一怒之下,差点把漂亮国的武道屠戮殆尽。” “后来被多人围攻受伤,还被西方武道联盟追杀,在我们的掩护下,才回到国内。” “进入黑狱是上一任大队长安排的,除了保护他,也是让他安心养伤。” 李东成这才恍然大悟。 是说老犯人师父在黑狱中比较另类。 说是犯人又地位超然,说不是犯人,可又住在牢房中。 原来涉及到这些无法公开的秘密。 顿了顿,方运昌又回到开始的话题。 “李先生,所以我说我关注你很久,还知道你在黑狱中的所有事。” “你击杀了汉斯,西方武道联盟同样在四处找你。” 李东成笑了笑。 “随便他们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惧怕他们。” 他坐直了身体,一股强者的气息从身上露出来。 这与他平时完全不一样。 方运昌哈哈大笑。 “你们师徒两人都大闹西方武道,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受伤的事,我们也早知道,这次你帮助我们,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要如何才能让你尽快恢复,你可以告诉我们,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李东成心中一喜。 龙炎背靠国家这个巨人,要找药材,自然是很容易。 他笑着拱拱手,“好吧,那我先谢谢了。” “不客气,这也是我们该做的,就当是诊费,你师父的规矩不能坏。” 接着,方运昌把笑容一收。 “方家这次被人暗算,我也暗中查了查,无为的道观我是找到了,但人却不在了。” “据可靠消息,国内有一股势力与外国势力纠缠在一起,最上边的那个人叫主上,下边还有一个少爷。” 李东成当即惊讶住,“方大队,你也知道有个少爷?” 方运昌怔了怔。 他立即捕捉到李东成的话中潜在意思,好奇地问:“你听说过少爷?” “呵呵,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刚才还询问过闻万仇。” 接着,李东成就把白启发、闻万仇的事讲了讲,但是省略了有关妻子的事。 听得方运昌目瞪口呆,等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没想到他们的图谋还很大,我因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方便出手。” “但你这次去京都,会有人找你的,他比较清楚这件事。” “好吧。”李东成点点头。 说实话,他没想到主上会和少爷是一路的。 由此可以看出,这股势力还不小,野心很大。 这时,孙卫敲了敲门,推门进来,“方大队,时间到了。” 方运昌站了起来。 “李先生,我们去餐厅等两位领导吧,来到这里,还是要服从领导的安排。” 李东成微微一笑。 他觉得龙炎肯定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不然这些地方官员也不会如此隆重接待。 走出房间,便见到了唐武。 唐武和孙卫住在一个房间,因李东成在和方运昌谈话,所以他没有过来。 几人来到餐厅的一个雅间坐下等待。 等了一会,才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随后,蔡书记和老市长都走进雅间。 这顿饭自然是宾主尽欢,也没有聊其他的,都只是说了说相互感兴趣的话题。 一个小时后才结束,众人相互告别。 李东成也离开了红星宾馆,拦下出租赶紧回家。 他用指纹密码打开别墅门锁。 妹妹李小兰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着平安回家的李东成,眼圈都有些发红。 “哥...” 这一天一夜,她是所有人中最担心的。 “一会我再给你解释,我先去洗澡,一身都是臭汗。”李东成说。 李小兰点点头,“你就说去了金陵方家,我一直瞒着妈的。” “好的,我知道。” 李东成走进别墅,就见到田淑芳、许应翔、余澜在聊天。 三人只是问了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东成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 便上到二楼,冲进卫生间,从头到脚洗了个透彻。 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这才下来。 “许老师,你这两天没什么吧?”李东成关心地问。 “没什么,感觉挺好的,心情也很愉快。”许应翔说:“你不用把精力全部放在我身上,多做点自己的事。” 李东成点点头。 “等两天我还要去趟京都,那边有病人,会耽搁一两周吧,到时我会安排好的。” “去吧,你有一身医术,正是为国为民出力的时候,不利用起来就太可惜了。”许应翔赞许地点点头。 李小兰说:“叶姐都给我说过了,你安心去吧。” “国庆节我和建宁只回去两天,会尽快赶回来的。” 李东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快要放假了。 心道,还真是不凑巧。 “好吧,家里要辛苦你看着点。”他又扭头问母亲,“妈,陶小莹呢?” 第158章 把她放了吧 “哦,她说家里有急事,非要辞职,我留都留不住,给她结算工资呢,结果她也不要。” 不知内情的田淑芳还一脸的惋惜。 李东成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估摸着陶小莹只怕已经被带到了青龙山庄。 “小兰,你跟哥到楼上书房去一下。”李东成说。 李小兰点点头,跟着哥哥上楼进到书房。 看着两人的背影。 许应翔很是感叹,“东成这孩子现在是真的懂事了,能撑起大梁。” 他笑了笑,“以前有句老话说,从小看到大。” “我现在要怀疑这句话,我当初罚他站讲台,罚他背书,那时可没有想到他会比任何人都优秀。” 听到许应翔的夸赞,田淑芳心中乐滋滋的。 兄妹俩走进书房。 李小兰就责备道:“哥,到底为什么呀?” “你难道不知道会有危险,假如你再出事,妈和甜心怎么办?” 李东成歉意地苦笑。 “对不起,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但哥不得不去,咱爸的仇也必须报。” “什么?你说咱爸…” 这个重磅信息犹如一颗深水炸弹,炸得李小兰的脑袋嗡嗡作响。 “你坐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说。” 随后,李东成便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李小兰听得惊心动魄的,时不时地擦拭着眼泪。 她没想到父母遭遇车祸,竟然是被人所害。 只不过,李东成没有说妻子的事。 妻子带有目的嫁入李家,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是徒增烦恼。 等时机成熟,另外再找个说辞。 这时,有个短信发到手机上。 李东成看了看,是叶清漓发过来的,说陶小莹在青龙山庄,等他抽时间过去处理。 他回复了一下,说晚饭后过去。 放下手机,又叮嘱妹妹,“小兰,爸的事你不要告诉妈,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了。” ”嗯,你以后也不要这么冒失,要多想想甜心。”李小兰说。 李东成点点头。 心中却是苦笑。 晚饭后,他开着仰望u8去了青龙山庄。 把车停在山庄里的停车位,李东成意外地发现,舒心桐的玛莎拉蒂也在。 “李先生。”宋云筝走了过来。 他笑着说:“舒小姐和方二小姐下午就过来了,刚刚吃完饭,在大厅里聊天。” 李东成点点头,“陶小莹呢?” “关在后院的,要先过去吗?” “先去吧。” 宋云筝在旁边引路,穿过长廊就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 有个年轻人在负责看守。 “她吃过饭了吗?”李东成问。 “吃过了。”宋云筝答道。 听到外边的对话声,里边传来陶小莹哀求的声音。 “李先生、李先生,对不起,你让他们放了我吧。” 宋云筝让年轻人打开了门。 李东成走了进去。 陶小莹满脸憔悴,顶着个黑眼圈,很显然被吓得一夜未眠。 “扑通!”陶小莹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 “李先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李东成冷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白启发干这种事?” “我也是没办法啊,因为我有很多欠债,白公子开的价又很丰厚。” 李东成心中叹气,挥了挥手,“把她放了吧。”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宋云筝和陶小莹都愣了一下。 “按照李先生说的,让她赶紧走!”宋云筝对年轻人丢下一句话,就赶紧跟上。 陶小莹回过神来,连连磕头,“谢谢,谢谢!” 说实话,她惊吓得一夜未眠,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却不想李东成只是问了一句话,便放了她。 其实,李东成并不会对陶小莹做什么。 陶小莹帮白启发做事,的确可恨。 可让他对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动粗,却是万万做不出的。 陶小莹不过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走进前院的大厅,三女正嘻嘻哈哈的聊得开心,很远都能听到笑声。 “在聊些什么啊,这么高兴。”李东成人未到声音先到。 三女都停止了笑声,站起来相迎。 “李东成,我们在聊女人的话题,你参与吗?”方雪薇问。 “呃,那算了吧。”李东成满头黑线。 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扑哧”一下都笑了起来。 李东成赶紧岔开了话题,“这次让大家操心了,谢谢了。” “李东成,谢谢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啊。”方雪薇嘟了嘟红唇。 舒心桐和叶清漓可没有她这样随便,都只是抿嘴好笑。 “好吧,明天你们找个地方,我来请客,顺便给你接风洗尘,总可以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方雪薇调皮地抬了抬光洁的小下巴。 接着,她又咯咯笑着问:“我堂哥呢?” “他在宾馆里,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李东成同样有些好奇。 要知道方运昌在军中,回家的时间本就比较少,这次更是千里迢迢地赶来蜀城。 而方雪薇却来到青龙山庄玩自己的。 方雪薇摆了摆白皙的手腕,翻着白眼抱怨。 “算了,我才不去找他呢,一见面他就数落我,耳朵都听起老茧了。” “他如果不是我堂哥,我都不想理他。” 李东成心中好一阵无语,不过他也明白了。 以方运昌沉稳的个性,见面肯定会教育这个贪玩好动的表妹。 他心道,就是不知道方运昌的耳朵会不会发烧。 随后,他和宋云筝、三女在一起聊了聊。 方雪薇住在舒家的,舒家是求之不得。 舒心桐也知道了叶清漓的身份,很聪明的再次搭上叶家这条线。 同一时间,京都少爷的别墅中。 少爷坐在昏暗的房间中,他的对面是回到京都的徐平洲和凤凰。 书桌上摆放着带回来的狼牙吊坠。 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闷。 武旦的面具后,看不见少爷的表情,但眼神里却显示出十分恼火。 他问道:“你确定这个狼牙就是闻万仇带回来的?” “是的,白启发亲自交给我的。” 少爷靠在椅子上,冷冷地说:“你们都上当了。” 徐平洲脸色一变,凤凰同样是脸露惊讶。 “少爷,这怎么会呢?”徐平洲惶恐地躬身问。 “哼,李东成精明得很,我已经让人鉴定过,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狼牙。” 他就差点没有说,几乎是大卸八块,用透视、用显微镜在查看。 “少爷,难道被李东成提前掉包了?”凤凰说。 少爷微微点头。 “完全有可能,真狼牙大概被他藏起来了,或者一直随身携带,我觉得后者更可靠。” 这个推理绝对正确。 李东成有深不可测的武道修为,放在身上远比藏起来还要保险。 少爷看了凤凰一眼,“喜鹊从缅甸回来,有没有异常?” 第159章 第一次进京 “没有发现异常。”凤凰说:“恩格博士检查过,也说效果非常好。” “只是她和麻雀她们之间的矛盾更大了,我担心如果让她们相互牵制,会适得其反?” 少爷摆了摆手。 “那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李东成最近会来京都。” 徐平洲和凤凰对视了一眼。 少爷说:“他既然要来京都,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要想办法摸清楚,狼牙吊坠是不是在他身上,喜鹊是其中的关键。” 凤凰当即便明白了少爷的意图。 “是,我下去后会安排。” 少爷微微点头,又问:“蜀城那边的消息有了吗?” 徐平洲答道:“已经有了,李东成从里边出来,闻万仇被抓。” 少爷叹气,“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个尾巴,好在闻万仇知道的并不多。” 如果让他知道,白启发临死前出卖了他。 李东成已经从闻万仇的零碎信息中推算出了一个大概轮廓。 只怕少爷就没有如此淡定。 顿了顿,少爷又说:“徐平洲,你带上你的人,这次配合凤凰。” “是!那无为呢?”徐平洲又问。 “让他避一避,有人已经查到清风观了。” 接着,少爷摆了摆手。 “都回去准备吧,让大家打起精神,不要疏忽大意,更不要在这时闹矛盾,一切服务于眼前的大事。” “是!”凤凰和徐平洲拱拱手,躬身退走了。 等书房门关上。 少爷拿起桌子上的狼牙吊坠,气恼地扔进了垃圾桶。 他低喃道:“李东成,我们终究会见面的,你让我太意外了。” 李东成当然不知道这些。 在随后的两天里。 他去了中心医院探望甘红英,对方恢复得很好,视力也渐渐稳定下来。 就相当于一个高度近视的患者。 次日晚上,他与舒心桐、方雪薇、叶清漓、宋云筝吃了一顿饭。 其间,林书颜和葛胜还来过一次别墅。 葛胜不知道李东成差点又卷入凶案的事,但林书颜很清楚。 只不过林书颜也不会说,更是聪明的装糊涂。 她知道,刘景天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会晋升,只是时间而已。 只要定位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 卡达尔从刘景天那里得知李东成平安无事,听说李东成要前往京都,还特意邀请两人一起吃饭,顺便与李东成道别。 李东成很乐意的赴约,刘景天是求之不得。 在饭局上刘景天什么也没有说,但卡达尔主动提出把工厂落户在蜀城。 主要原因还是卡达尔觉得蜀城这里的人比较熟悉。 更知道夏国是一个人情世故比较繁琐的社会。 与其想尽办法去打通各种关系,还不如选择留在蜀城这里。 卡达尔这么做,当然也是隐晦的告诉刘景天,这些都是因为李东成。 可以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又皆大欢喜。 这天上午,李东成和家中的长辈道别后,坐出租前往红星宾馆会合方运昌他们。 中午,蔡书记和老市长带着刘景天来给方运昌饯行。 刘景天代表市府、市委送方运昌一行人去的机场。 说实话,方运昌一走,蔡书记和老市长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由于是国庆节的前一天。 各个航班都是爆满,拖家带口外出旅游的国人猛增。 但好在方运昌他们有点特权,几人也不担心机票的问题。 京都是夏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更是着名的皇城古都。 李东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京。 以前向往过,可惜那时只是一个打螺丝的普通工人。 为了养家糊口,每天都忙得团团转,也没有时间出去。 航程用了两个半小时,最后平安地降落在了京都的国际机场。 “李先生,你没有来过京都,这次可要好好玩一玩。”唐武笑着说:“京都有很多地方值得去走走看看。” 李东成笑着点头。 “记得小时候就经常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也要打卡留念的。” 紧跟人群,取到自己的行李箱,便走出出港口。 “老方!”这时,接机的人群中有人招手。 李东成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身穿戎装的大校与士官。 喊方运昌的是那个大校,年龄与方运昌差不多,身材魁梧,威风八面,在接机的人群中很是显眼。 方运昌回应了一下,带着李东成走了过去。 他还没有介绍,那名大校就向李东成伸出了手。 “李先生,欢迎啊,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接过来了。” 方运昌在一旁说:“这是我的政委同志,叫曲峰,是我的老搭档。” 李东成和对方握了握手,“曲政委,你好。” 士官很客气地要接过李东成手中的行李箱。 盛情难却,李东成也只能随他。 士官名叫周江,是方运昌的驾驶员。 一行人坐电梯下到地下通道,又步行到地面。 曲峰边走边说:“李先生大概从来没有体验过部队生活,还望不要嫌弃。” “不会的,其实我很向往部队生活的,遗憾的是没有入伍。”李东成笑了笑。 他这话并没有说错,大多数男孩子从小就有个军人梦。 只是成年后,又会因各种各样的事,把这个梦想耽搁了。 曲峰和方运昌对视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李先生,这很容易的,只要你愿意,可以特招你入伍。”方运昌说。 “是的,我们也正缺李先生你这样的人才。”曲峰也及时地点头。 李东成不仅医术高,还是击杀汉斯的无名。 医武双绝,可比那些特招到文工团的艺人要强上不止多少倍。 唐武笑着开玩笑。 “只可惜我的年龄大了,方大队和曲政委不要我了。” 李东成满头黑线。 如果没有凡俗的牵绊,倒是可以考虑,但明显是不行的。 他说道:“谢谢两位领导了,我的俗事太多,会是一个不合格的兵。” 几人有说有笑地来到停车场。 方运昌的车是一辆军绿色的猛士越野,这种车只能用霸气、高大、威武来形容。 唐武说:“方大队、曲政委,我直接回家去了,接我的车就在前边。” “唐老,一起去吧,晚上我让小周送你回去。”方运昌挽留道。 唐武笑着推辞。 “不客气,你们都是年轻人,好好款待李先生,我几天没有回家了。” 方运昌点点头,“那好吧,舟车劳顿的,我就不强求了。” 唐武和李东成又打了个招呼,说明天直接到军区医院碰头。 他便拖着小行李箱离开了。 周江打开尾箱,把两人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曲峰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后排座就是方运昌和李东成两人。 李东成发现这军车就是不一样,空间比起他的仰望u8,简直是太宽敞了。 周江发动了猛士,呼啸着驶出了机场。 第160章 特殊款待 远处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镜面膜之后。 徐平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紧蹙眉头。 不为其他的,就因为李东成是军车来接机,还是与两名军官一起。 虽说在京都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各级官员。 可军队是特殊的武装部门,神圣不可侵犯。 徐平洲是发自内心地忌惮。 见猛士越野离开,他等了一会才把车开走,并没有跟上去。 他来这里主要是确认李东成是不是抵达了京都。 李东成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徐平洲的眼中,即便是徐平洲从他面前经过,他也不认识。 他还在听方运昌和曲峰介绍沿途的建筑和景点。 猛士越野车一直往南边开,最后行驶在第三绕城高速上。 一个小时左右,才开进一个小镇。 就是这个小镇,李东成都觉得相当于偏远山区的小县城。 随后,视野中出现一个大门,两边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 士兵并没有因这辆车是方运昌的,很认真地核实了证件,才敬礼放行。 猛士越野车行驶在内部道路上,笔直又整洁,两边都是高大的桉树,连低矮的树木和草坪都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有棱有角。 一些红砖墙上还写着激奋人心的标语。 最后停在了一栋红砖小楼前。 楼房并不高,只有三层,墙外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有个步梯在旁边,可以直接上二楼。 众人依次下了车。 “李先生,到家了,我们先去吃饭,晚上再送你去部队的招待所。”方运昌说。 李东成愣住了。 他开始还以为是到部队的餐厅用餐,却不想直接来到方运昌的家中。 ”哎呀,方大队你怎么不早说,我两手空空的,多不好意思。” 李东成觉得实在是太唐突了。 不说其他的,至少也应该给小孩带点东西。 方运昌笑道:“不用讲那么多的礼节,我老婆早把饭菜做好了,她的手艺可能比不上大酒店的厨师,你可不要嫌弃啊。” “方大队你太客气了,大酒店的饭菜哪有嫂子做的好吃。”李东成连忙说。 这请人吃饭,很少到家中请客,能请到家中的,一般都是非常熟悉的朋友。 方运昌这完全是把李东成当作了自己人。 曲峰开着玩笑。 “今天我都是沾了李先生的光,平时我过来蹭饭,他还不高兴呢。” 方运昌翻了个白眼,佯怒道:“你的酒呢?” 曲峰哈哈大笑,“周江,你把我的酒带上。” “是!” 曲峰说:“两瓶,够了吧。” 方运昌哈哈大笑,“算你识相。” 见他们相互开着玩笑,又是亲密无间,这种战友关系让李东成很是羡慕。 方运昌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先生,我们上去吧。” 从旁边的步梯上到二楼,方运昌用钥匙打开了门,李东成发现二楼才是客厅,相当于一楼。 “顾老师,我回来了。”方运昌大喊。 “听到了,听到了,方大队。” 听到一个喊顾老师,一个回答方大队。 李东成心道,这两口子的称呼还真有性格。 这时,有个年轻女人穿着蓝色碎花的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对方三十几岁,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周江连忙喊了一声嫂子。 “李先生,这是我老婆顾若南,在附近一所初中当老师。”方运昌介绍。 “嫂子你好,匆忙到访,什么都没有带。”李东成依旧很不好意思。 顾若南笑着招手。 “不客气不客气,早听方大队说起你,快进来坐,不用换鞋的,都随便一点。” 但几人还是在鞋套机上套上鞋套,才走进客厅。 周江把方运昌的行李箱放进客厅的角落,又把酒放下。 礼貌地告辞后便走了。 顾若南说:“我还有两个菜没有炒,你们先坐会。” 她再次走进厨房里。 曲峰见到餐桌上已经摆了四五个菜,他走过去俯身闻了闻,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嫂子,我都忍不住想吃了。” 顾若南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那你赶紧找个对象啊,让她做给你吃,我给你介绍的,你又看不上。” 曲峰脸上一僵,赶紧打住这个话题。 方运昌哈哈大笑,大概是笑对方自讨没趣。 李东成这才知道曲峰还没有成家。 不过,他倒是知道,部队军官的婚姻问题,一直都是老大难。 做军嫂,就意味着会牺牲很多自由和时间,甚至还要耐得住寂寞,独立带娃等很多困难。 这是如今许多女孩子做不到的。 方运昌进了一趟卧室,换下戎装,穿着短袖白衬衣出来。 谈话中,李东成得知身处的地方是部队的家属大院。 一杯水还没有喝上几口,顾若南就喊开饭了。 晚上的菜很丰盛,不仅有炖菜,还有炒菜、蒸菜。 李东成也是很佩服顾若南。 只怕为了这顿饭,对方从准备食材到做好,忙碌了一整天。 曲峰从袋子中拿出一瓶五粮液,打开包装,给每人面前的杯子倒满。 见到这个杯子,李东成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因为杯子是那种喝啤酒的大杯子,满杯的话,差不多有接近三四两。 “方大队,你这杯子也太大了。”李东成呵呵笑着说。 方运昌和曲峰都笑了起来。 “李先生,小杯子太麻烦了,我们一直都是用这种杯子。”曲峰说:“平时也很少喝酒,只有节假日。” “酒是粮食做的,连嫂子都要喝上半杯的。” 他边说边给顾若南也倒上半杯五粮液白酒。 接着,方运昌举起杯子。 “来吧,我们为李先生接风洗尘,顾老师你随意。” “谢谢!”李东成和他们碰了碰杯子。 这时,他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怎么不见方运昌和顾若南的小孩。 便顺口问道:“方大队、嫂子,你们的小孩还没有回来吗?” 李东成不问还好,这一问,气氛便有点沉闷和尴尬。 他隐隐觉得问了个不该问的话,可话已经说出来,收又收不回。 “对不起,是不是我问了个不该问的话。” 方运昌夹了一筷子菜吃。 苦笑道:“没关系,你有所不知,我和顾老师结婚六七年了。” “但一直没有怀上,后来才知道,是早年的枪伤造成的。” 他看着顾若南,“只是苦了我的顾老师。” 顾若南抿嘴笑了一下,很通情达理地说:“没有就没有吧,以后我们收养一个。” 一旁的曲峰忽然说:“老方,我说你糊涂呀,你都把李先生请到京都了,都不知道请李先生帮你看看。” 方运昌苦笑,“我那是枪伤造成的,都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 “也不能那么快下结论,我先看看吧。”李东成说。 顾若南说:“那我去拿检查报告。” “嫂子,不用那么麻烦,我把个脉就知道了。” 第161章 洗毛伐髓 这中医和西医是不同的治疗体系,只从检查报告有时是看不出问题的。 就好比甘红英的视神经萎缩致盲症。 方运昌也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致,只能把手腕伸过来,让李东成把脉。 他很清楚,老婆顾若南还是期待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 收养的毕竟不如亲生的好。 李东成熟练地搭上三根手指,手指的力度时轻时重。 曲峰和顾若南都停下吃菜,等着李东成的诊断结果。 说实话,方运昌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有希望的话,早就到黑狱找老犯人师父和李东成了。 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细节,李东成不仅是医学天才,更是武道大师。 常规的望闻问切当然不行。 在把脉时,李东成还顺便将一丝修为送进了方运昌的体内。 这丝修为游走在方运昌的奇经八脉中,就相当于是做一次彻底检查。 所以,把脉的时间就稍微有些长。 但也没有超过一分钟,便收回了修为。 他端起酒杯,抿上一口,略作思忖。 顾若南见他不说话,心中不禁变得沉甸甸的。 “李先生,不用顾忌什么,有话就直说。”方运昌苦笑。 “方大队,你心中是如何想的?”李东成问。 方运昌怔了怔,叹气一声。 “唉…假如能有办法,当然更好,实在是不行,我也只能认命。” 身为大家族子弟,血脉传承的观念往往比一般人强。 即便是军人的方运昌同样如此。 “你也无需太悲观,有个法子倒是可以试一试。”李东成点点头。 顿时,不抱希望的方运昌和顾若南都愣住了。 两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哈哈哈,老方,我就说过,你是吉人自有天相。”曲峰大笑道。 “李先生,真的有办法?”方运昌急迫地追问。 “只能是试一试,或许能解你出困境。不过,这个方法会让你很痛苦。” 方运昌看了一眼顾若南。 “没问题,再痛苦也没有子弹打中身体痛。” 曲峰笑着摆了摆手。 “李先生,吃药能有多痛苦,眼睛一闭,鼻子一捏,就喝下去了。” 李东成摇摇头,“吃药只是后期的调理。” 他看着方运昌,“方大队已经三十多岁了,洗毛伐髓是年龄越小越容易。” 听到李东成说出洗毛伐髓这个词语。 曲峰和方运昌怔住了。 两人虽然不是武道中人,但见识多,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洗毛伐髓只从字眼上就能理解,意思是要将方运昌脱胎换骨。 年龄越小,身体的可塑性越强。 反之,可塑性越差,所承受的痛苦也越大。 顾若南只是老师,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从字面上能理解。 方运昌无所畏惧地笑了笑。 举起酒杯和李东成、曲峰碰了碰。 “既然李先生想到办法,那就试一试吧,最差的结果也是原地踏步,但一旦成功,却是了却了我夫妻二人的心愿。” “嗯,有纸和笔吗?”李东成又问。 “有的,我去拿。”顾若南赶紧找过来纸和笔。 “我把药材写下来,有些是方大队需要的,有些是我需要的,一并找到。” 李东成在纸上写下一长串的药名,诸如老山参、野灵芝等。 其中也有无根花、神仙草等疗伤的药材。 洗毛伐髓,不仅需要药物,还需要他强大的修为来支撑。 或许这也是冥冥中的安排。 李东成写好后,递给了方运昌。 “今天以后,在你身体没有复原以前,一定要忌烟酒,保持良好心态,身体体能。” 方运昌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酒杯。 “好吧,今天我们放开喝,看来很长时间得与它告别了。” 曲峰笑着说:“找药材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明天去找人,你还得陪李先生去医院的。” 方运昌点点头,把写满药材的纸交给了他。 随后,四人再次你来我往地喝酒吃菜。 顾若南心中也很高兴,还特意地敬了李东成两杯酒。 这顿家庭晚宴只吃了一个多小时。 几人把一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方运昌还想继续,在李东成的阻止下才罢休。 从方运昌家中出来,士官周江已经在外边等待。 曲峰和他亲自送李东成去的部队招待所。 招待所离家属大院不远,同时也挨着部队营房,就像一个小旅馆。 虽然简单,但比一般的宾馆和酒店还要整洁。 李东成算是在这里住下来了。 与此同时,京都五环的高层公寓里。 客厅里的喜鹊、黄鹂、燕子都依次洗漱完毕,坐在一起看电视。 “我有些累,去休息了,你们继续看。”喜鹊站起来说。 “行吧。”黄鹂点点头,“你也不用太介意,凤凰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 “嗯,我没事的。” 喜鹊故作疲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黄鹂和燕子对视了一眼,都是面露苦笑。 今天傍晚,凤凰安排了一个新任务。 说蜀城的李东成已经来到京都,让麻雀配合喜鹊执行任务。 目的是摸清楚李东成身上是否有狼牙吊坠。 凤凰还把李东成的一张照片交给了喜鹊。 说实话,这个决定,不仅喜鹊心中不愿意,连黄鹂和燕子都有些想不通。 “燕子,我有些担心她。”黄鹂微微皱眉。 燕子看了一眼喜鹊房间的方向。 “算了,她能自我调节好的,其实她的心理素质是我们几人中最强大的。” 黄鹂叹气一声,便不再多言。 她和燕子是担心执行任务中,麻雀会趁机使坏。 喜鹊进到房间,并没有休息。 她从缅甸回来,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不过是利用这个独处的机会在暗中恢复一些记忆。 喜鹊知道凤凰安排麻雀来做搭档的用意,是想让麻雀随时监视自己。 可为什么要如此做,她很是想不通。 床头柜上摆着李东成的一张照片,这是凤凰交给她的。 凤凰的理由是,李东成在金陵曾找过喜鹊,算是有一面之缘,喜鹊更有优势完成这个任务。 她坐在床前,脑海中回想着在金陵遇到李东成的场景。 李东成拦住她和黄鹂,拿出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照片。 说那是她的孪生姐妹,名字也叫柳玉茹,甚至还说照片上的女人是他死去的妻子。 可喜鹊对此却没有一点记忆,脑海中是空荡荡的,就像一张白纸。 甚至连儿时的事都记不起来。 她暗忖:“难道我真的还有个孪生姐妹吗?” 第162章 喜鹊接到新任务 她竟然和李东成当初一样,从来没有往妻子这个角色去想。 因为李东成自己都说,妻子是死了。 喜鹊把照片翻了过来,关闭了床头灯,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一会,她的呼吸在黑暗中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开始蜷缩成一团。 房间中虽然有空调,但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把枕巾塞进了口中。 脑海中的记忆不断向前延伸。 在缅甸基地中的记忆碎片定位在某个时间段,有的中间已经连贯起来。 她通过这种九死一生的方式,强迫自己记起了一些往事。 忽然,大脑中莫名其妙地跳出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 那个记忆中,凤凰同样是交给她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好像就是李东成。 喜鹊继续深挖这个记忆碎片。 但大脑却如同被电钻搅动一般,发出阵阵的剧烈疼痛。 如果有灯光,便能看到此时的喜鹊面部变的十分狰狞,连太阳穴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脑海中发出“轰”的一声。 所有的记忆都如同断弦的琴音在一刹那戛然而止。 身体一松,又一次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外边的燕子和黄鹂进屋休息的关门声惊醒了她。 黑暗中,喜鹊轻微地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大脑依旧是昏沉沉的。 她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把李东成的那张照片翻过来。 看着照片,喜鹊却更糊涂了。 她心道:“难道是昨天凤凰交代任务时的投影,还是本身就曾经有这么一段记忆碎片?” 困惑中,她又觉得那个碎片中的李东成与这张照片上的有些不一样。 可哪里不一样,她又记不起来。 喜鹊捶了捶昏痛的脑袋,暗自叹气,只能放弃。 出去上了一趟卫生间,才回来继续休息。 次日一大早。 李东成迷迷糊糊地听到整齐划一的跑步声,还有喊一二一的口令。 他翻身爬起来,拉开了窗帘。 发现有不少身穿作训服的士兵从招待所的楼前经过。 看样子,好像是刚刚晨跑回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发现外边是方运昌。 “吵醒你了吧?”方运昌笑着问。 李东成让对方进到房间,“没有,也该醒了。” 方运昌说:“招待所就在营房旁边,主要是方便过来探亲的军人家属。” “你先洗漱一下,我们一起到招待所去吃早餐。” 李东成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两人来到招待所的一楼餐厅。 士官周江已经叫好了早餐,是稀粥、馒头、搭配一碟青菜和少许咸菜。 还见到有几个军人家属在这里用餐。 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饭,坐上猛士越野车直奔军区医院。 一路上,李东成没有问患者的情况,方运昌也没有主动说。 军区医院离这边并不远,大约要行驶半个小时。 此时,唐武也刚刚抵达医院,正走进住院部的电梯中。 军区医院的房子大部分都是老建筑,唯独住院部是两栋十几层的新楼房。 他坐电梯上到b楼的十楼,推开了其中的一间病房。 这是一个三人住的房间,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位战士。 有个护理的小战士靠在椅子上还在打盹。 小战士被开门的声音惊醒,见是唐武,连忙站了起来。 “哦,唐老,你回来了。” “嗯,他们怎么样了?”唐武关心地问。 小战士苦笑,“还是老样子,金华的伤口一直不愈合,谢果依旧没有醒过来,雷雄鹰倒是会醒,但还是会不间断地吐血。” 唐武走到床前依次查看情况。 靠门的那个战士就是金华,年龄只有23岁,伤口在小腿上。 白色的纱布已经成了淡黄色。 这是因伤口不愈合,人体组织渗透出的液体浸湿了纱布。 中间病床的战士名叫谢果,年龄最小,只有20岁,却紧闭牙关,面如白纸,连嘴唇都苍白得没有血色。 如果不是监控仪器上还显示他有生命体征,都会认为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靠窗的那个战士就是雷雄鹰,年龄26岁,床铺下的垃圾桶中,有着染红的卫生纸。 按理说,吐血是最严重的。 可偏偏雷雄鹰时不时地会苏醒,还面色潮红,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吐血的影响。 正是如此普通的外伤和内伤,却让军区医院的西医专家都是大伤脑筋。 就拿金华的外伤来说吧,开始的创伤面积只有十厘米长的口子。 然而做了缝合手术,反而发生了大面积的溃烂。 还一度出现止不住的迹象。 其余两个内伤,经过了各种检查,硬是没有找到根源。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唐武直立起身体,发现是医院的钱国梁教授和他的助理霍冲。 钱国梁教授五十几岁,不胖不瘦,不苟言笑的脸上总是带着骄傲。 之所以叫教授,是因为钱国梁还兼任军医大的老师。 他在国内西医行业很有权威,是个实打实的学院派。 “哦,是钱教授查房来了。”唐武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 钱国梁微微点头,径直走到病床前查看。 唐武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 可这钱国梁比他还要骄傲,每次都是爱理不理的,让唐武心中很不爽。 钱国梁掀开金华的薄被褥,观察了一下纱布包裹的小腿。 他说道:“老唐,你用中医的法子好像也没有痊愈,虽说暂时没有蔓延,但也不是办法呀。” “如果长久下去,一旦被感染,情况只会更糟糕。” “我还是以前的建议,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以后装上义肢,也不会影响生活。” 唐武说:“不行的,一旦截肢,他就失去了继续当兵的资格,会很遗憾的。” “方大队已经请到比我医术高的医生过来,会有办法的。” 钱国梁直起身体,看了一眼唐武。 “是谁呀?” 唐武露出一抹笑容,“就是用中医治愈视神经萎缩致盲症的李先生。” 钱国梁当即怔了怔。 这个案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还在微博上曾判断中医注定会失败。 结果最后竟然意外地成功了。 这让钱国梁当时很没面子,最后只有归结于是运气成分,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而唐武在那场网络飓风里,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坚定相信李东成会成功的人。 “哦,是他呀,没想到我有幸见到真容。”钱国梁淡淡地说。 乍一听,他是一种佩服的口吻。 实际上是酸溜溜的,很不服气。 中西医本就是天生的一对冤家,相互间斗了两百多年,一直都是谁也不服谁。 学院派出身的钱国梁自诩是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 本来就瞧不起民间医生唐武,更别说草根出身,又名不见经传的李东成。 如果不是方运昌请来唐武,唐武来医院帮忙治疗的资格都没有。 第163章 谁说要截肢了 唐武知道钱国梁的骄傲,更听得出对方语气中酸溜溜的味道。 他笑着说:“我相信李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视神经萎缩症,不也是被认定为不可逆转的吗,但最后还是出现了奇迹。” 他故意提起视神经萎缩症,有意无意地刺激钱国梁的痛楚。 谁让对方骄傲呢,还是一个最反中医的老顽固。 钱国梁脸上一黑,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他阴沉着脸走向中间病床的谢果,正准备检查,耳边听到了脚步声。 他回头去看,便见到方运昌和一个年轻人走进病房。 “方大队,李先生,你们也来了。”唐武客气地打着招呼。 方运昌和李东成都回应着点头。 钱国梁这才知道年轻人就是出尽风头的李东成,看起来年龄不过三十岁出头,还没有他的助理霍冲大。 霍冲同样是好奇地看着李东成。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年轻的中医推翻了西医几十年的认定。 当时他在钱国梁的微博下助威呐喊,还信誓旦旦如果中医能治愈视神经萎缩症,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本想看个笑话,结果是看了个寂寞和尴尬。 最后还悄悄的删除了那个评论。 “哦,钱教授也在啊。”方运昌很客气地说。 钱国梁点点头,“嗯,过来查房。” 他不冷不热的,心中其实是很不舒服。 方运昌把人送进医院,先是请来唐武,现在还千里迢迢前往蜀城把李东成叫来。 让他这位大教授情以何堪! 方运昌可不会管那么多,一心要救战友。 他向李东成介绍,“李先生,这是院方的钱教授。” “钱教授,你好。”李东成微微点头。 他没有主动伸手,因为他看得出钱国梁的不冷不热,钱国梁也没有握手的意思。 打过招呼后,李东成便径直走向金华。 金华早已经被说话声惊醒,有些虚弱地看着方运昌。 “方大队。” 方运昌压了压他的肩膀,“放心吧,你的伤会有办法的。” 唐武掀开薄被褥,露出缠着白纱布的小腿,主动介绍起来。 “他的伤在小腿上,开始只有一个不到十厘米的口子。但做了缝合手术,却反而发生大面积溃烂,一直难以愈合。” 李东成用手背感受了一下金华的额头温度。 又伸出手指替金华把脉。 见李东成在检查,钱国梁与霍冲对视了一眼,也走了过来。 李东成脉诊后,眼睛里微微露出一丝诧异。 随后,便解开了白纱布。 白纱布因人体组织的液体浸湿,有些粘连,还很费事。 当纱布全部揭开,小腿溃烂的地方都呈现在眼前。 面积已经有成人的巴掌大小,呈暗黑色,表皮上有不少的淡黄色液体渗出,看起来触目心惊。 李东成观察了一下伤口位置,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名字。 “金华,你是被什么所伤?” 金华看了一眼方运昌,方运昌微微点头,示意可以说。 他才答道:“是袖箭,被射中后,及时地拔出了箭头。” “医生,我不想截肢,我还要继续留在部队上。” 李东成愣了一下,当即就笑了起来,“谁说要截肢啊,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 一旁的钱国梁脸上一滞,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截肢这句话,不就是他刚才说的吗? 他很是不爽地插言。 “李先生,那他的这个伤,以你的诊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东成不假思索地说:“他是中了五步蛇的蛇毒。” 顿时,钱国梁、霍冲、唐武、方运昌都是怔住了。 怎么会是中毒呢? 还不等唐武问出心中的困惑,钱国梁便冷笑两声。 “你会不会诊断错了?小金同志的验血报告中可没有检查出异常。” 他口中说,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也不过如此嘛,什么蛇毒,简直是无稽之谈。” 李东成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反问道:“钱教授,那你怎么解释伤口不愈合的原因?” 钱国梁脸上一僵。 站在西医的角度来说,伤口不愈合或者溃烂,首先想到的就是细菌感染、或者营养不良、糖尿病等原因引起。 但这些检查都已经排查过,抗生素、消炎药也大量使用过。 可依旧是不愈合,还有进一步蔓延的趋势。 霍冲见钱国梁有些无言以对,连忙站出来化解。 “他的小腿上明明就是一道口子,也没有在哪里见到被蛇咬的痕迹,怎么就成了中毒。” 李东成笑了笑,“我说的中毒不是他被蛇咬,而是袖箭的箭矢上带有五步蛇的蛇毒。” 霍冲愣住了,他倒是忘记了有暗器淬毒这个传说。 “难道这有区别吗?都是蛇毒进入人体,毒素会跟着血液循环的。”钱国梁满脸地不服气。 “呵呵,这可大有区别。”李东成笑着说。 “直接被蛇咬,那是毒蛇将毒液从毒牙中注入肌肉,袖箭是穿透皮肤组织,爆发力强,直达骨头。” “金华及时地拔出了箭矢,再加上当时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来到医院后,又使用了大量的抗生素、消炎药。” “虽然无法解毒,却一直阻碍着毒素的蔓延,但却让伤口处在发生溃烂,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钱国梁摇摇头,很显然并不认同李东成的这种解释。 只是他根本不懂武道中人的阴险。 淬毒的暗器,要人命的不可怕,反而是这种难缠的会令人恐惧。 暂时死不了,但会遭受无尽的痛苦。 时间一长,得不到解决,最终为了保命,就只能截肢。 是从心理上,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唐武听到李东成的话,眼前为之一亮。 用西医的解释来说,五步蛇的蛇毒主要是以蛋白质构成的溶血毒素,这种毒素和神经毒素不同。 一旦被五步蛇咬了,蛇毒里的抗血凝素就会阻止血液凝固。 从而造成伤口无法愈合,还会出现流血不止、肿大、起泡、组织坏疽以及溃疡等情况。 所以,五步蛇也被人称为“烂肉王”。 唐武如果是武道中人,了解袖箭这种武器,或许早就想到这些。 只可惜他是地地道道的中医,根本不会想到是箭矢带毒,而且还是深入骨头上。 这时,李东成转头问金华。 “要保住你自己的腿,你敢不敢效仿关羽来一次刮骨疗伤?” 金华愣住了。 他可没想到,李东成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刮骨疗伤,是出自三国志中关羽的故事。 “哈哈哈,荒谬至极,刮骨疗伤不过是小说和传说中的桥段。” “你还真敢用啊,只怕还不用我们截肢,就已经报废了。”霍冲又是摇头又是讥讽。 钱国梁虽然没有出声,但霍冲的话其实也是他的话。 只不过换了一个人说出来而已。 第164章 结果大出所料 “无知,不懂中医就不要妄言。”唐武冷声训斥。 对钱国梁他还要顾忌一下对方的老脸,可霍冲算哪根葱啊。 霍冲当即脸色一变。 他有些涨红了脸,“既然是蛇毒,直接用抗蛇毒血清不就得了。” 听起来,好像他说的也没有错。 钱国梁摆了摆手,“住嘴!你没见过刮骨疗伤,不等于没有用,多看多学。” 霍冲的脸就像变幻莫测的天气。 立即又笑了笑,“哦,对不起,是我太多嘴了。” 唐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就是中西医最大的不同之处。 西医一直依靠各种指标、数据来说话,研究的是分子、细菌。 而中医却是不断在实践中总结经验,以自然界的草本植物,山石昆虫作研究对象。 所以,往往中医的一些手段,在西医人眼中就是不科学,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李东成也懒得给对方再解释,把目光投到金华身上。 “怎么样,敢不敢?” 金华咬咬牙,“敢!只要不让我退伍,不截肢。” 李东成微微一笑。 “放心吧,刮骨疗伤虽然是一个手法,但运用到现代,是要给你打麻药的。” 金华一听,又是松了一口气。 方运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心中佩服不已。 只是从钱国梁的无言以对,李东成的从容淡定,就知道请李东成过来,绝对是一件最正确的事。 在这里躺着的战士,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说是兵王都不为过。 李东成再次走向中间床铺的谢果。 众人都跟在一起。 他依旧是把脉,翻看了一下谢果的眼皮。 随即便说道:“唐老,可有银针?” “有。” 唐武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一盒针灸,递给李东成。 李东成打开针灸盒,把银针进行消毒。 他说道:“用这个针法,男从左起女从右,单日施针为阳,右转针,双日为阴,左转针。” 唐武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便心中大喜。 知道这是李东成有意把这套针灸术教给他。 连忙集中精力,竖起耳朵聆听。 李东成手起针落,第一针扎在谢果的人中穴上,针入三分。 他又说:“人中对应鬼宫。” 唐武身体一震,老心脏都不禁漏跳一拍。 他不敢怠慢,连忙用心记下。 李东成再次手起针落,第二针扎在少商穴,同样是针入三分。 “少商对应鬼信。” 唐武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脸上出现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竟然是濒临失传的“鬼门十三针”。 这“鬼门十三针”带个鬼字,听起来都是阴森森的。 但这套针法是针灸里比较特殊、又神秘的针法。 民间又叫复传秘术,意思是用针法可以从鬼门关抢命回来。 鬼门十三针最早见于《黄帝内经》,由战国名医扁鹊改进和运用,唐代《备急千金要方》也有详细记载。 到了现代,由于对经验、手法、辨证有很高的要求,慢慢的已经濒临失传了。 鬼门十三针应对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患者最为有效。 一个有意教,一个用心学。 钱国梁和霍冲他们只认识人中、少商等穴位,却不知道李东成说的鬼宫、鬼信是什么。 两人脸上带着冷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李东成施针到第九针时,口中呵斥,“还不醒来!” “扑哧!” 霍冲忍不住捂嘴笑了。 他觉得李东成一直神叨叨的,才是装神弄鬼。 方运昌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霍冲讪讪地笑着,连忙住嘴。 他侧脸看了钱国梁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眼露惊讶,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霍冲赶紧看过去,当即石化住。 因为开始还昏迷不醒的谢果,竟然在李东成扎下第十针时。 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和钱国梁可是很清楚,谢果从入院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每天依靠点滴来维持身体机能。 各种检查都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唤醒谢果。 但李东成只是用了一盒银针,扎了十处穴位,便唤醒过来。 李东成开始收取银针。 他叮嘱谢果,“先休息,少说话,话多比较费神。” 谢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钱国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李先生,他这是什么原因?”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钱国梁有些不悦,“你都没有说,怎么说我不信?” “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神吗?”李东成反问。 顿时,钱国梁神情一滞。 作为一个学院派,又是精通现代医学的知识分子。 别说鬼神,连古老的中医他都一直认为是落后,是愚昧。 方运昌听到李东成的话,却是眼前一亮。 他心中很清楚,金华和谢果、雷雄鹰他们出任务的地点。 而那个国家,却是两千多年一直受夏国文化影响。 如今看来,参与袭击的不仅仅有漂亮国的人,或许还有当地的反夏团体。 这时,李东成已经来到靠窗的雷雄鹰身边。 先是从纸篓中找到吐出的鲜血,观察了一下。 随后,同样的把了把脉。 紧跟着,他把被褥一掀,对着雷雄鹰的身体就是几掌拍下去。 打出的力量很大,每打一下,雷雄鹰的身体就随着重击动一下。 “住手!还不住手!”钱国梁大惊失色,上前要制止。 方运昌赶紧拦住,“钱教授,静观其变,李先生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钱国梁紧蹙眉头,“方大队,哪有这样治病的!他本来就吐血不止,这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话音刚落,雷雄鹰一下子苏醒过来,趴在床前直吐鲜血。 钱国梁与霍冲脸色一变。 在他们看来,刮骨疗伤,相信鬼神已经是很离谱了。 如果说这也算是治病,那还真是母猪要上树,畜生要说话。 李东成和唐武都看着雷雄鹰吐血,并不干预。 雷雄鹰吐了几口后,便说道:“哎呀,终于轻松了。” 顿时,钱国梁的神情就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上前问:“雷雄鹰,你确定轻松了?” “是的,压在心口的难受释放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过。” “你确定,你不是在吐血吗?”霍冲也问道。 雷雄鹰翻了个白眼,“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知道吗?” 呃,钱国梁和霍冲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他们认定为最严重的就是雷雄鹰和谢果,最轻松的是金华。 但结果恰恰相反,雷雄鹰只是打了几掌,连一点药都没有用,吐了几口鲜血便自言轻松了。 谢果在一番神叨叨的针灸下也苏醒过来。 而金华,反而成了最严重的一个。 这一切都大出他们所料,也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第165章 再次发现喜鹊 李东成说:“你好好休息,我开两个处方,你和谢果都要做后期调理。” 雷雄鹰点点头。 眼见这一幕,钱国梁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他这位学院派的知识分子,一生研究医学,传经授道。 但今天三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让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信念,一点点的开始崩塌。 在内心深处发出了灵魂拷问。 同样是蛇毒进入人体,为什么在血液检查中没有发现异常? 谢果昏迷不醒,同样是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但针灸后却苏醒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邪气之说? 吐血不止本该止血,可为什么还要对方继续吐血才见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钱国梁开始怀疑,自己几十年学到的东西是不是都是假的。 憋了半天,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 “李先生,他先前也是吐血,为什么不见好,非要你打上几掌,吐血后才见好呢?” 别说是他,其实唐武、方运昌他们同样不懂。 李东成抬头看了钱国梁一眼,本不想解释,可见到对方眼中流露出对新事物探秘的渴求。 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说吧,他的吐血在你眼中是病,在我眼中就不是病。” 钱国梁当即就迷糊了。 什么是病又不是病,简直就像绕口令一样。 李东成又说:“打个比喻吧,夏季发洪水,有些地方出现淤堵,你会怎么办?” “赶紧想办法疏通呀。”钱国梁答道。 李东成笑了笑。 “同样的道理,雷雄鹰的经脉受损,造成体内气血运行不畅,就会存在一些淤堵。” “这些淤堵是检查不出来的,就像人体穴位、经脉,是无形但事实上又存在的。” “我打他几掌,让他吐血,不过是把气机调顺,让淤堵的地方加速流畅。” 钱国梁再次愣住,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其实,雷雄鹰的吐血与当初佟大鹏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表现出的症状不同而已。 用武道中人的眼光来看,的确算不上病。 只能是一个内伤,只要把瘀血吐出来,疏通气机,不吃药也能自愈。 李东成找到纸和笔。 给谢果开了一个处方,功效是安神补脑,升阳壮胆。 而雷雄鹰的确是以活血化瘀为主。 他把处方交给了唐武,“按照处方去抓药,一日三次,坚持内服一周。” “好的。”唐武把处方收了起来。 “李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这时,钱国梁走过来再次说。 唐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骄傲的钱大教授,今天怎么如此多的问题。 并且,连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改变。 他不是最反中医吗? “你说吧。”李东成微微点头。 钱国梁指了指谢果,“就是他,难道真的是中了不干净的污秽邪气?” 李东成说:“如今的科学,已经证明有暗物质的存在,还有量子纠缠。” “钱教授,看不见的,无法证实的,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我们老祖宗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以不信,但要保持对未知的敬畏之心。” 他说得很隐晦,同时也是一种告诫。 钱国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东成扭头说:“方大队,你安排一下,下午两点我要借用一下手术室,对金华进行刮骨疗伤。” 方运昌还没有回答,钱国梁却自告奋勇地说:“让我去安排吧,保证下午顺利进行。” 顿时,方运昌和唐武都愣住了。 钱国梁为人骄傲,很是不满请外援的事。 能主动站出来配合,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好吧,谢谢钱教授,有你出面当然是更好。”李东成说。 钱国梁点点头,带着霍冲走出了病房。 唐武指着关闭的房门,满脸的不可思议,“方大队,你见到了吗,这大教授似乎改性子了?” 方运昌摇摇头,他同样是看不懂。 “李先生,下午你做手术,还是小心一点,这钱大教授可是最反中医的。”唐武好心提醒。 “呵呵,放心吧,会没事的。”李东成笑了笑。 他觉得这个钱国梁还不至于是杜海涛那种人,应该是好奇心占了多数。 唐武说:“你们先聊,我去药房抓药。” 等他走后,李东成问方运昌:“他们这次受伤,是在哪儿出的事?” 方运昌答道:“实不相瞒,是在越南和缅甸的交界处。” “难怪了。” “李先生,你以前见过这些手段?”方运昌追问。 李东成摇摇头。 “我是听师父说过,这两个国家一直受我们的影响。” “特别是越南,当年为了对付漂亮国,把淬毒的方法学得炉火纯青。” “布置在各种陷阱中,让大漂亮的士兵吃尽了苦头。” “利用污秽邪气,却多是缅甸一带的民间,那里人烟稀少,山林阴暗。” “不过,要收集这类污秽邪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运昌暗中点点头。 这倒是与他开始的推想完全一致,看来除了漂亮国、越南,还有缅甸的人。 半个小时后,唐武再次回来。 “方大队,李先生,快到中午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方运昌看了看腕表,又吩咐小战士到点就去给金华他们买饭菜。 随后,三人走出军区医院,在附近找到一家中餐厅。 点上四菜一汤,凑合了一顿午饭。 饭后,再次回到病房。 等了一会,钱国梁与霍冲带着两名护士过来了。 “李先生,手术室在门诊大楼的三楼,今天手术比较多,临时腾出一个小手术室提供你使用。”钱国梁说。 “好的,谢谢。” 随后,在众人的帮助下,将金华从床铺挪到移动式的手术担架上。 两名护士推着,李东成换上了无菌白大褂。 唐武和方运昌都跟在一起。 从十楼下到二楼,推着担架穿过一个横跨楼房之间的走廊,便来到旁边的门诊大楼。 一行人站在电梯口等待下来的手术专用电梯。 这时,旁边的普通电梯门打开,走出一群人。 李东成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当即神情一震。 因为在人群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熟悉又终身难忘的面容。 喜鹊! 不错,还就是喜鹊,也就是他怀疑死而复活的妻子。 喜鹊手中拿着一张检查单和病历卡,走得很匆忙。 李东成回过神来,正想追上去。 可专用电梯又到了,护士已经把金华推了进去。 他连忙叫住方运昌,指着喜鹊渐渐走远的背影。 “方大队,你看见那个女孩没有,就是穿蓝色碎花裙子,长头发的那个。“ “她叫柳玉茹,你帮我到医院查下她的病历卡,我要她的住址和详情。” 第166章 你留下,我进去 方运昌怔了怔,“好吧。” 他快步离开了。 李东成这才心事重重的走进电梯中。 “碰到熟人了?”唐武问。 “嗯,很久没有见到了,一直在找她。” 李东成一语双关,只是没有人能懂他的心思。 想到喜鹊再次意外地出现。 他心中暗忖:“她生病了吗?” “不会这么凑巧吧,我在这里,她也在,难道和上次一样,又是引我过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哪怕前边是龙潭虎穴,万丈深渊,也无法阻止他去寻找喜鹊,问个明白。 一行人来到三楼的手术室外。 李东成说:“大家都请留步吧,只需要两个护士协助我一下。” 谁知,钱国梁不假思索地指着其中一名护士。 “你留在外边,我进去。” 护士当即就愣住了。 钱国梁虽说不是院长这种大领导,可也算是西医这个领域的大咖。 竟然要亲自进去协助手术。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李东成微微皱眉,正想阻止。 唐武又对另一名护士说:“那你也留在外边,让我进去。” 这一下,李东成都被整得无语了。 两名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懵圈了。 霍冲更是惊讶得有些目瞪口呆。 钱大教授不是经常说中医是落后,愚昧的吗?刮骨疗伤有什么好看的? 李东成摇摇头,也是挺无奈的。 “好吧,随便你们。” 他迈步走进了手术室消毒。 “快帮忙把他推进去啊,别磨叽了。”钱国梁催促道。 两名护士只能点点头,怀揣着怪异的心情把金华先推进手术室。 其实,钱国梁主要是好奇心驱使。 他想看看作为中医的李东成将如何刮骨疗伤。 在刻板的印象中,中医不过是开点草药,治疗小风感冒,跌打损伤。 历史上的华佗是精通外科手术,可那毕竟是传说中的人物。 而唐武却是想看住钱国梁,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有些信不过这个反中医的老顽固。 三人在消毒间对身上进行了消毒,这才走进无菌手术室。 无影灯下,看得出金华心中很紧张。 李东成在他肩膀拍了两下安慰,“不用紧张,你睡一觉就可以了。” 也不见什么动作,金华便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李先生,麻醉剂已经准备好了,是全麻还是局部麻?”钱国梁问。 他拿起托盘中的针剂。 按理说,麻醉是专门的医生来进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连这种事都顶替下来了。 李东成摇摇头,“都不需要,我只用针灸,唐老,帮我把银针消毒。” “好的。” 钱国梁却愣住了。 不是说要麻醉吗?怎么又不用了?难道还真要效仿关羽。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李东成笑着说:“我有我的方法,一点不逊色麻醉,放心吧。” 唐武心中暗自好笑。 调侃道:“钱教授,中医也有中医的手段,看仔细一点。” 钱国梁老脸一红。 李东成可没有闲心去管两人斗嘴。 接过唐武手中的银针,先是在三阴交穴扎上一针,随后便是合谷穴、血海穴… 唐武对穴位的了解,远比钱国梁要懂得多。 他知道这些穴位有些是具有止血功能,有些是麻痹神经,赶紧凝神,默默地记下李东成的手法。 大概用了七八根银针,李东成才停止,拿起了手术刀。 毫不迟疑,就在金华的小腿溃烂部位开始手术。 先是小心翼翼地剜去溃烂的腐肉。 很快,钱国梁便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 李东成对人体结构很熟悉,避开了小腿上的血管和经脉。 更令他惊讶的是,除了剜肉时流出一些乌血,竟然不见新鲜的血液流出来。 这让他准备好的止血钳、纱布、甚至棉球都差点成了摆设。 直至腐肉剜尽,露出新鲜的血肉和小腿骨。 李东成才用棉球擦拭掉腿骨上的血液,本该白森森的腿骨,看起来有些灰暗。 他用刀刃在腿骨上小心翼翼地上下来回的刮。 由于可操控的空间不大,所以动作很小。 一边刮去腿骨上的灰暗物质,一边还要收集那些残留物。 唐武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 看得眼睛都有些花,可又不愿意挪开自己的目光。 假如允许的话,只怕他都会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而钱国梁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脑海中反复出现一个声音。 这还是中医吗? 话说喜鹊出现在医院里,本就是计划中的环节。 不让李东成看见,又怎么引李东成上钩。 凤凰明知道李东成会怀疑,但她还是做出了这种安排。 她相信李东成绝对会上当。 喜鹊有些不理解,但任务就是任务,她只能选择服从。 她不快不慢地走出医院,拉开路边的一辆白色小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凤凰坐在后排座,前边开车的却是麻雀。 麻雀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能确定他看见你了吗?”凤凰问喜鹊。 “应该看见的,我发现有个当兵的跟了出来,是和他在一起的。”喜鹊面无表情地说:”我担心当兵的会插手。” “不会的,他不会过多透露李家的事。”凤凰很肯定。 只是她并不知道。 喜鹊口中的当兵的,却是方家的人。 而方家与李东成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主上和少爷。 停顿了一下。 凤凰又说:”按照计划行事,李东成武道修为深不可测,警惕性也非常高。” “接下来我们都不会再露面,只有麻雀在暗中配合你,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了。” 她把手覆盖在喜鹊的手上。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你的收养档案,一直以来,我不告诉你,是担心会刺激到你的情绪。” “你的父母,唯一的弟弟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 “李东成找你,不过是有个女孩与你相似罢了。” 喜鹊木讷地点点头,“我知道。” 凤凰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让喜鹊看最真实的收养档案。 这是少爷和她早就安排好了的,目的就是打消喜鹊的顾虑。 因为李东成在金陵曾找过喜鹊,问喜鹊是不是有孪生姐妹。 很遗憾的是,少爷和凤凰即便拿出真正的收养档案。 也难以打消喜鹊心中的怀疑。 不为其他的,只因为少爷和凤凰一直都在利用恩格博士的药物控制她。 前边开车的麻雀耳朵听着,心中却是困惑不解。 她是真的难以理解。 不知道这个喜鹊有什么突出的地方,竟然会让少爷和凤凰如此看重。 还对她和夜莺、乌鸦提出了最严厉的警告。 不允许把私人恩怨带到任务中。 第167章 喜鹊的身世 小车用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来到一家名叫阳光儿童福利院的地方。 “喜鹊,这里就是你最初的地方,你两岁来到这里,十岁的时候才离开,福利院有你的全部资料。”凤凰说。 喜鹊点点头,跟着下了车。 没看到这个福利院,她心中还没有什么感触。 可见到福利院时,她觉得有一丝熟悉感,就像很早以前就来过。 “麻雀,你留在车里。”凤凰又吩咐。 麻雀停下脚步,撇撇嘴只能又回到车上。 她本想跟在一起,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 很显然,凤凰并不希望她过多地了解。 凤凰带着喜鹊向福利院里边走去。 穿过一个小操场,便见到一些小孩在走廊上的阴凉处,年龄从一两岁到五六岁的都有。 忽然,正在行走的喜鹊感觉有双小手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腿。 “妈妈…妈妈!”一个稚嫩的童音传入耳朵里。 喜鹊赶紧停下来,低头一看,发现是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正仰着脑袋喊妈妈。 小女孩的眼睛中闪烁着希望的光彩。 喜鹊怔住了。 一刹那,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针扎了一样。 这时,一个中年女老师走过来。 “媛媛,怎么又乱叫人了?这是阿姨。” 接着,她对喜鹊和凤凰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起,孩子还很小,总是把进来的客人误认为妈妈。” “没关系,我找下你们这里的谭院长,她在吗?”凤凰笑着问。 “在的,就在办公室里。” 中年女老师指了指前边一栋三层小楼。 接着,她蹲下身体,“媛媛,快放手,阿姨还要办事,我们过去坐车车了。”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松开喜鹊,口中还在念叨。 “妈妈…阿姨。” 喜鹊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她耳边似乎也有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在喊着妈妈。 她自以为这是一种对未来的幻想,也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向前边的小楼走去。 按照门上的吊牌,找到院长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里边有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正打着电话。 见到有人过来,她匆忙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抬头问两人。 “你们好,请问有事吗?” “你好,是谭院长吗?我是张先生介绍过来的,他昨天给你打过电话的。”凤凰笑着说。 谭院长当即露出一丝恍然。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要查询一个收养档案吧?” “是的,就是我这个妹妹,名叫柳玉茹,她现年28岁,两岁到十岁之间是在这里长大的。” 谭院长点点头,“是哪一年进的福利院?” 凤凰便把具体时间说了说。 谭院长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档案室找一找。 她站了起来,“你们先坐会,马上就送过来,每年都有前来查询档案的,孩子们长大了,都想寻找自己的根。” “柳玉茹,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她用纸杯给两人倒来茶水放在茶几上。 喜鹊答道:“在做健身教练。” “哦,难怪你们的身材这么好。”谭院长笑眯眯地夸赞。 没一会,有个小伙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谭院长,你要的档案。” “嗯,放这里吧。” 小伙子放下档案,就走了出去。 谭院长拆开看了看,“没错,就是这个。柳玉茹,你拿去看吧。” “谢谢。”喜鹊走过去拿到手中。 档案袋里的内容并不多,大概只有十几页纸。 最上边是归档目录,翻开下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福利院的收养证明,有些掉色的照片上是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 由于太小,与如今成年的喜鹊完全不同。 上边填写得很清楚。 小女孩名字叫柳玉茹,老家是戴河,到福利院时,年龄只有两岁零两个月。 最下边还有当地派出所、民政部门的签字盖章。 翻开下一页,喜鹊神情愣住了。 那是戴河警方的一个案情通报,喜鹊抿着嘴唇,一字一行地看完。 这是她失忆以来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过去。 她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也曾经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弟弟。 然而,在那个夏季的晚上。 职工宿舍楼,遭遇了一次大火。 一家人被惊醒时,大火已经封死了楼道和窗户。 爸爸妈妈将她和弟弟护在中间。 滚滚浓烟让人呼吸困难,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幸福美满的小家从此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爸爸妈妈本就是那次建国以来的大地震中幸存的孤儿,所以没有其他亲戚收养年幼的喜鹊。 几经周折,是阳光儿童福利院收养了才2岁的她。 把整个案情通报看完,喜鹊已经是泪眼婆娑。 她第一次知道了爸爸、妈妈、弟弟的名字,还知道了自己真是戴河的人。 原来两岁就离开了那里。 (这也是为什么方家查询到戴河,却无人知晓柳玉茹的原因,除了时间太久远,还有城市的建筑、居民都在不断发生变化。) “振作点,等空闲了,你还可以回去看看他们。” 凤凰在一旁安慰,“当地派出所和民政部门应该知道你爸妈他们安葬在哪儿的。” 喜鹊擦拭着眼泪,默默地点头。 她接着翻看下一页。 下边是当地民政部门的证明,意思大致一致,同意阳光福利院收养。 再往后翻看,就是进入福利院的每年情况。 有老师的签名,有每年的一张照片,到了五岁以后,小女孩成了小姑娘,从相貌上已经能看出喜鹊的影子。 “谭院长,我想拍两张照片,将来我有时间想回去一下。”喜鹊说。 “你拍吧,这么多年,的确该去看看。” 喜鹊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只拍了当地派出所、民政部门的那两页。 主要是这上边有地址,有电话。 对于这份档案,喜鹊可以确认绝对不会有假。 虽然很多儿时的事已经记不起来,但至少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 她决定,等这次事情后,抽时间回去祭奠一下亲生父母。 可以说,这份真实的档案填补了她记忆中的空白。 但新的疑问又来了,那李东成拿着的照片上的女孩又是谁? 怎么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虽说电视中有不少模仿秀,惟妙惟肖,但终究还是有些区别的。 其次,十岁以后就被少爷的人选走,开始进行系统化的培养。 但从基地出来以后,到失忆前的那段记忆又在哪儿? 喜鹊觉得这段记忆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同一时间,李东成终于将小腿骨上的灰暗物质清除干净。 又进行消毒,重新做了缝合处理。 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收拾好银针、手术刀。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钱国梁心中除了震撼,还有无尽的挫败感。 第168章 李先生,我想学中医 “钱教授,腿骨上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干净,后边还需要继续输液消炎。”李东成说。 钱国梁赶紧答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做。” 随后,他又出去叫护士进来,帮忙把金华推回病房。 护士忙碌了好一阵,又挂上了输液瓶。 钱国梁把开好的西药交给了霍冲。 对护士说:“你们去药房拿药,要定时定点过来让他服药。” 霍冲和护士点点头,都离开了病房。 金华还在昏睡中,李东成也没有唤醒他。 在中医里,睡觉是身体进行自我修复的最佳状态。 他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还不见方运昌回来。 “李先生!”钱国梁打断了李东成的思绪。 他抬头去看,发现钱国梁扭扭捏捏的,似乎有话要说。 “钱教授,你还有事吗?”李东成问。 “我…我…” 钱国梁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来,还一副很尴尬的模样。 唐武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他觉得这个钱大教授,今天行事怪异,如今更像大姑娘一样。 钱国梁咬咬牙,忽然深深一鞠躬,”李先生,我想请你教我中医!” 顿时,李东成怔住了。 唐武惊愕得差点没有咬住自己的舌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最反中医的钱国梁竟然想改弦易辙。 要向李东成学习中医! 话已经说出口,钱国梁也不怕继续丢脸,他保持行礼的姿势。 “以前我最不相信中医,认为就是落后,愚昧。” “但今天让我看到的中医,却是不同的感受,请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李东成有些啼笑皆非,伸手搀扶住对方。 “钱教授,你听我说,中医和西医都是致力于人体健康,它们是可以优势互补的。” 钱国梁眼睛里露出一丝失望。 “我知道中医的医典有很多,还苦涩难懂,李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的年龄大了。” “不是,钱教授你误会了,任何时候学习中医都可以,也没有年龄限制。”李东成摆了摆手。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是中医,但我从来不排斥西医。” “我觉得两种医学各有千秋,可以相互借鉴和补充。” “我相信你在西医方面比我更有发言权,你能沉下心来学习中医。” “说实话,我是真心替你高兴,只是我住在蜀城,也没有时间来教你,但你可以通过自学来完成。” 他眼睛落在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的唐武身上,笑了笑。 “钱教授,我倒是有个建议,你愿意听吗?” 钱国梁很诚恳地说:“李先生请讲。” “你平时可以多向唐老请教,所谓达者为先,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钱国梁愣住了。 唐武却是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可没时间的。” 李东成不愿意教,他更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唐老,你对易经有过深入了解吗?”李东成莞尔一笑。 唐武摇摇头,“太深奥了。” “那你呢?钱教授。”李东成又问。 钱国梁困惑地问:“李先生,这易经和中医有联系吗?那不是一本算命占卜的书吗?” 唐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虽然没有读过易经,但单纯的把易经理解为算命占卜,那就太狭隘了。” 钱国梁老脸一红,“请李先生指教。” 李东成说:“《易经》被誉为诸经之首的大道之源,是一部阐述天地万物、宇宙万象变化的古老经典。” “它从整体的角度去认识和把握世界、把握自然运行的规律,把人与自然看做是一个互相感应的有机整体,即天人合一。” “这恰恰就是中医遵循自然规律的中心思想。” 李东成很有深意地看了唐武一眼。 “唐老,当你把易经深入了解后,你会懂得更多,对中医的理解将更透彻。” 唐武神情一震,犹如醍醐灌顶。 一直以来,他总感觉自己的医术欠缺那么一点,可缺在什么地方,一直是说不清道不明。 原来自己缺失的是一个总纲。 他感激地拱拱手,“谢谢先生的指教。” 李东成点点头。 “钱教授自学中医,我建议也是先了解易经,后边再学习《黄帝内经》等四大医学典籍。” “你们都在京都,不妨相互探讨,相互学习促进。” “钱教授不一定非要改弦易辙,站在西医的角度上来了解中医,学习中医,岂不是更好。” 钱国梁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异彩。 正如李东成所言,学习中医不一定非要放弃西医,所谓艺多不压身,懂一些中医,这对于西医是一种互补。 他再次深深一鞠躬,很真诚地道谢,“谢谢李先生指教。” 接着,他又对唐武一鞠躬。 “老唐,还请你不要嫌弃,我是真心想学的。” 唐武眨巴了几下眼睛。 接着哈哈大笑,一把拉住钱国梁的手腕。 “不嫌弃不嫌弃,那我们就冰释前嫌,共同努力。” “只是让你这位大教授彻底改观了对中医的看法,着实令我意外啊。” 钱国梁老脸一红,双手作揖。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是井底之蛙,自以为是,惭愧至极啊。” 李东成微微一笑。 他觉得能改变一个反中医的钱教授,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时,方运昌与霍冲一前一后从外边走了进来。 “什么事让你们如此高兴啊?”方运昌好奇地问。 “哦,没什么,金华的手术很成功。”李东成笑了笑,“还要继续消炎。” “李先生、方大队、老唐,那我先回办公室去了。”钱国梁客气地道别。 几人都点头。 霍冲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他觉得这个气氛有些不对呀,怎么一下子似乎和谐起来了。 钱国梁走出病房,就吩咐霍冲。 “你抽时间,帮我去买最好,最正规版本的易经。” 霍冲脚下一顿,脸上露出惊讶。 心道,钱教授是怎么了?难道要学算命占卜吗? 他这个念头还没有结束,又听到钱国梁说:“顺便去买《黄帝内经》、《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黄帝八十一难经》…” 他自顾自地说出一连串的中医名典,全然不顾霍冲的下巴已经碎了一地。 病房中,方运昌把一张纸交给了李东成。 “这是柳玉茹的病历卡上的地址,我帮你顺便查了一下,她在丽人瑜伽馆任私教。” “父母、兄弟姐妹都没有,我已经问过雪薇了,说你们在金陵就见过面,需要我帮忙吗?” 李东成心中一暖。 方运昌在这个时间段,竟然把喜鹊的工作地点都找到了。 更是向方雪薇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谢谢,我能应付的,如果需要你帮助时,我不会客气。” 方运昌点点头。 他看了看腕表,“走吧,抽时间你再去找她,今天晚上有人要见你。” 第169章 叶家少主叶承龙 李东成给护理的小战士交代了几句。 几人刚刚走出门,就迎面碰到去而复还的钱国梁。 他笑呵呵地说:“方大队,我正说过来找你们呢。” “有事吗?” “我想请大家晚上去吃个饭,李先生难得来京都一次。”钱国梁说明来意。 方运昌当即愣住了。 唐武哈哈大笑,“钱教授,这顿饭你的确该请。” 接着,他对方运昌、李东成说:“方大队、李先生,我们也不要推辞了,钱教授请客,同样是很难得。” “对对对。”钱国梁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方运昌看了李东成一眼,后者也点头同意。 “好吧,晚上李先生还有人相约,不能超过十点。”方运昌看了看腕表,此时才刚刚下班。 “呵呵,没问题的,也要不了那么久。”钱国梁高兴地说。 方运昌又问:“去哪儿吃饭?” “我已经预订好了,去东城区的仿膳房吧。”钱国梁说了个地名。 接着,他又提议,“要不把曲政委也叫过来吧。” 方运昌摆了摆手。 “那可不行的,这几天我没有在岗位,都是老曲在值班,以后有机会的。” 钱国梁也知道这是部队的规矩,只能作罢。 几人来到停车场,各自开上自己的车,钱国梁在前边带路。 方运昌的车里带有便服,他也趁机换上。 换身便装主要是图方便,毕竟这是在京都,他的身份又比较特殊,外出吃饭还是要注意影响。 想到钱国梁今天的怪异,他好奇地问:“这钱教授今天是怎么了?一下子转了风向。” 李东成笑了笑。 “他现在决定沉下心来学中医。” 方运昌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便哈哈大笑。 “还是你行啊,竟然策反了钱教授,是个搞政治工作的好苗子。” 随后,他又吩咐,“周江,你把我和李先生送到仿膳房,自己先回去,晚上不用来接我们。” “是!”周江答道。 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抵达钱国梁说的仿膳房,古色古香的建筑充满了皇家色彩。 当然,这也是现代才能这样装修。 在封建王朝,别说这样装修,取这个名字都已经足以砍头抄家。 几人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徒步走了过去。 走进仿膳房,就像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的皇家宫殿。 旁边有一面墙,有不少文字和照片,向来宾展示仿膳房的辉煌历史。 李东成特意停下脚步了解,在展示的照片中,看得出有不少政要名人都曾经来这里用过餐。 钱国梁说:“仿膳房最早是由皇家御膳房的几名厨师合伙创建。” “取名仿膳,意为仿照御膳房的制作方法烹制菜点,至今已有百年历史。” 李东成看着墙上的详细介绍,笑着感叹。 “京都就是不一样,随便一家美食餐厅,都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 ”要感谢教员啊,是他带领劳苦大众推翻了旧社会,现在我们老百姓才有机会品尝到皇家美食。” 几人都哈哈大笑。 李东成满嘴的椒盐普通话,刚好被经过的一对年轻男女听见。 那女孩斜着眼睛看了李东成一眼,撇撇嘴,一脸的嫌弃。 ”真是土包子。” 声音不大,却让几人都听见了,不禁循声看过去。 只见那男子风度翩翩,年龄只有二十几岁,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扳指。 女孩打扮得很精致,身穿短袖旗袍,脚踩高跟鞋。 白皙的脖颈戴着一根满是珍珠的项链,吊坠却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居高临下的模样,就像高傲的白天鹅。 一看这两人就是出身不凡,家庭背景很不一般的少爷或公主。 男子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冷傲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瞥了一眼李东成。 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带着女孩径直走了。 “这…太没素质了。”钱国梁指着两人的背影有些不悦。 李东成自嘲地笑了笑。 “土包子就土包子吧,没有来过本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唐武一拍额头,“哦…我记起来了,是说有点面熟。” “老唐,你认识他们?”钱国梁问。 “女的我不认识,倒是这男子我远远的见过一次。”唐武说:“他是三大世家的叶家少爷,名叫叶承龙。” 听到唐武的话,李东成微微怔住。 这不就是叶清漓名义上的弟弟吗?! 严格地说,是主上的私生子。 只不过,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从两人的亲密程度看,好像那女孩应该是叶承龙的女朋友。 方运昌来自金陵方家,他的身份同样没有几个人知晓。 听说是如今的叶家少主,也是微微吃惊。 “几位先生,可有预订?”这时,有漂亮的美女上来询问。 “有预订,在听雨阁。”钱国梁说。 “请跟我来。”美女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东成心道,果真是讲究,连雅间名字都取得诗情画意的。 在美女的引领下,几人走木制步梯,上到二楼最西边的一个雅间。 这里能叫仿膳房,果真是名不虚传。 极尽奢侈的皇家装修风格,一切都是以黄色为基调,处处透露着高贵与深厚的文化底蕴。 几人依次坐下来,李东成发现连茶水都是顶级的黄山毛峰。 钱国梁点了一些菜,什么凤尾鱼翅、金蟾玉鲍、一品官燕、宫门献鱼等等。 还有豌豆黄、肉末烧饼等,外加一瓶茅台酒。 “我们人少,不用点太多,浪费就不好了。”李东成说。 “李先生多虑了,我要的都是相对有特色的菜品,来这里主要是品尝。”钱国梁笑着开玩笑,“当年老佛爷一顿饭上百道菜,我们才十分之一。” 几人都是齐齐笑了。 唐武插言道:“这里的重头戏其实是满汉全席,有不少外国要人都慕名而来。” 不一会,就有几名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 那些菜品用精致的青花瓷盘子点缀,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开,空气中都飘荡着美食的香味。 钱国梁让服务生退下去,打开了茅台酒,依次给几人把白酒满上。 方运昌心中苦笑,昨天晚上还说不再喝酒,看来今天又要食言了。 他们在这里觥筹交错,而少爷刚刚听完凤凰的汇报,冰冷的武旦面具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 这时,书桌上的红色座机铃声响了。 少爷挥了挥手,让凤凰退下去。 凤凰拱拱手,转身离开了,少爷这才拿起话筒接听。 “主上。” 不错,打过来电话的正是主上。 电话那边传来主上略带沙哑的声音,“你那边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估计不错的话,姓李的这两天应该会找过来。” “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他不得不走的一步。”主上说。 “不过,计划要改一改,先让你手下的喜鹊摸清底细,其他的任何事都不要做。” 第170章 会不会打了小的来老的 少爷怔住了,“主上,请你明示?” 事先的计划是打算摸清底细后,就集中力量抢夺狼牙的。 “他自认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但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无名!” “这…” 少爷早知道主上在怀疑这点,如今证实,依旧是大吃一惊。 “我已经从其他渠道查到了他师父,他师父有个儿子名叫刘剑,刘剑当年就是被汉斯击杀的。” “这次借你找他看病的机会,要一并解决他,这人已经威胁到我们的宏图大业。” 少爷神情一震,“主上,可他的修为太强了。” “他再强难道还能强过子弹吗?这次你身处险境中,所以还需要你的配合…” 接着,主上便在电话中给少爷说起具体安排。 少爷听着电话中的内容,眼神却变幻莫测。 甚至看得出,他的脖颈都有些细微的汗珠。 有一次还抬头看了一眼空调,似乎觉得空调风不够凉快。 “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嫌疑,明白吗?”主上语气冰冷地说。 少爷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的表态。 “是,我都明白了,愿意为主上赴汤蹈火。” “嗯,你尽快安排下去,不要让你的人坏了整个大计。” “是!” 双方结束了通话。 少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足足沉默了几分钟。 主上的苦肉计好是好,虽然可以击杀李东成,但对他同样是有性命之忧。 这让疑心重的少爷都有些害怕。 假如主上趁机要除掉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又想到家族那些人对他的冷嘲热讽,想到父亲对他的无视。 少爷最终还是咬咬牙,选择了相信主上。 拿起手机给凤凰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便传来凤凰的声音,“少爷,还有什么指示?” “计划有点改变,喜鹊摸底不变,其他的都停止。” “啊…可是…” “不要问什么,只需要服从!” “是!”凤凰答道。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和方运昌他们喝酒尽欢。 唐武笑着站了起来,“李先生,我借钱教授的酒再敬你一杯。” 李东成端起酒杯也要站起来。 唐武用另一只手压住他的肩膀。 “这杯酒你无论如何也要坐下喝,不然我心中不安。” “老唐我活了几十年,也行医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你这样无私的。” “每一次与你在一起,我都学到不少东西,说你是我的老师也不为过。” 李东成摆了摆手,“呵,唐老你言重了。” “不不不,我一点没有夸张,所以这杯酒你必须坐着喝,我敬你。” 唐武知道,要拜师肯定是不可能,李东成也不会同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敬意。 “好吧。” 李东成只能坐着喝了这杯酒。 钱国梁回想今天的手术。 如果换作其他人,比如唐武,大概是不会同意他在现场的。 因为唐武对他有戒备心。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更何况他还是最反中医的西医。 他扪心自问,换作是他自己也做不到。 可李东成很坦然,根本无所谓。 方运昌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是神采奕奕。 他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家中的老爷子、家主都对李东成赞不绝口。 连一向清冷的堂妹方子怡都深深地被折服。 因为李东成身上有一种精神很珍贵,那就是坚持自己的信念,随时随地都在传播中医的种子,影响着周围的人。 在如今这个物质横流的社会,这恰恰是大多数人已经丧失的东西。 两人共同喝下杯中酒,唐武刚刚坐下。 雅间门忽然发出“砰”的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隐隐约约听到外边有人在说话。 几人愣了一下,也没有搭理,只认为是谁不小心撞到门了。 钱国梁举杯正要说什么,房门再次发出“砰”的一声,竟然被人从外边撞开了。 接着,一个漂亮的女服务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毯上,捂住小腹,脸色变得煞白。 表情除了痛苦,还有惊慌害怕。 很显然,她是被人一脚踹进来的。 方运昌和李东成他们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紧跟着,有个年轻人愤怒地骂声传进来。 “臭婊子,本少让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算那根葱,竟敢扫我的面子!” 一个身穿体桖长裤,有些醉意,年龄只有20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女服务生忍住小腹的疼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鞠躬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能喝冷的,除了我们有规定,我这几天身体也不舒服。” “妈的,你今天就是要死了,也得给我喝,你不喝让我的面子搁哪儿!” 年轻人愤怒地伸手就是一巴掌。 女服务生吓得连忙后退,躲过了对方的巴掌,却更激怒了对方。 年轻人伸手就抓向女服务生的头发,眼看就要被抓住。 “哎呦!” 他大叫一声,快要接触到头发的那只手,就像被火烫了一样,缩了回去。 一根筷子掉落在地毯上。 顿时,唐武和钱国梁都怔住了,有些又惊又骇。 因为扔出筷子的人,正是李东成。 方运昌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他本来要出面干涉的,只不过李东成比他还要快。 “谁!是谁管你小爷的事!” 年轻人握住疼痛的手腕,愤怒地看向方运昌和李东成他们。 “滚出去!别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愿意喝酒。”李东成说。 年轻人一听李东成的椒盐普通话,就知道是外地人。 当即勃然大怒,指着李东成怒骂。 “妈的,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土包子,小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钱国梁和唐武只感觉李东成抬了一下手。 “哎呦!”年轻人再次捂住了嘴巴。 一颗花生米掉落在地毯上。 接着,他一张嘴,吐出了两颗带血的大门牙。 “你…你给小爷等着!”年轻人说话都有些跑风漏气的。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跑出去叫人。 “谢谢。”女服务生赶紧道谢。 李东成挥了挥手,“快走吧,不要让他们再看见你。” 女服务生走了两步,又停止下来。 “这位先生,要不报警吧,他们是和叶家少爷一起的。” 顿时,钱国梁和唐武就皱起了眉毛。 叶家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有权有势,一般的人都不愿意招惹。 方运昌挑了一下眉毛。 他自然不担心什么,叶家和方家不相上下,更何况他的身份足以令这位叶承龙三思而后行。 李东成却是当即就笑了。 不知道叶承龙的身份倒也罢了,现在知道了,那就是另一回事。 少爷不知道是谁,主上更神秘。 会不会打了小的,引出老的来? 第171章 大家族子弟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李东成又催促。 女服务生也看出他们不是普通人,才赶紧离开。 临走时,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李东成暗自叹气,对于女服务生的遭遇,他是身同感受。 面对这些强权时,除了抗争,更多的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扭头一看,发现唐武和钱国梁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李东成诧异地摸了摸脸,“我脸上脏了吗?” 唐武摇摇头,“李先生,你还会武?” 李东成莞尔一笑,“算是吧。” “以前只在电视中看过,还认为是虚构的,没想到李先生你就是活生生的大侠。”钱国梁惊讶地说。 李东成和方运昌愣了愣,旋即便哈哈大笑。 在普通人眼中,筷子打疼对方尚且可以说得过去,用花生米打掉对方的大门牙,那无疑是拈花摘叶皆为利器的传说。 “砰!” 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目光冷漠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开始那个年轻人。 李东成挑了下眉毛。 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因为叶承龙并没有出现。 魁梧男子冷漠地一扫餐桌上的四人,“妈的,是谁动手打的楚少?” 几人这才知道,开始那个嚣张的年轻人姓楚。 “是他!就是这个土包子!”楚少指着李东成愤怒地说。 这楚少,全名叫楚云,是一个二流家族的纨绔子弟。 楚云今天晚上做东,和另一位大少在这里宴请叶承龙。 魁梧男子名叫马杰书,是叶承龙今天晚上带在身边的保镖。 楚云挨了揍,回到雅间搬救兵,叶承龙便把外边的马杰书喊了上来。 马杰书看着李东成,目光冰冷地说:”你!现在立刻过来跪下道歉!赔偿两颗牙齿20万!” 李东成也是挺无语的。 怎么都是老掉牙的台词,难道就没有一点新鲜的。 “噗!” 方运昌听到魁梧男子的这句话,没有忍住,喝到嘴里的一口白酒吐了出来。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一心求死吗?! 唐武和钱国梁都是微微皱眉,这不成了明抢吗? 他们都有些暗暗担心。 楚云见几人不说话,方运昌连喝到嘴里的白酒都好像被吓得吐了出来。 他自认为四人是被马杰书的气势吓住了。 脸上再次浮现出傲娇,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 马杰书更是直接威胁起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亲自动手,那就不是赔钱,还要打断双臂。” “混账!还有没有王法,他恃强凌弱,闯进我们的雅间胡闹,你还威胁我们?”钱国梁气得脸色铁青。 他今天晚上在这里请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闯进来。 就是泥菩萨也有几分火气。 楚云仗着有马杰书撑腰,指着钱国梁跑风漏气地破口大骂。 “老东西,识相的给小爷闭嘴,你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钱国梁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哎,坐下坐下,你怎么跟一条疯狗去见气。”李东成压了压手制止。 钱国梁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来。 听到李东成把自己比喻成疯狗,楚云怒不可遏。 “死到临头还嘴硬,马杰云,我要你打断这个土包子的四肢!” “哼!”马杰书怒哼一声,迈步走了过来。 钱国梁和唐武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他俩再次见到李东成手一抬,有什么东西飞向了马杰书。 马杰书刚才已经听楚云讲过筷子打中手腕,花生米打掉大牙的事,心中早有防备。 他同样是武道中人,有着黄级后期的修为。 一掌凌空拍下,冷笑道:“萤火也敢与皓月相争,找死!” 话音还未落,脸色却陡然大变。 口中发出闷哼,整个人犹如被什么东西重击一般,连退好几步。 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眼睛里满是惊骇,那只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李东成弹出的那颗花生米并没有被他一掌拍落或拍碎,而是宛如精钢一般击中他的掌心。 他终于明白了,打落楚云两颗门牙都是轻的。 如果是这个力量,别说两颗门牙,要了楚云的小命都是毫不费力。 楚云这个纨绔子弟,哪知道这些。 他又惊又怒,“马杰书,你快起来打呀!” 马杰书倒是想起来,可现在双腿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在刚才一瞬间,他除了手心挨上一颗花生米,膝关节也吃了一颗。 “你这个罪魁祸首,轻饶不得,也跪下吧。” 李东成手一抬,两颗花生米疾射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楚云的膝关节。 楚云“扑通”一声,也跪在地毯上。 他使劲想爬起来,可双腿不听使唤,把一张脸憋得通红。 骇然的怒喊,“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楚家饶不了你的!” 马杰书色厉内荏地警告。 “外乡人,不要把事情做绝了!我是叶家少主的保镖,这楚少更是楚家的少爷。” “你很厉害,我自认倒霉,你觉得你惹得起叶家和楚家吗?” 李东成心中不屑的冷笑。 他让这两人跪下,就是想把叶承龙引出来。 “李先生,这…” 唐武有些不解李东成的做法。 惩戒对方一下就可以了,跪在这里多影响吃饭的心情。 “别管他们,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李东成举起了酒杯。 “唐老、钱教授,你们无需担心什么,出不了大事的。”方运昌也说。 他隐隐猜到李东成的目的。 对于叶清漓的身份,他在蜀城时就已经知道了。 心中暗忖:“难道李东成引出叶承龙是想替叶清漓出气?” 唐武和钱国梁听到方运昌的话,想到方运昌在部队的身份,心中一下子就释然了。 自认为有方运昌这尊大神在,还真不用担心什么。 可笑的是,他们想的和方运昌想的,都不是李东成的最终目的。 四人又举杯开始喝了起来。 雅间的门敞开着,凡是从门口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往里边看上一眼。 有的客人还指指点点的,臊得楚云和马杰书差点吐血三升。 楚云没法起身,倒是可以打电话。 李东成也没有管他,任由他通风报信。 没一会,外边响起了脚步声。 同时还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靠,到底是谁啊?” 紧跟着,有两男一女出现在雅间门口。 其中就有叶承龙和那个像白天鹅一样的女孩。 两人走进雅间,见到竟然是李东成,都不禁微微怔了一下。 “原来是你这个土包子!”女孩气不打一处来。 “闭嘴!退下!”叶承龙训斥。 女孩嘟了嘟嘴,身体往后边退了一步。 “叶少,快救我!”楚云说。 叶承龙一转身,对着楚云就是两巴掌。 “啪啪!” 似乎不解气,还踢了对方一脚。 第172章 可以帮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顿时,方运昌和唐武、钱国梁都怔住了? 李东成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谁都以为叶承龙进来,定然会雷霆震怒,像楚云一般。 结果二话不说,先是训斥女孩,接着又打了楚云。 楚云挨了打,捂住脸颊,满脸的困惑。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接触到叶承龙的目光,又立即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叶承龙打完楚云,又赏了马杰书两耳光。 这才直起身体,对餐桌上的四人拱了拱手。 “对不起几位,我这个朋友酒喝多了,开始纠缠女服务生喝酒。” “我还以为他上卫生间去了,没想到跑到你们这边来了,还请几位暂且饶过他们。” 楚云立即回过神来,也附和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清醒了。” 他只字不提打落门牙的事。 这话风急转,搞得方运昌都有些无语。 李东成挑了下眉毛,摆了摆手,“滚吧,孬种!” 叶承龙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这句孬种,李东成骂的可不仅仅是楚云,同样骂了他。 不过,叶承龙到底是世家子弟,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笑了笑,“这位先生,你让他们起来吧。” “都是他们自愿跪的,快滚蛋,别在这里碍眼。”李东成说。 楚云和马杰书一听,身体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两人都是满脸的惊讶。 “还不快走!”叶承龙没好气地训斥。 五人灰溜溜地离开了雅间。 临走时,叶承龙多看了李东成一眼。 走出雅间,他的脸色立即化作了暴风雨的前奏。 但凡有一点把握能压住李东成,他都不会服软。 正因为连马杰书这个保镖都跪下了,而韩渊又不在身边。 他才不得不服软,行权宜之计。 只是他不知道,韩渊早成了李东成的奴仆。 几人也无心继续喝酒,直接下了楼。 临上车时,叶承龙才吩咐,“马杰书,你去摸清楚此人的住处。” “是!” 随后,他和女孩、楚云都坐上了一辆保时捷跑车,轰鸣着扬长而去。 连代驾都懒得喊,气焰不可一世。 雅间中,方运昌他们也没有纠缠这件事,继续喝酒吃菜。 半个小时后,才结束了这顿晚宴。 在仿膳房门前分手,李东成和方运昌拦下出租走了。 两人直接回到部队招待所。 从出租车上下来,李东成就笑着说:“有个尾巴一直跟到这里了。” “呵,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方运昌笑了笑。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堂堂叶少主,在我这个土包子面前吃了哑巴亏,他忍受得了吗?” 两人走步梯上到楼层,进入房间。 李东成给方运昌倒来茶水放下,“要见我的人是谁呀?你还没有给我露底。” 方运昌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是安全部门的人,他十点钟会准时到,具体找你有什么事,让他们亲自和你谈。” 接着,他好奇地问:“你今天有意让那两人跪下,引出叶承龙,是为了叶清漓吗?” 李东成摇摇头。 “不是,我是想通过他引出主上,可惜对方不上钩。” “叶家怎么会和主上有联系?”方运昌惊讶地追问。 “叶承龙不是叶家主的种。” 顿时,方运昌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短短十个字,信息量却是很庞大。 “你说他是主上的?” 李东成点点头。 方运昌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原以为主上图谋的是金陵方家,李家的宝藏,没想到还有一个叶家。 难怪叶清漓会逃亡到蜀城。 这时,有人敲了几下门。 方运昌收回思绪,站了起来,“应该是他们到了。”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外边果真有两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 “方大队,让你们久等了吧?”其中有个微胖的中年人笑道。 “没有,我和李先生也刚回来一会,快请进来。” 方运昌让两人进到房间。 他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那两个中年人,身材微胖的名叫鲁通海,是安全部门的局长,另一个是助理司徒勇。 李东成找到茶杯,给两人倒来茶水放在床头柜上。 鲁通海和司徒勇坐在床沿。 “两位领导,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李东成好奇地问。 鲁通海笑呵呵地说:“李先生,其实我们早就想找你,听说方大队要去蜀城请你,才没有过去。” “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次过来,我们是为主上而来。” 李东成看了方运昌一眼。 方运昌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应答。 鲁通海又接着说:“关于这个主上,想必李先生已经有所耳闻。” “是的,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鲁通海点点头,“这个人我们在几年前就注意到了,但一直没有线索。” “此人暗中组织了一股势力,与西方的反夏势力勾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李东成苦笑一下。 “鲁局,我能帮你们什么啊,来京都我都是第一次,就是一介草民。” 鲁通海哈哈大笑。 “李先生谦虚了,你是名震西方武道的无名,我们同样早知道。” 接着,他摆了摆手。 “你不要误会,我们无意打探你的秘密。”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除了你已经牵扯其中,更重要的是你是无名,具备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 “主上身边有一些武道中人,这是令我们很头疼的事。”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他想到了喜鹊。 按照鲁通海的说法,这个主上迟早会落入法网。 但喜鹊深陷其中,岂不是也会像他一样入狱。 这不是李东成心中希望的结果。 那是她深爱的妻子,更是女儿的妈妈。 李东成正色道:“鲁局,我可以帮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吧。” “实不相瞒,这中间或许还牵扯到我死去的妻子...” 随后,他便把自己的怀疑,简单地说了说。 当然,还是隐瞒了不少。 这个世界,规则从来都是强者制定的。 李东成拥有高深莫测的武道修为,不知不觉中,他也成了游戏的制定人,拥有了提条件的话语权。 鲁通海第一次了解到这中间的曲折,很是惊讶。 不过,他也明白了李东成的条件是什么,微微一笑。 “假如你找的人真是你妻子,她也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一,只要没有太大的原则性错误,是可以功过相抵。” “你击杀了汉斯,本就对国家有功,但你的身份迟早会识破,那时你面对的情况更复杂。” “上头的领导也让我带话,武道中人的事,你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不用顾忌什么。” “这些企图颠覆我夏国的叛逆,都是该杀之人。” 顿了顿,鲁通海很有深意地说:“我想李先生能明白我们的意思,怎么样?”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好吧,成交!” 第173章 喜鹊的赌注 同一时间,五环的高层公寓里。 黑暗中,喜鹊摸索着打开台灯,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空调挂机,温度还在26度,并没有停止。 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拧开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凉茶。 回想刚才的梦境。 她似乎嫁人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咿呀学语的喊着妈妈。 身边有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喜鹊努力地想了想,梦境里的丈夫和女儿却是非常模糊。 想到白天在福利院,那个小女孩抱住她的腿喊妈妈。 喜鹊摇头苦笑。 她都快接近30岁的人了,也憧憬过未来的家庭生活,也幻想过有丈夫有孩子。 只认为这是因为白天的事,在梦中出现的一种幻想。 她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发呆,大脑却高速地运转着。 晚上,凤凰的新指令已经传过来。 她的任务不变,依旧是麻雀暗中配合她,其他的都停止。 明天一大早,她将和麻雀搬到新的地点去暂住,等待李东成找过去。 说实话,喜鹊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触李东成。 李东成的修为很高,连凤凰和无为联手都不是对手。 要想知道对方身上有没有狼牙吊坠,谈何容易。 其次,凤凰说李东成找她,不过是有个女孩子与她有些相似。 但凤凰却不知道,李东成当时还说过一句话。 他的妻子也叫柳玉茹。 所以,喜鹊也很想问问李东成。 他的妻子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会和自己如此相似,还同名。 可要了解这些,明面上是配合她,暗中却在监视的麻雀就是一个大麻烦事。 并且,喜鹊一直念念不忘要给小洁、拉丝报仇。 她觉得或许这是除掉麻雀的一个最佳机会。 因为从凤凰的指令中可以看出,只有麻雀在暗中配合,其他的人都不会出现。 那么,也就意味着周围没有其他任何人监视。 李东成的修为足够高,让凤凰她们都非常忌惮,不敢多派人前来,也不敢赌。 但要如何除掉麻雀,却令喜鹊犯难了。 麻雀对她有防备,从修为上来说,两人是半斤八两。 甚至麻雀还要略胜她一筹。 喜鹊并没有把握做到一击必杀。 想了半天,她才终于下定决心,要铤而走险的赌一次。 晚上的时间总是很快,李东成一觉睡到自然醒。 刚刚洗漱结束,就有人在敲门。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发现是曲峰。 “哦,是曲政委,你怎么过来了。” 曲峰笑着说:“方大队的假期结束,今天回部队去了,我趁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 “快进来坐。” 李东成让对方进到房间,把茶杯洗了一下,准备给对方倒水。 “不用倒水了,我们下去一起吃早餐。”曲峰说。 李东成又放下手中的杯子,“其实你们不必这样天天来陪我,你们都有自己的事,忙自己的事去吧。” 曲峰笑道:“那怎么行啊,你是我们请来的客人。” 李东成也是有些无语了。 他还要去办自己的事,可不能随时有人跟着。 “曲政委,要不这样吧,你给我派辆车,每天送我过去就可以了。我第一次来到京都,也想趁机四处走走。” “不过,最好是普通牌照的车,使用军车到处闲逛,影响不太好。” 曲峰想了想,便点头同意,立即打电话安排。 随后,两人下到招待所的餐厅吃早餐。 早餐结束,安排的小车也过来了,是一辆普通的北汽轿车。 曲峰招了招手,有个身穿便装的年轻战士跑步过来。 “丁滔,这位是李先生,你每天负责接送,一切听他的指挥。” “是!”丁滔答道。 曲峰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先送李先生到军区医院。” 丁滔热情地拉开了车门。 李东成和曲峰告别后,就坐上了这辆普通的北汽轿车。 丁滔这个小伙子言语不多,很少主动找李东成聊天。 或许是因为还不熟悉的缘故,经过询问,李东成才知道对方已经入伍有四个年头了。 一路交谈,很快便抵达了军区医院。 两人一同去了病房。 金华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醒过来了。 谢果和雷雄鹰都恢复得很好,特别是雷雄鹰已经生龙活虎,一点都看不出昨天还是吐血不止的“重伤员”。 他闲不住,已经帮着护理的小战士照顾金华和谢果。 李东成给每人进行了复诊,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李先生,我们去哪儿?”丁滔问。 李东成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才上午的十点不到。 “你先送我去丽人瑜伽馆吧。” 虽说还在国庆假期中,李东成把不准瑜伽馆是不是也在放假。 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并且从导航上看,瑜伽馆离军区医院也是最近。 丁滔很懂事,也不会询问为什么。 反正安排的任务就是负责接送李东成,听李东成的指挥。 京都很大,道路也比较复杂。 丁滔根据导航找过去,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抵达了位于五环上的丽人瑜伽馆。 “你就在车里等我,我过去问问。”李东成吩咐。 他下了车,打量着眼前这栋并不高的建筑,共有四层。 背后是一个很大的楼盘,估摸着以前可能是售房部,后来才改成的瑜伽馆。 门口有保安值班室。 他走了过去,发现值班室里是个身穿保安服的年轻女人。 “美女,这里今天在上班吗?” 女保安抬头看了李东成一眼,“只有少部分私教在,大部分都休假去了,你找人吗?” “这里有个柳玉茹教练,她今天在上班吗?”李东成问。 听说找柳玉茹,女保安微微愣了一下。 “她前几天生病请假了,大概在家里吧。” “哦,谢谢。” 李东成道谢后,便离开了。 女保安等李东成走后,立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什么事?”那边传来的却是凤凰的声音。 “总经理,刚才有个外地口音的男人找过柳教练,已经离开了。” “嗯,我知道了。”凤凰说。 女保安放下了电话,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李东成回到车里,把新的地址告诉丁滔,让对方导航过去。 他靠在后排座,闭目假寐。 说实话,他心中有些激动。 上一次在金陵见到喜鹊,那时只认为对方是妻子的孪生姐妹。 但如今不同,他几乎可以肯定喜鹊就是死而复生的妻子。 只是要如何才能让喜鹊相信,假如喜鹊不相信,又要如何证明喜鹊就是妻子,同样令李东成很头疼。 丁滔又用了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虽然这里是六环以外,但同样没有远离城市的喧嚣,到处都是高楼林立,道路上车水马龙。 此时已经是中午12点过,两人先找到一家餐厅吃午饭。 明知道离喜鹊越来越近,李东成反而不着急了。 准确地说,是心中有些紧张。 第174章 相逢却是陌路人 而另一边,喜鹊和麻雀也早接到了凤凰的通知。 说李东成已经去过丽人瑜伽馆,大概会立即找过来。 这个临时住址,是当地居民的一个小四合院,房屋比较陈旧。 喜鹊和麻雀是以同事的身份,合租在一起。 两人本就有很大的矛盾,平时都是看对方不顺眼,互不搭理。 可今天为了任务,又不得不在一起。 这时,有人敲响了小铁门。 两人当即对视了一眼,喜鹊几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麻雀走到门口问:“谁呀?” “哦,你好,你们的饭菜送过来了。” 麻雀打开了门,外边果真是身穿黄褂子的外卖小哥。 “给我吧。” 麻雀关闭了小铁门,提着饭菜走进旁边的厨房。 四合院中,厨房和用餐都在同一个房间。 喜鹊也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吃饭的钢叉。 她今天中午只点了一碗酸辣粉,而麻雀却是一荤一素的米饭。 对于喜鹊拿着叉子,麻雀也没有在意,只认为喜鹊是用来吃酸辣粉的。 她有时也会叫上一碗酸辣粉,改善一下口味。 两人谁也不说话。 麻雀打开自己的饭菜,坐下来就开始吃。 喜鹊打开酸辣粉的盖子,空气中立即飘荡着一股酸辣的味道。 麻雀在心中撇撇嘴。 低头吃了一口米饭,刚刚抬头,忽然见到喜鹊手中的酸辣粉迎面泼来。 这突来的变故,让麻雀大吃一惊,条件反射的伸手挡在眼前。 但热乎乎的酸辣粉连汤带水依旧泼了她一脸。 顿时,双眼被酸辣的汤水刺激得睁不开,还火辣辣的十分疼痛。 她惨叫一声,闭着眼睛想后退,却忘记了自己是坐着的。 “扑通”一声,整个人连凳子全部后翻倒在地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胸前一痛,心知被喜鹊手中的钢叉刺中。 麻雀急忙在地上翻滚,想躲过喜鹊的刺杀。 可喜鹊怎么会白白的丢失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整个人身体一扑,将麻雀死死地压在身下。 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钢叉猛刺。 麻雀勉强睁开一点眼睛,急忙双手抓住了喜鹊的手,不让喜鹊的钢叉刺下来。 两人体形本就差不多,修为上喜鹊还要弱一点。 但麻雀一开始就中招,此消彼长,反而落了下风。 她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喜鹊会不顾凤凰的命令,在这时发难。 “喜鹊,你想干什么!” 喜鹊咬牙切齿,声音冰冷刺骨。 “今天我要杀了你替小洁、拉丝报仇!” “你好大胆,忘记凤凰的交代了!” 麻雀努力地向上支撑着喜鹊的手,不让钢叉刺中自己。 喜鹊也在使出全身力量往下压,“我没有忘记,但你必须死。” 麻雀咬牙坚持着,“你放开我,我们继续完成任务,我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可能吗?你们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是你们一直在逼我!”喜鹊说。 她再次用力,钢叉又往下走了一点点。 忽然间,麻雀心中害怕了,甚至有些后悔一直招惹喜鹊。 她大喊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你的失忆,你先放开我。” “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会慢慢回忆。” 其实,麻雀只是用秘密想骗喜鹊,可喜鹊哪会上她的当。 就算麻雀真知道什么,她此时也不会放开对方。 麻雀见喜鹊不听,只能紧紧地抓住喜鹊的手腕,同时扭转身体,企图反转过来。 但喜鹊也是拼尽全力压住麻雀。 两人都杀红了眼睛,就这样相互角力,不相上下。 麻雀的双脚乱蹬,无意中将一根凳子绊倒,木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脚踝上。 她有些吃痛,手中的力量稍微松懈。 喜鹊猛地一用力,只听见“噗”的一声,钢叉刺入了麻雀的胸膛。 麻雀受到重创,再也没有力量反抗,双手依旧抓住喜鹊的手。 怒目圆睁,“你…你违背命令,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哼!那不是你说了算。” 喜鹊毫不留情地将手中钢叉使劲一扭。 同时抽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喜鹊再次补上一叉。 麻雀的身体一挺,蠕动了几下,嘴巴张了张,带着不甘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彻底死了。 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竟然会死在喜鹊吃酸辣粉的钢叉下。 见麻雀死了,喜鹊才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一松,带血的钢叉落在旁边。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考虑清楚了。 这个机会是最合适。 因为李东成会出现,凤凰她们问起来,完全可以推到李东成身上。 即便是夜莺和乌鸦怀疑。 可没有证据支撑,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等了一会,喜鹊才缓过气来,她把麻雀的尸体拖进了另一个房间。 正打算把厨房打扫一下,小铁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她皱了皱眉,估摸着大概是李东成到了。 只能将厨房的门暂时关闭,顺便将钢叉揣进了裤兜里,几步走到门后询问。 “是谁呀?” “你好,你是柳玉茹吧,我找你有点事。”外边传来的果真是李东成的声音。 喜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小铁门。 “怎么又是你啊?” 李东成看着喜鹊,心中很是激动。 如果不是怕吓着了喜鹊,他定然会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对方。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李东成压制住心中的激动,“我想和你谈谈,能让我进去吗?” 喜鹊让开了道路。 李东成走进了小四合院。 他打量着这个陈旧的老房子,忽然鼻腔里闻到一股酸辣的味道。 “你想谈什么?”喜鹊站在李东成的背后问。 李东成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看着喜鹊。 他猛然发现,喜鹊的发丝很乱,衣服上还有一些血迹和灰尘,心中暗自一紧,微微皱起了眉毛。 一时间也来不及仔细去推想。 “你还记得在金陵时,我说过那张照片上的女子是我的妻子。” 喜鹊点点头。 “你说她已经死了,还与我的名字一样,但事实上我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孪生姐妹。” 她看着李东成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睛里全是深情和怜爱。 心道,这个人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没想到世上还真有如此深情的男子。 接着,她便见到李东成微微摇头。 “不,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妻子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去了记忆。” “已经记不得我这个丈夫,记不得她的女儿甜心。” 顿时,喜鹊的大脑发出“嗡”的一声,整个人石化住。 李东成说的妻子不就是她自己吗? “不会的,你肯定搞错了!” 喜鹊摇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李东成说的话。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自己怎么会有丈夫,还有女儿?! 李东成拿起手机,对着她。 “玉茹,你看看她,这是我们的女儿,她叫甜心,还是你取的名字,你在她一岁左右就离开了。” 第175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喜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 那个小女孩留着小辫子,正甜美的笑着。 她没有什么印象,但也努力地回忆。 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反倒是传来阵阵剧痛,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她脸色变得苍白,双手捶着脑袋,声嘶力竭地大喊。 “不会的,不会的!” 李东成心如刀割。 他没想到喜鹊的反应会如此大,想伸手拉住对方安慰。 喜鹊惊慌的连退好几步,拒绝他的靠拢。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在骗我!” 李东成只能止步,“好好好,我不过来,不过来。” “你也不要着急,暂时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现在会医术,能帮助你恢复记忆。” “当年你跳楼自杀是假象,是他们用其他人进行了整容。” “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但经过我调查,白启发在临死前也说你的自杀是假的...” 听到李东成的话,喜鹊双手抱住大脑,不敢置信地摇着头。 什么跳楼自杀,又是假象,又是整容的。 以前的事,她的确记不起来,可白启发这个人,她却知道。 大脑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整个人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 李东成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喜鹊。 他心痛的大喊,“玉茹!” 用下巴抵住喜鹊的额头,眼睛里都是泪水。 心中在怒吼,是谁?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 他急忙伸手摸了摸喜鹊的脉搏。 发现喜鹊只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才放心下来。 目光再次扫视四周,当即一凝。 在关闭的那扇门前,他发现地上也有几滴鲜血。 皱了皱眉,将喜鹊轻轻靠在墙边,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映入眼帘的是溅到四处的酸辣粉,桌子上还有饭菜没有吃完。 地上有一大滩鲜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他又根据地上的血迹,找到另一间屋子,见到了已经死透的麻雀。 估摸着在他没有来之前,喜鹊肯定经历过一次生死搏杀。 只是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东成心中好一阵后怕。 假如喜鹊不敌,只怕他赶到时,见到的就是喜鹊躺在这里。 他走了出去,喜鹊还在昏迷中,唯恐地上太凉,又把喜鹊抱在怀里。 下巴放在喜鹊的额头上,贪婪的嗅着对方的发香。 忽然,李东成记起妻子肚脐上方有颗小黑痣。 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掀开了喜鹊的衣服下摆。 刚刚掀开一小半,喜鹊却忽然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李东成怀里,而这个男人正掀开自己的衣服。 她是又羞又怒,奋力地推开李东成,同时还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在了李东成的脸上。 在推开李东成的一刹那,喜鹊也看见了李东成脖颈上的狼牙吊坠。 她怒骂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和其他男人是一样的。” 李东成无奈地苦笑。 心道:“你本来就是我妻子,看一下又不犯法。” 口中却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在你肚脐以上应该有颗小黑痣,我只是想证实一下。” “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巧合,巧合!”喜鹊发疯似的大喊,转身要夺门而出。 李东成一个箭步,赶紧拦住了喜鹊。 喜鹊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犹如困兽,“让开!” 接着,她似乎看出李东成的心思,迅速地拿出那把钢叉对准了自己咽喉。 “我知道你很强,你如果想强行留下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顿时,李东成就是一阵头大。 喜鹊的性子烈,还是和几年前一样。 他的确打算瞬间制服喜鹊,就是喜鹊手中有钢叉也一样。 可他不愿意冒这种风险,哪怕这种风险只有1%。 连忙摆手安慰,“你不要这样,我放你走,你千万别做傻事,好好爱护自己。” 接着,他无奈地让开了道路。 喜鹊脸色苍白的拉开了小铁门。 忽然又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你也快走吧,我在这里杀了一个仇人。” 随后,她便快步离开了。 李东成听到喜鹊的话,心中却多了一些欢喜。 这说明喜鹊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丁滔的电话。 “快跟上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孩,看她去哪儿了,不要惊动她,只需要悄悄地跟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丁滔答道。 李东成相信龙炎里的战士都不是平庸之辈,所以毫不迟疑地下达了指令。 接着,他又给鲁通海拨打了一个电话。 “哦,李先生,有事吗?”那边的鲁通海笑着问。 “鲁局,你安排人过来吧,我击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人…” 为了少生事端,李东成必须把喜鹊做的所有事都承担下来。 鲁通海接到这个电话,也是有些惊讶。 昨天晚上才答应了李东成的条件,今天就闹出人命。 他说道:“李先生你在那边等着,我立即安排人过去处理...” 结束了通话,李东成站在屋子中间久久无法平息。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问喜鹊。 在焦急中等了十来分钟,外边才响起阵阵警笛声。 与警察同时赶到的还有鲁通海的助理司徒勇。 他们过来主要是处理后事,顺便确认麻雀的身份。 话说喜鹊踉跄着跑出了小四合院。 来到正道上,她拦下一辆私家滴滴车坐了进去。 滴滴车师傅见到她身上有血迹,还吓了一大跳。 喜鹊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她需要时间来冷静,不想面对燕子她们,更不想被凤凰追着问关于李东成的事。 所以没有回高层公寓,还特意关闭了手机。 丁滔跟出十几公里后,便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滴滴车出了城,而这个方向是前往戴河。 他只能及时地联系李东成。 李东成吩咐丁滔继续尾随,保持联系,他自己随后再赶往戴河会合。 这里发生的凶案,很快便传到了凤凰她们耳朵里。 凤凰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少爷。 “你说喜鹊联系不上?麻雀死了?!”少爷在电话中低吼。 听得出,他十分震怒。 计划如此完美,竟然还死了人,连喜鹊都失联了。 更离谱的是,官方的通报内容是发现小四合院有两名通缉犯。 经过暗中抓捕,现场打死了一个拒捕的通缉犯,而另一个通缉犯警方还在全力追捕中。 凤凰他们都知道,官方的通报不过是平息民众的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只有喜鹊最清楚。 “少爷请息怒,现在情况不明,我觉得麻雀应该是李东成所杀。” “哼!要尽快找到喜鹊甄别!如果发现她有叛逆,立即格杀。”少爷冷酷无情地说。 “是!我大概知道她会去哪儿。”凤凰答道。 第176章 你快走,他们找过来了! 其实,官方通报的内容,是李东成的意思。 如果只是说麻雀一个人,反而会让少爷他们怀疑喜鹊生变。 以官方形式承认还有一人在追捕中,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喜鹊。 李东成相信,以喜鹊的聪明,只要得知官方的通报内容。 便知道该如何骗过少爷他们。 并且,他也猜到,少爷那边的人肯定也在四处寻找喜鹊。 而此时的喜鹊还在滴滴车上,根本不知道这些情况。 她靠在后排座闭目养神,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大脑的疼痛才稍微减轻。 即便是不回忆,可李东成说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甜心的笑脸随时都闪现在眼前。 时间是令人冷静的良药,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心中再不愿意承认,可李东成最后却说出了她肚脐以上的小黑痣。 所以,喜鹊算是默认了李东成的话。 更坚信失去的那几年记忆,或许就是她的婚姻生活。 想到她受凤凰的指令,前往李家翻找羊皮地图。 她心中好内疚,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丈夫,对不起孩子的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滴滴车师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快到目的地了。” “哦。” 喜鹊坐直了身体,透过车窗,她看见前边有卖衣服的门店。 “就在这儿下吧。” “好的。” 滴滴车师傅熟练地把车靠边。 喜鹊付了车费下了车,走进一家女装店。 随便买了一身衣服换上,这才坐车前往当地的派出所。 值班民警很和善,也很有耐心,查询资料都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尘封已久的档案。 根据当年的记录,喜鹊死去的亲人安葬在戴河的西山陵园。 具体的就要去问陵园的工作人员。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都已经是下午的五点钟。 她中午饭也没有吃,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饥饿,主要是没胃口。 赶到西山陵园时,先在外边买了一些祭奠的香蜡。 这才根据指示牌,去找陵园的办公室。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直有辆北汽轿车悄悄地跟着她。 车里的驾驶员当然是一路追过来的丁滔。 而李东成也已经赶到戴河,正往这边过来。 陵园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多,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电脑上查看什么。 听到推门和脚步声,中年女人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 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过来。 不过,当她从老花镜后边看清楚喜鹊的面貌,当即露出一丝惊喜。 “小柳!你是…柳玉茹?!” 喜鹊怔住了,“是啊,你认识我?” 她顺便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名字,对方叫洛文秀。 “呵呵,怎么会不认识呢,以前你每年都会来一次,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洛文秀笑吟吟地说。 喜鹊苦笑一下。 “我生了一场大病,有很多事都忘记了,最近才记起我爸妈他们。” 洛文秀惊讶地看着喜鹊。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现在比以前瘦多了。” “今天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丈夫和女儿怎么没有跟过来。” 喜鹊神情一震。 心道,难道以前我带他们来过这里吗? 洛文秀又说:“记得你最后一次过来时,还说女儿才一岁不到,现在已经上学了吧。” 喜鹊神情很复杂。 这无形中更证实了李东成的话,甜心就是她的女儿。 她只能含含糊糊地答道:“是的,我这次出来匆忙,没有带他们过来。” “洛阿姨,请帮我查一查我爸妈他们的墓室编号,我已经忘记了。” “好的,你稍等一下。” 洛文秀在电脑上查询,不一会就查找到了。 她说道:“这些年你虽然没有回来,但我们的工作人员随时都在清理,维护得都很好的。” “你爸妈、弟弟在西区,是255、256、257三个墓。” “谢谢。” “不客气,你记住六点钟一定要下来,陵园那时会下班关门的。” 喜鹊点点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沿着旁边的石梯一直往上走,快下山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在地上留下一个孤单的影子。 不一会,便在西区找到父母、弟弟的墓碑。 看着父母的照片,喜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抱住墓碑号啕大哭。 似乎连山风都受到情绪感染,吹得宝塔型的柏树刷刷作响。 这时,西山陵园外,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李东成风尘仆仆地赶到。 他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拉开了一辆北汽轿车坐了进去。 “李先生,她买了一些香蜡,就进去了。”丁滔说。 李东成抬头看了一眼陵园,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困惑。 在他和喜鹊的那几年婚姻里,喜鹊的假档案在蜀城红星福利院。 一直是孤儿的身份,没有任何亲人。 那时喜鹊为了隐瞒任务,也没有告诉李东成这些。 他暗忖:“难道这里有玉茹的亲人?玉茹记起一些往事了?” “你守在外边,我上去看看。”李东成吩咐。 “好的。” 李东成下了车,大步向陵园里边走去。 走到一半,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便从风中听到有呜呜的哭声传来。 他皱了皱眉,循着哭声找过去。 远远的,便见到喜鹊跪在一个墓碑前正伤心欲绝。 隐隐听到喜鹊在低喃。 “爸妈,是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没有来看你们,你们原谅女儿的不是。” 李东成心道:“原来这里安葬的是她的爸妈。” 他默默地走了过去。 也不说话,跪在喜鹊的身边磕头。 喜鹊一惊,侧脸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李东成。 擦拭了一下眼泪,“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李东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们是你的爸妈,也是我的岳父岳母,以前你都没有告诉我。” “你在蜀城红星福利院的档案都是少爷指使白启发伪造的,那时你也说是孤儿。” 喜鹊看着墓碑,泪眼婆娑地摇着头。 “对不起,我没有一点记忆,记不得红心福利院的事了,对不起。” 李东成安慰道:“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少爷的计谋,是他拆散了我们的小家,让女儿从小没有了妈妈。” “连我爸都是他们害死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的羊皮地图。” 喜鹊愣住了,羞愧得蒙面大哭。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最近我才发现他们在用药物抹杀我的记忆。” 李东成正准备追问,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他侧耳听了听,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 心道: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来得正好! 因为说话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在金陵后山偷袭过他的凤凰。 喜鹊也听出凤凰的声音,脸色随之一变。 “你快走,他们找过来了。” 第177章 喜鹊的坚持 “哼,我正想找她问少爷是谁呢!”李东成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你无须担心什么,既然我找到你,谁也别想再分开我们!” 喜鹊当即就着急了。 “你找他们询问是没有用的,他们也没有见过少爷的真容,这是凤凰亲口说的,就是杀了他们,立即会有新的人顶替位置。” “少爷之上还有人,我们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要报仇就要有点耐心。” 李东成紧蹙眉头。 “可是你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太危险了,我能帮你恢复记忆。“ “我自己有办法恢复!会小心的,你快走啊!”喜鹊着急地推了他一下。 李东成心中是左右为难。 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喜鹊有些无语了,再次低声说:“你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我现在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对你和女儿很陌生,你明白吗?” “等我找回记忆会去找你们的,不要打乱我的计划,快走!” 李东成心中无奈地叹气。 “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在官方的通报中,你还在被追捕。” 他站了起来,几个跳跃便隐身在了20米外的柏树后。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同意让喜鹊自己处理,是不是正确的。 可喜鹊说的话也没有错。 白启发还是直接参与人,都没有见过少爷的真容。 即便是抓住凤凰他们,获知的信息大概也很有限。 喜鹊在短短的时间里认可有这么一段婚姻,有孩子这个事实,已经是很不容易。 但曾经的记忆不存在,就没有半点感情基础,这是很难受的。 所以找回这段记忆就显得尤为重要。 从内心来说,李东成宁愿把喜鹊保护在他的怀里,让他来帮助恢复记忆。 可喜鹊的性格就这样,好像早有计划,又让李东成不得不暂时放手。 他刚刚隐身,凤凰也出现在喜鹊的背后,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徐平洲。 只是李东成不认识对方而已。 “喜鹊!”凤凰喊了一声。 喜鹊站了起来,故作惊讶,“凤凰,你怎么过来了?” “哼!”凤凰很不悦地发出冷哼,怀疑地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柏树后的李东成侧耳偷听,他心道,这婆娘的耳朵倒是很灵。 同时,他也知道,喜鹊是故意喊出了凤凰的名字。 喜鹊悲伤的看了看还在燃烧的香蜡。 “我在和我爸、我妈说说心里话。我这个当女儿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葬在这里。” 凤凰看了喜鹊一眼,见对方眼睛红肿,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她和徐平洲上来时,只是隐隐听到低沉的声音,并没有听清楚。 脸色稍微缓和,“麻雀怎么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喜鹊叹气一声,开始陈述其中的经过。 “李东成是午饭后才过来的,开始我和他在交谈,他一直说他妻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问我的身世、来历,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 “不知怎么回事,麻雀发出了声响,被李东成发现,麻雀迫于无奈只能现身出来,说和我是同事合租在一起的。” “但这个李东成太狡猾了,他忽然向麻雀动手试探。” “麻雀无意中暴露出修为,李东成不再相信我们,我们两个哪是他的对手。” 喜鹊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 “他只用了一招,就反杀了麻雀,大概是我与他妻子太像的缘故,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隐身在柏树后的李东成听到对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都不得不佩服喜鹊的随机应变,编造出来的经过,就如同真的发生一样。 接着,又听见徐平洲追问:“他难道没有追你吗?” 喜鹊很镇定,临时编造故事,那是脸不红心不跳。 她说道:“怎么会不追呢,他把我挡在门口,扬起了手掌,我当时都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让我快滚,我就赶紧跑了。” 徐平洲和凤凰对视了一眼。 听起来,这个过程丝毫没有破绽。 李东成在金陵上过一次当,发现麻雀后,不再相信两人,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特别是最后,如果喜鹊很顺利地逃脱,李东成没有追,反而有问题。 可李东成本该杀了喜鹊,却因为和妻子太像,临时起意放了喜鹊,这也说得过去。 “你怎么不回组织,还把电话关机了?”凤凰又问。 “我哪敢回住的地方,从对话中,我感觉李东成和官方有联系,假如有人跟踪我,岂不是我们都暴露了。”喜鹊答道。 凤凰在心中点点头。 只凭官方发的那个通告,就看得出来。 顿了顿,喜鹊又看了一下墓碑。 “我几年没有过来祭奠,就干脆来戴河了,哦,我的手机也摔坏了,所以没法及时告诉你。” 她说着,还把手机拿了出来,外屏果真碎裂了。 李东成在柏树后愣了愣。 心道:“玉茹的心思很缜密,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做好了后手。” “继续留在她们中间,只要小心应付,应该也没有多大的事。” 凤凰和徐平洲都瞥了一眼手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看到李东成有狼牙吊坠吗?”凤凰终于问到了关键话题。 喜鹊怔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如果说有,那关系到李家的藏宝图,不说呢,又有些说不过去。 见她沉吟不语,凤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喜鹊。 “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回想那是不是狼牙,我只见到他脖颈上的红绳,没有见到吊坠。” 听到喜鹊回答,李东成暗中松了一口气。 “肯定是那东西,一般的玉器、狼牙之类的装饰件,才用红绳。”徐平洲说。 凤凰也点头,“徐平洲,你说得有道理,肯定是那个狼牙。” 暗中的李东成听到徐平洲这个名字,神情一凛。 记得白启发死的那天,屋子中的第三者就是徐平洲。 他透过柏树的间隙看了一眼,把徐平洲的大致相貌记在心里。 思忖着,既然这些人都没有见过少爷的真容,但肯定算是少爷身边最近的人。 能不能像韩渊那样,先安插一颗棋子在少爷那边。 并且,像凤凰、徐平洲这样的爪牙,知道的内容肯定还是有别于白启发。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韩渊,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出工不出力。 这时,凤凰又说:“找到你我们就放心了,你这里快完了吗?我们还要赶回去。” “等这个香烧完,我们就可以走了。” 喜鹊蹲下去,开始清理墓碑前的纸灰。 “喜鹊,今天的动静闹得有点大,会安排你到恩格博士的诊所去住几天。”凤凰说。 喜鹊转过身体。 “又要去检查吗?我那个药还没有吃完呢。” 她故意发出疑问,还把声音提高了一点。 第178章 暴露,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李东成心中一动。 想到开始喜鹊说过,发现他们是用药物在抹杀记忆。 暗忖:“玉茹是在提醒我吗?这个恩格博士又是谁?” 凤凰安慰道:“你是以病人的身份暂避风头,这也是少爷的安排。”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很突兀地响起。 在寂静的陵园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这个铃声,还正是从李东成的裤兜里传出。 他也是好一阵无语。 谁曾想到有人在这时打电话进来。 喜鹊心中暗暗叫苦,这下彻底给暴露了。 凤凰和徐平洲同时大吃一惊,齐齐看向手机铃声响起的地方。 “谁?!” “你大爷!”李东成答道。 既然已经被发现,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身体陡然拔高,已经宛如一只雄鹰向凤凰和徐平洲扑去。 同时,手一挥,五六颗绿色的柏树果,齐齐向凤凰、徐平洲疾射出去。 “啊…李东成!”凤凰率先认出。 她和徐平洲还来不及细想李东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柏树果已经带着呼啸声到了眼前。 两人忙着躲避。 凤凰刚刚躲开其中两颗柏树果,便感觉李东成已经到了身前。 她慌乱中正要摸向腰间的软鞭。 但李东成已经一掌拍下来,“砰”的一声,凤凰当即被打飞几米远。 撞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墓碑上,嘴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精神立即变得萎靡不振,有些爬不起来。 而李东成一气呵成,转身又是一掌拍向徐平洲。 徐平洲的修为比凤凰高,已经到了玄级后期。 他咬咬牙,奋力推出一掌阻挡。 可连准地级修为的韩渊,都尚且不是李东成的一招之敌。 更何况现在还是仓促间迎战。 只听见又是“砰”的一声,徐平洲立即像断线的风筝,直接从台阶上打飞出去。 在空中带出一连串的血花。 最后落在了台阶下,捂住胸口就想逃跑。 还没跑出五米,就被身后两颗柏树果追上,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不再动弹。 这说起来很慢,实际上不过是眨眼睛的功夫。 喜鹊还没有回过神来,李东成已经分别击退凤凰,重伤徐平洲。 她惊愕地张大了红唇,有些目瞪口呆。 李东成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一般。 凤凰见喜鹊如此模样,心中暗暗吃惊,似乎猜到什么。 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喜鹊扑去。 她企图先抓住喜鹊再说。 “哼!找死!” 李东成脚下一动,挡在了喜鹊面前,大手已经捏住了凤凰的咽喉。 凤凰只感觉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是她第二次与李东成交手。 深深感受到,李东成现在的修为远比上一次还要恐怖。 她却不知,那时李东成不仅修为没有怎么恢复。 连交手时也没有用全力。 而今天不一样,修为不仅恢复了一些,同时唯恐凤凰伤到喜鹊。 自然是毫无保留。 李东成手一松,换掌为指,一下点在凤凰的经脉上。 凤凰吃痛,闷哼一声。 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 喜鹊心中苦笑。 她知道李东成很强,可万万没想到李东成是强到离谱。 心中同时充满了好奇。 这五六年,在少爷的干预下,她失去了记忆,李东成进了监狱。 再次相遇,她不认得自己的丈夫。 而丈夫李东成却从一个打螺丝的工人,蜕变成了举世无双的超级强者。 李东成看了一眼懵逼的喜鹊。 “我说过,只要有我在,谁也无法伤害你!” 喜鹊暗自叹气。 她也是很无奈的,终究还是暴露了。 凤凰坐在地上怒斥。 “喜鹊!少爷果真没有判断错,你已经有了叛逆之心!” “闭嘴!她本就是我妻子,何来的叛逆?!” 李东成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凤凰的脸上立即出现五根手指印。 她看着李东成和喜鹊,忽然间咯咯笑了起来,就像疯狂一般。 李东成皱了皱眉。 喜鹊开始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随之又醒悟过来。 “快!她口腔有毒牙!” 李东成赶紧一把捏住凤凰的嘴巴。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凤凰的笑声渐渐微弱,嘴唇变得苍白,从嘴角溢出的鲜血也成了黑色。 他心中猛地一惊。 甩开凤凰,几个箭步就到了台阶下的徐平洲身边。 翻过来一看,发现徐平洲只是晕厥过去,心中又略略松了一口气。 他一把提起徐平洲,回到台阶上,“扑通”一声扔在地上。 此时,凤凰已经彻底断气了。 李东成安慰喜鹊,“你不用担心什么,我杀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既然事已至此,你就不用回去了,回家我帮你恢复记忆。” 喜鹊摇摇头。 “不,我还有事情未了,我们还不知道谁是少爷。” “玉茹!” “你听我说,我也恢复了一些记忆,也记起以前的一些事。”喜鹊坚定地说。 “拉丝和小洁都是为了我才死的,我还有仇人在那里。” “我不亲自为她们报仇,一辈子会心不安的。” “不找回我的记忆,不找到少爷,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女儿和你爸妈。” 李东成愣住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小包,那是凤凰带在身上的,打斗中掉落在地上。 拉开拉链,在里边翻找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有。 “你找什么?”喜鹊好奇地问。 “如果他们都死了,你如何说得清楚,我找可以替代银针的东西,比如胸针、别针。” 喜鹊有些不解。 不知道银针拿来有什么用。 大夏天的,本就穿得单薄,发夹倒是有,可惜没有针。 “你找这些干什么?” “一会你便知道了。” 李东成四处看了看,眼前赫然一亮。 他发现在宝塔型的柏树中,有一些松树。 立即走过去,摘了一些比较老的松针。 来到昏迷不醒的徐平洲面前,将对方的上衣褪去。 把自己的修为灌注到松针上,手一挥。 那些松针齐齐飞向徐平洲的头部,胸部,争先恐后的扎入相应的穴位。 竟然丝毫不亚于锐利的银针。 只不过,相比银针,松针的针孔大,徐平洲所受的痛苦也大。 喜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惊讶得如同石化。 徐平洲感受到肌肤的疼痛,幽幽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李东成就在眼前。 当即吓了一大跳。 条件反射的就想咬碎口腔中的毒牙。 很遗憾,别说咬,就是动一下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又见到地上凤凰的尸体。 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恐怖。 随即意识渐渐模糊,脑袋一耷拉,再次晕了过去。 第179章 收编徐平洲 李东成看了一眼惊讶的喜鹊。 缓缓地说:“那年你走后不久,白启发他们做局,我不幸入狱。” “在黑狱中遇到了我的师父,是他老人家将一身医术、武道传授给了我。” “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如今的我,说不定我早死在监狱里了。” 喜鹊鼻子一酸。 她以前只知道李家有个儿子在坐牢,却从来没有想过。 那就是她的丈夫。 李东成又说:“我从黑狱出来,回到家中,结果咱们的女儿早住进医院几个月,那时已经奄奄一息。” 喜鹊心头一震。 着急地追问:“怎么会这样呢,她现在还好吗?” 终究有血脉相连。 虽然记忆是空白,听说女儿奄奄一息。 着实让喜鹊心中紧张。 “当然好了,女儿苏醒后告诉我,她无意中看到了你,认出你就是她在照片上见过的妈妈。” “她喊你,你不理睬她,她去追你,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头部受到重创,昏迷了几个月。” 喜鹊愣住了。 慢慢的咬着嘴唇,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雾。 一下子蹲在地上,呜呜大哭。 她内心深处的母爱被激发,有对女儿的愧疚,更多的是自责。 心中好恨,恨凤凰,恨少爷这些人。 是他们拆散了她的家,搞得她现在对女儿的记忆都没有,甚至记不起女儿小时候的样子。 “玉茹,你不要伤心难过。”李东成又宽慰,“一直都是女儿坚信你活着,现在妈和妹妹小兰都不知道你的事。” 其实说了这么多,李东成依旧是想劝喜鹊回家。 至于报仇,找少爷这些事,其实都应该让他去做。 喜鹊擦拭了一下眼泪站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回去替我向甜心说声对不起。” “等我把事情做完,等我把记忆找回来,我一定回到她身边。” 她其实很想要一张甜心的照片。 可想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任何疏忽都可能犯错,又忍住了这种想法。 李东成心中苦笑。 喜鹊终究还是铁了心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徐平洲面前,一掌拍在对方身上。 那些松针齐齐被震飞。 “还不醒过来!”李东成喊了一声。 徐平洲就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接着,他见到李东成站在他面前。 立即翻身爬起来,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见过主人!” 顿时,喜鹊惊愕地下巴都差点摔碎。 怎么就认主了? 前半个小时,徐平洲还是敌人,用松针针灸后,转眼间就像条哈巴狗。 这种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站起来说话。”李东成说。 “是!谢主人。” 徐平洲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起来,微微躬着身体。 喜鹊观察仔细,发现徐平洲的身体都似乎在轻微颤抖。 好像面对李东成,很害怕一样。 “你知道少爷是谁吗?”李东成开始发问。 “回主人,我不知道,每次去见他,他都戴着一个京剧武旦的面具。” “知道他住哪儿吗?” 徐平洲摇摇头,“我们见他的地方是一间书房,但那并不是少爷的住所,以我的观察,这样的书房应该有好几处。” 李东成扭头问喜鹊,“凤凰以前说过这些吗?” 喜鹊摇摇头,表示没有。 李东成又问徐平洲,“你说具体一点。” 徐平洲答道:“因为每次去的地方不同,但书房的布局一模一样,总是用厚厚的窗帘遮住阳光,房间里很昏暗。” 李东成心道,狡兔有三窟,看来这位少爷还不止三窟。 他只认为遮住阳光是为了保持一定的神秘。 却不知,这是少爷得了见不得强光的怪病。 其实凤凰是知道少爷有这个怪病,只可惜凤凰提前吞毒自杀了。 “他有什么特征吗?” “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皮肤很白,眼神很阴冷,疑心很重,从不会轻易相信谁。” 李东成微微皱眉,这简直就是一个大众脸谱。 “难道没有明显的特征吗?” “没有。” 李东成只能换了个话题,“以你在组织里的地位,能随便见他吗?” “不行,我们只有紧急的事,才能去见少爷,或者是少爷召唤,每次要经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到书房。” 竟然没有明显特征,连见一面都十分困难。 这令李东成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少爷的心思很缜密,防患心十分强。 “你杀白启发也是少爷的指令吧?”李东成又问。 “是的,明是保护,实际上是监视他,必要时就杀他灭口。” 徐平洲知无不言,像倒豆子一样。 “主人那天晚上不出现,我还不会杀白启发,我唯恐主人来追我,就打电话报的警。” 李东成微微点头,这和他当时的推断差不多。 他又问:“你和凤凰追到戴河,也是少爷的指令吗?” “是的,少爷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喜鹊,如果发现异常,立即格杀。” “哼!”李东成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徐平洲立即吓得身体一抖,又弯曲了几分。 顿了顿,李东成才问:“关于喜鹊的事,你知道哪些?” 其实,他根据一些信息,早推断出七七八八,只是很零散,不是很详细。 在这里多问了一句,是想让徐平洲亲口告诉喜鹊。 徐平洲说:“这个我只知道一点,凤凰是最清楚的,因为我们各自有分工,相互间也不会说,更禁止相互打听。” 李东成愣了愣,心中不免有点自责,早知道就应该防备着凤凰自杀。 “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 徐平洲躬着身体,缓缓道来。 “几年前,无为和凤凰出了一次任务,他们从外地带回一个昏迷的女孩。” “我那时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喜鹊。” “无为告诉我,少爷怀疑她已经有了叛逆之心,准备送到恩格博士那里参与活体实验。” 李东成皱了皱眉,“什么活体实验?” “这个我知道,就是用药物抹杀记忆。”喜鹊插言。 徐平洲又补充。 “恩格博士擅长催眠,用抹杀记忆的药长期做活体实验,喜鹊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恩格博士说喜鹊最具有研究价值...” 他便把他知道的事说了说。 李东成越听越后怕。 假如喜鹊试药失败,岂不是就真的消失在人世间了。 那个恩格博士竟然在夏国悄悄搞活体实验,不仅该死,还十分可疑。 李东成觉得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鲁通海,搞不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个恩格博士在你们组织里是什么人?” 第180章 打断四肢,赶出京都! “对外他是来夏国开办诊所的医生,暗中在研究抹杀记忆的药。”徐平洲说。 “具体身份,我不知道,但少爷对恩格博士很客气,不像上下级关系。” 顿了一下,他又说:“凤凰让喜鹊到恩格博士那里暂住,其实是为了甄别喜鹊是不是在撒谎。” 喜鹊在一旁听着,脸色显得十分复杂。 从徐平洲的口中,证实了被抹杀的记忆正是她的婚姻生活。 喜鹊是恨意滔天,就差点没咬碎后牙槽。 李东成想到那个无为,顺便问了一句,“无为你知道在哪儿吗?” “他本来是负责金陵方家的事,结果被主人破局。” “前段时间有人找到道观,少爷安排他到外地躲避风头,在京津海港的2号仓库。” 接着,徐平洲又说出一个具体地址。 李东成立即摸出手机,编辑了一个短消息发给了方运昌。 让方运昌先派人去摸底,等他回去以后再抓捕。 无为有不低的武道修为,还擅长用毒,一旦狗急跳墙,会给战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喜鹊默默地看着,一声不吭。 她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知道以前的李东成是怎么样的。 现在充满了睿智,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李东成,你过来下,我有话问你。”她往旁边走了几步。 李东成跟了过去。 “你就真的信任他?”喜鹊有些不放心徐平洲。 “呵呵,放心吧,就是现在让他自杀,他都不会皱下眉头的。” 李东成目光灼灼地看着喜鹊,“倒是你,想好了怎么回去应对吗?” 感受到李东成目光中的热烈,喜鹊的小心脏怦怦直跳,有些不适应。 “你放心吧,我早发现对药物的依赖性,就悄悄停止了服药,还暗中在恢复记忆。” “开始很困难,也十分痛苦,但现在已经适应了,记起过去不少事情,也有对付催眠的办法。” 李东成点点头。 他能够想象得到喜鹊肯定经历过不少折磨。 喜鹊顿了顿,幽幽地说:“你别怪我太执拗,我必须替拉丝、小洁报仇。” “不找回过去的记忆,不找到害我们的少爷,我心中始终有道过不去的坎,无法面对你和女儿他们...” 李东成心中叹气,拉住喜鹊的手宽慰,“我都知道,没有怪你。” 喜鹊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身体一颤,条件反射的抽回自己的手。 李东成怔了怔,旋即苦笑。 这个肢体语言和谢谢,就看得出没有真实记忆的喜鹊,和他是有距离的。 外人告诉的经过,就像缝缝补补的衣服,始终无法恢复如初。 只有找回那段记忆,才能真正的完美。 “你答应我,任何事都不要冲动,一切要小心,我和女儿都等着你。” 喜鹊抿着嘴唇点头,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她心道:丈夫的关心,有家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像很舒服,会上瘾的。 李东成又走过去对徐平洲说:“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吗?” “知道,就说我们找到喜鹊时,主人也赶到,我们不敌,凤凰战死。” “嗯,你们先走吧。” 李东成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喜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随后,徐平洲带着喜鹊先一步下山走了。 李东成又给鲁通海打电话,让对方派人过来收拾残局。 鲁通海也是很无语了。 短短一天不到,李东成就击杀了两个人,他好像成了专门擦屁股的。 李东成静静地站在岳父、岳母的墓碑前。 心也再次变得空荡荡的,还很无奈。 逆转乾坤改变徐平洲,除了安插一个内线,最重要的目的也是暗中保护喜鹊。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徐平洲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和喜鹊。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两人这一别,还差点成了永别。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京都这座国际大都市,绝对是夜晚中最耀眼最璀璨的地方。 在霓虹灯下,整座城市金碧辉煌,五彩斑斓。 这高楼林立的都市中,有那么几个庭院又特别显眼。 其中之一,便是叶家。 虽说如今的叶家在三大传世家族中排名最末。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是一个庞然大物。 叶家的府邸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建筑群,分前院、中院、后院。 前院一般是接待客人,议事的地方。 中式风格的大厅,虽然没有什么意大利的真皮沙发,英国的水晶吊灯,波斯出产的地毯。 但如果是行家的话,便能看出,整个大厅除了使用大量的顶级红木,还用了不少金丝楠木。 一点不显落后,反而处处是奢侈与豪华。 叶承龙悠闲的端起陶瓷茶杯,用盖子刮了刮茶叶末子,又吹了两下,才喝上一口。 耳朵却在聆听马杰书的汇报。 马杰书站在大厅中间,声音压得比较低,但又能让叶承龙听见。 “少爷,我打听过,他是部队从外地请来的一个医生,只是他和那些大兵有些关系,我有些担心…” 叶承龙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脸上不悦地说:“大兵又怎么了,难道还会24小时保护他?” “你去把老韩叫过来。” “是!”马杰书立即走出大厅。 叶承龙的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心中却是愤愤不平。 那个外乡人竟然暗讽自己是怂包,如果不做出点什么。 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堂堂的叶家少主,难道还能被一个外乡人欺负?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成为京都的一个大笑话。 没一会,外边传来脚步声。 紧跟着,马杰书和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定能认出中年人,正是被他“收编”的韩渊。 韩渊微微躬身,“少爷,有什么事?” “你坐吧。”叶承龙压了压手,“马杰书,你给老韩说说。” 韩渊能坐下来说话,可马杰书就只能站着。 这是因为韩渊是夫人带到叶家的老人,更是看着少爷长大的。 马杰书把前天晚上发生在仿膳房的事讲了讲。 韩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很无语。 他堂堂的准地级修为,不喜欢掺和在这种争强好胜的事情中。 多多少少有些大材小用。 不过,这个马杰书倒是叶承龙肚子里的蛔虫。 他又说道:“这件事本来没有多大,主要是这个外乡人太嚣张了。” “如果我们不做出一点回应,让叶家的脸面放哪儿?” “只是我的修为太低,又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韩渊在心中撇撇嘴,这关叶家屁事。 叶承龙不是叶家的种。 可这个秘密,在整个叶家,除了他和夫人知道,再没有第三者。 连叶承龙自己都不清楚。 他拱拱手,“少爷,你想如何惩戒这个人?” 叶承龙抿了一口茶水,冰冷地说:“打断四肢,赶出京都!” 第181章 叶家的那点破事 “是,我明白了。”韩渊答道。 叶承龙点点头。 “利索一点,把握好分寸,既要让人明白这是得罪我叶家的后果,同时又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好的。”韩渊点头答道。 接着,叶承龙又问:“我爸呢?他怎么样了?” “家主晚上才把药吃了,依旧在咳嗽,夫人在那边陪着的。” “我那个大姐有消息了吗?”叶承龙又问。 他问的自然是叶清漓。 “还没有,已经从蜀城扩展到江州、江北在寻找。”韩渊说。 其实,他现在是出工不出力,就是再找一百年也是没有结果。 “哼!这么多人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真是没用。”叶承龙重重地放下茶杯。 韩渊不动声色地说:“少爷息怒,大小姐存心要躲,是很难找到的,下边的人也需要时间。” 叶承龙有些心烦意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让他们抓紧时间,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我去看看我爸。” 他率先离开了大厅。 随后,韩渊和马杰书也一起走了。 “这个人住在部队招待所,姓什么?从哪儿过来的?”韩渊问马杰书。 “从蜀城过来的,姓李,是个医生。” 听到对方姓李,是蜀城的人,又是医生,还是武道中人,韩渊当即皱了皱眉。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主人李东成的样子。 追问道:“对方年龄有多大?” “三十来岁,留着平头,一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韩渊身体一震。 因为这个描述很像主人李东成。 “韩大师,你看什么时间去?”马杰书问。 “明天吧,我们得找准机会。” “好吧。” 话说叶承龙向后院走去。 按理说一家之主应该住在中院,可母亲说父亲需要静养,就住在了后院。 对这个父亲,叶承龙意见可大了。 小时候还非常好,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就渐渐疏远了他,不冷不热地。 所以,把父亲安顿到后院,他也没有反对。 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隐约听到里边传来阵阵咳嗽声。 他微微皱眉,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位满头白发,瘦骨嶙峋的老者,正斜靠在床上,时不时地咳嗽。 这位老者,就是叶家的家主叶俊义。 床前还有一位四十几岁的女人,满身贵气,与形容憔悴的叶俊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是叶承龙的母亲穆芳舒。 见到叶承龙走了进来,叶俊义闭上了眼睛。 “妈,爸吃了药怎么不管用啊,要不送到医院去住几天吧。”叶承龙说。 穆芳舒叹气一声,“你自己问你爸,他去不去。” 叶俊义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他说着,就躺下身体,准备休息。 “爸,你好好养病,明天我帮你请个医生过来。”叶承龙说。 叶俊义不置可否。 穆芳舒和叶承龙也没有办法,只能悻悻地走了。 等母子两人离开。 叶俊义这才睁开眼睛,摸索着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怀表,打开盖子,抚摸着内盖上一个女人的照片。 随后,将怀表紧紧地压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有颗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慢慢滑落出来。 穆芳舒和叶承龙回到中院。 “妈,你看爸现在这个身体,我真担心...”叶承龙说。 他最担心的是,还没有找到叶清漓,父亲就两脚一蹬撒手人寰,而他的位置还没有完全坐稳。 “放心吧,一时半会没有事的,你要抓紧时间找到你姐姐。” “嗯,我知道。” “回去休息吧。”穆芳舒说。 母子两人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穆芳舒关闭了房门,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如水。 叶俊义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实际上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几年前开始慢慢冷落了她,疏远了儿子,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把海外账户换成了叶清漓的名字。 可那个老东西,这几年连人影都看不见。 她心中的老东西,自然就是主上。 穆芳舒还真有几年没有见过主上了。 联系都只是用短信和电话,她打过去总是关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 现在叶俊义是死不能死,活不能活,这让精力旺盛的穆芳舒着实有些难以忍受。 如果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早就不想管这些烂事。 而另一边,徐平洲和喜鹊也回到了京都。 麻雀和凤凰在一天内都死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喜鹊回到高层公寓,燕子和黄鹂拉着她问长问短,她只能按照最开始的版本来说。 随后,便进到浴室去洗漱。 这一天的经历,可真是精彩万分。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完美的身体,摸了摸小腹。 这么多年,她的身材一直很好。 也没有别人所说的妊娠纹,谁知自己竟然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想到因自己失忆,导致女儿重伤差点丧命,她是内疚自责。 想到李东成炙热的目光,她是心跳加速。 好半天才把这些纷乱的思绪从脑海中赶走,幽幽的叹气,穿上衣服从浴室出来。 拿着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 黄鹂正要询问凤凰的事,门被人敲响了。 她走过去打开了门。 便听到乌鸦在大声质问,“喜鹊呢?!” 听到声音,喜鹊没有作答,她早猜到两人会过来兴师问罪。 接着,乌鸦和夜莺都满脸悲愤,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燕子赶紧站在双方的中间,“都冷静点,不要冲动,麻雀死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乌鸦推开燕子,怒不可遏地质问喜鹊,“我问你,麻雀是怎么死的?” 喜鹊继续擦拭着头发,“是李东成杀的。” “那你怎么没有事?”夜莺怀疑地问。 “我跑得快呗。”喜鹊头也不抬地答道。 因为要编造李东成追到戴河杀了凤凰,在这里喜鹊就不能再说是李东成莫名其妙地放了她。 乌鸦气愤地指着喜鹊。 “你休想骗我们,我敢说麻雀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喜鹊怒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将手中的毛巾扔在沙发上。 “你也太霸道了吧,难道非要我和她一起死吗?” “谁叫她弄出声响被李东成发现,出来就出来吧,结果李东成一试探,她就暴露出修为。” “在金陵,我和黄鹂引李东成上过当,你觉得李东成是傻子吗?!麻雀死了,只能说她自己运气不好!” “哼!你编吧,我看你继续编。”夜莺铁青着脸,眼睛里都快喷出火焰。 她警告道:“喜鹊,久走夜路会遇到鬼的,你是什么心思,我们谁不知道。” 喜鹊冷笑着撇撇嘴,“随便你们怎么想,我也不想多解释。” 第182章 少爷破天荒地召见喜鹊 黄鹂见双方剑拔弩张,连忙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喜鹊说得也有道理,李东成又不是傻子。” “况且凤凰也出事了,喜鹊能平安回来,已经是捡回一条命。” “我们本就是刀口上舔血,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都回去吧,回去吧!” 她把乌鸦和夜莺往外推。 “咚咚咚!” 这时,打开的门有人敲了几下。 黄鹂抬头去看,发现竟然是徐平洲。 “喜鹊在吗?” “哦,在的。”喜鹊听到声音,走了过去,“有事吗?” 徐平洲也没有进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你换身衣服,跟我去见个人。” 喜鹊怔了怔,“好吧,请稍等一下。” 她赶紧回自己的房间。 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谁要见我呀?” 徐平洲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很怪异,见到夜莺和乌鸦的脸色阴沉如水,便猜到几分。 他说道:“都不要胡乱猜测,李东成的修为深不可测,不是我等能抗衡的。” “凤凰、麻雀先后战死,这是组织里的重大损失,你们新的队长没来之前,都各自安分一点。” 众人都闷声不说话。 这时,喜鹊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是谁找我呀?” 徐平洲冷冷地说:“你跟我走就是,不要问为什么。” 他转身向电梯走去,喜鹊只能赶紧跟上。 夜莺和乌鸦见喜鹊被带走,也只能气呼呼地离开。 喜鹊跟着徐平洲走进电梯中,等电梯开始下行。 徐平洲才低声说:“是少爷召唤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带上。” “小心应付,你只叙述和麻雀的事,其他的让我来说。” 喜鹊当即惊愕住,“好,我知道了。” 她还正愁该如何才能见到少爷,没想到少爷召唤徐平洲,还破天荒地把她也叫上。 “你千万不要冲动,少爷那边防患十分强,身边更是隐藏着高手,更不要东张西望的。”徐平洲提醒。 喜鹊点点头。 她可是清醒得很,更不会自不量力地去冒这个风险。 少爷把她和徐平洲都叫过去,不外乎是心中存疑,想亲自问问。 但忽然召见,还是让喜鹊有些小紧张。 不到一分钟,电梯就到了一楼,两人从电梯走出来。 公寓的台阶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徐平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喜鹊也跟在一起。 不过,令喜鹊惊讶的是,车里除了驾驶员,还有两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定能认出,这两人就是在金陵河提上偷袭过他和方子怡的胡氏兄弟。 徐平洲说:“少轩兄,这就是喜鹊。” 胡少轩和胡长风都看了喜鹊一眼。 喜鹊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心中很有压力,暗暗吃惊。 她能感觉得到,胡氏兄弟的修为比徐平洲还要高。 因为徐平洲的语气都明显客气了很多,而胡氏兄弟却是很傲娇。 商务车一路向北,谁也不说话,车内很安静,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喜鹊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大脑中却把编造的内容又回想了一遍,再三确认逻辑上有没有问题。 商务车行驶了几十分钟,喜鹊一路上都在观察地形。 从过街的天桥判断,商务车已经进入三环。 这时,一个黑色的眼罩扔在了她面前。 “把这个戴上。”胡长风冰冷地说。 喜鹊扭头一看,发现徐平洲已经戴上,她也赶紧听话的戴上眼罩。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外边的道路。 她靠在后排座,从行驶的惯性上,能判断出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中间还停下来等了七次红绿灯。 大约有半个小时,商务车才缓缓停止下来。 “都下车吧。”耳边传来胡长风的声音。 喜鹊把面罩摘下来,跟着徐平洲下了车。 她这才看清楚,身处一栋三层别墅外。 懵懂的跟着徐平洲、胡氏两兄弟走进别墅。 立即有壮硕的大汉手拿金属探测仪过来检查。 喜鹊发现这些人的腰间都是鼓鼓的,估摸着对方携带了枪支。 这种检查,不仅仅针对她,连徐平洲、胡氏兄弟也不例外。 经过严格的检查,几人才走进别墅的大厅。 上到二楼的书房,胡少轩轻轻的敲了几下门,等了几秒钟才推开。 “少爷,他们过来了。” 徐平洲带着喜鹊走了进去。 一走进书房,喜鹊便感觉房间里的灯光很微弱,厚厚的窗帘挡住了窗户。 有个年轻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面对的却是背后的红木书柜。 喜鹊估摸着这人便是传闻中的少爷。 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少爷都没有转过身来。 徐平洲微微躬身行礼,“见过少爷!” 喜鹊也只能照葫芦画瓢,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得她“夫离子散”。 “喜鹊,你和麻雀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少爷头也不回地问。 声音轻飘飘的,很阴冷,不带一丝情感。 喜鹊镇定地说:“开始我和李东成在交谈,他一直说我和他妻子很相似,问我来历,有没有孪生姐妹。” “谁知,麻雀不小心弄出声响,被李东成发现…” 她把早拟好的腹稿重新陈述了一遍。 只不过,把开始的李东成拦住去路,改为了她见势不妙,夺门而逃。 听到这里,少爷转过身来。 喜鹊见到少爷的脸上果真戴着京剧武旦的面具。 阴冷可怕的目光从面具后射出来。 她怔了怔,又连忙做出惶恐的样子低下头。 “他难道没有追你?”少爷同样问出这句话。 喜鹊说:“当时我跑得快,出门见到有辆出租车,就赶紧走了。 “回头看了一下,见李东成站在门口的,那时外边没有出租车。” “我不敢回公寓,怕他追过来,暴露了我们的住所,就直接去了戴河,想去祭奠一下我父母。” “后来,凤凰和徐平洲就找过来了。” 少爷沉吟了一下,“你见到狼牙了吗?” “没有,但是他脖颈上的确有挂件的红绳,应该就是狼牙。” 徐平洲适时地接上话题。 “少爷,我也见到红绳的。” 他拱了拱手,“这李东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我和凤凰找到喜鹊时,正准备返回。” “他就追过来了,拦住了我们,一见到凤凰,二话不说就动手。” “迫于无奈,我只能参战。” 接着,他露出苦笑,“这李东成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凤凰在他手上只坚持了两招。” “而我也受到重创,还被他一掌拍出的松针扎了满身。” 他说着,掀开了上衣。 少爷定睛一看,果真见到皮肤上有不少的小红点。 其实,这是松针针灸后留下的。 因为松针不像银针,针孔相对比较大的缘故。 少爷的眼睛眯了一下,冷冷地问:“我很好奇,喜鹊先一步前往戴河,他是怎么知道喜鹊在戴河祭奠父母的。” “喜鹊,你来说。” 第183章 你祖宗十八代才是失心疯 喜鹊在他提问时,大脑就像高速运转的cpu。 她觉得在这时不能自作聪明地去分析李东成追过来的做法。 哪怕是一丝犹豫都不行,更不能继续给自己找理由。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话越多失误也越多。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出这句话后,喜鹊的神经都紧绷着。 少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喜鹊,足足等了半分钟,才换了个话题。 “徐平洲,你们是怎么从他手中逃脱的?” 见少爷换了话题,喜鹊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 看来又赌正确了。 徐平洲躬身说:“大概是因为喜鹊吧,李东成一直觉得喜鹊是他妻子的孪生姐妹。” “而我与他没有什么过节,所以只是教训了我一下,就让我滚蛋,还警告我和喜鹊,要我们好自为之。” 少爷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平洲和喜鹊也不敢说话。 书房中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无比沉闷。 等了一分钟,少爷又抬起头,“喜鹊,你相信李东成的话吗?” 喜鹊苦笑一下。 “在金陵那次,他拦下我和黄鹂,还拿出他妻子的照片,我曾经一度怀疑过。” “但凤凰带我去过阳光福利院,我今天也去祭奠了我的父母,还见过派出所的老档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相貌相似的人肯定有,还有不少普通人到模仿秀上模仿名人呢。” 少爷微微颔首。 “你明天去恩格博士那里避避风头,这个李东成有些失心疯。” “是!”喜鹊拱手答道。 但听到少爷在骂李东成,她心中极为不舒服。 暗暗骂道:“你才是失心疯,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失心疯!” 随后,少爷又问了徐平洲几个问题,便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在少爷挥手时,喜鹊敏锐地发现。 少爷有双长得像女人一样的手,不仅白皙,还很纤细修长。 她和徐平洲走出别墅,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反正是应付过去了。 正要坐上商务车,有两道绿色的激光束在夜空中闪过,不断变换着方向,十分炫目。 喜鹊来不及细想,坐上来时的商务车,很自觉地戴上了黑眼罩。 而李东成,才刚刚回到部队招待所。 鲁通海派人过来处理后事,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感觉满身是汗,先去洗了个澡,刚刚洗完,就有人过来敲门。 走过去打开门,外边是一身戎装的方运昌,对方手中提着一个大口袋。 “快进来坐,我刚回来。”李东成说。 方运昌有些好奇,“你怎么跑到戴河去了?” “嗨,一言难尽,先说说你那边的事,找到无为了吗?” 方运昌取下军帽,把帽子和口袋都放在茶几上。 “已经查到了,没想到这家伙藏在船屋的,我让人盯着的。” 李东成看了看腕表,此时才晚上的十点钟。 他问道:“从这里过去需要多少时间?” “如果是我们自己的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吧。” “那现在我们就赶过去。” “现在啊,你不休息吗?” “先把这些事解决了再休息,今天出的事已经够多了,我担心夜长梦多,这家伙身上的秘密可不少。” 李东成零散的知道了不少事,但凤凰他们是如何制造的假自杀,一直不清楚。 凤凰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剩下这个无为了。 “那我再叫上几个人。”方运昌说。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专业人士干专业的事。” 方运昌怔了怔,旋即便呵呵直笑,“好吧,我倒是忘记了,你就是最专业的人。” 他指了指手中的口袋,“哦,这是你要的药材,下午老曲才拿回来的。” “这么快就找齐了?”李东成有些惊讶。 他打开看了看,无根花、神仙草、野山参等,一样不缺。 开始还觉得怎么也要一周时间才能凑齐这些药材,没想到,这才三天时间。 有了这些药材,恢复修为已经不是什么难题。 他高兴地说:“老爷子曾经问过我需要什么药材,我不好意思说,早知道你能这么容易找到,我那时就直接要了。” 方运昌笑了笑,“以我个人能力哪能这么快就找到,多多少少还是徇私了,惭愧呀。” 或许这就是职务和工作性质不同带来的方便。 不过,这也是方运昌答应支付给李东成的诊费。 李东成把药材收了起来,两人一起出了招待所。 士官周江站在猛士越野车旁,见到两人出来,赶紧拉开了车门。 方运昌把地址告诉给了他,猛士越野车便加速赶往目的地,融入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在车上,方运昌又问到戴河的事,李东成简明扼要地说了说。 听完李东成的陈述,方运昌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老爷子方云庭还盼着两个孙女有一个能嫁给李东成,这几天还专门打过电话,让方运昌暗示一下。 他心道:“可惜了,只怕爷爷的希望要落空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为我高兴吗?”李东成侧脸看着方运昌开着玩笑。 “哈哈哈,当然为你高兴,只是你放心她继续回去吗?” “不放心也没办法呀,为了防止她暴露有危险,我们连对方的手机号都没有要。” 李东成叹气,“她的个性一直都是那样,认可和心理上的接受,还是有区别的。” 方运昌安慰道:“她身处险境中,你们不联系是对的,任何一个疏忽,带来的都是杀身之祸。” “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从你的叙述中,能察觉到她的心思很缜密,如果真想联系你,她会想办法的。” 李东成点点头。 他在马不停蹄地赶往京港2号仓库,而喜鹊也回到了高层公寓。 燕子和黄鹂还没有睡觉,得知喜鹊去见的人是少爷,两人也是惊诧万分。 喜鹊和她们说了几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她坐在床上回忆今天去见少爷的地方。 想到那两束射到夜空中的绿色激光,心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打开手机中的地图,根据开始见到的街景,确认了一下大概方位。 这个倒是很好查找,可后边戴了眼罩,就无法确定了。 从激光的距离判断,离别墅应该不是很远。 她猛地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求助万能的网友。 当然是不能发朋友圈,空间之类的,那样会被有心人认出来。 喜鹊打开几个主流网站,注册了不同的名字,发起问答。 询问在那片区域,哪儿会出现绿色的激光束。 如果有人回答,她便能从这个位置,推测出别墅的大概方位。 虽然少爷的行踪飘忽不定,但掌握对方一个老巢,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说不定哪天就真用上了。 还可以悄悄转告李东成,说不定会有不小的收获。 第184章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做完这些,她关闭床头灯,平躺在床上,大脑中刻意地去回忆女儿出生的相貌。 只可惜,无论怎么回忆,大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以前的方法今天却失灵了,反倒是搞得大脑昏痛。 她觉得这大概是从李东成、徐平洲那里得知了一些事,造成了先入为主的意识。 没办法,喜鹊只能暂时放弃。 而一个半小时后,差不多接近晚上12点,李东成和方运昌抵达了京港2号仓库。 “方大队,那个人晚上买了点卤菜,提着几瓶啤酒回到房间,一直没有出来。”负责监视的战士汇报。 其实,所谓的京港2号仓库不过是一个海运码头。 临近码头有不少船屋,这些船屋是一些渔民临时聚集在这里,日久天长形成的类似村子的地方。 方运昌从战士手中接过望远镜看。 几百米以外,有间陈旧的船屋,窗户是开着的,屋内还亮着灯。 从窗户能见到电视机的半边,在放着电视剧,但看不见无为这个人。 方运昌又把望远镜递给了李东成。 “这里还有其他的渔民,要动作快,最好不要惊扰到他们。” 当然,这也是防止无为狗急跳墙,拿无辜的人当人质。 李东成在望远镜里看了看,还给了战士。 他说道:“我坐车过去抓人,你留在这里。” “不行,我和你一起。”方运昌不容置疑地说。 李东成微微一笑,“好吧,那你不要靠得太近,这家伙最擅长用毒。” 他大步向车走去。 方运昌对两名战士说:“你们留在这里,我们抓到人,就立即返回。” 战士当即着急了,怎么能让大队长亲自涉险呢。 “方大队...” 方运昌脸一沉,“这是命令!” “是!” 方运昌赶紧跟上李东成的脚步,周江发动了猛士越野车,缓缓地开了过去。 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觉。 2号仓库临近海边,海风吹过来,虽然很凉爽,但也感觉连空气都是咸的。 海边的空气比城市里要纯净,一轮上弦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比昏暗的路灯还明亮。 几百米的距离很快便到了。 方运昌摸出手枪,把子弹推上膛。 李东成也没有阻止他。 越野车一停,李东成就跳下了车。 这时,“吱呀”一声,船屋的木门从里边打开了,有个人正探出脑袋。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而这个人好巧不巧地正是一身便装的无为。 无为本在房间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酒也早早喝完,听到门外的刹车声,便准备出来看看。 谁知,看到的竟然是李东成。 他脸色大变,赶紧退后一步,就想关闭房门。 但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李东成一脚踹开。 无为故技重施,连忙从怀里摸出一物,猛地往地上一扔。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狭窄的空间立即弥漫着一团黄色的烟雾,腥臭刺鼻,闻之有些头晕呕吐。 李东成紧闭口鼻,接连挥出两掌,将空气中的黄色烟雾打散。 定睛一看,发现无为正推开后窗户,准备要跳出去。 他一个箭步就到了窗户边,大手一探,就抓住了无为的肩膀。 不由分说地抡起对方的身体,就向身后的地面猛地砸去。 无为的身体在空中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眼睁睁地看到自己和茶几越来越近。 “轰”的一声巨响。 茶几承受不了撞击力,就像积木一般坍塌。 无为立即受到重创,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喷了出来,脸色变得苍白。 他满眼恐惧,这李东成比在金陵更恐怖! 一狠心,正想咬破口中的毒牙。 李东成已经一把捏住了他的腮帮,手一抖,将他的下颌卸掉,还顺便一指点在经脉上。 无为的脑袋一偏,便晕厥过去,彻底不再挣扎了。 这时,方运昌才刚刚冲到门前,见到无为已经被制服。 他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这前后不到一分钟,还果真是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 周江打开了越野车的尾箱。 三人将无为往后备箱一塞,跳上猛士越野车就扬长而去。 他们刚刚离开,隔壁的邻居才打开门。 周江边开车边说:“李先生,你比我们抓捕还专业。” 他指的专业是指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方运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他开始还把手枪子弹上膛,就是防止无为跑出来,结果闹了个寂寞,毫无用武之地。 李东成说:“这个人口腔里有毒牙,一会要去掉,先关在你们那里,明天上午再审问。” “放心吧,他只要进到我那里,就是变成苍蝇也飞不出去。”方运昌点点头。 这个无为不仅事关李东成的秘密,还有他们方家的。 一行人回到京都,已经是深夜的三点多。 下车时,李东成把无为口中的毒牙敲掉,还封闭了对方的全身经脉,才放心的交给方运昌。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这一晚睡得特别香。 一觉睡到上午的九点过才醒来。 出门时,特意带上找到的药材,他今天还要抽时间去找一家中药铺,打磨成粉制作药丸。 丁滔早已经在下边等着的。 见李东成没有起来,还让招待所的食堂把早餐留了一份。 部队的营房就在旁边。 李东成吃完早餐,两人也没有开车,徒步走过去。 气势恢宏的大门两边是荷枪实弹,威武挺拔的士兵在站岗。 丁滔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打了个电话,还做了相应的登记,才带着李东成走进军营。 这还是李东成第一次进到这神圣的地方。 笔直的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桉树和松柏,地上看不见一片落叶。 从宽敞的操场经过,他见到有不少战士在训练。 这个操场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 有的战士在进行队列训练,整齐划一,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也有的战士在百米障碍场地,个个犹如猛虎下山,跨越那些障碍物如履平地。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远远地便见到一栋白色的大楼,楼房不高,只有6层。 方运昌已经在楼下等着的。 他笑呵呵地迎上来,“怎么样?从来没有来过部队吧?” “第一次进来,战士们的士气很高,精神面貌也非常好。”李东成夸赞道。 “我先陪你去审问无为,等会我再带你去个地方,老曲在那里等着你的。” “哦,什么地方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方运昌很神秘地笑了笑。 第185章 方运昌的意外收获 两人往营房后边走去,来到一栋老式的平房。 平房一米以下还是以不规则的石头砌成,方运昌说这房子还是50年代,苏联老大哥帮忙修建的。 有两名战士在一间关闭的房门外站岗,见到方运昌过来,立即“啪”的一声敬礼。 方运昌回了个军礼,“把门打开。” 李东成估摸着这是部队的禁闭室所在地。 战士把房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李东成发现房间里很昏暗,除了一架单人床,没有桌子、椅子,还真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小黑屋。 无为瞪着眼睛数着天花板,两人进去,连头都没有转动。 他全身经脉被封住,别说逃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李东成走过去,在他身上连拍几掌。 无为翻身坐了起来,顶着一对黑眼圈,白眼仁里布满了血丝。 愤怒地吼道:“李东成,你要杀要剐,来个痛快,道爷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李东成不屑地冷笑,“你不用那么着急,黄泉路上凤凰还等着你的。” 无为神情一滞。 他听出李东成的话中意思,“不会的,凤凰怎么会死?!” “哼,你都成了阶下囚,还有必要骗你吗?”李东成鼻子发出冷哼。 “不仅她死了,还有一个叫麻雀的也死了,我想你们那位少爷正焦头烂额,早就忘记你的存在了。” 无为呆若木鸡。 这个事情是昨天接连发生的,他在外边暂避风头,也没有人通知他。 “哈哈哈,你竟然把麻雀也杀了,杀得好,杀得好啊!”无为忽然咧嘴大笑。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反正有人会找你的。” 李东成冷哼道:“尽管让她们过来,我等着的。” 他自然不会说麻雀是喜鹊所杀,既然喜鹊是他的妻子,无论喜鹊做了什么事,他都会一力承担下来。 也正是这个阴差阳错,让李东成错失了一个事关喜鹊安全的重要信息。 “老实交代,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方运昌冷酷地说:“我们对待敌人,有几百种方法让他听话。” 无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他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会怕方运昌口中的刑罚。 方运昌看出他的心思,淡淡地说:“我知道你认为那些方法对你没有用。” “没关系,我每天让人用一种,有的是时间与你耗,几百种试完,又轮流来一次,直到你老实为止。” 无为的脸色微微一变。 “哼,光明磊落的文明之师,也有如此歹毒的刑罚。” 方运昌当即就笑了。 “呵呵,对付你,你觉得还需要光明磊落,还需要文明吗?” 这时,有个战士送进来两把椅子。 李东成与方运昌都坐了下来。 无为忽然冷笑,“你们不是讲优待俘虏吗?我在这里连一口水都没有,我要吃碗面,黄泉路上不做饿死鬼。” 接着,他又看着两人嘲讽,“难道还怕我使诈不成?” “收起你那套心思,有我在这里,你想死都死不了。”李东成说。 他看了方运昌一眼,点点头。 方运昌转身对门边的战士说:“你去给他拿瓶水和泡面过来。” “是!” 其中有名战士小跑着离开了。 “说说吧,你见过少爷的真容吗?”李东成开始发问。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依旧问出来,希望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无为语气生硬,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没有,他每次都戴着面具,我很少去见少爷,凤凰他们见得多。” 李东成微微皱了皱眉。 在这时,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凤凰那么决断,直接就选择服毒自杀。 或许还真是一大疏忽。 徐平洲和无为都先后说到凤凰知道得比较多。 “我妻子当年自杀,白启发在临死前说是假的,闻万仇也说是你和凤凰去的蜀城。说说吧,你们是如何瞒天过海的,跳楼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听到这句话,无为有些意外地看着李东成。 他还不至于健忘到连白启发、闻万仇是谁都不知道。 但李东成的这句话,透露出好几个意思。 白启发也死了,李东成已经从白启发和闻万仇口中知道了当年的事。 “你知道白启发是谁杀的吗?”李东成又抛出一句话。 “难道不是你吗?”无为翻了个白眼。 “我倒是想杀了他,不过晚了一步,我赶到时,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是你们少爷安排的人杀他灭口。” 无为身体微微一颤。 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兔死狗烹的悲伤。 但旋即又消失殆尽,“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一个白启发算什么,少爷有宏图大业等着的。” “狗屁的宏图大业!”李东成怒骂,“他不过是怕白启发泄露了他的秘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最终还是查出来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2号仓库。” 无为不服气地把脑袋别到一边。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他发现,这个无为、凤凰都对少爷死心塌地,是彻底被洗脑的顽固分子。 这时,战士送进来一瓶水,还有一桶泡面。 无为把水接到手中,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喝上几口,随后又端起泡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东成和方运昌也任由他先吃东西。 几分钟后,无为放下泡面桶,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巴。 “好吧,既然你都查到一部分了,那我都告诉你,只求你一会给我个痛快。” 他觉得反正李东成已经知道了,秘密不再是秘密,还不如说出来,图个速死。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李东成点点头。 随后,无为没有再犹豫,像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一些事陈述出来。 虽然李东成已经从白启发、闻万仇、徐平洲那里知道了一些零散信息,还从中推断出一个大概轮廓。 但无为的陈述,就让这些零散信息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经过。 喜鹊向往安宁幸福的婚内生活,少爷和白启发认为是出工不出力,心生叛逆,便准备杀了喜鹊。 但中途改变了主意,觉得留下喜鹊比杀了喜鹊更有价值。 是凤凰从缅甸的基地中找到一个与喜鹊有些相似的女孩,带到韩国进行整容。 无为看着李东成,“你妻子,也就是喜鹊,同样是从基地出来的。” “她们一起进去的有三十个女孩,通过不断的相互残杀,最后只走出来九个人。” 李东成皱了皱眉。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基地,还是如此惨无人道的训练。 听到这里,方运昌突然插了一句。 “等等,你说的缅甸基地是不是在大山中,专门为各种恐怖组织培养杀手的地方?” “是的。”无为倒也不隐瞒。 李东成诧异地问方运昌,“这个缅甸基地,你听说过?” 方运昌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据我们的情报获知,这个组织的背后就是漂亮国。” 第186章 真相大白后的危机 李东成若有所思。 地球村如果没有漂亮国,战争会减少三分之二。 为了霸权,漂亮国是明牌、暗牌都打,无所不用其极。 “你知道缅甸基地的具体方位吗?”方运昌追问。 无为摇摇头,“不是很清楚,每次去要戴上眼罩,但那里四面环山,十分偏僻,比较靠北。” 方运昌站了起来,走出门打了个电话。 好像通知什么人过来。 李东成估摸着无为这个信息,或许涉及到什么军事上的行动。 他接着问:“你们带那个女孩去整容,又让她跳楼自杀,难道她不反抗吗?” 这一直是李东成最想知道的。 无为冷笑道:“哼,这可由不得她,开始她并不知道我们的任务。” “我们暗中用了第一代抹杀记忆的药,本想抹杀她的记忆,让她听话的去整容,结果实验失败,她没有死,倒变成了傻子。” 方运昌有些不明白这些事情。 李东成低声解释,“就是进行活体实验,我妻子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方运昌当即怒骂:“畜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们也做!” 无为咧嘴冷漠地笑了笑。 “我们只是执行者,你要怪就只能怪上边的人。” 接着,他看着李东成。 “你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白启发早就让王俊凯在你住的那栋楼房,租下了21楼的一套房子。”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说白启发要匆忙除掉王俊凯,原来这里边有这么大一个秘密。 无为继续说:“我们在晚上将那个女孩悄悄带进小区。” “白启发提前就摸清了你上下班的规律,也了解到同楼层的邻居是白天上班,家中没有什么人。” “行动那天,白启发提前让人破坏了电梯中的监控,是凤凰先去16楼骗喜鹊开门,趁机制服了喜鹊,又给我发消息。” “我趁无人之时,带着那个女孩去的你家里,那时喜鹊已经昏迷不醒,你女儿在摇篮里什么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无为看着李东成。 “按照少爷的打算,是准备让那个女孩抱着你女儿一起跳楼的。” 李东成一听,背脊都是阵阵发凉。 这个少爷可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打算放过。 女儿甜心竟然不知不觉中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冷静地问:“那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凤凰说留下这个孩子,会是你们李家的累赘,那时白启发已经在策划如何让你入狱。” 李东成暗中握了握拳头。 “哼,这笔帐我迟早会亲自讨回来的,继续说后边的。” 无为喝了一口矿泉水,又接着说:“我和那个女孩进去后,是凤凰给她们换的衣服,提前背着喜鹊上到21楼。” “白启发的人见到你下班回家,就及时地通知我,我掐着时间点把那个女孩从16楼推下去。” “那时不仅你没有反应过来,连救援的警察都还没有赶到。” “我们提前就推算过,你那时会被突来的变故搞得六神无主,根本不会细查。” 他嘲讽道:“呵呵,只是没想到,你情深意重,见妻子自杀,反而晕厥过去。” “啪啪!” 他话音一落,李东成忽然暴起,狠狠地甩出两巴掌。 无为歪了歪嘴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也不反抗也不怒骂,反而是得意地笑了笑。 截止目前,李东成已经清楚了妻子自杀的整个过程。 为了获得羊皮地图,害死了那个女孩,害死了父亲,还差点令母亲、女儿险遭毒手,自己也入狱。 可以说,这个仇比天高,比海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与喜鹊有仇怨的是哪几个?” “这个我听凤凰说过,那是在基地中结的怨,主要是麻雀、夜莺、乌鸦。” 李东成把名字记下来了。 “好好想一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他又问。 “喜鹊的事,我只知道这些。”无为喝了一口水。 李东成又坐了下来,“那就说说方家的事,是少爷安排你布局的方家,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无为摇摇头。 “方家可不像你们李家,对付方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我以道士的身份给方家老爷子下的蛊虫。” “也是我悄悄将人骨笔卖给老管家的,知道他会送给方家主。” “被你破局后,方家有了警觉,少爷就让我暂行停止。” “是前不久,有人打听到道观,才让我躲在2号仓库去暂避风头。” 方运昌问道:“在我们方家有没有你们的暗线?” 听到我们方家几个字,无为先是吃惊,接着便想到李东成叫的是方大队。 他恍然大悟,冷笑起来,“呵呵,原来你是方家的人。” 方运昌脸一沉,“快说!” “有,不过地位太低,只能打探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方运昌眼睛眯了一下。 “是谁?” 接着,无为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方运昌皱了皱眉,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很陌生,这主要是他从军后,几乎不怎么回家的缘故。 他把这个人的名字记了下来,等下去后通知家中的方子怡。 这时,外边响起了脚步声,有两个军官走了过来,站在门外。 李东成知道他们是过来核实缅甸基地的事,很自觉地走出去回避。 两名军官对李东成和善地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李东成也没有去管里边怎么询问,这事关机密,也不是他管的。 他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无为。 只是这样轻飘飘地杀了,实在是便宜了对方。 同一时间,在高层公寓里,乌鸦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悄悄地拉开门看了看,正好见到黄鹂和喜鹊出门。 喜鹊自然是去恩格博士那里,明知道过去是要面对催眠,但还不得不去。 看着喜鹊走进电梯中,乌鸦狠狠地啐了一口。 她关闭了房门。 这时,麻雀的房间里传来夜莺的声音,“乌鸦,你快过来!” 两人今天趁空闲,在房间里收拾整理麻雀的遗物。 乌鸦几步走进麻雀的房间。 “什么事?” “你快看这个!”夜莺把一个小相册递到了乌鸦眼前。 乌鸦疑惑地接到手中看,当即愣住了。 那张照片上,是麻雀亲热地挽住一个中年女人的胳膊,还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而那个中年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组织里比凤凰级别高,武道修为更高的朱雀! 朱雀一直的东南亚执行任务。 可麻雀怎么会和朱雀认识,还如此亲热? “你再看看背后的字。”夜莺说。 乌鸦翻过来一看,当即惊骇得瞠目结舌。 第187章 麻雀强大的靠山 照片的后边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今天与干妈相认,我好开心。】 乌鸦又翻看照片的拍照日期,发现这个日子正是几年前从基地回到京都的那个时间段。 她若有所思地说:“难怪每次朱雀回京都,麻雀都会外出,原来是去见干妈了。” “我记得麻雀有时开玩笑说她有亲人,我一直以为她是在说笑,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接着,又十分困惑,“你说组织里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她们相认好像也没有几年。”夜莺摇摇头。 两人都知道,之所以选择她们这些孤儿来培养,就是要避免亲人的牵绊和感情。 一个合格的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 乌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说凤凰战死,少爷会不会把朱雀调回来?” 夜莺抿着嘴唇思忖了一下,又点头。 “搞不好有这个可能,目前我们的顶端战力很缺乏,朱雀如果知道麻雀死了,肯定也会回来的。” 组织里有两个地级修为,朱雀就是其中之一。 李东成如今成了少爷的心头大患,抽调朱雀回防也不是没有可能。 乌鸦咯咯笑了两声,“这下有好戏看了,喜鹊那个贱人,我看她是死定了。” 夜莺点点头,“我们先把麻雀的东西整理一下,等朱雀过来处理吧。” 两人又接着收拾。 而李东成还在禁闭室外背负着双手,想着如何处理无为。 他倒是想再次使用逆转乾坤来改造无为。 当然不是收编过来做内线,而是想让无为去杀掉夜莺和乌鸦。 在收编徐平洲时,他就想过是不是让徐平洲去面见少爷,突然发难。 但后来他又觉得,少爷的疑心很重,肯定早有防患,假如不成功,反而会让对方更加隐蔽。 也曾想过,让徐平洲去帮喜鹊杀掉仇人。 可那样一做,徐平洲就无法做内线了。 所以,才叮嘱徐平洲暗中保护喜鹊。 老犯人师父又说过,逆转乾坤要少用,不然会遭天谴。 师父一生只用过逆转乾坤一次,而他在短短时间内已经用了两次。 这个天谴会是什么呢? 这时,问话的两名军官表情严肃地走出来,又对着李东成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匆忙离开了。 方运昌也走出房间。 他低声说道:“这家伙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重要,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基地。” “但一直找不到,没想到今天有了意外的突破。” 李东成估摸着龙炎大队会有什么行动,“那可是别人的国土,方便吗?” 方运昌笑了笑。 “缅甸是我们的后院,漂亮国一直想搞乱它,我们有办法的。” 他看了看屋子,“还有,这个无为你暂时不能杀,我们还有用途。” 李东成点点头,“好吧,那就交给你处理。” 既然对国家、对军事行动有用,李东成只能放弃开始的想法。 这点觉悟和大局观,他还是有。 两人再次走进禁闭室。 无为看着李东成,“该问的已经问了,我该说的也说了,你动手吧。” 李东成二话不说,一把掐住无为的脖颈,扬起了手掌。 无为也不挣扎,把眼睛一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过,等待他的不是打在天灵盖,而是一掌拍在了气海穴。 “噗!” 无为的丹田就像戳破的气球,所有修为正以光速消散。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大,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李东成手一松,无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怒不可遏,眼睛里全是怨毒,“李东成,你言而无信!” 作为武道中人,宁可断头,也不愿失去修为。 失去修为,就如同天上的神仙打落凡尘,这个巨大的落差是难以忍受的。 李东成冷笑道:“我是答应过你,但并没有答应立即就杀你,等你的余热发挥完,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无为气得口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精神立即变得萎靡不振,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都苍老了不少。 修为一废,他那以尸毒浸泡,练成的阴风掌就只剩下花架子,体力上甚至还不如一个战士。 李东成如此做,是确保无为不再具备伤人的本事。 做完这一切,他便冷漠的离开了。 方运昌看了看腕表,“走吧,我带你去找老曲,他大概都等不及了。” “中午就在部队吃饭吧,下午你再去办自己的事。” 李东成无所谓地点头,“你安排吧。” 他想到喜鹊,也不知道喜鹊怎么样了。 没一会,两人又来到一栋五层的大楼前。 大楼前有一幅红色的横幅标语,写着刻苦训练、报效祖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正上方有几个金灿灿的大字,龙炎大队室内训练中心。 方运昌不说话,李东成也不问,跟着走了进去。 大楼里没有人来人往,显得很安静。 拐过一道弯,才隐隐听到有人叫好的喝彩声。 方运昌推开了其中一扇门,大声喝彩的声音迎面扑来,震耳发聩。 映入李东成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室内搏击场地。 战士们都穿着训练服围在一个擂台,正观摩着两名战士搏斗。 他发现曲峰也在中间,没有戴军帽,就像普通的战士一样。 听到开门的声音。 有名国字脸、眼神锐利如刀刃的少校大喊一声,“全体立正!” 顿时,现场就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喝彩声立即戛然而止,连搏斗的两人都停止下来,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保持安静。 方运昌停下脚步,李东成也赶紧停止。 他立即感觉到一阵严肃又紧张的气氛压来。 心中赞道,果真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少校跑步过来,在离方运昌几米远的距离停下,“啪”的一声立正,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的大声喊。 “报告大队长!龙炎大队一分队正在搏击训练,请您指示!” 方运昌回敬了一个军礼,“继续训练!” “是!” 两人相互敬了军礼,少校又大声喊道,“继续训练!” 现场立即再次活跃起来。 不过,不是喝彩声,而是低声私语,战士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李东成。 政委曲峰早已经说过,大队长会带一位高手前来。 “李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龙炎大队一分队的队长梁安同志。”曲峰笑呵呵地从人群后走过来。 少校梁安笑呵呵地伸出了手,“李先生,早听曲政委说过你,欢迎欢迎。” 李东成礼貌地伸出了手。 不过,当双方的手接触的刹那,他感觉有股大力从梁安的掌心传来。 李东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梁少校,你好。” 第188章 不用讲武德,怎么好使怎么用 两人都是面带微笑的握手。 那些战士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露出看好戏的味道。 这个少校梁安,能当一分队的队长,除了军事素质过硬,还练就一身神力。 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单手的握力更是不可小觑。 曾创下一拳打出272公斤的力量值,一掌打碎几块砖头,徒手捏碎苹果和核桃更是小儿科。 梁安发现李东成没有反应,当即怔了怔,又加大了几分力量。 可给他的感觉,就像握住的不是手,而是一团棉花。 他不服气,几乎使出了全部力量,可那些力量就如同石沉大海,泥牛入海一般。 而李东成依旧是微笑着,面不改色。 “好了好了,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试探李先生,也不嫌丢人。”方运昌没好气地说。 曲峰大笑,“哈哈哈,梁安,今天踢到铁板上了吧。” 梁安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 “对不起,李先生,听曲政委说你是高手,人还年轻,果真名不虚传,是我鲁莽了。” 他说这话时,虽然很歉意,眼神中却带着浓浓的战意。 听到几人的对话,战士们纷纷议论起来。 李东成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很喜欢你们这种氛围。” 梁安转身对方运昌说:“大队长,我想邀请李先生上擂台。” “胡闹!”方运昌故意把脸一沉。 接着,他又对李东成说:“李先生,让你笑话了。” 他说这话时,明显是言不由衷。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方大队,你和曲政委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呃,方运昌和曲峰被识破心思,不由得脸一僵,有些小尴尬。 还别说,两人本就是这个意思。 李东成是威震四海的无名。 虽说无法特招入伍,但两人也动了让李东成指点的心思。 “嘿嘿,他们都是一些损招,上不了台面,我怕你笑话。”方运昌说。 李东成当然知道,龙炎的战士们学的都是一些杀人技。 讲究的就是一招制敌,快速地让敌人丧失战斗力。 他微微一笑。 “战士们面对的是敌人,是在搏命,能一招制敌绝对不用第二招,这无关损不损,不用讲什么武德。” “锁喉、掏裆、挖眼、掰手指等都可以用,和敌人客气什么,怎么好使就怎么用。” 李东成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窝里。 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如果还讲什么规矩,首先死的就是自己。 敌人可不会动手之前通知你,更不会讲光明正大。 曲峰当即就笑了。 “呵呵,方大队,你看李先生没有入伍,都懂咱们。” 有战士在人群中大喊,“说得好!梁队长,你们就来一场比试吧,大家说好不好。” “好!” 现场齐齐欢呼,声音就差点掀翻了屋顶。 梁安也咧嘴笑了。 “李先生,你看战士们都很期待。” “我们知道李先生是高人,我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我想再抽调队伍中最好的两个战士,我们三人和你打一场。” 他觉得有三个人足够应付了。 李东成看了看方运昌。 后者讪讪地说:“你自己决定吧,帮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李东成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他笑着摇摇头,“梁队长,三个人太少了,你选出20个人,尽你们的所能全力攻击我,我不还手。” “如果大家在10分钟以内任意打中我一拳,就算我输了。” 顿时,众人齐齐惊愕住,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就是方运昌和曲峰都怔住了。 接着,李东成又连忙补充一句。 “你们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轻视战士们的意思,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梁安没想到李东成说三个人太少,竟然要一个人对战20名战士。 擂台那么小,就是两个擂台合并成一个大擂台,场地也是有限。 李东成不还手的这个规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设障碍,找麻烦。 他心中很是不服气,哈哈大笑,“李先生果真是豪爽,好吧,那我们就争取打中你一拳。” 立即有战士摩拳擦掌,“我来!” “梁队长,算我一个!” 有一个战士带头,立即就有无数的战士响应。 虽然李东成已经说过不是轻视,但战士们心中不服气,纷纷请缨出战。 梁安立即指挥起来,把两个擂台合并,还开始挑选战士。 “李先生,我这些兵可不是善茬,鬼精灵得很,你可别阴沟里翻船啊...”,方运昌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输了我请客。” 方运昌和曲峰都相视苦笑。 不一会,两张擂台在机械动力下合并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大擂台。 梁安已经挑选出19人,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战意燃烧的战士。 加上他自己正好20人,已经在擂台上摆好了架势。 梁安还低声给众人布置下战术。 李东成对方运昌和曲峰笑了笑,大步流星地走向擂台。 他没有纵身跳上去,这是最基本的谦虚。 战士们都只是略懂自保,连武道的边都沾不上,太炫技就显得不尊重。 下边的战士们都围在擂台四周,准备观摩这场史无前例的奇葩战斗。 方运昌和曲峰也站在人群后边。 见李东成走上擂台。 梁安带领战士们行了个拱手礼,“李先生,得罪了。” 还不等李东成回应,梁安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果然是不讲武德,只讲如何杀敌。 有一个带头,其余的19人就像脱缰的野马,把李东成淹没在人海中。 梁安对着李东成的咽喉就是一招,还真是快、准、狠! 李东成微微后仰,很轻松地躲过。 刚刚躲过,后脑勺又有劲风袭来。 同时,还有的战士使出了撩阴腿,反正是能用的招式全部用上了。 在大家动手时,已经有人开始计时。 众人都紧张到极致,连方运昌和曲峰都暗自替李东成捏了一把冷汗。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如今已经是四手的好多倍。 场地不大,人又多,混战中打中一拳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但很快,众人便发现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李东成自始至终都背负双手,往往战士的必杀技近到身前,他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 战士们没有攻击到李东成,反而会因收力不及时,差点误伤自己人。 这个节奏一打乱,就会出现短暂的空档。 李东成在空档没有战士填补之前,便会立即拉开与战士们的距离。 这一幕,惊讶得台下的战士们个个瞠目结舌。 “哎呀,快一点就打中了。”有些战士扼腕叹息。 还有些战士在下边着急地跺脚,“小张,快攻他下盘,快点啊。” 方运昌和曲峰也是无语了。 这对于李东成来说,简直就是过家家,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第189章 为了摘掉老二的帽子 其实,战士们不知道的是。 他们的必杀技,在常人的眼中速度是很快,杀伤力也很强。 但每个人的出招总会有个先后顺序,这落在李东成的眼中,不仅很慢,还漏洞百出。 除非战士们能精准地同时出招,但显而易见是不可能做到的。 十分钟的时间一晃就到,计时的战士立即大喊。 “停!时间到了!” 擂台上的战士们都停止下来。 虽说只有十分钟,但梁安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可李东成别说出汗,连粗气都不见喘一下。 梁安单手叉腰,躬着身体,另一只手直摇摆,“不来了不来了,这没法打,再来10个人也摸不到李先生的衣服。” 方运昌哈哈大笑,“大家都服气了吧。” “服气了。” 他和曲峰对视了一眼,又大声说:“你们想不想李先生指点你们啊?” “想!” 李东成微微一笑。 指点一二,当然是举手之劳。 曲峰笑着大声说:“那我们邀请李先生当我们龙炎大队的编外总教练好不好!” 顿时,李东成惊愕住。 众战士齐齐高呼,“好!好啊!” 他们早被擂台的比试折服,哪还有什么意见,巴不得有李东成亲自指点。 李东成终于知道方运昌和曲峰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连忙摆手,“方大队,我没有住在京都,时间也有限,琐事又多,难以胜任啊。” 方运昌和曲峰走上擂台。 “李先生,你不用长期留在京都,有时间就过来指点几天。”曲峰很诚恳地说。 方运昌点点头,“是的,从我去蜀城请你过来,我就有这个想法。” 他叹气一声。 “我们龙炎的战士都是从基层部队千挑万选出来的,即便是如此,我们每年都依旧会有战士不幸牺牲。” 现场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安静,梁安他们脸上都流露出凝重。 曲峰说:“现在的战斗不像过去,更加隐蔽和防不胜防,我们只希望能让战士们多一些生存自保的机会。” 忽然间,李东成想到了师父的儿子刘剑。 想到眼前的这些战士们,谁不是别人家的儿子,有些甚至还是某个孩子的父亲。 普通老百姓无忧无虑的生活,看不见硝烟,其实这些和平的背后,都是无数的战士在默默地负重前行。 他心中肃然起敬。 扫视了一下战士们,看着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邀请,尽我的全力帮助大家。” “哗!” 现场掌声震天。 曲峰哈哈大笑,“我们请李先生讲几句话。” 众战士再次齐齐鼓掌。 李东成压了压手,“你们别吓着我了,我文化水平有限,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众战士都和善的呵呵一笑。 “我就问你们一句话,怕不怕吃苦,我说的苦可不是你们训练上的苦和累,是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那种苦。”李东成说。 “不怕!”众战士纷纷振臂高呼。 李东成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战士们当然是不可能成为武道中人,那样消耗的时间很漫长。 但别忘记了,李东成是黑狱神医的衣钵传人,又是名动天下的无名,的确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士们的身体强度和速度。 这时,梁安笑着说:“大队长、政委,今天李先生难得过来,干脆就到我们小分队食堂用餐吧。” 方运昌点点头。 “好吧,那就去你那里。” 接着,他看了对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小心思?” 梁安抓了抓本就不长的头发,“嘿嘿,哪有啊。” “哼,没有才怪,我帮你们请到李先生来助力,可不是专门给你开小灶的。” “你来年再给我拿个第二名,我就让你做个千年老二。”方运昌没好气地训斥。 “是,再拿第二名,不用大队长你责罚,我自己去做个老二的牌子天天背着。”梁安大声说。 众人都哈哈大笑。 在梁安的陪同下,方运昌、曲峰、李东成都向一分队的食堂走去。 边走边聊,李东成才了解到这个老二的由来。 每年的四月,全军的特战队会有一次军事大比武。 参加的部队除了龙炎、还有雪豹、山鹰、天龙、火凤凰等,龙炎已经连续三年都是第二名。 搞得方运昌都成了名副其实的二哥。 不一会,就到了一分队的食堂。 李东成在这里观摩了部队的饭前唱歌,还品尝了部队的午餐。 饭后,他和丁滔离开了部队,前往军区医院复诊。 唐武和钱国梁都在病房中,这两人冰释前嫌,倒成了好朋友。 战士雷雄鹰已经完全康复,谢果也好得七七八八,金华经过了刮骨疗伤,还再努力恢复中,但精神面貌都大有改观。 钱国梁对三人一直在密切关注,可以说亲眼见证了三人转危为安。 他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领略了中医的神奇,成了彻头彻尾的中医迷。 “咚咚咚!”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了几下。 众人都抬头去看,发现是一个医生陪着一个中年人。 “呵呵,钱教授也在啊。”医生笑着打招呼。 “嗯,刚刚过来一会。”钱国梁点点头,“黄医生,你有事吗?” 黄医生笑眯眯地说:“我找下李先生,准确地说是齐先生要找李先生。” 听说对方是找自己,李东成当即愣住了。 这两人自己并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叫齐先生的中年人穿着十分讲究,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来自大家族的人。 黄医生说:“李先生,齐先生也是慕名而来,他不知道你在哪儿,我才带过来的。” 齐先生礼貌地双手递上名片,“你好,李先生,鄙人齐京墨,这是我的名片。” 李东成接到手中看了看。 名片上只有姓名和电话,但做工却十分考究。 “齐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东成问。 “是这样的,我有个侄子一直在国外,很不幸患上一种怪病,他准备从国外回来试试咱们的中医。” “病人都没有回来,你找我也没有用啊,我在京都的时间也不多,其实京都能人辈出,还有不少好中医的。”李东成婉拒着。 “呵呵,李先生你太谦虚了,你的名字和医术都传到了外边,我提前来预约一下,他可以很快就回国的。”齐京墨笑着说。 黄医生也在旁边劝说:“李先生,你就当做个好事吧,病人也是求医无门,才寻思回到国内。” “具体知道是什么病吗?连国外都没有办法。”钱国梁好奇地问。 第190章 把喜鹊一起抓回来 “具体的要他回来才知道,当然不是癌症,也不是艾滋,就是没法出门。”齐京墨含含糊糊地答道。 接着,他又补充,“李先生,只要能彻底解决病根,诊费都好说。” 李东成摆了摆手,“我也不是万能的,要上手诊断才知道。” “这样吧,我还要在京都待上十来天时间,在这个时间内他回来,可以来找我。” 齐京墨高兴地笑了。 “李先生真是医者仁心,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留给我一个。” 李东成只能把电话号码留给了对方。 齐京墨拿到号码,感激不尽,说回去安排,便和黄医生一起走了。 “还真是怪了,既然是侄子,怎么会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唐武诧异地说。 李东成同样觉得这个齐京墨有些奇奇怪怪的,说到病情时故意遮掩。 不过,有军区医院的黄医生带过来的,大家只是有些好奇,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 只认为病人有隐私,不愿意细说。 只是李东成不知道的是,齐京墨告别了黄医生,走出医院,便上到一辆奔驰车上。 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办成了?” 齐静默的神情立即变得无比恭敬,“是的,已经按照少爷你的意思预约了,他说还要在京都待上十天,在这个时间段都可以去找他。” “嗯,你回来吧。” 对面的少爷正是那位见不得强光的少爷。 这是主上的计划,借看病为由,准备安排枪手狙杀李东成。 李东成在病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又叫上丁滔开车去找中药铺,刚刚出发,包里的手机又响了。 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安全部门鲁通海打过来的。 “鲁局,有事吗?”李东成接听起来。 那边的鲁通海笑呵呵地说:“肯定是有事才找你。” “你昨天提供的信息,我们摸了摸底,结果这个恩格博士来历还不简单。” 李东成有些讶异,“哦,这么快就查到了。” “这都是与北方邻居毛熊交换情报时得来的,以前我们还没有察觉到。”鲁通海说。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几分。 “这个恩格博士,八年前在一家生物实验室工作,从那里出来后,便直接来到了我们夏国。” “而那个生物实验室,正是漂亮国主导的,在全球有这样的实验室近百个。” 李东成问:“这么说来,恩格博士来夏国,是带有目的的?” 鲁通海嗯了一声,“基本上可以肯定,我们已经将诊所监控起来,还在等上边的命令。” “刚才负责监控的同志打电话给我,说见到你妻子喜鹊今天上午去了诊所。” “我知道这件事。”李东成说。 他心中一动,“鲁局,你们行动时,如果我妻子也在场,你连同她一起抓回来。” “啊…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鲁通海有些糊涂了。 “我没法去见她,想借用你的地方。” 鲁通海哈哈大笑。 “这是小事,按照我们的惯例,凡是出现在诊所的人,都会逐一排查。” “你们分离了这么久,是该好好聊聊。” 李东成满头黑线,对方显然是会错意思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 “谢谢鲁局。” “不客气,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改天我们坐坐。” “没关系,把他们都清除后再说。” “行吧,反正我记下你的情。”鲁通海笑道。 双方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靠在后排座想了一会,又打开手机微信,弹出与方运昌的对话框。 写下一个处方,让对方尽快找齐药材。 方运昌发过来一连串的惊讶,立即打了个电话过来。 “李先生,这个药方的剂量也太大了,我都快成了药材批发。”方运昌在电话那边惊呼。 不错,处方中的药,剂量少的几百斤,多的上千斤。 李东成笑了笑。 “这还只是一分队的用量,梁安他们身体素质不一样,又是成年人,不经过特殊手段,是很难提升上去的。” 方运昌怔了怔,旋即便恍然大悟。 “啊...我明白了!哈哈哈,我立即找老曲过来商量,用货车去拉回来。” 也不等李东成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东成也是好一阵无语。 其实,除了用药水浸泡身体,还需要制作一批药丸出来,里外结合,方能彻底提升身体素质。 李东成在离开京都前,会传授他们一套吐纳法。 也就相当于简化版的武道入门法。 到那时,梁安他们的身体强度,速度都会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当然,苦头会吃一些。 这个方法也只适用于毫无武道基础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体没有经过改造。 而像喜鹊这样踏入了武道门槛的,反而没有效果。 除非找到一些罕见的天材地宝,才会有奇效。 “李先生,我们到了,就在右边。”这时,丁滔说。 “哦。” 李东成扭头看了看,中药铺名叫回春堂。 停好车,徒步走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丁滔手中多出两个装药丸的盒子。 时间也到了下午六点多,两人在外边吃了饭,便开车返回招待所。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下来,各种霓虹灯把整个城市装扮得五彩缤纷。 李东成靠在后排座闭目养神。 他来到京都的每一天都在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出去转转那些风景区。 正想着的时候,小车忽然一个急刹车。 李东成睁开了眼睛。 发现前方的道路被一辆车拦着,对方亮着大灯,射得眼睛都睁不开。 如果不是丁滔反应够快,刚才就迎面撞上了。 “李先生,我发现不对劲啊,对方这是故意逼停咱们的。”丁滔头也不回地说。 李东成正要说话,对方的车门已经打开。 从驾驶室和副驾驶室各下来一人,由于灯光太强,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当对方走到大灯前,丁滔脸色微微一变,因为其中有一人手中提着尺长的砍刀。 当然,李东成也看见了。 “你就在车里,我下去看看是谁。” “好的,你小心点。”丁滔知道李东成是高手。 李东成推开车门下了车,才发现这里已经离部队招待所不远了。 但也是最僻静,人最少的地方。 “姓李的,总算等到你回来了,还认识我吗?”对方有人说。 李东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走到车子前方,用手挡住一些强光,他才看清楚对方是谁。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仿膳房中见过的马杰书。 也就是叶家大少叶承龙的保镖。 第191章 回去给叶家添把柴火 马杰书旁边的提刀男子,李东成也没有见过。 他皱了皱眉,冷声道:“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滚!” 马杰书脸色一沉。 “姓李的,不要太猖狂,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会收拾你的。” 这时,后车门被人推开。 马杰书知道是韩渊从车上下来。 他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韩大师,就是这个家伙,你看他多嚣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韩渊当然看见了李东成。 他本来就怀疑叶承龙遇到的是李东成,坐在车里一直没有下车。 就是想确认一下。 直到李东成走到车头前,他才看清楚。 李东成见到韩渊从车上下来,还是马杰书口中的韩大师,先是有点意外。 旋即嘴角挂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 韩渊脸色尴尬,有点惶恐的看了李东成一眼。 忽然,他伸出双手分别拉了马杰书他们一下,两人当即一个踉跄。 “小心!” 韩渊低声喊出这话时,已经扬起手掌对着两人的脖颈就是重重一击。 “扑通!” 可怜的马杰书他们连反应都没有,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砍刀掉落,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接着,韩渊几步走到李东成面前,匍匐跪拜。 “老韩见过主人。” 车里的丁滔被这一幕惊愕得呆若木鸡,张大的嘴巴几乎都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他原以为会有一场大战,谁知却陡然逆转。 “起来吧,不要暴露了。” “是,主人请稍等。” 韩渊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把车灯关掉,这才老老实实地走过来。 丁滔赶紧下车,“李先生,你们来车里谈吧。” 李东成微微颔首,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韩渊也从另一边坐进车里。 丁滔走到一旁摸出手机来玩。 他不知道这个韩渊是什么人,但知道既然两人要谈事,最好还是私密一点。 所以他直接选择了回避。 这是一个合格的专职驾驶员应该具备的基本觉悟。 李东成靠在后排座缓缓地问:“叶家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主人,叶家主患病了。” “你通知叶小姐了吗?” “已经通知了,还把叶家主和叶承龙的头发都邮寄过去了。”韩渊恭敬地答道。 李东成点点头。 心道只怕叶清漓都已经拿到结果,在展开她的计划了。 他又问:“这段时间主上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韩渊摇摇头。 “没有,小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主上了,今天我还无意中听到小夫人在房间里摔东西发脾气。” 接着,他又解释。 “最近几年小夫人连主上的人影都看不见。”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心道,这主上和少爷的行事作风还真是如出一辙。 韩渊拱拱手,又汇报。 “自从叶家海外账户被冻结,少爷手中的资金有限,加上他独断专行。” “造成内部割裂加剧,怨声很大,这让少爷十分着急,在加大人手寻找大小姐。” “不过,都被我派到江州、江北去了。” 李东成点点头,毫不吝惜地夸赞,“嗯,做得很好。” 韩渊受到主人的肯定,心中很高兴。 顿了一下,李东成又说:“你回去以后,不妨给叶家添把柴火。” “主人,老韩愚钝,请明示。” “你可以让人有意无意地把叶承龙的身份透露出去,不要太明显,但又能引起叶家内部人的猜忌。” “哦,老韩明白了,猜忌一大,内部必然会人心不齐,那些人也会自然而然的想到大小姐。” “是的。” 其实,李东成这么做,是要在叶家人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当叶清漓再次回去时,拿出证据,这些人就会立即临阵倒戈。 大家族最重视血脉的正统,哪怕是私生子也好说,可忌讳的是鸠占鹊巢。 就算这些怀疑的人不成为坚定的支持者,但也绝对不会再反对叶清漓。 “你打晕了这两人,回去怎么交代?” “嘿嘿,主人请放心,老韩有办法的。” “那你走吧,做好叶小姐的内应。\" “是,主人保重。” 韩渊拱了拱手,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他出来,丁滔回到车上。 “走吧,我们回招待所。”李东成说。 丁涛把车开走了,他从侧视镜发现,韩渊一直在躬身相送。 韩渊目送李东成的车开远。 这才打开车灯,随后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当即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同时用脚踢了马杰书他们一下。 马杰书他们立即醒了过来,摸着脖颈,有些莫名其妙地从地上爬起来。 发现李东成的车早开走了。 “韩大师,你怎么打晕我们呀?”马杰书说。 韩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识好歹,我还提醒了过你们,那时不拉你们一下,你们已经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马杰书和提刀男子当即怔住了。 仔细回想,好像是听到了一声小心。 说实话,他们自己也是很糊涂。 这时,马杰书发现了韩渊口角的血迹,低头一看,地上还有一滩鲜血。 他惊骇道:“韩大师你…你受伤了。” “哼,你说呢?!”韩渊气呼呼地坐进车里。 马杰书摸了摸脑袋。 想到连准地级修为的韩渊都受伤了,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赶紧坐上车。 “对不起,韩大师,是我误会你了,这姓李的实在是太厉害了。”马杰书说。 “算了,赶紧回去吧。”韩渊摆了摆手,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小车在原地掉头,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丁滔把李东成送到招待所就开车离开了。 李东成让他明天不用过来,有事会打电话。 回到招待所的房间,一阵洗漱后,穿上宽松的睡衣。 他才打开其中一个包装盒,里边躺着12颗褐色的小药丸。 李东成心情有些激动,这些药丸足够让他重回武道巅峰。 盘腿坐在床上,冥想了好一阵。 这个药丸的药效,肯定比替代品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按理说,吃一颗慢慢来疗伤是最稳妥的办法。 但时不待人,李东成有些等不及了。 倒不是因为方运昌的洗毛伐髓,而是喜鹊需要。 他让鲁通海顺便把喜鹊抓回去,就是想帮喜鹊进行一次洗毛伐髓。 喜鹊的自身资质并不高。 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中,危机四伏。 如果能让喜鹊多一分自保能力,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从鲁通海的电话中得知,动手也是这两天的事。 错过这个机会,要单独再见妻子是很困难的。 李东成打定主意,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一连吞下三颗药丸。 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几分钟后,一股强烈的炙热感在腹中升起。 随之,他的皮肤都有些微微发红,就像被大火在炙烤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热流,温润受伤的经络。 第192章 朱雀带着敌意来了 如果有外人在这时摸一下他的皮肤,绝对会发现是滚烫如火。 此时的李东成也在经历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过程。 话说韩渊和马杰书回到叶家府邸。 两人第一时间就是去见少爷叶承龙。 韩渊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进行了陈述。 他按住胸口,时不时地咳嗽两声,表示着伤势还不轻。 听着事情的经过,叶承龙的一张脸变得极为难看。 “少爷,我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就被打晕了,还是韩大师救的我们。”马杰书有些后怕地说。 “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韩渊故意做出很沮丧的模样,“庆幸的是那时有车经过,不然我…” “少爷,他临走时警告我们不要去烦他,否则不介意找上门来。” “哼!”叶承龙气得脸色铁青。 他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老韩,你自己静养几天。” “是!” 两人躬了躬身,都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韩渊没有去好莱坞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当两人走后,叶承龙端起青花瓷茶杯要喝水,想到韩渊说李东成不介意找上门来。 他气得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杯发出一声哀鸣,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时,穆芳舒从外边走了进来。 她皱了皱眉,“你发什么脾气?我看韩渊刚走,他在咳嗽,是生病了吗?” 叶承龙气呼呼地说:“没有,他被人打伤了。” “发生什么事了?”穆芳舒诧异地问。 “我在吃饭时,被一个外乡人…” 他倒是不隐瞒,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穆芳舒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你啊,也不嫌乱,现在叶家不少人对你颇有微词,你还有闲心去做这些事。” “妈,我不服气。” “你不服气?那结果呢?更闹心了吧!”穆芳舒大声训斥,“当务之急是坐稳你的位置。” “当你成为真正的叶家之主时,难道以叶家的实力,你还找不到他吗?真是愚蠢!” 叶承龙脸色一滞。 穆芳舒放缓了语气,“你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多长点心。” 叶承龙不情不愿地嘟囔,“好了,我都知道了。” 他只能把这口气暂时压在心中。 穆芳舒暗自摇摇头。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坐到叶家女主人的位置。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可这个儿子有时太独断专行,任着使性子,也是令她很恼火。 一夜无话,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李东成依旧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床上。 盒子中的药丸只剩下最后三颗。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准确地说是汗味夹杂着药味。 这时,李东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气息更加内敛,就如同洗去铅华,返璞归真。 略微体会,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李东成没想到,自己冒险疗伤。 不仅把内伤治好了,连修为都顺理成章的突破了壁垒,竟然因祸得福,触摸到了天级的门槛。 他暗忖:“师父说天级以上是感悟天地自然,修身修心。”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听到无数的声音,难道这就是天地之音吗?” 说实话,这个意外让李东成是既喜又忧。 喜欢的是因祸得福,忧的是这个福并不一定是好事。 老犯人师父当年曾说过,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级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分水岭。 师父穷极一生也没有摸到天级的门槛。 而李东成继承了他的衣钵,也算是昆仑一脉的传人。 世俗间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天级。 但昆仑一脉却有天级武者,只是长期隐居在昆仑山中,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昆仑是夏国龙脉的发源地,昆仑一脉的使命就是守卫这条祖龙脉。 已经为此坚持了几千年。 所以,凡是昆仑一脉的天极武者,都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 一旦昆仑一脉知道李东成突破到天级,只怕立即会有人找上门。 并不是李东成不愿意肩负这个重任,而是他现在的确无法做到归隐。 他有母亲,还有妻子、女儿。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李东成心道。 他从床上下来,进入浴室去洗澡。 一晚上没有睡觉,也没有进食,却丝毫不见困意和饥饿,反而神清气爽,似乎连全身的毛孔都能呼吸。 这种惬意是以前体会不到的。 今天他哪儿也没有去,就在房间里体会,稳固自己的修为。 招待所的人只认为李东成出去了,也没有人打扰。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到了第二天上午。 喜鹊坐在病房的床上。 这是一个两人住的房间,临床的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地找喜鹊说话,喜鹊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诊所只能住十几个病号,大部分还是要回自己的家。 来到这里两天了,恩格博士除了第一天问了问,还没有真正的找过她。 喜鹊也没有去找寻记忆。 这是恩格博士的地方,一旦被发现,那就真的是前功尽弃。 “柳玉茹!”这时,有个小护士从外边走了进来。 “哦,护士有事吗?” “你去复诊吧,恩格博士现在有时间了。” “好的。” 喜鹊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跟着护士走了,很快就来到恩格博士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个中年女人正与恩格博士在谈话。 这个中年女人背对着门,喜鹊也不知道是谁。 “恩格博士,柳玉茹过来了。”护士说。 “嗯,你出去吧。”恩格博士摆了摆手。 护士点点头就出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上。 这时,中年女人才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来。 当喜鹊看清楚这个女人时,眼睛里露出了惊讶。 因为这个中年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组织里的两个地级高手之一的朱雀! 一时间,喜鹊不知道朱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雀目光冰冷的看着喜鹊。 她被少爷调回京都回防,也得知干女儿麻雀战死。 但同时,她去收拾麻雀的遗物时,也从乌鸦、夜莺口中知道了很多事。 乌鸦和夜莺当然是添盐加醋的一阵告状。 朱雀虽说无法肯定麻雀的死与喜鹊有没有关系,但对喜鹊的印象肯定是很恶劣的。 她前来恩格博士这里,就是想了解喜鹊是否有隐瞒。 而喜鹊却不知朱雀和麻雀的关系。 感觉到朱雀的目光带有深深的敌意,喜鹊心中不仅奇怪,还很有压力。 足足等了半分钟,朱雀才缓缓地说:“凤凰已殉职,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归我分管。” “听少爷说你在这里养病,我特意过来看看。” 喜鹊连忙拱手,“见过朱雀。”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来了两天,没有复诊。 大概就是在等朱雀的到来。 第193章 朱雀与麻雀的暗中较量 喜鹊在心中敲响了警钟。 这说明少爷和朱雀她们从来都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防备,自己还必须加倍小心。 朱雀微微颔首,“恩格博士,快给喜鹊复诊吧,我一会还有事要办。” 恩格博士点点头。 喜鹊很熟悉这个流程,自觉地躺在理疗床上。 轻音乐舒缓地响起,恩格博士又拿出那只小怀表,用温和,充满感情的语气描绘着一幅自然的场景。 喜鹊看着小怀表像摆钟一样晃动。 眼皮就像灌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没一会,便闭上了眼睛。 当然,喜鹊这只是佯装,不可能真的就催眠。 恩格博士的催眠术如今对她丝毫不起作用。 但演戏还需要演全套。 恩格博士测试了一下,感觉喜鹊是真的熟睡了。 他看了朱雀一眼,点头示意可以询问了。 朱雀轻声问道:“你和麻雀的关系好吗?” 听到朱雀问起麻雀,喜鹊不知道朱雀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没有犹豫,也不隐瞒,“不好。” “为什么?” “她和夜莺她们杀了小洁,后来又害死了拉丝。” 喜鹊的大脑就如同高速运转的cpu,一边回答一边琢磨朱雀问这些话的真正用意。 小队里的人谁都知道她和麻雀的关系,所以也用不着去掩饰。 朱雀的眼睛眯了眯,又继续提问。 “那天你和麻雀执行任务,李东成什么时候来的?” “午饭后。” “麻雀是怎么死的?” “她不小心暴露,被李东成杀死。” “不对,你在撒谎!”朱雀忽然说。 在这一刻,喜鹊有些不知道催眠中的人该如何来回答这种质问。 她只能闭着眼睛,眉毛皱起,故意做出焦急争辩的样子,还摆了摆头。 就像要从催眠中挣脱出来一样。 ”没有,我没有!李东成上过一次当,他不相信我们。” 实际上,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 心中都是捏了一把冷汗。 朱雀见喜鹊是这种反应,把目光看向了恩格博士。 后者点点头,表示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又压了压手,示意问题不要太尖锐,防止喜鹊反应过激中途醒来。 喜鹊当然看不见两人的动作。 她等了几秒钟,见没有异常,一颗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可接着,朱雀又问:“你和李东成是什么关系?” 喜鹊心中一惊,“难道是哪儿出了问题,被她们怀疑了吗?” 时间容不得她有半点犹豫。 她答道:“李东成的妻子和我有些相似,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他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 谁知,朱雀问出了一句更意想不到的话。 “你想过没有,你就是他的妻子?” 喜鹊微皱眉毛,再次做出要从催眠中挣扎出来,脸上浮现出迷茫。 “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一点印象,我怎么会是他妻子,不会的!” 恩格博士连忙轻声安慰。 “好了好了,全身放松,不要紧张。” “有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你身上,你感觉四周都是暖洋洋的,就像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喜鹊听到他的话,表情配合着逐渐放松,呼吸也均匀起来。 她耳朵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离开。 接着便听到恩格博士低声说:“没什么问题。” 朱雀轻嗯了一声,“看来麻雀的死,的确不是她在从中搞鬼。” “你也不用太难过,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母女情分。” “好了,谢谢你啊,我先走了。” 喜鹊听到这些小到几乎听不见的谈话,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终于明白了朱雀为什么来这里。 原来对方和麻雀还有母女情分,她同时也猜到大概乌鸦、夜莺打了不少的小报告。 一时间,手心都微微有些出汗。 假如刚才的回答稍微犹豫,或者有一句话回答错误,只怕朱雀立即会杀了她。 接着,喜鹊耳朵里又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 恩格博士再次走回来,继续进行催眠中的治疗。 喜鹊来不及去想其他的事,一如既往地配合。 朱雀刚刚开走自己的车,还没有开出50米,便见到迎面过来三辆警车。 两辆轿车,一辆中巴车,车身上都喷涂着国家安全部门的标识。 奇怪的是,这些警车闪着灯,却没有拉响警笛。 她连忙把车往旁边避了避。 正好奇时,却发现那三辆警车停在了诊所的门口。 她大吃一惊,连忙把车停在路边,坐在车里从后视镜查看。 警车的车门一开,从车上跳下来十几名身穿短袖,全副武装的警察。 朱雀脸色大变,知道多半坏事了。 今天带队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鲁通海,还有助理司徒勇。 鲁通海语气严肃的下令,“立即封锁前后所有门,禁止任何人出入!” “是!” 警员们立即行动起来,鲁通海带着大批的人冲进诊所。 诊所的保安赶紧询问,“等等!你们干什么?!” 司徒勇把证件往保安面前一亮。 “少说话,现在要求你配合我们执行任务,快带我们去恩格博士的办公室。” 保安一见证件,立即就老实了,赶紧在前边带路。 其他的警员全部分散开,两人一个办公室。 那些护士、医生,包括来这里就诊的病人,都被临时控制起来。 在保安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恩格博士的办公室。 也没有敲门,司徒勇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喜鹊刚刚醒过来,恩格博士正在叮嘱什么。 见有人不敲门就闯进来,恩格博士很不悦地扭头去看。 当见到是全副武装的警员。 他心中一沉,故作镇定,还很生气,“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的夏国语非常流畅,偶尔显得舌头大一点。 喜鹊同样是大吃一惊。 她心知,恩格博士今天麻烦了。 司徒勇把手中的证件和逮捕令一亮。 “恩格博士,你违反了我方的相关法律,现在被捕了。” 恩格博士脸色一变,激动地大喊,还挥舞着双手。 “我抗议,我只是一名正当职业的医生,我要投诉你们。” 鲁通海冰冷地说:“恩格博士,你的底细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 “有投诉,等你交代后再说,先带走!” 立即有两名身强力壮的警员冲上去,恩格博士还想反抗。 警员可不管那么多,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使劲一压,就把他的双手扭到了后背。 “咔嚓”一声,带上了冰冷的手铐。 恩格博士使劲地挣扎。 “我抗议,我抗议!我要找大使馆,找我的律师!” 警员们强行把恩格博士拖走了,一路上他都在声嘶力竭的抗议。 鲁通海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喜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玉茹,是来这里就诊的病人。” 第194章 恩格博士落网,喜鹊被抓 鲁通海面无表情,但语气比较和善。 “柳小姐,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甄别你的身份后,如果你真是病人,自然会放了你。” 喜鹊知道这是例行公事,只能点头同意。 有警员过来带走她,但没有戴手铐。 当喜鹊走出办公室,发现诊所里的医生都被控制起来,连同那些护士无一例外。 而那些前来就诊的病人,有的在现场甄别,也有的和她一样,被带上了外边的小中巴。 鲁通海和司徒勇他们立即对恩格博士的办公室进行了搜查。 在隔壁的小房间,发现了恒温柜中的蓝色胶囊以及保险柜,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各种资料。 车里的朱雀亲眼目睹了恩格博士被强行塞进车里,也看见喜鹊和医生、护士以及少量的病人被带上中巴。 她暗自庆幸自己提前走了一步。 一踩油门,赶紧把车开走了,同时还拨通了少爷的电话。 不等少爷问话,朱雀便说道:“少爷,恩格博士出事了。” 那边的少爷很明显吓了一大跳,朱雀又补充。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被安全部门强行抓走了,现在整个诊所都已经被控制。” 少爷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消化这个突来的信息。 “怎么会这样呢?我们事先没有一点察觉,喜鹊呢?”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提前应该有人示警,像今天这样毫无征兆的行动,简直是从来没有过。 “喜鹊和一些病人、医生、护士都被带走了,我如果再晚一步,也差点走不掉。” “我知道了,你先来我这里吧。”少爷说。 “是。” 双方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少爷得知这个信息后,第一时间就用短消息的形式联系主上。 他刚把消息发出去。 书桌上的红色座机的铃声便响了。 少爷赶紧拿到手中接听,“主上,恩格博士被安全部门抓了。” 电话那边传来主上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也刚刚得到内部传过来的消息,你立即切断与恩格博士的所有关联,放弃你见他的地点。” ”是,我知道。”少爷又说:“可是连喜鹊也被带走了。” 主上有些意外,冰冷地问:“她怎么会在那里?” 少爷感觉到一阵压力,连忙解释。 ”是我安排她到恩格博士那里暂避风头,顺便甄别她说谎没有,是朱雀亲眼见到她与其他医生、护士、病人一起带走的。” “那只是例行的进行身份甄别,只要她自己不乱说,一口咬定是病人就没有事。” “我想她也不至于那么笨,自己把人头送上。” “你那边约到李东成了吗?”主上不带一丝感情地问。 “已经约到了,他还要在京都待上十来天。”少爷又问:“主上,野狐什么时候能到?” “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就是这两天会抵达京都。”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他们口中的野狐来自东南亚,是暗网中着名的狙击手。 曾超远距离狙杀过目标,此一战让野狐在暗网的排名晋升到世界第五。 少爷坐在椅子上,伸手取下京剧武旦面具,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容。 皮肤白皙,剑眉薄唇,除了眼神比较阴冷,其实还是蛮英俊的。 只有在独处时,他才会露出本来面目。 少爷拿起手机,一连发出好几个指令。 随后,便面对那排红木书柜发呆。 他思忖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可他和主上怎么也想不到,恩格博士的暴露是毛熊那边提供的情报。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少爷再次戴上京剧武旦面具。 接着,房门被人推开,朱雀从外边走了进来。 “少爷。”她躬身行礼。 “坐吧。”少爷对朱雀还是非常客气。 朱雀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她说道:“喜鹊基本没问题,恩格博士催眠后,是我亲自询问的。” 少爷点点头。 “她对组织知道的有限,记忆又被抹杀,你不用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 “有一件事我正在实施,根据主上的计划,准备对李东成进行远距离狙杀。” 朱雀微微吃惊,“少爷,你是准备动用枪手…” 少爷点点头,“是野狐亲自过来,但我觉得有些不保险。” “这个李东成也有不低于地级的修为,我担心一击不死,让他跑了。” 朱雀说:“你的意思是再加一道保险?” 少爷微微颔首。 “这个李东成已经成了心头大患,你和老蒋一起暗中潜伏。” “如果野狐出现失误,你们趁机拦截,务必要将他的命留下。” 朱雀笑着摆了摆手。 “老蒋在漂亮国,少爷不用让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我一个人也能应付。” 接着,她有些得意地说:“我今年侥幸突破了一层,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应该不成问题。” “我还正想找他算账呢,麻雀的仇不报,难消我的心头大恨!” 少爷有些意外地愣了几秒钟,旋即便阴冷的笑了。 “原来你突破了,那就是地级中期了,真是太好了!” 他觉得朱雀的修为突破,简直就是上天的安排。 随后,两人合计了一番。 在他们眼中,安排野狐远程狙杀,外围再加上朱雀这个地级中期,李东成就是插翅也难飞。 话说喜鹊被带到安全部门。 有警员过来询问,按照程序做了一些笔录,核实了相关的情况。 但并没有放她走。 反而把她安排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 这时,有女警员送进来一瓶矿泉水。 她问道:“警官,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女警员安慰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领导说,你暂时还不能走,耐心一点。” “好吧。” 喜鹊只能继续坐下来。 这一坐又是两个小时,眼看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这时,终于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 还有人在说话,“你有十几个小时,明天中午前必须解除对她的羁押。” 她听出这个声音,正是在恩格博士办公室问她的那位警官。 心道,难不成还要留我到明天中午,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她抬头一看,惊愕得“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李东成! 李东成笑眯眯地看着她,手中还提着几个盒饭。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喜鹊惊讶地问。 第195章 喜鹊的改变 李东成得意地提了提手中的盒饭,“我不用这种方式,怎么能见到你。” 喜鹊怔了一下。 旋即便明白了为什么恩格博士会被抓,甄别后自己又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 看来全是李东成的主意。 她心中有些感动。 暗忖:“他以前也是这么好吗?” “玉茹,在想什么啊?” 李东成从口袋里把盒饭取了出来。 “哦,没什么。”喜鹊神色黯然地说:“我还是没有回忆起我们的过去。” 李东成温和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有时间等,快来吃饭吧。” 他把筷子递给了喜鹊,“这个机会很难得,没有人打扰我们,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喜鹊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李东成带来了两菜一汤。 其中就有蜀城的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外加一个紫菜蛋汤。 “这些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我跑了几家餐厅才买到正宗的味道。” 喜鹊鼻子一酸,心中很是愧疚。 自己忘记了李东成的所有一切,甚至连对方的喜好,可李东成却能记住点点滴滴。 她连忙低头吃饭,强忍住不掉眼泪。 “李东成,你给我说说甜心小时候的事吧。” 李东成夹了一筷子菜吃。 “你怀上女儿时,是在夏季,孕期反应特别大,那时还认为是个男孩…” 他边吃边说,说得很仔细,喜鹊听得很认真。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印象。 如今听到李东成说出来,也不过是填补了记忆中的一些空白。 可以说,这是小两口劫后重生的第一次真正长谈。 说到趣事,喜鹊会笑,还怀疑是不是真会那样。 说到伤心难过时,又会鼻子发酸想痛快地大哭一场。 李东成还说到无为的落网,把瞒天过海的过程完整地转述了一遍。 只可惜喜鹊没有记忆和印象,就没有太多的代入感。 随后,喜鹊又想到今天催眠的事,着急地提醒。 “凤凰死后,少爷从东南亚调回朱雀,她是地级修为,认为麻雀是你杀的,肯定会找你的,你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 李东成挑了下眉毛,看着喜鹊。 “你在关心我吗?” 喜鹊翻了个白眼。 “你不要太大意,我知道你的修为也很高,可她在地级修为很多年了。” 在她这个小黄级眼中,地级已经是难以逾越的天。 她距离了十万八千里。 李东成哈哈大笑。 倒不是因为喜鹊的话可笑,而是高兴喜鹊在关心他。 喜鹊有些无奈的嗔怒,“你别笑啊,我很认真的。” 她这个表情和动作让李东成都看傻眼了。 曾几何时,那时在家中的妻子也是这样。 他伸出大手盖在喜鹊的小手上,“你放心吧,朱雀只要敢过来,我保证让她变成掉毛的土鸡。” 这一次,喜鹊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心脏还一直怦怦直跳。 不过心中泛起了那么一丝丝甜蜜。 对于李东成的保证,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觉得李东成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她低头把最后一点饭菜吃完。 又说道:“我去见过少爷了。” 李东成正在喝汤,都不禁停止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是徐平洲和我一起。” 说到这里,喜鹊忽然想到在网络中的提问。 她一边拿起手机一边说:“哎呀,我都忘记了。” “那天从少爷的别墅出来,发现别墅附近有激光束闪过,所以我在网络中发起了提问。” 李东成也没有打扰她,加快速度把最后的饭菜吃完。 喜鹊打开手机查看,结果还果真有人回答。 她根据网友提供的答案,找到发出激光束的地方,把这里当作一个中心点,向外扩张两三公里。 再详细一查那个范围内的别墅。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当即傻眼了。 “怎么了?” “我本想根据这个答案,查找一下少爷别墅的位置,结果那个范围内有好几个大型别墅区。” 其实李东成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笑着安慰。 “少爷本就疑心重,选择的地方肯定是经过仔细勘察后才确定的。” “那个激光束你能看见,就说明他早就知道,也早想到有人会根据激光束来判断位置的。” 喜鹊苦笑着叹气,只能放弃这个方法。 李东成把饭菜的盒子收拾了一下,放在旁边。 “你去见过他,看出少爷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喜鹊摇摇头,“和徐平洲说的是一模一样,戴着京剧武旦面具。” “他眼睛很阴冷,声音听不出丝毫情感,是个疑心重,城府很深的人。” “哦,我发现他的手指很修长,皮肤很白,就像女人的手一样。”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觉得这些特征都太普遍了,只有皮肤白,手指很修长像女人,算是把范围缩小了一些。 不过这个范围也仅仅是缩小而已。 现代人注重保养,有些男人的皮肤白,手指修长,并不只有少爷具备这个特征,还有很多男人像这样。 最明显的就是那些效仿韩国的娘炮。 接着,李东成换了个话题。 “我今天过来,除了与你聚一聚,其次还想帮你一下。” 他把洗毛伐髓的事说出来。 喜鹊虽然只是黄级的小白,可也知道洗毛伐髓是什么意思。 从内心来说,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实力得到提升。 但相比下,她不愿意重建后的李家再有什么磨难,更不愿意为了她,让李东成有什么危险。 她着急地拒绝,“不行,这样会大耗你的修为的,朱雀还在暗处。” 李东成又一次抓住喜鹊的小手,耐心地安抚。 “玉茹,你的自身资质不怎么好,所以提升的速度像蜗牛一般,只有通过洗毛伐髓来重塑身体,才能彻底改变。” “我不在你身边,你多一分进步,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你看我在安全部门、部队上都有朋友,朱雀就是要寻仇,也要先掂量掂量,对不对?” 喜鹊觉得李东成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 李东成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什么可是,你把心放进肚子里。” “我不过是休息一下,便能复原,只是你会吃不小的苦头。” “真的吗?”喜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李东成。 后者很肯定地点头。 喜鹊思忖了一会,终于点头同意,“好吧,我听你的,再大的苦我也不怕。” 李东成欣慰地笑了,他觉得这一次喜鹊又有了很大的改变。 不再拒绝他的靠近,还知道处处关心他。 “先休息一个小时,我们再开始。”他说道。 第196章 流言蜚语就像传染病 他能短短几年就从默默无闻的过失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为当世医武双绝的高手。 根本原因就是老犯人师父同样对他进行过洗毛伐髓。 当然这也离不开李东成本身有这个潜力。 小两口坐在办公室里继续聊天,经历了这么多,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叶家府邸中。 后厨有两个洗碗的女佣,一胖一瘦。 比较胖的女佣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瘦女佣,“刚才大厨他们在谈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瘦女佣警觉地看了看门口,见没有人,才低声说:“他们在说少爷不是叶家的种。” “什么?” 胖女佣吓得手一抖,盘子一下子掉在洗碗槽中。 虽然没有打烂,却发出一阵清脆声。 “你轻点,找死啊。”瘦女佣又看了看门口。 胖女佣赶紧拿起盘子继续洗。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啊,这种话可不要乱说,被少爷、夫人知道了,小命都没有了。” 瘦女佣撇撇嘴。 “又不是我说的,我还是听厨师们在偷偷地聊。” 她又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 “不过他们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你仔细想一想,这几年家主是不是疏远了少爷?” “那是家主身体不好,少爷也很忙。”胖女佣说。 “就你这个脑子,所以只能在后厨洗碗。”瘦女佣翻了个白眼。 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同样是个洗碗工,干着最简单、最累、最脏的活。 顿了顿,瘦女佣又说:“大小姐被逼走了吧?” 胖女佣仔细回想,记得大小姐走之前,还与家主大吵大闹过一次。 后来就离家出走了。 “难道大小姐也是因为这个?” “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瘦女佣又警觉地看了看门口。 有些不放心,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跑到门口瞅了瞅。 这才走回来,几乎是用蚊虫一样的声音。 “据说发现大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啊…” 胖女佣惊骇得瞠目结舌。 穆芳舒以前是小三,后来大夫人一死,才顺理成章地进到叶家。 这不是什么秘密,私下里很多人都知道。 她摇摇头。 “我还是不相信,就打算大夫人是被…那个了,可是这与少爷是不是叶家的种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真是蠢。” 瘦女佣把嘴巴贴在胖女佣的耳边说:“听说小夫人嫁过来时,就已经怀孕了。” “虽然她那时和家主有时候在一起,可少爷是别人的种。” 顿时,胖女佣手中的盘子再次滑落。 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难不成小夫人同时与两个…” “嘘!小声一点。”瘦女佣提醒。 胖女佣连忙看了看门口。 瘦女佣叹气一声,“哎!大小姐好委屈,明明有家回不来,还被冒牌的打压排挤。” “还别说,仔细想一想,好像少爷还真不像家主。”胖女佣若有所思地说:“你看家主生病,都是住在后院的。” 接着,她又摇摇头。 “记得大小姐在家时,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一些,哪像现在动不动就挨骂。” “一会这样不好吃,一会那样吃腻了,挑剔不说,脾气还很大。” 瘦女佣点点头。 其实,这些对比早就已经有了。 她叮嘱道:“我们两个关系好,我才敢告诉你的,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要拿出去乱说啊。” “放心吧,这种事哪敢随便说。” 其实,流言蜚语往往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每个人告诉朋友时都会叮嘱,只告诉了你,不要告诉别人。 可朋友还有朋友。 只要有一个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种谈资会像传染病一样,在整个叶家渐渐蔓延,最后发展到人人皆知。 不得不说,韩渊是认真贯彻了主人李东成的指令。 这才不过两天时间,就已经让最下等的佣人知道了。 当然,一时间还传不到穆芳舒和叶承龙的耳朵里。 而此时的后院中,叶俊义的房间正弥漫着紧张和不安。 叶俊义在晚上勉强吃了一点饭,随后便是一阵剧烈咳嗽,再次吐出了鲜血。 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穆芳舒本来想送进医院,可固执的叶俊义不想去,无奈之下,穆芳舒只能请来最近的医生。 她和叶承龙都守在这里,连韩渊也在。 有个中年医生在床前仔细诊断。 他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地放开了叶俊义的手腕,“叶夫人,我们到外边说话。” 中年医生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穆芳舒和叶承龙、韩渊都跟了出去。 “冷医生,有什么话请直说。”穆芳舒很客气。 叫冷医生的中年人说:“叶夫人,叶家主的病情越发严重,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啊。” 穆芳舒和叶承龙一听,脸色当即一变。 这个话再明显不过。 意思是说叶俊义随时会有一命呜呼的可能。 “冷医生,你帮我想想办法,一定要救他,无论多大的代价。”穆芳舒焦急地说。 叶承龙也点头。 “是啊,冷医生,你是京都的名医之一,肯定有办法的。” 此时的叶俊义绝对是不能死的。 因为最重要的海外账户还在叶清漓手中。 叶俊义再不好,始终是一家之主,始终是叶清漓的父亲。 如果叶俊义死了,就彻底失去了制衡叶清漓的人。 只怕叶清漓立即会翻脸,带着海外账户分家。 这就失去了鸠占鹊巢的意义。 当然,穆芳舒和叶承龙的想法是各不一样的,但都不希望叶俊义在此时撒手人寰。 一旁的韩渊皱了皱眉。 他觉得叶俊义再继续下去,只怕等不到大小姐回来。 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个消息通知叶清漓。 冷医生摇摇头。 “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可能有办法,只可惜我不认识。” 穆芳舒眼前一亮,连忙追问:“是谁啊?请冷医生告诉我。” 冷医生说:“我是听老唐说的,说蜀城有个李先生在军区医院。” “对方一连救了三个病危的人,那都是立竿见影,此人的医术远胜我等,算是真正的神医。” 说到这里,冷医生的眼睛里都流露出几分神往。 听说是蜀城过来,又姓李,还是医生,叶承龙当即石化住。 这说的不就是李东成吗? 一旁的韩渊表情怪怪的。 他觉得这还真是打脸,前几天叶承龙还让他去收拾主人。 转眼间又要求到主人头上。 穆芳舒倒是没有想太多,“承龙,你去请一下这位李先生过来。” “妈!你过来我有话说。”叶承龙往旁边走了几步。 穆芳舒皱了皱眉,还是跟了过去。 “妈,冷医生说的这个李先生,好像就是我想教训的那个人。”叶承龙压低声音说。 顿时,穆芳舒怔住了。 第197章 叶家要去请李东成 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不凑巧,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又走了回去。 “冷医生,谢谢你啊,我会去请这位李先生的。”穆芳舒说:“老韩,代我送送冷医生。” “好的,冷医生,请。” 冷医生礼貌地点点头,和韩渊一起走了。 “妈,你看这…” “你先回去,让我考虑一下。”穆芳舒有些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 叶承龙不情不愿地走了。 这时,穆芳舒的手机响了,有个电话打进来。 她一看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连忙走到旁边的一个僻静处接听。 接听前还四处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才按下了接听键。 还不等那边传来声音,她便低声抱怨,“你都到哪儿去了,我联系你很多次都联系不上,你再这样,我也撒手不管了。” 来电的人竟然是一直联系不上的主上。 穆芳舒这女人嫁入叶家,生活了20几年,好吃好喝,穿金戴银,还是没有养家。 不得不说真是叶俊义的悲哀。 主上沙哑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来,“不要生气,我最近很忙,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快不行了。” “海外账户的密码拿到手了吗?” 主上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海外账户拿到手,叶俊义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有,韩渊派了很多人一直找不到那个丫头,还亲自去过一趟蜀城,不知道她躲到哪儿去了。”穆芳舒叹气。 主上当然不会想到,他很信任的韩渊已经成了李东成的奴仆。 他有些不悦。 “真是没用,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 顿了顿,主上又说:“那赶紧送医院啊,海外账户没到手,那个丫头也没有找到,一时半会他还不能死。” “我知道,但他不去医院,固执得很,我也没办法了。” “那就把医生请到家中来吧。” “已经请了冷医生,刚刚才走,他也无能为力。”穆芳舒无奈地叹气。 “哦,冷医生倒是推荐了一个医生,说在军区医院里,是蜀城过来的,姓李。” “你说那个医生姓李,是蜀成过来的?”主上追问了一句来确认。 “是的,只是承龙这孩子和别人有些过节,只怕请不到啊。” “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过节?”那边的主上似乎有些惊讶。 穆芳舒便把吃饭时发生的矛盾简单地说了说。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传来主上的声音,穆芳舒看了下手机,发现并没有断线。 她说道:“你倒是说话呀。” “哦,你们想办法去找这个人吧,要尽快。” 主上自然不会把有些秘密告诉穆芳舒,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 “可是承龙...” “没有什么可是,要教育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拿得起放得下,这点都不懂!”主上有些不高兴。 “好吧,我去做他的工作。”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穆芳舒想了想,只能去找儿子叶承龙。 她前脚刚走,不远处的树荫下便走出韩渊。 韩渊送走冷医生,最终还是编辑了一个短信发给叶清漓。 告诉对方实情,还提到冷医生的推荐。 他走回来时,见到穆芳舒正鬼鬼祟祟地在低声接听电话。 估摸着对方是和主上联系上了,便隐身在暗处,想偷听一点内容。 只可惜穆芳舒说得含含糊糊的,只知道主上大概也同意去请李东成。 他又悄悄跟着去前院,走到大厅外边偷听。 大厅里隐约传来叶承龙很不情愿地声音。 “妈,我不去!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医生来给爸治疗。” “承龙,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穆芳舒语气有些严厉。 “你要知道你爸如果一死,你姐姐立即会拿着海外账户分家,你说你拿个空壳的叶家有什么用?” “可是,我...” “为了你的将来,面子又算什么,叶家的人只会说你孝顺你爸,妈明天陪着你一起去。” 这时,有佣人从远处走过来,韩渊连忙轻咳两声,才走进大厅。 “夫人,冷医生已经送走了,他临走时还叮嘱,只有这个李先生能救家主。”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穆芳舒说。 韩渊行礼后,便离开了大厅。 他再次编辑了一个短信,发给了李东成。 随后,便把短信内容删除得一干二净。 只可惜,李东成此时根本接不到短信。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把手机都设置成了静音模式。 叶清漓得到韩渊传递过去的消息,很是着急。 虽然再恨父亲,可毕竟还是有血脉关系。 她同样给李东成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此时的李东成正在给喜鹊洗毛伐髓。 他站在喜鹊的背后,左手贴在喜鹊的背心,右手却不断地变换,一会成掌,一会成指,或拍或点。 有时还会握拳成凤眼击打。 每一次,喜鹊都发出轻微的闷哼,秀眉紧皱,脸部的表情十分痛苦。 幸好鲁通海安排的房间很僻静,还比较隔音。 不然喜鹊发出的闷哼声,很容易让人误会。 喜鹊感觉全身的奇经八脉都在经受一次翻天覆地的改造。 如果把原先的经脉比喻成狭窄的乡村道路,现在就是硬生生的要扩建成高速公路。 如果把整个身体比喻成一台精密的机器,那么现在就是把这台机器上的亿万个零件进行重新组合。 武道中人本就是逆天而行,通过对身体的不断锤炼,让武者达到普通人不可能达到的境地。 这个过程一般是循序渐进,需要不少的时间来沉淀积累。 而李东成如今对喜鹊进行洗毛伐髓,不过是走了一条捷径罢了。 洗毛伐髓固然好,可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 如果人人都如此,那高手都成了烂大街。 所以,要进行洗毛伐髓,施术者务必达到地级大圆满这个基本条件。 一旦进行,中途就无法停止,还需要强大的修为来支撑。 况且,对施术者的修为也会多多少少有不少损耗。 武者视修为如同自己的生命,又怎么会舍得如此浪费。 喜鹊的资质比较差,在经过洗毛伐髓后,虽然无法像李东成那样一日千里。 但将来的成就也会让很多人羡慕不已。 这种洗毛伐髓,运用到喜鹊和方运昌身上,是不同的效果。 喜鹊是武者,受益肯定多。 但对于方运昌来说,洗毛伐髓就等于是重塑零件。 那所谓的枪伤带来的后遗症,自然会迎刃而解。 这时,喜鹊又是一声闷哼。 整个丹田热浪滔天,就如同烈火中焚烧,直冲泥丸宫。 忽然,她的大脑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就像魔盒被打开了一般,冲破了禁锢。 第198章 意外的奖励 在这一刻,喜鹊丢失的所有记忆,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 她儿时在阳光福利院的画面,基地中残酷训练,生死搏杀的场景。 还有她从基地出来,接到任务前往蜀城,与李东成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约会。 从带着任务结婚到真正爱上这个男人,最后又生下女儿,甚至女儿喝上的第一口母乳等等,都一个不落的浮现在脑海中。 李东成察觉到喜鹊的内在波动。 他低声说:“不要胡思乱想,坚持住,守住心神。” 喜鹊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摒弃心中的杂念。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几个小时过去。 持续不断地进行洗毛伐髓,让李东成的身体都有些透支。 终于,他停止下来。 低声对喜鹊说:“你再运行一个大周天,沉淀一下。” 他说完,就赶紧摸出剩余的药丸吞下一颗,尔后便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息。 喜鹊引导着自己的修为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她惊愕地发现,不仅经脉扩张了,连同她的修为都提升了两层,直达黄级后期。 一时间,她都有些百感交集。 自身的资质差,在武道一途,行走得如履薄冰,却没想到,从来不敢想象的修为,竟然来得是如此取巧。 大周天运行完,她又想到那些找回的记忆。 公公婆婆的相貌,李家的那些亲戚,谁是什么模样通通记得。 最后一段记忆也出现在脑海中。 那天她听到有人敲门,在门后的猫眼看了一眼,发现是凤凰。 她不得已只能开门。 谁知,还没有说到两句话,凤凰突然发难,一掌打晕了她。 当她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蜷缩在一辆商务车的尾箱里。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再次苏醒时,已经是几天后的晚上。 恩格博士和凤凰告诉她,她生了一场大病,终于抢救过来。 从此,她就成了没有记忆的喜鹊。 喜鹊缓缓转过身来,发现李东成坐在椅子上调息。 面色有些苍白,比记忆中的相貌多了一些成熟,多出不少沧桑。 她心中很痛,痛彻心扉,眼泪止不住地唰唰往下掉。 李东成调息了一会,便睁开了眼睛,发现喜鹊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怎么了?” “东成!” 喜鹊像小鸟一样投入他的怀抱。 李东成怔住了。 这个场景他都在大脑中想过无数次,希望能抱抱妻子,结果牵手都成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奢望。 如今喜鹊竟然主动投入他的怀中。 “我都记起来了,我们有女儿,有个乖巧的女儿。”喜鹊哭着低语。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骗你,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我怕爸妈知道了会嫌弃我,对不起,对不起!” 喜鹊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内疚和歉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李东成就像傻子一样。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两片嘴唇主动找上来。 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化作了狂喜。 李东成眼睛里含着泪水,忘情地与妻子相拥长吻。 那些酸甜苦麻辣都成了人生中最宝贵的阅历。 良久,两人才分开。 李东成安抚着都成泪人的喜鹊,“不会的,你永远都是我的爱人,是甜心的妈妈。” 接着,他推开喜鹊,看着对方忍不住哈哈大笑。 喜鹊红着小脸,擦拭着眼泪,“你笑什么啊。” “没想到洗毛伐髓竟然还有这种好处,不仅让你改变了体质,修为提升,连记忆也恢复了,我还有意想不到的奖励。” “嗯...你又笑我。” 喜鹊扑在李东成怀里,小拳头捶着李东成的后背。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坚强、独立、有城府、很聪明的喜鹊,就像一个傻白甜,是一个会撒娇的小女人。 李东成拉着喜鹊的手坐下来,“你想和甜心视频吗?” 喜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心地摇摇头。 “暂时不,我怕我会忍不住放弃自己该做的事,你打个电话吧,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李东成摸出手机,发现有短信息和未接电话。 大概看了一下,微微有些愣住。 韩渊说叶家主病危,有医生向小夫人推荐了他,叶家大概会前来拜访。 另外有七八个未接电话,全是叶清漓打过来的。 他说道:“玉茹,稍等一下,我先回个电话。” 李东成把手机调到了免提键,直接拨打过去。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叶清漓很焦急的声音,“李先生,你终于回电话了。” 听到对方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喜鹊微微愣了一下。 没有吃醋,反而像吃了蜜糖一样。 李东成不回避,大大方方地不设防,这说明还是爱她的。 “对不起,叶小姐,我刚才有事,电话一直处于静音状态,是为你父亲的事吗?” “是的,韩渊已经发短信给我了。”叶清漓叹气一下,“他再不好,毕竟还是我父亲。” “李先生,还请你帮帮他,至少也要让他坚持到我回叶家。” 李东成本不想管这件事的,可叶清漓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无法拒绝。 “好吧,韩渊已经转述给我了,等他们过来再说。”李东成又顺便问了一句,“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中,已经联系了一部分,都表示支持我。” “嗯,那你注意安全。”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解释。 “她是京都叶家的大小姐,主上的手伸得很长,已经差不多控制了整个叶家。” 喜鹊笑了笑,即便是不解释,她也不会问。 李东成拨通了妹妹李小兰的手机,问候了一下家中的长辈。 母亲田淑芳和许应翔他们都好。 这边还没有说完,电话里便响起甜心的声音。 “姑姑,快给我,我要和我爸爸说话。” 听到女儿的声音,喜鹊的眼泪奔涌而出,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了。” “爸爸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处理完了就回家,你在家里听话了吗?” “我很乖的,不信你问师公他们。” 那边隐约传来许应翔的声音,“听话,甜心最听话了。” 甜心继续汇报,“爸爸,我月末考试,数学、语文都得了100分。” “哦,真乖,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奖励了吗?” “奖励了,爸爸,如果妈妈在,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听到这句话,喜鹊怔住了,在心中默默地喊:“妈妈听见了,妈妈听见了。” 第199章 杀手野狐抵达京都 父女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喜鹊擦拭了一下泪水,取下手链,放在李东成的手心。 “把这个带给甜心,就说是妈妈的随身物品,见到这个就如同见到了我一样。” 她坚强地从温情中挣扎出来。 看着李东成歉意地说:“东成,对不起,我很想和你回家,但暂时不能回。” “少爷他们没有除掉,我现在回去只会给甜心,给妈他们带去灾祸。” “你也不要劝我,让我把最后的事情做完,我以后一定做个守住你们的好妻子、好媳妇、好妈妈。” 李东成理解地点点头,“好吧,你答应我,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其实,喜鹊的话并没有说错。 她一直装作没有恢复记忆,也不回李家,少爷和主上是不会迁怒于甜心她们。 但如果喜鹊忽然回去了,那绝对是主上、少爷无法忍受的。 李东成的修为再高,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随时把家人守着。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把少爷、主上一网打尽。 “来,坐下说说你后边有什么打算。”李东成拉着喜鹊坐在他旁边。 “我以前还想着替小洁、拉丝报仇后,就找个机会脱离他们,慢慢地去恢复记忆。”喜鹊说:“现在我就只剩下报仇了。” “要不要我让徐平洲替你杀了她们。” 在这一刻,如果喜鹊同意,李东成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徐平洲这颗棋子。 喜鹊摇摇头。 “不,让他留在组织里比我还有用,这些事你让我自己处理,我现在修为比她们高,我会藏拙的,关键时候才会露出来。” 李东成心中叹气,只能同意喜鹊的方法。 “好吧。” 随后,他又说了说叶家的事情。 只可惜对于叶家,喜鹊是一点都不知道。 主要是她的级别太低,根本接触不到深层次的秘密。 喜鹊又问了问她离开李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李东成慢慢地陈述。 听着李家的这些事,喜鹊是泪眼婆娑,纸巾扯了一桌子。 欣慰的是李东成因祸得福,碰到了老犯人师父,从此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小两口第一次长谈,有说不完的话。 最后李东成抱着喜鹊说着离别的思念,直到喜鹊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李东成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庞。 他知道是喜鹊,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你什么时候醒的?” 喜鹊愣了一下,“醒了好一阵,你昨天晚上累坏了,睡得好沉。” 她脱离李东成的怀抱,站了起来,“东成,趁现在还没有上班,你快离开吧。” 李东成看着喜鹊目不转睛,就好像要把喜鹊刻在心里。 喜鹊安慰道:“我也舍不得分开,但为了我们的将来,必须这么做。” “放心吧,我会没有事的,我都经历过那么多的事。” 李东成心中叹气,有些难以割舍。 他也知道,看见他们在一起的人越多,可能存在的风险就越大。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多,眼看上班的时间快到了。 “好吧,你自己多保重,我和女儿都等着你回家。” “我知道,我也会小心的,快走吧。”喜鹊催促道。 李东成点点头,上前拥抱了一下喜鹊,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喜鹊微微一笑。 “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不仅是无名,修为也快到天级了。” 喜鹊当即愣住了。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世俗间,地级强者已经是凤毛麟角,可她的丈夫都快到天级了。 喜鹊心中是既高兴又骄傲。 她心道:“难怪徐平洲在东成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原来他就是击杀西方至强者的无名!” 其实,李东成告诉喜鹊。 是想让她放心,什么朱雀、凤凰,碰到他都会变成土鸡。 另一个意思,也是告诉喜鹊,他这个丈夫就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 李东成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走的昨天来的侧门。 这都是为了防备少爷的眼线。 丁滔在车里过了一夜,见到李东成出来,连忙发动了小车。 北汽轿车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李东成在车里,给鲁通海发了条短信,让对方安排人走程序释放喜鹊。 回到招待所,他和丁滔又去吃饭。 饭后,便一头扎进房间休息。 昨天耗损的精力实在太多,睡觉是最好的补充方式。 此时,有辆黑色的商务车,行驶在京都的第四绕城高速上。 车上的胡少轩和胡长风两兄弟陪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的头发虽然是黑色,却微微泛黄,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听着胡长风介绍沿途的街景。 他本姓陈,马来西亚人,有着夏国血统,但自己取了个奇怪的名字叫波罗千峰。 在杀手界,更有个响当当的外号野狐。 到后来,大家倒是忘记了他的本名,习惯性叫他的外号。 野狐今天才抵达夏国。 他没有坐飞机前来,而是从老挝边境越境过来,再转乘火车抵达的京都。 眼看快接近目的地,胡长风递过来一个眼罩。 “野狐先生,这是惯例,你不要介意。” 野狐淡淡地笑了笑,接到手中很顺从地戴上眼罩,“你们少爷还真是谨慎。” “没办法,你多体谅一下,见过少爷,我们再带你去看地方。”胡少轩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两兄弟对野狐并不熟悉,只闻其名,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胡长风口中的地方,是准备实施狙杀的地点。 枪手的位置不仅要方便实施计划,还要便于撤退。 野狐无所谓地点点头。 “你们带我去到那个地方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我。” 他可不会随便把狙击点告诉外人。 既然叫野狐,天性就有狐狸一样的狡猾。 “也可以。”胡少轩点头同意。 商务车在道路上东拐西拐,最后开进一处别墅区,停在了其中一栋独立的别墅外。 “我们到了,野狐先生。”胡长风说。 野狐摘下了眼罩,跟着两人下了车。 经过门卫的严格检查,才进到位于二楼的书房。 这一次,胡氏兄弟没有退走,而是站在了少爷的身后。 对于杀手界大名鼎鼎的野狐,少爷也是初次接触,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他同样不放心。 野狐也没有见过少爷。 “坐吧,野狐先生。”少爷示意对方坐下。 野狐坐在了离书桌几米远的小沙发上,看着少爷的面具。 他戏谑道:“原来少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很是令我失望。” 少爷淡淡地笑了一下,只不过被面具遮挡,只能听见阴冷的笑声。 “野狐先生的规矩是只认钱不认人,难道今天要改变主意了。” 第200章 心不诚,让他也跪下 野狐愣了一下,旋即干笑几声。 “说得也对,是我有些失礼了,给我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少爷扭头对胡少轩点头示意了一下。 后者从书柜旁边提出一个小行李箱放在了野狐面前。 “你需要的都在里边。” 野狐打开小行李箱,里边有一把散装的狙击枪,瞄准镜、消音器、子弹、望远镜是应有尽有。 在狙击枪的上边,有张李东成的照片和一张50万美金的支票。 少爷说:“目标就是这个人,支票是首金,完事后剩余的钱会直接打到你的账户上。” 野狐拿起照片看了看,挑了挑眉毛,就把照片扔进了箱子里。 凡是他看过的这些照片,几十年来,几乎都化作了他的枪下亡魂。 “对不起,我心中有个疑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让我自己找时间、找地方干掉他,那样多省事。” 少爷看着野狐。 “他住的隔壁就是部队的营房,那里有三千兵王,你想和他们较量吗?” 野狐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好吧。” 夏国是雇佣兵的禁地,更是杀手的地狱。 他接下这个单子,都是冲着高昂的佣金去的。 面对三千兵王,再来100个野狐,他也没有胆量挑衅。 “需要我们替你安排住的地方吗?”少爷问。 “不用了,只需要带我去看地方,其他的都交给我。” 少爷微微颔首,对胡氏兄弟示意了一下。 “野狐,我们这就去吧,请。”胡长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野狐提起小行李箱,对少爷点点头,便跟着胡氏兄弟走了。 等房门关上,少爷沉吟了片刻。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显示的名字叫齐京墨。 这个齐京墨就是在军区医院预约李东成的那个中年人。 “少爷,有什么吩咐?”齐京墨恭敬地问。 “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都按照少爷你的吩咐准备好了,人也找到了。” 少爷嗯了一声,便结束了通话。 他自言自语地冷笑,“李东成啊,你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是将自己置身在这种极度危险的境地。 但少爷又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治疗机会。 虽说野狐第二枪会对着他虚晃一枪,不会打中他,也不会让他受伤,可谁知道主上私下里还有没有安排呢? 所以,疑心很重的少爷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临时改变了一些内容。 但最终的目的都是狙杀李东成。 李东成还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补瞌睡。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 李东成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才睡了一个小时左右。 穿好衣服去打开了门,当即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门外有四个人,除了在仿膳房见过的叶承龙,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韩渊和马杰书也跟在一起的。 他们一行人来到招待所,问了问前台的服务生,听说李东成在房间里,便找了上来。 韩渊面无表情,心中却感觉很好笑。 可叶承龙和马杰书那就尴尬了。 “你们怎么又过来了?”李东成皱了皱眉,装作不知道,作势要关门。 马杰书连忙一把推住。 “李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这是叶家的夫人。” 其实,李东成已经猜到中年女人的身份。 “李先生,对不起,是我儿不懂事,与你有些不愉快,我今天前来拜访,除了带他过来赔礼道歉,还有事相求。” 李东成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们叶家好了不起,打了一棒又给颗糖吃,呵呵。” 他放开了手,走进房间。 听到李东成的讽刺,穆芳舒老脸一红。 她和叶承龙都跟进房间。 叶承龙气得牙痒痒,只能装作没听懂,干笑了两声。 “李先生,都是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冒犯了你。” “我是真不知情,今天提到要来拜访你,我才知道他们背着我找过先生的麻烦。” 接着,他一瞪眼。 “你们还不快滚进来,跪下向李先生道歉!”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还别说,叶承龙的这个理由还找得非常合适。 马杰书拦下车子时,的确没有说是叶承龙让他来的。 但谁都知道是那么一回事。 韩渊和马杰书走进房间,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道歉。 “对不起,李先生,都是我们擅自做主,你要打、要罚任你处置。” 韩渊倒是无所谓,反正跪的是主人。 可马杰书那才叫一个憋屈。 李东成不言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一行人的表演。 穆芳舒心中很是恼火。 她堂堂的叶家女主人亲自前来,韩渊和马杰书也下跪了,按理说面子是给足了,给到位了。 可李东成什么话也不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正当她犯难如何破局时,李东成却淡淡地问:“叶夫人,你亲自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穆芳舒说:“我听说李先生医术超群,恰巧我丈夫一直生病,如今危在旦夕,我想请李先生移步叶家。” 李东成呵呵一笑,摇摇头。 “请我去治病,这个可以商量,但你们的诚意不够。” 穆芳舒急忙说:“李先生,诊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连同叶家的赔礼道歉...” 她正打算说出金额,李东成已经摆手打断她的话。 “不是诊费的问题,而是你这个儿子。”他指了指叶承龙,“让他也跪下!” 顿时,穆芳舒皱起了眉毛。 跪在地上的韩渊和马杰书都吓了一大跳。 李东成竟然要叶家的少爷下跪! 叶承龙气得差点吐血,“姓李的,你休想,我和我妈过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李东成摇摇头。 “对不起,叶夫人,叶家主的这个病我去了也治不好,原因就是你儿子没有诚意。” “心不诚则药不灵,乌鸦尚且知道反哺,更何况他还是叶家的后人,他都把自己当外人,难道他不姓叶吗?” 穆芳舒听到后一句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儿子按理说还真不是叶家的种,可这个秘密却无法公开。 李东成摆了摆手,“你们都走吧,我的药只医可救之人。” 叶承龙暴跳如雷,“姓李的,你得寸进尺....” “啪!” 穆芳舒一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 叶承龙的话只说了半句,另外的半句被打回了肚子里。 他懵逼地说:“妈,你打我干什么?他的话,你也信!” “跪下!”穆芳舒语气严厉地低吼。 “妈!” “我让你跪下,李先生的话没有说错,你作为后人,为你爸求医,的确该跪!” 其实,穆芳舒哪有不知道李东成是借题发挥。 可李东成的话站在道德层面上,似乎也没有错,还无可挑剔。 叶承龙咬咬牙,不情不愿地\"扑通\"一声跪下。 第201章 决定冒险一试 他双手抱拳,脑袋低垂着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李先生,请你去救救我爸,我求你了。” 叶承龙说出这句话时,都差点咬碎了后牙槽。 他在心中发誓。 “李东成,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定百倍千倍的讨回!”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方运昌打过来的。 “李先生,你在哪儿?”方运昌在电话那边问。 “哦,我在招待所,有事吗?” “你让我准备的药材都准备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过来一趟吧,我都愁死了。”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吧,你让丁滔过来接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行,我在一分队食堂这里。” 挂断了电话,李东成看了看地上的三人。 “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说起来了,叶承龙爬起来的速度比谁都快。 李东成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 叶家大少不是很行吗?要他上门治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夫人,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下午我再去你们叶家。”李东成说。 “回去准备一间僻静的房间,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治疗时,我只需要叶夫人在场便是。” 穆芳舒只能点头同意。 “好的,那就多谢李先生,我在叶家等候先生的到来。” 她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告辞后便离开了。 当走出招待所上到车里,一张脸阴沉得如同夏季的暴雨天。 李东成让她儿子下跪,那是扫了她的面子。 心中气得要吐血,可还不能发泄。 等她们走后,李东成思忖起来。 他觉得穆芳舒既然是主上曾经的情人,也是如今最接近主上的一个人。 一定知道很多主上的秘密。 虽说韩渊曾讲过,穆芳舒最近几年也没有见到主上,但以前总见过。 如此一个大好的机会假如浪费,连李东成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他心中有些犯嘀咕。 不知道再次使用逆转乾坤会有什么后果?难道真有天谴吗? 不过为了尽快将主上、少爷一网打尽。 李东成也顾不了那么多,决定冒险“收编”穆芳舒。 下到招待所一楼,丁滔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李先生,大队长说让你找张免冠的一寸照片,准备给你办理一个特别通行证。”丁滔笑着说。 “行,下午我们出去顺便照一张。” 李东成也觉得每次让人来接,实在是麻烦。 两人徒步向营房走去,直接去了一分队的食堂。 远远地便见到方运昌、曲峰、梁安和几名战士在一起。 食堂外的道路上,停着一辆军用大卡车,车上全是需要的各种药材。 几人望着满满的一卡车药材,头都大了一圈。 “李先生,你可算来了,这个要如何使用?”方运昌急迫地问。 梁安摸着脑袋,“是啊,这么多的药,难道要全部煎成汤剂来喝吗?” 曲峰安慰道:“你们不要着急,先听听李先生是如何安排的。” “那天来不及给方大队具体说,我这个方法是采用了武道中的一种练身术。”李东成笑了笑。 “我们先在一分队做实践,后边再推广到其他的小分队。” 他边说边从包里又摸出一个处方递给方运昌。 “这是内服的处方,需要找到一家制药企业,按照配方批量制成药丸。” 方运昌有些懵逼地接到手中。 “那这一车的药呢,难道不是用来吃的?” 他觉得这一车的药已经够多了,结果李东成还需要其他的,都快让他彻底抓狂了。 这个疑问,同样是曲峰和梁安想了解的。 李东成摆了摆手。 “这些药当然不是用来吃的,需要煎成汤剂,让战士们每人一桶,按一比一的比例兑水。” “每天大汗后,用这个药水来泡澡,至少要泡上一个小时,连续七天。” 顿时,方运昌、曲峰、梁安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面面相觑。 用中药来泡澡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这个方法有用吗? “战士们的体质不一样,有不少人还带有陈年老伤,泡澡不仅能治病,更能强身。”李东成又说。 曲峰点点头,似乎理解了。 “李先生的意思是先调理战士们的身体,下一步再内服药丸。” “哦,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方运昌一捶掌心,“大汗后全身的毛孔都是打开的,便于吸收。” 李东成笑着点头。 “是的,战士们要想尽快有个质变,必须用点特殊手段,这种方法有病治病,有伤治伤,无病无伤的则强身健体。” “在我离开京都前,我会挑选两个人亲自传授一套引气吐纳法,后边再由他们教其他的战士。” “只要入门,结合战士们目前的搏击术,无论是速度、身体强度、耐力方面都会有一个很大的飞跃。” 顿了顿,他又补充。 “战士们学的搏击术都是外门功夫,我们武道更多的专修内家修炼,有了引气吐纳,就弥补了龙炎大队整体欠缺的短板。” 这一次,几人算是彻底清楚了。 纷纷看了一眼,都流露出欣喜。 方运昌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我刚才还和老曲在犯愁,如此多的药材,煎成汤剂不知道要喝到何年何月。” 他把新的处方交给了曲峰。 “老曲,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你,你能说会道的。” “不过,这两个处方一定要保密,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曲峰笑着把处方收了起来。 “放心吧,我这里最保密。” 接着,方运昌又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各分队的小队长召集过来开个会。” 曲峰也点头同意。 虽然只是在一分队实践,可这个事情在龙炎内部肯定是瞒不住的。 与其让大家胡乱猜测,还不如先统一思想。 即便是出现什么偏差,也有补救的机会,还能把影响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最主要的是防止泄露出去,不能让其他的友军知道了。 李东成微微一笑。 他也猜到方运昌和曲峰的意思。 接下来,李东成和几个战士把这些药材按照一定比例分出来,让食堂的三口大锅抽时间开始煎药。 至于泡澡这些事情,有梁安亲自监督,他也不用费神来盯着。 告辞了方运昌他们,他又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方运昌也没有留他,因为还要召集其他小分队的队长过来开会。 通知下去后,不到20分钟,各小队的队长、指导员都陆续赶到。 开会的地点是在龙炎总部大楼的会议室。 大家都在相互讨论着一分队的事。 “你们看见了吗?老梁那里拉了一卡车的药材回来。”有个身材魁梧,说话瓮声瓮气的少校说。 “好像是要用来泡澡,还要吃什么药丸,你们说这个方法行得通吗?反正我是很怀疑啊。” 第202章 龙炎大队推进练身术 这位少校是二分队的小队长罗淡月,人称“猛张飞”。 罗淡月虽然长相威猛,但并不粗心,在暗战的战场上,那也是让对手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罗队长,你怀疑的话,下一个就让我们先实践,我们四分队不怕吃螃蟹。”这时,有个文质彬彬的军官开起了玩笑。 他的名字叫季博,军衔并不高,只是一个上尉,却稳坐了四分队队长的位置。 “是的,如果罗队长谦让,我和老季先谢谢了。”坐在季博身边的上尉指导员接过话题。 罗淡月一瞪眼睛,“去去去,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你们四分队!” 众人齐齐哈哈大笑。 “说真的,我看这件事比较悬。”这时,又有个中校军官接着说。 众人一看,发现是三分队的小队长孟青健。 “悬什么啊,我看梁安他们很有信心地。”季博收敛起笑容。 “听说我们这位编外总教练背负双手对战了梁安他们20人,结果梁安他们连衣服都没有碰到。” “是的,我也听说了。”众人纷纷点头。 孟青健摆了摆手。 “那是另一回事,我相信大队长和政委的眼光,不会随便给我们找个总教练来。” “可泡澡就能有病治病,有伤治伤,无病无伤的还能强身,反正我是不怎么相信。” 他觉得这个理念是好,但有些太吹牛。 人的体质是固有的,哪有只是泡个澡,吃点药丸就把体质整体提上去了。 这又不是小说和影视剧。 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效果,但绝对不会如此神奇。 当然有他这种想法的,还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呵呵,你们在说什么啊,老远我就听见有人在说我。”这时,梁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他是人未到声音先到。 “老梁,你来得正好。”孟青健说:“你就不怕弄巧成拙,你要知道离4月份的大比武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梁安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向大队长保证过,再拿个第二名,我自己做个老二的牌子天天背着。” “梁安,我可是等着看你背老二的牌子游营房。”有军官开着玩笑。 众人齐齐大笑。 孟青健摇摇头,“玩笑归玩笑,不过我是有点不信,希望你们成功吧,不然来年的大比武就是我去了。” “什么啊,老罗,老梁他失败了,机会也是先轮到我们二分队。”罗淡月说。 梁安一瞪眼,“去去去,一个个的没安好心,我绝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的。” 孟青健无奈地在心中叹气。 他觉得梁安有些太盲目自信。 总之,龙炎大队的这些分队长、指导员有相信的,有怀疑的,还有持观望态度的。 这时,方运昌和曲峰从外边走了进来。 众人赶紧戴好帽子,整理着装,收住了要说的话。 “全体起立!”梁安大喊。 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梁安侧着身体向方运昌、曲峰敬礼,汇报应道和实到人数。 双方回敬了军礼,在梁安的口令下,众人这才齐刷刷地坐下来,把帽子取下,整齐地放在位置的左上方。 方运昌和曲峰坐在最上首。 两人是多年的搭档,早已经达成了默契。 方运昌主军事,抓训练,曲峰负责思想政治工作,统一思想。 “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准备开什么会,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有什么说什么。”曲峰笑呵呵地看着众人。 众人对视了一眼。 有些畏惧地看了看方运昌。 方运昌没好气地说:“看我干什么,政委叫你们说就说,现在是统一思想。” 众人这才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纷纷把自己的担忧,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中间持怀疑态度的依旧是三小队的队长孟青健。 方运昌气得在心中翻白眼。 如果不是民主开会,他都要骂人了。 曲峰听完大家的话。 他点点头,“大家有这些想法很正常,军区医院的金华、雷雄鹰、谢果三名战士,大家不会忘记了吧。” 众人齐齐怔住。 是啊,怎么就忘记了这三个战士,本来都是命悬一线,可李东成一来,就奇迹般地恢复了。 还在军区医院进行了古老的手术刮骨疗伤。 “他们都是谁的兵,站起来!”曲峰脸一沉。 三队长孟青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报告政委,是我的兵。” “呵呵,你还知道那是你的兵,我看你已经忘记他们是怎么好的了?” “可是...” 方运昌忍不住一拍桌子,“没什么可是,先是一分队实践,依次推进,你孟青健既然怀疑,那就最后一个推进。” 顿时,孟青健脸色一苦。 “大队长,这不好吧?” 他虽然心存怀疑,可也知道假如有效果,最后一个推进,就会落下前边的小分队不少。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命令,必须服从!”方运昌脸色一沉。 “是!”孟青健只能大声答道。 众人的表情怪怪的,有种想笑的冲动,可又不敢笑出来。 方运昌的脾气谁都知道,治军严厉,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这时,有个士官跑步到门口,“报告!有紧急通报!” “进来!”曲峰点点头。 士官走进来,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方运昌。 方运昌看后又交给了曲峰。 两人当即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凝重。 那个通报内容赫然是暗网排名第五的杀手野狐,已经悄悄潜入夏国,来到了京都。 话说喜鹊按照程序释放,回到了高层公寓。 她先是去洗澡,从浴室中出来,便见到客厅里多出一个人。 正是接管凤凰职位的朱雀。 黄鹂和燕子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朱雀坐在沙发上在询问什么。 朱雀和凤凰是不同的风格,朱雀把上下级关系定得很明确,凤凰就比较随意。 这或许是朱雀和凤凰的武道层次太悬殊的缘故。 “见过朱雀前辈。”喜鹊连忙走过去行礼。 朱雀微微颔首。 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刚刚洗浴出来的喜鹊,“你怎么到安全部门去甄别了?” “我也不知道,和我一起的还有不少人。” “他们都问了些什么?” “就只是问我为什么去诊所,家庭住址,工作等等,很繁琐的。” “怎么现在才释放回来。” 喜鹊苦笑一下。 “我哪里知道,今天和我一起走的还有两个病人,大概是核实需要时间吧。” 反正喜鹊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朱雀语气冰冷地说:“恩格博士被抓,大家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这段时间警惕一点,少外出,没事就在瑜伽馆待着。” 第203章 心病尚需心药医 “是!”三女齐齐答道。 朱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了。 等她走后,喜鹊问:“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前脚刚进浴室,她就到了。”燕子说:“问你回来后说了些什么。” 黄鹂皱着眉毛。 “喜鹊,我发现朱雀对你的成见很大,到底是为什么?” 她们自然不知道朱雀是因为麻雀的事。 喜鹊也不会愚蠢到说出来,只能苦笑,“我哪知道啊,凤凰以前对我不也是很特殊关照吗?” “那不一样,反正你自己要多注意一点。”黄鹂摇摇头。 “嗯,我知道的。” 喜鹊当然会格外小心,现在只想着替小洁、拉丝报仇,了却最后的心愿。 午饭后,李东成也没有午休,而是叫上丁滔前往了叶家。 叶家的府邸很好找,只要问问本地人,就没有谁不知道。 远远地便见到韩渊和马杰书站在大门口。 见到李东成的车抵达,两人赶紧走下台阶帮忙拉开了车门。 “李先生,夫人在大厅早就等候着,快快有请。”韩渊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东成微微颔首,就跟着两人走进了这座常人眼中很神秘的府邸。 他去过方家,再次来到叶家,却有不同的感受。 都是当世的大家族,都是以园林式布局为主,其风格上却截然不同。 方家的布局凸显人与自然的和谐。 而叶家则借鉴了皇家园林的风格,处处显示着非同凡响,连花草树木都是以名贵为主。 这或许是叶家在皇城根的缘故,也或许叶家的先祖曾有人为官。 韩渊引着李东成走进前院的大厅。 “夫人,李先生到了。” 穆芳舒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见到叶承龙,大概对方也不想见到李东成,故意在回避。 穆芳舒站了起来,“李先生诚信守约,快请坐,先休息一会。” “不用了,还是带我去见病人吧。” “好吧,那我们这就过去。” 穆芳舒也不会怀疑什么,很优雅地伸手做了个邀请。 这女人心中明明很讨厌李东成,面子上却做得很到位。 李东成走到韩渊身边时,他使了个眼色,韩渊立即心领神会的跟上。 穿过中院,来到后院。 李东成发现整个叶家的面积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 在寸土如金的京都,叶家还能拥有如此宽大的住宅地,其实力可见一斑。 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还在外边,便听见了阵阵咳嗽声。 穆芳舒推开了房门,回头见到韩渊也在一起。 她说道:“老韩,你也下去吧。” “就让他守在外边,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李东成说。 穆芳舒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李先生,请。” 床上的叶俊义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等李东成跟着穆芳舒进到房间后,韩渊从外边关闭了房门。 穆芳舒走到床前,斜着身子坐下,“老叶,李先生过来了,让他帮你看看。” 叶俊义依旧是闭着眼睛。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没有必要找医生过来,浪费时间。” “怎么叫浪费呢?”穆芳舒轻言细语地安慰,“你是一家之主,你倒下了,我和承龙怎么办?” 叶俊义皱了皱眉,又是一阵咳嗽。 他喘息着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厌恶和愤怒,指着门口。 “你出去!我不需要医生,都出去!” “哎呀,你别发火呀。”穆芳舒上前要搀扶叶俊义。 叶俊义甩开她的手,连碰都不让她碰。 见到这一幕,更证实了李东成心中的猜想。 只怕这个叶俊义早知道妻子的背叛,所以才把海外账户的密码设置成了女儿的指纹。 他说道:“叶家主,心病尚且心药医,你一心求死,可曾想过你的女儿叶清漓。” 顿时,叶俊义把目光看向了李东成,眼睛里全是惊讶。 因为李东成说出了他的心事。 他活在自责愧疚中,如今还真是一心求死。 一个人如果连心都死了,天下就无药可医,所以他的病大部分是来自于心病。 更重要的是,女儿叶清漓这个名字从李东成口中说出来。 而穆芳舒同样是呆若木鸡。 她惊愕地问:“你认识清漓?!” 这个女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丈夫的疾病上,而是把叶清漓牢牢惦记着。 李东成微微一笑。 “昨天晚上叶小姐还专程给我打过电话,请我来叶家救救她的父亲。” 叶俊义身体一震,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几年来,他一直没有女儿的音讯。 谁会想到,李东成不仅认识女儿,还是女儿请他前来的。 穆芳舒脸色大变,立即转身向门外走去,口中大声呼喊。 “老韩!快进来...” 她一句话还没有喊出口,后背感觉被人点了一下,整个人就像中了定身术一般,“扑通”一声倒在了地毯上。 其实,就是她喊破喉咙,韩渊也只会装作没听见。 “李先生,你这是...”叶俊义惊讶地支撑着身体起来。 李东成上前搀扶着对方背靠在床头,“不这样做,能清净吗?” 叶俊义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拉住李东成,“请问清漓她在什么地方,她真的还好吗?” 李东成心中叹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我也不知道她目前在什么地方,昨天晚上的确是她给我打来的电话。” 他把手机摸出来,翻出了通话记录让叶俊义看。 叶俊义看了一眼,便确信了眼前的李东成是真的没有说谎。 他忽然想到外边的韩渊,惊恐地指着门,低声着急地说:“那个韩渊,是他们的人,先生你快走!” 李东成大喊一声,“韩渊!” 叶俊义吓了一大跳,脸色变得很苍白。 接着,门从外边推开。 韩渊走了进来,对地上的穆芳舒视若无睹,躬身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顿时,叶俊义呆若木鸡,如同石化一般。 “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李东成说。 “是!” 韩渊立即转身走出去,再次把门关闭。 叶俊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坚持着从床上起来,要跪在地上。 李东成赶紧搀扶住,“叶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先生,请你救救我叶家!” 李东成摇摇头。 “不是我救,而是你女儿叶清漓在救,她为了你们叶家,正在四处奔波,联系以前忠于叶家的老人。” 叶俊义怔了怔。 随后发出凄凉的笑声,“哈哈哈,叶家的列祖列宗,叶家终于有救了,有救了!” 李东成说:“叶家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第204章 天谴.心雷反噬 叶俊义苦涩的叹气。 “哎,都是我自己种下的恶果,我一直蒙在鼓里,替别人养了20几年的儿子。” “他大学毕业回家,我无意中看见他的体检报告,知道了血型。” “我忍不住悄悄去做了个亲子鉴定,才知道真相。” “主上你认识吗?”李东成又问。 叶俊义满脸的困惑,“谁是主上?” “就是叶承龙的亲生父亲。” “呵呵,原来他是主上,果真枕边的人是最后一个知道。”叶俊义凄惨的苦笑。 “海外账户是你故意设置成叶小姐的吧?” “是的,我发现真相以后,就把密码换成了清漓的指纹,还把叶家大部分资金都转移到海外账户上。” “那时我准备和她离婚,谁知这女人抢先一步...” 叶俊义摇摇头,满脸的懊悔和悲伤。 说实话,李东成对眼前的叶俊义,并没有多少同情。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这都是叶俊义在为昔日的行为买单。 从叶俊义的话中,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多半又是传宗接代的固有思想引起的家庭变故。 普通老百姓还讲究传儿不传女,更何况偌大的叶家。 “你的病等下我再看,我先处理她。”李东成说。 他还是要提防有人忽然过来,虽说韩渊守在外边的,可韩渊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 李东成将穆芳舒提到椅子上坐下,对方耷拉着脑袋人事不省。 他摸出针灸盒,开始对银针消毒。 “李先生,你这是...”叶俊义有些不解。 “放心吧,她死不了,一会你便知道了。”李东成说。 叶俊义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 他心中只有恨,恨不得让穆芳舒现在就去死。 李东成把银针消毒后,没有丝毫犹豫,一针扎在穆芳舒的百会穴上。 在这一刻,他莫名地有些汗毛竖起。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微微怔住,皱了皱眉。 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间的空调,却发现温度设置在27度,这是一个非常适合病人的温度。 他继续拿起银针,分别刺入人中、泥丸两处穴位。 但随之而来的不仅是汗毛竖起,还隐隐有些不安。 这不由得让李东成犹豫起来。 难道师父所说的天谴,果真会有? 正想着的时候,耳边恍惚听到有轰隆隆的雷声。 “叶家主,你听到打雷了吗?” “没有啊。”叶俊义摇摇头。 李东成以为叶俊义是年纪大,听力不太好的缘故,停止针灸,走过去打开了门。 韩渊正如同守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见到李东成忽然开门,他微微躬身,没有说话。 李东成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外边依旧是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得令人心旷神怡。 “刚才有打雷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外边。”韩渊答道。 这就奇怪了,怎么他们都说没有,可自己恍惚听到了雷声。 李东成摇摇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心道:“先不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完成逆转乾坤,这个女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过了今天,以后不再使用。” 他再次关闭房门,心无旁骛的针灸。 动作很快,一连扎了十几根银针,还剩下最后一处穴位。 他深吸一口气,手起针落。 随着银针的刺入,浑身的汗毛立即根根竖起。 接着,似乎听到一声炸雷。 “咔嚓!” 这雷声就如同在头顶炸响,震耳欲聋。 在这声炸雷中,李东成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滚,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地级大圆满的修为竟然如同决堤的大坝,隐隐有掉落的迹象。 他脸色一白,心中是又惊又骇。 连忙从怀里摸出剩余的最后两颗药丸,吞下其中一颗,赶紧坐在椅子上调息稳固。 在这一刻,李东成终于明白了天谴是什么。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听到雷声,而叶俊义和韩渊他们却听不见。 这是心中惊雷! 不错,就是极为罕见的心雷反噬。 老犯人师父没有经历过,自然不知道天谴是什么,更别说他李东成了。 昆仑一脉,是夏国武道之正统,更是守护祖龙脉的神秘门派。 逆转乾坤不仅要运用到医术,更要调动体内大量的修为。 对于穆芳舒这类人,杀之了事,不过是血腥一点。 可逆转乾坤,完全是奴役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 李东成在短短时间内,一连三次使用,太过于依赖这种手段,因此而产生了魔障。 这种心雷反噬,远比真正的雷击还要厉害,令人防不胜防! 他奋力稳固体内的修为,可修为境界就如同千疮百孔的大坝,刚刚补上一处,另一处又出现漏洞。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一旦全部溃堤,那修为要掉到哪个层次,谁也无法预估。 李东成又赶紧把最后一颗药丸吞下,几乎是拿出了浑身解数。 叶俊义见李东成忽然间就口吐鲜血,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 他心中焦虑,想出声询问,可见李东成如此模样,也只能暂时忍着。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李东成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体内的修为也暂时稳住,可这种后果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假如没有这两颗剩余的药丸,今天可真是得不偿失。 如今面对强敌,他的修为一掉,别说保护家人和喜鹊,连自保都会成问题。 其实,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如果逆转乾坤能随时随地都用,那就太逆天了。 换作一个不走正道的人,只怕要不了多少时间,都可以统治整个世界。 那带来的后果,只能是全天下的灾难。 “李先生,你没有事吧?”叶俊义关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李东成睁开了眼睛。 他站了起来,开始收取穆芳舒身上的银针。 叶俊义怀疑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针灸会很累吗?还累得吐血?他是一点也不相信。 “还不醒来!” 李东成对着穆芳舒喊了一声。 穆芳舒就像在梦中被惊醒一般,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糊地摸了摸脑袋,再抬头,见到李东成站在她面前。 连忙站起来,“扑通”一声跪下,整个身体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穆芳舒见过主人!” 顿时,叶俊义瞠目结舌,如见鬼魅一般。 前一刻,穆芳舒还是优雅有风度,针灸苏醒后就立即换了个人,变得卑微又谦恭。 还匍匐在地,认李东成为主人! “嗯,起来说话。”李东成这时才知道对方的姓名。 “是!” 穆芳舒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李东成对着没有回过神来的叶俊义笑了笑。 “我想家主不会再心疼她吧?” 第205章 半支雪茄 叶俊义回过神来。 他亲眼目睹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手段,已经把李东成视为天人,态度上越发恭敬。 “不会的,她骗了我20几年,还妄想夺取我叶家的百年基业,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一切随先生处理。” “咳咳咳...”受到情绪波动,叶俊义又有些咳嗽。 穆芳舒吓得倒退一步,低着头瑟瑟发抖。 主人李东成给他的压力是来自灵魂上的,她连看李东成的勇气都没有。 更担心李东成听了叶俊义的话,现在就杀了她。 “穆芳舒,你认识主上,他叫什么名字?”李东成问。 听到问起主上的名字,叶俊义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一直是他想知道的。 “他叫康义空。”穆芳舒说。 李东成看向了叶俊义,后者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先生,能让我问几句吗?咳咳咳...” “随便问。” 叶俊义感激地点点头,目光投到穆芳舒身上。 “贱人,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穆芳舒低着脑袋回答。 “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那时刚刚步入社会,我和他是在餐厅认识的。” 接着,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家主,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当时是有苦衷的。” “哼,你的苦衷就是带着野种嫁给我?算计我20几年!咳咳咳...”叶俊义指着穆芳舒,手都在颤抖。 “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穆芳舒连连摇头。 “他答应要娶我,我信以为真,结果他消失了,失去了所有联系,我以为自己被负心汉抛弃。” “正在最低落时,遇到了家主,家主的真诚和关怀感动了我,我那时是真的想嫁给你的。” “可不巧的是我忽然发现有了身孕,推算了一下,大概是他的,因为我们那时同居的时间还短。” 听到这里,李东成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上流社会可真够乱套的。” 叶俊义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年轻时风流倜傥,家庭背景又好,出手又大方。 那是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富二代。 穆芳舒又说:“那时你也保证会娶我,但你同样是只说不行动。” 叶俊义脸色一滞,发出阵阵咳嗽声。 他那时是想娶穆芳舒,可家中还有原配夫人呢。 这个想法只能想,而无法实现,顶多就是打算在外边金屋藏娇。 “眼看我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我便准备悄悄去流产。” “为此,我还告诉你,我准备要和闺蜜出去旅游十几天。”穆芳舒说。 叶俊义皱着眉头,没有吭声。 虽然过去很多年,他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东成耐着性子听豪门中的八卦,并不是对这些往事感兴趣。 而是想从这些过往的事来了解主上这个人。 顿了顿,穆芳舒又接着说:“好巧不巧地,他再次出现,解释说出国去了。” “当时我有些恨他,说我已经有了新的归宿,让他不要再来找我。” “他很懊悔,说会弥补我,哭着让我不要打掉孩子,说孩子是无辜的。” “还说会帮我尽快嫁入叶家,我当时也没有在意。” 听到这里,李东成的大脑中勾勒出主上年轻时的画像。 绝对是一个非常善于哄女人的男人。 这种男人身边往往不会缺女人,甚至在男女关系上是比较随便的。 叶俊义虽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一张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证明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主上算计了。 穆芳舒接着陈述往事。 “不久便传出大夫人和你分家,在外边想不通服毒自杀了。” “他那天晚上找到我,说大夫人服毒自杀是他找人做的,当时把我吓坏了。” “我是想嫁入叶家,可没有让他去杀人啊。” 叶俊义情绪激动地指着穆芳舒,“咳咳咳...如此说来,素馨的死是他做的?” 他口中的素馨,就是原配夫人,也就是叶清漓的亲生母亲。 记得女儿叶清漓找到他,说母亲不是自杀,是被人陷害致死的,他还不相信,也是为此事父女俩大吵了一架。 女儿伤心,又受到排挤,才离开了叶家。 “是的,我发誓,大夫人的死真的与我无关。”穆芳舒委屈得哭了起来。 叶俊义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连续咳嗽。 后边的事他不用问也知道了。 穆芳舒带着身孕嫁入叶家,由于怀孕的时间不长,是很容易蒙混过关的。 李东成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配合他的计划?” “是承龙高中毕业时,他让我一定要扶持承龙上位,还说他会帮我们。” “你最后一次见主上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的事了,我嫁入叶家后,我们许久才见一次。” 叶俊义忍不住怒骂,“咳咳咳...贱人,难道我对你差了吗?你还不守妇道。” 他都病成这个模样,还有心思吃醋。 不过,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无法忍受。 等于是叶俊义买回来的车,主上还有一把钥匙,要不要的会悄悄开一下。 结果,维护保养还算叶俊义的。 李东成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他再次发问:“你见过主上的真面目,他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和嗜好吗?” “他年轻时没有胡子,年纪一大,现在胡子长出来了,眉毛还很浓黑,记得以前他不抽烟,现在喜欢抽雪茄,声音还有些沙哑。” 听到主上喜欢抽雪茄,李东成怔了怔。 他回想起,在太爷爷坟前曾发现过半支雪茄。 连忙追问:“你记得雪茄的牌子叫什么名字吗?” 穆芳舒摇摇头,“我不抽烟,不认识,好像那个商标是绿色的。” 顿时,李东成的眼睛眯了起来。 在太爷爷坟前捡到的半支雪茄,他印象中正是绿色的商标。 如此说来,前去太爷爷坟前祭奠的不是别人,而是主上。 他心道:“难道主上也怀疑太爷爷把秘密带进棺材里了?” 仔细回想,太爷爷的坟完好无损。 如果主上动过坟墓,就不会再继续寻找羊皮地图,更不会打狼牙吊坠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他去那里想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主上一定怀疑过秘密就在坟墓里。 想到这里,李东成都是一阵后怕。 他把主上的这些特征牢记在心里。 虽说声音沙哑、眉毛浓黑,有胡须这些特征都比较大众化,但如果有人再吸雪茄烟,那就可能对上号。 “主上还给你说过其他的吗?” 穆芳舒摇摇头,“没有,就是让我去请你给家主治病。” “你去过他的家里吗?” 第206章 定下重返叶家之计 “没有去过,我嫁入叶家后,他也成家了,那就更不会去,只知道他也是大家族背景,在家排行老二。”穆芳舒答道。 “有一次,他接听电话时,我隐约听到电话那边的人称他家主,当时我还问过他。” 说到这里,穆芳舒偷偷地瞄了叶俊义一眼。 “他说他如今是一家之主,只可惜来得有些晚。” 这句可惜,不仅仅是主上的惋惜,同样也是穆芳舒的心声。 叶俊义一拳捶在被子上,气得差点吐血。 李东成扭头问叶俊义,“叶家主,你的印象中,京都有哪些大家族是老二掌权的?” 叶俊义苦笑,“那就太多了,康姓倒是有一家,不过老二不叫这个名字,家中也不是老二掌权呀。” 李东成心中有些失望。 冒险逆转乾坤,结果获得的信息并不多。 不管怎么说,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至少知道了这个主上的一些特征,还曾经去过蜀城。 不过,他总觉得这个主上对穆芳舒说的话,是真假掺半。 “叶家主,我没有什么可问的了。”李东成说。 “贱人,清漓离开京都,是不是你们在沿途追杀?”叶俊义又问。 “家主,对不起,事情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受我控制,承龙也想尽快掌控叶家。”穆芳舒说。 叶俊义气得拼尽老命,抓起枕头砸向穆芳舒。 “贱人!你吃叶家的,穿叶家的,我哪点亏待过你们,你还如此狠毒!咳咳咳...” 穆芳舒只能往旁边躲了躲。 “家主,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是没办法,一步错步步错。” 李东成摇摇头。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个穆芳舒嫁给叶俊义,只是一心想嫁入豪门,心里忘不掉的却是主上。 她不过是主上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由此可见,这个主上的城府之深,已经到了令人可怕的地步。 叶俊义长长地叹气,脸上全是颓废和悲哀。 “哎!都是我自己种下的恶果,引狼入室啊,咳咳咳...” 李东成说:“叶家主,你现在已经清楚了整个过程,有什么打算?” “我不想其他的,只想尽快让清漓回到叶家主持事务,我现在也想通了,女儿就女儿吧,总比整个叶家落入外人手中好。” 李东成看了一眼穆芳舒,“你先出去在外边候着,不要暴露了自己。” “是!”穆芳舒走了出去。 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什么? 等穆芳舒走后,李东成才说:“叶家主,你是不是想把他们母子赶出叶家?” “是的,这种朝三暮四,喂不熟、养不家的女人,我一刻也不想看到。”叶俊义失望的摆了摆手。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暂时你还不能这么做...” 李东成低声给叶俊义说出自己的建议。 叶俊义听后,满脸的震惊,“先生,这行吗?” “行不行也只能这么办,这是我觉得眼前最好的办法。”李东成说。 “好吧,我听先生的。” 李东成点点头。 穆芳舒带着儿子扎根叶家,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 叶清漓要重返叶家,可以说最大的障碍就是穆芳舒和叶承龙,以及他们培养的势力。 主上和少爷不是用瞒天过海来欺骗李东成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主上反应过来时,已成事实。 那时叶家已经掌控在叶清漓手中,就是主上想干点什么,也是来不及了。 “我看看你的病。”李东成说。 叶俊义把手腕递给了李东成把脉。 李东成发现对方的手指成鼓槌形,“你这种状况有多少时间了?” “前年就开始了。”叶俊义苦笑。 “开始是什么症状?” “咳嗽、胸闷,检查是肺炎。” 李东成看了他一眼,“你难道没有坚持喝药?” 叶俊义边咳嗽边苦笑,“我生无可恋,唯一的女儿也杳无音讯,眼看叶家落入他人之手,我哪有什么心思治病。” 李东成在心中暗自摇头。 叶俊义的病本不是什么绝症,开始只是普通的肺炎,如果按时吃药,早就应该好了。 只是他一心求死,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反成了最严重的肺痨。 他没有配合吃药治疗,难怪京都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综合起来的症状就是脉弦数,舌胖白、大便难、晨起口渴、痰厚如脓,有时咳血。 “我先给你开个处方,你一定要记住吃药,你既然心有忏悔,余生就好好对女儿弥补,你说是不是?”李东成安慰道。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先生大恩。” “不客气,叶小姐和我是朋友。” 李东成思忖了一下,采用青蒿鳖甲汤合清骨散的方子。 以银柴胡、炙紫菀、云苓、知母、炙鳖甲、炙款冬、茜根炭、青蒿等组成一个处方。 其中加用茯苓利水渗湿,石钟乳温肺助阳,补气固精,与炮姜相合可以温肺化痰饮、止咳止血,并有治疗阳虚便秘的作用。 随后,他叫进来穆芳舒,又吩咐了几句。 这才在穆芳舒和韩渊的恭送下,离开了叶家。 他受到天谴,心雷反噬只是暂时压住,还需要回去进一步稳固。 回去的途中,顺便找到一家相馆,拍了一张免冠的一寸照片。 两人刚刚上车,李东成的手机又响了,打电话的是方运昌。 “方大队,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来我们总部一下吧,这里有事找你。” “好吧,我刚刚拿到免冠的照片,正好交给你。” 李东成只认为方运昌叫他过去是为了一分队的事。 丁滔的车技非常好,开得又快又稳。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抵达了部队招待所,两人把车依旧停在招待所的院坝里,徒步走进营房。 丁滔带着李东成直接走进龙炎的总部。 这时,有个站岗的战士敬礼后说:“老丁,大队长说李先生过来,请直接带去会议室。” “好的。”丁滔点点头。 会议室位于三楼,丁滔轻车熟路地在前边带路。 不一会,就找到会议室,他先是敲了敲门,这才推开。 “报告,李先生过来了。” “哦,快请进来。”方运昌招了招手。 李东成走了进去,当即微微怔住。 因为在这里的除了方运昌、曲峰,连鲁通海、司徒勇也在,还有两位身穿警服的警官。 他发现会议室中的气氛好像不对劲,弥漫着一些凝重。 “李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反恐中心的左元龙同志,史天雄同志。”鲁通海主动给双方介绍。 “你好。” 双方热情地伸手握了握。 鲁通海笑着挪了挪身边的椅子,“李先生,来我这里坐,不用拘束,今天的会议可能还与你有关。” 李东成一听,更懵逼了。 第207章 想引渡活命,想都别想! 他走过去坐了下来,曲峰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李东成接到手中,他发现会议室的投影屏幕上,有个中年男人的照片,对方身穿发白的牛仔裤、花衬衣、头戴牛仔帽。 左元龙指着投影说:“李先生,这个人名叫野狐,是暗网中排名世界第五的狙击手。” “本名叫波罗千峰,马来西亚人,有夏国血统,通过我们获知的情报,此人越境进入我夏国,于昨天潜入京都。” 李东成总算明白了几分。 忍不住询问:“这个人是冲我来的?” 鲁通海点点头,“是的,从情报上分析,他这次的目标就是你。”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是谁在买我的命呀?” “这个还不清楚,有人在暗网悬赏了100万美金,开始我们还以为这家伙是冲着某位外宾去的。”左元龙说 “但我们内线进一步获得情报,说他的目标是夏国人,职业是个医生,我们几方综合情报,才判断应该指的是你。” 李东成看向了鲁通海,“会是主上和少爷吗?” “雇主没有留下太多的信息,好像除了他们,也想不出其他人。”鲁通海喝了一口矿泉水。 “知道这个野狐的行踪吗?”李东成又问。 “还在追查,野狐的反侦破能力非常强。”左元龙答道。 京都有常住人口两千来万,人口流动量又非常大。 野狐有着夏国人的面孔,混入茫茫人海中,一时半会还真的很难找到。 “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会小心的。”李东成无所谓地笑了。 他觉得假如是主上他们买凶,这就说明对方已经有些黔驴技穷,开始在急眼了。 “李先生,我们知道你是武道高手,但野狐擅长的是远距离狙杀,切不可大意。”史天雄着急地说。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对你实施24小时的保护,另一边会加大力度寻找野狐的踪迹。” 李东成摆了摆手。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不用你们保护,放心吧,我还不会自大到去对抗子弹。” 左元龙苦笑,“李先生...” 李东成笑着反问:“左警官,难道有你们的全天候保护,野狐就没有机会了吗?” 左元龙和史天雄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无言以对。 野狐既然擅长远距离狙杀,就会很有耐性地等待绝佳的机会。 即便是有人全天候的保护,也会出现那么一点点空当,这个空当对于一名出色的狙击手来说,完全足够了。 除非李东成什么事也不做,一直躲在房间里不露面。 “呵呵,怎么样,我就说过你们的方法行不通的。”这时,方运昌笑着说。 “既然李先生是我们龙炎请来的,又是龙炎的编外总教练,我看这件事还是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鲁通海和左元龙、史天雄对视了一眼,都相视苦笑。 “好吧,那就由你们龙炎来打主力,我们负责协助。”左元龙点头同意。 方运昌收敛起笑容。 “这个野狐,我们可是不陌生,此人早年参加过雇佣兵,还欠着我们龙炎一笔血债。” “李先生,接下来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东成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是最好的。” 他觉得该来的始终会来,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坦然面对。 况且,他现在已经是准天级强者,有着比常人更强的感知能力。 只要小心一点,对方想要杀他还是很难的。 “好吧,那我们就回去部署,尽快找到这个野狐。”左元龙说。 他和史天雄都站了起来,戴好警帽。 众人都站起来与他们握手道别。 李东成见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他也提出要回招待所。 方运昌和曲峰也没有留他,倒是鲁通海似乎刻意等着和李东成一起离开。 李东成坐上鲁通海的车走了。 “那个恩格博士交代了吗?”李东成主动问起。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鲁通海从包里摸出一瓶药。 “从他的办公室的恒温柜中搜到了这种药,我带过来一瓶,你拿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帮喜鹊恢复记忆。” 李东成拿到手中看了看,这只是一种蓝色的胶囊。 随后,他又把药还给了对方,“谢谢鲁局,喜鹊已经全部恢复了。” 鲁通海怔了怔,旋即便呵呵直笑。 “哦...是吗,李先生的医术当真是出神入化。” 他把药重新收进包里。 “碰巧而已,恩格博士见过少爷吗?”李东成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一笔带过。 鲁通海摇摇头,“没有,见到的也是戴着面具的少爷。” “还有一件事,漂亮国正通过外交途径,想引渡恩格博士。” 李东成皱了皱眉,“难道在我们国家犯法,不能由我们来处理吗?” “当然可以按照我们的法律来严惩,只是现在国际形势紧张,双方有交换条件的,我们必须服从大局,这也是斗而不破的原则。”鲁通海说。 李东成冷哼了一声。 “漂亮国如此着急地引渡,看来这恩格博士是个很重要的角色,能不能找机会让我见见他。” 鲁通海听出弦外之音,有些惊讶,“你不会是想...” 李东成冷漠地点点头,“这种博士不是造福人类,而是恶魔,留他有何用?!” 妻子受了那么多的罪,恩格博士算是元凶之一。 “可是现在已经在走引渡程序了。” 李东成淡笑道:“放心吧,让他们引渡,我有办法的。” 鲁通海沉吟思考了几秒钟,“先让我安排一下。” 说实话,他也不愿意漂亮国引渡恩格博士,更赞同李东成的观点。 用活体做实验,这和当年的侵略者有什么区别。 “嗯,先谢谢了。”李东成笑了笑,“我到招待所了,要不上去坐坐。” “不了,后边有机会,你这段时间多注意一点。” 鲁通海的车停在招待所外,李东成下了车。 他回到房间,先洗漱了一下。 想到叶家的事,又拨通了叶清漓的手机号。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叶清漓急迫的声音。 “李先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问题,本来只是简单的一个肺炎,被他拖成了肺痨。”李东成说:“他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他怎么能这样呢?命是自己的,一死了之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叶小姐,我看得出你父亲很懊悔,也在为昔日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尽快回京都吧。” “可是我这边还没有全部联系上。” 李东成胸有成竹的安慰,“你听我说,现在计划有新的改变...” 第208章 齐京墨有约 李东成在电话中,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叶清漓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比任何人都想尽快回到叶家。 做完这些事,李东成才心无旁骛地坐在床上,抓紧时间来稳固修为。 这一调息,就是一晚上。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的眉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晚上的修复,他的修为再次稳固在地级大圆满。 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 打进来的号码很陌生,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便直接挂断了。 正想放下手机,没想到那个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他微微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好,李先生,我是军区医院见过的齐京墨,你还记得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和名字,李东成总算记起来了。 “哦,是你啊。” “呵呵,李先生,我侄子今天已经启程从国外回来,你明天有空吗?” “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明天抽时间直接过去。” 齐京墨在那边犹豫了一下。 “李先生,怎么能让你自己找过来,要不我过去接你吧。” “没关系,我这边也有事,暂时定不了时间,我去之前会联系你的。” “嗯...那好吧。” 齐京墨在电话中说了一个地址,李东成用房间里的便签纸记下来。 “李先生,那就谢谢了,我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齐京墨笑着说。 “好的。” 既然答应过别人,还是要守信。 李东成也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怪病,连西医都束手无策。 他起来洗漱,准备下去找点吃的,再去营房了解一分队昨天泡澡的情况。 市区的5环上,在一处十字路口,有一座名叫世爵的酒店。 这里地势开阔,道路很多,还是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段。 酒店12楼的一个房间,野狐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怪异的是,今天的野狐竟然是光头,他的头发却放在茶几上。 野狐拿起手中的小型望远镜观察,从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见几百米外的一栋别墅。 别墅的客厅是落地式的玻璃墙,从望远镜中可以将里边的布置一览无遗。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便按下了接听键,“少爷,有什么事?” “时间定在明天,他来之前会打电话,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少爷说。 “放心吧,你按照你的步骤行事,其余的交给我。” “好吧,你完事后,尽快撤离,需要我让人送你吗?” “不用了,你信守承诺便是,我有办法离开的。” “那好吧,祝我们合作愉快。”少爷也没有坚持。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野狐冷笑一下,又拿起望远镜观察。 他完全有把握,开枪后只用1分钟便能撤出这里。 野狐没有选择更近的楼房和酒店,就是看中这里四通八达,便于脱身。 至于少爷提出让人送他。 那还是算了,野狐不会相信任何人,这都是经验告诉他的。 他放下望远镜,打开了床上的一个口袋。 从里边翻出一套衣服,从颜色款式看,就相对比较老气,还有一副眼镜,假发、胡须等。 看来这家伙早就想好了如何脱身。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有个天大的陷阱在等着他。 他刚刚抵达龙炎大队。 方运昌听说他要过来,早早地就等在总部楼下。 他把一个绿色的小证件递给了李东成,“这是你的特别通行证,以后进出就方便多了。” 李东成点点头,慎重地收进包里。 方运昌笑呵呵地说:“走吧,我带你过去了解,听说昨天晚上,一分队不少人都在鬼哭狼嚎。”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借助药物来练体,从来就没有轻松的。” 比如无为那家伙是借助尸毒来练习阴风掌,一不小心还有被反噬的生命危险。 战士们受点苦,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分队的住所。 梁安得知李东成要来,提前就在分队外边等着。 见到方运昌也在一起,他整理了一下着装,敬了个军礼。 这才苦笑着说:“李先生,你不来我都要打电话给你了,昨天晚上有30来个战士先后泡澡。” “有的什么事也没有,有的直喊疼,今天早上,喊疼的出现不同反应,有的皮肤起红疹,有的一挨都喊疼。” “不要着急,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李东成宽慰。 接着,他又问:“梁队长,你用过了吗?” “我也泡过,但没什么反应,就是皮肤有些发烫,骨头像火疗一样,今天啥事也没有。” 李东成点点头。 “这说明你的素质非常好,体内的瘀堵寒湿相对也少,等你们都适应了,还会很惦记这种药浴。” 其实,很多人都认为中药是温性的。 因为平时喝在口中,除了苦一点,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但李东成开出的炼体药,却是迅猛之物。 大汗以后,全身的毛孔都打开。 再跳进去泡澡,那个酸爽的滋味,绝对是让人终身难忘。 反应太大的战士们今天都在休息,数量并不多。 李东成逐一进行检查,还顺便鼓励了战士们。 其实,人体是个很精密的仪器,适应能力也是非常强。 这种反应在随后的时间里,会慢慢消失的。 两个小时后,他才和方运昌从一分队出来。 李东成说:“明天上午十点,让丁滔送我去个地方,有个病人要看病。” “什么地方?” “哦,是这个地址。”李东成摸出纸条递给了方运昌,“我对京都也不熟悉,上次是军区医院的黄医生带过来的。” “答应过别人,今天才找到我,我都差点忘记了。” 方运昌看了看地址,便还给了李东成。 “行,明天我让丁滔送你。” 李东成点点头:“那我先回招待所了,下午你来接我,晚上去你家蹭饭吃。” 方运昌怔了一下,旋即便知道李东成准备做什么了。 他哈哈大笑。 “没问题,我让你嫂子弄几个菜。” 李东成微微一笑。 也是时候帮方运昌洗毛伐髓了。 等李东成走后,方运昌立即摸出了手机。 “通知梁安、季博来总部!” 他口中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可是紧绷一根弦。 李东成前往陌生的地方替人看病,一旦落入野狐眼中,同样是个难得的机会。 第209章 暗中监视喜鹊 其实,李东成告诉方运昌,是有意的。 野狐藏在暗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开枪。 住在部队招待所,毗邻三千兵王,野狐肯定不敢动手,动手就是严重的挑衅。 但离开了这个范围,那就很难说。 面对面十个野狐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超远距离的狙杀,同样让李东成不敢大意。 当然,方运昌也能想到这些。 他匆忙上楼,叫上曲峰研究对策。 不一会,梁安和季博就敲响了会议室的房门。 “报告!” “进来!” 听到声音,梁安和季博着装整齐的推门进来。 见到方运昌和曲峰站在巨大的屏幕前,屏幕上投影的是城市的地图。 两人对视了一眼。 在来的路上,他们还在赌是不是有什么新的任务。 “你们都过来看。”方运昌说。 梁安和季博都来到地图前。 方运昌也不废话,用手中的激光笔,在其中一处地方画了个绿色的圆圈。 “明天上午10点,李先生将前往这里,我命令你们各带10名战士,提前入场布控,在不惊动百姓的前提下,占据制高点。” “是!” 梁安和季博口中齐齐答道。 “你们面临的对手是野狐,他已经潜入京都,狙杀的目标就是李先生。”方运昌又说。 梁安和季博当即对视了一眼。 彼此见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都是老兵,不仅听说过野狐的名字,更清楚超远距离狙杀的可怕性和隐蔽性。 但两人心中也燃起了战意,犹如熊熊烈火。 夏国是雇佣兵的禁地,更是杀手的地狱,野狐把这条禁律视若无睹,同样是对他们的挑衅。 方运昌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务必保证李先生的安全,一旦发现野狐,立即击毙。” “是!保证完成任务!” 曲峰又说:“虽然野狐只有一个人,但他在暗处,又潜入人民群众中,思想上一定要重视,不可莽撞行事,明白吗?” “明白!” 曲峰点点头,“去吧,都下去准备,立即出发。” 梁安和季博敬礼后,都离开了会议室。 两人走出会议室,相互对视了一眼。 “梁队长,要不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击毙野狐。”季博说。 “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这个书生。”梁安笑着接下了季博的挑战。 “呵呵,我们先回去挑人,到了那里再合计。” 梁安点点头。 龙炎的小分队,每一个拉出去都能独当一面。 所以,方运昌只是下达任务,具体的部署由分队长根据具体情况自己做主。 五环的丽人瑜伽馆。 夜莺和黄鹂匆忙从外边回来,两人一大早就前往了京港2号仓库,去调查无为失踪的事。 如此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人连日连夜带走,少爷他们还是隔日才得到消息。 两人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敲响了朱雀的办公室门。 以前这里是凤凰的地方,如今朱雀接替了位置。 “进来!” 两人听到声音,推门走了进去。 朱雀正在打理一口新鱼缸。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打理,“怎么样,查到了吗?” 夜莺说:“我们询问过周边的邻居,他们那天晚上的确听到了声音,出来时只看见有辆车开走了。” “他们见无为的房门是关着的,当时没有怎么怀疑,直到第二天早上,邻居才发现无为不见了。” 黄鹂在这里补充了一句。 “我和夜莺都去看过房间,里边的茶几被砸烂了,满地狼藉,后窗户也是打开的,看得出当时经历过一番打斗。” 朱雀皱了皱眉,“他们看清楚车牌了吗?” “因为是晚上,没有看见,但他们说车子很大,有些像部队的那种越野车。”黄鹂答道。 这一下,朱雀也糊涂了。 一般来说,部队是不会随意插手民间的事。 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无为的伤早就好了,修为在世俗间已经不弱。 她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赫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住在部队的招待所。 难道会是李东成? 朱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李东成的修为,完全能够压制无为。 并且还和部队有一定的关系。 见她自顾自地打理鱼缸,沉吟不语,夜莺和黄鹂也不说话,站在旁边耐心等待。 等了一分钟,朱雀才抬起头。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出任务。” “是!”黄鹂和夜莺齐齐答道。 “需要叫上她们吗?”夜莺又问。 她说的她们,自然是指乌鸦、燕子、喜鹊。 朱雀说:“不用了,有你们两个就足够了。” “这次任务是准备阻击李东成,我去了也只是提防他逃走,不出意外的话,根本不用我出手。” “在什么地方?”夜莺又追问。 朱雀不悦地皱眉,“不该问的不要问,明天到了自然知道。” 夜莺讪讪地吐了吐舌头,闭嘴不说话了。 “都下去准备吧。”朱雀又说。 两女躬了躬身,便退出了办公室。 等两女走后,朱雀停下动作,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不要吱声,只需要听我说。” “好的。”那边传来的声音,赫然是乌鸦。 “从现在开始,你暗中监视喜鹊的一举一动,不要暴露自己,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夜莺。” “好的。” “嗯,就这样。” 朱雀挂断了电话,接着继续打理鱼缸。 刚才告诉夜莺准备去执行的任务,她故意漏了半句话不说完。 就知道两女回去以后,一定会告诉乌鸦、燕子和喜鹊。 可以说,从接替凤凰那天开始,朱雀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喜鹊的怀疑。 只不过喜鹊每次的回答都是无懈可击,找不到半点破绽。 比如麻雀的死,只有李东成和喜鹊知道真相。 可偏偏这两人以前还是夫妻,虽说在她看来喜鹊没有记忆,但并不妨碍喜鹊甩锅给李东成。 因为喜鹊也知道,她和少爷是不可能去询问李东成的。 这叫死无对证,怎么说都有理。 其次,喜鹊在安全部门甄别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是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少爷和她更不可能去安全部门询问。 同样是任凭喜鹊自己说。 正是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太完美,让朱雀更怀疑。 一切都如她所预料的,乌鸦刚刚放下电话,夜莺和黄鹂便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咦,你们都回来了?”燕子停下手机的游戏问。 “刚刚回来,累死了。”黄鹂拿起空杯子,满上一杯凉白开喝。 “查到了吗?”燕子好奇地问。 第210章 心思缜密 黄鹂摇摇头,“没有,不知道是谁带走了无为。” “反正有打斗痕迹,邻居说开走的车有些像部队的越野,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夜莺说。 喜鹊在一旁听着,脸上却毫无波澜。 她觉得这一定是李东成做的。 更清楚李东成是在一点点的拔出少爷的根基。 这时,黄鹂又说:“燕子、喜鹊,明天我和夜莺要跟朱雀出任务,你们留在瑜伽馆不要乱跑。” “好的。”喜鹊和燕子都点头。 夜莺对乌鸦吩咐,“你也一样,这段时间风声紧,不要太大意。” “是什么任务啊,只让你们参加?”乌鸦问了一句。 她好奇,燕子和喜鹊同样不例外。 “好像和姓李的有关,我们只是去打酱油,主力是朱雀,她说搞不好都不用她出手。”夜莺随口答道。 乌鸦露出惊讶,“都不用朱雀出手,难道还有比她更厉害的高手?!” 夜莺叹气了一下。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组织里没有比朱雀更厉害的人了。” 她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要干掉姓李的也不一定非是武道高手,你们说会不会动用了这个?” 夜莺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不禁让喜鹊心中一紧,脸色微变。 暗忖:“东成知道吗?他的修为是高,假如面对的真是枪手,怎么办?”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比较冷静,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来,但过于沉默有时也有问题。 “喜鹊,你在想什么?”黄鹂问。 “哦,我在想,他修为那么高,只要想跑,也没有谁拦得住。” 乌鸦翻了个白眼。 “哼,他跑得掉吗?朱雀还等着他的。”夜莺冷哼道。 喜鹊在心中暗啐了一口。 夜莺一说话,就彻底把天聊死,谁也不再吭声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的下班时间。 方运昌坐着猛士越野车经过招待所,顺便接到李东成,两人一起回部队家属院。 打开门,就隐约听到从厨房传出锅碗盆瓢的交响乐。 “顾老师,我回来了。”方运昌习惯性地大喊。 “听到了,你快请李先生进来啊。”顾若男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李东成微微一笑。 两人一问一答,显得很随意,又温馨。 这种生活曾经拥有,再晚回家,楼上也有一盏灯是为他开着,有一碗热饭是为他准备着。 曾经以为会永久的失去,但现在又找回来了。 他觉得,以后他和喜鹊也会这样。 穿上鞋套,来到客厅坐下休息。 顾若男是一个很能干的好女人,下班时顺便买了两个凉菜,自己又亲自炒了三个菜。 不一会,她从厨房走出来,笑吟吟地招呼。 “老方,快叫李先生过来吃饭啊。” “嫂子,我没有客气啊,看把你忙了大半天的。”李东成笑着说。 “嗨,客气什么,随时都欢迎过来,你帮了老方那么多,我们都没有说什么的。” 顾若男的话中,当然也包括了金陵的方家。 方运昌笑着问:“李先生,你要喝酒吗?” “算了,我们都不喝酒,饭后还有正事的。” 三人坐上桌子,各自坐了一方。 顾若男给李东成盛了一碗饭,谦虚地说:“家常便饭,嫂子的手艺很一般,你可别嫌弃啊。” 李东成呵呵直笑,“哪里哪里,我觉得挺好吃的,比外边的厨师做的还香。” “你别夸我了,赶紧吃吧。”顾若男抿嘴一笑。 还别说,李东成觉得这顿饭真的很可口,或许是最近在外边吃腻了的缘故。 在饭桌上,方运昌只是闲聊了一些趣事,从来不涉及到秘密。 虽然顾若男有觉悟,但能不说都尽量不说。 饭后,方运昌去洗浴了一下,又休息了一个小时。 李东成才说道:“嫂子,我们进去治疗后,方大队发出任何声音,你都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的。” 他提前打个预防针,防止顾若男不明情况闯进来。 “好的。”顾若男点点头,“我已经把客房收拾出来了。” 李东成笑了笑,“方大队,我们进去吧。” 方运昌点点头。 他心中有些激动,为了这一天,他努力过,也放弃过,直到李东成的到来,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随着客房的门关闭,顾若男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与她同样心情的还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喜鹊。 没有恢复记忆就没有情感,形如行尸走肉,是麻木不仁。 可现在不同。 虽然明知道李东成的修为已经高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境界,但不担心那是假的。 武道修为再高,也是凡胎肉体。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杀掉武道中的高手,枪支就是其中之一。 喜鹊强迫自己陪着燕子、黄鹂看电视,却有些心不在焉。 正胡思乱想时,房门被人敲响。 黄鹂走过去打开了门,“咦,乌鸦是你啊。” “燕子在吗?”乌鸦的声音传来。 “在的,进来吧。”黄鹂说。 喜鹊和燕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乌鸦过来干什么。 “有事吗,乌鸦。”燕子问。 乌鸦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空杯子。 她苦笑道:“把你的奶茶给我一包,我胃子有些不舒服。” “哦,你等等啊。” 燕子站了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 乌鸦不着痕迹地看了喜鹊一眼。 两人有矛盾,从来都不打招呼。 她坐下来,给黄鹂解释,“老毛病又患了,我那边的零食也吃完了,懒得下去买。” 喜鹊耳朵听着,心中却打了一个大问号。 “来,给你两包。”燕子把奶茶递给了乌鸦。 乌鸦接到手中,“谢谢,你们这里有开水吗?” “有啊,自己倒吧。”黄鹂说。 乌鸦磨磨唧唧的把奶茶冲好,又随便闲聊了几句才离开。 搞得黄鹂、燕子都有些不适应。 可以说,这是乌鸦难得的一次过来要东西。 因为这边有喜鹊这个冤家对头在。 喜鹊同样是很奇怪,好几次她眼睛的余光发现乌鸦在观察她。 几人中最喜欢吃零食的就是麻雀和乌鸦。 这就像一个老烟民,哪怕还有半包烟,也会及时的补充,唯恐深更半夜断了粮草。 近处没有,跑上几条街也会去买自己喜欢抽的香烟。 宁愿多跑路,也不愿意将就。 可乌鸦这个贪吃零食的人却说没有零食,还懒得出去买。 想到这里,喜鹊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难道这女人是故意过来的? 第211章 喜鹊报信 而另一边,李东成还在替方运昌洗毛伐髓。 喜鹊已经武道入门,尚且难以忍受,那就更别说方运昌了。 只不过方运昌碍于自己是个男人,又是个将军,硬生生的咬住牙关忍耐着。 但即便如此,也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方运昌没有丝毫的武道基础,全靠李东成强大的修为来完成。 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相对容易一些,就像厨师和面,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这与喜鹊的洗毛伐髓恰恰相反。 方运昌在这种煎熬中死去活来,每一分钟就像漫长的一年。 如果顾若男在这里,一定会惊骇地发现。 方运昌的脸部肌肉都因痛苦而扭曲,似乎有只小老鼠在皮肤下乱窜,根根青筋犹如虬龙一般高高隆起。 顾若男耳朵贴在门上,隐隐听到丈夫的闷哼。 她焦虑地搓着手,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也无心回卧室睡觉,最后竟然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喜鹊同样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不知道李东成明天会做什么,既然朱雀她们都掌握了李东成的行踪,说明这是提前布置的陷阱。 喜鹊觉得有必要提醒丈夫一声。 如果坐视不理,假如有个不测,那时就悔之晚矣。 在甄别的那天晚上,为了不暴露自己,减少双方的联系,当时都没有要李东成的电话号码。 在这一刻,喜鹊都有些后悔了。 如今看来,还真是有些被动。 她很想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去。 但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同楼层的不仅有朱雀,还有乌鸦和夜莺。 很明显乌鸦是在监视自己,正盼着自己出错。 一旦暴露,别说替小洁、拉丝报仇,连她自己都将处于危险境地。 况且,同屋的还有燕子和黄鹂。 三人关系再好,可她们也不会舍命帮自己。 喜鹊思前虑后,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亮,急忙找到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 那是189开头的一个电话号码。 但在第六位数字时,喜鹊是写了又涂抹,涂抹了又写,反复在1和7之间难以抉择。 那天晚上,喜鹊提议想听听女儿的声音,李东成在她面前曾经给李小兰打过电话。 当时喜鹊看了一眼,发现李小兰的电话,还是五年前的号码。 只是时间久远,记忆中的第6位数字有点模糊了。 可到底是7还是1呢? 喜鹊想了半天,也有些拿不准,只感觉7和1都有些像。 “不管了,先投石问路。” 她编辑了一个短信,只打了几个字,“请问你是李小兰吗?” 正准备发送出去,她又停止下来。 在床头柜中一阵翻找,最后找到另外一张电话卡。 这张卡还是在蜀城办的,回到京都才没有使用。 喜鹊心思很缜密,有些担心京都的手机号被监视或窃听。 换上蜀城的号码,她才将短信内容分别发送出去。 结果,这两个短信发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晚上的12点,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喜鹊有些坐不住了,翻身从床上起来。 她穿好衣服,准备冒险出行。 大不了不再回组织,另寻他法替小洁、拉丝报仇。 正准备轻轻拉开房门。 这时,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连忙停下来。 急切地打开手机,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将手机压在了胸口。 李小兰竟然回话了!就是7的那组号码。 “请问你是谁呀?”李小兰简单地回复了一句。 喜鹊赶紧打出一行字。 “你赶紧联系你哥哥,就说明天有可能会是陷阱,不要问我是谁,我不会害你们的。” 她反复斟酌了一下,又按下了发送键。 但很快,李小兰再次发过来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认识我哥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喜鹊苦笑,很明显李小兰认为这是恶作剧,在试探她。 暗忖:“傻丫头,我是你嫂子,怎么会不认识你哥哥。” 她只能继续回复。 “你哥在京都,名叫李东成,我是他的一个老朋友,现在不方便见他,记住,一定要联系你哥。” 喜鹊把短信发送出去后,立即关机,将蜀城的这张卡替换下来。 还把手机恢复到出厂设置,抹除了可能存在的一切痕迹。 她相信,李小兰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李东成的。 只是喜鹊不知道的是,李东成正心无旁骛的在洗毛伐髓。 为了避免被打扰,手机一直调成静音状态。 所以,李小兰一时半会根本联系不上李东成。 前后两次进行洗毛伐髓,李东成的手法越来越娴熟。 方运昌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皮肤分泌出大量油腻的东西。 终于,李东成停止下来。 方运昌只感觉整个身体再次被自己掌控,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 “可以了,你要先洗澡,切记一周内不要行房事。”李东成说。 方运昌点点头,抬头见李东成的脸色有些苍白,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李先生,你没有事吧。” “没事的,我休息一晚上就恢复了,你记住我的话,我今晚要在你这里借宿一夜。” “你太见外了,方家欠你的人情太多了,无以为报,今后用得上我,只需要说一声。” 李东成挥了挥手调侃。 “快去吧,你不嫌自己臭,我都嫌臭。” 方运昌怔了一下,抬起胳膊闻了一下,随即便尴尬地笑了。 等他走后,李东成摸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深夜的2点。 同时还发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妹妹李小兰的。 他心中一沉。 这么晚了,难道家中出事了。 赶紧回了个电话,那边立即传来李小兰着急的声音。 “哥,你在做什么啊,我都急死了。” “什么事?慢慢说。” 李小兰把接到短消息的事讲了讲。 李东成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喜鹊发给李小兰的。 “哥,这个人是谁啊?神神秘秘地,我都担心是恶作剧。” “好了,别人也是一番好意,我会注意的,甜心她们都好吗?” “都很好,没有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推迟几天,这边的事情挺多的,家中你多费点心,我要挂电话了,你继续睡吧。” “好吧。” 兄妹俩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想到喜鹊这么晚还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他微微一笑,心中暖洋洋的。 暗忖:“难道齐京墨找我看病,是有意安排的?是在为野狐创造条件?” 第212章 赴约 话说方运昌从房间出去,见到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 妻子顾若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若男、若男,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顾若男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是丈夫。 “啊...你出来了。” “嘘...”方运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回房去说,不要吵到李先生。” 两人蹑手蹑脚地进到自己的房间。 顾若男拉着方运昌来回地看,“你感觉怎么样了?” 接着,她便捂住了鼻子,“哎呀,你身上怎么有股味道,好难闻的。” “嘿嘿,我先去洗澡,一会说。” 方运昌一头扎进浴室,从头到脚舒舒服服地洗了个透彻。 再次出来时,顾若男已经上床还在等他。 “老方,我好像听见你在里边疼得很难受的样子。” 方运昌咧嘴苦笑。 “哪有那么轻松地,别人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是吃得苦中苦,方为孩子他爹!” “扑哧!” 顾若男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接着,她又问:“李先生呢?” “他还在休息,我们方家欠他的人情太大了。” “以后慢慢还呗。” 方运昌上到床上,将顾若男揽在怀里。 可又想到李东成的话,连忙推开,“李先生说了,要一周后同房。” 顾若男笑着掐了他一下。 “快睡觉吧,明天都还要上班的。” 这一夜,或许是方运昌睡得最香的一次,躺下不到5分钟,就打起了呼噜。 话说梁安和季博各带着10名战士,趁着夜色潜入了目的地。 这对于龙炎的战士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两人打赌归打赌,在战术上是一点不掉链子。 狙击手分别占据了别墅周边的制高点,有的在楼顶,有的在酒店。 另外又分出一部分人,准备化装为老百姓,潜伏在别墅的周边。 季博和两名战士入住在一家酒店中。 他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伸出夜视望远镜观察周边。 在夜视镜下,几百米以外的物体清晰可见。 当然,梁安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只不过梁安占据的是楼顶,旁边有个大型的供水塔。 他同样手执夜视望远镜在仔细地观察,狙击手的战士也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在来回扫描。 可以说,凡是能居高临下看到别墅的每间屋子,都被梁安、季博重点关注。 这时,耳麦里传来季博的声音。 “梁队,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发现可疑的,倒是看到不少情侣没有拉窗帘,有的小夫妻还在吵架,有的在打闹。” “呵呵,小心偷看长针眼。” “去去去,这是生活百态,亏你还是书生。” 接着,梁安调侃道:“从我这个位置看,你那个酒店是最佳的狙击点,当心野狐也在那个酒店里。” “嗯,我也察觉了,从我这里能把别墅一览无遗。”季博笑着说:“他要是在这个酒店,那就太好了。” 两人开着玩笑,却万万想不到。 好巧不巧的野狐真在这家酒店中,只不过野狐是在12楼,季博入住的是13楼。 季博早收到总部传来的野狐照片,可野狐不出门,连吃饭都是点外卖,所以季博根本不知道野狐就在自己的楼下。 当然,野狐也不会想到。 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不知不觉中钻进了龙炎大队的口袋里。 如果知道,只怕早就逃之夭夭。 野狐白天已经观察好地形,所以晚上就睡得比较早。 明天是很刺激的一天,他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和体力。 也正是这个原因,野狐逃过了梁安那边的观察。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这些。 他调息了整整一晚上,才彻底恢复过来。 拉开房门,发现顾若男、方运昌都已经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都起来迟了。”李东成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先去洗漱吧。”方运昌笑着说。 小两口很细心,连牙刷、毛巾都准备了一套崭新的。 洗漱后,三人开始吃早餐。 顾若男是老师,今天的课程比较晚,所以可以稍微去迟一点。 饭后,李东成告别了她,便和方运昌回营房。 “李先生,你今天出去多注意点。” “我知道的,不是还有你们吗?” 方运昌当即就笑了。 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李东成知道龙炎肯定已经把网撒出去了。 不一会,就到了招待所。 李东成下了车,等了一会,丁滔就开着车过来了。 他已经从方运昌口中知道了今天的地点,更知道会面临危险。 还特意领到了配枪,以备紧急时使用。 李东成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笑。 安慰道:“你别担心,没有那么可怕的,一会我进去替人看病,你不要下车。”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丁滔觉得手中有枪胜过一切。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待在车里就像缩头乌龟。 “谢谢了,听我的话,你在车里随时待命,真遇到危险,你及时开车带着我跑路,那也是保护我。” 丁滔当然知道,李东成这是玩笑话。 他无奈地笑了,“嘿嘿,好吧。” 其实,李东成不让他下车,除了随时有车用,同时也是保护他才对。 在车上,李东成给齐京墨打了个电话。 听说李东成已经出发,齐京墨很高兴,说已经在那里恭候。 说实话,以李东成的眼光,还真看不出齐京墨有什么问题。 随着李东成的车出发,同时绷紧了三方人的神经。 这三方自然是梁安、季博,还有暗中的野狐。 野狐也早得到消息,他不紧不慢地先是穿好那套老式的衣服,在卫生间一阵装扮。 再出来时,已经从中年化作了一个头发花白,有着山羊胡的老人。 他打开小行李箱,熟练地组装狙击枪,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枪管伸了出去。 丁滔跟着导航行驶,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停在了一栋别墅外。 野狐从瞄准镜中,清晰地见到李东成从车上下来。 心中暗骂:“这个机会多好,可惜了。” 季博和梁安还在暗处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两人算是交叉的视野。 梁安匍匐在楼顶,手中的望远镜慢慢地移动到季博所在的酒店。 正要移开望远镜,又猛地停在一处地方。 前一刻,他才观察过,那间屋子的窗帘是拉上的,现在好像拉开了一点。 他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当即脸色大变。 从望远镜中,清晰地看见,窗帘拉开的那条缝隙中,伸出了枪管! 第213章 击毙野狐,假病人 梁安当即在耳麦中下令。 “1组、2组,准备盲射!可疑目标在季队所在的楼层下。” “往右第五个房间,淡蓝色窗户,靠近空调的那个位置,以枪管为参照物。” 所谓的盲射,从字眼上就不难理解。 看不见目标,但已经发现对方。 使用盲射,往往是一种压制对方火力的战术。 身边的战士听到命令,立即挪动身体和狙击枪。 同时对所见到的情况进行汇报。 “报告队长,能看见枪管,看不见人影。” 耳麦中同时传来2组狙击手的声音。 “报告队长,参照物被空调挡住,我在调整位置。” 这就是野狐的狡猾之处,把身体隐藏在窗帘后,只借助狙击枪的瞄准镜来观察目标。 除了减少被发现,同时还避免自己被反狙杀。 不到五秒钟,2组狙击手的声音再次传来。 “报告队长,已经能看见参照物,准备完毕!” 梁安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心中很清楚。 李东成刚才下车,野狐没有开枪,似乎在等待一个什么机会。 这个时间留给他们的非常有限。 他紧急呼喊季博。 “季队,发现疑似野狐,在你楼下。” “啊…你说具体位置,我在这里?”季博大吃一惊,在耳麦中着急地说。 梁安把望远镜稍微上移了一下,便见到季博动了动窗帘。 从梁安的角度看,是右边,可在季博的位置,就是左边。 他说道:“就在你楼下左边的第五个房间,这家伙藏在窗帘后,我准备对其实施盲射。” “好!” 梁安立即在耳麦中下令。 “1组、2组立即盲射,压制对方,给季队创造条件。” “是!” 话音一落,身边的战士已经果断地扣动扳机。 耳边只听见“噗噗”几声沉闷的枪响。 这种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窗帘瞬间被子弹穿过,微微震动。 野狐做梦也想不到,他如此小心,还被发现。 他正从瞄准镜中看着李东成在齐京墨的邀请下,走进别墅的客厅。 这个位置正好锁定李东成的脑袋。 他将手指头放在了扳机上蓄势待发。 突然,有子弹穿过窗帘发出“噗”的一声。 他还来不及反应,子弹已经从耳边飞过。 心中大吃一惊,抓住狙击枪正准备躲闪。 左肩膀一痛,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液体立即流了出来。 “可恶!” 野狐知道自己受伤了。 这家伙不愧是老手,提着狙击枪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在了临窗的墙体后。 两名战士从瞄准镜中发现枪管缩回去了,立即停止了盲射。 野狐背靠墙壁,无暇去处理伤口。 他侧着身体轻轻地拉动窗帘,想判断开枪的狙击手在什么位置。 刚动窗帘,就有两发子弹飞进来。 他皱了皱眉,当机立断准备放弃今天的任务。 这个想法还没结束。 房门发出“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举枪射击。 “噗噗!” 子弹打了个空,因为门外并没有人站着,也没有人冲进来。 他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这愣住的瞬间,有个人侧着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出现,举枪向他射击。 “噗噗!” 野狐身体一震,全身力气就像被抽走一般,软绵绵地靠着墙体坐下来。 手中的狙击枪似乎很沉重,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他的眉心和胸膛各有一个血窟窿,正突突地冒着鲜血。 眼睛里带着不甘和难以置信。 或许在临死时,他后悔了,后悔忘记了夏国是杀手的地狱。 季博带领战士冲进房间,一脚踢开地上的狙击枪。 他蹲下身体查看这个开枪的人。 看了一会,伸手抓住对方的山羊胡一撕就撕了下来。 露出了野狐的真面目。 他站了起来,在耳麦中呼喊,“梁队,目标清除,野狐已经被击毙!” “收到!” 梁安收到信息,并没有撤离,而是继续下令警戒。 李东成一分钟没有离开,这种警戒都会继续下去。 谁也不知道死了一个野狐,还有没有什么家狐在暗处。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漫长,实际上从发现到击毙野狐,前后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由于消音的缘故,并没有引起市民的注意。 虽然酒店楼层的服务生被惊动,但在季博的控制下,很快就稳住了。 李东成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他信任方运昌,所以把后背交给了对方。 但他同样提高了警惕,只是暂时没有危险降临。 他和齐京墨走进宽敞的客厅。 “李先生,请稍等,我去叫他出来。” 李东成点点头,打量着客厅的陈列布局。 眼睛落在茶几的下一层,用手指摸了一下,不禁微微诧异。 因为手指头竟然沾了一些灰尘。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别墅应该是很少有人住。 这时,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他扭头去看,下楼的是个年轻人,戴着墨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 “李先生,这就是我侄子,名叫齐林,他有见不得强光的怪病。”齐京墨说。 这是对方第一次明确地说出病症。 “你好。”齐林主动伸出了手。 李东成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对方的肤色很白,看起来很健康。 双方坐了下来,李东成问:“小齐先生,你这个病有多长时间了?” “有好几年了,我找过不少医生。”齐林答道。 “他的症状主要是遇到强光流眼泪,无法睁眼,一直找不到原因。”齐京墨在一旁补充。 李东成点点头,“先让我看看,能不能治要诊断后才知道。” 齐林伸出手腕,让李东成把脉。 “哦,小齐先生在哪个国家工作啊?”李东成随口问道。 “圣彼得堡。“ “那里的尼罗河很漂亮吧?” “嗯。”齐林含含糊糊地答道。 李东成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放开手腕,站了起来。 对齐京墨说道:“齐先生,告辞。” 他莫名其妙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向外走。 顿时,齐京墨和齐林都怔住了。 “李先生,请留步,这是怎么回事呀?”齐京墨赶紧追上去。 李东成脚步不停,走出了客厅。 “你找一个没有病,没有出过国的人过来,好玩吗?” 圣彼得堡本是毛熊的联邦直辖市,尼罗河却是非洲的第一条大河。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齐林竟然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这个齐林根本没有病,身体健康得很。 “呵呵,李先生,请听我解释。”齐京墨快走几步,“我们只是想试试先生的医术,再让真正有病的人出来。” 李东成走出别墅,冷着脸摆了摆手。 “既然你们不信任我,就没有必要找我,告辞!” 第214章 朱雀偷袭,更扑朔迷离 他快步向路边的车走去。 丁滔见他出来,立即发动了小车。 与此同时,耳边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眨眼间工夫就到了眼前。 驾驶摩托车的是一个女人,身穿机车服,把身材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李东成见对方的速度很快,连忙停下避让。 这种摩托不是普通的摩托车,而是类似于赛车的那种,大家也叫机车。 似乎因为李东成的忽然出现,女人一下子就慌了。 摩托车避让不及,立即倾斜摔倒。 这一幕,让过往的行人都发出尖叫。 李东成往旁边一躲,让过了在地上擦出火花的摩托,本想出手救一下女人。 却在一刹那,他发现女人并没有随摩托摔倒,反而是整个身体向他扑来。 其实,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朱雀。 她迟迟没有收到信号,也不知道野狐为什么没有动手,反而见到李东成走出了别墅。 心高气傲的朱雀当机立断,驾驶摩托车就冲过来了。 当然,寄希望摩托车能撞倒李东成,显然不现实,朱雀也不会那么想。 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以此来混淆行人的目光。 在行人的眼中,就像是摩托车发生侧翻,朱雀是摔了出去,还是向着李东成的方向。 而李东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像是吓傻了一样。 朱雀把控的时机恰恰合适,在空中已经挥掌,如泰山压顶一般,准备把李东成一掌轰成渣渣。 这含怒一掌,几乎凝聚了她地级中期的全部修为。 在她的想象中,李东成这个不低于地级修为的仇人,今天必死无疑,不死也会重伤。 直到朱雀的一掌临近,李东成才赫然出手。 穿过朱雀的双掌,一掌拍在对方的右肩上。 李东成是如何出手的,朱雀都没有看清楚。 她脸色大变,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身体就如同垃圾袋一般,飞出七八米远。 同时耳边还听到了轻微的“咔嚓”声,这一掌让她的右肩膀骨头当即碎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一刹那,李东成看出对方是个地级修为强者。 朱雀更是看出李东成的修为远远高于她,似乎已经窥探到天级! 她的胆都被吓破了,落在地上,转身几个跳跃,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这个短暂的交手,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 直到朱雀被李东成打飞,丁滔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个偷袭者。 再看时,朱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安和季博在望远镜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即便是战士们想开枪击毙朱雀,也没有办法。 不仅朱雀动作快,周边还有不少的群众。 李东成嘴角冷漠的掀了掀,转身看向了齐京墨。 后者连连摆手,“李先生不要误会,我也不认识这个女人。” 李东成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丁滔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齐京墨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李东成走得是如此的干脆,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给。 不过,他还真的不认识朱雀,心中叹气一声,只能再次回到客厅。 此时的客厅中多出一个人。 他几步走过去,很是歉意地躬身,“少爷!” 不错,正是少爷。 只不过对方戴着大口罩和墨镜,眼睛冰冷得如同寒冰。 少爷已经收到消息,几分钟前野狐入住的酒店已经去了警察和120。 这栋别墅是他的一个窝点,只不过有很长时间没有过来了。 人人都说李东成的医术高超,他自作聪明想试试李东成的医术是不是有那么神。 如果真的能诊断齐林没有病,那么他才会现身来相见。 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也是他多疑的性格造成。 齐林不知道哪儿出了错,站在原地有些迷茫。 “他已经走了,这怎么办?”齐京墨说。 少爷没好气地怒骂:“你都找的是什么人!连尼罗河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迈步向楼上走去。 齐京墨反应过来,训斥齐林,“还不回去,真是笨蛋!” 齐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这能怪他吗? 没有出过国,也没有关心过世界地理知识,突然面对这么一个问题,还真回答不出来。 少爷刚刚走进书房,手机就响了。 打过来电话的是朱雀,他还不知道朱雀刚才偷袭的事。 “少爷,对不起,我们都低估了李东成,我敢肯定,他就是无名!” “你能确定?!” 少爷虽然早听主上怀疑过,但依旧心惊肉跳地问出这句话。 “千真万确,他似乎已经窥探到天级,怎么出手的我都没有看清楚,已经受了重伤。” 少爷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窥探到天级,那也是准天级的强者。 夏国的天级强者几乎都不出世,数量更是不到一手之数。 哪一个不是老怪物,可李东成如此年轻。 “好的,你回去处理伤势。” 少爷缓缓地放下手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这位平时冷静的少爷,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接着,他拿起手机,开门赶紧离开。 此处已经被李东成知道,谁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话说李东成坐在车里,一直沉吟不语。 他挺好奇的,用健康的齐林来试探自己的医术,绝对不是齐京墨的主意。 可会是谁呢? 还有那个偷袭的女人,有地级中期的修为,会不会是喜鹊口中的朱雀? 难道喜鹊示警的陷阱是指这个偷袭的女人? 野狐又在什么地方? 这几件事搅合在一起,让李东成有些理不清。 另外,这栋别墅有些稀奇古怪的,茶几下的灰尘,说明很少有人常住。 想到徐平洲、无为他们的话,都说少爷经常更换见面的地方。 再联想到喜鹊的示警,李东成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暗忖:“难道这里会是少爷的一个据点,齐京墨口中的病人不是他侄子,而是少爷?” 再回想齐京墨的话,想试试医术,再让有病的人出来。 李东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在这一刻,他有些忍不住想回去看个究竟。 可最终又忍住了。 他觉得如果是少爷,以对方多疑的性格,只怕早溜走了。 正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摸出来一看,发现是方运昌打过来。 两人通了几分钟的电话。 方运昌告诉李东成,野狐已经被击毙。 这更证实了李东成先前的推测。 他严重怀疑病人就是少爷,对方是想一箭双雕。 既把病看了,又顺便狙杀了自己。 “丁滔,你晚上11点过来接我。”李东成说。 丁滔怔了一下,也没有问为什么,“好的。” 既然这栋别墅有古怪,李东成决定晚上过来详细查看。 俗话说雁过留痕。 他要看看这别墅里到底有哪些秘密,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少爷的痕迹。 第215章 无名的身份终于暴露 朱雀受了重伤!还是被李东成一掌所伤。 这是黄鹂带回来的消息。 燕子震惊得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喜鹊面无波澜的听着,心中却无比自豪,开始的担心都烟消云散。 这就是她的丈夫。 果真如他所言,什么凤凰、朱雀遇到他都会变为土鸡。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受到重创的朱雀,短期内就像是废了三分之一的修为。 “你们不知道,我和夜莺都没有看见李东成怎么出手的,朱雀就被打飞,吐着鲜血逃命。“黄鹂喝了一口茶水。 ”听朱雀说李东成已经窥探到天级,换作是我们只怕当场就死了。” 燕子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乖乖,他是准天级强者!我们对他的修为一直在错误地判断。” 黄鹂点点头。 “可不吗,他的修为就像一个谜,始终没有上线。” “哦,回来的路上我们才听说,这次少爷除了安排朱雀,暗中还请来了野狐。” 喜鹊和燕子都惊骇得有些呆滞。 野狐的大名在道上可是声名远播,更是一个狠角色。 “那野狐呢?他难道没有开枪?”燕子追问。 “野狐一直没有动静,听朱雀说,好像已经死了。” 她把声音压低了几度。 “我感觉少爷他们现在对李东成已经彻底没办法了,但朱雀确认这个李东成就是击杀至强者汉斯的无名。” “西方武道悬赏了重金,这下才是真正的热闹了。” 燕子惊讶道:“原来他是那个孤身闯入西方武道,击杀汉斯又从容离开的无名!” 震惊之余,她又咯咯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倒是挺佩服这个李东成的,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现在成长到无法撼动。” 黄鹂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你找死啊,这些话也敢随意乱说。” 燕子挣脱她的手,“哎呀,我只是有感而发,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喜鹊心中暗自好笑。 不过,新的忧虑再次出现,那就是黄鹂说的话。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李东成面临的是整个西方武道的报复。 还正如黄鹂和燕子所言,此时的少爷和主上的确是焦头烂额。 朱雀亲口确认李东成就是无名。 那就绝对错不了。 不过主上更气愤的是少爷安排其他人试探李东成。 他在电话那边怒斥。 “你简直是多此一举,军区医院三个病人,方家老爷子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少爷小心翼翼地解释。 “主上请息怒,我的病不像他们的病,如果不试一下,实在是难以心安。” “哼,你是怕我对你不利吧。” “不是的,主上切莫误会。”少爷的额头都是冷汗,主要是心思被主上说中。 主上冷哼,沙哑的声音竟然多了一些无奈。 “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也怪我,算了,下不为例。” 接着,他又怒意难消,“那个野狐都武装到了牙齿,竟然一枪未发,什么世界第五,比猪还笨!” 如果野狐知道,定然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并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把机会优先让给了少爷。 少爷只能恭敬地听着,心中同样很无语。 自己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最近主上反而关心起来了。 主上发泄了几句,语气才缓和下来。 “关于他就是无名的事,我会尽快通知詹姆斯先生,你们最近都消停几天,避避风头。” “不要认为自己很聪明,别人都笨!” 还不等少爷回答,主上已经挂断了电话。 少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苦笑。 坐在椅子上,面对那排红木书柜,目不转睛地看着。 虽然今天失败了,但他看得出,李东成在医术上是绝对有真本事的。 只是如今双方形如水火,要想治病,无疑是自投罗网。 他猛地回头,看着桌子上的面具发呆,等了几秒钟,又是自嘲地笑了。 暗忖:“李东成并不认识自己,也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我在怕什么呢。” 想通了这点,少爷内心的恐惧感立即消失了一大半。 至于治病嘛,他觉得等时机成熟,完全可以换个身份去。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的11点多。 一辆白色的北汽轿车缓缓地停在了街边。 白天的繁华犹如退潮一般,现在整个街道变得冷冷清清。 李东成坐在车里观察不远处的别墅,里边没有灯光,似乎无人值守。 “你留在车里,我进去看看。” “好的,李先生你把这个带上。” 他从车门的旁边取出一个战术小手电。 “谢谢。” 李东成笑着接到手中,推开车门下了车,很快便消失在树荫下。 没几下,他又像幽灵一般从黑暗中闪现出来,纵身一跳,就翻墙而入。 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侧耳听了听,整栋别墅没有任何人,死气沉沉的,就像一座空宅。 他走到一楼的客厅,试着推了推门,发现被锁上了。 往回退了几步,身体陡然拔高,又像鸟儿一般轻盈地跳上二楼的天台。 天台的木门依旧是关闭着,看来只能破门而入了。 他丝毫不犹豫,掌心贴在门锁上,用力一推,门锁应声而开。 轻轻地推开了那道木门,木门在寂静的空间发出“嘎吱”的声响。 别墅里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李东成的修为高,也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只能从裤兜里摸出战术小手电。 这种战术小手电,体积小,容量大,聚光还非常强。 把前方的道路照得如同白昼。 李东成依次推开二楼的房间检查,有次卧、娱乐室等。 这些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都用布套遮挡住灰尘。 连卫生间也没有放过,但很遗憾,里边竟然没有毛巾、香皂、沐浴露等洗漱用品。 他继续检查,推开了另外一道门。 这是别墅的主卧室,面积还挺大的,在床上发现了一床薄毯子,不过依旧是用布套遮住灰尘的。 从房间的布局和陈列看,没有发现半点女人的物品。 拉开衣柜,在这里竟然还挂着两套睡衣。 李东成从睡衣的大小来看,估摸着这人的身高和他差不多,款式也非常年轻化。 从质地看,是那种很高档的面料,价格一定不低。 一阵翻找,没有多余的发现,便从主卧室出去,再次推开旁边的一扇门。 在战术手电的强光下,房间里的陈列全部映入眼帘。 李东成的眼睛当即眯了起来。 因为他见到了靠墙的一长排红木书柜,宽大的办公桌,两个窗户都是用厚厚的窗帘遮挡着。 第216章 真正生病的人竟然就是少爷! 这个书房的陈列布局,与徐平洲、无为、喜鹊给他讲过的少爷的书房一模一样。 由此可以判断,真正生病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少爷! 李东成走进房间,也没有开灯。 坐在真皮椅子上,拉开书桌下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没有多余的物品,只有几本书。 李东成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教员的选集。 他心道,这少爷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接着,他在抽屉的角落又发现了两瓶药物。 一瓶是临床上常用的左氧氟沙星滴眼液,还有小半瓶的口服头孢克肟分散片。 这些都是治疗流眼泪,见不得强光的病症。 李东成有些明白了。 是说书房会用厚厚的窗帘遮挡阳光,原来是因为眼疾的问题。 但他有些想不通,按理说这种眼疾,西医的治疗已经非常成熟,可为什么没有疗效呢? 李东成把这些东西逐一放回原位,又看了看其他的抽屉和书柜。 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更别说照片之类的东西。 书房的卫生倒是很干净,看来临时打扫时,这里是最彻底的。 他再次扫视了一下房间,觉得没有什么遗漏,正准备打开房门走出去。 这时,手机发出轻微地震动,摸出来一看,发现是丁滔发过来的。 对方提醒有一男一女回来了。 他微微怔了一下,难道这里有人值守? 还来不及细想,已经听见有人在开别墅的大门。 李东成关掉战术手电,从书房出来,悄悄地合上门。 便准备从原路返回,走了几步,又停止下来。 他想听听进来的人会说些什么? 便一个闪身,躲在二楼的死角处。 刚刚藏好,已经有人用钥匙打开了客厅的门。 “啪!”传来电灯开关的声音。 客厅的灯光大亮,进来的是一男一女,都三十几岁。 男人似乎喝了一点酒,衬衣搭在胳膊弯,女的脚踩高跟鞋,包臀短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哇,这里好大呀!” 女人发出惊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用劲地试了试沙发的弹性。 男人将手中的衬衣扔在了沙发上,走到饮水机旁,倒上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勇哥,我想上去参观一下。”女人迈步准备上楼。 男人一把拉住她。 “小姑奶奶,二楼不能上去,被我叔知道了,都不让我在这里值守了。” “哎呀,又没有人知道的。”女人有些不情愿。 “听话呀,二楼什么也没有,就是几间空屋子。”男人哄着女人,“你要知道,我现在每天晚上只是过来值守一下,工资一点不比厂里差,还非常自由。” “好吧,这么大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进来。” “嘿嘿,再大也没有你这里大,不像我家里那个,小到都没法下手。”男人毫无顾忌地伸手抓了一下女人的胸前。 “讨厌!”女人娇嗔道。 李东成好一阵无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男一女分明就是情人关系。 瞬间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正打算退走。 女人却又问道:“你说这房子是孔家的?” “是啊,我叔这么说的,所以我不让你上去,楼下随便怎么玩。”男人靠在沙发上,拉着女人的手把玩。 “我都很少打扫上边的卫生,太大了。” 听到这里,李东成皱了皱眉。 孔家? 难道说的是三大世家的孔家吗? 是说楼上只有书房打扫得比较彻底,楼下马马虎虎,原来这家伙嫌累。 “你见过孔家的人吗?”女人好奇地问。 “没有,就是我叔都没有见过,是他的一个朋友委托他找个人看房子,才找到我的。” 女人也没有继续问了,抽回自己的手,“我先去洗澡啊,你这里有浴巾吗。” “有啊,用我的吧。” 男人站了起来,坏坏地笑道:“走吧,我陪你一起洗。” 他弯腰来了个公主抱,女人故意惊呼。 两人嬉笑打闹着,进到一楼的浴室洗鸳鸯浴去了。 李东成摇头苦笑。 他好不容易找回妻子,可妻子还要留在组织里报仇,连亲热的机会都没有。 趁着这两人打扑克,依旧从原路返回。 见到李东成回来,丁滔才松了一口气。 他发动了汽车,快速地离开了。 李东成靠在后排座思考。 从别墅里的痕迹已经可以确认,这里就是少爷曾经的据点。 这位少爷还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症状就是齐京墨说的那样。 并且,似乎这栋别墅是孔家的产业。 李东成觉得,可以找人摸下底,看这栋房子是不是他认为的那个孔家。 如果是,这就说明搞不好少爷就是孔家的某位少爷。 他想到就做,把这个信息编辑成短信发给了鲁通海。 对方在安全部门,要查这些远比方运昌还容易。 与此同时,乌鸦和夜莺悄悄地从房间出来,敲响了同楼层的另一间房门。 门从里边打开,却是朱雀。 “朱雀前辈,我们过来看下你,伤势怎么样了?”夜莺关切地问。 “已经处理过了,都进来吧。”朱雀让两人进到房间,“都坐吧,那里有水,可以自己倒。” “谢谢,朱雀前辈,你现在有伤在身,不方便做的事,随时可以叫我们。”乌鸦讨好地说。 朱雀微微颔首。 她觉得乌鸦和夜莺远比黄鹂、燕子、喜鹊懂事。 那三个就是过来慰问了一下。 乌鸦和夜莺坐了下来。 “哦,你那边有发现吗?”朱雀问乌鸦。 她问的自然是监视喜鹊一事。 见朱雀都没有回避夜莺,乌鸦答道:“没什么,喜鹊她一切都很正常。” “不过,我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么。” 还别说,朱雀也是这么认为的。 晚上黄鹂带着燕子、喜鹊过来慰问。 那个喜鹊,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多言,像个闷葫芦,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朱雀前辈,这个李东成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太憋屈。”这时,乌鸦说。 黄鹂拉了乌鸦一下,示意对方不要乱说。 朱雀眨巴了几下眼睛,并没有表现出不悦。 乌鸦的胆子又大了几分,“本来就是这样的嘛,我觉得要制约李东成也不是难事。” 她不过是想讨好朱雀,替朱雀鸣不平,积极地想办法。 “那你说说,怎么个制约?”朱雀用右手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朱雀前辈,那我就斗胆地说一说,我觉得李东成的软肋就是他女儿!”乌鸦说。 第217章 叶清漓重返叶家 夜莺皱了皱眉,“乌鸦,祸不及家人,这样会惹怒李东成的。” 乌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又不是杀,只是将他的女儿控制在我们手中,他就投鼠忌器。” 相比下,这乌鸦的心思远比夜莺和麻雀要坏。 从一开始就是她在从中挑唆生事,如今又惦记上李东成的女儿甜心。 朱雀看了一眼乌鸦,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 只是叮嘱道:“这件事让我想想,不要随意拿出去说,特别是对她们。” “是!”夜莺和乌鸦都点头答应。 两人心中蛮高兴的,朱雀隐隐有将两人视为心腹的迹象。 朱雀的确要考虑,还要非常慎重。 乌鸦的话并没有说错,现在组织缺乏对付李东成的有效手段。 抓住对方的软肋,的确能制约对方。 可夜莺的话也没有错,家人是李东成的底线。 一个失去底线的准天级强者,对于组织来说,是一场灭顶之灾。 不过,这世上最无耻、最残忍、最邪恶的就是人类。 乌鸦撒下的这颗种子,终究会慢慢发芽。 时间一晃就是一天。 隔日,有三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了叶家府邸的大门前。 车门一开,从车上下来一行人。 其中赫然就有许久没有回家的叶清漓,随行的还有李东成、宋云筝。 除了他们,还有四个年约五十几岁的中年人。 叶清漓今天回家,没有谁知道,就是叶俊义也只知道女儿近期会回来。 这完全是按照李东成的意思。 突然降临,打一个措手不及,让主上来不及反应。 叶清漓在上午就悄悄抵达了京都,中午在部队招待所和李东成吃的午饭。 她看着熟悉的大门,感慨万千,“离开好几年了,我都有些陌生了。” “呵呵,你是近乡者怯,这里是你的家,你才是这里的主人。”李东成笑了笑。 有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躬身上前:“大小姐,夫人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笑看今日的。” “谢谢王伯。”叶清漓说。 这位王伯,全名叫王欢。 王欢他们几人都曾经是叶家最掌权的人,更是从小看着叶清漓长大的老人。 自从穆芳舒上位后,找着各种借口将他们发配到很远的地方。 也就变相的逼迫这些老人自己主动辞职。 王欢他们几个是选出来的代表,前来替叶清漓站队,准备清理叶家门户,以示正统。 “大小姐,我们进去吧,是时候清算了。”宋云筝提醒。 叶清漓点点头。 宋云筝走上了台阶,拿起大门上的铜环叩了几下。 等了一会,里边才传来佣人的声音,“是谁啊!” “是我们,开门!”宋云筝说。 佣人从里边打开了门,探出脑袋,上下打量着宋云筝。 “你们是谁啊,有拜帖吗?” 这家伙竟然不认识宋云筝,还找叶家的女儿要拜帖。 不过,这也怪不得佣人。 叶清漓离开了五六年,守门的佣人都换了两茬。 不认识她这个大小姐和宋云筝那也是情有可原。 宋云筝也懒得和对方废话,伸手推开了大门。 “喂喂喂,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啊,来人啊!”佣人赶紧上前拦住,还口中大喊。 “喊什么喊,你不知道少爷在大厅议事吗?!”这时,传来一个中年人的训斥。 听到这个声音,宋云筝的眉毛挑了一下。 此人可不陌生,还正是叶家的管家时兆兴。 当年宋云筝护着叶清漓逃离京都,时兆兴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不过,这个出力可不是帮助叶清漓和宋云筝逃离,而是为了讨好穆芳舒,下了大力气四处拦截。 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时管家,这些人非要闯进来,还没有拜帖。”佣人急忙解释。 听说是管家,李东成略微有点诧异,上一次来叶家,他倒是没有见到此人。 时兆兴先是看见了宋云筝,随后便在人群中发现了叶清漓,当即脸色微微一变。 训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退下去,大小姐回来你都敢拦路!” 他边说边向佣人递眼色。 佣人愣住了,忍不住向叶清漓看了一眼,随即又反应过来。 “哦,对不起,我去通知大少爷。” 他丢下一句话,撒腿就跑。 时兆兴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微微躬身,“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家主和夫人可是寻找你多年了。” 叶清漓也不说话,冷着脸率先走进去。 宋云筝面无表情地跟上。 李东成和王欢他们正要进去,时兆兴却把手一伸,拦住了去路。 “等一下,你们几个不能进去。” 宋云筝脚步一停,冰冷地问:“时兆兴,你想干什么?” 时兆兴嘴角挂着冷笑。 “老宋,他们早不是叶家的管理层了,家主现在有病在身,无心见客。” 在他的认知里,如今的叶清漓除了一个身份,已经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拦住叶清漓不让进,显然不合适,毕竟那是叶家的人。 宋云筝他也不敢拦,因为怕挨揍。 他收拾不了叶清漓和宋云筝,自然有夫人和少爷去收拾。 但拦住李东成、王欢这些外人,合情合理。 还可以羞辱暗讽一番,叶清漓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谁知,他错估了今天的形势。 叶清漓一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我请王伯他们回来的,就是我的客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叶家几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时兆兴怔住了,捂住脸颊有些委屈。 “大小姐,不是的,是家主...” “滚开!”叶清漓怒斥。 时兆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路让开了。 李东成和王欢他们都摇头好笑。 这时兆兴狗仗人势,还以为这叶家是穆芳舒母子的天下,却不知早已经有了定论。 一行人直接向大厅走去。 时兆兴在心中呲牙咧嘴,“让你现在神气,等夫人来了,再收拾你。” 他不再吭声,紧紧跟上。 这时,迎面碰见闻讯赶来的韩渊和马杰书。 两人见到是叶清漓,连李东成也跟在一起的,都急忙退让到路边。 李东成看了韩渊一眼,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快步向后院走去。 马杰书有些莫名其妙的,但这家伙倒是知道明哲保身。 沿途还遇到一些佣人,都露出诧异的目光,纷纷交头接耳。 猜测着大小姐今天忽然出现,只怕叶家会变天了。 前院的大厅中,叶承龙的确是在议事。 正和几个中年人在为资金的事犯愁,却得到佣人的通报,说叶清漓回来了。 叶承龙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叶清漓竟然主动回来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喜的是正愁找不到对方,现在自投罗网。 他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 第218章 你不是叶家的人! 还没有走出去,就碰见叶清漓从外边走进来。 叶承龙见李东成竟然也跟在一起,心中微微有些吃惊。 一时间也来不及细想,露出关切的神情,“大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找了你很久。” “是找我的尸体吗?”叶清漓冰冷地说。 叶承龙怔了一下,有些讪讪地笑道:“大姐你说笑了,我们是亲姐弟,怎么能那么说呢。” “哼!” 叶清漓冷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叶承龙的位置。 后者的脸色当即一变。 叶承龙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皱眉说:“大小姐,你有很久没有回来了,但家中的规矩可不能坏。” 其他几人都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不耻和愠怒。 因为叶清漓坐的这个位置是上首的左边。 一般来说,这个位置在大家族都是固定的,只能是家主或未来的家主才能坐。 在叶家还没有女人坐这个位置的先例,即便是要坐上首,也只能坐右边的那个位置。 说话的这人全名叫吕起元,是穆芳舒和叶承龙亲自提拔起来的人,更是母子二人的心腹。 叶清漓脸色一冷,再次暴起,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巴掌。 “啪!” 顿时,全场皆惊。 吕起元哪会想到叶清漓会直接给他一耳光,当即气得满脸涨红,“你...你你...” 他一着急,你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叶清漓怒斥,“你算什么东西,叶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李东成微微颔首。 暗赞这个下马威掌握得非常合适。 面对这种情况,王欢他们无法插手,李东成也不便,但叶清漓这个嫡系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教训。 果真,吕起元身后的那些狗腿子都收起了跃跃欲试的心思。 叶承龙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几分。 叶清漓这一巴掌不仅打的是吕起元,更是打得他的脸面。 不过,这家伙还是很会隐忍。 “算了算了,大姐舟车劳顿的,坐一下又不是多大的事。” 叶清漓一竖右手,看着叶承龙。 “不要叫我大姐,我担当不起,这个位置你也没有资格坐!” 这一下,叶承龙的脸再也挂不住了,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不再掩饰表面的亲情。 “我叫你一声姐,是因为我们一笔写个叶字,我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 “当着这么多的外人,难道你非要闹个不愉快?!” “外人?”叶清漓看着叶承龙,忽然咯咯大笑。 叶承龙和吕起元他们都目光冰冷,还有些莫名其妙。 叶清漓笑容一收,用手指着叶承龙、吕起元他们。 “要说外人,我说你们才是叶家的外人!” 叶承龙哈哈大笑,摇头讥讽。 “大姐,你出去几年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叶家从来没有女人掌权的先例,我是爸亲自定的接班人。” 他脸一沉,抬手一指王欢,谁知发现指向的是李东成,又赶紧把手指头移到王欢他们身上。 “你的依靠就是他们吗?他们不过是叶家不要的废人,叶家不会录用的。” “那可由不得你!你从今往后无权决定叶家的任何事!”叶清漓冷笑。 吕起元坚定不移地站在叶承龙的一边。 “大小姐此话差矣,少爷是叶家的嫡系,他不能决定还有谁能决定?!并且少爷的后人可是会姓叶,而不是其他的姓!” 他在暗讽叶清漓嫁人后,所生的孩子只会随夫姓。 “哼!你们觉得他姓叶,不过是妄想鸠占鹊巢,大小姐才是叶家真正的嫡系!”王欢冷哼一声。 叶承龙气得怒视王欢,他还没有说话,吕起元已经破口大骂。 “王欢!你这个老不死的,少爷的清誉岂能让你污蔑!” “啪!”叶清漓一拍旁边的茶几,“住嘴!吕伯的话一点没有说错。” 她从包里摸出医院的鉴定证明,面向众人展示,看着叶承龙一字一句地说:“我实话告诉你们,他叶承龙根本就不是我叶家的人!” 什么? 吕起元他们当即愣住,纷纷把目光投到那张鉴定书上。 叶承龙一把抢过鉴定书,拿在手中查看,一张脸就如同夏季的天变换不定。 鉴定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愤怒地将鉴定书撕了个粉碎,“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接着,他咬牙切齿,愤怒得如同一头狮子。 “叶清漓,你为了得到这个位置,竟然编造出这种谎言,我是说叶家怎么会出现谣言,原来是你在暗中捣鬼。” “咳咳,清漓没有说错。”这时,外边传来叶俊义的咳嗽声。 接着,众人便见到叶俊义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后边跟着穆芳舒。 只不过穆芳舒低垂着脑袋,满脸的羞愧和难堪。 吕起元他们当即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露出惊讶。 不是说家主卧床不起吗,怎么自己走出来了。 见叶俊义走了进来,叶清漓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 “爸!” “家主!”王欢等人齐齐行礼。 叶俊义歉意地对众人点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叶清漓身上,浑浊的老泪流了出来。 “清漓,是爸错怪你了。” “你快坐下说话。”叶清漓赶紧上前搀扶。 这时,回过神来的叶承龙一把拉住穆芳舒,“妈,你说话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穆芳舒一时间羞愧难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 “咳咳。”李东成干咳了两声。 穆芳舒脸色一变,这才抬起头。 “承龙,对不起,是妈骗了你和你爸,你的确不是叶家的人。你爸已经和我把婚离了,是我们对不起叶家。” 听到穆芳舒承认了事实,吕起元他们纷纷脸色骤变,有些不知所措。 叶承龙大脑发出“嗡”的一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听到佣人私下里的传言,他为此大发雷霆,还揍了佣人一顿,赶出了叶家。 因为他觉得那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在无中生有。 听到叶清漓的话,看到鉴定书,他依旧认为是叶清漓故意为之。 可如今这句话从穆芳舒口中说出来,对他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 “哈哈哈...哈哈哈...”叶承龙忽然仰天大笑。 他觉得好讽刺,搞了半天,自己还真是一个外人,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原来眼前这个爹疏远自己,是因为自己不是叶家的种! 他犹如发疯一般,笑声一收,“老韩,把这些人都给我杀了!杀了!” 谁知,韩渊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低垂着脑袋看脚尖。 开什么玩笑,主人李东成还在这里呢。 就是不在,他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啪!”穆芳舒上前就是一巴掌,“承龙,你清醒一点,都是妈不好...” 叶承龙看着穆芳舒,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怒吼,“我恨你,恨你,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第219章 墙头草的下场 “承龙!”穆芳舒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韩渊看了李东成一眼,也连忙跟上。 这一下,吕起元他们彻底尴尬了。 忠心的主子跑了,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连家主什么时候离婚的,都没有半点风声。 其实,这一切都是李东成来叶家治病那天定下来的。 李东成在私下里还交代过韩渊,让他继续跟在穆芳舒身边,借机打探真正的主上。 叶俊义坐在上首,拄着拐杖使劲地跺了跺,“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啊!”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穆芳舒婚后没有和主上往来,母子俩不是那么贪得无厌。 即便是叶俊义知道,也能让他们有生存的空间,毕竟养条狗都还有感情的。 错就错在,本就欺骗了叶俊义,还企图鸠占鹊巢,更是贪得无厌。 这就让叶俊义彻底对母子二人死心了。 “家主,请保重身体。”王欢等人连忙躬身。 吕起元也急忙劝道:“家主,叶家还需要你,请多保重,我等眼瞎,竟然被他们骗了这么多年。” “太可恨了,还想鸠占鹊巢,是说少....他没有一点家主的气量和经商才能,原来是没有叶家的基因。”另有人立即附和。 还有人更是见风使舵。 “现在好了,大小姐回来,可以帮着家主分担重任。” 这些人立即像变色龙一般,纷纷对穆芳舒、叶承龙进行了口诛笔伐。 还不忘记捧一下大小姐,全然忘记了十几分钟前,他们还对大小姐冷嘲热讽过。 “清漓,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叶家的列祖列宗,我是叶家的罪人。”叶俊义痛心疾首地说。 “爸...”一时间叶清漓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心中是埋怨过父亲,甚至还有点恨。 可见到叶俊义如今风烛残年,又于心不忍。 “叶家主,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也是时候该翻篇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虽然你比较晚,我想叶小姐的母亲也会原谅你的。”李东成说。 “谢谢李先生。”叶俊义站了起来,伸手做了个邀请,“快请坐。” 李东成摆了摆手,“没关系,先处理家务事吧”。 叶俊义点点头。 一旁的时兆兴、吕起元他们都脸色一变,眼睛里露出惊讶。 他们谁也没有重视李东成,只认为这个人是叶清漓在外边认识的。 谁知家主不仅站起来邀请,还十分客气,连名字都知道。 搞了半天,叶清漓最大的依靠不是王欢他们,而是这个陌生的李先生。 叶俊义又咳嗽起来,稍微缓和了一下才吩咐,“时管家,把家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外边。” “是!”时兆兴连忙答道。 他现在彻底老实了,跑得比谁都快。 一想到开始对叶清漓的嘲讽,过去做的事。 他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两耳光,心中暗骂:“嘴贱!我真是嘴贱啊!” 可已经做了,他只能祈求叶清漓不要和他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不一会,叶家的人都齐聚前院大厅外边,连厨师、洗碗的大婶都全部来了。 叶清漓搀扶着叶俊义走出去。 王欢、吕起元等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佣人的旁边,自成一排。 只有叶俊义、李东成、叶清漓面向他们。 “咳咳。”叶俊义拄着拐杖咳嗽。 “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我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叶家的一切事宜全权交给清漓管理,今后她就是叶家的家主。” 顿时,王欢、宋云筝等人都会心一笑。 时兆兴、吕起元他们却集体变色。 他们万万没想到,叶俊义改变了传承制度,把家主之位传给了女儿。 “恭喜大小姐!”王欢、宋云筝他们和佣人都上前祝贺行礼。 时兆兴、吕起元等人反应过来,也赶紧上前附和。 “李先生,请到我的房间说话。”叶俊义客气地邀请。 李东成点点头,便准备和叶俊义离开。 时兆兴赶紧上前来搀扶叶俊义。 后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跟着,现在的家主是清漓。” 时兆兴神情一滞。 他本想搀扶叶俊义离开,顺便躲过叶清漓的清算。 但很显然,叶俊义已经不再需要他这个墙头草了。 李东成伸手搀扶着叶俊义向后院走去,把这里留给了叶清漓处理。 叶清漓扫视了一下众人,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管家时兆兴身上。 时兆兴吓得双腿发软。 他没想到叶清漓会第一个找上他,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说:“大小姐,以前都是叶承龙的指使,我是迫不得已的,请看在我在叶家这么多年,原谅我这一次。” 叶清漓指着时兆兴怒斥。 “我妈在世时,可曾亏待过你,我妈去世后,你就抱紧了他们母子两人的大腿,对我百般刁难,还帮助他们四处抓我。” “我父亲可曾亏待过你,他重病在身,你身为管家不但没有悉心照顾,还任由他们软禁我父亲!” 这一桩桩罪行,让时兆兴瑟瑟发抖。 “从今天开始,叶家不再需要你这种墙头草,你也没有权力享受叶家给予老员工的所有待遇。” “宋云筝。” “大小姐,我在!”宋云筝拱手答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叶家的管家,现在将这个人赶出叶家。” 宋云筝愣了一下,立即答道:“是!” 他大手一伸,拖起地上的时兆兴往门外走。 可怜的时兆兴,就如同一只小鸡一般,声嘶力竭地不断呐喊求饶。 “大小姐、家主!我是迫于无奈,我在叶家几十年,可怜可怜我啊。” 但一切都晚了。 这家伙是端着叶家的饭碗,砸叶家的锅。 现在失去的可不仅仅是管家这个肥缺,更重要的是连养老的地方都失去了,被剥夺了一切。 叶清漓杀鸡儆猴,让一旁的吕起元等人胆战心惊。 “大小姐,对不起,我...”吕起元上前一步,准备先承认错误。 叶清漓一竖右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解释什么,从现在开始,你被辞退了,由王欢接替你的所有工作。” 吕起元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土灰色。 他在叶家也算是老人,本以为叶清漓只是稍微惩戒一下,却不想来了个一抹到底。 接着,叶清漓依次宣布。 这种铁血手段,不留丝毫的情面,由上至下,对叶家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叶家已经遭遇过一次重创。 她不能心软,必须将不信任的任何因素都排除在外,这样才不会给主上留下半点机会。 后院的房间中。 李东成给叶俊义复诊了一下。 他说道:“老爷子,恢复得还可以,你现在既然卸下了重担,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安心养病。” 叶俊义点点头。 “我听你的,等我病好了,我就回老家,去陪着素馨。” 第220章 叶承龙之死 李东成估摸着叶清漓的母亲安葬在老家的,看来这叶俊义是打算余生守着妻子的坟墓忏悔。 既然对方有心,他也不多说什么。 想到京都的孔家,他又问道:“叶家主,你对孔家熟悉吗?” “当然熟悉,我们同为三大家族,彼此都非常了解,但又面和心不和,老死不相往来。” “苏家比较低调,不与人来往,外人看来有些薄情寡义,一直为三大家族之首,以前我们叶家排老二,如今已经落后太多。” 对于苏家,李东成略有了解,苏家老太爷的不治之症还是他治疗的。 他来京都这么久,也没见苏家的人来过,好像对方根本不关心外边发生的事。 不过,李东成也并没有要对方记住的意思,当初也是师父让他治疗的。 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奇怪。 “孔家现在的家主是谁啊?”李东成又问。 “孔百川,原本家主之位不是他。” “难道这位孔家主不是长子?” “不是,孔家上一辈有三弟兄,孔百川是老二。”叶俊义缓缓地陈述,“但老大从小体弱多病,20几岁就过世了。” 李东成点点头,这也算是顺位继承。 “那孔家下一代呢?” “孔百川有四个儿子。”叶俊义说:‘这老不死的像匹种马,倒是很能生,风流韵事有不少。” 说到这里,他面露尴尬,咳嗽起来。 或许是觉得自己和对方也是不相上下,只不过在生育方面却大大不如孔百川。 缓了一口气,叶俊义又接着说:“他最小的儿子是个私生子,十几岁的时候才带回孔家。” “露面的都是他原配夫人生的三个儿子,这个私生子很少出现。” 李东成心中叹气。 大家族中,这种私生子一般最不受待见。 就像古代的皇宫,有哪个侧妃的儿子能出头,不被整死就算命大。 叶俊义继续说:“孔百川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做事还比较激进,喜欢刺激冒险,我发现他最喜欢人妻。”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公子哥,看中一个有夫之妇,硬是软磨硬泡抢到手,还把别人的家庭拆散。” “我就很看不惯他这点,做人还是要有底线,不能随便乱来,所以我们两个不和,从不往来。” 听到这些,李东成心中不仅很无语,还有些哭笑不得。 这叶俊义说起风流史娓娓道来,与孔百川有得一拼。 还真是应了有句话,男人只要一天没有断气,想的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 李东成无心来听这些风流韵事,把话题岔开了。 “你们都号称百年传承,祖上都是做什么的啊?” “苏家是做航运起家,我祖上是盐贩子,出生比较好的是孔家,祖上是皇宫的侍卫出生。” “哦,那么说来孔家的人还有习武?” “咳咳咳...” 叶俊义连续咳嗽几声,摆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早就没有习武了。” 两人在后院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李东成倒是从中得知不少关于孔家的事。 话说叶承龙愤怒的跑出大厅,发动了他自己的保时捷跑车,一溜烟地冲出叶家。 根本不管身后的穆芳舒。 无奈之下,穆芳舒只能和韩渊开着车狂追。 穆芳舒一边追一边给主上打电话,可对方始终都是关机。 她又给儿子叶承龙打电话,叶承龙根本不接,到最后干脆来了个关机。 叶承龙心中是恨意滔天,恨叶家所有的人,恨穆芳舒,更恨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正如他所言,既然自己来路不正,为什么要生下他。 这让他成为了全京都的大笑话。 他开着跑车一路狂奔,很快就上到绕城高速,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想到小时候,父亲叶俊义很喜欢他,可大学毕业后,就渐渐变了。 他为此烦闷苦恼过。 但母亲总是说,父亲是因为生病,他将来才是一家之主。 母亲还鼓励他,要他尽快掌握整个叶家,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将大姐赶出叶家。 在这种错误的灌输下,他渐渐迷失了本性,觉得是那个大姐妨碍了他的前程。 如今回想,似乎每一件事都是在母亲的引导下进行。 大概父亲在那时就已经发现了母亲的企图,难怪会疏远自己。 接着,他又回想小时候。 母亲总是会接到电话或短信,还会刻意地避开他和父亲。 上高中时,曾经有一次母亲带他去外边玩,还遇到一个叔叔。 那个叔叔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很多好吃的。 从此,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位叔叔。 他永远记得,那位叔叔看母亲、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叶承龙啊叶承龙,你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木偶,离开了叶家,你什么都不是!” “吃的东西,开的车子,连穿的鞋子、裤头,哪一样不是叶家的!” 叶承龙的脚下用力,仪表盘上的速度不断攀升,120...150...180...很快就飙升到200以上的时速。 韩渊根本追不上,转眼间就不见了叶承龙的车影。 穆芳舒脸如土灰,抓住前排坐的靠枕,哭着大喊。 “承龙、承龙啊,你不要做傻事啊。” 她不知道的是,叶承龙这个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 在经历了人生最残酷的毒打,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这时,叶承龙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路牌,提示前方是一座高架桥。 他凄惨的笑着,脚下用力,保时捷咆哮着狂奔。 不到十秒钟,就抵达了高架桥。 叶承龙抹了抹眼泪,速度不减,缓缓地闭上眼睛,猛地一拉方向盘。 保时捷如同离弦之箭,狠狠地撞向了旁边的护栏,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接着,在强大的惯性下,整个车身翻出了桥面,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往几十米高的桥下坠落。 无数的残渣碎片飞溅到四处都是,让其他的行车纷纷紧急刹车。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保时捷彻底摔成了铁饼,还燃起了熊熊大火。 与此同时,韩渊驾驶的车也刚刚抵达。 见前边发生了交通堵塞,无数的人在看桥下。 他和穆芳舒都被不祥的预感笼罩。 穆芳舒推开车门,不要命的往前奔跑,韩渊赶紧跟上。 “让开,让开!” 穆芳舒扒开人群,映入眼帘的是摔成铁饼的保时捷,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火。 “承龙!” 她惨叫一声,当即就晕死过去。 “小夫人!”韩渊眼疾手快地一把搀扶住。 冥冥中自有定数,或许这就是主上种下的因,最终的果落在了自己儿子头上。 第221章 穆芳舒疯了 李东成还在叶家后院与叶俊义聊着几大家族的往事。 叶清漓快刀斩乱麻,对叶家进行了彻底清洗,还在家族内部实施了人人自检,举报有奖等措施。 很快就掌控了主动权,清除了不少穆芳舒的死党。 稳住叶家后,她才来到后院。 看到父亲被软禁在这种简陋的房间里,不禁又暗自掉泪。 吩咐宋云筝在中院收拾一间屋子,准备让父亲搬过去。 李东成见大局已定,便提出了告辞。 叶清漓和宋云筝亲自送到门口。 “李先生,大恩不言谢,叶家从此任你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叶清漓说。 这也是当初的承诺。 李东成微微一笑,“你先把叶家处理好,顺便多关注孔家的年轻一代,把他们的现状摸清楚。” 他心中有些怀疑少爷就是孔家四子的某一位。 “好的,我会安排人尽快收集资料。”叶清漓答道。 李东成又对宋云筝说:“好好保护叶小姐,我想叶家的事,主上很快便会知道,他知道有我参与,就不会迁怒叶家。” 这也是今天李东成要亲自过来的主要原因。 将所有的事情一力承担下来。 叶承龙的身份已经曝光,叶俊义和穆芳舒也暗中离婚,就不存在什么利益再分配。 事实已经形成,主上就是想报复叶家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是,请先生放心吧。”宋云筝帮忙拉开了车门。 李东成对着两人点点头就坐车走了。 叶清漓目送着车走远,心中却是很惆怅。 这个优秀的男人,她注定只能远远地观望。 话说叶承龙已经车毁人亡,穆芳舒也紧急送往了就近的医院急救。 根据交警调取监控记录和目击者的口述,已经确认叶承龙是自杀。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叶承龙竟然会是一颗玻璃心。 如今主上既不回短信也不回电话。 韩渊守在急救室外,有些不知所措。 他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个信息先告诉主人李东成。 正想着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女士包里传出手机铃声。 那个白色的小包是穆芳舒的。 他连忙打开摸出手机,发现来电的名字只有一个康姓。 估摸着是主上打过来的,赶紧接听起来。 “又有什么事啊?”那边传来主上略带沙哑的声音。 “主上,是我韩渊。”韩渊压低了声音说。 那边的主上有些吃惊,“怎么是你,她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中。” “主上,小夫人正在急救室抢救,请稍等,我找个僻静的地方汇报。” 韩渊站了起来,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来到走廊尽头,他还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旁人。 才说道:“主上,少爷在半个小时前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已经车毁人亡。” 电话那边出现了静默,就像断联一样。 大概主上也因这个突来的噩耗震惊住,等了一会,才传来主上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说承龙车毁人亡?” “是的,小夫人当场晕厥,现在正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抢救。”韩渊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上终究是只老狐狸,遇到如此大的事,还能保持少有的冷静。 “今天上午叶家大小姐忽然回到叶家,与他同行的除了李东成,还有一些被辞退的老人。” “又是李东成,他怎么会和叶家那丫头认识?” “我也不知道啊,大小姐一回来,就当众宣布了少爷的身份,还拿出医学上的亲子鉴定。”韩渊说。 “后来,叶家主就出来了,证实大小姐所言属实,还说已经和小夫人办理了离婚。” “少爷受不了打击,驾车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就发生了意外。” 电话那边再次变得一片死寂。 韩渊估摸着主上大概还是有些心痛,毕竟叶承龙也是他的儿子。 这时,他想到主人李东成交代的任务。 试探着说:“主上,少爷的尸骨已经送到火葬场,小夫人在第一人民医院急救,还没有出来。” 韩渊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主上总该过来看看吧。 只要主上露面,不就看到了主上的真面貌。 “嗯,我知道了,你照顾好她,不用在意钱的事。” 主上丢下一句话,便直接结束了通话。 韩渊怔了怔,心中有些失望。 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显然低估了主上的冷血和无情。 儿子死了,穆芳舒还在急救,主上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和护士推着穆芳舒走了出来。 穆芳舒已经苏醒过来,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双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口中不停地念叨。 “承龙、承龙!你不要跑,不要跑。” “医生,她怎么会这样呢?”韩渊不解地问急救的女医生。 “你是她家属吗?” “不是,她的家属一时间还没有赶过来,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也是一样的。” 女医生说:“她的情况不是很好,精神受到严重刺激可能失常,我建议你们转到精神病院去进行系统化的治疗。” 韩渊当即就愣住了。 医生的话再明白不过,这个穆芳舒竟然疯了! 可主上那边已经无法联系上。 “好的,我会尽快通知她的家属。”韩渊只能点头答应。 女医生吩咐护士先把病人推进病房。 韩渊倒是直接替穆芳舒要了一个独立的房间,还请来一个女护工专门护理。 把这些安顿好,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 他的肚子也饿了,只能到外边去吃饭,趁吃饭的这个时间又把消息转给了李东成。 李东成得到这个信息,也是很惊讶。 当听说主上不打算过来,李东成也是有些意外,只能吩咐韩渊注意来往的人。 遗憾的是,两人在通话的时候,穆芳舒所在楼层的电梯门正缓缓打开。 从里边走出三个人,中间那位中年人眉毛很浓黑,胡须刮得很干净,只隐隐可见皮肤下的黑色毛囊。 他紧蹙眉头,不苟言笑,眼睛里透露出威严。 其余两人年约三十几岁,紧跟其左右,步伐沉稳有力,一看就是有着深厚的武道修为。 三人径直向病房走去。 谁也不会留意,只会认为他们是哪个病人的家属。 来到了穆芳舒的病房。 中年人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边看。 穆芳舒躺在床上,像个傻子一样,双手高举在空中乱抓。 “承龙,妈妈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咯咯...咯咯...” 女护工一边安慰一边把穆芳舒的手拿下来。 第222章 主上的冷血与无情 见到这一幕,中年人的眼睛里布满寒霜。 这时,有行人的脚步声传来,中年人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错过行人,他再次返回,走到门口微微顿了一下,便不再回头,大步走向电梯。 三人从电梯下到停车场,其中一个年轻人拉开了一辆迈巴赫的车门,中年人低头坐了进去。 迈巴赫缓缓地驶出了医院。 中年人一直靠在后排座闭目养神,忽然又睁开眼睛,似乎做出一个很大的决定,声音略带沙哑的吩咐。 “小五,你去送她一程,让她过去和承龙相聚,不要让韩渊看见了。” “是...”叫小五的年轻人答道。 迈巴赫停在了路边,小五下了车。 中年人心中长叹,目光冷漠的看向了车窗外。 其实,他就是主上。 韩渊问那句话,他怎么不懂,只是不会直接告诉韩渊。 儿子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去看,只是来医院看下穆芳舒。 当见到穆芳舒已经疯了,主上觉得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成全对方。 不得不说,穆芳舒这女人是悲惨的,主上也的确够冷血。 韩渊吃过晚饭,回病房待了一会才离开。 穆芳舒是主上的女人,男女有别,他也不便就近伺候。 次日,他还在睡梦中,便接到医院打过来的电话,说穆芳舒趁护工睡觉时,跳楼自杀了。 韩渊当即吓得瞌睡都醒了。 还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再一次接到主上的电话。 让他过去处理穆芳舒的后事。 韩渊当即便知道了,穆芳舒的跳楼,只怕都是主上安排的。 他只能把这个消息转给了李东成。 此时的李东成还来不及看手机,正在招待所里传授引气吐纳法。 方运昌挑选了两个人过来学习。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分队的梁安和四分队的季博。 他们都脱去了戎装,穿着便装,专心致志的神情像个小学生。 三人面对面的坐着,李东成正给两人讲解。 “气,我们分为先天与后天,母胎中的那丝气为先天之气,后天的气是需要练习来凝聚...” 梁安和季博一点不敢大意,把李东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甚至是揉碎了,撕烂了来理解。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对方学得认真,他也教得仔细,甚至还为两人开了个小灶,单独传授了一些易掌握的武道技巧。 梁安已经药浴过,季博还没有轮到。 在学习的过程中,这种差距一下子就体现出来。 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引气吐纳时,梁安很快就有了气感,季博却要晚上不少时间。 出拳的速度和力量,梁安很容易就掌控,得心应手,意到拳到,可季博就要差上不少。 这让季博很受打击,经过李东成的分析解释,他又恨不得立即泡在药水中。 与此同时,二楼的书房中,昏暗的灯光下,少爷戴着京剧武旦的面具正和朱雀在交谈。 朱雀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固定。 她说道:“我们现在很被动,虽然这个方法有些损,但如果一旦成功,我们就有了制约李东成的法宝。” “并且,我们到那时不妨直接告诉他,喜鹊就是他曾经的妻子,他老婆、女儿都在我们手中,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我相信主上会慎重考虑的,不然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处处受他牵制。” 这女人经过了两天的考虑,终于还是忍不住来找少爷商量这件事。 少爷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由于面具的遮挡,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目前还真的是处处受制。 羊皮地图没有找到,方家布下的局被破,凤凰、无为、麻雀、白启程等都因李东成的回来而死。 可以说短短几个月,让少爷精心布置下的棋局,变成了一团糟。 “这件事我要上报,事关重大。”少爷说。 朱雀点点头,又说道:“今天京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叶家变天了。” 少爷心中一惊,“出什么事了?” “听说叶家长女回归,重新掌控了叶家,叶家少爷出车祸死了,叶家家主和夫人离婚,把家主之位传给了长女。” 顿时,少爷目瞪口呆。 主上在图谋叶家,这是机密中的机密,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偶尔听到主上提起。 像凤凰、朱雀根本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心中莫名的一阵慌乱,“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养伤吧,等我的电话。” “是,那我回去了。” 等朱雀走后,少爷考虑了几分钟,这才拿起书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拨通了一组号码。 但响了很多遍,都没有人接听。 他微微皱眉,只能发送一个手机短信过去。 依旧如同石沉大海。 少爷眨巴了几下眼睛,取下面具,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 他坐下来,面向后边的红木书柜发呆。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就好像红木书柜上有什么秘密一样。 其实不然,红木书柜大概是他脑海中对母亲的唯一念想。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经常在家中的红木书柜前查阅资料,但后来母亲去世,他本以为从此会成为孤儿。 却突然出现一个父亲,他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家。 发现上边还有三个哥哥。 他又多出一个新妈妈,但新妈妈和哥哥似乎都不喜欢他,连家中的那些佣人都瞧不起他。 所以,当遇到主上后。 主上承诺可以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少爷没有丝毫犹豫就献上了自己的投名状。 那就是他从家中老爷子口中听到的羊皮地图。 谁知,主上也非常感兴趣,把寻找羊皮地图的事和布局方家都交给了他。 可现在,少爷心中很愧疚。 回头看看,好像竟然一事无成。 这时,寂静的书房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 少爷回头一看,发现是那部红色的电话。 他连忙拿到手中接听,那边传来主上沙哑的声音。 “有什么事?” 少爷怔了一下,他听得出主上的心情很坏,语气冰冷得令人害怕。 他想到朱雀说起的叶家的事,估摸着主上的心情大概是因为这个。 但他并不知道,叶承龙其实是主上的私生子。 “哦,有这么一件事,我需要向你详细汇报,是关于李东成的...” 少爷在电话中把朱雀的建议和他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说。 那边的主上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你先规划出详细的方案出来,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做这件事,你要避开那个喜鹊,多长个心眼。” 第223章 甜心被劫持 “是!”少爷答道。 他原本以为主上会考虑一下,结果竟然十分赞同。 顿了顿,又传来主上冷酷无情的声音。 “既然要做,就要趁他还没有返回蜀城,得手后立即赶往缅甸基地,那边会有人接应。” “利用这对母女引他出境,我会通知詹姆斯,借西方武道的手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其实,主上现在比谁都恨李东成。 不仅儿子死了,还破坏了他鸠占鹊巢的计划,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明知道这么做,会触碰到李东成的底线。 但主上顾不了那么多,不仅他想除掉李东成,西方武道同样想。 结束了通话,少爷又给刚刚离开的朱雀打了个电话。 让对方回来商讨细节。 李东成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女儿甜心,针对喜鹊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他来京都的时间也即将结束。 剩余的两天时间,几乎都在招待所和龙炎大队。 方运昌和曲峰加大了药浴的使用范围,同时在两个分队推进。 在李东成的悉心指导下,梁安和季博都掌握了引气吐纳法的要领。 有了他们两人的对比,整个龙炎对药浴的质疑声都烟消云散,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加入到这场改变中。 “方大队、曲政委,我准备明天就返回蜀城了,两个月后我再抽时间过来。”李东成向方运昌他们提出了告辞。 “好吧,我们也不留你,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给你饯行。” 方运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此时还不到下午的5点。 曲峰笑呵呵地说:“今天晚上可以陪李先生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还是少喝一点,你们都有规定的。”李东成笑了笑。 他可是知道,部队都有严格的纪律,一般情况下是禁止饮酒。 “哈哈哈,没事的,晚上有参谋长值班,明天是周末。”方运昌拍了拍李东成的肩膀,“我不能喝酒,所以喝酒的任务就交给老曲了。” 李东成这才记起,明天又是一个周末了。 同一时间,望江别墅的6号别墅。 甜心飞快地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下了餐桌。 “奶奶、姑姑,我吃饱了,出去和小朋友玩一会。” 她跑到客厅的角落拖出小滑板车,这是甜心每天最喜欢的运动。 滑板车还是关建宁送给她的,甜心很聪明,没几天就学会了。 李小兰放下碗筷,帮忙提起滑板车。 叮嘱道:“就在健身场地那边玩,一会我们就过去了,不要跑出小区。” “甜心,不要摔倒了,自己要小心一点。”田淑芳也说。 “好的。” 甜心很有礼貌地给许应翔夫妇打招呼,“师公师婆,那我先去玩了。” “嗯,记住师公说的话了吗?”许应翔问。 甜心乖巧的点头。 “我记住的,不吃陌生人的东西,不上陌生人的家里。” “去吧,去吧。”许应翔笑了。 李小兰把小滑板车提到别墅门口,“慢点啊,看着车和人,不要和小朋友打架。” “我知道,姑姑我先去了,你们赶紧过来啊。” 甜心一边回答一边站在滑板车上边,单脚用力就滑走了。 李小兰无奈地摇头,再次回去吃饭。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一个小孩,让甜心有自己的小朋友圈子也是应该的。 只要不出别墅区,一会大人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甜心去的地方,是别墅区的中心地带,那里有大片草坪,有人造喷泉,有健身场地,形如一个小型的中心广场。 小区的老人、孩子,在饭后都喜欢去那里散步、玩耍、遛狗等。 甜心踩着滑板,在小柏油路上滑行。 转过一个小弯,由于速度过快,差点撞到一个年轻女人。 那个女人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甜心。 甜心抬头一看,立即露出天真的笑容,“阿姨,怎么又是你啊?” 昨天她还遇见过这个阿姨的。 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善地笑着说:“阿姨也住在这里的,就在前边那栋楼。” 她抬手往前边指了指,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甜。” 女人露出惊讶的神情,“你爸爸是不是叫李东成?是个医生?” “是啊,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他外出办事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女人露出微笑,“我不仅认识你爸爸,还认识你妈妈,你妈妈叫柳玉茹,对不对?” “啊...阿姨,你真认识我妈妈?”甜心愣了愣。 她虽然对妈妈的印象都来自相册中的照片,可记得奶奶和姑姑曾说过妈妈的名字。 “当然认识,你妈妈和我是老同学。”女人答道。 甜心有些怀疑地看着女人,别看她人小,警惕心还是有。 “呵呵,你还不相信。”女人笑着说:“阿姨这里可是有照片的。”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找到相册,打开了其中一张照片,指着喜鹊的头像。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妈妈?” 甜心踮起脚尖看,一眼就认出,喜鹊和家中相册里的妈妈一模一样。 照片上还有好多个阿姨,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合影。 毕竟是小孩子,见有照片,根本没有去注意照片上的其他细节。 她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阿姨,我妈妈她在哪儿,奶奶和姑姑都说我妈妈早死了。” 女人叹气一下,伸手摸了摸甜心的头发,“可怜的孩子,你妈妈还好好的。” 说完,她便往旁边的道路走。 甜心一直都认为妈妈没有死,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认识妈妈的熟人,哪会放弃。 她拖着滑板车就追上去,“阿姨,你告诉我,我妈妈她在哪儿?” 女人停下脚步,故意做出很为难的神情。 “你别跟过来,让你奶奶、姑姑看见了多不好。” “阿姨,你告诉我吧,我不给奶奶和姑姑说,我求求你了。”甜心哀求道。 女人考虑了一下。 “好吧,我们到前边去说,阿姨那里还有你妈妈的其他照片。” 这时候,甜心只想知道妈妈的下落,早把李小兰他们的叮嘱忘记了。 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车前。 女人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在副驾驶室的置物箱翻找起来。 甜心来到副驾驶位的旁边,却没有上车,她还是记得师公的话。 女人一阵翻找,还果真找到了几张喜鹊的照片。 她招了招手,“上来看吧,阿姨又不是坏人。” 甜心再也没有怀疑,拉开了副驾驶位坐了上去。 她从女人手中接过照片,一边看一边说:“阿姨,你快告诉我,我妈妈她在什么地方。” 话音落下,没有等到女人的答复,反而是从后边伸出了一双手,一把搂住她,同时用湿毛巾捂住了她的鼻腔。 第224章 女儿失踪的消息传来 甜心大吃一惊,努力想挣扎,可她的力气太小。 有股香甜的味道钻入鼻腔,接着便软绵绵的晕厥过去。 奥迪车一踩油门,缓缓地驶出了停车位,还大大方方地开出了望江别墅。 只有甜心的滑板车遗落在地上。 其实,戴眼镜的女人就是乌鸦,捂住甜心鼻腔的是夜莺。 当朱雀向她们下达任务时,也顺便说出了喜鹊的真实身份。 这让乌鸦和夜莺都惊愕了好半天。 她们也终于明白了,喜鹊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从基地出来后会失踪好几年。 那张合影是她们从基地回到京都时的照片,其他的照片是朱雀找过来的。 两人昨天就抵达了蜀城。 本想在学校下手,但学校的监管很到位,根本没有机会。 放学时,又是李小兰亲自开车过来接的。 无奈之下,只能追到望江别墅区,看有没有机会。 两人是女孩,打扮又时尚,人畜无害的,对保安谎称是进去走亲访友,保安也就放两人进去了。 很可惜,同样没有机会,当时有田淑芳她们在一起。 直到今天傍晚,才看见甜心单独一个人跑出来玩滑板车。 “夜莺,这小家伙还挺难搞定的。”开车的乌鸦说。 夜莺将甜心挪到后排座,仔细地打量甜心的相貌。 “还别说,是和喜鹊挺像的。” “只可惜喜鹊那个贱人失去了记忆,不然母子相见,一定很精彩。”乌鸦说。 她把奥迪车开进一个僻静的街道,停在了路边的树荫下,拉好手刹下了车。 走到车后边,见四处无人,伸手在车牌的一角使劲一撕,就撕下了覆盖表面的假车牌号,露出了里边的真车牌。 又绕到前边如法炮制,这才上车继续开走。 奥迪车开出城外,又转乘了一辆车,直接上了高速。 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李东成哪会想到主上在愤怒之下,抛弃了底线。 喜鹊更不知道这是一场针对她和女儿的阴谋。 她和燕子、黄鹂接到的任务却是前往夏缅的边境。 朱雀由于有伤,无法出行,但临时加入了徐平洲和另一个武道高手。 这人名叫鲁星河,修为和徐平洲差不多,都是玄级后期大圆满。 在少爷的想象中,有徐平洲和鲁星河坐镇,再加上夜莺、黄鹂他们,足够完成这次任务。 徐平洲他们也不知道这趟任务是什么。 少爷只是交代,到了边境线会有人接应,并且还要在边境线与乌鸦、夜莺会合。 李东成此时还正和方运昌、曲峰在一起吃饭,吃饭的地方就在离部队不远的一家中餐厅。 三人推杯换盏,各自尽兴。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笑着说:“是我妹妹打过来的,多半是问我明天什么时候到家。” 按下了接听键,还不等他说话,那边传来的却是妹妹李小兰着急的哭声。 “哥!对不起,甜心出事了,她被人骗上一辆车带走了。” 听到这句话,李东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急忙追问:“你先不要哭,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雅间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让方运昌和曲峰对视了一眼,暗暗心惊。 “甜心吃完饭,说要出去和小朋友玩滑板车,我心想我们一会就要过去,就同意她先出去了...” 李小兰在电话中把事情叙述了一下。 她和田淑芳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收拾完毕,便陪着许应翔夫妇出去散步。 可来到健身场地,四处望去,并没有见到甜心的影子。 李小兰拉住几个小朋友问了问,都说没有看见甜心。 一家人当时就有些心慌了。 他们赶紧分散四处寻找,最后还是许应翔在停车位那里发现了甜心的滑板车。 李小兰赶紧跑到监控室去查询监控录像。 才发现甜心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这个女人她不认识,保安也说是外地车。 李小兰知道,甜心肯定出事了。 她这才摸出手机报警,还顺便拨通了李东成的电话。 “哥,对不起,我不该让甜心一个人出去。”李小兰自责地说。 李东成心中很着急,但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妹妹她们。 甜心都那么大了,总不能随时让大人盯着。 并且,一直跟着长辈,没有自己的圈子,性格也会变得很社恐和孤僻。 他说道:“你不要着急,也不要自责,妈怎么样了?” 提起田淑芳,李小兰更着急。 “妈还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没有过来。” 李东成在雅间中来回走了几步。 他知道现在家中一定乱成一锅粥。 “妈的身体不好,你要安抚好她,我会想办法找到甜心的。警察过来后,如实告知情况,明天去学校找黄老师请个假。” “好吧,哥,我担心会不会是人贩子。” “这个你别管了,我大概知道是谁带走了甜心。”李东成安慰。 兄妹俩挂断了电话。 李东成对方运昌和曲峰说:“我女儿被人劫持了,请稍等一下,我打几个电话。” 方运昌和曲峰都皱起了眉毛,两人立即就想到了,这可能是来自少爷和主上的报复。 他们能想到,李东成自然也能想到。 他先是给蜀城市局的局长唐山月打了个电话,请对方查找一下车辆行踪,以此来判断方向。 随后,又分别给韩渊和徐平洲发出一道指令,让他们打听组织里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这些结束,他愁容满面地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白酒一饮而尽,眼睛里的怒火燃烧起来。 “以前我还只是想抓到少爷和主上,看来我太心慈手软了。” 一向稳重的曲峰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真是混蛋!没有一点底线了,竟然向孩子下手!” “李先生,你现在也不要着急,只能耐心地等待反馈的信息,我相信你女儿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们只是想利用她来威胁你。”方运昌说。 李东成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这点,杀了甜心只能出气,可劫持甜心,却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有短消息进来。 打开来看,分别是韩渊和徐平洲的。 韩渊在短信里说,他处理穆芳舒和叶承龙的后事,暂时是闲着的,等待主上的安排。 而徐平洲却说已经前往夏缅边境,连喜鹊也在一起,还让李东成放心,他会暗中保护。 具体的任务不详。 第225章 继续扮演狼外婆 李东成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喜鹊竟然也外出了。 “李先生,什么情况?”方运昌问。 “哦,我问了一下少爷组织里的两个人,其中有个小队前往了夏缅边境,我妻子就在其中。”李东成如实说。 方运昌和曲峰当即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惊讶。 这个惊讶是因为李东成竟然在组织里安插了内线。 方运昌的脸色凝重了几分。 他说道:“李先生你还记得那个无为吗,他曾说到缅甸的基地。” “记得,你们不是派人在核实吗?”李东成当然不会忘记。 方运昌点点头。 “我们一直有人在那边暗中摸底,昨天和今天传过来一些消息,这两天那边的异常很频繁。” “我们还从漂亮国那边获知,有一些西方武道高手与特种兵都在向缅甸以北集结。” 曲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进一步解释。 “我和老方得到这个消息,还以为这些人和以前一样,只是想搞乱我们的大后方,但目前看来好像另有所谋。” 其实,这本来是军事秘密。 只不过徐平洲的短信让方运昌和曲峰把两件事联想到了一块。 李东成眼睛眯了起来,他从中嗅到了一丝诡异。 方运昌摆了摆手。 “暂时不要下结论,我们毕竟只是猜测,再等一等反馈的信息。” 的确,现在不知道甜心的去向,根本无从下手。 只能寄希望有更多的消息反馈过来,才能从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三人经此打扰,也没有喝酒的兴致。 草草结束,便结束了吃饭。 方运昌提议去龙炎总部的会议室等待,也安慰李东成先不要太着急,一旦有了甜心的方向,会立即送李东成前往。 李东成心急如焚,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话说甜心被那股香甜的气味迷晕。 直到两个小时后,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翻身从后排座爬起来,摸了摸脑袋,一看车子外边,漆黑一片,似乎正在路途中。 再一看身边,有个陌生的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是夜莺。 甜心吓了一大跳,立即记起上车时被人从后边搂住,还被人捂住了口鼻。 她第一反应就是伸手要去打开车门。 先不说能不能打开,身边的夜莺也不会让她得逞。 一把就拉住了甜心,紧紧的搂在身边。 “我要回家,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是骗子!呜呜...”甜心使劲地挣扎。 她大哭着,还用脚踢着前边的靠椅。 “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扔下去。”乌鸦在前边不耐烦地大吼。 “开你的车,别吓着孩子了。”夜莺皱了皱眉,又哄着甜心,“你不要哭,是你妈妈让我们来找你的。” “呜呜,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是坏人!是大骗子!” 此时的甜心后悔得要死,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话。 “好了好了,你先听我说,我们不用这种方式,你奶奶、你姑姑会同意我们带走你吗?”夜莺又说。 “呜呜,我要给姑姑打电话,找我爸爸。”甜心哭得像个泪人,“你们都是大坏蛋,用我妈妈来骗我,根本不认识她。” 在这一刻,她心中是既害怕又恐惧。 唯恐乌鸦和夜莺是人贩子,从此她再也见不到爸爸、姑姑、奶奶他们了。 “听话,别哭了,阿姨没有骗你,不信我当着你的面,让人找下你妈妈。”夜莺耐心地说。 乌鸦从后视镜看了夜莺一眼。 其实,并不是夜莺有恻隐之心,而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路程遥远,手段太强硬,反而会很不方便。 对付甜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连哄带骗,让对方心甘情愿地配合。 夜莺摸出手机,拨通了徐平洲的电话,还故意打开了免提。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徐平洲的声音,“有什么事?” “你们到哪儿了?” “刚刚找到酒店,你们呢?” 毕竟是小孩子,甜心听到夜莺真的在打电话,哭声立即变小了,只是轻微抽泣着,却竖起了耳朵。 “我们还在路上,大约要明天上午十点才到。”夜莺又问:“喜鹊和你们在一起吗?” “在啊。” “你给我们拍几张她的照片,顺便拍一段视频过来。” “要这个做什么?” “你尽管拍过来吧,我们有急用,不要让她知道了。” 夜莺不知道徐平洲早已经被李东成收编,但考虑到任务的秘密,也是说得含含糊糊的。 甜心听到对方没有提妈妈的名字,反而叫什么喜鹊。 再次把身体趴在座椅上伤心起来。 她觉得这些人好坏,都是骗子。 那边的徐平洲在出发前就知道要和乌鸦、夜莺会合,可并不知道两人的任务是去劫持喜鹊的女儿。 他心中好奇,但还是拍了几张照片,还录制了一个不到半分钟的小视频。 夜莺很快就在微信中收到。 她摇了摇甜心的小肩膀,把手机递到甜心面前,“快起来看你妈妈,阿姨又不是坏人,怎么会骗你呢。” 甜心抹着眼泪抬起头。 她果真见到几张喜鹊的照片,只不过喜鹊是侧着身体在酒店的吧台登记,旁边还有两个阿姨。 接着,夜莺又打开那段小视频让甜心看。 这活生生的视频可比照片有说服力,甜心的哭声立即收住了。 她认出来,这还正是她在照片中看到过的妈妈。 “呜呜,妈妈...” 夜莺拿出纸巾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是你妈妈吧,阿姨说过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骗子,真的是你妈妈让我们来带你的。” 甜心嘟着小嘴,把手机往夜莺腿上一扔,“你们要带我去见妈妈,为什么不给我奶奶他们说。” 夜莺有些无奈地摸了摸甜心的头发。 “你这个小丫头,问题倒是挺多的,你没听见我叫你妈妈喜鹊吗?” 甜心当即就愣住了,好像夜莺刚才的确是这么叫的。 “为什么呀?她怎么改名字了。” 夜莺笑了笑,继续像狼外婆一样。 “你在电视中看过抓坏人吧,你妈妈现在在执行任务,不能叫名字,喜鹊是她的代号。” “更不能公开她的身份,所以我们也没法通知你奶奶和姑姑,等你见到你妈妈,她会亲自给你解释的。” 她的话漏洞百出,可甜心只是一个小孩子,逻辑性也没有那么强。 根本不会察觉其中的问题。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打个电话给我姑姑或者我妈妈。”甜心嘟着小嘴说。 夜莺皱了皱眉,有些不喜。 “怎么不听话呢,刚才不是说过吗,你妈妈在执行任务,暂时无法通话,难道你想你妈妈受处分吗?” 甜心怔住了。 处分她还是能理解,那肯定就是不好的处罚。 “阿姨,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放心吧,明天你就能见到你妈妈了。” 第226章 棋子的作用 甜心收住了哭声,但依旧是闷闷不乐。 乌鸦在后视镜和夜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她们自认为是安抚了甜心。 却不知甜心是人小鬼大,并不是真的就一无所知。 对于眼前两个阿姨的话,她现在并不会全信。 就是视频中的喜鹊,她也不敢认定那就是自己的妈妈。 只不过她有她的想法,现在想要脱身肯定很困难,也不知道如何回家,还不如暂时安定下来,先去见见那个妈妈。 并且,甜心认定,姑姑她们一定很着急,也会通知爸爸。 无所不能的爸爸也一定会尽快找到她。 没一会,乌鸦开着车下了高速,来到一个小镇。 小镇的路灯很昏暗,乌鸦和夜莺带着甜心去加油站上了一趟卫生间,还给甜心买了一点零食。 两人把甜心看得非常紧,唯恐甜心搞出什么幺蛾子。 但令她们意外的是,甜心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就好像是真的心甘情愿了。 这让夜莺和乌鸦都松了一口气。 三人再次上车,乌鸦把车子开进了一家维修站,三人换乘了一辆商务车。 甜心好奇地问了一下,夜莺和乌鸦解释说,那辆车出了状况。 其实,这些都不过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就是防备着蜀城的警方沿途追过来。 商务车没有再上开始的高速,而是走了一段国道,从另外一条道路上到了别的高速。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实施得很完美。 即便是警方追到小镇,但因小镇上的监控比较少,又换了车,还上了其他的高速,就彻底失去了明确的方向。 等警方再次找到时,只怕她们已经顺利出境。 话说徐平洲按照夜莺的电话,拍了几张照片和视频过去。 他心中充满好奇,不知道夜莺和乌鸦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 更好奇的是,夜莺莫名其妙地要喜鹊的照片和视频,神神秘秘地,透露着一股诡异。 几人拿到房卡,便一同走进电梯中。 徐平洲说:“不知道这里晚上有没有夜宵啊?” “这种小地方,可能比较难吧。”燕子答道。 徐平洲看了下手机时间,“还不到十点,一会我再来问问。” 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喜鹊一眼。 喜鹊知道徐平洲这是暗示有事要找她。 几人各自找到房间,三女住在一起,徐平洲和鲁星河住一间。 趁黄鹂进浴室洗澡,喜鹊在自己包里翻找了一下,故作惊讶地一拍额头。 “哎呀,我好像忘记带牙刷和毛巾了,我去下边买根毛巾,燕子你先洗吧。” 牙刷倒是可以将就用酒店的,这毛巾可没有办法。 燕子也不会怀疑什么,“那你快去吧,好像出门的左边就有小卖部。” 喜鹊点点头,出了门。 听到开门声,徐平洲也出来了,大概鲁星河也在洗澡。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快步走进电梯中。 徐平洲没有按下行键,而是让电梯直达楼顶。 两人从电梯出来,去楼顶的门是被锁住的,这倒也难不倒徐平洲,一用力就拧开了门锁。 楼顶空荡荡的,也非常安静。 “出什么事了?”喜鹊问。 “刚才夜莺打电话过来,她说需要你的照片和视频,让我临时拍了几张。”徐平洲说。 “我问了一下她要干什么,她只是说紧急需要,还说明天上午十点就能与我们会合。” 喜鹊皱起了眉毛,沉吟不语。 夜莺怎么会突然要自己的照片和视频呢?还是急用! “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徐平洲摇摇头,“不知道,朱雀没有说,只是让我们来这里等待,说我们与夜莺她们会合后,有人前来接应,接应的人是谁也不清楚。” “哦,前一个小时,主人还给我发来指令,让我打听组织里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你怎么答复的?”喜鹊皱眉问。 “我告诉主人了,说我们在夏缅边境。” 喜鹊心中很诧异,心道:“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同一时间,李东成也刚刚放下电话,这个电话是蜀城市局的唐山月打过来的。 唐山月在电话中说,警方根据监控一路追踪。 乌鸦的奥迪车最后消失在途中的一个小镇,去向不明,但从大方向猜测,应该是往西南方向。 而这个方向,正是紧邻缅甸。 “老曲,你说西方武道和特种兵齐聚缅甸方向,是不是冲着李先生去的?”方运昌问。 曲峰点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扭头又问李东成。 “李先生,你说个实话,你现在的修为在武道中是什么层次?” 方运昌也把目光投到了李东成身上。 “实不相瞒,我已经触摸到天级,只需要临门一脚。”李东成说。 顿时,方运昌和曲峰都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主上手下有些武道高手,都让他们深感棘手。 没想到李东成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惊骇过后,方运昌忍不住一捶掌心,“我有些明白了。” 正准备说下文,李东成的手机却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徐平洲打过来的。 “等一下再说,大概有新的情况。” 方运昌和曲峰都停止说话,等李东成接听。 “徐平洲,有什么事?”李东成问。 “东成,是我。”那边传来的却是喜鹊的声音。 李东成愣了愣,“啊...玉茹,你现在还安全吗?” “我没有事,我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喜鹊在那边焦急地问。 一时间李东成不知道该如何跟喜鹊说,他沉默了几秒钟。 “你先答应我,不要着急,家中是出了事。” “你快说啊。” “甜心被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骗上车,现在下落不明。” 顿时,那边的喜鹊没有了声音,大概也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住。 等了几秒钟,才传来喜鹊气愤的声音。 “那个戴眼镜的肯定是乌鸦,她和夜莺单独执行任务去了,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刚才夜莺还打电话给老徐,让老徐拍我的视频和照片过去,说有急用,多半是用我的照片在哄骗甜心。” “东成,她们正在前往我们这里,明天上午十点会与我们会合,好像要越境进入缅甸的基地。” 这一下,李东成全都明白了。 或许这也是少爷和主上万万没想到的。 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计划,如此之快就全部暴露出来。 不得不说,李东成连续使用逆转乾坤,遭遇天谴还是值得的。 徐平洲这颗棋子,在关键时候发挥了应有的效果。 “哼,找死!”李东成心中愤怒了。 他思考了一下,“玉茹,你现在也很危险,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第227章 情况有变,主上的后手 “现在还没有暴露,她们是有意地在避开我,你放心吧,有老徐帮我,我不会让甜心受到半点伤害的。” 其实,即便是有暴露的风险,现在女儿甜心在乌鸦她们手中,喜鹊也更不会离开了。 “你听我说,我会尽快赶到你那边,你在确保甜心和自己的安全前提下,不要贸然行事。”李东成说:“你把电话给徐平洲。” 随后,李东成又和徐平洲说了几句。 结束了通话,心情沉重地放下手机。 “怎么样,说的什么?”方运昌问。 李东成把情况转述了一遍。 方运昌一捶掌心,“我全部明白了。” “这是一个连环计,主上他们在用甜心引李先生出境,想借西方武道和特种兵在境外伏击你。” 曲峰也点头,“是的,一个天级强者可比一支特种兵分队还可怕。” “到那时,李先生顾及的可不仅仅是女儿,还有妻子,即便是武道修为通天,面对亲情也会捉襟见肘。” “西方武道可不会讲什么规矩,会一哄而上。” 李东成怒哼一声。 “哼!如果玉茹和甜心有半点损伤,我屠尽他西方武道!” 他愤怒时,身上的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房间,房间的温度都似乎一下子降低不少。 方运昌安慰道:“李先生,你先不要着急,本来我们就打算要端了这个基地。” 他扭头征询曲峰,“老曲,要不我们就把时间提前吧。” “我赞同!”曲峰没有丝毫犹豫,“西方那帮人自以为是,成天在我们后方搞些小动作,这次就给他们一个狠狠地教训。” 方运昌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通知二分队、三分队的队长、指导员,立即前来总部会议室。” 他站了起来,拉开墙壁上的布帘,露出一张电子世界地图,最后定格在夏缅的边境。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再次有个短信进来。 他摸出来看了看,发过来短信的竟然是韩渊。 对方说他接到主上的新指令,会连日连夜立即前往一个叫佤邦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已经在境外。 李东成用短信叮嘱了几句,让对方见机行事,有新的情况立即汇报。 话说喜鹊和徐平洲从楼顶下来。 喜鹊先是下楼去买毛巾,徐平洲则回到房间。 当他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间中多出一个人。 此人站在窗户边,背对着门口,而鲁星河大气不敢喘地站在一旁。 徐平洲心中一咯噔。 来不及细想,几步走上去,“蒋前辈,你怎么也来了?”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型如马脸,颧骨有些高,眉毛的末梢有些长毛,眼睛阴冷如毒蛇一般。 此人不是别人,而是组织里的地级高手蒋亮。 蒋亮在组织里是老牌的地级中期,与朱雀同为两大擎天柱。 对方一直在漂亮国,什么时候回的国都不知道。 “你到哪儿去了?”蒋亮冰冷地问。 “哦,我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出去找点夜宵填肚子。” “那么找到了吗?”蒋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徐平洲。 “这个小镇没有什么东西,在外边随便吃了一碗面条。”徐平洲很镇定地答道。 蒋亮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 “没有什么紧急的事,就不要随便外出,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两个小时后我们离开这里。” “你们都把手机关机交给我,任务结束后再还给你们。” 徐平洲心中沉甸甸的,但很镇定地摸出手机,关机后交给了蒋亮。 蒋亮拿着两人的手机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后,徐平洲才松了一口气,背心都不知不觉地被冷汗打湿了。 “老鲁,他什么时候到的?”徐平洲问。 “你前脚刚走,他就到了,问我你干什么去了。”鲁星河说。 徐平洲脱掉外衣,准备先去洗澡。 他又问道:“我们两个小时后离开,难道不等乌鸦和夜莺了吗?” 鲁星河撇撇嘴。 “谁知道啊,连他什么时候回的国,又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我们都不清楚,我想大概他和朱雀就是接应的人。” 徐平洲心中再次一咯噔,“朱雀也来了?” 鲁星河点点头。 “那我先洗澡去了。” 徐平洲打了声招呼,走进浴室,关上了门,眉毛却皱了起来。 出发前,还以为朱雀有伤不会出行,没想到少爷说的接应的人会是朱雀和蒋亮。 这蒋亮生性多疑,还十分狡诈。 徐平洲在心中反复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回答,确认并没有什么失误,才稍微心安。 他并不担心蒋亮查询手机,通话的是一张外地卡,并且启动手机是需要密码的。 只是有些担心上到顶楼会不会被人发现。 喜鹊同样不知道朱雀也来了。 她在酒店外买了一根毛巾才上楼,当见到带伤的朱雀出现在这里,同样是大吃一惊。 朱雀坐在椅子上问话,燕子和夜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喜鹊面不改色地走过去行礼,“见过朱雀前辈。” 朱雀冷冷地看了喜鹊一眼,却没有像蒋亮那般询问。 语气严厉,有些不悦地说:“没有什么急事,就不要随便乱跑,都抓紧时间休息,2个小时后我们要离开。” 喜鹊心中一沉,心道:“难道要改变地方吗?” “我们不等乌鸦和朱雀了吗?”黄鹂忍不住问。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都把闹钟调好。”朱雀皱眉训斥。 “是!” “把你们的手机都关机交给我。”朱雀又说。 三人都摸出手机关机,递给了朱雀。 朱雀拿到手中,冰冷地看了三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喜鹊身上定了两三秒,才转身走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喜鹊急忙问。 “你前脚刚走,她就到了。”黄鹂说:“一进来就问我们你去哪儿了。” “蒋亮也过来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喜鹊心中沉甸甸的,惊出一身冷汗。 她与徐平洲上到顶楼,无形中是在朱雀和蒋亮的眼皮下行动,还用徐平洲的手机联系过李东成。 假如被发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算了,我就不洗澡了,简单洗一洗。”喜鹊拿起洗漱的东西走进卫生间。 她站在镜子前,眼睛里却是深深的焦虑。 2个小时后会离开这里,手机又被收走,徐平洲连通知李东成的机会都没有。 喜鹊隐隐觉得,搞不好所有人都上当了。 她和黄鹂、燕子、徐平洲提前来到这里,不过是障眼法。 所谓的会合地点是另有安排才对。 还有朱雀最后看她的目光,非常奇怪,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喜鹊有些心乱如麻。 第228章 千里奔袭 假如没有甜心在乌鸦手中,她或许还会冒险借用座机电话去通知李东成。 可现在,她没有见到甜心,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很显然,主上和少爷的狡猾远远超出了她和李东成的预判。 此时的李东成正在龙炎大队的操场角落给家中通电话。 方运昌雷厉风行,布置了相关任务,立即调遣了四架军用直升机过来。 军用直升机开着夜行灯,降落在操场中,转动的螺旋桨发出很大的声响,卷起地上的沙尘四处飞扬。 罗淡月和孟青健他们正在做出发前的准备。 为了这次任务,两个分队各出动了25名战士,在队长的带领下前往。 战士们都身穿丛林迷彩服,脸上画满了油彩,衣服、帽子上都没有一点龙炎的标记。 因为这是出境,还是暗战。 “东成,你一定要把甜心找回来。”田淑芳在电话那边抽泣。 孙女甜心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遭遇这种事,她感觉天都快塌了。 “妈,你放心吧,我保证一定找到甜心。”李东成犹豫了一下,“我还要把玉茹也带回来。” 他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除了解释甜心被骗走的原因,也是让母亲田淑芳心中有个新的期盼。 避免急火攻心,焦虑过重,这边人还没有找到,母亲又病倒了。 “啊...你说什么?!”田淑芳在那边惊讶了半天才追问。 “是玉茹,甜心的妈妈还活着,这些人就是以这个幌子骗走甜心的。”李东成说。 “哥,你说我嫂子还活着?”李小兰在那边也是不敢置信。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玉茹也不让我说。” “她...她怎么不回家啊?”田淑芳又问。 “妈,玉茹失忆了,已经记不得我们,连我都不认识,我这次来京都,碰巧才把她治疗好,等我们一家团聚了再说详细的。” “呜呜...可怜的孩子。”田淑芳在电话那边忍不住大哭,心中是既高兴又担心。 “妈,你不要哭了,找到玉茹应该高兴,你就在家等着甜心和玉茹回来。” “好吧,我等着她们,等着她们,你一定要把她们母子平安的带回来。” “我知道的,你们也不要担心什么,这边有很多人和我一起的。” “注意安全啊。”田淑芳在那边反复叮嘱。 说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有些无奈地苦笑,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直升机走去。 “李先生,赶到那边军用机场,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时间很充足的。”曲峰安慰道:“如果情况有变,他们会及时与总部联系。” 李东成点点头。 这时,两支小分队已经集合完毕,战士们都整装待发,携带了必备的武器弹药,甚至还有几天的干粮。 “立正!向右看齐!”罗淡月开始大喊着整队。 战士们令行禁止,整齐划一,个个都是面带杀气。 罗淡月转身对着方运昌敬礼,“大队长同志,二分队、三分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方运昌回敬了个军礼,“入列!” 罗淡月背着枪回到队列中。 方运昌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下战士们,“同志们!” 众战士再次立正。 “稍息!”方运昌说:“每次出征,我都在家中给你们备好了庆功酒!” 他竖起一根手指,”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你们的背后是亿万人民。” “他们中有你们的兄弟姐妹,有你们的父母,我们不出征,他们就会出征,我们不流血,他们就会流血!都明白吗?!” “明白!” “既然有人要和我们较量,就不要手下留情,来多少就杀多少,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战士们齐齐答道。 “出发!”方运昌大声下令。 罗淡月和孟青健都对着自己的战士开始下令。 “向右转,开始登机!” “都快点!快点!别像没吃饭一样。” 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犹如下山的老虎,用了最快的速度登机。 李东成这个不是兵的老百姓,都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 “方大队,曲政委,那我也登机了,谢谢了。” “不说这些,我们只是把任务提前了,说起来,还是你牵制了武道中的那些人。”方运昌握住李东成的手告别。 “李先生,后边多联系。”曲峰也和李东成握手。 李东成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登上了最前边的那架军用直升机。 在螺旋桨的轰鸣中,直升机渐渐爬高,又朝着一个方向飞行。 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京都这座大都市,在李东成的视野中也越来越远。 李东成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京都是采用了这种方式。 “李先生,虽然路程遥远,但我们会在三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这也是最快的方式。”罗淡月安慰道。 “嗯,你们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搞不好还有硬仗。” 罗淡月抬了抬下巴示意,笑呵呵地说:“你看他们哪有瞌睡。” 李东成看了一眼机舱里的战士,有的在相互聊天,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玩着手中的匕首。 “你们经常这样出任务吗?” “是的,和平年代没有什么大战,大部队也用不上,但暗战可不少。”罗淡月喝了一口矿泉水,“我们不惹事,但别人要惹事,没有办法呀。” 李东成心中很是感慨。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无数的战士在负重前行。 普通老百姓天天歌舞升平,还偶尔抱怨,却不知安宁的生活背后,是无数的战士在流血牺牲,在拒敌于门外。 以前没有和龙炎大队接触,他只是心中很遗憾没有从军的人生经历。 即便是半推半就接受编外总教练,李东成都还没有太重视,只是单纯的满足方运昌他们的要求。 随着接触的时间多了,李东成心中多出不少敬重。 现在他是真的把自己也融入到了龙炎中。 决定要为龙炎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至少让战士们在战时多一些自保能力,少受伤,少流血。 时间很快就是两个小时过去。 喜鹊她们被闹钟铃声吵醒,外边也响起了朱雀的敲门声。 她和黄鹂、燕子都背上简单的小挎包,脸都没有洗就赶紧出了门。 对面的徐平洲和鲁星河、蒋亮都出来了。 一行人坐进同一部电梯中,谁也不说话。 喜鹊和徐平洲都不看对方,唯恐在这时露出什么破绽。 退了房间,一行人来到酒店外,外边早停放着一辆商务车。 钻进车里,商务车就快速地开走了。 喜鹊发现,这个方向一直向南。 心中暗忖:“难道是打算连日连夜出境吗?那乌鸦和夜莺到哪儿了?” 第229章 人去楼空 她不经意地扭头,与邻座的徐平洲对视了一眼。 后者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微微摇头,在传递不知道的意思。 朱雀说:“都抓紧时间休息,到了目的地会叫醒你们的,我们要连日连夜的过境。” 她在这时候才说出行动,但同样没有说地点。 众人都不吭声,也没有谁询问,纷纷闭上眼睛休息。 喜鹊愈发的觉得情况复杂起来,隐隐的还有一些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距离几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军用机场,有四架军用直升机刚刚降落。 从机上跳下无数身穿迷彩服的战士。 “一班长!”罗淡月大喊。 “到!” 有个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 “你带你们班的人跟着李先生,要保证先生的安全。”罗淡月说。 “是!” “等等。”李东成有些无语了,连忙拒绝,“不行不行,我用不着战士们,你们正是需要人手。” 罗淡月解释,“李先生,出发前政委说过…” ”你听我的,派两名战士跟着我就可以了,主要方便我们之间保持联系。”李东成不容置疑地说。 参加暗战的都是龙炎大队的精英,怎么能在他身上浪费资源。 按照事先的计划,李东成会在小镇酒店将乌鸦和夜莺她们堵在那里。 表面看只有他一人,实际上暗中还有徐平洲和喜鹊。 从实力上来说,完全是碾压。 罗淡月眨巴了几下眼睛,最终还是同意了。 “赵飞、李刚!那你们两个跟着李先生,听先生的指挥,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是!”有两名战士立即出列。 “李先生,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了。”罗淡月也不磨叽。 李东成看了看众战士,“快走吧,都注意安全。” 罗淡月和孟青健对视了一眼,挥手下令。 “快上车!” 随后,众战士都分别上到几辆民用牌照的车上,快速地开走了。 按照任务,他们要趁着夜色,越过边境赶到指定的地点。 “走吧,我们也上车。”李东成说。 他问了问两名战士的姓名,个子稍微高的名叫赵飞,稍微矮的叫李刚。 三人坐上一辆白色的东风轿车。 赵飞主动开车,李刚坐在副驾驶位,根据导航直奔喜鹊他们居住的小镇酒店。 “李先生,从这边过去需要几十分钟,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赵飞说。 “没关系的,我也没有什么瞌睡。” 李东成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即到达小镇,哪会有什么睡意。 边陲的道路比较狭窄,弯道也非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间行驶。 不过龙炎的战士们车技都非常过硬。 大到小型的飞机,小到一般的摩托、汽车,几乎都能上手开,这也是龙炎战士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铃声响了。 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唐山月打过来的。 为了追踪乌鸦她们的行踪,蜀城那边的警方也是通宵未眠,咬得非常紧。 “唐局,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李先生,我们追查到嫌犯出现在渝州,已经坐高铁前往了瑞立。”唐山月有些歉意地说。 “她们使用成人身份证购买的儿童票,这两人中途几次下车,更换不同班次的高铁,让我们总是慢一拍。” 其实,并不能全怪警方动作慢。 而是乌鸦和夜莺经过专业的训练,反侦破的能力比一般的犯罪人员强太多。 顿了一下,唐山月又继续说:“瑞立那边的警方协同查证,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她们在一个小时前抵达了瑞立,去向不明。” “据我们综合预判,她们有越境的迹象,警方已经在边境设卡拦截,不过她们可能会走我们不知道的线路,所以警方还在积极查找。” 其实,这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 能设卡拦截的都是夏缅边境的正常通道。 而一些走私的线路,往往更隐蔽,都在一些人迹罕见的山林中,甚至有些是挖地道从地下通过。 “好的,谢谢你们啊。” 李东成也没有说他目前已经在边陲,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找人,而是涉及到背后的军事行动。 知道的人越少,才能保证军事行动不被泄露。 “不客气,有新的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唐山月说:“刘副市长很关心这个案子,打了几次电话过问。” “谢谢,等我回到蜀城,再感谢你和刘副市长他们。” “好的。”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遗憾的是李东成还不知道喜鹊那边已经发生了改变,徐平洲的手机被收走,根本没有办法通知。 所以,李东成只认为少爷和主上的计划没有变。 几十分钟后,东风轿车在导航的指引下终于抵达了小镇酒店,此时已经是凌晨的四点钟。 山区的气温略微偏低,从车上下来都能感觉到阵阵深秋的寒意。 三人快步向酒店的吧台走去。 李东成上前询问,赵飞和李刚则背对着李东成,一左一右的警戒周边。 吧台里有个男子正伏案睡得香。 “咚咚咚。”李东成敲了几下吧台的桌面,“同志,快醒一醒,我打听一点事。” 男子的瞌睡被人打扰,很不痛快,懒散地抬起头。 “打听什么啊,要住几人间,拿出你们的身份证登记。” 李刚懒得和他继续客气,用手中的枪管磕了磕吧台的桌面。 “我们在执行任务,赶紧配合!” 男子见李刚手中有枪支,脸上还画着油彩,又身穿迷彩服,当即吓了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 “对不起,请问打听什么事。” “你帮我查一下,有个叫柳玉茹、徐平洲的住几楼几号?”李东成说。 男子愣了一下,“他们...他们已经退房走了。” 顿时,李东成就有些傻眼了,连忙追问:“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半小时前,他们集体退房,坐一辆商务车走的,我当时还很奇怪,怎么深更半夜的要离开。” 李东成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此大的变化,徐平洲竟然没有提前发信息。 “你这里有监控吗?能不能调出来让我看一下。” “吧台这里有,请稍等一下。” 男子在旁边的电脑上操作,根据退房的时间查找,很快就找到了。 他说道:“你进来看吧,他们一共是7个人,四女三男。” 李东成走进吧台查看,在监控视频中,他发现退房的女人竟然是那个骑摩托车袭击他的朱雀。 喜鹊和两个女孩站在旁边,而徐平洲和另外两个男人在不远处。 李东成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是喜鹊暴露,被对方控制住。 现在看来,暂时还是安全的,可徐平州为什么没有报信呢? 第230章 柳暗花明.人小鬼大 忽然,他又想到龙炎战士出征,都没有带手机,禁止使用民用通讯设备,只能携带军事上的卫星电话。 心道,难道徐平洲他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吗? “先生,他们住的楼层还有监控,需要查看吗?”男子问。 “可以了,谢谢啊。” 李东成道谢后,便和李刚、赵飞回到车里。 “李先生,现在失去目标,我们该怎么办?”赵飞有些着急了。 “我先问问再说。” 李东成想到韩渊,他始终觉得,主上对韩渊的安排充满深意。 现在折返前往瑞立去拦截乌鸦和夜莺,显然是来不及了,路途上耽搁时间不说,还没有明确的方向。 与其跟在后边追,还不如先了解佤邦那边的情况。 他本想给韩渊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可又担心对方那边不方便,只能摸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短信还没有编辑完,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号码很奇怪,看起来好像不是国内的区号。 正打算拒接,心中一动,又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是谁?” “主人,是我老韩。”那边传来韩渊恭敬的声音。 李东成心中一喜,这家伙打过来倒是很及时。 “你到佤邦了吗?” “早到了,主上发来新指令,让我在这边等蒋亮和朱雀,要我暂时听从他们的指挥。” 李东成想到朱雀出现在酒店的监控视频中,徐平洲和另外两个男人在一起。 心道:“难道其中有一个会是蒋亮?” 不管有没有蒋亮,但至少确认了喜鹊她们是准备前往佤邦。 韩渊不愧是被洗脑收编的忠仆,及时的补充相关信息。 “主人,这个蒋亮的修为在地级中期好几年了,与朱雀是组织里的两个顶尖高手。” “他们具体来佤邦做什么,我暂时不清楚,主上也没有说。” 他还不知道,朱雀已经和李东成交过手,如今伤势都还没有痊愈。 “老韩,你稍等一下。”李东成说。 韩渊给了他一个惊喜。 李东成心中高兴,没有喊名字,而是喊了一声老韩,让那边的韩渊心中好一阵激动。 “是,主人。” 接着,李东成扭头问赵飞和李刚,“有地图吗?” “有。”李刚答道。 “你查询一下,我们目前的位置离佤邦有多少公里?” 李刚从上衣口袋抽出一个手机大小的显示屏,打开电子地图上查找了几秒钟。 “我们目前的位置,离佤邦大概有接近300公里,不过,瑞立距离佤邦却近了一半的路程。” 李东成的眼睛当即眯了一下。 “老韩。” “主人,我在。” “我女儿被乌鸦、夜莺劫持了,大概会前往佤邦,喜鹊是我的妻子,也被朱雀带到了佤邦...” 李东成在电话里简单地把关系说了说。 那边的韩渊大吃一惊,立即表态,“请主人放心,我会拼死保护少主和夫人。”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有些感叹逆转乾坤的可怕,难怪会有天谴。 韩渊明知道不是朱雀和蒋亮的对手,却丝毫没有犹豫,反而悍不畏死。 他说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拼死,想办法拖延时间,我会尽快赶到。” “哦,他们中间有个叫徐平洲的人,可以信任他。” “好的,我记下了,如果有变,我会在房间或吧台留下线索给主人的。”韩渊恭敬地答道。 李东成交代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他又问赵飞,“我们立即赶往佤邦,有什么办法能最快达到。” “只能连日连夜过境,到了那边租当地的车辆,可以抄近路,时间会缩短三分之一。”赵飞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李东成不再迟疑。 赵飞立即发动了小车,根据导航向边境而去。 与此同时,瑞立地界内的一条公路上,有辆现代越野车正在黑夜中疾驰。 里边赫然是乌鸦、夜莺和甜心,开车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夜莺她们带着甜心先是抵达了渝州,随后又改乘了高铁,凌晨两点左右便抵达了瑞立。 随后又坐上这辆现代越野车,前往边境。 马不停蹄地赶路,甜心早累了,蜷缩在座椅上睡得很香。 口中时不时地梦呓,低声喊着爸爸、姑姑、奶奶。 夜莺和乌鸦都靠在位置上半睡半醒。 感觉到车辆的速度减缓,乌鸦睁开了眼睛,“到了吗?” “我还在看,晚上的视线有些不好,好像是这里。”男子低着脑袋看外边,“哦,我看见那根电杆了。” 他一踩油门,越野车往前行驶了一百多米,随后拐进了一条乡道。 道路比较狭窄,还有些坑坑洼洼的,但好在还是小水泥路。 夜莺也醒了,她看了看漆黑的外边,“从这里出境,大概有多少公里?” “这是最近的一条路线,一会要翻山越岭,徒步走七八公里。”男子用手指了指前边,“看见那座山没有,山背后就是缅甸。” 夜莺低头看了看,大山并不是很高,夜色中只能见到一个黑乎乎的轮廓,像一头巨兽横卧在天地间。 越野车又开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停止下来。 “我们就在这里下车,要徒步翻过这座山,我送你们到边境,过去以后你们在那边租车前往佤邦。”男子拉上手刹,率先下了车。 夜莺摇了摇甜心的小肩膀,“小丫头,快起来了。” 甜心揉着眼睛直起小身板,“阿姨,我们到了吗?” “还没有呢,天亮以后你就可以见到你妈妈了。”夜莺继续哄着甜心。 甜心只能下了车,一看四周黑漆漆的,她一把抓住夜莺的手。 “阿姨,我怕黑。” “不怕啊,有阿姨陪着的。”夜莺牵着她的小手,“我们快走吧,还要赶路。” 她拉了一下,却发现甜心嘟着嘴巴不想走。 “怎么了,你不想快点见到你妈妈吗?” “想,阿姨,可是我怕黑,要不我们天亮了再走吧。”甜心抗拒着不想走。 别看她人小,心中却还是知道很多事。 这一路上,她已经认定夜莺和乌鸦不是什么好人,哪有连日连夜不休息的赶路,还不停的换车。 现在又要走夜路,鬼鬼祟祟的。 不想走是拖延时间,希望爸爸能尽快赶过来。 “不行,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点走!再过一个小时天都大亮了。”乌鸦可不像夜莺那么有耐性。 甜心委屈地撇撇嘴,只能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 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行走,四周漆黑一片。 又要避免被人发现,所以都无法用到手电筒。 即便是适应了黑暗,也只能见到四周若隐若现的物体和脚下微微发白的道路。 “哎哟!” 这时,甜心一个踉跄,松开了夜莺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脚踝呲牙咧嘴的。 第231章 母女是相认还是不相认? “你又怎么啦?”乌鸦皱着眉毛很是不耐烦。 “阿姨,我脚崴了,好痛。”甜心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夜莺蹲下去摸了摸甜心的脚踝,“是这里吗?” “哎哟,好痛好痛。”甜心叫嚷着,“阿姨,我没法走路了,要不让我歇一歇。” 夜莺叹气一声,“哎,你还真是麻烦。” 乌鸦也蹲下身子,看着甜心,语气严厉地说:“你是不是不想走,故意在撒谎?” 这一路上,甜心一会要吃东西,一会要上卫生间,为了不让她吵闹,只能满足她,沿途都是走走停停,现在又把脚崴了。 甜心咬着嘴唇,委屈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呜呜...我本来就痛嘛,说了天亮才走,你们偏要走,路都看不见...呜呜...” 乌鸦气得都有些崩溃了。 打又打不得,语气严厉点就要哭,哭声一大又害怕暴露。 “好了好了,你们别吓着她了,我们还要赶路的,大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她崴到脚也很正常。”男子催促道。 夜莺也没有办法,只能转过身去,“快上来,阿姨背你走,乌鸦你快搭把手。” 甜心愣了一下。 其实,她的脚根本没有崴,只不过是想让夜莺她们等到天亮再走,为爸爸争取时间。 却不想夜莺宁可背着她,也要赶路。 “真是麻烦。”乌鸦没好气地抱怨。 她伸手将甜心抱起来,放在夜莺的背上。 “走吧,我们轮流背,不然时间都浪费了。”夜莺大步往前走。 甜心趴在夜莺的背上,眼巴巴地看着身后。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爸爸呢,爸爸你怎么还没有追上来啊。” 山间的道路本就狭窄,崎岖不平的,如今乌鸦和夜莺又要背着甜心。 这让行走的速度慢上不少,还把两人累成了狗。 也正是因为甜心一路上故意拖延,才让本该提前抵达的夜莺她们反而落后了。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上午的九点。 佤邦是缅甸北部的一个自治邦,以佤族为主要民族。 佤族约有70万人,有近60万的佤族人集聚在佤邦。 历史上,这里也曾是大理国的封地,所以很多人都在使用夏国语言。 佤邦在名义上是缅北掸邦辖下的第二特区,但实际上他是一个武装割据的地方政权,在缅北有很多的地方武装,所以这里一直都是极其混乱。 有一辆面包车缓缓地停在了城边的加油站外,朱雀、蒋亮他们都依次从车上下来。 面包车是在越境后租用的,司机在这里提出要加油。 “朱雀,你问问她们到哪儿了?还要多少时间。”蒋亮说。 朱雀摸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喜鹊和徐平洲知道她是打给乌鸦和夜莺的,两人面无表情,可耳朵都竖了起来。 只可惜,距离稍微远,有些听不清楚。 其实,现在的喜鹊是最纠结的。 因为她知道,夜莺和乌鸦即将带着甜心过来。 喜鹊从来都没有想过,母女两人会在这种场景,以这种方式相见。 是相认还是不相认呢? 如果朱雀她们不伤害甜心,或许还能继续装一装,找机会虎口拔牙,也要救女儿。 一旦朱雀她们对甜心有半点伤害,她就再也无法装下去了。 还有甜心见到自己,会是什么状况? 可以说,喜鹊现在是心乱如麻。 她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切不可大意,害了女儿的性命。 一分钟后,朱雀走了过来。 “老蒋,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有个累赘在身边,一路上延缓了她们的速度。” 蒋亮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 “与我们计划的时间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我看就不进城了,让他们都来这里与我们会合吧。” 朱雀点头同意,“那行,就在加油站这里。” 蒋亮点点头,两人都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喜鹊和徐平洲都是满心的狐疑。 看得出来,因为夜莺那边被耽搁了,为了赶路,可能不会在佤邦停留。 可蒋亮说进去之前,是进哪儿?难道要前往基地吗? 对于基地,他们每个人都不陌生,可基地在哪儿,却很少有人具体知道。 几分钟后,面包车加油出来,蒋亮把钱给了司机,让对方提前离开了。 一群人都在加油站外等待。 没一会,有辆花里胡哨的出租车停在了加油站外。 车门一开,有个中年人从车上下来,正是从城里赶过来的韩渊。 “韩渊。”蒋亮招了招手。 喜鹊和燕子她们都对视了一眼,因为这个韩渊没有谁认识。 看徐平洲和鲁星河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同样是很陌生。 韩渊走过来笑着说:“蒋前辈,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呀?” 蒋亮咧嘴淡笑一下,“还不是为了那个姓李的,听说你那边也出事了。” 韩渊知道对方提的是叶家,他沮丧地摆了摆手。 “你别提了,这姓李的不仅狡猾,还诡计多端,我们什么时候上的当都不知道。” 接着,他又见到朱雀的右手还缠着纱布,惊讶地问:“朱雀前辈,你这是什么状况?” 朱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被姓李的所伤。” 看着他们相互寒暄,喜鹊心道:“这个韩渊是干什么的,好像与蒋亮、朱雀很熟悉。” 在京都那天晚上,李东成只是给她说了说叶家的事,并没有提到韩渊。 所以喜鹊根本不知道韩渊也是丈夫收编的奴仆。 “朱雀,你也不用沮丧,虽然天级强者很可怕,不是我等能抗衡的,但这次会有人收拾他的。”蒋亮安慰道。 喜鹊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蒋亮的话中意思,好像是在引李东成出境,还有什么大招在后边。 韩渊也想了解具体任务,故意问道:“到底是谁要收拾姓李的,你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蒋亮说:“等一等,你会知道的。” 韩渊也不好追问得太紧,“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他有意无意地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徐平洲、鲁星河、喜鹊他们身上。 暗自猜测谁是喜鹊,谁是徐平洲。 只可惜蒋亮和朱雀都没有介绍的意思。 “去基地的车还没有过来,我们还有人在路上。”朱雀说。 韩渊有些吃惊,把目光看向了蒋亮,后者歪了一下脑袋,做了个没错的表情。 这时,有辆黄色的大中巴缓缓地开了过来,停在了路边。 有个皮肤黝黑的壮汉伸出脑袋冲着这边喊,“都上车吧!” 朱雀挥挥手,“哦,中巴车到了,我们上车去等夜莺她们。” 第232章 终究还是暴露了 “你们谁要上卫生间呀,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韩渊忽然说。 蒋亮摇摇头,“你快去吧,我们刚才已经上过了。” 韩渊快步向加油站的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就钻进其中一个蹲位,关闭了小门。 快速地摸出手机,给李东成发了一个短信息。 把刚才的情况简单地汇报,还根据他的记忆,说从佤邦前往基地会经过一个名叫青冈的地方,后边就不清楚了。 把短信发送出去,他都来不及等李东成的回复,赶紧走出卫生间。 刚刚上到中巴车坐好,有辆土黄色的皮卡车紧急赶到,停在了中巴车的旁边。 “我们的人到齐了,可以发车了。”朱雀对中巴车司机说。 司机听到她的话立即发动了中巴车。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车外。 皮卡车的车门一开,从车上先下来乌鸦和夜莺,接着甜心也从车里下来。 喜鹊见到女儿,终于有些动容。 她记忆中的女儿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恢复记忆后,从李东成的手机照片中见过。 韩渊和徐平洲更是紧张起来,因为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小女孩定是主人的女儿甜心! 夜莺脸上带着诡异的奸笑,“小丫头,走呀,你妈妈就在车上。” 她伸出手将甜心抱起来和乌鸦一起上到中巴车。 司机关闭了车门,中巴车缓缓地开走了。 “朱雀前辈,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就是这小丫头的脚崴了,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夜莺坐下说。 朱雀微微点头,把目光投向了喜鹊,想看看喜鹊的反应。 只可惜,喜鹊一脸的平静。 而甜心毕竟是小孩子,城府不如大人,一上来就看见了靠窗的喜鹊。 即便是坐下,也扭头在看妈妈。 那是她在相册中见过很多次,梦里梦过无数次,还在夜莺的手机中见过的妈妈。 在路途中,她还不敢确认,但现在她可以确认,对方就是自己的妈妈柳玉茹! 她嘴唇动了几下,就差一点要喊出来。 却发现喜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甜心心中好委屈。 硬生生的把那句妈妈咽回了肚子里。 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妈妈怎么不认识我?我是她的小甜心,难道是我长大了,妈妈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吗?” 这时,蒋亮站了起来,走到过道中央,来到喜鹊旁边,指了指甜心。 “喜鹊,你认识她吗?” 喜鹊故作迷茫的摇摇头,“蒋前辈,我怎么会认识她呢?从来没有印象。” 甜心听到喜鹊否认,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差点要哭出来了。 喜鹊心中更难受,可她还不想过早地暴露。 “呵呵,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是你的女儿,是你和李东成生下的孩子。”蒋亮阴恻恻地说。 顿时,不知情的黄鹂、燕子、鲁星河都是大吃一惊。 而知情的夜莺和乌鸦、朱雀却是目光冰冷地看着喜鹊的反应。 韩渊和徐平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特别是徐平洲,他就坐在喜鹊的后边。 喜鹊当即神情一滞,万万没想到,蒋亮会忽然把他们一直认为的秘密公开。 “蒋前辈,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 忽然,蒋亮大手一伸,就抓住了喜鹊的脖颈。 喜鹊的那点修为在对方面前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装!继续装!”蒋亮恶狠狠地说。 喜鹊由于窒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她心中很清楚,蒋亮绝对不会现在杀了她,只不过是在逼母女相认。 可是,到底是哪儿露出了破绽? 她可以冷静,可甜心却无法做到。 她使劲挣脱夜莺的手,猛地向蒋亮跑去,“放开我妈妈,放开我妈妈,大坏蛋!” 夜莺和乌鸦当即就怔住了。 小丫头不是脚崴了吗? 甜心还没有跑到蒋亮身前,座位上的韩渊一把将甜心抱住。 此时,他只能先避免甜心别受到伤害。 甜心在他怀里使劲挣扎,一边大哭,一边伸出小手,双脚又蹬又踢,“妈妈!放开我妈妈!” 这时,蒋亮手一松,猛地一转身,毫无征兆地一掌向徐平洲拍去。 徐平洲见喜鹊遇险,正低头犹豫着如何解困。 忽然感觉到蒋亮一掌袭来,条件反射的起身一拳击出。 只听见“砰”的一声,徐平洲的身体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保持着出拳的姿态。 可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接着,身体一下子倒在了座椅上,一条命只剩下半条。 他的修为与蒋亮相比,差的可是一个大境界,中间还有几个小境界,又是被蒋亮偷袭。 整个车厢里变得鸦雀无声,黄鹂和燕子、鲁星河都吓得呆若木鸡。 连甜心的哭声喊声都停止了,整个人吓傻了。 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众人更迷糊的是,蒋亮明明在逼问喜鹊,可为什么忽然向徐平洲袭击。 蒋亮阴冷地说:“徐平洲,你以为你和喜鹊去楼顶,我会不知道?!” “你们见到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比谁都紧张,还真当我眼瞎吗?” 昨天晚上,喜鹊和徐平洲进到电梯,蒋亮随后就出来了,只是看了一下电梯所到的楼层。 便和朱雀推算出两人肯定有问题。 虽然徐平洲已经避免了和喜鹊在路途中交流,但一切的行为都落在了朱雀和蒋亮的眼中。 蒋亮逼问喜鹊,就是试探徐平洲的反应。 徐平洲虽然没有做什么,但焦虑的神情已经显现出来。 而蒋亮生性多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人。 喜鹊心中暗叹,终究还是暴露了。 其实,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可面对几年未见的女儿,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无法避免情绪上的波动。 在这时,韩渊才知道这个被打伤的人就是徐平洲。 他把手一松,甜心挣脱了束缚。 一下子扑在喜鹊的怀里瑟瑟发抖,喜鹊紧紧地搂住女儿,潸然泪下。 “啪啪啪!” 乌鸦拍了几下手掌,“母女相见,真是感动人啊,现在就等李东成上钩了,好让你们一家三口下去团聚。” 朱雀笑着夸赞。 “你的计谋这次的确奏效,和夜莺也很辛苦,少爷已经说过,回去会嘉奖你们两个。” 接着,她没好气地训斥黄鹂和燕子。 “你们两个天天和她住在一起,竟然不知道她有叛逆之心,连她记忆恢复了都不知道!” 喜鹊气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死死地看着乌鸦。 搞了半天,这个阴险毒辣的计谋竟然还是乌鸦想出来的,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让乌鸦死得最惨。 燕子和黄鹂都低下了脑袋。 说实话,喜鹊恢复了记忆她们是一点也不知道。 更离谱的是喜鹊竟然是这个小女孩的妈妈,还是李东成的妻子。 不过,黄鹂和燕子心中更鄙视乌鸦和夜莺。 第233章 伏击的底牌 江湖中的仇怨,允许报复。 可乌鸦她们不择手段,祸及家人不说,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很是让黄鹂和燕子反感。 这让她们心中反而对喜鹊多出一些同情之心。 或许这也是朱雀训斥,适得其反的结果。 这时,甜心从喜鹊怀里探出脑袋,指着乌鸦骂,“你是个大坏蛋,坏阿姨,你欺负我和妈妈,我爸爸来了饶不了你的。” 乌鸦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小丫头片子,等你爸爸来了再说,从小就不学好,和你妈一样诡计多端。” “你不是脚崴了吗?害得我们背了你一晚上。” 她气得要上前教训甜心。 甜心吓得赶紧把小脑袋缩进妈妈的怀里。 喜鹊一瞪眼睛,“你敢过来试试。” 韩渊适时地把手一伸,拦住乌鸦,“干什么,你多大的人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大局为重。” “乌鸦,你回来!”朱雀说。 乌鸦狠狠地瞪了下眼睛,只能悻悻地坐回位置。 黄鹂和燕子暗自好笑,心中暗骂活该被一个小孩折腾了一晚上。 蒋亮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徐平洲身上连点几指,控制住对方的经脉,这才走回车头。 他目光阴冷的扫视众人。 “我想你们大概都已经清楚了这次任务,就是利用她们母女引李东成过来。” “他有天级修为,我们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我们有人质在手中,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这次只是协同西方武道,基地那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甜心虽然小,不懂江湖中的打打杀杀。 但还是知道这些坏人肯定是要利用自己和妈妈对爸爸不利。 她仰着小脑袋在喜鹊耳边悄悄地问:“妈妈,爸爸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喜鹊没有吭声,只是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其实,她心中比谁都着急。 更不知道李东成早已经知道主上的最终目的,并且也做出了相应的布置。 韩渊惊讶道:“这次还有西方武道?” “是的,李东成就是击杀汉斯的无名,西方武道已经找他很久了。” “如果只是我和朱雀,还有你,咱们三个绝对打不过他,但再加上一个西方武道至强者,两个次强者,还有一个上忍呢?” 蒋亮终于把底牌亮了出来。 大概是觉得这里已经在国外,快接近基地,所以不用再顾忌什么。 韩渊眼露惊骇。 “莫非是史密森家族和伊藤家族的那两个老古董?” 蒋亮得意地点头。 “除了他们,还有强森家族的两个新秀,他们四人是这次伏击的主力,加上我们从旁协助。” “哦,漂亮国还有一支特种分队也来到了这边,虽然他们是另有事情,但关键时候同样可以支援一下。” 韩渊脸上露出一丝感叹,“这姓李的面子可真大啊!” 听起来是一种感叹,其实他心中很自豪,因为有这样牛逼的主人。 朱雀摆了摆手,“所以大家不用被天级强者吓到了,主上和少爷都说过,这一次要永久性的解决问题。” 听到三人交谈,喜鹊、黄鹂、燕子、鲁星河他们都是又惊又骇。 至强者相当于夏国的地级大圆满,次强者和韩渊的层次差不多,而上忍更是日国的宝贝,据说上忍已经无限于接近天道。 最关键的是暗中还有一支虎视眈眈的特种兵小分队。 喜鹊的一颗心都揪紧了。 徐平洲没有再吐血,但只剩下半条命,耳朵听着,心中却暗道:“主人,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这时,蒋亮又对开车的司机吩咐。 “山鹰,在恶狼谷那里停下车!” “好的。”叫山鹰的司机无所谓地点头。 甜心抬头望着喜鹊,伸手去摸喜鹊的脸,小声地喊,“妈妈。” “嗯。”喜鹊搂住甜心,把脸贴在甜心的脸蛋上,悄悄说:“不要怕,有妈妈在。” 甜心懂事地在喜鹊耳边说:“还有爸爸,他一定会来的。” 母女就是母女,这血脉亲情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同一时间,有辆皮卡车正在公路上加速狂飙。 车里正是连日连夜追上来的李东成、赵飞、李刚。 李东成早收到韩渊的短信,也及时地调整了线路。 赵飞在电子地图上查看了一下。 “李先生,我们离加油站还有十几公里,从卫星定位实时显示,对方的黄色中巴车距离我们大约还有五十来公里。” “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李东成点点头。 其实,皮卡车的油门都几乎被李刚踩到油箱里,发动机干得冒烟。 天没大亮前,他们就越境来到缅甸,找到边境的一个村子。 见到老乡的院子里有辆皮卡车,李东成干脆临时买下来了。 夏缅边境的老乡,对夏国人一般都比较友好,也喜欢用夏国的钱,欣然同意。 赵飞和李刚为了行动方便,还顺便卸去了脸上的彩妆,换上了老乡的衣服。 老乡非常热情,给三人指了一条近路,这才勉强追上来了。 其实这都是甜心一路上磨叽,争取到的时间。 最让李东成欣慰的是,赵飞和李刚利用高分辨的卫星实时地图,在公路上找到了那辆黄色的中巴车。 所以再也不用担心失去目标。 而这一切都是蒋亮和朱雀想不到的。 他们只认为李东成距离他们还比较远,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追上来。 甜心依偎在喜鹊的怀中,不说话却始终仰头看着喜鹊,就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小孩就是小孩,只要有妈妈、有爸爸在身边,好像什么也不怕。 喜鹊心中却盘算着要如何脱困,还想着李东成能不能及时地赶到。 与她同样焦虑的还有韩渊和徐平洲。 如果只是一个朱雀,对方现在有伤在身,韩渊或许还可以冒险一搏,可有蒋亮在,就没有半点胜算。 徐平洲不知道车上还有一个韩渊,只能期盼着李东成能从天而降。 这时,中巴车行驶的速度慢了起来,道路开始变得弯弯曲曲,还十分狭窄。 两边的大山连绵不断,植被十分茂盛。 众人知道,这是要进入基地的征兆,后边的路程几乎都是在山间行驶。 司机山鹰没有让众人戴上眼罩,说明距离基地还有一段路程。 中巴车翻过一座山,向下行驶了几分钟。 山鹰把车往旁边一停,指了指左边,“蒋先生,恶狼谷就在左边的松林下,不到百米的距离,你抓紧时间。”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透过车窗往外看,发现左右两边都是连绵不断的茂密松林。 蒋亮站了起来,面对众人。 “你们肯定很奇怪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我可以告诉大家,这里就是着名的恶狼谷,基地中的群狼都来自这里。” 众人心中一震,隐隐猜到了蒋亮准备做什么。 那就是要处决叛徒徐平洲。 第234章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 蒋亮冷漠地走过去,一把抓住徐平洲的胳膊拽了起来。 “对待叛徒,本该千刀万剐,今天便宜你了,就让你喂养谷中的恶狼!” 喜鹊抬头看了一眼徐平洲,后者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韩渊心中一动,及时地建议。 “蒋前辈,我觉得可以让他们都去观摩一下,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 他心想只要下了车,逃走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最无奈的办法就是自己拼死一搏,与徐平洲一起给喜鹊创造条件。 听到他的话,蒋亮和朱雀都微微点头。 他们觉得韩渊的话好像也没有错,如今组织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大挫折,更需要坚定人心。 今天处决徐平洲,的确是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蒋亮说:“鲁星河,你把他带下车。” “是!”鲁星河站起来推着徐平洲下车。 朱雀目光冰冷地挥挥手。 “动作快点!都下车去观摩一下,看看背叛组织的下场!” 黄鹂、燕子和乌鸦、夜莺都站起来下了车。 喜鹊搂住甜心没有动,如此残忍的场面,她不愿意甜心去看见。 韩渊一瞪眼睛,凶神恶煞地吼道:“你还磨叽什么,快下车!” 蒋亮摆了摆手。 “算了,这个叛徒要留给少爷处理。朱雀,你有伤就留在车里看着点。” 韩渊赶紧说:“朱雀前辈有伤,行动多有不便,我留下来吧。” 蒋亮和朱雀对韩渊自然不会怀疑。 别看韩渊的修为只是准地级,可一直以来都是主上的心腹。 “好吧,韩渊你留下来。”朱雀点头同意。 “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不会出幺蛾子的。”韩渊说。 等所有人都下了车,山鹰关闭了车门。 韩渊恶狠狠地大声训斥喜鹊,“老实一点,不要想着逃跑,我下手可没有轻重。” 他本想给喜鹊一点暗示。 谁知喜鹊不搭理他,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紧紧地搂住女儿。 其实她心中同样在盘算,这个机会很难得,要如何骗过韩渊。 鲁星河抓住徐平洲的肩膀,推着往前走。 一群人从狭窄的公路下去,渐渐走进了左边的松林中。 喜鹊正准备说话找借口。 韩渊却站了起来,走到驾驶位置,“师傅,你身上有打火机吗?” “哦,有的。”山鹰在玩着手机,从仪表盘那里拿出打火机,扭头递给韩渊,“给你。” “谢谢啊!” 韩渊刚刚接到手中,忽然猛地一掌击出。 山鹰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脖颈一痛,就晕厥过去。 当即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不巧的是,还按响了喇叭。 “哒...”喇叭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喜鹊惊愕得目瞪口呆。 这韩渊不是留下来看管自己的吗? 韩渊赶紧将山鹰扶起来,顺便打开了车门。 “夫人,快下车走啊!” 他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松林。 这声喇叭肯定会惊动蒋亮和朱雀,特别是疑心很重的蒋亮,绝对会让人回来查看。 喜鹊拉起甜心,赶紧下车,“韩渊,你是...” “夫人,我是主人派来的,你和少主先走。” 韩渊躲在车头,紧盯着松林,隐隐已经见到有人走回来。 他着急地催促,“快点,有人回来了,我去引开他,主人已经快赶到了。” 喜鹊没有犹豫,把甜心背在背上,一头扎进了右边茂密的松林中。 “甜心,你不要怕,抱紧妈妈。”喜鹊说。 “妈妈,我不怕,爸爸会来救我们,帮我们打跑那些坏人的。” 甜心听话的抱住喜鹊的脖子,把小身板贴在妈妈的后背。 俗话说,为母者刚。 在这时,喜鹊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力量,背负着甜心,在松林中狂奔。 虽说她知道李东成会赶来,可在没有见到丈夫之前,她务必保证母女两人的安全。 韩渊来不及细看到底是谁回来了,赶紧几个跳跃,一头钻进了松林中,还故意弄出一些声响。 其实,回来的并不是朱雀和蒋亮,而是夜莺。 他们听到了喇叭声,并没有怀疑其他的,只是让夜莺回来查看一下。 夜莺见有人钻进了松林,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当即大吃一惊,赶紧跑到中巴车车前。 一看山鹰靠在座椅上人事不省,而喜鹊和甜心、韩渊都消失不见。 当即吓了一大跳,扯开嗓子大喊:“朱雀前辈,快回来!韩渊是叛徒!把人带走了!” 这个声音在山间传得很远。 正准备将徐平洲双手双脚捆住,扔进悬崖下的蒋亮、朱雀他们都听见了,无不大吃一惊。 “妈的!韩渊你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你!”蒋亮怒吼。 他来不及再捆住徐平洲,直接一脚踹在徐平洲的腰眼上,后者就像断线的风筝,跌下了不知深浅的恶狼谷。 众人都没有时间细看,连忙往回跑。 百米的距离,只不过几个呼吸就到了。 “他们往哪儿跑的?”蒋亮一边查看山鹰,一边追问。 “往那边,刚刚才跑几分钟。”夜莺指了指方向。 “都跟我走!”朱雀气得一挥手,准备带人进入松林。 “等一等!”蒋亮叫住她。 他紧走几步,来到公路与山坡的交界处,蹲下身体查看。 公路边有山土的地方,清晰地留下了一连串的新鲜鞋印,其中还有几个很小的鞋印。 再往前就看不见了,因为杂草太多,但草丛上有人踩过的痕迹。 他问道:“夜莺,你说他们往哪儿跑的?” “是这边,我亲眼所见。”夜莺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顿时,蒋亮就有些迷糊了。 这个小脚印很明显是小孩留下来的。 这时,山鹰摸着脖颈,晃了晃脑袋苏醒过来,愤怒地质问。 “妈的,你们中间怎么这么多的叛徒!” 蒋亮和朱雀老脸一红,有些无言以对。 谁会想到连主上的心腹都成了叛徒,还隐藏得如此之深。 “山鹰,这里离基地还有多远?”蒋亮问。 “只有不到20公里了。”山鹰没好气地答道。 朱雀说:“他们肯定是分开跑的,你往那边,我去这边,务必要在姓李的赶到之前找到她们母女。” 她一挥手,带着黄鹂和夜莺她们钻进了松林中,追去的方向恰恰就是喜鹊和甜心的方向。 蒋亮则带着鲁星河向韩渊的方向而去。 山鹰见他们都走了,气恼地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摸出一根香烟点燃,郁闷地抽了起来。 蒋亮追了一阵,觉得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很浪费时间。 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求援。 第235章 情况有变,围歼开始 “你们到了吗?”那边传来的赫然是基地村长的声音。 “村长,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我们在恶狼谷这边,一不留神,有叛徒把人质救走了。”蒋亮有些难为情地说。 那边的村长大吃一惊,“怎么这么不小心,在你的眼皮下还逃走了。” “嗨,一言难尽,当时我和朱雀都不在,你派点人过来协助我们搜山,务必快点找到她们。” 村长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好吧,紧邻恶狼谷那边,正好有两个小组在搞对抗,我让他们过去协助你们。” 蒋亮又说:“还有一件事,叛徒肯定会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姓李的,姓李的有可能会及时赶到恶狼谷,我觉得计划要根据目前的情况改动一下。” “你的意思是把伏击圈设在恶狼谷那边?”村长立即猜到蒋亮的意思。 “是的。” “行,反正恶狼谷离基地不远,我通知他们赶过去。” 结束了通话,蒋亮再度蹲下身体,查看地面的痕迹。 辨别了方向,他带着鲁星河继续往前追。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就因为韩渊救下喜鹊,让主上和方运昌的计划都随之而改变。 离基地不到500米的一个土坡上,茂密的草丛轻微地动了一下。 如果仔细看,便能看出,那正是满脸油彩的龙炎三分队的队长孟青健。 今天一大早,他和罗淡月就悄悄抵达了这里。 两人带着各自的分队分别潜伏在村头村尾,就等战斗打响,前后夹击。 孟青健趴在草丛中,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眼睛里露出了困惑。 刚才有五六个老外坐车匆忙离开了。 从情报上显示,那几个老外正是来自西方武道的至强者。 对方不是在这里等李东成吗?怎么提前撤走了? 略作思忖,孟青健低声在耳麦中呼喊,“罗队、罗队!那几个老外离开了,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耳麦中传来罗淡月的声音。 “他们好像得到什么通知,在整理装备,看起来似乎要出去。” “李先生到哪儿了?”孟青健又问。 “他们快追上那辆中巴车了,但赵飞汇报,搭乘李先生家人的那辆中巴车目前停在中途的,距离这边不到20公里。” “老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啊。” “嗯,有可能。”罗淡月立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老孟,看来我们事先的伏击战打不成了,那就改成围歼战算了。” “我同意,你控制东西,我负责南北,结束以后再去支援李先生。” “好,就这么定了,5分钟以后开始行动。”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指挥员,当机立断调整战术。 孟青健在耳麦中立即下令。 “狙击手定点清除目标,一班长带人负责北边,5分钟后开始行动!” “是!” “收到!” 耳麦中传来战士们的声音。 他们都开始悄悄检查装备,推子弹上膛。 密林中的狙击手,从瞄准镜中锁定目标,优先解决的就是基地武器库的岗哨。 五分钟时间很快就到了。 孟青健对身边的战士做了一个战术手势,战士们都猫着身体从不同方向开始向基地摸去。 基地中的那些学员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之神已经降临。 教官大山端着茶杯走进村长办公室。 “他们怎么走了?” 大山问的自然是那几个西方武道强者。 村长从桌子上放下双腿,“蒋亮要求改地方了,他们到手的人质被潜伏的叛徒救走了。” 大山有些惊讶。 “你是说那个喜鹊被他们自己的人带走了?” “嗯哼”,村长耸耸肩,“可不吗。” “这少爷也是,内部都被人渗透得像个筛子了,连到手的人质都有本事搞丢。” 这时,大山似乎听到一点声音。 走出办公室查看,发现武器库门前的岗哨扑倒在地上。 他大吃一惊,正想退回办公室,只感觉眉心一痛,整个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眉心正中的一个血窟窿,汩汩向外涌着血水。 村长刚刚走到门口,吓了一大跳,身体赶紧往回一缩。 “噗!” 一发子弹打中他站立的地方,将水泥地面打出一个小深坑。 村长脸色大变,侧着身体一按墙壁上的警报。 整个基地立即响起了遇袭的警报声。 “呜...呜...呜” 那些在宿舍里的基地学员,立即乱成了一团。 他们毫无组织的四处乱跑,只要一现身,不是被狙击手击毙,就是遭遇龙炎战士的伏击。 这些亡命之徒,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到武器反抗,只可惜基地里的枪支平时都是入库的。 守库的岗哨早被龙炎的狙击手击毙。 他们悍不畏死,一个个的向武器库的大门冲去。 龙炎的狙击手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很快便躺下了数具尸体。 战斗很激烈,但枪声并不大,这是因为龙炎的战士们都使用了消音。 唯一有反抗,发出枪声的地方只有村长办公室。 他躲在墙壁后,对着龙炎的战士射击。 这时,一梭子弹从窗户射进来,压制得村长紧贴墙壁无法动弹。 忽然,从门外扔进一个冒烟的手雷。 村长吓得魂飞魄散,立即飞身向后窗户扑去,刚刚撞开窗户,身后就发出“砰”的一声爆炸。 他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爬起来就往后边的松林跑,刚刚跑出几米远,背后传来“噗噗噗”的枪响。 村长在斜坡上就像跳舞一般,后背被龙炎的战士打成了筛子。 最后一个翻滚,从坡上滚了下来。 对战这些亡命之徒,训练有素的龙炎战士完全是降维打击。 孟青健带领小分队迅速占领了村头,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很快便与罗淡月形成了对特种分队的合围。 相比之下,罗淡月这边的反抗就激烈得多。 毕竟面对的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特种分队,装备精良,战术娴熟。 只是对方做梦也不会想到龙炎会主动出境作战,还找到了基地。 发现已经被合围,对方边打边退,丢下一具具尸体,开始向丛林中撤退。 这边的战斗虽然异常激烈,但由于身处茫茫的大山中,交战双方又大多数使用了专业的消音武器,所以声音并没有传多远。 话说山鹰郁闷至极,靠在座椅上闭目假寐。 忽然,有个冰冷的东西戳了几下他的胸膛。 山鹰睁开眼睛一看,当即打了个激灵。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三个男子,而戳他的是一支黑洞洞的枪管。 第236章 险之又险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赶到这里的李东成、赵飞、李刚。 三人还在很远,便看见了停在路边的中巴车。 “下车!”赵飞用枪管示意山鹰听话。 山鹰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从驾驶位下来。 “我问你,你们的车为什么停在这里?车里的人呢?”李东成问。 “他们追人去了。” “说详细一点。” “他们在这里下了车,去处决叛徒,留下那个姓韩的在车里看管那对母女,结果姓韩的打晕了我,带着那对母女逃跑了。” 李东成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喜鹊他们暴露了,处决的叛徒肯定就是徐平洲。 他也来不及追问徐平洲的遭遇,“他们往哪个方向去追的?” “他们分为两组,蒋亮往这边,朱雀往那边。”山鹰指了指两个方向。 李东成心中着急,正要迈步走进松林。 忽然脚步一停,蹲下身体查看地面,那个小孩的脚印清晰可见。 他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松林中。 李刚和赵飞正准备跟进去,耳边传来李东成的声音。 “你们两个问问徐平洲的下落,去寻找一下。” 两人怔了一下,相视苦笑。 视野中早看不见李东成的身影,声音却还在耳边。 两人问了一下山鹰,又让对方带路前往恶狼谷寻人。 钻进茂密的松林,李东成的修为全开,整个人就如同鬼魅一般。 跑出几公里后,地上那些杂乱无章的脚印忽然一分为二。 他皱了皱眉,猛地一提气,身体陡然拔高,脚踏树枝,从茂密的树冠中钻了出来。 站在高高的树梢上,玉树临风。 随后,缓缓地闭上眼睛,风从耳边吹过。 渐渐的各种声音传入耳朵里,有鸟儿的鸣叫,有不知名的野兽低沉嘶鸣,还有山涧流水的声音。 但并没有听到有人喘息,追赶的声响。 他蹙眉不展,四处观察了一下,认定一个方向,在树梢上往前奔跑。 跑出一段路,又做相同的动作。 其实,这是天级强者的一个特殊技能,进入冥想状态中,可聆听到方圆几公里范围内的声音。 说起来似乎很玄乎,那只是落在普通人眼中的看法。 其实武者初期都要打坐冥想,这也是入道者的必修课。 初期的冥想状态中,武者可以内视自身的五脏六腑,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 随着修为逐渐加深,无论是听力,还是感知能力都会有不同的增进。 李东成利用这种方法,远比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要来得快。 其实,那些杂乱无章的脚印是朱雀带着黄鹂、夜莺她们留下来的。 朱雀追到那个位置,发现失去了喜鹊的脚印,便把队伍分成了两组。 夜莺和她一起,而黄鹂、乌鸦、燕子则为一组,兵分两路从不同的方向寻找。 而喜鹊带着甜心,的确是在这个方向。 为了不让朱雀他们找到,喜鹊一路上都在不断地变换路线。 “妈妈,你好多汗,要不让我下来自己走。”甜心心疼的伸手替喜鹊擦拭额头的汗水。 “妈妈不累,我们会等到爸爸赶到的。” “爸爸怎么还不来啊...”甜心嘟着小嘴。 “嘘,不要说话。” 忽然,喜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闪身躲进旁边的大树后。 母女俩刚刚躲好,就隐约听见了脚步声。 甜心见妈妈如此谨慎,知道肯定是坏人过来了。 她紧张得大气不敢喘,还用小手紧紧捂住鼻孔,唯恐出气声大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茫茫大山中,让我们来找一对母女,谁知道长什么样子呀。”其中有人在抱怨。 “让你找你就找呗,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其他人,只要是带小孩的就错不了。”有同伴答道。 又有同伴问:“你说这里挨恶狼谷那么近,会不会跑到谷里去了?” “谁知道啊,反正我是不去那里边,一两头狼无所谓,遇到群狼那就倒霉了。” 听到对方的交谈,喜鹊心道:“难道这些人是基地里的人吗?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这些人出来帮忙寻找,也没有一个是认真对待的,都是敷衍了事。 边走边看,根本没有仔细四处搜寻。 等这些人都走远,喜鹊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她想到刚才那几人说的恶狼谷,心中一动。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恶狼谷是可怕,总比让朱雀、蒋亮他们抓住去威胁丈夫要好一些。 可茫茫丛林中,这一路奔跑,早迷失了方位。 不过,刚才那人也说过,这里离恶狼谷很近。 喜鹊认定一个方向,继续前行。 一路上,又遇到了两拨寻人的基地学员,都是有惊无险地躲过。 走着走着,前边的地形豁然开朗,就像要走出松林一样。 喜鹊紧走几步,才发现并不是松林的边缘,而是地形在这里忽然形成了断崖,下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 她估摸着这或许就是恶狼谷。 想到帮助自己的徐平洲,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喜鹊皱了皱眉,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再次停下来。 她听到前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连忙往旁边的大树后躲藏。 刚刚躲进大树后,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 喜鹊大吃一惊,正要一掌劈出。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喜鹊,是我。” 喜鹊又惊又喜,因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许久没见的劳曼。 “啊,你怎么在这里?” “嘘...一会再说,先跟我走。”劳曼一拉喜鹊的胳膊。 喜鹊背着甜心,猫着身体跟着劳曼来到一处茂密的草丛。 劳曼在前边带路,从草丛那里往下走,最后躲在断崖下的一处狭窄的小平台上。 小平台还不到一米,勉强能站立三个人。 喜鹊让甜心紧贴崖壁,自己挡在女儿的前边。 甜心有些畏高,紧紧地抱住妈妈的大腿,连眼睛都是闭上的。 三人刚刚藏好,就听见上边有脚步声传来。 接着,就听见朱雀的声音,“奇怪了,明明我听见这边有声音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喜鹊和劳曼对视了一眼。 “朱雀前辈,这里是个峡谷,她们会不会藏到下边去了?”这个声音赫然是夜莺。 “哼,去这里她们是自寻死路,下边就是恶狼谷。”朱雀冷声道。 接着,她又吩咐,“你去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可藏身的地方,这个喜鹊诡计多端,十分狡猾。” “是!” 夜莺在四处寻找起来,渐渐地,距离下到崖壁的草丛越来越近。 喜鹊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劳曼手中的箭矢已经准备好了。 甜心更是用手捂住了鼻孔,紧张得小身板都微微发抖。 第237章 你想杀他,问过我吗?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有人叫喊的声音。 由于间隔比较远,听不清楚喊的是什么,但肯定是有所发现。 朱雀喊了一声,“夜莺,快跟上!” 随后,便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喜鹊和劳曼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你女儿吗?”劳曼好奇地问。 喜鹊摸了摸甜心的头发,“是的,她叫甜心,我前不久才恢复记忆的。” “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劳曼笑着说:“我们在这一带训练,接到村长的通知,让我们过来帮忙找一对母女。” “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你,无意中看到你的背影,就跟过来了。” 她看了一下紧闭双眼的甜心,“我们快上去吧,别吓着她了。” 三人又小心翼翼地上来。 甜心这才睁开眼睛。 她见劳曼的年龄比妈妈小很多,自来熟地说:“小姐姐,你肯定是好人。” 劳曼笑着摸了摸甜心的头发。 “姐姐肯定是好人,和你妈妈是好朋友。” 她又问喜鹊,“你是不是想进恶狼谷躲藏?” “嗯,我要等他爸爸过来找我们,那里虽然很凶险,但也相对比较安全。” 劳曼说:“那你们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地方。” 喜鹊对劳曼还是很信任,便带着甜心跟劳曼从另一条路走了。 或许这也是冥冥中的安排,喜鹊在基地中结下的善缘,如今得到了回馈,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朱雀的眼睛。 朱雀以为那个喊声是发现了喜鹊的踪迹,其实是鲁星河发现了韩渊。 韩渊这个忠诚的奴仆,始终记住自己的使命。 在松林中狂奔,感觉把人引开了,就想着去找到喜鹊母女两人。 谁知,在密林中绕来绕去,被鲁星河发现了。 本来韩渊是没有看见鲁星河的,但被鲁星河一声大喊,当即吓了一跳。 他并不打算战斗,抽身就跑。 因为主人交给他的任务是保护喜鹊母女,一旦被蒋亮缠上,想要脱身就非常困难。 刚刚跑出十来米,冷不防一股雄浑的掌力从旁边劈来。 韩渊不得不停止奔跑,闪身躲避,脸色也凝重起来。 劈出一掌的自然是蒋亮。 他虽然在鲁星河前边,但两者距离并不远。 听到鲁星河的喊声,立即折返回来。 蒋亮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满脸的愤怒和不耻。 “韩渊,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叛徒,主上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背叛组织!背叛主上!” 韩渊平静地答道:“我不过是弃暗投明罢了。” 蒋亮自然不知道,韩渊现在的思想完全是被改造过,只忠于主人李东成。 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今天我要将你扒皮抽筋!替主上清理门户!” 说话间,身体已经贴近韩渊,雄浑的掌力当头劈下。 蒋亮很气愤,不仅仅是为韩渊的背叛,更是因为他和朱雀都被韩渊戏耍了。 韩渊明知道不是蒋亮的对手,并不打算与蒋亮过多纠缠,闪身躲过就想着走为上策。 只可惜他的意图被蒋亮识破。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说过你今天必须死!” 蒋亮阴恻恻地冷哼,如影随形的跟上。 韩渊见对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心中也是非常着急。 眼看蒋亮劈出的一掌近在眼前,再也无法躲开。 他一咬牙,奋力击出一拳。 拳掌相交,密林中响起“砰”的一声,掌风四溢,卷起了地上的松针四处飘扬。 韩渊闷哼一声,连退十来步。 一股邪门的气流直冲体内,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徐平洲会被一掌废了半身修为。 不仅仅是境界上的差距,这个蒋亮的修为还十分古怪,具有很强的破坏力。 韩渊一转身,再次从另一个方向逃窜。 谁知,有人趁他病要他命。 鲁星河在这时候跳出来,阻拦了他的去路。 这家伙有玄级大圆满的修为,虽然修为不如韩渊,可韩渊此时已经受伤,修为也大打折扣。 顿时,韩渊被鲁星河缠住,一时间无法脱身。 蒋亮可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瞅准时机,忽然插入到战斗中。 “砰砰!” 韩渊躲闪不及,身上连中两拳,整个人被击飞了七八米远,撞在一棵大树上,反弹到地面。 连连吐出好几口鲜血,脸色一下子变得如同白纸。 “我说过要扒你皮、抽你筋!”蒋亮脸露狠辣,大手一抓,向韩渊的咽喉抓去。 韩渊心中暗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哎,主人,我尽力了。”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空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哼,你想杀他,问过我吗?”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什么东西激射过来,划破了空气,像高速飞行的子弹。 “啊...是主人!”韩渊立即睁开了眼睛。 蒋亮脸色大变,竟然不敢硬接来袭的东西,怪叫一声,两个翻滚才堪堪躲过。 他倒是躲过了,可鲁星河就没有那么幸运。 “噗!” 一节树枝插在了鲁星河的额头上,从前到后,像极了夜市上的烤串。 连惨叫声都没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接着,李东成的身影出现,看起来就像是飘忽不定,眨眼间工夫就来到了蒋亮面前。 蒋亮心头剧震,脚后跟一蹬,整个身体成45度急速向后倒退。 “祸及我家人,该死!” 李东成眼露寒光,脚下一动,就追上了蒋亮,提掌拍下。 蒋亮心知不敌,但困兽犹斗,只能咬牙挥拳抵挡。 拳掌相交,蒋亮当即心都沉到了谷底。 因为李东成完全无视他的奋力抵抗,一双大手简单粗暴的穿过层层拳影,近在胸膛。 他哀叹,这境界上的差距果真是无法逾越,看来是必死无疑。 这个想法还没有落下。 李东成忽然变招,对着虚空挥出一掌。 “砰!” 有个虚幻的影子闪了一下,但并没有显现出来。 蒋亮捡回一条命,赶紧往后退出十几米,远离了李东成。 李东成负手傲立,冰冷地说:“都出来吧!” 韩渊大吃一惊。 接着,有三个老外从不同的方向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满头金发的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经无法估量真实的年龄。 另外两个中年老外,满脸傲气,露出强壮的胳膊,肌肉下的青筋像虬龙一般,充满了爆炸力。 老者正是来自西方武道史密森家族的老古董霍伊坎儿.史密森。 两个中年人则是强森家族的后起之秀,伊万和伊顿兄弟俩。 第238章 燕子、黄鹂一起上 李东成冷酷地一笑,“躲躲藏藏,果真是见不得光的鼠辈!” 他一跺脚,一团松针腾空而起,就像受到某种力量驱动,“嗖”的一声像虚空中的某处激射。 “无名小儿,果真有两下。”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韩渊惊骇得无以复加。 那片虚空明明什么也没有,怎么会藏着一个人! 霍伊坎儿的老眼眯了一下,伊万和伊顿对视了一眼。 隐藏在暗处的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日国的上忍老伊藤。 老伊藤的身影闪现了几下,在不远处显现出来。 一身白色的宽松和服,脚踩木屐,寸头全白,皮肤却白皙嫩滑,犹如20岁女孩的容颜。 李东成愣了一下,讥讽道:“果真是岛国的人,阴阳不分。” 老伊藤脸色一沉,“无知小儿,今天废了你,我会让你去我的府邸当一世男宠。” 他可是日国忍者中皇一样的存在。 自诩是无限于接近天道,才得以返老还童,却被李东成侮辱为不阴不阳。 “无名!休得猖狂,你击杀汉斯,无视我们整个西方武道,现在束手就擒,跟我们回西方武道受审!”伊万怒声呵斥。 李东成淡笑一下。 这西方武道和西方政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蒋亮见人都到齐,再次神气起来。 他说道:“废话少说,先废了他,此人不除,不仅我们难消心头之恨,西方武道也再无出头之日。” 在这个时候,这个家伙还不忘记拱火。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错,李东成如此年轻,就已经半只脚迈入天级。 这远比核武器还可怕。 核武器还有对等威慑力,谁也不敢轻易使用。 可李东成一旦形成气候,将力压西方武道,那时他们都只能仰人鼻息。 这对于一贯自大,高人一等的西方强者来说,万万无法忍受。 几人脚步轻移,形成了一个五角形,隐隐有将李东成围在中间的意图。 李东成嘴角挂起了不屑的冷笑。 他还正需要有人来当他的垫脚石。 武道本就逆天而行,没有机遇和压力,想突破是困难重重。 今天西方武道想杀他而后快,可对于李东成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机遇和压力。 “呀!” 伊万和伊顿齐齐大吼一声,身上的衣服应声而裂,露出了健硕的上半身。 两人不愧是兄弟,齐齐上前击出一拳。 一加一的效果叠加,荡起了土壤中的松针四处飘荡。 李东成身体后仰,让过对方的两拳,同时还击一招。 但霍伊坎儿已经如影随形地补上一拳。 只是一个呼吸,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 一旁的韩渊捂住胸膛,轻咳两声,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心中暗暗着急,如果没有受伤,尚且还能帮衬一下,可现在只能干瞪眼。 五大高手车轮战,就是铁打的精钢迟早也会累坏。 这时,耳边传来李东成的声音,“还不快走!去找喜鹊她们。” 韩渊怔了怔。 场中正打得酣畅淋漓,可这个声音又的确是主人说的。 忽然,他想到传说中的一种技能,脸上露出了震惊。 这个技能是将声线压缩成一条线,传入特定人群的耳中。 心中大定,主人即便是不敌,难道还不能跑吗? 他一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了密林中。 不过谁也没有发现,在50米开外的大树后,还藏着两个人。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雀和夜莺。 两人其实早到了。 不过朱雀并没有现身,除了自身有伤,帮不了什么大忙。 其次,她有些好奇李东成为什么面对围攻,不但不跑,反而是与之对抗。 “朱雀前辈,韩渊跑了,难道他抛弃了李东成?” “愚蠢,他会抛弃的话,就不会冒险救喜鹊,我觉得他是得到李东成的暗示,去找喜鹊了。” 接着,她思忖了一下,“走,我们跟在后边,先抓住喜鹊。” 两人猫着身体,悄悄地脱离了这片战场。 李东成面对五人的围攻,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不过在这种压力中,他的一身修为才能全部发挥出来。 渐渐的,场中已经看不清人影,六人的激战将地上的枯枝败叶都卷了起来。 犹如这里正凭空刮着龙卷风。 打得兴起,李东成的长啸连连,响彻了整个山间。 真正能对李东成形成威胁的,也只有老伊藤和霍伊坎儿。 像伊万、伊顿、蒋亮都形不成威胁,只是比较烦人。 最无耻的就是老伊藤,依仗忍者的特殊技能,专门伺机偷袭,从不正面交锋,神出鬼没的。 话说喜鹊背着甜心,在劳曼的带领下,渐渐下到恶狼谷谷底。 据劳曼说,她还是在对抗赛中,无意中走到恶狼谷边缘,发现这里有一处隐蔽的洞穴。 曾在这里休整了一夜,躲过了其他人的猎杀。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声长啸。 喜鹊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惊喜。 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丈夫在吼。 可这个声音绝对不是在呼唤她,呼唤自己只会喊名字,倒更像是在发泄一样。 “妈妈,是爸爸的声音,爸爸来救我们了。”甜心欢喜地笑了。 劳曼看了看远方,“距离我们至少有十几公里,我感觉好像是遇到了强敌。” 喜鹊心头一震,劳曼倒是提醒了她。 记得在车上,蒋亮就说过,还有西方武道的至强者在等着李东成的。 一时间,她都有种冲动想过去看看。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走吧,他那边处理完,会来找我们的。” “呵呵,是吗?你想得美!”这时,有个声音从前方的大树后传来。 喜鹊和劳曼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声音,两人都不陌生,那就是乌鸦。 接着,乌鸦和黄鹂、燕子都从大树后走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她们三人也是稀里糊涂的绕到了这里,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了脚步声,便躲在大树后。 却没想到,竟然是苦苦寻找的喜鹊。 再次见到喜鹊,燕子和黄鹂的表情很复杂。 以前都是室友,甚至在猎人对抗赛中,还并肩作战过。 转眼间,双方又成了生死对立。 “贱人,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乌鸦骂道。 喜鹊放下甜心,交给了劳曼,“甜心乖,跟着劳曼姐姐,妈妈处理一点事。” 甜心知道对面的乌鸦是来抓自己和妈妈的,她着急地喊,“妈妈...” “乖啊,闭上眼睛。”喜鹊说。 甜心听话的闭上眼睛,却忽然感觉头发晕,倒在劳曼的怀里睡着了。 劳曼将甜心抱在怀里,“小心一点。” 喜鹊点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乌鸦说:“黄鹂、燕子,这个叛徒罪不可赦,抓住她,少爷自会论功行赏,咱们一起上,不用和她讲情面。” 第239章 险中险 谁知,黄鹂和燕子对视了一眼,齐齐退后几步。 大有不想参与的态势。 乌鸦愣了一下,冷声呵斥,“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忘记朱雀的交代了!” 这女人自从朱雀回来,自以为有了大靠山,愈发地飞扬跋扈。 黄鹂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这是你和喜鹊的私人恩怨,我们不便插手。” 乌鸦愤怒了,“黄鹂,现在是齐心协力抓住叛徒,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 燕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你说错了吧,即便是没有今天的事,你也从来没有停止对喜鹊的报复。” “你们的恩怨已久,我们不插手,我相信劳曼也不会帮忙的,对吧,劳曼?” 劳曼就是想帮忙也抽不出身,有个甜心需要照顾。 她聪明地点点头,“是的,我也不插手。” 乌鸦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这分明就是让她单独对战喜鹊。 虽然她并不惧怕喜鹊,可哪有一起上来得快。 她狠狠地看了黄鹂和燕子一眼。 在心中给两人记下了浓浓的一笔,准备回去后,再向朱雀汇报。 其实,黄鹂和燕子选择中立,除了同情喜鹊,念着昔日的友情,更多的是看不惯乌鸦的一些做法。 喜鹊早猜到黄鹂和燕子会如此。 冷冷地对乌鸦说:“来吧,今天是时候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呸!”乌鸦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 “贱人,没有她们帮忙,我也可以拿下你!” “你想李东成来救你,那是白日做梦,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乌鸦口中骂,手上的动作并不慢,一个箭步冲到喜鹊面前,挥起了拳头。 在她的印象中,喜鹊是整个组织里素质、修为最差的。 自忖只要劳曼不帮忙,黄鹂和燕子不干预,拿下喜鹊并不是太难。 只不过要提防喜鹊使诈。 见乌鸦挥拳过来,喜鹊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闪,反而冷冷地看着张牙舞爪的乌鸦。 黄鹂和燕子、劳曼见喜鹊不躲闪,都微微皱起了眉毛。 劳曼甚至做好了随时帮忙的准备。 眼看乌鸦要一拳砸中喜鹊,喜鹊忽然一伸手,挥出了一巴掌。 “啪!” 乌鸦只感觉脸颊一痛,当即懵逼了。 喜鹊完全无视了她的攻击,伸手打了她一耳光。 黄鹂和燕子、劳曼更是惊愕得张大了嘴巴,竟然没有人看清楚喜鹊是如何打中乌鸦的。 喜鹊不是最差的一个吗?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喜鹊连连挥手,又是一连好几个耳光落在了乌鸦的脸上。 “啪啪啪!” 接着,腮帮还挨上重重地一拳。 乌鸦几个踉跄,差点摔倒,面对喜鹊的进攻毫无招架之力。 “你...你竟然是黄级后期,一直在装!”乌鸦口吐血沫,有些不敢置信地捂住疼痛的脸颊。 “哼,你现在才知道,可惜太晚了!”喜鹊没有隐瞒,坦然承认。 她心中很舒畅,这种快意恩仇已经等得太久! 黄鹂和燕子、劳曼都是眼露惊讶,谁也没有想到喜鹊会一直隐忍到现在。 只是她们不知道,这都是洗毛伐髓的结果。 别看都是黄级这个层次,可黄级中也分不同的小境界。 喜鹊现在高出乌鸦两个小境界,还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乌鸦彻底慌乱了,口中大喊,“黄鹂、燕子,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黄鹂和燕子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反而和劳曼寒暄去了。 喜鹊冷笑,“今天没有人能救你的,你必须为过去的恶付出代价!” 她展开了密集的进攻,乌鸦手忙脚乱的抵抗。 在以前,乌鸦单独对战喜鹊,不说绝对处于上风,但也是游刃有余,喜鹊数次都是利用智慧躲过了杀身之祸。 可今天完全来了个反转,喜鹊是简单又粗暴。 不仅动作快,连力度都大了很多。 不一会,乌鸦就变得鼻青脸肿,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处于了挨打的一方。 抓住一个机会,喜鹊的双掌穿过乌鸦的抵抗,狠狠地印在了对方胸膛。 “砰!” 乌鸦被打出几米远,在地上翻滚。 喜鹊冷漠地说:“这一掌是为死去的小洁报仇!” 乌鸦艰难地爬起来,口中喘息着,吐着鲜血,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后悔。 早知道喜鹊隐瞒实力,就不自告奋勇地来追喜鹊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喜鹊不等乌鸦站稳,已经凌空跳起,肘部狠狠地砸在乌鸦的背心。 “这是替死去的拉丝报仇!” 乌鸦当即受到重创,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开始求饶说好话。 “喜鹊喜鹊,你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你饶了我吧,我们各走各的,我不会告诉朱雀的。” 黄鹂和燕子当即无语了。 这女人不是忠于组织吗? “饶了你,你忘记了这些年是如何对我的?!” 喜鹊一把抓住乌鸦的脑袋,毫不留情地使劲一扭。 只听见“咔嚓”一声,乌鸦的脑袋都差点来了个360度。 手一松,乌鸦“扑通”一声扑在草丛里,死得不能再死了。 喜鹊心中很畅意,这个仇压抑了这么久,终于亲自解决了一个。 “黄鹂、燕子,谢谢你们。”喜鹊走过去道谢。 对方念着旧情,这让喜鹊心中很欣慰。 “不客气,我们早就看不惯她。”黄鹂淡淡地说。 喜鹊又问:“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黄鹂苦笑着摇头,“不知道,我们不像你,找到了自己的家,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哎,过一天算一天吧。”燕子叹息一声。 正说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人对视了一眼,赶紧躲在旁边的大树后。 喜鹊贴在树后悄悄观察,见到来人,脸上一喜,赶紧走了出去。 “老韩!” 不错,还正是韩渊。 他本来没有打算进恶狼谷的,只是听到了这边的打斗声,才找了过来。 “夫人,你没有事吧?” 韩渊见黄鹂和燕子在一起,立即警惕起来。 “放心吧,黄鹂和燕子不会对我不利的。”喜鹊说。 韩渊点点头,这才说道:“主人已经到了,是他让我过来找你的。” “东成呢,他在做什么?” “夫人请放心,主人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要安静等待。”韩渊安慰道。 他没有告诉喜鹊实情,是不让喜鹊为李东成担心。 喜鹊正想问个详细,韩渊忽然脸色大变,伸手将她往旁边一推。 “夫人小心!” 接着,他转身奋力击出一拳。 “砰!” 韩渊当即倒退好几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而偷袭的人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最后落在了不远处。 众人定睛一看,都是脸色骤变。 因为来人竟然是朱雀! 朱雀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毕竟修为境界在那里。 韩渊开始就身受重伤,在朱雀的偷袭之下,伤势再次加重两分。 第240章 情势陡然逆转 “快点,把她们围起来!别让她们跑了!”夜莺大喊。 接着,涌上来十几个基地的学员,将喜鹊她们团团围住。 在来的路上,韩渊倒是避开了这些基地学员,但现在却被朱雀全部带过来了。 “乌鸦!乌鸦!”这时,夜莺发现了死在草丛里的乌鸦。 朱雀目光阴冷的看着黄鹂和燕子。 “没想到啊,连你们两个都背叛了组织!罪该当死!” 她肺都快气炸了,出了叛徒徐平洲和韩渊,现在连黄鹂和燕子也叛变了。 黄鹂和燕子张了张嘴,竟然无法反驳。 如果说没有背叛,可怎么解释乌鸦的死。 并且自己还和喜鹊她们站在一起友好交谈。 “黄鹂、燕子,这种没有人性的组织不要也罢,过上正常的生活是我们的追求。”喜鹊平静地说。 “你们放心,只要弃暗投明,我会让东成帮你们的。” 黄鹂和燕子对视了一眼。 喜鹊的话并没有说错,谁不厌烦这种杀手的日子。 如今已经被朱雀误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怕朱雀,但此时更愿意赌明天,赌李东成会及时地赶到。 朱雀气得咬牙切齿,“贱人,本来还打算活捉你,现在你必须死!” 她一个箭步就到了喜鹊面前。 虽然朱雀有伤未愈,但喜鹊也不会轻视她,两人之间相差的境界可不是一点点。 韩渊再次不顾生死地挡住朱雀的攻势。 “你想杀夫人,也必须从我韩渊的尸体上踏过!” “好好好,我先解决你这个叛徒!” 朱雀奋力一挣,缠绕右手的纱布立即崩开。 她气愤之下,已经不顾伤势未愈,也要亲手解决了眼下的这些叛徒。 “大家一起上!不论生死,事后都有赏!”夜莺挥手大喊。 顿时,现场喊杀声一片。 夜莺和两个基地学员率先找上了喜鹊,其他的人都各自找上黄鹂、燕子、劳曼。 虽然基地中的学员都是乌合之众,奈何人数众多。 黄鹂、燕子还要护着劳曼,因为甜心被劳曼抱着的。 在这时,韩渊也是拿命与朱雀相搏。 比较庆幸的是朱雀早有伤,不然这里的人都不够朱雀杀。 韩渊心中着急,苦于无分身之术,能把强悍的朱雀勉强拖住,已经是尽了全力。 “贱人,今天你必须死!” 夜莺趁两个基地学员吸引喜鹊的攻势,提掌对着喜鹊的背心偷袭。 就在此时,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枪响。 枪声因为消音的关系,声音并不大,但夜莺听见了。 当她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贯穿了太阳穴,意识立即变得模糊起来。 整个身体就像失去了自主能力,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那两个学员定睛一看,发现夜莺的太阳穴有一个血窟窿,正向外涌着鲜血。 两人当即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喜鹊,转身就跑。 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 两人一个踉跄,都同时扑倒在地。 这一切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 喜鹊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当即心头大喜。 开枪的是两个身穿便装的男子,跟着他们一起的竟然还有一瘸一拐的徐平洲。 那两个男子其实就是赵飞和李刚。 徐平洲被蒋亮一脚踹下了悬崖,结果他命大,被下边大树上的藤曼给接住了。 但苦于身受重伤,一时间成了上不上下不下的。 结果,山鹰带着赵飞和李刚找了过来。 山鹰趁着赵飞、李刚解救徐平洲时想逃跑,也被李刚当场击毙。 救下徐平洲,三人准备走出恶狼谷,却不想听到这边的喊杀声。 匆忙赶过来,就及时地开枪替喜鹊解围,先击毙了夜莺。 “快帮韩渊!”喜鹊说。 她丢下一句话,冲到围攻黄鹂她们的学员中,抓住其中一个学员的脖颈使劲一扭。 那人一个翻滚,立即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其实,在喜鹊说出这话时,朱雀已经察觉到现场的变化,她一掌击退韩渊,就遁入旁边的大树后。 刚刚藏好,一发子弹就贴着大树飞过,带走了一大块树皮。 韩渊压力顿减,也赶去支援喜鹊。 那些基地学员这时候才发现来了两个带枪的人。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作了鸟兽散,钻入密林四处逃窜。 现场留下了五六具尸体。 众人也没有追赶,都停止下来,把目光投向了朱雀藏匿的那棵大树。 赵飞和李刚凝神聚气,目不转睛地看着朱雀躲藏的地方。 现场变得十分安静,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 朱雀紧贴大树,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修为是高,可那也是血肉之躯,不敢直面现代枪支,更何况本身就有伤未愈。 李刚和赵飞也知道对付这样的武道高手,不能靠得太近。 只能充分发挥枪支的精准快,才有可能击毙对方。 双方僵持了几分钟。 朱雀最终按耐不住,猫着身体极速前蹿,赵飞和李刚的子弹追着射击。 子弹打在大树上,飞溅起无数的树皮。 朱雀再次躲在另一棵大树后。 李刚和赵飞对视了一眼,两人用手势比划了几下。 当朱雀再次现身,李刚率先一阵急速点射,停止后立即换弹匣。 听到换弹匣的声音,朱雀抓住这个机会,再次现身,一个纵身就想脱离战场。 赵飞沉着冷静地扣动了扳机。 “噗噗噗!” 一连几枪,众人只看见朱雀在空中一个踉跄,摔落在地上,又很快爬了起来,一头扎进了恶狼谷。 众人跑到朱雀摔倒的地方,发现地上有大片的血迹。 很明显,朱雀中弹了。 “哎,可惜了。”赵飞遗憾地说。 李刚苦笑着摇头,不得不说,修为高深的武道高手就是很难对付。 同一时间, 六大高手的对决,已经从密林打到了空地。 准确地说,那就不是空地,而是被六人破坏的。 现场犹如被老牛耕作过,连野草都不剩,露出了下边的新鲜土壤。 李东成面色平静,眼无波澜的站在最中央。 其它五人将其团团围住。 打了这么久,除了李东成、老伊藤、霍伊坎儿和来时差不多。 像伊万、伊顿、蒋亮都是满身狼藉,嘴角溢出了血迹,显得很狼狈。 “桀桀桀。”老伊藤发出喋喋怪笑。 “无名小儿,乖乖地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李东成戏谑地说:“阴阳人,你还没有睡醒吗?” “打了这么久,你们联手都奈何不了我,看来西方武道也不过如此。” 他看了一眼几人,嚣张地用手指了一圈。 “汉斯那家伙不堪一击,你们同样是。” 老伊藤和霍伊坎儿他们脸色一沉。 其实,他们也挺郁闷的。 村长说过会通知特种分队抽人过来协助,可为什么至今也没有动静。 第241章 剑来! “哼,休得猖狂,今天就是拼了我们几个,也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伊万怒声道。 他心中清楚得很,他和伊顿、蒋亮是尽全力了,可老伊藤与霍伊坎儿还有所保留。 李东成不屑地指了指他和伊顿、蒋亮,“你们三个打酱油的,还不够资格和我拼。” 伊万脸色一滞,有些无言以对。 李东成的话虽然比较狂,事实还真是如此。 如果没有两个老怪物的牵制,三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无名,你把我西方武道想得太简单了,到了现在,我估计你已经尽了全力。”霍伊坎儿说。 他蓝色的眼睛幽深可怕,“伊藤,是时候该镇压这个恶魔了。” 老伊藤一挥宽松的袖子,阴恻恻地笑了两声。 “我期盼已久,先送西方武道受审,再留给我做男宠,还要在他胸口上烙下夏国武道这几个字。” 李东成挑了挑眉毛。 对于这种极具侮辱的话毫无波澜。 他开始的嚣张就是看出这两个老家伙有所保留,故意在激怒对方,为他冲破天级奉献最后的极限压力。 老伊藤与霍伊坎儿哪知道他们不知不觉中成了垫脚石。 说话间两人身上的气势高涨,浓浓的杀意把李东成锁定。 平地生风,吹得几人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这种气势逼得伊万、伊顿、蒋亮都情不自禁地与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 霍伊坎儿脚下一迈,眨眼间就到了李东成的面前。 出拳依旧是刚猛威武,不过比先前多了一丝如同音爆的呼啸,似乎连空间都在微微颤抖。 老伊藤更是从原地直接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李东成的身后。 两人这次不再保留,全力以赴。 至此,李东成终于有些动容了。 霍伊坎儿和老伊藤一前一后对他攻出几招。 三人的动作都是快到极点,李东成一直是守多攻少。 在这种极限压力下,他的体内终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打着打着,李东成竟然闭上了眼睛。 整个心宛如明镜,对方的一招一式都能清晰感知。 并且,天地间的五行元素也似乎全部活跃了。 以前知道天地有五行元素,比如这森林中最多的就是木元素、土元素。 但开始都是死物,是没有生命力的。 一刹那,李东成明白了,这就是真正的天级! 老伊藤与霍伊坎儿见李东成闭着眼睛对战,以为李东成是在羞辱他们,心中愤怒不已。 手上的攻势一紧,更为凌厉。 蒋亮感觉到拳风都刮得皮肤有些疼痛,心中是惊骇莫名。 几招过后,李东成脚尖轻点,从两人的围攻中平移出去,拉开了距离。 伊万、伊顿、蒋亮再次补上缺口,防止李东成跑了。 “无名,跑什么跑啊,霍伊坎儿拳有千钧,是我们西方武道唯一用肉身突破音障的。” “你不是说我们西方武道不堪一击吗?现在知道厉害了!”伊顿得意的呵斥道。 李东成心中好一阵无语。 力有千钧或许有,但肉身突破音障,这个牛也吹得出来。 霍伊坎儿一言不发,冰冷的蓝眼睛死死地锁定李东成。 蒋亮不忘记拍一拍老伊藤的马屁。 “伊藤先生不愧是接近天道的老前辈,连瞬移都触摸到了。” 听到这不知羞耻的吹捧。 李东成忍不住哈哈大笑。 瞬移只记载传说的道术中,在武道中有没有李东成不知道,但老伊藤绝对不可能是瞬移。 那不过是老伊藤善于利用环境转换,速度够快,给人产生的一种凭空消失的错觉。 “你笑什么?难道看不起我大和民族的武道!”老伊藤阴森森地说。 李东成忽然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老伊藤的面前,同时挥出了一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老伊藤的脸上。 顿时,全场皆惊,齐齐呆若木鸡。 李东成同样使出了他们认为的瞬移,还打了老伊藤一耳光。 最关键的是老伊藤竟然没有躲过! “你...你偷学我伊藤家族的绝学!”老伊藤赶紧退后好几步。 他忘记了一耳光,反而惊骇李东成使出了类似伊藤家族的绝学。 “哼,这点雕虫小技还值得我偷学?”李东成冷笑着讥讽。 “你岛国才是这个世上最无耻的小偷,文字偷取我大夏的偏旁部首,文化上偷取我中医、书法、音律等,连武道也是从我大夏学到一点皮毛,篡改后就成了你们的绝学。” 接着,他再次从原地消失。 老伊藤吓了一大跳,连忙躲避。 谁知,李东成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眨眼间就来到了霍伊坎儿的面前,同时还挥出一拳。 霍伊坎儿大惊失色,口中怒吼,挥拳阻挡。 只听见一声炸响,犹如平地惊雷,场中震荡起无数的尘土。 “咳咳咳...” 尘土散尽,霍伊坎儿狼狈不堪地从十米远的一个土坑里爬出来。 众人再定睛一看,发现李东成站在原地傲然而立。 伊万、伊顿、蒋亮都倒吸一口凉气。 假如说霍伊坎儿有千钧之力,那李东成这一拳至少也要超过千钧。 “八格!一起上,留不得无名小儿!”老伊藤恼羞成怒。 李东成用他们最自傲、最得意的绝学分别击退两人,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呵呵,你们什么时候单打独斗过?”李东成冷笑连连。 “就让你们看看我夏国武道的真正实力!” 他长啸一声,展开双臂,就像在拥抱空气一般。 平地生风,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枯枝败叶、小石子,纷纷聚集在李东成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土褐色球体。 李东成眼睛里精光闪过,大吼一声,“剑来!” 在霍伊坎儿、老伊藤他们惊骇的目光中,那土褐色的球体,如同变魔术一样,渐渐拉长。 最后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土褐色巨剑,随后一分二,二变三...,到最后空中悬停着五把土褐色的巨剑。 老伊藤最先反应过来,面如土灰地大喊一声。 “这是凝气成剑!快跑!” 他二话不说,身形立即在原地消失。 霍伊坎儿动作也不慢,再也顾不上西方武道的面子,转身就向远处逃逸。 伊万、伊顿、蒋亮更是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 李东成双手一挥,大吼一声,“斩!” 只见那五把褐色巨剑,化作了五道褐影,从天劈下。 “哗啦啦!” 所过之处,犹如被老牛耕作。 “啊!” 虚空中一声惨叫过后,老伊藤和巨剑一起消失,只留下一片白色的衣服碎片,飘落在地上。 霍伊坎儿一咬牙,转身奋力击出一拳,企图阻挡来袭的一剑。 可在这巨剑面前,他整个人如同纸糊一般,被巨剑磨灭在天地之间,连渣都不剩。 伊万和伊顿、蒋亮那就更不济了,如同气泡一般灰飞烟灭。 使出这一招后,李东成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第242章 扩充队伍,收编黄鹂 这一招凝气成剑! 不过是李东成尝试了利用五行元素,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术的运用。 要知道他的武道来自昆仑一脉。 在百米开外,站着匆忙赶到的喜鹊、韩渊、赵飞等人,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 这般神技,以前也只是从小说和影视剧中看过,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存在。 “爸爸!”甜心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她挣脱喜鹊的手,向李东成跑去。 李东成欢喜地迎向了女儿。 甜心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用小拳头使劲地捶着爸爸。 “呜呜...你为什么这么晚都不来找妈妈,不来找我,呜呜...” 说实话,这一路上甜心是真的害怕。 “对不起,爸爸来晚了,现在才把坏人打跑。”李东成抱起她,帮着擦拭眼角的泪花。 “爸爸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嗯,我好怕好怕,好怕你再也见不到我了。”甜心委屈地点头,抱住爸爸的脖子。 “玉茹!”李东成看着喜鹊。 喜鹊抿着嘴唇,湿润了眼眶。 “我们回家吧,妈和妹妹都等着的。”李东成说。 “嗯。”喜鹊点点头。 如果没有外人,她早投入到李东成的怀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港湾。 这时,李东成又看见了韩渊和徐平洲,他将甜心放下来,走了过去。 两人赶紧躬身行礼,“主人!” “伤势要不要紧?” “还能坚持。”两人答道。 “这次辛苦了,你们不用再回组织了,跟我回蜀城。” “是,谢谢主人。” 这时,一旁的燕子和黄鹂、劳曼福至心灵,几步走上前。 “扑通”一声齐齐跪下,“李先生,我等愿意从此追随。” 李东成当即有些愣住了。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下子接收这么多的人。 黄鹂和燕子、劳曼完全是被李东成的修为给震撼住。 特别是黄鹂和燕子,现在投靠李东成这个天级强者,绝对是保命的最佳方式。 况且追随李东成,有着与喜鹊的友情,绝对吃不了亏。 喜鹊笑着上前搀扶起三女。 “东成,这是黄鹂,你在金陵已经见过,她叫燕子,她叫劳曼,都是我以前的好姐妹。” ”这次幸好遇见了她们,不然我和甜心都凶多吉少,你现在需要自己的力量,她们能弃暗投明,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为难。 这次甜心被劫持,就是因为自己的大后方太薄弱,如今少爷和主上还没有挖出来,的确需要人手。 可这些人跟着自己又如何安排,还是三个女孩。 见他犹豫着不吭声,甜心拉着李东成的手摇了摇。 “爸爸,你就帮帮劳曼姐姐她们吧,我好喜欢她们,你说好不好嘛。” 她一撒娇,李东成就无奈地苦笑。 “好吧,既然玉茹信任你们,那就留下来吧,你们过去的事,我也不追究。” “但今后没有我和玉茹的同意,不可再随心所欲。” “是!主人。”三女心中欢喜,齐齐躬身答道。 李东成摸了摸鼻子,“你们还是叫我先生吧,你们两个也是。” 他自然是指韩渊和徐平洲。 回到蜀城,再叫主人,只怕会让长辈们惊掉大牙。 “是!”几人再次答道。 大概连主上和少爷都没有想到,他们亲手培养起来的势力,竟然一下子被李东成挖走了五个。 这时,隐隐传来密集的跑步声。 众人的神经立即紧张起来。 “李先生,是罗队和孟队带人过来了。”李刚说。 “走吧,我们要尽早离开。” 走出几十米,就迎头碰上了罗淡月和孟青健。 见众人都安然无恙,两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李东成问了问基地中的战况。 据罗淡月和孟青健说,两人改伏击为围歼,几乎是全歼了基地中的学员,还围剿了那支特种分队。 双方战况十分激烈,圆满地完成了既定的目标。 在这次战斗中,龙炎无人死亡,但有受伤的。 经过李东成查看,都是一些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一群人回到公路上,坐上基地中的车辆,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难免不会有个别的遗漏。 并不是怕什么,而是不能让人察觉到这是夏国的龙炎干的。 话说朱雀的确是中弹了,而且还是打在大腿上。 她咬牙坚持,一口气跑出一公里,直到确认没有人跟过来,才躲在一棵大树后歇气。 现在不仅右胳膊的旧伤撕裂,还增添了新伤。 她心中恨不得将喜鹊这群叛徒碎尸万段。 正想处理一下枪伤,耳边忽然听到低沉的咆哮声。 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出现一头灰色的成年恶狼,足足有牛犊大。 接着,又是几头恶狼出现。 她心头一震,如果是以往,倒也不惧,可今天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连忙起身想离开,却发现左边、右边全是恶狼,大概有20几头。 个个都用贪婪、凶残的目光看着她,低声咆哮着。 朱雀竟然陷入了群狼的包围中。 大腿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血腥味刺激着恶狼的神经。 “嗷....” 头狼仰头长啸,发出了进攻的号角。 一头头恶狼纷纷冲了上来,朱雀这个落难的武道高手,顿时陷入了群狼的围攻中。 她一掌劈死一头恶狼,另一头恶狼又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朱雀胳膊一痛,知道被恶狼咬伤,奋力一掌将这头恶狼击毙。 抡起恶狼的尸体,横扫千军,才勉强将群狼吓退。 可在恶狼的眼中,她如今就是最美味的食粮。 头狼再次发出长啸,那些已经后退的恶狼再度从四面八方冲上来。 趁朱雀不注意,其中有头恶狼猛扑上来,腥臭的獠牙向朱雀的脖颈狠狠咬去。 “畜生!” 朱雀一掌拍在恶狼的头部,那匹恶狼一声哀嚎,撞在了另一头恶狼身上。 但随之朱雀的大腿一痛,再度被恶狼咬上一口,似乎还带走了一块娇嫩的肌肉。 她气得两眼发红,堂堂的地级修为高手,何时落得如今这般狼狈。 扬手一掌拍死恶狼,忍着剧痛跳上大树。 鲜血滴落在树下,刺激得那些恶狼直流口水。 “一群叛徒,我朱雀发誓,今生饶不了你们!” 她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都是徐平洲、韩渊、喜鹊这些叛徒带给她的。 在大树上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朱雀忍着剧痛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树下的群狼就跟着她的轨迹追赶,渐渐远去。 第243章 消息终于传到京都 回到佤邦,李东成就和罗淡月、孟青健他们分手了。 龙炎化整为零的离开。 这一路上,甜心喜欢上赵飞、李刚口袋里的压缩饼干。 分手时,两人又在战友那里给甜心收集到一大堆的饼干,让甜心欢喜的不得了。 李东成带着喜鹊他们连日连夜的过海关,在瑞立休整了一晚上,才坐上返回蜀城的高铁。 同一时间,远在京都的少爷,焦躁不安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最后一次得到消息,是朱雀汇报已经成功抓获李东成的女儿,顺利出境,即将在佤邦会合。 随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现在不仅联系不上蒋亮、朱雀,连基地那边的村长都失去了联系。 这时,书桌上的那部红色座机电话响了。 少爷的手在接触到话筒时顿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主上中午还来过电话询问。 提起话筒接听,那边传来主上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们都失败了!他们都死了!” 少爷心头一震,他听得出主上有些沮丧,情绪非常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主上,难道...一个不剩?” “一个不剩!哎...”主上叹气。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漂亮国,随后派人进去查看,整个基地已经成了地狱,特种分队、基地人员全部被人一锅端了。” 不用主上细说,少爷也猜到一些,“难道是...” “是的,他们知道是谁暗中出的手,可没有把柄。” 少爷又惊骇地问:“主上,那西方武道、蒋亮、朱雀他们呢?” “都没有找到尸体,伊藤家族和史米森家族都去人了,他们在一片密林中发现了打斗现场,十分惨烈,估计都被李东成杀了。” 少爷当即呆若木鸡。 只感觉有些肉疼,这些都是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势力,就这样损失殆尽。 “主上,那李东成呢?” “暂时不知道具体情况,你派个机灵一点的人前往蜀城打探情况。” “是。” “他已经成了气候,从此很难制约他,你我都要暂时蛰伏一段时间。” “主上,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少爷心中很是不甘。 “愚蠢,你没听我说要暂时蛰伏吗?”主上训斥,“他是昆仑一脉的传人,自然有昆仑一脉的人现世。”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 “你还年轻,许多事不知道,昆仑一脉守着夏国祖龙脉,凡是达到天级强者,必须遵守这个约定。” 少爷立即醒悟过来。 “主上是说李东成会被昆仑一脉要求回山?” “是的,这个惯例从来没有打破过,收缩我们的势力,避避风头,耐心等待吧。”主上吩咐。 结束了通话,少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谁都注意李东成去了,只想着怎么绞杀这个天级强者,却不想背后还隐藏着夏国的部队。 难怪会输得如此彻底。 他拨出一个号码,不一会,胡少轩推门进来。 “少爷。” “你安排个人前往蜀城打探李东成的一举一动,要机灵一点的。” “是!” 胡少轩正准备退走,少爷又说:“通知海鸥她们回来,让其他人去接手她们的事。”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少爷挥了挥手,胡少轩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拿起手机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但从号码看,似乎是来自缅甸。 按下了接听键。 “少爷,是我。”那边传来的竟然是朱雀的声音。 少爷有些惊喜,“你在哪里?” 他没想到还有幸存者,并且还是朱雀。 “少爷,我在佤邦的医院,受了很严重的伤,暂时无法回京都。”朱雀说。 “没关系,你安心养伤,主上说你们都被李东成杀死了,连基地都被人一锅端了,死了很多人,你怎么逃出来的?” 朱雀义愤填膺地说:“我们组织里出了叛徒,是韩渊、徐平洲破坏了整个大计...” 她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 被群狼一路追踪,好不容易才逃出恶狼谷。 本想前往基地求援,半途又碰到基地漏网的学员,才知道基地中发生的大事。 她也赶紧逃之夭夭,躲过了罗淡月和孟青健他们。 只能说朱雀不仅运气好,命还挺大的。 少爷听着朱雀的详细陈述,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差点没有把手机摔了,脸上的表情就像天气预报一般,阴晴不定。 徐平洲、黄鹂、燕子竟然都是叛徒,连主上的心腹韩渊也是。 李东成是怎么做到的? 那以后还能相信谁? 最可恨的是,喜鹊似乎恢复了记忆,不仅骗过了他们,连恩格博士也骗过了。 “少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朱雀在那边问。 少爷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烦闷。 “你先养伤,我让海鸥她们赶往佤邦与你会合,伤好后你们再回京都,主上刚才和我通过电话,要暂时蛰伏,避开李东成的锋芒。”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报仇,但要听从主上的安排,等待合适的机会。” “好吧。”朱雀答道。 少爷口中的海鸥,是和喜鹊同期集训的最后三个女孩,一直跟着朱雀在东南亚。 朱雀回来接替凤凰后,海鸥她们没有跟回来。 双方结束了通话,少爷缓缓地放下了手机。 思忖着要如何把这个消息传给主上。 他觉得李东成太可怕了。 竟然不知不觉在组织里安插了这么多的叛徒,那还有没有呢? 同时,他也想到了京都的叶家,说不定叶家的反转,也是因为韩渊的叛变才发生的。 可李东成是如何做到的? 少爷觉得有必要趁这个蛰伏时间,对组织里的人进行一次彻底排查。 想通了这点,他才拿起座机电话给主上回拨回去。 而李东成和喜鹊她们刚刚从高铁站出来,拦下几辆出租正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路上,甜心是最高兴的,因为妈妈和她一起回家了。 甜心不仅嘴巴甜,还懂事,情商也高。 她依旧称呼劳曼为姐姐,其他的叫阿姨、叔叔。 李东成和喜鹊也没有管她。 黄鹂和韩渊他们得了这么一句称呼,个个都是心花怒放。 可心里却把位置摆得很正,少主就是少主,只会将这个小公主捧在手心。 不过,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喜鹊的一颗心也愈发的忐忑不安。 离家这么多年,以前是带着任务嫁入李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向婆婆解释。 “没事,她们会理解的,重要的是你现在回来了。”李东成握着喜鹊的手安慰。 喜鹊点点头。 第244章 喜鹊回家 她看着两边熟悉的街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失去记忆的那几年也来过蜀城,可那时没有记忆,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现在却不同,记忆是那么深刻,还有不少美好的回忆。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就抵达了望江别墅。 但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 自从发生了甜心这件事,别墅区加强了安保力度,现在连出租车都不能随便进入。 李东成只能和众人一起下了车,带着喜鹊、甜心、韩渊他们徒步回家。 甜心甩开了大人的手。 “爸爸、妈妈,我去通知奶奶他们。” 她也不等李东成答应,撒腿就跑。 李东成无奈地摇头。 他拉着喜鹊的手,沿途给喜鹊介绍小区的环境。 远远地便看见别墅的门口站着田淑芳、李小兰和关键宁、许应翔夫妇。 甜心又跑回来,牵着喜鹊的手,“妈妈,这是我们的新房子,奶奶和姑姑他们都出来了。” 喜鹊看着婆婆田淑芳,泪水湿润了眼眶。 田淑芳他们也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喜鹊,个个都是眼眶湿润。 过往的一幕幕都在喜鹊的脑海中闪过。 第一次跟李东成回家见长辈,生产时婆婆天天在床前。 可以说,公婆对她像对女儿一样。 不为其他的,就是因为她曾经是孤儿。 可那些不过是一个带着任务的谎言,最终还因此让李家遭遇了灭顶之灾,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喜鹊心中好内疚、好自责、好惭愧。 她嘴唇抖了几下,喊了一声,“妈!”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甜心要去拉妈妈,被李东成拉住了。 李东成知道,喜鹊不亲自道歉,心中很难释怀。 “玉茹!” 田淑芳几步走上来,搀扶起喜鹊,抱住喜鹊老泪纵横,轻轻地拍着喜鹊的后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田淑芳抹了抹眼泪,帮着喜鹊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东成找到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不是甜心出事,我还不知道。” “从此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以后不要乱跑了。” “妈,我以前...”喜鹊想解释。 田淑芳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都不要说,妈知道你有苦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们都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忘记。” “以后就安心地留在家里,甜心和东成都需要你,这个家也需要你。” 喜鹊的眼泪再次奔涌出来,“妈...” 她万万没想到,心中一直纠结的事,田淑芳只是一笔带过。 黄鹂和燕子、劳曼是既伤感又羡慕。 或许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吧。 “嫂子!”李小兰笑着喊了一声。 “小兰,谢谢你。” 喜鹊和李小兰拥抱了一下,千言万语都在这拥抱中。 随后,还不等李东成和李小兰介绍,甜心就像献宝一样告诉喜鹊,许应翔夫妇是师公师婆,那是关叔叔。 其实,喜鹊都认识。 他和李东成结婚时,许应翔夫妇、关建宁都来吃过喜酒的。 李东成又把黄鹂、燕子、韩渊他们都介绍了一下。 黄鹂、韩渊他们都依次上前见礼,相互认识后,这才一起走进别墅里。 李小兰可没想到忽然间回来这么多人,临时收拾一楼的房间,让韩渊、黄鹂他们先住下。 又帮田淑芳、许应翔夫妇把床铺转移到二楼去住。 老人走楼梯费劲,但上下有小电梯可使用,也是很方便的。 可以说,偌大的6号别墅,第一次住满了人。 好在房间足够多,地方也宽敞。 将来李小兰和关建宁成家后,会单独搬出去,许应翔夫妇本来就是临时居住的。 实际上以后也没有多少人。 一番折腾,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由于今天的人比较多,还临时拼了一张桌子过来。 晚饭后,几女都争着去收拾。 最后还是李小兰和黄鹂她们去收拾碗筷,田淑芳拉着喜鹊的手来到客厅嘘寒问暖。 看着这一大家子,李东成只感觉一阵头大。 如今只能算是家大,可还没有业。 虽然手中有钱,可他并不想就此过一辈子。 趁这个时间,李东成替许应翔诊断了一下,又问了问最近的情况。 他发现许应翔的肺癌似乎得到了遏制,还隐隐有向好的方向转变,决定改天陪着去拍片看看。 没一会,李小兰和黄鹂、燕子、劳曼都收拾完毕出来了。 “你们都跟我到书房去。”李东成说:“玉茹,你也上来。” 众人都跟着来到二楼的书房,关上门谈事情。 许应翔和余澜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人对李东成的话是言听计从,不敢忤逆。 甚至对他们都是谦恭有加。 这李东成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遥远的昆仑雪峰下,有一个四季如春的峡谷。 此时,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人快步走进谷中。 走过青石铺成的小路,来到几间茅屋前。 茅屋关门闭户,如果不是外边的空地有几只鸡鸭、有菜园,都会认为这里没有人居住。 中年人躬身行礼,“启禀师叔,一诚有要事禀报。” 等了十几秒钟,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什么事啊。” “我们的五行钟昨天响了,今天从世俗间传来消息,说我昆仑一脉有人晋级到天级强者。” “吱呀!”茅屋的木门一下子打开了。 一诚走进茅屋,昏暗的茅屋里十分简陋,蒲团上有个布衣老者在打坐调息。 老者鸡皮鹤发,岁月爬满了脸上,从相貌上已经很难估计实际年龄。 他的名字叫盖富春,是上任昆仑一脉掌门的师弟。 “是谁晋级到天级了?”盖富春闭着眼睛问。 “从世俗中传来消息,好像是刘士诚一支。” 盖富春皱了皱眉毛,睁开了眼睛,有些意外。 “他还有传人?” 刘士诚就是老犯人师父,曾经也是昆仑一脉中的天才人物,只可惜刘士诚杀戮过重,还因此而入狱,在昆仑一脉中有很多争议。 “是的,他的传人名叫李东成,是个过失杀人犯,是刘士诚几年前收的徒弟。” 盖富春立即睁大了老眼。 “不会搞错了吧,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天级?” “师叔,千真万确,五行钟响了三下预警,消息是从京都发过来的。” 盖富春沉吟不语。 可以质疑消息来源的准确性,但无法否定五行钟的预警。 五行钟存在了几千年,但凡昆仑一脉出现天级,都会发出预警提示,从来没有失误过。 上一次预警还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是刘士诚的弟子。 还是一个进入武道没有几年的年轻人。 “事关重大,我要去找师兄商量,你先回去吧。” 第245章 神秘的昆仑一脉 “是!”一诚躬身行礼退走了。 盖富春捋着下巴的花白胡须陷入了沉思,这件事让他深感棘手。 这个刘士诚嫉恶如仇,杀戮过重,一直在昆仑一脉的内部争议很大。 说不上弃徒,但也是因此被逐出山门的。 之所以只是逐出山门,而不是逐出师门,就是昆仑一脉内部意见不统一。 昆仑一脉不出世,历代都在这昆仑山中,守护着夏国祖龙脉。 师兄旋光在几十年前就是天级强者,他自己勉强算是一个准天级,另外半只脚十年难以寸进。 如今昆仑一脉看似很强,其实也是青黄不接。 他和师兄年龄越来越老,最终谁也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规律。 现在刘士诚的弟子成功晋级到天级,本来该是一个大好消息。 但却让昆仑一脉很是尴尬。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刘士诚没有对李东成说出自己的委屈,更没有说一句对师门不满的话。 甚至连自己的往事,在李东成面前都很少提起。 所以李东成只知道自己的传承来自昆仑一脉,其他的反而知之甚少。 或许老犯人师父也没有想到李东成能这么快就晋级到天级。 盖富春思忖了片刻,这才走出门。 外边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天空灰蒙蒙一片,远处的雪峰还十分耀眼,像一颗水晶钻镶嵌在天际。 他喊了一声,“大黑!” 声音并不大,却传得很远。 没一会,远处奔跑过来一条浑身漆黑,连舌头都是黑色的成年土狗。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纯正的夏国五黑犬。 大黑围着盖富春的脚边转了两圈,低声呜呜着,似乎在询问什么。 “我们去见师兄。”盖富春说。 大黑很通人性,叫了两声,立即在前边带路。 一人一犬很快便消失在谷口。 一路上,盖富春都在思忖,要如何来处理这件事。 半个多小时后,一人一犬来到雪峰下的一个村落。 村落并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家,奇怪的是在村落旁边还有一座毫不起眼的道观。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昆仑一脉属于正统的道家,那就应该是遁世的得道高人。 其实不然,昆仑一脉分道家和俗家两支。 道为道观中的修行人,俗家几乎都在这村落。 先辈们在此守护祖龙脉,经过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的定居在这里。 盖富春来到道观前,道观的大门已经关闭,只有旁边的一盏路灯还亮着。 他走上台阶敲了几下门上的铜环。 等了一会,包边的木门才从里边打开,有个年轻道士伸出了脑袋。 见到是盖富春,脸上有些讶异。 “师叔,这么晚了你还下山过来?” “旋光师兄呢?”盖富春问。 “旋光师叔在房间里,快请进来。”年轻道士把门拉开了一边。 大黑跳了进去,在前边带路,盖富春匆忙地走进道观中。 在白天,道观还有些过来敬香的零星游客,晚上的道观却是异常安静。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 盖富春穿过前殿和中殿,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 轻轻敲了两下门,“师兄,你在吗?” 等了几秒钟,里边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哦,是富春师弟,快进来。” 盖富春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简陋,床榻上有个白发苍苍,一身素袍的老道正手执一本书,隔得很远,虚着眼睛在看。 面前的小茶几上燃着一支檀香,一缕青烟缓缓地飘在空中。 大黑没有跟进去,很灵性的侧卧在门口,把脑袋放在两腿之间。 旋光以前也是俗家,退下来以后,就进入道观静修。 他放下手中的书,“师弟,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为了五行钟响了的事吧?” “是的。” 盖富春脱掉鞋子,爬上床榻,盘腿坐在旋光的对面。 旋光从旁边拿出一个杯子倒上水,“品尝一下,我自己做的桑叶茶。” “师兄,你倒是越来越悠闲。”盖富春苦笑。 “你呀,就是定不下心来。”旋光说。 盖富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清修吗?” “毛毛躁躁的,遇事无法存在心里,明天过来不也是一样吗,都一大把年龄了,这么晚还下山。”旋光缓缓地说。 “我不是着急吗。” 旋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桑叶茶,“说说你的想法。” “必须召回,这是我们昆仑一脉的使命,也是门中的规矩。”盖富春说。 旋光放下手中的茶杯。 “可你想过没有,从京都传来的信息看,他还很年轻,或许还有家庭、儿女的牵绊,难道你让他放弃大都市,放弃家庭来到这小村落?” 盖富春当即愣住了。 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总不能强迫吧。 “哎,难办啊,现在昆仑一脉青黄不接,我们世代守在这里,天下少有人知。”旋光发出长长地叹气。 “当初将刘士诚逐出山门,虽然没有除名,但我们和他的联系已经非常少,谁曾想到他无意中收的弟子,竟然是旷世奇才。” 听到旋光的话,盖富春的老脸一红。 当年驱逐刘士诚,门内的争议很大,他更是其中最坚定的代表。 特别是听闻刘士诚杀人入狱后,更是觉得有损昆仑一脉的声誉。 那时的旋光还没有入道门,态度比较中立。 盖富春说:“师兄,不管怎么样,身为昆仑一脉的传人,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 “祖龙脉一旦被破,我夏国将从此一蹶不振,亿万生灵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九菊、阴阳师、吠陀们可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 旋光没有吭声。 九菊、阴阳师都是来自遥远的日国、吠陀则是指印度的吠陀占星派。 一个垂涎夏国几千年,一个不服夏国几十年,背后还有西方的势力在觊觎。 谁都曾打过祖龙脉的主意,只不过有昆仑一脉守护,从来没有得手。 比如秦岭深山中的锁龙阵,背后就有日国的影子,是企图封锁夏国国运的典型例子。 后来在夏国最神秘的749局的干预下,才得以清除。 旋光喝了一口茶水。 “让一诚他们先去打探消息,虽然这个信息是从京都传来的,但我们还需要核实真实情况。”旋光说。 “好吧,打听清楚了再说。”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时间太晚了。”旋光说。 “打扰师兄了。” 两人在这里面对面的交谈,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东成还不知道昆仑一脉已经得知消息。 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喜鹊坐在旁边,其他几人因没有多余的椅子,只能暂时站着,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第246章 未雨绸缪 李东成看了几人一眼,露出温和的微笑。 “黄鹂、燕子,你们有武道基础,只是底子薄弱,趁现在有时间,要尽快提升到黄级后期。” “今后李家的安全就靠两位了,平时就陪陪玉茹她们,先把心性定下来。” 两人有些愣住了。 底子薄,这是事实,少爷培养她们时,只是按照杀手来培养,有武道入门基础,当个职业杀手更有优势。 可武道修为要提升上去,哪是那么容易。 “放心吧,东成会想办法的。”喜鹊笑着安慰。 黄鹂、燕子想到喜鹊的修为忽然变强了,又恍然大悟,齐齐高兴地拱手。 “是!谢谢先生和夫人栽培。” 李东成点点头,又把目光落在韩渊和徐平洲身上。 “老韩、老徐,你们先把伤养好,伤好后就争取各自有所突破。” “是!” 两人被李东成用逆转乾坤改造过,绝对的忠心不二,修为提升上去,将来才堪大用。 唯一没有说到的就是劳曼。 她心中忐忑不安,没有什么武道基础,只有杀手的搏击术,年龄也比较小。 “劳曼你慢慢来,先打好入门基础。”李东成说:“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先生请吩咐。” “今后甜心的接送你来负责,空闲时,也顺便多学学一下夏国的文化。”李东成说。 “是!”只要不被忽略,劳曼也满足。 其实,李东成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考虑过。 劳曼年龄不大,又有杀手的经验,眼下来做甜心的贴身保镖最合适。 黄鹂和燕子最适合做大后方的保障,真的有事,也能及时地拉出去使用。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出门就带着几个女孩吧。 即便是喜鹊放心,没有意见,他自己也要注意影响。 对于他的这些安排,喜鹊自然没有意见。 小两口都能预判,搞不好还会有更大的风波在后边,未雨绸缪,提前布置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几人从缅甸来到蜀城,以前的物品都没有带走。 李东成又说道:“玉茹,明天我们带他们出去置办一些衣物和必需品,有时间再去看两辆车回来,方便出行使用。” “先生,我们身上有钱的。”黄鹂急忙推辞。 几人都点头,哪有还让李东成掏钱来帮他们买衣物的。 李东成摆了摆手。 “拿着吧,你们自己的都存着,将来遇到好人家,我和玉茹也会风风光光的让你们出嫁。” 黄鹂和燕子、劳曼都眼眶湿润了。 “是!” 李东成是真的把她们当家人,这让她们从心底有了温暖和归属感。 “呵呵,我东一句西一句的,还把一件事忘记了。”李东成又笑了笑,“玉茹,抽时间你和他们出去帮我物色一个地段比较好的口岸。” “东成,你想投资?”喜鹊问。 “做我的老本行啊,师父当年的愿望就是用医术造福一方,何况现在我们是家大没有业,我不努力,怎么养活你们。” 喜鹊翻了个白眼。 她可是听丈夫说过,现在家中富裕,根本不缺钱。 黄鹂和燕子、劳曼都被逗乐了,又不好笑出来,只能抿嘴浅笑。 大概只有韩渊和徐平洲是一本正经地洗耳恭听。 这时,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市局唐山月打过来的。 “李先生,到家了吧?” 李东成心道,对方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下午到的。” “呵呵,明天晚上有空吗?刘副市长听说你回来了,让我邀请你一下,我们在一起坐坐。” 李东成估摸着刘景天有什么事情。 一般来说,领导主动找他的概率是比较少。 “好吧,什么地方?” “来市委小招吧。” “行,我准时到。” 双方愉快地结束了短暂的通话,李东成又接着布置后边的事情。 客厅中,甜心拿出一个口袋,从里边找到压缩饼干,大方地分享给长辈们。 关建宁从包装上看出这是部队特供的压缩饼干。 他好奇地问:“甜心,这是谁给你的呀?” “那些背枪的叔叔给我的,他们都画着大花脸,快吃啊,很好吃的。”甜心说。 顿时,许应翔和关建宁他们都呆滞住。 背枪的叔叔,这个信息量太大了。 “甜心,你告诉姑姑,这一路上你都去过哪些地方?”李小兰坐在甜心身边,把她抱在自己腿上。 田淑芳和许应翔夫妇、关建宁都把目光投到了甜心身上。 关于如何找到甜心的,甜心又经历过什么,几人都还不知道。 甜心皱了皱小鼻子,有节奏的踢着小腿。 “哎呀,你问我爸爸和妈妈吧。” 接着,她又做出害怕的表情,小身板哆嗦了两下。 “我好害怕好害怕,那两个坏阿姨一路上都在骗我,我拖着时间不想走,想让爸爸来找我。” “可爸爸一直没有来,后来她们背着我去了国外。” 田淑芳和许应翔夫妇、关建宁都对视了一眼。 “姑姑问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国外?”李小兰又问。 “听那两个坏阿姨说的,妈妈她们也是这么说的。” 甜心又催促,“姑姑,你怎么不吃啊,奶奶、师公师婆,你们吃呀,好好吃的。” 许应翔呵呵直笑,“师公现在不饿,饿了再吃啊,你什么时候见到你妈妈的。” 甜心说:“我在车上见到妈妈的,有个大坏蛋还想打妈妈,后来大坏蛋又把徐叔叔打得吐血,还要拉出去喂狼。” “后来,是韩叔叔救了我和妈妈,还说是爸爸让他来的,嘻嘻,开始我还认为他也是大坏蛋...” 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描绘这一路上的经历,却让几人听得胆战心惊。 总之,从甜心口中得知了李东成和不少当兵的外出了一趟,李东成还打跑了几个外国人。 似乎韩渊他们都是李东成的追随者。 许应翔心道:“我这学生,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啊,我都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过,他又有些自豪。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点,等李东成他们从书房出来,关建宁已经离开了。 众人都各自洗漱回房休息。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甜心抱着小枕头跑了进来。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 喜鹊正要答应,田淑芳追了进来,“甜心,你和奶奶一起睡吧,奶奶有几天没有看到你了。” 顿时,喜鹊就有些耳根发烫。 老人的心思怎么会不明白,这是让小两口好好聚一聚。 甜心嘟起了小嘴,摇着小身板很不情愿。 “听奶奶的话,明天爸爸和妈妈都去送你上学。”李东成说。 “真的?” “肯定的,让你的同学们都知道,你是有妈妈的。” 甜心当即露出了笑脸,高兴地点头,“好吧。” 第247章 甜心的骄傲 田淑芳把甜心拉走了,还顺便把门关上。 喜鹊有些不好意思,一颗心怦怦直跳。 没有恢复记忆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就是黄花大闺女,结果早为人妇。 李东成上了床,关闭了床头灯。 喜鹊默契地靠近,把头枕到丈夫的胳膊上,鼻腔里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李东成紧了紧怀中柔软的身体,轻吻着喜鹊的额头。 他低声调侃,“你不会忘记了咱们的暗语了吧?” 喜鹊羞红了脸,装模做样地掐了李东成一下。 后者嘿嘿低笑。 被褥里悉悉索索,响起了莺歌燕舞...(此处省略十万字,各位看官请自行脑补) 次日,小两口还没有起床,房门就被甜心拍得咚咚作响。 “爸爸、妈妈,快起来了,我还要上学的。” 甜心耽搁了好几天,心中十分着急。 小两口都赶紧起来。 黄鹂和燕子、劳曼倒是很自觉,也没有谁安排,私下里都商量好了。 每人每天都轮流到厨房去帮忙。 李东成琢磨着,还是要请个家政阿姨回来,减轻母亲和妹妹的负担。 早餐后,小两口叫上劳曼,准备开车去送甜心。 劳曼以前的训练也不是白学的,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便直接把仰望u8开走了。 不一会,几人就抵达了学校,劳曼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替李东成他们拉开了车门。 “劳曼姐姐再见!” 甜心挥了挥手,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兴高采烈地进入校园。 “甜心,你回来了?”这时,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后边追了上来。 甜心点点头,很骄傲地摇了摇喜鹊的手,“我妈妈回来了,今天送我来上学。” 小男孩看了看喜鹊和李东成,“叔叔、阿姨好!” 也不等大人回答,咧嘴嘿嘿笑着,撒开小脚丫就跑。 李东成和喜鹊相视而笑,估摸着小男孩是去当广播电台去了。 甜心好高兴,以前很多小朋友都说她没有妈妈,但现在妈妈回来了。 教室在二楼,还没走进教室,就看见黄灿夹着资料走出办公室。 “黄老师!”甜心喊了一声。 黄灿扭头一看,有些惊喜,“哦,是李先生,甜心回来了?” “黄老师,不好意思,甜心这次耽搁课程了。”李东成歉意地说。 “没关系,我抽点时间给她补上。” 黄灿打量着一旁的喜鹊,也不好询问对方是谁。 喜鹊微微一笑,大方的伸出了手。 “黄老师,你好,我是甜心的妈妈柳玉茹。” 黄灿有些惊愕住,甜心的妈妈不是跳楼自杀了吗? 难道...她有些怀疑喜鹊是不是李东成新交的女朋友。 礼貌地伸手和喜鹊握了握,“哦,原来是甜心妈妈,你好。” 李东成看出黄灿心中的疑虑。 “警方已经破案,以前那个是假的,玉茹失去记忆好几年,刚刚恢复就回来了。” 当年跳楼的事可是轰动一时,他半真半假,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 黄灿有些恍然,笑着祝贺,“恭喜啊,你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谢谢,我回来这两天,甜心一直和我提起你,谢谢你对甜心的关照。”喜鹊说。 “不用客气,甜心这孩子很懂事,学习也认真,我十分喜欢她。” 黄灿摸了摸甜心的头发。 “要不这两天中午就让甜心在学校跟我一起吧,方便我给她补课。” 甜心仰头说:“妈妈,我不会落下功课的。” “好吧,那就多谢黄老师你了。”喜鹊连忙道谢。 几人在教室外交谈,教室里的小朋友们都伸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外边,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有胆大的小朋友还跑到窗户、门口偷听。 甜心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连小胸脯都挺得很直。 告别了黄灿,李东成和喜鹊才离开教室。 “我真不是一个好妈妈,女儿都上学了,我现在才知道。”喜鹊很是内疚。 可以说甜心的童年里,缺失了妈妈的陪伴,也永久的无法弥补。 “不说这些,你看甜心今天多高兴,以后你陪她的时间比我还多。”李东成拍了拍喜鹊的手背安慰。 喜鹊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当一个好妈妈,多陪陪甜心。 她想到今天要办的事,又提议。 “东成,今天每个人都要置办很多东西,来回也不方便,要不先带他们去买车吧。” “行,听你的。”李东成欣然同意、 劳曼见他们走出校门,发动了仰望u8。 在蜀城的西郊,有一座不高的山,名叫凤凰山,凤凰山脚下有一座大型水库。 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清新,环境十分幽雅。 在水库旁边有一大片灰白色的建筑群。 说是商住别墅区,又不像,因为门岗不是保安,而是荷枪实弹的武警。 这时,有两辆黑色的公务车从远处驶来。 从车牌看,赫然正是蜀城市委、市府一把手的小车。 公务车缓缓地停在了大门口,接受武警的检查,登记后才开进去。 最后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前。 司机帮忙拉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的还正是蜀城市府的老市长、市委的蔡书记。 两人对视了一眼,快步走进小楼。 小楼的院坝中,有几个人在低声耳语,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其中有个中年人迎了上来。 “蔡书记、老市长,轻一点。”中年人做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我们到外边去说。” 蔡书记微微颔首,三人又走出小院坝。 “庞秘书,老部长现在怎么样了?”蔡书记关心地问。 叫庞秘书的中年人苦笑着摇头。 “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吃了安定片也不管用,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哎...” “现在睡了吗?”老市长问。 “吃了药,勉强在睡,声音稍微大点就醒了。”庞秘书低声说。 “医生过来了吗?”蔡书记又问。 “省里的保健医生都来过,会诊后还是维持先前的诊断,我已经给京都打过电话,请关老尽快赶过来。”庞秘书说。 老市长和蔡书记都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有些难为情。 蜀城那么多的保健医生,竟然对一个失眠症状束手无策。 还不得不向京都求援,这情以何堪! 不过,谁让这小楼里住的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个人名叫梁升泰,只说名字大概很多人都觉得陌生,或者已经忘记了。 可如果提起夏国曾经有位独臂部长,就能勾起无数老人的回忆。 他一生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在夏国政坛留下了“铁面包公”的雅号。 也正是铁面无私,一心为公,在一次偶然的事故中,不幸成为了独臂。 梁升泰退休后,就定居在蜀城这座少有人知的凤凰山疗养院中。 这时,老市长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一旁接听了几分钟,再次回来,脸上露出了欣喜。 “蔡书记,景天同志打电话过来说,李先生已经回来了。” 第248章 老部长不喜欢中医 “哦,那太好了。”蔡书记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扭头又说:“庞秘书,我们蜀城还有位年轻的名医,前段时间一直在京都,所以我们没有提。” “他是省保健组的吗?西医还是中医?”庞秘书赶紧追问。 蔡书记摇摇头,“他是中医,也不是保健组的,所以我们过来先和你商量一下。” 听说是中医,还不是省保健组的,庞秘书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能进省保健组,或者是国家保健组的医生,哪个不是业内的权威,甚至是泰山北斗式的人物。 最令人头痛的是,梁升泰虽然爱国,却不爱中医,宁愿死都不看中医。 老市长劝道:“庞秘书,李先生虽然不是保健组的医生,还是民间中医,可医术非常了得。” “前不久治疗视神经萎缩症,颠覆了西医几十年的认定,后来又被龙炎大队的方将军请到京都治病去了。” “老部长现在休息不好,身体只会越来越差,西医不行就用中医试试,东边不亮西边亮嘛,你说呢?” 庞秘书眨巴了几下眼睛。 老市长的话并没有说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部长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长久得不到休息,再好的身体也会拖垮的。 “好吧,等老部长醒了,我给他说说,你们等我的电话。” “那太好了,我相信李先生会有办法的。”蔡书记说。 庞秘书心中苦笑。 他觉得这个希望并不大,老部长是什么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即便是用中医,只怕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希望虽然很渺茫,他还是决定要尽量试一试。 蔡书记见目的达到,便提出告辞,“庞秘书,既然老部长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的,两位慢走。” 送走两人后,庞秘书又回到小院坝。 “小庞!小庞!”屋里传来一个老人虚弱的喊声。 庞秘书赶紧答道:“我在的。” 他紧走几步推门进去。 宽大的客厅中,在沙发的睡床上,躺着面容憔悴的梁升泰。 他年约70多岁,满头银发,或许因长期睡眠不好的缘故,整个人显得十分消瘦,皮肤黯淡无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老部长,你才睡半个小时,要不再睡一会?”庞秘书轻声说。 梁升泰用唯一的左手摆了摆,“睡不着了,你把水给我。” 庞秘书扶着对方坐起来,又用靠枕垫在对方的后背,拧开茶几上的水杯,递给了对方。 梁升泰喝了几口,虚弱地问:“刚才是谁过来了?” “是蜀城的市长和书记。” “不像话,公务不做,围着我这老头子转,成什么体统。” 庞秘书接过水杯放下。 “他们也是关心你的身体,推荐了一位民间中医,想过来替你治病。” 听说是中医,梁升泰当即脸色一沉。 “不用不用,你不是已经通知京都的关平过来吗?” 庞秘书心中暗叹,他就猜到梁升泰会拒绝。 “已经通知了,他今天晚上坐飞机过来。” 接着,他又说:“老部长,我斗胆说一句,你的身体一天不好,地方政府的领导们都不心安的。” “上边的领导们同样很挂念,经常打电话来询问。” 梁升泰怔了怔,叹气一声。 “哎,我本想躲得远远的,不给国家和党增添麻烦,可最终还是拖累了。” 庞秘书趁机继续劝说:“我觉得可以采纳一下他们的建议,如果中医有效更好,即便是没有,也让地方政府的领导们心安。” “不然,为了你的健康,他们还是会三天两头地跑。” 梁升泰没有吭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庞秘书也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安静地守着。 他知道这对于梁升泰来说,是个很艰难的抉择。 一个从不用中医,不相信中医的人,要改变几十年的习惯来试一试,无疑是要抛弃一直坚持的信念。 最关键的是,老部长失去一只胳膊,多多少少都与中医有关。 那时的梁升泰还只是县组织部一把手,在乡镇去考察基层干部。 无意中被农村的烂草鞋给咬了,这种蛇一般藏在草垛和墙角,毒性非常强。 当时任务重,就让镇里的中医来治疗,结果不仅没有遏制住,反而造成整条胳膊失去了知觉,最终一发不可收拾,不得不截肢。 从那以后,梁升泰对中医就有了心理阴影,更是拒绝用中医来治疗任何病。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 梁升泰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就让他们推荐的人来试试吧。” 庞秘书愣了一下,“好的,我去安排。” 说实话,他都几乎认为梁升泰是不会同意的。 此时的李东成正和喜鹊、黄鹂他们走进汽车城的比亚迪4s店。 从学校回到家中,接上韩渊、黄鹂他们一起过来。 现在人多,一辆车根本坐不下,还打了一辆出租车。 一走进4s店,他们就被这里的不少销售员注意到了。 此时时间还早,也没有什么看车的顾客,销售员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在聊天。 “晓雯,有客户过来了。”前台的女孩提醒一名女销售。 这个叫晓雯的女销售,李东成可不陌生。 正是上次买车时,服务原单位领导乔志平的那个销售员。 晓雯看了一眼,就认出李东成。 她撇撇嘴,“那是小张的客户,上次买走两辆仰望u8的那个人。” 提起这件事,她肚子里就是火大。 那天乔志平被李东成当众揍了,还被经理谢玉成赶出了4s店。 搞的她没有卖出一辆车,反倒是小张一下子卖出两辆仰望u8。 “人都进来了,你去接待一下啊。”前台的女孩说。 晓雯翻了个白眼,“谁的客户就该谁去接待。” 她大喊了一声,“小张,你的客户来了。” 不远处正埋头打扫卫生的小张听见,抬头见是李东成,立即笑容满脸地迎上来。 “李先生,你今天过来要做保养吗?” “不是,我还需要买两辆车,价位定在20万以内的,你帮我推荐一下。” 小张愣了愣,心中大喜。 她没想到,今天会再次好运降临,来了个开门红。 赶紧伸手做了个邀请,“这个价位的车有很多,请跟我来。” 一群人跟着小张向展厅走去。 身后留下了一大群目瞪口呆的同事。 特别是晓雯,后悔得都要拍大腿。 明明最先看见李东成,却主动把小张叫了过来。 一连看了几款车,最后在小张的推荐下,选定了一款油电混动的轿车。 正在签订购车合同,老板谢玉成夹着公文包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正准备上楼,却看见了接待大厅的众人,发现其中有个人的背影很像李东成。 试着喊了一声,“李先生?!” 第249章 送车必有所求 李东成寻声看过去,微微一笑,“谢经理。” “哈哈哈,还果真是你。”谢玉成走了过来,伸手和李东成握了握,“你的朋友买车?” “不是,是我要买,家里人现在很多,一辆车有些不够用了。” 李东成又介绍身边的喜鹊,“这是我妻子柳玉茹,刚刚从外地回来。” 谢玉成有些惊讶,“哦,原来是李夫人,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也不通知我一下。” 李东成当即就有些无语了。 “你误会了,我也没有结婚,玉茹就是我以前的妻子。” “警方已经破案了,真正的玉茹失忆,失踪了很久,我们都一直蒙在鼓里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谢玉成当然听得出,肯定不会是如此的简单。 但他是个很知趣的人,也不会去追问,笑着拱手。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呀,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哦,你稍等我一下。” 谢玉成匆忙上到二楼,再次下来时,手中多出一串车钥匙。 “李先生,这辆车是总部奖励给我的,我自己有车一直没有动。” “你夫人现在回来了,一家人团聚,这辆车就送给你夫人,表示我的祝贺。” 顿时,那些耳朵尖的销售员个个都是呆若木鸡。 她们可是知道,奖励的这辆车价值50来万。 李东成虽然又买了两辆车,但谢玉成送出一辆车,就相当于一分没收。 当然,喜鹊也被谢玉成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推辞,“不行的不行的,这个礼太重了,心意我心领了。” “嗨,李夫人不要客气,太客气就是看不起我了,李先生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还是我这里的老客户。”谢玉成笑着说。 李东成看了对方一眼。 “我们都不是外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东成觉得谢玉成是个精明的商人,绝对不会白白的送出一辆车。 谢玉成哈哈大笑。 “李先生,送车我是真心的,有事相求也是真实的,我们到楼上去说。” 接着,他又补充,“所求之事绝对不会为难先生,只是去替人看个病。” 李东成笑了笑。 “玉茹,谢老板这个人挺实在的,你就收下吧,本来我就准备把u8给你开的。” 喜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车钥匙。 她觉得这也太荒唐了,本来是过来买车的,结果成了买二送一。 李东成跟着谢玉成上到二楼坐下。 谢玉成泡上大红袍,放在李东成面前,“你今天不过来,我也要给你打电话的。” “对方患的是什么病啊?”李东成问。 谢玉成靠在沙发上苦笑。 “你先听我细说,我在城东看中一个地方,想把生意再扩大一些。” “但好巧不巧地另外有个人也想要那个地方,我们双方不认识,但那块地皮的老板却认识我们两方。” “这位老板还很年轻,有个一岁左右的男孩,患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夜啼,把一家人折腾得够呛。” “找医生看过,但效果并不佳,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听到这里,李东成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不是谁想办法治好了病,谁就拿到那个地方?” 谢玉成点点头,“是的,他也不想得罪两方,就提出了这个条件。” “你的竞争对手难道没有去找医生吗?”李东成又问。 “找过了,听说还没有到蜀城,好像还是什么名医。”谢玉成说:“我认识的医生中,就你的医术最好,我相信你能帮我。” 接着,他又说:“李先生,我知道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只需要尽力即可,即便是没有治疗好,我也认命。” 李东成觉得这个谢玉成还挺有意思的。 笑着摆了摆手,“先去看看吧,我尽力帮你达成所愿,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拿你的车。” 谢玉成哈哈大笑。 “李先生说笑了,等时间定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我也刚刚从外边回来,短时间是不会出去的。”李东成欣然同意下来。 或许这就是拿人手短,吃人口软。 当然,如果谢玉成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李东成也不会随便接受。 没一会,购买合同就签订好了。 喜鹊在下边叫李东成,两人才从办公室出来。 小张根据规定,送了半年的保养、车窗保护膜,脚垫等东西。 随后,就让人把车开到后边的厂房去贴车窗保护膜。 李东成把两辆车的钱付了,谢玉成又亲自带一行人去看奖励的那辆新车。 动力是纯电模式,连车身的保护膜都还没有撕下来。 既然送出手了,谢玉成就一步到位,让人配上坐垫、脚垫、保护膜等等。 折腾了几个小时,都临近中午了,李东成谢绝了谢玉成的挽留,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多出三辆车,那就宽松多了。 “东成,谢老板找你帮什么人看病啊,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多不好意思。” 李东成拍了拍喜鹊的手,“就当是诊费吧。” 喜鹊翻了个白眼,“哪有诊费这么贵的。” “这算什么啊,有的人给百万诊费,我还不一定会同意看病的。” “你就吹吧。”喜鹊故作没好气地说。 李东成哈哈大笑。 “你觉得很贵重,但他觉得很值,将来的获利是这辆车的无数倍。” 他把包里的那张银行卡递给了喜鹊。 “哦,这张银行卡里还有几百万,你拿着,想开支时比较方便。” 喜鹊怔了一下,“你给我这么多,那你呢?” “我身上还有。” 李东成就是没有说,卡达尔送的那张黑卡,他连动也没有动。 那里边可是连诊费和这些年的投资收益,都是好几个亿。 一行人没有回家,直接来到市中区的万达商场。 先去找地方吃饭,下午准备来一次大采购。 同一时间,有三个女孩匆忙走进佤邦的一所医院。 她们找到住院部的一间独立病房,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边看。 房间里赫然正是朱雀。 她坐在床上,右肩膀重新进行了固定,连大腿、左胳膊都缠着绷带。 三个女孩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露出惊讶。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朱雀有一天会这么惨。 有个女孩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进去,“朱雀,我们到了。” “嗯,你们的动作挺快的,都坐吧。”朱雀点点头。 这三个女孩从左至右,分别是海鸥、白鹭、杜鹃。 她们从基地出来,就一直跟着朱雀去了东南亚,前来佤邦也是少爷的指令。 “朱雀前辈,你这是怎么了?”白鹭忍不住问。 第250章 喜鹊秀恩爱 她们只知道朱雀受伤了,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组织里出了叛徒,这次栽了大跟头,我是被喜鹊那个贱人害的。”朱雀说。 对海鸥三女,朱雀就和蔼很多,大概是一直跟着她的缘故。 “她?”三女惊讶得齐齐失声。 喜鹊是什么样的素质和修为,没有谁比她们更清楚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今后面对的事也与她有关,以前是为了保密,不让你们知道...” 朱雀便把喜鹊和李东成的关系,以及喜鹊的一些事都说了说。 第一次听到这些秘密,海鸥、白鹭、杜鹃都震惊得瞠目结舌。 她们从来都没有想到,喜鹊当初的失踪是去奉命结婚。 更意想不到,为了李家的羊皮地图,现在组织惹上了李东成这个天级强者。 杜鹃气愤地说:“真是想不到,连黄鹂和燕子都叛变了,多半是受了喜鹊的影响。” “那时从基地出来,我就说过喜鹊这个人留不得,总是奇奇怪怪的。” 白鹭和海鸥都点头。 同时期那么多的人,比喜鹊强的人都差不多死了。 反而是她这个小卡拉米活了下来。 “朱雀,让我们三个潜入蜀城,我就不信她没有落单的时候。”海鸥自告奋勇地提议。 朱雀挥了挥手。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这个贱人早晋级到黄级后期,一直隐瞒着的。” 顿时,三女再次惊愕住。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这都是李东成的功劳。 不过喜鹊一贯会掩饰,城府也深得可怕,倒也十分符合她的性格。 朱雀说:“所以,你们切不可大意,少爷已经安排人前往蜀城打探消息,等时机一到,我们再将这些叛徒全部斩除!” “等我伤好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你们都要勤学苦练,将来才堪大用。” “是!”三女齐齐答道。 李东成和喜鹊他们根本不知道朱雀在群狼口中幸运地活了下来。 午饭后,他们在万达商城逛了大半天时间。 直到下午四点,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才开车回家。 回到望江别墅,却意外的发现门口停放着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东成,家里好像来客人了,这是谁的车啊?”喜鹊好奇地问。 “哦,是舒心桐的车,就是蜀城舒家的那位千金。” 对于舒家,喜鹊的记忆中还是有点印象。 心道,我不在的这几年,东成好像还认识了不少的女孩。 她又问:“舒小姐经常过来吗?” 李东成也没有多想,随口就答道:“有时会过来。” 说出这句话后,又感觉有些不好,急忙解释,“你别胡思乱想,只是普通朋友,正常的交往。” 喜鹊翻了个白眼。 “你才胡思乱想呢,解释做什么?” 即便李东成是天级强者,在这时也被喜鹊的反问给问住了。 喜鹊丢下一句话就走进了别墅。 李东成摸了摸寸头,心道:“我光明正大的,还解释什么啊?岂不是越描越黑。” 黄鹂和燕子、劳曼对视了一眼,抿着嘴唇偷笑。 三女都跟着喜鹊进去了。 韩渊和徐平洲忠诚地站在李东成后边,主人不进,他们也不进。 “走啊。”李东成翻了个白眼。 客厅里,舒心桐正陪着田淑芳、许应翔夫妇在聊天。 聊的也是甜心的事。 听到开门声,田淑芳说:“可能是东成他们回来了。” 接着,便见到喜鹊、黄鹂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妈,我们回来了。”喜鹊喊了一声。 “哦,玉茹,舒小姐过来了。”田淑芳正准备介绍。 喜鹊已经满脸笑容地主动迎上去,“你就是舒小姐吧,我听东成说过你,果真好漂亮。” 舒心桐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李东成。 就是这个动作,喜鹊便知道舒心桐对丈夫是有好感的。 而李东成却有些愣住了。 他可从来没有提过舒心桐,更不可能在老婆面前夸赞其他女人漂亮。 那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舒心桐笑盈盈地伸出手。 “嫂子,你也很漂亮的,经常听李东成和阿姨提起你,你们夫妻的感情,真的让所有人都羡慕。” “我还是从关总那里得知你和甜心都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恭喜你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舒心桐同样是一个聪明、识大体的女孩。 一口一个嫂子,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喜鹊拉着舒心桐的手坐下。 “我也是最近才恢复记忆的,谢谢你在东成回来时,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嫂子你太客气了。” 见两人聊得挺开心,李东成的心才放了下来。 黄鹂、燕子、劳曼把东西提进房间,关上门都咯咯直笑。 谁会想到,身为天级强者的李东成也有提心吊胆的时候。 喜鹊当然不是吃醋。 她失忆这么多年,李东成就是再婚,也怪不了谁。 但女人心海底针,既然她回来了,也是有意宣示女主人的味道在里边。 陪着舒心桐聊了会天,劳曼和黄鹂一起去学校接甜心去了。 李东成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准备前往市委小招赴约。 他说道:“玉茹,你陪下舒心桐,我去市委小招了。” “舒心桐,我那边还有事,你就在这里陪玉茹多玩会。” “好的。”舒心桐点点头。 喜鹊又叫住李东成,“东成,你等等。” 她跑到饭厅的酒柜,取出两瓶茅台酒用盒子装上。 “虽然是他们请你,但他们是领导,很多时候不方便,你带两瓶好酒过去一起喝。” 李东成笑了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舒心桐都不禁暗赞喜鹊是真的会为人处事,心思缜密。 别说是她,连许应翔夫妇都是频频点头。 俗话说,娶妻娶对了,是旺三代。 很显然,喜鹊就是那个对的人。 喜鹊把茅台酒递给了李东成,还体贴地帮李东成整理了一下外衣。 “快去吧,别让当领导的等你,少喝点酒啊,早点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 李东成向长辈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家。 舒心桐看着喜鹊秀恩爱,心中暗自苦笑。 对李东成的确有好感,一直以来都埋在心里,如今更只有掐灭那种幻想。 想到方雪薇好像说姐姐方子怡对李东成也有点意思,不禁心中暗叹。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没有在合适的时间早遇上李东成。 因为要喝酒,李东成也没有开车。 他在小区外拦下一辆出租前往。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市委小招。 他打了个电话,唐山月已经早到了,在a楼雅一号。 李东成找了过去,雅一只有唐山月一个人。 “哎哟,你怎么还自己带酒过来了。”见李东成手中提着好酒,唐山月责备道。 第251章 顺便送出四个字 李东成把酒放在桌子上。 “呵呵,你们出菜,我出酒,况且你们都是领导,要注意影响,不像我是个小民。” 唐山月怔了一下。 其实,把吃饭的地点定在市委小招,就是有意避开外人的意思。 他笑道:“李先生,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你不进体制都是可惜。” 李东成摆了摆手。 “那还是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喜欢直来直去,体制内连说话出气都得小心翼翼地,不适合我。” 唐山月哈哈大笑。 不可否认,李东成的话有时是对的。 体制内的待遇好,有奔头,那也是要看人。 像李东成这种性格就不适合,反而不如当个小民来得自在。 接着,唐山月又问:“听说你妻子找到了,女儿也顺利回来了?” “是的,都回来了。” “呵呵,可喜可贺啊。”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唐局,什么大喜事啊?” 接着,刘景天和曾从善从外边走了进来。 曾从善主管医疗卫生,又是紧随刘景天的人,所以能参加这个晚宴。 “刘副市长。”唐山月和李东成都站了起来。 “坐坐坐,都不用太拘束。”刘景天压了压手腕,脱下外套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坐了下来。 “什么大喜事啊?” 曾从善也说:“是啊,老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你还没有说呢。” 唐山月提着水壶给刘景天、曾从善面前的茶杯满上。 “李先生的妻子和女儿都回到蜀城了,今天晚上还专门带着酒过来的。” 刘景天笑呵呵地说:“的确是大喜事,看来李先生是有备而来呀。” 李东成微微一笑。 “为了我的事,几位领导多有牵挂,还没有机会感谢,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可不能只带着嘴巴过来呀。”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甜心失踪,蜀城警方追得很紧,刘景天也在过问。 不管怎么说,别人是放在心上的。 唐山月走出雅一,去安排服务员把菜送上来。 “李先生,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曾从善问。 “短期内不会外出,家里也有不少的事。”李东成答道。 刘景天抿了一口茶水。 “李先生,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他直接切入到正题。 李东成没有吱声,只是做出准备听下文的表情。 他有自己的原则,也猜到会有什么事,更不会拍马屁式的立即表态。 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随便答应,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你听说过独臂部长吗?他姓梁。”刘景天问。 梁升泰在位时,李东成那时还在读高中,脑海里有一点印象,但并不具体。 曾从善提醒,“就是老组织部长,只有一条胳膊。” 李东成有些恍然,“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些印象,他怎么了?” 刘景天说:“梁部长退下来后,就一直在蜀城的凤凰山疗养院,但不幸的是半年以前,他生病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气。 “着实令我们汗颜啊,医疗发达的今天竟然对一个失眠症毫无办法。” 李东成心里一松。 梁升泰刚正不阿,威望很高,口碑也非常好。 他和刘景天这些领导打交道,最担心的就是让他去治病,而病人是个贪官或者口碑不好的官。 这就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说道:“原来是梁老,这个忙我肯定帮,不过要先去看看症状再说。” “那么多的大专家都没有办法,我也不敢把结论下得太早。” 刘景天高兴地点头。 “谢谢,我就知道李先生不会推辞的,梁部长的秘书都已经通知京都的关老过来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让梁部长同意,用中医再试试。” 李东成有些愕然,“梁老不喜欢中医吗?” 刘景天苦笑,“是的,他从不让中医的保健医生看病,信不过。” “具体有什么隐情,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请你去,是最后一次证明我们蜀城的医疗水平。” 李东成有些恍然大悟。 只怕不仅仅是证明医疗水平,更多的是担心梁升泰因此而离开蜀城才对。 梁升泰表面上是退休了,不问政事。 可威望还在,当年提拔的领导们也还在。 梁升泰在蜀城,那些领导们对蜀城都会特别关照,蜀城这边办起事来也很方便。 这是一种隐形的资源。 也是为什么很多地方争着修建疗养院的原因之一。 “嗯,我知道了,会尽力而为。”李东成说。 这时,服务员把菜送了进来。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刘景天笑着说:“桌子上我们不谈公事,只喝酒吃菜。” 曾从善打开了茅台酒,先是给刘景天满上,又给李东成满上。 最后才是唐山月和他自己的酒杯。 “来吧,今天借李先生的酒,先祝贺他一家团聚。”刘景天笑着举杯。 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晚宴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 刘景天果真不再谈正事,这个习惯非常好,让下属唐山月、曾从善都放开了喝酒。 李东成见他意气风发,神光异彩。 笑着说:“刘副市长,你最近会有大喜入门啊。” 刘景天一听,当即问道:“李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连一旁敬酒的唐山月和曾从善都安静下来,都以为李东成是听说了什么。 刘景天现在接替了常务副市长一职,但目前只是暂行代理。 谁都知道迟早会坐正,还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接替老市长的位置。 这个时间绝对不会短,怎么说也要一年半载,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是组织考察的原则。 在这个过程中,谁也无法保证有没有其他的变数。 李东成笑了笑,举起酒杯。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只是猜的,敬你一杯,提前祝贺你,顺便送四个字顺势而为。” 刘景天哈哈大笑,也不矫情,“谢谢你的吉言。” 他只认为李东成这是一句恭维话,欣然接受。 别说是他,就是曾从善和唐山月都是如此认为。 开始还以为李东成会说出一番理由,结果只是一笔带过,还是猜的。 这顿晚宴直到晚上的九点多才结束。 最后还是唐山月的小车送回的李东成。 回到家中,众人都已经回房间休息去了。 李东成推开卧室的房门,发现甜心正搂着妈妈在腻歪。 “爸爸。” “嗯,怎么还不去睡觉啊,明天你还要上学的。” 甜心一本正经地看了看妈妈的手机,“还有十分钟,妈妈说周末就陪我睡。” “呵呵,好吧,我先去洗澡,一身的油腻味。” 等他洗澡出来,喜鹊和甜心都不在。 他估摸着喜鹊哄甜心睡觉去了,先上了床,哈了哈气,还是感觉满嘴都是酒味。 第252章 走进疗养院 这时,房门一开,喜鹊再次回来。 “甜心已经睡了,还向我汇报了今天的学习情况。” 她掀开被褥钻了进去,带着一丝凉气。 深秋结束,很明显感觉到冬季来了。 喜鹊靠在李东成的怀里,幽幽地问:“除了舒心桐,这几年你还认识哪些女孩?” 李东成愣住了。 喜鹊仰着头看着他,“怎么不说话?” “哦,还有方家两姐妹,你不要乱想,我都是给她们长辈看病认识的。” 喜鹊又把头靠在丈夫的肩上。 “她们是不是都对你很好?” 李东成低头看着喜鹊,“怎么想起问这些,吃醋了?” “方家姐妹、舒家大小姐、叶家小姐,呜呜…”喜鹊竟然靠在李东成肩膀上嘤嘤哭起来。 李东成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喜鹊,侧着身体看着对方。 “玉茹,我保证什么事都没有,真的只是平常交往。” 喜鹊摇摇头,扑在他怀里。 “东成,我没有吃醋,我是恨我自己,没有早给你说我的背景。” “你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们都比我好,你却一直没有忘记我...” 李东成疼惜的帮喜鹊擦拭了下泪花。 “没有当初的磨难,就没有现在的我,算是苦尽甘来吧。” 他吻了吻喜鹊的眼睛,“哎呀,你的眼泪是甜的。” “扑哧!” 喜鹊又被逗笑了。 李东成关闭了台灯,抱着喜鹊柔软的身体,“睡吧,明天还有事的。” “东成,我们以后再给甜心生个弟弟或妹妹,好不好?” “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喜鹊听着丈夫的心跳和呼吸,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次日早餐后,甜心向爸爸妈妈告别后,劳曼牵着她的手上学去了。 田淑芳和许应翔夫妇出去散步,喜鹊和李小兰则带着黄鹂、燕子他们来到后花园锄草浇水。 韩渊和徐平洲也没有闲着。 李东成掀开瓦缸看了看那些癞蛤蟆,个个都很鲜活。 “这些是才送过来的吧?” 李小兰答道:“是的,上周葛胜又送来一些,林书颜也过来看过许老师。” 李东成点点头。 燕子好奇地问:“先生,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啊?” “哦,给许老师治病的药引。” 燕子手贱,掀开一角准备去看看。 李小兰赶紧提醒,“燕子,不要掀开,不注意会跳出来的。” 可惜她的提醒没有燕子的手快,瓦缸的盖子掀开了一角。 燕子还没有看清楚瓦缸里是什么,就感觉有个肉嘟嘟的东西跳了出来,落在她的怀中。 低头一看,立即发出一声尖叫。 “啊...” 她手忙脚乱地直拍衣服,癞蛤蟆又落在了黄鹂和喜鹊身边。 两女同样吓了一大跳,赶紧跳开,同时大声尖叫。 这一下,后院可热闹了。 李东成也是有些无语,还满头的黑线。 怎么说也是几个入了武道的女人,连杀人都干过,竟然被一只癞蛤蟆吓得乱了方寸。 李小兰没心没肺地咯咯直笑。 全然忘记了她第一天同样是胆战心惊,至今也不敢杀,每次都叫关建宁过来。 徐平洲嘿嘿一笑,伸手抓起癞蛤蟆,丢进了瓦缸。 燕子拍了拍高耸的胸口,心有余悸,“这个癞蛤蟆竟然跳到我身上了。” 李小兰笑着调侃。 “燕子,这不应了有句话,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咯咯...” 喜鹊和黄鹂、燕子对视了一眼,又忍不住齐齐大笑。 其实,她们并不是惧怕,而是从心里讨厌这些生物。 比如蟑螂、蛇、老鼠等等,似乎天生就是可以克制女人的东西。 除非天天接触,习以为常后,就能从心理上杜绝这种过激反应。 这时,李东成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见是刘景天打过来的。 他走到一边接听了一下。 再次走回来说:“玉茹,我走了啊,车已经过来了。” “中午回来吗?” “现在很难说,不回来我给你发短信。”李东成又吩咐韩渊他们,“你们忙完了,就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浪费时间。” “是。” 李东成点点头,就离开了。 走出小区,果真见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公务车。 见到李东成出来,秘书楚云山下了车,帮忙拉开了后车门。 李东成坐了进去,刘景天也在后排座。 从望江别墅到凤凰山疗养院,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几乎要横穿整个蜀城。 在车上,李东成才知道连老市长、蔡书记都已经提前过去了。 京都的那位保健医生在昨天晚上就抵达了蜀城。 名医叫关平,是国内、国际上很着名的西医专家,早年还在英国皇家医学院任教过。 一个小时后,公务车抵达了凤凰山疗养院,经过武警的检查和登记,小车才开进疗养院里。 李东成好奇地看着车窗外。 心想难怪这里会成为疗养院,除了环境幽雅,比较安静,就是连风水都是极佳之地。 小车停在小楼前。 刘景天和李东成下了车,楚云山和司机小陈都只能在车里候着。 “小声点。”刘景天低声提醒。 他放轻了脚步,带着李东成走进小楼。 老市长、蔡书记都在院坝中,正和一个中年人在低声交谈。 见到刘景天和李东成到了。 蔡书记说:“庞秘书,我说的李先生来了。” 庞秘书打量着李东成,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讶异。 他听蔡书记说过李东成很年轻,却没想到李东成只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李先生,这位是庞秘书。”刘景天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庞秘书伸手和李东成握了握。 “谢谢你赶过来,不要紧张,按照你平时的诊断去做,梁部长很温和的。” 他唯恐李东成临场胆怯,发挥失常。 李东成微微一笑,只是点点头。 他看得出,这位庞秘书对他没有一点信心,不然就不会说出这种带有安慰和鼓励的话。 “你们稍等,我进去通报一下。” 庞秘书留下一句话,便走进一楼的客厅。 蔡书记笑着低声说:“李先生,请不要见怪,从京都过来的关老正在替梁部长诊断。” “没关系。” 几分钟后,庞秘书再次出来。 他招了招手,“李先生,你进来吧。” “去吧。”蔡书记说。 李东成对着几人点点头,便走进了小楼的客厅。 见李东成进去了,蔡书记和老市长、刘景天都是相视苦笑,一颗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进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虚弱的独臂老人靠在沙发床上,旁边还有一位蹙眉不展的老者。 李东成认出那位独臂老人就是梁升泰。 估摸着旁边的这位老者就是京都保健组的专家关平。 第253章 意想不到的结论 庞秘书走到梁升泰身后,附身耳语了一句。 梁升泰抬头看了看李东成,微微颔首,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庞秘书说:“李先生,请坐一会。” 听到声音,在认真查看检查报告的关平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诧异。 但旋即就把目光移开了,再次落在那些检查报告上。 李东成坐了下来,观察着梁升泰的气色。 肤色黯淡无光,眼圈微微发黑,显得十分疲惫,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的表现。 失眠是一个很常见的病症。 发病的原因有很多,包括年龄因素、环境因素、不良生活习惯、心理因素、疾病因素、食物和药物因素等等。 李东成觉得那么多的保健医生都来检查过,既然没有效果,就说明不是普通的失眠症。 不过,他十分好奇。 现在已经进入初冬,为什么梁升泰不在卧室里,而是在沙发床上。 他打量着这个客厅,足足有50平方米,摆设也不复杂,显得特别空旷。 庞秘书端来茶水放下,“李先生,请喝茶。” “谢谢。” 李东成道了声谢,又自顾自地继续打量客厅的四周。 他这个举动落在梁升泰和庞秘书眼中,就感觉李东成心性不稳。 庞秘书心中暗暗着急。 梁升泰虽然口中不说,也不会与一个小辈计较。 但李东成留下的第一印象肯定不怎么好。 他大权在握几十年,选拔领导干部,第一要素就是稳。 性格要稳,行事作风要稳。 只要做到四平八稳,这个领导的品行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东成进到客厅,就像坐在火炉上,没有定下心来。 梁升泰在心中给李东成评价了四个字,心浮气躁。 关平认真地看完那些检查报告,放在茶几上。 他说道:“梁部长,我刚才也检查过,对比了这些检查报告,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错。” “我建议你还是回京都,通过系统的检查,这样更方便查找原因。” 他的建议倒和李东成的认定差不多。 既然什么都没有错,治疗不见效果,那肯定就不是常见的失眠,查找原因才能解决问题。 梁升泰微微点头,算是有些默许关平的建议。 夜夜无法入睡,这种折磨已经让他身心很疲惫。 庞秘书赶紧低声提醒,“老部长,既然蜀城推荐的李先生来了,不妨让他看看吧。” 梁升泰看了一下李东成,点点头。 “好吧,那就请小李帮我看看,我几十年没有试过中医了。” 他差点把李东成前来治病的事忘记了。 说实话,在这时让李东成看病,都不过是碍于蜀城市府、市委的面子。 走个过场,表示已经接受了蔡书记他们的一番好意。 李东成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梁老,我先摸个脉。” 他几步走了过去,也没有坐下,弯腰伸手搭在梁升泰的左手脉搏上。 只是几秒钟就放开了手。 “梁老,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你睡觉的卧室?” 关平诧异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他有些不明白李东成为什么要去看卧室。 梁升泰挥了挥手表示可以。 庞秘书说:“李先生,就在这边。” 他在前边带路,推开了旁边的一间卧室。 李东成发现床上没有被褥,没有枕头,只有一床薄毯子。 玻璃窗户拉开了一些,左右窗帘的下边挽了个结,靠窗的小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床下也没有拖鞋。 看得出梁升泰已经很久没有在卧室睡觉了。 他示意庞秘书可以了,关闭了房门,两人再次回到客厅。 “梁老,谢谢你让我去看了一下卧室。”李东成说。 “冒昧地问一句,你睡觉时是不是从不关窗帘,还喜欢拉开窗户留出一条缝来透气?” 庞秘书听到李东成这句话,脸色微变,对着李东成又是摇头又是递眼色。 示意不要问这些敏感的话题。 关平都微微皱起了眉毛。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了领导的隐私和生活习性。 对一般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对于领导人,这同样是秘密。 虽说梁升泰已经退下来了,这依旧是忌讳。 不过,梁升泰并没有不高兴,眼睛里反而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觉得李东成看起来心浮气躁的,但观察能力却非常强。 “是的,我感觉卧室有些闷,很不舒服。”梁升泰缓缓地说:“就搬到客厅里的沙发床来睡觉。” 李东成微微一笑。 “刚开始是不是睡眠特别好,后来就越来越差了。” 顿时,庞秘书有些惊讶。 李东成竟然分毫不差地把梁升泰的睡眠质量说了出来。 梁升泰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彩。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仅观察入微,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本事。 他开始重新审视李东成。 “呵呵,小李,难道你认为梁部长的失眠是换了房间引起的?”关平忍不住问。 “是又不是。”李东成答道。 关平皱了皱眉,李东成的这个回答有些含含糊糊的。 李东成又说:”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梁老在医生的建议下,一边吃药。” “同时还会吃上一些核桃,来辅助治疗神经衰弱、失眠,晚上还会喝杯牛奶,泡个热水脚。” “甚至还服用过谷维素、安神补脑液等药物进行调理。” 梁升泰和庞秘书对视了一眼。 针对这个失眠症,梁升泰还真的全部都试过,可李东成竟然像亲眼目睹了一样。 “小李同志,难道你认为这些都没有用?”关平皱眉问。 “有用,但治标没治本,所以对梁老的失眠症无济于事。”李东成答道。 “那你认为是什么造成的?” 李东成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是神,夜不能收回而导致。” 顿时,梁升泰、庞秘书、关平都目瞪口呆。 谁会想到,李东成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但谁都知道,李东成说的神不是泛指神坛上的神仙,而是指人体的精神、元神。 听起来简直就是玄学。 梁升泰和庞秘书紧皱眉头。 他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对于李东成的玄学,自然是不会苟同。 关平有些不悦。 “无稽之谈!什么神收不回来,你以为这是小说中的仙侠时代。” 李东成也不生气,“关老,那你找到失眠的根源了吗?” 关平脸上一滞,哑口无言。 李东成笑了笑。 “既然找不到根源,解决不了梁老的失眠症,不妨先听我说说。” ”梁老,我把我自己的观点阐述清楚,如果你听完,依旧觉得我没有道理,再让我走不迟。” 关平急忙阻止。 “梁部长,这太不可思议了,没有必要再...” 梁升泰摆了摆左手,打断他的话。 “就听听小李怎么说吧,看他能不能说服我这个老头子。” 第254章 说服梁升泰 关平心中暗叹。 他觉得李东成的说法极为不真实,还很迷信。 其实,中医之所以很多时候不让人接受,就是这方面的因素。 会把道家的一些理念带进去。 但梁升泰的表态,很明显是有点好奇,也仅仅是好奇而已。 是人都有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梁升泰吃了这么久的药,丝毫不见效果,也想听听李东成能说出什么新花样。 当然,在梁升泰心中对李东成的评价又多出一个夸夸其谈,甚至是封建迷信的标签。 庞秘书心中苦笑。 他觉得李东成如果说服不了梁部长,只怕连蜀城的一众领导都会被冠以封建迷信的帽子。 李东成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莞尔一笑。 “五脏我们都知道,是指人体的心、肝、肺、脾、肾。中医认为,五脏藏五神,而神指的是五脏中蕴藏的精神心理。” “神、魂、魄、意、志,也就是中医中的“五志。” 关平心中冷哼一声。 他是京都的保健医生,当然对这种基础理论,没有接触,也听同行提过。 梁升泰和庞秘书同样是知道。 李东成又说:“五脏藏神听起来似乎有些玄学,却有据可循。” “黄帝内经中的《灵枢》一篇有记载,“血气已和,荣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 他话锋一转。 “梁老、关老、庞秘书,你们都来自京都,想必你们对皇宫不陌生吧?” 梁升泰和关平没有吭声,庞秘书代替两人回答。 “这个当然熟悉。” 李东成又问:“我们不可否认,历代的皇帝都有文化吧,绝对不是文盲,对不对?” 三人没有作答,但算是默认。 皇帝都有帝师,帝师是天下最好的老师,一对一的教育。 李东成心中暗自好笑。 他又问:“你们对皇宫都熟悉,想必也去参观过皇帝的寝宫,寝宫都不会太大吧?” “连万里江山都是皇帝的,难道他不知道住宽敞一点?” 顿时,梁升泰、关平、庞秘书都有些愣住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皇帝的寝宫,包括大贪官和珅的卧室也不过十几平米。 “可为什么我住在卧室里会感觉到很闷?”梁升泰终于有了一点兴趣。 李东成说:“卧室太小太大都不利于睡眠,太小很压抑,太大会很空旷。” “我们在醒着的时候,神是外放的,入睡时,神会收敛。” “在太大的空间睡觉,人的神是不容易回到心里边。” “因为心藏神,而血是摄魂的,魂要回到血里,血要归到肝里,这样睡觉才能睡得好。” “反之,心不藏神了,就会造成久久无法入眠。” 梁升泰听到这个解释,眼睛亮了几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新颖的说法。 关平也抬起头,重新审视李东成。 不过,他依旧觉得神不收的说法太玄乎。 “我来解释梁老为什么感觉闷的问题。”李东成笑着说。 他反问:“梁老,你好好回忆一下,在搬到客厅来睡的那段时间,你是不是还出现过感冒的症状?” “咦,你怎么知道的?” 梁升泰没有问出来,倒是庞秘书诧异地询问。 李东成胸有成竹地说:“我去看过梁老的卧室,发现房间的窗帘是挽起来的,窗户也是拉开一条缝。” “这说明梁老有个习惯,睡觉时不喜欢拉上窗帘,即便是开始拉上,关灯后也会拉开。” 关平立即把目光投到梁升泰的脸上,想看看梁升泰是不是真是这样。 “是的,我这个习惯从年轻就有。”梁升泰点头承认。 “呵呵,梁老为人刚正不阿,一生光明磊落,处处体现在生活细节中。”李东成笑着说。 这句评语,让梁升泰虚弱的脸上都泛起了一丝神采。 庞秘书忍不住暗赞。 这句话明明是拍马屁,但让人听起来不反感,还很舒服。 关平都挑了一下眉毛,有些佩服李东成的临危不乱,侃侃而谈。 顿了顿,李东成又说:“黄帝内经中提到,来路不正的风是应当躲避的。” “晚上睡觉时,门窗没有关闭,会透进来一些凉风,这种风在中医里又叫贼风。” “意思是说风就像贼一样,在精神内敛时,会乘虚而入。” “一不小心就会感冒,不感冒也会心中闷得慌,或出现其他的症状。” “所以,就需要顺应自然,晚上为阴,白天为阳,晚上关窗,早上开窗。” 听到这里,梁升泰点点头。 “小李现在一说,我记起来了,我那段时间总是多梦易醒,有时感觉心口像压住了一样。” “后来我就搬到客厅里,开始还可以,谁知后来越来越难以入睡。” “小李,那你说,我要如何来治疗?” 他问出这句话,无疑就是认同了李东成的分析。 也就是承认李东成说服了他。 关平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虽然有些不认同,但他也无法改变事实。 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今天晚上梁升泰能不能入眠。 李东成笑了,露出满口白牙。 “梁老,方法很简单,首先你搬回卧室去睡觉。我再开两个小方子,让工作人员去把所需的药材买回来。” “不是针灸、推拿吗?”关平忍不住问。 在他的印象中,见过同行使用针灸和推拿来辅助治疗失眠。 “呵呵,针灸和推拿只是其中的方法。”李东成笑了笑。 “我的方法相对比较简单,还可以长期使用,主要是穴位贴敷加香薰治疗。” 关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 他本来很想问问香薰治疗是什么意思,可又觉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显得他没有文化一样。 “庞秘书,你给小李把纸和笔拿过来。”梁升泰说。 庞秘书找到纸和笔,李东成写下两个小方子。 其中有香茅草、薰衣草、合欢花、地榆、龙眼肉和石菖蒲等。 还需要酸枣仁、肉桂、黄连和吴茱萸以及五味子,蜂蜜、贴敷的材料等。 庞秘书拿着方子,走了出去。 院坝中的蔡书记、老市长、刘景天见他出来,纷纷迎上去。 “怎么样?庞秘书。”蔡书记着急地问。 庞秘书微微一笑。 “说实话,我开始都替你们捏了一把汗,不过这个李东成真是厉害。” “竟然说服了梁部长,还把病因的来龙去脉都分析得十分透彻,老部长已经同意中医治疗。” 顿时,蔡书记他们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庞秘书招招手,叫过来一个工作人员。 把小方子交给了对方,让对方尽快去买回来。 他说道:“蔡书记,你们都有公务先回去吧,留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 刘景天心头一震。 他想到李东成昨天晚上送他的四个字,顺势而为! 第255章 最贵重的诊费 两位一把手肯定不会留在这里,剩下的就只有他。 要知道,两位一把手平时想见梁升泰,也要找出各种理由,有时还不一定能见到。 刘景天他自己就更别说了。 还从来没有和梁升泰正面对过话。 老市长说:“景天同志,那你代表我们留下来吧。” “好的。”刘景天赶紧答道。 客厅中,梁升泰和蔼地问:“小李啊,你是院校毕业的吗?” “梁老,我没有上过院校,是师父教我的。”李东成答道。 “哦,你师父还在吗?” 李东成摇摇头,“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梁升泰心中颇为惋惜。 他觉得能教出李东成的人,绝对是一个医术非常高超的人才对。 这时,庞秘书从外边推门进来。 梁升泰问:“蜀城的领导是不是还在外边?” “哦,我请蔡书记和市长回去了,刘副市长还在外边。”庞秘书答道。 “外边有些冷了,让他进来吧。”梁升泰挥了挥手,很是无奈,“他们不见到我好,有些不放心。” 庞秘书走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刘景天就跟在后边走了进来。 别看他是副市长,在此时却如同小学生见老师一般,心情很激动,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 “老部长好!” 梁升泰压了压手腕。 “坐吧,谢谢你们还记着我这个老头子,给你们地方政府添麻烦了。” 刘景天屁股刚刚挨到沙发,又赶紧起身。 “老部长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为国家为党操劳了一生,是我们所有领导干部的楷模。” “你来到蜀城定居,你身体健康,安度晚年,是全体蜀城人民的愿望。” 他高唱赞歌,但也符合事实。 梁升泰再次压了压左手。 “坐坐坐,不要拘束,我不在其位,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看到各级领导一心一意地抓建设,我非常高兴。” 他说话相对缓慢,还比较和蔼,但上位者的气息却十分浓。 刘景天再次坐了下来,庞秘书端来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 “小李,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梁生泰又扭头问李东成。 听到他问出这句话,刘景天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梁升泰既然问出,必然不知道李东成的过去。 看来蔡书记和老市长也没有向庞秘书详细说。 李东成如实告知。 “梁老,我今年8月初才从监狱里出来,我师父也是监狱里的老犯人。” 顿时,梁升泰怔住了。 庞秘书却是吓了一跳。 他只记着找医生来治病,却忽略了李东成的背景。 刘景天的背上都冒出了冷汗,唯恐梁升泰心中不高兴。 因为组织部门出来的领导,大多数都有一个通病,最在意的就是对方有没有污点。 刘景天急忙解释。 “老部长,李先生当初入狱是被人陷害,因过失造成的,他妻子当年自杀也是一个假象,最近一家人才团聚。” 谁知,梁升泰并没有流露出不喜,还十分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许。 “你们紧张什么,又不是考察领导干部,小李没有因入狱而颓废,没有被挫折打倒,反而成就了一身医术。”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这时,一旁的关平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在京都军区医院一连救治三个龙炎战士的李东成?” 李东成点点头,“是的,我离开京都还没几天。” 关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李先生。”他热情地伸出了手,“我在京都就听说先生大名,真是惭愧,相逢而不自知。” ”先生为龙炎战士进行了刮骨疗伤,前不久更是治愈了视神经萎缩致盲症,堪称当代华佗。” 他在这时已经从小李的称呼改为了先生。 李东成和对方握了握手,“关老过奖了。” “关老,你以前就知道李先生?”庞秘书好奇地问。 梁升泰也把目光投到关平脸上,有询问的意思。 关平笑着说:“梁部长,你们有所不知,龙炎有三名战士生命垂危,方将军请到李先生前往...” 他便把耳闻的一些事简单地说了说。 虽然没有夸大,但还是让李东成有些不好意思。 他谦虚地摆了摆手。 “这一切都是师父传授的,我不过是把他老人家的医术传承下来,学以致用罢了。” 听到李东成的话,梁升泰的眼睛里再次露出欣赏。 一个不忘记师恩的人,必然也是一个有大爱,行大善之人。 刘景天适时地说:“李先生医者仁心,当初治愈视神经萎缩症,只收取了患者一元钱。” “据我所知,李先生好像还有几不治,这也是我最近才听说的。” “嗯,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关平点点头。 “哦,什么几不治啊?”梁升泰很是好奇。 关平笑着说:“据说李先生的诊费是随患者自己给,多少不论,但在他不治的人中,哪怕是百万诊费也不为所动。” “有三条规定,不忠不孝者不治,大奸大恶者不治,贪赃枉法者不治。” 梁升泰愣了一下,旋即呵呵直笑。 难得地开了句玩笑,“看来我在小李的眼中还不是大奸大恶,也不是贪赃枉法之徒。” 众人都哈哈大笑。 李东成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这是我学医时,师父立下的规矩,我从他老人家那里继承下来了。” 梁升泰再次问:“小李,你的师父师从哪儿?” “这个我知道,是来自昆仑一脉。”李东成答道。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梁升泰点点头,便没有继续说下文。 众人只认为他是明白了李东成的传承,却不知梁升泰是知道昆仑一脉在守护什么。 “庞秘书,你到书房把我昨天那幅字拿出来。” “好的。” 庞秘书回到旁边的一间屋子,拿出一幅新鲜的书法。 看得出墨汁透过纸背,是刚刚书写没有多长时间。 “小李,这是我昨天写的,称不上大家,权当我今天的诊费。”梁升泰笑着说。 李东成也不矫情,甚至有些惊喜。 梁升泰的书法算不上大家,但也是小有成就,关键这是他的亲笔墨宝。 平常人哪有这个机会获得。 刘景天和关平都是羡慕得眼热。 李东成双手接到手中,打开来看。 书法自成一体,有点瘦金体的风骨,刚劲有力,倒十分符合梁升泰的个性。 上边写着两句古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第256章 fam邪恶组织 这是出自明朝《警世贤文》中的勤奋篇警句。 意思是说宝剑的锋利和梅花的清香都是要经过很多的磨难才得来的。 比喻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艰难困苦,才能取得成功。 梁升泰在这里送给李东成,可不仅仅只是开玩笑的诊费,还有一番勉励的意思。 李东成慎重地收了起来。 “梁老,谢谢你的勉励,这是我收到的最贵重的诊费。” 梁升泰微微一笑。 “或许这真是缘分,我昨天无意中想到这句古诗,即兴就写下来了,没想到蜀城的领导们就把你推荐给我了。” 刘景天心道,这个缘分可不浅啊,蜀城又有谁能让老部长主动送出墨宝。 只怕李东成从此会是梁部长这里的座上宾,前程不可限量。 “景天同志,谢谢你,也谢谢蜀城的领导们。”梁升泰又说。 “老部长,不客气,我一定把话转告蔡书记他们。” 随后,梁升泰又问了问刘景天一些事情。 刘景天借这个机会好好地表现了一番,给梁升泰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体制内就是这样。 别看梁升泰已经退下来很多年,但他的威望还在。 如果他在某些领导面前提一提刘景天的名字,刘景天晋升的道路都会平稳很多。 这时,有人敲门,庞秘书走过去打开了门。 原来是工作人员把所需的药材都买了回来。 李东成笑了笑,“梁老,你该进屋了,我还要帮你制作药包和贴敷。” “哦,那就听小李的。” 梁升泰从沙发床下来,庞秘书搀扶着进屋。 刘景天和工作人员一起帮忙把床铺搬进了卧室,又搀扶着梁升泰睡下。 李东成打开其中一个袋子,里边全是各种各样的药材,空气中立即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药香。 关平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 “李先生,这个药材不煎药口服,香薰会有效果吗?” 李东成笑了笑,“当然会有效果的,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按理说可以焚烧熏香,一时间也来不及找厂家定制香薰,我们就自己动手做个简单的药包。” “这些中药都具有芳香开窍,疏肝解郁,镇静安神的作用,一会放在梁老的枕头边,关闭窗户,药香会弥漫在空气中。” 关平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这是让人体皮肤和呼吸系统自行吸收。” 李东成点点头。 “是的,梁老本来睡觉就习惯开窗,用焚烧香薰的方法可能会不适应,让其自然挥发,比较温和一些。” “如今有些药枕、香囊都是这个道理。” 关平连连点头。 他以前在同行那里,见到的中医手段都是常见的针灸、汤剂、推拿等方法。 今天李东成的方法让他对中医有了新的定义。 药包做起来很简单,稍微捣碎装进一个纱布口袋中。 其中夜交藤具有养心安神的效果,石菖蒲具有芳香化湿和开窍宁神的功效,合欢花具有解郁安神的效果等等。 最后用针线简单收口缝制便可以了。 李东成让关平送进卧室,放在梁升泰的枕头边。叮嘱关闭窗户,拉上窗帘。 随后,他又打开另外一袋药材,里边的药材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全部碾碎成粉。 其中有酸枣仁、肉桂、黄连和吴茱萸以及五味子等。 他加入蜂蜜调成糊状,制作成药膏状。 关平又好奇地询问,李东成也不厌其烦地给对方详细的解释。 制作完成后,还没有来得及给梁升泰贴敷,对方已经睡着了。 李东成轻手轻脚地将药膏贴在梁升泰的神阙穴、涌泉穴上,能起到养心安神和调和阴阳效果,同时也能交通心肾。 众人都悄悄地退出房间。 李东成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他起身告辞,婉拒了庞秘书的挽留。 并叮嘱不要去叫醒梁升泰,让他自然醒,充分的补充睡眠。 只是让庞秘书准备小米粥或者白粥,等梁升泰醒来再吃,明天上午再过来复诊。 李东成留下电话号码,便告辞离开了。 关平、刘景天也一同走了。 刘景天见已经是中午,提议三人一起到外边的餐厅吃饭。 午饭后,关平与李东成约好,明天一起过来复诊。 夏国此时是白天的中午,而大洋彼岸的纽约正好是晚上的12点左右。 都市的霓虹灯把长长的海岸线勾勒出来,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在射灯下清晰可见。 一艘豪华游艇的二楼上,还是灯火通明。 不过,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大约有十几人。 主上赫然也在其中。 他们这个组织,名字叫fam,已经成立几十年,成员都来自各国的顶尖人才,会费不仅高,条件还十分苛刻。 他们自称是人类最后的精英,除了他们,其他生存在地球上的人口,在他们眼中都是垃圾。 这群疯狂的精英,曾在几十年前制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计划。 在fam的主导下,以生物战、基因战、金融战辅以核战崩溃世界秩序后,最终达到消灭全球90%的垃圾人口,维持5亿选定人口的“新世界”。 所以,组织里的成员有不少渗透到各个国家的上层,甚至有不少还掌控了一些国家的经济命脉。 从中操控那些政党,四处发动战争。 主上是夏国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人之一,今天这个核心会议只来了fam的少部分人。 他的身边坐着一位棕红色头发的老者,名叫库锡拉。 两人时不时地低声交谈,似乎在为某件事而困扰。 这时,有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老外端着红酒走了过来,在主上的对面坐下。 “我的朋友,你觉得我刚才的建议怎么样?” 此人名叫约翰.维尔逊。 他的建议是引出李东成,在海外围歼,只不过这一次地方不能选在夏国附近。 而是在远离夏国的北欧,这样就让夏国鞭长莫及。 主上摇摇头,“不好,你们西方武道还拿得出几个至强者?” 约翰.维尔逊怔住了。 上一次在缅甸,损失惨重,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并且,好像至强者根本无法战胜李东成。 库锡拉说:“除非能请到阿尔卑斯山的山神出手。” 他这里说的山神,不是真正的神,但堪比神一样的存在。 也是真正可以比肩夏国天级的强者。 主上依旧是摇摇头。 他觉得这些老外都是猪脑袋,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约翰.维尔逊有些不悦地问。 “你们想过没有,他会再次上当吗?”主上反问。 库锡拉和约翰.维尔逊都怔住了。 “你说他会被召回昆仑,可假如他没有回去呢?”约翰.维尔逊说。 “这正是我接下来想说的。” 主上端起红酒抿上一口,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257章 叶家传来孔家的信息 虽然守护祖龙脉是昆仑一脉的使命,但主上冷静后仔细一想,同样无法保证李东成就一定会回去。 要知道一个天级强者,几乎可以独立于天下。 假如李东成不想遵守昆仑一脉的规定,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主上说:“假如他回到昆仑,就不用大动干戈,假如他没有回,可以从他身边的朋友入手做文章。” “新国不是要举办亚洲论坛吗,据我所知,方家有人会出席这次会议,叶家刚刚夺回主导权,没有时间参与。“ 库锡拉的眼睛睁大了几分,“这可行吗?” 他们谈论的亚洲论坛,是一个关于商业前景展望,加强深度合作的国际会议。 主上露出一丝冷笑。 “当然可行,这个李东成与方家的关系匪浅,不会见死不救的,我是夏国人,深知夏国人骨子里的那种侠义之情。” “他和警方现在有防备,再去打他子女的主意,很不现实...” 主上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约翰.维尔逊和库锡拉都频频点头。 西方武道的至强者也不是烂大街的白菜,能不动干戈当然是最好。 “好吧,就按照你的计划我们分头去办。”库锡拉说。 “放心吧,我那边早让人通知了昆仑一脉,应该很快就有人下山的。”主上举起了红酒。 约翰.维尔逊笑着点头,“预祝我们成功。” 其实,他们三人是主要负责夏国方向的布局。 无论是对叶家的鸠占鹊巢、对方家的陷害,都是企图侵吞整个商业资源。 一旦得手,加上主上自己的资源,就可以掌控整个夏国近一半的商业渠道。 而李东成如今成了他们绕不开,还不得不面对的最大障碍。 即便是他们想躲开,李东成也会因喜鹊被强制性失忆,父亲被车撞死,羊皮地图的事,揪住不放。 况且,主上也不想放弃羊皮地图。 疯狂的掠夺,无休止的贪婪,是fam组织成员的本性。 当然,主上还有一种历史使命感在里边。 李东成回到家中。 发现喜鹊和黄鹂、燕子、劳曼她们出去了,连母亲田淑芳他们都不在。 听到开门声,韩渊从房间走了出来。 “先生,夫人她们出去办事了。” “哦,老徐呢?” “老徐跟在一起的。”韩渊答道。 喜鹊他们的修为都不高,有徐平洲跟在一起,比较稳妥。 “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李东成又问。 “吃了先生的药,好得非常快。”韩渊给李东成沏来茶水。 “你要争取一个月内突破到地级。” 韩渊怔了一下。 他成为准地级也有一年左右,这半步之遥,却没有一点头绪。 按照常规而言,没有个三五年的感悟和积累是无法完成的。 看出对方的顾虑,李东成轻笑。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提升后不要在外边轻易暴露,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是!”韩渊心中很激动。 李东成如此做,是想尽可能的多留一些底牌。 除了韩渊,连徐平洲他都会想办法让对方把修为突破到地级,至少也要准地级。 当然,喜鹊她们也要普遍提升,这样才能面对将来的危险。 未雨绸缪总不会有错的。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京都的叶清漓打过来的。 心道:“难道是孔家那边有消息了?” 叶清漓在电话里说:“李先生,我发了一份关于孔家的资料到你的邮箱。” “我刚刚从外边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手机,这么快就摸清楚了?” 叶清漓浅笑,“先生的事就是清漓的事。” 李东成心中很满意,“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还可以,叶家已经恢复正常。”叶清漓说:“听青龙会的兄弟汇报,夫人和甜心都平安回来了,祝贺先生一家人终于团聚。” “谢谢。” “不客气,先生看下资料,不清楚的随时可以问我,从摸底的情况看,我感觉孔家的老四很可疑,但缺乏直接的证据。” “好的,我先看看再说。” 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打开手机邮箱,点开叶清漓发过来的邮件,发现附件很大。 感觉手机不怎么方便,便上到二楼的书房,在笔记本电脑上登录邮箱。 第一个附件长达十来页,是孔家主要成员以及孔家的商业规模介绍。 除了这个详细介绍,还有一个附件,全是抓拍的各种照片。 李东成心中不禁很感叹,叶家看起来是最弱的一个,能量还真不可小觑。 如此详细的资料,已经不亚于公安系统的特殊手段。 当初帮助叶家,真是值得。 资料上显示,孔家如今的家主名叫孔易刚,现年58岁。 旁边附有一张照片,从照片上看,眉毛很浓黑,鹰钩鼻,脸部轮廓很分明。 这张照片是孔易刚从车上下来,很有排场,保镖都有四个,十分专业。 此人和叶俊义的描述差不多,风流多情。 上一代的老大,也就是孔易刚的哥哥生病去世后,孔易刚作为当时的老二,顺位接下了孔家。 孔易刚有四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是原配夫人所生。 而第四子孔仪却是私生子,十岁左右才回到孔家。 李东成依次浏览,可以说孔易刚的前三个儿子都各有不同。 算是那种中规中矩的豪门子弟。 他把重点放在了四公子孔仪的介绍上。 文字介绍孔仪不到三十岁,而旁边的照片却是一张少年照片,大约17\/8岁的样子。 很明显这是以前的老照片。 老照片上的孔仪,眼神很忧郁,薄唇,模样很英俊。 叶清漓在此做了大篇幅的说明。 孔仪的母亲名叫裘婧雪,是京都的一个望族之女。 裘婧雪很有才华,遇到年轻时的孔易刚,很快便被孔易刚俘虏了芳心。 但可惜的是,孔易刚无法违背父亲的指婚,只能与裘婧雪做了见不得光的鸳鸯。 孔易刚成婚后,裘婧雪出国留学,两人曾断联过五年。 后来,裘婧雪从国外回来,没有再婚,却带回来一个小孩,就是孔仪。 在孔仪十岁那年,裘婧雪最终郁郁寡欢而亡。 孔仪回到孔家,但并不受大娘和兄长的待见。 虽然不至于受欺负,但冷嘲热讽,被排挤是少不了。 就是父亲孔易刚对他同样是非常冷漠,可以说孔仪是在一个毫无温度的环境中成长。 孔仪这个人从小孤僻,城府极深,并且还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大众和媒体前。 据孔家的人说,四公子孔仪很少露面是因为患了一种怪病,成天戴着大口罩和墨镜。 为此,孔仪在孔家更被孤立。 看到这里,李东成挑了挑眉毛,靠在椅子上思忖。 记得在京都时,那个齐京墨说他们少爷患有一种见不得光的怪病。 可在叶清漓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齐京墨这个人。 第258章 孔家四公子孔仪 并且,从资料上显示,孔仪对家族没有归属感,似乎与父亲孔易刚的关系并不好。 李东成又打开抓拍的照片。 照片上孔家的成员们有的出门,有的步行,有的上车,有的下车。 他依旧把重点放在孔仪身上,但照片却是最少的,还都是戴着大口罩和墨镜。 由此看出,这个孔仪是真的深居简出。 这时,隐约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好像是喜鹊她们回来了。 李东成心中一动,走出了书房。 他记得喜鹊曾见过少爷一次,徐平洲也见过,韩渊还去见过主上。 “玉茹,你们回来了?”李东成说。 “哦,你在家啊。”喜鹊仰着头笑了笑,“跑了几条街,没有看到合适的口岸,有合适的别人也在经营。” “没关系,也不急于一时。”李东成说:“你们都上来一下。” 众人都上到二楼书房。 “东成,有什么事啊?”喜鹊问。 “你们都来看看这些照片。”李东成把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面向众人。 喜鹊疑惑地问:“东成,这是谁啊?” “他是京都孔家的四公子,你见过少爷一次,仔细看一看,会不会是他,还有老徐,你也见过。” 喜鹊仔细地看几张照片,指着其中一张照片。 “这张有那么一点意思,眼睛很阴冷,没有一丝感情。” 那张照片上的孔仪在扭头看什么。 徐平洲指着另一张照片。 “除了夫人说的那张,这张照片也比较像,除了眼光阴冷,他的皮肤很白,白得不像男人。” 这张照片是孔仪准备上车时被抓拍的。 “咯咯,那你的意思是说像我们女人?”黄鹂笑着问。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皮肤很细腻,手指很细长。”徐平洲说。 喜鹊也点头,“是的,我也无意中见到少爷的手,当时就是这个感觉。” 黄鹂和燕子、劳曼都有些愣住。 “那是因为常年不出门,没晒过太阳,缺乏运动的直观表现。”李东成解释。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又问徐平洲,“你觉得有几分像?” 徐平洲沉吟了一下,“从这个照片来看,只有4分像,只是个人的感觉。” 李东成点点头。 “你们还记得我在京都时,曾被野狐狙击,朱雀偷袭的事吗?” 众人都点头。 这件事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事后都知道。 “那天齐京墨请我去替他们少爷看病,没有见到患者本人,但齐京墨口中的患者同样患有见不得光的怪病。” “晚上我又专程去那栋别墅查看,二楼的书房和玉茹你看到的少爷的书房是一模一样。” “红木大书柜,窗帘是拉上的,我怀疑那是少爷的据点之一,后来查证,那栋别墅就是孔家的产业。” “孔家四公子孔仪也患有一种怪病,虽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病,但常年戴着口罩和墨镜。” 李东成把两者联系起来说了说。 徐平洲说:“我几次去见少爷,都是白天,窗帘的确是关闭的,即便是开灯,光线也是很昏暗。” 喜鹊也点头,她去见少爷那一次,却是晚上,倒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东成,这都是从哪儿来的信息呀?” “哦,是京都叶家帮我收集的。” 喜鹊看了一眼李东成,心中知道多半又是那个叶家大小姐。 收到喜鹊的目光,李东成讪讪地笑了一下。 喜鹊暗自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有4分像,就已经说明孔家这位公子非常可疑。” “首先他有符合的特征,比如戴口罩、墨镜,患有怪病,行事作风怪异。” “其次,东成也说那栋别墅是少爷的据点之一,又是在那里遇到袭击的。” 众人都点头。 其实,有4分像已经很高了。 喜鹊顿了一下,又困惑地说:“只是我有些想不通,少爷既然安排了野狐在那里狙击,他又想找东成看病,很矛盾啊。” “夫人,会不会他是故意这样的,有点像贼喊捉贼。”燕子说。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这个有可能,从目前来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的确是最值得怀疑的。” “哦,老韩,你去见过主上,再好好想一想,主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又把孔易刚的照片翻出来。 韩渊看了看,摇摇头,“很难确定,我没见到他的人,只听见声音有些沙哑。” 李东成心中叹气。 在这里的只有韩渊见过主上,其他人连声音都没有听过。 他倒是听穆芳舒说过,主上的眉毛很黑,现在长了胡须。 可这个特征,满大街都是。 唯一能分辨的就是韩渊说的声音。 要搞到主上说话的录音,那可就太难了,还非常危险。 他思忖了一下,把主上的这个特征发给了叶清漓,让她想办法问问孔家内部的人。 这时,燕子说:“只可惜照片上的孔仪是戴着口罩,无法见到真正的相貌。” 劳曼笑了笑,“我有办法把口罩消除,虽然无法做到绝对的与本人相似,但八九不离十。” 李东成有些惊讶,“劳曼,你还会制图?” 劳曼有些不好意思,“会一些简单的,可以试一试。” “那来吧,需要什么软件,你自己下载,慢慢做,不用太着急。”喜鹊高兴地让劳曼坐下操作。 正说着的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手机里。 李东成走到旁边接听,那边传来谢玉成的声音,“李先生,你好。” “你好,谢老板,那边有通知了?” “是的,小老板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下午过去。” “行,明天上午我正好没有时间,那下午我们一起过去,到时联系。” 谢玉成说:“好的,先谢谢了。” 双方愉悦的挂断了电话。 李东成放下手机,对喜鹊说:“明天要去兑现,不然你那辆车都不好意思要。” 众人都是微微一笑。 “可以了,我只能做到这一步。”这时,劳曼站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 众人都凑到笔记本电脑前看。 通过软件去掉口罩和墨镜后的少爷,非常英俊,算得上美男子。 由此可以看出完全吸取了父母的优点。 “先生,你发觉到没有,孔家主既然和孔仪母亲相爱,又把他接回孔家,按理说孔家主应该很偏爱这个私生子才对。” “怎么会对孔仪漠不关心呢?”燕子再次提出一个疑问。 “肯定是担心过于偏爱,反而会给孔仪招来杀身之祸。”喜鹊说。 李东成点点头。 “玉茹的分析搞不好是对的,孔仪回孔家,最不满的就是原配的三个儿子。” “孔易刚只有疏远、冷漠,才能让孔仪平安的成长。” 忽然,一个怪异的想法跳上他的心头。 主上会不会就是孔易刚呢? 第259章 暗中拱火 想到这里,李东成又问韩渊。 “你在叶家多年,穆芳舒难道不想叶承龙认祖归宗吗?” 韩渊说:“肯定想啊,记得叶承龙还小的时候,穆芳舒还为此找过主上。” “两人发生了激烈争吵,但最终被主上说服了,后来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李东成又问徐平洲。 “老徐,你见过少爷的次数最多,曾和凤凰共事过,你觉得少爷和主上会是父子关系吗?” 他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出来,让喜鹊、黄鹂、燕子她们都惊愕住。 “可能不是吧。”徐平洲摇摇头。 “我记得凤凰说过,少爷也没有见过主上的真面目,好像主上对少爷有提携之恩。” “先生家的羊皮地图就是少爷献给主上的投名状。” 听到徐平洲如此说,李东成也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如果两人有父子关系,少爷不可能听不出主上的声音。 如果是父子,少爷还需要献上投名状吗? 除非主上在刻意改变和隐瞒更深层次的东西。 李东成心中暗叹,“看来可用来判断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主上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些。” 同一时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京都三环上的一家科研机构门前。 铁门旁边的墙壁上挂着机构的牌匾,自然科学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只有三栋小楼,楼房十分陈旧,看起来就像快发不起工资的那种小机构。 车门一开,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其中一人正是身穿蓝色长衫的昆仑一脉的一诚,跟着他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师叔,是这里吗?”其中有个年轻人问一诚。 “是这里,对外就是自然科学研究所。”一诚点点头 这个所谓的自然科学研究所,其实就是749局下设的一个机构。 自然科学有很多,武道中人修炼自身,达到常人无法达到的身体极限,甚至可以运用五行元素,都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 一诚上前敲了敲铁门。 有名保安从值班室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三人,“同志,这里是科研机构,不接待外人。” “我找你们的南将离所长。”一诚答道。 接着,他又补充,“这里有个信件,你交给他,他会见我们的。” 一诚从行囊中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保安。 “你们请稍等。”保安接到手中说。 他小跑着进了其中一栋小楼,不到十分钟,又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打开了小铁门,“南所长请你们上去,他在二楼左边的第三间办公室。” 一诚微微点头。 三人走进小楼,上到二楼,找到左边的第三间办公室,门是开着的。 里边有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人正在接听电话。 见到一诚他们上来,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去坐。 一诚他们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等对方打完电话。 这个人就是南将离,他说了几句话便结束了,满脸笑容的从办公桌后走出来。 “你是昆仑的一诚师兄吧?” “是的,南所长你好。”一诚顺便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憨憨的那个年轻人叫张嘉,显得鬼精灵的那个叫马觉。 南将离给三人倒来茶水放在茶几上,他也端来茶杯坐在旁边。 “旋光老掌门的身体还好吗?” “旋光师叔的身体非常好,谢谢南所长通知我们。”一诚说。 告知昆仑一脉,李东成已经是天级强者,就是南将离传递的消息。 南将离摆了摆手。 “不客气,你们这次下山是想召回他吗? 一诚倒是很老实,一点不隐瞒,“肯定会的,旋光师叔的年龄已经大了,但昆仑一脉的使命不能忘。” 南将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里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窃喜。 他放下茶杯,试探着说:“可能比较难啊,你们有所不知,这个李东成和他师父刘士诚的行事作风差不多。” 一诚皱了皱眉,语气很坚定。 “那可由不得他,既然传承了昆仑的武道和医术,就必须遵守昆仑的规矩。” 南将离又摆了摆手。 “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吧,他年轻气盛,又有家室和子女,眷恋红尘是正常的。” 他见三人没有喝茶,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舟车劳顿的,先喝点水。” 一诚三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南所长,我们先来京都,想打听一下李东成的具体情况。”放下茶杯,一诚又问。 南将离说:“他的一些情况是他出狱后,我们才逐步收集到的。” 他有意无意地顿了顿。 “不过他的胆量很大,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远渡重洋去了漂亮国,在那边停留了几天。”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去那边击杀了西方武道天榜的至强者,化名为无名。” 一诚当即和张嘉、马觉对视了一眼。 对于这些信息,他们并不知道,主要是久居深山,消息很闭塞。 “他为什么跑那么远?”一诚好奇地问。 “具体的原因不清楚,这件事震惊了整个西方武道,重金悬赏四处寻找无名。” 南将离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一诚的反应。 他的确不知道李东成击杀汉斯的原因。 那是因为汉斯截杀了刘士诚的儿子,这其中牵扯到了一些龙炎的秘密。 南将离又说:“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无名就是他,最近才传出他就是无名,还成为了真正的天级强者。” 一诚点点头。 五行钟可以预警有天级强者出世,但具体是谁并不能知道。 不得不说,南将离的信息传递得非常及时。 “前不久,他又在境外击杀了西方武道的两个至强者,两个次强者,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一诚大吃一惊,皱眉道:“他和他师父当初一样,杀戮太重了。” “呵呵,是有一点,年轻人嘛,争强好胜是难免的,只要不危害到黎民百姓也无伤大雅,就怕他...” 南将离故意停下不说,还叹气一声。 “南所长,有什么话请直说。”一诚拱拱手。 “他入狱本就是过失杀人,我有些担心他控制不住心性,世俗间无法约束他。”南将离颇为担忧地说。 一诚笑了笑,“这个南所长不用担心,我这次下山主要是了解情况,召他回山,除了完成使命,也可以让他收敛心性。” “他若不从,我就只能禀告掌门,请昆仑护法下山。” 南将离很满意自己的试探,微微点头。 “好吧,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 他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档案袋,“哦,这是我们收集到的一些资料。” 张嘉站起来接到手中。 “谢谢南所长。”一诚道谢。 “不客气,我们本就是服务整个武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南将离客气地说。 他话锋一转,“一诚师兄来京都,住在哪儿的?” “还没有找住宿,我们下了车就直接先过来了。” “哦,那就住我们自己的招待所吧,晚上我们在一起吃个饭。”南将离热情地说。 第260章 帮助谢玉成 一诚犹豫了一下,“这多不好意思,还要给南所长添麻烦。” “哈哈哈,一诚师兄你太见外了,就这样定了,我让人带你们先去招待所。” 南将离走出办公室,叫来一个年轻人,吩咐了几句。 一诚跟着对方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们走后,南将离重新回到位置,摸出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发送。 “主上,昆仑的人已经抵达京都,一行三人。” 其实,这个南将离早就成了主上的爪牙,干着骑墙的事。 不过,他反映李东成的情况,也都是事实。 只不过在暗中拱火,想坚定昆仑一脉召回李东成的决心。 话说李东成他们在书房谈论了一会才结束。 从书房出来,发现田淑芳他们都回来了,许应翔拿着梁升泰的那幅书法在看。 他问道:“东成,这是梁部长的墨宝,谁送你的?” “就是梁老送我的,我今天去给他看过病。” “哦,他住在蜀城的?”许应翔惊讶道。 “是的,退休后在这边疗养,老师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许应翔连忙摇头。 “这是梁部长亲自送你的,对你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好好收起来,切不可辜负了。” 喜鹊她们都拿过去观看。 许应翔说:“最好是找人装裱一下,避免损坏了。” 李东成点点头,觉得装裱一下,可以挂在书房里。 一夜无话。 次日早餐后,李东成开车自行前往凤凰山疗养院。 到了门口,就被武警拦了下来。 他只能给庞秘书打电话,让对方出来接一下。 等了一会,庞秘书就快步走了出来,做好登记,李东成才把车开进疗养院。 庞秘书坐上他的车,笑呵呵地说:“李先生,你可真神啊,老部长果真是今天早上6点才醒过来。” 李东成微微一笑。 他不仅是医生,还是天级强者。 如果想让梁升泰再多睡一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梁老吃过稀粥了吗?” “已经吃过了,现在精神可好了。”庞秘书指了指路,“往右边开。” 李东成根据他的指引,最后把车停在了小楼前。 他问道:“关老来了吗?” “早过来了,正在和老部长聊天。”庞秘书答道。 两人下了车,还没有进到小楼的客厅,便听到里边传出梁升泰的笑声。 从声音就可以判断,今天与昨天是判若两人。 庞秘书推开了客厅门,“李先生,你先请。” 李东成点点头,走了进去。 他笑呵呵地说:“梁老,我还在外边就听见你的笑声,感觉你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梁升泰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小李,快过来坐。” 李东成坐在了对方的身边。 梁升泰用左手拉住李东成,“谢谢你啊,果真如关平说的,你就是当代华佗,竟然让我一觉睡到今天早上。” “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觉了,今天早上连小米粥都感觉特别的香。” 关平赞道:“李先生是手到病除,不佩服都不行啊。” 说实话,他今天过来就是看疗效的,当见到梁升泰的气色与昨天判若两人,也是惊讶万分。 梁升泰晃了晃空荡荡的右手袖子,苦笑着叹气。 “我这条胳膊是失之中医,失眠又得之中医。我要自我检讨,以前是一棍子打死了所有人,太过于偏激。” 李东成这时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喜欢用中医的原因。 想到断臂或许是梁升泰的痛楚,他也没有追问具体缘由。 便岔开了话题,“梁老,我再复诊一下。” 梁升泰把左手递了过来,李东成开始复诊。 几分钟后,他放开了梁升泰的手腕。 “恢复得很好,主要是梁老本身没有什么大病,药膏每天晚上要贴,连续贴上一周,药包半个月更换一次,长期放在枕头边。” “好的,我都记下来了。”庞秘书答道。 关平笑着说:“梁老,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喊李先生过来,有他在蜀城,你老的健康再也无忧。” 梁升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活得太长,给国家增加负担,小李也有他自己的使命。” 他拍了拍李东成的手背。 “不过,小李你经常要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头,我们有缘。” “只要梁老不烦我,我一定经常过来。” “好好好,就这样说定了啊。” 梁升泰倒是一个性情中人,立即吩咐庞秘书去给李东成办理通行证的事。 关平在心中暗自感叹。 这泼天的富贵,李东成算是接下来了,蜀城的领导们也接稳了。 在这里陪梁升泰聊了两个小时,李东成才告辞离开。 关平没有走,似乎和梁升泰还有什么话要说。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 李东成还在后院宰杀癞蛤蟆,谢玉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只能把宰杀的这件事交给了徐平洲和韩渊来做。 把手洗干净,这才出门。 谢玉成开着车早等在别墅区的大门外。 李东成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谢玉成就把车开走了。 “李先生,你的医术这么好,不造福一方,实在是有些可惜啊。” 谢玉成边开车边说:“蒲院长邀请你去中医院,可以考虑一下。” 他旧事重提。 李东成怔了一下,谢玉成不提起,都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在同学聚会那天,谢玉成带着蒲川柏过来认识,对方许诺如果李东成去中医院,直接就是副院长。 不仅中医院的蒲川柏在邀请,连中心医院的范静思同样也在邀请。 李东成为此事也考虑过,觉得去哪儿都不好。 除了不想得罪任何人,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自由自在地行医。 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接受排队的群众前来看专家门诊。 这与师父的宏愿有些背道而驰。 “谢谢蒲院长的好意,我打算找个比较好的口岸,将来自己开个医馆。”李东成说。 “哦,那也是可以的。”谢玉成心中有些替蒲川柏遗憾。 他笑着说:“开业时,一定不要忘记通知我。” “不会的。” 两人边走边聊,又聊到今天要去的地方。 据谢玉成说,小老板名叫西门连云。 听到这个姓氏,李东成脸上有些怪怪的。 主要是西门官人的名声太大了,以至于传了几百年。 半个多小时,两人才抵达城东的一处别墅。 停好车,谢玉成上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就有佣人走过来开门,说明了来意,对方放两人进去了。 走进别墅的客厅。 客厅里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有个房间传出小孩和大人的声音。 佣人说:“谢总,你请坐一会,常总请来的医生正在里边看病。” 谢玉成点点头。 听到声音,那个中年人扭头看了一眼两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李东成身上。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原来是谢老板,这是你请来的医生吗?” 第261章 小中医 李东成估摸着这人便是谢玉成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佣人口中的常总。 常总的名字叫常青,他也刚刚抵达一会。 谢玉成不冷不热地答道:“是的,这是我请来的医生。” 他也懒得给对方介绍,只是招呼着李东成坐下稍等。 听到谢玉成称呼李东成为李先生,常青也没有多想,更没有知趣的闭嘴。 反倒是像狗皮膏药一样,主动贴上来。 “谢总,这位李先生是中医还是西医啊?” 谢玉成也做不到真的不理睬对方,只能再次回答。 “哦,李先生是中医。” 常青愣了愣,呵呵直笑。 “谢总,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传统的中医,我觉得你可以走了。” 谢玉成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常总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吧,说不定最后要走的是你呢?” “哈哈哈,我是从京都请来的专家教授,你的小中医能比吗?”常青肆无忌惮地大笑。 他倒是很狂,毫无顾忌的取笑李东成是个小中医。 主要还是看李东成太年轻。 谢玉成脸色一沉,针锋相对地讥讽。 ”不要得意太早,没有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 “嘿嘿,你最好死了这个心,我比你先到,已经在进行诊断了。”常青信心满满地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手吗?” 谢玉成冷哼了一下,“如果你请的人能治好病,我自认倒霉。” 听到两人火药味很浓的对话,李东成都觉得好笑。 这两人的年龄加起来都近百岁,为了一块地,搞得像生死仇敌一样。 谢玉成很不待见对方,也不想继续搭理,便找话题和李东成聊天。 这个常青的脸皮很厚,没话题找话题。 他笑着问李东成,“李医生,看你的年龄,从医还没有多少时间吧?” “呵呵,满打满算有五年多吧。”李东成只能答道。 常青得意地看了一眼谢玉成。 “谢总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不要被京都过来的名医给吓着了。” 李东成怔了一下,淡淡一笑,没有作答。 他觉得这个常青像个小孩,随时随地都想打击一下谢玉成。 谢玉成见常青信心满满的,忍不住询问:“常总,你请的这位名医姓什么啊?” 常青满脸的骄傲。 “姓钱,不仅是部队医院的专家,还是大学的教授。” 听到常青的话,李东成再次愣住,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心道:“难道会是钱国梁教授过来了?” 常青又好意相劝。 “谢总,中医就是慢郎中,西医可比中医来得快多了。” “西门小老板已经被小宝的这个夜啼弄得身心疲惫,哪有时间来等。” “听我的劝,把这个地方让给我,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东成估摸着对方口中的小宝,就是西门连云的儿子,也就是今天的小患者。 谢玉成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让出来。 他笑着反问:“常总,要不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让给我吧。” 常青怔了一下,旋即又哈哈大笑。 两人都看中这块风水宝地,谁都是志在必得。 这时,从房间走出一老一少两个人。 那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穿着很是讲究,英俊潇洒。 他就是谢玉成口中的西门连云。 李东成又忍不住埋汰对方,是不是真是西门大官人的后代。 年老的那个神情凝重,不正是钱国梁又会是谁。 常青站了起来,连忙迎上去,“钱教授,怎么样?” 钱国梁正要回答,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李东成。 他一竖右手,示意一会再说,越过了常青,又惊又喜地迎了上来。 “李先生,原来你也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顿时,常青、西门连云、谢玉成都是齐齐惊愕住。 两人还认识? “钱教授,没想到常总请的医生就是你啊。”李东成笑着说。 “哦,我和常总有些渊源,这次顺便过来看看。” 钱国梁握住李东成的手晃了晃。 “我还准备抽时间去拜访你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钱教授,你…你们认识?他是一个小...是中医。”常青惊讶地问。 他没想到眼中的小中医,不仅钱国梁认识,还会主动去拜访。 更想不到曾经最反中医的钱大教授会一反常态。 钱国梁微微一笑。 “当然认识,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李东成先生,亲眼目睹了李先生一连救治三个生命垂危的重症患者,让我深深受教。” “哦,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李先生还是治愈视神经萎缩症的那个医生,推翻了西医几十年的认定。” “啊…” 常青、谢玉成、西门连云都惊讶得差点没把下巴摔碎。 李东成这个名字曾人尽皆知。 但治愈视神经萎缩症的新闻报道,媒体并没有公布出姓名,只是提到姓李。 却不想引起轩然大波的竟然是五年前的过失杀人犯。 常青找到钱国梁时,钱国梁还提到蜀城的李东成。 但常青没有放在心上,执意要请钱国梁过来一趟,觉得西医比中医靠谱,还见效快。 恰巧钱国梁会来这边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便同意下来。 谢玉成也没有想到会如此戏剧性。 他看了常青一眼,眼睛里全是戏谑的味道。 常青只感觉一阵耳热。 李东成没有被京都的名医吓到,反而是他似乎被吓到了。 常青又回到治疗上,着急地问:“钱教授,你看过小宝的病,能不能治?” 他觉得这才是重中之重,认识又如何,只要钱国梁可以治,胜出的依旧是他。 谁知,钱国梁摇摇头。 “我看过所有的检查报告和用药清单,都没有什么错,就是让我再次开药,也不会脱离这些范畴。” 常青当即脸色一滞。 钱国梁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连他也是无解。 顿了顿,钱国梁又说:“小宝的这个夜啼十分怪异,现在有李先生过来,应该可以找出问题来。” “我觉得或许不是身体本身的病,而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夜啼。” 这时,西门连云诚恳地说:“李先生,要不请你帮我家小宝看一下。” “为这个夜啼,我们一家被折腾得够呛。” 李东成安慰道:“不用着急,你家小孩...就是小宝什么时候发的病?” “有半年了,白天能安然入睡,一到晚上就哭啼。”西门连云说。 钱国梁又补充。 “他们已经找过中医、西医,几乎看了个遍,检查报告排除了佝偻病、肠痉挛等,并没有发现异常。” 西门连云苦笑着点头。 “是的,我都把蜀城的儿科挨个看了一遍,抽血化验,结论差不多都是一样,买回来一堆药慢慢吃,结果是毫无效果。” “中医也看过不少,什么脐贴、膏方、汤药等等,方法用尽,每次都还强制性灌药,小宝一哭,我老婆也跟着哭。” 第262章 都是牛奶惹的祸 李东成耳朵听着,眼前浮现出一家人因小孩夜啼的场景。 当妈妈的谁不疼爱孩子。 小孩本就怕汤药苦,强行灌药,小孩遭罪,大人心中也难受。 “我先看看再说。”李东成向房间走去。 钱国梁和西门连云紧跟其后。 谢玉成和常青没有跟过来,两人都坐在了沙发上。 “常总,看来你要让给我了。”谢玉成看了常青一眼。 常青瞪了瞪眼。 “还没到最后很难说的,你难道没听西门小老板说,中医都看过不少。” 谢玉成哈哈大笑。 他见常青有些吃瘪,心中很是畅快。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对李东成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李东成走进旁边的房间,立即有些无语了。 这个西门连云还真的很宠爱儿子,竟然专门腾出一个大房间做了一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园。 唯恐孩子跌倒,还细心的铺上一层软垫。 有个气质非常好的女人在旁边陪着。 她是西门连云的老婆,名叫楚冉。 楚冉的眼神显得十分憔悴,可年幼的孩子却不知夜啼已经让年轻的父母快崩溃。 在房间里玩得不亦乐乎。 “楚冉,李先生来给小宝看下病。”西门连云说。 楚冉很有礼貌地对李东成点点头,又对着小宝招手。 “小宝,快过来,来妈妈这里。” 小宝很调皮,摇摇头,没有动。 楚冉无奈地走过去,将小宝抱了过来。 小宝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吵着要去玩。 “让他去玩吧,没关系的。”李东成说。 楚冉只能把小宝放在地上,小宝走到一个摇摇椅旁。 他努力地想把小屁股放上去,可又够不着,着急地扭头看大人。 李东成笑着走过去将小宝提起来放在摇摇椅上边。 顺势也把手搭在了小宝的手腕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摇摇椅荡了起来。 小宝高兴地咯咯直笑 钱国梁看得很仔细,刚才他为了检查,可费了不少功夫,自叹无法做到这样把脉诊断。 但很快,李东成就收回了手。 从脉象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宝发现李东成没有推摇摇椅,扭头看着李东成,又抬头看爸爸妈妈。 李东成觉得这个孩子非常萌,一点也不岔生。 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小宝的小脑袋。 但接着,心中一动。 因为他见到小宝的左太阳穴周围的静脉血管,再次搭上小宝的脉搏,还输入一丝修为。 他记起老犯人师父曾讲述过一个案例。 有小孩夜啼,同样是检查了个遍,什么问题也没有。 但最后老犯人师父发现小孩的太阳穴有些静脉曲张。 立即进行针刺放血,放出的鲜血呈黑色。 压力一减,当晚就停止夜啼。 这个医案是因为经脉淤堵,造成大脑出现压力,小孩表达不清楚,所以成为疑难杂症。 当然小宝不会是经脉淤堵造成,但正如钱国梁所说的,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夜啼。 一分钟后,李东成笑着站了起来。 西门连云着急地问:“李先生,看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李东成笑了笑,“小宝是因为食物过敏。” 顿时,西门连云和楚冉、钱国梁都怔住了。 小宝并没有出现什么食物过敏的症状,身上连个红疹都没有。 “怎么会是过敏呢?”楚冉有些难以相信。 李东成问:“小宝在晚上会吃东西吗?” “会的,每天晚上入睡前半个小时会喝一杯牛奶。”西门连云答道。 “这就对了,是牛奶过敏。”李东成很肯定地点头。 楚冉说:“牛奶怎么会过敏呢?小宝有时早上也喝牛奶的,他身上没有出现过敏的反应和症状。” 的确,按理说过敏会出现红疹或红斑,或者有其他很明显的特征。 忽然,钱国梁睁大了眼睛,“李先生,你是指这种过敏反应是来自体内?” 李东成点点头。 “是的,国人的素质不同,很多人并不适合喝牛奶,有的喝了拉肚子,都是过敏的反应。” “既然是过敏反应,为什么白天不表现出来?他也不哭。”楚冉又问。 李东成笑着指了指小宝。 “你看他精力旺盛,有点反应能表现出来吗?要知道过敏并不一定就会表现在我们身体外,内部器官也是会过敏的。” 钱国梁微微点头,肯定了李东成对病因的分析。 他说道:“李先生的诊断应该是准确的,白天即便是过敏,但小宝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事情上。” “可到了晚上,注意力无法分散,体内不舒服就很明显,他无法入睡,自然会吵闹,折腾不停。” 楚冉连拍几下额头。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有一次晚上,小宝哇哇大哭不睡觉。” “我问他哪儿不舒服,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揉着肚子,后来专门去检查肠道,却什么问题也没有查出来。” 此时,西门连云也相信了李东成的诊断。 “李先生,我们要怎么来治疗?” 李东成说:“过敏性反应很好治的,” “停止牛奶,可以用羊奶、驼奶替代,稳妥一点就是蔬菜汁,比如胡萝卜汁。” “每次进食不要太多,养成良好的进食习惯,其实小孩很多病都是我们大人宠出来的。” 西门连云和楚冉脸上一滞,都有些不好意思。 年轻父母都宠爱孩子,尽一切可能的满足孩子的需要。 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有。 比如睡觉吃糖,最后造成蛀牙,喜欢喝可乐,很小就出现骨质疏松。 在现代社会中,此类案例比比皆是。 “好吧,我们今天就停止牛奶,用胡萝卜汁、蔬菜汁替代。”西门连云说。 他觉得既然牛奶都过敏,最好是连羊奶和驼奶都不用。 “嗯,一试便知,不用吃什么药。”李东成摸了摸小宝的脑袋,走出了房间。 见他们都出来,并且西门连云、谢玉成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常青心中只感觉沉甸甸的。 谢玉成却是一喜。 他看得出,应该是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 “钱教授,怎么样?”常青连忙追问。 “呵呵,小宝是因为牛奶过敏造成的夜啼。” 钱国梁异常的高兴,“我就说过,只要李先生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病。” 常青同样是被这个结论惊愕住。 谢玉成只在意结果,喜上眉梢,“李先生果真是当代华佗,绝世无双。” 李东成暗自好笑,连这种比喻都出来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 “我不过是从其他案例举一反三,今天停止牛奶,明天就知道具体效果了。” 西门连云心中很高兴。 “李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我有个朋友也患有一种怪病,见不得强光,已经闹腾了很多年。” “有机会的话,我让他来一趟蜀城,找你看看。” 第263章 西门连云的朋友 李东成当即怔了一下。 见不得强光的这个病,最近出现的频率好像有些多。 谢玉成好奇地问:“小老板,你这位朋友没有去治疗吗?” “治疗过,各种办法都用尽了,都没有治好,搞得现在出门都只能戴墨镜。”西门连云答道。 “趁李先生在这里,你让他过来啊。” 谢玉成说完,又觉得太冒失了,看了李东成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对,心中才稍安。 西门连云摇摇头,“他不住在蜀城,距离有些远。” 他一笔带过,有些遮遮掩掩,很明显不愿意说得太详细。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心道:“难道对方说的是孔家四少爷?不会这么巧吧?!” 顿了顿,西门连云又说:“李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通知他过来看看。” 李东成微微一笑。 “这种怪病以前只听说过,还没有真正上手治疗,我最近不会出门,随时可以找我。” 他心中怀疑对方说的就是孔家四公子,不好表现得太热情。 李东成也看出,西门连云似乎对孔仪的底细知道得并不多。 两人好像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李东成也不方便直接询问。 闲聊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谢玉成提出了告辞。 要看小宝断了牛奶后的结果,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钱国梁和常青也同时告辞。 走出别墅,钱国梁说:“李先生,今天我和常总还有事,我在这边要开几天会,改天我们在一起坐坐。” “行,你有时间了就给我打电话。”李东成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随后便与谢玉成一起走了。 常青没有如愿以偿,有些沮丧,情绪十分低落。 钱国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一句,要懂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这位李先生不是普通人,宁愿做朋友,不要做敌人。” 常青露出苦笑,“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两人坐上车,也离开了西门连云的别墅。 在返回的车上,谢玉成见时间快到下午的5点。 他提议,“李先生,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先吃饭,难得有这个机会,小酌几杯。” 李东成也没有拒绝,“好吧,我给家里说说。” 他拨通了喜鹊的电话号码,给对方说了一声。 谢玉成找到一家比较熟悉的中餐厅,两人走了进去。 随便要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他们在这里吃饭,金陵方家的方云庭、方安国、方子怡等都在大厅议事。 半个月后,新国那边的亚洲论坛即将开幕。 方安国准备亲自前往。 “爸,要不我去吧,你留在家里照顾爷爷。”方子怡说。 她考虑到父亲的年龄也不小了。 方安国同样很犹豫,女儿目前是家族中挑大梁的人,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可是...” “你放心吧,我把紫苑和绿萼都带上,到了那边还有我们家族的人,况且新国的治安环境还是挺好的。” 一旁的方雪薇自告奋勇地说:“爸,还有我还有我,我陪姐姐去。” 方安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姐姐是去做正事,你去干嘛,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 “爷爷,我想去嘛,你看我爸。” 方雪薇抓住方云庭的手摇了摇,嘟着小嘴撒娇。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再摇就把我这身老骨头摇散了。”方云庭拄着拐杖。 有些无奈地说:“安国,就让他们姐妹去吧。” “爸,你就惯她。”方安国有些没脾气了。 “雪薇都这么大了,跟着子怡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应该的。” 方雪薇嘻嘻笑着,俯身抱了抱方云庭,“还是爷爷最疼我了。” 她说着还对着父亲方安国挤眉弄眼的。 方安国没好气地瞪了瞪女儿。 方子怡暗自好笑,“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雪薇的。” “你要听你姐姐的话,不许调皮乱跑,不然就没有以后了。”方云庭语重心长地叮嘱。 “嗯,我保证听姐姐的话。”方雪薇连连点头。 “好吧,那就让子怡辛苦一下。”方安国点点头,“明天我把会议的资料交给你。” “你们出门要多长个心眼,还有人在暗中打方家的主意。” “是,我们知道。”方子怡答道。 这时,方雪薇说:“要是李东成在就好了,听堂兄说,他现在可厉害了,听说他和妻子团聚,已经回蜀城了。” 她口中的堂兄自然是龙炎的方运昌。 方安国瞪了一下女儿方雪薇。 后者这才意识到姐姐在这里,吐了吐小舌头。 方子怡微微一笑,站了起来,“爷爷、爸,我先回房,一会要开饭了。” 方云庭和方安国都微微点头。 方子怡迈步走出大厅,身影显得特别孤单。 方云庭跺了跺拐杖,责备孙女方雪薇,“就你多嘴。” “姐姐也是,当初都不知道勇敢一点,至少也应该让李东成知道心意。”方雪薇说。 “你以为子怡像你。”方安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算了,我们方家没有这个缘分,但我们和李小友总是朋友。”方云庭努力地站起来,方雪薇赶紧搭了一把力。 “雪薇,你陪爷爷出去走走,一会好吃饭。” “好吧,爷爷你慢点。”方雪薇搀扶着方云庭走了。 大厅留下方安国一个人。 他摇头苦笑。 两个女儿两种性格,方子怡内敛,外柔内刚,方雪薇却是快言快语,性格直爽。 所以在处理男女方面的事上,方子怡就显得很含蓄和被动。 他亲眼目睹了那天晚上,方子怡给李东成送去t恤,却又悄悄藏在身后离开。 直到第二天才送过去。 李东成现在是天级强者,心中说不遗憾那都是假的。 当然,这种遗憾方子怡也有。 她靠在二楼的窗户,手中捧着茶杯,却有些发呆。 脑海中浮现出李东成的相貌,还有李东成说过的话。 她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能走进她的心里。 可这个李东成却在短短时间做到了,或许是有灵魂的契合。 不过,她的遗憾是没有向李东成袒露心事,不管成不成,应该让李东成明白。 可那时除了不好意思,更多的是矜持。 这也是为什么分开后,她和李东成很少联系。 李东成的一些情况,大多数都是从妹妹口中知道。 而现在更多了一些好奇,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李东成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 更想知道,都是女人,这种差别是在哪儿。 李东成当然不知道方子怡的内心世界,即便是知道,也是无解。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打算明天不去西门连云家了,让谢玉成自己过去。 并不是他偷懒,而是他怀疑西门连云说的那位朋友会是孔家那位。 如果走得太勤,反而会使对方生疑。 第264章 关建宁提婚事 到底是不是孔家四公子,等西门连云带过来就知道了。 说实话,李东成是很期盼的。 他还正愁没有机会接近这位孔家四公子。 饭后,谢玉成叫来代驾,先开车送回李东成,才单独走了。 李东成从大门口徒步走回家。 进到客厅,发现关建宁过来了。 正陪着母亲田淑芳、许应翔夫妇在看电视,其他的人都不在。 “东成,你回来了。”关建宁说。 “嗯,小兰呢?” 关建宁指了指楼上,“她和嫂子在辅导甜心的作业,其他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李东成点点头。 他又想到许应翔的病,“许老师,明天我们去医院拍个片,看一下具体的恢复情况。” “好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许应翔说。 坐在许应翔旁边的余澜笑了笑。 “东成,老许现在晚上咳嗽都少了很多,胸口也不闷了,说实话,以前我还真担心他一觉就睡不醒了。” 许应翔摆了摆手。 “你呀,就是瞎担心,该什么时候走,命里有数。” 李东成微微一笑,他拍了拍关建宁的肩膀。 “我们到楼上去。” “嗯,我正好有事想给你说。”关建宁把茶杯捧在手中。 两人上到二楼的书房,很随意地坐下。 “你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李东成关心地问。 “当然是形势大好,有舒家做靠山,厂里的机器都没有停过。” 李东成满意地点头。 他又说:“哦,你刚才说有事要说,什么事啊?” 关建宁嘿嘿一笑,“东成,你看我现在的公司也走上了正道,算是蒸蒸日上。” “虽然我和小兰的关系确定下来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我和她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我是想...” “你想当我妹夫了?”李东成瞪了瞪眼。 “嘿嘿,咱们是铁兄弟,我保证对小兰一辈子好。” 李东成翻了个白眼,“你爸妈都还没有上来。” 关建宁笑着说:“我现在就是和你通个气,我爸妈这个周末要来拜访你们。” 他在国庆带李小兰回去了两天,但关建宁的父母一直没有上来。 “嗯,等见了面再说吧。” “东成,阿姨那里肯定没有问题,你是一家之主,我总要征求你的意见啊。” 李东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戏谑。 “你先说说,能给多少彩礼?当然你的彩礼是多少,我们这边陪嫁就有多少。” 关建宁做出一副苦瓜脸。 “你看你,还那么俗套,我和小兰正创业,哪儿都需要钱。” “不行,起码你得给个几百万,才配得上小兰。” 关建宁把杯子一放,瞪着眼睛,“好呀,你还准备狮子大开口。” 他扭头大喊:“小兰,你哥准备把你卖了。” 李东成当即就笑了。 关建宁也是哈哈大笑。 收敛起笑容,李东成正色道:“建宁,你们的年龄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彩礼。” “我只要你向我保证,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犯男人最常见的错,更不能辜负了小兰。” 关建宁放下水杯,表情很严肃。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辜负了小兰,你就揍我。” “呵呵,我揍你干啥,到那时我们不但亲戚做不成,连兄弟都没法做。”李东成笑着说。 “两口子在一起,哪有不吵嘴的,你以后要多包容一下,想不通的事就来找我,我这个当哥哥的,绝对不会偏袒。” 顿了顿,他叹气。 “看到你们能幸福的生活,我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关建宁微微一笑。 他知道李东成是替代父亲完成任务,所谓的松口气,是指可以向父亲交代了。 这时,书房门推开了一条缝。 甜心伸出小脑袋,“爸爸,你果真回来了。” 她跑到李东成身边,李东成把甜心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李小兰和喜鹊也进来了。 “我还在甜心房间就听见你在喊我,有什么事啊?”李小兰问关建宁。 “呵呵,没有喊你,我和东成在开玩笑。”关建宁站了起来,“嫂子,你来坐。” “你坐吧,都是自家人,随便一点。”喜鹊笑着说。 关建宁又坐了下来。 “建宁说,他爸妈这个周末会来家中,玉茹你去预定个餐厅,我们要好好款待。”李东成吩咐。 “好的,这是好事呀。”喜鹊点点头。 甜心听到大人的对话,高兴地直拍小手。 “好呀好呀,我又有弟弟妹妹了!” 关建宁和李小兰都怔了一下,以为甜心说的是喜鹊又怀孕了。 “甜心,你妈妈又有宝宝了?”李小兰问。 甜心摇摇头,“没有,我是说姑姑你会生妹妹和弟弟。” 顿时,李小兰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气得捏了捏甜心的小脸蛋。 关建宁在一旁嘿嘿傻笑。 这时,李东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谢玉成打过来的。 他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立即传来谢玉成的声音,“李先生,西门小老板通知我明天带印章过去签合同。” “哦,不是要明天才能见到疗效吗?” “呵呵,是常总给西门小老板打电话,说不管有没有疗效都让给我了。” 李东成立即便想到多半是钱国梁在中间说了什么。 “这是好事呀,不打不相识,你也承他这个情吧。” “是的。” 双方简单地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觉得这个常青还不是那么讨厌,至少听得进去人劝。 次日早餐后,喜鹊和劳曼开着车去送甜心。 李东成则带着许应翔夫妇去了市中心医院。 出发前,他还给医院的范静思打了个电话,请对方安排一下。 中心医院的患者多,真要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他年轻可以等一等,但许应翔年老体弱,等起来就很辛苦。 而另一边,谢玉成也顺利地签订了租赁合同。 小宝昨天晚上断了牛奶,就没有再夜啼,西门连云一家也终于安静下来。 谢玉成把合同收进公文包里。 “小老板,谢谢了,有没有常总的手机号码,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亲自道声谢。” 西门连云把号码找了出来。 他笑着说:“你们都是蜀城地界上的人,又都是我认识的,不打不相识,有时间我来做东,大家在一起坐坐。” “嗨,哪能让你来请客,我来做东吧,就这么说定了。”谢玉成笑着摆了摆手。 西门连云也没有矫情,“好吧,大家都交个朋友。” 谢玉成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了谢玉成,西门连云想了想,坐在沙发上从手机中翻找到一个号码。 那个号码的名字赫然正是孔仪。 他没有犹豫,拨打了过去。 第265章 孔仪的真实身份 响了好一阵,那边才传来一个声音。 “西门,很久没有联系了,有什么事吗?” 如果喜鹊和徐平洲听见这个声音,定能惊讶地发现很熟悉。 西门连云笑着说:“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联系我,最近还好吗?” “还行吧,只是最近比较忙。” “哦,你的病怎么样了?”西门连云问。 “哎,找过国外的专家看过,还是那些药,一点作用也没有。”孔仪在那边叹气。 西门连云安慰道:“别灰心,我这边有个中医,医术很高,我儿子的病刚刚治好。” “是吗?” “真的,昨天他过来看了一下,说小宝是牛奶过敏引起的夜啼,我停了牛奶,昨天晚上就真的没有再哭了,简直堪比华佗再世。” “那祝贺你啊,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东成,是我一个熟人引荐...” 还不等西门连云说完,那边传来孔仪的惊讶,“什么?是他...” “孔仪,你认识他?” “哦...不认识,听说过他的名字。”孔仪说。 “呵呵,连你都听说过,看来这个李先生是真的很出名,京都过来的钱教授也十分推崇此人。”西门连云说。 “我帮你问了一下,他最近不会出门,你如果要看病,可以来蜀城找他。” 那边的孔仪沉吟了几秒钟,“西门,你没有说我的名字吧?”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身份不方便公开,什么也没有说。”西门连云笑道。 孔仪又问:“他的原话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听人说过这种病,从没有上手治疗过,其他的也没有说什么。” “好吧,我考虑一下再说。” “嗯,你要尽快决定,不要别人出门去了,你又找不到人了。” “谢谢啊。” “不客气,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双方愉悦地交谈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西门连云放下手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和这个孔仪严格地说是大学期间的室友。 孔仪的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但唯独和他的关系比较好。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是富二代,有着一些共同的语言。 而孔仪与同寝室的其他室友,关系就冷淡得多,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西门连云并不知道,他的这位朋友不仅认识李东成,还曾差点找李东成看病。 京都西郊的一栋别墅的二楼书房。 少爷靠在真皮椅子上,把手机放下,取下了京剧武旦的面具。 他转动椅子,面向了身后的那排红木书柜。 其实,他就是孔家四公子孔仪。 他是主上下边的人物,本就不能太公开,再加上有见不得强光的这个怪病,戴着一副京剧武旦的面具就更显神秘。 说实话,接到西门连云的这个电话,孔仪同样是很惊讶。 他都有些嘲笑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小。 上一次做局,让齐京墨找到李东成来看病,结果功亏一篑。 原本他已经放弃了继续找李东成看病,因为担心被李东成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却不想西门连云再次帮他联系上了李东成。 是去呢?还是放弃? 孔仪心中十分矛盾。 这种心理状态,就像股市中的股民,放弃有些可惜,不放弃又要继续忍受折磨。 谁不想做一个健康的人,他都快成了阳光下的老鼠,成天忍受着孔家人的怪异目光。 他回想与李东成交集的整个过程,只有上次伏击是离李东成最近的一次。 其他的事情,都是下边的人在办。 如果真让李东成怀疑的话,也就是有着相同的病。 但天下的人那么多,患上同样的病并不是什么怪事。 想到这些,孔仪又有些心安,甚至还有前去蜀城求医的冲动。 思前虑后,他觉得李东成不可能发现他就是少爷的这个真实身份。 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必须好好计划一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把小命送到李东成的面前。 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响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部红色的座机,连忙站了起来。 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接听。 “朱雀现在怎么样了?”主上在电话那边询问。 “她还在养伤,我让她以前的下属都去了佤邦。” “我们有个计划,准备在亚洲论坛时,将方家的方子怡控制在手,引出李东成...” 主上在电话中把计划说了说。 孔仪专心地听着,唯恐漏了一个字。 不得不说,主上的眼线还真多。 方家昨天才确定让方子怡前往新国参加亚洲论坛,今天主上就得到了确切消息。 主上说:“朱雀她们是女人,比较方便一点,事成后立即从海上撤走,引李东成前往北欧。” “好的,会议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那时朱雀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孔仪答道。 “嗯,李东成已经成了大麻烦,这次西方武道下了大力气,特意远离夏国围歼。” “主上,那些叛徒呢?”孔仪又问。 “暂时不用去管,只要李东成一死,这些人就跳不起来了,后边再慢慢算账。” 顿了顿,主上又说:“另外,你注意一下蜀城那边的动态,昆仑一脉的人大概已经前往蜀城了。” “好的。” 两人简单地沟通了一下,便结束了通话。 孔仪没有把准备找李东成看病的事告诉主上。 他觉得这是他个人的事。 只是计划迫在眉梢,还必须尽快前往蜀城。 想了很多方法,孔仪都觉得不如孔家这个身份合适。 孔家是夏国京都的三大世家,在老百姓眼中就是王公贵族。 并且,就是李东成知道有个少爷,也不知道少爷就是他孔家的四公子。 光天化日之下,李东成无凭无据的也不敢对他这个孔家人下手。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孔仪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老底已经被李东成猜到一些,甚至连底裤都被叶家翻了出来。 只不过李东成是深度怀疑,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话说李东成还在蜀城的中心医院里。 有范静思的安排,许应翔很快就进行了拍片。 三人坐在外边等待拍片出来。 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李东成的手机里。 他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叶清漓打过来的,跟许应翔夫妇打了声招呼,便走到一边去接听。 几分钟后又走回来,表情显得有几分失望。 因为叶清漓已经打听过孔家内部的人,孔家家主孔易刚的声音不沙哑。 这就说明主上不会是孔易刚。 让李东成觉得有些长路漫漫,不知道该如何查找到主上。 第266章 老韩,拿下! “许应翔,许应翔在吗?”这时,有护士在喊。 “哦,在的。” 李东成几步走了过去,从护士手中接过出来的拍片。 他打开来看,当即就微微一笑。 “怎么样?”余澜急迫地问。 “师母,和我的判断一模一样,许老师肺部的阴影消散了很多。” 许应翔和余澜当即都高兴得笑了起来,眼眶湿润。 “东成,既然有明显的好转,我还是回乡下去继续治疗吧。”许应翔说。 他觉得李家现在人多,继续住在这里有些添麻烦。 余澜也是很赞同。 老两口昨天晚上就在商量这件事。 李东成摇摇头,“许老师、师母,现在正是最关键的转折点,万万不可松懈。” “你们不要担心其他的,先把病情彻底扭转了再说。” 许应翔和余澜对视了一眼,有些歉意。 “那好吧,就是我们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余澜说。 “呵呵,师母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先回去吧。” 李东成又给范静思打了个电话,便带着两人离开了中心医院。 此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望江别墅外。 车门一开,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从京都过来的一诚、张嘉、马觉。 三人昨天晚上就来到了蜀城,今天上午才根据南将离提供的信息找到这里。 一诚三人抬头打量了一下望江别墅,就准备往里边走。 值班的保安大叔急忙拦住,“同志,这里是私人住宅区,不能随便进去。” “我们进去找个人。”马觉皱了皱眉。 “你们要进去,必须先打电话给业主,让他们出来接,不来人也要给我们打个电话。”保安大叔说。 顿时,一诚三人就傻眼了。 有李东成的住址信息,可没有李东成的手机号码。 也不知道南将离是没有找到,还是忘记了给他们。 见三人神情怪异,保安大叔又问:“你们要找谁啊?” “他叫李东成。”看起来憨憨的张嘉答道。 一听又是找李家的,保安大叔更不敢放人进去。 前段时间就差点让人把李东成的女儿拐走,为此当天值班的保安都被开除了。 保安大叔说道:“李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你们在外边等等吧。” 见他很坚持,李东成又出去了,一诚三人也无法真的硬闯,只能走到一边去等待。 “师叔,你看这个李东成竟然住在如此高档的别墅区里,多半不会听我们的话。”马觉说。 “是啊,我也觉得南所长的话有道理,他眷恋红尘,哪会管什么使命。”张嘉也点头。 “我们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一诚紧蹙眉头。 他心中也有些不爽。 怎么说也是昆仑一脉的人,却被拦在这个别墅区外,连门都进不了。 正说着的时候,有辆崭新的小车开到了门口,识别到车牌号,铁栅栏缓缓地升起。 保安大叔低头看了看,笑着说:“李太太,有人找你先生。” 不错,车里还正是喜鹊和劳曼。 两人一大早送了甜心,顺便在外边办了点事,刚刚回来。 “是谁啊?”喜鹊问。 “就他们。”保安大叔指了指外边的一诚三人。 喜鹊伸出脑袋,扭头看了一下。 保安大叔对着一诚三人招手:“你们过来呀,李太太回来了。” 一诚三人对视了一眼,走了过来。 喜鹊把车倒出去,停在了路边,她和劳曼都下了车。 “请问你们找李东成有什么事?”喜鹊问。 一诚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喜鹊。 “找他肯定有事,说了你也不知道,既然你是他的妻子,我们先去你们家里说吧?” 喜鹊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喜。 一诚不但不说明来意,还很强硬。 哪有如此上门拜访的! “对不起,我都不认识你们,既然你们找东成,就应该说明来意。” 喜鹊微微一笑,绵里藏针同样很坚持。 一诚还没有回答,马觉便很不悦地说:“我们来自昆仑山,和李东成算是同门,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听说是来自昆仑,喜鹊再次打量一诚三人。 一诚看不出什么,神光内敛,一看就是个高手。 但张嘉、马觉的太阳穴高高隆起,很明显是进入武道的人。 再看三人的穿着,还真有点像山中出来的一样。 她倒是听李东成说过,老犯人师父是昆仑一脉的传人。 “你倒是说话呀。”马觉有些不耐烦。 “哦,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你们既然是昆仑一脉的人,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喜鹊狐疑地问。 接着,她又补充,“三位不要见怪,不但我不认识你们,我想东成也不会认识你们?” “李东成他回来自然就会知道。”一诚皱眉说。 喜鹊问东问西的,就像审讯犯人一样,让他心中很不高兴。 他们的确拿不出任何的纸质证明,但昆仑一脉的心法不会有假,李东成要辨别还是很容易。 但他的这个说法,让不知道内情的喜鹊更无法相信。 并且,一诚三人遮遮掩掩的,态度强硬无礼,感觉找李东成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却不知,一诚三人在京都待了一天。 早被南将离洗脑,觉得李东成杀戮重,和师父刘士诚是一路货色。 如果不是有天级强者的这个使命,李东成请他们前来,只怕他们都懒得上门。 见喜鹊依旧不答应,马觉有些不悦地训斥。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诚师叔,与李东成的师父是同辈,就是李东成见了也要称呼一声师叔。” “我叫马觉,他叫张嘉,论辈分我们都是李东成的师兄。” 喜鹊的秀眉挑了一下,“那好吧,你们跟我进去。” 她对劳曼说:“你把车先开回去。” 说话时,喜鹊眨了一下眼睛,劳曼心领神会,把车开进了别墅区。 一诚三人这才跟在喜鹊后边进到望江别墅。 马觉又问:“李东成上哪儿去了,什么时间能回来?” 喜鹊笑吟吟地说:“东成陪他老师去医院了,一会就要回来。” “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找东成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家问这么多干嘛,好好带你的路。”马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喜鹊的秀眉再次挑了一下,没有再吭声。 徒步走了接近十分钟,便到了家门口,喜鹊打开了别墅的门。 “三位请进。” 等三人都进到别墅,喜鹊再次停下脚步。 “都进了家门,现在总可以说了吧,你们找东成到底有什么事?” 一诚背负着双手,打量着6号别墅,头也不回地答道:“告诉你也无济于事,还是等李东成回来了再说。” 他说完,就迈步向客厅走去。 喜鹊秀眉一皱,大喊一声,“老韩,拿下!” 第267章 狐假虎威 她声音未落,两道人影已经扑了出来。 正是韩渊和徐平洲。 韩渊的目标是一诚,而徐平洲则是直取张嘉和马觉。 三人哪会想到喜鹊会立即翻脸,大惊失色。 一诚的反应还算快,连忙后退一步,迅速地击出一拳。 但韩渊根本不与他纠缠,化掌为指,穿过一诚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在一诚的胸膛。 一诚当即身体一顿,如同中了定身术。 而马觉和张嘉就更不用说了,连反应都没有,就已经被徐平洲控制住。 一诚心中骇然。 他的修为与徐平洲相当,却不想韩渊还是一个半步地级强者。 三人还没有见到李东成,倒是先被喜鹊来了个下马威。 一诚气得脸色铁青,“你们想干什么?还不放开我们!” 张嘉更是怒不可遏,“大胆,李东成他难道想反了不成?!” “快放开我们,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马觉怒视徐平洲。 “住嘴!”喜鹊脸色一沉。 “你们证明身份的东西拿不出来,我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也不说,遮遮掩掩的到底想干什么?” “师叔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等李东成回来自然能证明我们的身份。”马觉气愤地申辩。 “快说,找我们先生有什么事?”韩渊一瞪眼。 “你们还没资格来问我,就是李东成见了我,也不敢如此无礼!”一诚铁青着脸说。 “哼!口气倒不小。” 韩渊横眉冷对,只要喜鹊一声令下,他随时准备给对方上点手段。 这时,外边传来小车停下的声音。 喜鹊几步走了出去。 马觉估摸着是正主回来了。 他冷笑,“师叔,大概是李东成回来了,这些人竟然以下犯上,看他如何向我们交代!” 他脸上露出倨傲之色,狠狠地瞪了一眼韩渊和徐平洲。 外边的确是李东成和许应翔夫妇回来了。 喜鹊走上前说:“东成,家里来了几个可疑的人,他们自称是从昆仑过来的,但又拿不出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问他们找你什么事也不说。” 李东成一听,微微皱眉。 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我从来没有去过昆仑,师父也没有机会回去,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们人呢?” “已经被老韩、老徐控制起来了。” 李东成赶紧走进别墅中。 许应翔和余澜对视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昆仑,什么证明身份,让他们有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院坝中,一诚用冷傲的目光打量着走进来的李东成。 马觉怒声训斥,“李东成,你身为昆仑一脉的传人,手下的人却是胆大包天,以下犯上,还不放开我们!” 张嘉更是一挺胸膛。 “这位是一诚师叔,和你师父是同辈,我叫张嘉,他叫马觉,论辈分我们俩还是你的师兄。” 一诚不吭声,但神情很倨傲,摆出了长辈的架子。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不用他问,他也知道为什么喜鹊会将这三人控制住。 他对韩渊他们示意了一下。 韩渊和徐平洲都上前一步,解开了三人身上的禁制。 一诚得到解放,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迎着李东成的面部就是一拳。 许应翔和余澜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 眼看拳头就要砸中李东成,后者才伸出了手,轻描淡写地在一诚的手腕一拍。 一诚就像被火烫了一样,连忙缩回了拳头,整个人退后几步才站稳身体。 他心中又惊又骇,老脸一红,却强装镇定地双手往身后一背。 冷傲地说:“这下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假了吧。” 虽然李东成是天级强者,可这辈分却是无法乱的,并且他还是带着门中的召回令过来。 他等着李东成先上前见礼。 可谁知,李东成只是微微点头。 “你们的确是来自昆仑,下山找我有什么事?” 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一诚三人的态度很不友好,让李东成心中有些反感,于是他也就干脆装着不知道,更不会见什么礼。 见李东成不上前,一诚的一张老脸阴沉得就像夏季的暴雨天。 张嘉和马觉也觉得受到了轻视。 马觉怒声训斥,“李东成,你果真和你师父是一样的秉性,见到门中长辈都没有半点礼貌。” 李东成怔了一下。 他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似乎老犯人师父在门中也有不好的印象。 目光如炬般的看向了马觉。 马觉触及到李东成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躲闪。 “你们还知道礼貌啊,我想就是昆仑的掌门和我说话,也不会像你们这样。”李东成淡声道。 ”况且我从来没有去过昆仑,连昆仑的山门朝向何方都不知道。” “说难听一点,我李东成当初拜师拜的是师父,并不是你们昆仑。” 一诚一听,气得身体发抖。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和你师父当初一模一样,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李东成竟然说出如此忤逆的话,击碎了一诚那颗守旧的老心脏。 马觉义愤填膺地说:“李东成,你和你师父一样,他当年就因为杀戮过重,没有逐出师门已经是门中大恩。” “你如今以下犯上,置自己的使命而不顾,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李东成的眼睛当即眯了起来。 搞了半天,老犯人师父好像还在昆仑受过不公正的待遇。 可师父却从来没有提过。 而这些人现在更是打着昆仑旗帜来自己家里狐假虎威。 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门口,怒斥道:“滚!” “好好好,李东成,你现在翅膀硬了,罔顾昆仑一脉的使命而不顾,我自然会如实禀告。”一诚冷冷地说。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 “我们走!” 一甩袖子,率先走出了别墅。 “哼!”张嘉和马觉都怒哼一声,紧跟其后。 追上怒气冲冲的一诚。 马觉气愤地说:“师叔,太不像话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就禀报门中,他是天级强者,家中还有高手,我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张嘉气呼呼地建议。 一诚回头看了一眼6号别墅。 “这个李东成和他师父一样,根本不把我们昆仑的门规放在眼中。” “我们回宾馆再打电话,既然他不遵守昆仑的使命,那就请护法下山,收回昆仑的传承。” 三人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出了望江别墅区。 第268章 我没有那么伟大 他们兴冲冲地过来,满以为会受到李东成的热情款待,即便是不热情,至少也会好茶奉上。 谁知搞得灰头土脸的,还吃了一个下马威。 说起来也是三人自讨没趣。 如果有礼貌一点,不那么高高在上,或许也不会演变到如此。 说实话,对于守护祖龙脉这个使命,李东成从来没有推卸过责任。 可万万没想到,与同门相见会是今天这般场景。 难怪师父很少提起昆仑的往事,原来他心中藏着很多委屈。 即便是如此,师父也从来没有诋毁过昆仑一脉,更没有半点抱怨。 连临死前还叮嘱李东成,死后不必送回昆仑,直接掩埋在茫茫戈壁中。 许应翔和余澜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都差点惊碎了满口老牙。 什么使命,什么掌门,什么杀戮... 这对于他们普通人而言,比电视剧里还科幻,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东成,他们说的使命是什么?”喜鹊忍不住问。 李东成心中苦笑,看了众人一眼。 “你们都知道我的武道传承来自昆仑,可你们是否知道夏国从古到今有三条龙脉?” “听说过,但具体不详。”黄鹂说。 “这个我知道。”许应翔忽然插言。 他压制住心中的好奇,“古代风水家以夏国的四条大河划分龙脉,叫做三大干龙。” “长江以南叫南龙,长江黄河之间为中龙,黄河、鸭绿江之间叫北龙,三大干龙的起点为昆仑山。” 李东成点点头。 “许老师所言极是,这些龙脉的发源地都是昆仑。” “所以昆仑一脉世世代代都以守护祖龙脉为己任,更是昆仑一脉中的天级强者不可推卸的使命。” 顿时,众人都是神情一震。 他们算是听明白了李东成的话,也理解了一诚他们离开时说的狠话。 喜鹊更是小脸一白,浓浓的担忧爬上心头。 “东成,我想问一句。”许应翔说。 “老师,你想问就问吧,不必客气。”李东成微微一笑。 “听他们的话中意思,好像你也是昆仑一脉的人,你师父不是教的你医术吗?怎么又说到武道了?天级强者又是什么?” 他一连几问,看得出心中的不解有很多。 李东成抓了抓短发,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向许应翔这个普通人解释。 灵机一动,伸手摘下一片菊花叶,屈指一弹。 那片草叶就像被人托住一样向前飞行,所过之处,其他的花草树叶齐齐斩落,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 “啊...你...”许应翔惊讶得目瞪口呆。 余澜更是双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 “师父不仅教会了我医术,更是传授了我一身武道,正是有这身本事,我前段时间才能平安的带回甜心和玉茹他们。”李东成微微一笑。 余澜反应过来,想到韩渊他们都是李东成的追随者。 她惊讶地问:“难道你们都是...” 韩渊、徐平洲、黄鹂她们都笑着微微点头。 “师母,只有东成是天级强者,我们夏国的天级强者是屈指可数。”喜鹊有些自豪的补充。 “我懂了,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难怪他们会找上门来。”许应翔终于理解了。 “东成,看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怎么应对?”喜鹊很是担忧。 李东成苦笑一下,“说实话,我并没有那么伟大,但我也从来没有想推卸这个责任。” “三条龙脉,如今都多多少少有些遭遇破坏,但祖龙脉绝对不能有闪失。” “可我也不想归隐山林,我觉得我有医术,有力压西方武道的能力,在世俗间发挥的作用会更大。“ 许应翔点头,“东成的话我倒是很赞同,不归隐山林同样可以守护祖龙脉。” “他满身的医术可以造福更多的人,一身武艺也能守护夏国,归隐山林岂不是浪费。” 这时,黄鹂说:“先生,假如他们要强行干预呢?” 李东成无所谓地挥挥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再说吧,我相信昆仑一脉总会有人讲理的。” “是的,那个人说东成的师父没有被逐出师门,这就说明昆仑一脉中存在分歧,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喜鹊说。 众人都纷纷点头。 李东成冷笑一下,“他们不说,我还不知道,看来我师父在门中还有很多故事,他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在这一刻,他心中倒是很期盼昆仑一脉的人前来。 如果老犯人师父遭遇了不公,那么先把不公纠正过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东成可不是那种思想迂腐,只知道守旧的人。 喜鹊又问:“许老师的检查怎么样了?” “挺好的,肺部阴影消散不少,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李东成说。 “呵呵...恭喜许老师,恭喜师母。”喜鹊高兴地向许应翔夫妇道喜。 众人都上前祝贺。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许应翔看着李东成。 有些语重心长,“东成,老师觉得你要好好处理这件事,但老师很支持你的决定,要知道还有很多人和我当初一样,只能在家等死。” “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李东成看了韩渊和徐平洲一眼,“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来我的书房。” “是!” 不管怎么说,一诚他们的到来,还是给众人平静的生活增添了新的变数。 也让李东成感觉到了一些紧迫感,尽快提升两人的修为成了燃眉之急。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过去。 昆仑雪峰下的峡谷中,大黑横卧在茅屋前,正闭着眼睛睡觉。 忽然,它睁开了眼睛,看着谷口的方向。 等了几秒钟,才从地上一跃而起,快步跑了出去。 没一会,传来大黑的叫声,跟着它的还有两个身材清瘦的中年人。 大黑跑到茅屋前,呜呜叫着,又趴在地上。 两个中年人走到茅屋前,齐齐躬身。 “师叔,木樵子求见。” “师叔,丰觉求见。” 这木樵子不仅是当代的昆仑掌门,还是一村之长,白白净净地,身穿蓝色布衫,表情十分严肃。 而丰觉是门中的大执事,其实也就相当于是大长老。 关闭的木门内传出盖富春的声音,“又有什么事啊。” “师叔,是关于一诚下山的事。” “吱呀!” 关闭的木门从里边打开了。 木樵子和丰觉对视了一眼,这才走了进去。 只见盖富春正从床榻上收功,眼中有精光闪过。 他伸手做了个请,“两位请坐,一诚那边传来什么消息?” 还不等木樵子开口,丰觉已经抢先一步。 “师叔,李东成不遵守我们昆仑的门规,拒绝召回,还羞辱了一诚他们。” 第269章 昆仑老怪物 木樵子的眉毛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没有吭声。 两人也正是意见不统一,才找到盖富春商量,希望能得到盖富春的支持。 盖富春怔了怔。 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把目光看向了木樵子。 木樵子只能答道:“一诚是这样汇报的,不过,我在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在暗示盖富春,现在只是一面之词。 丰觉说:“掌门宅心仁厚,但不可以此去度量红尘中的劣徒。”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士诚当年无视门规,我行我素,教出的弟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木樵子心中叹气。 丰觉和师叔盖富春都是昆仑一脉中的强硬派,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主张杀一儆百,维护昆仑的门规。 当初是刘士诚,如今又轮到了李东成,就像有魔咒一样。 他拱拱手,再次提醒盖富春。 “师叔,李东成已经是天级强者,如今正是昆仑用人之时,切不可贸然行事,怀柔比强硬要好。” “掌门师兄,你的心意是好的,可那李东成不一定会感恩。”丰觉的态度十分坚决。 “况且他已经明确表示过,拜师拜的是刘士诚,而不是我们昆仑,连昆仑的山门朝向在何方都不知道。” 盖富春的眼睛当即眯了眯,“掌门,是这样的吗?” 木樵子苦笑着点头,“师叔,我觉得这件事有待商榷。” 他觉得李东成的这个表态,要看站在什么立场来听。 站在李东成的角度来说,是事实。 站在昆仑的角度来看,就显得有些大逆不道,有些忘本。 丰觉又说:“我们让一诚下山去了解情况,顺便传递召回令,已经是给了李东成机会。” “如果我们一味的心怀慈悲,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将置我昆仑门规如同一张废纸。” 他拱拱手,“师叔,既然李东成冥顽不灵,置门规和使命而不顾,我建议请门中护法下山,收回我昆仑的传承。” “万万不可!”木樵子脸色微变,“师叔,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丰觉皱了皱眉。 “李东成忘记使命,修为又很高,掌门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来约束他?他会听你我的劝告吗?” 木樵子脸上一滞,有些回答不上来。 护法不轻易出山,出山必定是遇到了不可抗拒,无法执行的事。 好像现在就遇到了。 盖富春紧蹙眉头,他同样深感棘手。 换做十年前,绝对是毫不迟疑地会支持丰觉的建议。 但他独居静修,虽然修为寸步未进,但心性倒是磨去了不少,还多多少少受到旋光师兄的一些影响。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外边的大黑发出了呜呜声。 盖富春的耳朵动了动,连忙起身去打开了门。 只见远处有两个人影,大黑已经跑着迎了上去。 还不到两个呼吸,那两人已经来到茅屋前。 来人正是旋光和一个满脸和气,白白净净的中年人。 中年人很普通,穿着藏青色长衫,普通得看不出一丝人间烟火味。 盖富春神情一震,连忙几步走出茅屋。 木樵子和丰觉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出去。 接着,他们就见到盖富春双膝跪在地上,“见过小师叔。” 木樵子和丰觉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在盖富春后边。 “木樵子见过师叔祖。” “丰觉见过师叔祖。”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必定会惊掉大牙。 盖富春已经是一个老人,木樵子和丰觉都不年轻,他们却向一个中年人行跪拜礼。 其实,这个中年人名叫袁道全,也的确是旋光、盖富春的小师叔。 据说袁道全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是天级强者,如今到达什么境界,无人能知。 可以说,这个袁道全耗走了昆仑无数同辈人,但他依旧还活着,反而越活越年轻。 不过,他入门时只是一个孩童,那时的旋光和盖富春已经是中年。 辈分摆在那里的,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袁道全很随和地说:“都起来起来,一大把年龄还跪着,我说你老盖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玩吗?” 盖富春脸上一滞,尴尬地笑了笑,“小师叔,我在此静修。”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后边的木樵子和丰觉也跟着起来,退到一边大气不敢喘。 他们上一次见到袁道全时,那还是二十年前的时候。 如今又过去二十年,袁道全依旧是那个样子,一点没有变,反而是他们愈发的见老。 袁道全狠狠地拍了一下盖富春的肩膀。 “哈哈哈,我看你是在偷懒,听旋光说,你住在这里已经有十年,还没有迈进天级。” 盖富春露出苦笑。 “我资质愚钝,哪能和小师叔相提并论,小师叔到里边坐。” “不用了,就在外边说几句吧。”袁道全收敛起嬉笑,“门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师叔祖,我等不敢打扰你的清修。”木樵子赶紧答道。 “是的,请师叔祖见谅。”丰觉也连忙躬身。 “你们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责怪你们。”袁道全摆了摆手。 “李东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准备亲自下山去见见他,你们把龙脉守好,其他的就别管了。” 顿时,盖富春、木樵子、丰觉都是大吃一惊。 盖富春赶紧说:“小师叔,我让人陪你一起吧,路上好使唤一下。” 木樵子和丰觉都是频频点头。 “别婆婆妈妈的,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去过世俗间了,有个跟屁虫在身边,想监视我吗?”袁道全翻了个白眼。 “小师叔说笑了,我哪敢啊。”盖富春连忙赔笑。 “就这样,我走了。”袁道全转身就走。 “好吧...”盖富春答道。 他和旋光他们连忙躬身相送,再抬头时,已经不见袁道全的身影。 “旋光师兄,你怎么去打扰小师叔啊,还让他下山。”盖富春有些埋怨。 旋光看了他和丰觉、木樵子一眼。 “你们觉得让护法下山就一定好吗?我是担心你们会骑虎难下。” 盖富春和丰觉、木樵子都怔了怔。 在处理李东成一事上,虽然意见不统一,但出发点都是为了昆仑。 请护法下山,那就是撕破脸皮,维护昆仑的法规。 一旦护法也无法制衡李东成,不仅会让昆仑一脉的声誉大损,还会让同道笑话。 “师兄,是我等考虑不周。”盖富春说。 旋光双手相握,放在身体前。 “有小师叔下山,定能将李东成这件事处理妥当,我们不必担忧。” 几人都点头。 这位小师叔神龙见首不见尾,堪称陆地神仙,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比护法还可怕。 第270章 消息连连 袁道全走得很快。 不过,他一路上都在掰着指头,口中低喃。 “旋光晚一辈,刘士诚再晚一辈,那么他就是徒重孙...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不算了不算了。” 他甩开步伐行走,一步十米,缩地成寸,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因他的事引出昆仑一个老怪物。 午饭后,他翻出在金陵找到的龙骨,还有叶清漓帮忙收集到的那些药材,一个人开车出了门。 先是去了一家中药房,把药材交给工作人员帮忙打磨成粉。 趁这个空闲,他又开车前往凤凰山疗养院。 在疗养院陪着梁升泰聊了一会养身,顺便检查了一下对方身体。 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返回的途中,去中药房取到打磨成粉的药材,又回到家里。 一头扎进书房,亲自动手制作药丸。 这些药材当初是用来替代疗伤的,但重新配伍后,就成了可以提升修为的药。 他将就这些剩余的药材,做出整整20颗,准备今天晚上让韩渊和徐平洲使用。 如果有剩余的,就分给黄鹂他们。 刚刚做完,伸了个懒腰。 书房门被人推开,从门缝伸出甜心的小脑袋。 “爸爸!” “哦,放学了?” 甜心跑了进来,“嗯,劳曼姐姐接的我,你在做什么,好难闻啊。” 她一边说一边捂住鼻子。 “呵呵,这是药。” “治病的吗?我长大了也要和爸爸你一样,帮那些生病的人治病。” “好,我的甜心这么小,就有志向了。” 李东成把甜心抱起来坐在腿上。 他笑着说:“学医很累的,你不怕吗?” 甜心摇摇头,仰着小脑袋,“我看师公很高兴,我也高兴。” 李东成微微一笑。 甜心表达得不是很清楚,但他明白。 那是因为甜心见到生病的许应翔一天天好起来。 李东成觉得适当时可以教女儿一些基础知识。 “今天没有作业吗?” “有啊,妈妈说明天做,今天是周六。” “哦,爸爸都忘记了。” 李东成想起关建宁的事,惦记着这个周末还要款待对方的父母。 这时,楼下传来喜鹊的声音。 “甜心,快下来吃饭了。” 甜心吐了吐小舌头。 “哎呀,爸爸,我忘记喊你了,我们快下去,不然妈妈又要说了。” 她赶紧下来,拉起李东成的手出门。 现在李家的人比较多,换成了一张大桌子。 每天有黄鹂她们轮流帮忙,也减轻了田淑芳和李小兰的不少负担。 李东成一直想找个家政阿姨,但没有遇到合适的。 一大家人在一起吃饭,这种生活显得十分惬意。 饭后,李东成正准备陪许应翔出去散步。 有人按响了门铃,李小兰跑出去打开了门。 没一会领进来两个人,她们不是别人,而是同学林书颜和安梦琪。 两人见到李家忽然多出这么多人,也是很好奇。 两人曾参加过李东成和喜鹊的婚礼,多多少少对喜鹊还有些印象。 好在她们早听说李东成找回妻子和甜心的事,有一些心理准备。 不然的话,真以为是活见鬼了。 “你们吃饭了吗?”李东成笑着问。 “吃过了,我们趁这个时间过来看看许老师,也顺便来看看柳玉茹。” “你们快请坐吧。”喜鹊热情地招呼着。 燕子给她们端来茶水放在面前。 林书颜亲热地拉着喜鹊的手。 “柳玉茹,再次见到你真高兴,我听楚秘书说李东成找到你,我还以为是听错了。” 安梦琪也认真地点头,“我是听林书颜说的,都吓了我一跳。” 喜鹊不知道楚秘书是谁,看了一下李东成。 李东成解释,“楚秘书是刘副市长的秘书。” “呵呵,我那几年被人陷害失忆了,还是东成找到我,帮我恢复的。” 喜鹊一笔带过,没有细说。 李东成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林书颜、安梦琪,我已经带许老师去医院检查过了,肺部阴影已经消散不少,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啊,真的吗?”林书颜惊喜道。 安梦琪也把目光落在许应翔的脸上。 许应翔笑着点头。 “谢谢你们的关心,哦,你们在群里说说,让大家不要为我担心。” “你放心吧,大家肯定都会为你高兴的。”安梦琪说。 “你们现在的工作还顺利吗?”许应翔关心地问。 安梦琪答道:“我还可以,在公司行政部上班,只是林书颜快要高升了。” “哦,是吗?”许应翔惊讶地看向了林书颜。 林书颜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副局退休,可能会让我顶替上去,组织上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还没有正式行文。” 李东成呵呵直笑。 “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只是在走程序,正式任职了,还是要请客啊。” “那肯定的。”林书颜高兴地说。 她顿了一下,“刘副市长也转正了,现在是常务副市长。” 李东成微微一笑,这都是预料中的事。 他估摸着老市长退下去,刘景天立即会顶上去,即便是不在蜀城,也会在异地晋升。 只是李东成不知道,林书颜能晋升,除了自身的能力,有一部分原因是站好了队。 刘景天晋升,当然会提自己身边的人。 而这其中,多多少少还有李东成的一些原因。 林书颜不说出来,不等于她就不记得。 她可是听说现在李东成还成了梁部长的忘年交,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抱紧李东成的大腿。 所以,不仅刘景天会抓紧李东成这个东风,她同样会。 正说着的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李东成的手机里。 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是西门连云的来电。 心道:“难道还真的叫过来了?” “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出客厅,来到外边的花园接听。 那边传来西门连云的笑声,“李先生,吃过晚饭了吧?” “刚刚吃过,有事吗?” “是的,我把你推荐给了我那个朋友,他决定下周来蜀城找你看病。” 李东成当即挑了一下眉毛。 很平静地答道:“行,他过来了你再通知我。” 他依旧没有去追问对方姓什么,是什么人,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 “哦,谢总本来要给你打电话的,我找你有事,就顺便一起说。”西门连云又说道:“明天是周六,他想请你和我、还有常总在一起吃饭。” “可以的,在什么地方?”李东成没有拒绝。 他相信见面后,西门连云肯定多多少少会再次提到看病的朋友。 或许从言语间能探测到一些新的内容。 西门连云说:“谢总定在老妈海鲜酒楼,晚上的7点钟。” “好的,到时我准时参加。”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李东成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心道:“孔仪,会是你吗?你是不是那个少爷呢?我们终于要面对面了。” 第271章 冲关.少爷有计划 他回到客厅,继续陪着聊天。 林书颜和安梦琪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李东成又和几位长辈在别墅区走了一圈才回来。 还没有坐下,甜心从黄鹂的房间跑出来,仰着头说:“爸爸,妈妈晚上陪我睡,已经是周末了。” 李东成呵呵直笑,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你的周末倒是提前了,行吧,一会爸爸在书房有事,不要过来打扰。” “哦...好,那我告诉妈妈去了。” 甜心又跑进黄鹂的房间。 李东成估摸着喜鹊大概在和黄鹂她们唠嗑,他也没有过去凑热闹。 在客厅陪着母亲田淑芳他们看电视。 直到晚上的九点多,他才叫上韩渊和徐平洲一起来到二楼的书房。 他坐了下来,韩渊和徐平洲站在书桌的对面。 “你们的伤都好了吗?” “基本上差不多了。”韩渊躬身说。 徐平洲也点头。 李东成又问:“你们的修为都卡在瓶颈期,以前冲过关吗?” “我在玄级大圆满,一直没有冲关,还在积累。”徐平洲如实回答。 韩渊有些不好意思。 “我尝试过冲关两次,但没有成功,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李东成微微颔首。 冲关失败,大多数不是修为积累不够,而是过不了心劫那一关。 这也是武道中人,很重视修心的缘故。 他从抽屉中拿出药丸,推到两人面前。 “这是我下午做出的药,可以快速恢复你们体内的伤,还能帮助你们冲关,先尝试着一颗颗的吃。” “今晚就在这里冲关,我看着你们。” 韩渊和徐平洲都是脸上一喜,连忙拱手。 “谢谢先生。” 两人上前一步,各自拿起一颗看都不看就放进口中。 他们都被李东成用逆转乾坤改造过,在他们心中李东成不仅是主人,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哪怕面前是一坨狗屎,也不会犹豫。 李东成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有什么反应就说。” 两人都摇摇头。 每吞咽一颗药丸,就需要在体内炼化。 徐平洲一连吞咽了6颗,鼻尖才有冒汗的征兆。 他说道:“先生,我感觉有些气血汹涌,丹田很热。” “嗯,那你开始冲关,集中精神,不用顾忌什么。” “是!” 徐平洲坐在木地板上,开始闭目调息。 而韩渊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就像一个无底洞,直至吞下第九颗药丸。 才对着李东成点头。 尔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调集全部修为,准备冲关。 说实话,借助药力来冲关,多多少少有些拔苗助长的味道。 修为是很容易上去,但也会存在一些弊端,那就是很容易掉境界。 这也是武道中人一般不会走这条捷径的原因。 所谓有利就有弊,要想走得远站得更高,还是必须老老实实地勤奋苦练,慢慢积累。 但形势逼人,李东成也顾不了那么多。 他是天级强者,医术又冠绝天下,自然有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书房中静悄悄的,只听见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半个小时,韩渊和徐平洲的脸上才出现不同程度的表情。 时而微笑、时而愁容满面、时而惊恐、时而狰狞,两人就像进入深度的梦境中。 这是两人在冲关中,必须要过的心劫。 李东成早经历过这些,很冷静地观察着。 这时,韩渊的身体出现了微微颤抖。 脸上布满潮红,还十分扭曲,显得很狰狞,就像陷入到极为恐怖的梦境而不可自拔。 李东成眼睛眯了一下,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到韩渊身后,手掌放在对方的天灵盖上,把声音凝聚成一条线传入韩渊的耳朵里。 “凝神聚气,引气入神,导入泥丸,行运九天...” 韩渊正感觉体内的热量如同喷发的岩浆,快濒临失控时。 忽感一阵清凉从头顶灌入,听到李东成的话,连忙引导这股外力,加速扑灭了体内的岩浆。 两个大周天后,见韩渊恢复了正常,李东成才放开手掌。 韩渊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险情,是因为对方曾经尝试过冲关,每次以失败而告终。 这就在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畏惧感。 而徐平洲一直还在积累,没有尝试冲关,反而在这时表现得稳定良好。 同一时间,京都少爷的书房中。 昏暗的灯光下,他戴着京剧武旦的面具坐在书桌后。 对面赫然是很久没有露面的朱雀。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才从佤邦回到京都。 除了朱雀,还有胡氏兄弟。 三人听完少爷的计划,都有些胆战心惊。 因为少爷准备亲自前往蜀城找李东成看病。 “少爷,属下觉得太危险了,他是天级强者,一旦对你不利,我们根本来不及救援,况且他已经认识我们。”朱雀说。 “是的,请少爷三思。”胡少轩和胡长风都拱手。 “他是见过你们,但没有见过我,我已经反复考虑过。”少爷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与我对话过的也只有喜鹊和徐平洲,但次数都有限,他们见到的我,就是你们目前看到的样子。” 胡少轩、胡长风、朱雀对视了一眼。 朱雀试探着问:“少爷,你准备以真面目去见他...” 少爷点点头,“是的,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从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他伸手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胡氏兄弟和朱雀都有些怔住了。 少爷第一次将真面目展示出来,阴冷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嘴唇,还十分英俊。 “这就是我的本来面貌。” 胡氏兄弟和朱雀身体一震,连忙躬身。 “我等绝不辜负少爷的信任,誓死保护少爷!” 少爷很满意地点头。 在这里的三人,是他手下如今修为最高的,也是他最信任的。 他继续说:“我还有个身份,是京都孔家的四公子,名叫孔仪。” 顿时,朱雀和胡氏兄弟齐齐惊愕住。 四公子孔仪很少在大众面前露面,在孔家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人。 谁会想到,就是组织里的少爷。 或许是觉得光线有些刺眼,孔仪又再次戴上面具。 他说道:“我准备以孔家四公子的身份前往蜀城,但你们需要暗中配合,不用露面。” “其次,胡长风你去找道上的老魁,把这个交给他。” 孔仪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烟斗。 “就说我要借10名最好的枪手,此事过后,他不再欠我的情。” “是!”胡长风上前将烟斗接到手中。 第272章 冤家路窄,不让进酒楼 朱雀说:“少爷,我有些明白了,你是准备用这些枪手作为贴身保镖,我们在暗中防备。” “姓李的认识我们,但不认识那些枪手,有虚有实,让他摸不清我们的实力。” 孔仪叹气着点头。 “李东成很狡猾,我不得不防,但我相信他还不至于怀疑到孔家四公子的头上。” 朱雀和胡氏兄弟都点头。 身为孔家四公子,有这些保护也符合身份。 但对于李东成来说,那就是一种威慑。 任你修为再高,总快不过这么多的枪手齐射。 “少爷,那我们什么时间出发?”胡少轩又问。 “周末晚上我们坐飞机过去,需要提前布置一番,此事只能你们三人知道,切不可外传。” “是!” 随后,几人又在书房中商量细节。 而李东成还守着韩渊和徐平洲,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同样在思考西门连云说的事,假如对方的朋友就是孔仪,又要如何来确认孔仪就是组织里的少爷呢。 见过少爷的只有喜鹊和徐平洲,而且还只是听过声音。 前去给对方看病,肯定是无法将两人带上。 那样不仅让李东成有所牵绊,还有可能让对方不敢露面。 并且,他也猜到,假如孔仪是少爷的话,绝对会做出万全之策。 看着桌子上剩余的几颗药丸,李东成的嘴角泛起一抹冷酷。 医能救人,也能杀人! 只要一旦确认孔仪就是少爷,他会用孔仪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复仇。 会让对方在恐惧与绝望中死亡。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终于,宁静的书房中忽然多出两股威压。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这种威压是武者在晋级后来不及收敛释放出来的。 最先睁开眼睛的是徐平洲,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掌,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正要说话,却见到李东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赶紧闭嘴,默默地退到一边等待韩渊的结束。 又等了十几分钟,韩渊才收功站了起来。 他同样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先生,我成功了,已经进入地级,自我感觉离地级中期都不远了。” 徐平洲也躬身说:“我也是地级初期。” 李东成微微点头。 他开始只认为韩渊可以晋级到地级,没想到多出徐平洲这个意外。 由此可见,徐平洲积累得十分深厚。 “你们借助药力冲关,会存在一些弊端,我这里有个心法,下去后辅助练习,便可稳固现有的境界。” 随后,李东成说出一个练功的心法,又详细地讲解了要领。 直到两人融会贯通。 接着,他又吩咐,“以后不要轻易外露自己的修为。” “是!”韩渊和徐平洲齐齐答道。 随后两人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谢谢先生的大恩。” “嗯,起来吧,都回去休息。” 韩渊和徐平洲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退出了书房。 剩下了5颗药丸,李东成决定给黄鹂、燕子各两颗,劳曼底子比较薄先给一颗。 至于喜鹊,他并没有强求。 因为喜鹊经过洗毛伐髓,改变了资质,真想在武道上有所作为,只要不偷懒,晋升的速度几乎是没有什么障碍。 打开书房门,外边静悄悄的,时间已经是深夜的三点多。 他悄悄地回房休息。 时间一晃就是一天,次日下午五点半。 李东成也没有让人送,走出别墅打了个出租前往老妈海鲜大酒楼。 从导航上看,酒楼离望江别墅大约有27公里。 初冬的天气黑得比较早,出门还是白天,抵达酒楼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李东成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霓虹灯下的招牌。 这才准备走进酒楼。 谁知,刚到门口,有个男服务生把手一伸拦住了他。 “先生,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李东成当即就有些不懂了,“我来这里吃饭,朋友提前预订了雅间的。” “你的朋友可以进去,但你不能进去。”服务生挤出一丝很不自然的笑容。 李东成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笑着反问。 “呵呵,你们还真是奇怪,吃饭还要看人,是我着装不整,还是哪儿有问题?” 服务生有些尴尬,还非常难为情。 “先生,我只是个打工的,要听上边的话,请不要为难我。” 李东成怔住了。 他看出男服务生不是在开玩笑,挑了一下眉毛,“哦,那是谁吩咐的?” “是我!” 这时,有个声音从酒楼里传出来。 李东成寻声看过去,立即皱了皱眉。 从酒楼里走出来两男一女,其中就有乔志平和萧翠。 他当即就有些明白了。 乔志平这家伙曾在比亚迪4s店被他揍过,今天在故意生事找茬。 说话的那个男人,年龄不到四十岁,穿着蓝色西服,态度很是冷漠。 而乔志平和萧翠则是满脸的冷笑和戏谑。 “乔经理。”男服务生低声喊了一下。 叫乔经理的那个男人挥了挥手,男服务生就赶紧退到一边。 听到对方姓乔,李东成估摸着乔志平和对方有些关系。 他猜得一点也没有错。 这乔经理是乔志平的亲戚,名叫乔毅。 乔志平今天带着小情人过来吃饭,正准备上楼,无意中看见李东成从出租车下来。 乔毅早听说乔志平被欺负的事,当即就吩咐男服务生拦住李东成。 “想不到吧,李东成,我们又见面了。”乔志平皮笑肉不笑地说。 李东成脸色一沉,“让开,我朋友在这里提前预订了雅间的。” “预订了又如何,我们不做你们的生意。”萧翠撇撇嘴。 一想到那天在4s店,她和乔志平被保安驱逐出去,她就觉得是奇耻大辱。 李东成看着乔毅。 “我想你这个经理也不是酒楼的老板吧,难道不怕我投诉你?” “咯咯咯..乔毅,他说要投诉你,咯咯...”萧翠捂嘴直笑。 乔志平也摇头嗤笑,就好像李东成的这句话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这乔毅的确不是老板,但他是这家酒楼的经理。 老妈海鲜酒楼的老板每个月才来一次,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俗话说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 乔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手遮天,只要利润不少老板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他嘴角微微上扬,讥讽地看了一眼李东成。 “我虽然不是这里的老板,但我能全权做主。” “听到了吗,姓李的。” 萧翠收敛起讥笑,嚣张地挥了挥手。 “快滚吧,像你这种有前科的社会垃圾来这里吃饭,会让里边的客人们没有安全感。” “你的鞋子踩在这里,我都觉得你玷污了老妈海鲜酒楼的地板!” 第273章 打狠一点,要见血 “哼!” 李东成一声冷哼,扬手就挥出一巴掌。 “啪!” 萧翠只感觉眼前一花,脸颊生痛,整个身体踉跄着在原地转起了圈。 顿时,乔志平、乔毅都愣住了。 上一次乔志平挨了一耳光,所以他长了记性,没有刺激李东成,心想李东成总不至于出手打女人吧。 结果李东成不仅打了,还没有一点留情。 萧翠好不容易才站稳身体,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她捂住脸颊,有些不敢置信。 似乎在想自己是女人,怎么还被打了。 等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好啊,你还敢打人!” 她情绪激动,放声大喊,“快看啊,杀人犯又打人啦!杀人犯又打人啦!” 乔毅唯恐李东成再动手,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义正言辞地呵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打女人干什么?没轻没重的打出问题怎么办!” 他不说倒也罢了,这一说反倒是提醒了萧翠。 她就像演员一样,立即用手摸着脑袋,“哎哟,我头好晕,好痛好痛!” 接着,萧翠往地上一躺,口中发出哼哼哈哈的呻吟。 乔志平也立即故作大惊失色,“翠儿、翠儿!你没有事吧?” “哎哟,我头好晕,头好痛,老公,不要让他跑了。”萧翠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李东成彻底无语了。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似乎还被讹诈上了。 萧翠这一闹,立即吸引住来来往往的行人。 有不明真相的群众,也有从头到尾都看到的旁人。 他们议论纷纷,各执己见。 “哎呀,还真是几年前的李东成,他还不快走等着干什么,警察来了,又要吃不完兜着走。”有行人说。 又有旁人插言,“你们有所不知,是他们三个拦住他不让进去,好像这女的先骂的人,才挨的打。” “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还是打的一个女人,这有理都变成没理了。”还有人惋惜道。 萧翠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仗着自己是女人,更是装可怜,双手捧着脑袋,闭着眼睛又哭又闹。 “哎哟哟…我头好晕,头好疼…” 她一边哀嚎还一边偷看人群的反应,脸上却没有一点泪痕。 乔志平大声说:“请各位帮我们作个证,今天动手打人的是李东成,不要让他跑了。” 乔毅冷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大门上。 “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我门前有两个监控,证据都在这里。” 李东成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自己像是要跑的人吗? 这时,围观的群众开始七嘴八舌。 “我看还是算了吧,虽然打人不对,但骂人也不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是赶紧送医院检查一下吧,记得有人就是一巴掌打出耳聋。” “是啊,看她一个劲地喊头晕头痛,说不定打出脑震荡了。” 更有人担忧地说:“这下完了,去医院一检查,没问题都会成了有问题。” 也有路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哪有那么严重,我看她就是装的。” 听到七嘴八舌的言论,萧翠的哼哼哈哈声都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干嚎。 李东成不吱声,冷眼看着他们表演。 他心里一点也不慌乱。 一巴掌下去,萧翠有没有问题,他比谁都清楚。 见李东成不吭声,乔志平只认为李东成被吓住了。 他心中好一阵舒畅。 男人自然做不出这种耍泼的事,但萧翠这个女人却可以,貌似还吃定了李东成。 他嘴角泛起一抹讥讽。 “李东成,看来你在监狱里的教训还不够,如果我是你的话,就赶紧送医院检查。” 李东成冷笑,正准备说话。 冷不防人群中有人说道:“等一等,现在就送医院还有些早。” 众人寻声看过去,却见到说话的是个年约三十的年轻人。 那不是西门连云又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抵达了这里。 李东成微微一笑。 乔毅一看是西门连云,脸色当即一变。 他还没有开口,乔志平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你眼瞎啊,难道没有看见她一直在喊头晕头痛。” 西门连云冷漠地说:“头晕头痛哪够啊,杜雄,你上去再打几巴掌,一定要狠,要见血!” 顿时,乔志平、乔毅和围观的群众都惊呆了。 哪有上来不劝架的,反而还要当帮凶的人。 听到西门连云的话,有个壮硕的小伙子立即答道:“是!” 他挽起袖子就准备上前。 乔志平和乔毅赶紧上前拦住,“喂喂喂,住手!快住手!” 这可把地上的萧翠吓了一大跳,再也装不下去了,翻身就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乔志平和乔毅的身后。 围观的群众先是怔了怔,接着都反应过来。 “我靠,果真是装的,想当老赖讹诈人呀!还真不要脸。” “呸,老子本来还有些可怜她是女人,没想到她是骗大家的同情,活该挨打,还打轻了。” 围观群众都是一阵口诛笔伐。 乔志平和萧翠就像过街的老鼠,躲在一边尴尬得不敢吱声。 本来是找茬想出口恶气,谁知挨了打不说,还成了众人眼中的小丑。 “呵呵,西门老板,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乔毅有些尴尬的上前打招呼。 西门连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好你个乔毅,我倒要问问燕南寻,他还做不做生意了。” 他口中的燕南寻就是老妈海鲜大酒楼的老板。 更巧合的是海鲜大酒楼租赁的三层楼房都是西门连云的产业,说直白一点,西门连云就是房东。 并且,这个口岸是老妈海鲜酒楼几个连锁店中,最好的一家,也是利润最高的。 乔毅连忙陪着笑,“西门老板,你有所不知...” “我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也别给我解释那么多。”西门连云阴沉着脸,很不高兴。 “你把我的朋友拒之门外,还伙同其他人讹诈,让燕南寻亲自过来给我解释吧。” 乔毅神情一震,有些呆若木鸡。 李东成什么时候成了西门连云的朋友?! “西门老板,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真的是一场误会啊。”乔毅连忙说。 他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别给我说什么误会,你这里有监控,我想燕南寻自己可以看。”西门连云冷声说:“是你自己给他打电话,还是我打电话,你自己斟酌吧。” 乔毅汗如雨下,又慌忙向李东成求饶。 “李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李东成也懒得理睬他,对西门连云笑了笑,“西门老板,我们进去吧。” 西门连云对李东成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丢下乔毅,一起走进了酒楼。 乔毅的脸色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此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围观的群众见事情戏剧性的落幕,嘘声一片,也纷纷散去。 第274章 杯酒化恩怨 “乔毅,这个西门老板是谁啊?”乔志平不解地问。 乔毅气得跺脚,指着乔志平和萧翠,“哎,你们可把我害惨了。” 他头也不回地跑进海鲜大酒楼。 李东成和西门连云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找到二楼的雅间。 服务生帮忙推开了门,谢玉成和常青早到了,聊得正欢。 两人冰释前嫌,都有和好的意愿,自然也就相处融洽。 见到西门连云和李东成一起到来,他们都站起来相迎。 “李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先前多有得罪啊。”常青笑着拱拱手。 李东成还了个礼,“没关系,与你们两位相比,我的确也是年龄最小,想发育快点也不行啊。” 三人都哈哈大笑。 “坐吧坐吧,今天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西门连云说。 四人都纷纷落座,桌子上摆了两瓶精装的五粮液。 这时,服务生推门进来问:“谢先生,你的客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了,给我们上菜吧,不要上得太快了。”谢玉成吩咐。 “好的。” 服务生退了出去。 常青好奇地问:“西门小老板,你去接的李先生吗?” “没有,我在楼下遇见的...”西门连云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 谢玉成很是生气。 “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把客人拒之门外。” 他来得最早,没有碰见乔志平,却不想自己请的客人被酒楼的经理拦在了外边。 常青摆了摆手。 “放心吧,那个燕南寻会过来的,西门小老板可是他们的房东。” 李东成诧异地问:“西门老板,我感觉你就像炒房客一样,到处都有你的产业。” 西门连云摆了摆手。 “呵呵,我都是继承我父亲的,他以前是搞房地产开发的。” “那些年房地产比较好做,看到好的地段,他就买一点。” “现在房地产生意不好做了,公司也解散了,我就继承了这些产业,算是坐享其成。” 李东成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你这是妥妥的富二代啊。” 几人又是哈哈大笑。 正说着的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送上来一盘盘精致的海鲜。 常青给每人面前的酒杯满上。 谢玉成笑着举杯,“来吧,我们难得一聚,特别是和常总,算是不打不相识。” “喝下这杯酒,以后咱们都是朋友。”西门连云说。 “来,先干了再说。”常青高举酒杯。 四人都相互碰了碰,一饮而尽。 常青又给几人面前的酒杯满上,他一边倒酒一边说:“说起来我们还是有缘分。” “如果没有我和谢总争那块地,就没有谢总请来李先生,我们也不会认识,这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啊。” 众人都是一笑。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奇妙。 生命中的过客有很多,同个小区的邻居都有可能相遇很多次而不认识,甚至连一句话也不会说。 却因某一根线,会将不同地方,原本陌生的人联系在一起。 三杯白酒下肚,几人边吃边聊,畅所欲言。 西门连云拿起酒瓶给李东成的酒杯满上一点。 他说道:“李先生,我那个朋友下周会过来,谢谢你爽快地答应。” 李东成微微一笑,举杯和对方碰了碰。 “客气了,你不是说了吗,我们坐在一起就是朋友。” 西门连云笑着点头。 “不管怎么说,是你这位神医给我面子啊,我记在心里的。” 常青好奇地问:“西门小老板,你的朋友是谁啊,如此让你费心。”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常青这个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西门连云眨巴了几下眼睛,吃了一口菜。 “不是我不说,是我这位朋友交代过,不要透露他的真实身份,他来头很大,是从京都过来的。” “我能和他认识,是因为我们曾经是大学的室友。” 他有些无奈地笑着摇头。 “这个人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与其他的室友老死不相往来,却偏偏和我有些共同语言。” “他的病看过很多医生,也找过国外的不少专家,但都没有治好。” “我有时都觉得,他或许都没有几个朋友,能帮就帮一下吧。” 谢玉成笑了笑。 “理解理解,有些富家公子是这样的,层次越高越孤傲。” 常青也附和着点头。 李东成觉得西门连云虽然是个坐享其成的富二代,但为人处世还不错,至少很阳光。 不过,从对方的话中,更肯定了他的猜测。 西门连云的这个朋友就是孔家四公子孔仪。 话说一诚和张嘉、马觉向昆仑汇报李东成的情况后,也没有回去,还一直待在蜀城。 三人在外边吃了晚饭,便回到宾馆的房间休息。 “师叔,掌门说太师祖下山了,什么时候能到啊?”张嘉问。 他口中的太师祖指的就是袁道全。 张嘉与马觉是一诚的晚辈,而一诚和木樵子、丰觉是同辈。 所以一诚、木樵子口中的师叔祖,在张嘉、马觉口中就成了太师祖。 “我哪知道啊,师叔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诚看着电视节目,有些索然无味。 马觉从床上坐起来。 “师叔,你见过太师祖没有?” 一诚摇摇头,“没有,据说只有掌门和大执事见过师叔祖一面,那还是20年前的事了。” 说实话,一诚听说袁道全亲自下山,也是惊讶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哼,没想到李东成竟然惊动了太师祖,太师祖都活成了陆地神仙,定能将李东成收拾。”马觉说。 “咚咚咚。” 这时,有人在敲门,三人对视了一眼。 马觉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打开了门。 却见到外边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身穿藏青色长衫,不带丝毫人间烟火味。 “请问你找谁啊?”马觉问。 中年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迈步走了进来。 马觉伸手刚想阻拦。 却不想,他骇然的发现,身体竟然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中年人从他身边走过去。 一诚听到动静,正要走出来。 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他动弹不得,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接着,便见到一个中年人走到了窗户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大惊失色,福至心灵般的猜到是谁,连忙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磕头。 “一诚见过师叔祖。” 顿时,马觉和张嘉都怔住了。 旋即又反应过来,慌忙跪在一诚的屁股后磕头。 “见过太师祖。” “都起来吧。”袁道全微微颔首,“给我说说李东成。” 第275章 有人专门为李先生准备的 三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诚赶紧去倒来一杯水,恭恭敬敬地放在袁道全的面前。 “师叔祖,这个李东成有些桀骜不驯,根本不认同我们昆仑一脉。”一诚小心翼翼地说。 “哦,他怎么个不认同?你说详细点。”袁道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一诚三人站在旁边,双手下垂,老实乖巧得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 “我们下山后,先去的京都...” 一诚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经过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 当然,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特别是讲述去找李东成的过程,丝毫没提到自己三人的态度与傲慢。 反映的是喜鹊的狡猾,李东成的无礼。 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代表的是师门,就理所当然,却永远意识不到那是错误的处世方式。 袁道全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听完一诚的叙述。 等一诚说完,他才问道:“你们先去的京都,见过什么人啊?” 一诚答道:“我们不知道李东成的具体情况,先去找到给我们消息的南将离所长。” 他走了几步,在床头柜拿出收集的资料。 “这些是南所长收集到的,连李东成的地址都是他给的。” 袁道全接到手中,慢条斯理地翻看起来。 不得不说,南将离收集的资料还是比较全。 从老犯人刘士诚在狱中收徒,李东成出狱,前往漂亮国,返回蜀城等等,很多事情都有记载。 不说全面,但也是七七八八。 马觉自作聪明地说:“太师祖,南所长也担心李东成控制不住心性,世俗间很难约束他。” 袁道全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哦,是吗?” 这一句是吗,是怀疑的口吻。 马觉吓得又跪在地上,“是的,南所长是真的这么说的,一诚师叔都听到的。” “起来起来,不要动不动就像没长骨头一样。”袁道全皱了皱眉,问一诚和张嘉,“你们说,是这样的吗?” 他问出这句话后,又接着看手中的资料。 马觉从地上爬起来,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诚躬身回答。 “南所长的确是这么说的,从他收集的资料看,李东成的确胆子非常大,根本无视世俗间的约束。” 他说的世俗间的约束,可以理解为法律法规。 袁道全头也不抬地说:“一诚,你杀了山中的一匹狼,为什么要杀它?” 一诚微微怔住,不知道袁道全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只能答道:“因为狼是一种凶残的动物,有可能会伤及进山的村民,有可能会危及自身的安全。” 袁道全合拢资料,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昆仑的门规中同样有禁止捕杀山中动物一条。” 顿时,一诚脸色一滞。 袁道全又喝了一口水,“约束不过是对行为的规范,但约束并无法对强者形成完全制约。” “你杀狼,是因为你比它强,是你事先知道他有危害,预判会对他人形成伤害。” 一诚脸色一白。 袁道全是用杀狼这个例子在点醒他,在对李东成的看法上,有些受资料和南将离的左右,先入为主了。 他诚惶诚恐地答道:“师叔祖,是我大意了。” “知道尚有救,只知果不知因,是虚妄。”袁道全站了起来,“你们明天就回去,不要在世俗中逗留。” 一诚连忙恳请,“师叔祖,让我留下来吧,你身边需要一个使唤的人。” 袁道全摆了摆手,“都回去吧。”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诚三人连忙躬身相送。 至于刘士诚、李东成是个什么样的人,袁道全自然会去了解。 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思想自然不会受几个小辈左右,更不会只看资料。 这些徒子徒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离开了他的视线,会是什么样,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而另一边,李东成还在老妈海鲜大酒楼中喝酒。 西门连云也没有再提到他朋友看病的事了。 四人天南地北的闲聊,聊得正欢时,雅间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人还没有进来,粤式普通话已经传入耳朵里。 “西门老板,对不起对不起啊,今天真是多有得罪。” 四人都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人拿着一瓶茅台酒走了进来,对方的年龄和谢玉成、常青差不多。 李东成估摸着这人大概就是燕南寻,也就是老妈海鲜大酒楼的老板。 西门连云有些不悦地说:“燕老板,你下边的人好威风。”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来说话。 看得出两人也是很熟悉。 燕南寻坐了下来,把茅台酒放在桌子上,一脸的歉意和愤慨。 “那个该死的乔毅,我已经让他打包滚蛋了。” 西门连云、谢玉成、常青他们都有些愣住了。 乔毅竟然被炒了鱿鱼,就因为将客人拒之门外。 这个处罚不得不说很重。 燕南寻似乎猜到几人的心思,摆了摆手,“怪就怪他自己,即便不是因为这件事,像他这样骄傲自满,迟早也会出事。” 说到这里,他歉意地看着李东成。 “最关键的是,他还把李先生拒之门外,让他滚蛋都是轻的。” 西门连云都不禁脸上一亮,倍感有光。 因为是他叫来的燕南寻,燕南寻如此做,也的确给足了面子。 李东成也认为燕南寻定是问过了乔毅,所以才知道他。 “为表示我的歉意,我先罚酒三杯。”燕南寻诚恳地说。 他倒是很干脆,给自己满上茅台酒,还果真连喝三杯。 燕南寻如此果断,还真让四人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坐在一起就是朋友,李先生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先吃点菜吧。”西门连云说。 燕南寻笑了笑,“请稍等一下。” 他拍了几下手掌,门从外边推开。 接着,两个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谢玉成诧异地问:“不对啊,我没有要这些菜,是不是送错了?” 燕南寻哈哈大笑。 “没有错,没有错,这是我们店里的几个招牌菜,是有人专门为李先生准备的。” 顿时,西门连云、谢玉成、常青都怔住了。 如果说是乔毅要赔罪,不是已经开除了吗? 那会是谁呢? 他们看向了李东成,发现李东成也是满脸的糊涂。 这时,听到外边有人在说话:“老先生,已经到了。” “快!快推我进去。”传来的是一个老人颤悠悠的声音。 第276章 今非昔比 燕南寻走到门口,“叔公,你要找的李先生就在里边。” 他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轮椅,推了进来。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饱经沧桑的七旬老人。 老人一进来,就把目光落在了李东成脸上,情绪激动地说:“李神医,果真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 李东成当即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几步走过去,“老人家,怎么会是你啊。” “是我是我,如果不是这里出了点事,又差点错过恩人你了。”老人拉着李东成的手说。 西门连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困惑地问:“燕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燕南寻笑了笑,“这是我叔公,他名叫燕洪举,老妈海鲜酒楼其实是他创建的。” “叔公在以前有些老年痴呆,无法继续管理,酒楼才交到我的手中,我在他的基础上,把酒楼开到了很多城市。” “半年前,叔公在我们老家走失,一家人四处寻找。” “后来,家人得到派出所的电话,我们接到叔公时,他已经恢复了神智,连痴呆症也治好了。” “而治好我叔公的痴呆,还送叔公到派出所的就是李先生。” 燕洪举拉着李东成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李神医,我找了你很久,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东成微微一笑。 其实,这件事是发生在他刚刚出狱。 转道从深市前往漂亮国,在机场附近无意中看见了迷路的燕洪举。 那时的燕洪举已经是神志不清,根本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在哪儿的。 李东成救了对方,因着急赶飞机,只能将燕洪举送到机场的派出所。 燕南寻笑着说:“找到李先生,是我叔公的一个心愿,他还没有当面感谢。” “当年李先生匆忙离开,只说了他的姓名,是蜀城的人,其他的信息都没有。” “叔公叮嘱我一定要找到李先生,为此还专程从深市来到蜀城,可蜀城这么大,与李先生同名的有很多。” “今天闹出一点不愉快,我查看监控视频时,发现李先生和叔公描述的李先生有些像,这才赶紧让叔公确认。” 他低头看了一眼燕洪举。 “别看叔公平时眼力不好,结果一眼就认出监控视频中的李先生,这才赶过来。” 听完前因后果,西门连云和谢玉成、常青都恍然大悟。 难怪燕南寻会毫不犹豫地开除了乔毅,因为对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哈哈哈,这真是奇妙的缘分啊。”西门连云感叹道。 谢玉成和常青都是点头。 “李神医,我无以为报,特意把招牌菜送上来几个请你品尝。”燕洪举颤悠悠地说。 “好的,谢谢老先生。” 随后,燕南寻代表燕洪举敬了在座的每人一杯酒,特意和李东成多喝了一杯。 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临走时,燕南寻说这顿晚宴全部免单,主要是赔罪。 等燕南寻、燕洪举走后。 西门连云呵呵直笑,“李先生,本来是谢总请客,没想到我们都沾了你的光。” “我也很意外啊,快吃快吃,别浪费了。”李东成说。 几人都是哈哈大笑。 李东成还特意品尝了那几道招牌菜。 可以说这是满桌子最好的菜,并不是价格和食材,而是包含了一个患者的感激之情。 常青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心中也是颇为感叹,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钱国梁会一反常态的推崇李东成。 可不仅仅是医术,还有一种人格魅力在里边。 时间很快,这个周末就过去了。 周一的早上,西门连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老婆早起床了。 摸索着从床头柜拿起手机看,发现打过来电话的竟然是孔仪。 “孔仪,什么事啊?”他懒散地问。 “你来我这里吧,我们许久没有见面了。” 西门连云心头一惊,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到蜀城了?” “嗯,昨天晚上就到了。” 西门连云从床上下来,“你怎么都不给我说一下啊,我也好去机场接你呀,你住在哪个酒店的。” “没有住酒店,我发个地址给你。” “好吧。” 挂断了电话,西门连云开始起床穿衣服。 不到一分钟,有短信息进来,是孔仪发过来的地址。 这个地址在三环路上,印象中那里是一片独立的别墅区,离他这里并不远。 他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理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孔仪不住酒店是有原因的。 西门连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给老婆打了声招呼,叫上司机杜雄就出了门。 距离不远,半个小时不到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栋独立的灰白色别墅,从建筑风格和外部装修看,很明显有些年代了。 西门连云下了车,来到铁门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有个女人走了出来,“请问是西门先生吗?” “是的。” 女人打开了小铁门,放西门连云进去。 她说道:“西门先生,非常抱歉,我们要按照惯例进行检查,请不要见怪。” 西门连云愣了一下,旋即便无奈地笑了笑,伸开双臂,让对方用金属探测仪检查了一下。 “可以了,请西门先生多谅解。”女人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四公子在客厅等着你的,这边请。” 她领着西门连云穿过别墅前的花园,帮忙推开了客厅门。 西门连云点点头,走了进去,便看见孔仪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没有开灯,没有戴口罩,但戴着一副墨镜。 孔仪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伸出了手。 “对不起西门,他们为了我的安全,每个朋友过来都会检查。” 西门连云和孔仪握了握手。 心道:“连我来见你,都要进行检查,你如此防备,还有什么朋友啊?” 心中所想,口中却答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快请坐,谢谢你帮我联系到了医生,还是你最可靠。”孔仪说。 两人都坐了下来。 有个中年人给西门连云端来一杯茶水放下。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定能认出,这个中年人就是在金陵河堤偷袭过他和方子怡的胡长风。 胡长风放下茶杯后,就站在了孔仪的沙发后。 西门连云觉得再次见到孔仪,中间好像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没有了以前那种亲密感。 并且,孔仪似乎连他都在防备。 他看了对方一眼,“我们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面了,你的变化可真大。” 当然,这句话也是一语双关。 第277章 亲家到访 “哦,有什么变化?”孔仪示意西门连云喝水。 西门连云端起茶杯,“比以前更白了,更有派头,像真正的孔家四公子。” 他喝了一口茶水又放下。 孔仪也没有听出西门连云是话中有话,笑了笑。 “身不由己啊,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来这边也待不了多少时间。” “请你过来,除了叙旧,其次就是想请你通知那位李先生,最好是你陪着他一起过来。” 西门连云问:“什么时间?” “明天吧,我今天还需要调整一下。” “好吧,明天上午我和他一起过来。”西门连云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觉得既然是自己联系的,那就好人做到底。 顿了顿,西门连云又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也没做什么,孔家的事我插不上手,现在和一个老板做一些跨国的贸易。”孔仪含含糊糊地回答。 接着,他又反问:“那你呢?” “我父亲的公司解散了,我也懒得去创业,现在算是吃老本,坐享其成吧。”西门连云笑了笑。 “吃老本也要有实力啊,你比我好,我虽然是孔家四公子,那只是虚的,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孔仪这句话倒是没有说假。 能在孔家立足已经很不容易,要想染指孔家的事,他上边的三个哥哥首先就不会同意。 在这一刻,西门连云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对方。 不过,他依旧觉得孔仪遮遮掩掩的,没有对他说真话。 这时,客厅门被人推开,朱雀从外边走了进来。 她见到有客人,微微愣了一下。 径直走到孔仪的旁边低声说了一句。 孔仪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朱雀便和胡长风退了出去。 西门连云更感孔仪神神秘秘,不过他也没有好奇到去追问。 他深知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好,甚至会影响到双方的关系。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孔仪已经抵达了蜀城。 他哪儿也没有去,在家等着关建宁的父母过来。 原本是准备昨天过来的,但临时有事耽搁,改为了今天上午。 这时,房门被推开,喜鹊走了进来。 “东成,我还是有些担心。” 昨天晚上,李东成才把孔仪要来蜀城看病的事告诉她。 “你看吧,告诉你你又担心,一晚上没有睡好吧。” “你想没想过,假如他是少爷的话,肯定会有所准备,他知道你是天级强者,修为上很难是对手,只怕会想到其他的方式。”喜鹊说。 李东成拉住喜鹊的手。 “放心吧,我都考虑到了,他性格多疑,没有万全之策是不会贸然前来的。” 喜鹊紧蹙秀眉。 “我想他为了避免你看出端倪,是不会让朱雀他们露面的,要不让老韩、老徐埋伏在周边,一旦有事便于援手。” 李东成拍了拍喜鹊的手背。 “呵呵,你想得太复杂了,我过去又不是打架,只是给他看病,主要是确认他是不是少爷。” 他顿了顿,胸有成竹地说:“你们都不要露面,按照我说的去做。” 关于如何来确认,李东成已经想好了。 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通过手机来传输。 在见到孔仪前,先打开手机的通话功能。 喜鹊和徐平洲通过手机的传输,进行确认并反馈信息。 这个过程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只是李东成要避免孔仪怀疑。 他也曾想过找市局唐山月借个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但想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 不想这件事知道的人过多,毕竟在他心中,只要确定孔仪就是少爷,他就会下手,绝不放虎归山。 “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正说着的时候,外边响起劳曼的声音,“先生、夫人,客人过来了。” 听到声音,李东成和喜鹊都站了起来。 田淑芳正高兴地迎进来一对中年夫妇,关建宁也跟在后边,三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对中年夫妇分别是关建宁的父亲关宝驹,母亲罗萍。 夫妻俩在小县城做五金生意。 多年前,李东成曾见过一次,那还是关建宁刚参加工作的时候。 “建宁,你也不拦着你爸妈,带什么东西啊,又不是外人。”田淑芳客气地说。 “呵呵,都是一些土特产,我爸妈早就准备好了。”关建宁把东西都放在了餐桌上。 罗萍拉着田淑芳的手,“亲家,快别这么说,我们拖到现在才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你们做生意也是挺忙的,随时都可以过来。” 田淑芳招呼着两人坐下,又顺便介绍了一下旁边的许应翔夫妇。 见到李东成和喜鹊下来,关建宁赶紧提醒,“爸、妈,这是东成,你们还记得吗?” 夫妻俩都站了起来。 “记得记得,那时东成还没有结婚。”关宝驹点头说。 他有些不好意思,“东成,本来说好昨天就上来,但有批货要到,就改到了今天,实在是对不起啊。” “没关系。”李东成笑了笑,“阿姨、叔叔,你们快请坐,我和建宁都是多年的朋友,更是你们的晚辈。” 夫妻俩又坐了下来。 燕子很懂事,赶紧端来两把椅子,让李东成和喜鹊坐下。 她和黄鹂、劳曼她们都站在沙发后看热闹。 关建宁和李小兰坐在罗萍的旁边低声说着什么。 “亲家,那位就是东成的媳妇柳玉茹吧?”罗萍问。 她和关宝驹见过李东成,但从来没有见过喜鹊。 “是的。”田淑芳笑着说。 喜鹊礼貌地喊了声,“叔叔、阿姨。” 关宝驹和罗萍都点头。 罗萍拍了拍田淑芳的手背,“亲家,你们一家终于团聚了,你现在应该享福了。” “是啊,等小兰出嫁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田淑芳高兴得一张脸都是盛开的菊花。 相互寒暄了一阵,便说到了正题上。 关宝驹说:“东成,建宁和小兰的年龄都不小了,正如你妈妈说的,他们俩早把婚事确定下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才能了却心愿。” 罗萍也是点头,“小兰这孩子很懂事,建宁喜欢她,我和老关也非常满意。” “以后到了我们家,既是儿媳又是闺女,你们放心,关家不会让小兰吃亏的。” 她和关宝驹对视了一眼。 “我们也听建宁回来说过,现在建宁的公司都是小兰和建宁共同的,还是东成帮妹妹投的钱进去,所以我们准备...” 李东成知道对方又是说到彩礼上的事,大概夫妻俩觉得不能占了李家的便宜。 他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罗萍的话。 “阿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俗套的东西我们就免了,我也给建宁说过我的意思。” “我想小兰也不会在意什么彩礼的,是不是啊,小兰?” 第278章 只身赴约 李小兰正和关建宁说着悄悄话,没想到李东成会忽然问她。 抬起头诧异地问:“哥,你说什么啊?” 这让沙发后看热闹的黄鹂、燕子、劳曼都忍不住偷笑,韩渊、徐平洲是想笑又不好笑。 燕子低声提醒,“二小姐,问你要不要彩礼?” 李小兰慌忙摆手,红着小脸直摇头。 “我不要,我和建宁能自己挣,阿姨、叔叔,你们留着自己养老吧。” “可是...”关宝驹有些难为情。 田淑芳说:“亲家,就按照我们的意思来办吧,两个孩子有自己的公司,现在也能挣钱。” “那些俗套的东西,我们就免了,你们做生意也很辛苦的,多为将来打算。” “是的,上周我和建宁还谈过这件事。”李东成笑了笑,“只要他们两个将来幸福,比什么都强。” 罗萍苦笑着叹气。 “好吧,那就按照亲家你们的意思来办,回去后,我找人把他们的生辰八字拿去找人算算?” 关建宁说:“妈,你还找人干什么,东成早帮我们看好了。” “哦,是吗?”罗萍惊讶地看着李东成。 “呵呵,我在监狱里跟师父学了一点,定在来年的2月16,这个日子是最好的。” 李东成对喜鹊示意了一下,喜鹊站起来上了楼。 没一会就再次下来,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 她笑盈盈地递给李小兰,“小兰,这个给你,是我和你哥哥替你准备的。” 李小兰有些狐疑地接到手中,“嫂子,这是什么啊?” 她打开一看,当即就愣住了。 那竟然是一套别墅的房产证、钥匙,上边的名字赫然就是李小兰自己。 李小兰吓了一大跳,连忙装进文件袋中。 “哥、嫂子,我不能再要你们的东西了,你们已经给我很多了。” “是啊,我们已经在看房了。”关建宁也说。 “呵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又成了我妹夫,我还是小兰的哥哥,我爸不在了,就当我们是代我爸给小兰准备的。” “哥...”李小兰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喜鹊按住李小兰的手。 “拿着吧,我和你哥哥悄悄帮你看的,只是没有说,就等着你们定下来。” “嫂子...”李小兰抱着喜鹊落泪。 “好了好了,都快出嫁的人了,还哭什么啊。” “东成,你这...让我们关家怎么好意思。”关宝驹搓了搓手。 关建宁拍了拍李小兰的肩膀。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家人就不说二话,就当我关建宁是嫁给你了。” 顿时,众人齐齐愕然,接着又哈哈大笑。 李小兰也“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抹了抹喜悦的泪花。 “谢谢哥,谢谢嫂子。” 罗萍拉着田淑芳的手,“亲家,我真羡慕你,东成太能干了,太懂事了。” “我们建宁跟着他,我和老关都放心。” 接着,她又语重心长地说:“建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叮嘱你一句,以后一定要珍惜小兰啊。” “他敢不珍惜。”关宝驹一瞪眼,“小兰,他敢欺负你,我打断他的腿!” 关建宁脸上一滞,露出一副苦瓜脸。 “小兰,我们还没有结婚,你都已经有了这么多的靠山。” “哈哈哈...”满屋都是笑声。 许应翔看着这一切,很满意地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李东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钱,但却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思想维度与众不同。 这时,李东成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摸出来一看,发现是西门连云打过来的。 心道,这么快吗? 向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来到客厅外的花园接听。 西门连云在电话里说,明天上午过来接他,一起去给孔仪看病。 李东成满口答应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问,心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中午时,两家人前往了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吃午饭。 喜鹊在这里预订了一个雅间,一张大圆桌可以同时坐下16人。 劳曼和黄鹂还把甜心接了过来。 可以说,关宝驹和罗萍对这桩婚事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都庆幸自己儿子高攀了李家。 一顿午饭,宾主尽欢,最后关宝驹和罗萍无论如何也不让喜鹊去结账。 无奈之下,喜鹊只能让他们去把餐费结算了。 关宝驹和罗萍还有事,饭后就匆忙返回了县城。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上午。 西门连云坐车来到望江别墅接到了李东成。 喜鹊和黄鹂、徐平洲她们也同时进到书房中。 书桌上,摆放着喜鹊的手机。 “夫人,你放心吧,先生修为高深,不会有事的。”黄鹂安慰道。 喜鹊点点头,“一会我们都不要说话,确认后,就给东成发出短信。” 其实,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不仅她紧张,就是黄鹂、韩渊他们也同样紧张。 少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司机杜雄开着车,一路向城东而去。 “你的朋友住在你家的吗?”李东成这时才问。 “没有,就在离我家不远,也没有住酒店。“西门连云说:“他就是京都三大世家的孔家四公子孔仪。” “哦,是他呀?” 李东成故意露出有些意外的口吻。 虽然得到确认,依旧让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的,就是他,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一直没有说。” 接着,西门连云苦笑一下,“还有我们前去见他,他的人可能会对我们进行检查,你别见怪。” “连我都不例外,都不知道他在防备什么?” 李东成无所谓地笑了笑,“呵呵,身份越高,把命看得越重。” 西门连云点点头。 “说实话,我有六七年没有见过他了,这次给我的感觉,他变化很大,都有些不认识了。” 李东成听得出,西门连云有些失落。 这个不认识并不是相貌上,而是来自心灵上的距离。 他安慰道:“是人都会变化的。” 西门连云叹气。 “是的,这次就当我为昔日的友情尽最后的一点力。” 李东成故意说:“还不至于吧?” “呵呵,你一会就明白了,这次算你帮我一个忙。” “好了好了,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说见外的话。”李东成微微一笑。 对于西门连云的心情,他是深有感受。 就像他和谢果一样。 昔日的铁三角不再铁,谢果已经完全疏远了他和关建宁。 杜雄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把车开进一个别墅区。 “快到了,他就住在这里边的。”西门连云说。 第279章 生命中的宿敌 透过车窗,李东成打量了一下外边。 他说道:“我打个电话回去,忘记交代中午有可能不回家。” 西门连云当然不知道,李东成是借此传递他已经抵达的信号。 李东成给喜鹊打去电话,简单地说了两句。 通话结束后,他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实际上只是黑屏,电话还保持着静默状态中的联系。 这样就能将对话传送到喜鹊的手机里。 在这个过程中,那边的喜鹊他们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小车在内部道路行驶了两分钟,缓缓停在了一栋灰白色的别墅前,两人下了车。 西门连云上前按响了门铃。 李东成打量着眼前的别墅,能感觉得到,有人在暗中锁定了他。 这栋别墅外表看起来风平浪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里边是步步惊心,处处是凶险。 这时,那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壮硕的男子一起走了出来。 “哦,是西门先生来了。”女人打了声招呼。 她打开了小铁门,“两位先生,很抱歉我们需要进行检查一下。” 西门连云看了李东成一眼,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 两人都伸开双臂,让对方用金属探测仪检查。 检查完毕,女人笑了笑,“可以了,谢谢两位先生配合,这边请!” 她在旁边引路,穿过花园,帮忙推开了一楼客厅的门。 “两位请进。” 李东成点点头,跟在西门连云的后边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光线略微显得有点昏暗。 孔仪和昨天一样,只戴着一副墨镜,站在客厅的中央。 在沙发后边有两个壮硕的墨镜男子,背负着双手,像门神一般。 而在客厅的四个角落,还有四名墨镜男子。 从李东成踏入客厅,这些人的目光都透过墨镜聚焦在他身上,连呼吸都明显加重了一些。 他们身上有浓浓的戒备,右手有意无意地靠近腰间,衣服下鼓鼓胀胀,一看就是携带了枪支。 李东成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这里的一切动静都传入耳朵里。 除了客厅里见到的六个墨镜男子,在一楼、二楼的房间里还藏有人。 二楼上有几道呼吸很均匀,很绵长,应该是修为不低的武道高手。 孔仪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李东成,只不过李东成看不到墨镜背后的眼睛。 面对李东成,孔仪心中是很恐惧的。 但他就像溺水的人,想抓住救命的那根稻草,不得不冒险赌这一次。 “孔仪,这位就是李先生。”西门连云对双方进行了介绍,“李先生,这位是孔家四公子孔仪。” 孔仪故作歉意地伸出了手。 “李先生,不好意思,下边的人非要进行检查,唯恐我有什么意外。” “没关系,西门老板刚才提到你的名字,我还很惊讶。”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让客厅中的六人都是紧张起来。 宿命中的两个仇敌表面上都云淡风轻,却各自心怀鬼胎。 李东成发现孔仪的肤色不仅白,还果真有着像女人一样的手。 并且,他还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肢体动作有些僵硬,皮肤绷得很紧,那是因精神紧张产生的肌体反应。 李东成只是浅浅地握了握,便很自然地放开了对方。 而孔仪是紧张害怕到极致。 因为在握手的一刹那,如果李东成要发难,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救援。 这也是孔仪在心中推演过无数次,觉得是最危险的时候,除了见面的握手,就是进行诊断的时候。 然而,这一切都很自然。 李东成就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这让孔仪的戒备心稍微放松一点。 “都坐下来说吧。”西门连云笑着招呼。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握手的瞬间,他经历了史上最凶险的一个至暗时刻。 孔仪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先生,请坐。” 客厅里有个男子给两人送上来茶水,“两位请喝茶。” 随后,男子便退到了客厅的角落。 这里的相见充满了凶险和跌宕起伏,书房中的喜鹊她们同样是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几人谁也不说话,竖起耳朵来听孔仪的声音。 由于手机放在李东成的衣服包里,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小,一时间还没有判断出来。 这时,再次传出李东成的问话:“四公子,你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好几年了,开始只是刺痛,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就发展到见不得强光,流眼泪,红肿。”孔仪答道。 “看过中医吗?” “在京都看过,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吃药,眼药水都试过,也进行了很多次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听到孔仪的声音,喜鹊看了徐平洲一下,后者还是摇摇头。 她只见过少爷一次,脑海中的印象不如徐平洲深刻。 无奈,所有人都只能继续偷听。 那边的李东成继续说:“我要把个脉,可能还需要你暂时取下墨镜。” 等了几秒钟,孔仪才出声,“非要取下墨镜吗?” 这个反问很冰冷,带着怀疑。 喜鹊和徐平洲都是神情一震,当即对视了一眼。 这个语气,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少爷又是谁?! 听起来很阴冷,冷得令人可怕。 “是的,我要看看你的眼睛变化,你知道的,中医有望闻问切四诊。”李东成很平静地声音传过来。 喜鹊和徐平洲都点点头,立即切断了手机信号。 “是他,绝对是少爷!”徐平洲很肯定地说。 喜鹊用手机编辑短信,随便打了几个字,便按下了发送键。 其实,那边的李东成也是暗暗着急。 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没有确认是不会有短信过来的。 所以他尽可能地找孔仪交谈,给喜鹊他们提供更多的判断。 孔仪取下了墨镜,用手稍微遮挡了一下,才伸出左手准备让李东成把脉。 李东成正要起身走过去,包里的手机发出“呜呜”的轻微震动。 他知道,那是喜鹊确认的信号。 代表着眼前的孔仪就是组织里的少爷,已经确认无误! 李东成不动声色,很自然的从包里摸出来,稍微看了一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现在骚扰的电话、短信太多了,放贷的、健身的、保险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西门连云当即就笑了,“这很正常,每天接到这样的电话,短信都是十几个。” 李东成随手又把手机放进包里,走到孔仪旁边的沙发坐下,把手指搭在了孔仪的脉搏上。 一切都很自然很流畅,一点也没有让孔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假如李东成置之不理这个短信,也不说话,反而会让他产生怀疑。 第280章 复仇不一定要见血 孔仪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但依旧感觉眼睛很难受,目光闪烁不定。 把脉的这个过程,也是他推演中最危险的时刻。 可以说是把小命交到了李东成手上。 在李东成把脉时,房间中的那六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东成。 甚至手都放在了枪柄上,只要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就能掏枪射击。 李东成对周围了如指掌,心中更是连连冷笑。 他的确有那么一丝冲动,想立即击杀了眼前的这个仇人。 并且,他还能确保这些枪手奈何不了他。 但李东成隐忍了下来,因为这里有毫不知情的西门连云,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轰轰烈烈。 复仇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见血。 他看了看孔仪的眼睛,发现对方眼睛里的白眼仁有血丝,眼睛周边有些泛红。 “四公子,你最近出门,被太阳照射后,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有一种灼烧的疼痛?” 孔仪神情一滞,有些没有明白。 李东成又补充,“这种痛不是皮肤和肌肉,有些类似神经性疼痛,触摸不得。” “是的,偶尔会出现,我已经在尽量避免外出。”孔仪说。 “我看看你的舌头和舌根。” 孔仪很配合地照做。 舌苔薄,舌根下有青紫色的瘀堵症状,像黑色的蚯蚓。 西门连云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李东成又问了问其他的事项,便放开了孔仪的手腕,坐回自己的位置。 在他离开孔仪时,那六人紧张的神情都是随之一松。 “李先生,我是什么病?”孔仪急迫地问。 “让我想一想,你的这个病不同于普通的眼疾,非常罕见。”李东成故意紧蹙眉头。 西门连云笑着说:“先让李先生想一想,你这个病如果好治,早就治好了。” 孔仪点点头,“好吧,李先生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他再次戴上墨镜,和西门连云闲聊其他的事情。 边聊还边观察着李东成。 李东成并不是没有看出孔仪的病症,而是在思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对方。 孔仪差点拆散了他的家,还差点害死了妻子,连父亲都死在对方的阴谋下。 一刀了事那是太便宜了。 等了几分钟,李东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才缓缓地说:“四公子,不知道你听说过吸血鬼病吗?” 孔仪和西门连云都愣住了。 吸血鬼倒是知道,可怎么还会有吸血鬼病呢。 “李先生,你说孔仪患的是这种病?”西门连云诧异地问。 李东成点点头。 “这么说吧,吸血鬼病只是一种俗称,它又叫卟啉病,是全球10大罕见的怪病之一,同时也是很难治愈的,一旦患上几乎无解。” 他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与吸血鬼病并列的还有笑死病、渐冻症、硬皮病等等,每一种都是医学上的难解之谜。 孔仪脸色一变,肤色更显苍白。 他没想到自己会患上这么一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怪病。 西门连云有些于心不忍,宽慰道:“你先不要着急,听李先生如何说。” 见到孔仪如此神情,李东成心中有了一些复仇的快感。 他平静地说:“四公子目前正在向后期发展,还算发现得早。” “该病最显着的一个特点是惧怕阳光,刺痛,流眼泪,发展到一定程度时,被阳光照射后,皮肤会起水泡、疼痛、灼热。” “再严重点,便会出现溃烂,输血能够缓解症状,故有“吸血鬼病”的俗称。” “并且,该病的症状与体征不仅局限于皮肤,还会累及消化系统,最为常见的便是反复剧烈腹痛,神经系统受影响,可能会出现截瘫等等。” “正因为早期和普通的眼疾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很容易被忽略、误诊。” 孔仪一听,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是这种病,你是危言耸听!” 李东成皱了皱眉。 “我想四公子目前不只是见不得强光,还偶尔伴有头晕,我没有看你的检查报告,也能猜到你有些贫血。” “并且,你最讨厌大蒜,闻到大蒜味就会呕吐发晕!” 孔仪神情一震,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家族没有这种遗传。” 李东成淡淡一笑。 “既然四公子不相信我的诊断,那就另请高明吧,西门老板,我们走吧。” 他站了起来,作势准备离开。 “请等一等。” 西门连云扭头说:”孔仪,李先生大概是目前唯一一个说出你的全部症状的医生,你要考虑好啊。” 孔仪目光闪烁,心中是狐疑不止。 他求医无数,有医生曾提到过这个病。 但只是说的卟啉病,没有说吸血鬼病这个称呼。 因为症状有些像,但又不明显,那个医生无法像李东成这般肯定。 最关键的是,他讨厌大蒜这个特征,无人知晓,但李东成却说出来了。 见孔仪犹豫不决,西门连云苦笑一下。 “李先生,那我们走吧。” 其实,孔仪患上吸血鬼病,李东成没有说假,也没有危言耸听。 包括所有的症状都是真的。 只不过,孔仪目前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李东成这时候离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迫孔仪心甘情愿地接受治疗。 他不怕孔仪不找他,有这个自信。 果真,当他和西门连云刚刚走到铁门,有个男子就从后边追了上来。 “两位先生请留步!四公子请你们回去。” 西门连云对着李东成苦笑,两人再次折返回来。 孔仪请两人坐下。 他说道:“对不起,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李先生,你可有办法治疗?有多大的把握治好?” 李东成挑了挑眉毛,很是自信。 “既然我能说出症状,自然有办法解决,但这个办法我怕四公子不敢用。” 孔仪皱了皱眉,“什么办法?” 李东成说:“因为我的处方药有毒,是以毒攻毒。” 孔仪再次脸色大变,西门连云都微微皱起了眉毛。 接着,李东成又说:“不过,这个药也是对四公子最有效,需要连服18剂,每服用一剂就会明显感到身体的不同变化。” “如果我预料不差的话,只要服药15剂,四公子大概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服完18剂药,就彻底治愈。” 孔仪心中是半信半疑。 信的是李东成的所有诊断很贴近他的状况,不得不信。 疑的是唯恐李东成早看出他的身份,一直在隐忍,借此要了他的小命。 但李东成在握手、把脉时没有丝毫的动作,还坦坦荡荡地说出处方药有毒,是以毒攻毒的方法。 不过,孔仪倒也有办法。 大不了先拿到处方,回京都再找人鉴别。 他想通这些,便点头同意。 “李先生,我想试一试,请你开药吧。” 第281章 医能救人,也能杀人 李东成微微一笑。 “好吧,这个处方药每天一剂,连续18天,四公子也可以找京都的名医先看看处方。” 孔仪神情一滞。 如果没有戴墨镜,一定能看到他眼中的尴尬。 李东成竟然说中了他的心思。 孔仪摆了摆手,后边的男子去找到纸和笔。 李东成提笔写下一个处方,处方开始的两味药就是半夏和乌头。 这在中医里属于十八反。 所谓的十八反,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相冲相克。 如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甘草反甘遂、大戴、海藻、芫花,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 中医里除了十八反,还有十九畏,如硫磺畏朴硝,水银畏砒霜,狼毒畏密陀僧,巴豆畏牵牛等等。 相畏的药材进行配伍组方,可使药物在某些方面的功效减弱,但并非绝对的禁忌。 而相反的药材进行配伍组方,却是可能影响到健康,甚至危及生命,常规来说是不可同时使用的。 这些在《神农本草经》、《金匮要略》、《千金方》、《伤寒杂论》等医书中均有记载。 可以说,中药的反、畏,是几千年的经验总结,自有他的道理。 但针对个别的病例,非猛药不可救,也不是说不可以。 这就需要医生的造诣非常高深,才能巧妙地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李东成就是因为知道孔仪性格多疑,才故意抛出利和弊,让对方自己选择。 没一会,他便写好了处方,还特别注明每天一剂,连续18剂。 最后才把处方推到孔仪面前。 “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去服药,四公子的病便会痊愈,恢复正常。” 孔仪拿起来稍微看了看,又放在茶几上。 “谢谢李先生。” 他竖起右手,沙发后的男子立即递上一张银行卡。 孔仪把卡推到李东成面前。 “这是看病的诊费,我相信李先生的药对我是有用的。” 李东成很平静地点点头,把银行卡收了起来,也不问里边的金额。 至于孔仪说相信药是对他有用的,那不过是一句敷衍。 没有得到京都名医的鉴别,他能相信那才叫怪了。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李东成关心的事,鱼饵抛出去了,就等着上钩。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好了,我该走了,祝四公子早日康复,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孔仪,那我去送李先生,后边再联系。”西门连云也说。 孔仪点点头,站了起来,吩咐旁边的人。 “代我去送送客人。”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离开的李东成和西门连云,脸上阴晴不定。 在这一刻,他很想下令枪杀了李东成。 这个强得可怕的对手,已经让组织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但最终他忍住了。 外边的铁门发出关闭的声音,不一会,送客的那个男子推门进来。 “四公子,他们走了。” 听到声音,二楼的房门一开,朱雀和胡氏兄弟都从楼上下来了。 “少爷,李东成的处方不可相信,请三思啊。”朱雀拱了拱手。 她虽然在楼上,但修为高,下边的谈话都听得很清晰。 “是的,这个李东成让人捉摸不透,他是天级强者,我不相信他没有发现我们。”胡少轩担忧地说。 胡长风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可朱雀和胡少轩的话。 孔仪思忖了一下,果断地说:“我先找京都的卢医生鉴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立即返回京都。” 众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答道:“是!” 孔仪把处方谨慎地收入怀中,戴上一个大口罩,率先走出了别墅。 李东成还在返回的途中。 西门连云问:“那个处方有毒,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放心吧,他一旦好转,会给你打电话的。”李东成安慰对方。 西门连云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多谢你了,我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了。” 接着,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11点半。 “李先生,要不我们在外边吃个便饭你再回去吧,快到中午了。” “行,你找地方吧。” 李东成也没有拒绝,只是用短信给喜鹊报了个平安。 杜雄开着车,找了一条街,才找到一家名叫老董江湖菜的中餐厅。 把车停在餐厅前的停车位,三人走了进去。 此时的时间还比较早,用餐的人也不多。 门前的男服务生将三人迎了进去,安排在靠窗的卡座。 有女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请几人点菜。 “李先生,要喝酒吗?”西门连云问。 李东成笑着摆摆手。 “喝酒就免了吧,随便点几个菜,我们只吃个便饭。” “好吧。” 西门连云随便点了五个菜一个汤。 不一会,就有服务生把菜送了上来,几人各自盛饭开始吃起来。 随着时间临近中午,进来吃饭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三人不喝酒,只吃饭,速度就相对很快。 这时,有个弯腰驼背,手拄木棍的老乞丐从外边经过。 他的衣服上是补丁了又补丁,头发蓬乱,大脚趾头从脏兮兮的布鞋露了出来。 似乎闻到了餐厅里的饭菜香,老乞丐停下脚步,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对着门前的男服务生作揖。 颤悠悠地说:“小哥,行行好,能不能赏老汉一口饭吃?” 男服务生正忙得不可开交,嫌弃地挥挥手。 “走走走!别来这里,现在没有时间。” 此时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生意正兴隆,他哪有闲心来管一个讨饭的乞丐。 进出的客人们,纷纷绕道走,似乎老乞丐身上有霉运一般。 “哎呀,还不快赶走,吃饭都没有胃口了。”有的男客人不满地说。 “真是的,臭死了。”矫情的女人捏着鼻子捂住嘴,离得远远地。 老乞丐可怜巴巴地乞求,“小哥,你行行好吧,我两天没有吃饭了。” “快走快走,我们正忙着呢。”男服务生很是不耐烦。 老乞丐不但不走,反而上前拉住男服务生的衣服。 “你给我一点剩饭吃都可以,求求你,行行好。” 男服务生很是恼火,使劲挣脱老乞丐。 “放手啊,要讨饭去其他地方,我们现在哪有时间管你。” 他一用力,倒是挣脱了老乞丐的手,可老乞丐却有些站立不稳,踉跄几下眼看就要摔倒。 忽然,有双大手搀扶住了他。 男服务生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东成和西门连云、杜雄都走了出来。 搀扶住老乞丐的正是李东成。 他们吃完饭结账出来,刚好遇上这一幕。 李东成皱眉道:“你不给他饭吃,好言相劝就是,摔出问题了,你和你们老板岂不是更麻烦。” 男服务生好像也感觉到刚才用力过猛。 他讪讪地说:“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们现在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来管他,空闲时还差不多。” 第282章 后继有人 听到外边的争吵,有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男服务生连忙说:“老板,这个乞丐讨饭,我赶都赶不走。” 老乞丐可怜兮兮地哀求。 “行行好,我有两天没有吃饭了,有点剩饭剩菜都可以。” 老板皱着眉头挥手,“快走快走!我们现在正忙着呢。” 李东成有些于心不忍。 “这位老板,我想你们的剩饭剩菜有很多,你给他吃一点不难吧?” 老板见客人说话,有些为难地解释。 “可是我们现在正做生意,先生有所不知,现在有些乞丐都是专业行乞。” 服务生也是连连点头。 关于专业乞丐的新闻,早几年就有人报道过。 据说一个村的老老少少都把行乞当成一个职业,农闲时就出来行乞,农忙时就返乡。 结果白天当乞丐,晚上住酒店,一年下来的收入比一般的工人还强。 李东成看了老乞丐一眼。 对方脸色蜡黄,眼神无光,瘦骨嶙峋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专业乞讨的人。 他说道:“你们不让他进去可以,就让他在外边吃点吧。” “不行不行,其他客人有意见的。”老板依旧拒绝。 李东成皱了皱眉,从包里摸出100元钱。 “他的饭菜钱我来付,去给他打一碗饭,炒个菜,一个汤出来。” 老板脸色一滞。 “难道你们还怕我的钱是假的吗?”李东成很不高兴。 西门连云也劝道:“老板你这个店的生意很不错,但要多积善行德,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快去啊,你不做生意了吗?”杜雄催促。 老板眨巴了几下眼睛,叹气一下,“好吧。” 他吩咐男服务生,“你按照这位先生说的去做。” 李东成把手中的100元塞进老乞丐的手中。 “你先拿着,等会吃完饭再结账。” 老乞丐握着100元钱,就像握住的是一个金元宝,连连作揖。 “谢谢,你们都是好人,会多财多子的。” 李东成对老板点点头,便和西门连云、杜雄上车离开了。 直到车子开远,老乞丐还对着他们的车在作揖。 他一转身,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司机杜雄把李东成送到望江别墅,才和西门连云离开。 李东成徒步走回家,家里的人还在吃午饭。 “东成,你吃了没有?”田淑芳问。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先上楼去。” 李东成打了声招呼,便上到二楼的书房,自己泡上一杯茶水,准备坐下来。 这时,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喜鹊追了进来。 “东成,你真给他开药了?” “肯定的,还能治好他的病。”李东成笑了笑,“我给他开了18剂药,只要他吃,一天会比一天好。” 喜鹊有些愣住了,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李东成看出喜鹊的担忧。 “你放心吧,这个药的确能治他的病,但也能要他的命。” “啊...”喜鹊呆若木鸡。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这个药是唯一能治好他的病,以毒攻毒,只是剂量上多了一付。”李东成说。 喜鹊又担心起来,“你说他会不会吃啊?” 李东成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他性格多疑,但有赌徒心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不出一个月,便能得知消息。” “好吧,他罪大恶极,这样死了也算罪有应得。”喜鹊点点头。 李东成坚信孔仪最终会服药。 并且也猜到孔仪会找京都的名医来鉴别处方。 只要孔仪服用一次,后边就会停不住。 因为这个处方奇妙就奇妙在这里,效果太显着,会让孔仪像吸毒一样,最终欲罢不能。 正说着的时候,甜心推开房门,把小脑袋伸了进来。 “甜心,你吃饱了吗?”喜鹊问。 “我吃饱了。” 甜心跑了进来,爬到椅子上跪着,“我比奶奶、师公他们都吃得快!” 接着,她又问:“爸爸,你什么时候教我治病?” 她说的治病,其实就是学医。 李东成愣了愣。 他是说过要教甜心的,没想到女儿一直惦记着。 见爸爸没有吭声,甜心不高兴地嘟着小嘴,“说话不算数,说过教我的。” 喜鹊有些好笑,摸了摸甜心的小肩膀。 “你现在还小,等大一点,你爸爸会教你的。” 甜心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不小了,你看我管那么多的同学。” 李东成哈哈大笑。 “好吧,我们的甜心不小了。” 他看了看时间,“离上学还有半个小时,爸爸先教你一点。” 甜心立即喜笑颜开,从椅子上下来,又跑到李东成身边。 喜鹊说:“她这么小,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你怎么教啊?” “没关系,先跟着我念,慢慢背诵。”李东成说。 他觉得不识字没关系,但不能让女儿的学习热情冷下去。 喜鹊无奈地摇头,离开了书房。 李东成转身在书柜上寻找医书,最后找到《汤头歌诀》,把甜心抱在腿上坐下。 “爸爸,这是什么啊,我只认识这个字,它读歌。”甜心用小指头指着《汤头歌诀》的歌字说。 “这本书叫《汤头歌诀》,是学医的基础,你要给人治病,就必须熟背它,后边的医书都要倒背如流。” 甜心扭头看了看书柜。 “啊,这么多呀。” 接着,她又皱了皱小鼻子,“我不怕,长大了我要像爸爸一样。” 李东成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你跟着爸爸念,用手指着。” 随后,书房中传出甜心稚嫩的声音。 “一、补益之剂,四君子汤,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 父女俩的声音传到了楼下。 许应翔愣了愣,“玉茹,甜心在读什么?” 喜鹊好笑地说:“甜心非要东成教她学医,东成说可以先背诵,都那么小,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许应翔和余澜都呵呵直笑。 “可以可以的,我看甜心有天赋,这叫后继有人。”余澜夸赞道。 “嗯,从小培养兴趣,是对的。”许应翔也是点头。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甜心高兴地从书房出来,还在长辈面前炫耀了一番。 众人都笑着鼓励了她一下。 劳曼才牵着甜心的小手去上学。 话说孔仪带着他的人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匆忙离开了别墅。 一群人在机场附近随便吃了顿午饭。 等到下午三点钟才进入机场候机厅。 在这个时间,孔仪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京都的齐京墨。 让对方请到两个中医,一个名叫卢起元。 这个卢起元是京都国立医院的中医权威,同时也是京都保健组的医生。 而另一个人却是李东成认识的名医唐武。 第283章 孔仪鉴别处方 李东成的处方有没有效果,孔仪无法确定,但权威总能够鉴别。 飞机三点半准时起飞,用了两个小时便抵达了京都。 孔仪又马不停蹄地往家中赶。 同一时间,实验小学的外边站满了接孩子的家长。 劳曼也在其中。 随着校门的打开,小学生都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出来。 “甜心!”劳曼对着甜心招招手。 “劳曼姐姐。”甜心跑了过来。 劳曼拉着甜心的手,“今天有没有喜事告诉姐姐?” “没有,哪会天天有喜事。”甜心摇着小脑袋。 她一扭头,忽然看到有个老乞丐坐在大树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如果李东成在这里,定能认出,这个老乞丐正是他中午见过的那个乞丐。 老乞丐旁若无人的挠痒痒。 “劳曼姐姐,那个老爷爷怎么坐在那里?”甜心好奇地问。 劳曼看了一眼,“那是乞丐,就是吃不起饭,没法生活的人。” “啊...好可怜啊。”甜心一步三回头。 快走到车门前,甜心忽然甩开劳曼的手,又折返回来。 “甜心!” 劳曼喊了一声,赶紧几步追上去。 甜心跑到老乞丐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元纸币,还有一个5角的硬币。 递到老乞丐面前,“给,我只有这么多。” 老乞丐怔住了,不知道该伸手还是不该伸手。 甜心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把塞进老乞丐的手中,就拉着劳曼走了。 看着她小小的背影,老乞丐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随后,他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劳曼他们离开的方向去了。 看起来老乞丐走得很慢,却似乎又很快。 一分钟不到,就不见他的身影。 此时孔家四公子住所的小客厅中,齐京墨还陪着卢起元、唐武闲聊。 将两人请过来,是因为他们一个在体制内,一个在体制外,都在各自的领域具有代表性。 卢起元的年龄和唐武差不多,两鬓有些斑白,身材却很清瘦,穿着灰色的中山装。 齐京墨没有透露孔仪是前往了蜀城,只是让两人先等一等。 具体有什么事,需要四公子孔仪回来再说。 卢起元和唐武也不便刨根问底,只能耐心地等待。 正聊着的时候,听到外边有佣人在喊四公子。 齐京墨脸上一喜,“公子回来了。” 三人都站了起来。 接着,风尘仆仆的孔仪便出现在门口, 他取下口罩,戴着墨镜走进小客厅,对着卢起元和唐武压了压手腕。 “两位快请坐。” 三人坐了下来,齐京墨把孔仪的茶杯端了过来。 双方没有多余的寒暄,孔仪便直奔正题。 “卢老、唐老,今天有人帮我开了一个处方,说可以治疗我的病,我有些把不准。” “特意把两位请过来,是希望你们能帮我鉴别一下这个处方的作用。” 卢起元和唐武都给孔仪看过病,对病情早就十分清楚。 “哦,这人是谁啊?”卢起元问。 孔仪说:“一个云游四海的老道士,我在京郊的道观中遇上的。” “我本来不相信,但他诊断后,竟然说出我目前的症状,连我的忌讳都说出来了。” 他随便撒了个谎,把李东成换成一个云游四海的老道士,这就让卢起元他们无法继续追问了。 接着,孔仪把处方拿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处方已经不是李东成签名的那个处方,而是他让下边的人重新手抄的一份。 卢起元接到手中,仔细看起来。 这不看不打紧,只看开始的半夏和乌头,当即就紧蹙眉毛。 再看后边的药,眉毛都几乎皱成了一团。 孔仪和唐武当然也发现了对方的这番表情。 唐武心中好奇,觉得大概是处方的配伍有些问题。 可孔仪心中却是一咯噔。 心道:“难道李东成的处方真的有问题,是想谋害我吗?”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还没有落下。 却发现卢起元的神情再次一变,有些眉飞色舞,口中连连赞叹。 “妙!妙啊!真是太妙了!” 唐武好奇地问:“卢老,你一会皱眉一会高兴,到底是什么啊?” “哈哈哈,唐老,你自己看吧。”卢起元眼睛里露出神望。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处方,能像这个处方做到胆大心细,虽然剑走偏锋,却又令人意想不到。” 他一连用了胆大心细、剑走偏锋、意想不到来形容。 唐武赶紧接到手中细看。 他的表情与卢起元一样,先是惊讶皱眉,随之又是惊喜。 因为初看这个处方,简直是胡乱配伍,再仔细看,却发现妙在其中。 唐武捋着山羊胡,毫不吝惜地夸赞。 “层层叠加,抽丝剥茧,这个治疗思路可以说是天马行空,犹如神笔。” “卢老,打死我们两个都想不出来,最后一味药白芨,简直就是画龙点睛!” 他比卢起元的形容更绝,用了天马行空、神笔、画龙点睛来赞美。 就是再笨的人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孔仪心中一松,如同飞机平安降落。 “卢老、唐老,道士也说是以毒攻毒,真的没有问题吗?” 卢起元和唐武都笑着摇头。 “四公子,药虽有毒,却能治病,还真的是很对症,你的病我研究过,却想不出这种胆大心细的处方。” “不仅要治病还要不中毒,之所以要每天一剂,这就是唐老说的让药效层层叠加,同时也让你的病慢慢抽离。”卢起元说。 唐武点点头。 “是的,我们虽然从医几十年,可以做到心细,但欠缺的是胆大,能开出这个处方的道士,一定是位得道高人。” “初看药方有金戈铁马的杀意,但细看又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反正我是自愧不如。” 卢起元很是感叹,“如果这位道士还在,我一定要登门拜访。” “老道士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一个偶然,竟然让两位如此推崇。”孔仪微微一笑。 他口中说,心中却暗忖:“这李东成的医术果真冠绝天下,一个简单的处方,唐武竟能从中看出杀意和慈悲。” “如此说来,或许李东成对我有过怀疑,就像胡少轩说的,他是天级强者,不可能不会发现屋里的潜伏。” “但一时间无法确认我的身份,又碍于西门连云的面子,所以有医者仁心。” 随之,他心中又冷哼。 “哼!李东成啊李东成,看来我这次是赌对了,你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和我面对面了!” 第284章 嚣张的富家公子 至此,孔仪是彻底消除了心中的怀疑,甚至还为自己的蜀城一行很是自豪。 因为在这一局中,他觉得他是赌赢了。 孔仪把处方交给了齐京墨,“你按照这个处方去抓药,从今天晚上我开始服药。” “是!” 齐京墨接到手中,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卢起元说:“恭喜四公子,康复有望啊。” “呵呵,不仅四公子受益,我等也是获益匪浅。”唐武捋着胡须笑道。 他这个话倒也没有说错。 虽说千人千方,处方不一定可以照搬,但思路却是可以借鉴的。 晚饭后,却意外地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初冬的天气,每下一场雨温度就会下降几度,渐渐地越来越冷。 下雨天也没法出门散步,一家人吃了饭,都只能窝在客厅里,或各自忙自己的事。 喜鹊辅导甜心的作业去了。 李东成陪着几位长辈看了一会电视,正准备上楼去书房。 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手机里。 他摸出来一看,心中当即一沉,因为打来电话的竟然是疗养院的庞秘书。 这个时间打过来,肯定有不好的事。 连忙按下了接听键,那边就传来庞秘书着急地声音,“李先生,请赶紧来一趟,梁老刚才不小心摔倒了。” 李东成大吃一惊,“严重吗?” “我要送梁老去检查,结果他自己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很担心啊。” “那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赶过来。” “好的,谢谢。”庞秘书说。 双方挂断了电话。 “东成,出什么事了?”田淑芳追问。 “梁老不小心摔倒了,我要过去看一下。” 许应翔和余澜都是吓了一大跳。 “那你快去吧,他都那么大的年龄,摔一下可不轻。”田淑芳也催促道。 李东成拿起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东成,你带把雨伞!”田淑芳又急忙去给儿子找伞。 李东成从母亲手中接过雨伞,便出了门。 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这个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车灯的照射下,还非常密集。 他开着仰望u8一路疾驰,很快就上了绕城高速,在高速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又转入一条柏油路。 路上的车辆并不多,眼看快抵达凤凰山水库。 有两辆小轿车如同龟速一般在路上行驶。 通往凤凰山水库的道路本就不宽,如果是正常行驶,慢一点倒也无可厚非。 可对方的车不仅龟速,还一直占着道路的中线行驶。 李东成心中着急,按了几声喇叭,对方似乎关着窗户,充耳不闻。 无奈之下,他只能又是闪灯又是按喇叭提醒。 这下好了,对方干脆装聋作哑,视若无睹,依旧在道路中央我行我素。 李东成也是很恼火,抓住一个机会,一踩油门,强行加速通过。 仰望u8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车辆,吓的那两辆车赶紧往旁边打方向盘,拉开与李东成的间距。 一不小心,方向盘又拉大了,还差点开进了旁边的小水沟。 李东成没时间也没有闲心去搭理对方,扬起一片水雾疾驰而去。 拐过一道弯,迎面过来一辆大型工程车。 他把仰望u8的速度放缓,尽量靠边,让大车先通过。 大车刚刚通过,李东成正准备加速。 忽然,从后边疾驰过来一辆车,又是闪灯又是按喇叭。 夜晚行车,受雨水和灯光的影响,李东成也不知道后车是谁,只认为是其他的车辆要超车。 他只能减速先让一让。 谁知,那辆车直接斜在了李东成的车头前,害得李东成赶紧一脚刹车踩死,才避免了两车相撞。 他定睛一看,当即就无语了。 竟然被龟速的那两辆车一前一后给堵住了。 前车的车门一开,从车上冒雨下来一个西装革履,满面红光,有着啤酒肚的年轻人。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李东成的车旁,用肥胖的手使劲地拍打车窗玻璃。 “妈的,你给我下来!” 后边开车的男子也下了车,同样是满脸的怒容。 这个男子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一看两人就是那种富家公子,或者是有背景的家族子弟。 接着,两辆车的副驾驶位又下来两个年轻女人,撑开雨伞,叫喊着跑过来给两人遮雨。 李东成放下了车窗,冷冷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前车的男子满嘴都是酒味,伸手就向李东成的脸上打来。 “妈的,你怎么开车的,赶着去投胎吗?!” 李东成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道路是你们的吗,滚!” 他微微用力一推,将男子的手推开。 “哦豁,你还牛逼哄哄的,给老子下来!”另一个男子使劲地踹了仰望u8的后车门一脚。 两个女人也是对李东成口诛笔伐。 四人可以说是嚣张到极点,不仅酒后开车,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李东成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打开车门下了车。 踹车门的男子指着李东成的鼻子臭骂。 “是鬼追上来了吗?还是阎王在召唤你,你跑那么快!差点让老子滑到水沟里。” 李东成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打开对方的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提到车门前,就用男子的后背在踢了一脚的地方来回擦拭。 男子被李东成当成了抹布,气得大吼。 “混蛋,快放手!你在找死!” 他使劲挣扎,可他那点力气在李东成面前就如同一个小孩。 给男子打伞的那个女人也急眼了,单手来抓李东成,“快放手,快放手!” 有些发胖的男子勃然大怒,对着李东成的后脑勺就是狠狠地砸下一拳。 可谁知,李东成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把手中的男子往地上一扔,转身就抓住了他的拳头。 稍微一用力,那男子立即弯下了腰。 “哎哟哟,快放手快放手!我操...” “哼!”李东成使劲一扔,那男子就像弱不禁风一般。 “啪嗒!”,一下子摔在了满是泥水的地上。 那两个女人都慌忙去拉自己的男人。 李东成也不说话,拉开车门,熟练的把车开出来,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两个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下彻底成了落汤鸡,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比较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甩了甩手上的泥水。 “妈的,这个人是谁?看清车牌了吗?” 他的女人摇摇头。 另一个男人又问他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吗?” “好像是辆仰望u8,车牌最后是169。”女人说。 第285章 夏国的全家 那男子气得指了指女人,“你说你们有什么用!连个车牌都记不住。” 女人嘟了嘟嘴。 只想着追上李东成的车,谁有心情专门去记住车牌号,特别是还带字母的。 有些胖的男子脱下湿漉漉的外衣。 又气愤又无奈地说:“算了算了,我们还要赶着去疗养院,如果不是明天要回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 他的名字叫全斯年,而比较瘦的男子名叫丁辉。 两人都来自京都,晚上和狐朋狗友正在酒吧喝酒,全斯年接到大伯的电话,让他来一趟疗养院。 一路上,边开车边和车里的女人调笑,以为这里还是京都,可以任由他们这些太子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谁知今天遇到了李东成这个硬茬。 在女人面前装逼没装成,反而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李东成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来到疗养院的大门外,出示了通行证。 武警战士检查证件后,便放他进去了。 李东成把车停在梁升泰的小楼前,打着雨伞按响了门铃。 庞秘书顶着小雨跑出来开门。 他说道:“李先生,你终于来了,快去帮梁老看看。” “怎么会摔倒呢?在什么地方摔的?”李东成边走边问。 “今天下了点雨,到处都是水,梁老到厨房去,结果脚底打滑,幸好工作人员及时拉了一把。” “他一下子坐在地上,双手撑住的,现在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担心后边会有事。” 李东成安慰道:“我先看看再说,不要着急。” 老人摔跤的这种事很常见。 摔跤后当时没有什么问题,后边才发作的例子也有很多。 并且,老人摔跤之所以很可怕,是因为老人的骨质较差。 发生跌倒以后,可能会引起股骨颈骨折等,恢复期非常漫长。 长期卧床会出现褥疮,坠积性肺炎,肺栓塞、脑栓塞等疾病,严重者会危及生命。 庞秘书推开了一楼客厅的门,李东成收起雨伞放在外边,走了进去。 客厅里亮着灯,梁升泰在卧室里休息。 他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小李啊,我说不叫你,结果还是把你叫过来了,外边还下这么大的雨。” 李东成几步走进房间,就见到梁升泰躺在床上的。 “庞秘书不放心,我也不放心的,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哪儿痛?” “痛倒没有,只是吓了一跳。”梁升泰说:“我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大事。” 李东成握住梁升泰的手腕,仔细地摸了摸,捏了捏,又来回活动,转到某一个点位上,梁升泰偶尔有些不适。 这说明手腕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岔气。 他输入一丝修为,顺便帮对方理顺。 随后又检查了一下后腰,万幸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东成给梁升泰按摩了一会,防止闪了腰。 “没有什么大事,以后要多注意一点。” 听到他的话,庞秘书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反正外边还下着雨,时间也还早,李东成便陪着梁升泰在这里聊天。 梁升泰虽然生活严谨,为人正直。 可对李东成却非常和蔼,并且还十分健谈。 在凤凰山疗养院的另一栋小楼中。 全斯年和丁辉正和一个六十几岁的老者在一起。 这栋小楼恰恰与梁老的住所不在同一个方向。 这位老者名叫全祖德,曾官至副省,退休后也住在这里的。 说起这个全家,在政界可是赫赫有名。 全斯年的爷爷名叫全书杰,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论资历来说,比梁升泰还高。 全书杰膝下有三子,都在政界为官。 全祖德是老大,也就是全斯年的大伯,有的地方也叫大爸。 全斯年的父亲是全家最小的一个,但也是全家第二代人中,发展前途最好的。 如今已是夏国某部的部长。 全斯年和丁辉虽然脱下了外衣,但裤子和鞋子上依旧有泥水。 “你们是怎么了,一身的泥水?”祖德怀疑地问。 全斯年脸上一滞。 “大伯,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说也是一样的,非要叫我过来,我一着急,出门开车不小心摔了一跤,丁辉来拉我,结果他也摔跤了。” 这家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不过他也不敢说实话,如果说喝酒开车,还与人发生争执打架。 只怕面临他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全家老爷子全书杰深深的懂得树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这个道理。 早早的就立下全家的家规,那就是必须低调为人。 一旁的丁辉也连忙说:“全叔叔,我们来不及换衣服就赶过来了。” 这个谎言毫无漏洞,全祖德也相信了。 他微微皱眉,“你们都喝了酒,自己开车过来的吗?” “没有,酒后哪能开车,是朋友的驾驶员送我们过来的,还在外边的车里。”全斯年说。 他知道自己这个大伯不会无聊到真去查看。 其实,是那两个女人在车里。 全祖德也没有过多的深究,指了指客厅的角落,那里有大包小包的土特产。 “你明天一大早的飞机,把那些给你爷爷带回去。” 全斯年一脸的无语,“大伯,就为了这些东西,你叫我过来,用快递不是更好吗?” 全祖德有些不高兴地训斥。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不懂事,我们全家的老家就是蜀城,你爷爷离开了几十年,现在身体也不好,他最喜欢的就是家乡的土特产。” “你是他的孙子,亲自给他带回去...” 全斯年赶紧打断全祖德的教训。 “好了好了,大伯你别说了,我带我带,保证一件不少的亲自交到爷爷手中。” 全祖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有些无奈地说:“你啊,心性浮躁,要多向你姐姐学习。” “好的,我知道我知道。” 全祖德交代了几句,这才放了全斯年离开。 后者早就按耐不住了,酒吧里还有蜀城的一些公子哥在等着的。 李东成陪着梁升泰聊天,直到晚上的九点才告辞离开。 他一路上还在想,会不会遇到全斯年他们拦车报复。 结果一路畅通,半个多小时后,就进城了。 在城里的大道上行驶了十分钟,便右转拐进柏油路,再往前几百米就到了望江别墅。 刚刚右拐过去,有个弯腰驼背的老人突然出现在车前。 由于下雨,对方也没有打伞,还走得很急。 李东成赶紧踩住刹车,而那老人似乎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满是泥水的地上。 第286章 带回老乞丐 顿时,把李东成也吓得够呛。 他赶紧下了车,撑着雨伞跑到车头前,将老人搀扶起来。 谁知,当他看清楚这个老人时,却愣住了。 因为对方正是他中午见过的那个老乞丐。 “老人家,怎么又是你啊?” “哦,恩人,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撞了你的车。”老乞丐颤悠悠地说。 李东成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的车撞了没有事,可对方被撞了那才叫有事。 “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你的衣服都打湿了,怎么不找个地方躲一躲?” 老乞丐满脸都是苦涩,“我能往哪儿躲啊,别人都赶我走。” 李东成看了一眼街边还在营业的店铺,心中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别说进去躲雨,就是在店铺门前站一站,老乞丐大概都会被人赶走。 “下这么大的雨,你先上我的车吧。”李东成说。 老乞丐一听,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我身上太脏了,会弄脏你的车的,我到前边的桥洞下去躲躲。” 他说话时,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颤。 接着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啊切...啊切!” 李东成笑着说:“没关系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你这样会生病的,先到我家去将就一晚上。” “可是...我...” “走吧走吧。” 李东成打开了后车门,将老乞丐推了进去。 他收起雨伞,坐进驾驶位,回头一看,当即就哑然失笑。 老乞丐唯恐把车弄脏了,竟然没有坐,而是蹲在位置的中间。 “你坐好啊,没关系的,那是皮革,擦拭一下就干净了。”李东成说。 老乞丐这才坐了一点屁股,但也没有全部坐,双手扶住前排的座椅。 李东成把车开走了。 “恩人,谢谢你啊,你真是菩萨心肠。”老乞丐说。 “呵呵,你别叫什么恩人,我姓李。” “哦,李恩人。”李东成彻底无语了。 说实话,他有恻隐之心,不过是觉得老乞丐可怜,不像专业行乞的人。 其次,这个老乞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说话并不像一般的乞丐。 对方身上反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感到亲近。 不一会,仰望u8就开进了望江别墅。 李东成把车停进车库里。 他打开了车门,搀扶着老乞丐下来,“我的家就住在这里,你先跟我进去吧。” “李恩人,你就让我在车库躲一躲就可以了。” “走吧,你还需要换身衣服,我的家人都很善良,他们是不会介意的。”李东成拉着对方走进了客厅。 客厅中,田淑芳和许应翔、余澜还在看电视。 忽然见到李东成带回来一个乞丐,当即都有些怔住了。 老乞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断地弯腰,“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了你们的地板。” “没关系的。”田淑芳好奇地问:“东成,这是...” “呵呵,路上遇到的。”李东成说:“先让他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可能他还没有吃饭,煮碗面条吧。” “好吧,那我去煮面条。”田淑芳拿起围裙穿上。 许应翔说:“我有多余的衣服,老余,你上楼去把我的衣服找一套下来。” 余澜点点头,也赶紧上楼去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黄鹂、燕子、韩渊他们都从房间出来了,连二楼的喜鹊和甜心都从楼上下来。 当众人见到是个老乞丐,无不大吃一惊。 劳曼更是惊讶地失声,“啊...怎么是他啊?” 甜心也是拉着李东成的手问:“爸爸,你怎么把老爷爷带回来了?” 当见到甜心,老乞丐也是怔住了。 似乎没有想到给他零钱的竟然会是李东成的女儿。 李东成诧异地问:“劳曼,你们见过这位老人家?” 劳曼点点头,“他下午在学校门口,甜心还把身上的零钱给了他。” 老乞丐说:“原来小恩人还是李恩人的女儿,你们一家都是菩萨心肠。” 李东成摆了摆手,“你不要老说恩人,叫我先生吧,按年龄你可比我们大多了。” 他深深地看了老乞丐一眼。 “中午时,我和西门老板在餐厅遇到过这位老人家,刚才我右拐时,又差点撞到他,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李东成这句话可不是单单指有缘,而是很有深意。 老乞丐拘谨的赔着笑。 这时,余澜从楼上拿下来一套衣服。 李东成接到手中,“老徐,你带他去洗澡。” “好的。” 老乞丐弯腰鞠躬,“谢谢恩人...谢谢李先生。” 他转身跟着徐平洲离开。 “等一等!”李东成说。 他忽然伸手抓向老乞丐的后脖颈,修为灌注在指尖。 眼看就要触及到对方的脖颈,修为在顷刻间散去,改抓为拉。 “衣服还没有带上。” 他把许应翔的衣服塞进了老乞丐的手中。 “哦,谢谢李先生。” 看着老乞丐跟着徐平洲走进一楼的卫生间,李东成目光灼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困惑。 如果只是他两次遇到老乞丐,还能说是缘分,可凑巧的是,连甜心和劳曼也遇上了。 这就不得不让他多点警惕。 可刚才的试探,换作任何一个武者,发现后边有危险,都会做出一点反应。 但老乞丐却像普通人一样,丝毫没有察觉。 他暗忖:“难道是我多心了?还是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当然,李东成的这个试探,其他人是看不出来的。 “东成,是不是太巧了啊?”喜鹊有些担忧地问。 黄鹂和韩渊他们都是点头。 蜀城可是一座大城市,不是什么小镇。 一天中连续遇到三次,不让人怀疑都很难。 “不会吧,你看他很拘谨,不像是那种奸猾之人。”许应翔说。 余澜也点头,“年龄这么大了,还弯腰驼背的,不应该是坏人。” 李东成无所谓地摆摆手,“呵呵,可能真是缘分吧,好人做到底,先让他借住一宿,明天再送他走。” 接着,他又吩咐,“老韩,你和老徐今天晚上腾个地方,先挤一挤。” “好的。”韩渊答道。 李东成不用明说,这也是有意让韩渊和徐平洲盯着点。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不一会,老乞丐就洗澡出来。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身上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让李东成更感强烈。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时,燕子从厨房把面条端了出来,上边还有一个煎蛋。 “快过来吃吧。” 老乞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却没有下嘴。 “快吃啊,你淋了雨,小心感冒。”李东成说。 老乞丐挑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 慢慢地咀嚼,一颗颗老泪从浑浊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又掉进碗里。 第287章 暂住歇息几天 “老人家,你哭什么啊?快趁热吃吧。”喜鹊心底善良,忍不住劝道。 “老爷爷,你快吃呀,不然会饿的。”甜心站在妈妈身边说。 老乞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碗面条加个煎蛋,不到十分钟就被老乞丐连汤带水的全部吃进肚子里。 他放下筷子,伸手擦拭了一下眼泪。 颤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地上跪。 李东成一把搀扶住对方,“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 田淑芳也说:“坐吧坐吧,你都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流落街头?” 老乞丐坐了下来,发出长长的叹气。 “我是被儿子、儿媳妇赶出来的,哪像你这么有福气,有个好儿子好儿媳。” 众人对视了一眼。 儿子、儿媳嫌弃老人,这样的例子在生活中很常见,可被赶出来的还是比较少。 “你老伴呢?难道你们没有其他的房子,一直跟着儿子住吗?”田淑芳忍不住问。 老乞丐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我的老伴在几年前就病死了,当初我和老伴拼尽了所有,才帮儿子娶到一房媳妇。” “老伴病死后,一对孙子也大了,他们就想换大房子,但自己的钱又不够,便怂恿我卖掉房子。” “还许诺我跟着他们,我那时一个人,身边也的确需要有人照顾,就同意了。” “后来,我带着卖房子的钱投靠了儿子儿媳,他们如愿地换了大房子,我的苦难也开始了。” 说到这里,老乞丐就没有再继续说了。 他不说众人也能猜到后边的遭遇。 开始住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时间一久,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出来了。 “告他们呀,让法律给你做主,他们必须赡养你!”余澜气愤地说。 老乞丐神情黯然地摆了摆手。 “算了,我还能活几年,他们要拿去就拿去吧,我孤家寡人的,活一天算一天,死到哪儿算哪儿。” 众人都是一阵唏嘘。 老乞丐这个经历简直太熟悉了,在一些新闻报道、短视频中都经常出现。 喜鹊又问:“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的?” 老乞丐苦笑,“我叫来玉山,从青海过来。” 众人都愣了愣,因为这个姓氏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来来往往的来吗?”燕子好奇地问。 老乞丐点点头。 许应翔笑着说:“来姓是夏国的一个姓氏,不怎么常见,据传是汤王后裔。” “历史上也出过不少来姓的名人,如三国蜀汉的经学家来忠,北魏的来大千,隋代的江都大将军来护儿,唐代的来俊臣,明朝的礼部主事来汝贤等等。” “在近代,新疆兵团前副司令员就叫来策义。” 老乞丐似乎没想到许应翔会如此博学,眨巴了几下眼睛。 “老先生竟然知道这么多。” 甜心在一旁骄傲地说:“我师公以前是老师。” 众人都是微微一笑。 “哦,原来是学校里的老师。”老乞丐恍然大悟。 许应翔点点头,“是的,我以前是东成的老师,暂住这里治病。” 来玉山看了李东成一眼,“李先生,原来你还是医生,难怪心地善良。” “你行善积德,媳妇又孝敬婆婆,家庭和睦万事兴,你还会多生几个大胖小子的,子旺家才旺。”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田淑芳最喜欢的就是多几个孙子,自然心情很高兴。 甜心也是欢喜地拍着小手,“啊...那不是我有好多弟弟。” 李东成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他想到网络中的一个梗,就是祝愿某某人生十个八个儿子。 因为在这个年代,娶媳妇都是高消费。 他说道:“今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给你买张回青海的火车票,别在外边流浪了。” “回去找相关部门,他们会从中调解的。” 来玉山神色悲戚。 “我回去了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今天他们怎么对我的,将来儿女也会怎么对他们的。” “四海为家,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甜心摇了摇李东成的手,“爸爸,要不你让老爷爷住下吧。” 李东成一时语塞。 他有心帮助来玉山,却无心收留对方。 主要是不太了解对方,况且他这里也不是收容所。 来玉山可怜巴巴地说:“李先生,能不能留我在你这里歇息几天,我已经走了好几个省了。” “你放心,我会扫地,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弯腰驼背是因为背痛引起的。” “你们赏口剩饭剩菜给我吃,我就心满意足了,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 这一下,就彻底让李东成有些哭笑不得。 好心好意带回来,最后成了收容所。 不过,想到对方身上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觉得也不妨多观察几天。 “东成,要不就让他歇息几天吧,多个人只是多双筷子。”田淑芳到底还是心地善良。 李东成看了喜鹊一眼,结果后者也点头。 他只能答应下来,“那好吧,你就暂住几天吧,等段时间我送你回青海,帮你解决你家里的事。” 来玉山站起来鞠躬,感激地抹了抹眼角,“谢谢,你真是个大善人。” 其实,李东成也是挺无奈的。 6号别墅是宽敞,可也不是毫无限度。 他只能吩咐韩渊和徐平洲,明天把一楼的杂物间清理出来,准备让来玉山暂住。 还让两人带对方到街上去买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当然,这也是有意让两人把来玉山看紧一点。 一番折腾后,众人也各自洗漱开始休息。 李东成和喜鹊也进到二楼的卧室。 “玉茹,你怎么也同意让他留下来暂住?”李东成好奇地问。 喜鹊掀开被褥坐在床上。 “这个来玉山虽然有些可疑,但看不出什么敌意,自身经历也没有什么破绽。” “他自己也说了,只是暂住几天,话都说到那个份上,难道你真忍心明天就不管了?” 李东成摇头笑了笑,也钻进被褥里。 既然把人带回了家,他自然做不出半途而废的事。 见他上床,喜鹊立即把身体靠了过来,一双冰冷的小脚放在李东成的小腿上。 “咯咯,还是你身上暖和,像火炉。” 李东成搂住喜鹊,压了压被褥。 “你看出来没有,这个来玉山的谈吐一点不像没有文化的人。” “在他身上,我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喜鹊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你又不认识他。” “我也不知道,先观察几天吧。”李东成说。 喜鹊拉着李东成的手,“不过,你说到他的谈吐,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样。” “从头到尾的叙述,声情并茂,逻辑性很强,思路清晰,像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当乞丐?” 第288章 寻找李东成 李东成没有吭声。 喜鹊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但凡一个有修养的人,都有自己的尊严。 为了尊严绝对是不会出来乞讨。 喜鹊顿了一下,“除非他是真的把所有事情想开了,人间清醒,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游戏人间。” 李东成点点头,“或许你的分析是对的。” 他如今是天级强者,感知能力是非常强的,如果来玉山有敌意,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但偏偏没有丝毫的迹象。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一个酒吧中。 一个大卡座,坐满了男男女女,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酒水。 全斯年和丁辉赫然就在其中。 两人从疗养院赶过来,顺道回酒店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在这里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全家老爷子全书杰要后辈低调行事,但显然全斯年这个孙子可不愿意低调。 巴结全家的人有的是。 富二代想依托全斯年的身份捞些好处,官二代同样想从全斯年这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所以,全斯年只是来蜀城散心,却成了天天有酒局。 这个日子说有多逍遥就有多逍遥,夹着尾巴,猥琐成长的事他做不出来。 在这些官二代、富二代中,只有一个人例外。 就是角落中的那个女孩,不冷不热,就像一个局外人。 她就是舒心桐的闺蜜,东辰集团的小公主刘郁金,李东成曾见过两次。 刘郁金是朋友生拉硬拽过来的。 她的头脑可不像夏沫。 丁辉的底细不知,只说这个全斯年,她就觉得对方只会开空头支票,说不到半点实质性的东西。 要么此人很奸猾,要么就是那种没有多少话语权的二世祖。 坐了这么久,也听了这么多,她觉得继续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正想跟朋友说先离开。 丁辉端起酒杯和众人碰了碰,“各位都是蜀城地界上的人,我有个小事想请大家帮一下。” 有个官二代豪爽地摆了摆手。 “有什么事就直说,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大家说是不是?” 这家伙大概是酒喝多了,说话时舌头都有些大。 其他的男男女女都点头。 丁辉笑了笑,“在这里先谢谢各位了。” “帮我们找一辆仰望u8的越野车,车牌最后三个数字是169,开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对方留着平头,说话很屌,好像有些身手,穿着比较随意。” 旁边有个富二代问:“丁辉,你找的这个人姓什么?难道没有明显的特征吗?” 的确,丁辉口中的描述简直是太大众化了。 像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就是车牌169的末尾数也有不少,因为前边还有字母。 丁辉抿了一口酒。 “不知道对方姓什么,这人与我们有点小摩擦。” 他说我们,当然也就包括了全斯年。 刘郁金当即愣了愣。 脑海里浮现出李东成的相貌。 李东成就是开着一辆仰望u8,同样也是三十来岁,留着平头的。 不过,刘郁金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丁辉已经说过有些小摩擦。 在她看来,李东成这个屌丝,怎么可能会和京都的全斯年、丁辉扯上关系。 “好吧,我们都记住了。”官二代笑着说:“如果让其他的人去查,估计十年也找不到。” “你交给我们,或许还有可能从人海中捞出来,就是不知道那辆车是不是他自己的。” 丁辉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尽量帮我们查找一下吧,实在找不到,也无所谓,有缘自会再相见。” “放心吧,既然是你们的事,我们一定尽力寻找。”官二代答道。 众人都点头。 谁也不会敷衍了事,帮这个忙可以拉近关系,又何乐不为。 其实,让这些官二代、富二代帮忙,这也是一个无奈之举。 丁辉和全斯年在回来的路上,他们还特意观察了一下那条路。 不凑巧的是,发生争执打架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监控。 这个哑巴亏,两人在京都何时吃过! 似乎不这样努力找一下,难以平息心中的怒气。 听到这些对话,刘郁金在心中默默摇头。 她觉得为这些小事,兴师动众的占用社会资源,可能也只有这些无聊的公子哥才做得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想走了。”刘郁金拉了一下旁边的女孩。 那个女孩看了看腕表,“走吧,我们一起。” 两人站了起来,和在座的人打了声招呼,便提前走了。 刘郁金走出酒吧,呼吸着外边湿润的空气,才感觉大脑清晰不少。 外边还下着小雨,两人只能各自打了个出租离开。 时间一晃又是一周过去。 气温也越来越冷了,京都已经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外边的世界变成了银装素裹。 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了京郊的别墅外,车门一开,朱雀从车上下来。 这还是从蜀城回来后,少爷第一次召唤她。 见到是朱雀的车,有佣人立即打开了别墅的小铁门。 经过检查,朱雀才向别墅里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她进到别墅,径直上到二楼,敲响了书房的门。 听到里边传来孔仪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胡氏兄弟已经在里边,四公子孔仪,也就是少爷坐在书桌后。 他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戴面具,甚至连墨镜都没有带。 朱雀怔了一下,惊讶地问:“少爷,你真服药了?” 孔仪心情很高兴。 “是的,这个李东成的药真是奇效,我才服用十天,就已经感觉病去了大半。” “如今在室内,灯光也能适应,连前几天的太阳都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刺眼,眼睛也不怎么痛了。” “恭喜少爷!”朱雀拱手道喜。 孔仪微微颔首,“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新国的那个计划。” “方家那边出发了吗?”朱雀又问。 孔仪抿了一口茶水。 “据消息传来,大概是明天动身,除了方子怡与她身边的那两个女孩,还有她妹妹方雪薇。” “你带上你的人,明天前往新国,那边有人密切配合你们,寻找时机务必把方子怡拿下。” “假如那个方雪薇也在一起怎么办?”朱雀又问。 孔仪想了想,“你看着办吧,根据我们的信息,这个方雪薇很贪玩,不一定会和方子怡在一起。” “如果她们在一起,你要想办法搞定,得手后就按照计划撤离到预定地点,到时候会有联络人去找你们的。” “是!”朱雀答道。 “哦,你的伤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已经全好了,早就等着这一天。” 孔仪点点头,“这次西方武道下了很大的力气,等待李东成的绝对是个惊喜。” 第289章 连哄带骗的收徒 至于是什么惊喜,孔仪也没有细说。 只是安排胡氏兄弟也一同前往新国,配合这次行动。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在李东成一事上,主上已经把手中的牌都出完了。 方家当然也不会想到,主上会再次把黑手伸向了他们。 来玉山也在李家暂时住下,一晃就是两三天过去。 他倒也没有食言,的确在李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打扫一下院坝,闲暇时还陪着许应翔聊聊李东成以前的事。 每个周末,田淑芳都会对后边的菜园进行锄草。 为了减少污染,她自己种下的蔬菜,从不打农药,这也让菜园里长出了不少杂草和害虫。 今天本来是安排黄鹂、喜鹊他们去做,结果被来玉山抢着去做了。 甜心上午做完作业,还找李东成教了一会《汤头歌诀》,才算结束。 李东成站在窗户边默默地看着来玉山在菜园里劳作。 来玉山一个人在锄草捉虫。 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观察,李东成愈发的觉得这个来玉山不简单。 虽然对方没有什么修为,却把心性修得宛如一个得道高人。 不喜不悲,不争不怨,真如喜鹊说的,似乎就是人间清醒。 这时,喜鹊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走到李东成身边,“你观察了他几天了,看出什么了吗?” 李东成摇摇头。 “没有,他好像很满意这种生活,但我依旧看不透他,他身上的那种亲近感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喜鹊透过窗户的玻璃往外看。 “他说他背痛才驼背的,你帮他看过了吗?” “看过,他不愿意治疗。” 喜鹊微微一笑,“或许真的是我们多心了。” 这时,甜心穿着红色的防寒服跑到菜园里。 “老爷爷、老爷爷,你在干什么?” 来玉山听到甜心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呵呵,小甜心你不要把鞋子弄脏了,爷爷在锄草捉虫啊。” 可以说,在整个李家,对来玉山最不设防的也就只有甜心。 甜心一口一个老爷爷,让来玉山高兴得合不拢嘴。 来玉山也挺喜欢甜心,没事还会给甜心讲些故事。 “哦,那天韩叔叔捉到好大好大的一只青虫,长的挺肥的,我是说怎么菜叶上全是洞,原来都被它们偷吃了。”甜心边说边给来玉山比划着形容。 “是吗?那太坏了,爷爷捉住它,就狠狠地处罚他们,谁叫它们偷吃了小甜心的蔬菜。” “咯咯咯...” 甜心觉得来玉山的话很好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来玉山从蔬菜间拔出一些杂草,“小甜心啊,你刚才在读什么?” “爸爸在教我背诵《汤头歌诀》。” 来玉山愣了一下,夸赞道:“小甜心真乖,这么小都知道学医了。” “嗯,我长大了要像爸爸那样,替人治病。”甜心也蹲在地上去帮忙扯杂草,“我以前也是爸爸治好的,师公也是,还有好多人哦。” “你都认不了多少字,能背诵下来吗?” “能啊,爸爸说以后我识字多了,就自然会懂其中的意思,不信我背给你听。” 甜心就开始背诵《汤头歌诀》。 她年龄毕竟还小,李东成也没有教太多,不过记性倒是非常好,遇到忘记的地方,会停下来想一想。 也勉强把《汤头歌诀》的前一段完整的背诵下来。 “老爷爷,我只能背诵这些,爸爸说以后要把书柜上的医书都背诵下来,那有好多好多的。” “哦,你不怕吗?” 甜心摇着小脑袋,“不怕。” 她站起来,想把手中的杂草扔进篮子里。 结果不小心,一下子摔倒了,来玉山赶紧伸出手,拉住了甜心。 甜心咯咯直笑。 这一幕被楼上的李东成看见,不禁哑然失笑。 “东成,你笑什么?” “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他是不是很像邻家的老爷爷。” 喜鹊抿嘴浅笑,“走吧,我们下去帮妈做事。” 小两口都离开了窗户。 只是谁也不会发现,当他们离开窗户后,来玉山的老脸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伸手在甜心的衣服上拍了拍尘土。 感觉甜心的小手都冻得冰凉,心疼地握在手心,“都冻成冰棍了,快让爷爷帮你暖和一下。” “我不冷,咦...你的手好暖和?” 甜心正说着的时候,突感一股热流从小手心传过来,就像有灵性一般,在体内游走。 那些寒气如同乌云遇到骄阳一般,立即驱散。 她好奇地问:“老爷爷,我暖和了,怎么像有只小老鼠在我身体内跑呀。” “呵呵,爷爷还会变很多魔术,你想不想学啊?” “真的吗?” “肯定的,爷爷怎么会骗小甜心,你看我的手。”来玉山微微一笑。 他伸出了手,在甜心的目光中,有缕白色的雾气从掌心冒了出来,没一会便在手心凝聚成一个可爱的米老鼠。 甜心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几乎都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来玉山又摘下一片菜叶,随手一扔,那片菜叶飞出七八米远,随后又像回旋镖一样,再次回到手中。 甜心欢喜得又蹦又跳,还直拍小手。 “好玩好玩,好好玩哦,老爷爷,你真的可以教我吗?” 来玉山竖起手指在嘴边,“嘘,小声点,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你和爷爷的小秘密。” 甜心赶紧停止下来,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压低声音悄悄问:“连爸爸和妈妈都不说吗?” 来玉山笑着点头。 “等你过生的那天再说,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不好吗?” 甜心一想,好像觉得来玉山的话也对,像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接着,她又问:“老爷爷,这个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学会呢?” 来玉山愣了愣。 “变出动物很难,大概你到你爸爸的年龄就差不多了,但后边那种会很快,只需要几年时间。” “啊...这么久呀。” 来玉山蹲下身体,笑呵呵地说:“小甜心,你想不想保护奶奶,保护妈妈她们?” 甜心抿着嘴唇点头,“想啊,以前那些坏人专门欺负我们。” “学会爷爷的魔术,以后你就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甜心眨巴了几下眼睛,“老爷爷,那我想学,你教教我好吗?” 来玉山笑着点头,“你有时间就来找爷爷吧,爷爷悄悄教你,但要保守秘密。” “嗯,要保守秘密,那我们拉钩,你说话要算数。” “好好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来玉山呵呵直笑。 甜心笑着和来玉山拉了拉手指头。 来玉山摸了摸甜心的头发,心道:“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结果我还要连哄带骗。” 一想到当李东成发现时,李东成那种尴尬的表情。 来玉山又忍不住在心中哈哈大笑。 第290章 方子怡被劫持 其实,这个来玉山正是昆仑一脉的袁道全。 昆仑又名昆仑墟,玉山,来玉山这个名字就是说他来自昆仑的意思。 他化名进入李家,就是想近距离的接触李东成。 事实证明,李东成不仅是一个医武天才,还宅心仁厚。 但同时,他也发现甜心赤子丹心,是一棵好苗子,让他忍不住动了收徒的念头。 袁道全修为深不可测,远远超越现在的李东成。 他已经触摸到天级以上更高的境界,只是帮甜心暖和一下,就已经将甜心的整个身体进行了梳理。 袁道全一旦正式授艺,就代表着甜心是他认定的亲传弟子。 他不会在李家停留多少时间,所以同意甜心过生的时候可以告诉爸爸妈妈。 只不过,按辈分来说,李东成应该叫袁道全为太师祖,可将来又是甜心的授业师父。 所以,不仅仅是李东成,连整个昆仑将来都会有些尴尬。 甜心的这个辈分不仅高,还有些太乱。 她小小年龄,成为了昆仑现掌门木樵子他们的师叔,连旋光、盖富春都要叫一声小师妹。 而李东成的辈分又与张嘉、马觉相当,女儿忽然成了师祖辈的人物。 任李东成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谁让李东成无视昆仑的门规,那么就让他的女儿收入老祖门下,算是一种变相的处罚。 但不得不说,这也是甜心的一次大造化。 同时也是袁道全随心所欲,游戏人间的杰作。 而另一边,方子怡和方雪薇她们也在三天前抵达了新国。 她们入驻的酒店是新国贸易大酒店。 这里离主会场不远,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就到了,同时也是主办方指定的接待酒店。 “雪薇,我们该走了?”方子怡整理公文包里的资料。 “姐姐,我屁股都坐痛了。”方雪薇嘟着小嘴抱怨。 她这两天跟在方子怡身边,每天都是各种会议,各种商谈和接待。 这让生性贪玩的方雪薇如坐针毡。 方雪薇转了转眼珠,“姐姐,要不我今天休息一下,我哪儿也不去,就在酒店看电视。” “不行,你单独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相信我,我实在是太累了。”方雪薇拉着姐姐的手摇了摇,“不信你看我屁股,肯定都坐起茧疤了。” 方子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谁看你屁股啊,也不害臊。” 一旁的紫菀和绿萼都捂嘴好笑。 “你不相信,我就验证给你看啊,好不好嘛,让我今天休息一下。” 方子怡也是很溺爱自己这个妹妹,无奈地叹气。 “好吧,你不能私自外出,就在酒店里。” “嗯,我保证。”方雪薇点头同意。 方子怡把公文包递给了绿萼,“我们走吧,下午还有一个区域会议。” 她和紫菀、绿萼都出了门。 等方子怡走后,方雪薇蹦起来,重重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电梯下到一楼,紫菀和绿萼一左一右将方子怡护在中间。 从贸易大酒店到会场只有短短的距离,正是因为距离短,所以也没有乘车。 新国是一个生活节奏很快的小国,来来往往的都是行色匆忙的路人。 三人徒步走了一会,便站在人行道边等着过街的红绿灯。 几十秒后,过街的绿灯亮了。 三人混杂在人流中通过,刚刚走到一半。 耳边忽然传来紧急制动的刹车声,就见到一辆黄色的跑车失控般地冲过红灯,对着人行道的行人飞驰而来。 跑车虽然在紧急制动,但显然驾驶员很慌乱,胡乱地打着方向盘,想尽量避开人群。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 紫菀和绿萼脸色一变,赶紧拉住反应稍慢的方子怡。 “大小姐,快走!”两女都大喊了一声。 她们正要转身,却发现退路被慌乱的行人挡住,最要命的是行人中还有一些骑着单车的人。 大家都是乱成一团,有的转身想跑,骑车的干脆扔下了单车。 绿萼和紫菀来不及细想,两人拉着方子怡正准备腾空跳出这危险的地方。 却不料刚刚跳起来,一股劲风从后背袭来。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当即就身体一沉,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方子怡还没有回过神来,后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也立即晕了过去。 而那辆黄色的跑车在紧急制动中,最终停在了人行道的边上。 虽然避免了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但行人在慌乱中相互拥挤,却发生了摔倒和踩踏。 唯一晕倒的就是方子怡和紫菀、绿萼。 路口的交警赶紧跑步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拨打报警电话,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不到5分钟,远处便传来救护车的警报声。 “嘟嘟嘟...” 一辆白色有黄色条纹的救护车紧急停下,从救护车后门跳下几名护士和一个女医生。 她们都戴着口罩,穿着护士服,推着担架。 “快来这边,这里有三个人晕倒了。”有个男子着急地高声大喊。 交警听到喊声,连忙协助医生和护士跑过来。 女医生紧急检查了一下地上的方子怡和紫菀、绿萼。 随后指着方子怡对交警说:“这位女士的内伤很严重,我们要紧急送往医院,后边的救护车马上就到。” 按照救人的原则,肯定是重伤垂危的先抢救。 交警也没有多想,“快,抬上担架。” 女医生指挥着三名女护士,将方子怡抬上担架,从后门塞进了救护车。 医生和护士跳上车,后门一关,拉着警笛快速开走了。 见方子怡被救护车拉走,那个喊救人的男子和旁边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默默地退出了人群。 等了两三分钟,又听见有救护车的警笛声传来。 一模一样的救护车紧急停下,再次从后车门跳下医生和护士。 交警大喊,“快来这边,还有两个昏迷不醒的。” 护士推着担架跑过来,医生正准备蹲下去检查紫菀和绿萼。 紫菀和绿萼都晃了晃脑袋,揉着后脖颈醒了过来。 两人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身边的方子怡。 不料已经不见人影,当即脸色剧变,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大小姐呢?” 交警说:“刚才那个女医生说她的内伤很严重,先一步送医院了。” 紫菀和绿萼对视了一眼。 她们虽然武道修为不高,但至少还知道,自己晕倒绝对不是被车撞,而是被人暗中下了黑手。 正准备询问,旁边的医生皱了皱眉,“不对啊,是哪家医院的车?” 交警答道:“也是你们医院的,车身上有名字。” 周围的行人都点头。 谁知,男医生摇摇头,“不对不对,今天在家的只有我这辆车,其他的车都在外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顿时,交警就懵逼了。 紫菀和绿萼的大脑发出“嗡”的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第291章 消息传到方家 “快拦截那辆救护车!我们大小姐被人绑架了!”紫菀着急地对交警大喊。 绿萼也连忙摸出手机拨打电话,通知组委会和夏国的方家。 话说那辆救护车一路拉着警笛狂奔,跑出几公里后,才把警笛声关闭,随即右拐开进一条僻静的街道。 十分钟后,救护车从街尾出来,再次拉着警笛狂奔。 但不同的是,救护车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司机。 而在这条街道的背面,一道卷帘门缓缓地升起,从里边开出一辆商务车。 商务车开上正道,一路向海边而去。 而车上,赫然正是朱雀,后排座还有海鸥、白鹭、杜鹃。 方子怡昏迷不醒地睡在座椅上。 这个计划全程都是朱雀设计,不得不说非常完美。 用失控的跑车制造恐慌,同时让胡氏兄弟混在行人中制服方子怡、紫菀和绿萼。 而朱雀和海鸥她们则装扮成医生和护士,顺理成章地带走了方子怡。 “先给她打一针,让她继续睡,路途还很遥远的。”朱雀吩咐。 海鸥从身边的箱子里熟练地取出一支针剂,对着方子怡的手腕静脉推了进去。 这是一种催眠的药,带着一个任人摆布的方子怡要方便得多。 可怜的方子怡已经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商务车很快就抵达了海边的一个小码头,那里停靠着一艘白色的中型游船。 见到商务车抵达,有人从游船上下来,他们合力将方子怡抬上游船,随后便开船加速离开了。 他们还要抓紧时间赶往公海,那里有人接应。 酒店中的方雪薇已经接到绿萼的电话,得知姐姐被人绑架。 她当时就吓得差点哭了,第一时间就飞奔到现场。 新国警方的反应也是很快,立即调动了所有的监控进行跟踪。 事发地点在主会场附近,来自世界各国的媒体记者本来就很多,给新国警方带来不小的压力。 公然绑架参会的嘉宾,让很多人开始质疑新国的安保措施,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 紫菀和绿萼刚刚接受了警方的询问。 方雪薇从小娇生惯养,第一次遇到如此重大的危机事件,一时间都乱了方寸。 “怎么会出事呢?这可怎么办呢?”她拍着额头,心中很是自责,“都是我都是我,我该和姐姐在一起。” 紫菀上前安慰,“二小姐,你不要着急,警方已经从监控中发现了救护车的踪迹,正追过去。” 绿萼冷静地说:“我已经通知了家主,家主说会尽快赶过来。” “二小姐,对方是早有预谋,即便是在一起也会出事的,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要耐心等待消息。” 方雪薇看着混乱的现场,一颗心揪得紧紧地。 不仅仅是为姐姐担心,也担忧前来新国的使命尚未完成。 她咬咬牙站了起来,“紫菀、绿萼,我们去会场,接下来我替代姐姐开会,你们辅助我。” 紫菀、绿萼都微微怔住。 直到方雪薇走出几米远,两女对视了一眼才赶紧跟上。 在这一刻,方雪薇终于成长了,方家的基因被彻底激活。 她不得不在这危难关头站出来。 方子怡在新国被绑架,这让整个方家为之震怒。 方安国没有想到,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出现了。 他心急如焚,比谁都愤怒。 不仅仅方子怡是他的女儿,还因为方子怡是目前方家的掌舵人,一旦有事,对方家的打击那就太大了。 他匆忙地收拾行李,准备立即飞往新国。 “安国,你一定要带回子怡啊。”方安国的夫人在一旁擦拭着眼泪叮嘱。 “你不要担心,子怡不会有事的。”方安国提起手中的行李箱,“我去给爸说一声,家中的事你看着点。” 他走出房间,把行李箱递给了门口的司机,“你到车上等我。” “是。” 方安国心情沉重地去向老爷子告别。 老爷子方云庭还在前院的大厅里。 这个乐观睿智的老人,在听到孙女失踪的消息,当时就差点晕倒。 他双手撑住拐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眉毛却皱成了一团。 连儿子方安国走进来,他都没有动一下。 “爸。”方安国轻轻喊了一声。 “一定要把子怡带回来。”方云庭说。 “是,我一定会找到他。”方安国顿了一下,“爸,你要保重身体,子怡不会有事的。” 他很担心方云庭受不了这个刺激。 但事实上,方云庭比谁都坚强,因为这一生中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和残酷的竞争。 方云庭挥了挥手。 “对咱们方家虎视眈眈的除了那些图谋方家的人,还有一些要钱不要命的劫匪,现在情况不明,要耐心等待消息,你通知运昌了吗?” “已经通知了,运昌说会动用龙炎的一些关系,寻找线索。” 方安国回答后,又犹豫了一下。 “爸,运昌那里可以寻找线索,但不方便直接出手,你看是不是向李先生求援?” 方云庭叹气一声。 “你先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李先生刚刚和家人团聚,能不打扰尽量不要打扰,我们方家已经欠他太多了。” “好吧,你也不要着急。”方安国又反过来安慰父亲。 “他们绑架了子怡,肯定会有后续的,至少短时间子怡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方安国如此说,是因为无论对方是谁,在绑架方子怡后,肯定会有电话过来的,不是谈条件就是谈赎金。 否则就失去了绑架的意义。 只是他们错估了主上,对方不过是想用方子怡引出李东成罢了。 “嗯,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去吧。”方云庭摆了摆手。 方安国行礼后,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这些。 他在家里接到舒心桐的电话,说要带个熟人过来拜访。 李东成也不知道是谁。 然而,当他见到来人时,却意外的发现竟然是见过两次面的刘郁金。 “李东成,想不到会是我吧?”刘郁金笑着说。 “的确没有想到,两位快请进,怎么一起过来了?”李东成微微一笑。 “本来我和刘郁金、夏沫在一起喝下午茶的,刘郁金说到有件事,大概与你有关,我们就赶紧过来了。”舒心桐说。 随后,她又向喜鹊介绍了一下刘郁金。 四人来到客厅坐下,喜鹊给两人倒来了茶水。 李东成好奇地问:“什么事和我有关啊?” “你认识从京都过来的全斯年和丁辉吗?”刘郁金说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顿时,李东成就有些糊涂了。 他摇摇头,“不认识,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你的车牌号最后三个数字是169吧?” “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都稀里糊涂的。”李东成说。 第292章 我说话很屌吗?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参加了一个聚会...” 刘郁金把事情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 喝了一口茶水又说:“他们形容对方是平头,三十来岁,说话很屌,还挺能打的。” “我当时也没有在意,今天和心桐聊到这件事,结果心桐说你的车牌号末尾就是169,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李东成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不过也是很无语。 他扭头问喜鹊,“我说话很屌吗?” 喜鹊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有些屌。” “扑哧!” 舒心桐拉住喜鹊的胳膊哈哈大笑。 李东成满脸的郁闷,没想到喜鹊会临时叛变。 刘郁金也是捂嘴好笑。 李东成追问道:“那个聚会是什么时间的事?” “上个周六的晚上,那天还下着雨。”刘郁金提醒。 李东成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是不是其中一个比较胖,另一个比较瘦,两人还带着自己的女友?” “对的,比较胖的那个叫全斯年,瘦的叫丁辉。”刘郁金点点头。 李东成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对方当晚没有拦路报复,原来是找不到自己。 他不禁摇头好笑。 “是有些小摩擦,那天晚上我有急事出门,他们喝酒开车,挡住道路中央...” 李东成便把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说。 刘郁金听后也是有些无语。 从她的角度来看,这简直就是鸡毛蒜皮的事。 她说道:“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个姓全的家庭很显赫,长辈都是一方政界大佬,可他的度量太小了吧。” “不用管他们,就是几个小屁孩的事。”李东成无所谓地挥挥手。 接着,他又道谢,“谢谢你过来通知我。” “不客气,我也是凑巧听到,提醒一下吧。”刘郁金答道。 她诧异地问:“就你们两个在家吗?女儿呢?” 喜鹊笑了笑,“我妈他们带着甜心到外边玩去了。” 四人在客厅里闲聊。 李东成也问了问舒家现在的情况,舒心桐说一切都非常好。 方家给舒家的订单量也在逐步增加。 其实,正是因为有舒家的蒸蒸日上,才会带动关建宁的公司业务。 这都是一环扣一环。 但中间谁也离不开李东成这个轴心人物。 舒心桐和刘郁金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田淑芳、许应翔、余澜和来玉山(袁道全)就带着甜心回来了。 “咦,谁过来了?”田淑芳见到茶几上多出的茶杯。 “哦,是舒心桐和一个朋友。”喜鹊说。 “妈妈,是舒姐姐过来了吗?”甜心仰着头问。 “嗯,她听说你学习成绩好,又跟着你爸爸在学医,还夸赞你了。” “咯咯...”甜心高兴地笑着。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学医了。 众人都是跟着好笑。 “我去开电视,老爷爷和师公、师婆要看。”甜心跑过去打开了液晶大电视。 “你别玩了,把遥控板给你师公选台。”喜鹊说。 “不嘛,我知道师公喜欢看什么。”甜心拿着遥控板,很快就调到了一个新闻频道。 众人都是乐呵呵的看着。 说实话,家中有这么一个小宝贝,会平添不少快乐。 甜心见来玉山还站着的,她又过去拉着来玉山坐下。 “老爷爷,你坐啊,站着多累。” 田淑芳也笑着说:“老来,你不用拘谨,随便一点,坐下来和许老师一起看吧。” “呵呵,好吧。” 余澜笑了笑,“淑芳,我们去做饭,晚上吃什么啊?” 两人说着一起走进了厨房。 李东成对喜鹊说:“我到书房去了,你去帮妈的忙。” 喜鹊点点头,正准备离开。 这时,电视里的播音员正在播报,“本台记者从新国传回的最新报道,金陵方家方子怡被绑架一案,目前有了新的进展...” 听到这个播报内容,李东成当即就怔住了。 喜鹊也停下了脚步。 电视机里的播音员继续播报。 “方子怡被绑架发生在今天下午2点半,绑匪用医护人员为掩护,将昏迷的方子怡带走,新国警方在狮城的郊外发现了作案的救护车。” “开车的是个男子,现年28岁,新国人....” 电视屏幕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头像。 李东成看着屏幕,耳朵里并没有听内容。 他心中泛起了复杂的心情。 想到那个内柔外刚的女孩,想到还打过别人的屁股,更想到了那件t恤。 怎么会去新国呢?还在那里被绑架了?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喜鹊和许应翔都在看他,连忙讪讪地说:“我上楼去了。” 他几步走上楼,进到书房。 门关闭的刹那,李东成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直觉告诉他,一定与他有关。 一时间心中充满了焦虑、愤怒、担忧。 同时又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方家没有打电话过来。 想了一会,他从书柜中找到几枚铜钱,合在手心。 随后往书桌上一扔,铜钱在书桌上滚动,最后停止下来,形成了一个六爻的卦象。 仔细看了看,口中低喃:“西边方向,提防小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坐下来陷入了沉思。 “许老师,李先生这是怎么了?我感觉他好像有些不高兴呀。”来玉山好奇地问。 他的修为连李东成都察觉不到,感知能力也是比李东成更高。 在修为高深的人眼中,情绪变化会带动身边环境的变化,也就是磁场波动。 所以来玉山很清晰地感知到李东成的焦虑、担心,同时察觉到了喜鹊的那点淡淡醋意。 许应翔叹气,“你有所不知,这个方家和东成的关系匪浅,东成刚刚从监狱里出来时...” 他也察觉到李东成的表情变化,来到李家很久,早知道李东成与方家的关系。 来玉山听完许应翔的话,眨巴了几下眼睛。 心道:“看来我这徒重孙惹了不少事呀。” 接着,又心中感叹,“还是老夫明智,年轻时不入情网,就没有情关,无忧无虑的。” 几十分钟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 李东成已经恢复如常,有说有笑的,可喜鹊反而沉默不语。 饭后,李东成还和往常一样,陪着长辈们出去散步。 直到天黑才和众人一起回来,随后便去了书房。 他的屁股还没有挨上椅子,书房门一开,喜鹊追了进来。 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李东成不说话,就好像要把李东成看穿一样。 后者被喜鹊看得心中发毛,很不自在。 “玉茹,你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 喜鹊收回目光,“你没有给方家打电话问问吗?” 第293章 不要以为我不会吃醋 李东成无所谓地说:“打什么电话啊,他们没有找我就说明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喜鹊翻了个白眼,“东成,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 “你有两件一模一样的t恤,我想其中有件t恤肯定是方子怡送的吧。” “不要以为我就不会吃醋,我也吃醋,但我更知道你不了解清楚,心中会不安的。” 李东成脸上一滞。 他估摸着这多半是舒心桐告诉喜鹊的,舒心桐当然又是从方雪薇那里知道的。 “呵呵,看你说的什么啊,真的不用打,你也不要乱想,我和她们真的什么也没有。”李东成说。 喜鹊把手覆盖在李东成的手背上。 “你的为人我难道还不知道吗?谢谢你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顾及着我的感受。” “光明正大地问问有什么呢?你躲躲闪闪地不过问,我才会胡思乱想。” 李东成心中不禁苦笑,女人还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 打电话也不好,不打也不好,反正是左右都不是好事。 喜鹊叹气,“你我是夫妻,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不否认我心中有醋意,但我更不愿意看到我的男人不高兴。” “方家大小姐曾经喜欢过我的丈夫,说明我丈夫很优秀,还有魅力,我也暗自很骄傲。” 李东成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喜鹊的话。 喜鹊又抿嘴一笑。 “因为有我,你不喜欢她,但却无法阻止别人来喜欢你,反正这些都是你惹出来的情债。” “世上万物皆有因果循环,顺其自然,按照本心去做,才是真正做到无牵无挂。” 李东成苦笑,“玉茹,你都从哪儿听来的,搞得像得道之人。” 喜鹊笑了笑。 “是老来和许老师闲聊说的,我觉得这个话很有道理。” 李东成当然不知道这是来玉山故意在点醒喜鹊。 他反手抓住喜鹊的手。 “玉茹,谢谢你的理解,直觉告诉我,方家这次出事依旧和主上有关。” “你这么肯定?”喜鹊好奇地问。 李东成点点头,“我用六爻占卜了一下,卦象显示西边方向,提防小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思考了一下,大概是说方子怡如今的方位,小人是指背后的人。” 他又解释,“暗中图谋方家的少爷,少爷之上有主上,这两个一直藏在暗处,只有小人才是藏头露尾的。” 喜鹊有些怀疑地问:“准不准啊?” 李东成微微一笑。 “这个看怎么说,六爻占卜只是一种预测,但可以作为一种警示。” “记得我没找到你时,也曾占卜过你的生死,结果显示你是活着的。” 喜鹊笑着催促。 “那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方家和你荣辱与共,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你都无法置身事外。” “好吧。” 李东成拿起手机拨通了方安国的电话,还特意打开了免提键。 然而,传来的却是熟悉的提示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他皱了皱眉,只能给方云庭拨打过去。 响了好一阵,那边的方云庭才接听。 “李小友,不好意思,我的电话没有在身边。” “没关系,老爷子你能听到吗?” “能,我戴了助听器的,你是为子怡的事吧?”方云庭猜到李东成来电的目的。 “是的,我是看新闻才知道的。” 方云庭心情沉重地叹气。 “哎,这次让子怡出去开会,我们就一直在防患,还特意安排了紫菀和绿萼跟在一起的。” “谁会想到依旧还是出事了,她爸下午已经前往了新国,雪薇还在新国那边。” 李东成这才知道为什么方安国的电话是关机,估摸着对方大概还在飞机上。 “老爷子,你不要着急,我想方子怡短时间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觉得做这件事的会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在等对方打电话过来。” “假如对方不打呢?” 那边的方云庭被李东成的这个假设问住了。 李东成换了个问题,“方运昌知道了吗?” “已经告诉他了,他那边正在帮忙寻找线索。” “那就太好了,我先问问他那边的情况,老爷子你也不要过度担忧,一定要把自己身体保养好。” “李小友,谢谢了,现在有你插手,我的心都安定不少,我们方家欠你的情太多了。” “呵呵,不用太客气。” 双方结束了通话,李东成又给龙炎的方运昌打去电话。 没响几声,方运昌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来。 “李先生,你好,是为方子怡的事吧?” “是的,你那边有什么信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有个信息值得注意,我觉得这次出事,还是和缅甸那次是一模一样的目的。”方运昌说。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什么信息,说来听听。” “你听说过fam组织没有?” 李东成看了喜鹊一眼,喜鹊也摇头。 他答道:“没有。” 方运昌便把fam组织的来历与计划说了说。 当李东成和喜鹊听到fam准备清除地球90%的人口,夫妻俩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灭绝人性的邪恶组织。 “方大队,这个组织和方子怡的绑架有什么关系?”喜鹊忍不住插言。 那边的方运昌顿了一下,“哦,原来李夫人也在。” “前不久,fam组织在纽约召开了一次会议,听说负责亚洲方向的成员都参加了,我想这其中就包括主上。” 李东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说主上也是其中的成员?” 方运昌说:“高度怀疑吧,fam组织控制一个国家的手段,往往是从金融、商业入手。” “主上先后对叶家、方家暗下黑手,都是冲着商业而去的,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垄断大部分商业。” “眼见快成功了,但都在你的帮助下破局,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李东成点点头,“如此串联起来,我就有些明白了。” “我正在通过龙炎的情报网,搜集相关的信息,需要一点时间。”方运昌有些难为情,“李先生,这一次只怕我无法再像上次缅甸那样。” 上一次缅甸之行,是因为有基地那个毒瘤存在,又在国门边上。 一旦距离太远,龙炎就是想援手,国家层面也要考虑各方面的影响。 调动正规的军队,哪怕只是十来人,也是一件天大的事。 从中会涉及到外交,其他国的反应等等。 “没关系,你只需要把信息提供给我,其他的你不用管。” 停顿了一下,李东成又想到了孔仪。 “哦,还有一件事,你如果能监听孔家四公子孔仪的通话内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294章 方子怡被困大海之上 “他是少爷?”方运昌惊讶地问。 两人以前就为此推测过,但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李东成看了喜鹊一眼,“是的,可以确认。” “不过,他已经命不长久,你不用去管他。” 方运昌微微顿了一下,也没有追问为什么。 “我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肯定必有原因,监控他的通话内容并不是没有办法。” “即便是他们使用了加密通讯,也是可以破解的,我会尽快安排的。” 两人简单的通话后,李东成放下了手机,脸上露出苦笑。 “看来这个神秘的主上一天不灭,我们都没有消停的日子。” “东成,你想过没有,这一次不在国门,可能比上一次更危险。”喜鹊有些担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东成拍了拍喜鹊的手背,“放心吧,如今这天下,能奈何我的也不多。” “只要我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我给自己占卜过,会逢凶化吉,和你到老的。” 喜鹊抽回手,翻了个白眼,“没有一点正经。” 她口是心非,其实乐滋滋的。 “那你把老韩、老徐都带上,他们两个对你的帮助很大。” 李东成皱了皱眉,“可是我担心我们一走,家里又...” “你放心吧,主上和少爷的精力都牵制到那边去了,我们会小心的,只是你如何给妈说?” 李东成怔住了。 撒谎肯定不行,那个新闻已经被许应翔知道了。 “如实说吧,我想妈会理解的,她老人家又不知道我是准备出去干架,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说实话,喜鹊也是很无奈的。 抛开方家这层关系不说,就是主上也让他们无法置身事外。 正如李东成所说,这个主上一天不除,将永无宁日。 李东成的六爻占卜并没有错,从大方向来说,方子怡的确是在往西边而去。 只不过,她还没有醒过来。 朱雀她们坐的游船很顺利地赶到公海,又转移到一艘巨大的货轮上,一直向北欧的方向航行。 茫茫大海之中,漆黑一片,海浪拍打在船体,发出巨大的声响。 几十万吨的货轮在波涛汹涌中,犹如一叶小舟,来回颠簸。 二楼的一间狭小的房间里。 方子怡睡在简易的单人床上,身体随着船体的晃动来回摆动。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剧烈的晃动惊醒了她。 终于,她在床上动了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又狭小的空间,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来回晃动的灯泡。 心中赫然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记忆也在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连忙低头检查身上的衣服,发现一切都是完好的。 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来回打量房间的四周,耳朵听到外边的海浪声,意识到这是在大海之上。 赶紧摸了摸身上,手机已经被人收走。 她连忙从床上下来,踉跄着走到小铁门前,使劲地拉了拉,发现小铁门已经从外边锁死。 “砰砰砰!” 她用拳头砸着小铁门,可惜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过来。 踉跄着走到一个圆形的小窗户,透过玻璃往外看。 视野里是漆黑一片,隐隐听到有很大的风声。 在这一刻,方子怡心中是既害怕又担忧。 害怕的是她一个女孩,不知道会面临什么遭遇,担忧的是家里人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这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她立即慌乱起来,连忙四处寻找可防身的东西,可惜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是被固定住的。 灵机一动,赶紧从头上取下尖锐的发夹,捏在手中。 刚刚做完这些,小铁门发出“哐当”一声,从外边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色夹克,紧身牛仔裤,长筒靴子的女人,跟在女人身后的还有三个女孩。 这几人自然是朱雀和海鸥、白鹭、杜鹃。 四人进到房间里,都用冷漠的目光看着方子怡。 方子怡只感觉心中发寒,勉强保持镇定,“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想要多少钱?” 朱雀面无表情地冷笑。 “呵呵,我们不要钱,也不是绑架,不过是让你做我们的诱饵罢了。” 方子怡气愤地问:“那你们想引谁过来?”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李东成。” 顿时,方子怡怔住了,心中还很是无语。 “你们想多了,我和李东成无亲无故,他不会为了我上当的。” 朱雀淡淡地笑了笑。 “他会的,你们方家和他的关系匪浅,他不会见死不救。” “哦,忘了告诉你,你在昏迷中曾几次喊出李东成的名字,看来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真是没有想到啊,李东成也是一个多情的人,暗中还和你有一腿。” 方子怡当即怔住了,最隐秘的心思被人说破,羞得满脸通红。 她怒骂,“你胡说,他有自己的妻子儿女,我不值得他舍命相救!” 朱雀无所谓地摆摆手。 “你们之间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你会亲眼见证的。” “哦,我提醒一下方小姐,在这茫茫大海上,不要妄想逃跑,就是我放你走,你也走不出这艘货船。” “听话一点,或许事情结束后,还能放你回去,否则我们只能将你卖到荷兰的红灯区,到了那时候,你们方家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方子怡气得咬牙,“卑鄙!无耻!拿我一个女人做诱饵。” 朱雀对海鸥她们点点头,白鹭和杜鹃立即走过来,伸手想抓住方子怡。 方子怡大惊失色,躲闪着白鹭和杜鹃,“你们干什么,快放手!” 她心中害怕,使劲地挣扎,握住手中的发夹就猛地刺向杜鹃。 杜鹃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闪身躲过,一把就捏住了方子怡的手腕。 “力气没有多少,性子倒还挺烈!” 她强行夺过发夹,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两人像抓小鸡一般,将方子怡提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分别按住两边肩膀。 方子怡动弹不得,努力挣扎着。 而海鸥则摸出手机,对着方子怡“啪啪啪”的连拍好几张照片。 随后,白鹭和杜鹃才放开了方子怡。 朱雀不说拍照的目的,方子怡也猜到,一定是准备把这些照片发给方家或者李东成。 这时,有个水手模样的男人端着饭菜过来。 杜鹃从对方手中接过铁托盘。 男水手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时间这么久了,自己吃点东西,你不吃也可以,就看你能坚持几天。”杜鹃把铁托盘放在了房间中的小桌子上。 几人随后退出了房间。 小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再次从外边紧紧地关闭。 第295章 方安国抵达新国 等她们走后,方子怡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接着,她又赶紧在地上寻找,最后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了发夹,再次苾在头发上。 回想朱雀说的话,她心中复杂到极点。 心道:“李东成,你会来吗?” 转念又想,“你还是不要来,她们挖好了陷阱等着你的,你好不容易才和妻子团聚,我死了无所谓,方家还有弟弟和妹妹。” 一时间,方子怡的心乱糟糟的。 既想李东成来救她,又不想李东成来,总之是患得患失。 想了一会,感觉肚子的确有些饿了,苦笑一下,只能坐下来先把肚子填饱。 如果是其他的女孩面临这种困境,早吓得六神无主,毫无食欲。 但方子怡不同,冷静下来后,觉得只要不受到侵害,先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有机会,还是必须自救。 同时,她也坚信,方家正在积极地四处找她。 话说朱雀她们扶着两边的铁栏杆偏偏倒倒地下到一楼,各自进到自己的小房间。 朱雀拿起床上的一个卫星电话,“嘀嘀嘀”的输入一连窜的号码。 这种电话的外形有些像大哥大,采用的卫星连接,同时也经过特殊加密。 是这次行动中,fam组织特意提供的。 电话没响几声,便传出孔仪的声音。 “什么事?” 通话的声音略微有些失真,主要受大海上的风浪与信号影响。 朱雀恭敬地说:“少爷,她已经醒了,按照你的要求,拍了几张照片,等会发到你的邮箱里。” “好的,把她看紧一点,路上不要出岔子。” “放心吧,我亲自看着的。” “嗯,胡少轩他们呢?” “已经撤离到马来西亚,前半个小时还和我通过电话,明天坐飞机赶往目的地与我会合。” “好吧,我收到联系人的信息再转给你。”孔仪说。 “是!” 这一次行动,为了全程保密,连孔仪事先都不知道下一站要联系谁。 由此看出,fam组织也是煞费苦心,提前做了预案和精心策划。 结束了通话,朱雀这才躺在床上休息。 货轮在海浪中虽然晃动很大,好在无论是朱雀她们,还是方子怡,都没有发生晕船的迹象。 而另一边,方子怡的父亲方安国乘坐的飞机也刚刚抵达新国。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9点多。 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口,随着人流走出机场的出港口。 “爸!爸!” 接机的人群中传来方雪薇的喊声。 方安国寻声看过去,就见到女儿方雪薇一边招手一边跑过来,同行的还有紫菀、绿萼。 他快步走过去,方雪薇像受惊的小鸟扑在他怀里,呜呜大哭。 她今天是又惊又怕,还强撑着去开会,在半生不熟的情况下,接手姐姐没有完成的事。 带给她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 父亲的到来,让她有了主心骨,恐慌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 “家主!” 紫菀和绿萼都拱拱手,前者十分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大小姐。” 方安国微微颔首,“这不怪你们,你们也尽力了。” 他推开哭泣的方雪薇。 “好了,不要哭了,爸已经听紫菀说过,你今天替代你姐姐出席会议,进行商谈,表现得非常好。” 方安国心情沉重,忧心忡忡,但见到小女儿的成长,又多出不少欣慰。 “爸,可是姐姐...” 方安国只能安慰着,“放心吧,你姐姐会平安回来的,刚才我发现有李先生打过电话的提示。” “他可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肯定和你爷爷通过电话,你堂哥那边也在查找你姐姐的下落。” “走吧,先给爸说说警方那边的进展和会议的情况。” 方雪薇抹了抹眼泪,挽住父亲的胳膊向外走,紫菀和绿萼接过助理手中的小行李箱。 五人走出机场,上到一辆蓝色的商务车。 方雪薇说:“警方已经找到那辆作案的救护车,但车上没有人,那是一辆经过外观改装的救护车,还在追捕。” “从事发现场的监控中,警方还发现有两个男人在事发时,趁乱打晕了姐姐、紫菀和绿萼。” “救护车走后,他们也趁乱离开了,警方推断这两个人是同伙。” “抓到这两人了吗?”方安国追问道。 方雪薇摇摇头,“没有。” 一旁的紫菀又补充。 “家主,事发后警方向市民征集线索,有人说见到一辆商务车开到海边,从车上抬下一个人,他们上到一艘游船离开的。” “警方根据这个线索,发现游船前往了公海,追到公海就彻底失去了目标。” 方安国的手都攥得紧紧的。 彻底失去目标,也就意味着女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夏国大使馆很重视,已经打过电话慰问,他们也在督促新国警方。”绿萼说。 方安国点点头,眉头都皱起了川字形。 “今天会议是什么情况?”他又问。 紫菀说:“二小姐根据大小姐的规划方案,下午单独进行了发言。” “在与r公司的商谈中,二小姐寸步不让,最终与r公司的代表初步达成合作协议。” 方安国夸赞道:“雪薇,你是真的长大了。” 方雪薇有些不好意思,“那有啊,我都是按照姐姐的规划在做,许多时候还是紫菀和绿萼在协助我。” “不管怎么说,你能勇敢的站出来,去完成这些事情,已经让爸很惊喜了。” 在方安国的眼中,哪怕女儿方雪薇的年龄20几岁,那也是不懂事的孩子。 接着,他又说:“明天你和紫菀、绿萼继续参加接下来的会议,爸另外有事要去办。” “啊...好吧。”方雪薇点点头。 方安国如此安排,也是想借此机会锻炼这个小女儿。 这时,他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摸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李东成打过来的。 连忙按下了接听键,“李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下飞机,还说到了酒店再给你回个电话的。” “没关系,你住新国哪家酒店?”李东成在那边询问。 “我住在贸易大酒店。” “好的,我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另外,紫菀和绿萼她们精通英文吗?”李东成又问。 “都会的,雪薇也熟练几国的语言。” “呵呵,那我就不带自己的人了。” 李东成本来还苦于出去后语言上会不方便,准备带上燕子或者黄鹂。 既然方雪薇她们都精通,那就没必要再带了。 “李先生,为了方家的事又要麻烦你了。”方安国感激地说。 “不客气,我已经和老爷子、方运昌都通过电话了。”李东成安慰道:“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方子怡的。” “谢谢!”方安国鼻子一酸,语气有些哽咽。 第296章 失去功能的电话本 结束了通话,他说道:“李先生明天要赶过来。” 方雪薇和紫菀、绿萼都是神情一震,脸露惊喜。 李东成的到来,就像黑夜中的一束光亮,让所有人都充满了希望。 商务车在灯火通明的街道行驶,渐渐的消失在远处。 新国与夏国的时差不大,两边都是晚上。 毗邻孔家府邸的旁边,有一栋高层建筑。 位于7楼的一个窗户,窗帘的一角被轻轻掀开了。 身穿便衣的方运昌拿起夜视望远镜看了看外边,在望远镜中赫然正是对面的孔家府邸。 “大队长,我找的这个位置还可以吧?”一个便衣男子笑呵呵地说。 这人是龙炎大队十分队的队长,名叫郝冲。 方运昌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孔家四公子的房间,并且距离也是最近的地方。 他与李东成结束通话后,便立即行动起来。 想过使用车辆进行流动性监听,但存在的弊端是,长时间停留很容易引起怀疑。 便通过关系,临时找到这么一个空置的套房。 原主人已经出国,钥匙就在物业公司。 方安国看了一下客厅里忙碌的战士,有的在调试监听设备的波段,有的在通过电脑下载什么。 这是目前最先进的监听手段。 通俗点说,就是通过天上的卫星,捕捉通讯信号,再利用技术手段,窃听到有价值的内容。 当然,这中间的技术难度很高,还涉及到破译等专业知识。 “这段时间要辛苦一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电话,特别是加密电话。”方运昌说。 郝冲笑了笑,“放心吧,有我们十分队出手,就没有听不到的内容,保证连打情骂俏的话都一字不漏。” 龙炎各个分队都有自己的专长,监听、收集情报却是十分队最拿手的强项。 这时,有身穿便衣的战士站起来,“报告!已经把目标的通话记录下载下来了,其中发现两个加密号码。” 郝冲快步走过去,接到手中看了起来。 “大队长,这两个号码应该是卫星电话,波段频率没变,但号码是随机的。” 方运昌接到手中查看。 在一长串的通话记录下,有两个划有横线的特别号码,时间分别是下午3点45分、晚上7点多。 通话时间都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钟。 他皱了皱眉,“重点监视这些加密号码。” “是!” “那我先走了,这个任务完成,我特许你们提前进行药浴。”方运昌说。 “啊..真的?”郝冲惊喜道。 十分队在龙炎大队排末尾,早就按耐不住了。 方运昌瞪了瞪眼睛,拉开房门看了看外边,见没有异常才大步离开。 走进电梯,他的脸上才露出一抹苦笑。 而另一边,李东成已经把准备出门的事情告诉母亲田淑芳。 田淑芳早已经从许应翔口中知道方家出事。 她也非常通情达理,李家在危难之时,是方子怡伸手援助,力压当时嚣张的王家。 只是叮嘱李东成出门注意安全。 连许应翔和余澜都是叮嘱了又叮嘱,来玉山没有吭声,只是说李东成出门有贵人相助。 李东成没有在意他的话,对来玉山他也很放心。 虽然看不透对方,但对方没有敌意,反而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显得高深莫测。 把这些事交代清楚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十点钟。 各自洗漱后,都进房休息。 李东成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出那个很久没有看的小电话本。 “东成,你还用这种电话本啊?”喜鹊坐在床上好奇地问。 现在的智能手机功能很强大,电话本早就失去了功能。 李东成笑了笑。 “原本我以为大概一辈子都用不上,看来这次还不得不用了。” “哦,到底是什么啊?” “这是师父留给我的,都是他老人家治疗过的患者留下的联系方式,也有我治疗过的。” “你这次外出要联系他们吗?” 李东成掀开被褥坐在床上,“是的,到了国外我也是两眼瞎,但他们不同。” 喜鹊拿到手中翻了翻,发现里边是各种各样的名片,有的是中文名字,也有的是英文名字,还记录着一些号码。 “都隔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买账吗?” “会的,不买账的可能也有,毕竟是少数。”李东成笑着说:“有时候,老外比我们更有契约精神。” “咦,这是什么啊?” 喜鹊从电话本的夹层中找出一张黑色的卡,卡的右上角有一个金灿灿的皇冠。 上边是英文,说是银行卡也不像。 李东成仔细看了一下。 “我有些印象,这好像是一个酒店的卡,他的主人名叫查理斯,当年患上脑癌,最后找到师父,师父让我代他帮忙治疗的。” “怎么送这种卡啊?”喜鹊嘀咕道。 李东成呵呵直笑,伸手捏了捏喜鹊的脸蛋。 “你以为谁都送银行卡啊,财迷心窍的,我和师父的诊费都是随患者自己给,也不强求。” 喜鹊把李东成的手打开,把头靠在丈夫的胸前。 “我才不需要那么多的钱呢,我只想你尽快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们平静地生活。” “会的,我想这一天不会太慢的。”李东成紧了紧被褥。 “我们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出门的。” “嗯。”李东成关闭了床头灯。 他刚刚躺下,喜鹊火烫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黑暗中传来李东成调侃的声音,“啊,我明天出门还要交公粮呀。” “必须的,快点!”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攀升,小两口上演着颠鸾倒凤的大戏。 次日午饭后,李东成带着韩渊、徐平洲出发了,是喜鹊和劳曼开车送的。 他一走,整个李家都有些愁云笼罩。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只不过大家都不表现出来而已。 “老夫人,我也想离开几天。”来玉山忽然提出告辞。 “老来,你走什么啊?”许应翔说。 “李先生是个大善人,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老来无以为报,想去白云观帮李先生祈福几天。” 田淑芳感激地说:“老来,谢谢你,有你这份心,我们已经感激不尽,那里还有几十公里的。” “没关系,心诚则灵。” 见他执意要去,田淑芳也不好挽留。 “要不我让她们送送你。” “不用不用,老夫人,祈福要心诚,我步行过去,一定可以感动天老爷的。”来玉山笑了笑,“向小甜心说一下,几天后我就回来。” “哎,好吧,谢谢你啊。” 来玉山告别了田淑芳和许应翔,转身离开了。 众人也没有阻止,或许都期盼李东成能一路平安吧。 来玉山弯腰驼背的走出望江别墅。 渐渐地身体直了起来,如果仔细看,连他的相貌都在慢慢地发生改变。 似乎肌肉和骨骼在重新组合。 走出不到百米,他已经换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第297章 阿尔卑斯山的山神 话说喜鹊和黄鹂、劳曼送李东成他们抵达机场。 李东成不让她们下车,挥了挥手,“回去吧,我办完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喜鹊点点头,“记住打电话回家。” “好的。” 黄鹂和劳曼都笑着祝福,“先生一路平安。” “嗯,都回去吧。” 三人目送李东成和韩渊、徐平洲走进候机厅,才把车开走。 李东成一走,喜鹊的心变得空荡荡的,总有些惴惴不安。 她只认为这是一家团聚后的第一次分开。 殊不知,昨天晚上李东成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有把话说完。 得出的那个卦象除了西边方向,提防小人,还隐隐晦暗,预示着西方有凶兆,只不过在卦象最后,又一片光明。 这说明最终结果会是有惊无险。 喜鹊担忧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东成这次出行,我心里总是很慌乱。” “你不用太担心,先生的修为放眼天下,已经鲜有敌手。”黄鹂笑着宽慰。 “咯咯,肯定是你舍不得先生。”劳曼笑嘻嘻地说。 “嗯,我猜也是,常说小别胜新婚,何况你们是分开了五六年,恨不得随时都黏在一起。”黄鹂配合着点头。 喜鹊想到昨天晚上还做羞羞的合欢之事,莫名其妙地有些脸红。 她说道:“看来我要早点帮你们找婆家,赶紧嫁出去。” “我才不嫁呢。”劳曼看了一眼后视镜,“要嫁也是黄鹂和燕子先嫁,她们经常讨论别墅区里的哪个男子最帅。” “啊,还有这样的事,快说说她们讨论的谁?”喜鹊的八卦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黄鹂急忙制止,“劳曼你不许说,专心开车。” 喜鹊咯咯直笑,“快说快说,如果对方是单身,我帮她俩去问问。” 三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让喜鹊心中的不安减轻不少。 其实,男人聚在一起,永久的话题都是国内国际新闻和美女。 而女人走到一起,聊的同样是服装美容和帅哥。 几十分钟后,三人回到家中。 听说来玉山去给李东成祈福去了。 喜鹊好奇地问:“蜀城有白云观吗?” 说实话,她还真不熟悉蜀城周边的道观和寺庙。 “有啊,就在现在的新区那边,还有几十公里远。”田淑芳答道。 “这个老来,还真是有心。”喜鹊笑了笑,也没有多在意,“等几天我也过去上香。” 她的确想去上香,因为心中一直不踏实。 与此同时,在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积雪覆盖了整个世界,映入眼帘的都是白茫茫一片。 由于时差,现在才上午的八点过。 有四个人拄着登山拐杖,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 道路上的积雪太厚,一脚踩下去,几乎快淹没到膝盖,导致他们的速度非常缓慢。 四人都穿着厚厚的登山服和帽子,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 即便是这样,凛冽的寒风带着冰渣打在脸上依旧很疼痛, 带路的那个人停下来喘着粗气,在空中形成一团白雾。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库锡拉先生,山神大人就在前边的松林里。” 库锡拉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都是皑皑白雪。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松林。 这个库锡拉就是fam组织里的那个老外,与主上同时负责夏国方面的主要成员。 “也不知山神大人是怎么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库锡拉有些不敢置信地说。 他们在天不亮就开始出发,已经走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早就累得人困马乏。 “呵呵,他是神,我们只是普通人。”带路的那人说。 这人名叫浩普,严格地说,算是山神的族人。 库锡拉有些不放心地问:“浩普先生,我们就这样两手空空的来见山神大人,他没有意见吧?” “不会的,山神大人只对夏国的天级强者感兴趣。”浩普拄着登山拐杖,“你实话实说便是。” “好吧,那我们继续走。” 一行四人又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前行,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长串杂乱无章的脚印。 在这里看远处的松林并没有好远,却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松林边上。 这时,浩普一竖右手,四人都停止下来。 他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弯腰。 口中大喊:“尊敬的山神大人,浩普带着远方的朋友前来拜访。” 等了几秒钟,什么反应也没有。 除了凛冽的寒风刮得呜呜作响,就是积雪从松树上掉落的声音。 库锡拉很迷茫地看了看浩普,却发现对方依旧保持着虔诚的动作。 他正要询问,浩普已经直起身体。 笑着说:“我们进去吧,山神大人已经同意了。” “同意了?”库锡拉惊讶地问。 他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怎么就同意了。 浩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率先走进了松林。 库锡拉只能对身后的人示意,紧紧跟上。 四人在茂密的松林中走了几百米,视野里才出现几间小木屋。 库锡拉赫然发现,在小木屋周边十几米的范围内,竟然没有积雪覆盖,连地面都露出赤红色的土壤。 再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眼花了。 因为有个年龄与他相当的老者,衣着单薄,左胳膊裸露,赤脚盘腿坐在木屋前的凳子上。 老者微微闭目,眉毛又黑又长。 由于天气寒冷,鼻孔呼出的白雾长达一米有余。 随着呼吸一进一出,犹如两条白蛇在相互缠绕。 这位老者就是库锡拉今天前来拜见的山神大人。 山神名叫希瓦斯,具体年龄没有详细记载,严格地说,连浩普都是孙子辈。 似乎感受到浩普几人的到来,希瓦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两条白色的雾气立即钻入了鼻腔。 眼睛里精光闪烁,宛如夜空的星辰一般。 他看着陌生的库锡拉和随从,三人立即感到神魂有些不受控制一般,在微微战栗,连忙低下了头。 “山神大人,这位便是我族尊贵的客人库锡拉先生。”浩普恭敬地说。 希瓦斯把目光收回,库锡拉和随从立即感到神魂一松,那种战栗感随之消失不见。 库锡拉心中骇然,背脊都是层层冷汗,急忙上前躬身行礼。 “尊敬的山神大人,我带来了夏国天级强者的信息。” 希瓦斯微微点头,站了起来。 也不见他嘴动,库锡拉的耳边却听见了声音,“都进来说话吧。” 库锡拉好奇不已。 “是!”浩普躬身表示感谢。 这才对库锡拉做了个请的动作,跟着走进小木屋。 库锡拉刚刚进去,又回头吩咐两名随从,“你们就在外边等着。” 他觉得让随从也进到小屋,有些不礼貌。 两名随从赶紧止步,站在门外。 小木屋的陈设很简陋,除了木窗、木桌、木凳子,没有任何东西。 屋子中央有个小火炉,正烧着一壶开水。 第298章 生擒过来当奴仆 希瓦斯坐在一根凳子上。 “你坐吧。” 这一次,库锡拉看得真真切切,希瓦斯是真的没有张嘴,但却清晰地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他深深地被折服,“谢谢山神大人。” 随后坐了下来,心中止不住地感叹,“果真是神一般的人物,竟然可以用意念传达要说的话。” 库锡拉能坐下来,浩普却只能老实地站在希瓦斯的旁边。 希瓦斯往火炉中添了一点松枝,“你说的夏国天级强者,是真的吗?” “是真的。”库锡拉答道。 “我不希望有人欺骗我,你要知道欺骗我是会付出代价的。” 库锡拉连忙说:“尊敬的山神大人,我句句属实。” “这人真的是夏国的天级强者,连史密森家族的霍伊坎儿,伊藤家族的老伊藤在他手中,都齐齐灰灰湮灭。” “哼,那两个小娃娃,好歹也是至强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希瓦斯脸上露出不耻。 库锡拉心中苦笑。 霍伊坎儿和老伊藤都是老古董了,竟然被希瓦斯说成是小娃娃。 他说道:“山神大人有所不知,据幸存者描述,当时除了霍伊坎儿和老伊藤,还有三个次强者参与了围攻,无一例外,他们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希瓦斯挑了挑浓黑的长眉。 “夏国的天级强者有多少岁了,姓什么?” “30岁左右,姓李。” 希瓦斯睁大了眼睛,脸露惊讶,“怎么会姓李呢?” “真的姓李,听说这人不仅是天级强者,连医术也是出神入化,听我的朋友说,他是夏国昆仑一脉的传人。” 希瓦斯眼睛眯了眯,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会武懂医,还如此年轻。” 库锡拉发现,希瓦斯自言自语时嘴唇动了动。 接着,他便听见希瓦斯说:“我可以见见这位夏国的天级强者,不过,我有个条件。” 库锡拉心中大喜。 “山神大人请说,只要我等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希瓦斯眼睛里飞溅出点点寒光。 “我要生擒他,而不是杀了他,我这里需要一个端茶送水的奴仆。” 库锡拉愣了一下。 有些不明白希瓦斯怎么会提如此条件? “你不同意?”耳边听到山神冰冷地质问。 “哦,同意同意,这个人可由山神大人随便处置。”库锡拉连忙答道。 “嗯,喝水吧。” 希瓦斯提起茶壶,给库锡拉面前的茶杯倒上一些水。 “谢谢山神大人。”库锡拉双手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他人在哪儿?” “目前还没有过来,我们已经抓住他的女友,正引他前来,地点将在因特拉肯。” 因特拉肯是瑞士的一个小镇,就在阿尔卑斯山脚下。 希瓦斯皱了皱眉,不容置疑地说:“把他引到我这里来吧。” 库锡拉脸上一滞。 浩普连忙解释,“库锡拉先生,山神大人几十年不曾下山,已经完全与阿尔卑斯山融为一体了。” 库锡拉恍然大悟,“好的,我会调整计划。” 其实,浩普说的融为一体不过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意思。 希瓦斯嘴唇不动,却能与人对话,在夏国的民间,也不过是精通腹语而已。 但在孤陋寡闻的库锡拉、浩普面前,却成了高深莫测。 不过,这希瓦斯能赤膊在极寒之地的阿尔卑斯山久居,小木屋前的积雪融化,鼻息犹如白蛇。 这也是修为远远超越至强者的表现,所以有了一个神的尊称。 强行赋予境界来说,那就是致神者! 李东成自然不知道,主上他们找到了北欧的希瓦斯,更不知道希瓦斯还想将他生擒下来当奴仆。 他坐的飞机还没有起飞,都已经延迟了5分钟,因为有个乘客迟迟没有登机。 而这个人的位置就在李东成的前边。 韩渊和李东成坐在一起的,徐平洲坐在左侧的位置。 这时,徐平洲前排的位置,有个年轻男子不耐烦地问:“空姐,怎么回事啊,时间到了还不起飞?” “先生请稍等一下,有位乘客延迟了时间,已经过来了。”空姐和蔼地解释。 “真是的,为了他一个人,让我们每个人都浪费几分钟。”那人不满的抱怨。 在这个男子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中间有个小男孩一直在昏睡。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抱怨时,空姐在机舱门口大声喊,“快点!就等你一个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接着,便见到有个人匆忙走了进来。 众人都把目光投到那人身上,李东成也不例外。 不过当他看清这人时,不禁微微愣了愣,旋即又微微一笑。 好巧不巧地那人竟然是甜心学校的教导主任曹华。 曹华也是满头大汗,不断地向乘客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耽搁大家时间了。” 众人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个出声的男子翻了个白眼。 空姐看了看曹华手中的机票,带着对方走过来。 “曹主任。”李东成喊了一声。 曹华看见是李东成,惊讶道:“李先生,怎么是你啊。” “嗯,我也没想到迟到的会是你呀。”李东成开着玩笑。 “呵呵,一言难尽,总算赶上了。” “先生,飞机要起飞了,请坐好系上安全带。”空姐提醒曹华。 曹华看了看韩渊,“这位先生,能不能和你调换一下位置,我和朋友坐在一起方便聊天?” 韩渊还没说话,李东成已经吩咐,“老韩,你坐前边去。” “好的。” 韩渊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曹华。 曹华懵懂地坐下来,边系安全带边好奇地问:“他是你的朋友?” “是的,我们一起,你怎么迟到了?” 曹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额头和脖颈的汗水。 “临走时,有点事耽搁了几分钟,谁想到路上又堵车,都把人急死了。” 这时,飞机已经进入跑道,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加速奔跑,接着机头向上脱离了地面。 “你去新国办事吗?”曹华又问。 “是的,我也是临时决定去的,你是出差吗?” 曹华苦笑一下。 “哪会出差啊,我妹妹定居在那边的,最近惹上一点官司,很是棘手,我请了一周的假。” 他忽然压低声音。 “李先生,我听黄灿老师说你懂周易八卦,可以帮我算算吗。” 李东成心中好笑。 按理说对方是有文化的人,一般不会相信算命占卜的。 “曹主任,你还信这个?” 曹华讪讪地笑了笑。“这不是没办法吗,求个心安理得。” 两人的交谈声虽然很小,却被刚才抱怨的那个男子听见。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摇摇头,发出不屑地嗤笑。 第299章 把算命搬到了飞机上 李东成摸了摸身上,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别说铜钱,连硬币也没有。 他说道:“我出门没有带铜钱,如果有三枚1元的硬币也可以。” “哦,这个好像有。” 曹华在公文包里找了找,还果真找到几枚一元的硬币。 他随便选了三枚,递给了李东成,“怎么做?” 李东成放下前排座椅背后的面板,低声说:“你双手合十,硬币压在手心,心想你要办的事,然后扔在上边,连续六次。” 曹华依言照做,心中想着要办的事情,随后扔在了面板上。 硬币发出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机舱。 临近的乘客都投过来诧异和好奇的目光。 这让李东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真成了算命的先生,从街边算命换到了飞机上。 曹华一连六次,最终得出一卦。 “李先生,这是好卦吗?”他忐忑不安地低声询问。 “这是谦卦,从卦象上看,你心中所牵挂的事情会有转机,能逢凶化吉。” “谦卦是什么意思?” 反正也是闲着,李东成便耐心地解释。 “你扔出六次,每一爻都是吉祥卦,预示着干什么事情都是大吉大利,不会出现什么过错。” “但是谦卦的卦象是山在地下,山作为高大之物反而处在地的下面,象征谦的德行。” “意思是山藏在地下,不显山不露水,你和你的家人一定要处处表现低调,受点气没关系,言谈谦虚,做事低调,诚心诚意,万般吉利。” 曹华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说实话我心中很有气的,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你明白就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李东成说。 这时,一个很突兀的声音说:“切,装腔作势,这年代竟然还有人相信算命的。” 对方声音不大,却让李东成和曹华都听见了。 说话的还正是刚才抱怨曹华迟到的那个男子。 男子旁边的女人低声说:“你少管闲事,信不信是别人的事,别人也只是当着玩的。” 李东成估摸着,他们是一家人。 曹华和他对视了一眼,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六爻占卜这东西你说信也可,不信也可,这都是每个人的自由。 但毕竟反封建迷信几十年,还有人相信算命的,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奇葩。 这主要是现在真正懂六爻占卜的,有真才实学的没几个,而半罐水、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却有很多。 曹华正准备将硬币放进包里,忽然从后边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东成的肩膀。 “大帅哥,能不能帮我也算算。” 李东成扭头一看,对方竟然是一个青春靓丽,五官精致的女孩。 “这不好吧,飞机上不怎么方便。” “我看你说得挺好的,反正是玩,帮我占卜一下吧。”女孩又对曹华说:“大叔,我们调换一下位置。” 曹华倒是很干脆,“你过来吧。” 他立即和女孩交换了一下位置,前边的空姐看见也没有出声制止。 可李东成就很是无语了。 只是闲得没事,帮曹华占卜一下,结果这倒真成了算命先生。 女孩带着一股香风坐在了李东成旁边,系好安全带。 “我开始了哦。” 她不由分说地拿起硬币就开始扔出第一爻,一连六次,最终得出一卦。 “怎么样?大帅哥。” 李东成说:“你心中所想,应生卦象,从卦象来看,爻卦相生,你最近会破点财,财为身外之物,就当一次破财消灾吧。” 女孩愣了愣,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很是惊讶。 “你还真算出来了,我心中正有妥协的这个打算,就当自己倒霉算了。” 李东成微微一笑。 “吃亏是福,也不算是倒霉,最后一爻,预示你前程光明,或许会因此在事业上有所转机。” 女孩当即喜笑颜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旋即又发觉自己太忘形,连忙闭嘴。 低声说:“大帅哥,假如我事业有转机,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李东成暗自好笑,只想赶紧打发对方走。 “好好好,保持安静。” 女孩抿嘴一笑,“我记住你的姓了,你朋友叫你李先生,是木子李还是双口吕。” “木子李。” 女孩点点头,起身又坐了回去。 曹华再次坐回来,系好安全带。 忽然,那个小男孩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想上卫生间。” “哦,让爸爸抱你去。” “来,让爸爸抱,我们很快就回家了,你坚持一下。”徐平洲前排的男子站了起来。 还正是抱怨曹华迟到,又不屑算命的那个男子。 李东成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小男孩大概有四五岁,精神很萎靡,脸色苍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卫生间在机尾,男子抱起小男孩从曹华身边经过,女人也紧跟着在一起帮忙。 李东成很好奇,这么大的孩子,自己都能够走路了,怎么还抱在手中。 曹华又问:“李先生,你小孩在学校里的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黄灿老师很负责,也教得很好。” “嗯,她虽然年轻,在教学方面的经验却很丰富,就是家庭很不幸。” “呵呵,这都是命啊,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是的,现在开朗起来,我听黄灿说,还是你帮的她。” 李东成笑了笑,“举手之劳的事,她还年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那一家人又回来了。 那个小男孩的脑袋耷拉在男子的肩膀上,神情倦怠地与李东成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李东成看得很真切。 按理说小孩的眼睛都是很清澈明亮,可对方的眼睛没有丝毫神光,死气沉沉。 忍不住出声叫住对方,“请等一等。” “什么事?”男子在位置上停下来。 “你的小孩生病了吗?” 男子把小男孩放下,坐在位置上,扭头讥笑。 “算命的,你那一套骗不了我,我小孩的确有些不舒服,谁都看得出来。” “都什么年代了,你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就拉倒吧。” 李东成怔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 一时不忍,怎么又忘记了医不叩门。 他说道:“我只是发现你小孩病得不轻,忍不住提醒一句,要及时送医院,否则悔之晚矣。” “你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男子生气地站了起来。 李东成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似乎在说小孩的病很重,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第300章 方子怡海上遇险 女人一把拉住了男子,“你坐下,想干什么?” 李东成摇摇头,“当我没有说吧。” 曹华忍不住说:“你这人怎么是这样呢,李先生也是一片好意,他在蜀城是很出名的中医,并不是你认为的算命先生。” “我找他占卜算一下,那也是我的事。” 后边的女孩也插言,“是的,我觉得这位李先生就算得很准啊。” 男子翻了个白眼,“愚昧无知,谁和你们一样啊。” “算了算了,都别说了。”李东成赶紧制止。 那个女人又拉了拉男子,男子这才坐好,不再理会。 曹华摇摇头,也没有吭声了。 女孩好奇地问:“李帅哥,你还是中医啊?” 听到这句李帅哥,曹华都忍俊不禁,李东成也是满头黑线。 只能点头,“是的,我是医生。” 女孩笑着调侃,“你完全可以把占卜算命当作副业来做。” 李东成顿时就有些哑口无言了。 “咯咯,开个玩笑的。”女孩笑着说。 这时,前边的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舒服,发出轻微的哼声。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他说道:“曹主任,你知道人在死前有那些征兆吗?” 曹华只认为李东成是找话题聊天。 “呵呵,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记得我父亲在临终前,两手无目的地向空中抓物,同时拇指和食指不断捻动,就像在理线一样。” “有时还不由自主地用手寻摸整理衣物和被子,最后那天,他老是看着虚空,说我妈来看他了,要接他走。” 李东成微微一笑。 “其实你说的这几种情况,在中医里叫做‘撮空理线’、‘循衣摸床’以及‘鬼魂’的现象。” “这可不是迷信啊,在中医里早有记载。” 女孩再次伸着脑袋插言。 “我奶奶快要临终时,也是对着空气说话,经常看着一个角落,莫名其妙地念叨几句,有时候还会看着门口,指着一个地方说话。” 李东成说:“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些征兆很明显。” “比如呵气到手掌心,感觉吐出来的这个气是凉的,不再是热气。其次在对方的瞳孔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四肢会剧烈的疼痛,大便变成白色。” “牙齿变得很干,牙龈变黑,耳朵枯萎了,失去光泽了...” 李东成一连说出15种征兆。 他说这些,不过是想提醒前边的女人注意自己的小孩。 说实话,李东成这么做不过是想挽救一条生命。 至于对方会不会在意,李东成也无所谓了,算是对得起一个医生的良心。 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对方根本不信。 “嘻嘻,李帅哥,看来你还真是中医名家,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女孩从后边把名片递了过来。 李东成接到手中,名片很精致,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对方的名字很好听,叫夏若烟。 “对不起,我没有名片。”李东成歉意地说。 “把你的电话留一个吧?”夏若烟倒是一个性格外向,还比较直爽的女孩。 李东成只能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对方。 曹华又问:“李先生,你酒店预订了吗?” “哦,那边有朋友,他们住在商贸大酒店的。” 李东成没有说具体的,因为一旦有了方子怡的消息,他就会立即赶过去。 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那艘红色的巨大货轮还在破风斩浪的航行。 风浪在早晨就开始变小,船身的晃动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剧烈了。 方子怡站在圆形的玻璃窗前,看着外边的风景。 其实什么风景也看不见,只能见到无边无际的大海。 海水也没有那么蓝,反而是黑黝黝的,显示着这里已经是大洋深处。 早上的时候,杜鹃把早餐送过来后,便关闭了房门,也没有放方子怡出去。 她的活动空间就只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好在这个小房间还有个不到一平米的小卫生间。 至于这艘货轮上有什么人,有多少人,根本不知道。 方子怡冷静下来后,仔细地想了想。 觉得绑架她的这些人,肯定与暗算方家的那伙人有关。 当然,她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由于船上的地面是钢板,走在上边的动静很大。 接着,听见有人在开锁,“哐当”一声,小铁门从外边打开了。 方子怡回头去看,发现是昨天晚上送饭菜的那个男水手。 对方看了一眼方子怡,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艳。 “我来拿早上的碗。” 方子怡没有回答,扭过头继续看外边。 男水手上下打量着方子怡的背影。 由于室内有暖气,方子怡脱去了外边的大衣,曲线完美的身段,裤子包裹着浑圆的臀部,让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随后,男水手把铁托盘拿到手中,便退出去,再次关闭了房门。 货轮航行在茫茫大海上,这些水手过着枯燥的生活,有时一待就是一个月,甚至半年。 往往都要靠岸,才能到陆地寻花问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那些残花败柳,哪有方子怡这种高不可攀,冷艳的气质。 方子怡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危险正在降临。 她心中想的是,方家的人和李东成能不能找到她。 想的是,这艘货轮的目的地会是什么地方。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小铁门再次“哐当”一声打开。 依旧是那个男水手,这次是送中午的饭菜过来。 方子怡有些好奇,怎么不是朱雀、杜鹃她们在送饭。 男水手把铁托盘放在桌子上,“你快过来吃吧。”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顿了一下,似乎做出一个决定。 猛地一推,将铁门从里边关闭。 方子怡正准备坐下来吃饭,发现男水手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把铁门从里边关闭。 当即心中大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水手不怀好意。 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像一头恶狼冲过来,将她拦腰抱住,压在了床上。 一股带着海水腥味的气息迎面扑来。 “混蛋!快放开我!” 方子怡使劲用手推着水手的胸膛,不让对方丑陋的嘴脸靠近自己。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我都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男水手口中喷着令人窒息的雪茄烟味道。 他的力气很大,单手就压住了方子怡的双手。 可怜的方子怡犹如案板上的小白条,使劲地挣扎反抗。 这可怕的噩梦,是她最害怕的,没想到最终还是遭遇了。 男水手腾出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上衣。 方子怡拼尽全身的力气,摆脱了对方的手,从头上扯下尖锐的发夹,就猛地乱刺。 第301章 不幸中的万幸 一下子就刺中男水手的手腕。 “哎哟!” 男水手吃痛,赶紧松开了方子怡。 方子怡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手一翻,将发夹对准了自己咽喉。 怒斥道:“你再过来,我就立即死在这里!” 顿时,男水手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性子会如此刚烈。 一时间他还真不敢上前。 “好好好,我走我走。” 男水手不顾手腕在流血,竖起双手安抚情绪激动的方子怡。 他一步步地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门口。 这时,船身忽然出现一个比较大的晃动。 方子怡有些站立不稳,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床沿。 就在分神的刹那间,男水手再次扑上来,还顺势一下子打落了她手中的发夹。 方子怡被对方拦腰抱住,狠狠地掀翻在床上。 她再次处于困境中,使劲地反抗、怒骂。 可她一个女孩,力气哪比得上男水手的力气。 男水手狞笑着,开始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十几分钟后,方子怡的力量越来越小,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她苦苦坚持着,不让对方得逞。 在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李东成的影子。 “别了,我们来世再见吧,今生无缘,来世希望我能早点遇见你。” 她一旦受辱,也没有活着的意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铁门发出“哐当”一声,被人从外边猛地一脚踹开。 男水手大吃一惊,赶紧松开了方子怡。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红色的影子一脚踹翻在地,还撞翻了托盘里的饭菜。 方子怡连忙爬起来,双手拉住被扯烂的外衣,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呜呜大哭。 那个红色的影子,却是身穿红色夹克的朱雀。 跟在她后边的还有杜鹃、白鹭、海鸥。 几人在一楼用餐,久不见男水手回来,还隐约听到上边的声音。 这才上来看一看,如果再晚一分钟,只怕方子怡今天就清白不保。 男水手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 “朱雀,你怎么过来了?” “畜生,我上船时是怎么说的!你忘记了?”朱雀气得脸都变形了。 “她不过是人质,让我玩玩又不会少了什么!”男水手很不服气地说。 “杜鹃、海鸥。” “属下在。” “把他扔进海里!” “是!”两人立即上前就抓住了男水手。 男水手脸色一变。 “朱雀,你不能这样,我们才是一起的,她不过是一个人质,迟早会死的。” 朱雀愤怒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 口中怒骂,“你没有见过女人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用强的人!” “她就是死,你也不能用强,因为我也是女人。” 接着,她暴怒地嘶吼,“还不把他给我扔下去!” 杜鹃和海鸥二话不说,像提小鸡一般,将男水手拖了出去。 男水手万万没有想到,朱雀会来真的。 他不断地挣扎,扭头大喊,“不!朱雀你不能这样,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便彻底没有了声音。 海鸥和杜鹃再次进来。 “朱雀,已经扔下去了。”海鸥说。 朱雀点点头,“去重新打饭菜过来,从今天开始,每天只能你们三个给她送饭菜。” “是!” 朱雀看了看哭泣的方子怡,冷漠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并不是她良心未泯,而是她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朱雀很小就学武,可亲如父亲的师父却在她16岁时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 当她学武大成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畜生。 所以,这是朱雀心中的刺,男水手准备用强,无疑是在挑战朱雀的底线。 海鸥她们把地上的饭菜收拾了一下,再次关闭了小铁门。 方子怡是又惊又怕,抱住膝盖委屈地嚎啕大哭。 这是不幸但也是万幸。 李东成还在飞机上。 他和曹华聊了一会天,两人都闭目假寐。 三个小时的航程很快就过去。 这时,机舱内的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前往新国的7445航班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在机舱内不要走动...” 李东成和曹华都睁开了眼睛。 透过椭圆形的窗口往外看,漆黑的夜空下,出现一团光亮,就像无数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 几分钟后,那团光亮逐渐放大,灯火通明的城市轮廓隐约可见,霓虹灯照亮的公路像一条条金黄色的绸带。 飞机呼啸着慢慢接近地面,在接触地面的刹那,发出轻微的震动,随后速度渐渐降了下来。 最后停在了指定的位置。 在广播声中,乘客们都开始站了起来,拿起行李陆续下机。 “李帅哥、大叔,有人接你们吗?”夏若烟提起自己的小包,“如果没有,我送送你们。” “有的,谢谢了。”李东成说。 “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曹华和李东成也跟随人流下了飞机,先去取到自己的行李箱。 走出机场出港口,便听见方雪薇的声音。 “李东成。” 李东成寻声看过去,除了方雪薇,前来接他的还有方安国、紫菀和绿萼。 曹华笑着告别,“李先生,你过去吧,我妹妹也来接我了。” “行,我们后边再联系。”李东成点点头。 他向方安国他们走过去。 “方家主,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事,我们边走边谈。”方安国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几人走出机场,坐上外边的一辆商务车。 车门一关,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有方子怡的消息了吗?”李东成问。 方安国叹气一声,“一个小时前,我在邮箱里收到了子怡的照片。” “李东成,你救救我姐姐,她...”方雪薇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不要着急,一旦有她的消息,我就赶过去,把照片给我看看。”李东成说。 “雪薇你给李先生看看。”方安国心情无比沉重,“她们控制住了子怡,从肩膀上的手来看,控制她的应该是女人。” 方雪薇在手机上找到照片,“就是这个。” 李东成接到手中看起来,照片上的方子怡被人一左一右的按住,只见手不见人。 照片有几张,方子怡在挣扎,显得十分慌乱。 她是坐在凳子上的,旁边露出半边小桌子,背景也刻意地被照相的人避开了。 难以分辨是在什么场景拍摄的。 李东成来回看了看,最后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是方子怡面对照相的人在说什么,身体似乎在扭动,让背景多出一些。 “方家主,你看看这张照片,墙壁不是白色的,而是浅蓝色。” 李东成指着照片的一个地方。 “你再看看这里,其他的地方是浅蓝色,这里有个月牙的空白是什么?” 第302章 孔家家主孔易刚 方安国仔细地看了看,摇摇头。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地面也是红色的。” 他把手机递给了方雪薇,“你们也看看,见过类似的环境没有。” “方家主,警方侦破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李东成问。 方安国苦笑。 “对方利用救护车带走了子怡,随后坐游船前往了公海,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救护车的驾驶员倒是有线索了,警方正在抓捕,还不知道抓到没有。” 接着,他又说:“运昌那边也没有消息过来。” 李东成安慰,“还没有这么快,耐心等待一下,至少从照片可以推断,方子怡目前还是安全的,邮件里说什么了吗?” 方安国摇摇头,“什么也没有留,就只有这几张照片。” 李东成怔了一下。 “呵,看来对方是不想留下太多的信息,在故意让你们恐慌。” 这时,绿萼忽然说:“二小姐,我觉得这张照片的背景像船舱里。” 方安国和李东成对视了一眼。 “对对对,这个月牙状的东西应该就是窗户的一边。”紫菀也点头。 “姐姐不是被游船带走了吗?”方雪薇有些不解。 她的意思是说游船的装修不应该如此粗糙,并且游船的窗户和墙壁都不会是这样的。 “十有八九应该是在货轮的居住舱,我和紫菀坐过一次货船。”绿萼说。 “货轮的居住舱小,空间有限,所以窗户也小,有些只有一个小圆洞,为了安全,桌子凳子都会固定,一般很少把墙壁涂成白色。” 紫菀也点头,“货轮的地面是钢板,大多数会涂成赤红色或绿色,防止生锈。” “如此说来,她们到了公海就坐货轮走了,难怪会失去目标。”李东成说:“先不管这些,她们肯定会靠岸的,既然把照片发过来,就还有后续的。” 几人都纷纷点头。 换句话说,对方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方子怡也是安全的。 几十分钟后,商务车抵达了商贸大酒店。 方家早把房间写下来,李东成单独一间,韩渊和徐平洲共同一间。 简单洗漱后,还没有坐下来,就有人过来敲门。 李东成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是方雪薇。 “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的。”李东成返回房间去拿外衣。 为了等李东成他们,方家的人都还没有吃晚饭。 “听你爸说,现在是你在替你姐姐开会。”李东成说。 方雪薇嘟了嘟小嘴。 “姐姐不在,爸爸和爷爷为姐姐的事在操心,我不得不站出来。” 李东成呵呵直笑,“这次见你,发现你长大了。” “难道我以前就是小孩吗?”方雪薇翻了个白眼。 李东成穿上外衣,关上房门,“以前性子像小孩,现在长大了,有了责任感。” 听到李东成的夸赞,方雪薇心中还是蛮高兴的。 这时,方安国、韩渊和紫菀他们都走了出来。 众人又一起前往酒店的餐厅。 方家在这里给李东成接风洗尘,夏国孔家的人也刚刚结束晚饭。 孔仪和往常一样走回自己的小院。 “公子,你是现在吃药,还是等一会在吃?”齐京墨躬身问。 “先端过来吧。”孔仪冷着脸挥了挥手。 他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 截至昨天,已经服完前边的15付中药,果真如同李东成说的,几乎都感觉不到任何症状了。 生病这几年,他都一直没有去大餐厅吃饭,因为害怕受到冷嘲热讽。 今天是第一次露脸去吃饭,本想让所有的人都亮瞎眼睛。 他不是什么怪物,已经可以不用戴口罩和墨镜了。 没想到家里人除了惊讶,还收到来自三个哥哥夹枪带棒的恭喜。 他最希望得到父亲的重视,却不想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并没有出现。 只有那个一言不发,冷淡如寒霜的大娘在餐厅。 一想到他们不屑的眼光,孔仪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咸鱼翻身,一定会加倍奉还。 “公子,你既然已经好了,其实可以停药了。”齐京墨端着一碗汤剂过来。 “算了,还是遵医服药,他说过服满18剂,就会彻底痊愈。”孔仪接到手中,“反正也只有最后三天了。” 他仰头“咕噜咕噜”地喝进肚子里,从茶几上扯出一张餐巾纸擦拭嘴角。 “三天后我会前往意大利罗马,你帮我准备一下。” “是!” 齐京墨拿起空碗刚刚走到门口,便与一个中年人迎面相遇。 他大吃一惊,连忙躬身,“家主。” “嗯。” 中年人鼻子发出声音,大步走了进来。 他就是孔仪的父亲,孔家的家主孔易刚。 孔易刚的眉毛很浓黑,国字脸,青黑色的胡须剃得很干净,隐约可见皮肤下的青色毛囊。 “爸。”孔仪连忙站了起来。 他这个父亲一年四季都难得过来一次,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孔易刚面无表情地坐下,齐京墨又赶紧去倒来茶水放下。 随后躬身退出小客厅。 “听说你的病好了?”孔易刚冰冷地问。 他的声音果真如叶情漓调查的,一点也不沙哑,反而很浑厚。 孔仪心中很不满,“假惺惺的,我都服药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心中所想,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很谦卑地躬身,“是的,还有最后三剂中药,已经没有什么症状了。” “你找谁看的病,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孔仪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连人影都看不见。” 口中答道:“是蜀城一个姓李的医生,你公务繁忙,我不敢打扰。” 孔易刚皱了皱眉。 他当然听得出孔仪的话中带有赌气的味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怎么关心你,心中很不舒服?” 孔仪躬身说:“孩儿不敢。” “哎!”孔易刚发出一声叹气。 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你坐吧,你妈的忌日快到了吧?” 孔仪这才坐了下来,“是的,还有一个月。” 孔易刚问出这句话后,便沉吟不语,似乎在想什么。 孔仪也不说话。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等了一会,孔易刚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孔仪。 他忽然站起来就往外走,孔仪站起来相送,也不说话。 走到门口,孔易刚停下脚步,“有些事我不说,但不等于我就不关心你。” “等你妈的忌日那天,我会告诉你,让你明白。” 他说完,就大步走了。 孔仪等他走远,才直立起身体。 心中冷笑,“你还记得我妈,我妈都是为了你才郁郁寡欢而亡。” “你想告诉我什么,对我寄予厚望,还是对我有过关怀,哼,我不是小孩子,我都记在心里的。” “等我彻底痊愈,我会脱离你们孔家,去创建我的天下。” 接着,他又想到那个李东成。 “姓李的,谢谢你治好了我的病,我会在罗马等着你身首异处的消息。” 第303章 叶清漓传过来的信息 他回到位置上坐了一会,才起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无论是孔仪,还是孔易刚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落在了负责监听他们的郝冲眼中。 在他们看来,敢暗中监听孔家的人还没有出世。 郝冲从窗帘的缝隙缩回望远镜。 他知道刚才进到孔仪小客厅的中年人就是孔易刚,这在孔家的资料上有记载。 由于只是监听孔仪的手机信号,所以并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咚...咚咚咚!”,一声短,三声长。 有战士立即走过去打开了门。 方运昌身穿便装从外边走了进来,带着一些冬日里的寒气。 众人见他到来,都站了起来。 “都坐吧,在外执行任务,不必拘礼。”方运昌压了压手腕。 众人都再次坐在位置上坚守岗位。 “怎么样,有来电吗?”方运昌问郝冲。 郝冲摇摇头。 “还没有,整整一天孔仪接了12个电话,打出去6个,收到短信9个,但都很正常,那个卫星电话没有再打过来。” 方运昌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走到窗户边,拿起望远镜,掀开窗帘一条缝隙观看对面的孔家。 郝冲说:“前几分钟,孔家家主来见过儿子,但只坐了十分钟左右便离开了。” 方运昌从望远镜里看了一下。 视野中已经看不见孔仪,小客厅和二楼都亮着灯,二楼的窗帘是关闭着的。 他放下望远镜,“大家都吃过饭了吗?” “都吃过了,点的外卖。”郝冲搬过来一把椅子,“大队长,你请坐。” 方运昌坐了下来。 他过来也只是看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整整一天没有监听到半点信息,心中也是暗暗着急。 可着急也没有用,一切都只能耐心地等待。 李东成和方安国他们把晚饭吃完,便各自进到房间准备休息。 他脱下外衣,这才拿起手机给家中的喜鹊打了个视频电话。 没响几下,那边就接通了。 从视频里看,喜鹊还在甜心的房间里。 “东成,你到酒店了?” “早到了,刚刚和方家主他们吃完饭,你在辅导甜心的作业吗?” 喜鹊还没有说话,甜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爸爸,我快写完了。” “嗯,乖啊,在家要听妈妈的话。” “我知道,就是老爷爷也走了。”甜心说。 李东成诧异地问:“老来走了吗?” 喜鹊笑了笑,“老来说你是个大善人,他去白云观替你祈福去了,等几天就要回来。” “哦,这个老来。” 李东成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追问。 小两口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李东成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去洗漱一下。 还没有走进卫生间,电话又响了。 他只能折返回来,发现这一次是叶清漓打过来的。 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叶清漓的声音,“李先生,你还在蜀城吗?” “没有,我下午坐飞机来到新国了。” “我估计你就去了那边。””叶清漓说。 方子怡被绑架,已经冲上了热搜,成为了各路媒体重点关注的新闻。 叶清漓自然也知道,更知道方家与李东成的关系。 “有件孔家的事,需要向你汇报一下。” “你说吧。” “我们从孔家内部得知,在前不久,孔家家主秘密消失了一周,孔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叶清漓说。 “后来我们经过大数据查询,发现他是前往了漂亮国的纽约。” 听到这里,李东成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 他可是记得前天晚上方运昌曾透露一个情报。 说fam组织在纽约开会,主上也去参加过。 “先生?” 那边的叶清漓见李东成没有声音,喊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李东成说:“你多留意一下他们父子,我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秘密。” “好的。” “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他提出下个月想回老家。”叶清漓说。 “你放他回去吧,他心中对你妈妈有愧,想回去陪你妈妈。”李东成宽慰道:“大不了你多辛苦一下,有空闲时就回去看他。” “嗯,只能这样了。”叶清漓苦笑着说。 李东成和对方交谈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坐在小沙发上发呆。 孔家家主秘密出国,主上也在纽约开会,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以前李东成就怀疑过主上会不会就是孔家家主,但因孔仪与主上的关系不像是父子,孔易刚的声音也不沙哑而被排除。 但如今两人都去了漂亮国,就让李东成不得不再次怀疑。 声音是可以伪装的,并且谁也没有见过主上的真面目。 还有李家的羊皮地图一事,李东成记得徐平洲曾说过,那是少爷献给主上的投名状。 怀疑曾被推翻,那时只认为是孔仪的个人行为,觉得fam组织很贪婪,所以主上对羊皮地图有些兴趣。 但如果换个角度看,假如孔易刚和主上是同一个人。 主上为了掩盖fam组织背后的企图,他的真实身份,暂时不告诉孔仪,也不是不可能。 又假设少爷是从孔家的上辈人口中知道的羊皮地图。 那么主上对羊皮地图有种特殊的钟爱,顺水推舟让孔仪寻找,也是可以成立的。 虽然这些假设听起来很荒唐,还有些弯弯绕绕,十分费脑筋。 不过身为fam组织成员的主上,完全有可能这么做。 任何真相的探寻,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出门,来到旁边的房间敲了敲。 韩渊从里边打开了门,“先生,还没有休息?” “没有,老徐呢?”李东成走了进去。 “哦,我在的。”徐平洲听到声音,赶紧从床上起来。 韩渊准备去倒水,李东成摆了摆手,“不用倒水了,我问几句就要过去。” “老徐,你说过羊皮地图是孔仪献给主上的投名状,孔仪是怎么知道我家有羊皮地图的?” “哦,我是听凤凰无意中漏出来的。”徐平洲答道:“我们这些人中,只有凤凰和少爷的关系最亲近。” 李东成眨巴了几下眼睛。 心中暗叹,“看来当初凤凰自杀是真有原因的啊,这个女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被活捉,还真是忠心。” “好吧,你们继续看电视。”李东成站起来。 韩渊和徐平洲都送他出门。 回到房间,李东成思忖了一会,拿起手机给叶清漓拨打过去。 接通了电话,叶清漓问:“先生,还有什么事?” “你查一下孔家祖上的事,我觉得孔家的老人或许多少知道一些,我感觉这是孔家最大的秘密。” 顿了一下,“你也不要着急,慢慢查找。” “另外,查询一下孔易刚是否抽雪茄,抽的是什么牌子?” 第304章 再次怀疑主上的身份 “好的,我明白了。”叶清漓答道。 “行,那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 当初在爷爷坟前发现的半只雪茄烟,后来从穆芳舒的口中得知,主上就是抽那种绿色商标的雪茄。 只因为以前的怀疑被推翻,李东成就放弃了追查。 可以说,这是李东成第三次开始怀疑主上的身份。 本来他就放弃了追溯羊皮地图的事,如今发现,搞不好这个才是追查主上的原点。 一夜无话,李东成睡到早上的8点,听到有人敲门才起来。 他穿好衣服,打开了门,外边是方安国。 “不好意思,我都起来晚了。”李东成歉意地说。 方安国笑了笑。 “没关系,你先洗漱吧,一会我们下去吃早饭。使馆的宋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警方抓到了那个驾驶员。” “他和我约好上午过去了解情况,你要去吗?” 李东成拿起牙刷牙膏走进卫生间。 “一起去吧,我正想看看现场的监控视频,想应证一下,绑架方子怡的是不是孔仪的人。” 方安国怔了怔,追问道:“孔仪是谁啊?” 方家以前只知道是无为装扮云游道士给老爷子下蛊,人骨笔也是无为的杰作。 后来方运昌和李东成在京都审讯无为,方家才知道无为的背后是少爷,但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少爷会是谁。 李东成挤出一点牙膏到牙刷上,“孔仪就是少爷,是孔家的四公子。” “我也是半个月前才证实的,只是没有告诉你们。” 方安国当即呆若木鸡。 气愤地说:“我方家与他无冤无仇的,他怎么会如此歹毒?” 李东成在漱口,来不及回答他的话。 一分钟后,他用清水漱口后。 才说道:“这背后的关系太复杂了,我都有些理不顺,按照时间来算,孔仪顶多还能活四天。” 方安国再次怔住。 李东成洗了脸,把毛巾搭在置物架上,见方安国还没有回过神来。 笑着解释,“他不仅是陷害方家的幕后人,也是算计我李家的人,我怎么会放过他。” 方安国苦笑一下。 “还是李先生有办法,那主上是谁呢?” 李东成摇摇头,“暂时不知道,有些事我还在求证,这人隐藏得最深,或许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好吧,先生的事也是方家的事,我们方家随时可以成为先生的助力。”方安国说。 李东成点点头。 如果他心中的怀疑一旦被证实。 孔家面临的可不仅仅是来自李东成的复仇,还有方家和叶家。 “爸,我们该去吃饭了,一会我还要去开会。”方雪薇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走吧。” 李东成穿好外衣,和众人一起下到餐厅吃早餐。 早餐后,方雪薇带着紫菀、绿萼去开会,李东成和方安国则前往了狮城的警察署。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就开进一个整洁明亮的地下停车场。 几人停好车,坐电梯上到一楼。 刚刚走出电梯,就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在喊,“方先生!” 方安国迎了上去,“宋秘书,你好,让你等久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一会。” “李先生,这位是大使馆的一等秘书宋春来。”方安国做了个简单地介绍,“宋秘书,这就是我提到的李东成先生。” “你好!”宋春来很随和,与李东成握了握手。 “你好!” 双方寒暄了几句,宋春来带着众人找到警署的稽侦办负责人。 这里的稽侦办就相当于夏国的刑侦处,负责人名字叫赵能吹。 李东成听到助理翻译出这个名字后,都差点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这个赵能吹的父亲怎么会给儿子取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赵能吹四十来岁,身形比较发福,一身警服把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 他将几人带到小会议室坐下。 一本正经地介绍了案情的进展,这也是受害者家属应有的知情权。 “方子怡坐游船到了公海,随后便消失了,我们推测大概是转到途经的货轮或其他的船只离开了。” “驾驶员是昨天深夜在山上抓到的,此人以前就是某医院的救护车司机,熟悉救护的整个流程。” “此人以前有案底,被医院开除,刚出狱不到半年。” “据他交代,他是无意中认识的两个男人,对方支付了一笔可观的美金,让他找到车辆改装。” “至于那些人绑架方子怡要做什么,准备去什么地方,他说他不知道。” 顿了顿,赵能吹又说:“找他的那两个人,就是在人行道上打晕方子怡她们的人。” “方先生传过来的邮件,我们已经接收到,对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照片,目前只能等他们的后续动作。” 他的这个意思,倒是与李东成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东成说:“赵先生,能不能把人行道的监控让我再看一下。” “这个可以的,你们请稍等。”赵能吹很爽快地同意,站起来走了出去。 宋春来安慰道:“方先生,你也不要着急,至少从目前来看,方小姐还是安全的。” “谢谢使馆的关怀。”方安国感激地道谢。 这时,赵能吹去而复还,打开了会议室的液晶屏。 他用遥控板调整了几下,大概是从其他地方接入信号。 随后,屏幕上出现了人行道的一幕。 从方子怡、紫菀、绿萼走上人行道,到发生交通事故,人群出现混乱,有人打晕了方子怡她们,直到方子怡被抬走。 “赵先生,能不能把画面再放大一点。”李东成又说。 赵能吹放大监控视频的画面,胡氏兄弟先是对紫菀和绿萼出手,随后才打晕的方子怡。 两人的动作其实很快,但监控是经过处理,放慢才能看出来。 如果不注意,还有些发现不了。 李东成扭头看了一眼徐平洲,后者对他微微点头。 胡氏兄弟在金陵河堤偷袭李东成和方子怡时,是戴着面具。 可徐平洲不同,他见过胡氏兄弟的真面目。 接着,画面再次出现那个女医生,李东成一眼就认出,那个女医生的身形就是朱雀。 这就用事实证明了,绑架方子怡,背后的指使者就是主上和少爷。 “可以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我也不认识。”李东成遗憾地说。 方安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察觉到李东成肯定认出来了,只是没有说实话。 “是啊,这些人的动作很快,几乎察觉不到。”赵能吹点点头。 “赵先生,那辆出事故的跑车调查了吗?”李东成又问。 “调查了,根据事后检测,的确是制动系统出现了小故障。” 李东成心道:“只怕这同样是其中的一环,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 第305章 抢个先不可以吗? 不过,警方都认定是巧合,李东成也没有继续追问。 “方先生,我们在加大力度破案。”赵能吹安慰方安国,“你放心吧,只要有方子怡的消息,我们一定会全力营救。” “好吧,谢谢你们。” “不客气,你那边有什么消息,请及时与我们联系。” 寒暄了几句,方安国他们便离开了。 赵能吹还亲自把一行人送到电梯口。 宋春来的小车也在地下停车场,他和众人礼貌地告别才离开。 几人坐上商务车,方安国忍不住询问:“李先生,你好像认出监控中的人,为什么说不认识?” 李东成笑了笑。 “他们都是普通的警察,即便是说出来,让他们去对付武道中人,不过是多添几条人命罢了。” “打晕方子怡她们的那两个男人,曾经在金陵河堤上偷袭过我和方子怡,他们都是少爷的人。” “那个女医生名叫朱雀,在京都时还被我重伤过。” 方安国恍然大悟,旋即又苦笑。 “看来你是对的,这些人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应付。” 一旁的徐平洲插言。 “那三个护士,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海鸥、白鹭、杜鹃。” “她们是一起走出基地的九人中的最后三个,一直跟着朱雀在东南亚,现在也回来了。” 李东成微微一笑,“看来这次少爷是志在必得,精锐尽出啊。” 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方安国的手机里。 他看了一下,“是世忠打过来的。” 众人都不说话了,保持车里的安静。 “爸,是我。”方安国的手机里隐约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我马上飞往新国,要登机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告诉我。”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方安国有个儿子,他早就知道,但一直没有见过面。 “你请假了?”方安国问。 “嗯,我请了一周的假,你和小妹他们住哪儿的?” “在商贸大酒店。” “好吧,见面再谈。” 挂断了电话,方安国苦笑,“世忠要赶过来,还怪我们没有告诉他,其实告诉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李东成宽慰。 “他要过来就过来吧,身为方家的一份子,他同样着急。” 方安国叹气着说:“世忠和他姐姐、妹妹不一样,姐姐、妹妹读书的天赋很一般,可他从小就有一股狠劲。” “几乎是毫无阻力的上中学、高中、大学、考研、读博,并且每次都是重点学校、重点班。” 说起自己这个儿子,方安国的脸上露出少有的骄傲。 “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完全有别于他姐姐和妹妹。” 李东成微微一笑。 估摸着方安国最自豪的大概就是有这么三个后代,相对其他的富二代,还算听话懂事。 同一时间,那艘赤红色的巨大货轮还在大海中航行。 大风大浪已经彻底停止了,航行变得十分平稳。 方子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昨天的衣服被撕烂了,还是白鹭找到一件衣服让她暂时换上。 关闭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什么活动空间,除了吃饭就只有睡觉。 睡眠是充足了,但也把大脑睡得晕乎乎的。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听得出,这个脚步声好像是杜鹃她们的。 男人走在甲板上,脚步非常沉重,而朱雀和杜鹃她们却有些轻盈,节奏也相对比较快。 接着,外边响起开锁的声音。 “哐当”。 小铁门从外边打开,还果真是杜鹃。 方子怡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起身。 “快起来吧,到二楼的甲板上活动一下。”杜鹃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方子怡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么长的时间关在房间里,的确是腻了。 杜鹃又说:“我提醒你啊,让你出来活动是可怜你,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这里是大海,你跳海也是死路一条。” 方子怡没有作答。 她是想过死,但活着比死更令人渴望。 并且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走出房间,方子怡跟着杜鹃来到二楼的甲板。 才发现今天的天气是真的好,阳光明媚,空气的能见度非常高。 只可惜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什么也看不见。 朱雀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水,享受着外边的阳光。 白鹭和海鸥靠在护栏上,闲聊着什么。 朱雀扭头看了一眼方子怡,“过来坐吧。” 她旁边有把空着的椅子。 方子怡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我想洗澡,出来几天了。” 朱雀看着大海,“船上不方便,今天晚上会靠岸,到时你想怎么洗都可以。” 接着,她又说:“想喝水自己倒。” 方子怡也没有客气,给自己倒上一杯。 “你们准备把我带到哪儿去?” “今天晚上抵达意大利的五渔村。”朱雀戏谑地笑了笑,“你不要幻想给李东成报信,五渔村不是最终目的地。” 她一点不隐瞒,根本没有把方子怡这个小卡拉米放在眼中。 “我说过,我和李东成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不信呢?”方子怡说。 朱雀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 “有没有关系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以他的性格,换作是方家其他的人,他也会赶过来的。” 方子怡有些哑然。 虽然和李东成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她还是知道朱雀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她抿了一口茶水,滋润有些干裂的嘴唇。 “你们不是李东成的对手,难道不怕他?” “哼,我承认他厉害,我还被他重伤过,要知道天外有天,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见证他是怎么死的。” “卑鄙!”方子怡气愤地骂道。 “呵呵,败者为寇,胜者为王,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用了手段难道就一定是卑鄙吗?”朱雀不屑地冷笑。 接着,她扭头看了一眼方子怡。 “我很好奇,假如李东成为了救你,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伤心?” “他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方子怡面无表情地说。 朱雀冷笑,“这不就对了,你还说你和他没有关系,口是心非的。” 方子怡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我估计你从来没有爱过人,也没有人爱过你,所以你不懂。” 朱雀脸色一变,把茶杯重重地一放。 她有年少时的阴影,对男女情爱一直都很抗拒,几十岁了,的确没人爱,也没有爱过谁。 方子怡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她的软肋。 朱雀的脸色变幻莫测,片刻之后又靠在椅子上。 “既然你们没有关系,为什么你愿意陪他死?” 方子怡淡然地说:“他已经有妻女,我怎么可能再拥有,只恨没有早点遇见他。” “他若死了,我就去陪他,抢个先不可以吗?” 第306章 尽人事听天命 朱雀愣住了,旋即冷笑,嗤之以鼻。 “愚蠢!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喜欢就要争取,喜欢就要抢过来!还假惺惺的恨自己晚遇见,不是自相矛盾吗?” 方子怡放下茶杯,“所以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朱雀扭头看着方子怡,目光阴森森的。 “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一掌结束你的生命。” 这个方子怡,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竟然一点不怕她。 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的神经。 方子怡并不畏惧,“你都把我绑架过来了,要杀随时可以杀。” 朱雀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与你计较。” 说起来也搞笑,这两个本该是敌人的人,却能够坐在一起谈李东成。 或许是因为船上的生活太枯燥,或许朱雀是真的因为好奇。 总之,朱雀是不可能同情方子怡的。 话又说回来,方子怡对李东成有好感,李东成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只是他的心被妻子填满了,把全部的爱给了妻子,再也腾不出多余的位置。 他乘坐的商务车很快就抵达了商贸大酒店。 停好车,几人一同走进酒店的大厅。 正准备向电梯走去,忽然有人在喊,“那个...算命的李先生,请等一下。” 几人都好奇地寻声看过去。 李东成和韩渊、徐平洲都齐齐怔住了。 因为喊话的那人,正是在飞机上讥讽过曹华的那个男子,他的女人也在一起。 小两口快步走了过来。 女人的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 李东成心中猜到几分,微微皱眉,“怎么是你们?”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女人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李先生,请你救救我儿子。” 李东成也是一阵无语,“你们没有及时送医院吗?” 男子满脸的懊悔和惭愧。 “哎,都怪我,我没有相信你的话,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回家吃了点药,谁知昨天开始发病。” “当我们发现不对劲时,就赶紧送医院,结果医院说我们...说我们送得太晚了!” 李东成心中一紧,叹气一声。 “医院都说太晚了,你们现在找到我,我也没有办法呀。” 男子着急地说:“李先生,那天我言语上多有冒犯,你能一眼看出我儿子的病,就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我向你赔罪,请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救他一命。” 他深深地弯腰。 女人也哭泣着往地上跪。 “李先生,我求求你救救他,一切都是我们大人的疏忽,孩子还那么小,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救他。” 李东成连忙伸手拉住对方。 “先起来先起来,我是医生不假,但我也不是万能的。” 说实话,李东成也很为难。 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药只能医治那些可以挽救的病,佛也只能超度那些有缘分的人。 如今小男孩都奄奄一息,医院已经下了结论,再过来找他,的确有些为难人。 “李先生,你过去帮忙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也不怪你,只想尽最后一点努力。”男子诚恳地说。 方安国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李先生,要不你就过去看看,尽人事听天命。” 李东成心中叹息,“好吧,我和你们过去看看,尽力而为。” “谢谢!”男子哽咽道。 他心中好一阵惭愧,那天在言语上讥讽李东成。 结果李东成就像忘记了一样。 “方家主,那我过去看看,你们先上去吧。” “好吧。”方安国点点头。 随后,李东成便跟着小两口匆忙走了。 在车上,男子自我介绍名叫宁鸿影,女人名叫徐欣,他们的儿子叫宁辰,小名也叫辰辰。 夫妻俩是带孩子前往蜀城旅游,返回新国。 在飞机上,徐欣听到曹华问过李东成住哪儿。 她当时记住了商贸大酒店,这才在走投无路时找过来。 医院不收治,小孩已经回到家中。 “小孩发病时是什么症状?”李东成问起病情。 宁鸿影边开车边说:“开始像感冒,畏寒、发热、食欲不振、乏力、恶心呕吐。” “昨天出现晕厥和间歇式的抽搐,我们才赶紧送医院,哎,早听你的,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李东成懒得搭理对方的后悔,继续问:“医院的检查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宁鸿影说。 徐欣坐在副驾驶位抹着流不完的眼泪。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遭遇如此浩劫,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李东成皱了皱眉,“在旅游途中,可有什么征兆?” “好像没有,只是出现过腹泻、腹痛,我们给他吃过止泻药,后来就好了。” 李东成点点头,便没有继续问了。 他似乎有些感觉到对方的小孩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种病的高发期一般是4-10月,其他的月份不是没有,只是相对比较少。 居住在农村,外出去那些树木比较多的野外就容易中招。 中招后,一般很不容易被察觉,出现的症状就是和感冒初期如出一辙。 不过一切也要等检查过后才知道。 几十分钟后,宁鸿影把车开进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里。 他们住在12楼,是一套三居室。 从电梯出来,徐欣就跑着去打开门。 屋里还有一个老阿姨,大概是他们家的保姆。 见到主人回来,保姆着急地说:“宁太太,辰辰刚才又抽搐了。” “我已经请医生过来了。”徐欣点点头。 “李先生快请进,不用换鞋的,直接进来。”宁鸿影客气地说。 李东成见旁边有鞋套机,还是戴上了鞋套。 “孩子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在这边。”徐欣跑着去推开了其中一间卧室。 李东成几步走了进去。 就见到飞机上的那个小男孩,也就是辰辰安静地睡在床上。 盖着一床被褥,脸色苍白如白纸,对外界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 李东成上前抓住辰辰的小手腕,搭上脉搏。 当即眉头就皱成了一团,脉象微弱得已经感觉不到了。 放下手腕,又上前翻看辰辰的眼皮,眼睛里的神光更弱,眼珠就像定住一般,同样没有反应。 将手指放在鼻孔下,气息微弱冰凉。 这和他的预判几乎是一模一样。 李东成一把掀开被褥,将辰辰侧翻,掀开衣服查看身体。 他问道:“在旅游途中,他被什么虫子咬过没有?” 第307章 蜱虫之害 宁鸿影和徐欣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 “没有啊,如果辰辰被咬了,他会说的。”徐欣答道。 “那可不一定,有些虫子是神经性毒素,咬了人没有疼痛,感觉不到的。”李东成头也不抬地答道。 他在腋下、腹部、大腿内侧都仔细检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最后,又在头部寻找,当检查到右耳后被头发遮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暗黑的点,大约有芝麻大小,周边微微发红。 稍不注意,还发现不了,乍一看就像不明显的黑痣。 “你们看看,这不就是虫吗?”李东成说。 宁鸿影和徐欣都上前凑着脑袋看。 “李先生,怎么会有虫呢?”徐欣有些不敢置信。 她觉得这一路上,并没有去不卫生的地方。 李东成说:“这是蜱虫,常出现在草林茂盛的地方,虽然个头很小,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夺命吸血虫。” “别看它小,却喜欢寄生在人体和动物身上吸血,发现太晚,就会危及生命。” “李先生,我儿子还有救吗?”宁鸿影急切地问。 李东成沉吟了一下。 “目前只能试一试,如果他把今天挺过去,就把命保住了。我先开药,你们去一个人找中药铺抓药,顺便煎药。” “另外,家里有酒精和镊子吗?” “有,我们都备有家庭医疗箱的。”宁鸿影说:“我去拿过来。” 徐欣又赶紧找来笔和纸。 蜱虫咬人后最短在2-3天后发病,多者1个月左右才出现症状。 从辰辰的症状推算,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 如今多器官功能衰竭,脉象微弱,在中医里就是正衰邪陷。 首先就是要抓紧时间扶正固脱,解毒开窍。 “徐欣你快去抓药煎药,尽快带回来,我留在家里。”宁鸿影把小医疗箱拿了过来。 “好,我会抓紧时间的。” 李东成略作思忖,就提笔写下一个处方,用红人参、炮附子、麦冬、五味子、山萸肉、生龙骨等组方。 还加了人工麝香、羚羊角粉。 徐欣拿起处方就赶紧出门。 “李先生,这个蜱虫都钻进皮肤里了,要怎么弄出来?”宁鸿影说。 “会有办法的,镊子和酒精呢?” “在这里。”宁鸿影连忙把小医疗箱递过来。 李东成打开小医疗箱,发现配置得还比较齐全,除了镊子,还有剪刀、小手术刀、纱布等等。 “你把辰辰的身体侧着点,不要动。” 宁鸿影依言照办,扶住辰辰的脑袋。 李东成用镊子贴着皮肤的边缘夹住蜱虫,另一只手在耳门前轻轻一弹。 那只蜱虫受惊,有些蠕动。 李东成顺势就夹了出来,像红色的小蜘蛛,其实是由于吸血,身体膨胀。 “李先生,这个小虫怎么这么毒啊?”宁鸿影心惊胆战地问。 “蜱虫是仅次于蚊子的第二大自然疫源性疾病的传播媒介,其携带的病原体可以超过上百种。”李东成说。 “常见的就有发热伴血小板减少综合征、森林脑炎、莱姆病、斑点热等,此病初期与感冒类似,很容易被人忽视和误诊。” 他微微用力,将蜱虫的脑袋用镊子夹断。 随后,又用酒精对创口进行了消毒。 抓住辰辰的手腕,输入了一丝修为,先护住微弱的心脉。 宁鸿影满脸的苦涩,他没想到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蜱虫,竟然害得儿子成如此模样。 李东成明白对方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对方。 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力。 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辰辰的造化了。 徐欣外出去抓药,一去就是几十分钟。 辰辰又出现一次无意识的抽搐,但有李东成输入的修为护住心脉。 算是有惊无险,勉强坚持着。 终于,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徐欣气喘吁吁地从外边回来,手中提着煎好的汤剂。 “快给他喂进去,可能失去意识无法吞咽,宁先生你去抱住辰辰,把头往后仰,慢慢地浸进去。”李东成说。 “好的。” 小两口都行动起来,一个抱一个喂,争分夺秒地与死神赛跑。 说实话,李东成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辰辰的病情太严重,几乎已经跨进了鬼门关。 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一小碗的汤剂喂进去。 李东成看了看腕表,“这个药可以四个小时喂一次,每次一小碗。” “如果今天挺过去,明天能醒过来,那么就算救过来了,后续的药去掉人工麝香和羚羊角粉,直到彻底恢复。” 宁鸿影点点头。 他知道李东成叮嘱后事,是准备要离开。 返回卧室,拿出一个信封,“李先生,辛苦你了,这是诊费。” 李东成笑了笑,接到手中。 从里边随便抽出一张,其余的塞进对方的手中。 “有这点就可以了,辰辰在飞机上看了我一眼,或许那就是他在向我求救,希望他能挺住,如愿醒过来。” “李先生,谢谢你...”徐欣感激得眼泪又要出来了。 “如果明天我没有走,辰辰要是能醒过来,我就过来复诊,如果我有事外出走了,就电话联系把情况告诉我。” “好的,我送你回去。”宁鸿影说。 李东成对着徐欣点点头,便离开了。 他在这里急救,而远在京都的有个人却在电话中与人谈着李东成。 而这个人,就是李东成都快忘记了的全斯年。 打电话过来的是蜀城的一个官二代,对方说已经查到169车牌的主人。 “你确认,是他没有错?”全斯年问。 “你放心,绝对错不了,我们查了全市的车牌,末尾数字是169的仰望u8只有这么一辆。” 其实,仰望u8的车价百万出头,没有一点实力的人是消费不起的。 况且车牌也是唯一性。 那边的官二代说:“我们查询了一下对方的底,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此人名叫李东成,住在蜀城望江别墅区的,曾经是个过失杀人犯,今年8月份才放出来。” 全斯年当即吓了一跳。 “我操,这家伙是干什么的,从监狱里出来还这么有钱。” “谁知道啊,据说以前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现在也没有正经工作,是个无业游民。”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啊。” “不客气,下次来蜀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结束了通话,全斯年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没想到查到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难怪说话那么屌,打架还非常狠,原来是个有前科的过失杀人犯。 全斯年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心道,“他妈的怎么当初没有判你死刑啊,放出来害人。” “如果是在京都那就好了,可惜他在蜀城,算了,这种人都是亡命之徒,我犯不着为这点事和对方拼命。” 第308章 全家的不幸 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拿起来一看,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斯年,你在哪儿?” “姐,我在家里。” “爷爷摔倒了,你赶紧过来,我和爸都在医院。” 全斯年从沙发上“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怎么会摔倒呢?” 他前几天还去过老爷子那里,那时还有说有笑的。 “在卫生间摔倒的,董秘书发现就立即送到医院了。” “好吧,我立即赶过去。” 全斯年结束了通话,穿上外衣,拿起车钥匙就赶紧出了门。 老爷子全书杰,是绝对不能倒下的一把遮阳伞。 全家第二代有三兄弟,只有全斯年的父亲官至部级。 大伯从副省退下来,二伯和全斯年的父亲都接近退休年龄了。 可第三代的人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正处于最关键的几年。 有老爷子撑起的全家,资历在那里,会给后辈遮风挡雨。 一旦老爷子倒下,后边的事情就难以预料。 全斯年不用说,只有姐姐全素英进入政界,虽然年轻,但羽翼未丰。 堂兄堂姐有好几个,有从政的,也有进入商界的,但顶多和全素英半斤八两。 所以,别看全斯年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待这件事上,却丝毫不敢马虎。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抵达京都的第一人民医院。 他停好车,就向住院部走去。 坐电梯上到16楼,这里是高级干部的病房区域。 走出电梯,就看见前边有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医生在边走边交谈。 “姐!”全斯年喊了一声 那个女人和医生都回过头来。 “哦,斯年,你过来了。”女人就是全斯年的姐姐全素英。 她在某部委下当一个处长,算是实权派。 全斯年笑着和中年医生打招呼。 “柳主任,你好。” “你好。” 这个柳主任,全名叫柳百川,是第一人民医院西医方面的权威,同时也是京都保健组的成员。 “我爷爷怎么样了?”全斯年关心地问。 柳百川边走边说:“我正和全处长在商量这件事,全老年龄过大,从拍片看,是股骨颈骨折。” 他手中拿着的袋子正是刚刚出来的拍片。 “啊...能恢复吗?”全斯年心中一紧。 柳百川摇头苦笑。 “实话实说,老人骨折后,恢复起来都很艰难,这都是其次的,最怕的是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全斯年和全素英听到这句话,心中都变得沉甸甸的。 三人来到一间独立的病房外。 全素英上前推开了门。 病房宽敞明亮,设施远比普通病房高级,有个年约八旬的老人闭目躺在床上。 他就是全家的老爷子全书杰,消瘦的脸庞布满皱纹,脸色很蜡黄。 有两个愁容满面的中年人站在床边。 “爸!”全斯年对着其中一个喊了一声。 那个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他就是全斯年的父亲全正明,五十多岁,表情很严肃,有些不怒自威。 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心中很焦虑。 另一个中年人就是全书杰的生活秘书董奎。 “柳医生,怎么样?”全正明问柳百川。 “全部长,是股骨颈骨折,这是全老的拍片。” 柳百川从袋子中取出黑色拍片,递给了全正明。 全正明接到手中,来到窗户边透光看起来。 柳百川指着拍片的一处说:“你看这里,已经出现了明显裂纹...” 其实,股骨颈骨折多见于中、老年人。 随着年龄增大,身体各器官系统的功能也在退化。 老年人新陈代谢降低,骨质中钙磷的排出增多,就会使骨质发生脱钙,骨质疏松,骨皮质变薄。 人体的骨骼就会像朽木一样变得非常脆弱,稍不注意就容易发生骨的纤维疲劳断裂,导致骨折。 而股骨颈作为上下肢应力转换的重要枢纽,双侧股骨颈几乎承担了全部上肢的重量。 特殊的生理位置,导致它的血供极其薄弱,就是年轻人发生骨折后,愈合起来都是很缓慢,更何况是八旬的老人。 所以这种骨折也被很多人称为“人生最后一次骨折”。 一旦发生,就有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 对于这些常识,全正明当然也明白几分。 他脸色凝重地将拍片塞进袋子里,向门外走去。 柳百川知道他是想避开全老,连忙跟上。 来到外边,全正明低声问:“柳主任,要如何来治疗?” 柳百川苦笑。 “全老年龄过大,愈合起来非常艰难,还很漫长,我最担心的是出现并发症,比如坠积性肺炎、泌尿系感染、褥疮、深静脉血栓。” 全正明微微点头,这些并发症都是长期卧床导致。 他说道:“我会让专人过来护理,你费心一下,全力治疗。” “这个不用全部长说,我也会尽力的。” 顿了顿,柳百川又说:“我已经向院长汇报了,医院会组织中西医专家进行会诊,商量一个最稳妥的办法出来。” “嗯,谢谢你们。” 全正明走到一边,给自己的两个哥哥拨打电话。 可以说,全书杰的不幸摔倒,对整个全家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时间很快,一晃就是下午的四点多。 方安国和李东成正在房间里谈事,外边传来敲门声。 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爸、爸!是我。” 听到声音,方安国站了起来,“是世忠到了。” 他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帅气,身材很高大的小伙子,陪同的还有前去接机的方雪薇。 “爸!” 方世忠一见父亲方安国,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个子比李东成都要高出半个脑袋,是那种典型的高富帅。 父子相见,冲淡了一些愁容,方雪薇都忍不住抿嘴浅笑。 “世忠,你都长大了,还成天毛毛躁躁的。”方安国说。 方世忠放开了父亲,口中抱怨。 “我不看新闻还不知道,打电话给爷爷才知道的,我好歹也是方家的人,你们都把我排斥在外。” “胡说,告诉你,你难道就有办法。”方安国没好气地瞪了瞪眼睛,“快进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还不等方安国介绍,方世忠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着李东成,露出满口白牙。 “我知道你,你是李东成,我小妹和姐姐都提到你的。” 李东成微微一笑,刚想伸出手。 方世忠已经伸开双臂,同样来了个拥抱,还热情地拍了拍李东成的背心。 搞得李东成哭笑不得,很不适应这种不一样的见面方式。 方雪薇咯咯笑了起来。 似乎是在笑自己这个哥哥的另类。 “方先生,那我先过去了,你们父子刚见面,先聊一聊。”李东成说。 “好吧。” “李东成,我先和我爸聊啊,晚上找你。”方世忠笑了笑。 第309章 电话终于还是监听到了 李东成点点头,离开时还关闭了房门。 他摇头好笑,这还果真是不一样的性格。 方子怡冷艳安静,方雪薇活泼外向,这个方世忠有些吊儿郎当的,关键还是一个学霸。 等李东成走后,方世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爸,我姐喜欢他,怎么那时不在金陵挑明了说,先定下来。” 方安国训斥,“别胡说,李先生有妻子,我们和李先生只是朋友,他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救你姐姐。” “你们口是心非的,这么好一个女婿都放过了,现在后悔了吧。”方世忠撇撇嘴。 方安国彻底无语了。 方家不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李东成没有给机会。 方雪薇给方世忠倒来一杯水放下。 “哥,你别当着姐姐和李东成说这些,知道就行了。” 方安国瞪了一眼方雪薇。 “就你多嘴。” 不用说,这些事也是方雪薇告诉方世忠的。 他赶紧岔开话题,“你赶紧结束学业吧,别耽搁你姐姐。” “我知道,明年我就回家了。”方世忠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性子,“我姐有消息了吗?” 方安国叹气着摇头。 “还没有,对方只发过来几张照片,警方和李先生都说,只能等对方的后续动作。” “你堂哥那边也在寻找线索,同样没有半点消息。” “爸,听说这个李东成很厉害的,是不是真的?”方世忠又问。 方安国点点头。 “你只需要记住,李先生是方家的恩人...” 李东成没有关心父子俩的聊天,他回到房间给家中的喜鹊打了个电话。 喜鹊也关心地问了问这边的进展。 如今陷入僵局中,知情的人都在暗暗着急。 没一会,方雪薇就过来敲门,众人又一起下到酒店的餐厅吃饭。 方世忠的到来,让方安国的焦虑冲淡了一些。 其实,最着急的是方运昌。 两天两夜,没有监听到半点有用的信息,换作其他的人,只怕早失去信心了。 但方运昌相信李东成的判断。 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郝冲和战士们都坚守在岗位上。 连睡觉都是在椅子上打盹,累了就站起来走一走,根本不敢离开半步。 方运昌下班后就来到了这里,还自掏腰包多叫上几个菜,与战士们一起吃晚饭。 这时,有台监听仪器发出“嘀嘀嘀”的急促声。 顿时,众人吃饭的动作都停止下来。 “快!那个卫星电话打过来了!”郝冲大喊。 众战士齐齐放下碗筷,冲到各自的岗位上,拿起耳机戴上,有的开始调频,有的在电脑上飞快地敲击键盘。 等了两天两夜,那个神秘的卫星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方运昌站在战士们的后边,心中有些微微激动。 战士们争分夺秒,很快就位。 “报告,监听信号已经切入。” “报告,开始对来电位置进行确认。” “报告,录音开始。” 一声声报告,就像利剑出鞘,开始追击敌人。 郝冲把一个耳机递给了方运昌,后者接到手中,贴近了耳朵。 整个房间在这时变得落针可闻,只听见各种仪器的轻微声响。 耳机里清晰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少爷,我们已经到了五渔村。” “嗯,她怎么样?” 方运昌知道这个问话的人是孔仪,但对话的女人却不知是谁。 “一路上非常安静,只是吵着要洗澡。” 孔仪说:“上岸后满足她的要求,现在计划稍有改变,你先和胡少轩他们会合。” “有个叫安东尼的人会主动联系你,接头方式和以前一样,他会带你们前往瑞士找一个叫浩普的人。” “浩普会带你们前往阿尔卑斯山,那边寒冷,记住添置防寒的衣服,不要还没有等到李东成,姓方的就冻死了。” 女人有些意外地问:“山神不下来吗?” “不下来,让我们把人送到山上,事成后,你们立即到罗马与我会合。” 女人答道:“好的,我知道了,照片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嗯,好好办事,我在罗马替你们庆功。” “是。” 随后,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噪音。 整个通话不到两分钟便结束了。 方运昌皱起了眉头,“来电的位置在哪儿?” “报告大队长,通过卫星锁定,这个信号来自意大利境内。”有战士答道。 还不等方运昌说,郝冲已经拿过来一幅世界地图,在桌子上铺开。 方运昌在上边寻找,很快便找到了五渔村的位置。 从监听到的通话内容看,对方会把方子怡送到阿尔卑斯山。 从五渔村到瑞士,在地图上非常近,并且距离阿尔卑斯山也不远。 可那个女人口中的山神是什么?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呢? 还有阿尔卑斯山那么大,山神又在哪里? 方运昌思忖了片刻,再次下令。 “立即从我们的情报网中搜寻这个叫山神的资料。” 战士们立即行动起来,开始接入龙炎的情报系统。 电脑的运算非常快,搜寻关键词只用了不到十秒钟。 “报告,我们的情报系统中没有关于山神的任何信息。”有战士汇报。 郝冲说:“大队长,或许这个山神不是什么组织。” 他指的组织,是指外国的武装势力。 方运昌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 心道,既然不是什么组织,那就是西方武道的某个高手。 见战士们还看着他,他又连忙说:“你们先吃饭,不要冷了。” 随后走到一边,拨通了李东成的电话。 李东成也刚刚结束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 方运昌把监听到的通话内容转述了一遍。 他问道:“这个山神不是组织,就应该是西方武道中的某个人,你听说过吗?” “没有,我师父也没有提起过。”李东成在电话那边说:“暂且不管他,明天我就直飞瑞士。” “好吧,那你小心谨慎一点,我这边会继续监听,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顿了顿,方安国又歉意地说:“只是这次你要单枪匹马,我们无法援助你。” “没关系,你们去了反而不方便,我会小心的。” 双方结束了通话,方运昌忧心忡忡,始终觉得心中不安。 那个山神到底是什么人,一无所知。 这对于李东成来说,是很不利的。 他把最后的饭菜吃完,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在车里给鲁通海打了一个电话。 他觉得鲁通海是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在查询权限上比龙炎还大,或许从他那里,能找到一些关于山神的信息。 第310章 追查山神的信息 话说李东成结束了与方运昌的通话,同样是沉吟思考。 对于传递过来的信息。 他口中说得很轻松,心里却很重视。 阿尔卑斯山在这个季节,正是极寒之时。 对方外号用上神的称呼,可想而知一定是个极为自负,又有些真本事的人。 老犯人师父经常告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就是昆仑山中,都隐居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老怪物。 对方有意引他过去,很明显是挖了大坑在等着他跳。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法逃避,也逃避不了。 他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去找方安国。 打开了门,碰到一个中年人从外边回来,对方和善地冲他微微一笑。 李东成也友善的微微点头。 走过以后,李东成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中年人的背影。 心中好生奇怪,对方的相貌很陌生,却感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中年人用房卡打开了不远处的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李东成摇摇头,敲了敲方安国的房间门。 房门从里边打开,却是方雪薇。 她说道:“我们正说要过去找你,电子邮件又发过来了。” “哦,是吗。”李东成走了进去。 方安国和方世忠都在房间里。 方世忠把椅子让给李东成坐下,他坐在了床沿。 “电子邮件是怎么说的?”李东成问。 “没有文字留言,只有照片,不过这次不是在船舱里,而是在某个地方。”方安国说。 方雪薇从手机上找到邮件上的照片,递给了李东成。 李东成接到手中看起来。 照片依旧有好几张,不过从拍摄的角度看,是从背后拍摄的。 方子怡穿着一件很不合适的衣服,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 不见对方的相貌,只看见背影。 李东成估摸着大概是海鸥她们其中的两人。 方世忠说:“照片上有些霓虹灯的广告牌,我认识那些文字,好像是意大利的五渔村。” “刚才我们查了一下,那里应该是意大利的一个海港。” 方雪薇插言,“我觉得可以通知警方,让警方和那边取得联系。” 李东成把手机还给了方雪薇,微微一笑。 “呵呵,对方还在自作聪明,方运昌那里已经先一步知道他们的意图了,刚和我通过电话。” 方家三人当即对视了一眼。 “啊...我堂哥说什么了?”方世忠急忙追问。 “他们只是途经五渔村这里,稍作停留就会离开,准备把方子怡带到阿尔卑斯山。”李东成说。 方家三人立即就明白了对方发过来照片的意图。 不过是通过照片传递某些信息,让方家的人和李东成跟着他们的屁股打转。 即便是通知警方,两边交涉下来,只怕早就找不到人了。 “那我们先联系瑞士的警方。”方世忠又建议。 “还是不要。”李东成摆了摆手,再次否定了对方的想法。 “你们听我说,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方子怡,而是我,要对付我的也是西方武道。” “北欧的那些国家,办事效率拖拉,浪费时间不说,还不一定能办好。” “你姐姐在他们手中,他们毫无顾忌地发照片过来,显然就没有把警方放在眼中,还是我带人过去。” 方安国皱眉道:“可是你只带了两个人,太危险了。” 方世忠和方雪薇都是点头,认可父亲的担忧。 谁都能想到这其中的风险。 “李东成,虽然对方的意图是你,但终究是因我们方家而起,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方世忠主动提出前往。 方安国也点头,“我也去,雪薇,你还有两天的会议,就留在新国。” 李东成笑了笑。 “方家主,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不懂外文,让紫菀或绿萼去一个跟着我们便是。” “你们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都留在新国。” “这...”方安国有些为难。 自己的女儿被人绑架,这件事本身也是因方家引起的。 如今搞得方家人插不上手,他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放心吧,都听我的,我救出方子怡后,会带她前来新国与你们会合。” “哎,好吧。”方安国也没有再纠结,回头吩咐方雪薇,“你买明天的机票,直飞瑞士。” “好的。” 李东成在这里没有说山神的事。 方家都是普通人,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焦虑。 他对自己的修为还是很有信心。 武道一途,本身就是艰难险阻。 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只有不断的磨砺,才能快速成长。 他不是迂腐之人,更不会逞匹夫之勇。 话分两边说,方运昌开了几十分钟的车,最后停在了一个住宅区的外边。 他没有进去,而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 没一会,便见到鲁通海穿着厚厚的大衣从里边出来。 他拉开了副驾驶室位置,带着一股冷空气坐上车。 “什么事啊,非要当面说。” “这个忙你必须帮,不仅是因为我们方家,还把李东成牵扯到其中。”方运昌说。 鲁通海怔了怔,“出什么事了?” “呵呵,看你严肃的样子,不会让你违规违纪的,需要用你们的系统帮我查询一个人。” 鲁通海尴尬地笑了笑,“你不说清楚,吓了我一跳。” “我们边走边说吧。”方运昌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他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说。 鲁通海听完,皱眉道:“我的权限是比你大,但武道方面的资料也不归我们管啊。” “但我可以申请接入他们的系统查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这个山神。” “试一试吧,能找到更好,李东成单枪匹马的,一点不知对方的底细,实在是危险。”方运昌说。 鲁通海点点头。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先到单位等他们。 部门不同,分管也不同,各有各的体系。 有武道修为的人在夏国属于奇人异士,资料都收录在自然科学研究所。 鲁通海的住处是单位的房子,离工作的地方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两人来到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边有个年轻人已经等着的。 “鲁局。”年轻人站了起来。 “你接入自然科学研究所的系统,就说我们要办案,需要查询一下相关资料。” “是!”年轻人坐在电脑前立即操作起来。 鲁通海也是老办案的人,在这里只是说案情需要,根本不提其他的。 误打误撞地避开了南将离,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主上的内线。 不得不说,冥冥中是早有安排。 第311章 方子怡冒险逃跑了 鲁通海把椅子拖过来,两人坐在了旁边。 年轻人打开页面,向对面的系统发起了申请,等了几秒钟,页面才开始跳转。 “搜索有关山神的一切资料。”鲁通海说。 年轻人输入山神这个关键词,屏幕上出现正在搜索的提示,几秒钟后跳出一个新的页面。 关于山神的记载竟然只有一个,并且字数不到百字,记载的时间还是10年前。 这个结果令鲁通海、方运昌很是无语。 记载的内容也非常离谱,大概意思是说山神是阿尔卑斯山当地的一个传闻。 此人像神一样传奇,可在极寒条件下,赤膊露腿,居住的地方没有冰雪,还四季如春。 曾有夏国的强者前往一探究竟。 东西方的神仙大战,造成了史无前例的雪崩,结果是山神大败,败得非常惨。 还说两方有赌约,谁输了就永远不出世。 对于这条信息,方运昌是看得半知半解。 既然连自然科学研究所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记载,他也只能作罢。 鲁通海对年轻人说:“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随后,他和方运昌离开了这里。 “看来帮助不大啊,所谓的神不过是以讹传讹,神话了某些人。”鲁通海坐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说。 方运昌无奈地苦笑。 “至少说明山神不是一个组织,而是指一个人,还是极为厉害的一个武道高手,我一会再给李东成说说。” 鲁通海点点头。 在这里方运昌没有说少爷就是孔仪的事。 因为李东成说过,对方命不久矣。 所以他也装作不知道,避免因此节外生枝。 送回鲁通海后,方运昌在返回的途中,才把这个查询结果通知了李东成。 李东成是武道中人,理解的方式自然和方运昌有些不同。 他觉得所谓的赤膊露腿,冰雪融化,并不是什么大神通。 用夏国的武道来解释,那就是山神已经善于利用天地间的火元素,其实力相当于夏国的天级强者。 在缅甸一战中,李东成同样是利用了土元素、风元素。 在十年前,山神就已经能和夏国的强者打得雪崩,说明山神是一个老牌可媲美夏国的天级强者。 同时,也证明山神的真实实力要超越刚刚晋级的李东成。 至于双方的赌约,输者永不出世。 这就容易理解了,不出世一般是指隐居,比如永不出户,永不下山。 在方运昌和鲁通海眼中,这个信息似乎没有什么大的用途。 可对于李东成而言,寥寥数语已经蕴含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信息。 面对这么一个强者,李东成不仅没有畏惧,心中反而升起了一阵激动。 所谓高处不胜寒,高手的寂寞是很难有人理解。 话分两边说,这边是晚上,而北欧那边却刚刚天亮。 方子怡和朱雀她们在五渔村下了货轮,便入住了当地的一家小酒店。 五渔村地处地中海北部的利古里亚海,由于靠着山挨着海,是地中海沿岸少有的漂亮地方。 一年四季都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摄影爱好者在这里拍照,也让这里的服务业十分发达。 或许是地形的缘故,五渔村的房子普遍都不高,最高也不过四五层。 根据高低不平的地势而建,看起来是层层叠加,错落有致。 她们拿到了房卡,是在二楼的一间客房。 朱雀安排白鹭、海鸥和方子怡住在一起。 进到房间,方子怡第一时间就是去洗澡。 她从小就讲卫生,几天几夜没有洗澡,已经忍受到了极点。 白鹭、海鸥和衣躺在床上。 虽然今天靠岸比较早,却没有什么瞌睡,在货轮上没事就是睡觉,几乎都把后边一个月的瞌睡都提前睡了。 “也不知道那个安东尼什么时候来,我们还要出去买点衣服。”海鸥看着天花板说。 她们虽然是武道中人,抗寒能力比常人强,但修为太低,同样是抵不住严寒天气。 “等吧,没有他带路,我们到了瑞士也不知道找谁啊。”白鹭说。 这时,隐隐听到外边有说话的声音。 从声音判断,好像是朱雀在和两个男人对话。 海鸥竖起耳朵听了听,“是胡氏兄弟过来了。” 胡少轩和胡长风在两天前就抵达了五渔村,大概是接到了朱雀的电话,现在才赶过来。 “哎呀,我想上卫生间了。”白鹭坐了起来。 卫生间的门还是关闭着的,里边的方子怡还在洗澡,水放得哗啦啦地响。 “要不你去朱雀那边用下卫生间吧。”海鸥说。 “再等等吧。” 可这一等,又是几分钟过去。 白鹭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从床上起来,大声问:“方子怡,你完了吗?” 方子怡没有回答。 白鹭以为对方没有听见,走过去敲了几下卫生间的门,“方子怡,你洗完了吗?” 谁知,里边依旧没有方子怡的声音传出。 海鸥也翻身起来,几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使劲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方子怡,方子怡!” 除了水声,什么回答也没有。 两人当即对视了一眼,彼此见到对方眼中的诡异和不妙。 情急之下,海鸥抬腿就是一脚。 卫生间的门一下子就被踹开,当看清雾气腾腾的卫生间,两人吓得脸色一白。 因为整个卫生间空荡荡的,只有淋浴头在哗啦啦地喷着水。 而方子怡一个大活人却不见了人影。 一阵海风轻轻吹起卫生间的小窗帘,露出一条白色的浴巾捆在窗户边的一根水管上。 海鸥立即转身,跑出去叫朱雀。 白鹭冲进卫生间,先是关闭了水龙头,随后掀开小窗帘往外边一看,当即气得一拳打在窗户上。 外边一米开外就是悬崖峭壁,能听见海浪拍打崖壁的声响。 那一米以内的地方,竟然是怪石嶙峋,最接近窗户的地方,还有个凸起的山石。 提供客人洗澡用的两条大浴巾,紧紧相连,最末端还连接着一件衣服。 方子怡竟然从这里冒险逃跑了! “你们怎么进来不检查一下!”朱雀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 她走到小窗户边往外看了看。 “对不起,我们以为这里有护栏。”海鸥惭愧地说。 朱雀气得脸都变形了。 “你们竟然看不住一个普通人,真是的,还不快出去找!” “是!”白鹭和海鸥、杜鹃都赶紧向外跑。 跟着进来的胡少轩说:“你也不要着急,五渔村并不大,这丫头一定没有跑远,我们都分开寻找。” 他和胡长风、朱雀都快步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朱雀再次回来,她从小窗户跳到了外边的怪石上。 第312章 依旧难逃一劫 四处看了看,下边是悬崖峭壁,很难站住人,耳边除了呜呜的海风,什么也听不见。 朱雀只能顺着那些怪石向下走,估摸着方子怡也是从这里逃走的。 走到下边就是小酒店的停车场。 “有人吗?”胡长风问。 朱雀摇摇头,“没有,这臭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胆子却很大,我们分开寻找,务必要找到。” 方子怡的确是逃走了,她正不要命地向前奔跑。 只不过,她跑起来一瘸一拐的。 其实,这一路上,方子怡都没有放弃自救的念头。 可那是茫茫大海,现在到了陆地,逃走的想法更强烈。 她不愿意就这样任人摆布,假如自己能脱困,就可以减少李东成前来的风险。 只可惜朱雀和海鸥她们看得很紧,让她没有半点机会。 谁会想到,当她进到卫生间洗澡时,无意中发现了小窗户外边竟然没有铁护栏,只有一面纱窗。 灵机一动,便用酒店里的浴巾和外衣连接在一起。 冒险从窗户下来,但由于个子不高,有些够不着下边的石头。 只能冒险松手,垂直落下。 落地时不仅把脚崴了,还碰伤了膝盖,甚至差一点掉下悬崖。 她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伤口有些流血,还非常痛,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先逃命要紧。 她本来是打算拦辆小车,先逃离这个地方,但遗憾的是,早晨的街道上几乎看不见行驶的车辆。 沿途问了零星的路人,得知前边一条街就有警务室。 她觉得只要跑到那里,向当地警方求援,就能够得到帮助。 至少可以当个临时的避难所。 拐过一道弯,远远地便见到警务室的深蓝色标志。 方子怡累得气喘吁吁,咬牙向前奔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晨练。 眼看距离警务室只有几十米不到,前边忽然闪出一个人挡住了道路。 方子怡赶紧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挡住路的那个人,竟然是满脸愤怒的海鸥,对方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方子怡张口就要大喊救命,声音还没有喊出来,背后又被人一击,再次眼前一黑。 而背后那人,却是朱雀。 海鸥走过来,将方子怡背在背上,两人便转身返回酒店。 五渔村不大,就那么几条街。 方子怡能想到向警务室求救,朱雀她们也能想到这点。 等方子怡醒过来时,已经在房间里了。 不过,她是被海鸥扔在地上摔醒的。 屁股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脖颈一紧,愤怒的朱雀一把捏住了她的咽喉。 阴森森地说:“臭丫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感袭来,方子怡呼吸困难,难受得试图掰开朱雀的手。 可她那点力气就如同婴儿一般。 很快,大脑就因缺氧有些发晕,一张俏脸憋得发红发紫。 “朱雀,算了,人找到就可以了。”胡少轩说。 “哼!” 朱雀手一松,方子怡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 缓过气来,感觉喉咙都有些疼痛。 她看着朱雀,略微嘶哑地说:“你要杀现在就杀了我。” “啪!” 朱雀一挥手,一巴掌打在了方子怡的脸上。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杀了你,李东成也不知道,依旧会过来的。” 方子怡粉嫩的脸上立即出现几根手指印。 她美目怒睁,“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我就不走了。” “哼,你不走试试,惹怒了我,我今天就叫来几个臭男人睡了你。”朱雀威胁道。 “卑鄙无耻!你不是人!”方子怡气得大骂。 朱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对海鸥和白鹭说:“看紧她,上卫生间都要跟着,寸步不离。” “是!” 朱雀丢下一句话,便气呼呼地走了。 方子怡坐在地上是万念俱灰,欲哭无泪。 她已经尽力了,可依旧没有逃脱被抓住的命运。 反而还把自己弄得一身的伤。 而新国还是晚上,方世忠跑过来找李东成聊天。 两人东南西北的闲聊,直到晚上的12点,方世忠才回自己的房间。 李东成也钻进被窝里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的早上,迷迷糊糊中被手机铃声惊醒。 他摸索着从床头柜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宁鸿影打过来的。 心中一紧,以为是辰辰出现了意外,连忙接听起来。 他还没有说话,那边就已经传来对方激动的声音。 “李先生,辰辰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接着,宁鸿影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早就吵醒你了,我太激动了。” 李东成一听,心中也是很高兴。 “没关系,那你们等我,我一会就过来。” “好的,谢谢,我开车去接你。”宁鸿影也不等李东成答应,就挂断了电话。 李东成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宁鸿影激动,他同样很高兴。 从鬼门关挽救一条生命,或许这是每个医生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他看了看时间,才早上的六点多。 前往瑞士的机票是下午2点,上午的时间也正好过去复诊。 他起床后,简单地洗漱,又给方安国、韩渊用短信留了个言,便独自来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用完餐,坐电梯下到酒店的大厅,便见到宁鸿影已经等着他了。 宁鸿影的眼圈有些暗黑,显然是睡眠不足,但却十分兴奋。 两人上到车,宁鸿影一边开车一边激动地陈述经过。 李东成昨天走后,小两口每四个小时进行一次喂药。 辰辰还出现过一次抽搐,三次进药后,抽搐的症状便再也没有出现。 但辰辰也没有醒过来,明显的转变是呼吸明显了,身体开始有了一些温度。 小两口昨晚都在孩子的房间守着,定时喂药。 直到今天早上,宁鸿影和徐欣还在床边打盹,辰辰醒过来拉妈妈的衣服。 一路上,李东成都在听宁鸿影叙说,对方是大悲后又大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李东成默默地做了一个倾听者,让对方尽情的倾诉。 几十分钟后,他再次走进辰辰的房间。 辰辰虽然还虚弱,但已经睁开了眼睛,脸色也转变过来。 见到有人进来,眼珠子也能跟着转动了。 李东成走上前,拿起对方的小手腕把脉,和蔼地问:“还记得我吗?” 辰辰点点头,“记得,你坐在后边的。” 他声音很低,是刚刚缓过气来,比较虚弱的表现。 第313章 老爷子全书杰不服老 李东成进行了复诊,一切都如愿好转,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复诊虽然显得比较多余,但作为医生,这是对患者认真负责的态度。 他说道:“辰辰只要醒过来,恢复就会很快,把人工麝香和羚羊粉去掉,重新煎药。” “早中晚各一次,明天就不用再服药了,让他自然恢复。” “好的。”徐欣感激地连连道谢,“李先生,你是辰辰的救命恩人。” 李东成笑着摸了摸辰辰的头发。 “或许这就是缘吧,注定他的命数里有这一劫,后边的成长会一帆风顺。” 接着,他又对辰辰说:“你要听话,坚持吃药,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辰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东成在这里坐了一会才离开。 他也没有让宁鸿影再送他了,一家人为了孩子也很辛苦。 只是他不知道,后来徐欣将这次真实经历写成一篇博文,发布到网上。 再度引发了很大的反响。 京都的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此时站满了全家的人,除了全正明一家,还有蜀城的全祖德和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是全家的老二全天雄。 昨天晚上,医院就召集了最精锐的权威专家进行会诊。 除了柳百川,还有卢起元等几位专家。 先后进行了两次讨论,反复论证哪种治疗方式最好。 大部分的医生建议实施人工关节置换术。 这种手术在目前已经非常成熟,也就是利用金属、高分子聚乙烯、陶瓷等材料,根据人体关节的形状、结构和功能,制作人工关节假体。 通过外科技术植入人体内,替代患病关节的功能,从而达到减轻关节疼痛,恢复关节功能的目的。 好是好,但存在的弊端也非常明显。 术后病人可能会出现假体松动、假体周围骨折、关节感染和疼痛等。 这都还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手术后要闯过三关,才算真正的成功。 首先是术后感染关,这一关大多数患者都能闯过,一般是10天左右。 其次是愈合关,由于股骨颈部位血运差,对于中老年人来说,年龄越大愈合越难,不愈合率大约可以达到30%左右。 最后一关尤为艰难,是很多老年人无法闯过的一关,那就是容易引发股骨头坏死。 一旦坏死,长期卧床不起,就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如坠积性肺炎、泌尿系感染、褥疮、深静脉血栓。 这些专家中,卢起元是其中唯一的中医。 他的建议是保守治疗,理由是全书杰年龄太大。 中医治疗股骨颈骨折的方法,不外乎就是外敷内服,再配合针灸、推拿。 相比西医的置换手术,就非常温和,不用去闯三关。 虽说恢复起来要看个人体质,但至少生命周期比较长,甚至不会受到影响。 但中医也存在一系列的弊端,比如恢复起来缓慢,会长期卧床,有可能会让并发症提前到来。 总之双方是各执己见,迟迟无法定下来。 这主要是全书杰的身份不一样,医生也是慎之又慎。 最后全正明听取了各方意见,又前去征求老爷子全书杰的意思。 谁也没有想到,年已八旬的全书杰竟然要坚持手术。 因为他想站起来,不想从此躺在病床上。 或许这是大多数老人面对这种病情时的共同心情。 拗不过固执的老爷子,全家人只能同意手术。 推进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手术还在进行。 “正明,不知道爸这么决定好不好,反正我的心是悬着的。”全祖德忧心忡忡地说。 全正明苦笑,“你刚才看见的,他倒是很乐观。” 全祖德、全天雄都无奈地摇头。 老爷子全书杰都八十岁出头了,个性依旧是不服输,还不服老。 在进手术的前一个小时,他们还问过一次,委婉地劝老爷子三思。 结果老爷子反过来安慰他们。 说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大不了就是提前去见马克思。 “算了,都已经进了手术室,要相信医院的医生。”全天雄摆了摆手。 全祖德说:“我当然相信医生,只是担心嘛,前不久梁部长也摔倒了,幸好没有什么事。” 全正明抬头看了一眼全祖德,“你说的是以前的老部长吧?” “是的,梁部长现在都不用蜀城的医生,认识了一个会中医的小伙子,专门替他保驾护航。”全祖德点点头。 全正明怔了怔,“他不是很反感中医吗?” 他可是很清楚梁升泰的手是如何截肢的。 “呵呵,那是以前,他在一个月前患上失眠的怪病,各种办法都试过不见好转,最后找到这位小伙子。”全祖德笑了笑。 接着,他又问:“你们猜小伙子是如何诊断的?” 全正明和全天雄都把目光投到哥哥全祖德身上。 全祖德自问自答,“结果小伙子说,梁部长的失眠是因没有进屋睡觉引起的。” “大伯,不会吧,哪有不进屋睡觉还会引起失眠的?”一旁的全素英诧异地问。 全家所有人都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全祖德微微一笑。 “开始我也不信,后来听梁部长的秘书说,是真实的。” “自从梁部长进卧室休息,又闻香治病,贴了膏药,当天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现在可精神了。” 听到他的话,全家人都纷纷对视一眼。 治疗失眠只听说过吃安定片,吃保健药来辅助睡眠,怎么还能闻香治病,贴膏药。 “闻香治病这是什么意思?”全天雄有些不解。 全祖德轻笑一声。 “呵呵,可神奇了,听庞秘书说那是小伙子开的药,做成药袋子,放在梁部长的枕头边上。” “还说方便睡觉时能闻到药香,这样就达到了治病的目的。” 全正明若有所思地问:“这小伙子是不是姓李?” “是啊。”全祖德点点头。 跟着他好奇地问:“正明,你认识他?” 全正明摇摇头。 “不认识,我是昨天晚上听卢起元在说,他说有个姓李的中医,是蜀城的人,也是很年轻。” “曾在军区医院做过一次刮骨疗伤的手术,一连救了三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刮骨疗伤不是古代才有的吗?怎么现在还在用?”全天雄问。 全正明说:“恰恰就是这个看起来落后的刮骨疗伤,挽救了病人生命,而现代的医疗方法反而束手无策。” “哎呀,这么说来,这个姓李的医术很高啊,称得上当代神医。”全素英惊讶道。 全天雄苦笑着叹气。 “哎,你爷爷不仅固执,还不服老,早知道就该找这位姓李的中医先来看看,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第314章 赶着前往瑞士 一旁的全斯年忍不住插言。 “二伯,这个姓李的或许是有些真本事,可爷爷是股骨颈骨折,不是失眠,更不是其他的病。” 众人纷纷点头。 都觉得全书杰的病是骨折,不可与其他的病相提并论。 也正是这个原因,昨天卢起元提到一个姓李的医生时,就被所有人忽略了。 卢起元当时也只是在会诊中举例,并没有详细说这个姓李的医生名叫李东成。 他能知道这些,是唐武告诉他的。 全祖德叹气着对全斯年说:“反正我是觉得手术的风险太大,你爷爷的年龄都这么大了。” 全正明苦笑着安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不再说话了。 全斯年想到那个李东成,心中埋汰。 “同样姓李,怎么区别这么大,一个是神医,一个是劳改犯。” 只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两者其实是一人。 这时,手术室门上边的红灯变成了绿色,那是手术结束的提示。 众人都站了起来,翘首以盼。 等了几分钟,手术室的大门从里边推开。 三名护士推着全书杰出来。 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因身体的麻醉还没有过去,处于昏睡状态中。 柳百川和一个中年医生取下口罩走了出来。 为了手术,柳百川这次亲自主刀,也算是真的尽心尽力。 他说道:“全部长,全老的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要看恢复情况了。” “好的,我知道,辛苦你们了。”全正明点点头。 随后,一家人跟着护士,推着全书杰返回病房。 其实,众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手术能成功,可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老爷子能不能闯过三关,真是个未知数。 时间一晃就是下午。 午饭后,李东成便带着韩渊、徐平洲、紫菀前往了机场。 阿尔卑斯山那么大,山神在什么地方,一无所知。 一切都只有等少爷那边的后续动作。 夏国是白天,而意大利的五渔村却是晚上。 朱雀等人都还在睡梦中。 她们等人等了一天,也不见那个安东尼过来联系,由于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只能被动的等待。 方子怡的脚崴了,膝盖也破皮流血,没有谁帮她找点创可贴,或者治疗一下。 谁也不管她,大概是觉得行动不便的方子怡再也不会想着逃跑。 现在她上个卫生间,都必须打开门。 最过分的是海鸥和白鹭还要在门口盯着。 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海鸥她们。 海鸥打开了床头灯,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连忙拿起来接听。 只听了一句,便坐了起来。 “都起床了,收拾一下,接我们的车过来了。” 白鹭和方子怡都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真是的,白天不来,这才5点钟,天都还没有亮。”白鹭抱怨道。 “别说了,抓紧时间。”海鸥很快就穿好了外套。 三人还没有洗漱完毕,敲门声就响起了。 白鹭走过去打开了门。 传来朱雀的声音,“都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可以了。”白鹭说。 “快走吧,安东尼的车在外边等着的。” 白鹭和海鸥本来没有什么行李,特别是方子怡几乎是两手空空,可是昨天买了不少防寒的厚衣服,一下子就变多了。 三人提着自己的行李和众人出了酒店。 在公路边上的路灯下,果真停着一辆大商务车。 有个黄头发,脚踩靴子的男子在路边抽烟。 “安东尼。”朱雀喊了一声。 “哦,就你们几个吧?” “是的。” “那个女人是谁?”安东尼看了一眼几女。 海鸥指了指方子怡,“就是她。” 安东尼上下打量着方子怡,刚才他就看见方子怡走路一瘸一拐的。 在这一刻,方子怡只感觉自己就像猎物被出售一般。 “我看她走路有问题,受伤了?”安东尼好奇地问。 朱雀冰冷地看了方子怡一眼,“都是她自找的,活该。” “山里严寒,她行动可能不是很方便的。”安东尼扔掉了香烟。 “不用管她,只要送到目的地,她还有气就行。”朱雀冷漠无情地说。 安东尼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好吧,那我们赶紧上车,还要抓紧时间赶到瑞士的因特拉肯镇,浩普都打过好几次电话了。” 方子怡听到他们的对话。 心中暗忖:“还要上山,还是去瑞士,难道是去阿尔卑斯山吗?难怪昨天买了不少防寒的厚衣服。” 见她有些发呆,海鸥在后边推了一下,“快上车,磨蹭着干什么!” 方子怡不情不愿地跟着上车。 自从被再次抓回来,朱雀和海欧她们对她的态度也没有船上那么温和了。 方子怡也无所谓。 本来双方就是敌人,也不存在什么难过。 众人陆续上到商务车坐下,安东尼一踩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这边过去要多少时间?”胡少轩坐在副驾驶位置问。 “很快的,大概下午的三点左右就到了。”安东尼边开车边回答,“到了那边,听浩普的安排,你们把人送到山神那里,任务就算完成了。” “安东尼,你没有见过山神吗?”朱雀问。 安东尼哈哈大笑。 “我怎么见得到山神,连入口都找不到。” 顿了一下,他又说:“你们上山时就知道了,现在阿尔卑斯山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连动物都很难活出来。” “浩普是山神的族人,只有他才知道路,可以得到允许进去。” 朱雀与旁边的胡少轩对视了一眼。 她又问:“我们把人送到山神那里,想留下来帮忙,可以吗?” 实际上,他们是想留下来看山神如何击杀李东成。 安东尼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山神喜怒无常,他一高兴或许会同意吧。” 朱雀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后边的方子怡。 “山神是西方武道的神话,这次李东成能死在山神的手中,那也是他的造化。” 方子怡面无表情,心中却止不住地开始为李东成担忧。 她不知道这个山神到底有多厉害。 只凭对方能在极寒的阿尔卑斯山生活,就知道肯定是个长期隐居的高人。 想到这里,她暗自攥紧了拳头。 有些抱怨老天爷,为什么逃跑出来,不安排有车在路上,好让她借机逃走。 她闭上眼睛假寐,膝盖的伤口火辣辣地痛,却不如她心中难过。 “李东成,你如果真的不测,我也一定下去陪你,对不起,都是我们方家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