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被坑后发现剧情不对劲》 花落瓶中一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所有任务,现在传送宿主回到最开始的世界……” “呼!”听到这声提示,一个精致的年轻人轻呼了一口气:“终于要回去了。” 那些久远的记忆也在这时翻涌上来,那些熟悉的人影,一个一个涌上心头,最后定格在一个眉目如画的小孩儿身上。 那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细看就会发现,跟这个浑身都透露出时间沉淀的气质的青年眉眼相像。 “传送地点确认,传送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3,2,1,传送开始……” 一阵风卷过,原地那个精致的人已经不见了。 八十年代,华国,北京,解家老宅中,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的一个眉目如画的小孩儿忽的坐起来,愣了一会儿,面露喜色的左右看了看。 “我回来了,解大!解大?”那小孩儿先是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扬声开始叫人,叫了两声,小孩儿直接愣住了。 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瞧了又瞧,然后直接emo了。 回来是回来了,但是这也太早了吧!看这身体情况,应该是他刚被接到解家老宅没多久。 解语花,也就是那个精致的年轻人,现在的小孩儿,坐在床上自闭了半天,然后接受了这个事情。 不然能怎么办呢?生活啊!反抗不了就接受呗。 躺下之后,默默的理着自己脑子里的事,现在他应该是在跟着二月红,九门的二爷学戏。 然后,好像是跟着他的生父,养父相继去世。 想起自己那“去世”的养父——解连环,解语花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也是为了所谓大义,所以他被舍掉了。 放任他一个小孩儿独自面对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如果抵不过群狼环伺,他这颗棋子也就废了。 不过也是,他不过是一个为无邪挡刀的,无邪才是他们那个大局的关键,他不过是一个配角。 真是可笑。 想起无邪,解语花又是一叹,无邪呢?说他好命也不知道是可怜。 好命是自小被宠着长大,自小就是个娇贵的小少爷,说他可怜,自他被拉入局之后,就慢慢抹掉了他原来的样子。 想过那些有的没的,解语花想着那个坑爹系统走之前给的东西,一部炼蛊的秘法,跟他之前了解过的那种苗疆蛊术不太一样。 这是他跟那个坑爹系统,一起走过那么多小世界,在其中之一得到的一部炼蛊的秘法,不需要那些神奇的超越普通人理解的东西,只要舍得花时间就可以用,却又比苗疆蛊术更厉害。 (以后简称蛊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个坑爹系统就给了他一个蛊术,然后他就跑路了,难怪跑的那么快,走的时候还说的好听。 什么看在他们相伴走过不知道多少载的情分上,送他一个好东西,然后就跑路了。 结果,就这?就这!就这也好意思说是好东西。 自己好歹兢兢业业的给他打了那么久的工,结果就这样就把他打发了,真是狗。 想着想着,解语花就睡着了,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儿,扛不住熬夜,而且他每天也有要学习的东西。 “小少爷,小少爷,您起了吗?当家的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门口站着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男人,恭敬的叫着解语花。 解语花听到有人叫,一时没反应过来叫谁的,只觉得烦死了,不知道吵人睡觉天打雷劈吗? 翻了个身,忽然反应过来,这时老管家的声音,他已经回来了,他刚说啥来着?当家的叫他?那不是自己那个不负责的便宜爹吗? 老老实实的爬起来,打理好自己,打开房门之后,叫了一声:“管家爷爷,父亲叫我有什么事吗?” 老管家一边领着解语花往会客的大堂走,一边说道:“当家的说要给小少爷介绍一个人认识一下,小少爷去了就知道了。” 解语花听了点点头,随后默不作声的跟着老管家往前走。 花落瓶中二 一老一小沉默的走到会客大堂,进门就看到解连环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端着一个茶碗喝茶。 左手边坐着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面庞俊秀,眼神淡漠,坐在那里微垂着头,嘴角轻抿着。 他的旁边茶几上也放着一个茶碗,但他却动也没动。 “当家的,小少爷到了。”老管家恭敬的对着解连环说了一句。 解连环放下茶碗,对着老管家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老管家微微一躬身,就退下了。 “父亲。”解语花对着解连环微一躬身,然后就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不过他的心里却不像他面上那么平静,他怎么在这?他记得上一世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见过他。 “小花,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爷,以后他就教你一些身手功夫。”解连环说着,就把这件事给定下来了。 解语花直接就无语了,他心想,他不是跟着二爷学戏+学身手吗?咋又找一个?还是这位爷。 “是,父亲。”解语花答应一声,然后又问道:“父亲,二爷爷那边我还要去吗?” “去,我会和二爷商量好你的安排的。”解连环说完,眉头还轻皱了一下。 解语花看到了他的细微动作,心想,他不会要“死”了吧,所以才又找了一个人教他,然后他放心安心的去“死”。 解语花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眼神就有些发直,显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那边解连环也没注意他,而是跟张爷说着,麻烦张爷教导自家小辈,麻烦张爷了之类云云,最后又加了一句,酬金会按时给张爷的。 张爷很是高冷,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然后了。 随后,解连环看向眼神发直,神游太虚的解语花,叫了他一声:“小花,你先去二爷那里吧。” “是,父亲。”解语花答应一声就去了二爷那里,并不知道后续解连环跟张爷聊了什么。 解语花到了二爷家,就跟着二爷家的下人去了二爷所在的院子,那院子里种着一棵海棠树,只是那树不怎么爱开花。 看着那坐在树下的人,突然想起二爷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解语花枝娇朵朵。” 这是二爷给他起的艺名,自那之后,多数人都叫他小花,后来他掌管解家,人人都称他一声花儿爷。 想起那些前尘往事,让解语花不自觉的发了一会儿愣,然后走向二月红:“二爷爷,小花来了。” “小花来了,来,先坐着喝点水。”二月红笑眯眯的招呼解语花。 解语花听话的来到二月红旁边,喝了点水,跟二月红聊了几句,就开始吊嗓子,然后跟着二月红学唱腔,身段,走位。 中午跟着二月红吃了午饭,休息一个小时之后,解语花又开始扎马步,练功。 一天,就这么在二爷的指导下过去,解语花满身疲惫的回到解家,在大堂里见到了等着他回来的解连环。 “小花回来了,来,吃饭。” “父亲。” 父子两人吃了饭,下人收下去之后,又上了茶,不过解语花的是一杯白水。 “小花,明天你就上午跟着二爷学戏,下午跟着张爷一起练身手。” “好的,父亲。” 父子两个又闲聊了一会儿,主要是解连环在问,解语花回答。 实在是解语花不知道怎么跟解连环相处,他不仅离他时间太远,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马上要死了的便宜爹相处。 聊完,解语花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目送着解语花离开的解连环,心里觉得这孩子今天怪怪的,就好像突然跟自己生分了,他对着自己好像是有些什么意见,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花落瓶中三 第二天一早起来,解语花先是用了清淡的早餐,便由下人送去了二月红那里。 照常开嗓,练戏,一直到中午陪着二月红吃了午饭,就回了解家。 回去之后,走进他的自己的院子里,就看见那个淡漠的人站在他的院子里看天。 解语花抬头也看了一眼天空,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看着天,从前是,现在也是。 “张爷,我来了。” 解语花走近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的尊敬。 那人听到他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解语花有些懵,他也不说话,怎么教他?教他什么?发呆吗? “你先去扎马步吧。”突然那人说了一句话,像是凭空响起,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是。”老老实实的去扎马步,心里不停的嘀咕,不会就总要他扎马步吧。 思维发散的扎着马步,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阵破空声,接着一颗石子“啪”一声打在了他的腿弯上。 解语花一下子感觉腿弯上传来一阵酸麻疼痛的感觉,直接就摔在地上了。 他不有点懵的抬头看向那个,坐在廊下的人,他还是那样淡漠的,面无表情。 只是现在却不再发呆,而是用那双黑沉黑沉的眼眸看着他。 “张爷?”解语花语气里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挨打了。 也有些懊恼自己最近的放松警惕,可能是这个时间段他还是那个能撒娇能玩闹的孩子,而不是那个八岁之后掌家的解当家。 在心里暗道自己不该这样,这么多的世界的穿梭,那么多年的心机险恶,怎么就突然放下了戒备了呢? 他还是非常眷恋这里的啊,这是……他的家啊! “专心,继续。”那人淡淡的声音传来。 “是,张爷。” 解语花答应了一声,爬起来继续扎马步,虽然他会的东西不少,但是他现在还是小孩子,还需要练啊! 这感知,敏锐都下降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不该。 这一下午就在解语花扎马步,被石子打,趴下,爬起来,继续扎马步中度过。 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一下午,解语花浑身酸软,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 要不是他这么多年的心性,怕是就直接趴地上不起来了。 站着歇儿了一会,拖着自己的酸软无力的腿,一步一步向房间的方向挪着。 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双脚离地,解语花下意识的扑腾了几下。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便宜师傅拎着自己的后脖领子,向着他房间旁边的屋子走去。 “……”解语花表示,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咱能不能不拎着他,搞的自己好像一个包一样。 不管心里如何想,他还是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被拎着进了那个屋子,屋子里是准备好的药浴。 解语花懵逼,这开局好像有点奇怪了,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换了个老师的缘故? 想着抬头看向拎着自己的那个人,那人拿眼瞥了他一下,将他放在浴桶边上。 “进去。” “啊?啊!哦哦,好…” 解语花回神,默默唾弃自己,不就长的好看点吗?自己也好看,看他干嘛?自己长大也好看! 老老实实的准备脱了衣服进浴桶,那边看他准备脱衣服的张亓灵倒是皱眉了,心想: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这么不见外? 没看那个小人,扭头走了。 解语花听到后边传来的脚步声,一脸懵逼,他看到他扭头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心里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这位了。 撇撇嘴,麻溜的爬进浴桶,舒舒服服的泡在微烫的药浴中,被热水浸泡,感觉自己酸软的身子都舒缓不少。 舒服的喟叹一声,又想着自己从哪找到自己要用来炼蛊的东西,那些玩意儿当然是十万大山里的最好,京都这边嘛,只能说那些东西真是不入眼。 想着想着,因为身上的疲惫就这样趴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花落瓶中四 张亓灵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泡药浴的时间,那个小孩儿也该出来了。 可又等了一会儿,里边还是没动静,他站起来就走了进去,走近就看到那个精致的小人趴在浴桶边上睡着了。 浴桶里的药浴早就凉了,看到小孩儿还睡着,他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孩儿真是的,这样子再生病了。 伸手进去将人捞起来,然后才想起来解家这位好像是个小姑娘来着,身子僵了僵,才若无其事的将人用旁边的浴巾包起来,擦干身上的水。 抱着小孩儿回到隔壁,解了浴巾扔在一边,准备将人放在床上的张亓灵愣了一下。 他有点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上,有着一块一块的淤青,应该是今天被自己用石子打的。 虽然心里感叹了一下,小孩子的身子就是娇嫩,但是解家这个…这个是个小少爷吧…… 不是个小姑娘吗?哪家好人给自己家男孩穿裙子的?谁家好人给自己家孩子起个名字叫解语花? 心里无语的同时,张亓灵还是很诚实的给人盖上了被子,然后自己退了出去。 而我们的解语花一点都不知道那位爷的心里话,要是知道肯定要跳脚,长的好看家里长辈拿他当女孩子养怎么了?男的怎么不能叫解语花了?我那是艺名!艺名懂吗!!! 可惜,他不知道,陷在那黑甜黑甜的梦里,睡的正香。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解语花日子就在这上午练戏,下午练功的时间里过去了大半年。 这一天,下午练功的时候,张亓灵突然对他说,他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让他自己好好练功,不要懈怠。 他听了这话,一下子慢了半拍,被石子狠狠的打在了身子。 “慢了。” “我知道了,张爷。” 一边答应一边继续练着,他还是练了棍法,还有张亓灵教他的刀法。 这天过去,张亓灵确实没在露面,他算了算时间,他已经八岁了啊! 他那便宜爹估计要去忙他的大局了,想起上一世的狼狈,他独自面对那些解家人都恶意。 那晚,他第一次杀人,颤抖着手,拿着那把枪,了解了那位一直恭敬的老管家。 看着大堂上满目的血色,地上躺着的尸体,他跪坐在地上,直到天色微亮。 从那天起,他就收起了幼稚与天真,逼着自己成熟稳重,快速成长,打理着偌大又风雨飘摇的解家。 可笑的是,那人明明没死,却从不曾对自己施舍一点援手,任由自己那么多年都战战兢兢的活着。 灰色的房间,厚厚的黑色窗帘,枕头下的武器,还有一袭杀伐凛冽的粉衣。 直到,他自己终于扛过了所有,他又出现了,他还活着,多么可笑。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自己不需要了,他会好好的接手解家,他再也不会那般战战兢兢。 日子如水流逝,这天,他正在二爷随着二爷学戏。 解家下人突然慌张的跑进红府,告诉他,他的养父,他的便宜爹死了。 他没有慌张,也没有难过,只有一种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冷着一张小脸,向二爷告退,随着解家的下人回了解宅。 二月红目送着那个小人远去,叹了口气,站起身回屋了,只于一声轻叹飘散在风中。 “苦了这孩子了。” 花落瓶中五 小小的解语花一进家门,就看到乱糟糟的一群人,正在分东西,闹着要分家。 解九爷的妻妾不少,孩子也不少,他那些叔伯们,看到解连环已死,都虎视眈眈的准备将他分吃入肚。 一群人为了利益,吵得不可开交,没有一人在意那走进来的小小身影。 解语花默不作声的走进去,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那群人吵吵嚷嚷,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扶手上,看的饶有兴致。 吵闹了半天,那群人似乎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群人都忙着去搬东西,收拾值钱的玩意儿。 等到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一片狼藉,他看着乱糟糟的解宅,也不在意。 走了好啊,分家好啊,之后收拾他们省的他们拿着长辈的身份压他,一群倚老卖老,不知廉耻的东西。 招来解家还有的下人收拾这一片狼藉,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柄匕首随身放好,又在秘格里拿出一把枪。 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换上一席粉色的小西服,站起身走向大堂,让人上了一杯茶,他就坐在那里等着。 不知道在等什么,他想应该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贪得无厌的老鼠吧。 可他没想到,先等来的不是那群恶心的玩意儿,而是那道淡漠的身影。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还带了一点疲惫,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 解语花一愣,他……是为了他特意赶回来的吗?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没有问出口,只是招来下人,让人安排了饭菜,房间,他带着那人亲自去吃了饭,又让人去休息。 张亓灵微微蹙了蹙眉,眼中带着不赞同,嘴角微微往下抿着,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张爷,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先生。”解语花笑容灿烂,精致的小孩儿笑的灿烂明媚,没有一点即将面对豺狼虎豹的样子。 他不相信他不明白,他教导他的时候,明白他很聪明,一点就透。 那…他这个样子就说明,他有着万全之策。 只是他着实不太放心这个孩子,他只是看着他那如花笑颜,没有说话,也没有按着他的说法去休息。 “先生,你要相信我。”小孩儿依旧笑的灿烂,只是笑容里泛着冷意。 他身上有着强烈的自信,就像是一个掌权已久的上位者,而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但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却奇异的并不违和,最后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安排,只是走之前还是说了一句:“解决不了就叫我。” “好的,先生,你要好好休息。” 解语花乖巧的答应,然后目送人进了屋子,转身回到大堂,坐在那里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等着那群老鼠。 要来了吧?等的他都无聊了呢! 要赶紧解决了这些麻烦事儿,然后安排人去一趟十万大山,帮他找些可爱的小虫子。 他也要有些傍身的东西不是,这些,感觉不太够啊!他这次要那些人都老老实实的,还有汪汪叫,烦人的老鼠就应该被踩死。 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儿真多,轻啧了一声,说了句麻烦。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 终于来了啊!等的他无聊死了,还不如去看他的先生呢! 嗯?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这……什么鬼? 解语花想了一下,就把那归咎为对方风尘仆仆的赶来为自己助阵的感动,他可能只是看在自己被他教导了一段时间的情面上吧。 其实他不来也没什么的,本来就是钱货交易,他不来也是本分。 “小少爷。”老管家恭敬的叫了他一声。 “管家爷爷。”解语花放下茶杯,笑着看向老管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老管家看到他这样,愣了一下,然后还是接着说:“小少爷,九爷留下的财产在哪里。” “谁让你来问的?东西不是已经被叔伯们搬走了吗?”解语花依旧笑着。 “小少爷,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九爷的宝贝都放在那里就可以了。”老管家态度依旧恭敬,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那么好听。 “哦,我要是不呢?”解语花一边回答一边吐槽,我要是知道爷爷的财产在哪,我上一世会那么艰难吗? “那就得罪了,本来想让小少爷少受些苦的。”老管家说着,对自己身后是人挥了挥手。 花落瓶中六 那人随着老管家的挥手,一步一步走上前。 准备抓住解语花,再细细拷问解九爷留下的宝贝。 解语花笑眯眯的看着来抓自己的人,看着他越走越近,搭在扶手上的手,收回刚在腰侧。 他的动作不算小心,却也没有刻意,那人许是看他是个小孩儿,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解语花计算着距离,太远,容易被躲过致命一击,太近了容易将自己置于险地。 看他迈进自己计算的距离之内,解语花迅速拿出一把手枪,对着那人的眉心快速开了一枪。 “嘭!!!” 一朵血色的花开在那人的眉心,妖异又血腥。 老管家一脸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这笑笑的人出手如此的狠辣,果决。 “小少爷不愧是二爷和张爷教导出来的。”老管家赞道。 “那不也没让管家爷爷拜服。”解语花接了一句,不知是失望还是感叹。 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这时,外边的吵闹也停了下来。 外边进来了好几个人,围着老管家,堵住了他所有的后路。 “小少爷,您长大了!”老管家感叹了一句,就向前走了几步。 他一心求死,解语花也只是沉默着送走了他。 这位老管家自他到解家老宅开始,就照顾着他。 他以为这一次他不会有太多感伤,但是再一次送走了他,解语花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原来,他还是没有放下啊! 挥手让人下去清理残局,解语花静静的坐在主位上,周围流淌着死寂的沉默。 那个精致的小孩儿,坐在主位上,周身都是沉默,孤寂,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你…没事吧。” “先生!你怎么过来了?休息好了吗?” “……”张亓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先生,我没事。” 解语花看着他那黑沉的眼眸,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这份关心像是一股暖流,划过解语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张亓灵点头,但也没有离开,只是自己寻了个位置,陪着小孩儿坐在那里。 两人都沉默着,解语花是在消化那好久不曾出现过的难过,而张亓灵只是单纯的不爱说话。 两人一直在解家大堂坐到天光方亮,茶水早就凉透了,解语花却突然端起来喝了一口茶。 “先生,你还会留下来教我吗?”略微沙哑的童音,突然在大堂里响起。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亓灵,听到声音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主位上粉嫩的小孩儿。 “先生,不会再教导我了吗?” 解语花似是没注意到他看着自己,只是自顾自的又说道:“先生应该是有自己的事要做,这次之后应该就要走了吧。” 张亓灵嘴唇微动,什么也没说出来,良久,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先生还会回来看我吗?” “嗯。” 听到张亓灵的回答,笑了笑。 他本来想着请自己的先生,陪自己去一趟十万大山,但想着解家的烂摊子,就没有说什么。 解语花只是吩咐人上了早膳,然后跟张亓灵一起吃了早饭,饭后,安排张亓灵去休息。 解语花又开始像个小陀螺似的忙了起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解家现在风雨飘摇,但还是有人时刻盯着,想要撕下来一块肉的。 一一安排好眼前的事,时间就已经到了傍晚,解语花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却在门前看到了张亓灵,他有些诧异,本来以为这人已经走了。 “先生?” “嗯,我要走了。” “好……”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解语花有一点不舍,这人一走,这偌大的解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花落瓶中七 解语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那人还是走了…… 他本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是吗? 思绪纷飞,身体却承受不住疲累,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一连大半个月,解语花都在连轴转,终于将解家基本运作架构重新搭建起来了。 一大早,解语花起来,吃了早饭就去了二月红那里。 “二爷爷。” “小花来了。” 二月红依旧是慈祥的笑着,一如之前一样,还是慈爱的他招呼着他,与他聊天。 照旧跟着二月红,上午练戏,下午练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白天,他是解语花,跟着二月红学唱戏。 晚上,他是解当家,发动一切人手,调查解家在京都有所牵连的势力和背景。 整理了自己的暗杀名单,选好时间一个个的送他们去投胎,选拔忠诚于自己的人,反击环伺的群狼。 也不忘记安排自己的亲信,去往十万大山给自己找一些可爱的虫子。 (亲信左手拎着装竹叶青的笼子,右手提着一个装杀人蜂的蜂巢的袋子一脸无语:当家的,你确定这玩意儿它可爱?它跟可爱那沾一点边!!!) 想着安排去十万大山的人,算算时间,应该也要回来了。 从床上起身,打开一个暗门,解语花小小的身影隐没在门后的黑暗中。 这里是他找人特意修的,用来放置他那些可爱的小虫子,就是不知道他们会给他带回来什么样的,毕竟他只是下达命令说让人寻找毒虫毒蛇,并没有具体说明要什么。 再次检查了一遍这里东西,确定没有疏漏,他才再次返回卧室,躺在床上回想那部蛊术。 这部蛊术是先炼制出一个本命蛊,以本命蛊为根基炼制其他蛊虫为自己所驱使,本命蛊与自己性命相连,人在蛊在,蛊亡人殇。 所以第一次炼制本命蛊很重要,越厉害的蛊越好,蛊虫炼制好之后要用自己的血喂上一个月,让蛊虫熟悉自己的气味,对自己产生依赖,最后用心头血与蛊虫签订契约。 自此以后本命蛊成,自己心意相通,如支臂使。 其他普通的蛊虫炼制就没有那么麻烦,只需要在蛊成之后,用血签订契约之后,就可以驱使,只是没有本命蛊那么方便,平常就只用喂血食就好了。 想着自己即将炼制的本命蛊,解语花开开心心的入睡,有了蛊虫,收拾那些人就快的多了,早点解决解家的麻烦,他才能更快的去寻找更好的原材料用来炼蛊。 三天之后,一队人风尘仆仆的进了解家老宅,只是他们还带着一些箱子,笼子,还有的用袋子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一早收到消息的解语花,坐在大堂里等着他们,等那一队人将东西放在院子里之后,为首的人恭敬的请解语花出门查看。 解语花查看了一番,还算比较满意,就让人将东西放在他的那个院子里,就让人下去了。 开开心心的将一个笼子上的黑布打开,看到一条条颜色各异的毒蛇,很是满意,又扯开一旁小一些的一个笼子,里边是两条竹叶青,细长的身体,青翠的颜色,看着很是漂亮。 一一仔细的看过这些东西之后,解语花就有了计较,他将两条竹叶青分开,一条与那些毒蛇放在一起,让他们厮杀,一条则是与那些蟾蜍,蜈蚣,蝎子,蜘蛛放在一起。 若成,这两条竹叶青之间也还有一战,胜利的那个就有成为他本命蛊的资格,若不成,只能说自己缺了些运道。 将那些毒物一一分类,自己更是亲力亲为的将将这些东西带进那间密室,按照他分好的将那些毒物关在一起。 施展蛊术上记载的方法,让这些毒物开始互相吞噬,之后他只要每天过来看看,前几天施展让他们互相吞噬的方法。 待到他们的凶性全部被激发,就只需要静静的等待。 花落瓶中八 日子就在解语花的忙忙碌碌中过去,虽然,好久不曾唱戏,但这重新捡起来学着也很快。 他现在主要就是训练自己的身手敏捷度,力量,柔韧度,争取让自己的实力快速恢复。 偶尔他会想起那个淡漠的身影,他说他会回来看他的,可这都已经一年多了,他也没有再见过他。 只是道上仍旧盛传着那人的传说,想着他自己都笑了,也许那人只是拿他当成小孩子,随口哄他的罢了。 第二天醒来,解语花的日子依旧,直到有一日 ,解语花忙完一日的事情,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候,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那道淡漠的身影。 “先生!” “我们认识吗?” 是了,张家血脉越是纯净,就越是失魂症严重。 他失忆,也是正常。 “先生。” 解语花叫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 张亓灵也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这次他失忆,也是黑瞎子第一个找到他,将他捡回来的。 他被黑瞎子带回了京都也有几天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出了门,漫无目的下走到了解家老宅。 里边的人将他迎了进去,他在大堂里见到了那个精致的小孩儿,但他身上却有一种历经千帆的感觉。 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但他并不觉得突兀,就好像,他们之前挺熟悉的。 解语花看着那人坐在那里神游天外,真是有些无语,所以来找他又不认识他,谁知道应该怎么跟百岁老人交流? 他应该说点啥? 先生好久不见? 或者,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先生。”解语花叫了一声在那坐着发呆的人。 那人转转眼珠子,看着那个绷着小脸的精致小人。 “先生,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解雨臣,解家现任当家,你也可以叫我解语花,我曾跟着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的身手……” 还没教完你就走了,当然这句话解语花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想了一下,不知道当时解连环给了先生多少报酬,先生没有完成约定,能不能退钱…… “……小花?” 半晌,那个淡漠的人,才从自己的淡色唇瓣里吐出两个字。 解语花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骂骂咧咧。 老子跟你说了那一长串白说了?结果你就想起来小花两个字?你这样子算不算诈骗?说好教我的结果半路跑了。 解语花的心里翻江倒海,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答应了一声:“先生,我在。” “你怎么不穿裙子?” 那个淡漠的人,细细的打量了他一遍,吐出了一句话。 解语花的表情一僵,扯扯嘴角,心里的骂骂咧咧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好你个张亓灵,你骗小孩就算了,还一见面就揭我的黑历史,我那么帅气,那么好看,你就记得我穿裙子? “先生,我已经长大了……” “你……” 本来想说点啥的张亓灵,看着小孩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从心的将话咽了下去,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说了,要不会有不好的后果。 “呦,哑巴,你这是给自己找到长期饭票了,就不管黑爷死活了呗~” 一个带着墨镜,一身黑衣黑裤的人从一边窜了进来。 光听声音,解语花就知道是黑瞎子,那个总想着赚钱的家伙。 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个跟个黑耗子一样的人,这人还是这样子,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爬墙头。 “黑爷,不知道您老是从哪进来的解家,我怎么没听到有人来通报。” “哎呦~这就是解小当家,果然是漂亮的很~” 看着那个不着调的人,解语花撇撇嘴,明天就叫人给墙头通上高压电,让你个黑耗子再爬墙头。 “黑爷,您老来我解家有何贵干?” “解小当家,黑爷我多帅啊,你怎么能说我老呢?” 解语花心想你不也是,解当家就解当家,为啥要加个小? 再说了,你黑瞎子都一百来岁了,说你老咋了,我又没说错!!! 花落瓶中九 “所以,黑爷您!老!到底有何贵干!” 解语花特别加重了您老的语气,又重复问了一遍。 “呵呵~瞎子我这不是来找哑巴了嘛~瞎子还以为他丢了呢~” 黑瞎子就当没有听到解语花的咬牙切齿,乐乐呵呵的逗着小孩儿。 “解小当家,你需要保镖不~瞎子我很优惠的,只要998哦~” 解语花直接一个大无语,这人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当家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张先生可以去用餐了。” 新提上来的管家来到大厅,叫解语花跟张亓灵去吃饭,刚说完,就看到大大咧咧的瘫在太师椅上的黑爷。 “啧,吃饭怎么不叫瞎子呢~解小当家怎么能区别对待呢?这可真是太伤瞎子的心了~” 黑瞎子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夸张开始了他的表演。 解语花看的嘴角抽了抽,他现在十分痛恨自己的弱小,因为不能一巴掌把那个抽风的瞎子拍死。 “先生,我们去吃饭吧,黑爷也一起吧。” 解语花站起身走到张亓灵身旁,请他去餐厅吃饭,顶不住黑瞎子那幽怨的眼光,还是叫了他一起去。 虽然他更想一巴掌拍死那个抽风的家伙,但是他现在确实打不过他。 解语花一边领着两个人往餐厅走,一边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等我的小可爱炼好了,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黑瞎子,让他欺负小孩儿。 坐在餐厅,解语花拿着筷子安安静静的吃饭,看着他的外边,活脱脱的一个精致漂亮的乖崽崽。 谁又知道他为了重来一次,历经了多少时光侵蚀。 “解小当家的伙食真不错,瞎子下次还可以来蹭饭嘛~” 黑瞎子一边快速优雅的吃饭,一边为自己谋划下次的福利。 解语花听到他的话,筷子一瞬间捏紧了一下,这人脸皮还是那么厚!!! “承蒙黑爷看得起,您老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先生。” 想起来黑瞎子那不靠谱的行径,跟自家先生那九级生活残废的样子,还是同意了黑爷要来蹭饭的要求。 张亓灵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听到解语花提到他,微微歪头看了一眼,又沉默的吃着东西。 吃完了饭,有下人上来收拾残局,给三人都端了茶上来。 解语花接了茶正准备喝,一只修长苍白的手突然伸过来,拿走了解语花手里的茶盏。 解语花一愣,他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是他先生,张亓灵。 解语花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盛满了不解。 “还小,不能喝。” 张亓灵抿了抿嘴唇,对着那个送茶上来的下人说了一句:“给他弄一碗牛奶。” 下人一脸懵,这一年多来,他家当家的手段心性,样样都不逊色于那些成名已久的当家人。 所以,他听到张爷要他给他们当家的上牛奶的时候,直接就愣在那,没反应过来。 解语花听了也是一脸的无语,我为什么不能喝茶!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像也不对,他现在确实是个小朋友。 垂头丧气的对着那个下人挥挥手,示意他听张亓灵的。 “哈哈哈哈哈……”一串大笑声在旁边响起。 只见黑瞎子,端着茶盏,笑的浑身都在颤动。 “哑巴,你这是准备养孩子吗?” 张亓灵听了之后,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让他笑成这样。 解语花则是一头黑线,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想把黑瞎子的嘴堵上!!! 这个狗东西,嘴里没一句好话!!! “黑爷,饭也吃完了,您老请回吧。” 解语花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黑瞎子下达了逐客令。 “瞎子我好可怜,只不过笑了两声就被解小当家扫地出门了~” 黑瞎子不知道在哪摸出来一块手绢,装模作样的在哪擦着眼泪。 “你怎么只撵瞎子,不撵那个哑巴~瞎子我没人爱呀~” “先生住在我这里,你可以走了。” 解语花面无表情的说着无情的话。 “呜呜~瞎子不管~瞎子也没地方住~瞎子也要住在这里~” 花落瓶中十 “当家的,您的牛奶。” 这时那个下去端牛奶的下人,伴着黑爷那抑扬顿挫的表演进来了。 “放着吧。” “是。”那人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温热的牛奶,飘起氤氲的热气,解语花不想喝,眼睛的余光都不瞥一下那杯牛奶。 刚准备开口让黑爷别闹腾了,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还没张嘴呢,就听见他先生那清冷的声线响起:“小花,乖,喝。” “先生……” “呦,原来你叫小花啊~那瞎子以后就叫你小花花儿好不好~” “你闭嘴!难听死了!你可以叫我花儿爷。” “叫花儿爷多见外啊,你要不喜欢小花花,我叫你花儿怎么样!” 解语花只觉得有一股邪火压也压不住,他今天非要弄死这个嘴欠的瞎子!!! 眼看解语花的脸色越来越沉,马上就要发火了,张亓灵则是看着那杯热气慢慢消散的牛奶,眼里有点不赞同。 走过去,端起杯子,递给解语花:“小花,乖。” 摸摸了解语花的小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那叭叭叭个不停的黑瞎子。 眉眼冷沉,叫了一声:“瞎!” 黑爷看着那个哑巴在那边哄小孩儿,识相的闭嘴了。 不是瞎子我怕他,那是瞎子我比那个哑巴年长,让着他。 自我攻略完的黑爷,又乐呵呵的看着那个金贵的解小当家,接过哑巴手里的杯子,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了那杯牛奶。 倒不是解语花挑食,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没想过有一天还会有人因为他年纪小,不让他喝茶,非要他喝牛奶。 苍天啊!大地啊!他堂堂解当家!道上响当当的花儿爷!还有这么一天。 哎~先生让喝就喝吧,毕竟是个病人,刚失忆,自己就让着他点吧。 喝完了之后,张亓灵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开始发呆。 那边黑瞎子看着张亓灵做完这一切,又变成一个什么也不管的瓶子,挠了挠下巴。 这哑巴失忆前,好像来解家待过一段时间,不会是看人家小孩儿漂亮,想养来玩玩吧? 话说,就哑巴那九级生活残废,他会养小孩儿吗? 正在黑瞎子发散思维的时候,那边解语花优雅的擦擦嘴,拉着张亓灵准备带他先生去休息。 先生失忆了,应该是不记得自己在哪住了,还是自己带着他去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已经踏出门外了,黑瞎子才停止了自己的yy,然后说道:“解小当家,那瞎子我住那里啊。” “管家,带黑爷去客房。” 解语花直接让管家带黑瞎子去客房住,他不想理这只瞎!!! “天这么黑,瞎子害怕,还是跟你们一起住吧。” 黑爷厚脸皮的跟上前边的两个人,根本没打算跟着过来的管家走。 三人前后脚的走进了解语花的院子,之前,张亓灵来教导解语花的时候,解连环就将张亓灵安排在了解语花的院子里。 离得近,方便教导解语花,只是可惜的是张亓灵从来没在那里住过。 这次张亓灵失忆,还能来找他,解语花还是挺开心的。 天色已晚,就留先生在这里住一晚。 要是先生以后也住这里也行,先生与他有授业之恩,他理应照顾先生的生活。 “先生,你先前就是住在这间屋子里,这次也住这里可以吗?”解语花将张亓灵带到东厢房,向着张亓灵问道。 “……”张亓灵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抬腿走了进去。 看到张亓灵进去,解语花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转身准备回自己屋里休息,身后就传来黑瞎子的声音:“小花花儿,那瞎子我住哪啊~” 解语花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皱了皱眉头,指着西厢房,说道:“这里,行吗?” “行,只要是小花花儿说的,瞎子不挑的~” “不!要!这!么!叫!我!!!”解语花咬牙切齿的说道。 花落瓶中十一 “好的,小花花儿~晚安,小花花儿~瞎子我就去睡觉喽~” 黑瞎子贱兮兮的答应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屋子。 解语花站在那翻了个白眼,也转身回屋了。 关好房门,解语花打开暗道走进了那间暗室,他去看他的小可爱了。 第二天一早,解语花在院子里开过嗓,去自己房间洗漱一下,并让人去叫张亓灵,黑瞎子吃饭。 过了一会儿,解语花坐在餐厅里,只等来了张亓灵,去叫人的下人说,黑爷一早就走了。 解语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吃过饭,张亓灵就回了院子里晒着太阳发呆,而解语花也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忙碌。 他要尽快将解家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才有能力去打击汪汪队。 日子平静而不平淡的过去,转眼已是三年后。 解语花在这期间,身量也长高了不少,已是一个小小的少年,身上上位者的气势积威日重。 三年前,黑瞎子在那一天早上走了之后,消失了几个月,在一天半夜摸进解家,来找张亓灵,之后带着张亓灵一起走了。 那两个不靠谱的人,走了也没跟他说一声就跑了。 中间张亓灵也回来看过他几次,不知道他想没想起来之前的记忆,他每次也都是来去匆匆的。 解语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手抚摸着那条拇指粗细青翠的小蛇,也不能说是小蛇,那小蛇头上有一点点凸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就是解语花用竹叶青养出来的青龙蛊,这是所有毒虫里边胜出的那只,被解语花用血签订契约之后,又喂以各种毒虫,再用秘法加以辅助,炼成这青龙蛊。 这蛊看着像翡翠一样漂亮,但毒性却是一等一的。 青龙蛊被解语花摸得舒服,盘在少年纤细的手腕上,轻轻摆动着尾巴。 “解大。” “当家的。” “去安排一下,就说解家当家人要下地。” “当家的?” 解大不解,抬头看了一眼解语花。 “下去安排吧。” “是。” 解大应声下去安排事情了。 “清影,你说有些人怎么那么爱作死呢?” “嘶嘶…” “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吧。” “嘶嘶…” 清影顺着解语花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亲昵的蹭蹭他的脸蛋。 之后几天,随着解语花一道道命令发下去,道上很多人都知道解家的那位当家人要去下一座王墓。 “呵呵,他既然要送死,那就成全他吧。”解家附近的一座宅院里,一个男人站在窗前,听到解语花要下墓的消息,轻笑出声。 随着日子一天天逼近,道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在解语花出发前两天。 他晚上回房间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自己床上的人,心里不由得扉腹一下,一个两个不请自来就算了,还都不走正门,都什么毛病啊。 “先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亓灵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少年,微微晃了晃神,小孩儿长的好快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精致漂亮的“小姑娘”了。 “你要下墓。” “先生也听说了吗?” “你还小,不合适。” “先生,我有我要去的理由。” 张亓灵紧抿着嘴唇,微微皱着眉,直直的盯着他。 解语花随意的找了个地方一坐,摆弄着清影,就是不理张亓灵。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人都寸步不让。 不知过了多久,张亓灵张了张嘴,蹦出来几个字:“小花,乖。” 解语花听着他哄小孩儿的语气,手一抖,捏着清影的力道重了一些,正在睡觉的清影抬头看看解语花,又睡了过去。 “先生,我已经长大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用哄孩子的语气哄我。 后半句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他一定要去的。 “我和你一起。” 花落瓶中十二 解语花看张亓灵那认真的样子,就明白他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既然先生已经先退让了,他自然也会退一步,那就只好出钱请先生一起去了,毕竟,不能让先生给他打白工呀。 解语花这次下地,一是为了钓鱼,二自然是为了钓汪汪队布局。 既然先生放心不下他,那他还是要跟自家先生说一下这次的行动目的地。 这次他们要去川蜀之地,盗一座王墓,说来这座王墓的主人是一位亡国君主。 这是古蜀国最后一位君主,开明十二世的王陵,这个开明十二世在位时残暴不仁,大兴土木,奢靡无度,最后灭亡于秦。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古蜀国嘛,解语花有着自己的考量,只等这次下地回来,就可以布局钓鱼了,按照那群跟闻到腥味的狗一样,一旦知道这个事情,必定咬死不撒嘴。 毕竟,这也不算他胡诌不是,那些都是早有传闻的事,他只是添把火而已。 解语花跟张亓灵一一介绍自己了解到的古蜀国的情况,以及这次目的地的情况。 两人聊完之后,天色已经渐晚了,吃完饭两人就各自休息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解语花安排好他不在这些日子的安排,就由解大开车打头,带着解家众人一起奔赴川蜀之地。 路上,张亓灵抱着手臂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解语花与他同坐,闭着眼睛,手里则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缠在他手上的清影。 清影舒服的轻嘶着,也许是不甘心被冷落,自解语花的领口处又探出来一个小脑袋,那是一只雪白雪白的蜈蚣,若不是它动了一下,还以为是一只假的。 许是难得被解语花带出来玩,又或者是有虫带头,又有两个小脑袋探出来,一个是一只血红血红的蛇蛊,一个是金灿灿的一只肥蚕。 那边,张亓灵感觉到自解语花身上冒出来的小东西,不自觉的皱皱眉头。 他的印象中,玩蛊的人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而且下场都不怎么好。 就是不知道小花儿这个是哪里学的,解家并没有精通此道的人。 解语花要是知道张亓灵想的,一定会嗤笑一声,那些人玩的都是以自身的血强行驱使蛊虫,只能说是刚摸到门槛,还没入门。 他自然跟他们不一样,虽然他的统子坑的很,但是这蛊术是高等世界的产物,自然不会因为蛊虫而遭到反噬。 只要他与自己的本命蛊签订契约,就可以与自己的本命蛊共享寿命,也能达到心意相通,如支臂使的地步。 (注:不想写血脉长生者,但不长寿几十年死了之后,小哥痛失所爱又很难过,所以考就党退散,不要喷我,我会骂人的。) 张亓灵盯着解语花手上那抹青翠看了好一会儿,看的解语花有点发毛,清影是他的本命蛊,张亓灵盯着清影看,他自然能感觉到清影都发毛了。 “先生?” 解语花疑惑的叫一声张亓灵,希望能得到他这么看着自己的清影的原因。 张亓灵却只是微微抬眼,将投在清影身上的眼光挪到了解语花的脸上。 “先生,要看看清影吗?”解语花试探着问道。 他本来以为张亓灵不会同意,结果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伸出了手。 解语花愣了一下,还是捏着清影放在张亓灵手中。 张亓灵收回手,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清影,过了好一会儿,解语花都以为他又神游天外去了,那人突然说出来两个字。 “龙蛊。” “啊?先生?”正在想事情的解语花突然听到他说话,没反应过来,叫了他一声。 “这个,对你有害?”张亓灵捏着清影,将它提溜着,问解语花。 解语花看着被捏着七寸,提溜起来的清影,嘴角抽了抽,张亓灵这天花板真不是白叫的,清影这个还没蜕变成完全体的龙蛊,在他手里都翻不起风浪。 花落瓶中十三 “先生,清影对我无害的。” 解语花解释了一句,就把清影从张亓灵手里解救出来。 清影回到解语花手里,委屈的在解语花手上蹭了蹭之后,就顺着解语花的衣袖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张亓灵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接着闭目养神了。 解语花也没有说话,车里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迷迷糊糊的解语花坐在那里睡着,随着车慢慢开进了山区,山路不好走,解语花随着一晃一晃的。 张亓灵倒是坐的安安稳稳,看着又一个晃荡差点撞到车窗上的小孩儿,快速伸出手勾过小孩儿,将他扶好。 “先生?” “嗯。” 解语花睡的有些迷糊,看着扶着自己的先生,有些疑惑。 但他也不指望张亓灵给他解释,两辈子这人的话都是一如既往的少,而且还要看他心情,也不是谁他都会理的。 坐正了之后,解语花敲了敲前边的挡板,解大升起挡板,解语花问他:“解大,还有多久到。” “当家的,天黑就能到了。” “嗯。” 解语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快要到了。 狗东西们,来过过招吧,花儿爷会让你们后悔的。 天色渐渐变暗,解大将车停到一处山脚下,连绵的深山,遥遥对望着成都。 历史有载,开明十二世亡于舞阳,后有野史称,开明十二世死后,被忠臣敛尸,葬于都城外,跟他一起埋葬的还有古蜀国的秘密。 “收拾行装,进山。” “是,当家的。” 一群人带上各自的行李,向着深山老林进发。 好在一群人装备精良,连夜进山也并不困难。 解大带人在前边开路,解语花走在中间,张亓灵跟在他的后边。一群人一直走到天将方亮。 来到了一个三面环山,门前带水的山谷。 一群人在河边扎营,架上火开始祭五脏庙。 只等众人休息好了,就可以干活了。 一行六个人在河边休整到下午,就按这解语花的指点下,在一侧山壁上找到一个山洞。 众人打着手电走进了山洞,一脚踏进黑洞洞的山洞,众人只感觉身上一冷。 山洞有些潮湿,靠近地面的位置长着一些青苔,一副破败的样子。 解语花跟小哥走在最前边,解家的四个伙计背着装备跟在后边,这次跟着来的都是解语花的亲信。 一行六人闲庭信步的走进黑暗中,在山洞里前行了二十来分钟,山洞弯弯绕绕的一路向下。 引导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地下空腔,像是自然形成这个空腔,然后被人发现后加以人工雕琢,做成了一个祭祀的场所。 六人进来之后,打着手电筒四下照着,地方不小,装饰却不繁重。 可能是开明十二世死后被匆匆葬进这里,所以王陵的装饰很是简朴。 “呼”的一声,一个解家伙计点燃了火带,火带顺着墙壁盘旋而上,一直到顶上的火盆。 火盆上方好像镶嵌着会反光的金属,整个山洞都被照的亮堂堂的。 一群人的正前方有一个祭台,上边放着一个青铜方鼎,四角都放着灯奴,前边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祭祀用的香案。 日久年深,香案腐朽了,只留下这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六个人缓步踏上祭台,祭台真是简陋,啧,这简直是混的最差的王陵祭台吧。 六人在这打量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别的线索,青铜方鼎上倒是有篆刻铭文,可是上面只是祭祀的颂文,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花落瓶中十四 众人在山洞里转悠,最后在祭台后方找到一个隐蔽的暗道。 这个暗道还是张亓灵自那里走过,感觉脚下的声音不对,蹲下用手指抚摸了一会儿,在一旁扣出一个青铜环。 众人听到动静,都走了过来,看着张亓灵拉出来的青铜环,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毕竟张爷在道上的名声响亮,谁敢舞到他面前去。 张亓灵握住青铜环,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收。 “卡拉卡拉”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里回响。 这时,祭台后边裂开一个缝隙,一道延伸向黑暗中的楼梯露了出来。 “走。” 张亓灵随手将青铜环丢下,招呼众人快速进入了那道裂缝,一路向下,众人很快来到一个墓道中。 墓道很宽,足够六人并排走过去,只是两边并没有刻画壁画什么的装饰。 只是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青铜鸟的灯尊,墓道并不算长,一眼可以看到对面黑漆漆的大殿。 “跟着我走。”张亓灵说完之后,打头踏进墓道。 解语花一愣,轻轻勾了一下嘴角,这人还是这副样子,什么都要自己扛在身上。 解语花一步踏出,跟他并排走着,张亓灵扭头看他,眉眼间充满了不赞同。 “先生,我们一起。”解语花笑靥如花对张亓灵说道。 “嗯。”张亓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六人一路有惊无险的走过墓道,并没有触动机关,步入大殿,一排六根盘龙柱,坐落在大殿两边。 盘龙柱中间也摆放着一些青铜制品,盘龙柱的尽头是一个高台,上边摆着一个石座,远远看去上边好像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大殿的四周,刻画着一些壁画,记载了开明王朝的开始与落幕,开明一世鳖灵,自年老的望帝手中接过王位之后,开创开明王朝。 鳖灵死后,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一同传给他儿子的,还有他自望帝手中接过来的一个青铜盒子。 之后,每任开明王死之后,就会将青铜盒子一起传给下一任开明王,直到王位传到开明十二世手中,他好骄奢淫逸,最后被秦惠文王灭国,那个青铜盒子也随着他死了之后,被忠臣一起葬进了他的墓里。 看过了壁画,解语花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轻松了一口气。 之后,六人转到王座前,上边坐着一副身披盔甲的白骨架子,手中还杵着一把重剑。 一个解家伙计想要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一下那副白骨架,刚踏出一步,就被解语花叫住了。 “别去,古蜀国崇尚巫神之术,你要中招,没有人能救你。” 解语花细细的打量一遍那具骨架,对着众人说了一句:“我们绕过去。” 便绕过那个石座,走进了后边的墓道。 那个人应该就是为开明十二世收尸,送葬的人之一,只是最后这人没有再出去,而是在这里做了守灵者。 只是不知道,他守得到底是开明十二世,还是他心中的蜀国。 刚走了两步,墓道中飘起一些灰尘,就好像是被几人行动间带起来的。 “嘶~嘶嘶!” 清影突然自解语花的脖颈后边游出来,嘶鸣几声,解语花微微侧头,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 “全部遮住口鼻。” 刚刚清影告诉他,空气里飘荡的不是灰尘,而是一种秘药浸润过的细微虫卵,一旦吸进人体就会造成血液循环加快,心脏超出负荷运行之后,心脏爆掉。 最后,尸体化作一摊血水,回馈大地。 花落瓶中十五 众人掩住口鼻继续前进,没几分钟就进入了后殿。 后殿中间有一副棺床,棺床上放着青铜三重椁。 棺床前有一个祭鼎,棺床左右空地各自放置着一些青铜器,金器与玉器。 古蜀国时期,青铜,金玉昌盛,看来这古蜀国灭亡后,最后的底蕴都被开明十二世带进了坟墓。 几人都没急着开棺,解家伙计是听命于解语花,张亓灵纯粹是放心不下一个小孩儿下墓。 解语花嘱咐四个解家伙计去挑选些陪葬品,最好是挑一些具有历史意义,带着文字记载的器具。 文字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佐证古蜀国历史悠久,是自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就可以了。 嘱咐完,解语花看向张亓灵。 “先生,你知道这古蜀国的事情吗?” 张亓灵想了一下,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先生我们去看看这个棺椁吧,这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解语花说完,张亓灵的脑袋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小花不是一直在京都处理解家的事吗?不仅知道古蜀国最后一位王的陵寝,还说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他需要什么? 没想通的张亓灵,只是点点头,就跟着解语花一起走上了棺床。 青铜棺椁很是古朴大气,但这却不是什么好事,道上有言:印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靠前。 这是一个凶椁,里边的人定是在下葬之前就已经尸变了,所以才用青铜椁封存。 不出意外的话,里边定是还有金银二椁,两人围着青铜椁转悠一圈,不出意外的发现,这青铜椁被人下过镇压咒,只是时间久远,符咒已经模糊。 “当家的,东西已经挑好了。” “嗯,你们找个地方躲一下,有人来了。” 那四人一愣,还是应是,听话的找地方躲起来。 张亓灵则毫不意外,他们自祭台下来之后,解语花就将那个名为无相的雪白蜈蚣,留在了下来的墓道之中。 刚刚他们查看完青铜椁的时候,无相就回来了。 “先生,我们也看看是哪些不安分的虫子吧。” 张亓灵点头,往旁边一闪身,就隐没在黑暗中。 解语花也找了个角落,躲了过去,顺手还将无相和赤霞放了出去,无相和赤霞都是剧毒的蛊虫,是他培育出来的小可爱。 众人刚刚躲好,就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二十多号的人呜呜泱泱的挤进了后殿。 解语花偷偷探头看了一眼,心中轻叹一声,看来他的好叔叔们是真的想让他死啊。 说来,他会来下开明十二世的王陵,就是因为解家有人不服,说他这个家主管理家族的手段尚可,只是没有下过地,这属于抛弃祖宗基业。 刚好,解语花也想要收拾他们,彻底将解家掌控在手里,然后才能更好的腾出来手收拾汪汪队。 于是,就有了他这次大张旗鼓的宣传要下墓,看来他五叔跟六叔真是坐不住了,看看,来的都是他们的心腹。 看到所有人都进来了之后,解语花细细打量,发现还是有几个下地的老手,谨慎的遮掩了口鼻。 无相和赤霞都已绕到众人身后,堵住了他们的后路,解语花摸了摸清影,清影蹭了蹭他,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清影的出手就像是一个信号,无相和赤霞也都纷纷出手。 眨眼间,就有三人倒下,那群人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有些慌乱。 好在很快就有人镇定下来,知道这应该是解语花搞的鬼,不由高声说道:“解语花,搞这些小手段有什么意思,不如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花落瓶中十六 解语花听到他的话,撇了撇嘴,真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啊。 你说出来就出来,自己明明就有碾压他们的实力,干嘛要理他们的叽叽歪歪。 反正他们是要死的,少说两句话,省点力气去走黄泉路不行吗? 解语花根本不搭理他,就这短短时间,那群人就已经死了十几个人,各个都死的很快,见血封喉的毒自脖子上进入,来不及说什么就死了。 那边的人看到解语花不搭话,也没人理他们,不由得更慌乱了,就想要向后撤出后殿。 解语花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给解大他们打了个手势,四人悄悄掏出枪,对着那群人就开了枪。 那群人连忙拿出武器反击,不仅要当心躲避,又要防备那不知名的毒物。 一时之间,那些人都有些疲于奔命。 短短时间又死了几个人,只剩下几个下地的老手,还在苦苦支撑。 就在这时,张亓灵从旁边窜出来,一下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又冲向下一个人。 解语花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巧的枪,一枪正中那个拿枪瞄准张亓灵的人都眉心。 那人瞪大了眼睛,不甘的咽下了气,战斗打响的很快,结束的也快。 很快,地上就躺了一地的尸体。 解语花走过去,招了招手,清影,无相跟赤霞都从各处爬出,准备回到他身上,只是解语花看着这三小只,有点洁癖发作,叫来解大,要了瓶水,给三个冲了一下,才让他们爬回来。 三小只有些委屈,我都乖乖干活了,你还嫌弃我脏,呜呜呜~伤心了。 解语花自然是感受到了三小只的不高兴,解语花自然要好好教导一下,让他们做爱干净的小可爱。 又承诺回去之后给他们带他们喜欢的毒物,三小只才开开心心的在解语花身上爬了一会儿,才隐没在解语花的衣服里。 “先生,虫子解决完了,我们看看这个青铜椁吧。” 张亓灵点点头,六人又围着青铜椁站了一圈,清影盘在解语花的肩头,解大带着另外三个伙计做着开棺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人准备开棺,打开了第一层青铜椁之后,里边却不是他们猜测的金银椁,而是一副血红的石椁。 石椁红的妖异,像是被血液浸透了一样,看的众人都愣了一下。 解大拿出手套,分给另外三人,然后四人合力打开了石椁,石椁之后就只剩下一重椁,那一重椁确是一个柳木的棺椁。 柳木招阴,所以自古下葬的棺椁,棺材都会避免用柳木,槐木之类的招阴之物。 却不想这开明十二世竟然用了柳木来做椁,一个尸变过的尸体,再用柳木做椁,这是要养个大粽子出来啊。 众人虽不解,但还是接着开最后一重椁,嗯,果然,棺材也出了幺蛾子,竟然是一副槐木棺材。 解语花轻啧了一声,看来这大粽子养的不错啊。 众人刚打开最后一道椁,众人正在防备里边的大粽子蹦出来。 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解语花跟张亓灵也有些奇怪,这玩意儿怎么没蹦出来呢。 “打开看看。” 解语花指挥解家伙计,将棺材打开,解家伙计小心翼翼的打开槐木棺材,结果众人傻眼了。 说好的大粽子呢,这骨头架子都快烂完了呀,你没尸变你整那么多幺蛾子干嘛,吓爷们一跳。 解语花心里吐槽,还是伸头向里边看去,看到了那个青铜盒子。 解语花拿出一副银丝织成的手套,将那个青铜盒子拿了出来。 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错之后,就收了起来。 花落瓶中十七 众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准备打道回府。 解家的伙计装好他们挑出来的陪葬品,就准备原路返回。 结果刚走到前殿,绕过石座,准备回到上边,就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有些麻爪了。 那个白骨架子站起来了,手握重剑,就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众人急忙躲避,都有些想不明白,这白骨架子怎么突然起来蹦哒了。 枪打在那盔甲身上,只蹦出了一些火花,暂缓了一下那白骨的行动,对他没有一点伤害。 众人四处散开,那个白骨架子谁也不撵,就追着解语花,重剑扬起,就要劈了解语花。 解语花龙纹棍一甩,四两拨千斤的将那把重剑拨到一边,可惜解语花年纪还小,虽然这几年特意训练了身体,但还是力量不够。 解语花只觉得手中的龙纹棍一沉,一股巨力,震的他的手臂连着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解语花的麻劲儿还没过,那白骨巨人就又将巨剑挥舞起来,向着解语花横砍而来。 解语花急忙躲闪,清影像一道暗光,闪进了那白骨架子的盔甲里边。 眼看解语花躲不过去,要被重剑扫中那是十死无生,张亓灵自侧旁一跃而起,一个飞踹将白骨巨人踹的不稳,向后退了几步,重剑斜着略过解语花的头顶。 劲风拂面而过,带的解语花的发丝都飘动起来,解语花活动了一下手脚,也拿着龙纹棍冲上去。 一棍子扫向那白骨的腿弯,将白骨架子打的一个踉跄,张亓灵抓住机会,一跃而起,一个膝击正中白骨的胸口。 本来就没站稳的白骨架子,被张亓灵这么一下子撞击,直接倒在了地上。 解语花则挥动着龙纹棍,冲着白骨的脖子就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咯啦咯啦的声音自那白骨身上传来,接着哗啦一声,就散了架。 解语花懵了一下,正准备卸了白骨脑袋的张亓灵也愣了一下,就在这时,清影自白骨的眼眶处钻了出来。 仰着小脑袋,嘶嘶的吐着芯子,解语花听了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明白了怎么回事。 之前说古蜀国崇尚巫神之术,自然也离不开一些巫蛊之术,这白骨架子突然动起来就是因为这白骨的骨节接缝处,存在着一种小虫子。 会将白骨的骨架连接起来,从而带动白骨架子动起来,至于为什么一直追着解语花打,估计是那个青铜盒子的原因。 青铜盒子上可能涂过某种秘药,解语花带着青铜盒子自石座旁边过,刺激到了那些虫子,所以才追着他打。 刚刚清影钻进白骨的盔甲里边,将那些小零食吃掉了,白骨自然就散架了。 解语花将自己从清影那边了解到的消息,跟几人大致解释了一遍,就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给清影擦了擦,让他盘在自己的手腕上。 众人快速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这里。 一路撤出祭坛,回到河边的营地,营地一副残败的样子。 看来那群人来的时候,在这里停留过,解家的伙计快速搜寻了能用的东西,重新整顿了营地,众人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出发。 之后众人解家伙计就开始生火做饭,说是做饭,也就是压缩饼干糊糊,加一些肉罐头之类,吃完饭安排了守夜的顺序,众人就各自休息去了。 花落瓶中十八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床之后,天气不错,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山了。 解语花心情不错,一路上脸上都挂着笑。 回去的路比来时快些,两三天后,解语花一行人就回到了京都,与此同时,一张网也就此张开。 回到解家的解语花,直接派人去了自己的好叔叔家里,清洗了他们的心腹手下,然后安排上自己的人手,直接将他们架空。 解家的大动作引起了各方的关注,都知道这是解家那位当家人的手段,人们都了解到解当家的手腕狠辣,处事老辣。 再也不敢因为他年纪小,就轻视怠慢他。 自这件事之后,道上人见了解语花都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花儿爷。 于解语花的名头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一则消息,道上流传出一些古蜀国的眀器,上边零星记载了自商周时期起,古蜀国的第一任王蚕丛,曾求的长生之法,并一直在古蜀国王室传承。 这则消息一出,众人也只是一笑而过,毕竟古蜀国若真有长生之法,又怎么会灭国,这就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随着时间过去,消息越传越广,这则消息传入了有心人都耳朵,最近的京都,流入了大量的外来人员。 解语花听着解大的汇报,姿态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揉捏着在自己手指上游动的清影。 “虽然他们不相信,但是,对于那些贪婪的鬣狗来说,任何一点可能都不会放过的。” 解大垂着头,没有应声,解语花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只是有吩咐他,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解大应是,就恭敬的退了出去,解语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了他带回来的那只盒子。 他细细的看着这个盒子,却始终没有打开,看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这可是重要的饵呢! 这几个月来,始终都是传言,所以该放出一些消息了。 于是,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来一股寻找蚕丛墓的浪潮,那群人言之凿凿的说着蚕丛墓里有长生之法。 收到消息的人,比如裘德考,汪家的人都半信半疑,于是裘德考当即派人前来东方,一部分人去了京都调查传言,一部分人直奔川蜀,想要了解一些古蜀国的历史。 而汪家直接将收集到底所有情报,放入运算部门,运算部门算出来的结果是,蚕丛墓中有长生之法的可能有百分之七十左右。 这个概率,足够汪家出动一部分力量去寻找,去收集蚕丛的信息以及他的墓葬位置。 追求长生者,自古就有,只是解语花很是不明白,长生,长生,既是为了生,为什么要在墓里找。 墓地,自古就是死人的地界,人都死了,还长什么生,这不纯纯有病吗!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正那些疯子愿意去送死就去呗,跟他也没关系。 他还是想想,今年要不要找先生来陪他过个年,反正先生也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他俩凑到一起过个年好了,这样也不错。 黑瞎子:瞎子我不是人?你把哑巴张叫走了瞎子我跟谁过年?要不带瞎子一个? 解语花:黑爷,开个价吧,能让你麻溜消失的价。 张亓灵:瞎……(脸)(骂人) 黑瞎子:瞎瞎我呀~没人疼~没人爱呀~ 花落瓶中十九 天气愈加冷了,今年的雪也落了几场,天地间都是白白茫茫的一片。 解语花忙着布局的几个月,马上就到了年节,终于有时间松懈一下。 叫来下人在花厅里摆了炉子,茶具,茶点,自己坐在那里喝茶赏雪。 此时的他,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的身上沉淀着沧桑,还有时间流淌的痕迹。 偏偏他又生的精致艳丽,好似是从那个古董里托生出来的精怪。 天冷了,连清影都懒洋洋的,解语花也为他添了一杯茶,清影蜷着杯子取暖,蛇吻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着杯中的茶水。 一人一蛇安静的品着茶,看着那如画的雪景,这样一幅安静的画卷,就这样映入了另一个人都眼帘。 张亓灵携着满天的风雪与寒霜,走进了那幅画卷,看着品茶的解语花,轻轻的皱皱眉头。 他的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他好似将所有人都拒绝在外,又好似想要亲近一些人,矛盾的气场萦绕,让张亓灵只觉得这个孩子承受了太多,不禁有些心疼。 走进花厅,微垂着眼眸,看向那个又在喝茶的小孩儿,自然的走过去,拿走了他手中的茶盏,捏着一个烤的温热橘子递给他。 解语花伸手接过,他的手细长劲瘦,泛着健康的粉,于张亓灵那苍白修长的手碰在一起,意外的和谐。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有清影偶尔吞吐蛇吻的声音,静谧温馨的氛围悄然而生。 “先生。” 解语花为张亓灵添了一杯茶,递给他之后,轻抿了抿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 张亓灵就坐在他身侧,微垂的眸子,自然看到了解语花的欲言又止,他微微偏头,似是在询问怎么不说。 “先生,你以后还会陪我过年吗?”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张亓灵自然无法回答,他是一个没有过去,未来也不确定的人,说不得那一天,他就忘记了他,怎么能许诺他些什么? “先生,你说我能成功吗?” “……” 解语花似乎知道答案,也不执着他的回答,他只是想跟他说说话。 虽然自回来之后,他一直积极布局,想要早早结束这一切,可他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做到,他只是人,而不是神。 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说是他的执念也好,说是他不甘心也好,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呢。 “先生,过年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不知道。” 这个问题张亓灵倒是回答了,只是这个答案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那先生想想呢。” 张亓灵沉默半晌,说了两个字。 “记忆。” 解语花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一时间两个人一个出神,一个发呆。 直到天色暗淡,下人备好了晚餐,来叫两个人去餐厅吃饭。 刚走到餐厅,就看到一个一身黑的人,很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 “呦~你俩可来了,瞎子我快饿死了,哎!瞎子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 “黑爷,饿了你就快吃吧。” 果然,这个人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个安静的时候,看看他那个唱念做打的架势,多熟练!!! 热热闹闹的晚餐吃过之后,张亓灵和黑瞎子就在解家住了下来,三个孤孤单单的人凑在一起过了年。 花落瓶中二十 年节一过,道上又开始热闹起来,甚至因为蚕丛墓的位置更是喧嚣异常。 可大部分都是假的,只是一些人想要用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换取一些钱花罢了。 虽然一直没有找到蚕丛墓的位置,但汪家和裘德考却一直没有放弃,只因这一年中偶尔会有一些古蜀国的眀器流入市场。 上边偶尔会带些只言片语的古蜀国莘密,上边似是而非的词句,无一不在证明蚕丛曾寻求长生之法,并取得成功。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解语花也排查了解家所有的人,找出了汪家安插在解家的钉子,他并没有出手将这些人按死,只是在那些人身上悄悄种下了蛊虫。 蛊虫没有危害,只是一个警示作用,毕竟那些人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比如,给他们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又是一年春节,今年的解语花没有等来张亓灵陪他过年,年前的时候有人出高价请他去川蜀。 除夕那天,下了几天雪的天难得放晴,晚上的月亮很好,解语花坐在花厅里看月亮,陪着他的是清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马上就是新年伊始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窜上解家的墙头,蹲在那里看着坐在花厅中的少年。 14岁的解语花身体抽条很快,精致的少年坐在那里,月光都成了他的陪衬,他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黑瞎子轻啧了一声,小孩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怎么哑巴养孩子养着养着还养的跟个仙儿似的。 “花儿爷,花儿爷,瞎子这有好东西哦~” 黑瞎子挤眉弄眼的说着话,也不管他带着墨镜别人根本看不见。 解语花翻了个白眼,懒得理那个抽风的家伙,就当没看见他。 黑瞎子看见解语花不理他,从墙头跳下来,走进花厅,坐在了解语花对面,也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美美的抿了一口。 “花儿爷,你不好奇瞎子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吗?” 解语花翻了他一眼,看他那一副逗小孩儿的样子,就不想理他,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不好奇。” “啧,看来哑巴这礼物是白准备了。”黑瞎子自然看出来了解语花的不开心,于是见好就收的不再逗弄小孩儿,万一真生气了可不好办啊。 “先生准备的礼物?先生为什么不回来?”解语花有些好奇,就那个冷淡的人,还会给他准备礼物?这也太稀奇了。 看到解语花看过来,黑瞎子笑的更灿烂了,看来哑巴养的小孩儿还是挺好玩的,并且有钱。 于是也不卖关子了,伸手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盒子,伸手递给了解语花。 解语花接过,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墨玉做的平安无事牌,简单的样式,穿着一根红绳。 解语花还是挺喜欢的,于是就拿起来挂在了脖子里,也不再嫌弃黑瞎子不着调,又吵吵闹闹的了。 他坐在那里,摩挲着手中的清影,嘴里轻唱着戏曲,渐渐的黑瞎子也不在那里啰里吧嗦的说话了,安静听着解语花唱戏。 那是二月红的拿手戏,霸王别姬,少年的声线清冽,咿咿呀呀的唱词婉转动听。 黑瞎子听得兴起,一边跟着唱词打着拍子,一边在心里感叹一句:这么好的戏哑巴却没有听到,真可惜啊! 张亓灵:阿嚏!谁背后念叨我!!! 黑瞎子:(看天看地吹着口哨)我不知道啊! 花落瓶中二十一 春天到来之际,春风吹绿了植物,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有人找到了蚕丛墓的位置。 消息是自新月饭店传出来的,有人委托新月饭店拍卖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两边铭刻日月,中间则是一个古怪的图案,让人不明其意。 根据拍卖的人介绍,这是蚕丛游历世界,寻找长生之法时,自西域带回来的一些关于长生的秘密。 这个消息一出,一时暗流涌动,京城来了许多外来人员。 新月饭店暂定拍卖会于月底开始,全场拍卖会只有这一件物品。 解语花正在院子里的戏台练戏走台,解大匆匆走了过来,看到解语花在唱戏,恭敬站在一旁等着。 解语花一曲唱罢,解大连忙上前,将手里的请帖递给解语花。 解语花拿过来随意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解大下去。 他拿着那个请帖,一路溜达回自己的院子,随意的扔在床头,就走进浴室去洗澡了,刚刚练戏让他出了一些汗。 等他出来,清影迫不及待的从床上一个弹射起步,挂在了解语花身上,钻进了他的浴袍里。 解语花一愣,抬头就看到了张亓灵坐在他屋子里的沙发上,正微微抬头看他。 “先生,你回来了。” “嗯。” 自上次黑瞎子将他的礼物带给他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他的先生终于从那山窝窝里钻出来了啊。 细细打量,解语花发现他的脸色比上次见他时,更显苍白了一些,手上也缠着一些纱布,纱布上有一些红色渗出。 解语花看到那被染红的纱布,就想起来上一世,这个人一言不合就划自己手的样子。 而且!!! 这个人划自己一点也不留手,每次伤口又深又长,可他的凝血功能不好,所以他总是一副苍白又带些病态的样子。 暗自叹了口气,解语花扔掉自己手里擦头发的毛巾,在床尾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走到张亓灵身边坐下。 “先生,伸手。” 张亓灵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解语花也不在意他没有反应,自顾自的拉过他受伤的手。 轻轻的解开他手上的纱布,张亓灵的目光却放在解语花的脸上,少年小小年纪就有了绝代风华的样子,只是脸庞上还带着些青涩,眉眼间却凝着一股冷冽。 此时,那精致的人,眉头却狠狠的皱在一起,只见张亓灵的手上,伤口叠着伤口,皮肉外翻,应该只是随意的处理了一下,一部分翻在外边的皮肉是惨白的颜色。 是了,川蜀之地,自古多毒虫,这应该就是这个人划了自己那么多刀的原因。 解语花虽然不想问他到底去干嘛,却很不赞同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的需求好像就只是维持自己还活着就是了,其他的他全然不在意。 “先生,你怎么不好好处理伤口呢?” 解语花一边帮他消毒,清理发炎的地方,一边问道。 “处理了。” 张亓灵丢下三个硬邦邦的字,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嘴唇却有些抿起来了。 “先生,你看看。”解语花将他的手拉到他自己的眼前,让他看。 张亓灵垂着眸,轻抿着唇,就是不看自己那个受伤的手。 解语花总觉得在自家先生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委屈的情绪,暗自叹了口气,就拉过他的手,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花落瓶中二十二 好一会儿,解语花才把张亓灵手上的伤口都处理好。 直起腰来的解语花,嘴里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没一会儿,那个肥嘟嘟的金蚕就从他的衣袖里爬了出来。 解语花将爬到自己手上的肥蚕,放在张亓灵的伤口上,随着肥蚕的爬动,一根细细的蚕丝将他的伤口一点一点覆盖起来。 好一会儿,那个肥蚕才将张亓灵的伤口全部遮起来,接着他就整个蚕瘫在张亓灵的手上,一副累惨了的样子。 “好了,胖胖,回头给你拿你爱吃的人参好不好。” 听了解语花的话,那胖蚕才恢复了精神,然后又一扭一扭的爬回了解语花的衣袖里。 张亓灵握了握那只受伤的手,有些好奇的看着那被遮住的伤口,然后又转头看解语花。 “先生,胖胖的蚕丝可以帮你的伤口快速愈合,应该三四天左右你的伤就会好了。” “嗯,那你?” “我没事,胖胖也没事,回头我喂他些药材就可以了。” (注:设定金蚕是益蛊,吃药材,清影,赤霞,无相是毒蛊,吃血食,血食就是生的牛羊猪肉。) 到了拍卖会的日子,解语花收拾一番,就带着解大去了新月饭店。 “当家的,到了。” “嗯。” 解大打开了车门,请解语花下车,随后跟着解语花一起走向新月饭店的大门。 门口的听奴看到解语花,就上前两步迎了过来:“您好,请问有请帖吗?” 解大上前一步,将那张烫金印花的请帖递给听奴,听奴接过看了看,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进,解当家将有我带您去您的包厢,请跟我来。” 解语花矜持的点点头,就跟着听奴进了新月饭店。 一路上了二楼,进了解家的包厢,解语花刚坐下,立马就有听奴进来送上菜单,还有拍品的简介与照片。 解语花点了一壶茶,几碟点心就挥手让听奴下去了,听奴躬身下去了之后,没一会儿就送上来了解语花要的东西。 解语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眯着眼睛看着楼下正在唱戏的人,跟着那人的唱腔打着拍子,一派悠闲的样子。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喧哗,门口那里走进来了一群外国人,领头的是一个头发灰白,拄着拐杖的老头。 解语花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老头,咂了口茶,心想,这老头还真是怕死的厉害啊,一点点的可能都不放过啊。 这个老头自然就是裘德考,只不过此时的他比解语花上一世见到的时候年轻不少,看来现在还没有到死到临头的地步啊。 很快,裘德考跟他的一群手下就在听奴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包厢。 一时,只有大厅里小声交谈和台上唱戏的声音,二楼的包厢都沉默异常。 等了这么久,解语花也没有看到一些可疑的人,并不确定汪汪队这次有没有来,不过解语花觉得他们肯定是来了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戴的是谁的面具。 不过那并不重要,只要他们咬钩就可以了,他就等着就好了。 很快,新月饭店的大门关上,台上的戏也停了,有棍奴搬上来一个展示台,将戏台快速的布置成拍卖台。 这时,一个穿着修身旗袍,身材火辣的大美女走上台来,看来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了。 花落瓶中二十三 “各位客人,欢迎来到新月饭店,本次拍卖会只有一件拍品,这件拍品来自神明的古蜀国,据传这件拍品里藏着古蜀国的秘密……” 随着一番介绍,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个听奴捧着一个檀木托盘,上边盖着一块红布,看形状是一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盒子。 随着听奴将托盘放在展示台上,主持人将上边的红布掀开,一个古朴的青铜盒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现在开始拍卖,底价一百万,上不封顶,请出价。”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 很快价格就飙升到了六七百万,这时大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少,只有几个人还在加价。 二楼的包厢里还没有一个叫价的,都沉得住气,解语花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一点都不急。 又过了一会,随着二楼一个包厢叫价八百万,整个场面为之一静,大厅里的人都停下了叫价,他们都明白,二楼的人一出声,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只能看个热闹了。 有了第一个叫价的,就有人跟着叫价,一会儿价格就过了亿,二楼叫价的铃铛声响个不停,有听奴耳朵微动,随之准确的报出价格。 解语花悠悠然的看着这场热闹,心情很是不错,就是有些惦记自家的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唉!真是让人不省心,自家先生那都好,长的也是俊俏异常,气质也是淡漠如仙儿,但是也不能真当个仙儿啊!也要好好吃饭啊! “唉!” 叹口气,解语花放下茶杯,一手支着头,继续看着场下的闹剧。 解大看着自家爷,喝着喝着茶突然叹口气,茶也不喝了,支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懵逼,什么鬼? 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解大: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 “解大,等会儿回去了,吩咐厨房给先生多炖些补汤。” 解语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拿自家先生怎么办,只能趁着能见到人都时候,多给他灌点补汤,投喂些补品。 但想想自家先生那暗伤不少,外伤不断的,加上那拉低人类平均水平的凝血功能,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家先生扣下好好养养。 转眼,又想到了自家先生那天花板的战斗力,连清影都奈何不了他,自己就更不行了,他凭啥把自家先生扣下来?凭自己那没成熟的龙蛊?还是自己那没恢复到巅峰的身手? “唉!” 解大应了一声刚刚解语花说的,给张亓灵准备补汤的事,正想着嘱咐管家多买点适合张先生的补品,然后让厨房一直给张先生备着。 结果,还没想好给张先生准备什么样的补汤,就听到解语花又交代了一句。 “解大,回去嘱咐管家,多准备些补品,以后先生来的时候,给先生用。” “是,当家的。” 解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就张先生那不爱理人的性子,自己该怎么找人给他把个脉,准备合适的补品补汤啊! 特助不好当啊!解大心里苦啊!解大不敢说!!! 正想着对策的解大直接神游去了,没看到解语花一边两眼发直的看着下边,一边时不时的叹口气。 主仆俩同样的神游天外,不同的思路,为的却是同一个人。 —————————————— 小哥内心os:小花这么有钱?补品补汤当饭吃? 解语花:先生,来干了这碗补汤!先生,来吃了这碗补品。 连吃带喝好几个月后…… 小哥:花,不喝。 解语花:先生,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就喝点吧!(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亓灵) 花落瓶中二十四 就在这时,上半场拍卖会结束了。 随着台上的主持宣布中场休息三十分钟,那几个一直竞价的包厢,各自都派了人出了包厢,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去筹钱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看裘德考点灯,跟汪汪队斗灯的大场面,啧啧,上辈子无邪点的灯可是烧了他不少家产。 细细的想了一遍,解语花直咂嘴,自己可真是一人挣钱一群人花啊! 中间,解语花又叫听奴换了一壶新茶,一一看过那几个一直叫价的包厢,在他左手边第五个的是裘德考,与裘德考一直较劲的,一个是他右手边第六个包厢,是最近外来的一群人,看架势像是北派来的。 一个是他右手边第八个包厢,那里面坐着的人,是京都的一个地头蛇,手下有几个盘口,在京都也有些不大不小的名气。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哪一个是汪汪队的走狗了。 中场休息很快过去,随着主持人上台,宣布拍卖会继续,三家又开始较劲,却都互相咬的死死的,谁也不愿意让步。 到底还是裘德考先沉不住气,他已经老了,但他却不想死,神秘的东方自古便有长生的说法流传,所以任何关于长生的秘密他都不会放过。 他虽然有钱,但活着更是重要,只有活着,他的钱才有意义,没有命在,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只见裘德考的包厢里,裘德考站起身,走到了左边的位置坐下。 楼下立马有棍奴,拿着一个小啰,围着场地敲了一圈,另一个棍奴则拿着一根长杆子,杆子顶端挂着一盏灯。 宫灯随着棍奴的动作,被送到裘德考的包厢前,自然有听奴麻利的接过,将灯挂在了裘德考的窗口上,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另外两家看到裘德考点了灯,就老神在在的坐在左边的位置上,品了品杯中的茶水,连茶水凉了又苦又涩的都不在意了,他只想要东西能落在自己手中。 另外两家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始竞价,他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跟裘德考斗灯,要不就是点爆裘德考的灯。 那两家包厢里的铃铛声一直都没听过,这一刻,这个地方,钱就已经只是数字而已。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价格已经来到六十多亿,那两家包厢的铃铛声也慢了下来,又坚持了几分钟,那家外来的包厢率先退出了竞价,只剩下裘德考和那个京城的地头蛇。 两人之间,只剩下了斗灯,看谁先将对方的灯点爆! 随着那人也坐在了点天灯的位置,两个包厢之中的铃铛声不断传来,一众人听到这一声声的铃铛,心里直哆嗦的人不在少数。 在场的各位都明白这天灯一点,每一声铃铛声下去,都是大把大把的钱撒出去。 裘德考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可这个京城的小地头蛇哪有那么多的资金,看来这位后边也有人指示,就是不知道那外来的一家是谁? 此时,率先退出了竞价的那个包厢,里边坐着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他们又以一位年轻的少妇模样的人为首,三人看着那斗灯的场面,后边两个年轻些的男女,正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若是解语花看见了,就知道这人他认识,说来也很是熟悉,就是海外张家的张海客,那个跟无邪长的一样的张家外家人。 (废物作者也想体验钱只是数字的感觉,希望裘德考挂了把他的小钱钱分我一点点,然后剩下的小钱钱都分给各位宝子们。) 花落瓶中二十五 解语花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感叹一句,这次炸出来的鱼还真是不少啊! 还都挺大的,啧啧,真是太有意思了,人越来越多,水越来越浑,那他才好在里边浑水摸鱼啊。 那边裘德考跟那个地头蛇争执不下,这边解语花那叫一个岁月静好啊!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特别久,裘德考那边应该是准备充足,中场休息的时候又调动了许多资金过来。 地头蛇很快就资金不足,被裘德考点爆了他的灯,那个青铜盒子最终花落到裘德考手里。 看到这个结果,解语花很是满意,开心的带着解大回了解家老宅,开始了给他家先生的投喂。 那边解语花一进解家老宅就让人叫来了管家,亲自交代了管家多准备一些补血益气,养身温养的补品,又问了一下自家先生在哪里,得到了张亓灵在他院子里晒太阳的结果,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解语花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张亓灵躺在一个躺椅上晒太阳,解语花走过去,对着张亓灵说道。 “先生,我回来了。” 张亓灵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半大的少年,一副怔愣的样子,他回忆起了刚见他时的样子,一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那么多。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当家人,周身都是沉稳的气息,张亓灵对着他点点头,就又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时间流淌的很快,今天的晚饭时,张亓灵面前就摆着一盅浓浓的补汤,他疑惑的看了一下解语花,却并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动那盅补汤。 上菜的下人站在旁边也有些不知所措,偷瞄着解语花,解语花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站起身,亲自端起来那盅补汤递到张亓灵眼前。 “先生,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先喝这个吧。” 张亓灵自然闻得出这里边是补品炖的汤,只是他并不想喝,抿抿嘴唇,既不说喝,也不伸手接过。 解语花也不退让一步,就执意端着那个汤盅,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懂如何拒绝的张亓灵,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个汤盅,他端着汤盅,抿着嘴唇,目光沉沉的看着那盅补汤,就是不喝。 “先生……” 解语花唤了一声,张亓灵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是端着汤盅一饮而尽,然后两人才开始吃饭。 两人吃过饭之后,解语花就匆匆离开了,唤来了解大,嘱咐他联系黑爷,要跟黑瞎子谈一场生意。 解大接到命令,就离开了,解语花则是转身去喂他那些小可爱了。 过了没两天,解大就禀报解语花联系到了黑爷,下午黑爷就会来解家老宅跟解语花面谈。 解语花点点头,就让他下去了,他自然是知道那个青铜盒子里记载了什么,他也敢确定裘德考想要探索蚕丛墓,一定会找黑爷和张亓灵。 张亓灵就在他这里住着,他自然不担心,他现在接单都是黑爷牵的线,黑爷的话,自然要好好谈谈价钱。 在国家大义层面上,黑爷自然喜欢坑那些窥探华国的外国人,他只要出的起价钱,黑爷自然愿意赚这份钱。 想想这次拍卖青铜盒子赚的钱,都是裘德考出的,除去新月饭店抽取的手续费,剩下的自然是他的,用裘德考的钱请人坑他,想想都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花落瓶中二十六 “当家的,黑爷来了,在大堂等你。” “我知道了。” 解语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本正经的对着一堆文件在看,但是走近了就可以看到,解语花那里是在处理文件,他看的分明是营养餐的搭配。 收起那本没啥卵用的书,解语花伸手捞过盘在他笔架上的清影,天热了,清影更愿意盘在一些清凉的地方。 解语花一走进大堂,就从侧前方窜过来一个黑影,那人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嘴上也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花儿爷,找瞎子我干啥,是想我了吗?” “花儿爷,最近瞎子我挺有空的,你看你缺不缺跑腿或者保镖什么的,瞎子我很便宜的……” 解语花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叨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不搭他的话。 直到黑瞎子一口气说了十来分钟,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主要是有些口渴了。 解语花招手让人给黑爷上杯茶,等黑爷好不容易的喝上茶了,解语花才端起来茶喝了一口。 “黑爷,我这有个生意,不知道黑爷感不感兴趣……” “花儿爷先说说听呗。” “我想请黑爷陪我下趟地。” “呦~花儿爷说的哪里话,只要花儿爷出的起钱,让瞎子干什么都行~” 解语花无奈的翻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人就是的这样不正经。 “黑爷,你就说这活接不接。” “接,就是不知道花儿爷去的什么地方?” “黑爷到时候就知道了。” “行,花儿爷长大了,还不跟瞎子说,伤到瞎子的心了~” 解语花不理他,扭头就走。 黑瞎子一看,小孩儿也走了,没的逗乐了,砸吧砸吧嘴,起身走了。 解语花按照道上的规矩,先将定金打给了黑爷,就嘱咐解大为他收拾一些下墓要用的东西,就静等时间流逝。 他在等一场东风,等裘德考为他送装备,送物资,送炮灰。 他这些时间也没有闲着,加班加点的处理着手中的事务,安排好他不在这段时间的事情。 同时,不忘嘱咐注意一下裘德考那边的动静,毕竟,搭便车可不能迟了! 这一日,解语花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伸了个懒腰,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黑爷打了个电话。 “黑爷,最近有人找你下地吗?” “花儿爷消息挺灵通啊,裘德考的人刚找过瞎子我,想请瞎子我跟哑巴一起去当个顾问。” “哦~那不知道黑爷愿不愿意带个伙计?” “花儿爷的意思是?” “他们定了我踩的点,所以我想搭个便车,就是不知道黑爷愿不愿意。” 黑瞎子听了,挑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解语花小小年纪,胆子可不小。 “好啊。” “那就佣金照旧,黑爷给个日期,到时我自己去找黑爷就是了。” 两人商量好,就挂了电话,准备起来去看看他家先生有没有好好的喝那些补品。 谁知刚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人,那不是他家先生是谁? “先生?” “……”张亓灵抿抿嘴,不说话,就盯着解语花看。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或者住的吃的哪里不喜欢?” “你为什么不找我?” “啊?什么?” “为什么不找我?” 张亓灵又说了一遍,好吧,这次解语花听明白了,他应该是听到自己跟黑爷打电话了。 而且,黑爷应该已经通知过张亓灵替他接了活的事,所以他知道自己也想去,但是没找他,所以不开心了? 应该是这样的,解语花有点无奈,他家先生那个清冷的性子,能有伙计吗? 黑爷好歹还有一个店面,带个伙计也不稀奇不是。 花落瓶中二十七 “那要不我推了黑爷那边的,跟着先生?” “嗯。” 张亓灵听到解语花的提议,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同意了。 解语花嘴角抽了抽,行吧,那就跟着自家先生呗,反正都一样。 想完,直接拉着张亓灵去了院子里的亭子坐了,一边走一边问张亓灵:“先生,今天的补汤喝了吗?” 张亓灵本来还有一点高兴,漂亮的小孩儿跟着自己,没有跟着那个瞎子,结果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到了解语花问他的话,突然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微抿着嘴唇,张亓灵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解语花看他不回答,也不在意,直接扬声叫来解大,问解大今天有没有给张起灵端补汤喝。 解大一听,腰就往下弓了弓:“当家的,补汤端了,不过张先生没喝。” 张亓灵眼眸黑沉沉的盯着正在告状的解大,解大只觉得一股犹如实质的目光,快要将他射穿了,一滴滴的汗从额头冒出来,他也不敢擦。 “我知道了,那就再去端一份补汤来。” “是,当家的。” 得了解语花的命令,解大立马一溜烟的跑了,没办法,压力太大了呀。 “花!” “先生,你身体太差了,要好好补补的,你看看你每次出去都弄得一身伤,而且还不好好吃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些都是补血温养身体的……” 张亓灵一张嘴,解语花就知道他不想喝,但是解语花想让他喝,就算没啥大用的话,能补点血也好啊。 这人每次放那么多血,还是要补补的,要不一天天的一副苍白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很快,在解语花的碎碎念中,一个下人端了一碗补汤过来,放在他们面前的石桌上,就退下了。 张亓灵看也不看那碗补汤,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抗拒的意思。 解语花就像看不出来他的抗拒一样,直接端起来补汤,拿着勺子搅了一下,舀了一勺,吹了吹就递到张起灵嘴边。 张起灵抿着嘴,轻轻的抬眸看着那个站在边上,誓要他喝补汤的人,暗自叹了口气,还是微启嘴唇,喝了那一勺补汤。 也不是说补汤难喝,只是这玩意儿就是好喝,就是对身体好,天天喝也会腻呀。 解语花微垂着眸子,嘴角带笑的一勺一勺的,喂着张亓灵喝汤。 那边,黑瞎子蹲在墙头上看着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是哑巴养孩子吗?这怎么看,也是花儿爷养哑巴啊! 看看这养的娇贵的,连喝个汤都要喂着,啧啧啧,瞎子我来的不咋是时候啊,这不打扰人家两个嘛! 黑瞎子那边挂了解语花的电话,就接到了裘德考那边的人,通知了出发时间和地点。 黑瞎子就是过来送个消息,顺便过来蹭个饭之类的,谁让瞎子是孤家寡人一个,连这个哑巴也抛弃他了呢! 蹲在墙头看了一会儿热闹,那边解语花也将那一碗补汤喂给了张亓灵,满意的放下小碗,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帕子,递给自家先生,让他擦擦嘴角。 “黑爷,看了有一会儿了,还准备继续蹲那看吗?” 黑瞎子没有特意隐藏身形,解语花自然早就注意到他了,看那人还蹲在墙头上不过来,就开了口。 黑瞎子啧了一声,就从墙头上下来,进了亭子里。 花落瓶中二十八 “裘德考那边传来消息,三天后在京郊集合。” “行,我知道了,我这边会准备好的。” 解语花应了一声,张亓灵则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好在两人都了解他,也不在意他那副样子,两人继续讨论这次下地的事。 “花儿爷,我们这次去云南,你可要罩着瞎子我啊!” “黑爷在道上赫赫威名,还用我一个小孩儿罩着你。” 解语花撇嘴,一点也不听黑瞎子的忽悠,鉴于这次去的地方是云南,那边从古至今都是蛊虫盛行的地方,又是各种深山老林的,自然要好好准备一下。 (ps:古蜀国地图上整个云南都是古蜀国的地方。) 想到准备的事,解语花又叹口气,那个坑货系统走的时候,连个空间戒指都不给他留一个。 还是让解大多准备一些便于携带的吃食,到时候他们带着也好方便甩开那群人跑路。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前一天的晚上,解语花收到了解大送来的一个长条状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他找人收来的一把刀。 那是一把陌刀,两边开刃,比一般的刀要重,他不知道张亓灵之前的刀是出自哪里,又不想看自家先生上去跟那些丑东西拳拳到肉。 自上次下地回来之后,他就命人收一些好刀,只是之前的他都不满意,这次这把陌刀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解大拿给他之后,他就带着那把刀去找了张亓灵,来到张亓灵门前。 解语花单手抱着盒子,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里边却没什么动静。 解语花有些纳闷,这人这么早就睡了?想着抬手准备再敲一下门,结果刚要碰到门,他的先生就把门打开了。 他并没有敲到门,而是落在了张亓灵的胸口上,两人都是一愣,解语花连忙收回手,将手里的盒子捧在张亓灵面前。 “先生,这是我找到的一把刀,你看喜欢吗?” 解语花只觉得尴尬,他刚刚竟然敲到了先生的胸肌,希望先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嗯,进来吧。” 张亓灵伸手拿过那个盒子,然后让开门,让解语花进门。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子,张亓灵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他打开盒子,拿出那把陌刀,在手里细细的看了一会儿。 “不错。” 好一会儿,张亓灵说了两个字,就将刀放在盒子里。 “那这把刀就给先生用吧。” 张亓灵微垂着眸子,看向解语花,眸子都亮了亮,他还是比较喜欢这把刀的。 “嗯。” “那先生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尴不尬的说完话,解语花麻溜的跑了,先生不会觉得我给他送了一把刀,就是为了趁机对他耍流氓吧!!! 哎!我的一世英名啊!!! 第二天一大早,解语花早早起来,给自己易容,然后拎起他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就出了屋子。 张亓灵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了,只见他穿着一条黑色的工装裤,上边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背上背着那把陌刀。 别的就没有了,解语花无奈扶额,自家先生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好在他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除了必需品,其他的地方,都被他塞满了吃的。 想到自己带的吃食,满意了一些,迈步走向张亓灵,两人一起出了解家,黑爷已经开了一个不知道几手的小破车,在解家门口等着他们了。 花落瓶中二十九 “黑爷,你这小破车不会坏在半路吧?” 解语花一坐上车,就发现了,这个小破车早就到了要报废的时候了,那可真是除了喇叭不响,哪哪都响。 “花儿爷,这可是瞎子我的小老婆,怎么会把瞎子我扔半路呢。” 解语花听了撇撇嘴,表示不相信,就黑瞎子这车,现在还能开上路就是个奇迹了。 “黑爷,不要叫我花儿爷了,叫我阿珏就行了。” “好勒,那阿珏你这次就跟好瞎子我,可要好好的做瞎子的伙计啊。” 听到这里,解语花突然想起来忘记跟黑瞎子说,他已经答应了自家先生,这次跟着自己先生的。 “我的。” 张亓灵自然也听到黑瞎子的话,立马睁开眼睛反驳道。 解语花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这两个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黑瞎子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张亓灵,就看到张亓灵正在盯着他。 看了两眼,黑瞎子一撇嘴,不满的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养的崽,跟着你,是你的伙计,我又没忽悠他,他自己找我的,你骂我干啥,你怎么不骂他……” 张亓灵只当听不见,看到黑瞎子没有反对,直接闭目养神起来,根本不管黑瞎子在哪碎碎念。 解语花表示,不敢吭声,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好在,很快就到了集合的地方。 五六辆的越野车排排站的停在路边,黑瞎子将车随意一停,就下车去了那边,那边的头车上下来一个老外,脸上挂着笑,热情的迎向黑瞎子。 “黑爷,久仰久仰。” 那老外的中文还是很不错的,只是脸上的笑让人觉得假惺惺的。 那是一个中年的白人男性,看来是这次裘德考那边的领队了,那人跟黑瞎子说了几句,黑瞎子就回来了。 “走吧,两位,咱们换个座驾。” 两人都沉默的跟着黑瞎子走向那边的头车,三人依次上了后座,那个中年老外坐上了副驾驶。 等众人一坐定,车队就开始启程。 路上,黑瞎子稍微提了一句张亓灵,跟张亓灵带的这个小伙计,那个老外看了一眼解语花,也没说什么。 一路上都没怎么停,众人一路直插云南腹地,待要进入深山老林里,众人才在一个小山坡下扎了营。 “我说领队,咱这也快到了,怎么个说法,是去的那个地儿,下地那个墓。” “黑爷不要着急,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告诉各位的。” 黑瞎子也就是顺嘴一问,那人不愿意说也没什么,反正解语花也知道这次下地的情况。 而且,解语花这次是为了将这些人埋在那里的,出发之前,解语花就跟黑爷说好了,争取将这些人全都埋在那里。 解语花坐在篝火边上,一边给自家先生热罐头,一边悄摸的观察这次来的这群人。 这些人应该是雇佣兵,各个手上都有老茧,一看就是玩枪玩刀的老手。 只是不知道汪家的人,这次有没有混在队伍里。 最好是混进来一两个人,后边跟着个小队,然后全部被埋进蚕丛的墓里。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投喂自家先生。 哎!叹口气,将手里热好的罐头递给张亓灵。 “先生,吃点东西吧。” 张亓灵默不作声的接过罐头,乖乖的吃了起来,解语花看着这一幕,有点欣慰,这都是自己跟先生据理力争来的成果啊。 花落瓶中三十 好在先生不懂得怎么拒绝他,要不还真是难以改变这个人都饮食习惯。 虽然吧,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最起码有了改变不是吗?这就是好事儿。 众人吃过饭后,那个老外就安排了守夜,他只安排了他的手下,并没有安排解语花三人。 三人也不在意,随意挑选了一个帐篷,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张亓灵就在帐篷边上坐了下来,抱着他那把刀就闭上了眼睛,看似在睡觉,但周围的所有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黑爷则是看似随意的转了一圈,一屁股就坐在了一个睡袋上,挑挑眉,确认干净才开口问了解语花。 “阿珏,说说你知道的呗,咱们也好规划规划不是。” 解语花听的直翻白眼,就这俩?还规划?他俩啥时候按过规划好的走了。 不过解语花还是跟两人讲了他知道的,随意扯了一个睡袋,一屁股坐在上边,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解语花就开了口。 “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传说中的蚕丛墓,之所以说是传说,一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二嘛,自然就是因为传说他得了长生,这墓里埋的是他自西域带回来的一样东西,这东西与长生有关。” “至于裘德考拍走的那个青铜盒子,先生已经见过了,里边的东西我也看过了。里边是一块皮子,皮子上一面画了一幅地图,一面上边画了一些类似于简笔画的图案。” “按我的理解,那幅地图就是去蚕丛墓的,另一边大致说的就是,这个蚕丛所在的地方,之前只是个部落,后来跟着周王伐商,建立古蜀国后,蚕丛因为发现蚕丝能制衣被选为国王,后来蚕丛周游世界,在西域一个国家遇见了一个人,之后就回了古蜀国。” “自那以后,蚕丛时不时的就要去一趟西域,直到有一次蚕丛带回来一样东西,具体什么东西还不确定,要下了地才能知道。” 解语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接过张亓灵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之后,才接着说:“那盒子里的东西能解读出来的就这么多,其他的盒子上还有一些类似于字符的东西,但我却从来没见过那种古文字,所以我并没有解读出来。” “啧,看来咱们这是掏了个硬茬子啊。”黑爷感叹了一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张亓灵。 正对上张亓灵那双黑眸,黑爷挑挑眉,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掏出了一个小酒瓶,喝了一口白酒,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解语花一看两人这个反应,就翻了个白眼,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俩真当他是小孩儿在哪忽悠呢?他解语花虽然现在是个少年人模样,心理又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 “黑爷,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呗,这么藏着掖着的,信不过我解某人呗。” “哎呦~阿珏啊,这你可错怪瞎子我了,瞎子这不是正在想着怎么坑那些人嘛。” “是吗?不是在想我为什么知道那个青铜盒子在哪?或者,在想这长生是不是我也想要?” “说的那里的话,瞎子我还能不信花儿爷你嘛?” 话虽然这么说,但黑瞎子已经将手放在自己的后腰处,那里别着黑瞎子的三把短刀,只要解语花有异动,那刀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飞向解语花的要害。 那边张亓灵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就没有别的动作了,他还是比较相信小孩儿的,但他也没打算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毕竟黑瞎子还是有分寸的。 他也不是要弄死小孩儿,只是试试他的身手,这就是他的恶趣味,爱逗弄小孩儿。 花落瓶中三十一 “黑爷,你不是要对我动手吧。” 解语花看着黑瞎子放在身后的手,只觉得这人咋想的,自己咋没早点弄死他,他又不瞎,能看不见黑爷的动作吗? 那边,一股杀机一经锁定解语花,赤霞和无相就悄默的从解语花身上下来,向着黑瞎子就包抄而去。 清影则是从解语花的后颈那里探出头来,死死地盯着黑瞎子,但凡他有异动,三只蛊虫都会一拥而上。 “怎么会呢,咱这不是想看看花儿爷这几年有没有懈怠身手嘛。” 黑爷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一柄短刀已经捏在手里了。 就在这时,解语花不紧不慢捏起清影在手上把玩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身体已经绷到极致。 “我劝黑爷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我死不死不一定,但是黑爷肯定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了。” “哦~是嘛?” 黑爷在那边饶有兴致的应到,一把短刀在手上都要转成一朵花了,只是转着转着就不动了。 只见黑爷左边的肩膀上趴着一个鲜红的影子,那小小的脑袋,对着黑爷的脖子,离得很近,那吞吐的蛇信子再近一点就要舔上黑爷的皮肤了。 右边的肩膀上一个雪白的蜈蚣,上半身立起,漆黑的两颗螯牙也正对着黑瞎子的动脉。 “呵呵~花儿爷,你这手段不俗啊。” “那里,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黑爷也是干脆,直接扔下了手里的短刀,表示了自己的无害。 那边看到这一幕的张亓灵,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次是瞎他大意了,瞎虽然见过清影,但并没有见过赤霞和无相它们。 解语花用清影吸引了黑爷的注意,这才有赤霞和无相的成功。 毕竟只是为了试探,黑爷也并没有下杀手,若不然以黑爷的枪法,一个甩手都能枪枪直指要害。 “黑爷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好说,好说。花儿爷请讲。” 解语花看那人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直接翻了他一个大白眼,接着说道:“蚕丛有没有长生我不知道,我也不在意,但是有人在意,我只想要那些人死。黑爷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所以花儿爷能让您这小宝贝回去了吗?” 解语花懒得搭理他,嘴里发出两声窸窸窣窣的声音,赤霞和无相快速的从黑瞎子肩头游下,向着解语花爬过来。 靠近解语花之后,还不忘给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在睡袋上蹭蹭,才消失在解语花的衣袖里。 黑瞎子摸摸自己的下巴,小孩儿这手段挺多啊,还会玩蛊,这可是杀人利器啊,小看他了。 也是,能在短短时间整顿好解家,并将那些窥探解家的人一一报复回去,还能在道上传出那么大名声的人,还真能是个表里如一的白馒头? “那花儿爷知道蚕丛墓里有什么吗?” “不知道。” 啧,这孩子,胆子还挺大,里边有啥都不知道,就不怕把自己也埋进去了。 黑瞎子想完,又看一眼张亓灵,那人现在也不闭目养神了,眼神温润的看着那个精致的少年,看来哑巴对这孩子挺满意啊! 黑瞎子撇撇嘴,都是这哑巴,教个人也教出来个跟他一样的黑芝麻汤圆,害的瞎子我在这小孩儿这吃了个亏。 黑爷出道那么多年,虽然身手很好,但他也明白,轻易不要招惹玩蛊的,好在他们是一伙的。 花落瓶中三十二 一群人背着硕大的背包,正在深山中艰难的跋涉着。 这群人就是解语花他们那一伙人,自那天那个不大不小的闹剧过后,第二天他们一群人就抛弃了汽车,开始徒步在山中跋涉。 好在山中有些被踩出来的小路,他们要去翻过一座山之后的一个山村,根据那个老外所说,他们在那里找了一个向导。 虽然有地图在手,可惜这些人根本不熟悉地形,只能找当地的山民做向导,才能快速的找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他们之前一路开车进入香格里拉,自香格里拉来到沙里鲁山脚下,这正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这座山的名字,这里距离他们要去的那个村子还有不少的距离,众人只能加快脚步。 终于,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山坳里的村子,村子里人口不多,目测只有十几户的人家亮着点点灯光。 真是望山跑死马,他们一直走到天色完全黑透了,才走到村口。 村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远远看到这群人就迎了过来。 热情的迎着众人往村里走去,一个亚裔男子自领队身后走出,一边走一边跟那个中年男子交涉着。 确定已经安排好了住宿,就开始询问向导的事。 “钟哥,向导找到了吗?” “你放心,已经找好了,村子里有一家是猎户,如果说对大山的了解,那没人能比得过他。” “那什么时候能出发?” “嘿嘿,这个嘛,只要这个到位,那随时都可以。” 说着那叫钟哥比了个钱的手势,脸上还挂着一副憨厚的笑。 “只要他能带我们进山,钱不是事。” 话说到这里,就到了钟哥给他们安排的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农家院子,一看就是临时打扫出来的。 好在众人只是在这休息一晚,并不在意这些,这时,厨房里走出来两个大娘,端着一个个大碗走了出来,将碗放在堂屋的桌子上,里边是为他们准备的吃食。 这一天着急着赶路,连饭都是在路上啃的压缩饼干,现在猛的闻到食物的香气,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众人一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只想吃点热乎的饭菜,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这群人的饭量还是挺大的,两个大娘锅铲都快抡冒烟了,才将一群人喂饱,好在领队最后拿了钱给了那个钟哥,让他将两个大娘送走。 黑爷率先占了一间偏屋,拉着解语花和张亓灵三个人就进了屋子,因为是偏屋,里边只有一张小床,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让解语花睡在床上,黑爷和张亓灵打地铺。 分好了睡觉的地方,解语花也不客气,将背包一解,往床头一放,自己就靠在了背包上,嘴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跟自己的蛊虫交流什么。 只见他说完,清影,赤霞和无相就从他身上游了出来,就连那个懒洋洋的胖蚕也冒了头,解语花对着三个战力股窸窸窣窣的交代了两句,三小只就游了出去。 而那个胖蚕则是头一扭,又钻了回去。 “阿珏,你跟你的小宝贝说的啥。” “我跟他们说让他们去找点吃的,然后回来放哨。” 黑爷躺在睡袋上,看着那个嘴里窸窸窣窣的小孩儿,一时好奇就问了嘴。 那边张亓灵将睡袋往靠墙的地上一铺,就靠墙一坐,清影爬过他身边时,还对着他点了点小脑袋,也不管张亓灵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去找吃的了。 花落瓶中三十三 三人无话,就准备各自休息了。 只是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清影它们回来了,在清影路过张亓灵时,被张亓灵快速探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夹住。 他捏着清影提溜到自己眼前,慢慢的伸出另一只手放在清影的脑袋上,细细的摸着它头上那微微凸起的两个小角上,眼里流露出一抹兴趣。 清影乖乖的被提溜着,一动都不动,张亓灵把玩了一会儿清影,将自己的手指在陌刀上轻轻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伸到清影面前。 清影两个小小的竖瞳,看了一眼张亓灵,不明白这人要干嘛,张亓灵也不急,就将冒着血珠的手指伸在哪,等着清影的动作。 在清影回来的时候,解语花就知道了,过了没一会儿,就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翻身坐起,就走向血腥味飘来的地方,走过去就看到了正在对峙的一人一蛊。 叹了口气,走到张亓灵身边蹲下,拉过他的手指,一下子没有摸到自己带的手帕,只能将张亓灵流着血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 温热的口腔,软软的舌头,划过张亓灵的手指尖,他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神还是闪了闪,并没有收回手指。 将张亓灵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快速的将胖胖捏出来,放在张亓灵的伤口上。 看着胖胖在张亓灵的伤口上吐出丝来,伤口也不再流血,解语花才低声对着张亓灵说道:“先生,清影不吃人血的,他们会自己找毒物吃,或者我会为他们准备生肉吃的。” 张亓灵微垂着头,略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话落,胖胖也将张亓灵的伤口处理好了,解语花放开张亓灵的手,将胖胖捏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先生,早些休息叭,清影会为我们守夜的。” “嗯。” 微微暗哑的声音,是长久不怎么说话造成,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缥缈。 解语花站起身,走回自己休息的地方,自然的躺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张亓灵发了一会儿呆,就放开了清影,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搓动了两下。 一夜无话,众人一大早就起来各自收拾好了东西,草草吃过了早饭,就等来了钟哥带着向导走进了院子。 “这就是这次向导吧,这次麻烦你了。” 还是昨天跟钟哥搭话的那个人,钟哥点点头,就将他带来的这个人介绍给众人。 “这是村里以前的猎户,现在禁猎了,只能进山采些草药什么的,你们要进深山,也只有他能带你们进去了。” 介绍完,听了那向导大致说了些山里道路难行。 领队听完,就点了头,就让众人收拾收拾,轻装上阵。 因为有些装备比较沉重,进山的路不好走,众人只能打开自己的背包,重新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背包。 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了他们暂时休息的院子里,收拾完后,众人就跟着向导进了山。 一路穿过村子,刚走进山林时,还有些被人踩出来的小径,只是半天的时间过后,头顶的树影越来越密,人类活动的痕迹也越来越少。 密不透风的山林里,沉闷潮湿,众人却不得不将各自的裤脚袖口扎紧,大部分人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 花落瓶中三十四 这山路难行,就连解语花也走的微喘,头上也冒出来了一些薄汗,就连赤霞和清影都在解语花的领口处,微微探出来一点小脑袋透着气。 张亓灵和黑瞎子两人到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点汗都没出,让众人有些羡慕。 众人走到一处山泉的旁边,领队下令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大家自然乐意,各自找了地方或坐着休息,或蹲在水边洗把脸凉快凉快。 解语花将背包放在地上,走到水边也洗了把脸,然后才走回张亓灵跟黑瞎子身边,坐下开始啃干巴巴的压缩饼干。 三人坐的地方偏僻,无相自解语花的头发里探出来两根触须,就又缩了回去。 那边赤霞和清影蔫哒哒的挂在解语花的衣领上,张亓灵看着蔫蔫的样子,伸手拨弄了一下。 张亓灵可能是因为贫血的原因,身上体温常年都有些偏低,手指也是凉的,清影只觉得这个温度舒服异常,顺势缠住张亓灵的手指,就爬到了他的手腕上。 将自己整个盘扣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水头十足的玉镯,赤霞看着清影找到了清凉的地方,也想过去,但他更怕张亓灵一些,只能蔫蔫继续趴在那里。 众人没有休息多久,就又起程继续前进,好在下午没有什么事发生,现在还没有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众人除了闷热疲累精神还不错。 天色将晚,众人在一处离水源不远的地方扎了营,安排好了守夜的人手,众人升了火堆,做了些热乎乎的吃食,热汤下肚,众人都觉得疲乏消了不少。 吃过饭之后,众人或去休息,或去忙别的事情,领队则叫了向导进了他的帐篷,想来是去商量接下来的路程。 解语花走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只觉得身上粘腻腻的,这边靠近水源,解语花也想去洗洗。 转身进了他们仨的帐篷,一进去就看到张亓灵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搭在陌刀上,眼睛略显空洞,一看就是在发呆。 解语花想着晚上吃饭时,张亓灵并没有吃多少,就走到了自己的背包那里,准备找些吃食给他吃。 扒拉了半天,扒拉出来了解大给他塞得两个鸡腿,还有两个面包,就直接拿着走到张亓灵身边,蹲在他面前。 “先生,在吃点东西吧,你晚上都没吃多少。” 这句话将张亓灵唤回了神,看着解语花的脸,那是一张极普通的脸,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那般黑亮黑亮的,他伸手接过解语花手里的东西,却并没有吃,只是放在旁边。 “先生,你晚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你在吃一些,我出去一下。” 说完,嘴里发出了两声轻嘶,清影慢吞吞的从张亓灵手腕上爬下来,跟着转身的解语花走出了帐篷。 解语花走到离营地略微远一些的下游位置,找了一个水流轻缓的地方,看了看周围没人,也没什么危险,就下了水。 清凉的山泉水,没过了解语花的腰腹,闷热了一天,这股清凉让解语花舒服的轻叹了一声,清影跟赤霞也开心的水里游动。 瓷白肌肤,纤细的腰身,细碎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山间的精灵一般。 这幅美景,就这样落入了张亓灵的眼里,他是看小孩儿出去了一会儿,本以为是去方便,结果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回来。 他出来看他有没有出事,却不想这小孩儿竟然跑过来洗澡了,他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一旁的大树上,静静的坐着帮那个精灵一样的人放风。 ———————————————————————— 废物作者的废话:咱们花儿爷年纪还小,但是心理年纪并不小,但是花儿爷没成年之前两人不会有啥的,只会有些暧昧。 再说一句废话,不要喷我,也不要说什么还小就怎么怎么样的,废物作者虽然三观跟着五官跑,但是该有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重申一遍,废物作者骂人可凶可凶的。 花落瓶中三十五 解语花也没敢洗太久,洗了汗味,消了热气,就擦了干了自己的身体爬上了岸。 清影跟赤霞还在水里玩的开心,解语花无奈只能将两小只唤了回来,这才开始往回走。 刚走出了十来米,就看到站在树下的张亓灵,他愣了一下,还是向着张亓灵走了过去。 “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嗯。” 本来解语花以为他不会回答,却没想到这人真的应了声,这两句话之后,两人都相顾无言,一高一矮静静的站在原地。 解语花微微抬头看着张亓灵,张亓灵也微垂着头看向解语花,周围是深山中的虫鸣不断传进两人的耳朵,氛围一时静谧而又有些温馨。 “呦,你俩在这玩木头人呢~”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传来,两人都转头看向那个方向,就看到黑瞎子蹲在一个树枝上,大半夜的一身黑,还带着个墨镜,冷不丁的看到,能吓人一跳。 “黑爷这是去哪偷腥回来了。”解语花也跟着调笑一句。 “哎,本来瞎子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妖精聊聊人生,结果这不是就看到你俩在这玩木头人。” 黑爷从树上跳下来,笑着说道。 三人也没别的什么事,就一边说话一边往营地里走去,主要是黑瞎子在对解语花推销自己,解语花也跟着搭几句话,张亓灵则静静的听着他俩在那扯闲篇。 回去到帐篷,黑瞎子一眼就看到了张亓灵放在一旁的鸡腿,就自然的走过去拿了起来,在手里抛了两下。 “你们这是背着瞎子我吃独食呢。” “那不是刚黑爷去找妖精聊人生了吗,这不是才没顾得上黑爷。”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查看周围,查探了一圈之后,就看到张亓灵对着他俩轻轻的摇摇头,三人这才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黑爷刚刚可听到了什么?” “那领队的只跟那个向导确认了明天行进的方向,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黑爷刚刚在吃过饭之后,就悄悄的去打探了领队那里的消息,结果却无功而返。 解语花挑挑眉,起身走到自己背包那里,拿出那张刚翻出来的地图,是他之前拍的那张皮子上的地图。 伸手递给了黑瞎子,黑爷接过看了看,只能确认大概的位置,时过境迁,很多的地方早就改变了,这张地图也能指引个大概的方向。 看这架势,他们估计要在山里走个四五天,好在山中物产丰富,并不会缺少吃喝,只是这林子高大茂密,潮湿闷热的,是毒虫的天堂。 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清影他们的食物十分充足。 这次的讨论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只能等确认了大概范围,才好细细的找他们要去的地方。 没什么事之后,三人就各自休息了,夜里除了清影他们轮流出去找了吃的,凌晨时回来时,清影觅食还给胖胖带回来了一株灵芝。 用自己的尾巴卷着,放在了解语花的背包边上,一直到第二天清早,众人起来拔营,解语花看到那株灵芝 就知道这是清影他们给胖胖带回来的。 伸手捡起灵芝,走到山泉水旁边,就将灵芝根部的泥土清洗了一下,又洗了把脸,这才回到营地。 吃过了早饭,解语花将灵芝塞进自己背包,又将胖胖放到灵芝上,就跟着众人出发了。 花落瓶中三十六 这天的下午,众人正在赶路,就看到在前边带路的向导跟领队交谈着什么,没两句话就将队伍叫停。 两人在一个树下看了看,向导更是捏起一些什么闻了闻,低声的跟着领队说了两句,领队便招呼着众人开始急行军。 山路本就难走,又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众人都没了别的精神,只能跟着向导闷头赶路。 一直到月上中天,众人才选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扎了营。 这时才知道,原来下午时他们闯进了云豹的领地,云豹是云南这边大山的经常出没的一种猛兽,擅长攀爬跳跃,行动灵活,犬牙更是尖利。 说来众人都有武器,人数也不算少,但他们离目的地还远着,只能尽量避免与这些猛兽发生冲突。 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众人各司其职,好在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天一亮,众人又接着赶路,这几日连着赶路,众人都是一副枯燥疲惫的样子,那群雇佣兵也有些松散,解语花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下午,太阳升到最高处,树林里越发的闷热,整个山林里,除了众人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渐渐的连虫鸣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张亓灵和黑瞎子在察觉到周围的变化时,就又靠近了解语花一些,解语花注意到他俩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很快,赤霞自他耳后探出头来,对他发出了预警。 赤霞也昂着身子,戒备着四周,无相也自解语花的发丝里探出来半个身子,与赤霞一左一右的形成护卫之势。 解语花反应也很快,伸手将龙纹棍拿出来,握在手上,与张亓灵和黑瞎子形成了三角之势。 随着众人的行走,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沉重,那群雇佣兵也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都将手搭在了各自的武器上,打起了精神警惕着四周。 躲在暗处的那东西似是知道已经暴露,也不再刻意隐蔽身形,众人都停在原地,各自抱团戒备着。 两边就这样静静的对峙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潮湿闷热的空气像要凝固了一般,压在众人都心上,连汗珠流进了眼里也不敢擦。 终于,那边似乎是等的烦躁了,一道道身影在周围游走着,众人这才发现这是一群有十几只狼的狼群。 “这里怎么会有狼群?”领队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向导。 “这一带以前都是没有狼群的,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跑过来的。” 向导给了这么一个答案,他之前是没有在这一带见过狼群的,要不然他不会带着众人走这条路,虽然从绕路浪费时间,但是面对狼群的危险不是一般大。 这群狼看着就是饿了不少天,有些狼身上还有一些伤口,看着应该是被别的掠食者赶出了自己的地盘,一路迁徙到这里。 这样的狼群一看就是饿急眼了,这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这群狼已经开始躁动,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气氛越来越紧张,终于,随着一声狼嚎传来,像是一个进攻的信号,那群狼全部都停在原地,伏低身子,下一刻就凶狠的扑向众人。 众人纷纷开始反击,那群雇佣兵更是拿着枪开始射击,一时狼群那边好几匹狼在半空中被打落。 没被击中要害的狼落地后就立马翻身起来,向后撤去,准备伺机而动,没被射中的狼在这短短时间内也以欺身到近前。 —————————————— 废物作者不知道云南有没有狼,但是听说东北那边的山里有狼,云南应该也有叭。 花落瓶中三十七 狼群近身,众人只能掏出刀来反击。 解语花这边也有三四匹围到了三人近前,解语花并没有让赤霞他们动手,只是一甩手上的龙纹棍,对着向他扑过来的一匹狼就挥了过去。 一棍子落在那匹狼的脖子附近,将它打落,紧跟着又一棍子打向那狼的腰,他自然知道狼的腰腹是它们的致命点。 那狼也是狡猾,看到解语花的棍子要落在它的腰上,落地之后就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解语花的攻击,就向后撤去。 解语花自然不想让它跑掉,就在这时,清影感觉到了解语花的想法,自张亓灵的手腕上直接射了出去,目标直指那匹狼。 那匹狼又跑出去了两步之后,就轰然到底,清影出动之后,无相也跟着袭向了另外的狼。 赤霞却没有出去,它在解语花的肩头游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张亓灵和黑瞎子也是迅速的解决了攻向他们的狼,这对他们来说很是小儿科。 说来话长,但人群跟狼群短兵相接并没有多久,只有短短几分钟,佣兵那边也有又几个人受伤,更是有一个人被两匹狼夹击,受了重伤。 “嗷~” 又是一声狼嚎,那群狼纷纷丢下同伴的尸体退向了丛林深处,看来是狼王看力不可敌就下令撤退了。 但众人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留在地上的狼尸也只有六七匹,而狼群又一向记仇,这次没有将狼群灭干净,以后的路看来不会安生了。 来不及处理伤口,众人也匆匆离开了这里,这里的血腥味太重,难保不会引来其他的掠食者,他们需要换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 众人也没有走多久,就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一条小溪,看着是从山壁上流下来的,他们在这里短暂的停留了,处理着各自的伤口。 那位重伤的人也被一个佣兵背着,深山中并不是一个好停留的地方,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地方还带着血腥味。 他们只能匆匆转移地方,来不及看他们是不是偏移了路线,只能在向导的带领下寻找一个能让众人安顿的好地方。 看来,晚上注定要不安静了,无相已经给解语花传来了信息,那群狼并没有就此撤退,而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清影这两天有些没精神,解语花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却并没有太过担心,只是清影吃了许多毒物,将要迎来一次小蜕变。 清影最近特别喜欢待在张亓灵的身上,这次出手之后,就对解语花传达了它要睡一觉的意思。 解语花自然同意,就将清影收回了自己身上,张亓灵赶路的空隙也注意到了清影回来,只是没见它回到自己的手腕上,还看了一眼解语花。 众人跟着向导在这深山老林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山洞,一看就是什么动物荒废了巢穴。 小心的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危险,众人才进入了洞里,将那个重伤员放在地上,立马就有人上来帮他检查。 这一路的颠簸,那人已经有些发烧了,帮他检查的人在背包里拿出了抗生素,帮那人打了一针,至于能不能扛过去,只能看他的命了。 其他人则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有人生火做饭,有人去找干柴,大部分人还是互相重新包扎伤口。 领队没有受什么伤,他拿着那个地图,坐在一个角落里,皱着眉头看那幅地图,解语花他们看到领队的样子,互相使了眼色,看来他们还是偏离了路线。 花落瓶中三十八 解语花三人并没有受伤,也没啥事干,就找了一个角落,坐在那里休息。 解语花闭着眼睛想事情,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张亓灵正在看着他。 “张爷。” 解语花叫他一声,不知道他为啥看着自己。 “清影。” 张亓灵轻声的说了两个字,解语花明白了,他是在问清影为什么没有过去他那边,解语花轻声的跟张亓灵解释了一下。 “清影吃多了毒物,睡觉去了。” 张亓灵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自己转过头又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解语花想着清影不知道要睡多久,这次要去的地方,还是清影在更保险一些。 这时的天还没有完全黑透,领队拉着向导在一边研究地图,这深山老林里最容易迷路,他们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回到正确的轨迹上。 去捡干柴的人已经来回好几趟了,看着比前几天要多不少,看来他们是希望晚上多点些篝火,希望能吓退那些狼。 不过他们的希望估计要落空了,果然不出所料,在当天晚上的后半夜,守夜的人有些昏昏欲睡时,解语花就被从外边爬回来的无相弄醒了。 根据无相传回来的消息,那群狼已经慢慢的围了上来,估摸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偷袭的好时候,这个狼王很是聪明。 解语花轻轻碰了一下张亓灵,立马被警觉的张亓灵抓住了手腕,睁开的眼睛里满是凌厉,看到抓着的是解语花的手腕,又轻轻的松开手。 解语花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悄声的对张亓灵说了一句:“先生,那群狼围过来了。” 张亓灵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搭在陌刀的刀柄上,那边的黑瞎子在解语花说话的时候也睁开了眼,手放在自己的枪上,也没有说什么。 黑漆漆的夜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在某一瞬间突然停下了,解语花三人猛的睁开眼,赤霞和无相在第一时间窜了出去,三人也起来走向了洞口。 那边被三人动静惊动的人,看到三人拎着武器走向洞口,一个个也都拿着各自的武器走出山洞。 出来就看到白天的那群狼已经摸到了近前,眼看行踪暴露,领头的是一只大些的狼,一声长嚎,就带着剩下的八九只狼扑向众人。 三秒之后,双方短兵相接,一时新仇旧恨都涌上各自的心头,很快众人就杀红了眼。 解语花三人拦下了大部分的狼,无相和赤霞在狼群中闪动,很快就倒了两匹狼,那头狼王可能是有些想不开,直接挑上了张亓灵,它灵活的在张亓灵周围游走,伺机寻找着破绽。 转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破绽,自己的狼群也损失惨重,现在还留下的只有两三只,不过处境也是岌岌可危,狼王也生了退意。 解语花眼看它又要跑,嘴里发出了两声轻音,赤霞和无相一左一右的向着狼王而去,狼王自然也感觉到了危险,身子开始不停的后退。 张亓灵自然也看到了那狼王要跑,拎着陌刀就冲向了狼王,快速来到近前,狠狠的一刀对着狼王当头劈下。 一时三面夹击,让狼王避无可避,只能险险的躲过张亓灵那致命的一击,不过还是付出自己前腿被砍伤和被无相赤霞咬中的代价。 看到自己受伤,狼王知道自己今天走不了了,也就发了狠,对着张亓灵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了下去,但他并没有咬到张亓灵,在快到张亓灵面前时,毒发身亡。 花落瓶中三十九 收拾完这群狼之后,天也快亮了,众人也不能继续睡觉了,血腥味太重,容易引来其他的掠食者,比如云豹之类的。 他们只能摸黑赶路,连夜转移阵地,寻找正确的路线。 众人在向导和领导的带领下,走走停停的寻找正确的路线,一直到太阳自东方升起老高,也没能找回正确的路线。 赶了半夜的路,众人都是又累又饿,领队只能下令在原地休息一下,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隐隐的烦躁。 想来也是,这才是真正的沙里鲁山,在这里迷路,他们这群人可能会因此丧命在此,更不用说他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了。 解语花倒是一点不着急,以张亓灵和黑瞎子的能耐绝不可能折在山里,他自己有清影,赤霞它们在,也不可能折在山里。 三人悠闲的跟着领队他们在山里转悠,看着他们着急,烦躁的样子,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们终是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大概的方向,领队那紧紧皱着的眉头终是松开了,不过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开,那就是那个重伤的人,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眼看着就是不行了。 说来也是那个人点背,这潮湿闷热的环境,他的伤口发炎也是正常,又缺医少药的,他撑不下去也是意料之中的。 晚上,他们扎营的时候,那个重伤的人已经没有人再特意照顾他了,看来是领队要放弃他了。 解语花看到这个情况嗤笑一声,就不再留意这些,对于他来说,这些人都死干净了才好,这才只是个开始。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赶路时,解语花就发现那个重伤的人没在队伍里,看来是不知道被扔哪里去喂野兽了。 这两天,赤霞也吃了不少毒物,但解语花闲来无事的时候,将他捏在手里细细查看,它的头上连个鼓包都没有。 倒是无相很是争气,在第二节的甲壳附近,长出来了两个小小的鼓包,半透明状,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是两个还未发育好的小翅膀。 根据解语花的估计,这次回去之后,无相就可以长出第一对翅膀了。 在一次晚上扎营的时候,解语花将赤霞捏在手上,伸手摸着它的小脑袋,良久叹了口气,深感赤霞不争气。 倒是张亓灵看着他坐在那里,捏着那个艳丽的小蛇,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把玩儿一下,一会儿又叹口气,那个小蛇听到他叹气也是垂头撘脑的,整个小小的蛇都偷着一股委屈劲儿。 觉得挺有意思的,也不发呆了,走到解语花身边,也看着那个小蛇,走近了才发现无相也在解语花的发丝里探出半个身子,小脑袋也跟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解语花察觉到有人到了他旁边,扭头就看到张起灵在看他的头顶,一想就明白了,他是在看无相。 解语花伸手到无相旁边,无相爬到解语花的手上之后,被托到张亓灵面前。 “先生,这是无相。” 张亓灵看了看,总觉得这个小蜈蚣跟之前不一样了,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它的第二肢节比别的要粗一些。 他凑近了解语花的手,才发现那是两个未长成的小翅膀。 解语花只感觉张亓灵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手上,却在一瞬间之后又撤离了,让解语花愣了一下,有一丝丝的异样,很快的略过了他的心头,并没有得到他的在意。 花落瓶中四十 “先生,你也看到了吧,无相要长翅膀了。” “嗯。” 张亓灵应了一声,又看向赤霞。 解语花很有眼色,将缠在他手上的赤霞也拿到张亓灵眼前,并介绍道:“先生,这是赤霞,无相都长翅膀了,赤霞还是没有一点要长角的架势。” 解语花也不是嫌弃赤霞无用,只是怕赤霞被清影和无相它们拉开差距,蛊虫之间也是弱肉强食,如果赤霞太弱了,它就会掉出与清影它们并驾齐驱的地位,甚至可能因此被吞噬。 张亓灵虽然认识蛊,但是并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解语花会因为赤霞迟迟不进化而叹气,只以为解语花觉得赤霞潜力不大罢了。 这两天并没有遇见什么危险,他们安稳的赶了两天路,已经快要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根据地图的显示,也就一两天的路程了。 现在他们已经深入了沙里鲁山的腹地,已经绕过了两三个猛兽的领地,越是接近目的地,领队越是小心,只是他带来的那群人略有些人心浮动。 解语花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群人比后来的阿宁带出来的人差远了,想到阿宁,解语花就想到了无邪,这个女人可没少坑无邪,不过也确实是对裘德考忠心。 这样的人很好,可惜以后见面就是敌人了。 不过解语花也有些紧张,马上就要到了,这是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他略有些没底,只希望一切顺利。 他们这次扎营的地方是一个小水潭附近,解语花吃过饭之后,坐在小水潭边上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解语花叫出了赤霞,交代了赤霞些什么,赤霞点点小脑袋就从解语花的肩头游走,消失在了草丛中。 张亓灵过来寻他时,刚好看到了赤霞的离开,他并没有多问,只是站在解语花旁边,不出声的陪着他。 小孩儿心事多,他虽不太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事情,但这几年也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那个只将将到他胸口的小孩儿,坐在黑暗的大堂里,一身粉色的小西服,面前是没有清洗过的血迹。 冬雪夜里,那个少年坐在花厅里,周身都是孤独,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条小小的蛇。 他们像又不像,张亓灵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些心疼这个小孩儿的,他本该快乐的长大,却被迫成长,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承担本不属于他的重担。 那他呢?他想不起来了。 两人都静静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看着月亮,一个看着他。 解语花自然察觉到有人自己身旁有人,这么安静的站在那里,自然只有自己的先生,但他并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难得的有些忧愁,没有那种看好戏的心态,虽然这场戏要唱很久,他也是要粉墨登场的。 他不知道自己又开的这把赌局,最后会不会赢,但他只能赢,输的代价太重。 “先生,我们快要到了。” 没有人回答,解语花不在意,他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戏以开场,自然要唱下去,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 而快要到了的意思就是,狩猎场已经开始,他们该做好准备了,有些人,该死了。 张亓灵自然明白解语花的意思,他也做好了准备。 花落瓶中四十一 两天后,他们到了一个处在深山的盆地,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周围四面环山,山峰奇骏,站在盆地四面环顾,四座山脉隐隐成拱卫之势,这是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乃是四象拱卫之地。 四面山峰像是四大神兽,这样的地方十分难得,藏风纳水,此间埋个皇帝也是可以的。 蚕丛乃是一国之王,埋在这里并不奇怪。 众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盆地中间有一汪小湖,水质清澈,似一颗明珠落在此间。 奇怪的是这里虽有虫鸣,却并没有野兽,野草虽然丰茂,灌木也是不少,但却并没有高大的树木。 解语花自然将这奇怪的地方看在眼里,扎营的人围着湖泊安营扎寨,地图指示到了这里,就没有接下来的了。 想要下去,只能看他们的本事,领队下令在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找王陵的入口。 看来领队带的有懂风水下地的老手,晚上的时候,解语花悄悄的嘱咐无相,让它晚上多注意一下。 无相自然应下,点点小脑袋就爬出了帐篷,这时,黑瞎子掀开帐篷帘子进来了,看着帐篷里的两个人,轻啧了一声,这伙计扮演的真称职,真是形影不离啊。 “阿珏,你有什么看法。” 黑瞎子对着解语花问道,张亓灵一向是只做事,并不爱说话,他能商量的自然只有解语花。 “黑爷,我没什么看法。” 解语花抬头,定定的看着黑爷的……墨镜,黑瞎子听到解语花的回答,嘴角一抽,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解语花现在是真的没事看法,他在等消息,等的自然是赤霞,那天晚上,他交代了赤霞去他们来时的路上,查看一下后边有没有尾巴,回来报给他。 这已经过了两天,赤霞还没有回来,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赤霞今晚就会回来。 黑瞎子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捡了个角落,坐下开始擦他的枪,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帐篷里静悄悄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帐篷一侧的边上传来了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黑瞎子和张亓灵第一时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赤霞一钻进帐篷,就被黑瞎子和张亓灵盯着,一时停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怎么招惹那两个了,黑瞎子看到是之前趴在自己肩膀上,差点咬了自己的那条小蛇,笑呵呵的嘴角僵了一瞬,就收回了视线。 张亓灵则是盯着它,他记得,前两天赤霞在那个水潭边离开,这两天都没见过他,这几天帮他们守夜的只有无相,看来它是刚回来。 “赤霞。”解语花叫了一声,打断了一人一蛇的对视,赤霞乖乖的游动到解语花肩头,蛇芯子一吐一吸的对着解语花嘶鸣着。 解语花听了,这几天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看来,他们还是坐不住了。 赤霞告诉他,他们后边确实跟着一伙人,那群人大概有十几个,离他们只有半日的路程,它这两天一直跟着那群人,直到解语花他们在盆地扎营,那群人现在就在他们来时的山上停留着。 它看那群人停在哪里,就跑回来找解语花,它的任务完成的很好,解语花夸奖的摸摸它的小脑袋。 抬起头,就看到了黑瞎子和张亓灵都看着他,解语花也没有隐瞒,将赤霞传回来的消息轻声告诉两人。 花落瓶中四十二 两人听过之后,都点了点头,现在能在后边跟着他们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汪家的人。 只是,解语花听过赤霞传过来的消息,不由的想着,要不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他还没有探听到汪家的具体位置,这次要留两个活口,给他带带路。 打定主意之后,解语花就叫过黑瞎子,两人都凑到张亓灵身边,小声点开始嘀嘀咕咕。 “黑爷,我刚想了想,咱们的计划估计要变一变了。” “阿珏说说怎么个变法?” “我想留两个活口,毕竟,这些也只是一些小喽喽,想让他们死,自然要斩草除根。” 黑瞎子看了解语花一眼,心里不知道想的什么,不过他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于是就点头同意了解语花的意见。 “阿珏是瞎子的老板,自然是听老板的指示。” 笑呵呵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谈论放长线钓大鱼,然后斩草除根的样子,倒是像在说之后去哪里玩一样。 解语花本来准备跟黑瞎子和张亓灵说一下他的计划,但就在他要张嘴的时候,张亓灵猛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解语花立马住了嘴。 跟黑瞎子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了然,就在他们停下谈论不到一分钟,就有人在他们的敞篷外叫道:“黑爷,张爷,领队请你们过去一趟。” “啧,看来是要安排瞎子干活了呢。” 黑瞎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招呼了一声张亓灵:“哑巴,走吧。” 张亓灵起身,跟黑瞎子一前一后的走出帐篷,解语花身为一个合格的伙计,自然是跟着自己的爷,低眉顺眼的跟在张亓灵身后,走到了领队的帐篷前。 “张爷,您这位伙计就留在外边吧,领队只请了您和黑爷。” 张亓灵跟黑瞎子顺利的过去了,到解语花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听到那人说的话,张亓灵和黑瞎子都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出声的人。 那人在两人的目光逼视下,紧张之下,很快额头就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就在那人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黑爷发了话:“既然如此,那阿珏你就回去吧。” 张亓灵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解语花点了一下头,解语花识相的说道:“是,黑爷,张爷。” 之后,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向着他们的帐篷走去。 这边黑瞎子跟张亓灵躬身走进了领队的帐篷,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就不再吭声,只等着领队说话。 “黑爷,张爷,这么晚了请你们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黑瞎子听到他在那啰里吧嗦的废话,只觉得烦人的很,打断了领队的话,说了一句:“老板有话直说,瞎子一定给你办好。” “哈哈,黑爷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咱们这也到地方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下去,不知道黑爷和张爷有什么办法吗?” “哎呀呀~这个瞎子我也不擅长呢,老板,咱们刚开始可是说好的,瞎子只负责下地之后的事,这没下地的瞎子也不懂呀。” 领队听到黑瞎子这么说,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跳,这个人真是让人想把他弄死。 “那张爷呢?” 领队又转头问张亓灵,结果张亓灵根本不鸟他,自顾自的坐在那两眼放空,那个领队一看张亓灵的样子,嘴角抽了抽,看来这人也指望不上了。 花落瓶中四十三 “既然如此,那黑爷跟张爷就回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黑爷听了撇撇嘴,这人的中文理解的不到位啊,这打扰是这么用的吗? 两人听了站起来就转身出了帐篷,慢慢悠悠的溜达着回他们的帐篷。 一进去就看到解语花微微侧着头,无相上半身直立而起,一人一蛊似是在交流着什么。 听到两人进来的动静,解语花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三人一对视,有些事就都明白了,看来领队是想让这两人出力,结果却没讨到好处啊。 黑瞎子则是挑挑眉,眼神询问的看向无相,意思就是有什么发现? 解语花点点头,并示意他们两个稍安勿躁,又微微偏头接着听无相跟他传递他发现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无相才将事情传达完,听完之后的解语花,眉头都皱了起来。 张亓灵看到解语花皱起眉头,就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黑瞎子也跟了过来,他的样子一看就是发现的事情有些棘手,两人都等着解语花跟他们解惑。 “无相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些蛊虫活动的痕迹,活动范围很大,种类也不少。” 解语花将无相的发现简单的跟他俩说了一下,然后有些担心的对着他俩说道。 “这次下地肯定会遇见不少蛊虫,你们……” “哎呀~茬子挺硬啊!” 黑瞎子听了眉头也皱了皱,他身手不错,经验也不少,可是这蛊虫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哑巴倒是好一些,一些不怎么成气候的蛊虫根本不敢舞到他面前去。 但这个王陵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里面的蛊虫肯定会在这么多年里互相吞噬,谁知道会异变成什么样子。 三人都略微的有些愁,解语花倒是有办法,如果清影醒来,以清影的龙蛊身份,能直接威慑一大部分的蛊虫,自然能护住自己,不给他们拖后腿。 以黑瞎子跟张亓灵的身手,只要让无相和赤霞跟着他们,应该问题不大,能护住两人全身而退。 而且他们三人不出意外是会一起行动的,就算无相和赤霞应付不了,清影也能随时支援。 现在愁人的就是清影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最后三人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等等了。 如果下地时清影还没有醒来,那就只能看天意与无相,赤霞能不能护住他们了。 夜里,三人在一个帐篷里休息,无相和赤霞守在帐篷外,两小只轮流出去觅食,吃的自然是那些种类繁多的蛊虫。 路上遇见好药材也不忘将其带回来,这是带给胖胖的,毕竟胖胖太懒了,出门在外就天天呼呼大睡,根本不爱去觅食,虽然饿不死,但是能力的成长会变慢。 毒蛊和益蛊是不一样的,所以无相他们会带一些药材回去,这天晚上,两小只饱餐了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解语花醒来之后,无相和赤霞就一左一右的对着解语花轻声嘶鸣,它们在对着解语花诉说着他们喜悦,这里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堂。 如果它们能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那他们的成长速度将比之前要快上两三倍,赤霞和清影一样,完全体就是龙蛊,会有小龙角和小龙爪。 而无相的完全体则是六翅蜈蚣,会长出三对翅膀,到时速度会很快。 花落瓶中四十四 营地里慢慢的热闹起来,三人也出了帐篷,就看到有人做饭,有人则在收拾东西,而领队则在跟两个中年男人说着些什么。 这两个人解语花前几天并没有特别注意,因为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按部就班的跟着众人,平常根本不说话,老老实实的做着事情。 没想到这两人本事不小,真是让人想不到。 领队在吃过饭之后,就带着那两个人在盆地里转悠,第一天他们将盆地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 第二天,领队多带了两个人,一行五人开始往山上走,结果在山上看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两三天过去了,除了他们来的那座山,整个盆地和周围的三座山都被领队带人找了一遍,结果却什么也没找到。 这让领队很是烦躁,整个人都有些外露的暴躁,而解语花在这几天则有了些发现,那边黑瞎子也在周围探查过,他只发现了最近几天盆地的虫少了很多。 而后就不再出去,而是跟着张亓灵一起坐在那个小湖边上,解语花则是时不时的出去一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天晚上,月亮当空挂起,山里的月亮又大又亮,感觉就在山头那里一样,黑瞎子和张亓灵坐在湖边,在月亮升到正当空的时候,他俩同时发现了异样。 今晚的月亮很圆,倒影的月影正在那小湖的正当中,而随着两人抬起头,看向周围的山峰,那四座山峰相对交错,交接点正是那个月影所在的地方。 看来,这里就是入口了,只可惜,他们这次没有带潜水装备,不知道会不会无功而返啊。 解语花这几天不时出去,是因为无相和赤霞追着那些虫子吃的时候,发现了很多虫子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它们也从那些大一些的小洞下去过,下去之后两小只发现下边有很大的空间,只是大多数地方都有很多蛊虫。 虽然那些扎堆的蛊虫没有无相和赤霞他们厉害,但是他们想要从这里下去,估计会全军覆没,无相和赤霞并没有把握在那些蛊虫中护下他们。 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如果他们找不到下去的入口,挑一个蛊虫少的地方打盗洞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解语花跟着无相和赤霞去看过它们发现的那几个地方,就回去找了张亓灵他俩,一回来就看到那俩人盯着那个水潭中间的月亮倒影。 “张爷,黑爷,我回来了。” 解语花恭敬的走过去,营地里的人看到解语花回来,只是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各忙各的去了。 解语花微微抬眼,三人隐晦的传递了个神色,都明白了,他们各自都有发现。 但三人并没有立马回帐篷去交流信息,他们该在哪里发呆的发呆,该翘着二郎腿的吊儿郎当的看景的看景,该恭敬候着的就站在旁边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黑爷先回了帐篷,走到解语花身边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周围隐晦的打量视线少了很多,注意他们的人也没有盯得那么近之后,张亓灵也缓缓的站起身,带着解语花回了帐篷。 两人一进帐篷,就看到黑爷半躺在睡袋上,靠着个背包,一手转着刀,一看就是在等他们。 解语花放出无相和赤霞在外边警戒,张亓灵则挑了个靠近营寨方向的位置坐下,解语花轻巧的走到黑爷身边,两人轻声且快速的交换了各自发现的信息。 花落瓶中四十五 两人交流完,都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那个领队是灯下黑了,入口就在他们身边,却没有人注意。 要不是这次的月影,说不得他们还要跟无头苍蝇一般,在这不知道要待多久。 “看来黑爷明天要去找领队聊聊了。” “阿珏你怎么不去。”黑瞎子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孩儿,就会使唤瞎子,他咋不使唤那个哑巴。 哑巴天天也闲的很,不是发呆就是发呆的,哎!瞎子我啊,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呵呵~黑爷你说呢?我可是张爷的伙计,谁会听我一个小伙计的话。” “那你怎么不让哑巴去。” “黑爷说笑了,先生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解语花自然不知道,他家先生上一世在鲁王宫忽悠无邪他们的事,也不知道他家先生易容之后的话唠样子,要不然他就会发现,原来他家先生还能说那么多话,真是……不容易啊!!! “行吧,瞎子我明天去找那个傻子。” 真是的,找个入口找那么久,裘德考找的人真是废物的很,还要瞎子去给他提醒。 黑瞎子的心理活动没人知道,解语花看到黑瞎子同意了,就满意的走到张亓灵身边坐下,开始了他的询问。 “先生今天晚上吃饭了吗?” 解语花之前出去时,营地里正在做饭,他回来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吃过了,他并不知道张亓灵有没有吃饭。 “……”张亓灵沉默着,并不搭话。 “先生……” 解语花有些头疼,这人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他应该是发呆一直到他跟黑爷注意到那个水潭,然后自己就回来了,解语花并没有见他吃东西。 解语花叹了口气,站起身出去了,他要去弄些吃的,他也没有吃饭,就跟先生一起吃些好了。 与此同时,解语花在心里暗暗下决定,等回去了他一定要给自家先生每天再加一碗补汤,他这不好好吃饭可不是好习惯,要好好补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亓灵看到补汤就皱眉,然后转身就走,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解语花一起吃过饭,当然这是后话了。 他们现在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潜水下去这个小湖,解语花他们都站在湖边,等着那些潜水下去的人探路的消息。 昨天他拿了吃的给张亓灵,两人吃过饭之后就各自休息了,今天一早,黑爷找了领队说了会话,然后领队就找了这堆人里水性最好的人,潜下去看看能不能直接潜进去。 所以,就有了他们这群人围在小湖边上的那一幕,过了两三分钟之后,湖水中冒出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浮上来,先是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才向岸边游了过来。 两人到了岸边,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俩拉了上来,领队的焦急的询问两人在下边见到了什么,那两人摇摇头,表示水潭下边地方很大,他们只大概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想要知道能不能从水潭里进去,还要多次下去查看。 领队虽然急,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已经连着探查好几天了,根本就没有下去的路。 那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一次下水,到了后边,两人开始轮流下水查看,一直到太阳西斜,那俩人才将将把湖底都看了个遍。 花落瓶中四十六 那两个自然没有什么发现,毕竟他俩只是裘德考找来的雇佣兵,并没有什么下地的经验,只会横冲直撞。 而他们也没有带潜水的装备,对于这个结果,那个领队听了自然是脸色难看,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黑瞎子和张亓灵身上。 “黑爷,张爷,现在我们也没在湖里找到入口,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老板,咱们可以打盗洞下去嘛,就是这个位置吧,不太好确定啊。” 黑瞎子听到领队的问话,自然是笑呵呵的接过话茬,只是这话说了跟没说没啥区别,没有确切的地点,谁也不敢贸然打盗洞下去。 毕竟,下边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黑瞎子倒是知道一些,根据解语花的蛊虫探回来消息看,下边的空间很大,而且还有很多蛊虫。 领队被黑瞎子的话一噎,他不知道找不到入口打盗洞吗?关键是他带来的人根本确定不了位置,连地宫的大致范围都规划不出来。 他可以确定,黑瞎子他们肯定能找到下去的办法,但他却不能强迫黑瞎子给他干活,黑瞎子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 毕竟,急得又不是他们,他们干嘛上赶着去给他们干活,天色晚了,黑瞎子看完热闹,心情很好的回营地去找吃的了。 又过去一天时间,领队越来越急躁了,他已经准备让人回去运潜水设备过来了,而这时的赤霞跟无相又传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下边并不是一座古墓,而是一个小型的城池。 三人听了这个消息,不由感慨蚕丛的大手笔,在那个年代,想要修建一座地下的小城池是一件巨大的工程。 并且,无相还告诉了解语花,有一个地方的蛊虫特别少,解语花听了眼前一亮,这不就是适合打盗洞下去的地方吗? 至于为啥那块地方的蛊虫特别少,那可要归功于无相和赤霞,他俩天天轮流出去觅食,那一块地方的蛊虫都被它俩吃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黑瞎子就在领队加价的攻势下,开始在盆地里转悠着找能打盗洞下去的地方,实则是赤霞隐在黑瞎子的皮衣里,探出个小脑袋给黑瞎子指路。 黑瞎子随着赤霞脑袋摆动的方向,转悠了一会儿,就到了靠近他们来时对面的那座山,之后就停在那座山不远的地方。 根据赤霞的指引,这就是它和无相觅食的地方,因为它俩都觉得这个地方的蛊虫比较合它们的胃口,结果就是这一块的蛊虫快灭绝了。 黑瞎子随意的在这块地方圈了一个大概一两米的范围,就告诉领队,在这里打盗洞就可以了。 可惜黑瞎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领队觉得他不靠谱,于是又找人叫来张亓灵,张亓灵自然是点头肯定黑瞎子的说法。 领队这才招手叫来人在黑瞎子指的地方开挖,本来领队是要上炸药的,结果却被黑瞎子拦了下来,理由就是动静太大会死人的。 虽然领队不确定黑瞎子是不是吓唬他的,但他看张亓灵没有反对,只能点头同意黑瞎子的要求。 两人一组,三组人轮流开始挖盗洞,黑瞎子好心情的在那里当监工,解语花本来也在那里,但是他突兀的转身回到营地,进了帐篷,张亓灵看了他一眼,直接跟了上前。 花落瓶中四十七 走在后边的张亓灵一进帐篷,就看到解语花一手托着清影在看。 只见清影的小身子,先是尾巴尖动了动,之后又动了动小脑袋,最后整个小蛇在解语花的手上游动一下,才缠着解语花的手臂游动到解语花的肩膀上,蹭蹭解语花的脸颊。 它在向解语花传达它进化成功了的喜悦,解语花也很高兴,清影的小角长大了两三毫米的样子,腹部那里也有两个小点微微鼓起。 正在一人一蛊高兴的时候,张亓灵走上前伸手捏住正蹭解语花脸颊的清影,将它提溜起来,看了看它的新造型,然后随意的将它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而解语花还微微侧着头,刚刚他正在跟清影贴贴,突然清影被张亓灵揣兜里了,他都没反应过来,所以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两眼呆呆的看着张亓灵。 张亓灵看他那呆呆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头,收回手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擦过了他的耳垂,然后自然的走到一边坐下闭目养神。 “先生……清影它……” 张亓灵睁眼看了他一下,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解语花则在他的目光里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先生喜欢清影那就让清影待在他那里吧,反正先生也不会对清影做什么,解语花转身开始整理装备,马上要下地了,装备还是要好好整理一下的。 清影:他不是喜欢我啊!我亲爱的主人,你真的不为你可爱的清影发声吗? 清影被张亓灵塞进口袋里之后,本来要自己爬出来的,结果被张亓灵在七寸的位置捏了一下,整个小蛇软塌塌的躺在张亓灵的口袋里。 不过它没什么事,在张亓灵坐下之后,就从张亓灵的口袋里游了出来,看那个凶人没有阻止自己,就麻溜的从张亓灵身上爬了下来,向着解语花爬过去。 快到解语花身边时,清影扭头看了一眼张亓灵,就看到那人用黑沉的眼眸盯着它,清影一下子游的更快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解语花的衣袖里。 张亓灵看清影爬回解语花那里,就收回了视线,闭上眼睛靠在那里,好似睡着了一样。 那边挖盗洞的人一直干到下午,才将盗洞挖好,最后一组的两人在挖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脚下剩下的土层塌陷,两人直接掉了下去,上边的人手忙脚乱的两个人拉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的运气实在不咋好,本来掉下去就摔得不轻,还被另外一个人砸在了身上,那人直接被砸晕了过去,被拉上来之后,检查发那人的肋骨断了三根,还不确定有没有扎进内脏。 很快,营地就开始热闹,那人被人抬回来了,只是被人简单的正了下骨,然后上了夹板,看来这次这个人是不能下去了。 不过,解语花看他也活不到等他们回来带他回去了,因为后边的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根据无相又探查回来的消息,那群人跟在他们后边的人,一直在那蹲守。 这让解语花感叹了一句,汪家人还真是执着啊,同时又对汪家人洗脑调教人的手段赞叹,同样在这耗了好几天时间,他们这边连领队都开始有些急躁,而那边的人却还是不急不躁的蹲守着。 看来这次来的人在汪家那边的等级不低啊,还真是为了确认一个长生的传言下了血本啊,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带来些惊喜。 花落瓶中四十八 打好的盗洞,放了一夜的气,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才整顿装备,开始下地。 领队留下了那个向导,还有两个他带来的人跟那个受伤的人留守营地,剩下的人都背着各自的装备开始一个个从盗洞下去。 他们下去之后就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天然的地下空腔,只是被人利用建造了一个小型城池,他们下来的地方是在一侧城墙的外侧。 他们离城墙还有一些距离,众人打开手电筒,就看到面前是一面用巨石建造起来的城墙,领队打了个手势,就有两个人拿着武器向着两侧摸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回来了,根据两人带回来的消息,众人向着左侧走去,去右边的那个人回来告诉领队,他走出没多远就在那边遇见了一个小土堆,里面进进出出很多虫子,包括那一侧的地面上也有很多虫子爬动。 看的那人头皮发麻,悄声又迅速的退了回来,去左侧那边的那个人倒是没有发现危险,领队决定带着众人顺着城墙从左侧寻摸寻摸,看看能不能进去到城里。 众人谨慎小心的走了二十分钟左右,转过了城墙的拐角,就看到这边的空间更大一些,又向前走了几步,在手电筒的冷光下,就看到一侧的石壁上有一个两米见宽的洞口。 按照他们下来的方向,那应该是他们营地的方向,众人又向前走去,就见到前边正对着洞口的地方,有一条人工铺成的石板路,众人见了一喜,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等到众人踏上那条路,就看到了两扇巨大的城门,城门上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装饰,倒是显得古朴大气。 城门前有两个模样古怪的雕塑,众人都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想来应该是古蜀国供奉的一种兽类,城门上方刻着两个古字,人群中只有张亓灵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字是什么,那是蚕城二字。 张亓灵隐晦的看了一眼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的解语花,倒是那边的黑瞎子看了好一会儿,挑了挑眉,显然他也认出来那两个字。 细细的打量也没看出来什么,领队也不敢冒冒然就带人过去,自然是叫了张亓灵跟黑瞎子在前面领路。 解语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俩身后,好在他们走到城门前也没有发生什么,张亓灵伸手摸过那两扇大门,自然感觉那两扇门的沉重厚实。 解语花突然上前一步,借着自己身体的遮掩,拉了拉张亓灵的衣摆,张亓灵微微偏头,就看到赤霞快速的游动到张亓灵的手腕上,就停在了那里。 那边黑瞎子自然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一扭头就与无相四目相对,黑瞎子嘴角一抽,这个小东西真是……迅速…… 不过他还是微微掀开了自己的皮衣,无相快速的爬了进去,三人查看完之后,确定这扇门不是轻易能推开的,转过身,就看到那群人还在原地待着。 黑瞎子将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然后就告诉了领队要他们将门炸开,领队听了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一个人站了出来,快速走上前去安装炸药。 三人急忙后退,那边的人也快速远离那里,只等那人安装好炸药,跑开之后将炸药引爆。 “轰隆”一声,众人探头看去,只见那边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楚那边的状况。 花落瓶中四十九 等众人慢慢的走近那两扇门前,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开在那门上,门后是黑漆漆的空间,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深渊巨口。 众人打着手电,鱼贯的从那个洞里钻了进去,站定后,打着手电四处打量,只见一座座的房子整齐的排列在街道两边。 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慢慢的向前走着,向前走了没几步,就到了一个房子前,那座房子有些奇怪,齐整的墙面上并没有窗子,只有两扇大开着的门。 人们都知道这样没有窗子的房子,住着很是压抑,长时间住在这里,可能会让人变得性情阴郁。 领队挥了挥手,就有一个人脱离了队伍,快步的进了那间房子,在里边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又快步走了回来。 他在领队耳边小声交代了一下,就回了队伍里,众人继续向前走着,众人在这些街道小巷里边兜兜转转,隔一段距离领队就会叫人去一个屋子里查看。 可惜一直没有发现什么,有的屋子还有些烂糟的架子,有的屋子里则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让人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要说花费了那么大代价建一座地下古城,只是这样空置着,着实不应该,但若说这是蚕丛的墓,就算是追求视死如生,这样没有一点符和墓葬的样子。 领队那边的人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只有在前边走着的张亓灵耳朵动了动,黑瞎子则不时的四下环顾,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解语花跟在两个人身后,自然注意到两人越往前走越是警惕,走了好一会儿,众人还在这个地下城里打转,不仅没找到出路,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解语花估计着,他们应该是迷路了,这座城并没有多大,他们在外边顺着城墙走动时,并没有走多久,就算里边的情况不清楚,他们也早该走到城中心了。 就在这时,一种似有若无的“沙沙”生传来,解语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前边的两人,只见两人身体都有些绷紧,他也将龙纹棍握在手上。 又走了几分钟,连后边的人都听到了轻微的“沙沙”声,众人都像是一下子惊着了,连忙拿起自己的武器,四下环顾着,脚步却不停的跟着前边三人向前走。 清影三小只随着声音越近,就有些急躁,在三个人衣服里来回爬动,解语花安抚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清影。 他们要快点找个地方落脚,要不然等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把他们围起来,那他们可就要凉,前边的三个加快了步伐,但还不等他们找到地方,就见周围的屋子,房檐,小巷里爬出来密密麻麻的各色虫子。 那群人一见这情景,一时慌了神,他们对付猛兽,杀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这些曾经随手可灭的虫子,现在凶悍的向着他们扑过来,众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慌忙的开火,但却并没有什么大用,还是一个人有些急智,连忙将背包里的燃料拿出来点燃,向着那堆虫子一扔,呼啦啦那边的虫子就散开了。 领队也急忙的靠近张亓灵,他自是知道张亓灵的血能驱虫,急忙的开口让张亓灵放血驱虫,张亓灵并不搭理他,解语花听了这话却将这人写上了死亡的名单。 他给自家先生养点血,养点肉容易吗?他说放就放!他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花落瓶中五十 众人匆忙的拿出燃料,点燃了沿着周围划了一个圈,各个都神情紧张的站在火圈里。 但燃料总有用完的时候,等到燃料烧完,他们也就是这群虫子的口粮了,解语花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焦急,他默默的挪的离张亓灵更近些,张亓灵低头看他,接着那边嘈杂的声音掩饰,解语花小声的问张亓灵有没有办法快速的带他们走出迷宫。 张亓灵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解语花理解的意思就是有办法走出去,但快不了,就将自己理解的意思又问了一下张亓灵,他点点头肯定了解语花的话。 解语花只能将清影唤出来,小声地交代了一下,清影就消失在了那堆蛊虫中,解语花自然认识这些围着他们的虫子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虫子,而是被人特意培养出来的蛊虫。 这么多种类繁多的蛊虫,后边定是有东西在指挥,他只能让清影出去查看,看能不能为他们争取一些喘息之机。 只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燃料已经所剩不多了,而那些虫子还是围着众人,而为了不喂虫子,张亓灵三个人都准备离开这里,至于后边那群人,能有几个活着跟上他们,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还是由黑瞎子交涉,快速的跟领队说了一遍他们的计划,那边领队快速下令让他的队员们用自带的东西自制了一些火把,点燃之后解语花三人就像是离玄的箭一样,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因这前边的张亓灵和黑瞎子身上带着无相和赤霞,没有蛊虫会往他们身上爬,解语花身上还有胖胖,虽然它不如清影三个,但是也比后边那群人强了不少。 后边那群人快速的跑动,跟着张亓灵三人在这座地下城池里乱窜,没过多久一个人就因为身上爬的蛊虫太多,被咬的太狠,一个踉跄就栽进了虫子堆里。 那人痛苦的在那堆虫子里打滚,只不过没一会儿就不动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死了,要是直接断了气也算是他的福气。 虽然那人是他们的队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一眼,只当不知道少了一个人,忙着逃命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来时的方向,也有动静传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的解语花一群人都忙着逃命,那边的城门口,一群人从被那个炸开的洞口进了城里。 他们听着自他们左前方传来了枪声,很快枪声就落了下去,只偶尔有一两声传来,但那边的嘈杂声却没停过。 这边领头的人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说道:“汪十,你带几个人去另一边探探。” 领头的人指了一个方向,被他叫到的人领命带了六七个人就走了,而领队的人则带着剩下人悄悄的向着传来嘈杂声的方向摸了过去。 只是还不等他们摸过去,就听到嘈杂的声音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左转右拐的,让人一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很快他们就无暇顾及别人了,因为他们的周围也有很多虫子出现,汪家也有些特殊血脉的人在,只是他们的特殊血脉是偷来的,并没有张亓灵那样的好用。 这时被虫子围了,立马就有一个人上前割血,可惜他的血对这些蛊虫并没有什么大用,只能让他们暂时踌躇不前,一旦背后的东西下令,它们还是会一拥而上。 花落瓶中五十一 那些虫子迟迟不退,随着时间流逝,血腥气刺激着那些蛊虫的神经,它们越来越急躁。 很快就有一些蛊虫开始跃跃欲试的,试图越过那道血线,那领头的人看了这种情况,快速的看了一眼放血的人,那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只见那人向前走两步,再次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好几个口子,而领头的人则带着剩下的人快速的向着反方向退去。 这边,解语花他们则在张亓灵的带领下,花费了些时间才转出了那个迷宫,他们这群人只剩下了十来个,这还是因为后边那些虫子少了不少,他们才得以跑出来。 他们现在正在一个广场上,看着像是这座城的中心,广场中间有一个古朴恢宏的宫殿,广场周围栽种了一圈的桑树,错落有致的种了好几排。 只是那些树木早就死了,现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那些跟着他们的蛊虫,看到他们跑进了那个广场,就停在了桑树的外围,不再前进一步。 他们看到虫子停在那里,一时都松了一口气,而解语花三人则远远的看向那座宫殿,剩下的人则互相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解语花瞥了一眼他们,有几个被咬的狠的脸上已经有些发青,看来这几个人是活不下去了。 只是,解语花能感觉的到,清影就在那个宫殿里,只是不知道它在里边遇见了什么,他们离得这么近,清影却没来找他。 而张亓灵看着那边,眼里也都是戒备,他似是感觉到了那边传来的危险,这让他有些不安,他不由的侧头看向解语花,就看到他正微拧着眉头,目光有些担忧的看向那边。 张亓灵一想就明白了,应该是清影在那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两下解语花的肩膀。 这里暂时安全,他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吃些东西,他们在迷宫里转悠的时间并不短,由是一通逃命,下一个危险还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 两个小时后,众人背着背包,向着那座宫殿走去。 随着一步步的接近宫殿,地上的颜色也在一寸寸的变换着颜色,刚开始只是些淡淡的红色,随着越接近宫殿,颜色越深重。 地上深重的血红色让人心里很是不安,只是不知道真的是被血染红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宫殿已经近在眼前,只是众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宫殿前站定了的众人,谁也没有第一个踏上台阶,远远的看过去,只见宫殿的大门上有着两只抽象的图腾,像是两只飞鸟,长长的尾羽卷着四个圆型图腾。 略显僵持的空间,被一声声自他们身后传来的枪声打破,众人整齐的扭头看向身后,他们身后空空荡荡,只那一声声枪响自那片房屋里传来。 领队一听到声音,脸色立马难看下来,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们这是遇见了黄雀,想要他们在前边趟雷,那群人坐收其程。 只是那群人没想到,这个地方那么古怪,没有常见的那些机关粽子,而是满城的虫子等着他们。 众人也不再僵持,都踏上了宫殿的台阶,想要赶紧进去宫殿里看看,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只是一时进不去宫殿,倒是殿门两侧有着一些壁画,一群人凑过去看壁画,想要找到一些线索。 花落瓶中五十二 自殿门左侧看去,第一幅壁画上是一群小人,围在一个房屋的门前,为首的一个人却刻画的很是精细。 那是一个身穿青衫的男人,他带着众人在那间房屋前边似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召唤,第二幅画上边刻画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位身穿青衫的人,一位是半躺在那里,面目并不清楚的人,青衫的人很是恭敬的站在那里,似是在听那位半躺着的人说些什么。 第三幅画是一幅盛大的祭祀场面,那位青衫的人站在祭台上,自一个人手中接过一把鸾鸟的权杖,看着是权利的交接仪式。 第四幅画则是那位青衫人带着一群人在一片树林里,他正对着那群人讲着什么,只是这幅画里边的青衫人肩膀上有一抹艳红色,细细看去,那好似是一只鲜艳夺目的蚕。 第五幅画上边则是那位青衫人带着一群人在喂养着什么,中间在人群中穿插着一个个架子,架子上边是一个个大容器,浅口的容器里边有着一些小点点在里边。 第六幅画则是那位青衫人带着众人在一架架机子上劳作,看着似是在织布。 左侧的壁画到了这里也就没有了,看下来这就蚕丛自前任首领手里接过权柄,然后带着部落里的人养蚕,织布做衣的事情。 又转头去看右侧的壁画,第一幅画上边是那位青衫人带领部落里的人整装准备去那里,只是这里边都是些青壮年,人群后边还有一群人在送他们离开。 第二幅画则是一幅战争的场面,他们前边是一座高大的城池,周边全是整装待发的军队,那座城池画的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一座高高的建筑,那高台上边还有一座宫殿。 第三幅画则是一个头戴冕旒的人站在一座宫殿前边,他的下方则是一群人影,那个青衫人在下边那群模糊的人影里越发显眼。 第四幅画是那位青衫人带着他部落里的人回程,只是路途遥远,他们的前边是一条长长的没有终点的道路,他们自平原跨过河流,穿过高山,这才回到自己的部落。 第五幅画则是那位青衫人在部落里的人簇拥下,换上华服,戴上王冠,登上高台,祭告天地,一片热闹欢腾的样子。 第六幅画则是那人又是一身青衫,肩上还爬着那只鲜艳的蚕,他背对着城池,目向远方,越走越远,他的身后,则是黑压压的一片送他远行的人。 解语花看完壁画,就回到了殿门前,张亓灵早已在那看殿门上的鸟状图腾,不时还伸出手沿着那图腾的纹路抚摸几下。 “先生,这是什么?” “太阳神鸟。” 啧,他家先生可真是惜字如金,连多一个字都不说,他看着这个太阳神鸟,不知道这鸟有什么好看的,他对这些机关一类的实在不精通,只能看他家先生对着那两只太阳神鸟又看又摸的。 张亓灵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站在他另一边的黑瞎子,两人一同点点头,只见张亓灵向左边走了两步,将手放在左侧那个太阳神鸟尾羽卷着的一个圆上。 黑瞎子也走到右边的那个太阳神鸟前边,两人都将手放在了被鸟羽卷着的第三个圆上边,两人一同将手里圆按下,又快速的按下最上边的圆,然后两人同时将手放在那太阳神鸟弹出的鸟目上,一左一右的同时扭动。 花落瓶中五十三 随着一阵“咔咔咔”的机扩转动声音,那两扇大门也随着“轰隆”声在众人面前洞开。 随着殿门打开,空气涌了进去,还没有踏进殿门的众人就看到了,一盏盏长明灯自燃起来,灯盏一路燃烧,很快整个大殿里就有了昏黄的光亮。 张亓灵率先踏进殿门,平整的石板铺成的地面,陈列两边的各式鸾鸟雕像,连接大殿上下的巨大石柱上刻画着太阳神鸟,昏黄的火光映照着那些雕像,在大殿的地上映衬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是群魔乱舞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那群人跟着后边,畏畏缩缩的走进了大殿,害怕这大殿里随时都会跑出来一群蛊虫一样,寂静的大殿里,只回荡着众人的脚步声。 解语花走进大殿之后,就感觉清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一时也没有看见它在哪里,心里有些焦急。 随着众人深入大殿,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两排鸾鸟雕像,别的倒是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大殿的墙壁上,不知是不是涂抹的朱砂,那红色更是众人心情沉重。 大殿深处,在众人手电筒的映照下,影影绰绰的站着些人影,让人一时看不真切,但各自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小心翼翼的继续向前走,走近了才发现那原来是两排人俑,人俑是陶俑,看着像是各类侍女,下人,众人站在陶俑不远处,都没有再向前走一步。 隔着不远的距离,远处是一个棺台,只是棺台上正中间放着一把石座,石椅后边倒是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让人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张亓灵眼神倒是好,那后边是一幅棺木,解语花则是一眼就看到了王座左侧的那个小小的黑影,它正半昂着身子,两个小獠牙露在外边,整个身子都崩紧着,随时都能发动致命一击,看着是正在与什么东西对峙着。 解语花随着它对峙的方向,看向了王座的另一侧,只见那边有一条半个手掌长的血蚕,也半昂着身子与清影对峙,只是那条血蚕的姿态比清影闲适的多。 随着他这一路离清影越近,他越能感受到清影的戒备与紧张,直到此时此刻,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才知道是什么让清影如此的紧张。 准确的来说,清影还是个孩子,那条血蚕则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蛊虫,解语花看过那条血蚕,就在宫殿外的那些壁画上,这应该是那个青衫人肩膀上趴着的那条蚕。 张亓灵和黑瞎子也看到了对峙的两个小东西,他们两个对着那条血蚕也是忌惮不已,但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 无相和赤霞感受到了那血蚕的气息,也是躁动不已,蛊虫之间严苛的阶级,让它们有着惧怕,但因这解语花才是他们的主人,又让他们对着那血蚕充满敌意,两种感觉在两小只身体里来回冲击,使它们随时都要冲出去,与清影并肩对敌。 后边的人看着张亓灵和黑瞎子站在那里不动,也都停在原地,只是随着时间流逝,领队怕后边的那群人追上来,他们对后边的那群人一无所知,现在他们也只剩下了残兵败将,不一定拼的的过对方,只想赶紧找了东西就离开。 他不由的上前一步,催促了一句:“张爷,黑爷,你们……” 话还没说完,他也看见了前边对峙的两小只,他猛的一惊,看着那两个小东西,就想到了他们在城里遇见的那些虫子,他逃跑的过程中,瞥到过一眼掉队的人,那些人都没在那些虫子的撕咬之下坚持多久,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而是那些人刚开始还会嚎两声。 几声哀嚎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只是人确实没有死的,因这那些虫子在人身体上撕咬,还有爬进那些人体内,成群的虫子在人体里进出,时不时的就会因为疼痛身体抽搐一下,这样的生不如死,万虫噬体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神巨震。 花落瓶中五十四 他看着那两只明显比他们遇见的虫子更大的血蚕和清影,整个人都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向张亓灵他们。 只见他们三个人也是紧绷着,一副随时都会出手的样子,只是他这个样子也让他带来的人都有些心慌,一个个探头探脑的伸着脖子向前看去。 看到王座上的清影和血蚕,一个队员没忍住,抬手一枪打向那条血蚕,这突兀的一枪,将所有人都惊了一下,枪声在空荡的大殿里回响。 那血蚕似是这几千年里在这里作威作福惯了,刚刚被人恶意的用枪打了一下,虽然没有打中它,但是它却是出奇的愤怒,只见它昂着身子嘶鸣着,那声音里透露着愤怒与杀意。 随着它的嘶鸣,大殿的血红墙壁开始缓缓蠕动着,随着那一声声高亢的嘶鸣,那些血红蠕动的越来越快,不多一会儿,就见一条条血蚕自墙壁上爬下来,向着他们爬了过来。 有两个人心里承受不住这又一波的虫潮,看见那血红的蚕,黑到发亮的鳌牙,那两个人高声叫着什么,向着殿门就冲了过去。 只是他们虽然步子跨的大,但还是没有逃过那些血蚕,成人小拇指大小的血蚕,看着行动缓慢,实则快速的向着那群人逼近,那两人还没摸到殿门,就淹没在了那些血蚕里,接着那些血蚕中就响起了“沙沙”的进食声,很快那两个人形鼓包就消失了。 在那一片血红中,也分不清那些蚕本来就是如此红,还是被那两人的血染红的。 看着那成片的血蚕,剩下的人慌忙将最后剩下的燃料拿出来,点燃了就洒向那些血蚕,随后便将能烧的都拿出来点燃,围成火圈,枪支弹药也是不要钱一样的打向那片蚕海。 “嘶嘶~”“嘶—!” 随着解语花与清影同时发出声音,解语花是向无相和赤霞发出进攻的命令,清影则是一声高昂的嘶鸣后,就向着那条有些得意的血蚕发动了攻击。 随着一道青光闪过,清影就出现在了那血蚕的上方,两颗獠牙闪着寒光,就冲着那血蚕的咬去。 就在这时,无相自黑瞎子身上射出,向着清影的方向而去,只是随着无相的行进,那一片的血蚕都被无相或咬死,或咬残,无相的足爪也很是锋利,被它抓过的血蚕都是或伤或残。 赤霞也是缠绕着张亓灵的手腕游动到他的指尖,自他的指尖向着地上的血蚕游曳而去,它也并不走远,只在三人周围游走,只是赤霞略显贪吃,一边揍那些血蚕,一边时不时的吞吃几条。 解语花手握龙纹棍,一抖手腕,紧握在手里,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那边正在缠斗的三小只,解语花自然知道是这条血蚕在指挥这些蛊虫,要是能先解决了它,他们之后也就好办许多。 只是清影和无相都还是个孩子,并不确定能不能斗的过那条老蚕,这样的争斗,他们自然插不上手,只能看着那边斗的凶险,那条老蚕压着清影和无相在打,让两个小的很是狼狈。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相和清影已经负伤,清影的身上被那条血蚕咬开好几个口子,无相的足爪也断了好几条,两小只一时都陷入苦战。 解语花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两小只,第一次受了那么重的伤,让他心疼不已,整个人身子都向前了半步,却被张亓灵一手拉住了。 花落瓶中五十五 “张爷!” 解语花的声音有些急切,不自觉的声音就大了些,张亓灵面无表情的看向解语花,半大的少年,眸子里盛满了焦急,心疼与不安。 张亓灵却没有放开拉着他的手,而是突然扭头看向殿门的位置,那里除了红艳艳的成片血蚕,并没有别的东西,别说人影,就是鬼影都没有一个。 但张亓灵确实感觉到了,跟在他们后边的那群人已经摸到殿门口,眼神示意一下解语花,让他看向殿门口,解语花眉头紧皱,他确实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些人追了过来。 解语花唤出胖胖,让它去看看殿门口的情况,只是胖胖却很是不情愿,那三个都不在,它再离开解语花,只怕解语花会很危险,但它也没办法反抗解语花,只能以与它以往极不匹配速度向着殿门而去。 它并没跑出殿门,只是在殿门上探头探脑的看了两圈,又快速的回到解语花身边,路过那些血蚕都时候,还不忘将那些挡路的血蚕咬死,但胖胖并不吃这些只是咬死就罢了。 它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解语花,解语花听了轻轻的对着张亓灵和黑瞎子点点头,示意那群人确实是跟了上来,已经在殿门外来,只怕就等着他们死了,好进来捡便宜。 解语花他们一时无法,他们不进来,这些血蚕并不听他们指挥,想了一下,解语花拿出一个炸药捆,是那种几个雷管困在一起用引线连接在一起的,解语花低声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那两人,两人听了都是点点头。 他想要将炸弹扔出殿门,让在快落地之时引爆,就算炸不死那群人也能让他们暴露,只是怕那群人狗急跳墙,用枪对着他们扫射,只能提前找好掩体,大殿空旷,除了鸾鸟的雕像,就只有那刻画太阳神鸟的大殿支柱。 三人都轻微的点点头,确定了之后就由张亓灵拿着那捆炸药,一个使劲就扔了出去,那边黑瞎子看准时机掏枪一个点射,就将那快要落在殿前台阶上的炸药打爆。 然后三人快速的向着一侧的一根石柱下扔了点燃的燃料,那一片的血蚕“呼呼啦啦”的散开一片空地,赤霞在他们前边快速的向着那边游动,三人跟在赤霞后边,快速向着他们选好的地方过去。 三人都是几个起跃,就落在了那根石柱之后,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除了早有准备的三人,殿内殿外的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在殿内的儿只是被吓了一跳。 殿外的人就倒霉多了,靠近殿门口的几个人收到的爆炸冲击最大,猛烈的爆炸气浪,将那几个人重重的拍在墙上,一口血呕出来,然后便掉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他们本就在城里折了七八个人,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个人,现在还没进去,就在殿外又丧失了几个人的战斗力,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小些的炸弹扔了出去,落点就在殿门口不远处的血蚕群里,在马上要落地之时,黑瞎子快速的点射,将那个炸弹打爆。 三人缩在石柱之后,躲避着爆炸的气浪冲击,只是离着殿门近些的人和那成片的血蚕就倒了大霉,成片的血蚕被炸成血沫,周围的血蚕也是成片的被抛飞出去,殿门外的血蚕像是下雨般落在殿门前的台阶与地上。 花落瓶中五十六 门外的人正准备安排几个人端起枪,向着屋里扫射,另几个人则去拉那些呕血的人,看看他们还有用没有。 只是还等不及他们从第一波爆炸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就又是一阵爆炸,接着下雨般的血蚕呈扇形向着外边泼洒下来,离殿门近的几个人身上落了不少血蚕。 掉下来的血蚕不少都被冲击波震死,但还是有活着的,现在落在人身上,自然不会客气,缓过来之后就立马撕咬起身下的人。 那边端着枪的几个人还是快速的抬手向着殿里扫射,然后迅速的收回枪,拍打着身上落下的血蚕,殿内的人被这些变故打的措手不及,所有人都被那扫射打中,只有一两个人运气好,躲得快,只被子弹打中了不致命都地方。 剩下的几个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被那几个人一人一梭子扫射下来,死的不能再死了,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那安全圈一下子就被血蚕越过,倒了一地的尸体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血蚕群里。 剩下那两个活着的也只是苟延残喘,那两个一个被打中了左肩与左臂,一个被打中了大腿,眼看着吃光了那些尸体的血蚕,向着那两个冒着血腥味的人围了过去,被血腥味勾着的血蚕,一时连火都不怕了,前赴后继的向着那两个人慌忙点燃的火圈扑去。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景确实危险,这些血蚕倒是要被称赞一句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只是前提是它们不是为了吃人。 很快,那些血蚕就靠着同伴到身体将那些火扑灭,随后就一拥而上,连带着自己同伴的尸体都没放过,就着那两个人吃了个干净。 殿门外的血蚕到底是少,被血蚕啃咬的人身上冒出大股大股的鲜血,那飘散的血腥味,引着那些已经沾了血的血蚕向着殿门外涌去,汪家人带来的特殊血脉者本来就在城里牺牲了两个,现在这些血蚕向着他们扑咬过来。 立刻就有两个身负特殊血脉的人上来放血,只是这次却没什么用,那些血蚕像是被什么刺激着一样,悍不畏死的向着那些人冲去。 汪家那个领头的看到这种情况,焦急不已,他们还没走进秘密的内圈,就牺牲了那么多人,这些人汪家培养来也要花不少功夫,他自然不想就这么放弃,只能下令让人点火,两人在前边开路,若被血蚕扑倒,就换个人接过继续向前。 十几个人慢吞吞的跨过殿门,殿内是更多的血蚕,没走多远,前边的两人就有一个被血蚕咬死,吞吃,就算是如此他们仍然是向前走着,这短短的一路都是他们汪家的血铺成,让解语花对这些汪家人更是厌烦。 那领头的一点也不在意他带来的那些人的死活,只死死盯着前方,他自然也看见了斗的越来越凶的三只蛊,也看到了那王座后边的黑影,他的目光炽热,像是那里有什么吸引着他一样,只催促那些人快些前进。 解语花估算着距离,从身上摸出两只小小的蛊虫,那是他特意养来用来追踪的,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之后,就一抖手将那两个蛊虫向着那个领头的和他旁边的一个人扔了过去。 因这蛊虫体积小,周围又都是血蚕爬动和啃食同类尸体的“沙沙”声,还夹杂这他这边清扫血蚕,火焰灼烧的“噼啪”声,倒是没让他发现那小小的动静,两只蛊虫顺利的落在两人身上,这些追踪用的蛊虫,只要进入人体几天之后,除了解语花谁也不会发现它们。 花落瓶中五十七 解语花看到结果,笑了一下,三人悄悄的藏在柱子后边,连呼吸都放的极轻极浅,就看着那群人去送死。 随着那群人的接近,那条血蚕越发急躁,一边是被它打的险象环生,却久攻不下的清影和无相,一边是匀速向它逼近的充满恶意的人类,它的攻击越来越急,只是急中出错,被清影和无相抓住机会在它身上也添了两道伤口。 身上的伤让那条血蚕越发怒意蓬勃,一声声高亢的嘶鸣穿透空间在大殿里回响,那些成片的血蚕听到那嘶鸣,更加疯狂的向着那群人扑去,一时间那剩下的汪家人像是在大海里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翻复的可能。 短短时间之内,汪家的队伍又减员两人,而血蚕们也付出巨大的代价,死伤无数,只是这些死伤对血蚕来说不足挂齿,但是汪家的人却是每多死一个,就少一分活着出去的希望。 看到这种情况,那领头的人脸色难看异常,他们现在离那王座只有短短五六米的距离,却是寸步都前进不了。 那个人死死的盯着王座,眼中满是不甘,却还是不肯下令撤退,就在这时,一声枪响自石柱侧边响起,高速飞射的子弹一下命中一个汪家人的心脏,那人手中拿着的火把立马掉在地上,随后就被血蚕淹没。 这突兀的枪响让那人的视线从王座上转移过来,他自然知道这是被埋伏了,他这次,注定要与这里擦肩而过。 他的眼睛红的似要滴血,面目狰狞的像是恶鬼,但还是咬牙下令撤退,命令一下,他带的人就整齐有序的向着殿门而去,回去的路比来时更要艰难一些,大批的血蚕堵在来时的路上,时不时的冷枪自暗处响起,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喂了这些血蚕的人是谁。 一个个都紧绷了神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着门外而去,毕竟,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等到汪家人终于逃出殿门外,只剩下了四五个残兵败将,只能不甘心的败逃,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过那城区的虫群。 不过这些就不是解语花他们该关心的,他们三个都紧张的注视着那边的战局,只是清影和无相明显比那血蚕的状态要差的多,败局已显。 “先生,我要过去。” 解语花焦急的对着张亓灵说道,张亓灵蹙眉,他并不想让小孩儿过去,虽然他知道小孩儿焦急清影它俩,但是那边凶险,过去就是生死有命了。 “先生,我有办法帮清影它们!” 解语花自然看出了张亓灵的不赞同,他有秘法能帮助清影他们短时间内提升自身战力,只是要付出些代价。 张亓灵自然看出解语花的坚定,只能迟疑的撒开拉着他的手,刚一松开,解语花就窜了出去,他身影灵活的在血蚕中起落,因这胖胖的威慑,这些普通的血蚕并没有敢爬上他的身体。 以最短的时间来到王座前,站上停棺台,这略高出地面一些的停棺台就像是红色海洋中的孤岛,上面除了缠斗的三小只再也没有别的生物。 解语花一站定,就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两手掌心各划一刀,鲜血登时就涌了出来,双手做着让人看不懂的动作,嘴里快速呢喃着什么,最后一口血喷出,落在了清影和无相身上。 本来已经显出败势的两小只,在那些落在身上的血被吸收之后,一扫颓态,气势如虹的向着那血蚕攻去,一时让那个也以负伤的血蚕节节败退。 花落瓶中五十八 只是解语花在这一口血喷出之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人皮面具下的脸也苍白一片。 赤霞护在张亓灵和黑瞎子的周围,感觉到了自家主人的状态,整个小蛇更是凶悍,像是在发泄这自己的怒气,周围的血蚕被咬的七零八落,一尾巴上去就抽飞好几条血蚕。 两人看到解语花的状态不好,也想要过去,只是他俩都没有蛊虫护身,这汹涌的蚕潮落进去就可能十死无生,一时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边的解语花手上动作不停,嘴里那让人听不懂的呢喃似是无限放大,渐渐的大殿里都回响着他的话语。 那语调古怪激昂,落在己方的耳中,就像轰鸣的战鼓,让清影和无相战意高昂,落在血蚕的耳中,就像是一种让蚕提不起战意,不敢与之对抗的怒吼。 这种感觉随着解语花的呢喃声越来越快,血蚕都反应也渐渐慢了下来,对抗的势头也越来越弱,就连地上那浪潮一样的血蚕也受到影响,全部都在向后退去,很快又爬回墙壁不动了。 随着解语花的介入,战局缓缓的扭转,现在已经渐入尾声,随着那些血蚕的退去,赤霞不用再护在张亓灵和黑瞎子身侧,也快速的窜过来加入战局,那条血蚕很快就在围攻下险象环生。 最后被清影三只咬死,分成三份被吞噬掉,最大的危险已经解决,解语花嘴里发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像是在轻声安抚三小只的情绪,让它们不再暴虐,只是他的身影已经摇摇欲坠。 大片的血迹染红地面,他的嘴角随着他的呢喃,不时有血从他的嘴角落下,终于,他停下了动作,也停下了呢喃,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却被早就赶过来站在他身边的张亓灵接在怀里。 解语花的眼睛迷蒙,看着那个眼含焦急的人,笑了一下,只是这一笑,却是一口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张亓灵抱起他就要转身离开,却被解语花拉了拉衣服,让他停下。 他们付出了那么大代价才弄死了那只血蚕,最后的结果还没看到,怎么能就此离去? “先生,我没事,我们去看看那王座后边有什么。” “花儿!” 刚刚那口血吐出之后,让解语花觉得气血通畅了些,他示意张亓灵自己真的没什么大事,就让他将自己放下,毕竟,他心里都不知道多大年龄了,还被人公主抱,真是让人脸红。 张亓灵不理他说的讲他放下的话,而是抱着他走向黑瞎子,黑瞎子看他们过来,一伸手将刚刚捡起来的三小只递给解语花。 “花儿爷,你的小可爱,瞎子给你捡回来了。” “谢谢黑爷。” 道过谢,解语花伸出自己的手准备接过那因为秘术被透支过度的三小只,赤霞还好些,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无相和清影的状态就要差的多了,它们两个先是苦战血蚕,之后被自己用蛊术上记载的秘术透支身体围杀血蚕,无相已经趴在黑瞎子手上一动不动了,就连那雪白的颜色都有些灰暗,更不提那些战斗中被折断的足爪,以及那被咬破的甲壳。 清影的状态倒是好一些,但现在也是强弩之末,强撑着没有让自己直接失去意识,但也没有了自己活动的力气,也同样趴在黑瞎子的手上,尾巴软塌塌的垂在空中。 花落瓶中五十九 解语花还没有从黑瞎子手里接过那三个可怜的小家伙,就被张亓灵抱着一转身,走到王座前,放在王座上。 然后他从背包里掏出包扎用的东西,仔细的帮他消毒清理伤口,让才上药包扎好,黑瞎子手还伸着,看着还没被接回去的三小只,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收回手走到两人身边。 看着张亓灵给那个不要命的小孩儿包扎,啧啧,花儿爷对自己真狠啊!这两刀划得没有一点留手,真是……有些哑巴划自己的样子了。 等到张亓灵将解语花的双手包扎好,这才放开他,而解语花经过这会儿的休息,已经缓过来一些,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先是接过三小只,然后随着张亓灵两人向着王座后边的那口棺材走去。 棺材样式简单,没有什么繁复的雕花,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是一口普普通通的棺材,只是棺材的材质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这么多年过去,它却没有腐朽。 三人围着那口棺材转了一圈,也没看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随后,张亓灵将陌刀反手插进了棺材的缝隙中,双手发力,就将棺材盖与棺材之间划出了一道缝隙。 随后黑瞎子飞起一脚踹在了棺材盖上,将棺材盖自棺头踹的向后划出去一节,只是棺材里边空空荡荡的,让人不由啧啧称奇,这么好的棺材,多少王侯将相都想要一副来安排自己的身后事,这里却将这一口好棺材空置着。 解语花有些疑惑,不应该啊,这里就算没有蚕丛的尸身,也该有些别的东西,要不然这个空棺材是用来干嘛的,总不能是用来葬那条血蚕的吧,它也不在这里边啊。 解语花自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他的银丝手套,扶住棺材的边缘,就想探头去看,却被张亓灵一把提住后脖领,他扭头去看,张亓灵的眼里盛满了不赞同。 解语花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他这样贸然探头去看,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张亓灵拎着他,将他向后拉了几步,然后一手握住陌刀,手腕用力一挑,将那个棺材盖挑飞在一旁的地上。 整个棺材盖被掀开之后,就看见棺材底部正中的位置放着一块雕琢精细的玉佩,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上刻太阳神鸟,下刻一个仰头长啸的狐狸,颜色泛着通透的墨绿。 解语花感觉这块玉佩的看着有些眼熟,不由的伸手过去将那块玉佩拿了起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终于在自己的记忆里翻出了在哪看见过这种材质的玉,这是郧玉。 他上辈子跟着无邪他们进西王母宫时这,见过那巨大的郧玉,只是这块玉佩被雕琢过,加之个头又小,并没有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只是解语花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张亓灵和黑瞎子却是一眼认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向那拿着玉佩的人的脸上。 只见他刚刚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眼里凝满了疑惑,随后似是明白了什么,满眼都是了然,看来小花儿(花儿爷)这是认识这东西,只是他是从哪里得知?又是怎么认识的? 总不能是那两人共用一个身份的人告诉他的吧?想来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两人要真是想告诉解语花,就不会对他不管不顾。 花落瓶中六十 就在三人神思各异的时候,墙壁上又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被逼回去的血蚕又开始躁动,这些动静一下子将三人的神志唤了回来。 危险突然来袭,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三人在这里磨叽,解语花将手里的玉佩往背包里一塞,三人转身就往外边跑,只是那些血蚕本来就是自墙壁上下来的,行动又迅速,不等他们跑出去,殿门那里已经爬满了一层血蚕。 解语花因为刚用过秘术,失血过多,现在体力不支,落到了最后边,一看这种情况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炸药,叫了一声张亓灵。 “先生,接着!” 张亓灵听到他叫,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故技重施,伸手接过他扔过来的炸药,甩手丢了出去,然后找了个掩体躲避,黑瞎子立马跟上,在炸药落在血蚕中之后,立马掏枪点射。 这些说来话长,时间却并没有过多久,就在这时,炸药应声而爆,好在解语花刚在将炸药扔给张亓灵之后,就找地方躲了起来,实在是他现在行动慢,怕拖累两人,随着炸药炸开之后,血蚕被炸飞一大片,殿门前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解语花看到之后,抓紧时机就要向外跑去,结果他跑了两步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然后整个人被张亓灵抱起,他愣了一下,就这么被张亓灵抱着和黑瞎子一起窜出了殿门。 出了殿门,张亓灵也并没有放下解语花,那些血蚕拥拥挤挤的跟在他们后边爬出了殿门,三人速度极快的往外跑,一直跑到了他们进去时停留的那片地方。 那些血蚕最终没有追上来,它们停留在了那片血红的地面的交界处,焦急的在那里挤挤挨挨的爬动着。 这一通奔逃,解语花虽被张亓灵抱着,但他到底伤重,压不住的又一口血吐出来,张亓灵看那些血蚕并没有追上来,就将解语花在原地放下,伸手给他擦自嘴角流下来的血迹。 他的眼里有着焦急,但他并不知道解语花怎么了,与蛊一道他并不了解,张了张嘴也只是说了两个字:“花儿!” “先生,我没事,回去之后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啧,花儿爷,你这血吐的,再吐几口,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抗的住?” 黑瞎子也蹲在一边,看着解语花说到,虽然是调笑的话,但是他也还是关心这个小孩儿的,难得那群歹竹出了这么个好苗,别再给自己玩死了,还有就是,他还想要尾款呀。 这一片地方暂时安全,张亓灵将解语花的背包拿下来,然后又将自己的背包也拿下来叠放在一起,让解语花靠着休息一下,那边黑瞎子则是升起了一个小火堆,准备弄点热乎的东西吃。 他们三个在那耗费了许多时间,体力也有消耗,还是要吃点东西,免得走不出去。 解语花被张亓灵放在那里休息,他靠在那里闭着眼睛,张亓灵坐在一旁守着他,没一会儿,黑瞎子就弄好了吃的,简单的饼干糊糊,三人都吃了一些,就各自坐在那里休息。 解语花缓回来一些,但比他全盛时期,也废了六七分,好在三人到的吃的并不少,在这里停留个一两天也没什么。 吃了东西之后,解语花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他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张亓灵还坐在他身侧,黑瞎子不在,估摸着是去探查情况了。 花落瓶中六十一 清影它们虽然也受了伤,但到底是蛊虫的体质强悍,它们很快就有了些精神,也能慢慢的游动着。 它们只在解语花周围游动,适应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在这时,一个胖蚕从远处爬过来,它爬的别扭,似乎是拖着什么东西,离近了就看到它拖着两条血蚕正在往这边来,解语花一醒来就看到血蚕过来,吓了一跳,直接坐直身体,然后就看到了胖胖拖着那两血蚕。 胖胖倒是很开心,它看到解语花坐在那里看他,连拖着的血蚕也不要了,欢快的向着解语花爬了过来,它到了解语花身边,解语花就伸手过去,胖胖欢快的爬上解语花的手,在他手上开心的蹭着他的手指。 清影它们虽然被解语花猛的坐起来吓了一跳,但看他恢复了一些精神,还是很开心的爬到他身上蹭着他,解语花看看围着自己的四个,又看看远处被胖胖扔下的血蚕,原来那些血蚕是被胖胖咬死之后才拖过来的,想来应该是为清影它们三个捕猎的。 抬头远望,那些血蚕大部分都退回了大殿,只剩下了不多一些的血蚕不愿意放弃,还在那片血色土地上徘徊,见解语花看向那些血蚕,清影它们三个都急切的对着解语花表达想吃的想法。 解语花安抚的摸摸它们,轻声对着它们说了一句:“去吧,我没事。” 三小只欢快的向着远处爬过来,胖胖则是懒懒的窝在解语花手上,又是那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解语花好笑的摸摸它。 张亓灵静静的看着他跟他的蛊虫互动,一时空气中有些静谧,又有些温馨。 他们在这里又停留了几个小时,解语花已经可以跟着张亓灵他俩闯一闯那满是蛊虫的城池,他们收拾好之后,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那来时的路。 自他们踏入城中,就开始快速的行进着,一刻也不敢停留,但还是不及那些蛊虫行动快速,很快就被蛊虫包围,只是这次没有了指挥者在,那些蛊虫就是一盘散沙,不仅互相吞噬,又摄于清影它们几个上位者的威压,只敢围着解语花三人试探,并不敢扑上来。 一刻不停的在城池里转悠了好久,路途中遇见了好几架的白骨,有和他们一起来的人,也有一些汪家的人。 好在他们有惊无险的到了城门口,只是解语花实在是支撑不住这高强度的赶路,一踏出城门,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向着地面跌坐下去。 黑瞎子在前边带路,解语花跌坐下去之时,只有张亓灵护在他左右,眼疾手快的揽住了他,免去了他跌倒在地的狼狈。 只是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张亓灵拉过解语花,将他背着背上,跟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黑瞎子快速的向着他们下来的地方跑去。 当他们从地下爬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到了山尖,日光洒在了大地上,他们又闯过了一关,这就很好。 趴伏在张亓灵背上的解语花已经陷入了昏迷,现在只靠刚刚向上爬时,被张亓灵将两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支撑。 山间的景色实在美丽,只是张亓灵跟黑瞎子两人并没有心情欣赏,两人一刻不停的向着他们之前扎营的地方跑去。 到了营地,张亓灵将人从自己身上解下来,轻轻的放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帐篷的里,只是解语花早已昏迷,整个人的气息都弱了不少。 花落瓶中六十二 解语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张亓灵轻巧又快速的将解语花脸上的人皮面具卸了下来,那面具下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还是那张精致的面庞,只是那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复往常或温润,或凌厉的样子。 张亓灵看着他的面色,眉头紧皱,伸手拉过解语花的手,为他把了把脉搏,脉搏弱且乱,这让张亓灵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为解语花盖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帐篷,黑瞎子站在帐篷外的小湖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向张亓灵。 “那小子怎么样了?” 张亓灵摇摇头,解语花的情况,他也说不准,只能将人带出这大山,送进医院里仔细检查,只是解语花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整个人惨白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片大山。 两人不敢耽误,收拾了些能用的东西,就由黑瞎子背着装满东西的背包,走在前边开路,张亓灵则将解语花裹在他的一件冲锋衣里边,用绳子绑在自己身上,背着他跟在黑瞎子后边。 他们三个对这大山而言,实在小的可怜,只是他们却很少停下来休息,几乎算得上是日夜兼程,这期间,解语花还是昏迷着。 终于,在他们快要走出大山之时,解语花终于清醒了,背着他赶路的还是张亓灵,所以在他一醒来,就感觉到了自己背上的少年动了动,他向前的步子一停,就在一个平坦些的地方将解语花从他背上解了下来。 在前边开路的黑瞎子听到动静,也折返了回来,看着半靠在张亓灵怀里,正在喝水的解语花。 “花儿爷,你这一觉睡的可够久的。” “看来黑爷这几天是没睡好。” 解语花回了一句,然后才微微抬头,看向被他靠着的张亓灵:“先生,这几天辛苦你了,你莫担心,我没事的。” 解语花自然看到了张亓灵皱着的眉头,知道这人心软些,怕他担心,而他这也是用了秘术的代价,他和清影它们都会虚弱一段时间,这代价无可代替,只能等着影响过去。 只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声音也因为这几天的昏迷而嘶哑,这句没事,怎么看都像是欲盖弥彰。 等解语花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之后,又被张亓灵背了起来,又赶了一天多的路,他们才从那连绵的大山里走了出来。 只是他们这次并没有路过那个小山村,所以出来之后,并不是他们进山的地方,他们并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沿着路一边走,一边由黑瞎子联络解大。 解语花被张亓灵背着,时睡时醒的,整个人有些昏沉,而解大早就安排好了人接应,只等解语花他们这边一联系,就立马来接他们。 毕竟,他可以不管张亓灵和黑瞎子,却不能不管解语花这个家主,解家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失了解语花这个家主,只怕解家也将要消失在那偌大的四九城里。 之后的事情一切顺利,来人迅速的接到人,之后一路疾驰的带着他们去了最近的机场,将解语花送上飞机,才带着没有身份证的两位百岁老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几天后,等张亓灵和黑瞎子一起回到了解家,解语花早就在解家的医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家休养恢复身体。 之后这段时间,喝补药的人又多了一个,张亓灵的补药喝的脸色都红润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是被补药补的,还是被苦的。 花落瓶中六十三 时间就在解语花修养身体之中度过,一晃几个月过去,他的身体早已经好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喝补药,张亓灵只在解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就接了个活走了,干完活回来,来看解语花又被解语花捉着灌了几天的补药,连夜就要走,只是被解语花特意派来看着他的清影发现,然后被解语花叫了回来。 经过解语花的“讨价还价”,将每天一碗补汤,换成了两三天才喝一次,只是这样张亓灵也没忍多久,就跟着黑瞎子接了一个去西藏那边的活,麻溜的走了。 这般样子倒是让解语花哭笑不得,不过那些补汤并不是全然没有效果,张亓灵的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再是一副苍白的样子,连那割手取血的次数都下降了不少。 如果非要取血,也不再是跟之前一样,对自己也下狠手,只是他每次取了血,若让解语花发现,那段时间每天一碗的补汤是少不了的。 “当家的,您让我查的东西有些眉目了。” 解大拿着几张纸走进了解语花的书房,闻言,解语花抬头看向他,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些资料,细细的看着。 自几个月前他回来,从张亓灵和黑瞎子那里接过他之前收起来的那块玉佩,就让解大去查那玉佩下半部分的狐狸图腾,这么几个月过去,终于查到了一些眉目。 那是一个西域小国的图腾,那个国家以狐为图腾,历代国王都是女皇,只是那个国家时间久远,又不是什么有名的的国家,流传下来的资历实在是太少。(狐胡确实有这个国家,只是不是周朝的,所以废物作者借个名字,宝子们不用细究。) 所以解大查了许久,才查到了不多的不多的资料,解语花看了看解大查到的资料,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这个国家确实是以狐为图腾,与那玉佩上的狐狸很是相似。 据他之前了解到的信息,蚕丛确实是去过西域,而他们之前也在那地下的宫殿外见过蚕丛远行的壁画,只是不确定这个狐胡是在哪里,与蚕丛的关系又如何。 他细看那块玉佩,应该是时常被人握在手中摩挲的,可见主人很是爱惜,又尤其看重。 而玉佩自古以来多被寄于情丝,只是这都是他的猜测,一切还要再看之后的资料,挥了挥手,让解大下去继续查查,看看有没有别的有用的信息。 得了解语花的命令,解大恭敬应是,下去安排了,他甚至安排了人去新疆那边查查有没有这个国家的传说,或者是民俗传说,这一查,又是几个月过去。 时间总是匆匆流逝,又是一年的年关,翻过了年,解语花已经十五岁,他回来了有七年多了,只是一切还都没有定论。 自他身体好了之后,就引动了他下在汪家人身体里的蛊虫,只是传过来的消息只有一只蛊虫还活着,他顺着那丝感应追了过去,却只找到了一个汪家人的据点。 那个据点不算小,只是却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只有一些他们收集的九门信息,还有一些医疗设备,更多的是一些长的跟一些人相似的人,这其中,解语花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人长的跟二十多岁的无邪很是相似。 没有有用的东西,解语花就趁他们大部分人都在的情况下,让清影它们去将人都弄死了,随后一把火烧了那里。 只是不忘放跑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长着无邪脸的人,只是他的身上,同样被解语花下了追踪的蛊,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些有用的。 花落瓶中六十四 时间悠悠,一晃又到了一年的春末。 这一段时间来有许多老鼠试图进入解家,毕竟上次的云南之旅去了不少人,只有他们三个进入了大殿,并且最后活着从那里回来了。 汪家人虽然也进去了,只是他们不仅损失惨重,而且并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人都想要进入解家,最好是能抓到解语花本人,找到他们进入大殿带回来的消息。 只是解语花早就防着他们,每次想要进入解家的老鼠,都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解家,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也没有放弃,仍旧不停的试探着。 解语花因此烦不胜烦,只觉得这些人简直像是苍蝇一样,虽然拍死很容易,但是源源不断。 无奈之下,解语花只能让解大他们在道上,或者是一些历史研究的老教授那里“隐蔽”的打听狐胡的事情,并且寻找有进入戈壁沙漠经验的人,然后让他们去新疆那边寻找狐胡的传说。 一段时间之后,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引到了新疆那边,大批的旅游者,考古队,冒险家涌进了新疆,那些人借着各种借口打听那些古国的故事。 京城,解家老宅。 解语花捏着解大递给他的资料,仔细的看着,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资料上写着一个传说,那是一个当地的维族老人讲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那边的并不是现在这样的,那里有丰茂的草地,还有各种湖泊绿植,是一个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依托着那片肥沃的土地,许多小国家在那里生活。 其中有一个国家,那里的人与狐为伍,他们的国家虽然不是最强大的,但是他们却很是团结,他们在女王的带领下过着富足幸福的生活。 就这样他们在那里繁衍生息,直到王位传到了一位名为狐婼儿的女王手上,女王在位期间,兢兢业业的治理着国家,带领着国家努力的走向更好的未来。 只是女王始终没有寻找王夫,国家的人都为这位女王着急,只是女王在自己的国家并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人,女王一直都是单身,虽然在她的带领下国家都走向了好的发展,只是国民始终因为女王没有王夫而不满。 直到女王二十四岁的那一年,女王继位已经好几年了,她越发威严,但她也实在美丽,在一次女王带领军队巡视国家周边的时候,女王遇见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而女王也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国主,她的国家在她的带领下,没有更好,而是被灭亡了 女王遇见了那个人,将那人带回了自己的国家,在两人相处中两人互生情愫,终于,在全国人民的见证下,女王和王夫祭告天地,结为了夫妇,两人很是甜蜜的过了一段时间。 某一天,王夫对着女王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做完这件事之后就立马回来,于是王夫告别了女王,踏上了远行的路。 女王在王夫离开不久后,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只是女王生下了孩子之后王夫还是没有回来,就在这时,女王最虚弱的时候,国家受到了侵略,对方很是强大,女王的军队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女王只剩下了宫殿还没有被入侵,最后女王向魔鬼献祭了自己,带着那些入侵者沉入了地底,整个国家都因此而灭亡。 只是,女王的国家灭亡不久,女王的王夫回来了,而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残垣断壁,他的妻子,孩子都死在了那场侵略战之中,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王夫。 花落瓶中六十五 根据这个故事里的消息,女王的王夫是一个外来者,而他为了女王留在了那里娶妻生子,之后外来者就因为某些事离开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女王已经死了,连国家都覆灭了,只是最后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而解语花猜测,这个外来者可能就是蚕丛。 根据他之前搜集的消息,蚕丛曾经离开自己的国家周游世界,但那块玉佩证明他曾经回到过古蜀国,最后他留下了那块玉佩,还有那条血蚕,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只剩下了蚕丛得到了长生的传说。 看来这个狐胡确实是很有一些问题,是有必要带人去一趟的,至于那些人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那个嘛?就看他们的命了。 解语花一笑,嘱咐解大让他将这个信息传出去,狐胡啊!这次能埋葬多少人呢?真是让人期待呢! 很快,就有人在路上劫杀了“解家”几个从新疆回京都的伙计,他们在那些人手里得到了一份资料,据资料记载分析,蚕丛曾经去过西域那边,并在那里与一个小国的女王曾有恋情,后来蚕丛离开之后小国灭国,之后蚕丛又回到了那里,与女王在地下王城中相守永远。 拿到资料的人总感觉手上的资料会不会有诈,于是回去之后,就派人去了新疆那边实地探查,最后的探查结果确实是有一个小国女王的传说,那个小国最终也确实灭国。 只是传说于资料略微有些出入,但他们截获的那些资料上,一部分都是人手工记载上去的,看着就像是有人分析之后确切的结果,只是虽然这次确定解家下一步肯定会进入沙漠,寻找狐胡,但是他们却不能被动的跟着解家跑,毕竟,要是跟着他们连灰都蹭不上。 于是加紧安排人去寻找狐胡国的王城,他们想要知道,蚕丛到底有没有得到长生,如果他得到了长生,那么长生的方法是什么? 只是一个时间久远的小国,想要找到哪有那么简单,只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一点点寻找,一时之间,道上也出现了大量的悬赏狐胡国信息的人,赏金很高,但是人们都望而却步,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小国所在的地方是世界上第二大流动性沙漠,没有经验的人进去,就跟找死没啥区别。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赏金越来越高,人常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于,在这一年的年末有一个人接下了悬赏,那人说之前他跟着一个土夫子去过新疆那边,本来是想去那边倒腾一些干尸卖给外国人,但是他们在沙漠里的一个石头墓里找到了一些关于狐胡国的记载。 那是一个后世的墓,里边记载了那人的祖上是狐胡国的一个逃亡的后代,随着狐胡国灭亡,时间久远,那就只剩下了他们口口相传的传说。 而那个墓主人传到了他这一代,没有后代了,于是他就将他家历代流传的传说刻在他的墓里,结果,好多年之后,他的墓被人盗了就算了,连尸体都被人卖了。 随后那个接了赏金的人拿出来一块碎青铜片,那青铜片大概有巴掌大,上边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他说这也是从那个墓里盗出来的,这片青铜就是他所说话的证明。 花落瓶中六十六 那人将自己手里的青铜片换了一大笔的赏金,就想要金盆洗手,只是他才离开交易地方没多久,就被人打晕带走了。 没几天,就被人杀死抛尸荒野,解语花听到消息也只是点点头,就没了下文,与虎谋皮,总是会有反噬的,更何况,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放了那个人。 这么大张旗鼓的寻找狐胡的消息,谁要冒头,谁就会被好几方势力盯上,先冒头的人要是没有什么后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块青铜片估摸着就是个幌子,毕竟,狐胡都灭国了,女王也已经死了,侵略者怎么可能留下一些人自由的生活呢,就算不赶尽杀绝,也会俘虏回去充当奴隶,苦力之类的,所以这个人说的话很是值得考究。 那人要么是别人放出来的探探路石,要么就是为了钱想要拼一把的人,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这都不干解语花什么事,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狐胡国遗址位置的信息。 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狐胡位于戈壁沙漠的西方位置,进入戈壁滩之后,一路向西,风季时可能会遇见一片古河道的痕迹,顺着古河道行走,在河道的尽头会有一片古国的遗迹,那里应该就是狐胡国的遗址。 只是这片遗迹,并不是每年都可以找到,因为没有去人过那里,所以那里具体是不是狐胡,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不过这些不重要,每多去一个地方,都能让消磨那些人的一些势力。 至于解语花怎么知道狐胡国遗址的位置,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在解大他们紧锣密鼓的搜集狐胡的消息时,解语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不明白的他时不时的就会拿出那块玉佩来把玩观看,一次他在把玩玉佩时,在玉佩的下半截狐型图腾之上看到了一些线条,经过他长时间的研究观看,这些线条应该是一副简陋的地图,他对照着从古至今的西域地图,发现了那些线条可以和一些古地图上的一些河道对上。 只是,时移世易,大部分的路线都对不上了,只能说这个路线很可能会带领他们找到狐胡,只是这个消息应该怎么让那些人知道呢? 毕竟,他不能跑去找那些人说要把东西给他,那样,估计他们也不会信,看来要好好的计划一下了。 解语花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那块玉佩,眉眼微垂,一看就是在沉思着什么,张亓灵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少年尚且有些稚嫩的脸庞,总是挂着一副面具似的微笑,这不应该出现在那样精致的人身上。 随着张亓灵走近,站在解语花面前,突然被人挡住光的解语花才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自家先生,毕竟,自家先生的穿着基本都是一样的。 “先生,你回来了。” “嗯。” 解语花仰着头看他,细细的打量着他,不错,这次没有整的自己脸色苍白的回来。 “先生,这次不用天天喝补汤哦。” 听到这句话,张亓灵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他常年的面无表情,根本没人知道,在解语花打量他的时候,他有些紧张的情绪在胸腔里激荡。 “你在想什么事?” “我在想……怎么给他们送点温暖。” 张亓灵只觉得自己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个问号,送温暖?还是给那群人? (作者的废话:废物作者要开始胡编狐胡的历史了,考究党退散!!!) 花落瓶中六十七 随后,解语花将自己的发现跟张亓灵说了一下,并将那块玉佩举起,对着光,将那些线条指给张亓灵看。 张亓灵探头去看,两人的脑袋此时凑的很近,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就在耳边响起,看过之后,解语花将玉佩递给张亓灵。 “先生,你知道郧玉到底有什么用吗?” 张亓灵拿着玉佩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别的,听了解语花的问题,细细的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他之前肯定是接触过郧玉,明白郧玉的有什么用,只是他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郧玉有很大的能量。 他将郧玉迪还给解语花,对着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收好,有用。” 解语花也不纠结,只是伸手接过郧玉,然后将玉佩收了起来。 解语花每天还是比较忙的,解家那么大,需要他决策的事情不少,暂时想不出来怎么合理的将消息送给他们,他也不再纠结,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处理那些事情。 等到他从那堆事里抬起头,太阳已经西斜,他不舒服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他就看到他的先生还在之前的位置坐着,眼睛微合,像是睡着了。 “先生?” 张亓灵立马抬起头看向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 “先生,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张亓灵点点头,随后两人踏出了解语花的书房,向着餐厅走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最近的张亓灵没有事情,难得在解家休息了几天,好在他的性子十分安静,每天除了发呆,闭目养神,就是吃饭睡觉,他的生活真的是简单到呆板。 而这几天解语花终于想好怎么将消息送给那些人,他叫来了解大,将一张羊皮卷递给他,并给他细细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怎么做。 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让那些人自己找到狐胡的遗址,他要解大安排几个个人,在沙漠的西方,随意找一个墓,然后将那些人引过去,让他们自己去找到那张解语花精心安排好的羊皮卷。 羊皮卷上是解语花按照玉佩上的路线一比一的绘上去的,然后又拿去细致的做旧,之后,由解大携带那张羊皮卷,去将解语花的计划细致的安排好,并落实下去。 解家自然有暗中的势力,想要找几个忠心的人还是很简单,只是要找几个不起眼,让人不知道是解家的人,还是需要好好的挑选一下。 当这件事安排好之后,已经是一周之后,被解大挑选出来的只有三个人,由解大携带那份羊皮卷,带着其他的几个人先行一步去沙漠西部寻找一个墓。 他们在沙漠里转悠了好几天, 才找到了一个时间比较久的墓,这里已经算是深入沙漠了,是一个很合适的地方,他将位置报给那三个人,之后,那三个人就开始在新疆那边活动。 在那边的道上寻找几个人一起下墓,只是找人也是有目的的,他们找的都是那些人找过,或者是那些收的手下,像这种在道上找人夹喇嘛的,只要有中间人做保,自然能找到愿意的一起的。 确定好时间出发和人手之后,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就跟解大联系了一下,然后确认了之后的事情,就将联系的手机毁掉。 花落瓶中六十八 解大一挥手,一群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很快打开了那个墓,将东西放在了墓里。 按照他们事先说好,在哪个墓里弄个盒子,盒子自然是个老物件,只是盒子上边被人新刻了一个狐胡的图腾,并将图腾做旧,然后将那个羊皮卷放进去。 随后,解大将给羊皮卷准备好的身世一起放在那个盒子里,将盒子放在了墓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随后用东西将盒子微微遮住,之后迅速的扫清他们来过的痕迹,并将那座墓重新封上。 做完这一切,解大带着人迅速离开了这里,风一吹过,解大他们来过的痕迹就被黄沙掩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那些人来这里走上解语花安排好的路。 “当家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那里了,发现了咱们给他们留得线索。” 两天后,解大回到解家,站在书房里向着解语花回禀这次的事,解语花听了点点头,就让解大下去了。 “先生,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解语花扭头向着坐在一旁发呆的张亓灵说了一句,张亓灵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开口,看他在继续发呆,解语花拿出手机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 “黑爷,来活了。” “呦~花儿爷这次又给瞎子我找了什么活?” “请黑爷跟我去一趟沙漠。” “哎呀,这好说,只要花儿爷钱给到位,什么瞎子都能做~” “那我到时候联系黑爷。”说完,解语花也不等黑瞎子回话,面无表情的把电话挂了,这个人三句话不到就开始不正经。 “先生,这会儿没事,不如你指点一下我的身手?” 张亓灵听了转过头看他,点点头:“走吧。” 两人踏出屋子,站在院子里,解语花手上握着龙纹棍,那边张亓灵也找了一根木棍当做武器,两人拉开架势,解语花先出手,攻势凌厉,张亓灵只是站在那里,抬手或挡,或挑,或劈,或扫,将解语花的攻势一招不拉的全都挡了下来。 两人对打持续了半个小时,解语花先停了手,他的额头都是汗水,气息也乱了,而张亓灵则只是在周身两米的范围移动,看解语花停下来,他连气息都很是平稳。 “先生,看来我还有的练。” “嗯,不要懈怠。” 解语花点头,随后两人各自回了屋子里,解语花赶紧跑去洗了澡,换了一身宽松的唐装。 清影它们几个月前都陷入了沉睡,只剩下了那个懒洋洋的胖胖,隔几天都被解语花放在一些年份不小的药材上喂了,它自己吃饱了,就趴在药材上睡觉,睡醒了又接着啃。 又过了几天,赤霞和无相率先从他房间的密室里爬了出来,两小只挨在解语花的身边展示着自己,表达着自己对解语花的思念。 无相的第一对翅膀已经长好,半透明的薄翼时不时的颤动着,此时的无相已经可以在半空中短暂的进行滑行,速度也提升不少。 赤霞的头上也长出来了两个小小的角,只有几毫米的样子,不仔细的观看根本不明显,它的毒性也提升了不少。 解语花看着两小只,摸着它们,心里则思量着,抽个空再去一趟那个蛊虫遍地的地方,如果在那里待一段时间,让清影它们将那里的蛊虫血蚕吃掉,清影它们应该会无限接近完全体。 花落瓶中六十九 不过眼前还是去沙漠的事情比较重要,这件事只能等以后再说。 解语花只等着沙漠的后续,一个星期之后,他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东西已经到了他们手里,估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要进沙漠了。 收到消息的解语花直接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黑爷,来活了。” “啧,瞎子我最近没收到什么消息啊,花儿爷踩了什么好点?” “这几天,裘德考应该会联系黑爷,黑爷跟着他们就好。” “怎么,花儿爷这次不跟着?” “我自然要去,黑爷只管跟着裘德考的人就好,咱们沙漠见。” 两人交流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对这个方案都很满意,最后笑眯眯的挂了电话。 解语花转头就叫了解大过来,吩咐他找人两个人跟他去一趟沙漠,嘱咐好之后,解语花起身去找了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张亓灵。 “先生,咱们也出去转转?” 张亓灵微微侧过脸,看着挡着自己太阳的解语花,轻声问了一句:“去哪?” “咱们去沙漠转转怎么样?” “确定了?” “嗯,就这几天了吧。” “好。” 说完,两人都没再出声,解语花也去拖过来一个躺椅,跟张亓灵并排躺着晒太阳,只是不一会儿,赤霞就觉得有些热,麻溜的从解语花身上爬出来,自己溜溜哒哒的跑去一旁的树上挂着。 又过了一会儿,解语花就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只是突然被人抱了起来,让他一惊,就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张亓灵那俊俏的侧脸,他呐呐的叫了一声:“先生?” “嗯,回去睡。” 啊?回去?回哪?哦!回屋! 等到解语花被这一抱,弄的有些宕机的脑袋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张亓灵放到自己屋里的床上,他呆愣的看着张亓灵将他放在床上,甚至拉过被子帮他盖了一下,然后给他说了一句:“睡吧。” 解语花此时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的看着那个做完这一切,转身走出屋子的人,他转动自己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先生他……好像比之前更有些人的情绪了。 这样也好,解语花一笑,直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他即将要去沙漠一趟,最近要加紧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处理一下。 他既要安排事情,又要处理解家那一摊子事,最近书房的灯经常亮到半夜,他熬的眼下都有些青黑,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解语花就睡熟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梦里看到了什么,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 等到解语花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淡,就看到了盘在自己枕头边上的清影,解语花开心不已,伸手摸摸清影,清影开心的顺着解语花的手爬上去,盘在了他的手上,昂着身子开心的向他展示自己的新变化。 解语花伸手打开灯,准备仔细的看看清影,只是还不等解语花仔细看清影,就有人过来敲门。 “叩叩”,接着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花儿。” “先生,进来吧。” 解语花扭头看向门的方向,应了一声,等到张亓灵走进来之后,他开心的将盘在自己手上的清影举起,招呼张亓灵跟他一起看清影的变化。 张亓灵不紧不慢的走到床前,弯腰看向被少年托在手上的清影,清影高昂着身子,只见,腹部之前只有两个小凸起的地方,已经长出了两个小小的爪子,只是那小爪子只有三指。 花落瓶中七十 清影离完全体还有不小的距离,只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过之后,解语花就起床了。 他这一觉睡的很好,跟着张亓灵去吃了饭,只是这次轮到他了,他刚坐下,他旁边的张亓灵就给他推过来一碗补汤:“花儿,喝。” 解语花眼睛都瞪大了,看看张亓灵,又看看补汤,又将视线移回张亓灵的脸上,他恍惚是看到了他家先生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只是等他仔细看去,他家先生那双黑眸里还是那种有些淡漠,又深不见底,可能是他看错了吧。 “先生,我又没受伤,不用喝这个吧。”解语花苦着脸,对着张亓灵说道。 “补身体的,花儿,乖。”张亓灵一本正经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行吧。”解语花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端起碗来直接一口闷了,然后将喝干净的碗给张亓灵看了一下,张亓灵点点头,摸摸解语花的头。 两人沉默的吃完了饭,解语花连自家先生都没有再关心,直接气呼呼的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先生怎么能这样,不就是给他喝了几天的补汤,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先生不爱惜自己。 第二天一早,解语花在院子里练戏,咿咿呀呀的声音响在解家老宅上空,他背后的屋檐下,张亓灵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正在唱戏,走台的人,眼中温柔了一瞬。 “先生,吵到你了?” 解语花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张亓灵,问了一句,张亓灵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夸了一句:“唱的很好。” “那我再跟先生唱一段吧。” 张亓灵点头,就听解语花摆好姿势,唱了一段霸王别姬,解语花唱的很好,只是张亓灵总觉得,这出戏不是很好,楚霸王死于乌江畔,虞姬自刎追随他而去,这是个悲剧。 很快,几天过去了,这天的下午,黑瞎子给解语花打了个电话,说是裘德考那边的人联系他,想要他跟他的人进一趟沙漠,他已经按照计划,先推脱了,之后再裘德考再三加价下,才同意了跟他们一起去沙漠。 裘德考自然是被黑瞎子气的不轻,但他也没办法,他手中没有这方面的好手,只能忍气吞声的请黑瞎子出手。 定了两天后出发,他们的车队不会经过城市,而是沿着无人区的戈壁,直接进入沙漠,解语花一听,笑了一下,这些人真是不怕死,不过也好,他们会长教训的。 “解大,我明天出发去沙漠,人手和物资都安排好。” “是,当家的。” 解大答应一声之后,就下去安排这些琐事,解语花则是起身去找张亓灵,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在院子里找到张亓灵,有些懵,难道先生走了? 他又转了一圈,别的院子也没有,他又回到他的院子,就看到张亓灵站在他自己的屋门前,正看着走进来的他。 “先生,我们明天就出发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让解大去准备。” 张亓灵摇头,他下地从来不需要特意准备什么东西,只要一些必备品,其他的都不如他这个人来的方便。 解语花就知道是这样,不过他还是嘱咐解大准备好了各种装备,必不可少就是大量的便携食物。 准备好了一切,第二天他们就开了两辆越野车向着沙漠进发,这次解语花只带了四个人,再就是他和先生一共六人,奔赴了他们的目的地。 花落瓶中七十一 五天后,边城,解语花他们一行停在了戈壁上。 他们昨天就已经到了,在这里扎营等人,等的自然就是裘德考的队伍,昨天黑瞎子跟解语花联系,他们的队伍今天就能到。 解语花决定走在他们前边,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进了沙漠,自然能有“偶遇”,看了看时间,解语花一声令下,他们迅速拔营离开这里,开始向着戈壁深处的沙漠进发。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解语花他们已经进入了沙漠,只是他们只到了沙漠的边缘而已,这两天的行程他特意放慢了一些速度,而那边黑瞎子则不动声色的让他们稍微提速。 一大早,趁着天还不是特别热,解语花他们也开始赶路,路上,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们两方人马就会碰上。 跑了一天的路,虽然车都是两人换着开,但还是累人的很,在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解语花就下令开始扎营。 他带来的人就开始扎营安灶,解语花则拿出两张地图,开始对照着看路线,这茫茫黄沙之中,时不时的就要对照路线,以防偏移路线之后,迷失在沙漠里,埋骨于此。 “先生,你看,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解语花指着地图上一块地方,对着张亓灵说道。 “嗯。”张亓灵凑过来,跟他一起看地图。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古河道,按照现在的速度,咱们明天应该可以找到,之后,我们就要沿着古河道走,应该可以找到狐胡的遗址。” 就在这时,自他们来到方向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很快,五六辆越野车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那四个伙计第一时间丢下正在做的活计,拿起武器背靠背的围在一起,而解语花和张亓灵则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看向那个打开门下来的人,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黑瞎子。 车后,也转出来一个人,那是一个眼神阴郁的男人,跟黑瞎子从同一辆车上下来,应该是这一次的领队。 “这位就是解当家吧?久仰大名。”哪个领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跟解语花说着话,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整个人就像是一条伺机伤人的毒蛇。 “不知道你是?”解语花挑挑眉,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接了一句。 “在下姓梁,单名一个臣字。” “哦~不认识。” “呵呵,解当家自然不认识我这种小人物,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解当家来这里是做什么?” 随着他这句话一出口,他带来的人全都拿枪指着他们,解语花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并不在意被枪指着。 “怎么,我来这里需要向你告知?你这是想杀了我?” “怎么会呢,在下只是想请解当家不要挡我的路,不然,我只能得罪了。” “是吗?要不你先看看你自己。” 梁臣一愣,然后就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嘶嘶”声,他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只见,一条艳红的小蛇正昂着身子,以一种随时进攻的姿势停在他的肩膀上。 “我劝你不要乱动,要不然…” 话虽然没有说尽,但是人都知道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梁臣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不知道解当家有什么想要的?” “不过是看你不长眼,想让你知道不要将眼放在头顶上。”解语花笑眯眯的说着。 花落瓶中七十二 黑瞎子则是懒散的靠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梁臣看到黑瞎子的这个样子,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狠辣,然后又挂起笑脸,对着解语花说道:“解当家,想来你也是来找狐胡遗址的吧,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合作?” “我自然有些底气的,这路上由我们来带路,这地下的自然就要麻烦解当家了。” “你这算盘打的挺好,我要是不合作呢?” 解语花还是笑眯眯的,就是不想接他的茬,梁臣的脸色更难看了,那条蛇还在对着他的动脉虎视眈眈,这边解语花油盐不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都把枪放下。”那人对着自己的手下呵斥了一句,随后又扯着僵硬的笑,对着解语花说道:“解当家,我手里有狐胡遗址的地图,咱们合作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你有地图?哪里来的?”解语花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向着他问道。 “这是我们在沙漠里的一个石头墓里带出来的,根据我们的研究,这就是去狐胡遗址的路线。”梁臣像是被人捏着命脉,不敢反抗的样子,解语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是吗?那你倒是有资格跟我谈谈合作的事。”解语花面上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则是笑的开心,拿自己的消息跟自己谈交易,要不是他们还有用,他早就弄死他们了。 虽然裘德考除了钱多,会找雇佣兵,能弄来先进的仪器,其他的一无是处,每天都做着长生的美梦,实则,他每次组队都漏的跟筛子一样,不说别的,就汪家就最喜欢霍霍裘德考的队伍。 上一世,裘德考的每次行动,都有一些人被汪家人替换掉,让他的人去当炮灰,探路石,汪家跟在后边收集各种数据。 这一次,也不例外,汪家人还是盯上了裘德考的人,上次他们去云南,裘德考的队伍里就有汪家的人,想来这次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是刚开始就插进来的,还是之后替换掉的,看来需要好好注意一下了。 “解当家,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地图拿出来,咱们一起找狐胡遗址,毕竟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梁臣的声音接着响起,他一副为了求生,什么也不顾的样子。 “可以啊,赤霞,回来。”解语花像是被他说动了,唤回了赤霞,之后又接了一句:“地图拿出来吧,你也不想丢了小命吧。” “是,是,是,我这就去拿。”梁臣的语气有些谄媚,立马跑去车上拿了羊皮卷过来,只是他并没有递给解语花,而是自己拿着给解语花看,解语花也不在意,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既然这样,那你之后的行程就跟我坐在一辆车上吧,你来指路。” 解语花一副胜券在握,不将梁臣放在眼里的样子,梁臣也不在意解语花的态度,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也没说一直说的都是真的,偶尔真话里边掺杂两句假话,才是让人防不胜防的,稍不留意就会命丧黄泉。 两人各怀心思,之后梁臣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原地扎营,过了这个晚上,他们就要在解语花手下讨生活了,而梁臣则是觉得,过了今晚,解语花就会被他一步一步带进深渊里,直到被自己坑死。 花落瓶中七十三(加更二) 一夜无事。 天刚放亮,营地里就热闹起来,他们要趁着天还没有热起来的时候,尽量多赶些路。 梁臣在出发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坐上了解语花坐的那辆车,只是他坐在副驾驶,拿着羊皮卷指路,他干的尽职尽责,只是他眼神阴郁,就算脸上带着笑也让人感觉很怪异,开车的那个伙计不仅没跟他说一句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解语花一上车就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随后在路途中晃晃悠悠的有些想要睡着了,张亓灵看着解语花跟着车晃动幅度,小幅度的晃着身子,眼看他就要磕到了,然后他又晃回来了。 张亓灵手动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过去捞那个晃荡的少年,只是眼看着少年要睡着了,马上就要磕到侧边的车门上,只能伸手捞住他。 一手揽过解语花有些消瘦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解语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先生…” “嗯,睡吧。” 解语花也不推辞,自己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张亓灵睡了过去,在他家先生身边,他还是很放心的,他昨天晚上在脑子推敲了大半夜之后的计划该怎么办,导致他没睡一会儿就起来了,他实在太困了。 裘德考好对付,难对付的是汪家,他们作为一个传承已久,又能跟张家对抗那么久的势力,他们从来不容小觑。 他现在钓出来的只是一些小虾米,连汪家人的内里都没看到,这是一件让他很头疼的事情,上一世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他并不能预测意外跟他想要的结果哪一个先到来,每一次的出行,都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 他也许会在中途倒在路上,可是,真的要拉上别人吗?他的先生,他已经很苦了,这场冒险也许是他太过自私,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 脑子里一团乱麻,解语花就算睡着也皱着眉头,他靠在张亓灵的肩膀上,张亓灵伸手帮他固定一下身体,让他不至于晃的难受,他自然也看见了少年连睡着都皱起的眉头。 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为难?是他无法帮忙的吗? 想着,张亓灵对这个肩上压着万钧压力的少年有了淡淡的心疼,等等,心疼吗?张亓灵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时,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眼里闪过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突然出现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他遗忘过很多事情,自己也应该去过很多地方,只是这种感觉,好像是他这百年间第一次出现。 难得的张亓灵没有一上车就闭目养神,而是一手揽着解语花,一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眼神空洞的在发呆,也许是思考,谁知道呢~ 车里只有梁臣偶尔指路的声音,其余时间都是静悄悄的,梁臣偶尔用眼的余光看向车里的倒车镜,他自然也看到了后座上两人的状态,一瞬间,他眼睛都瞪大了,因为他偷看被抓包了。 在他偷瞄后边两人的时候,张亓灵猛的抬眼看向梁臣看过来的视线,那双眼睛黑的看不见底,像是深渊一样,让梁臣猛的一个激灵,他在那双眼睛看到了淡漠,对一切的淡漠,就好像,他不是一个人,就算他死了,在他眼里也就跟一个虫子死去一样。 人会为了虫子的死亡而有什么情绪吗?也许有吧,比如厌烦。 花落瓶中七十四 梁臣再也不敢往后偷瞄,老老实实的给司机指路,这天的傍晚,他们到了大致的位置。 车队停在一块风蚀岩的边上,梁臣站在越野车上,手里拿着羊皮卷,不停的对照着周围的地形,最终确定了,他们旁边的那块风蚀岩离古河道不远了。 顺着风蚀岩往西南方向走,走上一两个小时,就能追寻到古河道踪迹,他们当晚就在这个风蚀岩下边扎了营,生了篝火之后,就准备做些热食,沙漠里的昼夜温差很大,如果没有篝火,那守夜的人估计要受罪了。 这些却跟解语花没什么关系,他并没有守夜,梁臣殷勤的将守夜这事儿接了过去,安排了他带来的人守夜,解语花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矜贵倨傲的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之后就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帐篷,看到解语花转身,梁臣脸上谄媚的笑一下子就淡了不少,他的眼里全是阴狠。 梁臣本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人上人的样子,他也是从底层摸爬打滚的艰难爬上现在的位置,什么肮脏阴损的手段没见过,什么被人踩在脚底的事没经过,他自然忍得下,只等着合适的时机,才好一击毙命。 解语花经过了那么多事情,自然知道梁臣根本不是那种谄媚的人,他这个样子,只会让解语花更对他提高警惕,他虽然一副看不起梁臣的样子,但他也不放心让梁臣安排的人守夜,不过既然有人愿意上赶着干活,他自然乐意他的人好好休息。 解语花一踏进帐篷,就唤出清影三小只,嘱咐赤霞和无相去盯着那群人,谁敢妄动直接杀了,然后又让清影在他们的帐篷周围守着,这样才安心些。 他那么多年的不安,虽然改了不少,不再用黑布遮窗,但他还是要有足够的底气,才能安心。 帐篷内是两个睡袋,张亓灵背靠着背包坐在其中一个睡袋上,他微垂着头,略长的碎发在他的脸上投出长长的阴影,眼睛隐没在暗处,谁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解语花也有些奇怪,他觉得他就是睡了一觉,然后他家先生就有些奇奇怪怪的,也不能说奇怪,只是觉得他发呆的时间更长了,还总是垂着头,一副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回忆突然翻涌上心头,一时思绪纷飞,理不清头绪? 解语花一边脑子里思绪满天飞,一边走向自己的睡袋,他躺在睡袋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帐篷顶,他在思索晚上观察梁臣那群人的一些细节,只是时间还是太短,他并没有看出来那些人除了梁臣之外有什么可疑的,不过话说回来,汪家人不知道怎么训的那群好狗,那可真是学什么像什么。 上次汪家人在云南吃了亏,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再特意派人跟来,不过,他们不派人来也无所谓,只要他们小动作不断,肯定会抓住他们的把柄。 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次梁臣带来的人里肯定有汪家人,还是要好好观察一下那些人,最好这次能追查出些东西。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解语花头疼的揉揉眉心,真是让人想将一切都毁了啊。 花落瓶中七十五 解语花在这万千愁绪中渐渐睡去,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看来是睡熟了。 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张亓灵耳朵微动,听到那人平稳的呼吸,微微抬头,将目光放在那躺着的人身上,风华绝代的解当家以初现绝色,张亓灵就这么盯着他的睡颜发呆,好一会儿,他又抬起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不知道过去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很久,张亓灵轻轻的站起身,取过一旁的毯子给解语花盖上,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探向少年的脸庞,却并没有挨上去,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收回手,张亓灵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睡袋处,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也许解语花对张亓灵真的放心,张亓灵离他那么近都没有惊醒他,一夜好眠的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家先生给他盖上的,他转头却没有在帐篷里看到张亓灵,想来先生应该是出去了。 等到解语花将自己打理好,就走出了帐篷,接着就有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呦~花儿爷起了?刚好,赶上吃饭,来吧。”黑瞎子在一个火堆旁边蹲着,一手端着个铝合金饭盒,一手拿着干粮正在吃。 而他旁边则是端着铝合金饭盒,一口一口喝着饭盒里的饼干糊糊,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那边,那个一直精致的少年,可能是出门在外的原因,身上的衣服有一些压出的褶皱,头发也有些微乱,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好颜色。 张亓灵看了一眼就转过头,也没吭声,就回过头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解语花看到他的先生这个样子,一脑门的问号,他咋了?自己最近也没惹他吧?难道是他记忆还没整理好? 想不明白就不再想,快步走过去,迅速的吃了东西,一行人又启程上路,只是黑瞎子总感觉这俩人好像怪怪的,主要是哑巴怪怪的,难道哑巴养孩子养的不满意了? 挠了挠下巴,转身上了后边的一辆车,他们向前走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就停下探查一下情况,这次梁臣他们准备的很是齐全,还带了一个熟悉沙漠的人。 在那人第七次下车查看情况时,终于找到了古河道的痕迹,这条古河道年代久远,早已消失在地表,如果不是这人确实对沙漠熟悉,追寻着那一点点的痕迹,怕是他们这次就要无功而返了。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车队的人都是精神一震,毕竟这入目全是黄沙,再壮阔的景色天天看也难免腻烦。 解语花下车走到那人旁边,跟他确认着古河道的方向,那人顺着发现古河道的痕迹,在四周查看了一番,才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那人指着西方稍稍偏南的方向,告诉解语花古河道就是流向那个方向。 解语花叫来梁臣,让他拿着羊皮卷对照一下方向,确认方向大差不差的就下令开始出发,所有人都上了车,向着那人指点方向而去。 他们走到中午,停下来休息时,那个人又继续查看古河道的情况,只是那人眉头皱着,像是有什么愁事。 解语花知道了这人的本事,一直都留意着他,看他查看过情况之后就皱着眉头,向着他走了过去,询问他是什么情况。 “小先生,这个古河道嘛确实是存在的,应该是从地面转到地下去了嘛,只是这里是沙漠,这个古河道快要断流了,你们再晚来个几年这古河道就找不到了嘛。”那人的口音很重,将他发现的情况都跟解语花说了一遍。 花落瓶中七十六 解语花皱着眉头听完了那人的话,随后询问到:“那现在呢?” “现在嘛,还是可以找的到古河道的踪迹嘛,只是这个古河道他毕竟早已销声匿迹好多年了,这又快要断流了嘛,不好找,不好找啊。”那人说到最后,还摇起了脑袋。 这人的潜台词解语花听懂了,意思就是说古河道踪迹难寻,可能会拖慢行程,不过解语花也不在意,能找到就好。 他走向被人搭起的遮阳棚,坐在阴凉处灌了口水,干涩的唇瓣被水滋润了一瞬,又干涩起来,一群人就着凉水吃了些干粮,之后又开始出发,一直走到傍晚,他们寻了一个避风处开始扎营,毕竟是风季进的沙漠,还是要将营地扎在避风处,要不然可能一觉睡醒,就要埋骨黄沙了。 晚上起了点风,明朗的天空渐渐的被黄沙遮盖,好在风不大,并没有什么大影响,这里已经算是沙漠内部了,一些沙漠边缘的植物在这里已经见不到了,只有一些梭梭草还能偶尔看到一棵。 这样的地方,连黄羊和狼都不爱踏足,只是,却并不能放松警惕,这沙漠里的野兽并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那些藏在沙子堆里的毒虫,毒蛇,这些东西都是剧毒无比。 扎好了营,解语花让清影它们自己去周围寻摸些毒虫毒蛇之类的打打牙祭,他则是坐在篝火边上,拿着梁臣的那卷羊皮卷在看,梁臣则是一脸谄媚的笑,在旁边拿着两张古地图在旁边等着,方便解语花随时对照。 只是他的两个眼珠子实在不老实,时不时的在解语花身上瞄来瞄去,不知道是想寻摸着些什么,解语花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那挂着谄媚笑容的梁臣,想来他是想看看赤霞有没有在他身上吧。 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很快就消失了,还是一副矜贵的样子,还将那个熟悉沙漠的人叫过来,让他看看地图,以便更准确的对照路线,那个人许是有些年纪了,他对着火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时的将羊皮卷上的线条对照古地图比划一下。 最终他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对着解语花说道:“小先生,你看嘛,我们现在在这里,你要想去这里,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最起码还要五六天的嘛,而且这个古河道实在不怎么好找,时间嘛可能要更久的嘛。” 那人又指了指他们要去的地方,对着解语花解释,并估算了一下大概时间,只是解语花听了确是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这次出行,会因为古河道的踪迹难寻而拖慢行程,他来之前还特意多带了一些水,只是这个时间不定,让他很是头疼,如果他们最后没有找到狐胡遗址,那他们就要面临在沙漠里缺水的事情,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无奈之下,解语花只能在第二天出发之前,告诉自己的人尽量多保存一些水,以便他们能在沙漠里坚持更久,当然,他也没忘记告诉梁臣,让他约束他带来的人,只是听不听就不是他的事情了,那些人死多少解语花都不嫌多。 荒凉苍茫的沙漠上,一队车队蜿蜒的行走在茫茫黄沙之中,像是一条目的地坚定的蛇,只是这车队不时的停下来,对照现实情况,比照地图,不时的调整着方向。 花落瓶中七十七(加更二) 一天的时间,向前行进的距离比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这个速度可能还会下降。 这种情况让解语花脸色难看,尤其是这缓缓慢下来的速度,解语花操心着之后的水源问题,而张亓灵则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两人一时个忙各的,连交流都少了不少,这种情况已经有一两天了,黑瞎子敏锐的觉得这里边可能有什么事,只是什么事还不好说。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又走了三天,这几天他们已经尽量减少自己的用水量,只是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还剩下一半的路程,只是水实在消耗的太快,他们只能再减少一些用水量。 解语花的嘴唇已经干裂,微微扯动都会渗出些血丝,拿着自己的水壶抿了口水,看着满天的繁星,今天天气真好啊,沙漠里无遮无拦,星星也很是明亮,收回视线,解语花走近那个熟悉沙漠的人,前几天解语花问过他,那人说他姓刘,叫他老刘就行,一个很大众的名字。 “老刘,你这几天追寻古河道时,注意一下能补充水源的地方。” “好的嘛,我会注意的嘛。”老刘答应了一声。 解语花点点头,就回了自己的帐篷,清影三小只照例在周围巡视一圈,将周围的毒虫都清理了一下,一进帐篷就看到三小只趴在他的睡袋上,只是赤霞有些没精打采的,解语花一想就明白了,赤霞这是不太受的了沙漠的温度,太热了,晚上还好些,白天的时候赤霞就像是一根软塌塌是面条,自己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将自己挂在那里。 解语花走过去蹲下,心疼的摸摸三小只,今晚就没再叫赤霞再去守夜,只有清影和无相在营地里巡视。 他坐在睡袋上,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又放下手,看向帐篷门的方向,他听到了一个极轻的踩沙子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家先生,想起张亓灵,他才警觉这几天的张亓灵的存在感极低,他好像忽略了他的先生,自觉身为徒弟不应该这样对自家先生,见到张亓灵进来,就张嘴问了一句:“先生,你又记起什么了?理清楚了吗?” 张亓灵:???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他啥时候记起来什么了,这小孩儿愁傻了?他从哪看出来又有回忆攻击他了? 也许是解语花问的突然,张亓灵就站在刚进帐篷门的地方,黑眸自上而下的看着解语花。 也许是张亓灵这次的疑问太明显,解语花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本来以为是自家先生不想说,但是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像,试探着问了一句:“先生,你不是回忆起什么了?” 张亓灵摇摇头,表示不是,他最近并没有记起什么,看张亓灵否认,解语花也疑惑了,那先生最近几天怎么呆呆的,还总是一副思索的样子,也不怎么跟他交流了,难道自己无意间得罪他了? 这么想,解语花也就这么问了,他实在想不通:“先生,我最近得罪你了?” 张亓灵更懵了,这话从哪说起?于是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先生你最近几天怎么总是一副思索什么大样子,也不怎么跟我交流,我还以为我得罪你了。” 张亓灵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他看小孩儿最近几天天天忧愁,就没过去打扰他,结果小孩儿有些误会了,以为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自己,他想着要跟小孩儿解释一下,就说道:“不是,没得罪,想事情。” 解语花听了点点头,原来先生是有事要考虑,那就是自己多想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情。 花落瓶中七十八 不再纠结张亓灵的事,他就考虑一下以后的路。 如果他们继续向前走,就会面临缺水的问题,再向前行进两天,如果还是找不到一个补水的地方,那么他就要带领队伍返程了。 虽然目的地近在眼前,就此返程很是遗憾,最主要的是他这一返程,狐胡遗址的位置已经暴露,他若不能第一时间过去,很多事情都可能超出他的预料。 而且,他总觉得他开的这条线,应该跟前世有什么联系,若不然,郧玉何解?那些事情还没有解开,这又来一个谜团,还是他自找的。 解语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慢慢的进入了梦想,张亓灵早在他沉思时,就拿了自己的睡袋跟解语花的并排放下,他躺在睡袋上,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姿势都很规矩,只是他却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陪着那个心思重重的少年,听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平稳。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营地里就有了动静,很快,整个营地都热闹起来,他们必须要在热起来之前尽量赶路,在太阳最热的时候躲避太阳,以减少一些水量的消耗。 傍晚的时候,红霞飘满了天空,老刘站在越野车旁,手里抓着两把沙子,看向天空中的红霞,怔怔的在发呆,突然的就转过身来到解语花的车旁,解语花放下窗户,等着他的话。 “小先生,这是血云嘞,沙漠里要起风了。” “起多大的风?” “那谁知道嘛!只能看天意了。”老刘抬头看了看天,又接着说道:“小先生,我们要先找避风的地方了,要不然等风刮起来咱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嘛。” 听了老刘的话,解语花想起上一世那场沙尘暴,点点头,对着老刘说道:“那你就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吧。” 老刘点头,上了他坐的那辆车,随后变换队形,由老刘坐的那辆车领头,他们开始向前行驶,只是并没有偏离原来的路线,只将速度提升起来,隔一大段距离才会调整一下路线。 一直开车行驶到了后半夜,他们才找到了一古城的遗址,地方不大,只有零星的残垣断壁高出黄沙,但时间已经来不及给他们找另外的避风地了。 将车开到一面墙后边,众人都下车找个避风的地方,只是这个遗址实在残破,除了那些断墙,只有断墙中间有一个勉强称的上屋子的地方,也是残破不堪。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将他们的帐篷和用来搭遮阳棚子的东西都支起来,挡在那些残破的地方,这才觉得这个破旧的遗迹里风小了很多。 有几个人顶着风,去车上拿了干粮和固体燃料,就在那个破屋里生起了篝火,火焰燃起,驱散了众人周身的凉意,让众人都觉得舒服不少。 自中午吃过东西之后,这一行人就没再吃过东西,傍晚本来应该是吃东西休息的时间,因为老刘说的血云,他们一路奔波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遗迹,又在这里一通忙活,现在已经快要早上,东方都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外边的风愈发大了,东方的鱼肚白还不等完全绽放,就被大风裹挟着的黄沙遮蔽了光亮,一时间天昏地暗,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 花落瓶中七十九 等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众人都困乏异常,排好了守夜的人,其余人都去休息了。 解语花的眼下有着青黑,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只是他眼下实在睡不着,就坐在一个破口处,看向外边那满天的黄沙。 张亓灵从睡袋上站起身,走到解语花身边,将水壶递给他,示意他喝些水润润唇,解语花的嘴唇干燥起皮,还有一些血口子。 解语花沉默的接过,凑到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之后就不再喝了,他依旧看着外边的满天黄沙,也不知道这风要刮多久,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本来他们的水就不多,现在还被困在这里,只希望这风赶快停下,不然他们就算想要返程,也是回不去了。 “花儿,休息。” 张亓灵清冷的声音响起,同时解语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覆盖上了一个大掌,解语花抬头看向张亓灵,只见他家先生目光认真,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还是解语花先移开了眼神,站起身,乖乖的跟着张亓灵走去角落的睡袋那里。 那里摆着两个睡袋,张亓灵直接将解语花按在了最里边的那个睡袋上,说了一句:“睡。” 解语花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乖乖的被按倒在睡袋上,然后躺好,闭上眼睛,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解语花,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张亓灵看他乖乖听话,心里满意,就坐在另一个睡袋上,他半躺着将里边睡觉的少年挡了个严实,不仅没有人能窥探到他,更是将那些溜达的风也一并挡去了。 另一边的黑瞎子则是靠在一个墙角,他的眼睛隐在墨镜后边,让人不知道他睡没睡着,而我们的黑爷正悄眯眯的借着墨镜的遮挡,打量着有些奇怪的张亓灵,哑巴以前也救人,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关心一个人过,连睡不睡觉都要管,嘴唇干了都要送个水喝,啧啧,这自己养的小孩儿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想他黑瞎子每次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去捡哑巴,也没见哑巴这么关心他,黑瞎子的打量越来越明显,终于张亓灵烦了,抬头与黑瞎子对视上了。 眼里是黑瞎子是不是有病?不睡觉看他干嘛?黑瞎子完美的读懂了张亓灵的意思,嘴角抽了抽,这个哑巴,区别对待的也太明显了,还用眼神骂他有病! 黑瞎子懒得理最近不对劲的哑巴,收回视线,也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张亓灵看他收回视线,也继续低下头去休息。 不大的空间内呼噜声起伏,守夜的人也只是强打着精神,好不容易熬到换班,交接好的人轮番去休息。 遮天蔽日的风刮了一整天,晚上的风也没有丝毫想停的意思,无奈之下解语花只能约束他的人更加节省喝水,那边的梁臣也是同样的要求,众人的嘴唇都干裂起皮,一直没有充足水分补充的众人都有些没精打采,也没有人想要开口讲话,毕竟说话也会口渴。 第二天一早,解语花就在破口处看向外边,外边的风已经小了很多,应该是要停了,只是他并不了解沙漠,招呼来一旁的老刘,让他看向外边。 “老刘,你看这天,风是不是要停了。” 老刘探头看了看外边的天,然后对着解语花说道:“小先生,这风下午应该就能停了。” 花落瓶中八十 “老刘,我们的水实在不多了,再找不到水源补充……” 后边的话没说完,但解语花的眼里都是威胁,让老刘打了个哆嗦,连连应是。 “小先生放心吧,风一停我们就去寻找水源。” 之后就离开了解语花的身边,他要去一边缓缓,这个小先生年纪不大,眼神咋恁吓人呀。 老刘回到他之前待的那个角落,老老实实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直等到下午,风停了,先是有几个人跑去检查车辆,好在他们这次开来的都是性能很好的越野车,除了车上的沙尘多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一行人上车之后,就开始继续行进,他们必须要加紧赶路,这次行进不再拘泥于原本的路线,而是全程由着老刘观察领路,只是这已经实在沙漠深处,寻找水源实在艰难。 走走停停的他们一直到了半夜,也没有找到水源,众人实在疲累,只能将车围成一个圈,他们在圈内扎营休息。 第二天继续上路,解语花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今天还是找不到水源,就只能回程了,下午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古河道的痕迹也早就找不到了。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老刘说这沙子里的湿度已经变大了,两个小时后,一个不大的小水湖映入众人的眼帘,看到那清冽的水,众人都发出欢呼声,将车停下,有几个人欢呼着跑向那片水湖,趴在水湖边上大口的喝着水。 喝了个水饱,那几个人瘫在水边上,脸上笑容灿烂,那边解语花招呼着他带来的伙计将他们带来能装水的容器都装满,当天,他们也没在挪动地方,就在水源边上扎了营。 解语花坐在一个遮阳棚下,拿着两幅地图,一幅是现在的地图,一幅是被解语花标记了路线图的古地图,他叫来老刘,询问着他们为了寻找水源跑偏了多少,要是回去需要多久。 老刘接过解语花手中的地图,仔细的看了,又对比着自己脑中寻找水源的路线,思索着他们要向哪里走,走多久才能回到原来的路线上。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解语花说道:“小先生,我们现在在这里,我们要往东北方向走上将近一天时间,我上一次找到古河道的痕迹就是在一天前。” 老刘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将那些地方,以及路线一一指给解语花看,解语花安静的听着老刘讲,他点点头,对着老刘说:“那我们明天出发,你带领我们重新寻找古河道的痕迹。” 天色渐渐暗下来,点燃了火堆,解语花则坐在小湖边上,看着映在水里的月亮和明星。 他倒是想下去洗个澡,进入沙漠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洗过澡了,只觉得身上不舒服的很,只是这里无遮无拦的,他也只是坐在小湖边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水汽,让他觉得舒服不少。 只是不能洗澡,他也弄了些水,沾湿了随身携带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手脸,然后就站起身回了他的帐篷,照例,他和张亓灵一个帐篷,他回去时,张亓灵已经在帐篷里了。 他走近张亓灵,就闻到了他家先生身上有一股清冽的味道,很清爽好闻,他向着张亓灵又靠近了一些,那股味道很淡,但是确实存在。 别人都是一身臭汗,或者汗酸味,他家先生倒是跟别人不同。 花落瓶中八十一 张亓灵睁开眼睛之后,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漂亮容颜,他愣了一下,随后眼里冒出疑问。 “花儿?” “先生,为什么你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还有一股清爽的味道?” 张亓灵又是一愣,可能是他自己从来没在意过这些,他并不知道解语花说的是什么,看到自家先生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是凑近了一些,闻了闻张亓灵身上的味道,确定自己没闻错,才起身回到了自己休息的一侧躺下。 张亓灵则是两眼发直的坐在那里,刚刚小孩儿凑近他的时候,细细的闻他身上的味道时,他的心脏猛的一跳,这突然的悸动,让他不知所措。 就连解语花已经跑回去休息的事都没在意,那边的解语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给张亓灵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有些累,刚刚擦了擦让他舒服不少,现在一躺下困意就止不住的袭来,很快他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张亓灵一夜未眠,第二天出发后,张亓灵就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解语花看了他几次,见他一直闭着眼睛,也不想打扰他,就没往张亓灵那边凑。 张亓灵虽闭着眼睛,但是他却留意着解语花的动静,只是,他今天怎么离自己那么远,注意力集中在解语花身上的张亓灵,没一会儿就发现解语花又往旁边挪了挪,离他更远了一些。 张亓灵:??? 睁开眼睛,就看见解语花靠着他那一侧的车窗,正在看手中的地图,他们现在正在往回寻找道路的路上,他看了看那个专注的少年,又闭上了眼睛。 好在他们这一路没有遇见什么意外,顺利的在当天傍晚时候回到了他们原来的路线上,老刘下车仔细分辨着古河道的痕迹,确认了这就是之前他们偏离的那条古河道,他们在这扎了营。 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如果加紧赶路,应该再有两天就能找到,只希望这一路不要再出意外了。 好在,接下来的行程一切顺利,他们顺着路线找到了一片残垣断壁,也只有这一些残破的墙,看着眼前的景色,众人有些怔愣,这就是狐胡? 这不是说笑话的吗?这不就是沙漠里很多的断墙,他们艰难跋涉的跑来这里,结果就这? 不过,他们也不能就此折返回去,留了几个人在墙边上扎营,剩下的人散开进了那片残垣断壁里,开始寻找线索。 这片残垣断壁地方确实不小,呈环形分散在周围,一群人散开在里边时隐时现,最后都在中间的一片空地上汇合。 “这是广场?”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只是他的话提醒了解语花,在他查到的故事里提到,女王跟她的王宫带着入侵的敌军一起沉入了地底,看这一片空地,想来应该是女王曾经的王宫所在地了。 想着这些,解语花就向着周边的断墙看去,只是天色已经暗淡,周围的光线不好,他并没有在那些断墙上看出什么。 不过已经到了这里,也就不再那么着急,一无所获的众人回到了扎营的地方,留在营地的人已经做好了热食,草草吃过东西,众人就各自去休息,只等着第二天一早再去遗址里边好好的搜寻一番,只希望他们能找到消失的王宫。 花落瓶中八十二 第二天,休息了一整夜的众人都精神抖擞的拿好各自的武器,踏进了那片残垣断壁。 自高处看去,依稀能看见这里曾经的繁华,那些断墙中隐约可以看出一些街巷,众人散在其中,一面面墙壁的看过去,外围应该是平民的居所,除了断墙,并没有什么发现。 顺着断墙间的间隙向着内部走去,越过那些民居,中间的断墙规模可见比外围的大了不少,想来应该是一些有钱人的住所,这里的断墙可以看出一些石头零星分布在墙根下,应该是之前用来建房子的。 再向里查看,里边的一些断墙上已经有了一些刻画的痕迹,只是风吹日晒年久,刻画的东西早就看不清楚了,只有将手放上去时才能感受到一些线条的走向。 于是有人专门跑去抚摸着那些纹路,想要看看能不能复盘出这可得到底是什么,只是那断断续续的这一小片那一小节的,实在让人不知道这到底画的什么。 细细的搜查了一圈,已经是半下午了,就连午饭都是这群人一边检查,一边啃干粮过去的,最后一群人又在最中间的那片空地碰面。 解语花早就等在那里了,他跟张亓灵在检查的时候直接就来了这一片空地,他和张亓灵一起,仔细的检查了一圈这空地周围的断墙,但是却一无所获。 解语花难免有些泄气,他坐在一个断墙的阴影处休息,看着张亓灵又一次检查那些断墙,不由得叹口气,拿着水壶走向张亓灵。 “先生,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张亓灵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水壶,却并没有喝,而是拉着解语花走到他刚刚查看过的一面断墙前,指着一处让解语花看。 他第一次检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只是这些断墙本来也是坑坑洼洼的,一时让人不好分辨,所以他刚刚又走过来这边检查了一遍,这才确定这就是一个图腾形状的孔洞。 解语花顺着张亓灵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在京城的时候,没少拿着那一块郧玉的玉佩把玩,他仔细打量一会儿,就看出来那应该是一个仰天啸月的狐狸,孔洞并不深,现在只有五六厘米深。 解语花看到这个图腾精神一震,他拉着张亓灵的手,两人快速的在那面断墙上的大致位置看了一遍其他的墙,发现那面墙正对面的一面墙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图腾,左右两边也各有一个图腾,都是狐狸啸月的样子。 这四个图腾应该是去往女王王宫的关键,他并不相信什么女王带着自己的王宫与入侵者沉入地底,同归于尽的说法,他觉得应该这最后一任狐胡女王将自己的王宫当做陵寝,这才有了女王连同王宫一同沉入地底的说法。 只是,这个图腾到底是怎么用的,还没有什么思路,他拉着张亓灵走到一个阴影处坐下,思索着那些图腾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他还拉着张亓灵的手,就连坐着思考都没有放开,甚至还无意识的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张亓灵则是乖乖的被解语花拉着,他拉着他走,他就跟着他走,他拉着他坐下,他就跟着坐下,现在自己的手被把玩着,他就微垂着眼眸,盯着那只细长白暂的手,在他那略显苍白的手上,这里捏捏,那里揉揉。 花落瓶中八十三 那群搜索的人离了老远就看了坐在阴影处的两人,一个思索着什么,一个盯着一个地方发呆,那群人都识趣的没往两人跟前凑。 他们三三两两的捡着阴凉处坐着休息,或是交流一下自己的发现,结果自然都是一无所获,无奈的将目光投向了黑瞎子,却见黑瞎子根本就没空理他们,他蹲在一个墙根处 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挂着一脸贱兮兮的笑容看向人群外的两人。 他早就注意到了解语花跟张亓灵重叠在一起的手,他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才发现是解语花牵着那个哑巴的手在哪里把玩,只是不知道花儿爷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 花儿爷这小小年纪就能拿捏住哑巴,看看哑巴那盯着人家手看的样子,不愿意他早就甩开了,哪能那么乖的被花儿爷牵着。 这个哑巴可是个黑芝麻汤圆,每次揍瞎子我的时候他是真下狠手啊,看看现在对花儿爷,不仅给他张罗补汤,还给递水,守夜,瞎子看两眼都不行,哑巴真的区别对待。 黑瞎子一边在自己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声讨张亓灵,一边盯着那俩人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笑两声,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黑瞎子旁边的人看他这样,都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总觉得这会儿的黑爷不正常,害怕!嘤嘤嘤~d(?д??) 那些本来想问黑瞎子有没有发现的人,看到黑瞎子这样,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该看的不能看,会死人的,他们也不是黑爷跟北哑有深厚的交情。 转回视线,就看见黑瞎子一副看戏看的正嗨的样子,一时间你推一下我,我推一下你,谁也没有先去找黑瞎子,毕竟出发之前,梁臣耳提面命的再三叮嘱他们,不要得罪黑瞎子,也不要惹到他,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死的不能再死。 总有人不信邪,被黑瞎子弄死后,这一路上梁臣的手下都老实的跟鹌鹑一样,全都不敢在黑瞎子面前蹦哒,看了好一会儿,黑瞎子才收回视线,看向那群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先回营地。 那群人也不敢问黑瞎子是不是要过去找解语花还张亓灵,只能听话的往回走,黑瞎子则是迈步向着解语花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无视他走过来的时候张亓灵盯着他的视线,只是玩味的示意了一下他被人把玩的手。 张亓灵收回视线,低下头去,黑瞎子身高腿长,没几步路就走到他俩在的地方,解语花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来人,一看到是黑瞎子,就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打了声招呼。 “花儿爷,这就是要找的的地方?” 黑瞎子的言外之意解语花明白,他也没在那一片废墟里发现什么,不知道他兴师动众的跑来这里干什么,中途还险死还生。 解语花听了笑容加大,刚准备伸手给黑瞎子指一下他家先生的发现,就感觉自己手里握着什么,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不明所以的低头一看,就发现他竟然还拉着张亓灵的手,并且在自己的注视下,还不由自主的捏了捏他家先生的指腹。 解语花慌忙撒手,然后看向张亓灵:“先生,我…我…我不是故意的。”?_? “嗯。” 看到张亓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理而生气,解语花松了一口气,连要跟黑瞎子说啥都忘记了,只庆幸他家先生竟没有一下子给他甩出去,或者一脚将他踢出去好几米。 花落瓶中八十四 缓缓自己的情绪,解语花才想起要跟黑瞎子说什么。 他站起身,走向张亓灵他俩找到图腾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跟黑瞎子说话。 “黑爷,先生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也看过了,只是我跟先生都没有想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瞎子跟在解语花后边,一边听解语花说话,一边思索着,哑巴应该不是没发现那玩意儿有啥用,而是根本没有分心思给那玩意儿吧,毕竟,被花儿爷牵着手,就只顾着看牵着一起的两只手了。 没走出多远,解语花就带着黑瞎子来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图腾那里,将那个混在一堆坑坑洼洼里边的图腾指给黑瞎子看,黑瞎子眯着眼睛看向那个图腾,随后解语花将其他三个指给黑瞎子看。 黑瞎子随着解语花的指点,看了看四个方向,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于是他一边想一边跟着解语花回到张亓灵待着的地方。 “哑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布局有些熟悉?”黑瞎子走到张亓灵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子上。 “嗯,方向。” “嘶~你不说瞎子就忘记了。” 听了张亓灵的提醒,黑瞎子重新看了一遍那四面墙的位置,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他们真是看走眼了。 解语花对这些实在不怎么精通,听他俩在哪说,就像听天书一样,根本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迷,不过解语花却沉的住气,他并没有急急的开口打断,而是接着听他们俩人说话。 “哑巴,看来少了四个,找到其他四个应该就能找到了。” “嗯。” 随后,张亓灵起身指了指另外的四面墙,加上那四面刚好跟有图腾的四面墙对应八个方向,同时也对应了八卦的八个方位,只是,这四面有图腾的墙壁,应该是阳面,同时,另外四个方位的应该是阴面。 只要能找到阴阳两面的联系,他们就能叩开女王王宫的大门,落日的余晖洒在这一片遗址上,为这些遗址镀上了一层红金色的外衣,解语花三人踏着今天最后的光,向着营地走去。 解语花一心想要找到图腾的秘密,回到营地之后,根本没心思吃东西,他一回来就钻进了自己的帐篷,拿着自己上次从云南大山里边带出来的玉佩拿在手上把玩,他盯着被自己捏着摩挲的玉佩,准确的说是盯着下边的那个狐狸,仔细思索着。 张亓灵一进来就看到他皱着眉,看着那个玉佩,那玉佩从被解语花拿在手里,已经被他来来回回的的不知道抚摸把玩过多少次了,他盯着这个玉佩也不一定能找到那墙上的图腾有什么用。 张亓灵走过去,抽出他手中的玉佩,将自己手里拿着的吃的塞进解语花的手里,怕他不吃,还说了一句:“花儿,吃饭,还小,乖。” 解语花听到这话嘴角一抽,哎~自己什么时候能长大啊,自家先生天天看见他有一点不好好吃饭之类的,就要念叨一句让他乖,尤其是上次他从云南大山回来,昏迷了好几天,然后他就被先生按这休息了好久,并且每隔几天就要让他检查一下身体。 甚至那段时间为了让自己好好补身体,先生连自己喝的腻味的补汤都一天不落的喝,只是为了陪着他。 花落瓶中八十五 解语花觉得,在先生眼里他就跟那没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哪怕他现在已经16岁了。 “先生,我已经不小了。” “花儿,乖。” 张亓灵并没有回答解语花的问题,只是让他乖乖吃东西,还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张亓灵觉得自己摸摸小孩儿的脑袋,自己心情都好了不少。 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只是解语花正低着头扒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并没有看到那昙花一现的微笑。 张亓灵自发现那些图腾的方位之后,就明白了怎么打开那些机关,但是那会儿他没心思解那个机关,他在思虑被解语花牵住手时的悸动。 看解语花吃着东西都皱着眉头,就知道他在思索那机关的问题,张亓灵揉揉他的脑袋,对着解语花说道:“你不用想那些,我会解决的。” “先生……” 解语花眼里有疑惑,也有不赞同,他并不想被他护在身后,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不过张亓灵显然并不想让他以身犯。 解语花无奈,解语花叹气,他家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已经不是那个八岁却又四面楚歌的孩子了,他看的明白张亓灵一直将他护在舒适圈里,可他并不愿意。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张亓灵为了他以身犯险,就算他不能保护张亓灵,最起码也该和他共同进退,打定主意要跟自己的先生好好谈谈,于是放下手里的吃食,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张亓灵。 “先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嗯。” 张亓灵点头,看着小孩儿严肃的样子,他蹲在他的面前,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解语花,等着他开口说话。 “呦~你俩在这干嘛呢?玩儿大眼瞪小眼呢?” 听到声音,两个对视的人都转头看向出声的地方,就见黑瞎子一副没骨头的样子,随意找了个地方往那一摊。 “黑爷,你怎么过来了。” “啧~看来瞎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没事,黑爷来这里自然有事,黑爷说就行。” “啧,行叭,瞎子我来问哑巴,什么时候下去。” “明天。”张亓灵吐出两个字,就不再搭理他。 黑瞎子看到张亓灵的样子,点点头,砸吧砸吧嘴,看了一眼两人之间有点怪怪的气氛,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吧打了个招呼黑瞎子就开溜了。 “瞎子我没事了,就先走了。” “黑爷慢走。” 张亓灵则是连个眼神也没有给黑瞎子,他也不在意,溜溜哒哒的就离开了。 看到黑瞎子离开,解语花又转头看向蹲在他面前的张亓灵,准备继续之前的话题。 “先生,我16了,不是那个八岁的小孩了,你不用这样的。” “危险。” “先生,自从我接任了解家,就已经一脚踏入了泥潭,就算再怎么想要脱离出去,也是不行的。” “就算我想要赖在原地,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那些事也会逼着我往前走,先生,你不能永远都将我护在身后的,如果哪天你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任人宰割。” “别怕,花儿,我在。” “先生……” “先生,我不想永远被你护在身后,就算我不能护着你,最起码该和你并肩前行,或者,最起码不能拖你后腿。” “花儿…” 张亓灵抿着嘴,直直的盯着解语花的眼睛,解语花也不肯退让一步,也紧紧的盯着张亓灵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亓灵轻轻的说了一句:“好。” 他对上小孩儿总是会心软的,也总会退让一些,如果这是小孩儿想要的,他退让一步也没什么不情愿。 花落瓶中八十六 虽然答应了解语花,但张亓灵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他没再待在帐篷里,转身出去了。 解语花看着他出了帐篷,盯着那已经不再晃动的帐篷帘子,紧紧的抿着嘴唇,先生…是生气了吗? 他不知道,但他此时不想去探究这个,只是躺在自己的睡袋上,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解语花身上传来轻微的声音,清影自他身上爬出来,轻轻的蹭了蹭解语花,就转头向着帐篷外边爬去。 清影与解语花心意相通,它自然感受到了解语花的心乱如麻,只是人类的感情实在复杂,它并不明白。 清影出去之后,它与张亓灵都是一夜未归。 解语花昨晚睡得晚了,今天就起的晚了不少,待他起来之后,张亓灵和黑瞎子已经带着人去了那个广场,他顺着那边的声音走过去,就看到张亓灵坐在一旁,黑瞎子则在指挥着人……砸墙…… 解语花走过去细细看了,就发现被砸的是没有图腾的那四面墙,砸的位置也是图腾的正下方,靠近墙根的位置。 因为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只能拿着几把工兵铲一点点的挖着那坚硬的墙,沙漠干燥,那墙能在这里矗立几千年,也是坚硬难挖的很。 看看了进度,估摸着要到两个小时才能挖到黑瞎子想要的东西,解语花也捡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等待,他望着那些干活的人,但眼神却没有聚焦在那上面,他就坐在那里发呆。 “找到了。” 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向着这边走来,这一声将解语花从自己的思绪里唤回神,他抬眼看向那人。 没一会儿,那人就走近了三人,那人背着太阳,让人看不清他手里到底拿的什么,解语花眯着眼仔细看过去,好似是一个巴掌大的石片。 “黑爷,您看,这是您要找的东西?” 黑瞎子伸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东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就随意的递给了张亓灵,张亓灵并没有接过,只是随意的扫了两眼,微微点点头。 “花儿爷,瞧瞧。” 黑瞎子见张亓灵不接,就招呼解语花走过来一些看这玩意儿,解语花这才看仔细,那是一个镂空雕刻的物件,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是石头还是玉石。 解语花也不矫情,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那个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镂空雕刻的九尾狐狸,狐狸雕的活灵活现,只是这块石头有些奇特,黝黑的颜色,不是玉石,却也不像是普通的石头。 思索了一下,就发现这个图腾,就是那个凹槽状的图腾,他抬眼看了一眼黑瞎子,黑瞎子挑挑眉,脸上尽是不明意味的笑。 “黑爷之前见过这种机关?” “啧~哑巴也知道,你怎么不问问哑巴?”黑瞎子挑眉,并不正面回答。 解语花听了一撇嘴,他家先生那不爱说话的样子,算了,黑瞎子不愿意说就不说,他这不是也见过了吗? 说话的人有心,听到的人也有心,黑瞎子的话落在张亓灵的耳朵里,他的眼神微动,小孩儿怎么不问我?他只要问我一定会告诉他的,难道是生我气了?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笑的很是意味深长,哑巴呀~啧啧~真是好眼光啊! 花落瓶中八十七 想起来昨天他看到哑巴站在营地外边,微微抬着头,站了半晌,肩膀上静静的趴着一条青蛇。 夜色越暗,黑瞎子看的越清晰,那一人一蛇映在他眼里,就知道哑巴为什么会在那里站着,不出所料的是因为与解语花意见相左,只是那条蛇蛊是解语花的爱宠,能趴在张亓灵肩上陪他在那里待那么久,想来是解语花的意思。 黑瞎子表示,这俩人真有意思,真要是有意思就快刀斩乱麻就好,哪像这两个人一样,磨磨唧唧的,黑瞎子表示不理解,但他并不想点明,一个是没看清,一个是会错意,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他最想看热闹了呢~ 很快,另外三处也挖出了那图腾雕刻的石片,黑瞎子招呼人离开这里,徒留着解语花和张亓灵两个人在这里,夕阳落在两人身上,似有无限眷恋。 解语花明白,这是黑瞎子留给他俩的私人时间,他抿了抿嘴,还是先开了口:“先生,你昨晚是生气了吗?” 张亓灵听了摇摇头,他定定的看着他,说了一句:“我放心不下你…” 他的未尽之言解语花自然理解,只是理解的不是很到位,他觉得张亓灵不放心他是因为觉得他还小,而张亓灵昨晚站了大半夜,自然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那个少年动心的…… 至于他是怎么看明白的,那自然是黑爷的功劳了,时间倒回到昨晚…… 张亓灵走出了帐篷,直直的向着营地外边走去,他站在营地外边,看着那深蓝色的高远天空,身上那些与世间隔绝在外的气质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看不明白事情的矛盾。 黑瞎子在一堆篝火边上坐着,看到张亓灵走出营地,站在那里看着天空发呆,他站起身走向张亓灵,到了他身边眼神上下打量,只把张亓灵看的不能无视他,也不看着天空,转头看向黑瞎子,眼神示意他有事说,有屁放…… 黑瞎子啧了一声,才开口说道:“哑巴,你这是怎么了?” 说完也不等着张亓灵回答,绕着他转了一圈,又是啧了一声,才吐出一句让张亓灵懵逼了一下的话:“哑巴,你这是……红鸾星动了?” 张亓灵怔愣半晌,摇了摇头,还没回答什么,清影就寻了过来,不过他却静悄悄的爬到张亓灵肩上,它大着胆子蹭了蹭张亓灵,之后就像一个装饰一样趴在那里不动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清影,就闭上了嘴,不过张亓灵看了他一眼,随后向着离营地更远的地方走去,黑瞎子自然读懂了张亓灵的意思,跟着张亓灵走向远处。 那是一个沙丘,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站定之后,张亓灵眼神示意黑瞎子继续说,黑瞎子则是看了清影,他自然见识过清影的厉害,向着张亓灵示意了一下,张亓灵却并不理会,只是直直的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一下就毛了,他自然读懂了张亓灵的意思,他说他怂,怕一条小蛇,黑瞎子自然不干,他清了清嗓子,就张开口说了一句:“哑巴,你说是不是看上花儿爷了?” 这句话将张亓灵问的一愣,他不解的看向黑瞎子,看上?什么看上? 黑瞎子看了他的样子,就开始问他:“你会不会因为花儿爷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或者花儿爷要是面对什么危险的时候紧张的不行?你会不会想要……得到他?” 最后三个字,黑瞎子停顿了一下,问得意味深长。 花落瓶中八十八 得到?这个词对于张亓灵来说是一个比较新鲜的词。 他的血脉,注定了他一直在遗忘,一直在追寻,得到一个人,这件事情他着实没有想过,不由得开始思索着黑瞎子的说法,想了一会儿,张亓灵又伸手扶上了自己的心脏。 想了一会儿,张亓灵对着黑瞎子点头,示意他确实有这样的心思,黑瞎子看他这样摸摸下巴,看来哑巴想要得到花儿爷,可惜花儿爷不开窍,只将张亓灵这样当做师父对待他那个徒弟的不放心,并没有往旁的地方想。 “哑巴呀,你这路不好走啊!” 张亓灵看向他,眼神示意他此话怎讲,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没觉得花儿爷对你,跟你对他的心思不一样嘛?” 黑瞎子停顿了一下,看张亓灵听得认真,继续说道:“花儿爷只当你是觉得他还是小孩子,你不放心雏鸟出巢,他怎么可能明白你的心思……” 说到这里,黑瞎子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接着忽悠张亓灵。 “哑巴啊,要不你直接跟花儿爷说说你的心思,要不真等花儿爷有了心上人,你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说完也不管张亓灵有什么表情,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了营地,独留一人一蛇站在原地,思考着黑瞎子的话。 “先生……” 解语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亓灵的这句话,他能说张亓灵不对吗?他只是担心他,这样为他着想的先生他能怪他吗?但是先生也确实想将他护的严严实实,他一次次向外边冲去,换来的只是先生的更不放心。 所以他将自己的想法跟先生讲明白,只是他没想到,先生还是如此的不放心他,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呐呐的叫了他一声。 解语花的声音将张亓灵的思绪唤回到现在,他一眼就看到了解语花眼底的情愫,无措,纠结,茫然,还有一些……慌张? 他的眼里情绪复杂,让张亓灵本来想要直接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换成了一句:“我尊重你的选择,并且永远支持你。” 解语花听到这句话像是得到肯定一样,肉眼可见的退去那些情绪,重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与道路,他回来本心不就是为了改变上一世的经历,他正在努力,也会一直努力的走下去。 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具体两人在里边到底说了什么,外边的这些人都无从得知,只是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了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甚至比之前更加的……亲密? 随机想到这个想法的人都摇摇头,甩掉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词,只有黑瞎子笑的一脸贱兮兮的,一副已经看透了一切都样子,解语花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总感觉黑瞎子笑的不怀好意,一看就是憋着一肚子坏水,这让他不自觉的离他远了一些。 刚好,张亓灵悄悄夸大了一些步子,将解语花整个遮在他身侧,同时飞了一个眼刀给黑瞎子,黑瞎子毫不在意张亓灵的眼刀威胁,甚至还对着他挑了挑眉,意味很明显,怎么还没跟花儿爷说?等着他自己开窍呢?不怕到了嘴边的肉被别人抢了? 张亓灵自然读的懂他的眉眼官司,抿抿嘴唇就转过头去,不去看那只笑的花枝乱颤,又不怀好意的瞎。 花落瓶中八十九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下地。 解语花将自己带来的手下留下两个,留守在营地里,那边梁臣也安排了两三个人留守营地,其他人收拾好行装,跟着黑瞎子和张亓灵向着中间的空地走去。 只是这次并没有走进空地中,而是停在了空地边缘,黑瞎子伸手在自己身上摸出昨天挖出的那四个石片,对着梁臣说道:“老板,叫几个人拿着这个,同时放进那四个凹槽里。” 说完,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梁臣,梁臣不懂这些门道,虽然知道黑瞎子跟他并不是一心,也不太靠谱,但还是点了四个人,一人分了一块石片,让他们四个向着那四面墙走去。 待到四人站定,梁臣一声令下,那四个人就同时将石片放进了凹槽里,四人提心吊胆的等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生,只有一阵热风从场中吹过。 就在梁臣皱着眉头,准备询问黑瞎子的时候,凹槽里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很快,那些石片就被吞进了墙壁里,没一会儿,那片空地就开始有了轻微的振动,很快,振动越来越大,空地上的沙子和石块也震颤起来。 随着从地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空地中间出现了一道缝隙,黄沙不停的往缝隙里落去,随着时间过去,那道缝隙越来越大,直到出现一个两米见方的黑乎乎洞口,震动才停了下来。 待到尘埃落定,众人都围着那个洞口探头探脑,却并没有人第一个下去,黑瞎子看到那群人的作态,轻笑一声,就打头沿着那延伸进黑暗里的阶梯走了进去,几步之后,黑瞎子迈进黑暗中,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眼前,那群人吓了一跳,迟迟不可能往下走。 解语花嗤笑一声,做足了看不起的模样,就和张亓灵一起带着他的两个伙计踏进了那个洞口。 梁臣自然听到了解语花的笑,他阴狠的眼神盯着踏进黑暗里的解语花,挥挥手也带着他的手下走进了黑暗中,带他们踏过黑瞎子消失的地方就发现,原来这楼梯并不是直直的向下,而是盘旋而下。 黑瞎子转过了弯,自然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前边的黑瞎子和解语花他们并没有等着梁臣这些人,他们自顾自的打了手电筒向下走去,只有偶尔反射在石壁上的光证明着他们并没有消失。 梁臣也打开手电灯,招呼着他的手下快速的向下走去,他心里明白,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对下地明白的人,绝对不能被落在后边,必须要跟上他们,要不然他们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到梁臣追上解语花他们,已经是下了那盘旋的楼梯,他们站在一个空旷的大殿里,这种景象让人看的一愣,实在不明白地下这高挑的宫殿是怎么建成的。 那些人还在惊叹,解语花他们已经开始打着手电四处打量着周围,细细看了之后,发现这里只有几根粗壮的柱子,别的什么也没有,无奈只能叫了梁臣,让他叫手下的人也散开找找,好在这个大殿并不是特别宽阔,手电光打不透的黑色想来是墙壁上涂了吸光材料。 好在人手充足,很快就发现了大殿的殿门,殿内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众人都向着那扇门走去。 花落瓶中九十 那扇门并没有什么机关在上边,也没有锁上,就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但正是因为太平常,让众人一时间踌躇不前,他们都围在门前,集中手电光照着那两扇门,那两扇门看着应该是铁木制成的,上边有这两只狐狸浮雕,狐狸的前爪下各按着一个门环。 仔细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张亓灵向前走了一步,只是一步刚踏出,就感觉身后有一个人也跟着他向前了一步,他转头就看到了解语花跟在他身后。 解语花看到张亓灵回头,就对着他笑了一下,就在张亓灵想要张口让他回去的时候,就有一阵轻微的风自门边吹来,张亓灵和解语花同时将目光看向那扇门。 风是自壂门那里吹来的,按理说,这里地下该是没有风的才对,这风来的古怪,只是却让人摸不到头脑,两人不再废话,只是谨慎的靠近壂门,一直走到门前,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张亓灵伸手在那门上细细抚摸,片刻后又摇摇头,示意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暗箭,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门前,他伸手对着那扇门推了一下,只听“吱呀”一声,那扇门似乎慌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却让缩在后边的众人一个激灵,四处看了看,周围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们过来,把这个门推开。” 黑瞎子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殿中回荡,那些人听之后过来了五六个人,按这黑瞎子的指挥推着其中的半扇门,铁木沉重,随着几个大汉的用力推动,到底是推开了一个缝隙。 在哪个缝隙扩大到足够两人通过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黑瞎子透过缝隙看向门外,不远处有一扇高大华丽的门。 周围则是堆彻整齐的黑色石头,缝隙毕竟有限,其他的再也看不到,推开门几人围在那里探头探脑,不敢踏出一步,像是外边有什么洪水猛兽。 解语花则是早就将赤霞放了出去,门外是一片小平台,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直直的一个断口里边黑幽,深不见底。 那断口像是一个峡谷,蜿蜒的横亘在两扇门中间,想来那应该是曾经的地下暗河,只是时间久远,河水早就干枯。 根据赤霞传回来的消息,门外并没有什么危险,他一马当先的跨出了门,只是他跨出门往两边走了几步,就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张亓灵和黑瞎子一跨出来,就看到站在了旁边拿着手电打量四周的环境,后边的人看他们走出来没什么事,也鱼贯的踏出来。 只是他们这些雇佣兵实在不谨慎,一踏出壂门,手电光晃动间,就看到了对面了那扇刻画精美,粉饰华丽的门。 一个雇佣兵的眼睛看到那扇门之后,就像是被完全吸引了心神,眼睛都快变成钱的形状,他的脸上挂着痴笑,一步一步的向着那扇门走去,他丝毫不在意脚下的路,没走多几步,就一脚踏空,掉下了那干枯幽深的河道里。 随着那人一声惨叫,随之一起传来的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一股腥甜的味道飘散,让众人脸色一变,都眼神躲闪的不再看向那扇华丽的门。 解语花则在思考刚刚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有些熟悉,想来是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花落瓶中九十一 想了一下,总算想起来这个声音他在哪里听过。 这声音他之前在云南大山里,那座地下宫殿,血蚕爬动进食的时候声音一模一样,看来蚕丛确实来过这里,但是要说蚕丛会死在这里,解语花不相信。 “都小心些,不要掉下去。” 解语花轻声交代了一句,他周围的几个人都点点头,只是一时站在这里也犯了难,这条古河道并不窄,这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暗道或者机关,想来要过去还是找找别的办法。 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梁臣那边一个比较靠前的雇佣兵提到了一个凸起,他一下子绊了一个趔趄,接着手电光看去,那是一个环扣,在环扣的不远处,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环扣,想来这里之前是有桥的。 这两个环扣一看就是之前固定桥梁用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久远,还是人为原因,这桥已经消失了。 梁臣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指挥手下拿出他带了的装备,两把抛绳器,不过他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这种地方不能乱来,他并没有贸然出手,而是拿着那两把抛绳器找到了黑瞎子,让黑瞎子将两根绳子射去对面,用以固定出一个过去的绳桥。 黑瞎子倒是没有推辞,伸手接过抛绳器,讲其中一把递给张亓灵,他俩同时出手,将抛绳器射出,缠绕在对面门前的两个石雕上。 抛绳器的前段是一个勾爪,在碰到石雕之时,勾爪借助惯性在石雕上缠绕了两圈,之后勾爪扣在了后边的绳子上,黑瞎子和张亓灵都伸手拽了拽,确定缠紧之后,就将手里的这端固定在刚刚发现的环扣上边。 固定好了绳子,梁臣站在一边笑眯眯的跟黑瞎子说让他先过去,他带着人随后就到,黑瞎子笑眯眯的赢了,之后踏上其中一条绳子,身形轻巧的在绳子上借力,快速的想着对面跃去。 凭借着黑瞎子的出色平衡力与身手,很快他就到达了对面,他在那边转悠了一下,向着这边比划了一个安全的手势,这边的人就开始陆续过去。 解语花本来想要留在最后过去的,只是张亓灵并没有动,他安静的站在他身边,解家的两个伙计很是听话,他们乖乖的顺着绳子跑向对面。 最后,这边只剩下了解语花与张亓灵两个人,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踏上了绳子,凭借自己的身手快速向着对面跑去,好在这一世的解语花没有因为养蛊懈怠了身手,他也只是慢了张亓灵两步到达对面。 刚踏上对面的平台,那群人就已经在研究那扇门,还有人围着那两个雕像在研究,解语花看的只想翻白眼,这群雇佣兵也不知道能研究出个什么,样子装的挺好。 他并没有管那些人,而是径直向着黑爷走去。 “黑爷,有什么发现?” 黑瞎子本来正在直直的盯着那扇门旁边的墙壁,听到解语花的话,转头看向他,随后将目光移到解语花身后的张亓灵脸上,示意他,要赶快下手啊。 解语花没看明白黑瞎子对张亓灵打的什么眉眼官司,只是还不等他问,就听黑瞎子说道:“花儿爷,你看那个是不是很眼熟?” 解语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门旁边刻画着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图腾。 花落瓶中九十二 那个图腾的每一寸他都摸过,好多天都在他的手中被把玩。 那是上画太阳神鸟下画狐狸啸天的图腾,解语花眼睛猛的一缩,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拿出那一块玉佩。 他转头看向张亓灵,又看看黑瞎子,三人不再纠结这个图腾,转身走向门的另一边,门的另一边也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图腾。 这时,梁臣正指挥着人掏炸药,他们没有找到开门的办法,他想要将这扇门炸开,正指挥着人摆放炸药,解语花听到了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这边的平台虽然比对面大不少,但是也并没有大到让他们躲避爆炸的程度,这人不会被鬼上身了吧?这是要把他们一窝端了的样子啊。 “嘶嘶~”赤霞应声而出,向着梁臣就扑了过去,解语花并没有打算现在要他的命,所以并没有让赤霞隐蔽自身。 一道破风声向着梁臣而去,他一路摸爬滚打而来,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自然也察觉到了这冲着他命脉而来的攻击,他一个矮身,就地向前一滚,躲过了赤霞的这一击。 赤霞一击落空也不在意,直接返回解语花身边,他鲜红的身子盘在解语花的手上,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条小蛇毒得很。 梁臣脸色难看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解语花说道:“花儿爷这是什么意思,我梁某哪里得罪了您,让您对我下这样的黑手?” 解语花听了他的话,哼笑一声,丢下一句:“因为你蠢。” 之后,他转身自向着门的方向,从怀里掏出他那把小巧的手枪,漫不经心的指着那边,说话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 “你们最好收起来这些炸药,要不然,你应该不想步你们前辈的后尘,被扔去喂虫子吧?” 解语花基本确定,那古河道里养的应该是血蚕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血蚕没有爬上来攻击他们,似乎,这些血蚕并不是用来放置别人进来,而是用来防止里边的东西出来的。 里边有什么呢?解语花紧紧的盯着那扇门,思索着这扇门,到底是要阻拦的是谁? 那群人被解语花威胁,一时停在了那里,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就看向梁臣。 梁臣脸色阴郁的挥手示意,将那些东西收起来,随后也不再摆着那副谄媚的样子,而是一脸难看的解语花:“花儿爷,这不上炸药怎么把门打开,我可是看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开门的机关。”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 解语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嘲讽了一句,随后又看向张亓灵,一脸的乖巧:“先生,请你去看看可以嘛。” “嗯。” 随后,解语花陪着张亓灵一起上前看那扇华丽的门,只见门上雕刻的繁复花纹,让人眼花缭乱,一时分不清楚上边到底画的是什么。 不过这难不倒张亓灵,他一一指着那些东西低声告诉解语花,原来上刻一只遮天蔽日的太阳神鸟,他翱翔在空中,下刻一只大狐狸带领着一群小狐狸,被太阳神鸟困在一片地方。 周围是高高的树墙,不时有东西在树墙间隐没,领头的狐狸绝望仰天怒吼,可惜它摸不到高高在上的太阳神鸟的一根羽毛。 “这是…圈养?” 花落瓶中九十三 经过张亓灵的指点,解语花自然也看明白了这门上的雕刻。 只是这雕刻跟解语花查到传说并不相同,他看的懂,张亓灵自然也看的懂,他抬头看了张亓灵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了然,看来要小心了啊。 “黑爷,一切小心。” 解语花低声对着站在另一边的黑瞎子说了一句,跟着就听一阵“咔咔”声,随后门上弹开了一道缝隙,缝隙裂开一个凹槽,那道凹槽与解语花手上的郧玉玉佩形状相合。 解语花伸手在背包里拿出那块玉佩,一手将玉佩按进去,随后顺势一躲,就避开了正门口的那一片。 随着机扩转动,那枚玉佩被吞进了门里,之后就听“吱呀呀”的门轴转动声,随着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黑风从门缝里扑了出来,几个太过靠前的雇佣兵躲闪不及,被黑烟直接扑了一脸。 几人慌乱了一会儿,看到自己没有什么事,就放下心来,不再管那些玩意儿,解语花看了那几个人好几眼,之后交代了自己这边的人离那几个人远一点,不要跟他们靠的太近。 那几个人刚刚被黑烟扑面,呼吸之间,那些夹杂在黑烟中的虫卵已经被他们吸进身体里,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个死法。 就在思索间,大门已经在众人面前完全洞开,举着手电筒的众人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那道大门,门后是一个庭院,庭院周围走廊环绕,庭院中有芝兰玉树,各种花卉景观都是以金玉做成。 正中间则是一棵玉树,那树翠绿,连叶片都是玉做的,只是这棵树看着很是眼熟,解语花眯着眼打量,猛的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的张亓灵。 他的眼睛睁大,眼里全是不可思议,张亓灵则是对他点点头,示意这就是那个,只不过这只有一棵罢了。 这是一棵桑树,就在他们身后的门上刻画着的树墙,就是这样的桑树,看来,这里又是一个悲剧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女王在里边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解语花没再多看那些珠宝一眼,拉着张亓灵找了一个方向,顺着走廊绕开庭院走向后殿,只是他刚走了两步,察觉后边没人跟上,他转头就看到那群雇佣兵脸色狂热,蠢蠢欲动的想要去拿那些珠宝。 要不是还有黑瞎子和梁臣在那压着,估摸着这群人早就跑去抢那些东西了,这群雇佣兵都是为了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看到这些值钱的东西,早就过去开抢了。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场面,那几个被黑烟扑了脸的人,一个个眼珠子变得通红,喘着粗气,面部表情都不怎么受控制了,随后猛的伸手将身边的人推了出去。 那人一时不妨,就这么被自己的队友按算了,只听“哗啦”一声,有几件玉器被撞碎,“哗啦”声不绝于耳,只是解语花却脸色一变,这些玉器有问题,碎了的玉器那里传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味道并不重,这种情况下会让人下意识忽略掉那股味道,时刻戒备着四周容易出现的危险,解语花也是因为清影的原因,才注意到了这股幽香,他轻轻的碰了碰张亓灵和黑瞎子,将这件事轻声告诉他们。 花落瓶中九十四 两人听了一愣,随后静下心来细细的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很淡很淡的味道。 三人连忙捂住口鼻,再去看那几个摔在中间的人,只见那几个人眼神呆滞,维持着躺在那里的姿势,双眼直直的盯着最上边,解语花顺着他们的视线目光向上看去,只见上边的石壁出现了一点点的血红色。 解语花脸色一变,招呼着没有暴露在庭院里的人快跑,他们在廊下狂奔,那边庭院里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红色液体,落在地上或者珠宝上,溅起一阵腐蚀的烟雾。 而那几个人还是呆呆的躺在那里,就算是那些腐蚀性液体滴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是一动不动,只有他们那不停颤动的眼珠子,与越来越恐惧的眼神,代表着他们并不是表面那样呆滞。 好在走廊并不长,一群人没一会儿就跑到了庭院后边的殿门前,他们刚在殿门前站定,殿门就“轰隆”一声自动打开了。 眼前这一幕让一群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戒备着殿内的黑暗,就连清影,赤霞和无相这三小只都从解语花身上冒出头来,身体紧绷,随时可以出击。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们后边的庭院里已经积累了薄薄一层的血色液体,而殿门内除了黑暗,什么动静都没有,一群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最后,还是梁臣等不下去了,指挥着两个雇佣兵进去殿内,那两个雇佣兵不情不愿的进去了,过了五六分钟,那俩人才出来,一点都没有刚刚进去时,那一脸死了死了,活不下去了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的喜意。 他们站在门口,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对着梁臣说着里边有多少多少值钱的东西,说着那两个雇佣兵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小东西,都是他们在殿内拿的。 那群雇佣兵看到有好东西拿,都兴奋起来,连未知的危险都顾不上了,一个个蠢蠢欲动。 解语花眼尖,他在那两人拿出来的东西上有着一层淡淡的黑灰色的东西,自他开始养蛊之后,对着那些毒虫之类的东西就了解的多了,那是被毒蛇长期盘踞造成的毒素残留,只是蛇类有喜欢这些金银珠宝的吗? 随即看了看自己左边肩膀上的清影,龙蛊会和龙一样喜欢金银珠宝吗?这里难道有一条龙蛊?仅凭这些他并不能断定,只能交代自己这边的人一切小心,不要拿里边的任何东西。 随后他们才踏入了大殿,十几个手电筒将大殿内照的不再那么黑暗,目之所及的都是金砖铺地,金丝楠木做柱,宝石镶嵌装饰,玉石点缀其间,最前方是一把玉椅,椅背上刻双凤,扶手上鸾鸟环绕,那显然是一整块玉石雕刻出来的王座,想来能配上这把凤鸟王座的女王也是个绝代美人。 这大殿华丽异常,看着像是举了全国之力修建了这么一座大殿,只是狐胡一个小国,修建这么华丽的大殿,最后灭亡了也很正常。 解语花跟着张亓灵径直走到那王座前,他们在这里研究这把凤鸟王座,那群雇佣兵跟疯了一样,搜刮着大殿内的珠宝,解语花都懒得看他们一眼,那群蠢货,什么都敢拿,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花落瓶中九十五 没理那群快死的人在那里狂欢,解语花一边打量着王座,一边脑内风暴。 就在这时,清影用脑袋拱了拱解语花,看解语花看过来,他对着解语花“嘶嘶”的叫了几声,解语花听的脸色变换不定。 清影:主人,我嗅到了同类的味道,但是又不太一样。 清影:它在暗处看着我们,它不好吃,味道不纯正,好像是个串…… 解语花心想,清影跟谁学的,神特么的串…… 随即,解语花也不再打量那王座了,而是将目光投向王座后边的黑暗里,不知道那个在暗处窥视的东西在哪里,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真是让人不爽。 就在这时,王座后边的黑暗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啜泣声,刚开始只是似有似无的传来,随后声音越来越清晰,待到所有人都听清楚这个声音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那声音似是在脑海里响起来一样,一声声的直入心里,勾动着人们内心最深处的悲哀与……愤怒! 解语花这几个人离得最近,也是最先听到这个声音的,他们第一时间就将耳朵堵了起来,随后向一旁退去,那群雇佣兵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招,一个个脸上都挂的疯狂的笑意,抢夺着那些珠宝,随着这一声声啜泣传入他们的耳中,一时间好几个人一边流泪,一边互相残杀。 解语花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闹剧,他们都没有要去管他们的意思,这个声音越来越高高亢,现在已经是刺耳的程度,在大殿内回响,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好在声音持续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几分钟,那高亢刺耳的声音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随着声音的消失,那些雇佣兵的神志似乎也回来了,只是那些人实在惨,身上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同伴的,更有几个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眼看着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自己人手里一样。 解语花对他们并没有同情,他们说同伴也没有管那些将死之人,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伤,一边跟着往后走,一边往自己的包里塞着珠宝。 解语花一手反握一把短刀,脚步坚定的绕过王座,向着后殿走去,踏过王座后边的走廊,后边是一个花园,只是花园里的东西早就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些类似化石一样的根茎,一眼望去尽是萧条。 花园中间有着人工修建的小径,铺地的是不规则的玉石,这里真是处处透着奢华,但规模确实不大,不像是一个王宫,倒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只是不知道这里囚禁的又是谁的灵魂,禁锢的又是谁的身心。 在解语花即将踏上那条玉石铺成的路时,被张亓灵从后边拉住了,一手扯着他让他跟在自己的后边,他则是坚定而又快速的踏上了那条路,解语花张张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快速的跟了上去。 随后,将自己左肩上清影捏起来,放在自己前方的张亓灵身上,还不忘交代一下清影。 解语花:“嘶~嘶嘶~”(清影,要保护好先生。) 清影:(???.???)???? 行吧…… 张亓灵自然感觉到了解语花在他身上放了东西,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他也没有回头,放心的将后背暴露给解语花。 花落瓶中九十六 路并不长,很快就走了过去,好在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花园后边的殿门是铁木做的,可能是时间久远,殿门中间有一个不小的缝隙,但解语花他们并没有贸然进入。 而是在这门前找了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只是这个大殿异常的朴素,除了用料结实之外,别的竟然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壁画,连图腾都没有雕刻。 就在解语花思索这里为什么比前边的宫殿差那么多的时候,清影自张亓灵肩头冒出来头,他冲着解语花摇头晃脑的轻嘶几声,解语花立马看向那扇门。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他正正好对上了一只血红的竖眼,那眼神阴毒粘腻落在他的身上,闪烁着嗜血的暗芒,像是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 清影也感受到了解语花一瞬间的慌乱,他立马掉头对着那扇门发出了警告的嘶鸣,因为愤怒,他的鳞片都有些微微炸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群立马进入戒备状态,只是张亓灵,黑瞎子与解语花包括解家伙计戒备的是殿门方向,梁臣则是想起来自己的动脉悬在蛇口下的一幕,下意识的掏出武器对准了清影。 他的手下也立马将武器对准解语花一行人,解家伙计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挡在了自己当家人的前边,手拿武器与他们对峙,解语花现在有些烦躁,里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梁臣那个蠢货在这里搞内讧,他厌蠢症都要犯了。 就在双方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梁臣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一道白影迅速划过空气,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无相的鳌牙就已经搭在了他脖颈的动脉上,梁臣浑身一僵,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什么蠢事,他僵直着身子,一点一点的调整着姿势。 终于将自己调整到了对着殿门的方向,然后训斥自己的手下:“干什么呢!没一点眼力见的东西!” “闭嘴!”解语花一声呵斥,让梁臣成功闭嘴,只是他的心里觉得十分的难堪,可解语花根本没空管他,门缝里的那只眼睛,在梁臣的声音响起落下间,消失不见了。 现在他们面对着一个两难的境地,进就要面对那个未知的东西,退一时之间估计也退不出去,先不说别的,就那些腐蚀性液体,都够呛能过去。 “嘶~嘶嘶~”(主人,有蛊的味道,在里边。) 解语花听了一愣,难道刚刚那个是蛊虫嘛,可是那只竖瞳里面有太多人的情绪,让他一时不能确定,拿不定主意的解语花只能将目光看向张亓灵,张亓灵像是知道他的为难,微微侧头对着他点点头,随即就向着殿门靠近。 “先生!” 解语花一惊,快步跟上,握紧手里的短刀,坚定的与张亓灵并肩而行,赤霞盘踞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和张亓灵越靠近殿门,清影和赤霞就越是暴躁。 那是一种厌恶,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什么非常恶心的东西一样,那又一种悲哀,像是为了自己同类的境遇而悲鸣,又有愤怒夹杂其中,各种情绪复杂纷飞,解语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清影它们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他不禁好奇,这殿内到底是什么? 在走到殿门前的时候,清影与赤霞的鳞片已经完全炸起来了,他们对着那扇门发出一声声的嘶鸣,像是在为谁送行…… 花落瓶中九十七 殿门距离他们站的地方并不远,没几步路就走到了殿门前,解语花与张亓灵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放在了门上,一起用力推开了。 空气灌入其中,带起的气流引燃了白磷,一盏盏燃着深海鲛人油的长明灯相继亮起,照的殿内昏黄一片,只是大殿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那只眼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就是这么空旷,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大殿,让解语花和张亓灵一刻都不敢放松,他们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前走去,黑瞎子则站在门外,准备着随时远程支援,无相立在他的肩头,身后的翅膀不停的震颤着,以它的速度,一定可以随时用最短的时间到达解语花的身边。 可是这就像个玩笑,在解语花和张亓灵走到大殿中央的时候,殿门“哐啷”一声就关上了,随后在殿门后边传出一道破空声,与清影赤霞愤怒的嘶鸣,以及两声刀剑相接的声音。 黑瞎子脸色一变,立马指挥人上前去推门,要不是在这里怕把上边炸塌,将所有人都埋在这里,黑瞎子就叫人炸了这里了。 只是殿门后边似是被水堵上了重物,一时之间只觉得两扇门沉重异常。 话分两头,解语花和张亓灵一听到那扇门发出的声音,就知道不好,中了那东西的圈套,随即而来的破空声两人也没有硬接,而是顺势向两边躲去,在那东西因为惯性向前扑去的时候,快速拧身回手就是一刀又快又准的披在那东西身上,只是不曾想那东西的护甲如此结实,刀砍在上边只发出两声金铁交鸣之音。 而此时容不得两人怔愣,那东西身后的尾巴一摆就向着解语花拍去,解语花即使抽身,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条尾巴,一击不中,那东西迅速的游走进了黑暗中,躲在暗处窥视着两人。 而清影和赤霞刚刚在那东西出来时就冲了出去,只是不想那身鳞甲其硬的东西,不仅挡住了它俩的攻击,还顺势将它俩创飞了出去。 这样的奇耻大辱,清影和赤霞回到解语花身边时,更加的愤怒,解语花此时却没空安抚两个小的,他与张亓灵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死死的盯着那黑暗处,以防止那东西从不知道那里窜出来偷袭。 里面的动静消失,让殿门外的人有些着急,只是他们好似被分割在了两个空间,互不影响又互相依存。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内开始响起了女人的啜泣声,从刚开始的若有似无,到现在的像是恶鬼在耳旁低语,引动着人类内心最深处的原始情绪。 解语花虽然经历不少,但他这一世到底还没彻底成长,没一会儿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暴虐的情绪涌动,随即便抬手对着自己手臂划了一刀,疼痛的刺激让他一下子压过心中的暴虐,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散开,似是刺激到了那暗处的东西,它在解语花的左上方缓缓探下个脑袋,那是一条大蛇,血红的竖瞳里满是贪婪与嗜血。 只是在光与暗的交接处,那蛇腹上有一个东西在在那里隐藏,那东西还不时动几下,让人知道那是个活的。 清影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东西,向着那里弓起了身子,张亓灵和解语花也随即看向那个方向,一眼就看出那蛇腹上的东西是一个人。 花落瓶中九十八 两人的武器都对准了那条蛇,还有那个蛇腹下地人。 他们两人身体绷紧到了极致,而那条蛇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缓缓游动出来,随着他暴露在光里的身躯越来越多,蛇腹下的那个人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正面朝下,过长的头发遮盖着她的身体,也遮住了她的脸,只有那呜呜咽咽的啜泣声自她那里传来,只是这次的哭声没有了影响别人情绪的感觉。 她哭的伤心,那条蛇的眼神却是十足的嗜血,随着越靠越近,那条蛇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它死死地盯着解语花,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美味。 只是在那个女人完全暴露在光下之后,那条蛇就不动了,连那个女人的啜泣声也渐渐的消失了,殿内无风,那个女人覆面的长发却动了动,露出一双蛇类的竖瞳,她的眼里都是恨意,狠狠地盯着解语花。 “蛊?蛊!蛊!!!” “死!该死!!!” 那女人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疯狂的舞动着手臂,她的指尖泛着寒光,一看就知道锋利异常,也许是久不说话,她的语调怪异而悲伤,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国仇家恨。 她一边癫狂的嚎叫,一边向着解语花的方向冲了过来,那条大蛇身体一弹,就向着解语花飞速靠近,蛇口中的腥臭都隐约飘荡在他的鼻尖,那个女人也挥舞着锋利的双爪向着解语花的命脉抓去。 它们的速度很快,解语花只来的及躲开大蛇咬来的嘴,却避不开那女人锋利的爪子,好在张亓灵在旁边用陌刀一挑,将她的攻击化解,解语花连忙向后撤去。 清影和赤霞在旁边伺机而动,蛇鳞太硬它们破不开防,只能寻找机会,去重创那个女人。 还不等解语花研究一下这一人一蛇,那个女人就又向着他这边发动了攻击,她的腿已经退化,两条细白的腿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已经紧紧的黏连在一起,上边更是覆盖着一层肉膜。 随着她轻轻的摆动双腿,那条大蛇一尾巴狠狠的抽向解语花,解语花不敢硬抗,只能不断后退,一边退一边换手拿刀,随手将短刀插进自己腰后的刀鞘,另一只手快速的拿出龙纹棍,手一抖,龙纹棍展开,一棍子打向对他紧追不舍的蛇尾。 大蛇不妨,被打中了尾巴尖,几片小蛇鳞被打掉,大蛇吃痛的嘶鸣一声,那女人也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解语花看向张亓灵,说道:“先生,换位。” 两人快速汇合,张亓灵拉着解语花的龙纹棍,一个用力将甩到了自己刚站的位置,那是大蛇的侧面,趁着大蛇痛叫,解语花抬头看向那一人一蛇,只见那女人的后背紧紧的贴着大蛇的腹部,随着大蛇仰头嘶鸣,露出一些长在一起的血肉,还有一些类似血管一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将这个女人与大蛇紧紧的连在一起,根据清影之前说的,这条蛇要不就是之前就被人炼成了蛊,随后被人将这个女人跟这条蛇蛊绑在了一起。 要不就是先将一人一蛇连在一起,再以蛊虫炼制的方法将这个怪物炼制成蛊,但不管哪一种,这都是一种惨无人道的行为。 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这个女人确实活了很久,如果这就是他们想要的长生,那还真是恶心,如果这样也能称之为人的话,那还真是丑恶。 花落瓶中九十九 这些想法一瞬间在解语花的脑中闪过,随即他就被张亓灵一个用力拉了回去。 解语花顺着惯性被张亓灵扯了回去,险之又险的与蛇嘴擦肩而过,他一下子撞进了张亓灵的怀里,只是顾不上细细品味这一瞬间的悸动,两人又分开站好,摆开架势一同围攻那条蛇。 “先生,打它们连接的地方。” 蛇鳞坚硬,女人的爪子锋利灵活,实在不是神农好攻克的地方,只能想办法打它们连接的地方,它俩是共生,想来失去任何一方都不行。 只是那地方实在是被藏的好,一时半会的解语花跟张亓灵两个也找不到破绽,只能在周围不断的游走攻击。 就在这时,清影和赤霞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机会,女人和大蛇之间露出一个空隙,清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个缝隙,随后就钻了进去,露出两个尖尖的獠牙,对着其中的一根“血管”就咬了下去,随后用力撕扯着。 从内里传来的疼痛让它俩都痛的嘶吼,随着清影不断的在里边破坏,它们再也没有精力去攻击解语花,只能在地上不断痛苦的翻滚嘶吼。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们的动作慢了下来,躺在地上只有不时的抽搐还证明着它们的生命没有落幕。 此时的那个女人躺在那条大蛇身上,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眼里不住的流出血泪,只是解语花并没有靠前,防着她的临死反扑。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清影终于从那东西里面钻了出来,它一身的血污,一点也看不出之前青翠似翡翠的美丽。 那个女人似是回光返照了一样,理智有了一些清醒,她都竖瞳慢慢变圆,盈满了血泪的眼眶模糊的看向解语花的方向嘴唇不断的张合着。 “蚕丛…蚕丛…蚕丛!!!” 随着最后一声蚕丛自她口中嘶吼而出,那条蛇也随着她一声悲鸣,双双气绝身亡。 那一声蚕丛饱含了她的恨意与不甘,随着她的死亡,壂门终于能被打开,外边的人进来就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一人一蛇,以及站在旁边的两个人。 殿内很是朴素,不过周围的墙上却是刻满了类似符咒的东西,想来这大殿如此的不设防,那个女人却出不去只能日夜在此哭泣悲鸣就是这些东西的原因。 “哑巴,花儿爷,来看看这个。” 黑瞎子站在一根柱子前,一手打着手电筒照着亮,一手向着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看他的发现。 之间柱子上刻满了壁画,每一幕都是一个人间惨剧,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爱情,也没有什么远游归来爱妻亲子皆丧命的惨剧,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策划好的。 为的就是能有很多的人供他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他已经疯了,疯狂的追求着长生,他想要完美的长生,不想做一个怪物,为此,他求神拜佛都是一无所获,于是他放下了一切,开始游走世间各地寻找办法。 这期间更是不知道因为他的想法死了多少人,狐胡不是因为外敌入侵而灭,女王也不是因为与外敌同归于尽而埋葬在地底,这一切的起因都只是因为那个一袭青衫的人——蚕丛。 他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开始。 狐胡不是他祸害的第一个国家,也不是最后一个,只能说女王的恨女王的不甘支撑着她以这种畸形的状态存在了那么多年,只为了给自己的臣民报仇,可惜一切都成了泡影。 花落瓶中一百 那柱子上满刻了狐胡的悲哀,女王的不甘。 只是壁画着重刻画了那个身穿青衫的人,他像是一个神明,又像是一个恶魔,降临在了这片宁静安详的土地上。 前边与传说一样,女王在巡视领土的路上遇见了蚕丛,只是并不是对蚕丛一见钟情,而是蚕丛以一个游者的身份与女王交谈,他运用自己的见识与中原而来的知识,谋取了女王的信任。 女王将他奉为上宾,与他探讨人生与治理国家,他借着发展狐胡的外皮,一步一步的引导女王走进了深渊。 他在狐胡待了许久,女王封他为国师,一点一点的被他蒙上眼睛,堵上耳朵,蚕丛刚开始只是用一些囚犯做他那些疯狂的实验,只是效果并不理想。 随后,全国上下开始有人失踪,刚开始只以为是在野外失踪,后来愈演愈烈,全国上下都开始人心惶惶,这时候蚕丛站了出来,他表示这是神的降罪,需要祭祀以平息神怒。 女王每天听着下面上报的失踪人口与日俱增,民愤如潮,最终同意了蚕丛祭神的提议,下令搭建高台,准备牲畜,增加赋税,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准备。 趁着准备的时间,蚕丛表示女王要与自己一起,焚香斋戒,直到祭祀的那一天,那一天开始,狐胡的臣民们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女王。 女王为了自己的臣民不再被神罚,她同蚕丛一起去了蚕丛说的地方,在那里焚香斋戒,准备着祭祀,开始几天一切正常,直到有一天女王在焚香的时候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之后,她看到的就是一脸病态疯狂的蚕丛。 那张平常清冷英俊的脸,此时像是恶鬼一样映在她的眼里,他的眼里满是狂热,而她则是赤身裸体的被绑在桌案上,蚕丛两手拿着这刀在她身上比划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女王陛下,你将成为我手上的作品,你放心……” “呵呵呵呵呵,不疼的,我会轻轻的……” “长生啊!我会让你拥有无尽的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成为我完美长生路上的踏脚石吧!我会一直记住你的付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蚕丛疯狂的大笑中渐渐失去了意识,当她再次醒过来之色,她的全身都浸泡在一种血红的液体里,口鼻也被埋没,她却没有窒息感,她尝试着动动自己的身体,一种沉重感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就连背后也不知道是什么黏连着,她只能轻微的动动自己的手指,身体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很是恐慌。 就在这时,她正上方的水面上有一张模糊的人脸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个人…那个人!她死也忘不了他,那是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醒了,你醒的有点晚了呢~你的国家,你的臣民都死了,你知道这些红色的是什么吗?” “这都是你臣民做的药人,这都是他们的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没有觉得你的臣民都簇拥着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话一句一句的扎进了女王的心里,愤怒,悲伤,悔恨,这些情绪充斥着她的胸腔,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手伸出了水面,想要将那个疯狂大笑的人扯下来,淹死在她臣民的血里。 花落瓶中一百零一 女王到底是虚弱,她被蚕丛改造,让她与一条大蛇共生。 这样的跨物种结合,让女王一度濒死,蚕丛用培养好的药人一次次取血喂养,最后直接将药人的血放出,配合着他调配的蛊药,一起将女王浸泡。 也许是狐胡臣民的不甘滋养了女王,竟然将他们从濒死状态拉了回来,看到这一幕的蚕丛兴奋异常,直到这天,女王自那口玉棺中苏醒,蚕丛简直不能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迫切的想要与女王分享这个消息,他想要知道,女王知道这些之后,会在这血色腐烂的土地上,开出怎样的花朵。 结果他是满意的,受到了刺激的女王明显求生的欲望更加强烈,那从血水里伸出的手,差点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只是也只是差点,随后又不甘的重重落回了血水里。 “啧啧~女王陛下,你可要小心些呀,再怎么说,这也是你臣民的血,就这样溅到了地上,真是浪费了你臣民对你的爱戴呢……” 说完,随即大笑着离开了这里,随着蚕丛的离开,这里又陷入了死寂的黑暗,女王的耳边只余下了那一声声似真似幻的怨毒之音。 那是来自她臣民的诅咒,是他们的不甘,是他们的怨恨,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他们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 实在抵不过身体传开的抗议,女王再一次陷入了黑暗,只是她的思绪却没有停止,她陷入了无尽的自责悔恨之中,也许是罪恶真能开出黑色的花,女王的这一次沉睡,让她跟那条大蛇越来越合拍,它们的生命体征不仅完全稳定,还有了一些不小的提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蚕丛再一次进入这里来见女王,当他俯瞰棺内的景色时,只见女王面容安详,双手交叠在腹部,只是那原本纤纤十指,已经变了型,指尖变得尖细,指甲退化,指骨尖利泛着寒光。 双腿并拢与蛇身重叠,壁纸修长的两条双腿紧紧的贴着大蛇是蛇身,一层不明显的薄膜将她的双腿包裹,胸前更是有着细细的鳞片样的纹路。 这一切都让蚕丛感到惊喜,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作品,如果女王能与大蛇彻底融为一体,由人身主宰一切,那将完美的长生者。 想到这里蚕丛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他快速的去外边带进来一个人形的东西,伸手拿了旁边的刀就在那个人形生物的腕上割了一刀,那一刀极深,血液顺着那个人形生物的手,一滴滴的落在棺内,随后飘散开来,被沉睡中的女王缓慢吸收。 自此之后,每天蚕丛都会带他培养好的药人过来放血,那些药人都是他以极残忍的方法养成的,就像是在养蛊,只有坚持活下来的人才能称之为合格,随后又将那些人与蛊虫放在一起互相撕咬吞噬,最后活着的人才会被待到女王的棺前放血。 只是这样的话少之又少,没多久,就没有了药人可供消耗,眼看着女王的变化渐渐变慢,蚕丛越发急躁,直到有一天,在他再一次来查看女王的情况时,女王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蛇类的竖瞳,眼神里都是嗜血的疯狂。 “失败了……” 看到这样的女王,蚕丛失落极了,他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里,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女王也再也没有踏出过这个囚禁她的地方,她离不开这里…… 花落瓶中一百零二 看着这些刻画生动的壁画,解语花几个久久不曾言语。 默默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既有对她识人不清轻信他人的恨铁不成钢,又对她的遭遇感到悲哀,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帮她入土为安。 指挥着梁臣的人去找地方挖个坑,准备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埋了,几个人不情不愿的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没有找到,解语花也不在意他们的敷衍,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里没有地方埋葬,那他就将女王带回她的王座,以蛇为棺,望她能安息。 这里空空荡荡的,一群人在殿内寻摸了良久,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这让梁臣非常生气,他想要的东西一样也得到,解语花也没有弄死,他越想脸色越难看。 解语花则是隐晦的扫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副不甘心的样子,一丝冷笑划过他的唇角,就让梁臣在这里为这位可怜的女王守灵吧,也算是为他这一生积福了。 解语花转身对着张亓灵说道:“先生,要不我们将女王带到前边吧,就将她放回她的王座上,让她守着她的国家吧。” “嗯。”张亓灵点头,随即两人走向女王,解语花自他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件衣服,轻轻的将女王裹进衣服里,尽量让这位女王走的体面一些,那边的张亓灵伸出双手拖着那条大蛇,只是一上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那条大蛇的身体里边有着什么东西,他轻轻一挑眉毛,就将目光放在了解语花身上,花儿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只是看着解语花认真的为女王整理易容,随即将这个念头抛出脑中。 解语花为什么突然大发善心的要埋葬女王,一个是他可怜这个亡国之主,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清影,赤霞,无相三个为他传递来了一种悲哀的情绪,那种为同类难过,物伤其类的感觉,让解语花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花儿。” 解语花茫然的抬头看向张亓灵,眼里满是疑惑,他不知道张亓灵叫他干什么,只见张亓灵的手在那条蛇身上快速的点了点,向他示意这里边有东西,解语花很快就注意到了张亓灵手上的动作,他眼神一瞬间的凌厉,随即恢复如常。 向着张亓灵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他却没有贸然将蛇身刨开,一是不想被队伍里的内鬼看到里边的东西,二是怕那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贸然取出伤了张亓灵。 眼看着大殿里没有什么能搜刮的东西,那些人搜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想要往前边去,去拿那华丽值钱的物件,解语花看了张亓灵一眼,随即张亓灵会意,对着注意到这边的黑瞎子使了个眼色,黑瞎子点点头,就招呼着众人往外走,准备带着他们去前边给大家伙整点值钱的东西压压惊。 解语花跟张亓灵抱着一人一蛇,跟在队伍后边,只是他们的动作比较慢,没一会儿就掉队了,让解家的伙计守着点,放放风,他则将女王拖善的放在一旁,跟张亓灵蹲在地上看那条大蛇的尸体。 解语花反手抽出那把短刀,一手在蛇身上抚摸着,一手握着短刀在蛇身比划着,挑选着下刀的位置。 花落瓶中一百零三 “先生,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张亓灵:??? 他不解的看向解语花,不是着急着拿里边的东西吗?怎么还要在这点小事儿上墨迹?他回避什么? 解语花看着张亓灵眼睛里的疑惑,知道张亓灵没有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无奈,他叹了口气,只能讲明白。 “先生,这里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万一很危险……” “花儿!” 解语花话都没说完,就被张亓灵打断了,他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开始动手,一手摸着那个东西的边缘,另一只手快狠准的扎了下去,沿着那东西的边缘,顺着鳞片的缝隙将刀插了进去。 顺着纹路切开一个口子,解语花手上用力,挑开那个口子,看到了那个东西,那是一个黑乎乎的盒子,看着应该是金的,他伸手将那个盒子拽了出来,那个盒子也不算小,大概有四五十厘米见方的大小,盒子入手沉重,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 此时已经过去不少时间,解语花来不及仔细研究这个盒子,只能草草的将盒子上边的脏东西擦了擦,就将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弄出来,将盒子塞了进去,随后又在盒子上边放了东西用来遮挡。 收拾好这一切之后,解语花拎着背包准备背起来跟张亓灵去前边,与黑瞎子汇合,只是他刚站起来,张亓灵就将他的背包接了过去,解语花一愣,呆呆的站着没动。 张亓灵走了两步,没感觉到解语花跟上来,他站在那回头看他,一眼就望进了解语花那双清凌凌的眼里,他情不自禁的向着解语花靠近了一步,伸手拉起解语花修长的手,随后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踏出殿门的时候,还不忘交代守着的解家伙计带上女王与那条大蛇。 那两个人都深深的低着头,一眼也不敢看自家的当家的,他们对着张亓灵应了一声是,就匆匆的进了殿内,带上两具尸体向着前边走去。 一直到踏出小花园,踏进前边的殿门,解语花才回过神来,他和张亓灵踏进殿门就看到了一副群魔乱舞的景象,那群雇佣兵好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明明还有许多的金银珠宝,可他们像是看不见一样,就死盯着别人手里的东西,好似只有别人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值钱,最好的一样。 解语花拉住踏进去的张亓灵,摇了摇头,随即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从怀里掏出的一个小瓶,在手帕上滴了两滴里边的液体,然后将手帕递给张亓灵。 “先生,用这个捂住口鼻,这是我配的秘药,里边应该是有些蛊毒。” 解语花说的不太确定,他看着那群雇佣兵的样子,像是被一种名为“幻”的蛊毒迷惑了,只是这种东西他也没有见过,并不能确定,那秘药是他的蛊术里带的秘药,可以防住大部分的蛊毒。 解语花则是因着本命蛊的原因,根本不惧这些东西,他转身对着解家两个伙计说道:“把你们的衣服撕一节,我为你们倒上秘药。” 那两人齐齐点头,随后将手里的尸体放下,快速的撕了自己的内里衣物,解语花在两人撕下的衣服上同样滴了两滴秘药,那两人将手中的布绑在了脸上,随后抱起尸体跟在解语花两人身后踏进了殿内。 花落瓶中一百零四 四人一踏进殿内,就看到了黑瞎子在一旁的角落里站着,冷眼旁观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只是黑瞎子也受了影响。 他虽然没有加入那群人,但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受到影响,而是因为黑瞎子自己的自控能力强大,解语花示意张亓灵看黑瞎子,随机拽着张亓灵的衣服,快速的撕了一块,然后将怀里的秘药拿出来,倒在碎布上,快速靠近黑瞎子。 黑瞎子察觉到有人靠近,想要将来人击退,只是到底受了些影响,速度稍微慢了一些,解语花险险的避过半招,还是被黑瞎子一把短刀划破了肩膀的衣服,伤口微微渗血,好在黑瞎子反应快,险险收住了刀。 解语花则是没有空管那点小伤,再不给黑瞎子捂住口鼻,他就只能叫先生来治住他了,他眼疾手快的将那块布捂在了黑瞎子脸上。 黑瞎子愣了一下,才伸手自己用手扶住脸上的布,他站在那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时张亓灵也过来这边,他刚刚跟解家伙计将女王和大蛇放在鸾凤王座上,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会儿走近了,就闻到了混在秘药味道里的血腥味。 他将目光看向解语花的左肩膀那里,一道寸长的刀口在他的衣服上,那里还微微的渗着血,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被刀划伤的,凌厉的眼神扫向黑瞎子,正在缓解不适的黑瞎子打了个哆嗦,他僵硬着脖子,缓缓的转向张亓灵,看着哑巴眼神,那眼刀子不停的刮向他。 黑瞎子一点也不怀疑,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哑巴绝对会找他“切磋切磋”。 画面太美,黑瞎子不敢想象。 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对着张亓灵说了一句:“误会,误会,这是个意外……” 还没说完,就在张亓灵的眼神里消声了,得了,看来这场切磋是躲不过去了,哑巴这个黑芝麻汤圆后边肯定会找借口揍他,希望哑巴不要打他的帅脸,哑巴个不讲究的就爱往他脸上招呼。 黑瞎子在那边发散思维,张亓灵在给解语花的伤口消毒,一时间三个人都挺安静的,解家两个伙计在后边装鹌鹑,不过他俩时不时的还对着对方挤眉弄眼一番。 伙计一:“你看张爷对咱们当家的多好,不愧是当师傅的!” 伙计二: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问:“你瞎了吗?没看见张爷的眼神都温柔了?那是当师傅的眼神吗?” 伙计一:“啊?不是吗?那不就是师傅对徒弟的慈爱……吗?” 伙计二:“我看你是真瞎了,你刚没见张爷牵当家的手?我看张爷是看上当家的了。”点头,自我肯定自己的判断。 伙计一:眼睛瞪大,嘴巴张开,不可置信的看向伙计二:“你…你…你说的真的?” 伙计二:轻蔑的瞥一眼伙计一,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你这么惊讶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伙计一指指自己的鼻子,又瞟了一眼前边靠的很近的两人,行吧,确实是他大惊小怪了,看自己当家的样子,自己当家的应该也是乐在其中吧! 他们是解家伙计,只会听从解语花的命令,只要当家的愿意,他们会为当家的劈开前路,而且,张爷也很好不是,最起码,他对当家的很是紧张不是吗? 花落瓶中一百零五 解语花自然感觉到了自家伙计的打量,只是这次来的都是他的心腹,并不在意他们的小动作。 只是他俩这小动作过于频繁了,解语花疑惑的转头看向他俩,看到解语花看他俩,那俩人又装起来了鹌鹑,垂着头,不敢再去瞟解语花跟张亓灵。 五个人悠闲的看着那群人互相残杀,就像是看一场血色电影,只是解语花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梁臣,解语花直觉梁臣要搞事,扭头向着肩上的清影低语几句,清影人性化的点点小脑袋,随后带着赤霞消失在黑暗里。 此时,殿内的一个角落里,一双血红的眼睛怨毒的看着那悠闲站着的五个人,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梁臣,他还是谨慎的,一踏进了殿内,就觉得哪里不对,他并没有跟随着那群人去拿那些金银珠宝,而是悄悄的找了角落躲着,冷眼看着那群人逐渐癫狂。 只是他还是被蛊毒影响,逐渐的暴虐,想要发狂,在他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看到解语花他们干干净净,悠闲自在的站在那里看戏的样子,心里的那些子暴虐就要压不住了,只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他就被清影和赤霞找到了。 赤霞开开心心的一口送他归了西,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中满满的都是不甘心,他不甘心,可惜他没什么大本事,本来也就是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只会些下作阴损的手段,只是他自视甚高,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一心想要与解语花他们这些或人老成精,或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人碰一碰,真是……不自量力! 两小只完成了任务,开心的游回了解语花身边,向着解语花诉说自己乖乖的做完了他吩咐的事,解语花宠溺的摸摸两小只的脑袋,两小只开开心心的蹭着解语花的颈侧。 张亓灵的眼光落在正在蹭解语花的两小只身上,只觉得无比碍眼,真想将那两个碍眼的东西扔出去,清影和赤霞正在跟解语花撒娇开心呢,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让它俩的鳞片都微微炸起来了。 四处转头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危险,两个小的也不想再待在外边了,顺着解语花的领口钻进了解语花的衣服里,张亓灵看着它们,眼神幽暗,这两个……更碍眼了!!! 占领了至高点的无相,在解语花的头发里悄悄露出来个小脑袋,一副看透了一切是样子,正在那摇晃着小脑袋呢,冷不丁的对上了张亓灵的眼睛,它整只虫都僵硬了,然后慢慢的将自己缩进了解语花的头发里。 与此同时,那边的群架也打完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浑身是血的站着,那人的虽然浑身都是血,但他的上衣还是比较完好的,看来是时刻注意着的,张亓灵,解语花和黑瞎子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什么。 随后装作不知的向着那人走过去,解语花装作感兴趣的围着那人转了一圈,眼睛在那人被扯坏了一些的后腰那里,看到了一点红色的纹身,对着另外两人点点头。 确认了,这个就是汪家人,解语花伸手拍拍那人的胳膊,说了一句:“你很不错,要不要跟着我。” 那人像是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没有反应,解语花也不在意,就不再理他,刚刚他已经将追踪的蛊下在了那人身上。 花落瓶中一百零六 那人有什么反应并不重要,解语花只是想要借机接触他一下而已,不过嘴上倒是不落话柄。 “你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慢慢考虑。” 解语花走出了几米之后,他的声音响在大殿内,解语花不在意这满地的血污狼藉,一步一步的踏着那些红色,走向女王所在的鸾凤王座。 他在离鸾凤王座不到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看着那盘在鸾凤王座上大蛇,以及隐隐可见端坐在鸾凤王座上的女王,微微对着女王躬身行礼,清影和赤霞亦是从解语花衣服里钻出来,一左一右的在解语花肩膀上,也对着王座的方向低下了小脑袋。 它们在向同类道别,女王与那条大蛇合在一起,才算是一个蛊,女王先是与大蛇联合,之后被蚕丛用养成药蛊人喂养,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养蛊之法,女王在蚕丛这种奇怪的养蛊法恁下,慢慢的与大蛇融合,只是到底蚕丛没有将女王彻底炼制成蛊,所以清影才会觉得女王的气息怪异,同时也为之感到悲哀。 解语花直起身,对着女王说道:“女王陛下,你就在这里守着你的国家吧,愿你能安息。” 随即,转身看向张亓灵:“先生,我们出去吧。” 张亓灵点点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他们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张亓灵和解语花打头向着来时的道路走去,一路原路返回,来到了那些血水所在的地方,那些血水早已不见,只有原地有着一个一个坑坑洼洼的痕迹,昭示着那些血水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只是解语花站在庭院的尽头,看向对面的大门,那里传来了熟悉的“窸窸窣窣”声,那个声音,他们上次才听到过,解语花转头看向张亓灵,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面的是什么。 “啧,这玩意儿怎么这里也有?” 黑瞎子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啧了一声,嘟囔了一句。 大门外的东西是那些血蚕,听这声音应该不少,难搞哦~ 解语花摸摸肩膀上的清影,清影点点头,带着赤霞和无相窜了出去,它们三个快速的向着大门处飞射而去,他们这几个人都站在原地等着清影它们回来。 跟在最后边的那个汪家人,看到自解语花身上窜出的蛊,眼珠子闪了闪,他这次也不算白来,最起码,看到了解语花一部分的底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解语花故意让他看到的。 如果他们觉得知道了解语花会蛊,提前防备他的蛊,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这些虽然是解语花的底牌,但他并不打算用清影它们对付汪家。 所以,解语花根本不在意他的打量,没过一会儿,无相回来了,它振动着翅膀对着解语花发出鸣叫,解语花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好半天才点点头,让无相回去大门外找清影它们。 “先生,无相说外边的血蚕很多,门外那一片都挤满了那些东西,如果我们想要过去,可能会在半路被咬断绳子掉下去……” 张亓灵点头表示明白,随即看了一眼黑瞎子,眼神询问着他,意思是黑瞎子怎么看,有什么想法。 黑瞎子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要看看才行,解语花转着头看看张亓灵,又看看黑瞎子,这俩人好默契啊! 花落瓶中一百零七 解语花穿梭过那么多的世界,见过许多的人和事,所以他并不觉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怎么样。 所以,在解语花看到张亓灵跟黑瞎子那默契的互动,以及之前两人基本上形影不离的事情,解语花感觉自己真相了,原来先生跟黑爷才是真爱吗? 解语花一时间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脑子里不停的yy着,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张亓灵跟黑瞎子交流完,同时低头看向解语花,就看到他脸上那奇怪的笑容,这让两个百岁老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解语花想的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跟他们有关,张亓灵直觉再让解语花想下去会有不好的后果,于是他开口唤了一声解语花:“花儿?” “啊?啊!先生你叫我?” “花儿,我们过去看看。” “哦哦,好的先生。” 解语花听到张亓灵的话,连连点头,反应过来就跑去大门边上,探出个脑袋看着清影三小只在血蚕群里大杀四方,三小只开心的很,上次遇见血蚕它们三个都伤的不轻,只是草草的吃了点血蚕补充它们的消耗。 这次,血蚕没有领头的指挥,完全都是靠着本能行动,这些血蚕完全不能对清影它们造成伤害,三小只就好像是进了自助餐厅一样,左一口,右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解语花看到没有危险,就伸着脑袋看清影它们进食,直到张亓灵不爽了,他拎着解语花的后脖领子,将解语花拎了回来。 解语花:家人们谁懂啊!我都16了还被先生像小时候一样拎后脖领子!!! “先生!” 解语花手伸向后边准备掰张亓灵的手,只是他还没有够到张亓灵的手,就被张亓灵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解语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亓灵转过了身子,他弓着身子,与解语花对视,只是这个姿势着实不怎么雅观。 解语花双手交叠,被张亓灵单手控在头顶,本来拎着解语花后脖领子手松开,将手虚环在解语花身后,以防止他跌倒,解语花的注意力被自己先生那深邃的眼睛吸引,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俩那暧昧的姿势。 解家两个伙计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随后被黑瞎子扫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去,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黑瞎子倒是满意他们的识趣,至于那个汪家人,一个快死的人,不必在意他,他自己摸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哑巴勾搭花儿爷,只是,这两个人怎么就只对视,不会说句话吗?要不哑巴亲一下花儿爷也行啊。 瞎子我想看的可不是两个人对视呀,黑瞎子在心里碎碎念,不过没一会儿,张亓灵就放开了解语花。 趁着解语花反应过来他俩姿势暧昧的前一刻,松开控制着解语花的手,转为摸摸解语花的头,说了一句:“花儿,乖,危险。” 解语花被一打岔,也不想刚刚的事了,反正先生不会害他不是吗? 解语花认真的对着张亓灵说道:“先生,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嗯。”张亓灵又摸摸他的脑袋,然后与解语花一起看向门外的清影它们。 黑瞎子对那几个小的进食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没看够,哑巴真不给力,气氛都到这了,也不说亲一个。 黑瞎子表示,没看够~ 花落瓶中一百零八 黑瞎子摸着下巴,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脸上挂着奇怪的笑。 笑里包含着遗憾,焦急,恨铁不成钢,张亓灵微微转头,与黑瞎子对上视线,看着他脸上那奇怪的笑,眼珠子动了动,就转过头不再看他。 黑瞎子看了一愣,哑巴什么意思,让他离远点?嫌他碍事?好好好,哑巴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自己刚刚给他指出他的心思,他就嫌弃他了?瞎子我就想看个热闹碍他啥事了,要不是瞎子我给他指点迷津,这个哑巴还在跟花儿爷别扭呢!!! 虽然黑瞎子心里不停的碎碎念,但人还是很诚实的,给自己的兄弟留下了和喜欢的人相处的空间,虽然黑瞎子不明白,咱们出去看看黄沙落日的壮观,顺便你俩谈个恋爱不行吗?非要在这阴沉沉的墓里看着几个蛊进食,俩人看的还挺起劲。 黑瞎子表示自己不懂,虽然他不觉得在墓里做点什么不合适,但是,你俩还没确定关系呢,哑巴就不能带着花儿爷浪漫一下,然后顺便把自己解家夫人的身份确定下来,万一要是被抢走了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是,哑巴要是成了解家夫人,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哑巴娘家人的身份去解家蹭吃蹭喝了。 哎呀~想想解家的的用餐标准,那可真是人间美味,尤其是哑巴在的时候,啧啧,那好吃的跟不要钱一样,也就是哑巴那个不在意吃喝的人才没啥反应。 想着,黑瞎子又看了一眼张亓灵,很好,还在看,那又不是你们的娃,看看这一脸慈爱的看着三小只,黑瞎子表示我不理解。 这里很是安全,三个大佬都不着急着出去,解家两个伙计这一路见多了张爷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当家的,他俩已经很淡定了,直接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趁着没人注意他俩,他俩时不时还交流一下,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 世界上能配的上当家的只有张爷了,强大,靠谱,长的好,还对当家的好,除了不能生孩子,不过没事,这都是小事儿,大不了之后看当家的意愿过继一个,或者别的办法都可以。 解语花:???不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同意你们就替我做好决定了?先生……先生他……怎么会喜欢我?他不是跟黑爷是一对吗? 张亓灵:花儿,我不喜欢那只黑耗子。 黑瞎子:啊?关我啥事?淦!老子就是看个戏!莫挨老子!请让我安静的看个热闹!!! 此时此刻,那个汪家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张亓灵跟解语花本来并排站在门口,然后张亓灵往解语花那边慢慢挨了过去,解语花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后,张亓灵的手就虚虚的环着解语花,解语花不解的抬头看了张亓灵一眼,张亓灵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瞬间,解语花觉得先生就是离得近了点,又不是要害他,再说了,先生那淡漠的性子,很少有东西引起他的关注,随即就不再关注张亓灵离自己近的事情,继续去看三小只进食。 他要确认三小只进食在可控范围内,他耗费了心血养出来的蛊,可不能在这被玩死了。 一心放在清影他们身上的解语花,之后就会后悔的,只能说,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花落瓶中一百零九 解语花眼看着三小只将门外边的血蚕啃的七零八落,还是没有达到要饱和的界限,看来上次的沉睡让他们都成长了不少。 “先生,黑爷,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看了多久,张亓灵一直陪他站着,等他反应过来回神的时间,除了他俩剩下的人都各自找了地方坐在那里休息。 他们表示,比不了,比不了,爱情的苦他们一点也不想吃,听到解语花的声音,伙计一还懵了一下,哈?睡懵了?听见当家的说话了,当家的不是跟张爷在看他的小可爱吗? 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真是自己当家的在说话,伸手将倚靠在自己身上的伙计二推开,拿着背包将里边的吃食拿出来一些给众人分了分,伙计二被他这么一推立马清醒,直接一个摆出架势,随时都可以打一架,直到吃的递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来之后,坐在角落里开始吃东西。 “我们可能还要在这等等,外边的血蚕太多了,需要先清扫一些,我们才能过去。” 解语花对着众人说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之后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咀嚼东西的声音,解语花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的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张亓灵看到了解语花的状况,伸手接过解语花手里剩下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吃掉了。 解语花手还伸着,目瞪口呆的看着张亓灵,声音都颤抖了:“先……先生……” 张亓灵听到他的呼唤,转头看他,一脸的无辜与不解,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故意吃花儿的饼干的,他只是不想浪费粮食!嗯!就是这样!!! 黑瞎子在一边看的憋笑不止,但他不敢笑出声,只能自己偷偷的乐,至于为啥不敢笑出声,懂得都懂,还不是因为那个哑巴太记仇,还阴险的很。 解语花看着张亓灵那双黑眸里盛满了无辜与不解,后边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呐呐是说了一句:“没事……” 之后就将头转开了,不再看张亓灵,只是他的耳朵尖却悄悄的红了,整个人也挪的离张亓灵远了一些,只是他自觉动作隐蔽,却不想张亓灵时刻注意着他,一眼就看到了他鲜红的耳朵尖,还有那自认为隐蔽是小动作。 嘴角快速勾出一抹浅笑,眼里都是那抹红,一丝丝别样的意味在他眼里闪过,极快极浅,让人无从察觉,只有他知道,他再一次加深了想要得到他的想法。 必须,一定要得到他,小孩儿是他的! 时间缓缓流逝,吃过东西的众人或警戒四周,或者闭目养神,直到清影回来,它看着挡在它前边的张亓灵,又探头看看解语花,不知道张亓灵要干嘛, 张亓灵盯着它,眉头稍稍皱起,这也太脏了,然后转头看一眼解语花,花儿真好看,随后又看向清影,将清影盯得往后退了退。 张亓灵伸手将清影捏起来,然后拽出自己的衣服,将清影擦了擦,然后举起来看了看,接着又擦了擦,确认清影身上擦干净了才将它放在解语花肩上。 清影都懵了,咋了?咋了!我就吃个饭,你至于这么嫌弃吗? 那边本来闭目养神的黑瞎子看的墨镜都要掉下来了,随即假装淡定的将墨镜推了回去。 哑巴他之前没这么在意这些吧?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 清影委委屈屈的蹭到解语花脸颊旁,轻轻的用头拱了拱解语花,之后轻声“嘶嘶”的对着解语花说些什么。 清影:主人,我们可以出去了,嘶嘶~那个人嫌弃我,给我的鳞片都快擦掉了……嘤嘤嘤≥﹏≤ 解语花听着清影说了一句正事,就开始委委屈屈的跟解语花告状,解语花无奈的暗叹一口气,随后抬眼看了一眼张亓灵,一下子就撞进了张亓灵正看着他的眼里,那清冷淡漠的眼神,让人觉得他无辜又纯善,一下子就让解语花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耳尖又红了红。 不过花儿爷毕竟是叱咤多年的解当家,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安抚的摸了摸清影,随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可以出去了,咱们走吧。” 解语花站起身,拎起自己的背包,一马当先的向着门外走去,清影被解语花一安抚立马又精神了起来,在解语花的肩膀上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门外。 在门前站定,就看到赤霞和无相在门前来回游走,将门前隔出一片空地,解语花一脚踏出门外,看的张亓灵吓了一跳,手微微抬了抬,很快又放了下去。 他差点就又要伸手将解语花拎回来,好在及时的收了回来,只是抿着嘴唇看向解语花,清影从解语花肩上下来,一马当先的为解语花开路,赤霞和无相为解语花断后,解语花闲庭信步的走向他们来时搭好的绳子。 很快,解语花就走到了绳子前,三小只在周围清理那些血蚕,解语花轻轻一跃,就落在了绳子上,他站在绳子上微微晃了两下,很快就稳住了身形,随即便向着对岸快步冲了过去。 眼看解语花已经踏上了绳索,三小只又回到门前,故技重施的将解家两个伙计也送到绳索跟前,一直等到解家两个伙计爬上绳子,向前了一段距离,他们才回头去接剩下的人。 张亓灵与黑瞎子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张亓灵先一步跟着三小只去了绳索前,他腿长又身手好,轻轻松松的几个跃进,就到了对面。 此时只剩下了黑瞎子与那个汪家人,黑瞎子一脸的笑容,对着他说道:“你先过去吧,瞎子我再等等。”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三小只一起过去了,很快三小只回来接黑瞎子,黑瞎子一推墨镜,笑眯眯的跟着三小只走了。 在黑瞎子上了绳索之后,三小只未在周围将围过来的血蚕或咬死,或一尾巴抽飞,黑瞎子快步走过绳索,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三小只也上了绳索,向着对面而去。 赤霞还叼着一个血蚕,边爬边往嘴里使劲炫,解语花在对面的悬崖边上将赤霞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自己也没有饿着它吧? 赤霞并不懂解语花心情的复杂,它看解语花一直看向它,开心的像是乳燕投林一般向着解语花飞射而去,却在半路被张亓灵陌刀一挡,撞在了陌刀的刀面上,“啪叽”一下掉在离解语花两三步位置的地面上。 赤霞先是摊在地上几秒,然后昂起脑袋摇了摇,随后对着张亓灵呲牙咧嘴的,可惜张亓灵根本不怕它,淡定的弯腰将它捡起来,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将它递给解语花。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一 解语花看着张亓灵的操作,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伸手接过被张亓灵递过来的赤霞,赤霞先生是被拍在地上,又被擦的头晕转向的,这会儿一到解语花身上,麻溜的顺着解语花的衣袖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在解语花小臂上将自己扣成一个环,像是一个红艳艳的臂环。 解语花隔着衣服摸了摸赤霞,随即又看向张亓灵,本来想说些什么都解语花,看着张亓灵那认真又单纯的样子,欲言又止…… 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先生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爱干净,先生这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带,一时改不过来,时间长了就好了…… 安慰好自己的解语花,又转头去找另外两小只,只见清影和无相正在解家两个伙计身上蹭着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而解家两个伙计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站着,只有两只眼珠子还在那转呀转的。 这俩大爷咋就选上自己俩了,还不让自己动手帮忙,非要在他俩身上蹭干净,害的他俩站在那一动不敢动,让两位大爷在自己身上蹭的开心。 自觉将自己收拾干净了的清影和无相欢快的向着解语花而去,无相速度快,整个蛊像是一道残影一般向着解语花飞去,只是在即将落入解语花的头发上时,被张亓灵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夹住了,整个蛊一下子就蔫了。 清影慢了一步,看到无相的可怜样,识相的转了个弯,落向张亓灵的身上,张亓灵眼光扫到向他过来的清影,心里满意,算它有眼力见,清影尾巴勾住张亓灵的胳膊,快速的爬到张亓灵手腕的位置,自己环扣上前去,当自己是一个木的感情的镯子。 张亓灵满意于清影的行为,连给无相擦脏东西都温柔了一点点,终于擦到自己满意了,才托着无相到解语花的头发边上,本来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无相,“嗖”一下就钻进了解语花的发丝里。 解语花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一脸面无表情的转身,踏进来时的那个大殿,有时候先生对他太好了也挺无力的,咱就是说,先生对黑爷都没这么好吧?黑爷不吃醋吗? 正看戏看的起劲的黑瞎子突兀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看着一大一小两张同样精致漂亮又面无表情的脸,真有意思,原来哑巴春心萌动是这样的,不过哑巴也太含蓄了,这样的进度什么时候他才能以哑巴娘家人的身份去解家蹭吃蹭喝的。 两个人绷着脸的人一路从下边走到营地还是这样,让留在营地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又不敢上前去问,留在营地的雇佣兵看到他们下去的人是回来了一个,不敢去惹解语花他们,只能将那个汪家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情况。 那个汪家人将下边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那群雇佣兵听了之后都对解语花他们起了畏惧之心,他们虽然不怕死,但死的不明不白的就让人害怕。 时间已经不早了,营地已经开始做饭了,解语花坐在帐篷里研究着他带回来的那个盒子,盒子上有着一些没见过的字符,大部分还是一些雕刻的画,只是盒子锈蚀的厉害,需要回去之后清理了之后才能知道画的是什么。 ———————————————————— 张亓灵:“花儿,我心悦你。” 解语花:“啊?什么?先生你在说什么呀?你跟黑爷不才是真爱吗?” 吃瓜的黑瞎子:“???” 张亓灵气急败坏:“我不喜欢那只黑耗子,我喜欢你!” 解语花呆~ 张亓灵俯身吻下,贴着解语花的嘴唇呢喃了一句:“我的娇娇。” 黑瞎子摔瓜,哑巴你个不讲武德的,你表白就表白,拉踩瞎子我干什么…… 声音逐渐远去,骂骂咧咧的黑爷被拖走了……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二 休整了一夜之后,众人收拾东西踏上了回程的路,原路返回的路程很是平静,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几天后,解语花他们又回到了补充水源的那个地方,好消息是那里还有些水给众人补充水源,坏消息是队伍里有几个人已经出现脱水的症状,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其中就有那个汪家人。 解语花冷眼看着他,并不在意他的死活,虽然他可以直接将汪家的大本营炸飞,但是汪家散在各处的据点又不能不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还年轻,他有大把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砍掉汪家,将他们削的只剩下一个大本营,之后送他们一场盛大的烟花,想着解语花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危险而又惑人的笑容。 一直注视着他的张亓灵看到解语花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砰砰砰”跳的飞快,一时之间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耳边只有自己的越来越响的心跳声,眼前也只有解语花的笑。 他不自觉的向着坐在水边的解语花走去,致力于走在吃瓜最前线的黑瞎子看到张亓灵的样子,连忙帮自己的兄弟扫尾,拦着营地里的人,不让他们往那边去,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但是迫于黑爷强大的武力值,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营地里,他们又不是非要过去那边。 黑瞎子看他们老实,屁颠屁颠的给自己找了个绝佳观景位,从怀里掏出自己珍藏的小酒壶,往沙坡上一歪,美滋滋的咂一口酒。 话说张亓灵像是被妖精勾魂了一样,向着坐在那里的解语花走过去,走到他身后在解语花的身后半跪下来,伸出双手虚虚的环着解语花,正在发呆的解语花一愣,微微侧头看向张亓灵,眼里都是疑惑。 在张亓灵靠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先生身上的气息,顺着空气飘在他的鼻尖,他心知肚明先生不会害他,所以并不在意对先生露出后背。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先生会伸手环着他,这个让他一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他浑身都僵硬起来,只能僵硬的侧头看向张亓灵,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张亓灵收紧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下巴轻轻的磕在解语花的肩膀上,这让解语花更加的不知所措,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憋出来的一样:“先生……” 轻轻的两个字应是被解语花说的变了调,张亓灵侧头,面向解语花的耳朵,语调低沉的应了一声,呼出的热气吹在解语花的耳朵上,解语花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眼睛瞪的大大的,里边盛满了震惊! “先…先…先生…你…你这样子,黑爷会不高兴吧?” 张亓灵连头都没抬,将脸埋在解语花的脖颈处,感受着小孩儿皮肤下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解语花这下子不仅耳朵红的要滴血,脸上也是红霞飘飞。 虽然张亓灵不知道为什么花儿会提起来瞎,但他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要好好回答,这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幸福。 “花儿,为什么瞎会不高兴?” 听到张亓灵的反问,解语花一下子懵了,黑爷为啥不高兴?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俩不是真爱吗?你这样在这抱着我,算不算骚扰未成年?黑爷能高兴才怪好吧!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三 “黑爷…你们不是情侣吗?”解语花问的认真,张亓灵听得懵逼。 什么玩意儿?自己跟瞎?情侣?活了百多年,花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他那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放空了一下,里面写满了不解与茫然。 “花儿…”张亓灵叫了一声解语花,随即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花儿,我和瞎不是情侣。” 解语花感觉不太敢信,先生跟黑爷不是情侣吗?可是他们真的好默契啊,而且黑爷还跟自己先生经常的形影不离,听说,自从先生跟黑爷认识之后,每次先生失忆都是黑爷去将他捡回来的。 如果这都不是爱情,那什么才算是爱情呢?解语花疑惑,他不理解,随即扭头准备看看自家先生的眼睛,毕竟眼睛不会骗人。 很好,他一转头带着他的耳垂贴着张亓灵的嘴唇蹭了过去,一种麻麻的感觉在解语花心里升起,他的脸更红了,也忘记了要确认张亓灵说的不是情侣是真是假了,他手足无措的试图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他的这副样子落在张亓灵的眼里,显得解语花异常的可爱漂亮,他的眼里也攀上了笑意,连嘴角都微微勾了起来,解语花一下子被张亓灵这个清浅的笑吸引了心神,直勾勾的盯着张亓灵,连自己想干什么都忘记了。 张亓灵看到解语花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看来色诱还是有用的,他轻轻的扶上解语花的后脑,盯着解语花粉粉的唇瓣,眼眸深沉而泛着异样的光彩,最终也没有吻下去,只是轻轻的与他的额头相抵。 解语花一愣,却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与张亓灵额头相抵,看着乖乖的花儿,张亓灵勾唇笑了一下,抬起头,虔诚的在解语花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好一会儿张亓灵才放开解语花,虽然解语花呆愣呆愣的没有回应他,但他也不在意,盖了章花儿就他的了! “先生,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张亓灵打断,只听那个一直声带欠费的人,张嘴就说了一长句话。 “花儿,我不喜欢瞎,我喜欢你,先不要拒绝,你好好想想好吗?我可以等你的。” 张亓灵的脸上微微透出一股可怜的样子,眼睛里似有银河落入其中,眼尾微红着看向解语花。 解语花眼睛微眯着,他看不见自己此时的风情,只看到了他家先生的委屈,他家先生的漂亮,他家先生红红的眼尾让他心动。 而张亓灵眼里的解语花此刻眼尾绯红,脸颊上飞着红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勾人的意味,让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想要将他怀里的妖精吞吃入腹。 他这样想,就这样做了,伸手捂住解语花的眼睛,俯身又吻了下去,解语花看不见,只觉得微凉柔软的唇在他的唇上厮磨着,他被捂着的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扫过,张亓灵只觉得那轻微的痒意直达心底。 黑瞎子在远处的沙丘上撑着头,又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看着那在月光下拥吻的两人,真真是一对璧人呀!瞎子我离蹭吃蹭喝又近了一步。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四 自那晚之后,张亓灵更加不掩饰自己的心思,解语花实在是觉得招架不住,无奈只能躲着他,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回到京都。 到达京都的当天晚上,张亓灵没堵到解语花,晚上就自己跑进了解语花的房间,在解语花的房间等着他回来,他也没有开灯,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解语花一回屋就察觉到了自己屋里有人。 他先是一愣,然后磨磨蹭蹭的走进屋里,站的离张亓灵老远的位置叫了一句先生,只是眼睛乱飘,就是不将眼神放在张亓灵的脸上。 张亓灵抿着唇,紧紧的盯着解语花,看他不仅离自己那么远,还不看自己,更加不高兴了,他人高腿长的,站起身就向着解语花走了过去,解语花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走,还没跑两步,就被张亓灵捉住,将他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张亓灵平常清冷的声线透出一丝丝委屈:“花儿,你为什么躲着我……” “先生,我……我最近比较忙……” 说完解语花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子,什么鬼借口,他们一起赶回来的,他忙不忙先生能不知道吗?只是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事实确实如此,他确实在躲着先生。 “花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委屈的声音在解语花耳边响起,让解语花的脑子一空,张口就答道:“不是,不是,先生我没有……” “那花儿不要躲着我好嘛?”张亓灵的声音透着一丝的诱哄,低沉诱惑的声音,温温热热的气息,还有先生身上那好闻的味道,让解语花沉沦,一副呆愣愣的样子跟着张亓灵的话回答。 “先生……好……” “花儿,乖~” 更加收紧了一些怀里的人,藏在解语花身上的清影它们实在受不了,都纷纷跑了出来,就连胖胖都被清影用尾巴卷着钻了出来,清影跑出去老远,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家主人被那个表面清冷似仙儿,内里腹黑如精怪的人勾的五迷三道的,估计连那平常冷静的大脑都不转了。 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卷着胖胖,带着赤霞无相就往外跑去,它们还是干饭去吧,带着自己的小弟去找了解大,先不说解大正睡觉被四小只堵在床上有多绝望,只说张亓灵怀抱着解语花直到夜深了,才将人放开。 虽然怀里的人抱着很舒服,但他又不是抱着一起睡,花儿害羞,要一点一点的来,太过孟浪了要是吓到花儿怎么办呢? 依依不舍的将被自己哄睡的解语花放在床上,心里想着自己这次太冲动了,下次要给花儿留下洗漱的时间,要不没有洗漱花儿该睡得不舒服了,虽然自己想给花儿洗,但是又怕吓到花儿。 心里左右为难的张亓灵,面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飘过那么多想法,只有眼里的温和之意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特别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觉睡得竟然意外的黑甜,第二天一早,解语花起床之后先是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拿上自己的凤冠去了戏台,他带着凤冠在戏台上走台,开嗓唱戏,神情投入其中,台下的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张亓灵站在台下静静的看着。 好一出贵妃醉酒,花儿唱的真好。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五 一曲唱罢,解语花一个卧鱼作为结尾,他身段柔软,这个京剧的经典动作在他做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从戏中抽身出来,一眼看到了站在台下的张亓灵,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连嘴角都微微上扬,没有上妆的脸上是运动后的红润,看到张亓灵看的认真,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朝阳洒在解语花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暖光,灿烂的笑容晃了张亓灵的眼睛,让他不自觉的向着那个人伸出了手。 “花儿。” “先生,早上好。” 解语花站起身,一边摘头上的凤冠,一边走向张亓灵,他想的明白,既然先生说喜欢自己,自己对着先生也是心动的,为什么不试着和先生在一起呢? 人生苦短啊! 他费尽心思的重来一次,总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过活的不是吗? 他走到张亓灵面前,拉住张亓灵伸过来的手,又向前两步将自己与张亓灵的距离拉的更近。 一手拉着张亓灵,一手拎着凤冠,就这样将张亓灵也拉上了戏台,他笑着勾住张亓灵的脖子让他低下头,将自己手里的凤冠戴在他的头上,张亓灵也不反抗,任由解语花为他戴上那顶华丽的凤冠。 解语花拉着他在戏台上走动,围着他唱着一曲两情相悦的曲子,他的脸上尽是明媚笑意,他的眸中尽是笑靥如花的他,氛围刚好,连朝阳也为他们披上了柔和的金光。 “当……” 前来叫解语花吃饭的解大,刚走进这个院子,张开了嘴,一句“当家的”还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了沐浴在阳光下笑闹的两个人,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下子,怎么就想不开过来了呢?当家的饿了自己就会去吃饭,用的着自己多事? 解大掉头就走,他觉得自己最近事事不顺,先是昨天晚上被清影它们几个吓到,今天一早起来他还挂着两个大黑眼圈,今天又差点坏了当家的好事,他觉得自己要去找齐家的人算算,最近是不是冲了啥。 一脸生无可恋的解大走了,这边的两个人也分开了,张亓灵低着头,额头抵着解语花的额头,一手扶在他的耳后,两人都有些微喘,缓了一会儿,两人才回了解语花的院子。 解语花将自己的凤冠细心的放好,才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的汗,他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张亓灵坐在一旁看他,他的眼神热烈而直白,让解语花有些不好意思。 随手扔下擦头发的毛巾,他靠近张亓灵,一手按这张亓灵的肩膀,弯下腰与他平视,慢慢的逼近张亓灵的脸庞,唇瓣擦过他的脸颊,对着张亓灵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才轻声说了一句:“先生,我要换衣服了,你要在这里看吗?” 说完,不等张亓灵伸手抓住他,就快速的抽身向后撤去,伸出手没有抓到那个撩拨自己的人,张亓灵抿抿嘴唇,还是站起来向外走去。 不着急,花儿还小,他有的是时间等着花儿长大,他会将花儿的调皮都记下的。 那边什么也不知道的解语花开心的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换着今日要穿的衣服,换好之后就出了门,一打开门就看到等着他张亓灵,两人一路去往餐厅吃早餐。 两个人心情都很不错,只是为的却不是同一件事呢~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六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融洽又亲近。 只是事情实在多,解语花不得不抽出时间,去处理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事情,同时还嘱咐解大将他带回来的那个金属盒子拿去清理一下,看看能不能破译一下上边的东西。 一睁开眼睛练完每天的基本功,解语花就去书房处理事情,连刚刚捅破那张纸的张亓灵都顾不上了,张亓灵也不说什么,他就安静的陪着他,坐在解语花的书房里,眼睛看着正在认真工作的解语花。 他的眼里满是喜欢,认真工作的花儿也好看,更喜欢了。 张亓灵的身手一顶一的好,他坐在那里连呼吸都是轻浅的,如果不是他那炽热又具有侵略性的眼神,他就要完美的融入这周围的环境里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一周后,解语花终于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可以陪陪一天比一天委屈的先生,他坐在那里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解语花还是看到了他眼里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无奈只能放下笔,走到张亓灵的身边先是弯腰亲亲他的唇,安抚一下自家委屈巴巴的先生,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将自己靠在张亓灵怀里,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一下。 在先生身边他的身心都会很放松,这几天连轴转的生活让他很是疲惫,闻着先生身上清爽的味道,解语花心情很好的在张亓灵身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 张亓灵环着怀里的人,一下子什么委屈都没有了,眼里都是细碎的光,他配合着怀里的调整着姿势,拥着他,轻轻的拍着解语花,安抚着他的疲累。 在这样安心又放松的情况下,本来就疲惫的解语花,很快在张亓灵的安抚下睡了过去,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规律,张亓灵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解语花已经睡熟了,他轻轻的在解语花额头印下一个吻,之后他也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当解语花再睁开眼,已经是暮色四合,他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 他的脑子还不太清醒,眨巴眨巴眼睛,才猛的想起来自己在先生怀里睡着了,那先生呢? 他手一动,就发现了自己正牵着张亓灵的手,先是松了一口,随即想起来什么,连忙从张亓灵怀里出来,张亓灵自然察觉到了解语花醒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花儿一醒来就从他怀里出去了,是他靠着不舒服吗? “先生!你没事吧?我睡着了你就放下我嘛!这样让我压在你身上,你身上是不是麻了,我帮你揉揉……” 解语花一边说,一边伸手对着张亓灵被自己压住的半边身子揉捏,先是帮他揉了揉肩膀,确认揉好了之后,又向着张亓灵的胸前探出了手。 只是在解语花还没摸到,就被张亓灵伸手握住了,解语花不解,他抬头看向张亓灵:“先生?” 张亓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用力一拉解语花的手,解语花一时站不稳,倒向了张亓灵,解语花吓了一跳,在解语花瞪大的眼睛里,张亓灵伸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伸手揉了揉解语花的头发,声音都透露着心情好,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身上不麻,花儿。”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七 解语花脸上一片飞红,他实在不知道,原来先生也能这么的不正经。 他用被张亓灵吻的迷迷糊糊的脑袋,仔细的翻了翻自己的记忆,确认过了,自从第一次与先生拥吻,之后张亓灵就变得……不正经了。 要知道先生之前那可是神仙一样的人儿,解语花不解,于是顺嘴就问了出来:“先生,你怎么跟之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先生,你现在……嗯……变坏了!” 张亓灵听到解语花的话,眼里都泛着笑意,花儿也太可爱了,他忍不住啄吻着解语花那水雾蒙蒙的眼睛,额头,脸颊,最后虔诚的印在解语花的嘴唇上。 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一触即离,张亓灵用额头抵着解语花的额头,嗓音低沉的问着解语花:“那…花儿不喜欢先生了嘛?” 很好,百岁老人的手段就是不简单,简简单单的就将花儿爷勾的失去了理智,花儿爷听到张亓灵的话,连忙去哄自家的先生,被自家先生占尽了便宜才放过他。 第二天,解语花正在书房处理事情,解大敲敲门进了书房,将手里的一摞资料递给解语花。 “当家的,这些都是那个金属盒子破译出来的东西,只是盒子还没有打开。” “好,我知道了,东西放下,你先去忙吧。” “是,当家的。” 解大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解语花处理完手上的这份文件,拿过解大放在旁边的资料翻了起来,资料上记载了一个小国向大国上贡的事情,盒子上的字是祈福祭文的一种,这个盒子是大国的赏赐。 盒子上描绘了大国都城的样貌,被专业人士清理了表面的氧化层,已经将上面的画面拓印下来,解语花翻看着那些画面,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解语花看完资料之后更不解了,一个被大国赏赐给狐胡的东西,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吗?需要将这个东西跟那个半成品的蛊放在一起,还藏的如此严实。 解语花又翻了翻那一摞资料,他细细的翻看着,这一看就过去好几个小时,只是这里边的东西太过零碎,一时半会的,他也没能将这些零碎的线索串联起来,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 旁边递过来一杯温牛奶,解语花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才抬头看向张亓灵,张亓灵看他喝了牛奶,伸手轻轻的帮他揉着额角,解语花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星河都不及他的眼眸美丽。 “先生,你看看这个……” 解语花一手拉住张亓灵帮他按揉额角的手,一手将他刚刚翻看的资料递给张亓灵,张亓灵顺着他的力道放下手,接过解语花手上的资料,他快速的翻看了一下,直到翻到了一幅图画,他的动作一停,看着那幅图画,那是一个类似于图腾的东西,是一群蛇,那蛇造型怪异,它们像是粘连在一起的一样,团成一个球一样的东西。 那些蛇的细节拓印的很是模糊,张亓灵眯着眼睛看着那幅图,他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来几个一闪而逝的画面,这个图画,他确定是见过的,只是他忘记了…… 想起他忘记的那些事情,他一直在寻找记忆的道路上,那……? 他垂眸看了一眼那个满眼星辰的人,他有一天会忘了他吗?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八 看着张亓灵用那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他,解语花不解的歪了一下脑袋,疑惑自家先生怎么了。 张亓灵很快就收起了眼里复杂的情愫,他对着解语花笑了一下,接着翻看着那些资料,资料在他脑海里构成了脉络,只是线索太少,张亓灵也没能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不过张亓灵还是想知道他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哪里,他又是为什么去哪里呢? 翻完那些资料,张亓灵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捧着解语花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对着他说:“花儿,别急,我会陪着你的。” 解语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他总是有些急躁,看着张亓灵认真的安抚着他的情绪,解语花只觉得他急躁的内心被先生一点点的抚平,他对着张亓灵笑了笑,点点头揽着张亓灵的腰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静静的相拥着,只是很不巧的,此时的窗被人敲响了,张亓灵一个凌厉的眼刀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黑瞎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将自己贴在窗上,根本不再意张亓灵的眼刀,解语花也看向窗户那里,看到黑爷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无语。 他松开抱着先生的手,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先是欣赏了一下黑瞎子紧紧贴着窗户的扭曲表情,然后猛的打开了窗户,黑瞎子一下没有收住力,差点直接栽进屋里。 黑瞎子身手敏捷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嘴上不停的叭叭叭:“花儿爷,你这样对瞎子会失去哑巴的!瞎子我可是哑巴的娘家人,你这样对你解家未来夫人的娘家人,瞎子我可是不会轻易同意哑巴你俩的婚事……” 黑瞎子的嘴一直不停,将解语花说的一头黑线,张亓灵则是听的脸色阴沉,他的拳头硬了,今天,想要吃“瞎滑”,他现在就开始现做! 想着张亓灵一拳打向黑瞎子,黑瞎子敢皮,自然也防着张亓灵揍他,看到张亓灵一拳打过来,他连忙躲开,一边躲闪张亓灵的进攻,一边嘴里还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听。 听的张亓灵攻势越发凌厉,黑瞎子在屋里窜了一圈,地方实在不够这俩人施展的,黑瞎子顺着他进来的窗户又窜了出去,两人在院里你来我往的,解语花就站在旁边看着。 解家的人听到动静过来看情况,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打架的人,他们一个也打不过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是他们当家人的夫人,这…这…也不敢得罪啊! 一群人站在边上面面相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拦也不是,只能待在原地装木头桩子,解语花对着他们挥挥手,让他们那来的回哪去,那群人如蒙大赦一样,麻溜的跑了。 那群伙计一直走到远离解语花他们仨的位置,才小声嘀咕。 一号:“你说黑爷怎么跟张爷打起来了?” 二号:“我听跟当家的出去的兄弟说,他们上次出去的时候,张爷对着我们当家的好,黑爷自己偷偷看两个人,还不让别人看……” 三号:“听你这么说,黑爷这是爱而不得呀,就是黑爷喜欢的是谁呀?” 一号:“那还用说,黑爷肯定是喜欢我们当家的,我们当家的多好呀!有钱,有颜,还好看!” 二号:“不对不对,黑爷跟张爷认识的更久,说不定是两人日久生情,但是张爷移情别恋,黑爷黯然神伤,为了不丢人才不让别人看到的。” 一号,三号:“我觉得你说的对!!!” 花落瓶中一百一十九 两人打了好一会儿,最终以黑瞎子脸上喜提两块青紫为结尾,黑瞎子揉着脸,心里暗骂哑巴转往自己脸上招呼,肯定是嫉妒瞎子我比他帅! 看着两人打完了,解语花转身在茶桌前坐下,为进来的两人都倒上一杯茶,踏进书房的两人很有眼色的在茶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花儿爷这的茶就是好,呵呵…”黑瞎子说完,又抿了一口茶。 “黑爷这次来是?” “哈哈,瞎子我来蹭吃蹭喝,顺便…顺便……”话没说完,瞟了两眼坐在旁边的张亓灵。 解语花坐在两人对面,一眼就看到了黑瞎子的眉眼官司,他心中了然,看来黑爷是来找先生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 “黑爷是来找先生的吧。” 解语花说的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张亓灵听到解语花提到他,抬眼看向对面满脸含笑的解语花,只是怎么看花儿的这个笑也不达眼底啊! 张亓灵看着解语花那流于表面,得体又礼貌的笑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觉得,花儿现在想弄死谁?但是,花儿想弄死谁,不能跟自己说吗?自己会帮他的。 解语花不知道张亓灵的内心想法,他只看到自己先生满目深情的望着他,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不是问的好时候,他还要问问黑爷,准备带着自家先生去哪里浪。 “黑爷,不知道你这次准备带着先生去哪里玩?” “嗐!看花儿爷说的,瞎子我这不是带着哑巴去挣点钱嘛,总不能让哑巴一直吃软饭不是……” “我养的起。” “我有钱。” 解语花和张亓灵的声音同时响起,解语花满脸礼貌的笑容,张亓灵则是满脸的认真,两人都看着黑瞎子,黑瞎子端着茶,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有些尴尬的对着两人“呵呵”笑了两声。 “瞎。”张亓灵叫了一声黑瞎子,直直的看着黑瞎子,黑瞎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张亓灵的佣金都在他那里,但是,自己每次都去捡哑巴,供他吃饭,提供住宿,那他给自己一些辛苦费和食宿费不是很正常的吗? 黑瞎子犹犹豫豫的不肯将张亓灵的卡给他,张亓灵寸步不让的盯着黑瞎子,黑瞎子端着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不再看张亓灵,主打一个不看不听不理会,张亓灵看黑瞎子准备赖账,抿着嘴唇,手都捏紧了。 解语花慢悠悠的抿着茶水,看着两人之间的拉扯,满眼都是趣味,他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张亓灵,不过先生辛苦挣得钱,他想要自己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错事。 被张亓灵紧紧盯着的黑瞎子,直到这泡茶都泡淡了,张亓灵还是紧紧盯着黑瞎子,黑瞎子无奈,他们这次的事情是吴家老三牵头,前去一个地方踩点,提前去清理里边的东西,方便之后引导破局者的进入。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此黑瞎子有点着急,他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亓灵,张亓灵没有一丝犹豫的抢了过来,转手就送到了解语花面前。 “花儿,给你。” 张亓灵抿抿嘴唇,耳垂微红的又补了一句:“我以后挣的钱都给花儿好不好~” 黑瞎子一看张亓灵的表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下巴都要惊掉了,花儿爷能缺你这点钱,给花儿爷还不如给瞎子我!!!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 解语花满脸笑容的,在黑瞎子那依依不舍的神情中接过了张亓灵手中的卡,肉眼可见的黑瞎子脸上的肉抽动一下。 解语花直接无视黑瞎子的搞怪样子,将那张卡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才说道:“先生,那我就先帮你保管着。” “都给你。”张亓灵说完,就认真的看着解语花,大有一副解语花同意他随时就可以抢了黑爷的架势。 黑瞎子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那个不讲武德的哑巴,他总觉得这个哑巴没安好心,他这坐在这总感觉背后发凉,一看就是有人惦记他的东西!!! “没关系的先生,我养的起你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嗯,听花儿的。” “嗝~” 这边两人含情脉脉,深情对望,旁边看戏的黑爷直接打了个嗝,一下子将氛围都破坏殆尽,张亓灵不满的瞪视过来,黑瞎子连忙举起双手证明自己的无辜,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随后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你俩继续,不必在意我。 然后,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凉的茶,一口下肚之后黑爷揉了揉肚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喝茶喝多了吧,有点撑的慌,随后一口将那杯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那边张亓灵看着黑瞎子那副无赖的样子,今天也是想揍黑瞎子的一天,还是解语花开口,两个人才没有又打起来。 “先生,既然黑爷找你有事,那我先回避一下,你们聊。” “谢谢花儿爷了。” “花儿,不用。” 黑瞎子和张亓灵同时回答,只是两人的回答却不一样,解语花笑了一下,站起身就向着书房外走去,踏出房门还贴心的将门给两人戴上,随即让赤霞无相在院子里为两人守着门。 几个小时后,张亓灵在戏台那里找到了正在练戏的解语花,还有台下专门有人为清影和胖胖准备的一个小桌子,上边放着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五毒,一个盘子里放着药材,两个小东西开心的吃着各自的食物,清影隔一会儿还会给台上的解语花鼓掌,至于怎么鼓掌嘛,清影会用自己的尾巴拍打桌子,发出声音来给解语花喝彩。 守在院门口的人很有眼色的给张亓灵搬来一个椅子放在台下,很快,另一个伙计为跟着张亓灵一起过来的赤霞和无相端来了它们的食物,好吃的刚上桌,两小只欢快的一人一盘的开始了进食。 两小只还会和清影一起为解语花喝彩,赤霞跟着清影一起拍打桌子,无相则是振动自己的翅膀,发出震鸣声,张亓灵端起刚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一人四蛊看着台上投入的人,听着他婉转清悦的嗓音在院子里飘荡。 这一幅画面,很多年之后,还映在解家那些见过的伙计脑中,那时的当家,以初显风华绝代的样子,还不是那个为了找人差点疯魔的玉面阎罗。 温馨而和谐的画面终将结束,就像戏曲他总有落幕的时候,一曲终了的解语花站在台上,看着坐在台下的张亓灵,他依旧是笑靥如花,一如当年让张亓灵相信他时那样,这次他说:“先生,我等着你回来。” “花儿……” 张亓灵不舍的看着解语花,他最终也还是点头,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起,暂时的别离,是为了更长久的未来。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一 一天,解大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的走向解语花的书房,却没有在书房找到他,只能掉头去别的地方找。 最后在戏台那里找到了坐在戏台边缘,一边看着天上的云出神,一边无意识的抚摸着清影的解语花,赤霞和无相护卫在周围,察觉到有人来了,第一时间警惕起来,解大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差点就去阎王那里喝茶了。 好在赤霞和无相发现那是解大,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理会,解大站在那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转头四顾,什么也没发现,又急匆匆的向着解语花走去,走到解语花跟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当家的。” 随即将手里的的文件递给解语花,解语花回神接过文件夹翻了翻,原来是他派去看看能不能跟踪一下吴三省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一些资料,资料显示他们去了山东那边,绕过了周围的村子,直接进了山,他的人不敢跟的太近,这次行动是由吴三省牵头,还有道上鼎鼎大名的张爷和黑爷,进山没多久他们就被收拾了。 只有两个人被张亓灵保了下来,不过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躺着,解语花看了那几张薄薄的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他没记错的话,他们现在去的这个地方就是无邪踏入局中的地方吧。 真有意思,原来,那地方是他们这么早就踩过点的,估计一直到无邪真正开始入局,那里都会一直有人清理里边的大部分危险,呵呵,还真是宝贝呢! 解语花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让解大一个机灵,谁又惹当家的了,这人估计要倒霉了,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的询问了一下解语花之后的事情怎么办,解语花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之后的事情让解大不用管了,他会解决的。 解大躬身应是,就退了下去,解语花依旧抬头望着天上的云,他曾经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一直望着天发呆,现在他有些理解了,先生看的不是天,也不是云,他看的是他不见来路又没有未来的人生,而他,看的是先生。 此时,被解语花思念着的张亓灵已经带队下到了墓里,他自一周前离开了谢家老宅,黑瞎子开着他的小破车带他一路来到c市,到了吴三省的盘口,经过两三天的等待筹备,他们一伙人奔赴了山东的大山。 他本以为这次行动很快就能回去,他才离开,就已经在惦记他的花儿了,这是个上下两层的墓,对于他和瞎来说,在这里来去简单的很,只是清理那些垃圾稍微废了点时间,等到他们将里边的东西清理的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天多。 再从地下爬上来的时候,就跟着吴三省一起回了c市,在c市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事情缠身的张亓灵,根本没空回京都找解语花,随后那些烦人臭虫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已经是两三个月后了,在这期间,汪家的人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试探着他们这边的事情。 而这两三个月解语花也没闲着,他端掉了汪家五个据点,其中有两个据点不小,里边的东西不少,很是让汪家吃了个亏,这让汪家的那群狗不停的派出人来刺杀解语花,最后那些人都成了花肥。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二 “拖下去埋了吧。” 解语花姿态闲适的坐在那里,擦着手中那把精巧的手枪,随口吩咐过来的解大,解大躬身应是,挥挥手让人将地上那几具尸体拖到后边的做花肥。 “当家的,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七批人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解大不太放心解语花的安全,但他又不能违背当家的意思,只能有些犹豫的退了下去,出了院门,招来人手为解语花守好院子,他也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地方眯一会儿。 解语花哪能不知道解大的担心,想来他也休息不好,拍拍清影,让他去让解大回去好好休息,清影迅速的走了,它小小的脑袋不知道解大的担心,它只知道它和赤霞它们三个会好好守好主人的。 清影很快找到了解大,爬到解大肩膀上,用尾巴拍了拍正在打盹的解大,因这这个月来刺杀解语花的人,从之前的一个月一两次骤然增多到半个多月就已经七次,解大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被清影拍醒,就见那条青翠的小蛇见他醒了,对着他用尾巴指着解大居住的方向,示意他回去休息。 见他坐着不动,清影还用尾巴稍微用点力的抽了一下解大,里面催促的意思很是明显,解大明白这是解语花的意思,他要是不听,清影一定会跟他在这耗到底,比起跟清影无用的争执,他更想让清影守着解语花,只能老实的站起身回了房间休息。 清影跟着解大回到他房间,看他乖乖去休息,清影立马就掉头回了解语花身边,最近好多不长眼的东西,它要守着主人才放心,清影似一道青光一般,向着解语花所在的地方飞射而去。 “回来了。” 清影听到解语花的声音,跑到他旁边蹭了蹭他,夜已经深了,这深秋的夜还是很冷的,可解语花似是感觉不到一样,他穿着单薄坐在屋里的沙发上,身边伴着的只有与他的蛊虫。 “先生……” 呢喃声在黑暗中飘散,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直到朝阳升起,那个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人站起身,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院门口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寻声向着院内望去,只见解语花还穿着昨日的衣服,站在屋门前,他们都对着解语花微一躬身,看解语花没什么吩咐又转身过去守在那里。 解语花走到院子中,开始了晨练,出了一身汗之后就回了屋内,他洗去一身的汗,换了身衣服之后,就在吃过早饭之后叫来了解大,让解大安排,他要出门一趟。 “当家的要去哪里?现在这种情况……” “无碍,就订一张去云南的票的吧,下去吧。” 解语花说完就让解大下去了,解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解大只是不放心解语花的安全,他才不到17,只是想想解语花当家之后做的那些事,想来这都不是什么问题的。 解语花新得到了关于汪家的另一个据点,那个地方在云南那边,那里离汪家的大本营已经是比较近的了,只是他最近心情不好,总要毁灭些什么,让他开心一下不是吗? 第二天,解语花就出发去了云南,在那边待了四五天,灭了汪家的一个据点,只是到底离汪家大本营太近,解语花在离开时遇到了堵截,好在清影它们警惕,让解语花轻易的就脱了身。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三 解语花踏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回了京都,今年的冬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他站在花厅前,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他想起了那年的冬雪夜,那个人也是裹挟着满天风雪来了这里,今年,那个人在哪里呢? 上次一别,他们已经将近半年没见了,他只知道他跟着吴三省在为无邪铺路,可他现在在哪里呢?可否还记得回来陪他过年。 这个新年,解语花最终也没有等来张亓灵,先生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吴三省和黑瞎子都曾在道上露面,只有张亓灵一直杳无踪迹。 年过完了,春风很快就吹绿了整个京都,只是整个解家的下人,伙计都感觉,只要一靠近解语花就凉飕飕的,明明当家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平常也没有冷着脸,或者是训斥他们,一切都和以前是一样的。 这让解家的人都不敢往解语花身边凑,只有解大逃不开,硬着头皮跟在解语花身边,他自然知道当家的为什么不爽,张爷走之前告诉当家的很快就能回来,只是今年连年都没回来跟当家的一起过,当家的能高兴才怪呢! 解语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在春华烂漫的季节,又端掉了两个汪家的据点,他现在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将里边据点里的人全灭了,至于为什么不放两个饵出去,那自然是因为不能每次都有人逃脱呀。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业务不熟练放跑一两个也是情有可原的,要是每次都放跑一两个,那不纯纯把汪家人当傻子嘛,明摆着告诉他们,我就是故意放跑一两个人给我带路的,那汪家会老实的带路吗?怕不是要把他带进阎罗殿吧。 解语花站在远方的高处,看着前面那一场绚烂的烟花,他的脸上是灿烂的笑,目睹着火势慢慢小了之后,他带着清影它们转身离开了这里。 连着在外边“散心”了两三个月,天已经热起来了,解语花才从外边回去,他处理了一些解大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又恢复了每天练武,练戏,处理事情的生活,他没有一点的异样,甚至都没有提过张亓灵。 解大小心的瞄着解语花的脸色,只是他看的太频繁了,解语花本来不想理他,只是解大看他不理,看的越来越明显了,解语花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的放下笔,盯着解大问他:“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没,没有……当家的,我没事……” 解大连忙否认,双手和脑袋还不停的摇着,只是他否认完还是有些犹豫的看着解语花,看的解语花只想揍他。 “有话就说!” “当家的,张爷……” 解大犹豫的提了一句张亓灵,然后看了一眼解语花的表情,就见解语花一副你接着说的表情,并没有变脸色或者不高兴的情绪,解大也不知道当家的心里怎么想的,他索性心一横,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当家的,张爷上次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都一年了,你怎么不着急呀。” “急什么?” “当然是他对当家的你始乱终弃,才刚跟当家的在一起他就跑了,他这不是骗你吗?当家的不能……” 话没说完,就在解语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慢慢禁了声,好嘛,当家的表情一看就是心有乘算的,自己又瞎操心。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四 解语花等了又等,都没有等来张亓灵。 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背盖着眼睛,笑的开心。 先生啊,你最好有一个很好的解释给我,若不然你也该见见解家当家人的手段呢。 清影自他枕头边上抬起头,蹭了蹭解语花的侧脸,仿佛在说,它会一直陪着他的。 赤霞和无相自汪家有人来刺杀解语花开始,每当解语花休息的时候,都会在周围帮解语花警戒,让他可以好好休息。 翌日,解语花一夜好眠的起床,嘱咐解大去打听一下最近道上有没有黑瞎子的消息,先生不来找他,也不曾传来只言片语,那他只好自己去找他了,望先生安好呀!!! 解大躬身应是,麻溜的转身走了,活像后边有恶鬼一样,当家的笑看的他心里发慌,只希望被当家的惦记的人安好,自己会在心里为他点蜡的。 看着解大火烧屁股一样的离开,解语花笑了一下,随后招来了赤霞,将赤霞托在手里,用另一只手拨弄着赤霞腹下的两个小凸起,自上次赤霞进化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赤霞和无相也是他很重要的蛊,只是不如清影是本命蛊,无相还好,它的进化速度并不慢,现在第一对翅膀后面又有两个小凸起了。 “哎~”解语花叹口气,他有心想让赤霞快点进化,只是赤霞爱贪玩一些,解语花跟赤霞交流着。 “嘶~嘶嘶~”(赤霞,你什么时候能长出爪子。” “嘶~”(快了~” “嘶嘶~嘶嘶嘶~”(赤霞,你长出爪子之后就跟在先生身边好嘛?” “嘶~嘶嘶~”(主人不要我了吗?) 赤霞一下子就委屈的不行,它觉得一定是自己进化的最慢,所以主人不喜欢它了,才想要将他送人。 赤霞小小的眼里还滚出两颗更小的泪珠,身上鲜艳的鳞片都暗淡了下来,解语花看的心疼,连忙安抚赤霞,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赤霞,只是赤霞心智只有几岁小孩儿的智商,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解语花的意思,还在那里委屈着。 清影因为是本命蛊,心智是最高的,看了好一会儿赤霞的期期艾艾,看到解语花跟它解释它还在那里委委屈屈的,一下子就不耐烦了,上去就是一尾巴,差点将赤霞从解语花手上抽的掉下去,好在赤霞及时用尾巴勾住了解语花的尾指,才没掉在地上。 赤霞爬上来,感觉更委屈了,主人不要他,大哥还打它,它可要委屈死了,呜呜呜~ 解语花连忙安抚两小只,清影已经在暴走到边缘了,它真不想承认这个扭扭捏捏的蛊是它小弟,气死它了,这也太笨了! 那边无相本来想探出头凑个热闹的,一看老大生气了,它也不敢冒头了,怕挨揍!还是让赤霞承受老大的怒火吧,赤霞,我会心疼你的,想完转身藏进了解语花的发丝里。 “清影,你别生气了,赤霞还小,慢慢教就是了,不要打它……” 解语花刚安抚完发火的清影,又转头安慰委屈的赤霞。 “赤霞,我不是不要你了,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着先生,你看先生一走就找不到人了,你要是跟着先生,以后我也不怕找不到他了不是吗?所以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赤霞愿不愿意呢?” 废物作者:三更奉上~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五 在清影的威逼和解语花的哄劝下,赤霞终于同意了长出爪子之后跟着张亓灵的事。 反正那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又不是要它立刻就离开主人,在赤霞看来,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好啦。 只是赤霞不知道的事,在它点头同意的那一刻起,它的苦逼日子就来了,因为清影怕它太菜了,那个人又爱玩失踪,每次还弄一身伤回来,它怕赤霞一个不注意就死在那个角落,于是清影自那天开始就督促赤霞吞毒物,多吃血食,甚至连解语花专门给它们养出来的一些蛊虫,都将自己的那一份分了一大半给赤霞。 蛊虫的进化主要就是靠吃和互相吞噬,在清影的鞭策和监督下,赤霞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又一次陷入了沉睡,看到赤霞开始沉睡进化,清影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 解语花笑眯眯的摸着清影:“辛苦清影了。” “嘶~”(小事。) 这半年来,解大倒是打听到了不少黑瞎子的消息,只是一次也没找到他,就算是让人在黑瞎子的店里留信,也没有见黑瞎子出现过,更不用说给黑瞎子打电话了,那就更联系不上了。 解语花听了解大的汇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是吴三省他们又有什么计划,需要先生的配合,于是就算计…或者说忽悠?总之就是扣下了先生,而黑瞎子估摸着是怕自己找他询问关于先生的事,索性直接就躲着他不见。 解语花一下子气笑了,既然他们那群年纪大的不讲武德,那就不怪他直接去抄底了,想着对解大问道:“查一下吴家小少爷现在在干什么,注意点分寸,不要让吴家二爷逮到话柄。” “是,当家的。” 解大下去安排事情,解语花慵懒的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他与无邪也是故交,从小就认识,他找无邪联络联络儿时的感情,顺便带着无邪出去玩玩儿,维系一下发小的关系也不是什么错吧。 算算时间,无邪也该要上大学了,那不如就等无邪大学的时候,自己再去跟他联络感情好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最近的无聊时间就去解决几个汪家的狗窝好了,反正早晚都要解决。 只是汪家的狗最近越来越疯狂了,刺杀手段层出不穷,看来他们急了,自己打掉了他们那么多的据点,伤到了他们的筋骨,急了好呀,急了才会出错,错的越多,那死的就越快。 远在不知名地方一个地下室里,两个长的相似的人正面对面坐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两人眼中的忧虑确实如出一辙。 最后,还是其中一人先说话:“连环,小花这孩子……你怎么教的……”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那孩子到解家没多久我就死了,我哪里教过他。” 解连环听到吴三省的话翻了个白眼,自己天天在干啥他不清楚?现在问他咋教的小花,他们管过那孩子吗? 想到这里,解连环既为解语花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成长到今日的地步感到欣慰,又为他将他带到解家,最后不仅没有尽到一个为父亲的责任与担当,更是留给了他一个烂摊子而感到愧疚。 只是,为了九门,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希望小花可以理解吧。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六 吴三省看着对面发呆的解连环,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终究是我们对不起那孩子。” 两人只是伤感了片刻,就继续商量下边的计划。 “眼看无邪也大了,你真的什么也不教他吗?” “他干干净净的被迫入局,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我们已经准备了那么久,牺牲了那么多,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毁了全局。” “下个地方该去哪里了,长白山?” “不去长白山了,张家哪位万一在哪又失忆了,事情又要拖下去……” “那就去一趟秦岭吧,那里也是要注意的。” “那好,那还让哪位跟黑瞎子一起去?” “让他自己去吧,那里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个个的指令自吴三省的盘口发出去,随后,张亓灵就奔赴了秦岭的大山,按理说,他是天花板级别的,不应该这么听话的任由吴三省安排,只是他们拿着解语花说事,又那“它”说事,两件事都是张亓灵在意的,他只能来回奔波着。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秋季,上次张亓灵去了一趟秦岭,等他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把自己造的跟个野人一样,在刚出秦岭范围被道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看到,知道解家一直在打听南瞎北哑的消息,他连忙去解家盘口将消息换成了票子。 解语花知道后立马派人去秦岭周边,打听张亓灵的消息,只是这消息到底迟了些,解语花派去的人一无所获,只能就此回去跟解语花复命,解语花不在意,那两个老狐狸既然不想让他找到先生,那必定会防着他,不过不重要,他送的礼也要开始准备了。 浙大的门口,解语花站在那里,就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来往的大学生都在偷偷的看他,有几个女生更是看几眼就讨论几句,无邪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他是路过这里,现在是他每周返校的时间。 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那里围着一群的人,他有些好奇,伸着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解语花,他的眼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觉得那个精致漂亮的人似乎在哪见过,一时没有收回视线,直直的盯着解语花瞧着。 解语花感觉到了一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转头看去,正与直愣愣的盯着他的无邪对上了视线,解语花一笑,等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这礼物不就齐了吗?希望那两位老狐狸收到礼物的时候会很开心哦! “无邪。” 解语花对着无邪招招手,叫了他一声,就向着他走过去,无邪一脸懵逼,他不敢信这个长的那么好看的人是来找他的,他迟疑的指指自己,大大的狗狗眼里写满了疑惑。 解语花挑眉,走到无邪面前站定:“无邪,好久不见呀。” “我…我们认识吗?” 听到这句话,解语花就知道他不记得自己了,不过为防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上一世那句话,他一把勾住无邪的脖子,将他带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们小时候可是见过的,你小时候知道不能跟我玩的时候可是哭的很惨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菜鸡无邪根本挣脱不了解语花的钳制,只能被迫的跟着解语花去了旁边的一个角落,看周围没什么人之后,解语花才开口介绍自己。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七 “我是解语花,京都,九门,解家。” 无邪听到解语花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张嘴说了一句跟上一世一样的话:“你是小花?可是小花不是个女孩子嘛?” 解语花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已经很淡定了,他点头:“没错,我就是小花,也确实是“女孩子”,你小时候还说长大了要娶我的,我现在来找你兑现承诺了。” 无邪听到解语花的话,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解语花笑着看那只呆狗,啧啧,真是单纯啊,吴三省可真是舍得,这可是吴家的独苗啊,既然如此那借他玩玩儿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无邪,我带你去京都玩怎么样?” “啊?可是……我还要上学呢!小花你不上学吗?” “没事,我帮你请假,走吧。” 说完,不容他拒绝的就拉着无邪向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走去,边走边打电话给解大让他处理一下无邪学校的事情,解大听了之后直接就去处理这件事了,而解语花则将无邪塞进车里,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无邪一时不防,直接摔在了后座上,他着急忙慌的爬起来,连忙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嘴里还不停的跟解语花说着:“小花,你慢点,开慢点啊!” 解语花根本不听无邪说的,飞速的向着高速去了,无邪无奈,已经被拉上了车,也只能跟着解语花踏上了去京都的路,虽然刚开始他有点慌,有点紧张,最后路上实在无聊,他直接就睡了过去。 直到解语花将他叫醒,他才爬起来,一脸懵逼的四处看了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被解语花半拉半拽的带到京都了,他揉揉脸下了车,跟在解语花身后穿梭在解家老宅。 无邪跟在解语花身后,四处好奇的打量着,解语花自然注意到了无邪的打量,他配合的放慢了脚步,让无邪仔细的看清楚。 解语花直接带着无邪去了给他安排的院子,一路打量下来的无邪只觉得解家跟自己家很不一样,一路到了他住的院子,他才回神。 “无邪,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转转。” “啊?好,好啊!” 随后解语花就转身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解语花嘱咐解大明天他要带无邪去盘口转转,让他安排几个下地的人在盘口商量,之后也要拿一些下地的事在无邪在的时候向他汇报。 解大不明白当家的安排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应下,一丝不苟的去执行了解语花的命令。 一夜无话,解语花一大早在餐厅等着无邪过来,无邪跟着解家一个下人过来了,他顶着一个鸡窝头,还是穿的昨天那身衣服,解语花才想起来昨天将无邪弄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给他带,无奈的扶了扶额。 只能等吃完饭先带无邪去买几身衣服,再带着无邪去巡视盘口了,吃过饭了,解语花直接站起身,对着无邪说了一句:“走吧。” “去哪?” “给你买两身衣服,你身上穿的这个……” 解语花上下打量了一下无邪的穿着,嫌弃的摇摇头,随后打头走了出去,无邪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解家老宅,门口早有车在等着。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八 上了车,解语花说了一句:“去我经常去的那家店。” 开车的人点点头,随后就向着解语花说的地方去了,到了地方,解语花直接让人带无邪去挑些合适他的衣服,让无邪自己选些喜欢的。 解语花则是坐在一旁开始玩游戏,好一会儿,无邪才出来,他走到解语花身边,拉了拉解语花,小声说道:“小花,这里的东西好贵啊,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 解语花对着他翻了白眼,他懒得理无邪,真不知道吴家的人怎么想的,好好的独苗苗被养成这个样子,他站起身直接让人将无邪看过的衣服都拿过来,他点了几身衣服,让人包起来。 随后,又拿了一身衣服扔给无邪,让他去换了,无邪接过衣服有些踌躇,这里的衣服以他手里的钱根本买不起,他穷哇! 解语花见不到他那个样子,简直没眼看,他直接拿了张卡出来将账结了,然后才对着无邪说道:“还不赶紧去换衣服,等着我给你换?” “哦。” 被凶了的无邪撇撇嘴,同样都是九门后辈,看看小花,那么贵的衣服眼都不眨一下 再看看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要精打细算的,哎! 无邪麻溜的换了衣服,就跟着解语花出了店门,上了车,开始向着解家的盘口而去,解语花不想看无邪那单蠢的样子,上了车就直接闭目养神,这让无邪想张嘴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 到了地方,解语花睁开眼,对着无邪说道:“到了,走吧。” “小花,这里是哪啊?”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店面,进去之后里边却别有洞天,无邪看着周围,一切都让他觉得好奇,于是就开始问解语花。 “这是解家的盘口,怎么你没去过你吴家的盘口?” “盘口?原来盘口是这样的啊。” 这时,无邪看到有三五个人在一旁凑成一堆,正在挑捡东西,不时还商量几句,无邪好奇他们在干嘛,时不时的就往那里看一眼,解语花时刻注意着无邪的神情,看他被勾起好奇心,他笑了一下。 还真是感谢吴三爷从小培养无邪的好奇心,让他省了不少事,无邪到底是没忍住,凑到解语花身边问他那群人在干嘛。 解语花装作不在意的扫了一眼,随口就答了一句:“他们都是解家的伙计,看架势是要去下地了。” “下地?” “淘沙,土夫子。” “那不就是盗墓吗!” 无邪这句话声音大了些,一时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无邪后知后觉的捂上了自己的嘴,眨巴眨巴狗狗眼,求救的看向解语花。 解语花那叫一个无语啊,无邪他是真单蠢啊!无奈,他只能收拾这个局面,挥挥手让他们各忙各的,不必在意这边,随后拽着无邪就向外走去。 那群人自然认识解语花,也明白这是解语花特意安排的,原本以为当家的安排这一出干嘛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处?还是个傻的。 看到解语花两人走了出去,那些人直接就散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了,他们还忙着呢!这么个菜鸟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挣点钱来的好。 解语花拽着无邪出了店,直接就上了车,才对着无邪说道:“你就不能长点心,就你今天的样子,要不是我带着,都能让人把你扔去喂鱼。” 缓了一下接着说:“下地有什么好奇怪的,九门都有这些黑色产业,你还是吴家继承人呢,大惊小怪的。” 花落瓶中一百二十九 无邪委屈死了,他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些,他自然不了解这些。 解语花看到无邪委屈,轻轻勾起嘴角,却不理他,只是吩咐司机去下一个盘口,司机一脚油门下去,他们就奔赴了下一个地方。 到了第二个盘口,无邪已经自己调整回来了,好奇的跟着解语花进了第二盘口,这次倒是长记性了,只是四处看看,并没有乱说话,解语花看他乖觉,也就放任他自己在那东摸摸西看看。 解语花让人拿了最近的账上来,他大概翻看了一下,看着都没有亏损,他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招来盘口管事的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带着无邪去了下一个地方。 这一整天,解语花都带着无邪在解家的各个盘口打转,直到金乌西沉才带着无邪回了解家,在外边转了一整天的无邪只觉得身体疲累,可他的精神异常亢奋。 他是知道自家三叔干的都是这些买卖,只是三叔从来不让自己接触那些,可无邪的性子就那样,越是不让他接触,他就越是好奇,这次跟着解语花去巡查盘口,给无邪将他一直好奇的事情解开了一个小角,之后再想要让这个角堵上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两个老狐狸,拦着不让他和先生见面,看来解家也有那两个老狐狸的人,自己和先生在戏台那里接吻,解家很多人都知道,看他俩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跟先生在一起,为什么呢? 想着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正在狼吞虎咽干饭的无邪,是为了无邪吗?是怕先生跟他在一起了,就没办法算计先生护着无邪了吗? 呵呵,那他两个人就不怕惹怒了我,我直接掀桌子?解语花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想的,可能觉得自己不知道他们那些谋划,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跟他们对上吧,那这可真是个误会,他下手可是不会留情的。 吃过了饭,解语花对着无邪说道:“无邪,你吃饱了没?要不要在解家转转?” “不用了,小花,我吃饱了想回去歇着。” 无邪今天确实是累着了,他今天跟着解语花跑了一整天,现在吃饱了只想睡觉,解语花看他累了,就直接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解语花都带着无邪,不管是处理文件,还是调配人手,或是看下边送上来的好东西,甚至是安排人下地,都没避着无邪,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骗骗无邪确实足够了。 无邪到底才十七八岁,还不及上一世二十多岁又被坑过几次时有戒心,一连几天看着解语花处理这些事,他早就心里痒痒的,这几天下来,解语花将无邪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无邪早就忘了他是被解语花拽走的,根本没有跟吴家说。 解语花已经听了解大说的,这周无邪没有回家,也没有通知家里人,吴家奶奶担心自己的孙子,就找人去了无邪的学校去找他,结果人一去就发现这一周无邪都没有在学校,说是有人帮无邪请了一个月的假,之后就不知道了。 吴奶奶当场就着急起来,连忙叫来吴二白和吴三省,让他们去找无邪,找不到她的大孙子,他们两个也别回来了,一个两个响当当的人物,连自己侄子丢了都不知道,真是丢人至极!!!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 被扫地出门的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转头去寻找是谁带走了无邪。 解语花听后,就在当天吃饭的时候对着无邪说道:“无邪,我有事情要出去几天,你就在解家住下吧,想要什么想去哪里就跟管家说就行。” “小花,你要去哪里?我能去吗?” 解语花等的就是无邪的这句话,只是他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无邪,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无邪被解语花看的心里发毛,他总觉得小花的笑不怀好意,来自小动物的直觉让他知道自己应该闭嘴,但是他的好奇心让他还是张嘴又问了一句:“小花?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这次解语花确实很快就回复了无邪,只是他的话让无邪摸不着头脑:“你确定要跟着我去?” “啊?”无邪挠挠头,疑惑的问:“我不能去吗?” “你想去当然可以,只是我是去下地的,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无邪听了一愣,随即有些犹豫,解语花看出了无邪的踌躇,他也不急,悠闲的端着一杯茶慢慢品着,静静的等着无邪自己在哪看挣扎。 结果不出解语花所料,无邪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咬咬牙就跟解语花说他也要一起去,解语花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告诉无邪明天就出发,让他今天早点休息。 解语花带走无邪的时候,特意留了线索给吴三省,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所以他要带着无邪出去玩玩,要不就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也不是供不起,只是这样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所以还是要让无邪跟自己出去玩一圈,就当自己这个发小满足他的好奇心了。 不过解语花也精挑细选的挑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早就被踩好了点,里边的东西不算特别贵重,但也不算少,里边解语花也特意让人清理过,无邪跟普通的十八岁孩子一样,并没有从小练武,可别让自己给他玩死了。 看到无邪高兴的回屋休息了,解语花这才招来解大,询问他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解大恭敬的回了解语花,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解语花带着无邪下地就可以了。 解语花点点头,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唤出无相,跟无相交代一下明天一定要跟着无邪,寸步也不能离开,要不他怕无邪那个邪门劲儿,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折在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解语花到餐厅吃饭的时候,看到无邪已经在那里了,他起的倒是早,解语花不紧不慢的坐下吃饭,完全无视无邪三下五除二吃完饭,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解语花吃完饭,无邪就催促着解语花出发,解语花点头就带他去了放装备的地方,让无邪随便挑选,无邪看着那满满一屋子的各式装备,还有冷兵器,看的一愣一愣的,可惜的是他一样也不会用,最后只挑了一把短刀,一把匕首防身。 解语花也不在意他挑了什么,反正他会让人护着他,不让他死了,顶多吃点亏,最好是坑到无邪之后不想跟吴三省一起去下地。 见无邪挑完东西,解语花直接就带着他上了一辆越野,后边也跟着一辆越野,他们这次带上无邪,一共去了五个人,他们向着京都周围一个不知名的山就去了。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一 这边解语花刚带着无邪出发没多久,吴二白和吴三省就一起来了解家老宅,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听到解大不管他们怎么问,就只回答当家的出去了,不在家里,吴二爷和吴三爷如果要找当家的,等当家的回来我会代为转达的。 来来回回的就这一句话,将吴二白和吴三省气的不轻,解大表面镇定,背后的衣服都湿了,但是当家的走之前交代了,要是吴家来人不管他们问什么,就只说当家的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要找当家的就等当家的回来。 眼看着解大油盐不进,吴家两兄弟只能阴沉着脸离开,离开了解家老宅,兄弟二人坐在一辆车上,吴二白阴沉着脸对着吴三省说道:“老三,你们是不是露了什么马脚,才让小花将无邪带走了。” 吴三省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回道:“二哥,我们一直小心行事,自小花八岁之后,连环也一直没露面,应该没什么让他起疑的。” 说完他仔细想了想解语花这些年的行事,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小花不知道,那几年前怎么会有人传出蚕丛墓的长生之言,而且这桩桩件件都有解语花的参与,更何况,解语花对汪家出手也是在几年前。 如果说解语花不知道,那他为什么一直对汪家出手,不过,之前小花根本没有管过他们这边,他们都是各布各的局,这次小花突然将无邪带走的原因是什么? 突然,吴三省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吴二白看吴三省脸色变来变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开口问道:“老三,你想到了什么?” “二哥,小花这次带走无邪,可能是因为……张亓灵。” 吴二白的眼神闪了闪,他听到这个答案,也是震惊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张亓灵跟解语花之间的暧昧与亲密,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解家那小子知道了两人有感情,故意将两个人分开了。 他只知道解家那小子临走之前,为解语花请了张亓灵来教导身手,想来也是因为有所亏欠,所以找了那人为解语花添些助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个人让小花发了疯。 吴二白倒是听他家老三说过,这一年多来,小花那孩子端掉了汪家不少据点,手段果干狠辣,逼得汪家那群人有些狗急跳墙的不停的刺杀解语花,就连道上有些不老实的人都被他用雷霆手段整治一番。 不知是谁起的头,渐渐传出了解语花玉面阎王的名号,只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罢了。 吴三省将解语花跟张亓灵的事,大致跟吴二白说了一下,吴二白脸色淡定,只是手还是颤了颤,缓了缓他才开口问了一句:“张家那位现在在哪?” 听到吴二白的问话,吴三省脸上不好看,他现在要是能找到张家那位,还用的着叫着吴二白过来找解语花吗? 吴二白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张家那位现在在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估摸着一时半会的回不来,吴二白严肃的又问了一遍:“张亓灵到底在哪?” “他去了巴乃……” 听到这个回答,吴二白沉默了,那个地方对于九门来说是个凶险万分的地方,还没进去就折损许多人手,也只有张亓灵可以在里边进出而不会丢了命。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二 话说到这里,吴家两兄弟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现在也找不到解语花带着无邪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张亓灵弄回来。 两个人沉默着回来吴家,到了家吴奶奶将两人骂的狗血淋头,两人一句都不敢反驳,毕竟无邪会丢还真是他俩的疏忽,也是因为吴三省粗心大意,没想到会有人偷家,所以只能跪在吴奶奶面前,任由吴奶奶指着两人骂。 直到吴奶奶骂累了,让他俩接着派人去找无邪,才放过哥俩,哥俩对视一眼,吴二白派了人手去解家老宅周围盯着,一见到解语花回去立马通知他,吴三省则是派了人手去巴乃,一见到张亓灵就通知他,然后送他回京都。 两人都安排好事情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加派人手去找解语花的踪迹,只是解语花就是怕他俩去解家找他,才麻溜的在收到风声之后立马带着无邪躲了出去,怎么能让他们轻易找到呢? 话分两头,先不说吴家两兄弟找人找的昏天黑地的,解语花这边带着无邪悠闲的去往他们的目的地,将车藏在事先踩好点的地方,然后每人分一个背包开始了进山之旅。 无邪那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解语花也给他分了一个背包,每人的背包里东西都差不多,各自的背包自己背着,解语花并没有特别照顾无邪,刚开始进山的时候无邪还有些兴趣盎然的,只是随着枯燥的赶路,加上山里的路不好走,每人还背着五六十斤的东西,无邪已经累的不行了。 他走的呼哧带喘的,解语花趁着这个时间,让无相去了无邪的身上,还好目的地不远了,解语花在等无邪开口,如果他不开口,他是不会帮他的,无邪则是在想每个人都背的有东西,开始的时候小花已经说过了,每个人的背包都是各自的装备,他不想别人帮他背。 走到了最后,无邪完全是靠着本能的坚持,机械的抬腿,落下,抬腿,落下,解语花就这么看着无邪到了目的地累的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解语花将他身上的背包摘下来,拽着他让他起来走走,不要直接不动弹,他是想要磨练一下无邪,但也不是想把他弄死。 到了地方,不用解语花吩咐,跟来的三个人就已经开始扎营了,盗洞早就打好了,只等无邪休息休息就可以下地了,想到下地,解语花笑了一下,希望无邪喜欢自己为他准备的游戏。 拽着无邪走了几圈,他的气息渐渐平稳,这才让他坐下来休息,递给他一瓶水让他慢慢喝着,等到解家的伙计将烤好的干粮拿给两人,无邪也不挑剔,他实在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完就扯了睡袋去睡了。 没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呼噜,解语花看的直摇头,这也太菜了,就这样的吴三省要不找人护着,估摸上一世早就折在墓里了,还能等着他成长,安排人下去休息,清影和赤霞为五个人守夜。 解语花一大早就起来了,在营地周围练了会身手,解家几个伙计也起来收拾东西,准备食物,为这一会儿下地做准备。 解语花都晨练回来了,看到无邪还在那睡得香甜,他的脑袋上冒出三根黑线,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是对他放心知道他不会让他出事,还根本就忘了这里是哪里。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三 解语花走过去,蹲在无邪的旁边,拍拍他的脸,结果无邪直接伸手将他的手扒拉开,砸吧砸吧嘴接着睡了。 解语花真想给他一下子,忍着气,使劲的在无邪身上拍了一下,无邪疼得“嗷”一嗓子就从地上崩了起来,他看着周围的大树,灌木,懵了一会儿,没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直到看见黑着脸的解语花,他才想起来他跟着解语花一起出来干活了。 他对着解语花讨好的笑了一下,然后麻溜的收拾着自己,随意的吃了一口东西,他就眼巴巴的看着解语花,只等着解语花一声令下就可以干活了。 解语花看他的样子有点好笑,招呼解家的伙计开始下地,无邪一听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激动,解语花看了一眼,只希望无邪一会儿还能这么开心。 解家的伙计收到了解语花的眼色,就在前边带路,五个人就向着事先挖好的盗洞走去,到了那里,无邪伸着头看了看那个黑黝黝的洞,又看了一眼解语花,指着那个洞问解语花:“小花,我们怎么下去?” 解语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盗洞,意思很明显,就从这里下去呀!要不然还能怎么下去,随后白了一眼无邪,看看他问的什么傻话,之后就不管他了,由他和解家的一个伙计打头,无邪在中间,后边跟着另外的两个伙计。 无邪被凶了一时半会也不敢再说什么,老实的按着安排下到了地下,他们下来的地方是一个耳室,里边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无邪一下来就被这些东西吸引了目光,他直接忘记了解语花跟他交代的要小心行事,跑过去翻看那些瓶瓶罐罐,之后就一头扎了进去,直到解语花看他没跟上来,过来揪着他的后脖领子将他拽走。 “小花,小花,等等,我还没看完呢!”无邪双手舞动的不想被拖走,只是他反抗不了解语花,只能被拽出了那间耳室。 出了耳室,踏入另一个墓室,这个墓室空空荡荡的,一眼就望到了底,除了一个影壁前放着一个长条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供着一把长剑,只是那把剑早就锈迹斑斑,解语花他们都看不上那把剑。 无邪却是好奇那把剑,他凑上去准备看看,结果刚站到那个桌子前边,就听“咔”的一声,无邪身体一僵,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颤抖着声音叫着解语花。 “小~小花……” “趴下!” 解语花的声音响起,无邪本能的跟着声音的指示,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跟着就听到了一阵“咻咻咻”的声音,吓得无邪抱着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好一会儿声音才消失,无邪又等了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 只是他一趴起来就懵逼了,人呢?小花呢?解家的伙计呢?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无邪有点慌,他刚刚看到影壁两边有向后的通道,他想,小花他们可能是在影壁后边,他只能自己小心翼翼的向着影壁的通道边走,一边小声的喊着解语花。 而解语花这会儿在哪呢?他就在无邪不远处看着他,那些暗箭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他对着解家的伙计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去拿东西,他自己则看着无邪第一次下地。 他想知道,无邪的邪门是不是一直都有的!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四 很快,解语花就见到了什么叫邪门本邪,他也知道了无邪的邪门是一直都有的。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步一机关,关关都难躲,解语花看的目瞪口呆,他都严重的怀疑他的手下到底有没有清理过这里了,就连平常不爱动的胖胖都探出头来看热闹,解语花觉得要不是他没给胖胖带吃的,它能一边吃一边看无邪的热闹。 只见无邪刚准备踏入影壁旁边的通道,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吓的很了,伸手在影壁上扶了一把,收回手的时候手指挂到了影壁上雕刻的一颗珠子,被无邪的手指一划,那个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只听一声轻微的“铮铮”声,解语花连忙捏一个石子打在了无邪的腿弯上,无邪被解语花打的腿弯一软,一个踉跄就趴在地上。 这时,两道细细的线从无邪头上划过,这要不是解语花将他打趴下,现在的无邪都已经是好几块了,回头给吴三省分一块,给吴二白分一块,给潘子分一块,给小满哥分一块,给吴奶奶分一块,剩下的还能埋在吴家的祖坟里。 想着解语花自己给自己都逗笑了,他要真这样干,估计吴家的人都要气死了,然后看一眼无邪爬起来没有,结果,原地那里还有无邪的身影啊!无邪呢?那么大一只大狗狗呢?那一百多斤的肉说没就没了? 解语花愣了一下,连忙让清影追寻一下无相的气息,清影在空气中摆动了两下小脑袋,然后指着无邪刚刚进去的通道,示意在那边,解语花快速的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刚绕过影壁,这里是一个后殿,后殿里有着几根柱子,无邪此时就像失了智一般,绕着一根柱子一直在转圈,就连他过来他都是双眼发直的视而不见,解语花挑挑眉,看来无邪这是又中招了。 看着无邪没有什么危险,解语花也不急着给他解开,而是招呼一个解家伙计过来,他还是没忍住,找那个伙计又询问了一下,这次到底清理了没,那个伙计一脸懵逼,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们阳奉阴违? 虽然心里转了几转,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当家的,我们都仔细清理过了。” 解语花也是相信自己的手下的,只是看着无邪的样子真是一言难尽啊,他示意解家的伙计看向无邪那边,解家伙计顺着解语花的目光看向正围着柱子转圈的无邪,那个伙计的脸色也是一言难尽。 他可以保证,他们一定是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就连棺材都打开看了看,没有一点的危险,只会让人受点惊吓,如果是个下过几次墓的人,甚至都不会被吓到,可这吴家少爷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当家的……” “不必说了,我知道这不怪你们,你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是。”那人应声走入了黑暗里。 解语花则向着无邪走去,他伸手揪着无邪衣领,只是无邪像是没感觉到解语花对他的拉扯,一直的向前走着,解语花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无邪按在柱子上,用腿将无邪控制住,伸手拔开瓶塞,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解语花将瓶子凑到无邪鼻子下边,无邪无神的眼睛打了两个喷嚏,眼神渐渐有了聚焦。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五 无邪眼神缓缓聚焦到解语花的脸上,先是懵了一下,接着就要去抱解语花,可是他被解语花控制住,根本扑不过去,只能两只手来回的挥舞。 解语花看着无邪先是一愣,然后张牙舞爪的要扑他,以为他又中了别的招,一下就抓住了无邪的手腕,用力一扭一带,将他的手扭到背后,用力的向下按着,无邪被压弯了腰,疼得叫出了声。 “啊!小花,小花,你打我干嘛呀!我是无邪!” 解语花听他叫唤,就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嫌弃的瞟一眼在那边揉着自己肩膀的无邪,正揉着肩膀的无邪,看见解语花嫌弃的视线,一下子就炸了。 “小花!你们去哪里了,我刚刚怎么找也找不到,你都不知道,我刚在一个黑黑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怎么也走不出去……” 越说无邪越是委屈,大大的狗狗眼里都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漫,解语花听见他说的话,翻了个白眼,他还有脸说,这才多长时间,他就中招三次,自己就一眼没看见,他就跑没了。 就他那又菜又爱玩的样子,要不是这里早就被清理过,就这么短短时间,他死三次都够了。 无邪看见解语花翻他白眼,更委屈了,但他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只用那双狗狗眼直勾勾的盯着解语花,看的解语花真想给他两下子,手抬了抬,还是放下了。 就在这时,无邪像是被别的东西吸引,眼睛从解语花的脸上,移到了他的领口处,人也不自觉的向着解语花靠近,到了解语花跟前,直接伸手向着解语花的领口处伸去,却在半路被解语花一把拍在了他的爪子上。 无邪手立马红了,疼痛将他唤回了神志,但他也没管手上的疼痛,指着解语花的领口处,说了一句:“小花,你那里有个虫子。” 一句话,让难得出来看热闹的胖胖整个蛊都不好了,它气的昂着身子对着无邪呲牙咧嘴,只是它一副萌态,并没有让人觉得吓人,只觉得它可爱。 眼看着无邪又想伸手捏胖胖,胖胖无法,直接召唤自己的大哥,胖胖身躯震动,没一会儿,解语花肩膀上就一左一右的探出一红一青的两条小蛇,无邪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那里,身体抖呀抖的。 “小…小…小花,你…你肩上……” 无邪瞪大眼睛,指着解语花肩膀上的小蛇,想提醒他注意,只是一时半会儿被吓到了,话都说不清楚。 解语花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看到他抖着手,狗狗眼里满是惊恐,嘴唇哆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解语花扭头,就去清影对上了视线,一人一蛊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无邪咋了,无邪看到解语花看见肩上的小蛇,可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小花他没看见那条蛇吗?那玩意儿一看就毒性贼大,这要是咬了小花一口,自己能不能救回来小花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无邪肉眼可见的着急起来,解语花更不解了,无邪怎么了?又中招了?要不再揍他一顿? 无邪看解语花一无所觉,小声的叫着解语花:“小花,小花,你肩膀上有两条蛇,小心!” 解语花听了一愣,左右扭头与清影和赤霞各对视一眼,那有蛇?只有两条未成年的龙蛊呀!等等!龙蛊!!!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六 “你说的……是它俩?”解语花迟疑的指指清影和赤霞,问向无邪。 无邪听见解语花的问话,一边点头一边说:“是呀,那两条小蛇一看就是剧毒的,小花,你快把它俩打开,别伤着你了。” 解语花:“……” 清影:“……” 赤霞:“……” 一人两蛊无语至极,解语花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清影和赤霞是因为无邪听不懂它俩说的什么,两小只昂着身子,对着无邪昂着脑袋,露出了两颗小小的尖牙。 无邪被两只龙蛊一同盯上,只觉得自己身体一寒,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看看清影,又看看赤霞,怂怂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缩缩脑袋,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来自小动物的敏锐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老老实实的缩着,要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不妨碍他怂。 解语花看他一副怂哒哒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无邪的样子,只能招呼他继续在墓里走着。 “跟上。” 解语花打头走向深处的黑暗,无邪连忙跟了上去,他步步紧跟的不敢落下一步,要是跟丢了解语花,自己一步踏错就死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只是他刚想完,就脚下一空,他只来的急叫一声:“小花!!!” 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解语花听到无邪的声音,转头去看他,只是一转头,身后那里还有无邪的影子,解语花现在的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无邪又丢了! “嘶~嘶嘶~”(清影,找找人。) 清影应声而出,向着解语花面前的地砖处伸伸脑袋,无相的气息最后消失在那块地砖那里,它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解语花,解语花蹲在那块地砖前边,伸手敲了敲,下边传来一阵空响。 下边是空的,只是无邪是怎么下去的?他下去干嘛?解语花正在研究怎么下去,他与机关一道并不怎么精通,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这边无邪掉下来之后,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在下边没有什么尖刺刀片,他摔得半天没爬起来,他躺在原地,慢慢的活动着自己身体,爬了半天,爬起来之后,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没有找到出路。 又抬头看了看头顶,头顶黑乎乎的一片,眼看从上面出去无望,只能自己摸索着四周墙壁,不知道他是不是邪门和运气成正比,还真被他找到一个暗门。 只见无邪一点点摸着墙壁,摸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上疼得很,撑着墙壁休息,结果手用力一撑,只觉得手下一空,整个身体向着墙壁的方向倒去。 原来那里是一个暗门,无邪扑进去之后,那个暗门转了一圈,又合上了,如果不仔细的查看抚摸,根本就发现不了,就在这时,解语花也弄开了那块地砖,只是他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下面空空荡荡的,哪有那只傻狗的影子。 解语花无奈,只能让清影继续追踪一下无相,清影肯定的指着下边,表示无相就在下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解语花撑着两边,几下就下到了下面,下面空间并不大,只是并没有无邪的一点痕迹,也没有无相的踪迹。 清影碰了碰解语花,对着他指了指一面墙壁,示意他无相的气息在那边最浓。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七 无邪现在在哪呢?那暗门后边一个斜坡,他一头栽进去,顺着斜坡咕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连藏在他身上的无相都被转的头晕脑胀,无邪本来就摔得不轻,这一路滚下来,又磕碰好几下,只觉得身上更疼了。 他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起伏着,还以为他摔死了,只是他没躺一会儿,周围就传来一些轻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无邪侧耳倾听,只是他凝神听去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无邪见没什么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躺在那里不动弹了,他要缓缓,这一路,又是吓又是摔的,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只是藏在他身上的无相却没有无邪那样心大,晕晕乎乎的无相也听到了那声音,也顾不上自己晕晕的了,警惕的直起自己的上半身,晃动着小脑袋四下环顾。 无邪并不知道无相的警惕,他只觉得这一歇,身上更疼了,这让他更加不想动弹了,只是还不等他继续躺着,一阵嘈杂的声音絮絮的传了过来,无邪一惊 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打着手电筒四下环顾,只见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一圈的不知名虫子,只是那虫子看着凶的很,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虫子只在周围打转,并没有扑上来。 无邪吓得不轻,他连忙爬起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抱着手里的手电筒,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己不会今天在这喂了虫子吧? 他看了一眼那些虫子,只见那些虫子似是忍不住了,蠢蠢欲动的向着无邪那边慢慢逼近,虽然速度实在缓慢,但也确确实实的是在向他逼近。 无邪不想被虫子啃了,只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在哪干着急,就在那些虫子逼近了无邪一米之内时,一阵翅膀震鸣声响起,将正在着急的无邪吓得一个激灵,他四下环顾着,却没有找到哪里来的声音。 看不见的东西让无邪更慌了,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震鸣,这次无邪听出来了,那声音是从他头上传来的,无邪一下子不敢动了,他还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十八岁少年,遇见这样的事吓的不行,狗狗眼里含着泪,心里祈祷着小花快来救他。 这时无相从他头上飞了下来,落在无邪的手臂上,无邪睁大眼睛看着无相,那雪白的蜈蚣实在好看,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只是它的翅膀不停的震颤,发出震鸣声,昂着半个身子对着那群虫子,像是威慑,又像是警告。 这时无邪才注意到,那群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退出去一米远,他略略松了口气,但还是希望赶紧有人来救他,对着一群随时要他命的虫子,他真顶不住了啊!(?_?) 而解语花此时也越过那道暗门,快速的向着无邪这边赶来,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就听了无相威慑什么东西的震鸣声,他心里着急,他虽然想坑无邪,但不想他真的死啊! 随即加快速度向着无邪的方向赶去,他赶到时,就看见无邪抱着手电筒,姿势有些怪异别扭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无相在他的手臂上对着周围的那群吸血椿,只是这虫子应该是被人特意饲养的,比平常的吸血椿大了好几倍,有成年人的半个手指那么大,有几个甚至有成年人小拇指那么长。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八 无邪面对着那个斜坡,所以他一眼就看见了走过来的解语花,激动的不行,小花来救他了! “小花…” 无邪声音颤抖而委屈,解语花真是无奈死了,这货是真邪门,这些机关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他精准踏进去的,自己就跟在他身边,他都能丢。 解语花没理他,嘴唇微动间,清影和赤霞就窜了出去,连立在无邪手臂上的无相都窜了出去,三小一只冲向三个方向,将那些吸血椿揍得七零八落,这些不入流的毒虫,清影它们都不稀的吃,它们现在只是解语花喂给他们的血食,以及解语花密室里养着的大批的蛊虫,是以它们三个的嘴越发的挑剔。 只有胖胖还是一如既往的抱着药材啃啃啃,也不在意药材的年份,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睡觉,主打一个好养活。 很快的,那些吸血椿被三小只连揍带吓的就没了踪迹,只剩下一地的尸体昭示着它们来过,无邪看危险消失之后,就奔着解语花而去,只是比他更快的是一白一青一红三道残影,路过无邪时,还在他身上蹭了蹭粘上的脏东西,才落在解语花身上,欢快的蹭着他。 无相更是委屈极了,它一边蹭,还一边告着无邪的装,说他多不靠谱,多邪门,带着他净往危险的地方跑,吓得它整个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死了。 解语花听得嘴角直抽,他看了一眼无邪,只见无邪因这三小只的原因,并不敢靠近,委委屈屈的站在不远处,偏生他又好奇,不停的打量着正在跟自己撒娇的三小只。 三小只被他看的烦了,对着他一阵呲牙咧嘴的恐吓,转头继续跟他撒娇,无邪被凶了,缩缩脖子,他刚刚可是看到了那三个的凶残,换作他估计会死的很惨,但并不妨碍他接着打量漂亮的三个蛊虫。 “小花,你什么时候养的蛇跟蜈蚣啊?这蜈蚣的颜色还挺特别的,雪白雪白的,只是它怎么还有翅膀啊?看着奇奇怪怪的,还有那两条蛇,也长的奇奇怪怪的……” 解语花带着无邪一边找出路,一边听着无邪在哪碎碎念,他真是恨不得给他打晕过去,而本来缩在解语花身上的三小只听见无邪的话,气的不行,什么叫我们长的奇奇怪怪的,我们都没嫌你即邪门又见识短,你还提上意见了。 不过三小只虽然愤怒,却也没有做出伤人的举动,只是被念叨烦了,三小只找上了睡大觉的胖胖,不知道三小只怎么跟胖胖说的,只见速度最快的无相背着胖胖,快速落在无邪的鼻子上,无邪一下子禁了声,解语花正在找路,没听见清影它们的预警,只当无邪是说累了,也没在意。 而胖胖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无邪的嘴边,在无邪吓得瞪大眸子中,快速的吐出蚕丝,将他的嘴跟覆盖了起来,之后又爬回无相背上,由无相背着快速的离开作案现场。 解语花找到了出路,招呼着无邪跟他走,他一马当先的踏进来那个通道,向着未知走去。 解语花的无语没人理解,好好的整个熟悉的,踩过点,清理过的墓带无邪长长见识,被他这么一弄,活生生的把简单模式完成了困难模式,这找谁说理去! 哎! 花落瓶中一百三十九 无邪被几个小的堵住了嘴,一时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自己也不敢将嘴上的东西扯下来,因为赤霞和无相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解语花在前边带路,他要时刻注意着周围,这里是被无邪开发出来的新地图,不确定里边有什么危险,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倒不是他菜,而是有无邪在,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的让他俩出去。 无邪看解语花一时间顾不上他,只能委委屈屈的跟在解语花身后,然后,盯着他的赤霞和无相就看到了无邪邪门发作的时刻,他们走的这个本来是一个天然的裂缝,只是后来被人为的修正了一番。 这个通道用青石板铺路,两边沿着石壁的走向雕刻了各种花纹,无邪说不了话,但不妨碍他四下打量周围的花纹,这种花纹他没有见过,也于上边的墓里装饰不符。 无邪像个好奇宝宝,一时忘记了自己嘴被封上了,只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睛仔细瞧着那些花纹装饰,好在他没忘记跟着解语花,一步不敢停的跟着,就怕自己跟丢了死在这里。 只是他的运气真是忽高忽低,走着走着就一脚将一块青石踩了下去,解语花走在前边明显也听到了无邪踩到机关的声音,他停下来捏紧了拳头,本来他以为无邪这会儿这么安静,是因为学乖了,谁知道自己刚想完他就又踩到机关了。 无奈的戒备着周围,转身准备护着些无邪,只是他看了一眼无邪,就愣了一下,无他,原来无邪不出声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封住了嘴,他自然认得封着无邪嘴的是什么,只是他现在没空计较这些,他的身后传来呼啸的风声。 解语花一个弯腰,还不忘拉着无邪将他往旁边扯一下,无邪被解语花用力一扯,“duang”的一下撞在了墙壁上,无邪来不及顾忌自己被撞得生疼的后背,眼睛瞪大看着险险擦过他鼻尖的木桩。 他木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副被吓傻的样子,解语花又叹了口气,自从他把无邪带走之后,他叹的气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只是他也不能眼看着无邪折在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 解语花一手摸上自己腰间的龙纹棍,手一甩,龙纹棍展开,解语花将龙纹棍插进无邪和墙壁之间,用力一拨,无邪顺着解语花的力道扑向对面的墙壁,而解语花也顺势一拧身,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地。 站稳之后,解语花拉着无邪就跑,跑动间还要躲避着从各处飞来的木桩,只见解语花一个下腰,手顺势拽住无邪的后脖领子,将无邪拉的向后倒去,一根木桩擦着无邪耳侧过去,带起无邪的发丝随风飘荡。 只是不等无邪反应,就被解语花用手一推,整个人又站了起来,然后被解语花拉着继续跑,好不容易拉着无邪跑出那条满是木桩的通道,无邪像是才回神一样,后知后觉的说着:“小花,那个木桩挨着我鼻子过去了……” 解语花带着他,又过那些密集的木桩,他累的不想说话,更不想跟无邪说话,喘了两口气,才打量着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中间放着一口石棺,解语花仔细打量了一圈周围,这里应该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后被人修饰之后,用做了墓室,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 解语花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墓室,只是他却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他站在原地打量着周围,还不忘叮嘱无邪不要乱动。 “无邪,你不要乱动东西,也不要乱走。” “哦哦,好的,小花,我保证不乱跑,不乱动。” 解语花对他的话一点都不想听,他对他邪门有了更深的了解,就算不乱动,也有事找上无邪。 人生不容易,无邪上难度。 墓室四周依着石壁的纹理建造了许多置物的格子,上边放着一些竹简,只是时间久远,那些竹简都已经腐朽,只能从形状看出那一堆堆的竹简,应该是墓主人生前的爱物。 除了那面墙腐朽的竹简之外,就只剩下那口简朴的石棺了,解语花缓步向着那口石棺走去,无邪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跟上去,还是呆在那不动,走了两步,解语花察觉无邪没有跟上来,扭头看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一回头就看见了他在原地纠结。 解语花翻了个白眼,对着无邪说:“还不跟上来,一会儿你再丢了。” 无邪委屈,不是你说不让我动的,再说了,又不是我想丢的,小花怎么下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呜呜呜~吓人!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两人站在石棺旁边,看着那光秃秃的石棺,连个铭文都没有,解语花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石棺,想着从哪里打开这口棺材,无邪则是看了两眼那口石棺,见上边连个花纹都没有,就不再看那口石棺,而是向着周围石壁上的竹简打量着。 无邪这次下地受了许多苦,这才见了一口棺材,只是这口棺材也太简陋了,让他对下地的好奇心大打折扣,倒是对着两边的竹简很感兴趣,他有些蠢蠢欲动,只是还记着解语花的嘱咐,到底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解语花在身上的背包里拿出工具,就看见无邪对着那两面墙上的竹简看的眼巴巴的,看到这一幕的解语花,不仅没生气,还有点欣慰,好在无邪虽然想过去看那些竹简,但好在还记得自己的叮嘱,站在原地没动。 “无邪,过来搭把手。” “啊?好,来了。” 无邪被解语花招呼了一下,才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些竹简上收回目光,颠颠的向着解语花身边去,一到了解语花身边,无邪手里就被解语花塞了一根撬棍,无邪愣了一下,他呆呆的看了看手里的撬棍,又看看解语花。 “小花,这是干什么?” “开棺啊。” “开棺?不行,不行,小花,这是犯法的,咱们不能这么干……” 不等无邪开始长篇大论的碎碎念,解语花就打断他的话:“你进来墓里开始,就已经犯法了。” 说完,解语花翻了个白眼,让无邪别傻站着,赶紧来帮忙,无邪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按这解语花说的位置站好,解语花站在对面,然后两人一起用力,只是无邪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脸都憋红了,才将石棺撬开一道缝隙。 眼看着无邪要松劲儿,解语花连忙开口:“别松!” 解语花说完,快速的拿着撬棍沿着石棺的缝隙滑动,只是解语花这一动,大部分的重量都落在无邪的身上,差点他就没撑住,好在他咬牙撑住了,解语花也知道无邪撑不了多久,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无邪身边。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一 解语花接着手上的撬棍,一个用力,将石棺的盖子向着侧边撬动,一下子就错开一个口子。 一股难闻的味道飘了出来,解语花下意识的闭气,只有无邪那个处,什么也不懂,还伸着头往前凑了凑,被那股味道顶的差点吐出来。 好在解语花用手推了他一把,才没有吐到人家棺材里,被推开的无邪在一边吐的昏天暗地,解语花则在看这个尸体,还没研究两下,看看这人是谁的时候,躺着的那位老兄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上边的石棺盖子一下被撞飞了。 那石棺盖子从无邪旁边飞过去,吓得无邪也不吐了,连忙就要往解语花身边跑,现在这种情况,他这个菜鸡待在小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只是他还没跑过去,那个粽子就一下子蹦哒到无邪面前,要不是无邪停下的快,都能跟那个粽子来了亲密拥抱。 无邪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然后解语花就长见识了,他拿着龙纹棍站在石棺跟前,只见无邪在前边跑,那个粽子在后边追,一人一尸沿着墓室在哪绕圈子,他站在那里看的目瞪口呆。 别说他了,就连几个小的都在那伸着头看热闹,几个小的甚至还不时的轻声对着身边的蛊叫几声,像是在点评着无邪的动作,每次交流完,还会像模像样的摇摇头,像是对无邪很是失望一样。 无邪被粽子追的到处跑,没多久就跑不动了,他累的不行,想着小花怎么还不来救他,想着就扭头四下寻找解语花的踪迹,结果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看戏的一人四蛊,无邪只觉得人生无望,他在哪疯狂大逃杀,小花站在那里看热闹,呜呜呜~ 一个走神,无邪就被不知道什么玩意绊了一下,向前踉跄两步,一个五体投地就趴在了地上,无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还小呀,我还有大把人生没过呀!我…… 他想了半天才察觉出来不对劲,怎么玩还没死呀?然后扭头就看向他后边,然后就看见了解语花正拿着龙纹棍,一棍一棍的将那个粽子打的步步后退,无邪看到这里,也不在哪趴着想遗言了,一骨碌爬起来,开心的看着解语花暴揍那个刚把自己追的狼狈不堪的粽子,他甚至激动的想要在旁边指挥两句。 “小花……” 刚叫了一句,就被解语花扭头瞪了一眼,吓得无邪猛的一缩脖子,后边的话也咽了下去,没了无邪的语言攻势和捣乱,解语花很快就将那个粽子的手脚全部打断,然后抽出腰后的短刀,一刀结果了那个粽子。 看到解语花那干净利落的身手,无邪羡慕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只是解语花却没空理他,到了这里明面上已经没有路了,他要找找之后的出路。 无邪看着解语花在墓室里转悠,就是不理他,向着解语花就走了过去,只是刚走了两步,他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这次没摔倒,无邪纳闷的走到刚自己被绊的地方,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他伸出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无邪的动作吸引力解语花的注意力,他也向着无邪身边走来,只是还不等他走过来,他就看到了无邪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他来不及阻止,无邪就已经按了下去。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二 解语花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顾不上骂无邪,快速奔到无邪身边,伸手将无邪从地上揪了起来。 他一手拽着无邪的后脖领子,一手握紧龙纹棍,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只是“嗡嗡”的振动声从前边的墙壁那里传来,解语花提溜着无邪将他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面向那面墙壁,只见那面墙壁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那些竹简都被破坏,粉碎,看的无邪一阵的表情变换。 “这些都是文物啊,就这么毁了。” “你可闭嘴吧,有心操心那些竹简,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 “哦……这不是有小花你在嘛……” 无邪应了一声,又小声的对着解语花讨好的说了一句,解语花实在不想理他,只盯着那面墙,好在这次无邪没有闯祸,而是给他俩开出了一条生路。 解语花挑眉看了一眼无邪,看来无邪运气也很不错,他这次没有松开无邪的脖领子,直接拎着他踏进了那条黑漆漆的通道。 通道曲折,但总是向着上方而去的,兜兜转转的好一会儿,解语花听到了上边隐约传来的声音,他听了出来,那是他带来的伙计。 “你说这么久了怎么当家的还没带着吴家小少爷过来了?不会是在半路上出事了吧?” “呸呸呸,咱们当家的身手了得,这个墓对咱们都不是事,更不用说咱们当家的了。” “这不是还有吴家小少爷,万一吴家小少爷不听话,咱们当家的……” 上边的三个人正在闲聊,下边解语花听了个满耳,回头看了一眼无邪,无邪被看的面红耳赤。 “小花……” “走吧,我们去跟他们汇合。” 解语花收回视线,带着无邪加快了速度,只是很快就到了道路的尽头,只是尽头被堵住了,解语花伸手摸了摸,是一口棺材,想来这里就是主墓室了,他们正在主墓室的棺材下边。 解语花伸手在周围摸一圈,找好方向就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尝试着将刀插进棺材下边的缝隙里,只是他的角度并不好发力,试了试不行之后,就想别的办法。 他一边用刀有频率的敲击着棺材,一边唤出清影,让它看看能不能从缝隙里钻出去,棺材这边的声音吸引了解家的伙计,他们也不再闲聊,握着各自的武器向着棺材那边小心的摸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这棺材咱们也不是没看过,那烂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这也不可能诈尸了啊?” “过去看看不就是知道了。” “小心点。” 三人说着就到了跟前,解语花听见他们说的话,脸都黑了,他扬声对着外边说:“是我,解语花,把棺材挪开。”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连忙跑过去推棺材,也顾不上要留着给无邪看看主墓室,开个棺材长见识了。 “当家的我们马上把棺材挪开,你找个地方躲躲。” 说完,三人就一起用力,很快就将棺材推动,露出了一个洞口,等到将棺材完全推开,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圆圆的洞口,解语花跟无邪两个人从洞口爬了上来。 “当家的,您……” 解语花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他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后边再说,他看了看这个洞口,这个洞口古朴圆融,应该是跟墓室一起建立的,想来是一直都存在的。 想来,这上下两口棺材,不是下边的人截胡,鸠占鹊巢,就是上边这个使了什么恶毒的风水术,不过解语花更倾向于前者,这里的虽然名不见经传,但风水确实很好,不过,这并不管他们的事,他只想赶紧带着无邪开了棺然后回到地面上去。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三 好在这次没出什么幺蛾子,主要是这个棺材里的人骨头都快烂完了,想起尸也起不了了。 解语花带着无邪跟解家三个伙计一起回到地面上之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下次再也不想带无邪下墓了,这比他刚当家时群狼环伺还难搞,想着,翻了个白眼之后走回了之前的营地。 解语花回到营地之后,径直走向唯一的那个帐篷,他在里边摸索了好一会儿,找到了一个电话,开机之后,解语花先是看看手机上的信息,都是解大发的。 “当家的,吴家二爷和三爷来找您,我已经按照您说的打发他们走了。”这是他刚离开解家的时候,解大发来的。 “当家的,这几天咱们宅子周围有人在盯梢,连我出门都有人跟着……”这是他离开两天后发的。 “当家的……” 看完这几条消息,解语花刚准备将手机揣进口袋,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解语花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抖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新信息只有一句话:“张先生回来了,疑似失忆。” 解语花走出了帐篷,招呼着众人原地休息,他一点也不急着回去,让那边等着解语花恢复的解大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当家的书房的人,然后接着纠结着要不要给当家的打个电话。 张亓灵坐在书桌后边,他觉得这里很熟悉,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但他应该不是坐在这里,他应该是坐在……那里!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沙发,他应该是坐在那里,看着……看着……看着坐在这里的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张亓灵盯着那个沙发的位置,默默的发着呆,一直到晚上,他还是那样子坐在那里发呆,解大在书房外探头探脑的,张亓灵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解大摸摸鼻子,只能站在门口,对着张亓灵说道:“张爷,可以吃饭了。” “……” “张爷?” “……” 很好,张爷没理他,漂亮!他就知道,除了当家的在的时候,其他时间张爷根本就不会搭理他,别管解大怎么想,张亓灵根本就不搭理他,只当他是空气。 无奈的解大只能去挑了几样饭菜端来给张亓灵,他选了几样样当家的爱吃的,主要是他不知道张爷爱吃什么,一般都是当家的给张爷弄什么,张爷就吃什么,啊!对了,补汤除外! 想到补汤,解大又端了一小盅补汤,放了满满的一个大托盘,端着去了书房,自几年前解语花交代了之后,解家每天都会炖上补汤,主要是不知道张爷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可以随时都有补汤给张爷喝,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解大开开心心的向着书房去了。 解大一步踏进书房,就被张亓灵猛的盯住了,解大浑身一僵,张爷这是干嘛呀?他不会弄死我吧?好在张亓灵没盯着解大多久,之后眼睛就移到了解大手里的托盘上的那个……小盅。 解大小心的瞄了一眼张亓灵,然后将托盘放在张亓灵面前,甚至将那盅汤拿过来放在了张亓灵面前,张亓灵看了他一眼,解大心里一毛,快速的说了一句:“张爷您慢用。”就飞快溜走了。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四 张亓灵没有管溜走的解大,他盯着面前的那盅补汤,脑子里浮现一个画面。 他坐在一个亭子里,有一个漂亮的少年站在他旁边,一手托着汤盅,一手捏着个汤匙,正在喂他喝这个汤。 想到这里,张亓灵本来想要尝尝那个补汤的,只是刚端起来,他就本能的抗拒,张亓灵放下碗,盯着面前的饭菜,一直在发着呆,直到饭菜慢慢变凉。 解语花这边则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收拾了装备,他也该回去见见那位失踪了那么久的人了,总该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是吗?他解语花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如果他不好好的解释一下,那他可要好好的晾他几天。 虽然是这样想,但解语花还是加快了回程的速度,这可是苦了无邪了,他本来在墓里就造了一身的伤,这样的赶路速度,无邪都快死了,到了最后无邪全靠解家的两个伙计架着,才勉强到了车上。 一到车上无邪就瘫在了后座上,解家一个伙计上了驾驶室,解语花上了副驾,他扭头看了一眼无邪那副死狗的模样,勾了勾嘴角,希望无邪经过这次的经历可不要被吴三省轻易填进坑里了。 回程很快,当天晚上解语花就到了解家老宅,他一步踏进去,解大立马就迎了上来,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样,解大跟在解语花身边,将最近的事情都细细的跟解语花讲了一遍,最后一句却让解语花顿住了脚步。 “当家的,张爷在您的书房坐了一天一夜还多,他……他没吃饭……” 声音越来越低,解大有心想告状,只是话说出口,解大看着解语花越来越差的脸色,就想给自己两下子,干嘛自己要嘴贱,反正当家的早晚会知道,让当家的自己看张爷玩失踪,现在回来了还不好好吃饭的样子,这样子他就不用面对当家的冷脸了。(?o﹏o?) 解语花站在原地听完了解大的话,才继续走向自己的院子,进屋之前,对着解大吩咐了一句:“去准备一些吃的,记得准备补汤,送去书房。” “是,当家的。” 解大在解语花的门口停下,恭敬应是后,退下去准备东西了,心里默默的对着张亓灵道了声歉:张爷,你可别怪我,反正当家的肯定会知道,我只是让他早点知道。 解语花带着一身水气去了书房,一踏进屋里,就看到了坐在他常坐位置上的人,向前走了两步,那人听见了他对他脚步,抬眸看向了他。 屋里没有开灯,外边的灯光透过打开的门,打进了屋里,解语花背对着光,在张亓灵看过来的时候,他就停在了原地,任由那人看着他,只是他略带着茫然与陌生的目光让解语花心中一痛。 两人遥遥相望,解语花笑的越发灿烂,他问向张亓灵:“你还记得我吗?” “……” “你不记得我了?” “花儿……娇娇……” 像是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那个喂他喝汤的人,坐在他坐的位置的人有了面孔,是他,张亓灵猛地站起来,向着解语花快步走了过去,将眼前的人抱进怀里,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解语花被他抱着,笑的越发灿烂,他笑的浑身都在颤抖,他说很快就回来,他却一等就是一两年,他终于在他快要十九岁的时候等回了自己的先生。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五 解语花笑了好一会儿,抬起手轻轻的推了推抱着自己的张亓灵,张亓灵不解的看向他。 解语花不理他的不解,只是执拗的将人推开,然后走到自己的书桌后坐了下来,他微微抬头看向张亓灵,虽是坐着的,但他目光却让张亓灵有些心虚,抿抿嘴唇,向着解语花的方向刚迈出了一步,就被解语花叫停。 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手足无措,解语花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闲适,他笑的开心,像是在为终于等回了张亓灵的归来,只是他的眼睛还是清冷的,张亓灵的记忆不全,但他也感觉到了解语花的不高兴,直觉告诉他,最好要好好哄哄他。 “娇娇……我……” “张爷,吃饭了吗?” 话都没说完的张亓灵就被解语花打断了,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吃肯定是没吃的,但是他残破的记忆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没吃饭事情会有点严重,张亓灵直直的盯着解语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吃是吗?” “我现在吃,你别生气。”张亓灵这次并没有沉默,而是快速的回答了解语花的话,甚至向着解语花走了过去,他走到解语花身边,蹲在那里,仰着头看向解语花,那双黑眸里全都是解语花。 解语内心触动,但他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张亓灵接下来的动作,张亓灵则是看到自己色诱没有用,觉得可能是力度不够,准备要再接再厉,虽然他没有记起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有用的。 就在两人僵持时,解大带着解家的下人将解语花要的饭菜端了过来,只是他刚一敲门,那一坐一蹲的两个人都看向了他,解大浑身一僵,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当家的,可以吃饭了。” “嗯,放在桌上吧。” 解大听了连忙带着人将饭菜摆在了沙发前边的桌子上,最后一个人更是放下了一锅满满的补汤,解语花看到那锅补汤之后,愣了一下,扫了一眼解大,解大被他的眼睛一扫,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对着解语花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然后快速带着人出了书房,甚至不忘将门带上。 “张爷,吃饭吧。”解语花率先开口,之后就站了起来,走向摆着饭菜的桌子,看也没看一眼蹲在那里的张亓灵。 张亓灵看着解语花没理自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委屈,但他还是乖乖的站起身,跟在解语花身后走向沙发那里,只是他虽然走了过去,但坐在那里不动,就盯着解语花看。 解语花像是感觉不到他的视线一样,淡定用碗盛了一碗的补汤,放到了张亓灵的面前,张亓灵看看补汤,又看看解语花,他本能的抗拒喝这个玩意儿,但他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看着他的解语花,还是艰难的伸手端起了那个碗,以一种去慷慨赴死的气质干了那碗汤。 放下碗之后,张亓灵看着解语花,眼里透露着一丝丝的委屈以及……请求,解语花却不为所动,而是淡定的又盛了一碗,放在了张亓灵面前,张亓灵抿着嘴唇看向那碗补汤,随后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解语花。 解语花自己也盛了一碗,一点点的喝着,看张亓灵看他,放下碗,优雅的擦过嘴之后,这才说道:“张爷怎么不喝,是不合胃口吗?”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六 张亓灵无语,张亓灵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端起了那碗汤干了,随后,解语花又给他添了一碗。 张亓灵的表情都变了,他实在不想喝这个玩意儿了,他看着解语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委屈劲儿,解语花却不为所动,而是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张亓灵身边,弯腰端起了那碗补汤,细长的手指捏着汤匙搅动着,盛了一勺递到张亓灵的嘴边,张亓灵看着他,就是不张嘴,只是用那双黑眸看着他。 “先生,张嘴,乖~” 解语花像是没看见张亓灵的不情愿,也没看见张亓灵的委屈,只是笑着哄他,让他张嘴喝汤,张亓灵不情不愿的在他那一声先生下张开了嘴,喝下了那勺补汤,解语花看他喝了,笑着夸了一句:“先生真乖~” 就这样,张亓灵被灌了三碗补汤,解语花才放过他,他放下碗,淡定的将饭放在张亓灵面前,说了一句:“吃饭吧。” 说完就默默的吃着饭,不再理会张亓灵,张亓灵被三碗补汤灌的饱饱的,但解语花让他吃,他又不能不吃,只能慢慢的吃着碗里的米饭,两人沉默的吃着饭。 吃过饭之后,解语花翩然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独留下张亓灵坐在那不知所措,下人过来收拾的时候,就看到他还端着碗,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瞧着进来的人。 “张爷,您还吃吗?” 张亓灵听了之后,放下碗,站起身向外边走去,他虽然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但是自书房去解语花院子的路他熟,根本不用记得,就知道该往那里走,很快他就回到了解语花他俩住的院子,只是他站在院里,看着解语花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 张亓灵:娇娇不理我,委屈~ 大踏步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更觉得委屈了,他忘记为什么会惹娇娇生气了,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这是他的娇娇。 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解语花给他开门,转身离开了门前,没一会儿就出现在解语花屋子的窗户外边,熟练的撬开窗户钻进屋里,刚进去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张爷这道上鼎鼎有名的人,怎么今天也干起来溜门撬锁的勾当了?” “娇娇……我……” “哦~想来张爷是一时技痒难耐,拿我这窗户练手来了。” “不是,我……” “既然不是,那张爷就快回去休息吧,这深更半夜的。” 两次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张亓灵索性不开口了,就用他那黑沉沉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解语花,没一会儿的功夫眼尾都红了,解语花内心叹口气,还是不松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张亓灵看解语花不开口,就向前走了几步,短短两三米的距离,他硬是走了五六分钟,挨到近前,蹲在他的床边,伸手勾了勾解语花的手指,声音暗哑低沉的唤了一句:“娇娇~” 见解语花只是垂眸看他,并不搭话,却也没将手抽开,更是抓着解语花的手在手里把玩揉捏,接着说道:“娇娇,别不理我,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我不记得了,可是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说到后边,声音更委屈了,听的解语花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先生有失魂症,忘记了也不是先生的错,都是吴三省和解连环那两个老狐狸惹得事,明天就吩咐解大去抢他们的生意,还有黑瞎子那只黑耗子,明天就给他涨房租。 黑瞎子:凭什么涨我房租啊!!! 张亓灵:死道友不死贫道。 吴三省和解连环:小花疯了吗?不是把张亓灵还回去了? 张亓灵:谁让你俩给我忽悠出去的。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七 解语花半躺在床上看着蹲在床旁边,抓着他手不放的张亓灵,看着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委屈。 他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自己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着张亓灵示意,本来被抽走手里握着的手,张亓灵那眼尾红的都要哭出来了,一看解语花的动作,眼里的委屈立马没有了。 “先生,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也不理他了,自己躺下闭上眼休息,他今天一天马不停蹄的从山里出来,又一路飞快的开车回来,到解家时已经半夜了,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狼狈的去见先生,他还回去洗漱了一番,只是…… 先生他不仅食言,一去那么久,还忘记了他,他实在气不过,就逼着先生喝了三碗他不爱喝的补汤,尽管决定要晾晾他,他们才刚刚确认关系,他就丢了,他找了他那么久,他回来却忘了自己,可是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生他的气。 可他又实在气不过,于是他就迁怒了,明天,就让解大把报复安排下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身边是让他安心的人,很快解语花就睡着了,张亓灵轻手轻脚的躺在解语花旁边,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他的心里也很是安定。 一夜好眠,第二天解语花难得的起晚了,他并没有在往常他醒来的时间清醒,而是一觉睡到了中午,他睁开眼,感觉自己旁边有人,整个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想起来是自家先生,又放松了下来。 他歪头看向张亓灵,正正对上张亓灵的眼睛,他清晰的看到了他眼里倒映着小小的自己,解语花对他展颜一笑,还带着刚睡醒的暗哑声音响起:“先生,早安。” 被解语花的笑容控在那里的张亓灵,听着解语花的声音,耳尖悄悄的红了,解语花眼尖的看到了他微红的耳尖,好心情的起床走去了卫生间洗漱,根本不管被硬控住的张亓灵,直到他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前一刻,张亓灵才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端正的坐在床边,看着解语花光着脚从他面前走过。 那洁白的小腿和脚掌映在他垂着的眸子里,眸色暗沉了一瞬,他站起身将解语花拦腰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坐着,然后自己去了洗手间拿来毛巾,半跪在地上帮他擦着脚上的水。 解语花看的哭笑不得又心软的一塌糊涂,先生当他是易碎的瓷娃娃吗?连光脚踩在地上都怕他着凉,不过先生的好意,他还是乖乖的照单全收,只是他并不想看先生这样,他扯过张亓灵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脚上的水,就将毛巾扔在一边。 他捧着张亓灵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迷茫与不解,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帮他擦,觉得他擦的不好吗? 解语花则是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先生,你不用这样做,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一直喜欢你。” 张亓灵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娇娇,我忘了你。” 解语花听得心中一痛,他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无助,害怕,还有彷徨。 “没关系,我会记得你,你忘记了我就陪着你一起找回你的记忆。”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解语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随后,不等他再开口,就一吻封住了他要说的话。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八 一吻过后,解语花捧着张亓灵的脸,将自己的下巴轻轻的贴在他的额头处,张亓灵扶着他的腰身,以防他摔倒。 两人平复了自己的气息,解语花才缓缓的直起身子,一个轻吻落在张亓灵的额头,这才拉着张亓灵起来,将他带回了他之前住的房间,他虽然离开了挺久,但他的房间却是每天都有人打扫,每一季的新衣,解语花都会给置办。 他拉着张亓灵一推门进去,里面还是他走时的样子,就好似他并没有离开那一两年,只是出门溜了个弯。 张亓灵一踏进他自己的屋子,脑子里就闪了过了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手里捧着一柄陌刀,站在自己的面前,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张亓灵愣了一下,之后扭头看向牵着他的解语花,那个半大的少年与他面前的人重合,那是他的娇娇。 原来自己随身带着那把陌刀是他的娇娇送的,在他失去记忆之后,他都没有忘记随身带着自己的那把刀,难怪他觉得那把刀那么重要。 “先生,你先洗漱一下吧。” 解语花的声音响起,唤回了张亓灵的神志,他点点头,就乖乖的洗漱换了衣服,解语花又看到他家先生的好身材,轻咳了两声,解语花装作不在意的瞟向旁边换衣服的张亓灵。 张亓灵五感敏锐,他自然感觉的到解语花在看他,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没将水擦干就出来,滚滚的水珠从他的胸口,顺着他的腹肌一路滑进了张亓灵的裤子里,然后站在解语花侧前方,慢悠悠的擦拭着自己有些微长的头发,之后才在衣柜里拿出解语花帮他准备的衣服,深色的衣服更衬得他皮肤白暂,他劲瘦的腰身隐没在衣服下。 解语花最后直接盯着张亓灵看,看到被遮住的腰肢,解语花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可能饿了,等下跟先生一起去吃饭,让先生多喝两碗补汤。 张亓灵根本不知道解语花的想法,只是被解语花直直的盯着,他的色诱很成功,他的心情很不错,满意的轻轻勾了一下嘴角,转过身之后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他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坐在餐桌前。 他看着面前的补汤,嘴角微微向下拉了一点,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坐在那里淡定的喝粥的解语花,看他不看自己,张亓灵伸手拉拉解语花,解语花疑惑的看向他:“先生怎么了。” “娇娇,我不想喝这个……” 张亓灵指指面前的补汤,解语花盯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没两分钟张亓灵就退让了,他端起那碗补汤一口干了,刚放下碗,解语花又给他添了一碗,张亓灵嘴角向下拉的更多一点,但还是乖乖的喝了那碗补汤。 两碗补汤下肚,张亓灵都快喝饱了,这才被允许吃饭,面前是一碗解语花亲手盛的粥,面前的碟子里是解语花帮他夹的水晶虾饺,拇指小笼包之类的吃的。 张亓灵只觉得这是甜蜜的负担,根本吃不完好不好,但解语花在旁边看着他,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将解语花的给夹的吃食全吃了,解语花也估摸着量,确保自家先生只会吃的有点撑,不会撑得太难受,毕竟先生难受他也心疼。 花落瓶中一百四十九 吃完了饭,解语花就带着张亓灵去了书房,张亓灵看着牵着他在前边走的解语花,眼里都是开心。 到了书房,张亓灵就乖乖的寻了自己的位置,他也不打扰解语花处理事情,就那么看着他。 解语花一到书房,处理着书房桌子上的文件,一手拿着钢笔快速的浏览着文件,之后在后边或签上字,或是直接扔一边去,另一只手则是摸出来一个手机,播出去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交代了两句,没多久解大就过来了。 “当家的,您找我。” “解大,咱们在长沙跟杭州有生意吗?” “当家的,那是吴家二爷跟三爷的地盘,咱们在那边……” 话未说尽,解语花已经明白了解大的意思,同是九门之人,但是各家都有各家的地盘,虽然解家跟吴家关系亲近,但是在吴家的地盘上,解家也不好太过插手,不然,难免有故意挑衅吴家的意味。 “那就让咱们的人去吴家二爷跟三爷那边发展发展,讨口饭吃。” “当家的?” 解大语气里有惊讶与不确定,解语花自文件堆里抬头看了他一眼,解大被解语花看的一愣,明白当家的是不高兴了,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执行解语花吩咐的事情,解大恭敬的应下就准备下去安排,在他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解语花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你记得通知一下黑爷,最近这通货膨胀的厉害,他的房租翻倍。” “是,当家的。” 解大应下,快步下去安排,将解语花的命令一道道传了下去,整个解家很快运作了起来,没几天,解家的人就进入了吴家两兄弟的地盘,刚开始只是默默的低调发展,等到吴家两兄弟注意到的时候,解家已经在他们的地盘站稳了脚跟。 解语花这一操作让吴家两兄弟都火大,只是吴二白还能理直气壮的找解语花问责,吴三省却是有些心虚,对于解语花进驻他地盘的事情,除了将他们压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连找解语花都没有,只是他还是没有逃过被吴二白一顿臭骂。 吴二白手里的是吴家洗白的生意,是吴家现在安家立命的根本,也是吴家的退路,现在被解语花针对,冲击,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对于大权在握大半辈子的吴二白来说,这就是一个不小的挑衅。 自解语花的动作被吴二白察觉到,吴二白就来找过一次解语花,只是解语花才将无邪放回去没多久,他也不能将无邪日日拘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他除了生气,并不干怎么样,解语花坐在他对面,一副悠闲的样子品着茶。 吴二白不愧是老狐狸,就算生气,面上也不带出分毫,只是因这无邪有些投鼠忌器,只能以长辈的身份压一压解语花,可解语花根本不买他的账,只说生意场上,各凭本事。 最后更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时间,说了一句该到了陪他家先生吃饭的时候了,就站起来走向外边,到了门口之后,又回头对着吴二白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吴家二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晚辈就不多留你了。” 说完,溜溜哒哒的去找被自己留在自己院里的张起灵,要不是吴二白突然来,这段时间先生天天都粘在他身边,今天这一下午都跟那个老狐狸耗在那里,不知道自家先生怎么委屈呢~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 书房里的吴二白在解语花走了之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的手紧紧捏了一下,手上青筋鼓起。 不过站起身之后,又恢复了他平时那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样子,他平静的走出了解家,自这次见面之后,吴二白跟解语花在生意上的争斗就没有停过。 话说回张亓灵这边,自从他上次回来之后,解语花就给他一天三顿的喝补汤,连着喝了一周之后,张亓灵成功的喝到流鼻血了,补的太过了。 那天的午后,解语花一如往常的在书房处理事情,张亓灵照旧看着解语花干活,等着他忙完跟自己贴贴,抱抱,亲亲,只是看着看着,他觉得好像有东西从自己鼻子那里流了下来,张亓灵下意识抬手擦了一下,随即他就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陷入了沉思。 反应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向着解语花走过去,站在解语花身边,他委屈的叫了一声:“娇娇。” 随后将自己手上的血给他看,正埋头工作的解语花看见那抹血红一愣,立马牵过他的手细看,更是将胖胖都唤了出来,没在手上看到伤口的解语花抬头看向张亓灵,只见他家先生那俊朗白净的脸上,挂着两道血印,偏他家先生还有点委屈,解语花掏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拭着留下来的鼻血,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亓灵看他笑,有点疑惑的看他,随即想起来自己的目的,连忙张嘴说道:“娇娇,我可不可以不喝补汤了,我都流鼻血了。” 解语花听了眼角一抽,好吧,这事还真是怪他,不过谁让先生爱乱跑呢,他也只是小惩大诫一下,既然先生已经知道错了,并且认错态度良好,那这补汤不喝就不喝吧。 时光流转,距离吴二白来找解语花要说法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月,这段时间,自己先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的关系也在日渐相处中更加深厚,张亓灵已经不满足只有白天看到解语花。 他晚上也赖在解语花的身边,现在张亓灵已经登堂入室了,他现在住在解语花的房间,每天晚上都能抱着自己的娇娇睡觉,只是这个苦了清影它们几个,自从这人登堂入室,它们几个睡觉的位置就被迫从解语花的枕头边上,挪到离解语花最远的角落里。 还好,还算有点良心,张亓灵并没有将它们几个给扔出去,清影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跟赤霞和无相趴在一起,赤霞就委屈了,主人干嘛要自己跟着这个凶人,他还抢它们睡觉的地方。 张亓灵瞥了一眼三小只,紧了紧抱着解语花的手,它们几个怎么能睡娇娇的床,只有自己可以睡娇娇的床,娇娇,他的!!! 解语花不知道一人几蛊之间的暗流涌动,他被张亓灵抱着睡得正香,最近汪家也安分不少,没有在派人来他这里送死,不知道是在憋大招,还是又整了什么阴谋诡计,连他们的据点都收缩了不少,让他一时不知道找不到他们。 一夜好眠的解语花清晨起床之后,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冷意,洗漱后,推开门就看到了院里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又是一年冬天了,还好,今年先生陪在他身边,想着回头看向还躺着的张亓灵,刚好他也在看他,两人都眼神在空中交汇,当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暧昧。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一 等到解语花完成早上的晨练,他和张亓灵两个人来到餐厅,只是餐厅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他们了。 “黑爷,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待着,跑来我这有什么贵干。” “哎呀,这不是瞎子我自己过年不热闹嘛,所以瞎子我来帮你们热闹热闹。” “那倒是不用了,只要黑爷不要老是拖欠房租就行了。” “哎呀,花儿爷,你看咱们这交情,提钱多伤感情啊。” “黑爷这话就不对了,是我解某人那次没给黑爷付佣金吗?” “那不提那个,怎么说我也算是哑巴的娘家人,你看看,你都把人拐走了,瞎子我来你家过的年怎么了……” “没拐,自愿的。” 那边黑瞎子话音刚落,解语花还没接话呢,张亓灵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下子给黑瞎子整的呛到了自己的口水。 “咳咳咳……咳咳……” 这边黑瞎子咳个不停,解语花则是捏了捏拉着张亓灵的手,张亓灵向他看过了,他在想娇娇为什么捏他,是不是觉得好玩?那下次也把手给娇娇玩好了。 两人在那边脉脉温情,黑瞎子在旁边咳的撕心裂肺,看着这俩人觉得自己眼疼,两个没良心的,都没人管管瞎子我的死活吗?还有那个哑巴,要不是自己,哪有他现在的登堂入室,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拧巴呢! 还是解家的下人听到黑瞎子咳的厉害,虽然只有前两声是真的,后边都是黑爷装的,但还是为他倒了杯水,也不是心疼他,主要是当家的明显跟夫人正在含情对望,黑爷咳的有点煞风景,真是的,当误他看自家当家的跟夫人发糖。 好在黑瞎子不知道这人的心里想法,还在感叹解家的下人就是有眼力见,不像那两个,就只顾着你侬我侬。 好在黑瞎子根本不在意那俩人到底怎么样,他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也不管那两个人,直接开始大快朵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于是餐厅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两个绝色的人含情脉脉的互动,一个一身黑的人开开心心的吃着桌子上的饭菜,等到解语花想起来是带着先生吃早饭的时候,黑瞎子都已经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品尝了一下,速度很快,但姿态优雅,一看就是从小收到过良好的规矩教养。 解语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张亓灵坐下来,先是为先生盛了一碗粥,之后自己也盛了一碗,这才开始了自己一边吃一边投喂张亓灵的吃饭旅程,力求让自己先生吃的营养均衡,这样才能让身体健康。 不说这边三个人,杭州,吴家老宅,自从上次无邪被解语花带走遛了一圈之后,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可把吴奶奶心疼坏了,抱着无邪好一通安慰,又指着吴家两兄弟的鼻子骂了一顿。 这几个月下来,吴奶奶怕无邪在出事,不禁安排了人接送,还有人在暗中看着,只是这可苦了无邪,上次那种刺激的经历,让他久久不能忘怀,只是让他再去一次吧,他又有点害怕,于是他就想去找自家的三叔,让他给讲讲那些见不得光事。 只是每次还不等他做出行动,就被人阻止了,就连想偷偷引诱无邪的吴三省,都被吴奶奶派的的人整的束手束脚的,这些解语花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他们活该,然后再给他们增加点难度。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二 吴家的鸡飞狗跳并不影响解语花,他开开心心的跟自家先生一起过了新年。 年节一过,解语花就带着张亓灵出门了,两个人,一辆车,解语花表示,只要自己把先生带走的够早,就不会被那群老东西截胡。 两人漫无目的的出门去游玩,一边走一边玩,顺便炸几个汪家的据点,只是汪家好像学聪明了,他跟先生炸掉的两三个据点都没什么核心的东西,就连大鱼都没两条。 觉得没什么意思的解语花,带着张亓灵直奔长沙,他要去看看他新发展的地盘,而且,还要联系联系黑瞎子,他记得先生的那把黑金古刀就是黑瞎子弄出来的,这次他可要先把黑金帮他家先生收进怀里。 因着不着急的原因,等解语花带着张亓灵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是夏日,他带着张亓灵走进了一个古玩店,店面并不怎么出彩,看店的人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听到有人进来,也是懒洋洋的抬抬眼皮,说了一句:“随便看。”就又眯上了眼。 解语花也不在意,盘口这里都是收些下边的东西,或者为下地的人提供东西,而这些都是有暗语的,解语花上去对着那个小伙计说了解家本家的暗语,小伙计一下子来了精神,仔细的看了一眼解语花,将店门一关,就请解语花和张亓灵往后边去了。 “当家的,您来了。” “嗯,我路过,来看看。” “是,这是盘口的账本,当家的看看。” “嗯。”解语花接过后随意的翻了翻,确认了大致上没有出错,就放下了,现在也不是查账的时间,而且,这里毕竟是吴三省的地盘,他在这里经营多年,就算他不曾挤兑解家的这个盘口,但吴三省的地位也不是短时间能撬动的。 更何况他还在打压着解家盘口,不让在他的地盘上势力过大,解语花也不是非要现在就蚕食吴三省的势力,现在还不到时间。 询问了一下关于盘口的事情,还有吴三省对盘口的态度,解语花有了大概了解,就带着张亓灵走了,出来了那么久,他们也该回去了,解家不能总丢给解大一个人。 解大:当家的你终于想起来我了,呜呜呜~哭哭~ 回程的途中,每个城市解语花都会停留,带着张亓灵转转,吃当地的美食,去看有名的景色,他们像是最平凡的小情侣,享受着和爱人一起游玩的快乐,就连张亓灵的身上也浸染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看着先生的变化,解语花开心的不行,终于,那个清冷如仙的人不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也在慢慢的融入这片天地,这一切都在告诉解语花,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张亓灵是一个很好的爱人,虽然很多东西他不懂,但是他从来没有反驳过解语花,就算解语花对着他恶作剧,他也会浅笑着配合,看着解语花摘了朵漂亮的花,要插在他的头上,他就会配合的微微弯下腰,好让他更方便的帮他带上。 他们这半年来去了很多地方,在草原上骑过马,看过漂亮的花海,也在山巅接过吻,这些都是他们的美好记忆,解语花会一直记得,他用心的将这些记录下来,如果先生忘记了,他就拿给他看,再带他走一遍这些路,再带他做一遍这些事。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三 解语花一回到解家,解大就迎了出来,他开心的都要哭了。 下次当家的再出去能不能给自己配两个助手啊!这么多事情自己真的处理不来啊!他不想吃这个苦呀!呜呜呜~ 自从解语花接手解家,花了几年时间整顿了解家之后,就在暗地里发展一些解家的势力,这么多年发展下来,解家明面上还是那个解家,因这解语花的存在更上一层楼,只是暗地里的势力也发展的很不错,解语花不在,这一切的决策都要解大来把控,好好的孩子,硬生生把自己整的跟被吸干了一样。 解语花看到解大的样子,难得有点心虚,他摸了摸鼻子,拍了拍解大的肩膀,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回头你挑几个你看中的,给你打下手吧。” 解大听到解语花的话,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当家的你终于给我配助手了,再不给我配助手我就要死了,呜呜呜~当家的~ 解语花不想在看解大那一副幽怨的样子,拉着张亓灵就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开这一路车,虽然是一路游玩回来,解语花还是觉得他要去洗洗,要不他觉得浑身都难受。 回到了屋子里,解语花放开张亓灵的手,站在柜子前边找衣服,一边找还一边对着张亓灵说:“先生,我要去洗澡,你要洗洗吗?” 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张亓灵的衣服,拎着给他看:“先生,一会儿你穿这件怎么样?” 张亓灵含笑看他,听他问就点头,解语花看他那样就知道,他也不挑,他给拿什么,他就穿什么,于是也不再问他,找了两个人的衣服,放在床上,他就进了卫生间。 张亓灵看了看床上的衣服,他的是一件蓝色的休闲无帽卫衣,下边配的是一条极简风的裤子,而解语花的则是一件同款的蓝色卫衣,下边配的是一条休闲西装裤,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张亓灵直接转身也走了进去。 正在洗澡的解语花一愣,顶着一头白色的泡沫看向进来的张亓灵,目光呆滞,脸颊都泛起了粉色,虽然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是这样的还是头一次,张亓灵看着呆呆的解语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他就将自己被打湿的衣服脱下,随意的扔在一边,走到解语花身边,帮他冲洗这他头上的泡沫,好贴心的用手挡住,不让泡沫流进解语花的眼睛里。 解语花呆呆的看着张亓灵脱了衣服过来帮他冲洗,他甚至呆呆的抹了一下鼻子,看了一眼是水,而不是流鼻血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乖乖的配合着张亓灵的动作。 张亓灵:洗娇娇~开心~ 解语花:先生搞突袭,差点就丢人了,羞~ 冲好之后,张亓灵又开始洗解语花,解语花虽然不反抗,但他的身上都透着一些粉,现在可真是一朵西府海棠了,看的张亓灵只将将这朵花摘下来,藏起来。 张亓灵并不想唐突的将解语花吃掉,所以他克制的只是占了些便宜,就将洗好的花儿擦干包好,自己随意的冲了冲就抱着他出去了,解语花被张亓灵放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先生今天要吃他吗? 结果,张亓灵只是将他放下,然后自己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这才过来给还一副呆呆的样子的解语花穿好衣服。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四 穿好了衣服,被张亓灵牵着出了门的解语花才回过神。 不是,先生什么意思啊!裤子都脱了他给我来这个?那怎么着,是我解当家魅力不够,吸引不了他张亓灵了是吗?还是说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腻了? 坐在餐桌旁的解语花,一边狠狠的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瞟向旁边一脸无辜的张亓灵,张亓灵心里偷笑,表面还是平常那副样子,直到两人吃完了饭,解语花还是有点气咻咻的,越想越气的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就走。 走回了两个人的院子,解语花直接招出来清影几小只,嘱咐清影三个守好院子,谁也不能进来,就连胖胖都被解语花丢给了清影带着,嘱咐完的解语花转回身,就看到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张亓灵,他拽着张亓灵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进了屋子,关上门,解语花拽过张亓灵,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解语花一步一步的将张亓灵往后逼,两人一个退后,一个前进,很快的,张亓灵的脚就碰到了解语花的大床,他身形稳稳的停在床边,解语花看他不再往后退,直接伸手推了一下张亓灵,将他推的坐倒在床上。 解语花居高临下的看着张亓灵,张亓灵后仰着身子,抬头看向解语花,解语花的面色不好看,嘴唇紧紧的抿着,就那么垂着眼眸看向张亓灵,他的眸底全都是暗色,对上张亓灵那清凌凌的眼睛,解语花只想到了一个念头,得到他,彻底的得到他。 解语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直接欺身上前,修长的腿跨在张亓灵的身体两侧,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撑着床,将他缓缓的往下压,张亓灵配合的很,心里都是开心,娇娇忍不住了哎~今天可以吃娇娇~ 只不过面上还是那样的不动声色,他就用那双黑眸紧紧的盯着解语花,将眼底的欲望都藏的一丝不露,直到解语花被他看的脸颊都泛起了红霞,只能用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一边狠狠的吻上他的唇,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不满,解语花撕咬着他的唇瓣,轻微的刺痛,更加刺激着张亓灵的感官,他被遮住的眸子里一片暗沉。 双手扶上解语花的腰肢,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只是在最后时刻,张亓灵用力的一翻身,两人位置对调,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将解语花的双手控制在头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为自己的娇娇带去一阵阵的颤栗。 “先生~停一下~” “娇娇,乖,一会儿就好……” “先生~不要~” “……” “张亓灵!混蛋!……” 张亓灵顶着一个被解语花揪乱的头发,出现在两人居住的院子外边,淡定的嘱咐解大准备点清淡的吃食,他等会儿出来拿,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解大则是听见张亓灵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一边感觉到受宠若惊,但看到张亓灵被揪乱的头发,下巴上还有一个牙印,就连脖子上都有两个红痕,他又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自从昨天吃完了晚饭,当家的气呼呼的拉着张爷回房,一直到现在张爷才出来要吃的,这期间,清影几个都守着院子呢,就连自己来了想要靠近都要被清影警告,啧啧,看张爷的样子,当家的应该没吃多少亏……吧……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五 解语花醒来之后,看着半倚在床边看他的张亓灵,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鬼啊!这个闷油瓶子里边装的都是坏水,他的腰快要断了,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连腿上都有几个红印子,解语花动动自己的身体,感觉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支配了,气的他又翻了一眼张亓灵。 张亓灵就那么看着解语花,温柔的将人扶起来,贴心的倒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嗓子,解语花也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两杯水,才觉得自己的嗓子好了很多。 “先生,我饿了。” 解语花嘶哑的声音响起,张亓灵呼吸都顿了一下,才抬手摸摸解语花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我去给娇娇拿些吃的。” 解语花根本没力气管这个浑身都洋溢着开心的瓶子,他累了!他快要累死掉了!失去意识之前,就只记得窗外微微泛着白光,很快,张亓灵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上边放着一碗粥还有一些小菜,几个包子,他将东西放在床头,端起碗喂解语花。 解语花老实的被投喂,实在是他没什么力气,很快,饭就被吃完了,解语花又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他好困啊! 只听到张亓灵收拾好碗筷,端着出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他的床,伸手将他揽着怀里,解语花惊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抱着他的人。 “先生,累~不要~” 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没睁眼的解语花口中说出,嘶哑的音调带着呼出的热气打在张亓灵的胸口,他的整个身体都有一瞬间的紧绷,放松后,只是轻拍着解语花:“娇娇睡吧,我不动。” 听到了张亓灵的保证,解语花安心了,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在张亓灵的轻拍下睡了过去,两人在屋里甜甜蜜蜜,开开心心的,可苦了外边的黑瞎子。 他好不容易翻过墙,躲过解家增了不少的警戒线,以娘家人的身份来蹭饭,最好是能把自己的房租给降下来,要是能白住那就更好了,可惜他还没到解语花的院子跟前,就被清影带着无相堵住了。 一大两小蹲在墙头大眼瞪小眼,黑瞎子看着眼前警告自己的清影,摸摸下巴,最近自己没得罪这小东西吧,这怎么还给我堵外边了,之前瞎子我来找哑巴,哪次不是直接进了院子,这几个小东西顶多看一眼,这次怎么了? 就这样,黑瞎子在那蹲到天黑,才看见张亓灵从房间出来,他的位置高,一眼就看见了心情不错的哑巴,仔细打量了一下,哑巴这样子……得手了? 不确定,再看看,就见到张亓灵走到院子里,突然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当没看到他一样,走出院门,接过解大让人送来的饭菜,转身,进院子,回屋,关门,直接将黑瞎子无视的彻底。 黑瞎子看的磨磨后槽牙,好你个哑巴,看见瞎子我当没看见是吧,你这个过河拆桥的闷油瓶子,转身就去找了解大,解大正坐在解语花的书房里处理事情,他在解语花的书桌侧边给自己加了个桌子,解语花不在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处理事情。 看着不请自来的黑瞎子,解大只觉得头大,得,又来一个惹不起的,什么也没说,先吩咐人给黑爷准备好好酒好菜,这才问黑黑瞎子有什么事找自己。 “瞎子我没事,就是这屋里冷锅冷灶的,来蹭个饭~”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六 黑瞎子酒足饭饱之后,惬意的瘫在太师椅上喝茶,解大看这位爷没啥事儿,就又去忙自己的了。 黑瞎子也不在意没人理他,只要他每次来有好吃的好喝的就可以了,一盏茶喝完之后,解家的下人有眼色的上来问他要不要休息,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一边说还一边给黑瞎子添茶,黑瞎子抬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第一时间搭话,而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好茶,这御前龙井可不便宜,花儿爷就是有钱。 又喝了两口茶,才站起身来,对着那个下人说道:“走吧,带我去住的地方。” “是,黑爷这边请。” 看着领着自己往前走的下人,这人领的不是他之前住的地方,想想也知道,他之前住的是解语花的院子,虽然只住不长的时间,但是现在哑巴登堂入室了,他自然不能去打扰哑巴。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跟在那人后边,走到了另外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距离解语花的院子不远,想来是专门收拾了给他偶尔来住的。 黑瞎子想的不错,这确实是解家下人专门给他收拾的,就是怕他打扰自家当家的跟夫人,他们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着这位爷就是了,反正黑爷又不难伺候,相反,黑爷好说话的很。 这边的一切,根本影响不了那边的柔情蜜意,张亓灵端着饭菜进了房间,解语花还在睡,他放下饭菜,就去叫解语花起来吃点东西,该说不说的,张亓灵一个生活九级残废,自己之前吃饭都是饿不死就行,现在竟然会按时投喂解语花。 先不提黑瞎子知道了之后,是怎么样的惊讶,就听听这温柔的能滴出水的声音,轻柔的呼唤着自己还在睡着的爱人:“娇娇,娇娇,醒醒……” 解语花也许是累很了,他睡的很沉,张亓灵叫了他好几声他才睁开眼睛,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乖乖的坐起来,任由张亓灵带着他去洗漱,然后才被张亓灵抱到沙发那里去吃饭。 洗漱过后,解语花就清醒了,只是他还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所以就由张亓灵代劳了,而且张亓灵也非常乐意就是了,喂完解语花之后,张亓灵还贴心的将人放在旁边坐好,之后他才开始打扫战场,迅速的将剩下的饭菜吃完,收拾了之后将东西端出去。 回来之后,张亓灵眼睛亮亮的看向解语花,他的表情跟动作都透露着一个意思,想吃!看的解语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这素了百十年的老男人惹不起呀,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他屁事没有,还显得更精神,更兴奋了。 生活不易,花花叹气! 解语花是拒绝的,但是谁受得了先生那委屈又失落的眼神呢?反正他是受不了,于是,就这么的,解语花又被张亓灵翻来覆去的吃了个遍。 “先生~不要~” “先生~我累了~” “先生~” “娇娇,再一次就好了~” 在解语花又一次被弄的失去意识之前,他在心里发誓,下次,一定不能纵容先生,不能被他那可怜的样子骗了!!! 而张亓灵则在一次又一次的再一次就好的话里,吃了一遍又一遍的娇娇,最后的话语里都带着愉悦的上扬尾音……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七 时间慢慢悠悠的过去,等解大再见到解语花已经过去了两三天。 看着自家当家的脖子上的红痕,一副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声音也有些嘶哑,解大瞄了一眼之后,就低垂着眉眼不敢再看一眼,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解大,最近有什么急事儿需要我处理吗?” “有的,当家的。”说着将放在一旁的两大摞子文件抱给解语花,放在了解语花的书桌上,这才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一些不怎么着急,但是需要当家的亲自批示的文件,我都整理好了放在一起,按照着急的顺序排放,当家的先看看。” “嗯,放下吧,我现在处理。” 解语花看着那两摞子文件,只感觉自己的又开始疼了,最近几年他慢慢的把解家的重担分了出去,最后由解大总领,更有他跟着先生出去玩了半年,现在看见这些文件他是一点也不想处理。 不过看看伏案工作解大,本来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硬生生的被困在这里,还要处理那一堆的事,解语花拿起钢笔,也开始处理着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虽然他不想处理,但是他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就这么跟解大一起奋笔疾书。 过了好一会儿,张亓灵才寻了过来,只是他的嘴角拉平,紧紧抿起,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解语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高兴,解语花抬起头看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一样。 张亓灵一对上解语花的视线,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点委屈,都怪瞎,又来找他,他只想跟娇娇贴贴,粘着娇娇,不想理那个瞎,还有那两个老狐狸,可……他还是要去的,就只是想想要离开娇娇,张亓灵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解语花看到了他眼里的委屈,慌了一瞬,立马站起来牵过张亓灵,仔细的看看,人也没什么事,怎么又是不高兴,又是委屈的,这让解语花眉头微微皱起。 “先生,怎么了。” “娇娇,我要出去几天。” 听到张亓灵的话,解语花牵着他的手一瞬间收紧了,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劲儿,只是面上并不明显,只是说了一句:“好啊,先生要早点回来。” 随后就松开了手,走出门外,向着他们的院子走了过去,张亓灵有点手足无措,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解语花身后,走了没多远,解语花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拉着张亓灵的手继续向着他们的院子走去。 拉着张亓灵进了屋子,带着他走到一面墙前边,按了几下,旁边打开了一个暗门,他拉着张亓灵走了进去,张亓灵早就知道他的屋子有暗室,只是他从来没有进来过,他尊重娇娇的隐私,只是娇娇将这些都分享给他,还是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开心雀跃。 解语花带着他在下边转了一圈,前边是清影它们在家里进阶时候待的地方,每个蛊都有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后边则是一个有一个被隔开的空间,里面是被饲养着的食物。 转完之后,解语花轻声唤出赤霞,将它递给张亓灵:“先生,你要去哪里我都支持,你要做什么我也支持,只是你要带着赤霞,这样,我可以找到你。” 天涯海角,只要你不是爱上了别人,我总会找你的,张亓灵,你莫再忘了我……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八 张亓灵有些迟疑的接过解语花递过来的赤霞,他看看赤霞,又看看站在面前的娇娇。 “娇娇,你怎么办?” “先生放心吧,还有清影它们,你如果真的不放心,记得要早点回来……还有,别再忘记我了。” “好,不忘记娇娇。” 解语花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向下拉了拉,他自己则微闭着眼睛,送上了自己的唇,他在心里劝自己,先生并不是他的附属品,他有他的事情要去做,自己也有自己的布局,他不应该限制着先生,可他的心里也全都是不舍。 一吻结束,解语花放开了他,拉着他的手,走出了暗室,解语花亲自为他整理行囊,却被张亓灵抓住了手腕,将他带进自己的怀里,两人静静的相拥着,没有人来催促他们,黑瞎子也知道这事干的不地道,他只是站在解家的门外,沉默的抽着烟。 等到他的周围都扔了一地的烟头,张亓灵才牵着解语花从大门走出来,还不等黑瞎子询问,张亓灵就转身抱着解语花,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转身就向着远处走去。 解语花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他上了巷口的一辆车,解语花才收回视线,只是没人敢现在上来跟他搭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当家的心情不好,怎么可能自己凑上去,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回到书房,解语花已经平复好心情,他坐在那里处理那些文件,一直到晚上,天色见暗,他才站起来活动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一边活动一边还不忘记跟解大说了一句:“吴二爷最近是不是有点闲,看看,都没时间管教自己的弟弟了。” 解大秒懂,这是要找人出气呢,于是回答了一句:“吴二爷最近是挺悠闲的,我这就安排人去看看。” “嗯,去吧。” 解大应下之后,下去吩咐了这件事,事情一时半会儿的也处理不完,解语花活动完身体就坐在书桌前,从下边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了那个自蛇腹中掏出的盒子。 自他将这个盒子带回来之后,他也找人研究过,只是没有人知道上面刻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到底是清理了表面,现在盒子也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这是一个黄金的盒子,上边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线条,解语花看的时间久了,总觉得那上面的刻画他在哪见过。 想了半天,他想起来这些线条他在哪里见过了,上一世,在西王母国的神庙里,他跟黑瞎子走了另一条路,先找到了那里,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些,只是随意的一扫而过,根本没有仔细研究。 现在看看这个盒子,再想想那些线条,大体上都是一样的,只是这塔木陀的具体位置他并不是很清楚,而这个盒子他也没研究明白,总不能真等到无邪一步步推进吧,那也太慢了。 想想,解语花就甩开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等着无邪,还不如他好好研究怎么打开这个盒子呢!之前先生在的时候,忘记让先生帮忙看一下了,美色误人啊! 这边解语花仔细研究,那边半路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张亓灵突然打了喷嚏,给周围的人都看愣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张爷,还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周围的人基本都看到了。 可张亓灵根本不管他们,就当作没看到,任由他们在哪打量,只有黑瞎子若有所思,看来花儿爷还是挺重视哑巴的,连龙蛊都给出来了,他没看错的话,那在张亓灵领口一闪而过的红色,就是那条叫赤霞的龙蛊,不知道哑巴能不能把它借给自己玩玩。 花落瓶中一百五十九 玩是不可能给黑瞎子玩的,张亓灵飞了一个眼刀给他,之后,直接表演一个看不见,听不见,我很高冷,莫挨老子。 黑瞎子都没张嘴,就又缩回自己的位置了,他突然觉得龙蛊也不是很好玩,哎呀,哎呀,这大好时光,正适合瞎子我睡一觉,睡觉睡觉,想着黑爷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两位的表现,看的众人嘴角抽搐,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的,无他,打不过而已,虽然按照现在的关系,他们算是同盟,不会被打死,但挨打是肯定的,能好好的谁想挨揍啊! 不提这边的眉眼官司,解语花抱着那个盒子一连看了几天,还是没整明白怎么打开,他这两天也试了不少办法,可惜都没什么用,先生也不在,要不还能请教一下。 想不明白的解语花将东西往旁边一放,然后就开始处理桌子上堆积的文件,这些大部分都是解家暗地里的生意,明面上的生意,解大大多数都能拿定主意,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只是处理事情他也静不下来心,莫名其妙的就很烦。 无奈他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走出了书房,在解家里漫无目的的转悠,直到转到戏台那里,他坐在戏台上,看着虚空发起了呆。 他要好好捋捋,说好的单开一局,这怎么又跟西王母扯上关系,想起西王母国,他实在不愿意去,如果他没跟先生在一起,他到是可以事不关己的考虑怎么将利益最大化,可是那事关先生,上一世他虽然因为解家提前离开了西王母国,但先生上一世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 怎么才能让先生不再被天守,被爱人遗忘的感觉,真是让人痛彻心扉,可看着爱人受苦,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只是想想,就让他感觉撕心裂肺,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他不由的扯出一丝苦笑。 上一世,他至死都是孤家寡人,重开一局,他以为自己了无牵挂,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却没想到竟然有了爱人,这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想着这个,他回到自己的屋里,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所有记忆,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是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看来还是要去一趟先生守护的地方,看看根源,才能确定解决的办法,只是,先生肯定是不愿意自己去的,怎么才能让先生同意呢?自己就算偷跑过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进入青铜门里。 张亓灵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颓废了一天的解语花,第二天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解当家,他怎么能一直这样颓废呢?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办法,那还是可以做些别的事的,比如,痛打汪汪队。 “解大,让人进驻东北,密切关注一切东北那边道上的事情。” “是,当家的。” “还有,让人去云南那边,安排人密切关注这几个地方,让下边的人注意安全,以自身的安危为主。” “是,当家的。” 解大一边应下,一边快速的记住解语花指出的几个位置,上一世的汪家大本营就藏在张家的老巢,东北那边。 可是这南方的边境线上也有这个他们大量活动的踪迹,想来这里有什么东西对他们很是吸引,这两个地方都要密切注意,最好能将汪家一下子就打死,免得再出来恶心人。 安排好了这些,解语花已经将汪家的死亡日期计入了倒计时,希望他们喜欢解当家送给他们的烟花。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 这边心情不美丽的解语花紧锣密鼓的安排着计划,整个解家所有势力都被他调动,那边吴三省他们还在那绸缪着布局。 这十几年来,解语花没有一刻松懈过对这些事情的安排,为的不仅仅是自己有自保的能力,更是为了有按死那些不安分的玩意儿的能力,现在用来刚好,自己不开心,那就小小的掀个桌吧,想来那两位也能理解。 就算不理解也没什么,解语花根本不在意,自己已经有了跟他们叫板的实力,他们的想法根本自己根本不想听。 半个月后,解语花又站在了云南的地界上,这里是一个山谷,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没有什么人烟,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了无人迹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戒备森严的村子,村子周围是一圈高墙,高墙下来来回回的都有人巡逻。 解语花站在山上的隐秘处,拿着一个望远镜正在观察着那个村子,里边大多数都是半大的孩子,村子中间是一个宽阔的操练场,那些半大的孩子都在那里被人操练着,两两对打,只有赢得孩子才可以获得吃食,而输了的孩子只能自生自灭,如果能撑过去,那就是有用的,撑不过去就只能被人处理掉。 解语花带着人在山上观察了两天,汪家不愧是能跟张家抗衡那么久的家族,两天下来,根本没有找到巡逻的破绽,不过解语花也不在意,既然没找到巡逻的破绽,那就自己帮他们创造破绽好了。 “解壹,你带着人在周围看好,不要让这里边的人跑掉一个。” 解语花嘱咐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个解壹是解大越来越忙之后,帮自己培养的人手,一共九个人,最后只有解壹最出色,被解大排在了第一位,送到了解语花身边听从安排,其他几个分别按数字起名,被解大分派到了解家各个地方来帮助自己管理解家。 “是,当家的。”解壹恭敬的应下,自他被解大挑中,日日听着解大的洗脑,他早就对自家的当家人敬仰已久。 他第一次跟着当家的出来,内心激动不已,他一定要好好办好当家的吩咐的事,不能让当家的失望,更不能辜负了解大的嘱托,他们这次带来了不少人,化整为零的来到了云南,早就将这个山谷围了起来。 解语花嘱咐完就转身,隐没在了山林里,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随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黑沉黑沉的夜色里,解语花慢慢的向着那个村子摸了过去。 最后停留在了村子探照灯的范围外,他让无相去在另一侧制造混乱,他则带着清影在这边伺机而动,无相速度很快,消失在草丛中之后,无相找了周围的毒虫,带着毒虫驱赶着一些野兽向着那个村子就冲了过去,空中是密密麻麻的各种蜂子,地上是个头不大但是凶狠的动物,中间还穿插着悉悉索索爬动着的各色毒虫,最后边更是坠着花花绿绿的各种蛇类。 无相煽动着两对半透明的翅膀隐没在其中,带着这个奇怪的队伍悍不畏死的冲向那个村子,巡逻的人在这里待久了,跟山里的这些东西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好在也是训练有素,很快就组织着人开始清扫。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一 听着那边的骚乱,解语花抓住机会快速的溜进了村子,他对着一边向着这两天观察到的进入的成年人最多的地方去,一边也不忘嘱咐清影留下那些没有反抗的孩子。 清影领命而去,解语花则躲在阴影处,看着眼前的闹剧,他的眸中尽是冷冽,趁着这边没有人注意溜进了那最大的一间屋子,只是里边除了各种孩子的资料,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解语花也不在意,在这里边放下几个大烟花,转身就出了门。 随后,他在暗处游走,在各处丢下那些大烟花,那边的进攻还在继续,冲突很是激烈,因这清影的加入,两小只对着那些毒物的驱使更是如虎添翼,汪家虽然千防万防,但毒虫毒蛇有的毕竟不大,很容易就躲过那些清剿。 很快的,整个村子都乱了起来,各处都是毒虫毒蛇的踪迹,这样的骚乱,让解语花更是如鱼得水。 那边在山坡上观望着下边一切的解壹,一边手持望远镜观察下边的情况,一边一条条命令传下去,各种命令随着时间传给围在周围的人耳里,周围的人都动了起来,带着各种东西的人群慢慢的向着村子围了过去。 汪家被毒虫毒蛇咬伤的人不少,但毕竟不是蛊,一击毙命的人不多,但很多人都中了毒,解语花根本不在意,能活下来的人他还要再筛查一遍是不是被汪家洗脑的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他还快乐的在各处隐蔽的位置放着大烟花。 而解家的其他人也摸到了村子周围,一场短兵相接就这么拉开了帷幕,本来就因为各种毒虫毒蛇而有些慌乱的汪家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更是有些慌乱,本来只是一个培养人手的地方,那些没有训练好的新人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与此同时,解语花已经摸到了那群半大孩子的居所,有些大的孩子已经被汪家人抽调出去,用来守卫村子,这里留下的都是一些没有训练好的孩子,解语花本来想着将没有被彻底洗脑的带出去,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外边都乱成一锅粥了,这里竟然还有人守候,无奈之下,解语花只能退走。 这场突袭,虽然打了汪家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很快就开始组织反击,这边打的火热,那边解语花在整个村子里游走,终于找到了汪家的弹药库,这地方可真是出乎意料,正常人根本想不到弹药库会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解语花也不在意,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一趟一趟的来回跑,将这些弹药散落在村子各处,随后,解语花就找空系离开了村子,随后,解语花发出一阵阵的嘶鸣,通知着清影跟无相,清影跟无相听到解语花的招呼,一边往后撤退,一边向着外围撤退。 等到他这边的都撤了出来,解语花就向解壹发出了信号,解壹看到信号,整个人都激动了,他快速的下着命令,于是,一道道的弹药向着村子扔了过去,随着第一个炸弹落地,炸开了一道火花,之后,跟着一道道的火花划过夜空,村子霎时间各处开花,一处处的火花炸开。 解语花站在山脚下,看着山谷里盛大的烟花盛宴,眸中都是高兴,可真是一场美丽的烟花,他很喜欢。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二 爆炸四起,各处都是慌乱逃窜的人,解语花站在隐蔽处,肩上趴着清影和无相,看着眼前的热闹。 眼看着村子里随时都会在各处炸开一朵烟花,腹背受敌的汪家人开始组织突围,这时的解壹他们就开始忙碌了,随时注意着突围的汪家人,一但有人冒头,解壹立马就将人按回去。 只是汪家人并不死心,不停的试图突围,解壹带着人跟打地鼠一样,忙的不亦乐乎,哪里冒头打哪里,敌明我暗之下,汪家人死伤惨重。 但汪家毕竟也不容小觑,他们的进攻也很是激烈,解壹带来的人手也有死伤,只是解语花一方有备而来,汪家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就这么一边倒的情势下,汪家的反抗之势度越来越弱,直至彻底消失。 解壹带队进入村子又清理一遍,里边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个别还没有咽气的被进来收尾的解壹直接送走了,确认了这里边除了自己这边的人,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之后,才安排人点了这堆残垣断壁。 他则是快速的向着解语花的方向而去,将事情详细的汇报了一遍,解语花点点头:“做的不错。” 解壹:当家的夸我了,看来是认可我的能力了!!! 随后,解语花就带着清影跟无相消失在山林里,留下解壹处理后续的事情,解语花自这次行动之后,就独自出门去溜达了一圈,他想先生了…… 而在一个雪山脚下的民居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面面相觑,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一周前汪家受到了重创,现在正在进一步的龟缩势力,只是重创的原因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在汪家的人还在探查,级别太低,能得到的消息确实是缓慢的多。 “各位,有什么想法?”还是一个中年人先开了口,这个人就是解连环。 只是这一句话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在坐的有潘子,黑瞎子,张亓灵,只是张亓灵在发呆,黑瞎子表情似笑非笑,潘子则是根本没什么想法,他只管执行三爷的命令。 而解连环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想到了解语花,只是他也有所耳闻,因为张亓灵又一次被自己这边叫走,解语花正在生气的跟自家二哥抢生意,这段时间的动作不小,想来小花正在京都的解家老宅坐镇。 可是,如果不是解语花动的手,他也想不明白动手的到底是谁,根据他们这么多年的了解布局,并没有别的势力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能力可以如此迅速而精准的打击汪家。 而黑瞎子则肯定这就是解语花的做的,至于为什么吗?他看了一眼状似正在发呆,实则正在思念爱人的人,为了这个人,解语花也不会容忍汪家蹦哒的,就是因为那些人一直不安分,才让这两个人总是分离,花儿爷能高兴才怪呢! 而张亓灵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肯定是自己的娇娇做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就算打乱了这边的计划也没什么,只要娇娇开心就好,而且,娇娇也是为了给他出气,他也很是开心。 “三爷,既然这件事暂时没有定论,那不如还是说说我们的事。” 黑瞎子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将正在皱眉思索着到底是谁的解连环拉拉回了神志。 “也是,汪家被人打压对我们也有利,我们的计划不变,毕竟汪家还没有被铲除。”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三 这边还在商量他们的布局,那边溜达了一圈的解语花开心的回到了解家,只是他开心了,吴家上空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因这解语花的动作不断,吴二白最近很是头疼,解家跟疯了一样,不停的冲击着吴家的生意,虽然被抢走的生意不多,但是冲击频繁,让吴二白最近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而就在这时候,解语花来了吴家,他以拜访吴家奶奶的名义敲开了吴家的大门,他在吴家奶奶的面前很是乖巧听话,而被吴家奶奶拉来坐陪的吴二白则是表情阴沉,只是碍着吴家奶奶还在,吴二白又不得不扯出笑容。 就这样,解语花在吴家奶奶面前装乖卖巧,将吴家奶奶哄的开心不已,随后顺利的说服吴家奶奶,在吴二白那凶狠的目光中,带走了无小狗。 回到了解家,解语花对着无邪一顿忽悠,然后将无邪扔给了解大安排,解大接手之后,就挑了个训练解家人手的好手,就将无邪扔给他,自此无邪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两个月,他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了张亓灵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娇娇。” 正在戏台那里练戏的解语花,听到了这一声呼唤,转头看过去,那个向着他走过来的人,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神光。 解语花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人,他直直的看着他,明明才不到三个月,他却好似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不过,解语花还是在看到张亓灵的第一时间,就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张亓灵看着笑的灿烂的娇娇,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台下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张亓灵,台上是凤冠霞帔的解语花,两人相望,周遭都是绵绵的情意。 “先生,你回来了。”解语花笑着说了一句,后边的一句:我好想你。 在他自台上跳下来,扑进张亓灵的怀里时,才轻轻地飘进了张亓灵的耳朵里,张亓灵看着怀中的爱人,耳中听着爱人的思念,他轻轻的将唇印上解语花的唇,那粉色的唇瓣被轻轻含住,细细的舔吻厮磨,直到将那淡粉的唇瓣揉搓的变成嫣红,张亓灵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娇娇,我回来了。”张亓灵微微低头,看着那被他吻的水雾朦胧的眼眸,他又说了一句:“娇娇,我也很想你。” 两个爱人在此间互相依偎,诉说着各自的想念,就连清影它们都带着赤霞,不知道跑到那个地方去了,只是总有那些看不懂眼色的人过来打扰。 “小花?小花!” 明天就要回去吴家的无邪,过来跟解语花道别,他这两个月被训得很惨,但是成果也是有的,他明显比两个月前那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有了不小的区别,不再是那一副随意就能被推倒的样子,现在已经可以多挨两拳了。 只是无邪一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正在相拥的两个恋人,无小狗愣住了,他看向院子里两个绝色的人,一个是小花,一个……他不认识,随后无小狗捂住眼睛,快速的离开了这里,这不是他能看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而被人看到的两个人,谁也没在乎无小狗的到来,这样的小插曲,怎么能抵得过爱人的相伴呢?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四 解语花甜甜蜜蜜的跟自家先生表达着思念,那边被刚刚那一幕震惊了的无邪恍恍惚惚。 直到解大找到他,告诉他已经安排了人送他回吴家,无邪一听,立马就将刚刚看到的事情忘记了,终于要回家了,自己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没头脑的无邪开开心心的回了吴家,自不必提看他黑了不少的吴奶奶怎么心疼他,这些都不关解语花的事,他跟自家先生一日一日的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根本不想管那些玩意儿。 只是,总有人不长眼,汪家被灭掉了南方的重要分部,相当于直接被断了一臂,汪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段时间,解家外边不断的有人监视着,这种情况解大早就发现了,只是解语花没有什么吩咐,解大也就没管他们。 而解家被管的如铁桶一般,汪家的人根本没有什么进去的机会,自从几年前解语花被刺杀,解家那些被安插的探子就全被解大清理了,如今的解家就像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让汪家无从下嘴。 日子一天天过去,汪家没有找到机会,只能默默隐与暗处,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会给出致命一击,可解语花根本不怕他们,就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如果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点用处,他早就送他们一场美丽的烟花了。 而吴家那边,自从上次解语花下令跟吴二爷争锋,这些时间里也根本没有停下过,吴二白会不会气死他管不住,他现在有别的事情在忙。 “先生,你看看这个。” 解语花将那个金属盒子拿出来,递给了张亓灵,张亓灵接过后,伸出手指在上边细细的抚摸过,他微侧着头,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倾听着那些细微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微微抬起两根手指,一个寸劲,将一个蛇形的花纹按了进去。 随着花纹被按下去,那个盒子开始自己动了起来,随着“咔咔”的响声,盒子先是剥开外边那一层皮,里边全都是各种的玉片,随着机关转动那些玉片像是花朵一样绽开,最中间的花蕊部分,缓缓露出了一样东西,看到这个东西,两人面面相觑,这么精密的一个机关盒子,就为了装这么个玩意儿? 那个东西解语花很熟悉,那是一颗尸鳖丹,解语花伸手想要拿起来仔细看看,这颗尸鳖丹跟他之前见得到底有什么区别,只是还没等他摸到,手就被张亓灵抓住了,解语花转头看向张亓灵,眼里有着不解。 “不要碰,不好。” 解语花听话的收回手,张亓灵快速的将那个机关盒子合上,然后递给解语花,让他收好,解语花接过后,将他放到柜子旁边的保险箱里,之后他就被张亓灵抱进了怀里。 “先生?” “娇娇,可以吃吗?” “可以,不过先生要听我的。” “好,听娇娇的。” 听到先生的话,解语花只感觉一股兴奋的情绪上头,开开心心的将人按倒在床上,开始了自己的动作,卖力的安抚着他家先生,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解语花还是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乖乖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先生。 张亓灵的双手被一根红绸绑住系在床头,眼里沉浮着欲望,他看着解语花,手不自觉的动动,最后还是没有挣脱,而是任由着自己的爱人动作。 “先生,我会很温柔的~” “娇娇~”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五 “娇娇,不是这样的,先生来教你好嘛~” 张亓灵的声音暗哑,落在解语花耳中,像是一字字的敲在他的心头,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只是倔强的不肯认输。 张亓灵看着微抿着唇瓣,神情认真的人儿,眼里闪过宠溺,他暗哑的嗓音自淡色的唇瓣中飘出,慢慢的教导自己一手教出的娇娇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解语花渐渐可以控制自家先生发出他想听的声音,而张亓灵指节修长的双手紧紧抓着那根红绸,红色相称的颜色更是让人视觉感到了冲击。 眼看先生准备好了,解语花微微歪着头,看着先生那连眼尾都红了一片的容颜,他问:“先生,我可以吗?” “娇娇想要的,都可以~” 张亓灵看着眼前的人,他只觉得什么都可以给他,更何况只是这样的事,而得到允许的解语花开开心心的开始吃好吃的。 “娇娇~” “先生,先生~” 待到两人冷静,解语花躺在张亓灵的怀里,看着自家先生好看的侧脸,看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先生,去洗澡。” 解语花还是知道的,需要清洗,要不先生会生病,张亓灵睁开眼睛看他,点点头,看着先生自己淡定的站起身,走向卫生间,解语花有点挫败,虽然他只要了先生一次,可先生这样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很菜!!! 但是,有些气鼓鼓的解语花,还是屁颠颠的跟着自家先生一起进了卫生间,他要帮先生洗澡,万一先生摔了怎么办?他该多心疼啊!!! 说服了自己,解语花就走进了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里边的一切,只知道那水声持续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解语花是被张亓灵抱出来的…… 自那天开始,解语花就有些自闭了,张亓灵看着他不高兴,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于是,只能更卖力的让他没空想东想西的,这可苦了解大,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感觉自己多余,根本不敢在哪待,当家的在家,需要找当家的做决策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人,稍微靠近点当家的院子就被几个小的威胁。 无奈之下的解大又开始了宵衣旰食的日子,偶尔解语花出来,解大就会给解语花带来一堆文件,每当这个时候,张亓灵的眼刀子就往解大身上甩,让解大一度认为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在张爷手里,张爷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然后来一脚:“走你!” 吓得解大根本不敢多待,快速的汇报完事情,麻溜的就走了,每当这个时候,解语花都无奈,他也跟先生讲过,不要吓唬解大,可先生他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回头就折腾的自己更厉害,他也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了。 日子慢慢悠悠的过着,很快就来到了解语花的21岁年底,这一年多,解语花觉得在家里待腻了,这段时间,他挡回去了吴三省的好几次拜访,就连黑瞎子都被赶走了几次,他觉得该带着先生出去玩玩儿,要不总有那些不长眼的来打扰他们。 想到就做,于是,当解大再次过来找解语花的时候,就发现解语花已经带着张亓灵跑路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解大烦躁的抓抓头发,当家的又跑了,偌大的解家又剩下他看家了啊! 淦!!! 他不想年纪轻轻就头秃啊!!!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六 这边跟着自家先生出去浪的解语花,他根本不知道解大的痛苦。 他们两个人像是最平凡的情侣一般,漫无目的的开启了他们的第二次旅游,自京都出发,他们先去了东北,在漫天的大雪中牵手漫步在街道中,大雪染白了他们的头发。 又沿着道路,一路走到了内蒙的草原,时间已是春天,春风吹绿了青草,一路上他们看到了成群的牛羊,奔腾的马群,他们在这里停留,租借在一户牧民家里,他们还在这里养了几匹马,偶尔两个人会在这广阔的天地间策马奔腾。 只是有一天,两人又去外边骑马,回来的时候解语花却是被张亓灵抱回来的,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两个月,看过草原上的明月,也蹭骑马踏过清冽的湖水,更是跟先生在外边胡闹过,也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本来是要去西藏,解语花想要去跟先生看看那汪似明珠的湖泊,只是在半路上,张亓灵突然带着他去了墨脱,解语花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但他还是跟着张亓灵一路跋涉,到了山上那座喇嘛庙。 有些破旧的大门,大门前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顺着大门走进去,只有一个小喇嘛迎出来,对着他们行一个佛礼:“两位为何来此?” 这里实在偏僻,要不是张亓灵带领着解语花,在没有本地人当向导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这个喇嘛庙,解语花听到小喇嘛的问话,扭头看向张亓灵,张亓灵没有回答,只是拉着解语花向着后边走去。 小喇嘛看着张亓灵好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熟悉,仔细的搜寻了一下脑海,知道这位是德仁喇嘛的客人,他快步的走上前去在前面给两个人带路,他带着两人在庙里左拐右拐的,最后停留在一间房门前。 “两位,请进。” 说完,小喇嘛又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这里,而张亓灵则牵着解语花的手踏进了屋子,撩开几个毛毡,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德仁喇嘛,他的面前放着两只茶杯,在看到解语花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后又拿出一个杯子,为解语花又倒了一杯水。 “两位,请坐吧。” 两人坐在德仁喇嘛对面,看着面前的茶水,都没有动,张亓灵看着德仁喇嘛,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德仁喇嘛喝了一口茶,才开口对着张亓灵开口:“你这次来的早了。” “嗯,路过,来看看。” “这位是?” “我的爱人。” 德仁喇嘛听到张亓灵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又喝了一口茶,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解语花,之后才对着张亓灵说道:“挺好,这样就好。” 这句话落下,屋里一时没有人再开口,三个人都沉默着,直到天色暗淡下去,张亓灵拉着解语花站起来,向着外边走去,他们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了德仁喇嘛的声音。 “你要带他去见见她吗?” 张亓灵顿了一下,随后淡定的拉着解语花继续向外走,她很重要,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重要,他有预感,现在不是见她的最好时机,他带着解语花去休息。 第二天,张亓灵带着解语花站在山崖边上,他们在眺望远处,那里有那个人,她很重要,自己暂时不能带着娇娇去见她,只希望,她再等等他们。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七 他们在喇嘛庙待了四五天,这天,张亓灵带着解语花踏着下山的路。 离开了墨脱,两人又开始踏上了旅游的行程,一路顺着路途,看过沙漠戈壁的落日孤烟,看过湛蓝湖水映衬着的两轮月亮,看过皑皑雪山上的日照金顶,也走过了森林山谷,看了瀑布河流,那些美景所在之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解语花励志要带着他家先生走遍大江南北,留下他们更多的回忆,这样以后有需要的话,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记忆,他总有一天要将先生的记忆都替换成他们的美好。 先生啊!忘记了也好,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不必记得,你只要记得我们的回忆就好了。 他们在外边浪了一年多,最后还是解大打电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解语花叫回去的,于是,在外边跟自家先生玩的乐不思蜀的解语花才带着张亓灵回了京都。 解家老宅大门前,解大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解语花,解大直接就跪了,看看!看看!自己明明跟当家的差不多的岁数,看看当家的还是那么矜贵俊俏,再看看自己!自己老了十岁都不止,他还没媳妇儿呢! 要不是后边跟着的张亓灵,用那一双淡漠的黑眸死死的盯着解大,解大肯定会在见到解语花的第一时间,一个滑铲跪倒在解语花脚边,抱着解语花的腿哭诉自己的委屈与不容易,那边解语花看的额角青筋直跳,招手让后边的解壹带着后边的贰,叁,肆,四个人上前,两人抬腿,两人抬手,直接将解大抬起来进了解家。 要哭咱不能回去哭吗?好歹解大也是现在解家的实权人物,就这么在大门外哭的稀里哗啦的,多丢人啊! 解大表示,我才不管那么多,都是当家的不负责,直接将东西扔给自己,虽然自己抓了解壹之下的几个人过来当助手,但是短时间还是不见成效,大部分的担子还是压在解大的肩上。 听了一顿解大的哭诉,解语花全程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表示给解大放段时间的价,由自己带着除了解壹之外的贰到玖,解语花根据他们各自最擅长的领域为他们分配了工作,之后自己又开始做起了甩手掌柜。 而解大在听见当家的给自己放假之后,立马不哭了,速度很快的窜了出去(参考口罩时期那个“我出来了”的视频。)他像只欢快的猴,在解家老宅上蹿下跳的溜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那边先是被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在那么多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解大震惊了的解壹到解玖,表情管理还没有调整好,就又看到解大像是个被压了五百年的猴一样,“嗖”一下窜了出去,让那九个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没空管解大了,因为解语花将他们分配了工作,一个个的忙的团团转,就连解壹都被扔去训练解家人手了。 忙了一个月将事情都处理好,解语花又开始了悠闲的生活,跟着张亓灵天天在解家老宅里厮混,他在夏季日落的时候为他登台唱戏,他们在深秋的下午躺在院里晒太阳,在寒冬里窝在花厅里看落雪白梅,品茶喝酒,日子悠闲自在的过着。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八 拉着张亓灵过着自己小日子的解语花,天天玩的乐不思蜀,要不是解大提醒他无邪已经毕业,接手了吴家的吴山居,解语花才从温柔乡里出来。 解语花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他让解大找个人去吴山居里边看看,他记得上一世的吴山居可是没有一件真货,也不知道无邪到底怎么想的,解大将事情交代下去,立马就有人盯着吴山居,还时不时的派人去吴山居里看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吴家这是出了什么奇葩,吴山居刚交到无邪手上的时候,那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古玩店,里边七分真三分假,但是无邪脑回路清奇,他基本上隔几天就拎一两件古董去有关部门进行捐赠。 最后除了一堆没啥用的锦旗,吴山居成功的被他整的全是假货,解大跟解语花说的时候也是一言难尽,不过解语花倒是不意外,听的津津有味,不愧是无邪呀,这觉悟就是高,他怎么不把他三叔举报了,顺便把吴家的老底揭了呢? 咂巴咂巴嘴,解语花听的意犹未尽,于是,解语花安排人无邪那里搞事,先是出手一些小东西,东西价值不算高,但件件都是真品,一段时间之后,无邪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啊,直说自己转运了,最近收的东西都挺好。 然后,就在无邪最上头的时候,突然就让人停止去吴山居卖东西,而没了这些真的东西,吴山居很快就恢复成了之前那个样子,王萌跟无邪两人蹲在店里吃泡面,一边吃,一边还交谈。 “老板,我上个月工资还没发呢,还有,你吃的这个泡面还是我买的,你回头记得给我结一下。” “过两天就给你结,你也看到了,前几天咱们生意那么好,我还能少了你那点工资?” 说完,无邪喝干净了最后一口泡面汤,满足的放下空的泡面桶,往躺椅上一躺,美美的摇晃着,日子就这么过去,时间一久,无邪也有些着急,这什么事儿都怕对比,没有前段时间的来往不断,他这天天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 可这经历过热闹,月有结余的日子,再回到这冷清亏损的状态,无邪很快就要坚持不下去了,而解语花掐着时间,在无邪即将耐心耗尽的时候,安排人带去了一件好东西,那是一件算是平常而又不平常的古玩。 说它平常,那是因为那东西很多,说它不平常,是因为那东西保存的十分完好,那是一对羊首杯,是一个之前来无邪这里出东西的人带来的。 那天晚上,无邪已经打算关门了,那个人神神秘秘的来了无邪这里,进门前,还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看到才进了吴山居。 无邪看见这个人,第一反应是眼前一亮,这生意不就上门了吗?随后看见这人的样子又是一愣,怎么个事,这是有内情? 好奇心驱使着无邪没有将那人赶出去,而是也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关了店门进了店里。 “老板,我这次给你带了个好货,而且不扎手。” “是吗?看看。” 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打开,里边是一对白玉的羊首杯,白玉无瑕,羊首栩栩如生,无邪一眼就看上了,他要把这对杯子拿下! 只是他明白越是想要越是不能表现出来,就想压压价,而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就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扯皮,最后以一个无邪可以承受,但暂时拿不出来的价格成交了。 花落瓶中一百六十九 商量好了之后,那人揣着那对羊首杯溜溜哒哒的走了,而无邪则在思考怎么弄来那么多钱。 坐在店里想了又想,无邪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麻溜的锁了店,开着他的小破车向着吴家老宅而去,进了吴家老宅,来不及跟吴奶奶打招呼,一头扎进了吴三省的院子,他依着自己的记忆,在吴三省的书房里找到了吴三省的珍藏品,他挑挑拣拣的选了两件东西,一件是宋定窑的乳白釉贴银芙蕖瓶,一件是一个雕花的玉枕。 无邪拿着东西,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离开了吴家,很快的,解语花就收到了无邪跟那人约好了三天后交易的消息,听到了价格,解语花挑挑眉,也不知道无邪会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很快,解语花就知道无邪从哪弄来那么多钱,因为,无小狗把电话打给了他。 “小花,我是无邪,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来听听。” “我看上了一对杯子,只是手里钱不够……” “你要找我借钱?” “啊?不是,不是,我这里有两个东西,想让你看看你要不……毕竟只有你才是我能找到最快出手的买家……” 后边的话无邪说的底气不足,因为他也不确定解语花会不会收他拿的东西,解语花挑挑眉,他没记错的话,无邪那的真品都被他自己捐了吧?那他手里的东西哪来的? 解语花想不明白就问了无邪:“什么东西?你那哪来的?” 无邪在那边吞吞吐吐的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在我三叔那里拿的……一个瓷瓶,一个玉枕。” 解语花听了无邪的话,人都麻了,怎么说呢?不愧是无邪,这可真是个坑啊!不过,无小狗根本不知道这是自己给他下的套,本来是想套着无邪,让吴家赎人,结果无小狗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直接背刺了他三叔,偷了吴三省的家。 解语花表示,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随即对无邪表示:“好啊,我明天去找你,看看你的货。” 听到解语花答应了下来,无邪开心不已,美美的回去睡了一觉,这边窝在张亓灵怀里,把玩着自家先生手指的解语花对着他问道:“先生听到了吗?咱们明天去找无小狗玩玩儿好不好?” “好,娇娇想去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解语花带着张亓灵飞往了杭州,他早早就给张亓灵办好了各种证件,这样主要是方便他随时拉着张亓灵跑路,很快,到了杭州,这边的人早早就在这里等着,接上了解语花两人直奔吴山居而去。 到了吴山居,就看到了无邪正在跟一个老头说话,那个老头一脸的猥琐,正指着一张复印纸跟无邪说着什么,无邪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就在看到解语花的时候,无邪的眼睛都亮了,随意的打发了那个老头,就迎着解语花走了过来。 “小花,你来了……” 随后看了看跟在旁边的张亓灵,又是这个人,不知道叫啥,算了,不搭理他算了。 “小花,你快跟我来,咱们去后边看看。” 解语花跟着无邪往后走,路过桌子边,扫了一眼那张复印纸,解语花眼神一闪,随即若无其事的跟着无邪往后走,无邪招呼王萌看好店,随即屁颠颠的将东西拿出来给解语花看,解语花看了看,东西很不错,不愧是吴三省的珍藏,解语花痛快的收下了这两件东西,只是价钱不是特别高,只能说在无邪能接受的低值范围。 本来无邪还皱巴着一张脸,回头一想那对杯子,反正是三叔的东西,价低就低吧,反正他想要那对杯子。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 解语花痛快的将钱给了无邪,然后拿过那两件东西,转身向外走去。 “小花,我请你去楼外楼吃饭吧!好不容易你才来一次。” 正看着手机短信上的零,笑的一脸憨傻的样子,直到察觉到解语花转身向外走去,他才回过神来,招呼着向外走的解语花,手里有钱无邪也有底气,他很有底气的要请解语花去楼外楼吃饭,只是解语花这会儿并不想理他,但无邪坚持。 解语花眼珠子一转,就答应下来了,不过解语花表示,他要先将东西拿去自己在这边的堂口,让他们拿去处理一下,无邪点头表示好呀好呀,我在吴山居等着你。 解语花笑眯眯的拉着张亓灵上车,一直等在门口的司机在解语花一句回堂口的话音落下,只给无邪留下了一排汽车尾气,上车之后,解语花拿出手机拨通了黑瞎子的电话。 “哎呀,花儿爷呀,这可真是让人意外,找瞎子我有什么事?” “黑爷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瞎子我……忘记了什么?不如花儿爷跟瞎子我提个醒?” “我托你找的刀呢?” 一句话让黑瞎子卡壳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楼,啊这……还真是忘了,那把刀可是有大用,自己都忘记了之前花儿爷托自己找刀的事情,但这个事儿呢,他怎么能怪自己呢?那肯定不是自己的错呀!都是吴家老三的锅,你说对不对? “呵呵~花儿爷啊,这件事事情他说来话长呀,你听瞎子我慢慢跟你说……” “那就麻烦黑爷您长话短说,要不你看着最近的钱他不经花呀!黑爷你说这房租……是不是……” “哎呀~花儿爷看你说的,你还能差这点钱吗?”说完不等解语花开口,就接着说道:“那把刀,本来瞎子我是准备拿去给花儿爷你的,但是这不是遇见吴家三爷了,他也看上了那把刀,所以,那把刀现在在吴家三爷手里,花儿爷你跟吴家三爷交流一下……” 一口气交代完,黑瞎子不等解语花的回答,就表示信号不好,先挂了,回头再联系,挂了电话,黑瞎子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楼,扭头就走进了人群里,只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吴三省你自求多福吧…… 很快,解语花他们到了解家的堂口,将那两样东西递给司机,让他找人将东西送回解家去,他则上了驾驶室,带着张亓灵回了吴山居,他没看错的话,那张复印纸有点意思,不会吴三省已经在引这无邪入局了吧!那自己可要好好的掺和一脚,还有那把刀,那可是先生的。 回到了吴山居,解语花随意的在吴山居里逛了逛,一眼看过去,没一件是真货,解语花表示可真是开了眼了,在吴山居消磨了会时间,也到了可以吃饭的时候,无邪招呼着解语花跟张亓灵前去楼外楼,刚到楼外楼坐下,点完了菜,无邪就收到了吴三省的召唤,吴三省发短信表示有好货,叫无邪去看。 与此同时,张亓灵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解语花瞟了一眼,是吴三省,示意张亓灵接起来,张亓灵听话的接起来之后,一句也没说,没两分钟就挂了。 然后看了解语花一眼,跟他说了吴三省说的话:“他说,那边有把好刀,比你送我的陌刀还要好,让我过去。” 无邪第一次听到张亓灵说这么多话,眼睛都瞪大了,他还以为这个人不会说话呢!原来他不是哑巴啊!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一 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三人吃着东西,只是都心思各异。 解语花话则是觉得吴三省真不老实,想要找先生不会找自己商量吗?非要偷偷摸摸的,怎么,他好好说自己能不同意吗?不就是敲他点好东西,顺便再坑他几次,至于这样算计吗? 而张亓灵则是看着解语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今天这顿饭娇娇都没吃多少,娇娇这样可不行,都怪吴老三,回头就顾瞎子去坑他一把,什么?你问他怎么不去,他还要陪他的娇娇呢! 而无邪则是在看了短信后,就有些急躁又坐卧不宁的样子,他就像是屁股上长钉子了一样,看的解语花只想敲死他,但是看着他着急,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就很可笑,解语花按耐下心情,就当自己没看见,淡定的吃起了饭,时不时的投喂一下张亓灵。 那边本来就急躁的无邪,看到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感觉自己更吃不下去了,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机,一会儿看看对面的两人,最后解语花实在被他看烦了,就问了他一句:“你在看什么?有什么话你就说!” 无邪抿抿嘴,被解语花凶了也不在意,他扯出一个笑,对着解语花说道:“小花,你跟我去我三叔那里看看呗,我三叔说有个好东西,让我去看看。” 解语花眉毛一挑,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向无邪:“我看看。” 无邪看着解语花的一系列动作,只觉得牙酸,看看小花,再看看他,他俩真的都是世家吗?怎么看自己跟小花也不一样啊!不过,他也没有迟疑,麻溜的把吴三省发给他的信息调出来,将手机递给解语花。 解语花接过手机,扫了一眼之后,就将手机还给了无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扭头就看向张亓灵,看着张亓灵还在吃,解语花欢快的投喂起了张亓灵,无邪看看手里的手机,又看看解语花,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应该走了吗?这怎么又腻歪上了,没空理无邪的小心思,直到解语花将张亓灵投喂饱了之后,才站起来准备往外走,直到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往外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无邪没有跟上来,无奈的叫了一句:“无邪,走了。” “啊?去哪?” “你不是说去你三叔那里?还不走?” “哦哦,来了,来了。” 无邪麻溜的起来,准备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带着两个人去吴三省那里,只是等待他结完账出了门,就看到小花开着一辆越野车等在门口,看他出来,就招呼他上车,无邪看了看那辆车,啧啧,小花这车真不错啊! 感叹完了之后,上了后座,开始给解语花指路,他们向着吴三省的小楼而去,很快,到了吴三省的小楼下,二楼的吴三省听到汽车的声音,以为是无邪来了,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往下看。 只是,他的大侄子是来了不错,但是那个人跟那个小魔星怎么也来了? 没错,他本来想用一把刀将张亓灵跟无邪都引来,让两人有些交集,只是没想到解语花也回来,他更没想到的是,这还是他的大侄子将人叫来的。 不过,吴三省心里再怎么样,也还是挂着笑容将人都迎了进来。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二 “呦,小花什么时候来的这边,你看也没跟我说一声,我这才知道。” “不劳吴三叔费心了,我也就是来这边转转,这不,凑巧无邪说你这边有好货,叫我一起来长长见识。” “呵呵~那里那里,都是些小玩意儿,解家什么没有是不是……” 听到解语花说是无邪带他们过来的,吴三省嘴里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狠狠的剜了一眼无邪,无邪被自己的三叔这一眼整的莫名其妙的,挠挠头,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主打一个没头脑! “三叔,你不是说有好货吗?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再说了,你跟小花又不是不认识,别整你那套了,快快快,把东西拿出来。” 刚坐下的吴三省就被无邪扯着胳膊扯起来,让他去拿东西,吴三省简直要气死了,自己是跟小花认识不假,但是现在小花跟之前的哪能一样吗?一言不合就要弄他们了好不好! 不过,吴三省还是顺着无邪的力道站起身来,之后一巴掌拍开无邪扯着他胳膊的手,自己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拿出来一个长盒子,小心的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无邪一看就伸手想要拿起来看看,又被吴三省拍了一下,委屈的捂着手坐在旁边。 吴三省郑重的打开盒子,随后将盒子转个圈,让另外三个人看到里边的东西,果然,是那把黑金古刀,解语花眼里闪过一丝不爽,好你个黑瞎子,让你把刀给我你不给,回头就给你的房租翻倍,翻八倍!!! 张亓灵则是在看到这把刀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他的眼神直直的粘在那把刀上,吴三省将张亓灵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这次稳了,果然,张家人还是要用张家的东西来引诱。 无邪看着盒子里的刀,眼里都是惊艳,他伸手就想去摸,解语花看着从旁边狗狗祟祟伸过来的爪子,眼角一抽,他伸手给了无邪伸过来的爪子一巴掌,无邪疼的“嗷”一声,他抱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红了!还肿了!自己短短时间这只手被拍了三次了!他干啥了?不就想看看那把刀吗?他又不是犯天条了!!! “娇娇。” 好不容易将眼睛从那把刀上移到解语花身上,张嘴就是带着点请求与委屈的声音,很好,一句娇娇让解语花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了,只要他家先生想要,那他就一定给他家先生弄来!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边正在美滋滋的喝茶的吴三省突然一口茶喷到旁边的无邪身上,连脸上都溅到了不少,无邪一边摸着脸一边幽怨的看着吴三省,但是吴三省根本就没空搭理无邪,他听到了什么?那个张家人叫他家小花什么?娇娇?他一个陈年老男人拱了自己家鲜嫩嫩的白菜!!! 没错,这次出现的根本不是吴三省,而是解连环,只是他的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的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一时看着张亓灵的表情带着嫌弃,看着解语花的眼神又带着些无奈,自从小花对他们出手,解家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探听不到,根本不知道解语花已经跟他家先生睡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资格管就是了,解语花根本不在意他的看法,而是安抚的拉过张亓灵的手捏了捏,随后又对着吴三省说道。 “三爷,这把刀我要了,开个价吧。”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三 吴三省好半天才停下咳嗽,听见解语花的话,战术性的端起茶杯,递到嘴边才想起来刚刚喷到里边了,又将茶杯放下。 清了清嗓子,开始拿上乔了,他弄这把刀可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张亓灵,这么容易将刀卖了,可不符合他的利益。 “咳咳,小花啊,不是三叔我不卖给你,实在是这刀他……” 说着拿眼看了一下张亓灵,意思很明显,不是不卖,而是不能卖给你,他想要就让他自己来谈。 解语花自然明白吴三省的意思,只是他能这么妥协吗?那当然是不能,不过解语花没有跟这个老狐狸正面刚,而是选择了好拿捏的,比如说,无邪。 “既然三爷不卖,那就算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看了一眼稳如老狗的吴三省,解语花笑眯眯的对着无邪说道:“无邪,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带着我好好逛逛,尽尽地主之谊?” 那边,听见解语花说让他带着逛逛的无邪,立马来了精神,难得小花有兴致,自己可要好好带着小花逛逛,就当感谢小花的帮忙,以后有需要他还可以找他不是? “小花,咱们走吧,刚好我这两天没什么事,我带着你俩好好在这玩玩儿。” 说完,他就率先向着外边走去,根本不管吴三省那边给他使得眼色,而此时无邪已经快走到门外了,解语花也牵着张亓灵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此时的吴三省还算坐的住,直到解语花马上就要踏出门,他可有点坐不住了,本以为小花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来真的啊! “等一下。” 在解语花踏出房门的前一刻,吴三省还是开口叫住了他:“别走嘛,咱们可以商量不是,来来来,坐。” 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又回来,坐在沙发上,吴三省为二人重新倒了茶,三人开始了讨价还价,主要是解语花跟吴三省拉扯,张亓灵只负责牵着娇娇的手,娇娇好厉害,娇娇真棒,娇娇真好看,好喜欢娇娇,今天更爱娇娇了…… 而已经走出门外的无邪,已经走到车边,站着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解语花跟张亓灵过来,奇怪之下又回去准备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他进不去了!自闭的无小狗只能找个角落一蹲,开始等着有人出来拾他…… 只是屋里的三个人,此事谁也没空搭理他。 “三爷开价吧,让我听听三爷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两家是世交,不用这么见外的。” “三爷不用说这些,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吧。” “也好,这把刀卖给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让张亓灵跟我去下个斗,只要同意这个条件,这把刀就三百万卖给你。” “呵呵,三爷这也不是诚心谈生意啊!我家先生在道上的身价早在几年前就过了五百万,你这张嘴就来的让我家先生跟你走一趟,还要我倒贴三百万,怎么看都像是把我当冤大头啊!” “怎么会呢,小花啊,你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商量嘛,我们两家这关系,我还能骗你不成,更不会拿你当冤大头的。” “是吗?可是三爷这也没有一点诚意啊!” “那小花你说,你想要什么价位?” “很简单,要么,我出三百万买了这把刀,其他条件免谈,要么,这把刀送给我家先生,按道上的规矩请我家先生出手,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而且我要跟着他一起去。”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四 听了解语花的话,吴三省嘴角直抽,听听,到底谁拿谁当冤大头啊! “小花,这……也太过了吧,而且,你走了解家怎么办?” “这就不劳三爷费心了,我自会处理好,只是不知道三爷想好选择那个了吗?” 吴三省沉默了,他在左右为难着,原本按他的计划,是可以人财两得,只是被这么一搅和,他不仅赔进去了一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刀,还搭进去了那么多的钱,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爽,只是不爽也没有办法,他思索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解语花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浅笑,就知道这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插一脚不过分吧,见他答应,解语花也不准备多留,他直接拿起那个盒子,将它递给张亓灵,就拉着张亓灵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解语花还不忘记提醒吴三省。 “三爷最好是快点把钱打过来,记得是打到我的账户上,钱什么时候到账,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工。” 本来准备赖账的吴三省一听,嘴角一抽,更觉得心疼,亏大发了啊!小花难道早就知道自己准备赖账,所以才这么说的?但是不管怎么样,钱还是要给的,解语花可以不急,但他不行啊!后边还有一大堆事呢,这要是第一步就出错,后边的事可怎么办呀! 这边吴三省一边肉疼,一边去筹钱,那边解语花跟张亓灵走出来之后,就看到了蔫头耷脑的无小狗蹲在墙边,解语花过去轻踢了一下他,招呼他离开这里。 无邪被踢了也不恼,屁颠颠的跟着解语花上了他的车,只是他并没有如想的那般,带着解语花溜达着玩儿,而是被解语花扔回了吴山居,站在吴山居门口的无邪被解语花的车喷了一脸的尾气,他的手还举着,一脸的懵逼,不是出去玩的吗?怎么把他扔下了? 不过看着消失不见的车尾灯,无邪抹了一把脸,想来小花有什么事情要先去忙吧,不管了,先回去歇着,过两天就能得到那对杯子了,进了店铺之后,无邪向着后院而去时,路过桌子旁边,无邪也看到了那张复印纸,他心情不错就拿起来看了看,只是越看越觉得这张纸不简单,他拿着那张纸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拿着一个放大镜细细的看着那张纸。 看着看着他猛的蹦起来,拿着他的车钥匙就跑出去了,开着他的小破金杯就又往吴三省的小楼而去,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那里,随意的将车一停,就一边叫吴三省,一边向屋里跑去。 “三叔,三叔,你快看,你快帮我看看这个东西……” “小兔崽子,吵什么吵,没看见你三叔我正忙着的吗?” 吴三省要气死了,这个傻侄子,害的自己亏了那么钱,又跑过来干什么,一会儿就要被他气的吃速效救心丸了。 “哎呀,三叔,你别忙了,快来看看这个……” 无邪根本不在意吴三省的黑脸,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扯过来,随即将那张复印纸塞进他的手里,吴三省扫了一眼之后,立马来了兴趣。 哎呀,今天也不是没有好事,看着着急忙慌的无邪,吴三省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于是,就装模作样的看起来了那张纸,随后就开启了忽悠无邪的模式,将无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五 被忽悠瘸的无邪一脸的兴奋,他听着吴三省的话,说这张纸记载了一个大墓,他要带着伙计去下墓。 无邪缠着吴三省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但是吴三省还是端着架子,咬紧了不松口,但无邪一个单纯的大狗狗,那里看出来这是吴三省给他下的套,一边缠着吴三省不走,不停的骚扰他,一边许诺他会帮忙买这次的装备。 而吴三省觑着无邪的表情,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装作很是勉强的同意了无邪跟着一起去,而无邪一看吴三省同意了就高兴的不行,拿着吴三省给他列的单子,屁颠颠的跑了出去。 两天后,那个人如约拿着那对杯子走进了吴山居,无邪老在就等在那里了,看见那人过来,眼睛都亮了些,他心心念念的杯子,终于要到手了! “东西带来了吗?” 无邪将那人拉进屋里,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不紧不慢的打开让无邪验货,无邪拿过那杯子仔细看看,确认没错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递给那个人。 “钱都在里边,密码是六个零。” 无邪接过那对杯子仔细的欣赏了起来,而那个人看无邪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说了一句:“谢谢老板。” 拿着柜台上的银行卡转身出了吴山居,很快就汇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而无邪这一对杯子,将解语花给的大部分的钱都花出去了,他觉得买的值,剩下的钱买买吴三省列好的装备,已经所剩无几,无奈之下,只好跟着王萌又吃起了泡面。 这边,那人兜兜转转的回到了解家的堂口,见到坐在里边的解语花,恭敬的将银行卡递了过去,解语花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就放在桌子上了,他双腿交叠,身子微微后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看着躬身站在一旁的那人,问道:“无邪没有起疑吧?” “当家的,无邪很喜欢那对杯子。” 解语花笑了一下,希望小三爷喜欢他准备的礼物,随后,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递给那人:“拿去,就当我请弟兄们吃个饭。” “是,谢当家的。” 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剩下的他来就行了,出门,上车,一脚油门下去,直奔酒店而去,为什么呢?因为要去捡被他丢在那里的张亓灵。 只是,他才刚一进门,就被人按在了墙上,那人一只手捏着他的两个手腕,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他的脑袋埋在解语花的脖颈处,不停的亲着他的脖颈,脸侧,嘴中还含糊的说着:“娇娇,你回来的好晚啊,我想娇娇。” 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胡乱摸索着,被他亲到迷糊的解语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门口的位置跑到床上去的,只记得被先生拥抱着的温暖,他被先生带着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峰,揪着先生的头发求他停下,只是先生好像八百年没吃过肉的狗一样,尝到了就吃个没完。 第二天,醒来的解语花一睁眼就看到了揽着他的张亓灵,感受着自己的浑身酸软,气不过的伸手掐张亓灵腰间的肉,只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像是手指轻轻逗弄,张亓灵只觉得那有个小勾子,勾着自己的心,不停的沉沦。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六 解语花一动都不敢动,为啥?他还不想死,他的腰酸疼酸疼的,他的身上斑斑驳驳的都是青紫的吻痕,就连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都有几个红印子。 而此时此刻,他家先生的正处于一个很危险的状态,他连手都不敢收回来,就怕一动又引火烧身,他抬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正注视着他的张亓灵,扯出来一个笑,嘶哑的声音回档在两人之间:“先生,我饿了。” 张亓灵的眸色猛的一暗,手也搭上了解语花的腰肢,吓得解语花连忙按住他的手:“先生,我肚子饿了!” 张亓灵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乖乖的放开了解语花,起身去了洗手间准备冲个凉,而解语花则是叫了客房服务,等一下让人来送餐,随后他也进了洗手间,享受着他家先生的的服务。 谁让他昨天不听自己的,自己都说不要了,他还一直哄骗自己再一下就好了,最后自己都晕过去了,连什么时候被抱去清洗的都不知道,那让他难受一下好了。 张亓灵自然知道解语花是为了什么这样对他,不过他也没什么怨言,心甘情愿的伺候自己的娇娇洗澡,能洗娇娇他超开心的好嘛! 好在两人并没有在里边久待,很快就出来了,解语花只觉得身上的疲乏都去了不少,而张亓灵则是带着一丝意犹未尽,擦干净了水,将解语花塞进被子里,张亓灵才随意的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张亓灵看了解语花一眼,解语花告诉他是客房送餐的,张亓灵穿上浴袍过去开了门,却没有让人进来,而是自己端着餐盘来到了床前,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他端着碗,一脸认真的开始了投喂解语花的大业。 今天也是投喂娇娇的一天呢!开心~ 吃过了饭之后,两人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吴山居,而无邪看到解语花来了之后,兴冲冲的将自己收到的那对杯子拿给解语花看,解语花微抬了下眉毛,伸手接过那对杯子看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看,这对杯子还是他让人做出来的,对的,没错,是做出来的,这就是个假货,专门用来坑无邪玩的,只是没想到有意外之喜,本来只是想坑无邪些钱,他这店要开不下去还是吴家人给他擦屁股,回头自己接着坑。 可是没想到无邪这么给力,不仅拿了吴三省小金库里的好东西低价卖给了自己,回头这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里不说,还坑了吴三省一把,白的一把刀不说,连上一世吴三省老是拖欠的尾款,这次都一次性结清了。 心情不错的解语花看了半天,无邪睁着两个亮亮的狗狗眼在旁边等着,就等着小花说自己收的这东西不错,然后自己好吹嘘一波自己,结果,解语花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扭头看了他一眼,扔下了两个字:“假的。” “啊?什么?什么假的?” “杯子,假的,你被人骗了。” 无邪听见解语花的话,抱着怀里的两只杯子愣在了那里,脑海里只回荡着两个字——假的! 本来精神旺盛,眼睛明亮的大狗狗,此时此刻正窝在角落里,整个人都写满了失落,不开心,心情抑郁,emo了! 解语花则丝毫不受影响,他下午才收到了五百万到账的信息,一时间也没什么事,看看小狗子不开心挺好的,反正,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七 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无邪,解语花好心情的抿了一口茶,也不在意无邪这里的茶不好。 欣赏够了无邪的郁闷,解语花才好心的提醒他:“无邪,你这杯子花了不少钱吧?上次的钱还有没?” “本来还有点,可是我给三叔买了些装备,就没多少了,连吃泡面的钱都不够了……” 闷闷的声音自无小狗窝着的地方传来,解语花笑了笑,然后开始给无邪出主意,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没钱你二叔有,你可以找他要,好歹你也是吴家的继承人不是?” “二叔!不行不行!二叔会弄死我的!” “找你二叔不行的话,你不是还有你三叔,你看看,你三叔随便弄件东西都大几百万,随意一件东西都够你这小破店用很久了……” “可是……” 无邪听到解语花的话,疯狂心动,三叔的小金库里有好多好东西,自己悄悄的拿几件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三叔手里收来的好东西那么多,自己只拿了几件小东西肯定没问题。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无邪嘴上还是说着不行的话,解语花笑的意味深长,拉着张亓灵的手一边把玩,一边瞟着无邪的表情,看着小狗子闪烁的眼神,他就知道,小狗子心动了,只要他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以后缺钱了他就会第一时间想起来吴三省的小金库。 啧啧,想想回头吴三省需要钱,结果一看自己的小金库被自家大侄子掏空了,那场景,那表情,那心情,可真是想想就让人心情好呀! 解语花眼看着无邪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又给加了把火,他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要是你不知道怎么快速出手的话,可以出给我,保证你三叔查不到。” 听到解语花的话,无邪最后一丝的顾虑也没有了,也不emo了,直接站起来,离开了他窝了一下午的地方,向着解语花就过来了。 “小花,你对我太好了!呜呜呜~我太感动了!还是你靠谱……” 准备抱着解语花好一顿表达谢意的无邪,半路夭折了,他本坐在解语花身边的张亓灵一下子踢了出去,虽然张亓灵没用力,但是对付无邪那个战五渣也够了,无邪用比过来时更快的速度回到了他之前窝着的地方。 懵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结果根本没人理他,解语花忽悠完无小狗正在被张亓灵按着亲亲,因为觉得他一直看那个菜鸡,都不看自己,所以直接捧着解语花的脸亲了上去。 而另一边,王萌正带着耳机,聚精会神的玩电脑游戏,无邪哼唧了半天,一看没人管自己的死活,只能自己捂着肚子跑去找红花油,他敢肯定,那里肯定青紫了,他要用红花油揉揉,哎呦,疼死了。 无邪跑去擦药了,解语花被张亓灵亲的晕晕乎乎的,直接被抱到车上,一脚油门下去,直奔下榻之地,娇娇这么秀色可餐,当然要回去好好享用啦! 好半天之后,王萌回过神扭头一看,就剩他一个人了,看了看时间,到饭点了,一看也没人,于是王萌将店门一关,欢欢喜喜的跑去吃饭了。 结果就是无邪抹完药出来,连个蹭饭的人都找不到,气的他扭头就又回去了。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八 “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只是正在忙碌的人哪有空去接电话,只留手机尽职尽业的在响着,而一人拉着另一人的抵死缠绵,沉沦在欲望的海洋里。 “先~先生,手机~在~在响~” “娇娇,专心。” 许久之后,张亓灵抱着被他清洗过后的解语花从洗手间走出来,轻柔的将睡熟的娇娇儿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这才走向放手机的地方。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吴三省打来的,想想应该是前天付过了佣金,今天通知下地的时间的,只是他也太没眼力劲儿了,真是打扰自己享用娇娇,不过他还是给吴三省回了个电话。 “喂,小花啊,这钱都给你打过去了,你不会赖账……吧。” 话音都没落,只听见听筒那边传来张亓灵那清冷干脆的声线。 “小花在休息,时间,地点。” 吴三省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愣愣的报了时间和地址,随后不等他再说什么,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他还呆呆的举着手机,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 脑海里就只有那句,小花在休息,为什么休息?怎么个休息法?因为什么休息?昨天为什么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此时此刻因为这句话,一切都有了答案,吴三省,啊!不对!应该是解连环,他像是突然接通了神经一样,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句:“张!亓!灵!你个老不死的!” 与此同时,收拾好自己,正准备上床抱着他的娇娇休息的张亓灵:“阿嚏!” 揉了揉鼻子,张亓灵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开开心心的爬上了解语花的床,揽着香香的娇娇亲亲,蹭蹭,摸摸,睡觉觉喽!反正娇娇是向着自己的,谁管那老狐狸心里能不能接受啊!再说,他有什么资格管自己和娇娇呢?以他现在无邪三叔的身份吗? 而这边,潘子刚进门就听到了吴三省那句话,被吓了一跳,三爷怎么了,张亓灵怎么惹到他了,看给三爷气的,不过他也不敢问就是了,只是缩缩脖子,默默的向吴三省汇报着这次下地的安排以及下地的人员,听完潘子的汇报,吴三省已经缓过来了,他平静而诡异的接受了这件事情,重要的是,不接受也没办法,显然小花不会听自己的,自己也管不住他,更没什么资格管。 时间很快到了出发的日子,吴三省带着无邪,潘子,大奎到达了约定好的地方,前边带路的老头将他们带到了那个湖边,只是那里早有人在等待,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连帽卫衣身后背着一把刀的青年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他的怀里还抱着个人,那人也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衣服,靠在青年的怀里正在闭着眼睡觉,露出的半张脸是人间少见的绝色。 “小花!你怎么……唔唔……” 话都没说完的无邪就被跟在他旁边的潘子捂住了嘴,主要是在无邪惊讶的叫出口的时候,张亓灵的眼刀子飞了过来,丝毫不用怀疑,如果他再吵吵,张亓灵会出手,这位爷手下可没有什么活口啊!道上的都知道,这位爷下手狠着呢! “张爷,小孩儿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潘子立马给无邪找补道。 花落瓶中一百七十九 张亓灵看着被手动消音的无邪,收回了视线,看了看怀里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声音轻缓而温柔,看的周围几个听过北哑大名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这还是大名鼎鼎的北哑吗?不会是被夺舍了吧!他们看见了北哑不为人知的一面,不会被灭口吧? 只有吴三省,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字都没说,只是那脸色黑沉黑沉的,都快能滴出来墨水了,只是引起这场风波的两人,谁也没在意周围的几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着。 解语花从张亓灵怀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睡久了有些沉重的四肢,这才看向来人,笑着跟吴三省打招呼:“三爷,你们来的够慢的呀。” 他笑眯眯的样子,配上时刻站在他身后的张亓灵,这一幕狠狠的戳进了吴三省的眼里,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想到小花你们来的这么早。” 随即就不再看那让他心梗的一幕,而是转头看向到了之后,就一直缩在一边装鹌鹑的老头:“老爷子,咱们这后边的路怎么走?骑这条狗吗?” “呵呵”,老头干笑两声,连忙说道:“哪能啊!老板等等,这边是有船的,咱们坐船过去。” 随即,连忙让那条狗去叫船工:“驴蛋蛋,去看看你家的船。” “小花,你怎么在这?这次你也去吗?你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啊?还有,你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呀?……” 好不容易挣脱了潘子的无邪,一下子窜到了解语花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听得解语花脑瓜子嗡嗡的,只觉得一个无邪可以比得上十万只鸭子的嘎嘎叫,让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直勾勾的盯着无邪,将他看的默默的住了嘴。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他是谁呀?”说着指了指一直跟解语花形影不离的张亓灵,这边潘子刚听完吴三省的话,说那个狗是吃死人肉的,这个老头有问题,让他们小心点话,就看见了无邪又跑去了解语花那边,眼看张爷跟花儿爷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连忙跑去将无邪拖了过来。 随后跟无邪介绍了一下张亓灵的来历,无邪听了撇撇嘴,他跟个闷油瓶子一样,我见过他好几次就没听见过他讲过几句话,也不知道小花看上他什么了? 而潘子听了无邪的嘟囔则是有些诧异,连忙追问道:“小三爷,你见过这位张爷好几次,什么时候的事情?” 无邪挠挠脑袋,仔细想了一下,才回答道:“确实见过好几次,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每次见他,他都是跟小花在一起,最早的一次应该是好几年前了。” 听了无邪的话,潘子看了一眼吴三省,只见吴三省看着水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潘子心里暗暗叹口气,看来三爷想让那位护着小三爷的计划不太行了啊!这俩人明显早就见过了,可惜,并没有什么交流。 就在这时,湖面上传来一声船工的招呼声,将岸上的众人都唤回了神,潘子按下心中的不安,开始跟众人一起收拾东西上船。 平板船平稳的划过水面,向着山后的一个水洞子而去,快要进洞的时候,吴三省交代自己的人一句:“这俩人有问题,一切小心。”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 船进了水洞子,船工交代众人进了洞不要乱看,不要高声说话,要不然吓到了,他可不管。 潘子问了几句,转头跟吴三省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是不必言说的默契,就在这闲聊的时候,大奎突然大叫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连清影都在他肩头冒出来,昂着小脑袋四处警惕着,无相挥动着两对翅膀,微微悬空在解语花的发丝上,警惕着上方的动静。 “大奎,你叫唤什么!” “三,三爷,水,水里,有,有,有东西……” 大奎哆哆嗦嗦的指着水里,抖着声音跟吴三省说,众人听到他的话,都将目光转向水面,只见一片黑色的影子快速的从船下边掠过,吴三省也吓了一跳,招呼着船工准备问问,结果一扭头,船工早就不见人影了,再看后边的老头,也不见人影了,气的吴三省骂了一句,扭头问潘子:“潘子,你看到那两人什么时候不见的吗?” “三爷,我也没注意。” 然后,吴三省就跟潘子大奎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解语花看的直翻白眼,就这么一眼没看见,张亓灵就伸手从船下捞上来一个大尸鳖,他出手速度很快,那尸鳖被他抽了中枢神经,瘫在船头,那边的三人也不吵了。 都看着那个大尸鳖,而解语花则是皱着眉毛看向张亓灵的……手指,张亓灵注意到了解语花的目光,有点不安的动了动手指,连嘴唇都轻抿了起来,他想伸手去拉解语花,又顾忌着刚刚摸了尸鳖而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那个尸鳖尾部的六角青桐铃响了起来,只是这时候的两人气氛有些怪异,没有人敢过来插进来,只是这声音响了一会儿后,整个水洞子里都响起来了那铃铛声,解语花也顾不得张亓灵摸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是直接抽出龙纹棍,将后边的几个人全部都扫进了水里。 “小花,你干什么!啊!!!” 无邪落进水里,呛了一口水,猛的从水里钻出来,刚想问解语花为什么将他们打进水里,一冒头就对上了那个死去船工的尸体,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吓的无邪一声惊叫,胡乱的在水里扑腾着。 “嘶!嘶嘶!!!” “嘶~嗡嗡!!” 就在这时,清影跟无相发出了警告的嘶鸣声,就连赤霞都从张亓灵的手腕上爬到了他的肩头,跟着清影它俩一起发出嘶鸣声,解语花看着水里,目光沉沉,随即瞥了一眼张亓灵。 张亓灵一个激灵,快速的撒开了握着黑金古刀的手,而潘子听见了无邪的惊叫,连忙向他游过去,他带着无邪离开了那个地方,在潘子的帮助下爬上了船,随后他自己才上了船,此时,所有人都爬上了船,看向前方。 那黑沉黑沉的水里,呼呼啦啦的一群黑影像是潮水般退去,吴三省看着站在最前方的两个人,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那万中无一的蛊虫,吴三省的眼里是复杂的神色,而无邪则是苍白着一张脸,也还是好奇的向前探头探脑。 “潘子,那些是什么?” “大侄子,那些是尸鳖,前边估计有个大的积尸地,你可别吓着。” 潘子并没有回答,而是吴三省接话给他解释了一句,随后就招呼潘子,大奎用工兵铲撑着船继续向前。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一 没过多久,前边的河道渐渐的宽阔起来,河湾处有莹莹绿光映衬出来。 若不是地方不对,这样的景色还是很美丽的,只是随着越来越接近那个地方,清影就有些躁动,它在解语花的双肩上来回游动着,转过河湾,积尸地的全貌映入众人眼帘。 无邪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大奎看着这样的景色吓得哆哆嗦嗦,而吴三省和潘子则是一脸的严肃,静谧的河洞子里突然响起潘子的声音:“三爷,那里有棺材。” 随即看向对面,又说了一句:“那边也有。” 与此同时,大奎那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三,三爷,你看,看,那个棺材里有尸体对吧?那个也有对吧?那,那,那这个呢?” 一句话被他说的断断续续,众人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只见那嵌在石壁上的一副水晶棺材里空空荡荡,里边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众人面色微变,警惕的盯着四周。 “它在哪!” 潘子指着河岸的一片浅滩上,只见一个长发敷面,身着羽衣的女子站在那里,看到了女魁,张亓灵第一时间将解语花护在了身后,而吴三省则是招呼着大奎拿黑驴蹄子,只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递给他,回头一看,就见大奎已经倒在了船上,被吓晕了。 吴三省骂了一句,自己跑去包里拿了黑驴蹄子,想要对付那女魁,却被张亓灵拦下了:“那不是粽子,黑驴蹄子治不住他。” 说着反手抽出了黑金古刀,就准备割开自己的手掌取血,却被解语花一把握住,张亓灵疑惑的看着他,解语花却没有看他,只是嘴唇翕动,清影跟无相快速的冲了出去,向着女魁而去。 “走!!!” 看到了解语花的动作,张亓灵直接叫人划船,离开这里,吴三省跟潘子很有眼力劲儿的去划船,以求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虽然清影和无相弄不死女魁,但是拖着她还是很轻松的。 好在剩下的路不长,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光亮,就在这时,无邪鬼使神差的回了一下头,只是他刚转过头,就迎面碰上了追上来的无相与清影,它们的后边跟着张牙舞爪的女魁,无邪吓得眼睛都瞪大了,瞳孔紧缩,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原来是清影路过他时,给了他后脖颈一尾巴,一下子将他抽晕了过去,后脖颈上出现了一条红肿的痕迹,看的潘子嘴角一咧,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下一刻,他们就自那黑漆漆的水洞子里出来了,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众人身上,只觉得温暖不已,只是可怜了那女魁,躲避不及之下,也冲进了阳光下,只听一声若有似无又很是凄厉的惨叫声响过之后,那女魁就消散在了这天地间。 悠闲的船儿划过水面,等到无邪再醒来之时,已经是在村里的招待所了,他是被潘子跟大奎轮流背过来的,一醒来只觉得后脖子疼得很,伸手一摸,只觉得那是又肿又疼,他不由得“嘶”了一声,苦着一张脸出了屋子。 一出屋门就看见众人正在吃饭,他愤愤的跑过去,抢了吴三省的筷子就吃了起来,他要饿死了,吴三省无奈,也就由他去了,他又招呼老板娘拿了双筷子来。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二 无邪塞了两口,缓了缓,才不满的对着解语花抱怨。 “小花,你这宠物下手也太狠了,你看它给我抽的!” 说完,还低头扭身子给解语花看他的后脖子,解语花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不跟傻子说话,吴三省听了无邪的话,用筷子敲了一下无邪的脑袋。 “你还好意思说,你回头干嘛?要不是那条小蛇,你就死在那了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 无邪摸了摸被敲的地方,随后又兴致勃勃的转向解语花,想让他把清影叫出来给他玩玩儿,他上次见到清影,还是他十八岁的时候,想起来那次的经历,无邪就有些后悔跟着三叔来下地了,毕竟,三叔可是很不靠谱的。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解语花,还好,还好,小花也在,小花还是比较靠谱的,小花应该不会不管他吧! 可惜,他不知道解语花的想法,要是知道解语花心里的想法,他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毕竟,解语花可是很乐意看小狗子吃瘪的,最好是坑的他不顺着吴三省安排好的路走下去最好。 所以,解语花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袖手旁观,反正吴三省会找人看着他,不让他死了的,自己操那个心干嘛?又不是自己的大侄子,开开心心的看戏不香吗? 于是,两个抱着各自心思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开了视线,无邪是觉得小花肯定是担心自己,小花太好了,呜呜呜~回头去三叔的小金库找两件好东西送给小花,感谢一下小花对自己的照顾。 而解语花则是在想,可怜的小狗子,好好珍惜这剩下不多的快乐时光吧,之后你就要开始苦逼的被人骗,被人坑,被人当狗溜的日子了。 哎呀,想想自己有些高兴呢!这可真是奇怪,于是,高兴的解语花晚上多吃了半碗饭,而看着解语花高兴,张亓灵也开心,跟着多吃了点东西。 看到自家先生今天那么乖,还吃了不少饭,解语花决定今晚奖励他一下,不容易呀,先生自己都知道多吃点饭,养好身体了。 于是,晚饭过后,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众人就各自回屋了,无邪跟吴三省一个房间,大奎跟潘子一个房间,这小两口一个房间,说是商量,主要是吴三省在说,而张亓灵在把玩解语花的手,解语花则在神游天外,无邪听的认真,但是一句没懂,潘子和大奎主要就是听吩咐做事,主打一个指哪打哪。 回了房间的张亓灵就像是去掉了什么伪装一样,他抱着解语花就向着床榻走去,只是村里的条件一般,房间并不隔音,这让解语花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着他,张亓灵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好话。 “娇娇,我想吃,难受。” “先生~” 眼看着解语花就是不同意,他抱着怀里的人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找了一个没人的水潭边上,两人洗了一个鸳鸯浴,可惜的是娇娇只给吃了一次,这让他有些不满意。 想吃娇娇,哎!难过。 回到了屋里,张亓灵抱着解语花去清洗,两人收拾好躺在床上,解语花又被迫体验了一把摩擦生热的原理,他只觉得手又酸又烫,掌心都红了,而某个百岁老人还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做了坏事的不是他一样。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三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收拾好之后,跟着老板娘给找的向导——一个溜着鼻涕的小屁孩。 一路溜溜哒哒的去了老板娘口中的那个人头坑,到了之后,无邪笑眯眯的拍拍那个小孩儿的头,让他回去,结果被小屁孩鄙视了,还是吴三省乐呵呵的给了那个小孩儿一张百元大钞,那小孩儿才一抹鼻涕扭头走了。 他们站在人头坑那里看了看,随后,就由吴三省带路,几人向着山里走去,走了一会儿就翻过了面前的矮坡,矮坡后边是一个小峡谷,顺着峡谷向前走了没多远,遇见了那个向导老头儿,大奎一看见他,就觉得一头火气,而那个老头儿也看见了这几个人,吓得掉头就跑。 后边的潘子举枪就是一枪打在了那个老头儿的脚前,那个老头儿吓得转身就跪下来,不停的对着众人磕头,吴三省则是笑眯眯的开始威逼利诱那个老头儿。 在枪的威胁下,那个老头儿一脸死相的带着众人向着山林进发,想起来他前几天带进去的那群人,一个两个的都死的不见踪影,他就觉得自己这次估计是活不下去了。 山林里的道路难行,一群人除了无邪之外,就连那个老头儿都是常年在山里活动的,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暗淡了下来,无邪已经累的如死狗一样了,靠着意志力一直向前走。 就在这时,前边带路的老头儿猛地停下了,指着前边颤颤巍巍的说道:“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前边的草丛里,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闪着微光,潘子举枪向前走去,到了之后发现是一个手机,他将东西拿过来之后,吴三省看了看,没什么价值,众人又开始赶路。 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他们才到了目的地附近,看着前边的几顶帐篷,他们躲在不远处,都没在上前,就在这时,吴三省扯起一个笑脸,对着解语花说道:“小花啊,让你的宠物去前边探探呗。” 解语花翻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吴三省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他自己带着潘子摸了过去,直到他们在营地转悠了一圈,才发现那老头说的是真的,这个营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很多东西都留在那里,他对着那边的人招了招手,示意没有危险。 只是那个老头儿死活不愿意过去,反正他带路也带到了,没什么用了,吴三省也没管他,就让他走了,老头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众人决定今晚暂时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打盗洞下去,由大奎生火弄了些吃的,吴三省带着潘子在一旁探看着地宫的范围,不愧是老手,吴三省很快就规划出了地宫的大致范围,无邪也不觉得累了,跟在吴三省身后跑前跑后。 张亓灵跟解语花则坐在那里看三个人忙碌,确定好了打盗洞的位置,吴三省拍拍手上的土,回到了营地,洗手吃了饭,随后排了守夜的顺序,众人就去休息了。 轮到解语花守夜的时候,张亓灵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就在这时,出去找吃的回来的无相轻轻的落在解语花肩头,半昂着身子,在解语花的耳边轻声嘶鸣着,像是在跟解语花说着什么。 解语花听了眉头皱在一起,手指无意识的揉捏着张亓灵的手指,张亓灵看着他皱着的眉头,想要伸手帮他抚平,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却被解语花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解语花拉着他站起身,将清影留在原地,他则带着张亓灵跟着无相向它发现的地方走去。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四 地方离营地并没有多远,那是一个悬崖,站在悬崖边向下看去。 借着天上落下来的月光,下边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黑影,像是一个树冠,只是在树冠中不断有一条条像蛇一样的东西在晃动,不时还能看到一个个像是果实一样的东西随着山风晃动。 调整了几下角度,下边有什么东西反射了一下光芒,解语花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也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有心想让无相下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只是下边那个树明显不正常,他怕无相折在下边。 就在这时,张亓灵在旁边裸露的岩石上抓了一把石灰,迅速的洒在了无相身上,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解语花跟无相都愣住了,解语花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先生要这么做,而无相心里已经是翻起了惊天的波浪,连煽动的翅膀都停了停。 无相:我不干净了!他为什么要撒我一身灰啊!我还怎么回主人身上啊!!! “沾上这个,那个就不会袭击。”看出了解语花的不解,张亓灵给他解释起来,说着还指了指下边那棵大树,解语花听了点点头,随后又,想起来了什么,他问张亓灵:“这是九头蛇柏?” 张亓灵点点头,表示了肯定,解语花看他点头,想来刚刚先生给无相撒下的石灰,那应该就是天心岩粉了,他前世听无邪跟黑瞎子他们都说过九头蛇柏的事情,不过,那都是他们在古潼京遇见的,没想到这里也有一棵。 解语花嘴唇翕动几下,跟无相沟通了几句,无相点点小脑袋,速度很快的向着下边俯冲而去,没让解语花他俩等多久,无相就回来了,他悬停在解语花肩侧,对着解语花轻声鸣叫着,很快就将下边的情况告诉了解语花。 解语花对着张亓灵复述了一遍,随后询问张亓灵要不要下去看看,张亓灵却摇摇头,随后对着解语花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回去吧。” 解语花听了张亓灵的话,也不多问,直接牵着他往回走,回到营地的篝火前,解语花找了个容器,倒了些水放到一旁,无相欢快的钻进去,开始清理着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都起来收拾了装备放在一旁,而等到无邪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睡的神清气爽,只是营地一个人都没有,将他吓了一跳,他连忙寻找,很快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他也走了过去,只见吴三省和潘子正挥舞着工兵铲打盗洞,已经打下去很深的距离了。 哎呀,这吴三省不愧是长沙的三爷,这盗洞,打的就是漂亮,解语花蹲在那里欣赏着眼前的一切,看看,看看,这每一铲都刚刚好,像是鳞片一样,排列盘旋向下。 很快的,就挖到墓室的青砖,将下边的空间扩大,一群人鱼贯而入,站在青砖前边,大奎举着工具就向那青砖墙面砸去。 却被张亓灵制止,随后只见张亓灵表演了一个徒手抠青砖,随后从背包里掏出工具,将里边的矾酸导了出来,直到墙面的夹层里的东西变成白色,张亓灵才收起了东西,示意可以拆了,潘子和大奎手脚麻利的在墙上开出来一个足够一人通过洞口。 众人有序的排队进入,打开手电筒,众人开始打量这间墓室。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五 这是像是一个偏室,简单的装饰,只有一口随意的摆放的棺材,还有一口大鼎,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一群人四处打量着,张亓灵则是盯着那口棺材一直看,解语花不解,那口棺材在墓里并不稀奇,他不知道张亓灵在看什么,他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的脸色渐渐不难看起来。 “三爷,这里有好东西。” 就在这时,潘子招呼了一声吴三省,正跟无邪蹲在地上,看地上刻画的文字的吴三省扭头向着潘子的方向看去,只见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那口大鼎,正在从里边往外拿着金银珠宝,大奎站在大鼎的跟前接着潘子递给他的东西,而吴三省看着眼前的一幕,鼻子都要气歪了。 “潘子,你干什么呢!快下来。” 吴三省呵斥了一句,但是潘子不以为意,依旧在大鼎里摸着东西:“三爷,这可都是好东西。” “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这是祭祀用的,你想当祭品吗?” 说完,吴三省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亓灵,只见他仍旧紧紧的盯着那口棺材,只是脸色实在不好看,吴三省急了,继续呵斥让潘子下来,还不停的给他使眼色,潘子看着吴三省的样子,潘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张亓灵,也不太情愿的准备下来。 与此同时,那口棺材的盖子翻腾了一下,张亓灵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与棺材里的东西交流了几句,那诡异的声音让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几句过后,张亓灵的膝盖一弯,就准备跪下,却被一直注意着他的解语花一把拉住,张亓灵看向解语花,不知道为什么拉着他,而解语花则是不解,先生可是道上的顶尖高手,竟然要跪一口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棺材。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后边的几个人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很快,几人就没空纠结了,因为那口棺材的盖子已经飞起来了,重重的砸在一旁的地上,一股黑烟从中冒出来,接着一个浑身紫红结痂的人形生物从棺材里边蹦出来了。 众人吓一跳,吴三省看着那个人性生物脸黑如锅底,这是一具血尸,而张亓灵则第一时间抽出了黑金古刀,上前一步护在了解语花身前,解语花也看到了这个东西,抽出了龙纹棍上前跟张亓灵并肩而立,肩上一左一右的立着清影跟无相,血尸一蹦出来,立马向着众人冲了过来,张亓灵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解语花也紧随其后,清影和无相后发先致,两小只围着血尸转了一圈,同时瞄准了血尸的脑袋。 就在这时,张亓灵一刀势大力沉劈在血尸的身上,将血尸的肩膀劈出一个大口子,龙纹棍紧随其后扫在血尸的腹部,将他打退了几步,就在张亓灵抽刀的瞬间,他的手腕上一抹艳红向着血尸的脑袋激射而去。 三小只在血尸的脑袋上寻找这可以钻进去的地方,张亓灵和解语花牵制着血尸的动作,随着无相的鳌牙一口咬在了血尸后脑的位置,就将那里咬出了一个口子,清影跟赤霞也帮忙撕咬,只是龙蛊的尖牙并不适合撕咬,好在无相的鳌牙撕咬比较给力,很快的就将那里咬出了一个可以让清影和赤霞通过的小洞。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六 随着清影和赤霞钻进血尸的脑袋,血尸渐渐的暴躁起来,只是没一会儿,那血尸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解语花抓住机会,龙纹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卡住了血尸的双手,将血尸暂时控制住,张亓灵抓住机会,一刀劈向血尸的脖颈处,黑金古刀锋利异常,张亓灵又用了不小的力气,一刀就将血尸的脑袋削了下来。 血尸的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撞在旁边的棺材上停了下来,可只停了一瞬,那血尸的脑袋又动了起来,本来看着前边打斗缩在了角落里的吴三省四个人,看到打斗结束准备上前来看看的,只是刚走了两步,看着又动弹了起来的血尸脑袋,又缩了回去。 吴三省警惕的看着那个血尸脑袋,从来没有听过那个粽子被砍了脑袋还会动的,看来这个东西不简单啊,他看了一眼前边的两人,张亓灵拎着刀警惕的看着那边,半侧着身子,护着解语花。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突然,从哪个血尸断掉的脖颈处钻出来了一个红色的甲虫,紧跟着一身污血的清影跟赤霞紧随其后,无相因为钻不进去,一直在外边盘旋,看到那个红色甲虫的第一时间,就振动着翅膀俯冲而去,刚刚被清影和赤霞揍了一顿的尸鳖王,刚爬出来准备飞离地面,不让那两个土匪揍自己,就被迎面而来的无相撞到地上,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还不等它爬起来,就被追上来的清影和赤霞一蛊一尾巴抽着玩。 本来吴三省看到那个小甲虫还是一脸的土色,来不及害怕,就面前这一幕惊讶到了,只见那让人闻风色变的尸鳖王,被三小只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随后,在吴三省几个人吃惊诧异的神情中,被胖揍了一顿的尸鳖王就被三小只直接分尸吃了下去。 看着解决完战斗的三小只意犹未尽的样子,解语花轻笑了一声,扫了一眼正在给三小只清理身上血污的张亓灵,眼里都是温润之色,清理完之后,三小只先是跟解语花亲昵的轻鸣,表达刚刚那只虫子太小了,他们三个分都没吃饱,解语花笑着安慰了一下它们,随后才拉着张亓灵带头向着棺材后边的通道走去。 那边的四个人傻呆呆半天才跟了上去,因这是张亓灵跟解语花打头,他们很快的就看到了那个反打的盗洞,吴三省此时的表演欲又上来了,装作焦急的样子,突然加速,带头向着墓道深处赶去。 跨过了那道被炸开的玉门,看到摆在那里的七星疑棺,吴三省带着无邪三个开始探查那七个棺材,又跟无邪科普着七星疑棺的事情,而解语花对着些并不感兴趣,他只是看着墓室的一个角落里,刚踏进这件墓室里,清影和无相就告诉解语花这里有另一个人都气息。 并给他指明了方向,解语花饶有兴致的猜测着那个人是谁,他嘱咐无相去那个人那里,要是他有异动,就解决了他,无相领命而去,随后,也不再注意那边。 看着潘子在那边说有个棺材里躺着的是个老外,解语花也走过去看了一眼,看相貌,应该就是裘德考的人,随即也没了什么兴趣,靠着站在一边的张亓灵看吴三省忽悠无邪那个小傻子。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七 就在这时,大奎颤抖的声线响起,众人随着他的话,看向墙上的影子,六个人,却有七条影子。 众人都看向影子投射来的方向,潘子一枪打过去,那道奇形怪状的影子“妈呀”一声窜了出去,众人这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股愤怒的情绪上头,只有张亓灵跟解语花第一时间跟着那个人影窜了出去,只是没跑多远,那个人影就停在了原地,原因无他,他的大动脉就在无相的鳌牙下边。 “怎么不跑了。”解语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戏谑的看着脖子上套着个破陶罐的王胖子,王胖子双手高举,一脸笑呵呵的表达着自己的无害,只是解语花并没有立马放过他,而是询问着他为什么来这里,怎么知道这里的。 王胖子一听这个,也顾不上害怕自己脖子上的无相了,骂骂咧咧的开始吐槽自己的雇主不靠谱,坑的他差点有来无回,解语花听他说是阿宁顾他来的,想起来这人跟无邪的缘分还是阿宁牵来的,他自然一看就知道只是谁了,听他絮叨完,就放王胖子离开了。 解语花则是跟着张亓灵消失在黑暗里,王胖子的眼力劲儿可不一般,并没有跟着解语花他们,而是消失在了另一边,这边被吴三省坑了的无邪怎么的哭爹喊娘,鸡飞狗跳暂且不提,解语花被张亓灵牵着在这迷宫一样的道路里就,左拐右转的来到他们前一晚看到那棵九头蛇柏下边。 张亓灵带着解语花径直走向躺着两具尸体的石台子,张亓灵从背包里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一个八重宝函,替换了那个男尸手里捧着的一个青铜盒子,将青铜盒子塞进背包,看着解语花正在打量那两具尸体,张亓灵连忙拦着他。 “别看他的眼睛。” 眼看解语花准备研究一下青眼狐尸脸上都面具,张亓灵提醒他,解语花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都时候,九头蛇柏树干后边的一个石洞里传来一些声响,张亓灵一手拉住解语花,一把扯下青眼狐尸腰带上的麒麟竭,就带着解语花消失在了来时的山洞里。 两人在山洞里悠闲的走动着,只是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有枪声,还有人呼喊的声音,解语花一听就知道是无邪的声音,听着还有那个王胖子的声音,他带着张亓灵向着那边过去,却并没有现身在无邪他们面前,而是躲在一旁看着无邪跟王胖子在尸鳖群里挣扎,潘子则是半躺在一旁的一个石台上,手里拿着枪。 眼看着他们点的火即将熄灭,解语花依旧冷眼旁观着,他在看,在等,看看吴三省有没有安排保无邪的后手,只是眼看着无邪他们讲身上的衣服已经脱的只剩下裤衩子,但是没有燃料的火焰还是在慢慢的熄灭。 眼看着最后的一丝火苗即将熄灭,尸鳖群还是在步步紧逼,无邪跟王胖子已经退无可退,无邪的眼里都是恐惧和慌张,就在此时,旁边的石洞里扔过来几块燃起的固体燃料,与此同时,无邪身后的石壁上扔下来一根绳子。 “大侄子,快上来。” 是吴三省! 原来,不用张亓灵放血救无邪,吴三省也会救他,想来他也是特意赶过来看着无邪的,生怕他的大侄子死在墓里。 呵呵!从此以后,世间再没有解连环,只有吴三省。 看着这一幕,解语花只觉得没意思极了,拉着张亓灵扭头就走了,他拉着他又回了九头蛇柏之下,他依着张亓灵,两人默默的坐在那里,等着那五个人过来。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八 解语花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虚空在发呆,张亓灵揽着他,静静的陪着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几小时,也许几秒钟,石壁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原是吴三省带着剩下的人到了这里,无邪一看到解语花就开始叫他,叽叽喳喳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刚刚在尸鳖群里的绝望,大奎扶着潘子落在最后,而王胖子则是第一时间跑去石台那里看那两具尸体,想要摸点好东西。 吴三省眼神复杂的看着倚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听到了无邪的吵嚷,解语花回过神来,看向来人的方向,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而无邪看到解语花没搭理他,就跑去看王胖子摆弄那两具尸体,很快,两人就因为不小心着了道,中了青眼狐尸的幻术,两人开始互掐起来。 只是无邪毕竟是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王胖子的对手,眼看着无邪就要被红着眼睛的王胖子掐死了,吴三省连忙招呼着大奎上前,只是两人都下了狠手,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开,吴三省没办法,跑去拿了水壶过来,一下子泼在王胖子的脸上,被水一激,王胖子一愣,手松了一瞬。 吴三省和大奎眼疾手快的分开两人,然后一人给了一巴掌,将两人的神志拉了回来,搞清楚状况之后,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而吴三省则是过去拿走了青眼狐尸手里的八重宝函,递给无邪让他收起来,随后又招呼着大奎去取女尸嘴里的钥匙。 只是大奎实在不怎么小心,他捏开了女尸的嘴巴,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女尸嘴里的钥匙,小心翼翼的往外拿着,只是不知道最后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原因,还是肌肉太过紧绷,手一抖,牵动了连着钥匙的细丝线,女尸肚子里的机关被牵动,一根暗箭对着大奎射来,距离近,速度快,大奎只来得及躲过要害,还是被暗箭射中了。 王胖子看到之后,连忙上来帮忙,钥匙取出之后,王胖子扶着腹部中箭的大奎跟潘子在一旁休息,钥匙则给了吴三省,两个难兄难弟靠在一起,看着吴三省他们在哪边研究那两具尸体。 “卡拉卡拉” 就在这时,九头蛇柏整个树体都裂开了,露出里边的一具棺椁,这一幕让众人都吓了一跳,张亓灵还是那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解语花诧异了一瞬间,随后就看到了吴三省眼底是一片平静,心中了然,看来,这一切都是在吴三省的计划之内。 而开棺则是必备程序,就连两个伤员都捂着伤口过来了,大奎的肚子上随意的包着些纱布,一个手指粗的血洞前后透气,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濡湿了纱布,他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看着吴三省跟王胖子在开棺,就连无邪都在旁边打下手,打开外边的椁之后,里边是一口棺材。 就在这时,无邪一脸懵逼的问着吴三省:“三叔,你有没有听到这棺材里有声音呀?像是有人在呼吸。” 吴三省听着无邪的话,呵斥了一句:“别瞎说,这棺材都几千年了,哪来的什么呼吸声。” 被凶了的无邪也不再吭声,乖乖的打着下手,只是,棺盖被打开之后,四边的棺壁一瞬间散开,正中间躺着一个男人,他像是睡着了一般,就连胸口都微微起伏着。 花落瓶中一百八十九 看着那个躺了几千年,不仅皮肤白嫩如婴儿,胸口也微微起伏的人,众人都有些惊讶。 惊诧过后,吴三省在哪个活死人的头边拿出来一卷帛书,随后递给无邪,让他翻译,无邪捧着帛书跑到旁边,一遍翻译一遍说着帛书上的内容,等听他说完,一副垂涎着活死人身上的玉佣的王胖子,也在活死人腋下找到了一个线头,张亓灵听到无邪叭叭叭的念完了吴三省准备的那份假帛书,准备上去将那个早就该死的人掐死,一眼没看到,王胖子就扯着那个线头一用力。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玉佣散了一地,而本来安静的躺着的活死人立马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上冒出血水,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漓,睁开的眼睛也是血红一片,只有脸上还算好些,只是也有些皮肤裂开了一道血口。 从那堆棺材板里直挺挺的站起来的血尸,一下子将离他最近的王胖子扫飞,落在不远处的地上,他捂着胸口躺在原地半天没爬起来,接着血尸一蹦到了潘子跟大奎跟前,两个伤员都行动不快,只是潘子比大奎略好些,两人连忙往后退去。 血尸速度很快,一伸手抓住了大奎,随手就将他扔了出去,大奎倒霉的被扔向石台的方向,本来就受伤很重的大奎,一下撞在了石台子的角上,落地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眼看着潘子也要步大奎的后尘,一把闪着乌光的刀斜刺而来,一刀挑飞了血尸的爪子,将血尸掀的一个趔趄,解语花紧随其后一棍子打来,只听“咔嚓”一声,血尸的两个爪子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向下垂着,而吴三省则是快速的拉走了旁边的潘子,带着无邪和被他掺着的王胖子四人躲去了一边。 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这个新鲜出炉的血尸很快也被两人收拾了,那还能看出来人样的脑袋咕噜噜的在地上滚着,三小只快速的扑了上去,很快就将血尸脑袋里刚爬出来的尸鳖王分尸了。 得了,被这么一闹,之前准备还忽悠无邪的话也没说,因为尸鳖王死前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震鸣,这边无邪正在看那具死了的血尸,王胖子则正忙着往背包里装着玉佣的玉片,吴三省搀扶着潘子让他靠在九头蛇柏下歇着,他则跑去看了看大奎还活着没。 他到了大奎身边,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见他腹部那里流了一地血,他连忙去拿纱布,准备帮他重新包扎,只是不等他回到大奎身边,就听周围传来越来越大的嘈杂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的,大群的青黑色尸鳖就已经逼近到眼前,吴三省走到半路时,大奎已经被尸鳖群淹没,疼痛使大奎拼命喊出了一声:“救命!!!” 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而眼前这一幕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自此,大奎死在了这个深山里。 “快,上树。” 张亓灵拉着解语花跑向九头蛇柏,无邪还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看着被尸鳖群淹没的大奎,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而跑到九头蛇柏下的吴三省看到无邪还呆呆的,连忙叫他快跑,无邪回过神来,连忙向着九头蛇柏跑去,他已经落在了最后边。 王胖子已经在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背着背包窜了出去,很快就爬上了九头蛇柏,现在已经爬上去一截子了,好在无邪也不傻,很快的一众人就都爬上了九头蛇柏,但是尸鳖群的速度也很快,就在这时,几声嘶鸣响起,原来是留在最后边啃着尸鳖的三小只,有着三小只嘶鸣的震慑,追上六人的尸鳖不多,而解语花跟张亓灵那里根本就没有尸鳖敢靠近。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 两人根本不管鸡飞狗跳的四个人,快速的在九头蛇柏上跃动,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都视线里,至于那四个人怎么样,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离开的两个人相携而去,留下的三小只快速的进食完,就追着两人而去,他们的背后是冲天而起的黑烟,想来那是吴三省他们放火烧了九头蛇柏跟尸鳖群,可那又怎么样呢?与他们何干呢?他们只想与爱人相伴。 自瓜子庙回来之后,张亓灵就跟解语花在解宅腻腻歪歪的,两人可真是一天都没有分开,连四个小的都被撵的远远的,这天,清影的尾巴卷着胖胖,身后跟着赤霞和无相,它们要去找解大,没办法,它们在解家老宅的每日伙食都是解大负责的,好不容易将下边的人带出来的解大,难得有点清闲的时间,现在又多了一向每天喂四个小的。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 婉转动听的京剧唱腔在院子里回荡,解语花身着一系粉色水袖戏服,头上带着一顶华丽的凤冠,身子窈窕,在台上甩着水袖,为他的先生登台唱上一曲,若先生以后忘记了,他就为他再登台唱一次,就像这次一样,只为他一个人。(本来唱戏的头上戴着的那个叫头盔,但是我觉得不好听,就改成凤冠了。) 张亓灵看着台上的爱人,眉眼都具是温柔,嘴角挂着些浅浅的笑意,他的手边是解语花特意让人为他准备的茶水,以及各色茶点,就这样一人在台上舞着水袖,一人在台下满眼都是宠溺与爱恋。 一曲毕,张亓灵站起身走到戏台前边,伸手接住了从台上跳下来的解语花,将自己的爱人抱了个满怀,他的眼里都是满足,只觉得心里被这个娇娇儿装的满满的,解语花被张亓灵抱在怀里,整个人略高出张亓灵半个身子,他捧着张亓灵的脸,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张亓灵的额上,语带雀跃的问着张亓灵:“先生,我唱的怎么样?” “娇娇唱的很好,我很喜欢。” 张亓灵抱着解语花走回他刚坐的地方,将解语花抱坐在腿上,递给他一杯茶,是他平日爱喝的口味,让他润润刚刚唱了许久的嗓子,就着张亓灵的手喝了好几口,缓解了嗓子的渴意,他才看向抱着自己的人,是他的先生呢! 被解语花直直的盯着的张亓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只是这会儿的天色已晚,要先吃饭了,不能饿到娇娇了,他抱着解语花大步向着餐厅走去,这里的一切自然有人收拾,等他们踏进餐厅,已经有下人在摆饭了,看到他们进来,微微向他们欠身,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 张亓灵将解语花放在了座位上,亲自去洗了个热毛巾,帮解语花擦了擦他那双修长白暂的双手,随后才自己去放了毛巾,回来陪着解语花吃饭,他刚刚坐定,面前就有一小碗解语花为他盛的汤,那是一碗炖了许久的乌鸡汤,上边的油被撇的一干二净。 “先生,先喝碗汤吧。” 自从解语花知道张亓灵之前的饮食习惯不好,除了他受伤的时候,还有最后开始的几年之外,只有他惹他生气的时候,才会让他喝补汤,平常的时候,他都会嘱咐厨房日日文火慢炖了各种汤,在每天吃饭的时候,让张亓灵每顿饭前喝上一碗暖暖胃,因这怕他喝腻了,基本一道汤就喝过之后,最少大半个月都不会再上这道汤。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一 张亓灵乖乖的接过那一小碗汤,慢慢的喝了下去,这也是被解语花纠正了很久的习惯,吃太快也会伤胃。 喝完了汤,两个人才开始吃饭,吃过饭之后,张亓灵眼神炽热的看着解语花,把他看的脸上红了又红,解语花暗暗的摸了摸自己腰,又看了一眼张亓灵,暗自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自己的腰要断了!!! “咳咳,先生,吃的有点撑,要不我们去看月亮吧……” 张亓灵听到解语花的话,脑袋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看月亮?娇娇想看月亮嘛?那~先陪娇娇看月亮,再吃娇娇好了,以娇娇的意愿为主! 解语花看张亓灵不回答,以为他不太愿意,就走到张亓灵的身边,轻轻的牵起他的手,微微晃了晃,软了声音对着自家先生说道:“先生,陪我~” 为了自己的腰,花儿爷表示拼了,对着张亓灵软着声音请求,而本来已经决定配他去的张亓灵,看着这样的解语花,眼神都亮晶晶的,这样的娇娇想多看看,所以张亓灵决定再等等再同意娇娇的要求好了。 在解语花的坚持不懈下,张亓灵终于跟着他一起爬上了屋顶,两人坐在屋脊上,解语花倚靠在张亓灵的怀里,张亓灵揽着他的肩膀,两人静静的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虽然不是很圆,但是看在两个人的眼里,都觉得今晚的月亮非常漂亮,那轮弯月挂在如墨的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在一对有情人的身上,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咔嚓”一声,相机的快门声响起,着这幅美好的画面定格,张亓灵敏锐的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解大举着相机正在拍照,看到张亓灵正在看着他,解大浑身一僵,对着张亓灵讨好的笑了一下,连趴在他肩头的四个小的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张亓灵看着一人四蛊,见他们的怂样,就不再理他们了,而是揽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可能真的是太累了,解语花被他揽在怀里没多久就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一阵微风吹过,他紧了紧怀里的人,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 “咔嚓”,又一声快门的声音,将他轻吻他额头的一幕定格下来,随后不敢再看那边一眼,带着四个小的一溜烟的跑了。 跑远了之后,解大站在那里拿着相机看着自己最近拍的照片,哎呀,这俩人可真般配啊! 看看我们当家的,又有钱,又有本事,又有才艺。 再看看张爷,又有颜值,又有本事,又体贴人。 这两个人真是天下第一般配,解大一边看,一边想,嘴里不自觉的就嘟囔了出来,相机的微光打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此时的表情,像是一个嗑cp的狂热粉丝。 而在他话音落下之后,他的身后传来几声附和的声音,将解大吓了一跳,手里的相机差点就掉地上了,吓得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接住,却被旁边的一个突然伸出来的手抢走了。 解大一愣,就看到了解壹到解玖几个正在看他拍的照片,还时不时的夸奖他两句,说他拍的不错,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一言不合的抢了起来,相机在那十个人手里来回的传递。 最后,却被后来加入战场的四小只摘了果子,由无相带着胖胖掠阵,清影和赤霞亲自下场,结果就是解大跟解壹到解玖十个人每人手上都有几道红肿的印子,而它和赤霞两个用尾巴卷着相机耀武扬威的跑去找解语花了。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二 只是它们回到房间的时候,解语花已经睡着了,张亓灵在解大他们跑了之后,就抱着解语花从房顶下来了。 他小心的将解语花放在床上,细心的为他盖好了被子,随后就半倚在床头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解语花,而因为突然离开张亓灵的怀抱有些不适应的解语花,随着张亓灵轻轻的拍打,又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过了好一会儿,张亓灵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呼吸平稳沉沉睡去的解语花,张亓灵才小心的起来去了卫生间收拾自己,等他一身水汽的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了四个小的带着一个相机从外边回来了,它们停在了沙发上,看到张亓灵从洗手间里出来,它们立马老实起来。 沙发上摆着解语花特意给它们小窝,因着张亓灵出来第一时间一个眼刀甩给它们,四个小的立马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的窝,而被它们抢回来的相机孤零零的扔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张亓灵看它们老实下来,站在一旁散了散身上的水汽,这才上床小心躺下,轻轻的将解语花揽进自己的怀里,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陪着自己的爱人陷入黑甜的梦里,梦中,他们依旧牵着对方,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第二天一大早,解语花的生物钟将他叫醒,他轻轻的动了动身体,睡了很舒服的一觉,让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先生正满眼爱恋的看着自己,解语花对他笑了一下,一大早就被爱人美颜暴击的张亓灵,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低头亲了亲娇娇的额头,微凉的唇瓣贴着解语花白净的额头,这是一个充满爱意的早安吻。 解语花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将头埋在张亓灵的胸口蹭了蹭,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缓了缓神,他就起床洗漱去了,而张亓灵也在他之后起床,解语花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就看到穿着睡衣的张亓灵站在沙发前,手里摆弄着一个相机,他走过去伸着脑袋看了一眼,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看了看张亓灵,又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他有点不可置信的问张亓灵:“先生,这是……你拍的?” “解大拍的,被清影它们抢回来的。” 解语花脑子宕机了一会儿,然后,他开始了头脑风暴,解大?他那个特助?不会是被汪家人替换了吧?或者,被夺舍了?不对不对,他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人会夺舍,那?难道是工作太多,精神错乱了?自己要不要给解大放个长假?让他休息休息,再这样下去嘎了怎么办? 看着在发呆的解语花,张亓灵的脑门上缓缓的出现一个问号,娇娇怎么了?他不喜欢这些照片吗?还是说,娇娇不喜欢跟自己一起拍照?越想越难过的张亓灵,眼里含满了委屈,就那么看着解语花。 于是,等解语花回过神来就看见了满眼委屈的张亓灵,他家先生委屈的眼尾都红了,嘴唇轻抿着,像是再受一点点伤害就要碎掉了一样,解语花心里一慌,连忙问张亓灵怎么了。 “先生,你怎么了。”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踮脚抱着张亓灵,手不停的轻拍着张亓灵的后背。 “娇娇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拍照,娇娇不喜欢我吗?”张亓灵将头埋在解语花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响起,只是在解语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娇娇必须是他的!他不会允许娇娇不喜欢自己的!一丁点都不行!他会让娇娇更爱他的!!!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三 百岁老人的心里想法,解语花并不理解,他正忙着安慰自家受委屈的先生。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喜欢先生呢,我也没有不想跟先生一起拍照,我很喜欢很喜欢先生的……” 嘴里乱七八糟的解释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想安慰自家先生的情绪,只是先生似乎并不太买账,继续问他。 “那娇娇怎么看着那个相机那么久?脸色也变来变去的?” 张亓灵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只是他的眼里暗色却没有减少,甚至还在一点点增加,他在等着解语花的回答,就好像他的回答如果是否认,他就会黑化一样。 “我在想……解大是不是脑抽了,或者精神错乱了,用不用给他放个假让他去看看病……” 解语花抿嘴,想起来解大拍这些照片的样子,他就觉得一言难尽,这真的是他那个精明能干的特助干出来的事情? 听了解语花的话,张亓灵抬头垂眸看着解语花,他的眼睛清清冷冷的,只有映着解语花的时候才满是浸润的温柔爱恋,他有些不解的问解语花:“娇娇你不觉得解大这件事儿做的不错吗?这个,我很喜欢。” 说着,张亓灵还伸手点了点解语花手里的相机,听了张亓灵的话,解语花笑着对他说:“那我让解大把这些照片洗出来,用相册装好给先生好不好,以后我会跟先生拍很多照片,都放在一起,我和先生闲的时候就看看,好不好~” 连尾音都带着愉悦的上翘,一下子就让张亓灵的心情明媚起来,他轻轻勾了勾嘴角,对着解语花点点头,表示了对他的提议的认可,两人又腻腻歪歪好一会儿,解语花才打开房门,在院子里开始吊嗓子,而张亓灵则去洗漱。 张亓灵洗漱完之后,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看着院里蹁跹如精灵的解语花,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直到解语花完成了今天的练习,他的额头都沁出了汗水,张亓灵连忙迎着解语花走过去,为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就目送解语花去洗澡。 他则站在衣柜前,看着打开的衣柜门,一件件仔细的挑选着今天娇娇要穿的衣服,看了好半天他都觉得不太满意,最后他还是挑出了一件红色的半袖卫衣,加一条休闲的白色西服裤,他将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解语花出来。 洗好澡出来的解语花,看到坐在那里等他的张亓灵,他笑着对他说:“先生,我一下就好了,我们等一下就去吃饭。” “不急。” “那怎么可以,先生要按时吃饭,你的胃才刚养好一点……” 张亓灵站起身,接过解语花手里的毛巾,一边帮他擦拭着头发,一边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他,他的眼里都是笑意,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真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跟娇娇一直这样过下去啊! 将解语花的头发擦的差不多的张亓灵,拎起放在床上的衣服对着解语花问道:“娇娇,今天穿这身好不好~” 解语花看着他手里的衣服点点头,随后就接过张亓灵手里的衣服,就麻利的换上了衣服,随后牵起张亓灵的手走出了房门,前往餐厅去吃饭,他可不能让先生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胃,因为一些不在意的小细节,小习惯而毁于一旦。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四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两人坐下就开始吃饭,饭菜很简单,只是一些养胃的粥,两笼拇指包子,一些小菜和其他的饼之类的。 吃过了早餐,解语花牵着张亓灵向外走去,接过解壹递给他的车钥匙,他边走边对张亓灵说道:“先生,我们去玩吧,去拍照,好吗?” “好。” 解语花带着张亓灵一路直奔一个游乐园,张亓灵站在游乐园门口,左手拿着解语花塞给他的糖葫芦,右手牵着解语花,看着眼前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又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解语花,又看看那一个个的笑的开心的小孩儿,整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呆萌的表情。 认真的吗?娇娇想去这里玩?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或者,娇娇突然童心上来了? 也许是张亓灵疑问的眼神太明显,解语花看向张亓灵,解语花微微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张亓灵问道:“先生不喜欢这里吗?” 张亓灵听到解语花的问话,嘴唇抿的紧紧的,他能拒绝吗?这里有点吵,而且,有好多人都在若有若无的看娇娇,这些人的视线真碍眼,只是张亓灵看着笑靥如花的解语花,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解语花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张亓灵的抗拒,他眼珠转了转,看来先生不喜欢这里,那带先生去哪里玩儿呢?解语花挠了挠头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拉着张亓灵就转身走了,张亓灵懵逼的被解语花拉着走,顺手还喂进嘴里一颗糖葫芦,只是他的嘴巴动了两下,眼角抽搐了一下,快速的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 而解语花要带自家先生去哪里呢?他想起来解家在京郊有一个不小的马场,那里比较清净,而且骑骑马,活动活动,也能发泄一下先生旺盛的欲望,免得先生天天按着他吃了又吃,小鱼煎了又煎,都要糊了,他的腰呀!随时都会离家出走。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的解语花,一脚油门就绝尘而去,而张亓灵稳稳当当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子渐渐的远离了城市,张亓灵的眼里浮现了疑问,娇娇要带他去哪里?难道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玩点刺激的? 越想眼睛越亮的张亓灵直勾勾的盯着解语花,将解语花看的心里直发毛,一下子就思绪纷飞了,手下一抖,车辆偏移了路线一瞬,然后他连忙又将方向拉了回来,随后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张亓灵。 “先生,你盯着我看是因为我脸上有什么?还是怎么了?” 张亓灵看着解语花停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偏僻,娇娇想在这里吗?他觉得这里会被别人看到的,他不愿意娇娇的别样风情被别人看到。 于是两个各自想着自己想法的人,在这一刻思维碰撞在一起,他们一起开了口。 “我们去骑马好吗?” “娇娇想在这里吗?” 听到对方的话,两人又同时闭嘴,看着彼此,又同时张嘴,只是看对方张嘴,两人又同时闭嘴,眼前这一幕有点滑稽,解语花没忍住笑出了声,之后他才问张亓灵:“先生想说什么?” “娇娇,这里可能会被别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呗,怎么了?” 张亓灵抿嘴,不高兴了! “我不想让那样的娇娇被别人看到。” “那样?那样?” 看着解语花一脸懵逼,张亓灵直接明说了:“娇娇,不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吃我吗?” 解语花:!!!!!!!!!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五 解语花一脸懵逼,先生原来是这样想的吗?可他不是这个意思呀! “先生,我只是看你不想去游乐园,所以想带你去解家的马场跑马,活动活动。” “我们在家也可以活动的。” 张亓灵反驳,他昨天就没有吃到娇娇,前天娇娇又说腰有些疼,也没有吃到娇娇,大前天娇娇直接就睡过去了,他也没有吃到娇娇,虽然抱着娇娇也很开心,但是,爱人在怀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他只是无时无刻的想跟娇娇亲近。 “先生~去嘛~” 解语花实在是累,再歇几天呗,于是开始抓住张亓灵的手轻轻摇晃,软着声音跟张亓灵请求到,张亓灵看着眼前的爱人,还是点了点头,解语花一看张亓灵同意了,立马重新启动车子,向着马场而去。 到了地方,因为解语花没有提前打招呼,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解语花会来,没有提前准备,看到解语花的突然到来,这边一阵兵荒马乱,解语花看着有些烦,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随后解语花在车上拿出一个相机,还有一个三角架,就带着张亓灵进去了。 放好了东西,他就带着张亓灵去挑选合心意的马儿,挑好之后,两人牵着马到了马场上,也不去换骑装,直接翻身上马,两人骑着马在场地中跑了起来,这种迎风奔跑的感觉,让两人的心情都很放松,跑了几圈之后,两人都速度就慢了下来。 因为骑马的原因,解语花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粉红,他对着张亓灵笑的时候,耀眼而又夺目,紧紧的抓住了张亓灵的目光,他的视线一点都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看着这样的娇娇,今天更爱娇娇呢! 随后,在张亓灵暗戳戳的暗示下,解语花跑去摆弄起了那个三脚架跟相机,调整好之后,解语花满脸笑容的向着张亓灵跑去,他一下子扑进张亓灵的怀里,张亓灵连忙伸手接住他,就在时,一声快门的声音响起。 画面定格在他满脸笑容的奔向他的爱人,他微垂眼眸,满眼宠溺的接住扑向自己的爱人。 一个精致绝色的人坐在马上,看向为他牵马的人笑的灿烂,一个清俊的人手握缰绳,抬头虔诚而又充满爱意的看向那个笑靥如花的人。 一红一蓝两个身影坐在马上,红色的身影骑马微微在前半个马头,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蓝色身影,而后边微微落后一些的人影,眼神一直紧紧的追逐着前边的身影,满眼的爱恋。 两人在马场上打打闹闹,解语花笑的开心,看着他的笑容,张亓灵的嘴角也一直是勾起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风轻轻的伴着他们起舞,他在笑他在闹,这一幕幕都定格在了相机里,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解语花带着张亓灵去了一个看夜景不错的餐厅去吃饭,味道还不错,并且,这样环境下先生更上镜了。 吃了饭之后,解语花看时间还早,他就牵着张亓灵去了一个电影院,买了两张票之后,就拉着张亓灵走进了影院,两人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有些嘈杂的影院,在进入影厅之后渐渐安静下来,有手牵手的情侣,有和朋友一起说着走进来的,有带着小孩儿来的一家三口,他们混迹在其中,像是最平凡的情侣。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六 那天,他们去玩回来之后,拍了好多的照片,连带着之前解大拍的那些都洗了出来,放在一个厚厚的相册里。 将相册交给张亓灵,解语花对他说:“先生,给你,要好好收着哦,这都是我们的回忆。” 张亓灵点点头,拿过那个相册慎重的收好,自此以后,每次他们拍了照片,张亓灵都会将照片收进相册妥善放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温馨而又不显单调,这天,解语花跟张亓灵一早起床,吃过饭之后,解语花去书房处理几件解大拿不准的事情,而张亓灵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跟着他去书房,他告诉解语花他想要回院里晒晒太阳,解语花不疑有他,就自己转身去了书房。 而张亓灵目送解语花消失在门口之后,立马就回屋换了身衣服,随后从墙头翻出了解家老宅,墙外是早就等在哪黑瞎子,看到他出来,黑瞎子也还是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墙上,只是吐掉嘴里的烟,对他说道:“吴老三让你跟着无邪去一趟秦岭,不必现身,跟在他后边就行了。” 张亓灵听了他的话,想都没想就摇头,随后在黑瞎子一脸懵逼的表情里说了一句话,更是震碎了黑瞎子的三观,他说:“我要问过娇娇。” 黑瞎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哑巴看着也不像是个耙耳朵啊,怎么被花儿爷管的死死的呢?想着他围着张亓灵转了两圈,没错啊,还是之前的哑巴啊,没被掉包呀,这怎么感觉怪怪的。 张亓灵不理黑瞎子的怪模怪样,而是问了他一个更让他没想到的问题。 “你说,我该送娇娇些什么?” 黑瞎子一手推了推墨镜,然后奇怪的看了一眼张亓灵的,问他:“你想送个什么样的礼物?” 张亓灵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随后又觉得黑瞎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他肯定是不知道才问他的呀,结果他反问回来,真是让人无语。 而黑瞎子也很无语,只好再讲清楚一点:“你送这个东西的意义是什么?” 张亓灵想了半天,才对着黑瞎子说了一句:“就像你们的旗人刀一样。” 黑瞎子听了一愣,原来如此,按理来说,哑巴是张家的族长,最好的东西自然是象征着族长身份的信物,只是,看哑巴这个样子,除了挂个族长的名头,其他的他有啥?张家那群人看见他都要坑他两把的。 想了半天,黑瞎子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黑瞎子想起来了什么,就问张亓灵:“哑巴,那一年你让我带给花儿爷的平安无事牌是哪来的?” 张亓灵本来正在想别的,听到黑瞎子的突然问话,愣了愣,才回答他:“我自己做的。” 因着黑瞎子的话,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年,那年他明明答应了娇娇回来陪他过年,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他没能回来,中途的时候他遇见了一块好玉,那玉不大,确实是难得温润,随后他有空的时候就一点一点将那块玉慢慢打磨成了玉佩。 随后托了黑瞎子将那块玉带给了娇娇,娇娇他这么多年一直带着,就算是绳子已经旧了,他也没有换下来过。 “那你再做一件礼物送给花儿爷不就可以了,可要好好想想,挑个花儿爷经常能用的东西,让他时时刻刻都能想起你来。” 黑瞎子一脸坏笑的在旁边给张亓灵出主意,只是,张亓灵明显意动,眼珠转了转,看了黑瞎子一眼,丢下一句:“我去找娇娇说一下,娇娇不同意的话……” 意思很明显,他听媳妇儿的,媳妇儿不同意,那他也爱莫能助,你就找吴老三,让吴老三自己找娇娇说好了。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七 翻墙回到他们住的院子时,一落地就看到了解语花躺在院里躺椅上,一把遮阳伞遮在他的头上。 张亓灵浑身一僵,随后又自然的走向解语花,蹲在躺椅旁边,微微仰着头看向解语花,解语花自然感觉的到张亓灵到了他的旁边,他连眼都没睁,这是张嘴问了一句:“先生这是去哪了,还不走正门。” 张亓灵抿嘴,他要是走正门,娇娇很快就会知道的,虽然娇娇不曾管过他的活动自由,只是他想要给娇娇准备个礼物,在此之前,他不想走漏一点消息,可惜的是,娇娇还是知道了。 “去见瞎了。” 解语花听了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自然的换了个话题:“先生,中午有什么想吃什么的吗?” “想吃娇娇~” “先生!” 张亓灵撇嘴,不给吃就算了嘛,随后想了想,没想出来除了娇娇之外有什么想吃的东西,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解语花,他问:“娇娇有什么想吃的吗?” 解语花想了想,随后问张亓灵:“烤羊排好不好,再炖个羊肉汤,先生可以吗?” 张亓灵点头:“都听娇娇的。” 随后解语花拿出手机,给解壹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厨房嘱咐了一下今天中午他点的菜,之后他又躺在那里悠闲的感受着微风,而张亓灵在他旁边蹲了半天,嘴唇一直紧抿着,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将吴三省找他的事情告诉了解语花。 “娇娇,吴老三叫我跟着无邪去一趟秦岭。” “嗯,去吧,先生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随意放血,带着赤霞,它还是有些用的……” 张亓灵听着解语花的絮絮叨叨,只觉得心里满满的,他伸手牵住解语花的手,声音都染上了一丝笑意:“娇娇,如果你不想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先生,你应该有你的事情要做吧,不用为了我而放弃你自己的事情,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解语花睁开眼,看着张亓灵的眼睛认真的告诉他,张亓灵一愣,随后,神色缓和的对着解语花说道:“我更想和娇娇在一起。” “我会永远陪着先生的,我就在这里,像之前一样,会等着忙完的先生回来,也会陪着先生去做先生想做的事情。” 张亓灵抱起解语花,坐在躺椅上,解语花窝在他的怀里,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连空气中都在冒着粉色的泡泡,也没有谁会在这时没有眼色的打扰两个人。 而在张亓灵走了之后,黑瞎子在那愣了好一会儿,才扭头走了,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他打给了吴三省,电话那边响了几声,随后就被人接起来了。 “喂……” “三爷呀,这事儿瞎子我办不了啊!还是要三爷你亲自出马啊……” 随即,黑瞎子将张亓灵的意思转达给了吴三省,吴三省听得一脸无语,什么玩意儿啊!不是说好的吗?这怎么还带反悔的! 吴三省在这边骂骂咧咧,那边黑瞎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随后晃晃悠悠的走向远处,该干点什么呢?好久没摆摊了,要不去摆个摊好了,晚上去解家蹭个饭,哎呀,哑巴都成解家夫人了,他去蹭个饭不过分吧! 想着,黑瞎子就向着自己的店走去,连他微长的狼尾都带着愉悦。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八 继黑爷跑去解家蹭饭之后,又过了几天,解语花接到了两通电话,一通来自吴三省,一通则来自……无邪。 解语花到底知道吴三省给他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只是,这无邪给他打电话干什么?闲的了?他接通了电话之后,听完了无邪的话,他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啊。 无邪那个傻孩子竟然叫他一起去秦岭,他好像脑袋抽风了一样,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陪他去的,解语花表示不理解,最后,解语花跟无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你可以按道上的价格请我陪你去夹喇嘛。” 无邪:……… 挂断了电话之后,解语花就没再管他,他还要跟自家先生贴贴,没空去给吴家管熊孩子。 这边,无邪拿着手机一脸茫然,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小花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我们不是发小吗?我还要按道上的价格请小花出马吗?那?解当家在道上的出手费是多少啊?三叔的小金库够吗?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的无邪,站起身,拿着车钥匙,就出门去了,他开着他的破金杯直奔解家在杭州的一个堂口,也就是上次解语花带着他去过的那一个,到了地方之后,无邪踏进去就直奔柜台那里打瞌睡的一个伙计。 “叩叩”,敲了敲柜台,唤醒了那个伙计,张嘴就问:“请问,请你们当家的去夹喇嘛要多少钱?” 本来被唤醒之后,伙计的脑子还有点不清晰,在听到无邪的话之后,伙计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无邪,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闪现,这人有病吧! 看着伙计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无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于是,无邪又问了一遍那句话,然后那个伙计张嘴就问了无邪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 无邪一脸懵逼,他怎么骂人呀!还是无缘无故的骂我,无邪气愤的对着伙计说道:“你怎么骂人呀!” “我没骂你啊!我很认真的在问你,你要是脑子没病你能问出来这种问题吗?” 无邪还是摸不着头脑,于是他问向那个伙计,伙计看着他说了一句:“你也知道那是我们当家的,先不说那些事用不用着我们当家的亲自出马,就说我们当家的一根笔分分钟几十亿,看的上你那点出场费?” 说完,伙计还不屑的对着无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之前带他来过,他又是吴家继承人的份上,伙计都懒得跟他浪费口舌,就这,还吴家继承人,这一看就啥也不懂啊! 无邪被伙计一顿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些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小花跟他差不多大,他自己又很穷,小花虽然有钱,但是没想到小花那么有钱啊! “那个,谢谢你啊!” 无邪尴尬的对着伙计道了个谢,随后就火烧屁股一样的离开了解家的堂口,今天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回到吴山居,无邪撑着脸,又叹了一口气,王萌本来正聚精会神的玩着扫雷,结果无邪在一边不停的叹气,烦的他不行,于是他扭头看向正愁眉苦脸的无邪,看他那个样子王萌都想上去拽着他的领子使劲的把他摇醒,花儿爷一看就是忽悠他的,他竟然还当真了,真服了,这人是没长脑子吗? 花落瓶中一百九十九 解语花这边,他正坐在院里的一棵海棠树下,悠闲的喝着茶,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吴三省,真正的吴三省。 趴在他肩头的清影告诉他,这个人跟之前见到的那个人在气息上有着区别,不过解语花已经不在意了,只是笑着摸了摸清影的头,随后动作行云流水的为吴三省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吴三爷尝尝这茶,还合口味吗?” “小花啊,咱们就不用这么生分吧。” 本来想打打感情牌的吴三省,看着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解语花,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茶,轻咳两声之后,他才开始跟解语花谈他这次来的正事。 “小花啊,我想请哑巴张去趟秦岭,你看……” “吴三爷你也想请先生去秦岭的话,还是老规矩,钱先打过来就可以了,不过,听说最近黑瞎子的费用涨到八百万了,先生怎么不得个一千万,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的,给吴三爷你打个折,您给个999万就可以了。”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解语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随后才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脸色不好看的吴三省,等着他的回答,吴三省看着对面的笑的灿烂的人,他的手捏的死紧,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因为吴三省的布局很大,有许多的地方都需要钱,所以他一般都是能黑就黑,结果,跟解语花因为张亓灵打了两次交道,就花进去了一千五百万,当然,这只是他知道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好大侄子早就在他的小金库里掏了好几件东西给了解语花,要是知道了,估计他会更气。 解语花才不管吴三省气不气的,他只是在吴三省走的时候,笑眯眯的对着他说了一句:“老规矩,钱到账再干活。” 吴三省身体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一边走一边回答:“这几天就会打过来。” “那可真是谢谢吴三爷了!” 解语花话语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听得吴三省又是一阵生气,于是,加快了脚步,快速的离开了解家老宅。 在吴三省走了之后,很快,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了吴三省刚才坐的位置,解语花眼都不抬的说道:“黑爷,来找先生的吗?” 说着,收了之前的茶杯,为黑瞎子重新倒了一杯茶,黑瞎子端起来美滋滋的抿了一口,然后才开口:“瞎子我这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来解家蹭饭的,花儿爷这家大业大的,不能瞎子我蹭两顿饭就撵我走吧~” 黑瞎子说着还要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解语花翻了他一眼,随后又给他添了一杯茶并没有接他的话,没一会儿,张亓灵就找了过来,他刚刚并不在这里,有几个汪家的老鼠想要摸进来,他去解决了一下。 解语花第一时间看到了走过来的张亓灵,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张亓灵看他笑,他也轻轻的勾起了嘴角,两人之间自有情愫涌动,让坐在那里的黑瞎子莫名觉得的自己很多余,只觉得空气都有些让他不爽起来,莫名感觉的自己撑到了。 黑瞎子撇嘴,不搭理这两个人,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眯着眼仔细的品着,另两个人也没在意坐在那里的黑瞎子,两人在一边贴贴抱抱,清影第一时间从解语花身上跑下来,他趴在黑瞎子眼前的桌子上,昂着小脑袋跟黑瞎子大眼瞪小眼。 花落瓶中二百 黑瞎子看着那漂亮如水头极好的翡翠雕琢而成的清影,它的头上顶着两个小小的角,并且角上有着一些分叉。 身上的鳞片在光线下反射着光芒,腹部的位置还有这两个小爪子,后边还有两个凸起但没完全长好的后爪,黑瞎子也没什么事,看着跟他对视的清影,黑瞎子对着它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清影跟黑瞎子也算熟人了,并且它也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就没有反抗的被黑瞎子抓在手里,黑瞎子饶有兴趣的伸出另一个手,拨弄了一下清影头上的小角,随后,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在旁边腻腻歪歪的两个人,黑瞎子带着清影离开了这里。 他带着清影刚走出了那个院子没多远,就看到了趴在一个房顶上,拿着相机不停的调整机位,拍照的解大,他顺着解大拍摄的方向回头看过去,就发现,原来解大拍的是张亓灵跟解语花,黑瞎子岛嘴角一抽,怎么总觉得解家的人精神有点不正常。 要是解大知道了就会告诉他,这叫识时务,打不过就加入呗,没对象怎么了,看别人搞对象也很好不是嘛?反正,两个人颜值那么高,又不亏。 黑瞎子站在那里半天,解大都没搭理他,黑瞎子看解大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弯腰在一边扣下来一块鹅卵石,对着解大扔了过去,正中目标,解大疼得下意识想叫一声,但在声音出口的前一秒,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他手里的相机就惨了,没有了解大的控制,相机咕噜噜的在房顶滚了几圈,停在了房檐边上,摇摇欲坠。 看到了这一幕的清影,迅速从黑瞎子的手上窜到他的肩膀上,它昂着头,发出一声声嘶鸣,两三声嘶鸣过后,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翅膀震颤声,是无相,它快速的自远方掠了过来,迅速飞掠过黑瞎子的肩膀,它的足爪下抓着清影飞向了相机停留的屋檐。 无相的速度很快,很快它俩就到了屋檐那里,清影被无相丢向了屋檐,清影迅速的卷住相机,将相机拉向解大,而解大正在揉着被黑瞎子打疼的地方,看着被清影送过来的相机,解大迅速捞过相机,然后快速的离开了他刚待的屋顶。 这一切看在黑瞎子眼里,让他更懵圈了,好像距离他上次来解家也没多久吧?这怎么都精神失常了呢? 就在黑瞎子懵逼的时候,旁边窜出来两个人,迅速的靠近黑瞎子,只是却被黑瞎子下意识的制服了,这时,一个人开口了:“黑爷,松手松手,我是解壹。” 听到了解壹的话,黑瞎子看了他一眼,就松开了手,解壹一被放开就拉着黑瞎子离开了原地,黑瞎子并没有反抗,他到要看看解家这群人搞什么名堂,只是接下来的发展,让他都没想到。 解壹拉着他来到了一个院子,院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了,其中就有刚刚被黑瞎子坑了的解大,看到解壹跟黑瞎子他们过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一群人就继续开始抢解大的相机,就连拉着黑瞎子过来的两个都加入了战局,他甚至还在里边看到了花儿爷的那几个蛊。 无语的黑瞎子看到了院里的桌子上摆了一整只的烤全羊,甚至还有一些好酒,他就就向那里,坐下,开始一边吃,一边喝酒,顺便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那可真是毫不相让啊!看看,那几个人被清影抽的那红印子,啧啧~ 花落瓶中两百零一 黑瞎子看着眼前的一幕,真是难得悠闲时光啊! 时光匆忙,很快的张亓灵就背着解语花给他准备的背包,开着解语花给他准备的车出发了,他要去秦岭了,解语花站在车窗前,跟自家先生吻别,赤霞在旁边跟清影三个告别,随后迅速窜进车里,扣在了张亓灵的手腕上。 解语花站在原地,目送着张亓灵远去,直到车消失不见,解语花才回头走进了解家,现在,他又是哪个杀伐凛冽的解当家,而不是张亓灵的娇娇儿。 “解大,跟我去书房,汇报一下近段时间收集的汪家信息。” “解壹,去挑几个你的兄弟,然后召集人手,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解捌,去清点一下武器,保证这次的烟花要盛大。” “解玖,你带着留守的人接手一下他们本来的工作,顺便给吴家那边添添堵。” “解陆,安排人手注意一下裘德考那边。” “是”x5。 随后,除了解大跟着解语花去了书房,其他的几个人全部都下去执行解语花的命令,解大面色严肃的向着解语花汇报收集到的汪家信息,包括南方仅剩的几个小据点,北方的则是有一个大的据点被发现,其他也有一些小的据点被发现,目前正在调查一个地方,疑似是汪家一个重要的聚集点,里边应该是汪家培养人手的地方。 解语花一边听解大的汇报,一边轻叩着桌面,过了一会儿,解大汇报完毕,书房一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解语花轻叩桌面的声音,解语花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解大下达了一道道的命令。 “让解壹带着解贰带上人手,武器,去南方清理那几个漏网之鱼,除了留守解家维持运转跟戒备的人,其他人跟我去北方放放烟花,至于你说的那个地方,让我们得人手撤回来,我会亲自去探查。” “是,当家的。” 解大躬身应下之后,就快步出了书房,随着,一道道命令层层传递下去,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第二天的晚上,解家的所有人化整为零奔向了自己的目的地,而解语花则是带着清影,无相还有胖胖踏上去往北方的旅途。 随着越靠近解大说的地方,解语花越感觉到周围的人好多都有些问题,此时的解语花已经换了好几个易容了,只是他还是觉得身后有尾巴,让他烦不胜烦,在离解大所说的位置最近的一个城镇里,解语花实在是烦了,他让清影跟无相去解决一下身后的尾巴。 只是,出去的清影跟无相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它们给解语花带回来两个信息,一个是后边跟着解语花的有两个人,一个人是汪家的,还有一个是黑瞎子。 听到是黑瞎子的时候,解语花愣了一下,随后就懒得管他了,反正他们的目的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只是不知道黑瞎子跟着他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吴三省雇他这么做的。 随后,解语花又换了一个易容的样子,连夜离开了他住的的地方,向着他此次的目的地而去,跟在后边的黑瞎子,本来以为自己主动现身,就算解语花不找他,也不会在意他,于是,黑爷跟踪的目标就这么华丽丽的消失了,他发现的时候直接就气笑了。 随后,掏出手机跟吴老三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就汇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花落瓶中两百零二 甩掉了身后的尾巴,解语花很快的找到了解大说的地方,那是一个村子,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村子。 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解语花找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坐在村外的一棵大树上,远远的望着那个村子,在他的眼里,那个村子就像普通的村子一样,里边的人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他在等,等夜晚的来临,在黑暗的庇佑下,一些事情总会展露出来,夜幕很快降临,村里的灯光一点点的熄灭,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安静中,解语花招呼无相去村里探查一下,没过多久,无相回来了。 无相告诉解语花,村子里边的壮年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了老弱妇孺,解语花听了之后,一时间有些犹豫,他可以确定,这个村子肯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些留下的老弱妇孺是不是汪家的人,如果不是,那,这就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解语花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向后退去,他要找个地方,好好思考一下,只是他离开之前,将清影留下了,而他,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照顾好自己,也是他答应先生的一部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的太阳照在村口的大地上,此时的解语花已经再次回到附近,他今天换了一个地方,悠闲的靠在树干上等着清影回来,今天一整天,解语花都在观察村子,他发现那些青壮年在日出之后,正常的出现在了村子里,只是,似乎那里不太对劲。 时间太短,他需要再看看,顺便等着清影的消息,日月轮转,很快的,时间到了傍晚,而此时的解语花也发现了一些问题,那些人早上出来的之后,村子里除了老人和很小的孩子之外,连女人和半大的孩子都待在屋里,在日落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屋子外边。 在日光余晖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不见时,清影终于回到了解语花身边,它将自己见到的情况都告诉了解语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村里的青壮年都会从自家的暗道里去往一个地方,他们在那个地方开始训练,具体的包括杀人手法,机关破解,易容伪装等一系列的训练,完成训练的人可以回去休息,而白天他们在村里除了表面上的日常生活,其他时间都会休息。 而白天的时候,那些正直壮年的女人与半大的孩子也会到那个地方去,同样的训练,只是有一些孩子的训练却并不一样,那些孩子会被进行一些换血,训练发丘指之类的训练,在了解到清影看到的消息之后,解语花若有所思,看来,这是汪家另一个的训练地,一个高于之前摧毁的训练之地的地方,那么,就在这里开一场盛大的烟花盛宴吧! 解语花了解之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里,他回到了他刚来时的城镇上,接着一个电话打给了解肆,让他带些人手携带着炸药与汽油之类的东西来找他,因为村子是上下两层的,所以仅仅是烧的话,根本不可能完全清理,但这里毕竟不是深山老林,这里是偏僻,但也不是人迹罕至,所以不能用太多的炸药。 啧啧,汪家好算计,可真是大隐隐于市,这虽然不算是市,但这个村子跟外界也是有交流的,让解语花有些头疼,也只是有些而已,他们还是要死的。 花落瓶中两百零三 解肆的动作很快,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安排好了他手头上的事情,来到了解语花的面前。 “当家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今晚行动。” “是。” 解肆应下后,就立马下去安排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黑色的夜幕下,村子的各个方向都有解家人多把手,连虫鸣声都淡了下去,这让空气中有个一些肃杀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汪家被解语花整的草木皆兵,还是他们也感受到了来自未知的危机。 今晚的村子灯火通明,那些本应该去训练的青壮年,此时都在各自的家里,而村里最大的一个房间里,有着几个人正在里边商量着什么。 “主家传来消息,南方的分部,据点已经全部被解语花拔出了,北方的一些据点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主家的意思,让你们提起精神,这里训练的人手比较重要,你们……” 说着那人阴冷的眼神扫过坐在他下首的几个人,才继续开口道:“可不要让主家失望,否则,后果自负。” “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看好这里的。” “其次,还有一件事,解语花已经严重的妨碍到了我们,你们挑一些好手,易容混进解家去,就算不能弄死解语花,也要在解家重新安排上我们的人手。” “是,我随后就下去安排。”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赶紧应下了那人说的事情,首座坐着一个面容精致,但眼神阴翳的年轻男人,如果解语花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人跟自己长的很像,只是他阴翳的眼神破坏了整体的好颜色,而他的肩头,也有一条小青蛇,只是那只是一条蛇而已。 就在此时,外边响起了“轰隆隆”的爆炸声,跟着就有鼎沸的人声响起,一波炸弹炸的村里的汪家人措手不及,好在他们也是训练有素,很快就组织了人手准备反击,而此时,又一波的自制燃烧瓶在天空中浮现,刚刚出来准备反击的汪家人迎面就碰上了这波大礼,一时之间,不少的汪家人都受伤了。 而燃烧瓶的作用下,周围不少的房屋都烧了起来,在那个眼神阴翳的男人带着几个领头的人走出来之后,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燃烧的房屋冒着黑烟与火焰,地上有一些被燃烧瓶点燃在地上滚着,还有一些人因为第一波的炸弹波及缺胳膊断腿的,更有倒霉的被倒塌的房屋直接砸死了。 而解语花他们根本不跟汪家人正面遭遇,躲在隐蔽的掩体之后,向着村子里扔着炸弹跟燃烧瓶,扔几个就换一个地方,让村里的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来围攻他们,而解家的人一边愉快的放着烟花,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注意不让有人跑出去。 而此时的汪家人组织人手准选一个方向突围,领头的正是那个眼神阴翳的男人,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面容映入了守在那个方向解家人的眼帘,让解家的人一愣,随后对视一眼,就有一个人悄默的离开了原地,他快速的向着解肆的方向而去,将他的发现告诉了解肆。 解肆听完一下就怒了,什么狗东西也配冒充他们当家的,汪家的杂碎真是让人恶心,随后将事情报告给解语花,站在树上的解语花手里拿着望远镜,他也看到了突围的汪家人,听了解肆的话,他的眉头皱起,随后从树上跃下,向着那个方向快速掠去。 花落瓶中两百零四 随着解语花靠近,他肩上的清影和无相比他更快一步的窜了出去,向着那边飞速而去。 而此时,一个掩体后边的解家人在脖子一疼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地,没有了气息,随后一抹绿光闪过,向着下一个目标而去,这已经是死掉的第三个解家人了,杀死他们的正是那个像解语花的人养的蛇,或者说是蛇蛊。 在去汇报的解家人离开之后,那个冒牌货就将他的蛇蛊放了出去,而他的二流蛊术根本不能跟解语花的比,他每次驱使蛊虫就要用自己的鲜血为引,每个月都要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所以他的身上有养蛊人身上那种阴翳邪气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在此时,在那条小青蛇准备再次下手的时候,被先一步到达的无相一下子撞飞了出去,还没落地,就被随后赶上来清影一尾巴抽飞,清影的力量不容小觑,它的没有保留的一尾巴并不是哪一个小小的蛇蛊可以承受的,在那条小青蛇落地之后,已经奄奄一息,被无相的一口咬断了脖子。 在小青蛇死的一瞬间,那个冒牌货就受到了反噬,正在突围的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而此时,解语花也赶了过来,他看到了死去的解家人,他的眼神一寒,看向那边的人就已经给他们打上了死亡的标签。 感受到了解语花的杀意,不用他的吩咐,清影跟无相就向那边的人群扑去,随着清影跟无相的闪动,立马就有来两个人倒下,因为清影跟无相的进化,它们的毒性更加强大,没一会儿,死去的人就开始渗出血水,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包裹着骨头架子,而被咬中的人则会在痛苦中死去。 清影跟无相很少动用这样的能力,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的折磨人的方法,解语花很少用,只是,汪家人可以体验一下,这是他们的荣幸,是解当家给他们的体面,说来,他们还是第一批体验这种死法的人呢! 看着自家的同伴死亡的惨样,汪家人的眼底涌起了一些恐惧,只是他们并没崩溃逃散,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只会执行突围的命令,只是此时倒下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了,耳边不仅回档这爆炸声,燃烧的房屋倒塌声,还有同伴痛苦的惨叫。 此时的情况,让本来就阴翳的冒牌货,面色更加阴沉,他停在原地,一手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人,一把抹掉自己嘴上的血迹,看着眼前的黑暗,恨不得将隐在黑暗中的解语花千刀万剐。 他现在这样都是拜解语花所赐,养蛊所承受的痛苦,那种蚀骨刻心的疼,让他已经有些偏执,只是,他并不会怨恨让他变成这样的汪家,那是他的信仰啊!所以,他怨恨解语花,他觉得都是因为他,才造就了他现在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跟解语花交手,他连解语花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狼狈不堪了,他没想到,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连解语花的面都见到,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只是,他的心思谁会在乎呢?一个死人的不甘心,根本无关紧要,而此时突围的人已经将要死完了,清影跟无相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剩下的三两个人紧紧的挨着那个冒牌货,他们的眼里全是慌乱,恐惧,只是却无可奈何,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花落瓶中两百零五 “解语花,你出来!你出来!” 冒牌货的不甘心,驱使着他大声的叫喊着,他想让解语花出来见他一面,他不能接受他努力了那么久,正主却连面都没露就解决了他。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出来见他,解语花站在黑暗里,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看着冒牌货的歇斯底里,在偏激的冒牌货的歇斯底里中,被清影结束了生命。 “清理了吧。” 解语花对着赶到他身边的解肆说道,解肆赶忙应下,这场突袭,以解家死亡三人为结尾,自此,这个村子在地图上被抹除,就连整个村子都被解肆在周围埋了炸药,整个村子都在爆炸中陷入了村子下边的空间中,随后,解肆亲自带着人扫了尾,要不然被条子查到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解语花带着清影跟无相离开了那里,他出来一周左右了,不知道先生回来了没有,今天也是想先生的一天,随后,解语花停在原地,扬声说了一句:“黑爷不打算出来吗?” “呵呵,花儿爷,好巧啊~” 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笑呵呵的跟解语花打招呼,解语花也挂着一副笑脸看着黑瞎子,并不接他的话茬,被解语花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黑瞎子摸摸鼻子,随后眼神瞟向一边,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戴着墨镜,别人并不能看到他的眼睛。 “黑爷跟了我一路了,是有什么事吗?“ “呵呵,瞎子我哪有跟着花儿爷你,瞎子我这是路过,路过……” “那我换个问法,黑爷跟着我看戏看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花儿爷主导的戏很不错。” “吴三省让你来的?” “哎呀,那可是瞎子我的老板啊!瞎子我怎么能出卖老板呢?” “免你一年的房租。” “就是吴三省让瞎子我来跟着花儿爷,花儿爷可不能反悔啊~” 自从哑巴跟花儿爷在一起之后,每年的房租黑瞎子都没有再拖欠过,不是他不想,而是每次那个哑巴就会来替花儿爷收房租,虽然花儿爷每次只是意思意思收一点,但是,那也是钱呀,是瞎子我的命呀!!! 想起来这件事黑瞎子就是一阵的咬牙切齿,该死的哑巴,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不讲武德!!! “呵呵,没事的话瞎子我就先走了,花儿爷回见。” 说完,黑瞎子就消失在黑暗里,解语花站在原地,吴三省还是太闲了啊!不是忙着他的布局?还有闲心管自己的事情,看来他还是太闲了,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做好了。 想了想上一世的记忆,没记错的话,无邪之前告诉过自己,他从秦岭回来之后,去了西沙的海底墓,那次,也是先生为他保驾护航,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带着先生去一趟云南的群山好了,反正清影他们也该进食了不是吗? 至于吴三省的计划,关自己什么事?他们两个老狐狸还护不住一个傻白甜,那就只能说他们没用,自己一个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勉勉强强的撑起解家的可怜人,哪有空管他们的大侄子呢? 自己有什么坏心思呢?自己只不过是想跟自己的爱人过个二人世界,出门溜达溜达,顺便给自己的小可爱们找些口粮罢了。 想好了之后,解语花愉快的哼着小曲儿继续启程,他该踏上回家的路,希望先生已经在家等他了,如果没有的话,那自己也会一直等着先生的。 花落瓶中二百零六 两天后,慢慢悠悠的解语花回到了解家,只是家里有他的爱人在等着他,不过没关系,自己等着先生也是一样。 于是,解语花一边处理着解家的事儿,一边打点着下次出门要用的东西,日子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又过了几天,在这一天的凌晨,风尘仆仆的张亓灵赶回了解家,一如那年他赶回来为小孩儿撑腰那样匆忙。 只是,这次的心情却并不一样,这次,他是为了更快的见到自己的爱人,很快,解家有人打开门迎了张亓灵进去,下车之后,随手将钥匙交给一个解家的人,张亓灵快步的向着解语花所在的方向而去。 走进院子里,张亓灵停在了正屋的走廊前,他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跟着他皱了皱眉头,抬腿走向了他之前住的房间,回来的太着急了,不打理好自己怎么能去见他的娇娇儿。 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张亓灵这才迈步向着正屋而去,只是,在他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边被打开了,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对方,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张亓灵一把捞过门里的解语花,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抱着怀里的人,张亓灵大步走进屋里,将解语花放在床上,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一下,张亓灵才又转身回去关上房门。 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张亓灵,在见到解语花的那一刻,难得的对这样的生活感觉到了厌烦,突然的,自心底里涌起一种疲惫感,张亓灵爬上床,将一直乖乖等着自己的爱人捞进怀里,他眷恋的蹭了蹭解语花的发顶,只觉得心重新被填满了。 解语花自然感受到了爱人的疲倦,他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默默的陪伴着他,此时此刻,并不需要说些什么苍白无力的话语,只需要陪伴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胜过千言万语。 “娇娇,我好想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解语花以为疲倦的先生已经睡着了,张亓灵却突然低声的说了一句,解语花没有回答,他只是牵起张亓灵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在无声的告诉他,他也思念着他,他早就在他的心间落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张亓灵的掌下是爱人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让他觉得安心,同时,那里又是人类的命脉,而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地方是不能轻易暴露在别人的眼下,张亓灵开心的微眯着眼睛,他的心里塞满了解语花。 解语花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张亓灵的后背,安抚着张亓灵突如其来的情绪,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先生,他突然的露出了他满身的疲惫,并且,放任这些情绪涌动,而在解语花的安抚下,张亓灵的困乏涌了上来,他合上眼睛,在解语花哄小孩儿一般的轻拍下睡了过去。 解语花窝在张亓灵的怀里,整个人都觉得舒适又放松,感受着爱人平稳的呼吸,他也慢慢进入了梦乡,即使外边已经晨光四溢,但他也只想陪着先生好好睡一觉。 等到两人再次起床,已经是下午了,洗漱完毕之后,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去吃饭,因为凌晨张亓灵回来,今天的厨房早早就炖了鸡汤,刚刚睡醒没多久,并没有什么想吃的,解语花只让上了两碗鸡汤面。 细细的面条,配上青翠的小白菜,边上放着一个切开的鸡蛋,清亮的汤,简单的面,却很香,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而张亓灵的面前还有一小盅撇干净了浮油的鸡汤,他自然的端起那盅汤开始喝,随后才开始吃面。 花落瓶中二百零七 两人吃饱了之后,张亓灵又想将解语花捞进怀里,甚至想要娇娇挂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走到哪里都想要带着他。 而解语花则有一些不好意思被先生抱着走,轻轻的躲过张亓灵伸过来的手,然后自己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手牵手的回到了院子里,现在的阳光正好,两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窝着,感受着微风与阳光。 虽然两人只分开了小半个月,但他们的思念泛滥,此时此刻,只想随时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心跳,而解家,此时并没有不长眼的人会来打扰两人,只是,趴在屋顶偷拍的人却没有缺席,而解大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拍,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之前他偷拍被抓包之后,张亓灵,他们解家的夫人找过他一次,经过友好的交流,最后两人达成协议,他拍可以,但是照片全部都洗出来给张亓灵一份,解大自然是赶紧点头同意啊!他敢说个不字吗?解大表示,不敢不敢。 在解家悠闲的过了大半个月,解语花又拉着张亓灵跑出去旅游了,只不过这次他们是有目的地的,不过他们并不着急就是了,一路走走停停的,还是在大半个月之后到了上次他们进山的位置,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解语花两人背好背包,就开始向山里出发。 因为这次的事情并不着急,两人并没有着急赶路,这深山的景色因为很少有人踏足的原因,充斥着一种古朴,圆融,野蛮而又生机勃勃的感觉,而深山老林里的毒虫野兽也根本不能对两人造成影响,毒虫之类的远远就因为清影它们的威慑而退走,野兽在没有饿急眼的时候也不愿意招惹这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类。 漫步在深山,迎着清晨的薄雾,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连一些野果都清甜无比,解语花微微垫脚,找下一个野果,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随后自己咬了一口,感觉到一股酸涩在嘴里炸开,让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本来想要丢掉的,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转身向着走在后边的张亓灵过去,他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递到张亓灵的嘴边,满眼希冀的看着张亓灵,张亓灵眼含宠溺,笑着在解语花手里的果子上咬了一口,酸涩的味道瞬间充斥着他的口腔,让他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咀嚼,咽下。 解语花瞪大眼睛看着张亓灵,他不敢相信,那么酸涩的果子,先生他竟然咽下去了,解语花随手扔掉手里的果子,手忙脚乱的准备给张亓灵找点水漱漱口,只是还不等他找到,就被张亓灵一手扯住胳膊,将他扯进自己怀里,一手扶上他的后脑,向着解语花粉色的唇瓣吻去。 张亓灵微闭着眼睛,轻轻的在解语花的唇瓣上厮磨,随后探出舌尖,在解语花的唇瓣上轻轻舔吻,撬开他的唇瓣,舌尖带着刚刚果子的酸涩探进解语花的口中,迎面遇上了解语花探出舌尖,两人唇舌纠缠,一吻结束之后,解语花伏在张亓灵的怀里喘息着,张亓灵轻轻的亲吻着解语花的发顶,手轻轻的在解语花背后为他顺气,安抚着他,等待着他平复下来。 好一会儿,等解语花平复好呼吸,张亓灵才牵着解语花继续向前走,一路上解语花像是释放天性一样,他偶尔会捉弄一下张亓灵,有时候也会找一些野花编一个花环戴在张亓灵的头上,他们像是出来郊游的小情侣,他看着他闹,他对着他笑。 花落瓶中二百零八 一路玩闹,他们走走停停的,在一天的晚上,他们来到上次来时扎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水潭。 看到水潭,解语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洗洗澡,虽然一路上并没有急着赶路,但到底是在野外,不太方便洗澡,现在有一个水潭,他当然要好好清洗一下自己。 在解语花和张亓灵的合作下,很快有一个帐篷被搭了起来,解语花放下背包,向着那个水潭走去,此时离天黑还有不少时间,但他们今天并不打算继续赶路,解语花在水潭边上脱了自己的衣服,随后下到了水里,山里的水潭很凉,让刚下水的解语花身上冒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过他很快适应,撩起潭水开始清洗自己。 就在这时,有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水声中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水潭边上,解语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向上看去,不出意外,来的人是张亓灵,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解语花很熟悉,先生饿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张亓灵也下了水,他向着解语花身边过去,一把将解语花捞进怀里,他的脸贴着解语花脖颈,轻轻的蹭了蹭,之后他亲吻着解语花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解语花的耳朵上,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张亓灵低沉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娇娇,可以吗?” “先生~” “娇娇同意了是吗?” 张亓灵一边问,一边手不老实,他的手在解语花身上四处点火,他是明白怎么快速击溃解语花的防御的,更何况是在解语花的有意放水下呢? 没一会儿,解语花就沦陷在张亓灵的攻势下,随后,潭水边的石头就被水波拍响,洒落的光影在晃动的水波下,破碎成一片一片,本来应该是静谧的深林,此时却有人声在此响起,那是一对相爱的人奏响的乐曲。 “先生~小官~” “娇娇!” 听到解语花叫他的另一个名字,张亓灵怔愣了一瞬间,随后心里涌起无限喜悦,他更卖力的伺候自己的爱人,让解语花觉得自己自讨苦吃,他气的揪起了张亓灵的耳朵,只是他手脚都软绵绵的,揪着张亓灵的耳朵也没多大力气,像是情侣间的调情手段。 张亓灵显然不在意解语花那小小的力气,他只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好久没吃娇娇了呢!解语花见他根本不在意,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张亓灵的头发,被动承受。 天色渐暗,水潭边上早就没有了两人都身影,只有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边亮着点点灯光,解语花已经累的睡着了,张亓灵给他清洗过后,抱着他回到了帐篷,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解语花累的迷迷糊糊的不想睁眼,他像个漂亮精致的娃娃,任由张亓灵摆弄着。 等张亓灵将解语花打理妥当之后,将他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解语花继续睡,而他自己的眼里透着餍足,嘴角挂着淡笑,看着自己的爱人安睡。 一觉醒来之后,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解语花只觉得身上酸疼,但却依旧清爽,就在这时,张亓灵从帐篷外边进来,他将手里的蔬菜汤放在一边,走过去将解语花抱在怀里,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后问道:“娇娇饿了吗?” “先生~我饿了。”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软绵,听得张亓灵呼吸一滞,随后若无其事抱着解语花过去一边吃东西。 花落瓶中二百零九 在原地休息了两天,两人才又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程。 只是启程的时候,清影却不在周围,解语花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它回来,只好沉下心来通过他们两个之间的感应,来寻找一下清影在哪里,很快,解语花就感觉到清影在快速的向着自己所在方向而来。 无相飞在他的周围,百无聊赖的等着,此时,收拾完东西的张亓灵走了过来,看着解语花,眼神询问他可以出发了吗? “再等一下,先生。” 话音刚落,清影就从一侧的树丛里窜了出来,他的尾巴上还卷着一株灵芝,那灵芝还挺大的,灵芝伞盖遮住了清影的大半个身子,就在这时,解语花的衣领处一翻,胖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清影扑去,它一下子落在了清影尾巴卷着的灵芝上,张嘴就要咬。 “无相。” “唰”的一下,胖胖就被无相用足爪抓起来了,胖胖扭着身体想要向着那灵芝扑去,解语花走向清影,伸手接过那株灵芝,走向水潭边上准备清洗一下,太脏了,胖胖的行为让解语花无奈,也不洗就吃。 说是清洗,解语花也并不怎么会炮制药材,只是将上边的灰尘和残叶之类的冲掉就将灵芝给了胖胖,胖胖一接触到灵芝,就整个蚕都贴在上边,就算是上嘴啃,也不曾将身体离开太多。 “先生,我们走吧。” 张亓灵却并没有走,而是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藏蓝色绣海棠花的手帕,那是他让解家下人特意给他准备的,图案是他自己选的,他很喜欢,捧起解语花的手,将他手上的水珠擦干净,这才拉着解语花继续向前走。 两人漫步向前,走了好几天,才又站在了盆地旁边的山上,他们站在山腰,看向即将落下的残阳,残阳似血,将周围的云都染成红色,那红霞衬着青墨色的山峦,如梦似画。 张亓灵揽着解语花的腰,他们看着那一幕美景,解语花突然转头,伸手勾住张亓灵的脖颈,吻上了张亓灵淡色的唇瓣,两人唇齿交缠,一吻必,两人都有些微喘,他们额头相抵,脸上都挂着笑容。 两个人在那里腻歪,而三小只早就按耐不住冲下了山,只是清影窜出去一节之后,又转身回来了,顺着解语花的衣袖钻进去,没一会儿正呼呼大睡的胖胖就被清影卷着窜了出去,很快就追上了前边的两小只。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借着残阳的余烬下到了盆地里,上次的帐篷还在那里,只是早已破烂不堪,像是被虫子噬咬过一样,而地上的死人早就成了一具具枯骨,他们越过那里,在湖水的另一侧扎下帐篷,点起篝火,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解语花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想着明天要带着先生去周围的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可以跟先生拍些照片,充实一下先生的相册,最好能抓点野味,他给先生露一手。 毕竟,那么多世界,那么些年,他早就不是那个矜贵的解当家了,他的双手也不仅是执笔定四方,泼墨可上妆的,一切总要他自己来的,因此,他的一手厨艺也算不错,希望先生能喜欢,毕竟,说来是出来玩的,总不能总让先生吃压缩饼干吧?想来先生是不介意的,但是他介意啊!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 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盆地里起了薄雾,解语花揉着眼睛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了在给篝火加柴的张亓灵。 “先生,早安~”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张亓灵一边往篝火堆里扔柴,一边扭头看向解语花,看他还有点迷糊的样子,眼里都染上了笑意,连声音都带着愉悦:“娇娇,早安。” 洗漱了一下,又吃了点东西的两个人随意的挑了一座山,就向着那座山峰走去,山林间也飘荡着薄薄的雾气,两个人像是漫步在仙境一般。 说是来打猎,两人更像是来散步的,薄雾笼罩下的山林静谧而又幽远,只偶尔有些虫鸣鸟叫,连个野鸡都没看见过,两人也不着急,就这么牵着手在周围闲逛。 直到太阳升上山顶,林间的雾气才渐渐散去,而他们也走到了一处水源附近,只听见不远处“哗啦啦”的水声,解语花玩心大起,拉着张亓灵就忘水声传来的方向去了,而在他们即将走出山林的时候,张亓灵拦住了他。 随后指指水潭边上,只见一头大野猪带着三个小野猪正在水潭边上饮水,张亓灵示意解语花在原地等他,他一把抽出黑金古刀,从侧面悄悄靠近那几只野猪,随后,在靠近到一定范围之后,张亓灵猛的暴起,向着离他最近的一头小野猪砍去,他突入起来的攻击,让野猪们慌了神,跟着就是一头小野猪的死亡,吓得剩下的三头野猪慌不择路的逃跑,也不管留在原地的已经尸首分离的小野猪。 这时,解语花也从一旁的山林里走了出来,他看也没看那头死掉的小野猪,径直向着张亓灵而去,站在他面前,微微踮起脚在张亓灵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笑眯眯的说道:“小官真厉害!” 张亓灵的眼睛蹭的亮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解语花,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解语花觉得自己随时会被他吃掉,只能转移话题道:“先生,今天我给你露一手,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好,都听娇娇的。” 只是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解语花,像是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像要让他都占满自己的味道,这么想着,他不自觉的想到吃娇娇的滋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对着解语花说道:“我去处理一下这个。” 说完就拎着野猪走向稍远一点的水边,在那边将野猪开膛破肚,洗涮干净,这才拎着收拾好的野猪向着解语花走来,眼神询问他是否要现在回营地,解语花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也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们回去吧,先生。” 张亓灵点头,随后一手拎着收拾好的野猪,一手牵起解语花,踏上了回营地的路,比来时快了很多,这次两人并没有在树林间闲逛,只偶尔解语花会停下摘些能当调味料的野草或果子。 回到营地之后,贤惠的张亓灵就开始给火堆添柴,并且特意去砍了两个带分叉的树枝分别竖在火堆旁边,之后又找了两根又直又长的棍子,在一边细致的清洗了棍子之后,才放在解语花身边,放边他一会儿用。 而本来在一边腌制野猪的解语花,处理好野猪准备让它在那里放一会儿的,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忙着准备的张亓灵,而且基本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解语花心想,先生还真是贤惠呢~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一 腌制好的小野猪架在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解语花转着手中的棍子,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手里的食物上。 张亓灵则坐在他的旁边,看着认真的解语花,眼里满含着爱恋,又过了好一会儿,解语拿着一把小刀在上边片下来一块,轻轻的吹了吹上边的热气,这才递到张亓灵的唇边,满含期待的对着他说:“先生,你尝尝。” 张亓灵乖乖的张嘴,咬住那一小块烤的外焦里嫩的肉,在嘴里满满的咀嚼着,解语花有点紧张的紧盯着张亓灵,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换,可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一个表情,这不禁让解语花有些泄气,看着张亓灵将肉咽下去,解语花按耐不住的问道:“先生,好吃吗?” “娇娇做的很好吃。” 张亓灵看着解语花还带着期待和紧张的眼眸,认真的对着他说道,当然,这并不是恭维,而是事实就是如此,能赚钱,身手好,还好看,又会做饭的娇娇,是他的!想想张亓灵就觉得心里开心不已,全部都被娇娇填满了。 听到张亓灵的话,解语花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人才开始自己动手,享受着小野猪的美味,吃饱喝足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解语花开心之下吃的有点多,现在正歪在张亓灵身上不愿意动弹,张亓灵的手上沾着刚刚吃烤肉的油,也不敢抱着他,只能抬着双手,不让油污弄到解语花身上。 靠了一会儿的解语花没有等到先生抱自己,抬眼看了一下,就见张亓灵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虚虚的护着自己不让自己从他身上滑落,又要注意着不让手上的油污沾在自己身上,他连忙坐起来,让张亓灵可以换个姿势放松一下。 张亓灵略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就站起身准备收拾这一片的狼藉,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跟解语花交代:“娇娇累了就回帐篷里休息,我收拾一下这里就去陪你,好吗?” “我跟先生一起收拾。” “不用,娇娇歇着就好。” 张亓灵眼疾手快的用胳膊压住了要起身的解语花,随后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娇娇听话,先生很快就好。” 迷失在张亓灵深邃认真的眼神里,自然是他家先生说什么,解语花就听什么,看着乖巧的解语花,张亓灵笑了一下,解语花被他的笑慌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一边收拾东西的张亓灵自然感受到了,他的娇娇一直在盯着他,他可要快点,等下好去陪娇娇,向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速的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带着要清洗的东西去了水潭边,洗干净之后,他又细细的洗了几遍手,直到确定没有油污,张亓灵才满意的拿起东西向着帐篷走去。 而坐在一边的解语花,被半下午的太阳晒着,山风不时的吹过他,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张亓灵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眼睛微眯,脑袋一点一点点解语花,放好了东西,张亓灵连忙上前将解语花揽在怀里,将他抱起之后,向着帐篷走去。 解语花感觉到自己被抱起,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就安心的睡了。 张亓灵抱着他走进帐篷,小心的将他放在铺好的睡袋上,自己在他身边躺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哄着他睡觉,娇娇窝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满足简直要溢出来了!!!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二 日子慢慢悠悠的过着,这天已经是解语花他俩在这个盆地里待的第18天了。 这中间,自清影四个小的下去地下之后,就再也没上来过一次,虽然解语花根据感应知道它们很好,但这么久没见还是有些担心。 此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山巅,解语花跟张亓灵都坐在篝火旁,互相依偎着,解语花的眉头轻皱,张亓灵则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因为清影它们造成的焦躁情绪。 就在这时,张亓灵耳朵微动,跟着侧头看向一边,没一会儿,那边爬出来了一个晃晃悠悠的小青蛇,不是清影是谁? 随着清影的出现,后边排着队跟出来了无相,赤霞,最后过了好半天,胖胖才“吭哧吭哧”的爬了出来,而清影它们三个爬回来之后,先是挨个蹭了蹭解语花,表达了自己要沉睡的意思,清影和无相就钻进解语花的衣服里,清影在解语花手腕上一盘,就不动了,而无相则是顺着解语花的衣服一路爬到他胸口的内侧口袋里,自己一团,也不再动了。 赤霞也回到了张亓灵的手腕上,三小只同时陷入了沉睡,让解语花一愣,随后向看着自己的张亓灵解释了一句,这才将目光投向在看到自己之后,就瘫在那里不动的胖胖。 解语花好笑的走过去将它捏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拨弄了几下,它也不动弹,随你怎么摆弄,主打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装死到底,跟着三个哥哥跑了那么远,可累死它了,蚕生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解语花看他那个样子,托着它走回了帐篷,在背包里拿出了前两天他跟先生在山上遇见的一株灵芝,灵芝一拿出来,胖胖立马来了精神,也不装死了,“嗖”一下窜到了灵芝上,抱着就开始啃。 解语花好笑的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清影它们惯坏了,胖胖越来越懒的动了,就连有时候吃的都是清影给它送到跟前的,将胖胖放在帐篷里,解语花转身出去,又坐回刚刚的位置。 “先生,我们该出去了。” “娇娇想回去了吗?” “先生,我们可以出去玩,先生有想去的地方吗?” “只要有娇娇在的地方,我都想去。” 解语花听到他的回答,对着他展颜一笑,随即应道:“那我带先生去走一走之前没去过的地方好吗?” “都听娇娇的。” 他的目光缱绻而温柔,眼眸中也只能放的下一个解语花。 第二天清晨,两人收拾了行装,离开了这个待了大半个月的地方,踏上了出山的旅程。 等到两个人跨出山林,已经又过去了七八天,来到他们藏车的地方,车还好好的停在那里,只是车上落满了灰尘,两人也没嫌弃,径直开车去了最近的城市,找了一家酒店,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这才觉得有些饿了。 解语花不想出去,他累了,想要休息,叫了送餐,就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张亓灵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走过去伸手帮他揉捏着,让他可以快速的放松身体。 舒服的按揉手法,很快的就让长途跋涉的解语花有些昏昏欲睡,虽然路上赶的并不急,但是露宿野外怎么比得过高床软枕呢? 更何况,还有先生帮他按摩放松,而张亓灵看他快要睡着了,就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而将他半抱在怀里,轻声哄他吃过了东西再睡觉,解语花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就是不愿意,没办法,张亓灵只能扣住他的下巴,将人亲的迷迷糊糊的,又重新提起这个问题,才得到了解语花的同意。 花落瓶中两百一十三 在张亓灵周到的伺候下,解语花终于吃完了饭,然后倒头就歪倒在张亓灵怀里,眼睛都不睁的哼唧着要先生哄他睡觉。 张亓灵手里端着的碗还没放下,只能一手护着突然开始闹人的娇娇,一手将那个碗往一边放去,随意的放好了碗,双手环着解语花,任由他在自己的怀里闹人,像扭股糖一样的蹭来蹭去。 张亓灵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只是拍着拍着手就开始在解语花的后背上摩挲起来,感受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不老实,解语花立马老实了,还抬头对着张亓灵乖巧的笑了一下,然后才在张亓灵的轻哄下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到解语花的呼吸平稳,张亓灵这才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他才端着刚刚碗往一边去,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饭,然后将东西收拾了之后,这才去打理了一下自己,随后才揽着自己的娇娇儿躺下。 虽然他也很想吃娇娇,但是赶了那么久的路,帐篷睡袋总是不如床睡着舒服,虽然有自己陪着,但他还是知道娇娇睡的不算好,这才没有吃娇娇,看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色的娇娇,在感受到身侧的张亓灵之后,不自觉的往他这边挪了挪。 将自己挪进张亓灵的怀里之后,解语花蹭了蹭张亓灵的胸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随后在张亓灵那一声声平稳又低沉的心跳中睡着了,张亓灵看他睡熟,自己也闭上眼睛,只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 等到解语花一觉睡醒,张亓灵早已经醒来,他侧躺着环着怀里的他,看他睁开眼睛,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解语花带着刚醒的一些迷糊,睡的有些乱的头发在他又一次蹭过张亓灵之后,更乱了一些。 看他那越来越娇气,像个小孩儿一样的动作,张亓灵轻轻的勾起嘴角,没关系,就算娇娇再娇气一些也是应该的,只要是娇娇,他就会很喜欢。 两人磨蹭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起了床,打理好自己之后,叫了客房服务来收拾,两个人就出门吃饭去了,找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饭店,简单的吃过饭之后,两人就在城里溜达了起来,两人手牵手,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街头,不时有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灯红酒绿的城市,映衬着街头的人来人往,是如此的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并不妨碍两个一路走走逛逛的人,走着走着,两人溜达到了附近的一条酒吧街,刚走到街口,解语花就拉着张亓灵转身要离开那里,张亓灵一脸疑惑的看看解语花,又扭头看看那条街。 解语花没有解答张亓灵的疑惑,只是说自己累了,想要回去休息,张亓灵看了一眼脚步轻快的解语花,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反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往他们住的酒店走去。 而解语花看张亓灵并没有问什么,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先生并没有问,还好先生并没有坚持,他才不想让先生去那种地方,带坏了先生怎么办? 而张亓灵则一边跟着解语花往回走,一边在想娇娇着急着回去,是不是想他了?自己也想娇娇了呢!那就回去吃娇娇好了,想来,娇娇也是很想自己的!!!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四 一夜荒唐,第二天下午解语花迷迷糊糊的被张亓灵带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上接着睡觉,张亓灵带着他踏上了去往远方的路。 远方有他们的要看的风景,还有他们那绵绵不断的爱恋。 沿途的河流,青山,树木,鲜花,都是他们情谊的见证。 三个月之后,京都,解家老宅。 阔别了四个多月的时间,解语花跟张亓灵又回到了这里,这次回来倒不是他们在外边玩够了,而是张亓灵要准备去往长白山,他本来是想瞒着娇娇的,只是,被娇娇发现了。 因为这件事,娇娇跟他分房睡了半个多月,不能抱着娇娇,这觉睡得索然无味,所以,在他把自己搞得眼里都是红血丝,精神疲惫,但是他却不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娇娇,终于让娇娇心软,他开开心心的又爬上了娇娇的床。 等到他们回到解家,还有些时间准备,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他要好好安排一下解家这段时间的事情。 解语花并不太了解那一段九门跟张亓灵的往事,只是上一世听后来的无邪提过一嘴,具体的情况他并不了解,不过他心里有种预感,此次一去,他要不跟先生一起,一定会后悔,这不仅是他千百年的经验告诉他的,还有养蛊之后生出的一种类似于野兽的直觉。 说是要做准备,只是他并不了解,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他能做的只有安排好他若回不来,解家以后的方向,还有对汪家的围堵,一定不能让他们有缓口气的机会。 时间很快,转眼已经流逝半个多月,解语花将能安排的事情都跟解大交代了,剩下的,那他就只能听天命,尽人事,若只是刚回来的时候,他倒是可以舍弃一些人,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自己的爱人,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跟他的爱人在一起,那里,他们都要在一起,哪怕这是既定的命运,哪怕这是必死的局面,他也要试试。 解语花站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思绪纷飞中,就在这时,他的肩上一沉,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肩上,转头看去,是张亓灵。 “先生。” 解语花对他笑了笑,随后身子往后一靠,站在他后方的张亓灵身子微微一动,稳稳的接住了往后倚靠的解语花,解语花甚至都没回头,只是接着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 张亓灵环着他,也陪他一起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好半天之后,张亓灵才低声的问了一句:“娇娇,你有心事?” 解语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了张亓灵一句:“先生,你非去不可吗?” “娇娇……” 张亓灵听到解语花的问话,眉头微皱,只是叫了他一声,就没有再说下去,他的未尽之语,解语花明白了。 “先生,我明白了。” “娇娇,那是我的责任。” “那真的是你的责任吗?张亓灵!” “娇娇……” “那不过是他们强加给你的,就像我一样,我们都是牺牲品。” “娇娇不是,我会护着娇娇的。” “没关系,先生,我也会陪着你的,陪着小官。” 解语花没有回头看他,但他的眼里都是坚定,他已经决定与先生生死与共,若这次可以回来,那就将先生娶回家吧! 先生,应该愿意嫁给他吧。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五 解语花在临走之前,还是跟解大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准备一场求婚之礼。 他若回来了,就向先生求婚,若回不来……若回不来就没有之后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火车上,解语花再次见到了无邪,只是他的样子确实不怎么好,一脸的颓废,脸上的胡茬也不刮,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挂着两个黑眼圈,解语花刚开始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 “小花?小花!小花你也在啊!” 无邪再看到他的时候,激动的不行,一下子就要扑过去,抱着解语花好好诉说诉说这几个月的来惊险与无助,只是不等他摸到解语花的衣角,张亓灵就一手揽着解语花跟他换了个位置,随后另一只手按在了无邪那乱糟糟的头发上,止住了他的去势。 手微微一动,就将无邪拨到了一边去,然后才拉着解语花进了包厢坐下,被张亓灵那淡漠的眼睛扫过,无邪也不敢造次,怂哒哒的跟在后边也进了包厢,这时,潘子也跟在无邪身后进来了。 随着潘子进来之后,随手关上了包厢的门,这时那靠着包厢壁的陈皮阿四这才微睁了睁眼睛,而他身边跟着的人,看他睁眼,这才开始开口说话,介绍起这次要去的地方。 而本来应该像是个十万个为什么的无邪,这次也难得的沉默着,并没有一直问个不停,看着失去了精神的小狗子,解语花笑了一下,吴三省,现在的无邪还能破局吗? 他很期待。 然后也不再听陈皮阿四那个伙计废话,随意的靠在张亓灵身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张亓灵自然的环着他,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而本来半眯着眼睛都陈皮阿四眼光扫过这一幕,睁开眼睛看向这边,随即对上了张亓灵那淡漠的视线。 他一愣,随后转开了视线,接着垂下眼皮,依旧是那一副垂暮老人,精气神不足的样子,只是这一幕看在包厢里除了无邪之外所有人的眼里,都不会真的将他当做一个垂暮老人,毕竟,疯子陈皮阿四的名字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不对,也许,现在的无邪也不会这样认为的。 只是这并不关解语花的事,毕竟,将他逼到这一步,引他入局的并不是自己,自己只需要旁观就可以了,他倒是想知道,没有了张亓灵的舍身相护之后,只有剩下一个王胖子,吴三省还能安排谁来护着这位,九门的破局之人。 或许,黑爷可以,但是以解语花对黑瞎子的了解,他并不会像张亓灵上一世一般护着他,顶多也就是顺手而已,毕竟,黑瞎子的志不在此,他那么爱财,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眼睛不再恶化,若不然,他离死也不远了。 上一世,据他所知的是黑瞎子的眼睛是因为一具女尸,所以得了眼疾,只是后来又听说,他的眼睛还沾染过终极的气息,想到终极,解语花睁开眼看了一眼张亓灵,他们张家世代守护的,到底是什么?什么才能称的上终极? 察觉到解语花的目光,张亓灵微微低头看他,解语花见他看来,对着他微微一笑,张亓灵也勾了勾嘴角,随后手轻轻的拍着解语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在安抚他,又像是在那么多次一样哄着他睡觉。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六 解语花在张亓灵轻拍下,也慢慢的闭上了眼,他的半张脸都埋进了张亓灵的怀里,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 只有张亓灵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一点一点点平稳下来,随后,陈皮的那个本来还在巴拉巴拉不听讲话的伙计,在张亓灵紧紧的盯着他,用那种淡漠的眼神下,他不自觉的声音小了下来,直至慢慢的没有了声音。 而此时的陈皮只是眼皮抬了抬,并没有说什么,连眼神都没往那边瞟一眼,这时,张亓灵轻手轻脚的抱起解语花,随后站起身就准备走出去,就在门口的潘子很有眼色的帮张亓灵将门打开,而在张亓灵走出去的时候,解语花本来准备跟上去的无邪,就被潘子按住了,被阻止了的无邪也不反抗,甚至这次都没有一句废话,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又过了几站,王胖子也上了车上,他也看到了无邪,因为有着两次下墓打交道,无邪跟王胖子还不止一次经历过生死,所以他们还算熟悉,无邪在见到王胖子之后,露出了他上车之后的第一个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着一丝苦涩掺杂。 王胖子到还是那样,看到无邪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坐在了包厢里,开始打听这次所去地方的具体情况,不过这边的情况却不管解语花两人都事情,他正被张亓灵抱着,哄他休息。 没多久,张亓灵也闭上了眼睛,过了没多久,无邪带着王胖子也来到了这个包厢,他们两个,是跟解语花两人一个包厢,一进门,张亓灵那凌厉的目光就扫向了站在门口的两人,本来正大声跟无邪说着话的王胖子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立马噤声了。 两人乖乖的坐在对面的床位上,只是没一会儿,王胖子就像是身上有虫子一样,不停的来回扭动,还不停的跟无邪使眼色,无邪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被张亓灵半抱在怀里睡觉的解语花,又转头看看王胖子,又转头看看解语花,又转头看王胖子。 来回几次之后,王胖子都被他整的发毛了,看他一副跟便秘一样,有话又不说的样子,他就不爽,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倒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张亓灵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吓得他脖子一缩,随后小心的伸手拽了拽无邪的衣服,随后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无邪他们两个人出去说,无邪没办法,又看了一眼解语花,还是跟王胖子一起出去了。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包厢,又小心的关上包厢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王胖子拉着无邪向一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跟无邪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而此时,解语花也睁开了眼睛,他轻笑一声,随后看向张亓灵:“先生,你吓唬他们做什么?” “他们太吵。” 听了张亓灵的话,解语花一愣,随后笑了笑,才点点头,认同的说道:“他俩确实挺吵的。” “娇娇,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我只是懒得听他们在哪胡扯。” “娇娇不爱听就不听。” 这句话过后,包厢里就安静了下来,解语花一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清影,一边出神的想着什么。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七 “哗啦” 不知道解语花神游天外了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唤回了神志,他跟张亓灵同时看向包厢门口。 只见有些气喘的潘子站在门口,喘了一口气,才对着两人说道:“咱们被人卖了,有条子在车上抓人,四阿公说让我们分头走。” 然后,潘子就迅速离开了这里,解语花眉毛一挑,这才缓缓起身,伸手拿过自己的包,然后才牵着也背起自己背包的张亓灵,慢慢走出了包厢,向着车厢连接口走去,而此时,火车也慢慢的慢了下来。 就在火车停下之后,解语花拉着张亓灵第一时间下了火车,随后立马向着出口走去,而后,迅速汇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甩掉了后边的人之后,张亓灵这才牵着解语花慢慢悠悠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位置越走越偏,左拐右转的在一片巷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停在了一栋房子前面。 “叩叩,叩叩叩……” 在张亓灵有规律的扣动下,里面的门应声打开,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陈皮阿四手下的华和尚,看到来的是他俩,连忙让开身子,将他俩让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就看到陈皮阿四坐在一个椅子上打瞌睡,天气很冷,他裹得很厚,解语花进来之后,只是叫了一声四阿公,然后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张亓灵也在他的身旁坐下,屋里很暖和,这一路又是跑又是躲的,解语花都有些饿了。 然后他在自己的背包里扒拉了一下,随后看着因为天冷,各种食物都变得硬邦邦的,他就没了胃口,而这时,旁边递过来一个打开的保温杯,保温杯里散发出一股香味儿,一下子勾起了解语花的食欲,他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张亓灵,眼里都是诧异。 “先生?” “娇娇,喝。” 随后他用保温杯的盖子,给解语花倒了一杯里边装着的汤,那是他走之前,让解大特意准备的,他一路背着这个保温杯到了现在,还是有用的,而这杯汤,还是解大特意嘱咐厨房,往里边加了不少补身子的药材熬的。 解语花伸手接过张亓灵递给他的汤,小口小口的喝着,随着他将汤慢慢喝完之后,身上暖和不少,连他那微凉的手都泛起了温暖的粉,喝完之后,解语花将盖子递给张亓灵,随后摇摇头,表示不喝了。 而那边也等了很久的陈皮阿四跟他的几个伙计,闻到这股香味也感觉自己饿了,陈皮阿四除了抬了抬眼皮倒是没什么动静,而他那几个伙计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华和尚一顿,这才去开了门,进来的是无邪,王胖子,还有潘子,而胖子一进来就闻到了那股香味,张嘴就来了一句:“胖爷我在外边被条子追的裤衩子都快飞了,你们在这躲着吃什么好吃的?” 听了王胖子的话,华和尚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那的两个人,一人执着的端着又倒出来一小杯的汤要另一个人喝,而另一个就是不接,两人就在那僵持着,解语花是想让张亓灵也喝,那个一个保温杯并不大,也就能倒出来三小杯,只是,他最后也没拗得过张亓灵,还是接过了那杯汤,慢慢的喝了起来,看他喝了,张亓灵才将保温杯里剩下的汤两口喝完了。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八 看到没人理自己,王胖子也不尴尬,自顾自的走了进来,随后开始问这次的事情。 陈皮阿四却并没有理他,只有华和尚搭了他的话,而解语花根本就没空搭理他们,他在背包里扒拉了半天,摸出了一袋子火腿肠,解语花懵了,他不记得自己往里边塞过这玩意儿啊! 可能是自己忘了吧,随后他扭头看向张亓灵,询问他要吃吗?张亓灵伸手接过来,拆了包装剥了一根递给解语花,示意他吃,解语花一脸懵逼,但还是乖乖的接过来,咬了一口。 然后,张亓灵才自己又剥了几根火腿肠自己吃,两人旁若无人的啃着小零食,那边一群人在那巴拉巴拉的商量着接下来的路,真是即诡异又和谐,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来到长白山脚下,天色已经不早了,这里,更冷了!解语花不喜欢这里,不仅是因为能感受到清影它们对低温的不喜欢,更多的是,他本能的不喜欢这里,想着,他望向远方那在云雾间若隐若现的雪山,随后才被张亓灵牵着走进了他们今天的落脚地。 屋里是烧的热热的炕,一进门就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在外边冻了半天的众人只觉得暖和的很,这时,华和尚放下背包之后又出门去了,想来,是去找向导了,不过不管他事,在进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手腕上的清影动了动,他要看看清影的情况。 解背包往炕上最里边一放,他依着墙坐下,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看了一眼,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清影微微的动了一下,它晃动了两下尾巴,之后就不动了,假装自己是个镯子。 解语花嘴角微翘,放下手之后,另一只手搭在左手上,轻轻的抚摸着清影,而张亓灵这时也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他的面前,晃了一下,示意解语花把手搭上来,解语花愣了一下之后,眼睛一亮,将手搭在了张亓灵的手腕上,立马就感觉到赤霞在他的手心轻触了两下。 收回手,解语花对着张亓灵展颜一笑,清影它们能醒来真是再好不过,这样他也能多些手段自保,不至于让先生时时刻刻都操心着他,最好是能帮上先生,虽然清影它们不醒他也足够自保,但他总想帮先生做些什么,他被迫背负起那些不属于他的责任,既然他放不下,那不如他陪他分担。 第二天一早起来,众人都吃过了早饭,整装待发,向导拉来马匹还有雪爬犁,众人将装备装上雪爬犁,这才在向导的带领下向着雪山进发,出发的时候,向导告诉大家他的名字,他说他叫顺子。 一路上众人装作游客的样子,拿着个相机这里拍拍,那里拍拍,而解语花的相机,自始至终都追随着一个身影,那就是张亓灵,他的回眸,他的背影,他的侧颜,他看着自己时的温柔,他只对他展露的微笑,一幕幕都定格在那一刻,他回去一定要洗出来,好好珍藏。 一路向上,在将近六十度的陡坡上跋涉,中途,顺子介绍着周围的景色,并告诉众人再往前有一个荒村,那附近就是边防了,没过多久,解语花他们在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了阿盖西湖边上队伍,是阿宁他们。 无邪拿着望远镜不停的在那队伍里搜寻着什么,他明显有些急切,又带着恼怒与无奈,想来应该是找吴三省的,不过,看样子是没找到,他不甘的骂了一句,还是悻悻的放下了望远镜。 花落瓶中二百一十九 没找到人的无邪去了一边自闭,而他们也没兴趣去招惹这一群手里有枪的亡命之徒,在陈皮阿四的招呼下,继续向着雪山进发。 晚上就在顺子说的那个荒村里过夜,第二天,他们继续向山上走去,越往上雪越厚,树木越少,石头却越来越多,陈皮阿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石头,跟众人说了一句:“这里,有进行过工程的痕迹。” 无邪也打量了一下周围,只是他并没有看出来什么,而解语花只当没听见,继续跟着队伍前进,此时的雪已经很厚了,全靠顺子在前边开路,这时,一阵山风吹过,顺子看了看天,提醒众人道:“要起大风了,你们看看雪山过过瘾就行了,再往上就有生命危险了。” 听了他的话,陈皮阿四在华和尚的搀扶下,在原地站定,挥了挥手,示意顺子稍微等等,他们在原地休息一下,此时的海拔已经不低了,就连王胖子,潘子他们这些常年在外的人都受到了低温跟缺氧的影响,可真是难为这位老爷子了,还能一步不落的跟着队伍前进。 原地休息的时候,除了解语花跟张亓灵,和识趣走开的顺子,其他人都围在了陈皮阿四的周围,听着他讲解这周围的风水,他讲的头头是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休息过后,陈皮阿四要求顺子接着带他们往上,顺子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不过他却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再往上去,众人就不能骑马了,因为马要用来拉雪爬犁,众人都没有意见,随后就坐在雪爬犁上继续向上。 坐在小小的雪爬犁上,不能动弹,维持一个姿势时间久了,刺骨的寒风拍打在众人身上,冷透骨髓,短时间还好,时间一久,就浑身僵硬,一头从雪爬犁上栽倒进雪里。 一但有人掉下雪爬犁,众人就只能停下来等,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下午,在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风越来越大了,人困马乏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过夜,要不然就会死在这苍茫的雪山上。 到了后边,连雪爬犁众人也不能坐了,只能穿着雪鞋,带着风镜,跟在牵着马的顺子身后,继续向前走去,他们艰难的在雪山上跋涉着,只是,再往后,连马都过不去了,只能背着必备的一些东西,徒步在这茫茫雪山里穿行。 直到天色灰蒙蒙的,众人也没找到顺子说的那个落脚地,而又冷又累的众人眼见就要坚持不住了,顺子才猛的说了一句:“我知道那个荒废岗哨在哪了!就在我们脚下!”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难看的不行,看着众人的样子,陈皮阿四定了定神,示意华和尚开口,随即,华和尚问向顺子:“这附近还有什么能让我们落脚的地方吗?你也看见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有,那边,有一眼温泉,那里应该不会被雪崩掩埋。” 随即,顺子指着一个方向,然后就带着众人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出发之前,众人都用绳子将他们连在一起,以防有人掉队,只是这道路确实不好走,众人艰难的跋涉了很久,才到了一个地方,随即在顺子的指点下,准备散开寻找那能庇护众人都温泉。 花落瓶中二百二十 只是刚准备散开,一直领头的顺子就一头栽进了雪堆里,华和尚连忙招呼另一个伙计上前查看。 发现只是冻昏过去了,就由朗风背着,众人继续寻找那眼温泉,只是没有向导的指引,众人也是一筹莫展,感觉到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大多数人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硬撑着寻找,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胖子脚下一空,只来得及喊出一句什么,整个人一下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无邪还没从刚刚王胖子的突然消失中回过神来,就又听到了张亓灵喊的一句:“娇娇!” 随即,一抹乌光闪过,连着众人的绳子一下子断开,随后张亓灵一把拉住解语花,将他抱在怀里,随后他们两个人都消失在了雪地里。 “快救人!”无邪喊了一声,随后自己率先向着那个雪坑方向过去,只是不等他走到那里,他的脚下也是一空,随后,他连着的众人就像是一串滚地葫芦一样,全都落进了雪里,不知道滚了多久,无邪他们才停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解语花扭头一看,就见到那一群狼狈的人,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而站在一旁的王胖子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要不是花儿爷跟北哑,自己就在那给他们垫底了,那胖爷这一身神膘可要交代在这了。 而就在无邪他们刚爬起来,就听见陈皮阿四的一个伙计说道:“等等,等等!抄家伙,那边雪里盘着的是个什么?”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向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都是鳞片,水桶粗细,有着细长的足爪,环节状的东西盘窝在哪里,既像蛇又像蜈蚣的东西静静的在那里,解语花顺着他的目光往哪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戒备异常的众人,翻了个白眼,这群人可真是冻傻了,一块石头雕的石龙,也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那就是一块石头,慌什么。” 解语花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时刻响起,让众人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愣,解语花离他们并不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花,你怎么知道那是块石头。” 解语花看了一眼问他的无邪,眼神意味深长,却并没有回答无邪的问题,而是自己向前走到那个东西前边,拿出自己的龙纹棍在那上边敲了敲,一阵金石相撞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其他人才小心的踩着脚下的雪跟石头,走近这个石龙,王胖子打量了两眼这个石龙,随后开口说道:“这是龙?怎么这么丑?” 华和尚白了他一眼:“不懂别乱说,这是东夏国早期的百足龙。” 随后,又跟他们大致讲了一下中国古代的龙的演变史,听了他的话,王胖子笑着恭维了一句,而其他人已经打着手电筒,将这个石龙上的雪全都扫落,仔细的看着露出来的石龙,无邪开口动用自己的知识,为众人解释,只是他才刚说完,就被陈皮阿四骂了一句:“放屁,这是封墓石。” 随即,他指挥华和尚上前,从龙嘴里扯出了一条铁链,胖子看了还调侃了一句,陈皮阿四才接着解释,只是,华和尚又用力扯了几下,那铁链却纹丝不动,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想来,那墓道毁坏的很是严重。 花落瓶中二百二十一 好在,这里也能避风,他们算是避免了被冻死的结局,就连陈皮阿四也恢复了不少精神。 众人也开始整理东西,只是顺子的情况不太好,再不救治让他恢复温度,只怕他就会因为低温而死,没办法之下,只能拆了雪爬犁生火取暖,而就在无邪跟王胖子准备着手生火的时候,胖子猛的吸了一口气,道:“同志们,好像有温泉!” 陈皮阿四给叶成和朗风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出去找,而潘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本来想要找个温泉很简单,只需要张亓灵出手就可以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嘛,除了花儿爷,估计谁也没办法轻易请动张亓灵出手。 潘子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亓灵,他整个人侧着身子,双手环着怀里的人,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怀里的人挡着从洞口刮来的冷风,听到王胖子的话,他第一时间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解语花,不知道是不是清影它们还没完全醒来的原因,解语花此时的精神并不算特别好。 随后,他轻轻的亲了一下半闭着眼睛的解语花,然后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那块封墓石,随后伸出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那石龙上抚摸,然后转头对那边正找温泉的人说道:“在这,下边是空的。” 王胖子第一个撸起袖子准备搬石头,只是,那石龙最起码有十几吨重,那里是他们这些人能搬动的,他累的气喘吁吁的转头对着陈皮阿四抱怨:“老爷子,你看看,咱这装备不成啊,现在这情况,有点炸药就好了。” 华和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老爷子过的桥比你吃的饭都多……听到华和尚的话,解语花心里腹诽了一句,按胖子的食量,陈皮过的桥还真没有胖子吃的饭多。 就在两人斗嘴时,无邪拎着一把石工锤,看了看之后,对着一个方向一锤子下去,那封墓石“咯啦啦”的向旁边划出去一些,可能是因为石头太重,只滑动了一点就停下了。 那里露出一个缝隙,只勉强够一个人通过,胖子第一个窜了过去,调亮手电,伸着脑袋探进去看了看,转头跟众人说:“里边很暖和,不过洞口太小了,看不到什么,而且,里边的石壁上好像有字。” “写的什么?”无邪问了一句。 “不认识。”胖子潇洒的回了一句,然后自己用力的往里挤,好半天才将自己挤进去,随后,众人跟在他后边一个一个的钻进了缝隙里,就连顺子也被拖着进了缝隙。 缝隙并不好爬,众人爬了一段距离之后,打头的人都停了下来,原来是因为前边的道路只剩下了一个很小的缝隙,也就够一个人匍匐前进,他们停在那里,想来是想让张亓灵去探路。 而因为周围暖和的气息,恢复了不少精神的解语花只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真想都弄死算了,他的杀意只是外放一瞬,立马按耐住了自己心绪,他伸手牵住张亓灵,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张亓灵安抚的摸摸解语花的脑袋,随后,他向前去,自己主动探路,解语花嘴唇紧抿一瞬,随后他也跟了上去,而在他身后的,是无邪,虽然他不知道无邪为什么会跟上来,但他并不想干预。 花落瓶中二百二十二 “小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爬出了一段距离,后边的无邪还是小声的问了一句,解语花没有回头,只是回了一句:“你说的是什么?” “我三叔,他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无邪沉默了一会儿问了这么一句,他问的话让解语花一愣,随即笑了笑,看来无邪并不是不会成长啊!你看,这没人护着他不是很快就抓到了蛛丝马迹,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吴三省的谋划。 解语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无邪,你认命吗?不认的话你就努力吧。” 随即,不管无邪再说什么,解语花就都不再回答他,他跟在张亓灵的后边向前爬去,只是没多久,解语花眼睁睁的看着张亓灵在他面前消失了,他慌了一瞬,连忙上前查看,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赤霞跟他的联系还在,他能感觉到赤霞并没有离他很远。 而就在这时,消失的张亓灵又突然出现在解语花面前,一如他消失的时候都姿势,“先生!你没事吧。” “娇娇,莫担心。” 因为缝隙中空间狭窄,不方便回头,张亓灵只是安抚了解语花一句,就继续向前爬去,后边的路并没有闹什么幺蛾子,他们顺利的从这缝隙里出去,缝隙的尽头是一个石洞,洞内有着一大两小三眼温泉,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三人都觉得舒服异常。 这里的空气并没有异样,随后就由无邪又回去了一趟,将外边的人都叫了进来,等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解语花脱了鞋,正坐在一小眼温泉边上,将脚伸进去泡脚,热乎乎的温泉水,让他这一路的疲惫消了大半。 而张亓灵侧着身子,从另一眼温泉里捞出一个热好的罐头,打开之后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解语花,根本不在乎那群刚爬过来的人,脚被泡热之后,这一天跋涉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涌了上来,他靠在张亓灵的怀里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张亓灵喂给他的东西。 直到解语花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张亓灵也顺势收回了手,将剩下的食物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而那边也在弄吃的,无邪跟叶成则在照顾顺子,到了这里,他的情况好了不少,已经脱离了那种随时都可能失温而死的情况。 “哎,你们快来看。” 王胖子的声音突然在山洞里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王胖子正在用手抠墙上的壁画,众人本来正在吃东西,看到王胖子的动作,都往他那边凑去,无邪伸手拦了一下王胖子,让他不要乱动,王胖子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天真,这下边还有一层。” 王胖子指着自己刚刚扣开的一片,让无邪看,无邪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王胖子说的那样,随即自己也动起手来,帮着一起扣,只见他们清出来的那一片,露出了一个豪华的车架悬浮空中,车架周围围在几个美貌的侍女,车架上坐着一个肥胖的男子。 看到这一幕,围过来的人也不吃饭了,纷纷放下手里的吃食,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就将那壁画清理完毕,露出了下边隐藏的内容,这应该是叙事的壁画,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壁画内容。 随后,华和尚说道“这应该就是东夏的灭国之战,这个,应该就是东夏王。” 说完,他还指了指那个肥胖男子。 花落瓶中二百二十三 华和尚继续看着壁画,一边看,一边给众人解释,等到他终于将所有壁画解读完,王胖子提出了疑问。 “他都灭国了,那这云顶天宫怎么来的?” 听了他的话,陈皮阿四冷笑一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陈皮阿四,他并没有理其他人,只是招呼了一下华和尚。 华和尚一点头,然后拿出了一条蛇眉铜鱼,无邪看到那蛇眉铜鱼,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好在现在的无邪并不像刚开始那样傻白甜,很快他就将这抹不自然掩饰了过去,聚精会神的看着华和尚的操作。 华和尚一边拿着那蛇眉铜鱼跟众人解释,一边拿起灯,照向那蛇眉铜鱼,调试了一下角度,随后就有细小的光斑折射在旁边的石壁上,随着他的手转动了一下,那些光斑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文字。 “秘密就在这里,这些鱼鳞片里藏着四十七个女真文字。” 随后,华和尚就将这四十七个字翻译给众人听,只是他讲的有些啰嗦,众人听的有些烦,最后潘子直接打断他,让他直接说,讲明白点。 华和尚倒是无所谓,直接表示自己知道也没多少,毕竟东夏留下来的资料太少了,不过根据他的猜测,当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资料作证,谁也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随后,他停顿了一下之后,扫视了一圈众人,才说道:“你们知道这几个字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无邪还是没忍住,张嘴问了一句。 华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圈众人,说道:“上边说,历代万奴王都不是人。” 王胖子接话:“不是人还能是啥?怪物?” 华和尚慢悠悠的将蛇眉铜鱼包好收起来,这才接着说:“上边说,历代万奴王都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 听到他们说到这里,本来抱着解语花的张亓灵,身体微动了一下,靠在他身上的解语花立马就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不正常,他抓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无声的安抚这他的情绪。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先生对这句话的反应那么大,但他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那就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先生这边,张亓灵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放松身子,一手轻轻的拍着解语花,让他哄着他睡觉。 在张亓灵的轻拍下,解语花很快在他怀里睡了过去,那边还在继续的讨论与胡扯就像是与他们分割开了一样,各不相干。 他们又在这里待了几天,一直到风雪都停歇了下来,他们才准备走出那个洞口,只是他们要面临的就是食物短缺的问题,他们要继续往前走,顺子却不怎么愿意,只是在华和尚的威逼利诱下,只能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 由陈皮阿四重新分配了食物,只是解语花跟张亓灵的背包却没有人敢动,就连陈皮阿四都当没看见,路上,他们发现了一些踪迹,想来应该是阿宁的队伍留下的,众人立马加快行进速度,几个小时后,他们看到了在山坡上的阿宁队伍,只是此时此刻她的队伍折损严重。 众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在那里看着阿宁的队伍,阿宁那个虎娘们此时正带着她的人整理装备跟枪火,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花落瓶中两百二十四 很快,众人就知道阿宁他们要干什么了,那虎娘们带着人闯了边境线。 目送阿宁带着她的时候死伤惨重的过了边境线,解语花回头看看自己这边的老弱,想知道他们这群人要怎么过去,看阿宁他们去的方向,想来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 就在这时,太阳刺破了云层,驱散了山间的云雾,一座巍峨的雪山在此刻露出了身形。 “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过去?” 无邪也看见了那座巍峨的雪山,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在海底墓看到的那座雪山,于是转头问向站在一旁的顺子。 “那里不能去。” 顺子看了一眼无邪指的那座雪山,脸色不太好看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 “那是三圣雪山,这座山只有一小部分在我国境内,一大半都在朝鲜境内,我们是不可能越过边境线到那边去的。” 顺子目光中含着敬畏的解释了一下,众人听了顺子的话,就明白了,那是世界最难的三条边境线之一。 这时,潘子说道:“顺子你不是在哪当过兵,由你过去说说,让咱们过去不行吗?” 顺子摇头,表示这个主意行不通,稍微靠近就会被警告,不听就会被立刻击毙。 这样的境地,让众人一时犯了难,陈皮阿四倒是没有什么表示,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指着一个方向的雪山问顺子:“那是什么地方?能过去吗?” 顺子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回答道:“那是小圣雪山,在我国境内,可以过去,那边景色不错,就是路不好走。” “你带我们去哪里。” 陈皮阿四的话音刚落下,华和尚就凑到了他身边,小声提醒了他一下现在食物不足的问题,陈皮阿四却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给众人讲解了一下那边的风水,并且言之凿凿的说去了哪里,一定能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因为小圣雪山是三圣雪山的一个陪陵,那里肯定有跟天宫连通的通道,随后,还转头问向张亓灵:“小哥,我说的对吗?” 解语花也扭头看了一眼张亓灵,张亓灵没有搭理陈皮,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解语花,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那座雪山,他的眼里满是难过与哀伤,站在他身侧的解语花能感觉到他周身弥漫的那种伤痛。 他抓住张亓灵的手,轻轻的捏了捏,随后就站在他身侧没有动,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无声的陪伴着他,希望可以给他一些安慰。 张亓灵垂眸,看着满眼担心的解语花,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这才牵着他跟着收拾好行装的众人一起出发,只是看着小圣雪山不远,他们却走了整整一天的路程,等到他们到了小圣雪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的快要看不清前路了。 只能在附近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暂时在此扎营,明天一早他们再上小圣雪山。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个晴天,虽然没有暴风雪的摧残,但是这样的天气更容易得雪盲症,可他们也要在今天登上小圣雪山,雪山的攀登难度不是说说而已,更何况众人还有着几十斤的负重,等到他们登上山巅,一群人除了张亓灵跟解语花都累的不行。 无邪也全靠着意志力跟胖子的拉扯才登上了山巅,一上来就趴在雪里不愿意动了,解语花虽然也疲累,但相对比他们来说,已经好了太多,他跟先生依偎着休息,根本懒得管眼前这几个横七竖八的人。 花落瓶中两百二十五 他们在原地休息了好半天,这才开始慢慢活动起来,只是,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只能找了个宽阔避风的地方开始扎营。 夕阳挂在天边,山巅的众人来回忙碌,而此时的张亓灵放开了身侧的解语花,缓缓的走向山崖边,他面对着三圣雪山的方向跪了下去,他十分恭敬的跪在原地,低垂着头,眼中含满了哀伤,整个人周身都弥漫着悲切。 解语花先是一愣,随后他跟在张亓灵身后,走到山崖边,他同张亓灵并肩跪下,一同拜了那死在青铜门的张家先辈,夕阳的余晖为他们披上一层红晕,在夕阳和雪山的见证下,解语花也算是拜过了张家的长辈,他在心中问一句:张家先祖,解家解雨臣求娶张家此代起灵,可否成全? 似是回应他心中的想法,突兀的一阵山风吹过,冰冷的山风围着他和张亓灵转了一圈,又吹向了远方。 这时,其他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会跪拜一座雪山,而此时,张亓灵已经收起了那些情绪,轻轻的拉起解语花,两人都站了起来,随后他将解语花按在一个支起的火堆旁,随后他就去搭帐篷去了。 解语花好笑的摇头,他不明白是什么给了先生错觉,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瓷娃娃,总是小心点呵护着他,时间久了先生将他宠的越来越娇气,他也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他,只是那样的依赖,解语花只想将他留在日常中,不想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拖累先生。 不管他要去什么何方,要去何地,哪怕前路是虚无缥缈,是暗无天日,哪怕跌落深渊,万劫不复,只要先生转头,他都愿意陪在他的身侧。 念头一闪而逝,解语花站起身子走到张亓灵身侧,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跟他一起搭起了帐篷,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亲密的情形,让众人齐齐的感觉到牙酸,一时间众人也懒得管两个人为什么跪一座雪山了,全都转过头去各忙各的了。 只有王胖子跟无邪挤眉弄眼的示意着,意思是解语花跟张亓灵这么亲密,进行到哪一步了,无邪这个发小知道不,无邪翻了他一眼,他可不敢八卦小花,先不说张亓灵那超高战力,就说小花那几只蛊都让人防不胜防,想起来清影他们几个,无邪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后脖子。 随后,他又跟潘子一起去折腾那个帐篷去了,费了半天劲儿,终于将帐篷搭好了,而此时,华和尚也带着叶城跟朗风走到了陈皮阿四的面前,华和尚给他递给了一杯热茶,这才问陈皮阿四下一步怎么办,陈皮阿四他们用方言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先规划一下大致方位,明天再寻找具体的地方,今天毕竟天色已经晚了。 随后,由华和尚跟众人说了一下,然后安排了了一下守夜的排班,就立马回到了陈皮阿四身边,陈皮阿四的状况确实是不算好,他毕竟年事已高,连上山都是由朗风跟华和尚轮流背上来的。 而顺子也坐在火堆边,尽职尽责的给众人讲解着周围的景色,只是谁也没有在乎他讲解的景色,朗风和叶成则拿着东西,去了陈皮阿四刚刚指点的地方去探测一下。 花落瓶中两百二十六 只是这山顶的冰层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所以朗风跟叶成出去了一会儿,就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他们将情况讲给了陈皮阿四听,而此时,众人除了顺子外,都聚在陈皮阿四的帐篷里,听着朗风跟叶成说此刻的情况。 “这下边都是不知道多厚的冰层,我跟朗风在不少地方都下了铲子,只是铲子上除了冰晶之外,什么也没有。” 说完,叶成还示意朗风将洛阳铲拿给众人看,看到这种情况,众人一下子跟炸锅了一样,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胖子提议直接给他整点炸药,直接炸开去他娘的。 华和尚就直接怼了回去,说在这里下炸药一个不小心就要把众人活埋了,就这么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解语花听的直打呵欠,他根本不在意他们怎么下去,因为他知道,先生执意要来这里,他肯定知道从哪里能最快的到达他们要去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此时还要跟着这群老弱一起,想来是之前先生跟吴三省商量好的。 众人都在热烈的讨论,解语花则在怀里摸出了一个真空包装的鸡腿,撕开了之后,将鸡腿递给了张亓灵,示意他吃,这鸡腿是解大让解家的厨师做的,之后他亲自全部都包装成真空的状态,给解语花带了过来,是不如刚出锅时的味道,但也比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好多。 这霸道的香味在这不大的帐篷里散开,正在激烈讨论的人突然都噤了声,齐刷刷的看向正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只是那两人淡定的很,直接无视那群人的目光,淡定的一个喂一个吃,没一会儿,那个鸡腿就进了张亓灵的肚子,这时,解语花伸手摸出了他带的手帕,本来要给张亓灵擦擦不小心粘在嘴角的食物残渣,却在半路被张亓灵接了过去,自己擦了擦之后,将手帕收了起来。 看到两人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就连见多识广,人老成精的陈皮阿四都嘴角抽了抽,他想起了被条子追赶那天,那个保温杯,那被两人分食的汤,心想,师傅也不是个跳脱的人,怎么小师弟这般的……不拘小节…… 他哪知道,他那个体面绝色的小师弟死的有多惨,此时这个不过是在那万千世界自私无耻,无所不用其极的活下来的解语花,都是死过的人了,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他只要开心就好了不是吗?他只要张亓灵好好的活着,好好的陪着他就好了! 轻咳一声之后,陈皮阿四将其他人的目光从解语花他们那边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随后由他一锤定音,明天由“炮神”朗风先放一炮,看看情况之后,再决定其他的事情。 而就在陈皮阿四定下这个决定之后,一直不怎么动弹的清影,在心中给他传来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危险! 解语花一愣,随后赤霞跟无相也先后为他传来了一种感觉,同样也是危险,直到这个会议散了,解语花跟在张亓灵身后回了帐篷,听着外边的山风,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清影它们是哪个要告诉他危险了,他们不仅是动物,更是拥有力量的蛊,它们保留着动物对危险感悟的直觉,所以才会提醒解语花。 他们现在是在雪山上,若他们所在的下边是山石也就罢了,可他们脚下是冰层,而冰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扩音器,就算是微小的声音,在经过冰川的传导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敢确定,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雪崩! 花落瓶中两百二十七 想到这个可能,解语花猛的握紧张亓灵的手,张亓灵看到解语花眼中的慌乱,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慌。 “先生……” “我知道,别怕。” 解语花的心立马就平复了下来,虽然他可以去阻止,但以陈皮阿四的刚愎自用,肯定是不会听他的,说不得还要用身份来压自己,不过,有先生在他身侧,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他都能坦然面对。 解语花对着张亓灵笑了笑,随后微微探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整个人都塞进他的怀里,有些闷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先生,晚安。” 张亓灵眼神温柔的勾了勾嘴角,随后轻轻的拍着怀里的人,两人互相依偎着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营地里的众人都起来之后,收拾好了自己之后,陈皮阿四点了位置,随后对着朗风挥了挥手,示意他在自己点好的地方安放炸药,朗风点点头,就去了那个位置。 随后众人像是穿蚂蚱一样各自连了起来,躲在一块石头后边,而不出意外的,雪崩了,众人险之又险的靠着那根绳子跟石头,没有被雪崩卷下去,只是朗风显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误,他有些缓不过来神。 可却没人关注他此时的状况,死里逃生的众人此时正在看那被震落的一片雪层,露出来的冰层,那冰层里有这个一个奇怪的影子,那影子脑袋奇大,像是什么没有发育完全的动物幼胎。 叶成震惊的问向无邪,无邪和胖子齐齐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而解语花则稍微看出来了一些名堂,只是不能确定,于是他看向张亓灵向他确认,张亓灵只是微摇了一下头,表示不是他想的那样。 还不等解语花细问,陈皮阿四就在华和尚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里,刚刚的雪崩把他折腾的不轻,只是,在他看到这个奇怪的影子时,本来精神不振的他显得异常激动,他蹲下来抚摸着那冰层里的影子,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昆仑胎?” 而无邪他们听了他的话,都是一头的雾水,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昆仑胎,而此时华.百科全书.和尚就上线了,他详细的为众人讲解了一下何为昆仑胎,胖子听完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么邪门?可这个玩意儿看着也不像人形啊。” 而回答他的并不是华和尚,而是陈皮阿四,随着陈皮阿四的话音落下,他们就这么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了昆仑胎,直到无邪说出了那句疑问,这昆仑胎会不会是假的?是人为建造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张亓灵就捏了捏解语花的手,示意他无邪的猜测是对的,陈皮阿四带着他们千辛万苦找到的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陪陵,只是却是个一步一杀的陪陵,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那就要看他们的手段跟运气了。 只是无邪的话并没有引起陈皮阿四的注意,就连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他的猜测,无邪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最后边的解语花跟张亓灵,只是他俩的眼神平静,表情轻松,似乎是从来没有将这些看在眼里。 而此时,关于这昆仑胎,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讨论,解语花听得不耐烦,依靠着张亓灵打了个哈欠,随后才又将目光投向正在讨论的那群人。 花落瓶中二百二十八 只听他们从昆仑胎谈论到了冰层,又从冰层谈论到了怎么打开冰层,他们想了一个又一个办法,最后又一一否定。 直到最后由无邪确定用最笨的办法,用无烟炉一点点的升高温度,一点点的敲碎冰层,折腾三个多小时,终于是将冰层给打通了,而解语花早在他们在哪喋喋不休的讨论时,就跟张亓灵坐在了旁边等结果。 这期间因为太无聊,解语花甚至拿着相机,拉着张亓灵在这难得的雪山风景下拍了好些照片,而坐在一边休息的陈皮阿四,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师弟歪成这个德行,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冰层通了,一群人都围在那口冰井边上往里看,里边的空间很大,这冰层像一个半透明的碗扣在上边,下边隐约能看到一座横梁飞檐的宫殿,不过更多的还是挂满冰凌的木梁,像是手脚架一样架在山壁上,下边则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有什么。 而震惊于这一奇特景观的众人,先是互相讨论了几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看看这恢宏的龙楼宝殿里到底有多少值钱的好东西,就连无邪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着众人一起整顿装备,把需要用的东西全部备好,放在方便取用的位置。 只是众人都围在洞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怎么下去,不仅是因为这中间的落差,还有就是这一路看着就很惊险,看他们这样,陈皮阿四嗤笑一声,华和尚连忙上前捧了几句,而陈皮阿四在叶成的搀扶下过来,之后就告诉了他们怎么下去。 听到这里,众人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亓灵跟解语花,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陈皮阿四,诚然,按他的说法,最适合下去的人就是张亓灵跟解语花,只是这两个人在场的众人都使唤不动,而且,根据目测的廊木情况,也只有潘子合适下去了。 而解语花跟张亓灵就像没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他们虽然在队伍里,但又时刻都像是置身事外,好在潘子有惊无险的到了那宫殿顶部,随后,众人都一个接一个下到了宝殿顶部,而下方这个昏暗的空间在众人手电光的扫视下,大致的情况都被看在众人的眼里。 只是,这显然不是众人的终点,于是他们接着往下,来到了一扇很大的白玉石门前,只是这石门不仅雕刻了在云端跳舞的人面鸟,更是在门轴和门缝里浇了水,不知道冻了多少年的坚冰,就这么将众人拒之门外。 环顾了一圈四周,周围的环境给众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而胖子则一边跟无邪他们吐槽,一边跟朗风敲门,弄了好半天,才将门弄开了一个供人通过的缝隙,等了一会儿没有危险,叶成迫不及待的就要往里走,只是被无邪扯了一下,提醒了他一句:“小心机关。” 随后就松开了手,叶成被他这么一扯,也冷静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踏进那扇门,门口黑漆漆的空间,像是一个择人而食巨口一般,将众人都吞没在其中。 而自解语花踏进那扇门开始,清影本来因为天冷,醒来之后就不怎么爱动弹,这时也开始顺着解语花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就连一直没有动静的无相,都出来了,它那三对翅膀在不经意打向它的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花落瓶中二百二十九 一踏进门,张亓灵就将解语花护在身后,他的耳朵微动,细心的倾听着周围微小的动静。 解语花并没有逞强,他于机关一道并不如先生精通,所以他乖乖的跟在张亓灵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只是他也不忘警惕四周的环境,能让因为没有刚进化完成,又因为天冷而精神有些萎靡的清影跟无相都出来了,想来这周围有什么危险,这危险多半是因为有大群毒虫。 众人小心翼翼的在大殿里前行了好一会儿,来到了一个供奉着奇怪东西的大殿,胖子看了几眼,还吐槽了几句,华和尚又开始了他的科普时间,而散在大殿里的众人则在搜索着有用的东西,没一会儿,潘子拿着一个鎏金青面獠牙的铜猴走了过来,众人看了看,没有什么头绪,就继续向后殿走去。 后殿连接前殿的通道并没有门隔开,一出通道就看到了沿着墙边,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造型奇特的青铜灯台,“呲”的一声,一支冷烟花被胖子扔进了黑暗里,周围立马被照亮了,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百足龙,颜色是艳丽的鲜红色,此情此景看着十分的诡异。 而在这光亮下,众人也看清了后殿的情形,只见三张黑色的雷纹盘龙石床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这上边的停棺台都被冻裂了,想来在这已经很久了,只是这样的场景众人却是不满意的,好歹是帝王的陪陵,即便没有金山银砖铺地,也该有个棺材给众人开开,摸两件好东西压压包,于是,不死心的众人散开在周围开始寻找机关。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此时众人将目光看向了那三张石床,于是众人甩开了膀子,将那三张石床推到了一边,只是,石床下除了青石地砖,就是年久日长的压出来的印子。 本来以为这三张石床就是封墓石,下边就是地宫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就傻眼了,潘子一脸懵逼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这是假的?” 华和尚也一脸懵逼,但还是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这是最基本的墓葬规制……” 而这时叶成也提了个意见:“要不,我们把青砖挖开看看,说不定就在下边呢……” 胖子一听,就要开挖,只是这青砖本来就坚固异常,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坚冰的加固,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挖的,他废了半天劲儿也没弄出一块砖来,眼看他费劲巴拉的只弄下来了些渣渣,无邪是知道张亓灵徒手抠砖的本事的,只是看着一直牵着解语花的张亓灵,嘴唇动了动之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而此时在华和尚的请示下,陈皮阿四对着张亓灵说道:“小哥,麻烦你出手一下。” 张亓灵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走到王胖子身边,蹲下身子,用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快速的用力插入青砖中,迅速收回手,一块青砖就被抽了出来,手一甩,扔掉了青砖之后,又走回了解语花身边,站在那里看着胖子他们甩开膀子挖掘。 这时,一个微凉的手牵起他的手,随后,一个柔软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刚刚抽出青砖的手,解语花细心的将他的手擦干净,还轻轻的揉了揉他的手指,像是怕他疼一样,动作轻柔异常。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 人多力量大,很快,胖子他们就挖出来了一只石龟,叶成一看兴奋的问道:“是不是封石?” “不是。”华和尚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这个乌龟雕刻的很是奇怪,那个乌龟全身黑色,双头都雕龟首,龟壳上的花纹很是奇怪,像是一张女人脸。 听到了否认答案的众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不解,疑惑,还有些烦躁的氛围在众人之间流动,而张亓灵则拉着解语花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没看出来个所以然的华和尚,招呼众人将那个人面龟搬出来,而胖子一靠近那个乌龟,他别在腰间的工兵铲就“啪”的一声,粘到了人面龟身上,胖子一愣,伸手将他的工兵铲掰了下来,只是他手一松,那工兵铲又“啪”的一声粘到了人面龟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陈皮阿四脸都绿了,他立马拿出指北针,只见指北针直挺挺的指着那个人面龟,不管他怎么转动,那个指北针都是指向人面龟,陈皮阿四脸色难看的说道:“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华和尚一看陈皮阿四的样子,连忙上去询问,陈皮阿四阴沉着脸,沉着声音给不解的众人解释,而了解了当下的情况之后,众人都是脸色难看不已。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自己的意见,只是说着说着众人的情绪越来越烦躁,很快的,胖子就跟潘子吵了起来,无邪明显也被影响了,只是他到底是吃了一堑长了不少记性,他并没有吵吵起来,而是压着性子,想要将正在吵架的自己这边的盟友劝住,只是,这显然不是他想劝住就劝住的。 胖子越吵越上头,连无邪也骂了进去,骂完之后就扯着自己的东西要走人,而陈皮阿四那边的人也烦躁不已,只是碍于陈皮的威严,都皱着眉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张亓灵跟解语花站在光暗交接的地方,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淡定的像是局外人。 陈皮阿四显然也被影响了,只是他到底见多识广,并没有发火,但被无邪三人吵得也是额头青筋直跳,他示意华和尚上前让他们清醒清醒,本来也是强压着性子的华和尚,上前就给了潘子一巴掌。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让正在争吵的三个人都住了嘴,本来还想再给胖子和无邪也来一巴掌,但却被他俩人躲开了,华和尚有些遗憾的撇撇嘴,潘子此时也回过神来,他先是愤怒一下子充满了胸腔,但很快他就回神了,他跟在吴三省身后,不说经历繁多,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就算再担心三爷,也不会这么的跟王胖子吵得要打起来。 反应过来之后,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随后将他的疑问说给王胖子跟无邪听,只是空间就那么大,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后殿里,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陈皮阿四这时开口指出了问题所在,那就是让他们情绪暴躁的源头,就是那个人面龟。 有了发泄的地方,众人愤怒的将身上的固体燃料扔进坑里,随后点燃,将那个人面龟烧的通红,原以为将人面龟烧的消磁就可以了的众人,还没来的及送一口气,更大的危险就即将到来。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一 “咔嚓,咔嚓。” 一阵碎裂的声音自那个人面龟处传来,紧接着,在众人的眼前,那人面龟上裂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阵黑烟从那个裂缝里飘了出来。 那黑烟出来之后,先是一阵扭曲,将众人吓了一跳,紧接着众人看到没有什么危险,还有些疑惑,可没多久就有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张亓灵大喝一声:“跑!” 随后他就扯着解语花率先跑了出去,只是众人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跑,却还是下意识的跟着张亓灵迈开了步子,紧接着,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也明白有什么危险过来了,只是在他们狂奔了好半天之后,还是没有跑出去,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 而与此同时,那声音也追上了众人,在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有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而看着停在原地的张亓灵跟解语花,众人都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随后也停了下来,一停下,他们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而此时,张亓灵已经牵着解语花开始往回走了,因为他们再跑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往回走寻找出路。 而此时发现陈皮阿四掉队了的华和尚也打着手电开始往回走,只是他用衣服紧紧的包住了自己的头,王胖子跟无邪和潘子两人对视一眼,他们也对眼前的场景没有办法,只能学着华和尚的样子,捂好了自己的脑袋跟在后边。 至于张亓灵跟解语花为什么不捂上脑袋,开玩笑,就凭他俩身上的三小只,那个不要命的墙串子敢接近他俩,自然界的弱肉强食规则可是很严格的。 “和尚,灭掉手电。” 就在这时,朗风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华和尚愣了一下,虽然不解,但还是灭掉了手电,跟在后边的三人组,也跟着关掉了手电,同时,一边的灯盏亮起了一豆微弱温暖的火光,而那些在他们周围游走的那些声音,就向着那亮起的火光处而去。 而这一幕也解释了为什么要他们关灯的事情,只是等他们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就看到了周围亮起的无数幽绿色的光点,让众人一时仿佛置身于星海之中,只是这种奇景很快就让众人脸色大变,这那里是什么星海,分明是无数的墙串子。 “啊!!!” 就在此时,叶成大叫一声,就捂着脑袋倒了下去,躺在地上打滚,等众人控制住他之后,他已经没救了,墙串子已经从他的耳朵钻进了他的脑袋,众人只能暂时帮他处理一下,勉强吊着他的命。 而此时刚亮起的那一豆微弱火光已经熄灭,但很快就有另一处火光亮起,这时,众人都被顺子吸引了注意力,张亓灵拉着解语花悄悄的向着一个地方移动,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这处后殿。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解语花打开了手电筒,四下扫射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根据他的观察,这似乎是机关内部的道路,不时还能看到巨大的机关机件,有的好好的,有的则已经损毁,张亓灵牵着解语花在这里边马不停蹄的走动,他似乎很着急,赶路很快,牵着解语花的手握得很紧,像是怕他丢,又像是不舍。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二 张亓灵带着解语花规避了所有风险,最后从一处干涸的河道钻了出来。 解语花扭头四处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于是看向一直牵着他的张亓灵,张亓灵并没有说话,只是牵着他,在一处还算平摊干净的坐了下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解语花,解语花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脏东西,疑惑的伸手抹了一下。 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是干净修长的样子,心中不解,他直接问了出来:“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娇娇,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先生,你说,我在听。” 听到张亓灵的话,解语花正襟危坐,一脸的认真盯着张亓灵,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可是那句话之后,张亓灵就像是声带忘缴费了一样,嘴唇动了好几下,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解语花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于是伸手牵起张亓灵的手,轻轻晃了晃,眼神询问他不是有事要跟他说,怎么不说? 张亓灵看着眼前的人,要去青铜门守门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的目光充满了不舍,解语花看到他的眼神,脸上本来一直挂着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他紧紧的盯着张亓灵的眼睛,认真的问道:“先生,你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但是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是吗。” 虽然解语花说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他紧紧的握着张亓灵手,但张亓灵却是沉默着,看他这样解语花一下子就火了,他直起身子,双手紧紧的握着张亓灵的肩膀,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张亓灵!你说话!” “娇娇……” 张亓灵看着发火的解语花有些手足无措,但也只是叫了他一句,就又沉默了。 “清影,无相,赤霞。” 解语花直接叫出三小只,三小只应声而出,与解语花四面围着张亓灵,张亓灵眼神微动,这次三小只都已经是完全体,就算张亓灵应付起来也要小心,解语花看着他眼神微闪。 解语花笑对着他笑的明媚又倾城,声音也是轻柔而魅惑:“先生,小官,你也不想被我放倒吧?” 张亓灵嘴唇翕动,手指动了动,他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一直关注着他的解语花的眼睛,他轻笑出声:“小官,你可不要乱动。” “娇娇……我……” “说!” “娇娇,你别生气,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张亓灵放轻了声音哄着解语花,解语花脸上挂着笑,听了他的话,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神清冷,深处还隐着一丝阴翳。 张亓灵人老成精,怎么看不出来此时的解语花不对劲,他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的将解语花拉进了自己怀里,解语花也没挣扎,就乖乖的窝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他说。 “张家世代盘踞东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长白山,张家好多的先辈都是死在这长白山里,长白山有一座青铜门,张家世代起灵都要去守青铜门,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张家其他的人来守青铜门。 直到张家分崩离析,我被迫成为张家这一代的起灵,曾经与九门做过交易,我帮他们进入张家古楼,九门帮我守青铜门,每家十年……” 听到张亓灵的话,他就知道这说的是让九门落魄的那一场特大盗墓行动,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九门要守青铜门的事情。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三 “娇娇,九门没有履行承诺,所以,我要去青铜门。” “我和你一起。” “娇娇,这次轮到了吴家……” “是无邪。” 虽然是问话,但是解语花却很肯定,张亓灵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此时此刻的解语花已经不想在乎无邪是不是他的发小了,他只想将无邪弄过来,然后将他扔进青铜门去。 “清影!” “娇娇,没用的。” 听到解语花叫清影,张亓灵安抚的亲了亲他的耳垂,叫停了他接下来的动作,随后才跟他解释道:“无邪被吴三省他们特意培养,什么也不会,只有一腔好奇与心软的冲动,他进了青铜门一点作用都没有,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解语花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他的碎发扫过张亓灵的颈侧,有这轻微的痒意,张亓灵这才继续说:“无邪是吴家求来的破局之人。” 解语花沉默,但他还是坚持,既然张亓灵一定要进青铜门,那自己也要跟着他去,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行,他长时间的沉默让张亓灵慌了手脚,他将解语花从怀里拉起来,轻轻的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看他,他看到了他眼里的坚定与决绝。 重新将人搂进怀里,张亓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娇娇,等我回来好吗?” “不好。” “娇娇……” “张亓灵,你这是吃干抹净准备跑路了吗?” “娇娇,听话。” 最后,两人谁也没有说服谁,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解语花倒是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在背包里拿出了一些吃食,递给张亓灵示意他吃,然后自己也吃了些东西,张亓灵沉默的接过解语花手里的东西,乖乖的吃着。 吃完了东西,解语花靠在张亓灵的肩上闭目养神,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的环境下让人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知道解语花的呼吸慢慢的平稳绵长,张亓灵的放在他肩上的手,慢慢的挪向他的脖颈,只是他才刚将手搭上去,解语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先生,你也不想你出来之后看我发疯,然后将所有人都杀了吧,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 声音轻柔还带着些刚醒的软糯,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却让张亓灵生生停下了手,他重新揽紧了解语花,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他的力道很大,被他搂在怀里的解语花都感觉到了疼,只是很快他就松开了手,牵着他站起身向着另一边走去。 解语花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但他与他十指相扣,走的坚定不移。 路途不远,很快,他们到了一间石室,张亓灵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他很眼熟的东西,因为,就是这个东西,让上辈子的他开始了倾家荡产之路,那是鬼玺。 他眼带诧异的看向张亓灵,拿着鬼玺走到他跟前,张亓灵对着他解释道:“这是钥匙,在特定的时间,用鬼玺打开青铜门才能进去。” 解语花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又被张亓灵牵着在外边的河道里找了两身残破的盔甲,放在旁边等待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枪声,初始只有零星几声,听起来也很远,随后枪声越来越密集,距离也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张亓灵拿过一旁的盔甲递给他,示意他穿上,张亓灵也在旁边给自己穿上另一套盔甲,就在他们刚穿好,一阵号角声响起,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青雾缓缓向这边铺散而来。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四 看到这一幕,张亓灵紧紧的捏了捏解语花的手,低声说了一句:“等下跟紧我。” 随后就松开了手,一手托着鬼玺,面容严肃的等待着,解语花乖乖的站在他身后,此时那号角声也越来越近,已经隐约能看到那隐在青雾中的人影,解语花看的一愣,这是阴兵过境。 解语花抬眼看了一下站在他身前的张亓灵,张亓灵感觉到了解语花的目光,但此时阴兵已经到了近前,他不能回头去跟解语花解释,只是手微微动了一下,碰了碰解语花的手,示意他收敛心神,跟紧他。 解语花收回目光,很快阴兵的队伍在它们面前过去了一大半,随后,张亓灵又碰了一下解语花的手,跟着他就大步往前走,解语花连忙跟上,很快他们两个就混进了阴兵的队伍,此时的张亓灵高举起手中的鬼玺,带着解语花慢慢的随着阴兵移动。 “呜~呜~”,号角声伴随着阴兵的前进,不时的响起,前边那嘈杂声传来的地方声音渐小,路过那里的时候,解语花微微转头,眼珠转动看向两边,就看到了躲在一旁死死屏住呼吸的无邪他们,无邪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他跟张亓灵,震惊是眼睛都瞪大了。 无邪看到解语花跟着那队阴兵移动,想要张嘴说什么,身子微动了一下之后,就被他身边的王胖子跟潘子按下去了,就连嘴都被捂上了,无邪眼里都是焦急,想要挣扎,却并没有挣脱开。 而此时,那半隐在黑暗中的青铜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道缝隙,最前边的阴兵已经一只脚迈进了青铜门,解语花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紧走两步,跟上了张亓灵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进了青铜门之后的黑暗处。 随着阴兵全部消失在了青铜门里,此时青铜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等到无邪跑到青铜门跟前,青铜门已经合上了,那巨大的门严丝合缝,让吴邪气的锤了两下那扇门,可青铜门纹丝不动,只有他的手锤的又疼又红。 而此时,那些退走的人面鸟又飞了回来,王胖子连忙扯着无邪往外走,他们一边扫射,一边往后退,无邪不甘心的被王胖子扯着往外走。 外面的乱象自然不提,只说解语花跟着张亓灵进了青铜门之后,那些阴兵就直接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举着鬼玺的张亓灵和他,解语花看向张亓灵,想要知道之后怎么办,张亓灵牵起解语花的手,坚定的大步往前走,解语花将另一只手放在了腰侧的龙纹棍上。 一步步的走出了青铜门之后的通道,他带着解语花来到了甬道后的一个空旷地方,那里有一排的木屋,张亓灵带着他走到了一间外边挂着张字的木屋前边,一路走过来,解语花看到了其他木屋前边挂着的牌子,有芈,姜,慕容…… 张亓灵推开了那扇门,带着解语花走进了屋子,将背包放下,他本来想让解语花在这里等他,可解语花怎么会愿意,无奈之下张亓灵只能带着解语花去往目的地,解语花跟着张亓灵一直往里走,直到到了涯边。 昏暗的光线下,崖下的空地上,大片大片黑影匍匐在地上,一眼望不到边际,解语花看了吃了一惊,他看向张亓灵,眼神询问他这是? 张亓灵轻声开口对他解释,这里的东西都是人类的恶念所产生的怪物,你刚看到的那些姓氏,都是与一个不可言说做了交易,他们都有所求,所以要世代在这里守护,就如张家的长生一样。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五 “那我们……” 解语花的话没有说完,而是看向张亓灵,张亓灵眸光悠远的望向下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解语花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陪他在那里站着,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知道他现在需要自己安静的陪伴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亓灵才拉着解语花的手回了那间木屋,慢慢行走间,只见路上各种刀痕,抓痕或是其他兵器造成的痕迹,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周围。 有些痕迹里还有不知道干涸了多少年的血迹,看在眼里就有一种苍凉悲壮的感觉,不知道多少人前赴后继的在此拼杀流血,但怎么不能说是因果呢?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甘愿赔上自己甚至后代的一生,一时不知道该感慨他们英勇无畏,还是要感叹一句因果循环。 回到挂着张字的小木屋,张亓灵告诉了解语花他们要做的事,那就是看管那些怪物不让它们跑出来,平时那些怪物都会在涯底沉睡,如果有苏醒的需要及时处理掉,但每隔一段时间,这些怪物就会大批的苏醒一次,而这样的时候,就需要那些挂着牌子的姓氏用命去填了,毕竟,人力有时尽,怎么比得过怪物呢? 张亓灵大概给他讲解了一下,之后,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都要去哪个山崖边上观察那些怪物是否苏醒,这期间也偶尔有几只苏醒的从崖底上来,但都被张亓灵跟解语花联手解决了。 其实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又温馨,解语花觉得这样过下去也很好,直到那一天照常醒来之后,张亓灵牵着他的手拎着两个背包向外走去,解语花这才回神,想来他们要出去了,只是这日子也太短暂了,他觉得只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样子,就要结束现在这种悠闲的日子了。 他们出来之后,一路下了雪山,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解家,此时此刻的解语花才发现,他跟先生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解大都准备安排人手重新去一遍长白山,看能不能给自己捞出来,结果自己就回来了。 连日赶路的疲惫,让解语花很快就在洗漱后陷入了沉睡,梦里,他那个不靠谱的系统跑来跟他做了个交易,内容大概是需要他帮个忙,然后系统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甚至是赠送他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解语花问那个不靠谱的系统,有没有办法解除张亓灵的天受,同时又能让他陪着自己,系统表示这都是小问题,只要解语花帮他这个忙,他分分钟就帮张亓灵解除天受,但是鉴于他之前的不靠谱,自己被他坑过的事情,解语花还是不太信。 一看自己被质疑,系统立马不干了,他表示可以先给解语花一些报酬,当做定金,让解语花提要求,解语花想了想,要了两个空间戒指,款式是对戒的样式,随后又要了各种符箓好几沓,又要了一些各种他跟先生能吃的灵果丹药,好不容易这个坑爹系统有求与自己,那不待好好的寻摸些自己能用的东西,于是,解语花报了一长串子的东西,最后听的系统那个光团子来回的闪烁,看来是气的不轻。 不过想想这个世界天道许给自己的世界本源,再想想之前那两任又蠢又糟心又不听话还爱作死,最后成功把自己作死的宿主,系统还是咬牙同意了解语花的要求。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六 等到解语花跟报菜名一样,报了一长串子的东西,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了,才停下来。 咽了咽口水,这才表示暂时就这些,然后就是解除张亓灵的天受,系统的光团闪烁了半天,最后还是将东西给了他,然后告诉他会将他要的东西全部都放进空间戒指里,他醒来就能看见了。 只是这机械的音调,怎么听出来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呢?不过那也不关解语花的事,他跟着系统在那么多个世界走过,他对系统很是了解,他要的那些东西虽然会让系统肉疼,但远不到让他伤筋动骨的地步,更何况,以系统这个坑货的尿性,他这次的报酬肯定是很珍贵的东西,能让他忍痛拿出这么多东西回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解语花轻啧了一声,现代社会,很多东西都不能用,他已经要了最大限度能用的东西了,但是看系统连还价都没有,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看来他还是要少了。 而系统此时却绷不住了,他那个光团子忽上忽下的飘动,叫着让解语花回神:“解雨臣!解雨臣!你不会收了我的东西,不给我办事吧!” “我又不是你,坑货一个。” 解语花赏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才接着说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说吧。先说好,只做这一件事。” “你放心,我这次肯定不会坑你的。” 听了他的话,解语花又翻了一个白眼,还不坑他,就没有比他更坑的了。 “我应你们此方世界的天道的请求,来帮祂做一件事,你也知道,我们系统也是有限制的,所以我这不是找你帮忙来了。” “你怎么不再找个宿主?” 听见解语花提起新宿主,系统的那个光团子又开始闪烁个不停,看起来气的不轻,解语花一看他这样,就明白了,新宿主不给力,他没办法了,所以才找到了自己,并且这次天道给的东西肯定是系统特别想要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不愿意放弃。 “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看着解语花那了然的目光,系统有些恼羞成怒,直接要解语花表个态出来,解语花看他恼羞成怒,直接问他:“那你倒是说要我做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系统听到解语花的话,那闪烁的光团子都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始飘到解语花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哎呀,就是一件小事情,以你的本事肯定很简单……” “你再啰嗦我就不管了。” “别介呀,我说,真的很简单,杀了西王母,你看,简单吧,就是杀个人而已……” “你这次来是不是没带cpu?你既然能跟天道做交易,你会不知道西王母是什么样的存在,还很简单,杀了她,你怎么不原地爆炸!” “我还有大把数据零食,数据衣服……那些好东西我都还没享受呢,炸了我不就挂了……” 解语花翻了个白眼,表示这货真是一如既往的坑,系统看到解语花的表现,有些着急了,他要是不接的话,那他即将到手的世界本源就要溜走了,这可不行,有了那些世界本源他就可以升级了,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带宿主了,要是再遇见前两次那种智障,他真的会被气到爆炸的!!! 花落瓶中两百三十七 解语花看系统急了,就知道这次的东西他势在必得,甚至愿意大出血。 眼看着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解语花才表示答应也行,只是他有个要求,系统要是不答应那就直接免谈,系统直接问道:“什么要求。” “很简单,帮我把我的蛊升级一下,要不然就那几个小东西,就算它们是蛊中王者,我也打不过西王母。” 解语花笑眯眯的说道,就像是说一件小事一样,但是系统却炸毛了,他不愿意,要是给它们升个级,那他们就跟成了精没区别了,有一些人为不能解释的能力,可这个世界,想要让它们快速成长起来,需要花他的能量,他的能量可是要用来买东西的,怎么能给它们用。 “不行!我不愿意!!!” “那算了,免谈,我也不想去送死。” “你不想让张亓灵解除天受了吗?你不是爱他吗?你不怕他忘了你吗?” “没关系,他若是忘记了我一百次,我就带他第一百零一次去找回我们的回忆,只要他还爱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都忘记你了,还能爱你吗?” “爱是本能,并不是记忆,他爱我的话,就算他不记得我了,再次见面,他也依旧会爱上我,如果不爱了……呵呵……他会一直爱我的。” 解语花后边的话,那声轻笑,那句低语,让系统一个数据都觉得有些后背发凉,他可是知道的,自己这个前任宿主可不是什么小白花,本来他就杀伐果断,后来跟着自己在各个世界行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任务,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从里到外都黑透了,得罪他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也不知道谁这么想不开,看上这么个杀神,也不怕自己压不住,最后死无全尸了。 系统自己在哪嘀嘀咕咕的,自己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只要完成这一单,他就能来一个质的飞跃,损失的能量顶多自己少吃点零食,少买几件新衣服,只要自己得到世界本源这都不是事。 给自己洗脑完毕是系统最后还是同意了解语花是要求,不过因着四小只毕竟只是凡蛊,它们在接受系统能量的改造时会陷入沉睡,时间大概是十天到半个月的样子,具体要看它们的情况。 详细的跟解语花讲了一下之后,又细细的跟他交代了一遍任务细节,系统就直接将他送了回去,他要去为自己失去的能量哭一会儿,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攒的(坑宿主的)呀!他还没有享用,就没了好多,呜呜呜~ 睁开眼的解语花发现,他只是睡着了一个多小时,刚准备撑起身子,喝口水的解语花感觉到手里有什么东西,摊开手一看,是一对样式古朴的戒指,想来就是系统承诺的空间戒指,他拿起其中略小一些的那个,看了看,让无相用翅膀将他的手指划开一个小口,滴了认主之后,那个戒指自动变成贴合他无名指的大小,他意识扫了一眼,他要来的东西每样一半都在里边,摆放的整整齐齐。 解语花环顾了一圈屋内,没有看到张亓灵,问了清影一下,才知道自己睡着不久,黑瞎子来找先生,然后两人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是根据清影对赤霞的感应,他们并没有离解家很远,就在附近,知道先生不是偷跑了之后,解语花也不再管他,只等他回来之后,将另一个戒指给他带上。 花落瓶中二百三十八 可这次解语花倚在床头等到了半夜,张亓灵才带着一身的水雾回来了。 原来,在解语花发呆的时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张亓灵推开门,就看到了床头暖黄的灯光打在解语花半边脸上,他的眼睛半眯着,脸庞精致温柔,只是那半边隐在黑暗中的脸,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张亓灵站在远处,脱掉自己被细雨沾湿的衣服,这才迈着长腿走去了床边,他蹲下身子,仰着头看向依靠在床上的解语花,他伸手牵起解语花的手,轻声唤他:“娇娇。” 解语花回神,看向张亓灵:“先生,你回来了。” “让娇娇久等了,瞎子来找我说裘德考那边有新动作,吴三省跟裘德考他们都请我和瞎子去一趟塔木陀。” 听到塔木陀三个字,解语花目光一闪,随后淡定的点头,等他细细是跟自己解释一遍,解语花微笑的听着,直到张亓灵说完,解语花另一只手一翻,将那只手伸到张亓灵面前,掌心里躺着一只样式古朴的戒指。 “这是给你的,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解语花轻声问出了这句话,他在张亓灵没有回来的时候,仔细的想了好多种求婚时的情景,但他刚刚听了张亓灵那轻声细语的话,他觉得,此时此刻很适合问这句话,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问了出来。 张亓灵听了他的话,他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了一片空白,他怔愣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解语花轻轻的皱了皱眉,张亓灵的沉默让他心里是阴暗不断放大,他身上气息越发温柔,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只觉得让人后背发凉。 危险的气息在屋子里弥漫,解语花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半张脸,衬着他嘴角一直带着的笑,此时看起来有种阴森晦暗的感觉,这样的气息很快被张亓灵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察觉到这种来源正是被他牵着手的解语花,他先是疑惑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因为他没有回答,所以娇娇不高兴了。 张亓灵窝着解语花的手抬起,将解语花的手捧高一些,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被他亲了一下手背的解语花,那满溢到整个屋子的阴沉一顿,随后就听到了张亓灵的声音响起:“娇娇,这些应该我来做的,是我不好……” “张亓灵,你愿意嫁给我吗?” 解语花嘴角带笑,眼眸紧紧的盯着张亓灵,他眼底的晦暗马上就要遮不住,但凡张亓灵有犹豫迟疑不确定,丝毫不用怀疑他会用尽所有办法,将张亓灵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我愿意,娇娇。” 他看了一眼解语花手心里躺着的戒指,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手,直视着解语花的眼睛,轻声的对着他说:“娇娇,给我带上好吗?” 解语花嘴角笑容变大,眼眸弯弯的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捏起自己掌心的戒指,随后握着张亓灵的手,将那枚戒指戴在张亓灵的无名指上,又牵起张亓灵另一只手,叫了无相在张亓灵的手上划开一个小口子,血瞬间流了出来,解语花连忙将血滴在他另一只手上的戒指上,随后叫了胖胖给张亓灵处理伤口。 小剧场:来自某系统的吐槽 某系统:他的阴暗都溢出来了,你管这叫不高兴,他要是在修仙世界里这都入魔了!!! 张亓灵:不看不听,娇娇不高兴了,我要哄娇娇。 某系统:你好歹也是跟天道做过交易的人的后代,你看看你个恋爱脑的样子!真不值钱!!! 张亓灵:你有对象吗?你对象有钱吗?你对象养你吗?你对象好看吗?你对象厉害吗?所以,你有对象吗? 某系统:(骂骂咧咧)(破大防了!!!)单身统找地方哭去了。 花落瓶中二百三十九 解语花处理完张亓灵的伤口,细细的跟张亓灵讲了讲这个戒指的用法,张亓灵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戒指的用法,随后看着解语花问道:“娇娇,你的呢?” 解语花笑容明媚,将自己早就滴血认主试了试,又摘下来的戒指摸出来,一看就是跟张亓灵那个一对的,戒指静静的躺在解语花的手心,解语花将手往前送了送,笑语晏晏的对着张亓灵说道:“先生,给我带上好吗?” 张亓灵捏起那枚戒指,轻轻的一手托着解语花的手,一手将戒指戴在了解语花的无名指上,随后还在解语花戴戒指的手指上落下一个轻吻。 吻过后,张亓灵抬起头看着解语花,他认真严肃的盯着解语花的眼睛,他轻缓坚定的声音回响在屋内:“娇娇,张亓灵愿意嫁给解语花。” 解语花猛的握紧张亓灵的手:“先生,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当然,你要是反悔了,他也不介意挑战一下张亓灵这个道上的天花板,他有的是钱,养的起他,张亓灵,招惹了我,可要一条道走到黑呀!半路下车我可是会生气的~ “娇娇,我不反悔。” 说着,张亓灵将解语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随后飞快的爬上床,揽着自己的娇娇儿开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今天的娇娇异常热情呢~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解语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的身上很清爽,只是浑身的酸软让他连手都懒得抬一下,张亓灵依靠在床头,伸出一个手指,正在拨弄他手腕上的赤霞,自从长白山回来之后,赤霞它们还挺活跃的,只是昨晚在娇娇睡着,他出去之后,没过多久赤霞就不动了,张亓灵本来以为是赤霞没什么事睡觉去了,但今天赤霞一点都没动弹的迹象。 看到解语花醒了,张亓灵也不拨弄赤霞了,垂头看向还有些迷糊的解语花,他伸手摸了摸解语花的脑袋,轻声问他:“娇娇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先生,我饿了。” 解语花声音微哑又带着些呢喃的意味,一边回答张亓灵,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好饿,先生折腾的他腿软,身上也酸软无力,于是他睁着那双水润的眼睛,看着张亓灵眨了眨,眼里都他要吃东西,先生喂喂~ 张亓灵笑了一下,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直起身跟解语花说了一句就走了出。 “娇娇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吃的。” 没一会儿,张亓灵就端着托盘回了屋,上边摆着两只碗,一个砂锅里边装着煲好的鸡丝粥,几只小碟子里放着一些小菜,份量却不大,最边上的盘子里放着几个白胖白胖的包子。 诱人的香气在屋中弥漫,解语花闻到味道感觉自己更饿了,他有点委屈了,张亓灵这个百岁老人也太能折腾了,他现在估计连端碗都费劲,不行,他下次也要让先生下不了床,自己要在上边,自己要翻身上位。 算了,先不想那些了,回过神来的解语花已经被张亓灵拉起来,半靠在床上,张嘴吃下了张亓灵喂到自己嘴边的粥,太香了,他饿的不行了,随后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念叨张亓灵的不做人,他又不是不给他,他还使的折腾自己,伸出一只手悄悄的揉了揉自己那劲瘦有力的腰,为自己默哀了一下。 花落瓶中二百四十 解语花吃饱了之后,张亓灵很快就把剩下的解决了,随后将东西收拾了拿出去。 回来之后,他摸了摸解语花的头发,问道:“娇娇,这会儿天气不错,要不要陪先生一起去晒会儿太阳。” “唔~好呀,可是,先生,我不想动。” “我抱娇娇好不好?” “好~” 解语花半眯着眼睛,他吃饱了,这会儿正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张亓灵从旁边那个解语花的居家服,是一套暗红色真丝的衣服,穿在解语花身上衬得他更是肤如凝脂,张亓灵眼里都是爱恋,抱起解语花走出了房间,院里的树下有着躺椅,他将解语花放在了躺椅上。 “娇娇,我去把屋里开了窗通通风,给你拿个薄毯子好吗?” “听先生的。” 解语花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他连眼睛都不想睁一下,张亓灵很快就弄完通风的事情,拿起薄毯就出了门,随后,解语花就被张亓灵抱在怀里,两个人窝在躺椅上美滋滋的晒起了太阳。 暖洋洋的太阳晒得解语花昏昏欲睡,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先生轻轻的拨弄了几下盘在自己手腕上的清影,但清影在昨天晚上自己意识回来,询问过张亓灵去哪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张亓灵拨弄了几下没有得到清影的回应,就收回了手,环着解语花的腰,轻轻的帮解语花按摩着腰,帮他舒缓他的酸痛,张亓灵的手法很好,穴位找的准,力道适中,解语花舒服的轻叹了一声,歪着脑袋蹭了蹭张亓灵的侧脸,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当做他按摩的奖励。 察觉到解语花并没有睡着,张亓灵问解语花:“娇娇,赤霞和清影怎么不动。” “唔~”解语花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这才开口道:“先生,清影它们四个在升级,这次醒来它们会比之前更厉害的。” 听了解语花的话,张亓灵的脑门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龙蛊已经是最顶尖的蛊了,再厉害是怎么样?虽然没想明白,但张亓灵并没有继续问,那些不重要,反正娇娇又不会害自己,于是他收回思绪,继续帮自己的娇娇揉按着腰。 他按了好一会儿,解语花的呼吸慢慢平稳绵长,他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张亓灵察觉到解语花睡着,轻轻的将自己拿出来的薄毯盖在解语花身上,解语花的睡姿很安稳,双手搭在自己的腹部,头微微歪着,靠在张亓灵的脸侧,张亓灵的手环着解语花,轻轻的搭在解语花的身上,两双同样修长的手上带着一对古朴的戒指,在树影稀疏的光影下,可以看到那戒指是一凤一凰,摘下来放在一起是可以严丝合缝的对在一起的。 时间缓缓流逝,一个小时之后,张亓灵睁开眼睛,看到解语花还在睡觉,他先是在解语花的侧脸亲了一下,让轻声的叫着他,将解语花叫醒之后,解语花醒来之后还有些迷糊,腻在张亓灵的身上不愿意起来。 张亓灵嘴角勾起,这样的娇娇真可爱,随后轻声哄起了解语花,他怕解语花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会失眠,轻声哄了一会儿,才让解语花回过神来,回过神的解语花想起刚刚自己的样子,本来就睡的红润的脸颊更红了一些。 清了清嗓子,解语花一本正经的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洗漱一下。”就赶紧进了屋里。 花落瓶中两百四十一 看到解语花那有些慌张回屋的背影,张亓灵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这才慢条斯理的收起那床薄毯,慢慢的走回了屋里。 他进到屋里之后,将薄毯放在沙发上,环顾屋内并没有看到解语花,只有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张亓灵坐在床边等了几分钟,解语花就从里边走了出来,他额前的碎发上还有着水滴,看到张亓灵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让他有一瞬间的害羞,随后就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张亓灵的目光追随着他,看他擦干净了水之后,站在柜子前挑选着今天的衣服,扒拉扒拉解语花拿出一件粉色的衬衣,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转过身准备换衣服,就看到张亓灵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解语花被他看的有些羞恼,瞪了张亓灵一眼,就不再理他,自顾自的换起衣服。 张亓灵被解语花瞪了也不在意,不过他也没有再盯着解语花看,而是站起身来走进了洗手间,跟着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等到解语花换好衣服,坐在床上等着张亓灵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张亓灵才带着一身水汽走出了洗手间,他的腰间围着浴巾,上半身还有没擦干的水珠滚落,肩膀上的麒麟纹身显得霸气又狰狞。 半依在床头的解语花本来正拿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听到声响抬头看去,就见到了头发还湿着,腰间围着浴巾,八块腹肌很是显眼,但更抢眼的还是那从肩膀蔓延过来的麒麟纹身,解语花直勾勾的盯着张亓灵的纹身看,那里还有几道红痕,是他昨晚抓的。 目光触及那红痕,解语花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张亓灵眼光闪了一下,随后靠近解语花,他一腿半跪在床上,将解语花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他拉起解语花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麒麟纹身上。 解语花好奇的摸摸,之前他虽然也见过先生的纹身,但那样的情况根本不容他细看,因为那样不是有危险,就是他在被翻来覆去的煎小鱼,那有空去关注这个纹身。 他好奇的看着张亓灵的纹身,像个小孩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双手在张亓灵身上看看摸摸,张亓灵就探着身子任由他动作。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张亓灵身上的纹身慢慢消退,解语花好奇的又摸了摸那正在消退的纹身,随后抬眼看向张亓灵,张亓灵轻吻了一下解语花的额头,这才支起身子开始换衣服,他就围着那个浴巾,慢悠悠的打开柜子挑选衣服。 其实张亓灵并不挑,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某个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罢了,他喜欢看,就给他多看一会儿,说不定看开心了,下次可以多吃几次,不过他还是挑好了衣服,当着解语花的面换好了衣服。 随后,拉起呆呆的解语花走出了房门,而一直到走出了院子,解语花才回过神来,随后暗暗唾弃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张亓灵怎么样自己没见过,竟然还轻易的被他勾走了心神,下次一定要让先生下不了床!!! 并不知道解语花在想什么的张亓灵,嘴角一直勾起,此时的天已经不算太热了,他带着解语花出门散会步,活动一下,毕竟要劳逸结合不是嘛? 花落瓶中两百四十二 两人在解家散步,走着走着走到了戏台边上,两人都看着那戏台,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就是在这里,解语花一曲戏罢,与张亓灵订了终身,他们第一次确认彼此的心意,第一次认可彼此的身份,也第一次有了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 那次,解语花唱的是什么戏来着,好似是贵妃醉酒,解语花轻轻晃了晃被张亓灵牵着的手,将张亓灵的目光从戏台拉到自己身上,之后轻声对着他说:“先生,我再为你唱一曲贵妃醉酒好吗?” “好。” 得到张亓灵的答案后,解语花向前走了两步,身形轻盈的跃上了戏台,摆好了起始动作之后,张嘴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海岛冰轮初转腾……” 张亓灵站在戏台下,专注的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解语花,解语花的眼睛也看着他,虽然不是第一次为先生唱戏,但是每一次唱与先生听都是不一样的心情,张亓灵也是会听戏曲的,毕竟他刚出道的时候,戏曲也是主流,并没有现在那么多的流行歌曲,解语花的戏看在张亓灵的眼里有着别样的魅力,也算解语花的媚眼没有抛给瞎子看。 解语花唱的是杨贵妃与李隆基情浓的那一段,后边的解语花从没有唱给张亓灵听过,他只想与张亓灵两厢情好,他嘴里唱着戏词,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张亓灵,他早就不是之前那个虽杀伐果断,却也绅士的解当家。 他是十八层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是无数岁月摸爬滚打,险死还生的解语花,早就抛却了一切,张亓灵的爱是他那漫长岁月里,除了改变这一世现状之外的唯一光明,这抹光亮给他温暖,让他贪恋,他再也不想放开,就算,用些让人不耻的手段…… 一曲毕,解语花笑眯眯的从戏台上跳下来,张亓灵连忙上前几步,接了个满怀,他面带笑意的亲了亲解语花的额头,伸手拭去了解语花头上微微冒出的汗,随后夸奖道:“娇娇唱的真好,我很喜欢。” “先生喜欢,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 听到张亓灵答应,解语花眼里都漫起了开心的笑意,张亓灵双手用力,将解语花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解语花吓了一跳,连忙紧紧的揽着张亓灵的脖颈,看到解语花的动作,张亓灵笑容更甚,随后他一手托着解语花的屁股,一手勾着解语花的腿弯,让他将腿勾在自己的腰上,解语花从善如流。 为解语花调整好姿势之后,张亓灵一手托着解语花,一手揽着他的腰上,带着他转了几圈,解语花笑得开心,两人一边笑一边玩闹,开心的笑声飘出老远。 解大在隔壁的院里听到当家的开心的笑声,脸上也浮起了一抹笑意,自当家的开始掌管解家,就一直为解家殚精竭虑,之后又为了解家跟九门不至于被一个外姓的家族覆灭,也是费尽了心力,虽然看起来他们对汪家的打击看起来轻而易举,但跟在解语花身边的解大却明白,为了这一切解语花付出了多少。 至于张亓灵的身份,谁在乎呢?只要他在能让当家的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随即,解大抬步去了厨房,他要亲自去看看今晚的菜色,当家的出去了好久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他要好好盯着厨房,好好给当家的跟夫人补补。 花落瓶中两百四十三 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这才牵起手去了正堂,他俩坐下之后,立马就有人为两人上了各自爱喝的茶。 解语花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这才看向张亓灵,见张亓灵也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这才问道:“先生,晚上想吃些什么?” “娇娇呢?” “我也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管家来请解语花跟张亓灵去餐厅吃饭,解语花跟张亓灵携手去了餐厅,看到餐桌上摆着的丰盛晚餐,全都是自己和张亓灵喜欢的,解语花一看就知道是解大嘱咐厨房做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桌饭菜,更是因为他和先生每人一盅滋补汤品,两人先是喝了两口汤水,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饭。 等到两人吃完了饭,管家带人来收拾了残局,吃的有些撑的解语花牵着张亓灵溜溜哒哒的往他们的院子走去,就当消食了。 走到一半,解语花就看到了在一个侧院门口,探头探脑的解大,解语花以为他又要拍照片,就不想管他,只是他看了两眼,就看到解大对着他挤眉弄眼,还不时的对着解语花做手势,示意解语花过去一下。 解语花有些疑惑,解大没什么事的话是不会打扰自己跟先生的,而有正事的话,解大会向他汇报,像这样的做贼一样的,他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于是,解语花跟张亓灵轻声说了两句,然后就走向了解大。 张亓灵听话的很,解语花让他在原地等着,他就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解语花走近解大,解大一下子缩回头,躲到了院门的侧边,解语花更奇怪了,于是他也跨过了院门,向侧边走了两步,就看到解大在哪搓手,看到解语花过来,还伸着脑袋往他身后看了看,见只有解语花一个人,这才压低声音问:“当家的,您年前走的时候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您准备什么时候……” 话未尽,但意思很明显,当家的您什么时候跟张爷求婚啊?解大我呀!忍不住想多拍点照片呢!不仅是我,我还会拉着解壹他们九个一起拍,全方位无死角的拍! 解语花一听就明白了解大的意思,只是,他该怎么跟解大说,他已经跟先生求过婚了呢?好歹解大也准备了好久不是,解语花看着兴奋的解大,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解大,他已经跟先生求过婚了,所以,他的准备用不上了…… 听了解语花的话,解大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他蔫哒哒的跟着解语花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只是他步伐沉重,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了一样。 看他那个样子,解语花摇了摇头,随后回到张亓灵身边,牵着先生回了院子里,而张亓灵也看到了解大那蔫哒哒的样子,他有些好奇解语花跟解大说了什么,让解大这样子。 张亓灵一边跟解语花往回走,一边思考这个问题,回到屋里之后,因为下午唱戏活动出了些汗,又吃了晚饭之后一路走回来,就觉得身上粘腻腻的不舒服,解语花就要去洗澡,张亓灵看着解语花进了洗手间,他就走出了院子,去找了解大。 他见到解大的时候,就看到解大坐在书房里,心不在焉的处理着文件,整个人看起来都要碎了。 花落瓶中两百四十四 张亓灵看着解大的样子一愣,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走进了书房,敲了敲桌子,吸引了解大的注意力,这才开始询问他怎么了。 解大一看来的是张亓灵,听了他的问话就一股脑的将事情都给他说了,张亓灵听着解大的诉说,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溢出了甜蜜与欣喜,随后就听到解大说刚刚问解语花什么时候用上,结果解语花说已经用不上了,所以他才蔫哒哒的。 而张亓灵听了解大的话,眼睛微闪,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声的跟解大说了些什么,解大越听眼睛越亮,整个人也不蔫蔫哒哒的了,随后,他用力的点点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张亓灵这才面带笑意的走出了书房,脚步轻快的走回了院子里,他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丝质睡袍的解语花依靠在床头等他,见他回来,笑看了他一眼,就对着他说:“先生,快去洗洗吧,能舒服些。” “好。” 晚上的张亓灵异常温柔,并没有折腾解语花太久就放过了他,之后,抱了解语花去清理,解语花浑身发软,懒懒的窝在张亓灵的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清洗,随后给解语花擦干,塞进被子里,自己这才从另一侧上了床,将解语花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解语花的后背,很快累着了的解语花就被张亓灵拍拍睡了。 第二天,张亓灵起了一个大早,他起来的时候解语花还在睡,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小心的将房门掩上之后,张亓灵快步走出了院子,而院子不远处解大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但神情有些兴奋,他看到张亓灵向他快步走来,他上前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 很快,张亓灵走到了他的身边,却并没有在他身边停留,而是越过他继续向前走,解大迅速跟上张亓灵,两个人一路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停下,两人站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不时的解大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些什么,张亓灵微皱着眉头,时不时的点点头,或者是皱眉思索着什么。 两人在那里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像是达成了某些统一意见,之后,两人就分开了,解大连背影都透露着一些兴奋,不时还蹦跳两下,而张亓灵则行色匆匆的向着屋子走去,虽然他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嘴唇微抿着,眼底偶尔也会闪出一抹紧张。 他步履匆匆的走回了院子,走到房门前之后,他在门前站定,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他轻轻的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随后快速闪身进了屋内,他先是探头看了一眼解语花,看到解语花睡的脸颊红润,看来他出去这段时间娇娇并没有醒,这个认知让张亓灵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关好了房门,自己脱了衣服又爬回床上,将沉沉睡着的解语花搂进自己的怀里,随后他闭上了眼睛,他本来有些加快的心跳在抱住解语花之后缓缓平缓了下来。 一生都是天花板,不管面对什么危险都能从容应对的张亓灵,可能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天会因为偷偷出了一趟屋子而心跳加速,他勾唇无声的笑了一下,手又紧了紧怀里的人,开始了闭目养神,同时,等着自己怀里的人醒来。 花落瓶中两百四十五 等到解语花醒来之后,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张亓灵也睁开了眼睛,随后,张亓灵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娇娇,早安。” 解语花愣了一下,一边回答张亓灵的话一边想着今天自己醒的那么早吗? “先生,早安。” 解语花在张亓灵的下巴上亲了一下,随后他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看到分针再有不到五格就到十一点了,解语花有点无语,他不知道先生是怎么在中午给自己说出早安的,但是先生的表现他很满意,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两人在床上躺着腻歪了一会儿,这才起床,主要是解语花感觉身体有些发软,并不是很想起来,所以就将自己更往张亓灵的怀里蹭了蹭,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窝的舒服,解语花眯着眼睛,脸上挂着微笑,好一会儿才在张亓灵的胸口蹭了蹭,然后慢吞吞的开始起床。 他先是坐起身之后,拿过张亓灵给他放在一旁的一件睡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就想着洗手间走去,很快,里边就传来洗漱的水声,本来半靠在床头张亓灵此时也麻利的起床穿好衣服,等到解语花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连床上都收拾好了。 解语花笑了一下,先生越来越贤惠了,而张亓灵则微皱着眉头,看向他那还在滴水的头发,快步走近卫生间拿了毛巾过来,轻柔的帮他擦干水,然后说道:“娇娇乖,下次叫我,要不然会生病的。” “好,我记住了,先生。”解语花面带笑意的答应着。 等到两人都收拾好,从屋里出来之后,两人才不紧不慢的溜达着去了餐厅,午餐并不铺张,只有两荤两素外加一个老鸭汤,但却做的十分精致,两个人吃过了饭之后,正在正堂里坐着喝茶,就在这时,解壹走了进来,对着两人唯一躬身,就对解语花说道:“当家的,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关于您上次出去之前的安排,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解语花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而是慢悠悠的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我知道了,等一下就过去。” 解壹应是之后,就走了出去,他一路向着解大他们公用的那个书房走去,就是之前解语花的那个办公的地方,因为人越来越多,那里就变成了解大他们的办公区,而解语花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一个另设的小书房,而解壹在去往书房的半路上,跟自己迎面走来的解大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句交流都没有,却又心照不宣,解壹去往书房等着解语花过来,而解大则脚步匆匆的在解家老宅穿梭。 喝完了一盏茶的解语花站起身,走到张亓灵身前,问他:“先生要陪我去书房吗?” 张亓灵摇头,对着解语花说道:“我想回咱们院子里。”停顿了一下之后,张亓灵接着说:“我想要休息一会儿,娇娇先去忙好吗?我等下去找娇娇。” 解语花听了也没有多问,而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门,一个向着书房走去,一个向着屋子走去,只是解语花是径直去了书房,而张亓灵则是在半路转道去了另一边,很快,张亓灵就出现在了解大的他们经常聚餐的院子里。 花落瓶中两百四十六 院子里,解大正焦急的搓着手,在那里来回转圈圈,看到走过来的张亓灵,他快步迎上去,随后带着他进了院子侧边的一间屋子。 推开门,就发现里边还有解叁,解肆,解陆,解玖他们四个人也在,看到张亓灵,他们的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神色,随后,解玖将自己身后的那块布扯开,只见那里挂着一排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古装,有中山装,有西装……各式各样的衣服挂在那里,看的张亓灵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不过他还是抿着唇,一套一套的试了那些衣服,而解大五个人则在那等着他换了一套一套的衣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最后试了好久衣服的张亓灵都有一点崩溃了,才最后确定了三身衣服,一身是一套古装,那是一套水墨的交领窄袖外罩比甲的宋制汉服,一身是黑色的立领中山装,一身是藏蓝的西装,解大五个头对头嘀咕了半天,一致觉得中山装最好看。 听到最终结果的张亓灵,深吐出一口气,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终于结束了!这比让他一次性打八个粽子都麻烦!!! 确认好了要穿的衣服,六个人又凑到了一起开始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将他们之前计划好的又细细的推敲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之后,他们这才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解语花坐在他的书桌前,他快速的处理着摆在桌上的文件,解壹站在书桌边,向着解语花汇报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只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解壹要汇报的已经汇报的差不多了,此时他绞尽脑汁的开始想还有什么能拖延时间的。 解壹汇报完之后,想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能拖延时间的事情,那就是——汪家!随后,解壹开始给解语花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收集的汪家情报,以及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被他们干掉的汪家据点,并汇报了一下汪家现在他们了解的情况。 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就在解壹又要没话说的时候,解大顶着一脑门的汗踏进了书房,解壹的眼睛一亮,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随后解大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事情办妥了,他的任务完成了,解壹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汇报完剩下的一点,之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灌了一大口水,这才感觉自己砰砰跳的心平复了不少。 解语花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急匆匆的解大,眼里带着探究,总觉得解大好像有些古古怪怪的,而解大被解语花一看,整个人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好在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解语花也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他手里的文件,看到解语花收回视线,解大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 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处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他做贼心虚的瞟了一眼解语花,立马又低下了头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半个小时之后,解语花处理完他桌子上的最后一份文件,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解语花,回头看了一眼解大,将解大看的脑门上消了一些的汗又冒出来了,好在解语花并没有说什么,很快收回了视线,向远处走去,看方向是回了他自己的院子里。 花落瓶中二百四十七 解语花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躺在树下躺椅上上的张亓灵,他正闭着眼睛在休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解语花的错觉,总觉得张亓灵的眉梢眼角带着一丝疲惫。 与此同时,张亓灵睁开眼,看向了向他走过来的解语花,眼里划过一丝不以察觉到庆幸,还好自己回来的够快,要不然自己不仅没去找娇娇,娇娇回来也没在院子里看到自己就要露馅了,想到这里,张亓灵坐直了身体,将走到他身边的解语花揽进怀里。 “娇娇,你去了好久啊!” “那先生怎么不去找我?” “娇娇在忙,我不给娇娇添乱。” “没关系的先生,你任何时间都可以找我,我喜欢你陪在我身边,这怎么能是打扰呢。” “好,我记住了。” 解语花伸手轻轻摸着将头贴在自己腰腹部的张亓灵,先生的头发乌黑,手感有些微硬,解语花越摸越觉得喜欢,他开心的眯着眼睛,手不停的来回扒拉,抚摸着张亓灵的头发,直到他回神,张亓灵的头发已经被他弄的一团乱,解语花心虚的拿开手,别开眼睛,不敢看张亓灵是表情。 张亓灵顶着个鸡窝头,拦腰抱起解语花,大踏步的向屋里走去,解语花将头埋进张亓灵的怀里,心想,这天还没黑呢,先生也太急了点,而且,看天色,要不了多久就要吃晚饭了,自己不会又要躺在床上吃了吧。 解语花还在一边想东想西,张亓灵已经走到了床边,然后弯腰将解语花放在床上之后,又直起了身,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好,让解语花愣了一下,随后疑惑的看向张亓灵,张亓灵一扭身,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的帮解语花按揉着他的太阳穴周围。 他的手法好像有些奇怪,因为在他的动作下,解语花很快就闭着眼睛睡着了,而张亓灵在解语花睡着之后,将解语花放在床上,他自己则轻手轻脚的走向了沙发的位置,他坐在那张单人沙发里,伸手在沙发周围摸索着,随后,他像是摸到了什么,收回了手。 张亓灵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将他揣进了自己的内侧口袋里,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机,给解大发消息,让他迅速整理好现场,自己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带着解语花过去。 过了一会儿,解大只回了一个ok的表情,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张亓灵估摸了一下时间,就去叫醒了解语花,小睡过一会儿的解语花精神更好了一些,洗漱过后,就被张亓灵以溜达溜达,活动一下为理由带出了屋子。 张亓灵牵着解语花的手,慢悠悠的走向戏台所在的那个院子,到了院门前的时候,张亓灵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解语花疑惑看他,张亓灵说道:“娇娇,我想听你唱戏,你先去,我找人给我上点吃的,好吗?” “好,先生想听什么?” “娇娇唱的我都喜欢。” 随后解语花点点头,径直向前走去,而张亓灵则闪身去了最近的一间屋子,此时,解玖已经在等他了,麻利的将衣服递给张亓灵后,他迅速的离开了,他还有事情要做。 张亓灵迅速换上衣服,然后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他准备了好久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玉质的同心锁,玉锁雕琢细腻,玉锁下边系着一个有些丑的穗子,上边是一个同心结的挂绳。 这个同心锁是张亓灵一点点雕琢的,穗子和同心结都是他自己做的,自那次问过黑瞎子之后,他想了好久,才决定做这个同心锁,再看了一眼之后,他握紧这个同心锁,踏出了屋门。 随着他一步迈进戏台所在的院子,解大他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随着张亓灵一步一步的走向站在戏台上的解语花,解大他们迅速的在周围放下一样样的东西,有鲜花,红绸,移动照片墙,还有人拿着礼花筒在各自的位置站定,与此同时,有悠扬的乐声响起,是琴音。 随着张亓灵站定在戏台前,解语花还有些怔愣,张亓灵抬头看向解语花,双手托着那个同心锁,轻起嘴唇说道:“今,张家海官向解家雨辰求嫁,吾倾慕汝已久,愿与汝同生共死,并肩而行,终其一生不背叛,不欺骗,不离不弃!娇娇,你愿意娶我吗?” 解语花怔怔的看着台下的张亓灵,他的眼里都是震惊,不可置信,随即就被喜悦取代,他毫不犹豫的从台上一跃而下,站在张亓灵的面前,轻轻的接过那个同心锁,紧紧握在手里,他眼里带着光,朗声应道:“我,解家雨辰愿意娶张家海官,同生共死,永不背叛,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嘭!嘭!嘭嘭嘭!” 礼花声在此时响起,解大在一边不停的拍拍拍,解壹他们也不停的拍照,解玖更离谱,他直接扛着个摄像机不停的录着,琴声在此时欢快的流出,紧接着院外有烟花炸响。 张亓灵伸手将解语花揽进怀里,俯身吻住了解语花的唇,两人在这热闹的氛围里拥吻,在解家所有人的见证下,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很快,管家带着一群人进来,摆放了桌子餐具,一个个人推着餐车放下一道道菜肴,这是属于解家的狂欢。 此时旁边的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一身黑的人,他很快的混进了人群里,开始吃吃喝喝,这不是旁人,就是黑瞎子,他是张亓灵叫过来的,毕竟,张亓灵除了他,也没什么朋友了,黑瞎子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的,他在那棵树上从头看到了尾。 “哑巴也要嫁人了啊!” 花落瓶中二百四十八 一夜的温存,解语花华丽丽的睡到了下午,而解家其他人也是玩闹到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解大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不过他却连早饭都没顾上,在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就跑去了书房,只是他来的早,却有人比他来的更早,那个人就是解玖。 解大一愣,他看了看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双眼冒光正紧紧盯着电脑的解玖,他有些好奇,就往解玖那边走,伸头看了看解玖的电脑屏幕,那上边正一帧一帧的播放着昨晚的画面。 解玖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双手快速的操作着键盘与鼠标,原是正在剪辑视频,解大嘴里含着包子,将另一个还没吃的包子递给解玖,嘴里还说了一句:“剪好了发我一份。” 解玖头都没抬,应了一声,只是伸出一只手,解大将包子放在他手里之后,就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边,坐下之后也不处理工作,而是开始筛选昨天拍的照片…… 解语花睁开眼还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宕机的大脑这才开始启动,他转头看了看,张亓灵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依靠在床头等他醒来,解语花缓了缓,自己用手撑着床半倚在床头。 就在这时,张亓灵听到动静,绕过了外边的沙发于床直接的隔断,就看了已经醒过来的解语花,张亓灵快步走到解语花身边,先是递给他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嗓子,这才坐在床边,一边将双手搓热了之后帮解语花揉着腰,一边轻声问他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解语花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张亓灵的服务,听了张亓灵的话,解语花微微歪了歪脑袋之后,轻声说了一些清淡的吃食,只是他的嗓音暗哑,一听就知道昨晚战况激烈。 张亓灵点了点头,亲了亲解语花的额头就站起身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便端着托盘回来了,他将托盘放在床头的矮柜上,随后端起一碗粥,配着几样小菜开始喂解语花吃饭,解语花美滋滋的接受投喂。 等到解语花吃饱了肚子,张亓灵收了东西拿出门外之后,又回来坐在床边,伸手帮解语花继续揉着腰,缓解他的不适感,轻声的跟他说着些什么,解语花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听没有,不过张亓灵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说给娇娇听。 揉了好一会儿,解语花只觉得自己好了很多,拉过张亓灵的手,自己靠在他怀里,解语花只觉得在先生怀里他特别的开心,仰头亲了亲张亓灵的侧脸,随后轻声问张亓灵:“先生,是不是快到我们去塔木陀的时间了。” “娇娇,你……”话说了一半,张亓灵抿了抿嘴唇,又将到了嘴边劝解语花的话咽了下去,而是开口说了一句:“娇娇,到了那里要跟紧我。” 解语花听了一撇嘴,跟紧你,你别到时候又悄悄溜掉,或者自己一眼没看好你就钻进了那块郧玉里找不到了,不过他还是乖巧的点点头,随后才说道:“那先生这次可要好好带着我,不要半路又把我甩开了。” 张亓灵似是想起来上次在云顶天宫的事情,莫名的有些心虚涌上心头,他只是他面容平静,声线也没有什么起伏波动:“不会的,娇娇放心。” 解语花听了张亓灵的话,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几声,张亓灵听了解语花的笑,略带些讨好的亲了亲解语花的耳朵,又轻声唤了一声:“娇娇~” 花落瓶中二百四十九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过去,一个平常的午后,张亓灵跟解语花正在屋里坐着品茗,接到了黑瞎子的电话。 “哑巴,裘德考那边已经说了,三天后出发,他们会在京都接我们,吴老三那边交代,让我们看顾着无邪……” 停顿了一下,黑瞎子接着说了一句,只是话却是对着解语花说的。 “花儿爷,吴老三让我帮他传句话,他说让你看在你跟无邪相识多年的份上,能护他性命。” 正在端着一个建盏,细细品着茶的解语花,本来只是沉默的听着黑瞎子跟自家先生说着事情,听了这句话之后,他的嘴角扯起一抹泛着冷意弧度,但他却没有搭话,只当没听见,黑瞎子也不在意解语花不理他的事,而是继续开始说起了正事儿,等正事儿说完了,黑瞎子又开始白话,调侃着张亓灵,只是这次张亓灵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他,而是在黑瞎子白话的空隙中说了一句:“瞎,找个爱人吧。” 黑瞎子那边的声音一滞,随后,黑瞎子就开始张嘴骂张亓灵,只是在他出声的一瞬间,张亓灵眼疾手快的挂了电话,黑瞎子听着手机里的传来的忙音,气的差点把手机都摔了,好在,黑爷还是心疼钱的,最后也没摔了那部手机,而是将手机往兜里一揣,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解语花好笑的看向张亓灵,只见他眉眼里都带着笑意,这样的先生让人挪不开眼,至于被戳了心的黑瞎子,只能说声抱歉了,解语花抬手给张亓灵添了一杯茶,两人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轻声交谈。 随后,两人商量好了之后的事情,就叫了解大过来,交代了解大去准备一下,他们要去一趟戈壁沙漠,解大听了一愣,上次当家的去了一趟沙漠,差点没回来,怎么又要去,不过,解大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 正准备走到时候,解语花又叫住了解大,让准备一些味道好的吃食跟水,送到院子里来,顺便让厨房开火,做一些顶饱味道好的吃食,用饭盒装了都送到院子里来。 “当家的,要准备多少?” “饭菜就准备每份成年人的饭量一个月的,水的话就准备二十箱,速食之类的也准备一些,其他的你看着办就可以了,去准备吧。” “是。” 解大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解大一边走一边盘算,要厨房做些什么,到了厨房之后,解大先是把人都叫了过来,随后嘱咐人先是炖了各式各样的汤品,一排炉子上坐着一个个砂锅,不时会有人往里边加些食材或药材,灶火也都开着,一群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开始了做饭。 没过多久,又有人将一箱箱的饭盒跟保温桶送到了厨房,做好的饭菜被专人装成盒饭的样式,做好一批就由解大亲自带人送来一批,之后又领人退了出去,解语花一挥手,将东西收进来了空间戒,随后就由张亓灵跟解语花一人一次交替的将东西都收进去,直到暮色西沉,解语花嘱咐的东西已经全都被他和张亓灵收了起来。 解大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恭敬的请解语花去吃饭,今天的晚饭是一整只的小乳猪,张亓灵跟解语花吃完了饭之后,两人就回了屋子休息,明天又要远游了呀! 什么时候才能跟先生一起平淡的生活啊? 花落瓶中二百五十 第二天一早,解语花跟张亓灵开车踏上了新的征程,他们一路向着兰错而去。 他们的出发的时间比黑爷告诉他们的时间提前了两天,至于先生收了定金并没有按时到裘德考队伍里的事,谁在乎那些要死了的人,至于阿宁的不满,那虎娘们这次估计是回不去了。 两人心情不错,一路到了兰错,直奔那家有碎瓷片的人家就去了,随后,解语花以五千块钱的价格买下了那幅带着碎瓷片的画,之后,两人就回了青海,东西握在自己的手里,让解语花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等黑爷的消息了。 随意找了个看着不错的酒店入住的解语花,舒舒服服的倚靠在床头,拿着手机给黑瞎子发了个短信。 “黑爷,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随后,解语花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去洗澡了,张亓灵从头到尾坐在那里,本来在给解语花揉捏腿部放松,而解语花此时去了卫生间,张亓灵眼眸微暗,娇娇需要自己,自己可以帮娇娇搓背。 随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张亓灵迅速的脱了自己的衣服,抬步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卫生间中就传来了水声拍打岸边的声音,水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如泣如诉的低吟…… 解语花是在第二天将近中午看到黑瞎子的回信的,黑瞎子说他们已经到达戈壁滩,阿宁带着他们去找了一个叫定主卓玛的藏族老太太,顺带简洁的介绍了一下定主卓玛的身份,就在这时,黑瞎子又发来了一个消息,上边只有一句话:“明天下午傍晚,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39-5号,格尔木疗养院。” 解语花看了一眼那个地址,他上一世听无邪说过,随意的回了一句ok,解语花就将手机往床头一扔,他躺在那里一手搭着自己的眼睛上,张亓灵在他醒来的时候跟他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他去见吴老三了。 只是他走的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要说,又不知道怎么说,解语花抬手对着张亓灵招了招,示意他过来,张亓灵眼神复杂,里面有心疼,犹豫,无措……但他还是走到床边蹲下,仰着头看向解语花。 解语花笑了一下,随后双手捧着张亓灵的脸,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微喘,解语花笑着对张亓灵说出了一句话:“先生,你要去见他们,是吗?” 张亓灵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随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解语花说的没错,解语花还是笑,张亓灵嘴角拉平,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了解语花一句:“娇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当然是上一世啊,这一世嘛,自然很早就在清影他们的确认下知道了,解语花轻声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平静,表情也还是那样笑眯眯的,就连眼神都是平静无波,张亓灵有些心疼的看着解语花,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解语花的头发:“娇娇……” 解语花突然用手捂着了张亓灵嘴,不让他把后边的话说出来,解语花笑眯眯的对他说:“先生,现在也不晚,你能陪着我就很好了,不用在意那些,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张亓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解语花收回手,轻声对着张亓灵说:“去吧,先生,我等你回来。” “好。”张亓灵应了一声,又在解语花的额头印下一吻,随后就站起身,出了门。 花落瓶中两百五十一 就在解语花躺在那里,回想着之前的事情的时候,一条成年人手臂粗细,两米左右,头生两角,嘴边长着两根胡须,腹下生有四爪的青翠色的动物,沿着床尾爬到解语花的身上。 “清影,从我头上下去。” 是的,这个动物就是被系统升级过的清影,清影是最早醒过来的,目前为止,清影的体型最大可以达到水桶粗细,将近二十米的长度,只是大多数时候,清影还是喜欢以那副筷子粗细,十几厘米长短的模样盘在解语花手腕上。 听到解语花的话,清影磨磨唧唧的将头从解语花的头上挪开,四爪齐动,从解语花身上爬下来,贴着他趴在那里,将脑袋轻轻搭在解语花的腿上,解语花伸手抚摸着清影的脑袋,就在这时,无相快速的在屋内飞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解语花的另一侧,收起翅膀,也将头搭在解语花的腿上,解语花也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无相那像白瓷一般的甲壳上。 没一会儿,张亓灵回来了,他还给解语花带回来吃的,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解语花吃饭,同时也不忘把见吴三省他们的具体细节说给他听,解语花垂着眼眸,乖巧的吃着饭,像是没听见张亓灵说的话。 等到解语花吃完了东西,张亓灵依旧开始打扫残局,与此同时,张亓灵的背后探出一个艳红,头生两角的脑袋,它自张亓灵的肩头将头伸向解语花,一只爪子按在张亓灵的肩膀上,嘴边的胡须跟着它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解语花看的好笑,伸手摸摸赤霞的脑袋,让它跟清影它们一起去玩。 吃完了东西,两人躺着腻腻歪歪的好半天,这才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打理好自己,出了门,其实他俩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都在两人的戒指里,每个戒指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完全够放下很多东西。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阴影里,张亓灵坐在驾驶位,解语花坐在副驾驶,两人到这里已经有一会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熟人过来,又等了一会儿,就见无邪从另一边走过了过来,他走到那破旧的疗养院前,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狗狗祟祟的进了疗养院。 他们两个看到无邪进去之后,又等了一会儿,一辆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很快,车停在了疗养院门口,车门打开,黑瞎子下车之后,站在疗养院门口,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扭头看向来了那停在阴影里的越野车。 张亓灵跟解语花打开车门下来,走到了黑瞎子的身边,黑瞎子看到他俩一起走开,挑挑眉,对着他俩吹了声口哨。 “花儿爷也来了,怎么,九门也对这些感兴趣?”阿宁从面包车的驾驶位探出头来,对着解语花说道。 “阿宁小姐言重了,我只是跟先生出来见见世面,你可以当我是先生的伙计。”解语花礼貌而优雅的回复阿宁。 “是我的爱人,有问题?” 张亓灵直勾勾的盯着探出脑袋的阿宁,阿宁只觉得自己被恐怖的东西盯上,她识趣的摇摇头说了一句:“张先生您请便,不过这位花儿爷我是不会付佣金的。” 说完就缩回了脑袋,黑瞎子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哎呀~哎呀~哑巴这护犊子的劲儿,可真有意思。 花落瓶中二百五十二 被人遗忘的无邪,正战战兢兢的探索新副本,他此时已经找到了那个去往地下室的暗道。 三人快速进到疗养院里,大厅里有无邪走过留下的脚印,三人站在大厅里对视一眼,解语花跟张亓灵上楼了,黑瞎子则直奔地下室,不过他俩并没有上三楼,而是在二楼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清影出手了,它本来是在解语花手上盘着,到了二楼被封死的地方,清影直接窜了出来,变大到大腿粗细,一尾巴甩过去,那被封死的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 清影准备钻进去,只是有一道白影比它更快,无相速度快的只剩下一道虚影,若不是张亓灵他俩强于大多数人,估计都捕捉不到无相的痕迹,清影气的“嘶”的一声,又一尾巴甩过去,那个洞更大了,然后它钻了进去,跟他一起的还有从张亓灵那里窜出来的赤霞。 解语花无奈的跟着张亓灵也走了进去,而被清影强拆的声音传到地下室,黑瞎子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找东西,心里却嘀咕着这两个人干啥呢,这么大动静。 而无邪也听到了,吓了一跳,他紧紧的贴着墙壁,四下张望着,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这才小心的走进了那个放着棺材的房间里,而在他进去之前,黑瞎子一个闪身进了棺材藏好,无邪进门看到那口棺材,浑身一僵,他磨磨蹭蹭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学着王胖子的样子对着那口棺材嘀嘀咕咕的说着,然后拜了拜,这才后背贴着墙绕过那口棺材,开始自己的本色出演,翻箱倒柜。 解语花跟着三小只,好吧,也不是特别小,钻进那个洞里,慢条斯理的跟在后边,三小只则直奔里边的一个房间,清影一尾巴甩过去,门只接四分五裂,然后三小只窜了进去,解语花走到门前抬头看了一眼,207,他走进屋里,就见三小只围着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头发拖地看不到脸的人,解语花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禁婆。 只是这个禁婆缩在角落里,四肢都有粗大的铁链锁着,解语花走到三小只身边,细细的打量着那个禁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解语花看她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 “清影,把她的头发拨开。” 清影尾巴动了动,那个禁婆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在看清她的脸同时,解语花就认出来了这个禁婆是谁,她顶着一张陈文锦的脸,张亓灵跟解语花都是一愣,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解语花指挥清影将她背上的衣服扯开,只见她的后背上一些红色的纹路,看到那个纹身,解语花瞬间没兴趣了,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直接掀桌子就行。 “清影,处理一下。” “嘶~” 随后解语花就转身走了出去,张亓灵跟他一起向着地下室而去,很快,后边就传来一系列的门被拍碎的声音,清影它们三个迅速扫荡了一遍二楼,将里边所有的禁婆都弄死,脑袋里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鳖王全都被它们当零嘴吃了,就是少了点。 而此时,无邪正在跟霍玲周旋,只是他躲闪的狼狈不已,黑瞎子悠哉的躺在棺材里,听着外边的热闹,甚至还晃了晃脚。 花落瓶中二百五十三 等到解语花走到这里的时候,无邪已经被霍玲逼到了角落里。 就在无邪觉得要挂了的时候,无相一个弧形飞过之后,霍玲的脑袋已经掉了,随后无相两个鳌牙咬住霍玲的脑袋停在房间的墙壁上,只听“咔嚓”一声,霍玲的脑袋被无相咬开,吃了尸鳖王之后又将霍玲的脑袋扔了下去,又是一声“咔嚓”响起,是脑袋落地的声音。 无邪被这一声惊醒,愣愣的抹了一把脸,将喷到脸上的脏东西抹掉,目光惊恐的看向无相,一个身具美感与恐怖的蜈蚣,三对半透明的翅膀轻颤着,它歪头看向无邪,不明白这个邪门的家伙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自己可是又救了他一次,真是狼心狗肺。 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溅到脏东西,本来想在无邪身上擦擦的,但是,他现在看起可是脏的很,于是无相落到棺材边上,鳌牙直接将棺材盖掀了,它伸着头看躺在那里黑瞎子,黑瞎子一看被拆穿了,就从里边的出来了,他刚一站起来,无相就迅速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在靠近解语花之后消失了。 黑瞎子嘴角抽搐,自己这是被当抹布了啊! “瞎?”张亓灵叫他一声,语带询问。 “东西到手了,走。”黑瞎子应了一声,就迅速窜出了出去。 张亓灵跟解语花也快速的跟着他离开,无邪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啥要跑,但是他也跟着跑就对了,毕竟,他是个菜鸡,自己留在这里容易解锁各种死法。 只是前边的三人并没有要等他的意思,等他呼哧带喘的跑出来,只看到了那个已经跑出一点的面包车,他撑着一口气,使劲追那辆面包车,开车的阿宁压着速度,心情很好的看着跟在车后边吃灰的无邪,等他快不行了,这才停下来,顺带还嘲讽了他两句。 无邪累的差点吐舌头,根本没力气回答阿宁的话,等他上车歇了一会儿,环顾一周没看到解语花跟张亓灵,问阿宁:“小花跟张爷呢?” 就在这时,一声汽车的轰鸣声传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跟了上来,阿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说道:“喏,那辆车上。” 无邪伸着头看向那辆越野,他本来想问问小花他们什么从青铜门出来的,结果他俩不跟自己在一辆车上,他只能蔫蔫的坐在那里一边休息一边跟阿宁说话,这时,一包湿纸巾砸到了他身上,跟着阿宁的声音响起:“擦擦,你可真脏。” 无邪脸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拿着那包湿纸巾擦着自己身上的脏污,黑瞎子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他心里止不住的后悔自己为啥不去坐哑巴的车,这吴老三的侄子也太吵了。 在无邪又一次准备说话的时候,黑瞎子将头转向他,虽然他的眼睛藏在墨镜后,但无邪还是觉得身上一冷,默默的闭上了嘴,就这么一路气氛怪异的到了阿宁的营地,无邪下车之后直奔跟在后边的越野,只是那越野离他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直到要到他近前了,一个甩尾漂移停在了一边。 地上溅起的沙子撒了无邪一身,他被吓住了,也忘记要找解语花跟张亓灵问话的时了,站在那里眨眨眼,等他回过神来,张亓灵已经跟解语花进了一个帐篷里。 花落瓶中二百五十四 回过神来之后,无邪也屁颠颠的钻进了那个帐篷,一进帐篷就看到了满帐篷的人。 无邪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到黑瞎子旁边坐下,只是他一坐下,黑瞎子就往旁边挪了挪,实在是他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无邪尴尬的摸摸鼻子,然后挪了挪屁股,这才将目光看向正在跟定主卓玛交谈的阿宁,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只是在她要求定主卓玛带路的时候,定主卓玛却摇头表示不行,说黑瞎子带回来的盘子缺了一块,要完整的盘子才可以为他们带路。 阿宁一听就急了,连忙询问缺的那一块在哪,定主卓玛说了一句,由他的孙子翻译给阿宁听,阿宁听了立马要黑瞎子去兰错找缺的那一块,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使唤不动张亓灵,只能使唤黑瞎子了。 黑瞎子站起身,嘟囔了一句:“瞎子我啊,果然是天生的劳碌命!” 解语花听到这熟悉的话,抿嘴笑了一下,然后碰了碰张亓灵,示意他开口,张亓灵听话的开口叫住了黑瞎子:“瞎。” 黑瞎子转头,看向张亓灵,张亓灵看着他,黑瞎子挑挑眉,走了出去,跟着张亓灵就拉着解语花也走出了帐篷,出了帐篷就看到黑瞎子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俩,等他俩走进,黑瞎子打头向远处走去,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黑瞎子停在那里等着张亓灵说话,可张亓灵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黑爷不用去兰错了,免得白跑一趟,倒是三爷之后是个什么流程,你说给我听听。” 开口的是解语花,他懒懒的靠着张亓灵,整个人都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只是笑的格外的灿烂,也不知道吴老三到底怎么得罪这位了,看这笑的,估计连埋那都想好了。 不过黑瞎子还是大致的将吴三省的计划说给两人听,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把无邪引过去,护着他,别让他死了,解语花听的直翻白眼,就这?就这?吴三省跟解连环整那么多幺蛾子,结果呢?汪家都快被自己玩死了,他们两个还在那畏畏缩缩的,真是让人无语。 说完之后,黑瞎子带着张亓灵跟解语花去了阿宁的帐篷,进了阿宁的帐篷,阿宁先是问了黑瞎子怎么还没出发,黑瞎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了一下已经坐在一边的解语花,阿宁将视线转向解语花。 “花儿爷大晚上的有何贵干?” “我有一样东西,想来阿宁小姐比较感兴趣。”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其实阿宁看到他仨来就有些疑惑,再一听解语花的话,阿宁就有了些猜测,只是她并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准备陪着解语花绕几句弯子,结果解语花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直接将那片碎瓷片掏出来晃了晃,示意阿宁开条件吧。 阿宁听了脸色不好看起来,这谈生意嘛,不怕提条件,就怕什么条件不提,让人自己猜测的,这样的情况,估计要大出血了。 阿宁直接开口说道:“五百万。” 解语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然后才说道:“阿宁小姐没诚意啊,这要是错过了这几天,又要等好多年,我是可以等,就是不知道阿宁小姐……” 解语花的话未说尽,就笑眯眯的看着阿宁那难看的不行的脸色。 花落瓶中二百五十五 最后阿宁憋屈的将价格一提再提,以10亿的价格买了解语花手里的碎瓷片,解语花表示谁会嫌钱多呢?自己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阿宁表示要等会去再转给解语花,解语花可是知道这虎娘们这次回不去了,于是,解语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卫星电话,姿态优雅的递给阿宁,示意她打电话给裘德考,将钱转给解大就可以了,阿宁气的咬牙,还是接过了卫星电话,给裘德考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遍这边的事情。 随后将电话还给解语花,没一会儿,解大的电话打了过来,表示有十亿资金到账了,解语花表示知道了,就告诉他让他看着安排就行,然后就挂了电话,随意的将碎瓷片扔给阿宁,他就又一副困倦的样子牵着张亓灵往外走去,回去睡觉了,他累了。 只是没走两步,解语花整个腾空起来,原来是张亓灵自后边将解语花拦腰抱了起来,张亓灵抱着他大步走向外围的一个帐篷,娇娇累了,他带娇娇去休息。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跟在后边,准备进旁边的一个帐篷,哎呀~希望哑巴跟花儿爷有个愉快的夜晚呀!这次旅途回去,哑巴跟花儿爷应该就要成亲了吧?自己该送些什么贺礼呢? 黑瞎子站在帐篷前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就掀开帘子进了帐篷,瞎子我也累了一天了,该去休息休息了。 再说张亓灵抱着解语花走在前边,先一步走到帐篷跟前,进了帐篷之后,张亓灵将解语花放在一张行军床上,随后张亓灵抹过手上的空间戒指,拿出来了一个……盆还有……两个毛巾……解语花本来半眯着的眼睛都睁大了,他不解的看着张亓灵,就见张亓灵拿出一瓶一瓶的矿泉水倒进了盆里,随后,拿着一个淡蓝色的毛巾在盆里浸湿,拧到半干,然后开始细致给解语花擦脸,擦脖子,擦手…… 解语花呆呆的被张亓灵摆弄着,直到张亓灵蹲下帮他脱鞋,解语花才回过神来,解语花缩了缩脚,随后就被张亓灵用了些力握住,然后轻轻的帮他脱了鞋,拿起另一个毛巾浸湿,轻轻的帮他擦脚,直到张亓灵将解语花收拾满意了,这才将他的脚放在床上,张亓灵将水盆端出去倒了,毛巾晾在一边。 忙完了这一切,他才坐在床头,又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一个枕头,没错,是解语花常用的那一种,解语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先生的戒指都放了些什么啊! 张亓灵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个厚毯子,看着解语花,疑惑他怎么还不躺下,解语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就乖乖的躺下了,张亓灵将毯子盖在他身上,随后张亓灵将背包放在背后,自己靠着,轻轻的拍着解语花,哄着他睡觉。 他知道的,虽然娇娇将他的害怕压抑的很深,平常也没什么表现,可能连娇娇都没注意到这些,但张亓灵凭借着那敏锐的感知力,还是察觉到了娇娇隐藏很深的不安,所以张亓灵每次都会抱着他,哄着他,让他睡的安稳。 一夜好眠的解语花,看着抱着自己的张亓灵,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小的行军床上,两人贴的很近,鼻见都是对方的气息,张亓灵已经醒来,看他醒来,亲了他一下,问道:“娇娇,要起来吗?” “先生~”解语花蹭了蹭张亓灵,才接着说道:“起来吧。” 花落瓶中二百五十六 起床之后,两人在帐篷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边众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就连无邪都顶着个鸡窝头,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吃,一边在那里挑选着装备,张亓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一个保温杯,从里边倒出一杯盖撇干净油的羊汤,汤色奶白,香气四溢,解语花接了,小口小口喝着。 “呦~吃独食呢~” 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伸手抢过张亓灵手上的保温杯,吹了吹氤氲热气,美滋滋的喝了口汤,张亓灵脸都黑了一个度,但他也没有抢回来,毕竟已经被黑瞎子喝了。 “上车,出发。” 就在这时,阿宁的吆喝声传来,乱糟糟的营地里所有人都快速的上了车,解语花跟张亓灵则走向了他们的车,黑瞎子慢悠悠的跟在他俩后边,就在他刚准备上解语花的车,阿宁像个幽魂一样出现了。 “黑爷,你和张爷身为我请来的人,总要有个人跟着我一起吧。” “看老板你说的,那肯定是听老板的。” 黑瞎子关上了车门,跟着阿宁一起去了头车,随着头车里边的一声号令,车队就缓缓的开始出发了,蜿蜒的车队在戈壁上行走,周围的景色近乎一成不变,若不是窗外不停被抛飞的沙尘,都察觉不到是在行进。 不知道行进了多久,整个车队的人都有些烦躁,就在这时,前边的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解语花跟张亓灵一直都跟在车队的最后边,看到前车停下,张亓灵将速度放的更缓一些,早在五分钟之前,张亓灵就开始放慢车速,去前边的车队拉开距离。 五分钟之前。 “娇娇,要变天了。” “是呀,那先生一会儿将车收起来吧。” “娇娇,我这里放不下。” 解语花:??? 所以先生的戒指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呀?那么大个地方都用完了? 虽然疑惑,但解语花还是接话道:“那等一下我将车收起来吧。” 张亓灵笑了一下,表示同意。 说回此时,车窗外已经刮起了大风,狂风卷着黄沙将天空都遮蔽了起来,能见度并不高,突然,天空中有一发信号弹炸开,解语花快速的将车收起来,然后由张亓灵牵着他,迅速的向着那个信号弹的地方过去。 只是风太大,顶着风走实在不快,等到他俩走到那里,原地只剩下了一个满天的黄沙,无奈他们两个只能离开这里,寻找能躲避风沙的地方,解语花只觉得晦气,戈壁沙漠跟克他一样,来了两次,两次都遇见了风沙。 清影迅速窜出,在前边给两人带路,很快两人就找到了一个可以躲避风沙的地方,那里有几个巨大的风蚀岩,解语花在背风面将车放出来,两人坐在车上静静的等着风停沙止,顺便吃了一些东西。 餐食很丰盛,是解家厨师做好的饭菜,风沙来的快,走的也不算慢,风沙渐渐停止之后,解语花站在车顶上看向四周,一片苍茫的大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好在,没一会儿一个方向就升起了一颗信号弹,解语花确认了一下方向,就跳下车顶,进到车内告诉张亓灵方向,张亓灵点点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呼啸着向信号弹升起的地方飞速前进。 花落瓶中两百五十七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越野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了阿宁跟黑瞎子身边,黑瞎子伸手挥了挥被扬起的灰,看向下车的两个人。 “我说哑巴,你就不能慢点。” 张亓灵并没有理他,而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解语花,阿宁看他那个样子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黑爷,张爷,麻烦你们去找找丢掉的人。” “阿宁小姐,你出的钱是请我家先生下地的,这找人的钱要另算的。” 黑瞎子跟张亓灵还没吭声,就听见解语花不紧不慢的接了这么一句,阿宁气的咬牙,但看张亓灵那一副都听娇娇的,娇娇说的都对,娇娇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样子,阿宁咬牙切齿的同意了加钱找人的提议。 熟悉的卫星电话抵到了她的面前,阿宁一把夺过去,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就在这时,黑瞎子出声了:“老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将瞎子我当驴使啊!” 阿宁气个半死,电话一接通,就嘱咐那边给解家和黑瞎子一人打两百万过去,然后挂了电话,将卫星电话扔给解语花,张亓灵先一步抓住了卫星电话,然后递给解语花,没两分钟,解大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告诉解语花钱已经到账了。 “那就谢谢阿宁小姐了,我们这就去帮阿宁小姐找人。” 解语花笑眯眯的跟阿宁说了一句,就牵着张亓灵选了一个方向走去,两人一路寻找,找到了一些人,让能走的拖着不能走的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去找阿宁,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无邪已经在营地了,只是看着十分的狼狈,在一旁昏睡着,想来应该是黑瞎子找到他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造的,就他现在这个造型,说他是个叫花子都有人信。 阿宁皱着眉坐在篝火边上,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找了回来,只是还有两三个人没被找到,但夜晚的戈壁实在不是找人的好时机,只能让众人在原地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醒来,阿宁指挥着人回到昨天弃车的地方,将能用的东西全部带回来,解语花昨晚跟张亓灵睡在车里,虽然张亓灵已经尽量的让他睡的舒服,可车内空间并不足以让两人都好好休息,此时解语花还在睡,张亓灵轻轻的下了车,走到黑瞎子旁边,地给了他一个饭盒,黑瞎子看了一乐,这个饭盒昨天晚上哑巴就给了他一个,一吃就知道是解家厨师的手艺,这比干粮好吃多了。 他接过饭盒,自己找了地方解决掉,张亓灵则是转身回到车上,他刚坐好,睡在后排的解语花已经醒了,张亓灵递过去一杯水,让解语花先喝点水润润嗓子,随后他拿了湿纸巾出来,接过解语花递给他的水,将湿纸巾递给他让他擦擦脸。 解语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窗外,只有几个人在这里,大部分人都被阿宁带着离开了,现在不用赶路,解语花就不想动,懒洋洋的腻在张亓灵怀里,不时的亲他一下,更多的时候是在把玩张亓灵那好看的双手,解语花觉得,这可比俄罗斯方块好玩多了。 一直到日上中天,解语花跟张亓灵才下车,拉着黑瞎子三人跑去一边解决午饭的问题,每人一个饭盒,一个保温桶倒出来三碗汤,三人解决了午饭之后,阿宁才带着队伍回来。 花落瓶中两百五十八 阿宁他们回来之后,快速解决了他们的午餐,众人就在向导的带领下向着魔鬼城的方向而去。 据向导所说,晚上可能还会起风,离得最近的避风地点就是魔鬼城,只是在向导的口中,这魔鬼城实在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经过几个小时的行进,众人终于到了魔鬼城。 魔鬼城又叫风城,是大片风蚀岩组成的奇异地形,怪异的造型,风吹过时发出的怪声,容易让人联想到诡异的东西。 众人在魔鬼城边上扎了营,有忙着扎帐篷的,有忙着升篝火的,有忙着调试设备的,只有无邪无所事事的闲逛,他本来是看到解语花在一边坐着看黑瞎子扎帐篷,张亓灵则是去提了一桶汽油给车加油,想着解语花应该有空,就准备去找解语花聊聊,可惜解语花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了。 至于黑瞎子为什么帮解语花扎帐篷,那当然是因为我们花儿爷付了钱的,黑瞎子帮解语花扎个帐篷一千,花儿爷爽快的给了黑瞎子十张红票票,黑瞎子笑的开心,一边扎帐篷,还一边唱歌。 没事干心情又有些烦躁的无邪,在营地周围闲逛,然后他就来了一个平地摔,接着他就发现了被埋在沙里的那名队员,然后无邪跑回营地找人过来救这个人,将人带回营地之后,有人过来救治他。 那人醒了之后,阿宁询问了他一些事情,那人说的断断续续,阿宁听完之后就觉得进魔鬼城去找失踪的人,向导一听就炸了,他坚决不愿意去,更是拦着阿宁不让她进魔鬼城,随后在阿宁的威逼利诱下,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带他们进魔鬼城的事。 本来坐在篝火边上,依靠着自家先生正在剥一个橘子,想来应该是解大准备的,他收进去时没在意,刚刚他没事用意识翻着戒指里的东西,翻到了一箱橘子,于是他跟张亓灵和黑瞎子一起坐在那里剥橘子。 阿宁走过来的时候,解语花正将一瓣挑完了白筋的橘瓣喂到张亓灵唇边,阿宁站在解语花身边,对着他说道:“花儿爷,我想请你跟我一起进一趟魔鬼城,我会付钱的。” 解语花并没有理她,而是慢条斯理的继续剃着手里橘瓣上的白筋,直到将白筋剃干净,喂进张亓灵的嘴里,这才抬头看向阿宁。 “阿宁小姐,怎么想起来请我跟你一起去呢?” “因为只要你去,张亓灵就会跟着你一起去。” “呵呵,那阿宁小姐不如直接说想要我家先生跟你一起去。” “都一样,反正你们两个也不会分开。” “那不知道阿宁小姐准备出多少钱?” “五百万。” “阿宁小姐的诚意不错,我同意了。” 本来解语花也是要进去的,毕竟里边还有一群小零嘴在里边呢!那可是好东西,最起码可以给清影它们打打牙祭,还能挣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阿宁点头,扔下一句:“十分钟之后出发。”就走了。 张亓灵看阿宁走了,看了一眼黑瞎子,递给了他一个眼神,黑瞎子装作看不见,张亓灵皱眉,叫他:“瞎!” “知道了,知道了,吴老三个坑,欠我那么多钱,我还要给他家带孩子,真是烦死了!!!” 黑瞎子骂骂咧咧,张亓灵就当没听见,抱着解语花回了帐篷,给他加了一件衣服,这才牵着他走向阿宁的方向。 花落瓶中两百五十九 解语花他们进了魔鬼城之后,先是在向导的带领下在在魔鬼城里穿梭,只是走着走着他们就迷了路。 就在向导打退堂鼓的时候,阿宁手里的对讲机传来了声音,本来已经要出去的阿宁转身向着信号传来的方向走去。 “滋滋……扣…扣扣………滋滋……” 众人顺着信号的方向找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斜插在沙堆上的沉船,信号就是从沉船的方向传来的,阿宁带着人向沙堆走去,只是向导死都不愿意过去无奈只能将他留在原地,阿宁带着她的手下走在前边,解语花跟张亓灵慢悠悠的在后边跟着。 走近沉船就看到了一个破洞,信号就是从那里边传来的,阿宁先是叫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带着人小心的往里走去,自破洞口开始就有许多类似陶罐的东西,众人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往里走,很快就发现了失踪的人。 阿宁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向着失踪的人跑去,解语花牵着张亓灵走在最后,清影三个化作最小的体型,悄无声息的跑去光顾那些陶罐,等到解语花走过去,阿宁他们已经将人挖了出来,正准备往外拖,只有一个还没断气,阿宁指挥人将活着的人带出去。 而另一个被一口棺材压住了,阿宁上去探了探,那个人已经断气了,阿宁围着那个棺材转了一圈,严丝合缝的棺材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阿宁本来想叫张亓灵来开棺,但一转头就看到张亓灵跟解语花站的老远,阿宁翻了个白眼,打消了这个想法。 转身向外走去,阿宁看了看那个还活着的人,嘱咐好好照顾他,就让众人原地休息,第二天一早,阿宁就吩咐人开始往外搬那些陶罐,她自己则带着两三个人,又回到船舱里准备开棺看看,只是还不等她带好东西进去,就听见了一声陶罐破裂的声音。 “哗啦……” 阿宁扭头看去,就见一个队员不小心将一个陶罐踢破了,只见破陶罐里露出来一个人头,一只红色的虫子晃晃悠悠的飞了出来,像是喝醉了一样,阿宁一看见那个虫子脸色立马大变,那是尸鳖王,阿宁立马下令往后撤,只是有个队员不信邪,伸手想要抓住那只鲜艳的小虫子。 阿宁看着那人的动作,眼睛都瞪大了,只是有道白影比他更快,无相迅速在空着飞掠而过,那只红虫子已经消失,阿宁不可置信,她转头四下张望,直到目光扫过解语花两人,就看见解语花的肩头停着一只三四十厘米长,全身瓷白,身侧三只半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这是一只六翅蜈蚣,它美的像艺术品。 阿宁仔细的打量着无相,但她目光让张亓灵不喜,伸手按在刀柄上,看着阿宁的目光满是不善,阿宁立马收回目光,但她依旧准备去开棺,解语花耸耸肩,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虽然他们吧。 昨天晚上清影它们清理了大半的陶罐,但这一船陶罐里边有很多尸鳖王,清影它们都吃累了,所以并没有清理完,解语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拉着张亓灵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在那里开始了干饭,他俩在这边岁月静好,那边阿宁的队员忙的热火朝天。 该来的总还是会到来的,只听“嗡”的一声响起,阿宁带着人率先跑了出来,随后她的后边跟着一小片红雾,解语花拿着手帕擦了嘴,看着一个个人倒在他的面前。 花落瓶中两百六十 解语花拍了拍手,站起身看着向他这边跑过来的阿宁,他并没有阻拦她,但也没有刻意救她。 但那些尸鳖王就像是畏惧着什么一样,并没有向阿宁追来,而是去找了其他还活着的人,解语花平静的看着眼前这好似人间炼狱一样的情景,阿宁看着两个袖手旁观的人,她的愤怒一压再压,才没有出声。 “清影,零嘴还吃吗?” 五十多厘米长的清影自解语花的肩头探出头,看了看已经没多少的尸鳖群,还是带着三小只一起向着那红雾飞射而出,随着三小只的动作,那红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等到尸鳖王全部被消灭完之后,三小只就回到了解语花身边,而解语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手里拿着一个毛巾,三小只直扑那个毛巾,自觉的在毛巾上擦着自己身上的脏污。 “小花!张爷!阿宁!” “花儿爷!张爷!” 远处传来了无邪跟王胖子的声音,那大嗓门离老远就听到了,解语花无语的听着那声音,不过他并没有应声,就站在那里当做没听到,阿宁却是回应了一声。 “我们在这里!” 阿宁只喊了这么一句,就看到了解语花跟张亓灵齐刷刷的扭头看她,阿宁立马噤声,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就这么一声,就已经将无邪他们吸引过来了。 “小花,你没事太好了!” 解语花:??? 这傻孩子脑子被热傻了吧,他都活蹦乱跳的,自己能有什么事?问的什么废话,虽然解语花腹诽不已,但不妨碍他躲的及时,于是本来对着解语花扑过来的无邪,没刹住,一下子就把站在解语花身后,来不及躲避的阿宁给扑了个满怀。 一时间,众人都愣了,只剩下风声吹过魔鬼城的呼啸声。 阿宁先是脸红了一下,然后脸又红了一下,第一下是阿宁被无邪抱了个满怀,有些不好意思,随后是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被无邪冒犯到了,脸都气红了,她一用力把无邪推开,随后一巴掌甩到无邪脸上。 无邪捂着自己的脸,愣愣的看着阿宁,本来想问阿宁为什么打自己,但是看着阿宁那要冒火的眼睛,他又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无邪一声不吭的扭头,藏到了王胖子的身后,虽然无邪很可怜,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想笑。 王胖子憋着笑安慰无邪:“天真啊!没事没事,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潘子也在一边附和,黑瞎子则是走到了张亓灵跟解语花身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只见解语花刚刚往旁边躲的时候,张亓灵顺手就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看起来无邪的热闹。 黑瞎子表示,这都不重要了,示意张亓灵:哑巴,快给黑爷我搞点吃的,那干粮我是一口都不想吃了! 张亓灵抿嘴,随后让解语花双手揽着自己的脖子,然后他单手托着解语花双腿,表演了一个单手公主抱,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在背后摸出了一个饭盒,递给了黑瞎子,黑瞎子接了过去之后,还是看着张亓灵,张亓灵瞪他,黑瞎子装看不见,就死皮赖脸的站在那里不走。 张亓灵使劲瞪他,黑瞎子继续不为所动,解语花无奈了,伸手在张亓灵背后摸出了一个保温杯,递给了黑瞎子,黑瞎子乐呵呵的接过就走了,自己找个阴凉地方吃饭去喽!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一 等到黑瞎子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饭,阿宁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手下,她让还活着的人带着受伤的人在向导的带领下返回营地,她自己则决定跟着解语花他们进入塔木陀。 解语花牵着张亓灵在前边漫无目的走,他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但清影知道,清影他们能感知到空气中湿度的不同,从而带领众人找到塔木陀的方向。 解语花就这么漫不经心的带着众人乱窜,眼见太阳都要下山了,周围还是乱七八糟的石头,除了黑瞎子跟被解语花牵着的张亓灵,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烦躁,潘子是最着急的,他要赶着去跟吴三省汇合,这次的情况凶险,他要陪在三爷身边的。 就在潘子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张嘴问问,看看什么时候能找到地方的时候,他们转过了一个大石头,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只见在他们前边两米处是一个断崖,崖下是一个巨大的盆地,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在这茫茫的沙漠戈壁中,这盆地里竟然长满了树木,绿茵成片,俨然一副雨林的气象。 解语花站在涯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他的目光看向雨林的深处,那里他曾涉足过,上一世他为了解家早早离开了那里,只听说无邪将张亓灵从那里带出来之后,张亓灵就失去了记忆,整个人都呆呆的,谁也不认识了。 想到这里,解语花将目光转向了与他并肩而立的人,他这次会忘了自己吗? 解语花决定在这崖上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下去,反正他们也要等一个时机,那就是今晚的那场雨,而且下去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疲于奔命,还是趁现在能休息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黑瞎子走过来,询问解语花:“花儿爷,需要搭帐篷吗?看在哑巴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只要八百怎么样?” 解语花爽快的抽了八张红票票给了黑瞎子,黑瞎子接过后喜滋滋的一张张数过,然后揣进了兜里,然后乐颠颠的寻摸了一个地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东西开始动手扎帐篷,无邪看着黑瞎子轻轻松松的挣了八百块,又看着解语花眼都不眨的就花了大几百请人扎帐篷,无邪emo了。 同样都是九门的人,同一代人,差不多的年纪,自己跟小花差的怎么那么多,自己不会是吴家捡的吧?看看小花,花钱都不用考虑,再看看自己,吃个泡面都要精打细算,时不时还要蹭王萌的。 正在无邪在那自闭的时候,王胖子拍了拍他,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下子扎进了他那本来就脆弱的心里:“天真,看看花儿爷,再看看你,你真的是九门吴家的继承人?真的跟花儿爷是发小?” 无邪白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让他扎心的问题,这时,潘子扎好了帐篷,走了过来,递给无邪一些干粮,让晚饭对付一下,实在是这里不是生火的好地方,王胖子也拿着干粮吃了起来,就是他总觉得能闻到一股时有时无的香味,像是熬了好长时间的汤,又想是红烧肉或者番茄土豆炖牛腩之类的,总之嘴里的干粮是吃的没滋没味的。 其实胖子并没有闻错,就是有着饭菜的香味,香味的来源嘛,自然解语花他们三个在吃饭啦! 黑瞎子也是不客气,一边吃一边还说下次要多给他带些青椒肉丝炒饭,解语花听的直皱眉,他实在是讨厌吃青椒,张亓灵一看娇娇皱眉,直接叫了一句黑瞎子:“瞎。” 张亓灵:再说,明天就不给吃饭,自己啃干粮去吧。 黑瞎子:哑巴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瞎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哼!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二 雨水如期而至,只是沙漠里的雨来的急,走的也快,第二天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众人就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了崖边。 “我们是要下去吗?” 王胖子戳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无邪,无邪还没回答,就见站在最前面张亓灵跟解语花,直接跳了下去,两天连绳子都没拉一根,无邪大叫一声,扑到了崖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王胖子跟潘子一人拖了一只脚拖了了回来。 再说解语花这边,他跟自家先生刚跳下去,无相就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变到最大之后,接住解语花跟张亓灵直接俯冲而下,无相在空中一个盘旋,就将两人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它那足有二十多米长,每一个足爪都泛着寒光,鳌牙狰狞,每一节蜈蚣身子都泛着光,解语花伸手摸了摸无相的脑袋,无相欢快的轻鸣一声,随后迅速变小,藏在了解语花身上。 两人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黑瞎子最先下来,最后只剩了无邪跟王胖子挂在石壁上不上不下,下边的人仰着头看着两个吊在半空的人,解语花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目测了一下高度之后,就不再关注了,反正也摔不死人,反正无邪活着就行,摔残了也好,就能从这个局里出来了,对无邪来说,也许是个好事。 两人磨叽了半天,还是准备抓住藤蔓下来,好在,这次的藤蔓还算给力,等到无邪跟王胖子往下划了两三米才断,两人尖叫了一声四肢乱挥的摔了下来,两人摔在那里躺了半天,无邪身边是伸着胳膊准备接住他的潘子,只是,终究是没有接住。 连忙将无邪搀了起来,随后又将王胖子也拉了起来,王胖子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唤,一边将手上不知道在哪弄上的东西抹到树上,那东西黏糊糊的,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看人齐了,解语花转身往前走去。 解语花跟张亓灵身上带着蛊,两人走在雨林那叫一个闲庭信步,根本没有虫子敢靠近他俩两米之内,黑瞎子则是快步跟上,笑呵呵的跟解语花说道:“花儿爷,你把无相叫出来,陪瞎子我一会儿呗。” 解语花真想翻白眼,这个人脸皮真厚,不过他还是看了一眼张亓灵,张亓灵瞪了一眼某只瞎,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解语花看着两个默契的百岁老人,眼里都染上了笑意,随后,解语花轻唤了一句:“无相。” 一道白影自解语花的肩头掠出,向着黑瞎子的怀里飞射而去,黑瞎子伸手掀了一下自己的皮衣,随后就感觉到有一个东西落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黑瞎子笑呵呵的离开两人身边,不再去当电灯泡。 只是剩下的四个人就没有他们三个的好运气,看见三个人已经往前走去了,手忙脚乱的扎好自己的衣袖裤脚后,快速的跟了上去,这反常出现的雨林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他们还是不要离那三个天花板太远,要不不知道又要解锁什么样的新鲜死法。 往前走了没多远,就有茂密的灌木丛堵住了前路,无奈只能有人在前开路,张亓灵抽出黑金古刀,在前边开路,解语花跟黑瞎子跟在他身边警惕着周围,过了一段时间,解语花伸手从张亓灵手中接过黑金,他顶替了张亓灵的位置,在前边开路,又过了一段时间,黑瞎子接替了解语花的位置,因为三人的轮班开路,他们一上午就走出了老远。 废物作者的废话,不占字数: 首先谢谢哦吼宝子送的秀,其次想跟宝子们说一下,宝子们不用充钱给我送礼物,喜欢的话可以点点免费的小礼物,谢谢宝子们的支持。 感谢哦吼宝子的倾力支持,这是废物作者收到最贵的礼物,非常感谢你的认可。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三 中午的时候,解语花他们选了个略显空旷的地方停下休整一下。 张亓灵将自己背着的背包,放在一个干燥的地方让解语花坐着休息,他自己则跟黑瞎子一起找了些干柴,升起了火堆,准备弄些吃的,等到张亓灵跟黑瞎子将火升起来之后,无邪四个人才呼哧带喘的撵了上来。 他们到了这里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休息,王胖子掏出水“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而解语花他们已经在慢条斯理的吃东西了,吃的是张亓灵从背包里掏出来的盒饭,放在火边一加热,那香味就四散开来,另外四个啃着干巴巴的干粮,这对比,真是让人心酸啊! 吃了东西,在原地休息一会儿,众人又开始赶路,一路的急行军,让无邪开始吃不消了,只是他还是咬牙跟上了进度,将近傍晚的时候,天色暗淡,黑压压的云盖在盆底上方,一场大雨在几分钟之后就如期而来,“哗啦啦”的大雨兜头浇了众人一身,很快,众人就开始寻找能落脚的地方。 在雨中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张亓灵带着众人向一个地方走去,那是一片草地,周围并没有树木环绕,略高一些的地方非常适合扎营,冒着大雨扎好了两个帐篷,众人挤在一起等着雨停,好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大雨就停了。 浑身湿漉漉的众人在周围寻找一些还能点燃的柴火,升起了火堆,众人围在火堆边上烤着身上的湿衣服,而解语花两人并没有出帐篷,他们在来之前就准备了好几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反正都是工装裤,冲锋衣,花儿爷有的是钱,几件衣服而已,换好了衣服,张亓灵拿出来了一个折叠床……然后开始铺床…… 解语花看的目瞪口呆,他说先生的戒指里都放了些什么呢,看来先生的戒指里都装了这些……嗯……日用品…… 张亓灵铺好了床,让解语花坐在床上,他走了出去,轻声跟黑瞎子说了些什么,随后又回到了帐篷,外边的黑瞎子安排了人守夜,随后他自己守了第一班,时间到了之后他叫了潘子跟无邪,之后他就不再管了。 转身进了张亓灵他们的帐篷,看了一眼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床,他什么也没说,随后准备自己找个空,凑合一夜算了,毕竟不算大的帐篷里被张亓灵塞了个床之后,剩下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单人沙发出现在黑瞎子面前,张亓灵怀里抱着解语花,一只手给解语花当了枕头,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解语花的后背,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黑瞎子,示意他委屈一下,在沙发上凑合一下,黑瞎子嘴角一抽,看着张亓灵那哄孩子的动作,墨镜后的眼睛翻了个白眼,随后示意张亓灵给他一个枕头,张亓灵随意的扔给他一个枕头,就闭上了眼睛,不理他了。 黑瞎子也不在意,拿着枕头走到沙发边上,直接躺上去睡觉了,他才懒得管那两个一天天腻腻歪歪的人,睡觉睡觉,有三小只帮忙守夜,黑瞎子也难道稍微放松了一些心神。 直到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多,张亓灵小心的起身,去守最后一班的夜,他出去的时候,王胖子就回来帐篷,两分钟不到就响起了他的呼噜声,至于阿宁,她嫌弃那三个,直接裹着睡袋睡在了火堆旁边,张亓灵坐在帐篷边上,怀里抱着黑金,微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四 时间来到凌晨四点多,一个浑身裹满淤泥的身影在营地周围晃悠着,只是她晃了好一会,张亓灵都没动一下。 那个人影满脑门的疑惑,怎么回事?这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不过眼看着天快亮了,她还是离开了营地附近,在她离开之时,张亓灵瞥了一眼那个方向,随后继续微垂着头闭目养神。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张亓灵才提了一下睡着的阿宁,将阿宁踢醒之后,他转身回了帐篷,留下一脸懵逼又有些崩溃的阿宁,她招谁惹谁了,睡个觉还挨了一脚。 不过她还是爬了起来,揉了揉脸,给火堆添了些柴,然后拿出自己的干粮开始加热,等她吃好了东西,收拾完自己,太阳已经升起了,就在这时黑瞎子自帐篷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烧水壶,阿宁一脸蒙圈,他的背包路塞得还有这玩意儿? 不过她也识相的没有多问,毕竟,人在屋檐下嘛!黑瞎子没理他,水烧好了又拎回了帐篷,将热水递给张亓灵,黑瞎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张亓灵跟哄孩子一样,叫着解语花,然后给解语花擦脸擦手,黑瞎子心里啧啧称奇,哑巴一个生活九级残废,现在都能这么细致的照顾花儿爷了,看看花儿爷被哑巴养的多娇。 黑瞎子一边吃,一边看两人下饭,等到解语花被张亓灵收拾好了,他也吃完了手里的东西,随后站起来走了出去,张亓灵根本不管他,而是轻声询问解语花想吃些什么,解语花想了想,说了一句:“想吃鸡汤小馄饨。” 张亓灵沉默了两秒,仔细想了一下,这次没带,回头告诉解大让他准备一些给自己带着,然后拿出了一个保温桶,里边是鸡汤,倒了一小碗给解语花喝,解语花也知道现在这里没有小馄饨吃,就乖乖的接过鸡汤喝了,随后,张嘴接受张亓灵的投喂,吃饱喝足了之后,张亓灵自己也填饱肚子之后,将帐篷里不该出现的东西收回去了,这才牵着解语花的手走出了帐篷。 外边无邪他们都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火堆边上吃着干粮,没滋没味的压缩饼干,不仅难吃,还噎人都很,等到众人都吃饱了,收拾好东西,众人开始继续前进,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小溪旁边,这里几就是阿宁上一世死亡的地方,只是这次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阿宁也没有死在野鸡脖子的嘴下。 他们一路前进,跟吴三省的距离在快速拉进,到了中午,他们已经是踩着水在走了,一场雨淹了不少地方,好多地方的积水都有小腿那么深,勉强找了个还算干燥的地方解决了午饭,众人又开始继续上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众人,在一棵树边上看到了一个站姿别扭的人,无邪远远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吴三省,没有得到回应。 王胖子捏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提醒无邪拿好防身的武器,他准备上去看看,解语花看了一眼王胖子,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重情义,随后好心情的告诉他那就是个死人。 王胖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对着解语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众人走上前去,准备查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着那挂满树林的蛇蜕,让人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没有什么发现的众人都决定快速离开这里。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五 好在天色还亮着,众人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那个树林。 在过了树林之后,众人又赶了一段路,无邪四个人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实在是因为趟着水赶路太费体力了,这一下午他们也没有走多远,天色渐暗,众人也没找到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只能继续前进。 随着天色一点点的黑透,众人周围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大群的爬行动物在向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小三爷~” “小三爷~” “小三爷~” 一声声腔调怪异的小三爷传来,声音由远及近,此时又是一声呼唤,听声音距离他们并不远,大概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无邪四人拿着手电筒在四周扫视,什么也没发现。 解语花摸了摸手腕上的清影,清影动了动,解语花嘴角一勾,这些东西连给清影当零嘴的资格都没有,解语花安抚的拍了拍清影,突然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此时清影跟赤霞昂着上半身趴在解语花跟张亓灵的肩头,它们龙蛊的气息威慑着周围的野鸡脖子,但野鸡脖子并没有退走,而是紧紧跟着众人,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无邪四个人看着将他们半包围着野鸡脖子,只觉得瘆得慌,但他们却一步都不敢落下,他们也知道这些野鸡脖子没有扑上来是因为解语花的小可爱,可不是因为看他们几个造的脏兮兮的,不好吃的原因。 一路急行,众人终于是在后半夜的时候走出了树林,而野鸡脖子都停在了树林的边缘,并没有追出来,而清影跟赤霞都有些躁动不安,就连待在黑瞎子身上的无相都不安在黑瞎子的皮衣里乱窜,三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小心的一步步前进着,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只是随着一点点的前进,连胖胖都焦躁不安的从解语花的衣服里钻了出来,可解语花他们三个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只是觉得这片空地有些诡异的安静,解语花也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他皱着眉头,停在原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随着时间推移,解语花更难受了,终于,他将目光转向了那些有着孔洞怪异的雕像上,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脑子一晕,他踉跄了一下,就强撑着走到雕像边上,也顾不得脏,在地上抓了一把树叶掺杂着土,一下子塞进了那个空洞。 张亓灵跟黑瞎子反应很快,他们也各自去堵那些孔洞,就在三人忙活着的时候,无邪四个人本来正在休息,接着就感觉到了不舒服,还不等站起来,就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等到解语花他们三个将所有孔洞都堵上,才感觉那不舒服的感觉才慢慢的消散,三人也是难受的不行,坐在原地背靠背的休息着,趁着那四个人晕了,解语花三人喝了点水缓了缓,又吃了些东西用来补充体力。 等到四个人醒来,解语花他们已经搭好了一个帐篷,准备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这里还算比较安全,他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都已经很疲惫了,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后边的路估计就直接倒在了半路。 四个人刚醒来,还有些懵,就被分派了捡干柴,轮流警惕周围的任务之后,三个人就进了帐篷休息,至于三个人为什么不留个人,当然是因为有清影它们啊,而且他们晕倒的时候自己三个人也守着他们醒来了不是?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六 等到解语花三个人睡好了,神清气爽的起来了,一出帐篷就看到了四张有点幽怨的脸。 三人直接无视,打理好了自己之后,吃了点东西,众人又开始上路,过了他们休息的地方之后,目前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众人就没有急着赶路,只是在众人走了一段路,将近入夜的时候,就看到了前方有一道红色的烟雾升起,潘子一看就着急起来,他快步上前,对着解语花他们三个请求加快行进的速度,解语花挑挑眉,示意他说一下理由。 潘子语带焦急的说道:“小九爷,那是三爷发的信号,三爷他们遇到危险了……” 话没说完,瞄了一眼解语花的神色,看解语花脸上还带着浅笑,继续说道:“小九爷,咱们快点去救三爷。” 解语花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他也想看看,这次他带着无邪提前到达那里,吴三省他要怎么忽悠无邪让他顺着他安排的路走下去,张亓灵不发表意见,只要是娇娇决定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 黑瞎子则是因为瞄到了解语花嘴角闪过的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他藏在墨镜后边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味,哎呦~看来有好戏看了呢~ 无邪听到潘子的话就有点不淡定了,他本来一时冲动想要上前去找解语花,但是立马压下了自己的冲动,不过他也一直在关注着解语花的反应,看到解语花同意,他还是送了一口气。 目测了一下距离,那烟雾升起的地方,他们离的并不远,解语花牵着张亓灵的手轻轻晃了晃,张亓灵看他一眼,随后微微弯腰亲了他一下,解语花脸上微微一红,随后快速的往前赶路去了,就像后边有狗追一样。 张亓灵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黑瞎子一推墨镜,快步跟了上去,可不能掉队,万一错过了好戏怎么办呢?而潘子离得也近,眼睁睁的看着张爷在他面前秀恩爱,潘子都震惊了,而且莫名的觉得自己撑到了,他站在原地发愣,还是无邪走到他身边拉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了队伍。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月亮快要到正中的时候来到了烟雾升起的附近,在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嘈杂声音,解语花挑眉一笑,而潘子早就急得不行,不管不顾的脱离了队伍,向着那边跑去,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那里,就见吴三省正带着他那三猫两狗的人手准备突围。 吴三省看见潘子愣了一下,随后就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要坏事了,而潘子则是看见吴三省被蛇群围攻,一下子就焦急的想要过去救他,只是他也明白野鸡脖子的厉害,只能一边自保,一边往吴三省那边靠近。 就在潘子终于快到吴三省身边时,解语花带着众人终于姗姗来迟,要问无邪为什么没有跟着潘子一起跑过来,一是因为他一路急着赶路,体力已经见底了,并没有力气赶上潘子,二是在他下意识想要跟上去的时候,被王胖子拉住了,这时无邪才回过神,自己那三脚猫都算不上的身手,还有即将透支的体力,上去只能是添乱。 “嘶~嘶嘶!!!” 几声嘶鸣在这嘈杂声之中格外明显,而本来疯狂进攻的野鸡脖子,在这几声嘶鸣之中渐渐有了退缩的意思。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七 吴三省听到这几声嘶鸣,抬头看向那个方向,就看到了解语花跟张亓灵他们自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等待无邪几个也走出来,吴三省差点没绷住表情,无邪也到了!他来的这么早,自己的戏还怎么唱下去!但老狐狸还是老狐狸,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专心对付眼前的危险。 “清影,无相。” “赤霞。” 解语花跟张亓灵的声音接连响起,本来就立在两人肩头的清影跟赤霞都飞身而出,无相本来窝在黑瞎子怀里睡觉,听见解语花的召唤迅速掠出,带起的风将黑瞎子的衣服都掀飞起来,黑瞎子无语了一瞬,自然的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衣服,就站没站相的看着那边的情况。 后来到这里的几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无邪倒是想上去帮忙,却被王胖子死死拽住,王胖子主要是怕他上去之后挂了,倒没有别的意思,无邪也明白,但他还是着急的很,那是从小带他的三叔呀! 虽然这个是解连环,但那也是从小带过他的,看到无邪被王胖子拉着站在原地,还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解语花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转头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无邪,嘴角的笑意加深,马上就有好戏看了呢! 因着清影三个的加入,蛇群很快就退去了,解语花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看样子快要天亮了,而蛇群一退去,无邪风一样的刮过解语花他们身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吴三省面前,解语花看着行动迅速的无邪,整个人都微微诧异了一下,啧啧,刚刚赶路的时候还一副要死不活的弱鸡样,现在一见到吴三省倒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 “三叔……” 无邪唤了一声,随后停下了话语,他目光复杂的看向吴三省,他想问问他为什么骗自己,又想问他为什么老是偷跑,更想问问他自己踏上这条不知道尽头的路是不是他的安排,但他看见吴三省那被咬了的手,虽然已经打了血清,但是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无邪什么也不想问,只是关切的看向吴三省的伤。 “大侄子,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吴三省看着眼前的无邪,他有一瞬间的紧张,不过戏还是要接着唱下去的,虽然与计划有些偏差,但不妨碍他继续忽悠无邪,只是这一世少了张亓灵护着,无邪吃了不少的苦头,早就不是前世那个好奇心旺盛,又有些天真单纯的无小狗了。 无邪看着眼前人毫无破绽的问话,他的眼神有些莫名,里面的情绪复杂又难以言喻,他并没有回答吴三省的话,而是认真的看着吴三省,问他:“三叔,跟我回去好吗?” 吴三省一愣,看着无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跟无邪回去,他还有事情要做,无邪倒是很想咬咬牙扭头就回去,再也不管这个三叔,但他放心不下三叔,虽然他隐隐觉得这又是吴三省给自己挖的坑,但他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一步踏进去了。 解语花抱着手,依靠着张亓灵乐呵呵的看戏,看到无邪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心甘情愿的踏进去了,不知道之后知道这个不是自己亲三叔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花落瓶中二百六十八 吴三省忽悠住了无邪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将目光投向后边的解语花。 看到解语花乐呵呵的样子,吴三省心里有一瞬间的愧疚,但却猛的对上了解语花的眼睛,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一下就看透了他的内心,让吴三省不自在的挪开眼睛。 眼看着没啥热闹看了,解语花打了个哈欠,拽了拽张亓灵,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张亓灵秒懂,娇娇累了,要休息,看了眼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张亓灵牵着解语花的手走向吴三省他们的营帐,与众人擦身而过,径直向着一个蛇尸少的地方走去,那里的那个帐篷看起来还算干净,他先一步看了看,确认还可以,这才牵着解语花走进去。 先让解语花坐在原地休息,他手里拿着一个饭盒,直接向着黑瞎子走过去,将饭塞给他,随后给他使了个眼色,就又回了帐篷,开心的将床拿出来,然后开始打理解语花身上的污垢,将解语花打理干净之后,张亓灵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解语花乖乖的配合着张亓灵,他已经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张亓灵看他这样可爱,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不过解语花还没有吃东西,赶了将近一夜的路,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呢?但是一大早的给解语花吃盒饭有些不好消化,于是张亓灵让解语花半靠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心思则沉浸在那一堆东西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解大特意标注过的几个保温桶,那是解大特意准备的用鸡汤熬的粥,各种口味的都准备了一些,反正都是养身体的。 张亓灵拿出来一个鸡丝粥,拿出来一个小碗,倒了一小碗的粥,用勺子搅了搅,他自己尝了一下温度,这才轻声唤着怀里的人:“娇娇,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先生,困~” “娇娇,乖。” 最终解语花还是半眯着眼睛,被张亓灵喂了一小碗粥,这才迷迷糊糊的在张亓灵身上蹭了蹭,就慢慢睡熟了,张亓灵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肚子,将东西先往一边一放,就抱着解语花躺在床上,小心的将解语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拍了拍因为被摆弄而轻声哼唧了两声的解语花,哄着他继续睡。 见解语花睡熟之后,张亓灵也合上了眼,陪着自己的娇娇一起睡一觉,而乐呵呵的吃着东西的黑瞎子,看着他们在哪清理营地里的蛇尸,在吴三省手下那不长眼的满满靠近解语花他们的帐篷的时候,黑瞎子眼神一利,随后一把飞刀擦着一个人脖子飞过去,插进了那人前边的地上,那个人吓了一跳。 他本来想要高声嚷嚷,但一转眼就对上了黑瞎子,黑瞎子笑着看向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虽然隔着墨镜,但他还是觉得自尾骨升起一股寒意,他默默的禁了声,黑瞎子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将那边收拾好,不要发出声响,速度快点。” 那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先是将黑瞎子的刀送还给他,又立马屁颠屁颠是打扫了那边的蛇尸,然后就躲得远远的,死活不愿意往这边靠近,黑瞎子吃完了手里的饭,扫视了一眼营地,休息的休息,打扫的打扫,吃饭的吃饭,而吴三省又拉着无邪开始了忽悠,黑瞎子挑挑眉,进了张亓灵他们的帐篷。 花落瓶中两百六十九 黑瞎子一进帐篷就看到了自己睡觉的沙发,上边已经放好了枕头还有一个厚毯子。 张亓灵听到动静只是耳朵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他,只是他的手轻轻的拍着解语花的后背,让人知道他并没有睡着,黑瞎子看都不看一眼那俩人,美滋滋的窝在沙发上睡觉了。 等到三个人睡醒之后,无邪又被吴三省忽悠好了,只是他在看到解语花的时候,眼神略微有些闪躲,解语花根本就不搭理他,他乐呵呵的跟着张亓灵走到火堆边,等着食物加热,黑瞎子紧随其后,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要吃青椒肉丝炒饭。 解语花听的翻了个白眼,张亓灵根本不搭理他,黑瞎子也不在意,于是特立独行的三人组旁若无人的蹲在火堆边等吃的,然后各自带着自己的吃的跑到一边去吃,吴三省不吭声,无邪跟王胖子他们四个已经习惯了,但是吴三省带的那群歪瓜裂枣就不愿意了,在一边嘟嘟囔囔的。 等到众人都休息好,又踏上了寻找西王母宫的路途,在吴三省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众人直接略过了神庙,直接找到了一个能下去的地方,那是一个大洞,看着像是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在吴三省的指挥下,众人鱼贯而下。 下到地下之后,众人踩在小腿深的泥水里,一步一步的向前小心前进着,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开始出现零星的野鸡脖子,领头的是吴三省,潘子跟在他的身边护着他,只是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吴三省看了两眼,选了一个通道径直走了进去。 解语花跟张亓灵走在队伍中间,若不是这环境不对,还以为他们是来郊游的,随着越走越深野鸡脖子越来越多的从他们周围窜过,这群人的身上都涂满了淤泥,只是解语花跟张亓灵,黑瞎子三个人除了踩在泥水里的脚和小腿,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们都是跟在吴三省后边,那群人身上的淤泥已经干了,随着动作身上的淤泥也在往下掉,解语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原来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解语花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张亓灵,张亓灵也微微垂头看向他,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解语花摇摇头示意他暂时没事,就算是他跟张亓灵说到了吃饭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吃饭的时候,躺着泥水走了那么久,众人都体力都消耗的厉害,吴三省带来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领头的好像叫拖把,他正在跟他的小弟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随后那小弟点点头,还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解语花他们。 解语花三个自然察觉到了那几个人的目光,他嘴角的笑意都没有变换,一群垃圾还不值得被他们放在眼里,吴三省自然也察觉到了队伍里微妙的气氛,只是他并没有制止,这群人心很大,让解语花三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也不是什么坏事,还能让那群人更听他们的。 解语花并不知道吴三省想的什么,只是他也不在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按他的想法走,敢挑衅他就要做好丧命的准备,这里,无人区嘛!是个适合杀人的好地方呢! 又走了好一会儿,外边已经是月亮高悬,走在地下的众人身边已经很少有野鸡脖子路过,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岔道,这里还算干燥,众人决定在这里休息。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 地方不算大,众人只能坐在地上休息。 张亓灵牵着解语花走到一个角落里,刚让解语花坐下休息一下,随后他也拿出了一些干粮,只是他拿的是解家厨师做的酱牛肉,解大特意真空包装好的,张亓灵拆开包装之后,一股香味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散开。 拖把几个彻底压不住心里的邪火,这几个人不出力就算了,还吃的那么好,也不知道把好东西拿出来孝敬孝敬哥几个,给那个小白脸吃有什么用,这样想着,就带他手底下的小弟围住了解语花跟张亓灵,黑瞎子蹲在另一个角落里,嘴角带笑的看着那群找死的人。 “喂,你们两个把好吃的拿出来,看你们那弱鸡样子,这东西给你们吃真浪费。” 拖把站在那里,下巴微扬,他旁边的一个小弟狗腿上去冲锋陷阵,解语花跟张亓灵根本不鸟他们,拖把一看两人不搭理他们,一下子就生气了,给刚刚那个狗腿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个狗腿的小弟趾高气昂的向前走去,到了解语花两人跟前,那两个人根本不搭理他。 “你们两个小白脸哪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什么也不干,赶紧把吃的交出来。” 说着看了一眼解语花,眼里都是看不起,接着指着解语花说道:“你,长的跟个女的一样,这么娇弱来这里干嘛?还不如回去吃软饭去,好好伺候你的金主吧……” 那人越说越嗨,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身后的无邪几个人那看勇士一般的眼神,无邪四个人同时摇摇头,这人真是取死有道啊!活着不好吗?不招惹那两个人说不定还能活着出去,现在吗,留在这里给西王母陪葬吧。 黑瞎子嘴角噙着笑,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个狗腿的小弟,就在这时,一道乌光闪过,那人伸出来的手直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过了好几秒钟,那个小弟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腕惨叫不已。 他向后退退了两步,用自己还完好的手捂着自己另一个手腕断裂处,满眼惊惧的看着张亓灵,放在他身侧的黑金古刀上还有一滴鲜血缓缓流下,这一切说来繁长,但实际过去了也不到两分钟。 那人的惨叫在这地下水道里显得格外刺耳,解语花只觉得吵的很,他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张亓灵正拿着一个匕首切酱牛肉的手一顿,想要伸手继续拿过黑金解决了那个发出噪音的人,不是他非要用黑金,而是这个匕首要给娇娇切肉吃。 解语花将手放在了龙纹棍上,正准备自己出手打断那人的脖子,让他闭嘴的时候,一个比他更快的青影从解语花身上飞射而出,直奔那个正在惨叫的人。 惨叫声戛然而止,这突然的安静,让本来遭受刺耳声音攻击的众人没有立马反应过来,接着就只听见一声“嘭”的声音响起,这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唤回了众人的神志,他们将目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那个小弟那只完好的手正捂着自己的脖颈,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他双目圆睁充血,瞳孔涣散,脸色青黑,就连他裸露在外边的皮肤都是青黑色,而他的身上有一条如翡翠般的身影,正是清影,它看到拖把几个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不到五十厘米的自己。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一 清影对着他们张嘴一声嘶鸣:“嘶~!” 拖把几人齐齐后退几步,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清影看着这几天找死的人,正在想要不要弄死他们,它身躯后缩,乌溜溜的眼珠紧盯着拖把几个,而此时,又是一道红影出现,立在张亓灵的肩上,也对着拖把几人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嗡嗡嗡”,一阵翅膀的嗡鸣声自他们身后传来,拖把几个人僵硬的转过脖子,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只雪白的蜈蚣正煽动着翅膀,悬停在半空中,被三面夹击的拖把几人,两股颤颤,浑身冷汗直冒,就在他们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吴三省向着边走了两步,对着解语花说道:“小花,这都是误会,你看……” 话没说完,但是息事宁人的意思显而易见,解语花张嘴咬住张亓灵喂过来的酱牛肉,根本就不理吴三省,他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肉,然后咽下,张嘴咬住张亓灵又递过来的一块肉,吴三省的笑容尴尬的僵在哪里,但他还是又叫了一句解语花:“小花……” 然后不停的对着黑瞎子使眼色,示意他说两句劝劝,黑瞎子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自己要是说了估计不仅要涨房租,还有可能被张亓灵找到他切磋切磋,就在吴三省准备拿出长辈的架子,好好跟解语花聊聊情分的时候,解语花咽下嘴里的食物,张嘴召回了三小只。 “清影,赤霞,无相,回去。” 随后解语花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笑着看向吴三省,笑眯眯的对他说道:“三爷,你可要看好了你的人。”在最后你的人三个字之上,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带着别样的深意。 然后才对着拖把几人说道:“滚吧。” 拖把几个人如蒙大赦,战战兢兢的向着离解语花他俩最远的地方走去,只是刚走了两步,解语花又开口说道:“等一下。” 拖把几人都快哭了,却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解语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体,让他们把那具尸体抬走,拖把赶紧招呼人上前去抬尸体,只是他们一上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尸体软绵绵的,里边的骨头都化了,就连血肉也有融化,拖把几人更害怕了,颤抖着手抬起那具尸体连忙走了。 之后拖把他们就缩在角落里,连眼神都不敢往这边瞟,黑瞎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对吴三省走的这一步棋真是臭到家了,他根本不了解现在的解语花,以为他还会为了那虚假的情谊被裹挟着前进。 而吴三省看着这样的结果,虽然拖把几人老实了,但是他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自己谋划成功,而是一种棋子彻底脱离了掌控的恐惧与挫败感,随后才是因为这些年没有关心过解语花的一点点愧疚。 而解语花根本不在意他在想什么,他正乖巧接受着张亓灵的投喂,此时此刻的他看着就是一个精致漂亮的乖崽崽,哪有一点刚刚那杀气凛凛的样子,张亓灵看着眼前像洋娃娃一样的娇娇,眼里盛满了爱意与占有欲。 心情不错的张亓灵在将解语花喂饱之后,自己打扫了一下剩下的东西,随后自己摸出一个压缩饼干在慢慢啃着,另一只手则揽着解语花让他窝在自己怀里休息,解语花伸手抢下他手里的压缩饼干,直接扔在一边,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真空包装的吃食,是两只鸡腿,看了一眼,随手扔向啃压缩饼干的黑瞎子,然后又拿出两包酱牛肉,一包也扔给了黑瞎子,一包打开之后让张亓灵吃。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二 黑瞎子也不嫌弃,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肉吃就不错了,自己也不挑,毕竟之前下地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其他人就只能闻着弥漫的香味,然后苦哈哈的啃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三个人美滋滋的吃完就休息了,根本不管那些人的死活,轮流放哨,没人休息了四五个小时众人又开始在泥水里行进,这次因为解语花带着无邪提前到达,吴三省并没有搞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在前边领路。 随着路越走越低矮,最后众人只能爬过去,好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积水,只是这路似乎是个断头路,前边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只是那里已经被坍塌下来泥土堵住了,一路不停的行进众人都有些累了,众人坐在原地休息,而看到前边的路断了之后,拖把几人都有些躁动不安。 解语花根本不关心,他跟张亓灵依靠在一起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吴三省一边指挥着拖把几人砸墙,一边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一眼张亓灵,无他,本来带路这个事应该张亓灵来的,但是他沉迷于他的娇娇不可自拔,完全没有一点点要带路的意思。 至于黑瞎子,他根本就不管事儿,于是无奈之下吴三省只能自己上了,惹的无邪总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一副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的样子。 “哗啦……” 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拖把他们已经将吴三省指点的地方,砸开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大洞,拖把满脸笑容的对着吴三省说道:“三爷,墙已经砸开了,您看……” 意思很明显,他们并不想第一个下去探路,毕竟谁也不知道后边有什么,他们虽然嚣张,但对自己的身手还有些自知之明的,吴三省看着拖把几个人,眼眸里都是无奈,随后他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黑瞎子,毕竟张亓灵根本不可能离开解语花,他也请不动,只能看向自己勉强能请动的黑瞎子。 都已经走到了这里,黑瞎子也不矫情,笑着看了一眼张亓灵他俩的方向,迈步走向那个洞口,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跳了下去,三秒之后传来一声落地的声音,随后黑瞎子的声音响起:“下来吧。” 随后众人鱼贯而下,只是到了王胖子的时候卡了一下,还是解语花在后边给了他屁股上一脚,才将他送了下去,只是他来不及调整姿势就落地了,又摔了一下,好在距离并不高,他只是摔疼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揉着被摔疼的地方爬起来,随后向一边躲去,跟着又是一声落地声,解语花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王胖子不满的抱怨了一句:“我说花儿爷你这一脚可差点把胖爷我摔死,要不是胖爷我这身神膘,胖爷我可就交代在这了。” 他并没有怪解语花的意思,只是他随口一说,解语花笑着接了一句:“我这不是看胖爷你卡住了,随手帮你一下。” 王胖子撇了撇嘴,随后眼珠子一转,他已经好几天没尝过肉味了,随后他笑呵呵的对解语花说道:“花儿爷,你看胖爷我这摔得不轻,要不花儿爷分我口肉吃,这么些天,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三 解语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笑着走向最后下来的张亓灵身边,他伸手在张亓灵的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真空包装袋,看也没看扔给王胖子。 王胖子乐呵呵的接住了那个真空袋子,定睛一看,那是两个鸡腿,色泽诱人,啃了好几天压缩饼干的王胖子眼里都冒出了光,不过他并没有立马拆开包装吃,而是小心妥帖的将鸡腿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随后才走向了无邪,站在了他身边。 人到齐之后,吴三省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去,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岔路口,他在那几个通道各自看了一眼,就领着众人向一个岔路口走了进去,解语花路过那个岔路口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他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字符,随后他看向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张亓灵,张亓灵无辜的回望了他一眼。 解语花对他展颜一笑,随后牵着他的手,跟着众人随大流的向前走着,没多久,他们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解语花敏锐的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们,他在快要走过的时候隐晦的扫了一眼那个方向,只一眼他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是陈文锦,因为他嗅到了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骨香。 他并没有说破,这老一辈的遮遮掩掩也不知道玩什么,真是没意思,算了,就当看戏了,他还记得上一世在陈文锦叫破解连环身份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痛苦,不可置信,现在就有多想知道这次他们又搞什么花招。 众人又走了好一会儿,随着时间推移,周围越来越多野鸡脖子从他们身边窜过去,不时还有几条野鸡脖子阴冷的盯着他们,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咬几口,解语花,张亓灵,跟黑瞎子三个倒还是那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吴三省看着越来越多的野鸡脖子,眉头皱了起来。 他领着众人加快了脚步,在这通道里左拐右转好一会儿,这才来到了一个解语花眼熟的地方,看着眼前这巨大的一节蛇蜕,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众人身后,嘴角挂起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 这里还算安全,有蛇母的这蛇蜕镇着,野鸡脖子根本不会往这边来,他选了一个还算干燥的地方,牵着张亓灵坐下,拖把几人生了火堆,忙活着弄些吃的,随后拖把手下的一个小弟着急忙慌的跑去一个拐角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之后没几分钟就传来了那个小弟咋咋呼呼的声音。 “谁?出来!” 随后是一两分钟的沉默,随后又响起那人略带兴奋又有些趾高气昂的声音:“让你跑,逮到你了吧,跟我过来……” 而在他第一次呵斥出声之后,潘子就在看了一眼吴三省之后,带着拖把他们三四个人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那人正准备揪着自己逮到的人回去邀功,刚转过拐角就遇见了潘子他们,随后众人带着那个一身淤泥的娇小身影走回了他们的营地。 解语花也听到了那边的喧闹,只是他猜也猜到了那个人是谁,无非就是陈文锦,但根据解语花对陈文锦的了解,以她的身手根本不会被拖把手下那几个废物轻易抓到,现在这种情况想来是故意的,毕竟九门阎王四爷,陈皮的女儿又能是什么善男信女?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四 解语花只在他们带着陈文锦走近的时候,抬眼扫了一下那边,随后就垂着眼眸继续把玩张亓灵的手指。 那认真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而陈文锦被带到吴三省面前的时候,她才从容不迫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泥,随后看向坐在吴三省身边的无邪,笑了一下,跟着说道:“这就是小邪吧,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无邪听到眼前的人跟自己说话,先是愣了一下,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还不等他说话,他旁边的吴三省却张嘴问道:“文锦?你怎么在这里?” 陈文锦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落寞,随后才说道:“我来这里你不是知道吗?这里应该就是我的终点了吧!” 她的语气有些感慨,随后直直的盯着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的吴三省,无邪听到对话,整个人诧异的看向陈文锦,声调都高了一些的问道:“文锦阿姨?你是文锦阿姨?文锦阿姨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你知道……” “无邪!” 无邪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吴三省打断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无邪老实的闭了嘴,而潘子早在听到陈文锦的名字时,就走到一边坐下休息去了,而拖把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去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吴三省之前被蛇咬了,并没有恢复好,没有好吃好喝好药,他现在的脸色都苍白不已,陈文锦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那苍白的脸色,随后蹲下身子来,握住了他的手,说了一句:“连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说完之后,他并没有看坐在一边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无邪,而是不经意的扫向跟张亓灵依靠在一起的解语花,只是她看到解语花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解语花并没有一点反应,甚至他一边把玩着张亓灵的手,一边张嘴咬住张亓灵喂给他的吃食,咽下嘴里的食物之后,还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陈文锦有些怔愣,她不明白为什么解语花对解连环还活着的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解语花其实在猜到陈文锦故意被抓的时候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他根本就不在意,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还不如玩先生的手。 只是解语花没什么反应,无邪却绷不住了,他激动的拉着身侧的解连环:“你不是我三叔?那我三叔呢?你跟我三叔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是吗?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激动的无邪,解连环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无邪眼里的受伤跟不敢置信,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以及难掩的心疼,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看他现在的样子还是心疼的。 他拍了拍情绪激动的无邪,安抚着他的情绪,等到无邪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之后,这才对着无邪说道:“小邪,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什么时候才是我该知道的时候!你们一直在骗我!千方百计的让我跟在你们身后跑,将我遛的跟狗一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看无邪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解连环连忙安抚,而陈文锦则早就在无邪激动的质问解连环的时候就走到了一边坐下,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解语花,想不明白为什么解语花不仅没有情绪波动就算了,甚至连看都懒得看这边一眼。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五 早在这边闹起来的时候,潘子就带着拖把几个人去探路了,而黑瞎子不想掺和他们的家务事,也寻了个借口走开了。 王胖子看了一眼左右,追着黑瞎子就走了,原地一时只剩下了解连环一边安抚着无邪的情绪,一边飞快的思虑着怎么接着忽悠无邪,张亓灵跟解语花靠坐另一边,两人相依相偎,互相喂着对方吃东西,根本不关注那边的动静,而陈文锦坐在另一边的不时的左右看看,又偶尔露出思索的表情。 等到解连环好不容易将无邪安抚好,这才想起了解语花也在,一时间有些想看解语花的反应,又有些不敢看的样子,他纠结了一下,还是看向了解语花那边,随后他就怔愣的看着解语花,心下复杂,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见解语花在解连环跟无邪纠缠之时,已经被张亓灵投喂饱了,现在正依靠在张亓灵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点像是困的很了,随后张亓灵一把将解语花抱进自己怀里,他顺势在张亓灵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张亓灵轻拍着他哄他睡觉。 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关心这边动静的意思,无邪冷静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了被忽略的解语花,自己都这么难以接受,想来身为解连环养子的小花应该更难过吧!明明可以被人护着开心正常的长大,却被迫早早的开始经历生死,早些年的时候,无邪还在大学期间跟解语花的关系不错,他也从解家的下人那里了解过小花的一些经历,那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只是在他看向解语花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解语花不仅没有情绪激动,也没有伤心难过,已经在张亓灵的怀里睡着了,半张脸埋在张亓灵的怀里,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一丝浅笑,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而抱着自己的娇娇闭目养神的张亓灵,在感受到了三人越来越久的目光打量,他心里不开心极了,这些人怎么回事?一直看着自己的娇娇干嘛?真是让人心烦!随后他睁开眼,眼神凌冽略带着杀气扫过那三个人,那三个人一接触到张亓灵的眼神都纷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张亓灵很满意,这样自己的娇娇才能好好休息,随后开开心心的抱着娇娇闭目养神,根本不在意那些人心里想着些什么,天大地大,怀里的人才是最大的。 等了好一会儿,潘子跟黑瞎子他们才回来,黑瞎子走的时候就看到了解语花靠在张亓灵身上休息,他是知道张起灵对解语花的重视,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若不是跟在他身后的王胖子脚步声被众人听到,根本没人察觉到黑瞎子回来了。 而潘子他们回来的时候,拖把几个人正在说着些什么,被张亓灵眼神扫过,那种随时丧命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立马就闭上了嘴,甚至连呼吸声都压低了不少,生怕惹到了那位爷,自己的小名不保。 张亓灵自然察觉到了黑瞎子回来,他抱着解语花腾不开手,也不想松手,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侧的背包,让他自己拿吃的,黑瞎子无声的扯出一个笑,对着张亓灵挑挑眉,这才自己轻声拿走了一份吃食,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吃东西。 黑瞎子:哑巴,你这对你的小媳妇儿也太紧张了,花儿爷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娇花,他可是食人花啊! 张亓灵:都是那些人逼娇娇的,娇娇都是自保而已,那些人都该死,让娇娇不开心就不应该存在。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六 等到解语花一觉睡醒,他还是被张亓灵抱着,解语花连忙从张亓灵怀里下来,随后给张亓灵这里揉揉,哪里捏捏的放松身体。 张亓灵眼眸含笑的任由他动作,解语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想来时间不短,先生肯定是一直抱着自己的,他不赞同的皱着眉头数落张亓灵,张亓灵含笑听着,没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先生,你下次不要这样抱着我,这么久你肯定是保持一个动作不动,这样多难受啊!身上都麻了吧,我给你捏捏有没有好一点……” 絮絮叨叨的话从解语花嘴里说出来,张亓灵听得眉眼含笑,解语花说一句,张亓灵就轻声的应一句,随后他伸手想要拉过解语花,却被解语花瞪了一眼,示意他老实点,好一会儿之后,解语花才停下了手,眼里含着点紧张问张亓灵:“先生好点了吗?” “嗯,娇娇不用担心,我喜欢抱着娇娇。” 张亓灵突如其来的直球,让解语花脸色飞上一抹红霞,随后解语花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但却没有再说什么,而他们两个周围两米之内都没有人靠近,原因自然是因为清影跟赤霞在守着,无相留在了黑瞎子那里,并没有出现,也算是一个后手,毕竟无相的速度确实很快。 解语花两人这才看向周围,此时是王胖子跟潘子在守最后一班的岗,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解语花扫视了一圈周围,随后拉着张亓灵向着一侧的通道走去,两人离开众人都视线之后,稍稍打理一下自己身上,又洗漱了一番之后,感觉到身上舒服不少,这才回到了营地。 此时营地里已经有人醒来了,看到他们从一侧走回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解语花牵着张亓灵走到火堆旁边,开始加热自己带的食物,随后一股香味弥漫开来,很快黑瞎子就寻着香味过来,蹲在一边等着吃,解语花也没在意,没一会儿东西好了直接分给黑瞎子一份,三人蹲在火堆边旁若无人的开始吃东西。 王胖子闻着香味,咽了咽口水,随后笑呵呵的向解语花要一份食物,解语花带的多,也不在意那一点吃食,更何况他这一世虽然跟王胖子交集不多,但上一世他还是很欣赏王胖子重情重义这一点的,所以他也没说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吃食递给王胖子。 至于为什么不给潘子,解语花表示他虽然欣赏潘子的忠心,但忠心的人自己不喜欢,就算自己给他吃的,他也会留着给解连环吃,然后自己啃压缩饼干,给解连环吃他还不如留着,放坏了也不给他吃,所以他干脆忽略了潘子,就当没看见他。 吃完了东西之后,解语花三个坐在一边等着众人醒来继续赶路,又过了半个小时,众人都已经清醒,收拾好自己之后又踏上了前往西王母宫的路途,只是一路上,无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解语花,解语花直接无视他,只是看解语花不搭理他,无邪的表情更奇怪了,更是频频的看向解语花,那表情就像便秘了一样,他的眼里都写满了问我!问我!快问我啊!我有话想说!!!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七 走了几个小时之后,道路到了尽头,前边是一堵墙,又走到了死路,众人一脸的懵逼。 吴三省下令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只是他刚说完,张亓灵就抽出了黑金古刀,一刀将墙上一个地方劈出来了一个洞,王胖子一看又要钻洞,脸都皱在一起了。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休息片刻之后众人陆续钻进了那个洞,在里边爬行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才跳进了一个石室,石室面积不大,里边空空荡荡的,张亓灵牵着解语花径直走向最前边,越过无邪的时候,无邪还是伸手拉了一下马上就要走过的解语花,他用那满是复杂的声音问了解语花一句:“小花,你没什么想说,或者想问的吗?” 解语花侧身停在那里,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被无邪拽着的衣角,然后才将目光移向无邪的脸上,他直视着无邪的眼睛,问他:“说什么?问什么?问谁?为什么要问?” 无邪愣了一下,呐呐的说了一句:“问……问……三叔……”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声音极低,如若不是解语花离他近,又五感过人,可能就听不到他嘴里这最后两个字,解语花一笑,对着无邪说道:“无邪,你是要我问吴三省吗?” 无邪愣了一下之后说道:“小花,他是解连环解叔叔啊!” “解连环?解连环早就死了不是吗?无邪你忘记了,我八岁接任解家的时候,就是因为解家上一任当家人解连环意外身死,你明白了吗?无邪。” 听到解语花的话,站在最前边的吴三省眼里都是复杂和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解语花对他没有感情,只是他看到了转过身来,继续被张亓灵牵着走到解语花,眼神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下,甚至他平静到如同不知道他还活着一样。 而陈文锦听见这句话之后,也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毕竟,没能因为这件事在拨动解语花的心神,以后他可能就不会因为解连环插手这个局,没有解语花当做无邪这一路上的踏脚石,他们这个局还能不能走下去真的不好说,不过,这些她也管不了了,她马上就要到达自己的终点了。 无邪则是看着解语花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有些呆愣的看着解语花被张亓灵牵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与吴三省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像没有看到那个目光复杂的人。 时间,空间像是被静止了一样,只有张亓灵牵着解语花向前走的脚步声,后边的人看不到张亓灵的东动作,只听他们脚步刚停,紧跟着就响起了“嚓嚓”声,这声音一下将众人惊醒,随着两人面前的石墙缓缓上升,墙后边露出了一个短短的通道,通道后边是一个石门。 张亓灵没有一丝犹豫,牵着解语花大步走向那扇石门,在众人全部都踏进了那不长的通道后,身后的石门“轰”的一声落下,而他们面前的那扇石门则缓缓的升起,在张亓灵跟解语花两个人走到门前时,刚好石门升起的高度足以让人走过。 一步踏入石门, 解语花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他有些忧心的看了一眼张亓灵,随后才继续将目光转向前边,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在心中安抚着清影三个的躁动。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八 “这是西王母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炼丹室!” 陈文锦那与前世一样的话,在众人全部进入石室后响起,解语花斜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逝的狠历,随后就恢复了平静,接着不等别人询问,陈文锦就开始自顾自的指着石室顶部悬挂的炉子介绍了起来。 解语花皱眉,看了一眼因为陈文锦的话而蠢蠢欲动的拖把几人,解语花这时微微向张亓灵的方向歪了歪脑袋,声音低微的将清影和赤霞唤了出来,交代了几句之后,清影和赤霞就借着阴影隐匿了起来。 就在这时,王胖子看着周围在光暗交接处立着的一具具干尸,用手怼两下身侧的无邪,用他自以为小的声音对无邪说道:“天真,你看那是不是玉佣。” 无邪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然后对着他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王胖子一听就来劲了,这玉佣要是随意带出去一两件,那他这辈子就可以躺平了,王胖子对着无邪说道:“天真,你说我们搞这么几件玉佣出去,胖爷我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无邪看了他一眼,有种王胖子傻了一眼的感觉,问他:“胖子,这少说也有百来具,你打的过这么多血尸吗?” 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的王胖子,立马就自闭了,随后在吴三省的招呼下,众人散开开始寻找有什么线索或是机关,解语花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他跟张亓灵站在原地,将众人的所有动作都收入了眼中。 在陈文锦跟吴三省的有意无意的引导下,那些人都向着石室中央的那个石台聚集过去,石台上有什么东西解语花早在上一世就看过了,所以他并不关心,只是时刻注意着陈文锦的动作,同时在,心中让清影和赤霞向着那边缓缓靠近,确保她有异动之时第一时间拿下她。 只是还不等陈文锦有所动作,解语花的余光就瞄到王胖子踩着角落里的一个青铜雕像,身形灵活的爬上了那牵引着悬空炉的青铜锁链上,解语花嘴角一抽,这个王胖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就在解语花无语的时候,“哗啦”一声,将围在石台边上的众人视线都吸引到了王胖子身上。 而解语花则立马将目光移向石台,只见拖把给自己的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衬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石台上的尸鳖丹拿走,只是他刚抬起手,就见一道红影飞过,那小弟不甘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听到动静的众人也顾不上挂在那的王胖子了,都惊疑不定看着倒下的那个人,随后就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那人一点一点的化成了一地的血水。 而王胖子本来已经快要接近那个悬空炉了,也被下边的动静吸引了,他伸头去看下边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看到那个人化为血水的过程,只看到下面那群人转头用一种复杂又掺杂着恐惧的眼神,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的两个人。 王胖子也看向那边,就见解语花看向黑瞎子,轻唤了一声:“无相。” 一道白影掀开黑瞎子的皮衣,径直飞向解语花,而本来就离解语两人不远的黑瞎子,直接抬腿向着那边走去,解语花轻轻的伸出手,随后无相飞落在他的手上,跟着就听解语花一边摸了摸手中的无相,一边对着石台上的人说了一句:“别动。” 花落瓶中二百七十九 听到解语花的话,那本来准备搞小动作的人,听到这平淡的两个字之后,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开始准备动作。 就在这时,清影已经不知道在何时爬上了她的肩头,陈文锦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缠绕着,她那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离那尸鳖丹上空不足五厘米的地方,感受着清影那不断收紧的力道,陈文锦脸色难看的收回手,转身看向那依旧淡定的解语花,而站在她身侧的几个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扭头看向她。 这时,解语花才说道:“陈文锦,你不是已经吃过了,怎么还想再尝尝这尸鳖丹的味道?不如让我的蛊虫尝尝你以活人之躯养了二十年的那个尸鳖王?” 解语花说话的时候,一手托着无相放在自己的肩头,一边看向因为清影收紧力道而变得脸色涨红的陈文锦,她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嘴唇张张合合的想说些什么,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无邪动了一下,想让解语花放了陈文锦,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停了下来,而拖把跟他剩下的那两个小弟已经吓得两腿只打颤,情况一时间僵持住了。 而在上边伸着脖子看下边的王胖子,因为长时间挂在一个地方,那久经时间侵蚀的青铜锁链承受不住,直接断裂了开来,王胖子也随着断裂的锁链直直的往下掉。 “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王胖子也是身手不错的,在刚开始的惊慌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找准时机松开手中的锁链,落地之后一连翻滚了两三下,这才化解了下落的冲击力。 “咔嚓!” 就在王胖子落地两三秒之后,又一根青铜锁链断裂,头顶的悬空炉只剩下了两根青铜锁链拉扯着,随着这动静不停的晃动,好在剩下的两根青铜锁链并没有断裂,勉强拉扯住了那晃动的丹炉,但本来就精神紧绷的众人,因为这动静一时吓了一跳,拖把手下仅剩的两个小弟中的一个一下子心神崩溃,他跌坐向地上,手还不停的乱挥着,嘴里不停的说着不要杀我。 那个小弟此时离石台并不远,手脚乱挥的时候,像是不经意间将手挥向了那放着七颗尸鳖丹的地方,只是他眼眸中的慌乱在即将得手之时飞快的闪过一丝喜色,紧跟着那七颗尸鳖丹在他那一挥之下全部被打乱,更有两个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解语花来不及阻止,不过他也并不怎么在乎那些即将苏醒的血尸。 “清影,赤霞。” 唤回了清影和赤霞,他目光扫向周围那一排排的尸体,只听一阵哗啦声响起,那些尸体上的玉佣飞快的散落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在众人眼中,都化作了惊恐。 解语花伸手拿出龙纹棍握在手里,而仅仅是他们愣神的这不大一会儿,那些玉佣就已经全部剥落,露出了里边的那紫红色的尸体,略显僵硬的扑向众人,一时间众人都自顾不暇。 王胖子抽出工兵铲,快速的向着无邪那边过去,可在半路上被血尸拦住了,无奈,他只能一边对付血尸,一边向着无邪那边移动,而潘子挡在吴三省跟无邪身前,一时间有些左支右绌,而场上的混乱还在持续,只有解语花,张亓灵,黑瞎子三个人还显得游刃有余。 花落瓶中二百八十 三小只在血尸开始活动之后,并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等着解语花的命令,而那个触动了尸鳖丹的那个小弟,此时狼狈的连滚带爬的向着一个角落躲去。 只是还不等他跑到那个角落,一道白影自他身前划过一个圆弧,随后在他又向前跑了几步之后,猛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倒向地面,而自他双手中是捂不住的血液向外喷溅,嗅到血腥气的血尸向着那人倒下的地方扑过去,让众人一时压力骤减,站在石台上的众人也不敢在留在那里,毕竟四面受敌实在是防不胜防。 他们各自选定了方向,向着墙壁边上靠去,解语花没有想到都已经即将到目的地,还有一个隐藏这么深的汪家人,随着时间推移,吴三省等人都应接不暇起来,解语花环视了一圈,随后示意无相将那青铜锁链再切断一根,无相随即飞到上空的阴影里,随后悄无声息的变大,靠近一根锁链之后它那鳌牙一口将青铜锁链咬断。 “哗啦啦。” “嘭!” 先是一声锁链落地的声音,随后是那个沉重的丹炉重重的砸在地上,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冲向那个洞口,还不忘叫上黑瞎子:“黑爷,走。” 三人速度很快到了那个洞口,随后纵身一跃而下,跟着就是接二连三的落水声传来,没有人管上边的人能活着下来与否,很快三人从水中冒出头来了,然后人就向着里边走去,这是一个溶洞,人工的痕迹很少,随着三人趟着水向溶洞内走去,只是没走一步,解语花的心情都会低落一分。 直到解语花三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身后才传来一声声的落水声,三人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闷头继续向前走着,只是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张亓灵是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并且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而解语花则是一面担心张亓灵会失忆,一面担心杀不死西王母。 黑瞎子则是觉得两人气氛古怪,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就这么沉默着往前走,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站在了一个高台前,抬头看去是那延伸向高处的楼梯,台阶上,每隔几阶就有一个人形灯奴,以一种极谦卑的姿态跪立在台阶两旁,双手高举,手里边盛着灯油。 三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再次抬腿向前走去,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步步走向高处,等到解语花他们马上就要踏上高台时,吴三省他们终于到了高台脚下,眼看着三人即将登顶,陈文锦急得不行,也不管不顾的跑上了高台,等到她气喘吁吁的爬上顶端,就看见三个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高台顶部休息。 过了一会儿,无邪五个人也爬了上来,看到正在悠闲休息的三人,这落差感真的很大,休息了一会儿,王胖子就看向两旁那金子做的雕像,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只是在目光看向高坐首位的那个人影时,王胖子的眼里都冒着光。 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解语花看了他一眼,提醒了他一句:“胖爷,东西虽然好,也要有命在才好。” 王胖子先是一愣,想了一下解语花的话,老老实实的退回了原位,并没有继续往前去,不管因为解语花的武力值还是什么,王胖子决定听他的。 花落瓶中二百八十一 陈文锦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看向周围的环境,刚刚只一心追赶,在看到三人并没有因为提前到达做些什么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无限疲惫感涌上来。 只见周围分列着文武众臣,自她那个方向看去,正对面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端坐高台,旁边站着一个英武不凡的女将军,女将军倒不是金子铸成的,似乎确实是一具尸体,衣着华贵的女子侧后方有两名侍女,手持羽扇躬身而立,除此之外,这高台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陈文锦看到这样的情况,一时接受不了,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没时间了,我没时间了!” 说着她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四下寻找着什么,解语花自然知道她在找什么,只是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解语花只关心身边的这个人,他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亓灵,这才站起身来,向着西王母走去。 张亓灵跟他同行,两人走到西王母身前不远处站定,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女人,陈文锦在旁边疯了一样这里寻寻,那里找找,解语花并没有看她,而是抬头看向西王母后方的洞顶,那里有一块地方与旁边不一样,手电光打在上边,那里泛起异样的荧光,细看就会发现那块像是蜂窝一般,有这密密麻麻的孔洞。 众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不自觉的围了过来,将手电光全部集中在那里,那一块大部分都暴露在众人眼中,陈文锦看着那个地方,眼里蹦出惊喜,她嘴里喃喃着:“郧玉!找到了!我的终点……” 最后她一把扯过了身边的一个人,很不巧,那人就是无邪,她根本不在乎扯住的是谁,只要能当她的踏脚石就好,无邪被她扯的一个趔趄,还不等他站稳,陈文锦在地上一踏,跃起了之后一脚踩在无邪微弯的背上,向着上边的郧玉一跃,随后手脚并用的爬进了郧玉的一个孔洞,那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解语花不在意眼前的闹剧,他转头看向站在外围的黑瞎子,黑瞎子也在看向张亓灵他们两个,他只知道张亓灵来这里可能不会跟他们一起回去的,只是,这次哑巴会失忆吗? 他也是看着他们两个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两年张亓灵被吴三省他们骗走,他们要解决的事在一点点谋划,解语花直接将汪家杀到血流成河,更是将吴三省他们最重要的棋子,无邪给忽悠走了,就连吴家的生意,盘口也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投鼠忌器的吴三省他们只能让哑巴回了他身边,若这次哑巴失忆了,那这天估计又染血了吧。 解语花牵着张亓灵走到黑瞎子面前,他先是对着张亓灵说了一句:“先生,我想跟黑爷说几句话,可以吗?” 张亓灵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向旁边,黑瞎子看着解语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问道:“花儿爷,你找瞎子我有什么事?” “黑爷,想让你帮我带句话,若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就麻烦黑爷去一趟解家,跟解大说一切按我之前跟他说的做,具体让他看着办就行。” 黑瞎子听了这话,目光沉沉的看着解语花好一会儿,这才点头应道:“好。” 花落瓶中二百八十二 解语花见他答应,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说道:“这是给黑爷的酬金,密码在卡背面。” 说完将卡塞给他,转身脚步轻快的去找张亓灵,他牵着张亓灵一步一步的走向郧玉下边,而此时张亓灵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黑瞎子看着两人都背影,心里暗道一声:看来花儿爷是知道些什么的。 收起手里的卡,黑瞎子寻了个角落坐下,看着那边闹哄哄的一切,只见无邪伸着脖子看向郧玉的孔洞,想要找回陈文锦,而旁边的人正在劝他,就在这时解语花跟张亓灵也走到了那里,张亓灵转头定定的看着解语花,像是要把他刻进自己的心里,印在脑海深处一样。 解语花笑着看他,眼里都是了然,张亓灵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娇娇,等我回来。” 说着他就飞身跃起,一脚踩在站在无邪身边的王胖子肩膀上,随后就钻进一个孔洞里,手脚并用的撑着洞壁,很快就爬上去了一节,只是他身后跟着就传来了动静,张亓灵这个姿势不方便回头看,但他知道他身后的是娇娇。 张亓灵停在那里,声音在孔洞里回荡,显得有些空灵失真:“娇娇,回去。”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沉默是解语花无声的拒绝,张亓灵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似是有一声轻叹响起之后,他又继续向前走去,解语花在他身后,寸步不落的跟着,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了那入口处,过了那一段竖直的甬道之后,后边的就是比较平缓的通道,只是通道并不高,只能在里边爬行。 只是这里边的通道岔路极多,可在前边领路的张亓灵像是脑子里装了导航一样,根本不带停顿的带着解语花在各个岔路口穿梭,这块郧玉看着并不大,只是内部空间却不小,解语花看着有些反常的张亓灵,默默的从戒指里拿出了一叠从系统那里要来的符纸,将自己的口袋都塞满,这才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点安慰。 道路越走越宽敞,最后已经可以直起身在通道里奔跑,张亓灵越走越快,解语花虽身手不凡,但追着全力以赴的张亓灵还是有些吃力,渐渐的两人距离越拉越大,解语花看着前边的人影,内心开始着急,他紧紧的盯着前边的张亓灵,但是他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转弯之后,张亓灵消失在了解语花的眼前,解语花心里一慌,他迅速追了过去,只是等他追到那个转角的时候,张亓灵早就已经不知去向,解语花就知道不好,想来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或是说有什么东西诱控了张亓灵,应该就是为了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解语花在此刻只觉得心里压制不住的怒气翻涌,他站在岔路口,脑袋微微低垂,肩膀微微松动着,这静谧的通道里突兀的响起了笑声:“呵!呵呵……张亓灵,你可莫走啊!谁也不能带你走,你等我呀!” 解语花止住了笑意,轻声的唤了一句:“清影,无相,找!” 一道青光带着一道白光飞射而出,停在那岔路口分辨了一下之后,就直接向着一个方向而去,解语花迅速跟上,他脸上挂着笑,只等找到那带走他先生的人,不管那人是谁,他都该死。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三 解语花一路跟随两小只,追寻着张亓灵和赤霞而去。 转过好几个岔路口,突然,一道身影从岔路口的另一个通道里窜了出来,解语花扫了一眼,随后手中的龙纹棍就跟了上去,一棍子打在那身影身上,拿东西披头散发的爬出来,被解语花打中之后趴在了地上。 解语花看着那倒地的身影,她手脚有些扭曲的想要爬起来,解语花面带笑意的上前两步,用龙纹棍挑起她遮住面部的头发,原来是先进来的陈文锦,她此时已经完全异化,不知是不是保留了一丝理智,她那几近全黑的眼眸看见解语花时,向着他伸出了那苍白的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裤脚。 解语花轻笑一声,直接向前走去,在他将要消失时,他轻唤了一声:“无相。” 他的身后白影一闪,陈文锦就已经身首分离,随后就迅速跟上了解语花,蛊虫的本能告诉它,前边有危险,无相连那只尸鳖王都顾不上吃,直接奔着解语花追去。 等到无相追到解语花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较大的空间,目测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解语花站在中间,他的左侧是已经变作最大化的清影,他的身后是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张亓灵,张亓灵腰上缠着赤霞的尾巴,赤霞此时也是本体最大的样子,只是它整个身子软在地上,只是脑袋还向着张亓灵。 可此刻的赤霞,眼睛闭着,头上的角也断裂一个,爪子上也有血淋淋的撕裂伤,无相愤怒的嘶鸣一声,整个身躯向着那边窜去,路途中它的身子一路变大,略至解语花身前时,它已经是是最大的形态,莹白的六翅蜈蚣飞在空中。 “无相!” 解语花死死地盯着他前边的黑暗,他唤住了无相,无相在他头顶愤怒的嘶鸣着,清影也仰头一声嘶吼,无相老老实实的落在了解语花右侧。 突兀的,前方亮起两点红芒,随之而来的是呼啸风声中的利爪,其中更有女子的尖啸,清影仰天长嘶,随后直接迎了上去,解语花握紧手中的龙纹棍,脚下一踏,无相俯冲而下,托着解语花直飞而上,到了那袭来的身影头顶,直接双手握棍直直的向着那怪物的头顶打了下去。 只是那怪物却是敏锐,接着清影抽过来的一尾巴,直接飞退,在解语花打下的时候,拧身一转,随后一尾巴向着空中的解语花抽过去,此时在空中没处借力的解语花根本躲不开这一尾巴,无相自旁边飞掠而来,它的翅膀半通明却泛着寒光,直直的向着那根粗壮的尾巴切去。 若不回撤那根尾巴必会被无相切断,若撤回这次的攻击,解语花自然不会被打到,好在那东西倒是撤了回去,随后又消失在了黑暗里,解语花被无相接着放在地上,它跟清影一起警惕着周围,解语花连忙去看张亓灵跟赤霞。 解语花查看了一下张亓灵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失去了意识,却也没有完全昏迷,他垂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些什么,只是速度又快,声音又轻,解语花离得很近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只是此时他也挪动不了,解语花只能自戒指里摸出了一颗在系统那里坑来的丹药喂给他,护着他的一口心气和一丝脑中清明,这才去查看赤霞的情况,好在赤霞只是晕了过去,身上的伤并不致命。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四 两番试探下来,双方都默契的进入了互相戒备的状态,解语花背对着那隐在黑暗中的怪物,专心的处理张亓灵和赤霞的伤势。 清影和无相戒备着对方,那怪物也警惕着两小只,时间随着僵持一点点的流逝,解语花将胖胖放在赤霞的头上,胖胖一点点爬到赤霞眉心的位置,就趴在那里不动了,随后胖胖身上泛起了若有若无的淡光,解语花一手揽着张亓灵,一手放在赤霞的尾巴上缓缓安抚。 赤霞在解语花的安抚下,轻轻的松开了圈着张亓灵的尾巴,解语花将张亓灵抱起,一步一步的走向一旁的墙壁,随后将他放在墙壁边上,只是就算这样张亓灵都没有醒来,解语花已经仔细的查看过了,他身上并没有外伤,只是一直迷糊着,解语花眉头皱起,对眼前的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那怪物缓缓从阴影里弹出了上半身,解语花听到清影和无相警告的嘶鸣声,他转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个身着赤红华服的女子上半身自黑暗中出现,只是她头发披散,头上带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冠,只是那头发确实杂乱,略微有些遮挡她的面容。 只有一双眼睛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熠熠生辉,只是那双眼却并不是人类的眼眸,而是一双蛇类的竖瞳,赤红一片的竖瞳中有这野兽的疯狂,却也杂糅着人类的一丝清明,她死死的盯着解语花,可解语花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他轻声呼唤着张亓灵。 “你……是谁?” 一句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着像是久未与人交流,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的,那声音就是那女子所发出的,解语花头也没回,也并没有搭话,而是自顾自的帮张亓灵擦拭着他额上的冷汗,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这让解语花担心异常。 “你与这个天咒之人……是什么关系?” “天咒?” “你不知道?” 解语花皱眉转头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可她却转了转那赤红的竖瞳,转而说起来了别的:“多少年了!竟然有非天咒之人来次……” “回答我,他为什么是天咒之人?” “今天,有人陪吾说话,吾就回答一下你的问题,所谓天咒之人就是有人在很久之前,天道未完全隐去之时,用自己和祖孙后代与天道所做的交易,至此之后,他所有的后代都会被诅咒,一生都会被无形无相之物支配。” 那女子似是心情不错,对着解语花说了好长一段话,解语花听的直皱眉,张亓灵确实是一直都在追寻他的记忆,一直重复着失忆寻找记忆的路程,她所说的确实是与张亓灵的情况对上了,只是,听她所说的话,像是知道些什么。 “可有什么能破解的办法?” 解语花紧皱着眉头看向那女子,向她询问,那女子听了他的话,像是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轻笑一声,向着解语花问道:“你跟那天咒的小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爱人。”解语花没有一丝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随后他紧盯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西王母?” “西王母?你可以这么称呼吾,不过,吾名杨回,唤吾名者,皆为吾之子民!”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五 “子民?”解语花轻笑一声,随后问她:“你还有子民吗?“ “放肆!” 听到解语花的话,西王母一下子就怒了,她大声呵斥着解语花,随后对着他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咆哮,她的声音似是野兽一般,竖瞳之中的红色俞加深重,那本来因为与解语花交谈而压过兽性的清明之意,此时正在一点点的消退,野兽的凶性与本能开始占据她的脑海。 只见她举起双手,那双手早已异化,此时她的五指尖锐而细长,更是泛着寒光,五指之间有璞膜相连,脸上也开始长出细密的鳞片,嘴中也有似蛇信一般的舌头吐出,她此时此刻的形态,更像一条蛇,而不是一个人。 随着她的动作,她整个身躯都从黑暗中露了出来,只见她的上半身依旧是人的形态,可腰腹以下却是蛇躯,她全是控制着蛇躯行动,随着她蛇躯缓缓后缩,双爪曲起,这正是蛇类准备发动攻击时的动作,清影和无相亦是开始戒备。 清影四爪抓地,身后尾巴不停拍打着地面,无相更是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随着西王母一声尖利的啸声,她身后的蛇尾拍地,整个人弹射而出,目标直指蹲在张亓灵身边的解语花,只是半路却被清影一尾巴拍着身上,将她打的向地面扑去,在她掉落地面的时候,无相也是找准时机而上,迅速飞身上前,那三对翅膀齐齐的向着西王母的腰腹处划去。 西王母在半空中扭身,将双爪挡在腰腹处,无相的翅膀与她的爪子相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他俩相交之处更是泛起了一阵火花,随后西王母重重的摔在地上,紧跟着就是一道破空声响起,西王母的蛇尾对着无相重重的抽了过去,无相虽飞速掠出,却还是被蛇尾扫到了尾部,整个蜈蚣都因为失去平衡撞向了石壁。 无相只来得及收起翅膀,用背部撞向石壁,好在它的背甲坚硬,撞这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甩了甩脑袋之后就又爬起来了,翅膀一振又飞向空中,而西王母正用双爪架着清影的前爪,一蛊一蛇的尾部在空中互殴,带起一阵阵的破空声。 就在这时,解语花双手各握一把符纸向着西王母的方向走去,不过他并没有走入危险范围之内,站在一旁将手中的符纸向着西王母扔去,符纸飞在空中,解语花伸手一指,那些符纸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随后都飞向西王母,全部贴在她的身上。 清影立马抽身后撤,就在他抽身的同时,西王母身上泛起一阵雷光,火光,雷鸣火爆声之中,西王母发出一阵阵的痛吼声,她在地上翻滚着,很快她的身上闪过一阵白光,她身上的雷霆和火焰就消散了。 解语花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就知道系统那个坑货不会这么容易的给他那么多东西,他随后又抓出两把符纸,向着西王母扔了过去,随着他一指,符纸都向着西王母飞去,可西王母又不是傻子,她虽然被兽性所主宰,但本能的趋吉避凶还是知道的。 只见她的蛇尾一拍地面,就将她的身子支起,随后快速的隐没进了黑暗,可那些符纸却紧追着她不放,很快又一阵爆鸣与火光在黑暗中出现。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六 爆炸的火光将黑暗照亮,解语花看着黑暗之中翻滚的西王母,目光沉沉,像是看一个死物。 不过也不算是错,她本早就该死了,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称她一声怪物也不算是胡说,那边火光未息,清影和无相都嘶鸣一声,冲着黑暗中那唯一的亮光就扑杀过去,只是它们刚欺身上前,就见西王母身上一阵白光闪过,瞬间就将清影和无相击飞,只是,这阵白光却比刚刚的那阵暗淡了一些。 清影它俩重重的撞在墙上,随后才摔落在了地上,解语花担心的想要回头看它们,只是又怕此时转头,会让自己落入危险的境地,若他死,清影几个也会被连累。 “清影,无相!” “嘶~吼!!!” 清影和无相甩甩脑袋,立马起来向着黑暗中冲去,只是很快的就被西王母一尾巴拍出,紧随其后的就是双爪探出,向着倒飞而出的清影和无相抓去,无相翅膀一震,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去,随后它侧身抵住清影,清影在无相身上借力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尾巴向着紧追而来的西王母抽去,清影的力量本就不小,在现在的身躯加持之下,那一尾巴带破空声抽向了西王母的面门,若是砸中,西王母的脑袋估计会当场爆开。 无奈,西王母只能举起双爪挡在头顶,虽架住了清影的尾巴,但西王母的双臂上却传来了两声骨裂的声音,随后是她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此时,解语花瞅准机会快步上前,一棍子打向西王母的腰腹,只是这一棍子却落空了。 棍子携着破空声重重的打在地上,西王母就在一旁仰面躺着,在解语花这一棍子落地,还没来的及势,西王母尾巴向前一卷,就想将解语花卷起甩出去,只是比她更快的是无相,无相的两个鳌牙对着西王母的腰腹处用力咬去,西王母顾不上解语花,只能将尾巴挡在腰腹处。 虽然无相没有咬到西王母的腰腹,但是她挡在身上的尾巴,尾端那一节却被无相咬断了,一两米长的尾巴尖在地上动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可断尾之痛,却让西王母疼得嘶吼不停,折断的双爪在空中扭曲的挥动,她的身上又亮起白光,只是这白光却暗淡微弱。 看着这样的西王母,解语花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想来,这种白光应该不是西王母本身的力量,而这应该就是系统要他杀西王母的原因,只是这白光确实棘手,虽不能将她身上的伤完全治好,只是却能恢复她的状态,这样的此消彼长下去,耗也将他们耗死在这里了。 解语花一手持龙纹棍快速后退,他一边后撤一边收起龙纹棍,随后手在戒指上一抹,抓出了一把符纸向着西王母丢去,随后他都不再看一眼那边,快步向着张亓灵身边跑去,他蹲下看了一眼张亓灵,只是他还在迷糊着,解语花温柔的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随后一把握住张亓灵背在身后的黑金,向着西王母那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西王母身上的白光已经散了,她此时尾巴撑起身子,向前微伏着身子,解语花看到,她的胳膊明显已经好了,只是尾巴断掉的部分却并没有长出来,解语花站在她身前,仰头看向她,此时的她脸上已经大部分都蛇化了,她冲着解语花嘶吼一声,就俯冲而下。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七 双爪欺身到近前,解语花双手握住黑金提刀格挡,他曾跟张亓灵学过刀,此时黑金在手里也很是顺手。 黑金锋利,她双爪打在刀锋之上,却激起一片火花,金铁交鸣声响起,解语花被她的力道向后推出好几步,不等她再次向着解语花继续冲去,就被清影一尾巴拍的向后仰倒,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西王母因惯性扬起的爪子被无相的翅膀切断了一只。 “啊!!!” 西王母的断臂处喷洒出一片暗红的血迹,随后重重仰倒在地,不等她起来,解语花就快步上前,在到了近前的时候,解语花在地上重重的用力一踏,双手高举黑金向着西王母劈去,此时的西王母因为疼痛,尾巴在地上用力拍打,但她还是在刀即将劈到她时,身上又泛起了一阵白光,只是这白光微弱到几不可见,虽然没能治愈她的伤势,确实将解语花的刀弹开了。 解语花刀被弹开,因为这一刀势大力沉,解语花一时没收住力,在落地时一个踉跄,紧接着不等他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随后解语花就被拍飞了出去,他落地滚了两圈才停下来,还不等他爬起来就一口血吐了出来,清影和无相看到解语花吐血,更是愤怒异常。 两小只怒啸一声,向着西王母扑去,清影的爪子重重的抓在她的身上,无相在她身前飞过,在她的腰身上划开一个伤口,随后自背后向西王母的脖颈咬去,解语花捂住胸口爬起来,看向清影它们那边的情况,随后握住黑金向着那边跑去。 在靠近之后,解语花跃起身形,黑金横扫过去,目标直指西王母的腰腹,至于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攻击西王母的腰腹处,自然是因为解语花看她的身形,推测那里应该是西王母跟蛇身结合的接口处,想来那里应该是她的弱点。 此刻的西王母被清影和无相牵制,她来不及阻挡解语花的攻击,只能任由解语花手握黑金长驱直入,黑金直直的扫中西王母腰腹处的伤口,随后又一阵血迹飞溅,西王母一声尖利的嘶吼,她身上那白光微弱的闪了一下,这次却并没有亮起,她还完好的那只爪子死死的架住无相,不让它咬住自己的脖颈,紧接着在空中侧过身去,爪子一用力,她借着这股力道飞速向一侧倒去。 在快要贴住地面之时,蛇尾使力,身子扭转,躲过无相咬来的鳌牙,可她被清影按在爪下的蛇尾,却没能躲过去,被清影的利爪抓下了一大片蛇鳞,利爪更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几道又深又长口子,她痛的吼了一声,折身就向着清影的方向扑去。 清影松开爪子,向旁边一躲,就躲开了西王母的爪子,她此时的眼眸已经是血红一片,再也找不到一丝人类的清明,完全是依靠野兽的本能行事,而被三面围攻的西王母此时没了白光的护持,此时身上已经添了不少的伤口。 她浑身鲜血淋漓,却还是不停的嘶吼向着解语花他们进攻,只是她被打的鳞片崩裂,另一只爪子也被解语花斩下,整个蛇尾都被清影抓的残破不堪,可她依旧凶狠的对着解语花他们嘶吼,解语花拎着黑金,站在倒在地上的西王母面前,看着她的眼眸中一片平静。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八 西王母愤怒的对着解语花嘶吼,已经变形了的脑袋,看着很是恐怖。 她的嘴变得尖长,嘴里更是像蛇一样探出两颗獠牙,那獠牙闪着寒光,看着就很是可怖,她紧紧的盯着解语花的脖颈,蛇尾不停的拍打着地面,可清影紧紧的按着她那比较粗壮的一节蛇身,让她想要起身却起不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解语花那平静的眼神看的更加愤怒,她竟然硬生生的将身体弹了起来,她的嘴像是蛇一样张开,向着解语花的脖子咬去,解语花抬手将黑金横在身前,西王母的嘴重重的咬到了黑金上,解语花趁这个机会将黑金往前一推,西王母的嘴就被划开了,暗红色的血顺着她的下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随后解语花更是用力将黑金抽了出来。 刀锋向下划过西王母的下巴,随之落下的是西王母的下颌,而西王母更是因为痛苦身子重重的向后仰倒,她重重的落在地上,整个身躯都因为痛苦而抽动,只是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解语花,解语花丝毫不在意,平静的收回黑金,举起,对着西王母的腰腹处劈下,皮肉被划开,骨头断裂的声音接连响起,而被斩断了蛇躯的西王母,猩红的眼眸中似乎恢复了一点清明。 西王母看着解语花,没了下颌的嘴动了几下,像是有什么要问解语花的,只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解语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你像个怪物一样活了那么久,早就该死了。” “其实你怎么样也并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不该对他动手的。” 沉默了一下,解语花才又说了一句,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那的张亓灵,此时,张亓灵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那一副梦魇,承受着极大痛苦的样子,可他也并没有醒来,而是昏迷了过去。 解语花想,先生累了,让他睡一下也好,随后他握紧手里的黑金古刀,一刀就削下了西王母的脑袋,这个活了几千年的女人终于死了。 随着西王母的死亡,解语花的心神放松下来,控制不住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支撑不住的半跪下来,他一手拄着黑金,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里的血更是顺着嘴角流下。 此时,清影和无相也是鸣叫一声,整个蛊都萎靡了下来,毕竟它们与解语花性命相连,解语花此时重伤,它们自然也不好过,更不用说那会儿被西王母一尾巴抽中,若不是清影它们通过性命相连的联系,帮解语花承担了大部分的损伤,那一下之后,解语花就算不死,也再站不起来了。 溶洞内除了解语花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就再听不到别的声音,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清影它们三个再也维持不住那巨大的体型,都恢复到了一二十厘米的样子。 解语花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吃力的撑着黑金站了起来,他脚步沉重的一步步的在溶洞内走着,先是将三小只捡起来,胖胖早就回到了解语花身上,它趴在解语花的胸膛上,散发着微光,缓缓治疗着解语花的身上的伤。 等到解语花脚步沉重的走到张亓灵面前的时候,他温柔的看着张亓灵,又像是想起来自己身上和脸上带着血,他从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手帕,将自己脸上的血迹缓缓的擦干净,这才靠着张亓灵坐下。 花落瓶中两百八十九 坐在那里的解语花,从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治伤的丹药,放进嘴里和着血咽了下去。 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静静的等待着药效发作,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解语花缓过来不少,解语花手拄着黑金站了起来,随后在张亓灵面前蹲下,拉过张亓灵的胳膊,让他稳稳的趴在自己的背上,他艰难的将张亓灵背了起来,怕自己手没有力气,会将张亓灵摔倒,解语花又用绳子将两人困在了一起。 随后,解语花将清影唤了出来,让它帮自己分辨一下出去的路,清影萎靡的爬到解语花的肩上,仔细的分辨了一下之后,开始给解语花指路,就这样,解语花一手用黑金当做支撑,一手托着背在背后的张亓灵,他脚步踉跄的随着清影的指挥往外走。 在通道里兜兜转转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解语花终于看到了他们上来时的那个通道,只是通道比较窄小,他背着张亓灵实在过不去,于是,解语花停在拐角处将张亓灵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查看了一下张亓灵的情况,他还在昏迷,解语花半抱着他,给他喂了些水,这才将绳子绑在张亓灵身上,自己用力拽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将他放了下去。 等到解语花将张亓灵放下之后,他的双手已经被绳子勒出了血,但他并没有在意,眼见张亓灵安全落地之后,解语花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在上边待太久,虽然众人上来的时候下边并没有危险,但谁知道现在有没有危险,略缓了一口气之后,他才撑着洞壁开始往下去。 只是解语花背着张亓灵走了那么久,又将他放下去,他本来就身受重伤,能强撑着走那么久全靠意志力强撑,此时此刻的他早就是强弩之末,下了没一会儿,他就有些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又硬撑着下了一节,他的腿一软,直直的就掉了下去。 眼看着要砸到张亓灵的身上,解语花瞳孔一缩,大声唤了一句:“无相!” “吼!” 无相迅速窜出来,变大之后带着解语花一个盘旋,将他放到地面之后,无相直接变回了一个十几厘米长的小蜈蚣模样,整个蛊都陷入了沉睡,本来它也伤重,强撑着将掉落的解语花接下来,它实在撑不住陷入了自我保护的沉睡。 而解语花也不好过,无相伤上加伤,他的心神也被影响,加上他掉落虽然被无相接住,但还是收到了冲击,躺在地上的他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半撑着身子,手都略微有些颤抖的将无相捡了起来,轻柔的将无相放进自己的怀里,解语花这才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又摸出一颗药吃进肚里,解语花实在没力气爬起来,艰难的翻了两下身子,将自己挪到张亓灵身边,依偎着自己的爱人,解语花闭上眼睛等着药力生效。 虽然药是解语花跟系统要来的,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灵力,所以系统就算拿那种修仙世界的丹药给解语花,他也用不了,不为别的,仅仅只是因为天道不容而已,所以只能给他这种吃了可以加速恢复,让伤势快速好全的药,但吃了药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像解语花这样吃了药就开始劳累的,这药也只能是帮他缓解一下伤势,不会让他因为伤势太重而倒下。 至于为什么可以用符纸对付西王母,那是系统跟天道交易,天道给开的后门,而此次解语花在对付西王母的时候,大把大把的符纸撒出去,已经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花落瓶中二百九十 解语花虽然闭着眼休息,可还是在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第一时间发现。 好在这个高台还算安全,解语花在地上躺了两个多小时,他一度处于昏迷的边缘,他的身体在叫嚣着让他休息,可周围情况不明,他不敢放任自己昏迷,解语花依赖的蹭了蹭张亓灵的肩膀,心中对着自己的先生问道:先生,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好累。 可此时此刻的张亓灵注定不能为他分担,因为被西王母强制开启天受,可又在半路被解语花打断,张亓灵此时的脑袋一片混乱,身体的自我保护让他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若不然,承受不住刺激的张亓灵或许可能会疯,会傻,而这样的结果,解语花可能会疯狂的毁掉一切。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解语花强打起精神将张亓灵重新绑在自己背上,走之前不忘记将那块郧玉炸掉,在他走下高台之后,解语花将身上剩下的符箓全都拿了出来,除了留一些防身,其余的全部激活,一直那高悬的郧玉,符箓全部都向那边飞去,随后就传来雷火交鸣的包扎声。 解语花头也不回的背着张亓灵向外走去,可他手里紧攥着那仅剩的符箓,他只知道的,塔木陀的蛇母还活着,他此时遇见它,若没有什么防身的利器,蛇母一但攻击他俩,那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有惊无险的让解语花爬进了西王母宫的地下排水系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爆炸的缘故,在他快要走出地下排水通道的时候,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更是有石头,土块不停的落下,解语花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完全坍塌之前离开了地下。 可他一刻不敢停歇,背着张亓灵头也不回的向着树林里跑去,来时的路他还记得,他背着张亓灵一路急行,只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头生独角的巨大脑袋在看着他的方向,獠牙外露,看着很是凶悍,解语花已经做好它若是过来,自己就将符箓全部喂给它尝尝的准备。 可那大蛇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缓缓的缩回了脑袋,解语花有些奇怪,看那大蛇的样子,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想起那大蛇消失前看了一眼天空,解语花也抬头看去,可他什么也没看到,随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只想带着先生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悬崖下,此时离他们进郧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无邪本来打算在那等解语花的,只是被吴三省指挥潘子和拖把强行架起来带走了,王胖子自己留下来也不太现实,就也跟着一起离开了,而当了一路隐形人的阿宁,因为怕被吴三省灭口,趁着混乱的时候早早溜了,至于此刻是死是活,想来没人有心情关注,而黑瞎子早在解语花他们进了郧玉之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他风尘仆仆的赶回了京都,将解语花的话说给解大听,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解大在听了黑瞎子说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客气的带着黑瞎子去休息,并让人准备饭菜,只是他没想到黑瞎子只是吃了东西之后就离开了,随后他按照解语花事先交代的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虽然解语花交代了不用去寻他,可解大还是安排了解捌带队去了塔木陀附近,他虽然不知道塔木陀具体的位置,但根据最后的卫星电话定位,还是知道了大致的方位。 花落瓶中二百九十一 等到解语花一步一踉跄的背着张亓灵回到悬崖下的时候,他抬头看着那不算高的悬崖,无力的苦笑了一下。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下过背着的张亓灵,此时,他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将张亓灵放下来,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解语花拿了水出来给他喂了一些,又在戒指里找了好一会儿,拿出来了一个保温桶,里边是清鸡汤,解语花笑了一下,随后开始喂张亓灵喝鸡汤。 毕竟,不吃饭怎么行呢?喂了张亓灵两小碗的汤之后,解语花拿着手帕帮自家先生擦了擦,这才拿了些吃的自己吃,解语花的伤只是略微好些,此时的他嘴唇苍白干裂,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东西,他不吃东西怎么带着先生走出这里呢?而且,他不好好吃饭先生会不开心的。 身体上的疼痛,心里对张亓灵的担心,使得解语花此时此刻没有一点胃口,但他还是机械的一口一口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吃的东西吃在嘴里味同嚼蜡,但解语花并不在意,他只要吃下去,然后休息一会儿,让他有足够的力气带着先生爬上去。 咽下最后一口吃的,解语花掏出一瓶水灌进自己嘴里,随后就背靠着一棵树,双手环着张亓灵,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此时唯一状态还算不错的胖胖承担了警戒的任务,日夜不休的赶路,让本来就伤重的解语花此时撑不住了,他双手紧紧的环着怀里的人,脑袋靠在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太阳在天空中一点点的滑落,半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解语花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糊了一瞬间,解语花赶紧看向自己怀里的人,看到张亓灵还好好的躺在自己怀里,解语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胖胖……” 轻声呼唤了一句,没几秒钟,胖胖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先是蹭了蹭解语花,随后对着解语花鸣叫几声,解语花听了之后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随后就让胖胖回去休息,这一路走来,若不是胖胖一直在持续治疗着解语花,给他稳定伤势,解语花早就倒在半路了。 因为连续不断的帮解语花治疗,此时的胖胖也疲惫异常,整个蚕都蔫嗒嗒的,身上的金色都暗淡了许多。 解语花喝了几口水,又喂了一些给张亓灵润润唇,重新将张亓灵绑在自己的背上,又一次站在悬崖下边,解语花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就开始缓缓的往上爬,没爬多久解语花就感觉到了一些吃力,但此时他也不能放手,若不然他和张亓灵就会摔死,拽着他们下来时放下的绳子,解语花咬牙坚持着一点点的接着往上爬。 爬到最后,解语花全靠一口气撑着,双手早就因为用力而鲜血淋漓,嘴角更是有血溢出,一滴一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终于,在太阳西沉的时候,解语花那满是血污的手攀上了悬崖顶端,只是那只手搭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送到了悬崖上边。 上来之后,解语花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此刻的他狼狈不已,头上脸上全是汗水,脸上更是有血污和泥印子,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脏污,上面沾满了灰尘血污,喘了几口气,他将张亓灵从自己的背上解了下来,两人躺在那里,夕阳最后的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 花落瓶中二百九十二 “老大,老大,这边发现一个废城遗址。” “我立马带人过去。” “是。” 解捌放下了手里的卫星电话,下令让人立马去那个废城遗址,他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但解捌还是下令让众人进城去搜索,随着一条条消息传回来,解捌的嘴唇死死的抿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好。 “老大!这边有发现!” 就在太阳的余晖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解捌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城内搜寻的人,找到了解语花他们走的那条路,站在一个比较高的风蚀岩上,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盆地。 那人激动的将消息汇报给解捌,解捌听了之后,也不再守着盆地,他亲自带人向着那边过去了,在他们转过一个巨大的风蚀岩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解捌脸色一变,快步跑过去,看到躺在悬崖边上的解语花时,他满身的狼狈,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就连张爷都满脸苍白的躺在那里,不过,虽然张爷昏迷不醒,但是他此刻的形象却没有那么狼狈,可见一路上解语花将他照顾的很不错。 可跟张亓灵比起来,解语花就很是狼狈了,他此刻浑身脏的像是一个流浪汉,脸上更是被脏污遮住,解捌看着这样的解语花,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他们当家的从来都是漂亮优雅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像破布娃娃一般的样子,解捌连滚带爬的扑到解语花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微弱的呼吸扑在解捌的手指上,让他松了一口气,随后就瞪着身后的那些人,让他们赶紧过来将解语花和张亓灵抬回到车上,后边的人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解语花可是解家所有人的主心骨,看到他了无声息的样子,都被吓住了。 因为解捌的动作众人如梦初醒,快速的上前将解语花和张亓灵背了起来,随后就迅速的向着魔鬼城的外围跑去,而解捌看着被带回去,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他才爬起来,快步的跟上了背着解语花的人。 路上早就打了电话回营地,等到解捌他们暂停的地方,那里早就已经支起了帐篷,远远的看到背着解语花他们的人都时候,留在营地的人抬着便携担架迎了上去,将人放在担架上之后,迅速进了那个刚搭起来的帐篷。 将人放下之后,就有随着车队而来的医生给两人检查,查看过情况之后,医生走出来对着解捌说道:“当家的受了内伤,需要尽快去医院,之后要静养一段时间,至于张先生,没有明显的内外伤,至于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需要去医院具体检查。” 解捌听得眉头皱死紧,随后问道:“当家的伤势严重,经得起长途跋涉吗?不说别的,就单单从这戈壁沙漠里出去……” 医生听了解捌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根据他的检查,解语花这伤有好几天了,按这种情况,他能自己走到这里就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说是背着张亓灵走出那片危机四伏的雨林,还爬上了这百多米高的悬崖,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就在解捌跟医生面对面一筹莫展的时候,瘦了一圈的胖胖缓缓爬上了解捌的肩膀,轻鸣一声,解捌转头看向胖胖,眼睛一亮,有门了! 花落瓶中二百九十三 解捌对着一边站着的一个人招招手,边上的一个解家伙计迅速跑过来,解捌让他将他车上的一个小箱子拿过来。 那人唯一躬身立马去拿东西,那箱子是他走之前解大特意给他的,并交代他让他一定要带着,那里面是解大特意准备的一些上了年份的药材,他知道此次当家的能让黑瞎子带花给他,那一定是因为凶险异常,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缘故,所以此次胖胖肯定是重中之重。 可解语花走之前并没有带什么年份高的药材,没有补充的胖胖肯定后继无力,所以让解捌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解捌接过那个小箱子,打开之后往自己是肩膀处送了送,胖胖小小的黑眼珠一亮,迅速跳进箱子里开始吃起里边的药材,随着箱子里的药材一点一点的消失,胖胖身上也恢复了一些色泽,只是因为耗损过度,这些也只是稍微补充一下而已。 胖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东西之后,它抬头看着解捌,无声的催促着解捌,解捌双手托着箱子,看了一眼胖胖,随后一步一步的走进帐篷里,医生连忙跟了进去。 在他的指导下,解捌指挥几个人轻手轻脚的将解语花两人轻手轻脚的抬上了车,在此期间,胖胖先是爬上张亓灵的额头停留了一下,身上又亮起了微弱的光芒,上车之后,它随着解捌回了解语花在的车上,随后就趴在解语花的胸口不动了。 张亓灵的情况它暂时没办法,只能暂时帮他稳住此刻的情绪,不让他因为脑中混乱而记忆混乱,解语花的情况却要更严重一些,中间醒来过一次,看到了解捌之后才安心的陷入了昏迷,只是他的情况一度恶化,让解捌束手无策又忧心不已。 此时的胖胖也已是强弩之末,要不是解捌给的那些药材,胖胖也不能稳定解语花的情况,路上解捌给解大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一下解语花此时的情况,解大听了着急的不行,但是此刻他不仅要稳住局势,还要安排解语花他们回来之后的事情,要不然解大怕不是直接就来找解语花了。 解大带着解语花他们奔波了好几天,才到了最近有机场的城市,立马安排了人跟着他和医生一起登机,力求用最短的时间将解语花他们送到京都的解家医院去,这期间,张亓灵短暂的醒了一会儿,只是他的眼神呆滞,看着周围的人,他的眼里流露出了迷茫与陌生。 可时间实在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又昏迷了,在这期间,胖胖一直在帮解语花稳定他的伤势,只是胖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淡,随着时间的推移,胖胖所在的地方更是有一点一点的淡金色液体出现,解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越来越焦急。 好在,飞机终于到了京都,一落地就见到解大带着解家医院的医疗团队在等着,解大站在那里焦急的等着,一眼就看到了解语花他们一行人,迅速的将解语花和张亓灵带去了医院,解语花一到医院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而张亓灵则在医院的一系列检查之后,送进了病房。 他并没有什么伤,只是为何昏迷并没有查出来,解语花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之后,才暂时的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就被安排在了张亓灵的隔壁病房。 花落瓶中两百九十四 在解语花出了手术室的一天之后,张亓灵醒了过来,他拔了手上的营养液,整个人都缩在窗台前,望着窗外发呆。 解大刚看过解语花之后,来这里看一下张亓灵,就看到了这个不省心的手上的针孔还在流血,解大只觉得脑袋疼,他准备上前帮张亓灵止血,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他还没靠近到张亓灵身前,张亓灵就转头用一种陌生且危险的眼神看向他。 解大脚步一顿,这个眼神让解大心里一惊,张爷他……不会又失忆了吧,那自己岂不是根本接近不了他,当家的昏迷不醒,张爷失忆生人勿近,对汪家的围剿马上就要到了关键时候,解大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疼,这都什么事啊! 淦!!! 解大轻声的对张亓灵说话,让他确认自己的无害,随后一步一挪的缓缓靠近他,帮他止了血之后,立马就从张亓灵身边离开了,他害怕呀,当家的交代的事还没办完,他也打不过张爷,要是被张爷扭了脖子,他死都不会瞑目。 随后,解大出门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了一些清淡的饮食过来,他亲自送进了张亓灵的病房给他吃,将吃食放在张亓灵的手边,他立马离远一点,之后就开始念叨:“张爷,你可要好好吃饭啊!要不然当家的醒了之后,我可怎么给当家的交代啊……”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解大没发现,在他每说一句当家的,张亓灵的眼神就会有一些变化,随着解大的念叨,张亓灵还真乖乖的端起了饭菜开始吃,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潜意识里就觉得应该好好吃饭,要不然娇娇会生气的。 可是……娇娇是谁呢? 张亓灵一边吃一边思索,最后也没想明白,吃过之后,他又看着窗外开始发呆,解大蹑手蹑脚的收走了残局,就悄默声的出门去了。 解大又去看了一眼解语花的情况,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回了解家,安排着之后的事情,他其实很忙的,要把控着全局的走向,只是他实在不放心解语花,这才抽空来看。 三天之后,解语花自昏迷之后醒来,他像是从噩梦里惊醒,想要坐起,只是身上的伤势让他不能轻举妄动,他的病房里一直都有人守着,这天守着的是解陆,看到解语花醒了,连忙过来扶他。 “解陆,先生……咳……先生他……在哪?” 解语花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生病,不仅虚弱,更是有着干涸的嘶哑,解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让他喝了一些之后,这才轻声的对着解语花说了张亓灵的一些情况,让他别着急,张亓灵就在他的隔壁。 解语花喝完了水之后,他就要下床去看张亓灵,解陆连忙揽着他不让他去,只是,解语花坚持,解陆无奈只能将他按在了床上,随后保证将张亓灵带过来见他,这才劝住了解语花。 解陆出了病房的门,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这才探头探脑的进了各部的病房,他笑呵呵的对着张亓灵说道:“张爷,你还记得我们当家的吗?” 张亓灵不理他,解陆靠近他几步,摸摸鼻子之后,解陆又问他:“张爷,你真不记得我们当家的了?我们当家的是解语花啊!” 听到解语花三个字,张亓灵的眼睛转了转,看向解陆,看的他脖子一缩,随后才说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他……在哪?” 花落瓶中两百九十五 解陆听着张亓灵的话,那叫一个如闻天籁而在明,连忙对着张亓灵说道:“张爷,当家的在隔壁,我带你过去。” 张亓灵反应慢半拍的点点头,随后就光着脚下了窗台,解陆连忙拿过一边的鞋放在张亓灵面前,只是张亓灵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向病房门口,解陆嘴角一抽,得,一个两个的都是不好伺候的主。 虽然吐槽归吐槽,解陆还是连忙跟了上去,随后快走几步,引着张亓灵走进了解语花的病房,只是他刚一踏入病房,就看到了苍白脆弱的躺在那里的解语花,张亓灵微微歪头,眼里带着陌生的看向解语花。 躺在那里殷切的等着张亓灵的解语花,在触及他的眼神之后,解语花只觉得自己心脏一缩,猛烈的剧痛传遍他的神经,连脑袋都感觉晕晕的,不过他还是强撑着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张亓灵看着他的笑,心中一痛,手不自觉的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脑中闪过了几个画面,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笑靥如花的向着他走来,只是在他伸手准备触摸那个少年时,如泡沫般消散了。 紧跟着一声婉转的唱词响起,张亓灵顺着声音看去,那少年正在一个戏台上唱戏,他头戴着凤盔,身着华丽的戏服,一双眼眸直直的看向张亓灵。 又一个恍惚之后,张亓灵回过神来,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年此时与病床上的人重叠在了一起,张亓灵快步向着解语花的床边走了几步,随后蹲在床前,牵起解语花的手,语气带着不确定的问:“娇娇?” “先生,是我。” 张亓灵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很重要的东西,自他醒过来之后,就总觉得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直到他听到解大的话,觉得通过他可以找到自己要找的,直到,刚刚解陆来请他。 他本来也就是想着试试,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这边看一眼,可在看到躺在那里的解语花时,张亓灵的心告诉他,他找到了,这就是他失去的珍宝。 他蹲在床边轻声确认,听到那一句先生,他想起来,有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一句一句的唤着他先生,那小少年一天天长大,那一句先生却从未缺席,他们两个的关系更是越来越亲密。 张亓灵轻轻的将解语花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异常,解语花细细的打量着张亓灵,见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其他并没有什么伤势,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张亓灵光着脚踩在地上,他眉头微皱,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解陆。 解陆连忙摇头,又是比划又是求饶,实在是他即拗不过张亓灵,也打不过张亓灵,他根本不理自己,他也没办法,解语花也明白他的难处,挥手让他下去,解语花轻轻的拽着张亓灵的手,让他到床上来。 解语花跟张亓灵他们所在的是单人病房,里边应有尽有,床虽然没有家里的大,但也够两人躺下,张亓灵顺着他那轻微的力道,爬到床上之后,自然而然的将解语花揽进怀里。 解语花轻轻的将自己靠进张亓灵的怀里,听着张亓灵的心跳声,他只觉得安稳,重伤未愈的解语花在确定了张亓灵没事,并且陪伴在自己身边,疲倦涌上心头,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花落瓶中两百九十六 随着解语花的情况稳定,解大看着躺在一起的四小只,只觉得束手无策,他也不会炼蛊啊。 就在这时,解大接到了解陆的电话:“老大,当家的醒了,现在张爷正陪着呢!” “当家的情况怎么样?” 解陆站在病房外边,偷摸的瞧了一眼里边,随后压低声音对解大说道:“张爷没穿鞋就跑到当家的病房里了,现在两人正躺在一起呢,当家的好像又睡着了。” 解大听到解语花又睡了,担忧的看了一眼四小只,只见四小只身上泛起点点荧光,随后开始缩小,没多久胖胖动了起来,只见胖胖一点点的用蚕丝将自己在内的四小只包裹起来,没多久就成了一个淡金色的茧。 于此同时,解语花又睡过去之后,他又见到了系统,此时的系统简直是喜形于色,他高兴的围着解语花上下飞舞,嘴里不停的夸赞着解语花,只是解语花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帮张亓灵解除天受。 系统这个光团停顿了一秒之后,他有些不愿意,因为解除天受需要天道将张家祖辈的交易抹除,要是以前的话,这对天道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可现在的天道相当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这样耗费力量剥离契约,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损耗。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由系统承当这部分的能量,让天道将契约抹除,可系统坑啊,他并不想承担这些能量的损耗,解语花看着闪烁其词的系统,就知道这货在想什么,解语花气笑了,哼笑一声之后,问系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承担不起一个世界毁灭的因果吧,因为你而毁灭一个世界,你会怎么样呢?我想想,好像是被销毁的吧。” “解语花!你……你威胁我!”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简单的问一下你罢了。” 可现在是意识体的解语花身上已经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系统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没说不同意啊!你别激动!别激动啊!总要让我准备一下吧是不是!” “现在。”解语花不听他的狡辩,强硬的说道。 “好吧,你跟我来。” 系统蔫巴巴的答应了,他倒不是怕解语花,而是怕被销毁,有了天道承诺他的世界本源,他就不用苦哈哈的带宿主了,可以直接升级为管理层,他还有大把的统生没有享受,他不想被销毁啊! 小光团在前边引路,他带着解语花一路向前,只是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解语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若不是他一直在迈步,他都以为自己没有动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系统一声到了,解语花眼前一花,就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周围间或有星河流淌,偶尔更有星子坠落,而他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片似云似雾的东西。 系统飞到那东西身边,对着祂说道:“你我的交易已经完成,你要杀的东西也已经死了,但是我找的人有一个要求,他要你抹除张家与你的契约。” “你该明白,此刻的我刚刚收回全部的权柄,大多数的力量都在融合权柄,这只是我的一缕意识,你的要求我现在办不到。” 系统看了一眼解语花身上越来越浓厚的黑气,就连天道意识都向后了一些,天道不能沾染那些东西,若不然,天有不公,谋私心,祂就离灭亡不远了。 花落瓶中两百九十七 系统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咬牙说道:“我愿意少要一道世界本源,换你抹除张家的契约。” “哦?” 天道诧异,祂的那缕意识所化的云雾翻滚了一下,世界本源是祂早就取出来的,每千年才能取一道,要不然容易损伤世界根本,着个系统竟然愿意放弃,只为了换去抹除张家契约这样的事情,天道看向解语花,这道与系统一起来的人类意识,不简单啊! “可。” 天道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系统的要求,系统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才肉疼的拿出了一道七彩的霞光,那霞光似梦似幻,在系统光团的托举下,飞向了天道。 天道收了那一道世界本源,随后一阵云雾翻滚,自祂的意识之中飞出了一份泛着淡金色光芒的纸张,那份纸上书写着一行行解语花不认识的字体,他赤红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张纸,随后他又看向系统,系统被他看的数据一冷,随后迅速扫描了一遍。 “是真的,这就是张家祖辈的契约。” 天道:…… 解语花点头,随后继续看着天道所化的云雾,那云雾翻滚了一下,随后那道无喜无悲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想好了吗?解除之后他随不会再受天受的影响,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就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我不在意,我会陪着他。” 解语花斩钉截铁的答道,不管生死,他都会陪着他,天道似是在垂眸盯着解语花,不得不说,解语花的这句话让祂放心了不少,毕竟祂虽然不在意时间的流逝,祂睡一觉光阴就会轮转几百上千年,但祂也不想有解语花这个定时炸弹。 “如你所愿。” 随后一道云霞轻浮过那张纸,紧接着那张纸就燃起了火光,随着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解语花就直愣愣的盯着那张纸燃烧,直到最后一点火光熄灭,连灰烬都没剩下一点。 解语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语带艰涩的问了系统一句:“这样就可以了吗?先生他……以后都没事了吗?” 正在心疼自己到手的世界本源又没了,听见解语花的问话,机械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些哭腔:“是啊,他没事了。” 默默的抱紧自己,系统直接自闭了,他躲在一个角落里呜呜的哭,而解语花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直接闭上了双眼,缓缓的向后倒去。 “哎……” 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响起,之后失去意识的解语花就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落在了实处,解语花挣扎着睁开眼,就看到了张亓灵正在看着他。 “先生,我是谁?” “是娇娇。” 只是再多的张亓灵就记不得了,解语花也不在意,转而又问张亓灵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那里不一样,张亓灵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对着解语花说道:“好像有什么压在我身上的东西消失了。” 解语花听了这话之后,想到了什么,就伸出两只手开始扒张亓灵的衣服,张亓灵愣了一下之后,两个耳朵红的都快要滴血了,但他也没有反抗,眼里虽有欲望,但是他的嘴唇紧抿着,想着娇娇肯定是吓坏了,还没有好呢,这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了,自己一会儿一定不能让娇娇得逞,等娇娇好了,自己肯定任娇娇为所欲为。 花落瓶中二百九十八 而一心想着验证自己想法的解语花,根本没有注意到张亓灵那复杂的情绪,还有那眼中不停翻滚的欲望。 扒开了张亓灵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暂的胸膛,解语花手上动作一顿,然后才想起来,张亓灵的纹身平时是不显的,略显有些尴尬的解语花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张亓灵,结果却直接对上了张亓灵那满溢着欲望的眼睛。 解语花脸上一红,随后掩饰性的将张亓灵的病号服往一起拢了拢,然后对着张亓灵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张亓灵呼吸一窒,随后一手揽紧了怀里的人,一手拽着他刚刚作乱的手往下,解语花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娇娇,等你好了……” 耳边响起张亓灵暗哑又压抑着欲望的声音,随后轻轻的舔舐了一下解语花红透的耳朵,这才放开解语花的手,解语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麻利的收回了手,随后将脸扭向了一边,不再看张亓灵。 张亓灵双手环住解语花,将自己的脸埋进解语花的脖颈处,轻轻的嗅着解语花身上的味道,他觉得他的娇娇身上有一种特别好闻的味道,闻着就让他欢喜。 后来,听人说这种味道只有在自己的爱人身上才可以闻到,就像,那一年解语花也在张亓灵身上闻到过一种清爽的味道。 只是张亓灵开开心心的埋在解语花的脖颈处,解语花却是一动不敢动,张亓灵直接将自己环在怀里,他的腰身处有个东西一直硌着他,两人什么没做过,解语花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个事。 好在张亓灵的意志力强大异常,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冲动,缓过来之后,张亓灵轻轻的啄吻着解语花的侧脸,耳朵,脖颈,解语花也很想张亓灵,他觉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后,扭过头去,一手捧着张亓灵的侧脸,随后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两人吻的缠绵,丝丝缕缕的情谊在这一个吻中被唤醒,张亓灵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幕的画面,有着娇娇端着碗喂他喝汤的,有着娇娇给他带花环的,有着娇娇牵着他的手在花丛中漫步的,有娇娇与他在草原上策马扬鞭的…… 一幕幕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张亓灵此时并不想深究,只想好好品尝送到嘴边的美味,不能吃肉的话,喝点汤也是好的。 等到两人分开,解语花已经被吻的双眼水润,气喘吁吁的与张亓灵抵着额头平复,张亓灵一手伸到解语花背后,帮他顺着气,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叩叩……”接着解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当家的,张爷,解大有事要说。” “进。” 解语花没吭声,张亓灵冷冷的扔过去一个字,几秒之后,开门的声音响起,解大先是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这才进来了,只是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箱子。 解大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并没有往床那边瞄一眼,轻声开口道:“张爷,当家的醒了吗?” “解大,我醒着,你说吧。” 张亓灵并没有开口,解语花接了话,解大愣了一下,随后轻声开口,迅速的将胖胖它们的事情给解语花说了一遍,解语花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解语花醒来之后,就感应过四小只的情况了,它们没事,只是耗损过度,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恢复,万幸的是并没有伤到根本。 花落瓶中二百九十九 解大看着解语花那平静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后就听到解语花的话。 “解大你不用担心,它们没事,睡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了解语花的解释,解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当家的想吃点什么?我让家里安排。” “先生想吃什么?” “鸡汤。” 解语花对着解大说道:“其他的你看着安排一下就好。” “是,我等一下让解陆给您送过来。” 应了一声之后,解大就走了,过了没多久之后,解陆就带了吃的过来,张亓灵此时已经起床了,他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看到解陆拎着饭菜过来,就站起身伸手将解语花搀扶着靠坐起来。 解陆本来以为张亓灵站起来是为了接他手里的东西,结果就是他自作多情了,解陆委屈,不过他还是快速放好了病床上的小桌子,然后将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摆好,之后就麻溜的离开了,他不想当电灯泡!!! 张亓灵满意解陆的识趣,随后开开心心的准备喂解语花,先是盛了一碗汤,给解语花喝了几口先暖暖胃,这才端着一碗白粥一口一口的喂解语花,解语花看那个菜,张亓灵就给他加那个,一个吃的开心,一个喂的高兴。 等到解语花吃了个六分饱,就摇头不吃了,他昏迷了好些天,全靠着营养液撑着,现在醒来之后一次进食太多对身体不好,张亓灵主打一个娇娇怎么样都是对的,看他摇头,自己乐乐呵呵的开始喂自己的肚子。 等到两人都吃好了之后,张亓灵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没一会儿,解陆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张亓灵的鞋子,轻轻的放在了床尾,然后拎着装着碗盘的食盒出去了。 就这样,解语花开始了养伤的日子,他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之后他就再也躺不下去了,对着张亓灵软磨硬泡的好几天,张亓灵在得到医生的肯定后,就同意了解语花出院的要求。 而张亓灵自然不懂这些事,一切都是解捌苦哈哈的跑上跑下好几天,这才给张亓灵解释明白了,然后就开始跑上跑下,又是安排检查,又是询问医生的。 得到确定答案之后,解语花就被张亓灵从医院抱出去了,放在车上之后,一路向着解家老宅而去,到了家,张亓灵抱着解语花就往他们的小院走去,要问张亓灵失忆了怎么知道路怎么走的,张爷表示,无他,唯手熟尔,回那个院子的路在张亓灵这里已经是肌肉记忆了。 张亓灵一步踏上回廊,埋在他怀里的解语花伸手拽了拽张亓灵,张亓灵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先生,我不想躺在床上,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久了。” 解语花的声音带着温软,张亓灵听得心里软软的,随后就点点头,说道:“好,我和娇娇在院里的躺椅上晒晒太阳好吗?” “嗯,好。” 解语花点点头,张亓灵抱着他转身走向院子里的躺椅,今天的阳光不错,不过还是有些微风时不时的吹过,张亓灵将解语花放在躺椅上,轻吻了一下解语花的唇,随后才对着解语花说道:“娇娇,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解语花乖乖的点头,随后张亓灵去了屋子里拿了一个薄毯子出来,这才将解语花抱在怀里,给他盖上薄毯,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偶尔说几句话,或是静静的待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岁月静好。 花落瓶中三百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间两人过的那叫一个岁月静好,只是吴三省就不太开心了,可那关解语花什么事呢? 自从解决了张亓灵身上的事,解语花就放下了心,他也看了张亓灵身上的纹身,他的纹身虽然还在,但是颜色已经淡了很多,想来是因为契约已解,这些也只是留下的一点余荫。 而此时,海外张家已经乱做一团,本来他们的血脉就淡薄,经过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洗礼,他们的血脉已经淡到了几不可见的地步,但解语花根本不在意,那些忘恩负义的人管他什么事。 而解语花在身体好了大部分之后,他与张亓灵说了这件事,说完之后,解语花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张亓灵,他并没有跟张亓灵商量,就擅自做主断了张亓灵的血脉,他有些怕张亓灵生气。 可张亓灵早就已经是个娇娇脑,解语花做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他虽明白解语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只知道一件事就好了,那就是解语花永远不会害他。 在解语花跟他说了这件事之后,张亓灵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含笑意的看着解语花,看到解语花那带着些小心的眼睛,他微微俯身吻了一下解语花的眼睛,随后才说道:“娇娇辛苦了。” 虽然解语花只是简单的说了帮他解除天受的事,省去了中间的辛苦,但张亓灵明白,这其中的艰辛并不是解语花那一两句话一带而过的简单,他没有什么被人主宰的感觉,只有对解语花的心疼。 解语花听了张亓灵的话,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只要先生不怪他,他并不觉得辛苦,为了自己的爱人,他们都愿意付出全部。 两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这一个月过的很开心,而总有人看不惯他们的悠闲。 这一天,新月饭店的一封请柬送到了解家,解语花看了一眼,哼笑一声也不在意,随手往旁边一扔,就去看正在沉睡的四小只。 好在之前系统提供的能量还有剩余,而此次解语花帮天道解决那么大的一个问题,虽然准备换取帮张亓灵解决天受的问题,但因为系统愿意放弃一道世界本源帮他解决,这件事不了了之,可天道至公,若不给解语花一些好处,祂也讨不了好,所以天道也分了一点好处给四小只,只要四小只消化完这些力量,不仅不会实力退步,还会更进一步掌控自己的力量。 过了没几天的安生日子,无邪却突然到访,解语花见了无邪,无邪拿出了一张图纸给解语花看,解语花扫了一眼,随后就对着无邪说道:“你想说什么?” “小花,这是张家古楼的图纸之一,你……” “管我什么事?” 无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要说这是张亓灵的祖坟,有人要挖张家祖坟吗? 可这却是也不关解语花的事! 还是要说张亓灵是他的爱人,这件事跟张亓灵有关,他不能隔岸观火? 可连坐在一边的张亓灵都不在意,听了他的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而就在此时,解叁来到这里,对着解语花说道:“当家的,霍家当家人霍仙姑来了。” 解语花听了之后挑挑眉,说了一句:“请过来吧。” 花落瓶中三百零一 没一会儿,霍仙姑姿态优雅的走到这里,看着端坐在亭中的解语花,并没有跟以前一样,对着她尊敬有加。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只是她到底是人老成精,并没有表现出来一点,而是面带微笑的走进亭子里坐了下来,随后对着解语花问候了两句,这才看向无邪,并表示了自己想要他手中的那张样式雷。 可无邪却面容僵硬,他并不想给,解语花并不管他们,而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看着无邪狼狈的应付霍仙姑,反正他们不管怎么闹,只要先生不点头,他们都是笑话。 解语花心情不错的喝了一口茶,随后看了一眼张亓灵,张亓灵正在看他,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后看着眼前的笑话。 只是两人最后不欢而散,而解语花客气的送了两人出门,无邪在京都并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去找王胖子,霍仙姑则是气冲冲的回了霍家。 霍秀秀随后也来找了一次解语花,但解语花并没有见她,只是让解壹打发了她。 日子悠悠,到了新月饭店的拍卖会的日子,解语花准备带着张亓灵去看个热闹,他到了之后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他并没有在一楼的坐席上看到无邪,想来这次没有自己的帮助,吴家不得不出手帮无邪了吧?可那并不关解语花的事,他已经有家室,钱是要用来养先生的,并不是给无关紧要的人花的,希望无邪这次不要将吴二白一辈子的心血一下子花光了呢! 很快,该来的都来了,解语花坐在解家的包厢,一手牵着张亓灵的手把玩着,一手撑着下巴看向下边的戏台,一个身着修身旗袍的美艳女子缓步登上了戏台,她在台子上站定之后,就开始欢迎各位来宾,随后就是一些万金油的开场白。 众人耐心的听着她说废话,解语花眼神不停的在下边扫过,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随后将目光看向二楼的其他包厢,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个停留了一下,随后就若无其事的挪开了。 而在他旁边的张亓灵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了,他微抿着嘴唇,看着解语花不停的看向下边,那个女的有什么好看的,娇娇为什么不看自己,是觉得我没有那个女的好看吗? 真想把娇娇关起来,只看自己一个人。 他拉了拉解语花的衣角,解语花转头看他,张亓灵眼里微微流露出一点委屈,有些可怜的看着解语花,看的解语花只觉得心里有一股负罪感,解语花立马收回心神,转向张亓灵这边,双手捧着张亓灵的脸,看着张亓灵含着委屈的眼睛。 那一向清冷的双眸,此刻水润含情,那一丝委屈更是让他看起来可怜又让人心疼,解语花被他看的心头一颤,他伸手捂住张亓灵的眼睛,随后吻上他的唇瓣,只是他只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 张亓灵的眼睛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扫过解语花的手心,解语花轻叹一下,再次吻上了张亓灵的唇瓣,两人吻的投入,直到下方传来一阵掌声,随后随着一声:“现在开始竞价。” 两人分开,微微喘息,解语花的唇瓣红的像是要滴血一样,他缓缓放开捂着张亓灵眼睛的手,随后一双水波粼粼的眸子映入解语花的眼里,那一刻,解语花只觉得张亓灵秀色可餐,他饿了。 花落瓶中三百零二 一声声代表着叫价声的铃铛声响起,只是铃铛声零零散散的,并没有很热闹,几个大佬还在观望之中。 解语花此刻已经窝进了张亓灵的怀里,他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下边的情况,一边伸手在张亓灵身上捣乱,没办法,他就是很闲,就只能看热闹了。 而无邪此时已经被请去了霍家的包厢,这次跟着他有潘子跟王胖子,但他的待遇比上一世还不如,无邪虽然是吴家的继承人,但霍仙姑还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跟霍家没办法比得王胖子,而潘子说破天也就是个伙计,霍仙姑更看不上他。 无邪被晾在一边半天,这才被请到了屏风后边,见了霍仙姑更是被一顿阴阳怪气,无邪听了就有些生气,但他此刻已经不是那么天真了,他还是忍着听霍仙姑奚落。 他的这番表现,倒是让霍仙姑多看了他几眼,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但还是让他坐下来说话,无邪照旧想坐点天灯的位置,可这次跟着他潘子拦住了他,让他坐在旁边的位置,随后跟无邪耳语了一会儿,给他解释了那个位置的含义。 无邪听得心里一惊,好在潘子拦住他了,要不然他吴家可就不保了,霍仙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就听她说道:“吴家小子,你只要在哪个位置上坐到拍卖会结束,那我们就可以谈谈。” 无邪听了脸色一变,他已经知道哪个位置代表着什么了,霍仙姑这摆明了就是坑他的,他坐在那里脸色变了又变,但是他并没有答应,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仙姑看到无邪没什么反应,她又开始奚落起了无邪,可是无邪并没有得罪她,归根结底还是吴老狗当初没选择她,她心里不爽就是了。 无邪听着霍仙姑的话,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他虽然成长了一些,但到底年轻气盛,要不是潘子站在他旁边不时的提醒一下,无邪怕不是已经被激的坐上了点天灯的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无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之后,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笑着对霍仙姑说:“霍当家既然没有诚意,那晚辈就告退了。” 随后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人,霍仙姑看他不接招就算了,还说走就走,她更生气了,脸直接黑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对着无邪说道:“吴家真是好教养!” 无邪听到了就当没听到,吴家的根基不在京都,他现在对上霍仙姑根本没有好处,而且,他也想明白了,他手握的这一张样式雷的图纸,是霍仙姑苦求多年而不得的东西,该急得不是自己,而是她。 无邪走的潇洒,回到了吴家的包厢,他招呼着王胖子跟潘子坐下,随后三人准备点菜,就是看了那天价的菜单,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一壶茶,两份点心。 没一会儿,听奴将他们点的东西送了上来,三人喝着茶吃了两口点心,就看着下边的热闹。 而这一世没有无邪点天灯,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解语花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无邪点天灯,他挑挑眉,看来这次无邪学聪明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没有无邪点天灯,这赝品的鬼玺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了。 不过解语花想来,不出意外的话,就只可能是裘德考或者霍仙姑了,毕竟,上一世的吴家只是打着帮无邪的幌子,由吴二白漏了一次面,压了压场子也就没有了,主要还是裘德考跟霍仙姑两方,最后霍仙姑更是死在了张家古楼。 花落瓶中三百零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叫价声慢慢少了许多,只有零星几声的铃铛声还在响起。 就算如此,站在台上的美艳女子也是一脸从容不迫的笑容,毕竟楼下的人并不是这次的主要客人,他们也就是凑个热闹,主要还要看二楼包厢里并没有开口的人。 就在此时,二楼的一个包厢响起了一声铃铛声,这一声铃铛响起之后,楼下的铃铛声戛然而止,而解语花也总算有了一点兴趣,上次裘德考点了天灯,一盏天灯烧了他不少钱,不知道这次他还点不点起天灯了。 解语花在张亓灵的怀里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让自己看的清楚一些,却被张亓灵一把捉住了手腕,带着他的手放在一处地方,解语花愣了一下,随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张亓灵。 张亓灵垂眸看他,眼里带着异样的光芒,他示意解语花继续看外边的热闹,而他则是将头搭在解语花的肩膀上,只是他的手一直带着解语花的手做着小动作,解语花只觉得羞恼,他的脸色爆红。 “娇娇,专心点,你看,又有人加入竞价了。” 张亓灵在解语花的耳朵边上轻声的说着,热气扑在他的耳朵上,微微的痒意直达心底,解语花呼吸一滞,手上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他,张亓灵闷哼了一声,随后他轻笑了一声,张嘴含住了解语花的耳垂,解语花也哼一下。 张亓灵轻轻的吻咬着解语花的耳垂,让解语花不能专心的看外表的竞价,不过手上却没闲着,两人玩的开心,根本不管外边那群人都快打出狗脑子了。 外边是一声一声的铃铛竞价的声音,包厢内是一度升温的暧昧气氛。 而此时,外边的竞价也只剩下了两家,一是霍家,二是裘德考,只是这次代表裘德考竞价的是阿宁,解语花忙里偷闲看了一眼,就发现两家的竞价已经是白热化了。 察觉到解语花的不专心,张亓灵咬了一下嘴里含着的耳垂,解语花转头不满的瞪他一眼,张亓灵的轻喘不时在他耳边响起,看他瞪他轻笑一声,笑声让解语花不爽,他手上用力,张亓灵疼得轻嘶了一声。 “娇娇,轻些……” 解语花不理他,转过头继续看向外边,只是他虽然盯着窗外,但是思绪却无时不刻不被抱着自己的人影响着。 随着时间流逝,张亓灵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而一直跟裘德考僵持不下的霍仙姑也烦了,直接示意霍秀秀点天灯,霍秀秀迟疑着看向霍仙姑,她不明白,为了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竟然点天灯,这天灯一点,霍家的大半家业都要烧没了啊。 霍仙姑看了一眼不动弹的霍秀秀,霍仙姑瞪了她一眼,示意霍秀秀听话,没办法,霍秀秀只能起身坐在了点天灯的位置上。 阿宁一看霍家人要点天灯,她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裘德考,裘德考笑了一声,随后挥手示意阿宁坐在了点天灯的位置,而随着两家先后点了天灯,现场的气氛越发的高涨。 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响起,随后两道啰声响起,绕着场中各走一圈,新月饭店点天灯已是难得,这斗灯的场面更是难得,可短短几年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二次斗灯了,这可真是大场面啊! 花落瓶中三百零四 “嗯~” 张亓灵闷哼了声,解语花抽回自己的手,略带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随后将这只手举到张亓灵面前,让他看,但那人脸皮厚的很,笑眯眯的亲了他一下,气的他用另一只手打了一下张亓灵的腿。 张亓灵也不在意,吻着解语花的耳根和侧颈,发出低低的笑声,这才不紧不慢的掏出自己手帕帮解语花擦手,擦干净之后,还拉着他白暂的手捏了捏。 解语花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任由他给自己收拾,他转头看向外边,只见两家已经斗灯斗的如火如荼。 而此时,两家已经都上头了,解语花收拾好之后懒懒的靠在张亓灵身上看着外边,眼看着阿宁跟霍秀秀的偶尔对视,两人之间都要冒出火星子了,解语花看的高兴,也不在意张亓灵刚刚做的事了。 虽然他没吃到,但是也算解馋了,只是这斗灯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有些累了,手腕酸酸疼疼的,张亓灵托着解语花的手腕给他按揉着,解语花舒服的哼了几声,然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没意思,他看困了,不如回去吃先生。 “娇娇困了?” “不算困,只是觉得没意思。” “那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嗯,好呀。” 张亓灵拉着解语花站起来,打开门之后,张亓灵牵着解语花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包厢,门口站着的听奴头都不敢抬的对着两人问好,随后就引着两人下楼,随后引着两人出了新月饭店。 门口等着的解壹看到他俩,赶紧迎了过来,随后,两人上了车之后,就直接示意解壹回家,解壹点头。 回到了解家,张亓灵直接牵着解语花就要往他们的小院走去,解语花哪能让他那么容易得逞,他拽着张亓灵往书房走去,张亓灵抿唇站在那里不动,解语花笑眯眯的转头在他的嘴角一吻,这才又拽着他往书房走去。 张亓灵亦步亦趋的跟着解语花,被他拉着一起走到了书房,解语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随后看向坐在一边的解大,解大整理了一份最近紧要的文件递给解语花查看,随后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看一边跟解语花汇报。 解语花一边批注文件,一边听解大禀报,其实解大主要禀报的还是汪家的事,汪家被解家打压多年,但是汪家毕竟传承已久,虽然被解家打压,但也不是没有反扑的力量,这次解家明显是打着覆灭汪家的主意,他们在不反抗,怕是真的要灭亡了。 所以这一次对汪家的围剿异常艰难,虽然最后汪家大本营被灭,但是汪家主要人物带着一批人逃了出去,具体逃亡地点解大并没有查出来,只知道他们进了沙漠。 “沙漠?”解语花听到这里,疑惑的看向解大,解大的汇报一听,听了解语花的问话,随后回答道:“是,当家的,他们的最后踪迹消失在了内蒙古北部的巴丹吉林沙漠。” 解语花一挑眉,看来汪家剩下的人应该是去寻了古潼京,汪家这是不死心啊! 不过没事,没有能读取费洛蒙的人在,他们去找也不一定找的到,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解语花点头,示意解大继续,解大点头,随后继续向解语花汇报,等到解大将事情都汇报的差不多了,解语花也处理完了文件,随后解语花示意解大去休息吧,别让自己太累了。 花落瓶中三百零五 天色已经不早了,解语花牵着张亓灵去了餐厅,坐定之后,先喝了一盏茶之后,才让人上了晚饭。 吃过了饭之后,解语花牵着张亓灵在解家消食,两人一边携手漫步,一边轻声说着些什么闲话,两人都面带笑意,落日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暖光。 神仙眷侣一般的人儿,进了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张亓灵一关上门,转身就快走两步,抱住了解语花,随后就是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压向他,解语花能认输吗?那必然不能! 今天自己手可累了,出门的时候看着头都不抬的听奴,解语花气的叼着送到嘴边的薄唇,使劲的用牙咬着磨了磨,那点疼,张亓灵根本不在意,他用力抱着解语花,带着他一步一步的退到床边,薄唇上有个牙印,是刚刚被咬的,他舔了一下那个牙印,眼里欲色沉沉。 此时的张亓灵,既有清冷,又有着一种……妖媚?解语花被张亓灵勾的魂都要飞了,看着压着他的张亓灵,一手用力撑起上半身,一手勾着张亓灵的脖子,吻上了那双黑沉沉的双眸,随后,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了张亓灵比平常红艳不少的唇瓣上。 两人耳鬓厮磨好一会儿,才像是要将对方揉进骨子里一样,被翻红浪,抵死缠绵,后来,解语花的声音都有些哑,可努力耕耘的人还不愿意休息,解语花用力的挠着他,可那点力气张亓灵根本不在意,就算是被挠了,那微微的刺疼,只会让张亓灵觉得更刺激。 解语花翻来覆去的被张亓灵吃干抹净,做到后边,张亓灵餍足的舔舔嘴唇,随后,看了眼昏睡的解语花,亲了亲他满是细汗的脸蛋,拨了拨粘在解语花额头的头发,张亓灵拥着他享受着余韵。 张亓灵一手抱着解语花,一手轻轻的拍着解语花的后背,帮睡着的解语花平复着身体里悸动,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抽出手,去了洗手间放好了一浴缸温热的水,这才轻手轻脚的将解语花抱了过来。 温热的水包围着解语花,张亓灵一手托着他,一手轻轻的帮解语花清洗,看着解语花身上的的朵朵红花,张亓灵浑身都散发着愉悦。 并没有让解语花泡多久,清洗干净,拿起他事先放好的大浴巾将解语花包了起来,擦干了水渍,这才将人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张亓灵这才快速的清理了自己,他的胸前后背也有一道道红痕,脖颈跟锁骨周围还有一点点的红痕,肩头甚至还有几个牙印。 张亓灵心情很好的清洗好了自己,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上床前看了一眼天色,外边的天色已经有些微微泛白,等自己身上的水汽散了散,这才开开心心的爬上了床。 他刚躺下,解语花就迷迷糊糊的滚进了张亓灵的怀里窝好,略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很快又睡熟了,张亓灵轻轻的拍着解语花的后背,没一会儿,他就拥着自己的娇娇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解语花才睁开了眼,他眨了眨眼睛,还有些没有回神,他习惯性的想在张亓灵胸口蹭蹭,却蹭了一个空,他迷糊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旁边,那里还有张亓灵的身影。 解语花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被子自他的身上滑落,斑斑点点的痕迹显露,就在这时,屋门被打开了,张亓灵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花落瓶中三百零六 吃过了东西之后,解语花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没系好的扣子里露出精致的锁骨。 张亓灵一边吃东西,一边盯着解语花,娇娇真是秀色可餐,可他也知道适可而止,昨天要的狠了,现在再招惹娇娇的话,估计娇娇会把他踹下床的。 娇娇不让他上床的话,他会难过死的,快速的吃了东西之后,张亓灵端着托盘就出门了,他要出去冷静冷静,要不然再看着解语花那慵懒魅惑的样子,他怕自己忍不住。 张亓灵在外边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进了屋,而解语花此时早就起了床,他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正站在全身镜前捏着手指,对着镜子练习眼神,指法,形态。 解语花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翘着修长的手指转身瞥向进来的张亓灵,眼神媚眼如丝,一眼就勾的张亓灵迷了心窍,他直勾勾的盯着解语花,一步一步的走到解语花身前,俯看着正看向自己的解语花。 解语花微微一笑,伸手轻轻的拂过张亓灵的耳侧,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而过,轻轻的勾着他的下巴,笑的艳丽,轻声问张亓灵:“先生,看我这神态练得可传神~” “娇娇~” 张亓灵伸手要抓解语花轻挑着他下巴的手,解语花却是轻巧的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身子一转就躲开了,张亓灵抓了个空也不恼,两人幼稚的在屋里玩起了你追我逃,好一会儿,张亓灵将解语花抱了个满怀,亲了亲他的脸颊,这才轻声问他:“娇娇,玩够了吗~” 解语花笑着回亲了他一下,爱人之间,就算是幼稚又无聊的事情,做起来也格外的让两人开心。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这才出了屋子,解语花准备去书房处理一下事情,主要是丢手太久了,这些事情全都压在了解大的身上,他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全都压在解大身上。 两人一路携手踏进书房,就看到解大一边批文件,一边用脖子架着一个电话听那边说着些什么,而跟他一起的还有解玖,解柒,解陆三个,看到他进来,都对他点头示意之后,就接着忙手上的事情。 解语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几人忙活的一个空隙间,解语花这才跟几个人说了自己的决定,放他们几个一段时间休息,解家的事情自己接手处理,解大几个听了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 尤其是解大,他激动的可谓是热泪盈眶,哎呀,终于不用累死累活的处理这一堆事了,解大直接将手头上事快速交接给解语花,然后蹦蹦跶跶的就出去了。 解语花看向解大的背影,他的嘴角抽了抽,看向剩下三双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睛,解语花一扶额,对着他们三个挥挥手,示意他们也将事情交代一下,三人也快速的交接了一下之后,欢快的跑了出去。 眼看着几个人跑了出去,跟撒欢的狗子一样,解语花失笑的摇头,然后开始处理手上的事情,张亓灵则在一边陪着解语花,不时的给他倒杯水,解语花看着先生为他忙前忙后,解语花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加快了处理事情的速度。 可解家事情繁多,很多事情都要上边的人决策,之前大部分都是解大拿主意,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报给解语花,解语花已经很久没有处理过这么多事情了,等他处理完,月亮已经高高升了起来。 花落瓶中三百零七 解语花伸了个懒腰,看向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张亓灵,他看着解语花站起身,就走到了解语花的身边,伸手帮解语花揉揉久坐僵硬的腰身。 揉了没两下,就被解语花牵过了张亓灵的手,他拉着张亓灵往外边走去,边走边问他:“先生饿了吗?也怪我没注意时间,都这么晚了……” 张亓灵笑眯眯的看着牵着自己的人,回答道:“没事,我不饿,娇娇在忙。”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院子里走去,等到两人走到,院子的树下早就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解语花看到后笑了一下,解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啊。 他拉着张亓灵走过去坐下吃饭,两人氛围温馨的吃过了晚饭,吃过饭之后,解语花叫了人过来收拾,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上月亮明亮,今夜月色正好,解语花心血来潮的跑进屋里拿了茶具,随后在树下摆起了茶具。 张亓灵跟在他身后,搬过来了一个小炉子,两人围坐在桌前,解语花就着月色燃起小炉子,煮水,烫盏,温壶,放茶,洗茶…… 解语花的一举一动都流畅自然,自带一种雅致风流,张亓灵一眼不错的看着解语花的动作,他眼里满含爱意,嘴角挂着轻笑,伸手接过解语花递给他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 两人对坐着,慢慢品了一泡茶,月光如银,平等的洒在世界的每一处,这边是温馨而甜蜜的,而拍得了鬼玺的霍仙姑看着眼前的这一方印玺,目光沉沉,明显她的思绪不在这里。 “吱呀”一声,开门声惊动了霍仙姑,霍仙姑看向门口,是霍秀秀推门进来了,她走到霍仙姑身边问她:“奶奶,我们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张家古楼吗?” “你姑姑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那里,我一定要去看看有没有你姑姑的线索。” “可是奶奶,那裘德考明显就不怀好意,我们……” “好了秀秀,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霍秀秀撇撇嘴不甘心的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准备出去,只是还不等她走出房门,就被霍仙姑叫住了:“秀秀,你跟无邪也算发小,没事了找他联络联络感情。” “是,奶奶。” “去休息吧。” “奶奶也早点休息。” 说完,霍秀秀就关了房门离开霍仙姑这里。 第二天,霍秀秀就去找了在潘家园的无邪,无邪看到她本来还挺开心的,只是没多久就将话题引到了样式雷上,无邪毕竟不是之前的傻白甜,听了霍秀秀的试探,本来高兴的情绪一下被泼了盆冷水。 不过,他还是具实相告,将自己得到样式雷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但却只字不提将样式雷拿出来的事,霍秀秀也不在意,她本来也不想让霍仙姑去那个什么张家古楼,现在没有完整的样式雷,正好再劝劝霍仙姑。 霍秀秀从无邪那里回去,就去查了一下关于张家古楼的事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了解一些关于张家古楼的事情,越是知道,越是不想让霍仙姑去冒险。 这一天一大早,霍仙姑找到霍秀秀,说要带她一起去解家拜访,霍秀秀听了一脸疑惑,霍仙姑说到底是九门的长辈,去见解语花也谈不上拜访不拜访,那解家还有什么人值得她去拜访的。 花落瓶中三百零八 带着疑惑的霍秀秀,一路跟随霍仙姑到了解家,被解家的门房迎进了会客厅,上了茶,一老一少硬生生的在那里等了好久,都没见到解语花过来。 霍秀秀不耐烦的走来走去,她想出去寻找解语花,可她跟解语花实在没有那么熟悉,身为客人,在主人家乱闯,也是很没礼貌的事情。 直到日上三竿,解语花才一身慵懒的从外边走了进来,先是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这才转身坐在主位上,也不说话,就端起下人刚刚送上的茶喝了一口。 霍仙姑虽然面色平淡,但她上位者当了太久,被解语花这样的怠慢,她自然心里生气,说话也就略略带出来了一些:“解九就是这么教后辈的?” “那这我可不知道,要不霍当家亲自去问问我的祖父?” “花儿爷,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奶奶说话!” 解语花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抬抬眼皮看了一眼气鼓鼓的霍秀秀,没接她的话,而是转而问霍仙姑:“霍当家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一个人。” “在这四九城里还有你霍仙姑见不到的人,还用得着跑到我这里来?” “这个人我还真待来你这里才能见到。” 霍仙姑话音一落,解语花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他手里端着的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声问向霍仙姑:“不知道霍当家想见的是谁?” “张亓灵。” 解语花就知道这老太太上门没有好事,上一辈子她为了张家古楼,不顾霍秀秀的劝阻,不顾霍家的基业,执意要进张家古楼,至于她挂在嘴边的找霍玲,呵!她霍仙姑又不是只有霍玲一个后人。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霍当家请回吧。” “解雨臣!” “送客!” 霍仙姑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站起来,气势逼人的看向解语花,可坐在那里的解语花根本不为所动,还端起了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里面的残茶。 霍仙姑被解语花气的不轻,但解语花执意不肯让她见张亓灵,她也没办法,毕竟这是在解家,而且,自解语花接手解家之后,解家现在的势力比霍家更如日中天。 霍仙姑站在原地,跟解语花对峙片刻,随后,她又优雅的坐回了椅子上,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对着解语花说道:“我一定要见张亓灵,你开个条件吧。” 解语花不想让她见张亓灵的原因很简单,张亓灵他们两个好不容易过几天简单安静的日子,霍仙姑已经利欲熏心,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长生,她早就已经六亲不认了,这次来找先生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解语花听了她的话,哼笑了一声:“条件?你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霍仙姑听了解语花的话,她想了想之后,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想不出来什么条件能让解语花答应自己的要求,可她一定要见到张亓灵,她是一定要进张家古楼的,没有张亓灵,他们进张家古楼就是十死无生。 解语花不关心霍仙姑打的什么主意,上一世的张家古楼之行,他不仅被无邪一盏天灯烧掉了大半家业,他更是知道,那一次的张亓灵差点就死在了张家古楼,而跟进去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 解语花回想了一下那件事,又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霍仙姑,他客气的对着她说了一句,就不再管她,他开开心心的去找自家先生了,才没空陪她在这里耗。 花落瓶中三百零九 霍仙姑一看解语花把她扔在这不管了,她气的脸色都变了,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解语花坐在书桌前,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听着下人跟他讲霍仙姑被气走了,他也不在意,挥挥手示意让人下去了。 没一会儿,张亓灵过来找他,顺手给解语花端过来一碗茶,淡淡的茶香由远及近,解语花抬头就看到了张亓灵,对着他笑了一下,随后接过张亓灵手里的茶盏喝了一口,就又低头处理手头的事。 张亓灵拖过旁边的凳子坐在一边,看着解语花处理事情,看了一会儿,随手端起刚刚解语花喝过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才对着解语花说道:“娇娇,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这些事情都是比较急得,需要先处理。”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娇娇的吗?” 解语花听了张亓灵的话,看了一眼满眼真诚的张亓灵,随后从旁边抽出来一些文件递给张亓灵,然后对着他说道:“先生,这些给你,有不会的我教你。” 张亓灵接过来之后,点点头,认真的看了起来,解语花则是在想,先生应该会的吧,不会也没关系,自己会就行,就算先生乱弄一气,凭他解九爷的本事,就算先生天天败家他也养的起。 张亓灵拿过一支笔,认真的看着手头的文件,两人静默的处理着手头的事情,张亓灵不愧是全能人才,刚开始虽然处理起来不顺手,但他处理了一些之后,很快就上手了。 一时之间,书房只剩下了纸张翻页声,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还有两人偶尔喝茶的声音,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直到解语花再一次伸手端起茶盏,杯里已经空了,张亓灵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放下笔,伸手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给解语花又倒了一杯水。 解语花此时才发现,张亓灵已经快将那些文件处理好了,他诧异了一下,随后有种自豪感自心底油然而生,这就是他的男人,全能全才,什么都会。 他接过张亓灵手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牵着张亓灵的手,轻轻的拽了拽,示意他弯腰靠近点,张亓灵听话的弯腰靠近,解语花伸手拉着张亓灵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抬头吻上了张亓灵的唇。 张亓灵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护着解语花,缓缓的加深这个吻,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解语花靠着张亓灵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两人腻腻歪歪好一会儿,这才开始接着处理事情。 在这种温馨的日常中,又过了两天,这一天的午后,解语花跟张亓灵正伏案工作,解玖急匆匆的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解语花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上前汇报他刚得到的情报。 解语花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示意他别急,喝口水再说,解玖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吨吨吨的喝了下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对着解语花和张亓灵说道:“当家的,张爷,霍家传来消息,要和我们解家一起合作下一个肥斗。” 解语花听了之后,示意他继续,他早就下过令,不管霍家那些人,他们要干啥不管解家的事情,解家不跟着掺和,如果只是这样的事情,解玖不会这么着急的过来找自己的。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 解玖看到解语花的示意,这才继续说道:“当家的,是霍当家又来了,她拿了一样东西,说是当初解九爷许诺的,只要她拿那样东西来,解家后人当无条件答应她一件事。” 解语花皱眉,解连环死的太突然了,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无奈,他只能站起身准备再去见一下霍仙姑,他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张亓灵拉住了手,他转头看向他,眼神有点疑惑。 “娇娇,我陪你。” 解语花皱着的眉头松开,对着张亓灵笑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好啊。” 两人牵着手到了前边的会客厅,看到了优雅淡定坐在那里的霍仙姑,只是她一生所求终于要揭晓结果了,眉眼间的急切还是破坏了那份淡然,让人能察觉到她的急功近利。 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在主位坐定,抿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这次对着霍仙姑问道:“霍当家的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霍仙姑并不理他,而是看着坐在那里的张亓灵,先是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将目光定在了张亓灵的手上,准确的说是张亓灵的发丘指上。 她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张亓灵,声音是有刻意维持的激动:“让我看看你的手!” 说完,就想上手去抓张亓灵的手,张亓灵虽然在看着解语花,但霍仙姑的靠近他还是注意着的,他本来不信离这个满心算计的女人,只是她竟然想上手抓自己的手! 自己可是对娇娇绝对忠诚的,这个老女人竟然想抓自己的手,那怎么行呢!万一娇娇生气了怎么办,就算娇娇没有生气,他也不想让娇娇之外的人碰自己的手,这个老女人包藏祸心,肯定是想挑拨自己和娇娇的感情,她其心可诛,她该死!!! 张亓灵猛的一躲,就躲过了霍仙姑的手,霍仙姑一下子就抓空了,不过她毕竟年纪大了,脸皮足够厚,很快就稳住自己的身形,理了理头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继续向着张亓灵问道:“真的是您……您还记得我吗?” 看张亓灵不理她,她自顾自的继续往下演,往后退了几步,猛的就对着张亓灵跪了下去,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是九门对不起您,是我们违背约定在前,可是请您帮帮我,我的女儿……” 霍仙姑跪在地上,像是在演独角戏一样,自顾自的对着张亓灵来了一个,先承认后认错,随后继续诉苦,扮演一个女儿丢失了几十年都不放弃,一心只想找到女儿的悲情母亲的形象。 解语花端坐在主位,好整以暇的看着霍仙姑表演,既不打断,也不拉她起来,时不时的还喝两口茶,张亓灵看解语花看的高兴,也不管霍仙姑,就让她跪在那里,两人像看乐子一样的看着她表演。 霍仙姑跪了好一会儿,看没人过来拉自己,她本来就是求人的,也是她自己要跪的,这会儿也没人给她递个梯子,主座的两人坐的四平八稳,解家的下人看当家的没什么反应,他们也眼观鼻,鼻观心的当做看不见。 霍仙姑这次来没有带霍秀秀,霍家的下人被她留在了外边,她一时想起来又没借口,不起来吧,她养尊处优多年,这一会儿跪下来她已经感觉双腿疼得不行了。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一 霍仙姑又跪了一会儿,也说不下去了,主要是没人搭理她,她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好一会儿,就在霍仙姑准备自己厚着脸皮爬起来的时候,解语花开口了:“霍当家这次来就是为了诉苦的吗?” 听到解语花的话,霍仙姑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她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准备站起来给解语花看,只是跪的久了,没人扶着,她自己狼狈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解语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随后又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对着解语花说道:“这是当年解九为了在我霍家的盘口活动,许给霍家的一个条件,那就是拿着这个信物上门,解家任何子孙后代必须无条件帮答应霍家一件事。” 解语花挑眉,看向霍仙姑手里拿着的那个解家家辉,那确实是解家的东西,只是是不是解九爷给的,那谁晓得呢?反正自己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霍当家说笑了,自我接任解家之后,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所以……” 霍仙姑听了解语花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她自然听出来了,解语花并不想认账,虽然这个信物确实是解九的,解九也确实答应了自己,以后可以拿着这个信物来解家,帮她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解语花这个小辈竟然不认,这让她很恼火,自然而然的的话语里也带了些出来:“解雨臣,你这是不想认?” “霍当家,这是解家,不是你霍家,不要仗着年长就摆长辈的架子,毕竟,你不姓解。” 解语花语气淡淡的,可也能听出来他的不快,霍仙姑狠狠的皱起眉头,像是第一次认识解语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之后,这才笑了一下,将自己略散下来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这才笑着说道:“解当家不想认,那我只能请九门其他的人来评评理了。” “霍当家言重了,只是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你拿着个东西来就说让我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这不是在为难我,我也要为这一大家子考虑不是。” “呵呵,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不认,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你不妨去问问新月饭店的那位,这件事在张大佛爷面前过了明路的,那位也是知道的。” 解语花听了她这么说,眉毛一挑,就知道这事有六成是真的,剩下的四成就不好说了,他估计大部分是霍仙姑夸大其词,胡乱说的。 “既然霍当家提到了那位,那想来应该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霍当家的这次来是要解家做什么事?”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张家古楼。” 只是她话是对解语花说的,但是眼睛还是却是看着张亓灵,她可是知道的,只要解语花在的地方,张亓灵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的,尤其是最近几年,两人更是被形影不离的粘在一起。 解语花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霍仙姑的要求:“不可能,霍当家莫不是说笑,张家古楼的凶险就算我也是有耳闻的,当年张大佛爷集结大半个盗墓界的人手,最后还是折戟沉沙,霍当家莫不是想让我陪你去送死?” 霍仙姑被直接拒绝,脸色也不好看,对着解语花说道:“你这是要毁约?” “是你要求太过分,解玖,送客!”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二 解语花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能让他如愿? 拉着张亓灵站起身就要走,路过霍仙姑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两人的无视让她面子挂不住,只能一瘸一拐的回了霍家,可她不死心。 张家古楼非张家人入内必死无疑,没有张亓灵,她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她要想个办法,将解语花跟张亓灵拉进局内。 解语花跟张亓灵离开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院子里,准备泡杯茶让自己心里静一静,张亓灵牵着他的手晃了晃,看到他看他,这才说道:“娇娇,不气。” 解语花轻轻嗯了一声,这才开始净手泡茶,两人坐在那里喝了两杯茶,解语花这才缓了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问张亓灵:“先生,他们要去张家古楼,你想去吗?” “娇娇呢?想要我去吗?” 解语花没有犹豫的摇摇头,张亓灵立马说道:“那我不去,娇娇别生气。” 解语花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之后,霍仙姑又来了几次,但解语花连见都没见她一面,无奈之下,霍仙姑只能自己带人跟裘德考的人一起去了巴乃,而无邪,也赫然在这群人之中。 无邪只能说倒霉,这次没有因为张亓灵失忆,他帮张亓灵寻找记忆的事情发生,但是他还是被卷了进去,一边是吴三省的谋划引导,一边是霍仙姑的半是胁迫,半是威逼的带到了巴乃。 跟着无邪一起来的还有王胖子,只是这次他们直接进了山,王胖子并没有遇见云彩,想来这次云彩能在这大山里自由自在的飘荡吧!若是有缘,两人自然可以再续前缘。 无邪,王胖子和潘子百无聊赖的待在湖边,营地里的人都是监视他们的,没一会儿湖中有人冒了出来,随后向岸边而来…… 这边忙会的热火朝天,解语花则是跟张亓灵在解家进行着温馨的日常,他们白天一起处理事情,偶尔坐在一起喝喝茶,晚上也可赏月,喝点酒体会一下微醺。 就在巴乃的消息传回来的同时,解大也回来继续干活了,同时,吴二白也登门了,他很是焦急的要求见解语花,见到解语花之后,他就着急的开口:“小花,小邪在巴乃失踪了。” 解语花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随后才说道:“无邪怎么跑那里去了?” 吴二白急得不行,可解语花又不急,他吴家都放心吴小狗在外边乱窜,他有什么好着急的,随后,吴二白急切的对着解语花说了一下大致情况,随后吴二白表示,希望解语花看在吴奶奶的面子上,可以去救一下无邪。 解语花听到吴二白提到了吴奶奶,想起来那个总是笑呵呵的对着自己的老太太,他笑了一下,那个老太太是他上一世为数不多的温暖,他看着吴二白说道:“仅此一次。” “谢解当家。”吴二白郑重的抱拳,他明白解语花的意思是什么,他说的是,看在吴奶奶的面子上,他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自此之后,吴家的事情跟自己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二爷请回吧,明天我自然会带人找二爷汇合的。” 随后,解语花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茶,吴二白也不废话,利索的站起身离开了解家,解语花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喝了一口有些凉的茶,眼中暗色沉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三 第二天一早,解语花跟张亓灵领着解捌和解肆跟吴二白汇合,之后,就在吴二白的急迫中,不急不慌的去了巴乃。 到了巴乃,吴二白一刻也不停留的带着解语花一行人到了羊角胡,湖边的帐篷林立,各种行色匆匆的人在其中行走,他们一行人一接近营地就有人发现了,很快,霍秀秀就迎了出来。 “二叔,您来了。” “嗯,下边有消息吗?” 听了吴二白的问话,霍秀秀脸上就浮现了一抹愁苦与担忧,随后,两人一边说一边往营地里走去,解语花带着人跟在后边慢慢悠悠的走,悠闲的就像是来旅游的。 “小花。” 走到一个帐篷前的吴二白,回头叫解语花,解语花看了他一眼,随后溜溜哒哒的走了过去,示意他有什么事要说,吴二白看着解语花的样子,有些无奈。 “小花,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儿下去。” “二爷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刚到,不让我们休息休息。” “小邪还在下边等我们去救他!” “二爷话说岔了,是等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 “小花!不是说好了……” “所以,二爷别急嘛,总要让我们歇歇,再说,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无邪要活着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要不然,早晚都是一样的。” “你跟无邪也算是发小,交情也算不错,你怎么……” “二爷此言差矣,无邪可是你们吴家继承人,独苗苗,你们吴家都放心他乱窜,我虽然是解家当家人,也不能插手你们吴家的事儿不是。” “可……” “知道了,你急什么。” 解语花懒得听吴二白废话,转身就走,吴二白的脸色难看,霍秀秀也是一脸黑沉之色,无邪虽然可以撑几天,但霍老太太年纪大了,早一点救出来,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解语花虽然这么对吴二白说,但他倒地不想吴家奶奶伤心太过,他带着解肆和解捌到一边,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张亓灵,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说道:“先生,又要你陪着我冒险,真是对不住你。” “娇娇,不要说这些。” 张亓灵牵过他的手,带着他往吴二白的帐篷走去,边走边说:“和娇娇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好,我们去哪里都在一起。” 此次他愿意走这一遭,完全是看在吴家奶奶的面子上,她跟解九是表兄妹,不仅与解家有亲戚,更是想还吴奶奶对他上心的情分,此次事了之后,吴家的事情就与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两人走到帐篷外,撩了帘子就进去了,吴二白跟霍秀秀相对而坐,两人都愁眉不展,解语花也不在意,直接自己寻了地方坐下之后,他懒懒散散的,坐也没个坐像的靠着张亓灵,随后对吴二白问道:“二爷,想让我下去救人,总得说说情况吧。” 吴二白眼睛闪过一丝精明,随后就将事情大致的跟解语花讲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霍仙姑带着人跟裘德考的人来了这里,两方联手,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了一个入口,折损了不少人手,这才找到了进去的路。 然后霍仙姑就带人下地了,无邪也被半胁迫着带了下去,王胖子跟潘子自然也跟了下去,而裘德考那边则是阿宁带队,他们下去之后,由四姑娘山那边传来的密码,进了第三道门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四 解语花听了之后,淡定的点点头,他还以为霍仙姑有了什么好办法,结果还是跟上一世一样,只是这次没有张亓灵他们的参与,这条路,那可是人命铺出来的啊! “哦,对了,黑瞎子也在下边。” 就在这时,吴二白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扔出了这句话,解语花跟张亓灵都看向他,这老小子真是不老实,竟然最后才说黑瞎子也下去了。 张亓灵天受解除之后,记忆大部分都缓缓恢复了,以先生重情重义的性子,肯定不会不管黑瞎子,而自己,也不会坐视不管,就算看在他跟先生的交情上,也一定要带他出来。 解语花眼神凌冽的看向吴二白,冷笑了一声:“二爷好谋算。” 随后站起身,对着吴二白说道:“二爷,走吧,救你那侄子去。” 吴二白也不在意解语花的嘲讽,而是站起身,出去叫了早就组织好的人手,让他们跟着一起下地,很快,众人就到了下去的入口,两个往下边送信的人在前边带路,众人七拐八拐的走了两三个小时,到了一个石门前。 这时,立马有一个人上前来,递给解语花一张照片,解语花看了看,就知道这是开门的密码,他往前走去,只是他身后一个轻微的脚步声紧紧跟随,解语花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勾起,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两人在石门前站定,解语花将手里的照片给张亓灵看了看,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才开始开门,很快,就听一阵机扩转动声,石门缓缓打开,解语花两人立马往旁边一闪,随后一些暗箭伴随着开门声飞射而出。 后边的两个倒霉蛋伙计躲闪不及,当场就毙了命,解语花也不在意死了人,死了几个,他跟张亓灵一路在前边领路,走过一段甬道,第二扇石门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法炮制,这扇石门很快也开了,解语花本来就要踏进去了,却张亓灵拉住了,随后他一步就先行踏了进去,然后迅速的在特定的位置上踏过,他的速度很快,没几下就到了第三扇石门前边。 “娇娇,按着我的方法过来。” “好。” 随后,很快的解语花就出现在了张亓灵身边,而另一头的众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有些身手,但远不及解语花二人,他们站在这边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解当家,张爷,我们怎么过去呀?” 解语花并不理他们,而是看向身边的张亓灵,张亓灵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门,门上是一幅巨大的麒麟踏火图,张亓灵伸手抚摸着那副图的纹路,仔仔细细的一寸寸看去,一点点摸过,随后他用力的将手下的一个凸起纹路按了下去,接着双手齐动,快速的连着按了好些个地方,好一会儿,张亓灵才停手。 拉着解语花往旁边退开了几步,门内一阵响动,随后那个踏火的麒麟眼珠转动,转了好一会儿,那个眼珠才停了下来,看向一个方向,门后的动静又响动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了下来。 随后,张亓灵对着解语花点点头,解语花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就跟着张亓灵一起踏进了刚刚打开的石门之中,走了不多久,张亓灵就带着解语花出现在了一个窄桥前边,踏过桥,对面就是张家古楼了。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五 站在桥的这边遥遥望去,对面的张家古楼犹如落雪一般,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张亓灵微微垂头对着解语花说道:“娇娇,进去之后不要有停留,找到人之后要赶紧离开,一但有人踏进着张家古楼,两个小时后就会有强碱落下,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之后,张亓灵指了一下张家古楼,解语花听了点点头,随后,两人自身后的背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戴好,随后快速的向着桥对面而去,而远远跟在身后的人看到他们过桥,连忙跟了上去。 很快,张亓灵就带着解语花到了张家古楼前面,他站在这楼前边,一时间有些思绪纷飞,不过很快就收回了思绪,他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门,随后抬步就走了进去。 解语花跟在他身边,两人直奔大殿的一根柱子,张亓灵在上边一阵鼓捣,随后就站在一边等了起来,而后边的人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了上来,随后还来不及歇口气,就看到张亓灵拉着解语花踏上了出现的楼梯。 上了二楼,一群人脚步不停,寻了楼梯就继续往上,一路上到了五楼,到了五楼之后,张亓灵跟解语花站在楼梯口没有动,后边的众人站在那里不明所以,张亓灵在看黑瞎子有没有带人进密室,毕竟,黑瞎子也是来过张家古楼的。 目光看向一个方向,张亓灵微微松了一口气,带着解语花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密室合上之后,只能从里边打开,张亓灵走到密室前边,抽出黑金,在上边敲了敲,听了听声音之后,又加大了一些力度,有节奏的敲了起来,那调调有些熟悉,是黑瞎子常哼的青椒炒饭。 只是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的调,过了好一会儿,里边也没有声音传来,解语花抬手心里估算一下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强碱就会再次落下来,就在众人有些急躁的时候,毕竟带着防毒面具也不能完全隔绝强碱带来的伤害。 “咚,咚咚咚……” 里边传来了不是很明显的声音,张亓灵立马停了下来,听了听之后,又敲了几声,随后就往后退了几步,过了没几分钟之后,面前密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了,跟着就有个人影倒了下来,还不等他倒在地上,张亓灵就上前两步接住了他,那人赫然就是黑瞎子。 解语花对着身后挥挥手,示意后边的人进去,然后他上前查看了一下黑瞎子,神志已经有些昏沉了,艰难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接住自己的是张亓灵跟解语花,头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张亓灵有些急切,看向解语花,解语花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出去再说,胖胖他们并没有醒,这次就没有带过来,现在只能快点出去,送黑瞎子去医院。 而密室里,跟下来的人也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随后解语花在前边领头,张亓灵背起黑瞎子跟在他身后,两人快速的向楼下跑去。 找到了人的也都背起自家的人跟在后边,只是他们到底慢了一步,在解语花跟张亓灵踏出张家古楼之后,强碱飘飘洒洒的又落了下来,前边的人在强碱不多的时候跑了出来,后边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即将踏出门的时候,永远的留在了张家古楼。 解语花跟张亓灵带着黑瞎子完全不管身后的事情,头也不回的向外边跑去,一直到从地下出来,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六 他们三人上来之后,一直守在一边的解肆跟解捌就立马迎了上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个人。 那两人立马接过张亓灵背上的黑瞎子,随后就抬着他往营地走去,而另一边围着的吴家跟霍家人没看到自家的人,立马围上来问解语花。 “解当家,我们的人……” “对呀,我们下去的人怎么都没上来?” “不会是都折在下边了吧?” 解语花懒得理他们,扔下一句:“在这等着,一会儿就上来了。” 随后,他跟张亓灵就匆匆忙忙的往营地走去,来到一个帐篷外边,等在那里准备听黑瞎子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出来,对着解语花他们说道:“当家的,黑爷的情况不太好,要赶紧送去医院。” 解语花眉头一皱,按理说,黑瞎子早些年的时候年轻气盛,招惹了个脏东西,本来那脏东西就不好处理,又因为他进过青铜门,那脏东西沾了一些青铜门后边的晦气,以至于他的眼疾日益严重。 可之前张亓灵天受解除之时,祂早就握住了全部权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被压下去了,按理说,黑瞎子的眼疾就算不会好,也不该更加严重,这次的张家古楼之行,虽然凶险,但是也不至于让黑瞎子伤到这种严重的地步。 他转头看了一眼张亓灵,就看到了他眼里的忧虑,解语花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示意他别担心。 然后转头跟解肆说道:“你这次调来多少人?” “大概十人左右。” “立马安排人送黑爷去医院,情况稳定之后转回咱们的家医院。” 解肆一点头,随后他跟解捌进了帐篷,没一会儿,就用担架抬着黑瞎子出来了,那两个给黑瞎子检查的人在旁边照看,他们对着解语花微微点了点头,就立马抬着黑瞎子向山外走去。 解语花牵着张亓灵去跟吴二白打了声招呼,话里话外都是既然他的事情自己办到了,无邪也找回来了,那以后两家的情分也就尽了,说完,也不管吴二白难看的脸色直接带着张亓灵走了。 他们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将黑瞎子送到了医院,只是那医院除了黑瞎子身上明显的伤,以及因为强碱伤到的肺腑,其他的再也检查不出来别的,解语花眉头皱起,先生与黑爷也是互相扶持,情义非凡,他自然也担心。 等到黑瞎子情况稳定了一些,解语花立马安排人给黑瞎子转院,留了解肆跟解捌照顾,他带着张亓灵先一步回了解家,一到解家老宅,解语花就拉着张亓灵急匆匆的去了他们的院子。 推开门之后,解语花就带着张亓灵开了密室,两人脚步匆匆的踏了进去,站在四小只带着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解语花特意让人准备的窝,窝里放着一个柚子大小的蚕茧,只是看着那个蚕茧,一点动静都没有。 解语花闭眼感应了一会儿,确定四小只没事,但短时间也不会出来,只能带着张亓灵退了出来。 两人坐在院里,谁也没说话,好一会儿,解语花才说道:“先生,你别着急,黑爷不会有事的,等胖胖醒来之后,我们带着胖胖去给黑爷看看。” “好。” 而另一边,黑瞎子一转到解家的医院,立马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好长时间才送了出来。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七 黑瞎子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可医院也只能治病,其他情况他们也没办法。 第二天,解语花带着张亓灵去了医院看黑瞎子,问过之后,确定这几天黑瞎子应该能醒过来,解语花叫来解肆跟解捌交代他们安排好人照顾黑瞎子,这边他们两人轮流看着,黑瞎子醒了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跟张亓灵。 解肆两人应下之后,就跟张亓灵回了解家,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两天之后,解语花跟张亓灵正在处理事情,解肆打来电话说黑瞎子醒了,解语花立马带着张亓灵去了医院,见了黑瞎子之后,解语花眉头皱起,他看了一眼张亓灵,随后挥挥手让解肆带着人出去。 很快,病房里就剩下了解语花,张亓灵,以及躺在床上的黑瞎子。 “呵呵~花儿爷这是有什么想问的?” 黑瞎子率先开了口,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气,只是声音比平日里的比,显得虚弱很多。 “瞎,你没事吧。” “这不是还活着嘛,哑巴你那是什么眼神,整的瞎子我好像命不久矣了一样。” “黑爷,先生担心罢了,你这次实在是凶险,不过我有些事情想问问黑爷。” 黑瞎子看解语花表情严肃,也渐渐的收回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郑重的看着解语花,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黑爷你……” 话语未尽,眼神直白的看了一眼黑瞎子的背后,又看向他已经戴上的墨镜,他的目光让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神一闪,他面色微沉的看着解语花,问道:“花儿爷想说什么?” 这事儿,就连张亓灵也不是特别清楚里边的内情,解语花这么问,他是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又是谁告诉他的? 解语花不在意黑瞎子的脸色,接着开口说道:“黑爷这次的情况确实差,可按理来说黑爷去过张家古楼,按理不应该伤的那么重,可是……” “花儿爷心思缜密,目光如炬。” 黑瞎子笑呵呵的夸了一句,既不否认,也不回答,他的情况自己心里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这就算是绝症了,等到自己完全看不见的时候,就是自己殒命的时候了。 只是最近他的眼睛确实没有恶化,可时间并不长,所以黑瞎子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并不想跟解语花谈论这件事,他直接不回答。 “瞎!” 张亓灵看着黑瞎子,眼里带着不认同,他们相识几十年,他并不想失去自己的朋友,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黑瞎子看着张亓灵认真的神色,他自然也看出来了张亓灵的意思,只是说与不说有什么用,谁能治呢? “黑爷,可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治不好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一段时间,黑爷不妨考虑考虑,总要试试不是?” 解语花也明白黑瞎子的想法,他张嘴劝说,毕竟自家先生实在是不会劝慰人的,黑瞎子眼珠一转,看向解语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要看看是不是骗自己的。 “那不知道花儿爷说的办法是?” 到底,黑瞎子还是略微松了些口风,能活着总是好的,他快意的活在这世间,总比窝囊的死去好的多不是? “瞎,放心。”张亓灵张口接话。 “黑爷安心养伤,等你出院了我们再细谈。” 黑瞎子点头,他也不着急,甚至有些可有可无,他这么多年来,也只是让恶化的速度变慢了一些就是,解语花说的,他并不放在心上,但到底是那小两口的一片心意,自己也不好拒绝。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八 时光轮转,黑瞎子也出院了,本来黑瞎子只是去解家打个招呼,蹭两顿饭,结果,直接被张亓灵扣在了解家。 “我说哑巴,你不抱着你的娇娇儿温香软玉,春宵暖帐,扣着瞎子我不放干什么?” 张亓灵:…… 张亓灵不说话,一脸的迷茫,不是说好了吗?瞎出了院来解家住一段时间,按照娇娇的估计,再有三四个月胖胖它们应该就能醒了,就可以帮瞎看看眼睛,瞎这么问是……忘了? 正在张亓灵不说话,等着黑瞎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解语花从一旁转过来,一步跨进院子,就看到这俩人在哪一二三,木头人,好笑的走近。 “先生,黑爷,这是无聊了玩木头人呢?” “花儿爷,你来的刚好,你赶紧把哑巴弄走,他在这看着瞎子我不让瞎子走。” “黑爷想去哪?” “肯定是去挣钱啊!瞎子我穷啊!” “黑爷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和先生的,好了之后要在解家住一段时间,黑爷不会是忘了吧?而且,我有一个问题要问问黑爷。” “呵呵~花儿爷说的什么话?瞎子怎么会忘呢?不过还是先说一下花儿爷想问什么吧?” 解语花在张亓灵旁边坐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才问道:“黑爷最近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比如,好了点,或者没有再恶化?” 黑瞎子眼睛一缩,他的笑一下子僵硬了,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却只摸到了墨镜,不过解语花的话也提醒了他,墨镜后的眼珠子转了转,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几个月的情况,好像?似乎?大概?确实是没有恶化的。 “花儿爷知道些什么?” 解语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张亓灵,张亓灵点点头,然后自己对黑瞎子说道:“瞎,失魂症,好了。” 黑瞎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张亓灵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家的失魂症,来自于他们的血脉,张亓灵更是失魂症的重症患者,他能好,那…… 黑瞎子到底是活的时间够久,虽然刚开始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他又坐了下来,随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解语花,问道:“这事是花儿爷做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确是肯定的,解语花点点头,对于黑瞎子他自然是信任的,也没隐瞒,肯定了他的问话,只是黑瞎子知道分寸,并没有过多的问什么。 “黑爷,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不过,并不确定能不能帮黑爷治愈,但可以尽力一试,就算不能好全,也会好很多的。” 说完之后,解语花喝了一口茶,又有些语气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不知道黑爷……愿不愿意试试?” 这句话之后,空气一瞬间沉默了下来,三人都没在开口说什么,解语花跟张亓灵在等黑瞎子的决定,黑瞎子则在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时间还早,不着急的。 好在黑瞎子也不是什么拖拉的人,没多久,黑瞎子就开口了:“既然花儿爷跟哑巴这么为瞎子我操心,那瞎子我就先多谢了,这段时间就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面对黑瞎子的打趣,两人都是面不改色,淡定的坐在那里,跟黑瞎子又坐了好一会儿,解语花细细的跟他讲过了其中的关翘,然后两人才手牵手离开了黑瞎子的院子。 花落瓶中三百一十九 黑瞎子就这么在解家住了下来,他的日常很简单,吃吃喝喝,遛弯逗鸟,可惜解家没有鸟给他逗,然后解壹到解玖就惨了。 就连解大也惨遭荼毒,一时之间,解家说的上的名号都躲着他,而解语花跟张亓灵除了打理解家事物,其他时间两人都腻腻歪歪,恩恩爱爱的,只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张亓灵自己在解家书房处理事物,或者就是他把一些文件带回去给解语花,至于我们的花儿爷在干嘛?在睡觉,在休息,在养身体,他累了,先生体力也太好了。 解语花两眼无神的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没一会儿,张亓灵从外边走了进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明显的笑意,解语花翻了个白眼,他不想看张亓灵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张亓灵不在意解语花翻他的白眼,而是脚步轻快的走到他身边,蹲在他身边伸手帮他按摩,轻轻的揉捏着解语花酸软的腰肢跟双腿,只是按了没一会儿,张亓灵的双手就不太老实的摩挲着解语花劲瘦的腰肢。 解语花又翻了个白眼,伸手拍开了张亓灵的手,看都不看张亓灵那满眼的委屈,他不看,不知道,少骗他,张亓灵这个瓶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坏水。 往事不堪回首啊! 解语花回想起之前两三个月的事情,真是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自从黑瞎子答应了留在解家,等胖胖它们四个小的醒了之后,看看能不能治自己的眼睛,暂时放下了一件事的张亓灵就开始忽悠解语花,晚上睡觉的时候,解语花洗干净躺在床上之后,就看到张亓灵赤裸着上半身走到他身边,胸膛上还有没擦干的水迹,顺着他的腹肌缓缓的划进了他的裤子里。 解语花的目光跟着那滴水珠,直到他消失,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张亓灵的脸上,就看到张亓灵眼里含着点点委屈,嘴唇微抿的看着解语花,看解语花看他,他蹲在床边仰头看着解语花,牵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娇娇,我想娇娇了~” 食色,性也。 解语花显然受到了自己爱人的诱惑,拉着他的手两人就滚在一起。 红鸾帐暖,夜色渐浓,可喧闹不休,气氛依旧热烈。 自此之后,解语花的腰就受罪了,虽然他也有错,不应该经不起诱惑,可是谁能拒绝委屈巴巴,眼眶微红,情欲上头之时,连眼尾都被渲染成艳红色的张亓灵呢? 反正,解语花表示自己拒绝不了,虽然自己也很爽,但是废腰啊! 回忆结束之后,解语花再一次拍开张亓灵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随后就当张亓灵不存在,不看他,不理他,坚定道心,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要不然他真的要废了,可事与愿违,耳边响起张亓灵含着委屈的声音。 “娇娇~” 说着,还牵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解语花整个人一颤,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眼睛看向张亓灵。 他先看了一眼放在张亓灵脸上的手,又看向张亓灵的眼睛,先生的眼睛很好看,他很喜欢,他的眼睛里有着满天星河,看向自己时,更是满眼温柔与爱意。 解语花的手在张亓灵的脸上抚摸着,眼里都是无奈,好一会儿,解语花才说:“先生,我累了。”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 “那娇娇好好休息一下。” 张亓灵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他虽然诱惑了解语花,但解语花也是半推半就,两人主打一个你情我愿。 张亓灵看着慵懒的解语花,轻轻松开解语花的手,认认真真的给解语花按揉着腰肢,解语花半瞌着眼,舒服的享受着张亓灵的服务。 这一天,解语花跟张亓灵正在院里的躺椅上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黑瞎子背着个手,溜溜哒哒的走了过来,解语花听到院门处传来的声音,看到是黑瞎子之后,就不再关注了。 黑瞎子最近很无聊,又不能偷跑,又没什么事儿,于是无聊透顶的黑瞎子就跑来找解语花跟张亓灵了,他坐在院子的亭子里,随后开始出言骚扰躺着晒太阳的两个人。 本来不想搭理黑瞎子,但他实在能说,解语花被他说烦了,坐起身走到亭子里,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随后问黑瞎子:“黑爷,说说,你在张家古楼发生了什么?怎么这次伤那么重?” 黑瞎子听了解语花的话,话语顿了顿,之后他摸摸鼻子,有些不想回答解语花的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张亓灵端着三个茶盏跟几盘点心过来了,放下东西,他坐在解语花身边,也看向黑瞎子,他的眼里都是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黑瞎子是去过张家古楼的,不说来去自如入心吧,也不会又多难。 看着两个好奇的目光,黑瞎子咳了一声,端起张亓灵推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开始说自己在张家古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裘德考请去的,可霍家也暗中跟我接触了,随后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巴乃,到了巴乃之后,我看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把羊角湖翻了个底朝天,本来我以为他们只能找到湖底那个假楼,没想到他们还不算太费,在周围的山体里找到了一个密洛陀留下的通道。” “只是那个通道不是正经的道路,为了找到正确的道路,霍家跟裘德考的人一次次的下去探路,死伤不少人之后,才找出来一条道路,之后,根据四姑娘山那边传过来的照片密码破了前两道石门,第三道石门的密码出了错,我们进入到了一个错误的道路。” 说到这里,黑瞎子沉默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说。 “门后是条依着山体开造的甬道,我们进了那条甬道之后,机关重重,不时还有一群一群的密洛陀冒出来,我们陷入了苦战,那条甬道走了很久才到头,虽然我们也找到了张家古楼,但在那一条通道里损失了大部分的人手。” “可霍仙姑跟裘德考的人被眼前的张家古楼勾动心神,根本不在乎损失的人手,借助工具到了张家古楼跟前,霍仙姑看起来还挺激动的,之后我们进入张家古楼,霍仙姑拿了样式雷的图纸,打开了楼内的机关。” “前边都还挺正常的,只是二层之后,霍仙姑手里的图纸不知道是不是错的,在二楼打开另一个通道,那是我从来不曾去过的区域,那可真是凶险异常,出来了许多怪物,应该都是张家人养的……” 黑瞎子看了一眼张亓灵,他墨镜后边的眼里闪过一丝后怕,若非他有本事,只怕这次他就要折在张家古楼了。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一 解语花跟张亓灵默不作声的听着黑瞎子的讲述,根据黑瞎子的讲述,他们在张家古楼里不仅遇见了不少起尸的粽子,还有成群结队的蛊虫。 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机关突然出现,让人防不胜防,而黑瞎子还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怪物身影,像极了山海经上记载的异兽,可是却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若不是那东西没理他们,估计他也跑不出来。 而解语花则在想,这次无邪也跟下去了,那这是不是因为无邪的邪门,让黑瞎子他们本来就困难的副本直接变成了炼狱级? 他可是听说了,霍仙姑出来只来的急说了一句由霍秀秀接任解家就归西了,潘子虽然没折在里边,但也废了,以后怕是不良于行,更是要吃药维持生命了。 而王胖子也是伤的不轻,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但不在医院躺个半年七八个月的估计是好不全的。 而听说无邪因为吸入强碱的原因,对他的肺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现在正在吴家的安排下,接受着治疗。 看来黑瞎子这次受伤严重也算是正常,只是,他却不应该那么虚弱,他并没有放血让自己的呼吸缓慢,怎么会虚弱到哪个地步?难道…… 黑瞎子随着而来话,也解开了解语花的疑问。 “一路凶险就算了,无邪那个倒霉孩子还一脚一个机关,之后的路程更是跟霍仙姑手里的图纸对不上号,没办法,我只能在前边带路,好不容易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回到了张家古楼的四楼,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强碱在空中飘落,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他们进了五楼的密室里……” “一进密室,关好了密室,大家都很累,找了地方各自休息,而我一坐下就晕了过去,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她惨叫了一声,之后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后来醒了就感觉身体虚弱,直到你们来救我……” 说完之后,黑瞎子眼眸低垂,捏了一个茶点吃了,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说:“本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直到花儿爷点醒了我,我才发现我的眼睛自那次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恶化过了,她对我的影响更是在逐渐变小。” 解语花听了点点头,在黑瞎子讲述之后,他对黑瞎子身上的那东西发生的事有了一些猜测,黑瞎子身上东西本来是怨灵,后来机缘巧合融合了一部分青铜门背后的力量,所以黑瞎子的情况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在恶化。 而这次因为解语花的原因,祂拿回全部权柄,镇压了青铜门背后的力量,融合了那些力量那个脏东西必然受到了重创,现在这个时候,那东西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在解语花看来,现在正是清楚那东西的好时候。 想着,解语花就开始用意识翻找戒指里的东西,他在系统那里要来的东西太过杂乱,基本囊括了所有他曾经经历过的世界能用的东西,这其中就有修仙的世界,驱邪破秽的东西应该是有的。 解语花扒拉了好一会儿,找到了一个玉佩,是一个佛道兴盛的世界开过光的玉佩,应该是有些用,在接着扒拉,又找出了几个类似的东西,但这些都不是解语花想要的,于是他看向张亓灵,示意他在戒指里找找。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二 黑瞎子看他们打着眉眼官司,不知道他们俩要干啥,就准备离开这里,让小口说话。 刚站起身,他就被叫住了,然后就看到了解语花手一翻,拿出来几件饰品,有玉佩,佛珠,桃木剑的挂件,五帝钱……一股脑的塞给了自己,黑瞎子一脸懵逼。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他拿着这些东西,身上的不舒服又减轻了一些,黑瞎子岛眼前一亮,虽然不能彻底祛除那脏东西,但能让自己舒服一些也挺不错的。 黑瞎子也不推辞,乐呵呵的收下了,随后将东西或挂在自己身上,或戴在自己自己手上,一时间就像一个首饰架子。 解语花看的好笑,随后看向张亓灵,张亓灵这时已经抬起了头,他也拿出了一些东西递给黑瞎子,黑瞎子直接照单全收,只是张亓灵手里拿着的一沓沓符箓,在拿出来的时候,有一部分符箓直接化为了飞灰。 解语花都气笑了,天道真是不做人,自己劳心劳力的帮祂解决了西王母,他倒好,直接将一些杀伤力大的符箓化为了飞灰,好在张亓灵手上还有一些符箓,张亓灵不会用,就把东西递给了解语花。 解语花看了一眼之后,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喜悦:“先生,这是一些驱邪符,还有几张破秽符,可以给黑爷用。” 张亓灵听了解语花的话,他的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笑意,随后看向化作首饰架子的黑瞎子,黑瞎子被看的一愣,然后看向解语花手里捏着的仅剩的十来张符箓。 随后,解语花跟张亓灵一人一边扑向黑瞎子,猝不及防下,黑瞎子就被两人按住了,之后黑瞎子就被按进了屋里,绑在一个太师椅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黑瞎子愣了好一会儿,虽然知道两人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他也怕这俩人捉弄自己啊! 可不等他问清楚,就被张亓灵站在身前,按住了双臂,解语花站在他身后,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念叨了一会儿,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跟着他感觉解语花将什么东西拍在了他后背上。 随后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鬼叫,紧跟着他就觉得脖子那里被勒紧,勒的他呼吸困难,后背也很痛,就连眼睛也开始不舒服,难受的他不停的挣扎着,可他不仅被绑了起来,更是被张亓灵紧紧按住。 刚开始黑瞎子还有精神注意解语花在他背后念叨着什么,只是随着第二次念诵,第三次……黑瞎子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他再顾及不到外界的情况。 失去了理智的黑瞎子完全凭借着本能行动,他不停的挣扎着,身上更是不停的冒着冷汗,等到解语花将手里的符箓全部拍在黑瞎子身上之后,喘了一口粗气,脸色也有些苍白。 张亓灵担忧的看了一眼解语花,看到对方示意自己没事,这才将目光看向被他按着的黑瞎子,此时的黑瞎子墨镜早在挣扎之时,就已经被他自己甩掉了,此刻他圆睁着眼睛,那本来应该是一片银白的眼眸,此刻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啊!!!” 随着一声刺耳的女声尖利响起之后,黑瞎子的挣扎陡然停止,随后头一歪,就晕了过去,张亓灵伸手探了探黑瞎子的脉搏,确定他没事,只是晕了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先将解语花扶着坐到沙发上之后,这才赶紧将黑瞎子解开,抱起晕过去的黑瞎子放在另一个长沙发上躺着,两人就在靠在一起,等着黑瞎子醒来。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三 给黑瞎子弄完,下午已经过了大半,这时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黑瞎子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解语花让人将晚饭送到院里,又用自己喝茶的小炉子,用砂锅温着一锅粥,等黑瞎子醒了之后好让他吃点东西,两人匆匆忙忙的吃过了饭,就又回到屋里守着黑瞎子。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解语花都有点困了,他依靠着张亓灵微闭着眼眯了一会儿,还不等他睡熟,黑瞎子就有了动静,手指动了动,眼珠子转了一下,正当张亓灵准备过去查看一下黑瞎子的情况之时,黑瞎子猛的坐了起来。 动静有些大,把解语花吓了一跳,伸手就摸向自己的腰间,结果摸了一个空,解语花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黑瞎子,黑瞎子此时已经又躺回了沙发上,张亓灵揽着解语花伸头去看黑瞎子,黑瞎子转过脑袋,声音虚弱,语气幽幽的对着他俩来了一句:“还活着呢,没死。” 听了黑瞎子的话,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张亓灵松开解语花,站起身去小炉子边上给他用小碗盛了一碗白粥,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先晾着,然后将黑瞎子拉坐了起来。 “黑爷,感觉怎么样?” 解语花看着黑瞎子虚弱的样子,连忙问他,张亓灵也眼带关切的看向他,黑瞎子稍稍活动了一下,只感觉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他还是一直闭着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 “消失了。” 黑瞎子语带一丝喜悦,对着他们两个人说道。 “黑爷……” 解语花叫了他一句,随后又沉默下来,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黑瞎子嘴角翘起,好心情的对解语花问道:“花儿爷想说什么?” 解语花想问什么?自然是想问他的眼睛,可上一世黑瞎子的眼镜就像焊在脸上都一样,谁也没见过他的眼睛,这次,他会将眼睛给他们看吗? 犹豫了一下,解语花还是开了口:“黑爷,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呵呵,花儿爷是想看看我的眼睛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确定,他先是看了一眼张亓灵,又看向解语花说道:“看看也行,只是,可别吓到花儿爷了,要不然哑巴要揍我的。” 解语花抿嘴,翻了个白眼,这个黑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口花花的。 随后黑瞎子就将头转向解语花,因为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好一会儿,如鸦羽一般的睫毛颤了几下,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眸呢? 银色的眸子,灿若星河,屋内的灯光落在他的眼里,像是满天星辰齐闪,带着细碎的光芒,只是那双银眸的边缘略带些混浊,眼瞳的颜色由内及外的由深变浅,眼瞳的最外围跟眼白都有些混在一起了。 看到黑瞎子的眼睛,解语花愣了一下,随后赞了一句:“黑爷的眼睛很漂亮。” 黑瞎子听了他的话,愣了愣,随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痞笑。 “黑爷,现在看的清吗?” 黑瞎子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说道:“还行吧,跟之前差不多,看不太清楚。” 说完之后,找到自己的墨镜,拿着又给自己戴了上去,戴好之后,端起那碗粥,慢慢的喝了起来。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四 喝完之后,黑瞎子将碗递给张亓灵,示意再添一碗。 张亓灵没说话,又给他添了一碗,等他吃饱了,才对看着他的两个人说道:“你们那什么表情?这不是没有什么事?最起码现在我没有了性命之忧不是?” “黑爷,等胖胖醒来之后,我会让胖胖试一下,看能不能帮你治疗一下眼睛。” “哎呀,那可真是多谢花儿爷了。” 说完之后,黑瞎子就慢悠悠的站起身子,准备离开解语花他们的院子,一边走还一边说:“天也太晚了,瞎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院子,溜溜哒哒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张亓灵跟在黑瞎子的身后,一直看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子才回去。 屋里,解语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有些困,眼睛微眯着,看张亓灵进来之后,对着他笑了一下,随后就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张亓灵快速的收拾了自己就拥着解语花躺下了。 感觉到张亓灵的体温,解语花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一晃又过了三个月,这期间,黑瞎子难得的老实,每天都乖乖的吃着药膳,喝着养身体的补汤,他安静的不像是黑瞎子本人,解语花本来还有些奇怪的。 直到……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他跟张亓灵在书房处理了一天的工作,晚上吃完了饭之后,张亓灵陪着解语花溜了一圈消消食,两人回了屋子,解语花去洗漱,这次他洗漱的时间比平常短了一些,一出来屋里那里有张亓灵的影子。 好奇之下,解语花穿了睡衣出门去找,然后,他在解家老宅的墙根处找到了张亓灵……以及,黑瞎子,解语花靠在墙上,看着正在对峙的两个人,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黑爷,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还想把先生也拐走吗?” “呵呵~花儿爷说的那里的话,我这不是睡不着出来转转嘛。” “瞎,转完了。” 黑瞎子脸上划过几道黑线,解语花则在一边笑的不行,看这情况,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黑瞎子这是想溜走没溜掉啊! “嗯,既然黑爷转完了,那咱们这就回去吧,毕竟,天也不早了。” 说完,他率先向着解家走去,后边的黑瞎子蔫头耷脑的跟着,张亓灵走在最后边,以防黑瞎子溜走。 第二天,解语花难得起来的早了些,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他站在门廊前看向那飘飘洒洒的雪,没一会儿,张亓灵手里拿着一个大衣出来了,将衣服披在解语花身上,就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边。 “先生,昨天清影它们传来了异动。” 张亓灵转头看他,示意他接着说,解语花牵过他的手,笑着对他说道:“再有不到半个月它们应该就可以醒来,到时候就不用隔几天去逮一次黑爷了。” “嗯。” 呼吸着初冬清冷的空气,两人换了一身保暖一些的衣服,就牵着手去了黑瞎子所在的院子,他们到的时候,黑瞎子正坐没坐相的在吃东西,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看他们来了,理都不理他们一下。 两人也不见外,像是没看见黑瞎子一样,坐下也开始拿桌上的吃的,然后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胖胖它们的事情,黑瞎子本来也没在意,但听到解语花他们说胖胖最近十来天左右就能醒来,他也来了兴趣,竖着耳朵仔细听。 解语花跟张亓灵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笑意,也不再钓着黑瞎子,详细的跟他说了一下胖胖它们的情况。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五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周。 这一天,解语花,张亓灵,黑瞎子三个人坐在小两口的院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子上那个蚕茧。 “这是……你养的蛊?” 黑瞎子带着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实在是,要不是表皮不太一样,这跟个柚子也没啥区别啊,解语花翻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主要是他觉得黑瞎子问的是废话,要不是清影它们四个小的,自己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三个人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黑瞎子忍不住问道:“花儿爷,你真的确定它们要出来了吗?” “嗯,感觉是这样的。” “娇娇,瞎,看。” 就在这时,张亓灵叫他们看桌子上那个蚕茧,只见那个蚕茧稍微晃了一下,随后就停了下来,过过了一会儿,又晃了晃,像是里边的在寻找适合出来的出口一样。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小时,那个蚕茧的一侧稍稍鼓了起来,随着时间流逝,那个鼓包慢慢变大,最后那个地方越来越薄,直到一个圆圆的金光闪闪的脑袋从里边冒了出来。 是胖胖。 随着时间流逝,胖胖慢慢的从里边钻了出来,随后停在了蚕茧上,就不动了,而胖胖的身上缓缓的伸展开一对带着金色麟粉的翅膀,像是蝴蝶破茧一样,那对翅膀缓慢而坚定的伸展着。 在翅膀完全伸展开之后,围坐的三人眼里有些震惊,胖胖,长翅膀了!!! 这个变化,就连解语花都始料不及,不过唯一不变的就是胖胖的翅膀一扇,下一刻就直奔解语花而去,先是蹭了蹭解语花的脸颊,然后欢快的在解语花面前飞了一圈。 向解语花展示过自己之后,胖胖又飞回来了蚕茧上,翅膀抖了抖,然后快速的贴在胖胖身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它还有一对翅膀。 落在蚕茧上的胖胖,开始一口一口的啃着蚕茧,很快,胖胖就将蚕茧吃了一半,里边的清影三个也露了出来。 解语花看着各自盘起,各占一个角落的三小只,只见清影和赤霞的角已经分叉,比之前更像鹿角,露出了的爪子隐隐有了第五指的影子,只是却并没有完全长好,只有一小节,像是一节凸起的骨头。 解语花也不气馁,想来,祂不会允许出现太过的东西,若不然自己和清影说不定会被灭,像是感受到了解语花的目光,清影率先睁开了眼睛,随后是无相。 本来没有发现无相的变化,这时却被惊了一下,只见无相像是瞬移一样,瞬间就出现在了解语花的肩头,不仅是解语花,张亓灵和黑瞎子也没有看清无相的移动速度。 这时,落在最后的赤霞也睁开了眼睛,先是跑过去蹭了蹭解语花,然后又跑到张亓灵的身上蹭了蹭他,张亓灵嘴角微翘,对着赤霞伸出手,赤霞乖乖的盘在了他的手腕上。 而就在清影三个跟解语花和张亓灵亲密互动的时候,胖胖已经吃完了蚕茧,挥动着它的大翅膀飞到解语花的手上,随后翅膀一收,就不动弹了。 解语花伸手摸了摸它,随后示意胖胖去看看黑瞎子,胖胖在解语花手上扭动了两下,不想动弹,解语花无奈,只能自己捏起胖胖,微微探身,将胖胖放在了黑瞎子的眉心。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六 胖胖趴在黑瞎子眉心,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黑瞎子努力的往上看,但是他眼都快看成斗鸡眼了,也只看到了一点点金色,要不是他戴着眼镜,他现在的表情绝对会把坐在他面前的解,张两个人笑趴。 好在黑瞎子也不纠结,看不见他也就不看了,而自趴在那里就没什么动作的胖胖在这时缓缓的张开了翅膀,华丽丽的大翅膀张开之时顺势将黑瞎子的墨镜打掉了。 黑瞎子一愣,下意识想伸手将墨镜再戴上,手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伸手捞过掉下来的墨镜放在桌上,就坐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只是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虽然黑瞎子背上的那个脏东西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好,正常的光线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亮了,而且,他在正常光线下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平常的情况下,他还是戴着墨镜的,此时没有墨镜的黑瞎子,他不适的闭着眼睛,与此同时,胖胖的大翅膀一振,它的翅膀上落下一层金麟粉末,只是落在了黑瞎子的眼皮上。 “吱吱~” “黑爷,胖胖要你睁开眼睛。” 黑瞎子眼睫颤了颤,并没有睁开眼睛,随后解语花想起来黑瞎子的眼睛并不适应外边的光线,随后解语花看向张亓灵,张亓灵点点头,走到黑瞎子边上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接着带着他往屋里走去。 解语花拿着黑瞎子的墨镜跟在后边,三人进了屋,解语花将门关了起来,随后将窗帘也拉了起来,屋里的光线瞬间暗淡了下来,此时黑瞎子也睁开了眼睛。 张亓灵跟解语花因为突然的黑暗,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跟他们不同的是黑瞎子非常适应,他看的很清楚。 而就在这时,黑瞎子眉心的胖胖又一次一振翅膀,它的身上亮起了微光,又是一阵金麟粉末落下,飘飘洒洒的落进了黑瞎子的眼睛里。 感觉到有东西落下,黑瞎子本能的想闭眼,但他忍住了,直到这次的金麟粉末落尽之后,他才眨了眨眼睛,可胖胖并没有停下,而是又一次震颤翅膀,身上的光芒亮度更盛一些,一阵金麟再次落尽黑瞎子的眼睛里。 金麟粉末落在黑瞎子的眼睛里,除了刚开始本能上的不适,之后就感觉到眼睛慢慢的开始发热,温暖的感觉让黑瞎子异常舒服。 随着胖胖振动了六次翅膀,六次金麟粉末落下,此时的胖胖翅膀上的金麟已经少了将近一半,而此时,胖胖暂时停了下来,就在黑瞎子想动一下的时候,胖胖却叫了两声,黑瞎子立马一动也不动了。 “吱,吱吱~吱吱~” 在场的三人三蛊,除了黑瞎子和张亓灵听不懂之外,其他一人三蛊都听明白了胖胖的意思,于是,解语花带着坏笑的看向黑瞎子,随后招呼张亓灵帮忙。 “先生,来帮我按住黑爷。” “花儿爷,你要干嘛!?” 黑瞎子看见了解语花的样子,下意识的想动弹,但却被胖胖在眉心咬了一下,眉心的疼痛让他不再动弹,有些僵硬的被解语花跟张亓灵一人一边按住了胳膊和肩膀。 随后,无相飞了出来,它先是在黑瞎子的面前飞了两圈,然后落在黑瞎子的左侧脸颊上,伸出翅膀小心翼翼的在黑瞎子是眼尾划开了一道口子。 同样的操作,在另外一边也是如此的操作,就这样,黑瞎子的眼尾有两道血痕顺着他的脸颊划落。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七 眼睛的周围毕竟是脆弱的,被无相划伤,还是挺疼的,但这种痛应该不会让解语花跟张亓灵按住自己呀。 还不等黑瞎子想明白,停在他眉心的胖胖就有了动作,只见它的翅膀狠狠一振,这次并没有停下,而是接连震颤翅膀三次,翅膀上的金麟粉末大部分都飘飘荡荡的落在黑瞎子的眼里。 与此同时,胖胖身上更是光芒大盛,而被摁住的黑瞎子只觉得本来温暖的眼睛极速发烫,烫的他想将眼睛抠出来,这样难耐的感觉让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好在这次并没失去理智,他忍得浑身都在颤抖,但却一声都没吭,张亓灵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个好歹。 解语花的心也是提在半空,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随着胖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两行黑色的似血非血的粘稠液体顺着无相隔开的伤口缓缓的流了下来,两滴液体流的缓慢,半天才顺着黑瞎子的下颌滴在地上。 跟着,又有两滴缓缓的从他的眼睛里渗出来,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接着又重复了一次,胖胖这才轻轻一挥翅膀,身上的光芒渐渐淡去,而黑瞎子此时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但解语花跟张亓灵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开他,等他缓了一会儿这才松开了手,还不等黑瞎子说什么,胖胖就对着解语花叫了一声。 “吱……” “黑爷,闭眼。” 黑瞎子听话的闭上眼睛,胖胖缓缓的从黑瞎子的眉心爬到黑瞎子的眼旁,然后开始吐丝,莹白的蚕丝缓缓的将黑瞎子的眼睛覆盖起来,好一会儿,胖胖才停止了动作。 黑瞎子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刚做完手术,整个眼睛都被纱布覆盖的一样,只是黑瞎子眼睛上覆盖的是蚕丝,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绸缎。 胖胖忙活完之后,就虚弱的开始往下掉,它当然不是虚弱的不行了,只是累了,不想动,而且,它知道自己不会掉在地上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无相一闪而过,接住了下落的胖胖,解语花连忙伸出手,无相将胖胖放在解语花手上,胖胖舒服的扭了扭,随后不动弹了,它好累啊!!! “先生,黑爷,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带着胖胖走了,他这么急干嘛去了,当然是给胖胖找吃的啊! 胖胖一醒来就忙活这么大一通,又累又饿的,心神相连的解语花自然知道它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快步的出了屋子,走到旁边的一个屋子里,接连打开几个盒子,将里边的人参,灵芝,何首乌……一些上了年份的药材拿出来,随后将胖胖放在那堆药材上。 随后,唤出清影让它在这里看着胖胖,然后他就回到张亓灵和黑瞎子在的房间,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个人,听到自己回来的声音都看向自己,解语花不急不慌的坐在张亓灵的旁边,这才对着黑瞎子问道:“黑爷,现在感觉怎么样。” “眼睛倒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东西。” 解语花听了点点头,然后想起来他看不到,就说道:“没那么快,应该还要再来两次今天这样的治疗,以后黑爷的眼睛就能在白天看清东西了,只是可能会稍稍有一点模糊,但是黑爷晚上看东西特别清楚的能力不会消失。” 黑瞎子听了点点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八 黑瞎子眼上蒙着蚕丝,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一点都没有看不见的慌乱。 解语花挑挑眉,拿着自己的手机在那里点点点,过了没一会儿,解大就过来了,只是他过了就过来,手上还抱着一摞子文件,到了之后,先跟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将手里的一摞子文件都放在张亓灵身边。 “张爷,这些都是要赶紧处理的。” “嗯。” 张亓灵应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了。 “解大,黑爷最近有些不太方便,你安排个人照顾黑爷几天。” “不用,让解大带我回院子里就行了。” 黑瞎子不等解大答应,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解语花安排的人,不熟悉的人他并不愿意留在自己的面前晃荡,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怕那一会儿自己没控制住把人弄死就不好了。 解语花看黑瞎子实在不愿意,就不再强求,不过却是让解大多加几个人在黑瞎子的院子外边,这样的话,黑瞎子有什么事情招呼一下就好了。 这次黑瞎子没有推辞,只是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是怕自己眼睛一时看不见,自己觉得不方便,不习惯,哑巴这爱人找的好啊! 自己也跟着沾光不是。 随后,解大就先去安排给黑瞎子的人,张亓灵则拿去一旁的文件开始看,解语花则开始跟黑瞎子说他的眼睛。 “黑爷,等到你眼睛上的蚕丝莹光暗淡,就可以开始下一次的治疗了,这蚕丝大概三天就可以拿下来了。” 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说:“至于黑爷眼尾的伤口,黑爷不用担心,有胖胖在,不会留下疤痕的。” 说到这里,解语花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借着说道:“至于黑爷的眼睛颜色……胖胖也没有把握恢复原有的眼神,后续黑爷还要不要戴墨镜,全凭黑爷自己决定。” 黑瞎子全程都没有打断,他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听着解语花说完,他挑了挑眉,说道:“让花儿爷费心了,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也没想过还能好。” “瞎。” “呵呵~哑巴,你这媳妇儿找的好呀,咱俩可真是托了花儿爷的福。” “黑爷客气了,有先生在,我怎么也不可能看着黑爷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不是。” “啧啧,知道你跟哑巴感情好,也不必天天在瞎子我面前显摆,哎呀~这可真是……齁甜!” 花儿爷翻了个白眼,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也不理调侃两人都黑瞎子,张亓灵听了之后,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他的爱人,他的兄弟都在身边,这样就很好。 张亓灵快速的看过文件,或是签了字,或是直接放在一边,他签的是,张海官。 解语花转头看向张亓灵,目光划过他手中的文件,看到了上边签着的名字,解语花笑着问张亓灵:“先生,等黑爷好了,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墨脱。” 张亓灵的心神本来都在看文件,听了解语花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抬头对上解语花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娇娇想见阿妈。 张亓灵心里漫上一股喜悦,见了白玛,娇娇就是他张海官名正言顺的爱人,而解语花想的则是,都跟先生求了婚,还没见过先生的家长,这样的话,怎么能跟先生举行婚礼呢? 花落瓶中三百二十九 “好啊!娇娇想去,我们回头就去。” “好。”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是绵绵的情谊,黑瞎子坐在一边只觉得牙酸,自己还在这呢! 这俩人都当他不存在,旁若无人的说着话,黑瞎子觉得自己此时不应该在屋里,而应该在屋外。 不过,黑瞎子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扔到了九霄云外了,三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大多数时间是黑瞎子跟解语花两个抬杠,谁也不让着谁,张亓灵则在旁边,一边批文件,一边不时的也跟着说几句。 他的主要作用就是,调停两个抬杠,斗嘴的人,张亓灵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真是有些幼稚。 其实,哪里是两个人幼稚,只是在自己熟悉信任的人面前,总是不自觉放飞自我,而且也是有意想逗张亓灵多说点话。 黑瞎子因为张亓灵时不时失忆的情况,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自然是想看他过的好,再一个就是,正事说完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不得好好的解解闷。 解语花则是无聊,张亓灵在处理文件,他也不能太过打扰先生,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黑瞎子互相伤害,两个人时不时的还要将张亓灵拉入战局,或者拉着他评理。 三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过了一整个下午,中间张亓灵还去拿了一些糕点过来,到了晚上,管家来请他们去吃饭。 黑瞎子慢慢悠悠的跟在两人后边,他脚步稳得不像一个看不见的人,不过这也正常,南瞎北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点听声辩位的能力还是有的。 等到三人进了餐厅,已经摆好了饭,三人坐下之后,解语花叫了个人帮黑瞎子夹菜,黑瞎子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汤,先生浅浅的喝了几口,随后就放在了旁边。 然后,才开始慢慢的吃被夹到面前碟子里菜,而不得不说的就是黑爷被人伺候也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应,姿态优雅而矜贵。 解语花挑挑眉,心里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曾经的王族,这气质就不是别人轻易能学来的,不过,看黑瞎子适应良好,他就不再关注那边,转头跟张亓灵一给我夹一筷子菜,我喂你喝两口汤。 那边帮黑瞎子夹菜的人,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菜,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黑瞎子耳朵动了动,随后淡定继续吃,他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慢条斯理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好一会儿,三人吃完之后,黑瞎子就叫了个人在前边带路,他要回自己住的院子,不想在这听那两个人腻腻歪歪了,他牙疼!!! 黑瞎子走了之后,张亓灵站起身牵着解语花,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就当消食了,两人在月光下漫步,慢悠悠的向着他们的院子走去。 时间一晃,三天就过去了,黑瞎子的眼睛要再一次开始治疗了,解语花带着懒洋洋的胖胖被张亓灵牵着走向黑瞎子的院子,黑瞎子早就在屋里等着他们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只是微微偏头,等着两人坐下之后,黑瞎子就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张亓灵上前去将蚕丝揭下,然后将胖胖放在他的眉心。 黑瞎子的眼睛能看到东西之后,眨了眨眼,看向解语花跟张亓灵,只是,看不太清楚罢了,随后,就往后一靠,睁着眼睛等着胖胖的动作。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 随着时间推移,这一次的治疗完成了。 胖胖蔫哒哒的被解语花收了回去,黑瞎子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喘着粗气瘫在他坐的单人沙发上,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花儿爷,这次可比上次难捱啊。” “黑爷,下次会更难捱的。” 解语花听了黑瞎子的话,笑嘻嘻的对着黑瞎子说道。 黑瞎子听了之后,嘴角一抽,他本来抬起了一些的身子又直接摊回沙发上,只觉得生无可恋。 “对了,黑爷没事的话多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好。” 黑瞎子再一次把覆盖上蚕丝的眼睛转向解语花,他翻了个白眼,可惜解语花看不到,不过还是应下了这个要求。 解语花跟张亓灵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确认黑瞎子已经没事了,两人才离开黑瞎子的院子。 在两人离开之后,黑瞎子又摊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去了洗手间清洗自己出的一身汗。 解语花先带着胖胖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将胖胖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药材上,留下三小只在这里陪着它,他才去了书房找张亓灵。 他跟张亓灵接手了解家大部分的事物,留下了解叁,解陆,解捌三个给他俩打下手,解壹,解肆,解伍负责解家外边的事情,解大则带着剩下的三个人去筹备解语花跟张亓灵的婚礼,只等他们去见过白玛回来,就可以结为夫夫。 时间平静的又划过来了三天,今天就是黑瞎子最后一次的治疗了,只是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在黑瞎子无比配合的情况下,第三次的治疗完成了,因着是拔除更深层次的侵蚀,在完成治疗之后,黑瞎子直接就晕了过去。 而胖胖也是累的不行,在给黑瞎子的眼睛覆盖上蚕丝之后,直接就不动了,就连解语花将它拿起来放在提前放在一边的药材上,它也只是稍微动了动,吃两口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啃了一些,直接就睡着了。 解语花心疼的将胖胖收了起来,张亓灵则将黑瞎子抱回了他的床上,两人就在外间的沙发上坐着等黑瞎子醒过来。 一直到华灯初上,黑瞎子才醒过来,他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除了眼上还覆盖着蚕丝,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察觉到黑瞎子醒来,解语花问了一下他的感受,得到很好的回答,两人这才放心一些,随后叫了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吃食送过来,看黑瞎子吃了饭,两人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胖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睡在一堆药材上,也不管旁的,直接开心的啃了起来,守了它一晚上的三小只看它精神不错,这才放任它在那里进食。 等到解语花张亓灵两人起床,吃过了早饭,先去看了胖胖,只见胖胖正在药材堆里左啃一口灵芝,右啃一口人参,转头又啃了一口雪莲,吃的不亦乐乎,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去看了黑瞎子,解语花告诉他,这个蚕丝要等一周才可以拿掉,之后眼睛白天视物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黑瞎子倒是不在乎,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戴着墨镜生活,所以恢复不恢复对他来说影响不大,只要不会影响他的生命,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黑爷眼睛好了之后,又可以去挣钱了。” “哎呀,花儿爷说的我这都写手痒了。” 三人闲扯了一会儿,这才各忙各的去了。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一 一周过后,黑瞎子三个人坐在院里,面前放着茶具,解语花泡了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黑爷,准备好了吗?”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来吧。” 解语花眼带笑意的看了张亓灵一眼,他的眼里也带着笑意,虽然黑瞎子说着不在意,但能好好的谁又不想好好的。 张亓灵站起来走到黑瞎子身边,伸手帮他把蚕丝弄了下来,然后坐回了原位看着他。 黑瞎子眼睫扇动了几下,这才睁开了眼睛,他略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亓灵,又转向另一边看了一眼解语花,随后转头四下看了看,就对自己眼睛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整体来说,很不错。 “瞎。” “恢复的挺好的,大概就是有些近视的程度,不影响平常的生活。” “那就好,不过黑爷要不要照照镜子。” 黑瞎子:??? 黑瞎子看不见自己的眼睛,解语花跟张亓灵却是看的清楚,黑瞎子的眼睛已经不是银白色的了,他的眼睛变成了深灰色。 不得的不说,黑爷的眼睛真的挺好看的,黑瞎子听了解语花的话,虽然疑惑,但还是老是的站起身,进了屋子去照镜子。 没一会儿,黑瞎子又回来了,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瞎子我又帅了。” 解语花:…… 张亓灵:…… 两人真是无语极了,一人端起茶喝,一人看着端茶的人,就是不看得瑟的黑瞎子,看两人不理他,黑瞎子也不在意。 黑瞎子在哪得瑟,解语花拆他的台,张亓灵微笑着看着,闲扯了好半天,解语花跟黑瞎子说了过两天他要跟张亓灵去墨脱的事情。 而黑瞎子听了之后,点点头,他也说要回一趟草原,之后要接着享受大好的人生。 晚上,三人凑在一起喝酒,黑瞎子跟解语花拼酒,自然是没拼过,张亓灵坐在一边时不时的抿一口,看着眼前的热闹。 没一会儿,解语花就有些醉醺醺的了,黑瞎子将一杯酒举到嘴边,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瞟了一眼张亓灵,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还不赶紧带着自己的娇妻回去为所欲为。 张亓灵收到信号,站起身走到解语花身边,弯腰轻哄了几句还要喝酒的娇娇儿,等到那娇娇儿放下酒杯,伸手揽上自己的脖颈,张亓灵双手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黑瞎子,随后对着他摆摆手,抱着怀里的人大步的走了。 看着两人走远,黑瞎子眼里含着笑,慢慢的抿着杯中的酒,哎呀,这次回去可要好好跟额娘说说,他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终于有了归宿,想来额娘听了也会高兴的吧。 热闹散去,黑瞎子坐在院里对着月亮自斟自饮,他看着月亮,那上面好似出现了一个温柔雍容的贵妇人含笑看着他。 黑瞎子也看着月亮笑,随后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摇摇头,他站起身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满身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也许,他也该找了爱人了。 不提黑瞎子这边,解语花被张亓灵抱回了院子,进了屋子,张亓灵准备给解语花清洗一下满身的酒气,只是刚将解语花放在床上,还不等他直起身,解语花就用力的勾着张亓灵的脖颈不放,跟着送上自己水润的双唇。 张亓灵眼眸一暗,爱人相邀,怎么能拒绝,后边自然是一番被翻红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亓灵才抱着解语花去清洗,好一会儿,两人才相拥而眠。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二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宜出行,宜远游。 “当家的,张爷……” 解大目光幽怨看着收拾好之后,就准备出远门的两个人,两人齐齐转头,根本不看解大。 随后,两人直接上车就走,根本不给解大说话的机会,车子一溜烟的跑远了,徒留下站在原地,伸着手,眼含幽怨的解大。 “老大,别伤心,这不是还有我们陪着你的嘛。” 解柒走上前来,揽住解大的肩膀,带着他就往解家老宅里走去,路过剩下的几个兄弟的时候,那八个人对着解柒挤眉弄眼了几下,随后各自散开了,该干啥干啥去了,但默契的都没去打扰那两个人。 解柒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带着解大就回了院子,看着情绪低落的解大,解柒将他按在沙发上,然后拿来了酒,解柒劝着解大喝酒。 因为解大要处理大部分解家的事务,所以解大平常不怎么喝酒,是以解大的酒量并不咋样,没多久,解大就喝高了,解柒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解大,叫了他两声,解大呓语了几句,就睡沉了。 解柒手里的酒杯一放,走到解大身边,伸手摸摸解大微微泛红的脸,抱起解大放在床上,虽然解大喝多了,解柒对他亲亲摸摸,该做的都做了,就是没到最后一步。 解柒看着躺在床上的解大,看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以及微微红肿的嘴唇,解柒眼底一暗,随后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好一会儿,解柒才出来,一手揽着睡着的解大,一手在自己身上弄出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了看两人身上的造型,解柒满意的揽着解大睡觉了。 至于睡醒的解大怎么样的懵逼,那就只能等醒来再说了。 而送走了解语花跟张亓灵,站在解家房顶看着他们远去的黑瞎子,又看了一眼本来精明的解大,因为解柒是他一手带出来,又是解家核心人员,就轻轻松松的被解柒带走了,笑了一下,直接出了解家,离开了。 黑瞎子此时特别想自己的额娘,出了解家,就准备回草原去。 而解语花跟张亓灵又走了一遍去墨脱的路,再一次站在墨脱的喇嘛庙前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进了喇嘛庙,再一次见到了德仁喇嘛,德仁喇嘛比前几年老了不少,他坐在禅房里看到并肩走进来的两人,对着他们行了一个佛礼。 “两位又来了,真是缘分,再晚一两年,老衲就要坐古了。” 德仁喇嘛笑呵呵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人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酥油茶。 解语花两人对着德仁喇嘛回了一个礼,这才坐下,看着对面老态龙钟的德仁喇嘛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叨扰德仁喇嘛了。”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 德仁喇嘛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随后又看向坐在一边的张亓灵问道:“你……可要去见见旧人。” 张亓灵先是看了一眼身侧的解语花,然后才点点头:“嗯。” 德仁喇嘛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笑呵呵的说道:“也好,也好啊。” 他慢悠悠的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口,随后看着张亓灵,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问:“张家散了,以后是不是就没有张家了。” 张亓灵看着满眼想得到答案的德仁喇嘛,他还是轻轻的点点头,对他说了一句:“以后我就只是张海官了。” 德仁喇嘛点点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也好。”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三 两人又跟德仁喇嘛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了之前住的禅房。 第二天一早,拜别了德仁喇嘛,就向着雪山深处走去,向着那一片藏海花所在的地方走去。 踏着风雪向着康巴落走去,一路上还算平静,除了凛冽的寒风,两人并没有遇见什么不开眼的东西。 顶着寒风走了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大湖边上,他们站在湖水的这一侧,远远的看向湖水的另一侧,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村落的模样。 两人决定在湖边扎营,明天应该就可以看到藏海花田了,相拥而眠一夜,迎着早晨清冷的风,两人手牵手的向着那片村庄走去。 中间两人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这才接着向着那个村落走去,等到太阳落到了山尖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那个村落前。 这个村落已经落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荒废了很久,两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穿过村落向着后方走去,向着那片藏海花田而去。 等到两人站定在那一片藏海花前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了天边,两人站在那里,看着藏海花的深处。 “先生,我们现在过去吗?” 解语花牵着张亓灵的手,他虽然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但是这见爱人家长的事,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有些紧张的问了张亓灵一句。 张亓灵其实也有些紧张,但看着自己的娇娇儿眼里一眼就看得到的紧张,还带着些慌乱,张亓灵捧着他的脸,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将他揽在怀里,轻声安慰他:“娇娇,别怕,我们去见阿妈。” 轻轻松开了怀里的人,牵起他的手,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藏海花的中心,去见那个思念的人。 随着他们的深入,已经可以看到藏海花深处的那个石台,隐约可见上边躺着一个人,等到两人走到那里,就看到了脸色红润,身穿一身康巴落服饰,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的女人。 张亓灵虽然已经恢复了大部分都记忆,但他离开白玛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但血脉相连的感觉,还是让他在看到白玛的第一眼,就眼眶微微泛了红。 解语花站在他的身边,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张亓灵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头看向白玛,他走近白玛的身边,拿出一把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掌,血立时涌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得近的藏海花在风中摇曳,缓缓的张开了花瓣。 伴随着一阵阵的风吹过,盛开的藏海花开的越来越多,花粉被风吹起,围着躺在那里的白玛旋转,过了一会儿,躺在那里的白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还有些迷茫,看了看周围,在看到张亓灵的时候,脸上露出来了一个温柔的笑,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我的小官。” 张亓灵向前走了一步,跪在白玛的面前,白玛坐起身子,将跪在她面前的张亓灵揽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 而张亓灵跪下了,解语花跟着也跪在了张亓灵的身边,白玛压下看到张亓灵的激动,又看向解语花,带着温柔的笑意,将两个人拉了起来。 “小官,这位是……” “阿妈,他是我的爱人……” 张亓灵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又接着说:“阿妈,我已经跟娇娇求婚了,我想让阿妈也见见娇娇。”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四 白玛听了张亓灵的话,看向坐在自己另一只手拉着的解语花,眼神温柔。 “好孩子,这么多年,小官辛苦你照顾了。” 解语花脸上飘起一丝红霞,他看着温柔的白玛,眼里带着一些孺慕,张了张嘴,一声阿妈还是没有叫出来。 张亓灵看着害羞的娇娇,眼里也是笑意,他微微探身,拉过解语花的另一只手:“娇娇,叫阿妈。” “阿妈。” 解语花声音清亮,白玛听了笑的更开心了。 三人坐在那里说着话,解语花跟她说自己跟张亓灵的相识,相知,相爱。 张亓灵挑挑拣拣的跟白玛讲了一些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 白玛心疼的看着两个孩子,三人在藏海花深处一待就是三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亓灵跟解语花明显感觉到了白玛身上的生机正随着时间流逝。 张亓灵眼里带着不舍与慌张,他看向解语花,眼里带着慌乱,解语花也很无奈,他早就已经问过胖胖,白玛的身体早就已经油尽灯枯。 胖胖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保白玛多活几天而已,若不是这藏海花的神奇,他们可能连白玛都见不到。 看着两人眼里的不舍与慌乱,白玛温柔的拍拍两个人的手,笑着对两人说道:“好孩子,你们不用因为我而难过,我能再见小官,而小官也有了相伴一生的爱人,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阿妈……” 白玛将两人都揽在怀里,她温柔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阿妈就算离开了,也会永远的陪着你,我会是你们身边的风,指尖的阳光,旁边的青草,耳畔的蝉鸣……” 解语花眼里含着点点泪光,在自己的戒指里扒拉着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却没有一样能用的,丹药可以治伤,胖胖可以治病,可这两样都拉不回一个要跨进鬼门关的人。 白玛并没有因为生命的流逝而感到悲伤,她只有再次见到自己孩子的开心,还有自己孩子有了归宿的欢喜。 解语花轻轻的擦了下眼角,随后拉着张亓灵站了起来,两人在白玛面前站定,白玛疑惑的看着两人,有些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阿妈,你坐好。” 解语花清亮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但白玛还是轻轻动了动身子,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坐的端正,面含微笑的看着两个人,眼里还有一丝期待。 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往后退了一步,直直的跪下,张亓灵跟着一起跪下。 “一拜天地!” 解语花清亮的声音在大片的藏海花上空回荡,解语花跟张亓灵对着东方一拜,随后两人站起来,转向白玛。 “二拜高堂!” 随着解语花又一句话说出,两人对着白玛深深的拜了三拜,白玛眼里含着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她笑的很开心。 “夫夫对拜!” 两人转向对方,相视一笑后,深深的拜了下去。 “小官,头低一些。” 白玛的声音在两人拜下去之后,轻轻的传到张亓灵的耳边,张亓灵听话的拜的更深。 “礼成!” 白玛高声说了一句,她的声音里带着喜悦,她拉过站起身的两人,让他们坐在自己的身边。 白玛从自己的手上退下了一个纯银嵌九眼石,玛瑙,翡翠,珊瑚,绿松石,砗磲,珍珠的镯子,她将镯子放在解语花的手里,笑着对他说道:“这是小官的父亲当年送给我,就当是阿妈给你带见面礼。” 解语花没有推辞,这是白玛的心意,他不应该拒绝。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五 解语花将东西收好,他和张亓灵陪着白玛又说了一会儿话。 只是白玛的精神已经不太好了,她面上带着笑容,在两人的陪伴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微弱,直至消失。 两人一左一右拥着白玛,白玛面带笑意的靠在张亓灵的肩头,她像是睡着了一样。 日月轮转,一夜过去,张亓灵跟解语花早已将白玛放在了他们坐的那个石台上,白玛面带笑意的平躺着,双手交叠。 两人在白玛面前跪了许久,风吹起藏海花的花瓣,飘飘洒洒的在周围飘荡,两人满含着对救不了白玛的遗憾,以及白玛离世的悲伤。 两人决定将白玛葬在这片藏海花的中心,两人手脚麻利,没多久,一座新坟出现在这片藏海花中,两人跪在白玛的坟前,看着面前的墓碑,上刻白玛之墓,下方刻着张亓灵和解语花的名字。 墓碑前摆着贡品,那是解语花从自己的戒指里拿出来的,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没有带香烛元宝。 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玛的坟叩拜三次,两人这才站起身,离开了这里,两人手牵手的一步一步走出了藏海花田。 自此以后,藏海花田再也不会开了,但一对有情人年年都会来此看望藏海花田里的故人。 等到两人再次回到那座喇嘛庙,就看到德仁喇嘛站在庙门前,两人对着他行了一个佛礼,德仁喇嘛还了一礼,随后带着两人进了喇嘛庙。 德仁喇嘛带着两人到了大殿,解语花看着高坐上首佛祖,悲天悯人的模样,却没有体会一点世间的疾苦。 可他还是虔诚的跪了下去,跪在那里为白玛念诵着往生经,他希望那高坐上首的佛祖能让白玛来生幸福安康。 一遍一遍的往生经在大殿里回荡,直到天色完全暗淡下来,解语花跟张亓灵才站了起来,吃了斋饭,两人就回了禅房。 解语花坐在床上,张亓灵心疼的给解语花揉着膝盖,揉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解语花的腿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褥,给他盖上。 随后他站起身,出门打了一盆热水,回来给解语花泡脚,他心疼解语花跪了那么久,可他也跪了那么久,解语花拉着他一起坐在床上。 两人在一个盆子里泡脚,解语花两手搓热,放在张亓灵的膝盖上,帮他揉了揉,一边揉一边将因为天冷更不愿意动弹的胖胖唤出来。 胖胖迷迷糊糊的爬出来,被解语花捏住了放在张亓灵的膝盖上,随后胖胖身上亮起微光,没一会儿,张亓灵两个膝盖就都恢复了。 随后,胖胖又帮解语花恢复了膝盖的不适,然后麻溜的缩了回去,冷死了,它并不想动弹。 虽然解语花的膝盖被胖胖治好了,但张亓灵还是搓热了双手,轻轻的帮解语花揉着膝盖,旁边的炉子上还有一个烧着热水的茶壶。 揉了一会儿,张亓灵感觉水凉了一些,抬手拿起茶壶加了一些热水,两人泡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上都暖和了,疲乏也消退了很多。 张亓灵先是擦干了自己的脚,然后才蹲下,帮解语花擦干了脚上的水,他本来就白皙的肌肤在热水的浸泡下泛着红润。 张亓灵在他的脚背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才将他塞进了被窝里,他自己端着水倒了出去,回来之后,抱着解语花沉沉睡了过去。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六 第二天清晨,太阳的半边身子还隐没在群山之间,张亓灵和解语花已经在一座佛殿里为白玛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迎着日上高天的太阳,两人下了那寒冷陡峭的雪山,站在山下回望了一下那座雪山,氤氲的云雾中,似是白玛在温柔的望着她远行的孩子们。 收拾好了心情,两人离开了墨脱,一路缓慢的北上,只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他们两个人的重要时刻。 而这一转,就是大半年,这期间,解大被解柒吃干抹净,直接叼回了窝,而解大表示自己大哥的位置不保,年下的小狼狗体力太好,他的老腰有点受不了。 时间倒回到解语花跟张亓灵离开解家的那一天…… 解大苦哈哈的送走解语花跟张亓灵,一想到自己又要苦逼的管着一摊子事,就觉得自己命比黄莲都苦,然后就被解柒忽悠去喝了酒。 酒量不好的解大第二天一早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懵逼了一下,看着天花板,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也顾不上宿醉的头疼了,直接坐了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腰上还横着一只胳膊,像是被他的动静惊醒了一样,一个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大,你醒了。” 解大有些懵逼的转头,因为他坐起身的原因,他和解柒的上半身都露在空气中,他这一转头就看见了解柒胸口,脖颈上那青青紫紫的吻痕,就连解柒的腰腹上都有几个吻痕,更过分的是,在他的腹肌上,还有几道红印子,看着像是被挠的。 “你,你,你……” 解大瞳孔放大,看着解柒侧躺在哪,一脸刚睡醒的慵懒样子,一只胳膊还揽着自己的腰,他手指颤抖的指指解柒,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然后,像是脑子回归,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 好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解大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吓得差点就跳起来了。 解大扭头看了看,然后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好嘛,连腿上都有斑斑点点的青紫,解大一脸复杂的看向解柒。 “唔~老大要不要再睡会儿,现在还早呢。” 解柒眯着眼睛,声音有些暗哑的问向解大,可他的动作却没有一点询问解大的意思,直接用力勾着解大的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牢牢的抱着。 解柒将自己的脸埋进解大的脖颈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老大,你这是吃干抹净就不准备认账了嘛?” 在解大的脖颈处蹭了蹭,这才接着说道:“昨天晚上老大可不是这样对我的,人家都是提上裤子不认账,老大可还在我的怀里呢!” 解柒根本不给解大说话的机会,直接一个倒打一耙,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就连声音都带着些低落跟难过。 解大直接被解柒搞蒙了,听了解柒的话,在解柒的怀里动了动,抱住了解柒,伸手揉了揉解柒的脑袋,然后说出来了已经解柒想听的话:“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 埋在解大脖颈处的解柒,听了解大的话,嘴角翘起,挂着一抹得逞的笑,而解大则在想自己怎么能因为酒后乱性就睡了解柒呢?这不是耽误人家吗? 可他已经跟人家睡了,总不能拍拍屁股不认账,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解大一边想一边抱着轻拍着怀里装委屈的解柒。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七 而就在那天之后,解大就被解柒天天缠着,刚开始还有些收敛,后来直接就是一个本性暴露。 “老大~” 解柒抱着解大的腰,痴痴缠缠的又想将人拐到床上,解大板着一张脸,一点点的掰开解柒揽在自己的爪子。 解柒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解大直接闭眼,心里默念不看不看,我不看,我看不见。 要说解柒长的还是很不错的,剑眉星目,鼻梁直挺,嘴唇泛着健康的粉红,皮肤也是白皙的,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帅气的男子,只是他的眼尾有着一点红痣,这颗泪痣为他平添了一抹邪意。 此时他抱着解大的腰,手不老实的在解大的腰上摩挲着,仰着头看向解大,眼睛湿润,一颗要掉不掉的泪珠挂在他的眼尾。 解大只看了一眼,就强迫自己转过头,闭着眼不看那个装可怜的人,他真受不了了,腰要断了,他年纪大了,受不住他的折腾。 眼看解大不为所动,解柒也不恼,虽然他精虫上脑,但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太折腾解大了,老大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了,只批文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嗓子哑了。 两人就在一个耍赖一个纵着的情况下过了一日日,期间更是一边跟其他八个一起处理解家的事务,一边筹备着解语花和张亓灵的婚礼。 而解大不知道的情况下,解柒跟其他八个也在筹备解柒的求婚,解柒跟其他八人商量决定,等到解语花他们回来了就求婚,有家主做见证,就是最好也最合适的见证人。 而跟解家的热火朝天不一样的是,黑瞎子离开了解家,先是坐车去到了草原最近的城市,然后辗转来到了草原边上。 不知道他在哪里弄来一匹马,太阳已经西沉,只剩下半边残阳在地平线上散发着红霞,他牵着马,一人一马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只是周身都有些孤寂。 他望向远方的地平线,目光悠远,他回来过这里很多次,但再也没有人温柔的叮嘱他要小心,要注意身体,要照顾好自己…… 就在这时,一侧有一个少年骑马踏着夕阳直直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奔来,他好似携着满天红霞,只为他而来。 黑瞎子被惊动,转头看向那少年来的方向,不知这少年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但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他看着那少年极速的奔到他的身边,停下。 “黑爷,我终于见到你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黑瞎子一愣,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少年。 少年翻身下马,欢快的奔向黑瞎子,只是他刚到黑瞎子面前,就被一把短刀抵在了脖颈上,他却满不在乎,还是满眼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人。 黑瞎子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怪异少年,少年面容精致,身躯修长,看着瘦弱,但黑瞎子明显能感觉的到他的身手并不弱,就算不比自己跟张亓灵,但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只是自己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 “你是谁?” 少年眨眨眼,他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都是想要得到这个人。 “我叫墨晨曦。” “我们认识吗?” 少年摇头:“不认识。” “那你找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找你自然是为了得到你,至于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我自然有办法。” 黑瞎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里的刀更逼近几分少年的脖颈,一抹血色顺着少年的脖颈流了下来,少年却丝毫不在意,甚至更贴近了他一些。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八 黑瞎子一愣,随后收回了刀,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没再说什么,只是牵着自己的马继续往前走。 少年随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牵起自己的马屁颠屁颠的跟在黑瞎子身后,黑瞎子也不在意,任由他跟在后边。 而少年一路像是个小跟班一样,围着黑瞎子忙前忙后,将黑瞎子照顾的很是周到。 黑瞎子刚开始还有些警惕这人,只是墨晨曦完全就是一副跟班的样子,甚至乐在其中,没事就往黑瞎子身边凑,完全就是一副狗腿的样子。 黑瞎子坐在篝火前,看着少年人蹲在篝火边上烤着肉,香气四溢,黑瞎子收回目光,看向远处的不知名处,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这时,少年拿着烤好的兔子颠颠的来到黑瞎子身边,将兔子递给他,示意他吃。 黑瞎子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这个好看的少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至于少年说的得到自己,他根本不信。 他伸手接过少年递给他的兔子,咬了一口,还挺好吃的,黑瞎子将手里的酒壶递到少年面前:“小孩儿,喝酒不?” 少年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黑瞎子,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壶,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辣的他眼睛红红的,眼里都是湿意,吐出舌头用自己的手扇了扇,这才将酒壶递给黑瞎子。 黑瞎子看着差点被辣哭的小孩儿,笑呵呵的伸手接过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两人分吃了烤好的兔子,合衣躺在草原上,一人占了一边各自休息。 黑瞎子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无垠的星空,而他一侧的少年人却不太老实,悄悄摸摸的向着他这边挪动,黑瞎子不是没有发现,只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黑瞎子对他的防备没有那么高,这时他也懒得理他。 而少年看他没什么反应,胆子更大了一些,他挪到黑瞎子的身边,看黑瞎子躺在那里看着星空,时不时的还要喝一口酒,他撇撇嘴,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 少年翻身趴在黑瞎子身边,他撑着上半身,眼珠子转了转,勾起一抹狐狸一般的笑意,不过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黑爷,酒给我喝点呗。”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点软糯,黑瞎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的面庞还是很有欺骗性的,简单来说就是脸嫩。 “小孩儿,你几岁了,没成年可不能喝酒~” “我……我……我成年了!” 少年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几岁了,只说自己成年了,至于他几岁了,他也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好吧! “呵呵~给你,慢点喝。” 黑瞎子也不在意他的语焉不详,只是一起走一段路而已,没必要了解那么多,将酒壶递给少年,黑瞎子枕着自己的胳膊盯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少年看了黑瞎子一眼,随后将酒壶凑到嘴边,先是抿了一口,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嘴里含着酒,直直的向着黑瞎子的唇压了过去。 黑瞎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少年吻了个正着,而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少年已经撬开了他的唇,将他嘴里含着的酒喂进了他的嘴里。 黑瞎子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将压着自己的少年推开,却被少年直接按着,反抗不了的被迫咽下了嘴里的酒,只是少年并没有放开,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黑瞎子并没有放弃反抗,只是少年背后似是升起一片看不见的黑影,黑影伸出触手,将黑瞎子牢牢的压制住。 花落瓶中三百三十九 品尝了黑瞎子的味道,少年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红光,他只觉得这世间的万般都不及被自己压着的这个人。 黑瞎子感觉到了自己被压制,他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而随着少年加深这个吻,他的双手也不老实的在黑瞎子身上点火。 黑瞎子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栽在一个不是人的手里,他心里骂骂咧咧,但却不能阻止少年剥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而黑瞎子也身体里有一股热意,从他的小腹处开始向着四肢百骸弥漫,一抹红缓缓的浮现在他的脸上,等到少年终于放开了黑瞎子的唇,黑瞎子声音有些嘶哑,微喘着问少年:“墨晨曦,你给我下药了。” 虽然是问句,但黑瞎子很肯定,少年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并没有对黑瞎子下药,只是用自己的力量影响了黑瞎子,虽然跟下药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不过那不重要,少年只想得到眼前的这个人,他没有回答黑瞎子的话,只是用动作表明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难受的黑瞎子眼里已经开始有湿润,只是他还戴着墨镜,少年的手在他的脸上留恋片刻,并没有拿下他的墨镜,他怕黑爷生气呢~ 欲海沉浮,虽然黑瞎子是上面那个,但是他现在确实是被人压在身下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少年人动作。 两人幕天席地的缠绵,到了后边,少年早已放开了对黑瞎子的压制,翻身做主的黑瞎子自然不会放过他。 一夜的妖精打架,等到阳光照在了他脸上,黑瞎子才睁开眼,揉了揉有些疼的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真是被气笑了。 想他黑瞎子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昨天竟然被一个少年人压了,不过少年的滋味也不错,这个想法一出现在黑瞎子脑海,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想起少年,黑瞎子才坐起来,随着他的起身,身上盖着的少年的藏袍也掉到一边,他看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上被少年人留下的痕迹,黑瞎子摇摇头,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算吃亏。 转头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少年,黑瞎子以为他走了,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穿好了衣服刚站起身,就看见少年不知道从哪冒出,他穿着一条长裤,上身的衣服围在腰间,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还有着吻痕,有种别样的美感。 “黑爷,黑爷,我回来了,我们今天早上吃鱼好不好?看我抓得鱼!” 少年手里拎着的两尾鱼跑向黑瞎子,声音欢快的对他说着。 黑瞎子看着他,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他这活蹦乱跳的样子,真的很让自己怀疑自己不行,他就这样看着叽叽喳喳的少年。 少年没有得到回应,看黑瞎子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以为是昨天被自己强了黑瞎子有些生气,想到昨天吃到嘴的肉,少年的脸微微透着些红晕,自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激动,还想吃!!! “黑爷,黑爷,很好吃哦~” 黑瞎子的脸色更奇怪了,自己这是被调戏了?肯定是被调戏了吧! 淦! 强了自己还调戏自己,黑瞎子觉得自己有些难受,有些自闭,他走到一边,点了一根烟,冷静一下。 少年则欢快的忙活着准备吃食,没一会儿,香喷喷的烤鱼就做好了,少年捧着烤鱼屁颠颠的送到黑瞎子面前,黑瞎子接了过去,一口一口吃着,但是他却并没有搭理眼睛亮晶晶的少年。 少年也不在意,依旧叽叽喳喳的跟在黑瞎子身边,两人就这么一起去往了草原深处。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 “墨晨曦,你从哪里来?”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想要转移话题,只是不等他扯别的,黑瞎子就跟着又说了一句:“说实话,你之前认识我。” “黑……黑爷……” 少年人扯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扭扭捏捏,他不知道自己跟黑瞎子说了之后,他会不会撵自己走。 一想到黑瞎子要撵自己走,少年的眼里就闪过一丝红光,随后又扬起笑脸看着黑瞎子:“黑爷想听我肯定会知无不言的。” 黑瞎子挑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我之前是见过黑爷的,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意识体……” 黑瞎子听了他的话,有些诧异,也不走了,站在原地转头仔细的打量他,少年看着黑瞎子,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黑瞎子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那确实不是人类该有的能力,就算是他和张亓灵,也只是活的久了,所以会的多了些。 不过常年游走在地下的黑瞎子,见惯了各种奇怪的事情,对他说的话也没有太过惊讶,随后面上淡定的转过身子,继续向前走。 “黑爷……”少年伸手拉了拉黑瞎子的衣摆,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 “接着说。” “好嘞。”少年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句,这才接着开口,接上了之前的话。 “我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我只知道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在那里,那时候我还很弱小,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很多人去那里祭拜,随着他们的祭拜,我慢慢强大了起来。” “可是日子太无聊了,去那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的欲望冲霄而起,那些情绪充斥着我的意识,我变得暴虐,在那些人又一次祭拜的时候,我影响了他们的意识。” “那些人开始了自相残杀,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我看到了好多欲望,黑暗,邪恶,那种感觉,很美味,只是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去过那里了,我好久没见过人了,直到……我看到了你。” 少年人说到这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黑瞎子,他的眼里有着欣喜,势在必得,还夹杂着一些疯狂。 黑瞎子看着这个明明外表是人畜无害的软糯小孩儿,只是那双眼睛暴露了他的本性,这就是跟个疯狗一样,咬上肉骨头就不可能再撒嘴。 黑瞎子无奈扶额,想不明白自己这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净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之前自己背了好多年的那个灵,还有眼前这个。 好在黑瞎子也不是纠结的人,就先留着吧,反正也甩不掉,不再想这件事情之后,示意他接着说。 “本来时间漫长,我天天都睡得昏昏沉沉的,那天,我听到了一些异常的响动,想看看谁进了我的地盘,然后我就看到了一群人,我一眼就看到了黑爷你。” “我看着你就觉得自己整个意识体都在翻涌,我想要你,可我那时候离不开那里,我只能看着黑爷离开,黑爷肯定不知道,哪天你一步步的走出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就在你背后,看着你一步步走向光明,清晨的阳光披在你身上,我就躲在阴影里看着你。” 黑瞎子下过斗多的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招惹了这孩子,只是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这么想,黑瞎子也就这么问了:“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一 少年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贴近黑瞎子,声音软糯的说道:“黑爷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黑瞎子嘴角一抽,转过头去不看他,少年的脸一垮,看着黑瞎子往前走的背影,气哼哼的扔了手里的马绳,三两步跳到黑瞎子的背上,直接缠在他身上。 “黑爷,黑爷,黑爷,你就亲我一下嘛~” 黑瞎子不理他,伸手扯了扯背上的人,没扯下来,就不管他了,接着往前走,他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少年在他身边确实肆意,要是之前有人敢这么在他面前作,他直接就把人弄死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对着这个少年他多了好多纵容。 少年见黑瞎子不搭理他,直接从黑瞎子的背上跑到他的胸前,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黑瞎子身上,仰着头想去亲黑瞎子,黑瞎子像是故意逗他,就是不给他亲到。 少年更气了,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开始变得危险,黑瞎子看不见的地方,有着一片黑影正在张牙舞爪。 不过,黑瞎子很快就感受到了,无他,他又动不了了,怀里的少年美滋滋的捧着黑瞎子的脸亲了好几下,就放开了他,黑瞎子都气笑了,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少年在他身上扭了扭。 黑瞎子脸黑了一下,感觉自己就是自讨苦吃,随后,他伸手捏着少年的脸,对他说道:“下来。” “不要,不要!” “听话。” 黑瞎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少年不情不愿的从黑瞎子身上下来,他跟黑瞎子并肩而行,伸手牵着黑瞎子的手,这才对着黑瞎子说了自己怎么找到他的。 “我在黑爷身上留了东西,所以我可以精准的找到黑爷,只要黑爷还在这个世界,不管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黑瞎子无语,合着他这是给自己装了个定位呀,还是精确到各个地点的那种。 “你在我身上留了什么?我并没有发现我哪里不一样。” 黑瞎子问他,少年提起这个就生气了,他鼓着脸,气哼哼的样子。 黑瞎子看着好玩,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少年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胸口,他垂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嘀咕什么,很快,黑瞎子就看到自己露在外边的那手腕上浮现了一个类似纹身一样的东西。 看到黑瞎子手腕上的纹身,少年露出一个笑容,他对着黑瞎子说道:“我就是用这个找到你的。” 黑瞎子抬起胳膊,将袖子拉了起来,那是一个一掌长短的纹身图样,黑瞎子看着这个图案,越看越眼熟,看了看这个图案,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少年。 黑瞎子嘴角一抽,他指着那个纹身,问眼前的少年:“这是你?”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从这里诞生的,他们祭祀这个东西,产生了信仰,我本来应该是浑浑噩噩的,因为祭祀所以我慢慢有了意识,怎么说呢?应该是我截取了他的能量,强大了自身。” 说着,少年还点点头,随后少年拉着黑瞎子的手晃了晃:“黑爷,黑爷,我都说了哦~所以你要亲我一下!” 他说的理直气壮,黑瞎子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少年是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存在,他又看了看手臂上的纹身,那玩意儿他见过好几次,就是秦岭里的那棵青铜树。 青铜树有着神秘的力量,只是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是从那里出来的,啧,少年除了情绪偶尔不稳定之外,看不出来一点不对。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二 暂时放下了少年的事,黑瞎子翻身上马,向着远处奔去。 几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黑瞎子就在这里停了下来,这里有他的额娘,有他的家人,黑瞎子在这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月,墨晨曦自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 而在外边飘荡了半年多之后,张亓灵和解语花终于回到了解家,进了家门之后,解大带着解壹到解玖正在等着他们,就像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 “当家的,您回来了。” 解大上前,跟解语花说了一句话之后,然后有些欲言又止,解语花有些疑惑,解大这是咋了,之前也不这样啊! “当家的,老大是想说给您和张爷准备了接风宴,明天咱们一起热闹热闹,还有就是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好了。” 接过话头的是解柒,他说完之后,解大也没有反驳,只是解语花总感觉那里怪怪的,说不上来,但他也没细究,他有些累,就点头同意了解柒的安排,然后拉着张亓灵回了他们的院子。 倒是张亓灵的观察更细致一些,他走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解柒,他的眼里都是喜意,而且,他跟解大站的很近,看着解大的眼神也不清白。 于是,早就安排好一切的解家骨干们在第二天下午,张亓灵那看透一切,解语花一脸懵逼,以及解大一副不可置信,以及解柒喜气洋洋的得瑟下,完成了解柒求婚的成就。 被解柒抱在怀里亲了好几下的解大嘴角翘起,他可是解家当家人手下第一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解柒的小心思呢? 不过是不想拆穿他罢了。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最后栽在自己手里,怎么能不算缘分呢? 解大揉了揉抱着自己的人的脑袋,解大的目光对上了解语花的眼睛,解语花对着解大挑挑眉,两个共事多年的人迅速明白了这一场求婚的真相。 解语花牵着张亓灵的手,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张亓灵淡定的坐在那里,抚着解语花的后背,免得他笑呛了。 而解壹跟解玖八个还在真心的为解柒感到高兴,根本不知道自己九个被老大遛了,还觉得自己很棒棒! 解柒正沉浸在抱的爱人归的喜悦中,然后又开始思索什么时候跟自家的亲亲老大结婚呢? 要不,等当家的结婚之后,自己也麻溜的把老大娶回家好了。 想到这里的解柒,狗狗祟祟的摸到解语花身边,笑的一脸狗腿的问解语花:“当家的,您跟张爷什么时候结婚呀?订好日子了没?我觉得两个月后的六初六就很好,您觉得怎么样?” 解语花一脸黑线,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被自己手下的人催婚,连日子都给他订好了。 而在解语花身边的张亓灵眼珠子转了转,对着狗腿的解柒说了一句:“可以。” 解柒眼都亮了,屁颠屁颠的就跑回了解大身边,跟解大商量等当家的结婚后再等两三个月他们也结婚的事情。 解语花转头看向张亓灵,眼神里的疑惑很明显,先生这么急吗? 张亓灵眨眨眼,看着解语花真诚的说道:“娇娇不想跟我结婚吗?” 解语花点点头,表示好吧,先生没意见自己也没有意见,于是婚期就这么定了下来了。 解家开始了装扮解家老宅,发请帖,准备宴席等一系列的结婚事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解语花跟张亓灵两个人的婚服。 讨论许久之后,解语花两人决定中式婚礼,就穿汉服,确定好之后,就加急去找人量身定做。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三 两个月后,京都,解家。 装扮一新的解家老宅,挂满了红绸与灯笼,院子里摆满了鲜花桌椅,还有各种吃食饮品。 来来往往的解家下人端着托盘,满脸笑容的穿梭其中,而这场婚姻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收到请柬的人看着手里的请柬一脸懵逼,没收到请柬的人都在想着怎么厚着脸皮上门。 至于那些人心里想的什么解语花跟张亓灵根本不在意,请他们是给他们面子,自己要给先生一个盛大的婚礼,要宣告自己跟他的关系。 而就凭着两人的时候名声跟影响,根本没人敢说他们什么,讨好都来不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解家大门敞开,一波一波的人上门来,不管怎么样,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见了站在门口迎客的解壹跟解玖都道了一声喜,随后被人客客气气的迎了进去。 “吴家二爷携吴家公子无邪上门恭贺解当家新婚之喜……” “新月饭店尹老板上门恭贺解当家新婚之喜……” “霍家当家人(霍秀秀)上门恭贺解当家新婚之喜……” “京都……” “长沙……” …… 随着一声声的唱名,道上有名有姓的人基本都来了这里,更是有一些人厚着脸皮,拎着厚礼上门,见来这么多的人,都觉得来的值。 日头一点点的西沉,在日落黄昏的时候,吉时即将到来,早在结婚的前一天就分开了的张亓灵跟解语花换好了婚服,准备一起走向他们的礼堂。 就在这时,解壹跟解玖还守在解家的大门口,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黑爷不会没收到消息吧?” “不应该啊,道上传的那么热闹,黑爷肯定知道了。” “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黑爷就来了。” 但没等到黑瞎子的到来,倒是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吴三省来了。 或者说是解连环来了,站在门口的解壹跟解玖看见他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在想吴家不是来了人,这怎么又来了一个,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定叫人迎了他进去。 那边解语花已经从自己的院子出发,踩着红毯,一步一步的向着张亓灵所在的地方走去,准备迎接自己的“新娘”。 而这边眼看当家的已经出发,解壹跟解玖急得不行的时候,黑瞎子终于到了,只是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后边跟着一个尾巴。 精致的少年人看那都新奇,一手拽着黑瞎子的衣服,一边四下转着脑袋打量着周围。 看见黑瞎子的解壹跟解玖连忙迎了上去:“黑爷,您可算来了,再晚会都错过了。” “呵呵,这不是赶上了嘛。” 说着抬脚走进了解家,直奔着张亓灵所在的地方走去,而张亓灵端坐在屋里,等着心爱的娇娇来接自己。 不过,比解语花先来的是黑瞎子,他带着墨晨曦站在门口,等着一会儿拦下解语花,婚礼嘛,怎么能没有堵门的环节呢? 就连赤霞都从房檐上下到了黑瞎子的肩头,只是赤霞刚落地,就被跟着黑瞎子的少年捏着丢到了一边。 面对张亓灵那个挑眉的动作,黑瞎子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不等他说什么,院外的热闹声音就越来越近,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黑瞎子,看来黑爷这是准备拦一拦自己了。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四 “花儿爷,来娶我们哑巴啊!那可待拿出来点真本事啊!” “我自然准备好了,黑爷出题吧。” “好,瞎子我来问几个问题,第一个,哑巴跟你是什么见得面?” “我七岁那年,七月二十八。” 黑瞎子转头看了一眼张亓灵,就见那个端坐在房间的人,一身红衣,宽大的衣袖遮不住他微微握紧的手,可见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张亓灵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还是对着黑瞎子点点头,示意没错。 “第二个问题,花儿爷,哑巴第一次送你的礼物是什么?” “我十四岁那年的除夕,黑爷受先生之托,给我带来了一块红绳串着的墨玉平安无事牌。” 东西是黑瞎子亲手送过来的,他自然知道解语花说的一字不差,黑瞎子扬眉笑了一下,肆意张扬的样子勾的旁边的少年人悄摸摸的将手抹上他的腰。 黑瞎子横了他一眼,这才接着开口问道:“花儿爷,你跟哑巴是什么时候定情确定身份的。” “我十六岁的秋天,九月十六,先生看我唱了一曲,在我的戏台前。” “啧,花儿爷记得还挺清楚的,那~花儿爷请吧。” 随后,黑瞎子往旁边让了让,对着解语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解语花双手握了一下,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到了张亓灵的面前,他站在离张亓灵两步远的地方。 先是对着张亓灵躬身施了一礼,然后一掀袍子,单膝跪在张亓灵的面前,双手牵起张亓灵因为紧张而略微出了些薄汗的双手,目光澄澈而真挚。 “我心悦先生已久,愿聘先生为夫,结两姓之好,共量天地之宽,共度日月之长,并肩携手,终老一生。” 随后,解语花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双手,复又抬起头看向张亓灵,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先生,你愿意吗?” “我愿意。” 张亓灵没有犹豫的回答,让解语花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张亓灵反握住解语花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解壹几个人人陪着解语花过来的,一边拍一边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在众人的起哄中,解语花勾着张亓灵的脖子,吻上了张亓灵的薄唇,嘴唇轻轻碰在一起,两人的脸上都飘上了红晕。 随后,两人牵着手踏出屋门,踩着铺了满院的红毯一步一步的走向行礼的正堂,热热闹闹的一群人簇拥着他们,解叁,解陆,解肆,解捌四个人一路抛洒着花瓣。 一直到了正堂,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声一声的道着恭喜,两人一步跨进正堂,堂内早就已经布置好了。 按理说两人都没有长辈,高堂也就是个摆设,解连环活着解语花也不认他,直接当他死了,但高堂也没有凑合,而是摆了解九爷,白玛,张佛林的牌位。 看到了这样的高堂,众人都是一阵诧异,但是以解语花此时此刻的地位,根本没有人敢在这时说些什么。 但那不关两人的事,他们走到正堂站定,等着行礼,随着身为司仪的解大先是说了一大堆的前奏致辞,大致的意思就是两人郎财郎貌,非常般配,结合乃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五 随着解大的一长串的好话落下,这才开始正式行礼。 “一拜天地!” 随着解大的一声高声唱喊,解语花跟张亓灵齐齐应声转身,向着门外躬身一拜,拜下去的瞬间,两人的面前好似出现了那一望无边的藏海花。 一礼毕,两人转身,面向高堂的方向。 “二拜高堂!” 两人又是躬身一拜,那三块牌位好似三位和蔼的长辈正端坐在上首,笑眯眯的看着堂下正在行礼的小两口,随着又一礼毕,两人起身。 “夫夫对拜!” 两人转身,目光相对,看着对方的面上都带着欢喜的笑意,对着对方一拜到底,张亓灵记得白玛说过的话,他拜的又深又久。 直到解大的一句:“礼成!” 张亓灵才直起身,他看着对面的解语花,伸手牵住他,两人一路谢过恭喜他们新婚的众人,这才转到了早就摆好了宴席的地方。 一桌桌的酒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院子里的人都言笑晏晏,解语花牵着张亓灵的手给几个重要一些的人敬过酒之后,就牵着张亓灵的手离开了这里。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珍惜的,毕竟春宵苦短,不容错失。 两人离开之后,解大领着解壹跟解玖几个人招待客户,随着一点点的远离宴席所在的地方,热闹也一点点的远离,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是暧昧非常。 黑瞎子拎着壶酒,坐在一个院子的房顶上,他的身边有一个少年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看着那一处热闹的场地,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喝着酒。 去洞房的两个人自是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可真是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 (番茄不可过审内容,废物作者也不咋会写,各位宝子们自行脑补叭~爱你们哟~) 主角已经离开了现场,除了来攀附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三三两两的喝酒吃饭,只有解连环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满院子的热闹,独自喝着闷酒。 吴二白端着杯酒,走到他的身边,垂眸看着他,解连环转头看向他,本以为吴二白会对他说些什么,但吴二白只是在他身边坐下,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随后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 吴二白站起身,拍了拍解连环的肩膀,随后离开了这个角落,解连环愣了一下,他四下转头看了看,这是解家老宅,他长大的地方,也是他舍弃的地方,这里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随后站起身离开了这里,这一次的离开,是永远的离开了。 解柒被人围着灌酒,因为之后他也要结婚了,虽然被灌酒,但是他甘之如饴 ,最后喝多了的解柒被解大拖走了,随后解壹几个人又找其他人开始灌酒,灌翻了好几个人。 本来想找黑瞎子拼个酒,只是解壹几个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黑瞎子的人影,黑瞎子坐在房顶上,喝的正开心呢,就被身边的人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人岔开了思绪。 他伸手揽住少年的腰,直接往自己的院子去了,少年在黑瞎子怀里笑的开心,到了屋子里就被黑瞎子按在墙上,少年笑的肆意,根本就不怕,直接捧着黑瞎子的脸就吻了上去。 热闹还在继续,而有情人早就已经在各自的屋子里抵死缠绵,时间倏忽,可长可短,总要及时行乐的。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六 解语花跟张亓灵婚礼的第二天,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另外两对也没起床,但也没有人没眼色的去打扰他们。 下午,解语花醒来了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腰又酸又疼,费力的抬抬胳膊,没抬起来,解语花转头看了一眼,好嘛,张亓灵抱着他抱得牢牢的。 察觉到解语花的动作,张亓灵睁开眼,眼里还有一些迷糊,他睡的很好,名分已定,他自然放下了所有的心事,一心只有自己怀里的人。 “娇娇,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先洗漱一下吧。” “好。” 解语花坐起身,醒了醒神,刚准备抬腿下地,就看到地上扔满了他俩的婚服,红与红的交织,满目都是喜庆,可见昨晚战况激烈。 解语花眼角抽了一下,随后,就淡定的站起身,强忍着腿软走向洗手间去洗洗,刚走没两步,就被张亓灵拦腰抱起,大步走向洗手间。 解语花被吓了一下,翻了一眼张亓灵,张亓灵丝毫不在意,脸上带着笑,亲了一下解语花的唇,两人才去洗漱。 磨磨蹭蹭的洗漱一番完毕,已经是半下午了,解语花穿着一身休闲舒适的衣服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等着他家先生带吃的回来投喂他。 吃了饭,收拾好残局,解语花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直接靠在张亓灵的怀里,任由张亓灵帮他揉捏腰肢。 “呦,你俩起的挺早呀~”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黑瞎子来了,只是他的背后灵没有了,这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一个树袋熊,解语花看了那个双手双脚一起挂在黑瞎子身上的少年,就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看黑瞎子跟他的关系,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多问什么,而张亓灵那敏锐的直觉让他在那少年身上来回审视了一番,但也没有开口。 “黑爷这出去一趟拐了个未成年回来,这是哪家的少爷?” “呵呵~这可不是瞎子我拐的~” 黑瞎子听了解语花的话,一想,可不是个少爷,秦岭里那棵青铜树家的少爷,还是自己跑出来的。 “黑爷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我叫墨晨曦,是黑爷的爱人。” “瞎子我可没承认,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黑瞎子拍了怀里的人一下,少年不情不愿的从他身上跳下来,四人围坐在桌旁,喝着茶。 “他……要不你自己给他们说?” 黑瞎子本来想跟解语花他们介绍一下墨晨曦,开了个头,就转头让墨晨曦自己说。 “好呀。” 墨晨曦一手拿着一个水果正在啃着,听了黑瞎子的话,就开口简单说了一遍自己的来历。 “我叫墨晨曦,来自秦岭,诞生在这里。” 说着拉过黑瞎子的胳膊,给他们看了一眼黑瞎子手腕上的纹身,张亓灵跟解语花自然认得这个东西,先是诧异了一下少年的来历,随后,又用一种复杂而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黑瞎子。 黑瞎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只当没看见他俩的目光,不提这边的眉眼官司,墨晨曦接着说:“我睡了很久,醒来之后看到了黑爷,我看上了黑爷,就想办法去找了黑爷,前段时间才找到。” 随意交代了几句,墨晨曦又欢快的啃着苹果,张亓灵跟解语花又将目光挪到了墨晨曦身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个少年到底那不是人。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七 可能是解语花跟张亓灵看墨晨曦看的久了点,墨晨曦放过了自己手里的苹果,一脸茫然的看向对面两个人。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人,四只蛊,十二双眼睛看着他,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一会儿,在看到蒲扇着翅膀的胖胖,眼睛一亮,脚下的影子晃了晃,接着,一道看不见的黑雾拧成线,捉住了胖胖就送到了墨晨曦的面前。 墨晨曦伸出手接住胖胖,捧在眼前仔细的打量着,根本不在意那边已经炸毛的三小只:“你可真好看!黑爷,你看!” 说着,他捧着胖胖送到黑瞎子面前,黑瞎子嘴角抽了抽,他正在喝茶,看到他的动作,一口茶呛住了,这会儿咳个不停。 “咳咳……放……放开……咳咳咳……快放开!” 黑瞎子赶紧叫他放开被控制住的胖胖,没看那边的三个小的都已经摆出攻击的姿势了吗? “好吧。” 墨晨曦瘪瘪嘴,还是听话的收回了自己放出来的黑雾,得到自由的胖胖连忙蒲扇着自己的大翅膀回到解语花身边,委委屈屈的蹭着解语花。 将目光从三小只身上移开,墨晨曦又看向张亓灵跟解语花,可他只看了两眼张亓灵就不再理他,而在看向解语花的时候,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属性的东西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更是站起来,走到解语花身边,围着他转了好一会儿。 解语花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眼神示意黑瞎子,这咋回事儿啊?黑瞎子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不知道。 “小孩儿,过来。” 黑瞎子对着正围着解语花转悠的墨晨曦招招手,得到黑瞎子召唤的墨晨曦屁颠颠的跑回到黑瞎子身边,双手抱着黑瞎子的腰,在他身上蹭啊蹭的,跟个大狗狗一样。 “小孩儿,你为什么要围着花儿爷转,发现了什么?” “黑爷,你问我事情,是不是要给我点好处呀!” 黑瞎子就知道这小孩儿要说这个,他话音一落,黑瞎子就一手抬起他的脸,低头吻住少年微凉的红唇,辗转厮磨好一会儿,才放开他。 “满意了嘛~” “嗯嗯嗯!” “那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他是个祭品,没几年好活了。” 墨晨曦伸手指了一下解语花,就又收回手,腻在黑瞎子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丝毫不管他的话对在坐的人带来的震惊。 张亓灵周身的气息一瞬之间冷冽了起来,他的目光凌厉,看着黑瞎子怀里的人,身上带着不容忽视肃杀之气。 “先生,冷静点。” “哑巴,事情还不清楚,你别急。” 对比与张亓灵的急切,黑瞎子的诧异,解语花的表现就很耐人寻味了,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听见墨晨曦的话,他平静的很。 张亓灵被解语花拉着坐下,这才转头看向他,他的眼里都是焦急与担心:“娇娇……” “没事,先生,别急。” 解语花安抚的拍拍张亓灵的手,然后才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怎么解决,我已经在考虑这个事情了。” 他站起身,走到张亓灵身侧,弯腰抱住他,声音闷闷的对着张亓灵问道:“先生会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吗?” “不会,我永远都不怪娇娇。”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八 黑瞎子跟怀里作怪的人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解语花他俩,时不时还给对方喂一点吃的。 等到解语花两人腻歪完了,墨晨曦拽了拽黑瞎子的衣领,示意他低头,自己有话跟他说。 黑瞎子顺着他的力道低下头,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墨晨曦张嘴,自认为小声的对着黑瞎子说道:“那个祭品的事,其实很简单,好解决的很。” “墨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听了他的话,解语花抬头看他,向着他问道。 墨晨曦张嘴含住黑瞎子送到他嘴边的耳垂,轻咬了几下,才吐出来,回答解语花的话:“就是很简单嘛,等他出来,让我吃了他就行了。” 他说的轻松,三人听得懵逼,吃了?怎么吃?凉拌还是清蒸?麻辣还是爆炒? “小孩儿,说清楚点。” “黑爷忘记了,我之前跟黑爷说过我是怎么来的,其实我跟那个拿花儿爷当祭品的应该是属于同类,只要我吃了它,自然花儿爷就没事了。” 墨晨曦语气轻松,只是三人都听的出其中的危险,三人眼神对视,黑瞎子将人从自己怀里挖出来,与他对视着,望着他的眼睛:“这对你有什么危险?” 墨晨曦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张嘴就想顾左右而言他,虽然时间短,但是黑瞎子已经很了解墨晨曦了,看他咕噜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他不想说实话。 “说实话!” “黑爷~” 墨晨曦双手揽住黑瞎子的脖子蹭了蹭,也没能改变黑瞎子的决定,只能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说道:“要看那后边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如果没有我厉害,自然没什么危险,反之……” 话没有说完,但后边的话三人都明白,解语花眉头皱起,第一个反驳:“我不同意。” “为什么,花儿爷看不清我?” “太危险了,黑爷,你劝劝他。” “黑爷,黑爷,你就同意了嘛~反正还要好几年,而且,吃了那个东西对我也有好处,你就同意了吧~好不好~齐哥哥~” 还不等黑瞎子说话,墨晨曦就连忙接过了话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还不停的摇着黑瞎子的手臂,黑瞎子被他摇的整个人都在晃悠。 这件事情黑瞎子也不知道怎么决定,好在,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这件因为墨晨曦一句话扯出来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一场谈话,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间了,四个人向着餐厅走去,在餐厅落座之后,就有下人端着一盘盘的菜放在桌上,等到菜上齐,四个人开始吃饭。 只是,墨晨曦的饭量再次震惊了解语花,这孩子是真能吃啊!桌子上的饭菜怎么也够六七个大男人吃的量,解语花他们三个吃饱之后,墨晨曦还在吃,直到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完了,他才摸摸肚子,放下了筷子。 解语花三人一人端着一盏茶,坐在旁边看他吃东西,解语花不解的问了一句:“黑爷,你不给他吃饭吗?看给人家饿的!” 黑瞎子嘴角抽了一下,自己不给他吃饭?呵呵~自己也不知道他那么能吃啊!而且不挑食,基本什么都想尝尝,都能吃的下。 “墨先生,你吃饱了吗?没有的话我再让人给你上一些。” “花儿爷,你可以叫我晨曦,还有哑巴也可以这么叫,墨先生听着也太奇怪了,不过,我吃饱了,花儿爷家的饭真好吃!” “晨曦喜欢就好。” 看他的样子,解语花跟张亓灵对视一眼,都带着些笑意,晨曦的性子还真是单纯,也许是才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原因吧。 花落瓶中三百四十九 吃过饭四个人回了各自的院子,夜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着,黑爷跟墨晨曦在解家蹭吃蹭喝了两三个月之后,实在是无聊,接了个单子直接带着墨晨曦跑路了。 解语花跟张亓灵天天在解家除了处理事情,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于是,在黑瞎子带着墨晨曦跑路之后的没几天,解语花跟张亓灵也双双跑路了。 等到解大他们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解大那个恨啊!为什么不是自己先跑! 解大只是生了一会儿气,接着他直接回了自己跟解柒的屋子,随意的拿了几件衣服,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解大就一脸平常的样子去找了解柒,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将解柒叫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两人头对头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然后两人鬼鬼祟祟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解柒两人也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两人手牵手直接离开了解家。 被留在解家老宅的剩下八个人,在察觉到当家的跟老大各自带着自己的爱人跑路的时间,凑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八脸懵逼。 八个人想起来自己被留守就生气,但是没办法,当家的跟老大他们都找不到人影,八个人只能垂头丧气的处理着解家的事务,好在,都是他们处理惯的事情,虽然繁琐,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而出了门的解大带着解柒就放飞了自我,他们决定旅行结婚,两人开始了甜甜蜜蜜的结婚之旅。 而解语花跟张亓灵离开解家之后,两人一边玩一边向着草原而去,半路上拐了一趟杭州,把吴三省谋划的一切全都跟无邪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包括解连环假死,霍玲变成禁婆,陈文锦二十年不老,以及吴三省千方百计的引无邪入局。 无邪也许猜到了一些,但他却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听了解语花跟他说的,无邪整个人都颓废了,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亲亲三叔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做一颗棋子,这么多年的疼爱原来都是假的,连跟他相处的吴三省都是假的。 那二叔呢?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毕竟他可是吴家最老谋深算的人,可他也只是冷眼旁观,那他的父亲呢?这么多年聚少离多,真的只是忙吗? 无邪被解语花说的话整的思绪万千,整个人一下子都颓废了,自己以为的疼爱跟亲情原来都是假的,都是一场算计,一场布局。 无邪并不傻,他只是天真,外加有些想当然的圣母心,此刻被解语花告知了一切,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看无邪陷入自己的思绪不可自拔,解语花嘴角翘了一下,也没有打扰无邪,直接牵着张亓灵离开了杭州,他们一路优先的向着草原而去。 那里有些臭虫该灭亡了,要不然总时不时的出来蹦哒一下,那也太烦人了,两人,四蛊,目标直指巴丹吉林沙漠。 一路上,解语花都在思考要怎么找到那些人,想了半天,想起来要先找那个寻找海子的人,若不然,怎么进古潼京呢? 想到古潼京,解语花记得那里有着一棵九头蛇柏,还有一堆的黑毛蛇,那些玩意儿,直接炸了吧,就当是为汪家仅剩的那些人送行了。 想到这里,解语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戒指,里面塞了不少的炸药,这次正好用上。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 沙漠的边缘,一个荒僻的村子,这一天来了两个漂亮的人,到了这里没有停留,直接去找了马日拉。 这两个人就是解语花跟张亓灵,两人找到马日拉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见外,直接就推门进去了,马日拉喝多了正在屋里睡觉,听见动静吓了一个激灵。 “谁呀!” “你就是马日拉?” “我是,你们找我?” “听说你能找到海子,我请你跟我走一趟。” “不去,不去,你们走吧。” 解语花挑挑眉毛,看着那个坐起来看了他们一眼,又往那里一趟的人,解语花反手拿出来一个酒坛子。 解语花也不着急,直接拍开了封口,一股子霸道的酒香弥散开来,闻到酒香的马日拉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他起来就向着解语花这边过来,伸出手就想拿解语花手上的酒。 “唉!这酒啊!可是陈酿,就是不知道谁有口福喝了~” “香!真香!给我尝一口!” 解语花根本不搭理他,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手上托着那一小坛子酒,来回躲避着马日拉的伸过来的手。 “哎呀!我这嗓子也不能经常喝酒,我家先生也不是爱喝酒的,这酒放着也是浪费~” 解语花说着说着,手腕微微转动,小坛子里琥珀色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沿着酒坛的边缘缓缓的流了出来,马日拉一看好酒要流到地上去了,连忙弯下腰,长大了嘴巴接着那流下来的酒。 只是解语花故意不给他喝,弯着腰的马日拉刚尝了个味道,就没有了酒再流下来了,马日拉咂吧咂吧嘴里的味道,本来混浊的眼睛猛的一亮。 “嘿嘿~不知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您想去找海子那还不简单,就是不知道老板您想找那的海子。” “我要找的啊,是一片白茫茫的沙漠,听说有海子能够去到那里,你应该知道怎么找这样的海子吧。” 解语花一边说,一边紧紧的盯着马日拉,看到他听到自己说一片白茫茫的沙漠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啊?老板你在做什么?沙漠都是黄的,哪有白色的沙漠?” “是吗?看来你是帮不了我了,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解语花拉着张亓灵转身就往外走,马日拉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跟说好的时间不一样啊!这怎么提前这么多,而且,来的人也不对啊!这不是吴家的小少爷啊! 解语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数数,直到数到十的时候,马日拉叫住了走到屋外的解语花,他一脸心疼的看着解语花手上那只剩半坛子的酒,无他,解语花说喝不了,直接倒进了门前的黄沙里。 “我答应你了,你赶紧把酒给我。” 解语花听说他答应,也不磨蹭,直接将那半坛子酒递给他,马日拉接过去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随后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叹了一句:“好酒!” 解语花看他喝了好几口酒,这才对他说道:“你要带什么东西吗?不带的话,我们就走吧。” 马日拉不接话茬,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美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解语花看他不搭话也不在意,直接开口说道:“你要帮我找到我想找的海子,这一路上我不仅给你提供你现在喝的这种酒,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十坛子比这还好的酒。” “老板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咱们马上出发。”听了解语花的话,马日拉连忙开口答应了。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一 三人踏上了向着沙漠深处的路程,马日拉每日的抱着个酒坛子,时不时的喝一口,他每天都是半醉半醒的状态。 解语花跟张亓灵都离他有点远,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马日拉身上的酒味太冲了,解语花闻不惯,但车就那么大,再远也远不到那里去,只能将窗户都打开,散散车里的酒气。 在沙漠里走了好几天,每天除了满目的黄沙,就是吹得人脸疼的大风,解语花唤出了清影,他微微垂着头,对着清影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清影的蛇信子在空气中吞吐了几下,仔细的分辨着什么,好一会儿,清影才用它的小脑袋拱了拱解语花,随后给他指了一个方向,示意解语花他之前留下的蛊虫,大部分都在那边聚集。 “马日拉,问一下,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边啊?那边是一个村子,不过那个村子怪的很,他们基本不与外界接触,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落户在哪的。” 马日拉说完,又抿了一口酒,随后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搭着个布袋子,领着他们继续往沙漠深处走。 走到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三人随意挑选了一个平坦避风的地方,就地扎营安寨,对付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早的踏上了行程,一天的颠簸之后,在傍晚的时候,到了一个开在沙漠里的旅店,三人下车进到店里,要了两间房,一些吃食。 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三人都面色如常,像是没有察觉到店里的人的打量,也没有看到桌子上那一道道被刀砍出来的痕迹。 只是淡定的坐在那里,喝了一口沙漠里带着黄沙的茶水,解语花就没有再动过那杯热水,张亓灵自然察觉到了解语花的动作,借着背包的遮挡,拿出了一个保温杯,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了解语花。 解语花伸手接过,小口小口的喝着,让他因为沙漠干燥而有些不舒服的嗓子好受了许多,等到一杯温开水喝完,点的饭菜也送了上来。 三人吃了饭,都没有在一楼多停留,而是之后上了二楼回了各自的房间,解语花跟张亓灵回到了他们的房间,解语花一进屋子就躺在了床上,不太想动弹了。 张亓灵则在一边忙前忙后的伺候解语花,只是他才刚给解语花擦了擦手和脸,就被解语花拉住了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娇娇,乖,擦一下你会舒服些的。” “歇一会儿嘛,先生,等下我自己去洗洗。” 无奈的张亓灵只能用另一只手将毛巾抛进了盆子里,然后将解语花揽进自己的怀里,伸手帮解语花按揉着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的腰,解语花舒服的哼唧了两声,眯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张亓灵看他跟个猫一样,他的眼里都染上了笑意,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过了没一会儿,解语花就反手抓住了张亓灵的手,抬头亲了一下张亓灵的唇,笑眯眯的窝进他的怀里。 两人贴贴没一会儿,清影就出来了,他对着解语花轻声的叫了两声,清影告诉解语花有两个人来了这里,有一个人体内有解语花的蛊。 解语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放了无相出门去查探一下,无相应声飞了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将查探的结果告诉了解语花,想来这是汪家放在这里的探子,隔一两天就会来这里一次,想来是怕错过古潼京的消息。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二 过了没一会儿,无相就回来了,根据无相带回来的消息,解语花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汪家一直派人盯着这里,因为解语花他们这三个生面孔,突然的出现在这里,摸不清底细的汪家直接派了人来打探一下消息。 解语花听完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投来,自己还没想好怎么不动声色的将消息透给汪家人,这不就有人来送人头了。 解语花又躺了一会儿,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才牵着张亓灵下了楼,到了楼下,就叫了一声店里的伙计。 “伙计,上两瓶酒,再上几个小菜。” “好嘞,您稍等。” 随后,解语花就拉着张亓灵挑了一个汪家人斜对面的位置,解语花有意的让张亓灵坐在能让汪家人一眼看到他的发丘指的位置,张亓灵自然察觉到了解语花是故意的,他一边顺着他的心意坐下,一边有些疑惑的看向解语花。 解语花背对着汪家人坐下,递给了张亓灵一个眼色,两人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意思,张亓灵轻微的点了下头,随后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桌子上。 虽然没有刻意的显摆,但他那两根异于常人的手指,还是非常的吸引人注意的,两人坐下没多久就有伙计过来送他们点的东西,那伙计的眼睛在张亓灵的手指上扫了好几眼。 也许他觉得自己的打量不起眼,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解语花跟张亓灵都是五感敏锐的人,他那自以为隐蔽的眼光,自然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 解语花跟张亓灵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随后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始喝酒,吃东西。 喝了好一会儿,解语花的脸色酡红,他像是喝多了一样,声音略略有些高,但也控制在汪家人不集中注意力根本听不清的音量,他絮絮叨叨的跟张亓灵说着关于古潼京的事情。 “听说,当年张大佛爷将自己一辈子的财宝都放在古潼京,里面不仅金银无数,更有一些不能告人的秘密埋藏……” “嗯。” 张亓灵还是很有辨识度的,更不用说汪家人对张亓灵这个人那叫一个刻骨铭心,所以,张亓灵虽然很想跟自己的娇娇儿说话,但他不能,他要说的太多了,就显得有些刻意,汪家人虽然被解语花围剿打压了很多年,看着很菜,但却不能小觑。 更不用说现在的汪家人连大本营都被解语花掀了,此时虽然有精英逃了出来,但那也只是残兵败将,唯有一点,现在的汪家人更加谨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像惊弓之鸟一样。 考虑到了这么多的因素,张亓灵憋了半天,也说了那么一个字,好在解语花也不在意那些,他继续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些什么,但没嘟囔多久,就靠在张亓灵的怀里睡着了。 张亓灵将人打横抱起,回了房间,没有分给大堂里的人一点点的眼神,而在他们离开之后,汪家的人对视一眼,他们本来以为这次又跟之前一样,但不想却听到了张大佛爷,古潼京,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话。 这不得不让他们上心,只是那个人只说了一点,声音不大还有些含糊,让他们想知道更多却不能,只能抓心挠肝的仔细听,希望能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可惜,直到解语花被张亓灵抱着离开,他们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只能派了个人回去报信,剩下的人留在这里蹲点。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三 回到房间的解语花立马就清醒了,哪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他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外边,黑暗的夜色下有一个人化作一个黑点,向着远方渐行渐远,解语花唤出无相,让无相跟上那个人。 解语花更是嘱咐了无相,在那个人叫了人走之后,将他去的那个地方剩下的人全都杀了,无相点点头,就化作一道光影飞进了黑暗之中。 随后,解语花就离开了窗边,他一转过身就看到了张亓灵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解语花愣了一下,他看着张亓灵眼底浮沉的暗色,嘴角勾起一抹惑人心弦的笑意。 张亓灵的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就想伸手去捞那个娇娇儿,只是解语花却并没有让他得逞,灵巧的从张亓灵的胳膊下边准备溜走,只是他才刚跑出没两步,就被张亓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先生。” 解语花转身抱着张亓灵,抬头看他,笑眯眯的叫了他一声,看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先生,我们接着喝酒吧~” 张亓灵目光幽深,看了怀里的人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低头含着解语花的唇瓣,辗转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 张亓灵微微弯腰将解语花抱了起来,大踏步的走向了床榻,坐在床边,给解语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从戒指里拿出来了一小坛子陈酿。 “喝这个可以吗?娇娇~” “好……” 解语花刚说了一个好字,还不等他接着说什么,张亓灵就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低头寻着解语花的唇瓣贴了上去,将口中那醇香的酒液一点一点的渡给解语花。 解语花仰着头,被迫咽下张亓灵喂给他的酒,来不及咽下的酒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不等解语花反应,酒液喝尽,张亓灵含着他的唇瓣痴缠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他。 解语花的眼睛又有些迷蒙,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被张亓灵吻到有些失神。 张亓灵又仰头喝了好几口酒,然后又含了一口酒贴上了解语花的唇…… 一小坛子的酒没一会儿就被两人喝完了,解语花已经有些脑子迷糊了,他双手拽着张亓灵的衣领,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张亓灵。 “先生~吃~” 说完,解语花眨眨眼,就将头埋进了张亓灵的脖颈处,收回自己的手,不安分的做着小动作,撩拨着张亓灵那本来就敏感的神经。 面对自己媳妇儿的撩拨怎么办呢?只能迎男而上啦! 好在,张亓灵还记得明天有事情要做,只折腾了解语花一两次,就准备帮解语花擦洗一下,让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解语花本来就有些酒精上头,又劳累,他睡的很沉,就算被张亓灵翻来翻去的擦洗,他也没有醒过来,只是偶尔觉得他烦,伸手拍了拍张亓灵,像是要将他赶到一边去,别打扰他的清梦。 张亓灵看着他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后更放轻了动作与力道,好一会儿,才给解语花清理完,解语花直接就滚进了床的里边,张亓灵快速的给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才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只觉得心里都满满的。 夜色深沉,小两口都睡的香甜,他们梦里都是彼此。 一夜好眠,第二天解语花醒来之后,都已经是中午的骄阳正当空了,只是他也不着急走,也就不在意时间,只是懒懒的躺在那里,等着那个人回来。 先生也不知道去哪?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四 没一会儿,张亓灵回来了,他手里端着吃的,一进门就看到解语花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 “娇娇,你醒了。” “先生。” “吃点东西吧。” 解语花点点头,掀开了被子穿上了衣服下床,张亓灵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很快,两人就坐下来吃饭。 吃完东西,解语花看向张亓灵,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正收拾残局的张亓灵,张亓灵被他看的无奈,只能停下手下的动作,一手扶上解语花的侧脸,固定着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亲了他一下之后,张亓灵继续收拾残局,只是他加快了手上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他端着东西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先生。” “嗯,汪家的人还没有来,娇娇不用担心,我一直在注意着。” “有先生在真好。” 解语花蹭进他的怀里,对着张亓灵就是一顿夸夸,张亓灵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耳朵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解语花看着他红红的耳朵,眉眼带笑的亲了亲他的耳朵。 两人在屋里你侬我侬的好一会儿,最后被马日拉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暧昧的氛围,张亓灵放开怀里的解语花,将他放在一边坐好,他才站起来走去门口开门。 解语花趁着这个空档,手在戒指上一抹,一小坛子酒就出现在他的手上,他随手将酒坛放在桌子上。 “咔嚓。” 解语花刚刚好酒坛,门也应声打开了,马日拉脸色还有点红,他探头探脑的向着屋内看去,看到解语花端坐在屋里的桌子边,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问解语花。 “嘿嘿,老板,你准备啥时候去找海子啊?” “不急,找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 “嘿嘿,行行行,那老板,你看今天这……” “少不了你的,就在桌子上放着,你自己过来拿吧。” 马日拉早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酒坛了,听到解语花话也不客气,脸上挂着笑快步走进屋里,来到桌前,一把捞起酒坛子,抱在自己怀里笑的更开心了。 “老板,那你要找海子的时候就叫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告辞。” 解语花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马日拉美滋滋的抱着酒坛子就离开了,他走了之后,站在门口的张亓灵顺手关上了门。 解语花站起身走向窗口,他推开窗户看向外边,他的目光盯着远方的满天黄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亓灵走到他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将头放在了解语花的肩膀上。 “娇娇在看什么呢?” “在看那些人的埋骨地。” “他们不配有埋骨地。” “先生说的对,那就放一场烟花好了,有些东西也不应该存在了。” “嗯。” 两人站在那里看着窗外,久久都没有动,只是这都快要一天一夜了,无相也没有回来,好在解语花跟无相的联系一直都强健,稳定,有力。 解语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感应一下无相的状态,两人也没什么事,就抽空将各自戒指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东西。 只是一直等到了半夜,无相还没有回来,而汪家人也没有出现,虽然无相一直没有什么危险,但解语花不可避免的有些着急,他心里有些焦虑,张亓灵只能不停的安抚着解语花的情绪。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五 时间太晚了,解语花两人就睡下了,只是两人心里装着事,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无相还没有回来,解语花的焦躁情绪更加明显,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唤出了清影。 “嘶~嘶~嘶嘶~”(主人,别急,我去找无相。) “清影,你快去快回,找到无相如果没有事就带着它回来。” 解语花担心着无相的安全,交代了清影一番,他不在意这一次没有完全按死汪家的人,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收拾他们,但无相只有一个,无相不能有事。 看出了解语花的担心跟焦虑,张亓灵将来回走动的人拦腰抱起,将人揽在怀里不停的安抚着,他也担心着无相的安危,但此时解语花的情况明显不太对,他不能再慌乱。 解语花在张亓灵的安抚下,也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将头埋进张亓灵的怀里蹭了蹭。 但是,两人这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着清影的消息传来,只是没等来清影,等来了又来敲门拿酒的马日拉,张亓灵站起身给了他一坛子酒,马日拉察言观色觉得这两人情绪不对,有眼色的拿了酒就离开了。 两人一等就到了半下午,这时,这家荒漠旅店来了两三辆越野车,解语花两人听到声音,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些看了一眼。 就见楼下走进来六七个男的,还有四五个女的,他们一副来沙漠旅游的架势,虽然他们学什么像什么,但是其中有几个人身上有解语花的蛊,所以解语花一下子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轻声的关上了门,随后,解语花对着张亓灵点点头,向他示意那是十几个人都是汪家的人,看来是像要仗势欺人,准备挟持两人强迫他们带他们找古潼京。 没一会儿,窗户那边传来了动静,清影带着无相顺着窗口爬了进来,解语花看到两小只回来了,明显的紧绷了很久的心神放松了下来,大大的出来一口气,将两小只拖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看到除了无相有些没精打采的之外,其余并没有什么伤,解语花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随后清影蹭了蹭解语花,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原来无相尾随着那个人回了汪家的聚集地,就是之前解语花感应到的那个村子,只是无相进了那个村子,那群人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好长时间才选出来那十几个人,无相一直等到他们离开,这才开始动手送剩下的人归西。 只是汪家毕竟跟张家斗了几百年,刚开始死了几个人之后就反应过来了,设下了一个阵困住了无相,他们弄不死无相,却可以困住他,无相在阵内挣脱不开,一直到清影寻着无相的气息赶了过去,出其不意的弄死了几个人,又将布阵的东西打乱,无相这才脱困。 而剩下的汪家人也没有逃掉,全部丧生在两小只的手里,他俩更是打翻了不少易燃物,将那个村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要不怎么说是解语花养的蛊,这做事的手法跟解语花就很像! 听了两小只的话,解语花轻声跟张亓灵说了一遍,随后就决定,明天就让马日拉带着他们去找海子。 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的才对嘛!汪家是其他人都死了,剩下的这些也要快点,毕竟他们都在那边等着呢!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六 决定好了之后,解语花就去通知了马日拉,跟马日拉说好了之后,解语花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他在走廊上走着,像是无意识的扫了一眼楼下,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没看到楼下新来的那群人,随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自解语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楼下的那群人就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解语花的动静,看到解语花去了一趟隔壁房间,随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解语花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匆匆忙忙的吃了饭,他们也回了房间,第二天一早,解语花三人吃了点东西,打包了一些干粮之后,三人就上车了。 车辆一发动,就扬长而去,而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汪家的人先是探头看了好一会儿,等到解语花他们走的足够远了,汪家的人才赶紧跟了上去。 上了车之后,汪家人领头的车上有个人拿出来一个跟踪器摆弄着,昨天晚上他们趁着天黑在解语花他们的车上装了跟踪器,要不然跟的太近了容易暴露,虽然一开始就暴露了。 但这并不妨碍汪家人偷偷摸摸的跟在后边,解语花他们也不在意,就按着马日拉的指示在沙漠里前进,一天的狂奔,在天色暗淡之后,他们就找了个地方扎营休息。 马日拉一下车就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时不时还扒拉扒拉沙子,解语花看他在哪里忙活,也不阻止,等马日拉忙活回来了,随手递给他一小坛子酒,马日拉喜滋滋的接了过去,揭开盖子,小口的抿了一下酒水,乐颠颠的跑到了一边喝自己的酒去。 解语花则在一个火堆边上,有着一个小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一股子香味儿在周围飘荡,看着锅里的汤滚开了之后,解语花拿出来一些面,一些配菜,没一会儿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面就做好了。 “先生,马日拉,可以吃饭了。” “老板你们吃,我有这个就行。”马日拉先应了声,举着手里的酒跟一块肉干向着他示意。 解语花也不理他,而是端给凑到他身边的张亓灵一碗面,随后又给马日拉一碗,马日拉嗅着碗里的面,香气只往鼻子里钻,他咽了咽口水,将手里的肉干泡进碗里,就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三人吃好了东西,留下三小只放哨,三人就睡觉去了,而跟在后边的汪家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他们跟踪别人,只能远远的跟着就算了,也不敢生火做饭,只能啃着又冷又硬的干粮。 解语花他们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马日拉继续指路,就这么东跑西跑的好几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片水湾。 马日拉指着面前的那一湾水,对着解语花两个人说道:“老板,这就是你要找的海子了,嘿嘿,海子也找到了,老板你看……” 解语花看了看眼前的这一湾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像是无意的向着后边看了一眼,然后才对着马日拉说道:“等着,我给你拿去。” 说完,解语花走向了自己的车,打开了后备箱将答应了马日拉的酒拿了出来,马日拉双眼放光的看着解语花拿出来的一坛一坛的酒,双手不停的搓着。 等到解语花将酒都放在地上,马日拉这才过去将酒拿在手里,这个看看,那个亲亲,显然很开心。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七 解语花也不在意马日拉,他带着他们找到海子,他将报酬给马日拉,他们也算是两清。 现在天色还早,解语花跟张亓灵搭了帐篷,现在不是进入古潼京的时间,两人在那里等着,也不急,马日拉就更不着急了,他只要有酒,在哪里他都挺愿意的。 解语花他们在海子边上一等就是两三天,那湾清澈见底,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就在这天晚上,解语花跟张亓灵看着那洒落银白光线的月亮,那一湾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越发黑沉。 就在夜色越来越沉的时候,那一湾本来平静的水有了动静,呼啦呼啦的像是起了大风,风卷着水一下一下排在岸边的一样。 只是解语花他们就在外边坐着,只有一点点的微风,听着那动静越来越大,两人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那湾水,只见水的中间像是有个漩涡一样,只是现在看着还不大。 解语花跟张亓灵看到这个情况,转身跑到了车边上,各自拎着一个背包,随后向着海子跑去,而此时汪家人也已经摸了上来。 他们离老远停了车,之后就徒步向着解语花他们走去,这会儿看见解语花跟张亓灵拎着背包向着海子跑去,汪家人本来离海子也不远,就在另一个方向的山坡上。 他们自然也看见了解语花他俩突然向着车跑去,拎了背包就又朝着海子跑去,随着他们的目光转向海子的方向,就见那湾平静的水现在起了一个漩涡,随着时间推移,还在不停的扩大。 而此时,解语花跟张亓灵已经跑进了水里,因为漩涡的缘故,水边的水不停的拍打在他们的身上,两人淌着水又往里走了一段,直到水没过两人都腰,他俩对视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之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两人向着漩涡游去,眼看着解语花跟张亓灵消失在水里,汪家人有些着急,他们快速的向着海子跑去,随后也是一头扎进了海子里。 而此时,已经进入旋涡的解语花跟张亓灵就感觉自己像是进了滚筒洗衣机,刚开始还能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随着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解语花两人也控制不住自己,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 而跟在他俩的身后的汪家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被甩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解语花跟张亓灵出现在了一片洁白的沙子上。 没一会儿,解语花两人相继醒了过来,摇了摇头,意识已经清醒了,两人看了看周围,满目的白沙,远处还有一些黑点,两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直接向着那有黑点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离开了好一会儿,有一群人也走到了这里,这群人就是汪家的人,他们醒来之后,看了一圈之后,顺着一条老旧的公路走到了这里。 而此时解语花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废弃的车里,只是走进去之前,解语花随手在沙子里埋了些响炮,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有一棵九头蛇柏在这路狩猎的。 拉着张亓灵躲出去老远,就等着汪家的人过来,而汪家那群人因为没有看见解语花他俩,正在四处张望着,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脚下传来了微微的的震颤。 而解语花跟张亓灵看着他们,估计着位置,随后引爆了响炮,巨大的声响很快将九头蛇柏吸引了过去。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八 随着几声“嗖嗖嗖”的声音响过,汪家人本来就被崩的七荤八素,随着九头蛇柏的树蔓略过,汪家瞬间减员两个人。 “艹,被坑了。” 汪家被响炮炸的脑瓜子嗡嗡的,耳鸣眼花的刚有点缓和,就见到自己家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消失在了沙子里,看到这里,汪家人哪里不知道这是被人给坑了。 这些人之间有一个年轻男人骂了一句,但不妨碍他麻溜的往一边躲,解语花扒着窗户看着外边的汪家人上窜下跳的,张亓灵眼神温柔的看着解语花,一手护着他的脑袋,免得他磕到脑袋。 而外边的汪家人被九头蛇柏的树蔓追的跟猴子一样,正在外边跳跃打滚躲避着神出鬼没的树蔓,只是这茫茫的沙漠里并没有天心岩,他们没有东西躲避树蔓,只能一边躲一边往废弃的汽车跑去。 只是不等他们到近前,解语花伸手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看着最接近汽车的人,等他要往车上跳过去的时候,解语花手指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枪声响起,那个汪家人被吓的往一边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只是他这么一滚,离那个汽车更远了。 “解语花,滚出来。” 那人气的咬牙切齿,爬起来之后,一边躲一边叫解语花,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解语花根本不在意,笑眯眯的看着那群人在那里狼狈的逃窜,时不时的开上一枪,就是不让那群人靠近汽车。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汪家的人体力渐渐开始不支,解语花则是好整以暇的被张亓灵抱在怀里看着热闹,时不时的就是补一枪。 没一会儿,又一个汪家人被九头蛇柏拖走了,可能是眼看着没有办法过去,只能互相招呼着准备撤退,可解语花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跑了看到谁撤退就打谁的腿,相反,他们要是拼命往前跑,解语花并不阻止。 往后退了几次,汪家人多,解语花打不过来,清影跟赤霞看着好玩,顺着缝隙跑出了汽车,拦在汪家人后方,不让他们出去。 在汪家人跑的最快的两个人,一个人死在了赤霞的嘴下,很快就被九头蛇柏的树蔓拖走了,一个被清影一尾巴抽了出去,落地之后一口血吐出来,不等他爬起来,也被九头蛇柏拖走。 汪家人眼看后路被堵,直接掉头往前边跑去,只是越往前,九头蛇柏的树蔓越多,汪家领头的那个人叫了两个人,让他们断后,这意思就是让他们去送死,拿命给他们整条不知道能不能整出来的道。 解语花也不再拿手枪骚扰他们,就看着他们拼命的往前跑,在汪家又被拖走了两三个人之后,消失在了解语花他俩的视线里。 看到这个情况,解语花跟张亓灵从车里爬出来,站在车顶上看着汪家那群人一直往前跑,过了废弃汽车的范围,就没有九头蛇柏的树蔓追他们了。 他们跑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后边没有动静之后 ,这才停了下来转头往后看,确认暂时安全之后,几个人这才坐到地上休息了一下。 只是还不等他们休息好,清影跟赤霞就到了,但是赤霞只是停在汪家人不远处,悠闲的看着他们,清影却没有搭理他们,直接越过他们往前去了。 花落瓶中三百五十九 汪家人精神紧绷,警惕的看着有些懒散的赤霞,另外两个人更是看着清影去的方向,就怕清影掉头给他们一尾巴抽飞了。 只是清影根本没空理他们,跑到远处,在一个位置一尾巴抽过去,随着那一尾巴落下,一声巨响传来,随后清影就往旁边躲,跟着那被清影抽到的地方的沙子呼啦啦的往下掉,没一会儿,一个大洞就露了出来。 “嘶!” 清影叫了一声,悠闲的赤霞开始动弹,无相也出来了,两小只撵着汪家剩下的八九个人往那个大洞走去,解语花牵着张亓灵手跟在他们身后,慢慢悠悠的也向着那边走去。 被赶到洞口的汪家人对着解语花和张亓灵怒目而视,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让他们下去。” 随着解语花的话音落地,三小只就想把他们赶下去,只是汪家人手里握着武器,站在洞口一动不动,就是不愿意下去。 “你们怎么不下去,这不就是你们要找的古潼京,下去找你们的长生去吧,当年张大佛爷可是举整个九门与他手下军政界的力量在这里待了好久呢。” 解语花笑呵呵的对着他们说,汪家人面面相觑,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不决,只是他们还是警惕的对着解语花他们。 解语花烦了,挥了挥手,示意清影把他们抽下去,就不再管这边的事情,而是叫了无相,去一边鼓鼓叨叨的不知道在弄啥。 没一会儿,无相就被解语花弄出了一个奇怪的造型,只见无相变大到将近一米,每一个足爪上都被解语花挂上了一个用绳子拴着的tnt,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往那个洞口钻了下去。 而清影跟赤霞两个变成两米大小的长度,一左一右的守着那个洞口,汪家人有人想要冒头出来,就被两小只一尾巴抽下去了,那样子,就像是在打地鼠一样。 两小只玩的开心,只是那汪家人就不好受了,本来两小只力量就大,汪家人就算体格子耐折腾,这会儿也被两小只抽的头晕眼花。 无相根本不在意那边的情况,带着那些tnt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洞口的黑暗中,汪家人被打的不行,有两三个直接被抽晕了,其他还能动弹的汪家人根本就没管他们,互相搀扶着往黑暗里走去。 见没人冒头,两小只有些意兴阑珊,百无聊赖的晃着自己的尾巴,解语花懒懒的靠着张亓灵,等了一会儿,无相还没有上来,等的有些无聊,就拉着张亓灵坐在地上,将自己窝在他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指。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洞口传来了一阵响动,两人两蛊向着洞口看了过去,很快,无相就出现在了洞口,爬上来先是煽动了几下翅膀,然后对着解语花点点头。 解语花拉着张亓灵站起身,唤回了三小只,然后从自己的戒指里往外掏东西,没一会儿就掏出来好多东西,张亓灵眼里出现了一丝震惊,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他不知道这是解语花啥时候弄的。 只见那有好几款炸弹,数量不少,都堆成一小堆了,解语花招呼着三小只跟他一起将东西扔进洞里,三小只则带着炸弹向着洞里跑去。 这次他们回来的很快,对着解语花点点小脑袋,解语花将三小只收了起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他拉着张亓灵往远处走了一节,随后停了下来,将手里的炸弹引燃,之后丢进了那个洞口里。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 “轰!!!” 被解语花扔进洞里的炸弹爆炸开来,而这一声响动像是一个开关一样,之后更是接连不断的响起。 “轰!!!” “轰,轰轰轰!!!” 随着被无相跟清影扔在下边的炸弹接连不断的炸开,地上的沙子像是被烧开的水,不停的振动着,不时的还有沙子被炸的高高飞起,接着就有沙子顺着炸开的地方不停的往下落去。 而解语花他们此时站的地方也被波及到,脚下的沙子在振动着,远处的沙子在往下陷去,马上就要到两人的脚边。 “吼~!” 无相一声咆哮,直接将解语花跟张亓灵托起,带着两人在半空中盘旋,三对翅膀扇动,带着两人向着远处飞去。 无相的速度很快,只是挥动了几下翅膀,就来到了他们之前躲避的那个地方,在半空中俯看,地上散落着一辆辆报废的卡车。 这些车围成了一个圈,像是在抵抗什么东西,解语花歪头想了一下,时间太久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张大佛爷当年在这里见到那棵九头蛇柏,之后他带来的人遭了难,连天心岩粉对它都没用。 不过那不重要了,现在的九头蛇柏早就嘎了,解语花之前特意交代了无相,在九头蛇柏的树根附近放了比别的地方更多的炸药,现在的九头蛇柏,就算不不碎成片,也活不成了。 无相在这些车上空盘旋了一会儿,随后向着一个方向俯冲而下,没多久,解语花就看到了一条老旧的道路在满地白沙之中若隐若现。 “无相,去那边。” “吼。” 无相应了一声,翅膀在空中划开一个弧度,无相调整了一下方向,向着那条老旧的道路俯冲而去。 很快,无相落在了那条路上,因为他翅膀的扇动将周围的沙子扇开,这条路看的更清楚了,解语花蹲下伸手摸了摸那条道路,又抬起头四望张望了一下。 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之后,解语花更确定了,这才是进入古潼京的正确道路,只是不知道那从海子里被漩涡卷入甩进古潼京是不是吴老三他们搞得鬼,不过那不关他的事了,这次的行程已经进入返程了。 解语花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往一旁走了两步,手一挥,一辆越野车出现在道路上,张亓灵眼珠子动了动,他在想什么呢?在想原来自己跟娇娇带的东西是那么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呢? 解语花开着车沿着那条路一路开到太阳西沉,入目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解语花直接停车,开门,下车,看着眼前的景色,真应了那一句“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先生,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接着赶路吧。” “好。” 张亓灵点头答应之后,然后向着车子的一边走去,解语花不知道他要干嘛,好奇的跟在他后边也走了过去,然后就见到张亓灵拿出了一个小房子,房子不大,但是可以几个人抬着移动的那种,里面有床跟桌子,还有一个小沙发。 解语花站在那里看的目瞪口呆,他看看张亓灵,又看看那个小房子,先生他……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的……吧…… 张亓灵牵着解语花的手向屋里走去,直到他被张亓灵按在沙发上坐好,又见他从戒指里拿吃的,手里被塞了筷子在,他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 难怪先生老说没地方,原来都用来装这些……嗯,家具了。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一 事情解决了之后,两人慢慢悠悠的开着车在满地沙子的沙漠里行进。 他们物资充分,也没有什么事情等着他们回去处理,两人也不着急,等到他们再次看见黄沙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古潼京的沙子是白色的,随着离古潼京越来越远,沙子就变成黄白斑驳的颜色,待到入目满天的黄沙,张亓灵正开着车行驶着。 解语花躺在越野后排的座椅上睡觉,荒无人烟的沙漠,只有彼此的二人世界,胡天胡地的闹了大半夜,解语花累的睡着了。 张亓灵则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他帮解语花擦洗了一番之后,抱着他睡到了天亮,起床将车上收拾了一下,抱起还睡着的解语花放在车上,自己将东西收拾好,开车继续往回走。 解语花醒来的时候,张亓灵正专注的开着车,他爬起来揉揉眼睛叫了一声张亓灵:“先生。” “娇娇醒了,饿不饿。” “还不饿。” 解语花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回了张亓灵的话,伸手接住张亓灵递给他的水喝了几口,感觉嗓子好了些,这才看向前边。 “先生,你看前边那个地方,有没有一些眼熟。” 张亓灵闻言看了一眼那个地方,觉得确实有些眼熟,只是离得有些远,他俩都不太确定。 望山跑死马,解语花指的那个地方看着离得很近,但是他们还是开车跑了好几个小时才到了近前,中间还停车吃了个饭。 接近这里之后,解语花两人就看出来了,这是他们来时住的那个沙漠旅店,只是此时的旅店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两人将车停在院子里,下车走进屋里,里面略显有些凌乱,只是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不是被人灭了,而是他们自己离开这里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来这里也是有人专门整出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汪家跟九门的二代,而汪家已经被灭了,剩下的也就是九门二代了。 而解语花想起来汪家,愣了一下,随后他拉了拉张亓灵的手:“先生,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我们去一趟汪家的人在的那个村子去看看。” “好,娇娇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等等再说吧。” 张亓灵点头,随后两人就动手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准备晚上暂住一下,而解语花还不忘将三小只放出去在周围巡视一番。 三小只应声而出,开始在房子外边游荡,本以为这里没有人了,只是没想到二十分钟之后,赤霞却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个熟人呢! 无相速度快,听到赤霞的声音迅速向着那边汇合,清影也赶去那边,随后,清影和赤霞在那里看着他,无相则去叫了解语花两人过来。 解语花两人走到清影他们所在的地方,定睛一看,这不是马日拉吗? 解语花眉毛挑了一下,随后问道:“马日拉,你怎么在这里?来干什么?” “嘿嘿,老板,这都那么久了,我也没等到你们,这不,没酒了,我闲着来这里买点酒喝……” 只是他的话却站不住脚,先不说这里离他家有多远,就说他村子里就有卖酒的,他跑这么远来买酒,这一点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解语花他们走的时候在车上留了吃的,但并没有留下车钥匙,马日拉回来全靠两条腿走路的话,根本不可能跟他们开车一样快。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二 解语花看他不说实话,也不在意,直接揪着他的脖领子,将他带回了那个旅店。 进了大厅之后,解语花一把将马日拉扔在地上,转身坐在一边盯着马日拉,被摔了一下,马日拉就地坐在那里也不动弹了。 “说说吧,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老板,我已经说了,您还要我说什么呀?” 解语花听了他的话,点点头,也不在意他不说实话,而是拎了把铁锹跟张亓灵一起出去了,他们在旅店边上挖了一个沙坑,挖好了之后,张亓灵回去拎着马日拉过来了。 至于没人管他,为啥他不跑,那他也要敢跑啊!一青一红两个蛊看着他,动都不敢动,被张亓灵扔进洞里,随后就又将沙紫填了回去,没一会儿,马日拉就被埋的只剩下了一个脑袋。 被埋在那的马日拉脸色一片惨白,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那种死法,真是痛苦不已。 将人埋在烈日下的沙子里,不给吃喝,直到人脱水而死。 解语花蹲在马日拉面前,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还有眼里盛满的恐惧,笑呵呵的对着他说了一句:“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至于他能活几天,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老板,老板,老板等等。” 解语花对马日拉叫他的声音充耳不闻,牵着张亓灵的手开开心心的往回走,张亓灵也随着他,看着他开心,他的心里也很高兴。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马日拉急了,又加大了一些声音,但是却没有人理他,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把他埋在那里埋一会儿也死不了。 两人回去之后,弄了些吃的,两人坐在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口,一眼就能看到只露出来一个脑袋的马日拉,他的脑袋微微垂着,像是认命了一样。 解语花问张亓灵:“先生,你说会有人来救他吗?” “不知。” 解语花听了也不纠结,继续跟张亓灵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吃过了东西之后,张亓灵收拾了一下,随后去了厨房,他准备烧些热水,好给自己的媳妇儿擦洗一下,还能泡泡脚解乏。 而解语花则是又出去了,他走到马日拉身边,看着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解语花就觉得一脑门黑线,他被埋在这里满打满算也没有一个小时,现在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整的好像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一样。 “现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了吗?” “呵呵,解当家不是自己猜到了吗?”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就想听你再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 解语花也不再为难他,唤来清影,嘱咐了几句,让它把马日拉弄出来扔到一边去,就不再理他了,转身回了旅店。 他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张亓灵端着个盆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解语花一看见张亓灵的脸都乐了,张亓灵看他笑,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 “先生,你这是干嘛去了?” “烧水。” 解语花看了一眼张亓灵端着盆子,走上前去,将自己的手帕在热水里沾湿,随后给张亓灵擦脸,他的脸上不知道在哪蹭了一道子黑印子。 张亓灵白净的脸上在那一道黑印的映衬下更显的白皙,他乖乖的微微低头,任由解语花帮自己擦脸。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三 等到两个人收拾妥当,就准备休息了,而被清影用尾巴卷着跟拔萝卜一样拔出来的马日拉,此时正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子上。 解语花不杀他,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他的命了,就在清影离开马日拉在的地方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车快速的接近这里,接起马日拉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沙堆上边昂起一个小脑袋,伸着舌头收集了一下空气中弥散的气息,转头就向着解语花他们在的方向爬去。 这个看着马日拉被接走的自然就是把他扔在这里的清影,而接走马日拉的人是吴三省的手下。 本来马日拉是他安排在这算计无邪的一部分,只是现在他的计划被解语花整的七零八落的,汪家已经死绝了,古潼京炸了,青铜门也不用去守了,觊觎张家古楼的裘德考也就剩下一口气吊着,更何况张家古楼凶险至极,按理说他也能回归吴家过他平静而不平凡的生活。 只是啊,人总是贪心的,也许他们九门的二代是为了对付像毒蛇一样盯着九门的汪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霍玲变成了禁婆,陈文锦葬身陨玉,齐家后人绝迹,霍家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撕去了那一层皮,何尝不是贪心造就的结果。 只是吴三省跟解连环两人再谋划些什么,打的什么主意,解语花不在意,也不想管,只要不惹到他的头上,那他也可以看在那稀薄的可怜的情分上不给他们找麻烦。 清影回去将它见到的事情给解语花说了一下,解语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思维就有些发散了,直到张亓灵叫他,他才收回思绪,不再想那些有的没得,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两人起床,洗漱之后,就按这清影的指引一路向着那个汪家人的村子而去,开车行驶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才到了那里,入目的是一片被火烧过后的狼藉景色。 两人下车之后,踏进了那一片断壁残垣之中,仔细的查勘了一番,确定了没有漏网之鱼后,这才让清影跟赤霞变大身形,将这本来还能看出大致村子样貌的地方彻底摧毁。 留下那满地的黄沙,掩盖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家族最后留下的痕迹,解语花跟张亓灵直接出了沙漠,开始了又一次的游山玩水。 他们先是去了一趟墨脱,祭拜了一下白玛,只是这次接待他们并不是德仁喇嘛,而是之前那个小沙弥,据小沙弥所说,他们离开后不久,德仁喇嘛就坐化了。 解语花跟张亓灵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也许没有了张家的束缚,离开对于德仁喇嘛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们在墨脱待了半个月,一路又去了拉萨,在布达拉宫里叩拜,祈愿对方的平安,去了云南,带着三小只在深山中溜达…… 只是悠闲的日子总是过的快,这一天,出来浪荡一年了的解语花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立马带着张亓灵回了京都。 京都,解家老宅。 解语花跟张亓灵一踏进大厅的门,就看到了黑瞎子坐在那里,他的怀里抱着个少年人,只是少年人的脸色有些苍白,乖巧的窝在黑瞎子的怀里,只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四 少年人就是墨晨曦,按理来说,以他们两个的身手不可能会造成现在的样子,更何况还是墨晨曦那个不能以常理解释的存在。 “黑爷,这是怎么了?” 解语花皱着眉头问向脸色不太好看的黑瞎子,此时他那一张平时总是挂着笑的脸没有一丝笑意,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眉头也轻轻的皱着,听到解语花的问话,抬眼看向走进来的两个人。 “我接了一个活,我们去了云南那边,那个墓挺邪性的,小孩儿他为了救我,将我带出那里受了一些伤,我要带他回秦岭的青铜树那里。” “好,我跟先生跟你一起去。” 解语花听了之后,立马说跟黑瞎子一起去一趟秦岭,张亓灵眼里都是都是对黑瞎子的担忧,黑瞎子好不容易有一个能陪他一起的人,看黑瞎子的样子,也是对那个少年上了心的,他也不想黑瞎子伤心。 解语花说完话之后,张亓灵也是点了点头,黑瞎子看他们两人对他的担忧,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而是直接同意了他俩的提议。 解语花也不废话,直切带着张亓灵走在前边,黑瞎子抱着墨晨曦跟在两人后边,四个人直接向着解语花他们刚刚停车的地方走去。 四个人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没有多余的犹豫,解语花一脚油门下去,四个人直奔秦岭而去。 一路不停,三个人轮换着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秦岭的山脚下,车子开到再也开不进去的地方,三人这才下车,由黑瞎子背着墨晨曦,张亓灵在前边开路,解语花则在最后边断后,四个人在山中极速的奔走。 只是,他们进山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深山老林里树木高大,遮天蔽日的让树林里的光线很是昏暗,进山没多久之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赶了一天的路,再着急四个人也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下,接连不断的赶路让三个人都很疲惫,而墨晨曦的脸色更是苍白,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半昏迷的状态。 黑瞎子的担心已经写在了脸上,解语花跟张亓灵也是对他的情况有些担心,三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三人轮流休息,每人休息了四个小时。 凌晨,四人又接着赶路,在天色大亮的时候,他们走到了那个山体峡谷的入口,又吃了点东西,三人没有再停留,直接走进了那个阴沉沉的峡谷。 在峡谷一半的路程,三人在一旁的石壁上看到了一个洞口,那是一个被炸药炸出来的,三人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钻进了那个洞里。 三人淌过了那些脏水,又往前一段距离,来到了那条地下河的边上,他们并没有走地下河,而是顺着地下河的岸边一路向上游而去。 很快,来到了一个小断崖的前边,解语花唤了无相出来,无相变大,带着四个人直接翅膀一扇,就带着四个人上去了。 上去之后,无相又变成了不大的样子,四人顺着河向着黑暗之中走去,一路沿着地下河走到了一个地方,这里出现了一个人工修葺的石洞。 三人直接钻了进去,在山洞里七转八拐的,这要是个不认识路的来,直接就能转迷糊了,好在张亓灵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在前边带路,四个人没有一丝停顿,直奔青铜树所在。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五 一路的奔波,四个人终于来到青铜树跟前。 墨晨曦还没有清醒,三个人站在青铜树下有些麻爪,不知道该怎么办,黑瞎子跟张亓灵两人虽然活的久,见过的奇怪事情不计其数,但是让他们灭那些玩意儿还好,救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解语花穿梭过三千小世界,经历过不计其数的事情,处理这些事情也不是处理不了,只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修真界,解语花的那些方法在这里并不适用。 三人呆愣愣的站在青铜树下,看着眼前这棵高大的青铜树,不时还看一眼被黑瞎子抱在怀里的人。 好在,没多久墨晨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抱着他的黑瞎子,抬起有些苍白的手扶上他的脸,确认黑瞎子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有空看周围的情况,为一转头,就看到了青铜树,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转头看向站在黑瞎子身边的人,他不知道这三个人怎么给他带到这里了。 “齐哥哥,你们怎么带我来这里。” 墨晨曦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他并不想回到这里,他在这里待了太久了,这里充满了黑暗和压抑,黑瞎子是他能抓住的那一抹光,他不想放开,也不想让黑瞎子带他回到这里。 “你受伤了,我想过很多办法,可对你都没有用,所以我想带着你来这里试试。” 黑瞎子轻声给他解释了一下,墨晨曦扯出了一个笑容,轻声说道:“齐哥哥的办法很好,我回到这里确实恢复很快。” 只是,他真的不想回到这里啊! “齐哥哥,放我下来吧。” 墨晨曦微微挣扎着要下来,黑瞎子不松手,还是解语花看不过去了,黑瞎子这可真是关心则乱了,他又不懂怎么救墨晨曦,还不放手让人家自己自救。 解语花扯扯张亓灵的衣服,示意他开口,张亓灵也有些无奈,他兄弟这个样子他也没有想到。 “瞎,你放晨曦下来……” 黑瞎子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听到张亓灵的话,赶紧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墨晨曦站稳之后,踮起脚尖亲了一下黑瞎子,这才笑着对他说道:“齐哥哥等我。” 说完,他对着解语花跟张亓灵笑着点点头,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青铜树,他走到树下,伸出一只手贴上青铜树,闭着眼睛静静的站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很久,墨晨曦收回手,双臂在胸口交叠,双手做了一个繁复的指印。 丝丝缕缕的黑从墨晨曦身上飘出,连接在青铜树上,他的身影也在慢慢变淡,三人睁大眼睛看着他,没过多久,墨晨曦的身影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像是被黑暗吞并了一般。 三人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青铜树,一时间有些呆愣,随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瞎子有些着急,快步走到了青铜树跟前,伸手摸上去,却只摸到了金属的冰冷。 “黑爷,别急,我猜的不错的话,晨曦应该是回去修养了。”解语花轻声劝慰着着急的黑瞎子。 听着解语花的话,黑瞎子无力的垂下了手,还是点点头,表示了对解语花说的话的认可。 “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吧,黑爷,晨曦不会有事的。” “瞎,别担心。”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六 张亓灵拿了个移动的小屋子出来,因为不够分,黑瞎子直接给自己支了个帐篷。 他并不在意住的怎么样,他只想知道墨晨曦什么时候回来,三人就这么在青铜树下住了下来,每天除了等着墨晨曦就看着青铜树。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三人这天在正跟之前一样,吃了东西,就看着青铜树发呆,解语花百无聊赖的依靠着张亓灵玩俄罗斯方块,黑瞎子跟个望夫石一样面向着青铜树。 “黑爷,吃饭了。” 解语花跟张亓灵蹲在一个火堆边上,火上架着一个锅,里面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东西煮好之后,解语花招呼黑瞎子过来吃饭。 可黑瞎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坐在那里盯着青铜树,一动也不动,就在解语花准备再叫他一遍的时候,青铜树的方向缓缓浮现一个人影。 一直注意着青铜树的黑瞎子第一时间看见了那边的情况,他猛地站了起来,把张亓灵跟解语花惊了一下,随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将目光转向了青铜树的方向。 “小孩儿……” “齐哥哥,我回来啦!” 现身出来的墨晨曦第一时间向着黑瞎子扑了过去,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着挺不错的,黑瞎子快走了两步上前接住了扑过来的墨晨曦,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孩儿,你没事了?” 墨晨曦在黑瞎子怀里扭了扭,抬起脑袋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才对着他说道:“我没事了,不过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着你。” 两人抱在一起说着话,解语花跟张亓灵蹲在火堆边上,看看咕嘟冒泡的锅,又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随后,默契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他俩自己吃了起来。 等到那两个终于腻歪完了之后,解语花跟张亓灵都已经吃完了饭好一会儿了,解语花靠在张亓灵怀里跟俄罗斯方块斗智斗勇,张亓灵则是双手环着解语花,将头搁在他的肩上,双眼微闭着,两人对那边的情况一眼都不稀的看。 黑瞎子跟墨晨曦牵着手,走到解语花跟张亓灵他俩的身边,看他俩坐在火堆边上,解语花才抬眼看了一下,只见墨晨曦除了脸上没有血色之外,别的也看不出什么。 其实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的,比如墨晨曦看着黑瞎子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解语花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玩自己的俄罗斯方块,嘴里倒是不停,跟黑瞎子说道:“锅里有吃的,不够了说一声。” 说完,也不再管那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窝着玩游戏,张亓灵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往那边看,主要不是不关心墨晨曦,而是不好打扰人家小情侣罢了。 黑瞎子跟墨晨曦也没客气,直接开始吃东西,只是,墨晨曦本来爱吃东西,解语花他们弄的这些根本不够两个人吃,没吃饱的墨晨曦舔了舔嘴唇,才抬头看向解语花。 “花儿爷,我没吃饱。” 解语花听见墨晨曦的话,二话都没说,直接给他拿出来了一堆的吃食,其中最多的是早就让解家厨房做好的饭,因为戒指内的空间是静止的,所以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要说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装饭菜的饭盒不够精致。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七 墨晨曦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看见解语花拿出来的吃食,眉开眼笑的跟黑瞎子一起吃了起来。 等到他俩都吃完了之后,这才开始交流起来,解语花也不玩他的俄罗斯方块了,盯着墨晨曦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什么,看不出来就直接问。 “晨曦,你没事了吧?伤好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墨晨曦听了解语花的话,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因为他正在啃一个大鸡腿。 解语花也不在意,墨晨曦就是小孩儿心性,看他吃的开心的样子,解语花又给他拿了些吃的,让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最后还是黑瞎子拦住了这一个投喂,一个使劲炫的两人:“好了,好了,小孩儿,别吃了,在给自己撑坏了。” 嘴里叼着一个乳鸽腿的墨晨曦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黑瞎子,努力的咽下自己嘴里的东西之后,这才回答黑瞎子的话,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就用他那油乎乎的手,捧住了黑瞎子的脸,油亮的嘴唇印在黑瞎子的脸上,解语花看的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自己洁癖要犯了。 黑瞎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将墨晨曦揪了起来,盯着他说道:“你吃那么多撑得不舒服了怎么办?下次再吃,又不是不给你吃。” 墨晨曦被他说的蔫头耷脑的,但还是点头应了黑瞎子的话,乖乖的被黑瞎子擦去手上,嘴上的油,这才擦了擦自己的脸,但还是觉得不舒服,还是张亓灵给他指了指屋子,让他去里边洗洗。 黑瞎子点头,牵起墨晨曦的手走进了那个小屋子,在里边仔仔细细的将两个人洗干净,随后才出来又坐回了原处。 “我要陪小孩儿待在这里,你们俩呢?接着出去玩,还是回解家?” 解语花半靠在张亓灵的怀里,听了黑瞎子的问话,想了想才抬头看向张亓灵,问他:“先生你的意思呢?” “先回一趟家,在家待一段时间,然后娇娇想出去玩的话我们再出去玩好不好?”张亓灵轻声的说道。 “好,听先生的,这样我们隔一段时间还能给黑爷和晨曦送些东西过来。”解语花听了张亓灵的话,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待在解家一个是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再一个就是黑瞎子跟墨晨曦在这里,不知道墨晨曦会不会饿死,但黑瞎子是要吃饭的。 解语花两人的交谈并没有避讳黑瞎子两个,听了他俩的话,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一边是自己怀里的小孩儿,一边是自己的兄弟,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多说。 确认好了之后的事,解语花跟张亓灵就开始盘点自己带着的东西,看看那些是黑瞎子两个人能用上的,翻着翻着,解语花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了一个小瓷瓶,他拿在手上看了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个啥东西。 这是他在哪个坑货系统那里要来的疗伤丹药,他还以为这东西早就在塔木陀的时候被自己吃完了,但瓷瓶里好像还有两颗。 解语花抬手将东西递给墨晨曦:“晨曦,看看这个东西你能用吗?” 墨晨曦拿过来看了看,随后就又还给了解语花:“这东西对我没用,你留着吧。” 说完,又美滋滋的躺在黑瞎子怀里眯了起来,解语花听完之后也不纠结,继续往外拿容易保存又好吃又有营养的吃食。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八 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黑瞎子凝在眉间的焦虑,忧愁都消散了,怀里抱着墨晨曦看着解语花跟张亓灵俩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拿东西。 等到收拾完东西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不适合再赶路了,虽然青铜树这里也是一天到晚黑漆漆的,虽然他们不在意,但因为没事也就不急。 四个人围着篝火,吃着烤肉,火堆上还架正在烤的滋滋冒油的肉,这些东西是清影它们出去弄来的,几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着话。 “花儿爷,等我这次好了,我们就去吃了那个想让你献祭的东西。” “晨曦有把握吗?如果危险的话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也可以的。” “没事,我这次虽然受伤了,但是比之前能调动的力量更多了,那个东西我还是能对付的。” “小孩儿,可不许撒谎哦~”黑瞎子一边接话,一边往小嘴叭叭叭个不停的墨晨曦嘴里塞了一块片下来的肉。 “我才没有撒谎,我要调动全部力量的话,就那个垃圾玩意儿,我吹口气就灭了他。”墨晨曦听了黑瞎子的话,一下子就炸毛了,他三两下嚼了嘴里的肉咽下去,就开始说自己的厉害。 黑瞎子笑呵呵的听着他说,时不时的往他嘴里塞一口肉,解语花则是津津有味的听着墨晨曦的牛逼实力,看他时不时还要伸手比划两下,只觉得这就是个孩子心性的少年人,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了墨晨曦哥哥的身份,反应过来之后,想着黑瞎子要是管自己叫哥,自己要不要认这个弟夫。 随意yy了一会儿,解语花就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他动作优雅的吃着张亓灵给他片好了的肉,自己吃的时候,也不忘记投喂张亓灵。 张亓灵眉眼低垂着,专注的片着手上的肉,那是一个兔子腿,烤的外焦里嫩,又因为解语花两人带着的调味料多,兔子烤的香喷喷的,他边投喂解语花,一边接受解语花的投喂,眼里含着笑意听着墨晨曦的叽叽喳喳。 若不是地方不对,就只看这四个人的神态动作,还以为他们在那个旷野露营,正在满天的星河之下高谈阔论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第二天,解语花跟张亓灵就离开了这里,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堆的吃食饮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随后就潇洒的离开了这里。 他们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没有那么多多矫情,更何况,他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解决了这件着急的事情之后,两人慢慢悠悠的回了解家,一进解家,就有人过来接过他们的车,随后两人就回了院子,躺在床上之后,解语花只觉得一路旅行的疲惫都涌了上来。 他在床上翻了几下,然后就被张亓灵逮住了,伸手帮他按摩缓解疲惫,舒服的他不停的哼哼,样子有些可爱,张亓灵看他的样子,嘴角挂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两人在家休息了几天,觉得这一年多的疲累缓解过来之后,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还是自己家好,虽然有时候屁事挺多的,或者总是有那不长眼,脸大的人给他们找事,这不,今儿就有一个。 “当家的,吴家三爷来了,说要见你。” “不见,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懂规矩,要见我不知道提前送上拜帖,他说见就见啊!我又不是他老子,没义务惯着他,让他赶紧走。” 花落瓶中三百六十九 解家大门口,吴三省站在那里,连门都没进去,听了解玖的传话,脸色有些难看。 他这次来找解语花就是为了古潼京被炸的事情,只是解语花根本不鸟他,让他有一大堆的话都没处说去。 解语花在解玖走了之后,继续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他不用见吴三省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无外乎就是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影响了他的大局。 只是,汪家都没有了,他还在那说着什么计划,什么大局,想想都觉得可笑,不过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无邪还是不是他布局的关键,如果是的话,他不介意将无邪弄过来遛几圈。 不甘心的吴三省气呼呼的离开了解家,他倒是想强闯进去,但现在的解家不是他能随便放肆的,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解语花的小院里,张亓灵在亭子里的一目十行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的还批着些什么,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摞高高的文件,忙的不可开交。 解语花躺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手里拿着个折扇,不时的扇一下,躺椅边上放着一个小几,上边摆着茶水,点心,水果,不时的自己喂自己吃点喝点,美的就差冒泡泡了。 张亓灵任劳任怨的干着解语花的活,没有一丝丝的怨言,他干的心甘情愿,偶尔解语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然后转头喂了自己两块点心,三块水果,顺便喝了几口茶,然后端着个水果盘子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张亓灵身边,伸手捏着个小银叉子戳着一块削了皮的蜜瓜,递到张亓灵的嘴边。 张亓灵头也不抬的吃掉嘴边的蜜瓜,眼睛看着手里的文件,等到他看完了自己手里的这一份文件,这才看向站在身边的解语花,伸手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眼里含着笑意,嘴角轻轻的翘起,对着解语花说道:“娇娇去休息吧,我把这些弄完了就去陪娇娇,好不好~” 听了张亓灵跟哄小孩儿一样的话,乖乖的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水果盘子放在桌子上,这才开开心心的将跑回到躺椅那里去躺着继续摇这躺椅。 躺的舒服的解语花眯着眼,手里摇着扇子,轻声的哼着一折戏,只是声音不大,随着风轻轻的飘到张亓灵的耳边,张亓灵听着解语花哼的调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只是那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停了下来,张亓灵转头看向解语花,就见那个精致人头轻轻的歪着一边,手里捏着的那把檀香洒金扇此时正要掉不掉的挂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上。 张亓灵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走到解语花身边,看他睡的脸红扑扑的,张亓灵本来准备将解语花抱进屋里睡,只是看他此时睡的熟,怕挪来挪去的将人吵醒,还是直起身去屋里拿了毯子过来,轻轻的给解语花盖上毯子,他又回到亭子那里接着忙活去了。 等到解语花一觉睡醒,太阳已经西斜了,张亓灵早就处理好了所有的文件,坐在解语花身边等着他醒来,解语花睁开眼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张亓灵的侧脸,迷迷糊糊的伸手拽着张亓灵的袖子,声音微微沙哑的要张亓灵抱他。 张亓灵自然乐意,来自媳妇儿的投怀送抱他哪有拒绝的道理呢?将人抱在怀里,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这才去餐厅吃了东西,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人就商量着过几天去看黑瞎子的事情,给黑瞎子带些东西过去。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 只是不等解语花跟张亓灵离开解家,带着东西去秦岭看黑爷跟墨晨曦两个人,吴三省就又上门了。 这次,他没有忘记提前送上拜贴,其实他之前也来过几次,只是解语花就是不见他,气的吴三省心梗都快犯了,可他拿解语花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送上拜贴,这才见到了解语花。 他被解叁领着见到解语花的时候,解语花正在跟往常一样,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晒太阳,看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没办法,晚上睡不足,白天就不太精神,更何况太阳晒着,他就更不想睁眼了。 张亓灵怕晒伤解语花,给他支了把伞,遮住了打在他脸上的光线,吴三省一进院门先看到了坐在树下的桌子旁边处理事务的张亓灵,他眉头皱了皱,这才又看向解语花。 解语花眯着眼,看都没看吴三省一眼,也没有一丝一毫要起身迎接两步的意思,吴三省脸色不太好看,但他也没有在嘴上说出来,他看着解语花说道:“现在想见小花你可真不容易啊!” 似是感叹,似是意有所指的话,让解语花睁开眼睛,看向吴三省,张嘴就把他气的不行:“吴三省,你二哥没告诉你咱两家的情分在我从张家古楼救了无邪之后,就再也不生下一丝一分了吗?” 吴三省听了之后,气的脸色更难看了,只是不等他说什么,解语花又说道:“你要是不知道就回去问问你二哥,你要是一把年纪在这倚老卖老,那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毕竟,我怕你讹上我,但是我被你气到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在你们吴家找回来了,你没有意见吧?” 吴三省为什么来的解家,吴三省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刚见到解语花,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被解语花这个小辈一阵呛声,把他气的不轻。 好不容易的解语花不再说话,吴三省到底是老狐狸,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才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解当家,不知道你为什么炸了古潼京?” “我这不是给你们这些没什么用的九门二代扫尾,你不是为了九门死了那么多人,一个汪家就把你们逼得死的死,疯的疯,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帮你们处理了,炸个古古潼京怎么了?古潼京是你吴家祖坟?你这么生气?” 解语花张嘴就开始嘲讽吴三省他们业务能力不行,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最好气死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吴三省确实被他气到了,他大口喘了几口气之后,才没有当场被解语花气死,只是他的脸色确实难看的不行。 解语花看他此时的样子,解语花就高兴,也不再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吴三省黑了红,红了青,青了又黑的颜色,啧啧~吴家三爷这变脸学的真不错。 眼看着吴三省就要被气的倒地不起了,解语花还是住了嘴,不是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吴三省的跟解家的情分,只是不想让他倒在解家而已,解语花嫌弃他晦气。 “解叁,送吴三爷离开,站在这里怪碍事的,当着我晒太阳了。” 解语花又眯着眼躺在那里把玩着一串十八子手串,那是张亓灵给他做的,红翡的颜色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显得异常好看,艳丽。 解叁在一边站着正憋笑呢,听到解语花的话,一秒变正经之后,对着吴三省说道:“吴三爷,请吧。”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一 吴三省脸色铁青的被解叁“请”出了解家,站在解家门外,潘子看着被解家人扫地出门的自家三爷,一个字都没说。 拉开车门让吴三省上车,之后他开车离开了解家门前,解家根本不在意吴三省的情况,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切都有条不紊,解语花则是听完解叁说吴三省脸色难看的走了之后,就吩咐解叁下去准备一些能放好吃好喝的东西送到院子里来,更是让厨房做了一些能抽成真空的菜,都送到他的院子里。 解叁听了之后领命而去,而这一准备就又过去两三天,倒不是解家效率低,而是厨房那边做的大多数都卤肉之类的,这些都是需要功夫来文火慢炖的。 两三天之间,不停的有人往解语花的院子里送东西,只是动静却不大,跟不影响解语花躺在里晒太阳,张亓灵两人端的是岁月静好。 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张亓灵跟解语花两人难得没有妖精打架。 第二天,两人养足了精神就踏上了出发去秦岭的路程,不急着赶路的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个星期之后,他俩才来到山脚下。 将车停在山下,他俩就直接进山了,好在解语花嫌弃山里蚊虫比较多,虽然有四小只在,蚊虫根本不敢靠近他俩,但解语花就是不想在山里多待,两人一路上急行,原本要一天多的路,他俩将近一天就到了哪里。 两人钻进旁边的山洞里,一路七转八拐的往青铜树那边走,只是在快到了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直接就过去,而是由解语花示意,清影变大了一些之后,弄出了一些响动,然后,解语花跟张亓灵一边加重自己的脚步声,一边高声叫黑瞎子跟墨晨曦。 为啥这样做,主要是怕打扰了黑瞎子跟墨晨曦两个的好事,万一人家两个正妖精打架,两个人冒然的过去,看到了不该看的,那可就尴尬了啊! 好在,此时的黑瞎子正抱着墨晨曦在那个小屋里睡觉,因为两人才胡闹过没多久,墨晨曦被黑瞎子抱在怀里哄睡着了,黑瞎子则是闭着眼睛在假寐,听到动静之后,他轻手轻脚的起来,出了屋子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向着他走过来的两个人。 解语花看只有黑瞎子一个人,眉毛挑了挑,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要是撞见点什么,啧啧~两个百岁老人的占有欲都挺强的,要是看点啥不该看的,就很难评。 解语花在脑子里想了一下,直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随后就跟黑瞎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给黑瞎子往外拿东西,而张亓灵则是又拿出来一个小屋子放在之前那个屋子旁边,黑瞎子挑眉,没说什么,而是看解语花带来的吃食,看着这个觉得小孩儿喜欢,看着那个觉得小孩爱吃…… 解语花一边往外拿,一边翻白眼,只觉得黑瞎子此时的样子简直没眼看,虽然但是,他们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根本没想到自家先生也是恋爱脑,只是两位百岁老人的恋爱脑只对自己的爱人发作,就……挺神奇的。 拿完了东西之后,解语花直接向着张亓灵那边过去,直接跳到张亓灵怀里,然后揽着他的脖子小声的跟张亓灵嘀嘀咕咕的说着黑瞎子恋爱脑,张亓灵一手托着解语花的屁股,一手揽着他的腿,笑眯眯的听着解语花的吐槽。 而黑瞎子呢?他还在给他家的小孩儿找好吃的呢!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二 解语花跟张亓灵还没有嘀咕完呢,那边的小屋门就被人拉开了,墨晨曦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他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就那么迷迷糊糊的向着黑瞎子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张亓灵两个人的时候直接无视了他俩,走到黑瞎子身后,整个人都趴在黑瞎子的身上,白嫩的小脸在黑瞎子的脖子上蹭了蹭,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黑瞎子也不再扒拉那一堆吃的了,一手伸到自己背后护着趴在自己背上的墨晨曦不让他摔下来,另一只手用力在地上一撑,就站了起来。 墨晨曦双腿在黑瞎子腰上一盘,脑袋搁在黑瞎子肩上就接着睡了,黑瞎子也没有将他放下来,就这么背着他走向张亓灵两个人,小声的说道:“小孩儿最近都这样,经常睡觉。” “应该是在恢复,沉眠有助于晨曦尽快恢复。”解语花听了也轻声接上了黑瞎子的话。 黑瞎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随后又问解语花他俩:“你们俩这次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在这跟你们玩几天,你不知道,我跟先生来找你俩之前,吴三省来解家找我好几次了,我给他气的不轻,懒得回去应付他,在这儿躲几天清净。” 黑瞎子听了解语花的话,直接一整个大无语,吴家老三那个倒霉玩意儿,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上赶着让解语花骂,这能怪谁呢? 不过吴家的老二确实护短,解语花走之前,因为被吴三省烦的整个人都不开心了,特意交代了解大两口子让他们给吴家找点不痛快,最好是再从吴家划拉点好处,这要是被吴二白在解家逮到自己,又要应付那个老狐狸,索性解语花直接不回去了,找不到人他也没办法。 解语花现在被张亓灵宠的小孩子心性上头,被吴三省惹了直接就还了回去,至于后果嘛,什么后果?哪有后果?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 而这边解语花正在跟黑瞎子吐槽吴家老二,老三,这边黑瞎子一边听,一边将自己背上的墨晨曦捞进怀里抱着,更是拍拍了他,让他接着睡的更熟。 张亓灵眼含温柔的帮解语花顺了顺背,怕他再给自己气着了,吐槽完之后解语花感觉自己开心多了,于是从张亓灵怀里出来,乐颠颠的跑去火堆边上蹲着,扒拉出来一个小锅往火上一架,就开始往锅里倒水,放食材。 那边的两个百岁老人对视一眼,随后又齐齐挪开眼,看向各自的爱人。 过了半个小时,解语花面前的小锅里咕嘟咕嘟的开始滚开,一股霸道面香在空气中弥漫,解语花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吃面。 三个饭盒,每个里边都放着几颗小青菜,一个卤蛋,边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排卤肉,卤肉浓香入味。 那边的两个百岁老人走了过来,解语花看向张亓灵伸出手,示意他拉自己一下,他蹲的太久了,腿有些麻了。 张亓灵有些无奈的将他抱起来,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先给他揉了揉两条发麻的腿,这才端着饭盒开始吃面。 黑瞎子早就一边抱着墨晨曦,一边“吸溜吸溜”的吃着面条,香味在墨晨曦面前飘来荡去的,没一会儿睡着的墨晨曦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向着黑瞎子的唇瓣寻去,亲了亲之后,他才对着黑瞎子说道:“齐哥哥,我也要吃。”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三 听了墨晨曦的话,黑瞎子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饭盒,就将他放在一边坐着,他自己则去给墨晨曦下一锅面吃。 黑瞎子做的这一锅面还掏了张亓灵跟解语花儿戒指,掏出来两保温桶的炖的骨头汤跟鸡汤,先用鸡汤下了一锅面,又码上各种卤好的肉食,随后也不用拿个饭盒盛出来,直接端着小锅放在墨晨曦面前。 墨晨曦看着面前香香的面,开心的笑迷了眼,伸手接过黑瞎子递给他的筷子,挑起锅里的面,开开心心的吃着面。 黑瞎子看他吃的高兴,端起自己的饭盒,挑着里边有些凉的面吃着,墨晨曦挑面的速度不快,但是吸溜面条的速度却不慢。 解语花跟张亓灵早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面,两人又躲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其实是解语花说,张亓灵在听,毕竟张爷他不怎么爱说话。 黑瞎子跟墨晨曦的耳力都很好,解语花轻声的嘀咕两人都听见了,无外乎就是说黑瞎子遇见墨晨曦之后性子都沉稳了不少,没那么吊儿郎当了。 黑瞎子两个人根本不在意,说他?他咋不说他家的那个哑巴,谁不知道北哑性子清冷,不爱说话,面无表情的,双眼更是淡漠到古井无波。 看看现在的样子,碰见你解语花他那还有一点北哑的样子,就连话都多了不少,那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对着解语花的温柔劲儿,啧啧~酸死个人了。 两人吸溜吸溜的吃着面,吃完了面,黑瞎子又给墨晨曦找了点磨牙的零食,这才让他去解语花俩人身边,自己则去旁边刷锅洗碗去了。 “晨曦,你怎么了?” “嗯?花儿爷?哑巴?你俩啥时候来的?” 嘴里啃着零食的墨晨曦听到解语花的问话,呆呆的抬头看向他俩,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解语花听的一脸黑线,自己跟先生俩人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他从自己俩人旁边过去都没注意到,直接就精准的扑到了黑瞎子身上。 不过,他也还是回答了墨晨曦的话:“我跟先生来了好一会儿了,晨曦,听黑爷说你最近一直睡觉?” “嗯嗯,这样我好的快,不过我还是更想跟齐哥哥贴在一起。”墨晨曦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 解语花听到了墨晨曦的回答,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样就好,不管怎么说,墨晨曦在变好就够了。 而就在这时,黑瞎子也过来了,也听到了墨晨曦的话,他自然的将人抱在自己怀里,随后坐在了刚刚墨晨曦坐的地方,解语花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开始蛐蛐吴家那不靠谱的兄弟。 只要是解语花说,墨晨曦听的连连点头,顺便还附和几声,黑瞎子抱着墨晨曦一边投喂墨晨曦,一边还不忘补充几句吴家兄弟的不是。 张亓灵坐在一边,不时给解语花递个茶喝几口,又或者递个水果啃啃,当然也不忘记给黑瞎子分一些,让他给墨晨曦吃。 聊着聊着,说到了无邪身上,解语花对无邪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不耽误他看热闹,而墨晨曦听了之后,吃东西的动作顿住了,嘴巴不停的嚼嚼嚼,就是不往嘴里送吃的。 他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对着解语花说道:“我好像见过你说的那个小孩儿,被他家里人带来的,眼瞅着活不成了,啧啧~老可怜了,没想到现在还活着呢!”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四 解语花听了一愣,随后问墨晨曦到底咋回事儿?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个事。 墨晨曦咬了一口黑瞎子塞给他的水果,歪着个小脑袋嚼嚼嚼,好一会儿才说道:“我那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有一天听到了有人来这里祈祷祭祀,都好几千年没人来过这里祭拜了,我好奇就看了一眼。” “有个老头,两个青年,怀里抱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应该也就两三岁,啧啧~到这的时候气息微弱,眼瞅着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断气了。” 解语花听了更懵了,那按墨晨曦说的话无邪早就应该凉了,哪能跟现在一样长那么大还活蹦乱跳的,于是,他就接着问嘴里不停嚼嚼嚼的墨晨曦。 “晨曦,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头跪在树前边头都磕破了,这个破东西也没啥反应,我对他们也不感兴趣,就没搭理他们,然后没抱娃的那个青年看那老头磕头磕的老惨了,就要拽着那个老头起来,老头死犟死犟的不愿意起来,给那个青年气的不轻。” 墨晨曦又咬一口吃的,想了想,才又接着说道:“后来那两个青年都跪在老头身后,跟着老头一起磕头,他们摆的还是大三牲祭品,能带到这里来可不容易。” 墨晨曦说着还摇摇头,随后带着些嘲讽,又带着些戏谑的说道:“这玩意儿曾经祭祀它的可都是人祭,他们用三牲有啥用?” 解语花听墨晨曦说的,转头看了一眼那棵矗立在黑暗中的青铜树,眼里都是说不清的复杂情愫,这么一棵死物,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吃完手里的东西,墨晨曦拍拍手,然后才借着跟解语花说:“不过也不知道后来这玩意儿咋想的,竟然真的想救那个快死的小孩儿,只是它的力量被我截取,又多年没人祭拜它,意识都快消散了,我到是感觉到了它对那小孩儿注入了一些能量,不过也顶多就是吊着那个小孩儿的命几年而已,按你的说法,那小孩儿现在都还没死,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就挺奇怪的,估计是那老头跟青年又找了什么办法给那个小孩儿续了命。” 墨晨曦说着摇摇头,表示后边的他就不知道了,解语花听了之后仔细的想了想,他见到无邪的时候,都已经是五六岁的时候了,那时候的无邪就是个平常的小孩儿,没有一点点的怪异之处。 解语花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是吴家的事,于是伸手在戒指里摸出来些吃的,直接递给墨晨曦,示意他吃,墨晨曦也不客气,接过之后就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揽着墨晨曦腰的黑瞎子开口了,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点,当年齐八爷给吴家起卦批命,说是吴家到了吴老三他们那一代就要绝户了,无邪那个小子不知道是吴老狗怎么求来的,只是当年齐八爷见了也就说了一句天意不可违,就转身走了。” “后来孩子就病了,病的快死了那种,然后吴老狗跟吴家老二,老三出去了一年多再回来,无邪就好了,活蹦乱跳的,跟正常人没啥区别。” 说完这句话之后,黑瞎子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还是有区别的,他比别人邪门太多了,也不知道当年吴老狗咋整的,整出个这么邪门玩意儿。” 废物作者的废话:无邪这段是我编的,别纠结,别喷我,不喜欢的话可以跳过,谢谢。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五 听到黑瞎子吐槽无邪的邪门,解语花认可的点点头,随后附和了一句:“没错,无邪就是挺邪门的。” 说完,他就想起来他第一次带走无邪,带着他下地的事情,那可真是惨不忍睹,想着,解语花翻了个白眼,深有同感。 于是,又开始了一轮对无邪的吐槽,只有墨晨曦听着听着有些昏昏欲睡,看他这个样子,黑瞎子跟解语花也慢慢的不再说话,看墨晨曦要睡觉,解语花给自己也看的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之后,就准备站起来回屋里睡一会儿去。 “我知道了!” 昏昏欲睡的墨晨曦突然一嗓子,将其他三个人吓得一激灵,尤其是解语花,他刚站起来,被这一嗓子叫的一个踉跄,张亓灵眼疾手快的赶紧扶住了他。 解语花站稳之后,张亓灵顺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怕他被吓到了,不得不说咱族长大人真是关心则乱啊! 黑瞎子对着解语花跟张亓灵笑了一下,然后才拍了拍怀里的墨晨曦,问他:“小孩儿你怎么了,知道什么了?” 墨晨曦一看吓到其他三个人了,腼腆的笑了一下,刚刚还半眯着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睁着,才说道:“我想起来为啥花儿爷说的那个小孩儿到现在还活着了。” 一听这个,解语花来了兴趣,也不困了,又坐了下来,对着墨晨曦问道:“晨曦,你说说呗。” 墨晨曦在黑瞎子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对着解语花说道:“我也是刚想起来的,睡的太久,太多想事情都慢了不少。” 感慨了一下之后才说起正事:“我想,你说的那个人他们是用了借命的术法,只是别说这个年代了,就是很早之前都是很难的事情。” “借命?真有这样的事吗?”解语花问道,不是他不相信,借命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他现在的这个世界,这个年代,借命真不是容易的事。 “借命嘛!虽然难,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难得很,代价也是极大的。”墨晨曦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 “晨曦,具体说说。”解语花问道。 “借命之术,自古就有流传,只是这些不是正道,而且借命之术的方法不一,最简单的一种嘛,就是至亲之人自愿赴死,放弃轮回转世的机会,用自己的命跟魂为那个人续命。” 说完这个之后,墨晨曦停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又接着说:“这还不算特别邪门,毕竟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不能说什么,另外的就是找跟那个人相合的人,强行掠夺那个人的生机,寿命,魂魄,强行给那个人续命。” 墨晨曦说着眼里的厌恶感更浓:“这样的是要遭反噬的,而且有后遗症,就是被续命的人会多灾多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就是有人心甘情愿的替他挡灾。” “晨曦,你的意思是有人强行帮无邪续了命?” “应该是这样吧,我没跟你说的那个人相处过,具体的事情我也说不好,而且,有青铜树的力量,那个小孩儿想要借命也不算特别难。” 解语花听了不再说话,仔细的想着吴家的事情,吴家老大自己没见过,吴家老二智谋颇深,吴老三狠辣,要说的话吴家这两个兄弟都有些性格上的缺陷,而无邪的话,非要说的话,被吴老三算计一生,也勉强算的上多灾多难。 只是,关自己啥事,无邪又没被坑死,就算是被坑死了,那也是吴家的事情,他有时间想那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事情。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六 墨晨曦说完之后,看解语花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开口:“花儿爷别担心,你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被唤回神志的解语花看向墨晨曦,笑着对他点点头,也不客气,以张亓灵跟黑瞎子的关系,以他们四个人相交的感情,自然不必说那些客气的话,没得让四人的感情生分了。 只是,解语花想着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没有看到墨晨曦开口之前看着他的那种眼神。 墨晨曦看解语花又想事情想出神了,他暗自摇摇头,随后揽上黑瞎子的脖子,对着他说道:“齐哥哥,我困了。” 黑瞎子眼神闪了闪,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张亓灵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抱着墨晨曦站起身回了屋子。 回到了屋子里,黑瞎子抱着小孩儿躺在床上,他的手在墨晨曦的脑袋上揉了揉,轻声问他:“小孩儿,你刚刚为什么叹气?” “齐哥哥……”墨晨曦叫了他一声,随后不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的说了一句:“花儿爷他,好苦的命。” 黑瞎子没有搭话,墨晨曦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就窝在他怀里睡觉了,没一会儿墨晨曦就睡着了,感觉到他睡熟之后,黑瞎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他不仅活的久,他还很聪明,墨晨曦的一句感叹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先不管无邪到底是借了谁的命,但解语花肯定是给他挡灾的人,或者说是之一。 只是,无邪的前二十多年虽然跟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但被吴三省引入局中之后,无邪可没少吃亏,也没少遭遇险境,大伤小伤也不老少。 这…… 花儿爷他……好像,似乎,没那么惨……吧? 黑瞎子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不知道上一世的事情,要不然他就不会这样想了,正在黑瞎子想不明白的时候,屋外,张亓灵也抱着解语花去休息了。 赶路累了,他们也需要休息,解语花没想那么多,被张亓灵抱着就靠在他怀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回到屋里之后,张亓灵轻拍着他,哄他睡觉,只是自己却没有睡觉,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墨晨曦说的话。 借命…… 挡灾…… 他的娇娇啊! 手不自觉的收紧,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张亓灵的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一滴泪,他虽然不善言辞,但他也不笨,听了墨晨曦说的话,再加上他看解语花的那个眼神,张亓灵自然猜了十之八九。 两个小屋里的两对有情人各有各的愁绪,青铜树旁无日夜,等到三个人都起来之后,解语花心情很不错,虽然这里不见天日,但是这里有爱人有朋友,他就很开心。 至于为啥是三人,因为墨晨曦还在睡觉,三人也没有去打扰他,解语花伸了个懒腰之后,就去洗漱去了。 等到他回来之后,张亓灵已经拿出来了一个保温桶,里边是皮蛋瘦肉粥,一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熬的浓稠的粥,盛进饭盒里之后,三人随意的席地而坐,喝着粥,吃着小菜。 解语花喝完了自己的粥,就坐在旁边等着,只是,不等黑瞎子跟张亓灵吃完,墨晨曦就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解语花看他迷迷糊糊的,一手揉着眼睛向着这边走来,想起他的能吃,赶紧又拿了一个保温桶出来,怕不够,又拿出来一些小菜。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七 墨晨曦坐下之后,又揉了揉脸,这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香气扑鼻的粥,清脆爽口的小菜,开心的眼睛都笑眯了。 “快吃吧,不够了还有。”解语花笑着招呼他赶紧吃东西,墨晨曦点点头就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看他吃的开心,黑瞎子眼里闪过一丝宠溺,拿着筷子不时的帮他夹菜,两人腻腻歪歪的,解语花跟张亓灵在旁边看的牙疼,然后随意的扯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 黑瞎子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喂自家小孩儿,根本不在意那俩人,要是他知道解语花跟张亓灵的感觉,那他肯定会大声的嘲笑他俩,大声说他俩活该,自己没对象之前可是没少被俩人秀一脸。 只能说,这可真是让解语花跟张亓灵逃过了一顿嘲笑,离那俩人远了一些之后,解语花跟张亓灵跑到了一边之后,就歪靠在张亓灵的肩膀上,小声的嘟嘟囔囔着黑瞎子两人的腻歪。 他吐槽的时候,丝毫都没有想过自己跟张亓灵之前在黑瞎子面前秀的恩爱,这就是自己做的事情不觉得什么,看别人做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只觉得腻歪。 四个人分成两堆,各自跟各自的爱人腻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在解语花跟张亓灵在这里住的半个月里每天都在上演着。 终于,解语花跟张亓灵窝在这深山老林里那么久之后,还是踏出了那个山窝窝,路上的时候,清影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儿臂粗的人参,解语花见了都吃惊了一下,这样的老参可不多见啊!回头给胖胖吃! 解语花开心的将老参收进了自己的戒指里,完全不管此时嘴角挂着点点口水,双眼含着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胖胖,然后拉上张亓灵继续往前走。 胖胖委屈了一会儿之后,见解语花还是不搭理自己,就将幽怨的目光挪到了清影的身上,清影的整个身子都是一僵,随后慢慢的转头看向胖胖,见它委屈的都快哭了,只能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看到清影的样子,胖胖以为还有好吃的,屁颠屁颠的跟着清影往树林里走去,结果就是,等到解语花再看见两小只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的解语花跟张亓灵已经快走出山林了,胖胖才垂头丧气的跟着清影一起回来,只是它的身上造的脏兮兮的,在要落在解语花肩上的时候被无相一下子抓住,找地方清洗去了,也不是无相为难胖胖,实在是张亓灵的眼神让蛊不能忽视。 等到胖胖弄干净自己之后,再回来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好在,这一次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清影卷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努力的爬上了张亓灵的肩膀。 清影卷着的是一支何首乌,上面还带着些土,蹭到了张亓灵的衣服上,张亓灵也不在意这些,只要解语花不弄脏了衣服,其他的时候张亓灵对着四个小的还是很宠爱的。 他伸手接过清影卷着的何首乌,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一点点的将上边的泥土洗掉,随后,又将清影身上粘的土擦了擦,擦干净之后将它放在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又将何首乌递给它,这才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擦了擦。 而清影看到胖胖回来,急忙将自己卷着的何首乌递给它,本来被无相抓着,无精打采的胖胖看见清影递给它的何首乌之后,也不生无可恋了,自己扑扇着翅膀扑了上去。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八 清影看着趴在何首乌上开心不已的胖胖,竖瞳中闪过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溺爱。 没办法,自己的小弟自己惯着呗,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无相正在空中飞着,突然的自己的爪子里就空了,它懵了,动了动自己的爪子,我胖胖呢?我那么大,那么闪,那么可爱的一个胖胖呢? 无相懵了一会儿,四下转头找了找,才看见清影尾巴卷着的何首乌上趴着一个金灿灿的影子,好嘛!这个小胖子跑的真快啊! 没办法,谁让它最小,最菜,自己除了让着它,惯着它,宠着它还能怎么办呢? 赤霞在张亓灵的袖口探出头,看着无相的傻样子,用自己的小尾巴遮住自己的小脑袋,像是一个在偷笑的小人,好叭,其实它就是在笑话无相的傻样子。 无相自然也看见了赤霞,知道它在看自己的笑话,无相根本不想跟赤霞一般见识,没办法,这个也比自己小,自己要是欺负小的容易被大哥揍,虽然它会飞,但是它也打不过大哥不是,再说了,大哥揍它就揍了,它还敢跑不成。 赤霞被无相扫了一眼之后,也不敢看笑话了,“嗖”的一下子将自己缩进了张亓灵的袖子里,再也不愿意冒头,无相一阵子无语,好在它不会翻白眼,要不然肯定要赏赤霞一个卫生球。 解语花满脸笑意的看着几个小的闹腾,他牵着张亓灵的手悠闲的往山外走去,等到他俩坐上车之后,解语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才眼巴巴的看着张亓灵,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的张亓灵心都要化了。 “娇娇,怎么了?” “先生,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天再回京都好不好?” 听了解语花这么个小要求,张亓灵那有什么不同意的,就算是解语花想烧了吴家张亓灵都能在旁边给他递火,倒油,安排好一切只等他的娇娇一把火扔进去就完事了。 就算是解语花想刮了吴三省,张亓灵都能把吴三省抓过来,绑好了之后送到他的娇娇面前,顺便把刀磨利了递给他的娇娇,免得自己的娇娇用的不顺手。 两人就近找了个城市,在一个环境挺不错的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了一下午之后,到了晚上解语花拉着张亓灵去逛了夜市,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圈儿,张亓灵满眼都是他,看着他在那里笑,在那里闹,他只要护着他不让他受伤难过就够了。 两人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之后,这才回了家,只是解语花并没有进门,而是先打了个电话给解大,问他吴家的人最近有没有来过 解大说吴家三爷天天都来,吴二爷也来过几次。 解语花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问解大,吴三省今天来了没有,解大愣了一会儿,在解语花看不到地方往自己旁边不远处瞟了一眼,吴三省正在那坐着呢! 解大的沉默让解语花知道了答案,解语花又沉默了,随后他还是回了解家,一进解家就看到了吴三省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喝茶,解语花直接无视他,牵着张亓灵直接略过了他往自己院子里去了,吴三省端着茶的手抖了抖,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脸色难看的看着解语花的背影,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又憋了一肚子气离开了解家。 花落瓶中三百七十九 不管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吴三省,解语花开开心心的扑到自己的大床上滚了两圈之后,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看他的张亓灵。 “先生,我饿了~” 解语花语气娇娇软软的,听的张亓灵心中一阵荡漾,他看着那双水润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着床榻走去…… “哎呀!先生~” 被捉住的解语花想要说点什么的,但是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被张亓灵以嘴封纳,被吻的晕头转向的解语花没一会儿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在,张亓灵还顾及着两个人刚回家,怕累着他的娇娇,要了一次之后就克制了自己,浑身软绵绵的解语花躺着不想动,任由张亓灵给他收拾。 这边两人不是温情脉脉,就热火朝天,天雷勾地火的,那边,吴三省离开之后越想越气,于是,他去找了他的二哥,吴二白听了吴三省的话之后,只觉得自己一脑门的黑线,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哪来的自信,小花明显早就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还拿着老眼光看事,迟早要栽沟里去。 不过在吴三省听完了训之后,就开始说无邪的事情,也不可以说无邪怎么样,只是闲聊一般的跟他二哥提起,可吴二白是何等的老谋深算,吴三省是他的弟弟,他对他再了解不过,他一张嘴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虽然对吴三省反复提起无邪有些不悦,但毕竟弟弟是亲的,侄子是千难万难的求来的,眼看着之前的事情都安排的不错,一切都是按着他们的安排好的走……可………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吴二白心里不停的叹息着,但还是决定去一趟解家,只是他却不是问解语花为什么炸古潼京这件事的,他去是为了问解语花为什么突然针对吴家生意,其实不问他也知道是为什么,不外乎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又惹到了解语花,做了或者说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 只是,吴二白想归想,但等他到了解家之后,除了门房恭恭敬敬的将人迎了进去,引着吴家两兄弟到了正堂坐下,然后就下去给两人沏茶,没一会儿,端着两盏茶送了上来,随后,就退了下去,这之后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个主事的来见他们。 虽然不见他们,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怠慢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兄弟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要问解家的主事的都在干啥呢?解大跟解柒偶尔抵死缠绵的时候工作能堆一两天的,虽然有其他的八人帮他们分担,但是,解家随着时间在不停的扩张,事儿着实多了些。 至于解语花在干嘛?活都有人干了,他整天无所事事的,不是在张亓灵处理事情的时候勾搭调戏他家先生,就是因为太淘气被他家先生按在屋子里的各种地方教训,被教训过的解语花一天中一多半的时间就是昏昏欲睡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过了一段时间张亓灵跟解语花又去给黑瞎子送了一次物资,而已经二十多岁是解语花像是迟了多年的童年与童心终于到来,他每天不是对着张亓灵调皮捣蛋,就是跟四小只一起捉弄解大小两口,或者捉弄其他八个人。 一次两次之后,十个人对解语花没办法,憋憋屈屈的都准备认下了,还是解大脑子转的快,于是十个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去找了张亓灵,也没别的事,就是为了告状!!!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 而被告状的人一点都没干了坏事的自知之明,每天都在解家老宅里捣乱,而一群人对着童心突然发作的解语花,根本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而听了来告状的几个人说的话,张亓灵那叫一个置身事外,一副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 过来告状的十个人看张亓灵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张亓灵的,看张亓灵没反应的样子,十个人也不再追着要个说法,本来嘛,他们也就是过来做做样子,也不在意张亓灵的态度。 于是,十个人各自寻了个地方坐着,开始各给自己找个事儿做,反正就是呆着不走,没办法,出了这个院子,说不定又被当家的捉弄,在哪干活不是干哪? 然后,解语花跟四个小的在外边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一进他自己的小院就看到了正在办公的十一个人,解语花好一段时间没用过的小脑瓜子不明白这是咋了,于是“哒哒哒”的跑到了张亓灵身边,伸手拽住他的手晃了晃,然后眼神对着张亓灵询问。 张亓灵看的有些好笑,他放下手里的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摸了摸他的脸,将他不知道在哪蹭到脸上的脏东西擦掉,然后牵着他的手让他坐下,捏着他的脸说道:“他们是来告你状的,说你最近经常捉弄他们。” 解语花听了之后,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眼神扫了一圈坐在一边的十个人,目光落在解大跟解柒身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但对解大非常熟悉的解语花知道,解大他心虚了! 看来,这次来告状的事就是解大干的,想着解语花气的脸都鼓起来了,他决定,他要扣解大的工资,其他九个人的工资也要扣,然后转头对着张亓灵扬起一个笑。 “先生,我没有捉弄他们,他们瞎说的,他们这样说我,我要扣他们工资!!!” 张亓灵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人,他的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摸摸解语花的头,没有之前为了符合气质身份特意搭理过头发干净清爽,让张亓灵有些不想挪开手。 “我相信娇娇,娇娇肯定没有折腾过他们,都是他们瞎说的,那就扣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好不好?毕竟他们也还在干活,不能扣太多。” “那好吧,就听先生的。” 两人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商量着扣他们工资,十个人在一边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听着,一副没长耳朵的样子,就当作听不见。 要不然咋着,还能跟当家的跟当家夫人吵一架是咋的,再说了,那俩人又不会真的扣自己几个人的工资。 张亓灵哄好了解语花,给人捋顺了毛,这才问他:“娇娇,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解语花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吧,张亓灵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然后对着张亓灵点点头:“先生,我饿了,我想吃东坡肉。” “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做好不好?” 张亓灵哪有不答应的,直接就点头同意了,只是还不等他找人去吩咐厨房,解壹就先开口了:“嘿嘿,当家的,张爷,你们坐着,这点小事儿我去就行。” 说完也不等回答,他直接就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为啥跑的那么快,还不是因为左边一对秀恩爱的,右边一对撒狗粮的,再加上他一个大老粗处理事情本就嫌烦,他直接就借着这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一 张亓灵看到解壹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有些好笑,他是知道的,解壹的身手是十个人里最好的,就是对这些文件事务的处理实在不耐烦。 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哄着自己这越发小孩子气的爱人,而其他的九个人看到解壹跑路了,也有些意动,他们来跟张亓灵一起处理事情不过是为了躲避解语花的捉弄,现在当家的有当家夫人哄着,自己这些人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实在是感觉胃里有些撑了。 “当家的,张爷,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解陆忍不住先出了声,随后他就溜了。 解肆看着解陆溜了,他刚准备开口,解叁抢在他前边开口了:“哎呀,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当家的,张爷,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捂着肚子飞快的跑了,解肆磨磨牙,张口说道:“我去看看解叁咋了,我也先走了。” 刚跑出门口的解叁听了一个踉跄,心里骂骂咧咧,而解贰说:“我去帮解肆一起看看,免得解叁倒路上了解肆一个人拉不动他。” 解叁无辜躺锅,气的离远了解语花的小院就逮着解肆跟解贰骂了一顿,而剩下的其他人也麻溜的找借口离开了。 解大:“当家的,张爷,解柒他饿了,我带他去吃饭。” 解柒:啊???那好吧,我饿了!想完之后对着解语花跟张亓灵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就跟着解大离开了。 解玖,解伍,解捌三个人对视一眼,随后齐声跟两人告辞,没一会儿,小院里就剩下了解,张两人,张亓灵拉着解语花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揽着他满是笑意的开口:“你老是捉弄他们,弄的他们都跑到我这里来躲你了。” “我才没有捉弄他们。”解语花根本不承认,将脸往张亓灵的脖子处一埋,也不看他那满是笑意的眼睛,张亓灵摸摸他的头,就这单手揽着他的腰的姿势处理剩下的一点文件。 等到张亓灵处理完之后,就抱了解语花回屋去,等到解语花洗洗玩闹后的一身疲惫,前边就有人过来请他俩过去餐厅吃饭,张亓灵牵起解语花的手,两人漫步走向了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最惹眼的还是那一盘软烂入味的东坡肉,解语花眼睛亮了亮,随后就自己先跑去了餐桌边上坐着,张亓灵笑着看他,也快步走了过去。 随后,两人就开始吃饭,张亓灵伸手给解语花夹了一块他之前点名的东坡肉,还细心的将肉分成了小块,解语花夹了分好的肉,小口小口的吃了,他的饮食一直都是清淡的,像东坡肉这些口味比较重的食物吃的并不多。 他也只是吃了张亓灵给自己夹的那一块就不再吃了,张亓灵倒是没什么忌口,仔细说起来要不是解语花一直给他掰着饮食习惯,他对食物的要求也只是饱腹,维持活着的生机罢了。 是遇见了娇娇之后,他才明白了世间万般精彩,知道了这世间还有各种情绪,牵绊,千般缠绕在心间,万般折磨人的思虑。 两人氛围轻松又愉悦的吃了这一顿晚饭,吃过了饭之后,两人手牵手的回了他们的院子,进了屋子,两人洗漱了一下,张亓灵就开始惩罚最近越来越调皮的人,解语花表示自己没有错,想要反抗,却被张亓灵压制,最后软的如水一般。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二 那边是一室的温存,这边的十个人正在商量着要不还是让张爷带着当家的出门玩去吧,反正解家的这些事情早就已经上了正轨,他们几个人也都能解决。 达成共识的几个人在几天后找了机会跟张亓灵说了这个事儿,只要他俩经常回来看看他们就行,张亓灵挑挑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也不回话,这让领头说这话的解大十个人有点不知所措了,张爷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张亓灵慢悠悠的喝了一盏茶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可。” 听到张亓灵同意了,解大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就应该让张爷带着当家的出去多走走,消耗一下当家的最近有些旺盛的精力了,也不是嫌弃,主要是吃不消了啊! 于是,几天之后解语花就被张亓灵打包带走了,他们先去了一趟青铜树,见了黑瞎子跟墨晨曦,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墨晨曦已经恢复了大半的伤势,人眼看着都活泼了不少,也不再是刚开始的时候那蔫蔫的样子。 “晨曦,你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墨晨曦先是回答了解语花的问题,然后才跟解语花吐槽道:“我在这里待的无聊死了,想出去玩,黑爷非要我在这里养好了之后再带我出去玩。” 说着,墨晨曦想到了每次自己闹腾着要出去的时候,黑爷就会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不行,最后还要哄着自己让自己养好再出去,再不然就是给自己办可怜,哎!谁让自己不舍得拒绝黑爷呢! 想着想着墨晨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解语花看他一副思维发散的样子,就知道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解语花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稍远一些的地方张亓灵跟黑瞎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两位百岁老人在说什么呢? 张亓灵说他要带自己的娇娇出去走走,一路先去墨脱祭拜白玛,然后带着解语花全国各地的去游玩一番,最后,顺便问了一嘴黑瞎子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 黑瞎子说最近这大半年他跟墨晨曦在这里待着,给他家小孩儿闷坏了,等他家小孩儿好了之后也带着他出去转转,最后说等他带着小孩儿好全了再跟他俩汇合一起去玩。 于是,两个百岁老人交流完各自关于爱人的心得之后,都满意的停住了话头,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找到命定之人的欣喜,随后,走到各自爱人身边,抱着各自的爱人去一边调情暧昧。 正在说话的两个人被两个百岁老人各自抱走都是一脸的懵逼,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随后各自跟自己的爱人亲亲热热的说着各自的想法。 解语花小声的说着祭拜过白玛之后他俩要去哪里,看些什么景,玩些什么好玩的东西,吃些什么好吃的东西,总之就是都想要试试,在听了张亓灵说墨晨曦好了之后,黑瞎子跟墨晨曦也会跟他们一起,又说那里的什么东西好吃,之后一定要带墨晨曦也去尝尝,最后说要多拍些照片,定格下他们的回忆。 而墨晨曦这边就简单多了,黑瞎子承诺等他好了就带他去找解语花,跟他们一起去玩,他想要玩什么,吃什么都可以,墨晨曦一听就高兴了,开开心心的表示自己一定听话,然后送上自己的唇,两人吻着吻着就回屋了,张亓灵跟解语花听到一些不该听到动静两人都沉默了一下,随后张亓灵抱着解语花想远处挪了挪,没啥声音了之后张亓灵才停下来。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三 解语花对黑瞎子跟墨晨曦的不拘小节无奈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毕竟都是活了多年的人了,这点小节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而张亓灵就没有解语花那么多无奈了,他抱着解语花过来的这个地方还算平整干净,也有可能是咱们张大族长事先踩过了点的,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现在正在做的事。 张亓灵手不老实的抚摸着自己的爱人,他的唇轻轻的含住解语花的耳垂,莹润的耳垂被粉色的唇瓣厮磨辗转,解语花没一会儿就没时间想别的了,软软的靠在张亓灵的怀里…… 两对有情人忙着各自的事,都没空顾及别的。 山中无日月,转眼已是一个月了,这天,解语花和张亓灵跟黑瞎子和墨晨曦告别离开了青铜树这里,并约定好了三个月之后他俩回到这里接上两个人一起去旅游。 说定了之后也不磨叽,解语花跟张亓灵出了山,开车向着墨脱的方向去了,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到墨脱的雪山脚下之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两人再次站在雪山下仰望山上之时,心中都有些感慨,这已经不是他俩第一次来墨脱了,但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情绪,这次,他们是来见白玛的,好久不曾见过白玛了,他俩都有话想跟那个温柔的女人说,即使她已经不会再回答他们,但山间的每一缕风都是她对他们的爱怜,雪山中的每一声响动都是她对他们的回应…… 两人相携向着山上走去,道路虽然难行,但是对两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登山更是轻而易举,等到两人站到那熟悉的喇嘛庙前时,又是一天的夕阳西下,满天的霞光照在喇嘛庙上,给庙宇渡上了一层金光。 一个年轻的小喇嘛站在庙前看向远处的山峦,注意到解语花跟张亓灵两个人的时候就收回了目光,看到两个人之后露出了一个笑,道了一句佛号,对着两人行了一个佛礼之后,才对二人说道:“新任德仁喇嘛见过两位施主,两位别来无恙。” 听了小喇嘛的话,解语花跟张亓灵都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还礼,他们有些惊讶,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上任德仁喇嘛死之前跟他俩说过,他就是最后一任的德仁喇嘛了,他死之后这个喇嘛庙也该荒废了,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喇嘛没有下山,而是留在这里做了最后一任德仁喇嘛。 “德仁喇嘛别来无恙。” 德仁喇嘛迎了两人进去,引着他们去了一间禅房,三人落座之后,德仁喇嘛为两人各倒一碗酥油茶,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他也端起自己的那碗酥油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问两人:“两位可是来看故人的?” 虽然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解语花点头表示是这样的,随后解语花问道:“你呢?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呢?上一任的德仁喇嘛不是说他圆寂之后你就可以下山了。” 小喇嘛笑了笑,对着两人又行了一个佛礼,这才开口回答:“上任德仁喇嘛虽然说过这话,但我自幼就在这里,本来我也是德仁喇嘛这个名字的继任者。” 解语花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三人不再说话,酥油茶喝完之后,解语花跟张亓灵两人就回了他们之前住的禅房。 第二天一早,他们离开之前在佛前上了香,这才向着雪山深处走去。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四 一路披风带雪的来到康巴落,解语花跟张亓灵没有在这个荒废的村落停留,直接越过了村子向着藏海花所在的地方走去。 两人来到白玛面前,恭恭敬敬的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才说道:“阿妈,我们来看你了。” 话音落下,一阵轻风拂过他们的头顶,像是有人轻柔的抚摸他俩头发,两人站起身,依靠在白玛的坟前,像是依偎在那个温柔的人腿边。 解语花轻声的跟她讲这段时间的事情,他告诉她黑瞎子刚开始被晨曦缠上时候无奈,后来的习惯,再到晨曦为他受伤的焦急与无措。 他告诉她自己故意气吴家人,将他们气的跳脚,告诉她自己捉弄解大他们,他们无奈之下躲去了张亓灵身边,他告诉她张亓灵对他很好,很好很好…… 张亓灵也不插话,也不打断,就陪在他身边静静的听着他说,他的嘴角挂着笑意,听着他的爱人跟他的阿妈闲话家常。 两人在白玛的身边待了一个多月,这才又踏上离开的路,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去接黑瞎子跟晨曦回京都修整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四个就会出去旅游。 等到解语花俩人再次回到青铜树那里的时候,就看到黑瞎子正在煮东西,解语花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随后跟张亓灵说道:“先生,看来我们来的巧,刚好赶上了吃饭。” 张亓灵笑着点点头,表示对解语花的话的认同,黑瞎子听了之后头也不抬的接上了话:“可不是你们来的巧,瞎子我煮的面马上就好了,花儿爷,劳您去叫一下小孩儿。” “好。”解语花应了一声,抬步走向那个小屋,去叫还在睡觉的墨晨曦,别管是在疗伤还是累了,反正还是要吃饭的,虽然他不会饿死,但是他喜欢吃呀! 张亓灵看着解语花走向一边,他也向着黑瞎子身边走去,准备给黑瞎子帮忙,两个人一个盛饭,一个接过来之后开始往里边放配菜。 解语花站在门前有节奏的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他又接着敲了敲,这次里边传来了动静,解语花听到了里边有起床的声音,接着就是踏踏踏的脚步声,屋子不大,没一会儿解语花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解语花笑着对站在他面前的墨晨曦笑着说道:“晨曦,吃饭了。” “唔~好,来啦。”墨晨曦刚睡醒还有点点迷糊,听到叫吃饭就答应了,他穿着一身面料光滑的睡衣,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睡衣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划落,解语花看到了他胳膊上的印记,心里感叹了一句,两人可真是在这里憋坏了。 跟着解语花走了两步,墨晨曦才反应过来,他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看着走在他身边的解语花,他问道:“花儿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解语花听了好笑,这次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了,他对着墨晨曦说了几句,解释了自己什么时候来的,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张亓灵跟黑瞎子身边,张亓灵伸手将手上的面递给解语花,解语花将这一碗面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墨晨曦:“晨曦,吃吧。” 墨晨曦乖乖的接过面,然后坐在一边开始挑着面条吃了起来,他的样子乖乖巧巧的,只是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他舔了舔嘴唇,将饭盒放下之后,就蹭到黑瞎子身边,依靠着他,眼睛又眯了起来。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五 解语花一边吃着自己的面,一边跟自家先生打着眼色,他们是知道晨曦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还这么困的样子,看来黑爷没少努力啊! 黑瞎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反正他脸皮厚,根本不在意,而墨晨曦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就更不在意了,一路奔波虽然不是紧急的赶路,但是解语花跟张亓灵还是有些累的,主要是张亓灵怕解语花累到,所以吃过饭之后张亓灵就拉着解语花一起去休息了。 又在青铜树这里停留了两三天,他们就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出来墨晨曦就显得很开心,他在三人身边来回的跑,一路上看见什么都喜欢,都想要碰碰,摸摸,也不是没见过,主要是他不爱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能离开那里他怎么样都很开心。 三人看着跑来跑去的墨晨曦,一脸的好笑,只是解语花感慨完这一句话没多久,他就跟墨晨曦一起跑去玩闹了,两个人你追我赶的,你给头上插个花,我给你身上别个草,玩的很开心。 两个百岁老人慢慢悠悠的跟在后边,具是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没多久就被自己的爱人拉着在林间玩闹起来,张亓灵的头上带着解语花编的花环,衬得他那如玉般的容颜更俊美几分。 而黑爷这边就出了一点点意外,无他,墨晨曦也给他编了一个花环,只是墨晨曦之前并没有编过这玩意儿,他不会,只能跟着解语花编的依葫芦画瓢的弄一个,然后他弄好了之后,先是拿给解语花看了看,让他点评一下,解语花憋着笑夸了墨晨曦几句。 墨晨曦得了夸奖更高兴了,兴冲冲的向着黑瞎子跑去。 “齐哥哥,齐哥哥,你看!” 墨晨曦拿着他那个丑丑的花环给黑瞎子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问他:“齐哥哥,你喜欢吗?” 黑瞎子嘴角抽了抽,然后他选择了装瞎,夸了几句,然后墨晨曦更高兴了,将手里的花环递过去,想要让黑瞎子戴上这个花环,黑瞎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低头让墨晨曦将那个花环戴在了他头上。 墨晨曦戴好之后,后退两步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很是满意,随后他还招呼解语花跟张亓灵一起看,张亓灵头上带着解语花给他编的花环,转头跟黑瞎子四目相对,黑瞎子是无奈,张亓灵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解语花转身看过去,他直接就笑出声了,黑瞎子听了解语花的笑,脸上的表情更无奈了,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选的肯定要宠着啦! 四个人玩玩闹闹的向着外边走去,走到山脚下,墨晨曦摸摸自己的肚子,他走到解语花身边拽拽他的衣角,凑到他跟前说道:“花儿爷,你有什么好吃的吗?” “晨曦饿了?”解语花虽然是这样问墨晨曦,但是他手上不停的给墨晨曦拿东西吃,墨晨曦接过之后开开心心的又跑回了黑瞎子身边,解语花好笑的摇摇头。 张亓灵牵过解语花的手捏了捏,解语花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这才找了个空地将车放了出来,墨晨曦拿了吃的正在跟黑瞎子一起分食。 四个人上车,由张亓灵开车,一路向着京都而去,只是解语花总觉得那里不舒服,来回到看了一下,他才跟其他三个人说道:“回去提一辆房车之后我们再出去玩吧,这个车就先扔家里吧。”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六 四个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了解家,到了家之后,解大几个一听解语花回来了,脸色一苦。 随后一听黑瞎子跟墨晨曦也回来了,解大他们松了一口气,有人跟当家的玩就行,免得折腾他们,解大开心的嘱咐厨房做一桌子好菜,来给解语花他们四个人接风洗尘。 “解大,去提一辆房车,提个性能好的。” “好的,当家的,明天就带给您看看。” “好。” 这边解语花四个人休息一下,然后就去吃晚饭,四个人在解语花的院子里边吃边喝玩的开心。 而此时的吴家确实一片愁云惨淡,无他,因为吴家的继承人无邪突然病了,病的厉害,去医院检查了之后除了身体虚弱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吴家老太太心疼孙子,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吴家的书房里,吴二白跟吴三省相对而坐,两人面前都摆着茶盏,茶早就已经冷透却没有一个人喝,两人都一言不发,钟表指针滴滴答答的走动着,听的让人心烦不已。 “二哥,小邪他……” 吴三省话没说完,吴二白就抬手打断了他,示意他别说话,吴二白心里烦闷不已,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吴三省,眼神复杂。 当初为了除掉九门之外的第十家,以吴三省为首的九门二代设了一个局,这期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隐姓埋名的隐姓埋名,留下的就只有吴三省。 只是,他的这个弟弟啊!初衷早就已经变了,此时提起无邪,也不知道还有几分真情。 “老三,既然汪家已经没了,你和解家的那个小子也该回来了。” 吴三省听了这话,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他还是对着吴二白说道:“二哥,还是说说小邪的事情吧。” “小邪他……都是命。” “屁话!明明早就已经计划好的,只要让他回归正轨就一切都解决了!” 吴三省听了吴二白的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吴二白还是那副儒雅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吴三省的情绪激动而色变,他只是淡淡的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吴三省。 吴三省看他的样子还是有些怵他的,他讪讪的坐下,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只是最终并没有谈拢,他俩不欢而散。 吴二白叹气,他已经准备放弃了,至于吴三省他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做,他也不准备再管了,至于无邪的事情,就交给吴三省吧。 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解语花,张亓灵,黑瞎子,墨晨曦四个人已经开着房车从解家出发,沿途的风景他们都会停留,当地的美食也都会品尝,墨晨曦跟解语花两个人在前边开开心心的买买买,看到那个好吃的都要买来尝尝,看到那个好玩的小玩意儿也要买来玩玩。 他们在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兴致勃勃,后来过了几个月之后,解语花就有些精神头不太好,刚开始还不明显,以为他是太累了。 只是,解语花的状态随着时间推移在慢慢变差,而墨晨曦的也随着他的状态开始焦虑,张亓灵紧张的抱着解语花,黑瞎子则明显感觉到了墨晨曦的焦虑,他轻抚着墨晨曦的后背,安抚着他。 “齐哥哥,我们要去找那个看上花儿爷的东西,花儿爷的状态是因为那个东西它要醒了。”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七 墨晨曦的话张亓灵也听到了,他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紧张的看着他怀里的解语花。 黑瞎子也随着墨晨曦的话将目光投向解语花,随后,他收回目光,问怀里的人:“小孩儿,我们怎么找祸害花儿爷的那个东西。” 墨晨曦啃着自己的手指头思考着,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就在墨晨曦犹豫着要不要自己试一下的时候,解语花睁开了眼睛,他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天下第二陵。” 张亓灵跟黑瞎子听了都是脸色一变,以他俩在道上混迹多年的经历,他们自然听说过天下第二陵,只是并没有人去过那里,就连找,都很少听说有人能找到,传说找到的人基本都没有活着的。 墨晨曦啃指甲的动作一顿,他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沉闷,他不知道为什么解语花短短五个字就让两人变了脸色,但他知道,他说的这个天下第二陵肯定跟他们要找的那个垃圾玩意儿有关。 “花儿爷,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想要你献祭的那个东西所在的地方?” 解语花点点头,表示没错。 “那个地方在哪?花儿爷你带我去,我帮你收拾了那个垃圾玩意儿。” 墨晨曦一听知道地方了,立马气愤填膺起来,黑瞎子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示意他不要乱说,墨晨曦撇撇嘴,自己 才没有瞎说呢! 要比起来,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跟他墨晨曦相提并论,原因无他,只因青铜树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他是不计年月的,他只知道他等了漫长的岁月才遇见了黑瞎子,自他诞生到遇见爱人这中间过了许久许久,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上万年,他还真不将那个什么垃圾玩意儿放在眼里。 他上次一时大意,并且只是一部分的力量,让他受了伤,这次他可是以人类的身体掌握了全部的力量,他现在强的可怕好嘛! “那个地方太凶险了,黑爷,你跟晨曦并不用跟我一起去冒险。”解语花轻声劝了黑瞎子跟墨晨曦几句,只是两个人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口,玩的不亦乐乎,直接就忽略无视了解语花的话。 解语花无奈,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又看向张亓灵,他并没有张嘴劝他,无他,他们自当生死相随,一切都不需要过多的废话,尽在不言中。 张亓灵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亲了亲解语花的额头,就在张亓灵刚抬起头,就看到黑瞎子跟墨晨曦两个人,瞪着四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俩。 张亓灵一愣,随后就冷静了下来,他看着二人好奇的眼神,直接选择了无视,刚跟他俩说话他俩装作听不见在那里玩亲亲,现在倒是瞪着眼睛看的津津有味。 解语花有些无奈,他自然明白黑瞎子跟墨晨曦的意思,他们无视解语花劝解的话就是无声的抗拒与拒绝,意见统一的四个人开始开车往京都而去,路上由黑瞎子打了个电话给解大,大致说了一下他们的情况,让他准备需要的东西,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解大听了一脸严肃的答应了,随后挂断电话之后,他就亲自去准备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假手于人,因为解语花的情况不明,解大一时间很是焦急,但他却不能乱,当家的出事,他就要稳住整个解家。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八 三天之后,张亓灵他们开车回到解家,解大早就等在了门口,他焦急的看着远处,直到看到张亓灵抱着的解语花,他连忙应了上去。 走到张亓灵身边,探头看了看解语花现在的状态,只见解语花眯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他本来白皙的脸此时有些苍白,解大看的担心不已。 黑瞎子拽过凑在张亓灵身边的解大,拉着他不让在张亓灵身边碍事,解大甩了几下没有甩开黑瞎子的手,他回头看着黑瞎子,眼睛都泛着红,黑瞎子看的一愣,但也没有放开拉着解大的手,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放心。” 随后他们三个跟在张亓灵身后走向他们的小院,张亓灵将解语花妥善的放在床上,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而黑瞎子三个人已经坐在亭子里等着他过来了。 而在张亓灵刚走出房间,房门突然关上,无相在众人面前现身,此时的无相足有三米长,他盘在门前,翅膀微微颤动,像是在警惕着什么,而房内,床上的解语花被清影盘在身体最中间,清影的大脑袋轻轻的挨着解语花,然后被胖胖一翅膀拍在了脑门上。 清影有些无奈,但没办法,还是挪了挪自己的大脑袋,而这突然起来的一幕看的院子里的四个人一愣,站在房门前的张亓灵转过身往无相的方向走了一步,无相往后缩了缩,但还是扬起身子对着张亓灵叫了一声,三对翅膀齐齐扇动,带起的风吹着张亓灵头发与衣服。 张亓灵看着无相的样子,他皱着眉,看向无相,它的这个姿态是防备,一人一蛊之间的气氛突然就有些剑拔弩张起来,黑瞎子三个人此时也走了过来,眼看着张亓灵要动手,黑瞎子赶紧上前去拉他。 张亓灵的手腕一转,就躲过了黑瞎子抓过来的手,手在戒指上一抹,手握黑金就要再次上前去,无相翅膀猛的一扇,整个上半身都立了起来,黑色的巨大鳌牙闪着寒光,它随时都会攻击站在它面前的人。 就在黑瞎子后悔咋没拉住张亓灵的时候,墨晨曦快走两步上前,身后那常人看不到的黑影一闪而过,伸出黑线拽住了张亓灵。 张亓灵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而就在这时,赤霞从张亓灵的手腕上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个东西,细细的尾巴将张亓灵的手划开了一个血口子,随后连忙用嘴里的那个东西接着,接了一些张亓灵的血。 “嘶~嘶嘶!” 赤霞叫了几声,解语花不在,没人知道它在说什么,随着它的声音落下,房门被打开,从房门里探出来一个大大的脑袋,解大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清影嘛! “清影,你们在干嘛!当家的呢?”解大对着清影问道。 清影看了一眼解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它那种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而就在解大问话的时候,趴在清影头上的胖胖已经一扇翅膀落在张亓灵的手上给他治伤,顺手还拍了一下赤霞,像是在怪他下手太狠。 而控制着张亓灵的墨晨曦看着被赤霞叼着的那些血,一脸的若有所思,像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又有些奇怪的地方让他想不明白。 花落瓶中三百八十九 帮张亓灵治好了伤,胖胖用它那短短的小爪子抓住赤霞叼着的东西飞回了屋子,随着它的进入,房门再一次关上了。 张亓灵垂眸看向还盘在他手腕上的赤霞,赤霞缩缩小脑袋,它心里苦啊!大哥为啥要交给它这样一个任务啊! 就在赤霞心里哭唧唧的时候,墨晨曦速度极快的到了张亓灵身边,他微微弯着腰,探着头死死的盯着张亓灵手上的赤霞,以及它尾巴上残留的那一点点血,他的眼里突然有一瞬间变成了全黑,赤霞一下子就炸鳞了。 赤霞整个迅速变大,将张亓灵圈在自己的身体中,大尾巴将解大跟黑瞎子拨到自己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墨晨曦。 墨晨曦眨巴眨巴眼睛,他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因为什么,怎么突然就炸鳞了呢? 其他三个人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为啥委委屈屈,哭哭唧唧的赤霞怎么突然炸鳞了,只是看它的样子也知道是因为墨晨曦,黑瞎子看了看自己一脸蒙圈的爱人,尝试走近赤霞,伸手摸了摸它庞大的身躯略略安抚一下,然后才开口给赤霞解释墨晨曦不是敌人,它之前也见过的。 赤霞听了黑瞎子的话,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正是因为墨晨曦它认识,所以它在感觉到那非人的力量之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而炸鳞只是因为那一瞬间,它感觉到恐惧与死亡。 “小孩儿,放开哑巴。” 墨晨曦乖乖的听话,能自由活动的张亓灵一手反握着黑金,一手搭在赤霞的身上抚摸着它的身躯,好一会儿,赤霞才恢复了一根筷子长短的样子。 “你的血,能帮到花儿爷,只是可惜了。”墨晨曦开口说道。 黑瞎子有点疑惑,张亓灵的麒麟血他是知道的,就是为什么要说可惜呢?而张亓灵听到墨晨曦说能帮花儿爷,手里黑金一转就要割自己,赤霞吓了一跳,赶紧变大,用尾巴拽着张亓灵的手,不让他割,随后转头对着墨晨曦吼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墨晨曦多少能理解一些赤霞的话,连蒙带猜的知道意思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到还在跟赤霞较劲的张亓灵,再一次将他控制了起来,这才说道:“哑巴你别急啊!刚刚胖胖已经拿个你的血进去了,你别着急啊!” 听了墨晨曦的话,张亓灵眼珠转向他,像是在确认,又像是不相信那一点血够用一样,墨晨曦无奈,对着他说道:“我有个办法,我放开你,你别发疯啊!你要同意就转转眼珠。” 张亓灵打包眼珠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同意他的话,墨晨曦松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然后黑线迅速的缠上赤霞,将它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走到一边跟赤霞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不时的还比比划划的,让人一头雾水。 五分钟之后,赤霞向着无相爬了过去,它轻声的对着无相叫了几声,像是在说些什么,很快,无相就让开位置让他进去,不知道赤霞进去跟清影怎么说的,没一会儿,清影又探出了脑袋,对着墨晨曦点了点,示意它同意了。 墨晨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颠颠的跑进了屋,他一进去,门立马就又关上了,只留下张亓灵,黑瞎子,解大站在无相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 墨晨曦进了屋子之后,转过屏风就看到了解语花,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胖胖在他的上方飞舞,翅膀上的金粉飘飘洒洒的落在他的身上,而清影此时整个身躯围着床,此时正昂着头看他。 墨晨曦双手举起,示意自己真没有恶意,然后凑到床边,双手按着清影身体探头去看解语花现在的情况,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收回目光。 转头四下看了看,在床头看到了装着张亓灵血的那个容器,他伸手拿过来,刚准备用自己的手沾着血往解语花头上画些什么,还不等他碰到血又停了下来。 他看向清影,对它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清影的大脑袋旁边,嘀嘀咕咕的对清影说着些什么,清影的竖瞳里闪过异彩,随后点了点大脑袋。 接着它就开始变小了,缩小到合适的长度,清影扬起自己的尾巴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小脑袋,然后将头转向墨晨曦的方向。 墨晨曦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流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血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画了一个古朴的符号,他画的很慢,一笔一划异常认真,好一会儿,墨晨曦才画好。 那是一个没见过的符号,古朴苍茫的感觉从那个符号上浮现,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墨晨曦看向清影,眼神询问它看懂了没有,清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清影爬到解语花的头顶,墨晨曦端着那个容器凑到清影的身边,而此时胖胖飞了过来,振动翅膀让金粉落在那个容器里,跟张亓灵的血融为一体。 墨晨曦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清影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用小尾巴沾了血在解语花的眉头上开始画,只是它画的缓慢,像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样,墨晨曦看了一眼抿抿嘴,随后将一只手搭在清影的身上,随后,清影画的速度快了起来。 没一会儿,那个古朴的符号就画在了解语花的眉心,肉眼可见的解语花的脸色好了一些,只是暂时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但他的呼吸平稳,像是陷入了沉睡。 因为眉心的位置被画了符号,胖胖只能落在解语花的胸口,随后就不再动了,就像是一个造型奇怪的胸针。 看没自己啥事了,墨晨曦就赶紧出去了,他一出门就被三双眼睛盯着,墨晨曦的动作一顿,随后扯出一个笑容,然后才淡定的走了出来。 “花儿爷暂时没事了,他最近都没休息好,现在睡觉呢。” 听了墨晨曦的话,其他三个人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们就走向那个亭子,各自坐下之后,开始商量去天下第二陵的事情。 只是这个话题着实沉重,整个亭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最后还是张亓灵说道:“等娇娇醒来问一下他。” 黑瞎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问花儿爷有什么用,而墨晨曦听了点点头表示可以试试,解大,解大主打一个听话,指哪打哪,让干啥干啥。 张亓灵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无相还守在那里,他的目光幽深,像是穿透房门看到了那个精致漂亮的人。 他知道娇娇有一些小秘密,但是没关系那些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但他总觉得只要解语花醒来之后,他们就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二陵。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一 天色渐渐变暗,四个人在亭子里谁也没有离开。 直到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开门声惊动了坐在院子里的人,他们都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解语花面带笑意的站在那里,他此时没有一点的病弱,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抬步走向四人,还不等走到近前,张亓灵快步的走向解语花,随后一把抱住了解语花,他紧紧的抱着,像是拥抱着什么珍宝。 “先生,我没事。” “娇娇,你吓到我了。” 张亓灵的眼眶都红了,即使是现在抱着解语花也只是缓解了他恐慌的情绪,解语花会抱着他,伸手在他的背上轻抚,安慰着他。 “咳咳,要不……你们先过来再抱?” 黑瞎子也不想打扰他们,他也察觉到了最近张亓灵的情绪不对,尤其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哎呀,解语花要是不好了,估计哑巴就疯了。 但是,他也没办法啊! 他家小孩儿告诉他,他给的那个办法只能压制那玩意儿对花儿爷的影响,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符镇对那玩意儿的压制也会变弱。 他们要在符镇完全失效之前,找到那个东西,然后弄死它。 张亓灵听了黑瞎子的话,理都没理他,还是解语花揪着他的头发拽了拽,才让他过去。 张亓灵弯腰将解语花打横抱起,大步走进亭子里坐下,解语花坐在他腿上有点点的不好意思,但张亓灵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紧紧环着解语花的腰,眼神示意黑瞎子让他接着说。 黑瞎子一脸懵逼,让他说?他说啥?他一不知道那玩意儿在哪,二不知道怎么对付那玩意儿,他说个屁,想着瞪了一眼张亓灵,然后拉过墨晨曦的捏了两下,示意他说。 墨晨曦抿嘴笑了一下,反握住黑瞎子的大手,然后才看向解语花,问他:“花儿爷,那个天下第二陵在什么地方,那里就是那玩意儿在的地方吗?” 解语花点点头,然后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记忆,他记得,没这么早的,上一世他到那个地方献祭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这一世他改变了太多,这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的危机提前了。 “天下第二陵,传说中是成吉思汗的陵墓,历史上没有记载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就算是道上也没有这个地方的消息。” 解语花将这个地方大致说了一下,可他没说的是,那个破地方他上一世就去过,而且,死在了那里,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黑瞎子,他也很惨。 被解语花看的莫名其妙的黑瞎子只觉得自己后背一寒,仔细想了一下,也没有得罪他,随后就不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他就让小孩儿把他埋在养尸地养着,以后还陪着他家小孩儿。 “那个地方极度混乱,时间与空间上的混乱,里边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解语花简单的说了一下上一世的记忆,而张亓灵在听到解语花说起时间与空间的混乱的时候,眼神闪了闪,他好像记得张家有一处禁地,在蒙古那边,据说那个地方极其恐怖,就连张家有也只是在外围监控,根本不敢进去。 想到这里,张亓灵有些担忧的看着解语花,他抿着嘴唇,不知道解语花说的是不是那个地方,如果是…… 如果是,那他也要去闯一闯,他的娇娇不能有事。 而就在这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因为,解语花说了一句:“那里是张家的禁地,不过他们也没进去过,因为非常危险。” 作者的废话:因为我并没有看过原着的王母鬼宴,只看过同人文写的,所以我决定自己编王母鬼宴这一段,提醒看的宝子不要跟原着对比,不看的宝子可以当做完结了。 谢谢!!!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二 察觉到了张亓灵的异样,解语花转头看向他,眼带询问,张亓灵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随后在解语花说完之后,他也补充了一些张家对那个地方的内部信息,随着他的补充,本来就皱着眉的黑瞎子跟解大眉头皱的更深了,倒是墨晨曦还是一副腼腆带笑的样子,丝毫都不担心。 五个人又讨论了一下,没有得出结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早晚都要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他们决定明天就出发,去那个天下第二陵看看。 休息一夜之后,解,张,黑,墨四个人开着他们的旅行车就踏上了新的征程,这一路他们并没有游玩,时间紧任务重,他们直奔蒙古就去了。 送走了四个人的解大站在解家老宅的门口,久久的望着远方不愿意回去,他在担心解语花的安危,还是解柒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回去了。 而在解语花他们的前边,有一伙人此时已经站在了那片混乱之地的入口处,这群人的领头是个熟人,那个人就是吴家老三,吴三省。 “三爷,咱们真的要进去这里?”潘子站在吴三省落后一步的地方,再次向着吴三省确认道。 吴三省的眼里闪过一丝贪欲,他没有正面回答潘子的话,只是下令所有人进入那里。 在吴三省离开这里的两天后,一辆房车行驶到了附近,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解语花四个人。 “就是这里吗?”黑瞎子四处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 解语花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随后点点头,他的眼里有着回忆。 张亓灵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解语花的手,站在他的身边就带给了解语花无限的勇气与力量。 而墨晨曦就表现的……很兴奋,就连平时看不见的黑线此时都没有看到模糊的影子,正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的招展着,有一些更是悄默的缠上了站在他身边的黑瞎子。 黑瞎子无奈之下无奈了一下,然后揽过墨晨曦的肩膀,一手掰过他的脸亲了一下,说道:“你控制一下,找到了你再兴奋也不迟。” “好吧~” 墨晨曦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身后迎风招展的黑线都缓缓的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眼看墨晨曦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解语花笑了一下,第一个踏进了那片混乱之地,在他踏进去的第一时间,墨晨曦身上探出三根黑线分别缠在了其他三个人的手腕上,用来防止走散。 这里的景象很奇怪,不过暂时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踏过这一段平静的地方,在解语花带着他们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墨晨曦突然扯住了他,准备带着他们向另一边走去。 “晨曦,走错了。”解语花站在原地,对着墨晨曦说道。 “没错,没错,花儿爷,我带你们抄近道。”墨晨曦欢快的说道。 他的话听的三个人一愣,不过出去对他的信任,还是跟着墨晨曦一起走他选的方向。 黑瞎子一边走一边问:“小孩儿,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啊,我没意见齐哥哥之前一直待在那棵树那里。” “那你怎么知道怎么走?” “我感觉到的啊!” 黑瞎子问得疑惑,墨晨曦回答的理直气壮,说话间,他们就走到了一个河边,然后墨晨曦带着他们一头扎进了水里。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三 本来还想问什么的黑瞎子闭上了嘴,然后由墨晨曦牵引着他们三个一直往水下潜去。 在水下潜行了好一会儿,就在黑瞎子,张亓灵,解语花三个人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墨晨曦带着他们从一个窄小的洞口钻了进去,又向前了十来米,他们突然就出水了。 这里是一个水流的落差,猝不及防之下他们被水流冲着高高抛起,落差有十几米高,估摸着以他们几个身手也要受伤。 “无相!” “吼!” 好在无相出现的及时,接住四个人之后俯冲而下,下边的水道并不深,只到几个人的腰部,从无相身上下来,除了墨晨曦之外的三个人四下打量着,这似乎是一个地下河。 墨晨曦高兴的拽着三个向前走去,在水道里兜兜转转的转悠了几个小时,他们又来到了一个水流落差的地方。 四个站在边上,互相看了看,然后又看向了墨晨曦,示意他接着带路。 “我们下去。” 墨晨曦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很兴奋,说完,他就要往下跳。 黑瞎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示意他别急,解语花笑着唤出了无相,无相带着他们落在了下边的水道。 因为只有一条道的原因,四个顺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往前走,身处在黑暗中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更何况这里还很混乱,四个人也不知道在这里又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站在路口这里,三人都不知道往那边走,只能等着墨晨曦的抉择,墨晨曦伸着头往三个水道里都看了看,每一个都停留一下,像是在感受着什么,随后带着他们向着左侧的通道走去。 水道越走越宽,只是水下的石头开始变得奇形怪状,越来越不好走起来,好在这些小事还不能影响他们,只是走的时间太久了,他们又累又饿。 此时的水道已经很宽了,水边已经有了浅滩,解语花他们又向前走了几步,出现了一片面积不小的浅滩,四个人上了浅滩就寻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解语花一边问他们想吃什么,一边往外拿东西,先是拿出来了一个无烟炉跟燃料,递给张亓灵让他点上。 这里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他们在水里走了太久,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此时不取暖的话容易失温而死。 张亓灵乖乖的接过开始点火,随后他拿出来一些衣服,递给黑瞎子,示意他跟墨晨曦把湿了的衣服换掉,黑瞎子接过之后,他将那个移动的小房子拿了出来,用来给四个人换衣服用。 点燃的炉子给四人提供了温暖,但湿衣服穿着很不舒服,黑瞎子也不推辞,牵着墨晨曦进了屋子去换衣服。 解语花则在拿出一个小桌子之后,开始一样一样的往上边摆着吃的,这些都是解大给他们准备的,拿出来还冒着热气呢! 最后,解语花拿出一个保温桶,然后倒了四个饭盒的羊汤,这才算好,满意的点点头。 而黑瞎子跟墨晨曦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了,看到一桌子的好吃的眼睛一亮,而解语花跟张亓灵也站起身去换衣服,换好之后四人围坐在桌子边开始享用美食。 吃完了饭,又休息了两个小时,四个人这才继续前进,只是这次没走多久他们就遇见了一群怪鱼,察觉到动静就成群的过来想要咬他们,却摄于清影的威势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围游弋。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四 又向前了一段时间,水道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那个洞口有两米高,像是被什么动物挖出来的一样,看起来很粗糙,但墨晨曦带着他们停在了那个洞口的下边。 黑瞎子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墨晨曦,不确定的说道:“我们不会要从这里进去吧?” “对呀,齐哥哥说的没错。” 黑瞎子脸一苦,不得不说墨晨曦找的这个洞口,再小一些黑瞎子觉得自己都钻不进去,他想挣扎一下,再找别的路,但墨晨曦已经先窜了上去,打头钻了进去。 无奈之下黑瞎子第二个上去,一矮身也钻了进去,只留下张亓灵跟解语花站在下边眨眨眼,然后才依次上去,爬进了那个洞口里。 解语花都有些无语了,也不知道墨晨曦为啥这么急,比他这个祭品都着急。 他哪里知道,墨晨曦只是饿了,想要吃东西了而已,选中解语花做祭品的那个东西,就是墨晨曦他看中的食物。 四个人像是钻老鼠洞一样,在里边爬行了好长一段路,才在洞口逐渐宽敞的时候看到了洞口,无他,洞口那里出现了光亮,虽然昏暗,但确实存在。 四个人看着眼前的光亮,都是齐齐一愣,随后他们小心的向着洞口的方向移动,挪到了洞口的时候,悄悄的探出脑袋向外看去。 只见,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远处有着一个祭台,祭台后边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画像画在石壁上,而祭台的前方有一条宽阔的道路,道路两旁跪满了尸骨,他们都朝着祭台的方向跪拜着,五体投地,十分虔诚。 而此时的祭台周围的火带已经被点燃,火光的映照中有着几个人正在忙活着,他们在祭祀,祭品是——人! 解语花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两个人的背影很眼熟,他拽了一下黑瞎子,示意他看那两个人,轻声问他:“黑爷,你眼神好,看看那两个人是谁?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能不眼熟嘛!那不就是吴三省跟他那个叫潘子的手下。”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咱们再看看。” 两人轻声交谈了几句就不再说话,四个静静的看着那边的一切,好吧,其实是三个人静静的看着,墨晨曦被迫的安静看着。 无他,看到了祭台之后他更兴奋了,随后就想要冲下去,要不是黑瞎子将他抱在怀里亲了好几下,他早就冲下去了。 吴三省那边,他们的也准备好了,此时他身边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了潘子,除了在路上折损的人,其他活着来到这里的,除了潘子都被他当祭品了。 他要唤醒沉睡中的神,他愿意献上祭品,以求得长生,即使因此付出任何代价,至于为什么他这么确定,则是因为当初的无邪就是在这里得以存活下来的。 当年的吴老狗带着无邪离开了青铜树之后,兜兜转转的带着他和无邪找到了这里,没错,他就是当初那个青年人。 在这里,他的父亲献祭了自己,与这里的神做了交易,换的无邪活下来,而带无邪受过的人就是解语花,他这一生都将坎坷不已,最后更是会惨死。 而这样还不够,等到无邪成人之后,还会有人来给无邪挡灾,即使他会小受波折,但最后都会化险为夷。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五 可这样怎么够呢? 无邪不过就是一个破局的工具,他活着的意义除了这个原因,也就只有吴老狗不想吴家绝嗣罢了。 吴三省想要的可不是无邪好好的,他想要的是长生,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张亓灵的时候,他看起来跟他是一样的年轻,可听说他早就已经几十岁了。 第二次见到张亓灵的时候,他的脸上早就已经染上时间侵蚀的痕迹,而张亓灵还是那样的年轻,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呢? 他有手段有谋略,可他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并且他的身体机能还会随着时间下降,他想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于是,他踏上了跟汪家作对的道路,也许刚开始他确实是为了九门,但在这条路上他早就迷失了自我,欲望是无止境的。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汪家被解语花覆灭了,包括汪家几百年的资料全都付诸一炬,他想要知道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都是解语花逼他的,他只是想要长长久久的活着,既然他在汪家得不到他想要的,那就只能让解语花提前去死了,希望他能带给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思绪回笼的吴三省抬头看向石壁,眼中尽是燃烧着的欲望与野心,随后,他收回目光看向那些已经被弄死的人,他上前将尸体摆开,然后对着还没有完全失温的尸体脖子都划了一刀。 没有凝固的血液顺着皮肤流到了地上,很快的,血就流进了一道道血槽之中,血液一点点填满地上的图案,吴三省的眼神越来越兴奋,他甚至激动到身体都有些颤抖。 潘子站在一边,看着他这一生追随的人,眼里含着不可置信,他不能相信这会是他的三爷,这个神经质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三爷吗? 吴三省根本无暇顾及潘子的想法,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地上的图案,直到地上的图案完全被血液填满,吴三省看到这里他激动的抬头去看石壁,可是……无事发生。 吴三省激动的心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祭祀的吗?为什么没有回复他? 为什么? 为什么! 吴三省不能相信,他此时已经有些癫狂了,他再次浑身发抖,不过这次不是激动,而是气的。 潘子看他气的不轻,上前两步扶住了他的胳膊,却在刚扶住的时候就被吴三省一把甩到了一边,他癫狂的上前两步,眼里充满了红血丝,随后,他摸出了一把短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用另一只手沾着血在自己的脸上开始写写画画。 诡异的符号被他用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画在自己的脸上,只是他的手颤抖的厉害,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十几分钟过去了,他才画出来两个多的字符,第三个字符只剩下了最后一笔,可他却怎么都画不下去,就像是有一股巨力在拉扯着他的手,让他落不下去笔。 躲在石壁上的解语花四个人看着吴三省的方向,离得太远,吴三省又是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动作,手在面前比比划划。 虽然解语花三个人不知道吴三省在做什么,但见过无数次祭祀的墨晨曦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祭祀,并且是准备用自己祭祀,以换求他想要得到一切。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六 “他真是疯了。”墨晨曦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三个人的注视,都转头看向他,突然被注视着的墨晨曦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往黑瞎子背后藏了藏。 黑瞎子转身将他捞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问他:“小孩儿看出来什么了?” “那个人他想献祭自己,用自己的一部分换的他想要的东西,只是那垃圾玩意儿没有看上他,所以他的祭文才画不下去,僵在哪里了。” 说完,墨晨曦还示意他们看吴三省,三人又转头看过去,确实,吴三省已经保持那个动作好一会儿了。 就在这时,僵持在那里的吴三省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样,忽然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吐出一口血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他死了吗?” “没死,受伤了而已。” “怎么回事?没看到有人打他啊?” “他一意孤行,对面被惹烦了,所以就揍他了。” “啊?你们这样的还会揍献祭者?” “那要看什么样的献祭了,普通的三牲祭祀,或者人祭也都是祭祀而已,就像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供奉,这样的情况下,上位者是不怎么愿意搭理下位者的。” 墨晨曦说完,又指了一下吴三省:“而像他那样的,就是下位者献祭所有对上位者有所求,希望上位者赐下所谓的神迹或者说是他想要的一切,这种时候,上位者就要好好挑选一下了。” 解释完,墨晨曦看向解语花,脑袋歪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说道:“而像花儿爷你,就是被献祭的,也就是有人拿你跟所谓的上位者做了交易,所以你得到的只有苦难,没有一丝好处,好处都被别人拿走了,苦果都被你吃了。” 解释完这中间的不一样,墨晨曦问解语花:“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解语花脸色难看,但他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又转头看向吴三省他们所在的那一边,眼神坚定,他一定要弄死那个玩意儿。 像是察觉到了解语花下定决心,墨晨曦笑嘻嘻的往他身边凑了一下,他对着解语花提议道:“花儿爷,我建议现在下去,那个玩意儿已经被那个地人唤醒了一部分的意识,而且,前边的过程已经有人帮咱们弄好了,只要花儿爷你……” 说到这里墨晨曦停住了,他一脸茫然的看向解语花,问他:“花儿爷,你知道怎么叫那玩意儿出来吗?” 解语花一脸诧异,他看向一脸茫然的墨晨曦,问他:“晨曦,你不知道吗?” “呃……其实吧,每个人他都是不一样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的吧。” 解语花一下子就无语住了,不就是想说唤醒的方式不一样嘛?那黑爷是怎么把晨曦给弄醒的? “花儿爷,你知道吗?” 被墨晨曦唤回了神的解语花点点头:“我知道。” “怎么叫他出来?”黑瞎子也有点好奇,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解语花脸色不太好看,他抿了抿嘴唇,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跳舞。” 他的话让其他三个人都是一愣,随后,张亓灵脸色也不好看了,黑瞎子则是憋着笑,墨晨曦则是一脸无语,垃圾玩意儿玩的还挺花。 “好了,我们下去吧。”解语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跳就跳吧,又不是没跳过。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七 对于四个人的突然出现,正在慌忙查看吴三省情况的潘子吓了一跳,他惊讶又诧异的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儿爷,黑爷,张爷,还有这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你还是问他吧。”解语花指了指他半抱在怀里的吴三省,示意让他自己问他的主子。 潘子低头看了看受伤的吴三省,又看了看站在一边正看着石壁的四个人,识趣的没有说什么,甚至抱着吴三省往一边挪了挪。 “现在怎么办?”黑瞎子打量了一圈之后,问墨晨曦。 墨晨曦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后将目光转向解语花,看他准备怎么做。 解语花也不废话,他拿出了一身红色的裙子,裙子是那种汉服形式的,大袖上绣着奇奇怪怪的图案,腰间有着一道一道的红色布料垂下。 他将裙子平铺在地上,随后又拿出一个毛笔,一瓶墨水,就开始在裙子上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 黑瞎子看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了,他跟没骨头一样,趴在墨晨曦的肩头,伸出一只手拨弄着墨晨曦的耳垂,墨晨曦的脸有些红,但也没有推开黑瞎子。 张亓灵则是握着黑金站在解语花的身边,一边看他画那些鬼画符,一边警惕着四周的昏暗。 目光瞟到一坐一躺的两个人,捏了捏墨晨曦的耳朵,示意他跟自己一起看向那两个人,问道:“小孩儿,你说他要献祭了自己得到他想要的,可他就算只献祭自己的一部分,那他想要得到的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说他疯了啊?因为根本没有意义,先不说他想要的能不能得到,反正他自己都把自己献祭了,他想要的最后也不会得到,或者说,他可能会得到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梦,毕竟,你们人类有句话叫梦里啥都有。” 黑瞎子听了墨晨曦的话嘴角一抽,他接着问墨晨曦:“那这不就一场忽悠,还是自己骗自己给自己骗死了。” “齐哥哥,你这样理解也没错,而且,它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骗人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墨晨曦看了一眼解语花那边的进度,确认还要一会儿之后,他才接着说:“说不定它认为自己给这么贪婪的人造了一场梦,让他们体验了一下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它的仁慈呢!” 黑瞎子点点头,表示墨晨曦说的也没有错,然后又看了一眼那边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两个人,他可以肯定,刚刚小孩儿说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信不信。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他们走的时候会把他们留在这里一直陪着他想要祭祀的神,至于外界,外界的吴三省早就有传闻说他失踪了,所以,死没死的管自己几个人什么事呢? 想完之后,黑瞎子扯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他凑近墨晨曦白净的脸蛋亲了一下,笑嘻嘻的问他:“那小孩儿你给瞎子我些什么好处?瞎子我可是整个人都给你了呢!” 墨晨曦白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能给齐哥哥些什么东西,本来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没治好,他本来准备自己出来找到他帮他治好的,结果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好了,无奈之下,他就只能赖着他了。 “我,我,整个也都是齐哥哥的。”没想到什么好处的墨晨曦最后只说这么一句话。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八 “我说,你们两个聊完了没?” 就在黑瞎子调戏自家小孩儿正高兴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两人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正是弄完了准备工作的解语花。 看他俩看过来,解语花翻了个白眼,示意他们聊完了就往旁边让让,别占地方,两人默契的没说话,而是往旁边走去。 中间腾出了一片的地方,解语花将那件写满了奇怪符文的衣服穿在身上,张亓灵满眼担忧的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解语花穿好了之后对着张亓灵点点头,张亓灵无奈的走到黑瞎子他们身边,将地方让给了解语花。 解语花站在那里,闭目缓了几秒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摆了一个姿势出来,跟着就开始舞动自己的身体,一种怪异古老的舞蹈缓缓的被他演绎。 舞蹈充满了一种诡异的美感,随着他的舞动,空气中有种压抑的气氛慢慢弥散,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正在缓缓的降临。 “能力不怎么样,玩的还挺花。” 墨晨曦嘴里嘟囔了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他也没有在意石壁上的壁画缓慢的扭曲移动,而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解语花的祭舞,不得不说,花儿爷跳的舞很美,很好看,如果不是在这种怪异的地方,在这种决定生死的情况下,绝对能把张亓灵迷的晕头转向。 随着解语花的动作越来越快,石壁上的壁画缓缓脱离了石壁的范畴,正在慢慢在空气中汇聚。 当解语花的最后一个动作落下,一个优雅的收尾,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张亓灵要上前去的时候,墨晨曦拽了他一下,回应他的是张亓灵不解与忧愁的目光。 墨晨曦对着他示意了一下,让他看石壁的方向,张亓灵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难以形容的东西浮现在石壁前正在俯瞰着他们。 在看到那玩意儿的东西第一时间,张亓灵跟黑瞎子就进入了备战状态,他们各自握上了自己的武器,满眼都是戒备,身体整个都是绷紧的。 “别急,别慌。” 墨晨曦轻声的开口,他闲适的站在那里的,看着那一团正在不停翻滚的东西,满眼都是兴奋与跃跃欲试。 他的脑中不停的滚过一句话,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墨晨曦舔舔嘴唇,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看向跳完祭舞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解语花,又看了看那正在一点点接近的东西,近了,更近了,就是现在! 随着墨晨曦的确认好距离,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解语花跟那个东西的中间,小小是身体跟那个东西比显得格外渺小。 没反应过来的张亓灵跟黑瞎子再看到墨晨曦的时候有些诧异,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两人正要冲上去,就见墨晨曦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浓如黑墨的雾。 黑雾翻滚了几下就涌向了那团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而随着墨晨曦的靠近,那东西似乎被吓到了,空中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失真,像是在四面八方响起,又像是在遥远的方向响起。 很快,那玩意儿后退的趋势就被黑雾挡住。 它,被包围了! 接着空中就响起了墨晨曦那少年的嗓音:“嘻嘻,好吃的,嘿嘿,快来让我尝一口!” 花落瓶中三百九十九 看着半空中的怪异一幕,张亓灵跟黑瞎子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向着解语花跑去。 “娇娇!” 张亓灵快速的跑到了解语花身边,抱起他就向一边跑去,解语花此时眼睛正紧闭着,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在张亓灵的呼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张亓灵之后,就将目光看向了半空中的两团黑雾。 “先生,去帮帮晨曦。” 解语花的声音有些无力,他像是累极了,张亓灵担忧的握着他的手紧了紧,随后点头答应了他的话,然后将解语花交给了在旁边的黑瞎子。 他自己握着黑金向着那边的战场走去,他记得他的血能帮助解语花压制那玩意儿的力量,而墨晨曦也说过的,他的血可惜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用黑金划开自己的手掌,然后手腕用力的一甩将血珠甩向了被墨晨曦围住的那团东西。 “小孩儿!” 听到黑瞎子的提醒,墨晨曦瞬间散开了一个空隙,张亓灵甩出的血快速穿过那个空隙,落在了那个东西身上,在血珠接触到了那个东西的第一时间,那里就响起了“滋滋”的声响。 而在张亓灵跟墨晨曦的默契配合之下,开始慢慢的压缩那个玩意儿的生存空间,随着时间流逝,那个东西开始慢慢的被墨晨曦蚕食。 墨晨曦一边吃,一边发出开心的欢呼声,中间还掺杂着一些他的笑声,听得插不上手的四个人一阵无语。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吴三省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嘴里喃喃的说着些什么,直到墨晨曦进食完毕,他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随着一切落幕,这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这一切简单的就像是在算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张亓灵因为失血而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到那玩意儿被吃掉,他的嘴角也挂起一抹笑意。 进食完毕之后,墨晨曦开心的绕着这个空间转了几圈,然后黑雾在黑瞎子周身转了一圈,慢慢的凝聚处一个人影,正是墨晨曦。 此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的模样,而是一个青年的模样,他甚至在落地之后还打了个饱嗝,然后开心的扑倒黑瞎子的背上,将黑瞎子扑的往前栽了一下,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黑瞎子笑呵呵的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拍了拍墨晨曦,他现在一只手抚着解语花,一只手拍着墨晨曦,而此时张亓灵也走到了三人身前,他的手还在滴着血,解语花看的很心疼,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换出了胖胖,为张亓灵治疗手上的伤口。 解语花此时还有些虚弱,他虽然没有参加这场战斗,但是他跳的这场祭舞,还是耗费了他的所有精神,他的精力耗尽此时只能休息。 而就在张亓灵他们这边在庆祝胜利的时候,吴三省他有些疯疯癫癫的在碎碎念,潘子只能不停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可惜却没有一点效果。 “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祭祀?为什么那个小子就可以?那个少年是什么怪物?神怎么可能会死?这不可能!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三爷,三爷,你冷静点,冷静点!” 两人各说各的,只是谁也不听谁的,还随着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那边四个人的注意力,他们转头看向那边。 “那两个人怎么办?现在就弄死吗?” 花落瓶中四百 听到了墨晨曦的问话,三个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解语花,等待着他的决定,毕竟,他才是最有权处理那两个人的。 “我有话要问他们。” 解语花轻声对着三人说道,然后就让张亓灵扶着他站起身,向着那边走去。 恢复过来一些解语花借着张亓灵的力道来到了吴三省的面前,此时他还在喃喃自语着,完全不在意围过来的四个人。 潘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别说现在的这样情况,就算是平常的时候这四个人任何一个都能弄死他俩,但他还是开了口,无他,因为此时的吴三省意识不清醒,为了他,潘子只能自己上了。 “解当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吴三省。” “问什么?” 解语花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潘子给不了他答案,他将目光投向有些失心疯的吴三省,蹲下身子看着他。 “吴三省,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虽然是这样说,但解语花的语气生硬,冰冷,他的目光也很是冷冽,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吴三省。 像是被解语花的声音唤回了神志一样,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看向解语花,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说道:“你想问什么?” “很简单,我想知道我祭品的身份是你们吴家挑选的,还是,跟解家达成了某种协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解语花的问题,吴三省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癫狂,甚至那张苍老的脸都有些扭曲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一会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面前平静的看着他的解语花,他问道:“这很重要吗?” 解语花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他:“不是很重要,但是我想知道。” “你见过连环了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因为他很肯定解语花见过了解连环,然后他的脸上挂上了玩味的笑容。 “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交换的筹码,解连环当时那么年轻为什么要过继你?因为你长的好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你那么聪明真的猜不到吗?” 解语花听了他的问题,没有说话,仍旧平静的看着他,他说的问题他也曾经考虑过 ,只是考虑跟得到答案还是有区别的。 “为了大局,为了九门,为了……长生,牺牲你解语花一个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吴三省脸上挂着似嘲笑似癫狂的笑容,看的让人那么多不爽,他谈去解语花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物品一样,随意就可能丢弃的那种,虽然解语花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站在他身边的张亓灵早已双手紧握,随时都能出手弄死吴三省。 “这样吗?所以我是早就被挑选好的,是你们的棋子,用来试水,给无邪挡刀,给你们的大局当提款机,最后当做祭品发挥最后一点余光。” 解语花平静的说着,他平静的就像是说的不是自己一样,吴三省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随后他说道:“这是你的荣幸。” “呵呵,我的荣幸?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呢!” 解语花听了他的话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好看,然后对吴三省说道:“那可真是不巧,你千般渴求,万般期望的长生,我已经得到了,而你,就留在这里侍奉你的神吧。” 花落瓶中四百零一 听了解语花的话,潘子震惊的看向解语花,他的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你说什么?”听到解语花说他已经得到了长生,吴三省不可置信的对着他又问了一遍,只是解语花并不回答,只是平静的站起身垂眸看着他。 吴三省挣扎着要起身,他想要拽着解语花的衣领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更想大声怒斥他不配! 可他挣扎半天也没有起来,还将自己累的不轻,潘子担忧的扶着他给他拍背,解语花站在那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吴三省的狼狈样子。 看了几眼之后,解语花就觉得没意思了,他牵着张亓灵的手绕过他们往前走去,还不忘招呼另外两个:“黑爷,晨曦,我们走吧。” “好嘞。” 墨晨曦欢快的答应了一声,牵着黑瞎子的手欢欢喜喜的跟了上去,他蹦蹦跳跳的拉着黑瞎子跟着解语花他们往外走去,四个人不时还说说笑笑,他们就像是在外玩了一圈回家的少年人。 “花儿爷,回去之后我要吃烤全羊。” “不用回去,出了这里就是蒙古大草原,咱们出去就吃烤全羊。” “好呀好呀!齐哥哥,我们这次要去看额吉吗?我们带着花儿爷他们一起去吧!额吉肯定也想见齐哥哥的朋友们!” 墨晨曦轻快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着,他叽叽喳喳的说着出去之后的事情,他想要吃什么就跟解语花说,为什么跟解语花说?这不他三都很穷,花儿爷家大业大的管他几顿饭还是管的起的。 解语花笑着看墨晨曦,晨曦单纯活泼,他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吃点好吃的怎么了?吃!养的起! 他一边笑着回答墨晨曦的话,一边捏着张亓灵的手指,玩的不亦乐乎,而被墨晨曦拉着的黑瞎子跟着他一起蹦蹦跳跳,跑来跑去,他说什么最后都会被黑瞎子拐偏话题。 张亓灵眼含笑意的看着他们,本来打算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的,只是黑瞎子皱着眉头,他实在不愿意钻那个小洞,就拉着墨晨曦问他:“小孩儿,有别的路吗?瞎子我实在不愿意钻这个小洞。” “啊?别的路啊?有是有,就是绕的太远了,而且那路上有别的东西,我觉得齐哥哥你不会愿意走的。” 墨晨曦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跟黑瞎子说,黑瞎子本来想说远点也没什么,只是这别的东西让他有些犹豫,而就在这时,张亓灵开口叫了他一句:“瞎。” 黑瞎子应声转头,看到张亓灵示意他就走这一条路,他们原路返回就行,黑瞎子无奈,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很快就回到了之前他们躲着的那个山洞。 “清影,去送他们一程。” “嘶~” “看在……嗯?好吧,实在没什么情分可看,清影你看着办吧,早点回来就行。” 清影问了解语花怎么个送法,解语花本来想说看在情分上给他俩一个痛快,结果他想了半天,实在没有什么情分,就让清影自己看着办,怎么样都可以。 在清影又应了一声之后,解语花又叫了它一声,交代它:“潘子的话就给他个痛快吧。” 他一辈子忠心吴三省,就算自己放了他,估计他也会为吴三省报仇,何必呢?麻烦就解决在摇篮里就好了,而且,跟他的主子死在一起想来也是圆了他的愿望。 花落瓶中四百零二 确认解语花没有别的嘱咐之后,清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们四个人则踏上了返程的道路,这次路走来异常的轻快,一路上解语花跟墨晨曦两个人聊的开心,直到他们回到了之前上岸的水边,清影才追上了他们。 解语花看到清影回来之后,眼神暗了一下,算计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就这么死了,他突然觉得不太真实,他目光空空的望向虚空。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微凉却有力,紧紧的牵着他的手,解语花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是张亓灵,是他的先生,是他的爱人。 是了,那些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一世他都不需要其他的那些累赘,他只要张亓灵就好。 “我没事,先生,别担心。” 解语花反握住他的手,笑着看他,他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那些人都不重要了。 “花儿爷,你好点了没有,哎呀!肯定是在这个破地方待的太久了,咱们出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就会好的。” 墨晨曦看他回过神之后,叽叽喳喳的又开始说起来,解语花笑着应了他,四个人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这才开始继续踏上了返程的路。 几个小时之后,墨晨曦带着他们又回到了他们下来的那个地方,三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水里,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墨晨曦带着他们在水中穿梭着。 很快,墨晨曦就带着他们回到了湖水中,他带着三人一直向上浮去,没一会儿就浮出了水面,三人喘了几口气之后,跟墨晨曦一起向着湖边游去。 上岸了之后,四个人躺在草地上,明亮的圆月挂在空中,他们谁也没有动,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那轮圆月,好一会儿,解语花才爬起来,然后拉着张亓灵的手让他把小屋放出来,他要换衣服,湿漉漉的衣服他有些不舒服。 张亓灵点头,就站起身向着一边走了几步之后,将小屋放出来,解语花一边往那边走,一边跟墨晨曦说了一句:“晨曦,你一会儿也换换衣服,然后咱们先吃点东西,再去找你要吃的烤全羊。” “好呀好呀!” 并排放着的两个小屋,解语花跟张亓灵走进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黑瞎子他俩一直住着的那个小屋,里边有一些他们的日用品与衣服。 很快,四个人梳洗换好了衣服之后,解语花他们聚集在了解语花他们的小屋,里边的一张桌子上早就摆好了一桌子的吃食,墨晨曦先是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张桌子上,笑嘻嘻的跑进来坐下等着开饭。 看着墨晨曦期待的样子,其他三个也都坐在了桌边,坐好之后就开始吃东西,他们都饿了好一段时间,为了赶路,他们一路上都没有休息,还有就是那条路上并没有适合休整的地方。 三个人吃饱之后,墨晨曦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黑瞎子面前放着两盘子虾,他那双常年玩刀玩枪的手正灵巧的剥着虾壳,随后都放在墨晨曦面前的小碗里。 解语花坐在一边,端着碗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张亓灵面前摆着个陶锅,他正在盛着汤,将又一碗盛好的汤放在墨晨曦面前,随后又盛了一碗给黑瞎子,这才自己盛了一碗慢慢的喝着。 花落瓶中四百零三 吃完了东西,四个人两两一对的去休息了。 解语花窝在张亓灵的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被张亓灵从被窝里挖出来,解语花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张亓灵把浸过水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解语花才清醒过来。 “唔~先生~” “嗯,娇娇,我们该出发了。” 张亓灵正哄着解语花起床,门外就传来墨晨曦欢快的声音,不过他吃了那个玩意儿之后长大了不少,此时清亮的少年音多了些磁性,唯一不变的就是他欢快的语气。 “花儿爷,花儿爷,你们起来了吗?” 墨晨曦一边敲门一边问道,解语花应了一声,让他进来。 墨晨曦听了之后,一手拉住黑瞎子就推门进去了,解语花放下手里的毛巾,然后看向精神百倍的墨晨曦,对他说道:“晨曦,等我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 说着,还让张亓灵给墨晨曦拿些吃的东西,他自己跑去洗漱收拾,等到解语花收拾完出来,墨晨曦已经坐在桌子边上一口粥,一口包子的吃的开心不已。 张亓灵看他收拾好,就招呼他过来吃早饭,解语花走到桌边坐下,张亓灵将粥放在他面前,又给他拿了两个灌汤包,一根油条,还有两个锅贴,边上还放着一个剥好的茶叶蛋。 解语花看坐在身边的墨晨曦吃的香,又拿了一些爽口的小菜,几个人吃了早饭,收回小屋之后,四个人一路向外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解语花他们才看到了他们的那辆房车,四个人走到房车边上,四处转了转没发现房车有什么问题,就开着车一路迎着草原的风,去寻找墨晨曦相处的烤全羊。 一路高歌欢乐,在日落西山的时候,解语花他们来到了一个牧民家的门前,听到汽车的引擎声,牧民出门看看是什么情况,解语花下车去跟牧民交涉。 “大哥,我们是出来玩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想在你这买些吃的。” “你们要些什么?” “我们想要一只烤全羊。” 听了解语花的话,那个牧民有些犹豫,解语花明显看出来他的犹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解语花相信,这种小事儿只要砸钱肯定能解决。 “大哥,我给钱,你看这些够吗?” 解语花扬了扬手上的钱,示意那个牧民看他手里的钱,牧民看了一眼解语花手里的钱,一下子就移不开眼睛了。 又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那个牧民还是咬牙同意了,他收了解语花的钱,然后去挑选了一只肥一些的羊。 这时解语花才明白牧民为什么会犹豫,这位牧民的羊并不多,不知道是刚刚卖过还是怎么回事,剩下的羊只有了了几十只。 解语花又给他追加了一些钱,然后就回了房车等着了,实在是周围的地面有些脏,解语花有点点洁癖发作了。 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墨晨曦已经趴在桌子上蔫头耷脑的了,他眼巴巴的看向解语花,眼里只有一句话:他饿了。 解语花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安慰墨晨曦,只是平常他爱吃的东西此时根本就安慰不了他,他现在只想吃烤全羊,满脑子都是烤全羊。 就在解语花麻爪的时候,房车的门被人敲响了,张亓灵去开门,门开的一瞬间,一股霸道的香味就弥散在了四人的鼻尖。 花落瓶中四百零四 墨晨曦嘴里叼着个鱿鱼丝,半死不活的趴在那里,在门开的一瞬间,他就像是重新被注入了生机一样,一下子坐起来了,两个眼睛放光的看向烤全羊。 张亓灵让开身子,让牧民上到车上来,在解语花的招呼下将烤全羊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有些拘谨的离开了房车。 而此时的墨晨曦正眼巴巴的看着烤全羊,解语花好笑的看着他,然后问他:“晨曦,你不是吵着要吃烤全羊,现在怎么不吃?” “啊?可是还没有说开饭呀!” 解语花一脸茫然,然后看向了黑瞎子,黑瞎子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后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墨晨曦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四个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烤全羊,吃好了之后就在原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随着黑瞎子指的方向一路行进,他们要去祭拜黑瞎子的额吉。 半个月之后,他们祭拜完了黑瞎子的额吉,甚至墨晨曦还要到了名分,因为在解语花跟张亓灵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挂了一把精巧的木刀。 解语花跟张亓灵在墨晨曦给他们看的时候,揶揄的看了一眼黑瞎子,黑瞎子站在一边,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意,根本不在意他俩的打趣。 重新踏上了旅途,这次的目的地是墨脱。 路上,四个人正在闲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们能活很久,总不能天天都旅行吧! 解语花想了想,然后说:“我可以在世界上所有好看的地方买房子,我们想去的话就去换着住,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是,花儿爷,离开国土我会很虚弱的呀!” 墨晨曦嘴里含着吃的,咽下去之后第一个开口,随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短时间内没问题。” “这样啊!要不我让解大在在全国范围内都买个落脚地,这样我们一个地方住腻了还能换个地方住。” “我要吃好吃的,最好周围有许多好吃的。” 时间就在墨晨曦跟解语花的讨论中缓缓溜走,要问为啥张亓灵跟黑瞎子没有说话,因为他俩一个两个都表示跟着自己的爱人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更何况,他俩对住的地方并不挑,就这么一路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墨脱,他俩还没有商量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只能暂时搁置下来,先去看白玛。 祭拜过白玛之后,他们就踏上了归途,这次要回解家老宅,解语已经好了,总要回家报个平安,更何况,有些人也该解决了。 等到解语花他们回到解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因为不急着赶路,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以及考察他们接下的住址上。 在解大见到完好无损的解语花时,他这么久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去,然后,他就被解语花安排了一堆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弄垮吴二白的所有生意,让他活着嘛,让无邪养他,总之就是他不能做生意,也不能干别的,只能做一个废人。 解大嘴角一抽,让一个掌权大半辈子的人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当一个废人,还要让他现在身体差的不行的侄子养他,当家的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呢! 不过,他解大喜欢这种的,生不如死才会反思自己不是,就按当家的说的办,更何况,他那个病秧子侄子不是有个吴山居,怎么不算给他们留了条活路呢? 花落瓶中四百零五 嘱咐完之后,解语花就重新接手了解家的大部分事务。 解大则领解壹,解贰,解叁,解肆,解伍,解柒六个人直接开始了对吴二白的全方位打击围剿,一时间让吴二白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管他那又失踪了的三弟。 直到半年后,吴二白暂时稳定了一些局面,也有可能是无奈之下摆烂了,他才有空想起吴三省来,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也没有过联系。 倒是解连环来见过他两次,也只是略坐了片刻就走了,结合前后的事情,吴二白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巧,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垂首坐在书桌前。 一双手自他背后伸了出来,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没一会儿,吴二白就放松了很多,这双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对吴二白忠心耿耿,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二京。 吴二白现在的窘迫他都看在眼里,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解语花除了他安排好的路之外,并没有给他们安排别的出路。 “二爷,要不你放弃吴家,我带你一起去国外吧,我这些年也攒下来一些钱财,足够我们生活的。” 吴二白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二京无奈,只能陪着他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又过三个月,吴二白除了吴家的老宅已经不剩下什么资产了,二京再一次劝他跟自己离开,吴二白还是没有答应,二京不再劝他,直接禀报来了吴家老太太之后,给吴二白下了药,连夜将人打包送去了国外。 留下吴老太太跟无邪还守着吴家的老宅,只是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吴二白,那个一直跟随者他的二京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无邪虽然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但好在没死,还留着一条命在,自此以后跟吴老太太相依为命。 吴二白退走之后,经过长达半年的商量,四个终于决定在长白山的山脚下,墨脱的山下,巴乃的羊角湖边,京郊的一片私人区域各建了座风格各异的宅院,回头他们换着住,高兴了还能出国去旅游一圈。 至于为啥不在草原上建院子,一个是太过突兀,还有一个是黑瞎子拒绝了这件事,他说:“我们想看额吉的时候去看她就好,没得平白打扰了额吉的清静,更何况,一座空院子杵在额吉面前,平白让额吉惦记我们。” 解语花三个人点头表示同意,敲定最后的章程,这些事情就被安排了下去,四边同时都在开工,在吴二白失踪之后,四处宅院也都处于了收工阶段。 事情都解决完了之后,四个人就开始了他们平静而又不平淡的生活,他们大多时候都在一起旅旅游,吃吃美食,看看风景,无聊了就跑去接个活,下下墓之类的。 甚至,他们没事的时候还会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打打麻将之类的,有过几年之后,解家在解语花的授益下,给解家的所有人都分了一笔不小的钱,然后留下了一部分的产业,其余的全部都上交了国家。 一下子清闲下来的解大拖家带口的跑来找解语花,解大跟解壹到解玖十个人在解语花他们院子边上又建了一座宅院,自此之后,他们就是邻居了呢! 日子如流水,时光一点一滴的过去,解语花四个人依次送走了解大十人,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墨晨曦的老家,这里早就被解语花他们改造了,没事的时候他们就出去玩,不想溜达了就回这里或者之前的院子里住一段时间。 其实,只要爱人和朋友在身边,他们在哪里都是很开心的。 番外关于花儿爷的任务世界1 解语花死了,他其实还有些庆幸的,他活的太累了,也觉得太苦了,他死的时候还在想就这样也挺好的,就是,他有一些不甘心罢了。 “你好,我是配角逆袭系统9527,已检测到你的灵魂状态并不稳定,请问是否绑定?” “系统?我跟你绑定有什么好处?” “宿主完成任务之后,系统可以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请问是否绑定?” “不绑定会怎么样?” “检测到你的灵魂状态极度不稳定,失去系统的稳定能量之后,将会在十分钟之内消散。” 解语花沉默了一会儿,他在考虑得失,更是在考虑那样的日子值不值得他再来一次,最后还是不甘心占了上风。 “我选择绑定。” “叮,开始绑定宿主,绑定加载中,10%,50%,100%,绑定成功!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系统9527。” “9527,你不给我个新手大礼包什么的吗?” “宿主,你的新手大礼包已经被系统用来修补你的灵魂了,所以你没有新手大礼包了。” 解语花一阵无语,随后扒拉了一下系统的界面,除了任务界面之外,其他也没啥东西,另外就有一个商城的界面,还是黑白的,根本用不了。 “9527,这个商场怎么是黑白的?” “宿主,商城需要你完成一个任务之后才能开启,请问宿主现在是否开启任务?” “任务是怎么回事?我需要做什么?” “任务可以你自己挑选,主要就是帮助一些配角完成逆袭,翻身做主角,并且完成他们的心愿。” 解语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开口说道:“那就开始吧。” 说完,还想着等会儿挑选什么任务的解语花直接就被传送进了任务世界,一阵眩晕之后,解语花发现自己现在躺在一堆干草上,睁开眼打量周围,这是一个破庙,解语花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就在心里呼唤起了系统。 “9527,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第一个是属于新手任务,你无权挑选,之后就可以由宿主自行挑选了,我忘记告诉宿主了吗?” 听了系统的话,解语花一阵无语,这是什么坑货系统啊!自己跟他交易真的靠谱吗? “现在为宿主传输原主的记忆,以及原主的心愿,请问宿主是否现在接受?” “接受。” 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说有一家大户人家的主母有孕,一次出远门的路上,主母受不了颠簸直接早产了,只是主母的命不好,在一户农家生下一个儿子就撒手人寰了。 农家的一个妇人刚生了儿子,她看着主母衣着华丽,农妇起了坏心思,在哪家人找过来的时候将自己的儿子当做主母的孩子送了上去,她也以孩子奶娘的身份跟着去了主家。 见识了主家的富丽堂皇,农妇越发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在她几次想弄死主母的儿子,也就是原主,后来原主逃了出去,参军拼出功名之后,却被农妇认出来,怕事情暴露,撺掇自己的儿子陷害原主,原主直接被陷害的毁容,残疾,最后在一个冬天冻死在了街头。 解语花接受完记忆之后,发现现在的时间是他已经逃了出来,准备跑去参军,只是年岁太小,他只能在破庙里落脚,明天去找个活干养活自己,然后等两年年岁大一些之后再去参军。 番外关于花儿爷的任务世界2 解语花就近在一个镇上找了个打短工的工作,赚了些钱之后慢慢的开始自己摆摊,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 期间不是没有人找解语花的麻烦,但那些人都被解语花收拾过,后来镇上也没有人找他的麻烦了。 解语花日常就是那本书坐在自己的小摊前看着,他看的认真,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衬得他的容貌更加清俊。 时光匆匆就过去了两年,不知道哪一天起,那个镇上再也没有了一个一边看书,一边看摊的少年,而在百里之外的边城,有了一个新兵,他叫谢臣。 解语花这两年并没有放弃锻炼自己的身手,他身手不错,除去刚刚到军营里的不习惯之外,最后他凭借着坚定的意志,不俗的身手,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成就了这个王朝的一位年轻将军。 这一年,他才16岁,随着他的上司回京述职,他的上司很看好他,要为他请功,解语花笑得谦虚,满口感谢上司的提拔。 只是,在进京的时候,他往自己的脸上扣了一块面具,无他,他长的极像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原主才会被那个农妇认了出来。 金銮殿上,解语花解下了面具,站在前排的一个一品大员当时愣在了那里,随后就是不可置信,他的呆愣并不影响当今圣上的喜悦,练练夸赞解语花青年才俊,少年英雄。 解语花对着那个一品大员勾唇一笑,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便宜爹,上一世他明明认出了原主的身份,只是因为利益的纠葛原主被他舍弃了,既然如此,看在他是原主生身父亲的份上,就打断腿丢到街上当乞丐好了。 解语花一步一步的走到至高的位置,在他步步高升的时候,那个一品大员被人参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卖官鬻爵等一系列罪状,直接被当今圣上一路到底。 最后还是那个农妇的儿子因为尚公主的缘故,才给他留了一条命,在解语花的建议下,被打断了一条腿,丢到街上去当乞丐。 这一年,解语花18岁。 同年,因为被抄家的缘故,农妇无处可去,本来准备去投奔自己的亲儿子,但被解语花提前弄到了自己府里的地牢里,她被关在那里,没人管她,自己却给自己吓的够呛。 解语花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他去找了公主,告诉公主她的驸马就是个乡野村妇的儿子,并且设计公主厌弃他。 解语花找了几个好看的男子送给公主当面首,换出了原男主之后,解语花将他们母子关在一起,每天只送一顿饭,只送一个人的,解语花想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俩会怎么办。 就这么过了三天,解语花再去看他俩的时候,农妇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而原男主也造的灰头土脸的,他一看到解语花就大声的说着:“那都是这个贱人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而听了原男主的话,农妇挣扎着起来指着他开始了破口大骂,完全就是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原男主也不甘示弱,两人互相谩骂,谁也不让着谁。 解语花看的没意思,就将原男主毒哑之后卖给了蛮族当奴隶,而农妇则被打断腿之后送进了矿洞去当苦力,他还特意嘱咐了人照看,别让她轻易死了,但也只保证不让她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