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档案：我在基沃托斯做教父》 一切的起点 1930年，风城。天气晴，上午十点十一分。 “code 3，枫叶街后巷45号发生恶性事件，代号245，呼叫附近巡逻警力前往支援。” “调度中心，这里是114号巡逻车，收到报案，正在前往目的地，又是那群爱尔兰人吗？” “证实，报案人说现场发生交火，爱尔兰人正在攻击南方社团的餐馆，现场有伤亡。” “我就知道，这次任务结束我就要向分局要求加薪......调度，你还在吗......我就知道。”警员有些无奈的放下了电台的话筒。 驾驶警车的警员迅速拉动方向盘，轮胎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尖叫，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警员打开警笛，这不过是风城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反正抵达了现场的警员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而已。 而与此同时，枫叶街后巷，佩皮餐馆。 “干，保利，怎么回事？”刚刚脱下风衣外套准备吃中饭的年轻男人被飞进来的子弹打乱了自己的用餐计划，“至少得等我把酒给喝了吧，那是上好的......嗯！” 话还没说完，外面射入的子弹就命中了男人藏身的柜台，飞溅的木屑划破了他的外套，四处弹跳的流弹不幸命中了他的肩膀。餐馆当中弥漫着难闻的硝烟味道，黄铜弹壳叮叮当当落地的声音和冲锋枪开火扫射的声音听起来与天主本人演奏的交响乐一般，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餐馆里面的两人马上就要听着“交响乐”进入天国了。 躲在边上翻倒的餐桌后面的西西里人注意到柜台后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在枪声下扯着嗓子问道：“喂，亚洲佬，你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这又不是我第一次中枪了，但是他们毁掉了我新买的衬衫！”亚洲人面孔的年轻人不满的回答道，“我们在这里只能等死，支援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我们得想个办法给他们个惊喜，这样吧，你在这里给我创造点机会，我从厨房后门出去把他们干掉，还有我有名字，别叫我亚洲佬！” “这都是小问题，你要是能活着出去，大先生肯定会提拔你做角头的！到时候大家都叫你尊敬的法戈阁下了。”保利从桌子后面撩枪出去开了几枪，将餐厅外敌人的火力吸引到自己的方向，法戈争取到了火力空窗的间隙，抓起了餐馆老板藏在柜台后面的霰弹枪翻身跳入了边上的厨房里面。 *激烈的交火* “这群混蛋*优美的西西里方言*，他们把我的车给毁了，我要扒了他们的皮，我要把他们打的连他们的妈妈都认不出他们！”愤怒的保利跳上了爱尔兰人的车，脸色惨白的法戈赶紧踩下油门，保利一边抱怨着，一边探出车窗朝着后面的人开火。 *驾车逃亡* 车身上的弹孔还在冒着青烟，车胎已经因为中弹而漏气，法戈歪歪扭扭的把车停到了路边，不知何时身后已经没有爱尔兰人的追兵了。 “干的漂亮，法戈，你把他们甩掉了！”保利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肾上腺素还没褪去的样子让他看起来脸色泛着潮红，就像是烈酒喝多了，这时候才注意到有气无力坐在驾驶位上的法戈，“干，法戈，你怎么了？好多血，干，这下完蛋了。” “你小子......还是会叫我名字的嘛......”法戈低着头，马上就要因为脱力而倒在方向盘上了，保利一把抓住了法戈的衣服让他别倒下，“我这副样子，回去千万别和大先生说......好冷，好累......记得和大先生说我中了七枪才倒......我，不行了......” “法戈？法戈！别倒下，我*优美的西西里方言*，我带你去找医生！” “......法戈......醒醒，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说的吗？别睡过去......” “法戈......快到......医生......” 接下来法戈见到的只是一片黑暗而已，家族酒吧里面的血誓，和酒吧老板讨论烈酒生意，蒙面冲入仓库，在车下安装炸弹，还有江湖朋友们醉酒之间所说的发大财的白日梦，和他的生命一起陷入一片虚无，终究还是黄粱一梦罢了。法戈在无数个夜晚都会思考，白天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晚上在做些什么，会不会背叛自己，或者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上帝对自己的审判。 现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存在的除了家族中的兄弟，没人知道自己今天会在这里吃午餐，当然上帝对罪人的审判也如期而至，因为我们众人，必要在神的面前显露出来，叫各人按着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恶受报。 第1章 新地方，新工作 法戈似乎发现自己还处在昏迷中，但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实地也能听见有人正在对自己说话。 “......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的选择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最终事情沦落到此，我想我的责任难以辩解，或许您的做法才是对的......” 法戈睁开眼睛，在迷幻般的不知是夕阳还是清晨的日光射入下，吵闹的车厢中染上了一层红粉色彩，一位年轻女孩坐在自己对面的，鲜血缓慢的从她的身上淌下，从脚尖滴落到地面上，形成了一小片猩红的痕迹。 “事到如今，只能拜托您了，老师。” “老师？我？”一觉醒来就被莫名其妙的托付了莫名其妙的工作，法戈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中晕晕乎乎的，虽然说记不起自己以前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了，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老师这种行业。 “看起来似乎出了一点意外，您与那位老师......有些不同。”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眼中的目光一变，开始审视起了法戈，“但不要紧，在您的身上，我也感觉到了同样的气息，当您醒来的时候应当已经忘记了我的这番话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要紧，我有预感，您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法戈下意识的想要扶一扶自己的帽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帽子跑到哪里去了，“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方便介绍一下这是在哪里吗？这列火车通往何处？” “您不需要了解这些内容，等你醒来之后，只要顺从着你的内心，做出正确的选择即可。” 法戈被这莫名其妙的谜语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他想要追问下去，但对面的女孩并没有给法戈提问的空隙。 “您曾经的生活想必没有留给你太多的选择，但不要紧，即便不是那一位，我依然相信您能将扭曲的终点引导向别的方向......\" 再一次，法戈的意思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就像是疲倦感涌了上来，将自己的意识完全吞没，只剩下这具身体在温暖的阳光的照射下，随着火车一起抵达终点。 ———————————— 说实话法戈自己都记不清楚是怎么从火车站走出来的，自己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拿着手中的小纸条走到了现在自己身处的这片地方，车上见到的女孩和她说的话就像是一个清醒梦一般，随着意识回到现实而迅速的消散。 自己坐在某件办公室的接待区中，身上还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外套——缎面内衬因为浸透了血浆而变的粗硬板结，精致的羊毛面料上面有好几个弹孔和各种污垢，混着血液的味道在一起，着实有些令人不悦。 这都是我吗？奇怪了，法戈如此想到，他似乎对之前的事情有些模模糊糊的概念，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身上这些神秘的血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但现在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老师？你还在吗？”声音从自己的正前方传来。 法戈这才抬头往前看去，是一位留着长发身材高挑的少女，身着一身白衣，头发内侧还做了蓝色的隐藏染。 “真是的，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还在做梦的样子......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请你认真听我说，可以吗？” 面前的女生似乎就是来为自己介绍现状的，法戈虽然还是有点犯困，但无论如何得认真记下她说的话了：“那我就再次介绍一下当前的状况，你可以叫我七神凛，是这座巨型都市‘基沃托斯’的联邦学生会统括室所属行政官，当前学生会长失踪，暂时由我兼任学生会长一职。” 随着凛的介绍逐步深入，法戈对当前的状况也明确了些，基沃托斯是一座由巨型学院为主要构成的城市，学院拥有自己的自治区，而自己则是由当前已经失踪的学生会长找来的“老师”，虽说有很多学院，而教练、教授之类的职务也是存在的，但这里的学生一般都是通过类似函授与自学的方式进行着校园生活，因此“老师”在此处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对于法戈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这种问题，似乎面前的凛行政官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还被介绍了工作，想要不风餐露宿流浪街头，最好还是接受下来......唯一问题是这个“老师”究竟...... “所以既然学生们都是依靠自学的，那么老师这个职务应该做些什么呢？”法戈看起来就像是在课堂上认真听课的学生。 “我正好要讲到这个，”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您现在估计还挺混乱的，我以最简单的方式为您介绍一下这份工作——无论如何都只能由您来负责的工作，老师的工作相当重要，请跟我来。” 凛走到了窗户边上，邀请法戈也靠过来，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法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武器从口袋中滑落了出来，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这是一支在枪匠处定制的1911手枪，还贴心的擦掉了武器序列号。 坏了......法戈还没来得及将自己防身的武器拿回来，但站在不远处的凛看到了法戈的配枪却没多说什么，就像是见到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额，我只是，拿来防身用的。”在这种现代化的大都市，而且还是女学生，应该是从来没见过自己手中的武器的吧，大概，因此对此法戈只有苍白的解释，但结合自己身上的血迹，这话听起来相当没有说服力的样子。 “嗯，携带武器在基沃托斯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对于老师您这样没有神名的脆弱大人来说，武器确实是出门时需要携带的必备物品，刚刚来到基沃托斯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倒是让我对您稍微放心了一点。” 法戈感觉到面前的凛好像并不是对自己很放心，换句话说，对自己不是很信任的样子。不过既然说明了在基沃托斯携带武器的常见性，法戈也就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武器收回了外套的口袋中，两人一齐站在了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一脸冷冽的凛还是露出了一个稍微温和一些的表情：“总而言之，欢迎您来到‘基沃托斯’，老师。这座城市应当同你原来的地方有些不同，但在短暂的适应之后我觉得您会喜欢上这里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到您的工作地点再继续介绍。”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办公室外面的接待室传来* 其中为首的一位正好撞见了正在带领法戈走出来的凛身边。 “等下，学生会长代理！嗯，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学生会长到底去哪里了？”留着双马尾的女生，随身携带着一支冲锋枪，甚至上面还有湛蓝的装饰彩绘。果不其然，确实正如凛所说，在这里携带武器确实是很常见的事情。 跟在凛身后的法戈也默不作声的打量起了她，穿着一件黑色小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略显宽松的运动外套，浅蓝的领带成为她一身配饰中的点睛之笔。 刚刚拦下了凛之后才注意到她身后正在打量着自己的男人：“这位是谁？哇......看起来好像伤得很重，您需要急救吗？” 法戈对着面前的女生点了点头：“你好，这位小姐，只是衣服有些脏了，并不碍事，我只是今天来这里报到，接手一份工作而已。” 回答的滴水不漏，法戈暂时不想说太多，相反他对于接待室里面这一片吵吵闹闹的样子更感兴趣。 另一侧，一位穿着黑色水手服的女孩也凑了过来，黑色长发还有......宽广的胸襟......嗯，确实如此。另一位穿着白色衬衫戴眼镜的女生也凑了上来，吵吵嚷嚷得让凛关于学生会长失踪和因为失踪而造成的混乱给个说法。而就法戈所见，可以说行政官凛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强行忍耐着不悦为众人解释现状。 而法戈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这群人七嘴八舌的抱怨着情况，关于发电站停机，问题学生越狱，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重型武器开始流通等等，这倒是让站在边上没有参加对话的大人开了眼界，的确这里和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而且，更加有趣。 最终还是名叫早濑优香（法戈从她的胸牌上看见的名字）的双马尾女生把话题转移回到了主要矛盾上：“所以联邦学生会长在做什么啊？为什么几个星期下来人影都不见啊？现在正需要会长出来主持大局。” 法戈叹了口气，还是站了出来，要是再不说什么，凛估计就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各位，看起来各位也都是各自学院的精英，来到联邦学生会显然是有重要任务的，但面对代理学生会长的凛同学，我想各位应当展现出一些尊重，既然代理在场，为什么不能坐下来慢慢说呢？重要的决定都是坐下来谈的，只有去便利店的时候才会站着交谈。” 刚刚一言不发的法戈就像是一般路人，并不引人注意，平稳的声音却足够引走凛身边几人的注意力了，房间中咄咄逼人的氛围也消退了不少。法戈注意到凛向自己投过来了个感谢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现在由我代行联邦学生会长的职务，但会长本人目前处于因失踪而缺席的状态，因此这座‘神圣之塔’的指挥权暂时无人控制，我也只是代理行政事务而已。所以各位有任何需求可以向我提出，我能在行政权力允许的范围内帮各位解决这个问题。” “那么这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解决吗？”后排某个学校的代表发言道。 “正是如此，当前我们面临的情况，大多都需要拥有最高权力的人来辅助解决，并不仅仅都是行政问题。”优香总结了一下现在的困难，说罢便看着边上依靠在支柱上的神秘男人。 此时的法戈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烟盒，想要点上一根，却注意到房间里面并没有烟灰缸，况且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老师了，自然不能在学生面前做出坏榜样，刚刚拿出来的皱巴巴的卷烟又被他塞了回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之后的生活会变得无比自律而健康了，要和那些自己的不良嗜好说再见咯。 “当然，这位老师肯定能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凛话锋一转，直接指向了还在边上当边缘人的法戈。还没完全搞清楚现状的法戈是不愿意参加话题的，即便是刚才的发言也只是为了给凛解围而已，被突如其来的提到了的他还是有些慌张。 但不能表现出来，法戈只是朝着各位点了点头。 “所以，就是这位？” “从没见过的大人，是基沃托斯之外来的吗？” 法戈看了眼将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凛，迅速的准备一下自己的介绍：“是的，正如凛行政官所说，是我。我叫法戈，今天刚刚接到委任，今后的工作就需要诸位朋友的照顾，总之很高兴见到各位。” “顺便一提，这位老师是由已经失踪的联邦学生会长亲自指定的。”凛补充了一些法戈没有提到的事情。 “啊......老师好，我是千年学院的...” “早濑优香，你的胸卡上都写了。” “对，我是。您叫我优香就行，不对，等下，现在有比打招呼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吧？！”优香刚被带歪就意识到自己今天来这里是有任务的。 “正如大家所知，学生会长指定法戈老师作为独立调查社团‘夏莱’的指导老师，‘夏莱’社团在执法层面拥有相当程度的豁免权，作为属于联邦组织的社团也可以不受限制的邀请不同学院的学生加入，同时在各学院的自治区内也有自由行动的权力。” 听起来很不错嘛，法戈突然对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工作产生了兴趣，也不知为何自己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作为老师的权力是无限的”这种意义不明的发言。 “现在，作为代理会长，我想向各位提出委托，护卫老师前往位于外围地区的夏莱办公室，辅助老师顺利接过工作内容，可以做到吗？” 众人短暂的议论之后，均表示认可。而法戈则是对凛的表现更加感兴趣，利用自己转移矛盾中心，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将原本属于自己应该头疼的问题转移到了夏莱的老师头顶上，通过强调夏莱的权力来引导众人向老师寻求帮助解决面临的困难......好一个不粘锅。 不过为了为师可爱的学生们，接下这点工作也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的法戈还没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挑战和肩膀上的责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章 首战 “所以，正如我刚才说的，这位老师一定能为各位解决当前的困难，当然只要你们能够护卫他前往夏莱的办公地点就行。”凛一边介绍现状，一边看是不经意的后退，几乎就是将接下来的麻烦事完全推给了这位自己相当陌生的老师。 法戈倒是把这些事情看在眼中，他并没有挑明凛看似精明的行动，而是悄悄地在心中记了一笔。 “......等下啊，”凛启动了自己的通讯设备，“桃香，能准备一架前往夏莱的直升机吗？” 一道全息影像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传输过来的画面有些失真，但依然能看见在通话的另一头，扎着乱糟糟双马尾的女孩出现，联邦学生会的制服看起来或许有些过于肥大，看上去甚至都要从她的肩膀上滑落下来了一般。 “夏莱？你要去外围区做什么？听说那里现在都乱套了哦，作为交通室的负责人我可不允许凛你这么乱来哦？” 说完重新抓起来了边上的一包薯片，开始卡兹卡兹得享受起来了。 “等下，你说的乱套了是什么意思？”凛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迷惑。 桃香一边吃薯片，一边为信息有些滞后的凛补充道：“从惩教局里面逃跑出来的问题学生们引起了骚乱，夏莱应该被卷入战斗了吧，换句话说那里已经是一片战场了喔，最好还是不要过去的比较好，不然事情就要朝着麻烦的方向发展了。” 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差，甚至法戈都察觉到一股微妙的低气压开始扩散开了。 ......学生会的工作真的有这么大的压力吗......现在的小孩到底除了要上课之外还要做什么啊？ 法戈脸上的微笑已经快挂不住了，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什么问题学生能完成越狱之后还能再街道上掀起骚乱的，甚至已经需要用战区来形容现场的状况了——虽然对基沃托斯民风彪悍有了初步的认识，但不管怎么说要是能彪悍到这个程度绝对不正常吧？ “这群人对联邦学生会可是很有意见的哦，估计连带着夏莱也要烧成一片焦土才会罢休吧？哦，对了，而且有人报告，说这群问题学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搞到了巡洋坦克呢，估计不完全占领夏莱这事情就不会结束的，联邦学生会不会在夏莱的地下室里面放了什么绝世珍宝吧？” “......嗯......”感觉凛马上就要发作了，不过也很正常，听到这种消息不管是谁都会很恼火的吧。 “......总之，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不过基沃托斯每天都是乱糟糟的，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嗯......我的外卖到了，先挂了捏。” 全程完全没有关注过凛的表情，自说自话的挂断了上级的电话，法戈依稀记得自己以前要是敢这么和自己的老板打电话，那么自己可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当然，对于受过良好教育和深厚涵养的凛而言，即便是听到挂电话的咔嚓一声而气到发抖，还是做了最基本的表情管理。 只不过这微笑看起来相当狰狞罢了。 “没事吗？凛？”法戈相当清楚凛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充满压迫力的气场正在扩散，“要不要先整理一下心情？” “谢谢您的关心，老师。不，实际上没什么发问题，不要紧的，”她的目光转移到了面前的众人身上，“既然各位看起来那么闲......而且我们的空中交通恐怕暂时无法提供支援，各位的护卫任务就转移到地面上进行好了，各位都是各自学校的精英，看到你们为老师提供护卫让我都能感到安心呢。” “等下，我们是不是还没同意啊？”站在最前面的优香的语气也开始微妙起来了，显然是听懂了凛的意思。 有趣，这可太有意思了，这一系列操作可都是给法戈看乐了，不由分说一起把这些学生绑上了自己的战车，凛在运用自己的语言的能力上确实称得上是优秀。 “为了基沃托斯的和平与稳定，我现在迫切的需要各位伸出援手，当然这也是老师的意思对吧？” “确实如此，麻烦大家了。”法戈点点头，随后转向凛询问道，“对了，凛，你这里有能给1911手枪用的弹匣吗？有的话给我几个行吗？我要.45acp弹的。” “这个应该是有的......”凛走向接待室的柜台后面，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上面写着“应急箱”字样的东西。 虽然看起来这东西简直和急救箱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里面装着的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是一阵叮铃咣啷的，就像是里面装的不是药品而是散装的武器但要一般——等下，这不会是...... 随后法戈便看见了凛从小盒子里面掏出来了两只镀锌钢板冲压成型的弹匣，虽然和自己手枪里面装着的那一只，但看起来应该也是适配1911手枪弹匣井的。 “铜被甲铅芯弹头可以吗？”凛把两个弹匣交到老师手上，目光看向周围众人，并不是在等待她们接受来自联邦学生会的委托，而是催促他们，“各位还在等什么呢？时间不等人请快点出发吧。” 法戈接过两个弹匣，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将自己的爱枪取出，解除保险之后便后拉套筒上膛，清脆的金属零件碰撞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悦耳仙乐，枪油和火药烟尘混合在一起的油泥散发出了令人兴奋的气味。 虽然记忆还有些模糊，但身体似乎自动完成了这些动作。 “老......老师？怎么感觉突然换了个人。”优香最先注意到了法戈正在摆弄自己的武器。 “现在的老师身上有种危险的感觉呢？是过去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不劳各位费心，出发吧。”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外套的衣领，虽然沾着血迹，但依旧要保持这一份从容。 —————————— d.u.区外围，夏莱办公室附近。 嗖——！！ 不良学生们站在街道上，路上的车辆横七竖八的停着，但里面的驾驶员和乘客早就从这里逃跑了，桃香说的没错，这里已经成为战区了。 哒哒哒哒！ 全自动武器朝着法戈一行人的方向喷吐着火舌，这群学生们作战完全没有章法，但只是举着武器扣动扳机不松手也有足够的威慑力了。甚至有不少人就直接站在马路中间，稍微控制一下全自动的枪支的上跳，以及不停开火，对于她们来说这就是战斗的全部了。 不过法戈也能理解，他似乎忽然间意识到这群学生们头顶的光环的作用了，自己这边的优香等人虽然也偶有中枪，但似乎对于她们而言并不能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尝尝这个！”戴着面具的不良学生拉开了手雷的安全销，将卵形的手榴弹以丢棒球的姿势扔了过来，翻板在空中散开而手雷本体则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到了几人前方不远处。 被几人护卫在中间的法戈见到飞在半空中的物体便知道这是什么，提醒自己学生危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经拉扯着身边的学生趴下。穿着红色裤袜戴着眼镜的女孩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意外，似乎正在疑惑面前的这个大人正在做什么。 轰！！ 短暂的火光之后，卷起来一阵烟尘，随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如同暴雨的声音，法戈知道这是破片和被爆炸卷起来的小石子飞向周围产生的碰撞声音。下意识的侧过身护住了这位学生，他记得叫千夏来着的。 “没事吧？千夏？” “老师反应过头了，基沃托斯人没有那么容易受伤的...嗯......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您。” 这时候法戈想起来站位更靠前的两人，此时完全被烟尘遮盖住了身影，以至于法戈也无法确认两人的情况。 “啊？！你们到底，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因为无法理解现状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优香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即便是被80克猛炸药近距离直击都没什么影响，“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和这群不良学生交战啊？” 什么基沃托斯超人？？ 烟尘散去，法戈第一次对基沃托斯人和他们头顶代表无法理解之神秘的光环产生了直观的认知。 “根据凛代理的说法，我们需要帮助老师在夏莱接手工作后，才有办法解决我们学校当前面临的问题。”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拉了法戈一把的千夏走到优香的身边说道。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研讨会的......”抱怨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是哪个混混走了狗屎运，一梭子弹直接命中了优香，不过能听见的并不是子弹射入血肉之躯的声音，而是一阵类似于噼啪的搞笑音效。 “好痛啊这个，肯定是用了非法的空尖弹了吧？” “优香同学，空尖弹并不违法哦，还有我们正在和老师一起行动，请注意一下。”莲见在开枪的同时还有和插科打诨的心情，对于她来说这种战斗强度并不高 “我不管，从现在开始空尖弹在千年学院就是违法的了！”优香举起手中的mpx，一边朝着掩体靠近一边对着对面的不良射击，“等下，老师？刚刚的手雷，没受伤吧？” “我没事，只不过你们让我很失望啊，学校都没教过怎么在街道中作战吗？”自从见识了基沃托斯的淳朴民风之后，法戈也开始忍不住揶揄起来了。 “有是有，但基本上都是基础的战术动作......”莲见答道，“其余时候都是看战术手册，技巧手册之类的自学的。” 啊这，原来真的教作战啊...... “这样下去今天晚上都到不了夏莱，接下来开始，听我指挥，”法戈摇了摇头，看得出来这群学生破坏力有余而战斗力不足，着实是很奇怪的情况，当然很有可能只是缺少一些指挥而已，而自己可是街头作战的野路子专家啊......等下，法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又是怎么想起来作战经验的。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再胡思乱想了：“优香的位置尽量超前靠，压制那群不良，莲见当好射手，注意哪个不良想要举枪就优先照顾，千夏从边上的人行道上过去，用路边停的车作掩护，给前面挡路的不良们来电惊喜？” “那我呢？老师？”穿着浅灰色的水手服校服，留着白色长发的女生加入了对话，法戈都差点忘记她了。 “铃美，来的正好，”法戈看见了她挂在腰上的闪光弹，“用闪光弹掩护优香和千夏的行动，就这样，开始吧。” “好的老师。”拉开拉环，松开翻板，甩手将细长型的闪光弹丢入了街道中央不良学生集团的中间。 虽然装药量不大，但是巨响和强光瞬间让几人陷入了失能的状态，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的法戈也感觉自己的耳朵里面正在嗡嗡响，视线中还有一团不规则的光斑迟迟不散去。 “走，优香，千夏，行动，莲见提供射手支援。”摇摇晃晃的法戈也从藏身的铸铁垃圾桶后面站起来，跟上了学生的脚步。 “等下，老师，别靠的那么近，很危险的，特别是对你来说。”莲见击倒了一个晕头转向的不良。 不良甲：“呃啊，眼睛，完全看不见了，这群人......可恶！” 不良乙：“后撤，退到那几辆车那里。” 几人鼻涕眼泪横流，还顶着眩晕的感觉，凭借着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神居然还能跌跌撞撞的行动，估计再过一会她们就能恢复正常行动能力了。 不良丙：“有狙击手......呃啊！中枪了，好疼！” 话还没说完，丙的脑袋上就又中了一枪，因为被狙击手差点击中而被吓到跳了起来的不良学生，脑袋上连中两枪，头顶的光环瞬间熄灭，躺在地上收获了植物般安稳的睡...呃...昏迷。 靠到近处的优香抓住了不良乙从作为掩体的汽车后面探出来的机会，瞄准了这名想要把另一个小太妹拖到掩体后的机会。 直接在近距离死死扣住扳机，几乎瞬间三十发子弹倾泻而出，如暴风骤雨一般落下，不良乙也相当干脆地昏迷在了原地。 “年轻就是好，大马路上倒头就睡。”法戈从掩体的边缘观察着前面的情况，只看两个光环熄灭的女生躺在马路中间，睡得很安稳。 “老师您看起来也不是很老啊。”莲见瞄准着最后一人藏身的掩体，安静的等待着最后一人探出脑袋来。 “我都快奔三了吧，已经可以当大叔了，”法戈也以便观察街道上的环境，一边等待着对手先沉不住气，“等下......” 在法戈的视线中，忽然捕捉到了在优香藏身的掩体边上冒出来了个光环，并不是铃美的，那么只有可能是不良甲的。简单的判断之后法戈果断地站了起来，与正前方不远处的不良打了个照面。 “大人？”甚至法戈这里可以隐隐约约听见对方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 砰砰砰。 快速、连续的扣动扳机，肌肉记忆帮他主动压下了手腕，冒着烟的弹壳从抛壳窗里面飞出，还吹着刺鼻的枪火气味。 砰，咔！ 开火被迫中止，黄铜弹壳以一个奇怪的姿态卡在了抛壳窗里面了，弹壳还没弹出来套筒就回膛了。 坏了，这是法戈此时唯一的想法，虽然命中了不良的胸口和肩膀，但看起来也就是稍微阻挡了一下对方抬枪的动作。 “大人？基沃托斯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大人？” 啪啪啪！ 清脆的几声枪响在不良甲的侧面响起，只见这学生晃悠了几下之后便也倒在了地上，光环就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闪烁两下就熄灭了。 千夏从一块店铺门口的广告牌后面走出来：“相当缜密的计划，老师，果然学生就应当听从老师的指示呢。” “但我还是感觉老师您的行为有些太冒险了。”莲见对于老师最后以自己来吸引火力的决定有些不太理智。 法戈很清楚的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会让受伤，甚至是当场殒命，但同样是一股熟悉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抢先一步动了起来，并非是经过思考而进行的行动，而是某种“选择”，他的灵魂…他的意识选择为了学生铤而走险。 法戈一边品味着自己刚才的动作，一边向后用力拉动卡住的手枪套筒，松开抛壳口之后将这枚弹壳倒了出来，顺便把下一发供弹失败的子弹一起退了出来——一些自己看不见的弹壳形变可能在击发的时候再次造成抛壳故障。再顺便换上一个新弹匣，反正弹药还有富余，随着悦耳的弹匣井摩擦声，法戈终于放松一些了。 “老师！”后知后觉的优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走到了老师面前，“请你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明明是个没有光环的大人，为什么不能找个地方乖乖藏起来呢？” “怎么说呢？总感觉让我可爱的学生们在前面帮我挡子弹，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像有点......”法戈没有说出自己身体的异常，而是干脆地打了个哈哈，尝试着用开玩笑的方式转移学生的注意力，“要不是手枪卡壳了，我估计早就能打倒她了。” “可爱......可爱什么的，这种话难道老师你会随便就说出来吗？”优香小脸一红，只是没想到还能被老师夸奖可爱，“总，总之老师要照顾好自己，明明都是大人了，不要总是往危险的地方走啊。” 果然，学生们在一片轻松的氛围中没有继续追究法戈的冒险行动了。 第3章 你的大狐狸和小可爱突然出现?! 高筒皮靴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轻响，迅速的消散在了微风中。从远处的街道上吹来的风不仅吹散了青蓝色的硝烟，也让隐藏在狐狸面具之下的女孩发出一阵轻哼。刚刚发生在街道上的战斗全部被她收入眼中，想必自己从惩教局里面逃脱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要不然按照联邦学生会的工作效率，也不会这么快招募一支小队派遣往夏莱......当然了，少女露出了没有人能看见的狰狞微笑，能让联邦学生会这么着急火燎的关键物品，肯定就在夏莱内部，也不枉自己还挑动着一大群不良学生们跟着自己一起暴动。 只不过嘛......下面的这群不良学生实在是战斗力堪忧，不仅是被这一支小队轻松击倒的几人，在其他方向和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们对抗中也不占上风，但拖延一下这学生会重新控制夏莱倒是已经足够了。少女将自己的武器扛在肩膀上，刺刀下面的挂穗也在风吹下缓缓飘动。 “做的不错嘛?，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些。” 她轻松地在楼顶上跑动着，楼宇之间两三米的间隔一跃而过，只是电光石火间便已经比正在街道上推进的法戈一行人更快了。联邦学生会居然没想到采用直升机之类的交通工具，而是在地面上行动，这倒是给足了自己行动的机会，甚至自己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应证对于夏莱里面存放着“某件东西”或者因“某些原因”而使得夏莱成为重要地点的猜想。 接下来似乎只要发挥一下自己的天赋就行了吧，少女头顶的一对大狐狸耳朵抖了抖，已经能想象到学生会那帮衣冠楚楚的干部们看见夏莱变成一只巨大火炬时候难看的表情了，想想就觉得有意思，身体已经愉悦起来了。 —————————— 法戈为自己手中的武器完成排障之后便没有再遭遇到战斗，周围街道上的交战声音也变得稀少了些，通讯终端上也传来了不少好消息，包括周围各处的小混混与不良学生团体陆续被镇压，少数思维比较活络的不良们见势不妙也选择分散突围了，毕竟好不容易从惩教局里面逃出来可不是为了和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交火之后再被捉回去的。 不过也正好在抵达了夏莱大楼门口的时候，法戈收到了有些特别的通讯。 “老师，请问您现在到哪里了？路上还顺利吗？”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听不出情绪波动。 “谢谢关心，小凛。一路上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此时已经抵达了夏莱，只是还没进门而已。” “谁是小凛?唔，咳咳......”凛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似乎是不太适应法戈亲昵的称呼自己，“现在有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需要通知您，经过惩教局那里的统计，此次暴动中逃脱管制的不仅有不良学生和混混们，其中还包括一位非常危险的罪犯，前科包括纵火、危害公共安全、使用致命武器袭击、劫持等，这是她的形象，稍等......” 法戈等了几秒种，通讯中的画面换成了一张照片，肩膀上扛着一支栓动步枪，穿着改过的水手服，宽大的振袖在这位学生的身上倒是显得非常飘逸，身上还佩戴了堪称花哨的装饰品，即便没有动作，法戈也能看出来她身上的张扬和危险的躁动，当然最重要的特征是，她的脸上还佩戴着一只狐狸面具，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哇哦，看起来可不是好惹的学生呢。”法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当然在没见到这位学生之前他也完全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凛的解说还在继续：“正是这样，老师，请不要打断我的介绍。目标是七囚人中的一席，称为‘灾厄之狐’的百鬼夜行学院停学学生，姓名为狐坂若藻。根据瓦尔基里学院的报告，有学生在失去联络前注意到疑似若藻的学生也在朝着夏莱靠近。” “行，我了解了，还有什么问题嘛？”如果凛没有其他事情需要报告，那么法戈就准备进入夏莱大楼了。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不给被关入惩教局的问题学生拍照做档案，照片里面的女生甚至连面具都没有摘掉。 凛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变得有些急躁：“老师您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现状嘛？有极其危险的学生正在朝着夏莱接近，我觉得您需要调整自己的计划。” “我会注意夏莱内部的情况的，以最快速度取回神圣之塔的权限应该是现在的第一优先目标，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准备进去了。”法戈现在非常冷静，况且夏莱大楼看起来目前为止还没有被战斗波及的样子，只要自己速度快点就行了——至少按照常理来说就是如此。 “行吧......那就注意安全老师，您身边的几位学生都是各个学院的精英，他们至少应该是可以保护你的安全的，”画面切换回了凛的形象，“稍后，我会将您需要启动的重要设备的样子发给你，您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操作流程启动就行，并不复杂。” 通讯随后结束。法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目前还没有不良学生在周围活动的痕迹。法戈抬手在半空中做了个画圈圈的手势：“各位，向我的位置靠近，千夏和莲见你们俩控制正门和大堂，优香和铃美负责控制后门或者消防通道之类的小出入口，夏莱的防卫暂时交给各位了。” “是，老师。” —————————— 昏暗的地下室中并没有开灯，只有指向应急出口的照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戴着面具的学生正在地下室中闲逛，左看看右看看，她只知道自己应该要找一些重要的东西，但至于联邦学生会想要的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其实她也没什么头绪。 “嗯，那群学生会到底想要点什么东西呢？哼，找不到啊，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一般的样子嘛~”自言自语的声音听起来不知为何好像还有些失落的样子，似乎是一腔破坏欲望无处发泄的样子可把人愁坏了。 “嗯哼~那么就干脆一把火全部都烧掉好了，嗯......也不错呢~就这么做好了，反正只要是学生会想要的东西，弄坏掉的时候都能产生一种痛快的感觉，”她看向房间中的角落，似乎是正在找些能够引火的东西，“哦呀，好像听到了有趣的声音呢?” 敏锐的感觉让她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后一阵气流的扰动，虽然脚步很轻，但她可以确认，也有人正在这片黑暗中蹑手蹑脚的，不知道正在做些什么。不太可能是那群混混，她们压根没能力入侵夏莱，估计半路上都被瓦尔基里拦截完了，那么就只有可能是那群学生会的小队了，但脚步声又是一个人的。 思考，不过没有拖慢她的动作，用身体带动起手中的步枪，转过身却见到的是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大一些的身影。站在对面的法戈也有些意外。 他刚刚进入到地下室中就听见了有人正在自言自语的声音，想到就在不久前凛提到的消息，估计里面正是若藻。没想到刚经过一根立柱就注意到了眼角余光里面的身影，来不及多想便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但不知为何，明明对方背对着自己，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法戈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长步枪使用得如此敏捷，几乎只是瞬间便将武器对准了自己。 没办法了，刚刚见面两人间得气氛就开始变得躁动起来了，虽说法戈得谈判方法一直是“大棒在手、温言在口”，但现在的条件下自己既没有“大棒”也没空说出“温言”，那么最后得选择只有扣动扳机了。趁着若藻还没进入射击姿态，法戈连续扣动扳机——虽然子弹对于面前的学生而言没什么伤害，但只要能干扰她的瞄准就行。 昏暗的房间中炸开的火光，照亮了法戈的脸，还有若藻的面具。 啪啪啪！！ 三声响亮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封闭的环境使得枪声更加的振聋发聩。凭借着火光的照亮，法戈注意到若藻似乎正在瞄准自己，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看见她手中的长步枪也亮起了火光，闪烁的枪口焰下法戈下意识地朝着边上的承重柱扑了过去。 “啧，没打中......”若藻的抱怨清晰可见，不远处的墙面上新鲜的单孔上面还在冒着轻烟，地上有些碎掉的小水泥块，“这里怎么会有大人？难道学生会就派您这样脆弱的人来夏莱嘛？哦，难道你就是她们说的老师？” 背靠在承重柱上面，法戈非常清楚在这样的学生面前自己绝对没有半点胜算。对手不怕子弹就赢了自己一大截了。额头上正在滴汗的脑袋飞快运转，但已经来不及了，皮靴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自己身边了。这是最后一搏！ 法戈直接主动暴露出自己的位置，他不再瞄准，只是将武器指向自己大致看向的方向，却没想到自己刚刚从掩体后面出来就看见了正在朝着自己飞过来的枪托——甚至上面彩绘出来的樱花图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法戈朝后退开半步，堪堪躲开枪托的挥击，但着看似鲁莽的动作并不是为了将自己一击制服，因为一股剧痛从自己的手上传来，就在自己勉强将手枪指向若藻的方向开火的瞬间，自己手中的武器便在剧痛中脱手被击飞，子弹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见到面前枪托挥舞，然后自己胸口就被实木的枪托狠狠的撞了一下。 一股因碰撞产生的胸闷感觉扩散开，法戈被这一串动作打的难以还手，直接被击倒在了地上——以基沃托斯人的平均力量，自己刚刚挨得这一下不应该是胸闷，而是直接被击飞才对，面前的女生收了力气。 法戈只能半躺在地上，一边顺气一边看着面前拿着步枪指着自己的女生，击倒自己后甩了个枪花，重新用枪口对着自己，这种水平的力量和反应能力，头顶没有光环的法戈唯一的看法只能是望尘莫及了。 “好吧，这次是我输了。”被武器指着，法戈认输的动作也算痛快。 “基沃托斯很少见外面来的大人，您就是她们说的那一位，拥有最高权力的老师？或者说我现在应该称呼您为阁下？”面具后面的声音却听起来相当的平静，虽然有些沉闷，但若藻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因为法戈的动作感到很生气的样子。 “正是我，不好一次第一次见面的自我介绍会在这样的状态下展开，你可以叫我法戈。真是厉害的身手，若藻小姐。” “啊，呃，您好，法戈阁下，唉您乖乖把手里的武器放下那就不用领教我的身手了?”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 “所以若藻小姐今天是来夏莱做客的吗？” “我说是来专门见一面新来的老师的，阁下您相信吗？”话语中带着一些对自己行为的戏谑。 “当然了，毕竟你也是我重要的学生。”气氛都发展到这里了，法戈再不说点为人师表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就知......欸？咦？唔——我这样的问题学生阁下也愿意相信吗?？即便我是会带来不幸和厄运的狐狸。”法戈并不知道，隐藏在面具后面的少女，面孔上有些慌乱的表情和正在游移目光的金色双瞳。 “既然你是来认识我的话，那么我们算是打过招呼了对吗？”法戈轻轻的将指着自己的刺刀拨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指了指边上凳子，“不如坐下来聊一聊？” “嗯，我...总，总之，今天真是失礼了，老师，”若藻看着法戈若无其事的在凳子上坐下，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沉着如水潭的男人有没有因为自己的失礼而生气。 头顶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串脚步声，而法戈则是翘起了二郎腿看了看天花板：“学生会指派给我的小队好像意识到了枪声是从地下室传来的，你最好现在马上就逃跑，若藻小姐，以免再被加上一笔袭击老师的罪名。” “......老师，阁下您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到好奇了，那......那么，我先离开了。”若藻后撤半步，曲腿微蹲，掂起裙摆朝着法戈行着告别的礼仪。 法戈坐在原位，看着若藻的缓缓融入一片漆黑的环境，最后彻底消失再昏暗中，他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真是有趣的学生......好像也没有说的那么危险，只是有点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嘛......” 法戈确认若藻通过自己不知道的道路撤离了地下室之后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捡起来了刚刚被一把击飞的枪，镀锌的金属表面因为摔落碰撞而出现了不少划痕，开枪的瞬间被打到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机械结构的损伤，但新弹匣里面的子弹居然也卡壳了，法戈有些无语的看着这枚弹壳，一半在抛壳窗里面，一半在外面。 又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故障弹壳和下一发都退了出来，这时候一连串脚步声出现在了地下室入口，第一个冲进来的优香还顺便把灯给开了。 “老师，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刚才有人吗？” “我们听到了枪声，而且还是好几声。” 几人七嘴八舌的围在房间中唯一一个头顶没有光环的人身边，生怕这位vvip出了点什么岔子，尤其是得知了若藻从惩教局里面逃跑的消息之后。 “是我手枪掉在地上走火了，”法戈随口扯了个理由，反正自己没受伤，顺便卖一个若藻的人情，“没什么重要事情。” “诶？可是我刚才听见了好几声枪响，根据枪声的大小和声音特征而言，如果我算的没错应该老师开枪了四次，还有一枪应该是有坂6.5mm子弹的声音。”优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哇浪这么厉害？这都能听出来？ “嗯，我懂得，优香你是担心我碰上通缉犯若藻对吧，但我要是真碰上了估计早就把我抓走了，”法戈走向房间中的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一只平板电脑——就和凛发过来的图像中的设备一样，“或者我现在应该中枪倒地了，然而是我现在身体完好站在这里。” “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总是感觉好可疑，老师是不是有东西正瞒着我们？”优香脸上的怀疑还是没有变少，似乎法戈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不如说在见到法戈的第一面开始就感觉这个留着些许胡茬的男人不太像是个老师，尤其是身上的衬衫上还沾着发黑的血迹。 “优香同学，你就别再逼问老师了，今天夏莱的工作应该不包括审问吧？”莲见是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 通讯设备中再次收到凛的通话：“嗯，看起来老师已经到了夏莱内部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感觉优香好像有点奇怪。” “不，没什么。”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而已，优香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凛推了下自己的眼睛，继续为众人介绍：“这里就是学生会长储存各类物品的地点，而老师您需要使用的就是这个，平板电脑‘什亭之匣’。” “有趣，”法戈翻看着手中的设备，在自己的时代，并没有此类的东西——之前见到的全息通话尚且可以当作是电视和电话的结合来看待，不过平板电脑之类的东西对于法戈来说还是比较陌生，“我应该如何启动，如何使用？” “根据学生会长的留言说，这是属于老师您的东西，您应该有办法打开。” 手中拿着什亭之匣，法戈看向之前放置这东西的玻璃柜，在玻璃柜的角落中，有一张落了灰的纸条，不知为何上面竟然是法戈的字迹：“这是，这是我什么时候写的吗？我等期盼、那七声的悲叹，我等追忆、耶利哥的古法......什么意思？” 随着念叨的话语结束，屏幕亮了起来。 【已取得用户身份验证资料】 【欢迎回到什亭之匣，法戈老师】 【接下来请完成生物认证，正在转跳至a.r.o.n.a操作系统】 身边的环境飞快地褪色，周围的时间仿佛都暂停了，让后周围学生们和其他物品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模糊，下一个瞬间，意识突然转移到了一片诡异的空间中——一间破败的教师，桌椅板凳随意的堆放在角落里面。教室外面天气还算不错，少云的天空显得清澈而深邃，朝外望去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海平面，周围除了风声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哦，除了教室中还有个正在课桌上打盹的女孩，总感觉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很眼熟......不对劲。 法戈正在脑海中疯狂的搜寻类似的面孔，列车......说话的女生......身上的制服，还有和这张脸十分甚至九分相似的面容。法戈似乎想通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猜想，或许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变得有趣起来了。 “啊呜~草莓牛奶~我次不下了，蛋糕......”和自己印象中与这名女孩有着类似面容的那个人差别总感觉很大呢。 观察了一会，法戈很快确定了着女孩似乎一时半会睡不醒的样子，那只能想点办法了。不忍心残忍的将可爱的小姑娘叫醒，这不太符合法戈的礼貌风度。那就只能轻轻的、戳一戳她的脸颊了。 “啊？咦？嗯！欸！！”看着从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一点点清醒又一点点露出惊诧的表情的样子，以及最终定格在了小姑娘脸上的惊讶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老，老师！我绝对没有偷懒，绝对没有！呃......老师？” “是的，我就是法戈。”法戈干脆蹲了下来，和坐在课桌后面的小姑娘视线平齐。 灰蓝色的短发上面是扎着一只大蝴蝶结的发箍，刘海似乎有些长了，遮住了一侧的眼睛，深邃的蓝色眼瞳仿佛一块澄净蓝宝石。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啊......说的也是呢，总、总之我要来进行一下自我介绍，”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清楚，法戈看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女孩，这个时候只要微笑着就好了，“啊呜，咬到舌头了，嗯——老师可以叫我阿罗娜，和操作系统同名哦，老师叫我超级阿罗娜大人也可以的，我可是超强高性能ai呢，我可以帮助老师处理工作安排日程，简单来说就是老师的秘书呢。” “嗯，阿罗娜很厉害呢。” “哇，老师怎么可以用安慰小孩的口气来说话呢？老师明明也没有那么老吧？”阿罗娜鼓起了嘴巴，气鼓鼓的样子让之前自我介绍说的“超级ai”完全不同，“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我在这里一直等待着你的到来呢。” “阿罗娜一边睡觉一边等我是什么最新的节约能源方式吗？” “啊——对，对的，这是超级阿罗娜正在待机！” “嗯，好，那么有精神就好，之后的工作可就得拜托这位小小姐了。”法戈点点头，从课桌边上站了起来，这时候阿罗娜才看见法戈身上深色的血迹。 “等下还有认证手续哦，欸？老师，你身上，这......这个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要紧吗？” “啊，没事，这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而已，不是我的血啦。”虽然这个暗红色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干涸的血迹。 “既然老师说没问题的话，我们来进行最后一项工作吧，老师请你把手指伸出来可以吗？”阿罗娜踮起脚来，凑近了法戈，也不免闻到了一丝他身上特有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嗯？这个是？” “老师有感到心动吗？其实是指纹认证啦。”脸上带着微笑的阿罗娜感受着法戈粗糙的手指和生在指腹上的老茧，“老师也很辛苦呢？在拿到什亭之匣前肯定遭遇了一场恶战吧？嗯......这样就可以了，我已经用我的视力完全将老师的指纹记住了。” 阿罗娜看着模糊的指纹，以及老茧粗糙的手感——这不是完全看不清嘛，罢了，随便弄一下应该就行了。 在所有的认证结束之后，法戈终于开始和阿罗娜讲起了自己的任务...... 第4章 法戈的小心思 “那么，在完成了认证流程之后，就是我对阿罗娜的第一项请求了。” 法戈在什亭之匣的空间中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看向同样坐在课桌后面的阿罗娜。 “好的老师，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向阿罗娜提出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关于学生会长失踪的事情，”法戈抚弄着佩戴在自己手上的尾戒，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毕竟面前女孩的外貌给自己的既视感过于强烈了，“所以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凛想要接手会长的工作有些有心无力——因为学生会长的权限，或者说神圣之塔的控制权并没有全部移交到她的手上。” “所以凛行政官就拜托老师您来启动什亭之匣对吗？情况我大概已经了解了，总之将权限授权给凛行政官就可以了对吧？”阿罗娜一边说着，一边两眼放光，不知是因为自己接手了这么重大的任务感到兴奋，还是因为会长可以当上甩手掌柜而感到兴奋。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法戈摆了摆手，阻止了阿罗娜站起来的动作，“但我希望不用那么着急，毕竟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阿罗娜只需要稍后等我的指示再将学生会长的权限授权给凛行政官就可以了，现在只需要将学生会长办公室的门禁这种初级的权限完成授权就行。” 一个小小的计划在法戈的心中逐渐形成，根据凛之前的描述，夏莱看似是一个拥有相当权限的强力部门，但实际上则是处处掣肘。 甚至法戈注意到在凛没有为自己详细介绍的部分——也有可能是代表学生会的凛故意隐瞒的部分中似乎隐藏着一些能够阻止夏莱展开工作的隐患。 例如，自己只是夏莱的顾问老师，而由学生会长成立的夏莱，其社长理论上还是已经失踪的会长。 以及夏莱作为调查社团，虽然在自由行使调查权方面拥有各个学院内自由行动的豁免权力，但自由行动的权力很有可能因为没有足够的武力支持而无法落实。 毕竟基沃托斯的彪悍民风法戈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就算自己是学生们的老师又如何，手中没有一把威力够大的武器，恐怕在高层的眼中自己和一个会动的橡皮图章相比也没什么区别。 为了避免已经被自己预见到的处处掣肘，法戈觉得有必要和凛好好谈一谈。 “哦，我完全明白老师的意思了，”在短暂的思考过后，阿罗娜看起来也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老师肯定是想要让凛行政官不要这么辛苦吧，毕竟所有的权限一起交给凛行政官之后，本来很辛苦的工作就要变得更加沉重了。” 法戈脸上的表情瞬间有点控制不住了，有些困难的忍住了自己的笑意，法戈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体贴自己的学生了，不过阿罗娜倒是为自己提供了一些不错的想法。 见识到了凛的手段之后，法戈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稍微展示一下肮脏的大人手腕，让天真的学生们见识一下大人的心眼。 所以说啊，这群学生还是太年轻了，太单纯了。 “所以，暂时就是这样，我过一会再联系阿罗娜，现在就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法戈正准备退出这片空间的时候，忽然回想起来初见时阿罗娜说的梦话了，“对了，我还想问下，既然阿罗娜你是什亭之匣的操作ai的话，你是怎么知道草莓牛奶的味道的呢？” “我可是基于古代无名种族科技的超级阿罗娜呢，稍微再外面的环境中投影一下也不要紧的，当然阿罗娜小心翼翼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哦。”双手叉腰，可把这小姑娘厉害坏了。 法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阿罗娜之后再夏莱就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了，我会在生活区里面准备草莓牛奶的，想喝的话随时投影就行了。” 虽然不是很理解阿罗娜说的“投影”的具体意思，但一直呆在这一片清新但是孤独的空间中恐怕偶尔也是会寂寞的，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无足挂齿的决定而已。 说完，法戈断开了与什亭之匣间的连接，意念一阵颤动，自己的意识回到了外面的世界中，回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体里面，周围的环境瞬间恢复了正常。 “老师？您还好吗？”优香微微蹙眉，看向法戈，“总感觉您在发呆啊，明明是个大人......” “没事，我大概已经了解了什亭之匣的使用方式了。” “欸？这么快吗？只是发呆了几秒钟而已。” 法戈将目光转向到正在通话中的凛的身上，虽然在凛那一边看起来法戈现在的身影因为信号传输的原因有些失真。 但不知为何在温和的表情上，正看着自己的目光显得格外的具有穿透性，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降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老师，怎么了？使用什亭之匣的过程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法戈的眼神集中在凛的身上，却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各位，可以让我和小凛说两句吗？大家可以移步休息室或者会客室稍作等待。” “好，好的，老师。” “那么我们先走了，我们在楼上的休息室等您。” “老师怎么突然和变了个人似的？总感觉有点可怕。”（小声） “我感觉认真起来的老师还挺帅的。”（小声） 虽然后面两句议论的声音压下了音量，但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法戈的耳中，差点装出来的正经要因为笑场破功了。 他目送着学生们离开了地下室之后才继续开口；“小凛关于夏莱的部分是不是故意漏过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我作为顾问，在处理夏莱公务的时候行政权力挺有限的吧？” “关于这一点，老师您不用担心，虽然只是夏莱的顾问，但对于各个学校而言，您依旧是老师，针对学生的管教和战术指挥都是您的权力。” 果然绝口不提关于夏莱的权力落实的问题，不过也可以理解，夏莱的权力过于庞大了，没有学生会长在，这一只利维坦是必须要牢牢限制的，就算会对老师的工作形成障碍。 “是嘛，我了解了，”法戈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背上，“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这一次夏莱面临的危险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觉得只有少数人员常驻的夏莱非常容易成为问题学生和混混们的攻击目标，或者就像你说的若藻这样的危险人员闯入，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关于这点老师您不用担心，您随时可以指派有空闲的学生们前往夏莱作为值日生，不仅可以作为您工作时的帮手，也可以作为夏莱的护卫力量的强化。”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将侧脸垂下的青丝绾到耳后，脸上还保持着营业微笑。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法戈拍了拍手，看起来好像对这次谈话非常满意的样子，“我已经让什亭之匣的ai将神圣之塔的权限做了授权了，小凛随时可以开始处理会长失踪期间积压下来的工作了。” 说完也不等凛的回复，直接挂断了通讯，随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既然这一次谈话取得不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那么就不用继续下去了。上面还有可爱的学生们等着自己呢。 法戈拿上了平板，离开了地下室。 —————————— 夏莱大楼·生活区，休息室。 法戈哼着小曲，脸上丝毫看不到因为自己的请求被驳回而产生的不悦，只不过还没走进休息室里面，便已经听到了学生们的讨论。 “......这一次到底是怎么搞的，要是srt学院还在的话，根本不用弄得这么狼狈吧？”优香似乎对于今天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在和问题学生的交战上而感到有些不满，“千年学院研讨会的工作很忙的。” “以优香小姐的能力，只是批一下报销和项目申请应该并不麻烦吧？”莲见似乎觉得自己的工作更麻烦一点，“三一学院虽然没有那么多学生项目，但对于正义实现委员会来说需要巡逻的面积还是太大了......” “我还是觉得夹在真琴会长和一大群问题学生中间的风纪委员会更加让人头痛一些。”千夏好像完全没有听出两人对话间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她听起来反而像是真的在抱怨自己学院里面奇葩人物。 笃笃，两声敲门声在门口响起来，分散的坐在休息室里面的几名学生将目光投向了法戈。 “大家聊的还开心吗？我和小凛的事情谈完了，为了表达我对各位的谢意，今天我请各位吃饭如何？我刚到夏莱，还不知道这里的厨房中有没有食材，不能亲自下厨接待各位。” “不，不用客气，老师，”优香首先从沙发上站起来，“研讨会那里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 “我也是，欢迎老师随时前往三一学院拜访。铃美我也一起带回去了。” 只剩下千夏了，不过老师却看见她看了会儿手机，然后也匆匆忙忙的准备离开：“老师，虽然我很想留下来，但是我收到消息格黑娜那里的问题学生又把食堂炸坏了，似乎是为了抗议食堂太难吃......请不要这样看着我，这种事情在格黑娜时有发生，并不奇怪。” “好吧，各位慢走。”老师还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目送学生们离开了休息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这时候老师才注意到，只是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自己的通讯器上面居然出现了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从凛那里拨打来的电话，正好就在此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果不其然还是凛：“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我取得了会长办公室的门禁权限，打印机之类的也能用，但会长的终端无法访问？” “哦，你说这个啊，”法戈不紧不慢的回应着凛，“一下子掌握会长的权限会导致工作量激增的把？什亭之匣给我的建议是不要一下子增加那么多工作量，毕竟凛行政官已经很忙了。” “老师，请您，尽快，将，权限，移交给我，可以吗？”说话声音都变得一字一顿的了，每说一段话，凛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似乎是正在压抑着什么。 “小凛生气了吗？因为工作而压力太大了？当心晚上失眠哦。”法戈踱步走到了休息室角落里面的小厨房——这里是夏莱的生活区，这里配置的设备是满足老师日常生活所用的。 果不其然，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法戈继续看似漫不经心的检查这里其他的设备，自来水和灶台倒是可以正常使用，甚至还有热水供应，原本以为这么抠门的学生会不会给厨房里配置一个热水器的。 阴沉着脸的凛终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继续说话了：“......唉，会长确实找了一位非常厉害的老师，我会批准夏莱安保队伍扩大的计划的，当然老师您最好尽快向学生会提供一份提案草案。” “嗯？小凛之前不是说安保由值日生负责就行了嘛？”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夏莱的安保不仅需要保护夏莱的安全，还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为老师的决策与行动提供支援......”几乎可以看作是服软宣言的话从放弃抵抗的凛口中说出来，“会长的判断很不错，您是一位有魄力又有想法的老师，接下来还需要拜托您解决各个学院的学生们遇到的困难。” “考虑的真周到啊，小凛，我觉得以后学生会和夏莱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凛虽然很想大声反驳，这算哪门子合作，但既然老师已经下了定论，自己自然也不能让大人下不来台，况且老师之前就表示过自己对未来夏莱可能预见的困境了，自己只是觉得老师的要求是无理取闹，毕竟夏莱原本是没有这些权限的。 按照会长定下的规则，法戈的要求无疑是僭越。但此时没有学生会长领导大局，法戈的要求就显得存在合理性了，既然是为了工作能顺利展开的话......那么也不是不能同意老师的请求。 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暂时扣了一部分授权也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老师的要求上，作为交涉的手段。 “既然是为了工作能顺利进行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除了工作之外，凛想不到老师需要增强夏莱安保的理由，“但我得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大多数学生都有自己的社团活动，也就是说并没有稳定的能在夏莱执勤的学生，即使增强了夏莱安保，老师您这里也不太可能招募得到足够的学生，这毕竟不是偶尔在夏莱当一天值日生。” “关于这点，小凛不用担心。” “还有啊......老师？你管谁叫小凛呢？谁是小凛！？” （最后还是拜托阿罗娜完成了授权） 第5章 夏莱一日游 终于在送走了自己的学生们，并和有些不知为何心情不是很好的小凛完成了交涉之后，夏莱的老师终于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既然接下来可以预见的很长时间中，自己将要在这里工作，那么对于法戈而言，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场所也是很重要的。 虽然现在理论上应该是自己的工作时间，不过当前没什么重要事情缠身的法戈可以稍微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夏莱的办公地点安置于一栋高楼中，法戈只是在自己可能经常会前往的地方稍微观察了一番。 和自己的办公室在同一层上的有一间小体育馆，面积不大但设备齐全； 一间机库和一间靶场，机库可以停放各种交通工具，而靶场，根据字面意思，是为了训练使用武器而设置的房间； 实验室、视听室、教室和图书馆，毕竟老师也是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承担起针对学生们的教学工作的，不管是接受学生的报告，寻找参考资料或者单纯只是想要在上班时间在视听室摸鱼看电影都可以； 这些也仅仅只是夏莱的办公区的设施，设施设备的完整齐备的情况让法戈非常满意——除了机库里面没有直升机，靶场里面没有武器和弹药这两点之外。 下楼前往生活区，这边的设施看起来倒确实是为了老师的日常起居准备的。 一间游戏厅和一间休息室，休息室就是刚才学生们休息的地方，带有沙发、躺椅和吧台与厨房的区域，或许说这是一间起居室也不为过。 游戏厅就比较乏善可陈了，基本上就是一些老款的复古街机，除了一张台球桌比较符合法戈的胃口。 在生活区的另一侧则是一间自习室、一间食堂和一间简单的健身房。自习室当然是为来这里的学生们准备的，健身房则是全天候开放以满足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撸铁欲望。 如果偶尔夏莱将要迎接大量的访客的话，食堂就要发挥自己的作用了，设施齐全的专业厨房和能容纳的下大约三十人的用餐空间，法戈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在这里开办派对的热闹场景了。 厨房外面是一小片苗圃，可以种植一些蔬菜或者花草。 而在夏莱居住区与外界的交界处还有一家便利店——应当是会长还在的时候出租出去的，总之开办了一家名为“天使24”的便利店。 来都来了，不拜访一下也不是法戈的风格，虽然身上还穿着有些血腥可怖的服装，但请相信法戈，他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整洁一些了。 他静悄悄的推门进入，身材并不高挑的店员好像正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的样子。 法戈缓步走到了货架后面，观察起来了这便利店里面的商品：巧克力、薯片、糖果、口香糖。 嗯......好像还挺正常的，就像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杂货铺一般，甚至这里也贩卖杂志和报纸，真是似曾相识。 冰柜里面还放着整整齐齐的好几排盒饭、便当、饭团之类的食物，不过以夏莱的客流量，这些东西应该很难卖出去吧...... 逛了半天，法戈从冰柜里面取走了一听罐装咖啡，等到自己绕了一大圈重新走到柜台前的时候，店员还在玩手机。 “咳咳，”法戈轻咳一声，然后把自己选中的商品放在了收银台上，“请问是在这里付款吗？” “哇呜？！等，等下！”金发的小个子店员好像突然被吓到了一般，手机在手忙脚乱中飞到了半空中，随后掉到了地上，“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结账再问这个问题。”法戈只是安静的看着店员，“顺便说下，我叫做法戈，就住在这栋楼里。” “住在这栋......楼里面？！等下，你、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老师？？”身后的小翅膀呼啦呼啦的拍打着，面前的女生看起来好像系统有点宕机了，“啊，不好意思，老师，叫我小天就行，我绝对不是在上班时间中摸鱼，请千万不要投诉我......” 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就已经把这些事情全部都事无巨细的抖了出来，法戈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很明显，自己就是站在这里就把敢在上班时间明目张胆的学生吓到快说不出话来了。 “没事的，今天我没来过这里，现在可以结账了吗？” “啊，好的老师，一共是这么多。”小天递出了一张小票，终于在稍微冷静了两分之后可以仔细观察一下面前的男人了，不过映入眼帘最明显的还是法戈胸口的血迹。 “啊，那个，老师你胸口这个真的不要紧吗？出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小天在把咖啡也递过来之后指了指法戈的胸口。 法戈接过饮料：“这个不要紧，其实你也不是今天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 “是，老师没什么事那就好，听说老师是基沃托斯之外来的，估计这里子弹横飞对于老师而言还挺危险的吧，大概。” “嗯，对了你后面那些东西怎么卖呢？”法戈指了指小天身后的货柜，这里在一般的杂货铺里面都是放着烟草或者酒精饮料的小柜台。 只不过在法戈眼里看到的是枪支，弹药和手榴弹以及其他战术装备。虽然这便利店里面大部分东西都很正常，但还是在最显眼的地方放上了枪支弹药，这样老师才能知道自己正在逛基沃托斯的便利店。 “都是明码标价的，老师的话，应该还是挺需要这些保护自己的装备的吧？” “我觉得自己其实更需要防弹衣。” “防弹衣......基沃托斯人一般用不到这些东西吧？” “想来也是，确实正如你说的这样，”法戈点了点头，视线从货架上收回，“那么小天同学就在这里认真上班吧，我先回去了。” “嗯，老师慢走。” —————————— 手中捧着罐装的咖啡，法戈继续巡视夏莱，毕竟还有地下室没逛过。 虽然自己知道地下室里面那个类似于储藏室一样的地方里面装满了学生会长收集来的神奇玩具，不过还有一大半空间自己还没逛过。 不过自己感兴趣的地方也就只有小工坊和武器库两个房间，其他的泵房、水房、机房、检修通道之类的自己根本不关心。 工坊——不如说是车间，里面安装了一些简单的生产机械，角落里面放着木工台，房间中央则是一座安装着浮空石碑的神秘装置，应该也是古代技术的造物。 比例是完美的1:4:9的黑色石碑和周围的车床、铣床、冲床和镗床之类的画风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了。 法戈还记得这些设备应当怎么使用，随着时间过去，自己的记忆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自己以前会对武器进行简单的改装，需要用到这些设备。 另一间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则是武器库，里面并没有什么神秘大杀器，只是相当朴实的放着两排枪架——以基沃托斯标准而言这最多只能算是存放生活物资的仓库而已。 此时的武器架上面是一些制式装备，枪身基本保持了原厂的轮廓，彩绘风格也基本上以白色和蓝色为主。 这些都是学生会风格的原厂装备，应该都是学生会的制式装备。 法戈走到枪架前面，拿起了一支自己不认识的的武器，花了好些时间才从枪上拆下了弹匣，拉开拉机柄检查了一下枪击——里面还散发着枪油的气味，保养状况还算可以。 这里的枪大多数和自己的所认识的武器都不同，换句话说自己完全不会用，而且法戈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靶场里面学习如何使用她们。 而法戈自己的1911还是随身携带，对比了一下造型浮夸的大口径学生会制式手枪，他还是选择自己的1911，只不过他需要找一下专业人士处理一下故障率高居不下的问题。 恢复原状，随后离开了武器库。 （随后，老师决定前往附近的商店购买蔬菜食材，但不幸在陌生的城市里迷路了） 第6章 比语言更有威慑力的东西 “所以，这基本上就是夏莱的情况，老师您投入工作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快。” 次日早晨，凛拨通了电话，本来是想要为刚开始工作而一头雾水的老师介绍一下夏莱的环境。 没想到法戈熟悉环境的速度还挺快的，只是熟悉周围环境的时候因为不熟悉道路而浪费了一些时间。 “既然如此的话，夏莱第一个月的活动资金已经发送到了夏莱的账户上了，”凛看着手中写字板上面的文件，“根据葵室长的说法，这只是第一个月的特殊政策，接下来是每月月末才会发送活动资金，资金量与夏莱完成的任务有关，详细文件请老师仔细查看自己的电子邮件。” 法戈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电话对面的凛也发现了正在准备早餐的法戈看起来很不对劲。 身上穿着夏莱的制服——基本上就是学生会的双排扣外套和风衣的套装，对于法戈而言这身衣服似乎有点太年轻了。 “说实话，凛酱，夏莱这一身穿在我身上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奇怪。”法戈拉扯了一下几乎没什么剪裁设计的外套，高档的精纺面料也因为没有贴合自己的身材而显得滑稽。 凛沉思一阵：“既然老师要在各个学院中处理不同的事件，还需要和众多的学生们交流......我还是认为夏莱的制服是最合适的。 ” ”再怎么说我也是奔三的男人了，“法戈正在把摩卡壶里面的咖啡倒出来，过滤渣滓，一边准备咖啡一边聊天，”白色这样那么活泼的颜色，在我身上看起来太轻浮了，会给学生们带来不好的印象的吧？“ 法戈确认了昨天买的罐装咖啡只是糊弄外行人的刷锅水，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夏莱提供的饮料里面需要包含他自己煮的咖啡。 ”您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如果您认为有必要，可以将这些费用算在展开业务所需的费用上，当然您最好不要动用公费，毕竟葵室长对于夏莱的财务检查还是相当严格的。“ ”听起来这位葵室长还挺认真的，尤其是在工作方面。“ ”正是如此，老师，学生会的各位始终以最高标准完成自己的工作。“ ”即便是在必要的时候对老师稍微在财务方面行个方便也不行吗？“法戈在休息室的餐桌边上坐下，今天的早餐是一份北非蛋和一小杯咖啡。 ”抱歉老师，还请您在账务和财务方面保持理智和诚实，这样对大家都好，基本情况介绍完毕，言归正题，老师有什么想问的吗？“ “实际上还真的有，”法戈看了看自己手边的备忘录，“其实我主要还是想请教一下，基沃托斯附近有哪些合适的男装店，比较正式一些的那种。对了，还有枪店，夏莱武器库里面的装备我用不来，想要挑选一些比较习惯的装备。” “好的，老师，您需要的商店我会以文件形式发给您，顺便我这里还没有收到夏莱的安保力量扩张的计划书，希望您能尽快发给我。” 似乎只是一段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但法戈至少了解到了夏莱的资金是由学生会的财务室提供的——由财务室长葵负责。不仅是为夏莱提供财政支持，同时也需要审计夏莱的账目情况。 另外似乎自己不完成学生会那边任务，学生会似乎就会削减一些额外的资金支持，也就是说学生会和夏莱的资金供给关系会有些类似固定成本可变加成合同…… 如果按照一般人来理解，那么这应当是一种监督机制，将削减资金作为对老师的怠工行为的处罚。不过对法戈来说，这似乎提醒自己，是时候找点副业来提供资金了。 当然首先需要排除一些不适合的行当，例如贩卖酒精饮料肯定是不现实的，基沃托斯人似乎没有饮酒的习惯，天使24里面的酒精饮料根本就是滞销的状态； 其次放贷之类的生意也是不现实的——夏莱压根就没有这么多资金来放贷，而且学生会财务室要是查到了自己，那就倒大霉了。 接着，法戈的聪明小脑袋就想到了诸如收保护费，偷税漏税，走私生意和抢劫等等。只不过这些捞偏门的馊主意，要么是没有可持续性，要么是干脆没有可以开展生意的门路。 当然这些馊主意的最大问题是，这都不合法。自己作为刚刚在夏莱上任的老师，带头破坏纪律怎么可以呢？ 法戈感觉自己拒绝心中的恶魔之后，整个人的形象都正面了起来。 况且即便自己有运营这些生意的思路，但不了解基沃托斯的市场也没有江湖兄弟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涉足比较好。 至少在自己认识一些瓦尔基里学院和公安局里上班的朋友之前，最好还是不要涉足了。 等下，你这不还是在想着办法做这些生意吗？法戈光辉的正面形象似乎蒙了一层灰尘。 按照现在法戈的状态来说，了可就真的是基沃托斯好市民奖的有力争夺者了，甚至自己的犯罪前科都因为某些原因全部消失不见了。 —————————— d.u. 白鸟区，柏拉图大道。 就在美术馆的附近，有专门为顾客提供量体裁衣服务的裁缝店，裁缝店和与裁缝店相关的店铺沿着不算宽敞的街道展开，一直到附近的托拉依广场都是一片繁华和热闹。 在接到入口处不远，法戈找到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店铺，在精致的方格窗户后面是展示在橱柜里面的穿着西装的人偶，相比起法戈想要选择的日常工作款式，这里更像是定制礼服的店铺。 不过进去逛逛总是不错的。 身材并不高挑的狗狗店员正在店里面店里面跑来跑去，看起来业务异常繁忙的样子。 ”啊，客人，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请您自己先挑选喜欢的衣物，我随后马上就来接待您。“ 看着穿着工作服的断腿柯基在店里面以自立的姿态跑来跑去，法戈的第一反应不是意外或者惊叹，而是担心他会不会摔倒，难道是基沃托斯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已经让自己脱敏了吗？ ”......这件款式，让我感觉到了......艺术，美妙的线条，使我赏心悦目，但纽扣和插眼的位置令我感到遗憾。“ 这声音和话语听起来就不像是一名正常人所能说的出来的，法戈瞬间就对声音的来源产生一些兴趣。 那不是一位动物市民，也不是一位学生，唯一和它可能有点关系的是智械机器人市民们。 当然这也只是有些关系，穿着蓝色歌剧礼服和白色古典衬衫的......木偶，怎么看都和那些机器人市民的相去甚远，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都不是有机物。 生长着，或者说是安装着两个脑袋的木偶缓缓的转过身来，它没有眼睛，但法戈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 一边和店员交流着自己对于”服装“与”艺术“的见解，一边在一阵嘎吱嘎吱的活动声中朝着法戈的方向靠近。 有些诡异的，不像是基沃托斯造物的怪异感觉，正在随着木偶朝着自己靠近，但想到这是基沃托斯，一切好像又都合理了起来。 ”客人，你们......“狗狗店员出现，适时的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正好你来了，请帮我拿几件服装，帝国领白衬衫，深灰色的三扣无领马甲，深灰色的宽松剪裁外套，收腰位置最好低一点。” “是，是的这位客人，我这就去帮你找，请在这里稍候。”狗狗店员话音刚落就转身逃跑了，似乎是法戈和另一位客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的原因。 两个脑袋的盛装木偶首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很棒的搭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似乎是刚刚到这座城市，难道您是夏莱的老师？” “你身上的行头看起来也不错，应该还不用换新的吧？”法戈并没有直接回答木偶的问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正如同我热爱的艺术，它的存在不只有一两种形式，伟大的艺术家需要经常尝试不同的风格，虽然衣物只是身外之物，但我们躯壳之外的一切都是我们内在的显化，艺术家自然需要有与身份相配的衣物。很抱歉夏莱的老师，我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木偶的手掌有着明显的人工造物痕迹，球形关节微微弯曲，扶在胸前，“鄙人名为 maestro，您可以称呼我为巨匠，正如我所说，每个人的外在都是其本质的显化，姓名作为一种概括，显示了我的本质，我是一位——艺术家。” “很高兴认识你，您称呼我为法戈就行，”老师只是感觉面前这人有些奇怪，话语中的逻辑虽然连贯，但组合在一起就不像是人话，“我没什么需要介绍的，我名字也没什么深意。” “不用这么紧张，夏莱的老师，今天我并不是来与你为敌的，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可能会和你相处的非常融洽，”巨匠似乎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有好一些了，但一个会动的木偶不管从什么角度上看都有些惊悚，“我能察觉到，您也是一位艺术家。” 法戈没有否认自己就是老师，那么巨匠此时也默认了面前正在购置衣装的男人就是之前在坊间传闻中说到的将要就任老师的大人。 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见，也算是美妙的巧合了。 “差不多吧？我以前经常演奏一种乐器，听众们从来没有对我的演奏技巧提出过不满。” 冲锋枪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可以算是一种乐器。而且被打成筛子的“听众”确实不太可能表示自己的不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戈也可以算是伟大的艺术家。 不过既然是在挑选适合自己的服装，法戈干脆评价起巨匠身上这身歌剧礼服：“同样颜色的翻领未免过于无聊，艺术家应当选择更加出挑但不突兀的设计，在蓝灰色面料上搭配银灰色的翻领，才能凸显出艺术家的气质。没有纽扣的歌剧礼服没法强调出腰间的位置，再宽的腰带都不如束腰合适。” “确实，您说的很对，我在服装的艺术上，居然还有所欠缺......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想我可以让您眼前一亮。” 两人的交谈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直到店员将最符合法戈要求的服装拿了过来。 “您好，客人，更衣室为您准备好了，皮鞋与下装也准备好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换上。” 法戈点头应允，随后接过衣服，走向了更衣室，他朝着巨匠点头告别，巨匠的脑袋微微晃动——果然头上没有长眼睛看起来还是好奇怪...... 在法戈离开之后，巨匠这时候对店员提出了要求：“将这件外套的翻领和领座换成灰色缎面，腰带换成真丝束腰，改完之后将衣服送到这个位置。” 巨匠将自己的收货地址记录在小纸条上交给了店员。 等到法戈离开更衣室的时候，巨匠早就离开了，自己对于这位穿着礼服的怪咖居然印象还不错。 “请帮我在这件衣服的袖子后面加上风琴褶，领子上的插眼我不是很满意，这身衣服尺寸相当合适，不用再做调整。下周过来取走可以吗？” “好的，客人......话说您是夏莱的老师吧？” “嗯？是的，怎么了？” “太好了，我这里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有一位千年学院的学生，与我经常交流服装设计的问题，最近她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是老师的话一定能帮帮那些孩子，她们可都是好孩子。” “当然了，为学生解决麻烦可是老师的责任，我现在应当支付定金还是等提货的时候一起结帐？” “如果是老师的话，那就不用定金了，等您来取衣服的时候支付全款就行。”狗狗店员对于偶然间碰上了老师这件事看起来相当兴奋。 而法戈倒是有些意外于居然能在这时候接到自己的第一个委托。 （随后法戈还在这条街上购买了一双皮鞋，一顶礼帽，还有一些配饰） 第7章 与你相遇的第一个瞬间 完成了在柏拉图大道上的购物，法戈手中除了一堆提货单之外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在外面购物也能买的大包小包的，尤其是买衣服，又不是逛菜市场。他选择直接将这些衣物寄送到夏莱，或者是几日之后自己来取走。 在基沃托斯倒是能见到不少自己之前都很少见到过的名贵材料制成的产品。例如海狸皮的帽子之类的，价格也算合理，只可惜法戈并不喜欢这种面料，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相比起贩卖定制服装的裁缝街，在白鸟区另一边的柯基商业街倒是更加受到学生们的欢迎。 远近闻名的商业街，学生们都传言除了停产的玩意，这里几乎能买到任何东西。当然大多数店铺还是以贩卖电子设备为主。诸如游戏机、电脑、耳机之类的用品。 不过柯基商业街的后巷，就像是某一奇幻小说系列里面的翻倒巷一般，也能买到一些出乎意料的商品也不一定。 以基沃托斯军火管制的宽松程度而言，商业街中角落里面的小店没有点特别的商品是不可能的。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自己的果腹问题，在柯基商业街的南侧不远处，大约几个路口的距离，是一处沿河而建的美食街。 无数摊位和餐馆沿着河道排列开，是个寻找午饭的好去处。 双手插兜，看起来非常悠闲的法戈正沿着白鸟区的河道缓慢踱步，周围不时出现几位学生，头顶上顶着光环的女学生，身后背着武器。这种场景在基沃托斯居然越看越顺眼了，还真蛮奇怪的。 自己来这里才两天，居然已经开始习惯这一切了。 法戈注意到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路口，两名没有穿着校服的女生正在兴高采烈的朝着美食区的方向前进。 当然兴高采烈指的似乎是只有当中的一人而已，个子稍矮小一些的白发女生，手中提着一只大手提袋，方格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微风中飘动，背后背着的武器倒是让法戈眼前一亮。 几乎是一人长的机枪，只是在侧面就能见到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身材稍高一些的女生，看起来似乎被牵扯进了某些麻烦的事情中。身着连帽卫衣，过于宽松的尺寸甚至几乎要挡住她的裙摆，只露出少女美好的身体曲线。 她撩动起自己的头发，白色渐变为黑色的头发被她扎在脑后，只有鬓角垂下一丝。即便是无意识的，猩红的眼瞳不经意得朝着侧面瞥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法戈正在盯着自己。 眼神快速的接触，交织，然后再转向别处，仿佛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法戈稍微走近了一些，能听见两人的谈话声。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定要陪你出来啊？”站在后面的高个女生看起来有些不爽，“难得的休息时间，我要去买刚出的新专辑诶。” “不要紧的，佳代子，哼哼～我们卖完炸药就去逛唱片店，陪我一下嘛，好不好？” “嗯......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在后面跟着的女生很明显就是在迁就着，不过话语中的不耐烦似乎是装出来的成分偏多。 什么嘛，原来是还是很享受和朋友出来逛街的嘛。 —————————— 很快，从美食街随便找了一家拉面摊，快速解决了中饭之后的法戈迅速转向了自己今天的最后的目的地。 就隐藏在电器街后巷里面的神秘小店。 话说刚才好像听见那两人要去买炸药什么的，学生去这种危险品店铺的话，会引起骚乱的吧？ 但这里是基沃托斯，应该不要紧。 真的是这样吗？ 一阵奇怪的劲风沿着街道扫过，随后便是沉闷的炸雷声。 周围的路人都有些疑惑：“那是什么动静？” “不知道，总感觉不太对劲。” 法戈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里面是那一把总出故障的1911，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多想了，口袋中捏着武器快速冲向了冲击波的源头——这明显是一场爆炸。 甚至在很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这股不正常的冲击，一场大爆炸说不定会造成相当程度的死伤，这个时候身为大人的法戈可不能退缩。 越是靠近，周围逃窜的路人就越多，一股难以言语的氮化物的臭味在空气中扩散。 随后是灰尘、硝烟与热浪。 “啊，是刚才那个大人，不好意思能拜托你去拦住一下后面的那些人吗？”小个子女生突然从街角里面窜了出来，“现在的场面有点不好收拾了呢，啊哈哈。” 清脆悦耳的笑声明显不是在抱怨事态超出控制，这明显是正在享受混乱的愉悦声音吧？！ “您是老师吗？”看似比较成熟稳重的女孩也跟着从浓浓黑烟中跳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对身后的黑烟开火。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一见面都能认出我是老师？” “诶呀？这位就是老师吗？”小个子女生已经就近找了个引擎盖把自己的机枪架设了起来，有节奏的朝着烟雾里面倾泻着子弹。 烟尘被子弹搅动出一道道明显的痕迹，但很快扭曲拉扯的黑烟重新涌动着填补起了子弹撕扯出来的空隙。 法戈也因为面前的滚滚热量而无法继续前进，只能背靠在汽车后面，看着身边的两名女学生——不知为何法戈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被两人保护着。 “我说，你们两位谁能介绍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二位看起来像是事情的亲历者啊？” “交易出了点问题，都怪那家店老板的消防措施做得不是很好啦！”正在用机枪点射烟雾中的敌人的少女，声音似乎听起来相当雀跃的样子，“还有，我叫浅黄睦月，老师叫我睦月就行啦。” “......原来您就是老师，总之......”另一边正在用手枪进行射击的学生一把按在了法戈的肩膀上，将他的身形压在了汽车的阴影中，“老师请藏好，很抱歉将您卷入了麻烦的事情中，流弹非常危险，由我和睦月掩护您。” “所以我们到底在打什么？”法戈虽然想要探头看看外面的情况，但又被压了下去，“我好像之前看见过你们。” “老师您好，我是格黑娜学院的三年级生鬼方佳代子，”一边瞄准射击一边与老师介绍自己，看起来相当游刃有余的样子，“深入的介绍我们之后再进行，现在我和睦月会保护你离开这里。” “别聊天了佳代子，他们要出来了！” 几名手持自动步枪的机器人从烟尘后面走了出来，弹头落在车辆金属蒙皮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哈哈，怎么样？老师？这种场面在基沃托斯之外应该不多见吧？”睦月说话间，一边笑着一边将自己手提袋里面的炸药丢了两捆出去。 两声爆炸骤然响起，气浪差点将三人作为掩体的汽车吹翻。 “很抱歉，老师......老师？”佳代子本来还想为现在的场面稍微介绍一下情况，却看见法戈正躺在地面上，侧过身子。 这个姿势射击的感觉相当奇怪，但肉体凡胎在面对全副武装的保安机器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对抗的资本。 他双脚顶在车门上，让自己的身体在背后的马路和脚下的车门间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平台，双手握着1911，从车底的缝隙中瞄准，对着机器人防护相对比较脆弱的脚踝准备开火。 “真搞不懂，这群机器人为什么要用双足行走机构......你们两个！睦月，佳代子，等下瞄准摔倒的机器人集中火力。” 说完躺在地上的法戈就从汽车底盘和地面的缝隙中开火了。游走的火蛇随着枪响迸射出去。 走在最前面的机器人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朝着一侧跌倒——脚部行走机构的液压做动筒被子弹击穿了，粘稠的暗红色液压油从机器人的关节中渗漏出来。 “现在，开枪！” 两人的火力外加上睦月的炸弹很快，以及在法戈的精准辅助下，三人很快将机器人追兵摧毁了一大半。 趁着对方火力空虚的时间，三人迅速从现场撤离，除了法戈三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以及法戈的衣服被弹壳烫了几块痕迹之外，基本上可以说是毫发无伤的撤退。 —————————— 半小时后，附近的咖啡馆。 钢琴声在不大的咖啡馆里面流动，睦月和佳代子坐在了法戈对面，两人面前放着两份小蛋糕，法戈面前则是一杯咖啡。 “现在说说吧？即便是在黑市买武器，你们俩的动静未免闹得也太大了点。” 在脱离危险之后倒是可以发现佳代子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的样子，睦月还是一成不变的危险笑容。 “唉，我来解释吧，”年长一些的佳代子首先回答老师的问题，“本来交易很顺利，但突然走进来的人似乎被我的表情吓到了，武器走火了......” 法戈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受伤吧？佳代子？” “诶？额，除了有点疼之外倒是没什么问题。”额前留着一小撮黑色挑染的女孩看起来有些错愕，毕竟自己和睦月造成的大骚动，老师问话的第一句居然是关心自己。 “没受伤就好，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没什么能说教你们的。” “老师你很有趣嘛，居然这样都不生气？我感觉佳代子好像很意外哦，以前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大人吧，今天真是赚到了。” “先别急着庆祝自己逃过一劫，”法戈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交易没有谈拢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爆炸。”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超出我们的控制啦，老师你应该知道在黑市这样的地方开一枪之后会发生什么吧？” “让我猜猜......”法戈靠在卡座的椅背上，玩弄着套在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接下来就是火拼，你们撤离，流弹或者爆炸物飞到了存放着炸药的仓库里，气急败坏的黑市商人派安保机器人追了出来......” “啊哈哈......着不愧是老师，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基本正确呢，”睦月拍了拍手，笑颜如花，“只不过，我可是故意在他们的仓库里面装的炸弹，然后在交战的时候引爆了。” “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如果是意外炸毁的还情有可原，如果是按照木月所说故意摧毁的...... 忽然间睦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如果我说，那群商人对佳代子的态度让我很不爽呢？” 另一边的佳代子则是捂住了脸：“早说了我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啊，从办公室跑到这来也很累的啊，谁能想到你直接把人家的仓库给炸了啊？” “佳代子前辈不生气嘛？” “只要把炸药弄到手，我怎么样也没关系吧。” 法戈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我会找机会和那群商人谈一谈的，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对我的学生开枪。但是，睦月你把装着炸药的仓库都给炸了......关于这点，我想这种会造成财产损失的行动......” 睦月重新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什么‘财产损失’啊？我可是把他们的仓库屋顶都炸上天了欸......” “好吧，按照睦月的说法，把屋顶炸上天的行动，最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或者是三思而后行，能做到吗？” “诶呀，老师~这么认真做什么呢？摧毁了黑市商人的窝点，市民看了大烟花，我们三个人...又......没受伤。” 睦月注意到面前摆着温和表情的男人正看着自己的双眼，感觉比被生气的佳代子盯着还要可怕十倍甚至九倍。 本来还想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下，说点俏皮话缓和氛围的睦月顿时收了声，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而紧张。 “好吧，我以后会先征求老师的同意或者仔细考虑之后再行动的，”爱笑的小恶魔感觉好像泄了气，闯了祸之后不仅佳代子会露出很可怕的表情，现在可怕的人又多了一个，“那就这样......老师，你和佳代子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桌上的蛋糕才吃了一半，动作之快连法戈都侧目了。 “嗯，被老师吓跑了呢，”佳代子还在不紧不慢的吃蛋糕，“老师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我能感觉到老师之前应该还做过其他工作吧？” “佳代子小姐真的想知道？”法戈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轻松姿态，“在基沃托斯之外的工作，嗯......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光彩回忆。” 法戈脑海中混乱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沉淀下来，有些记忆已经比较清晰了，而另一些还隐藏在混沌中。 “咳，我今天本来是想要去市场中购置一些武器装备的，佳代子和睦月你们两人似乎对这附近的商铺很熟悉？可以为我介绍一下嘛？” “既然是您夏莱的老师，难道您对夏莱的武器库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嘛？” “我还是更喜欢那种，古典风格的武器，主要是必须得是没有序列号的。”法戈掏出自己的1911，展示在了佳代子面前。 目光不善的少女从对面的法戈手中接过了武器。 没采用什么聚合物零件，银灰的金属光泽反射下，枪身上的生产商信息和铭文都已经被削除，只剩下了枪匠的名字 “kimber……没听说过的名字，老师您的兴趣还真是独特，”终于紧绷了一整天的少女，看起来终于放松了一些，“不如说是和基沃托斯显得格格不入的样子。” 法戈身体微微朝前倾斜，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佳代子：“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位一般的学生……我虽然说不出什么区别，但佳代子小姐似乎并不是象牙塔的花朵类型的吧？” “我……确实正如您所说，初次见面就被看穿了。”面相写着生人勿近的少女张口说话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上扬，“您不介意的话，下午我会带你挑选一些您心仪武器。” 清冷的嗓音中说出的话语，也藏不住正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吸引的灵魂，正在跳动着，偏离了原本孤独的路径。 （最终法戈在佳代子的陪同下找到了贩卖武器的商店，没有迷路，可喜可贺。） 第8章 比双拳更有力的誓言 “基沃托斯新闻速报，”电器街商店橱窗里面摆放着的电视机正在播出新闻节目，“今日午间，d.u.白鸟区内，柯基商业街附近一间仓库发生爆炸事件......疑似有不满者针对商户仓库发动袭击......瓦尔基里学院安保部队已经介入维持现场秩序......犯案者目前仍在调查中......” 虽然新闻报道似乎是朝着恐怖袭击的方面去报道的，但从某些角度上，这新闻报道里面的东西居然说的还挺对的？ 直播镜头跟随着记者转移到了一位穿着运动外套的人身上，导播还非常贴心的加上了“公安局 叶渚”的字样，生怕别人不知道警察还在现场忙活压根就没去抓人。 “叶渚长官，请问您对网上关于瓦尔基里学院和公安局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几个小时过去连一点证据都没有这件事怎么看呢？” “喂？谁让你们走进来了？谁让你们拍了？要是始作俑者现在正在看电视怎么办，快点......” 话还没说完，只看见叶渚的身影靠近，随后残留着大黑眼圈的局长的面孔一闪而过，直播信号中断了。 法戈驻足看完了这段新闻，随后摇了摇头准备离开。或许自己之前还有着和警察打好关系的想法，但现在这不成熟的想法已经打消了一大半了，如果只是这种水平的话还是算了？ “怎么了，老师，您对瓦尔基里学院有什么看法嘛？” “我只是知道为什么基沃托斯犯罪率这么居高不下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瓦尔基里学院本身资金情况就不是很乐观，预算不足没法打击犯罪，糟糕的执法效率进一步助长了预算的削减，已经落入了低预算的漩涡中爬不出来了。” 佳代子叹了口气，虽然这次爆炸案多少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但想到这群警察每天的工作强度和环境，还是忍不住有点可怜这群人。 “对了，佳代子你说的店铺在哪里？” “就在前面街角的地方，虽然挂的是武器古董店，但是里面东西还挺齐全的，老板也很专业。” “专业，佳代子说的是哪方面的专业？” “守口如瓶，三缄其口，所有办公文件都没有在线存档，可以少很多麻烦。” “那确实非常专业了，”法戈非常喜欢这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闭嘴的专业人士，“啊，想必就是这家，我们到了。” 面对好像掉进了蜜罐里面的鼠鼠一般的老师，成熟可靠的成年女性佳代子还是不由得扶起了自己的额头，刚才坐在咖啡馆里面三言两语就在气势上压住了睦月一头的男人怎么突然幼稚起来了？哼着小曲感觉相当惬意的样子？ “~”哼着不知名小曲的法戈心情不错，因为隔着橱窗就已经看到了不少自己非常眼熟的武器了。 对于一般学生而言，这些老式的装备并没有什么吸引力，除非是一些承担特殊位置的学生，比如射手和狙击手等岗位的。 因此这些看起来就老掉牙的、生锈的、散发着浓郁的时间痕迹的装备，并不是大多数人的心头好。当然，不包括法戈。 “很高兴吗？老师？这里贩卖的装备都比较老了，但是老板和枪匠会按照您的想法定制武器。”佳代子对着开心的老师微微侧目。 即便是最喜欢捣鼓武器装备的学生也很少会对这些古董产生兴趣，而大人对此的兴趣就更少了。 “老师我啊，最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了，这件事在《圣经》中亦有记载。” “《圣经》是什么？”佳代子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疑惑的样子，看起来基沃托斯里没有这本经典，“听起来像是三一学院的修女会会看的书。” “啊，实际上是我那里......应该说是基沃托斯之外流行的一本经典，上面记载了……” 与平常严肃的法戈完全不同的跳脱风格的对话随着进入店内而终止。 门铃声随着开门响起，两人走进了“文尼的枪架”中。 招牌上写着的文尼应该就是老板的名字，枪架则是字面意思——并不宽敞的店面里面几乎完全被枪架塞满了。 “下午好，我是文尼，”机器人老板站在柜台后面，不冷不热的招呼刚刚走进来的顾客，“想要点什么自己看吧，或者和我说也行。” “请不要在意，老板的性格好像有点奇怪。”边上的枪匠似乎正在调试一把武器的导气阀门。 法戈摆了摆手：“我理解，怪才通常都与众不同。” 他背着手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老式的杠杆步枪，单发单装步枪，甚至还有即便是在外界都相当稀有的猎象枪和猎熊枪。 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居然看花眼了。只不过自己今天的腰包并不允许将这家店里面所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全部买下来。 法戈早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张有些皱巴巴的字条送到了老板面前。 “嗯，这年头还能对这些老装备感兴趣的人可不多了......嗯？你是外面来的人吗？”文尼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字条，“还真是有意思，正好我这里都有。” 法戈点头：“您店里面有这些小家伙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老板将字条递到了柜台后面正在改装武器的枪匠：“去帮这位顾客把东西拿来，基本上都在后面的库房里面。记得拿一些子弹一起过来。” 没过太长时间，老板便将从枪匠手中接过来的武器放在了柜台上展示给了法戈。 黄铜制成的机匣外壳上装饰着漂亮的胡桃木，法戈抓起手中的武器，轻轻推动枪托下面的拉杆，将枪机解锁。 里面的部分保养的非常用心，在上一次保养之后将枪油细致的擦干净，和学生们按照自己的个性装饰自己武器的风格不同的是，这支武器尽可能的保持了原版的出厂状态。 只是在精心的保养之下，金属零件和木制配件的光泽看起来更加动人。 “真不错，它的状态非常好。”法戈举枪瞄准放在店铺角落里的人形靶，“手感也不错。” “真少见，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名字，大多数来这里的客人只会说想要这个或者想要那个，”老板随后将另外两把武器一起放在了柜台上，“看您不像是基沃托斯人，果然还是外面来的人更加识货。” “亨利1860，这件武器在外面也只是生产了很小的数量而已，但确实有像我这样的人非常喜欢这件武器。”法戈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眼神中的欣赏。 “随后是您的莫斯伯格500和一支1928冲锋枪。” 见到了自己的另外两位老伙伴，法戈的心情可就更好了，他从老板的手上接过武器，来回端详着，拉动着霰弹枪的唧筒和冲锋枪的拉机柄，耳边回响着美妙的机械碰撞声音。 “......老师，我怎么感觉您选择的装备好像......太过于有特色了。” “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一些电影里面的角色？佳代子同学？”拿着自己喜欢的家伙，法戈甚至随意的摆了两个电影中的姿势。 女孩以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正在观察着正在检视武器的法戈：“确实，有一种三流黑帮电影里面的反派的感觉，没想到老师的电影爱好这么独特。” “咳，咳咳......”法戈听到女孩的评价，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太伤人了，佳代子。” “像是老师这样的人可不能太轻飘飘的。”佳代子的目光转移到了放着手枪的柜台，不过下面放着的手枪基本上都是当成收藏品的工艺枪，而不是为了战斗而设计的。 当然工艺枪里面发射的子弹威力和一般的枪比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嗯......佳代子你想要哪一款嘛？就当是我今天对你的谢礼了。” “您……并不需要为我破费，”平淡的拒绝了法戈的提议，不过也正常，两人也就刚刚认识没多久而已，互相赠送武器似乎还为时尚早，“不过老师挑选武器的风格倒是很有趣。” “这些都是我以前可爱的小伙伴。” “既然是基沃托斯之外的人，难道老师您以前的爱好是……狩猎吗？”佳代子目光转移到了正在摆弄杠杆步枪的法戈身上，“至少在基沃托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以狩猎作为自己的兴趣了。”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差不多？”法戈将手中的武器放在柜台上，转身面对老板，“这些武器都很符合我的要求，但是我希望能定制一下。” “当然了，我们很乐意满足你的合理需求的。” “首先是……去掉上面的序列号，我不希望我在享受我和我的武器的时光的时候被人调查。” “没问题。” “然后，把莫斯伯格的枪管改短一些，20寸的枪管似乎不太适合家庭防卫，我希望枪管短一点方便我在狭小的地方操作。” 这明显是枪太长不方便隐藏在衣服里面而提出的要求，但文尼和法戈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一点。 只有边上的佳代子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的，她并不清楚其中隐藏的意思，但直觉告诉她不要提出没有意义的疑问。 “当然了，我们会为你换成8寸枪管，准星也去掉——这是为了防止你在掏枪的时候钩到衣服。” 面对突然发生的交火，准心被衣服勾住就惨了，文尼既然能猜到法戈的目的，那么自然也能猜到法戈还想要什么。 “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法戈打了个响指，“其他的话，如果可以的话，给1860上装一套远射瞄具就行。” “那就这款吧，”机器人从柜台里面掏出了一支细长型的瞄具，“固定七倍放大，出瞳距和重量都非常合理。” 杠杆步枪不适合射击超过500米的目标，而在大多数作战环境中，七倍放大的瞄准镜便足够应付了。 “如此便好，账单和改装完的武器发货到夏莱就行，我就住在那里。” “原来是新来的老师，”机器人脸上的表情难得出现了变化，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那么这个就送给你了。” 老板掏出了一只小提琴盒，正好放得下1928冲锋枪——当然是以拆成零件的形式。 “我不能无故接受礼物，如果您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是做长线生意的，”文尼认识到了一位同样喜欢这些武器的人，心情都好了不少，“这就当是我对顾客的一点心意。” 几分钟后…… 佳代子和身上脏兮兮但提着小提琴盒的法戈一起走出了店铺。 “老师您知道的东西看起来可完全不像是一般人呢？” “佳代子也想知道我的秘密？”法戈耸了耸肩，“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只是大家都叫我荣誉之人。” “老师把自己过去的外号告诉我也不要紧吗？” （后来两人又逛了一圈之后再告别） 第9章 千年狠活，震撼人心 相比起自己以前的生活，法戈还是更喜欢在基沃托斯的日子，每天早晨起床烹饪早餐，吹着早晨微凉的清风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着迷。 虽然在自己的备忘录上面还记着不少的事情，但法戈并不着急着去完成这些任务。 先与夏莱周围的商铺和街坊们打好关系或许比较重要。每天的工作内容暂时还比较简单，只是通过阿罗娜调取出不同学校的基本信息查阅。 日程安排也基本上就集中在夏莱中。 “老师，早上好！”优香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今天轮到我来夏莱值日，老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嗯！”法戈放下了手中的马克杯，走到了办公室角落里的吧台边上，“真辛苦啊优香同学，这么早就赶过来了嘛？” “根据我的计算，早半个小时从千年学院出发的话，路上可以避开早高峰。” 这样在老师面前就不会因为挤电车而显得很狼狈了，身上也不会出什么汗，这样在老师面前应该能留下来一个好印象吧？ 法戈为优香倒了一杯咖啡：“夏莱刚开张，也没什么东西能招待的。” “欸？老师，这个......”接过饮料的女生看起来稍微有些促狭。 “放松一点，找个地方坐下吧，”法戈指了指会客用的沙发，自己则在办公桌后面坐下，继续审批着昨晚没处理完的文件，“夏莱的工作不算太复杂，虽然说是值日，但就当作是来夏莱做客的就行，放松一些便好。” 时间过去的很快，优香手中的咖啡杯已经续了两次，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回归平静。法戈在处理公文，优香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边上，偶尔为法戈提出一些建议。 “没想到老师还挺能干的嘛......”优香看着法戈在文件上飞快地写下自己的意见，然后将其分发到各个学院中，或者将学院中上传的各种文件经过整理后提交到学生会，或者自己给出意见。 “只是一些文书工作，以前在家族中的时候，我经常会帮主簿做一些类似的工作，当然那时候是因为我的字写的比较好看。” 法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似乎并不担心泄露自己家族的信息——毕竟在基沃托斯也没人知道自己的家族到底是做什么的。 “家族......是什么？老师难道以前已经成家了嘛？”女生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产生了一些八卦的兴趣。 “我的家族......倒不如说是更像是社团一类的组织，哦呀......”法戈处理完了文件之后，一不小心将商家发来的发票弄掉到了地上。 刚想弯腰捡起来，却被优香先抓住了：“这是......增值税发票？个十百千万......11万信用点？！法戈老师！” 法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接下来有种要被说教的感觉，相当不妙啊。 “老师，您能解释一下这张发票上面的内容吗？买了十一万信用点的衣服，难道是在柏拉图大道上面找了裁缝定制的吗？什么衣服会这么贵？” “......”法戈脸上只剩下有些抱歉的微笑和漂移的目光。优香注意到老师的神色之后，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猜想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接近事实。 “老师......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咳咳，早濑同学！”法戈忽然间正经起来，瞬间唬住了优香。 “欸？老师，怎么了？忽然间被姓氏称呼的优香有些意外。 “哼，一件正式的服装可是文明社会中男人的装甲，虽然很贵，但这是必要支出，”法戈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向了办公室边上的小衣帽间。 “呃......啊，但这笔支出还是有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法戈的说法确实有些道理。 “不用担心，这样的支出并不是每个月都有的，至少等换季我才会买新的衣服。”法戈一边整理着衬衫的领口，换上了自己从裁缝店定制来的外套和风衣，以及一顶装饰着深色缎带的小礼帽，“优香同学对数字相当敏感呢，感觉会成为出色的会计的。” “就算老师这么夸奖我也......”即便刚才还正在抱怨法戈，但突然被夸奖了一番的少女还是有点脸红。 “总之！接下来的日程是前往千年学院，如果不介意的话，优香同学可以作为我的向导吗？”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腋下枪套，里面插着自己的1911配枪，腰带上固定了两个小弹匣包。 当然这些装备全部隐藏在风衣外套下，一般人看过来也就是一位穿着正装的大人而已。 换上了自己的“装甲”的法戈，散发出的气息甚至让坐在办公桌边上的优香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明明只是一位没有光环的大人而已。 “向导的话，倒是没有问题，老师今天要前往千年学院对吧？是执行什么委托吗？” “可以这么说，有人委托我调查一下千年的学生们困扰的问题，”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让它服帖的靠着自己的衬衫，收在自己的马甲里，“最近有学生向研讨会反映过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大概没有？我只是研讨会的会计，并不经常受理其他人的投诉......如果老师要前往千年的话要做好准备哦，作为基沃托斯中走在技术研发前列的学院，肯定有不少东西能让老师大开眼界。” “那我就期待着了。” —————————— 千年学院。 两人乘坐着单轨电车抵达了千年学院的电车站，几乎没有噪音和晃动的电车已经让法戈相当意外了。 法戈之前乘坐过的火车与电车无一例外都是吵闹与摇晃的集合体，如此丝滑的的体验还是让人相当愉快的。 顺着绿地之间的步道缓缓走向学院中央的千年塔，虽说是作为校舍和学舍得作用，但看起来就像是一栋巨大的写字楼，平整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碧蓝之色。 “前面就是千年塔，学院主要的部门和社团的活动室都集中在里面，”头顶着光环的少女走在老师身前半步的位置，熟练得介绍着周围的环境，“老师您想先去研讨会拜访一下吗？” “？”法戈的危险雷达又一次起了反应，就在自己停下脚步的半秒钟之后，不远处的一栋小楼忽然间炸了开来，破碎的玻璃在半空中反射着璀璨的光泽，冲天的烟雾和热浪顺着地面吹了过来，“那个......” “额...”眼见着刚刚在老师面前树立起来的千年学院的好形象瞬间被打破了，优香发出了有些不满的声音，“那边是工程部，因为工程部的学生们经常会做一些比较特别的……额，研究......” “我理解的，”法戈点了点头，“每个月都要平衡因为维修天花板而产生的支出，相比也非常辛苦。” “确实，我先上楼了，老师可以在校区里面随便逛逛，估计一会儿各种文件都要飞过来了。”优香擦了擦额头上看不见的汗水。 法戈挥手与优香告别，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数据中心，也是一栋看起来相当气派的摩天楼——本来还想要拜访一下工程部的，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适合接待自己。 —————————— 灯光昏暗的服务器机房里面。 “那个大人要过来咯？”身边飘着一只小无人机的女孩脸上残留着浓重的黑眼圈，“但是我现在好困，这妖怪max怎么没劲儿啊？” “怎么办？要不要迎接一下？副部长出差了，部长也不在。”戴着眼镜的女孩还戴着耳机，脸色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别戴着耳机了小玉，怎么办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那个大人，”红头发的女生还在敲打着键盘，“......坏了......” “怎么了真纪？” “入侵研讨会服务器修改我们社团活动经费的数据时候被发现了，对方好像正在追踪我。” “真纪一般情况下可不会犯这种错误，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先不说这些了，晴前辈，帮我把网络代理打开，可以争取一些时间。”真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自己的反应能力好像下降了一些，连带着自己连这种简单的入侵都有些难以完成了。 “好的，正在打开网络代理，唔......感觉快睡着了......”晴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最近的功能饮料绝对有问题，喝的再多还是犯困。 “各位，老师已经到门口了。”瞥了一眼监控探头画面的小玉提醒众人。 “别再入侵了，真纪，快点断开连接！”晴强行打起精神来，指挥着真纪的行动，“要是第一次见到老师就发现正在入侵研讨会，我们真理社的一世英名就要烟消云散了！” 就在真纪紧急断开网络连接的时候，法戈推开了真理社活动室的门。 入眼所见的是好几排服务器，和堆满了显示器与功能瓶子的办公桌，还有三位脑袋上冒着仙气的少女。 “早上好各位，千年的学生们都这么用功的吗？”法戈笑盈盈的走进了房间，“我是夏莱的老师，今天正好来千年学院逛一圈。” “啊，老师好，”留着红发丸子头的女生向老师打招呼，“我是千年学院一年生小涂 真纪，哈~老师早上好，那里边上有无人机的是晴前辈，戴着耳机的是小玉前辈。” “真理社的工程师部员，小钩晴，老师直接叫我晴就行了，”摇摇晃晃的女生向老师自我介绍，“活动室里面的设备大多数都是我设计的。” 戴着耳机的女生看起来也像是快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想多说话：“老…老师您好，我是三年生音濑小玉，特长是信息收集。” “晴同学，小玉同学，不要紧吗？你们有多久没有休息了？”法戈看向面前的三人，除了真纪的状态好一些之外，另外两人看起来都像过劳的状态，再不休息可能会有很不妙的后果。 “才三天而已，以前我们完全可以的，但这一次感觉不去睡觉就不行了，”晴话音刚落就扑倒在了办公桌上，堆放在边上的饮料易拉罐叮铃咣啷全部被推到了地上，“唔......对不起，老师，我先睡一会......zzzz” 几乎是光速入睡的程度，让法戈对这群学生们的日常作息都感到了一丝担心。 “你们以前是怎么做到连续工作那么多天还不睡着的？”法戈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三人的状况显然不太正常，干脆从边上拉过来了一把办公椅坐了下来。 对于法戈而言，现在已经是需要坐下来认真了解情况的状态了。 “以前，都是用妖怪max来提神的，尤其是这款咖啡因双倍的配方，以前一直都很有效，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两周前，味道好像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提神效果也不如以前了。” “感觉真纪同学的情况还行？”法戈看向开始解释状况的真纪，三人中似乎只有真纪的精神状况比较好。 “我现在也感觉相当疲倦了，只不过看起来还比较精神而已，刚刚在入侵研讨会的时候都差点被追踪到了，肯定是因为太累了......” “真纪......” “老师我啊，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我刚才真的说出来了吗？” “是的，而且说的很大声，”法戈双手抱胸，点了点头，“不过我对你们的行动没什么意见，只要没有被发现就等于没有发生过嘛。” “那个，真纪......”小玉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面正在滚动的字符串，“对方好像已经发现我们的地址了，但是断网比较及时，应该......” “唔，这下真的完蛋了......”真纪此时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肯定是这个批次的妖怪max有问题！” “既然被发现了，就要认真的承担起后果哦，不过这个饮料的效果下降带来的影响真的那么严重嘛？”法戈随手拿起来了一罐，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咖啡因含量超级加倍之类的广告词。 “对于真理社这样的重度咖啡因依赖社团而言，这种程度的品质下降根本无法忍受！”真纪看起来有些着急，“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把本地的工程文件和访问痕迹清除掉，等到千寻回来就完蛋了，小玉，快来帮我。” “嗯，好的。” 法戈并不太懂计算机，也不太懂这些黑客手段。但社团活动室里面的几人好像开始忙碌起来的样子，便也不再打搅了。随手拿起了一罐已经喝光的饮料，交换了一下几人的联系方式之后与就与三人道别之后离开了。 —————————— 刚刚走出信息中心就看见留着短发戴着眼镜的一位女生似乎正在很生气的朝着信息中心走过来。 对方与自己擦肩而过，法戈注意到了她的外套上也别着真理社的徽章。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到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小玉：老师，刚才有一件事情没有和您说。】 【小玉：千年的学生们对这款饮料的需求量都挺大的，我们最近没出门，您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情况。】 【小玉：就当作是真理社对老师提出的非正式委托吧，如果能解决饮料的问题，我们都会很感谢的】 【法戈：我正准备去实习中心那里去看一眼，谢谢小玉同学的提醒，我会留意的。】 【法戈：顺便提一下，我刚才看见一个很生气的女生正在朝着信息中心走过来。短发，戴眼镜，你们知道是谁吗？】 【真纪：这下完蛋了】 【真纪：这是真理社的副部长，请老师无论如何都要拖住她，十分钟。】 【真纪：不，五分钟就行。】 【法戈：说的太晚了，她已经上楼了。】 【小玉：非常感谢老师提供的消息，千寻副部长此时已经到活动室门口了，我们有缘再见。】 【法戈：不会这么严重的吧？】 【法戈：你们还好吗？】 【法戈：人呢？】 【小玉、真纪已下线】 【法戈：？？？】 （后来听说千寻不知为何发现了几人的行动，副部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0章 一件新装备 带有中枢神经兴奋效果的成分混合入饮料中，含有大量精氨酸、牛磺酸和咖啡因，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运动的时候都非常适合的功能饮料，这就是妖怪max。 近期千年学院的学生们对这款可以看作是合法兴奋剂的功能饮料的功效下降纷纷表示不满，尤其是需要功能饮料提神醒脑的真理部社员们。 说不定经常奋战在设备研发第一线的工程部的社员们对这种饮料也有一定的需求。 如果这饮料真的有问题，那么过去稍微询问一下就能得到准确答案了——以真理社的使用量，法戈很难搞明白她们是咖啡因耐受了还是饮料真的有问题。 “......你听说了吗？”衣服有些乱糟糟的女生和她身边带着酒瓶底厚眼镜的学生交谈着。 路过的法戈旁听到了两人谈话的内容。 “最近总感觉那个妖怪饮料的效果大不如前了。”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怪不得我觉得最近饮料喝的那么快，原本一罐就够了，现在少说要两三罐才够。” “这可怎么办？” “从药剂实验室里面拿一点咖啡因兑着喝？” “控制不好用量会喝出问题来的吧？” 法戈觉得问题似乎正在朝着相当不妙的方向发展，像极了自己回忆中的事件——在禁止酒精饮料之后，个人生产的私酿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反而更大，当然贩卖私酒的人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但现在事态还没发展到火烧眉毛的程度，慢慢调查就行了。 法戈走向了已经熄灭了因爆炸导致的起火的实习中心，破碎的屋顶似乎正在进行清理，学生在其中进出自如，看起来已经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啊！奇怪的大人出现了！”留着黄色杂乱短发的女生忽然出现在法戈的身边，“难道是夏莱的老师？我今天听说夏莱的老师会来拜访千年学院，没想到真的见到了！老师你好，我就是工程部的丰见琴里，叫我小鸟也可以，老师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全部都可以来问我。” “早上好琴里同学，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法戈看起来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琴里吓到，“我现在只是好奇，难道实习中心的天花板经常损坏吗？怎么大家好像都不是很意外的样子呢？” “诶呀，这个......毕竟工程部生产的新设备有时候不太稳定，这都是相当正常的情况。请不在意屋顶的破洞，老师先到工程部的活动室看一眼吧？” 法戈跟随着琴里走进了实习中心，地上落满灰尘和混凝土碎屑，被爆炸破坏的痕迹比比皆是，不少被灼烧熏黑的纸张在散落在地上。 两人走到了工程部第三车间，也就是现在临时当作是活动室的地方，原本的车间中安装了几张大桌子，图纸和工具有些散乱的放在上面，边上的操作台和机床边上也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稍远处一些的钳工台边上是三四个工具柜，就连墙壁上也挂了一排扳手。 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落下来，为房间中提供了充足的自然光照射。 “您是？”正在检修机器人的学生放下了手中的扳手，转向法戈。 “我是法戈，夏莱的顾问老师，”法戈与反应慢了半拍的女生握手问候，“今天工程部好像很忙的样子。” “让老师见笑了，我是工程部的部长歌原，带您进来的是琴里，你们应该认识过了......唔，”歌原这才意识到刚才和老师握手的时候手上的油污还没擦，自己的右手黏糊糊的，还沾着润滑剂，“那边那一位是响，工程部的部员。” 看起来不是很爱说话的女生，有些提不起劲的样子，正在调试着装在测试台上的某件设备。听到部长提到了自己才转过身来。 上下打量一番法戈身上的服装，半睁开的双眼变得有精神了些，看起来稍微有些意外的样子。 “您就是老师嘛？我听裁缝店的老板提起过你。” “提起过我？对我有什么评价吗？” “穿着，很有品位，而且说会帮学生解决困难。” “哦，”店老板确实有提到是千年的学生在和自己交流的时候提出的困难，阴差阳错倒是被自己给意外碰上了，“那么响同学有什么委托想要交给我呢？” “对于千年的学生而言应该还挺严重的，”响拿起来了边上的一个功能饮料空罐子，“妖怪max的效果下降的很厉害......” “根据咖啡因与腺苷的作用，”琴里接过话头，“考虑到我们的体重和咖啡因代谢速度，基本上可以断定，妖怪max偷工减料了，我掌握的生物方面的知识不是很多，但这点判断我还是有信心的。” “也就是说你们想要委托我调查饮料功效下降的问题。” “并不是下降，老师，”响在奇怪的地方认真了起来，“是严重下降，再这样下去，喝饮料提神还不如去睡一觉了。” “睡一觉休息一下不也挺好的？”法戈一直对依靠药物强行提神的想法不是很认可。 响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认真了：“完全不行，老师，效果和广告不符，里面的配料也和成分表不同，这可是欺诈！” “确实，有道理，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法戈靠在工作台上，看着房间中的几个人。 歌原重新拿起了扳手准备继续改装自己的小机器人，琴里跑到了响边上帮她一起整备这台不知名的设备。 “老师，如您所见，工程部的各位最近都有比较紧急的任务，如果不完成项目研究的指标会影响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预算......所以......” “我得靠自己了对吗？” “虽然很抱歉，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歌原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机器人，一边回答问题。 “那么万能的琴里小姐能对当前的情况提供一些建议吗？” “啊哈哈——老师如果有关于物理或者工学方面的知识询问我的话，我会知无不言的，但寻找便利屋之类的帮手就有点困难了。” 即便是百科全书上面也不会记载怎么去找佣兵，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法戈，寻找佣兵来解决问题或许是个好办法。 基沃托斯黑市无奇不有，佣兵应该也是能找到的。总之悄悄在心中记上一笔。 不过难得来一次工程部，最好是把自己的问题一起解决了。 “那么还有一件事需要打扰各位，是关于武器的......”法戈把手伸向自己的枪套。 “难道是老师需要我们推荐武器？” “老师是不是需要又大又猛的家伙？” “我们开发的武器就堆放在隔壁的工作间中，老师可以随意挑选，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每一件都是好枪。” 一说到武器，三个人立刻来了兴趣，生活在基沃托斯研究机械的人，对枪支感到超乎寻常的兴趣也是能理解的，甚至连一脸没睡醒样子的响都关注了过来。 这种感兴趣的程度有些超乎法戈想象了。 “不是需要新武器，我只是想要解决一下现在这把武器的问题。”法戈掏出了自己的1911。 “好古典的武器......” “老师原来喜欢这种嘛......老师有什么具体需求呢？” “这是叫1911的手枪吗？以前在基沃托斯也小小的流行过一阵。” 几人看着老式的武器七嘴八舌的讨论和准备改装的工作热情看起来比完成自己工作的热情还要高昂不少。 “抽壳力度不够，容易有抛壳故障，这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想办法改装成全自动的，顺便增加一点弹容量。” “嗯，问题都不是很大，老师想不想要点其他的有趣特性呢？”响似乎对于法戈的要求不太满意，似乎是太简单了。 但法戈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动的：“嗯，比如哪些方面的升级特性。” “增加弹药计数器，弹道计算机，蓝牙连接的音乐播放器和自毁系统之类的。” “这些东西是应该出现在手枪上的东西嘛？”法戈自认为学习吸收基沃托斯社会风气的速度算比较快的了，但他也没听说过在手枪上加入蓝牙连接和自毁系统之类的功能的。 “如果是弹道计算机的话，手枪里面的空间似乎不支持安装电池。而且以手枪的射程来说，弹道计算机似乎不是什么意义重大的改装件，”歌原从专业的方面提出了反对意见，“总之还是先满足老师的要求好了。” “如果只是老师的要求的话，半个小时后就行，老师可以在边上稍微休息一会儿。留在工作间里面当心被飞出来的铁屑打中，很危险的。” 歌原非常礼貌的将法戈请出了活动室，法戈也没什么意见，自己待在活动室里面只会让学生们碍手碍脚的，毕竟只是等半个小时而已。 法戈听着房间中如同敲锣打鼓一般的噪音，中间夹杂着不少尖锐的金属摩擦音，甚至不知为何法戈还听见了大锤一下一下打铁的动静。只是改装一下手枪应该是不会产生这种动静的......吧？ —————————— “所以这就是老师的手枪。” 响很快就把已经完成了改装的手枪拿了出来。 握把上的实木片和枪匠的雕花没有改动，工程部还在1911的套筒上面加上了精致的雕刻，在经过酸洗之后，看起来纷繁复杂的花纹就像是缠绕着的荆棘与花朵。弹匣井加宽了一些，在巧妙地改造下可以插入双排弹匣。 在大拇指能够到的保险后方加上了一个小旋扭，是控制全自动射击的快慢机。 最后为了方便控制全自动射击下的武器，工程部还为法戈的1911换上了新的加长枪管——枪管末端上开了几个洞，作为枪口的防跳设计。 “看起来真的很精致啊，工程部果然名不虚传。我需要支付多少报酬？” “啊，老师的夸奖......”响的脸颊看起来有些泛红，“不用夸奖我们，只是完成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报酬便不必了。” 歌原手中还拿着巨大的扳手：“老师不必支付报酬，以后要是有什么有趣的难题可以交给我们，相比起报酬，我们更喜欢解决难题。” “老师不去靶场体验一下吗？”琴里看起来非常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可是精心调整过了武器的重心，枪口的上跳也控制在了没有光环的老师也能控制的水平里面。” 看起来已经等不及接受老师的夸夸了。 “既然是工程部为老师定制的新装备的话......不如老师为自己的新武器起个名吧？” “工程部原本打算叫它什么名字呢？” “既然是为了追求火力密度的手枪，我觉得叫做扫帚非常合适，可以快速地清除敌人。” “那就叫这个名字吧，今天非常感谢各位，也欢迎你们来夏莱拜访。”如此，法戈收到了一把火力比名字恐怖的多的新装备。 （之后在靶场体验了一下新到手的武器，并对操作手感和精度赞不绝口） 第11章 呼朋引伴 拿到了新装备还不够，法戈虽然不是秘密调查方面的专家，但他也知道一个人调查一家工厂基本上是不现实的任务。 他知道他需要帮手。 在拜访完了工程部和真理部之后，法戈匆忙的在研讨会露了个面——不过今天似乎除了优香之外，没有别的同学在场。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后。 如果是往常的法戈，大概会在中午小酌一杯，随后再开始下午的工作。 但今天情况特殊，不允许他这么放松。 因为接下来他将前往格黑娜自治区——准确的说是在白鸟区和自治区之间的三不管地带。 虽然依然楼房林立，街道盘根错节，但一走下电车便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破败。 房屋的外墙风化剥落，生锈的卷帘门紧紧关闭着，路上几乎没有店铺是开门的。 甚至这里还有不少不良学生和被开除的学生们集合在一起的临时营地。 “好饿啊，你前两天不是打零工去了吗？钱呢？” “我洗了一个礼拜的盘子，那个黑心老板说我是不良就把我开除了，一分钱没给。” “那怎么办啊？” “喝西北风？” “要不这样，你给我一梭子，把我打晕了就不饿了。” “我不干，你晕了谁来打我？” 在街角公园的几个帐篷门口，帐篷帮的混混们正在为了今天的生计发愁。 因为是混混和不良的缘故，即便偶尔想打个零工也有可能变成打白工的情况。 就算是被瓦尔基里学院的公安局抓起来也不过是批评教育之后就放了，既不管饭也不收监。 生活在这里的混混们完全坠入了不断循环的怪圈中，没有挣扎逃生的希望。 但至少在法戈经过的时候，她们好像看到了今天的饭票。 “喂？你看到没？那里有个大人，而且还没光环！”领头的两个混混瞬间从篝火堆边上站了起来。 “喂，大叔！”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的不良学生正在靠近，“最近我们几个手头紧......” “所以来借点钱花花？”法戈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手枪，“你们勒索我的台词也太老了。” 领头的混混瞬间就不开心了：“你说什么？只是个脆弱的大人而已。” 说完伸手就要向法戈的衣领，虽然动作很快，但法戈已经做好了准备。 抓住伸过来的手，扭到混混的背后。伸出脚来拦在对方的脚踝之前狠狠的一钩。 混混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非常简单的擒拿手按在了地上。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脸颊就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虽然不是很痛，但却是顶级侮辱。 “我知道我力量不如你们，但关节技也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就能施展作用。” 法戈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枪掏出来顶在混混的后脑上，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对你没什么伤害，但我觉得挨着十几发子弹应该还是挺痛的，对吧？” “你这家伙！”以平常的水准来说，拥有光环加持的学生想要挣脱这样的束缚是非常简单的。 只不过混混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动作幅度稍微大点都会因为饥饿而头晕眼花。 而法戈只是用自己的体重压着她的关节而已。 在周围人的目光中事情似乎完全不是这么发展的，她们眼中看见的是另一幅场景。 这一群不良和混混当中实力最强的大姐，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人给三两下制服了。 甚至这个大人穿的还像个精致版的保险推销员。 这可真的是——太厉害了！ “嗯......”虽然用尽蛮力能够挣脱，但对方毕竟是没有光环的大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弄出人命就真的糟糕了。 因此混混只是拍了拍地面，表示自己服软。 “早这样不就好了？”法戈松开了自己的膝盖，反手将混混拉了起来。 “切，只是你运气好而已，要是我吃饱了肯定不会被你按在地上。”混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打劫失败还弄得这么狼狈，周围的人都还看着，如果自己灰溜溜的撤退了，估计这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即便气的咬牙切齿，还是得摆出自己的态度来。 “我说你这家伙......” “我叫法戈，不叫‘这家伙’，是夏莱新来的老师。”还是一脸温和的样子，法戈打断了对方的发言。 “我才不管你叫什么！” “等到了瓦尔基里那里，你最好还是得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比较好，”法戈将手枪插回枪套，现在的氛围已经缓和了不少，“毕竟你总得知道因为自己袭击了谁而进局子的。” “嗯......你这人真让人火大，你到底想做什么？”混混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话语，想要在言语交谈上占到上风。 不过非常不合时宜的腹鸣声击碎了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 咕~ “怪不得能被我击倒，原来是饿了。”这些假装凶恶但实际上单纯的很的女学生，法戈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付了。 “开......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刚想反驳，但混混忽然间意识到这是法戈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对，没错，我今天只是状态不太好而已。” “既然夏莱是为了解决学生们困难的社团，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帮助，或许你寻求帮助时候的措辞应该再和善一些。” “别骗人了，每次大人们找上我们肯定没好事，不是叫我们去打白工就是来赶我们走的，哼......你可以夺走我的尊严，但你不能夺走我们的自由！你的要求和条件，我都不会接受的！” 感觉面前这个女生不知道是装帅还是面子拉不下来，总感觉对话又陷入了僵局。 “多久没吃饭了？我说的是正经的饭菜。”法戈并不理会对方如同挑衅一般的发言，而是如同自说自话一般的开展新的话题。 “诶？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如果算上路边摘得马齿苋和草籽的话，大概已经好几周没吃过正常的东西了。” “那么你的跟班们呢？” “也有好几天了，上次打零工赚的钱买了几个面包发给打白工的了。” 意思是如果不算野草野菜的话，那就不是几周的问题了...... 这就是基沃托斯超人的含金量吗？ “那么我将提出一个建议，虽然不是没有代价，但事到如今还是先吃饭吧。” “嗯？你们听到没有？大姐说服老师请我们吃饭了！” “芜湖！真不愧是大姐，一定是用了超级恐怖的威胁语言，让老师不得不请我们吃饭，太厉害了！” —————————— 十几分钟后。 五六个不良学生坐在路边的上街沿上，正在埋头在便利店便当中。动作整齐划一，一声不吭，只管吃饭。 如此场面，如果不说这是最近没吃饱饭的混混，估计别人都以为是什么纪律很严格的学校的学生。 “......所以，就这么简单？” “交易就是交易，简单也需要认真对待，”法戈双手抱胸，和带头的混混商谈着，“毕竟这些便当是我预支给你的报酬和投资，我需要你也完成一些我给你的任务，无论是否简单我都会提供等价的回报。” 实际上，法戈只是将自己接济这群生活难以为继的学生的行为找个借口，毕竟对于这种边缘人，大概有来有回的交易才是适合她们的语言。 因为离开人群太久，而对好意失去了接受的能力。即便是不良学生，也是老师需要关照的对象。 当然法戈也不是什么恶魔，只是叫她们带路自己去格黑娜的黑市去找点帮手。 基本上就是带路当向导的工作，没什么难度。 “要不你再帮我介绍一下格黑娜有什么比较有名的佣兵之类的。” “这个啊，我好像听说过，叫便利屋68什么的，听说是一群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的超级恶党，成员虽然好像不是很多，但据说除了格黑娜的风纪委员长之外，谁都打不过她们。” “行，那么待会儿去黑市的时候得留意一下便利屋68的联系方式了，应该有的吧？” “其实，我这里恰好就有，”混混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上面是便利屋的logo和电话号码。 但似乎是为了追求仪式感，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用的都是哥特字体，异常难以辨认，花了好大的劲才拨打出去。 —————————— “喂？这里是便利屋68，我是陆八魔。” 披着红色大衣的红发丽人在气派的办公桌后面翘起二郎腿，一手把固定电话拉到身前，一手抓着话筒。 要不是还有根线连着，固定电话马上就要变成移动电话了。 在气派的办公室中还有几位学生，和便利屋的社长一样，都是格黑娜的学生。 佳代子坐在沙发，正在听新出的专辑；睦月枕在佳代子的大腿上，躺着玩手机。 另一边还有穿着一身格黑娜校服，蹲在房间的角落里面正在照顾盆栽的女孩。 与正在办公桌后面接电话的社长，一起就是便利屋68的四位成员。 社长：陆八魔 阿露 科长：鬼方 佳代子 课长：浅黄 睦月 社员：伊草 遥香 没有强劲的音乐，也没有咸湿的眼神，但每个人都有过人之处，每个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战斗力更是技惊四座。 “嗯......好的，我了解了，但根据我们最近的状况......有发票就行？对公支付？报销，行......那么就一会儿见。” 冷酷的声音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充满了冷酷硬派反派的感觉，似乎只是一个电话就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专业性。 但在通话结束之后...... 撂下了电话，原本一直将自己伪装成硬核冷酷反派的阿露瞬间破功，脸上的笑意根本隐藏不住，扬起的嘴角根本无法压制。 “便利屋的大家！哈哈，今天终于接到大单子了，对面还是个超级厉害的大人，我们这就算是找到金饭碗了，夏莱的老师和便利屋合作，肯定是无利不往！” “哇，不愧是阿露大人，夏莱的老师有说什么时候付款吗？”睦月抓到了对话中的关键点。 “他说只要把发票寄到夏莱，接下来的事情全部由他搞定，什么对公支付，什么报销的......” 佳代子微微有些震惊，难道老师已经找到这里了不成？ 不过随后她就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老师是来提出委托的，不是来找她们中的某个人的。 佳代子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另一件让人心累的事情非常自然的浮了出来。 “阿露，你真的了解对公支付是什么意思吗？我们要先和夏莱签下合作协议，才能完成支付流程。” 佳代子这才明白老师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看似在签协议之后简化了付款流程，但实际上这是将便利屋的业务绑定在了夏莱的船上。 这个老师......就算不见面，也还是一样让人不省心。 “啊？我...我当然完全知道啊，意思就是我们和夏莱形成合作关系了嘛，这不是好事吗？” “阿露大人......好厉害，只是一个电话就拉拢了夏莱。” “对的，这就是阿露大人的智慧，哼哼，遥香你可以多夸我一点哦。” “唉，”佳代子感觉照顾这个社长有时候真的很累，“阿露，你知道对公支付要多久吗？” “呃，这个...不知道。” 佳代子已经看到边上的睦月正在憋笑了。 “这个流程会很长的呢，老师那里需要先完成报销流程，才能进行支付，说不定一个月后再收款也是很正常的。嘿嘿，社长，我们便利屋现在账面上还剩多少资金？” 虽然是说明情况，但佳代子觉得睦月最后补充的这句话肯定是故意的。 毕竟这间办公室的租金可不便宜，要是这个月资金跟不上的话就糟糕了。 “啊？！”阿露脸上的欢欣变成了失望和震惊，“付款流程这么长的话，这个月的租金就......” “诶呀~阿露社长不用那么失望的嘛，毕竟这一次委托结束后也和老师达成合作了，这可是好消息哦。” “啊，对，对哦，老师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嘛。”阿露恢复了往常的自信状态，就是现在有些中气不足。 便利屋中唯一的成年学生叹了口气，阿露社长实在是太好骗了。老师那边提议走对公支付流程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对于眼下的便利屋的状况，这个提议就比较像是陷阱了。 但即便是老师提出了不寻常的支付方式，阿露也没有半点怀疑。 佳代子拿起手机，接下来有些东西总感觉不要当着阿露的面聊有些不太好。 【佳代子：为什么睦月你不在阿露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出来？】 【睦月：太早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啊。】 【睦月；逗阿露更有意思。】 【睦月：况且和老师达成合作也是好事呢，那个大人的手腕可比看起来的更硬。】 【佳代子：你是怎么感觉到的你都和他不熟。】 【睦月：眼神啊眼神，能有像老师这种眼神的人都是很危险的哦，佳代子和老师关系那么好，要当心被他吃掉哦。】 【佳代子：你担心他的眼神，不如担心一下我的眼神。】 【睦月：？】 挪开手机，就看见佳代子猩红的眼瞳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看起来自己刚才的揶揄让佳代子有些生气了。 【佳代子：但我和老师实际上没有那么熟悉。】 【睦月：你这明明是害羞了吧？】 虽然举着手机，看着别的方向，但睦月又一次感觉到了从侧面传来的冰冰凉的目光。 【睦月：开个玩笑，别生气嘛，生气的佳代子一点都不可爱。】 很快，阿露收拾完了办公桌上的文件，佳代子和睦月从沙发上起身，遥香抱起了她的霰弹枪。 “根据老师的要求，我们要前往格黑娜和白鸟区中间地带接头，在帐篷公园边上。那么现在出发吧。” —————————— 帐篷公园。 一群人吃饱之后，对于法戈的印象也改观了一些。 虽然是问题学生，但是在人际关系方面居然出乎意料的单纯。 法戈的形象已经从“你这家伙”和“没有光环的大人”变成了“夏莱的老师”和“有点奇怪的西装男”。 ——完全没有任何风评提升，这完全只是换了个称呼而已吧。 不过法戈不介意，曾几何时他也是被排除在社会主流之外的人。 她们真正需要的不是救济，而是一个机会。她们需要一份工作，有些人还需要个学校。 虽然后面那个法戈不能提供，但是一份能够维持生计的工作还是在法戈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这不是施舍和救济，这是给这些学生们一个选择和机会。 以前的自己选择不多，但现在自己可以为她们提供一条崭新的路。 即便是法戈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群问题学生身上，自己过去的身影。 在年轻时打出的子弹，终究还是跨过时间，追上了现在的自己。 这也是法戈给自己的一次机会，每个人都应该能选择自己的道路。 “......非常感谢，夏莱的老师。” “这都是小事，”法戈坐在帐篷边上的木箱上，“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当然我的帮助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嗯，她们来了。” 从街角后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第12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踩点 在装饰着可爱贴花的甜品店中，便利屋68和发布了委托的老师坐在与这五个人风格格格不入的店铺中。 仅仅只是坐在卡座里面，都让周围的客人不敢靠近。 看得出来，店员们都对于这群客人非常苦恼，但毕竟有老师在，几人也没有闹事，自然也不能被赶出去。 “嗯......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开作战会议啊？” “都是因为阿露大人经过门口的时候看着香蕉船的海报都迈不开脚步了吧？对吧阿露？” 桌边几人，除了法戈和阿露之外，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遥香在胸口紧紧抱着自己的武器：“我这种人也能在这样的地方消费嘛......” 睦月笑盈盈的叼着吸管，似乎正在欣赏阿露傻乐的表情，但又因为法戈就在自己对面不敢表现得太张扬。 佳代子看起来只想让这种地狱般的场景快点结束，周围都是别的学校来的三好学生，自己这一桌已经快被围观了。 人好多......好麻烦......好尴尬...... 法戈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扑克脸，手中的小勺子不断地在咖啡杯中搅拌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很享受这种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而不用担心有人开车过来扫射自己的日子。 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一位出门没带保镖的大佬被枪手在店铺外面扫射成筛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现在基沃托斯应该没有这种风格的悍匪了吧？ 目光转向正在挖着香蕉船的阿露，励志要成为超冷酷硬核反派的角色都是这个画风的话…… “我......才不是看到甜品什么的，我只是......” “是因为从外面看起来，店里人比较少，适合开作战会议，对吗？”法戈把自己的勺子往骨瓷杯子的托盘上放下。 丝毫不顾店里面其实有不少客人的事实，所谓大人就是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得说出与事实相悖的话的神奇生物。 阿露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愧是老师，只有老师才能完全理解我的意图。” 佳代子看着阿露的表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面露难色。 老师给你个台阶下，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那么我们的任务计划，还有后续的方案，边吃边谈。” 法戈身体微微朝前倾：“根据千年学院的学生的报告和委托，在千年学院的相当畅销的功能饮料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学生报告功能饮料的效果变差了，但大多数学生并没有当回事。” “但既然有人提出委托，夏莱的老师还是需要行动起来的。” “单人进行调查的效率太低了，于是我选择与便利屋68合作。” “如果合作顺利的话，我将代表联邦调查社团夏莱提议与便利屋68形成长期的合作关系。” 法戈简单讲述了一下任务的背景，然后他掏出了自己从真理部拿走的空罐子，放在桌上。 “诶，老师还有收集女学生喝过的饮料罐的习惯吗？好......” 睦月把调笑法戈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要不然总感觉法戈会用很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 “没意见吗？没意见我继续了，上面写的灌装厂的地址有且只有一处，就在du区的外围，在港口区附近。” “如果诸位有空的话，今晚就可以去侦察一下。” 法戈说完，重新把罐子收了起来。 佳代子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恩，我找到饮料厂的位置了。” “根据地图上画的......”几个人凑近过来，“附近没什么高楼，出入口地图上显示的只有两个。” “这个饮料厂最近好像被黑龟组买下来咯。”睦月这边也查到了一些消息。 这是一则基沃托斯新闻网站上报道的新闻，是两名衣着光鲜得体的机器人参加剪彩仪式，周围还有不少穿着制服的猫猫市民和狗狗市民。 新闻报道的时间不是很久之前，大约也就几周之前。 之前的库存消耗光之后，新一批次的商品出现了问题，法戈还记得真纪说过的。 “联系上是新批次的饮料出现了质量下滑的问题，很难不联想到是收购了企业的黑龟组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正在旁听的阿露突然发言，“肯定是这群黑龟组的人见钱眼开，修改了配方节省掉了原料的费用。吃相真难看啊，用的还是这种下三滥方式，这种反派真是可悲。” 话语间透露着自己作为硬核反派的坚持与执着。 “要我把他们都清除掉嘛？侵犯了阿露大人恶党之道的敌人......” 目光一直集中在阿露身上的遥香，听闻社长的金口玉言，立刻准备端起自己的霰弹枪去把那群人干掉。 “啊，遥香先别急，把枪放下，还没到这一步了。” —————————— 临时解散之后，法戈一边朝着工厂的方向走，一边用手机中的momotalk和帐篷帮的混混大姐取得了联系。 【法戈：在吗？我这里有个活，需要点人手，你接嘛？】 【混混大姐大：老师？需要我们做什么？太复杂的工作我们做不来的。】 【法戈：会收保护费吗？会破坏别人的资产吗？】 【混混大姐大：是谁惹到你了？还是对夏莱不利，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法戈：都不是。】 【法戈：这里有家工厂生产劣质产品，我想请你们去敲打一下它。】 【法戈：（共享定位），这里。】 【混混大姐大：没问题，老师，什么时候？】 【法戈：这两天你让大家准备点棒球棍之类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法戈觉得有些不妥，球棒在这里好像有些不够带劲。 【混混大姐大：老师是要把看不顺眼的东西一点点砸成碎片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原来本地人产生了非常微妙的误解，难道连子弹都不怕的基沃托斯人反而觉得球棒更可怕吗？ 【法戈：我说错了，多带点弹药就行了。】 实际上法戈的计划没有全盘托出，只是需要帐篷帮的混混们在正式行动开始之后，去干扰一下工厂保安的视线。 当然实际上混混们需要做的事情和法戈描述的没什么两样。 思来想去，法戈还是觉得这隐瞒行动计划的细节，对于自己这里的盟友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厚道。 【法戈：实际上，我的计划并不只有让你们去攻击一下这个工厂，这只是一部分。】 【法戈：工厂里面应该会有保安，我在今天晚些时候去踩个点，保安信息会发给你的。你还需要其他细节吗？】 【混混大姐大：不用那么详细，老师。只要告诉我们去干什么就行，报酬的话，我这里有七八个人，一人五百信用点可以吗？】 五百信用点......发个有点哭笑不得，能不能稍微有点目标啊，500信用点在基沃托斯最多也就只能买到盒饭了。 【法戈：那就这样说定了，行动时间之后通知你。】 —————————— 太阳刚落山不久。 便利屋四人也到了工厂外围，见到了正倚靠在路灯杆上的法戈。 冷眼看着面前的工厂，在男人的脚边还有几个变形扭曲的烟头。 看起来法戈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一段时间了。 “不愧是冷酷的大人，在等待的时候身形隐藏在缭绕的烟雾中。” “久等了，法戈老师。” “嗯，晚上好，阿露，睦月，佳代子还有遥香，其实我也到了才一会儿，”法戈重新恢复到正常的站立姿态，“我刚才稍微看了两圈，门口的保安都是荷枪实弹的pmc机器人。还有，你们没看到我抽烟，对吧？” “没有，老师，而且大人抽烟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夏莱工作压力很大，抽点烟也可以理解。”佳代子表示理解。 “照我说的做，别照我做的做，你们距离抽烟的年纪还远着呢，”法戈告诫自己的学生们别碰烟草产品，“现在还是来看看这个工厂吧。” 如果只是一个一般的饮料工厂根本不用这么高等级的安保配置。 “围墙上面的探测仪也是新装的，看起来不能翻墙进去。” 法戈指了指围墙上面安装着的动作探测仪，不依靠自然光而是红外信号工作的产品，意味着自己无法从围墙上突破。 随后法戈踱步到了人行道上的井盖上，踩了踩。 “这不是雨水井和下水道井，”法戈充分调动起来自己来到基沃托斯后学到的知识，“如果是光缆检修井的话说不定可以通到工厂内部。” 睦月指了指从远处开过来的卡车，上面拖着一只集装箱。 “那个呢，老师？如果我们混进集装箱呢？” 法戈点点头表示同意：“很不错的想法，睦月，但是等到他们打开集装箱的时候，我们肯定会暴露的......但也是个办法，为睦月加一分。” “嘿嘿，睦月亲也是很厉害的吧。” 法戈双手插兜：“总之这大概就是正门的情况，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监控探头很多，正门基本没有死角。很难混进去。”佳代子总结了当前的状况。 此时阿露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一般，想要融入几人的对话居然有些困难。 几人走到了工厂后门，只是一个提供员工进出的小门，安保力量稍微弱一些，但动作探测仪和监控探头一样布置了不少。 “那个......是什么？”阿露抬头张望着，架在道路正上方的支架，大约距离地面五六米高。 “是管廊架，虽然不确定管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顺着管道可以进入到厂区中，”法戈继续分析，“虽然不走寻常路也是个思路，但难免会被地上的pmc看见。” “感觉不管哪条路都不是很好走的样子。”同样双手插兜的佳代子站在法戈身边，眺望着隔着一条马路的工厂外墙。 法戈简单梳理了一下四个办法： 一是正面突破，虽然解决pmc机器人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免打草惊蛇。在帐篷帮混混的掩护下说不定可以尝试。 二是走地下管线井，这个方法最稳妥，但基沃托斯的地下世界出乎意料的复杂；基沃托斯是字面意思上建设在古代城市遗址之上的城市，如果没有管线井的地图最好还是不要贸然前往地下。 三是混进集装箱里面，这也是个好办法——前提是要在港口找到运输时间表；侦察港口的时间比较紧迫，而且港口也有保安巡逻。 四是从后门外的管廊架上爬过去，容易被工厂里面巡逻的pmc发现，但又帐篷团的不良学生们打掩护，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法戈在自己手机的笔记本上记录下了四条路线，随后就招呼另外几人撤退。 今天的踩点行动到此结束，如过逗留的时间再长点的话，有可能会被这群pmc当成可疑人物警戒起来。 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老师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样子，完成侦察就撤退的样子确实很有大人的风范呢。” “唔，咳咳，这也没什么吧，今天大家就回家去，早点休息，明天分头行动。” 佳代子接过话头：“没问题，具体怎么安排？” “佳代子去港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货的时间表，阿露带着遥香去档案馆查一下这一带的地下管线蓝图，在档案馆之类的地方应该能查到，我回夏莱写一份委托书，你们明天一起带着就行。” “那我呢老师？不会要让睦月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在办公室吧？” “睦月同学的话，拜托你多准备点一炸弹咯，说不定强攻正门可能会用到。” “这个好欸，保证完成任务~” “其他人呢？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看向周围几人，便利屋68感觉除了佳代子之外其他人都散发着一种迟早要坏事的感觉。 真的没问题吗...... “既然是便利屋68的合作伙伴，我肯定没有意见。” “我会牢牢跟着阿露大人的，保证不会添乱。” “港口是吧，应该没问题，就按照老师您说的办。” 自己这个社团老师当的......总感觉找到了以前自己当小头目时候的感觉了。 与其说是指导社团开展活动，不如说自己现在好像变成了个指挥官了。 一阵傍晚的冷风吹过，已经带上了些许凉意。 “再不走就要着凉了，早点回去吧各位。” —————————— 黑龟组办公室。 “这样的话，就能形成稳定的走私通道了。”穿得活像是个衣冠禽兽的老板正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有时候我真得会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您说的对，老板。”边上的秘书附和道。 “谁会想到运送饮料罐得卡车和运送原料的卡车里面会有这些东西了。” 黑龟组老板——正在因为自己的惊世智慧而洋洋自得。 自认为没人会去检查这些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商品。 确实，港口的官员并没有检查，但他却没想到是作为掩护的商品出现了问题。 万无一失的计划，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纰漏。而得意的策划者根本不知道意料之外的事态何时发生。 （总之，基沃托斯又度过了和平的一天） 第13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筹备 次日清晨。 从夏莱的休息室中的沙发上醒来的法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时间刚过六点，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驱逐了因为睡眠不足而造成的困倦感。 几个小时的睡眠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而言已经够长了。 自己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昨天自己写完的委托书。 “本人......法戈老师，兹委托学生......陆八魔阿露，前往基沃托斯档案馆查询建筑规划文件......” 法戈检查了一遍自己桌子上的文件。里面大概没有什么错别字，下面的公章和文件的格式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自己之前最多就是写过一些“用词优雅”且“文采斐然”的信件要求某些陪审员配合自己的工作。 或者就是在国税局的报税表格上做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 或者是在警察局写笔录。 或者发一些简短的电报。 所以说，虽然法戈对文书工作并不是完全陌生，但对于这类这种正式的，正常的，功能性的公文......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以至于花了不少时间才憋出来了这几百字，希望没什么问题——敲了夏莱的公章应该就够了吧，大概。 不仅如此，昨晚自己自愿加班顺便把有关于夏莱安保队伍扩张的企划案写完了。 既然凛酱喜欢把杂七杂八的任务都交给自己，那么自己半夜给对方发送文件应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凛：（已接收文件）】 【凛：法戈老师您辛苦了，我看了下编辑记录。】 【凛：最终版本的文件没什么问题，里面有些错别字我帮您改了。】 【凛：回信很快就会发到夏莱。】 【凛：您能解释一下最近在做什么吗？葵室长似乎对夏莱最近的资金使用情况很不安。】 【法戈：都是为了投入工作而进行的一些前期投入，金额数量在控制中。】 【法戈：具体报告我会随着月底的账目一起发送到学生会财务室以供审查。】 【凛：您知道您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这是在教自己做事吗？法戈摇了摇头。这只是学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老师而已。 只不过凛并不知道他有自己的问题解决预算不足的问题。 并不需要依靠给学生会当手套来赚这点额外的收入。 当然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倒也不是不行——至少要让自己在学生会那里树立一个好形象。 既然文件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应该可以联系阿露过来拿文件就行了。 关掉了与凛的通讯界面，联系了一下阿露。 【法戈：早上好陆八魔同学，起床了吗？】 【法戈：你随时都可以来夏莱拿我为你开的委托书。】 【法戈：在档案馆出示就行，然后应该就能放行了。】 【阿露：......嗯？】 【阿露：......什么委托书？】 【阿露：我知道了，是要拿去给档案馆的人用吗？】 【法戈：是的，阿露你没忘记就好。】 【阿露：哼，超冷酷社长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不用法戈多想，脑袋中已经出现了画面，阿露脸上带着有些失措的表情看向周围的同学，用目光询问关于昨天有说到的关于委托书的内容。 最后估计十有八九也是佳代子提醒下才想起来的。 当然法戈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要没忘记就行，这些没必要戳破的事情就不要戳破了。 只是阿露只有如此觉悟就想要成为超级厉害的硬核反派的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正好基沃托斯的黑市上面好像也有从不知何处流入的外界影片光碟的样子...... 下次找点《好家伙》和《码头风云》之类的电影让她看看好了——正好自己之前逛街的时候见到的光盘，看封面还挺有意思的。 法戈双手枕在脑后，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时光。 随后摇了摇头，很快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 今天将是忙碌的一天。 —————————— 便利屋68办公室。 在嘱咐了阿露路上不要忘记带钱包之类的事情之后，佳代子还有自己的任务。 老师交给自己的任务之一，潜入到港口区里面，寻找到今天的发货时间表。 妖怪工厂的原材料基本上都是从港口上运输来的，而港务处需要安排时间进行发货。 这种内部信息即便是老师亲自出场也不一定能调动的出来。 “嗯......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搞不明白。” 乘坐在清晨的电车上，和一大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混在一起。佳代子不知不觉间居然让自己混到了一群三好学生中间。一群校服中间出现了一位穿着常服的学生，像是在一群白色的绵羊群里面出现了一只黑色的一样，格外扎眼。 这环境本来就让她不是很舒服，更何况总能感觉到周围正在对自己的金属摇滚风格的装扮有些意见。 感觉到打量的眼神了......佳代子叹了口气，干脆闭上眼睛享受音乐，无视周围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终于面无表情的女孩乘坐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几乎在车站外面，一堵围墙后面就是堆成山一般大小的集装箱，还有巨大的龙门吊与工程车辆在其中穿行。 此时正有船只停在港口，正在将上面运载的集装箱卸下。 装备着盾牌和短棍的安保机器人正在外围巡逻。 这堆合金脑袋显然配合水平不是很好，几人之间站位松散，互相之间不能顾及彼此。 站在公交站牌下面的佳代子拿着手机，伪装着自己正在侦察的动作。 本来以为这群保安只是假装业余，但佳代子不管怎么看也没发现对面有藏了一手的蛛丝马迹。 甚至连屋顶上的监控探头都有很大的死角。 看了好一会儿，从感叹对方隐藏之深，发展到疑惑对方的排兵布阵，到最后终于确定，这就是一群外行。 不过也很正常，港口平常毕竟没有什么混混也没什么搞事情的问题学生。 就算是城市中最厉害的罪犯也很少会来这里，想要从集装箱里面偷东西不难，难的是找到自己想要的箱子。 她拧上自己手枪的消音器，想要躲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之外给它一枪，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武器。 转手抄起来了一块石头丢在了保安室的窗户上，发出了“当”的一声弹开了。几秒钟之后，又是一个合金脑袋走了出来，这就是保安室里面的机器人，走出来查看情况。 等到疑惑的保安靠近的时候，却没发现有个蹑手蹑脚的的灵巧身影潜入了保安室里面。 半分钟之后，拿着内部门禁和今日保安排班信息表的佳代子轻松的从安保室里面离开。 在疑惑但是毫无收获的保安回到岗位之前，就消失在了集装箱构成的迷宫之中了。 【佳代子：港口这里非常顺利。】 【佳代子：但是发货时间表只有一张，唯一一张就在港务办公室里面。】 【法戈：意思是偷走就会被发现对吧？】 【佳代子：（照片1.jpg）】 【佳代子：（照片2.jpg）】 【佳代子：（照片3.jpg）】 ...... 【佳代子：一共就是这么多，我全都拍下来了......】 【法戈：佳代子，做的好。这样应该就行了，我需要花些时间找一下有用的信息。】 【佳代子：嗯。】 【佳代子：有人来了，我撤出了。】 法戈确实没有看错，一个人的气质就是其人行事风格的外在显化。沉静安稳的性格确实非常适合执行这类任务。 甚至佳代子这一部分完成的十分完美，无可挑剔。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将她称为渗透行动的大师也不为过。不愧是在地狱一般的基沃托斯摸爬滚打到了3年级的成年人。 法戈从不吝惜对学生的表扬，只是这种真心表扬很少在面前当面提出。 这是第一次。 【法戈：做的非常好，现在安全回来是最重要的。】 过了好一段时间。 【佳代子：老师，谢谢您的关心，这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任务。】 【法戈：辛苦了，今晚就先来夏莱一下吧，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之后的行动方针。】 —————————— 与此同时...... “就是这里吗?看起来还真是气派。” 基沃托斯档案馆，或者说是大图书馆。 虽然藏书量完全不如格黑娜的学馆和三一学院的图书馆就是了。 但这里存储了学院中没有的资料。 关于基沃托斯城市建设中，道路、管道、各类线路、桥梁和一部分建筑物的蓝图。 当然不仅是当前的蓝图，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而拆除的建筑的蓝图在这里说不定也会有。 也就因此而言，这座档案馆相比起图书馆而言，反而更像是藏着一大堆艺术品的美术馆一般。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走进华丽的建筑物中间，里面是光可鉴人的黑白格瓷砖与装饰着黄铜饰板与玻璃的门框构成了最吸引眼球的室内装饰。 站在木制柜台后面的西装柜员机器人被透过玻璃屋顶落下的阳光照亮，就好像是照在自己身上的射灯一般。 显示屏化的脸上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我们是根据夏莱的老师的委托而来，需要查询一些图纸档案。如果有必要我们需要借走文件。” 如此细致的要求自然不会是阿露本人提出的，实际上也是在早上，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佳代子提醒她的。 不过总之阿露的认真脸还是镇住了柜台后面的接待员。 随着她将自己口袋中的委托书拿出来，出示在了接待员面前，一切看起来好像还在正轨上。 遥香跟在阿露身后，脸上写满了紧张，第一次到这种装饰豪华的地方，不免也是有些紧张的。 “后面这位是谁？”接待员注意到委托书上面只写了陆八魔一人，有些不解地看向遥香。 “我......我是阿露大人的跟随者......”忽然间被cue到了自己，手中抱着霰弹枪的遥香差点对着自己脑袋上的天花板开火了。 花了好大的劲才冷静下来。 “这孩子比较怕生，是我的......嗯......助手，对的，助手。”一边把还想要说些什么的遥香按了回去，一边绞尽脑汁为遥香安排上一个身份，总不能说是自己的跟班吧。 阿露发挥起来了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解释着这个问题。 面前的接待员机器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显示屏构成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赛博汗珠。 “这份委托书上面没有写到有助手，你能解释一下吗？陆八魔小姐？或者可以请你的助手暂时在外面等一下吗？” “我们今天需要查看很多文件，大概。”阿露还在尝试，“要是不带个助手的话，工作会十分辛苦，我们今天需要早点回到夏莱。” “早点回到夏莱？所以是那位老师的意思吗？” “额......是......是的。” 是吗？阿露很想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只是随口扯了以下，对方怎么就想到老师身上去了。 但事到如今说出老师其实在委托书上面就没写到遥香的名字这件事好像有点太晚了。 不如就干脆顺着这个机器人的意思说下去好了，真不愧是我，超硬核反派阿露就是这么厉害，正在完全顺着我的计划发展！ “对，正是夏莱老师的意思，上面的公章做不得假。”装作是一脸冷酷的样子，计策居然生效了。 “既然有老师敲章......而且需要查阅的文件真的很多的话，那就还是一起进去吧，请注意不要在里面开火。” —————————— 让阿露在一间足球场那么大的档案室里面找到特定的封卷宗的可能性...... 以法戈对阿露的认识而言，概率不是太大，但是有遥香在一起，两个人的工作效率应该能稍微高一点吧。 可以找到的吧？ 手机忽然收到了发过来的消息。 【阿露：老师，非常不好意思没有找到文件。】 【阿露：请问老师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法戈：任务失败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法戈：阿露已经很努力了，先回来吧。】 【法戈：事到如今，先吃饭吧。】 【法戈：今晚到夏莱来，我们需要商议以下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第14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筹备之二 视线暂时从阿露与佳代子的方向转移回夏莱。 虽然最近好像听说了社会上正在传播有关于不利于夏莱的流言。 说什么老师经常和学生“谈话”到天亮，夏莱的地下有用途未知的可以地下室。 法戈自认为做人光明磊落，虽然很难算作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变成这种利于谣言的主人公。 或许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去报社和克洛诺斯学院澄清一下自己。 不过呢，今天的工作还就正好需要用到夏莱的地下室——严格的说，是地下室里面的制造室。 “哈喽，老师，我没来晚吧？”笑眯眯的少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法戈的办公室。 “嗯，睦月，你来的正好，”法戈看了眼手表，昨天没说具体时间，但女孩在早餐时间结束之后就来了，“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吗？需要你多准备一些炸药，地下室的制造室里面已经准备了一些材料了。” “弄点炸药之类的肯定不是什么问题，但老师你准备的是什么材料啊？”睦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面放了不少居家旅行常备的道具——手雷，弹药、地雷之类的。 “顺便多问一下，老师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炸药。” “容易安装和投掷的就行，”由于法戈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原料，他只是在夏莱这栋办公楼楼上楼下逛了两圈，“原料我准备了甘油和一些硝化物，这是从实验室里面拿出来的。还有一些氮含量很高的化肥，原本是为了夏莱的苗圃施肥用的。” “欸？老师不买现成的或者不在外面买原料吗？” “在外面买这些东西容易留下痕迹，到时候学生会问起来可就不好解释了。” “老师看起来像个靠谱大人，怎么都是靠谱在这种事情之上啊？”睦月遮着自己的嘴角笑了笑，然后对着老师挥挥手，“那么老师，我先下楼咯，在地下室对吧？” “嗯，今天麻烦你了。” “放心吧老师，超级厉害的睦月大人的行踪完全没有被发现，今天也会在下面乖乖的不发出声音的哦，老师回来能不能给我带点奖励？” “给你带20克的奥克托金当在夏莱帮忙的纪念品怎么样？” 法戈知道这女孩最喜欢爆炸物，弄点猛炸药做奖励说不定还不错。 “啊......我在老师眼里的重要性居然是炸要大于女孩子吗？”非常熟练的开始变脸，然后是假哭，“呜呜，多少我也是个女孩子欸，老师就不能送一点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法戈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偷笑的睦月：“对于一般女孩而言，可以送点正常礼物，对于你而言可不行。” “欸......” “回来给你带一套整蛊玩具，你可以拿去整蛊阿露。” “啊哈哈，不愧是老师，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礼物欸，好厉害。” “就是这样，我今天需要出一趟门。准备一下如果任务失败的退路。”法戈戴上自己的帽子，转身朝着办公室之外走去。 —————————— 白鸟区，城区郊外。 实不相瞒，虽然计划非常不错，但法戈总感觉会出岔子。 逃跑用的载具需要提前准备。 基沃托斯的治安情况市民们有目共睹，路上车辆的损毁率居高不下。 这也直接导致在基沃托斯，汽车很多时候是一种消耗品，价格普遍不是很贵。 但即便是市面上最怕便宜的新车，对于夏莱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支出了。况且车辆毕竟是大件，学生会那边可能又会借题发挥。 二手车法戈说实话也不考虑，严格来说是车况比较新的二手车，虽然价格比新车便宜不少，但同样存在上面的问题。 于是有了第三个办法——报废车。 准确的说不是真的报废车，而是即将开到废车场的车辆。 一般来说，还有能力开到废车场报废的车辆，机械情况还没有坏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进行简单的驾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车况比较老，有些异响而已。 在郊外的二手车交易市场找到那些车况比较老的东西。 法戈没想到这里的人居然比自己意料中的要多不少。 虽然没有几个学生，大多数都是猫猫狗狗市民和ai机器人市民。 “您好？请问您想买什么车？”穿着休闲服装的经销商看到了正在市场中走马观花的老师。 法戈稍微压低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有没有那种准备拉去报废的车？” “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虽然都能开，但内饰破破烂烂，夹层玻璃都发霉了，不如看看这些车况比较好的？”经销商说话间想要把法戈拉到展车区域。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也就这两天需要临时开一下，开完就去报废，实在不需要这么好的车。” “既然您的要求是这样的话，本店倒也是有不少选择，”经销商很快就拿出来了一张名册，“您看这里，上面都是您随时可以开走的车辆——要不是开去报废要花不少时间，而且也补偿不了多少信用点，这些车早就应该报废掉了。” “有没有那种动力比较强劲的小型皮卡车？” “这个我们还真有，”经销商领着法戈走向了销售展厅后面，显然冷清了不少的一个小停车场。 入眼所见的都是铁锈。 “既然您也是懂得这些门道的，我就直接说了，”经销商敲了敲自己手中的计算器，“我开一辆车去报废的时间成本大概是几百信用点，报废看情况说不定我还要付一些信用点做处理费。”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就开走当中的某一辆车，你相当于还赚了不少？” “是的，您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情况。”经销商点了点头，“当然我这里还是象征性的开价10信用点，这样方便我完成账目。” “行，”法戈在其中转了两圈，找到一辆外观基本完好的小车。 机盖下面除了灰尘比较多之外似乎没什么问题，看了看地面上可以确认没有漏油漏水。 ——实际上这里大多数车都属于到了应该报废的时候，上一任车主直接卖给了二手车商。 而这些做生意的一来二去没来的及把车卖出去，所以现在就要面对花自己的钱和时间去报废的状况。 法戈记得家族中就有人倒腾这类生意，自己也稍微了解了一些，虽然只是皮毛，却足够他找到辆能开的载具了。 小皮卡车，车里面两排座椅能坐四个人，必要时货斗里面还能坐两个。 虽然和自己的形象比起来不太搭调，但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于保险之类的玩意应该是完全没有的——车辆的文件也不一定有。 当然这样就可以了，毕竟一台已经登记在册为报废的车辆，无论如何追查也是查不到法戈脑袋上的。 “如果您已经选定这辆车的话，随时可以付款，钥匙就在遮阳板下面。” “好，我很满意，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怎么处理吧？” “交给我吧，没有人知道是谁在这里买了这辆车，交通室如果查过来的话，我会如实报告这辆车失窃的。” 法戈便不再说话，能做这种生意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老实生意人，知道保护顾客的信息就是保护自己的饭碗。 于是如此，法戈得到了自己在基沃托斯的第一辆车。 等到开回夏莱的时候，法戈甚至有些感叹。 一路上没有人盘问自己，也没有瓦尔基里的学生指挥交通。 这辆车上虽然有几个弹孔，但开起来一切正常。 没有散架也没有爆炸，廉价的镀锌钢板下面的发动机没有趴窝。 虽然比它全新的时候损失了一点动力，但依然动力充沛。听着车后面偶尔传来的几声砰砰炸响的回火声音——法戈告诉自己：基本上就是白捡来的玩意，自己不必抱怨什么。 只是简单的把车开回夏莱的机库，一切如常，非常完美。 接下来自己还有大半天的时间，正好可以在夏莱的机库里面简单的整备一下这辆车。 等到自己饮料厂的这次工作完成之后就可以换一辆正常的车了，现在自己就不用以审视的目光看待她了。 —————————— 这一天晚些时候。 【睦月：老师，我看见机库里面停着一辆非常可疑的车，是你的吗？】 【法戈：暂时是我的，这是为行动失败准备的，我们得坐着这台车逃跑。】 【睦月：那么......意思是我们最好不要失败的意思对吗？】 【法戈：不排除这种情况，我需要为做坏情况做打算，当然最好的情况下我们不需要坐这辆车逃跑。】 【睦月：我的意思是，这辆车看起来像是会跑着跑着散架的样子。】 【法戈：至少我开回来的时候，它没散架。】 【睦月：我可以把这个消息看作是个好消息吗？】 两人的聊天消息随着睦月完成了自己的炸药制作任务和法戈开始烹饪晚餐而结束。 就在夏莱休息区的小厨房里面......法戈正在灶台前面，心情愉悦的看着面前的汤锅，散发着诱人色泽的炖肉正在随着气泡翻滚。 边上的平底锅里面正在吱吱作响，酱汁正在随着高温蒸发出水分，变得越发浓稠。 自己不久之前刚刚叫上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的便利屋成员回来讨论作战方案——只不过，先吃饭。 有段时间没有自己做过一顿正经的晚餐了。 自己以前周末经常参加自己老板的家庭聚会，有时候也会有别的朋友来自己这里聚餐。 工作日每天都在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只有在周末的时间自己才能稍微放松一下，自己这点烹饪的手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养成的。 不管世界怎么变化，人总是要吃饭的。 人来人往，有聚有散，只有在餐桌上散发着氤氲雾气的美食永远都在。 重要的事情，边吃边谈即可。 第15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详细计划 夜幕降临，法戈哼着小曲。 把刚刚烤好的千层面从烤箱里面拿出来。 顶层的奶酪刚刚开始有些焦化。 下方的肉酱散发着牛至、罗勒和鼠尾草的香味。 混合着番茄的酸香与奶酪的奶香......如果不是今天要请自己的学生们一起来吃晚饭，那法戈已经忍不住自己要偷吃了。 炖肉还放在灶台上小火慢炖，等到客人来了再起锅。 茄丁酱下早早的就熄火放凉——基沃托斯的茄子，番茄和芹菜与外面的比起来，口味略微有些区别，法戈不知道做出来的味道是不是还如同自己以前做的一样。 真是令人期待...... 至于酒水饮料，暂时还是用橘子汽水代替一下好了，学生们毕竟还没到饮酒的年纪。 何况还是在自己的老师面前饮酒，成何体统？ 从冰箱里面取出来几瓶橘子汽水，还有从厨房柜子里面拿出来的松针汽水——这是给自己喝的，学生们不一定喜欢松针汽水的微妙味道。 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法戈调低了小厨房角落里面的收音机的音量，说实话，里面的新闻也没什么营养。 “哈喽，老师，我先上来咯？”身上还沾着一些化学药品的气味，睦月蹦蹦跳跳的到了休息室里，“好香啊老师，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能？” “在必要的时候，我还要参加家族里面的周日聚会的烹饪，我们的大厨做的饭——简直就是灾难。”法戈拉了一下衬衫袖子上的袖箍。 “这就是法戈老师学会做饭的原因吗？” “如果全部交给大厨的话，大家最后就会饿肚子了，”法戈此时看起来相当轻松，完全不像是准备去干一波大的的样子，“先入座吧。” 简洁的现代风格装修餐厅一瞬间让自己幻视成了自己过去经常聚餐的地方，头顶上射下来的温暖的光亮很快驱走了留在自己脑袋中过去的残影。 短暂的发呆之后，法戈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对睦月的承诺了。 “对了，睦月同学，这是为你准备的礼物。” 他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两件整蛊玩具，电击口香糖和蜘蛛火柴盒。 “之前说的整蛊玩具哦。” “欸？我还以为老师是和我开玩笑来着的？” 法戈把有趣的两件小玩意送到了睦月手上。 “......”法戈感觉好像有人正在自己背后看着自己的方向。 转过视线看到的是刚刚走入休息室的佳代子。 “老师，您不是说来商量对策吗？”佳代子看到了有人为自己准备晚餐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 法戈对着自己的学生招呼道：“别紧张，边吃边谈就行，快点过来坐下。” 似乎是对老师的了热情有点不适应，但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还是点了点头，佳代子也加入了今晚的聚餐。 “虽然夏莱的厨房里面没什么食材，但是调料倒是准备了不少，我只需要买点食材就能做饭了，也挺不错的。” 氤氲热气正在缓缓的飘动，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种别样的蒸腾美感，朦胧又温暖的感觉。 和便利屋办公室里面热闹的感觉与宿舍里面一个人冷清的放松感觉都截然不同。 果然......在老师身边有种特别的温暖感觉，非常......独特。 法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开始成为学生们的家人侠了——正常老师应该很少会邀请一群学生来自己家中聚餐。 法戈当然不是什么正常老师。 男人倚靠在厨房的操作台边上，手中拿着一只小玻璃杯，里面是自己制作的汽水。他看着正在嬉笑的两人，还有时不时偷偷瞄自己一眼的可爱小眼神。 差不多到晚饭开饭的时候了，最后抵达夏莱的是阿露和遥香两人。 “嗯？连任务失败的我也能受到老师的款待吗？” 阿露看着桌面上虽然不华丽但让人食指大动的菜品有些感叹。 果然老师才是自己硬核反派的目标，拥有即便是事情发展不顺利也会款待别人的宽大气量，这分明就是超厉害的反派角色才有的特点！ 果然一定要把老师拉到自己的小船上，要是便利屋有老师为自己出谋划策，估计很快就能成为地下世界的龙头老大了。 “老师，晚上好，很抱歉您交给我的任务失败了。” “不要紧的，遥香，不用这么紧张，先洗手吃饭吧。” “吃饭......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餐吗？”遥香闻见飘过来的气味，忽然间有些激动，“这么豪华......我明白了，我这就自裁，只能以死谢罪了！” “放松，遥香放松。”法戈看着这小姑娘，手中举起来了自己的霰弹枪，自己再不劝阻可能就要把枪口塞到自己嘴里了。 “遥香社员，老师可不会为了这点事情怪罪你，既然老师说了，那么还是先吃饭吧。” “阿露大人......”眨巴着眼睛的遥香，目光在阿露和法戈之间来回移动。 “重要的决定都是边吃边谈的，况且阿露这边的方案失败了也不代表我们的任务会失败。” 法戈为新来的两人拉开了座位，从汤锅里面捞了些炖菜出来。 每人一碗，送到了桌子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橘子汽水也开了盖。 “我有点饿了，不如吃饭吧？” 法戈拍了拍手，宣布今天的晚餐聚会正式开始。 “每个人都有......不用抢。” “这个好吃欸，老师怎么做的？” 法戈用茄丁酱搭配小干面包，上面还加了些橄榄油，散发着浓郁的酸甜气味。 学生们看起来也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认可，应当是还没退步。 “老师手艺还不错的话，为什么会在夏莱做老师呢？在白鸟区中开家餐馆也可以的嘛。” “我要是去开餐馆，那不就没法当阿露的经营顾问了吗？” “说的也是呢，不愧是老师，计谋阴险又狡诈，做饭也好吃。” “这还不算阴险狡诈呢，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手段而已。” 几个人品尝了炖菜，吃了千层面。 等到法戈拿出了布丁和咖啡作为餐后的甜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窗外便是基沃托斯繁华的夜景。 当然——法戈肯定是没有时间做布丁的，这都是超市里买的。但咖啡是自己煮的。 “条件有限，希望大家都喜欢，接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法戈从边上抽出来了一块白板，应当是早些时候从夏莱的补习教室里面拿出来的。 法戈在白板上面写下了几个计划。 正面强攻：最后考虑的方案。 地下管线潜入：没有找到图纸，方案放弃。 从集装箱中潜入：已经找到发货时间表，方案存在可行性。 从管廊架潜入：低优先度方案，但是优于正面强攻。 随后法戈就在集装箱方案上打了个圈：“集装箱方案确实非常不错，佳代子能介绍一下码头的安保水平吗？” “好的老师，码头的安保水平非常差劲，监控探头覆盖面积不佳，安保机器人的ai表现力也非常不好，想要进入港口区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如果是老师的话直接进去就行了。” “不用通行证之类的文件吗？” “完全不用，门禁管理非常松散，完全没有潜入的难度可言。” “在港口中找到饮料厂的集装箱有什么难度吗？” “根据我的调查，没什么难度，只要跟着发货单上的描述找到集装箱就行了。” 佳代子展示了一下手机上拍摄到的照片：“实际上我已经找到集装箱的位置和发货时间了。” 照片上的表格里面清晰的写着。 夜间20:15发出，货物位置16c区，货柜编号...... “港口中间划分为了1到22区的货柜堆放区域，每个区域又分成了abcd为编号的8个小分区，16c区距离港口的出口道路比较近，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 “港口内部巡逻人员的信息......” “我也有照片，而且具体的几条巡逻路线我已经背下来了，”佳代子一边捧着马克杯，一边交流着手头拥有的信息，看起来就非常可靠的样子，“如果是晚上八点一刻发货的话，我们最好八点就进入货柜，八点至八点十分是换班休息时间。” “很好，佳代子同学。” 法戈在白板上面写下了货柜位置，换班时间和发货时间。 “那么根据港口区的地图和货柜的位置，我们现在还需要讨论一下潜入的路线。” 法戈在白板上面画上了一张港口区的简单地图。 “从侧门进入，绕开巡逻的保安和监控探头。货柜有锁的话需要拜托佳代子开枪打掉。” “没问题，老师，但为什么是我呢？” “只有你带了消音器。” “......没问题，老师。” “那么明天晚上七点半，港口区见。”法戈敲了敲白板，最终确定了集合的时间。 “好的，老师的计划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嘛?” —————————— 深夜，送走了在夏莱聚餐的学生们，推辞了帮忙修车的众人。 虽然有人乐意帮忙法戈还是很开心的，但这几人看起来都不是很会修车的样子。 法戈还是让几人先回去休息了。 简单的为自己刚刚买来的小车换了个机油，清理了一下发动机舱。 抬起抬起车辆，将即将损坏的传动轴球头拆下来换了个新的。 最后把堵塞的火花塞给换掉。 虽说这车现在还达不到十全十美的标准，但做了些维护至少可以保证开在路上不会损坏了。 接着就是把前段时间从文尼那里送来的武器装到车上。 简简单单在车斗里面安装一台枪架，把自己的“人马座”和“御夫座”放在枪架上。 自己的“扫帚”则是随身携带，不过也没忘记在手套箱里面塞上两个弹匣。 以往这种简单的修理并不复杂，法戈在成为家族的正式成员之前。在家族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 在法戈的记忆中，汽车还是个娇贵玩意，司机多少需要掌握一些修车技巧。 基沃托斯的汽车显然在机械设计方面大大的进化了。 即便是自己面前这台在基沃托斯人眼中相当古老，是时候该报废的玩意，到了法戈手里简单维护一下还能开上很长时间。 只不过车里面复杂的电路电缆让这位老师犯了难。 机械部分的东西都好说，自己多少会一些。但车内的电缆之类的设备则是真的爱莫能助。 “所以......这一堆电线就是连接到引擎计算机的......” 法戈感觉头有点大，于是干脆选择顺从古老的箴言智慧——“如果没坏，就别碰”的指示。 法戈在把电路系统弄坏之前成功的把拆开的车装了回去。 法戈不得不承认，这种工作还是应当交给工程部比较好。 —————————— 虽然在修车的工作方面，法戈承认了自己遇到了些困难。 但是当他见到制造室里面堆的和小山一样高的炸药的时候，即便是扑克脸，也露出了笑容。 足够将夏莱大楼炸上天的炸药，正静静的放在工作台边上的地面上。 崭新的纸卷里面是新鲜的合成炸药。但不用担心爆炸，根据睦月留下来的小纸条。 这些炸弹可是都是按照规定剂量加入了钝化剂，当中又一部分是定时的引信，有一部分则是安装了遥控的引信。 “不管老师想要什么样的炸药，睦月亲都可以提供~” 在炸药堆上面摆放着一张小明信片，是睦月对自己的留言。 在话语的最后还画上了一幅大头睦月的简笔画。 这些炸药也需要在车斗里面装一点，不管是定时的还是遥控的都需要准备一些。 只不过......睦月不会是真的想要把夏莱炸上天吧？ 自己明明只拿了一点材料，她是怎么搓出来这么多炸药的？ 难道那个背包里面真的有联通四次元的装置吗？ 第16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行动日之一 第三日。 照常起床的法戈正在煮着咖啡，今天的早餐是昨晚吃剩下的茄丁酱涂抹小面包。 上面加上一些同样是用剩下的奶酪。 干硬的面包配上冷掉的小菜，说实话有些硌牙，但他不会抱怨这种事情。 自己已经在昨天把今天需要的道具准备上了——武器，弹药，炸药都搬到了车上。 这一回和自己以前做的那些生意比起来，不能算是规模最大的，但至少也能排进前五。 尤其是没有光环的人在基沃托斯会十分脆弱，必须要小心行事。 由于没有料想到老师会顶着子弹和学生们一起站在前排，因此学生会在布置夏莱的办公大楼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一些防弹衣之类的装备。 当然对于基沃托斯这种地方而言，应该没有几个人需要用到防弹衣吧？ 除了头盔团的老大好像带了一只头盔之外，法戈没有看见任何学生有佩戴防具的习惯——至少是在档案上没有看见。 从千年学院那里也发来了消息——小玉和晴都有提到最近学生中间的不安情绪越来越强了。 似乎是对于功能饮料的效果下降或者是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耐受的情况感到困惑。 对于在做研究和睡觉之间果断会选择不休息的学生们而言，作为每天固定的精力药剂的妖怪max的效力下降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这下头痛了，得快点行动了......虽然还想要多准备一下，但......”法戈看着昨晚做计划的白板，上面写着详细的信息。 不仅是今晚的行动信息，甚至是根据发货时间表的计算——之后两天的行动计划也已经策划好了。 如果因为某些原因而导致行动推迟，他们也有能力切换到备选方案和延期执行的方案上。 简单来说，时间不等人。 如果拖延下去，千年的学生说不定就会因为没有饮料供应而开始暴动之类的。 以法戈对基沃托斯学生的理解，这种事情还是有发生的可能性的。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似乎还在思考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感觉自己又成了利用别人完成自己的目的的糟糕大人了。 【法戈：在吗？今晚行动，晚上八点在饮料厂门口等我消息。】 【混混大姐大：夏莱的老师？今晚吗？】 【法戈：是的，教你的手下们准备好弹药和武器，我们要给这家工厂造成一点财产损失。】 财产损失......法戈自嘲了一下，说的真好听...... 【混混大姐大：我会带人在八点之前等在工厂门口的，晚上八点工厂大门口，对吧。】 【法戈：我会在八点一刻之后给你发消息，所以时间也不用定的太死。】 【法戈：我不知道今晚的行动效果究竟怎么样，但我知道这群生产伪劣产品的家伙肯定不喜欢。】 【法戈：你带人按时到位就行，其他我不做要求，如果缺少弹药的话，可以来夏莱拿一点。】 【混混大姐大：虽然帐篷团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弹药还是充足的。】 在基沃托斯生活的日常小知识其一，在基沃托斯你可以没钱吃饭，但不能没有弹药。 【法戈：那好，祝你好运。等我消息。】 【混混大姐大：老师，也祝你好运。】 —————————— 帐篷团露营的营地中。 混混们正在检查自己手中的武器。 有段时间没有开火的步枪可能需要清一清灰，虽然这群学生学习成绩绝对说不上好，但是保养手中的武器还是没问题的。 弹药的数量虽然还有不少，但存储的条件绝对称不上好，装在木头板条箱里面经历风吹雨淋的。 许多钢壳子弹都生锈了。 但还能找出几箱可以正常使用的子弹，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大姐......我们真的要听那个老师的吗？” “这委托靠谱吗？” “嗯......老师已经是基沃托斯最值得信赖的大人了，要是不能信任老师，我们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 “如果老师把我们也给骗了，以后我们就去夏莱楼下支帐篷！” “哦！我们可是在哪里都可以支帐篷的凶恶集团帐篷团啊！” 气氛变得微妙又热烈起来了，当然这一切法戈都没有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这群问题学生想要在夏莱支帐篷的话，估计也是会挺哭笑不得的。 “最后再检查一下弹药，把我们收藏起来的压缩饼干拿出来，水壶里面灌满凉水，”大姐大站在木头箱子上，指挥着正在帐篷营地里面忙碌的众人，“今天将是漫长的一天，大家要做好准备！” “好！” —————————— 行动开始前12个小时。 法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餐桌。 花了些时间将手边的切达芝士磨碎，混合进蛋黄酱里面，加一些黄芥末和辣椒粉与碎甜椒（此配方非黑暗料理，具体配方见作者有话说。） 制成的混合物往面包片上涂抹一番。 两片面包夹在一起便可以制成“甜椒奶酪”三明治。 这是法戈以前最喜欢的快餐食谱。 如果没有时间正常吃饭，法戈经常就会做一两个甜椒奶酪三明治随身携带。 简简单单用锡纸包裹，藏在自己的大衣口袋中。 随手把餐具和盘子丢进洗碗机，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洗碗机负责了。有时候法戈不得不承认，现代科技确实非常方便。 法戈坐上了自己的小车，开出了夏莱的机库整备室。 虽然小车没有焕然一新，但在油门下微微颤动的发动机还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力。 随着排气管里面喷出一阵青烟。贫穷但是愉快的一天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将会有一个形容词消失。至于是留下贫穷还是留下愉快，就要看法戈今天计划的执行情况了。 没有人规定老师在完成自己委托的时候不可以为自己整点副业收入吧？ 要不要看看这一卷的名字是什么？法戈已经决定了，来自法戈先生第一次的问候要交给谁了。 小车缓缓地停在了饮料公司的门口——在市政探头的监控范围之外，应该没有人会跑过来给自己上个车轮锁再贴个罚单。 不过即便是这种情况法戈也做好准备了，在尾箱的蒙布下面不止有枪架，还有一整套户外工具——圆锯、角磨机、撬锁工具、撬棍、铲子、千斤顶和扳手之类的东西。 不仅可以拿来露营和修车，如果法戈车坏了，也可以随时用这些工具借用一下路人的车。 有种自己的形象距离老师越来越远的感觉了......这是怎么回事？ 【法戈：任务失败后的撤退车辆已经准备好了。】 【法戈：（照片.jpg）】 【睦月：老师你是认真的吗？我昨天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还有点好奇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有幽默感了。】 【佳代子：老师，我不认为这辆车能支撑我们任务失败之后的撤离。】 【法戈：阿露怎么说？】 【阿露：总感觉和硬核反派的风格不太符合。】 【法戈：条件有限，各位克服一下，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不必用上这辆车。】 【法戈：进入饮料公司之后，我会让我的帮手们在正门口发动攻击。】 【法戈：到时候阿露和春香前往门口支援，睦月在工厂里面装点遥控炸药，佳代子跟着我，我们去经理室。】 【法戈：室内地图我找到了。】 【法戈：（消防疏散图.jpg）】 想要搞到详细的平面图有些困难，但鉴于这几位只是需要认路而不是需要砸承重墙，简单的消防地图就够用了。 【法戈：从卸货处前往经理室只需要穿过两个车间然后进入办公楼，前往顶层就行。】 【法戈：从卸货处前往大门只需要穿过一个车间，然后出门就是。】 【法戈：道路很简单，应该不会认错。】 【睦月：收到，老师要我把生产线上的机器全部都炸上天吗？】 【法戈：只需要在外面的停车场和车间的承重结构上安装就行了。】 【佳代子：老师是需要我来与他们交涉吗？】 【法戈：佳代子很聪明呢，但这一回就让我来吧，佳代子为我提供一下保护就行。】 面露凶光看谁都不爽的女学生站在自己身边，盯着对方，这种场面谁看了不犯憷？ 似乎是想到了老师是想要充分利用自己面向凶狠的特点，顿时佳代子感到有些郁闷。 老师虽然没有被自己的面容误导，但是被利用了一番的感觉——怎么说呢，还挺特别的。 如果是老师的话，应该是不要紧的吧，大概？ 【佳代子：那么老师就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哦，我只负责站在您身边，其他事情需要您自己定夺。】 交代完了工厂里面行动的部分，法戈终于可以放下手机，随后倚靠在并不舒服的驾驶座上，打算小憩一会。 —————————— 行动开始前两个小时。 傍晚。 法戈拉起来了活动的椅背，拿起了自己的帽子，将领带打的板正，最后披上外套。 像个无事人一般，自若地走出小车，准备前往不远处的港口区。 走路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刚下班的上班族一般，融入到路人中间便看不出任何特点。 除非靠近一些才能注意到法戈身上衣物的精致布料，以及温和的脸上带着的难以名状的令人恐惧的气质。 他拉下帽檐，再三确认没有人正在跟踪自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港区边上的公交车站。 晚风吹过，抓着他大衣的下摆轻轻摆动。 随着傍晚最后意思光芒也消失了，法戈身上穿着的深色衣物似乎可以融入到一片漆黑的背景中。 不过还是被学生找到了。 “老师？原来您等在这里。”佳代子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出现，悄悄地吓了自己一跳。 这小姑娘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法戈稍稍被吓了一跳。 “啊，嗯，公交车站挺不错的，有地方坐，还能假装自己正在等公交车，不会引起怀疑。” 法戈说这话，但目光始终集中在港口区的监控探头与来回巡逻的保安。 “老师您很喜欢抽烟吗？”佳代子注意到法戈的脚边有几个烟头。 法戈叹了口气：“都是过去的坏习惯罢了，但......” “我知道的，老师您从来不在学生面前抽烟，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稍微放纵一下自己的坏习惯对吗？” “照我......” “‘照我说的做，不要照我做的做’，对吗？” 佳代子已经学会抢答了，真厉害。 法戈也有些意外的注意到，自己在佳代子面前很难占到对话的上风。 这就是便利屋68最聪明的成员的含金量吗？ 两个有点奇怪，又在不同的地方显得有些孤僻的人，正安静的坐在一起。等待着另外三人的抵达。 —————————— 帐篷团驻地。 在扎帐篷的小公园里面只剩下两位成员留守了。 围绕着篝火，边上都是空空荡荡的帐篷。 穿着水手服坐着的两人正在烤着篝火，上面挂着两只罐头。 茄汁煮豆子和玉米罐头，基本上是基沃托斯最便宜的食品了。 这个价位，两人也不会对令人不满的味道做出评价。 “但我还是好想吃便利店盒饭。” “大姐这次不是就带人去给老师干活了嘛？说不定像上次那样，老师也会请我们吃盒饭的。” “这种好事情怎么会天天都有呢？只靠老师也不是办法。” “但你能找到工作吗？” “找不到，不良学生找工作很难的啦。” “你觉得老师会不会帮我们解决工作的问题。” “如果是那个老师的话......说不定可以期待一下呢？” —————————— 行动开始前半个小时 蹲在工厂大门口附近的帐篷团成员在街边的车辆和花坛后面， 众人就在这里等待着行动开始，大姐大正在看着自己的momotalk，等着老师给自己发消息。 而在港口这边—— 成功击倒两个差点发现自己的机器人，拔掉了它们的电源，绕开了几个监控探头之后。 几人正在港口区里潜行，寻找着16c区域中的特定货柜。 在没有灯的港口区辨认货柜上的编号的困难程度被低估了。 虽然但整体时间仍然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只是他们需要稍微快点了。 第17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行动日之二 行动开始。 便利屋68和法戈几人的动作还算麻利，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港口区中也还是设法找到了目标货柜。 似乎是为了应对临时检查，货柜门名没有上锁，只是用塑料扎带捆了起来。 对于法戈而言扯开有些困难，但是交给自己的学生...... “嘿，好了，完事。”睦月稍稍用力，扎带就从把手上扯了下来。 掰开把手打开货柜门——里面的气味相当难以形容。 各种散发着微妙味道的化学原料就堆放在其中。 浓缩的饮料糖浆和固体的添加剂成分装成大桶摆放在货柜中间。 趁着下一轮巡逻的保安还没到这里，五人迅速的躲藏进了其中。 在安装着瓶瓶罐罐的托盘之间狭小的空间中挪动。 最后一个进来的佳代子反手把货柜门关上了。 本就一片漆黑的夜晚，现在几人被关在货柜里面则显得环境更加昏暗了。 “总感觉有点奇怪，老师，这是一般反派会做的事情吗？”阿露一边小心的挪动着，一边挤压着法戈。 几人马上就要在里面开始玩叠叠乐了。 法戈稍微扶了一把将要跌倒的遥香，接着说道：“有时候，反派的工作就是比较困难的，这可是反派生涯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说钻集装箱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即便是冷静如佳代子，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了。 主要还是因为集装箱里面的空间过于逼仄，甚至法戈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都闻得一清二楚。 老师的味道...... 不，这个时候还是......稍微认真一点比较好。 在有些狼狈的闪转腾挪之后，几人终于靠在了集装箱的原理门口的那一边。 不知为何，虽然这里地板上有固定绑带的锁扣和熊爪栓，但却留下了一部分空间没有安置任何货物。 “好挤，还有点热——嗅嗅——老师身上的味道，难道是为了诱惑女学生喷的吗？”睦月好像又忘了被法戈盯着的感觉了。 一片漆黑的环境中突然感受到了一对目光，少女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大事不妙。 “啊，我，我是说老师用的香水还挺有品味的，呵呵。” “嗯，睦月用的也很有品味。” “我说......你们两个啊，边上还有人呢，老师能稍微收敛一下吗？”佳代子扶着额头听着两个活宝的对话。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吗？”阿露直言，“等到进入工厂为止？” “是的，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一位男老师和四位年纪尚小的女学生在狭小的空间里面休息——要是传出去我可就名誉扫地了。” 法戈轻笑一声，他确实需要休息一会，脑袋中计划一下必要的交涉方法。 自己目前的底牌，有新闻证明饮料厂和黑龟组有关系；饮料产品质量下降；货柜中空了一块...... 如果真的只是配料减配省钱的话，似乎也不是什么有力的交涉手段。 难道是黑龟组洗钱的工厂？伪造买入原料和卖出饮料的价格账目——太明显了，学生会财务室那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偷税生意？饮料能值多少税金？ 到底是什么呢？ 几人随后陷入了无言的静坐，直到吊机钩起来货柜，在一阵轻微摇晃中装到车上——底下传来一阵碰撞声音。 这是完成装车了——很快就会出发。 货柜外面也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批......” “好的，谢谢安排......” “我知道......记录......抹除......手头比较紧。” “当然......临时加班费用......转账......” 这是......行贿？但为什么？ 法戈过去几天的问题都没有今天晚上这几分钟多。 只是运输货物而已，为什么要行贿？ 抹除记录——这难道意味着工厂本身不重要，但运输货物的记录很重要？ 法戈顺着这思路缓缓往下思考。 记录证明不了任何事情，但是记录当中的货物应当更重要。 问题就出在自己身处的这个货柜中。 身下坐着的地板一阵颤抖，卡车启动了。 陡然加速让一直静坐在边上的遥香中心没控制好，小脑壳撞在了货柜的壁板上面。 “咚！”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唔......”随后发出了一阵可爱的悲鸣。 阿露摸了摸遥香：“真是不小心呢，遥香社员，厉害的反派可不会撞到脑袋就发出这种声音。” “对......对不起阿露大人，我......我这就再去撞，尝试不发出声音......” “啊，我，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来着的，欸——别撞！” “咚！” 没来得及拉住小姑娘，又撞了一下，这一次遥香忍耐住没有发出声音。 学生们的小互动暂时还没有引起法戈的注意，反倒是遥香撞到货柜舱壁的声音让自己来了兴趣。 单层钢板碰撞的声音，即便算上货柜内部空间的混响也不应该是这个动静。 这像是在隔板后面还有空腔的样子。 法戈轻轻的用手指关节敲了敲隔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咚咚”轻响。 “老师，您也想到了吗？”佳代子冷静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肩膀边上响起来。 “是夹层。” 两人的声音异口同声，留下另外三人还有些疑惑。第三个反应过来的是睦月。 “老师的意思是这个货柜的夹层里面有东西对吗？” “嗯，对，验证一下我的猜想，”法戈站起身来，在摇摇晃晃的货柜里面维持着自己的平衡，“在这面舱壁上摸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暗门或者把手。” “老......老师，我好像找到了。”遥香的声音在另一个角落响起来，“我摸到了一个像是把手的的东西。” 几人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充当手电筒，看向遥香说的把手。 在角落里有一道不起眼的把手——就在遥香指着的位置。 “不愧是遥香同学，其实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集装箱里面的空间比外面好像要小一些。” “阿露大人......” “不愧是阿露，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我......我只是来考验一下老师的能力而已啊，想要成为便利屋68的经营顾问可不是简单的工作哦。” “那么我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吗？阿露社长？”孩子之间的娱兴，自己还是不要随意打破的比较好。 “老师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好——接下来就是伟大的揭幕表演时间，”法戈一把抓住门把手，狠狠的朝上提了起来，滑轨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露出了后面的东西。 画，雪茄，工艺品，黄金，首饰，欧帕兹。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闪光特效和发现宝物的音效，这些东西只是静静的放在那里。 “看起来这些东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按照正常流程流入的话，估计要交不少关税呢。”法戈双手抱胸，冷笑着说道。 “法戈老师......如果我们拿走这些东西是不是......”最先对这些东西产生想法的是睦月。 “欸嘿......这样就能养很多野草，以后也不会受欺负了吧......”遥香也开始幻想起来了之后的生活。 法戈摇了摇头：“不现实，拿走了之后怎么出手不会被发现？便利屋68看起来也不像是忽然会获得名画的样子，况且你们也不抽雪茄。” “......不愧是我看上的法戈老师！从经营的角度提出的观点非常有力，”阿露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堆贵重物品，“但更重要的是便利屋68的信条！” “便利屋68...” “的...” “信条......” “我们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哼——所谓冷酷的反派，那就是完成委托，取走报酬的冷面形象，绝不多拿一分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阿露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如果我们对这些财物随意的拿取，那么和普通的小偷强盗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将要站在地下世界最高点的便利屋68的觉悟！” “不愧是阿露，正经起来的样子还挺帅的嘛。” 法戈也点了点头，这群学生们的领头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天真，但却不是个坏孩子。不如说是和目标截然相反的样子——这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倒是相当正派。 意识到自己之前下意识地发言还是有些太想当然了，在这方面的觉悟甚至不如自己的学生，让人自惭形秽。 “正如阿露所说的，这并不是属于我们应该拿的一部分，但是嘛......我知道怎么争取我们应该拿走的部分了。”法戈用手机快速的拍照留证，“睦月，带炸弹了吗？” “欸？老师，全部炸掉真的很可惜的欸，这些东西在黑市上都能卖出大价钱呢。” “你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份去卖，还是作为68的战利品？不管怎么说突然出手这么多好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至少法戈在业务方面的专业程度还是比这几位学生要高一些的。 “那么找当铺......” “那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便利屋干了票大的，居然出手这么多赃物。” “那么......” “那么就只有在这里安装一颗遥控炸药了。” “好吧，老师，这个真的有点扫兴欸。”并没有十分抗拒，虽然很想要一大笔额外收入，但睦月也知道其中的风险，放弃是正确的行为。 ———————————— 行动开始后半小时。 卡车缓缓在路上行进。 就在工厂的后门处转弯，紧接着一道小上坡，开进了工厂的院墙内。 很快便在卸货处停了下来。 pmc机器人迅速靠近卡车，看着工厂里的工人们打开货柜。 蹲在货柜里面的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法戈拿出手机，发送出了早就编辑好的消息。 【法戈：行动，注意，声音要响，打出气势。】 【混混大姐大：√】 工厂大门口...... 躲在阴影中的帐篷团成员们忽然间现身，手中拿着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工厂门口靠近。 “站住，后退！里面是私人领地。” 机器pmc发出了预先录制好的声音，按照它们不太聪明的逻辑进行判断——这一群靠近过来的人绝对是入侵者，但她们没有进入到自己的驻扎范围里面，自己并不能开枪。 “动手！” 领头的大姐大直接将一只土制的燃烧瓶丢到了机器人的脑袋上，周围的跟班们纷纷掏出自己的家伙。 顿时间工厂大门口子弹横飞——但大姐大知道自己手下的帐篷团到底是什么水平。 连基础战术bd都看不懂的劣等生，依靠着本能开枪。射击只会对着大致方向扣动扳机。 队员之间的配合有一些，但不多。 面前七八个pmc机器人虽然能打倒，但自己这里的动静肯定会把工厂里面其他的机器人都引过来 果不其然，就在开火之后几秒钟，报警声音就出现在了工厂中。 “机器人，涌过来了，四面八方。” “它们到处都是！” “那就到处开火！” 虽然场景不容乐观，但是不良学生们还在发出一连串的搞笑台词。 希望老师那边能够顺利一点。 大姐大一脚踢倒跑过来的机器人，踩在它的胸甲上，对着头部倾泻着自己步枪中的火力。 一连串的火花四溅，头部的装甲开始变形、脱落，露出里面的电路结构。 直到机器人的头部变成一堆闪着电火花的电子垃圾。 反手又用自己带着的球棒两下把另一只靠近的机器人砸成冒着电火花的废铁。 当然棒球棍也报废了。 果然老师说的没错，这种皮糙肉厚的东西，靠着自己的力气与球棍拆起来比较快。 解决掉了两个机器人之后，大姐大已经有些喘气了。长期营养不良的副作用显示了出来。 但朝着周围看过去......依旧站着的帐篷团成员已经不多了。但pmc机器人则是源源不断地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边上的保安室都已经被土制的燃烧弹点燃了，碎玻璃里面正在朝外冒着滚滚浓烟。 老师......这里要顶不住了——有后援的话快点过来啊！ pmc正在靠近，机器人手中的机枪精准而危险。一串点射落在身上绝对不好受。 但帐篷团的成员没有逃离现场，不良学生们，在逃避和坚守阵地之间，坚决的选择了坚守阵地。 即便一次次被击倒。 “可不许小看我们！” “看好了，我们可是帐篷团......啊~” 口号喊得非常响亮，要是没有喊完就被打晕了，估计能更加帅气一点。 此时进攻正门口的不良学生们就只剩下三人了。 余下两人——一人拿着已经弯曲的铝合金球棒，手臂上有些擦伤；另一人手中拿着已经空仓挂机的步枪——弹药已经打完，她打算反手过来将武器当作棍棒使用。 两人靠近到大姐大身边，肩并肩站着，面前就是正在靠近的机器人。 这下完蛋了，弹尽粮绝了。 “大姐？怎么办？” “不就是几块废铁嘛，老师和我发消息了，支援很快就来，今晚结束就加餐。” 三人周围...... 里三层外三层的pmc机器人加起来少说有十多个。 “所以说，再坚持一下——” 战斗，继续！ 第18章 饮料厂标准差事·行动日之三 时间回到警报声响起的时刻。 凄厉又吊诡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昏暗的夜空中嚎叫，原本站在卸货区，监督工人们干活的pmc从此处撤离。 从工厂的各个角落出现的机器人陆续形成一条河流，朝着公司大门口前进。 机器人之间内置的通讯系统快速的交换着信息，敌人的位置、数量、武装。 判断为极度危险，需要立刻排除。 刚刚打开货柜门，穿着工装服的柯基市民有些以疑惑的看着朝着大门口跑去的机器人。 周围还有几个开着叉车的工人，听到了警报声也都不约而同的暂停了自己的工作。 看向警报喇叭，又看了眼在路上汇流在一块儿的机器人。 “怎么回事？” “大门口出什么事情了？” 哒哒哒！！ 咚！ （玻璃窗破碎声音.wav） 总之门口已经开始火拼，好不热闹。 基沃托斯市民显然对此习以为常，各自收拾着东西，进行撤退的准备。 毕竟平常在生活中交火场景还是相当常见的。 甚至隔着一个车间都能听到如同爆竹一般的枪声。 “等等，你们是谁？”刚打开货柜门的柯基市民转过视线便看到正在往外面走的几人。 穿着风衣的法戈走在最前面，手中举着自己的【扫帚】警戒着周围，机器人pmc已经走光了，应该都是去门口和帐篷团交战了。 他按照之前策划好的开展指挥：“阿露，遥香，你们前往门口，注意找个好点的角度，掩护门口佯攻的友军。” 阿露带着遥香，顺着老师所指，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睦月，装点炸弹，记得用电话引爆的那种。” “好的老师！”换了大号旅行包的睦月今天带了不少炸弹。 “最后，佳代子，跟我走。” “没问题。” 布置完了之后法戈才有空回答工人的问题。 “联邦搜查社团，夏莱，疑似该厂有走私犯罪嫌疑。”法戈把自己的证件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当然和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准备下班了，我要与你们的经理谈一谈。” “......”市民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办公楼的方向。 这哪里像是来调查的？这看起来分明就像是来抢劫的。 法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大围巾，缠绕在了自己的脸上，遮挡住自己的脸部线条。 这是自己经典的大劫案装备——套装已经搭配完整，老师的气质消退不少，隐藏在自己身体深处的不羁开始占据上风。 “好了，各位市民，下班时间到，感谢你们今天为这家工厂和基沃托斯的贡献，现在是你们最后回家的机会了，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发生交火和爆炸！”法戈跳上了一只板条箱，“我们与工厂的经理有些事情要谈，与在座的各位没有关系，现在抓紧机会回家吧！” 卸货区里面不紧不慢收拾东西的工人们现在变成急迫的收拾东西。 很快就跑的一个人都不剩了。 接下来就是去经理办公室谈一谈了。 法戈一边赶路，一边看向自己的手机。 【法戈：在你们觉得合适的自己登场的时候开枪就行。】 【法戈：支援不良学生们，她们应该坚持不了太久。】 【阿露：没问题，老师。】 如此简单的指挥指令，即便是阿露应该也不会出岔子。 —————————— 走上三楼，法戈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宽敞的办公室，末端就是华丽的落地窗，红木桌子和装饰奢华的办公椅映入眼帘。 但是穿着条纹西装的资本家机器人正在惊慌的尝试拨出电话。 “晚上好。”随着法戈的宣言，是一脚暴力的蹬踹，直接踢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瞬间木屑和灰尘在房间中横飞，“希望我没有打扰你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 法戈对着办公桌扣下了扳机。 电话应声变成碎片。 在办公室的两端——一边是办工作和惊慌的经理。 另一边是法戈和闯入的佳代子，还有一套会客用的沙发茶几。 在老师温言问候下，是极端暴力的动作。 这就是老师谈判技巧吗？总感觉很不对劲啊？ 不过既然人都站在这里了......佳代子干脆手中拿着自己的消声手枪，双手在身前握在一起。 无声的展示着自己的武器，用猩红的目光看着对面。 法戈没有客气，直接走到了会客沙发上坐下，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放在了茶几上。 发出叮咣一声碰撞声。 面前的经理有些无措，这两人突然闯入，开了几枪之后就在沙发上坐下。 “请坐吧，经理，站着说话挺累的。” 法戈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身材圆润的机器人经理看了看法戈，看了看佳代子，电子显示屏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佳代子晃了晃手中的枪，表达的意思不言自明。 经理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下了。 “不好意思，今天让黑龟组的生意受到了些影响，车里面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吧？”法戈压着自己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车里的东西？车里只有原材料，没有什么东西！” “是嘛？”法戈掏出手机，给睦月编辑消息，并没有睁眼看向经理的方向，“不知道经理阁下喜不喜欢看烟花。” “你什么意思？！”惊慌失措的表情完全出卖了经理其实心知肚明车里有什么东西的这件事。 但法戈向来不喜欢诈唬别人，法戈喜欢玩点真实的。 【法戈：引爆车里的炸弹。】 【睦月：全都炸了很可惜的欸，不过火光肯定又大又好看~】 就在回复信息的半秒钟之后，一团明亮的火光从卸货厂亮了起来。 冲击波很快就传到了办公室，即便是加固过的窗框都呼呼作响。 刚才还坐在办公椅上面的经理看见这场面，瞬间从位置上摔了下来。 “这么慌张做什么？您不是说车上没东西吗？”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经理颤抖着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完全就是瘫在了上面一般，“黑龟组不会放过你的。” “你错了，经理阁下，黑龟组不一定会找大先生麻烦，但找你兜着走还是很简单的，也就是说不会被放过的人——是你，因为你的不诚实而付出的代价。”法戈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身后的佳代子却似乎有些着急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大先生想要尊重，您和您背后的黑龟组在d.u.区的生意做得不错，但我觉得你需要得到大先生的许可才行。” “大先生？什么大先生？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大先生！”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认识的，”法戈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但现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听到大门口交火的声音停止了吗？” 经理点了点头。 “这是今晚的另一个消息——不仅是大先生，瓦尔基里学院也得到了今天有批货的消息......”法戈打了个响指，“你觉得黑龟组会觉得哪一环走漏了风声？” “工厂......？”这机器人要是有泪腺的话，此时估计已经快哭出来了。 “很聪明，阁下，大先生喜欢和聪明的人合作。” “所以你们......大先生想要什么？这家工厂？还是保护费？” “大先生想要的是尊重，”法戈声音放缓，每个字都能让机器人的脑袋里面激发一阵脉冲，“你觉得，你的不敬需要多少才能弥补？” “......” “瓦尔基里的叶渚局长正在上楼的路上。思考也算时间的哦。” “40％！我把每个月40%的收入作为我对大先生的诚意，只要您给我支付的办法，我会对大先生表示我的敬意的。” 法戈点了点头。 服软的速度很快，看起来落到叶渚局长的手中对于经理来说比脑袋上多了两个爹加起来还难受。 “大先生不会计较你与黑龟组的合作，但大先生希望知道，你能在d.u.区做生意，需要得到谁的首肯，明白吗？” “明白......明白。” “把上个月的份子也补上就行，大先生不喜欢追溯过去的事情。” “好的，好的。” “为了让你的工作保持积极，大先生还非常好心的为你准备些安保人员，你门口的这群pmc机器人战斗能力可不太行啊？”法戈继续说，接下来的部分就是他向帐篷团承诺的部分。 “您说的是，非常正确。”机器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连连点头称是。 法戈已经感觉到身边的佳代子的身体微微摇晃，似乎正在憋笑。 “大先生为你安排的安保人员明天就会到位，她们会自己处理住宿，你只需要饮食和这群脚踏实地干活的人应得的工资就行。” “呃——行，应该没问题，很合理的要求。” 为大先生补上份子钱的时候都没有给帐篷团付工资爽快，这种经理感觉总有一天要被吊到路灯上。 “最后在一桩事情。” “还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机器人经理感觉已经快无法接受这一切了。 “放心，大先生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人物，他不喜欢看见学生们遭到不公平的待遇，你得恢复之前饮料的配方，你也不希望饮料厂因为偷工减料出现在报纸头条，对吗？” “这，这都是小问题，没有问题。”感觉对话马上就要结束了，经理稍微放松了一点，对方看起来不像是来找自己麻烦，而是来交易的。 “当然，大先生一向非常照顾合作对象，如果有遇到让你为难的事情，你可以联系大先生。” “但现在的情况，黑龟组追查下来......我现在就需要大先生的帮助。” 现在名画变成了碎片，雪茄变成了青烟，黄金和首饰变成了碎片掉落在方圆几百米的区域里面，基沃托斯上流社会最喜欢的玩意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这可不是小损失。 “那你就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夏莱的老师带着瓦尔基里来调查走私事件，大先生的人出现，摆平了老师和瓦尔基里，虽然没保住今晚的这一批，但大先生可以保护后面的生意，就像今天摆平老师和瓦尔基里一样，”法戈停顿了一下，吸引着经理的身体微微前倾，“而你不得不接受了大先生提出的建议，毕竟瓦尔基里就在外面。” 经理知道，今晚之后自己这个经理可能做不成了，但黑龟组的人可能更加头疼，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个“大先生”是哪里冒出来的。 “联系方式和账户，晚些时候发给你，”法戈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显得他像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般，“我现在要去摆平瓦尔基里和夏莱的老师了。” 他将手枪插回了自己的枪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经理一人凌乱。 —————————— “大先生？瓦尔基里？老师您的口中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呢。”佳代子憋着笑意，好像都快出现内伤了，“但老师真的很厉害，看起来不像是表演出来的气势。” “我......”法戈一时语塞，他不想对学生撒谎，又想隐瞒过去，“这只是过去的我的一部分。做饭的时候，侦查的时候，都说过去的我的一部分。我的一部分是学生面前的老师，另一部分就不适合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那么？刚才的那一部分呢？”佳代子抓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让老师有些情绪低落了。 “刚才的那一部分，就请忘了吧。”法戈叹了口气，“这是过去那个不好的我，在今天留下的残影，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离过去。” “别讲这些难懂的东西了，您帮助了那群学生们找到了工作——虽然手段不是很光彩，您也帮千年的学生解决了饮料问题，还有顺便让便利屋68拿了一笔收入，”佳代子脸上难得露出了清冷的微笑。 “所以，现在，老师您只需要享受学生对你的欢呼就行，大人的智慧用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就行，对于学生而言，不管是什么样的学生您都能解决难题，那么在大家眼里，你就是优秀的老师。” “我......优秀？” “对，在我眼里，您不管是作为狡猾的大人，还是一位老师，都是非常优秀的。请不要因为’过去的残影‘而泄气，学生们都还等着您呢。” 法戈不得不承认，被比自己年纪小了不少的女学生开导是一件挺特别的。但事情正如佳代子说的，过去的自己是过去，只要他现在选择成为一名优秀的指导老师，那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学生的赞誉。 或许是时候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接受自己的不足，选择成为更好的人。 今晚还很漫长，虽然最麻烦的事情结束了，但之后注定还有很多意料之内或者意料之外的事情等待着自己，距离完全收工还早着呢。 不知不觉间法戈已经走到了工厂大门口，帐篷团的人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这是今天最卖力的一群人。阿露和遥香站在一边，正在和睦月聊天。 大姐大是所有人中最狼狈的，鲜血染红了面孔——只是额头的擦伤，但是血迹被她抹得满脸都是。 “各位！今晚辛苦了，我请大家去吃拉面，怎么样？帐篷团的各位一起来吧？” “欸？老师邀请女学生吃拉面，胆子还挺大的嘛~” “难道我们也可以......?” “当然可以，一起去吧！” “噢！老师万岁！” 第19章 偃旗息鼓 事情解决的很完美，至少法戈是这么认为的。 总感觉之后佳代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基沃托斯的年轻女生的想法真是猜不透。 路边的拉面店难得的把拖车后面藏着的折叠桌和折叠椅拿了出来。 就放在路边上。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样子让法戈也松了口气。 他找上了坐在拉面摊暖帘下面的阿露，后者正在面露难色的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面条。 在睦月的“吃拉面也要选择超硬核反派风格”的发言的挑拨下。 阿露果然还是点了一碗超大背脂叉烧豆芽翻倍加盐加硬拉面，与她的套餐搭配的东西还有一碟煎饺和一小碗米饭，只有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却没来得及吃饭的打工人才会选择的高盐高油高热量套餐。 从某些方面说确实相当硬核。 法戈点了一碗小份的盐拉面，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吃剩的半个甜椒奶酪三明治，打算就着面汤下咽。 睦月则是坐在阿露的另一边，脸上写满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阿露要是吃不光的话，就要请睦月帮忙咯，”法戈一手撑在桌面上，侧身看着正在互动的两人，“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睦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这么多吃下去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要穿不下了，老师舍得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 “舍得。” 非常干脆的回答。 不过自己主要是过来找阿露的。 “阿露同学，你刚才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击倒一大群pmc机器人的。” “诶？这个很难嘛？基本上一两枪就可以打倒一只机器人了，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全部击倒了，遥香也打倒了好几个。” 虽然看不出来，但阿露在战术训练和射击之类的课程似乎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本来可以在学校里面当好学生，却要出来创业。 格黑娜的学风，不禁让人感叹。 作为老师，法戈也明白要因材施教的道理，对于千年的学生，应该帮助她们进行科学研究；针对三一的学生，要求他们品学兼优；对于格黑娜的学生......活着就好，不能多要求什么。 所以阿露只是简单的瞄准，射击，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辛苦了。” “啊，没事，都是帮老师的忙而已，至于我们委托的报酬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支付呢？” “我不是便利屋68的经营顾问吗？这么算起来不应该是便利屋68自己的工作吗？为什么还要收委托报酬呢？” 阿露实在是太可爱了，又憨又可爱，即便是法戈也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 “啊？老师？这个，对吗？”一句话让阿露陷入自我怀疑，“好像不对，但老师说的也有点道理。” 对的对的...... 不对不对...... 法戈好像听见空气中来回飘着阿露自我怀疑的反问。 “咳咳，开个玩笑，委托费用会照常付款的，只要你稍微等一会儿，最多几天，看看银行账户就行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法戈就感觉到手机震动。 他于阿露和便利屋另外几人打了声招呼，就站到了一边查看起来了自己的消息。 【黑龟银行：未知账户向您转账。】 【黑龟银行：在d.u.去做生意需要大先生首肯是吧？】 【黑龟银行：我们注意到你了，小心点。】 【法戈：有趣，上自己号说话。】 【（消息发送失败）】 【法戈：？】 【（消息发送失败）】 装神弄鬼，不知道哪里来的雅库扎风格二流名字的反派团体......估计就是群买保险和放高利贷的玩意罢了。 这种对手虽然看似庞大，但法戈还真就不怕——但夏莱的安保问题要提上日程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提案的回复是什么。 虽说夏莱可以不受约束的邀请各个学校的学生加入，但是大多数学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自己依稀记得在刚到夏莱那一天，他有听见优香在休息室里聊天的时候提到“如果srt学院还在的话......”这样的发言。 自己在基沃托斯生活了这么些日子了，倒也没听说过这个学院相关的消息。 也许回头可以调查一下。 至少从优香的发言中可以看得出来，srt学院的学生似乎在对各类突发事件有比较强的反应处理能力。 感觉要比瓦尔基里那帮警察的水平强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法戈还是非常希望吸收一些现在无事可做，又能力出众的学生到夏莱的。只不过不知道她们会对自己的行事作风有什么看法。 法戈缓缓地踱步回到了拉面摊，在学生众人还在聊天的时候，向老板买了一罐啤酒，顺便把学生们的账埋单了。 慢悠悠的走到了不远处路边的护栏上，思索着今后在基沃托斯如何发展自己。 大先生什么的......摆平老师和瓦尔基里什么的......这种话居然从自己的这个夏莱的老师口中蹦了出来，看黑龟组给自己发的消息，好像他们还真的相信了。 虽然看不起大先生的分量，但也没有质疑这个人真的存在。难道自己真的是天才？这么明显的骗局也能骗到人？ 或者说基沃托斯中，在自己还没了解到的地方，也有类似西西里结社的组织存在？ 以后自己是要借着大先生的身份在地上地下两道通吃，还是应该让这个身份昙花一现就此消失呢？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作为大人，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盘外招来解决困境，这是大人的狡猾也是大人的智慧。一个活跃在地下世界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必要了。 大先生亦可以用“夏莱的老师”作为靠山。虽然会对老师的声望有些影响——但老师和夏莱什么时候有声望这种东西了？ 一点微不足道的声望的损伤，换来的是巨大的方便。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学生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为自己进行的狡猾辩护，但法戈相当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利用过去的经验和记忆，为现在的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和学生们，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平坦宽阔，又将导向与电车上的那个女生所说的“结局”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方向。 希望未来一切顺利吧。 法戈对着月亮举起了易拉罐，敬过去。 —————————— 法戈照常在夏莱的休息室中起床。 车还停在拉面摊附近。 昨晚喝的不多，早晨起床也没什么宿醉的症状，打开窗户享受着外面吹进来的凉风。 对于夏莱而言正常的一天工作又开始了。 先收一下邮件： 【from:七神 凛 to:法戈】 【老师，您好。关于夏莱提出的扩张防卫力量队伍的提案，学生会已经收到并作出处理，详情见文件】 【《关于对夏莱安保扩张提案的批复》.doc】 法戈点开了文件，学生会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提出了不少条件。明显是要逼迫老师知难而退。 财务室从安保人员运营成本的角度上提出意见，认为夏莱的财务水平不支持维持一支常备的安保人员队伍。 交通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和她们的工作没什么关系。 统括室，也就是凛，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一定程度上还是鼓励老师的决定的，或许是觉得只是多几个学生也不要紧而已。 提出最激烈反对意见的是防卫室，室长是谁来着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法戈记得应该是不知火花耶，成天笑眯眯的飞机场。 防卫室似乎认为瓦尔基里学院完全可以保障夏莱的安全，安保部队与瓦尔基里学院的职能重复，浪费了行政成本，夏莱通常有值日生，可以保护老师的人身安全。等等理由托词，一共十几页的文件，光是防卫室的意见就占了十页。 每条看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无非就是在向法戈推销瓦尔基里学院而已。 毕竟也在街头和地下秩序中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瓦尔基里学院和防卫室又是指挥调动的关系，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用讲都能明白。 在法戈身边安排一群条子是吧，如果哪一天防卫室与学生会其他部门或者夏莱对立，法戈将成为最好的谈判筹码——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光环的大人。 法戈可不傻。 当前这份文件只是对于法戈的提案的批复，并不是最终决定，即便防卫室意见强烈，但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如自己干脆询问一下凛。 “早上好啊凛酱，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妙的样子啊？” 拨通电话，对面是睡眼惺忪的凛。 “啊，老师，早上好——请原谅我状态不是很好，”凛听见法戈的声音后倒是变得精神了一些，“请问有什么事情呢？还有不要叫我凛酱，正常的称呼我的名字就行。” “好的小凛，关于这份批复，我注意到只是反馈了学生会几个部门的意见，我没有看到对于我的提案提出的最终决定。” “都说了正常叫我名字就行......算了。学生会对您的提案的决定是许可，只是文件暂时还没下发，但即便是不同意，您也是有决定权和裁量权的自由的，学生会提出的指导意见不具备强制效力。” 意思就是，虽然学生会同意了，但是这个同不同意其实不要紧，因为老师的权力是无限的。 当然学生会这里要是不同意的话之后很多事情就会很难办。 老师的权力虽大，但是还是会受到联邦学生会的限制。虽然法戈对于这种情况相当不爽，但这繁杂冗余的行政系统，正是维护基沃托斯脆弱的平衡与稳定的唯一办法。 现在学生会长也失踪了（摸了），在权力的重心朝着法戈这里倾斜的时候，学生会搅屎棍的功能就体现出来了。 “我明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法戈点点头，虽然对这种作风有些不满，但自己之前和税务局与特勤处的特工打交道才更加血压飙升。 “非常感谢老师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凛也叹了口气，平常不仅要处理各个学校发过来的鸡毛蒜皮的文件，还要受手下这群活宝的气，“想必文件您也已经看过了，关于花耶室长......” “我明白的，花耶室长出于对自己职能的考虑，提出的意见也相当具有建设性，”法戈应和道，“但夏莱毕竟因为工作性质，纵观历史上类似事件的经验，花耶室长的建议并不适合夏莱的情况，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传达一下拒绝的意思。” 法戈使用了对官僚专用长难句，长话短说意思就是，花耶的建议我不采纳。 “没问题，老师。但恕我直言，以夏莱当前的情况似乎并不支持运营一支全副武装的安保小队。” “关于这点我自有办法，不会麻烦学生会的各位担心我了。” “老师您这么说就显得更加可疑了，总之，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通话结束。 —————————— 数日之后。 老师一如既往的正在办公桌前处理自己的文件，处理学生们简单的问题。 在几天的文件处理工作之后，法戈对于基沃托斯中各种奇葩事件和各个学校都产生一些基本的认识。 三一是一群有钱的大小姐参加的学校，发过来的委托也经常是用词优雅文采斐然的，虽然需要帮助的问题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 格黑娜那里的委托倒都是大事，大到一看就像是在开玩笑的事情，比如要修建一座巨大的万魔殿首席的雕塑，或者是温泉开发部询问夏莱楼下是否有泉眼，能不能开发之类的。 千年的学生的委托倒是正常了一些，询问能不能借用夏莱的理化实验室和某些实验仪器之类的，或者干脆询问老师能不能做一下试验之后将数据发过来，法戈对此的批复是“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山海经和百鬼夜行的委托和文件是最少的，这两个学院内部显然有自成一派的系统，大多数问题都可以在学院内部解决。 处理完了这些幽默事件之后，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法戈做自己的事情了。 洋葱路由，启动！ 网关代理，启动！ 黑市暗网，启动！ 让我看看今天基沃托斯地下市场又有什么新货上市。 ——自从前几日的工作结束之后，大先生的传说就地下网络中传开了。 黑龟组不知道是保守秘密的能力弱还是故意发出来的消息，说它保守秘密能力弱的话，传开的故事和法戈塑造的“大先生”区别很大；说它故意放出消息的话，故事里面又有大先生敲了黑龟组一笔的内容。 传说“大先生”是活跃在d.u.区的地下大佬，专门和学生会对着干，就连夏莱的老师也和他关系匪浅。 在d.u.区大大小小的生意都需要向大先生交份子钱，小到恐吓勒索和收保护费，大到各行各业的买卖都需要大先生点头才行。黑龟组正是惹到了大先生才被收拾了一顿。 大先生也是生活在d.u.区的街坊邻居的保护伞，只要有大先生的眼线存在的街道，瓦尔基里执法都需要恭恭敬敬的。如果有学生向大先生提出请求，大先生就会出面帮人摆平麻烦。 不管是想要找个工作还是要给做生意不规矩的老板一个教训，只要找大先生就行。 当然大先生也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每个月付一点保护费就不用担心被混混们骚扰——当然也有人说d.u.区的混混多少也是有大先生资助的。 这些流言越来越离谱了，大先生俨然成为了穷人和街坊的保护神，让其他黑道都闻风丧胆的存在。d.u.区底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大先生的无形大手推动。 哇浪，这么厉害？法戈怎么不知道d.u.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自己过目了？ 哭笑不得的法戈只能看着由自己创造的虚拟形象，开始朝着神秘大佬的方向一路狂飙了。 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到过大先生本人，是一位穿着考究，举止优雅的男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把骚扰自己的混混们都打发走了。 手机一阵震动。 【阿露：法戈老师，我看到有消息说您和d.u.区最厉害的大先生有联系。】 【阿露：是真的吗？老师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法戈要怎么解释，这个大先生其实就是他自己。 【法戈：其实呢，我和大先生确实还挺熟悉的......只不过现实中的大先生和暗网上面说的完全不同，就是一个一般人而已。】 【阿露：在老师眼中就连大先生这样的人都是一般人吗？真不愧是老师！】 【法戈：对了，我之前将便利屋的报酬发送过来了，你有收到吗？】 【阿露：放心老师，已经收到了。】 【阿露：下一个委托也已经接到了，我们正在用委托的报酬准备下一次行动。】 【法戈：便利屋的工作看起来也踏上正轨了。】 【法戈：需要我的帮助吗？】 【阿露：具体什么任务我就不透露了，雇主说除了便利屋几人，即便是夏莱的老师也不能轻易透露。】 【法戈：好，那就祝你好运了。】 第20章 后日谈·帐篷团篇 【混混大姐大：老师，出大事了！】 【法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混混大姐大：瓦尔基里的学生来找麻烦了，马上要打起来了。】 【法戈：什么？还有这种事？】 【法戈：地址给我，马上就来。】 【混混大姐大：（分享位置）】 法戈并不信任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的工作效率，但是对她们惹事的效率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同样的，对帐篷团的学生们惹事的能力也没有半点怀疑。 原本住在d.u.区和格黑娜自治区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区的时候，瓦尔基里倒也懒得管。 现在帐篷团在d.u.区里面活动了，瓦尔基里对于这群问题学生肯定是会有点反应的。 似乎现在还没有打起来，现在自己需要尽快过去调解争端。 真打起来的话，碍于学生会和瓦尔基里学院的特殊性，最难做的就是自己。 但是乖乖在工厂当保安的学生们怎么会这么快和条子起冲突呢？ 真是奇怪。 巧合的是，凛在这时候也给法戈发来了消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凛：老师，我这里收到了一件紧急委托。】 【凛：d.u.区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 【凛：瓦尔基里学院上报到学生会，要求老师介入调解。】 【凛：这是地址。】 【凛：（分享位置）】 【法戈：马上就去。】 地点差不多，应该可以在处理完成一件事情之后，去处理另一边的。 等下......如果两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该怎么办？ —————————— 轮胎的尖啸声在街道上响起。 法戈驾驶的车辆正在失控的边缘快速穿行。 很快就从夏莱驱车赶到了现场。 似乎自己来的有点晚——瓦尔基里的学生和帐篷团似乎已经起了冲突。 坏事了，这下坏事了。 靠边停车，空档，手刹，熄火一气呵成。 场面看起来一触即发。 大姐大站在自己的跟班身前，对面是七八个瓦尔基里的学生，包围着她们。 两拨人同时注意到了突然闯入的老师。 一边是大姐大身后搀扶着的两名不良学生，另一边是灰头土脸的瓦尔基里学生，互相面色不善的看着对方。 “啊，夏莱的老师您来了？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哈？老师怎么会看不良学生发的消息，老师肯定是受到了我们的委托，特地赶过来维护d.u.区的秩序的！” 听到两边的对喷垃圾话，法戈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你们两边的消息我都看到了，现在，谁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法戈一言既出，两拨人又开始互相打口水仗了，一人一句听的法戈头都大了，不过好在两群人说的内容相差不大，能够理解。 帐篷团成员拿到了日结的薪资之后来消费。 难得有了收入，打算买点糖果犒劳一下辛苦的自己。 只不过在付款的时候，商店老板似乎多收了自己的钱——这是一家贩卖散装零食的店铺。 正在帐篷团与老板理论的时候，巡逻的瓦尔基里学生路过了。 从店门外往里看，就只能看见两个不良学生正在对着老板言辞激烈的输出。 帐篷团成员说到这里就被瓦尔基里的学生打断了：“你们这群不良学生哪来的钱买糖果？就算有，这钱也是抢来的赃款吧？” 随后就是抢过话语权的瓦尔基里学生的输出回合。 总之，店里面的学生情绪之激动，瓦尔基里学生甚至以为这是有不良学生正在抢劫糖果店。 虽然从没见过抢劫糖果店的搞笑劫匪，但自己毕竟是警察，在呼叫了支援之后便准备进店制服不良学生。 谁知道两人居然打得难解难分，从店里面打到了店外面。 甚至边上的路人还能听见不良学生在喊着什么...... “瓦尔基里的条子打人了”之类的话。 但两人还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没有使用热兵器，也没有对店铺造成损坏。 这也就是为什么两拨人在商店街门口对峙的原因。 帐篷团的不良学生被同行的另一人拉开了，搀扶着站在边上，还叫上了自己的大姐。 瓦尔基里的学生也是灰头土脸的被自己叫来的增援拉开。 两拨人都说自己有理，看起来也确实如此。 简单的治安事件瞬间变成了一桩小型的罗生门事件. 了解了现状的法戈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那你们去店里面看看老板的称是不是动过手脚的不就行了？” 法戈在店里抄起来了一只塑料箩筐，放在收银台边上的电子秤上。 空篮子的重量显示为1.5公斤。 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良学生：“......” 灰头土脸的瓦尔基里学生：“......” 法戈拿起来了箩筐，显示0千克，再放下去，又是1.5千克。 老师没说什么话，只是把箩筐放回了原位，转头对着老板说：“1.5千克，这就是你良心的重量。” 一群人离开了店铺。 看起来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但法戈还没急着让这群人解散。 首先是抓住了不良学生的胳膊，叮嘱她：“以后碰见这样做生意的的，不要和他纠缠，转身离开就行。” “好的，老师......” 随后又找到了坐在路边休息的瓦尔基里学生：“还有，这群学生正巧我前两天帮她们找到了工作，所以是有钱消费的。” “但是那是不良学生。” “不良学生就不能工作吗？见到纠纷就对不良学生出手，这就是瓦尔基里的调解争端的方式吗？” “但是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在抢劫，老师。” “那就记住今天被人打了一顿，以后先调查清楚情况在做决定就行。叶渚那边我就不说了，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局长那里，嘶......好的，老师。” —————————— 【凛：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法戈：解决了，就是一点小误会，瓦尔基里那里反应过激了。】 【凛：是嘛？】 【凛：辛苦了，老师。】 【凛：还有一件事。】 【法戈：？】 【凛：桃香那里说，老师如果着急的话，是可以坐直升机的。】 【法戈：我没意见。】 第21章 后日谈·便利屋篇 “佳代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阳光正好，只不过法戈今天有点烦躁。 暗网上面关于“大先生”这位人物的讨论度已经有点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夏莱的老师和这位传奇黑道神秘人物有联系。 总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夏莱的老师是大先生的副手\/军师\/手下了。 传的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的。 甚至还有不少好事者写了些奇怪的小作文，以“在夏莱的地下室中，任何手段都无法发现的阴暗角落”为开头。 以前不过是自己强行拉着女学生没日没夜的补课，现在变成了替大先生处理生意上的麻烦了。 这个说法还比较温和。按照原文的说法，应当是“不管是学生还是市民，只要阻挡了大先生，老师就会对她们〇〇，然后〇〇，之后 〇〇和〇〇，最后大家一起〇〇”这样的展开。 但今天难得居然是便利屋68的同学约自己出来。 虽然大先生的事情让自己相当郁闷，但面对学生还是应当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小情绪。 因此，还是与往常一样，穿着板正的三件套的男人坐在夏莱附近的咖啡厅中，靠窗的位置。 对面是约自己出门见面的佳代子，少女手撑着脸颊，目光有些懒散的看着周围。 坐在法戈对面，脸上总是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法戈老师，大先生对吧？最近都传疯了，就连阿露都深信不疑。” 你瞧瞧，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就连’阿露”，太不给面子了。 “那应该怎么办？就向阿露承认，我就是大先生吗？” “这样的话好像对阿露的冲击太大了一些，我能不能委托老师前往便利屋，向阿露介绍一下大先生呢？” “你是说像是一位真正的大佬的合伙人一样，向阿露介绍大先生？”法戈有点不太确定，“这样阿露难道不会对大先生更加着迷了吗？” “请您就把大先生描述的像是个一般人就行了——结合一点您在来基沃托斯之前的往事的成分就行。”佳代子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法戈的身体。 “往事？我在来基沃托斯之前的事情，这里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法戈一边聊天，一边品尝了一口咖啡厅的烘焙坊出品的黄油卷。 然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现在知道这家咖啡厅一副要倒闭的样子不是因为夏莱附近客流量少。 而是这面包真的不好吃。 佳代子则是带着笑意看着老师在自己对面表演行为艺术，如果是刚刚认识的老师，绝对不会在学生面前露出这样一面：“老师明明是一个根本藏不住情绪的人，却要装出来一副扑克脸，平常忍着一定很难受吧？” 看似答非所问，实则都藏在话里。 “这么明显？” “前几天，老师坐在经理办公室里面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佳代子伸手轻抚在自己胸口，“难道老师在来到基沃托斯之前......真的是另一边的人？” “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法戈同样没有正面回答，没有必要将最后的窗户纸捅破。 “没有，看老师为难的表情，我就知道问题到此为止了。”佳代子将杯中最后一点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老师，所以你有空吗？让阿露的硬核反派热情稍微消退一些就行。” “这个倒是没问题，乐意效劳。”法戈指了指窗户外面，“我的车就在外面，开车去吧。” “嗯，好的。” —————————— 这一次不赶时间，法戈遵守了交通规则。 佳代子则拿着法戈放在枪架上面的【人马座】把玩的爱不释手。 不断地开合机械拉杆，枪机开锁和闭合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空间中形成了悦耳的节奏。 “之前还好奇老师的品味为什么这么奇怪，”佳代子一边把玩着这把步枪，一边欣赏，“现在看来至少老师的审美还是很棒的，这把武器真的是艺术品呢。” “文尼给了他个名字，叫‘人马座’，是天空中的星宿之一，擅长射箭。” “非常符合这个名字的武器。” “......我们到了，没记错的话便利屋68的办公室就在这里对吗？” 格黑娜的黑市中人来人往，这里流通着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少见商品，甚至还有人见到与格黑娜素有嫌隙的三一的学生来逛过黑市。 办公室，或者按照指导老师的角度而言，社团活动室就安置在黑市中最昂贵的地段。 “以你们的委托频率，是怎么租得起这么豪华的办公室的？” “阿露说的，只有豪华的办公室才能吸引委托人下订单，租金是大家一起付的，遥香是付的最多的。” “这孩子很喜欢便利屋和阿露呢。” “每次打工攒下来的钱都会投入到社团里面，确实非常辛苦......到了，老师。” 佳代子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的环境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一尘不染的地板和柜子，整齐的书架。 还有坐在办公桌后面假装自己正在运筹帷幄的阿露。 “阿露，你这么读书累吗？”法戈看了看阿露手中书本的方向。 “啊？老师？不好意思，刚刚正在书中学习战术，比较入神，没注意到你。”自顾自地说着，就像是正在背诵编排好的台词。 如果别的学生有这样的反应，法戈可能会比较担心，但这是阿露，所以一切都正常起来了。 估计现在正在想着“老师肯定已经被我认真研习的姿态折服了，大大的提升了老师的好感度”之类的。 “阿露。” “啊？嗯？老师没有被我的姿态折服吗？还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通知我的？”阿露还是一脸神秘反派的表情看着法戈。 “我想说从我进来开始到现在，发生了一件会让你颜面受损的事情，”法戈停顿了一下，品味了一下平常睦月逗弄阿露时候的心情，“不过既然你发问了，我还是得告诉你，你的书从我刚才进来为止就是反着的。” “哈哈哈~~不愧是阿露大人，反着看也能如此镇定自若。”来自睦月的尖锐笑声中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唉。”佳代子又一次为自己不靠谱的朋友们扼腕叹息。 “啊，我，我只是，正在嗯......沉浸在思考中了，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看的太认真了。”阿露匆忙的为自己的行为找补，“但我今天只知道佳代子要邀请老师来，却没说老师要来做什么？” “我也是最近听说了，阿露正在以大先生为目标，努力提升自己的知识水平对吗？”法戈坐在正对着办公桌的沙发上。 “正是如此，老师。” “那我今天就来分享一下我和大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还记得那天是我刚到夏莱不久......” 法戈讲的故事里面包括了自己的过去，过去家族首领的事迹，电影里面的桥段。充满了义气，江湖，蹲监狱，背叛和复仇的故事。 法戈越讲越兴奋，早就知道大先生就是法戈的佳代子，和听到一半意识到大先生根本不存在的睦月都被故事吸引住了。 当一个横跨三十年能拍五部电影的故事讲完之后，阿露还没意识到法戈刚来基沃托斯没多久，根本没时间做那么多事情。 “......总之就是这样，大先生走上了权力的巅峰，我也就像我所说的那样认识了大先生。他是一位大佬，同时也是一位鞋匠的儿子和一名穷困潦倒的年轻人，仅此而已。” 但法戈看向两眼冒星星的阿露，意识到自己好像讲的有点上头了，成励志鸡汤故事了。 眼见着阿露的大先生热情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还加了把火，法戈见事不妙，溜了。 没过多久，佳代子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佳代子：老师，好像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法戈：我意识到了，但故事还不错对吧？】 【法戈：里面有一部分是我的真实经历，你猜得出来吗？】 【佳代子：是开出租车被人把车砸烂的那段吗？】 【法戈：算了，您别猜了。】 第22章 后日谈·千年篇 功能饮料恢复了正常供应。 法戈赚了一点零花钱。 大先生成为了地下世界响当当的传说人物——虽然按照目前情况看来是暂时的。 为生计发愁的帐篷团找到了不会被打白工的营生，在大先生的保障之下。 便利屋那里的情况也不错。 看起来不止是win-win的双赢局面，而是win-win-win-win的全面胜利的局面。 简直就是始皇帝吃花椒——赢麻了。 第一次委托就能完成的如此高效，法戈都感觉这一切有些意外的不真实。 “老师？您在吗？”夏莱办公室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来者正是优香。 “啊！优香，早上好啊优香同学。” “老师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穿着宽松外套的女生非常熟练的坐在了法戈的办公桌边上。 法戈看了看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并没有什么特别敏感的内容。 “今天是我来值日哦。”优香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值日排班表，“老师的值日生安排的很奇怪啊，上面一大半都是空白的？但是有几个填的是我。” 法戈：“......” 事到如今再说是第一次值日表没填完之后放到现在就成这样了还能搪塞过去吗？ “算了，先来看看老师最近的账单吧。”优香坐在自己身边，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账...账单？” 法戈回想起了被税务局特工查账的不妙记忆。 “怎么一说账单老师就这么害怕？抖得和筛糠一样了......”优香看向老师的目光瞬间充满了狐疑，“老师——是不是趁着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开始无底线花销，一点计划也不做的成为了月光族？” “只查借贷账，不查其他的吗？” “借贷账，好奇怪的说法？”优香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不过我也就只能帮老师检查一下平常的收入和花销的账目了，其他方面我也不是很擅长。” 这姑娘大喘气差点把自己给吓出心脏病了，差点以为查账说的是检查资产目录，税收表之类会把自己漏个底掉的东西。 自己毕竟只是偶尔帮着家族里的主簿做一点文书工作，真正的做账自己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当然做一张好看的收支表法戈还是会的。 “你早说嘛，”法戈不急不忙的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抽出来了一只文件夹，里面就是自己的收支表，还夹着一叠发票、小票之类的收款证明。 “......”优香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师，你是不是又乱花钱了，甚至还想在账目上掩盖——你看这个！” 一看到法戈写了有意思的账目，优香连敬语都顾不上用了。 “怎么了？饮食费，我买的便利店便当啊。” “什么便利店便当会有几千信用点那么贵啊？”优香吊起自己的语气，高声询问着老师。 “这我都是请周围几个学生一起吃的。” “一起吃？”不知为何优香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连我都......算了，还有老师，这个是什么？还有这个？” 看似漂亮的账本里面错漏百出，狠狠的被优香教育了一顿。 “老师，我说你啊，明明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啊？” 话语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我有总不能说自己为了成为了地下大佬，购买了一整套行头，好几把枪，还顺便敲了饮料工厂一笔吧——法戈挠了挠头。 “对了优香同学，你记不记得我今天好像说过要去千年学院来着的？” “欸？老师说过吗？”优香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什么？都这个点了？！” 查账查了好一会儿，现在的事件已经不早了，而今天各个学院推过来的委托才处理了没多少。 但没办法，不把优香的注意力吸引走的话，自己这里就真的难办了。不仅完不成工作，还要挨一顿批评，这谁受得了。 “老师你不会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才这么说的吧？等下从千年回来我会继续检查老师的账单的。” 别呀，饶了我吧。法戈，正在心中求饶。 铁骨铮铮男子汉还是被钱难住了——既不是花钱也不是赚钱，而是查账。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大先生最害怕的事情其实是查账呢？ —————————— 刚在千年学院把自己的车停好，就收到了新消息。 【晴：老师，妖怪max的供应恢复到了原本的水准了。】 【晴：效果非常不错。】 【晴：小玉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觉了，而且还非常精神。】 【法戈：我去摆平饮料厂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燃烧生命的。】 【法戈：该休息的时候还是需要休息的。】 【晴：没问题老师，每天睡两个小时足够了。】 【晴：对了老师，真理部这里有些变动需要通知您。】 【晴：我看你的设备地址连接的是千年学院的网络，方便的话可以过来一趟吗？】 【法戈：没问题。】 优香也向老师告别：“我这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去真理部一趟，老师您就先在研讨会那里坐一会儿吧，人脸识别系统已经录入了老师您的信息了。” “其实我也要去真理部来着的。”法戈从车里把自己的帽子拿出来，再把自己一直佩戴的尾戒从口袋中取出来戴在手上，“话说，优香同学最近有注意到千年学院里面的功能饮料供应出了问题吗？” “功能饮料的话，我喝的比较少，不过确实好像听到有学生在抱怨这个问题。”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真理部，晴她们最早发现的这个问题，”法戈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中，“以千年的学生而言功能饮料出了大问题，估计是会暴动的吧。” “呃......” 优香这次去真理部本来是为了宣布对上次真理部入侵研讨会的数据库这一事件，宣布对真理部的处罚决定的。 却没想到老师却想去表扬真理部，这下两人可就尴尬了。 “怎么了，优香？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实际上啊，几天之前，真理部的千寻部长正在帮研讨会升级服务器防火墙的时候......设备遭到了入侵，千寻部长发现了对方正在篡改真理部的预算案，生气的千寻部长直接举报了自己的真理部，然后气冲冲的回去找晴她们了。” “那么研讨会是怎么决定的呢？” “原本因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而且入侵行为中止了，原本是想进行批评就完事的。” “那么现在呢？事情看起来不简单啊。” “和您猜的没错，老师。”优香叹了口气，“千寻部长本人要求从严处罚，以蓄意破坏财产的名义重罚，让自己的几个部员好好反省。” 法戈点点头：“这才是对她们负责的好部长，那你为什么难办呢？既然真理部的部长提出的方案，那么她肯定是支持处罚吧？” “但是宣布处罚结果研讨会的工作啊，不仅要当坏人，而且在老师表扬下当这个坏人......” 法戈这下明白为什么优香感到为难了。 “不用担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法戈低声向优香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方案。 “真不愧是狡猾的大人能提出来的主意。”优香虽然不承认，但显然是接受了老师的“狡猾”的提议。 —————————— 真理部 死一般的沉寂，虽然房间中并不安静，电流的噪音与服务器机柜散热的风扇噪音混合在一起。 更加突显出了无人说话的沉寂。 “怎么办？”小玉面如死灰，“今天就是宣布处罚决定的日子。” 真纪坐在边上，头顶的呆毛都趴了下来：“这下真的完蛋嘞。” 另一边面无表情的晴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有一个好消息——老师也在千年，让老师来求情吧？” “这办法真的管用吗？” “晴，好狡猾。” “我觉得会管用的，相信老师吧。” 显示监控画面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两个正在靠近的人影。 坐在监控边上的小玉注意到了两人的身影：“老师和优香来了，一起来的。” 话音刚落，真理社活动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外面的空气吹进了房间里面，闷热中带有些功能饮料气味的空气被吹散了一些，在服务器机柜里面循环了无数次的风换成了新鲜的空气。 “上午好啊，各位？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老师向着众人打招呼，“房间里面感觉还挺热的嘛。” 稍微拉开了一些自己的领带结，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看似相当随意的挂在了椅背上。 “多亏了各位给我提供的消息，”法戈摸了摸自己的尾戒，每次要动用自己的小脑筋的时候，法戈总会摸摸自己的戒指，“要不然饮料问题再发酵几天说不定千年就要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做的都很好，发现了一般人没意识到的问题。” 法戈先坐下，扮起了白脸，先说点好话安抚好几个人。 “看起来优香同学也有话要说，接下来我就交给优香同学了。” “好的老师，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宣布关于真理是入侵研讨会服务器失败一事的处罚决定——你们不要以为老师在场我就不宣布这件事情了。”优香装出来一副十分严格的样子。 本来就有种大难临头感觉的三人此时看起来更慌了。 “虽然今天千寻部长不在，但是相关决定已经经过了千寻部长的同意，所以这项处罚决定是最终决定，不接受复议，接下来是处罚内容。” “噫......” “唔......” 房间中发出了一阵丢人的声音.wav “真理部违规行为确凿，违规情况属实，对真理部集体处理意见如下——无限期暂停真理部社团活动许可，暂停社团活动经费发放——处罚持续至下次千年大会，如果真理部拿出了能评奖的作品，就终止处罚。” “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 “没有经费的话......” “买不到最新的r〇x4090 ti super显卡了。” “太过分了，暂停社团活动许可也就算了，停止发放预算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反正我们社团活动本来就是在地下进行的。” 法戈笑眯眯的看着优香的手捏的越来越紧，听着真理部社员的七嘴八舌的发言，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着怒火将要无法忍耐了。 法戈也是对此感到有些惊奇——社团的存亡并不重要，甚至预算都要比社团还要重要吗？ 果然自己的学生们都需要一些教育。 “不过老师将这次功能饮料的事情介绍了一下，研讨会可以为原真理部的社员们提供一笔特别奖金，持续到下一次千年大会为止，数量大约是原本的活动预算的一半，希望各位能用这些奖金，在千年大会上拿出令人信服的作品。” 强忍着怒意的优香刚宣布完就转头离开了。 —————————— 法戈收到了已经离开了真理部的优香发来的消息。 【优香：我还是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师也听见真理部的成员的发言了吧？】 【法戈：确实有些过分。】 【法戈：但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之后真理部应该可以消停一阵了。】 【法戈：给个机会嘛。】 【优香：我不觉得给个机会能让晴她们遵守纪律。】 【法戈：但至少你现在知道了，削减预算对她们比中止社团还要恐怖了。】 【优香：这种话真的是老师应该说的话吗？】 【优香：不过，您说的对。】 后来法戈才知道真理部被频繁的克扣预算的原因从何而来。 第23章 一张邀请函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法戈伸了个懒腰。 不得不说，最近在基沃托斯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工作开展的都很顺利，学生们基本上也都对自己这位突然出现的老师眼熟起来了。 工作量也在呈指数级数上涨。 不过这对于法戈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夏莱的的指导老师的工作并不复杂。 也没有人给自己制定强制kpi。 来自学生会的要求基本上也都能满足。 除了防卫室的室长莫名其妙的和自己有些不对付之外，其他的事情都非常正常。 只不过前不久和便利屋聊天的时候，阿露提到的新的委托让自己有些在意。 但也仅此而已了。 关机，准备离开办公室。 随身携带的什亭之匣突然亮了起来。 有种不妙的预感。 “老师！法戈老师！收到奇怪的电子邮件咯，快点来看下吧？” 阿罗娜的声音在平板里面响起来。提醒法戈今天工作还没结束。 “好的，我来看看。” 【尊敬的法戈阁下：】 【为增强我方与大先生的合作交流深度，现向您发出委托，请您控制并转移小橘子家族首领，唐·阿兰西诺至特定地点，其余信息见附件。】 一份没头没尾的委托信，而且是给大先生的。 由于是在什亭之匣中打开的文件，阿罗娜也见到了这封信的内容。 “欸？这是什么意思？大先生是谁啊？”女孩的目光中闪烁着疑惑，“老师是不是背着我在偷偷干坏事？做坏事可不行哦，老师要成为大家的榜样！” “不是坏事，”法戈轻轻用手指点了点阿罗娜的额头，“再说我也没打算要接受委托啊。” 紧接着点开附件： 【在歌剧院绑架唐·阿兰西诺，运输至黑市交货点......】 【报酬......】 【歌剧门票随信附赠。】 【（电子门票.jpg）】 打开图片，里面只是一张二维码，估计就是现在时下最流行的网上购买的电子门票了。 法戈看了一阵邀请函，有些改变主意了。 “嗯......老师难道真的要接下这个委托吗？怎么看都不是在做好事啊？”阿罗娜露出了有些着急的表情，或许可能是因为法戈的迟疑而有些不满。 “没有没有，”法戈解释，“我只是在想，这算不算有人免费请我看歌剧？” “这么说的话，好像可以看作是有人送了老师一张门票呢。” “就是这样，收下糖衣归还炮弹，有人请我去免费看格局，哪有不去的道理？” 法戈看了一眼歌剧表演的时间，就在几天之后。 —————————— 次日早晨。 今天法戈收到的第一条工作消息就是来自学生会的。 邀请法戈去录制一些歌舞类的bd素材，以作为新的教学材料。 同样是委托，前面那一条提供了歌剧院的免费门票。 而学生会的委托则是干干巴巴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下高下立判了。 “这下学生会也要来邀请我做这种事情了，”法戈装作有些苦恼的样子，“佳代子，你怎么看？” 顺便一提，今天的值日生是佳代子。 “我觉得这委托没什么问题，录制歌舞类bd总比录制战术bd来的安全些，况且还有信用点拿。” “说的也是，”法戈想起来前段时间在便利屋那里听说的新工作，干脆在这里问问佳代子好了，“几天之后歌剧院表演的那个——《图兰朵》，你觉得怎么样？” 法戈询问的正是委托大先生绑架唐·阿兰西诺的那一场演出。 “...！”佳代子脸色一变，而后很快的冷静了下来，“那一场我不太推荐呢，最近正好有黑色药水的演唱会，不如去看那个如何？” 果然有关系嘛...... “虽然刚刚诈了一下佳代子感觉有点对不起，但——”法戈拖长了音调，“大先生也收到了在歌剧表演中做些事情的委托，看你的反应便利屋也收到了对吧？” “......老师，这种事情您直接询问我就行了，我不会对您隐瞒的。”佳代子看起来有点无奈，这男人的小心眼怎么那么多，“说回正题，正如你所说，便利屋确实收到了同样的委托。” “放心，老师我啊，脑袋上没有光环，不会和你们抢生意的。” “这话阿露肯定爱听，”佳代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既然老师也收到了委托，要不要与便利屋一起行动？” “有老师在的话，委托应该可以轻松不少。” “我啊，还是去乖乖的执行学生会那里的录制bd的委托好了。” 法戈并不想要在其中掺和，或者说以大先生的身份不应当参与其中。 绑架同行这种事情有失风度。 大先生的风格应当是在竞争对手的汽车里面安装炸弹，或者在对方理发时直接用剃刀割开喉咙，或者是把人赶到仓库里面面对着墙壁挨个射杀。 太过于血腥暴力，所以在基沃托斯不宜展示。 “也就是说，过几天之后，出现在歌剧院的是老师法戈，而不是大先生的得力助手法戈，对吗？”佳代子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 “没错，大先生是关键先生，这种委托有失身份，当然了这张门票我还是收下了，反正不花钱。” “很有老师的风格呢。” “对了，今天午饭你想吃什么。” “老师下厨吗？” “羊肉烩饭从你还没到的时候就开始煮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虽然说是要去录制bd，但老师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呢？ 毕竟到时候便利屋68也会出现在现场。 这种委托如果会发给第二个人，那就说明会发给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个人。 说不定整个歌剧院里面都是黑市上雇佣来的打手、杀手、独狼、佣兵团和清洁工之类的人。 至于表演的节目《图兰朵》，法戈在自己的记忆中也有这部经典戏剧的回忆。 如果能录下那将最好不过了。 自己以前可没多少机会能够穿着正装走进歌剧院享受艺术的熏陶。 这点小小的愿望倒是可以在基沃托斯实现。 而作为基沃托斯唯一的老师，参加这种盛会，代表的可是夏莱。 虽然他不知道，这一天的观众里面会有多少雇来的杀手就是了。 距离歌剧还有两天...... —————————— 现在再去定制晚礼服肯定是来不及了，索性法戈经常穿着的外套也是一身体面的正装。 前往这样的场合肯定不会扎眼。 想想看，如果穿着一身搞笑的运动服，自己会成为全场焦点的吧。 解决完了衣服问题，随后就是武器问题。 便利屋走到哪里打到哪里，虽然不能说是典型的不良学生，但法戈觉得还是盯着她们点。 尤其是在遥香的奇妙思路和阿露的惊世智慧的作用下——法戈在不想接受委托的前提下依旧选择去歌剧院，一部分是因为要帮学生会录制bd，另一部一份原因是他得盯着点便利屋的人。 要是把歌剧院拆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最后一件事情，武器怎么夹带？【扫帚】可以贴身携带，火力凶猛但续航较差；【人马座】太长了，完全不合适；【御夫座】是最合适的，但拿着一把霰弹枪走进歌剧院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站在夏莱办公室窗口正在思考的法戈看见了楼下正在卖花的店铺，一个有趣的想法闪烁了一下。 第24章 秘密潜入 “应该，这样就可以了。” 昏暗的地下室中，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穿行。 这里是歌剧院的地下室，不同的路线连接着演出人员区域与观众区域。 而且很少有人会经过这里。 “哇哦，全部都打晕了，不愧是遥香~” 换上了正装的遥香和睦月正在地下室中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迈着小步子跟在遥香后面的睦月看起来相当悠闲。 而遥香却有些气喘，因为要进行剧烈活动，她早早的将自己的正装外套脱掉了。 只穿着马甲打着领带的少女一副男装丽人的样子，外套不拘得挂在臂弯上。 “没，没事的，能帮上忙我很开心，”遥香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群帮派分子，大多数都是被黑帮雇佣的学生，“那个，话说回来，这群人要怎么处理呢？”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绳子，睦月三下五除二就把地上躺着的几个人给捆绑了起来。 还非常贴心的使用了绕杆结，越挣扎绑的越紧。 “就，就这么放着吗？没问题吗？丢到河里去怎么样？把她们手脚捆住免得浮上来。” 一脸平静地遥香说出了非常恐怖的发言。 “不行，这么做应该不行，会被冲到河岸上去，会被发现的——”遥香似乎下定了决心，“虽然距离好像有点远，但果然还是沉到海里去比较合适......” 忽然间接入的通讯打断了遥香的胡思乱想。 “太着急了，遥香，”通讯另一头是“令人放心”的阿露社长的声音，“这只是抓捕主要目标前的开胃小菜，不必大动干戈。” “只要清除掉这些潜入进来护卫就行了吧。” “是的，但是动作要快一点了，目标随时就会抵达歌剧院。” “阿露听起来相当兴致高昂呢，难得接到了符合便利屋名号的委托，又是潜入又是抓捕什么的。” 睦月脸上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兴致高昂什么的，没有吧，我只是正常工作而已啊。还有委托期间要叫我社长！” 带着笑容，睦月敷衍着自己的社长：“好的阿露社长，没问题阿露社长。” “这次委托完成之后，便利屋就不需要借着老师的委托了，打开了商路之后我们的委托肯定源源不断啊。”明显已经变得轻飘飘的阿露正在计划着未来的宏图大业了。 “但不管怎么说，绑架黑帮联盟的老大......这好像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吧？”遥香似乎还是对这次的行动有点不太安心。 “确实呢，和平常那些‘找猫’或者‘跟踪出轨的丈夫’之类的任务完全不同，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呢。” 睦月少见的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安心，安心，我们肯定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然后打响便利屋的大名的，这早就是计划好的事情了。” 又有一人接入了通讯频道。 在ptt短暂的干扰声音之后。 “社长......那个，有紧急情况，不出所料，我见到了出现在客人中的老师。” 佳代子意料之中的见到了那个男人。 除了佳代子之外，剩下来的几人都露出了“坏事了”的表情。 佳代子并没有把老师也会前来的消息分享给其他人，便利屋的另外三位成员一时间陷入了微妙的猜疑中。 老师是代表夏莱，还是以独立个人身份，还是为了某些委托——就像自己一样，如果老师也在场的话，那就必须要对行动计划做出一些改动了。 “总之还是先专注于完成当前的目标吧。”佳代子提出了最理智的建议。 而阿露这时候才刚刚回过神来：“等下？你说谁来了来着的？” —————————— 衣着光鲜但不夺目。 带着稳重的脚步，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男人走进了歌剧院中。 佳代子能在一群人中发现老师，但转眼间似乎法戈就能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并没有太多人认出法戈来。 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对着老师的方向指指点点。 说着“这是不是夏莱的老师”，“夏莱的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之类的话。 看似波澜不惊的男人，怀中抱着一只朴素的纸盒子，能从纸盒上的开窗看出来，这里面是一小把玫瑰花，几支满天星点缀其间，将花瓣与叶片中间的空隙彻底填满。 一份精致的花束，想必是交给后台人员的礼物。 即便是作为来听歌剧的客人，也很少会为为后台的人员准备礼物。 巧妙地隐藏起了自己的武器，但又不会被人怀疑的样子。 但法戈此时的心情不算太好。 即便以前的自己经常在俱乐部和电影院消费，但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让自己有些不爽。 尤其是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大多数人都只是悄悄地瞥自己一眼。 以为这种偷窥一般的观察藏得很好，实际上对目光已经养成了敏感性的法戈还是能辨认出来视线的来源方向。 得益于自己在以前没少给家族中的上级当保镖。 这时候另一道有些不同的目光从自己身侧看向自己。 并不是打量和观察，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 “哦呀，这不是老师嘛？今天也很有兴致吗？居然会来听歌剧？” 肩膀上披着酒红色外套，手中拿着精致的小手包。换上了一身勃艮第红礼服裙的阿露正站在自己身边。 “阿露同学，怎么样，你也期待今晚这场歌剧吗？入场票花了不少钱吧？”法戈知道，接了委托的人要么是用送的票，要么是通过特殊途径混进来的。 因此法戈笃定阿露其实并不知道票价，但阿露很可爱，逗弄一下有什么不行的呢？ “啊，这个......倒也不是很贵。” “既然连票价都不知道，那么想必今天就不是为了欣赏歌剧而来的吧，”法戈欣赏过了阿露有点窘迫的样子，连忙把话题扳回正轨，“是来工作的吧，阿露？” “这发言确实很有老师的风格，”身着礼服的女孩点头称是，“虽然不能告诉老师你委托的内容和委托人......” “我能问的出这种问题，不是说明我也知道内幕嘛？”法戈故作高深得压低声音说道，“但你知道，大先生不喜欢绑架之类的工作，所以其实啊，我只是来完成学生会的任务而已。” “完全被看穿了啊，老师，真不愧是被我选定的经营顾问......当，当然，不是说连经营顾问都不能透露，但是保密协议就是保密协议嘛，哈哈。” 用有些笑声掩盖了自己把自己绕进去的尴尬。 “总，总而言之，现在老师知道了我的任务，我也知道了老师的任务——反正现在距离歌剧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就在这里逛逛吧？” 法戈环顾周围，金碧辉煌的歌剧院很难说符合他的审美，双螺旋大阶梯上铺着红地毯，引导向二楼的vip套件。 两边墙壁上装饰着华丽的墙纸和有些巴洛克华丽风格得石膏线。 地面上确实用的拼贴瓷砖组合成的复杂图案。 放在大厅靠墙位置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也是极尽奢华——除了看起来就知道根本不舒服之外，简直就是一座完美的沙发，嗯，作为装饰品而言。 “好啊，那就请阿露带路咯。” 大厅里面就是一股一言难尽的暴发户装修风格，看多了法戈都觉得眼睛痛，鸡眼都要从脚底长到眼皮上了，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机会难得，就交给我吧。” 第25章 秘密潜入·剧院后台 阿露似乎不知道老师正在想些什么，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自己的建议——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便利屋的社长的原因？ 总之一切就在阿露社长的计划中，自己拖延住老师，便利屋的众人在剧场中找到今天的目标，然后押着他离开。 老师和大先生有所联系谁都知道，虽然法戈老师说自己是为了学生会的委托来的，但像大先生这样老谋深远的硬核反派可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行动计划。 这样就能趁着老师被自己吸引走的空隙完成任务了。 而且这样的话还能让老师陪着我逛几圈——一箭双雕。 真不愧是我，超级反派阿露大人~ “怎么回事，阿露？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法戈的声音冷不丁的在阿露的身边出现。 “那是因为要和老师去约会啊。”下意识的说漏嘴了。 “约会？” “额，是，嗯......相约去后台参观，嗯，对。” 法戈看着年轻的女生，阿露在想什么难道自己猜不到吗？ 年轻，naive！ “那走吧，阿露，不是约会的约会。” “虽然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奇怪，但是——走吧，”阿露引领着老师走向大厅侧面的出口，“从这里走吧，我们先去后台看看。” “说的对，”法戈及时跟上脚步，“正好我也需要给歌舞bd累计一点素材。” 总之，这个时候，只要自己稍微绕点路就能拖延着老师，直到便利屋的大家把目标抓捕起来了——阿露如此计划着。 阿露越是这么表现，法戈就越是好奇便利屋会给自己整出什么好活来。 从舞台边缘的小门进入，就是后台。 厚重的帷幕边上就是不锈钢支架，上面安装着一排射灯——简直就是像是一排座山雕，边上还放着一大堆演出所需要的器材。 音响之类的装置装在箱子里面，堆叠在后台的角落中。 边上还有两具梯子连接到后台的高处，估计上面也有些装置可以操作。 “平常的话，这种地方是不能进入的，”阿露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围，“不过今天正好有老师在场。” 站在门口的保安人员看到了法戈手中的夏莱的工作证便放行了，似乎还正在念念有词。 夏莱的老师果然和大先生脱不开关系，他是这么说的。 难道是看在自己和大先生的关系上才放行而不是夏莱的通行证嘛。 虽然过程有些怪，但终究还是个好结果。 “看来夏莱的老师面子还挺大的嘛，啊哈哈......”尴尬的笑了两声，法戈直观地意识到，自己估计以后很难解释老师和大先生的关系了。 “对了，阿露，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老师？如果是老师的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就行了。” 两人漫步在后台中，东看看西看看，非常悠闲。 “不知道便利屋68接不接受长期委托呢？” 法戈其实有意想要将便利屋拉到夏莱的作战系统之内，虽然这几位有格黑娜的背景在某些时候会造成不便，但这是自己比较熟悉的高端战力了。 “虽然最终结论还需要和便利屋的各位成员讨论一下，但我们基本不考虑长期委托哦。” “啊，原来如此。”法戈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不悦或生气，只是平静的带过了话题。 本来就如此，法戈知道阿露和便利屋68的成员们的特点，虽然战斗力不错，但毕竟组织纪律水平都有限。 长期委托难保不会变成什么奇怪的场景。 “话说我有点好奇这两扇门后面有什么？”聪明法戈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台边上的两扇小门。 “这个啊......我去找管理员开门去。”阿露不知中计，便想去联系管理员。 “欸不对啊，阿露怎么会认识管理员呢？” “这都是因为我的委托......总，总之不要在意细节啦，我去找找管理员。” 还没享受够阿露憨憨样子，法戈忽然间感觉到地面有点晃动。 “管理员应该就在这附近......” 房间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怎么回事？法戈猛地抬头看向上方。 天花板上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就像是有20头犀牛正在楼上来回跑步能发出来的动静。 转头再看向阿露，女孩脸颊上的汗水正在往下滴落。 “老师......请过来一下，管理员大概就在这附近呢，不要跑太远。” 法戈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上出现了裂缝，抹墙的石膏粉正在从吊顶上面悉悉索索的往下掉。 眼见着裂缝越来越大了。 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天花板就在自己的面前破开了一个大洞。 浓厚的烟尘从上面翻滚着吹了下来。 烟雾中似乎还有几个人影一起跳了下来。 随着建筑碎片一起，弥散开的烟尘将法戈的身形一起吞没了。 阿露转身想要将法戈拉开，却只看见了掉落下来的建筑碎片将法戈掩盖：“老师！！” —————————— 一时间，后台里硝烟与火光交织。 虽然反应慢了一拍，但阿露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法戈。 被爆炸和落下的建筑碎片震得有点晕头转向的法戈此时有些找不到方向。 阿露冲进烟尘里面把法戈拉了出来。 “老师！太危险了，您没事吧？” “咳咳，烟雾有点大，弄得我支气管炎快发作了。”法戈一边拍着胸脯咳嗽，一边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刚才那么大的爆炸，你就在正下方，有没有受伤啊？” 阿露正在上下摸索着法戈的身体，确保法戈没有任何伤势。 （什亭之匣：启动紧急后备能源.jpg） 法戈拍了拍学生的双手，示意阿露不必要这么慌张。 “我没有事，不如说偏偏这个时候天花板塌下来——而且是因为爆炸。” 烟尘中漂浮着熟悉的氮化物的味道——炸药基本上可都是氮含量很高的玩意。 “便利屋进行的活动危害公共安全，看来我不得不要向格黑娜的风纪委员会报告了。”法戈故作认真的说道。 他生气了，他装的。 “早知道就先去别的地方了......”也猜到了是自己手下的几位捅出来的篓子，阿露也感觉有些丢脸。 “是谁？是谁站在阿露大人的身边！难道计划败露了吗？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烟雾中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有人正在对着老师这里说话。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阿露瞬间将法戈推开。 随后狭小的空间里面就回荡起了霰弹枪开火的声音。 “等下！等下啊遥香，”另一人有些慌张的打断了遥香的动作，“社长可是说了要安静的行动哦......” “......现在动静弄得那么大，老师见到了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和你说啊，老师生气的样子你是没看到，超级恐怖的......” 睦月按着遥香手中的霰弹枪，两人一起从烟尘里面走出来。 面前就是法戈正看着自己的风衣外套的衣角——上面有两个霰弹的弹孔，上面还有熏黑的痕迹从。 “啊这......” “老师......” “完蛋了，老师最喜欢这套衣服了。”（小声） “怎么办？”（小声） “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件衣服和学生翻脸，”法戈放下了手中抓着的衣角，“真是华丽的登场啊，二位。” 随着房间中的烟尘散开，第三个人影也从上面跳了下来。 将头发在身后放下，身上穿着宽松外套和短礼服的佳代子从楼上特跳了下来。 礼服甚至为了方便行动，腰间的开叉都开到了小腹之上的高度了。 大胆的露出了腰间的曲线——还有内裤的系带。 即便是法戈这样的成年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相当大胆的款式，没想到刚刚成年的学生就有胆量尝试。 建议在小黑屋里面让为师认真检查一下......咳咳，开个玩笑。 法戈可是正经人。 “你们的动静也太大了，不是说要安静的行...动......吗？” 漫不经心的目光随着说话，扫视着面前的众人，然后发现了被爆炸波及到的老师。 “嗯？老师？这个地方，你不应该在观众席上吗？” “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我请阿露陪我稍微逛一会，就是现在的阿露好像......” 法戈指了指阿露，原本正在营造营业中超硬核反派形象的阿露有些呆在原地了。 阿露，宕机了（悲）。 —————————— 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刚才爆炸的动静太大了。 “便利屋，准备作战，”法戈站在房间中指挥众人，“刚才动静太大了。有人过来了。” “老师，你要怎么办。”佳代子掏出自己的手枪，想要把老师按到边上的杂物堆后面去，“失礼了......” “放心，这一次我做好了准备。” 法戈在众人的目光下，打开了手中装着花的纸盒子。 “等下，老师，现在不是献花的时候吧？！” 伸手进入花束中，将自己的霰弹枪抽了出来。 作为掩护的花朵从法戈的手中自然的落下。 只留下已经瞄准了后台小门的武器。 门被粗暴的推开还没一半，法戈就扣下了扳机。 门和站在门口的黑帮成员直接被打倒了。 木门变成了碎片在走廊里面飞溅，没有暴露自己位置的成员把倒地的黑帮成员拉到了边上。 天花板上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响起了脚步声。 上面！ 法戈来不及转移武器了，但便利屋几人倒是反应迅速。 将本来想要探头出来的黑帮成员几枪压制了回去。 “喂？人呢？我这里人手不足，多来点人把这群蠢货抓住，把情报从她们嘴里撬出来！” “刚才，她们是不是说我们是蠢货？竟然......竟然敢对阿露大人出言不逊——”遥香拉开自己武器的枪击。从抛壳口塞了一发子弹，“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说着就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冲了出去。 “遥香，干劲很足啊......”法戈有些意外的看着跑出去的遥香，一边跑一边战斗。 “唉，不好意思，老师，将你拖下了水，”佳代子看起来有些头疼，“总之，我们目前优先需要解决这些黑帮成员。” 睦月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但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扑克脸的老师：“总之，说教的话一会再说吧，老师，现在首先应该......” “放手去做吧，我能保护自己。” 法戈拍了拍自己手中的武器，比这个更凶险的场面自己都见过，这点不算什么。 “......请您快点下地狱吧......”走廊上的的遥香已经从这一头杀到了另一头，然后再杀回来了。 口中含着威吓的言辞，但不知为何还带着敬语。 —————————— 在老师的压阵下，第一波敌人很快就被击退了，只在走廊中间留下了一群失去意识的黑帮杂鱼酱。 “不愧是春香，真的很厉害呢，一瞬间全部都解决掉了！” 睦月看着匆匆撤退的黑帮成员们感叹道。 “多亏有老师指挥才能这么快平息事态。”佳代子叹了口气，“不对，这只是第一波，想要平息事态，只击退第一波是不够的。” “那么现在能解释一下是怎么闹上这么多人的吗？” 法戈将地上的花朵捡起来之后，重新和自己的武器装在了一个纸盒子里。 随后在边上的乐器箱上坐下了。 “总感觉氛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老师不会要带我们去开反省会吧？” “没有反省，也不必找借口，但我需要你们如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法戈跷起二郎腿，看着周围几个给自己整了个大活的学生。 还有天花板上的洞，后台的一片狼藉，走廊上横七竖八的帮派分子。 以及马上就要开幕的歌剧。 外面的人也都属于心眼宽大的，后台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前面居然没有半点骚乱的意思。 这一场歌剧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等等，法戈有些疑惑了—— 总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的想要来看歌剧的吧？ 第26章 秘密潜入·冲突升级 法戈拖着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的阿露离开了一片混乱的后台。 在法戈的要求下，佳代子一边解释现状一边转移队伍。 让法戈没想到的，并不是收到了匿名的委托。 便利屋68方面收到的委托实际上是来自于小橙子家族派出的联络人。 可能是因为某些家族的内部斗争，以至于现在有人不喜欢唐·阿兰西诺继续坐在最高的宝座上。 本来这种在黑板家族内部蹚浑水的委托是不打算接受的。 但一心想要做点大生意的阿露甚至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听见有与风险匹配的高收益，便相当爽快的接了下来。、 只是几人显然低估了这次委托的危险程度。 或者说低估了唐·阿兰西诺的老谋深算的程度。 佳代子重新介绍着来龙去脉，同时还不紧不慢的打倒了走廊尽头出现的黑帮成员。 瞄准着对方的额头，非常精准的打出几发子弹。对方的光环闪烁跳动了一下，便熄灭了。 “......总之，其实来龙去脉并不复杂，跟我走，朝这里。”佳代子引领着法戈还有断后的睦月与遥香走向了歌剧院的器材仓库。 仓库内部环境复杂，入口处却相对比较狭窄，易守难攻 首先举着武器的人闪身进入到仓库之中，开火吹出来的气浪轻轻掀开佳代子身上外套的衣摆。 虽然脚下踩着的礼服鞋并不适合激烈运动的环境，但在货架之间的狭窄空间中的腾挪动作依旧如同舞蹈一般优美。 她计算着对方瞄准的方向，微微侧身，子弹便从自己的身边擦过，甚至触碰不到她身后飘逸着的外套。 “这次真是失算了，闹得太大怎么收场啊？” “果然......阿露社长还是没有搞清楚小橙子家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刚才一直在说的小橙子家族，弄得我也有点兴趣了。”法戈站在几人拱卫着自己的保护圈里面，就被便利屋的众人推动着转移位置。 “就是基沃托斯这一带，参与了黑帮联盟的帮派的联盟老大。” “我知道，你是说像是‘娃娃脸’卡彭那样的人对吧？” “虽然不知道老师你说的娃娃脸到底是谁，但应该没错——以老师对地下世界的理解能力，这位娃娃脸应该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但是即便是我们便利屋也从没听说过娃娃脸这个外号——”睦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看起来放松了不少。 “是在外界的帮派分子，黑白两道都风光的很，但是和基沃托斯不同的是，”法戈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剩下来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和自己的学生们说，“唉......在外面的世界，人中枪是很容易死的，但没人知道他指使了自己的手下杀了多少人。” “！！！”即便是最见多识广的佳代子，对于法戈的描述也感到相当的意外。 毕竟真正的死亡对于这群学生来说好像还为时尚早了些。 “也不用太担心，”法戈随后补充道，“这也就是个赚的钱比较多，大家都给他个面子的暴发户而已，法戈我啊可比娃娃脸厉害多了。” “？？？” 就连一直保持看乐子状态的睦月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法戈老师这意思难道是自己手上的血债更多吗？ “这样的话可真就要感谢老师的不杀之恩了吗？” “虽然我看起来挺可怕的，但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学生，我怎么会对学生不利呢？”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法戈老师您也是，等下帮派成员全都赶过来了会很危险。” “区区几颗子弹而已——” “够了，老师，”阿露这时候终于完成加载了，“您不用故意说这些转移我们注意力的话，既然现在的场面是我们造成的，那么便利屋也会保护老师到最后的。” 阿露最终还是承担下了造成混乱的责任。 “去大闹一场吧，”法戈还是叹了口气，“钥匙闹得太厉害的话，我会拜托大先生出手的，所以不用担心，让我见识一下便利屋完成委托的英姿吧。”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那么——”阿露刚想说一些很酷的发言的时候，就被另一边的遥香打断了。 “老师……阿露大人…这里发现了相当不妙的东西。”站在角落中的遥香正在翻看一个看似像是一袋垃圾的玩意。 几个圆柱形的纸壳上面缠绕着胶带，每个纸壳都连接着导线，连接到固定在上面的一只手机上。 怎么看都是像是一枚炸药。 当然为了保险，法戈还是需要询问一下睦月和遥香两位爆炸物专家和专业炸弹人的意见。 “遥香，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吗？” “啊…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就是电话遥控的炸弹哦，库呋呋，变得有趣起来咯，居然敢在剧院里面安装炸弹？” “老师，如果是炸弹的话…” “佳代子，冷静，”法戈知道佳代子正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把自己送出剧院之外再完成自己手头的任务，“我知道你正在想什么，但作为老师，这个时候不能临阵退缩，我会为你们的行动提供指导。” “但炸弹对于您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吧？”佳代子眼中的急迫并非作假。 但法戈是经过了思考之后得到的结论。直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在剧院的各个角落安装了多少炸弹，也不知道是谁安装的。 现在自己急匆匆的往外走说不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自己不仅是老师，有些人也觉得自己是大先生的合作者。 还有就是，法戈对外面的环境并不熟悉，留在学生边上说不定还更安全一些。 简单的把自己面临的问题和做出决定的理由整理了一下，佳代子听闻只能叹了口气。 “既然这是老师的决定的话，我会保护您的安全的……” “放心，我知道怎么开枪，也知道怎么找掩护，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么，现在，作为老师，您有什么对学生的指示吗？”阿露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狙击枪——即便是在室内，也没有理由让阿露放弃自己最喜欢的武器。 “现在最好把歌剧院里面的炸弹全部都找出来，将炸弹引爆的损失降到最低。”法戈盘算着，“现在看起来阿兰西诺还没到歌剧院，趁着现在赶快拆除炸弹……只是你们俩的衣服…” 法戈看着因为战斗和不断穿行在爆炸扬起来的烟尘中间，睦月和遥香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都灰扑扑脏兮兮的了。 “不要紧，我们早就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睦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旅行包打开。 “嗯……阿露大人也帮我准备了礼服…真的非常感谢阿露大人……” “……”法戈看着两名女学生正在从旅行包里面取出礼服，自知非礼勿视规则的法戈转身稍微走开了几步。 佳代子这时候走到了法戈的身边：“请拿好这个，老师。” 从佳代子冰凉的手中递过来的是一只小巧的对讲机。 “ptt？”法戈知道这东西，也知道怎么用，“谢谢，用这个总比扯着嗓子喊强的多。” “您真爱说笑，总之还好我这里带了备用品，干脆就给老师您用好了。” “谢谢你…佳代子。”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感谢。” “只是说好，我并不是想要将老师拖下浑水，但您也知道……这地方现在到处都是黑帮……” “佳代子担心我不能照顾好自己？”法戈捏了捏佳代子面无表情的脸颊，将她的嘴角扬起来，“表情稍微放松一下也不要紧的，我对自己非常自信。” “现…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师！”佳代子压低了声音，但听起来好像有些着急了，她看了看其他便利屋的成员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对话，“老师你还没搞明白现在的情况吗？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子弹…要是有点意外……” “外面的世界对于我来说更加危险，这里至少有你们保护我。”法戈安慰着因为将自己置身于险境而有些自责的女生。 “您总是这样一意孤行……”她眨了眨眼，“所以我才把这个交给你。小心点，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相当不妙的事情。”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真的正在不断得吸引他回头看看，这声音撩拨着自己的心肝痒痒的。但看女学生换衣服——自己还是没有这么变态，即便是以前自己也没有做过这么没品的事情。 “嗯……绑架大黑帮的首脑这种事情，”法戈点头认可，“果然还是得穿礼服才行啊，正式一些没什么不好的。” “总之还是像特工一样换上了礼服~锵锵，怎么样，老师？好看吗？” “我这种人穿礼服只会让大家感到困扰吧…要不还是……算了……？” 两位性格完全不同的孩子正在用她们自己的方式吸引法戈转过视线。 穿着酒红色长裙披着白色坎肩的小个子少女，睦月堂堂登场。头顶还戴着可爱的帽子发饰——迷你帽子看起来倒是很像法戈头上这一款。 光滑笔直的双腿上套了一双渔网袜，为青春可爱的形象增添了一些成熟的色彩。 遥香的礼服倒是和她非常相似——乍看之下没什么设计亮点的衣服，但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合适。 暗紫色的长裙搭配着半透明的暗紫色装饰轻纱——遮挡着女孩精致的锁骨和肩膀。 “非常好看，非常适合你们。”法戈很喜欢几人为今天的委托挑选的服装，“那么就开始行动吧……哦对了…把客人和访客名单对照一下，确认有多少人混进来了。” 法戈把自己喝便利屋受到邀请的事情重复了一次，并且强调——现在已经知道有两份邀请函，并不代表只有两份。 —————————— 没过多久，法戈就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基沃托斯了。 在基沃托斯，你可以整烂活，但你绝对不能没活。 大约不到20分钟，刚刚出门寻找炸弹和可疑人员的几人就回来了——炸弹至少找到了一打。 还只是几人粗略的找了一下，如果仔细寻找的话甚至还搞不清楚歌剧院里面有多少炸弹。 同时也有不少捆绑起来的可疑人员——伪装成客人的，伪装成适应生的，伪装成水电工的。 甚至还有伪装成自动售票机的和伪装自己是一个纸箱子的。 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被便利屋捆绑起来——这群人要么是混进来搞破坏的，要么就是和便利屋一样，来竞争的同行。 现在铲除掉几个对手和不确定性因素，之后便利屋任务的成功率会显着增加。 “总之这群人就不在访客名单上，也不是小橙子家族的成员，”睦月为法戈解说，“要么是没有暴露的阿兰西诺保镖，要么是恐怖分子，要么就是同行。” “但让我感到非常不安的是…稍微晃了一圈就找到了这么多…”就连佳代子都感到有些奇怪了，更何况是周围几个人，“不管怎么说，人也太多了。” “剧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恐怖分子……”法戈能感觉到阿露马上又要过载了，“完全对不上啊，难道要把整个剧院都控制成人质…？你们难道就不会坐下来认真看剧吗？剧院姑且也是用来看剧的吧。” 阿露只顾着吐槽剧院治安情况之差，却没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来破坏剧院治安的。 “太厉害了阿露，原来阿露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法戈听了阿露单人的贯口都有些忍不住喝彩了，“事到如今先来问问对方是不是装炸弹的吧？” “说得对，老师。” 但还没等几人开始审讯，被绑住的杂鱼酱就开始自说自话了。 “我倒还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明明隐藏的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啊？” “你们难道是什么专家吗？居然能一眼看出来！” 便利屋啥都没问呢，几人就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的底儿都快漏光了——直接默认了就是自己装的炸弹。 “毕竟我们这里的遥香可是在短暂的人生中装了无数炸弹的人，完全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专业人员了。” “唔…嘿嘿……嘿嘿嘿……” 被夸奖的遥香开心极了。 “但如果你们把炸弹全都收走的话——难道你们是阿兰西诺的人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剧院里面应该还坐了不少一般人吧，炸弹要是波及到市民怎么办？” 法戈斜靠在墙上，冷眼打量着被捆绑起来的杂鱼酱。 “嗯……我们…我们只是收到委托干掉阿兰西诺而已，用什么方式无所谓。” “……”佳代子瞪了一眼说话的杂鱼酱 “噫！！”看起来被吓到了，“那么看部门的样子应该也是收到了类似的委托吧？我们要不合作吧？” “真不好意思，在剧院里面装那么多炸弹不符合我的风格——我不想和做事风格粗糙的外行人合作。”法戈感觉有些厌烦了，这帮想要夺权篡位的人真的是…… 生冷不忌。 不管什么歪瓜裂枣都雇佣过来了——明明暗杀是一桩很严肃的事情！不认真对待自己工作的人不配得到自己的认真对待。 “诶？大人？难道就是和传说中的大先生合作的那个……” “哼…不就是个坐办公室的大人，你知道什么叫做炸弹吗？我不信你有比炸飞整个剧院更有效的方法！” 两个杂鱼酱看到看自己居然还不服气了。 “我会在阿兰西诺的座位底下安装炸药，启动的引信就安装在坐垫里面，等他坐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再引爆——就要让他以为今天又是平安一天的时候……” 法戈说着自己的方案，好像他也做过一样的事情而已。 “老师……你……没问题吗？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问题！” 遥香看着脸色温和的同时语气却冰冷的老师，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刺激着她的脊背——虽然她知道这种敌意并不是面对自己而来的，但还是不免稍微吓了一跳。 “没事的，遥香，我没事，这几位就让她们在这里好好反省就行了……算算时间现在贵宾应该差不多也要到了吧？” 第27章 基沃托斯风格 等到众人从后门悄悄离开，在顺着歌剧院的后巷，重新转移到了歌剧院的正门的时候。 见到的是一辆黑色高级车停在大门口。 身着黑色正装的小橙子家族成员护卫在一名体型瘦削的机器人身边。 “那个就是阿兰西诺阁下嘛？”法戈指了指被护卫在中间的机器人，瘦长的身体隐藏在宽大的的风衣下方，显得整个人有些弱不禁风的。 “是的，他就是唐·阿兰西诺，黑帮同盟的领袖，最近似乎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了。” 佳代子为法戈补充介绍，第一次见到阿兰西诺本人，法戈还是稍微有些兴奋的——这是见着同行了呀。 歌剧院正门大厅中的人看起来未免也太多了，法戈敏锐的注意到了歌剧院门厅里面还是保持着熙熙攘攘的状态。 这一点十分不对劲。 “让开！让开！” “退下！” 小橙子家族的成员正在为自己的老板整理出一条能够通行的道路，不过进度相当缓慢。 “辛苦了几位，我可不想因为迟到而丢人现眼，快点去我的座位吧。” “没问题，阁下。但您真的确定吗？我是说，最近几天收到了很多消息对您不利，您现在返回也来得及......” “够了，”阿兰西诺打断了自己属下的进言，“要是因为这点事情就修改日程，到时候大家就都知道阿兰西诺只是畏手畏脚的小老鼠了，如此家族还怎么立足？” “那么按照预定日常流程进行，我们会在场内为您提供保护。” “如果有人胆敢威胁我的安全，正面迎战即可。”阿兰西诺调整了一下自己小指上戴的金尾戒，整理了一下领带。 即便危险在前，也要保持自己的风度。 “如果场面你们没法应付，也不要紧，我准备了后手。” “......”虽然对于自家老板不信任属下的业务能力感到了一些不满，但既然老板已经做好了决定，也轮不到自己来质疑。 反正自家老板总是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行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 “话说阿兰西诺身边带上这么多人真的明智吗？”睦月看着乌泱泱一大片人正在往剧院内部前进，“这样子目标不是更显眼吗？” “应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或者是觉得堂堂正正的行动更加聪明些。”阿露提出了自己的分析，“不愧是远近闻名的超级恶棍。”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想要把整个歌剧院都炸飞了，”法戈点点头，“那么多护卫还是炸飞歌剧院比较轻松。” “如......如果决定要安装炸弹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 “冷静，遥香。” —————————— 法戈和便利屋站在人群的外围，忽然间注意到了在人头攒动中间找了一些可疑的身影。 有些穿着礼服的客人手中拿着某些东西，正在人群中尝试着靠近阿兰西诺。 “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佳代子也察觉到了人群中有些不安定因素，“情况可能有变。” “气氛不太对劲是什么意思？”阿露还没察觉到人群中出了什么问题，“那个，等等......难道不是因为大人物突然出现而产生的骚动吗？” 入口处有不少人正在隐蔽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和周围的人，虽然没有人正眼看向阿兰西诺，但毫无疑问这里也有不少“可疑人员”，甚至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里的多数人员都是名单上不存在的“可疑人员”。 “不，我觉得佳代子是说......” 法戈刚想为便利屋的成员指出来自己看到的可疑人物，被自己发现的那人就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简直就像从街边的人群里面窜出来对着斐迪南大公开火的普林西普一样。 只见这人甩手就往小橙子家族成员中间丢出了一个背包。 不用多说，法戈也能猜到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轰！！ 沉闷的爆炸声从歌剧院的门厅处传来，震碎的玻璃四处飞溅。 被气浪冲击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胸口都挨了一拳头。 法戈感觉到脸颊上有些温热的液体正在滴下，他摸了摸，是被玻璃渣划开的割伤，伤口很浅，无需担心。 “干，基沃托斯黑帮都这么硬核的吗？” “老师觉得很意外吗？这种事情在基沃托斯好像每天都在发生欸~”睦月则是兴致冲冲的观察着人群中心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一群人里面真的只有我和阿兰西诺是真的想要来看歌剧的？” “啊？？所以真的和佳代子说的一样，这里其实全部都是收到了委托的可疑人员吗？” “啊哈哈哈，本来是想要剔除可疑人员方便进行任务，没想到鱼塘里面没有鱼，全部都是鱼钩。”睦月被法戈和阿露两人的发言给逗乐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啊？也太搞笑了，阿兰西诺到底有多少敌人啊？” “倒不如说早就应该想到有人篡改了名单，或者伪造了邀请函和门票之类的。” “说的有道理，老师，”佳代子叹了口气，“名单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容易造假，但我们也没向着加名单的方向考虑，是便利屋的失误。” “总之现在应该冷静下来......” “只有阿露你一个人在一惊一乍的吧？” “怎么办，现在这个场景，已经开始肚子疼了......”这种让人纠结的情况确实有可能让阿露这样单纯的女孩感到有些胃疼。 “我这里有胃药，”法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碳酸氢铝片。 “......老师，我不是这种肚子疼。” “那就和我念1、2、3、5、7、11、13......”基沃托斯点子王很快找出了另一个缓解压力的办法。 “真逗什么和什么啊，老师，哈哈，”睦月看起来马上要笑得直不起腰了，“数质数真的有用吗？阿露真的不会越数越紧张吗？” “即...即便是我，也不会这么慌张的吧？”阿露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不自信，“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啊？” “因为情况还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很有趣。” “因为......我这种人只要等待阿露大人的命令就行了。” “因为这都是小场面。” 几个人在法戈的带头下跨过碎玻璃渣，准备朝着门厅的方向靠近。 门口弥漫的烟尘中看不太清楚阿兰西诺和他的护卫的情况——但是以基沃托斯人的身体素质，应该是能做到有烟无伤的程度的。 “喂！那边的几个废物，离远点！！”还站在门口警戒的不知名杀手对着便利屋的几人叫嚣道。 “废物？”法戈差点笑出了声，“遥香，你听见她们说什么了吗？” “废物......是说我们吗？”阿露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佳代子看到了边上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劲的遥香：“啊......糟了......” “......”遥香从刚才开始就没说什么话，看起来似乎是正在酝酿情绪，“嗯？你......你们竟然敢说阿露大人是废物？！” 话音刚落，甚至几人还没来得及阻拦，遥香就以战斗形态出击了。 战斗，爽！ ——————————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或者用法戈的话来说—— 就像回到了过去一般。 对于正在边上看戏的几人来说，倒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啊哈哈，果然要遥香还是最有趣了。” 法戈也是双手插兜，等待着遥香完成自己的华丽演出。 一时间子弹和爆炸物横飞，但似乎遥香有特别注意，没有将战斗和横飞的子弹引导向自己的方向。 因此法戈可以在看起来相当不安全的距离上安全的享受这一场充满硝烟的乱斗。 “啊......唔，这下......” “这下，作为便利屋的社长，阿露你的办法是什么呢？”法戈饶有兴致的看着阿露，看着她正在寻思如何解决的办法。 “只能......事到如今，各位只能认真起来了，不要手下留情，掩护遥香社员的行动！” 阿露在短暂的疑惑和迷茫之后，还是非常迅速地下达了指令。即便是法戈也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显然是超乎便利屋的计划范畴的。 几人抄起武器，也迅速的投入战斗。 佳代子的消音手枪在正在乱斗的大厅中迅速的击倒了法戈视线范围之外的杀手。 从法戈的腋下枪套里面抽出来的【扫帚】迅速的击退了几名从沙发后面窜出的敌人。 睦月的炸药很快将装修华丽的大厅变成了战区的样子。 而遥香......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像是脱缰的5.0升野马一般消失了。 即便是法戈也加入到了“战斗，爽”的行列中，似乎是在学生们激进的作战风格之下，就连法戈也兴奋起来了。 拉着曳光的子弹从自己的脑袋边上划过，枪口喷出的炽热烈风也没让自己退缩分毫。 只不过完全不知道法戈想法的阿罗娜此时正在什亭之匣里面一脸担心的看着外面的发生的事情。 然后时不时动用起来什亭之匣的力量，偏转开一两颗飞向法戈方向的子弹。 当然让阿罗娜担心的并不是法戈故意让自己身处险境，而是因为法戈显现出了与一贯的平和态度不同的......气质。 并非是在饮料厂那一次的从平静到暴力的迅速转换，而是一种更加难以捉摸的情绪。 想这样往子弹横飞的战场里面冲锋，阿罗娜只感觉到了在法戈老师的兴奋之下，难以言喻的自毁倾向。 老师......明明可以躲在柱子后面和沙发后面与对方交火，但依然选择站在几乎没有掩蔽物的门口。 但是......不要紧，我会保护老师的！ 小小的什亭之匣在法戈并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法戈可靠的后盾。 “遥香呢？怎么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看见遥香朝着通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了。” “那么朝着化妆间的方向突围，注意掩护老师。”阿露一把抓住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法戈，将他不由分说地护在自己身后。 随后佳代子朝着法戈的方向靠近，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拉着他的衣领强行将他的身形压下，然后再阿露和睦月两人的掩护下逐渐朝着化妆间的方向前进。 边上就是佳代子身上的幽幽气味，混合着战斗后沾染在自己身上的硝烟，一时半会间让陷入了战逃状态的法戈冷静了下来。 但肾上腺素的作用不会这么快消退他依然对周围的环境无比敏感。 无论是佳代子身上的气息，还是自己眼中所见，女孩身上没有被衣物包覆而露出的肌肤。 双腿的曲线圆润程度恰到好处，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过腰间露出来的系带则是最吸引自己注意力的部分。 目光不由自主地吸引上去了。 “总感觉老师看着我的眼神相当的失礼呢，但是不要紧，等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再慢慢讨论。” “诶诶，我也没什么办法啊，我现在这个状态能看到的东西也就只有佳代子的身体了。”法戈尝试举手表示自己无辜。 但是被佳代子一声不明不白地冷哼堵了回去：“难道老师的意思是，只有这个状态下，您才会看我一眼吗？” 一边说着，佳代子一边对着周围的杀手开火。 滚烫的弹壳落在了法戈背上，甚至还有几颗是滑进了法戈的后颈处，滚烫的温度让男人呲牙咧嘴。 以佳代子对手中武器的掌控程度，很难不以为是故意的。 自己不就是冲的猛了点，这小姑娘至于这么对待自己吗？ —————————— 化妆室走廊入口。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阿兰西诺显然对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满意，“我花了那么多钱给你们发工资，却连护卫的工作的都做不好？！” “对不起，老板，但是事发突然......” “罢了，我知道有人顶上我，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阿兰西诺在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正在缓缓地冷静下来，“居然每个人都是杀手......这种办法想也知道你们没办法应对。” “......” 阿兰西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准备联系一下自己早些时候准备的后手。 第28章 urgi大法好 “喂？是的，是我，哪位？”身着浅色礼服的学生此时正在剧场中等待歌剧开幕，“是的，这就来。” 眼神阴冷的女生撩拨了一下从自己肩膀上垂落下来的头发，青灰色的苍白眼瞳扫视着剧场中正在互相猜疑的众人。 相比起这些人都是杀手，女生更加相信这群人都是来迷惑自己的烟雾弹。来自唐·阿兰西诺的委托绝不是简单的护卫。 但直到自己站起身，将座位下面的枪包取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敌对的行动。 奇怪......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 但刚才电话中阿兰西诺听起来倒是相当着急的样子。 “算了，先去支援雇主——” 想起自己的学院所需要的庞大资金量，虽然对今天的行动略有抗拒，但还是乖乖接受了下来。 只是一身华丽的晚礼服实在是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套在自己手臂上的丝质手套甚至将自己的上臂都覆盖了一部分——滑溜溜凉飕飕的，戴着这种手套控枪感觉都成了问题。 即便抱怨颇多，但基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完全没有体现。 从枪包里面直接抽出了自己的urg-i步枪，枪身上的生产厂家铭文被划掉，印上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徽记。 戴着皇冠的骷髅与蔷薇花组合起来。 经由深度改造的定制武器，内敛着她本身散发出的气势。 —————————— 阿兰西诺撂下电话，自己的后手早已经到了歌剧院。 现在自己只要前往不远处化妆间就能与这位高价雇佣来的护卫汇合了。 只要她发动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兰西诺踉跄着朝着化妆间前进。而后面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躁动的霰弹枪连发的声音——正在迫近。 地狱正在跟随自己的脚步随之而来。 仿佛一匹白马引领着四位骑士——只不过这里是遥香带着便利屋的其他几人和老师一路杀了过来而已。 “老板，小心。” 护卫一把推开阿兰西诺，随后转身面对正在旋转突进的遥香。 两人交战不到三秒，阿兰西诺就看见自己的护卫倒着飞了出去。 “跑，老板，跑！” 阿兰西诺只是转头看了看自己倒地的护卫，在简单的犹豫之后选择直接转身离开。 他不能栽在这里，必须不断前进。 前面不远处就是化妆间，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走廊中的灯光似乎正在随着大厅里面沉闷的爆炸声而闪烁。 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走廊里面，阿兰西诺甚至听见了女人唱歌的声音。 kibo o no hana~ 什么动静？ 阿兰西诺急迫的转过了走廊的拐角，却没注意到拐角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 “啊？谁？什么？”此时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的阿兰西诺只见自己面前也出现了一个举着武器的身影。 在惊吓之余，慌不择路的机器人差点撞到了墙面上。 但还是被女生一把搀扶住了。 “久等了老板，我在这里等你有段时间了。”冷酷低沉的声音响起，阿兰西诺随后就被女生一把拽进了边上的房间，正是两人约定会面的化妆间，“保持安静，先跟我进来。” 在观察了一下走廊两边暂时还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女生随后关上了化妆间的小门。 ——遥香姗姗来迟，跑过了拐角就只有空无一人的走廊，自己的身后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黑帮护卫了。 甚至法戈一行人都没怎么遭遇战斗。 “遥香?把人都解决完了吗？”法戈赶到现场，只看见几乎空无一人的走廊，“这群人跑到哪里去了？” 法戈做出手势，示意众人压低自己声音。 他缓步走到演员化妆间门口，地上铺着的地毯有明显的因大力踩踏而扭曲的痕迹。 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正在听着走廊上的环境。 法戈干脆掏出手机用momotalk发送消息给众人。 【法戈：我觉得他们就是进了化妆间了，但是别发出声音，看我手势。】 【佳代子：好】 【睦月：好～】 【遥香：明白了，老师。】 【阿露：？？】 怎么每次到你这里画风就不一样了？ 好在众人很快就了解了法戈的意思。 【法戈：待会不要站在门口前面。】 【法戈：看我手势行动。】 【法戈：遥香先对着门上的铰链开火，然后对门把手开火，我把门踢开之后，其他人再进入。】 【遥香：没问题，老师。】 几人很快就做好了布置，遥香站在最靠近门边上的位置，其余几人在门边挨个站定。 法戈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去那几间房间看看，然后顺着走廊继续追，不能让阿兰西诺跑了！” 佳代子跟上老师的发言：“收到，老板。” 定睛一看，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房间中果不其然传出了一阵响动。 法戈伸出三根手指。 几人检查武器。 法戈扳下中指。 遥香稍微探出半步。 法戈扳下食指。 遥香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门上的铰链位置。 法戈最后扣下拇指——就像是按下引爆器的电钮。 安静的走廊中瞬间暴动。 咚咚！咚！ 连续三声近距离的枪响让法戈有些耳鸣。 背靠在门边墙壁上的法戈反身后蹬。 将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踢翻。 睦月、佳代子和阿露三人以之前商量好的顺序鱼贯而入。 最后进入房间的是法戈和睦月。 之前预想的交火却并没有发生。 为了避免误伤阿兰西诺，几人并没有急于开火，而是陷入了躁动的对峙。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交出阿兰西诺。” 身着白衣的女生已经将休息室里面的茶几踢翻，将阿兰西诺按在地上。 刚刚抬枪便被五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 “阿兰西诺阁下，”法戈见事态并没有朝着开战的方向发展，便首先打破了僵局，“您真是雇佣了一位相当厉害的护卫，反应迅速。”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受人所托而已。” 法戈虽然与阿兰西诺对话，眼神却一直落在穿着白色礼服裙装的女生身上。 不认识的学生，头顶的光环形状也十分特别。 并不是闭合的环形，而是如同闪烁的星芒一般的十字形状。 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知道是敌意还是警惕。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这位同学？” “哼......”女生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如你放我离开，让我完成这次的委托再聊天？” “那么我也给你一个提案，放下你的委托人，然后我们撤离。”法戈说道。 “很遗憾，我方不接受您的提议。如果放弃了这份委托会对我造成困扰。” “那就算了，话说我见到过你，就在门口大厅那里。” “现在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你们的任务是着委托人活着离开，对吧？不然进门的时候就开火了。” “相当敏锐的判断——”法戈拍了拍手，之前在人群中瞥到一眼，在一群穿着深色服装的杀手中，这名学生是穿着白衣的唯一人。 女生直接将自己的武器转向了阿兰西诺。 小声对黑帮首脑说道：“失礼了，但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女生一手持枪指着自己的雇主，一边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放在自己身前。 “既然你们也不想让他受伤的话，那就听我的。” “你在做什么？纱织！我雇佣你来当佣兵，你就这么对我吗？”阿兰西诺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相当不爽的反问自己雇佣的护卫。 “不好意思，雇主，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你知道你拿枪指着的是你的雇主对吗？你觉得阿兰西诺阁下会原谅你的无礼吗？” “只要能完成委托，就没有问题。”被雇主叫出姓名的纱织，将自己的身体轮廓藏在阿兰西诺身后，一边向着门口靠近，“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轮到你了。” 保持冷酷的同时与法戈交涉的样子映入阿露的眼中，一时间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佳代子：社长，这个时候不要自我感动了。）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法戈意识到自己已经和便利屋绑定在一起了。 那么就不能用老师的身份与对方沟通——老师并不是那种应该接受黑市委托的人。 至少还是需要为夏莱的形象稍微考虑一下的。 “......我只是代表大先生，与便利屋68一起，向阿兰西诺阁下致以问候而已。” 结果还得用到大先生的马甲。 这位神秘的大佬完全查无此人，又无处不在。 “大先生......我记下了，现在请让开。”纱织意识到，面前这一名没有光环的大人，远远比看上去的更具威胁。 原本以为只是来动动嘴皮，劝自己放下武器而已。 但看向帽檐下方的那一双眼睛。 空虚而又温和的目光下，隐藏的是难以理解的恐怖。 不，不能叫做恐怖，而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事物。 为了某些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危险人物——虽然只是几句话，但足够她察觉到法戈的危险之处了。 以没有光环的人而言，他的行动无异于自杀，到底是为什么这名大人可以将自己置于险境？ 这种问题要是问出口，只会让法戈哑然失笑。照顾自己的学生需要什么理由？ 只不过在脑回路比较奇怪的纱织这里，这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极其诡异的氛围。 他像是一具早已死去的躯壳，只是顺着某些执念而行动起来的行尸走肉。 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一无所有这——这样的目标是最为危险的。 甚至比周围几名学生加起来给自己的不安感觉还要更进一步。 “啊啊，你们这群废物难道没听到她说的吗？快点让开，让我们离开！” 阿兰西诺感受着指着自己背部的枪口，呵斥着面前不识相的几人让开位置。 现在情况更替了，原本是法戈这里要威胁阿兰西诺。 但纱织却计算出了最高效的方法：以阿兰西诺的身体作为谈判的筹码。 面对如此状况，法戈特也没有办法，放下了手中的【御夫座】，然后指示周围几人也放下武器。 然后他意识到刚才阿兰西诺的发言中好像出现了某个关键词...... “你，你说什么！？”因为自己敬爱的阿露大人被辱骂而陷入到了震怒状态的遥香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请您成为阿露大人的牺牲品吧！！” “等下！遥香，一个人不行......” 阿露和老师还没来得及拦下遥香，房间里面由响起了战斗的小曲。 场面十分混乱，又一次，法戈站在了各类武器交火的中心。 只不过这一次是遥香被打倒在地，被纱织给压制了。 战斗了一晚上，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味道。 看着正在乱斗的人群中，遥香是第一个飞出来的...... 等等？飞出来了？ 法戈走到了躺在地上，晕头转向，身上的礼服上面多了几个弹孔的 女生，相比礼服的设计师也没想到基沃托斯人在剧院里面也能打起来。 所以没有使用防弹材料。 蹲在遥香身边询问道：“遥香，情况怎么样？所以这就是阿兰西诺提到的‘后手’嘛......” 法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低估了，原本以为这边四个战斗力，而对面只有一位学生……即便是单纯比较火力投射量自己这边都强大不少。 即便是在乱斗中也没想到遥香居然倒下的这么快——面前这名学生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 现在应当怎么办……动动脑……想一下…… 房间中的气氛迅速被正在近距离对抗的几人炒热了，难舍难分的战斗，如果自己介入进去恐怕下一个倒着飞出来的人就是自己。 法戈在考虑了一下基沃托斯学生的平均身体素质之后，还是决定暂时不介入战斗。 双方一时半会互相都无法击败对方，干脆也不浪费体力了——尤其是纱织。 “非常厉害，”纱织微微喘息，然后转身把已经带到了门口的阿兰西诺抓住，拖着他的衣服夺路而出，“我记住你们了，大先生，还有便利屋对吧。” 事情发生的很快，法戈只能目送着纱织从化妆间里面跑了出去。 “怎么办？老师？追吗？” “不着急，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呢？”法戈慢悠悠的走出化妆间，“要么从天上走，要么从地下车库里杀出去。不过纱织同学身上这一身倒是非常漂......嗷！” “如果阿兰西诺有直升机话，恐怕现在我们已经能听见直升机的噪音了，地面上又是天罗地网，那么唯一能让他们撤离的地方也就只有地下车库了。” 佳代子一边分析一边从法戈的腰上松开了自己的手：“......现在不是谈论着装品位的时候，老师，请承担起指挥的职责。” “非常正确，佳代子同学，”法戈示意众人暂时收起武器，准备从消防通道前往地下室，如果是主要通道的话，指不定对方就会设下埋伏，“从消防通道走。” —————————— 歌剧院一楼，某处。 “行了，跑那么快做什么？我们甩掉他们了吗？” “必须加快速度，对手的厉害程度超乎预料，尤其是那个男人。”不敢轻敌的纱织对便利屋的众人，“对付那群人我已经使出全力了，但是撤离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阿兰西诺显然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法戈那四个人在阿兰西诺眼里就是四个稍微有点实力的小丑和沐猴而冠的幽默男人而已。 “你是在质疑我的速度吗？” “只是在向我的委托人提供建议而已。”冷淡的话语中并没有隐藏自己催促的意味。 即便意识到自己雇佣来的护卫并不好惹，阿兰西诺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不满：“我就是为了这种状况才雇佣你的，我花了这么多钱，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吗？” “......”想到对方目前为止还是自己的大金主，但想要拿到委托金还需要完成任务才行，“啧......我对我的发言道歉，我之后会注意自己的言辞的。” “行了，快点带我去地下车库，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够撤离。” 第29章 墨西哥僵局 法戈并没有急着追上纱织和阿兰西诺两人，毕竟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猜想到最可能的逃跑路线——地下车库。 现在只要自己带着便利屋的众人到地下车库，拦截阿兰西诺就行了。 潮湿、阴冷。 这就是地下车库给法戈的感觉，地面上留着大片未干的水迹，宽阔的空间中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 便利屋的几人随后跟着自己从消防通道中鱼贯而出。 地下车库虽大，但实际上没有几辆车。 扫视一眼便能看见阿兰西诺手下的护卫们和他的车，一共三辆黑色高级车停在一起，周围甚至还有几辆看起来与一般家用车没什么区别的伪装车。 “这位阿兰西诺阁下还真是派头够足的，甚至还整了几台伪装车。” 法戈指了指应在一起的几辆车。 第一眼看上去和家用车没什么区别，但车身因为额外加装了装甲材料，底盘和悬挂的负载更大——车身姿态看起来有些奇怪。 顺便，谁家家用车的车窗膜会贴的和礼车一样的烟熏黑啊？ 只不过站在几辆车边上的护卫注意力还放在地下车库的通路和主要通道上，远处几人刚刚从消防通道下来还没被注意到。 “悄悄的过去，把那几个人收拾了。”法戈并不倾向于指挥学生们正面开战。 “睦月，准备把那几个伪装车一起炸了，不用弄得太大，让这几辆车瘫痪就行。” 原本以为法戈打算官方授权下令自己开展破坏行动，结果只是瘫痪而已。 这种落差还是让小恶魔同学有些情绪低落。 法戈见此只能摇摇头，学生们还都年轻，没有喜怒不露形色的习惯。 看看人家纱织，啊，冷酷专业干练，而且以最高效的执行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有机会，招揽下来肯定是最好不过的。 但法戈也能看得出来，对方身上带着让自己感到相当不祥的感觉，似乎是背负了什么沉重的命运的样子。 从这方面来说或许和自己还有点类似的地方——当然自己没有那么憨。 用枪指着自己的委托人，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靠谱嘛。 这姑娘做事情之前难道都不思考一下的吗？ 不管那么多了。 几人依靠地下车库中林立的承重柱之间穿行，以柱子为掩护，绕开几个站在外围的护卫。 直接摸到了几辆车边上。 除了阿露和遥香两人差点被发现之外，一切顺利。 “没想到老师看起来那么大个，潜行的时候倒是挺灵活的嘛。” “可不是，以前从缉私局特工手底下偷......我是说拿东西的时候练成的。” 法戈小声的和睦月聊着天。 藏在另一台车后面的佳代子忽然窜了出去。 一脚踹在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护卫的膝盖后侧。 护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腿上一软，身体便倒了下来。 佳代子动作完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耳边也只能听见相当轻微的衣物摩擦的声音。 法戈从车底看了过去，只能看见在佳代子身前半躺着的护卫还在挣扎。 似乎过了小半分钟，护卫的动作也停止了。 从她手中滑落下来的武器被佳代子一把抓住，没有落到地上发出声音。 确定对方昏迷过去之后，佳代子才松开环绕在护卫脖颈上的手臂。 正想把刚弄晕的护卫转手推到车底下的时候，另一边却突然窜出来了另一人。 “喂，带纸了没有，我要去趟......” 一边说话，一边从视野死角走了出来，转向了佳代子这边。 “啊......” “这下尴尬了。” 法戈和睦月趴在车底看了全过程。 来不及多想了，法戈干脆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御夫座】，从车底对着站在边上的护卫开火。 咚！ “怎么回事？” “有人？” 咚！ “脚，我的脚！” “在车底下！” 佳代子那边也抓住机会，趁着法戈开火吸引走了护卫的注意力。 从地上窜起来，将自己面前的护卫扫倒。 抓着她的衣领，抽出自己的手枪，在几乎触碰到对方身体的近距离连续开火。 周围的人还没搞清楚第二个枪手的位置，就看见在一辆车后——一名护卫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了人群中。 随后走出来的佳代子直接对着这名护卫的脑门开了一枪。 光环断电，护卫倒下。 再次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走了。 要不是知道老师没有光环没法防弹，佳代子也不会选择这么冒险的方法吸引火力。 “睦月，现在！”法戈知道情况紧急，已经没有了潜行的隐秘性，那就直接转换成为奇袭的突然性。 连续出现的情况这群二把刀帮派分子肯定反应不过来。 砰！砰！砰！ 连续三声爆炸声，三朵小蘑菇云在地下室中腾空而起。 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但是几乎是趴在地上的法戈依旧能感觉到连续的冲击从地面上传递过来，让自己一阵晕眩。 炽热的爆炸风吹过之后，能看到几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连墨镜都坏掉的黑帮护卫正在从车辆残骸中爬出来。 不愧是基沃托斯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 “爆炸？怎么回事？” “那几辆车是不是把路给堵住了，可恶！” “他们好像是便利屋！” “什么，便利屋68居然连用残骸堵住去路都想到了？！” “你们看那个，夏莱的老师好像也在。” “难道夏莱的老师和黑帮有神秘联系这种事情是真的？” 法戈这时候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举起手中的霰弹枪，拉动唧筒，将还冒着烟的弹壳从枪膛里面抽出，鲜红的弹壳开口已经扭曲，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哐啷动静。 本来还想继续战斗，却没想到面前着几名护卫正在谈论自己。 “？？”法戈看向正在议论自己的几人。 “呃——好可怕，看过来了......” 法戈哪能想到自己有小儿止啼的能力。 暂时像这样维持一下自己可怕的形象也对作战有好处，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不能让自己慢慢思考的地步了。 他绷着脸，招了招手，指挥周围几人朝着几名护卫靠近。 “便利屋……” “气场好强大……” 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是黑帮大佬的护卫，看起来像是讲相声的。 “开火！开火！” “别对着那个夏莱的老师。” “为什么？是因为没光环吗？” “笨，打了老师，被大先生报复怎么办？” “可是我们现在不已经和大先生结下梁子了？” 睦月一手抓着自己的机枪，枪托夹在腋下，另一边抓着装满了炸弹的手提包，随时准备在人群中放个大烟花。 佳代子那边也顺势抓住了一名护卫，对着她的脑袋抵近开了好几枪。 墨镜都碎了一地，随后就把这名护卫丢到地上，再补了两枪——直到她的光环也消失了为止。 阿露微微侧身躲过几发子弹，随后相当潇洒得击倒了两人。 “怎么办？大家……大家都倒下了。” “那么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嘛…” 看起来比较有话语权的护卫，直接将手中的武器朝着地上抛下。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每个月才几万信用点，还要被挨一顿毒打，我不打了。” “你？！”边上的杂鱼酱见到自己的同伴投降的这么彻底，于是也干脆放下了武器，“我们…失败了吗？” 失败主义谋士出现了。 在人群中传播着“我军败了”的氛围。 剩下来几人见败局已定，也放下了武器——还能少一顿暴打。 “行，这样也少了我们很多麻烦，”法戈在走到几人面前，“其实你们或许看不出，我也是和平主义者。” 法戈从遥香的手中接过一串绳子，把几人的手腕都捆绑在背后，然后连接在一起——另一头和地下车库墙壁上的排水管连接上。 “现在的基沃托斯是民主社会了，你们可以选择要不要挨这一顿教训，我很高兴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法戈对众人放弃抵抗的选择非常满意。 佳代子和睦月查看了一下几辆黑色高级车中没有坐人。随后照顾法戈和阿露遥香上了其中的一辆。 足足有七座的豪华商务车。法戈坐在驾驶位上，有些感叹着如同头等舱一般精致的座舱。开习惯了1930年代家用车的男人对这种精致的装饰啧啧称奇。 “老师，你看，是不是他们？”顺着佳代子的手指的方向，法戈看见了正在从一般通道中走出来的两人。 穿着风衣的阿兰西诺和纱织。 法戈相当干脆的挂档，踩油门。刚刚拉起来发动机的转速，这辆车就一个急刹停在了阿兰西诺面前。 他控制自动门打开，便利屋68的成员都隐藏在车厢里面的阴影处。 阿兰西诺甚至没多想，就准备踏进车内。一边走着一边说：“你们这么才到……” 抬起头来的阿兰西诺刚刚准备坐下，就看见五支枪正对着自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好五个枪口。 “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而在外面，意识到阿兰西诺磨蹭半天还不上车肯定是有什么变故。 透过有些反光干扰的驾驶位玻璃窗，能看到一个带着小礼帽的男人的轮廓。 法戈见到阿兰西诺正在跨进车厢的时候，也迫不及待的集齐了手中的武器。 “想要活命？那就乖乖上车……” 砰！ 法戈装酷的话还没说完，脑袋边上的玻璃窗直接炸开了，玻璃碎屑沾在了他的土地上。 纱织反应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不少…… 便利屋众人的动作在这一声枪响之后……几乎是在瞬间靠着本能作出的反应——佳代子从指着阿兰西诺的方向变成了指着车外的纱织的方向。 意识到这群人就是之前想要抢走自己委托人的便利屋68。 不愧是能站在地下世界顶点的便利屋68，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刚刚在上面以为这群人没有追上来。 却没想到这群人原来是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车外的纱织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法戈。 向便利屋68的人用法戈威胁？ 法戈才不惯着她，威胁自己，自己就用阿兰西诺来作为人质——没有委托人，她也拿不到报酬。 法戈手中的武器也指向了阿兰西诺。 地下车库中瞬间上演了一场地狱难度的墨西哥僵局。 佳代子→纱织 纱织→法戈 法戈→阿兰西诺 第30章 最伟大的谈判家 可惜地下室并没有分滚草，这里也不是阿梅丽卡和麦克西扣边境上的小镇。 陷入僵局的众人并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 “我觉得我们现在陷入僵局了。”法戈说道。 虽然语调听起来相当轻松，但是架在车门窗框上的手正在微微流汗。 手心有点湿，汗水可能会影响自己的操作。 地下车库里面吹过的风，只有从新风系统里面送入的，经过压缩机加热的气流，粘稠灼热的风中潜藏着危险的气味。 “我觉得没有陷入僵局。”纱织松开抓握这护木的手，从腰间的枪套里面再抽出一支手枪，对准了同样正在瞄准自己的佳代子。 或许是因为忽然间的动作刺激到了本来就非常紧绷的神经。 法戈甚至不知道是谁先开火，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弯下腰隐藏在车门后面的阴影中了。 佳代子依靠着车门作为掩护与站在几米之外的纱织激烈的交火。 阿兰西诺则是被一把拉到了车里面。 双手开弓的纱织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通道中跑下来了一大群护卫。 原本分布在剧院各个角落的护卫们跑了过来。 “放下武器，快点，放下武器！” “肯定是她，看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卫里面有人注意到纱织正在对着黑色高级车倾泻自己的弹药。 “快停手，你在做什么！” “我？”纱织不解的看着周围举起武器对着自己的人，护卫们看着自己就像看着敌人一般，“我是你们老板的护卫，敌人在那辆车上。” “那分明就是老板的车！而且我们都看到了，老板刚刚被你打的都跑到车上去了！” “哪有你这样的护卫啊？” 周围众人七嘴八舌声讨着纱织。 见战斗中止，法戈重新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饶有兴致的看着嘴巴不是很灵巧的纱织面对众人的谪问。 “她是不是被当成绑架阿兰西诺的人了？”阿露看懂了场上正在变化的局势。 “啊哈哈，这个太有意思了，居然会变成这种情况。” “怎么办，社长？地下车库的路已经被堵上了，直接撤离估计是没办法了。”佳代子忽然间意识到，便利屋从剧院撤离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了。 动力并不强劲的商务车想要撞开几台汽车残骸还是有点难度的。 “怎么办，阿露社长？”笑盈盈的睦月看了一眼正在大脑过载状态的阿露。 “这个...啊，让我想想。” 阿露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惊世智慧了！ “便利屋，准备武器，老师你带着阿兰西诺，还有指挥的任务要交给你了。” “并没有选择撤离而是选择和纱织并肩作战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们和纱织都需要击退这些护卫，再从别的地方撤离，只能这么做了。” 虽然是急中生智，但法戈也不得不认可，这是当前眼下最有效的方法了。 —————————— “啧，这是背叛吗？”纱织相当不爽的看着周围包围着自己的护卫们。 虽然自己对这群臭鱼烂虾的水平有清晰的认识，但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这群人完全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 影响了任务执行——虽然很想依靠沟通的方式解决，但是效率太低了。 “什么背叛？你在说什么？”戴着墨镜的护卫听到了这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莫名其妙的发言反而抓紧了手中的武器。 纱织将周围几人的动作看在眼中，拿起手中的武器显然就是代表敌意。 那么对于敌人，纱织只有一种表达方式。 狭小的空间中再次爆发战斗，这一次是纱织面对众护卫。 对着最近的护卫的腹部连开几枪，将其击退。 “便利屋，出击，支援纱织。” “什么？！” 即便是做好了在劣势下单打独斗的准备，纱织在面对来自便利屋的支援之时也感到了相当的意外。 “便利屋，你们不是敌人吗？” 一边开火的同时，一边还有余力转头与众人聊天。纱织看起来倒是游刃有余。 “只要是对完成委托有帮助，便利屋并不介意与谁合作。” 假装非常帅气的阿露说出了早就想说的台词——不过便利屋的众人都知道，这明显只是看纱织被一群人背叛之后又被围攻，过不去眼而已。 但正因为如此，便利屋的众人才喜欢绕在阿露身边打打闹闹。 “是嘛......这就是便利屋的觉悟吗？那么这名大人呢？” 纱织点了点跟在众人后方押着法戈的老师。 “先突围再说，不过从事实上而言，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失败嘛，确实，”纱织将尝试靠近的护卫反身击飞，“便利屋的指挥都是你负责的吧？很厉害的大人，我记住了。” “纱织同学，说实话，我非常欣赏你，”法戈手中的1911也在高频率开火，知道这群学生不会被子弹杀死，法戈对着女学生扣扳机的心理负担也小了不少，“但是我想提醒你，武器并不只能开火，武器是最伟大的谈判家。” “只是用来击倒敌人的工具而已。” “当武器没有开火的时候，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一旦开火就意味着谈判失败，”法戈指出纱织的行动过于草率了，“下次记得先开口，再开枪。” “哼......”纱织的反应不知可否。 几人迅速将周围的黑帮护卫清扫干净。 “从地下撤离已经不具备可行性了，老师，你的车停在哪里？” “剧院外面的停车场，我建议从后门撤离，正面肯定有不少人正在等着。” “等下？......后门？”遥香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遥香？” “不，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那么纱织呢？”法戈询问另一边纱织的意见，“你也需要撤离的吧？” “我没有做关于备用的撤离预案，便利屋将地下车库堵死的决策超出了我的预期。” “那就一起走吧，其他事情等我们撤出去之后再说。” “好，从后门撤退，然后用老师的车撤离。”阿露做了最终决定。 —————————— 在一阵激烈交火之后，剧院里面剩下的护卫已经不太多了，但剧院外面还有源源不断地黑帮护卫正在赶来的路上。 事实证明，即便阿兰西诺在黑帮同盟中树敌不少，但忠于小橙子家族的人数依然不少。 即便是把守人数最少的后巷中也有少说十几人正在盯着。 刚刚出门的几人就被压制在了几个铸铁垃圾箱后面。 所幸是坚实可靠的铸铁而不是铝合金之类的东西。 法戈背靠垃圾桶，听着叮叮当当的子弹落在上面。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阿露，能想办法给她们几枪吗？” “老师，这个恐怕有些难度。” 虽然对手枪法不怎么样，但胜在人数众多，阿露想要侧身探头开枪都很困难。 刚刚露出一点，叮铃咣啷的子弹就飞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双手抱着霰弹枪的遥香已经在垃圾箱后面陷入了慌乱的状态了。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被周围飞来飞去的子弹弄得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嗖！！嗖！！ 法戈微笑着听着子弹从自己脑袋上飞过去的声音，甚至还想从口袋面掏出香烟准备放松一下。 手刚刚摸到口袋，脸上的表情就为之一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口袋被弹片之类的东西划破了，烟盒和打火机一起不翼而飞。 纱织看见法戈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来一根。 对于这个大人的认识又更新了。自己知道大人心眼比较大一些，却没想到居然如此镇定。 （法戈：开玩笑，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抽烟？） 总之打火机和烟草一起消失不见让法戈非常不爽。 “睦月？” 哒哒哒！！哒哒哒！！ “睦月！” “老师，我在。哈哈，太好玩了这个。” 几个人中仍然探出脑袋来开火的人只有睦月了，似乎周围子弹飞的越多，她就越兴奋。 “别玩了，睦月，丢几个炸药过去，或者随便丢点什么东西过去，创造个窗口。” “炸弹刚刚用完了。”睦月难得的消耗完了所有携带的炸药。 “炸药的话，其实嗯......这里......”遥香声音听起来有点轻，“对不起，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了，真的很对不起，刚才在剧院里面搜查炸弹的时候，我把这些找出来的炸弹都丢在后巷了，垃圾桶里面。” “是那个吗？”法戈指了指纱织用惊世力量抛起来的小号垃圾桶。 “是的，老师......” “唉，遥香啊......”法戈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毕竟此时这一只小垃圾桶已经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抛物线，朝着护卫们的方向飞了过去。 “怎么了？你不是下令随便丢点什么东西过去吗？大的垃圾箱并不适合投掷。” “我——”法戈一时间哑口无言，他还没来得及说这个垃圾桶不能扔，“那就没办法了，大家，快跑！” “什么？这个垃圾桶怎么了？”纱织还没搞清楚为什么突然要逃跑了。 周围的护卫们很快就将自己的火力集中到了这个飞在半空中的垃圾桶上。 圆柱形的垃圾桶摔落到地面上，盖子从桶身上脱落。 里面各式各样的炸弹落了出来。 护卫们没来得及停火，甚至下意识地对着垃圾桶打开的桶盖里面继续开火。 法戈才跑出去没几米就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浪出来，将自己掀飞。 身边从爆炸中逃脱出来的几人脸上也是带着不同的表情。 睦月看起来像是刚刚恶作剧成功了。 阿露和遥香看起来像是刚刚惹了大祸。 佳代子则是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样子——估计大多数便利屋的委托的结果都是这样，在爆炸中结束然后一点委托金都没拿到。 纱织看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估计对便利屋的误解又深了一层。 等到几人坐到法戈的车上的时候才想起，好像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见了。 “阿兰西诺呢？”法戈询问道，除了坐在车里的几人之外，那个拿去要领赏金的人却不见了。 话音刚落，隔了一条马路的歌剧院，在一连串爆炸和爆炸伴随的火灾中，发出了一阵崩溃的声音。 先是建筑物的一角，随后蔓延至整个建筑主体，在一连串的破坏和扭曲的声音之后。 轰然倒塌。 强烈的气浪甚至让法戈的车都晃动了一番。 “嗯，我刚才还想说回去找一下阿兰西诺来着的。”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老师。” “我也同意。”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好饿！我饿了，本来说好委托结束要去吃大餐的。” “对......对不起，社长，是我的过错导致的任务失败，我立刻自裁......” “遥香，冷静点！！” “大餐是吃不了咯，”法戈叹了口气，“但是不用支付医药费还算不错，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吧，纱织，你也来。” “欸？我？”被点名的纱织有些意外，其实她已经做好准备半路上跳车了。 不过有免费的晚饭可以吃，那倒也不错。 反正任务已经失败了，再去考虑怎么挽回终究是竹篮打水。任何努力最终也会归于虚无——但晚饭不是。 向饥饿感低头不是认输是顺从本能而已，反正今晚也是大人请客。 在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在法戈从后视镜里面看着她纠结的面孔到笑出来之前，纱织同意了老师的邀请。 第31章 终局游戏 “......不要惧怕。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 “老师，老师？” 佳代子坐在法戈的身边呼唤着正在走神的老师。 法戈忽然间有些恍惚，刚刚从混乱的歌剧院里面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的脆弱身体，周围的学生们都是知道的。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消退之后，疲惫与后怕的感觉最终涌现了上来。 以至于法戈在耳边都听见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耳语呢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一阵爆炸里面全身而退的。 “啊？恩，我在，”他深呼吸一口，强行整理了一下自己疲惫的意识，一晚上的高强度东奔西跑加交战让法戈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说吧，向吃点什么？我来埋单。” 法戈挥舞着从夏莱地下室里面找到的“大人的卡片”，根据阿罗娜的描述，这卡片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下来，但应当也是老师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神奇的作用，但是至少可以当作是一张银行卡来用，储蓄一点自己的零花钱也是极好的。 现在里面存着饮料厂打过来的保护费，花钱可以稍微阔绰一些了。 “嗯......倒不如说，这家店真的没问题吗？” 睦月看着周围有些泛黄的墙纸和剥落的木头装饰板。 吧台上面的咖啡机和玻璃杯看起来也不是很干净的样子。 看起来年纪挺大的柯基穿着休闲服站在柜台后面擦着永远也擦不干净的玻璃杯。 “我要一份意面，海鲜白酱。”纱织在菜单上闭着眼睛随意点了一份餐品。 其余几人也点了些简单的餐食，面包鸡蛋，炒蛋，可乐饼之类的东西。 唯独法戈只点了杯咖啡。 咖啡馆就在夏莱不远处，法戈有时候懒得自己做饭，就会来这里吃饭，价格不贵，面包味道一般般。 虽然面包师的水平一般般，但毫无疑问这里的厨师水平还算不错。 只不过虽然法戈现在有些饥饿，但并不想吃饭。 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反胃感觉席卷而来，法戈看着边上的学生们有些压抑的氛围——似乎是因为自己看起来并不兴致高昂导致的。 “没事，我没事的，”法戈摆了摆手，但并没有缓解便利屋的众人看向自己的担忧目光，“就是年纪大了容易累。” 除了纱织：“你当然没事，运气不错，除了一点擦伤之外居然一枪都没中。” 恭喜纱织在说话不看氛围比赛中赢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没过多久，原本在吧台后的柯基就端了个托盘走了过来。 将每个人的点的餐都放在各位面前。 在老师的咖啡边上放了一个装满咖啡的玻璃壶。 “各位今天都辛苦了吧？怎么看起来阴沉沉的，法戈老师可不喜欢忧郁的氛围。” 柯基显然是认出了带着这群穿着礼服的学生来吃饭的正是边上夏莱的老师。 “今天在外面忙了一晚上了，”法戈讪笑道，“能帮我们打开电视吗？” “没问题，既然是老师的要求。” 柯基随手将放在吧台上的电视打开。 “根据本台消息最新报道，”身上的睡衣还没换掉的克罗诺斯学院的学生，法戈记得是叫做诗乃的深肤色学生正拿着话筒，睡眼惺忪的在歌剧院现场，“歌剧院后巷发生不明原因的大爆炸，目前已经导致歌剧院主体建筑结构倒塌，当前正在统计受伤人员，部分伤员已经就近送往圣三一学院急救医学......哦不，嗯是救护骑士团，接受急救。” 这学生也真是辛苦，半夜拉起来，半梦半醒的还要被迫营业。 连嘴瓢了也要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最新消息，瓦尔基里学院将这次事件初步定性为恐怖袭击，联邦学生会防卫室紧急宣布明日上午将举行记者招待会......好困，我能回去睡觉了吗？你这什么电视台啊，半夜也要压榨学生生产力......” 直播信号忽然间就被截断了，法戈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克洛诺斯学院报道部的两个活宝总是要给大家露一手，这样大家才知道自己看的是基沃托斯新闻。 “新闻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小橙子家族的消息吗？” 佳代子回味着新闻感觉个中必然存在着蹊跷。 “说的也是，现场明明有很多小橙子家族留下来的证据，难道是瓦尔基里完全没有发现吗？” “阿露怎么连这种推测都提出来了啊，哈哈，怎么看都像是小橙子家族和瓦尔基里有勾结，隐藏了信息嘛。” “老师，你怎么看？”佳代子看向一脸疲惫的法戈。 “嗯？我觉得阿露说的有道理，毕竟是瓦尔基里嘛，但是为了什么目的故意将其说为恐怖袭击也是有可能的，”法戈抿了一口深棕色的咖啡，享受着咖啡因在血管里面流淌的感觉，“总之到了明早，看看防卫室的发言，基本上就能确定了。” “纱织，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这面条味道不错。” 正当一群人还在看新闻的时候，纱织已经快把半盘面条吃完了。 “嗯？纱织同学，吃慢点，没人和你抢，难道阿里乌斯学院都吃不饱饭吗？” “？！” “哇，纱织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了。”睦月看着纱织停下了手中的叉子，然后用有些震撼的目光看向法戈。 “你怎知道阿里乌斯这个名字的？” “嗯？基沃托斯在线档案馆？”法戈挠了挠头，“档案馆里面有写圣三一学院早期学院分裂的事情，你枪上的铭文又和阿里乌斯的校徽是一样的。” “那......” “阿里乌斯学院的学生也是我的指导对象。只不过现在我没收到任何委托而已。” 法戈双手抱胸点了点头：“还有你枪上面雕刻的 12.8。”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凡是皆是虚空’，圣经上记录的箴言，教导人应当念想造物之主，但这是讲述死亡的内容，讲这句话作为自己的铭文未免也太奇怪了，”谈论起来了自己在外面就读过的书籍，法戈倒不是很困了，“基沃托斯内部很少见到从外面流入的玩意，你是怎么看到这句的？” 法戈依稀记得自己之前提起圣经的时候，佳代子迷茫的眼神。 不过既然是之前从三一里面分离出来的分校，甚至不管是三一还是阿里乌斯都和外界的宗教有如此联系——或许在圣三一学院里面真的会保存有圣经也说不定。 坐在自己对面的女生睁大了双眼，似乎感到有些震惊和意外：“凡事都是虚空，万物回归尘土，灵魂也会消失，这只是世界的运转规则而已。至于这句箴言从何而来，我并不想说。” 法戈能辨识出她眼中闪烁的一丝挣扎和疑惑，但既然纱织不想深入谈论，法戈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至于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法戈相信她欺骗不了自己。 “太悲观了，纱织，人生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法戈轻笑一声，继续品尝自己的咖啡——咖啡店的员工知道法戈对于咖啡的依赖。 “......你不明白，夏莱的老师，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没有意义。” 不知为何，法戈忽然间感觉现在的纱织很悲伤。 “也许，”法戈耸耸肩膀，然后看向周围的几人，“看着我做什么，吃饭啊？不管人生的终极意义是什么，但饭还是得趁热吃的。” 在一番对话之后，本就很奇怪的氛围变得更加奇怪了。 “好挤......” “没办法，四个人的卡座坐六个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果然我还是应该坐到边上那一桌去，不对，我还是立刻离开大家的视线比较好！” 遥香听到身边的朋友在抱怨有点拥挤，非常自觉的站了起来。 然后被阿露和法戈两人，一起按回了座位上。 “小遥香，你就这样乖乖坐着就行了，没关系的。”睦月一边搅动着碗里的炒蛋，一边看着法戈和阿露中间遥香促狭的样子，就像是正在看着有趣的表演，“对了，阿露，这次委托彻底黄了，办公室的房租彻底还不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话题突然引导到了阿露的脑袋上，顿时咖啡馆里面的氛围变得快活起来了。 “不是阿露，在外面要叫我社长。” “阿露社长，你之前不是说要完成任务变成硬核反派之类的吗？”睦月毫不留情的开始揭短。 即便是边上沉沦在忧郁氛围中正在化悲愤为食欲的纱织都提起耳朵开始偷听了。 “......这次不仅没完成任务，而且连剧院都塌掉了。”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不过至少现在便利屋已经坐实了大先生的唯一指定合作伙伴的位置了，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不要用大先生的名字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哦，他会看着你们的。” “噫！” 法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种可以让便利屋这种问题学生乖乖遵守纪律的方法，就是用一个更厉害的反派的名字来镇住阿露。 当然后来法戈知道用日奈的名字效果可能更好。 电视上的新闻播报还在继续。 “......瓦尔基里学院已将现场部分疑似参加恐怖袭击者扣押......” 佳代子一边看新闻，一边感到些许庆幸：“还好我们走得早，要不然的话估计今晚就要在瓦尔基里学院吃猪排饭了。” 佳代子一边说着，对于未来的推测在她的意识中缓慢展开：“接下来的发展可能老师不会喜欢哦。” “什么意思？” “随着黑帮联盟的老大阿兰西诺被捕，外加主导地位的小橙子家族彻底覆灭，毕竟她们一大半人都还埋在废墟下面，”佳代子替法戈分析面前的情况，“况且与大先生有联系的老师出现在现场，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法戈也意识到了大事不妙，自己创造出来吓唬人的马甲忽然间变得危险起来了，“是大先生策划了这一切，不仅在事后全身而退，甚至会被当成与瓦尔基里和学生会都有关系的样子。” “正是如此，”佳代子扶着额头，她看了看正在干饭的纱织，“出于稳妥考虑，你还是让大先生最近安稳点吧。” 法戈自然知道佳代子是什么意思：“我会通知他的，尽管这事情和大先生没什么关系。” —————————— 最终法戈还是和情绪有些低落的纱织道了别。 虽然对于老师和自己在箴言上的理解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分歧，但是在面对有人请客吃饭的情况下，纱织还是非常坦率的接受了法戈的邀请。 “嗯，这个时候，应当是非常坦率的接受好意，非常感谢你，老师。”似乎是以刻板的方式贯彻书本上教导的知识一般，这就是纱织的社交方式——基本不会聊天。 “我不知道阿里乌斯学院在哪里，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我会小心的，既然老师那么诚恳的对待我，我也得诚实的告诉你，下次见面你就可能是我的敌人了。” “那就下次再说。” 在法戈短暂的生命中，他确实有不少敌人，但他的朋友更多。 让敌人越来越少，而朋友越来越多，这是法戈的处世原则之一，至于怎么完成这个目标，那就是不能说的事情了。 不过纱织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一句箴言的来源。 以法戈敏锐到可以与警察斗智斗勇的侦查与反侦查能力，他能察觉到纱织和她身后的阿里乌斯学院应该正在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学院分校分裂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天主教就在三世纪分裂过，此事平平无奇。 但一座学校中居然会纵容这种有倡导有自毁倾向的价值观，这种事情必须关注。 在自己的备忘录上记一笔。 先是和srt学院建立联系，然后是调查一下那群怪人组成的数秘木，调查阿里乌斯学院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在自己的备忘录上面还稀稀拉拉记录着登山爱好者在基沃托斯郊外发现了特摄片里柴油的大机器人，海中发现的异常声纳回波信号，废弃游乐园里面的诡异笑声，老旧工厂车间里面还在不停工作的自律机器人。 基沃托斯别的不多，这种莫名其妙的都市传说倒是比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三流科幻小说一样。 要是明天看见新闻头条说《来自有三个太阳的星系的外星人宣布入侵基沃托斯》这种事情自己都不会感觉意外。 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自己备忘录上面的第一条。 法戈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什亭之匣，启动！ 【法戈：晚上好啊阿罗娜。】 【法戈：能帮我查点信息吗？】 阿罗娜鼓起脸颊，突然出现在了画面中央，额头上面还出现了迫真蒸汽图案。 看起来生气了呢。 【法戈：我在夏莱买了很多草莓牛奶。】 还在生气...... 【法戈：还有香蕉牛奶......】 还在生气...... 怎么和哄青春期小姑娘一样？生气了也不说为什么，不管说什么也没回答。 不可直视，不可描述，不可定义，哄生气的小姑娘最困难了。 【法戈：我以后保证尽量少冒险......】 说到这里，阿罗娜的脸色看起来才好了些。 【阿罗娜：草莓牛奶我就收下了，至于老师的承诺还需要稍微考核一下。】 【阿罗娜：我可是用什亭之匣的能力帮老师挡住了好几发子弹的，接下来一段时间能量都会不充足，老师必须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会很危险的！】 【法戈：我知道，这一次我就是想办法要提升一下夏莱的安保水平。】 【法戈：我需要srt学院的消息，越细致越好。】 【阿罗娜：我会帮老师在学生会和档案馆的数据库里面查询的。】 【阿罗娜：老师快点回去休息，资料明天发邮件给你。】 阿罗娜和那些生气还难哄的小姑娘不同。 主要不是因为阿罗娜好哄。 而是因为阿罗娜可可爱爱，让法戈在哄的时候不自觉的耐心了不少。 已经能比较清晰的回想起来基沃托斯的电车上的女生对自己的嘱托了。 法戈实在是不理解，怎么阿罗娜长大之后就变成了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但甩手掌柜给自己。 顺便培养出的学生会行政官还是个甩手掌柜pro max，直接超进化为不粘锅了。 要不是法戈有和官僚人物打过交道，知道和位高权重的人在一起就是与虎谋皮——一阵扯皮之后得到了一些自己的权力才作罢。 但以指导老师的目光看待联邦学生会，却又觉得她们确实太辛苦了一点。 人就是这么奇怪，法戈也发现自己可以同时接受凛在当甩手掌柜与凛实际上忙得脚不沾地两个相反的事实。 人类还真是奇奇怪怪。 月光照在这座神奇的城市中，为晚上孤独的行人盖上了一身银白的痕迹。 看着便利屋打打闹闹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法戈少见的感到有些寂寞了。 第32章 美好的一天应当如何开始? “哼……哼……”哼着愉快的小曲，法戈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夏莱附近的旧咖啡馆。 柯基店员见到熟客来了，不用多说。 法戈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在吧台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柯基店员打开电视，调整到新闻频道。 然后拿起咖啡壶为法戈满上一杯浓厚的黑咖啡。这咖啡光是闻着味道就能让人延年益寿口牙！ 便利屋68在歌剧院大闹一场过去了几天，新闻上的报道已经很少了。 法戈拿出了什亭之匣翻看着阿罗娜为自己从学生会数据库和档案馆里面找到的srt特殊学院的资料。 资料不算多，而且两边的资料基本上重复程度还是挺高的。 在基沃托斯那么多学校中，srt也算是最特殊的那一档——大多数学校的直接上级领导部门都是联邦学生会或者联邦学生会的某个部门科室。 其中以瓦尔基里警察学院最为有特点——瓦尔基里学院基本上就是属于防卫室的管理的范围。 虽然理论上是学校，实际上是集合了治安维稳、培训警员、惩教问题学生为一体的综合性执法机构，只不过套了一个学院的名字而已。 作为警察们的头头，叶渚局长虽然一直宣称瓦尔基里学院在执法时会做到公正公平。 但大家都知道，瓦尔基里学院只是听命于防卫室，或者说是学生会的一支武装团体。 而srt学院的定位则更加极端一点——这个学院只向联邦学生会长负责。 不仅在行政关系上比较极端，在负责的职能方面也很极端。 srt学院的职责是在第一时间对基沃托斯何处发生的恶性事件，例如恐怖袭击，劫持，抢劫等，展开行动。 简单来说就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快速反应部队，且只听学生会长的。 其他人不管是谁来了都不好使，就算是法戈来了也不好使，最多只是看在自己是老师的面子上说话不那么难听——指挥什么的更是别想了。 在联邦学生会长失踪之后，srt学院基本上就算是停摆状态——理论上由防卫室或者代理会长接手管理都可以。 从这里开始法戈不能理解的事情就发生了。 虽然自己通过什亭之匣对小凛完成了授权。 但凛似乎对srt学院也相当束手无策。另一边防卫室也是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至少看起来如此。 况且根据档案描述，srt学院内，武器车间，训练场，演习场地，校舍，弹药库，机房这类设施配备十分齐全，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维护费用想必相当高昂。 学生会这群属不粘锅的不愿接手也很正常，接了也养不起。 所以直到自己来到基沃托斯的时候，这个学院都是事实上处于名存实亡的停摆状态。 “唉……这下难办了…”法戈毕竟不是学生会人员，而是指导老师，“这群学生会的……才是问题学生吧？” 法戈又开始了嘲笑议论学生会的保留节目。 这么重要的学院不在第一时间接手控制起来，反而在这里放任自流。 先不说学校里面开展教学活动，平常这些学生训练用的弹药开销就不是一笔小钱。 无人管理外加没有资金输入，明明可以作为维护基沃托斯和平的生力军，但现在只能静静的在一边吃灰。 不过法戈不管如何捶胸顿足大呼浪费，也不影响其实自己也很难将srt重新运转起来的事实。 “……” 法戈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申请通过的夏莱安保扩张提案。 办法这不就来了嘛……虽然不能算是很完美的方案。长期为夏莱提供安保的学生，其产生的生活支出不能由夏莱承担，而是应该由老师承担。 毕竟这严格来说是为了保护老师的，而不是夏莱这栋楼的。 这点补充条款在事实上限制了法戈想要用夏莱的账户养人的计划。如果只是用自己的钱的话…… 虽然小金库里面还有些钱，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么看来长期雇佣空闲的学生只能是少量的，钱包不支持自己养一支大军。 没办法，就从这里开始吧… 但自己应该找谁呢…？ 法戈继续翻看面前的档案日。 由于会长失踪，srt学院缺少了唯一的指挥员。被迫停止了活动的srt学院为减少开支，大部分学生在防卫室的安排下，转移至了瓦尔基里学院。少部分就地遣散回家，只有很少的学生仍然坚守在学校中，仍然佩戴校徽和袖章 法戈又有点绷不住了……防卫室经营自己的势力能不能稍微藏一下啊？ 大家都知道瓦尔基里学院听防卫室命令行动，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维持治安而已。现在一批有着相当不错战斗力的学生加入进来。 倒是增强了不少防卫室在学生会之内的话语权——毕竟自己手中牌变厉害了。 防卫室的形象开始在法戈眼中变得奇怪起来了。 这部门最终目的不会是先增强自己话语权和影响力。然后想办法把凛给弹劾下台，再把老师踢出局，最后上任新一任会长，走上基沃托斯权力巅峰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异想天开想要执行这种搞笑计划吧？甚至不惜打散一个实力很强的治安学院？ 法戈认为即便是愚蠢……或者说精明到显得愚蠢决策者，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选择这种迷惑的方式处理srt问题。 但即便对学生会防卫室的处理方法多有不满，法戈也不方便直接介入其中。 倒是可以先发个消息询问一下。 【法戈：花耶室长，请问srt学院的学生去向最近是你这里负责的吗？】 【花耶：诶呀。】 【花耶：真少见，老师居然联系我了。】 【花耶：重新分配srt学生的工作确实是我这里负责的】 【法戈：最近夏莱安保队伍有所调整。】 【法戈：如果有去向还未确定的srt学院学生的话，请通知我一声。】 【法戈：我会为学生们提供合理的报酬，并保障基本生活起居。】 【法戈：以srt的标准为止。】 【花耶：老师您真爱开玩笑。】 【花耶：srt学院居住条件相当一般。】 【花耶：总之我会向您提交整理完的资料的。】 【法戈：如此便好，辛苦你了。】 通讯结束。 虽然正常人之间的对话就应当是简短而清晰的，但不知为何法戈总感觉防卫室的主官的态度有些奇怪。 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 就在自己还在脑海中思维发散的时候......咖啡馆的玻璃窗户猛地炸裂开。 飞溅的玻璃渣在不大的店面中迸射飞溅。 落到法戈身上的玻璃渣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 只不过法戈手边的咖啡壶就没有这种好运了。 咖啡壶也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打坏了，碎裂开的咖啡壶里面，棕色的液体流淌的到处都是。 “要命......” 法戈看着自己的衬衫和外套上面染上了一层咖啡色，一种相当不爽的感觉顿时蔓延开。 “我去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如果是个学生我就要好好批评她！无法无天了这是。” 法戈抱怨着，与柯基店员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离开了咖啡馆 —————————— 不远处的公园中。 趴在防潮垫上的狙击手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打中了吗？” 她身边戴着头盔的女生正盘腿坐在边上的草地上，正举着望远镜观察靶纸。 “直接命中，十环，打得很准嘛，美游。” “诶嘿......” “嗯？等下......那个是......”拿着望远镜的观察手的目光转移到了一边，似乎看到有个心情不是很好的大人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对自己的方向指指点点。 本来法戈还是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毁了自己的白衬衫和自己的早餐。 但花耶之前发过来的消息倒是给了自己一点头绪。 【花耶：根据防卫室的档案记录，srt学院的部分学生......】 【花耶：实际上是一年级的rabbit小队，在学校无限期关停之后......】 【花耶：该小队成员拒绝服从安排，并占领了小兔子公园作为活动根据地。】 【花耶：我已经联系了瓦尔基里学院，最近就要对她们进行强制遣散。】 【花耶：小兔子公园虽然周围额居民不多，但终究还是公共空间，就这样占着对于治安也不好。】 【法戈：我去看看。】 【花耶：如果老师可以和平的解决问题，那就最好了，毕竟谁都不想动武。】 法戈忽然间感觉自己被防卫室抓住，帮她们打白工了。 不过要是能把那些学生的问题解决了，以srt学院的状况，拉入夏莱的武装，倒也不是坏事。 只不过法戈不知道这设想的难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 等到他刚走进公园就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劲。 供市民走动的草坪成了露天靶场，公园里面的空地俨然已经成了装卸货场。 里面摆满了托板和各种大小不一的转运箱。 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弹药居然和油料放在一起，易燃易爆的弹药边上就是易燃易爆的燃料。 兔子队的后勤管理需要好好的补课加强一下了，法戈记上一笔。 公园中停放着的直升机也是从srt学院里面带出来的，停在空地上，简单的盖上防水布，存放条件堪忧。 最重要的是，法戈=一路走进来，枪支武器、弹药、炮弹、支援装备之类的倒是相当齐全。 但唯独没见到食物——或许有一两箱罐头之类的，但法戈没有注意到。 这群一年级学生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不会是直升机里面装满了武器弹药，下面还拖着一堆武器弹药就离开了吧？ 法戈陷入了疑惑中，这群学生在这里安营扎寨到底要吃什么？ 作为老师不能对这里的情况坐视不管，得想想办法。 法戈一边朝里走，一边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直到在临时靶场的一头看到了两个光环正在草地上。 正在进行日常训练的美游和咲希从没想到会有一个身上沾着咖啡渍的大人过来指指点点。 “怎么办咲希，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会要来把我吃掉吧......唔......” “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光环的大人而已，不用怕。” 来者十有八九和这里的两个人脱不开关系。 “靶场是吧，我刚才坐在隔着一条马路的咖啡馆里，还被你们的流弹差点打中了。” “唔！咲希......怎么办，刚才不小心打别人店里了。” “那个，那个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而已。” 法戈一听，更来劲了：“你们队长呢？我觉得有必要和队长聊聊这件事。” 意识到今天这算是在劫难逃了，咲希咬着牙，指了指继续朝着公园内侧的方向。 “宫子队长在里面。” 见法戈离开，咲希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宫子，有个大人朝你这里走了，要和你商量点事情。” “是从公园里面搬走吗？” “和之前瓦尔基里的人不是一路的，”咲希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始补充解释，“是关于别的事情，刚才我和美游训练的时候，流弹飞到了公园外面。” “你啊......那你为什么不和人家赔礼道歉呢？” “这，这只是他运气不好而已。” “唉，我会和对方解释的，你和美游要在靶场后面堆一个斜坡出来，子弹不能再飞出去了。” “行吧。” —————————— 联邦学生会防卫室。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花耶，桌上并没有放着“小将”的牌子，而是放着“室长”的牌子，感觉有些可惜。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正在通话。 不知道身份的人物发出了低沉的电子声，像是将自己的声音做过了特殊处理一般。 “我原本以为防卫室的效率会非常高，我记得我有和你强调过小兔子公园和周围的环境都是重要的开发地段。。” “毕竟我们还是学生会，对学生用太严厉的手段影响不好。”花耶声音不紧不慢的，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自己效率低下而感到担心，“我已经拜托夏莱的老师去处理小兔子公园的问题了。” “夏莱的老师？你确定吗？让老师去处理这些问题？” “既然是老师，那么总是会说教学生的。” “传闻老师和基沃托斯的一位神秘‘大先生’有联系，我希望你没有对老师产生误判。” “大先生不过是留言而已，所有人都只是听说过大先生，没人真的见过他，甚至有可能只是杜撰出来的角色而已，不用担心。”花耶对于老师背景中那个神秘的“大先生”完全不关心。 “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看着办公室里面挂画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的确正如自己合作伙伴提醒自己的那样，不只有老师，自己还需要做第二手准备。 将rabbit丢给老师去头疼，然后将小兔子公园清空，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她按下桌上的电钮，对着桌上的麦克风吩咐道：“帮我通知一下叶渚，我找她有事。” 第33章 坠入兔洞 法戈相当不客气的坐在小兔子公园中帐篷营地的折叠凳上。 隔着作为篝火的油桶，坐在对面的是宫子四人。 在了解了兔子队的生存情况之后，实际上法戈早就对自己被毁掉的衬衫不生气了。 学生嘛，都属需要包容和引导的，回头多布置一点课后作业就行了。 于是场面就变成有些奇怪的四双眼睛和一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法戈以自己极其空虚和无意识的温和目光看着自己对面的几人。 宫子几人看起来倒是神态各异。 宫子倒是看起来相当冷静，只是为如何解决问题而感到有些头疼。 美游看起来好像是发现了法戈实际上的恐怖本质，脸色惨白的站在边上。 咲希看起来相当的不满意，似乎觉得自己队长的态度太软弱了一些=。面对法戈这样“不识好歹”的大人就应当重拳出击，让他灰头土脸的回去。 法戈要是能看懂咲希的意思，估计也会陷入疑惑。但srt学院的学生的自负却在别的地方让法戈相当头疼。 还有一位身材最好，但不知为何在大热天还穿着毛衣的萌绘同学，对法戈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嗯......萌绘同学，看着装你应该不是负责战斗的人员吧？” 法戈见到对面四人中的三人身上装具齐全，除了萌绘。 “诶呀，这位大人眼睛还是挺尖的嘛，有意思诶。” “我只是想说，弹药和油料的堆放点看起来管理有些混乱，无论是弹药还是油料起火，都会迅速的蔓延开，然后你们所有的弹药库存就会变成巨大好看的烟花。” 法戈说完之后还用手做了个炸开花的手术，伴随着口中一声轻轻的“噗”，模拟出一个骇人听闻的蘑菇云形状的烟花来。 “诶？有那么危险吗？” “火灾隐患已经形成了，难道你真的要等到起火爆炸了才会去检查吗？兔子队补给困难，全部烧光了可就没有了。” 法戈并不是在耸人听闻，关于自己小队的窘境她们自然门清。 出于对愉快的放烟花的生活的期待和弹药可能因为保存不当而自燃起火之间的矛盾，萌绘决定暂时放下和这个可疑大人的对峙，先去照顾一下自己的弹药箱们。 “老师果然厉害，只是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了营地的风险，”宫子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神平静但冷漠，“但不管您是来做什么的，请回吧，作为srt的学生我们只接受学生会长的指挥和调动。” 宫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既不是盟友也不算敌人，只是冷漠，老师是独立于盟友和敌人之外的第三方，不愿意被接触者。 自己的学生封闭自己的内心，老师也没办法简单的敲开她的意识。 法戈叹了口气，这一次交涉看起来并不顺利：“我今天过来，并不是以老师的身份与各位交涉。” “您不是老师还能是谁呢？即便是我们也都知道了夏莱中入住了一位新来的老师，手段很狠辣，行事强硬。对于您这样的大人，rabbit小队没什么能与您谈的。” 这都是些什么评价？ 法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狠辣、强硬的风格了？自己只不过是在剧院里面间接引起了一次恐怖袭......咳咳，恐怖的爆炸；以及拆了一家工厂的保安机器人，就为了收点每个月的保护费而已。 这么看来自己好像还真的是正事一桩没做。 这下汗流浃背了，兄弟。 “我最近了解了一下srt学院的宗旨，据我所知虽然srt学院是只接受学生会长的直接指挥，但最终目标是维护基沃托斯的和平稳定，对吗？” “是这样，”宫子点点头，“作为srt学院的学生，自然是应当以保护基沃托斯的安全为己任，但不代表我们会接受其他人的指令。” “那我只是以一名基沃托斯市民的身份与宫子同学您对话，你可以叫我住在夏莱大楼里的热心市民。”法戈按压着戒面上镶嵌的祖母绿，冰冰凉凉的感觉让自己能稍微降低一些血压，好和这群坚持着自己的自负的学生交流，“作为一位住在附近的市民，我想指出来，将公园的绿地改造成靶场是不是有些不太负责任？” 法戈伸出大拇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绿地。 “鉴于今天发生的情况，我作为队长确实需要负一些责任，按照老师的建议，兔子小队会担负起维护靶场的责任的。” 交涉多少有了些进展，虽然法戈的意思是让她们几个想要练枪打靶就去夏莱的靶场——不过看在宫子抗拒的表现上，以及另外三人或反对或无所谓的程度上，法戈并没有继续自己的话题。 他知道，今天继续说这些，是指白费口舌而已。 “如此这样就好，既然肩负了维护基沃托斯和平的责任，那么不管是作为老师还是市民，我应当尽我所能支持你们。” 将srt小队的各位说服，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但俗话说的好，“附庸是结盟的高级形式”。在将小兔子们纳入到夏莱的指挥系统之前，先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才是当前要务，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如果能让兔子小队的成员对自己的形象有所改观，那么后续的事情就会变得顺利起来的，大概。 “咕～～” “......”法戈刚准备起身，就听见了在宫子后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因为饥饿而传出来的腹鸣声。 视线扫过去，便能看见咲希红着脸，目光游移的样子。 法戈这回学聪明了，没有询问宫子或者咲希，而是看向边上的美游。 “美游同学，我想请问一下，兔子小队现在的伙食情况。” “呜......最近每天的配额是一个腌肉罐头和两片硬面包。” “每天？你们还是一年级的年纪，每天吃这么点够吗？” “老师，请不要关注细枝末节的地方，”宫子插入了对话，听起来似乎对法戈的关心不是很感冒的样子，“srt学校的学生自然会找到办法解决补给问题的。” 刚刚打算站起来的法戈又重新坐了回去：“我就与你们分享一下我这里的故事，一支部队饮食情况会直观的反映在战斗力上，营养不足的部队战斗力往往不如补给充足的部队，只能啃着硬面包的将士在执行任务时士气自然比不过能吃上热食的部队。各位既然是要保护基沃托斯的学生，那么还得认真吃饭才行。” 法戈从座位上站起来接着说道：“就当是我作为市民请各位吃顿饭好了，跟我来吧？” “老师，请不要用这种方式尝试和我们打好关系，”宫子停顿了一下，“像您这样的大人，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可以随意的对学生们做出自以为是的判断......” “.....您其实并不关心学生，您只是想满足你心中的良心的谴责而已——作为老师必须应当帮助学生，rabbit小队会自己解决麻烦的，并不需要您的帮助。” “想的很多呢，宫子同学，”法戈并没有因为学生的指责而不满，不过是年轻学生有点脾气而已，“但人总是要吃点东西的，不管是未来的生活还是复兴srt学院，饿着肚子可不行。” 终究只是因为srt学院的优等生没了学校之后的失落感导致的。 “队长......反正老师说只是以市民的立场支持我们.....”法戈听见咲希低声对宫子说道。 考虑了一阵当前兔子小队面临的补给告急的问题——反正已经吃了上顿马上吃不上下顿了，这个时候矜持下去手伤的只能是自己。 虽然很难接受来自老师的施舍，但在饥饿面前还是不得不选择低头。 “唉......像你这样的大人，最讨厌了，想一出是一出的，真是拿你没办法，”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在法戈的偷换概念下，用诡辩的逻辑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在法戈的花言巧语中，法戈同时可以是基沃托斯热心市民和老师两个身份，虽然指向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来自“基沃托斯热心市民”对srt学院的应援这种理由倒是对于她们而言接受程度更高一些。 “嗯，美游也一起来吧。” 法戈看了眼边上的美游，不知何时头顶上已经沾了两片树叶，肩膀上还站着一只鸟。 “吾诶？我......居然没有忘记我嘛......恩，我会一起去的。” 于是一行四人高高兴兴的走向了公园外面。咖啡厅碎裂的玻璃窗已经换上了新的，周围的护栏还没拆除。 咖啡馆内部的地上玻璃渣也清扫干净了。 “平常我不在夏莱的时候就在这里，各位要是不想去夏莱的话，可以在这里找到我。” 宫子倒是毫不留情的批评起来了老师的日程安排：“身为老师这么重要的人，每天行动轨迹这么固定，要是被人盯上怎么办？您的安全意识太差了。” “这个时候后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先坐下吧。” 等到几人开始吃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好像有谁落下了。 与此同时，刚刚清点完弹药油料库存，并且做了一点简单的防火抑爆措施的萌绘回到了营地中央。 人呢？？全员偷跑不带自己是吧？ —————————— 妮可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粉色狐狸耳朵竖起，看起来手感非常不错。 将自己的武器甩到身后，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根据安排，她在下来附近的商店街上找了份兼职。 在外卖寿司店做一些柜台工作，顺便在后厨帮忙做些寿司。 但这并不是这位学生的主要工作，甚至连副业都算不上。 只是为自己的任务找个伪装而已。 不过看着有些破败的商店街，即便是临时工作，心思细腻的妮可还是选择摆正工作态度。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偶尔在路上经过的学生——大多数是前往夏莱的。 有时候还能看见夏莱的老师前往自己隔壁的咖啡馆吃饭。 说实话，如果到此为止的话，她对老师的印象或许还算不错。 每次经过都会与自己打招呼。 有时候只是点头，或法戈摘下帽子表示问候。 偶尔从咖啡馆离开的时候还会在自己这里买一份稻禾寿司带走。 两人交集不算多，但妮可也能感觉到，和夏莱的老师打交道并不是一件难事——总比某个每天都能提出要求的粉毛绿色眯眯眼飞机场某学生会室长强。 当然前提是你能成为夏莱的老师的座上宾。 从这里开始，妮可对于法戈的印象就迅速的变差了。 在温和有礼的面目下，法戈隐藏在代表文明的西装外套中，似乎隐藏着的是难以想象的面目。 最近对于法戈的留言也正在变多，当中大多是只是没有来由的空穴来风。但即便是以妮可的观察的出的结论。 那么多可疑的流言中总不可能全都是假的。越是接触就越是能感觉到此人在自己的伪装下有着另一张面孔。 法戈：猜得很准，下次别猜了，都给你懂完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同时，法戈已经在咖啡馆吃完饭，先让兔子小队先回去了。只留下自己一人来到寿司店门口。 “老师，真巧啊，今天也来了？”正在自己准备收拾收拾结束今天的兼职的时候，法戈出现在了店面门口，“你的稻禾寿司今天也留了一份，打包好了随时可以带走。” “哦，非常感谢，还是和以前一样，1500信用点？”法戈心不在焉的说道。 法戈并不傻，她知道这名学生是来监视自己的。 周围根本没什么人流量，寿司店几乎都是每天下午就关门了，在这种没有客人的地方工资也不会太高，除了夏莱近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地段上的优势。 但法戈从没在夏莱见到过这位学生。 不难推断出这位从没在自己面前自我介绍过的学生的目的。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捅破窗户纸。 法戈拿上这份稻禾寿司，走回公园。 他刚刚想起来出来吃东西，忘记叫上萌绘了。 （萌绘：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 结束掉了与兔子小队的第一天。 回到了夏莱的法戈，将自己在突袭饮料厂策划时候的白板取了出来。 监视学生、兔子小队、防卫室...... 他记录下了三个关键词，目前这三者表面上的联系看似非常简单。 监视自己的学生和兔子小队都是srt学院的学生，法戈在几人的袖章和制服上面见到了相同的徽标。 防卫室负责srt学院的学生遣散后的安排——大多数是分配向瓦尔基里学院的。 瓦尔基里学院又是受到防卫室指挥的武装。 兔子小队也是因为防卫室方面表示她们拒绝遣散安排而移交给自己处理的问题，换句话说至少在目前而言，兔子队对于自己而言就是烫手山芋一个。 但法戈也很快就注意到了，所有事情的核心都围绕在防卫室开展，不管从哪里开始算起来，最终的重点都是防卫室。 解开了领带的法戈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距离自己几米远的白板，上面写着自己的证据和推测，但没有一项能完全证实。 除非防卫室是想要夺取基沃托斯的主导权，不然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将唯一有可能威胁自己的srt彻底打散，而且还在不断的强化自己的力量。 但这种行为实在是......没有意义。 因为法戈非常清楚，在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防卫室的目标肯定就是夏莱和学生会其他部门。 花耶就算对权力的渴望膨胀，也不至于达到这种程度吧。 法戈阴沉着自己的面孔，昏暗的灯光下安静的思考。 —————————— 次日。 看起来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法戈老师出现在了街上。 以自己一如既往的出门时间，正好经过了刚刚开门的寿司外卖店的门口。 妮可刚刚才把卷帘门升起来，就看见了路过的老师。 此时的老师看起来没有往日的精明样子，甚至法戈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邋遢，当然是对比昨天的他来说的。 脸上带着眼袋和黑眼圈，没有梳好的头发从额头上面垂下来。 如果妮可分辨的没错的话，法戈还在自己的衣服上喷了点香水，用来掩盖自己身上的烟草气味。 “老师昨天晚上看起来也相当辛苦呢。” 昨天晚上我想了半天，没搞懂到底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毕竟对于防卫室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把你和你的小队也送到瓦尔基里里面去，纳入自己的指挥系统里面。 法戈想要这么说，但这么直接的质问还是没问出口，他没有证据对方也不会承认，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还没到应当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 所以法戈也不能直接回答，自己昨天晚上思考你背后的人是谁，只能选择搪塞过去。 “嗯，的确，昨天晚上文件批的比较晚。顺便请给我一份河童卷。” 法戈点了一份店里面最便宜的，只是紫菜米饭包着黄瓜而已，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享受美食的精力，他精疲力竭，只想拿上食物之后去隔壁咖啡馆来一壶咖啡。 妮可转过身，一边处理法戈的点单，一边看似轻松的说道：“今天就是我在这里上班的最后一天了。” 恩......监视任务结束了，法戈从帽檐下露出的目光稍微变化，既然即将离开那就能挑明问题了。 将问题放在明面上不会危害本身就身处危险中的自己的处境，但是却可以震慑到她背后的人，法戈可不是什么提线木偶。 “最近生意不景气吗？店主打算关门大吉了？”法戈跟着妮可的话说下去。 “老板收到消息，说是这边这几家商业街要被移除，然后要修建新的商业街。” “真不错，夏莱边上要动土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法戈看似无所谓的样子，妮可却注意到他正在瞟着边上小兔子公园的方向，他多少也猜到了对方将消息透露给自己目的，想必边上的小兔子公园也是改建的对象之一，“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从这里撤走完全可以不用通知我吧？” 法戈认为是时候了。 他直接戳穿了自己已经发现监视的事实，反正妮可也说了自己将要撤走了，都不要紧了。 “那是因为看在公园里面都是我可爱的后辈们的份上，”妮可将包好的河童卷切成两半，装在塑料饭盒中，“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老师。” “我没法让每个人都喜欢我，但我已经尽力了。”法戈无力的摇摇头，“你也知道，有时候不是自己找上事情，而是坏运气降临到头顶。” “老师，实不相瞒，您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妙，但......”妮可尝试着看穿法戈的内心，“如果您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我还是可以相信你的吧？” “不管怎么说，老师还是应当照顾自己的学生的，”法戈接过妮可递过来的河童卷，转身前往隔壁的咖啡厅。 “但是看在你也很关心我的可爱后辈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个消息好了，小兔子公园也在开发项目的范围里面，老师会怎么按照您所说的一样帮助那几个学生，我姑且就期待着好了。” 总的来说妮可的态度还算友善，但却也能听得出来，对自己这个成年人的评价着实不是很高。 两人到最后也没有进行正式的自我介绍，法戈和妮可都知道，如果不再见面，那么介绍也毫无意义，而下次一旦再见面，估计也没有这样能够聊天的机会了。 完成了最后一单生意之后，在此处兼职的神秘狐狐高中生就消失了，寿司店也正式关门大吉。 在这一天之后，法戈每次路过这里，就再也没见到这家寿司店开张了。 在法戈的白色证据版上面又多了两条线索，不知名开发商和小兔子公园的改建计划。 是时候应该清点弹药，整理武器了，接下来将有硬仗要打。 第34章 小兔子公园特别行动 在监视自己的妮可结束行动之后，法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夏莱周围的行动少了一双关注的目光。 虽然有时候能从附近的高楼上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但法戈并不十分关心。 除非有人像是妮可那样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要不然法戈还真不会特别在意。 从夏莱的冰箱中取出前一天晚上买的鲑鱼段。 从厨房上面取出没有用完的奶油奶酪——里面混合了一些青葱段和法戈自己做的金银蒜。 随后再取出了一些小番茄打包丢到了自己的箩筐里面。 然后拿上自己抽空烤的面包。 从夏莱的吧台里面抽出一瓶自己用作料酒的白葡萄酒。 兔子小队的伙食年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克服困难的——不能说是克服困难，这种程度的饮食都可以算得上是自虐了。 法戈看了看时间，今天正好是周日，时间正好，适合烹饪周日午餐。 他将食材整理完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在箩筐上盖上餐布，走出了夏莱的大门。 —————————— 夏莱附近，小兔子公园中。 “......”兔子小队的狙击手正盘腿坐在树杈子上。 美游在树杈上搭了个小平台，作为自己的狙击点。 小兔子公园没什么地形起伏，只有几棵树作为制高点，同时浓密的树叶也能作为掩护。 在没有地方能设置狙击阵地的地方这里就是最合适的。 只不过此时从女孩的莫辛m39步枪上面的pu镜中看到了个眼熟的大人正在靠近。 “我看见老师了，从夏莱的方向过来的。”美游小声得用无线电通报了消息。 周围的轻风扫过树叶，掩盖了她发出来的声音。她的隐蔽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但不知为何，美游总感觉正在走过来的法戈正在看着自己。 实际上，法戈早就发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了。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 咲希在通讯中询问道：“嗯？老师，何时来的？” “快点问问老师上次的稻禾寿司还没有没，味道真不错诶。” 萌绘也在频道中发问。 就是接二连三的问题让美游有点应付不了。 “诶？要我去问问老师？要我暴露自己的位置吗？”美游脸上的表情有点为难，好不容易修好的隐蔽点......但如果是自己的队友的要求那也不是不行...... 法戈此时已经在树下站定了，他早就发现树上似乎隐藏着个人，如果猜得没错应该就是狙击手了。 不过既然自己在树下站了那么久，美游也丝毫没有现身的样子。 诶嘿，美游那么可爱，欺负起来肯定会哭的很大声吧？ 法戈心中开始出现了非常邪恶的恶作剧想法。 放下手中的箩筐，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瞄准了树上的大概位置，抛了上去。 法戈目送着石头划过一道曲线，飞进树叶之中。随后很快，就在半秒之后....... “啊！”树枝之间传出来了一阵痛呼。 然后见到树杈子一阵晃动，一道穿着水手服的蓝色身影掉了下来。 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晃悠着。 美游按照战术bd上的教学，在自己的脚踝上和树杈上绑了一根绳子，于是坠落到一半的女学生突然间被拉住。 周围的树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树上飘下来。 “唔！哇！老......老师，别看，不要看啊！” 惊慌失措的没有伸长手拉着自己的裙摆——因重力而下垂的裙摆下面露出了她的白色裤袜。法戈一时间没转移开视线。这下不管是裤袜中间的缝合线还是裤袜下面穿着的贴身衣物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在绳子的悬吊下美游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法戈有些尴尬的转移开视线——这下不仅前面的图案看到了，后面的图案也看到了。 “唔，这下嫁不出去了......老师不要这样捉弄我啊 ！” 总之在一阵手忙脚乱的遮挡自己的敏感处，一边将自己脚踝上的绳子割断。 在混乱之后美游成功割断了自己脚踝上的绳子，掉到了身下的一堆树叶中，扬起来了一大片树叶。 法戈倒也不是因为见到了女学生的春光而感到害羞，只是作为一名成年人应当做到的非礼勿视。 总之等到两人一起回到营地的时候，兔子小队的其他几人见到红着脸气呼呼的美游和有些尴尬的老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起来，老师也只是说自己恶作剧过头了，让美游有点生气。 而美游则对老师的说法不置可否。 “对不起，美游，”法戈尴尬的抓了抓脸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鱼啊？我今天想来借一下兔子小队的篝火。” “老师想要用的话就随便用好了，只是篝火而已。”宫子脱掉了自己的运动外套，穿着贴身的背心，坐在营地边缘，正在保养自己的武器。 法戈从自己的箩筐里面摸出平底锅，放在了篝火堆上：“那么我邀请你们一起来呢？” “诶？有好吃的，还是老师亲自下厨吗？”萌绘看着老师法戈一样接着一样从自己的箩筐里面拿出来，鱼肉，配料，面包和酒。 “酒，老师难道是想把我们灌醉了之后做什么事情吗？” 咲希立刻用看危险人物的方式盯着法戈。 “咲希同学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法戈轻轻晃动酒瓶，在墨绿色的酒瓶里面，里面的琼浆正随着瓶身的倾斜流淌，“我可没有对你们下手的胆子。” 法戈抓起两张当作引火物的报纸，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之后，塞到了篝火木柴堆下面。 在短暂的白烟缭绕之后，成功的点起火来了。 锅中加油，炒热之后撒下一把蒜末和洋葱，翻炒到焦黄。 加入切成小块的番茄，让番茄和蒜末洋葱的味道完全混合到一起。 不要洗锅，用白葡萄酒收汁，在沸腾之后加入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奶油奶酪搅拌。 搅和奶油融入到汤汁中，变成散发着奶香味的粘稠状态， 将准备好的鲑鱼块加入其中炖煮。 几分钟后便可以出锅，并不复杂的烹饪。 浓郁的香味甚至把正在营地边缘的帐篷边上擦枪的宫子都吸引过来了。 “夏莱难道没有灶台吗？” “夏莱的灶台坏了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法戈摊开双手，假装自己无计可施，“而且我作为基沃托斯市民，在公园中野炊也不违法吧？” “嗯......话是这么说，但总感觉您在策划着别的什么事情。” 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法戈。如果说几天前，法戈只是有点麻烦的大人和不想沾上关系的大人。 但在那天的聚餐之后，宫子很快回过味来，老师花言巧语的能力超乎自己的想象，本来还不想依靠大人的自己居然会被说服。 虽然吃一顿饭并不是大事...... 在这件事情之后，法戈在兔子小队中的印象就成为了“有些可疑的大人”和“花言巧语的危险大人”了。 不过锅里传来的气味真的很香。 看着法戈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箩筐里面原本盖着食材的餐布取出来，放在了营地中间的小桌板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将平底锅从篝火上挪开，放在桌上垫着的餐布上。 他揭开盖子，虽然没有金光，但是带着馥郁奶香的水雾从锅里面飘出来。 当然宫子没有发话，几人也不敢多问，只是在法戈眼中，就连最坚定的宫子同学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都来分点吧，”法戈招呼着众人坐下，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把餐具都拿来，今天是周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周日难道老师可以对学生做出奇怪的事情吗？” “在我老家，周日是聚会的日子，大家从教堂——就是类似圣三一姐妹会一样的地方，回家之后，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日子，”法戈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放在桌上，“现在我在基沃托斯，可惜没人陪我周日聚会了。” 法戈的言语中听得出来，略显落寞，周围的几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吧老师，我们会陪着你的。”宫子叹了口气，明明知道法戈就是正在想着办法的拉拢自己和兔子的关系，但他找的理由就是没法让自己拒绝，“但，这不是想要与你改善关系的意思，rabbit小队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不过老师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开动咯。” “等一下，我也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鱼肉了，好香——再也不想吃鱼罐头了。” “等下，我......给我留一点......” 法戈靠在椅背上，桌上放着他刚刚从箩筐里面取出来的面包。五个人中只有法戈面前的盘子里面东西最少。 鱼肉被分成了四份，送到众人的盘中。法戈自己盛了点汤，将切片的硬壳面包泡在汤中。 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酸甜的葡萄气味下，他逆着阳光，看向正在自己面前打打闹闹的学生们。 srt学院的消亡确实化作了沉重的负担落到了她们的肩膀上，要强的女孩们不想让大人来分担压力也是能理解的。 但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至少在法戈眼中，学生不应当承受如此重担，只是说服她们让自己也来帮忙可能的确有些困难。 但他可以在让人负担沉重压力的生活中创造一些能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的时刻，这就够了。 从前总是活在提心吊胆中的自己，也是只能在周日的聚餐中才能放松一下，现在轮到自己把这点小小的放松诀窍教给自己的学生了。 第35章 狐狸的梦 趴在屋顶上的狙击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远处的公园中老师只是正在安静的看着小兔子队们享受难得悠闲的午间时光， 没有什么值得继续看下去的必要。 “监视任务结束，”狙击手按下了自己的通讯器的通话开关，“老师这里没有什么意外的行动，我觉得继续监视下去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好的，音葵，回来吧，等回到据点再说。”听不到情感起伏的声音，在无线电通讯的失真下，显得更加微妙。 （为了各位理解方便，后文中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在作战任务中将不使用无线电呼号进行通讯，以免造成混淆。） 狙击手头顶的狐狸耳朵抖了抖。 起身将自己身下的防潮垫收起来，塞入随身的小包中。 简单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尘土，又往小兔子公园的方向看了眼。 随后提起自己的武器转身离开了。 —————————— 后半夜。 d.u.白鸟区外围。 胡桃返回位于破败写字楼的据点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推门进入的声音惊醒了处在浅睡眠中的队长。 无神而疲惫的目光看向墙皮剥落的天花板。 雪乃转过视线，看向边上正在借着昏暗灯光看小说的妮可。 翘着二郎腿搁在办公桌上的女生看起来非常放松的样子。 妮可注意到了返回据点的音葵惊醒了雪乃。 “早上好，雪乃酱，醒的还挺早的嘛。” “现在几点了？”雪乃没什么情绪，只是冷静的询问着现在的时间。 “基沃托斯标准时间，0315。距离最后一岗还有点时间，不再睡会吗？” “不了，没必要，我已经睡够了。” 妮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样子：“看起来雪乃队长睡着的时候做了个好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看你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我没有做好梦，那是个噩梦，我见到了自己还在温室中的天真的样子。” 妮可一眼就能看穿自己队长在嘴硬，但非常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雪乃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看向音葵：“你回来晚了，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路上有瓦尔基里设卡，稍微绕了个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音葵将自己的武器和工具包放在边上的置物架上，随后从房间的角落里的冰箱中取出了冰镇饮料，舒舒服服的在房间正中间的旧沙发上坐下。 “那就报告一下夏莱那边的情况。” “夏莱并没有异常动向，老师在察觉到学生会异常之后并没有采用过激行动，目前正在按照，目前来说老师并不会成为威胁。” 简短的报告，但是足够队长做出自己的决策了。 “好的，目前来说就是这样，接下来的监视工作继续由你负责。” “那个，雪乃......我是说，队长，如果老师通过某些手段得知了花耶室长那里的计划，应该怎么办？花耶室长那里会非常被动的吧？” “嗯？应对这种情况的预案不是早就已经讨论过了吗？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就行。” “‘通过任何手段将老师从计划中排除’，但对老师使用过激手段是不是......”音葵对于将老师清除的计划并非十分认可。 “总之，如果有必要，那么优先让老师无法行动，这才是最重要的。” “......收到。”有些动摇，但还是接受了命令。 雪乃走到了房间角落的电台边上，拿起了话筒。 “胡桃，汇报情况。” “已经完成了对交易现场周围供电系统的破坏，石墨炸弹造成的大规模短路已经将市电系统部分瘫痪了。今晚的交易可以正常进行，不会留下任何资料证据，恢复供电至少需要6到8个小时。” 从对话中听起来，胡桃似乎对自己的破坏行动非常满意，完成的非常漂亮。 “很好，市民那里的反应呢？” “大多数市民还在休息中，后半夜的断电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刚刚确认了网路论坛，只有少数人在抱怨电力公司。” “很好，胡桃，现在也回来吧。” “收到，正在返回......但是，那个，队长......” “怎么了？” “说句不好听的，引发断电好像是恐怖袭击啊，要是有市民受伤了都没法及时前往医院......” “——这，很重要吗？”雪乃的回应听不出任何感情，“这只是可接受的伤亡数字而已，学生会会承担起责任的，这些到最后都会是凛代理要头疼的事情。” “行，当我没问，报告完毕，正在返回。” 妮可在这里呆得越久就越头疼，她放下手中的小说，看向雪乃的背影：“我们这么下去真的好吗？srt的职责不是保护市民和城市吗？” “这些都是必要的付出，”雪乃眼中无神，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而且，在行动中不要产生多余的疑问，只要服从命令就行了。”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我们做的事情果然算不上任何一种正义吧？” 妮可苦笑了一下，随后坐回了自己的板凳上。 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音葵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相当苦涩的自嘲笑容。 “我知道你们有意见，”雪乃也找了个凳子坐下，“但现在的fox小队在任务中，以最高效率完成任务才是srt的正义，至于那些大道理，就交给下达命令的人就行了，fox只需要服从即可。” “......如果见到伤亡就踌躇不前，这样的fox连成为武器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能实现价值。” 即便是妮可也觉得现在的队长好像有点太极端了：“......” 也不知道雪乃这一番话是说给军心动摇的两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当权者，决定例外情况与善恶道德，说到底，如果因为良心的谴责就下不了手，随时可以退出行动，但我还是会继续坚持的。” 以雪乃当前的精神状况，fox队的另外三人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虽然妮可并不信任老师，但如果一切都到了无法挽回的事态的话，似乎也就只能依靠老师了。 但仅仅凭借着虚无缥缈的“会帮助学生”的承诺，现在的法戈并不足以成为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时的后盾。 “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考虑起来了，如何处置rabbit小队。” 原本还躺在沙发上累瘫的音葵忽然间窜了起来：“诶，可爱的后辈吗？难道在说后辈的话题？要请后辈们来我们的据点做客吗？” 妮可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危房的环境：“做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音葵，妮可，我现在应该还没有让你们发言吧？”雪乃叹了口气。 其实几人心里也很清楚，rabbit小队已经是几人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了。 “毕竟是有趣的话题嘛。” “说起来在srt关门大吉之前，兔子队还没有受到srt惯例的新人欢迎仪式呢。”音葵露出了坏心眼的微笑。 妮可也点了点头：“距离作战计划的下一个时间节点还有一段时间，我会多准备一些稻荷寿司的，欢迎仪式的其他部分就由你们负责咯。” 正在小兔子公园中睡帐篷的四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在d.u.区的另一头，一群不怀好意的前辈们正在计划着给几人上点强度。 —————————— 时间回到雪乃梦醒之前...... 两年前...... “根据本台记者最新消息报道。位于d.u.区的凯撒第二兵工厂于今晚早些时候发生一起小型爆炸，据悉第二兵工厂的生产份额约占有凯撒工业总弹药产量的三成，近年来产生诸多关于凯撒工业正在此工厂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传闻甚嚣尘上......” “有学生从里面出来了，请正在收看新闻的各位收看针对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学生的采访......这应该就是今天早些时候说到的特别调查小组！” 又是一声小爆炸之后，工厂的侧门被炸开，几名灰头土脸的学生正在往外走来。 她们的手臂上都挂着srt学院的校徽。 举着盾牌带头的胡桃首当其冲：“咳咳，等下，怎么回事，音葵，为什么门口还有诡雷啊！” “那个我刚才还想提醒你来着的。” “那你倒是早点说啊！” “那不是胡桃你冲的太快了嘛～” “大家，确认伤势，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撤离。” 几名学生打打闹闹的正在朝着外面走来，等在工厂外面的记者们早就坐不住了。 纷纷跑上前来尝试采访。 “你好，我是克洛诺斯学院新闻部的，请问您方便说些什么吗？” 雪乃走到最前方来，站在了众人身前，将几人与记者们分开。 “哦呀，好像被大家包围了呢。” “没有办法了，只能在这里介绍一下srt学院了。” 记者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既然说到srt学院，这应该是由学生会长要求下成立的特别学院吧。” “正是如此。”站在最边上的音葵看起来相当骄傲的样子。 “各位，正式见面，我是srt特殊学院所属，fox小队队长七度雪乃，srt学院是为了维护d.u.区内部，瓦尔基里学院无法触及和及时应对的紧急恶性事件而设立的。” “也就是说srt学院将会替代瓦尔基里学院，负责d.u.区的治安吗？” “并非如此，srt学院将作为d.u.区治安力量的补充，针对各种紧急事件和恶性事件作出反应，正如此次的凯撒工厂事件。” “请问各位在凯撒的工厂中发现了什么呢？” “在几日前，我们取得了有关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可信情报，在侦查之后确认了工厂内存放有违反条例的大威力温压炸弹的证据，凯撒工业在去年通过批准的针对温压手雷的改良工程同时，利用生产液体炸药的契机生产了违规的大威力温压弹作战部，工厂中保存的就是预生产型号。” “那么之前发生的爆炸是.....” “这是一次可控的爆炸，用于摧毁生产温压剂的生产和生产资料，并将温压弹头就地销毁。” “那么这种温压弹的具体毁伤能力如何呢？” “目前来说这些温压弹只是预生产型号用于进行测试，并不具备实战意义，但按照常理推断，正式型号的杀伤半径应当有大约数公里半径。” “这种程度的爆炸物怎么可以让只穿着轻装的学生处理，至少应该派出cbrne部队才能应付吧？”（注：cbrne指处理化学污染危害、生物污染危害、放射性污染危害、核污染危害与爆炸物危害的专职单位。） “这种程度的武器依靠一般的小队来处理也是没有意义的，只能依靠srt学院的精锐小队，才能以最低的代价迅速的完成任务，销毁爆炸物且无人受伤。” “实际上从作战开始到拿到弹头也就过了3分钟而已。” “如果不是笨笨胡桃丢错了闪烟雾弹，只需要2分45秒吧？” “那都是因为那家伙戴了防闪光的护目镜啊！” “真的有防闪光护目镜这种东西存在吗？” “话说音葵早点干掉后面的警卫不就行了嘛？！” “可爱的狙击手偶尔带少了弹药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说你们两个啊，能不要在镜头面前吵架吗？” “总，总之！”雪乃在音葵和胡桃把小队的脸丢完之前，生硬的把话题掰了回来，“因为这次的行动人员都是精锐，所以才能迅速的制服嫌疑人并销毁炸弹，根据没收的证据，有数名嫌疑人参与针对防卫室的贿赂行为。” “——至于贿赂行为与凯撒工业违规制造武器的联系，我们会将情报上交，并监督调查过程。” “如果是防卫室的话，这不就是联邦学生会吗？即便如此基沃托斯市民还是可以继续信任srt学院的学生吗？” “......当然可以，所谓正义，就是通往真理的唯一道路。而srt学院的正义，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动摇。” 第36章 初现端倪 法戈坐在咖啡馆门外的遮阳伞下，看着手中的报纸。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喝点咖啡再上工。 随着夏莱的工作逐渐走上正轨，各个学校基本上也适应了夏莱的存在，不会再一天到晚发奇怪的消息过来。 啊，除了万魔殿和红冬事务局，前者每几天就会向夏莱发布一份全新的有关于格黑娜和夏莱联合征服基沃托斯的提案，后者则是平均一周就会发来邀请夏莱帮助平叛的委托。 怎么搞的夏莱好像是雇佣军一样了，这可不行。法戈老师有意挽回夏莱岌岌可危的声望。 啊，可爱的女学生打电话来了，是最让自己安心的佳代子。 “早上好，老师。”佳代子半睁开眼，看着舒舒服服坐在室外的法戈，今天的法戈难得换了一身休闲装束，让电话另一头的佳代子看起来有些意外。 “早上好啊，佳代子同学，有什么事情吗？”法戈将手中的报纸折叠起来，放在了一边的桌面上。 “就在昨天晚上人在黑市论坛上发帖，说要请求大先生的帮助，要大先生去打断一场几天之后的交易。” 佳代子将自己网上冲浪看到的消息反馈给了法戈。 本来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值得担心...... “这种事情很常见的，大先生也不可能管得了眼皮底下的每一场交易。”这种空穴来风一般的消息法戈并不是很相信。 “但那个人留言中有提到，交易的物资是从瓦尔基里流出来的，他知道大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法戈听闻，有点坐不住，怎么自己的情报漏的和筛子一样，难道就连夏莱的网络也在完全没有报警的情况下被攻破了嘛——除非有人能从监控摄像头看到法戈办公室里面的白板，他想不到有其他人能看见自己白板的机会。 “你还好吗？老师，怎么突然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了？” “我还好，那个委托有提到是什么具体内容吗？” “信息还挺多的，我完成整理后会发到你的邮箱里的。如果有必要，你可以联系我来帮忙。” “那便利屋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那边不要紧，阿露不会介意的。” 法戈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按照账单上的价目将咖啡钱和小费一起夹在了账单夹上，拿上自己的报纸转身离开了。 ——报纸上还有自己非常感兴趣的内容。 迅速的回到夏莱的办公室中，将自己的白板从办公室的角落里面抽出来。 法戈用什亭之匣打开了佳代子那里发送来的邮件。 【交易将在5天后进行，夜间8时，位置位于基沃托斯d.u.区外围，大岭林场第三木材加工厂进行。】 【交易双方是凯撒集团和未知势力。】 【交易内容是从瓦尔基里走私物品管理处流出的欧帕兹和信用点。】 【参与交易人数未知。】 【委托内容是破坏交易发生。】 他将几个关键词写在了白板上——直觉告诉法戈这个委托和自己正在被卷入的事情肯定有联系。 但目前为止委托信息基本上还是一问三不知，顶多就知道地点与时间，甚至连参与双方是谁都只搞清了一边的。 但和防卫室有关的瓦尔基里搭上边了，法戈觉得还是有必要前往一次的。即便看描述，从瓦尔基里流出也不代表这就是瓦尔基里参与的证据——毕竟瓦尔基里也是个漏勺。 贸然接下委托可能有点危险，但可以先进行一些侦查踩点再行动。 法戈将木材加工厂欧帕兹交易与瓦尔基里学院连线，在线边上画了个问号，代表自己并不确定两者之间的关系。 法戈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机，给rabbit小队发了个消息。 【法戈：我今天要外出一次，今天就不陪着各位了。】 【萌绘：老师要出门的话，需要我开直升机吗？】 【法戈：还有这种好事？】 【萌绘：只要老师能提供油料弹药消耗就行咯。】 【宫子：萌绘在开玩笑呢，不用在意老师，srt的直升机不会因为个人原因或者委托就调动起来。】 【宫子：老师您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行，rabbit小队能照顾好自己。】 【咲希：不知道老师出门回来能带点什么好吃的。】 （宫子：夏莱这么点蝇头小利就把你们都收买了？） 【法戈：好，那就这样，我回来时候会带点特产之类的东西的。】 法戈笑了笑，要不是整个rabbit全部带上，目标太大的话，他甚至都想开车载上这群莺莺燕燕的小姑娘出门逛一圈了。 虽然自己这辆破车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随后他联系了佳代子。 【法戈：在吗？佳代子同学，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佳代子：老师的请求这么快就来了？】 【法戈：去外面开车兜个风，顺便去现场探探情况，怎么样有兴趣一起来吗？】 法戈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这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作风有点太令人不齿了。 但身为狡猾的大人，至少脸皮要塞城墙拐角才行。 【佳代子：老师这算是邀请学生出门约会吗？】 【佳代子：这么大胆似乎不是老师的风格。】 【佳代子：不过我同意了，老师现在就过来吧，我稍微准备一下。】 【法戈：行】 法戈关闭momtalk，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佳代子反过来调戏了一回。最近的女学生都是怎么回事？ 法戈只能无助的挠挠脑袋，想不明白青春期的小姑娘的复杂心思。 罢了，自己可是专业硬汉匪帮，踩点的事，怎么能叫约会呢？ 下楼，走进夏莱的机库，在正中间的整备位上面是自己的破破烂烂小皮卡车。 上车，踩下离合器，打火。 稍微给点油门，免得没有同步器的变速箱因为转速不匹配而无法进档。 在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中，法戈驾驶的车终于动了起来。 等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小金库稍微有点钱了，就要把这辆车换了，换辆正常些的车。 —————————— 法戈此时还穿着大花衬衫，戴着飞行员墨镜坐在驾驶座上。 今天的任务需要避人耳目，穿的西装革履出现在林场周围着实有些奇怪。 只能换上了这一身不伦不类的休闲装。 “噗......” 法戈听见了佳代子正在憋笑的声音，很难看见她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师，你现在当面看起来比在全息影像里面看起来的还要奇怪。” “这一身不好吗？我以前最喜欢大花衬衫了。” “像是去度假的。”佳代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差捂着自己的脸偷笑了。 两人就关于着装和时尚与音乐的话题讨论了一路，直到时间跨过正午，一直到午后两人才赶到了位于郊外的林场。 驾驶的距离之长甚至让法戈一度以为自己将要开出基沃托斯了。 皮卡车停在前往林场的三叉路口，两人安静得从远处观察着林场中的木材加工厂——修建在距离与公路的岔道几百米距离上，岔道口直通加工厂。 道路是东西走向，岔路是南北走向。 木材加工厂基本上与道路在同一平面上，只要从公路上的岔道口朝北侧拐弯，开几百米就能抵达木材加工厂的大门口。 法戈也注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南高北低，公路南边的山坡坡度比较陡，在公路南面的山坡上架设狙击阵地可以轻松的覆盖几百米之外的加工厂的全部地区。 法戈一边观察着，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上简单的地图与大致的等高线图。 公路北边的山坡角度比较平缓，而且接近加工厂的区域，也就是加工厂附近的区域都是开阔的平地——地面经过整平和焚烧，虽然没有任何铺装材料，但坚实可靠的地面不失为可以发起攻击的阵地——总不能就傻傻的沿着公路跑过来。 这片平地越往外草丛越浓密，但法戈没有看见任何灌木。 也就是说这片在林际线到空地之间的草丛是非常好的隐蔽物。 法戈再次记录一笔，在简单地图上用斜线画了写阴影，对照大致的可以作为隐蔽物的草丛的位置。 再往北侧一些的山坡上还有一座看火塔，法戈记得自己以前的护林员朋友曾经说过，看火塔上面有武器弹药，食物补给，还会有通讯设备和望远设备。 虽然建设看火塔的地方地势稍微比加工厂低一些，但也能俯瞰几乎整个加工厂。 法戈在地图上画了个叉，边上写上“看火塔”的字样。 法戈随后注意到，早木材加工厂周围的树林基本上都是粗壮的杉树，由于生长的过于高大，导致靠近地面缺少足够的阳光——也就是树林内部的视野范围比一般的树林更远一些，这也是需要注意的地方。 “怎么样，老师，还需要开过去看一看吗？” 佳代子将吃完的快餐的包装纸塞进牛皮纸袋，然后抓起在空调出风口杯架上的饮料。 女生在边上刺溜刺溜吸饮料，丝毫不介意法戈上半身探过来。 举着望远镜的法戈在佳代子的身边以一个相对有些尴尬的角度，观察着远处的林场和木材加工厂的环境。 直到法戈放下望远镜才发现两人的位置似乎距离太近了。 “老师。看完了吗？还要接着看吗？” “啊，不好意思，是不是离得太近了？”法戈放下望远镜，放到了佳代子双腿前的手套箱里面。 重新坐回到了驾驶位上，法戈想了想，还有一项测试。 法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边上的佳代子一时间不知道老师正在做什么。 “喂，是瓦尔基里学院公安局吗？” “嗯，对，报案......” “——紧急情况，刚才有几个头盔团抢劫了我的财物，现在跑了。” “位置？这里应该是大岭林场第三木材加工厂边上的岔路口。” “好的，我在原地等待。” 法戈撂下电话之后，下意识的从自己的衬衫胸口袋中掏出了新买的烟。 男人抖了抖烟盒，从中抖出来一根，随后叼在口中。 刚想要伸手去拿打火机，口中刚叼上的卷烟就被边上伸过来的小手给拿走了。 “不行哦，老师，我还在车里。”佳代子从法戈的手上将烟盒拿了回来，原样塞了回去，然后再丢给老师。 “好吧好吧，”法戈看起来稍微有些尴尬，“习惯了，以前干大事前踩点的时候总是要叼一根。” “嗯，没关系的老师，但是毕竟你的学生还在面前呢。” “我们那时候，大学里面的导师可都是一边抽烟一边上课的。” 法戈因为自己的任务偶尔也会前往大学校园中办些事情，顺带着旁听过几节课。 “大学？是什么？” “我不是很清楚基沃托斯有没有这样的学校，在高中结束之后学生可以考取更高等的学府进行深入的学习......” “原来是这种......”佳代子颔首沉思了一会儿，“对了，老师，这次的委托你会和谁一起行动呢？据我所知您并没有联系便利屋对吧？” “这次我想让srt学院的rabbit小队执行任务，看看她们的水平。” “srt......这所学校似乎在老师来之前的几天就进入紧急状态了。” “学生会不知道在做什么，现在srt学校实际上已经关停了，大多数学生被遣散后安排至瓦尔基里学院了。” “......”佳代子最近没有关心srt方面的事情，这些消息从老师口中传出，佳代子迅速意识到了当中存在问题，“主办的学生会部门是哪个？防卫室吗？” “是防卫室——” “这事情很蹊跷，我会为老师持续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了，但老师您一定要继续调查吗？会有危险的。” 法戈摸了摸佳代子的脑袋：“这是在关心老师我吗？夏莱的工作就是调查嘛，这不过这一次对象是学生会而已——唯独这点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不然我这里会很被动的。” 佳代子自然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而法戈也对于佳代子保守秘密的能力相当自信。 —————————— 两人又在车里等待了一会儿。 就在法戈将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 穿着反光背心戴着大檐帽的学生站在边上，看着车内的两人。 “您好，请问是您报的警吗？” “没错，”法戈看了看汽车中控台上面显示的时间，过去了大约一个小时，看起来瓦尔基里学院出警的效率不算太高。 “请问您可以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况吗？” “我在与这位小姐一起驾车出行的时候，”法戈指了指边上等到一半睡着的佳代子，“被头盔团的临时路障拦住了。” “头盔团倒是很少见到拦路抢劫的事件报告，请问您没看错吗？”瓦尔基里的学生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一边提出问题。 “不过既然是头盔团的话，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好像都不是很奇怪吧。” “嗯嗯，这倒是 ，您接着说当时情况。” “她们把我拦下来，两边两把枪对着我的脑袋，我没办法只能把自己钱包里面的现金全部都交出去了，几万信用点呢。” 法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空空如也的钱包，除了几张卡片和几个硬币之外，确实一张纸钞都没有。 “嗯，也就是说是恶性的抢劫事件，对吗？对了，那边的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嘛？” “嗯？”佳代子刚刚睁开眼，只听见了老师和公安局的学生聊了两句，话题就转移到自己的脑袋上了，“没有，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我觉得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虽然法戈没有说，但是佳代子相当清楚法戈报警的目的，因此这里也不会选择无情拆穿，而是选择帮着法戈一起圆上这个谎言。 “对了，刚才我没认出您来，您是夏莱的老师吧？”瓦尔基里学生提了一下自己的帽檐，注意到这张面孔正是老师。 法戈讪笑一声：“对啊，我没有光环，当然怕子弹了，所以我才把钱都交出去了。” “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调查结束后我们会将报告发到夏莱的。” 夏莱的金字招牌确实好用，法戈都准备好杜撰几个头盔团，每个头盔团的身高胖瘦这类信息了。 （兰舞大姐头：谁在诽谤我的人？） 没想到对方就直接停止盘问了，法戈倒也省力了。 虽然不喜欢和条子打交道，但毕竟是认真工作的学生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现场。 “辛苦了，同学，那么我先返回夏莱了。” “好的，老师再见。” “嗯，再见。” 瓦尔基里的学生目送着老师的破车缓缓地开走。 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老师这个时候还来这种地方，应该是有重要的工作吧？ 身为夏莱的老师却驾驶这种交通工具出行，实在是太节俭了。 如此低调......不愧是夏莱的老师。 傍晚的风灌入驾驶舱中，法戈悠闲的将自己的手搁置在窗户上，凭着一只手驾驶着车辆。 橙黄色的阳光照射在车辆上。 佳代子很想询问法戈究竟是怎么想到这种主意的，但敏锐的智慧正在提醒她——不要询问，秘密造就男人。 收音机开到最响，和发动机噪音一起争夺谁才是座舱中最吵的东西。 歌手沙哑的嗓音和模糊失真的伴奏，将作为这趟旅行的注脚。 —————————— 花耶拿起来刚刚从传真机里面吐出来的，油墨未干的纸张。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她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正在与自己进行通话的雪乃的形象。 后者面无表情，即便是作为顶头上司的花耶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哦呀，我记得我有给fox小队足够的拨款吧，”她有些嫌恶的甩了甩传真纸，“下次给我发电子邮件也可以的。” “电子邮件有被拦截和被发现的风险，传真相对安全一些。”雪乃不紧不慢的解释着，但是没有提到其实自己已经向老师那里散发出了一些信号了。 “我来看看......利用交易的机会，确认一下rabbit小队的作战能力，并且彻底的评估老师在计划中的危险程度，”她睁开双眼，绿色的眼瞳中是隐藏起来的偏执，“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老师和rabbit不会在我的计划达成之前形成足够的战斗力，你们主要做好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雪乃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这样粗浅又狂妄的人是怎么坐到这么高的位置的。 虽然回忆中的会长有时候脑袋好像也不是很好使，但也比花耶强多了——要不是她的承诺......现在看来防卫室承诺的兑现也很有可能也是竹篮打水。 但至少现在自己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合作者，”话锋一转，“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允许你们异想天开的行动吧......我会通知交易对方的，你们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行动，但我要你们记住，不要忘记完成我给你们的任务。” 虽然花耶想表现出自己的开明形象，但似乎造成的只有反作用。 而且也没意识到正在与她对话的雪乃实际上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好的，花耶室长，fox小队开始为交战做准备。” “和一群从srt学院里面逃出来的散兵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吧，我为你们提供的装备还有什么不足吗？” “——如果有需要我会通知您的。”雪乃并不想接着与花耶对话，直接挂断了对话。 她转向自己的另外三名队员们。 “和花耶室长的交流结束了，准备一下武器弹药。” 音葵和胡桃脸上露出了坏笑：“可爱的后辈喜欢什么呢？催泪弹，助咳剂一起用怎么样？” “这个会出人命的吧？”妮可对于两人的建议不是很认可。 “那么no.43手雷怎么样？身处在灼热的白磷烟雾里面，兔子小队肯定会哭出来的吧？” “这个好像也有点......” “妮可你干脆在霰弹枪里面装上几发鸟弹吧，一人脸上糊一发，节目效果肯定很好，哈哈。” “还有还有，我想到了音葵上次不是买了武器站和mk19发射器嘛？那个用上嘛。”胡桃双手抱胸，忽想起前段时间音葵在黑市上淘到的好东西。 本来还在想着馊主意的音葵现在彻底两眼放光了：“什么嘛，胡桃居然偶尔也会出点好主意的嘛，真是难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桃看起来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一般，突然间跳了起来。 “各位，先不要吵架了好嘛......” 可怜妮可不仅要在小队中当后勤大队长，霰弹枪破门手，现在还要想妈妈一样调解自家两小只的拌嘴。 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队长，可惜雪乃就是一个人坐在边上压子弹。 雪乃似乎喜欢在压力比较大的时候压两个弹匣散散心，想必是和花耶室长交流让人高血压发作了。 fox小队没了妮可真是不行，今天又是心力交瘁的一天。 第37章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针对即将进行的作战，即便是对自己实力十分自信的狐狸们也不会轻敌。 对手虽然经验和技巧都不如自己，但毕竟到现在为止，老师还站在她们那一边。 如果老师介入指挥的话，场上的局势可能会有所不同。 考虑到前两次有老师介入的事件，基本上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这点来看。 最好的情况就是老师不直接介入作战中。 “怎么办？”雪乃询问各位狐狸们，“如果有可以在行动前将老师控制起来的办法，可以现在就提出来。” “诶呀，雪乃酱太认真了，想要控制住老师的话，用你手中的武器就行了。”妮可捂着嘴，也给出了自己的馊主意。 雪乃稍微哦哦停顿了一下：“——确实，如果老师因为枪伤住院的话，倒是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影响不到我们了。” “对没有光环的大人开枪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 “这么做果然不太对吧？” 另外两小只似乎不是很同意的样子。 “对，确实有别的方法将老师控制住。” “我是说用武器顶着老师的脑袋，然后把他绑起来就行吧，没有必要现在和老师的关系弄得很僵。”立刻意识到雪乃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或者说狐狸队的三位队员都不想要对着老师开枪——主要不是因为老师的身份特别，而是少数来自基沃托斯之外的人，并没有抵抗子弹的能力。搞出人命在基沃托斯绝对是非常严重事件。 即便是狐狸小队——她们尚且还没做好对老师开枪的觉悟，至少，暂时没有。 “但如果现在就对老师动手的话，花耶室长那里也很难办的吧......”音葵检查着之前在黑市上买到的狙击武器站。 她在摄像头前摆摆手，云台的方向就顺着手的方向来回摆动：“热成像设备工作正常。” “我去检查一下我之前买的限量版大威力霰弹的情况，既然是可爱的后辈们，肯定要认真一点了。”妮可也告别众人，去整理自己的问题了。 “我要给自己的盾牌换一套灯组，队长你自己做决定吧？” 雪乃无言的看着手中都做着自己事情的队员们，似乎对队长的提议兴致缺缺的样子。 正如音葵之前说的那样，如果按照花耶室长的计划，现在最好不要对老师贸然出手。 老师一旦受伤或者失踪，将会造成非常难以预料的后果。 “嗯......我了解了，目前暂时取消针对老师的行动，但是以老师可能干涉作为最坏情况进行预案制定。” 雪乃戴上自己的手套，拉动步枪的拉机柄，检查枪膛中是否有异物。 “设备和工具完成准备之后，就前往交易现场做些准备。” —————————— 几人从越野车上下来，为了避人耳目，fox队直接选择从树林中的土路前往加工厂。 绕过了附近少数的几个监控探头之后，从护林人的小径中绕到了加工厂的边上。 和老师的野路子风格不同，几人的行动都非常谨慎。 音葵早一步下车，徒步走上了看火塔。 塔顶的小屋已经锁门，室内有些积灰，没有脚印。 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音葵掏出防身用的手枪，对着门锁开了几枪。 将门锁完全破坏之后，轻轻的踹上一脚便能打开这扇门。 “咳咳，这里是音葵，”她一边扇风一边咳嗽，观察着小房间里面的环境，“已经到达看火塔了，里面灰尘挺大。” 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身上背着的信息终端。 打开屏幕就能看见无人机的视角。 往下就能看见妮可眯着眼睛看着刚刚飞起来的无人机，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招了招手。 音葵接手操纵之后摇晃了一下无人机，作为回应。 “等到正式行动这天还用无人机吗？队长？” “不要用，rabbit小队虽然是一年级，但战术bd里面有反无人机作战的章节，放飞无人机只会让她们警惕起来，”雪乃按压着自己的喉麦，持续下达指令，“胡桃，把车里面装的那个东西拿出来。” “哦？那个东西，终于要用到了吗？从前可没这么认真过呢。” 胡桃将盾牌背在背后，从车上抱了一堆有些奇怪的杆子下来。 “雪乃，这个东西真的靠谱吗？” “动作检测与热成像镜头还有图像识别模块都集成在上面，之前测试过，没问题。” 胡桃抱着的是狐狸小队之前采购的便携式警戒摄像头，插在地里就能用，电池寿命超长，检测到附近有移动物体后便能打开热成像，依靠算法识别对方是不是敌人。 如果发现可疑目标将会将信息发送至指定的终端。 全部这些东西都集成在一根和拐杖差不多尺寸的杆子上。 胡桃和妮可两人分散开，将这些摄像头插在附近的草丛里面。 “做得不错，我这里已经上线了，恩......十二个摄像头全部上线，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触发。” 音葵看着自己的操作终端上回馈的画面，在一片空白的画面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十二个光点。 胡桃走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摄像头之后摆了摆手，似乎上面的摄像头并没有动作。 就当她以为摄像头有问题的时候，杆子末端的小摄像头突然转了过来。 “动作探测仪正常，摄像头光学设备和伺服装置正常，信号传输正常，”音葵完成了设备的自检，然后看见胡桃的大脸在热成像的画面中出现，“胡桃你今天没洗脸，我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哈？！你这东西还是拆了算了吧？” 雪乃听着频道里面两个人马上就要表演新的相声了，立刻打断了两人的动静。 “胡桃，别闹了，跟我走，去设置武器站。” “我也来帮忙，只要安装在高处就行了对吧？”妮可转身从车后备箱里面找出了音葵的武器站的零件，胡桃拎着mk19的弹药箱，两个弹药箱满满当当的60发榴弹弹链。 雪乃直接单手提着几十千克重的发射器直接跟上两人。 透过无人机的视角，音葵看着几人手忙脚乱的将武器站完成组装，然后安装在了连接在杉树上的小平台上。 几人顺着树干滑下来，似乎刚才负重爬树加空中作业是小菜一碟。 基沃托斯人，很神奇吧。 胡桃是最后跳下来的，虽然音葵没有提出要求，但胡桃还是在武器站上面盖了一张伪装网。仅仅留着观瞄设备的镜头在外面。 完成简单的阵地布置后，除了音葵之外，几人在原处集合。 “那就拜托小音葵了，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塔上了。” “我可不会想你的，笨蛋，明明可以返回据点但是要待在这里，晚上冻坏了可别联系我们。” “你们都不了解，狙击手天生就是孤独的哦。”音葵的声音有点模糊，她坐在看火塔的房间里面，边上的暖炉已经点着了火，上面放着一只水壶正在煮茶。 “——还有什么要报告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返回了。” “没有了，队长，有紧急状况我会主动联系的。” 音葵目送着几人上了越野车，在摇晃颠簸中走上了来时的道路。 从护林员的小径里面离开，消失在树林中。 音葵将在此处埋伏，直到任务结束为止——好早这种看火塔里面有的是生存物资。 打开柜子里面全都是汤罐头，无论如何这东西也比又干又硬的压缩饼干强太多了。 总比在srt学院中进行毫无人性的野外生存训练强得多——将自己的身上的东西全部收走之后丢到深山老林里面生存。 音葵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过去正在训练时的美好时光。 当时的求生训练因为自己藏的太好，在树林里面躲藏了一个多礼拜之后补给耗尽才自己现身。 其他srt的学生甚至以为自己在山里面失踪了。如果是真实战斗的话，音葵甚至可以依靠袭击的方式获取补给，还能再多支撑一会。 现在这样的看火塔上面的小房间对于她来说甚至可以算是温暖舒适了。 从外面灌进来的冷风将音葵拉回现实世界，外面的天色渐暗——在月光的照射下，木材加工厂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平静祥和的并不像是将要进行非法交易的样子。 —————————— 花耶翘着二郎腿，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面的叶渚，桌上放着由叶渚交上来的的文件夹。 文件夹上什么标记都没有做。 花耶看着一脸不爽的局长，也没多说什么，就是保持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就只有这么点吗？” 花耶掂量着桌上的文件夹，并不厚重，看起来只有十几页纸张的样子。 “就只有这点，还是花了大力气调查出来的，”叶渚拿起茶杯喝了口，“关于大先生的记录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近期出现的，公安局排除掉了部分过于离谱的事件，剩下来的经过研判有一定概率是真的。” “那么当中和老师有关的内容呢？” “有些情报指出老师确实和黑道份子有勾结，也有人说老师就是大先生的手下，”叶渚停顿了一下，“但说实话我不认为这些观点是真的，毕竟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证据可以证明。” 花耶将文件夹打开，开始翻看起来。 “也就是说其实老师是有这个嫌疑的，只不过没有证据对吗？”花耶迅速找到了情报文件中指向大先生和法戈有关系的部分，“接下来请您将调查的重心转移到与夏莱有关的有组织犯罪上，毕竟夏莱是在学生会长授意下成立的机构，现在会长失踪，要是夏莱因此脱离正轨......” 局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难堪：“夏莱所属的权力只有调查” “为基沃托斯的和平作出贡献，我相信以老师的觉悟，肯定会理解的。” “......”叶渚虽然对于花耶多有不满，但鉴于现状，以及瓦尔基里学院的情况，她只能选择与花耶的合作。 “对了，叶渚局长今天晚饭吃了吗？没有吃的话就在联邦学生会的食堂用餐吧？” “吃过了，我先回去了。” “稍等一下，还有我之前说的事情，”花耶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叶渚，“小兔子公园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不想让我的合作伙伴失望。” “老师似乎也没有将她们劝走的样子，再观察几天再说，就这样，我走了。” 在公安局上班的倒霉社畜终于逃出了联邦学生会的大楼。 防卫室长倒是看着桌上的文件陷入沉思。 虽然现在老师并不构成对自己的威胁，花耶很难保证随着自己的计划推进，夏莱的老师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不管是拉拢还是彻底清除名为老师的不安定因素，都要在老师取得足够多的信息之前进行决定。 当然，自己这里要做好准备，拉拢老师，或者将老师绑架到自己的船上，又或者直接让老师消失。 她需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 法戈还不知道自己和兔子小队居然能同时被两拨人惦记上。 狐狸们在策划如何给小兔子们一个意外惊吓。 防卫室方面也开始围绕自己做起了布置。 而法戈呢？ 正拿着路上买的特产在公园中与兔子们分享。 说是特产，实际上就在返回夏莱的半路上，在一家路边的披萨店中买的一张大披萨而已。 不然要带什么礼物回来？ 法戈两手一摊：“我是去郊外的林场办事情，难道给在树林里面捡一点木柴带回来吗？” 萌绘看向面前这块饼，口水都快控制不住了。 觉得一块披萨缺少些诚意的咲希还在和老师大眼瞪小眼。 坐在边上cosy小石头的美游也是正在盯着法戈带来的洋大饼。 已经扔掉的披萨此时放在篝火上重新加热。披萨饼放置在一张大铲子上，平坦光滑的铲子正好适合作为加热披萨饼的餐具。 当然，在使用之前已经清洗干净了。 等到饼皮和配料重新散发出诱人香味的时候，是时候享受美食了。 好吧，披萨饼虽然算不上美食，但终究还是比腌猪肉罐头强得多。 外加上篝火边上的几串蘑菇，还有一大碗拌野菜，兔子小队的此处的生活虽然不太好，但终究还算是走上了正轨。 法戈可不想培养一群饭来张口的学生，见到兔子队在除了罐头之外也在想办法解决自己的伙食问题，确实感到相当欣慰。 但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公园里的野菜和菌菇总有挖光的一天...... “老师......您不必这么照顾我们......” “我都知道的，我拿这些东西来并不是为了否定和嘲笑rabbit小队至今为止的努力的，”法戈看着这群努力生存但又面露笑容的学生，“这是对你们努力的奖励，今天已经很辛苦了，就当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我犒劳大家的好了。” “这......” 法戈的花言巧语又发挥作用了。 法戈的态度众人有目共睹，虽然队长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来接受帮助，但也早就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行吧，大家，准备动手吧，晚饭后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第38章 骰子玩家 第一枚多米诺骨牌已经倒下，随后的骨牌也会接着倒下。 法戈靠在小兔子们为自己准备的靠背椅上。 他脑袋中还在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如果干涉交易，那么显然就明显成为了自己未知的对手身前最显眼的目标。 而且大概率就是防卫室。 不管她们想要做什么，法戈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要阻挡吗？ 收刀入鞘吧。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 心中又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那么放任花耶在那里搞小动作吗？ 掳掠人的必被掳掠，用刀杀人的必被刀杀。圣徒的忍耐和信心就是在此。 但可惜，法戈可不是待宰羔羊。 基沃托斯不是世外桃源，基沃托斯是生存竞赛。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时候应该提醒rabbit的队员们，捡起来srt的责任了。 “老师之前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宫子擦了擦嘴，几人已经将吃完的东西处理干净了。 围坐在篝火前面，橙红的火光照亮了众人的面孔。 “既然大家都是srt的学生，那么我这里有点线报要与诸位分享。” “这算是老师的委托吗？如果是私人的......” “不，并不是，这是有关于基沃托斯所有人安全的事件，甚至瓦尔基里学院也不可信。” 法戈并不是危言耸听，自己在委托里面见到的信息中确实有提到交易的货品来自瓦尔基里学院。 “也就是说并不是老师的委托，而是真的有危害市民安全的事情正在发生。” 法戈点了点头，继续对着她们说：“我只是知道这场交易马上就要进行，但我不知道为交易提供保护伞的人是谁，我会跟进调查，但我需要srt出动打断交易，最好还能将货物或者交易双方逮捕。” “老师来调查而我们负责行动，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呢。”萌绘点头表示认可。 咲希和宫子倒是不置可否的样子：“但能指挥srt学院的只有学生会长，即使是老师......” “我不参与指挥，”法戈靠在椅背上，“我可以为你们的行动提供一些援助，但我不会指挥，这是你们的自己的战斗，你们决定是否应该参加战斗。” 宫子闭上双眼，似乎正在思考。 rabbit小队的另外三人正在看着她，直到宫子重新看向老师。 “既然老师已经做好了觉悟，”她露出了微笑，“srt学院当然是要为基沃托斯而战的，正好也让老师看看rabbit小队的实力。” 法戈顿时对面前几名学生产生了些许改观。原本感觉就是一群正在闹别扭的女生，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肤浅了。 “既然老师不参与指挥，那么这个东西交给老师操作吧？很简单的。” 萌绘走到了帐篷后面，掏出了一个大约宽一米多的小无人机。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号的回旋镖一样。 在中轴线上安装着一个推位布局的小螺旋桨。 重量很轻，仿佛就是像是泡沫塑料制成的玩意一样。 萌绘指着无人机前方的一个小云台，对着法戈说道：“8到35倍光学变焦，还有热成像模组和夜视模组，操作台我这里也有，到时候老师就负责提供信息就可以了。” “这次作战指挥让我来怎么样？”咲希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宫子，“我最近正好看了不少指挥相关的bd，让我试试看学习成果。” “非法交易的话，”宫子想了想，“和一般的营救人质或拆除恐怖分子的炸弹比起来，只是针对非法交易现场进行突袭倒是没什么难度。如果咲希同学非常坚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好，那这次指挥权就交给我吧。” 法戈看着叽叽喳喳的几人，一时间也插不上话来，只能在在宫子耳边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具体的信息我会在之后用邮件发过来。” 既然如此，骰子已经掷下，木已成舟，法戈能做的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学生们付出一点自己的努力了。 —————————— 次日。 因为在萌绘的要求下，法戈承担起了无人机操作员的工作。 他把自己的小皮卡车开到了小兔子公园中，从草坪上压过去。 顺着已经压出来的车辙印开到了公园中临时完成改装的车辆整备车间。 说是车间，其实连屋顶都没有，只是在地上挖了一道沟槽。 车停在沟槽上方，人员可以在下方的沟槽里面作业。 边上还有两个依靠人力千斤顶操作的手推式小吊车——应该是用来提发动机的。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几个摆放着工具的柜子。 “老师的车再看一眼还是感觉好奇怪啊？明明老师都是夏莱的指导老师了，难道学生会还不给配车的吗？”手中拿着扳手和拿着管钳的咲希坐在车辆边上，似乎正在修理着自己的小玩意。 “实不相瞒，”法戈从车上跳下，拍了拍车门铁皮，听起来不像是质量很好的镀锌钢板，发出梆梆两声搞笑音效，“这车就是从报废场拖回来的，主要是便宜。” “老师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专门去买报废车。” “便宜嘛......”法戈走到车前面打开发动机盖，“我之前稍微整备了一下，你们看看怎么样？” 虽然汽车硬件水平已经不行了，但是经过法戈之前简单的维修还处于能用的状态。 萌绘和咲希两个人也凑了过来。 “嗯，这款至少是20年前的发动机型号了。” “......启动电机马上就要坏了。” “电线的胶皮磨破了，可能会短路起火。” “散热水管被堵住了，老师你开车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经常过热吗？” “节流阀拉线也松了。” “进气滤芯不见了，是被偷走了吗？” “变速箱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两人观察了一阵之后，一人一句像是连珠炮一般对老师的车提出了锐评。 最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向老师提出了友好的建议：“垃圾，换了吧。” 法戈对此只能苦笑两声：“先帮我把无人机操作台装到车上去吧，过段时间就换车。” “如果是老师的话，应该开那种又长又闪亮......” “一看就非常气派和华丽的......” “豪华汽车。” “嗯，对，最好上面在加点装甲。” “为了安全起见，驾驶员前面的玻璃要换成150mm的防弹玻璃。” “ads也要安装上，我这里正好有一套‘战利品’系统。” “我觉得车顶还要装上一座遥控机枪。” 车里能坐几个人，还能防弹，还要装备武器......这种东西怎么那么耳熟呢？ 法戈想起来自己的在黑市网站上看到的凯撒工业的广告：“你们说的这车，老师我啊是不是应该直接买一辆步兵战车啊？” “诶？对哦。” “嗯嗯，以老师的风格果然还是步兵战车把，私密性也比较好，外面没人知道老师和学生会在车里面干什么——嘿嘿。” “不要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奇怪啊？”法戈听着自己的学生讲自己的荤段子，感觉还是有点不爽的，“话说改装工作多少时间能完成？” “咲希，过来帮我一下，提一下发动机，然后你做车内的部分，半天搞定。” 看得出来咲希不是很喜欢被指挥，但是也没提出来反对意见。在萌绘简单的安排下，两人很快就开展了工作。 只不过法戈不知道两人给自己的车安装无人机操作台为什么还要抬发动机。 不过法戈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比自己更专业的学生来做。自己虽然懂一些，但终究是外行人。 面前的两名学生一名是负责兔子小队的后勤和驾驶维护载具的，咲希也有丰富的维护机械设备的经验，交给她俩就行。 自己终于可以悠哉悠哉的抽根雪茄去了，基沃托斯难得一见的高级烟草，要是在夏莱说不定还会被跑到外面来的阿罗娜嫌弃，在这里可就没人能管得了自己咯。 “老师......能不能不要抽烟啊，味道很大的......” 美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法戈掏打火机的手又收了回去。悻悻露出笑容之后，还是将手中的雪茄塞回了盒子中。 “好的美游同学。”法戈转过身摸了摸美游脑袋，将她肩膀上的落叶摘掉。 （然后法戈看着咲希和萌绘修车，度过了悠闲的半天） 第39章 前奏 rabbit队这里将法戈的卡车改装完毕。 货斗里面清扫干净，加上了几个坐垫——以备有人要坐在货斗里面。 车上的锈迹和污垢全部擦的一干二净。 引擎盖下面的发动机虽然没法换新款，但在全面的维护和清洗之后倒也焕然一新。 汽车底盘、传动轴和避震组件都经过强化，车门内部的空隙里面加了一些轻型的复合装甲板，挡风玻璃也换成了防弹玻璃，当然不是最开始计划中的150mm厚度的——经过考量萌绘选择给老师换上一块70mm厚的防弹玻璃，足够抵挡大多数轻武器直射了。 由于强化过车身和避震组件，即便车辆增重了不少，但依旧能保持相当不错的崎岖地面通过能力。 车后排座椅被拆除，换上了一个无人机操作员的座椅和一座无人机操作台。 车窗户全部都用深色贴纸贴上，免得外面的人见到了车内的情况。 提前准备好的无人机也放在车斗里面，需要使用的时候直接拉出来，启动马达之后再丢出去就行。 使用和操作都非常简单，法戈花了几分钟就能完全上手了。 其余几人也根据法戈提供的简单示意图商量了一下突击的计划。 虽然按照战术bd里面的说法，这种有公路连接的地区，使用车辆进行机动是标准方法。 但连接加工厂的进出道路只有一条，而且周围的树林相对来说比较茂密，容易被人埋伏。 既然如此，就不要顺着道路机动了，咲希建议众人干脆乘坐直升机，在一段距离之外将人员放下。 然后让rabbit小队徒步前往攻击阵地。 等到交易开始之后再发动突击。 树林中间的空地外围的草丛非常高，足够掩护人员在草丛中行进了。 而萌绘驾驶直升机在附近上空盘旋到任务结束就行。 回收人员和缴获物业很容易。 将证据直接用直升机吊装起来，人员则依靠放下来的绳梯撤走。 计划并不复杂，但是每一环节都以成功率最高的方法进行策划。以srt学院的战术制定标准而言，虽然并不算高分方案，至少成功率更不错，显然大家对此都非常满意。 即便是被拿走了指挥权的宫子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老师的任务就是驾驶无人机在加工厂上空盘旋，使用热成像镜头拍摄地面上的人员活动。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和萌绘的直升机飞在一个高度上，别撞到了。 不然萌绘就要变成传奇机长萌绘了。 —————————— 另一边，fox小队也正在进行最后的作战布置。 雪乃，妮可和胡桃站在桌边，面前的是木材加工厂的全息地图。 飘在三维空间中的立体地图，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也足够满足作战部署的需求了。 音葵则是通过全息电话的方式加入到了作战会议中。 “音葵注意到从外界靠近的rabbit成员之后，尽快报告。”全息地图上，看火塔上面闪烁着一个红点 “——我会胡桃和妮可负责在室内的作战任务，作战开始时间以对方进入建筑物时间为准。”建筑物里面也出现了两个红点，建筑物外围出现四个绿点正在朝着建筑物内侧移动。 “——一旦完成第一次交战，如果不能在建筑物中击败对方，就将其逼出，随后我和音葵会在外侧行动。”建筑物外侧出现的红点挡住了四个绿点的前进方向，然后在从建筑物中间离开的人两个红点的交叉火力之下，四个绿点轮流变成了四个叉。 “——对方进入建筑物之后，我会切断建筑物的电源，妮可和胡桃两人见到灯光熄灭，不要慌张，直接使用夜视仪。” 雪乃点点头，任务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毕竟是srt的新人欢迎仪式，搞得隆重一点是当然的。 “——不要使用毒剂，不要使用催泪弹，”雪乃提醒众人，“这只是对rabbit的一次考核而已，任务目标完成后直接撤离。” “收到。” 舞台已经完成布置，等候着听从命运的号声起舞的众人登台表演。 —————————— 直升机在简单的准备后，从小兔子公园中起飞。 法戈驾驶着改装后的指挥车在公路上疾驰。 而雪乃几人已经抵达了现场开始准备。 雪乃隐藏在加工厂后院中的一处倒塌雨棚下面，彩钢板完全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形。 胡桃和音葵在加工厂的车库中埋伏下来。 交易地点是加工厂的主楼。 主楼只有一个出入口，且由于加工厂已经停用多年，缺少维护的窗户等直接用木板都封死了，当然，想要拆开也是很方便的，一轮扫射过后就会变成一堆木屑。 位于主楼侧面的车库有一道小门与其相连，小门后面狭长的走廊也非常适合胡桃和妮可的发挥。 “我已到位，汇报情况。” 雪乃检查了一下身上携带的几个弹匣，由于不确定rabbit小队着甲情况如何，她可是带足了三个弹匣的m995穿甲弹，打在兔子小队身上一定很疼的吧。 妮可和胡桃面对坐在堆放在车库中间的杂物上。 妮可从自己的包中抽出了自己缝制的霰弹带，缠绕在握着握把的右手上，上面塞了五六颗霰弹——这都是以前在手榴弹买十发送一盒的活动中屯下来的稀有大威力弹药。 凯撒工业少量生产过的一种稀有独头弹，为了解决霰弹枪发射独头弹精度不足的问题，采用了在弹头上刻下膛线的方式，让子弹可以在滑膛枪管中也产生自旋，虽然精度仍然不足步枪，但至少比其他的滑膛枪强得多。甚至可以在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上击穿汽车发动机的铸铁缸体，可以用作反载具弹药。 （注：虽然很奇怪，但这种子弹是真的存在的。雷明顿slugger rifled slug就是此种弹药，在售5发盒装型号，对特种霰弹有需求的朋友可以上网搜一下。） （雷明顿给我把账结一下，不打免费广告。） 胡桃也将盾牌背在自己身后，再次检查起手中的冲锋枪，今天特地带上了对人员杀伤用的.45 rip弹药，专门设计为进行软杀伤的高侵入性弹丸，弹头上分割出了8片预制弹片，弹头在受到阻力后会立刻破裂散开，将弹头动能快速转换为形变，同时提供极强的停止力。 进行正面作战的三人，虽然都没有交流，但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容易就能让人哭出来的弹药。 氛围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恶作剧将要开始的那种急迫难耐的感觉。 “我倒要看看这群后辈们有多厉害。” “小胡桃太紧张了，她们才入学没多久，学校就关门了，实力水平什么的应该就不用期待了。” 妮可坐在木箱上，双腿在半空中晃荡，霰弹枪放在膝盖上，枪上的霰弹支架，手上的霰弹带，腰间挂着的霰弹包里面都放满了弹药，加起来足足携带了五六十发霰弹。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她说的那样不紧张。 “哼——妮可现在肯定也想着一会儿怎么在后辈面前帅气登场的吧？把人打得人仰马翻之后再神秘的消失——这样的场景。” “诶呀，这下全部都被看穿了。” “别聊天了，注意公路方向，有两列车队正在靠近。” 黑色的suv从公路的岔道口拐下来，开进了木材加工厂。穿着高级西装的机器人与手持武器的自律机器人从车上下来。 为首的机器人智慧自律机器人朝着周围扩散，警戒周围情况。 时间没过去太久，第二列车队从另一个方向靠近。 第二列车队完全没有第一列车队那样的豪华。 看起来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面包车而已。 一共三辆车停在了黑色suv不远处。 从车上下来的是几名武装学生，应该是头盔团那群不良学生。 “两拨人到齐了，但是交易还没开始，时间还没到。” 音葵能在看火塔上面看着下面的两群人正在聊着什么话题。 头盔团中为首的学生似乎和对面的机器人聊的很开心。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有周围几辆车为加工厂前的空地提供照明。 站在车灯阴影中的两侧，一边是几人拱卫这装着什么货物的板条箱，另一边则是手中拿着公文包的机器人——里面应该就是纸钞。 交易即将开始。 法戈此时也将自己的小皮卡从公路上开下来，就停在路边的草丛后面，高草丛中自己这一台车几乎无法被看见，就算看见了最多也就被认为是丢在这里的报废车而已。 他从车斗里面拿出了小型无人机，启动马达直接抛上天。无人机内置的自动化控制组件会完成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法戈望着无人机一点点消失在了夜空中之后，回到了车上，启动了控制终端。 —————————— 早在两拨人抵达之前，萌绘就驾驶直升机将小队剩余三人投放到了加工厂附近的树林中。 美游身上披着早些时候做好的伪装服，上面已经固定上了不少干枯的松针作为伪装，武器也用类似颜色的伪装纱网覆盖着，只要往山坡上一爬，绝对没有人可以轻松的发现她的位置。 “唔......美游，到位，加工厂里面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没看到人。”趴在山坡上的美游将自己的身体哦窝在干枯的针叶中，身上的伪装网和地上的针叶完全混合在一起，莫辛步枪端在手中。 3.5倍放大的pu镜在夜间不是非常好用，没有镜内分划板照明，没有夜视瞄具...... 但是凭借着美游的视力，在晴朗的夜间看见东西也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里是萌绘哟，正在6哩外，进入盘旋航线，高度3500尺，老师，不要撞到我哦。” “无人机已经在加工厂上空了，视野清晰。”法戈面前是已经切换到了热成像模式的无人机镜头视线。 场地中一片灰暗，发热的物体应当是以亮色的情况显示——至少萌绘在教自己使用无人机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法戈将镜头朝着山坡上移动了一下，看见了趴在山坡上的美游，画面非常清晰。 现代科技......简直和魔法一样。要是自己过去有这种东西，也不会偷运私酒被发现了，藏在草丛里面的缉私局探员一看就能发现。 法戈在简单的感叹之后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回到了加工厂中。 “咲希、宫子已到位。” 两人停留在了林际线中，没有急着往外走，生怕脑袋上还有对手的无人机之类的设备，不然的话自己容易提前暴露位置。 法戈的在天上的无人机注意到了远处的公路上正在有两列车队分别从两个方向靠近。 “两拨人都来了，应该是交易双方。” “收到，全员，准备作战。”咲希的声音越发沉着，首次指挥还能压抑着兴奋保持冷静，确实相当不错。 她真的能冷静下来吗？法戈其实之前也有所耳闻咲希似乎有时候会做出点热血上头的举动。 —————————— 提着板条箱的头盔团成员怎么样都想不到，只是入场前来交易，赚点零花钱的行动，居然会被基沃托斯最高等级的应急小队重点照顾。 她要是能未卜先知的话，估计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来了。 但此时的偷窥团成员还只是悠哉悠哉的背着武器，聊着今天下班之后去不去吃烤肉之类的话题。 目送着带头的老大和对方带头的机器人一边聊着一边朝着加工厂内部走去。 而自己好像听见了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发出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怎么回事？” “怎么了？” “后面好像有声音？” “想多了吧，这边是林场，黄鼠狼都比人多。” “说的也是，可能就是黄鼠狼而已。” 第40章 小夜曲 “————” 音葵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监控摄像头终端上，画面有了变化。 十二个摄像头中有一个报了警。 音葵略微转移开视线，看向终端。 她没急着汇报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几次被小动物引发的警报。 只不过这一次，她意识到自己这次的发现是正中红心。隐藏在杂草中间的摄像头拍到了两名兔子小队的成员形象。 在昏暗的环境中，两个发亮的人形在草叶的缝隙之间蹿动。 宫子与咲希已接近靠近到了能听见交易双方聊天的声音了。 “怎么办？是先把这些东西扣下，还是先绕到里面去？”咲希下意识的低声询问宫子。 “以我的意见的话，还是把这些物证控制住比较好？” 宫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但由于这一次的任务是交给咲希智指挥的，因此宫子将决定的权力交到了咲希手中。 “咲希与宫子前方，我视线范围中有多个头盔团成员与自律机器人，”法戈在一边看无人机中的画面，一边给两人提供信息，“面包车车头一个，车厢侧门有两人，控制着一只箱子；在另一台黑色suv边上，前后各有一名机器人，副驾驶门口有一名拿着公文包的机器人。” “收到，美游你那里能看到几个？”咲希询问着美游，“看得到的话请回应。” “唔，除了站在车头的两个人看不见之外，其他的目标都在视线范围中。” “行，”咲希点点有，“这个时候按照操典，应该装上消音器，不能惊动里面的两个人。” “好的，我已准备好。”宫子表示同意，并把消音器从自己的包中抽出了自己的消音器，拧在枪管上。 （注：kp31冲锋枪与l26轻机枪应该都是没有可以安装的消音器的，就当是基沃托斯特色改装吧。） 咲希的轻机枪弹药装药量更多，上面也需要一个更大的消音器。 —————————— 两个人正在朝着自己的武器上面导管的样子，被音葵的摄像头看的一清二楚。 “小兔子们来咯，你们做好准备了吗？”音葵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它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两个正在草丛里面鬼鬼祟祟的两人。 “她们来了？什么什么？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胡桃虽然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但听到了小兔子的消息却是最兴奋的那个，手中的武器差点走火。 “她们好像决定要先把外面的人清扫干净。” “计划不变，维持原定方案，等到他们进入到室内的时候再行动。” 刚刚从木箱子上跳下来的妮可还有身边的胡桃立刻从作战准备的状态中恢复到了放松的状态。 雪乃的声音听起来反而非常放松：“刚才音葵你说只看见两个对吗？” “是的。” “两名突击手，一人驾驶直升机......”雪乃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确实有直升机正在附近不断盘旋——声音很小，甚至几乎可以融入到背景噪音之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注意不到。 srt标准的四人小队目前为止还差一人——那么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性，便是狙击手。 “音葵，对方很有可能还有一名狙击手正隐藏在附近的山坡上某处，请你执行反狙击作战。” 本来还能依靠武器站上面的热成像探头来迅速的找到对手，但此目力所及的的基本上都被树叶挡住了。 热成像不是透视外挂，只是将温度与背景有区别的物体显示出来而已，而现在视线基本上又被树叶挡住了大半，很难发现对手。 失策了......还是难道说站在自己对面指挥自定的那个老师，精心安排了狙击阵地？ “可能的狙击手所在处视野都不是很好。” “好，音葵还是继续盯着加工厂，等到对方开火了再进行反狙击作战也行。” 就在狐狸小队正在通讯的时候，咲希和宫子也正在继续行动。 美游瞄准了站在suv车边上，拿着公文包的机器人。 判断着周围的风向，估计了一下今晚的空气湿度和气温。 简单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准星，扣下了扳机。 短暂的火光亮起来，再熄灭，随后便是等待，仿佛要等待到永恒。 子弹在出膛之后仍然会短暂的加速，然后会迅速的失去动能，会顺着抛物线缓缓掉落下来。 最后在杀伤力开始产生减退的距离上，就像是自己和正在交易的几人的距离一般。 没有装填曳光剂的子弹无法看见轨迹，但狙击手的手感似乎正在告诉她——这一枪，能打中。 子弹穿过了机器人的肩膀，卡在了他的体内。 顿时间机器人身上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随后像是断了电一般的直勾勾倒下。 等到手提箱落地，人马上也要摔倒的时候，隆隆作响的枪声才传到现场。 “行动，行动！” 咲希和宫子分别从车头和车尾靠近面包车， 装上了消音器的索米冲锋枪能够在几秒钟的时间中打空这个70法弹鼓，只要扣死扳机连续打出两三个弹鼓的量就足够让这支武器不适合继续作战了。 虽然没法长时间连发，但是对着近在咫尺的几人一阵扫射并不是问题。 同样是带了消声器，咲希手中的轻机枪威力更大一些，当然也更重一点——不过这个对于srt的学生来说不是问题。 噗噗噗的沉闷枪声掩盖过了美游的枪声，即便自己的枪声可以混合在两人的全自动武器的噪音下，但为了避免让自己暴露位置，美游一直没开第二枪。 至少没有这次行动的指挥员咲希的下令，她是不会自由开火的。 相比起击倒敌人，美游更倾向于将自己出其不意的攻击留在最重要的目标上。 两人以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气势迅速的完成了交易现场的清扫。除了几个已经散架的机器人和一个马上要散架的机器人之外。 前来本次交易的几个头盔团成员倒是没什么外伤。 “听到了吗？音葵，战况如何啊？” “两个人迅速的把几人给清洗掉了，”音葵一边观察着，脸上的笑容就开始凝固了，要是箱子里面的东西被兔子小队扣下就糟糕了，“她们注意到交易品箱子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瓦尔基里的学生们不要蠢到连书面文件都忘记从里面拿出来了。 ——————————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法戈透过无人机摄像头观察宫子，还有他和咲希手边的箱子。 这应该就是今晚双方要交易的欧帕兹。 虽然早就知道了线报，但是在打开箱子的同一时刻，法戈忽然意识到自己才是蠢货。 自己早就知道里面是瓦尔基里的东西了，没必要再确认一次。但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让兔子小队这群学生在这里见到箱子里面的玩意。 在战斗中动摇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东西……还真是有趣……现在应该怎么办？” 咲希将箱子中的纸张取了出来，放在车灯前面，出现在纸张的上的是大大的瓦尔基里水印。 “走私品收缴仓库库存文件......?” “走私品仓库应该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进来的吧？” 两只小兔子已经开始开小差了，她们只需要搜查和作战，调查的工作交给老师就行。 “宫子，咲希，可以的话请把箱子的照片和第一人称录像作为犯罪证据，固定下来。” “没问题。” “主建筑里面至少有两个人，两辆车这里对手全灭，非常精准。” 从远处看过来就像是，两个人分别从车头和车尾后面突然出现然后将这些机器人和学生打倒了。法戈只能看见从枪管里面喷出来的热气，对着一个人喷了一阵雾气之后人就会摔倒。 不过那个是透明的火药残余燃气而已，此事平平无奇。 两人的合作也是令人非常满意的程度，巧妙的配合和转向及时填满了火力的空窗。对手的自律机器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就被打成了碎片。 在现场看直播的法戈，还没来得及为两人的精彩表现表演的时候，战斗就已经接近尾声了。 —————————— “声音停止了，”坐在走廊门边上的妮可，听见了外面的枪声已经停止，“外面的战斗结束了吗？” “对，而且头盔团和机器人们都被迅速解决掉了，动作不慢。” 观察着两个人动向的音葵向自己的后辈送出了相当不错的评价。 “那些头盔团就是逊啊！不过这么一整，不过毕竟是srt的学生，能被头盔团挡住才不对吧。” 胡桃将自己的冲锋枪松手放开，单点枪带吊着自己的武器，然后将身后的盾牌转到了身前，这其实才是胡桃的真正主武器——带闪光灯的防弹盾牌，之后才是自己的冲锋枪。 坚实可靠的装甲钢和表面的超高分子聚乙烯材料，面对轻武器的射击基本上是免疫的状态。 “如果对方有狙击手的话，会用什么武器？” “如果一年级新生没有采购自己的装备的话，我没记错学院统一配发的就是莫辛m39步枪，发射7.62x54r弹，虽然能轻轻松松打穿防弹衣，”妮可脸上还带着微笑，看着胡桃有些着急的模样，“但是打不穿你的盾牌呢。” “嗯…确实……” “兔子小队已经解决了外面的人，正在朝着主建筑移动了……嗯……脱离我的视野范围了，”音葵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注意力转移到了操控终端上，“切换到武器站的摄像头监控现场情况。” “准备行动…”雪乃低沉的声音传来，音葵看见雪乃压低了自己的身形，从后院中散落着的报废机械之间，悄悄的走到了建筑物后面的配电箱上。 主建筑虽然已经被废弃，但是电路系统还在正常工作。只要拉开电闸——建筑物中将陷入一片昏暗。 隔着主楼，雪乃耳边还回荡着刚才建筑物对面的交火的动静——虽然安装了消音器，但是两把全自动火器扫射的声音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准备，稳住，”雪乃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电闸分开，“现在，开始行动。” “狐狸小队，启动夜视仪。” 建筑物中的两人，胡桃和妮可将固定在脑袋上的夜视仪镜头翻倒了下来。 妮可和胡桃随后将枪上的peq15指示器调整为ir模式，将放出不可见光作为微光夜视仪器的照明光源。 妮可拍了拍胡桃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车库侧面的小门，走向了建筑物主楼。 “走廊净空。”胡桃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防弹盾牌后方，脑袋藏在防弹玻璃制成的观察窗上，只留下冲锋枪架设在盾牌侧面的支架上瞄准前方。 妮可微微露出半个脑袋将自己的霰弹枪从胡桃的肩膀侧面探出来：“走廊净空，正在前往交易处。” “正在前往交易处。” 而忽然间陷入黑暗的宫子和咲希陷入了短暂的慌乱。 “怎么回事？”咲希将自己的机枪微微放下，目光敏锐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陷入了一片黑暗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最靠近自己的杂物堆都看不清楚。 咲希空出一只手来摸索着周围的环境，另一只手抓紧了自己的武器，挂在肩膀上的机枪即便只有一只手操作也能保障基础的可操作性。 另一边宫子似乎没有太多意外的错愕，只是及时打开了手电筒，然后及时恢复自己的视野。 “咲希，打开手电筒，对方切断了电力供应。” “对，”咲希出手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两人将各自的视线投向不同的位置，以互补对方的视野死角，“继续前进。” “好继续前进。” —————————— “什么情况？” 法戈注意到从主楼的窗户板缝隙里面漏出来的灯光瞬间消失了。 无人机视角中，在热成像模式下灯光的开关并不算明显，甚至法戈还稍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一点。 法戈取消了自动盘旋，想要将自己的无人机转移到能够拍摄到配电箱的角度。 无人机原本以3度的侧倾进行着缓慢而平滑的盘旋，现在操纵权力到了法戈手中。 他加大了动力输出，然后转移了无人机的位置。 电机功率骤然增加，螺旋桨的转速跟着增加。 原本低沉的噪音转换成了嘈杂而尖锐的尖啸声。 好在目前为止无人机的高度足够，地面上的人还没有注意到无人机正在自己的脑袋上飞行。 或许这就是菜鸟的好运——狐狸小队似乎在计划阶段就没考虑到兔子小队这里会多一个编外的无人机操作员的可能性，法戈的操作虽然漏洞百出，但好在并没有被发现。 视线缓慢的转移到了主建筑背面，一道高亮的身影倚靠在建筑物外墙上。 就在距离配电箱的不远处的地方。 这并不是自己认识的兔子小队的任何一人。 “建筑物内部的电源被关闭了，”法戈一边观察环境，一边汇报情况，“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在昏暗的环境中作战吧？” “收到，按照低亮度环境条件执行作战任务。” 虽然双方知道如何在低亮度环境下作战，但很明显，对于兔子和狐狸而言，什么叫做“低亮度环境”，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理解。 事情就从这个瞬间开始朝着小兔子们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了。 第41章 副歌 “我总感觉有点奇怪，能想到关掉电源的人......一定是有在一片昏暗中作战的能力的。” 法戈并没有连接进通讯系统，坐在操作台前自言自语。 我实在的告诉你，我不是那人子，预言和先知并不属我所能。 法戈无法从零碎的细节中推测出战场上的各个地方的动向，虽然法戈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法戈肯定非常希望自己有一套c4i设备——然后给自己多弄几个侦查无人机和攻击无人机之类的东西。 这样还用得着什么观察情报啊，直接把地面上的问题们“哪里不会点哪里”，随后让小兔子们完成任务就行了。 哪来那么多麻烦事情。 想了半天，法戈意识到只有威力巨大的武器才能让越来越不安的自己稍微安心一点。 “萌绘，在吗？” “——啊，老师，终于想到我了吗？但这次说好了由咲希指挥哦。” “现在别说这个了，我有非常不妙的预感，”法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我上次出现这种感觉是有人在我的车上装了炸弹的时候。” “哇噢，那还挺严重的。但是我还挺相信队长和咲希的能力的。” 法戈叹了口气，他其实完全理解萌绘的意思：“任务结束后夏莱会想办法报销弹药花销的，主要是直升机的弹药花销。” “既然是老师承担弹药成本的话，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哈～” 通讯频道里面传来了相当有趣的笑声，甚至让法戈都怀疑这女孩在开直升机的时候正在干些什么事情。 “对了，顺便问下，你今天直升机上面装的是什么火箭弹。” 法戈必须要考虑到萌绘在咲希的命令下，直接打光了能夷平整个学生会的弹药量的这种事情会给自己的财务水平造成巨大的压力。 因此法戈既然同意了报销弹药费用，那么至少应该了解一下萌绘会给自己送来什么账单。 “mk32阻尼人火箭弹，两个弹巢一共16发，457mm口径，等效8.9千克tnt炸药，待会我发射的时候老师记得注意避让哦～” 阻尼人...... 老师记下了这个名字。 好消息是，作为无制导弹药，价格总比导弹便宜点。 坏消息是，基沃托斯很少有军火商生产这种火箭弹，所以价格并不便宜。 不过让钱包出血和让法戈头疼的问题先转移到之后的自己的再头疼。 法戈直接对着萌绘说道：“先接近任务区域，等待我的指令再进行攻击。” 随后法戈也将自己的决定通知了咲希和宫子两人。 “我通知萌绘靠近了，会在必要时刻用空中打击的方式来掩护你们。” “没问题，老师。” —————————— 咲希和宫子，两人一前一后呈对角线角方式形成队形，警戒着周围的环境。 似乎不远处的走廊中传来了一阵相当可疑的脚步声。 老师刚刚通知了她俩，空中火力支援就在路上，在必要时就会投入作战。 毫无疑问这也算是一剂有力的强心针。 本来有些踌躇不前的两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是冷静了不少。 “注意走廊方向，”宫子提醒咲希将自己的武器指向走廊。 走廊中传来一串脚步声，此时妮可和胡桃距离宫子两人的距离可能也就只剩下几米的距离了——可能就只差一个墙角了。 妮可拍了拍胡桃的肩膀，示意对方看向自己。面无表情的女生保持安静，利用手语和胡桃交流。 【前方，两人，等待，闪光弹，行动】 胡桃同样以手语回应。 【收到，等待，命令】 妮可从自己的腰包里面拿出来了两发闪光弹，m84闪光震撼弹可以在狭小的空间中高效的破坏目标的视力，听力和平衡感。 甚至闪光弹里面的少量装药在近距离也能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只要在杀伤范围中同样可以对目标造成伤害甚至致命。 当然这种致命杀伤对于基沃托斯人而言没什么威胁。 作为一种纯粹的非致命性武装，基沃托斯人在使用闪光弹方面倒是更加肆无忌惮。 妮可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两颗，一颗从墙角后面高抛出来。 另一颗干脆就压低身形，探出半个身子，沿着地面低抛出去。 本来见到一颗不明物体从走廊中飞出来的宫子反应迅速，直接抓住边上咲希的肩膀，两人瞬间转身趴下。 紧接着就见到第二颗闪光弹从旁边飞过，落到了自己的眼前——这就是被妮可低抛出来的那一颗。 bang! bang! 连续两声闪光弹炸响，瞬间的发光发热甚至能被法戈的热成像捕捉到——一阵热风从建筑物门口中朝着外面吹了出来。 两人虽然躲过了第一次的闪光，巨响瞬间让人咲希和宫子感觉脑袋都更大了，意识模模糊糊间，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宫子强行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在黑咕隆咚的环境中看见了另一颗闪光弹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这一下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 但两人凭借着自己最后的理智和意志力，忍耐着因为巨响而被破坏的平衡感，尝试着将手中的武器对准刚刚丢出来的走廊的位置。 由于看不见外加方向感多少受了点影响。 两人只能朝着大致的方向，缓慢，但是有节奏地点射压制着那个方向。 “明明都搞不清方向了，居然还想着反击嘛？” 妮可退回到了胡桃身后，听着子弹正在附近的墙面上来回弹跳，砖块崩碎四处横飞的声音。 “致盲之后的反击还算有章法，虽然学校里面的训练不多，但看得出来还是非常认真的。”胡桃从墙壁后面歪着脑袋悄悄往外看。 子弹和飞溅的碎片瞬间叮叮当当的打在了盾牌上。 宫子和咲希两人还处于晕头转向的状态，找不到方向的小姑娘开火完全没有准头。 视线中除了两团先后爆炸的闪光弹产生的巨大光斑之外，只剩下一片漆黑。 耳边更是除了难以忍受的耳鸣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种程度的射击水平，胡桃完全感受不到压力。 她持盾，以半蹲的姿态推进。 妮可将武器从盾牌的防御面积之外伸出来，不紧不慢的对着两人开火。 宫子和咲希手中的武器上安装的手电就是最明显的目标指示仪。 只不过被光线照着的两人正戴着微光夜视仪双眼中看到的东西多少有点像是直视太阳了。 “咚！咚！” 近距离霰弹二连发，即便是狐狸小队四人中枪法最差的妮可而言，也完全不可能打空的距离。 “呜！” “啊！” 前后两声痛呼，还有瞬间被击倒的两人。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宫子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抡了一大锤子，整个人直接朝着后面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她不顾受到刺激的双眼正在流泪，想要挣扎着翻滚到杂物堆构成的掩体中。在一阵磕磕绊绊间，手上的冲锋枪都脱手了。 还剩下用作副武器的tt手枪，即便是这种状态自己依然有一战之力。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意识到自己的强光致盲效果已经减弱了不少了，白色的光斑开始慢慢消失——变成红色、橙色、最后消失不见。 周围一片漆黑的视野也开始逐渐恢复。 她转过视线，注意到自己的冲锋枪就在掩体边上，伸出手就能够到。 没空思考那么多了，她直接伸出手抓向自己的武器。 “咚！” “哒哒哒！” 妮可开枪打在掩体边缘上，飞溅的碎屑划过宫子的脸颊，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外面的两名敌人盯着，现在是她们占据了优势。 冲锋枪的子弹也在掩体上留下了一串命中的声音。 只不过胡桃使用的是专门的反人员弹药，几乎无法击穿任何掩体和掩蔽物。 这时候宫子还在思考咲希去哪里了。 蹲在另一边掩体后面的咲希正在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她刚才的位置距离两个闪光弹的爆炸中心都比较远，现在恢复的状态更好一些。 妮可和胡桃的注意力都在宫子的身上，只是顺带警戒着自己的方向。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想想，咲希，想想。 这种情况下书上是怎么写的、bd里面是怎么拍的，之前演习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大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只能顺从本能的要求了。 她听着模糊的声音，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宫子那一边了。 她从掩体后面跳了出来，武器挂在腰间一只手操作，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干脆随便拿了点杂物堆里面的东西朝着两人的方向丢了出来。 “啊！别小看rabbit啊！” 宫子听到了咲希莫名其妙的战吼，瞬间明白了她的目的，为了不让自己队友的努力白费。 现在只能放弃思考什么战术价值最大这种冷静的算计了。 宫子估摸着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开之后，直接贴地飞扑，抓住地上的冲锋枪，将手电筒对准了对面戴着夜视仪的人员。 当然，妮可早就想到了两人可能会声东击西打个配合，因此在咲希突然跳出来攻击两人的时候，妮可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注意力。 手中的武器一直指着宫子。 “咚！咚！” 连开两枪，并没有命中飞扑中的宫子，只是将两块地砖打的粉碎。 相反自己还被拿起来了武器的宫子晃得眼睛有点花。 “哒哒哒！” 冲锋枪对准了自己的方向开火，而妮可接下来两枪霰弹也瞄准了宫子的身体。 —————————— 另一边，突然对着两人发动袭击的咲希很快就意识到，现在面对的两个人和外面的头盔团与自律机器人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对手。 如果头盔团是休闲难度的话，自己面前这俩可就是纯纯的专家难度。 而兔子小队连对付困难难度的副本都还有些问题。 不过她并不准备今天在这里折戟沉沙，毕竟袖章上面还写着srt学院的名字。 不可让烫金的名字蒙灰，即便是自己倒下也不能让srt的名字倒下。 即便是输，也不能输在气势上。 全威力弹连续落在盾牌上，除了一阵阵火花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就只能在胡桃的盾牌上留下两个弹坑而已。 不过连续不断地冲击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胡桃的近距离作战很大程度需要依靠盾牌的冲撞与自己盾牌上面闪光灯的震慑。 而自己目前甚至没办法靠近到咲希身边，又该如何冲撞她呢？ 没法精确瞄准咲希，她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的冲锋枪架在盾牌的缺口上。 对着咲希藏身的掩体扫射——反人员弹威力确实强大，即便是基沃托斯人，咲希在身上被命中两三发之后也面露难色缩了回去。 “好痛，你枪里面打的到底是什么？” “500信用点一发的金币弹？你信吗？” 胡桃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掩体，直到...... 咲希将手中的武器反过来拿，从掩体后面先飞出一脚踢在了胡桃脚踝上。 随后想要闪身给她一枪托，但她看见的就是朝着自己的脸飞过来的盾牌。 ——你说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呢？ —————————— 最开始法戈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但是看到从室内朝外面冒出来的一阵阵高温气流。 还有不断隔空传来的一阵阵枪响，自己坐在这里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法戈感觉这次似乎是自从自己出道以来，干的最憋屈的一票。 帮他兄弟去捉奸都没那么憋屈的。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操作台前当一个摄像头。 室内的战斗十分激烈，他并没有急着打断两人的作战。 室外的那名枪手在切断了电源之后，绕着加工厂跑了一大圈，已经走到了接近正门口的位置，不过隐藏在草丛里面。 地面上的人不靠的很近的话是根本发现不了她的。 在隐蔽和转移阵地方面的水平相当不错，算是个游击战高手，法戈如是评价道。 但是距离福尔贝克还是差了点，也不知道要是这个男人来了基沃托斯能不能成为一统各大校园的狠人。（注：此人简单经历见有话说） 第42章 抑扬格 在激烈的作战之后，法戈在无人机的镜头里面看见两人的身影从加工厂主建筑中倒着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法戈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观察现场。 “萌绘，到哪里了？” “别催了，老师，我正在加速了。” 萌绘压下操纵杆，倾斜盘带着螺旋桨朝着前方倾斜。 左手的总距杆拉到最大角度。 澎湃的动力不断的推动着直升机和她朝着任务地点前进。 对于一架安装了发射架的运输直升机而言，萌绘已经将浆距拉到了100%，发动机的运转情况已经转换成了不良状态了。 发动机转速因为浆距的激烈调整而下降。 萌绘手中握着剧烈震颤的操纵杆，机舱里面灌进了嘈杂而呼啸的狂风。 甚至她几乎听不清楚老师在说什么。 “预计抵达时间，5分钟，让宫子和咲希再坚持五分钟。火力支援马上就到～” “我看她们俩三分钟都坚持不下去了。” 法戈冷静的指出这点。 加工厂中，萌绘和咲希在地上翻滚两圈，再次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宫子揉弄按压着自己散发着阵痛的胸口。 所谓胸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另一边咲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似乎是因为被碎片在脸上划伤的痕迹，不是什么大伤，对于基沃托斯人而言算不上什么伤害。 还好枪带还挂在肩膀上，虽然拉扯着脖子有些生疼，但今天咲希真的需要感谢一下自己的这个习惯。 直接抄起来自己腰间的武器，继续对着面前黑洞洞的门口倾泻自己的火力。 哒哒哒哒！ 枪声在树林间传播，等到了美游耳中便只剩下了一阵隆隆的低沉躁响。 “美游，在宫子和咲希南方，正六点钟方向，大约80米的地方，草丛里面有个人，能看见吗？” 法戈联系上了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美游。见到状况激烈而自己一直没找到能插手的时机，兔子小队的狙击手依然相当沉得住气。 虽然手心正在不断冒汗，步枪握把上面的吸汗带都有湿了。但她依旧冷静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好让持枪的自己能保持稳定的瞄准。 顺从老师的布置，她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法戈强调的那个草丛，确实在偶尔一阵风吹过之后能在草丛中间能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黑头发，头顶还有一对狐狸耳朵。 应该就是目标。 “要开火吗？”美游轻声询问道，手指尖轻轻按压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按下。 “先别急，”法戈拦下准备行动的美游，“对方可能也有狙击手，美游先别急着暴露自己的位置。” 法戈忽然间意识到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虽然美游选择的位置能够覆盖到几乎全部的任务地点，但她的位置风险也非常高，能被不少地方反制——实话实说，保护美游的并不是可靠的掩体和精心布置的环境，而是昏暗的夜幕和距离。 距离任务地点足够远而没法引起注意。 如果自己当时将狙击阵地选择在看火塔上面的话。 法戈忽然间意识到看火塔上很有可能也会有对方布置的狙击手。 “美游，看看远处的那个看火塔，你能在上面看到狙击手吗？” 法戈将自己的无人机视线转移到了看火塔上面，但除了屋顶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想冒着暴露的风险降低无人机高度，不然的话兔子队这边的信息优势也就没了——在正面战场明显兔子的战力并不占优。 “没有，我这里也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阴影。” “......”法戈锤了一下操作台，“那就继续监控主建筑前面的状态吧。” 蹲在草丛中准备发动袭击的雪乃忽然间听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变大的直升机的噪音。 “？” 她耳朵抖动了一下，随后转向到直升机的方向来。 “直升机正在靠近，”雪乃按下了固定在喉咙上的麦克风的通讯键，“音葵，检查一下。” “收到。” 趴在看火塔顶上小屋里面的音葵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圆柱状设备，用连接在上面的目镜瞄准了远处正在朝着此处进行机动的直升机。 “我看见直升机了，正在测距。” 此时在驾驶舱中的萌绘正在顶着周围正在乱吹的狂风和正在不断抖动的机体。 驾驶员面前的面板上，主警报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提示萌绘应当减速飞行，再加速下去就快要抵达不可超过速度了。 速度是180节，心情是很愉快。（确信） 超速警报是响的，地形警报也是响着的，引擎转速警报也还响着。 一时间直升机驾驶舱里面热闹的就像是音乐会一般。 不过这时候最明显的警报出现了——萌绘面前的显示屏上出现了激光告警的提示。 同时还指出了激光信号源头来自就位于任务地点附近。 自动联动的对抗措施启动。 坐在驾驶位上的萌绘只能听见后面机体有阵特别的抖动。 听到嗡嗡嗡几声。自动对抗措施在检测到激光照射的半秒钟之后，一串热诱弹和铝箔弹的混合对抗措施抛洒开。 在灼热的燃烧物发出的光芒的照耀下，一起被抛洒出来的铝箔在空中反射出了璀璨的光泽。 “老师，对方有防空设备，直升机被激光照射了，检查一下任务地点。” “我没有在任务地点见到对空武器。” “行吧，那么可能是激光测距仪之类的东西。” 音葵放下了手中的测距仪，看着不远处的直升机开始急急忙忙的抛洒对抗物，音葵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随后见到直升机驾驶员下意识的正在进行规避动作的时候，脸上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就更加灿烂了。 “我已发现直升机，距离两千米，正在转入攻击航线。” 音葵用自己武器的狙击镜观察着直升机的动向，在抛洒完对抗物之后，就见它紧接着一个急转弯，尝试着将直升机隐藏在树梢的高度上——可惜还是被音葵全部收入眼底。 地面上的雪乃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情关注天上的直升机飞的怎么样这种问题了，自己没有直接指挥胡桃和妮可，没想到两人现在好像还玩上了。 明明可以快点结束战斗，却从里面打到外面来的，看情况面前的两只小兔子也算不上一合之敌。 但是令雪乃都感觉有些意外的是，倒在地上的两人战斗意志倒是十分坚定。 在短暂的失能之后还会想着反击。 机枪点射的声音不断从前方响起来。 宫子手中也举起自己的冲锋枪，却被站定在胡桃后面的妮可一枪击飞。 宫子顺势将自己的手枪抽出，对着妮可的方向开火，只不过子弹落在了妮可身前胡桃的盾牌上。 宫子一边靠近一边朝着咲希的方向前进。 两波人一时间陷入到了尴尬的对峙局面中。 兔子小队一边开火一边朝着掩体后面转移。 因为姿态的原因，一时间从地上爬不起来的咲希甚至被宫子直接拖到了掩体后面。 “啊？！！怎么还有这种事情，老师的情报到底靠不靠谱啊？黑市交易难道还会找一群基沃托斯最顶级的雇佣兵来当保镖不成，他是不是在拿我们开心？” 咲希背靠干草堆，将手中机枪的弹匣卸下来，手忙脚乱的从自己胸口的弹匣包里面掏出来一个新的装上。 “咲希，认真起来！” 宫子看着自己落在前面的冲锋枪，虽然现在很想去把自己的武器拿回来，但似乎有些难度。胡桃和妮可还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这样......”咲希将自己的武器从枪带上面取下来，送到了宫子手中，“你先拿着，我想想办法，掩护我。” “恩，好的。” 宫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远处正尝试着靠近此处的胡桃和妮可。 虽然两人看见宫子就开火了，但子弹除了打飞了点干草之外什么都没命中。 妮可也将自己武器里面独头霰弹换成了常见的鹿弹。 宫子缩着脖子，听着周围嗖嗖飞过的子弹的声音，还是做出了象征性的反击。 在巨大压力下，子弹依然可以落到胡桃的盾牌上，只不过面对蹲在盾牌后面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用处。 只是偶尔阻挡了一下胡桃和妮可前进的脚步而已。 实不相瞒在开阔的户外场景中，胡桃和妮可两人的作战能力可以说下降的非常严重，距离越长，环境越开阔，两人的作战效率就越低。 原本象征性的反击似乎还取得了一些成效，持盾的胡桃几乎直接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后面的妮可也没法在太远的距离上对正在压制自己的宫子形成有效的威慑。 “队长，到你出手的时间了——果然在离开了室内之后她们的战斗力就发挥出来了。” （实不相瞒，兔子小队这几个要是在雪地里搞不好都能把红冬平推了。） （什么雪堆在讲话？） （冬季战争.jpg） “不是你们的问题，一般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选择轻机枪作为主武器的。” “别做军事评论家了，快点想想办法吧。” “别担心，我准备行动了，”雪乃举起自己的武器，却听见身前不远处发出一阵低沉的机械噪音，“什？” —————————— 咲希在将自己的武器传递到面前的宫子手上之后。 将自己在装备包里面随身携带的单兵掷弹筒拿了出来。 然后在头顶弹丸满天飞的时候，从包里面再拿出来了一发照明弹。 紧迫，但是不慌乱的将自己的掷弹筒展开，压下撞针弹簧。 将自己的携带的照明弹塞进炮管里面。 随后扣下扳机，将带着小降落伞的照明弹打上了半空。 等到忙活完这一切之后，咲希才注意到正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时候，头盔上面已经被命中了几发霰弹弹丸了。 摸了摸头盔凹坑上面残留的挂铅，她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态，联络法戈。 “照明弹已升空，足够抹平对方的夜视仪优势了。” 天空中瞬间升起来了第二轮小太阳，拉扯着降落伞缓缓下落。 这一发照明弹至少可以提供几分钟的亮度。 而两人周围的一切将在照明弹惨白的光线照射下无所遁形。 “美游，在照明弹点燃的时候自由挑选目标射击。” “萌绘，火箭弹打击宫子和咲希北侧，位于rabbit小队和主建筑之间的空地，目标就片区域中。” 法戈下达了指令，然后在照明弹的高热量信号让自己完全致盲之前，将热成像模式修改成了可见光模式。 当黑夜不再是fox的伪装服的时候，兔子小队的重火力的优势便可以完全发挥出来。 “哈哈，全弹发射～～” 扣动操纵杆的扳机，停留在距离林场不到一公里的直升机上不断的冒出火光，发射架上的阻尼人火箭一颗接着一颗在空地上落下。 “等下，萌绘！我和咲希还在危险距离之内！” “算了，宫子，放低姿态，萌绘什么时候在乎过危险距离了？” 打算撤离的宫子被咲希一把拉住，然后两人就趴在了干草堆后面。 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被光芒照亮的杂草丛。 戴着夜视仪的jk狐狸站在其中，她看着掠过树林，留下了一道接着一道航迹的火箭砸在地面上。 脸上的凝重一点点转化成了释怀的表情。 即便没有srt学院，这群可爱的后辈也在努力变强。 虽然叫上直升机进行火力打击看起来有些胜之不武，但能利用一切方式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这也是战场的制胜之道。 做得不错，rabbit，还有老师。 不过作战还没结束，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雪乃并不恋战，将不远处的两人压制在地面上无法还击的同时，直接拉开自己携带的烟雾弹的插销，丢在了身后。 从南向北吹的微风迅速的将发烟剂喷出来的烟雾将自己的身形掩盖，顺便阻挡住了宫子和咲希的视线。 顺便把美游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地面上传来的震动和爆炸产生的烈风也无法吹散这一团浓烟。 胡桃和妮可——说实话不是很好受，周围全都是翻起来的泥土，火箭弹的弹片，爆炸之后未完全反应的硝化物的臭味。 两人直接被爆炸掀飞，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等到妮可将自己身上的浮土抖开，露出身下护着的胡桃的时候，短暂的轰炸早就结束了。 这一连串的爆炸可能也就持续了几秒钟，但是对于两人而言简直就像是过去了永恒的第一秒一般漫长。 “呸呸，这群人就是这么对待她们的前辈的吗？” 胡桃把自己口中的土吐了出来，将自己插在地里的盾牌捡了出来，可惜冲锋枪已经被彻底炸坏了。 这下轮到这两位感受一下晕头转向上下翻飞的感觉了。 “唔，我感觉不是很好，不知道花耶室长能不能报销医药费。” 妮可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她揭开自己的制服，腹部上面出现了一大片暗沉的血斑——剧烈的震动引发了内出血。 但并不严重，不过继续战斗已经不可能了。 “胡桃，妮可，无法继续战斗。” “收到，准备撤离，音葵，给我们的后辈们再来点小小的礼物，要不然她们还以为今晚的胜利者是她们呢。” “嘿嘿，正有此意。” 第43章 十二平均律 在火箭弹打击之下，不少比较靠近冲突地点的树木也被爆炸波及倒下。 等到音葵打算操作无人武器站，把正在对着地面上狂轰滥炸的直升机击落的时候，却发现武器站在刚才的爆炸中被波及，已经失去信号了。 “诶？这是......这种事情，”音葵忽然间看起来就像是收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这个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武器站，这群后辈感觉有点不可爱了。” 干脆关掉了控制终端，音葵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大口径步枪，瞄准了正悬停在树梢上方稍高位置的直升机。 简单瞄准后扣动了扳机——这么大的目标自己没有可能会打歪。 “当！” 萌绘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东西打进了自己直升机机体中间。 一发子弹撕碎了外部蒙皮，撞击在里面的管道线缆设备上，由于没有见到弹着点，萌绘也没法判断到底命中了什么。 只是直升机的操纵感觉变得有些滑稽起来了。 “老师，对面有狙击手，瞄准我了，我先撤了，一会再见。” “好，一会再见。”法戈看着萌绘驾驶直升机准备转过机头，离开发射阵地。 美游也听见了通讯频道里面萌绘的报告，干脆开始全力寻找狙击手的位置。 “等下，诶诶，我这里情况不对，老师，救命！” 萌绘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有些慌张，但似乎并没有真的害怕的样子。 法戈看向直升机，正在摇摇晃晃的朝着地面上下降，从主螺旋桨和机身的缝隙里面不断的冒出黑烟。 “出了什么问题？萌绘？” 法戈放下了无人机操作台，迅速的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重新乘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准备立刻出发前往救援。 “额，我也不是很清楚，主齿轮箱温度升高，主齿轮箱液压油油压低，声音听起来好像有小人在我头顶上的齿轮箱里面跳舞。” “听起来非常不妙，你能找地方降落吗？” “我正在想办法，老师，看着我的位置，这一回可能要你的帮忙了。” 法戈看着摇摇晃晃的直升机高度越来越低，他从车窗探出了上半身，看着直升机从头顶飞过，萌绘似乎是想要降落在公路上。 距离地面大概还有10米的高度的时候，似乎高速运转的传动齿轮彻底损坏了，没有润滑的齿轮迅速的磨损，最后失去了传动能力。 齿面的应力点蚀，迅速在高温下扩张，在热失效的作用下，很快整个齿脱落下来，像是高速的弹片飞向周围。 失去了最后一点引擎动力的萌绘停止继续控制浆距，而是直接将浆距拉到最高。 尝试着将螺旋桨的转速尽可能的换成升力。 紧接着只有祈祷—— 失去控制的直升机打着圈下坠，她却感觉似乎在触地前的一刻身体一轻。 最后一点升力提升降低了撞地的速度。 紧接着就是一阵上下颠倒魂飞魄散的过程。 直升机狠狠的拍在了地面上，前起落架没能成功缓震，而是直接坍塌了。 驾驶舱下面的观察窗直接摩擦在地面上，向前倾斜的机身带动着还没停下来的直升机螺旋桨撞击在地面上。 在一片混乱如同地狱的半分钟之后，直升机在地面上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了下来。 “萌绘着陆了，我去看看萌绘的情况，宫子、咲希、美游，你们三个看着办。” 说完，法戈就把自己的车从路边的草丛后面直接开了出来，压过高草丛，直接从路基开上了公路。 在一阵颠簸和一个小飞坡之后，法戈很快就赶到了直升机边上。 倒是没看见萌绘正在重伤求救的样子，而是看见了萌绘正靠在路边的树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大有一种哇哇将自己今天吃得晚饭和中饭都一起吐出来的样子。 “情况怎么样？” “老师你说我吗？没受什么伤，”萌绘看了看法戈，难道自己活蹦乱跳的样子法戈还看不懂吗，“你是说直升机？那也是小问题。” “这直升机......” “做一下钣金，把坏掉的东西换一下，重新换一套主旋翼和齿轮箱套件应该就可以，给我一个礼拜就能修好。” 这里是基沃托斯，一个礼拜就能把已经死翘翘的直升机整活了，也是很正常的，法戈正在心里说服自己，这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胡思乱想。 “看到坠机总是要担心一下的，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 “我是因为坠毁的时候太兴奋了，外加晃得实在有点厉害。” 换句话说就是驾驶员自己晕机了。 “要上我车坐一会吗？”指了下就停在十米开外的皮卡车。 “没关系老师，我休息一下就行，呵呵～现在还是宫子队长那里更需要你。” 宫子那边......法戈转过视线，第一发照明弹逐渐失去光亮，咲希很快打出了第二发。 明亮的光点正在天空缓缓下落。 趴在山坡上的美游忽然注意到远处的看火人小屋里面有人影正在攒动。 如果是看火人的话，刚才的战斗应该足够惊动他了，现在才动起来的人影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敏锐的嗅觉在空气中都闻到了可疑的味道，美游没有太多迟疑，对准了大概五六百米之外的目标扣动了扳机。 距离虽然比较远，但也只不过是刚刚超出了自己的武器的有效射程而已，弹道还是相对比较好控制的。 子弹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到了看火塔上面的小人身上。 命中就击倒！ 音葵刚刚两枪命中了直升机的齿轮箱，目送着直升机摇摇晃晃的开向远方撤退，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但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催促着她看向远处的山坡。 刚抬头不到半瞄准，先是感觉自己胸口挨了一拳头，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倒。 是狙击手！一枪打在自己胸口！本来就很平的胸现在要变得更平了！可恶！ 她没有强行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重心，而是顺着子弹的动能摔倒，让自己以合适的姿态着地，翻滚半圈之后躲到了被木板掩蔽起来的位置。 “哼，下次再陪你好好玩......”音葵并没有被美游的挑衅激发起自己的好胜心，反而对对面的狙击手产生了一些说不清的认可——能这么沉得住气，直到现在才给自己致命一击，确实自己可爱的后辈们没有放松锻炼自己。 “啪！” 看火人小屋的木板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弹孔，瞬间房间中木屑横飞，当中还有不少打在了音葵的手上。 “嘶，有点疼——”她敲打着控制终端上面的键盘，“选中所有摄像头，启动自毁，断开连接，启动终端的自毁装置......” 其实所谓的自毁并不是什么相当高级的功能，只是在设备里面放了一小罐铝热剂，在启动程序之后铝热剂点火，利用高温高热迅速破坏控制终端里面的电子设备。一块烧穿的集成电路板在没有设计图纸的帮助下是很难维修的。 没法撤走的东西就只能这么做来保障不泄密了。随后音葵在自己腰间的安全扣上固定上了绳索。 她从地面上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从已经打碎的玻璃窗中一跃而出。 她的动作很快，但是身后跟过来的子弹更快，就在自己刚刚跳出窗户的时候，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又中了一枪。 本来应该以非常帅气的姿态在自己的后辈眼前逃之夭夭的，现在只能狼狈的从楼上摔下来了。 可恶，果然自己的这群后辈一点都不可爱！ “命中2枪，未能成功击倒对方。”美游依旧趴在山坡上没有动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狙击手从看火塔上面车撤离。 就在狙击手撤离后不久，看火塔里面就闪烁起了一阵火光，喷溅的火星向着周围飞出，这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火焰，而像是正在喷发火星的喷枪，火苗蹿动着，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它烧毁了啥。 地面上也亮起来了同样的诡异的烟花。 宫子和咲希迷茫的看着周围——原本可能对着自己的发动攻击的人在烟雾散去之后消失不见了。 站在远处的一直在追击自己的两人也在爆炸造成的烟尘散开之后不见了踪影。 而周围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的“烟花棒”，插在草丛中，朝上喷出闪烁弹跳的火星，亮黄色的光芒混合着浓郁的烟雾。 看起来就像是放大版的小烟花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堆烟花包围着两人，看起来甚至就像是在某些意识流动画的结局一般。 总感觉下一刻就会有几个人从草丛里面冒出来，一边拍手一边说“恭喜”之类的话。 诶......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咲希和宫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武器瞄准着周围的环境。 在“烟花”结束之后，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的就只剩下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呼吸声音。 “好像结束了？她们这样就撤离了吗？” “看起来应该是撤离了，走吧，打扫一下战场。” 宫子将自己的手枪插回自己的枪套里面，离开了两人藏身的干草堆。 向前走出二十步，走到自己的冲锋枪边上——脚下的土地已经被火箭犁了一遍。 她捡起来自己的武器，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刚才与自己远远对射的两人存在的痕迹都完全消失了——爆炸破坏和掩盖了所有的证据，但是散发着热气和爆炸物味道的土地，居然第一次如此让人感到安心。 “队长，别走这么快，周围的威胁还没排除干净。”咲希重新将自己的掷弹筒收起来，为自己的轻机枪装弹上膛。 “主楼里面应该还有两个参与交易的人......虽然很有可能已经跑了，但我还想再去看一眼。” 说罢宫子就打开了手电筒，重新返回因为爆炸的波及而看起来多少有点破破烂烂的主建筑里面去。 咲希实在是不想返回到建筑物中，既然对方已经撤离，自己应该也能稍微放松一些可吧？ “我就不进去了，我去检查一下外面的物证。” “好。” 宫子的回应简单而迅速。 咲希走到了不远处的两辆车，被打倒的学生们还没清醒来。咲希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塑料扎带将几人完全控制住。 随后她打开木头箱子，检查起木箱里面的内容——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欧帕兹，一大堆的远古电池和瓶装曼陀罗草浓缩液。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是远古电池和曼陀罗草浓缩液在许多方面都有重要的价值，基沃托斯一直有人高价收购这些物品，无论是进行神秘学的研究还是其他的科研项目，甚至有不少机械都需依赖欧帕兹才能运作起来。 简直就像是奇幻魔法世界观里面的魔法材料和附魔道具一般——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很少见的。 这一次居然出现了一大箱子——后面必定是非常严重的事件。 咲希看着放在最上层的带着瓦尔基里学院的水印的文件，不知道是瓦尔基里也参与其中或者是瓦尔基里内部出现了老鼠......不管如何，瓦尔基里从此开始，其可靠度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 摇摇晃晃的吉普车上，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有点狼狈。 坐在后排的妮可和胡桃的脸色甚至都不是很好看。 “今天这下可真是遭重了......”妮可苦笑一下，“没想到这群人会在队友这么靠近的地方发射火箭弹。” 胡桃坐在妮可边上，手中拿着自己枪机外壳已经裂开的冲锋枪，拉机柄已经完全卡住拉不动了。 变形的枪机和外壳卡在一起，这下不大修可就没法继续使用了。 “不愧是srt学院出来的学生，比我们还疯狂呢。”音葵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狙击枪放在自己双腿之间的位置上。 “我们在学院里面演习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怎么注意过危险距离吧？”胡桃没好气的说道。 音葵似乎也来劲了：“那时候似乎一直是因为胡桃丢手雷黄油手吧，每次都能落到边上，所以才分配拿盾牌的突破手了。” “开什么玩笑，我当时在爆破课上面成绩是最好的！” “我说，两位，能稍微消停一下吗？我现在想稍微休息一会。” 原本脸色有些苍白的妮可，现在都快印堂发黑了，在一个坐着四个人的车上居然坐着两个又大又吵的东西——以至于想让自己休息一会都做不到。 第44章 谢泼德音阶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法戈已经带着rabbit们回到了小兔子公园了。 虽然法戈今晚好像没出什么力，但也感觉自己头昏脑胀酸痛无力的很。 在小兔子公园中等待开着卡车的萌绘将自己的直升机残骸运回了驻地。 “这卡车里哪里来的？” 法戈着实有点疑惑的看向萌绘和她的卡车。 坐在驾驶座上的萌绘不紧不慢的打开窗户，探出了自己的身子。 丰满的体型压在窗框上面，尽管包裹在毛衣中，但令人艳羡的身体曲线还是丝毫不吝啬的朝外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一时间法戈都不知道看向哪里。 似乎是脱离了战斗状态，萌绘非常惬意的舔着棒棒糖。 嘴角丰润的水光和啜吸的姿势总好像在暗示自己些什么。 不，还是算了，别多想，这只是学生而已。 “诶呀，老师说这卡车吗？是我找道路救援借来的，驾驶员说换班时间到了，就先回去了，”萌绘将口中的棒棒糖取了出来，发出了啵的一声，“我明天再把车归还回去就行了。” 法戈点点头，再三确认到：“你确定的身体没问题吗？” 明明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候萎靡不振的样子，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甚至都开始关心起自己的队友了。 毕竟萌绘平常没心没肺的样子相当深入法戈的心，要是连开玩笑都不开了才是发生了大事情了。 看起来萌绘确实恢复了一些，既然如此法戈也不想继续打扰她们。 自己可以成为照顾小兔子们的家长，但是要强的兔子们并不这么想，法戈也没有理由坚持下去。 只是叮嘱了四人：“晚上早点休息，这一仗辛苦了，这一箱欧帕兹我带回夏莱可以吗？” “没问题老师，”虽然要交出自己的战利品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但宫子还是相当是识大体的，“小兔子公园不适合收纳这些贵重物品。” “我会在完成调查所需要的取证之后，将这件战利品交还的，”法戈并不是那种喜欢从小孩手中抢棒棒糖的人——萌绘的棒棒糖除外，确实有点想抢过来欺负她的欲望，“至于是还给瓦尔基里还是做其他用途，我不追究。” 在道别之后，老师在一片寂静的夜晚中离开了小兔子们的视线。 —————————— 【未知：夏莱的老师，找到你的帐号了。】 【未知：rabbit小队承蒙你的照顾了。】 【未知：今天的作战只是一场测试。】 【未知：一场针对rabbit与正在与rabbit小队相处的你的测试。】 【未知：出于你对rabbit小队的照顾而通知你，你和rabbit小队还未准备好接下来将面临的现状。】 【法戈：你是谁？】 【未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但今晚你可以享受你的胜利】 【法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未知：因为告诉你也无妨。】 【法戈：所以这是一场挑衅吗？】 【（消息发送失败）】 对方并没有继续与法戈发送消息，而是直接关闭了对话。 “啧，莫名其妙鬼鬼祟祟，”法戈将手中的手机朝着边上的茶几上一丢，将自己的外套反手盖在自己身上，倒头准备睡觉，“学习谜语人？装神弄鬼真是无聊。” 面对着自己的白板上面新添加了一些线索。 “神秘护卫”同时指向交易双方。而交易双方中一方的身份并未清晰，另一方则有可能是瓦尔基里或者打着瓦尔基里旗号的人。 交易货物来自瓦尔基里，情报已经确认属实。此处也有巨大的疑点，虽然众所周知，瓦尔基里学院财务水平捉襟见肘，但没有理由仓库连看门的人都没有，何况是这些贵重物品。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次交易的对象实际上就是瓦尔基里学院，而不是从学院的保管仓库里面偷东西出来的人。 虽然逻辑并不是十分完美，但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推断了。 而另一边则是那四个神秘护卫。身穿统一校服，还不是几大学校常见的款式——但同时训练有素，并不像是小学校的作风。 战斗力不错，小队配合和武器装备也相当精良。 毕竟兔子小队被戴着夜视仪的对手一顿欺负的场景还近在眼前。 要不是在萌绘的火力支援下，对方选择主动撤退......与其说是撤退，法戈更加愿意将其称为是对方饶了自己一手。 虽然美游最后成功的找到了对方的狙击手，但地面上出现的第三个人完全可以让小兔子们彻底失去作战能力。 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看，对手都放了自己一手——外加上正如神秘消息所说，这是一场考验。 考验的东西有且只有兔子小队的战斗力了。 也就是说神秘小队与小兔子们有一定联系，并不愿意下重手且宣称这是一场考验，身上的制服也不是常见的款式，那么说明很有可能是自己并不认识的其他srt学院的学员。 没有加入瓦尔基里，但是为交易提供保护，真是稀奇。 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不难猜到这四人主要是来保护瓦尔基里学院的交易的，而瓦尔基里学院归防卫室指挥。 虽然只有些蛛丝马迹，但再一次，证据指向了防卫室。 不知道防卫室和这支小队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一定有类似于盟友的关系在其中。 而现在自己和兔子们非常不巧，在对方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以对方的意思，虽然不能打破他们的计划，但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不妙...... 或者说，非常不妙，法戈意识到这件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 不过天大的事情还得等自己睡醒了再说。 他的双眼缓缓阖上，在一夜的操劳之后，陷入了深深的疲倦中。 面前的白板上已经写满了自己的推理和猜测，证据线错综复杂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而在蜘蛛网中间的，正是似乎正在编织一切的防卫室。 蜘蛛网是捕猎用的工具，上面往往需要抓住一只猎物才能发挥其作用，防卫室的猎物究竟是什么呢？ —————————— 第二日，清晨。 法戈从沙发上睁开了自己疲惫的双眼。 梦中的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变成特勤局、国税局和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三料高级特工，然后陷入到了无穷无尽的帮派战争和黑帮犯罪调查中，永世不得翻身。 似乎是对转生前作恶多端的惩罚和拷问。 “饶了我吧......”法戈坐起身来，双手捂着自己的面孔。 他不是超人，在这个全员持枪的地方当个肉体凡胎——虽然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还有什亭之匣保护自己。 但工作就是工作，可不能因为疲倦而放弃。 自己是老师，那就应该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打起精神来。 他走了两步，在水池边洗了把脸。 随意的甩干自己手上的水珠，随后将自己办公桌上面的烟灰缸清除干净。 从房间角落里面的衣帽架上面取下了自己的外套和帽子。 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要将这一箱子欧帕兹装回自己的车上去，还给小兔子们。 自己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证据了。 留下了一两件欧帕兹作为证物，箱子里面的文件经过复印之后再敲上骑缝章，藏在了自己办公桌下面的保险箱里面。 还有以上所有东西都拍了照——副本就用小磁铁固定在白板上。 自己的办公室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间夏莱的老师办公室，反而像是平克顿侦探事务所中正在追查火车大劫案的探员们。 法戈的白板上已经完全记录不下这些信息了，迫不得已再拿了第二块白板过来并列在一起。 他看了眼自己的证据板，然后准备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路过隔壁活动室门口的时候，法戈忽然间注意到了不应该放置在这里的东西。 装在塑料袋中的一盒稻荷寿司。 “有意思。” 法戈将塑料袋提了起来，确定里面没有安装什么感应炸弹或者是手雷诡雷之类的玩意儿。 在餐盒上面还放着一张便签纸 “夏莱的老师亲启......” “——这是对胜利者的祝贺，也是最后通牒——” “为了您的人身安全和rabbit考虑，不要继续调查。” “敬上” 就这？法戈翻来覆去看了看。 虽然敬词一个不少，但记录在上面的言辞倒是格外的生硬，着实算不上友善。 但这种程度的威胁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就像是小孩子自我意识爆棚写出来的玩意。 拜托，用这种方法能威胁到谁啊？ 法戈可不是吓大的，不过倒是拿到一盒免费的稻荷寿司倒还真不错。 应该就是那个粉色狐狸做的？ 法戈抓了抓头发——这么看的话那群狐狸倒是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证据板上面的神秘护卫们。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对方应该就是srt学院的成员了，毕竟戴着那么大个srt的袖章，应该没人认不出来吧？ 和防卫室合作胡作非为什么的，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小兔子们了。 果然还是变成自己最讨厌的大人啊，男人感叹道。 —————————— “嘿，我带来了两件东西。” 法戈将自己的小皮卡开到了小兔子公园清扫出来的露天整备区，停在了正在维修中的直升机边上。 “嗯？人呢？” 平常这里都是很热闹的小兔子公园，此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法戈只是将车停下，公园里面没有训练发出的种种声音，树上也没有人盯着自己的微妙感觉。 法戈再次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石头，朝着附近看起来最可疑的树上丢了过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美游不在树上。 兔子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现在还是一大清早的，但这时候兔子也该起床了。 他靠近拉起来了防火布的检修区域，里面应该就是正在维修的直升机。 掀开外面的防火布，不大的空间里面已经完成了工房的布置。 角落里面放着两台简单的机床，还有工具柜。 地上铺着一层防火布。 在直升机残骸边上还有临时搭建起来的工作台，上面有一整套钳工的工具。 宫子和咲希坐在边上的地面上，背靠着睡着了。 萌绘趴在了工作台上，也还没醒。 美游，不知为何，也在检修机械设备底层的平板车上睡的香甜。 “......” 也是，昨天这一晚，大家都累坏了。 法戈拍了拍手，瞬间将众人惊醒。 “？？” “？” “?” “??” 看着几人迷茫而无措的目光，法戈轻轻的将自己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了工作台上。 “该起来了，吃点东西吧。”法戈指了指那一盒寿司，“是之前我给你们带寿司的那家店的店员做的，好味道呢。” “emmm，老师，很抱歉让你们看见我们这副样子，”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留着还没完全睡醒的咲希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我们昨天晚上一直在修理直升机，今天状态不是很好。” 甚至连萌绘都是一脸无精打采的剥开棒棒糖的包装纸：“虽然只要换几块蒙皮和损坏的零件就行了，但是真的好麻烦啊，不想弄了......” “别看我哦，我可不会修直升机。”法戈微笑着阻挡了众人热切的目光，“我把欧帕兹拿回来了，只取走了一两个作为证物。” —————————— fox小队的藏身处。 “这么做真的好吗？” 胡桃头上戴着头灯，正在修理自己损坏的武器，同时还在和其他几人讨论着向老师下战书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如果老师真的关心学生们，那就不会继续下去了，”雪乃坐在床边上，床躺着正在休息的妮可，“我和妮可的信号都已经非常明确了，他要么退出，要么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被我们击败。” “我以为你还挺喜欢这个大人的，队长，原来还是在想着怎么把人家除掉吗？” 音葵浏览着黑市页面，想要再淘一个武器站来，这次最好一步到位，买个带毫米波雷达的，不仅能装枪，还能装导弹。 颤抖的小手在“9k121-风暴s”导弹系统的商品标签上面犹豫了很久。 “那个老师，确实很有意思，”雪乃脸上少见的露出微笑，“如果是他的话——但目前还是应该以任务为重。” 几人没有去猜测雪乃没说完而强行改口的半句话是什么。 音葵和胡桃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在一再突破底线的任务和来自防卫室的压力之下，已经在雪乃的意识上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痂壳。 另外三人都清楚，她常说的下命令人的执掌正义的说法根本就是在欺骗自己——如果她真的不在乎还会天天尝试着说服自己吗？ 或许一个顶着危险走到前线上与学生一起作战的老师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没有光环的大人，到底是什么让他甚至能承受威胁生命的风险来指挥rabbit的行动。 （法戈：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无人机操作员） 对于正义的追求吗？还是要保护srt追求她们的正义？ 至少有一点雪乃能确定，一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的大人是绝对不会将自己投身进入危险之中的。 第45章 无调性音乐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个老师还是非常不对劲，完全没有正常大人的样子——唔！！” 妮可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腹部的内伤牵拉着神经，还是让她乖乖躺了回去。 “别动，妮可，”雪乃把有些激动的妮可按了回去，“你现在需要休息，嗯......fox小队的行动也需要暂停。” “花耶室长那里怎么说？”音葵看了看黑市购物网站上面的专业发射架和导弹，又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还是暂时放下了买买买的欲望，“虽然这次交易被破坏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她应该还不知道那个箱子里面的瓦尔基里的文件都没拿走吧？” “——唉，”雪乃摇了摇头，“我会去和花耶室长交流的，你们在据点里面休息就行。我来处理。” 脑袋中不免出现了那个粉毛在办公桌后面逼逼赖赖的样子，雪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并不喜欢花耶。 或者说，有人喜欢花耶这种人才是奇怪的事情吧，只不过呆在防卫室里面的室长始终自我感觉良好以为一切胜券在握。 现在夏莱的老师忽然间冒出来，也不知道在自己呼风唤雨的时候多了个人阻拦自己是什么感觉。 ——但雪乃已经预想到室长非常不爽的样子，甚至都会想到她会对自己说什么。 但帮自己的队员们承担起来自上级的压力是自己的责任，雪乃向来非常擅长负责。 她走出了几人身处的藏身点，在外面的走廊上拨通了防卫室的电话，没过多久花耶的形象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花耶室长，昨晚的行动已经结束，针对老师和rabbit小队的考察非常顺利。” “我从我的合作伙伴那里听到的说法似乎不是这样呢，想要解释一下吗？雪乃队长？”电话另一头的眯眯眼摆出来了一副看起来相当疑惑的表情。 “没什么想要解释的，确实产生了计划之外的变故，但总体来说行动可控，非常顺利。” “非常顺利？”花耶加重了这四个字的声音，“我记得我虽然同意了你们的请求，但是没有同意你们把瓦尔基里的货物弄丢吧？” “这也是预料之内的后果，在之前的提案中我们有知会过你。” “雪乃队长，这样的发言除了能让我对srt学员的专业性产生疑惑之外，并没有其余裨益。” 当计划超出自己与预料的时候，没人可以猜测到这位思维跳脱的学生会干部能做出什么反应。 “......”这接近于小孩耍赖的发言已经让雪乃说不出话了，只能以沉默应对。 “不过毕竟我还是很宽容的，这点任务失败的责任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毕竟现在除了我这里，你们估计也没什么地方能去了吧？” 雪乃看向花耶的影像，双眼逐渐失去高光，接下来的洗脑内容自己只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反正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和画大饼。 什么之后会恢复srt学院运转啊，自己统治基沃托斯天下太平啊，什么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啊...... 这种车轱辘话或许雪乃第一次听的时候心里还会有点波动，但事到如今，自己早就将白手套摘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对于这种画饼充饥行为她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要是能恢复srt还要你来帮助基沃托斯天下太平作甚...... 要是基沃托斯能平平安安，还要自己的srt学院有什么作用？ 以及在学生会防卫室，永远不变的就是“暂时的困难”。 “——总之，你要对我们的事业保持信心，所有事情都在按照计划发展，只要你们能正常的完成你们的任务就行。这些道理不用我多说你应该都明白，言归正题，除了汇报任务中失误之外还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总之就是在大概十分钟的絮絮叨叨之后，花耶终于安静下来了。 “嗯，对......”还在神游的雪乃瞬间清醒过来，“fox小队有队员在昨天的任务中受伤，fox小队在后续几天中战斗力有所不足，希望你在确定任务方案的时候能考虑到这点。” “啧，你们真的算是什么精英小队吗？”花耶脸上居然人性化的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去考察一下自己潜在的对手的能力还能弄伤一名。” “对方的火力足够夷平一整个营地，且指挥调度得当，侦查工作方面鉴于经验水平受限，但也相当不错。我不得不指出，你把rabbit丢给老师处理是个坏选择——而且老师并没有你想象的迟钝。” “我的计划本身没有问题，如果你们在执行的时候稍微认真一点，那就没有那么多地方会被老师察觉到了。” 话虽如此，但花耶的计谋水平......至少雪乃不做评价，不是不能，主要是不敢。 自己评价完要是被自己的上司听见，以花耶的心眼大小程度，估计得轮到自己兜着走。 已经很困难的局面，自己不能因为上司的判断失误而变得更加困难了。 “我建议趁着你的计划全貌还没被老师察觉到的时候，尽快将老师排除出去。”从处于计划成功率的角度而言，雪乃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就个人来说，法戈在狐狸小队几人眼中——除了妮可之外，似乎评价都还可以，尤其是雪乃对于这种不惜身处险境也要完成目标的性格非常欣赏。 坐在办公室里面指手画脚发号施令算什么英雄？ 但花耶在自己的位置上，行政和政治方面的压力使得她不得不从别的方面考虑老师的问题。 “不行，老师毕竟是大人，同时还是夏莱目前的负责人，如果老师遭到刺杀，那么针对防卫室的问责会瞬间盖过需求，你们之前袭击的目标终究只是一些角落里面的东西，足够引起众人的恐慌但还不至于引起市民对防卫室的质疑——因为这些目标距离大多数市民太遥远，而老师距离他们太近。” “那么你的指示？是要想办法拉拢老师吗？”雪乃询问道，“拉拢的话，我就帮不上忙了。” “我知道！以srt的教学水平来说，确实不适合做这些比较精细的工作，”花耶看起来真的有在思考，还挺搞笑的，“拉拢老师的工作，我自己会去做的。” 毕竟自己手中抓着老师捏造大先生的种种细节。 虽然老师留下来的痕迹不多，但累计起来的疑点足够产生质变，证据链完全指向了老师利用大先生的身份为自己服务——虽然具体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但这并不要紧，只要能证明老师伪造了一名地下大佬的身份就行了。 只要抓住这点质问法戈，估计老师很快就会露馅的。 法戈知道了怕不是要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作为一名江湖中人的基本素养——他在问讯中对探员的唯一回答只有沉默，如非必要他也绝对不会选择与官方背景的人员进行合作。 毕竟“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而花耶也从没想过老师对于自己的质问始终保持沉默拒绝回答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对于花耶来说，她的“计划”更像是某种“剧本”，而参与计划的人都是演员，都需要按照她的指挥，而她也将自己计划的成功实施寄希望与计划中的各方也会像是照着剧本起舞的演员一般表演。 既然是表演，那也不用为了当事情转移向对自己不利局面时候的预案，因为“计划永远顺利”。 这怎么可能呢？ 从过去到现在的成功经验都在提醒她，自己是全知全能的。 或许法戈老师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阻碍，尽管自己不认识老师，但并不影响她在计划中预测法戈的行为。 线团还没绷断——计划还在继续。 —————————— 然而此刻在藏身处里面的氛围并不轻松。 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妮可越想越不对劲。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于之前曾经见过面的法戈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戴着面具伪装着自己的大人不值得信赖。 fox小队的其他成员从没有近距离看到过法戈的双眼。 隐藏在温和面目之下的空虚——甚至可以将意识吸入其中。 自己对他的评价只有危险。 甚至比放弃思考的雪乃队长还要可怕。 因为老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空虚的感觉——在他的躯壳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还在纠结那个老师的问题吗？”音葵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满脸写着不爽的妮可。 妮可此时确实比较纠结，她回应道：“是，你们没感觉到吗？他好像身体里面有个小人正在操纵它，伪装自己很爱护学生的样子。” “他要是能一直伪装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是吧？” “迟早会露出马脚来的，我会证明的！” 立下了某种既视感很强的宣言之后，妮可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盯着斑驳的天花板，不再说话。 —————————— 回到夏莱，氛围都变得不同了。 对于法戈来说，这一切好像都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了。 或许是海啸之前的退潮？暴风雨前的宁静？ 总之在这一次事件之后，对着自己放狠话的那个小队好像也不怎么出现了。 拜托阿罗娜查找的这四人的信息也没什么着落。 虽然srt学院留下来的资料中有四位学生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四个女生很像，但缺少决定性的证据，将这四个人的头像和基本信息连接到了神秘护卫的词条边上。 虽说是基本信息，但除了四个人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基本信息都删的一干二净。就连名字法戈也不能确定这就是真名。 至于纸质文档——自己询问过负责srt学生去向的防卫室。 而花耶对自己的回答是，近期srt学院学生流动量大，档案查询有困难。 很好很完美的回答，法戈知道是对方拒绝为自己提供，但自己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少数最近的袭击破坏事件中，也有目击报告说看到了穿着jk制服的女生出现在附近，在缺少监控画面的情况下，也无法进一步调查。 而每次发生袭击的地点，监控探头或者供电设备都会遭到小规模的破坏。 很明显就是有人正在阻挡自己进行调查。 虽然自己知道面前所有证据指向的目标就是学生会防卫室，但她也和花耶陷入了一样的困境——没有关键性物证。 而随着时间过去，市民对提升防卫室和瓦尔基里学院拨款的呼声正在越来越高。 瓦尔基里方面曾经隐晦的表示过治安效率差的主要原因是来自学生会的拨款不足。 而防卫室也表示自己对此情况已经是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包括但不限于将停止运营的srt学院的学生安排进入瓦尔基里学院作为防卫力量的加强。 即便如此各类袭击事件依旧层出不穷。 花耶在公开发言中也只能“无奈”的表示，都是学生会长的失踪和现任学生会长代理的工作不力导致的，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到了万策尽的程度了。 针对来自学生会内部的批评，凛自然是百口莫辩。 她很清楚自己手上的是什么样的烂摊子，也知道自己处理的水平如何。 虽然花耶的批评让自己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花耶的批评是有一定道理的。 舆论的天平正在朝着花耶的方向倾斜，市民们大有一种将“正在努力改善现状的防卫室”和“无能的学生会其他部门”割裂开的意思。 至于市民中有多少收了防卫室50万信用点的“民意代表”们，暂且不得而知。 可以说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法戈的预料范围了。 虽然在行动之后的几天里面暂时没有发生袭击事件，但他依然惊讶于在现代化的媒体宣传攻势和全民发表民意的环境中，舆论转向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 毕竟在自己来到基沃托斯之前，就算是全国人民和报纸一起八卦，从大婚八卦出现到被逼退位，爱德华八世国王的统治都能持续一年左右才垮台。 即便基沃托斯联邦学生会是个草台班子都不应该这么容易垮掉的吧？ —————————— 法戈的证据板的东西正在变得越来越多。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和防卫室有关的势力做了什么以及防卫室和它们的关系。 现在自己只需要知道防卫室的目的，以及建立起这些事件和防卫室的目的之间的关系就行了。 法戈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依靠询问花耶来知道她的目的，不管怎么说，花耶也不可能会告诉自己的吧？ 应该不会吧？ ——与此同时，正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处理老师问题的花耶，越发意识到似乎只有拉拢老师一条路走得通了。 第46章 小兔子公园危机? 对于fox小队没有通知主人的拜访行为，法戈其实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自己也是基沃托斯公共人物了——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其实就住在夏莱。 尤其是学生们，至少就法戈所知，大家应该都知道自己晚上更多时候是在休息室睡觉而不是在自己的宿舍睡觉。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啊......”法戈在自己的电脑上面看着那晚上的监控画面，明明没看到有人进入，甚至大门口都没有。 来访者明显是相当熟悉夏莱监控探头的布置的——自己之前被人监视，应该就是同一群人做的，不然不可能对自己身边的事情这么熟悉，推测新增一条。 非常轻松的在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盲区中穿行，然后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将这点小礼品挂在了活动室的门把手上。 感觉夏莱这栋大楼简直就是突出一个四处漏风啊，风能进雨能进，狐狸兔子都能进。虽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法戈希望加强夏莱的防卫力量的想法倒是越来越强了。 要不然还是得去和防卫室的那位打交道。 ——也对，有些事情或许挑明了说比较好，现在自己在众目睽睽的状态下进入学生会，即便花耶真的想要将法戈排除出去，也是不会动手的。 不管她想要做什么，都不可能对老师在公共场合下出手，这就是法戈的自信。 现在自己可以在她面前转圈跳舞而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只是打个比方，查理不会冲浪，法戈也不会跳舞。 —————————— 学生会——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法戈说实话并不喜欢这里。 虽然自己一向看不惯政府机构，但基沃托斯联邦学生会算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的典型代表了。 一整个学生会中能稍微有点存在感的就只有目前是代理会长的凛和少数几位成员。其他人给自己的印象普遍不佳，尤其是防卫室那个眯眯眼。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和这群小天才们打交道。 他把自己的皮卡车停在了学生会大楼楼下，正对着学生会门口的位置。 正好看见叶渚拿着咖啡杯一脸不爽的从楼里面走出来。 法戈笑嘻嘻的样子似乎被对方注意到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好像变得更加凝重了。 她干脆转过了自己的方向，走到了法戈的车边。看起来相当自然的将手搭在了驾驶员车门上方。 ——看起来相当自然，但骗不过法戈。条子习惯性的动作，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防止自己突然开门离开。 “这是要做什么吗？叶渚局长，是拦路检查嘛？”法戈摇下窗户看着边上的女生。 叶渚撇了撇嘴：“没想到夏莱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法戈一时间不知道叶渚是什么意思，而叶渚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我没收到什么消息，今天难得来学生会一趟而已。” “老师一般也就和凛代理电话联系吧？今天来学生会是为什么？” 叶渚甚至顺手将她的茶杯放在了车顶上。 简单的日常谈话都能说的和问询一样，这让法戈感觉相当不妙。 “我来找花耶室长讨论一些事情，有什么事情是我应该知道但还不知道的嘛？”法戈压抑着自己的烦躁，和警察打交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想快速结束对话然后离开。 “告诉你也无妨，但恐怕我需要一点你的帮助。”再三确认法戈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风言风语之后，叶渚还是向法戈透露了一些消息。 刚刚问的那么认真，结果还是不是自己要在抖出来，既然如此刚才的盘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 半小时前...... 叶渚手中抱着文件，拿着茶杯再次走进了防卫室的办公室。 “这是本周的工作报告——”叶渚相当随意的将手中的文件夹朝着办公桌上一撇，“你找我有事？” 本来这种工作报告也不需要堂堂局长大人专门跑一趟送来，但是收到来自花耶的消息，要自己来学生会一趟。 干脆叶渚就把工作报告一起拿过来了。 “请坐局长，最近瓦尔基里学院和公安局的工作都不简单啊，前几天的一次交易，因为瓦尔基里学院的失误而露出了马脚，这是你的责任吧？” “我完全不知道这种事情，”叶渚的话语出现了非常强硬的转折，“但我以后会持续关注这个方面的事情的。” “我今天叫你过来也不是为难你的，但如果你觉得无法胜任自己的职务的时候——”眯眯眼微微睁开，露出下面绿色的眼眸，“我会将公安局长的位置替换成更合适的人选的，不想失去工作，你还是应当更努力一点。” 稍微敲打敲打叶渚——虽然不是今天的主要目标，只是顺手完成一下任务而已。 “进入正题，”花耶将自己双手交叉在一起，垫在面孔前面，化身花司令，“小兔子公园的人员驱散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说实话相当不乐观，”叶渚看不出是生气或者不生气，死气沉沉的眼角和黑眼圈完全遮盖了她的情绪，以至于看起来脸色非常不悦的感觉，“原本以为老师会把这群人带走的，没想到她们开始在小兔子公园里面修建整备补给场所了。” “——附近有目击者说看见过有好几车水泥运送进入小兔子公园，说不定对方准备修一些永固性防御工事之类的。” “——不管修葺工事是真是假，如果要行动的话，我的建议是尽快。” “......”花耶的扑克脸保持的很好，以往听到这种消息估计就要甩脸色了，“这次是我的失误，老师并没有起到自己的作用，没有将这群学生安排到别的地方。接下来的工作就需要你了，叶渚。” “啧，早点这样不就行了，等到她们在公园里面站稳脚跟再驱散就来不及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破坏留给市民们诸多美好回忆的公园啊。” 叶渚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无法忍受面前的这个人了。既要当〇〇，又要立〇〇的最好体现，在帮助合作伙伴清理地块的时候没想到保护公园，等到要叫自己去赶人的时候又关心起公园来了。 叶渚根本不关心花耶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答应下来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第47章 危机?什么危机? 认真的听了一番叶渚的介绍。如果一切属实的话，现在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法戈干脆地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然后对着叶渚说道：“上车，先去一趟公园再说。小兔子公园被划成了开发用地这些事情我多少有点耳闻，当时花耶和我说的也是强调让我照顾好这群学生们。” “也就是说没有要求你把她们——” “先把她们的学校关了，然后现在把人家住的地方一起给掀了，你们瓦尔基里和防卫室搞治安真的很可以。”无论如何，就算没法终止正在迫近的事件，至少也可以让下小兔子们在撤出公园的时候别遇到太多问题。 “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老师，”叶渚看向窗外，并不敢正面回答老师的质疑，“而且花耶室长那里给出的时间已经非常宽限了。” “我也只是抱怨而已，与你推卸责任不同，我承认我就是针对防卫室和瓦尔基里。” 法戈一边开车一边抱怨这点，手中的刚想习惯性的点起香烟来。 想起之前佳代子对自己的劝告，还是收了回去。 “？”叶渚看见法戈掏出自己的卷烟然后又收了回去，“老师如果想抽的话是不用顾及在车上的我的。” “我原本以为带着rabbit小队做出点成绩来，就能作为交易的筹码，只不过没想到花耶从最开始就没想交易......” 法戈此时感觉人都是麻了，不仅烫手山芋扔给自己——不过看在兔子小队都是好孩子的份上法戈可以接受，而且现在还来了一手过河拆桥。 ——当然法戈自己也有责任，当时就应该和这位防卫室长好好确认的。 —————————— 法戈控制着自己的车速，在街道中来回穿行。 今天的法戈开的格外遵守交通规则，毕竟公安局的局长就坐在自己的边上，可不敢随便违反交通规则。 （桃香：老师今天是出门没吃饭嘛？怎么油门都不舍得踩了？） 等到把车停在小兔子公园之外的时候，法戈就已经看见不少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集合在此了。 这下可不妙咯。 法戈本来还想绕开条子们走到公园中与小兔子们联络一下，却没想到自己首先被瓦尔基里的学生看到了。 手中拿着小防暴盾和橡皮棍的学员走到了法戈的车边上。对着车内的两人敬礼。 “老师，还有局长！太好了，你们来了，我们正在策划将公园中的人员清退，目前为止谈判都失败了，正在准备进行强攻。” 学院苏豪没有注意到老师和叶渚脸上微妙的表情，只是在继续汇报自己的情况而已。 “暂缓发动进攻吧，毕竟我也是里面几个学生的指导老师，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离开，“叶渚局长，一起跟我来吧。” “好的，老师。”同意了法戈的方案之后，又转头对瓦尔基里的学生叮嘱道，“我和老师在里面，就先别发动进攻了。” 不知道是谁绕过了自己下达了命令，本来叶渚自己也不会这么急着就把人从公园里面赶出来。 法戈老师似乎有点生气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小公园中。 “不好意思，老师，我并不知道瓦尔基里学院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次行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嗯，”法戈只是平淡的回复了一声，“我知道是谁在下令。” 他忽然间停住，转向叶渚的方向，有些心虚的局长目光并没有与老师接触。 法戈拍了拍她的肩膀：“基沃托斯的治安可都指望着你们了，当防卫室的私兵真的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嘛？和防卫室的合作关系是不是有点太病态了？作为局长，我觉得你应该还是有自己的目标的吧？” “......”似乎是明白了老师话中的意思，一向硬气的局长好像也有点蔫了，“和防卫室的深入合作也是为了瓦尔基里学校的未来......” “你觉得这是光明的未来嘛？未来回望过去的时候你会庆幸自己听从了花耶的命令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不会，叶渚最清楚花耶命令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些什么龌龊的事情。但毕竟官大一级，自己还想要有朝一日真正的做点事业，只能现在在花耶这里委曲求全了。 当然自己并不认为刚到基沃托斯的大人知道自己身上的压力，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老师说的也有点道理——继续和花耶合作下去估计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事情办好了，果子都是被花耶拿走的，事情没办好，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等到自己帮助花耶完成她的计划后，自己是被晋升还是被清算——这种事并非无法推测。 —————————— 一路无言的两人只是并排走向公园深处。 法戈走到了一棵树下，对着上面招了招手，说道：“美游，我进去看看大家情况，你不会开枪的吧？” “......老师，怎么会发现我在上面？好敏锐的观察......”树上发出了声音，果不其然就是美游在树上的狙击阵地埋伏着，“老师的话，没有问题。” 小兔子公园中的场景不能说是触目惊心，也能说是不堪入目了。 堪堪完成维修的直升机上面覆盖着防水布，周围还堆着不少水泥和泥土——这群小兔子不会是想要造加固机库吧？ 原本作为仓库的堆货场上已经不剩几个箱子了，就连空箱子都已经拆掉当作木柴烧了。 食物和淡水补给基本已经告急——小兔子的生活用水只能依靠公园中几个生锈的铸铁水龙头了。 与其说是在防卫阵地，不如说是正在负隅顽抗，或者说是困兽之斗更为合适。 补给基本已经见底，仅剩不多的物资只有武器弹药了。 法戈带着叶渚走过了这些留下浓厚生活气息的但又透露着慌乱和破败的地方。 “你知道惹毛一个走投无路而且还一无所有的人会发生什么吗？” 法戈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但是叶渚没法接话。 或许是不愿意接话，过了半晌才回应了一句：“基沃托斯还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我可以想象一下。” “很好，而现在有四个这样的人，并且接受过良好的训练，还有重火力——虽然弹药不多，但给瓦尔基里学院本就不充裕的设备设施再造成一些损坏也是非常轻松的......我说的损坏还是比较保守的用词。” “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希望我下令收队？”叶渚虽然很想完成命令，但法戈说的确实在理。 法戈则是在营地中间坐下，看着局长，对她说道：“这是一场交易，不过你可以先坐下，我们慢慢谈。” 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传来了咲希叫嚣的声音。 “我可以在这个散兵坑里面守到老死！我要用你们的头盔装饮料喝！” 感觉画风不太对啊，刚刚营造起来的谈判氛围被打了个粉碎。 “天上有无人机，要发射导弹吗？我前不久刚刚从凯撒工业那里买了一批毒刺。” “肯定要打，让那群瓦尔基里的见识一下rabbit小队的觉悟！” 在法戈和叶渚的目光中，两枚飞弹腾空而起，拖着尾烟飞向了半空中的无人机。 法戈收回视线，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现在的学生还挺有活力的对吧，嗯......想象一下她们把这一份热情放在把瓦尔基里搅个天翻地覆这件事上？” 叶渚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搞笑了，别说用来对付瓦尔基里了，现在这几架无人机掉了她都有点心疼——毕竟瓦尔基里的财务状况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也就是比小兔子们多个墙壁屋顶的水平。 第48章 困难协商 导弹和乱七八糟的爆炸物满天飞的环境中，法戈毫不在意得坐着，正面对着的是瓦尔基里学院的叶渚。 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非常和善，法戈尴尬的为小兔子们的行动辩解，而叶渚似乎也对这种场面深感到不安——再这么下去瓦尔基里学院的家底就要烧光了。 能改变当前尴尬局面的人出现了，不管是老师还是叶渚居然都出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诶？老师，今天怎么来了？还有你——是瓦尔基里的叶渚局长吗？” 宫子注意到小兔子公园中来了两位客人，其中的一位似乎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客人。 “我接受老师的邀请，来这里进行一些协商——关于如何解决小兔子公园的问题。” “老师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但既然瓦尔基里学院已经向rabbit学院举起武器的话就没有继续协商的必要了，请回吧。” “我可以下令暂时停火，”叶渚看了眼瓦尔基里学生建立阵地的方向，“实际上前方的冲突已经暂停了，这次是我在指挥上的失误。” “......”宫子点了点头，“非常感谢你的理解，但我们与瓦尔基里学院没什么好谈的，除非现在你就把我们一起逮捕了。” “额......”叶渚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了，看了看坐在边上的老师和站着对着自己的伸出双手的宫子，一时间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直到宫子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才稍微放松一些，如果自己今天真的给人铐上了，估计都很难走出小兔子公园——尤其是被那个狙击手盯上，老师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人的，明明就在树上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狙击手，可怕。 “既然不是来逮捕rabbit小队的话，不妨就来谈一谈好了，”老师对着宫子说道，后者也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法戈身边面对着叶渚。 虽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宫子倒也非常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在坚守小兔子公园的方面，自己是和老师在同一边的。 即便是还没开始协商，她就下意识的相信这位看起来不着调的大人会成为自己的后盾。 “抱歉，宫子......” 法戈接下来的发言似乎并不是宫子期望中听见的话语：“其实我是来建议rabbit小队放弃小兔子公园的。” “诶？老师，怎么会......” “我并不是来要求你接受我的命令，你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法戈挪动了一下自己身下的板凳，成为了双方协商中的第三方，“但rabbit小队能在这里生活多久？一场暴雨或者一场暴雪就足够将你们艰难的生活击碎了。” “但那些瓦尔基里的学生......” “当然我的建议中并不包括这么简单的投降，要不然我叫叶渚陪我一起进来也就没意义了嘛。” 法戈将目光转向叶渚：“局长对小兔子公园中的生活条件怎么看？” 这时候一架冒着烟的无人机摇摇晃晃的从天上坠落下来，正好砸在了几人平常取水用的水龙头上。 瞬间公园里面多了个喷泉。 “精准的轰炸，瓦尔基里的学生果然是精兵强将，直接摧毁了在小兔子公园中负隅顽抗的rabbit小队的水源。”法戈看了看坠毁现场，胡话张嘴就来。 “等下，老师，那个不是......” “你觉得新闻上看到了消息的市民们会觉得这是谁的责任？”法戈只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所谓事情的真相也只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已，依靠新闻来攻击对手，这种事情自己以前也没少见过。 “......”宫子虽然知道这个老师嘴上功夫了得，但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把威胁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虽然威胁别人也多少为自己不齿，但相比起被瓦尔基里围攻然后钉在srt的耻辱柱上面可是强太多了。 这种时候，不能任性——要把握好法戈给自己争取来的谈判的机会，想想法戈会怎么做。 ......还是算了，这种事情看着老师做已经是自己的接受范围极限了，让自己也变成老师这样实在是有点为强人所难了。 法戈对没有着急发言的宫子，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终于成长了，知道有些时候不应该让自己的正义感和矜持出来添麻烦了。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老师来做就行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法戈宽慰的目光，宫子彻底打消了发言的想法。 虽然自己做不成一个好人，但自己可以为学生们保驾护航，这些大人的肮脏事全部交给自己就行。法戈的形象似乎瞬间从一肚子坏水的大人变成了好像不是那么坏的大人了。 夏莱和老师风评大胜利。 “那么老师你的意见是......应当怎么办呢？如果条件合理，瓦尔基里学院这里会接受协商的。” 原本叶渚是根本不会理会这种毫无理由的胁迫的，但考虑到近期瓦尔基里学院在新闻风评中正在朝着饭桶的方向狂飙突进，自己现在不应该再继续保持强硬的态度。 面前的这个大人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过激的反应，虽然看着斯文，但想到和地下黑帮头目有所联系，便越发感觉到老师的“友情提示”更加危险。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自己和瓦尔基里该怎么办？老师真的会这么做吗？ 无声的博弈正在心中进行。虽然装作面不改色，但自己无论如何伪装自己沉着镇定，还是比不过法戈。 “瓦尔基里学院提供一些财务补偿，作为针对小兔子公园中设施破坏的赔偿，提供给暂时居住在此处的rabbit小队，这是至少的，”法戈看向宫子，“宫子同学，你有什么需要提出来的条件吗？” “嗯，这不是无条件投降，我要求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必须保障我们进出公园不受到影响，除了一次性赔款之外，我还要求每月一笔生活资金，按照防卫室的安排，现在rabbit小队理论上是归瓦尔基里学院的指挥序列，为学生们提供生活补助是应该的吧？” 在分析了自己面临的情况之后，宫子提出了两个非常合理的条件。虽然法戈给了自己趁火打劫的机会，但自己终究不是这样的人。 但既然从小兔子公园中搬走撤离的决定无法改动的话，那么也得有与之匹配的补偿才行，毕竟rabbit小队们没办法光合作用。 说空话不能当补给，有信用点萌绘才能给大家采购补给。 “行，公园的赔偿按照一般建筑公司的报价标准，学生的生活补助则按照瓦尔基里学生的普遍标准发放，你们觉得怎么样？” 法戈看着宫子和叶渚，首先表态：“我很高兴你们双方能接纳对方的意见，作为交换的话，我觉得rabbit小队应该会以和平的方式从公园中撤离的对吧？” 法戈看向宫子，只不过她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稍微过了一会才答应下来：“确实如此，但别以为你们赢了。” 虽然达成了共识，但毫无疑问宫子明显还是不认输，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叶渚和法戈也不是什么情绪化的人，一年级生有点小情绪两人还是相当包容的，并没有为难她。 “好，那就这样，我先去外面通知停止行动。” “我去通知srt的学员们，我们是不会解除武装然后投降的。” “我完全明白。”叶渚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直到法戈和宫子目送着局长疲惫的背影消失之后，才放松下来。 “老师，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陪伴着我们战斗到最后呢，原来你和那群大人没什么区别吗？” “在我的家乡，有人说过，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看清了生活的本质之后仍然没有放弃热情的英雄主义。”法戈难得的进入了说教模式，“你觉得srt学院的荣耀和你们的骄傲是应该在公园里面消耗在瓦尔基里学院上，还是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 “我懂，老师，我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越发低落的声音似乎有点让人心疼，“我知道这不是老师的错，我只是，有点......” “基沃托斯还需要你们呢，难道没了住处就能打倒srt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了？” “不是的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换一个驻地影响你们维护基沃托斯的和平吗？” “好像不——这不是一回事！老师......” “那我要是说我对基沃托斯中隐藏最深的敌人的线索有了头绪呢？” “诶？” “从srt学院的学生被遣散，到袭击事件频发，到现在舆论围攻学生会——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学生会，总之我找到了在其中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的人了，”法戈终于还是向小兔子们发出了邀请，“夏莱和rabbit合作，维护基沃托斯的和平，听起来怎么样？想通了就来夏莱找我。” “？”宫子看向法戈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收拾一下，到夏莱来，我来展示一下最近调查的成果，”法戈对着还有点郁闷的宫子如是说道，“顺便说一下，夏莱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当然不会让你们免费住的，可以考虑一下。住的比较近的话也方便交流情报之类的。” （之后法戈又当了很长时间的房产中介，最终还是说服了宫子暂时住在夏莱。） 第49章 撤离公园 “378-326-631，”法戈默念着一串电话号码，嘟囔道，“应该是这个吧？” 在短暂的忙音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另一头是有些青涩但自信的女声。 “早上好，这里是便利屋，我是陆八魔，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早上好，这里是夏莱，我是法戈，有事情要委托便利屋，”法戈学着阿露说话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委托，“请问现在便利屋的各位有空吗？” “诶？老师，原来是老师啊......我还以为是大生意来了呢，”阿露听起来不免有些失望，“不对不对，我不是说老师的委托很没劲的意思，我就是......” “没事的阿露，我都懂的。” 法戈对于阿露的包容还是非常到位的。 “那么老师，你的具体委托内容是什么呢？” “我需要委托便利屋的大家来帮我这里一个小队突围，顺便帮忙搬家。” 法戈考虑到花耶似乎有绕过叶渚，直接向下传达命令的趋势。虽然叶渚就在现场指挥，但法戈还是有点不放心。 “突围，也就是说可能会有战斗吗？” “战斗倒是不一定发生，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带上武器比较好。” “明白了，位置和时间呢？” “夏莱边上的小兔子公园，现在。” “收到。”阿露撂下电话，招呼起自己的社员们开始准备进行今天的委托。 睦月似乎是注意到阿露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以及翘起来的嘴角，问道：“是收到什么大委托了吗？平常那些跟踪盯梢和找猫之类的委托阿露好像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 “可以说是大委托哦，”阿露双手抱胸故作深沉，“是去帮夏莱的老师干活，表现的好的话老师的奖励应该还是很大方的吧？” 佳代子加入了对话：“老师有说要做什么吗？” 自从那一次侦查之后，法戈便很少联系自己了，平常聊天也就是一些日常的内容。比如音乐和时尚品之类的话题。 难得老师下达委托，几天不见倒也有点想念法戈那一张看起来就非常让人安心的脸了。 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开始想这种事情了。佳代子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开始飘忽起来了，但周围几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老师的话......没有问题，是值得信赖的。”连遥香看起来都正常了不少，这就是老师的魔力吗？ 什么，基沃托斯魅魔竟在我身边？ “老师说帮他那里的一个小队干点活，搬个家什么的。” “诶？这种事情找搬家公司不就行了吗？比如货〇拉之类的公司就行了吧？” “好像是的——要不要我建议老师叫搬家公司去比较省钱？”阿露想到按照自己的收费标准，这种委托估计还是叫搬家公司比较实惠一点。 作为自己的最亲密的业务顾问，当然不是贪老师的小便宜了。 “不，”让众人没想到的居然是佳代子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我——” 还没想好为什么，但就已经脱口而出了，是一阵心跳的感觉之后，不知为何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难得和老师相处的机会，不能这么放弃。 “——我是说，在接到了委托之后再建议委托人放弃自己的委托，这种事情似乎没有先例吧？” 佳代子的理由非常的生硬，不过在阿露耳中似乎变成“一旦接受委托就要执行到底”的意思，非常符合硬核反派的幻想。 “这么说来，确实也有也有道理，那么大家还是出发吧。” “恩，好的。” —————————— 没过多久，一辆卡车开到了小兔子公园的外围。 正好经过法戈眼前。 正在和叶渚聊天的法戈看见了便利屋众人正拥挤在卡车的驾驶舱中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睦月正从窗户中探出脑袋来，对着法戈的位置招手。 “行驶时身体部位不可超出车辆乘员舱范围，罚款两万信用点。” 站在边上的叶渚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写上几笔之后撕了下来，夹在了雨刮器下面。 明明还没开始工作却先交了一笔罚金——法戈注意到叶渚好像甚至没开罚单。 “罚单回头我寄给你们，”似乎是注意到了众人的疑惑，“还有停在路中间涉嫌违章停车......”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面对局长，强如阿露脸上也不得不露出讪笑，直接把车开到了路边停好，“局长，这罚金怎么支付啊？” “别，阿露，”佳代子叫住了准备掏钱的社长，“叶渚局长没有开罚单，你一分钱都不用给，就算之后罚单寄来了，那就再说。” “啧......” 法戈清晰的听见了叶渚不爽的咋舌声音——想要给瓦尔基里补贴家用的行动失败了，对方认出了自己的小伎俩，现在只能回去乖乖的开罚单了。 车门打开，挤在一起的四个人陆续下车，随后砰的一声合上了车门。 法戈站在路边看着车上喷画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徽标。 “这个好像是风纪委员会的车吧？你们怎么开过来的？” “啊？睦月说在路上看见一辆无主的车停着，我就打算借用一下，唔——还真的是，这下完蛋了！” 阿露顺着法戈的指示看过去，看见货斗上面留着一个风纪委员会的标记，只是不知为何停在黑市外面的街道上了。 此时刚刚完成黑市街道执法任务的风纪委员会成员们回到路边，却发现自己的卡车不翼而飞了。 我车呢？那么大一台车呢？ “那就祝你好运了，”法戈憋着笑意拍了拍阿露的肩膀，后者又是一副震惊不解的样子。 “阿露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 睦月随后发出了没心没肺的嘲笑声音。 “对了，这车的罚单随便开，你回头寄送到风纪委员会去，看看她们会不会付钱。” 法戈转身也拍了拍正捂着脸表示没眼看的局长，给她也出了个馊主意。 “算了，老师，那就这样吧，你先带着这几位去里面收拾收拾东西，我带着瓦尔基里先收队了。” —————————— 看见正在收拾辎重装备的几个人，法戈没有打扰她们。 除了萌绘看起来明显比较高兴之外，其他三人好像都有点小情绪。 “老师，真的吗？可以搬到夏莱去？”两眼放光的女生逐渐逼近法戈，“有高速无线网络，有大仓库放得下所有的军火，还有热水供应和正经的餐食？” “有的，都会有的，”法戈虽然不能保证夏莱的生活就是天堂，但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到了引用名言的时候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都会有的。” “......”咲希正在一边打包自己的掷弹筒和掷弹筒弹药箱，但老师那里的聊天还是转移走了自己的注意力，手上的动作放慢了，能看得出确实是正在倾听法戈的讲话。 “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轨——我是说等到rabbit小队找到了维持自己生计的办法。” “不用说这种话，老师，”宫子接话，“srt学院按照规定来说不可随意行动，必须要有联邦学生会长的授权才行。” “既然会长授权行动是为了保护和平，那么为什么没有授权的时候就不能保护和平呢？rabbit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正好抓到了通缉犯或者弃保潜逃的犯人，抓起来送回监狱里面去，这种见义勇为还有赏金的行为难道也需要授权吗？” “见义勇为......” “赏金......” 同时正在听老师讲话的宫子和咲希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一件事情上。 “等到完成了追捕犯人的工作，拿到了报酬之后就可以买的起最高档的和牛便当，再也不用吃咸得要死的猪肉罐头或者挨饿了。” 法戈正在用自己的语言劝诱着小兔子们堕入深渊——当然，这一切都没有违背她们维护正义的初衷，只不过是做出了一点小小的变通而已。 “和牛......” “不要猪肉罐头......” “不用挨饿......” 这下是除了宫子之外的另外三个人都陷入到了法戈画的饼中了。 重点是，虽然画饼，但这个饼不仅非常现实，而且还非常管饱。 ...... 很多时候，细微的改变就是从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变通”开始的。 虽然是隐蔽的危险，但法戈认为，只要大方向不变，稍微的抄个近路也不是坏事。 当然所有行动都要基于保护基沃托斯的正义这一点而展开。 说实话，法戈也很清楚，自己可爱的学生们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因为不得不从这一小片公园中撤出来而感到有些气馁而已。 自己只是需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学生们重新振奋起来——至少对于兔子小队们，怎么安慰她们自己还是知道的。 当中最钻牛角尖的其实还是看起来最识大体的宫子。 可惜自己没法封她做康诺特伯爵。 “你们先收拾，东西交给那边几位就行，”法戈指了指站在不远处卡车边上的便利屋众人，“她们会帮你们把东西搬到夏莱去的。” 周围几人看起来好像还挺正常，只不过法戈注意到佳代子有些格外的心不在焉而已。 “这里东西也不多，一共只有22个大箱子，其他都是些小东西。” 什么？多少个箱子？你们兔子小队收拾家当怎么一个箱子都没有？ “宫子，”法戈招呼向宫子，“你跟着我先来一次夏莱，我有些东西给你看，嗯…还有佳代子，一起来吧。” “嗯，好的，老师。” 小兔子公园距离夏莱距离并不远，步行只有几分钟的距离。 —————————— 几人随着法戈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整整三块白板并在一起。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用磁铁贴着不少照片还有复印的文件。 各种颜色不同的细线拉扯成了一张网络。 上面的文字并不是基沃托斯人能看得懂的书法，虽然基沃托斯也用罗马字母，但两人显然看不懂法戈写的东西。 “这是…什么？”宫子看着上面粘贴的照片和文件，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大半，“难道是老师你说的……那个敌人…？” “并不是基沃托斯常见的文字，”佳代子仔细观察着白板上书写的东西，这并不是老师写的乱序文…… “是我以前使用的文字，你们看不懂吗？”法戈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是用外界的书写方式，即便都是罗马字母，法戈的意大利语估计这里也没人能看得懂。 “字母都是认识的，只不过这些单词构成的语句都看不懂了。” “行，我来解释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以及我的发现。”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并不相关的便利屋吧？”佳代子看起来有些兴趣不足的样子，似乎是因为边上还有个陌生的宫子导致的。 “不，佳代子非常重要，接下来的计划很有可能需要佳代子和便利屋的帮助——说实话，我并非不信任睦月，遥香和阿露……”法戈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字一顿得说道，“佳代子的话，应该最合适吧？毕竟是智囊呢。” 观察到了女学生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但很快脸上的惊讶和错愕就消失了，似乎不曾出现过这种表情一般。 “只是成为便利屋的智囊就能让老师托福这种程度的精密计划吗？” 法戈并没有应和，而是开始介绍起来了自己的白板和上面的计划。 几分钟之后。 “……也就是说证据链基本上是齐全的，指向方位是正在做些什么什么事情，但问题在于我根本找不出防卫室正在做什么——可能是保密的太高也有可能是真正的计划还没开始，现在只是铺垫而已…” 等到法戈说完，身边的两人看起来稍微有些震惊的样子。对于她们来说，吐槽防卫室工作像是在梦游并没什么压力，但是像老师这样…… 直接指出防卫室正在进行某些颠覆性的大计划……这种指控过于严重，就连宫子和佳代子两人都暂时无法相信。 宫子首先提出了看法：“虽然说防卫室平常作风确实有点不良，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防卫室，但老师的指控是不是……” “嗯，”佳代子也同意，“虽然老师的证据链非常完整，推理看起来好像也毫无问题，但我也不是很愿意相信防卫室居然在计划这种事情…” 法戈承认确实存在别的可能性，但对于推理来说，越是简单可靠的推理，其出差错的概率就越低。 最简单的理论往往是正确的理论，正如同地心说中复杂的天体轨道和简单的多的日心说的天体轨道。 “如果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或者是更加简单的推论的话，我觉得我看的还是很准的——而且采用这种数学方法，即便是白板被偷走了也没人能知道我写了什么。” 法戈看起来非常自信，又走到小厨房的地方倒了一杯已经放凉的咖啡：“怎么样，宫子，我的调查应该还是有些意义的。” “如果老师说的是真的……那么针对防卫室的这一串犯罪事件，rabbit小队必须要干涉了。” “老师，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便利屋，或者直接联系我，”佳代子接过法戈递过来的咖啡，眼神中还是有些挣扎，“对抗防卫室这种事情…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 并非怀疑老师的决策是否正确，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的安危……在理智的发言下，想要表达的意思看起来似乎多少有点不太理智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老师，一切以您的决定为准，我会帮助你的。” “好，但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急着向防卫室宣战，而是磨锐自己手中的剪刀，先帮助rabbit小队在夏莱站稳脚跟，重新恢复战斗力……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一点点揭开防卫室的真面部。” 第50章 临危不惧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计划安排，这只是初步的计划，因为防卫室的不稳定性，计划随时有可能有改动。” 法戈将白板翻转过来，露出了另一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之间用错综复杂的连线联络在一起。 现在的办公室俨然已经成为了一间小的秘密会议室，窗帘完全拉上，房间中的照明依靠台灯提供。 昏暗的灯光下，被召唤到夏莱的两位学生坐在桌边。 因为复述整个计划将相当的耗费时间，法戈还为佳代子和宫子递上了两盘烤饼。 虽然两人看起来格外的紧张，甚至不是很想吃东西的样子。 甚至比提出计划的法戈还要着急。 “——其实计划不复杂，只要我当场去世就能让花耶进一步推进她的计划。” 刚刚说完第一句话，坐在桌子两边的两人就瞬间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不行！” “我反对，老师。” “计划太冒险了。” “一旦传出去您去世的消息恐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法戈并非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我考虑过这方面的风险，所以需要极其严格的新闻管制，严格到能让花耶真的以为我已经没了。” 花耶虽然在业务方面的水平乏善可陈，但在搞权谋钻营方面的水平倒是相当不错，即便是法戈也对她最近几手操作略微感到有些惊艳。 利用自己手下的小队袭击一些无关紧要的设备设施，再通过新闻强行曝光，最后通过操纵舆论将事态导向到因为学生会的无能而让防卫室无法正常开展工作上。 一整条链路，就法戈看到的部分而言，逻辑清晰，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让学生会的声望完全败光。 虽然不知道对学生会落井下石对她有什么好处，但本能告诉自己，作为她计划中的唯一的变数法戈觉得自己需要知道这位防卫室室长正在策划些什么。 “当然，我并不打算真的献祭我自己，”法戈的发言给了在场的两位学生一剂强心针，“我先说说我的计划，你们再决定要不要建议我放弃。” 法戈详细的阐述了自己决定给花耶下套的办法。 他能预想到花耶在注意到自己这里的能量之后，会想办法来拉拢自己——可能依靠各种不同的方式。 然后自己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她，针对花耶性格合理的推测中，一旦自己做出超出她预料的行为，有很大可能她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毕竟上帝会对违逆他的人降下惩罚，自认为是超人的花耶估计也不太能容忍超出计划的自己。 “——当然我不会死，”法戈拉开自己衣服的前襟，下面便是一件看似普通的马甲，里面安插了复合材料版，多亏了基沃托斯科技，薄薄的复合材料板也能达到4级标准的防弹能力，“我之前花了点时间整了一件这玩意。” “不过，老师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好像还是有点......” 不过即便在场的二位如此反对，但她们多少也能感觉到，老师就算没有她们的支持，也会去做这种事情。老师一向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的，只不过将是否支持他的决策权交到了学生受伤。 老师——太狡猾了，每次都是这样，自说自话的为其他人做出决定，宫子敏锐的意识到了法戈正在做的事情，但却一点都没法让人讨厌起来。正如老师所说，这只是通往正确结局的一点小小牺牲，但这一切值得吗？ 对于老师来说，移除了危害基沃托斯和学生的危险，快速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 “宫子，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是关于教导我应该稍微变通一下的话吗？” “如果我不这么做，很有可能基沃托斯会陷入火海，而你们只能徒劳无功的尝试找到防卫室犯法的证据，”法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变通的方式，除掉了我这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之后，你们可就有证据能指控她了。” 法戈走到了白板边上，将它翻转回来，展示出上面粘贴着的一份文件。 “这是木材加工厂那天，后来我找到的对方没有来得及回收的弹壳——虽然大多数弹壳都回收了，但还是被我找到了一颗，”法戈把文件拿了下来，“这是弹壳的弹道学分析报告，根据铭文展示，这一批弹药从凯撒工业完成生产之后，直接下落不明了。” “——然后在黑市上流行过同一个批次的子弹对吗？”佳代子迅速接话，在黑市上倒卖高性能子弹，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甚至很多时候，在学校中认真念书的好学生，也会在黑市购买她们需要的高性能弹药。 “然后我就找到了正在贩卖这种子弹的商家——就是上次你和睦月炸毁的那家店，虽然炸药全没了，但子弹还有库存，他们还在做着军火生意。” “老师居然还会去黑市的吗？”虽然能隐约感觉到法戈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宫子也想不到法戈会前往黑市收集证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请看，”法戈从一个文件夹里面找出来了几张监控画面的截图，“最后一块拼图形成了。” 虽然fox在执行任务时非常谨慎，但是紧急撤离现场的条件下，她们没来得及收拾掉自己所有漏下的弹壳。这本身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不在靶场没有必要一定回收弹壳。 就连她们也没想到这位老师居然闲的没事找到了她们留下的弹壳，再去追查销售子弹的人。 法戈丢出来四张照片，分别是四个正在采购弹药的人，身上穿着校服。 法戈还有几张照片也一起拿了出来，四人的头像照片，还有四个人衣服上的校徽。 “眼熟吗？”法戈将照片从有些不敢相信事实的宫子手中拿了回来，“这个校徽？” “恩，虽然不知为何，但是srt的学员似乎正在进行非法行动，很有可能还是以防卫室的指令为中心的。” 在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宫子也很快冷静了下来。今天从法戈这里得到的震惊太多了。 “为了srt学院的荣誉，我们需要快点把花耶的计划抖出来，”法戈强调，“虽然一时半会还不急着宣战，但如果按照花耶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的话，可能就晚了。” “很有道理。” “大多数srt学院的学生都安排进瓦尔基里学院了，她们还没有，根据相关的证据，这四人就是最近发生的攻击事件的始作俑者，而花耶也正在不遗余力的用这些袭击事件借题发挥。” “这样的话她们之间的关系就非常明显了，应该就是和防卫室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合作关系。” “正是如此，那么猜猜看，如果花耶需要让我彻底闭嘴，会派谁来？” “按照老师的理论，应该就是这个小队了，对吗？” 宫子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有些残酷的事实，但是在超过了她的极限之后，她身上体现出来的强韧甚至远超从前。 “如果事态真的恶化到了这个程度，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做几件事情。” 随后法戈简单的布置了一下rabbit小队和便利屋可能江涛面对的困难和需要她们执行的任务。 在这些调查结果完全展示出来之后，两人和老师达成了共识，由花耶指挥的这支小队——就像是拿着机关枪的大猩猩。 要简单的让花耶失去理智，再让她手中的武器哑火，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自己的牺牲是其中一环而已——当然不是真的需要死一死，只是一场以假乱真的表演而已。 法戈只是告诉众人自己需要设计受袭，但并没有说“以假乱真”的部分。 —————————— 等到宫子离开之后，只留下佳代子还在办公室里目光复杂得看着老师。 虽然看起来法戈现在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甚至法戈已经开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开始准备午饭了，法戈今天找了不少贝类食材和鱼肉，准备煮一锅香浓的鱼汤。 但成年人的精疲力竭完全躲不过佳代子的目光。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在法戈的身躯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殆尽。在强大的压力之下，血肉之躯不免会以极端的方式作出危险的决定。 “老师，你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把我所有的计划都说出来了，”法戈故作轻松，在厨房中搅拌着自己手中的汤勺，“今天佳代子你有口福了，蛤蜊、贻贝还有鱼，太香了。” “都这种时候了，您还不愿意说出实情吗？”身后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便自己知道自己不应该干涉老师的决定，但自己也没法看着老师把自己置身险境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可以帮上忙的，只要您告诉我需要做些什么就行” 法戈叹了口气，耳边听闻着有些疏远的称呼，撇下了手中的汤勺：“放心，佳代子，我现在非常冷静，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我愿意承担这些风险。” 提问还在继续：“您的声音有些颤抖，请实话实说。” “这个计划本质上和我之前说的那个区别不大，只是有些在可控条件下的变化，为了让花耶完全相信老师不再是威胁——我那一天不会穿上防弹衣，我会胸口中弹，鲜血将羊毛地毯染成暗红色。” “！！！” 刚刚重新把汤勺拿起来的手被女生一把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但我不会死，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所以一切就看好我的表演就行。”法戈轻轻的拍打着佳代子的手，示意她松手。 “......”过了半晌，甚至抓得自己手腕有点生疼之后，她才松开，“没有说谎，老师，但我真的很好奇你要怎么做到这一切。” “一点点古老的电影手法而已。” 佳代子看着法戈装了两碗汤，还切了两片面包插在汤碗里。 “但这还是很危险。”即便知道了老师计划的全貌，女生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好的，但讨论到此为止，吃饭时间到，”法戈干脆的结束了对话，“我是来欺骗花耶的，不是来自杀的，不必担心我的安危问题。” 越是这么说，佳代子对于老师的不安情绪就更沉重了。 但一时间哑口无言，也只能接过汤碗和勺子，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不管你要玩什么，我都会在边上保护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 联邦学生会。 防卫室。 花耶一如既往的坐在她的办公室中，落地窗外面是白鸟区的全景，站在窗户前面就仿佛感觉到整座城市好像被踩在了自己脚下。 自己超脱常人，使用理性而非兽性作为引导自己行为的方式，这让自己变得更加敏锐——亦然成为一名“超人”。在自己策划和算计之下，就算是拥有巨大权力的老师也不得不向着自己的低头。 桌面上放着前不久从叶渚那里送来的报告。 上面的内容稍微让自己有些不悦。 叶渚依靠向老师做出了一些让步，换来了老师带着rabbit撤出了小兔子公园。虽然双方之间稍微有些摩擦，但终究没有变成刀剑相向的场面。 和自己的计划并不相同——如果瓦尔基里能将这几个学生逮捕，那么就能将她们控制起来，没有了小队能差遣的老师也就是脆弱的光杆司令而已，不足为惧。 现在这么干脆地撤出来了——虽然满足了自己合作伙伴的诉求，但老师显然是以退为进，不仅夏莱的力量没有削弱，反而还因为自己的行为，可能让夏莱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小改变了。 “这样下去，需要让老师站队的时间就该提前了。” 花耶并没有想过老师要是不站队或者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自己应当怎么做，只是按照计划老师就应当支持自己终结低效而无能的学生会。 “如果是大人的话，他应该能明白这种，低效的官僚就应该被清除的想法，”在自己的想象中，老师将会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赞许与追认，“必竟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老师并需要背负任何责任，只是需要将权力交出来支持我便可。” 桌上已经放着一份拟定完成的授权书，授权花耶来进行学生会内部尽职调查，只差老师的签字——有关于学生会没法正常应对管理基沃托斯各类紧急事件的情况。调查完成后，这个学生会谁说了算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有时候漏洞百出的计划也有可能成功，但是不代表漏洞百出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原本让老师签字可能是计划中最薄弱的一环，但是现在掌握了老师与大先生的关系的证据，逼迫老师就范在花耶的心中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计划就应当有条不紊的实施。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花耶：老师，早上好？现在有空吗？】 【法戈：早上好啊花耶同学，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吗？】 【花耶：能不能劳烦老师来一次学生会防卫室。】 【花耶：是有关于最近的袭击事件的。】 【花耶：我想委托你调查一下学生会内渎职的情况。】 【花耶：我这里没有别的学生会部门支持我展开工作，在镇压和预防暴乱的时候会相当被动。】 【法戈：所以你觉得是有人阻碍了你的工作？】 【花耶：正是如此老师，方便的话就来学生会一趟吧？】 法戈也没想到居然摊牌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不过也正合他的意。 法戈当即收拾起来了自己的一些关键文件证据，装入自己的手提包中。 ———————————— 与此同时，fox小队。 妮可休息了几天之后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只是一点因为爆炸产生的内出血和内脏移位对于基沃托斯人而言毫无以为只是和头疼脑热归到一类的小伤病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接到来自防卫室的消息。”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面停止破坏行动，将注意力转移至监控老师上。” “......如有必要，防卫室会下达指令，将老师......处理掉？” 雪乃显然是没搞懂这个微妙的措辞，这是防卫室要求fox小队双手沾上鲜血吗？ 这是为了完成花耶给自己画的饼而需要进行的必要之恶吗？ 虽然几名学生已经做好了觉悟，但觉悟依然不包括杀人的方面。 “我觉得以花耶室长的性格，应该是要我们去干掉老师。” “这样就不用听老师讲那些歪理了对吗？”虽然三人的脸色各自不同，但不知为何妮可反而是最缺少情绪波动的那个，“天天蒙骗学生的危险人物，除掉说不定会更好呢？” 笑眯眯的女生说出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总感觉妮可好像有点生气。”（小声） “好像是哦，不知道老师哪里惹到妮可了。”（小声） “不用担心，妮可，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了，”似乎是下定了很大、且不坚定的决心，雪乃选择像往常一样，自己来承担这一份重量，即便她的理智已经开始发出悲鸣，“就像以前那样，我们完成任务，然后等待着防卫室那里会完成我们的诉求，完成任务以及等待，就这么简单。” “防卫室？队长，你还觉得花耶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吗？”妮可虽然还在微笑，但脸上的悲观完全掩盖不住，她甚至没有用名字称呼雪乃，“老师始终在隐藏自己的面目，防卫室也只是把我们当工具，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你还可以信任我，我的目标从未改变过。” 雪乃不知道应当怎么安慰有些情绪化的队友，只能用实话实说的方式来宽慰她了。 但如果问向为fox小队掌舵的雪乃，未来前进的方向在哪里，估计她也同样回答不上来。 她其实非常清楚，至少妮可有一点说的非常对，自己只是防卫室的工具。 鸟尽弓藏走狗烹，这种道理并不难理解，只是以前的自己强迫着自己不去思考这些问题而已。 只是傻傻的相信防卫室会兑现承诺。 但实际上呢？杀人凶手只会将染血的刺刀丢进湍急的河水里面，再顺手洗干净自己的双手。 fox小队或许需要在一切都太迟之前找到一条退路，找到一条可以让四人与复兴srt的梦想都能全身而退的后路。 现在，还来得及吗？ 第51章 暗渡陈仓 “嗯，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师，吵死了，”佳代子脸上带着无语的表情看着正在耍小孩子脾气的法戈，“再说了，这个计划不是你自己提出来吗？” “但不管怎么说被针扎还是很疼的好嘛，”法戈握着拳头指关节微微发白，额头上的冷汗正在往下滴落，“尤其是知道这一针躲不过去之后就更疼了。” 散发着金属银白色光芒的粗针头正插在法戈的小臂上，暗红的血液顺着橡皮软管灌输的他身边的血袋里面。 “一定要这么多吗？20不行吗？”看着男人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苍白，就连佳代子也有点理解不能了。 但是再法戈的要求下还是装满了40的血袋之后才把针管拔了出来，用止血带扎紧了近心端的位置，再在法戈胳膊的大伤口上按上一块棉花。 血袋中本来就有一些抗凝血剂，在摇晃充分之后就可以丢到办公室角落里面的小冰箱里了。 原本这个小冰箱里面，法戈放满了冰镇啤酒。现在为了自己的计划只能大义灭亲——和自己亲爱的黄汤告别了。 “唉......老师这个时候怎么严肃不起来了？你明明很喜欢那个牌子的啤酒吧？” “我是成年人了，总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东西说再见的。” 法戈尽力隐瞒着自己悲愤的心情，可恶的花耶，要不是为了阻止花耶也不用执行这种折磨自己的计划。 “好了，老师，40就是极限了，我不允许你再透支下去了。” “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嘶，但疼是真的很疼啊。” “......第一次知道老师居然也会怕痛呢。” “毕竟可靠又厉害的成年人也是人呢。” 在针管拔出来之后，法戈面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 他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我去准备晚饭，你想吃点什么吗？” “我都可以。”佳代子并不是对饮食非常挑剔的女孩，只是果腹而已。 相比之下法戈倒是更熟悉东方那一套。 我是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一套。 一想到要做饭，法戈跑的比谁都快，没有人可以争夺他在厨房中呼风唤雨的地位。 拿出面粉和黄油，按照一比一的比例配置，先把黄油加热到熔化，随后再一点点加入面粉翻炒——法戈的动作相当小心，一旦面粉糊锅了就全完了。等到黄油散发出坚果气味、面粉微微焦化的程度，面糊基本就炒制完成了。 形成稳定的糊状物之后放到一边，这是法戈会的大多数羹汤和酱汁的基底——油面糊（roux）。 浅褐色的面糊去除了生面粉气味之后，散发出的是一股奶香混合坚果香的综合气味的平滑糊状物。 不仅可以作为酱汁的基底也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增稠剂。 法戈准备用来加工之前吃剩的鱼汤。 将汤重新煮沸，稍微多煮一会儿，加入少量的胡萝卜和香芹，等到蔬菜混合海鲜的味道越发浓郁之后，法戈再将已经准备好的面糊加了一些进去。 面糊在羹汤中的作用基本和增稠剂没什么两样，但是却可以增加几分一般生粉水或者面粉水没有的奶香味。 再加一些淡奶油进入到汤锅中，经过简单的加工，又重新变成了一锅海鲜浓汤。 —————————— 从休息室外面经过的兔子小队成员，刚刚在夏莱安定下来不久。 几人住在宿舍中，除了检修维护直升机和其他设备以及在靶场训练之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工作。 虽然法戈并不着急着收房租和直升机的机位费用，但宫子看起来显然更加着急一些。 似乎是为了想要证明srt学院的学生有能力自食其力的能力，宫子倒是来回奔走不断寻找通缉犯的消息。 似乎老师之前无心插柳的建议倒是被宫子相当认真的采纳了，居然倒是真的想要去抓抓弃保潜逃的正在潜逃的通缉犯来赚取赏金。 虽然有种官军变成私军的既视感，但能找点正经工作做一下也是极好的。 法戈有时候真的是纳了闷了 你说这学生会会长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这群学生，居然除了打打杀杀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她们毕竟还是学生，都需要正确的引导和塑造。 一个个都把人引导成战争机器，这学生会会长是打算去远征亚空间吗？ 说来倒也合理，学生会长是帝皇，学生会是帝国元老院，srt学院里面的学生都是基因原体，其他各个学院都是大头。 什么基沃托斯40k？ 那么夏莱算什么？火星机械教会吗？ 话说回来，几人刚刚结束了整天的行动，虽然东奔西跑但却没什么实质性成果。 只是抓了一群正在收保护费的头盔团，还有正在贩卖违禁品的不良学生。 抓起来全部都丢给了瓦尔基里的生活安全局。 然后拿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赏金。 就连咲希都有些不满的意思了：“队长，外面跑一整天才几万信用点啊？” “就是啊，我还想找凯撒工业买最新款的导弹，现在这点信用点连导弹翼片的伺服系统都买不起啊？” “唔，我好饿————” 或许兔子小队只有美游是日子人。 精疲力竭的几人准备回到自己的宿舍先洗个热水澡，无论如何，至少现在有热水澡可以洗了，总比风餐露宿浑身汗味强得多。 忽然间，走廊中开始飘起了海鲜浓汤的味道。 “这是？”咲希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海鲜？”萌绘嘴角的棒棒糖杆子都滑下来了，一起滑下来的还有口水。 “有吃的？味道好像还是高档餐厅......” 美游感觉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宫子看着自己的队员们瞬间表演川剧变脸，似乎搬到夏莱来不是什么坏事，虽然老师推动着自己开始做一些不擅长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夏莱已经成为了她们最坚实的后盾。回到这座大楼中就有舒服的床铺，干净的整备室，还有法戈准备的晚餐。 感觉就像是家庭晚宴一样啊——一个男主人还有很多很多女主人组成的家庭。 额这个家庭好像有点〇乱了诶。 胡思乱想让小兔子的脸色有点泛红，但是身边的队友们已经跟着浓汤的气味排队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法戈最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咲希。 “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法戈正在切面包片，又干又硬的长面包很适合浸在汤中一起食用。 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忘了怎么做酥皮面包了，绝对不是！ 即便万能如法戈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刚刚准备好了咲希的那一份之后，再抬头，就发现了门口多了好几个饿鬼投胎。 萌绘、宫子和美游都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的法戈。 “......”法戈也不忍心告诉她们汤不够多了，只能一个个都招呼进来，在桌边坐下。 法戈将自己的这一份让给了美游，然后自己的坐到了边上的沙发上，吃面包夹腌黄瓜。 虽然粗硬的面包没有浸在热汤中软化，但看着学生们脸上的笑容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几人的界限似乎模糊了，并不像是老师和他的学生们，法戈变成了某种慈祥的老父亲一般的角色。 换个角度来看，这确实像一次家庭聚餐。 —————————— “可恶，我也好——我根本不羡慕，一点都不羡慕......” 趴在夏莱大楼对面屋顶上的音葵感受着自己身边吹过的冷风。 即便晚间的冷风不至于让她着凉，但胸口里面的心可是冰冰凉。 透过瞄准镜看向前方，夏莱的休息室中的光照透了玻璃幕墙。 法戈和学生们分享晚餐而自己坐在沙发上啃面包的场景还是让自己羡慕不已。 毕竟看了法戈烧饭的全程，仿佛自己都能闻到浓汤的气味。 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唔，你们居然就忍心让老师一个人在边上啃面包嘛，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恶——”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完全不羡慕，但是毫无疑问她的腹诽早就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了。 “音葵，你随时可以放下武器然后去夏莱蹭饭的，顺便让老师来收留你免遭防卫室的追捕，还有刚才那些话我们都听到了。” 通讯频道里面是自己死对头的声音，说话内容完全就是胡桃正在挑衅自己 “至少跟着老师不用干那些破坏行动吧？” “够了，闲聊到此结束，保持频道通畅。”雪乃强硬的打断了两个人的聊天，她不希望在这个再谈论动摇军心的事情。 不过显然，急着叫停的那个人才是心里动摇的最厉害的。 老师对学生的态度有目共睹，就算是当作自己的老板，那也比花耶强的多。 然而这都是为了自己的背叛寻找的借口——如果自己轻易的叛变的话，对于srt只会更加不利。 最后的一丝忠诚还在劝告着她，不要投向老师那边，虽然那个大人似乎很合自己的口味。 ——自己不用思考，只要服从便可。 雪乃今天，也在尝试着说服自己。 “我可以回来了嘛——这里好冷，我好饿——”音葵并非抱怨，只是在对面的rabbit小队的映衬下，自己的处境似乎显得格外的悲惨。 “再坚持一下，等到今天的监视任务结束再回来。”雪乃无情的拒绝了音葵的牢骚。 “哼，你对任务的坚持居然能被饥饿和寒冷打败吗？srt的训练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胡桃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捎带着把自己和fox其他人都一起骂上了。 音葵自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怕冷和怕饿，只是看到同样是srt成员的小兔子们的处境，外加一直以来的任务，让狙击手有点破防了。 “————”她没有继续接话，而是干脆的陷入了沉默。 真是盖伦出轻语，破防又沉默啊。 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毕竟是狙击手，任务还是在没有动摇的持续下去。 “回来吧。”雪乃在短暂的思考后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什么？” 雪乃重复了一次自己的命令：“音葵，你的情绪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执行监视任务了，早点回来休息吧。明天记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收到。” —————————— 在fox小队的藏身处中。 雪乃明确的能感觉到队伍似乎不好带了。 在没有老师的时候，虽然另外三小只多少对花耶的计划和她安排的行动有点意见，但也仅限于抱怨而已，雪乃并没有太在乎这些不满。 但是当老师进入到几人的视野之后，尤其是调查到了老师之前解决的几次委托。 顿时萌生了一种“或许听老师指挥才是好先择”的想法。 思想如同暴躁的烈火在干枯的草原上蔓延，只要点起火来就再难熄灭。 甚至已经开始影响到队员们作战时候的情绪了。 尤其是在木材加工厂一战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甚至就连自己也是。 雪乃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心目中对老师的评价居然还不错，甚至有些动摇到了自己继续为花耶当手套的决心。 四个人中只有与老师接触最多的妮可还抱着对老师的不信任，虽然没有演变成敌意......而是成为了一种复杂而充满坚定的情绪。 是残酷——并不是肉体的撕裂或者是意识的破坏，而是一种广义上理解的残酷，老师以一种决绝的，坚定的方式，击碎了花耶为她们创造的白日梦。 当有人用一种严格，坚定的方式破坏了自己原本的目标与期许，妮可的回应是拒绝与反对。 老师......真是厉害，用自己都没想到的方式居然搅的四个人心神不宁。 法戈的残酷并不在于给别人带来痛苦，而是属于自己的坚定与严格，这种风格不仅在影响他自己，也在影响周围的人。 【花耶：明天就是我与老师约定的谈判时间了，我需要你们随时待命。】 一则消息瞬间打断了雪乃的思绪。 【雪乃：收到。】 第52章 并不愉快的交涉(1) 还是到了这一天，虽然法戈有一万个不乐意。 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和花耶的正面交涉时躲不过去的。 男人难得在夏莱的卧室中好好的休息了一晚，起床时神清气爽。 但想到今天就是和花耶相约的日子，心中的无名火就气不打一处来。 花耶啊花耶，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让防卫室对我如此不尊敬。 阻挡夏莱的调查，还让手下的小队来威胁自己。 等到法戈带着一丝起床气从自己的卧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倒是有些惊喜的发现佳代子不知何时等在了门外。 戴着耳机，休闲的倚靠在门边墙壁上的女生转头看见了穿着背心和裤衩子的老师，正在往外走。 而法戈也正好看见了学生正在门外等着自己。 “......” “......” 顿时空气一片寂静，甚至法戈能隐约听见佳代子耳机中露出来的音乐声。 “''cause i''m as free as a bird now～, and this bird you cannot change～” 随后是一阵非常强劲的吉他solo。 “早上好啊，佳代子同学，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 “啊......”女孩看见老师多少有点衣冠不整有伤风化的服装搭配，肉眼可见的脸红了几分，但脸上冷酷的表情没变，“我昨天自作主张吧老师外套拿去熨烫了一下......您要不，还是......先穿上？” 女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这时候法戈才意识到这位女同学正在看什么。 一股尴尬的情绪油然而生，只不过厚脸皮的老师依旧不为所动。 只要尴尬的不是我，就是别人了！（智将） “呀，这个也没什么好看的吧，毕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法戈摆了摆手，随后继续询问道，“那么衣服呢？” 佳代子有些游移的目光转移开，随后伸手指向放在不远处的椅背上的一个大袋子，衣服应该就装在这个袋子里面。 “嗯，好，谢谢佳代子同学了，要不你先去活动室等一会儿吧？我去做个早饭。” 随着女生动作中略带一丝僵硬的样子，快步离开了此处。法戈清晰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指数正在快速降低。 “啧，这下尴尬了。” —————————— 等到法戈衣冠整齐的来到了休息的时候，佳代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入的声音。 她斜靠在厨房的操作台上，边上放着一个装着半杯冰牛奶的马克杯——应该是直接从老师的冰箱里面找出来的。 让法戈有些疑惑的是她的动作：佳代子脸色微红看着自己的小腹，手指比划出了一段长度在自己的腹部上划拉着。 这是在做什么？ “佳代子？” “！！”忽然间吓了一小跳的女生差点打翻了手边的马克杯，还好走过来的法戈一把接住，只有少数牛奶泼洒出来，落到了她的衣服上，“老...老师，您来了，衣服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不错的，你也小心点吧，不要冒冒失失的了，”法戈撕了两张抽纸出来，交到了佳代子的手上，“今天要去见防卫室长，你应该知道。” 女生沉默的点点头，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再次出现了，但法戈还是一副稀松平常的事情。 自己是成熟的成年人了，就算真的有些尴尬也要装成不尴尬的样子。 “我知道，所以把老师的衣服熨烫了一下，至少在风度方面不能落了下风。” “嗯，非常感谢，不过我今天没什么心情做早饭，要不就这样凑合一下吧？” 法戈一阵忙活，在餐桌上放下了两个骨瓷汤碗。 碗里面是冷牛奶拌玉米片，还加了一把冻干的覆盆子和草莓。 顺便还拿了两个锡箔纸包裹起来的东西。 “我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来不及准备午饭了，中午要是不嫌弃，就吃这个吧。” 锡箔纸里面包裹着的是甜椒奶酪三明治，法戈在忙碌的时候就靠这个果腹。 一个交到佳代子手中，一个揣进自己兜里。 “话说你最近天天往我这里跑，便利屋那里不忙吗？” “便利屋那里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委托，”佳代子的膝盖和法戈轻轻触碰一下，随后很快分开，看似成熟的女孩倒是在这种地方格外的敏感，“况且老师不欢迎我在这里吗？”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法戈无奈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没有你恐怕我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 “那如果我以后决定住在夏莱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佳代子就顺着老师的话说了下去。 “以我的风格，某一天会浑身是血的倒在夏莱的门口，你也不介意吗？” “老师的话，倒也没什么关系。” 这种奇怪的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两人忽然间意识到到这种沉重的问题好像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聊天嘛，也别介意。” “我也是，老师受了伤我肯定会送老师去医院的。” 两个人都有些着急的为有些微妙的谈话找补着自己的理由。 所以说躁动的青春期少女和内心干涸的大叔这种搭配真是有意思啊。 在有些尴尬的对话和早餐时间之后，在法戈的再三要求下，佳代子还是留在了夏莱，帮他处理一下今天的公文。 而法戈选择自己单刀赴会。 —————————— 联邦学生会“神圣之塔”楼下。 法戈的破车在门口随着嘎吱巨响的刹车噪音，在停车位上稳稳停好。 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并不是让自己鼓起勇气，而是尝试着说服自己上去不要直接给花耶邦邦两拳。 让你解散srt？ 让你四处发动袭击？ 让你搞事？ 让你这么让人不爽？ “不轻易发怒的，胜过勇士；治服己心的，强如取城。” 法戈低声念诵着古老的箴言，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亲爱的弟兄们，你们各人要快快地听，慢慢地说，慢慢地动怒。因为愤怒不成就神的义。\" 又用另一句教导提醒自己，应当与人和善的谈话——即使对方是防卫室长。 不对，他应当与人和善的谈话——*就算*对方是防卫室长，这么说才对。 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和袖箍的松紧，将自己的手枪收入腋下的枪套。 当他走下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难得来拜访一次学生会大楼，是不是应当为防卫室长准备一份见面礼。 空着手前往显然有失礼数。 罢了，礼仪是为了朋友、伙伴和可敬的对手准备的，花耶不算其中之一。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momotalk。 【法戈：我到学生会楼下了。】 【花耶：请上来吧，我已经和楼下负责登记的同学打过招呼了。】 【法戈：好。】 学生会里面什么都不好——低效的行政，大面积的磨洋工，听说甚至连学生会的食堂都非常难吃。 但至少，学生会的电梯速度很快。 因为法戈一转眼就到防卫室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了。 老师走出电梯间，在电梯间靠墙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吸烟处的地方，有两张沙发，两位穿着jk制服的学生坐在这里。 她们的武装就放靠在沙发边上，一块门板大的盾牌——和那个黄头发学生的胸口有的一拼。 另一边将狙击枪靠在沙发边上的学生则是一脸的被迫营业，看得出来正强行绷着一幅相当正经的表情。 法戈对着两人轻轻的提起帽子示意：“两位，早上好啊？” “早上好，老师。”黄发的学生双手抱胸，看起来一脸不爽生人勿近的样子，只不过头顶正对着自己方向的一对狐狸耳朵倒是把好奇的心情出卖的干干净净。 另一边的学生倒是有些耳朵下垂，指了指里面的某间办公室：“花耶室长在里面等你，老师。” 这算什么，对自己的下马威，还是某种秀肌肉的行为？ 当然法戈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让几个学生来威胁自己确实没什么威慑力。 他依旧是不卑不亢，用平和的声音回应道：“谢谢，祝你们有美好的一天。” 等到法戈转身走向办公室的时候，男人似乎在听见了后面的fox小队的两名成员正在讨论。 “近距离看，感觉老师好像还挺不错的嘛。”（小声） “感觉是个很靠谱的大人。”（小声）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上，法戈嘴角扯起来了个微小的角度。 什么嘛，原来自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嘛。 第53章 并不愉快的交涉(2) 法戈轻轻的敲响办公室的大门。 法戈有些感叹，从脚下直达天花板，挑高接近4米的超高楼层中。 采用的是稀有而美观的柚木制成的办公室门板。 看得出来，虽然学生会拨款一分都拨不出来，但是在花钱享受和充排场这方面的预算倒是相当充足。 “请进。” 里面传来的声音不温不火，听起来是相当平和的女声。 说句实话，法戈过去和防卫室长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还不到20句，像是今天这样的正面交锋更是一次都没有。 虽然在礼数方面，对方并不值得自己的尊重，但是在言语交锋的层次上倒是应当打起20分的精神。 看起来带有些江湖气息的法戈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丝毫不遮掩的豪华装饰。 让法戈对学生会在充排场的超高预算方面再次更新了认知。 墙面上悬挂的画作——如果法戈没有看错的话，这应当是一幅临摹自范霍蒂的画作《苹果男孩》。 如果不是将要进行会谈，法戈不会吝惜自己的在画前驻足几分钟，好好的欣赏一下里面蕴含的美。 “老师您似乎对这幅画非常欣赏。” 坐在画前办公桌后面的花耶注意到了老师第一眼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自己的身后。 法戈将自己的帽子摘下，随手挂在了办公室门口的衣帽架上。 毕竟自己为了混迹上流社会，也是学过如何品鉴艺术品的，虽然不曾去过美术馆和博物馆，但是对这些艺术品倒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美到难以言喻的画作，诗人穷尽辞藻都不能描述这幅画千万分之一的美，就算是临摹作品也能摄人心魄。” “老师似乎对画作非常有研究，那你说说这幅画究竟美在何处？”花耶笃定法戈这套说辞只是场面话而已，与黑道有着纠葛的大人又怎么能和身为超人的自己比较审美呢？ “这是范霍特最精致的肖像画，即将成年的男孩肤如凝脂，背景的刻画也无可挑剔，即便不能比肩原画的美，也能让房间中其他的东西黯然失色——或者说的直白一点，让房间中其他东西看起来一文不值。” 法戈一边评论，一边将自己的风衣脱下，同样挂到了衣帽架上。 穿着皮鞋的男人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复杂的编织花纹下代表的是另一件有昂贵价格的商品。 “如果老师喜欢，”花耶这下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了，顺便还被老师暗暗的编排了一顿，但她还是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上位者需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在今天的协商达成共识之后，我不介意将这幅画送给老师，挂在夏莱的墙壁上也是很好的。” “罢了，相比起临摹作，我还是更想要原作而已。” 称赞画作是为了抬高自己的位置，而拒绝赠送是为了告诉对方：你不配，而且房间中其他“一文不值”的东西都不配。 法戈转过身，余光瞥见在客座沙发上坐着的雪乃和妮可。 一黑一粉两个学生——现在四个学生齐了，与自己查到的被抹掉的档案的内容的四个学生一样，与在黑市购买子弹的四个学生一样，与交火当晚遇到的那几个人也是一样的。 到这里法戈才算完全确定。 只不过相比起外面两个人的表情，房间里面的两尊“门神”的表情更加奇怪。 妮可冷眼看着自己，显然是带着相当大的不满。 而且似乎对刚才自己说的话相当有意见，头顶就差冒出小火苗来了。 雪乃看向自己的目光倒是充满了......赞赏？ 嗯？？ 就因为自己驳了花耶的面子嘛？ 不至于吧，你们长官还在这里欸，稍微管理一下表情好不好？要不然fox小队的专业人士设定就要为止不住了。 反正妮可是对着老师撇了撇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这老师难道还在装清高——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真诚一点有什么不好？虚伪！ 法戈转向花耶，装作是非常意外的样子：“今天这么兴师动众啊，居然还为我配了两位护卫？” “老师真是慧眼如炬啊，毕竟要是防卫室中只有我们两位，到时候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非常直白的威胁，但对于老师来说也少了几分力道。 法戈大大咧咧坐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感：“那我就受之不恭了，毕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嘛。” “今天讨论的内容还比较复杂，先喝点茶吧？” 花耶站起身，从边上的角桌上拿起了茶壶，斟两杯茶。一杯放在法戈面前，一杯拿在自己的手上。 “从山海经学院那里买来的高档绿茶，一边喝一边谈吧？” 法戈拿起来自己的茶杯，翘起二郎腿。 他将茶杯送到了自己嘴前，闻了闻味道，又放回了桌面上，还顺带着朝着花耶的方向推了推。 讪笑一声：“不好意思啊，花耶室长，相对于茶我还是更喜欢咖啡，这茶水确实很不错，但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 说实话花耶此时已经有点不爽了，毕竟对面这位冥顽不灵的老师几次三番地推走自己的好意。 他到底是有多不想和自己一起共事？和自己站到一边对他来说有什么不好的？ 即便像是自己一般宽容大度的人，也很难能忍受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 那么也不用讲什么礼貌了，还是直接进入正题的比较好。 “既然老师不喜欢，那就没什么办法了，”花耶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直接将茶杯推到了边上，从边上的文件盘中间拿出了两张纸，放在了自己的身前，“首先是第一个问题，老师觉得现在的学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集体？” “这我就很难用一个好词去描述了，大面积磨洋工，官僚主义横行，效率低下，放眼望去都是问题。”法戈在办公桌前用来会谈的椅子上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那么为什么老师不开启针对学生会高层管理的调查呢。”故作疑惑的花耶还想要将当前面临的问题引导到凛的身上去。 “因为至少我能确定的是，高层领导，我是说统括室，行政效率还是比较优秀的。” “这似乎与老师您之前的结论有所不同？”花耶眼睛睁开眼睛，露出山羊一般的横向瞳孔，“官僚主义应当是从上至下的系统性问题，而面对系统性问题就要下猛药。” “并非如此，官僚主义是维护系统整体稳定性必不可少的环节，就是因为纷繁冗杂的程序存在，许多针对系统的破坏都没法展开，”法戈倒也来劲了，“相比之下官僚作风带来的低效才是需要解决的问题，你不能因为头疼就把头给砍了，对吗？” 法戈的意思很清楚，即便是为了整个系统的提效考虑，将各个低效环节的官僚去除是不可取的。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在保持系统稳定的前提下，提升系统的效率。 花耶口中的高效绝对不能以消灭系统本身为代价执行。 “可以看的出来，老师其实对于学生会的现状也有想要改变的想法？” “在这方面，我表示认可，但夏莱并没有执法权，只有调查权，”男人语气平和的回应，等待着花耶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就算完成了调查，发出了通告和声明也于事无补，我没法着手改善这个系统。” “那么如果现在有一个人，正好有权力将这些蛀虫的问题彻底解决，您又应该如何应对？” “我只想完成我自己的工作，仅此而已。”法戈避开了直达问题中心的诘问。 不过花耶并没有放弃自己尝试说服老师的打算，至少在今天自己还不能动武。 老师毕竟是老师，就算手无寸铁，自己也得考虑考虑在学生会大楼里对老师动手之后的下场。 “——大人嘛，都是喜欢逃避责任的，以您的号召力，想让学生会改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您只是在逃避这份大人的责任，以没有权力作为自己的借口。” “——但是不要紧，这份责任我可以来背负，您只需要全权授权我来帮助你执行这一份权力。” “——等到学生会改组完成，你也是基沃托斯的功臣。” 非常有蛊惑性的建议，即便是见惯了各种煽动演讲的法戈也得不得承认，确实非常有煽动性。 花耶看着法戈非常心动的样子，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服战术稳了。 “但是，我拒绝，”法戈忽然间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我最喜欢对自以为掌握局势的人说，不！” “欸？”花小将没想到自己的演讲居然被这么简单的就拒绝掉了，本来还以为老师至少还会挣扎一会儿的。 “你以为夏莱只是一个橡皮图章？哪里需要哪里搬？我这里实话告诉你，夏莱需要向学生会长负责，而在学生会长失踪的现在，夏莱的任何决策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你没有权力指挥我。” “话虽如此......” “而且居然还是尝试着说服夏莱的老师进行可以称为是叛乱的行为？你觉得这合适嘛？” “只要争取到老师你的同意......” “就能取得行动的合法性对吗？也就是说你始终就是想要将夏莱作为一个橡皮图章而已？” 法戈的问题一点点蚕食着花耶的回旋余地。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法戈微微低下头，让自己的眼睛隐藏在吊灯照射下的阴影里面，“你在学生会，能指挥调动瓦尔基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并不需要我的帮助，而你现在却对我说‘法戈老师，我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法戈很清楚，失去了合法性的内部调查并不是花耶想要的——即便是花耶也不会为这么愚蠢的行动打开绿灯。 似乎是意识到了正常的谈判方法无法取得进展了，花耶叹了口气，从文件盘的第二层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次直接放在了法戈的面前。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未签字授权书被收了回去。 “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吧？根据瓦尔基里的调查情报显示，老师您似乎在与地下势力有所勾结。” “不过是网络上的捕风捉影而已，大先生实际上并不存在。” “我还没提到是什么问题呢？” “有关地下势力与黑帮的问题也是夏莱的调查对象，近日关于我与大先生的传闻我难道还不知道嘛？” 对这些从推测中诞生的质疑，法戈向来只有缄默的原则，不透露、不合作。 “您能解释一下频繁出入黑市，与来路不明的收入的问题嘛？” “出入黑市是前往便利屋68的驻地，虽然瓦尔基里调查能力很强，但还是出现了纰漏啊？” 花耶当然知道法戈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面和便利屋68的学生联系相当紧密，看来这点证据是诈不出来什么了。 “至于收入的问题，说来惭愧，我倒是有点打牌的坏习惯，而且这里特别好使，”法戈指了指脑袋，“虽然打牌不是什么好行为，但是基沃托斯也不禁止赌博，对吧？要不然奥德赛海洋学院的邮轮早就被封锁了。” 赌场确实能作为大额不明来源资金的解释，况且继续追问下去，法戈也会说是黑市中的赌场而已，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坐在后排看着两人交涉的妮可此时更是都开始翻白眼了，虽然老师的说法几乎无懈可击，但是妮可对于老师的信任完全是0。 什么找学生联络感情，什么赌博赚点零花钱。 这种证据合并在一起看难道不是纯纯的在黑市中搞不正常生意的进账嘛？ 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坏的说造成好的，这种老师真的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明明自己应该是被质问的那个人，此时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法戈看起来却像是一名胜利者。 问题就出在花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法戈和黑道势力真的有联系，现在所有实际证据只能做出如此推测，但推测就一定是对的嘛？老师的解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有其可能性在其中。 “花耶同学......”法戈上半身微微朝前方探出来，额头贴着额头，逼近了花耶，“为师在这里给你一个忠告——永远不要在审问中提出你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是......谨遵教诲——”脸上带着难以忍耐的不悦，但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能默认法戈成为了今天的胜利者。 毕竟自己是学生，对方是自己的老师，就算自己有天大的不满，老师也是自己的长辈——能算计，但不能顶撞。 只能咬着牙，黑着脸，看着法戈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戴上了自己的帽子，若无其事的向自己询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离开了吗？” 法戈与其轻松，与其说是征求自己是否可以离开的意见，不如说是自己通知花耶一声自己要离开。 “慢走......不送。”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说出了这种话，显然即便是成为了超人，花耶的气量也不是很足。 ——小丑，这就是法戈给花耶的评价。 ——莫名其妙，这是法戈对这次会面的评价。 临走之前，他站到了看自己相当不爽的妮可面前。 三年级的学生确实有所进步，虽然也对自己很不满意，但没有表现得那么直接。 只是冷眼看着自己。 “妮可同学，我也给你一个忠告，”法戈一把扯下了她手臂上的刺绣章，“以后你再执行一些需要隐藏身份的任务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徽标拿下来。” 对于法戈的动作，妮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她甚至有些吃惊于法戈居然敢直接动手。 随后法戈就把这个刺绣章丢到了她的手中。 “srt是个好学校，不要让它蒙灰。”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54章 并不愉快的交涉(3) 回到了自己车上的法戈老师倒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虽然很不喜欢办公室里面的氛围，但是看到妮可看自己一脸不爽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妮可厨和扭曲的妮可厨两种人。 妮可：？？？ 将这些没用的情感暂时放一下，法戈至少得知了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首先花耶并没有自己与地下势力勾结的直接证据——当然也不可能有，毕竟法戈本身就是最大的派系领导，至少在黑市暗网上是这么流传的。 当花耶还在寻找“海森堡”的时候，法戈已经在边上默念“i am the danger”了。 哦，当然，法戈不cook也不卖冰。 其次，花耶的真正目的也暴露了，甚至和自己之前天马行空时想象的一样。 这位说好听点志不在此，说难听点叫眼高手低的防卫室长的最终目的居然真的是想要成为新一任的联邦学生会长。 法戈也真是不明白，她自己的防卫室长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发奇想决定再给自己升个职？ 把基沃托斯的军政大权全部包揽到自己手中听起来是很美妙不错，但是作为联邦学生会的一员，统括室的忙碌程度她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甚至是距离学生会三十公里远的夏莱都知道这种不算内幕的内幕。 坐在防卫室当甩手掌柜当的出现幻觉了不成？以为成为了带统领还能继续游手好闲？ 不过她多少也算是自己的学生，总不能让她就这么自说自话下去。 当一件事情开始走上下坡路的时候，就应该有人坐在驾驶座上，然后狠狠的踩一脚油门。 长痛不如短痛，法戈决定将这个过程加速一下。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希望在这次事件之后花耶能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他掏出了手机，打开momotalk。 【法戈：抱歉花耶同学，刚才我的情绪不是很好。】 【花耶：是我唐突了，老师，这种事情本就不应当与您商议的。】 【法戈：当然我的立场还是没有变，夏莱是中立的调查机构，不应当参与学生会内部的人事任免调动决议。】 夺权这种事情往轻了说，叫做人事任免调动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在对事件的定性上，后者的恶性程度远远低于前者。 似乎是一位老师的态度软化，甚至有些偏向于自己了，花耶反而没有之前的紧张与不悦了。 反而还轻松了些——似乎是误认为老师将会将自己的行为追认为一次“人事调动”。 【法戈：学生想做什么是学生的自由，只要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决策权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当然了，自作自受怪不得法戈，老师毕竟还是要请学生来上课的。教学内容第一条：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然法戈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至于花耶能不能领会到法戈的告诫，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了。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劝诫自己的学生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法戈确实有些心慈手软了。 但这也无妨，有人曾经评价他，“常用矫枉过正弥补心慈手软”。 对于法戈这样的好好先生，一旦越界等待的就是如疾风骤雨般的报复。 在过去的日子里这种报复一般是机关枪扫射和汽车炸弹，现在的基沃托斯不流行这一套了，大家都是文明人了。 【花耶：也就是说老师并不会对防卫室方面的决策表示反对？】 【法戈：以及同意，夏莱这里将保持中立。】 【法戈：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花耶：洗耳恭听。】 这就对了，先假装服软，让这位脑袋并不十分好使的防卫室长放松警惕。 然后在她日益膨胀的欲望上面浇一把油，再添一把火。 让已经陷入高压又敏感状态的防卫室长紧绷的理智彻底断裂。 【法戈：其实我在来基沃托斯的列车上，见到过学生会长。】 【法戈：在向我托付完了夏莱的事项之后，便停止了活动。】 【花耶：停止活动？】 【法戈：她流了很多血，一动不动的靠在列车座位上。】 法戈并没有着急说出那两个字，但是话语中写满了那两个字。 以法戈对花耶的理解，只要是对自己的计划有利的信息，即便是模糊的，也会朝着对自己有好处的方向理解。而且并不在乎信源可靠程度。 比如之前自己可能与黑道有勾结的小道消息，就让她产生了这种误判。 那么同样，来自不可靠信源——法戈的消息，可能会对自己的计划带来优势——学生会长已经“不在”了，那么她就会相信。 这绝对不是出于博弈论的考量和研判，只是法戈对赌徒心理的一种理解，并加以利用。 实话实说，大多帮派分子都有这种心理，就靠着这多的一丝理性，在自己上一世和“理发师”、“小托尼”与阿多利安诺打牌的时候没少赢。 【花耶：非常感谢您的消息，老师，作为这一份消息的回报，我希望您能收下那幅画，我已经派人送到夏莱去了。】 用谢礼作为理由，法戈无法拒绝，毕竟确实提供了对于花耶而言非常重要的消息。 但是送礼的行为，明显会让大家以为法戈就是防卫室的人。 这事情不好处理，如果一定要送的话，法戈只能找个时间退回去了——或者干脆倒卖掉，再将换来的信用点公开捐出去。 两人之后就没了通信，似乎一切如常。 唯一的区别就是佳代子似乎注意到回到了夏莱的法戈情绪似乎不是很高涨。 这也能理解，毕竟和花耶这样的人相处，怎么会有好脸色呢？ —————————— 回到夏莱的休息室。 在这里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刚刚打算来点成年人的放松手段，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佳代子正在看着自己。 法戈一时语塞，只能讪讪将手中的卷烟收了回去。 “下午好，”女生平静的对着法戈打招呼，“欢迎回来，今天还顺利吗？” “相当顺利，在花耶那里套到了不少的消息，”法戈把自己的外套随意的丢在了沙发靠背上，抓起了油性笔走到了白板前面，开始写写画画，“换句话说，证据网已经完全，接下来只要把这面白板上面的内容整理下来，再翻译一下就行了。” “虽然之前就非常好奇，但老师这么直接的写满重要信息的白板放在这里真的不怕被人破坏或者泄密吗？” 关于这点法戈倒是有相当程度的自信：“并不担心，毕竟里面的内容我都记住了，况且上面的文字我有信心全基沃托斯没有几个人看得懂的。” “——固定在上面的证据、照片、文件都是复印件，正本我都放在了别的地方，这里只有副本。” 针对可能会失窃的文件，法戈是做好了文件保存工作的，除非有人早就知道文件放在哪里，要不然就算把夏莱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 “老师？”另一边传来了宫子的声音，看起来像是刚刚回来一样，“我来借用一下浴室，还有有人把这个东西放在了夏莱楼下大门口，我拿上来了，是老师买的东西送来的包裹吗？” 法戈转头就看见封装在牛皮纸和木头框架下面的画作。 这应该就是花耶送过来示好的油画。 虽然是《苹果男孩》的临摹作，但看得出来，绘画的人也是在自己的作品上倾注了心血的，况且这种来自外界的画作本来就很少见。 在基沃托斯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这个啊，这是防卫室的花耶室长送给我的礼物，当然我并没有留下的意思，”法戈似乎意识到宫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留下不就成贿赂了嘛，我想卖掉之后留作srt学院活动的资金——为了未来srt学院的重建准备。” 如果这笔钱送还给学生会或者其他慈善机构的话，难保不会被挪用或者“从账面上消失”，留在自己身边想来更靠谱一点。 而且一个重新让srt学院恢复运转的方法已经在法戈的小脑袋里面出现雏形了。 “如果老师不决定上交或者捐出去的话，rabbit也会负起责任来，监控这笔资金的利用情况的，”宫子并没有对老师看似是冠冕堂皇得中饱私囊行为表示反对，“老师可不能用来做奇怪的事情。” 至少在某些方面，rabbit似乎学会了在不危害正义的前提下妥协的能力。 不能说是向黑恶势力低头，而是真的踏上了从寻找正义到实践正义的路线。 虽然这条路上注定荆棘漫布黄沙遍野，但法戈很确定，在终点等待着她们的将是水草丰美的彼方，寻求正义之人必将求得正义。 对于宫子的劝告，法戈点点头：“当然，我接受宫子同学的监督。” 有什么能比老师见到自己的学生成长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嘛？ 目送着宫子转身离开门口，将半人高的画作留了下来。 “老师不拆开看一眼吗？” “我在花耶那里就说过，画作虽美，但终究不是我想要的正品，一幅临摹作没必要这么认真对待，”法戈继续在自己的白板上写写画画，“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打开来看看。” 第55章 并不愉快的交涉(完) 相比夏莱的一片轻松愉快，在学生会防卫室中的气氛就比较沉重了。 比较沉重——其实也就只有花耶一个人阴沉着脸。 虽然老师后来对自己的表态和发言稍微缓和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氛围。 但自己的计划需要大规模的改动了。 不能再把老师和老师带领的rabbit队不再是拉拢对象。 虽然老师宣称自己中立，但真实情况谁知道呢？ 毕竟是那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手段的老师。 老师的标签已经从可拉拢势力变成了不安定因素了。 而面对不安定因素，尤其是像老师这样有着高度破坏性的不安定因素，花耶的办法只有一个——清除。 考虑到在基沃托斯实施凶杀是一桩相当骇人听闻的事件，如果在舆论场上把控得当，就算是老师遇刺的新闻也不是什么不能利用的机会。 这是一着险棋，但也有可供自己翻身的机会。 外加老师针对自己透露的消息——虽然只是暗示，但其中的意思相当的明显。 而想要来缓和两人之间关系的老师也完全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学生会长已经不在，那么自己计划的最大威胁已经消除了。 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夺取权力之后突然会长回来了。 自己最担心的“恭迎会长归位”剧情是不可能发生了。 难道还能出现死会长吓坏活花耶的故事不成？ 所以......非常感谢您的消息，老师，但为了我的计划，不好意思——游戏结束。 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只不过清除老师这种事情过于沉重。 为了自己的计划，没办法，只能请你献祭自己了，老师。 虽然好像没有经过老师同意来着，应该不要紧吧，老师肯定会理解的，毕竟是为了基沃托斯嘛。 花耶尝试着将自己脑袋中纷繁复杂的思绪从脑袋里面清除出去。 要不然本来就很大的脑袋就要因为头疼变得更大了。 她看着面前的四人，正是fox小队。 本来在自己的预料中，拥有一定作战能力的老师，说不定会直接在办公室里面与自己展开对峙，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把老师拿下了。 只是自己幻想中因为自己的逼问而气急败坏的老师没有出现，fox小队也没派上自己的用场。 此时四人正等待在办公室中等待着花耶的命令。 “处于目前的事态考虑，将老师拉拢到我们这里已经是完全不现实的情况了，”花耶缓慢的整理着现在面临的情况，“处于对计划总体稳定性的考虑，我需要你们将老师作为计划的不确定因素彻底消灭掉。” 面前的四人面色各异，但是相同的是，似乎都有些抗拒的样子，即便是一向对计划没有任何异议的雪乃也难得的露出了相当为难的表情。 “在基沃托斯谋杀是重罪，即便是fox小队在这种要求面前也会很为难的，能描述一下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吗？花耶室长？” “老师现在知道了我的计划核心，但却拒绝加入我的计划，即便宣称保持中立也无法彻底排除老师对计划的威胁。” 老师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表示——夏莱是很单纯的机构，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但此时陷入怀疑的漩涡中的花耶对计划暴露的风险相当恐惧。 必须要保证除了自己和fox小队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计划。 “——况且以老师的声望，在完成计划之后，再将他知道的细节披露出去，同样会导致我的计划前功尽弃。” “——你们也不想恢复srt学院的目标无法实现吧？” 实际上花耶对老师的态度虽然在fox几人的预料范围之内，但依旧让这四名身经百战的学生感到心寒。 不管是在srt学院期间执行的反恐任务还是在花耶这里执行黑色行动期间，都没有哪一天让几人感到如此深沉的失望。 今天是老师，明天就会轮到自己。自己还没有被清除掉的原因完全就是自己目前还有用处。 什么恢复srt学院的目标，完全就是空头支票嘛，雪乃在心底暗暗的嘲笑了自己一声，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就在自己面前，自己还不得不需要听她的指挥，这种日子真是烂透了。 “雪乃？雪乃队长？”花耶似乎还在等待着队长的恢复，“七度同学，你的回复呢？” “啊？恩，我完全了解花耶室长不得不这么做的缘由了，”虽然脑袋中在胡思乱想，但是被自己耳朵捕捉到的声音还是被一心二用得完成了接受信息，“既然花耶室长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我也没意见。” 只是毫无情绪起伏的提出了自己的评价和回应。 “既然没有意见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去准备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用冷漠的态度决定生命的留存，几人的不满程度更上一层楼。 但是她们能做什么呢？ 自己只是握在防卫室手上的武器，如果连武器的价值都做不到，那么她们还能去哪里？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翔隼，越过高山、森林与低谷，盘旋在众人的头顶。 走出学生会大楼的fox小队们抬头张望着，就像是草原中匍匐在地面上的云雀一般望着天上的隼鹰。 夕阳的阳光众人从没发现居然如此刺眼而强烈。 “走吧，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就要考虑一下退路了，基沃托斯是容不下杀人者的。” 心态最平稳的雪乃再一次开口安慰众人，她很清楚另外三人对这种行动非常抗拒。 胡桃和音葵看得出来其实还是对老师有些好感的。 至于妮可，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老师，但是真的不喜欢不在乎的话又怎么会天天把老师挂在嘴边。 即便是自己也完全没有做好这种觉悟。 天上的翔隼拍动了几下翅膀，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这下可能要和基沃托斯说再见咯，”胡桃背负着自己的盾牌，难以言语的感觉正在酝酿，“这个地方烂透了，早点逃走或许才是好决定。” “队长说了，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再逃跑，这下真是对不起老师和基沃托斯了。” 音葵的耳朵都耷拉着，看起来相当无精打采的样子。 让几人最不放心的反而是妮可，状态有些不稳定的女孩还是带着温柔的微笑，但是眼神多少有些空洞无神了，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杀死了老师，还有能复兴srt学院的机会吗？” 平静的面目下是另外三人都不敢提出来的问题。 沉默一路保持到了藏身处之中。 —————————— 雪乃叹了口气，自己并非就打算反抗指令。 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更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触中，她意识到其实老师还是个不错的人。 要比较一下的，老师对基沃托斯的和平稳定作出的贡献说不定要比正在执行计划的花耶大得多。 如果可以自己并不想要扣动扳机。 或许还有个办法。 拿出手机，打开momotalk，登录自己买来的无主账号。 【未知：下午好，老师。】 【法戈：是哪位啊？就是上次联系我不要继续调查的人对吗？】 法戈哪能不知道谁还会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估计是被下达了某些让人为难的指令，是在没办法了才来联系自己。 毕竟自己的反对估计让花耶的计划出现了重大的漏洞，她也只能采用极端的办法来把计划拉回正轨了。 比如，得不到老师就要把他毁掉之类的。 【未知：您猜的很准，是我。】 【未知：鉴于您并没有接受我方的意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方将针对老师实施极端的行动。】 【未知：请注意安全。】 【法戈：我今晚就在夏莱，从正面开火，别让我背后中枪。】 雪乃的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忍耐着想要将手机整个丢出去的冲动。 跑啊，混蛋！ 为什么要接受挑战？ 被老师弄得心神不宁的雪乃挠了挠脑袋。 怎么这个老师也是和花耶也是一路人啊？一个是明明计划出现了大纰漏也要强行执行下去，另一个是明明自己知道危险降临却还要硬着头皮迎战。 结果到最后反而是自己这个夹缝中的人物压力最大吗？ 雪乃有些懊恼的关闭了对话，油盐不进的老师，到时候躺在棺材里面可别指望着我会去看你。 —————————— 法戈当然不准备逃跑。 实际上针对自己人身安全的威胁并吓不倒他。 更重要的是，印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既然自己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将自己也算计进去自然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发起狠来连自己都算计。 自己都把自己的位置卖出去了——要是对方今晚不来找自己，那可就太扫兴了。 也就是说，花耶几乎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挖好的坑里面，自己对花耶的性格分析理解居然还挺精准。 舞台已经完成布置，就等待着演员在琴声中缓缓起舞。 只是没人能想到法戈即是琴手又是舞者。 放下自己的手机，看向撕开了牛皮纸正在观赏名画的佳代子。 “今晚没什么事情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老师这是下逐客令了吗？”佳代子有些不理解，现在还是傍晚，时间还早。 “老师也是男生啊，总有些事情比较不好意思在女同学在场的时候做。” “？？？”佳代子先是疑惑，然后有些脸红，然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既然老师要做自己的事情的话，我就不方便在场了吧？” 法戈不知道佳代子想到了些什么，虽然自己说法比较奇怪。 “泡澡这种事情肯定不需要女同学在场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关系应该还没亲密到这个程度吧？” 脸上的表情先是凝滞，随后脸上的红晕迅速转化成了愤懑的涨红。随手就把边上的靠枕丢到了法戈头上。 “怎么了嘛？”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法戈在半空中接住了飞过来的靠枕，然后看着佳代子气呼呼的就走了。 虽然感觉她不是很神奇，但木头脑袋还是对女生的情绪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说刚才她到底想到什么了嘛？ 第56章 正义事业行动(1) “~黑海岸边的某个地方，一名小伙骑上骏马~” “~他和他的待嫁将要告别，他对乌克兰更加深情~” 法戈哼唱着不知名的民谣，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外国移民教给自己的。 他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就连rabbit队都临时被他支开了。 他将自己的办公椅挪到办公室中间，就坐在上面，缓缓地在原地转圈。 自己之前已经将血袋从冰箱里面拿了出来。 将它倒进了轻薄的塑料保鲜袋里面 将袋口封死之后贴在自己的马甲下面——正好就在自己的背后的位置，穿着外套是看不见凸起的。 “啧，可惜了我的外套马甲和衬衫了，这次弄完又要买新的，”法戈忽然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学生会那里还要检查我的财务情况，见鬼哟。” 毕竟维持自己这一身行头的钱可不少。 即便自从自己来到了夏莱之后在服装配饰上面已经削减了大量的支出了，但几套衣服花的钱依然可以说是具有相当规模了。 这下是有趣了，自己连玩命都不怕，居然会害怕查账。 都是遗留下来的老毛病。 总之，他将冰冰凉凉的血袋塞到了自己的背后。 一时间冰冻的刺激让自己的汗毛倒立。 “嘶，透心凉了这下——希望一会儿不要真的透心凉。” 整理完了自己血袋，法戈随后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从夹层里面掏出来了一盒早些时候委托佳代子帮自己买的低装药量空弹。 看着机器挤压出来的菊花型弹壳开口，稍微摇晃一下，里面装着的就是长条状的压制火药。 这种子弹本身就是训练使用的，原本高能量的双球基装药换成了威力小些的单球基装药。 只能希望一会儿不会太痛了。 很多人都有个误区，那就是认为空弹是没有杀伤能力的。 当然也有很多同时挨过实弹和空弹的朋友，比如法戈这样的就知道，空弹一样是有威力的。 甚至在极近距离上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正常空弹的杀伤半径大约有五到七米左右。 炽热的火药燃气伴随着还未燃烧充分的火药，能在近距离上轻松的撕开布料，灼烧皮肤，甚至能击碎骨头。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种方法比炸点或者实弹都要安全的多，而且看起来也足够逼真。 毕竟基沃托斯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血，更别说因枪伤而死的人了。 不过嘛gsw法戈见得多了，平心而论枪伤的血腥程度非常有限，相比起冷兵器带来的心理冲击要轻不少，但也不是这群温室里的花朵们能接受的。 既然接受了要来刺杀自己的命令，就来看看这几位的觉悟究竟如何。 当然，自己看fox小队还挺对眼的，或许可以尝试招募一下？ 除了那个粉色头发，应该是叫妮可的学生——她需要好好矫正一下这个别扭的性格了、 口中哼歌的声音没有中断，法戈从桌下抽出来一个托盘，本来是当作文件盘使用的，但现在里面是空的。 他将自己的手中纸盒装的子弹一股脑的全部倒进了托盘里面。 然后将自己的【扫帚】拿出来。 弹匣里面的子弹一颗接着一颗的退弹，随着大拇指机械的充分“微微按下-往前推动-松开-收回大拇指”的循环，很快这些黄铜弹壳的小玩意就全部飞进了空出来的纸盒子里面。 再把托盘里面的空弹一颗颗捡起来，压到了弹匣里面。 装回弹匣，武器上膛，保险解锁，然后就相当随意的丢在了办公桌上足够显眼的位置。 保证进入房间的人随意的朝着办公桌上看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程度。 这一切准备工作还没结束，法戈将自己整整三块白板全部都拿了出来。 推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上。 将房间里面的灯光调暗，扭动着台灯的聚焦碗，对准了白板的方向。 用光线引导视线，也是常用的引导手法，甚至被引导的人还不一定注意得到这是特意安排的。 法戈现在就要假装一名因为调查无果而精疲力竭的样子， 这就是为了欺骗花耶，再让她吃一颗定心丸，让她真的认为自己打断了老师的调查。 这个再给花耶的计划推一把的想法纯属法戈的恶趣味和临时起意，只是因为很有趣所以就这么做了。 等到今晚结束，知道了老师已经被排除出了计划的同时，打断了老师正在进行的调查。 法戈都不知道花耶今晚睡觉是不是都要笑醒。 但是好日子过不长久了，等到花小将给自己戴上皇冠的时候，老师并不介意告诉花耶关于皇冠的重量——这权力的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尤其是夺取来的权力。 做好一切准备，就等待着fox小队光临夏莱了。 —————————— 一辆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厢型车开进了夏莱附近的一间地下车库。 “检查装备，”雪乃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在进入任务状态之后，不管之前自己对花耶有多大的意见都会暂时压抑下来，“对表。” 下达了确认事件的指令，雪乃首先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现在是2015时，2030时正式开始行动。” 她转过自己的视线看向另外沉默寡言的三人，目光扫视一圈之后放在了妮可身上。 三个人中情绪最不稳定的就是妮可。 “妮可，再确认一次行动时间节点。” “是，队长，”拿着霰弹枪的突破手乍看之下非常正常，“2030时开始行动，d+15分内突破至夏莱办公室收集取证，d+30分内找到老师并完成任务主要目标，d+35分索降撤离，d+50分完成撤离。” 本来应该做更加认真的策划方案的。 考虑到学生会防卫室那里给自己的压力。 时间紧任务重，况且时间过去的久了，雪乃也难免自己的队员们真的出现厌战情绪。 只能在不爽发酵成厌战避战的情绪之前快点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次行动可以说非常草率，甚至没有策划如何切断夏莱与外界的联络与供电。 毕竟fox小队之前的破坏行动之前多少都会做好各项准备行动——切断网络和供电是重中之重。 今天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们查询夏莱的建筑结构图之类的东西了。 当然，之前老师对自己的教诲也不能忘记。 几人至少这次行动都没有忘记将srt学院的刺绣章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 “任务完成后，我们就中断与防卫室和其他外界的一切联系，要求我们执行此次任务的防卫室已经不可信，只在必要时我们主动联系防卫室，有意见吗？” 雪乃伸手准备打开厢型车的尾门，回头看向众人，手中的武器均已经完成准备。 此战结束后她们恐怕再也没有成为学生的资格了。 完成任务之后尽快从所有人视线中消失才行。 这里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如同幽灵一般的身影从路灯下排成一列，顺着街道走向了不远处的夏莱。 几人并没有从正门进入，正如同上次来夏莱送“礼物”的路线。 几人推开了后门，从检修通道的小电梯上楼。 这里完全没有监控探头覆盖。 夜间的夏莱散发着一股吊诡的气息。阴沉的走廊上几乎看不见从外面入射的月光。 悬挂在走廊中和几人小腿高度的应急指示牌散发着幽暗的绿色光泽。 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刺眼。 几人沉默无言，以单纵队形靠近了办公室。 “~” 可以在门口模糊的听见法戈正在办公室里面哼歌的动静。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他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将自己手中的磁带机启动，按下了录制按钮。 电池驱动着磁带机转轴，接收着由麦克风录制下的声音，随后法戈将正在录音的设备放在了桌面上的文件盒中，上面覆盖上几个还没处理完的学生的委托书。 轻微的机械噪音几乎无法被察觉。 门外的几人也停了下来，走在最前方的雪乃做出停止的手势。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本来以为rabbit小队入驻夏莱之后，会接受夏莱的安保防卫工作。 但几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夏莱有任何方位的样子。 如此松懈，这到底是老师的疏忽还是为自己的摆下的陷阱。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雪乃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行动顺利些也好，不用弄得太难看了。 门口的人影晃动，在房间中的老师似乎注意到了。 终于还是来了，也不枉自己为今天做了很久的准备。 “别站在门口了，我可不想明天有人说夏莱不欢迎学生。”法戈双手支撑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身体倾斜着倚靠在桌板上。 身后被光亮照射的白板和前方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影看起来倒是有些意思。 “不管什么学生都欢迎嘛？”雪乃轻笑一声，几人跟着队长的脚步鱼贯而入。 几人的武器都指着自己，看起来格外紧张的样子。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知道你们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先坐下来聊聊呢？” 法戈干脆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让面前的众人看不到自己的背后。 “谢谢你的邀请，老师，抱歉我们今天还有任务。” “真可惜，”法戈双手抱胸，摇了摇头，“我对花耶的预判真是一点都不错，你们来的有点晚。” “晚？” “srt学院的学生组织动员与行动的效率让我非常不满意，这么迟缓还想保护基沃托斯？” “嗯——”四人哑口无言，本来出门比较晚是想让老师趁着这点时间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找不到老师正好收工。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老师的工作不得不就在这里结束了。 “队长对于对大人开枪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挣扎的，请你收回刚才的发言，”反倒是妮可首先发话，“你凭什么能评论srt和我们？” “评论？我不评论，”法戈举起双手，看起来像是一副投降的样子，但仔细看看反而像是故意做出来的表演姿态，“我只是好奇，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的fox小队能为自己的理想向正义妥协到什么地步。” 雪乃注意到了正在变得越来越激动的妮可，只能往前走上半步，将妮可手中的武器压了下来。 四人站在老师面前的队形和三年前刚刚完成工厂任务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自己说了什么来着的？ 已经完全忘记了。 “fox小队的行动纲领只有为了复兴srt学院这一件事情而已，并不存在让步和妥协，一切行为都是基于复兴srt学院而进行的。” 反正距离既定的时间点还存在一些时间，干脆陪老师聊聊天好了，在今天结束之后估计就再也见不到这位有趣的大人了。 对于雪乃的说辞，法戈的唯一反应就是摇了摇头，看起来非常失望：“三年级学生在这方面居然还不如一年级的rabbit小队明白。你说的复兴srt学院包括替花耶执行那些破坏行动吗？” “只要满足防卫室的要求，便可以达成我们的目的，”似乎是意识到老师命不久矣，雪乃也没再继续保守秘密了，“破坏行动只是为了帮助防卫室长完成自己的目的，这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你真觉得防卫室在夺取权力之后会帮助你们嘛？还是趁早让你们也和我一样永远消失？” “我别无选择。希望老师您能理解。”雪乃的发言温和有礼，除去老师被用武器指着之外似乎画面没什么不对的。 法戈队医雪乃的“别无选择”论嗤之以鼻：“你当然有的选，看看rabbit是怎么做的？没有srt，她们就自己去寻找通往正义的道路，只要她们还在，srt学院就还在，你们呢？” “那只是一些天真而幼稚的想法，老师也是大人，应该能明白的吧？”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为了复活自己的学校，将学校交给你们的信条都能踩在脚下，这和复活一具空壳有什么区别？是你们的行为毁掉了srt学院——这就是我感到失望的原因。” “——我做过许多无法饶恕的事情，但我会为了那些事情而感到恐惧、悔恨、罪恶，你们呢？” “——将所有责任都交给花耶，让自己从罪恶感中短暂的逃离，以至于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必要的事情嘛？” “——结果呢？现在在你们目标面前还是踌躇不前，担心自己背负上杀人者的名号？” “——难道是在手上沾上鲜血和复兴srt之间犹豫了吗？就像是你们在坚守正义和复兴srt中间犹豫一样。” 法戈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的发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你们对srt交出的答卷。” 即便是最扑克脸的雪乃都有些动容了。 她能接受老师嘲笑或者诋毁自己，甚至是能接受老师嘲笑fox小队——毕竟这都是她指导能力不足的过错，以及听从花耶的指挥导致的下场，这是她应当肩负的责任。 但是老师批评她们为srt学院付出的代价，这就像是将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与成果全部否定，这种无力和愤怒难以言喻，尤其是她其实非常清楚，法戈说的非常正确。 谎言软弱无力而真相如利剑般伤人，自己心中的愤怒正好说明了老师是正确的。 “咚！！” 一声炸裂的枪响在几人耳边响起，炽热的火药燃气包裹着一颗沉重的铅弹从霰弹枪里面射出。 “够了！” 妮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她明明可以直接射杀法戈，但终究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枪口从老师的老师的脑袋上偏移开了。 独头弹从老师的脸颊边上飞了出去，将自己身后的白板一个角落击碎，留下一个碗口大的弹孔。 法戈对着面前的女生微微挑起眉毛：“打得不错，但是欠缺一点准头。”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雪乃：“难道srt学院的训练水平不支持学生在甚至3米的距离命中人体大小的目标吗？” 这只是法戈的挑衅，没别的意思，雪乃看得出来，自然没有接话。 “坐在夏莱的老师懂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为srt学院的重建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和觉悟？”妮可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方，这下雪乃都拉不动她了。 直接走到老师面前，对着法戈的胸口就顶出来了一枪托。 “唉，老师我劝你在说话之前组织好语言。”雪乃对于自己队员的冲动无可奈何，但她并不打算劝解自己的队友，只是建议老师不要继续刺激妮可了。 法戈身体一个趔趄，靠着办公桌倒也没摔倒。 胸口一阵胸闷，法戈甚至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两拍。 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并不影响法戈继续当个嘴强王者。 “咳咳......这还差不多，有进步，”他看着四个人的目光只有平静，“但你说的觉悟我还是没看见。” 被敲枪托或者被武器盯着脑袋算什么觉悟？这种事情在帮派战争的时候法戈一天能各碰见三次。明明脑袋上有着光环可以对自己的这个大人有恃无恐，但是手上的动作倒是比爱尔兰人都要文雅。 “还不够！远远不够！这就是你们的觉悟？！”擦了擦嘴角因为刚才的猛击而滴落的口水，法戈还在刺激着已经在神经极其紧绷状态的妮可。 难得的大嗓音让除了妮可之外的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自己印象中的法戈是个轻声细语，过去经历十分神秘的男人。从没有人见到他生气。 但现在的法戈看起来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们要是连对我开枪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重建srt呢？就算能也不过就是花耶说一不二的乖宝宝而已，”法戈越说越兴奋，将自己办公桌上面的手枪往外面推了一点点，“今天就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证明你们的勇气和觉悟，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们会回忆起今天我对你们的建议的。” “——你们会感谢我的，感谢我今天为你们提出的建议。” 法戈将自己的手枪抓在手中，递向了妮可的方向：“别让我看不起你。朝这里打！” 男人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他顺手指了指自己自己胸口。 他无法预估妮可接下来的行为，神经位于极其敏感的高压状态下，行为是无法预测的。 会不会接过自己的武器，会不会开枪，会对着哪里开枪？ 实际上这些问题法戈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 但是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知道，死则死尔，又不是第一次了。 雪乃几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大写的不解。 毕竟在她们认为，老师此时向自己投降，或者安抚或者拉拢四人都是可能的。虽然老师做出了这种事情自己也不会放过他，甚至还会对老师的印象有所下降。 但是这一句接着一句的逼迫，还有必须要向老师开火的心理压力——妮可的手也有点打颤。 她意识到了，自己或许和老师没什么不同，头顶的光环说明不了什么，自己也只是困在躯壳里面，在压力的推动下，颤抖的血肉之躯而已。 在当她放下自己的武器，拿起法戈递过来的装备的时候。 面前的男人居然还难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似乎自己下定决心将他杀死，对于他自己而言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事情？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妮可并不觉得面前的男人孱弱又虚伪。 他在策划着什么——以自己的身亡为代价。 越想越不对劲的妮可也顾不上对法戈的质疑了，强烈的不安感觉正笼罩在她的脑袋上。 手中握着的手枪并没有什么异常，保险已经解除，快慢机甚至相当“贴心”的切换到了全自动射击模式上。 妮可微微拉开套筒，确认枪膛里面确实有子弹。 “这个时候你还在伪装什么？” “我在为你们的蜕变感到高兴，你们也知道基沃托斯容不下杀人者，在我死后你们的生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至于是离开这里、揭发花耶的谎言还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们肯定自由了，防卫室长也不会再留着你们。” “不，我不相信，你肯定还在策划着什么。” 妮可本能的觉得面前的这个大人还再满口鬼话，干脆走上前来，一把抓在他的衬衫衣领上面，揪着这个比自己身高高一些的男人。 强行将他推倒，按在了地上。 法戈调整着自己的姿态，不留痕迹地为自己后腰的血袋留出空间，自己的血袋可不能这个时候弄破。 近距离地看过来，妮可的双眼确实非常漂亮，似乎能说话一般的深邃眼眸——此时正充满着动摇。 热血上头的时候以为敢对着一老师扣动扳机，但自己的懦弱程度居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面前这个死到临头还在笑的人，明明没有单抗的力量，却让自己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拿着武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明明只是一把对自己而言不算很重的手枪。 可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手指下的扳机有千斤重。 就在妮可打算放弃开枪的时候，已经被压制在自己身下的法戈又说话了。 “妮可对吧？你做的寿司味道还挺好的，等你们从花耶那里离开之后可以去开寿司店，我期望这一天的到来。” “这个时候还在说在这种话——” 法戈看似温和的劝导，在妮可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唯独不想被这个讨厌的大人指手画脚。 年轻的女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第57章 正义事业行动(2) （注：正义事业行动又名正当防卫行动） “砰！” 在巨响之后，似乎周围的一切瞬间都变得安静下来了。 血雾在老师的胸口上炸裂出来。 洁白的衬衫被撕裂开。 似乎是开了第一枪之后，对于开枪的恐惧就降低了不少。 “砰砰砰！” 几秒钟的连续巨响。 妮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弹匣中剩下来的子弹全部射了出去。 原本还想看戏的音葵和胡桃抛下了手中的武器，在开枪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来阻止妮可。 就连雪乃看起来也有些意外的样子。 没有人能想到妮可居然会在老师的言语刺激下终于失去理智。 先是感觉胸口泛滥起一阵灼热的刺痛。 随后法戈便感觉到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撕开了胸口的布料和血肉。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虽然没面积不小，也足够吓人。 或许是因为被高温的火药燃气灼烧，伤口并不是很疼。 冒着青烟的枪口还在颤抖——法戈视野的焦点逐渐从颤抖的手枪上转移到了妮可的脸上。 愤懑、恐惧、惊慌...... 她在自己的伪装下面也只不过是个高中女生而已。 法戈忽然间有些内疚，自己是不是逼迫的有点紧了？ 但如果她们之后能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从花耶那里离开，自己连带着把自己都算计上也不算太归亏。 这个时候自己要做什么来着的？ 法戈在短暂的呆滞之后很快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 周围fox只能看见法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随后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妮可身上。 “......”法戈还想说些什么，但周围的女生们首先开口说话了。 “你做了什么？” “这只是完成任务而已，队长。” “我们不是这么说的，开枪的事情我来做就行了。” 火辣的剧痛此时才逐渐从法戈的胸口传来。 “算了，那就这样吧。” 见到躺在地上，胸口还留着一个巨大血洞的老师——至少在这四个人眼中看起来是重伤的状态。 妮可对自己的队长的指令表示接受，将自己手中的手枪放回了桌面上，等到这时候她才注意到。 自己的双手上已经沾满了从老师的身上溅射起来的鲜血。 “唔——”老师看起来还没死透，或者说还在地面上挣扎着。 在最后的挣扎之后，法戈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 微微闭上眼睛，然后将自己身下的血袋挤破——让粘稠腥臭的血液在身下扩散。 没过多久这股粘稠的血腥味就散发出来。 以前从没有闻过如此浓郁的血腥味的fox小队个个面露难色。 似乎是冷静了下来，最终扣下扳机的妮可脸色苍白，胃袋中翻涌着难以言语的恶心感觉。 她干脆将自己的霰弹枪作为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在地面上坐下。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几个人的脑袋都还没反应过来。 只能机械的开始收集证据。 雪乃同样强忍着正经与反胃，指挥着自己的队友们收拾老师的办公室，寻找有用的证据。 此时妮可已经双手抱着脑袋，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凑近些似乎还能听见她正在低声呢喃着。 “她已经没法作战了，完成任务之后迅速撤离吧。”雪乃看向状态稍微好一些的音葵和胡桃两人。 虽说情况稍微好些，但是音葵金额胡桃此时的脸色也可以说是苍白无比。 音葵粗略的看了看这办公桌上的文件，并没有什么与防卫室的计划有关系的文件。 但是办公桌后面的三块白板，虽然被妮可损坏了少许，但是上面记载的东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拍照留存记录。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几乎没法稳定画面。 见鬼，自己刚才到底做什么？为什么不把情绪不稳定的妮可拦下来。 坏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虽然心中的惊慌恐惧一点都不少，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完成任务。 深呼吸两口——吸入的完全就是腥臭异常的血的味道，老师的血，散发着粘稠的感觉，狠狠的堵塞在了自己的喉管和肺叶里面，这股气味将会成为自己的梦魇，挥之不去。 胡桃也是一样，忍耐着自己的强烈不适感为倒在血泊之中已经一动不动的老师拍照留念。 几人之前手上从未沾过鲜血，关于怎么确认目标死亡也有些生疏。 好吧，实际上究竟是业务上的生疏开始干脆不想触碰老师暂且还温热的身体——一切尽在不言中。 按照正常流程，如果是胡桃负责确认老师的击杀的话，至少需要验证一下脉搏是否还存在之类的。 但她完全没有这种想法，能留在办公室里面拍照对于她来说已经是相当勉强的事情了，如果还是一年级时候的自己，估计早就跑到外面走廊上开始呕吐了。 “完成之后尽快撤离，送妮可回去吧，”雪乃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低沉，虽然还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 但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痂壳的内心深处，也在剧烈的跳动。与平静的面孔并不相同的是，她的内心同样是惊涛骇浪。 明明面前的这个男人与自己相交并不深，但是见到自己的从同类丧生的场景，终究还是有一阵巨的大的悲哀。 fox小队最终还是跨出了这一步，走上了未知的前路。 闭上眼睛的法戈忍耐着胸口下疼痛的感觉，每当他呼吸一次，胸口被撕裂开的疼痛就变得越发强烈。 但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的听着周围的悉悉索索的动静，大抵是fox小队正在房间里面拍照取证的动静。 —————————— “砰！” “砰砰砰！” rabbit小队在今天收工之后一如往日，在夏莱的靶场中训练。 今天练习的科目是手枪近距离速射。 带着隔音耳罩的宫子和咲希正在对着不远处的人形靶迅速的倾泻自己武器中的弹药。 萌绘和美游正坐在靶场边上休息，忽然间从不知何处传来了几声枪响。 并不是靶场中两人正在使用的tt手枪的动静。 “萌绘，那个......” 正在舔棒棒糖的萌绘，似乎也注意到了异常的枪声。 她刚刚转过视线看向美游，就听见了美游提出来的疑问。 “那个声音有点像是老师的诶......” 几人在之前的空闲时间也试用过老师的武器，对着一阵枪声还挺熟悉的。 “老师那边——没问题吗？” “什么问题？” 宫子取下了耳机，正好听见两人正在讨论的事情。 咲希也收起来了自己的装备。 不得不承认在夏莱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自己打枪的手感都好了不少。 不过回过头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两位队友的凝重表情。 “什么问题？美游，能再重复一下吗？” 宫子看起来显然有些着急了，不知为何，今晚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个晚上。 但是强烈的不安感觉正在催促着自己向美游追根刨底。 “刚刚，你们在练习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有传来老师的武器开火的声音。” “好像？”宫子显然是着急起来了，自己不安的感觉似乎正在缓缓印证。 “我也听到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萌绘的话印证了老师面临了不得不开火的事态——或者说老师的武器并不在自己的手上而开火了。 “rabbit小队，整理装备，我们下楼刚刚。” “收到！” 几个人倒是没想到，明明自己都在夏莱了，居然还有人敢袭击老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出重拳！ —————————— “我感觉有人快来了，刚才的动静太大了，”雪乃不得不承认今晚的行动有些超出自己的计划范围了。 胡桃和音葵站在一起对着白板稍微研究了一阵，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用来研究，匆匆拍完照之后就可以准备撤退了。 “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师的证据和推理吧，上面的那些文件都和防卫室有关系。” “老师写的字完全看不懂啊。”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难道还能把老师揪起来再问他吗？” （法戈：我没意见） 雪乃并没有在乎边上的这一对没心没肺的二人组。 她径直一把抓住妮可，将她提溜起来：“现在没有时间让你恢复心情了，夏莱的安保很快就会来了。” 妮可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抓紧时间撤退。 但是自己的脑袋里面还在回响着枪响和血溅，完全没法集中起注意力来。 直到在妮可抓着自己的肩膀不停摇晃之后，浑浑噩噩的脑袋可算稍微清醒了点。 “我，我知道了，是。” 看着妮可完全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对自己的行为有点后悔还是仅仅只是被鲜血给吓唬到了。 抄起自己的霰弹枪，直接将夏莱的玻璃落地窗击碎。 “咚！咚！” 两个对角各开一枪，随后便只要对这块摇摇欲坠的玻璃踹上一脚就能让这块玻璃从楼上掉下去。 妮可顶着高楼间的狂风，低下头看着玻璃在半空中翻飞，紧接着在地面上摔得粉碎，半秒钟之后沉闷的碎裂声才传回到楼上来。 她看着下面粉碎的玻璃和顶着高处的风，终于让她稍微冷静一些了。 音葵和胡桃终于也拖拖拉拉的跑了过来，将提前准备的绳索取了出来。 固定下夏莱的窗框上——夏莱是钢结构建筑，建筑外侧当作窗框的钢梁几乎全都是建筑的受力件，异常坚固，非常适合用来索降。 将绳索完成捆绑之后，音葵和胡桃分别将两条绳索完成固定，并首先连接上腰间的安全扣。 雪乃和妮可很快也固定上了自己的安全扣。 不行，稍微清醒一点，妮可，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现在是关键时刻。 她低声默念，想让自己稍微振作一点。但强烈的冲击之后，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也不是她的错，只能尽力克服自己的困难，仅此而已了。 “撤，有人来了！”雪乃已经听见了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奔跑脚步声，催促着另外三人快些撤离，“我来掩护。” 只听见嗖嗖两声，音葵和胡桃轻盈的一跃而下，控制着绳索在安全扣上滑动的速度，让自己以几乎突破安全条件的速度下坠。 妮可在强行集中起来自己的精神之后也从楼上完成了索降，只是和往常不同——这次动作要慢不少。 最后还没跳下的雪乃正静静的看着门口，等待着门口出现了摇曳的人影。 完全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送了一梭子弹过去。 她又补上了几个长点射，直到一个弹匣的子弹完全打完的时候才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 兔子小队很快就完成了装备的整理。 虽然没穿着平常出勤的服装，而是穿着各自的常服。 穿着自己衣服的rabbit急急忙忙的披挂上阵。 手中的武器也是一边跑一边确认状态。 以创纪录的速度完成了这一次出勤——最快整备记录居然是饮酒老师。 “队长怎么办？” “这个时候以老师为重，首先确定老师情况，再确认闯入者情况。” 夏莱的办公室吹出来的风燥动而危险，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硝烟味。 由此判断这并不是假警，办公室里面真的爆发过一场战斗，或许战斗的强度不是很大，但发生在办公室里面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风，怎么那么大？”跑在最后的萌绘注意到了走廊中的风格外的大。 或许是平常直升机开得多，对风向和风速非常敏感。 “没时间分析那么多了，准备突入办公室。” 宫子似乎都已经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了，正准备以有些冒失的姿态冲进房间的时候...... “哒哒哒哒！” 一串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正好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门口处顿时水泥碎块四处横飞。 要不是站在二号位的咲希反应更快一些，要不然今晚的伤员还要加上个自己队长。 咲希在紧急关头一把拉住了自己队长的冲锋枪的枪带，强行将人从准备冲进门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咲希，你在做什么，老师在里面很危险！” “在确保老师安全或者危险之前也非看清楚情况再行动！” “哒哒哒！” 又是一串长点射，正好压制着几人没法从门后面冒头。 情况越发严重。 第58章 正义事业行动(3) “各位乘客，非常抱歉前方遇到交通状况，列车将暂停等待至交通缓解后恢复运行。” 站台上的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夜晚的昏暗，但这一列电车迟迟不开进站台内。 似乎是前方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情况。 佳代子坐在略显空旷的列车车厢中间。 随着摇晃的车厢缓缓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向窗外。 虽然有路灯照亮，但黑暗中似乎正蠕动着什么东西。 粘稠而不知来自何处的恶意。 刺激着她的意识。 什么情况？ 她甚至有些好奇为什么今天的自己会突然出现这种不祥的感觉。 是因为老师的态度吗？ 今天的老师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非常不对劲。 不知为何她有感觉，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老师还一切正常。但是下午急着送走自己的法戈看起来确是一副准备和自己永别的样子。 肯定不对劲——心底产生了一丝相当不妙的设想，难道老师之前说的计划是打算在今晚执行吗？ 这样的话也太冒险了，还把自己给支开了。 越想越不对劲，这种事情明明可以叫自己留下来帮忙的。 是希望自己不要卷入其中吗？ 佳代子不负智囊的称号，仅仅依靠毫无根据的凭空推理也能快速的推进到事实的真相。 不得不承认要是法戈有这么一位军师，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但女孩和法戈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不太想表现的太精明。是因为在老师身边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了吗？ 只有稍微远离一些之后，纷繁杂乱的心思才会变得简单下来，才能静静的思考。 但意识到今天是老师故意支开自己的之后，一股大力似乎拉扯住了自己的心脏。 胸腔中的搏动暂停了——空气变得粘稠，呼吸也变得困难。 心悸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为了避免自己变得的更加难受，佳代子决定回去看一眼。 如果老师没事，那就随便找个理由在夏莱过夜就行。 掏出手机想要看看关于夏莱的新闻，时间是八点半，并没有什么突发新闻。 这倒是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在短暂而漫长等待之后，列车重新动了起来，等待着前面的列车缓缓出站，佳代子有些急不可耐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只要列车在站台上停下，她就要迅速离开列车——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夏莱。 离开列车，穿越站台，冲出闸机，绝不回头。 第六感正在告诉自己，返回的速度最好快些——免得自己会后悔。 whoa, thought it was a nightmare, lord, it''s all so true. they told me, \"don''t go walkin'' slow, ''cause devil''s on the loose.\" 正好耳机中播放的歌曲切换到了一首经典老歌。 似乎是来自基沃托斯之外的乐队。 在吉他和口琴的伴奏中，描绘着一名士兵正在丛林中魂飞魄散的逃窜的故事。 还真是应景。 佳代子何不是在逃窜——从自己今晚没有源头的梦魇中逃窜，被危险的自觉催促着，穿林打叶，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此时也顾不得遵纪守法了。 直接在车站外面用自己的手枪拦下一辆出租车。 “哇噢，这位小姐冷静下啊，车站门口不能停车的，要被开罚单的喔。” 穿着西装的机器人计程车驾驶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虽说不能停下，但是迫于黑洞洞的枪口，驾驶员只能在马路中间停下。 佳代子不由分说，撑着自己的身体飞跃过引擎盖，跳到了上下车的那一侧。 跳进车内，不由分说催促驾驶员开车。 “开车，夏莱。” 武器一直指着驾驶员的位置。 “抱歉，很急，这不是劫持，但我希望你速度快一点，问题少一点。” “......好。” 驾驶员看起来有些犹豫，然后在在佳代子意外的目光中，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 似乎是每一个计程车驾驶员的心中都有出演速度与激情的理想。 “这位小姐，你坐好，保险带不用系了，叔叔我啊，要加速了。” 瞬间传来的推背感直接把佳代子压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这一瞬间驾驶员蒙托亚、弗伦岑、舒马赫、皮奎特四神附体，比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法戈都要猛地多。 飙车，爽！ 佳代子看着面前的景物正在飞快的倒退。一脚油门飞驰到下个路口，惊险的躲过来往的交通，一脚重刹之后切过弯心，随后继续加速，像是瞬移一般窜到了下一个路口。 机器人的电子脑袋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高效，在精准计算的刹车点和行车线下，虽然将路上的车流搞得一团乱，但也只是有惊无险。 在五分钟前佳代子担心在这种驾驶强度下，自己不能活着抵达夏莱；但是五分钟后她的想法完全改变了，她开始担心自己死不掉了。 该死，最开始就不应该让这个司机开快车的，佳代子手忙脚乱的尝试将安全带系上。 “不不不，这位同学，请你放心，没有必要系安全带。”机器人驾驶员一边以极高的频率操作自己的车辆，每秒钟都要微调修正七八次方向，“上一回我也载了几个学生，也让我开快车。” 佳代子没有搭话，现在确实没有聊天的兴趣，但是也没有阻止驾驶员继续聊天。 “——她们有一个系了安全带，有一个没有，车开到一半被炸飞了，没有系安全带的飞出去受了轻伤，另一个系了安全带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佳代子手抓着车门上面的扶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期望驾驶员不要出车祸。 等到魂飞魄散的自己回到夏莱之后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佳代子摇摇晃晃的从车上走下来，准备付款。 “是担心老师的学生吧？你要好好珍惜老师啊，”驾驶员看了看夏莱的大楼，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总能看见上面办公室的灯光，但是现在自己好像只看到了破开的幕墙和被风吹出来在半空中飘荡的窗帘，“怎么回事，上面这是什么情况？ ” 听见了驾驶员疑惑的呢喃发言，佳代子也抬头往上看了过去。 正如驾驶员所言，在上面只有一扇空空荡荡的窗户和随风飘荡的窗帘。 那似乎就是法戈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之前老师有时候也会抱怨夏莱的安全防卫力量有所不足。 只不过平常一直有值日的学生在夏莱，没有人在乎过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为止——夏莱异常的情况在夏莱的安全防卫方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甚至是一个感叹号。 在夏莱门口前方的台阶上则散布了许多破碎的玻璃。 甚至还有两根绳索连接在大楼上，下垂至地面。 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两根绳索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佳代子也不去浪费自己的脑力了，现在的重点不是思考现场的蹊跷之处，而是前往老师的办公室。 非常不妙，佳代子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迅速的将车费转账给了驾驶员，然后转身上楼了。 ———————— 此时，佳代子正在上楼的电梯中。rabbit小队正在与fox小队隔门对峙。 虽然能卡着角度看见老师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在办公室门口众人没有合适的角度能观察房间里面的情况。 几人并不知道的是，打完一个弹匣的雪乃，只是一只手抓着绳索，另一只手抽出自己的手枪指向门口的方向，一边缓缓的后退，一边准备从楼上索降撤离。 似乎是单点式枪带在松手之后能让武器自由的在身体侧面翻动拍打，发出的不正常噪音引得rabbit小队探头出来。 领头的宫子首先一步跨进房间，枪口指向破开的窗口。最后瞥见了一眼从窗户边上跳下去的雪乃。 是她！是她们袭击了老师。 宫子反应非常迅速，她呼唤到自己小队中的自动步枪手。 “咲希！” 破门之后按照操典正在检查房间角落的咲希直接被宫子叫了过去。 两人甚至没来得及检查老师的情况，而是瞄准了正在索降中的fox小队。 “就是她们！” 音葵和胡桃抓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妮可正在沿着来时的街道撤离，雪乃还在绳索上。 “哒哒哒！” 办公室中拥有最强活力的两人正在朝下方倾斜着铁雨。 但是打的再多也没有意义了，对方已经撤走。 以不稳定的姿态瞄准着下方的对手，是根本没法命中目标的。 子弹在空中四处飞溅，甚至也击碎了好几扇玻璃幕墙。 除了给雪乃劈头盖脸的来了一顿玻璃雨之外，就没造成什么有意义的战果了。 看着已经落地的雪乃，一边后撤一边用自己的手枪还击——冲锋枪和手枪在这个距离上已经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与命中了，咲希的轻机枪或许还能派上点用场。 “把l26交给我，”宫子面色平常得把自己的索米放下，向咲希伸出了手，“我要把那群袭击者全部抓起来！” “队长，冷静点队长，现在下楼你是追不上她们的。”咲希直接对自己队长显然有些不是很理智的决定表示反对。 “我们必须要为老师做点什么，难道让这群袭击者就这么跑了。” “这样，”咲希非常清晰的认识到，现在的宫子根本就没法，“我下楼去追，作为队长你应该在老师身边提供护卫。” 现在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学校的教学操典里面的案例范围了，咲希只能自己想办法安抚自己队长的同时，想到解决方案了。 “恩——那个，老师好像还有气？”美游忍耐着血腥给自己带来的不适感，跪坐在了被鲜血浸透的地毯上，小心翼翼的探索着老师的鼻息。 似乎是因为美游弄得自己的鼻尖痒痒的，法戈猛地睁开眼睛，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嗷！！！” 先是一声很大的喷嚏声，然后是一声更大的惨叫声——虽然这都是自己策划好的。 但毫无疑问的是，与伤口糊在一起的布料，火药燃气和没有燃烧完全的碎片形成的混合创伤，带来的疼痛感异常强烈。 在确认危险解除之后，法戈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就是比汤姆还要响亮的惨叫声。 “我n......”法戈将脏话给咽了下去，“好疼，见鬼，美游，嘶～” 面前的美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穿在身上的白色裤袜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双手也因为刚刚在探查自己的鼻息而染上了一层血色。 呆坐在边上的，一脸搞不清楚情况的样子，晕晕乎乎的看着法戈。 “老，老师，你真的没事吗？” “怎么可能没事？”法戈也没什么好气了，没有在学生面前骂脏话已经是他最高水平的涵养了，“再这样下去我马上就有事了！帮我把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面，芝士片大小的黄色盒子拿出来。” “诶，什......什么？” 老师的死者苏生顿时给周围这群人吓了一跳。 要知道rabbit小队已经做好了“老师遇袭身亡”这种情况的预料了，但却没想到老师忽然间醒了过来。 “你们让开，我来拿。” 忽然间闯进办公室的佳代子才是几人之中最冷静的那个。 跟随着老师的指示摸出来了办公桌抽屉里里面的那个小盒子。 “佳代子，你怎么回来了？” 法戈朝着边上瞥了一眼，在宫子和萌绘的帮助下，背靠着办公桌坐在了地上。 咲希拿着武器同样从楼上索降了下去。 佳代子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法戈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有些发红的鼻尖。 女孩沉默着打开了小盒子，从里面一堆一次性针剂里面掰了一支出来：“老师要的是这个吧？” “对，止痛剂，一支的剂量就够了，嘶，我可不想上瘾。” 佳代子对于急救和注射的学习仅限于战术bd上的内容，周围的几名rabbit小队成员也没有实操经验。 没办法，只能自己上手了。 佳代子叹了口气：“法戈老师，你太任性了......” 她从放在桌上的烟盒里面抽了一支出来，塞到了老师的嘴里，然后拿过了打火机，按动砂轮，点起了带着煤油臭味的火花。 “......忍着点老师，我第一次打针。” 然后佳代子就果不其然的扎歪了——慌乱中想要找到法戈手臂上的静脉确实有点困难。 只不过伴随着烟草中复杂的化学成分进入血液循环，灼热又刺骨的疼痛——并没有减弱，只是变得钝一些。正在被缓缓的切割着的灵魂，让法戈并不好受。 法戈看着佳代子扎了第二次......第三次，她的手越来越颤抖。 自己被她抓在手中的手臂上多了几滴滴下来的水迹。 “老师，对不起，我，我什么都做不到。”女孩从冷静到带着哭腔，法戈全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法戈笑了笑，对着天上吐了个烟圈。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抓住了拿着注射器的手腕，将她稳住。 房间中回荡着沉重的氛围，除了烟草和烟纸燃烧时发出的猎猎轻响，只剩下了坚强的女孩压抑着的抽息声。 “没事，没事，你已经很棒了，”法戈安慰着佳代子，“我可是夏莱的老师，区区几颗子弹——我不会在我自己的计划中倒下的。按照你看到的教学材料里面来就行了。” 女生听闻之后没有多表示什么，只是轻轻拍打着法戈的手臂，在法戈因为疼痛而扭曲面孔下，找到了暗色的静脉。 扎入。 冰冷的药液顺着血管流淌，疼痛感迅速的减退了。 怪不得有人会上瘾止痛剂...... 一阵轻微的耳鸣声传来，法戈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看向周围几个人。 萌绘似乎在和宫子交流着什么，随后两人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他注意到自己听不清周围几人的讲话，似乎是止痛剂在自己身上有些耳鸣的副作用。 美游还是跪坐在自己身边，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洁白的裤袜被鲜血染成红色，也不介意自己的衣服上面染上老师的血污。 佳代子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可惜现在的自己的听不清楚。 好困，有点累了。 法戈还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第59章 正义事业行动(完) 三日后。 白鸟区难得的开始下起了猛烈的暴雨。 但窝藏在安全屋中的fox小队无心关心外面的天气状况。 原本的行动据点已经被废弃，在雪乃的指挥下，几人带上了武器弹药与部分生活设备转移到了白鸟区郊外的安全屋。 无论是谁——不管是rabbit小队或者是瓦尔基里或者是花耶都无法找到的地方。 几人躲藏在地下的遗迹中，一间建设于基沃托斯远古时代的防空洞。 简单的连接上电路和网络信号。 房间中储存着够吃三十年的应急食品，一整套水循环系统和一个装满净水的水箱。 昏暗的灯光无法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 胡桃和音葵看着面前的电视上播放着的毫无营养的情景喜剧。 虽然包袱和笑点非常密集，但是两人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某些东西从她们的理智中彻底剥离了出来。 没有妮可负责伙食，几人几天吃的都是压缩饼干加水煮成的糊糊。 但虽然饥饿却依然一点食欲都没有。 看向房间角落床铺上躺着的妮可，几人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波动。 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呢？就连事件的亲历者也说不清楚。 躺在床上休息的妮可状态更加糟糕。强烈的压力正在折磨着学生脆弱的意识。 她感觉自己无法入睡也无法醒来，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老师在“死前”对自己露出的微笑与温和的话语，紧接着就是失控的自己扣动扳机的样子。 或许在极端的疲劳中她能短暂的稍微睡着一会儿，但伴随着惊恐的愤怒的梦呓，她很快就能醒来。 几人手忙脚乱煮出来的糊糊也只不过是放在床铺边上，只吃了一些就放了下来不再去动它。 “怎么办，这样消沉下去会出大问题的吧？”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掩体中，虽然补给都足够她们度过一整场核大战的了。但首先几人估计会被杀人的阴影折磨的死去活来。 几人中唯独一位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还是雪乃。 坐在地下掩体的电脑边上——自己在建设地下掩体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些许准备。 比如在黑市上买了20张r〇x 4090显卡，可以在防空洞里面挖挖虚拟货币，以免等到自己出门的时候钱包空空，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坐在电脑前面看着毫无意义的数字跳动，心中正盘算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领导这一群貌合神离的队员们了。 她看着妮可，这种被火药与鲜血构成的心理创伤并不是她能够开解的。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到某一天，等待到那一天妮可忽然间不再被这种梦魇所困扰。 等待着某一天，fox小队忽然间不再思考这件事，完全忘记了自己犯下的罪恶，等待时间来原谅自己、弥合伤口。 但那一天到来之前感觉这群茶不思饭不想的小狐狸能把自己给饿死，这样可不行，得想想办法让她们振奋起来。 ——这种办法，根本不存在吧？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腐烂，才是等待着杀人者的惩罚和结局。 fox并非是无恶不作的坏人，正是因为有着底线的存在，这种折磨良心的负罪感才会如此强烈。 如果是花耶室长的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良心的谴责吧？ —————————— 学生会防卫室。 坐在办公室中的花耶看起来显然心情不错，办公室中被撤走的画作换上了一幅新的。 神圣而庄严的男人倒卧在浴缸中，低垂着脑袋，一束温和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但无法驱散男人背后的黑暗，他不知道是睡着了或者失去了。但根据画作的名字，他大概也许真的是死了罢。 花耶并不知道《马拉之死》的含义与背景，只是看到已经死掉的男人会让自己本能的感到一阵心情愉悦。 这下自己计划路上的拦路虎彻底不再是威胁了，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了夏莱的阻碍。 老师——这就是阻拦我计划的下场。 双手交叠支撑在自己下巴下面，花耶现在看起来几乎可以用志得意满来形容自己的状态。 甚至夏莱方面还都非常配合自己的计划。 足足三天过去，除了fox小队向自己汇报过任务完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报告过老师遇刺相关的事情。 从这方面来说，夏莱的新闻管制做的倒是相当不错，对于自己也算是个好消息。 老师悄无声息的消失对于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未知联系人发给自己的照片。 面目隐藏在阴影中的老师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胸口一片血肉模糊——虽然自己没有真正的见到过死亡的样子，但毫无疑问老师这个样子应该是活不成了。 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花耶还有些反胃，但随着时间过去，仅剩不多的负罪感也完全消失了。 伟大是一种诅咒——建立在骸骨之上。 自己的伟大伴随的诅咒，正是老师的骸骨。 基沃托斯不需要一位这样的老师，但她确信基沃托斯需要一位新的学生会长。 没了老师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剩下来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处理掉rabbit小队相关的事务了。 如果不破坏光环的话，便不能简单的杀死一名学生。但有更加简单的办法限制住学生的行动范围，让她们不再妨碍自己的行动。 就比如随便找个理由关起来，这就是自己对于rabbit小队僭越行为的处罚，她们践踏了自己的威严，必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花耶室长，”熟悉的电子化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来，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听说你的叛乱行为进行的非常顺利。” 对方知道防卫室长对自己有所求，因此说话也显得有些肆无忌惮的。 花耶本人倒是对这种说法没什么意见，或者说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可是花了大功夫才争取到这群机械脑袋的支援的。 “您真是说笑了，失败才叫叛乱，胜利的话难道不是叫革命吗？”花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好让自己听起来更加老谋深算一些，“现在时间才过去那么点，讨论胜利为时尚早。”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过是在谦虚而已，实际上防卫室长的内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了。 不过就算事情暴露，她也有办法扭转舆论，顺便再在自己掌控不了的rabbit小队脑袋上踩上两脚。 “那么我们的合作计划？” “小兔子公园的土地已经清理完毕，虽然有些超出了预计时间，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做的非常好，花耶室长，我就知道与防卫室合作是个好选择。”另一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满意，仿佛是上级正在赞赏下级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但我想要指出，虽然最后完成了目标，但因为超出了我们的预订时间，下一次的资金赞助将会扣除掉因为拖延而导致的我方损失。” 听到这个消息，花耶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压抑着自己的一丝不爽回应道：“这都是预先约定好的事情，我不会提出异议，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能继续持续下去。” “对了，你发给我的照片我方已经开始研判了，具体结果会在研判完成后转交给你。” 花耶虽然可以在学生会中找人手研判老师白板上的证据网，但一方面是没人看得懂来自外界的文字，或许凯撒那里有人能看懂；另一方面则是证据网中可能有关系到凯撒公司的证据，这也算是分享情报了。 一举两得，不仅可以完成情报研判的任务，也可以和盟友分享情报，这种决策也就只有英明的自己能做的出来。 完全没有思考过情报泄露的问题，甚至也没想过要是与盟友决裂的话，自己手头是否有制约凯撒的把柄。这种将把柄交到随时可能从背后捅自己一刀的人手上，花耶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这三天中唯一让花耶感到不安的是fox小队在完成任务完成的报告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原本的行动基地中的东西也搬空了。 狐狸们行动时驾驶的车辆是一台从未经过注册的厢型车，根本无法追踪；瓦尔基里的便衣们也没有在各大黑市找到fox的影子；黑市银行中也没有fox小队的账户的动账记录；甚至几个人完全就在基沃托斯的监控系统里面消失了。 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手中掌握着杀人证据的花耶并不担心这群人的潜逃，她们敢逃，自己就敢让她们成为基沃托斯全民公敌，看看到时候谁先绷不住。 不过如果fox只是因为要埋伏下来避避风头，从众人眼里消失一段时间，那是完全正常的，作为防卫室长自己也非常认可fox小队的谨慎。 接下来还能出什么问题了？自己只要想办法把rabbit小队当场拿下，然后再利用社会舆论事件逼迫凛代理撤职，再想办法收买其他学生会的领导层，自己成为基沃托斯的下一任学生会长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毕竟现在唯一能阻挡自己的老师已经没了。 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事情正在朝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 白鸟区外围的孤岛之上。 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椰子树阴影下面的躺椅上。 穿着拖鞋和夏威夷衫的男人双手枕着脑袋，透过墨镜看着平静的海面。 远处的基沃托斯下暴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手边的小桌板上还放着收音机，正在播放来自基沃托斯的新闻。 胸口的绷带似乎证明了男人不久之前刚刚受过重伤。 岛上几乎没有学生，作为基沃托斯数量众多的疗休养去处之一，这座海上孤岛在旅游淡季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岛上的疗养设施，度假村和机场在闲时都是全自动系统控制的，没有学生，只有少数的智械市民在岛上工作。 大多数也都是厨师、保洁、后勤之类的工作。 没人知道这位神秘的客人是谁，只有经理知道——这是基沃托斯中来的大人物，是大先生身边的大红人。 在入住时候的身份证明上写着的名字是亚当·希尔特。 显然希尔特先生是一位出手阔绰的富豪，乘坐私人飞机到达岛上，入住度假村中最昂贵的套间，甚至身边还伴随着一位年轻的女学生。 即便如此他却没有暴发户和企业经理那种飞扬跋扈与鼻孔看人的坏习惯。 希尔特先生待人温和，性格平和，给小费阔绰大方，度假村的职工们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要不是收到了神秘邮件指出这是大先生身边的人，经理还以为是哪来的公子哥呢。 果然和传言中说的没什么两样，大先生虽然位高权重，但却是一般普通人的朋友，待人温和谦逊有礼是他和他身边人的特征——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受人尊敬的大先生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出手阔绰。 在负责清扫的机器人对着客人打完招呼，目送着机器人离开之后，沙滩上的男人和身边的女学生聊起了天。 躺在沙滩上的男人身边的女生发话了：“老师，这样真的好吗？从基沃托斯中跑出来这种事情——” “我可是中了好几枪诶，现在胸口还在疼，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希尔特先生”拿起了开着洞的椰子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后将吸管转了个方向递给了女生：“不要苦着个脸了，来喝一口吧，佳代子同学，就当是放个长假好了，还有我现在不是‘老师’，而是‘希尔特先生’。” 似乎是放下椰子的时候牵拉到了“希尔特先生”的胸口的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只不过这一回没人往这个男人的手上注射止痛剂了，毕竟男人说过“自己可不想止痛剂成瘾”，边上的女生倒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男人在面前表演行为艺术。 穿着一套深色的泳装，腰间系着沙笼，上身披着轻薄的外套，佳代子也在“希尔特先生”的要求下换上了适合度假的衣服。 最开始虽然还有些抗拒，但是在男人以“自己受了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理由说服了女生也换了一身行头。 明明这个时候男人应该在夏莱稳定事态，但却金蝉脱壳跑到了海岛上度假，还用这种让人心痛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真是拿他没办法，女生带着由衷的微笑，看着身边的男人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毕竟就算在基沃托斯，自己也会面临一样的束手无策的境地，为什么不干脆稍微陪着老师放个假呢？哦，不对是陪着受人尊敬的“希尔特先生”放个假。 所以佳代子接受了男人的建议，非常干脆地陪在他身边，看着基沃托斯陷入火海，对花耶的自食恶果冷眼旁观。 “花耶马上就能拿到掌控一切的权力了，我也得到了放假的权力拜她所赐。” 待在暴风之外看着大厦崩塌，这才是最让人享受的事情。 第60章 过往 （这一章内容补充一下老师的背景设定，算是缓和一下节奏。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会写写法戈以前的故事，这一章也算是收集一些意见。） 戴着墨镜，很酷不说话。 躺在沙滩椅上，正在享受自己日光浴的男人还是想起了自己来到基沃托斯之前的生活。 那时的自己还很单纯，在生意不忙的时候还曾经向自己的老板请假，去过南方晒过太阳。 想当年，世界上各处不是陷入经济危机，就是深受内战所害，唯独只有自己这里风景独好。 虽然经济危机也蔓延到了自己这里，但奈何贩酒生意实在是太赚钱了。 法戈仔细算算，最赚钱的时候每周就有至少六位数美元进账，当然里面的大多数收入都没有交税。 “怎么回事？老师？”佳代子从边上走了过来，顺便拿来了点小零食放在了法戈手边的小桌板上，“我看到你好像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想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法戈说道，“当然我不是在美化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过去的生活中有一部分我不得不承认，还是相当想念的。” “比如？” 一听自己的学生想要知道过去的故事，作为一位年长者，法戈还是非常乐意分享一下自己过去的故事的。 故事通常从“想当年，我啊......”开始，然后在里面加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要素，然后变成了佳代子最熟悉的三流黑帮片剧本。 法戈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 他来自一个叫做风城的地方，并非是本地土着，而是外来移民的二代。 自己的父亲是一名锡匠，平常靠给街坊邻居打造一些小物件维生。不知何时惹到了风城北边帮的爱尔兰人，于是迫于生计压力，只能搬迁到了西西里南边帮的地区生活，但“疤脸”卡彭和欧班宁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如履薄冰的生活给了小法戈人生的第一节课——永远不要暴露自己的情绪和意图，永远不要尝试激怒别人，如果有能打倒对手的机会那就不要留手。 那时候法戈还年轻，并没有自己的外号，平常的日子过得惬意而简单。日常生活就是作为一群金发碧眼的小孩中间唯一一个黑发黑眼的孩子，像是“童党”一般走街串巷，干的都是些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烂事。不过虽然顽劣，但小孩子毕竟没什么破坏性，街坊邻居倒也没太大意见。 法戈说到这里，顿时暂停了一下：“嗯——童年时候的好朋友，虽然面孔还记得一些，但名字，都已经忘了，只有一些模糊的外号还在我的脑袋里。” “——我们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是一个叫‘面条’的瘦小孩，那年他应该还不到十岁。” 法戈对那天的事情记得还很清楚，几人一边逛街一边讨论着今天去哪里打点零工或者干点什么不着四六的事情。 没想到走着走着就不小心跑跑到了北边帮的地盘上，等到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脸横肉的花店老板欧班宁手下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几人正在往回跑，非常不幸，跑得最慢的面条中了两枪。 法戈今天还记得那小子最后看向自己的目光。 “‘法戈，我摔倒了，来帮我一下’，他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法戈说到这里抽了抽鼻子，虽然过去多年，但依然在自己心中挥之不去，“他太小了，还不懂死亡的意思，再后来南边的童党就解散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1914年，法戈回忆在这年纪的时候，自己出乎意料的成为了街区里面长得最壮的孩子，跑得快，脑袋也活络，已经帮许多大人物干过跑腿的活了。 在某天和自己的好友“大熊”巴那多帮着 “疤脸”在小巷子里面暴打欠了债还不起的倒霉蛋的时候，被“钉子”莫顿抓到了把柄，“大熊”跑的没有自己那么快，被赶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不过好在欠债的倒霉蛋嘴巴很严，没有供出法戈。 后来“大熊”和法官达成了交易，进入军队服役就可以获得缓刑，他想到从军也总比坐牢强，于是干脆加入了军队，等到法戈再次见到大熊的时候就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没有进入军队服役的法戈——说实话，征兵处的呆板军官们也不喜欢一个亚洲人面孔混在军队中同吃同住，傲慢的征兵处觉得chink只配当劳工。 知道自己因为面孔受到歧视，法戈也懒得和这群人混在一块儿。 “等下，诶——说实话我觉得你面相还挺正常的啊？”佳代子显然对于老师说的因为长相而受到歧视相当不理解。 法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权当是过去的无聊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不在乎，因为在结社里面至少没人因为我的肤色和面相看不起我。” 在当了几年的合伙人——也就是外包雇佣的打手与跑腿的人之后，经营作为帮派基地小酒吧的索迪斯给了法戈一个机会，把他引荐给了自己的老大“疤脸”。 “——说起来这个索迪斯也是个和我差不多的人，别人都叫他波兰佬，虽然他根本不是波兰人，”法戈敲着二郎腿，边上小桌板上的瓜子壳已经堆的像小山一样高了，“而且这个波兰佬还是蔑称，事实上只要是外国来的，在我们那里都要受点歧视。” “老师小时候的生活也很不容易呢。” 总之，在索迪斯，“疤脸”和军师与副手，还有其他几个角头的注视中，在1916年的某个晚上——具体是哪一天法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是一轮满月，在家族成员的注视下完成了发誓，成为了南边帮的一员。 当然成为了江湖中人并不意味着就可以翘起二郎腿数钱了，虽然赚的多，但不仅辛苦，还经常需要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幸运的是——也可以说不幸的是，自己非常擅长这些。与自己一起宣誓的另外几个年轻人很快就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在那个时候，上午还在和自己聊天吹牛逼，下午就是死不瞑目的人多得是，大多数都是狂妄的年轻人，觉得自己能成为下一个“疤脸”赚大钱。 法戈自我认知非常清晰，自己就是进来混个温饱，但奈何业绩总是自己找上门来，虽然自己只是家族中等级最低的士兵，但是经常受到大先生和军师的接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晋升指日可待。 随着世界大战的进行，风城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做。与自己同期进来的保利慢慢的也混上了角头的位置，自己就是他的搭档。虽说是只是家族中的基层成员，但军师经常安排自己和保利作为大先生的司机和护卫。 保利狡猾又勇敢，法戈勇敢又狡猾，不管是“疤脸”，军师，还是引荐自己的索迪斯都非常看好自己两人。当然严格来说，自己还是属于索迪斯头目的手下。 1919年11月11日，大战结束了。 “大战？”佳代子听到这里显然有点疑惑，“就是老师之前说的巴那多先生参加的战争吗？” “就是那个，终结一切的战争，希望它真的能终结一切。”牢法坐在沙滩椅上，看着远处天空中的卷层云缓缓随风飘动。 （法戈死于1930年，没见到小胡子上台） “接下来嘛，大战结束了，将军拿回勋章，商人们拿回了子弹，普通人只能拿回阵亡通知书。” 法戈都忘了自己在那段日子里见到了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庭，战后的日子或许更加悲伤。 但唯一的好消息是巴那多回来了，全胳膊全腿，没有受伤居然也没染上坏习惯，只是看上去老了不少。 自己，保利带上巴那多三人很快开始重操旧业——巴那多教会两人在军中学习的技巧，保利和法戈也教了他如何在现在风城混社会。三人很快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铁三角。 在街上招摇撞骗，开夜总会，贩卖私酒，偷税漏税，在小巷里把还不起利息的人暴打一顿，从海关扣押仓库里面偷货物，威胁陪审团，贿赂警察和议员。然后将赚来的钱投到自己的社区中，接济一下在经济危机中生活难以为继的街坊邻居们，帮被黑心老板压榨的员工出头。 三人组的生活相当顺利，但也受到了来自北边帮的注意。快意恩仇的江湖人生在1925年还是结束了，“大熊”在一次突袭北边帮经营的绅士俱乐部的时候失手干掉了市长的儿子，虽然听起来这事情非常魔幻但就是这么发生了。 索迪斯非常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从此之后，北边帮就开始针对起了自己。“大熊”在后来的一次私酒生意中被缉私局和北边帮收买的警察打了个半死。 这一回法戈没有抛下自己的兄弟，但还是来晚了一步。等到他和保利赶到现场的时候，大熊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大熊”，但从这一天开始，自己的行动似乎突然间开始事事受阻，自己凭借着运气和一些江湖上的人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假死、替身之类的手段倒也用了不少。 当然在北边帮的重压之下，“疤脸”作为自己名义上的老大自然是要做出回应的，似乎是1929年2月中旬的某一天，他叫上了自己和保利，还有另外几个枪手，坐着索迪斯搞来的假警车，换上假警察制服。本来的计划是突袭一个北边帮的交易现场，将他们的酒和其他违禁品抢走。 但是事态很快发生了变化，北边帮的成员们倒是没什么反抗，但是法戈自己这边出现了问题。 原本的法戈还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行动，直到保利向自己透露，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要让那几个人兜着走，给“疯子”莫兰一个下马威。 几人将北边帮成员押到了附近的一个车库里，让他们面朝墙壁挨个站好。 对方还以为这是要搜身或者索贿的时候，等待着他们的是子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师那里的人挨一两发子弹就会死亡的吧？”佳代子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了。 “是的，但是他们每个人身上平均挨了90发子弹。”法戈平静的描述着这一切，似乎自己只是事件的陈述人。 “这？可是——” “很不可思议是吗？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类事情了，”法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现在上面还散发着血腥味——冰冷、恶臭、粘稠......令人作呕，“犯下不可饶恕暴行的我以为自己会内疚，但其实并没有，很奇怪吧？” 再之后两边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之后的时间里面双方几乎完全处于帮派战争的状态中。 再多的运气也有用完的这一天——1930年10月，自己和保利出行吃饭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也不用多说。 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其实这个问题法戈已经不感到疑惑了——不管是谁，是拿了好处的保利？还是在两边中间长袖善舞的索迪斯？或者是其他想要往上爬的小伙子？ 他早就知道，自己只配落得个如此下场，自己的意气风发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但是死亡作为这一切的代价永远会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毕竟自己的选择早就在最开始就标榜好了代价。不过这样的结局也好，他累了，他不想每次睁开眼就思考今天是不是自己的最后一天，也不想出门前检查自己的汽车下面有没有安装炸弹，更不想再让自己手上的血债增加一些。 所以，就这样吧，这就是结局了。法戈接受这一切。 年轻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拿到了第二次机会的自己却时常反思。 “所以说啊，”法戈终于还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摘下了面具，“再给我一次机会，虽然我不能纠正我自己的错误，但我希望可以给那些看不到希望的学生再来一次的机会，或者给一意孤行的人一些小小的教训——期望她们能趁早回头是岸。” 一意孤行的人，佳代子知道法戈说的是谁。 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老师为何不惜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也想让花耶的计划尽快的破产。正如他所说，只是给走上歪路的学生当头一棒，才能让她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要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前认真反省，谁都可以再获得一次机会。 说到这里，法戈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现在是慷慨的“希尔特先生”，应当扮演好这个角色。 “但我还是不理解，那么多学校的高层，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了老师遭到袭击的消息，难道她们没有质疑过瓦尔基里学院吗？”佳代子静静的听完了老师的故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现在的基沃托斯中。 “各大学校其实都很清楚瓦尔基里学院保护不了我，她们很不知道防卫室和瓦尔基里学院的地下的勾当。”法戈对此表示无所谓，“瓦尔基里学院的主要作用是让市民们以为老师受到了保护——我、瓦尔基里学院、防卫室和各大学校其实都知道自己没有受到保护。” “呵——”佳代子轻笑一声，“那么老师还打算回归吗？” “我？当然了，毕竟我来基沃托斯不是为了当缩头乌龟的，”想起来电车上的大罗娜对自己的托付，“我有办公室里面的录音，全套的证据链，只要等待防卫室尝试将rabbit小队也解决掉的时候，我再登场就行了。” “老师为什么那么确定防卫室会用官方的手段针对rabbit小队？” 在法戈身边的时候，佳代子习惯性的放松了自己的思绪，虽然这种事情自己寻思一下就能得到结果，但又老师在自己身边解答问题，自然不需要再动脑。 放空思绪的感觉真的会令人上瘾，反正身边有着让人放心的老师。 “袭击了我的fox小队肯定不敢再抛头露面，到时候防卫室能不能联络上她们都是个问题，”法戈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当自己的打手联络不上的时候，利用公权力为野心家自己的目标出力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如法戈预料的那样，一场针对rabbit小队的阴谋正在展开，不过在“希尔特先生”的眼中，这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水平而已。 第61章 关于基沃托斯的二三事 虽然在远离基沃托斯的海岛上一切看起来风景独好，但这可难坏了基沃托斯里面的芸芸众生。 法戈很少在各大学院露面，因此各大学院方面反应速度相对要慢上一些。 第一个发现夏莱似乎出了什么事情的并不是真理部和研讨会。 反而是格黑娜的真琴会长首先发现了异常——老师已经足足三天没有回应自己的《夏莱与格黑娜联手征服基沃托斯》的草案了。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种草案多少有些不靠谱，基沃托斯中学院众多，仅靠自己和老师很难一统天下。虽然计划在可行性上有待商榷，但真琴还是有认真的根据老师每次返回的指导意见修改自己的计划了。 直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本300多页附带16个附录，堪比学生会公文水平的复杂草案了。 甚至文件足足有5磅，不是指文件里面的线宽，而是指文件的重量。 然而每次老师都能精准的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真可谓是超人——想要和老师结盟的心愿就更加强烈了。 因此她对老师的迟迟没有反回自己意见而感到相当不安。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求伊吕波驾驶虎丸载着自己和伊吹去拜访一下老师了。 正巧三人都没见识过老师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她们注定要败兴而归了。 —————————— 法戈在“潜逃”之前，将自己小金库里面掏出来了一部分作为了rabbit小队的奖金——也不管她们愿不愿意接受。 总之在资金转移到rabbit小队账户上的时候，法戈还留下了一张字条，要求rabbit小队不要忘记几件事情： 1、记得把办公室的窗户、白板和地毯换一下，法戈留下了最够更换这些设施的金钱。 2、不要忘记继续践行自己的正义——为基沃托斯多抓捕一些逃犯。 3、最近不能帮rabbit小队做饭了，留下点金钱之后只能让rabbit小队自己解决困难了。 4、这笔资金中也包含了报销萌绘的弹药和油料费用，直升机检修的材料和人工费用不包括其中——不过萌绘自说自话拿走法戈也没什么意见，这是辛苦的学生应得的。 5、在换掉了损坏的设备与解决了rabbit吃饭问题和报销萌绘的弹药费之后，剩下来的部分将作为“老师还没死”这件事情保密的报酬。 似乎这张纸条看起来有点太像是告别书了，说的好像老师打算一去不复返了一般。为了打消众人的担忧，法戈最后还在纸条后面接上了一小段话。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回来，请不要担心。但回来的我可能不会以法戈的名字自居——记住我的新名字亚当·希尔特。” 与很多在基沃托斯地下世界圈子中混迹的人不同，法戈是非常少见的喜欢用假名和马甲的那一类。 如果大先生是自己创造的隐藏在阴影中虚无缥缈的神秘人物。 那么这位希尔特先生就是乐善好施、受人尊敬的角色——至少有人见过他。 至于法戈嘛，现在是不见人的状态。 众人都不知道实际上夏莱现在的负责人已经成为了宫子。 ——————————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宫子看着面前的一叠文件。 宫子和强行被拉过来的咲希看着半个人高的文件堆面露难色。 对不起！之前是我们对老师太大声了，老师才不是在办公室里面碌碌无为的大人。 能每天批示这么多文件的能力让两人确实自叹弗如。 宫子在心中暗自对于自己之前对法戈的糟糕态度表示一些歉意，老师的工作从来没有轻松过。 至于看见宫子这么快就接受现实尝试开始批示文件之后，咲希倒是更加意外了。 自己队长怎么这么快就就接受这项任务——明明自己根本做不来，还硬着头皮想要去干...... 咲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摆出了一副“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 这种东西！根本看不懂啊！ 老师——法戈，超级小法，法大炮，法·我来搞定·戈，牢师！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吧，这工作比在小兔子公园里面风餐露宿还要难！ 但没有办法，生活压在肩膀上的重担不是一个一般人能够抵抗的，咲希能做的就是一边崩溃，一边尝试完成批示文件。 两人从早饭后一路干到下午，这一叠文件也就处理了一半左右。 现在小兔子们都知道了法戈的办公室为什么每天晚上半夜灯还亮着了。 虽然老师消失一天两天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宫子和另外几名队员轮换之下还是可以完成工作的，但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是万万不行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透露老师重伤失踪的前提下又能结束当前的这个状况？毕竟自己不是真的能代替老师，指导各个学院的学生开展活动的，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是批改一点不痛不痒的文件。 但即便是批改少数文件也让宫子足够焦头烂额的了，毕竟这可不是srt学院里面会教学的内容。 “要不要明天用夏莱的名义通报老师生病暂时没法处理公务与接待学生？” 咲希此时已经累的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了，只能给自己的队长提出这种馊主意——奇怪的是队长似乎正在思考自己的馊主意是不是真的靠谱。 让人有些感到吃惊的是，宫子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还真的应允了下来。 “就这么办吧，处理文件毕竟不是rabbit小队擅长的工作，先用老师请了长病假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好了。” 紧接着，两人立刻草拟了一份老师生病，紧急参加疗养，没法在夏莱处理公务的文章——充满了奇怪的既视感。 不知道花耶看到了会怎么想，总不能建立一个联邦紧急事态委员会吧？ 不能吧？ 第62章 狐狸与兔子的困境 看不见日夜变化，藏身处里面的时间流逝完全靠时钟来确定。 fox小队的几人好像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世纪之久。 昏暗又眩晕的环境平等的折磨着每个人的神志。 “现在——几点了？” 妮可从睡梦中醒来，她睡的时间不长，睡的也不是很好。苍白的脸色上是隐藏不住的疲倦，和有些发黑的眼窝。 她声音干哑，有些像是漏气的风向。要是平常自己队友嗓子哑了，估计胡桃和音葵说不定还会笑话她几声，但是现在就连这两位都没这个心情了。 “嗯，早上四点，基沃托斯标准时间，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雪乃对妮可投来关心的目光，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在已经决定彻底从防卫室的目光中消失之后，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这下压力转移到自己的脑袋上了，自己可没有像队长一般的抗压能力——妮可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全都是老师那张欠揍的脸，还有在自己开火之后露出了宽慰的目光。 妮可等待着自己的意识平静下来，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藏身处里面为了节约空间只有一张床，如果四人全都住进来的话，两人要睡沙发，还有一人只能睡折叠的行军床了。 四点钟......音葵和胡桃已经睡在了沙发上。 由于空间不足，两人只能以一种相当羞耻的方式拥抱在一起。 妮可缓缓的走到两人身边，即便是看起来比较没心没肺的两位队员，脸上的睡颜也不太平静。 正对着沙发的电视机下面，录影机边上已经堆满了袋子，几百集的无厘头喜剧已经看了一大半了。 “想要什么东西吗？我来帮你拿。”雪乃平静得看向妮可。 “不用了，我就是接点水喝，”妮可拿起了一只小杯子，在饮水循环机器下面接了点水，“我现在感觉很好，嗯......对，很好，不用担心我。” 她努力的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想要让自己遗忘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哪有那么简单能忘记？！ 但越是想要遗忘，就越是产生出一种别样的痛苦与怨恨——当然都是指向自己的。 她对老师的意见早就在针对自己的这种名为悔恨的情感中烟消云散了。 “老师，老师应该还没死对不对，老师这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这种问题问出来，雪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静静的看着妮可一个接着一个的提出注定不会有解答的问题。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老师回来的，向古代的无名众神祈祷会不会有用？” “这种事情——”雪乃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自己的队友，毕竟这种和都市传说没什么区别的神话，想要向它们祈祷并得到回应还是相当困难的吧？ 妮可只是佯装镇定地点点头：“我知道的队长，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老师最后应该也不想你消沉下去吧，那个男人，比想象的还要温柔一些。” 似乎是回忆起了法戈最终对妮可所说的话，但雪乃似乎也因为熬夜有点意识不清了——等到她目光转向妮可的时候。 粉色的人影感觉又多了一层愧疚的颜色。 ——当然前提是这群人并不知道老师正在基沃托斯的外海上享受阳光沙滩和佳代子的养眼泳装。 只有多愁善感的学生才会因为流血而抑郁，你看狮子在咬死猎物之后会悲伤吗？躺在沙滩上的法戈如是说道。 法戈，现在的你，真的很强大！ 当然也有可能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浸淫太久，曾经法戈策划犯罪会详细的制定方案，后来在其他地方也会留下自己计划的痕迹，不久之后，他制定的计划便不用留在纸上，只是看着天空中的云朵便能在上面模拟出自己还没执行完的计划。 甚至现在，躺在沙滩上也能在脑海中模拟花耶正在做的荒唐事，一旦达到这个境界，便不需要计划板。 答案是，出乎意料而情理之中的算计。 对于老师这种不能用常理思考的人类而言，雪乃甚至都有些怀疑老师现在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呆在某个角落中准备看着基沃托斯坠入火海。 这种大人，做事的心眼之多，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或许只有老师死后，自己才能用如此方式来认可老师的能力——但既然自己承认了老师的能力，那么就不得不去考虑另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一切都是幌子。 是卑鄙而又顺其自然的阴谋——既然有可能是假死，那么是否意味着花耶的每一步行动都精准的踩在法戈的坑里面。 那么老师对fox的说教和斥责似乎也不是为了离间自己和花耶的合作关系，而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是你守护了我嘛，老师？只是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太迟了一些。 不，恐怕是连科幻小说家都不敢轻易采用的剧情。fox小队如此对待老师，自然是不配得到老师的关爱的，一把被握在别人手中的刀、随时能抛弃的雇佣兵的忠诚，很可笑吧...... 虽然动过带着自己这群正在消沉的人去投奔老师的心思，但现在老师八成已经遇难的情况下，也只能算是痴人说梦了——剩下来两成可能性是老师真的按照自己猜想的那样，从最开始就将带着自己的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就连自己的是死亡也只是计划的一环而已......拥有这种行动力和策划能力的大人，而且还关心自己的学生，这样的大人才是合适的合作对象吧。 —————————— 学生会防卫室，早晨。 八点刚过，花耶就已经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了。 今天早些时候已经有文秘在自己的桌上放上了昨天晚上和凌晨送来的文件。 依旧是各地区的安全防卫报告，在fox的行动中止之后，基沃托斯看起来和平了不少。 甚至根据瓦尔基里方面的消息，最近的rabbit甚至有在帮助抓捕通缉犯和弃保潜逃者，堂堂srt学院的学生，居然干起来了赏金猎人的工作。 果然离开了老师的庇护，也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小姑娘而已，不足为惧。 但自己毕竟还是一位谨慎的策划者，不可能看着一支srt小队不受到自己控制而行动。 将她们除名的方法已经在策划中了。 虽然自己手头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老师，但倒是有不少关于srt的rabbit小队的有趣证据。 夏莱被目击疑似被攻击——老师的玻璃窗碎裂，而且在之后老师很快就请了病假，是因为受伤还是头疼脑热还是因为出了意外之后的缓兵之计？搬进了夏莱的rabbit小队为什么不为老师提供护卫？这当中是不是存在失职行为？ 进一步说，rabbit小队虽然理论上应当被划归瓦尔基里学院，甚至在从小公园中搬迁离开的时候，叶渚与rabbit小队的口头协议中包括为rabbit小队提供符合瓦尔基里学院学生的补助——那么在事实上是不是应当看作是接受了瓦尔基里学院学生的身份而拒绝听从瓦尔基里学院的指挥？这当中是不是存在抗命嫌疑？ 最后就是，自己手头掌握着rabbit小队在黑市上将一箱欧帕兹出售，换取武器弹药的记录。销售转账记录，视频监控记录都非常完全，这当中是否有什么内幕交易？是不是有收受贿赂的可能？ 三重疑点结合在一起，便能引发很多糟糕的可能性。 但如果启动内部调查流程，凛有一定可能会阻挠提议——毕竟srt学院也是会长留下来的东西，她作为代理会长有责任将这群学生保护起来以便未来重建srt，只不过花耶知道这一天可能永远不会到来了。 不过正如同之前利用民意代表为自己的防卫室造势并将矛头指向统括室一般，这一次不过是再利用一番民意而已，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用临时账号联系上克洛诺斯学院的学生，向她们通报一条内部消息——就来自学生或内部的消息可信人员。 这种身份不会引起怀疑，毕竟这就是学生会内部向外的官方泄密通道，学生会的行政官员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民意支持或者反对，克洛诺斯学院的新闻也收到了流量。 这种奉旨泄密的游戏屡试不爽。 而掌握了民意的自己反过来就可以以此压迫凛不得不顺从名义公审——哦不，进行一场关于“rabbit小队作风不端行为的公开听证会”。 就算凛有一万个不同意，但这场听证会合情合理——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消息灵通人士举报，并发来了很多对rabbit小队不利的证据，这些证据恐怕在必要的时刻会出现在克洛诺斯学院报道部的办公桌上，凛不可能冒这个风险。 同时仅仅依靠爆料出来的消息——以老师在白鸟区的声望，必然会引起自己无法反抗的民意浪潮。在白鸟区的坊间，学生会作为利维坦触及不到的角落中，老师的名字可以算是家喻户晓，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没有排场但乐善好施的好人，在此等压力下，公开听证会的要求也不得不被同意。 哼——这就是个简单的阳谋，而正如花耶所料，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凛完全没有反制的办法，况且这些证据联系在一起真的会显得rabbit小队有些可疑。 此时还在满基沃托斯空前绝后满天飞抓通缉犯的兔子们还没意识到，大的要来了。 第63章 冰上大战 “goooooood morning！kivotos！” “这不是演习，这是早晨摇滚！” 法戈不是很喜欢每天早晨被闹钟吵醒，于是干脆给房间里面的收音机设定了个定时开机。 这样正好可以被每天早晨的音乐节目吵醒。 他首先是感到胸口一阵胸闷疼痛，身上感觉也有些沉重。 “？” 怎么回事？法戈毕竟也是一名成年人，在感受到胸口的重压之后，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 野生的佳代子出现了！ 佳代子，何时来的？ ——总之，不要再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法戈看了看她，身上衣服挺整齐的，两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 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 睡眼惺忪的女生也睁开双眼，抬起头来看向老师。 似乎是因为睡的有点死，一时半会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是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疑惑的样子。 “唔，老师，早上好。” 法戈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边上就好像一只刚醒来的慵懒猫咪的女孩。 “早上好，佳代子同学，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还挺好......的——” 随着一点点开始变得清醒，女生似乎有朝着蒸汽姬的方向发展了。 边上的收音机里面正在放着劲爆的经典摇滚曲目，热烈的音乐中还时不时夹杂了一些奇怪的乐器声音——为什么会有人在摇滚乐里面加口琴啊？ （说的就是你，克利斯登清水复兴！） 法戈自顾自地从床上下来，或许是因为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 但他不需要帮助，他自己还能生活自理呢。 穿着轻薄睡衣的女生揉了揉眼睛，稍微理了一下自己头上有些杂乱的发型，丝毫不在意自己睡衣半边已经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 老肩巨猾！ 露出了光滑洁白的肌肤，圆滑的肩膀上还透露着一丝健康的红润。 但法戈是西格玛男人，从不落入女人的陷阱。 他只是看了一眼：“快点把衣服穿好吧，还有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过来的？我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佳代子见到面对自己如此状态，法戈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迟钝还是自己届不到。 好像对于自己的魅力没有成功发挥作用稍微感到有点不爽。 佳代子一边坐在床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一边解释：“昨天晚上感觉还是有点担心老师，毕竟老师现在是伤员，本来想过来看一下就走，但是忽然间有些犯困了，干脆就在老师这里睡着了。” 怎么可能承认是因为做了关于老师噩梦惊醒之后，为了安心一些才跑到老师这里的。 虽然自己扯出来的说法和真实情况并不完全相同，但也不能说这是谎言——做了关于老师的噩梦和有些担心老师那确实是一回事嘛，在老师房间因为安心而犯困也很合理嘛。 就在自己正看着换衣服的法戈有些出神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大花衬衫和沙滩裤的男人准备前往卫生间处理个人卫生问题了。 “佳代子今天不回房间嘛？我们今天还有有意思的活动欸，”法戈拉开了衣柜门，露出了里面的枪架——在基沃托斯，度假村的房间里面有枪架也很合理吧，“之前听经理说岛上的鹿已经泛滥成灾了，我们今天去打猎吧？” 枪架上面放着两把smle步枪，法戈分不清这是哪个批次的smle步枪，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自己来到基沃托斯之前，自己认识的人多人都喜欢这款武器。 短小精悍，操作灵敏，还有10发固定弹匣，火力强劲。虽然拿来猎鹿显得有些杀伤能力过剩，但度假村里面已经找不到更加适合打猎的武器了。 霰弹枪只有全自动的，自动步枪只有全威力弹的——况且法戈还用不来，冲锋枪更不适合打猎。只能挑选一把短步枪拉大栓了。 “......” 看着法戈兴致高昂的样子，佳代子也将自己问道口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原本还想询问什么时候回去——毕竟夏莱不能没有老师，基沃托斯那里还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 不知道法戈是太信任rabbit了，还是干脆玩的有些乐不思蜀了，这几天里面居然非常主动的保持着无线电静默。完全没有联系基沃托斯中的其他人。 当然至少没有在佳代子能见到老师的时候。 —————————— 当然，“希尔特先生”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做的。 即便是在度假，在法戈的经营下，希尔特先生的身份也逐渐丰满了起来。 在真理部某些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的神秘委托中，就包括入侵基沃托斯联邦学生的管理系统，加入亚当·希尔特的身份档案。 伪造银行卡和银行账户记录，证明希尔特先生有在基沃托斯消费。 在网上，尤其是暗网上发布一些希尔特和大先生之间的消息，伪造一些共同出镜的照片，以创造自己的人设。 入侵到瓦尔基里学院的服务器中，伪造希尔特先生清白的档案记录——包括被撤销的指控，莫名其妙被撤销的案件，还有一看就非常生硬的犯罪记录抹除痕迹——证明希尔特先生似乎是一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这些和类似的伪造行动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对于真理部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 虽然千寻副社长对于这种工作颇有微词，但看到了伪装成希尔特先生的人是老师之后，还是放弃了思考，随他去了。老师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等到合适的时候老师就会告诉自己为什么的，现在不能给老师添麻烦。 回想起之前老师来千年学院的时候，听说老师稍微动了点小手段就成功地让真理部社员因为违反纪律的行为而吃了大瘪之后，给了她们积极的引导。 虽然总是用点奇怪的手段，但老师始终是为了学生考量的。千寻就是这么信任着这位见面次数并不多的男人的。 —————————— 至于另一边嘛，法戈其实很早就打上fox小队的主意了。 现在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法戈透过卫生间的门缝见到了不知为何好像有些生气的佳代子，鼓着脸颊走出了房间。 自己早上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什么生气。 法戈暂时放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打开了手机。 登录了真理部给自己搞得“希尔特先生”的账号。 【希尔特：早上好，请问是fox小队的雪乃队长嘛？】 我超，盒！ 【希尔特：我有件要事需要请你们帮忙。】 雪乃脸色凝重的有人给自己的马甲账号发消息，是谁？黑帮？防卫室？或者是那个男人？ 自己在记忆中搜罗了一阵，确定了自己从不认识什么希尔特先生。 当然自己能用一个不存在的马甲账号，没有理由对方就是真名。 【未知：我不是，但请问你有什么消息要转交给她？】 【希尔特：你们的任务失败了，老师还活着。】 【未知：不可能，这种伤势下老师不可能还活着】 【希尔特：老师并不想为难你们，甚至还对你们赞赏有加。】 【希尔特：老师的目标是幕后黑手，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防卫室的问题，顺便可以为fox小队正名。】 【希尔特：他知道你们并非坏学生。】 【希尔特：这是个机会。】 【未知：容我考虑。】 —————————— fox小队现在正处在封闭的信息茧房中。 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可能，雪乃已经极大程度的减少了自己在网络上面的访问痕迹了。 仅仅只是自己接收到的新闻，根本没有关于老师情况的事情。 而来自希尔特的消息也没有任何证据能佐证其真实性。 她看了看其他萎靡不振的三小只。 今天妮可的状态稍微恢复了些——生活的压力将人击倒，鲜血从墙面上流淌下来。 但在她重新爬起来之后，没有什么血迹是擦不掉的。 妮可虽然还陷落在失落和后悔中，但同样也出现了些许正在改善现状的表现。 依靠收拾藏身处的杂物和为队友烹饪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要有些事情可以做，便能极大的降低自己在抑郁情绪上的注意力。 虽然心不在焉的烹饪出来的“玩意”不是很符合平常的厨艺水准，但是比起吃了好几天的压缩饼干泡水与压缩饼干糊糊来说还是好了一万倍。 一份有味道的，热的、富含糖与脂肪的应急食品，能够有效的挽救一下士气已经跌落到极点的小队。 虽然老师可能还活着这个消息也能让她们感觉好受些，但如果到时候发现是谎报军情的话，恐怕对这群人的损伤就更加严重了。 雪乃决定暂时将这个消息按下。 【未知：你说老师还活着，有什么证据嘛？】 【希尔特：照片.jpg】 照片上的内容是一个面相非常熟悉的男人，一只手中举着步枪。身上穿着一件大花衬衫带着弹夹包挂在身前，下身则是一条卡其色的五分裤，从花衬衫中间前襟之间露出来的部分——下面是白色的绷带。头顶还戴着单边卷起来的射手帽。 雪乃忽然间感觉自己的血压有些上涨，似乎是这几天中血压最高的时候。 然后她注意到了这个就差把老师两个字写在脸上的人边上居然还有个学生。 穿着和老师类似的装束，陪着他一起疯。 早不跑晚不跑，等到fox小队开了枪跑的比谁都快，还说你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在短暂的生气愤怒之后，雪乃立刻冷静了下来，平静的情绪中只剩下了无穷尽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并非是她们的危险行为没有杀死老师，而是因为老师确实将自己的死亡算入了计划的一部分。 非常厉害的男人——既然老师没有与自己敌对的意思，雪乃也非常满意，与这样的大人为敌，自己宁愿带着小队去突袭学生会。 至少突袭学生会可能更简单点，而且良心不会难受。 【希尔特：怎么样？】 【未知：所以你是老师？老师还活着？】 【希尔特：这件事情老师知道吗？】 法戈故作反问，提醒雪乃现在老师的状态应当还是“死亡”才对。 正如同雪乃不承认自己是雪乃，法戈也没有必要承认自己是法戈，心里知道就行了。 【未知：所以希尔特先生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答应下了老师的请求。 说实话雪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兴趣使然，或许是不想再为防卫室当白手套、或许是对老师有所愧疚、或许是已经成为了自由身的自己想要寻求一个新的保护伞。 说白了，自己只是一把刀，但如果能选择的话，握在老师手中也远远比被防卫室控制着强得多。 【希尔特：你们不是我的雇佣兵，我只是为你们提供一个选择——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就在我返回基沃托斯的时候。】 【未知：请稍等。我去询问一下雪乃的队友的意见。】 放下手机，虽然还是一成不变的冰山扑克脸，但是不知为何感觉藏身处里面阴冷潮湿的发霉气味中间居然带上了半分温暖的感觉。 缩在沙发上的三小只今天选择看恐怖片，就差因为吓人的桥段而拥抱在一起了。 妮可也只能非常不情愿地承担起照顾两个还没长大的小狐狸的狐狸妈妈的角色，轻轻抚摸着两边两个正在发抖的狐狸崽子。 然后就看见雪乃的脑袋忽然从电视机后面冒了出来。 “啊！” “彭！” 三人，包括妮可，都被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质量不怎么好的沙发直接因为三人的动作而翻倒了。 雪乃走到了并排而狼狈的倒地三人身边，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们。 “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第64章 heia safari 与狐狸们将要面对的让人无比头大的关键抉择相比，老师在基沃托斯的另一个角落的就显得轻松多了。 戴上了非常有非洲草原气息的步枪手帽子。 单边翻起来的帽子最早是由来到非洲的探险家和殖民者喜爱佩戴的帽子。 翻起来的帽檐有助于在下雨天排水，也能免得帽檐阻挡操作武器的动作。 法戈没有脱下自己的大花衬衫，而是直接在身上穿上了胸包。 狩猎应当是一种愉悦的消遣，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弄得惨兮兮的，没必要折磨自己的。 所以法戈非常不喜欢像那些“绅士”一样，身上穿着专业的套装，又闷又热，还有难受的要死的绑腿。 他选择享受生活的套装——毕竟自己也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什么专业的猎户，拉上佳代子一起陪着自己疯纯粹是因为好玩而已。 看着明明已经成年却和12岁的大男孩没什么区别的老师，就算是冷静如佳代子还是露出了微笑。 “等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老师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轻声向佳代子提问，“在基沃托斯，不会鹿的脑袋上也有光环吧？” “不，老师，我觉得应该——没有才对。” 这座岛上本来应该没有鹿，不知道是谁想到“嗯，我觉得在岛上养些鹿是个好主意”。总之现在的结果就是原本不大的岛上鹿群泛滥成灾。 作为老师，同时也是大先生身边的希尔特先生，为街坊邻居解决他们的问题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 实际上只是法戈今晚有点像吃鹿肉了。 为了进行狩猎，也不至于太破坏环境，法戈并没有选择度假村提供的塑料和铅弹头，而是要了最常见的铜弹头。 空尖铜弹头，在进入到动物体内之后会迅速的翻滚扩张变形，并且形成危险而巨大的空腔。 只要命中脑袋或者心脏将会一枪致命，减少挣扎和流血才是保持猎物好口感的方法。 既然装备的是smle步枪，法戈干脆多抓了几个桥夹塞到了自己的胸包里面。 手中的武器和自己在外界摸过的信号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 首先是没有采用立框式表尺，改成了一个有两个位置的l形翻转式表尺，射程归零距离是200码和400码；枪管内的膛线由原来的5条减少到只有2条；枪机结构也做了些许简化。 但即便如此，法戈还是对手中的武器感觉相当良好，甚至枪托的材料用的都是浅色的山毛榉，更加贴合了法戈今天的狩猎主题。 “我们今天来打猎真的没问题吗？”佳代子看着周围的千篇一律的丛林，刚刚走进来不远便已经抬头看不见太阳了，虽然周围还是郁郁葱葱一片，但感觉能见度下降的很厉害。 周围开始逐渐变得安静，只能勉强听见不远处的虫鸣声，脚下踩着树叶发出的嚓嚓的声音，还有被树叶划过自己大腿而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等下，老师呢？ 佳代子忽然间停下来了脚步，自己一直是缓慢的往前走，警惕着周围不要跳出来奇怪的动物，而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老师的去向。 知道自己的提问没有人回复才意识到老师与自己似乎走散了——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听见老师的脚步声了。 奇怪的声音正在自己周围响起来，难以描述的摩擦，碰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并不打算给佳代子太多思考的时间。 怎么回事——这片树林感觉很奇怪，没见到野生动物却没想到连老师都没见到了。 真是......佳代子回过头想要顺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但在不知不觉间，因为观察四周而下意识的转了两圈。 来时的方向已经搞不清楚了，这下坏了，她忽然间出现了个不妙的想法，这片丛林控制住自己了。 佳代子正在思考迷路的时候应当怎么办的时候。 边上的树丛忽然间晃动了起来，是鹿吗？ 少女举起武器，看着从树丛里面缓缓出来的身影—— —————————— “搞什么啊，老师？我还以为我们两个走散了。” 佳代子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原本还以为是猎物送上门来。 发现居然是老师，只能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武器。 如果窜出来的是一条狍鹿的话，今天的打猎可就算开张了。 不过窜出来的是老师的话也不算太坏，毕竟自己现在还要忙着留意老师的位置。 “这不是有这个功能嘛...”法戈看了看周围让人头疼的环境，掏出自己的手机，momotalk软件里面有共享位置的功能。 法戈可以看见佳代子距离自己有多远，定位还算精准，两人也可以依靠这功能在树丛中导航方向。 “继续前进，接下来路可能比较难走，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法戈说完就把挂在脖子上的小哨子含在口中，这是模拟鹿的叫声的仿生哨，可以吸引附近的鹿回应自己的声音。 两人的打猎之旅目前为止看起来还一切正常。 像极了两名正在丛林中艰难穿行的游击队，法戈和佳代子一前一后，这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牢牢的控制在了5米左右，空隙不算太大，即便在丛林中也不至于看不见对方的位置。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密林深处的一个水潭边上。 在四周都是海洋的情况下，岛上居然还有淡水资源，虽然不多，但足够吸引各种动物来到这片地方饮水休息了。 在这里等待了一阵，只是一个死水潭，里面的水都有些发绿发臭了，别说是嗅觉灵敏的动物朋友们了，就连是法戈和佳代子都有点难以忍受这里的环境。 不过至少附近没有掠食者潜伏，法戈缓缓的带着佳代子，两人绕过水潭走向密林更深处的方向。 —————————— 至今为止，法戈和佳代子没有打中任何猎物。 不是猎物太小了，要么即使不是自己的目标。更别说鹿了。 因此心思细腻的女学生觉得此刻倒或许更像是老师正在带着自己在外面玩乐罢了。 这算约会吗？不过按照老师的标准来说肯定不算吧。 这只是自己想要打猎了，而顺带叫上自己吧。 虽然嘴角的笑意根本抹不掉，但佳代子并没有选择给法戈一个好脸色看看。 在法戈询问的目光下，摆出了一张有些生气的面孔。只不过实际上她还是挺享受在树林中远足的感觉的。 （法戈：不是，这个是打猎啊！） 两人前方似乎出现了些低沉的流水声，越是靠近，水声就越是响亮。 空气也开始逐渐变得潮湿起来。 两人脚下的地面也有点湿润了。 甚至滴油还能看见边上的树干，贴近地面的地方已经生长出了青苔。 “前面可能有个瀑布，或者一条小溪之类的。” 清凉的山泉水从地下涌了上来，顺势流向地势比较低的地方，在岩石之间流动，在山涧中飞溅。 山文风不动，无尽悠悠长水流，落花深静处。 躁动的水声更加烘托了树林间的寂静。 法戈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有水源便意味着这里可能也有动物。 与之前的死水不同的是，这里是活水。 而他放缓脚步的原因是感受空气的流动，自己究竟在上风还是下风处，这在捕猎的时候相当重要，要是自己处于上风处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气味提前刺激到猎物。 法戈可不想吓跑猎物，不过好在自己是在下风口，迎面吹来的风正是带着水汽的清新气流。 “准备武器，”法戈轻声提醒后面的佳代子，“前面可能需要开枪。” 佳代子没有说话，但是法戈能听见她将武器从自己的肩膀上取下来，解开保险，拉动枪栓的声音。 清脆的机械声音都隐藏在了水声之中。 法戈已经能看见小溪流的位置了，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轻轻拨开几片树叶便能看见从高处流下，在石块上面冲刷着的水流，然后汇入到了一条小溪中。 就在上游不远处，一头鹿，一头他们正在追踪的棕色的生物，正在低头啜饮溪水。或许感觉到了周围有些不怀好意的东西正在靠近——比如一个身上有诸多犯罪前科的奔三咸湿男士。 佳代子的动作小心而谨慎，来到了法戈身边甚至没有发出半点与植被间摩擦的声音。 穿着常服的女生此时感觉相当不错，她深呼吸两口，然后屏气。 手中的武器稳定的指向着猎物的方向。 扣动扳机！ “碰！” —————————— 基沃托斯。 “！” 伟大的超人防卫室长，刚刚从自己的小憩中惊醒。 不知何时她睡着了，睡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吗？但今天工作也不是特别多啊？” 她有些疑惑，又有些心悸。 虽然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今天醒来之后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梦境。 自己夺取了学生会的掌控权，成为了白鸟区说一不二的人，甚至外围的大学校也要承认自己才是基沃托斯的领袖。 一切都很好。 而随后自己来到一片陌生的树林中，散步的时候却见到熟悉的身影从树丛后面缓缓出现。 戴着斗笠（？），穿着黑马甲（？？）的老师，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自己的开枪。 然后自己身前身后的树林里面还突然冒出来了rabbit小队的成员，只不过蓝白色的制服全都换成了丛林迷彩。 而忠于自己的fox小队却选择冷眼旁观。 虽说梦都是相反的，况且这个梦实在是太过于离奇。 但自己身上这股大难临头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 老师，rabbit肯定还在策划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即便老师已经退场。甚至fox小队很有可能也参与其中，即便她们主动藏了起来，完全没有露面的意思。 自己的理智并理不清楚这三方正在策划的事情，但潜意识中似乎已经将这三者联系了起来， 梦是荒谬的，梦中的事情却反而能反映一些有趣的事情。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才是让自己感到心悸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自己漏掉了什么事情？ 坐在办公室里面的小将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的计划真的万无一失的话，也不会忘记询问fox小队究竟有没有验证过老师的死亡了。但看见照片的那一刻，因为对血腥的厌恶感逼迫着她放下了手机。 不过等到花耶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就是几天之后了。 第65章 fox的决断 与此同时，在fox小队的藏身处中。 雪乃将自己的三位队友从地上拉起来。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相当重要的消息，有大概率是个好消息。” 片刻之后几人都坐在了藏身处里面的餐桌边上。 妮可这时候才注意到不知道是谁在桌上摆放了老师的黑白照片，甚至前面还插了三支法戈喜欢的牌子的香烟。 不知道是哪个队友觉得老师死了，然后竖起了牌位开始祭拜起来了。 虽然藏身处里面的贡品只有罐头食品和压缩饼干。 “这是谁......”雪乃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挂不住了，“算了，这东西现在不需要了。” “不放这个的话，老师半夜来找我们怎么办？” “对啊对啊。” 现在雪乃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她只是简单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将桌上的遗像倒扣在了桌面上。 妮可和胡桃还在好奇自己的队长正准备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 几人看着雪乃。 她却只是安静的展示出了自己收到的那张照片。 “给我发消息的人拒绝正面承认自己是老师，但是向我发了这张自拍照。” 队长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接着说道：“换句话说，我们都被老师骗了，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fox小队成为了老师和花耶之间角力的一部分了。”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就好像说是fox成为了老师和花耶的y的一部分，至少参与感这块儿是拉满了。 “也就是说老师还活着，但是防卫室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啊？？” “啊？？” “啊？？” 三个人瞬间化身复读机，似乎对于发生的事情有点难以理解。 “这到底是——”这是音葵。 “居然敢骗我们——”这是胡桃。 “太好咳咳——我是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是妮可。 明明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放松的神情，但还是装作对老师耿耿于怀的样子。现在的妮可，看起来真的非常有意思。 “既然现在fox小队已经是实际上的自由身了——我不再打算与防卫室合作了，经过思考，我想大家都能意识到与防卫室合作并不能达到重建srt学院的目标。” 不，这四个人里面有三个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只有队长天天尝试着说服自己——只要给防卫室当手套就能满足自己的目标。 重建srt学院的目标绝对不可能通过在基沃托斯搞破坏来达成，甚至几人都看不见两件事情中可能存在的逻辑联系。 “其实我们从最开始就不是很相信防卫室的鬼话。” “只是觉得队长的决定一定是有道理的。” “后面提出来的时候，已经陷得太深了。” “这是无法支付的沉没成本，只能继续看着计划走向极端。” 终于，现在有了脱身的机会，而雪乃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 帮着防卫室打工毫无意义，甚至非常危险。 fox已经做好了成为基沃托斯公敌的准备了，但好在还有人能拉自己一把。 那个男人——神秘的老师，与大先生保持未知关系的男人，狡猾又可靠的大人，现在已经成为了fox的救命稻草了，不过好在老师也有拉自己一把的打算。 只剩下最后的问题了。 雪乃看向妮可：“我记得妮可之前好像，对老师有些意见？fox小队选择寻求老师的帮助，你有意见吗？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随时可以退出，我们保证不会出卖与你相关的信息。” 这个时候队长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是惩罚自己吗？妮可意识到，自己的队长在某些地方的天然程度，几乎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本来就已经很尴尬的女孩现在坐在餐桌边上，都感觉自己臀部下面的椅子上面扎着钉子一般，在这里已经一秒都坐不住了。 “我没有意见，我跟随团队进行行动。” 这就是自己的回答，与此同时还要保持着自己的微笑——这下和之前背着老师说坏话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请问妮可同学前后的情绪与态度变化说明了什么？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总之令人忍俊不禁。 “好，那么接下来我会去联系老师，老师现在化名‘亚当·希尔特’，还需要收集一下老师现在这个身份的情报。” “老师有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老师只是说到时候会需要我们的帮助，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消息了。”雪乃说完，就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就散会。” 也没问自己的队友们有没有问题，直接就去联系老师了。 只要自己能确定fox小队意见统一并且还听自己的指挥，那么就可以回应“希尔特”先生表示自己愿意帮了。 —————————— 【未知：希尔特先生，您好，我们小队已经完成了意见统一，愿意为老师的计划提供帮助。】 【希尔特：老师会非常开心的接受你们的帮助的，但老师从不许下没法兑现的诺言，所以很遗憾，至少目前而言老师不会许下任何诺言。】 【希尔特：即便如此，你们也同意抛弃防卫室作为自己的盟友吗？】 【未知：在防卫室方面要求我们进行越界的行动的时候，fox小队就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性了。】 【未知：但如果是协助老师的话，一切还是有可能的。】 【希尔特：老师无法许下诺言，也没有一定要达成的目标，但老师会帮助fox追求她们的目标的。】 【未知：fox小队非常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未知：我们需要为你做什么，现在？】 【希尔特：第一件事情并不复杂，防卫室或者学生会宣布某些大事情的时候，请通知我，老师目前并不在白鸟区的城区中，不一定能收到最新消息。】 【希尔特：大事情指的是，进行调查会，与rabbit小队或者老师或者夏莱有关的重要通知、公告、通报，进行听有关于老师或夏莱或者rabbit小队有关的听证会之类的事情。】 【希尔特：总之就是防卫室对rabbit小队或者夏莱落井下石的事情，以花耶的性格恨不得全基沃托斯都能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希尔特：你们应该不会错过这种消息。】 【未知：收到，谨遵教诲。】 第66章 反水 法戈看着fox小队发给自己的消息，心满意足的熄灭了手机的屏幕，随手甩到了一边的小桌板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音。 佳代子转过视线了，看见的分明是法戈满意的面孔。不知为何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的男人的表情显得有些——讨厌。 “对了，佳代子，我想换一辆新车了，毕竟我们这里马上就要有新朋友了，不整一辆新车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果我是千年学院的优香同学就要批评你乱用资金了。” “但你不是她嘛，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即便是带着墨镜的法戈，也忍不住露出了得逞的表情。 因为他已经想到佳代子会对自己说的话了。 只见女生微微蹙眉，思考了一阵之后，还是对面前的男人说道：“知道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法戈重新拿出来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佳代子的面前。 “这个怎么样？” “确实非常符合老师的风格呢，看起来就像是想要装作正经的黑帮成员才会驾驶的车辆。” 法戈展示是一台上了年纪的老车，并没有什么张扬的设计风格，只有看起来内敛而优雅的危险，仅此而已。 （法戈的新车将在有话说部分中展示） 既然买新车的事情敲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背着优香，哦不是，背着基沃托斯的税务部门——不对啊，法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理由逃税，只是一辆老爷车而已，正常购入还能少不少麻烦。 “老师？” “我在，还有现在要叫我‘希尔特先生’。” “老师，刚才还在谈论买车的话题，怎么突然走神了。” “我在想要不要逃税。” “？” 你听听，你听听！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为人师表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但是佳代子还是面不改色的为老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已经很熟悉这个男人了：“学生会财务室对夏莱的财务状况的监控还是非常严格的，请务必不要用非法的手段购买。” 学生会财务室的葵室长与自己也打过几次交道，佳代子并不认为对方是个好糊弄的人。 “放心，我认识的二手车商那里就有这款车，等我回到白鸟区就去提车。” “二手车......?” 佳代子有些难以理解，以夏莱老师的身份，买车还需要考虑二手的吗？ “根据夏莱的时间推算和这辆车的生产信息，这辆车应该是在外界设计生产的，而且已经停产了很多年了，我不觉得还能买到全新的，不过要是车况可以的话，二手也是个好选择嘛。” “居然是来自外界的生产商的产品吗？” 基沃托斯偶尔能见到不知为何从外界流落到这里的商品和产品，来自外界各个时期的产品都有。 外界在基沃托斯并不是非常陌生的概念，时常能见到来自外界的产品，只不过只是来自外界的人在基沃托斯比较少见而已。 大多数时候只是出现在都市传说中，当然老师是个例外。 不过之前也听工程部的人说过，很久以前基沃托斯与外界是相连接的，在某件事情之后，外界与基沃托斯之间的时间与空间的连续性就被切断了。从此大多数来到基沃托斯的外界造物都是从某种现实世界中的“缝隙”落入其中的。 至于老师怎么进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 学生会防卫室。 觉得现在局势一片大好，花耶甚至都不觉得半场开香槟有什么问题了。 在上次令自己不安的梦境过去了半天之后，她忽然间想通了。 如果老师没死，就应该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责自己派人进攻了夏莱。 而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就算老师陷入了昏迷也该清醒过来了。 换句话说，老师大概真的是死了。 于是花耶就从自己在办公室百忙之中，抽出了半天写了一份自己就任新一任学生会长的就职演说演讲稿。 在里面辞藻华丽的表扬了凛的代理学生会长优秀的完成了任务，非常富有责任心——就是有些小小的问题，几乎搞砸了基沃托斯的每件事而已。 所以现在为基沃托斯鞠躬尽瘁的凛是时候退休，深明大义的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深得民心的防卫室长花耶。 只是对着统括室和凛一阵明褒暗贬的黑屁而已，写完之后还自我感觉良好。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上散乱的文件，招呼在房间外面等待许久的叶渚局长进来。 虽然在外面站了大概可能有个十分钟了，但叶渚还是觉得进入这间办公室之后自己的心情才开始变差的——相比之下在门外等待都不是什么难熬的感觉了。 扑面而来的假惺惺的感觉，和老师完全不同的伪装——老师的伪装是针对他自己的，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和善的人。而面前的室长的伪装则让人感到不适。 “早上好，花耶室长，请问今天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嘛？” “我之前拜托你去调查的rabbit小队，怎么样了。” “多次黑市交易，针对夏莱的防御布置失职，证据确凿......” 花耶打断了叶渚的报告：“我之前让你调查的rabbit小队拒绝瓦尔基里学院调遣的事情呢？” 叶渚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但是又很快控制住了：“啧......恕我直言，瓦尔基里学院在和rabbit的口头协议中并没有确定小队需要服从瓦尔基里学院指挥，当时老师也在场。” “老师恐怕遭遇不测，那么多天没有露面就是证据，”花耶对叶渚的发言极其不满，但暂时还没有发作，“此次针对rabbit的调查的目的之一就是确定老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明白吗？叶渚局长？” “即便完成了调查，宣布这些证据也会对瓦尔基里学院的声望造成巨大影响——有关于学院居然无法指挥属于学院的学生这件事，甚至也会连带着造成防卫室的室长声望受损。” 叶渚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或者说轮不到你来担心，关于是声望的问题，在基沃托斯的安全和平面前，声望的受损只是暂时的，只要能解决和平安全问题，这点负面评价自然会逆转。” “那真是个非常有魄力的决定，花耶室长。” “那是自然。”花耶显然没有听懂叶渚的意思，“既然你理解了，那就去调查吧，听证会暂定在下周，过两天我会启动听证会流程的。” 第67章 听证会?那是什么? 对于rabbit小队的处理，花耶自知是不能捅到更上级的机关的，或者说等到凛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行动的时候再准备回应已经来不及了。 主打一个先斩后奏。 一场听证会并不难进行，但是要彻底击倒作为自己阻碍的rabbit小队，仅仅依靠一场不痛不痒的内部调查是不够的。 既然自己之前操弄过民意，那么这一次再找一个民意代表过来帮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正好学生会机关与克洛诺斯学院这种负责基沃托斯新闻传播的学院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 虽然自己直接在媒体招待区域向记者传达消息有些不妥。 但是自己完全可以找一名学生工作的学生完成这件事情。 “来自学生会内部的可靠消息来源，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会工作人员提供的消息——” 这一篇惊人的报道应当是这样的，在调动起来民意之后，将会有民意代表踊跃的将“证据”和“投诉”提交到防卫室。 在此期间凛可能会过问自己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而花耶也准备好了四套说法。 第一，花耶最开始宣称没什么事，至少是没有值得关心的事情发生。 第二，花耶将告诉凛，虽然舆论可能有在批评rabbit小队，但现在学生会就参与干涉好像有点不合适。 第三，花耶会说，虽然现在应当开展行动了，但事态发展到这个阶段，即便是学生会也无法阻挡民意了。 第四，如果凛在事件结束之后过问自己，那么自己只能说或许自己当时能做些什么事情挽回rabbit小队的声望，但是现在为时已晚，来不及了。 到时候再把学生会机关的透明性再透过报纸大加赞赏一番——毕竟rabbit小队这样的事情都抖漏了出来，不正好能说明学生会公正公平公开嘛，也为自己的上台创造一些利好条件。 过了半晌，花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哪有什么公正公开，只是把“学生会破了个大洞，连保护自己人都做不好”这件事丧事喜办而已。 不过这点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自己计划的实施，没办法，只能让rabbit小队牺牲一下自己了，成为自己登上学生会最高宝座的垫脚石。 —————————— 花耶非常满意叶渚的工作效率。 尤其是被自己批评过之后，非常雷厉风行得将文件发送到了自己的邮箱中。 只要打印出来就行了。 效率之高甚至让花耶觉得这是叶渚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之前不愿意交给自己而已。 会是这样吗？自己最信任的瓦尔基里学院会背叛自己吗？ 应该不会吧？ 等下——花耶意识到自己谋害老师的事情，虽然叶渚看不到事情的全貌，但是猜个八九不离十还是没问题的。 在一时间联系不上fox小队的时候，瓦尔基里学院就是自己最重要的打手，没有之一。 虽然凯撒集团会在政治上为自己提供资金支持，但看起来似乎没有直接让凯撒pmc也来供自己调遣的意思。 不过也很正常，作为一家军事承包商，大多数时候凯撒pmc只接受个人的雇佣，很少会为学生会这样的机构服务。 虽然自己去和凯撒提一提，对方应该是可以为自己派几个小队的，但这种让合作伙伴为难的事情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你把对方当伙伴，对方只把你当工具，花耶并看不出这点，令人悲哀。 自己疑神疑鬼的能力却只能放在自己的下属身上，怪不得叶渚每次到学生会都一副好像要早点回瓦尔基里学院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喝茶的表情。 和这种领导在一起干活，留给自己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心累。 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花耶将自己整理好的“爆料文件”。 “花耶室长，您找我？”一位在防卫室工作的学生走了进来，从花耶的手上接过了这份文件。 “里面的内容是向克洛诺斯学院提供的新闻材料，不要直接转交给她们，你去一次专门接待记者的休息室，将文件的内容转交给她们便可。”花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指翻卷着自己粉色头发，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一成不变。 “啊，好......好的，花耶室长。” 学生会杂鱼酱翻看了一下手头的文件，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对rabbit小队的控诉和所谓的内部爆料。 基本上全都是胡扯，混入了一些事实，但夹杂在大量的捏造的虚假内容中间，构成了一篇三分假七分真的文件。 不要直接交给记者，其实也不难理解，克洛诺斯学院的记者虽然热衷于报道大新闻。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跑得比谁都快，还总喜欢搞个大新闻。 这个时候就要cue一位风神化身的记者天狗了。 于此同时在幻想乡，射命丸·搞个大新·文打了个喷嚏之后对着边上正在把玩自己手机的姬海棠抱怨了一句：“一定是有人在想我。” 总之，要是将这份文件交给克洛诺斯学院的话，报道部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好骗的主儿，文件里面不符合逻辑的部分会相当轻易的被找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就非常不妙了。 只是通过转述的话，尤其是对方知道学生会的学生正在“奉旨泄密”的话，便不会多问。 神圣之塔里面的人得到了想要的民意，克洛诺斯学院收获了流量，基沃托斯市民满足了猎奇心理。 谁受伤了呢？ 答案是没有人受伤，或许记者会因为炮制了假新闻而后悔，正在积极抓捕通缉犯的rabbit小队会有些心寒——但是谁在乎她们呢？ 就像没人会在乎新闻是真是假一样，没人会在乎这一小撮人的感受，只有赚到兜里的信用点才是让人踏实的东西。 这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宏观的利益。基沃托斯市民们今天能为了rabbit小队而拍手称快，却想不到明天收到无妄之灾的人将会是自己。 花耶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每个基沃托斯市民终究会知道，个体的是非曲直在整个城市面前无足轻重。 而自己绝对不会用矫枉过正弥补优柔寡断，只要在最开始矫枉过正一下，之后便不会再留下遗憾了，哪怕是老师，也会理解自己的吧？ 法戈：不，不会，我选择维护现在这一套运转良好的系统。顺便给想要威胁我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消息爆料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等到市民们明天看到了针对rabbit小队的质疑之后，自己再向自己提交投诉，然后听证会的召开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即便是凛也无法阻止。 —————————— 次日 “花耶到底在搞什么啊？这种消息也不知道压一压？” 凛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报纸，上面的头条新闻就是对rabbit小队开炮的内容。 凛作为代理会长实在是不理解，这种新闻是怎么上头条的。 毕竟rabbit小队当前住在夏莱，事实上作为夏莱的方位力量这种事情自己也是知道的。 前几天夏莱遭到袭击之后老师迟迟不出面的情况自己也是知道的。 原本以为法戈老师会借题发挥要求立刻增强夏莱的防卫力量，凛都准备好了搪塞——咳咳，是理由——也不对，是无法及时向老师这里派驻人员的说法了，毕竟最近基沃托斯不太平，到处都是各种袭击事件。 瓦尔基里学院也不是很服从自己的调令，明明掌握武装方位力量的是花耶，怎么这种事情防卫室长不头疼，反而轮到自己头疼了。 见鬼，这个时候老师只要露面，说几句话，自己就能运营一下新闻消息将rabbit小队办事不力的消息压下去，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至于老师会不会出事？凛在这方面完全信任老师的能力，毕竟这位老师是能够和学生站在一起参加战斗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人物。况且还有远古遗物“什亭之匣”保护着他，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关心。 老师会没事的，不，应该说老师肯定没事，现在正坐在不知何处看大家的笑话也说不定。 法戈：猜的很准。 但花耶对这一连串事情的态度就非常耐人寻味了，这种事情传播出去对防卫室的声望也算是小有打击。 明明经常为了防卫室的风评在新闻媒体上运作包装自己，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总之还是应该询问一下。 【凛：花耶市长，我看见今天早上的新闻中头提到rabbit小队的渎职行为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报道。】 【凛：作为srt学院关停与人员调整的最终负责人，你有需要解释的吗？】 【花耶：关于为何克洛诺斯学院为何比学生会还要提前得知此事我无可奉告，我也是昨天晚上收到的报告。】 【花耶：整理完成之后我将尽快送到统括室。】 【凛：那么关于如何处理rabbit小队的办法，你有什么想法吗？】 【花耶：我认为这只是博人眼球的新闻报道而已，不具备可参考性，过一两周市民自然会忘记。】 【花耶：学生会方面过于着急做出回应反而会坐实这件事的的存在，我的建议是切勿反应过度。】 凛关闭了会话，确实是相当合理的建议，只不过这种话从花耶那里说出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花耶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些一套完美的说辞只是她的伪装。但自己一时间也没法看穿花耶对学生会隐藏了什么。 或许防卫室正在暗中积聚力量，然后准备给大家伙来个大的。 基沃托斯让自己不放心，怎么防卫室也让自己一点都放心不下啊？ 凛，绝赞坐牢中。 第68章 赤潮 （要是各位看见我的标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的话，请不要意外，就是你们亲爱的景云连山这个臭弟弟想不出标题了而已。） 在花耶针对凛的连续欺上瞒下行为之后——更正一下，是至少在花耶的角度描述——尝试在不惊动统括室的前提下努力解决事情的尝试之下。 当然，相当明显，她当然不会去做任何有关降低热度的努力，甚至恨不得再火上浇油一把。 殊不知自己的这点小动作完全就在老师的计算范围之中。 法戈的谋划能力与其说是计算，不如说是算计。真正的核算审批工作交给法戈那可算是给错人了呢。 法戈坐在躺椅上，喝着果汁，从收音机中听取到各种针对rabbit小队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喷涌而来。 他早已预料到花耶的行动，并且准备好了应对策略。 只是坐在男人身边的佳代子并不清楚，相反见到老师悠然自得的样子还有些意外。 “都什么时候了？”披着轻薄衬衫，穿着泳装的女生坐在了法戈的躺椅的边上——法戈专门为自己的学生让出来的一小片地方，“老师，现在再不行动，rabbit小队就要惨了。” 虽然实际上rabbit小队一直待在夏莱还是让她有些不安心——她知道小队是来保护老师安全的，但看见有除了自己的之外的女生围着老师团团转，总还是有一股难以言语的不爽。 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吃醋的时候，这情况已经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就算自己有些不爽rabbit小队，现在也需要劝服老师会夏莱主持大局了。 “rabbit小队需要您回去，她们只是一年级学生而已。” “相信我，经历了学校关停这种事情之后，对于宫子她们四个，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法戈拿起玻璃杯又吸溜了一口果汁，“如果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那么以后她们的位置我就要交给fox小队了。” “老师......”佳代子之前脸上着急的表情都是装的，她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狡黠的微笑，“刚刚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也不想让rabbit小队知道她们可能会被fox小队替换掉吧？” “哼——佳代子小姐，”法戈刮了刮佳代子的鼻子，“很调皮呢，虽然我不介意你把这条消息发给她们，宫子很聪明，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 办公室中，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老师的y的一部分的花耶还在因为计划的顺利施展而沾沾自喜。 嗜好没有意识到所谓的计划顺利完全就是在法戈的授意下才能达到如此地步。 她还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自己的计划。 等到基沃托斯的民意再炒热一些，自己的“线人”们可就要准备启动了。 而法戈，他隐藏在阴影中，对花耶自掘坟墓的行为冷眼旁观，一铲子一铲子的为自己挖出了一个深坑。 她以为自己正在建造通天塔，实际上只是注定会因为罪恶被毁灭的蛾摩拉而已。 虽然法戈并没堪忧耶和华的能力，但并不影响法戈在股市中扮演在她的身后踹上一脚的耶和华本人。他会让花耶在走进自己的陷阱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在法戈的计划中，最好的结果就是花耶失势、rabbit小队洗清自己的嫌疑，fox小队从地下转到地上，而法戈......还是那个法戈，只不过在众人的眼中可能与大先生的关系会更亲近一些。 叶渚又一次被叫进了花耶的办公室：“好吧，花耶室长，今天有什么任务要分配给我？” “比起任务，你先看看这个？” 花耶无视了叶渚翻起的白眼和不耐烦的态度，瓦尔基里工作很忙，自己天天叫她过来确实有些不尽人情了。 但自己是防卫室长，就喜欢看你这种想要反抗但是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从自己的命令行动。 “这些新闻，只是毫无意义的无中生有而已。” 新闻中，根据“可靠的爆料人”提供的消息，与花耶这里的文件不同的是，这些新闻消息还狠狠的被添油加醋了一番。 rabbit小队同时是数秘术的间谍，也是山海经学院的特务，不仅在队内天天搞女同，而且还是把老师榨的下不了床的痴女。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叶渚看得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花边新闻也能放到报纸头条了。、 她一边翻看，脸上的表情正在变得越来越难看。 另一份报道中指出rabbit小队有严重的渎职嫌疑，记者以亲历者的视角描述了一次典型的其前往夏莱的访问流程。 几名rabbit小队的成员一大清早就不像正常学生，也不训练，就在夏莱喝的烂醉也没个正型，抓着记者就开始说胡话。 什么“我们才是夏莱管事的，以后别跟着老师混”、“我们从srt学院中捞了很多东西回来，等到我们把东西挖出来就把各大学院挨个收拾了”、“告诉你们，rabbit小队才是夏莱的namestnik，也就是我们懒得和老师一般见识，要不然立刻就能让夏莱翻个底朝天。” 撰稿人还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基沃托斯人很少使用的“namestnik”，甚至下面还专名列出了名词解释，意思是“副王或者总督”的意思，看起来似乎是在有意强调rabbit小队的狂妄程度。 但随便想想就知道，基沃托斯除了少数玩弄文字的人，谁会使用这种奇怪的舶来词呢？ 叶渚看完了几个报纸的新闻头条，除了逆天之外没有任何的言语可以描述她对这些离了大谱的稿件的看法。 “恕我直言......就算基沃托斯市民们真的不是那么聪明，但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些全都是真的吧？” “有人相信当中的一小部分就能达到我的目的了。”花耶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下面，瞬间化身花司令，“我对公安局的指示就是收到一份关于rabbit小队的‘投诉’，以及相关的证据，这些东西我会提供给你们的，你只要公布出来就行了，这样防卫室就有理由展开调查了。” 脑袋中的良知和出于潜意识的本能正在告诉叶渚这当中一定有哪些地方出了问题，事情肯定不能这么做的。虽说是调查，但无论怎么看都是对rabbit落井下石，或者说这就是花耶本来的目标。 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剧——等到事态发酵起来之后估计也没人在乎事实究竟如何了。大家只想要给rabbit小队执行石刑。 “请问这场调查是为了证明rabbit小队没有问题吗？”叶渚忍耐着自己反胃与恶心的感觉继续询问下去，“毕竟理论上rabbit小队也是属于防卫室管理的武装。” “如果内部调查是针对‘我们的人’的话，那么调查的目标就是为了查不出结果，”花耶的声音平稳而没有任何起伏，“rabbit小队毕竟不是‘我们的人’，这场调查的唯一目的就是证明这些离谱的指控实属——至少有一部分严重的指控是属实的。” 在开始调查前就已经确定了调查的结果是吧？防卫室疑似完成了因果律逆转武器，太厉害了防卫室了。叶渚对此无话可说。 但毕竟是自己的领导发话了，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去落实。 —————————— “瓦尔基里学院已经收到了向其递交的投诉与相关证据......” “直接指向目标为近期搬入夏莱长期驻扎的rabbit小队......” “根据内部消息，此次投诉重点聚焦于有关rabbit小队纪律涣散与潜在的渎职行为......” “防卫室积极介入此时，并宣称将会展开内部调查......” “严肃调查关于rabbit小队纪律涣散之问题，暂定调查听证会将于下周开启......” fox一行四人目前每天除了看恐怖电影之外，就是听每天中午的基沃托斯新闻。 虽然藏身处深埋地下数十米的地方，但是接受广播信号的天线确实安置在地表之上。 藏身处正上方是一片已经被废弃的街区，在建筑物的楼顶，还没拆除的老式天线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只不过天线的信号缆直接从屋顶连接至地下，隐藏在已经干枯的雨水管道中，在蜿蜒曲折几十米之后终于通到了地下藏身处中。 既然收到了老师的委托，四人一致决定接下来为老师办事也不是什么坏主意，再坏能坏的过花耶？ 雪乃看着身边三人，尤其重点关注妮可的动态。 自从知道老师没事之后，便没有之前那么消沉了。 只不过最近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有些奇怪的微笑，还总是时不时得自言自语着。 “......嘿嘿，这下可不能让老师再跑掉了......” “......既然没有杀死老师的话，那么我的生命......” 自己的队员坏了掉了！怎么办？ 相比起之前每天都要在床上躺着16个小时得状态比起来。 现在这样每天带着危险的笑容，依靠做针线活来打发时间的队员好像更加可怕。 更奇怪的是心灵手巧的妮可针织出来的衣物尺寸普遍都非常小。 ——就像是为了小孩子准备的。 不会是暗自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作为赔礼送给老师然后都一路准备到了生小狐狸的阶段了吧？ 老师未来的灰暗程度，恐怕只能以悲剧来形容了。 但，不管怎么说，从意识模糊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比什么都强。虽然又有朝着另一个方向滑向深渊的趋势就是了。 应该，大概是不要紧的，吧？ “这就是老师要我们关注的消息，一场防卫室主导针对rabbit小队的调查，”雪乃快速将自己正在维护的步枪零件擦干净，装了回去，“我需要尽快将这条消息发给老师。” 她草草擦干了自己的双手，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这条消息发给了法戈。 【未知：老师。】 【未知：消息已撤回】 【未知：希尔特先生，关于您之前提到的学生会防卫室方面的行动。】 【未知：我方已经收到了相关消息，防卫室将于下周进行一场听证会。】 【未知：关于rabbit小队渎职行为的相关调查，以及相关的内部调查或许已经展开。】 【希尔特：在你的认识中，防卫室主导的内部调查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吗？】 【未知：防卫室的调查目的只是为了展现态度而已，调查的结果只根据防卫室长的需要变动。】 实际上之前也有发生过关于袭击事件频发的内部调查。 这一场由防卫室提起，防卫室主导，防卫室问询与防卫室聆讯的调查，最终答案就是证明了防卫室在完成职权工作方面没有任何遗漏。 也就是说这一系列的袭击事件发生并非是防卫室工作不力。花耶也干脆借题发挥，将这串问题全部都丢到了学生会其他部门，尤其是统括室指挥失调上。 这些事情也就不过是几周之前发生的事情，雪乃印象还非常清楚。 换句话说，防卫室此次是打算故技重施，这种招数毕竟不是针对圣斗士的，不管来几次都和第一次一样好使。 想到这里，她对于防卫室的绝望又多了一分。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选择倒向老师，会发生什么呢？ 自己有一些也会落得现在的rabbit小队一样的糟糕境地上。 甚至有老师撑腰的rabbit小队，防卫室针对起来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更何况是自己了，只是用完就丢的手套而已，此事平平无奇。 而显然不知道老师还活着的花耶，恐怕听证会那一天会相当的尴尬。 而且由于听证会不是正式的审判，也不具有法律效力，更多是与行政事务相关的工作。 因此双方需要提交的证据并没有严格的公证流程，花些办法完全可以在会上提出一些意外证据，恐怕老师也是这么策划的。 【希尔特：很好，听证会是公开的吗？如果是，我希望诸位也在当天前往听证会现场。】 【未知：没有正式的邀请很难进入现场，虽然是公开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旁听吧？】 【希尔特：邀请不需要你们头疼，我会解决相关问题的，到时候我们听证会上见。】 【未知：好的。】 反击的号角似乎在花耶听不见的角落中响起了。 第69章 千周之国 法戈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的消息非常让人满意。 他轻轻的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到外套的口袋中。 度假村的员工在早些时候将属于法戈的服装送到了他的度假别墅中。 推着小推车的猫猫员工带着人性化的微笑，接过了法戈递过去的小费。 法戈抖了抖自己的外套。 自己之前那一套外套已经被血液浸染透了，没法再穿了，就算洗干净了上面也是一股难闻的铁锈味。 仿佛就像是“死亡”挥舞起自己的镰刀，不紧不慢的追赶着自己才能散发出来的气味。 法戈不喜欢这股让自己毛骨悚然的味道——就算这股味道来自自己身上也是如此。 而且现在天气也有点热了，正好换上一身适合夏日的休闲正装。 法戈非常满意的看着职工送来的轻薄衬衫，圆领，宽松剪裁，不收腰，不过问题也不大，法戈身材比较匀称，穿在身上不会显得非常突兀。 然后是自己很早就想要尝试的单品，一件亚麻布的西装外套，只做过简单处理的亚麻布料透露着并不匀称的浅黄色，上面还有些随机产生的褶皱，本来看起来就相当休闲的服装现在看起来更加有趣了。 掀开衣襟，里面的内衬采用了非常符合自己品味的材料——不是精仿布也不是花布，虽然自己很喜欢这两种材料。 但在亚麻西装外套下面，最花哨和华丽的必然是美妙到无以复加的孔雀羽毛才对。 蓝色与绿色混合交织在一起的内衬排列着，看起来就像是在内衬中镶满了宝石一般。 “老师，你是认真的吗？穿这种衣服？”佳代子有些无语，虽然老师之前的服装显然也都是那种精致而高档的男士礼服。 但这一件外套与老师比起来似乎过于浮夸了张扬了。 “我觉得非常不错。”法戈面带微笑地说道，穿上这件外套之后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似乎是炫耀般得向自己的学生展示着自己的新衣服。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系上了扣子。最后在系上一根泡泡纱材质的领带，随意在胸口前面绕了两下，打了个四手结。 法戈阻挡了想要靠上前来的佳代子，她没有必要为自己系领带。 只不过女孩在被拒绝之后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我们可是要回基沃托斯参加一场盛大的派对，希尔特先生自然应当以随性而不羁的状态登场。” 佳代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法戈对于“盛大派对”的理解显然与自己不太相同。 “好了，别担心。”法戈轻轻拍了拍佳代子的头，“你也快去换衣服吧，当然，不要抢了我的风头就行。” 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间，留下佳代子一个人在那里，捏紧了拳头，额头上挺着青筋，果然和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师待久了血压就会变高。 —————————— 一架legacy450缓缓降落在d.u.第三新机场的跑道上。 飞机很快就抵达航站楼。 没人注意到这架私人飞机的降落，毕竟基沃托斯有的就是有钱人，当然也别问他们的钱是哪里来的。 法戈穿上自己花哨的外套，压低了自己的帽子，在监控探头下面隐藏了自己的面貌。 佳代子则跟在老师身后，两人一起从vip通道离开机场。 已经提前联系好的二手车商已经派技工将车送到了机场门口。 一台散发着优雅气息、通体墨绿色的轿车宛如一只绿孔雀般静静地停在了机场前，光滑如镜的车身反射着周围的光线，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独特魅力。 车头上瓷牙咧嘴的美洲狮正准备向前方冲锋，诉说着这台车的不凡身世和卓越品质。车窗玻璃透明而洁净，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清洁的内饰与精心保养的皮革座椅，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前一任车主的品味与格调。 镀铬车轮毂如艺术品一般，交叉在一起的细密辐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路过的基沃托斯市民的目光被这台独一无二的轿车所吸引时，不禁会想象坐在里面的人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和地位。 当然没有人会想到这居然是老师的座驾。 法戈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佳代子坐在副驾驶，她还是不明白老师为什么非要买一辆二手车。 “这辆车有年头了，”法戈笑着说，“听说外界也有不少像我一样的社团份子购买了同款。” 车子启动，向着市中心驶去。法戈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佳代子则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老师，我们现在去哪里？”佳代子问道。 “去见一些老朋友，”法戈说，“见了面你就知道是谁了。当然，话先说好，见到了这几位朋友妮可千万不要激动。” 法戈早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与fox小队联系上了，雪乃甚至没什么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当前所在的藏身处。 倒不是因为警惕性太低，而是因为在这样一座庞大的超级都市中，她环顾四周，仅剩的可以信任的人便只剩下老师了，或者说是“希尔特先生”。 佳代子点点头，老师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老师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 车子在已经废弃许久的街区中停下，即便是街友都不会将这里选择为自己的落脚点，法戈和佳代子下了车，走向一座破败的建筑。门口没有人迎接自己，只有建筑物室内的几台监控探头正在看着自己的方向，在昏暗的房间中，监控探头点亮着暗红色的补光灯，用红外模式监测着房间中人物的一举一动。 法戈静静地伫立在藏身处入口处，他神色内敛面色如常地面对着旁边的监控探头，然后缓缓抬起手做出一个画圈的手势。提醒着藏身处里面的人——客人已经到了。 在藏身处内部，雪乃正专注地坐在电脑前，紧盯着闭路电视屏幕。当她看到出现在画面中的那个熟悉面孔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她没想到老师居然来的这么快，距离自己发送消息才过去小半天，居然就已经找到了这里。 她迅速操作鼠标，点击几下后，为老师开启了通往下方藏身处的闸门。 在房间的一角，原本堆积如山的杂物悄然移动，露出一块看似普通的地砖。这当然不是一般的地砖，这只是全息影像技术所达成的一点小小的光影魔术，从而伪装而成的地下室入口。随着地砖的移开，一个幽暗深邃的通道展现在眼前。 这条地下室通道与早已干涸的下水道相连，而藏身处的入口便隐藏其中。 为确保安全，fox小队为建筑物和下水道内精心布置的一系列防御设施已被悉数关闭。 那些曾经令人生畏的自动机枪塔、致命的生物毒剂发生装置以及敏感的感应地雷此刻皆已失去电力供应，陷入沉寂——当然这些东西也就对老师有点用处了，对于基沃托斯人而言这些防御设备最多也就是让人昏迷，给fox小队的撤离拖延时间而已。 fox 小队静静地守候在藏身之处，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疲倦之色。短短数日的等待，仿佛已将她们的精力消耗殆尽。 妮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中摆弄着针线活儿，试图以此消磨无聊的时光；音葵和胡桃则专注于眼前的电视屏幕，vcr录像带的画质失真，但也轮不到她们挑剔了；唯有雪乃始终保持警觉，她不是在保养武器就是在电脑上查询信息。 这处藏身之地原本就称不上整洁，但经过几日的居住，反倒增添了些许生活气息。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你们这里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火山喷发过一样！” 丝毫没有因为fox住在脏兮兮的藏身处中而感到抱歉，立刻赶到战场的人是法戈老师！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毕竟大家早已熟悉这位总是兴趣使然、令人头疼不已的人物。 一身干净清新的白色西装包裹住他修长的身躯，在一片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与 fox 小队的其他人来自于不同的世界。 “老师？真的是你？”雪乃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然而她那张如冰山般冷漠的脸庞却并未改变分毫。站在老师身后的佳代子同样感到出乎意料，虽然早有预料，但见到fox小队之后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法戈口中所说的那位\"老朋友\"居然会是眼前这一群人。 自从法戈遭受袭击的那天起，一直陪伴在男人身旁的佳代子内心深处，一股郁结已久的烦闷和不快正逐渐骚动起来。 这种情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她心神的堤岸。而那个被称为\"理智\"的堤坝，此刻也在剧烈地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决堤。 佳代子的脸色阴沉，她嘴角勉强上扬，艰难的露出了笑容，声音清冷：“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吗？老师，难道你不清楚她们都干了些什么吗？这些人行刺夏莱的老师。现在她们竟然......出现在这里，堂而皇之地跟您打招呼，这种事情......” 法戈轻轻拍了拍佳代子的肩膀，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作为一名大人，在面对更为重要的目标时，我们必须学会与他人合作——你可以说这就是大人的狡猾，因为敌人的敌人往往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至于彼此之间存在的矛盾，可以等把那个小丑从她幻想中的王座上拉下来之后再来解决，不必急于一时。” 此时，法戈胸前的枪伤仍不时传来阵阵刺痛，但这并未影响到他向眼前的 fox 小队成员们提出合作的意愿。佳代子无法理解，人类的身躯如此脆弱不堪，为何老师在遭受对方刺杀后，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地与对方交谈？ 仅仅用一句“自己是大人”来解释，显然难以令佳代子信服。她心中满是疑惑，正欲开口追问时，目光却突然落在了那个粉色头发的学生身上。毫无疑问，正是此人开枪击中了老师——而这一点，佳代子其实早已心知肚明。 即使老师对此毫不在意，难道说自己也能无动于衷吗？佳代子紧紧咬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虽然老师不是真的毫不在意，但是多年的黑帮生涯中，对于他来说中枪不过是一件再正常的事情。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自己能活差不多30年已经属于老天爷开恩了。 换句话说，这种危险的工作本质上就是你敲烂我的头，我用枪打穿你的胸口而已。 法戈已经能毫无波澜的接受这一切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中枪。 然而，佳代子似乎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在 fox 小队四名成员的注视下，她毫不犹豫地轻推站在面前的老师的肩膀，示意老师让开位置，然后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藏身之处的生活区。 雪乃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心中已然明了佳代子接下来的举动；音葵和胡桃则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凝望着佳代子。 与此同时，面对逐渐走近的佳代子，妮可深知这一切都是她必须承担的后果。毕竟，朝老师开枪这种行为，无论老师是否在意，都会引起那些喜爱老师的学生们的愤怒和行动。 此刻的佳代子，仿佛背负着某种使命般义无反顾。每一步都充满力量，脚下踩着的是她的勇气和决心，即便是会让老师难堪，这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老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也在形势所迫下不得不与自己的对手结盟，但她不是老师，她不会惯着这群学生，她自然会替老师出一口气。 她站在妮可面前，一把拉扯着她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错要承认，挨打站稳。 立正，为你的行为而接受惩罚！ 睁大了双眼，因为愤怒而心跳过速的女生并没有过多的隐忍，直接对着面前的女生挥出了自己的手。 “啪” 妮可捂着自己的脸颊，视线微微转向一侧。 藏身处中的气氛却没有变得凝重，反而在fox小队心中悬而未决的某些东西终于落地了。 踏实了——虽然这不是老师的态度，但是接受了惩罚的妮可与旁观的三人，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佳代子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回到了法戈身边。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老师。” “你啊，就是太激动了，明明我的伤也不是很重，不过你这么为我着想，我真的很高兴。” 法戈拍了拍佳代子的肩膀，虽然佳代子并没有按照自己嘱咐的那样冷静一些，但法戈并没有生气。随后他走向了藏身处的小桌子上。 “还在等什么呢？等老师的批评吗？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批评你们的，毕竟你们也只是听命令办事嘛。” 法戈招了招手，示意周围几人过来坐下。 而他却相当自然的坐在主位上，仿佛正在无声的宣告——自己才是这支小队的指挥官。 第70章 漫长幸福人生 “总之就是这样，放手去办吧，你们背后不是还有我吗？”法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 然而此时此刻，在 fox 小队成员们的眼中，这种看似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竟莫名地给她们带来一丝安心。 让她们心安的并非仅仅是老师的只言片语或是面部神情，更多的是源于这位令人难以琢磨的男人本身。 众所周知，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承诺，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会被坚定不移地践行到底。 正因他是众人心目中的“老师”，所以当队员们决定为老师卖命的时候，彼此之间就理应建立起足够深厚的信任感。而现在，fox 小队的每一个人都已逐渐与老师建立起这份宝贵的信任。 这种打穿了心之壁，最终迎来互相和解的剧情真是——太对了。 法戈布置完了自己的计划，要求四人换上自己的服装。 法戈会想办法解决几人入场的问题。 当然是用上自己的假身份，法戈自己也会用“希尔特”的身份进入到当天听证会的现场中。 自己会将当晚的录音和自己的证词携带在身上，保存在什亭之匣里面就随时可以播放了。 当然接管神圣之塔内部的设备的办法——法戈有的是办法。 用工程部物理入侵或者委托真理部在线上入侵都可以。 毕竟学生会的网络防护脆弱的和筛子一样，甚至自己在夏莱依靠简单依靠一下洋葱路由之类的技术甚至可以让学生会无法追踪自己。 不过这都是备选项，法戈选择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别忘记了，自己才是基沃托斯当前拥有神圣之塔最高权限的人。 大罗娜全权转交自己的权限给了老师，再由老师完成对凛的授权。 换句话说对神圣之塔内部设备的最高访问权限其实是在老师手上的——严格来说是控制在什亭之匣中的。 相当于什亭之匣是一个专属于老师的保密签章。 有了这层最硬的关系，在神圣之塔中没有什么事情是老师办不到的。 还记得之前怎么说的吗？老师的权力果然是无限的口牙！ “如果防卫室长当场无法控制情绪，做出出格的行动，应当怎么办？” “你们不是在现场吗？在基沃托斯，应该没有什么学生会内不能配枪的规定吧。” “我们的武器都是专属的——虽然没有编号，但佩戴在身上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这个好办，”法戈将自己当在自己胸口袋里面的方巾抽了出来，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你们打这个电话，表明身份，然后要求对方将装备送到某个地点就行。” 法戈仿佛就像是个帮人解决一切问题的中间人一般，他写下的电话就是那个枪匠店铺“文尼的枪架”。 “接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法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各位中饭吃了吗？” “啊——”只管拿着武器打架的fox小队自然是没有什么更多的问题了，“没什么问题了，午餐也吃过了。” 虽然只是冷水泡压缩饼干外加每人半杯蛋白粉冲剂补充蛋白质，以及一块糖果作为补充，这样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菜谱。 法戈回到白鸟区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在fox小队这里的事情办完了，自然也没有多待一会儿的想法。 虽然式只小狐狸多少都有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但老师总是很忙的。 法戈与几人一一告别之后带着佳代子从原路返回。 从浑浊的空气中脱身，深吸一口地表的新鲜空气感觉好极了。 —————————— 法戈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账号，他并没有告诉文尼自己的马甲。 顶着希尔特的账号要文尼去做这种交易还是挺有难度的。 【法戈：文尼老哥，最近生意怎么样。】 【文尼：老师？我们这里都传说你遇刺身亡了。】 【法戈：我命由我罢了。】 【文尼：最近生意一直是这样不温不火的，不过有些学生听说你的武器是我这里买的，也过来问东问西了。】 【法戈：你是怎么回复的？】 【文尼：我只说我不知道，不认识什么老师，店里的枪也都是古董，一般人买回去也就当收藏品而已。总之我什么都没说。】 【法戈：那就好，对了，这里还有一笔生意，可能过一会儿会有学生联系你。】 【法戈：她们会让你准备一些武器，然后放在指定的地点。】 【文尼：这不算什么难事，账单还是像往常一样发送到夏莱吗？】 【法戈：发送到夏莱就行，与你交易非常愉快。】 法戈向来是付钱爽快，而文尼交货也很爽快，双方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老师在文尼这里也算是大客户了，一口气就买了好几条枪。 面对大客户的小小要求，文尼当然没有推辞的意思。 【文尼：为你的学生准备一些什么武器呢？】 【法戈：基沃托斯没人认得出来的，大威力手枪，能几枪撂倒对手的武器。】 【文尼：这个如何？cz 97b，cz 75的.45口径型。放大了套筒与底把，以适应更大的枪弹，另外底把的防尘盖往前延伸至与套筒前端平齐，加长的套筒导轨也有利于提高套筒定位的一致性，提高射击精度。】 【文尼：图片.jpg】 【法戈：你推荐，我放心。四把，每把三个弹匣。】 【文尼：没问题。】 文尼过了一会之后又发来了一张图片。 图中是四个打开的枪盒，在吸震海绵上分别摆放着四把手枪，除了手枪上插着弹匣之外，还有两个备用弹匣。 【文尼：这四位姑娘等不及要放声歌唱了，枪管是新的，所有部件都保养过，复进簧也换新了，准星也经过调整，端起来就能打。】 【法戈：做得好，文尼。】 第71章 旧日低语 （注：前面几章，赤潮、千周之国、漫长幸福人生都是钢丝的mod，这个也是，主题是“加入美国在一战中加入同盟国会怎么样”） （注2：牢景推荐你放心玩，不过漫长幸福人生还没发布。） —————————— 法戈正在潇洒的时候，却好像忘记了正在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里面翻滚挣扎的rabbit小队，几人没想到自己从基沃托斯的小透明忽然间变成了顶流头条。 不过不是什么好名，而是恶名昭彰。 苦恼已经不足以形容宫子几人了，用郁闷来形容可能都稍显程度不足。 几人最近都没有出门工作的动力了，只想要呆在夏莱的宿舍里面缓缓的腐烂生根。 当然，生活在舆论的风口浪尖的感觉并不好受。 这种感觉法戈能感受到，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被当地的报纸刊登成为“连环杀人魔”“杀人凶手”“变态”之类的角色。 在这里，法戈澄清一下，虽然这些称号不是很好听，但不得不承认，这都是对的，都是正确的。 “唔——老师是不是已经把我们忘了？” 双手抱着脑袋，面如死灰的美游蹲在房间的角落中瑟瑟发抖。 原本经常露出奇怪笑容的萌绘，都笑不出来了。 宿舍房间中的氛围相当不对劲——要是这个时候再出现一名穿着白衬衫的一般通过高中生就更加合理了。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能逃避、不能逃避”的声音。 正好，基沃托斯有前卫君大萝卜；第三新东京也有eva大萝卜。 寿司战队的颜色非常有特色；eva驾驶员的配色也非常有特色。 nerv有金发御姐高层干部（指律子）；基沃托斯也有金发御姐高层干部（指果穗） 这下全部都合理起来了，怪不得基沃托斯有那么多自闭少女。 “老师，应该不会忘记我们的，”宫子叹了口气，虽然现在自己心情也相当不好，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老师肯定会出面的，“毕竟老师在撤离的时候已经给我们留了非常完整的指示了，肯定是为了方便自己回到夏莱的时候接手工作的。” 这种话说出来连宫子自己都不相信，毕竟老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就连自己跌rabbit小队在面临这种程度的危机的时候都没有出面。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队员们聊胜于无的士气，自己也想盖上被子睡大觉。 遇到困难，尤其是这种自己处理不了的困难，不如睡大觉。 rabbit在受过的训练能让她们应对各种各样的战斗，但是对于这种舆论战则完全没有反制的方法。 在巨大的压力下，这群小姑娘连找个记者，帮助自己在报纸和网络上发声都想不到。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然而听证会的传票已经发送到了夏莱。 本来rabbit小队甚至还考虑过拒收来拒绝出庭的。 只是送出传票的防卫室居然聪明了一回——送过来的是挂号信。就算rabbit小队想要当作没收到都不行。 而此时距离听证会就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 “怎么办？老师一定很擅长对付这种事情吧？”咲希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我们小队只会瞄准目标，然后扣动扳机，第一次觉得rabbit小队居然有些做不到的事情。” “嗯？”宫子忽然间看见到自己手机一阵震动，“有人给我发消息......老师？” 【法戈：中午好，宫子，最近过得怎麽样？】 【宫子：说实话，老师，最近rabbit小队的状态非常不妙，最近基沃托斯的新闻忽然间向对我们不利的方向倾斜了。】 【宫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rabbit小队最近已经减少了出门行动的频率，不过目前夏莱储存的物资还能满足我们的生活需要。】 【宫子：不必担心我们。】 【法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法戈：不必强撑，我已经准备好了反击的手段了。】 【法戈：你们正常参加防卫室的听证会就行。】 【宫子：老师，可是这场听证会很明显是......】 【法戈：很明显是陷阱对吗？如果你们不去，防卫室可以给你们下不在场判决，就算你们在场也无法影响判决的结果。】 【宫子：您说的对，毕竟是那个防卫室，虽然我们不知道防卫室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对您下手之后恐怕rabbit小队就是下一个清除目标。】 【法戈：山人自有妙计，我找到了当晚在场的目击者，还有他们相关的录音，还有我的证据网——你们看不懂我的文字，不要紧我已经翻译完了。】 【宫子：老师......】 白发的女生脸色复杂，轻轻将手机收拢在胸前。 老师，没有丢下我们。 老师，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今天，或许可以睡一个不必被惊醒的好梦了。 ———————————— 在和rabbit小队与fox小队完成沟通交流之后。 接下来就是和自己的平板中的可爱ai阿罗娜好好谈一谈了。 法戈启动了自己的平板电脑。 就像是第一次启动时候那样，周围的空间瞬间失去色彩，自己的意识从身体中剥离出来，仿佛是传送到了什亭之匣空间中的那个破败的教室中。 这个教室已经与法戈第一次来到这里是有些不同了，桌椅板凳依然放在角落中，但教室里面的讲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吧台，吧台前面还有两个高脚凳。 阿罗娜戴着酷酷的飞行员墨镜，小短腿在吧台椅前面晃悠着，手上拿着一杯——草莓牛奶。 “老师，您有多久没有来过什亭之匣了。” 坏了，这姑娘被自己耳濡目染也学坏了。 “我需要你的帮助，阿罗娜阁下。”法戈也不恼，就随着小姑娘的兴趣演了下去。 男人站在讲台吧台后面，用啤酒龙头接了又一杯草莓牛奶，然后顺着吧台朝着侧面推了出去。 正好送到了阿罗娜手中。 “老师之前在外面的行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但是阿罗娜一直呆在这里等到老师凯旋而归哦。”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法戈笑了笑，“不过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今后不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了哦？” “当然，阿罗娜阁下。” “还是不要加阁下了，听起来好奇怪，总感觉变成老头子了。” 在阿罗娜的要求下，法戈还是恢复了原本的称呼。 “那么老师需要我的什么帮助了？”阿罗娜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老师的方向。 毕竟老师之前在外面大闹一场的画面自己看在眼里，痒在心里。 自己早就想要加入其中一起玩闹——哦不，加入其中帮助老师一臂之力了。 “阿罗娜能在防卫室开启听证会的时候接入神圣之塔的设备中吗？”法戈描述着在自己的计划中，阿罗娜需要做的事情。 “——当然，并不是想要彻底夺取神圣之塔的权限，我只是夏莱的老师而已，只是需要确保将我这里的消息通知给大家，必须要借用听证会的场合和神圣之塔的设备而已。” “如果只是为了这些事情的话，阿罗娜愿意帮助老师。” 换句话说如果老师想要在基沃托斯当凯撒开倒车的话估计阿罗娜是不乐意的，毕竟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罗娜也算是学生会长的化身。 自己是继承了会长的志愿而接下委托的，自然不能做这种僭越的事情。 况且成为权力至高无上的凯撒，这种目标并不符合自己的野心，法戈根本不想做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接下了老师的委托，报酬就要——香蕉奶油蛋糕好了。” “没问题。”法戈向阿罗娜伸出自己的右手。 阿罗娜也伸出自己的小手，两人握手成约。 毕竟老师不会让人失望，这也是大人和淑女的约定呢。 第72章 基沃托斯戡乱史 （注：章节a自钢丝mod《马国戡乱史》，缩写ewb，小马，yyds！） 时间流逝的速度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快。 法戈感觉在基沃托斯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好些天。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在办完了外面的所有事情——见了一些黑市上的朋友，拜访了一下文尼和其他自己接触过的人。 保险起见，法戈并没有前往便利屋68的驻地，毕竟自己的还活着的消息可能被阿露一不小心给透露出去。 不是不信任阿露和自己的关系，只是法戈单纯怀疑阿露过于天真的性格容易没法保守秘密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信任阿露，自己绝对不能在她面前露面。 当然不能忘记去自己合作的饮料厂视察工作——听说那个机器人经理听说自己已经挂了，正在伤心呢。 —————————— 法戈正站在经理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机器人正在打电话。 “……嘿呀，和各位大佬相比，我最年轻，各位大佬可能不好提出来，我来说。”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交大先生那一份了。” 法戈甚至可以想象到电话会议中其他人正在弹冠相庆的样子。 毕竟大先生的存在，让很多本来习惯性的欺负市民和找不到工作的问题学生的企业都收敛了一些。 他们为自己的职工提供合理的工资，改善工作环境，甚至尝试着把自己的工作装饰成一份体面而尊严的工作。 仅仅只是为了担心自己手下的工人和为自己打工的学生去要求大先生为自己主持公道而已。 传出来与大先生合作甚密的老师遇刺身亡，对于这群人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 虽然大多数人本来也不用给老师交份子钱…… 但在交份子钱的饮料厂经理的表示下，仿佛大先生的势力随着老师的倒台，好像变成了一栋破烂不堪的房子。 只要他们在门上踹上一脚，整栋房子就会轰然倒塌。 “好……好！” 电话会议还在继续，里面的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但背靠在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法戈拉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1928冲锋枪的拉机柄。 随着越来越放肆的笑声通入自己的耳朵里面，法戈还是有点蚌埠住了。 这是在谈生意还是在商业互吹？怎么开个电话会议还能讲的和煲电话粥一样？ 法戈干脆敲了敲门。 “叩叩叩。” 经理面露不悦，似乎老师身亡这件事情无形当中成为了给自己的嚣张跋扈撑腰的力量。 他将电话听筒按在自己肩膀上，机械的发声结构说出了相当不耐烦的声音。 “谁？进来！” 然而推门进来的人差点让他手中的电话听筒吓得脱手。 本来还做着非常不爽的表情，看着面前换了一身浮夸的休闲白西装的男人。 头顶戴着的帽子虽然不是fedora，而是更有度假感觉的巴哈马草帽。 帽沿下面露出的半个面孔的轮廓还是让自己想起来简直如噩梦一般的那个晚上。 “中午好啊，经理，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惊恐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容，机器人在变脸这方面的能力——电子显示屏反应速度比有机物的面部肌肉要快的多。 法戈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人对自己点头哈腰而忘记刚才对方的态度——居然真的觉得自己成为老大了？ 别蹬鼻子上脸了。 或许是法戈上一次请来的谈判家——【扫帚】在谈判方面的水平有所不足，法戈只能请来自己手下的另一位谈判大师了。 装填和扫帚同款的.45acp弹药，足足70发与对手交流谈心的“暖心话语”，能够高效快速的打穿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好伙伴的不二之选！ 但法戈也不是什么暴力恐怖分子，如果可以他还是更喜欢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或许是自己扮演夏莱的老师的时间太长了，让大家都忘记了法戈隐藏在温文尔雅的面目之下的样子了。 在平常生活中，他能坐在夏莱的办公室里孜孜不倦的处理公务文件；但是在必要时刻，他同样可以捡起武器，把自己的对手拖到小巷中一顿毒打。 法戈拿着自己的小提琴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他的1928冲锋枪。 “你一定很好奇，今天我来这里做什么......”法戈自说自话坐在了客座沙发上，将自己的小提琴盒子放在茶几上。 经理看不清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盒盖被打开了，而法戈一边与经理交谈，一边就在打开的盒子中捣鼓着什么东西。 但看似日常又普通的交谈，却让这名经理越发感到恐慌，在自己的社交圈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摸得清楚行为方式和自己的脾气。甚至连黑龟组的总裁，也能做到招待周到。 但这位完全看不出来是生气或者欢欣的老师，自己也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恐怖的不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而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难临头——尤其是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老师。 “......我听闻了一些非常、非常令人遗憾的消息——您似乎并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当作一回事......”本身花耶和fox小队这档子事情就已经让法戈感到有些不爽了。 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合作伙伴”也来搞事情。 是时候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生意人知道谁才是老大了。 法戈的话越说越让机器人经理感到不对劲，等到他回过味来——原来法戈今天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 等待着他的是，从法戈的小提琴盒子里面完成了组装的冲锋枪。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背弃大先生而不用受到处罚的。大先生不喜欢和不讲信用的人谈判。” “不，等等，等一下，”经理非常人性化的表现出了恐惧的表情，身体瘫软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 当时在房间中留下的弹孔都还没整理干净，经理时不时还能找到一两个没有修补上的弹孔。 自己可不想再花一笔装修的钱。 “太晚了经理先生。”法戈站在了办公桌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正在盯着面前的这个臃肿的机器人，“大先生曾经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 法戈没有理睬经理对自己的哀求——他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接受惩罚了而已。 如果经理今天没有那么嚣张的话，等待他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但商人就是商人，法戈太了解他们了，尤其是做这种生意的经理。 他扣动扳机，黄色的弹壳从枪膛中抽出，冒着还未燃尽的硝烟，叮叮当当的落在地面上。 法戈并没有对着他的胸口扫射，自己只想让经理长点教训，不是要让经理去见马克思。 弹丸如同风暴一般朝着经理面前的桌面打了出来，透过名贵的木头桌板，子弹落在了机器人的双腿上。横飞的木屑从法戈脸颊上划过。 等到枪击中间发出一声击发失败的空枪声音的时候，法戈才放下手中的武器。 面前的机器人脸上的显示屏展示的表情是这样的：x_x 当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会死呢？ 法戈直接一脚踢翻了机器人经理和他的老板椅。 摔倒在地面的经理因为双腿基本都被打成了废铁而没法站起来。 “怎么回事？之前所说不打算交钱的时候不是非常自信吗？”法戈弯着腰看着液压油正在缓缓渗漏到地毯上的机器人，“再不快点把你下半身的油泵关掉，你马上就没有液压油咯。” 知道法戈看穿了自己其实没事，机器人经理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我——我一定会让大先生满意的，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法戈知道等到自己离开，机器人经理会从地上爬起来，把地毯和被打穿的地板与办公桌换掉。 他爬得起来，便没有什么液压油痕迹是他擦不掉的。 对此法戈相当满意，至于他在自己走后是什么态度——自己会偶尔回来敲打一下他的。 对于谈判的结果相当满意，“说服”饮料厂经理继续为自己提供资金，给经理一点小小的警告，顺便以最暴力的方式宣告大先生的并没有因为老师的刺杀而受到影响。 大先生可能变得不如以前了，但并不代表基沃托斯这群业余地下势力就比自己更强了。 —————————— 法戈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银行账户上面多了些数字。 也就是几百万信用点而已。 这是这个月，经理还没送给自己的份子钱。 迟到了几天让法戈非常不开心。 法戈不开心，就会让那位经理不开心。 到最后大家都会很不开心，为什么要挑战自己呢？ 法戈每月按时收钱，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 法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没几天，回到基沃托斯居然需要堪乱了。 外面忙活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回到了fox小队的驻地——这是法戈目前暂时的落脚点。 虽然环境不是非常美好，尤其是自己之前还吐槽过这里像是火山喷发过一样。 导致fox小队众人看向想要入住的法戈目光都有些微妙了。 “真不愧是老师呢，”妮可脸上好像戴上了和法戈同样的假笑面具，“居然真的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和4名女学生住在一起。” “诶～老师难道在幻想着什么奇怪的事件展开吗？”音葵也跟着在边上煽风点火。 胡桃双手抱胸，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把自己的心情都暴露光了：“既然老师要住在这里的话，不如付点住宿费吧？” “让你见笑了，老师，”雪乃手中把从文尼那里拿到的手枪取了出来，“武器状况非常好，虽然不是常用的口径，但经过简单的熟悉就能熟悉操作了。” 现代手枪的操作大同小异，不过是双扳机、双保险、手动套筒或者待机解脱杆、双动或单动或单双动而已。 对于fox小队而言，这种新手枪只要稍微熟悉一下就能用，不是什么问题。 相比之下，更大的问题是一两天之后就要举行的听证会，众人应当怎么应对。 “到时候就不要再穿校服了，srt的校服实在是显眼，穿着常服前往就行。”法戈看了看悬挂在藏身处角落中的几人的衣服，srt的校徽都印在了水手服校服的领巾上面了，虽然一般人不会特别去注意衣服上的徽章，但法戈不想冒这个险。 武器则在法戈的要求下，采取隐蔽持枪的方式——几人穿着宽松的常服，武器隐藏在外套内侧或者后腰。 在上衣和外套的遮盖下，腋下枪套和藏在身后的腰间枪套都不会太明显。 至于如何混入听证会的现场，法戈百分百信任真理部的能力。 —————————— 希尔特的马甲就是真理部创作的。 法戈与真理部进行联系的话，不管是用自己本来的账号或者是希尔特的账号都是一样的。 毕竟对方都能认得出自己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法戈决定还是用希尔特先生来通讯比较好。 【希尔特：早上好，孩子们，我回来了。】 【小玉：已经下午了，老师。】 【晴：也不能这么说，太阳还没下山对于真理部而言就还是上午。】 【真纪：老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老师准备的推翻防卫室的计划怎么样了。】 小玉和晴看向真纪的表情有些奇怪——这种事情真的是可以在momotalk上面说的吗？ 【真纪：已撤回消息】 【真纪：啊哈哈，我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法戈选择性的无视了真纪日常的手滑，而是继续说着自己的需求。 【希尔特：真理部可以帮我个忙吗？】 【晴：老师的话，可以随意提出要求，真理部可都是天才黑客们。】 【希尔特：帮我伪造几份进入听证会现场的邀请文件。】 【希尔特：不仅是邀请文件本身，最好连学生会那里的安排都篡改一下比较好。】 邀请函是真的，内部文件上也有这个人的记录，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要邀请希尔特先生——但是所有证据都证明他也是列席听证会旁听席的人之一。 就算是检查一万次都查不出这当中有什么问题，毕竟可又有谁能想到这个人本身是个假的呢？ ——就算真相到这里也查不出什么，多亏真理部之前伪造身份的时候做的足够细致。 这一次，事态发展可不会再随着花耶想象的发展了。 此时，在学生会防卫室其实已经初现端倪。出席听证会的人员名单已经打印出来送到了花耶的办公室桌面上，如果傲慢的防卫室长会认真看一眼面前的文件的话，她很快就会发现。 除了各大学院的代表人，新闻记者，公安局和瓦尔基里学院的代表之外——四名奇怪的学生，还有一名奇怪的大人位列其中。 虽然学生会掌握着其他学院都难以企及的资产和力量，但同样是学生会，也是对“尸位素餐”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甚至老师很想质问学生会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你们的背后是整个基沃托斯的财政和税收，同时还有瓦尔基里学院和前srt学院的人员构成的武装，联邦学生会的资源远远大于单个的独立学院，可像是防卫室这种部门除了给瓦尔基里学院和公安局出难题之外，怎么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面除了吃闲饭之外其他事情怎么什么都不做？ 尤其是作为举例的防卫室——花耶室长似乎只关心如何让自己的权力膨胀再膨胀，除此以外的事情？ 基沃托斯的安全与和平？ 谁关心呢？ 所以说，法戈很确信，她不会发现名单上多了几位不速之客，就算发现了又如何？不过是多摆放几张凳子罢了。 不会再有明天了，法戈可以替代基沃托斯的市民们做出这样的判断和宣言，市民们不需要这个防卫室的承诺、同样不需要这个防卫室的让步、很快他们也会意识到，就连这个防卫室提供的治安维和，他们也不需要——直到一个全新的防卫室被建立起来为止。法戈只需要那个小丑下台，然后离开学生会。 事实，正如法戈的推测，根本没有人关心过名单上面到底有几个人。毕竟来动物园看猴山，肯定是人越多越好，对吧？ 第73章 团结则亡 （注：与前面的旧日低语类似，这也是美国加入同盟国会怎么样的钢丝mod，united we fall，简称uwf） 时间还是到了这一天，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出现在了夏莱门口。 rabbit小队在一群带着大檐帽，拿着塑料防暴盾牌和警用转轮手枪的学生中，有些无奈的从宿舍里面离开。 虽然老师有说要配合她们的工作，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憋屈。 众人路过老师曾经的办公室——地毯已经换新，破碎的玻璃也换上了新的。 墙上的弹孔还没修补。 三块写满东西的白板放在房间的角落中。 办公室很干净，rabbit在老师离开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打扫。 即便是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这回事。 沉重的脚步声好像踩在了众人的心跳上，挤压着吸入口中的空气。 闷热而窒息。 几人来到楼下，瓦尔基里学院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带着铁窗的面包车，简直就和囚车一般。 虽然众人不是囚犯，但在当前的情况——还有老师的吩咐下只能不得不低头接受。 “啧，要不是要叫我配合他们，敢让我上这种车，我肯定得拆了它。” 咲希非常不爽的说道，她的目光透过窗户往外看，不远处就是小兔子公园。 不过那里在这时候已经被简易围墙围绕起来了，上面还挂着凯撒建筑的logo，一直张牙舞爪的章鱼戴着有些抽象的安全帽。 宫子叹了口气：“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 她看了看被铁板隔开的驾驶舱和乘员舱——腰间的枪套正在散发着有些沉甸甸的重量。 要不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一次呢？想要劫下这辆车并没有什么难度。 其他瓦尔基里的学员和叶渚分别坐在前后两台车上。 自己的队员们，应该没有就这么乖乖的缴械了吧？ 宫子微微捏紧自己的拳头，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不，还是算了，既然老师计划好了一切，那么就按照那个大人说的来做吧——偶尔，也要信赖一下大人的嘛。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安静的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她闭上双眼，暗自养神，等待着在车上难熬的时间逐渐打发掉。 —————————— 各大学院那里的回应就比较微妙了。 红冬、三一、千年、格赫娜都响应了邀请。 奥德赛海洋学院和海兰德铁道学院这两所院校的联络人表示当前正有要务无法参加。 百鬼夜行的学生似乎有些消息闭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联络人似乎以为白鸟区正在开展某种庆典。 至于......山海经学院？还是那个山海经，消息发往六和阁，玄龙门向来是只读不回，除了在全基沃托斯疯狂的用自己学院生产的茶叶四处倾销之外，她们什么都不在乎。 好像还忘了某些学校老来着的？ （阿比多斯：wei？zaima？） 总之至少送出去的邀请函大多数还是的到了回应的，各学校要么是学生会长要么是重要的话事人都将参与今天的听证会。 千年学院的出席学生是研讨会的书记诺亚与会计，优香，一共两人。 红冬学院到白鸟区要经过漫长的跋涉，由于这段旅行的距离实在是有些长，因此随行人员也不少。领头者自然是威严而伟大的领袖，连续在最威严胡子大奖赛中蝉联多年冠军的事务局切里诺会长，随行者是事务局秘书室长智惠与亲卫队长玛丽娜——当然还有好几名亲卫队成员。 换句话说事务局似乎是已经倾巢出动了——很怀疑等到切里诺回到红冬的时候会不会被又双叒叕被革命了。 也不知道这次发动叛乱的是谁，是工务部，还是227班或者是知识解放阵线，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红冬举目望去全是敌人和叛乱分子？ 格赫娜学院就比较奇怪了，派出两队学生来参加这次的听证会。一边是风纪委员会的日奈会长带着自己的伊织来到会场，另一边是万魔殿方面排出伊吕波作为代表，只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对这种被迫营业也没什么兴趣，只想找个地方摸鱼。 三一学院的情况也有些类似，茶会与姐妹会都有代表参加听证会，而且并没有像格赫娜学院这样——指两位代表之间的氛围微妙的有点不和谐，茶会和姐妹会当前的最高负责人渚和樱子都会出席。 时间刚过早上八点半。 学生会的阶梯教室改造成的听证会场所中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虽然还不至于坐满，但是房间中已经出现了闹哄哄的情况了。 花耶从侧门看向房间里面的情况，脸上雷打不动的笑容都有些凝固了。 ——是谁把三一和格赫娜的座位安排在相邻的位置上的？ ——哦，好象是我说座位随便排，排完我还没看来着的...... 花耶想起来自己昨天随便抓了个防卫室工作的学生，让她去随便安排下座位来着的。 好了，这下随便安排座位的学生要失去工作了。 什么？怎么回是我的问题呢？在学生会工作那么久，工作能力有没有提升？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花耶缓缓的退后，假装自己没看见里面的闹闹哄哄的样子。 虽然日奈、伊吕波和渚、樱子四人还都没有发作，伊吕波是难得闹腾，另外三人似乎都有些难绷。 其他三一和格赫娜的学生就差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砸到对方脑袋上了。 这事情听起来感觉像是红东的学生才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最后到达听证会现场的人反而没几个人注意了。 fox小队带上鸭舌帽和棒球帽，穿上宽松的衬衫、t恤和热裤，散发着年轻女孩特有的魅力。 就连跟在他们身后带着巴拿马草帽、穿着白西装的男人都不是很显眼了。 几人就在座位席位中间，正好是格赫娜和三一的学生中间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了。 顿时双方争吵的声音都变轻了不少。 渚和日奈看向坐在中间的法戈，还有身边的四名学生——脸上的表情显然变得精彩了不少。 其他随行人员对中间这位坐下的男人表示不熟，该吵吵还是吵吵。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再吵下去就不符合三一学生的高雅的气质了。” “在学生会大声喧哗是破坏纪律的行为，适可而止吧。” 两边的高层倒是异口同声的要求自己带来的随行人员降低声量。 法戈坐在中间一言不发——这些大学校的高层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当然，她们估计也知道之前夏莱发生了什么。 看见老师出现在这里的话，争吵双方似乎瞬间达成了一致——不管有什么争议，今天的最终目的应当是看防卫室的乐子才对。 —————————— “花耶室长？我们不能询问一下你正在阶梯教室中做什么？” 凛在自己的办公终端上面见到了一大群人陆陆续续走进了阶梯教室，这间教室今天被防卫室登记使用了。 “来结束基沃托斯的闹剧，凛代理。” 花耶看着通讯界面上正在扶着额头，似乎正在苦恼着些什么的凛。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叫这么多学院的代表来出席你的这场——听证会？” “将一劳永逸的解决当前在基沃托斯造成了严重不良风气的rabbit小队，至少让她们消停一阵，直到大家忘了这回事。” 然而花耶将所有人都邀请到学生会来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想要解决争议的样子。 反而是正在将这一场丑陋的争议与闹剧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狠狠地再推了一把。 防卫室的小车已经开到了大楼底下，由苦着脸的叶渚带领着瓦尔基里的学生，押送这四名前srt学院的rabbit小队的成员上楼。 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凛如果不想已经受损的学生会威信再遭受一次损失，那么她就不会去阻拦这次听证会。 “我要在会后看到一份详尽的方案报告，还要听到你的解释。” 一天要高强度工作30个小时的凛完全没能提早注意到这场听证会的细节，将错就错的她现在只期望着花耶这一套幺蛾子最好有点什么正当的借口。 黑金汩汩似河翻涌，红尘嚣嚣如血漫卷。现在学生会大楼中没人想听见温和的声音让她们离开，她们只想要目睹异常盛大的演出。 法戈看着侧门后面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中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你们大错特错，夏莱已经掌控大局了。 随着rabbit小队的几人走入房间，坐在了被调查者的席位上，而叶渚坐在听证委员会的座位上，边上似乎还有其他公安局与生活安全局的代表，也有防卫室的学生。 法戈除了叶渚之外和其他学生都不太熟悉。 而花耶则坐在了主持人的位置上。 缓缓的等待墙上的时钟的长针走到上方的12点方向，九点一到，便是rabbit小队的审判时刻。 嘴上说着重建srt学院的话，但实际上在花耶笑眯眯的面孔下，她恨不得在srt上踩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把srt批臭批坏批倒，才符合自己计划的利益。 “看着吧，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法戈低声对着身边的雪乃说道，而坐在被调查席上的美游好像注意到了下面的旁听席里面似乎有一位大人。 而在基沃托斯的大人中，常穿着西装而戴着帽子的只有一人。 第74章 听证会(1)·开幕阶段 其实坐在阶梯教室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次听证会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与其说是给防卫室个面子，倒不如说是因为rabbit小队与夏莱有所联系。 虽然防卫室和瓦尔基里这样的饭桶单位可能无法获得情报，但是各大学院都收到了消息。 一位与老师颇为神似的希尔特先生，在老师失踪的次日，匆匆的踏上了自己的度假旅行行程。 或许是老师累了，想要出逃去度个假——这也很正常，毕竟大家都知道夏莱的工作强度只能用恐怖与可悲两个词语形容。 当然结合起防卫室近期的动态，到也不难发现，其实防卫室也有在策划些什么事件，当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推翻当前的学生会。 但因为缺少相关证据，这种推论一般也就在各个学院的高层中间小规模传播。 况且众多学校的信息获取能力是远远不如夏莱的——毕竟夏莱就位于学生会神圣之塔的大约30公里的距离上，是字面意思上的“天子脚下”了。 所以今天的这一次听证会，出于众多的理由，各大学院的高层都认为有必要出席旁听。 为了验证学院方面的猜想，为了确认老师当前的状况，或者是为了见证一下花耶的手腕和决心。 当然，没有人真的是因为区区防卫室对自己的邀请而欣然前往的，换句话说，花耶的面子只能排在上面三个理由之后的第四位。 甚至有可能连第四位都算不上。 这很荒谬吗？有夏莱遭到袭击荒谬吗？ 实际上大多数学院对联邦学生会的信任已经掉到了最低水平，几乎没人真的把学生会当回事。 学生会？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学院里面的管理事务，没人真正关心白鸟区里面是不是真的旧日换新天了。 在老师和fox小队四人入座之后到听证会开始之前，以克洛诺斯学院为首的记者也踩在了最后的时间线上进入了阶梯教室。 在教室的最后架设起摄像机，各种长枪短炮架成一排面对着听证委员会，受调查人和当中的主席台。 见时间已到，花耶站在主席台后，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她对着身边的学生会学生说了些什么。 随后准备开始这一场盛大的聚会。 —————————— “各位来自各大学院的同学们，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由防卫室主导启动的听证会。” “.....今天听证会开展的主要目的是针对rabbit小队是否有行为不端情况的调查与取证，收集并听取听委员会的意见。” 委员会座席上面都是学生会的学生与瓦尔基里的学生，虽然在理论上这些学生都是rabbit小队的上级单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群人基本上就是防卫室的提线木偶罢了。 甚至不少正在观看直播的学生都注意到了这点——听证会的目的昭然若揭。 “......防卫室的目标是全面了解事件的经过，收集相关证据，并听取各方的意见，以确保我们能够做出公正和透明的决定。” “......首先由听证委员会陈述事件发生梗概，随后将进入证据与证人证词公开展示与问询环节，由于时间限制与出于对证人安全的考虑，证人将不会亲自进行陈述，证词交由学生会人员朗读，并取消后续的交叉询问环节。” 换句话说，那些捏造的证据不可能通过询问朗读证词的人来找出其中的漏洞。 就算是由“证人”本人登场陈述也没什么用，因为取消了交叉询问环节，rabbit小队根本没有机会提出自己的疑问。 而且，如果法戈估计的没错的话，以他对rabbit 小队的了解，这群小姑娘对于怎么应付听证会可算是一头雾水了。 她们大概没有雇佣一位能为自己辩护的人，也估计没有提交任何书面证词材料。 几人估计以为自己就是过来被询问几个问题的，缺少对问题严重性的认知——或者根本没有对听证会这种事件的认识。 而现场准备证词也来不及了，如果她们足够诚实，就会非常顺从的跳进这个防卫室挖好的坑里面。 如果他们不诚实——瓦尔基里的学生有非常充足的问讯经验，仅仅依靠逻辑和问讯技巧就能让rabbit四个人露出马脚。 到时候估计就是rabbit有一万个理由，都会变成有理说不出的状态。 “......今日听证会的流程是，首先委员会进行公正性宣誓，委员会介绍具体事件，证词陈述与证物展示，证据提交环节，随后是公开讨论环节，在场的各位代表可以对受调查者提出自己的疑问，最后是总结陈述与休会，具体裁决与书面裁决报告将在听证会结束的三个工作日内公布。” 听起来是非常正常的听证会流程，但稍微仔细听听，这简直就是针对rabbit小队的全方位降维打击，而且她们还不能还手。 几乎所有发言的渠道和阶段都是被这群已经决定好了结局的人把控在手中。 萌绘低声对着身边的咲希问道：“这流程怎么好像就是我们单方面被拷问啊？取消交叉询问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允许我们质疑他们的证据，”咲希同样低声回答，两人间的对话好像也引起了宫子的注意，“队长，快想想办法啊？” 咲希向来觉得天老大自己老二，这样的性格也会有服软的一天。 宫子感到有些感慨，这种场面下，即便是咲希也感受到了充分的压力。 但队长也没有办法扭转事态。 “老师留给我的消息是，要求我们按照游戏规则来，配合她们的听证会，”宫子几人的交头接耳并没有吸引到多少的关注，“老师会在必要的时刻登场，你看那个人。” 宫子用目光指示了一下坐在三一和格赫娜的学生之间夹缝里面的那几个人。 穿着西装戴着帽子的大人——进入了室内也不曾脱下自己的帽子，看起来老师确实非常不喜欢学生会。 进屋脱帽这似乎已经是基本的礼仪了。 另外老师的身边——黑色、粉色、黄色、棕栗色，还有四对狐狸耳朵。 老师居然和这群人混在一起。 不——应当是老师为了阻止花耶，联合了一切可能的力量，即便是那个袭击了老师的小队。 “......听证会上将要展示的证物与证词包括，针对rabbit小队参与黑市交易相关的证据，rabbit小队针对瓦尔基里学院与防卫室的抗命行为，rabbit小队在夏莱的严重渎职行为。” “......其余的听证会现场行为纪律不再重复，听证会正式议程现在即刻开始。” 宣布现场纪律，针对旁听者和参与者的问候与祝福的环节全部跳过。 看来是已经急不可耐了。 不过也正常，马上就能将自己最后的阻碍物去除了，谁都会难以忍受开香槟的欲望的。 第75章 听证会(2)·陈述 基沃托斯标准时间，上午9时17分。 花耶放下了手中的发言稿件，然后看向了听证委员会的席位上。 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为同样坐在一席上面的叶渚递上了一份文件。 不长，也就几页纸张的量而已。 叶渚前后翻看了一下，随后给正在感想自己的花耶回报了一个表示认可的眼神——随后恢复了一脸不爽的样子。 虽然自己对学生会和防卫室相当不爽。 但是只有背叛组织的个人，没有背叛组织的组织。 如果还想要让基沃托斯变成一个比现在更好的地方，那么就睡违背心中对于正义的定义。 这些龌龊的事情也只能听从指令做下去。 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已经不能许可她去自由的做批判学生会的发言了。 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自己还需要为自己身后的瓦尔基里学院考虑，既然自己要代表瓦尔基里学院。 那么就只能接着看花耶的脸色——真要命。 叶渚非常清楚，自己要是继续宣读下去，瓦尔基里本来就已经受损的形象就要雪上加霜了（悲）。 在这一场零和游戏里面，防卫室只允许自己才是胜利方，阻挡她和可能阻挡她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清除，就像是现在这样。 而即便是成为她的盟友，也会被防卫室毫不留情的拆台。 坐在听证委员会席位上面的叶渚开始思考一件事：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三年前自己是怎么想到加入瓦尔基里学院的，以至于今天还要摊上这种倒霉事情。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还听着站在主持位置上的花耶继续滔滔不绝的说话。 本来就没什么意义的发言在自己的耳中逐渐变成了白噪音——直到这一张报告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短暂的开小差瞬间结束了。 “......接下来有请听证委员会进行事件状况陈述。” 好吧，这一刻还是来了。 叶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在各大学院的代表面前可不能摆出来个司马脸。 “本次听证会主要针对rabbit小队多次行为不端情况展开调查。” “——第一，关于rabbit小队进行违法黑市交易。” 事件本身没什么好说的，还就是那一套陈词滥调。 只不过这一次的发言稿里面的记录的时间的进程比起之前自己看到的内部报告中的陈述稍微正常了一些。 不过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就是在扯淡。 “rabbit小队在通过某些方式取得的，被瓦尔基里学院暂扣的与违法交易中被收缴的欧帕兹，运输至黑市中并进行销售。” 一边说着，边上的投影仪里面还放出了几张照片。 里面分别是rabbit小队挤在一辆车上，车顶行李架上绑着一个木头箱子。 箱子上面甚至还有瓦尔基里学院的徽标。 虽然想要强调rabbit小队的这一箱子欧帕兹是从瓦尔基里这里非法获取的。 但是即便是瓦尔基里内部都知道，这就是被里面的人倒卖的，至于倒卖给谁，不知道。 换句话说，外面谁都有可能带着这个箱子招摇过市。 既然没法证明欧帕兹流出之后的走向也没有证明rabbit小队获取欧帕兹方式，按照一般的疑罪从无原则，应当看作是rabbit小队从合法的渠道获得这一批欧帕兹。 毕竟箱子再有标志性也不过是木头片片用钉子敲在一起的玩意而已，值不了几个钱。 而欧帕兹——欧帕兹上面还能写瓦尔基里学院的名字不成？ 或者还能在上面写上“赃物”两个字不成？ 法戈都差点笑出来了，一口咬死自己是合法取得的这一箱子东西，外加强调在客观上自己不知道这是赃物就行了，应付这种问询可太简单了。 再不济直接推到老师头上——说这就是老师给她们的，也算是一种解决方式毕竟现在老师是kia的状态，都怪老师就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捷径。 况且说实话，法戈并不介意这点。 幻灯片还在切换，后面是rabbit小队携带着一箱贵重物品进入黑市中。 下一张照片就是街角的监控探头中拍摄下的四个人。 按照时间戳的标记，大约两三个小时之后四个人从黑市中离开。 几人的手上拿着几个塔克饼，汽水，还有袋装的外卖店便当之类的东西。 ——难道一箱子欧帕兹就换这点零食吗？ 合着学生会连证明这群学生真的倒卖了欧帕兹的证据都没有。 这下贻笑大方了。 就连各大学院的学生代表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 就这种程度的证据，只要rabbit小队不傻，或者有人能指出来照片中前后交易物品的价值显然不对等，这明显就有造假嫌疑了。 要是这都成立的话，法戈笑了笑，那么以后学生会、尤其是防卫室的学生中午出来卖便当是不是也能怀疑这是违法所得来的钱？ 但众人还是非常遵守纪律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接下来是第二点，有关于rabbit拒绝执行瓦尔基里方面的指令，存在抗命嫌疑。” 这点没什么好解释的，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从瓦尔基里学院的叶渚局长口中说出来——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揭短自己啊？ rabbit小队拒绝从srt学院中调转到瓦尔基里学院中，也就是说她们理论上并不是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 但防卫室经过自己的操作仍然让这四名学生登记在你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花名册上，即便她们完全没有为自己的转学行为签字确认。 什么“被转学”？ 上述的情况各大学院都是很清楚的。 但接下来的情况就让各位学生代表们有些难绷了。 rabbit小队拒绝前往新的学校报到，于是防卫室提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案，由老师负责rabbiit小队的事务，老师同意了，且小队没有表示明确反对。 虽然在理论上这个小队已经归口瓦尔基里学院了，但在实际上是在防卫室安排下归老师指挥，与各大学院手上掌握的情报符合，似乎没有抗命的事实。 随后在一次瓦尔基里的行动中，她们需要rabbit小队从作为其驻地的小兔子公园中撤出。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摩擦，但最后的结果还是rabbit队员们毫无怨言的从公园中离开了。 只有一些不痛不痒的赔偿和条件。 由瓦尔基里学院交出一笔一次性的安家费和从协议达成之后每个月提供学生补助——和瓦尔基里的学生一个水平。 防卫室似乎是认为这是rabbit小队自愿接受瓦尔基里学院的指挥，至少是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加入学院的要求。 豹笑如雷了，家人们谁懂啊，我接受赔偿=我进入你学校。 什么最新防卫室公式？ 防卫室方面认为接受学生补助意味着这名学生一定要接受瓦尔基里学院指挥。 就算是老师的指挥和布置的任务都不好使，防卫室的权限想必应该是高于夏莱的老师的。 是这样吗？ 法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好大的官威啊花耶。 叶渚说完了两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随后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第三点，也是今天的议程中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局长都这么说了，原本显得兴致缺缺的各位代表忽然间凑上前来，看起来是正在等待该一出好戏准备上演的样子。 “关于夏莱的老师遇袭时，rabbit小队明显的渎职行为。” 本来应当为老师提供防卫的rabbit小队并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外加证明了老师自己负责自己安保防卫的方案的全面失效。 这就是不接受防卫室提供的保卫服务导致的，还得是防卫室↑↓。（战术后仰.jpg） 这一点无可辩驳，本来应当为老师提供防护的小队，此时正在基沃托斯的其他地方打击罪犯。 但是法戈可是将fox小队的四个小可爱一起带了过来。 只要她们现身说法，外加当晚的录音——法戈有信心将事件描述为，防卫室特意在防卫薄弱时间段入侵夏莱，并且在“卧底行动”fox小队的通知下，法戈将计就计，以假死暂避防卫室锋芒。 而防卫室在法戈消失的这段时间中采取的种种行为明显可以指向其正在暗中策划某些相当严重的僭越事件。 法戈只要将事情上纲上线，剩下来的事情，防卫室自然会自己证明自己。 第76章 听证会(3)·质询 （征求一下意见，大家喜欢看正常的流程，还是加快一下快进到花耶之死） 由于是公开的听证会，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但叶渚还是要敷衍一下。 烘托一下马戏团的氛围——哦不，是为旁听的学生代表介绍一下时间情况。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还不如不说比较好。 叶渚的死鱼眼打量着坐在听众席位上的各位代表们。 日奈正在认真听，只不过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耐烦。 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整套茶具，和一套下午茶用的托盘——上面是布丁、斯康饼、蝴蝶酥、小蛋糕卷之类的小点心。 甚至她还在和自己随心的学生一边分享一边喝茶。 听证会的内容在听完了第一个章节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白噪音了。 一眼丁真，鉴定为纯纯的废物。 优香似乎也正在忙些什么——一手拿着个人终端一手拿着计算器，似乎正在办公。 （优香技能动画里面那个长得像是手机的玩意实际上是个计算器） 法戈瞥了一眼超高校级的计算使，优香脸上相当不爽的表情，看起来明显是正在为某些社团的预算数字而头疼，也有可能是正在计算工程部的爆炸造成的损失数量。 他身边留着白色长发的诺亚似乎注意到了法戈正在看向她的方向。 双眼中始终带着笑意的诺亚与老师对上了目光。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吃惊，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有法戈注意到了这名女生看到自己之后表情有些奇怪。 她对着自己眨了眨眼，脑袋微微侧过来，似乎还有些疑惑的样子。 随后带着微笑的女生低下了视线，开始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不知道正在记录些什么内容。 不过也正常，诺亚和老师的接触并不多，虽然有时候会在夏莱的附近见到老师，有时候老师也会出现在三一学院。 但是总的老师，诺亚和老师打得交道并不多，法戈虽然知道她有记笔记的习惯，但法戈并不知道也不关心诺亚会在她的小本本上面写些什么东西。 话说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女孩不是超级记忆者吗？完全就是过目不忘的类型。 诺亚当然也注意到了老师的目光，似乎在众人之间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到了优香身上。 只有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之后才看到自己。 认真工作的优香真的这么好看吗？ 诺亚掏出了小本本，在上面记录下来了今天的日期，然后在后面写上时间并写道：“老师以希尔特先生的身份，在所有学生中唯独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优香。” 这种事情或许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告诉优香呢，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表情，会面色发红头顶冒烟吗？说不定呢，真是有趣。 —————————— 旁听席上面的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对于她们而言唯一不重要的就是站在讲台上面的这群防卫室的学生搬弄是非。 只不过即便如此，花耶还觉得似乎事情发展的非常顺利。 粉毛眯眯眼干脆拿上了一份文件坐在了听证委员会的席位上。 手中翻开文件夹，在叶渚完成陈述阶段之后，她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接过叶渚的话头，继续主持这次听证会。 “接下来将进行展示证据和质询的阶段，由于证人因故不能到场，接下来宣读证词和提问均由委员会进行，rabbit小队请尽可能的诚实回答问题。” 坐在受审席位上的rabbit小队四人此时也是麻的。 虽然猴山里面的猴子是众人面前的这位防卫室长，但是和她一起同台竞技的四人说没有压力肯定也是假的。 作为队长，见到另外四人面露难的样子，只能承担起并不属于队长的队长职责。 代表自己的小队点头应允，毕竟是从来没经受过的大场面，另外几名队友都显然有些难以适从。 尤其是美游，都快和某个粉毛隐藏巨乳吉他手变成一个画风的状态了，完全吓坏了。 咲希和萌绘看起来倒是情绪比较稳定，她们俩的目光集中在了旁听席上米那个疑似是老师的人。 虽然扣着帽子有些看不清楚面相，但是自己认识的穿西装戴帽子的人在基沃托斯中只有一位。 不过他身边四只狐狸倒是非常严肃，让rabbit小队在老师神隐之后让几人一顿好找，找的就是这几个人。 甚至宫子好像还看见了坐在中间的那个黄头发学生正在对着自己挥手打招呼——可别让rabbit小队在会后抓到她们了。 要是被他们给抓到了，一定把你们四人头顶的拾音耳机给你们薅掉，必然打你们脸。 把打在自己身上的穿甲弹和其他莫名其妙的子弹全部返还回去。 正好自己在夏莱闲的无聊的时候用生产室的工具做过一批塑料被甲钨芯陶瓷弹。 为了追求上千米每秒的出膛速度和平滑的弹道，顺便兼顾对装甲目标的毁伤能力，拿来打这群喜欢穿着防弹插板的学生一定非常的合适吧？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关心宫子的小心思了，因为花耶又发力了。 她拿起来手中的文件，站在了幻灯机后方，将监控摄像头抓拍到的画面播放出来。 叶渚对着rabbit小队询问道：“现在开始质询阶段，请问一下，rabbit小队是从何处得到这个板条箱？” “在一次针对犯罪现场的突袭任务中缴获的，根据我们与老师的交流意见，老师同意我们处分战利品的请求。” 宫子的回答基本上就可以完整概括自己做过的事情了，但是有几个小问题，她没有准备任何证据。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说法吗？” 缴获战利品的当晚并没有任何照片，或许老师那里有，但是自己并没有提前找一下。 于是乎宫子只能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们的行为是老师授权的呢？” “额——我们，没有提前准备，但仔细找一下的话应该是有的。” “也就是说你们没法出示有关于这个说法的证据？请回答我是或者否。” “否定，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 “关于这个情况，请问我方的推测是否正确。” “基本正确，但有几处小问题......” “请清楚回答正确与否。” “......情况基本属实。” —————————— “你是否记得当天的协议中包含的关于接受瓦尔基里学院指挥的条款？” “没有印象，不记得了。” “根据当时附近的生活安全局的某位学生的证词，她作证，在附近巡逻时听见了口头协议中的部分内容，其中包含此类条款。” “有......有这回事吗？” “请注意，rabbit小队没有提问资格，当前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 虽然大多数学生们都对此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但是法戈倒是津津有味的听完了全部的内容。 里面充满了胡言乱语，诱导提问，逻辑谬误，以及用搪塞来回应rabbit小队的质疑。 能看得出来，基本上就是在欺负rabbit小队没有提前准备证据也没有提前向文员会提交证据。 当然就算她们真的提前整理然后提交了，那么委员会十有八九不会接受。 太熟悉了，法戈感觉简直就和自己还在混社会的时候参加过的听证会一模一样啊。 太怀念了。 就差腐败警察和腐败官员了。 他看向叶渚和花耶。 什么嘛，这不是都在嘛？ 第77章 听证会(4)·搅局者 在相当无聊的质询阶段基本结束之后，花耶正在整理着自己面前桌面上的文件。 大部分文件中胡诌的内容都在某些程度上，或多或少的在某种意义上被子证实了。 这些罪证基本可以称之为无中生有莫须有的罪行。 但是花耶和她代表的防卫室就是吃准了面前的rabbit小队没办法自证清白，外加上rabbit小队对于诱导性提问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手段。 所以说，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制造在程序上rabbit小队所面对的情况可谓是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坐在受审问席位上的四位学生，虽然还没有被正式宣判定罪，但已经脸上一片死灰。 除了宫子还强行打起精神来，对着身边的几位队友们说着悄悄话。 旁听席上面的众多学生代表们好像也早就想到现在的这个情况。 没有太认真的样子，即便是一直忍耐着不耐烦听完了全部内容的日奈——她只是一脸不爽的看着花耶，法戈甚至能感觉到从格赫娜的席位中间传来的“果然如此”的氛围。 “......那么最后一部分，关于老师在夏莱遭到袭击的事件，质询阶段结束。” 花耶如此宣称道。 毕竟任务是交给fox小队的，基本上就是全基沃托斯综合作战能力最强的小队了。 她知道当时rabbit小队就在夏莱附近，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什么擅离职守的渎职行为。 但在袭击办公室的时候，rabbit小队并不在现场也是事实。 至于为什么防卫室得到的消息这么准确且精细，问就说有内部准确消息来源，但是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生只是提交了证据，其他什么都没做。 但即便如此，在场的各位学生基本上都能猜到——老师受到袭击这件事，本身就和防卫室可能有点关系，现在这么整了一通，基本上就坐实了防卫室肯定涉足其中。 众多学院，除了千年学院对老师的印象比较深刻之外，其他学院似乎并没有对于老师的太多影响。 结果就是，虽然学生会代表们得知了这件事，只是感觉到了一些情理之中的意外而已。 除了诺亚和优香两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而生气。 法戈后没想到诺亚这样的扑克脸都能露出极其严肃的表情。 这种事情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一想到防卫室做出这些事情而不用受到惩罚，这些平日里或多或少都受到过法戈照顾的学生还是会看到一阵不爽。 “那么，在座的各位同学，还有什么疑问吗？现在在座的各位旁听的学生代表们可以自由发言了。” 接下来就是公开询问阶段了。 法戈稍微抖了抖自己的西装外套，浅黄的亚麻布料柔软而透气，舒服的穿着感觉让自己感觉更放松了几分。 华丽而不羁的孔雀羽毛非常适合这位放下了“老师”这一身份的老社团份子。 响亮、华丽、闪亮登场——就像是一位大人物。 法戈轻轻打了个响指。 周围有几位学生的目光转移了过来。 有些对于老师并不眼熟的学生们还没意识到事态的可怕。 而更多认识老师的学生们差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刚才花耶还在说老师前段时间遭到了袭击而rabbit小队防卫工作执行不到位。 但是老师就是这样出现在了学生中间，丝毫没有中枪受伤的样子。 就好像是这样凭空出现的样子。 “神圣之塔权限者接入中——” “——接受访问请求，欢迎回来，法戈老师。” 电子合成音在众人的脑袋上响起来，花耶迅速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刚刚打响指的男人。 利用老师的权限介入“神圣之塔”还是被黑客入侵了？ 花耶睁开了自己的眯眯眼，眼中显然有些凝重感，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人是什么来头——戴着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花耶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男人是谁。 “嘭！” 在委员会席位的后侧，猛地响起了一声撞击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面前的众人的目光。 刚刚撞门进来的学生会学生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顶着众人冷漠的审视目光，走进了房间中。 她快速的走到了花耶身边，凑在她耳边说道一道消息——仿佛一道炸雷在花耶的脑海中炸开。 “刚刚有人在‘神圣之塔’内部接入了学生会大楼的控制权限——介入者是老师。” 老师？！ 这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并不是假装老师的恶作剧？ 但是fox小队杀死的人到底是谁？ 这—— 花耶这时候才注意到在老师身边，还有几个自己眼熟的人。 刚刚fox小队隐藏在众多学生中间，自己居然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为止。 真是活见鬼了，花耶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能打赢复活赛之后地狱归来的选手。 恭喜法戈在与保罗沃克、牢大和全斗焕的复活赛中勇猛夺得冠军。 难道是——花耶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幻想——fox小队其实早就投靠了老师。 她们——fox，rabbit，还有那个老师，从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呢？ 花耶的视线有些模糊，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 她忽然间想到自己现在正在被众多学生代表们注视着。 或许在这个时候直接宣布休会或者散会才是好选择。、 但是此时，已经陷入到赌徒心态的花耶根本不愿意认输，她还想继续，既然自己可以击败老师一次，那么自然也能击败老师第二次！ 算计自己又如何？上一次老师想要算计自己还不是胸口中枪受伤？那些照片绝对做不得假，只是她不知道老师用什么办法躲开了死神而已。 他能欺骗自己一次，肯定不能欺骗自己第二次。 他能欺骗死神一次，同样不能欺骗死神第二次。 花耶缓缓将自己的手摸向自己的腰间，自己的佩枪安稳的放在了自己的枪套里面。 这让她冷静下来，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因为老师的出现而让自己瞬间阵脚大乱。 冷静......没必要这么慌张，自己大可以证明这人入侵学生会图谋不轨之后将其击毙，不过是个假装老师的入侵者，真的老师早就在袭击中失踪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我记得你应该是——” 叶渚看见老师亲自出面来这一场听证会，她知道花耶和防卫室的阴谋诡计到今天就结束了。她从一堆文件的底下找到了今天的参会者的人员名单，当中唯一一位男性就是希尔特先生。 她不是很熟悉这个人，但是看到站起来的人的形象。 叶渚差点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老师来了，有人要倒霉了。 虽然防卫室遭到毁灭打击对于自己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显然对于基沃托斯而言是一件好事。 大大的好事。 一想到防卫室马上就要因为一贯而来的所作所为而受到惩罚，即便是作为其中一环的叶渚都有些宽慰——毕竟正义似乎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毕竟终于有人来处理一下这个讨人厌的防卫室长了。 法戈缓缓的走上前来。 “首先，你可以叫我希尔特，当然我也很喜欢别人叫我法戈。” 法戈走出了旁听的席位。 跨过了分割开了会场中间的线条。 站在两侧维持秩序的学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人在用眼神征求花耶的意见，有些学生就当作是没看见一般，任由老师往前走去。 但还是有一名学生似乎意识不太清楚，有人未经允许就跨过了这条警戒线。 那么等待着他的只有——自己的武器。 她没见过老师，有些一根筋的思路只觉得违反纪律的人员应当受到惩罚。 她举起自己手中的步枪对准了老师胸口。 旁听席位上，穿着常服的fox小队瞬间站起身来，四把手枪瞬间抬起，指向了维持纪律的学生。 反应速度之快，就像是在为面前的rabbit小队表演护卫应当怎么做一般。 法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学生。 “这就是学生会的纪律？使用武器瞄准一位穿着得体的男士？”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手势，让fox小队放下手中的武器，不用太紧张。 只不过在此时的会场中，完全没有任何缓和的意思。 第78章 听证会(6)·水可覆舟 听证会场上的氛围显然有些过于紧张。 法戈的忽然之间登场，虽然引发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但是终究不是什么大风浪。 这群学生们毕竟见多识广，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她们并没有见到老师胸口血肉模糊的场景。 少了那张照片，自然心中的惊诧就会变少很多。 “很奇怪吗？”法戈站在举着武器的学生面前，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不屑，他蔑视着面前的学生。 双手有些颤抖，用来维持纪律的学生会涂装自动步枪在她的手中不断颤抖。 发出一阵卡拉卡拉的机械噪音。 “不知道各位同学会不会好奇，这位学生会对我的出现这么恐慌。” 法戈一边叙述，一边放下了自己举起来的手，按在了对准自己胸口的武器上。 手掌按压在枪口的消焰器上，缓缓得将她手中的武器放下，对准地面。 “不要慌张，我是个活人，不是从坟墓里面爬起来的活死人，”法戈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面前的学生，“我今天在这里不是要来找你的麻烦的，所以请你冷静点，好吗？”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用自己毫无情感的目光看向面前放下了武器的学生。 她低下头，不敢与老师对视，她只是顺从着老师的指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面对老师——无论死活，还是非常顺从的接受了老师的指导。 而坐在旁听席上面的学生代表们，已经将自己手中的事情停了下来。 当中甚至有不少学生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产生了对于老师的认知——并不是针对“老师”的身份，而是一位有着自己独特手段的大人。 法戈忍耐着自己心中的不爽，毕竟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学生用武器指着自己，并非是她的本意，只是一种应激的反应而已。 她只是需要自己的劝告，想必还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自己来到基沃托斯之后，脾气真是变得越来越好了。 以前要是有人用武器指着自己，如果自己能脱险的话，肯定就会让这人兜着走——所有用死亡威胁别人的人，最终都会被死亡找上身来。 此事在圣经中亦有记载——耶稣在死前对前来营救自己人说过“收刀入鞘吧，用刀杀人者会被人用刀杀害”这样的话。 但是来到了基沃托斯之后，自己都变得温和了不少，学生用武器指着自己？这就是这座城市的风格。 出来混，不是我射你，就是你射我嘛，法戈都习惯了。但fox小队却显得非常紧张。 当然，那是因为她们知道，老师被杀就会死——上一次老师的死亡，虽然是他的伪装，但还是让这群人以为自己动手杀死了受人敬仰的老师而抑郁了好久。 法戈让众人都不要紧张，即便是部分对夏莱的大人并不关心的学生也会老师的评价变好了不少。 毕竟没有光环护体的外乡人，在面对这种程度的威胁下还是很难保持冷静的。 老师不仅可以，而且还能继续进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倒是相当罕见的冷静与平稳。 “好了各位，话题说回来，真的没人好奇嘛？为什么学生会的学生这么惊讶？”法戈再次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 这下他听见了下面的学生们窃窃私语，在之前的听证会陈述阶段，花耶刚刚还报告过老师被不明人士袭击，状况不明。 现在老师活的好好的，站在众人面前，因此学生看见突然出现的老师有些吃惊与意外，并不是难以预料的。 有这么简单那可就太好了，反而事实是这样的—— 法戈继续打了个响指：“阿罗娜（轻声），请放一下那张老师遭遇袭击的现场照片。” 什亭之匣一阵振动，显然是阿罗娜收到了老师的指示，通过神圣之塔设备的控制权限接入了投影仪。 阶梯教室侧面的窗户瞬间完全关闭，窗帘闭合，昏暗的房间中。 最原始，恶心，血腥与恐怖，就完全不加掩饰的直接暴露在众多学生们的面前——血腥的气味简直可以透过屏幕传播出来。 （小声）“阿罗娜，别玩空调系统了，别用血腥味道的香薰了。” 血腥的气味并不是“简直可以”透过屏幕吹出来，而是法戈好像意识到了阿罗娜正在用空调配合自己调整出一股血雨腥风的感觉来。 真没必要，今天的目的不是把学生会用来做听证会的阶梯教室改造成一个大型血浆主题廉价鬼屋的，没必要整的这么晦气。 什亭之匣再次振动了一下，换回了正常的气味。 总之，照片上的男人瘫倒在了地上，目光隐藏在阴翳中，面孔没有出现在画面中。 精致的衬衫和外套都已经报废，里面仅仅6剩下的也就只有血污而已。血污正好来自老师的身上。 胸口的衬衫被撕开，下面不是皮肤而是一个一个血洞，粘稠的血液沾满了一切能沾到的东西。 甚至老师身下的地毯都已经被染红了一块完全无法清清洗的部分——猩红的色彩会缓缓得变成黑褐色。 毫无疑问，所有来过夏莱的同学都能看出来，面前的地毯是老师办公室里面的，照片中露出了一角的办公桌也是老师的同款。 显而易见，这就是老师，但已经胸口一片血肉模糊的死亡状态，人死不能复生——除非他没死。 法戈展示完了之后看起来相当满意。 “学生会对我这样一位，没有光环的成年男性的态度就是使用武器，其中最深刻的原因，你们或许已经知道了——防卫室其实早就知道我已经死掉了，对吧？” 法戈双手插兜，缓缓得在听证会场地中来回踱步。他注意到纪要员正在记录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他对着这名女生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记录。 “——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知道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暗杀？”法戈转过身，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花耶。 “那个——希尔特先生，在听证会上我们希望还能稍微维持一下自己的纪律。” 然而没人在乎她的发言。 法戈继续说道：“因为我早就知道了暗杀会进行。” 法戈指了指坐在旁听席位的自己的四名护卫。 “虽然她们已经没有了srt学院的身份，但是我见到她们四名就知道srt学院从来没有远离。” 第79章 听证会(7)·如履薄冰 “几位之前属于srt学院的学生联系上了我，向我详细的阐述了防卫室的篡位计划，”法戈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在了rabit小队的边上，“夏莱方面展开了必要的调查行动，只不过没有知会学生会的任何部门。” 他的目光转向委员会席位，上面的几位代表防卫室的学生面色各不相同，非常精彩。 旁听的学生听闻老师的发言，也开始窃窃私语，并没有想到几乎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夏莱做出的这种事情。 在学生会的眼皮子底下调查学生会？真是有意思，要说这位老师是胆子大呢还是肆意妄为呢？还真不好说，但显然法戈老师和尸位素餐的学生会官员比起来要强上一万倍。 法戈一边说着，阿罗娜非常配合的在投影仪上放上了fox小队的四个人的人事档案——除了头像之外，表格内容全部都画上了黑条。 这些档案的内容中完全没有任何能说明这些学生身份的的信息，但是在大面积的画上黑条之后，在场的各位学生似乎都显然更加相信法戈说的。 “作为夏莱的老师，我非常欣赏srt学院的学生主动参加针对学生会防卫室的调查，她们提供了许多非常有用的信息——就包括将要有人袭击我，以及从头到尾这都是防卫室的策划，这两件事。” “老师，这么说可就有失偏颇了，”花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露出了非常困扰的表情，绿色的眼瞳中相当独特的横向瞳孔，就像是一只山羊正在盯着自己，“仅仅是几名学生的发言就能证明是防卫室做的这些事情吗？防卫室的公信力难道不如几位srt学院中除名的学生吗？” 啊？法戈一时间哑口无言，防卫室的公信力值几个信用点啊？srt可是会长自己亲自成立的学院，其中分量还需要衡量嘛——那肯定是防卫室毫无公信力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毕竟防卫室联邦学生会下的一个正式部门。 明明可以要点脸，但是花耶就一定想要撕破脸皮，这是令人无可奈何。 想必正在什亭之匣中以阿罗娜身份摸鱼的大罗娜也非常乐得见到这幅场景。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法戈从靠墙的地方拿了一把凳子，从容得坐下，就在rabbit小队边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为她们辩护的专业律师一般，“你这里的证词甚至连证人的身份都没有，我这里的证人还有明确身份呢，怎么看都更加可信一点，但是还先听听作为证词的录音吧。” 法戈当时在桌上放着的磁带录音机发挥了作用。 他播放的音频就是从磁带机里面提取出来的。 （以下对话出现在56章后半段）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知道你们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先坐下来聊聊呢？”】 【“谢谢你的邀请，老师，抱歉我们今天还有任务。”】 【“真可惜......我对花耶的预判真是一点都不错，你们来的有点晚。”】 【“晚？”】 【“srt学院的学生组织动员与行动的效率让我非常不满意，这么迟缓还想保护基沃托斯？”】 在这句话之后，有一阵难以辨认的白噪音盖过了接下来的几秒钟，似乎是录音收到了某种干扰。 其实只是法戈把对srt学院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的部分给用强磁铁给销毁了而已。 虽说看不起作伪证的，但是法戈自己可就是伪证的惯犯。 只要不被发现就是没有伪证！ 【“fox小队的行动纲领只有为了复兴srt学院这一件事情而已，并不存在让步和妥协，一切行为都是基于复兴srt学院而进行的。”】 【“三年级学生在这方面居然还不如一年级的rabbit小队明白。你说的复兴srt学院包括替花耶执行那些破坏行动吗？”】 【“只要满足防卫室的要求，便可以达成我们的目的，破坏行动只是为了帮助防卫室长完成自己的目的，这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你真觉得防卫室在夺取权力之后会帮助你们嘛？还是趁早让你们也和我一样永远消失？”】 【“我别无选择。希望老师您能理解。”】 【录音结束】 并不长的对话中指出了防卫室一手策划的袭击老师的事件，对话中也证明了说话人自己的身份。 甚至还包括如同卧底警察一般，被迫执行了许多破坏任务的情况。 同时对话中也提到了老师会为了防卫室的计划牺牲，fox小队也会被兔死狗烹一般的方式处理掉。 虽然看起来话题并不是围绕着防卫室，而是围绕着fox小队的，但话中句句都是花耶与防卫室。 花耶脸上的表情有些动摇，毕竟她也没想到老师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fox小队也没说过自己与老师废话的内容。 “老师，你要怎么证明对话中的学生不是你随便找来的演员呢？”花耶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进一步质问。即便她不曾证明自己这里提供的证人证词就是从某些当事学生口中说出的，但老师提出了对自己不利的内容，自己就要深入拷问一下了。 然而事实是，永远不要提问一个你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法戈曾经不止一次的教导过别人这个道理。 花耶也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个问题是个蠢问题。 法戈招呼了一下同样坐在旁听席上面的雪乃。她摘掉了自己头顶的棒球帽，狐狸耳朵抖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穿上srt的校服，但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认出来这位的身份了。 毕竟在srt学院尚未解散的时间中，学院最顶级的作战精英便是 fox小队，这位面色冷峻的学生就是队长。 在座的学生中有不少都曾经在电视上见到过这几位学生。 即便是花耶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装不认识了，srt学院和防卫室的工作范围息息相关，自己要是说不认识fox小队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在工作中有渎职行为的是自己才对。 “请你介绍一下自己。”法戈面带微笑的看着雪乃，雪乃是个聪明人，非常懂得如何变通——倒不如说是fox小队就是因为变通和灵活的道德底线才能生存到现在的。 “我是前srt学院fox小队的队长，七度雪乃，”她只是一如既往冷静的说着话，证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是例行环节，既然老师带来了证人，花耶也没法当着面驳斥老师，“我再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与老师取得了联系，出于对防卫室行为的不满与srt一以贯之的正义诉求，我选择与老师合作，用以反对防卫室在srt学院解散这一问题上出离的幼稚与不成熟决策。” 概括一下，就是介绍身份背景与名字，自己与老师取得合作，对防卫室不满，要求重新裁量srt解散的问题。 诉求与和老师合作的背景都完成了说明。 当然，“过去的某个时候”，并没有明说是在老师遭到刺杀之后发生的。 众人没有对此提出疑问。 “请你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雪乃同学。”法戈停顿了一下，“请问当天出现在夏莱的人是你吗？对话中的人是老师与你吗？” “我确认，是fox小队，主要是我与老师展开的对话。” “当天晚上发动袭击的人与录音中与老师对话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毕竟我听到对话中好像有一些关于刺杀行动的讨论。” “是由防卫室指挥的fox小队展开的行动，虽然fox小队理论上应当属于瓦尔基里学院，但是防卫室在事实上越级指挥fox小队开展了此次活动。” “除了此次刺杀行动之外，们还有什么行动。” “过去数月内多次破坏行动，包括破坏水坝、破坏铁道、破坏桥梁、公路与渡口。” “在这些破坏行动中，你的指挥者是谁？装备由谁提供？” “由防卫室指挥，装备也来自防卫室。” 随着询问的进行，花耶脸上的表情正在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老师，这是非常严重的控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直到花耶说出了这样的话，法戈才停下自己越来越深入的提问：“不好意思，我差点忘记了今天的听证会的目标了。” “换个问题，当天晚上为什么你们能准确的抓到rabbit小队护卫工作的空缺？”法戈并不因为自己的文化被打断而生气，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指控防卫室的行为不当就一定要在特定的场合吗？ 防卫室不也不分场合的指责学生会其他部门的无能吗？这都是防卫室自己开的坏头，怪不得法戈狡猾。 “是防卫室方面提供的情报，关于rabbit小队会每天出勤抓捕通缉犯。”雪乃如实回报。 抓捕通缉犯？这就是当晚rabbit小队不在夏莱的原因。 委员会不给rabbit小队解释得机会，不要紧，法戈会开口。 虽然他是坐在办公室中的文职人员，但是也别忘记了，大先生向来是受委屈人的伸冤者。 为自己提供护卫的rabbit小队自己都不能保护好，被各大学院的学生看在眼中自己可不是脸都要丢光了？ “我的提问结束了，”法戈示意雪乃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目光再次聚焦到面前的花耶的身上，“根据当事人的供述，rabbit小队不仅没有渎职，而且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作为老师我对她们的指导便是抓捕通缉犯，维护基沃托斯和平。” “——rabbit小队接受我的指挥，不存在抗命行为；同时，不管从瓦尔基里学院还是srt学院的角度来看到，追捕通缉犯的行动都具有合法性。” “不，我觉得......”花耶想要反驳。 “委员会的同学们不同意是因为默认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不应当追捕通缉犯吗？还是身为srt学院的学生，维护基沃托斯和平稳定是违纪行为。” 法戈的解释听起来有些强词夺理，但是仔细想想rabbit小队的身份就是前srt学院的学生，现在理论上是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那么维护和平和追捕逃犯似乎都是分内的事情，而老师对于这些展开自己课业行动的学生的指挥也合情合理。 所以答案便是她们高效而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行为不端？渎职？驳回！ 不过相比起rabbit小队的行动，其实在场的学生们对老师刚才有意暴露出的防卫室的行动更加好奇。 有瓜，还是大瓜。利益相关，刚到学生会，懂得都懂，不懂得也不多说了。 下头防卫室想要搞事情的新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从老师的口中取得了官方认证的情况还是少见。 相比起对rabbit小队口诛笔伐，不得不承认的是，更多人想要看到的是老师对防卫室和花耶的质疑与盘问。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有关于rabbit小队不接受瓦尔基里学院指挥的控诉。” 老师随后将自己与防卫室之间通信的信函通过投影展示了出来。 虽然上面没有防卫室的敲章，但是有花耶的签名。 正是有关于防卫室方面委托老师接手管理rabbit小队的事项。 在几周之前，防卫室曾经表示过小队成员占领公园，拒绝服从防卫室安排。 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在此之后老师对rabbit小队的指挥管理行之有效。 况且在事实上，也达成了防卫室委托自己的目标，劝说小队从公园中搬离。 的确是依靠了协商与补偿的方式，但合约就是合约，相比起动用暴力手段，最后依靠坐下来谈判的方式解决了争端，并回收了指挥权显然是已经达到了防卫室的目的。 法戈从不避讳是自己主导的双方之间的谈判，而从rabbit小队的后续行动来看，这群兔子们明明是接受指挥的。 毕竟在指挥权的问题上是老师＞防卫室＞瓦尔基里学院的，既然接受了老师的指挥，自然就不用听从瓦尔基里学院的指令。 这一条控诉的想要落实的话，基础就在于老师不能出来拆台。只要老师不说话，那么抗命就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老师加入其中，最高的指令就是老师优先，她们完全没有任何抗命的问题。 不服从瓦尔基里指挥？更是无稽之谈！ 在法戈的陈述结束之后，花耶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非常难看了。 而在会场中的各位学生代表却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对老师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即便是保持着礼仪性质微笑的渚，在放下茶杯之后，看向老师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欣赏。 本来以为只是个拿着学生会权限来开玩笑的大人，却没想到在一个没有光环的大人身上久违的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看起来悠闲自得，搬弄是非的时候仿佛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边上的受审的小队成员和老师就不像是一起从夏莱来的。 虽然老师的结论多少有些牵强，但这些牵强的方式都是花耶之前在rabbit小队脑袋上生拉硬套罪行时的方式。 况且老师这里的证据更加充分，逻辑也更紧密些。 花耶在搬弄是非方面可算是棋逢对手。 不只是渚，法戈不动声色的观察其他学生代表，几乎都是类似的样子。 原本非常紧张的日奈，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看起来非常轻松。 有神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法戈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接触，然后法戈对着远处这位白毛团子眨了眨眼。 （诺亚：老师今天对着别人抛媚眼，而不是对着自己和优香抛媚眼，这个仇我记下了。） 日奈好奇的目光迅速的收回，转向到了边上的方向。装作威严的格赫娜风纪委员会长似乎露出了羞赧的一面。 脸色微红，心跳加快——毕竟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和学生会站在对立面的样子，确实有些独特的安全感。 可恶的老师，那么大年纪了还装年轻，还对自己的学生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在今天之后，在基沃托斯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想来是应该对夏莱和学生会防卫室的能量重新估计考虑一下了。 ——但不包括拿着手机正在看直播的佳代子。 无来由的莫名产生一阵烦躁感，忽然间出现了一种被撬墙角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第80章 听证会(8)·坠落 法戈不紧不慢的挨个出示着自己的证据，相比起花耶那里提出的控诉，老师这里提交出来的应对证据则显得合理了不少。 虽然辩护的话语中显然也出现了大量的诡辩之类的内容，但并不影响台下的学生们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听证会上。 主要不是因为听证会的内容很重要，主要还是因为看老师用更加强盗的逻辑从各个方面驳斥防卫室比较有意思。 “在rabbit小队于夏莱的事件与抗命事件之外，好像你们还提出了一项控诉？” 男人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气定神闲的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人。 随着老师加入战局，rabbit小队的成员们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失魂落魄的了，至少看起来已经把魂捡回来了。 老师在身边，做事情自然是有底气了。 毕竟这是全基沃托斯，可以说是最硬，最结实的后台和底牌了。 只要老师发动攻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端联想）。 就算今天这些罪名真的坐实了，她们也丝毫不慌，只要老师在，她们肯定可以全身而退。 要不然就只能付诸暴力手段了，毕竟这里是学生会大楼，rabbit小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出去，但难免要动武。 学生会罢了，真要让rabbit小队急眼了，连这栋楼都能一块儿拆了。 要不是到时候场面难免有些难以收拾，不然她们真的有可能选择这种脱身方式。 毕竟rabbit小队可不是什么待宰羔羊...... 花耶虽然脸上还艰难的保持着自己难看的表情，但是终究还是没有理智的当场宣布散会，她依旧没看出来自己已经没有反转的机会了。 “关于rabbit小队在黑市上贩卖来源不明的欧帕兹一事。” “来源不明吗？” 法戈声音提升了两个八调，就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 “......” 一时间旁听席上面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实在是搞不清楚法戈老师提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他知道这一批欧帕兹是哪里来的吧？ 虽然木头箱子上面画着瓦尔基里学院的徽标，但是也不能说就是瓦尔基里学校里面流出的吧？ 虽然话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但大家都知道瓦尔基里学院就是个大号漏勺。 什么东西漏出来都不奇怪，要是哪天再黑市上说不定都能找到瓦尔基里学院的女学生穿过的臭袜子之类的东西。 “我不想把话说的太失礼......” 法戈接着在投影仪里面展示了一份文件，这是这箱子欧帕兹在瓦尔基里的没收品仓库里面的仓储证明。 “要是真是被不法份子偷出来倒卖的，难道会忘记将这张证明去掉吗？但如果交易方要证明这箱东西的来源呢？” 法戈伸出大拇指戳了戳投影画面的方向，接着说道：“这就是有人想要证明这箱子货真就来自瓦尔基里的证据，毕竟一般人早就把这种可能留下把柄的官方文件丢掉了。” 随后法戈接着说道：“这一箱子的货物来源是来自rabbit突袭的一场不法分子的交易，交易的一方我不是很熟，但是另一方嘛——” 法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防卫室的代表和花耶的方向。 只见着法戈不紧不慢的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枚弹壳。 “这是当晚在现场，rabbit小队的成员在现场打扫战场时捡到的弹壳——不是她们的，而是来自保护这批货物的人的。” 虽然fox小队并没有认真的保护交易，而是在短暂的交火之后直接撤退了。 “不同口径的弹壳我这里还有好几十个，而它们有个共同点......” 幻灯片切换了一张图片，是弹壳底部的铭文特写，照片上还非常贴心的在边上写下了这些铭文。 “虽然你们不会注意，但是其实每一批次的子弹上面的铭文都是不一样的，而这个批次的——” 法戈顿了顿。 “不知为何，与学生会防卫室公开的采购订单上面写的一模一样呢？” 换句话说，在场的一方便是与防卫室和瓦尔基里学院都有非常强的相关性。 不那么客气的说，就是瓦尔基里或者防卫室有参加非法交易的嫌疑，而且嫌疑非常重大。 不管是谁参加了，或者是两者均有所参与，花耶脸上的面子已经是保不住了。 “我刚才正好说过，我不想说的太失礼，但是既然防卫室自己没有底线，那也别怪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法戈直接当面戳穿了防卫室有参加非法交易的重大嫌疑，“想要证明自己很简单，只要在防卫室的军火库里面稍微清点一下，这个批次的子弹的数量和仓储记录上的数量是不是一样不就知道了，那就知道了。” 事实上，法戈展示的这个批次的子弹早就已经被打完了。 毕竟这里是基沃托斯，基沃托斯人的弹药消耗量还是非常神奇的。 况且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老子弹，早就被集中消耗掉了。 本来就靠着军火库倒卖物资的管理员又怎么能放过用集中销毁平账的机会呢？ 不管用了多少，最后的数字一清点，再加一个全部销毁的备注，仿佛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然而在这一整串的记录中或多或少会少掉几箱子子弹不知去向。 提供给fox小队的子弹也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仓库里面溜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这里记录齐全完整，而且数据没有错的话，那么则证明这颗子弹很有可能是老师您的伪证？作伪证可不是好习惯啊老师？” “你随时可以自证清白。”法戈并不打算接话，因为他知道问题的答案，先不说少量的消耗，一次给fox小队提供的量可不少，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自证清白的。 或许花耶不太清楚这种仓库的管理员平常在工作中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她直接打开了自己的聊天软件，让管理军火库的学生交出最近的几份清点明细。 很快文件就发到了花耶的手机上。 看着文件的内容，花耶始终没有将其展示出来，里面这些子弹每次清点都会少掉一点，备注写的都是正常消耗，既没有弹壳也没有处仓库的记录。 自己所要找的这个批次就是这个问题。 “怎么了？子弹不见了吗？”法戈还能是笑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文件中确实有些小问题，但我觉得是在统计过程中出现的正常的误差，文件内容恕我不能公开出来，这都是机密文件。” 现在想起来是机密文件了？怎么刚才同意自查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法戈没有更深的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还是给学生会留下了最后的一点面子。 “既然不方便展示的话我也就不深入提问了，总之，根据我这里的证据能证明，应当是由学生会防卫室的人员或者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在现场提供的护卫服务——实际上就是这边的这一支fox小队，由防卫室指挥并使用防卫室提供多个弹药。” 防卫室不能同意老师的说法，这样的话就变相证明了就是防卫室为交易一路开绿灯。 同样也不能反对老师的说法，毕竟自己这里拿不出自己没有参与其中的证据，反而老师有防卫室和瓦尔基里参与其中的证据。 从这个方面看来，老师只是通过两句话、一份文件和一个弹壳就成功地将防卫室变成了这样一副两难境地 前面的这些证据最多只能证明防卫室工作不力，一定是有些临时工在其中大磨洋工导致的问题。或者只是证据准备不充分导致的反驳成立。 但眼看着老师要将防卫室的底裤都要揭开了，可不能这么下去了。 房间中的时钟时间此时刚刚经过了十二点钟，众人看了一出防卫室的闹剧之后也有些疲惫饥饿了。花耶也自知继续下去今天就真的下不了台了。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经过委员会的讨论我们决定先进行午休，接下来的议程另行通知。非常感谢老师今天的出面配合我方的调查。”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意思也很明确。用这种生硬的转折强行的切断了老师想要继续询问的势头。 而“议程另行通知”的一色则代表着，这场听证会可能就要这样草草收场的。 学生代表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看热闹的表情，等到她们离开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学生会的节目质量真的很高。 在学生会成员的半推半赶下，很快就只剩下了参与听证会的几人还在场内。 “怎么样？花耶室长，还想要继续吗？” 法戈问向正在机械的重复着自己整理文件动作的花耶。 后者倒是相当平静的回答：“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并不足够阻止防卫室的计划。你保护了rabbit小队也让防卫室出了丑，但是你收获了什么呢？” “看来你还是没能吸取教训，”法戈拍了拍手，声控的投影仪换了张图，是自己的证据展板，fox小队也向她展示过这块白板上面的内容，但是没人能看懂，就算是交给了自己的盟友，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这块板子上面的内容这是相当有趣啊，花耶你想看看吗？” 自觉自己的计划重点隐藏的天衣无缝，老师虽然阻止了计划的进行，但她觉得老师并不一定掌握自己计划的主要内容。 “无非就是防卫室充当非法交易保护伞，以民间企业合作，创造恐慌为以增强防卫室影响力而已。”花耶自知大势已去，但还是正在反抗这一事实，“老师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办法能够将我定罪，不是吗？” 法戈并不理睬她的反问：“我之前其实一直很疑惑，防卫室明明已经算是权力很大的部门了，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些事情来。” 明明应该不缺钱，但是还是要想办法增加自己账面之外的资金。 明明非常需要防卫力量却急着推动关停srt学院的进程。 明明已经掌握了权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记者面前攻击统括室的不作为。 甚至还想从老师这里取得“调查”权力，以方便自己对学生会内部人员动手。 当同时获得了大企业的支持，民意支持，清扫了外部反对力量与内部反对力量。 想要做的事情......昭然若揭。 “但是我现在想通了，你用这些贵重物品交换外部势力对自己的支持，用假装资源不足来获取民意支持。” “——清扫掉srt学院是因为这各学校不接受除了学生会长之外的人员的指挥，而瓦尔基里则归你管。” “——你想要拉我上船，名义上是调查学生会内部低效官僚，实际上估计是攻击不支持自己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一切吗？老师？对，都是真的，又如何呢？我还是会在你看到我的计划全貌之前就将您请出这场游戏的。”阴沉的脸上带着危险的微笑，防卫室长看起来活像是个阴谋家，“或许，我会为您留下一个观看最终一幕的最佳座位，等到新秩序建立之后你一定能知道我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 很可惜，她的反抗没有什么用，与其说是负隅顽抗，不如说是正在与发现了真相的老师讨价还价才是。 既然全盘被老师看穿了，她默认老师和rabbit是一伙儿的，还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花耶也就不隐藏自己了。 法戈摇摇头：“我没有，但是你觉得你如此操纵民意，要是被发现，是什么下场吗？” 花耶有些吃惊，目光转向了原本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的摄像机——是关闭的。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为什么明明没有向外界传递消息的途径，老师还是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 真的就这么游刃有余吗？ “您在笑什么？老师？”想到自己似乎已经稳了，毕竟在花耶自己看来老师的推测都是证据，说出去不可能有人相信，“是真的又如何？真的会有人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吗？” “你好像忘了，神圣之塔的权限，现在在谁的手中了？” 法戈身后墙角里面的中的监控探头正在监视着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虽然麦克风的质量不是很好，但也能录下声音来。 上面闪烁的灯光就像是对花耶的嘲讽一般，不断地亮起、熄灭、亮起、熄灭。 一声剧烈的声音在自己的脑袋中炸响，花耶看到了红灯之后，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思绪和意识完全被打乱，只留下了一些抱怨的心思，其余的嘛，都已经在脑海中乱作一团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花耶面前：“我喜欢你的说法，‘新秩序’是吧？我觉得基沃托斯市民们也会喜欢的，现在，对着摄像头打个招呼吧？” “......” 花耶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紧紧盯着法戈。 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了一般，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愤懑，只是平静。 不如说此时她仅剩的也就只有平静而已了。因为慌乱而混乱的心跳都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下，就像是意识瞬间从自己的身体中脱离了一般。 她能做的只有坐在这里，安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汹涌愤怒的人群冲进来，将她淹没。 她的身边除了叶渚之外，其他人也都离开了。 甚至此时作为她的亲信之一的叶渚都毫不掩饰对老师的惊讶和赞赏。出于花耶，叶渚并不能开口与老师交流一番。 “听证会我看是应该终止了对嘛？我把rabbit小队带回去了，你自便。” 并不是征求同意，法戈就像是凯旋归来的勇士，对着半个小时前还像是一群鹁鸪的四人做了个集合的手势，然后带着几人离开了。潇洒的转身离开，带起一阵轻风，后面跟着的rabbit小队四人甚至没有正眼看向自己。 甚至叶渚也拿起自己的茶杯从侧门离开了这间阶梯教室——忙活了半天她也饿了，反正瓦尔基里的脸算是丢完了，与其想着完全不现实的翻盘方法，不如先去吃饭。 空留下花耶一人在房间中一脸凝重。 一秒钟决定战斗的高下，一小时决定战役的输赢，而一天的时间足够决定一个庞大帝国的命运。有时候从大获全胜到满盘皆输，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第81章 断壁残垣 （一分钟可以决定战斗的结局，一小时可以决定战局的胜负，一天可以决定帝国的命运。这句话来自着名俄罗斯军事将领、民族英雄，亚历山大·苏沃洛夫。上一章结尾化用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法戈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了夏莱，连带着rabbit和fox小队一起带了回去。 但rabbit小队成员和自己挤在新买的轿车上，而fox小队只能乘坐自己之前的那一台报废的中东老乡同款皮卡——双方待遇，高下立判（确信）。 当然fox也没什么怨言，除了自己偷偷存储起来的物资之外，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防卫室的装备补给支援那就别想了，不过好在夏莱也有一个相当庞大的武器库。 至于安全屋里面的留下来的那些武器弹药、车辆、电台之类的装备，估计也早就被防卫室给回收了，原本还有些生活气息的烂尾楼，现在估计已经彻底人去楼空。 直到坐在车上，还原了无罪之身的几人都仿佛过去的几天如梦一场。 几人被花耶和防卫室推上风口浪尖，老师出现了。流向瞬间改变，被花耶掀起来的猩红浪潮，一转头把她自己给淹没了。 法戈笑了笑，这下花耶玩火被自己一鞭子抽了回去，烧到了自己身上。 这下天主之鞭了属于是，法戈今日方知我是我，原来自己的真身是阿提拉啊。 自己的momotalk切换回法戈自己的账号，上面突然间出现了99+条消息。 基本上都是各大学校的学生们向自己发来的问候消息，有些是在自己失踪的时候就发了，有些则是看到了今天的直播之后发出来的。 她们并不知道花耶的结局——法戈在最后其实还玩了个小把戏。 那个监控探头是直播没错，但是直播并不是在外部网络上推流，而是让每一位掌握职权的学生会官员们观看——出现在了距离她们最近的屏幕上。 不管是带hud显示的玻璃、传统屏幕、投影仪、广告板或者是全息投影装置，只要是在神圣之塔范围里面，就没有阿罗娜不能控制的。 就这样，大家都知道了花耶要建立新秩序。 即便原本是站在花耶的立场上，觉得统括室肯定在偷奸耍滑的那些的部门负责人们，也意识到——不管统括室是不是在偷奸耍滑，但花耶肯定是在欺骗他们。 花耶的支持者为了避免自己是小丑的身份败露，自然不会对外宣传这件事。 花耶的反对者们同样不会对外宣传这件事，毕竟这是学生会内部的重大丑闻。 双方都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相当程度的默契，一律对外三缄其口。 不管是谁询问在休会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一概一问三不知。 唯独在这个层面保持着惊人的团结，可见不管是学生会中的什么立场，大家至少还都是要脸的。 法戈并不像多说什么，除了向各位与自己关系比较亲近的学生一一回复——比如便利屋68，比如千年学院的研讨会、工程部这些社团，还有自己来到基沃托斯第一波认识的千夏、铃美还有莲见一一问好。 实际上他对于莲见的唯一记忆就只剩下和女孩的年龄有些不符合的丰腴身体了，罪过，罪过。 —————————— 坐在车上的rabbit小队的面色显然有些凝重，主要不是因为老师和刺杀自己的fox小队达成了合作。 而是老师一边开车在车流中穿行，一边一心二用的在手机上回复着消息。 直到被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拦了下来。 法戈看见了对自己做出手势的瓦尔基里学生，立刻靠边停车。如非必要他不会和这群条子在公开场合对抗。 “老师，您好，您知道为什么我拦你下来嘛？”瓦尔基里的学生站在车窗前面，看着里面的老师，“能把驾驶证拿出来嘛？” “没有问题，”法戈如是说道，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出去，“我不知道我干啥了。” 周围的rabbit小队成员分明看见老师在自己的驾驶证证件当中夹上了一张存储着信用点的芯片卡。 众人对于这位大人的无耻程度的看法更上一层楼。 原本以为老师变了，变成了为人师表的类型了。 结果刚刚从学生会大楼中走出去了五公里，立刻原形毕露。 几人意识到老师才不可能变得正经，正经和游刃有余一直是这个男人的伪装，在这件光鲜亮丽的衣服下面一直是个思维跳脱举止超出常人理解的游戏人生者。 虽然之前还不算是花花公子的类型，但是在将fox也纳入大帐之下的时候，几人忽然间意识到，老师好像有点花心了。 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吧？ 在公开场合公然贿赂公职人员，罪加一等啊！几人看着老师，想要劝他收手，但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因为外面的那个瓦尔基里学生脸上带上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上一个路口，我有同事说看见一辆墨绿色轿车超速，她不认识车上的人是谁，但是看到是老师在当司机，没敢拦下来。”瓦尔基里学生收下了芯片卡，然后将驾驶证还给了老师，“希望老师开车的时候还是应该多注意安全。” “好，”法戈点点头，然后就直接离开了，“同学，再见。” 几人看着法戈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找不出任何问题来，就连贿赂警察这种行为看起来都完全不露破绽。 跟在后面的fox小队也是看过了全程。 虽然这就不是一个好市民应该做的事情，但怎么发生在老师身上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呢？ 法戈实际上算是看明白了，这座繁荣而现代的基沃托斯与20年代的风城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腐败警察、腐败官员、黑帮火拼、地下交易，要素太齐全了。 甚至这里还有圣遗物（指学生的三件装备），有专武（指学生们每个人的独特武器），还有能坐的座位（？？），简直就是3a大作！ 豪华轿车在车流中穿行，虽然显然是超速了，但是一路上再没有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来拦截自己，连带着后面载着fox小队的皮卡车跟着一起在道路上狂飙。 直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夏莱的车库。 —————————— 时隔多日，法戈还是坐回了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之后。 房间中的血腥味，血迹和弹孔在修缮之后再也找不到痕迹。 蒙上一层尘土的暴力和硝烟如梦一场。 属于夏莱的秩序却从未改变，仿佛防卫室带来的种种问题从未存在过。 新秩序也不过是花耶脑海里面对权力的幻想而已，重新回来的法戈向众人证明了——在一个由上一任会长建立的秩序下，尔等最好学会如何向真正的基沃托斯警察和市民们低下脑袋。 法戈并不忌惮向学生会的僭主展示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份，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告诉众人“大先生”究竟支持谁哪一边。 【凛：老师，我看到了听证会的现场直播和防卫室长的发言。】 【凛：我觉得，您作为老师需要解释一下，这几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凛不可能对这些事情全都是一无所知的状态，但她有必要知道，老师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或许在她的眼中，老师应当是学生会的合作者，而不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拆学生会台的大人。 或许并不是像花耶这样急着将老师排除出去，但老师也需要在学生会的框架下开展自己的工作。 即便这次是防卫室想要破坏这个框架。 主权者应当在事情陷入混乱的时候出面维持和平稳定，但在学生会的视角下，这位“主权者”不应当是老师。 但......学生会？真不熟。 要不是老师不想被工作的重担压在肩膀上无法喘息，也不想让阿罗娜难堪，否则以法戈的手段，他并不介意连学生会其他部门一块儿收拾了。 老师并没有急着回复凛的消息。 而是看着自己身前的两拨人，气氛在这群人中间难免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雪乃？” “到。”fox的队长保持着冷峻的表情，虽然换上了常服但也能感觉出来她并没有丝毫的放松。 “fox小队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载具之类的吗？夏莱这里有完整的车辆整备和维修车间，直升机和装甲载具都能维护保养。” “在安全屋中应该还有些车辆，但不能保证是否已经被防卫室全部收回了。” “现在的防卫室处理自己的烂摊子还来不及，根本顾不上你们的安全屋，应该找个时候回去看看。” “是，老师，”冰冷的面孔下面，原本已经封闭起来的内心重新出现了一道裂隙，“您还有其他的命令吗？” “没有了，你们可以选一间宿舍住下，靶场和厨房开放使用。” 默默的点点头，雪乃带着自己的队员们转身离开。 她能感觉到，相比起在花耶的手下干活，夏莱的环境显然好了不少。 等到四人离开办公室，房间中恢复平静。 宫子和rabbit小队正在等待着老师的指令。 老师一定对自己的表现很失望——要是没有老师的出现，几人现在应该在前往惩戒署的路上，以防卫室展示出来的证据，蹲大牢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rabbit小队......”法戈的声音微微上扬，引得面前几人不由侧目，不知道老师是要说些什么。 是批评？或者是表达自己的失望？还是新的指令？ “你们做的非常好，在我不在的时间中，夏莱多亏了你们的照顾。” 几人心中提起来的石头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现在的老师，不仅是几人的指导老师，也像是家长一般，照顾、保护着这支小队。 不知为何，几人已经对来到基沃托斯之前的记忆已经消磨的七七八八了，但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安心感还是让人有些感慨。 “......欢迎回家，我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逃走了，只留下你们承担起这样沉重的责任，”法戈并没有像是一位不讲道理的上级一般对自己指手画脚，而是先反思自己的错误，“在以后的相处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先和你们商讨的，我希望接下来接纳fox小队进入到夏莱的指挥系统中，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面前的几人面面相觑，rabbit小队总的来说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意见，毕竟被袭击的人是老师，如果老师本人都没什么意见的话，也轮不到几位小队成员有什么意见。 但也只有宫子，小队的指挥员，站在队长的身份上似乎有些不同的看法。 平静的面孔下，表情显得出离的疑惑。在不长的时间中她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好人。 抽烟喝酒什么都干，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他是老师，是众多学生们爱戴的人。 因此，作为保护老师的人，也作为学生，她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件事如此发展下去。 心中出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酸溜溜的感觉，牵动着自己的眼角。 法戈注意到在一切惊涛骇浪之后，褪下了坚韧的外壳，只有在老师面前才会露出来的感性的样子，宫子眼角有些发红。 “我......不同意，老师——这种事情能，fox小队是对你举起了武器还扣动下了扳机，不管怎么说将她们留在夏莱还是有些危险了。” 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但是没有跟随大部队离开的妮可，靠在门外，听着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 听到宫子所说的话语，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理性告诉她，自己哪有伴随在老师身边的资格呢？ 双手沾满鲜血的fox小队注定是只能执行黑色行动的团队，短暂的美好阳光扫除了她们心中的阴霾，阳光下的土地终究不是她们的国。 但复杂而混乱的情感中，也有一道声音正在提醒自己，难道自己就想这么认输吗？ 终于有了脱离泥潭的希望，溺水的人会死死的抓住抛向她们的绳索，飞蛾也会义无反顾的扑向燃烧的烛火。 心向光明与救赎的路乃是生物的本能。 她在害怕，害怕老师拒绝她们，即便她知道这是应得的报应。但她也在期待，期待老师不曾放弃她们，复杂的混乱的情感冲撞之下，思维难以为继。 “宫子，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些后怕，”法戈将自己的武器放在了桌面上，“fox小队会做出这种事情，是因为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与防卫室的合作上，现在她们有了未来的方向，我作为老师理应给她们选择。” “......君子论心不论迹，论迹世上少完人。只要她们愿意，夏莱的门始终还是为学生们敞开的。” “但就放任fox小队在夏莱中活动，如果她们......” “那么我会亲自，用公正的方式，解决她们的问题，”法戈摘下自己的帽子，然后飞出一手，将帽子越过众人的脑袋顶上飞过，挂在了衣帽架上，“就当是为了我，原谅一回她们，好吗？” 背靠在门外墙壁上的妮可缓缓的顺着墙壁滑了下来，双腿难以支撑自己的重量。 狐狸耳朵无力的耷拉下来，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膝盖上。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滴落了下来。 顺着脸颊滑落，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将微微透露出自己膝盖上肤色的裤袜沾湿，紧贴在双腿上的布料散发出了一种微妙的半透明质感。 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滑落向悔恨的方向。 为什么要对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这么好？老师？ “好啦，不要哭鼻子了，老师原谅我们，还能给我们第二次机会，这是皆大欢喜的好结局啊。”音葵的声音在自己身前响起，还是一如既往有些欠揍的腔调，“在good ending里面怎么可以有人流下眼泪呢？” “要不要我现在进去告诉老师，‘妮可不要与老师和解’？”胡桃伸手抓住妮可的肩膀，做势就要将她拖进办公室里面。 “不......这种事情，还是......” 然而法戈和rabbit小队四人早就注意到办公室外面的骚动了，不知何时都停下了自己的对话，看向外面。 “我说，外面几位，我还在里面听着呢？” 法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讲话器，对着办公室门口喊话道。 “诶？老师？”雪乃有些意外的探出头来，“不好意思，老师，这里的问题我们很快就能解决。” 然后希望自己的队员们快点把妮可拉走，要不然这场面就尴尬起来了。 “没事的，我都看到了，就从妮可坐下的时候开始。” 经典的从一开始就全部看到的展开。 —————————— 【凛：老师，我看到了听证会的现场直播和防卫室长的发言。】 【凛：我觉得，您作为老师需要解释一下，这几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凛发出了自己的消息，但是等了很久都没看见老师的回信。 等到她有些等不及的想要直接联系老师的时候，手机震动了。 她倒是很沉得住气，除了老师之外，一点多余的提问都没有，甚至还坐在大办公室里面等待着花耶向自己汇报情况。 【法戈：相比起问我，不如问问防卫室，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法戈：或者问问你自己，防卫室要开听证会，明明你才是学生会的长官，为什么你不参加？】 【法戈：如果不是防卫室想要对我动手，我本可以不干涉这件事。】 【法戈：花耶最终的目标是推翻你，我觉得你应当去质问她。】 法戈的语气不是很友善，或许是对凛的工作有点失望了，但作为老师还是相当诚实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去问花耶。 顺便也回答了一下凛的问题，老师参与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在于，防卫室将自己牵扯了进来。 【凛：抱歉，老师，是我失当了，我现在想为委托你开展针对防卫室的调查。】 【法戈：我不想把话说得太失礼，但请你去看看我的证据板，结合当时内部直播的部分，花耶的目标和执行的方法手段都在里面。】 换句话说，法戈直接拒绝了凛的要求，当然这也很正常，对于夏莱而言，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完成了调查。 但现在花耶还是防卫室长，虽然外界知道防卫室的工作完成的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改善学生会总体的风评——即便防卫室以前是站在凛的对立面的。 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如果夏莱的老师不宣布针对防卫室的处理结果，那么事情一样很难收场，毕竟公众对学生会的风评正在迅速的降低。 【凛：非常抱歉，老师。】 【凛：以现在的情况而言，除了您之外，已经没有人可以结束这一场闹剧了。】 【凛：虽然花耶还是防卫室的负责人，但是明显她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下去了。】 【凛：不过出于种种原因，现在的学生会内部无人对花耶提起弹劾。】 这就是之前所说的，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主权者应当登场的时候。 想要将夏莱当作是学生会远程遥控的机构？ 到最后学生会还是需要向法戈征求援助。 不过法戈既然是老师，即便对学生会上上下下依然有些不满，但代表学生会的凛在摆正了自己的态度之后，法戈并不介意拉她们一把。 【法戈：我会联系花耶室长的，相约好好谈一谈。】 相比起暴力的行动作为主要手段，再将谈判作为收尾的工作。法戈更喜欢先礼后兵，他喜欢先进行协商和交易，如果她真的一意孤行的话，那么行动权就交给大先生了。 【凛：如此变好，辛苦了。】 【法戈：为基沃托斯服务，算不上辛苦。】 发完最后的消息，心力交瘁的凛无力的瘫倒在了空旷的办公室中，毫无形象的看着自己头顶高耸的天花板，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失踪的会长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祖宗的？ 第82章 重建·学生会 次日，学生会。 法戈今天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前来兴师问罪。 只是安静得将自己的车停在楼下，没有带陪同的学生作为自己的护卫——就和上一次来拜访防卫室一样。 在听证会结束之后，基沃托斯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改变。 法戈换上了自己的经典的风衣西装套装，学生会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只不过往常或许还会有那么一两位学生向法戈打招呼。 今天则是一人都没有，权当老师是空气。 难道是自己昨天干的太过火了？把大家都惹毛了不成？ 法戈如此疑惑着，但他没有发问。 只是乘坐着电梯前往防卫室所在的楼层。 楼道中的装饰并没有什么改变——木制大门依旧华丽，走廊中甚至铺开了镶金边的红地毯，可以说是极尽奢华隆重了。 只不过，只有电梯间角落中摆放着的绿植有些蔫了，叶片因为缺水而发黄蜷缩，虽然植株还挺立着，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因为缺水而亡了。 但花盆中的泥土早就干枯龟裂，哪来的水分供养它呢？它能做的也就只有树立在这里，维持一个“还活着”的假象罢了。 华丽的装饰下，坐着的全是只会吃干饭的人，还有叛徒。学生会在离开了会长之后能迅速的落到这种地步，实在令人唏嘘。 当然，不排除就是因为学生会内部虫豸太多，导致会长承受不能，又没法当昆虫学家，最后只能选择让老师来帮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法戈走到硕大的办公室门前，他站定在门口，将自己的风衣解开，西装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松开，让自己的上半身好散散热。 精纺斜纹布料的领带微微松开一些——他出门时打的是马车夫结，虽然小巧好看，但终究还是有些紧绷了。 男人再低头看了看，风衣、西装外套、马甲和衬衫，前部都一尘不染、一丝不苟。 先有礼，再做人。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随后对着里面询问道：“花耶室长，现在有空吗？” “......当然有空，请进。” 推门进入的法戈见到的是一间和上一次前来拜访时所看见的，并不相同的办公室。 办公桌上等待处理的文件没有了，放着高档茶叶和咖啡饮料的柜子似乎清空了一大半。 房间的角落中多了些灰尘。 同时，房间墙壁上的画作——听说之前不久换上了《马拉之死》，但现在也被撤掉了。已经换成了杜尚的《下楼梯的女人》。 法戈曾经也在外界见到过这件艺术品的真迹，相比起前两幅油画，不知何时换上的《下楼梯的女人》倒也非常应景。 毕竟防卫室的工作确实开始走下坡路了。 “老师？真是稀客，”花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非常感谢你没有对外传播昨天发生的事情。” 法戈没想到自己给别人挖了大坑之后，掉坑的人居然还会感谢自己。 这就是俗话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吧？ “几天不见，你又为自己办公室换上了新的画作了？” “只是临摹作而已，不值一提。”此时的防卫室长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她甚至也转过自己的位置，背对着客人，与老师一起欣赏起来这幅画作，“老师也认识这幅画？” “在我那里，这幅画叫做《下楼梯的女人》，作者以一种极其创新的方式描绘了一个女人下楼梯的过程。” “绘画只能记录一个瞬间的事情，他是怎么描绘这个过程的呢？”花耶并不懂得这幅画上所包含的内容，只是将其悬挂在此处，仅此而已。 “上面的每个人影都是将立体展开到平面上的女人，而这些人影都是下楼时的女人的每个身影，一幅画中囊括了空间与时间，两个在平面上本来都无法表达的事物，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桎梏，而化身成为超人。” 法戈将自己的扁鸭舌帽取下，挂在了衣帽架上，再将自己的风衣脱下，一样挂在了衣帽架上，他心不在焉的解释着——每次来花耶的办公室，都感觉和逛绘画艺术馆一样，常来常新。 “但不管是不是超人，画中的人终究还是在走下坡路。” “这只是个毫无意义的动作而已，意义仅限于动作本身，不过你要这么理解也是你的自由。” 法戈终于在客座上舒舒服服的坐下，翘起二郎腿，翻遍裤腿下面露出了他的深色袜口和锃亮的牛津鞋。 “今天老师有什么事情吗？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师？”花耶脸上仅剩的也就只剩下苦涩的微笑了，和隐藏在黑幕后面，安静而冷漠的看着大厦崩塌的野心家的形象比起来，法戈甚至觉得还是后者更顺眼一点。 我还是喜欢桀骜不驯时候的你。 “将你的......野心，向内部披露，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但我想，交易应当是有来有回的。” “防卫室或者我，已经没什么能够回报给您作为交易品的了，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想要夺权篡位的野心家而已，防卫室的影响力在学生会内部一落千丈，”花耶虽然在抱怨，但是一整天过去，她早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愤恨的意思，“拜您所赐，现在防卫室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成了过街老鼠。” “那么你是想要在这里当个透明人，还是保住防卫室最后的颜面？” “透明人？老师，有一点我需要提醒您，虽然大家现在没什么好脸色给我看，但是防卫室的重要性还是很强的，假以时日我还是能成为学生会中最重要的人。” “昨天的事是一声警告，但我觉得被你抛诸脑后了。”法戈的脸色还是相当阴沉，在防卫室的灯光布置没有怎么改动，现在老师的正脸上还是布满阴影，“没有下一次了，我不要你的承诺，也不需要你的让步，我需要的是不稳定因素从学生会中消失。” 一脸平和的眯眯眼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老师今天不是来找自己商讨甚至不是来找自己叙旧的，而是来羞辱自己的，逼迫自己向胜利者签订下不平等条约的。 ——但是战败的人哪有什么决定权，这种事件之后怎么可能还存在无条件和平？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一场羞辱。 心中不爽的火花跳动了两下，然后噗的一下，消失了。 像是个打了霜的茄子，头顶的呆毛都撇下来了，想要强装起来几分不存在的气势，没想到的是直接被老师打回原形。 老师阴沉着脸对着自己说“没有下一次”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双腿在办公桌下面都有些颤抖，也不知道老师在被刺杀的那天有没有过恐惧。 虽然双眼隐藏在阴影下面，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可怖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空气中飘忽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一把看不见的屠刀架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花耶咽了口唾沫，脸上渗出的细小的汗水，身体僵直，无法呼吸——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了一般。 血腥味？法戈也闻到了——又是阿罗娜正在玩弄神圣之塔的中央空调功能！ 法戈忍耐住笑意没有破功：“你自己想想，好自为之。” “我同意您说的，就作为您为我保守秘密的交换，我会放弃防卫室长的位置的。” “接任的人选让凛来决定，你去当个普通学生就行——继续挂靠在学生会的机构下面。”法戈宣布了自己一早就做好的决定，“你有异议吗？” “不......没有，没有，您的安排非常合理。” —————————— “今日下午三时，防卫室长将于学生会新闻发布室，进行防卫室人事变动说明。” “......据悉，在听证会后的内部调查阶段中，因发现防卫室工作执行不力，多项工作作风不端正等问题，防卫室长难辞其咎。” “......在经过今日的商讨与内部会议之后，学生会与夏莱联合发布消息，防卫室长于今日引咎辞职，下午将由老师陪同学生会其他人员进行人事变动说明。” 就在法戈离开防卫室办公室不久之后，基沃托斯的网络上突然多出了这种风格的新闻。 与此同时在暗网上也出现了许多相关的消息，只不过更加奇怪，更加劲爆。 “震惊！夏莱老师在进入防卫室长办公室后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那大先生联合老师，一定是要将花耶打至跪地，然后拖回去当星努力啊！”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失礼，但面对花耶，请为大先生准备机关枪。” “防卫室的花耶室长，大概的确真的离职了。” 对于法戈来说，有种三十年的小报上面的新闻没活硬整，最后拿出来的专门用来抓眼球的奇怪抽象新闻。 只有在少数角落中有报道另一条新闻，对于基沃托斯中各大社会势力而言更重要的消息。 “前srt学院精英小队，加入夏莱安保部队指挥序列：夏莱武装作战能力全面增强。” 第83章 重建·srt 法戈很快就收到了自己一言不发就去度假的惩罚。 当法戈疑惑得询问最近发到夏莱的需要处理的文件摆放在何处的时候。 便看见rabbit小队从自己办公室边上的储藏间里面推出了三辆平板手推叉车。 宫子面带有些阴翳的微笑——老师接纳了fox小队，这不要紧，毕竟老师还是说服了自己的。 但是唯纳税、工作和死亡三者不可逃避。 老师和佳代子跑到了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度假小岛上舒舒服服的过了好几天有钱人的日子。 现在是时候回来偿还代价了。 在站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了想要出门的老师之后，咲希、萌绘还有美游三人，推着三辆手推叉车挨个进入办公室内部。 “这是——” “老师，夏莱还有很多工作，现在还不能休息哦～” 宫子今天的状况不太对劲，法戈感觉面前的这一直很乖巧懂事的学生忽然间和一个棕栗色头发驴耳朵女孩的形象重叠起来了。 怎么回事呢？ 总之看着对方脸上来者不善的表情，原本还想下楼喝杯咖啡的法戈忽然间精神起来了。 “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哦～” 咦？疑惑这是哪来的声音。 嗯！听起来有点像是阿罗娜的声音。 嘛。法戈掏出什亭之匣，按下了电源键。 再见了，阿罗娜。（无慈悲） 阿罗娜毕竟没法堂而皇之的爬到屏幕外面来逼着自己工作，但是面前的rabbit小组——说实话，即便是美游，也不是自己能打得过的。 强行想要逃跑还会被学生拖回去，夏莱又会出现“老师1vs.4学生”的奇怪花边新闻。 那就只能缴枪投降了，法戈放下了手中的外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先完成掉一些工作再出门喝咖啡好了。 宫子也非常乖巧的站在了法戈身边，手中从第一辆车的文件堆上面拿起来了第一本小册子，放在了老师的桌面上。 “这是......？” 这个和法戈之前见到的所有需要自己处理的文件都不太一样。 “是目录，虽然rabbit小队没法帮您处理文件 ，但是整理一份目录还是很简单的。” 事已至此，法戈除了落下欢欣的眼泪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就像是老父亲看见懂事的女儿自己会做家务了一样。 终于有出息了！泪，流了下来。 “只有这么些吗？”编成小册子的目录不算厚，8开的本子加起来只有不到十页的条目，法戈看了看也就几十份文件。 事情有点不对劲，那么板车上面这堆东西究竟是什么？几十份文件用文件档案盒装着就行了。 “当然不是了，老师，”宫子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这三辆车上面放着的全都是目录，你所有要处理的文件，因为办公室放不下，所以我们转移到边上的图书阅览室里面了。” “?” 法戈的手，有点颤抖。 我唔想返工啊！ 路过的fox小队发现老师在办公室中像是个包身工似的，被四个监工围着处理文件。 不知为何rabbit还怨气很大的样子。 不过看在老师这么可怜的份上，几人干脆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然后在rabbit小队有些奇怪的眼神中。 也坐在了办公桌边上，帮着法戈处理这些文件。 毕竟是三年级的学生，书面工作的经验要比这些一年级的学生强不少。 虽然她们并不是专业的文员，但终究没有像当时的宫子一样面露难色。 见到突然出现的fox小队都开始帮着老师处理文件了，几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毕竟是同一个学校的学姐，fox都已经做出表率了，这些一年级的新人难道还能坐着看着不成？ 一边是有些骑虎难下的尴尬，另一边是不知为何宫子总能感觉到fox小队总是在有意或者无意的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了。 这种被fox小队无声的看不起太让人生气了！ 叛徒神气什么？！ 不许距离老师这么近！只有我才能在老师身边！ 不过宫子终究没有把自己的腹诽说出来，而另外三人完全读不懂空气，只觉得宫子在和空气较劲。 终于有人能来处理这堆玩意了——咲希。 不知道老师中午饭做什么，有点饿了——萌绘。 人好多......好可怕......不能逃避，不能逃避......唔——美游。←怎么一群人到了你这里就拉了胯了呢？ 刚刚批示完一份文件的法戈抬起脑袋来，看着周围正在帮着自己处理文件的fox小队，还有正在散发着奇怪的气场的宫子四人。 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明白了。 fox小队出现了，小兔们出现危机感了。 只不过法戈不理解，rabbit们本来就不是文职，文职工作被人抢了有什么好不爽的？ 少女的心思，真难懂——法戈摇摇头。 “rabbit小队要是不介意的话，帮我整理一下处理好的文件也行，靶场全天开放，你们也可以去训练。” “我们留下来处理文件好了。”还没等自己的队友表达自己的意见，宫子就已经答应下来了。 虽然另外三名队友相比之下宁愿去靶场里打几枪，也不愿意碰这堆文件——但既然队长下令了，即便不乐意也只能执行。 老师让宫子找到了一个在老师身边的理由，但不知为何火更大了——fox小队的众人现在不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了，而是干脆用胜利者的专属眼神打量着失败者。 不管怎么算，这一次交锋，都是fox小队占满了上风——不管是作战还是拿下老师，fox小队都要胜利。 rabbit小队要是去靶场了，那就是自己独占老师。 rabbit小队要是留下来了，那也是老师给她们的机会。 —————————— “对了，大家？” 法戈放下手中的钢笔，伸了个懒腰。 “？”*8 “其实我在知道了花耶的终极目标之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fox小队警惕起来，难道老师也要起舞——不是，难道老师也要成为超人？ “不，不是什么非常奇怪的事情啊，”法戈看着众人审视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汗颜，“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为了权力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吗？” “老师创造‘大先生’这个身份的故事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 “为了扳倒防卫室长，特地再创造了一个‘希尔特’先生的身份，这我们也是知道的。” 众人对于老师的设问，给出的答案倒是非常统一——点头。 “我打算重新将srt学院建立起来，虽然我知道这已经不再是学生会长成立的那个srt学院了，但夏莱手中的权限正是来自于学生会长的授权，接下来我会对你们负责的。” 这话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是深入互动完了之后，男主角会说的话。 “以配合夏莱的调查权而重新组建的具有执法权的学院机构，专门处理瓦尔基里学院无法及时反应的紧迫严重事件，”法戈琢磨着自己的措辞，即便这些话他早就再脑海中回转过无数次了，但老师终究不想让期待着自己的学生的希望落空，“接下来你们将会以武力落实联邦调查社团夏莱的权力，对基沃托斯内部的违纪犯罪行为进行打击，我对一重建srt学院的定位，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应当这么做，或者说只能这么做。” “而且以夏莱的权限作为展开的话，还有一个好处，夏莱具有在各大学院的自治区内展开行动的豁免权，即便有部分学院故意包庇违纪学生的话，你们也可以以夏莱的名义，自由而不受限制的展开行动。” 换句话说，rabbit小队和fox小队，虽然在名义上是srt学院的学员，但实际上由于和夏莱的绑定关系——外加上老师就是夏莱的唯一负责人，这在实质性上就成为了夏莱所属的武装力量。 看似和会长的布置背道而驰，但毕竟老师就是会长钦点的人选，权限也来自会长，眼下就再没有更加合适的解决方案了。不过毕竟夏莱也是个用来维持基沃托斯正常秩序的调查机构。 举个例子，学生会是联邦政府的话，瓦尔基里就是联邦警察，而夏莱则是联调局——虽然联调局是联邦警察的一部分，但实际上确是一个独立的部门，要说srt原本可能是承担类似特勤处的任务，但在改制之后她们就成了联调局swat了。 虽然是警察，但却是配合联调局调查权而展开工作的武装集团。 既然是保卫基沃托斯和平，不管是在srt还是在夏莱，对于rabbit和fox小队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毕竟，正义，对于srt的学生而言，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雪乃回想起梦中那个一年级的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停下了脚步，只能仰望自己过去幻影的她，最终还是被过去自己的誓言而命中。 至少这次不是良心被抛弃的麻木，而是过去自己选择的道路再次在脚下延伸。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而正义就像是太阳，虽然都是客观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但唯独只有向着远方的地平线前进的人，才能见到属于她的曙光。或许这群年幼的学生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到这灼人的烈日，但老师愿意陪着她们一起走下去。 “好了，感动的时间结束了，”法戈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大家要是没有什么其他意见的话，我就草拟一份重建srt学院的通知，送到学生会去，但是现在我们先下楼喝杯咖啡。” 今天还没喝咖啡，法戈感觉自己咖啡瘾快犯了，浑身难受。 嗯，这堆文件也让自己浑身难受。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第84章 重建·夏莱 花了大概一天一夜的时间，在老师和fox小队的合作下，还有rabbit小队的帮助下，终于将这些文件全部处理完了。 法戈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出一阵喀拉拉动静，他稍微活动肩膀，好让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肩膀和背阔肌能舒缓一些酸胀的感觉。 等到自己从伏案写作的状态中恢复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蒙蒙亮的状态了。 即便是雪乃都有些撑不住了，她虽然趴在桌面上，但是难得睡的非常安稳。 音葵和胡桃睡在地毯上，不远处用来会客的沙发上有个粉色的身影。 老师在办公室里面找了一圈，没看见rabbit小队四个人在何处。 直到好几分钟之后才意识到几人抱着武器，蜷缩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上，如此睡着了。 她们也挺辛苦的，过去的几天对于rabbit小队而言，简直和在人间地狱里面走了个来回没什么区别。 对于法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场景，但是对于这些女生而言就比较难以承受了。 但除了自己一个男人，另外八人全都是自己的学生，这种事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 整个办公室就像是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〇趴之后的现场。 还好佳代子没有一大清早来找自己，要不然自己这一副面色死灰、眼袋和黑眼圈都需要化妆品来掩盖的程度。 说自己没有和fox下了半个晚上的棋，再和rabbit开了另外半个晚上的音乐会，估计都没人信。 法戈站起身来，将处理完的文件分类好。 第一堆文件就是白鸟区内部的小学校的请求，这些依靠基沃托斯地下的气动信件快递管道就能输送到这些学校去。 千年的委托扫描之后发送到他们学校各个社团的邮箱中——电子邮件什么的法戈可算是相当棘手了，弄了好半天才全部发完。 还有些学校发送传真就行。 三一那里需要装入信封袋，贴好，印上火漆，然后还要在信封口袋敲上夏莱的公章——也不知道弄得这么复杂做什么，里面完全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还有些学生会的文件，处理这类文件，法戈最熟悉了。第一步，走到垃圾桶边上；第二步，踩下脚踏，垃圾桶盖子打开；第三步，丢进去。 好了，学生会文件就处理好了。 开个玩笑——老师在批示完了之后和大多数学校的发来的文件一样，都是依靠快递物流发送到各个学校中。 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外面的天上已经出现了朝阳照亮的彩霞了。 他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出门去刚刚开门的市场里面买点小菜。 刚刚走出办公室的门，便见到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女孩表情平静，正戴着耳机，看起来正在享受自己的音乐，直到注意到了投向自己的目光。 “啊，早上好，老师。”露出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安静而美好，只有窗外的阳光射入室内，在扬起来的灰尘上反射出的红金色光泽，在她的身上点缀一番 “辛苦了，等了很久吧？” 法戈对于佳代子出现在这里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他已经过了会一惊一乍的年纪了。 女孩听闻老师的关心，缓缓摇了摇头：“我也刚刚到，老师——你身上好像有别的女孩的味道，还不止一个人？” “我昨晚和八个学生......” “?”佳代子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一起熬夜办公......” 佳代子目光放松了一些。 “睡觉也是在一起来着的.....” “???” 不行，这种人果然一当上老师就会和女高中生乱搞男女关系。 “......我是说她们睡觉在一起，最后只有我醒着。” “呵——老师难道没有想要做什么吗？毕竟都是年轻的女学生。” “别说这个了，我现在想要去买点食材，终于得闲可以在夏莱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法戈放弃了继续解释，而是将话题转移开，毕竟按照现在这情况，恐怕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越描越黑了。 佳代子并没有吃醋，只是觉得逗弄一下窘迫的老师非常有意思而已。大概是和睦月相处时间太久了，自己好像也获得了开奇怪玩笑的能力了。 不对啊，自己好像不是便利屋68的搞笑役吧？ 只不过一转眼之间，自己和老师已经并肩走在了附近的市场中。 一大清早就来这里的市民们经常会在摊位上发现一些不被官方允许的，需要打码的“高级”食材。这种带有犯罪性质的交易正在基沃托斯的每个角落中发生，即便是老师也会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法戈老师也不是来断人财路的。 周围的面孔看见老师也只是微笑着打招呼，虽然在基沃托斯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显然围绕着夏莱与老师已经形成了个非常有意思的社区。 甚至在市民的行列中也流传着夏莱周围是老师的势力范围，而在老师背后撑腰的就是大先生。这种事情好像已经成为了基沃托斯市民们的常识了。 佳代子对此不做评价，只是跟在男人身边，然后看着他神情严肃的......挑选土豆。 在冰鲜货冷柜前面来回挑选顺眼的肉块儿。 在香料柜台买了一把干欧芹和大蒜，还有姜黄粉，香叶和高良姜。 随后在专门贩售来源可疑的，来自基沃托斯之外流入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保质期里面的南什杂货商铺前方驻足一会儿。 找到了一罐浓缩椰浆，将其收入自己的购物袋中。 随后还买了不少饮料零食之类的。 怀中抱着大包小包的两人回到了夏莱，fox小队和rabbit小队已经起床了。 法戈就在凌晨草拟的成立新srt的通知也随着学生会的文件一起发回到了学生会那里。 足足三个公文包的文件中，法戈的文件放在了中间箱子的倒数第三的位置。 而且作为通知，上面写的新srt学院的成立时间就在两天之后。 学生会是不可能反应的过来的，况且以法戈印象中的学生会而言，除了凛之外没有人会看着这些毫无意义的文件。 而就算是凛，一时半会应该也看不到这一份文件。 想到学生会法戈还是叹了口气，虽然凛和少数几位部长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可以，但是和花耶一样，这群学生会的部长们好像对于夏莱掌握武力这种事情非常抗拒。 最开始自己要求夏莱增加安保力量的时候，可是用了凛的学生会权限换来的。 现在要更进一步成立新srt的话，学生会方面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至少也会找出一万个理由来反对。 为了避免这种莫名其妙的扯皮，法戈干脆把请示换成通知，再把时间设置的很紧，以达成成立新院校的既定事实，等到学生会找上自己说“建立一个新的学校是不行的”之前，就用事实证明是可行的。 这种疑似先斩后奏的做法，法戈以前也经常这么戏耍无能的官员们。 周五下午提出申请，然后在周末把事情办完了，等到周一行政官员来找自己的时候，事情都办完了。 问？问就是你工作效率太低了，没来得及处理我的文件而已。工作那么多年，工作效率有没有提升？有没有想过这是自己的问题？ “老师？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佳代子听了法戈做的事情，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她正站在法戈边上，削土豆皮，穿着围裙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了。 法戈脱下自己的外套和风衣，将自己的臂箍收紧，缠绕着自己的袖子，不至于垂下来。 他正在料理碗里面处理鸡肉。 用一把小刀将鸡肉从鸡腿上面剔下来，去皮再切块。 洗净沥水之后，在碗里面加些油、盐和酱油，外加自己之前买来的干欧芹切碎加入，厨房里面还有些胡椒粉，可以一起加入进去。 与鸡肉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之后封上保鲜膜，放到冰箱中，让它慢慢腌制。 因为鸡肉够嫩，法戈完全没有必要像是处理羊肉一般，用酸奶腌制，只要油和香料就够了。 水光和油光混合在一起，花生油独特的气味混合上多种香料与酱油的酱香味——这生鸡肉的味道闻起来就足够好吃了。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法戈转身将佳代子脑袋上的橱柜门打开了，正在削土豆皮的女生差点吓了一跳。 老师？！老师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身后，距离还很近——要碰到了...... 然后佳代子看到了老师越过自己的脑袋，从自己头顶上橱柜里面把糖罐子和一小瓶油咖喱，还有一包辣椒粉一起拿了下来。 想多了，老师根本不是想和自己接触。 脑袋里面的胡思乱想，让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今天的大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副菜也要准备起来了。 法戈将同样是早上买来的新鲜芦笋清洗干净，切成长段。 从打折海鲜店里面买来的新鲜圆贝——水煮芦笋加盐，配香煎圆贝柱。 灶台下面的烤箱正在发出阵阵声响，双面烘烤加热的面包片散发出金黄的颜色。 厨房水池里面的蘑菇也已经洗干净等待着法戈的动手。 佳代子完全看不懂，这男人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准备八人份的餐点的同时还能看起来风轻云淡的。 她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但法戈还是注意到了女孩的疑惑。 “我以前啊，可是要作为家族聚餐的厨师之一的，人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人，”法戈快速的将手中的不同食材切成丁、切成片、切成条或者切成滚刀块，“就因为这群人说，我看起来像是能烧出好菜的样子。” 一边说着，法戈一把切好的食材丢到了不同的箩筐里面，然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卡片：“帮我个忙，帮我把这张卡片放在桌上。” 佳代子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菜谱。 【前菜：煎面包片，配香草橄榄油】 【汤：忌廉蘑菇汤，配黄油面包】 【副菜\/海鲜：煎圆贝，配水煮芦笋加盐】 【主菜：咖喱土豆炖鸡肉丁】 【甜品：栗子蛋糕】 【饮料：橘子汽水、咖啡】 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宴会场合，但既然是周日聚会午餐，法戈觉得还是稍微认真做一下比较好。 当然鉴于时间和人力有限，奶酪盘与清口雪芭这种高档餐厅里面才有的的东西，夏莱恕不供应。 佳代子在桌面上摆放上这一张菜谱，然后摆上盘子和餐具。 就是不知道srt学院有没有教导过学生怎么用刀叉——以她们的风格来说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考虑一下的。 虽然法戈的烹饪手法比较偏向清淡，但无论如何浓郁鲜香的咖喱味道还是从房间里面飘了出去。 粘稠的栗色汤汁翻滚着，在锅中冒出一串气泡，肉块和土豆块不断翻滚。 法戈多加了些水，现在距离开饭还有段时间，自己也不急着多清空一个灶眼——干脆多浪费点煤气，让它多煮一会，况且煤气费算在学生会头上，简直和免费一样。 法戈顺手再拿到手边的一小杯白兰地，随意的抿了一口，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为自己身边的人准备这样的聚餐了。 反正今天正好也有可以庆祝的事情，庆祝新srt学院的落成，邀请自己的学生们在夏莱为明天干杯。 听起来是那种奇怪的大叔才会做的事情呢。 他把放在操作台上，没有封瓶的酒拿了起来，在正在煎圆贝柱的平底锅中加了一些。 刺啦一声，只见到一束火光冲天而起，法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放出来的烟花，锅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味。 当火焰散去，加入的酒精挥发的也差不多了法戈关小一些火焰，然后盖上锅盖。 烤箱中的面包也差不多了。 佳代子看着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忙得成为飞快转圈的陀罗的法戈，只能露出无奈的表情。 第85章 第三产业 “好了，手续之类的就全部完成了，”脸上还流着死鱼眼的柯基老板踮起脚尖来才勉强能将手中的钥匙交到法戈的手上，“房租什么的不用担心，这间商铺的使用权是全权售卖的。” 好几位店员站在门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老板完成交接仪式。 这些智械和猫猫狗狗市民们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工作服，换上了自己的常服。 虽然要离开自己工作了多年的咖啡馆有些不舍——但盘下这家店的人是老师，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终于不用在这里浪费人生了，妈的我受够了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了，再您的见！” 似乎是在后台帮厨的智械，以非常礼貌的声音说出了非常不礼貌的话语。 好吧，看起来没什么不舍的，倒不如说是想要早点从这鬼地方逃离来形容这群人的精神状态比较合适。 法戈目送着前任店主缓缓地从咖啡馆的门口离开，有些模糊的眼神在并不大的店面中来回扫视。 今天的老师并没有穿着他以往经常穿着的风衣户外套装，而是换上了一身适合在室内活动的吸烟装，这是一身墨蓝色的天鹅绒外套，缎面青果领翻在外侧看起来甚至有些油光。 看起来相当贴身舒适的外套，而法戈的手指之间正好夹了一支粗大的雪茄。烟草上面燃烧着暗红色的光泽，冒出来的青蓝色烟雾堆积在天花板下方，散发出一股有些微妙的香草与奶味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等到上一批店员全部离开之后，rabbit小队和fox小队才从门外进来。 八个人看着老师从柯基手中接过了钥匙的场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要在这里盘下一间咖啡馆来。 夏莱周围尚且不能说是人来人往，至少也能说是门可罗雀了。毕竟平常这家咖啡馆的稳定客人就是老师和rabbit小队——后者只是不定期出现在店里面，有时候甚至是老师带着过来的。 “根据学生会那里对新建学校的要求，在基沃托斯，学校不一定要有教室，大家完全可以在自己家中或者夏莱学习那些bd里面的内容，”法戈掐灭了手中的雪茄，然后将自己面前的烟雾拍散掉，“但是一定需要一个社团活动开展的专用社团室——或者说社团室就是整个学校的运转核心。” 基沃托斯的学校实际奇怪，并不是法戈在外界的见识过的那种学校，开创性的自学和战术bd与战术教学手册结合起来的方式，使得一位学生就算在自己家中也能完成好几年的学业。 自 学 成 才 “所以老师盘下了这家店面就是作为我们的社团活动室吗？”宫子看向这家自己来过很多次的小咖啡馆。 木制吧台、永远擦不干净的玻璃杯，干净但远远算不上一尘不染的后厨，保护清漆几乎已经全部磨损的地板，踩在上面还会嘎吱作响。 妮可和萌绘组队去清点冷库里面剩余的食材了。 “那么这家咖啡馆除了作为我们的社团活动室之外——”美游忽然间想到了非常不妙的事情。 而老师的脸上不负众望地露出了计划得逞的阴暗笑容。好吧，其实没有那么阴暗，只不过在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美游眼中ing，老师简直和魔王一样。 “——咖啡馆的日常经营就交给你们了，开发菜品，营销活动之类的工作我会帮忙的，但我对你们的要求是，要做到自负盈亏，新srt学院的活动开展不可能总依赖夏莱的资金援助。” 实际上以老师的小金库充盈程度，支持两个小队出勤几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法戈不是保姆，法戈是老师。这群学生不能只知道怎么花钱，不知道怎么赚钱。 她们终究是学生，不是脱产的士兵。如果她们能算作士兵的话，基沃托斯应当是一个超级大兵营。 但实际状况是学生们终有一天要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奔波。 她们运气不错，有法戈帮她们铺平了很长的一段路。在三一的下课后甜点部的开甜点店计划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rabbit和fox小队已经有了自己的咖啡馆了。 人生的参差不齐，不过如此。 但对于这群学生来说，站在柜台后面营业，清点仓库里面剩余的材料，甚至打扫卫生之类的工作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后厨和烘焙两项这家咖啡馆的主营业务却是只能让众人面露难色。 “不要苦着个脸了，”法戈从前台下面摸了一包碟片出来，“我也要给自己找点新的外快来源。” 拉开拉链，里面的是几张关于烹饪和烘焙的教学bd，应该是哪个专门培养厨师与面包师的学校制作的bd。 在基沃托斯，除了几大综合性学校之外，还有很多学校只是以单一的专业见长的，比如奥德赛海洋学院——专门培养海员，嗯，包括在赌博船上当服务生的兔女郎。 还有海兰德铁道学院，各类火车地铁轻轨之类的列车的运营人员几乎都是她们培养的，当然也包括操作装甲列车上面的各种口径的轻重火炮也是其主要的教学内容的一部分。 那么，在一般人的目光之外，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专业院校进行培训。 但如果一位圣三一的大小姐心血来潮想要学习如何烤饼干呢？是应该去网上找一一堆诸如《连小春也能看懂的简单曲奇教学》还是花些零花钱来老师这里买一份由学校出品的专业教学bd呢？ 虽然有点做投机倒把的黑商的嫌疑，但法戈承诺，至少学生拿到手上的bd都是真货。 当然，不能被这些学校知道了自己搞来了她们的bd还倒卖。 小学校就算了，要是格赫娜知道了自己的bd被倒卖到圣三一的学生手中的话，自己就算了。 虽然已经想到了做生意的手段——而且也不是倒卖什么违禁品，但法戈还是有种要和缉私局斗智斗勇的既视感。 怎么回事，怎么不管我做什么生意到最后都会变成被执法人员追的鸡飞狗跳的——这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rabbit小队的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fox小队那里却没什么反应。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srt学院在一两年前还是资源非常丰富的学校，其他学校的战术bd之类的东西，虽然不会公开，但毕竟后台是联邦学生会，总能看到的。 现在时过境迁，社会情况大不如前，老师的这个倒买倒卖计划倒能非常方便自己学习各大学院的最新的战术理论，对于自我提升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那么老师打算在哪里开始生意呢？” “生意？”法戈声音提升了三分，“我不喜欢管这个叫‘生意’，这是劳动，是脚踏实地的勤劳工作......地点嘛，就在这里的地下室好了。” “我感觉除了洗衣房之外，地下室应该没什么正经生意了。”音葵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吐槽的机会。 “老师在地下室里不会是为了方便和来买碟片的学生发生点什么关系吧？” 胡桃面色不善，像是抓到了某些老师的小辫子。 “没事，地下室改造好了之后我第一个就邀请你来。” “欸？我？你这老师果然是变态吧？”胡桃看起来就像是个开了水的壶，“再怎么说应该邀请队长或者那个格赫娜的同学......” “胡桃同学这么不喜欢学习嘛？第一个来挑选战术bd的机会也要让给其他人？” 法戈一脸无辜，自己只是想在地下室改造一下，变成收纳bd的储藏室再加一些别的家具陈设而已。 昏暗的地下室中本来就放了一些供水供电的设备，在角落里面以设备间的形式合并在一处。 还有几个枪架，这是上一任店主留下的，正好用得上。 接下来就是台球桌，桌椅板凳，冰箱，还有几箱啤酒。 最后再安装一套投影仪和放映设备，为了方便学生们买光碟之前试看或者是买了之后验货，平常拿来看点电影之类的也行。 换句话说法戈打算将地下室完全改造成一间休息室。 两支专业的小队以咖啡馆作为社团活动室，还能学习生产经营技能，以免这群姑娘成为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的人。 顺便为老师的新生意提供掩护——咖啡馆为秘密特务组织提供掩护顺便作为行动基地，这种设定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 但法戈没想那么多，只是拍了拍手说道：“那么，经营第一天就这么开始吧？我会在后厨和面包房指导你们的，打扫干净店面和厨房，稍微熟悉一下环境，准备开业。” 法戈一边说着，一边将门口的牌子从“暂停营业”反转成“欢迎光临”一面朝外。 在门边上，用来辟邪的一小碟子白色的食盐旁边摆放着种植着石蒜的花盆，猩红的花朵正在迎着微风轻轻摆动。 第86章 法戈经济学 当法戈在翻阅各种经济学着作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基沃托斯的经济不能用常人的脑袋来理解，或许只有葵室长才知道这套系统是怎么运转的。 政治经济学？别开玩笑了，基沃托斯连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都没有。 凯恩斯经济学？基沃托斯的公共事业都是私人单位建设的。 现代货币理论？基沃托斯连央行都没有！ 难道是计划经济？也不对，基沃托斯有那么多大企业，况且也没人来提出计划。 难道是——奥地利学派？小政府，自由市场，自由竞争，市场自我调节。 破案了，基沃托斯原来是安资斯坦。 虽然搞懂这种事情对于法戈做自己的生意没什么帮助，但是对于自己理解出现在基沃托斯的黑市很有必要——毕竟黑市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黑市往往和商品短缺，市场价格过高，法律严格监管或者过高税收有关系，或者单纯和走私行为有关。 显然基沃托斯的黑市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黑市，而是一种已经形成了产业化规模化的群众自发展开的经济行为，那么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法戈也是附近黑市的常客，上面售卖的产品大多是法律不允许的大威力炸药和违法弹药一类的东西。 当然也有很多在某些地区中限定出售的佩洛洛玩偶，或者是某些电子产品之类的。 这些东西本身并不昂贵，但是从各大学校的自治区中带出来再定的出售价格可就不便宜了，根据黑市上的定位，法戈姑且也为自己贩卖的光盘定下了价格。 当然还通过“大先生”的渠道里面进货了一批只在限定时间中生产的佩洛洛玩偶。 每组套装都是佩洛洛和猫头鹰博士捆绑贩卖的，超级黑暗奸商策略。 南无三！何等无慈悲的商业兽性，法戈的生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暗黑·mega pany。 手下还有一群修炼空手道·百般武艺的srt忍者，rabbit=小队与fox=小队。 虽然法戈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夏莱已经成为了基沃托斯所有地下势力眼中的恐怖存在，就像是一栋直插云霄一般的摩天大楼，只能是各种恶棍和问题学生仰望的存在。 大先生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在“西西里人”咖啡馆的地下，一家贩卖各大学校战术bd与各种黑市上才有的小玩意的地下俱乐部正式开张——这就是“补课俱乐部”！ 在补课俱乐部，有几条规则。 第一，不能在外面提起补课俱乐部。 第二，在俱乐部中补课的时候感到不适，就要立刻停止。 第三，每次只能同时播放一部bd 第四，观看bd的时长没有限制，能看多久就看多久 第五，如果是第一次来，那么就要买走一张bd，不能只来看看不买东西。 这些规则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补课俱乐部的隐秘性，以及筛选来往的学生客人们真的是为了来买bd而来的。 看起来的确是有些粗糙，但是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粗糙点也没什么不好。 为了避免在俱乐部中发生不必要的战斗，法戈还在地下室路口摆放了一只不锈钢支架，枪支武器就放在这个上面，学生们最好不在里面到处开枪，打坏了什么东西可是要法戈自己的小金库出钱维修的，这地方可不能让学生会来报销维修钱。 —————————— 最开始几天没什么人来，连带着上面的“西西里人”咖啡馆同样没什么客人。 有生意肯定最好，没有生意法戈也乐得清闲，没什么不好的。 最开始只是附近的学校的学生偶尔会来拜访这家新开的咖啡馆，主要还是奔着老师来的。 法戈也非常识相得将自己的脸作为最好的广告招牌。他每天早上都会拿一些文件到咖啡馆中来办公批阅。 而自己的护卫工作则由rabbit与fox的学生轮流担任，值日生表格也完善完成。 这样子法戈每天就有两名学生待在自己身边了。 学生会方面似乎对于老师的决定也没什么意见。 除了凛非常不爽的半夜给自己发了几份邮件阐述自己的不爽之外，学校很快在事实上建成了。 即便是学生会也没法在老师说自己的负责的学校成立之后再去驳了老师的面子。 凛的忿忿不平也很快就消弭了——老师请她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来拜访了一下咖啡馆。 虽然设施陈旧，但是在这里经营了一段时间之后，显然两支小队做的还算不错。 看着穿着常服和围裙的雪乃将一杯咖啡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语的异常感扩散开来。 在自己的印象中srt学院，尤其是这支fox小队，不是正在打架就是在前往打架的路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安静而平稳的生活落在她们的身上确实是有些——奇怪。 “她们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打打杀杀下去，如此生活三十年，这群学生怕不是都要成为超级战士了。” 法戈摇摇头，看着拿着托盘的雪乃回到吧台后面，开始清洁浓缩咖啡机。 “老师，我非常钦佩你考虑的长远程度，但是包下一家咖啡馆，为学生提供就业指导场所，似乎并不需要成立一个新的srt学院。” 凛手中的搅拌棒正在骨瓷咖啡杯中来回搅动，时不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我始终认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这两支小队无法加入瓦尔基里学院，具体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或许之前还有可能，但在听证会之后绝无可能了，”法戈身体微微前倾，“如果我本人被如此对待，我很难与和我对簿公堂的人笑脸相迎，更何况是这几位年轻的学生，她们有自己的脾气。” “这是她们的决策还是你的意志？老师？”凛收敛了一下自己的不爽的气息，尝试着缓和两人之间的话题。 “两者都是，我给了她们一个方案，她们没有异议。” “但再怎么说，这种事情还是应当和学生会方面......” “所以成立一所学校，老师的意见和学生的意见不如学生会的意见重要吗？” 法戈用叉子挖下来一块芝士蛋糕塞进自己嘴里，香甜的味道让自己的因为工作而疲惫的大脑放松一些。小小的灰色脑细胞随着摄入糖分的增加而开始活跃起来。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应当通知一下学生会。” “关于这方面，我觉得夏莱的指导意见和通知义务已经落实到位了。” 虽然文件有些难找，但是法戈事实上是已经将自己写好的文件交到了学生会，找不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看似是与学生会毫无意义的内耗，但是等老师把学生会整烦了，那么学生会自然会给予夏莱更大的行政自由权，这是正当的争取权力。 “老师，如果您一直这样的话，学生会方面也会非常尴尬的。” “那就让我一名老师做老师本来应该做的事情，我不是像学生会里面的行政官僚一般的岗位，夏莱是帮助学生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成为行政机关的一部分的。” 法戈对于处理各个学校送过来的委托完全没有意见，但是不代表各种鸡毛蒜皮大小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处理。 而学生会方面似乎就有这么发展的情况——让老师忙碌起来，这样的话老师就没有多余的精力进行他的本职调查工作。 老师不调查，那么就不会行使自己的权力。老师不行使自己的权力那也就威胁不到联邦学生会整个行政系统的稳定性。 而法戈看穿了这点，这群人想要把自己绑在办公室里面，哪有那么容易。 法戈喝了咖啡，就着自己的蛋糕慢慢吃。 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没有变得更紧张，但也没变得更轻松。 或许是意识到今天的会谈不会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成果了，凛没有接受老师留下吃午饭的邀请，而是返回了学生会。 只不过在法戈没有看到的地方，即便是总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的凛，也露出了微笑。 即便与学生会之间多有不和，但只有学生们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学生们选择了老师的方案，而不是回到瓦尔基里学院，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 “惩教署发生重大骚乱事件，惩教署监狱武装暴动进行中。” 新闻中播放着如此的消息，是重大事件。 镜头从航拍切换到地面手持镜头，暴动的学生将瓦尔基里学院的条子和生活安全局的成员们全部都驱赶到了惩教署的院墙外面。 “......我们拒绝工作！” “......我们要食物和工资！” 似乎是因为惩教署里面要求这些关押进去的不良学生进行义务劳动而发生了暴动，看起来惩教署甚至没有为她们准备足够的食物。 监狱罢工？真是稀奇。这些学生把惩教署的收监区域炸开一个大洞然后把这群警察们全部都赶走了，这种战斗力真是稀奇中的稀奇。 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好几只风筝，上面捆绑着的传单正在从天上洋洋洒洒的落下。 落到了外面正在看热闹的市民脑袋上。 上面书写的似乎就是惩教署的种种罪行。 甚至惩教署的建筑物外墙面上都挂上了不少的横幅。 “要求改善待遇。” “要求食物。” “收押期间要求观看教学bd和技术手册。” “要求谈判，谈判期间保证不良学生安全。” “打倒学生会！” 等下，最后一条横幅标语怎么画风不对啊？ 这时候法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生活安全局的学生给自己发消息来了。 【桐乃：老师，发生重大事件了，生活安全局现在需要联系所有可以提供协助的力量。】 【法戈：是惩教署暴动吗？】 【桐乃：不愧是老师，请老师过来帮帮忙吧？里面的不良学生不愿意交涉，除非老师到现场。】 法戈第一次感觉自己的面子居然这么大。 【法戈：请你在惩教署附近等待一会儿，我很快就会抵达现场。】 第87章 水上的烟雾 等到法戈急吼吼的赶到惩教署的时候，街道上的气氛那是明显的不对劲。 他将自己的车停在了距离惩教署收监区域大概一两百米的地方。 瓦尔基里的警察们正和暴动的犯人们隔街相望。 一边是正在院墙里面准备防御工事和土制弩炮准备顽抗到底的不良学生们。 另一边是人头攒动，准备用橡皮棍进行亮剑行动的瓦尔基里学生们。 “情况怎么样了？” 老师抓住一个坐在瓦尔基里的突击车后面的学生。 虽然看着装不是公安局的，但是在这个地方出现，应当也是知道些许状况的。 “啊呜哇！” 女生好像是被老师吓了一跳，手中的甜甜圈都飞了出去。 她出手还是慢了一分，没有抓住落往地面的甜甜圈。 “唔，谁啊？！没看到我正在执行公务吗？”娇小得如同松鼠一般的女生，脸上带着一幅毫不掩饰的想要下班的表情，非常不爽的回过头，看看是谁打扰自己前线摸鱼，“阿吧，老师，老师怎么在这里——” 看起来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啊，老师来了那就万事大吉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休息了，对了老师，我是合欢垣 吹雪，请多指教，去哦今天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被女生完全不要脸的推脱工作责任给震惊了的法戈一时间没能插上话，直到女生一边说着“还是办公室里面空调比较舒服”、“明明我是行政人员为什么要出来执勤”之类的话，打算偷偷去摸鱼。 然后就被法戈一把抓住了胳膊。 墨蓝色的头发都颤抖了一下，露出了灰色的挑染，吹雪有些僵硬的转过视线来。 “老师？” 法戈眯着眼睛，带着微笑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的男人让尝试偷懒的女生产生了一些不祥的感觉——虽然自己要回去摸鱼，老师肯定挡不住自己。 “基沃托斯希望每位学生都恪尽职守。” “唔！” 法戈使用了敬业·咒语，效果实际拔群！不愧是有魔力的老师发言，仅仅一句话就能把学生定在工作岗位上，何等恐怖的言灵之力！就连佛祖见到这种场面都要不忍侧目......这也是基沃托斯的现实。 吹雪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妙，只能压下了回到办公室摸鱼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 “好吧，老师，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当前的状况......” 最初的暴动是小半天之前开始的，似乎是由一名瓦尔基里的学生在催促不良学生出来干活的时候，将一名生病的学生一起拉出来干活了。 明明没有体力能进行劳动，但是还是被强迫着上到了工作岗位。紧接着因为其他的学生的质疑而发生了口角。 在瓦尔基里的学生首先使用橡皮棍殴打了几名与之冲突的学生之后，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改变。 虽然不良学生们在外面没个正形，但不知为何在监狱里面却十分团结。 有人第一时间切断了劳动场地的电源，直接终止了众人手上的工作。 然后出现了第一次小规模的骚动，不良学生中的代表号召大家收起手中的工具，依靠拒绝工作的方式表达不满。 而那一名瓦尔基里学生就差被众不良们打成沙包，被丢了出来。 瓦尔基里学院针对针对此次事件迅速做出反应，在开了大会小会之后，终于在两个小时后集结起了人手前往处理事端。 由于一时间还纠结不起那么多人，甚至还拉了不少生活安全局的成员加入行动——可怜这群生活安全局的学生，明明没有应对高烈度事件的能力，却需要面对这么艰巨的任务。 “既然如此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冲进去驱散不满的不良们，或者展开交涉吗？现在隔街相望的意义是什么？” “诶呀，老师你是不知道啊......” 其实瓦尔基里的学生们已经冲击过不良学生们构建起来的阵线很多次了，但显然里面有非常厉害的学生坐镇指挥——因为不管是掩体建设还是防线布置都非常的有章法。 甚至在不长的时间中，暴动的不良学生已经占领了屋顶，不仅为了悬挂条幅，而且还在楼上搭建了简单的投石机和弹弓，专门用来发射燃烧瓶。 倒不是说基沃托斯的学生怕火，但要是大庭广众下自己的衣服被烧掉了，那就尴尬了。 在惩教署对外的床后后面也架设起来了临时的弩炮装置，对准了大门口——谁敢进来，她们就能让谁飞出去。 即便是法戈也点了点头，坐镇其中指挥的学生必定是一位高手，至少在战术这一块儿是拿下了。 罢工暴动的诉求也非常明确。 但总有些怪怪的。 法戈发了个消息给叶渚。 【法戈：叶sir，你看到惩教署暴动的消息了吗？】 【叶渚：我不姓叶，我姓尾刃。】 【叶渚：老师，有什么事情？】 【叶渚：现在的瓦尔基里学院因为之前学生会的骚动，发生了一些内部问题，处理惩戒署的问题有些麻烦，但不要紧，我们能处理好的。】 换句话说，意思就是不想让老师出手，但是从瓦尔基里学院的人手集结的效率来看，老师不出手那就等着这群不良一点点把惩戒署的建筑改造成要塞吧，到时候想要进去就难了。 【法戈：我不是不愿意信任瓦尔基里学院的能力，但是瓦尔基里学院的能力......】 【法戈：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惩教署里面除了这些不良学生之外......】 【法戈：还有不少非常危险的问题学生吧？】 【叶渚：你是说若藻她们几个吗？】 【叶渚：瓦尔基里在处理惩戒署暴动的问题方面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些问题了。】 【叶渚：虽然很不想说出这种话，但是我们可能需要委托您来追捕从惩教署里面逃跑的高危目标。】 法戈知道叶渚所说的高危目标是什么，应该就指的是外号“七囚人”之一的若藻了。 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经常会想办法从惩教署里面逃脱。 这一次估计她又成功了。 等下，为什么要说“又”？ 总之她并不是什么坏学生，不如说法戈实际上还挺喜欢这学生的。 很热情——应该是热情吧？ 也挺好讲道理——至少面对自己的时候确实如此。 就是破坏力稍微强了点，但是在基沃托斯这都不是事。 —————————— 踩着高筒皮靴，带着面具的女生坐在附近的高楼顶层边缘。 往下看着正在街道上和安全局的学生站在一起的老师。 她手中拿着一只小小的礼物盒，上面夹着一张卡片。 “啧......明明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碍事的人陪着阁下——我马上就把这些讨厌鬼一个不留的全部清扫掉......” “......呵呵，阁下，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从惩教署里面逃脱的若藻似乎正在策划着什么事件。 在教导了这群不良应当怎么进行暴动和罢工之后，自己才能顺利的从惩教署里面脱身。 今天可是自己的大日子，可不能被惩教署连累了自己。 平常自己住在监狱里面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被抓了——开什么玩笑，监狱管饭还能遮风挡雨，总比作为停学学生在外面喝西北风强。 但到了关键时刻，想走还是能随便逃离的。 若藻在楼上看着老师与边上的安全局的学生告别，然后一人走到了惩教署大门之外，与里面正在张牙舞爪的学生们以一扇铁门与其内侧的铁丝网和拒马作为分界。 老师双手插兜，气定神闲的看着只有几米距离但是却如隔天堑的学生们。 他并不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惩教署里面的学生，毕竟自己的狐朋狗友中从不缺少刑满释放人员。 “罢工代表呢？你们希望与老师交涉，现在老师来了。” 老师来了，青天就有了！惩教署里面瓦尔基里学生不把人当人的行为早该管管了，现在老师来了，快来帮我们主持公道——虽然我们是犯人，但基沃托斯也没有规定要把犯人当成奴隶用吧？ 一位看起来十分哥特朋克、画着浓重眼影和涂着黑色唇彩的学生出现了。 “老师，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学生中推举出来的代表。” 哟呵，还挺有礼貌。 “开什么玩笑？” “你这家伙！” “你在耍老子吗？” 倒是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行列中倒是经常冒出来一两句奇怪的发言，和不良学生对骂。 一时间老师都不知道谁才是应当保持最大的理性和克制的一方了，还好瓦尔基里没有装备坦克，要不然就要表演保留节目了。 罢工代表虽然脸上化妆多少有些朋克，但并非和朋克青年那样喜欢抽象表演和说藏话。 “我们的诉求其实很简单，要足够的休息时间，要最低程度的工资，要生病能得到治疗的权力，要受教育权力，要求释放因为对学生会大放厥词而被关进来的人，还有要求释放其他非白鸟区的问题学生们。” 法戈透过铁栅栏看了看后面的样子——大学院也有品行不端的学生，在既然被当场拿下了，那就在白鸟区好好反省。 而这些大学校也很少因为这种事情上诉学生会，毕竟学生会和这些大学校的关系已经很差了，再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就更不合适了。 这些违反纪律的学生也确实应该管一管，本来应当是领会自治区里面再进行惩罚的。但现在学生会做出了判决，在白鸟区服刑也没什么区别。 因此法戈就在后面看到了奇怪的场景。 三一的学生正在为格黑娜的学生包扎伤口，红冬的问题学生也和这些“资本主义”学校的学生组建起了有些微妙的战友情谊。 越看越难崩，法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和朋克不良交流。 “横幅上面悬挂的那个‘打倒学生会’呢？” “那个......那个是临时工挂上去的，现在已经撤下来了。” “我基本了解你们的诉求了，如果你们将你们的诉求写下来交给我，我会说服学生会方面同意你们的要求的。” “非常感谢——” 话还没说完，边上的一栋高楼发生了爆炸。 水泥和玻璃的碎片如同降雨一般落下。 隔热层当中的填充材料碎裂开之后就如同纷繁散落的雪片，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从高处落下——是若藻。 凭借着老师的动态视力，非常轻松的就能辨认出从高处飞快落下的学生，正是若藻。 即便是在空中，举着步枪的若藻同学也丝毫没有障碍的发挥着自己射击的技术。 法戈可以看见不时闪烁起来的枪口火焰。 他眯着眼睛，耳边也不断传来开火的声音。 每次开火，瓦尔基里的警察行列中就有人中弹倒下。 看似学生，实际掌握射击·术的超强战斗员。瓦尔基里的学生面若藻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还没落地，就被她打倒了三四名学生。 随着“咚”的一声。 浓厚的烟尘被扬起，已经适应了基沃托斯人行事风格的老师自然知道在烟尘中意味着什么。 嗖的一声风声吹过。 “哒哒哒” 瓦尔基里学生们没有吝惜自己武器中的子弹，朝着烟雾中间倾泻着自己的火力。 然而这些自然就像是绕着若藻飞行的一般，她从烟雾中窜了出来。她微微侧身、算准距离，子弹从她的水袖与裙摆边上擦过，没有留下任何弹痕。 将自己的步枪收到裙摆下面，然后掏出了几颗92式步兵雷，仅仅拿着手雷的手臂在空中快速挥舞一下，便能不借助磕碰的方式击发引信。 几颗“黑色香瓜”就从老师的脑袋上飞了过去，落在了学生中间。 “boom”*2 “咕啊————” 顿时间被爆炸波及的学生们之中，同呼声不绝于耳。本来还维持着阵型的瓦尔基里学生因为两颗手雷而被打乱秩序。 而就在子弹和破片横飞的的街道上，法戈还没有为自己的风衣上多了破洞而感到悲哀。 瞬间贴近自己的是引发混乱的若藻。 在众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便看见，若藻飞快地跑到老师身边，将男人的身体挡在身后。 “嗯......” 法戈听见了面具下面低沉的痛呼声。 “没事吧？若藻同学？” “多谢阁下的关心，仅仅只是一点弹片，与您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法戈很想吐槽这种子弹和弹片乱飞的情况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嘛...... “一定是瓦尔基里的学生要挟您来作为警察和暴动学生之间的挡箭牌，不用担心，若藻出现为阁下您排忧解难。”狐狸面具下传出来有些沉闷的声音，混合着一些温热的喘息声。 非常微妙的产生了一些误会——虽然不能算完全错就是了。 还没等法戈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比若藻要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直接被她扛在肩膀上。 几次跳跃之后就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她把老师抓走了！” “开什么玩笑！” 还在铁墙里面的学生虽然看清了发生的事情，但是对此束手无策。 而被炸的七荤八素的瓦尔基里学生则是在混乱之后才意识到老师被抓走了。 本来叫老师来处理问题就是一步臭棋，处理好了功劳都是老师的，处理不好锅全是自己的。 但现在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大群人居然把老师弄丢了。 瓦尔基里刚刚在听证会上出了一次丑，本来就收到严重损害的风评，在把老师弄丢之后显而易见的回坠落到无尽的深渊之中。 —————————— 只不过现在的法戈倒是非常乐得享受轻功的感觉。 仅仅依靠自己的双腿可不能在楼宇之间这么飞快地穿行。 现在看来在地下室遇见若藻的那一次，对方已经是收着力和自己对抗的了。 仅仅只是把自己击飞，这实在是强者的慈悲！南无三！ 等一回神就是几个街区之外了，若藻将老师轻轻放下。 法戈脚步有些涣散，等到缓解了自己头晕脑胀的感觉之后，才注意到戴着面具的若藻就站在自己面前。 原本不羁放浪的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身上穿着华服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却有些扭捏的惺惺姿态。 她将自己的面具挪开，露出下面四处游移的金色眼瞳，她不敢与老师对视，明明现在就是大好的时机，但她却有些退缩的意思了。 法戈并不与这位学生交恶，只是在这栋烂尾楼的高层，透过没有安装落地窗的空间，迎着吹过来的穿堂风，他看着远处正在冒起浓烟的惩教署。 身后的风衣不断抖动，上面有些焦黑的痕迹，但此时他只想知道若藻想要做些什么。 “这里风景还不错呢，可以俯瞰很大一片白鸟区的街道，”法戈下意识地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但这里没有任何椅子，他只能站着谈话，“若藻同学，邀请我来欣赏美景，我很开心。但若藻同学邀请我的方式，我不喜欢。” “什么——”本来还有些害羞的若藻此刻仿佛如遭雷劈，“阁下难道讨厌我吗？” “并不是讨厌若藻，只是若藻对我的邀请稍微有些粗暴了，要是若藻愿意正常的老邀请我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的，比如给我发momotalk。” “原来是这样，并非是阁下厌恶我，”若藻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今天邀请老师来，确实是有些东西想要交给老师——” 若藻一时间不知道应当怎么描述，毕竟自己是学生而法戈是老师，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感情表达出来的话总还是对于她来说过于难以启齿的。 “——其实我从夏莱的地下室那天开始，就开始关注您了。当时看见电视上播出的听证会，我才发掘自己内心的意识，我想要成为阁下的力量，请——” 若藻铺垫了一大段，还是没能开口进入自己今天特地逃出来要做的事情，但法戈只是安静的听着看似冷酷实则笨拙的女孩一个人表演着自己的独角戏。 他选择当一位冷静的倾听者。 就在外墙上，几根从上方垂下来的绳索晃悠着，法戈从自己的眼角余光中见到这幅场景。 ？ 那里什么时候有绳索了？疑惑，刚才自己似乎没有看见啊。 “————邦！” 极其剧烈的极端声音和刺眼的光芒瞬间占据了法戈的耳朵和双眼，不知从何飞出来的闪光弹就在若藻的身边炸开。 “什——？” 虽然闪光弹距离自己有几米远，但老师不免还是受到了伤害，巨响导致的耳蜗内液体混乱，顿时老师因为无法维持平衡而摔倒在地。 若藻也有些恼火，闪光弹对他作用不大，她恼火是因为自己正在准备与老师进行一番告白，却被突如其来的第三者插入。一定是自己的“灾厄”又发挥作用了，每次自己想要做点什么事情，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恶——自己摇摇晃晃的状态是没法和突然出现的害虫们相对抗的。 “狐狸洞，发现狐狸仔，正在实施营救。” 带头从绳索上晃入室内的是雪乃，戴着拾音降噪耳机，精准的对着若藻泼洒全自动活力。 叮叮当当，弹壳落在地面上，而若藻却还想要顶着火力靠近老师。 “咚——咚——” “你这狐狸，离老师远点，老师身边只有我们四只就够了！” “？？”法戈疑惑脸，没人询问过我的意见吗？ “咔擦——”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若藻身后的胡桃，正好抓到了因为想要躲开霰弹枪火力而回头的若藻，在几乎是贴脸的距离上，用盾牌上的闪光灯组件狠狠的给她照了张相。 瞬间燃烧而发出光照的金属粉末散发出的热浪连老师都能感觉到。 即便被一套组合拳打的有点找不到方向，若藻还是依靠自己的战斗本能，从自己的裙摆下面把自己的99式步枪抽了出来。 “啪！” 然后就被音葵从远处一枪击飞了。 由于附近没有制高点，音葵只能趴在直升机机舱中间，从打开的舱门里面对着楼层中间射击。 这把绘画着精美彩绘的步枪从她的手中被击落，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在地板上。 滑出了几米远之后成功的从没有安装玻璃的落地窗口飞了出去，掉到了楼下。 见继续对抗下去自己很难占到优势，虽然重要的目的没有达成，但自己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暂时撤退了。 老师还在现场——不能依靠丢手雷脱身，老师身体非常脆弱。 她只能顶着周围对自己开火的火力，从闪光盾的方向冲了出去——直接一把撞开胡桃和她的盾牌，然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消失在茫茫街道中。 “啧，跑的还挺快。” “fox小队，对于第一次出勤而言，效率很高，非常不错。” 从法戈被掳走再到fox出现，总共时间甚至不到半个小时，在这么点事件里面fox完成了出勤准备，确认了法戈的位置，还从rabbit那里拉了萌绘给自己开直升机，这就是srt精英学生的水准吗？ “要不是你还要给你的盾牌充电，我们还能再快点。” 音葵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的无线电频道中，胡桃撇了撇嘴并不想继续斗嘴。 自己已经不是一年级时候的自己的了，现在fox小队绝对不会出现弹药带少或者带错投掷物这种事情了。不管什么行动四个人的配合就像是精密的机械，精准、优雅、从不出差错。 唯独只剩下霉运缠身的若藻在远处，眼中带着羡慕的愤懑的看着自己刚刚逃离的地方。 从楼下找到的武器上多了些刮痕，不过好在自己身上藏着的这盒小礼物没有损坏，自己还有机会。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五次，即便自己灾厄伴身，多尝试几次应该可以成功的吧。 第88章 松开系带 （动态视力比较好的读者应该已经能看出来了，上一章的名字和这一章的名字来自哪里了）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了夏莱的停机坪上。 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后从座舱里跳了出来。 在直升机停下之后，座舱顶上的减速箱散发出来的灼热透穿了座舱的顶部，直接散到了法戈的头顶。 数十米的空中，从南往北吹的新风将他的衣摆吹动，猎猎作响。 在完成了紧急任务之后，fox小队还有临时被拉过来的萌绘向老师告别之后便迅速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几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对话。 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那群抗议的不良学生的诉求是不是...... 不过等到自己回到夏莱的办公室的时候，便看见佳代子坐在自己会客的沙发上。 面色平静，身前还放着一份排版相当简单的备忘录。 上面记录着学生们的诉求。 “是你吗？佳代子？” “我帮老师把这份文件拿回来了，我在看到新闻之后也到了现场，不过晚来一步——街道已经变成战区了。” “你没受伤吧？” 法戈的问题刚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基沃托斯学生有光环护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受伤。 “我没有大碍，这份文件也非常完好的交到您手上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佳代子对老师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离开，神色如常但老师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老师最近看起来似乎和两支srt的小队之间事情还挺多的，我就不打扰老师处理公务了。” “......”法戈只是比较迟钝，并不真的是木头，“正好公务比较多，不如佳代子同学陪我来一起处理。” 法戈也假装没有听出女孩的弦外之音——青春期的女孩心思虽然难懂，但又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捉摸。 女生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嘴角轻轻翘起来，然后很快压了下去。 夏莱的冷气忽然间变得有些温热。 法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挂在了衣帽架上。 佳代子绕过沙发和茶几，站在老师的面前，伸出手将他的领结松开，然后—— 两人无言面对面站立，在短暂的沉寂之后转身坐在了办公桌边上的座位上，拿起了送到夏莱的文件。 开始帮老师做起来了分类的工作。 虽然fox小队四个人在一起作为自己的秘书能有效的提升自己的工作效率。 但相比之下佳代子和自己更有默契一些。 “今天在外面跑了小半天，工作一点没做，也没来得及准备午饭。” 法戈脸上只是带着温和的表情，在说完之后悄悄瞥了一眼佳代子。 佳代子的冷静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挑动的：“不要紧，老师吃什么，为我准备一份就行了，我并不介意。” 女孩看起来相当自然，自然的就像是属于夏莱的严厉但又温和的女主人。 虽然平静，但毫无疑问也透露着不可置疑的意思。 两人安静的，享受着属于对方的，忙碌的时间。 或许在佳代子的认识中，浪漫就是是慢慢的浪费时间。 这些工作毫无疑问毫无意义，不过只要在老师的身边，这些枯燥的工作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相反，即便是枯燥的文字和异想天开的文件内容，也能让他稍微放松一些。 在老师身边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仰赖这位大人——即便他有着隐藏在冷静的面孔之下不为人知的一面，也不要紧，他是自己的老师就够了。 正好最近就是情人节了——虽然给老师去特地准备一份巧克力作为礼物显得有些过于肉麻了，想必老师应该也不会接受这么唐突的礼物。 即便自己是送出礼物，想要表达出心中郁结的情绪的人，这种不可知、不可想、不可感的情绪在自己的心中，最终的结局也只是变成沉默。 沉默是金，是最贵重的礼物。它很廉价也很珍贵。 不过想到巧克力，虽然手工制作的巧克力或者在外面的商店买高级的精致巧克力甜品不太符合自己的风格，这种事情也就在自己的脑袋中想想。想法终究是想法，佳代子不会将这些乱人道心的意识化为实际行动，但手头上正好有巧克力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摸向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面装着一个巴掌大的塑料盒。 是自己昨天在逛唱片店打算买黑色药水乐队的新专辑的时候，随专辑附赠的特典。 一般随着专辑赠送的周边小玩意都是些钥匙扣、徽章、帽子或者是文化衫之类的东西，但这张专辑似乎是情人节主题的，附赠特典都是一块做成黑色药水乐队logo一样的巧克力。 自己并非不喜欢甜食，但是就一个人默默的吃掉，总有种自己成了情人节败犬的感觉。 一种微妙的不甘和懊恼——导致她现在都还没正眼看过这一大块巧克力。 现在老师在自己身边就好办了。 法戈看着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佳代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是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 虽然看着佳代子纠结的样子有些好奇，但是老师向来不问哪些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 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佳代子将自己的挎包中间的这个小塑料盒子拿了出来。 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巧克力？”法戈在来到基沃托斯之前，最喜欢的甜食就是煤渣糖、巧克力和牛奶糖这三样——实际上市面上能让大众阶级消费得起的糖果也就只有这三样了。 “是的，老师，”佳代子寻找着自己的措辞，想要隐藏起来自己想要赠送给老师巧克力的想法——她想隐瞒，或者说本就不想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她正在害怕，害怕被老师拒绝自己的情人节巧克力礼物，“我昨天买唱片送的特点，应该是为了情人节而特别制作的巧克力。” 棕褐色的巧克力上装饰着一些深色和浅色的线条，应当是黑巧克力与白巧克力，做成的一大块巧克力造型。 只不过——怎么说呢......法戈看着这块巧克力越看越不对劲。 “情人节送巧克力作为专辑的赠品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长得像是恶魔的头骨一样的巧克力搭配的专辑——到底是什么音乐啊？” 佳代子稍微回忆了一下。 “专辑封面曲好像是关于情人节大屠杀中，一个年轻的枪手的故事，在追杀和悔恨中不断翻滚，我还挺喜欢的。” “噗——” 法戈一口水还没喝完直接全部喷了出来。 “等，等下？”法戈擦了擦嘴，“不是，哥们——我是说那个写歌词的哥们，是怎么想到用这种事情作为灵感来源的？” 作为亲历者，法戈甚至想要专门去找一找写歌词的兄弟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 顺便再朝他询问一下关于授权费的问题。 “重金属摇滚嘛——里面都是叛逆，自由，青春，死亡，〇〇，安〇〇，和〇〇与是??，有时候还有△△◇◇，不过要是出现了████的内容，也不用很意外吧？” 佳代子说到音乐可算是打开话匣子了，只不过里面的这些词语在法戈耳朵里面可算是胆战心惊了，合着没有一个能过审的。 隔壁朋克青年也就说说藏话而已，那是人家搞朋克的特权——在大众场合有说藏话的免死金牌。 但是玩摇滚的人应该没有那么极端才对，怎么法戈好像听见了很多不能说的内容？ “嗯，还——挺前卫的。” “当然，即便基沃托斯的社会动荡不安，或者暴乱频发，但是市民们对于摇滚的热爱从没改变。” 身为摇滚爱好者的一员，佳代子非常乐意与老师分享自己的爱好。 只不过一来二去差点就把巧克力的事情忘记了。 “不好意思，老师，是我多言了——关于这块巧克力，我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分给便利屋的各位又太少了，所以我想与你一起分享。” 用一起分享作为借口，送出自己的巧克力，想必这下老师应当不会拒绝吧？ “嗯，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稍等我一下。” 法戈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飞奔离开了办公室，光速闪现到隔壁的休息室中。 在一阵有些微妙的叮叮咣咣的不妙声音之后，仅仅在半分钟后，老师就回到了办公室内部。 好技术！老师以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施展了属于自己的超高频·空手道·操持家务之术，在短短半分钟里面就准备好了杯子和浓缩咖啡，然后非常精准的在杯中加入了即便是高精度电子秤都没法精准衡量的巧克力·奶！与茶道不同，这是属于西洋极道·mafia才会修炼的独门技巧，咖啡道！ 在与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时不饮用咖啡便是失礼！只接受对方的礼物而不准备自己的礼物更是失礼中的失礼！实际失礼！因此在佳代子=桑拿出巧克力的时候，法戈也要准备自己的礼物！ 此事在《圣经·古事纪》中亦有记载。 精彩！ 等到老师托着两倍摩卡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佳代子还在品味着半空中凭空出现的奇怪而微妙的解说旁白。 还没搞懂这到底哪来的声音，老师已经将两杯加了double shot·巧克力的mocha·咖啡放到了桌上，一人一杯。 “正好我这里有些咖啡与你分享，那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情人节的回合，是法戈与佳代子的平手。 但却是佳代子的大获全胜！ —————————— 那么是谁输了呢？ 在夏莱不远处，非常适合用来监视夏莱办公室的那个屋顶。 就是偶尔会刷新音葵或者别的狙击手的天台上。 拿着单筒望远镜的若藻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老师的办公室。 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恶！ 当然不是针对法戈，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自己的机会，她唯一的不爽仅限于针对那个抢在自己前面送出巧克力的女学生。 不过老师看起来很喜欢她。 大狐狸的气势都削弱了半分。 明明只是狐狸精而已——但如果老师喜欢的话，自己肯定不能将她扫除。 但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嘛？ 不过好像也没人说老师情人节只能收到一份巧克力，自己还有机会！ 在她看来，被人捷足先登也不过是自己的灾厄带来的霉运而已，只要自己坚持不懈，老师肯定能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情人节大赛，夏莱赛区，若藻积分榜暂时落后已经送出了巧克力的佳代子与将自己击退的fox小队，要是再不提升名次的话，若藻就要参加复活赛了。 明确在心中出现了莫名危机感的女孩，默默的捏碎了自己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然后看着夏莱的方向，思考着自己的对策...... 第89章 进入火海 （水上烟雾somke on the water, 松开系带loosen my strings, 进入火海into the fire。三个章节名字来自于金属摇滚祖师爷之一的深紫乐队deep purple的三首单曲，也算是佳代子可能会喜欢的乐队吧。） （别问齐柏林飞艇和黑色安息日这俩金属摇滚的另外两个祖师爷去哪里了，牢景不爱听这对海尔兄弟。） —————————— 在这一天中，似乎接下来的时间都相当无趣。 法戈在完成工作后依旧没有发现若藻的身影。 难道是她已经放弃了吗？以法戈与若藻次数不多的接触中，他可以断定这种锲而不舍的女孩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目标。 她找到自己肯定也是有某些事情想要对自己说的，虽然当时在烂尾楼中间完全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自己在办公室的时候倒是也收到了许多学生想尽各种办法送给自己的情人节巧克力。 有买了巧克力吃不完怕浪费的。 有买了之后发现味道自己不喜欢干脆丢给老师处理的。 还有拿着巧克力忍具来向老师宣传忍者知识的。 有拍忍者电影用的巧克力手里剑不吃掉就浪费，所以干脆找上老师的。 还有将制作巧克力作为忍者修行，但实在是做了太多于是干脆拿一些给老师的。 tmd，基沃托斯难道是新琦玉吗？怎么有那么多忍者。 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要出重拳！ 伫立在白鸟区中心地带以外30公里处的夏莱，俨然已经成为了要整顿基沃托斯忍者乱象的暗黑·megacrop的总部。坐镇其中的便是老元·法戈！掌握着基沃托斯黑白两道最强战力的男人，昂贵而甜腻的巧克力，他一次能吃两盒！ 开什么玩笑！怎么还在说忍杀语，这抽象话你说了三回啊三回！ 总之，法戈在夜幕降临之时，看着自己的桌面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开封或者没开封的巧克力、巧克力糖、巧克力糖浆、巧克力慕斯、巧克力薯片等等。 马上就要连自己办公的地方都没有了。 甚至自己和佳代子都吃了一整天的巧克力了，深深知道再待下去，佳代子脸色都快成为巧克力色了——这个主要是非常不满老师怎么谁的巧克力都收下导致的。 所以法戈趁着事态还有挽回的余地，直接宣称自己工作结束，佳代子也打道回府。 咖啡馆那里rabbit小队和fox小队的工作还没结束，或许是因为情人节，这家距离夏莱很近的咖啡馆生意格外的火爆。 不少学生都在这里买了巧克力甜点，或者从夏莱离开后就在这里歇歇脚。 实际上在老师的办公桌上，法戈能注意到当中不少巧克力制作风格有自己的影子在其中，自己以半吊子巧克力制作水平教会了咖啡馆里面负责制作巧克力甜点的rabbit队员，然后就有学生买走这些半吊子水平的巧克力再送到夏莱来。 绷不住了，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产自销吗？ 你居然用我的巧克力来对付我？ 忽然间房间中一阵烈风吹过，瞬间桌上的巧克力全部都被扫到了地上。 “喂！” 法戈虽然以前过着堪称富足的生活，但对于这种糟蹋食物的行为还是有些不爽的。 然，定睛一看，面前果然是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若藻，就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 她挑选了一个好时机，自己指挥的两只小队还在咖啡馆中忙活，而佳代子已经返回。 现在老师在办公室中孤身一人，正是送上自己礼物的大好机会。 着名诗人宫本·雅治曾经说过，猎物是留给最狡猾的狐狸的，这种发言。 想必站在自己面前的若藻也一定是一名熟读宫本·雅治=桑所着兵法书的学生。 “这就是其他学生送给阁下的巧克力吗？” “虽然这些巧克力并不昂贵，但也是大家对我的认可，”法戈平稳了一下被忽然出现的若藻吓的有些心动过速的小心脏，“若藻，你的动作稍微有些粗暴了。” “诶？阁下，我不是——”若藻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害怕继续说下去又会引得老师不悦。 “不，其实我想表扬你现在的表现，请坐，若藻同学。” 法戈指了指办公桌侧面的椅子。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若藻刚刚机械得在老师边上坐下，就窜了起来，然后便对着法戈作揖致歉。 “非常抱歉，阁下，我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粗暴......”动作之快，即便是法戈都没能看清楚。 “没事，没事的若藻同学，其实我很欣慰，你这一次来拜访我没有像早上一样，引发混乱，甚至还专门挑选了不会影响别的同学的时间。” 法戈对于若藻这样愿意接受教诲的学生可以说是相当满意了。要是当年自己的兄弟们有自己的学生一半的组织纪律性，也不会成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他走到边上的茶水台上，从保温壶里面接了两杯咖啡出来。 本来自己今天用来招待学生的是摩卡咖啡，但由于人实在是太多，巧克力糖浆和巧克力奶早就用完了。 “不好意思了若藻同学，只有咖啡可以吗？” “嗯？”若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疑惑，然后应允了下来，“当然了，阁下，我完全不介意的，倒不如说这杯咖啡我想要带回去收藏起来。” “额——我觉得直接喝了就行。” 法戈将冒着热气的饮料送到了若藻手中，这才进入正题：“那么，若藻同学，今天想要来拜访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其实我今天也准备了......”她说话的声音却朝着越来越小的方向发展，等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却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而这一次，附身于她身上的灾厄并没有发挥作用。 包围在温暖的台灯光照下，若藻还是从自己的水袖中拿出了一个包装相当精致的小盒子。 “这也是......”法戈没有明说，当然两人都知道省略的部分是什么，毕竟今天是情人节嘛，对老师直球示爱对于这群年仅十五到十八岁的学生们还是稍微早了些，所以法戈也非常期待若藻会使用什么说辞。 “我最开始见到阁下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夏莱的地下室中却发现越靠近您，心跳的就越快。” “但我当时不知道自己这是发生了何事。” “直到最近观看了学生会的听证会的录像，才意识到在阁下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没有在阁下为难的时刻第一时间出现在阁下身边，这是我的失当——虽然以小女的身份说出这种话还是太奇怪了。” “即便是在阁下身边犯下大错，您还是愿意包容小女若藻的顽劣。” “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知道您一整天都相当忙碌，因此小女选择在此时前来问候。” 沉闷而悸动的心跳，思绪万千到了嘴边却也语焉不详。 若藻的行动能力当然很强，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居然开始有些害羞起来了。 她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将包装精致的小礼品盒送到了老师手中。 “这是作为我没有时刻陪伴在阁下身边的谢罪之礼，还请您接受小女的一些心意。” “当然，”法戈点点头，收下了若藻递过来的礼品盒，郑重的放在桌上，“我会将这一份礼品好好收藏起来的。” 若藻脸上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然后又变得难堪起来了。 “阁下难道是故意想要取笑小女？”羞涩的面孔上出现了红霞，若藻意识到了老师这是用刚才自己的反应来调笑自己。 “开个玩笑，不用当真。”法戈点点头。 时间已经过了咖啡馆下班的时间，两支小队很快就会返回夏莱。 似乎是听见了电梯工作的声音，刚刚下班的两只小队准备上楼，回到宿舍中休息。 当然，还是要先来拜访一下或许还在加班的老师。 “您其他的学生们正在接近，书无尽言，小女就先告辞了。” 还没等法戈稍微挽留一下，身边就只空留一张还在旋转的办公椅，开有敞开的窗户与飘动的窗帘。 莺莺燕燕的声音由远及近，走在两队人最前面，推门进入的宫子见到了一片混乱的房间、打开的窗户、桌上两杯冒热气的咖啡，办公桌正中间的礼物盒还有周围散落一地的巧克力。 似乎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想。 “老师，应该没有打扰你吧？” “刚才确实有位客人，在你们来之前走了，从那里走的，”法戈指了指打开的窗户，“地上的巧克力是我不小心推下来的，我自己会认真整理的。” 宫子露出了将信将疑的表情。 巨石强森的疑惑.jpg 但是后面进入办公室的fox小队倒是非常统一的露出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今天这混乱但是平淡的一天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情人节大赛，夏莱赛区，依靠卑鄙的头吸手段在最后获得了积分，成功的在积分榜上反超fox和rabbit小队，佳代子与若藻获得了晋级机会。而一整天除了在老师身边打了一架之外，fox和rabbit位于积分榜垫底位置。 坏了，复活赛选手竟是我自己！两个小队如是说道。 第90章 开展新业务 情人节的风波暂时结束，白鸟区不出所料，又一次陷入了爆炸与混乱的火海。 只不过破坏和重建对于基沃托斯这座超级都市而言都非常迅速。 几乎只是一夜过去，路边爆炸的残骸和瓦砾，墙壁与玻璃上面熏黑的痕迹还有路边的车辆残骸都完全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至少在平息事态掩人耳目这方面，学生会的效率出奇的高。 法戈早早的处理完了自己的公务。 今天决定一整天都泡在自己的“补课俱乐部”里面。 本来是用于为学生播放bd而准备的高性能激光投影仪，现在完全成为了属于法戈的私人影院。 在基沃托斯，腐败是制度性和系统性的，即便是法戈也不能免俗。 当然，有学生在的时候还是以优先服务学生为主。 手边放着一小杯咖啡，还有一个小镀锌扁酒壶，另一边的茶几上，烟灰缸上面夹着一支雪茄还在散发着青蓝色的烟雾。 投影仪中正在播放一部爱情喜剧片，一位公主悄悄从宫殿中跑出来，与一位记者一起，在罗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情节可以说是相当简单了，和基沃托斯流行的惊悚恐怖忍者动作喜剧片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即便是在黑市有自己的渠道的法戈老师也是花了些力气才搞到的片源。 自己藏在这里摸鱼还能避免被偶尔来夏莱突击查岗的优香发现——简直就是完美的摸鱼地点。 还是fox和rabbit对自己比较好，完全不会因为自己摸鱼而对自己横眉竖眼。 跷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法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头顶的咖啡馆里面好像太安静了一些。 虽然这家西西里人咖啡馆的客人在平日里绝对算不上多，但是在空旷的地下室中只有水泵和配电箱低沉的蜂鸣噪音，这明显有些不太合理。 在安稳的环境中呆久了，会让有些人的敏锐变得迟钝，但不包括习惯性刀口舔血的男人——法戈悄悄站起身来，从自己挂在衣帽架上的枪包里面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扫帚】轻轻上膛，黄铜弹壳在昏暗的地下室灯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他靠近这间地下室的入口，上面甚至连fox和rabbit小队谈话的声音都没有，确实十分奇怪。 店里有劫持事件？开什么玩笑，楼上有八个当门神都没有任何问题的srt精英学生。 或者是有非常不得了的客人来了？即便如此也太安静了一点。 或者这些不得了的客人的目标难道会是老师？ 法戈换了个方向，走向连接咖啡馆后巷的消防门通道——地下室并非是非法扩展的空间，符合消防规范，后巷有个常开的消防门，只是很少有人从此出入。 然后绕回到咖啡馆的正面。 见到靠窗座位上的两人，法戈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武装有些不足了。 穿着如同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华丽的戏剧舞台演出服的双头木偶，这人法戈认识，是名为“巨匠”的神秘组织成员。 之前在购买服饰的时候见过一回。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穿着风衣，衣领上面空无一物只有黑雾。 脸上似乎沾染上了什么无法受人理解的东西，面孔上似乎只留下了一片黑雾，稍微观察一下，想要看见黑雾后面的东西，这只会让自己感觉脑袋疼痛难忍，一股凉意顺着脊柱蔓延。 但更加奇怪的是他的怀中似乎抱着一幅画像，黑白胸像，是一个男人的背面的胸像，诡异的氛围不用多说。 整个咖啡馆里面都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沉闷氛围，fox和rabbit只是在吧台后面面面相觑。 两人中间的桌面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毕竟人偶和一团黑雾看起来都不像是能吃东西的样子。 虽然基沃托斯到处都是怪咖，但毫无疑问，这两位实在是奇怪的不能更奇怪了。 尤其是——您俩二老，连嘴巴都没有，来咖啡馆干什么呢？ 法戈叹了口气，总不能让这两个怪咖一直呆在子的咖啡馆里面，那么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他推门进入，门口的铃铛声音响起，站在吧台后面的妮可见到进来的不是客人而是老师，瞬间如释重负。 法戈将自己的武器简单的塞回自己的口袋中，身上没有穿风衣，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精纺外套。 “早上好二位，请问两位来到敝店，是想喝点什么咖啡吗？今天现烤的芝士蛋糕也很不错。” 法戈微笑着，取下了帽子，站在了两人身边。 “您来了老师，事有唐突，忽然间来拜访却忘记提前告知您，这是我的失礼。”巨匠见到这位最近在白鸟区呼风唤雨的男人还是非常尊重的。 或者说正因为自己知道着装是一个人本质的外化，着装考究到有些不合时宜的人，要么其本质就是喜爱炫耀的空空躯壳——老师近期的活跃证明了他并非如此。 或者就是用高贵和华丽掩饰其肮脏本质的人，巨匠完全看穿了这一点，当然这并非是指责与指控，老师的有礼而优雅的形象虽然不是天生浑然一体，但却也已经成为了其作为个体人类的本质的一部分。 既然如此，这是否是虚伪的伪装便不言自明。 面对一位绅士的问候，自认为是艺术家的巨匠自然也以礼相待。 “对面的二位是戈尔孔达与印花釉法，”巨匠伸出手来，球形关节摩擦发出低沉的噪音——法戈面对巨匠的时候，经常会忘记对方其实是人偶这件事，“他的研究，是针对世界上一切的符号与数字，探究其根源的伟大学者。” “正是如此！！” 忽然间，面前正对着自己没有脑袋的男人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法戈在短暂的惊吓之后甚至有些好奇，这玩意究竟是怎么说话。 很快得出结论，二次元的事你少管！ 这幅稀奇场景真是给法戈开了眼了。 基沃托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居然见到无头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初次见面，老师，”抱着遗像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站起身来，微微向老师鞠躬致意，“我是戈尔孔达，它是印花釉法。” 这一次声音来自于照片中间背对着自己的人——画像中的人名为戈尔孔达，乃是在自然空间中活动人体丧失的部分在二元平面上的转印。 但奇怪的是，能够活动的三维人的名字却叫做印花釉法，这是一种将三维的物体通过某种方式转移到二维平面上的艺术创作技法。 虽然是超现实艺术常见的创作方式，但法戈也略有耳闻。 难道说其实面前的这个东西的真实乃是一幅画像，三维的身体是二维画面上这个男人“转印”或者“显化”到现实空间的产物。遗像是面前男人的真实，而这个身体只不过是承载其真实的容器。 这种事情越是深究就越是迷糊，法戈很快放弃了尝试以自己的理智理解这种显然超出常人认知的知识。 “正是如此！！” 这男人突然间又嚎了一嗓子差点给法戈的衬衫都吓开线了。不过也瞬间打断了法戈的思路，免得他继续在陷入无止境的思考。 “非常抱歉，老师，初次见面只能用背面朝向您，这是我的失礼，但我觉得您并不想见到我的正面。” “什么意思？” 法戈有些绝望，合着自己面前又来了个新的谜语人，而且谜语难度比之前的巨匠更大点。 “世界上任何一个符号，都有其相对的符号，正如学生们头顶的光环所揭示的那样，学生正是神秘与恐怖一体两面却相互对立的概念的现实，巨匠的名字也是他代表艺术家本质的符号。” 对于这些关于符号的形而上学的研究，法戈觉得应该点到为止，自己实在是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与来访者讨论这些哲学问题。 “我觉得对于我的疑问，我应当换一种提问方法，”法戈伸手，停下了还想要继续滔滔不绝的戈尔孔达，然后接过了宫子递送到自己手中的咖啡，“两位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到这间小咖啡馆想必一定需要拜托自己的事情。” “确实，与其说是拜托您，不如说是邀请您加入我们的事业。” 巨匠看起来得体而沉稳，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明明都是靠谱的成年男性，但却有一种微妙的吊诡气息。 “邀请？是你们两位的邀请，还是数密会的邀请？” 对方一没动武，二没斜坡，只是没能提前通知自己略显失礼之外，倒也算是相当和平。 “自然是来自数密会全体成员讨论之后的结论，我们还有两位成员您还没见过，不过我敢以艺术家的身份保证，他们将会对你非常感兴趣。”巨匠的手伸出来，比出数字。 “我并不从事研究神秘学的内容，也不研究人类的内心与本质，我所关心的只有我的学生，我的钱和我的生意，”法戈进入了谈判状态，“你们能提供什么？” “数密会有些研究可能会涉及到您的学生们，如果您也加入其中的话，或许可以对此进行干涉——无论是中止还是参与，我们会与您分享研究数据或者及时叫停。” 丝毫不掩饰进行人体试验的可能性，虽然是告知相关信息，但是在法戈的耳中和威胁没什么区别。这让他相当不爽。 “好吧，听着，先生们，我不希望我可爱的学生受伤或者成为实验素材，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发生，你们也不想和夏莱或者半个基沃托斯的地下世界为敌对吗？” 法戈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柜台后面的宫子，对方正在小声的和咲希说话，并没有对这里正在进行的谈话表现出半点关心的样子。 “是的，老师，您说的很对，我们了解您的诉求，”巨匠说道，“您有兴趣听一听我们的需求吗？” “请讲。” “您曾经写在白板上面的文书，虽然我们不能理解您书写的内容，但在部分词汇上，数秘术——主要是戈尔孔达，从符号的角度上......” 戈尔孔达接过话题：“在符号的角度上，我从中分辨出了并不属于学生的神秘、我们已经通过手段验证了神的存在，那么探究其本质——在无名众神之前的远古神明，这将是我们所有研究的终点，如果您能参加的话——” 戈尔孔达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riponi tua spada nel suo luogo; percihè tutti coloro che avranno presa spada, periranno per spada.”（——evangelo di s. matteo 26:52 (db1885)） 这句话是从白板上面摘抄下来的，正是从自己的证据版里面针对花耶的批语——在自己猜想花耶的计划之后，写下的这句话。 “将你的剑归入原位；因为所有持剑的人，都将因剑而亡。”法戈将这句话翻译出来，但却似乎没有任何神秘的力量扩散开，似乎与语言有关，而这种含有神秘的语言，整个基沃托斯会一些的人也仅限于自己了，“这是这句话的意思。” “话语中的含义、语调、语言中的符号，融合在一起，才会显露出接近于远古之神的神秘本质，但源自本质而在这句话上展现的力量却并非是无法理解的抽象概念。”戈尔孔达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对于这句话的研究结果。 “正是这样！！” “换句话说，有关于符号的研究到此为止，针对于其话语中蕴含能力的解析，由我这里进行从艺术方面的解读——一种柔和的劝告与强硬的劝诫结合在一起，停止了杀伐的欲望。” “实不相瞒，数密会中有一位成员甚至在见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变得没有那么神经质了，从此我们才注意到应当从其本质的外化中进行理解。” “没想到这句话还能有这种用途，类似的话语我能说上一整天，或者按照更加符合你们理解方式的说法，”双方将自己的所知和需求放在桌面上公开，是最简单的交流方式，信息熵非常集中，“我或许有多种不同的方式，将属于远古之神的本质，以不同的形式，完成外化展现，这些语句，每一句都是远古之神的化身的箴言，必然是从其本质发出。” 翻译成人话，神子是 神的化身，自然神子出口成宪的言灵力量源自 神本身，那么复现出这句话的法戈便是撬动了 神的能力。 当然这也不奇怪，基沃托斯本身就是一个神秘学和神客观存在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是一座现代都市，但是在冰山和海面之下，穿透过现象观察本质就会发现，这个地方的运转法则与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这就是数秘术的层级。 他们位于现实之外，在深海下方。所研究的是这座城市的本质【神秘与恐怖】、【本质与现象】、【无名众神和远古之神】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我的这种能力，或者说这份知道蕴含神秘的语言的知识，对吗？” “您理解的非常正确。” “那么我所需要的东西呢？” “数秘术财力雄厚，或者说这些只是生存所需之外的身外物，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老师既然沉迷于此实在是使人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法戈还真就是个这么庸俗的人，人不活得庸俗一点，难道要向释迦牟尼看齐吗？那可太没劲了。 “对于财物的态度想必两位与我也不遑多让，我的重点是学生们，数秘术需要给我一份保证，我的学生不会卷入你们针对神秘的研究和试验中。” 法戈对巨匠吐槽自己的兴趣爱好有些不满——明明你们两个反派身上的行头也不比自己身上的便宜。 “但你们对于神秘的研究，究竟对我有什么好处？” 数秘术的研究，探究的目的是世界的真相和本质，通过研究超自然事物来逐渐达成自己的目标，当中会有不少副产物——按照通俗的说法就是都市传说、怪谈、传说中的恐怖怪物。 不管是狂人的知识或者是用狂人知识创作出的为探究自己目的的试验品，法戈都不需要，自己只要如同植物一般平静的生活。 当然，有这些怪物也是ok的，这些是自己研究的副产品，交给学生们作为实战演练的一部分也是极好的。 （之后双方就每只怪物击杀之后，数秘术向法戈交付多少青辉石展开了比上文长十倍甚至九倍的对话） 第91章 噬沙之海 与数秘术的交流暂时告一段落。法戈还需要收集更多的线索证据，掌握了这个组织的运行方式和真实目标才能考虑和他们深入交流。 虽然自己以前和那些大人物官老爷们的交流都不需要这么复杂。送点好车好酒好雪茄，他们就能成为自己的朋友。 在绅士俱乐部为他们包下一间房间也花不了几个钱，然而带来的好处则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只不过对于法戈和他的两个倒霉兄弟而已，在这方面赔的钱和赚的钱差不多，甚至在官场上的敌人都有不少。 生活不易，法戈叹气。 而现在，正在尝试着与自己接触的这群甚至不能算是人类的玩意，他们的需求仅仅只是让自己背几句经文。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简单。 他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需要青辉石和信用点，就像自己没法理解他们，探索世界的根源和本质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探索，他们发现，他们掌握了神秘的本质，然后呢？ 甚至可以说在基沃托斯之中，这群人针对神秘学的研究深度在某些程度上甚至不如自己。当然对方是实战派而自己是学院派。 在来到基沃托斯之前，自己可是神秘学小说的狂热读者。 诡丽奇谭期期不落下，自己小房间的书柜上还放着一大堆玛丽.雪莱＝桑，布拉姆.斯托克＝桑的神秘恐怖小说。充满了语焉不详与神秘学和民俗学的内容。 如果经文中的内容在这里真的拥有神力的话，那么其他的宗教恐怖，神秘学和民俗学的神秘内容说不定都会是真的…？ 怪不得在基沃托斯自己从来没见过超自然系的都市传说流行过。 虽然少数时候自己的办公桌上会出现史林皮亚、无限怪谈图书馆、诸圣相同和神名十文字的报告内容。 想必这些应当都是数秘术的杰作。 等等，诸圣相通……法戈迷糊梦中惊坐起，没有谈笑风生又一年，而是直接跑向了办公室角落里面的档案柜。 munio sanctorum，诸圣相通…希罗尼姆斯……这个名字非常耳熟，稍微在脑海中会想了一下，安波罗修（ambrosius），奥古斯汀（augustinus），哲罗姆（hieronymus，也就是希罗尼姆斯）和格里高利（gregorius）。 这四人便是源自天主教的四大圣师，或者用一般人的说法，四大主教。 显然数秘术应当是有其他渠道接触到有关于远古之神的信息了，而且已经成功的依靠某种方式创造出了希罗尼姆斯——很明显巨匠他们不可能是为了将天主荣光降临地上，也不是为了让天上的国和地上的国合二为一。 那么只有可能这是针对天主教本身的研究。而且似乎并不涉及经文——如果涉及经文的话，那么出现的名字应当是圣保禄，圣马太之类的名字了。 【巨匠：老师，近来可好？】 【巨匠：此次与您联系并非是想要来拜访您。】 【巨匠：这是一次邀请，邀请您前往阿比多斯学院的自治区，那里有您会感兴趣的事情。】 【法戈：黄金？宝藏？还是学生？】 【巨匠：并非前者，而是后两者。】 话说到这里，法戈想起来自己之前和巨匠与戈尔孔达两人的商谈中强调的，不能危害自己的学生这一点。 对于毫无底线的神秘学家这种事情，法戈说实话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如果巨匠不提示自己，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阿比多斯学院这回事。 自己之前基本没见到过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更正一下，不是基本没见到过，是完全没见到过。 即便是上次听证会，旁听席位上也有一部分是空缺的，那些位置就安排在三大校席位的边上，难道就是这个非常神秘的学校？ 法戈只在文件中见到过，阿比多斯学院正在面临非常严重的土壤沙漠化的问题，具体消息无从得知。前往阿比多斯学院的交通也非常不方便。 圣奈芙蒂斯集团是阿比多斯地区的铁路服务供应商，但不知为何与基沃托斯其他地方连接的铁路都是切断的状态。 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汇总在一起之后，毫无疑问这所学校正在面临着非常严重的问题——况且还没有人向自己报告过情况…… 这是自己的严重失职。 强压住想要追问阿比多斯学院的情况的欲望，法戈继续和巨匠正常交流。 【法戈：在我学生的身上发生什么了？】 【法戈：如果你专门强调学生的话，将代表着……】 【巨匠：我知道您在猜想什么。】 【巨匠：一场阴谋，一个陷阱，一趟单向旅程。】 法戈有些绷不住了，这个点还在讲谜语是吧？要不是不知道数秘术的据点在哪里…… 【法戈：这个消息让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依然非常感谢你的坦诚，鉴于此我不会中断我们的合作关系。】 【法戈：但如果对我学生有威胁是其他的数秘术成员的话，为什么你会选择不包庇你的同侪？】 【巨匠：数秘术是根据各位成员，针对真理的欲望而团结在一起的松散集体。】 【巨匠：各位成员之间并非亲密无间，相比起支持其他人的研究计划，我更在意您的支持。】 【法戈：恕我直言，您确实提出了非常有趣的观点。】 【法戈：但我非常好奇，只是念诵经文的能力，并非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能力，即便如此你也愿意放弃自己的同侪而寻求我的帮助吗？】 【巨匠：数秘术的每名成员，研究本质的方式不尽相同——我称为本质，戈尔孔达称之为符号本源的事物，并非是以人类的智慧能够理解的产物，因此我们对研究的态度也是有所不同的。】 法戈看着这一长串消息，确实非常有道理，面对一个遥远的目标，没有明确的方法，这几人虽然手段各有不同，但显然是进行着一场竞赛。 谁能依靠各自的思路，抢先完成研究，不管是这群神秘学家，即便是最理智的工程师也没法拒绝先登之功。 明明迎接老师进入数秘术的研究体系是对其中所有人都非常有利的，但显然对巨匠更加有利。 戈尔孔达的研究自己暂且不清楚，而其中有成员的研究则依靠在学生身上进行试验以完成的，那自然会和老师有些冲突。 获得了来自外部的助力，数秘术看起来似乎前所未有的团结，但巨匠知道因为老师的出现打破了微妙而脆弱的平衡，这个小团体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离心离德。 但艺术家自有其追求，为了和平合作而进行的妥协，只能绘制出如同学院派工笔画一般美但毫无意义的作品。 只有最危险，最激进的创作者，站在最前沿者才能被称为“艺术家”。 希罗尼姆斯和安德罗修斯只是自己不成功的实验品。正在策划中的格里高利如果有了老师的助理…… 而代价不过是自己的同侪而已，出卖的时候巨匠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 另一方面，在处理完了老师和防卫室之间的烂摊子之后，学生会终于能腾出手来处理一些真正的紧急的问题了。 比如来自阿比多斯学院送来的求助信。或许是因为近期公务过于忙碌，焦头烂额的凛将这封看起来不是相当起眼的信函放在了学生会的秘书那里。 直到抱着文件的步梦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再向自己提交已经完成整理的文件的时候，提起了一嘴。 “凛代理…那个阿比多斯学院的求援……您处理好了吗？” “？”凛的眼神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迟钝和四分震惊。 她这才想起来在自己文件箩筐最下面还有一封信来着的。 急急忙忙的找出来，并不忌讳步梦就在身边，两人肩并着肩开始阅读这份文件。 阿比多斯学院情况危急，大量的头盔团流氓和不良学生，从沙漠中和城镇中出现——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全境受到攻击。 阿比多斯学院废校对策委员会已经将防守阵线退缩到学校内部，沙漠和城镇大部分地区已经被不良团体占领。 虽然零星的战斗还在占领区进行，但阿比多斯学院的失陷将是时间问题。 凛看完了用词优雅，情感强烈的求援信。毫无疑问阿比多斯学院已经不具备管理自治区的能力了。 如果会长还在的话，大可以收回自治权，紧接着用srt学院对那群暴徒重拳出击。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能有点复杂。会长失踪而srt全都被瓦尔基里撬走，只有老师那里还有两支小队——现在新srt已经是属于老师管理指挥的学院了。 防卫室还在处理花耶留下来的烂摊子，根本无暇顾及支援位于基沃托斯远处的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 至于其他学院？比如附近的格赫娜？ 凛摇了摇头，意识到这根本不靠谱，以格赫娜的风格，真琴会长没有以“在能够负责任的阿比多斯学院领导人出现之前，格赫娜暂时实行管理责任”这种理由入侵阿比多斯就谢天谢地了。 要是自己真的委托了格赫娜，指不定这群战争狂人真的要冲过去把阿比多斯拿下了。 然后三一会趁乱对格黑娜动手——紧接着会迅速的发展成第二次基沃托斯大战，虽然学生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伤死亡，但是造成的经济损失则是完全不可估量。 所以，绝对不能让格赫娜掺和一脚。 那还是只能交给老师嘛…… 第92章 别告诉优香妈妈我在阿比多斯 两台brdm1装甲车，从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外围公路上呼啸而过。打头阵的装甲车上乘坐着老师和rabbit小队。 后面一台做了导弹发射架改装，被命名为9p110的车辆上乘坐的是fox小队。 两台装甲车原本并不属于夏莱的车库收藏，而是在几天前添置到夏莱的库存中的。 时间回到几天之前...... 法戈与数秘术方面的代表交流之后，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学生会的文件。 要求——实际上是通知老师前往阿比多斯学院的自治区，那里的学生需要帮助。 学生会目前正在开着眼于恢复学生会略显混乱的建制，况且作为权力仅限于白鸟区的学生组织，将手伸到阿比多斯学院的范围里面，多少显得有些用联邦权力侵犯学院自治权了。 什么华莱士？州权大于主权是吧？ 而夏莱就是执行这些任务的绝佳选择，首先夏莱在各个学校的自治区有执行任务的豁免权，第二夏莱作为有武装力量保护的调查社团，也是时候干点正事了——调查饮料厂偷工减料，为学生会录制歌舞bd然后把剧场扬了，最后是直接把调查的矛头指导学生会脑袋上。 老师是爽了，大出风头；学生会把牙打碎了往肚里咽也是无奈之举。但无论如何，老师不能将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忘了——学生会长授权在各个校园自治区中进行自由行动的权力，可不是为了让你在白鸟区里面小打小闹的。 其实老师自己的调查任务执行好了，和夏莱一起工作的学生会的风评也会水涨船高。虽然还是不如学生们和市民们对老师的个人崇拜，但总的来说这也不算一件坏事。但学生会的这群官僚们可不这么认为。 如果凛将阿比多斯的求援信拿到台面上让大家讨论的话，无论如何这个任务都不会交到老师的手上，毕竟学生会的其他职能部分负责人——虽然凛不想说的太失礼，但看起来就是透露着清澈的愚昧。 只想着短期的利益和目标，觉得老师除了会给学生会穿小鞋之外什么都不会，夏莱工作完成得好就好像是学生会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因此凛还是行使了学生会代理会长的权力，直接将这封信函发到了老师的手中。由老师全权调查阿比多斯学院将要面临的问题，如有必要可直接动用武力。 老师收到这封信件时候，终于还是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虽然学生会天天拖自己的后腿，但是凛还是值得信任的。 既然任务指标下来了，置办点新装备还是有一定必要的。 带着fox和rabbit两个小队兴冲冲的去黑市中看看有没有什么价格合适的武器可以选购一番。 虽然很遗憾，但是正规市场上的新款装甲载具——例如凯撒重工生产的非常适合家庭防卫和外出郊游的装甲车一般都价格不菲。而且凯撒重工还有“在展厅中完整的展示武器性能”的权力。 法戈怕走进凯撒的展厅然后被当作武器性能展示的对象——毕竟自己之前在针对防卫室的一系列行动中发现了凯撒集团和花耶的关系，相比对方现在是非常的不乐意见到自己的。 恩......确实如此。 法戈在武器市场中仔细挑选着适合沙漠使用的车辆。黑市经销商的展厅看起来和凯撒重工的展厅，在华丽程度上似乎也不遑多让。 经销商听了法戈的要求，第一款推荐的就是btr82，武器站有做一些改装，除了30mm的2a42机炮之外，还在炮塔上安装了一套“窗帘”。不是家中常见窗帘，是两台用来作为红外对抗装置的红外大灯——干扰来袭导弹的红外测角仪。 发动机动力充沛，离地间隙非常高，离去角和前角都非常不错，即便八个轮子坏了四个，只要不是一侧的就能维持机动能力。 唯一不太美妙的就是价格——法戈数了数，定价中零比较多，似乎不是自己轻轻松松能够消费的产品。 经销商注意到了法戈似乎预算有限，他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第二项推荐——一台猎装车。并非普通的家用车，强化了引擎、悬架，安装了装甲板和专业的空气循环装置，具有基本的防弹和防化能力。价格也很合适。 但在试驾一圈之后法戈寻思打消了采购的想法，这东西开起来感觉快散架了，即便是调教过的发动机也很难稳定的维持高输出，虽然便宜但质量实在是太次了。 此外，还有一辆专门设计的沙漠巡逻车，是凯撒重工上一代的产品。 不过在这堆东西里面他还是挑中了作为机动火力平台的brdm1装甲车，4x4的底盘，此外还有4个辅助轮可以增强越野性能。 轻巧灵活还能改装成导弹发射平台，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稍微有些昂贵，但这也不要紧，因为这仍然在法戈钱包能接受的范围内。 “还是这个吧…” 法戈最终的选择还是两台brdm，一台做一些轻量化改装，另一台改造成9p110方案，安装4发9k14m导弹。 虽然基沃托斯的学生们刀枪不入，但导弹还是存在相当的威慑力的。法戈现在是非常清楚——一两梭子.45子弹不一定能打昏不良学生，但一两发反坦克导弹肯定是够了。 至于fox小队藏起来的作战载具的问题——没有必要用那些大号油老虎作为自己代步的工具，只有在必要时刻才会让这些威力巨大的玩意出来活络一下腿脚。 法戈之前在夏莱的车库中见到了fox小队的各类载具，防雷反伏击车v，m113，斯特赖克…… 甚至还有两台16式机动火力系统。 以基沃托斯的人均武装能力，这些高机动轻装甲直射火力载具将会成为相当重要的夏莱武装，而自己的登场，而自己登场没有必要坐在一台斯特赖克上，大八轮固然帅气，但自己来这里不是给学生们吓一跳的，而是来解决学生的问题的。 本来学生会方面就无视了很多次阿比多斯学院的求援了，要是自己过去的时候再整的太兴师动众的难免有炫耀的嫌疑。 到时候任务没执行好是小事，和对方的关系搞得更加僵硬就是大事了。 两台4x4装甲车，其中只有一台进行了最低程度的武装，非常不错。 —————————— 法戈坐在车上，边上的车载娱乐系统——经销商改装上去的cd机和音箱套装正在播放着非常劲爆的小曲。 公鸭嗓男人正在唱着连美国人都几乎听不懂的英语，华丽而隆重的电吉他混合着轻微的失真特效，气氛炒热起来之后，整个车厢里面好像都嗨起来了。 “i''m on the highway to hell on the highway to hell highway to hell” 果然这安装音箱的几万信用点花的不冤枉。 如果可以的话，法戈甚至还想要求经销商在自己的车里安装上小冰箱——刚好放得下两瓶两瓶自己钟爱的哈瓦那俱乐部。雪茄保湿箱也要安装上。最好车内在贴上一层皮饰。 花里胡哨，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正待在头等舱。 法戈朝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这里没有美酒和香槟，窗外剩下的东西，只有在无边无际中翻滚漫卷的沙子、沙子和沙子。 两辆装甲车正在一段盘山公路上疾驰，远处下方便是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至少那里被沙漠淹没之前曾经是。 即便车辆行驶的道路依旧比沙海高出不少，但两辆车上的学生和老师都非常清楚，自治区彻底变成一片沙漠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车辆朝着阿比多斯中心区域靠近。 这里没有荒废，但是相比起别的学院的自治区的繁华程度，这里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街面两侧的店铺并不多，路上的行人大多是也是旧型号的智械机器人或者是老年的基沃托斯市民。 城市与街道透出一片沉沉死气，唯独只有与格赫娜学院连接的位置稍微热闹一些，据说那里也存在着一片相当繁华的黑市。 基沃托斯的黑市经济基本上可以把所有死掉的经济学家气的从地里爬出来，而活着的经济学家则会被当成气到气血上头两腿一蹬。 他们从没见到过一个能依靠黑市经济运转的经济实体，法戈也没见过，但不影响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经济运转全盼着这个黑市这一事实。 因此在除了解决威胁阿比多斯学院的问题的同时，老师也受到了由步梦转交给自己的葵室长的委托，拜托他调查阿比多斯自治区的黑市的运行方式。 除此之外，学生会方面还为自己提供了很多算不上帮助的帮助。 交通室提供了高精度的地图，甚至上面几乎标注了阿比多斯自治区里面每间房子，每个路灯和每个井盖的位置。 虽然进度高到有些可疑了，但想到自己之后可能会碰上几场恶战，这种地图拿在手里的安全感不言而喻。 暂时由凛代理兼任的防卫室长，也为自己的行动提供了一些库存的弹药资源。 凛以“在可以胜任防卫室长岗位的学生出现之前，自己暂代管理”为理由，直接接手了防卫室的工作。再次在学生会的派系斗争中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巨大的筹码。 当然，学生会的政治斗争在法戈看来不过是各种各样的人事任免把戏而已，完全没什么技术含量，自己把花耶的所作所为都抖露出来，催动她主动让贤之后，凛要是拿不下这个岗位，法戈反而还要怀疑一下自己的眼光了。 除此之外，交通室甚至还破天荒的为老师提供了非常有用的帮助——交通室可以在不影响白鸟区空域畅通的情况下，为老师空投停放在夏莱的载具，当然必须得是运输机里面能装的下的载具。 总的来说，除了空投物资之外，学生会会为老师的行动提供除了一切帮助之外有效的帮助。 法戈并不在乎，学生会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他也习惯了在只有自己的手边几人而没有其他支援的条件下展开作战。 法戈收回自己看向窗户外的目光，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中，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了两条新的消息。 【阿露：老师，好久不见，近来安好？】 【阿露：便利屋68在您的指导下，成功的接收到了除了作为商业伙伴和业务顾问的您之外的其他人的订单。】 【阿露：既然您是便利屋68的业务顾问的话，请问您是否有空赏脸加入我们的行动？】 “有意思......” 【法戈：这一次便利屋68的任务在何处进行，我正在出差。】 【阿露：诶？老师，是夏莱的工作吗？】 【法戈：如果是阿露的话，夏莱的工作暂时放一下也是不要紧的吗？】 【阿露：恩？真的吗？老师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次的任务在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展开。】 【阿露：如果您有空的话，今天半夜两点，请在我们临时事务门口敲门，间隔是三下一次间隔，一共撬九次】 【阿露：然后将夏莱的名牌从门缝里面塞进来。】 【阿露：最后再输入密码1145就能进入房间了。】 【法戈：那么为什么不能直接输入密码？帅气的反派不都是直入主题的吗？】 阿露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消息，陷入了一阵自我怀疑——对，对吗？既然输入密码，那么前面的身份验证有什么用——不对，不对，密码不是谁都能知道的，老师执行了这些流程才知道是老师来了。 等下......直接开门进入，看到老师的脸部不就能证明是老师了吗？或者挂上防盗链然后透过门缝就能看见老师。 那么这套检查流程的意义是什么——阿露陷入了沉默！（悲） —————————— 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一角，站在凯撒集团的办公室中。 凯撒集团董事正在非常不爽的听着面前的这群头盔团对自己的汇报。 “我的命令是进攻！进攻懂吗？”董事愤怒的拳头砸向桌面，茶杯都飞了起来。 “董事先生，对方在自己的学校本部周围埋设了大量的防御装置，无人机二十四小时巡逻，即便是后半夜只要我们尝试攻击就会遭到射击，”头盔团的学生尽力解释着自己遇到的困难，希望面前这个神通广大的机器人能给自己点帮助，“我们需要更强的攻坚装备，彻底将学校附近的几个街区夷平才能继续进攻，不然在夜间阿比多斯的学生组织的游击队会让我们损失惨重。” “阿比多斯还有几个学生能组织起来游击队的？”董事颓然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帮助的，但是一定要在我规定的时间之前，将这所学校腾空出来。” “那群学生其实我根本无所谓，没有那群学生对于凯撒集团拿下这片土地非常重要，”董事的机械眼睛看着面前的头盔团干部，“凯撒集团高兴了，我就高兴，我高兴了你们就有钱拿，然后你们才能高兴，懂了吗？” “是的，董事先生。” 看着头盔团转身离开的样子，董事低沉的抱怨了一声。 “真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哼——也不知道那群精英雇佣兵表现怎么样？” 第93章 阿比多斯人 叮叮当当—— 枪火声不绝于耳。 法戈悠然自得的坐在自己的装甲车后排。 弹壳和可散弹链如同降雨一般砸在车内。 窗户外面时不时闪烁起一阵火花。 子弹撞击车门的声音沉闷而悠长，只在并不大的车内空间中来回碰撞。 让法戈不由得觉得有些脑袋发胀。 阿比多斯的待客之道，果然是热情！实际热情！ rabbit小队有些慌张的看着周围，装甲车的视野说实话并不是很好。 “我们的车上应该刷上了夏莱的logo了吧？” 双腿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已经变成一只小兔团子的美游，头顶的兔耳发饰都不知道为什么垂下来了，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噼噼啪啪的子弹落在了她身边的钢板装甲上仿佛就像是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咲希扶了一把因为颠簸而晃歪的钢盔，然后一脚将自己的发动机踩到了红线转速。 经销商改装过的涡轮压力迅速的飙升到了20psi，低沉而暴躁的怒吼声就像是来自地底怪物从沉睡中醒来之后的咆哮。 排气管里面甚至都喷出了一股不充分燃烧的柴油的黑灰色的尾气。 她一脚踩在油门上保持引擎转速和涡轮压力，随后将自己的脚跟转移到边上的离合器踏板上。 踩下离合器，脚尖轻轻点在油门上，保持着发动机转速和涡轮压力，然后迅速下降一个档位。 强悍的动力在她松开离合器之后立刻传来，就像是有人用大锤狠狠的在车后锤了一把。 降低档位带来的提速能力提升瞬间和后面正在追逐自己的头盔团不良们的小车拉开了距离。 南无三！何等精致的驾驶技巧，这就是传说中的heel·and·toe·脚法，只有最厉害的driver·忍者才能掌握的高级技能。想必以各位sensei的动态视力，已经见到了一场精彩的追车大戏了吧？ 宫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相当冷静的操作着面前的车载电台，但不知为何，始终联系不上后方的fox小队。 连你们也背叛了吗？fox？ 老师凯撒说，fox小队元老院说可能性存微。 虽然动作中看得出有些慌乱，但是头盔团成员的轻武器根本无法对自己的车辆造成有效的威胁。 咲希想要加速驾车逃离主要是担心对方手上可能有的反器材武器可能会伤害到老师。 只是这个成年男性坐在枪林弹雨中依然四平八稳，丝毫不见任何慌乱的意思。 “老师，想想办法啊，怎么办？她们的车更小，更快！” 站在机枪手位置上，半个身体探出车厢的萌绘低下头对着车内大喊。 安装在车顶上的nsvt机枪正对着后面跟着自己的车辆打出一串接着一串的点射。 曳光弹和通常弹构成的12.7mm弹链无情的落在了正在提速的头盔团小车上。一阵火花闪过，曳光弹甚至从车辆引擎盖上弹上半空中。 压低了身体的头盔团驾驶员为了躲避子弹猛打方向，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碎片和残骸瞬间漫天飞散，在地上翻滚了三四圈之后才停了下来。 还好这不是电影，汽车撞了车之后没有那么容易起火爆炸。 “噼噼啪啪”的微妙声音从汽车残骸的地盘下面炸开，就像是一连串爆竹一样。 还没从车里逃跑出来的头盔团成员瞬间被白烟和火光吞没。 虽然这不是电影，但是开电动车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在萌绘稍微松了口气的表情下，面前的车辆残骸的火焰瞬间就像是弹药架起火了一般，就算已经远离到了几十米之外，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阵灼烫——冒着白烟和火花的电芯就像是弹片一样从燃烧的火堆里面飞出来。 这就是开电动车的下场——自己坐着的brdm1就完全没有这种翻车就起火的可能，毕竟使用的燃料是久经考验且化学性能非常稳定的柴油。 这就是开电动车的结局——通常在一阵巨响中结束，伴随着热烈的烟火和极端的高温，驾驶员的保险公司的经理的表情也会很难看。 “甩掉了吗？” 咲希第一个感觉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人正在追逐自己的车辆。 然后她就睁大了眼睛，看向前方的路口。 抓着车斗护栏的头盔团成员正举着手中的武器指着装甲车的车门开始扫射起来。 大多数子弹都只是在车门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坑，带走一小片绿色的油漆。 新出现的皮卡显然驾驶员水平还算不错，一脚油门直接从装甲车的右侧转移到左侧。 甚至转移的位置的速度比正在车顶上操作机枪的萌绘的速度更快一些。 面前是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物的大直道，只有几块广告牌半埋在路边的黄沙之中。瞬间加速到了装甲车前方的皮卡，后面的枪手有意的瞄准了装甲车前方的挡浪板——这里的防护并比较脆弱。 而它还正好就在萌绘的机枪的高低机死角里面，根本没法标准。 咲希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没有别的处理办法了，只能加大油门，直接冲撞上去。 站在货斗里面的头盔团成员在碰撞下，从摇晃着的车斗里面跌落出去，摔在公路上然后迅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中——祝她健康！ 法戈甚至已经能想象到满头大汗的头盔团驾驶员的正在驾驶座上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方向盘。然而被自己的装甲车顶着走的它，除了轮胎下面拉出了一阵阵白烟之外，它什么都做不了。 本来还在远处的广告牌在一阵交战之后也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上面画着的是阿比多斯学院曾经举行过的沙漠祭的广告，上面已经有些褪色了。 宫子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眼花了，居然看见广告牌和沙堆正在一阵阵颤抖。 就在咲希踩死了油门准备将面前的皮卡车撞飞的同时。 宫子看见广告牌在仿佛一阵慢动作之中，缓缓地从中间碎裂开，木屑和其他的材料化成碎片，纷纷落在了公路上。 在0.1秒的暂停之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一堆杂物落在装甲车上随后被纷纷弹开。 然而突然窜出来的装甲车在空中划过一条有些幽默的曲线之后砸在了那辆皮卡车上，直接推着它撞到了路边的沙堆里面。 是fox小队！ 宫子之看到面前飞过来一辆车，然后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和碰撞之后，咲希面前的路忽然间就宽敞了起来。 “这下应该全部都解决了。” 战斗从城区里面一直进行到了外面的沙漠中，周围都是一览无余的沙丘，完全看不到任何头盔团的追兵。真是倒反天罡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不良学生了，居然敢攻击老师乘坐的车，必须要出重拳！ 咲希刹车，熄火然后停在路边，看着后方不远处的fox小队的车缓缓的开到rabbit小队的车边上。多亏了基沃托斯的奇妙材料力学，两台装甲车除了弹痕和刮花的漆面之外，并没有任何实际损伤。 阿比多斯不愧是一位严厉的女主人，即便自己初来乍到，居然就已经有人尝试给自己来上一课了。 虽然这些袭击对于老师来说只是没什么威慑的小打小闹，但是他也不明白头盔团这群不良是怎么迅速的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居然还敢尝试着阻击自己。 —————————— 在车队头顶，约3000米的空中。 猎户座无人机盘旋了最后一圈之后离开了战场。 涂装成浅灰色的无人机从地面上观察，边缘几乎和湛蓝的天空混合在一起，相当难以察觉。 以至于不管是rabbit小队或者是fox小队都没有察觉到无人机的存在。 无人机操作员看着35倍放大的画面，这才意识到老师也在车队中。 瞬间背后渗出了冷汗。 她差点就按下了手柄上的发射按钮。 无人机的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本来已经开机的激光制导模块恢复到了默认状态，然后切断了电源。 本来完成了通电的9m133f1导弹关机断电。 操作员终止了导弹的电路。她拉动了操纵杆，控制着无人机离开战场。 “伏击任务失败，老师在车队中，与我们的情报不符，这不是学生会的志愿，而是夏莱的增援。” “任务中止，重复，任务终止。” “rtb, eta 20min.” 头盔团的无人机驾驶员早就在心里把自己的上级和提供情报的凯撒重工骂了次了。 要是知道老师在车队里面，她肯定不会选择尝试着进行攻击。 如果老师真的受伤了，那自己可以确定，大先生肯定会让自己和自己的同伙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虽然现在老师没有受伤，但不管怎么看，自己现在肯定死定了——老师知道是头盔团发动的攻击，等到清算的时候头盔团肯定逃不掉。 但伤害老师的罪名谁来承担都行，但别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告辞。 【董事：攻击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 【头盔团联络员：任务已经中止，老师在车队中。】 【董事：我给你们支付雇佣费用，提供情报和无人机支援不是为了让你们放弃任务的。】 【董事：现在已经晚了，头盔团已经与夏莱与老师为敌，你们唯一能避免老师怒火的方式，就是一不做二不休。】 站在无人机操作员身后的联络员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然后凑到了操作员边上说道：“返回战场，向老师发射导弹。” “大佬？真的假的？”操作员在头盔遮光板下面的面孔惨败，小手微微颤抖，汗水已经将自己的内衣都沾湿了，“这可是重罪——” “蠢货！把老师干掉就不会有人来追究我们的责任了，天气晴好，给我攻击！” 是现在就被自己的大佬给狠狠的惩罚一顿，还是之后被老师在夏莱的地下室狠狠的惩罚一顿，相比之下她还是选择——怂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大佬的淫威。 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无人机的航向拉了回去。 切换到航向\/高度保持模式。 将常规光电元件切换到传感器工作模式。 无人机下面的1pn79m-1红外制导设备启动，导弹也在同时完成通电，冲压空气进气口打开，为控制舵面提供动力。 红外激光架束指向两台停在一起的车辆上。 导弹脱离挂架，一级火箭发动机启动。 三秒钟之后，一级发动机关闭，巡飞发动机介入工作。 整整29千克的导弹在空中以250米每秒的速度迅速的朝着法戈的方向靠近。 有史以来最暴力的轻型多用途导弹，用在仅仅一人的目标上或许有些奢侈，但只要能将老师解决掉——至少在凯撒董事眼中，绝对是划算的。老师到时候也没法站出来指控自己，那不就等于万事大吉吗？ 即便是这种极其不理智的独走行为，已经无法半途而废的凯撒董事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下去了。 无人机操作台的hud上面出现了导弹命中倒计时——从发射到命中仅仅只需要十多秒钟，但这段时间就如同永恒一般漫长—— rabbit小队和fox小队正在警惕周围有没有更多的头盔团靠近。萌绘举着一只合像式测距仪，正坐在车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雪乃正在和宫子一起与老师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空中怎么有个光点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凭借着学生的动态视力，雪乃最先注意到了正在飞向自己方向的导弹。 来不及解释，瞬间将老师推倒在地面上，用自己的身体压在老师的身上。 站在边上的宫子还没来得及质疑，耳边也听见了火箭发动机的她看到了正在袭来的导弹，虽然看见将老师扑倒的雪乃心里有点酸酸的，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转过身，站在了导弹袭来的方向上。 导弹战斗部在距离众人还有几米的远处炸开。 浓厚的白色雾状物体从弹体中扩散出来。弹体碎片飞溅开来。 绝对不会仅此而已。 在浓厚的白雾扩散的同时，当中深处闪烁了一下火光。 亮黄的火光闪烁了一下，随后眼前就像是出现了第二轮太阳。 雪乃的表情有些纠结，眉眼微微紧蹙，即便是这种紧急的状况也没能让她感到失态。 空气燃料填充到这一小片区域中，然后在点燃之后将所有能够呼吸的气体夺取殆尽，并且以高温灼烧和冲击波杀伤软目标——这就是温压弹头的本质。 藏在老师风衣内侧的什亭之匣也启动了。 堂堂阿罗娜，察觉到老师似乎正在面临危机，虽然面前的这个女生和老师靠的太近了——没办法，那就一起保护一下好了...... ———————— 正在临时办公室里面翘着二郎腿听音乐的佳代子，忽然看向窗外。 有些不妙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老师？” 第94章 热霾滚滚 “老师！”宫子惊呼的声音还在耳边没有散开。 即便是感官比较迟钝的法戈都听见火箭发动机的声音正在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接近。 以自己的反应能力相比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会被烧成焦炭了。 这下完蛋了—— 不管是法戈还是学生们，都是碳基生物血肉之躯。 就算爆炸的破片能被这群人形战帅替自己挡住，但毫无疑问自己无法躲开高温和窒息。 哦嚯，即便是老师在这场面下难免也会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能在屡次刺杀中逃过一劫，主要还是因为刺杀者没有拉过来一门大炮对着自己的办公室或者公寓房间开火。 面前的爆炸速度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慢。 明亮，闪烁的火球散发出灼人双眼的光芒。 “小心！”雪乃的声音在法戈的耳边响起。 怀中的什亭之匣似乎有些发热，但这时候法戈也没空关心这个了。 从导弹中炸开的乳白色气溶胶团已经完全被火光吞没，甚至还在朝着外侧蔓延。 短暂的冲击裹挟着热量冲击在两人的身体上。 紧急启动的什亭之匣——法戈恍惚间甚至能看见阿罗娜就站在自己身边，戴着墨镜，面对爆炸。 她侧身而立，举起手中的雨伞，对着前方打开。 炽热的烈风从她的身体两侧吹过，躁动的气流掀起她的洁白裙摆。 随后就连她的身体也一起被明亮的光芒吞没。 原来是你保护了我吗？阿罗娜？ 可怖的激波与温压被什亭之匣挡住了大半。 但这只是爆炸后不到半秒钟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在难以忍耐的高温和冲击之后，法戈有些意外的感觉到。 自己的肺仿佛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躁动的气体正在被某种力量拉扯着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他想要呼吸，但能做到的只有空气不断的从自己的体内流失而已。 爆炸的中心形成了一个正在不断扩散的低压区，燃烧的空气燃料气溶胶消耗了大量的空气。 低压区正在不断扩张，不断将外侧的空气和尘埃卷入其中。 在高温高压之后，便是狂风和窒息。 雪乃没有思考什么，只是看着压在身下的老师脸都快成茄子色了，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可供呼吸的空气从一人的身体中让渡到另一人的口中。 在抽走空气的安静环境中，法戈甚至能听见雪乃加速的心跳，正在从她的胸口传来。 ——这个应该是错觉，毕竟中间还隔着一大块防弹插板。 舒缓而温热的气息吹入口中，令人眩晕的窒息感正在缓缓减退。 虽然雪乃知道怎么应对这种真空环境，但是老师从没见过这种武器，燃料炸弹？温压？热压？从没听说过啊。 因此进行这种环境的针对性训练也是无从谈起。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此时能帮助老师的也就是自己了。 为了不至于让老师失去意识——只能这么做了。 虽然有些羞耻，但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两人之间相当有默契的进行循环呼吸。 老师甚至一时间都没搞清楚雪乃这是想要做些什么，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雪乃的意图。 好近——清澈如宝石的眼瞳看着法戈带着疤痕的面孔。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老师，深沉内敛性格下面，只是遍布伤痕的身体，和空空如也的躯壳。 随着狂风和沙尘逐渐变得越来越小，周围的气压开始趋于稳定。 法戈的视线越过雪乃，被狂风和热浪席卷起来的尘埃和不完全燃烧的黑烟被从四面八方吹来的空气一送上了半空中。 壮观的蘑菇云至少飞上了几十米高，而自己就在蘑菇云的正下方。 自己没死真是奇迹。 ——两人松开了相接在一起的嘴唇，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进行同伴呼吸，没什么别的意思。 她目光有些游移，与法戈的视线错开，微微转向边上。无表情的面孔都有些发红。 这是第一次......人工呼吸应该不能算吧？大概——或许？ 雪乃站起身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裤袜和校服都在爆炸中多了不少破洞，尤其是她的背后，一个大破洞都能看见内衣的松紧带了。 法戈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身上的风衣瞎掰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不过大体还算完好，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风衣披在了雪乃身上。 “你有带更换的衣物吗？去车上换吧。” 法戈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人仰马翻的两支小队。 同样直面爆炸的宫子身体几乎被席卷起来沙尘埋在下面。 老师只能一边默念非礼勿视，一边将自己的学生从沙堆里面刨出来。 同样的宫子身上也是破破烂烂的衣服，老师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宫子身上，将她扶到一边恢复状态。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于佳代子来说总觉得有些不太公平，但她们都是自己的学生，总不能放着不管。 剩下几人距离爆炸中心距离稍微远一点的几人除了被炸得人仰马翻之外，基本上也都没有大碍。 稍微轻点了一下伤亡——雪乃的衣服破了；宫子有些暂时性的耳鸣，爆炸造成的瞬间压力差让她一侧耳膜似乎有些受损，不过从fox小队那里拿了一台备用的拾音耳机之后倒也能克服这点小问题；最严重的损失是萌绘的测距仪，长达一米的合像式测距仪可以算紧密昂贵光学元件了，然而在爆炸中被吹飞出去，落在地上变成了两截。 咲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重新爬到车内点火启动。 已经换完了衣服的雪乃队长也坐在驾驶位上，准备开车。 法戈从rabbit车后面爬上，从天窗进入内。 “两队注意，专向定位至阿比多斯自治区城区内部，我们先去阿比多斯学院。” 法戈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和这里的头盔团或者其他势力起冲突的可能性。 针对自己的袭击多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自己的目的是来支援阿比多斯学校的，显然有人不想要自己支援阿比多斯学院。 学院最近正在被头盔团围攻，但是仅仅只是流氓团伙根本没有进攻一所学校的校区的动机。 开什么玩笑，她们需要教室和靶场吗？想必是她们收了不知道谁送过来的50万信用点。 肯定是当了境外势力的排头兵。 但那又可能是谁呢？与阿比多斯相邻的格赫娜虽然有想要扩张自治区的想法，但是万魔殿的首席还是一直非常尊重流程的先请示自己的意见的，想必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况且自己是老师，一般学生绝对不会攻击自己。 （纱织：真的吗？） 法戈完全想不到是谁，至少目前为止完全想不到究竟是谁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出现在阿比多斯。 总之，解决了这群突然冒出头来的头盔团之后，自己还是应当尽快前往阿比多斯学院。 车里面运载的弹药、炸药、被服和口粮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等两辆车开到了阿比多斯学院，车里面的发电机可以拆出来，柴油也能抽出来。车里面准备的乘员自卫武器也能作为一些武器的补充。 “老师？没事吗？” 法戈在自己的耳机里面收听到了妮可询问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多亏了雪乃，现在手脚健全。”还有阿罗娜和什亭之匣，当然这话他没说出来。 “我在副驾驶上都看到雪乃队长的脸——呜呜呜！” 音葵话说到一半就被堵上了嘴，然后与自己并列的装甲车开始在路上猛地画龙。 这下fox小队和马格努森、霍肯伯格、马尔多纳多三神合体了，抛开马路不谈，自己开自己的。 —————————— 在靠近城区的位置，几人的道路被一辆停在路中间的自行车与几台拒马拦下来了。 两辆车缓慢的在路上停下。 “什么情况？” “刚才开过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些路障。” 法戈也凑到了风挡玻璃前面观察起来。 “音葵、胡桃、萌绘，警戒周围环境，雪乃、咲希，保持汽车发动，宫子、美游、妮可，和我下车一起去挪开路障。” 几人收到命令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起来。 音葵和胡桃武器上膛，从装甲车的天窗探出脑袋来，躲在翻开的天窗板后面，看着周围几乎被黄沙淹没的民房。 萌绘拉动枪击，上膛子弹，一截可散弹链从武器的抛壳窗落下。 白光瞄具中，任何周围的微小动静都能收入眼底。 不过就在路障的对面，从一栋低矮民房后面缓缓走出了一位学生，举着手中的武器正盯着正在搬动路障的几人。 法戈反应终究是没有这群学生快，宫子的kp31，美游的m39，还有妮可的870，最后抬起来的是老师的冲锋手枪。 “这位同学，这么紧张做什么？”老师首先发话，将对话的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手中。 “刚才的爆炸，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车队遭到袭击，你穿着阿比多斯学院的校服，你是谁？” 带着浅蓝色方格围巾的女生头顶的耳朵微微抖动，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你想对阿比多斯做什么？” 两队人马之间的气氛并不太和谐，冲突似乎将要爆发。 “我是收到委托来支援阿比多斯学院的。” “你是，老师？” “那不然呢？” 法戈让开身位，展示了后面两台装甲车，还有车上画着的夏莱的标识。 原本车上负责警戒的三人都把自己的武器对准了突然出现的学生，但是随着老师对着他们做了个收回武器的手势，几人也将武器放下了。 虽然依旧没有放下戒备心，但法戈还是邀请她来看看自己的两辆车。 “如果我不是来支援阿比多斯的，为什么会有人袭击我呢？” 一边带路，一边如是说道。 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对了，初次见面，我是法戈，夏莱的老师，你叫什么？” “初次见面，我是白子。” 初次见面的二人要进行正式的自我介绍，这便是礼仪，《纳克特抄本》中是这么记载的。 女生的眼中，两侧瞳孔闪烁着黑色和灰白色，倒是相当有趣，白子......法戈记下这个名字了。 不爱说话，头顶的狼耳朵看起来很好rua，不过自己是老师，不能随便对女学生出手，这是不对的。 法戈随后还将自己的带来的两支小队相互介绍了一下，不过几人刚才还刀剑相向，现在的气氛并不算热烈。 在看到了车内堆放着武器弹药口粮之类的东西，白子这才确定，这群人真的是来提供支援的。 况且还带了两支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小队，甚至还有两辆装甲车。 有了装甲车，对银行动手都简单多了。 直接撞进银行，然后把凯撒集团的不义之财洗劫一空，上车直接开走——那可真是太潇洒了。看到了这两辆车，白子不由得都有些幻想起来之后美妙的劫匪生涯了。 （半小时之后，车顶上驮着一辆自行车的装甲车和安装着导弹发射架的装甲车，一起停在了阿比多斯学院的操场上。） 第95章 这里的沙漠静悄悄 戴着红色边框眼镜的短发女生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见了下方操场上缓缓停下的两辆车。 原本正在走廊上清扫昨天夜间从窗户缝隙里面吹进来的沙子。 但看见不认识的车辆直接行驶进入了校园中，难免还是紧张了起来。 况且车顶上还有......白子的自行车？ 自行车车轮朝上把手朝下，固定在转运架...... 倒过来的自行车，这......这是某种示威吗？ 难道是绑架了白子桑的神秘集团来阿比多斯学院示威的超级反派？ “唔——”发出了一阵可爱的悲鸣之后，迫不得已只能做出这种事情了吗？明明自己是只是阿比多斯学院的后勤人员，但是作战人员都不在的时候，只能自己顶上了...... 抽出自己银白色的p226，缓缓的从窗户边上退开。 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吹过的风带起的沙粒撞击在建筑物外墙上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之外，操场上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辆装甲车已经熄火，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躲在教学楼门口的女生没法通过细小的装甲车观察窗看见里面的情况，只能一点点的在墙壁和掩体后面挪动着。 虽然有些无奈，但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即便自己只是支援人员，但是必要时刻还是需要自己举起手中武器作战。 深吸一口气之后，举起手中的武器从门后窜了出来。 “你们......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这里是阿比多斯学院，我......我会开枪的......” 威胁的话语越说声音越轻。 随后打开了天窗的萌绘探出脑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举着武器的女生。 “你们是谁？”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质问了一回，但这点气势很快也被击破了。 因为萌绘将转到了侧面的机枪拉回了正前方，指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这就是基沃托斯常见的谈判方式，各位sensei一定从中学到了不少。 丝毫看不出紧张，只剩下尴尬的对峙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就被彻底打破了。 法戈推开自己这边的车门，几名学生从车中鱼贯而出。 ——是大人？ 女生手中的武器放下了一些。 从厚重的装甲车门后面走出来的男人，戴着帽子，穿着一年四季永不变化的风衣，上面还有不少烧灼熏黑和被弹片打穿的孔洞。 帽子和西装外套上也沾着些灰尘，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干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脏兮兮的样子。 不过虽然破烂，但至少也穿的整齐。 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帽子。双手在身前，沿着衣襟轻轻推动，将最微小的褶皱都推平。 将马甲上面的阿尔伯特链整理一下位置，轻轻拉扯一下下摆。 整理着装完成后，才走上前。 “初次见面，我是夏莱的老师，此次前来是接到了阿比多斯学院的求援申请，路上遭遇了袭击，请原谅本人只能以这种失态的姿态出现在此处。” “绫音？你在做什么？” 另一边，穿着校服的白子从车内跳出来。 这下尴尬了。 “老老老师？！啊哈哈......非常抱歉，老师，请不要在意，哈哈......”女生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迅速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收纳起来，随后也向老师行礼，“初次见面，老师，我是奥空·绫音。” （根据读者小马好的建议，之后的新的登场的学生角色第一次自我介绍或者登场的时候，将会以全名示人（什么真名看破？）） 阿比多斯原来这么讲文明？要是基沃托斯的其他学生都会像这里的学生一样问好的话，想必一定能成为礼仪之邦吧？ 在简单的问候和撇清误会之后，法戈倒是和绫音也很快的熟络起来了。 也难怪以前总是有人评价法戈，如果你是他的客人、朋友或者伙伴，与他为伍并不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情，甚至感觉还会相当不错，但没有人会想成为他的敌人。 “老师的话，请......请先进来吧，外面风沙比较激烈。” 绫音眨了眨眼，然后让开了自己的身位，指了指教学楼大楼的方向。 “繁文缛节方面的应酬就免了吧，绫音同学，这两辆车里面还装了不少应该你们非常需要的物资。” “既然老师这么表示的话，我们就先去仓库吧，边走边说。” 绫音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敲击了两下，然后从教学楼的屋顶飞出两家运输无人机——阿比多斯学院接近废校，曾经繁荣的沙漠学院因为沙漠不断扩张蔓延，已经将阿比多斯旧校舍完全吞没，仅剩的没有离开的学生将所有能带走的物资转移到了这座分校中。 这也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无人机下面悬挂着几个板条箱，几名学生也搬着板条箱。 老师和绫音则负责清点物资数量是否和自己在出发前记录的清单一样。 操场上的风沙不断被无人机的风压吹起来，在半空中翻卷几圈之后被吹向远处。 “......”法戈甚至需要眯着眼睛才能在这一片飞沙走石之间看见东西。 “这片操场原本是举办运动会和上体育课的地点，但是因为风沙太严重，完全没法清扫，”绫音解释道，“剩下来的人员每天能做的事情基本上就只有保持教学楼主楼的清洁了。” “你们也挺艰难，”法戈拿出自己的写字板，在上面夹上送货清单，一边清点一边和绫音沟通阿比多斯学院的问题——其实就是单方面听绫音倒苦水，“之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发送消息给夏莱，在那个什么——网路社群上发布讯息或者直接发送电邮就行，或者用momotalk发送简讯给我也行。” “夏莱？就是学生会长之前成立的部分？” 法戈点点头：“是的，现在夏莱由我全权负责。” “那么学生会长呢？不知道是阿比多斯这里消息比较闭塞还是别的原因，最近好像没有看到学生会长的消息。” 法戈回想起听证会上就没有阿比多斯的学生代表参加，不管是阿比多斯的学生会长、副会长、学生会书记官或者是秘书之类的没有一人参加，或许是真的没有收到消息？ “学生会长失踪了，或者说，不想承担这些沉重的任务，全都交给我了。” “？？？”绫音显然没听懂老师的意思，只是觉得疑惑，但是暂时没有深入追问，现在的最主要的目标是确定这些物资全部入库储存起来。 “两个大板条箱，我带的是.223rem弹和9mm para弹，加起来大约五万发，和40个stanag接口的弹匣，散装的.30-06 弹一共5个标准弹药箱，2000发12号霰弹，只带了鹿弹，没有其他的特种弹药。” “200千克的压缩饼干，80个浓缩汤罐头，80个白芸豆泥罐头，少量的糖果和巧克力，还有一些固体饮料，基本上都是橙汁，”数完了几个箱子的弹药之后，老师又开了一箱子放着食物的板条箱，“里面还有几大盒装的奶酪通心粉，还有些罐装的炖菜和蔬菜。” 说到蓝色纸盒子装着的奶酪通心粉和红白相间的浓缩汤罐头，法戈的扑克脸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饥饿的回忆逐渐远离，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 绫音看着整整齐齐码放在板条箱里面的各种食物，脸上露出了一些抱歉的笑容，之前的求援信中没有讲的太清楚，其实食物到不是很紧缺，不过这些援助也能让阿比多斯的财务支出里面剩下一大笔。 其他的就是些睡袋和生活日用品之类的物品。 “唔？这......这些都是什么啊？” 一道有些迷糊的声音从仓库深处处传来，就在刚刚堆放起来的几个板条箱后面。 “咦，弹药？食物？大叔我是一觉睡到圣诞节了吗？圣诞老人居然会给我这种天天睡懒觉的小孩送礼物吗？” “那是？”法戈指了指一堆箱子后面。 绫音脸上带着非常有礼貌的微笑，但不知为何额头上有些青筋暴起。 她操纵着无人机将这一堆箱子的位置稍微挪动一下，然后在老师疑惑的目光中钻进了杂物堆里面。 在一阵叮叮咣咣的基沃托斯标准音效之后，绫音提着一名看起来像是波斯猫的女生走了出来。 “亚哈喽，我是小鸟游·星野，你就是圣诞老人吗？”有些慵懒的目光打量着老师，法戈也不知道这是放松还是单纯没睡醒，“穿着西装的大人，现在圣诞老人的着装都这么奇怪的吗？” 在轻松的氛围之下，法戈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对劲，或者不如说是来自星野的目光让自己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她并不信任自己，慵懒的目光隐藏的是审视的目光。 只不过在绫音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要是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话，她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法戈今天可谓是一件出格的事情都还没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被人讨厌了。 “对了，小绫音，你往对策委员会活动室的冰箱里面放的限量款布丁就剩下一个了，要是不快点吃掉的话，最后一个可能就要被小白子吃掉咯～”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用带着些许笑意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绫音。 “等下，星野先辈，你怎么知道我在冰箱里面放了补丁——等下你怎么知道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绫音迅速的注意到了星野话中暴露出的她不应该知道的消息，但是情况紧急，绫音顾不得多问了，还没等到回答就直接转身离开，“星野前辈，我们待会而深入聊一下这个话题......” 随后目光转向老师，口吻中都略带一些歉意：“抱歉老师，我要先回到社团活动室里处理些问题，星野前辈会带你熟悉校园的，失陪了。” 随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仓库。 这间原本是用作体育用品仓库的小房间，由于体育课已经名存实亡而挪用到了其他用途上，变成了阿比多斯学院的通用仓库。 法戈看着面前脸色正在逐渐变得难看的星野，挑了挑眉毛。 确认绫音已经离开，堆满杂物的仓库里面寂静无声，只有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亮黄色的光路将站在阴影中的两人分开。 站在黑暗中的二人，之间的气氛正在迅速恶化。 “老师？你想要对我可爱的后辈们做什么呢？” 名为荷鲁斯之眼的伯莱塔1301霰弹枪被她从地面上拿到手中，拉动与抛壳口联动的拉机柄，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 “大人们可不会做这种慈善，每一份礼物都暗中标定了价格。”星野似乎非常笃定，面前的老师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你说的对，这就是一场交易，我完成了学生会方面给我的任务，我拿到了工资支票，”法戈双手摊开，露出了一点点自己腋下枪包的背带，似乎也在展示自己的武器，“这是我和学生会之间的雇佣关系，至于阿比多斯我暂时还没什么想法。” 听闻面前的老师目标仅仅只是完成任务而已，顿时警惕心放下了一些。 只不过狡猾的大人们说的话完全不可信，一个个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尤其是那件西装，虽然和自己之前交涉过的西装男并不是同一类款式，但相比起那个卖保险的，面前身着得体正装的大人却给自己一种更加危险的感觉。 尤其是搭配这个表情温和的假面，手上有些出汗了——是紧张？是猜疑？ 之前交涉过的那个黑色西装男给自己的感觉只不过是危险——明确了他的目的之后感受到的危险。 但面前的老师虽然说的是实话，擅长察言观色的三年级生小鸟游同学对人的认识就是如此敏锐，但她发觉自己没法搞清楚这是老师浮于表面的微笑假面的意图，还是真正的意图。 或者说，她看不透老师温和的面目下面的真实想法。 你们这种大人，就不能稍微直接点吗？ 而箱子里面黄澄澄的子弹，散发新子弹特有的气味，而另一边的罐头和压缩饼干——显然都是保质期内的优质产品。 周围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唯独只有老师的面具是伪装，这种大人......最讨厌了。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看在这些物资的份上，星野暂时就不计较老师的真实意图了。 在这些物资消耗完或者阿比多斯的危机解决完之前，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考察这个男人。 面对物资和支援，星野的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一切以阿比多斯的存续为主——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第96章 在阿比多斯繁星下 “老师？！” 虽然是解散状态，但是站在仓库门口等待着老师的fox小队看到的是火急火燎的绫音从仓库里面跑出来。 还没等距离最近的妮可询问发生了什么，如风一般的女生瞬间消失在教学楼的入口，只剩下一串脚步声在她的身后回响。 甚至在她身后还卷起来了一阵沙尘。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雪乃和妮可迅速察觉到了事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自己相当信任老师，但是对着女学生在仓库这种隐秘的地方做些耍流氓的事情的话，即便是fox小队也不会姑息的。 这种老师必须要狠狠的镇压！ 两人从在绫音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迅速的冲进体育用品仓库中。 毕竟这是别的学院的自治区，即便自己有行动的豁免权，但还是不要动静闹得太大比较好。 妮可将自动合上的消防门打开一条门缝，雪乃并没有如同往常突入室内时使用的闪光弹，而是仅仅只是举着武器一边缓缓推开，一边扫视室内的环境。 刚刚这点时间压根不够在门口布置诡雷陷阱之类的设施，但雪乃还是习惯性的做了一次从下往上的扫视，确定没有任何可疑的钢丝拉在门后。 似乎只注意到了门口有人推门进来，原本法戈和星野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瞬间消散了。 星野非常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老师来阿比多斯的目的，而法戈也没有继续针锋相对的打算。 “唔嘿——嗯——”星野打了个哈欠，再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武器从低姿态备战状态恢复到携行姿态，“那么接下来就让大叔我来带领老师在校园中逛一圈吧？” 异色瞳转向仓库门口的方向：“哦呀？这边两位同学也是老师的随行人员吗？” 星野微微蹙眉，这两名学生在她的眼中看来，似乎也正在警戒着自己。 实力不容小觑——虽然肩膀上的臂章是夏莱的，但是这两人自己总感觉有些眼熟。 在srt完成改组之后，原本的srt徽标和fox小队的徽标换成了低能见度的夏莱简略徽标与同样是低能见度的fox小队徽标。 只是看徽标的话，至少现在是不会暴露自己的srt学院的敏感身份了，只留下夏莱的徽标其他人就没法判断这到底是哪里的学生了——毕竟夏莱有权力吸收来自各个校园的学生作为自己的成员。 法戈整理了一下自己腋下枪包的位置，再抻了一把自己衣襟，好让自己的外套看起来挺括一些。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咳，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此次带来的人力援助的一部分，步枪手与指挥员雪乃，还有突破手妮可。” 雪乃看向星野的眼神非常犀利，警惕的目光从未从她的身上挪开，要不是法戈看见她头顶的耳朵转向了自己的方向，要不然他还真搞不清楚雪乃究竟在听谁讲话。 妮可相较之下倒是放松了不少，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她将自己的武器背到背后，然后带着笑意对着星野挥了挥手，就当作是自我介绍了。 “上午好，两位，我是阿比多斯学院的三年生小鸟游·星野，要和睦相处哦～” 危险人物...... 这是雪乃和妮可与星野两拨人对对方的看法。 “接下来我将暂时以阿比多斯学院为行动据点展开调查和作战活动，直到阿比多斯学院的危机解除未知，这是我的承诺，”法戈认真说道，“或者说这是老师这份工作所代表的契约内容，你至少可以相信老师的职业操守吧？” “老师这是在开玩笑吗？嘿嘿，总之还是先在学校里面逛一圈好了。” 现在作为阿比多斯学院最后的据点、自治区最后堡垒的阿比多斯分校，围栏内的建筑并不复杂，主楼和副楼里面是教室、社团活动室、实验室和琴房等，但因为使用的人数很少大部分房间都上锁了。 操场和体育用品仓库在主校舍南侧，还有个已经荒废很久的游泳池在体育器材仓库的南侧，里面已经堆满了沙子，估计清扫起来会很费劲。 在主校舍北面还有一栋旧校舍，只是一栋单层的小平房。 和大到需要乘坐电车进行通勤的千年学院和停车场都大到一眼看不到边的格赫娜的校区比起来，这间学校确实有些更像一所学校。至少是比较符合自己印象中一所高中应该有的样子。 简单的游览很快就结束，法戈带着自己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来到了整座学校的核心——位于校舍二层上的废校对策委员会办公室。 实际上现在阿比多斯学院面临的情况比看上去的要严重很多。 首先是学校的学生数量严重不足，虽然在基沃托斯只要还剩下一两个学生就不会解散学校，但是阿比多斯学院有如此之大的自治区，仅仅只是依靠几个人很难维持自治区的管理。 其次是财务状态不容乐观，维持整个学校的日常运转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且在与星野在游览过程中的只言片语中似乎还暴露出废校对策委员会背负着一大笔高利贷。以至于学生们要想尽办法去争取收入，仅仅只是为了还上每周的利息而已。 当然以法戈标准而言，这种高利贷的收费方法还是太原始了，要是他来可能还要在每一期的利息里面扣掉一部分作为手续费，每轮利息还要扣掉一部分算作是下一轮的担保费。然后利息还款违约费用收费要精确到按分钟计算。 老师毕竟也不是什么恶魔嘛，只不过自己是专业收放贷的人嘛。 最后是阿比多斯的所有面临的问题的核心与源头——沙漠化。 根据校史里面记载的内容，在十几年前阿比多斯学院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学校。 然后在将近十年前沙漠化扩张开始加速，直到大约两三年前，阿比多斯几乎所有的治理沙漠化的尝试都宣告失败。 而且随着学生不断因为生活环境的恶化而退学转学，阿比多斯学院的财务收入也江河日下。 到最后阿比多斯学院在自治区范围内的治沙行动只能依靠举债进行。 而治沙行动的成果——如之前所说这些治沙只不过是在沙漠化趋势下的螳臂当车而已。 在几年间情况就恶化至这种程度——人员没有，信用点账户大量负载，沙漠还在不断朝着城区内部蔓延。 然后现在阿比多斯学院的最后堡垒还正在遭到大量不良学生的围攻。 要是放在以前，这点头盔团阿比多斯学院镇压起来还不算是什么难题。 “是因为沙漠中有什么东西吗？”法戈站在废校对策委员会的办公室中间，宫子和雪乃坐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对面坐着三名学生，都是废校对策委员会这一仅剩的阿比多斯学院的社团的成员，白子、绫音和星野。 似乎还有两名学生暂时不在学校中。 老师双手抱胸，坐在折叠凳上面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坐在老板椅上一样惬意，白板上所有的证据和事件最终都指向了了最中心的一张照片——沙漠。 “正是如此，老师，废校对策委员会也怀疑是沙漠中的某些东西导致了沙漠化不断恶化，但是鉴于当前学校存亡危急关头，”绫音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我们需要先解决当前的头盔团围攻和高利贷的问题才能继续调查，从根本上解决沙漠化问题。” “在沙漠中找东西也不轻松呢，”星野补充说明道，她笑眯眯的说着，似乎像是真的在沙漠中有做过挖掘工作，“又热，沙子还会流动。” “说的也是......”法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砰砰砰！ 法戈视线转向窗户外面，面色冷静如常。 “枪声很近，有人正在靠近，是头盔团吗？” 法戈看向面前三名对策委员会的成员，正在整理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看起来似乎正在为了接下来的作战做出准备。 “老师，请找好掩护，这是头盔团的骚扰攻击，我们会应对的......” 绫音一边说着，一边操作平板，放飞无人机——刚刚抬头就看见了正在准备手枪的法戈。他掏出了【扫帚】，将套筒微微后拉，确定枪膛里面已经装上了子弹。 “老师？你这是准备做什么？战斗什么的，交给我们就行喔。” 星野也检查完了自己的武器，看见老师也准备参加战斗的样子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老师这种大人只会藏在安全的地方指指点点，完全不会参加战斗的类型。 毕竟相比起参加战斗的武器而言，老师手中蚀刻花纹加酸洗处理过的手枪更像是一把工艺品。 “行动起来，各位。”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上了根没有点燃的烟草，身后的风衣飘飘，“接下来听我指挥。” 或者说此时的法戈完全褪下了属于老师温文尔雅的样子，捡起了过去在小巷中把倒霉蛋暴打一顿的形象。 放下武器，自己可以是在办公室中进行文书工作的普通男人；拿起武器，自己可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结社分子。 面对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肯给的头盔团们。老师自然是要以同样的暴力方式作为对抗手段。 法戈的帽子上没有供人瞻仰的宝石和羽毛，但是他有令不良学生颤栗的勇气与决心。 —————————— 头盔团的学生们正在校门口集结，她们中的大多数都躲藏在校门口街道对面的商铺和楼房中。 少数人集结在街道上，还时不时的对空放枪，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战前叫阵的挑衅行为。 美游盘腿坐在主楼楼顶，水泥地上的沙子隔着白色裤袜的布料刮擦在她双腿上，有些微妙的瘙痒感觉。 但并不影响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狙击手稳定呼吸，瞄准随时有可能进行攻击的敌人。 相比之下，趴在校舍副楼楼顶的音葵是另一种姿态。 身上披着伪装布料，武器瞄准镜上也覆盖上了一层多孔布料。 她趴在中央空调外机的机箱阴影中。 不仅将自己的身形轮廓藏了起来，甚至将自己的身体整个藏在了阴影里面。身下铺着防潮垫——至少比直接趴在布满沙砾的屋顶上要舒服不少。 虽然在敌军不掌握制空权的条件下，狙击手可以在屋顶上舒舒服服的执行作战任务。但是为了避免被对面的轻步兵针对，还是应当尽可能的选择合适的地点隐蔽起来。 fox小队其他成员以停在校门口的装甲车作为掩体，安静的等待着头盔团的进攻。 rabbit小队和星野白子二人从学校围墙上悄悄翻了出去，隐藏在距离头盔团集合点不到六十米的一处绿化带下面趴下。 虽然阿比多斯学院依靠绿化治理沙漠化的尝试失败了，但是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街道上多了大片大片的掩蔽物倒是让城区作战中多了很多可以玩弄的把戏。 传奇无人机操作员奥空绫音手中拿着平板电脑，正在同时监控好几台无人机的动向。 “情况非常不妙，老师，外面集结的头盔团数量非常多，比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多，当中还有很多装束不一样的头盔团。” “装束不一样的？”法戈同样背靠装甲车，与fox小队待在一起，通信中传来的说法让自己非常不安。 然后自己的手机上接看到了绫音发来的照片。 穿着6b43突击胸甲胸甲的头盔团不良，将肩膀、上臂、躯干甚至裆部都全部隐藏在了坚实厚重的防弹材料下面。仅仅15公斤的背心重量对于基沃托斯学生而言算不上任何问题，甚至脑袋上还扣着一顶maska-1装甲钢头盔。手中举着一把kord机枪。 采用固定供弹轨道，直接连接背后的弹药箱。基本上完全成为了一个能行走的机枪掩体了。基沃托斯超人恐怖如斯！ 法戈非常确定自己背后靠着的装甲车能够抵挡单兵轻武器直射，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车被12.7x108的陶瓷芯穿甲燃烧弹直射会不会直接打个对穿。 “嘶——头盔团以前有这么好的装备吗？” “感觉像是从不知道哪个仓库里面拿出来的？” “肯定是有人在资助她们，白鸟区的头盔团都没有这么好装备，要么是洗劫了某个阿比多斯自治区里面被人遗忘的军需品仓库，要么是有人正在给她们提供装备。” 法戈听了听周围fox小队的讨论，改变了决定：“绫音，计划改变，校舍会被这个机枪手打成筛子的。” “应该怎么做？老师？”全息影像中的绫音摆出了一副相当认真的模样，严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无人机。 “直接用无人机轰炸，你自行决定时机，”法戈调整了一下无线电频率，“各小队以爆炸作为信号，发动攻击。” 作为古典主义野路子指挥官，法戈并不喜欢以具体的时间点或者信号作为行动开始的标准。他更喜欢以爆炸和混乱作为突袭行动的起点，简单而且有效——毕竟以法戈的风格而言，一般在作战中敌人听到的枪声就是法戈最后的发言。 第98章 急袭 开足马力的无人机直接对着人群飞了过去，并非是绫音常用的多用途无人机，而是带着沙漠迷彩，安装着高爆战斗部的巡飞弹。 一公斤的奥克托金炸药基本上构成了战斗部的主要成分，除去其他钝化剂稳定剂之类的添加剂，这一架小无人机里面安装的四球基炸药都可以把这一整条路上沥青都炸飞了。 不过挨了炸药能炸飞的公路总比自己就会坍塌的公路强的多了，对吧？ 飞在三十米高度的小无人机，在一阵电动马达嗡嗡嗡的声音中，整个机体迅速的从发射架上飞了出去。 甚至从摄像头里面都能看见马路对面的头盔团成员迷惑的眼神，感觉她们似乎还没搞清楚到底是哪里来的噪音。 等到坐在高处的观察手注意到，一个小点正在迅速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短短几十米距离对一个时速大约有80公里每小时，而且还在不断提速的飞行器而言，几乎是一转之间就已经飞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敌袭，敌袭！头顶！” 这没头没尾的警报让众人一阵疑惑，但很快，几人就见到了今天的第二轮太阳。 首先是一阵摇晃的感觉从楼顶一直传导到了地面上。屋顶上亮起了一阵极其明亮的火光，就像是锅盖头的弹药架起火一样——头顶冒火。 即便是白天，地面上的一切都被着刺眼的爆炸照亮了。随后是一阵因为冲击波压缩传播的空气——动压提升静压下降，空气中的水凝结成水雾——随后在气压回复之后重新蒸发。 提到水蒸气波跟着运行的激波朝着周围扩散。距离爆炸点比较近的学生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虽然不致命，但也足够让她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了——只是针对一般基沃托斯人来说的不致命，老师肯定是不想直接挨一下的。 在光、热辐射和激波之后，第四位到达的选手是爆炸声。极端猛烈也极端暴力的爆炸声，足够将距离近一些的学生们震出暂时的听力问题。 东摇西摆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当然她们手里举起来的武器要是不对着自己的方向就更可爱了。 从爆炸的烟雾里面似乎飞出来了个什么东西，拖着黑烟尾迹的球状物从爆炸中被吹飞，一边打着圈一边落在操场上的两台装甲车中间。 法戈面色如常，但看到自己脚边的玩意，也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这是一只熏黑的头盔。精致的彩绘漆面现在斑驳可憎，上面的蝴蝶结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聚碳酸酯的面罩材料都碎成了好几片。 也不知道这学生怎么样了，法戈摇摇头——但现在没空关心收到爆炸冲击的不良学生了。 “进攻，进攻，进攻。” 他按下自己对讲机上面的通话按钮，短促清晰得重复了三次自己的命令。 “砰，砰！” 两声枪响回荡在阿比多斯学院建筑物的上空。占据着屋顶的美游和音葵各自挑选着自己的目标开火。 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瞄准了长的和无畏战士一样的那个头盔团成员。 因为太怕痛，所以全点重型突击胸甲了。 随后因为武器不够劲，所以全点重机枪了。 最终结果就是，在人群中最显眼的超级战士，被命中两枪。 胸口的装甲微微撼动，不良学生后退半步，但没有倒下。 甚至透过头盔，周围的不良们都能感觉到她的疑惑，就像是胸口和脑袋上被打了两拳一样。 伤害不算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她松开抓着机枪提把的手，低头看向自己的防弹胸甲。表层被大口径子弹击穿，下面的复合材料板严重变形，少说被打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弹孔，但是已经变成蘑菇状的弹头卡在了复合材料板子下面的缓冲层里面，被纤维层挡住。 只要没有完全击穿防弹衣，就算是严重变形也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毕竟防弹衣和人体中间还有一层很厚的缓冲层呢。 她扣弄了一下，随后将这颗12.7mm的变形弹头从自己的防弹衣中弹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当的碰撞声音。 “开什么玩笑……”音葵从自己的瞄准镜中看到了这副场景，睁大了双眼，基沃托斯难道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普及了6级防弹材料了吗？ 这太夸张了，即便是冷静如自己这样的狙击手也从来没有见过能挨一发mk211还能站在原地的人类的——这家伙还是碳基生物吗？ 不是什么从外界流入的科幻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魔鬼终结者t800吗？ 另一边的天台上将视线缓缓的挪开pu瞄准镜的美游，仿佛在头顶的空气中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 ??? ↑大概就是这样的表情。 她很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子弹命中了对方的头盔，三毫米厚的装甲钢应该是挡不住自己武器中的装填的7n1钢芯弹的。 但在一阵火花之后，除了她头顶上的一个小小弹坑和划掉的一点点小小的油漆之外，任何损伤都没有。 看着面前的这个无畏战士不知道是正在挑衅或者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总之趁着她正在清理自己的防弹衣的时候，美游迅速的拉栓抛壳，新弹上膛。 跳弹只是概率问题，毕竟宇宙常数是14.3，三线口径步枪没法碾压3mm厚的钢板（迫真）。 她强行压下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对着不远处的无畏战士再次扣下扳机。 依旧毫无用处，只是轻武器直射完全没法拿她任何办法。音葵也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继续瞄准对方的胸口，接连开火。 第99章 爆破 “好，那么好！” 连番遭到射击的头盔团成员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高额的弹药动能。 胸口每次命中都能亮起来一团小小的火花。 这是音葵武器中中装填的mk211，绿色银尖的弹头内部，在薄薄一层铜被甲下面是13格令的燃烧剂、13格林的rdx炸药、215格令的碳化钨穿甲体、还有一点点及其易燃的镐粉。 接连几枪的射击虽然没能无害化无畏战士，但显然弹头里面的燃烧剂和庞大的动能起了效果。 无畏战士被击倒在地，胸口好几个坑坑洼洼的弹孔上面正在冒着烟——从内而外的冒着青烟。 墨绿色的胸甲外部材料已经被完全熏黑了一大片，甚至连阻燃的布料上面都散落了一大片火星。她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胸甲内侧的纤维似乎起火了。 锆粉可以轻松的点燃任何周围存在的易燃物，将它们瞬间置于一片火海之中。 美游也在不停开火，只不过并不是对准无畏战士，显然7n1狙击弹想要对这种敌人造成杀伤好像有些困难了，有装备着大口径步枪的音葵负责处理，自己也只要关心周围的目标就行。 确实，在无畏战士身边还有不少头盔团成员正尝试着接近，然后将她=身上这件着火的胸甲拉扯下来。 只不过在美游精准的狙击作战下，只要是尝试靠近的目标都会无一例外的直接撂倒。 装甲钢头盔我打不穿，难道你们的摩托车头盔我还打不穿嘛？ 连续被击倒了好几个不良之后，人群这才意识到似乎除了一直在瞄准着无畏战士射击的狙击手之外，似乎对面还有第二名狙击手。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趁着美游正在为自己的m39步枪重新装填弹药的时候，周围几人手忙脚乱的跑上来，才把自己的重要战力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建筑物室内。 屋顶挨到轰炸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并没有倒塌，只是顶部两层的结构遭到了破坏，下面楼层的结构依旧保持完好。 防弹衣的插板和，外面布料，凯夫拉纤维层和缓冲层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甚至不少浅黄色的凯夫拉纤维还因为起火而被烧结到了一起，散发出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 现在没有时间换上新的防弹衣了，但是高性能防弹插板这里还剩不少。 “喂，换上新插板，凑活一下，待会出去之后直接瞄准对面学校的顶楼扫射。顶楼上面至少有一个狙击手——穿着蓝色制服觉得我们看不见她。” 实际上在美游开枪后之前，还真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但在美游连续开枪之后，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狙击手威胁来自于校舍屋顶，那里似乎正好还真的有个人。 等下，那里什么时候有个人？好像一直都在？那么怎么没人注意到呢？真奇怪啊...... “开什么玩笑！！” “你在耍我吗？？” 外面街道上又一次开始吵吵嚷嚷的了，这是在路口的另一侧正在集结的队伍之中爆发出来的叫嚣声。 “哒哒哒！” “砰砰砰！” 激烈的无烟火药应酬正在进行中，双方瞄准对方的成员不断地开火。 头盔团成员手中的sg552和叫不上名字来的ar步枪正在与rabbit小队激烈交火，只不过她们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rabbit小队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面对着隐藏在绿化带后面的咲希和宫子两人，对面的不良们完全是一束手无策的样子。 咲希的轻机枪和宫子的冲锋枪直接转换成了步兵班的火力支援组，头盔团们只能察觉到对手的大致位置以及知道自己正在被攻击，但完全找不到藏在，绿化带后面开火的两人从。 白子和星野两人一起行动，以街边的建筑物为掩护，迂回到了头盔团队伍的后侧。 多亏了头盔团没有受到过完整的战术教学，要不然她们肯定知道在巷战环境中，各种建筑物肯定是最好的防御阵地。要是能将对手拖入一间房间跟着一间房间的争夺的节奏中，那就说明防守的策略非常成功。 而不是只能在街道中间被动的挨打。什么时候头盔团的学生也这么礼貌了？知道贸然打扰街道两边的居民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了？ 星野和白子顺着空空荡荡的超市货架缓缓移动，在贴满报纸的玻璃门边上停下。 虽然已经荒废已久，但是地面却还算干净，这是星野晚上出门巡逻常用的休息点。 她将玻璃上面糊着的报纸轻轻撕开一角，在沉闷的枪声下，能看见几名头盔团成员正在站在街口毫无掩护的地方对着rabbit小队开火。 ’双手举过头顶，瞄准交给光环。 “这个距离，她们连大象都打不中。”星野冷冷的评价了一句，听起来就像是正在嘲讽一般，“白子，待会你先叫无人机过来攻击地面上的头盔团，然后大叔我啊在冲出去给她们决胜一击。” “......收到，星野前辈。” 白子掏出自己的终端，迅速操作起来。 白子的无人机和绫音的多用途无人机比起来，是纯粹为了轰炸而设计的装备，无人机本体看起来甚至像是火箭弹发射架上面长了两个螺旋桨一般。 声音不大，但是威力确实是一点都不含糊。 “准备攻击——” “无人机已经就位。” “开始攻击。” 星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褪去了几分慵懒的伪装。这种程度的战斗才能让自己稍稍认真一些。平日里追捕通缉犯之类的工作完全让人认真不起来，对于她而言实在是有些太轻松了。 无人机静悄悄的在空中滑过一条曲线，道路上的头盔团成员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正在草丛里面实施西贡战术的两人。 等到火箭发动机发出的响亮的爆鸣声的时候，火箭几乎已经落到了她们的脑袋上了。 瞬间，街道被一片火海吞没。 建筑物的玻璃门即便固定在坚实的门框中间，但在气浪吹动下也发出了一阵叮叮咣咣的躁动。甚至两人身处的这栋楼都在震颤。 “别担心。”星野伸手抓在移门上，看着边上有些担心的白子，“只是这么点不良的话，还没发拿大叔我有什么办法呢，只不过我啊，稍微有点生气了哦。” 推开门首先冲了出去，连开三枪之后星野弯下腰，躲开了将武器转移过来的头盔团们，就像是一条能在空气中游动的轻快的鱼。 白子看着她轻轻跃起，单手撑在路边停放的车辆上，然后翻过了汽车，落在了另一侧。就地打滚隐藏在了水泥路障后面。 她拉动着抛壳窗上面的拉机柄，然后再将武器倒置过来，从腰间的弹药包里面抓出来几发霰弹，顺手从装弹口塞入。 头盔团成员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有点蒙圈，刚刚被炸的人仰马翻，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再跳出来了个粉色的身影，自己手中的武器还没抬起来又被打倒了好几个人。 现在她隐藏在水泥路障之后，在眼花缭乱的躲避动作之后，现在终于无路可走了。一直被压着打，就算是只能作为龙套的头盔团杂鱼们也感到了相当不爽的。 怎么今天明明应该是自己进攻阿比多斯学院，但现在反而成为了自己被对面几个学生保卫起来了的微妙情况。 一支武器从掩体后面撩了出来，只是瞄准大致的方向开出两枪，延缓了一下众人靠近的速度。 白子看见星野脸上带着的危险又陌生的笑容——总感觉这样的表情好像在以前见到过，但记忆却早已模糊了。 她对着白子给出了一个鼓励的目光。白子也从玻璃移门中跑了出来。 只不过并没有学习星野风格的华丽亮相，而是精准的对着正在靠近星野的几人扣动了扳机。再反手对着稍微远一些的头盔团成员们丢出了一枚手雷。 众人现在处于前有白子后有星野的前后为难状态，甚至连有效的反击都打不出来。 另一边，虽然手里拿着mte224手枪的萌绘能够参加战斗，但显然还是交给咲希和宫子更好。相比起已经适应了在城区作战的阿比多斯的学员。 rabbit小队显然更加适应自己一如往日的传统步兵班组的设置。现在这个两人小组的核心是拿着轻机枪的咲希，而自己的定位只是辅助机枪手的人员。 任何战术都依靠咲希为基础。 “咲希，压制对方，我要靠近些。” 即便是头盔团，也是会怕痛的，她们当然会在马路中间和机枪对射，但被命中吃痛之后也会毫不迟疑的直接缩到路边的掩体后面恢复情况。 紧接着就会像完全没有回忆一样跳出来，暴露自己的位置和对方交火。 以至于在头盔团那里，情况要混乱的多，路灯杆、配电箱、垃圾桶、绿化带、车辆都成了她们的临时掩体。 这也给了摸到近处的宫子一个好主意。 —————————— 枪声，爆炸，热浪纷纷从自己的脑袋上飞过，法戈将自己手中的那个焦黑的破损头盔丢出去。 拍了拍车门，在铛铛碰撞声音之后，对着自己身边的fox小队三人下令。 “出击，狙击手帮我们牵制住了对面的重甲单位，剩下来点轻步兵你们可以处理吗？” “没有问题，老师。” 胡桃打头阵，另外两人跟在胡桃身后。就像是一列装甲列车，能热刀切黄油一般击穿对手的防线。 法戈也跟着小队一起移动到了更加靠近校门口的位置，看着fox小队众人分工明确，不疾不徐的脚步下，一点点将靠近的头盔团清扫干净。 甚至没过太长时间，路上就躺满了已经失能昏迷的不良学生们了。 被击倒但是还没昏迷的不良正在地上，缓缓的朝着小队的方向挪动，即便是现在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还是没有放弃阻挡小队的目标。 然后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被一道有些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抬头一看，也是个粉毛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呢。 “嗯……？” 为什么要说“又”？ “咚！” 妮可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此时在对方作为临时据点的建筑物还没有被攻克，外部环境基本上已经清扫干净了。 “当心，那个重甲士兵应该还在建筑物里面。” 法戈也从掩体后面露出自己的身形。 “老师？这里很危险，请你回到掩体后面，地形太开阔了我们没法为你提提供有有效的掩护。” “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法戈接纳了雪乃的意见，但是并不决定当个缩头乌龟，“我会在交战的时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上为你们提供指挥或者其他援助。” “老师……唉…”雪乃有时候也不知道，这个没有光环的大人为什么要这么拼，“算了，这样也行。” 第100章 溃败 （100章了，呱唧呱唧） 阿比多斯自治区陷入一片火海，始作俑者并非是头盔团的不良学生们，而是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们。 法戈站在柏油马路中间，看着四周未燃尽的汽车残骸，千疮百孔的柏油马路，还有因为昏迷而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不良学生。 无意间甚至还瞥到了一位因爆炸而被掀起裙摆的不良学生——白底小熊图案呢。雪乃似乎注意到了法戈的表情有些微妙，在这里待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倒不是空气中飘浮着难闻的气味，也不是有任何血腥的场景，那么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雪乃脸上也难得的带上了一种仿佛正在抱怨“真的假的”一样的表情。 然后对着老师做出驱逐的手势：“老师，这部分清理打扫战场的部分您不用参加的，请先回校舍等我们的报告就行。” 法戈也乐得离开现场，对着雪乃点了点头之后稍微站的远了点，保持了随时可以前来的安全距离——如果在校舍之中的话，自己的指挥工作只能依靠无人机了。 自从林场一战之后，法戈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适合使用无人机进行指挥工作，倒不是说高新技术不如老办法，只是单纯自己老骨头不适应而已。 法戈大概走出了三五十米的距离，距离众人一个路口之外，倚靠在阿比多斯学院的门口处。不能因为自己想逃偷懒返回室内而导致战机延误。女人和孩子都能犯错，唯独男人不能犯错，法戈因自己的粗大而付出过代价，这也是他从代价中学到的知识。 手枪放在自己的枪包里面，已经上膛，但是保险没有解除。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直接拔出来然后对着对方一阵输出就够了。只要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学生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觉——自己终于不是一事无成的了。 想起以前各种雄心勃勃垃圾一坨的人生故事，还是现在这种平淡而美好的日常更适合自己。 嗯——《平淡而美好》，没错......大概......没错，吧？ 就在几人一点点尝试着靠近头盔团的行动基地的时候。 轻质材料构成的外墙上面突然间冒出来了一阵闪烁的火花。 “？？” 法戈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有人在里面开火，念头出现的时间甚至比自己听到沉重的枪声的时间更早。 嗖嗖嗖的声音真正在自己的脑袋上面快速飞过，这是弹道距离自己比较远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声音，以法戈的经验来说，如果是距离更近的弹道，比如从自己脑袋边上飞过的子弹，那就会是一种相当尖锐的不可名状的爆鸣。 在随着火花爆发出的烟尘在大约只有4节的微风中缓缓地被吹散开。 随着手持机枪的不良学生从里面狠狠的踹上一脚，被打了不少弹孔的轻质墙壁轰然倒塌。 铝合金支架和隔热材料构成的墙体和外面的石膏面板一样，在地上摔得粉碎。 被撕裂的铝合金支架扭曲着朝外翻出来。 “哦，干！” 法戈刚掏出自己的一盒卷烟，就看见已经撞上了换上新插板的无赖战士。直接把男人吓唬到了，本来还打算假装忧郁男人耍帅的法戈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他手忙脚乱的找了个就近的广告灯箱，将自己的身体隐蔽了起来。 虽然说女人和孩子能犯错而男人不行，但是面对这种程度的敌人，法戈还是非常诚实的选择暂避锋芒。 英雄确实不能临阵脱逃，除非敌人太强大。 “老师！隐蔽！” 距离老师最近的是持盾的胡桃，见到从建筑物里面出现这么个玩意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找掩体，而是确认老师的位置。 相比起自己的安全，显然是老师的安全更加重要吧？老师那么信任fox小队，自己可不能辜负老师，更加重要的是全fox的财政大业还掌握在老师手里，为了之后不至于吃糠咽菜的生活，老师的安全非常重要！ 将自己厚重的防弹盾牌背在身后，然后奔向老师的方向。 而法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前来保护自己的学员心中想的居然是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和银行账户里面的信用点。 胡桃不由分说，直接一把抓住法戈的衣领，将男人按在自己身后，然后对着前方举起盾牌。 机枪兵开火，瞄准着雪乃和妮可——后两者正在街道上闪转腾挪。雪乃伸出手，支撑在汽车引擎盖上，身体翻越过去，随后背靠在轮胎后面，自己背后就是整辆车最结实的地方。 有复杂结构的引擎和变速箱挡在自己背后，这些东西应该能稍微顶点用处吧？ 然而机枪手没有什么反应，并直接将雪乃藏身的汽车打成了筛子。铸铁缸体在这个距离上抵挡中口径步枪弹都要看运气，更别说是kord和它的12.7x108mm弹了。 汽车引擎盖弹了起来，翼子板被打成碎片，金属构成的风暴摧毁了一切被它碰撞上的东西。 雪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穿汽车的子弹和带出来的碎片完全覆盖自己的身体，被烟尘笼罩起来了。 另一边妮可的情况看起来也不是很妙。裤袜和衣服上都有不少破损。装着不少投掷物的书包被丢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她只剩下随身携带的两个闪光弹了——情况非常急迫，况且人手有限。 在简单的压制了在场的几人之后，无畏战士很快将自己的机枪转向了教学楼的屋顶。 美游透过pu镜能看见里面的那把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大的机枪正在缓缓地转向自己的方向。 没有迟疑，美游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转身就从自己已经捂热的狙击位置上转移开。 刚刚等她转身，被机枪命中的栏杆和水泥碎块就已经崩裂起来了，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背后——灼烧的感觉正在越来越近，这是—— 就在子弹命中自己的最后一个瞬间，美游感觉自己的身体拉扯了一把，直接将他拽倒在地面上。 下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 她低着头保持低姿态，听着边上的人对着自己说。 “一点点爬，趴下来，别抬头！！” 环境虽然嘈杂，但是令人安心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来，美游虽然听不真切，但是感觉似乎就是fox小队的那个狙击手的声音。 “你选择的狙击阵地太容易被察觉了，就算你存在感低，但是在这种地方架设阵地还是非常容易被人察觉的。” 音葵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有些自负，就差把“这两个小队没了我还真不行”这句话写在自己脸上了。 —————————— 法戈隐藏在胡桃的盾牌后面。本来还想探出头来看看情况，但是胡桃直接一把把老师的好奇的小脑袋按回了自己的盾牌后面。 虽然不能直接观察到战场上的情况，但是法戈面对同时带着两块防弹盾牌的胡桃，只感觉到一阵安心。 （胡桃：鼻梁骨不要了是吧？） 法戈无奈，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姿态压低一些，从汽车的底盘下方观察情况。 机枪手掩护着众多头盔团从建筑物里面鱼贯而出，被压制的队员们根本没有办法有效的还击对方。 rabbit小队还在十几米外的另一条街道上打的热火朝天，看起来一时半会是没法支援自己这里的战斗了。 “绫音同学？” “是，老师，有何指示？”冷静的女声从自己的耳机里面传来。 “攻击无人机还有多余库存吗？面前的这个机枪手将我们钉死在掩体里面了，需要尽快解决对方的火力。” 法戈寻思了半天，能想到的只有这种方案了，现在可没有这个太平洋时间一直挖地道挖到对方的脚下然后用炸药包炸上天。 澳新军团的梅西讷战役*胜利经验没法形成路径依赖，还得依靠自己的学生们。 “收到，老师请稍等，无人机正在整备中，预计五分钟之后可以发动进攻。” 自动化机械正在将危险的高爆炸药战斗部安装到无人机上。 这些廉价的便宜无人机，即便是以阿比多斯学院的财力，也是能负担得起的武器。 人员昂贵而弹药廉价，依靠工业化批量生产的爆炸物可以节约大量的作战人员成本支出。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要不然头盔团都快围上来了。” 法戈并不打算这么简单的接受这一场意外在自己的战术上面逐渐转变成一场失败。 他向来将意外视为自己尊严的侮辱，将自己的意外视为侮辱的人，他们必将不会再遭到意外。 所以保持谦逊，别以为自己总能摆平所有事情，在必要的时刻就要向自己的朋友们寻求援助，这不丢人，吃败仗才丢人。 “收到，老师，无人机整备工作加速。” 摒除并不必要的检修、探伤和系统自检过程，只要确保无人机的导航设备和发动机能正常启动就行，甚至战斗部都直接切换成为碰炸模式。屋顶的无人机舱门打开，一架小的无人机直接从其中飞出。 尖锐的嗡嗡声逐渐远去，由于系统自检都没完成，绫音甚至没法直接连接到无人机，只能依靠里面的惯性导航设备和提前输入的坐标来完成攻击行动。她目送着小无人机逐渐远去，飞出几十米之后直接向下俯冲。 外面的街道上再次响起了一阵爆炸声。 “绫音，干的好，你就是今天的救世主。” “欸？啊哈——老师不用这么夸奖我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绫音红着脸，自认为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 而法戈只是感觉自己的面孔上吹过一阵热风，随后飞沙走石纷纷撞击在胡桃的盾牌上，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一团火球出现然后消失，只留下天上的一团黑色蘑菇云正在朝着上空飘去。 地面上的尘土被爆炸重新扬了起来，有些地方的尘土飞扬的更厉害一些，那些都是从爆炸中飞出来的破片撞击到地面的痕迹。 “老师，无人机的视野不是很好，请问您这里能对攻击做出评估吗？” “稍微等烟雾散开一点，虽然我还不知道现在的轰炸效果怎么样，但是我确信头盔团肯定不会喜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面上一件残破不堪的防弹衣，还有半跪在地上，正在一点点将身上的燃烧着的防弹衣残片扯下来的的头盔团成员。 她将自己的护臂和护肩撤下，将已经着火的小腿挡板也解开之后丢到了一边去。 自己的头盔已经变形，不再适合佩戴，露出了下面面容姣好但是带着硝烟痕迹的面孔。 她也只是年轻的学生。 周围的头盔团们大多数也陷入了昏迷或者虚弱的状态，只有少部分头盔团还能双脚直立在地面上。 “......”被几次三番地爆炸整的有些麻木的头盔团成员们，从烟尘中灰头土脸的走出来，每个人衣服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然后就看见了不同方向上正在朝着自己靠近的学生，手持武器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甚至还戴着夏莱logo的臂章。 可以称之为精神打击的刺激在众人的心中回荡。就像是品行不端的学生见到老师的生理恐惧一般。 “咿————老师，夏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难道——都是老师？” “老师太强了，还是撤吧？” 法戈并没有急着下令继续完成最后的进攻，而是扯着嗓子对对面的头盔团成员们喊话。 “各位，还打算继续反抗吗？还是放下武器结束战斗？” “今晚在哪里过夜？是自己的的住所还是惩教署的铁窗后面，都出于你们自己的决定。” “现在，转身离开吧，各位，下次再策划针对阿比多斯学院的进攻，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说实话，法戈完全不打算逮捕这群头盔团的成员。自己曾经也是社团成员，深知不抓到首领，抓些小喽啰向来是不痛不痒。况且即便自己想要抓捕对方，面对的挑战也不是一点两点。 一是就算全部包围起来也没有地方能够关押她们，二是参加学生社团是基沃托斯学生的正当权力——即便是头盔团，三是要是对方里应外合策动暴动，那么到时候面临的情况将会更加棘手。 在想到从上到下解决头盔团问题的办法之前，法戈觉得还是应当暂时延缓对头盔团成员的抓捕行动比较好。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其存在基础，头盔团的存在在事实上为很多闲散学生提供了一个组织背景，至少这样的话她们就不会每天闲的没事四处破坏了。至少是有组织无纪律而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状态。 头盔团的大多数学生们似乎意识到大势已去，明明应当是进攻阿比多斯的行动，却在老师的指挥围攻下迅速溃败。 不少成员看着不远处双手插兜的老师，只是麻木的将自己的身边倒下的同伴搀扶起来，然后一点点隐遁入烟尘中。 穿着重型防弹衣的队员看向老师的目光——在平静中带着一丝感激的意味。 她脱掉了自己的背负式单链箱，丢下了手中的机枪。 肩膀上一边扛起来一个失去意识的头盔团成员，缓缓转身离开。 “老师，要追击吗？”雪乃低声询问道老师的意见。 “把她们都抓起来，过不了几天就能把阿比多斯学院的口粮全部都吃完，随她们去吧，”法戈准备鸣金收兵，“她们以为是我们放了一马，实际上根本想不到其实我们完全没有收容她们的办法。” “那么您的指示，老师？” “收队，清点物资，现阶段以保护阿比多斯学院为主要目标。” “收到。” 雪乃随后将右手伸到头顶，做出画圈的动作，示意集合。 音葵看见自己的队长做出的手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顺便把美游也拎了起来：“战斗结束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srt学院一年级生的标准而言。” “唔......我？很好？”本来以为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给大家添了麻烦，美游此时却双眼放光，“我没有给大家添乱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音葵拍了拍美游的肩膀，对自己的后辈使用了前辈的夸夸。 (?ˉ?ˉ?) ↑美游.jpg 另一条街道上的战斗也很快就接近结束，剩下为撤离行动断后的头盔团还在抵抗。 零星的枪声响起，追逐着大部队的星野顺着街道追击了几百米之后，确认对方真的撤离之后才返回。 —————————— 法戈站在阿比多斯校舍的前方，看着上方代表学校的旗帜仍然在迎风飘扬。 战斗的硝烟与痕迹将会散落成灰，抛洒进入时间的无情长河中。只留下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些暴动的不良学生集团，在悲剧中崛起，也将会在闹剧中消亡。这一天近了，法戈能感觉到，在她们背后的推手在今天之后，将重新评估自己的计划。 第101章 法戈命令往下传 （章节号101，总让我想起一首歌，就在标题里，懂的都懂） 在一阵混乱之后，身上多少都稍微有些挂彩的众人回到了校舍之中。 法戈推开对策委员会的社团活动室的拉门。 绫音已经将自己的无人机操作平板收了起来，面对着一本厚重的账本发愁。 “怎么回事？”法戈直接拉开座位，坐在了她的对面，仿佛这里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他对着门外的其他学生招了招手，让她们都进来：“坐坐坐，都站着多累？” 这下真的成为男主人了。 社团活动室里面的座位不太够，白子和星野从隔壁的空教室里面拉了几个板凳过来。 “现在头盔团已经击退了，我们来清点一下吧？绫音同学，你觉得呢？” 手中的笔正在指尖转动，面色凝重的女生点头同意：“就现在的情况来说，阿比多斯学院的财务状况完全无法接受再进行一场如此程度作战了。” 库存的特种弹药消耗了很多，爆炸物和无人机也用掉了小一半，虽然在老师的指挥下，面对这种几乎无法对抗的敌人依旧取得了胜利。但是这种胜利阿比多斯无法在接受第二回了，简直就是皮洛士式的胜利。 “无人机有跟踪头盔团的撤退路线吗？”法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凭借着头盔团分散各处而我方集中一处的形式，对头盔团的仓库进行一次突袭，劫走一些补给之类的也不是不行吧？” fox队员们对于这种听起来就很刺激的劫富济贫武装响马行动非常感兴趣，感觉音葵和胡桃马上就要报名参加了。 而rabbit小队则是另一副态度——美游不是很想参加的样子，而宫子则转开视线，权当作没听见。诚然虽然对象是不良学生，但是抢劫这种事情在rabbit小队的心中似乎还是有点过不去。 “这个——虽然派出了无人机，但是只是确定对方确实撤退了，而没有再跟过去。” “如果只是头盔团的补给品仓库的话，我觉得我这里有人可以帮上忙。”白子在边上举起手来，做出想要发言的姿态。 “请讲，白子，”法戈双手抱胸，对着白子点了点头，“白子同学肯定有好主意吧？” 一般重量级的人物都是在最重要的时候才会发言的，法戈有预感。 “是的，老师请和我来。”白子抖了一下自己肩膀上背负的武器，然后引导着老师来到了另一间空教室门口。 里面是被五花大绑在课桌板凳上的头盔团成员，头盔已经被强制摘了下来，放在课桌上。 头顶的光环没有亮，应该还是昏迷状态。 “你从哪里把人绑来的？” “学校旧校舍附近。”白子详细的描述了自己是如何抓到这名头盔团的。 自己的自行车停在了旧校舍边上的遮阳棚下面，而在自己返回的时候发现这名学生昏迷在遮阳棚边上。 地上还有几个大坑——应该是在潜入学校的时候踩到了埋设在旧校舍周围的地雷，昏迷过去了。 “等下——等下，”法戈感到了一丝疑惑，“为什么校园里面会有地雷？” 这里是基沃托斯，学生会埋地雷这种事情其实还挺正常的，至少法戈觉得自己已经能非常轻松的接受这种事实了。 但实际上情况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离谱。 “因为旧校舍以前是给学生们偶尔来试胆比赛用的地方，因为常规的吓唬人手段实在是有点过于疲软——上一位学生会长决定要在旧校舍边上埋点地雷，据她所说，这样比较热闹。” 边上的星野看起来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样子，目光尴尬的转移到了边上。 法戈注意到大叔的反应，确认了这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们啊......”法戈一时间想不到说什么，然后从门口的玻璃窗注意到里面学生的头顶的光环似乎亮了起来，“我有办法了，你们去准备一下，给我一部手机，一个公文包，还有一副眼镜。” “这些东西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老师？”绫音一边询问，一边在隔壁的对策委员会活动室里面翻找，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显得有些失真。 没过一会就拿着一只很老的翻盖手机，一个非常老款的皮革公文包，和一副用来晚上看报纸的老花眼镜——黑框的，特别适合长者佩戴。 “绫音同学，待会请你监控一下这台手机的通话记录，最好能定位一下对方的位置。” “这个难度不大，阿比多斯的电话信号还是用的老的cdma格式，电话接通半分钟之后就能确定对方位置，但是我没法监听到电话的内容。” “能追踪到位置就够了。”法戈非常满意。 带着一堆东西走出活动室，交到正站在走廊中的法戈手上。老师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只穿着自己的风衣，拿上公文包，戴上眼镜，将手机塞到自己的口袋中。 看起来和夏莱的老师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脸上的微笑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公式化的假笑了。 “老师以前不会是什么保险推销员吧？我听说老师以前是社团分子，难道是谣言？” “我觉得也像，特别像保险推销员。” 音葵和胡桃的窃窃私语完全没有避开法戈的一丝，不过听到了全文的法戈并没有任何不爽的样子，只是用一如既往的笑眯眯表情看着两人，两只小狐狸头顶的耳朵瞬间飞到两边微微压下，感觉被一种危险的怪物盯上了一般。 事实证明还是不要随便议论老师比较好。 法戈敲开教室门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的黄毛小太妹正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见到有人进来立刻躁动起来。 “喂！你丫的，快点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丫的耍我是不是？这里是哪里？” “当心我宰了你哦kora！” 法戈只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手中的公文包非常自然地放在两人中间的课桌上。 “兰舞大姐叫我来的，”法戈压低声音，目光朝着教室的窗户和监控探头的方向瞥了两眼，仿佛是在警惕着什么，“叫头盔团成员是进不来的，只能委托大先生，大先生叫我来的。” 法戈看似不露痕迹的观察全都被头盔团的成员看在眼中，接下他将一些不知道什么文件从公文包里面抽出来，在桌上磕碰一下，整理整齐。 他随后就翘起二郎腿，不再看向对方的方向，假装开始看手中的文件。 他知道怎么和这种人打交道，如果用正常人打招呼的方式和混混相处，那是会被看不起的，但如果自己也表现得像个浑蛋——或者说像个专门给黑帮打辩护的流氓律师的话，很快就能建立信任。 “你丫别骗我了！”染着金毛画着浓妆的学生，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但是还是装出非常凶恶的样子，“兰舞大姐头怎么会关心我呢？” “因为阿比多斯的学生可能会跟着头盔团跑到仓库，你也不想自己的朋友们喝西北风吧？” 小太妹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的姐妹们，会不会被带着邪恶特效的阿比多斯大魔王从仓库里面赶走，然后把里面的妖怪max和其他口粮全部抢走。 头盔团毕竟是不良学生们抱团取暖的组织，今天这里挖个墙角，明天那里抽掉点砖头，要不了几天这栋大厦就会轰然倒塌。不良们都是因信称义的，不团结怎么混？ 法戈这时候拿出了自己的翻盖手机，故意在头盔团成员面前晃了一眼，然后放在了桌子下面。 就伸长了手，放在小太妹的大腿上，隔着百褶裙裙摆就能感觉到下面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面前的女生知道了法戈的意思，或者是她自以为自己知道了法戈的意思，也非常配合的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桌板下面，摸索着键盘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而隐藏在眼睛下面的法戈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手机在一阵震动之后又短促的震动了两下——这是电话拨通的信号。 “......”这是个陌生的号码拨打过来的，对面的人还有着基本的警惕心理，并没有先开口讲话。 “走啊！还等着干啥？走啊！”小太妹看着法戈，大声吼出来，生怕电话另一边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 似乎是觉得一声还不够，干脆又加了几句。 “快点走啊！走啊！” “还坐着干什么？走啊！” 在重复喊了几次之后，法戈将手机翻盖合上，然后将手机收起来。 装作非常遗憾的样子，只能将自己面前的文件收起来，装进公文包中，准备离开。 法戈站起身来，对着小太妹说到：“那你就多保重，兰舞大姐让你自己注意，小心点。” 这句话反而坐实了老师在小太妹心中那种黑帮调解人的形象。 —————————— 五分钟后。 “地址解析完成，老师。”绫音指了指正在打印文件的打印机，“我把地图和门牌号都标出来了。” “干的漂亮，绫音。”法戈手中拿着茶杯，里面的红茶正在冒着袅袅热气。 “对了，老师，你怎么知道她们的老大叫兰舞？”绫音问出了关键问题。 法戈喝茶的动作都卡了一下：“我，我是夏莱老师嘛，这种资料还是能看得到的。” 临时扯出来的谎言，但无法证伪，因为老师真的可以这么获得头盔团的信息。 总不能说自己在进行大先生cosy的时候了解到的帮派的信息吧？ “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学生？”白子的疑问及时的打断了老师和绫音尴尬的对话。 白子在两人身边，几乎全程见证了老师的诈唬戏法，只觉得神乎其技，但是总不能一直绑着那个学生不放，阿比多斯没有那么多口粮可以养闲人，要么他也要参与学校保卫战，要么就走。 “放她离开吧，反正也没什么危害。”法戈想了想，下了指令，“把她的武器破坏掉，然后别把头盔给她，塞一块压缩饼干然后把人打发走吧。” 本来以为自己要被拉到夏莱的地下室，然后被老师上下其手做出各种各样不可名状的行为的女生，被一大群人架着，切断了身上的绳索，之后被一把丢出了校门口。 被堵上枪管的武器和一小包压缩饼干丢给她，随后直接把她打发走了。 阿比多斯的学生们返回学院中，只留下这一名头盔团的成员在风中凌乱。 还没等她离开多久，两台装甲车从校门口缓缓开出...... 这下，攻守之势异也。 第102章 保重，法戈，保重 （今天的歌曲依旧是经典俄罗斯曲目） “诶呀——”星野坐在车中，大大方方的伸了个懒腰，挥舞的手臂都砸在了身边的法戈和白子脸上了，“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打赢呢，头盔团似乎也是下了重兵来攻击我们的。” “居然赢了呢......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星野前辈？”在通讯频道里面附和的绫音瞬间发现盲点，“如果我们不赢的话，阿比多斯不就要成为黑社会老巢了嘛？” “晚咯～现在已经是了，与其说是交涉，更不如说是谈判，对吧？” 法戈知道星野后半句话是针对自己说的，想必自己从小太妹嘴里套取情报的时候，她应该也在教室外面一字不落的听完了。 “正是如此，”法戈也毫不客气地承认了下来，“毕竟有时候正义的手段不总是管用，我将其称为大人的狡猾。” “大人的狡猾——真是有趣的啊，老师......”星野重复了一次法戈的发言，然后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嘿嘿......” “不管怎么说，多亏了老师的指挥和讯问技巧，”白子加入对话，“还有武器弹药和口粮，阿比多斯算是度过了最艰难的情况，不管是不是狡猾，老师都很厉害呢。” 法戈坐在边上，拉了拉衣领：“不要这么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嘴角微微上扬，法戈将自己的表情隐藏的很好，并没有看起来过于高兴的意思。 “这个家没有了爸爸，真的会散架哦~”星野看起来完全放松的样子，开始揶揄起了阿比多斯的废校对策委员会和法戈。 “不要开奇怪的玩笑啊！星野前辈！”通话中突然出现了新的学生。 法戈转过视线，看见来者手中还提着书包，身上的校服穿戴的非常整齐，一对猫耳在头顶不断抖动。 “啊！您一定是老师，初次见面，我是废校对策委员会的成员黑见·芹香。”女生脸上多少带着点不爽的情绪，但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对老师进行问候。 “初次见面，黑见同学，我是夏莱的老师，法戈，我可以直接叫你芹香吗？” 对于问候就要回报以问候，法戈代表的可是夏莱，不可做失礼之事。 初次见面，就称呼对方的名字，而不是姓氏——这种老师怎么那么自来熟？ 芹香不知为何感到一阵火大，但并没有针对老师，而是将自己的目标转移到了自己的同学身上。 “总之.....前辈！为什么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通知我回来啊？！”她的火气似乎还集中在自己没有及时回援学校这件事上，“明明前辈每天除了睡觉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吧？唔——这种学校怎么到现在还没关门啊？！” “那都是芹香酱认真工作，我们才免于废校的命运呢~” “还有我还有我！”另一人的声音出现在了通讯频道中，是穿着宽松的运动外套，身材姣好的女高中生。 看起来非常热情的女孩。 “哈喽，初次见面，老师，我是阿比多斯学院的二年级生，十六夜·野宫，老师请多指教。”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废校对策委员会究竟是什么意思，”法戈询问道，“我知道废校对策委员会是阿比多斯学院当前唯一的社团——虽然一直没有在学生会那里登记注册就是了。” “阿比多斯学院在老师来到基沃托斯之前就面临了非常严重的困境，学生会已经无法维持学校的正常管理运营，为了在学生几乎全部出走的情况，废校对策委员会是仅剩的阿比多斯学员成立的社团，目的就是将学校从彻底结束运营的未来中解救出来。” 绫音的解释说的就像是说了似的。 “之前听芹香同学说有关于工作的事情，难道阿比多斯学院面临的问题不止有被不良组织围攻这件事吗？”法戈抬头看着用油漆覆盖着锈迹和脏污的车内天花板。 “本来还想在解决这些事情之后再向老师汇报的，不过现在既然老师有空，那么我就详细描述一下阿比多斯学院的债务问题好了。” 正如前文所提到过的，为了治理阿比多斯自治区日益严重的沙漠化问题，前代的阿比多斯学院学生会不得已选择举债以应对此类情况，但沙漠化问题没有遏制，反而利息却滚入本金，越滚越高——当前的债务已经接近9亿信用点了。 每月的利息就是一笔相当沉重的负担，更别说归还本金了。 谁都能看出来所谓的废校对策委员会也没有根本性的解决办法。 而且借出信用点的凯撒信贷似乎也完全没有收回债务的想法，倒不如说是他们想看着阿比多斯学院因为债务危机而彻底破产。 在简短的描述中，法戈脸上的表情却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所谓高利贷，的确并不是以收回高昂的本金而收取利润的经营业务，而确实是以尝试让借债者还不起本金而设计的借债体系——因为高利贷的主要盈利是依靠收取定期的利息的。 以法戈以前帮自己合作的码头老板收取码头工人的高利贷来说，老板会为工人们垫付“服装费”、“住宿费”、“饮食费”、“水电费”和“理发费”等等，当然这些服务工人们也不是没有享受，只能说停留在字面上而已。 虽然这些费用并非实际上的高利贷利息，但是性质是类似的。 总之这些费用会卡在高额但是工人们依旧承受得起的水平上——而阿比多斯的债务产生的利息显然已经到达了无法承受的水平。 “或许凯撒信贷的目的就不是为了你们能还的起利息，而是想要你们破产。” 如果凯撒信贷是想要以投资的方式，在阿比多斯学院治理沙漠化的工程完成后，分得一杯羹，那么他们应该做的是降低利息，然后再学院难以偿还利息的时候再次借贷，直到沙漠化完成治理之后，再以其他方式蚕食或者侵吞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各行各业。 商人都是逐利的，明显的利润最大化策略没有实施反而是尝试着将阿比多斯学院赶尽杀绝的话......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难道说凯撒信贷实际上的目标是等待你们破产之后再进行某些行动，前提就是阿比多斯学院的彻底覆灭？” “以我们的分析结论，非常有可能。” “但我们怎么可能向那群一点底线和人性都没有的铁皮罐头举手投降啊？他们想让我们放弃学校，想都别想！”芹香相当不爽的声音出现在了通话中。 即便意识到了凯撒信贷不想按照游戏规则玩，但这群少女们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立场。 “诶呀，早就说了用我这张卡很快就能解决这些问题的，这点信用点连我父母给我的嫁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诶～”轻飘飘的声音从另一个角度上传来。 “野宫同学，请不要将这张卡拿出来......好耀眼——” “就是啊，这是阿比多斯学院的债务，怎么能用野宫同学自己的钱偿还？” 少女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从通话另一头传来，法戈有些感叹，真是年轻活力，这种她们靠自己打工能还到西元二零二四年都还不干净的债务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还能笑出来。 要是有自己手下的人找到自己，说是背上了别人的无良高利贷弄得自己家破人亡。法戈会先嘲笑一会儿来找自己帮忙的人，然后会带上自己心爱的打字机和1911去拜访一下这些放贷的。 批判的武器自然无法代替武器的批判，而法戈面对惹了自己的人会选择直接跳到后者。 一段债务需要债主和债权人维持，那么干掉债主，债务自然就不成立了。除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借钱给自己之外，这是完美的债务解决方案。 法戈将其称为债务的最终解决方案。 “如果我直接开着装甲车，把凯撒信贷的办公室炸毁，再留下一封警告信，应该就能解决债务问题，你们看这个解决办法如何？” “啊哈哈......老师？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对吧？”绫音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然后一点点转化为尖锐的目光，“老师......？难道您是认真的？” 这种程度的高利贷完全不在乎可持续性，法戈以当前的条件能想象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只有这一种了。 野宫和星野的眼神也犀利了起来，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个保险推销员的老师，难道是高段位的暴力主义者？ “嗯，我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法戈点点头，“面对毫不客气的敌人，我不介意采取一些令人战栗的手段。” “诶呀——实际上大叔要为小绫音补充解释一下，”星野看起来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实际上，这些债务都是合约清晰，手续齐全的正规债务，也没有什么阴阳合同，只是如果阿比多斯学院的前辈们能顺利还债的话，这些债务也不至于滚雪球到今天。” 事到如今还在为这种不合理的债务寻找还款上的正当性——虽然它在某些程度上确实是正当的，但这并不说明凯撒信贷的行为真的符合商业的基本逻辑。 所谓商业和政治都没什么区别，政治家是资本家，政治家的武器是商业，而资本家的武器是手中的财富。 法戈不一样，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西装是文明人的骑士铠甲，而手中的军火是骑士的长枪长剑。在基沃托斯，匹夫之怒和君王之怒仅二字之差，其余地方并无区别。 但既然自己的学生在还债方面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那么法戈也不强求，她们觉得依靠自己可以解决债务，法戈并不干涉，但如果自己的学生们来找自己寻求帮助，法戈当然也会倾囊相助的——只不过囊里面装着的不是信用点而是子弹和枪支。 “枪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谈判家，而子弹就是谈判家说话的依据。”by 法戈。 “说实话，仅仅只是依靠我们，守住学校和应对头盔团的骚扰就已经非常困难了，如果这次行动真的可以遏制头盔团一段时间的话，在还债方面也会有非常大的裨益，我们会有更多的缓冲时间。” “缓冲时间......”法戈对于这种无良放债人说实话，见得多了，他对阿比多斯的学员只有不置可否的态度。 “不过说起来还债的计划，大叔我也是稍微推敲了一下来着的。”星野少见的稍微打起一些精神来。 “怎么可能......” “骗人的吧......” 芹香和绫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仿佛两支箭一样插在了星野的背后。她瞬间做出了一副非常受伤的表情。 “就算是大叔我，被你们这样质疑也是会伤心的喔，咸鱼偶尔也是会翻身的罢......” “所以是什么计划呢？” “在袭击仓库的时候，顺便袭击一下她们的fob吧？” “前线基地？我们几个？真的假的？” “现在头盔团的成员遭到了大打击，最近几天肯定要在基地里面休养生息的，可以参加战斗的人大大的削减，要是能捣毁对方的前线基地的话能再进行一次沉重打击。” “唔，老师怎么看？” 法戈看了看地图，上面也标注出了前线基地的位置，距离钢盔团的仓库不是很远。 “我觉得可以，”法戈拿起了装甲车内的通讯电台，“各小队注意，增添一个次要目标，袭击对方前线基地，位置已经发送到大家的momotalk账户上了。” 拍照，然后一键群发。法戈已经成为了手机拍照高手了。 另一辆车上的fox小队：老师你这照片是用门锁拍的吗？.jpg 虽然照片模糊，但是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众人还是很快将目标的坐标输入到了自己的车载导航系统里面。 “在阿比多斯小组和rabbit小队发动袭击的同时，fox小队前往前线基地进行火力打击，目标是摧毁对方的软硬设施——仓库，军火库，宿舍，变电站，服务器机房和维修车间等。” “等到袭击仓库的行动开始时，前线基地的守备人员会驰援仓库，fox小队随后投入行动，如果对方没有转移兵力，fox小队自由行动，能完成目标吗？” “收到，老师，小菜一碟。” 雪乃松开了自己的喉麦的按键，然后将挂在自己身前的武器举起，检查枪膛和弹匣，检查自己的胸挂里面剩余的弹药。 背心侧面的荧光棒和战斗兴奋剂也在原位，悬挂在背心下面的水壶基本上还是全满的状态，她习惯性的启动了身上的ir指示器，拾音耳机调整到工作模式。 战斗，仅仅只是战斗而已，fox小队是最锋利的尖刀，而这一次轮到老师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段路上负责驾驶的妮可看了一眼安装在仪表盘边上的导航仪的信息，随后在下一个路口迅速转向，轮胎发出轻微的侧滑声音，朝着她们的目标点移动去。 第103章 漫漫长路去阿比多斯 （今天也是经典歌曲，但不是罗斯兰的，如果有莫斯科韦恩总督辖区最新劲爆金曲，可以推荐给我。今天的曲目是不列颠尼亚总督辖区劲爆单曲。） “fox，汇报情况。” “收到rabbit，fox搭乘四名小队成员，按临时计划已抵达突袭起始阵地，当前正在等待。” 雪乃冷清的声音描述着目前的情况，装甲车停在距离头盔团前线基地不到两个路口的地方。街道上风沙吹过，扬起的沙尘遮蔽了众人的视线，能见度只能保持在四百米左右，稍微远一些的基地外墙看起来已经相当模糊了。 “收到fox，位置已更新，弹药补给状况如何。” 法戈乘坐的rabbit小队的车自然就成为了指挥车，还要承担起前线指挥的工作。阿比多斯小组暂时也加入rabbit小队，接受老师的指挥。 “fox小队携带枚9k14反坦克导弹，轻武器弹药充足，状况良好。可作战时间三小时。” “确认，fox携带9k14四枚，轻武器弹药充足，战斗时间三小时。” “准确无误，rabbit，请求确认行动参考点位置。”雪乃正在与老师确认最后的行动细节。 “rabbit收到，参考点流程确认开始，参考点位于你部北侧3公里处，完成突袭任务后由撤离点返回基地。” “good alpha check，”负责操作无线电的宫子稍微停顿一下，看向老师，随后继续说道，“可以准备开始任务。” 在通话完成之后，萌绘才缓缓在仓库附近停车，等待任务行动开始。 “我这里就不整什么正经的术语了，怪麻烦的，”法戈将自己的衬衫袖子管拉高一些，再将袖箍绑紧，“宫子，咲希从仓库正门进入，我和美游从仓库货物装卸口进入，白子和星野从员工通道进入。” 法戈掏出仓库的平面图，就是自己刚才从绫音那里发送过来的仓库平面图的扫描件。 他放大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地图，平面草图上并没有明确的尺寸标记，只是简单的示意图，标出了墙体、门、房间和承重柱的位置，但是完全没有绘出货架或者货物的位置。 不过这也正常，这间仓库的修建时间过于久远，压根没有固定的货架位置。 “条件有限，我再重申一下我们的目标，进去，把所有看门的都放倒，然后把能拿的都拿走，成了之后再一把火点了，但是别忘了把仓库里面的报警器按下，这样才能把人手从她们的行动基地里面引诱出来。总之，罩子放亮点，我不希望今天回阿比多斯学院的时候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位受伤。” 虽然老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基本上都能明白，但是老师的措辞让这群学生们感到有些陌生。总感觉用这种词汇制定计划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对，老师是正经人这种错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法戈不一直是拿着武器或者拿着锅铲的形象吗？哪有天天上前线的老师啊？ “......总之，计划就是这样，大家都明白吗？” “明白......吧？” “老师的计划非常的狂放呢。” “倒不如说是非常有魄力的计划。” “计划越简单，出错的概率就越低，我相信老师的判断。” 虽然学生们对自己的计划还有些小小的意见，但是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更好的计划了，只能按着老师的野路子计划落实了。到头来也只有白子是最支持自己的计划的，只不过这也只是属于对于“老师”的信任而不是对于“计划”的信任。 法戈并不感觉受伤，而是让自己的学生们速速开始，他们行动的越顺利，对另一边的fox的帮助就更大。 —————————— 门卫室 敲着二郎腿，透过头盔目镜上面的遮光片有些看不清楚监控探头的头盔团，正惬意的坐在小房间里面。 边上的几个小屏幕上播放着监控探头的画面。 她倒是相当轻松，还能出什么问题呢？这里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仓库，没有机枪大炮也没有飞机坦克，难道还有人想要仓库里面的质量相当一般的子弹和味道也相当一般的压缩饼干不成？ 拜托，花点小钱去天使24或者凯撒25便利店都能买到大把大把的子弹和好吃的便当。 只有穷疯的人才会来打这个仓库的主意。 惬意的头盔团成员拿起边上的易拉罐，将自己头盔面罩掀开一道缝隙，然后将吸管从缝隙里面深入到头盔内部。 一口冰镇饮料，再啃两口压缩饼干，在整个头盔团里面肯定没有更加舒服的岗位了，兰舞大姐不如吾~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窗。 “谁啊？”敲玻璃窗的声音差点吓得她手中的饮料易拉罐都掉了，转头看过去，窗外却一个人都没有，“好小子，别被我给逮到了，要不然我一定要让你没好果子吃。”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下来，拿起桌边的步枪，走向室外。 刚刚离开门卫室，在她视野范围之外的一个屏幕上，对着后门拍摄的监控探头画面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变成了雪花。 —————————— 后门 法戈各美游两人安静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还没等法戈发出“真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的感叹，美游直接抬起武器。 “老师，请让一下......” 法戈有些疑惑，退开两步之后，美游对准了远处墙上的某件设备，扣动了扳机。 破碎的塑料外壳和电子元件漫天飞舞，然后变成了地上散落着的一片不可燃垃圾。 “那是什么？报警器吗？” “不，老师，是监控探头，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就......就要被拍——唔，拍下来了。” 美游话说到一半还把舌头咬了，明明不想说这么长的话，但是在老师面前也想要表现一下的美游。 可爱！实际可爱！ 法戈看着欲哭无泪的女生只是笑笑，他并不多说什么，用自己温热的大手摸了摸美游的脑袋，顺便把几片落下来的叶片摘掉。 美游拉动枪栓，黄铜弹壳冒着灼热的火药废气从枪膛里面抛出来，只不过抛壳钩似乎有些大力了，弹壳飞到了法戈的衣领里面。 一时间因为高温而吃痛，法戈手舞足蹈的花了好一会才把弹壳从自己的衣领里面拿出来。 “对......对不起，老师，是——是我......的错。” 都快把女孩吓成了戴着兔耳的阿比多斯野槌蛇了。 明明只是意外，却第一时间想着的是道歉。法戈并没有怪罪到她，实际上自己以前的朋友们也有在练枪的时候故意把弹壳弹到别人的衣领里面的事情。这都是小小的娱乐活动而已。 “没事，但行动的时候认真起来吧。” 美游点了点头。 鉴于仓库里面的交战距离，美游相当干脆地将自己手中的武器表尺调节到了50米的最近归零位置，在pu瞄准镜下方，实际上还是有一套备用的机械瞄具的，只不过用起来的感觉相当阴间而已。 但美游是专业狙击手，这么点困难她能应对。 而法戈则将自己的冲锋枪藏在了风衣下方，等开战之前再掏出来。 两人迅速贴近到仓库围墙的后门，这只是一道小门，墙壁上的监控探头已经被破坏，接下来两人只需要进入仓库就行——在小门进去后不到20米就是货物装卸口。 美游还想将破门炸药悬挂在后门的门把手上，但法戈觉得不用这么麻烦，都已经快锈穿的门——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安装的。 法戈对着门锁的位置就踹上了一脚，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门框都直接脱落了一部分，墙壁上完全锈蚀的螺钉在这一脚下应声断裂。 门锁看样子也被直接踢坏了，锁舌正朝着有些微妙的角度偏转。 法戈随后让开身位，让美游先进入墙内，左顾右盼一番没见到附近有巡逻或者正在站岗的头盔团。 哒哒哒 砰！砰！ 一阵枪响从建筑物的另一侧传来。 从装卸通道门口也跑出来了几个头盔团成员，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枪声。 然后与法戈两人四目对视，面面相觑。 接着另一场战斗也开始了，法戈就地翻滚到门边上的杂物堆后面，掏出自己的冲锋枪。对方也突然反应过来，对着自己打出一个长点射，只不过没有命中法戈，而是将一对纸箱子打的纸屑横飞。 虽然惊险，但是没有什么危险。 美游则一边后退，一边对着两个头盔团成员的脑袋打出两枪精准的射击。 直到自己的头盔面罩被打碎的时候，两人才意识到，在那个大人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人。光天化日之下练就一身气息遮蔽的能力，这已经是assassin的职业天赋了吧？ 脑袋受了重击，瞬间昏迷倒地，grau牌7n1型强效安眠药就是这么好使，一次一发，专门解决不良学生醒着闹事的问题。 —————————— 员工通道 在亮着staff only灯牌的小通道入口，星野和白子撬开了并不牢靠的门禁。 将简单的小工具收回到自己的包内，白子习惯性地想要遮挡起自己的脸部。 只不过想到自己的巴拉法克帽今天没有随身携带，只能用自己的围巾在自己的脸上缠绕两圈，当作是简单的面巾。 星野看着自己捡回来的白子不知为何就变成这种无口匪徒的形象，深感是自己的家教出了问题（大嘘）。 但她倒不是很在乎白子如何使用自己送给她的围巾，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想要伪装自己的想法。 两人一前一后，刚刚进入到员工通道内侧，就看见了一群头盔团成员坐在一起。 在一小片空地上放置了两块遮挡沙尘的篷布，地上支起了篝火，然后串着烤翅和烤鱼的钢钎就插在篝火边上。 这下尴尬了...... 七八名头盔团的成员，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星野和白子的方向。 来都来了，抢什么不是抢？ “把你们的烧烤，都交出来。”面无表情的白子现在想的只有从这里随便抢点什么东西，只不过她的发言有些过于无厘头了。 站在身后半步的星野差点摔倒，而面前的头盔团也意识到这两人就是来捣乱的。 “你丫来捣乱的吧？” “你在耍我吗？”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极道专用叫骂台词，只见几人都要拿起武器来和白子星野拼命。 两人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手中举着武器，那就抢先一步开火！ ———————————— “潜入计划失败，我们强攻！” 刚刚将门卫安静的解决掉，咲希和宫子就收到了如此消息，还有几乎同时听见的一阵明亮的枪响。 “收到。”宫子按下通话按钮，随后对着门卫室的玻璃开了几枪，对准里面的监控设备的伺服机柜丢出手雷。 m67直接滚到了机柜下方，几十克tnt等效足够将这个铝合金材料制成的支架炸得粉碎。 随后两人直接从大门口处突入。 一路上甚至没见到一个头盔团成员，就连几个明显应当有人驻守的位置也是如此。 例如宫子注意到在仓库的内部，访客登记窗口——本来应当是登记窗口，现在被改造成了机枪阵地，现在机枪阵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这里有人驻守的话，今天自己和咲希就要换个地方进入仓库主建筑了。 仓库总体高七楼，一共有两个楼梯井和三台电梯。宫子回忆着不久之前看过的平面简图，然后与自己面前的建筑结构结合起来。 入口处的楼梯和电梯都是提供给访客使用的，只到三楼。从员工通道或者货物装卸通道进入工作人员区域，那里的电梯能到六楼而楼梯井通往七楼和更高的天台。 “先上楼，我们先去三楼。”宫子将自己的冲锋枪举在胸口，几层楼梯丝毫没有让她心跳加速，稳如磐石的武器指向房间中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头盔团的成员，“正门组将前往三楼，破坏仓库办公室。” 仓库大楼的办公室就位于三楼，仓库里货物的仓储明细应该都在办公室中保存，只要将这里毁掉，头盔团就很难统计自己的损失了。 “装卸口组正在一楼埋设炸药和引火物。”老师和美游正在将炸药和燃烧剂组合起来的简易爆炸装置安装在各个承重柱下和货箱之间的缝隙中。 “员工通道组正在交战，交战结束后将前往三层以上的地区执行破坏行动。” 第104章 阿比多斯的黄玫瑰 （金曲联播中......） 在仓库大楼三层完成爆炸物安装的宫子和咲希两人迅速来到了窗户边上，看到员工通道方向的地面上，能清晰的看见星野和白子正被一群头盔团成员围攻。 只不过看起来气氛并不紧张，甚至星野和白子还有心情聊天的样子，两人不时抓住对方开火的间隙，然后冒出来开上一两枪。 虽然枪支武器开火的声音震天响，但战斗的强度说实话不算很高。 “她们被包围了，不要紧吗？”咲希眯着眼睛看着楼下的情况，“还是帮下忙吧？” 宫子的冲锋枪是开膛待击原理的，武器在朝着奇怪的角度射击的时候子弹容易从枪膛里面掉出来。 而咲希的l26轻机枪在窗户口不管怎么调整位置都相当别扭。 “我有个办法。看我的。”srt点子王发功了，咲希从自己的身上的武装带上拿下了一枚手雷，“朝着人群里面丢不就行了吗？” “确实可以。”宫子点点头，咲希难得没有出个馊主意。 要是放在以前，只会对着战术bd和技术手册照本宣科的咲希，怕不是连一场野餐都组织不明白。 （霸天虎野餐部部长：?） 咲希拿出rgd1，将插销和翻板松开，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机针碰撞的震动，随后将这颗手雷轻轻的从窗口里面抛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入了头盔团的成员中间。 “邦”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头盔上忽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头盔团成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虽然隐藏在头盔下面，但还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看了看上方，然后反应过来，视线转移向脚边。 边上的几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声有点异常的碰撞声音，惊慌指向她的脚边。 “咦！手雷！” 这时候才注意到显然有点晚了。 “boom” “咕啊啊啊啊——————” 爆炸产生的高温和热浪，让这名头盔团的成员瞬间感觉自己飞上了半空中，身体轻飘飘的。 随后则是强烈的灼烧感，四肢百骸无一不感到疼痛，气浪挤压着她的身体，空中飞舞的黄沙伴随着她，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 然后直接一头扎在了边上的花坛里面，光环关灯。 周围的大多数不良学生们也被炸的人仰马翻，倒在地上叫苦不迭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搞笑了，尤其是想到之前她们耀武扬威的样子，这个场面看起来倒是更加可笑了。 不过爆炸卷起来的扬尘不少都飘到了篝火和烧烤上，白子本来还想抢走的烤串，现在看起来都索然无味了。 “唔，烤串......” “白子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星野脸上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反正老师也在这里，要不结束之后去吃拉面吧？柴大将做的烤串味道也很不错呢。” “嗯，好的，”白子似乎还在为自己错失了烤串而感到伤心，“但我还是要说明一下，不是我任性想要去柴关拉面，是星野前辈提出的建议。” “嗯嗯，没错，是大叔提出的建议哟，嘿嘿。” 星野抬起头来，才看见宫子和咲希正在三楼的窗户中，探出脑袋来看着自己。 “rabbit小队的两位，一会儿结束了去吃拉面吧？” 星野慢慢悠悠，慵懒又悠闲的声音从楼下慢慢的飘了上来。 “拉面”？ 对于rabbit小队而言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么有诱惑力的词语了，住在小兔子公园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搬到夏莱之后老师做的饭吃了才没几天之后就失踪了，重新回到了吃罐头和便利店便当的日子。 后来到了咖啡馆工作了一小段时间，饮食倒也没有升级多少，只是普通的面包和咖啡而已——就从食品工业的角度上来说，加工程度还没自己的经常吃的罐头来的高。 虽然已经能保证基本的温饱，但是下馆子这种事情距离rabbit小队还是有些遥远。 宫子还维持着最基础的矜持，但是身边的咲希好像心中完全没有个人形象这件事，喜出望外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拉面，好久没吃了，谁付钱啊？” “既然老师也在的话，总不会让学生们付钱吧？” “说的也是呢，那就去吧？” “唉......”宫子看着正在上隔空对话的两人，叹了口气，然后按下了自己的对讲机，“这里是正门组，刚刚收到员工通道组的建议。” “什么事情？”法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联络自己难道是有什么好事？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星野同学建议任务完成之后去吃拉面，我和咲希没有意见。” “拉面而已，”法戈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今天这一顿算我的。” 由于只是占用频道聊天而不是沟通重要信息，干脆连呼号都不用了，直接称呼名字了。不是很专业，但毕竟这就不是专业任务。 “我我我，我也要参加。” “哼，老师请别的女生却不来邀请fox小队嘛，反正我也完全不想去。” 频道里又多了两个人的声音，法戈看了眼自己的对讲机频率。 恩——默认的409.750忘记调了，估计刚才的对话被fox全部都听见了。 “对不起，老师，我的队员给您添麻烦了。” “啊哈哈，老师不用担心我们小队的饮食，我们会自己解决的。” “fox小队也要参加。”法戈可不会忘记自己的学生们，要是以后让别人知道自己下馆子，自己的学生们在风沙里就着凉水啃压缩饼干，以后自己这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学生们知道了这种事情以后就不会来找自己寻求帮助了，“这是集体活动，你们也要一起参加。” 法戈实际上非常乐意做一个慷慨的人，但是想要将慷慨包装成充满人情味的方式则相当困难，他当然可以让fox小队啃压缩饼干，但这么做未免也太屑了一点。 “好耶！” 听着欢呼雀跃的声音，法戈还是欣慰的笑了，当老师就需要从当一个不扫兴的大人开始。 —————————— 楼层中的清扫工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在下方几层都安装上了引燃物之后，咲希和宫子也从堆放货物的地方找到了两个大背包。 装了一大堆高能量食品和各种高价值物品，也不知道头盔团从哪里搜罗到了不少好东西。 雷达模块、ledx、稀有款的佩洛洛公仔，欧帕兹，小金币之类的。 但主要从仓库里面搜刮走的物资还是大量的高能量食品和口粮。 装了整整两大个背包之后宫子和咲希打算退出了。 法戈在一楼也找到了一些遗留下来的情报文件和弹药——崭新生产的各类特种弹药，基本上都是全新的凯撒重工产品。不仅昂贵，市场上还相当稀少，也不知道这群头盔团是哪里搞来的。 在解决掉了员工通道入口处的不良学生们之后，星野和白子也顺着员工专用电梯前往了仓库高层。 这是还没有探索过的地方，希望里面能有点好东西。 两人身前的电梯门在叮一声作响之后，停在了六楼。 这里存放的是一些武器和武器配件，与下方的楼层储存的食物和杂物不同。 虽然不能果腹，但对于当前缺衣少弹的阿比多斯学院来说，不管是什么补给她们都要。 白子和星野就像是进入了一家免费的自助餐厅一样，抢劫？这分明就是进货！ 枪托，拿一个，镜桥和转换套件？拿！弹匣，护木，枪口配件，光学设备，拿！都可以拿！ 仓库里面的好东西就像是到了凯撒重工的零售经销商门店一样。 其余的夜视仪，防弹衣，头盔之类的装备，虽然自己随身携带的书包里面装不下，但是两人完全可以穿戴在自己身上。 以至于用不了几分钟，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看完淘宝的淘宝特战队风格了。 除了这些之外，战斗兴奋剂、止痛药、医疗包、五颜六色的战斗激素之类的东西也拿了不少。虽说学生们有光环护体，但是在战斗中还是会产生一些小伤的，这些东西就是帮助自己在战斗中保持最佳状态用的东西。 法戈一行人在现实生活中狠狠的过了一把《逃离白鸟区》电子游戏的瘾。 而在六层的东南角，几个纸箱子堆叠环绕起来的狭小空间中，拿着狙击枪的头盔团成员正窝在小空间里面放着的躺椅上打盹。边上还有两个空的汽水易拉罐，一个皱巴巴的小纸袋子，里面剩了些鸡骨头。 听到外面就像是正在装修一般的动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戴上头盔之后从自己的狙击阵地里面探出好奇的小脑袋来。 然后就见到两个人正在疯狂的开箱，然后搜刮属于头盔团的物资。 “什么情况？” —————————— “砰！” “哒哒哒！” “老师，先别启动炸弹，上面还有个头盔团学生。”白子冷静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即便是头盔团，也不能留着她在着火的大楼里面烟熏火燎，只能打昏之后带下来。 “好的。”法戈手中拿着起爆器，已经做好了按下电扳机的准备 话音刚落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咚、咚”两声巨响。 本来目光还集中在员工电梯的楼层显示屏上，法戈听见声音才回头看去。 在扬起的沙尘中间，平稳落地的有两个人影，星野和白子两人带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身上的防弹衣和其他装备带的像是圣诞树一样，然后在星野的肩膀上还有个人。 “哈喽老师，我们两人挤不进电梯里面，还带着第三个人，没有办法只能跳下来咯。” “啊......那好吧——”法戈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头盔团成员，默哀了半秒钟，就算是昏迷的状态，自由落体的感觉估计也不好受吧？ 相比任务，法戈甚至可以确定，面前的这两位或许对一会儿去吃拉面更有兴致一点。 “宫子，按下按钮，然后撤离。” 在三楼办公室里面找到了大红报警按钮的宫子和咲希，在收到老师的命令之后也拍下了按钮，随后干脆学着阿比多斯的学员破窗而出，落到了覆盖着一层疏松沙土的地面上。 沉闷的响声和尘土散去，两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啧......” 基沃托斯人就不能选择一些正常的下楼方式吗？ 第105章 在阿比多斯的沙漠中 （今天推荐的是沙俄金曲《在满洲的山岗上》） 无声的警报信号从仓库大楼传输到了前线基地中，几乎就在法戈按下引爆器的同时，前线基地中的头盔团成员们瞬间骚动了起来。 透过有些模糊的风沙，fox小队凭借着光学设备能看到匆匆忙忙完成集结的头盔团人员们正在从基地中蜂拥而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倾巢出动的程度。 想必仓库里面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老师，大批武装人员正在朝着仓库前进，注意非常大量，无法计数，应该前线基地中的大半都出动了。” 也顾不上使用标准通话术语了，前线基地和仓库大楼的距离并不算远，fox非常担心如果撤离不及时，老师非常有可能陷入到危险的被包围境地中。 “收到，正在撤退中，预计通过参考点后返回阿比多斯学院。” 参考点几乎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市区的边缘，另一个方向上的参考点——通过之后再返回阿比多斯学院应该能甩开绝大多数的追兵。 放下无线电的法戈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盆满钵满的众人。 “我们好像捅马蜂窝了，都说说你们都找到些什么好东西吧？” 法戈原本以为这里就存放了一些武器弹药和饮食补给之类的东西，虽然都是非常重要的物资，但实在算不上是贵重，至少在基沃托斯如此。 几人坐在装甲车上，一边朝着参考点前进，老师一边查看着几人身上的书包里面缴获的物资，还有两个穿的和圣诞树一样的白子和星野身上的物品。 巧克力、糖果、零食、固体饮料，这些是食物。 金条、金币、大金链子、欧帕兹，这是贵重物品。 雷达模组，电子元件，无线电导航仪，制导模块，这些电子产品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仓库里，但头盔团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用这些东西的样子。 情报文件、相片、u盘、钥匙卡，这些一看就是非常重要的剧情道具，而且都是在办公室里面搜索到的，非常有价值，至少有大概率可以解释为什么这群头盔团急了。 还有各种弹匣、枪托、瞄准镜、护木，这些武器配件倒是有些意思，尤其是上面都刻着凯撒重工的logo。 要知道虽然基沃托斯中凯撒重工是武器工业的产业巨头，但也不代表着市场上只有凯撒重工的产品。至少像是头盔团这种相对来说比较贫穷的不良学生团体，应该更倾向于选择比较便宜一些的产品，虽然质量更差一点，但这都是能克服的。 就像是买了长〇存储便宜货的冤大头看着自己3%坏道率的硬盘，只能用一分钱一分货来说服自己没有被坑。 总之，这群人完全没有理由购买这么多凯撒重工的产品，完全不合逻辑。 除非是她们抢来的或者是凯撒送给她们的。 随后法戈发现除了那些电子垃圾之外，食物和其他消耗品上面大多都印着凯撒集团的logo——那只张牙舞爪的大章鱼。 事情开始严重起来了，除非头盔团打劫了凯撒集团总部的仓库，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子公司生产的凯撒的商品呢？更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些东西全都是凯撒提供的。 凯撒正在资助阿比多斯学院的对手，与此同时也是阿比多斯的债主？ 这是什么意思？正在阿比多斯自治区养蛊？还是搞阿比多斯超级联赛？ 这种左右互搏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让人疑惑。 坐在车上，随着轻轻的摇晃和颠簸，他的思绪也正在发散。 ——之前是不是说凯撒信贷似乎并不想要收回贷款而是想让这群女学生们彻底破产来着的？ 这下对上了，凯撒集团，就是想要她们彻底从阿比多斯自治区中消失，难过的是法戈当前没有任何方式来制止他们的行为。 凯撒集团想要将自己的商品出售给谁都是自由的，定价就算很低也是他们的自由。凯撒给阿比多斯学院的贷款也是文件档案齐全，一时半会也挑不出刺来。 想想——法戈，想想，这个时候大先生会怎么做——现在以老师的身份已经做不到什么事情了。 暴力，暴力并不总是管用，对付小老板会有用，对付一个盘根错节的巨大企业很难奇效。 交易，用利益交换——自己手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但是得不到的吗？阿比多斯学院的处置权——法戈还没疯，此路不通。 朋友，唯有朋友是永恒不变的。需要一位能影响到凯撒集团决策的朋友，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大先生的。 法戈决定换换心情，将无人机的拍摄视角调动了出来。为了避免自己和自己的学生们被爆炸所波及，实际上是经过了几分钟的延迟才启动的雷管。 这也就给了法戈一个机会能在无人机的拍摄中现场直播观看自己创造的大烟花。 安静......现在应该已经起爆了才是。 正当法戈开始感到疑惑的时候，大楼一层的几个小窗口和货物装卸口忽然间猛地喷出了一股尘土和浓烟。 无人机的视角微微颤抖，一连串低沉的爆破声被录下。 就这样吗......? 一个有些疑惑的想法瞬间出现在了法戈的意识中。 然后眼前的画面就被火光和黑烟完全占领了。 火舌开始有规律的从每层的窗口中喷涌出来。 震碎，并且如同弹片一样飞溅的玻璃在空中化作闪烁着光芒的碎片。 散射出的火光在空中发出璀璨的橙黄色光泽，然后落向地面，下了一场冰冷而尖锐的暴雨。 地面上的昏迷的头盔团们被转移到了不会被爆炸波及到的远处地面上。 在短暂的火光和散落的碎片之后，浓厚的黑烟是紧接着从窗户中喷涌出来的东西， 最开始只是青色的烟雾，然后变成了柴油燃烧之后的浓郁的黑烟，法戈几乎能透过屏幕闻道这股恶臭。 很快即便是黑烟中也开始闪烁起红光于其中。 仓库大楼被成功点燃，自己布置的那点爆炸物还不足够摧毁大楼中的承重结构的——那本来也不是自己的目的。 自己只是需要这些爆炸物将燃料泼洒到各个方向，顺便将它们点燃。 很难说冲天的蘑菇云和方圆几公里都从天上散落的建筑物碎片更加震撼一点，还是如同世界末日和索多玛的毁灭一般的高温炙烤更加恐怖一点。 法戈为那些头盔团的成员们感到不幸，穿着廉价的化纤织物的运动服和塑料外壳的头盔，在高温的冲击下，虽然和火场还有段距离，但足够她们身上穿着的东西产生一些改变了。 分解、融化、粘着，虽然不至于让她们受伤，但是黏在身上的衣服和糊在一起的头盔绝对能让这几个学生成为头盔团中的笑料。 唯独只有最后一个被发现，然后打晕的，在顶层执勤的狙击手醒了过来。 法戈看见她在震惊中从着火的大楼边上逃离，在意识到头盔和外套正在融化的时候，果断从身上扯了下来，露出只穿着有些清凉的背心的年轻胴体，她看向自己的同伴们，距离太远，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但法戈能看见的事...... 她转身冲向火场靠近火场的位置，把自己的同伴一只手一个，拉扯着她们的衣领从着火的大楼边上拖开。 她并没有选择从中营救谁，只是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拖走，然后转向下一个。她们不会因为这点温度受伤，她的动作毫无意义。 但有些人就是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哼。”法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关闭了无人机画面，他觉得自己看够了。 —————————— 在另一边的前线基地中，行动开展的非常顺利。 尤其是老师那里闹出的大动静把所有人都吸引走了之后 fox一时间都以为这是对面的陷阱，调走的人说不定有一部分埋伏在了周围就等待着自己攻入基地，然后再进行一波围攻。 事实证明，这都是自己想多了。 头盔团的指挥官们没有那么多心眼，她们也完全没有关于自己将要袭击的情报，而且老师那里的动静真的非常大。 最开始几只狐狸们还没注意到，但是很快从远处传来的燃烧声音——其实不是燃烧的声音，而是高压的热空气正在狂躁的蹿动，冲向周围的每个角落，因而产生的恐怖的风声，即便是站在远方都能听见热风吹息的声音。 这是低沉、如同闷雷一般的隆隆声。 而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冲天的烟柱，几乎能将半个天空遮蔽起来，甚至能通过烟柱的形状和方向，反向推测出现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各个高度的风速和风向——烟尘真就这么大。 “老师那里到底是烧了什么东西？” “烧一个仓库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吗？” fox小队的成员虽然疑惑，但是没有提出更多的疑问，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任务上。 一颗导弹迅速的从装甲车上安装的发射架上面拖着尾烟起飞，导弹后面还拉了一根漂在半空中的导线，依靠导弹的发射设备上面集成的光学设备，妮可正凑在操作台前面，通过转动两个小手柄，控制导弹的前进方向。 一场不算小的爆炸在基地门口炸开，本就质量不算很好的岗亭建筑物直接被导弹里面的装药炸成了碎片。 虽然导弹主要依靠金属射流进行杀伤，但不意味着药罩后面的炸药就是吃素的了。 木屑漫天纷飞，妮可报告自己的攻击成功，现在营地门口的拒马和门卫室已经成了历史。 雪乃踩下油门，冲向基地的方向。 第106章 美丽的西部沙漠 （今天的金曲来自日耳曼尼亚） fox的行动非常顺利，在发射导弹之后，仅仅只靠着装甲车和车顶安装的机枪就轻松突入了基地内部。 即便基地中的头盔团成员已经大大减少，但也远远不是几人能够轻松对付的。 甚至胡桃在操作车顶上机枪的时候还不得不需要缩着脖子，把防弹盾牌背在自己身后而不是放在车内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头盔团成员的射击水平似乎不是很好，虽然半个身子暴露在外面，还正在疯狂扫射，但胡桃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子弹数量其实屈指可数。 除了一发子弹落在了自己的小指上，疼得自己呲牙咧嘴，看起来相当可怕。 感觉就像是在srt学院学习的时候，偶尔使用的锤子和锉刀砸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一样。 “你们这群，不良学生！” “诶呀，胡桃好像真的生气了哦。”妮可怀中抱着自己的霰弹枪，哼着小曲舒舒服服的坐在车内，不断命中车身的子弹发出的声音似乎完全影响不到好心情，“我们结束任务之后去吃拉面的话，队长你要什么拉面啊？” “现在是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吗？”带着坏笑的音葵也是非常悠闲的样子，四个人里面似乎只有正在操作几枪的胡桃非常不爽，“胡桃好像都快急坏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自己罪恶的小手，拉住胡桃的袜子，再松开，听到一声悦耳的“啪嗒”。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真的要生气了！这群人怎么打都打不完，怎么跑了那么多还剩那么多啊？！” 胡桃有些不满的踢了音葵一脚，然后迅速的操作机枪，不停的将一个目标转移到另一个目标身上。头盔团的一般成员并不是什么无畏战士，一般命中大约五六枪就会昏死过去。 但奈何面前的敌人实在是太多，即便是枪架都快擦出火花来了，胡桃都没法对付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人。 “队长，朝前走，转弯，开到底就是油库。”在车顶上的胡桃是全队人马中视野最好的，她在上面指路，坐在驾驶位上的雪乃自然是完全配合。 队友之间的默契莫过于此 装甲车冲进了面前的人群，在胡桃都有些讶异的目光中看见了好几个被直接撞飞的头盔团成员。 “这么开车没事吗？” “没事，等到她们爬起来，身上的擦伤之类的都能自己处理好的。” “我是说这么撞人车没事吗？” 混合着枪声，通讯频道里面的聊天却显得有些幽默。雪乃则从狭小的观察窗里面看着外面的环境，找到可以转弯的路口。 然后猛的踩下一脚刹车后，打了一把方向，将自己的车头指向了油库的方向。 几个人现在也没空制定详尽的计划了，冲进去，打开地下油库的加油口，然后朝下丢点燃烧弹然后撤离就行。 几乎没有难度，只是胡桃需要时刻压制从四面八方要靠近的头盔团就行。 “哒哒哒。” 装甲车顶上的机枪不停的开火，雪乃也直接撞开了不少拦路的杂物，最后穿过了一面铁丝网，停在了加油站里面——这是头盔团成员们日常给自己的车辆加油的地方。 在已经荒废许久的加油站便利店后方，找到了一个伫立在水泥地面上的闸门。 闸门正对着下方，里面就是通往地下油库的深井。平常为了方便加油，这个闸门并没有上锁。 如果锁上的话，fox小队就麻烦了，感谢头盔团的违章操作，从车上跳下来的音葵和妮可迅速跑向油库方向。 雪乃打开车门，举起手中的武器，就站在车辆边上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人。胡桃则往下缩了缩，在确保自己视野足够的情况下，尽量保障自己从装甲车里露出来的部分尽可能的少。 愤怒的头盔团成员们正在迅速的朝着这个方向赶来，但可惜的是在此基地留守的头盔团成员们要不是作战能力比较差的，要不就是之前受了点小伤小病需要恢复的。 总之作战能力在抛开光环这种开挂的东西之外，其实本质上和1945年8月的国民突击队强度差不多。 主要是个人，那这把枪就能当做战斗力。 如果他们分散突击，雪乃和胡桃两个人肯定应付不了，但是如果她们是从同一个方向出现的话......总之胡桃手上的家伙被叫做“机枪”是有理由的。 后续赶来的头盔团已经快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胡桃有这种感觉，手中的机枪死死地对着逐渐被卷起来的风沙。 等着自己的队友们完成破坏油库的任务之后返回。 “开什么玩笑啊？！” 熟悉的台词，从还未完全散开的沙尘中爆发出来。 胡桃对着来者扣动扳机！ 子弹穿入烟尘，正在从后面跑来的头盔团成员们可以说是一发一个不吱声。 也不知道自己击倒了几个人，总之很快从烟尘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大概就是没有人了。 叮叮当当只剩下弹壳的声音，落在车顶和车内的地板上。作为破坏行动的小小注脚，为正在战斗的众人提供一点小小的伴奏。 “战斗结束了吗？还有人吗？”胡桃眯着眼睛想要看见在不远处的烟尘里面是否还有站着的人影靠近，“队长，你能看清吗？” 烟雾，灰尘和气溶胶漂浮在半空中，热成像仪成像的效果很差，而即便是凭借肉眼也没法清晰的看见是否还有追兵，或者大家都安静的睡着了。 “看不清楚，保持警戒……” “咚！”背后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爆炸的气浪伴随着冲击迅速的沿着地面吹过，原本就烟雾缭绕的地表，又扬起了一阵尘土。边上并不牢固的铁丝墙都摇晃了两下。 回头一看便能看见冲天的火光和因为燃烧不充分出现的黑烟——油库起火非常难以浇灭，但汽油本身并不是非常好点燃的东西——这个倒是难不倒妮可和音葵。 将燃烧弹绑上绳子，拔开插销松开翻板，然后丢进油库，让绳子勾着燃烧弹不要落入到储存的汽油里面。 同时还能为两人留出来几秒钟的撤退时间，如果只是点燃打火机或者划亮火柴然后丢到油库里面倒也简单，虽然会瞬间引爆汽油蒸汽，但同样也是很有效果的方案。 但几人都不抽烟，哪里来的打火机呢？唯一身上常备打火机或者自来火的应该只有老师了。 牢师不在的第一个小时，想他。 额……好像有点太肉麻了。 总之两个人迅速解决了油库引爆的问题，听着机枪的声音，两人顿时亡魂大冒夺路而逃。 这个油库爆炸绝对不是众人所能承受的，还没跑出去三五十米远，两人瞬间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沉闷的爆炸声从地底传来，妮可和音葵回头看过去，只见到地面上的绿化和铺设的路面材料就像是被顶起来了一般。 像是一股巨大的力气从地下狠狠地顶起来，将地面掀翻一般。一块一块开裂的地面下，吹出炽热的火光，油库的仓口瞬间喷出火来。 翻涌的黑烟正在火焰上方源源不断的产生——只不过看规模比老师那里的那个大烟花要差了不少。 “嗯……还不错，虽然没有老师那边那个大，但是只用一颗燃烧弹就达成这个效果还算不错。” “不要在这么奇怪的地方有这种攀比心理啊。” 音葵被爆炸和开始摇晃起来的地面给推翻在地上面之后，干脆转过视线开始观察远处的火光和黑烟，眯着眼睛忍受着直接照射在脸上的热辐射。 阵阵热风从她的耳朵上面吹过，风沙弄得她痒痒的。 这下子不仅埋在地下的燃料起火了，刚才的爆炸显然对油库本体也造成了损伤，等到汽油烧完她们就会发现，地下油罐八成已经在爆炸中损坏了，没法再继续装汽油了。 虽然和自己的目标不太相同，但这算超额完成目标了吧。 几人很快将营地的变电站和营房里面的服务器机房如法炮制。等到赶到仓库或者还没赶到仓库的头盔团成员们注意到自己的前线基地也起火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对于她们的损害情况虽然还有待评估，但头盔团在今天看之后肯定就气坏了，而法戈就喜欢这种行动。 他会想方设法让敌人生气愤怒，因为愤怒就代表着暴露弱点，代表着更大的出现差错的可能性，代表着机会和破绽。 这是好的，是没有任何错误的。抓住机会和对方慢慢周旋，同时寻找一些能解决头盔团和凯撒公司的“朋友”。 就在fox还在忙着完成着自己的任务的时候，法戈已经在进一步策划了，通过通讯频道可以清晰的得到回报——攻击任务执行的非常成功，现在对方的两个重要据点，前线基地和仓库大楼都遭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 只要fox小队成功撤离，法戈会把今天视为成功的一天。 —————————— “对了，队长，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出去吃过拉面了？” “大概是从帮不知火室长开始…？”雪乃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回答了自己的队员的问题。 “也就是说，今天这一次是很难得的吧？” “嗯啊，是的，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聚餐了。” 雪乃如同冰霜的面孔上，难得也露出了笑容。 第107章 阿比多斯女生的告别 两辆装甲车缓缓的停在了阿比多斯学院的门口，随着墨绿色带着弹痕的两台装甲车一阵急刹，原本车辆后面卷起来的沙尘在惯性的作用下顺着惯性缓缓的向前飘动。 然后正好覆盖在了待在校门口的绫音，野宫和芹香三人身上。 “啊哈，这下大家都成灰头土脸的了。”野宫掏出手帕稍微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唔！气死了，到底是谁开的车！” 芹香身上穿着的校服都染上了尘土的颜色。 等待烟尘散去之后才打开驾驶座车门的雪乃有些疑惑的看向正在生气的芹香，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请不要在意，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雪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开门，我们的客人到了。”雪乃按下自己麦克风的通话按键。 然后坐在后座上的音葵探出身子将装甲车结实的车门推开：“上来吧，别让老师久等了。” “等下，我们一起吃拉面吗？” “对的哟，小芹香，”星野懒散的声音从另一辆车的车顶小窗传了出来，先闻其声再见其人，“嘿咻——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咯。” “等下，拜托我要做什么啊？”芹香横眉竖眼，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星野，后者正一边说话一边从车厢里面爬出来。 双手撑在车顶，懒散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敌人或者东西。 只有前不久的战斗留下来的残垣断壁，和撤退的头盔团在原地留下的损坏的护具和武器。 “小芹香不知道我们去柴大将哪里吗？” “柴柴柴关？！”都把芹香吓唬的有些结巴了，脸上不爽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起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戳破了，透过狭小的车窗玻璃，法戈看向芹香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女孩完全不会隐藏情绪，所有的心事全部都写在脸上了，和星野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星野则是事无巨细全部都隐藏在自己慵懒的笑脸下面，完全不打算用自己的真正面目示人，很难想象她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自己应该在闲暇的时候问问阿罗娜是不是知道某些事情。 总之芹香有些失措的样子是完完全全被众人看在眼中，而且不知为何其他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们完全见怪不怪的样子，反而只有法戈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看起来非常好奇。 “怎么了吗？芹香同学？”法戈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都这么喜欢逗弄芹香了，一戳就炸毛的猫猫头谁不喜欢呢，“为什么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ん？” “不，老师，没什么，柴关拉面也是不错的选择呢。”虽然压抑下了言语中的慌乱和神奇，但是法戈看得出来猫猫现在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群人正在逗她开心，倒也没了脾气。 只是阴沉着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老师和自己的同学们的样子十分可爱。 对，就是这种眼神.jpg “恩，那就上车吧，这辆车没空位了，你可以乘坐那一辆。”法戈指了指fox小队乘坐的装甲车，后排车门已经被音葵打开了，车内空间算不上宽敞但是再进来两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 今天的柴关来了一群想打不得了的客人，乘坐着两辆装甲车，甚至还抓住了柴关的打工小妹作为人质（雾），一看就是非常不得了的大人物。 柴大将正因为没有客人而无所事事，叼着狗尾巴草，坐在自己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萧瑟的街景和不断吹向城市中间的黄沙。 自己的朋友们早早的就离开了阿比多斯的城区，只留下自己一人还留守在自己的最爱的拉面店里面，但即便是自己，在面对漫天的黄沙和萧瑟的城市的时候，即便再喜欢这份手艺，也不得不承认，是时候结束了。 任何故事都有一个终点，自己也是时候准备退休了。 ——只不过终点似乎不是今天来临。 他看见在店门口的不远处，缓缓停下两辆装甲车。 虽然头盔团的不良们有时候也会光顾自己的拉面店，即便是不良们也经常受到自己的招待——但是从没有人乘坐着装甲车来拜访自己的小店。 这倒是有趣了——尤其是看见熟悉的猫猫头在队伍的最后，脸上还带着被迫营业的惨淡笑容，似乎就是为了隐藏起自己的尴尬。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芹香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人知道自己在这家店打工上班。 实际上所有在阿比多斯自治区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星野的眼睛，毕竟她可是堂堂荷鲁斯，荷鲁斯之眼看穿一切有任何问题吗？ 非常合理！ “我们早就知道咯，虽然嘴上说着‘这种学校还是早点关门比较好’这种话，但是背地里是最努力的赚钱的那个呢。”星野一点点揭开芹香的小秘密，脸上分明就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呢，小芹香，唔嘿嘿～” 然后顺便还发出了一阵听起来相当“大叔”的笑声。 法戈走在一行人中间，最前排是对下馆子和拉面非常有兴趣的咲希、萌绘、胡桃和音葵四人，两个小队八名成员，当中居然有一半是如此的日子人，法戈对自己的手下的小队的忠诚不免感到一阵疑惑。 要是有人用自助和牛寿喜锅之类的餐食去自己贿赂自己的队员们的话，估计一下子就能反水一半吧，不过话说回来，rabbit小队之前就过得很惨自己是知道的，但是fox小队在花耶门下干活，讲道理收入肯定不会低，也不至于吃个拉面就这么兴奋吧？ 宫子和雪乃都是处于“没眼看”的表情，就差捂着脸露出尴尬的笑容了。 妮可倒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看着大家一起去吃面，似乎还觉得非常有趣的样子。 “人......好多......请不要撞到我......好可怕——” 至于美游，只有你一个画风是不对的。 一群有些闹腾的人涌入了柴关拉面的餐厅门口，见到有客人来光顾，柴大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尘，清洗了一下自己双手，将狗尾巴草丢到边上，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后厨中。 “欢迎光临，各位客人！”双手抱胸的柴犬，虽然身高比较残念，但是气势弥补了这点缺憾，“请在店里面随便坐，小芹香，来帮个忙吧，今天算加班，我付双倍工资。” “啊，好，好的大将，”芹香把自己的书包交给星野，然后小跑到了更衣室，准备换上工作服，瞬间进入猫猫头打工人状态，“你们先随便坐，看看菜单。” “恩——”法戈拿起放在桌子边上的菜单，“自家制面，盐拉面，加蔬菜豆芽，软面。” 法戈今天想要稍微吃的清淡一点，毕竟自己也没出什么力，并不饿。 当然参加重体力行动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要是只有盐拉面加蔬菜豆芽就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如果没有浓厚猪骨汤加背脂加双份叉烧，再加米饭或者煎饺这样的超级套餐，自己说实话有点过意不去。 就怕干完体力活还吃清淡餐容易让自己的队员们抑郁——虽然还不至于营养不良就是了。 毕竟自己的小队成员们主要在前线打架就行了，在后方的法戈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不仅要为自己的小队们准备一日三餐还要准备弹药补给，有时候还需要解决个人生活方面的问题。 这个家没有法戈真是会散架（确信） 总之在一阵胡思乱想过后，拿着小本子，穿着围裙戴着头巾的芹香已经站在桌子边上，手中的笔正在飞快舞动，记录下众人要求的餐点。 “今天大家辛苦了，不用太在意身材，觉得饿就多吃点吧。” 站在后厨中，距离前方的餐厅部分就隔着一个小窗口，看着面前众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大将也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不会是刚刚从工地中回来的吧？身上这么多尘土？” 大将认识芹香，也认识阿比多斯学院的其他几名学生们，但是那个大人，还有另外两个小队就比较陌生了。 不过看着两个小队的身上佩戴着夏莱的徽标，这个大人很有可能就是老师。 “夏莱也需要参加工程项目吗？” 不明就里的大将相当自然的聊起了天，一边聊天一边将灶台上的汤锅重新开大火煮开。 “您真是爱说笑，大将，”法戈点了一杯啤酒，然后收到了一个冻的冰冰凉的杯子和一个深棕色的玻璃瓶，“阿比多斯自治区哪里还有新开工的项目啊，不过我们今天确实做了一些建筑物改造的项目，我们拆掉了几个头盔团的违章建筑。” 法戈并不知道柴犬老板就是叫大将，但是以少数几次前往日本餐馆的经验，这种小店进入之后，管老板或者厨师叫大将肯定没错。 “头盔团，唉——那些孩子要是不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话，也还都是好孩子。” “作为老师，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法戈一边聊着，一边从众人身边走开，坐到了最靠近厨房的吧台位置，看着正在和芹香一起忙碌的大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如果可以我也会给她们找到工作的。” “现在谁会要不良学生来为自己工作呢？” 柴大将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笊篱，将里面的面条浸透到冷水中。 “我觉得她们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就差一件体面又公平的工作。” 基沃托斯不良学生虽然多，但是专门以犯罪维生的职业罪犯却没几个，至少法戈是这么认为的，即便是被列为最危险的不良学生“七囚人”而言，也并不全都是发誓这辈子不会为官方势力干活的主儿。至少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可以确定的是若藻肯定会来帮自己的忙的。 “阁下?” 自己耳边好像突然出现了幻听，真奇怪啊。 “您是老师，您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只是快到退休年纪的一般市民而已，”柴大将对于老师的观点不置可否，“但我也希望能看见您完成这个小小目标的一天。” “太客气了，大将。” 法戈喝了一口略带苦涩味道的啤酒，气泡在自己口中炸开，随后是清香与微甜的口味，麦芽的芳香让自己相当受用。虽然下午还有别的工作，但这点酒精还不至于让法戈失去工作的能力。 自己身后的三张桌子上陆陆续续的上菜，人手一碗拉面，白子面前还有两串烤串，听星野说白子馋烤串很久了——大葱和盐烤鸡肉，串在一起，表面烤的色泽金黄，微微带上一丝酯类物质轻微焦化散发出的诱人气味。 “这种和平的样子看起来也相当不错啊。” 法戈看了眼身后的学生们，对自己至今以来的工作感到了一阵满足。 —————————— 在柴关拉面的门口，有几名学生出现。 推动着移门，门上的铃铛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诶呀～饿死了！拉面，拉面！”走在最前面穿着格子裙的女生，将自己的机枪和炸药背在身后，显然不是想要来这里搞破坏的。 戴着船帽的女生怀中抱着自己的霰弹枪，一边观察着室内的环境一边正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走进店里面：“我这种人也能吃拉面吗？” 便利屋68在阿比多斯的任务中做了不少准备，不仅是武器弹药，还有办公室，甚至还用定金额外雇佣了一批雇佣兵们，这样可以作为自己战斗力的补充，但是在做出这些针对自己委托的布置的同时，她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要不是我们便利屋实在是太专注于任务上了，”走在最前方的女生只能有些尴尬的解释，“没有留下足够的伙食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为了任务而废寝忘食的阿露大人......” “只是单纯忘记了吧？” “不要这么着急戳穿嘛佳代子～哈哈，太有趣了。” 以便利屋68众人的零花钱和小金库而言，负责自己的伙食费还是没问题的，但阿露执意用任务资金解决任务中产生的所有花销，所以导致众人在完成自己的布置之后仅剩的一点信用点也就只能来吃拉面了。 虽然没有说明，但阿露知道其实连一人一碗拉面都不够了，在租临时办公室和雇佣帮手方面花了太多钱，导致现在只能四个人吃一碗拉面了，实在是有些尴尬。 其实这种窘迫完全写在了她的脸上，除了遥香，生下来两人都看得出来。佳代子不想戳穿自己的社长，而睦月则是单纯的想要继续看乐子，以至于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完全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诶，那是谁？” 走在最前方的睦月见到了吧台边上有些眼熟的风衣，只不过这一次风衣下摆多了些熏黑和破洞，看起来就像是被爆炸波及过一样。 不愧是睦月，非常轻松的就猜到了一般人根本猜不到的事情！ 顺着睦月的目光，佳代子也看见了有些眼熟的大人，手中拿着半杯啤酒，面前还有一碗没吃完的拉面，显然是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了。 “老师？”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被法戈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 男人转过视线来：“佳代子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便利屋的各位？” 法戈脸上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招呼众人在自己身边落座。 身后的三桌学生并没有太在意走进来的便利屋。 除了雪乃，抬起目光，警惕的观察着进来的人群，然后目光集中到了佳代子身上——是那个和老师走的很近的女生，需要多关注一下。 佳代子也注意到了自己正在被来自fox小队的目光盯着，虽然与对方相处程度并不深，但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烦躁，总感觉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是老师的护卫观察陌生人的样子。 或许是心中无法言说的本能作祟，佳代子直接占领了法戈身边的位置，冷静的目光中不知为何带上了胜利者的骄傲，奇怪的攀比心理再次出现了，在奇怪的地方产生了好胜心。 虽然自己并不会在公开场合做出和老师太亲密的动作，但是坐在老师身边应该足够宣示自己的主权了。 这里其他的学生年纪都小一些，或许也没有对老师这么复杂的感情，自然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除了让自己感到了微妙的危机感的雪乃。 ......危机感......对手？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奇怪的词语形容其他学生？奇怪。 并没有展露出来自己奇怪的情绪，她还是神色如常的向大将点餐，而另一边的三人则决定三个人一起点一份。 “唔——”阿露看见佳代子非常自然的脱离了集体开始个人行动，本来还以为是牢不可破的四人同盟瞬间只剩三人。 睦月似乎注意到了佳代子见到老师之后，情绪就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算啦阿露社长，佳代子也很久没有见到老师了，超冷酷社长是绝对不会打断其他人的社交活动的哦，那就太不礼貌了。” “恩，说的也是，硬核反派肯定不是不讲礼貌的粗俗之人。” 第108章 我们向广阔的沙漠迈进 （今天的金曲推荐是罗斯兰金曲《我们向广阔的原野迈进》，也是特浓世界线的布里亚琴科统一的超事件bgm） 柴大将一时间甚至感觉，整整一个月的客流量都在今天来到自己的小面馆里面了。 原本一两个人就能应付的小店，居然也有了自己年轻时候热火朝天的样子。 正在三个火力全开的汤锅和三个煮面炉之间来回奔波的柴大将甚至感觉好像一把快要退休的老骨头居然还年轻起来了。 一只手提着两个笊篱，在芹香准备好底料和汤料的碗里面加入面条，然后再放上顶料和加菜，再推到吧台窗口，由在外面准备好的芹香送到客人的桌上。 “你们的面，请用......”脸上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芹香还是保持着相当温柔的动作，将面碗放在了阿比多斯学院的同学们的面前。 “小芹香，难道就没有什么能让拉面变得好吃的魔法咒语吗～～”星野眯着眼，翘起来的嘴角完全压不下去，好像欺负自己的猫猫头同学是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啊？”芹香双手抱着托盘，脸上的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请不要开玩笑了，星野前辈。” “可是我真的很想听芹香说能让拉面变得好吃的魔法咒语诶～?”，野宫迅速跟上节奏，加入了搞事的群体里面，开始起哄。 白子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然后开始吸溜自己的面条，顺便将自己面前的烤串用筷子撸下来，放在碗中。 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劳累了一整天的大叔社畜会选择的吃法。 绫音则是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同学们正在开另一些非常让人尴尬的玩笑，脸上的表情说实话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有点像是那个emoji了。 让我看看，嗯——是这个→ 化身流汗黄豆的绫音终于要忍不住了，刚刚想要劝阻自己的同学们不要再让芹香难堪了。只不过穿着围裙的猫猫头叹了口气。 在后面不远处大将的话音下，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小芹香，可不能对客人不礼貌哦。” 阴沉着脸，挤出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双手在胸口比划出了一个爱心。 “香香浓浓，惊奇魔法——” “噗。” “哈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同学们的笑声打断了，抬头一看，即便是白子也在捂着嘴，尝试着将自己的嘴角隐藏起来。 甚至芹香砖头就能看见老师正坐在吧台边上和柴大将一起看热闹。 “你在看什么啊？老师！”对着自己的同学们不好发作，但是对着老师发作起来倒是一点障碍都没有，“别以为我们很熟悉，我还没认可你呢。” “小芹香在这里打工多久了？” “谁是......小芹香啊？我在这里打工多久和你没关系吧？” 虽然被芹香狠狠的呛了一口，但说实话，法戈倒也不生气，毕竟只是小姑娘闹小脾气嘛，犯不着和小姑娘生气。倒不如说是又羞又怒的芹香还怪可爱的。 如果是一个身高5尺9寸牙齿不齐的体重220磅的壮汉和自己这么说话，那么现在自己应该已经掏枪了。 “如果小芹香缺钱的话，可以来夏莱值日，夏莱的值日生有特别补助的，一周来一次就行。”反正是薅学生会财政计划的羊毛，这笔钱不用法戈出，自己大撒币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喂！老师这是要包养女学生的意思嘛？为什么说的好像我们两个关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啊？”芹香脸上阴沉的表情是不见了，只不过不爽的表情倒是超级加倍了。 不过法戈的目的达到了，把这倒霉姑娘从一团混乱的美味魔法诅咒中营救出来就行。 “反正阿比多斯学院没有强制去学校上课的规定，只要我能看完技术手册和bd，平常不管干什么老师都管不到吧？” “我在这里打工多久，干的怎么样才不用老师关心呢，哼。” 法戈笑着点点头，女生的发言虽然尖锐，但是也不至于让法戈真的受伤，只是性格有些别扭而已，更重要的是逗弄起来真的很好玩。 “毕竟我可不是每天在办公室里面写点文件，然后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用来和女学生们乱搞男女关系，夏莱发生的事情，报纸上面可都写了。” 基沃托斯的花边小报个个重磅程度都能和法戈以前看过的《风城太阳报》一个水平，没想到真的有人相信这一套。 哦，不对，看着阿比多斯学院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估计是只有芹香信了这一套才对。 “总感觉穿着制服的害羞芹香也很可爱呢。” “或者说是因为制服本来及很可爱的感觉？” “难道芹香也是通过制服来挑选工作的类型嘛？” “芹香可爱的制服写真卖出去一定能大赚一笔呢，老师要不要也买一张啊？” 阿比多斯的学生们七嘴八舌的，法戈能看见背对着她们的芹香也是满脸通红的状态。 为了看到更有趣的场景，法戈举起了自己的啤酒杯做干杯样：“我当然要了，两本。” 佳代子白了一眼身边的法戈：“这种东西我可不要。” “没事，佳代子同学不要，我要两本，一本放在外面，一本在——呜呜，松手，佳代子，有点痛！” 法戈嘴角瞬间拧了起来，然后众人才注意到佳代子的手正放在调笑女学生的屑老师身上。 刚刚从腰上松开，不难发觉刚才肯定是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手伸到了法戈的腰间，然后狠狠的拧了一把。 嬉笑欢闹的声音，伴随着只有芹香一人受伤的怒吼，在并不宽敞的面馆里面来回回荡着。 “老师，一会儿我们想邀请您去拜访一下便利屋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租下的办公室——就作为开展新业务范围的庆祝仪式吧，作为便利屋68的经营顾问，您会参加的对吧？” 一边吃着从老师面前的小碟子里面摸过来的花生米，阿露一边对老师提出了邀请。 法戈顺势将另一碟子的盐水毛豆一起不动声色的推送到了阿露面前，他喝酒不太爱吃下酒菜，喜欢干喝，正好阿露不知为何对下酒菜还挺感兴趣的，就给她好了。 “当然没问题了，便利屋68的据点一定是超级机密的吧，虽然你上次告诉我地址了，但除了我和其他的68成员们能进入吗？” “嗯......”阿露看了看老师带着的十多人，怎么想都塞不进不到10平的小办公室，“出于对委托的机密性的考虑，我并不打算邀请除了老师之外的其他人进入呢。” 法戈点点头，虽然能感觉到阿露话中有话，但这个理由也算合理，法戈没有多问什么，他同意这个安排。 “那么今天下午的我的安全就由你来保护了，有问题吗？佳代子？” “没问题，老师，非常荣幸。”清清冷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她才是今天的最大赢家。 rabbit和fox小队方面则没有任何声音，或者说非常的有纪律，即便是说话的声音也非常轻。 应当是在前srt学院中训练出来的习惯，在这种环境里面吃饭还会自发的保持纪律。 法戈对此也是相当满意，虽然这些女生对于做一名学生而言，好像有些不太合适，但她们毫无疑问都是非常优秀的士兵。 —————————— “找到帮手，把这个女孩抓住，我们的债务一笔勾销。” 这是“醉鬼”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到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他晃了晃脑袋，从建筑物的废墟中坐起身来，外面完全就是一片无垠的沙漠。 手边除了自己的行李箱之外还有一个公文包。 打开行李箱，里面是两本笔记本，自己的；一把hp35，有严重的磨损痕迹，也是自己的佩枪；一些现金；一张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身份证明。 另一边的公文包中则放着一大笔现金，是自己的从没见过的钞票，摸上去质感还不错。 里面还夹着几份文件——是具体的任务要求，这些都是任务资金。 说白了就是自己被丢到这里来给某个大人物去当手套，拿着这些资金去绑架一个女孩，然后把女孩给他带过去，这样自己就能免了原本背在自己身上的债务。 一瞬间“醉鬼”产生了想要带着这些钱直接跑路的想法——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种钞票自己从没见过，外界恐怕也没什么地方能够兑换。 而且，跑？自己从哪里进来的，怎么进来的都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恐怕想要离开也只能依靠自己神秘的雇主。 他现在很清醒，但是他宁愿自己不要这么清醒，被酒精麻醉的意识是快乐，短暂的麻痹行之有效。 清醒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有痛苦，他足够聪明，聪明到知道自己的痛苦来源自人类本源的智慧和清醒。 拿着这些钞票，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来上一杯威士忌，然后暂时忘记这糟糕透顶的人生。 莫名其妙跑到了穷乡僻壤给某个神秘人打工，笑死，恐怕等待着自己的是客死异乡的结局吧。 灼热的烈风吹在男人面孔上，他脱下自己的厚重的外套，疲惫的脸上带着潮红的色斑，常年酗酒已经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但是并不影响他行走在清醒而痛苦的世界中。 人生苦短，需要美酒润滑自己干枯冒烟的喉咙。 —————————— “醉鬼”已经被送到阿比多斯自治区中，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干活，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虽然平常大家见到这人，都觉得醉的和烂泥一样，完全没个正型，但是毫无疑问这人从来没有在喝醉的时候失言过，清新的时候更不用说。 根据文件上的信息，“维克多·米哈伊洛维奇·伊里尼奇，虽然酗酒，但在清醒的时候工作效率非常不错。” 男人的身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被出卖给了另一位坐在办公室中的阴谋家。 阿比多斯自治区的项目向来是他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 穿着黑西装的卤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漆黑的脑袋上的裂痕下闪烁着亮眼的白色光斑，随着他的情绪和心情缓缓的律动。 说实话，黑服现在非常不爽，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数秘术的同僚们对自己的计划指手画脚——甚至是为了一个来和自己唱反调的老师，来阻挠自己的研究计划。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虽然数秘术在理论上是一个团结的集体，但是里面的四人可以说是各怀鬼胎离心离德。 但直接干涉其他人的研究这种事情和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巨匠和戈尔孔达找来了老师想要来阻挠自己的计划，可惜没有那么容易，得不到数秘术中的二五仔的帮助，自己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基沃托斯之外。 一两个外界人能造成的破坏比这群学生们都要强，说实话在没有光环的地方，血肉脆弱而人们更喜欢依靠诡计。 所以掌握着阴谋者，最终也将归于黑暗。 “醉鬼”就是自己请来的帮手，虽然自己并不直接认识对方，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但自己掌握着他离开基沃托斯的办法，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那最好乖乖听从指挥。 从学生的光环上入手，研究其神秘的本质真是自己一直想要深入的项目。 只是诱拐荷鲁斯神的话并不保险，原本还有尝试诱拐狼神作为替代的计划，目前也在预案之中。 而绑架赛科麦特神更重要的目的是给这老师一点小小的下马威——或许他能救出自己的学生，这样方便自己评估一下老师的能力。 或许他不行，那么自己就可以多一个实验对象。 虽然赛科麦特在自己计划中的重要性并不强，但多一个实验对象总是好的，不是嘛？ 第109章 紧急备战的阿比多斯 在击退头盔团，并且狠狠的反戈一击之后，整个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市区就好像安静下来了一般。 头盔团的出现和作乱的频率降低了不少。 虽然有时候星野还是能在日常巡逻中见到在街道上游荡的头盔团，但是她们倒也相当老实，并没有什么犯罪行为。 既然如此，星野也不想多花力气去逮捕她们——星野的工作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依靠通缉令来开展的。 以抓住通缉犯赚取赏金，有时候抓捕对象也会是弃保潜逃的罪犯。总之和法戈在夏莱为rabbit小队安排的工作还挺相似的。 几天时间时间过去，至少阿比多斯学院的生活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绫音每天操纵无人机在周围巡逻，顺便炸毁一下头盔团的营地和补给。 猫猫头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学校，要么是在打工，要么是在打工的路上。 白子每天都要骑车200公里上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了。即便是基沃托斯人的体力，每天来回400公里还是显得有些疲倦。 星野白天在学校仓库里或者某个旧教室里面补觉，晚上入夜之后才会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去抓捕流窜到阿比多斯自治区范围里面的逃犯。 虽然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为了赚取赏金还上高利贷，不得不说她才是最拼的那个。 法戈和自己带来的两支小队干脆就在旧校舍的钢琴房和琴房边上的空教室住下了。法戈住在琴房——虽然房间相当宽敞，但除了钢琴之外什么陈设都没有。 法戈自然不是什么会忍耐清贫生活的人。 他将装甲车里面的座位拆出来，作为沙发放在房间中。把发动机拆出来，移除电线火花塞和气缸盖，用发动机缸体放在地面上，上面再盖一大块装甲板——这就是自己的茶几。 装甲车里面的柴油被抽出来，加入到了阿比多斯学院的发电机里面。 车里面的无线电台经过改造，也成为了阿比多斯广播系统的一部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可以向全自治区广播还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车顶机枪和枪架被拆了下来，安装在了校舍主楼和副楼屋顶，层层叠叠安放在沙包后面——阿比多斯多的就是优质黄沙，法戈指挥自己的小队的成员们广泛使用沙包沙袋将自己的防御阵地建设起来。 结果就是不出两三天，阿比多斯学院的防御似乎已经要塞化了。 这里没有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外墙，但是有足够多的沙包将这里变成防御作战的极佳地点。甚至在校舍的走廊中用沙袋墙挡住一半空间，再在沙袋上开出一个洞口作为射击口。 一旦战斗不幸蔓延到建筑物里面，这些令人晕头转向的沙包工事足够让入侵者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fox小队的指导下，萌绘成功将屋顶上的临时机枪阵地改造成了用三脚架和机枪构成的坚固工事。 两边直射的火力能覆盖校门口和校门口正对着的操场的绝大部分。 装甲车里面本来就准备好的车组成员自卫武器也被拿了下来，甚至上面还带着崭新的枪油的淡淡气息。 这些武器放在了教学楼中的每个角落，某个教室的门口，垃圾桶下面，钢琴的琴身里面，用胶带粘在对策委员会的桌子下面。 教学楼要是不幸被入侵，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们可以相当轻松的得到更加适合在狭小的走廊中操作的武器。 即便是最轻敌的指挥官也不会贸然派自己的小队成员们来进攻阿比多斯学院。 —————————— 在柴关拉面聚餐结束之后，直到老师返回到阿比多斯学院中发生的事情，fox小队和rabbit小队后来都没有过问。 对方是来执行某种未知委托的或者任务的，老师认识她们，关系目前看来还算不错。 那就不用太担心老师的安全。 或者说，至少fox小队亲眼见到过陪伴在老师身边的佳代子，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显然非常亲密，并不是自己这种和老师出了几次任务就能相提并论的水平。 况且自己小队入侵夏莱的那个傍晚，似乎她也在现场，只是这其中似乎有着时间差，几人并没有近距离见到对方。 而老师也没告诉她们，自己在便利屋那里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法戈也是老江湖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便利屋此行的目标是接受一个大单子，要把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彻底赶走，背后的金主正是凯撒集团。 啊对对对，哈哈，好意外啊，完全没有想到呢（棒读） 那么既然自己站在了阿比多斯学院这边，便利屋接下来的行动也不可避免的要小心不少。几人在拉面馆里面并没有认出来阿比多斯学院的成员，只注意到了老师在场。 至于阿露在老师面前挺起自己丰满的胸脯，脸上带着正气凛然的反派笑容，用有点天真的语调说着关于要在反派能力上挑战老师这种话。 法戈完全当作是女高中生的开玩笑而已。 实际上这种事情对于基沃托斯的学生来说确实和过家家差不多程度。 不过老师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一点小小实力。 他坐在阿露的老板椅上，边上的落地灯在他的侧后方亮起，面孔完全隐藏办公室昏暗的阴翳中。 “如果这样的话，会让老师我很难办，这不仅是我的工作，也是大先生要在阿比多斯地区开展新业务的机会，”法戈双手抱拳，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祖母绿尾戒戒面在昏暗的房间中散发着幽暗的绿色光泽，“既然阿露同学是要以成为地下世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作为目标，你是想要和放高利贷的企业合作，还是选择站在基沃托斯市民这边，站在大先生这边。” “我......啊......嗯......” 阿露一时语塞，身上的坎肩挂在椅背上，她坐在客座上看起来反而像是正在被教训的学生，有些缩着脖子，双眼中都是天真和懵懂。 面对作为大先生代言人的法戈，比面对作为老师的法戈更有压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却没有注意到汗水都快将自己身上的衬衫湿透了。 下面深色的肩带和带着聚拢功能的小服装轮廓都要出现了——还是花边的。 法戈不动声色，记下这个场景。 临时办公室不仅花了很多钱，而且连空调都没有，自己的学生在里面稍微坐一会就满身是汗。 而且谁教她浅色衬衫里面要穿深色衣服的，弄得法戈尴尬的都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毕竟自己主观上不想看，但身体还是相当诚实的——直到注意到佳代子正在看似平静的看着自己。 心中的不雅想法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摒弃掉自己心中的多余的想法，做西格玛男人从自己做起。 法戈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结——平常总是打马车夫结，简单又好看，但是刚才这样一来一回倒是让自己感觉有些闷得难受了。 “站在便利屋68的角度上来说，大先生的友谊肯定是我们最想要的，但是和凯撒公司签下的合约，要是不执行任务就要支付一笔巨额违约金......而且任务经费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违约怕不是我......” “不要紧的阿露大人，我会打三份工帮你还钱的，不，不对，四份......五份，我会打五份工的！” 遥香在阿露身后轻声声援。但是这种宣言只会让阿露更加犹豫，能成为大先生的朋友是多么可遇不可求得事情，但是自己也牢牢的捆绑在了凯撒的战车上。 “既然你们接下委托，又不方便解除的话，我这里也有一份建议，”法戈继续他的发言，“你照常执行任务，当然可以全力以赴争取胜利，大先生并不讨厌勤奋的人，但辛勤工作并不总是能有好结果。” “您的意思是......？” “稍微将便利屋68的进攻延缓几天，然后再顺理成章的任务失败就行了。” “即便老师这么说，我也不会放弃的。”法戈提出的建议，阿露其实是打算采纳的，只不过“顺理成章的失败”这点实在是不符合她的风格，“而且便利屋可是无所不能的超级恶人团伙，老师想要多几天准备，那就准备吧，我会堂堂正正的挑战你。” 刚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房间的背景缓缓变得昏暗，脸上写满信心的阿露头顶上似乎出现了一个w(≧ Д ≦)w表情的形象。 ‘完蛋了，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就去挑战老师和大先生？’ ‘接下来自己的地下世界大佬生涯肯定会结束了吧？’ ‘这么驳了大先生的面子，自己会不会被追杀？’ ‘要不还是回学校去向日奈会长投降好了，日奈会保护我的......吧？’ “......阿露？阿露同学？” “啊？老师？”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中。 法戈继续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先生非常喜欢有契约精神的人，所以这点小小的要求算是请你在容许的范围中进行一些让步，怎么样？你能获得大先生的友谊，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们也有时间把自己保护起来，那些放高利贷的暴发户的协议也没有违反。” “既然老师您都这么说了，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那就几天之后再见？” “嗯。” 想要依靠大先生的名字让阿露放下自己的委托是不可能的，法戈也知道这件事，毕竟对于阿露来说，像是一个硬核反派一样冷酷完成自己所有的委托是一件非常帅的事情——她当反派可不是为了钱和讨生活而是为了帅，那么背叛雇主这种一点都不帅，甚至还会被人笑话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做。 所谓雇佣兵分三档，花钱买力气的，别人一样能买走；花钱买忠心的，忠心迟早会随着时间而一点点消磨干净；最后一个是，花钱买我高兴的——他们反而才是最忠诚的，为了自己的信条和价值观而战，即便每次出动都和过家家一样，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才是最稳定的雇佣兵。 法戈也对这次交谈非常满意，或者说这就是他交涉的艺术——如果不把勃朗宁先生请出来的话。 提出自己的要求，倾听对方的意见，取得折中的方案，如果谈判不顺利，尽快走人。 就是这么简单。 —————————— 当然将自己的学校层层武装起来，这是法戈的小队和废校对策委员会应该做的事情。 法戈现在则是躺在屋顶的躺椅上，头顶上放着一把遮阳伞。躺椅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冰桶，冰桶里面还有几瓶啤酒。 另一边是一个小桶，里面装着漆黑的胶状物质，上面还插着个拖把。 学生们布置防御工事，自己也不能闲着。 虽然阿比多斯不常下雨，但屋顶的大裂缝可不能留着不管。从不知何处搞来了一桶沥青，加入稀释剂之后，用拖把涂抹在屋顶上——这就是法戈维修补漏的秘传诀窍。 每个男人都需要有几招家庭小妙招不是吗，正好法戈会修补屋顶。 用沥青修补有个小小的问题，沥青需要加热，在已经非常炎热的阿比多斯，老师出的汗甚至比学生们都要多。 在这一切完成之后，法戈才能心安理得的躺在遮阳伞下面享受冰镇啤酒。 成年男性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法戈只需要考虑如何修补屋顶就行了，自己的学生们布置防御工事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第110章 舌尖上的阿比多斯 （鉴于官方的牢梦线实在是有些难绷，而且星野实在是有点小丑，我提出建议对牢梦的故事进行一些二次创作，各位朋友有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在这个段落发评论来提出看法，谢谢） 不知何时，老师从夏莱消失，前往阿比多斯自治区的消息传开了。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保密消息就是了。 克洛诺斯报道部的学生向老师发来了消息。 【诗乃：老师？方便接受一下线上采访吗？】 【法戈：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来阿比多斯？】 【诗乃：阿比多斯自治区与外界联络已经中断很久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治区的情况，之前能起降直升机的机场已经被沙漠掩盖，空中交通管制是瘫痪状态。】 【法戈：那么开车呢？我就是开车来的。】 【诗乃：我不会......】 【诗乃：总之，摆脱老师将你在阿比多斯的所见所闻编撰成文字内容发给我，有照片的话请一起发给我。】 【法戈：没有问题，等我工作结束之后，会发送给你的。】 【法戈：我不太擅长撰写通讯稿件之类的文件，具体的内容我会以录音文件的方式交给你。】 【诗乃：没问题，老师。】 这样就算接下了克洛诺斯学院的委托。 虽然录音文件每天花上几分钟记录一下就行，但是能把所有人都包括进去的集体照还是有些难得。 是一群人站在要塞化的教学楼前方拍集体照呢，还是站在两台已经拆散到只剩车架的装甲车前面拍集体照？ 前者好像把阿比多斯渲染的太像是战区了，后者的话，看起来不仅像是战区，而且像是情况非常糟糕的样子。 法戈甚至能想到克洛诺斯学院报道部会用自己的照片写什么文章了。 什么《震惊！老师来到阿比多斯陷入战火》，《老师的手伸到哪里，哪里的战火就泛滥成灾》，《关于战争狂人老师的揭发材料：铁证如山......》之类的文章。 这些记者有一个好，就是跑得比谁都快。而且喜欢听风就是雨，一点水平都没有，以法戈的目光看来，她们都还需要多学习一点。 这种似董非董，江信江疑的情况，法戈不希望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毕竟夏莱和自己的花边新闻已经够多了。 那就给几张稍微正常一点的集体照吧？ 法戈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参加过的几次家庭聚会，在后院中邀请上朋友和家人们一起进行参会。 虽然当年自己不算有钱，但是在街坊邻里的帮助下，拿着小吃和饮料谈笑风生，交些新朋友，生活倒也算过得下去，这种聚会也是相当日常的活动。 虽然还不至于像是周日午餐一样，毕竟想要同时邀请到那么多朋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正好机会难得，法戈当即决定策划起来。 在上次运送来的物资里面，有不少是经过自己亲身体验并且认可的耐储食物。 并非所有罐头都是味同嚼蜡的工业垃圾食品。虽然确实和健康粘不上边，但法戈充分信任现代化的食品工业，在复杂的工序和调味方式下，这些东西确实做到了便宜又好吃。 他招呼rabbit小队和阿比多斯对策委员会看看能不能清扫出一个教室来，中间就用课桌拼在一起，变成一张长条的桌子。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白子有些疑惑的看向正在打哈欠的星野，看起来相当疑惑的样子。 星野则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知道哦～不过老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在里面，我们只要照做就是了。” 而在阿比多斯学院的另一头，在仓库中，法戈正在装满了食材的百宝箱里面翻找着。 复水米——看起来像是塑料的米饭，只要加水之后短暂加热就能变成正常的米饭了，经过深加工，上面的淀粉都被冲洗掉了不少，正是法戈喜欢的略干有嚼劲的口感。 鸡汤罐头——奶油鸡蓉汤，配料表上面写真的加了鸡汤和鸡蓉，奶油也是货真价实的，虽然不用怀疑这肯定就是其他加工厂剩下的边角料鸡肉和便宜奶油。 午餐肉罐头——经典spam，但不知为何上面还画着凯撒公司的logo，配料表前几名是猪肩肉，猪颈肉和玉米淀粉，非常符合法戈对于午餐肉的刻板印象，虽然加了很多肉，但做出来只有“某种疑似肉”的口感。 其余的罐头也拿了不少，蚬贝罐头和清水鱼罐头——这些东西可以拿来煮鱼汤。鸡蛋，面粉——这点东西可以做点家常主食。 条件优限，法戈没法供应新鲜肉食，只能用手头的罐头和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小超市里面为数不多能买到的几种蔬菜和香料进行烹饪。 简直就是在三个鸡蛋上跳舞，既要让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至于太难看，也要加入些新鲜食材，还要让自己的学生们都喜欢——法戈甚至都不太清楚这群学生们的口味。 只能以大家都能接受的大众风味来制作了。 —————————— fox小队正在超市中采购，也不知道为什么法戈会把这种需要生活经验的任务交给几乎一年四季都是靠应急食物和科技食物度日的她们。 虽然如此，在接到了任务之后，看得出来至少妮可还是非常高兴的——也难怪，整个fox小队里面有比较好烹饪经验的人只有妮可了。 鉴于fox小队的实际状况，妮可在备菜采购方面也算是有些心得。 fox余下三人在超市中的蔬菜区只能看着妮可释放可怕的耀眼的妈妈般的闪光。 蔬菜区的选择不多，大蒜、空心菜、番茄、黄瓜和各种豆类，豇豆，四季豆之类的。 基本上全都是耐盐碱耐干旱的蔬菜，鉴于阿比多斯自治区的环境和务农的人数，妮可觉得没有必要要求太多。 最终，提着篮子完成采购的fox在阿比多斯学院的厨房中和法戈见面。 此时法戈正在一张卡纸上面写下今天的菜单。 【蜂蜜坚果饼】 【卡真鱼汤】 【勺面包】 【汤泡饭配烤四季豆】 并不是什么高档餐饮，相反对于法戈来说这些都是自己在大萧条时代的回忆。 这些菜品并不复杂，但是在饥饿时期养活了一整个国家。 如今饥荒的记忆已经远离，但法戈还是非常乐意复现一下这些菜肴的。 —————————— 餐前小点心的准备其实是这些菜肴中最复杂的。 首先是和面烤饼——法戈想要烤制的是小无酵饼，不需要发酵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况且自己也没有酵母能使用。 将面粉堆成环形山状，里面加上一小杯水，一小勺盐巴。 缓缓的将面粉和水混合到一起。 太久没有和面了，法戈承认自己有些生疏了，他往桌面上撒了些干粉，然后将有些过于湿润的面团缓缓揉开。 高筋面粉在和面的时候确实有些累，法戈甩了甩有些酸楚的手臂。 完成和面之后，可以放在碗中醒面大约20分钟，老师也是这么做的，虽然没有酵母，但法戈还是觉得这个步骤不能少。 醒面的时候打开烤箱开始预热，灶台也点起火来，把自己从补给中搜索到的白糖，坚果和蜂蜜丢到锅里面。翻炒到覆盖一层焦糖色——法戈的目的是裹上一层糖浆，因此不会翻炒到白糖翻沙的程度。 仅仅只是一个人可不够，法戈直接抓住了正在边上看着老师干活的fox小队。 “诶？老师，叫我来帮忙？”音葵脸上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只会试吃哦。” 露出了有些屑的坏笑，要不是怕烫，她说不定要直接伸手到锅里，抓住裹着滚烫糖浆的坚果了。 “好香——才，才不是对味道好奇，只是坚果的味道和焦糖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确实非常好闻而已，”胡桃倒是没有明显想要临阵脱逃的样子，她站在灶台另一边，眼睛还是正在不断朝着锅里瞟，“如果老师能让我品尝一下的话，帮你干活也不是不可以。” 法戈笑了一下，然后用锅铲直接铲了一些坚果放在边上盘子里面放凉：“这是给好学生的奖励，当心烫，放凉了再吃。” 雪乃非常自然的拿出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摩卡壶，加水加咖啡之后放在了边上的另一个灶眼上面。默默无言的开始煮咖啡。她并没有参与几人之间对话的想法，从锅子里面捞东西吃？开什么玩笑，几岁了啊？自己可是成熟的fox小队队长，但如果自己还是一年级时候的自己，恐怕也会加入其中。 在承担了一段时间的老师的护卫之后，她知道老师对这种深褐色的饮料非常青睐，或者说已经到了有些成瘾的程度了。来到阿比多斯的几天中，老师除了自动贩卖机的罐装咖啡和速溶咖啡之外，完全没有碰过别的饮料——酒精除外。 每次从自动贩卖机买罐装咖啡都要抱怨一次——这种场景已经牢牢的刻印在雪乃的回忆中了。 “如果我小时候喝的是这种玩意，那么我肯定要度过一个相对比较失败的人生。” “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 “加糖加奶的刷锅水罢了。” 以上这些发言还要伴随着法戈面露难色的表情，想要放弃但还是怕浪费，最后又全部喝掉的样子。 毕竟法戈也说过“只有咖啡因才能让我灰色的脑细胞活跃起来”这样的话。 正好见到超市的厨具区里面有摩卡壶，而研磨完成的咖啡粉也有卖，干脆买上一点。 在咖啡馆工作时候的经验终于算是派上了用场。 妮可面带笑意看着自己小队中的这几号人，非常自觉的把醒完的面团擀开，切成小块的面饼，然后放在烤盘上送入烤箱内。 这就是fox小队唯一指定厨娘的含金量！ 薄脆的无酵饼并不需要烤制太长时间，差不多等法戈炒锅里面的坚果都炒完之后，并不宽敞的厨房里面也出现了一股浓郁的麦香味。 打开烤箱，取出烤板——别忘记石棉手套。 在薄脆的烤饼上一一放上小坚果。 装在托盘里面。 “胡桃，音葵，轮到你们干活了，把这两个托盘拿到教室里。” 男人就像是在厨房里面说一不二的主厨一般，指挥着fox小队开展工作。 一手接过雪乃递给自己的咖啡，味道确实比罐装咖啡强不少，虽然没有自己做的好，但这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啊，谢谢。” 雪乃点点头退开到边上：“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老师？” “这几个水浸鱼和蚬贝罐头我来准备，你帮我切一些洋葱、大蒜和胡萝卜，切的细碎，切成丁。” “是的。” 事实证明，老师手手中的刀在插向自己的敌人时候非常好用，在切菜的时候也非常好用。菜刀咔咔咔咔落在案板上的声音非常清晰。 法戈则将罐头中腌渍食品取出，控干水分，略带水产品的咸腥气味，这些富含盐分的海鲜很快被法戈浸泡在清水里面，尝试着洗掉多余的盐分。 溶质会从高密度的地方渗透到低密度的地方。 等到蔬菜丁准备的差不多了，法戈也把这些食材准备好了。虽然和最好的新鲜食材还差了一点等级，但罐头食品最大的优点就是已经完成调味了。 并不需要自己先把这些食材在锅中翻炒一番，而是直接加入汤中就行了。 蔬菜丁炒出香味，锅底此时略带焦糊，不要洗锅，加入少量鸡汤收汁，然后再将剩余的鸡汤全部加入到汤锅里面。 你问哪里来的鸡汤？当然是盒装的，法戈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自己熬汤。 里面已经加了洋葱，迷迭香和鼠尾草，再加上新鲜蔬菜融合的味道，顿时厨房里充满了一阵清新鲜香的气息。 将鱼和贝类加入到汤锅里面，一边炖煮一边往汤中加入淡奶油和黄油。 虽然这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似乎会很奇怪，不过实际上的成果味道可以算相当不错。 但鱼汤要稍微煮一会儿，只能先放在锅子中缓缓让它炖煮了。 虽然和原版的“卡真鱼汤”有些区别，但这是法戈用现有的材料能做出来的最优选了，要是距离海边近一些的话，倒是可以用新鲜的鲑鱼来制作。 视线转回操作案板——从阿比多斯学院的厨房的柜子里面找出了一罐辣椒粉和一罐子红糖。 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一大袋玉米面，混合入两勺盐，辣椒粉和红糖也适量添加一些。 用烧开的水一点点和玉米面混合到一起，一边搅打一边加水，确认完全混合没有结块之后，将无盐黄油切成小块之后丢进面糊里面，随后一直搅拌到黄油融化为止。 另外准备一个小碗，加入几颗鸡蛋打散，再加入牛奶和一点泡打粉。 混合物添加到玉米面糊中——形成粘稠的又均匀的流体，平铺进深烤盘中。 等到玉米面糊烤到膨胀凝固又微微发黄的固体时，应该就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玉米面烤完之后，应当是一种看起来像是面包，但是内里湿润柔软的食物，用勺子吃的面包，也被称为“勺面包”。 最后将米饭加入到浓汤里面制成的杂炊——或者叫汤泡饭也行的食物就没什么特别讲究的食谱了，说到底这些也只是在条件有限的环境下创造出来的食谱而已，虽然不至于是山珍海味，但法戈相信前人们挨饿的智慧。 —————————— “好饿——” “今天，难道小芹香没有在打工的地方吃饭吗？” “今天来了一群头盔团，把店里面的面都吃完了，柴大将把属于员工餐的面条都一起煮了。” “啊哈哈......”面对这种事情，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只有尴尬的笑声作为回应。 既然头盔团们没有进店抢劫，那么作为老板和店员，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这群不太友好的客人。 “那么她们最后付钱了吗？” “付了，”芹香的目光忽然犀利了起来，“肯定是赃款，头盔团哪有那么多零花钱。但是柴大将好像说着什么......赃款，没问题......之类的，看着对方好像很饿的样子，还特意每人多加了点面。” “诶——柴大将还真是温柔。” “话说我从回来到现在就好像一直闻到一股香味，是有人在做饭吗？” “应该......没有吧？我们的午餐一般不都是自己解决的吗？” “我今天便当盒在骑车来的时候不小心从包里滑落出来了，等到找到的时候里面的食物都已经打翻落在路边了。”白子面无表情的说出了非常伤心的故事。 “我早上也忘记准备了。” “这样啊～大叔我也没准备诶，昨天太累了，忘记准备大家的午饭了～” “等下，不要说的好像星野前辈你平常准备过午饭啊？！不都是吃白子带来的便当的吗？” “但是，我也闻到一股香味，像是烘烤饼干的味道。” 拿着托盘的音葵和胡桃如果对策委员会的门口。 “恩？是fox小队做的吗？还是？” 从门外经过的胡桃看见了对策委员会房间里面人头攒动：“啊——对策委员会的，今天你们运气不错，老师借用了一下你们的厨房，亲自下厨做饭。” “老师？” “厨房？？” “做饭？？？” 对策委员会可没听说过老师还有这种技巧，虽然有小报里面也有将老师列为《基沃托斯最性感厨师》前三名的奇怪榜单，众人也都以为这不过就是小报纸为了卖点报纸的发癫行为而已。 “正是如此，所有关于老师厨艺很好的报道，都是真的。”胡桃兴奋的尝试双手抱胸，露出了显摆的表情，但由于双手托着托盘，导致只能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完成自己的动作，“这里的小点心大家见者有份，只不过我要先拿到小教室里面。” “所以老师早上叫我们整理桌椅板凳——” “不是为了上课，也不是为了布置战术指挥室。” “而是制作成一个餐厅？” “老师大约真的是这个意思。” 所谓不会生活的人，也不会工作。要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不会认真应对，那么这个人显然缺少生活的热情，对于法戈来说这种人并不值得交往。 所以只要有机会和条件，他珍惜自己的每一餐。 干杯，朋友们。 第111章 闲暇，以及其他 当法戈拿着烤完的勺面包走进教室中的时候，自己的学生们非常自觉的分好了座位——当然最远离门口，用课桌拼成的长桌的一头的位置留给了法戈。 老师也没有推辞，将自己手中的勺面包在桌上放下，环顾一圈自己身边的学生们。 阿比多斯废校对策委员会有五人，rabbit小队和fox小队有四人，加上老师，一共有14人在教室中聚会。 学生们都在场，老师也不方便拿出自己的卷烟来，而是开了几瓶汽水，给众人都递上。 “老师，这是用什么做的？好香，有股奇特的香味。” “玉米面，加辣椒粉，还有牛奶、黄油和红糖。” 微微带些辛辣的口感平淡无聊的玉米面也多了几分热情。 法戈给正在边上眼巴巴看着的同学们递上了碗和勺子：“用勺子挖着吃就行，我很久没有做这么大份的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白子似乎对一盘刚刚烤完的糕点兴趣缺缺，而是顺着气味找到了装在大碗中的鱼汤。 “鱼汤每人都有，这个不用抢，”法戈发现白子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白子同学要是想要的话，自己动手就行。” “恩，好的，老师。” 星野拿着几个小烤饼正准备往教室外面走。 法戈注意到了她的动向，随后直接招呼正在边上小口吃着勺面包的宫子。 小兔子们看起来也相当满意的样子，法戈对着众人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快步走到宫子身边：“一会招呼大家拍个合影，老师我拿这照片有用，现在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 “是哪个叫星野的学生吗？我注意到她刚刚出去了。” “是的，总感觉有些担心。”法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一位女孩面前谈论另一位女孩还是显得有些太不礼貌了。 不过既然宫子都不介意的话...... “是嘛，我知道了，老师 ，接下来我会负责这里的秩序的，交给我就行。” —————————— 阿比多斯学院校舍 顶层 法戈跟着星野的脚步一起走到了顶层上，这里经过清扫之后，屋顶的黄沙已经少了很多。 但站在屋顶朝着远处看过去，远处的地平线还是笼罩在一片橙黄色之中。 这是被风漫卷起来的黄沙，乘风而起，缓缓在空中漂浮。 它们能做的只有随风起舞，这是这些沙粒的命运。 法戈眯着眼睛环顾四周，没见到星野的身影，不知道她坐在哪里。 “老师平常有跟踪女生的习惯吗？” “我吗？”法戈看向自己视野死角处的一个杂物堆，上面盖着防水布，星野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地方传来的。 “虽然老师跟踪大叔我啊，不是很介意，但是老师千万不能跟踪我可爱的后辈们哦～” 软绵绵的声音从这里传来，法戈走过杂物堆，看见的是带着可爱墨镜，穿着防晒服的女生，靠在一块软垫上。 手边的箱子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块烤饼。 甚至还有两罐汽水，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老师会跟着过来一样。 法戈顿时很想询问，星野是怎么做到在短暂的离开自己视线几十秒的时间里面换上了这么一身非常休闲度假的服装的。 “有心事？”法戈干脆坐在星野边上的沙包堆上，“你的朋友们可都在下面。” “大叔还有朋友去沙漠里面探路还没回来的喔～”星野推了一下墨镜，看向远处的沙漠，“倒是老师，什么时候还学会心理咨询了？” “毕竟我是老师嘛。”法戈并不在乎自己裤子上面沾到的灰尘，“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学生。” “老师没有说实话呢，偷偷跟踪淑女这种事情虽然是老师能做的出来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欺瞒肯定是大人的特权吧？” “星野同学这么确定我是来骗你的吗？”法戈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笑盈盈的女孩，隐藏在笑容下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老师说不定是同一类人呢，脸上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只不过是伪装而已。”星野抓住了边上的霰弹枪，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我看不穿老师，只是觉得您非常、非常的危险而已。” “你知道什么是危险吗？”法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照射在面孔上的阳光让隐藏在阴影中的双眼更加莫测，“当你每天早上醒来，都想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当你每天夜里提心吊胆的害怕有人敲门。” “这就是老师说的危险？”星野笑了，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她的表情。 “这不是危险，这是恐惧。而我就是让别人思考是不是最后一天，在半夜敲响别人房门的那个，你想知道什么是危险？”法戈摸了摸自己的祖母绿尾戒，冰冰凉凉的感觉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他最看不惯的事情就是看着小孩子在自己面前无病呻吟，“我，才是危险。” “......”法戈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件日常的不能更加日常的小事，就好像自己喝了一杯咖啡这种程度的小事。 炽热的骄阳下，吹过天台的是刺骨的寒风。 看起来只是一个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男人而已，但星野的本能正在告诉自己，法戈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只是外界人，但身上的气势做不了假。明明自己的身体素质应该要更强一些，但现在却好像自己才是落入下风的那个。 “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但是，我还是你们的老师，危险的一面我自然不会展露向我的学生们，”法戈清了清嗓子，生怕让星野误解自己成坏人，“当然，我也希望星野同学不要向别人转述我的这番话。” “唔，秘密在我这里非常安全，老师。” 有如此气势的男人收起了自己的难见的不悦，而星野似乎也没有继续试探老师的意思。这是试探——法戈也很清楚，既然如此，他就大方的将自己展示给想要试探自己的学生，顺从她的想法，让自己不爽。 “我相信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唔，老师，你想问什么？” 在短暂的紧张之后，两人又回到了松弛的状态。像是刚才的剑拔弩张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我的问题和之前一样，你为什么会跑到天台上来，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个沙漠里的朋友是谁？” 星野故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像是非常意外老师从不知何处得到的这些消息。 “故意在我面前从教室里溜走——实际上大家都注意到你悄悄溜走了，”法戈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作为老师我不能不管，你也知道，我既然自称老师，那么肯定不能在众人面前假装没见看。” “唔嘿～非常有意思的推理，老师，我确实有些这方面的意思。”星野并没有抵赖，心中沉重的负担日复一日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想必这位老师确实能够解决一些自己的问题，至少看起来确实是可以依靠的大人。 只不过一切都晚了。 “大叔我啊，可是有很多能用来迷倒少年少女的秘密的，但恐怕我已经没有机会讲述我自己的故事了。”星野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低沉，“阿比多斯学院已经是一所解散的学院了，所有人的努力，包括您，只是创作出了一个阿比多斯学院还活着的假想，是时候了，我会想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的。” “那么解决之后呢？以及仅仅依靠你一个人就和凯撒集团抗衡吗？” “之后要是还能站在您面前的话，我会为我之前的失礼道歉，但现在，我还不需要老师的帮助。” 话音刚落，法戈就看见星野揉了揉眼睛，随后倒头就睡。 “对了......我在上面补个觉，老师帮我把遮阳伞搬过来。” “唉，既然要休息就回自己家休息啊。”法戈一边抱怨，一边把遮阳伞撑开，放在了星野身边，随后转身离开。 侧躺在软垫上的星野，眼中神色或许有些迷茫，耳边听着老师离开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第112章 阴影蠕动 和老师这里的歌舞升平比起来，刚刚被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醉鬼”则开始感到有些厌烦了。 这座城市显然和自己认识中的城市不太一样，更加先进，更加文明，陷入火海中的样子肯定更加有趣。 城市似乎正在某种战争状态，但并不是两支正规军队的战斗。 在他几天的观察中，作战双方大概有两部分。一边是穿着深色西装制服的学生，当中担任指挥官的那个是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男人——他没有光环，可能和自己一样也是外界人。 另一边则是戴着头盔的乌合之众，“醉鬼”和她们打过几次交道。毫不掩饰的说，要不是这群人头顶上有光环，在正常人的世界中这帮人绝对活不过一周时间。 和这群头盔党形成同盟的还有一支小小的雇佣兵——装备精良，行令禁止均指挥有度，想必乌合之众来说，至少算得上是训练有素水平的。 但在这群人中的核心似乎是一个小团体，并没有统一着装，手中的武器也是花里胡哨的，“醉鬼”并不明白在武器上面加上尖刺和雕花能对战斗力形成任何程度的提升。 要不是他在远处见到过这个小团体对雇佣兵们发号施令，自己可能还不会想到这群奇装异服地方女生才是主心骨。 当然，自己的任务不能忘记。在稍微对手中的“信用点”的购买力产生一些基础认识之后，从城市小型黑市里买到了两门k41防空炮，经典88mm口径。 然后还买到了一辆几乎报废程度的18吨半履带式拖拉机。找了个修车店稍微改装了一下，组合到一起之后便是自己任务的核心。 虽然轻武器很难对这些脑袋上顶着光环的女学生形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是总不可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能扛得下k41吧？ 应该吧？ “醉鬼”看着自己公文包中剩下来的一大半信用点，意识到除了武器之外，自己或许应该学习那些奇装异服的学生们，雇佣一点帮手。 关于这方面，为自己的任务提供帮助的神秘人在给自己留下的便签里面倒是描述到了这件事。 “……如果需要人手的话，可以随时向附近的头盔团成员提出委托，她们中的大部分都会接受……” 头盔团，说的应该就是那群穿着校服或者是运动外套的戴着摩托车头盔的武装人员。 “……”就在街对面正好走过两人。“醉鬼”能听见她们正在谈话，但是听不清楚她们正在谈论些什么。 男人没有等待，直接跨过了栏杆走向马路对面。 “喂！你小子，要干什么？”头盔团成员并不是瞎子，面色不善的成年男人走了过来，肯定还是要警惕一下的。 “站在那里，不自动，不许靠近！”另一人也把自己的武器从肩膀上取下来，对准了面前的男人。 “我是来提出交易的，你们想多赚点信用点吗？” “醉鬼”小心翼翼的措辞，希望不要激怒对方的情绪，这群乌合之众要是一个不爽了给自己两枪，那找谁说理去？ “什么事情？那么好赚钱难道你这男人是要买春吗？” “买……买春…？” 原本有些复杂的思路这下彻底停顿下了，“醉鬼”对这种身材平坦又矮小的小鬼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来你不是来开玩笑的，有什么委托，有多少钱。” “要抓走这个人，我这里准备了两门火炮——安装在半履带车底盘上，大约要两个班，可能15个人左右。” “五万信用点一个人，完成之后结算。” “五万嘛……没什么问题。” “醉鬼”衡量了一下自己公文包里面信用点还剩下多少。五万块一个人算不上贵，甚至在这片区域中还能算得上便宜的价格。 所以他答应的非常爽快。 —————————— 老师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场诡计正在针对着自己的学生们展开。 而且就现在的阶段来说，自己还没有那么多闲心能够去思考来自其他方面的威胁。 聚餐举行的非常成功，按照克洛诺斯学院的学生说法，老师拍摄的照片挺不错的，众人在教室中，桌上放着的东西就像是救荒食物，老师就像需要为一家人生计发愁的男主人。 法戈对此没有什么表示。 吃罐头寒酸吗？法戈觉得不寒酸，要是连饭都吃不起还在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这种幻想才寒酸。 即便是阿里乌斯最贫困的学生，在想到白鸟区的高楼大厦的时候，也会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是吧？ 这才是寒酸，寒冷交杂着胃液反酸。 不过即便是这种照片，自己也能猜想到报道的内容也会非常劲爆。 “防御工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法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只剩下自己的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袖箍紧紧缠绕在他的胳膊上，将袖子固定住，免得自己的袖口沾染上灰尘。 “啊，老师…”美游正蹲在空调外机的阴影下面，脑袋上的叶子都蔫了吧唧的，似乎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要不是老师来的正好，她都想要把脚上的跑鞋褪下，让裹在丝袜中的小脚放松一下，顺便吹一吹脚上的汗水——略带一丝让人不悦的气味，还好老师及时出现，没有让自己做出这种失礼的动作。 “唔……狙击用的距离标定物已经安装好了，那个绿色的垃圾桶是200米，”美游指向几个不同方向的垃圾桶，然后又指向更远处的几个东西——法戈已经看不清楚了，“那几个广告牌是400米，还有两个路灯是800米。” 两百米之内对于美游来说，使用备用机械瞄具的50米归零档位就足够了。 “干的不错，这几天辛苦了，”法戈在楼顶朝着远处观望一下，上半身探出了掩体掩护的单位，“等到任务结束回到夏莱，我就批准rabbit休假哦。” “休……休假…？”陌生的词汇出现在了美游的耳朵中，“老师…老师不要我们了吗？也…也是呢…rabbit小队那么麻烦……” 想起来老师之前也让花耶室长去休了个“长假”，然后现在防卫室工作直接由凛接手了，也不知道花耶去哪里休假了。 这次让rabbit小队休假难道是嫌弃rabbit小队太麻烦所以要摆脱掉了吗？唔……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那么老师不是只有fox小队的前辈们保护了……落入fox小队毒手？！ “……老师，请不要抛弃rabbit小队，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唔我什么做什么都行…老师如果想要我的身……” “停！停！”法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看见克洛诺斯学院的香港记者，才没那么紧张，“你这小脑袋里面想的都是什么？” “唔……对不起，老师…如果想要rabbit小队其他人…我…我会帮忙说服的……” 美游→(′xwx`) “就是很正常的休假啊，别的学生都有双休日的，你们在我身边一周七天都要工作，即便是srt精英也不是机器，不会休息的人也不会工作。” “原来…原来是这个休息的意思吗？” “那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这样啊……这样就好……” —————————— 法戈的手机一阵振动，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阿露：以之前的约定，便利屋68将在今晚开始行动，请老师做好准备。】 第113章 一场小冲突 是夜，狂风席卷着沙砾，冲刷在阿比多斯的街道上。 装甲车在路上呼啸而过的声音猛的出现，然后沿着道路消失在远处，边上还伴随着并不整齐的脚步声。 黑市雇佣兵排成稀稀拉拉的队形，沿着街道小步快跑，目标正是远处的阿比多斯学院。 坐在车上的便利屋众人听着阿露的发言感觉到有些无语。 “……所以说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按照原计划攻击阿比多斯学院。”阿露坐在并不舒服的座位上，将自己的武器放在地上，检查着枪管上有没有异物。 “阿露社长，你是认真的吗？”睦月原本以为阿露之后还会和老师详细的交流一下，商量出一个相对比较靠谱的处理办法。 结果……阿露果然还是阿露，睦月就不应该抱有什么虚无的幻想。 佳代子面无表情坐在边上，手中来回摆弄着自己的p30手枪，宽厚的握把在自己的手中显得有些难以控制。 她活动着手指，掌心渗出一些汗水将即便是抓握在有防滑胶条的手枪握把上，都因为掌心湿滑粘稠的汗水而有些不爽。 她有多久没有在老师的指挥下执行任务了。每次68的任务都多多少少会出点岔子，如果有老师的统筹指挥的话，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当然这次老师在自己的对面也不完全是坏事，可以从对立面的角度看看老师的能力究竟有多少，毕竟拿着手枪的大人说实话确实有点迷惑性。 如果只是一般人看了也不会觉得是威胁——毕竟在基沃托斯，拿着枪的市民也是很常见的。 “怎么了？很紧张吗，佳代子？”坐在佳代子对面座位的阿露看到佳代子似乎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 其实现在自己也非常慌乱——但是作为社长，这个时候可不能退缩！不管自己慌不慌乱，至少看上去一定要非常沉稳才行。 “要和老师开战......肯定会被大人杀掉的吧，好可怕——要不我这就去死吧——” 听着周围朋友们的聊天，不住为何遥香又开始陷入到了自我毁灭的怪圈里面了。 手中的霰弹枪也正在随着她颤抖的手发出一阵阵晃动的声音。 “安啦安啦，虽然是和老师打一仗，但是老师也只是和我们随便玩玩而已，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死，你不相信老师还能不相信我吗？” 话还没说完，几人就感觉到身体一轻，随后就飞上了半空中。 “?” 阿露抓住座位扶手，有些惊奇的目光正在看向窗户外面。 外面的世界开始倾斜，反转——装甲车的地板开始变得扭曲，火光从撕裂开的钢板中间出现。 碎裂的金属从裂缝中发射向周围四面八方，高速飞溅的碎片正在车厢里里面来回弹射。 “诶？！”睦月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火光闪烁了一瞬间之后就消失了。 几人因惯性作用强行压在了座位上——本来应该坐在车中做着匀速运动的众人瞬间被抛上天空。身体正在和牛顿力学定律相抵抗。 “唔！” 在半空中的时间过得如此缓慢——这种程度的爆炸也不太可能让基沃托斯体质的女学生受伤。 最多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已。 装甲车带着尘埃，后半辆车被抛到半空中，爆炸产生的气浪不仅撕开了底盘上的装甲，甚至将整台车都抛到了半空中。 简直就和坐过山车一样！果然这位老师，从不让人失望！女学生的车说炸就炸，实在是太有趣了！ 睦月双脚撑在地板上，一只手抓着扶手，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机枪。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爆炸产生的碎片打坏了自己的裙子而消失。 反而身上烟熏火燎的痕迹让自己更加兴奋了。 这个老师果然非常有意思。 便利屋雇佣的黑市佣兵，就在装甲车边上的一小群人也伤亡惨重。 十几千克的混合爆炸物放在井盖下面，上面装上小小的压感引信。 专门为了反车辆而设计的装置，一般学生踩上去根本不会触发——两百千克的小仙女除外。然后就可以连人带车一起坐土飞机了。 真是让人想起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另外几位传奇宰人航天选手。 在空中翻滚了半圈之后，装甲车顶部着陆，狠狠的摔在地面上。等待着装甲车落地的众人——除了忘记系安全带的阿露之外，其他人都相安无事。 只有阿露一人从座位上摔了下来，面部着地落在了现在已经成为地板的天花板上。 睦月笑嘻嘻的拉扯着自己的裙摆，不仅不能在车内摄像头前面暴露自己今天穿着的苦茶子。 伸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空翻半圈安稳落地。 手忙脚乱的遥香卡在了座位上，另一边也完成自行脱困的佳代子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然后被砸下来的遥香坐在了腰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被睦月一脚踹开后车厢门，走出了装甲车。 爆炸发生到现在，时间不过只过去了一两分钟而已，但是周围的雇佣兵似乎已经进入了正在后撤的状态。 阿露目光有些迷茫，第一眼看见的是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的柏油里面，和碎裂成铁块的铸铁井盖。 还有正在拖着已经昏迷的雇佣兵后撤的武装人员们——这应该都是自己雇佣的佣兵。 另外几人压低姿态迅速的转向了道路前方——也就是众人后撤的相反方向。 “那个是？”遥香伸手指向半空中，一串黑影正在落下，看不清是什么，但上方带着一只小减速伞。 即便安装了减速伞，依然以飞快的速度坠落到地面上，伴随着爆炸产生一团浓厚的烟雾。 —————————— “干的漂亮，咲希。” 法戈坐在停在地下车库的指挥车中，看着连接在屋顶上的监控探头的画面——拍摄着下方街道上人群的一举一动。 来到基沃托斯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些现代化的手段使用起来确实很方便，要是以前想要完成这种战术，自己还需要趴在楼顶自己看着，有被发现的风险。 但是现在呢——现代社会除了彩虹〇号玩家会去注意那个+10分的摄像头之外，谁还会去注意自己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是不是正在看向自己的方向。 这也给了老师发动奇袭的方式。 从阿比多斯学院旧校舍仓库里面搜出来了一门蒙尘的grw42迫击炮，81毫米口径。炮弹只剩下了一些烟雾弹和烟雾燃烧弹。 咲希自己的迫击炮没有随着这次任务一起带走，但既然发现了阿比多斯既然也有迫击炮的话，没有理由不利用起来。 法戈看着烟雾就在路中间炸开：“很准，三发急速射，今晚微风吹向雇佣兵方向，不用担心风向问题。” “收到，老师。” 听到无线电另一头咚咚咚三声，几颗黑影飞到了道路上空，随后张开了减速伞。 道路上再次出现三团烟雾——随着发烟剂缓缓进行化学反应，灼热而呛人的烟雾会持续散发一段时间。 “老师，这个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有些......不道德。” 咲希看着手中的炮弹，上面写着“白磷危险，干燥阴冷处放置”。 法戈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点剂量的白磷还不至于点着街道上的东西，被熏倒的雇佣兵们我随后也会安排收治的，后果经过评估，我觉得可控。” “既然老师这么说的话......我能不能多打几发，白磷弹不是天天能玩的诶，以前在小兔子公园怕把树丛点着了，现在街道上全都是水泥——也不用担心着火了。” 法戈还以为咲希会对使用白磷有点芥蒂，只不过没想到态度转变的居然如此之快。 “我又找到了两箱子白磷弹哦～”萌绘闯进了通讯频道。 “还有？快点给我搬过来！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纵......打迫击炮了。”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纵火？ 第114章 烟雾之中除了寂静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磷在空气中燃烧发出难听的刺拉刺拉的动静，在太阳落下之后的傍晚，昏暗的路面上只有一团正在发光的白烟。 是燃烧烟雾弹——烟雾还没飘到众人身前，但是刺鼻的气味已经入侵到鼻腔中。 “咳咳，”睦月稍微吸入了一点烟雾，就感觉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了，“老师面对我们这么可爱的女生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唉，”佳代子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口罩，用随身携带的小水壶口罩面料之后，递给睦月，“戴上，应该感觉能好点。” 实际上这大概只有一点心理作用而已，并起不到什么实际上的过滤作用。 “谢谢，诶嘿嘿，还是佳代子对我最好了，果然只有佳代子同学才知道怎么爱护女生呢。” 佳代子一脸无语，只能叹了口气之后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阿露：“阿露社长，接下来怎么行动？” “我们，后撤吧？”阿露也有样学样，将自己的口鼻用衣物遮罩起来，“这群黑市雇佣兵现在根本没有作战能力，我们应该在后方重新集结团队，然后可能需要换条路行进。” 只是说话的时间，原本在众人面前十多米的烟幕已经飘到了面前了。为了避免吸入太多刺鼻烟雾削弱战斗力，便利屋68不得不从街道中后撤。 “在烟雾里面的那群雇佣兵怎么办？” 众人一边后撤，一边正在商量对策。 “我们现在没时间去关心她们辣，阿露酱。”睦月轻巧的越过护栏，即便是动作幅度如此之大，也看不见她裙摆下面的布料。 潇洒的转身，一只手紧紧抓着机枪的背带，将武器架在路边的护栏上，警惕的看着烟雾中，确认烟雾中没有任何人出现。 随着白磷发烟剂燃烧殆尽，没有更多的烟雾产生了——洁白的烟雾在街道中被风吹散，缓缓的降温下来，也就没有原本那种灼烧的刺痛感了，虽然还是很难闻，但尚且在可接受范围里面。 安静——现在是连白磷燃烧的声音都消失的那种安静感觉。 佳代子越过睦月临时构成的机枪阵地，然后绕到了她身边的邮筒后面，宽厚的邮筒正好可以将她的身形隐藏起来。 阿露同样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在街道边停着的汽车边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psg1步枪架设在汽车的引擎盖上，和身体形成一个稳定的姿态。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睁开双眼——同时搜索和观察面前的这片浓厚的白色烟雾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社恐，额，遥香，躲在绿化带里面，以为忍冬能挡住自己的身形。靠近点还能听见她正在小声的说着“好可怕......”或者“不该招惹老师的......”之类影响士气的发言。 不过现在不是开自己朋友玩笑的时候。老师手下的两支精英小队众人可都是知道的，一个不小心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隆隆—— 远处的地平线上响起了低沉的躁动。 就像是远处地面上，正在翻涌着惊雷。 “这是什么？战车？还是什么东西？” “战车？从来没听说过阿比多斯学院还有这种东西啊？” “阿比多斯毕竟以前也是大学校啊，阿露酱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啊？” “啊哈哈......不管是什么，马上就要来了。” ———————————— “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啊？” 头顶带着开孔的皮帽子和风镜，胡桃没有感觉到微风拂面吹来，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颊正在裹挟着沙粒的强风狠狠的抽打。 沙漠也是个严厉的女主人，尤其是对于在沙漠中飞驰的人而言。 她手中拿着自己的冲锋枪，在颠簸的行程中，双手就像是云台一般稳定住了方向，即便自己的耳朵都已经被狂风吹成了飞机耳。 但这是老师给自己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确实正如便利屋所说，阿比多斯至少曾经是个很大的学院，旧校舍的仓库简直就是百宝箱。 摩托车，但是缺少燃料。 迫击炮，但是没有高爆弹。 只要有补给，这些武器装备没法使用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老师来了，那就好办了，大概吧。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应该是快乐的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子呢？ 胡桃还是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坐在挎斗摩托车的边箱里面。自己的面前明明有一把机枪，但老师没有带6.5*52mm的子弹，因此没法使用这把布雷达30机枪，不过说实话，胡桃也不打算用这玩意。 弹夹装弹，还容易进灰尘，还是闭膛待击原理的，要是散热跟不上积热，外加上脏污从供弹具里面混进了枪机，打不响是小事，自己被崩一脸碎铁片才是大事。 所以自己坐在机枪手位置上，但只能接着用自己的冲锋枪的原因。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妮可看起来倒是很开心的样子，srt确实有骑兵课程，但骑兵一般都用在维持秩序镇压暴动这种事情上，并不是srt学员们的主修课程。作为精英虽然都会，但骑摩托车确实还是难得的经验。 感受着身下的双缸双冲程发动机的爆炸般的噪音和剧烈的震动，还有车身不断反馈上来的路面感觉。 年轻的女生和不断震动的车身之间的缓冲只有吸震效果不怎么好的坐垫和几乎已经卡死的避震装置，全身都肉眼可见得正在不断抖动。 但其实，感觉好像还不错？面色微红的妮可同学手中拿着自己的霰弹枪，微微斜过身体，用自己的武器指向前方。 坐在驾驶位上的学员是雪乃，她拉动下右手边的油门，排气管里面喷出来一阵浓厚的青烟——在二冲程发动机中，特殊配方的润滑油是加入到燃料中，一起进入到气缸中进行燃烧的。 油门加的越猛，青烟越大，即便是透过消声器，排气的声音还是相当高亢而刺耳。靠煤油点亮的车灯吹出来阵阵黑烟，落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上。 不过还好，雪乃的防护是三人中做的最好的，脸上围上围巾，风镜和帽子都佩戴上了，甚至还穿了件皮外套，这是明智的选择，她胸口已经染上了一片煤油烟导致的油污了。 明亮的火光照透面前的夜晚，正在散开的烟幕在朝着三人靠近。 “准备作战。” 她没有多余的命令，只是简单的提示，前方可能发生无法预料的战斗。 胡桃在武器拉机柄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工程塑料碰撞产生的悦耳愉悦的清脆机械声音在夜晚的狂风吹动下显得格外悦耳。 “低头。” 话音刚落，载着三人的西奈鬼火就插入到了正在散开的烟雾中。刺鼻的浓烟钻入几人的口鼻，但现在没时间调整自己的呼吸状态了，就算是流眼泪，也得看着前方。 摩托车拉扯着烟尘，迅速穿过烟幕，大约只花了几秒钟。 “哒哒哒” 胡桃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埋伏在路边上的便利屋68，对着暴露了大半个身体的睦月毫不留情的发射自己的子弹。 这种情况下没法安稳的还击，睦月也顾不得瞄准了，只是压低了自己的姿态之后，依靠自己机枪的曳光弹对着面前呼啸而过的摩托车不断还击。 透着亮光的子弹在空气中划过，炽热的弹壳和弹链节从武器中抛出，叮叮当当落在地面上。 fox小队速度之快即便是作为狙击手的阿露都没能跟上几人，等到武器跟上摩托车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出去了十几米的距离了。 几乎是横冲直撞一般的飞进了正在撤退的雇佣兵队伍里面。 妮可和胡桃发现自己几乎不用瞄准，每次开枪都能命中敌人，对方的队形实在是太密集了。 “做好防撞姿态，躲不开了！”这是雪乃今晚第一次声音听起来比较着急。 她灵巧的调整着跨斗摩托车的前进避开撞到雇佣兵杂鱼酱。 但还是有不少人在闪躲的时候跳错了方向，落到了跨斗上，胡桃双眼中透着静惊讶，看着被撞到的杂鱼双手在空中无助的挥舞，想要抓到点什么。 “你还好吗？”场景过于搞笑以至于胡桃一时间都忘记开枪了。 “你问我？你们是怎么骑车的……嗷……” 好不容易扒拉在车上的杂鱼酱伸手向胡桃指指点点，然后被她一枪托砸在了另一只手的手指上。 胡桃听着杂鱼酱痛呼然后被卷进了车底。 转头也只能看见灰头土脸的杂鱼酱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她们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胡桃除了老师，其他人都绝对不惯着，转头就是一梭子，把还在做手势的杂鱼酱打的抱头逃窜。 几人已经冲过了杂鱼酱最多的，似乎正在重新集结的队伍，将她们的队形打散，这就是自己的基本任务。 “铛！” “什么声音？” 妮可注意到身下的摩托车发出了一声不太妙的噪响。她低下头看去，似乎只是中了一枪而已。 —————————— “哼哼……” 阿露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远处爆炸的亮光即便不用自己的瞄具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自己早就瞄准了这辆呼啸而来的摩托车，只不过在冲进人群里面的时候自己害怕误伤雇佣兵们，只能等它冲出去之后在进行攻击。 看着跨斗，发动机，排气管和轮胎在天上飞舞的样子，今天被老师的白磷烟熏火燎的郁闷也一扫而空了。 但即便如此，现在的场面毫无疑问还是倾向于老师那一边的。 摩托车骑兵只是用来打乱自己防线的，白磷烟幕阻挡自己的行军也逼迫着自己需要换一条路进攻。 “哈哈……”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阿露笑出了声。 “阿露酱……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能让我也知道吗？”睦月手中拿着武器，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正在燃烧的摩托车，和正在转移阵地的fox小队。 “果然手头兵力有限的老师还是有些无谋了，如果是我，现在趁着雇佣兵队列混乱，再次发动一波火力打击，绝对可以造成重大伤亡，这里距离阿比多斯学院不远，再过一两个路口就到了，老师将我们阻挡在这里也没法拖延太久。” “咻————”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天上落下。 —————————— 咲希转移了阵地，虽说迫击炮没有炮弹了。但法戈带来的援助物资里面多的就是炸药。 那么最简单的能媲美迫击炮的工具是什么呢？ 真聪明，掷弹筒… 在阿比多斯学院中，本来用于储存燃料而现在堆放在旧校舍里面的废旧空桶，就是制作掷弹筒的最好原料。 由于投掷的东西是炸药包，因此也不用像是迫击炮一样精准，只要半径误差不超过20米就行，反正炸药包的杀伤单位在狭小的街道上肯定是不止20米的。 用炸药当做发射药，与高低压原理将炸药包整个抛射出去——然后就能看见引信上还冒着青烟和火星子的炸药包从众人头顶上飞过。 落进了后面的人群中。 然后阿露的表情就变成了——阿露专有：全完蛋了.jpg 一朵蘑菇云腾空而起，被炸飞的杂鱼酱和武器与头盔一起飞上半空中。 这下……真的损失惨重了。 第115章 断箭!断......箭? 法戈看着摩托车小队被爆炸掀翻，随后一个更大的蘑菇云从地面上升起来。 震波传到了地下车库中，甚至有不少混凝土的碎块和粉尘从上方飘落到了面包车顶上。 他看了看自己头顶，然后将自己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拧紧了自己保温壶口。 法戈从监控探头显示器边上站起身来，弯着腰在车厢里面穿行。 他将后车厢门推开一条缝隙，确保地下车库中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学生或者佣兵。 手中拿着烟灰缸，直接对着墙角一阵倾倒，烟头和烟灰全部倒进了智能垃圾桶里。 顺便踹了两脚提示自己垃圾分类不正确的垃圾桶。 他绕到面包车侧面，找到面包车外部的接线面板，一把将数据线和外接的电源线扯下来。 车内灯光暗淡了半秒钟，随后切换到了车载电源，车上大功率的监视器设施因为没有信号输入进入待机状态。 他重新跳回驾驶座上，戴上蓝牙耳机——他刚学会用这玩意不久，还挺喜欢方便的现代科技的。 “喂？雪乃吗？” “是我，老师。”雪乃背靠在街边的沙包堆和水泥拒马构成的掩体后面，如果对方只有七八个人还则罢了，但在路中间举着武器对着自己的雇佣兵足足有二三十人。 还好掷弹筒的轰炸起了作用，要不然加起来一个加强排的雇佣军一起围攻自己，fox估计这种情况下连转移到掩体后面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削减了敌人的数量之后再平均下来只要每人消灭掉十来个雇佣兵就能脱困了，真的是一点都不困难捏。 但雪乃也知道自己不是基沃托斯超人，她现在的唯一能想到的方案就是自己留下来，掩护自己的队员们朝着远处撤离。 音葵正在学校中监控是否有靠近学校的佣兵或头盔团，支援不到自己这里。 情况有些棘手，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找到老师就在附近的建筑物地下车库中——便利屋68认识老师，不至于产生危险，但是这群雇佣兵可就不一定了。 这样的话，不仅不能撤离，还需要为老师争取撤离的时间嘛...... “老师，请尽快撤离，街道上的战局交给我们。”雪乃咬着牙，没想到状况居然会突然变得如此糟糕，看起来自己面临的情况是不得不帮老师的撤离断后了。 她背靠在掩体上，子弹就在自己头顶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呼啸而过，背后的沙袋墙也不断传出来咚咚咚的中弹声音。 相较起头盔团，一旦这些雇佣兵站稳了脚跟还是很难对付的。 “放心好了，老师我啊，非常安全。”法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闷。 法戈一手抓着自己的【扫帚】，一把抓在方向盘上，拉高转速，松开离合，弹射......没有弹射起步，法戈闻到一股座位下面传来的焦糊味，变速箱好像有点过热了。 得了，还是只能慢慢开车。 —————————— 街道上战况相当不容乐观。胡桃从掩体侧面微微探出头去，注意到雇佣兵们正在逐渐朝着自己的掩体靠近。 对方分成了两个小队行动，一个小队负责压制射击，另一个小队则趁机推进。完全不给自己这边还击的机会。 “队长，是时候用那个了。”妮可在刚才的爆炸中不幸被摩托车飞起来的残骸砸中，落在腿上的几十斤人造物落在脚踝上，即便是基沃托斯超人体质也瞬间感觉不到脚踝的存在了。 还是被一脸不爽的胡桃拖进了掩体中。 子弹落在了水泥掩体上，崩落的碎片砸在了胡桃嘴里。 “呸，呸！”本来就相当烦躁的女孩现在更加不爽了，什么时候fox小队执行任务居然还能被压在掩体里面动弹不得的？ 她勇敢的站起身，对着接近阵地的雇佣兵开出几枪。 街道上正在行进的黑市雇佣兵瞬间趴下，将射击路线让给了后面正在持枪警戒压制的友军。 胡桃调转枪口，子弹落在了最前面的两个佣兵身上。 “咕啊！”发出了非常标准的反派惨叫。 但转移自己的火力并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站在后方，依托着街道上杂物形成阵线的雇佣兵枪手和自动步枪手对着唯一的目标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 雇佣兵手中的sg552和ar15不断喷出火舌，滚烫的黄铜弹壳倾泻到地面上。 “嗯！唔......”胡桃闷哼一声，后退两步，肩膀上和胸口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熏黑的痕迹，“是软尖弹，她们怎么买得起这么高级的子弹？” 这就要询问一下支付了雇佣费用的便利屋68了。 佣兵的反应速度很快，原本还在压制射击的人员迅速将自己的武器转向到胡桃的方向上。 她咬着牙还是退缩回了掩体后面：“啧，这下难办了。” “汇报情况，fox小队。”老师的声音出现在了通讯频道中。 胡桃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再次探出上半身来对雇佣兵予以还击。 雪乃也转身，将武器架设在沙袋墙上，对着接近的雇佣兵突击手和雇佣兵掷弹兵射击，转瞬间就打倒了两三人。 随后再将自己的情况回报到老师那里：“老师，当前情况还在控制下，但您需要尽快撤离，对方的雇佣兵数量非常庞大。目前fox小队还能有效迟滞对方进攻速度。” 雪乃听见通讯中除了老师的声音之外，还有正在疾驰的发动机的声音，想必老师应该正在从此处撤离吧？那么她们的战斗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别聊天了，队长！”胡桃再次打空一个弹匣，手动将自己的冲锋枪拉机柄拉到限位处，将空弹匣直接抛弃，随后再从自己的弹匣包里面拔出了一个新的插在武器上，“弹药马上就要见底了！” 这次出击携带的弹药量有限，胡桃只带了六个弹匣——四个在自己的胸挂上，剩下来两个在自己后腰的弹匣包里面，虽然自己也携带了一些散装弹药，但是这群雇佣兵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压子弹的机会的。 她们连给自己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只有二三十人，但是在一起开火的情况下，感觉就像是在街道上鼓动的黑色潮水一般。 仅仅依靠沙包和水泥拒马可挡不住潮水，挡住潮水需要的是防波堤。 雪乃也举起自己的武器尝试精准的射击远处正在火力覆盖的自动步枪手。 但每当自己开出两三枪，甚至还没来得及确认战果的时候，就会在火力压制下不得不退回掩体里面。 “我们要想个办法把妮可运走，妮可走不动，我们能撤，但是怎么带着妮可一起撤离？”弹药告罄，即便是胡桃也只能冷静下来思考现在的问题，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应当如何撤离，“最后一个弹匣，想想办法，队长！” “这次行动确实有所疏忽，”雪乃面无表情的面孔下，言语中反倒是有些反思的意思了，“尝试积极方案，对对方造成严重打击，迫使她们暂时撤退吧。” 队长也将自己的空弹匣直接抛弃，现在已经没空让她们落实弹药管理策略了，反正自己小队的后勤官妮可就在边上，妮可都没说什么，那么肯定没问题了。 转眼就看到妮可非常心疼的看着在地上磕的有些变形的stanag接口弹匣了。 “轻点啊，你们两个，一个弹匣几千信用点呢，这些还都是凯撒重工清仓甩卖的时候买的了，现在一个可都要一两万信用点呢。”故作轻松的话语，毫无疑问，妮可正在尝试着安抚自己的两位好友越来越躁动的情绪。 这时候佣兵团已经凭借着火力压制，进攻的锋线已经靠近到了fox小队临时的防御阵地上了。 “小心！”胡桃将武器指向正在攀爬沙袋墙的雇佣军，但再次扣下扳机却只能听见机针空撞的声音。 要遭！这是胡桃低头看向自己冲锋枪弹匣开窗之后的第一反应。 不过好在自己只是三个人中最弱的那个。 雪乃一把拉开了雇佣兵腰间手雷包上的插销，翻板飞出机针落下。 佣兵转过头来，看见了雪乃手中的拉环，她双手抓向自己的手雷包，毫无疑问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坐在边上的妮可非常配合的对着佣兵的胸口打出一发鹿弹，八颗沉重的铅弹丸，还有一块塑料弹托，一共九个高速飞行物瞬间从枪口喷出，将站在沙包墙顶部的雇佣兵击倒。 倒向后方她的友军队伍中。 “趴下。” 雪乃冷静到冷酷的感觉回来了，她一边做出指示，一边拉着动弹不得的妮可一起趴下。 “咚！” “咕啊！！” 一时间天上武器、靴子、头盔，甚至还有几个雇佣兵杂鱼酱的衣物碎片都被爆炸的气浪吹上了半空中。 爆炸的冲击波被沙袋墙吸收，被水泥拒马阻挡，三人只觉得自己头顶的狐耳瞬间听不见声音了，而自己的另一对耳倒是被手捂的严严实实的。 还没等自己头晕眼花的劲过去，不知道哪里补充上来的佣兵再次从自动步枪手身后补充上来。 “简直就是没完没了！这要怎么办？”胡桃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枪，自己的ump45被单点枪带挂在自己的腋下，悬垂在自己的身后。 雪乃还剩下一些弹药，因此还在继续用自己的步枪还击。 没有在爆炸中昏迷的雇佣兵和预备队的人员混合在一起，再次开始冲击fox小队的阵地，对方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发动的攻击更加猛烈。 “是时候使用那个了！”妮可对着自己的队长说道。 “真的要使用这个吗？我们需要等到老师撤离才能使用这个吧？” “等下，你们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胡桃好像一时间没听懂两人正在说些什么，“难道是我想的那个吗？” “队长，下命令吧，是时候使用这个了！” “好吧......”雪乃非常无奈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两人，然后重新按下了麦克风的通话按键，“老师，请不要靠近我们的阵地，雇佣兵已经冲上阵地，fox小队还在持续抵抗中，请不要担心，我们会为老师带来胜利。” 随后她切换到了开战前和rabbit商量好的频道上：“rabbit小队，fox呼叫。” “rabbit收到，fox请讲。” “断......” 忽然间耳边响起了正在红线上运转的发动机产生的噪音。 剩下来半句话还没从口中说出，雪乃目光转向了身后街道的死角，另一边似乎有东西正在靠近。 不会吧？那个笨蛋...... 第116章 螺旋中的螺旋、转轮中的转轮 （没活了，想不出章节名了，用歌词凑数了，无奖竞猜这是哪首歌） 在众人眼中都相当眼熟的面包车，冲入fox小队身后不远处的路口中间。 将歪歪斜斜停在路口的废弃汽车直接撞飞。 有些变形的保险杠下面，散热器正在缓慢的漏水，车灯都碎了一个。 车身上有不少擦碰的痕迹。 看起来老师的驾驶风格多少有些狂野了。 不过效果也非常显着，在慌不择路无视交规的粗暴驾驶下，终于在事态脱离掌控前开到了fox小队正在防守的地点附近。 原本就是为了老师撤离争取时间的众人没想到的是，本来以为正在高速逃跑的法戈反而成了小队的后援。 街道上的雇佣兵和蹲在掩体后面的fox都看向了闯入到战场中的这辆看似平平无奇的面包车。 ——尺寸并不算大的轮胎有些瘪，车身看起来并不在高位，反而是有点过低了。 有些不对劲，众人能看得出来，但是却无法说出为什么。 当然了，安装了装甲板和监控设备，还有自卫武器的面包车，装了那么多东西车身稍微有些下沉也是很正常的嘛。 “队长？这是老师那辆车吧？”胡桃看向边上的雪乃和妮可。 虽说车上安装了一些自卫武器，但并不是用来在公路上与自己的敌人们正面对抗的。 “上车。” 法戈此时并不是老师，身上新换上的风衣将他拉回了从前，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那时候的他还是江湖好汉。兄弟朋友随行好不快活。 从自己的卷烟盒里拿出了最后一根皱巴巴的卷烟叼在嘴上，随后解锁了面包车的后门与侧门。 侧门后面是一挺固定在车厢地板上面的m2机枪，连接了一个大弹链盒，里面是足足200发的m20弹链。 机枪做了改装，连接了无人化作战平台，被改装车辆的fox小队贴心的调整为了自律模式。 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扫视面前街道上的所有目标，捕捉目标，分析，验证，校对，均在不到0.2秒的时间完成。 所有穿着黑色的雇佣兵制服的人都被判断为具有极端威胁的目标，针对这些目标，系统给出的唯一处理方案就是——消灭。 12.7mm m20穿甲燃烧曳光弹果然名不虚传。 巨大、甚至震耳欲聋的枪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枪口喷吐的火焰和气浪无情的吹飞了地上散布的尘埃和浮沙。 亮红色的曳光痕迹在空中不断的拉出细线，如同天上的隼鹰无情的啄食着每个胆敢继续手持武器的敌人。 每次命中——不管是人体还是地面或者是其他障碍物，都会爆发出一团小小的火光。 黑夜里，猩红的曳光剂和弹头中的燃烧剂点燃了穿在佣兵身上的衣服和装备。 法戈对于机枪的动静非常满意，他就是喜欢这种又大又劲的东西，武器不猛便无意义。 在震天撼地的开枪声音中，他从自己的位置上下车，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小提琴盒放在地上。 从里面拿出自己的1928冲锋枪，来到基沃托斯之后自己就没有太多机会使用这把武器。 手枪适合日常携带和隐蔽携带。 自己的霰弹枪适合自卫和近距离交战。 而这把装了弹鼓的冲锋枪——适合发出一点噪音。 “呜呼，宝贝儿，该放声歌唱啦。” 男人的嘴角拧起来了个残忍的微笑，他猛吸一口咬在牙齿间的卷烟。 苦涩、辛辣的烟雾吸入，透过自己的粘膜进入到血管中，复杂的化学物质刺激着他的神经和大脑，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变轻了些。 “whoa, sing baby sing!”兴奋的法戈都开始说母语了。 举起自己的武器，拉动机匣顶部的拉机柄，散热片下方的手枪型握把正是自己熟悉的手感。 他快步绕到面包车车尾的方向，微微探出头来观察一阵。 街道上的雇佣兵完全被一把机枪压制的死死的，甚至有不少倒在地上的杂鱼酱头顶的光环都熄灭了。 看起来机枪确实有效，但弹药量实在有限，这种压制不会持续很久了。 他将自己的冲锋枪夹在腋下——原本这种动作会因为风衣外套的剪裁工艺而十分别扭，腋下的布料和背后的布料会紧紧拉扯他的肩膀，人难以据枪。 所以法戈特地要求裁缝为自己的衣服腋下加上了风琴褶，自由活动肩膀，做据枪自由的男人。 他将武器指向了面前的人群，扣动扳机，弹壳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落到地上。 在枪声掩护下，法戈顺手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门。 枪声，喊声，叫骂声混合在一起，fox小队只能看到老师对着自己正在说些什么——现场嘈杂的程度仅仅依靠拾音耳机已经有些不好对付了。 但看到老师的动作，几人也都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快点上车！” 似乎老师的口型是这句话。 几人没有任何迟疑，胡桃直接抓住妮可的手臂和大腿，将她横着背在自己背后。 雪乃在两人身后，也对着后方的雇佣兵们持续输出火力。 他一把抓住胡桃的肩膀，然后将背着妮可的胡桃一把推到车厢中，虽然动作有些狼狈，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雪乃，你开车，我在后面掩护妮可和胡桃。” “收到，老师。” 妮可和胡桃手中的武器一个是子弹告罄，另一个是实在不适合作为阻击武器。 “哈哈，撤咯！”法戈跟着妮可和胡桃一起跳到车上，紧接着就被胡桃一把把嘴上还没抽完的卷烟抢了下来，丢到了外面。 “不要在学生面前树立不良榜样啊，老师！” “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师会拿着冲锋枪和雇佣兵对射的？” “好像......没有？” “别聊天了，她们跑过来了。” 雪乃也不含糊，跳上驾驶座，也不管漏水的散热器已经开锅了，现在撤离现场才是第一要务。 猛猛踩下油门，从街道中窜了出去，而正在追逐面包车的几名雇佣兵除了灰尘之外什么都吃不到。 “继续轰炸，三发急速射。” 法戈的指令迅速的传达到了rabbit的临时炮兵阵地上。 莱文斯发射器迅速做好发射准备，低沉的爆破声之后，炸药包被迅速的抛上半空中 —————————— “醉鬼”看了一眼不断传来爆炸声的远处地平线，不禁感叹这座城市的治安情况相当不容乐观。 虽然晚上有人在城里“打炮”很正常，但是有人“打炮”也显得非常不正常。 要不是知道这附近除了沙漠之外基本什么都没有，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某个采石场正在爆破。 摇摇头，甩开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今晚就是自己任务的最重要的执行环节了。 武器，火炮，人员，弹药都已经准备完全。 那个要求的目标的行动轨迹也摸清楚了。 没有意外的话，她今天还是会走一样的路线下班。 自己只要提前等在适合伏击的路口就行。 是一个五向交汇路口，边上有不少高层建筑，自己购置的一门k41已经拖曳到了这些建筑物内部，另一门安装在履带拖拉机上的则停在路边，拖拉机的板车上的火炮用布料遮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停在路边没有卸货的货车而已。 自己雇来的头盔团则隐藏在边上的公交站台后面，绿化带后面，或者是藏在路边停放的车中。 “黑见......芹香？怎么这里的人名字都这么奇怪？啧。” “醉鬼”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然后将其对折，塞进自己的口袋中。 “今晚之后，应该就简单了吧？” 第117章 如意识中的风车，已经寻得的圆 阿比多斯的城区并不如白鸟区或者其他学院的自治区来的繁忙，或者说是远远不如其他地区。 但这里还有几名可爱的学生们不想要离开。 这里贫穷、混乱，甚至还需要打好几份工才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和学校的存续，但这里是她们的家。 芹香即便每天都抱怨着为什么这种学校不早点关门，但最努力的人往往也是她。 猫猫在路上孤独的行走着，刚刚从自己的拉面店里面下班——柴关在晚上的生意会稍微好一些。 附近为数不多还坚守在这里的市民们在下班之后也会来柴关吃一碗拉面。 在结束一整天的忙碌之后，此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 猫猫穿着自己的校服，书包背在自己的肩膀上，武器则晃荡在自己身后。 “喂！那边那个！”忽然间路边有人叫住了自己。 芹香将自己的手机翻盖合上，露出相当不爽的表情看向了叫住自己的人。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正经人还在外面游荡呢？ 戴着头盔和风镜的不良学生从街边走过来，拦住了芹香的去路。 “头盔团？这里也有？”一直以为头盔团这种团伙在距离自己学校比较近的地方才会比较多，没想到居然这里也有。 依稀记得这里曾经也算是一处比较繁华的地带，周围写字楼和商场林立。 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良学生随随便便就能占领的地方了。 “和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靠近的几个头盔团将自己肩膀上的武器卸了下来，拿在了手中。 虽然有些威胁的意思，但只是低位据枪而已，芹香有信心在这群人将武器指向自己之前把几人打倒昏迷。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明明知道对方就是不良学生，但即便如此，对方没有先动手的话，自己还是应该再观察一下情况。 说不定这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头盔团成员只是想要出来吃个宵夜但是迷路了呢？ 总不能人家问个路都要被自己打一顿吧？ “对，就是你，我们几个最近手头比较紧，能不能借几个信用点花花？” 好吧......看起来并不是来问路的呢。 “果然，害虫就是害虫，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不会改变了......呵呵。” 在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上，丝毫看不见任何友善的表情。 正如芹香低声抱怨的话语，一整天工作结束后的疲倦瞬间转化成了极其不满的怒火。 “喂，这是什么情况？”面前的女生虽然面对着自己，也是自己的目标。但是喃喃自语的样子让面前的不良学生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安的情绪。 “你们这群，害虫！不管到哪里，害虫都要被清除！” 芹香对着面前的两个不良学生，非常迅速的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指向对方。精准的射击指向了对方的脑袋。 “砰，砰！” 精准的射击瞬间将两人脑袋上的头盔打穿。 “咚！！” 一枚炮弹从自己的身边飞过，很快就落在了距离自己不到几米距离之外的地面上。 爆炸的炮弹掀起了气浪，虽然里面装填的炸药不算多，但是地面上四处飞溅的水泥碎块和炮弹破片顺着自己的脸颊擦过。 “啧，这个是......” 芹香注意到自己身后开火的火炮，射击精度虽然有所不足，但在爆炸产生的各种碎片下，自己的面孔上划开了一道血痕。即便是以基沃托斯超人的体质也很难承受如此程度的火炮炮击。 转过自己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办公写字楼二楼，就在自己身处的路口的另一侧。 炮口还在冒着青烟，站在边上的操作人员还在忙碌着重新瞄准装填。 “必须要先处理掉那个玩意！” 转过视线的芹香迅速对着炮组人员倾泻自己的火力。 还正在搬运炮弹的头盔团成员手中的炮弹都不慎落在了地上。 趴在火炮边上的头盔团成员对着站在路口中孤零零的芹香不断射击，逼迫她不断转移自己的位置，掩护自己身边的火炮。 隐藏在街道边上的公交车站和车里面的头盔团纷纷鱼贯而出。一边对着芹香输出，一边包围她的位置。 “什么？！连这种地方？！” 显然没有意识到情况严重性的芹香，正在攻击火炮操作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又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手持武器的暴徒。 “唔！” 胸口，背后和腹部连续被命中了好几枪，疼痛的作用下完全没法拿稳手中的武器。 不行了，这下要遭。 在连续命中好几枪之后，芹香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即便抱头鼠窜非常狼狈，但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暂避锋芒而已了。 正在四处寻找，尝试着找到可以撤退的道路之时，猫猫注意到了在包围圈上出现的缺口。 她迅速朝最靠近自己的几人打出了自己剩下来的半个弹匣的火力，然后迅速的朝着看似安全的方向撤离。 只是不知为何路中间停着一台载重拖拉机横在路中间，上面还装着一件非常奇怪的货物。 “这是......” “货物”缓缓的动了起来，一名头盔团成员出现，抓住了上面的防水布一把扯下。 下面正在转动方向机和高低机的火炮，坐在炮手位置上的头盔团成员凑在了瞄准镜后方。 甚至芹香能看见她的手抬起，然后猛地放下。 站在最后面的操作员将缠绕在手上的炮绳猛地拉动。 火光在自己面前闪烁了一下，然后...... 除了最后一瞥出现在自己眼中的炮弹之外，便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芹香陷入了昏迷。 —————————— “差点就让她跑掉了。” “醉鬼”放下了手中的扁酒壶，里面的烈酒已经喝干。 在任务中喝酒并不是好习惯，但只是一小壶酒并不足以影响自己的判断能力。 虽然身上带着一点酒气，但是脚步依然矫健，动作依然灵敏。 “老板，我们抓到她了。” “干的不错，剩下来的佣金今晚结算，一会儿集合一下。” “没问题，老板。” 第118章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法库回到阿比多斯学院的废校对策委员的办公室中，却注意到空气里面的氛围不太正常，似乎发生了某种非常严肃的事情。 “怎么回事？” 法戈把自己的帽子摘下，随手放在了悬挂枪套的挂钩上，身上穿着的风衣甩在了窗户边上的椅背上，好吹散一点上面沾染的火药气味。 他转过视线，看见绫音和星野正站在办公桌前。 真是稀奇——星野这时候应该正在外面行侠仗义抓通缉犯，而绫音这个时候一般早就回家休息了。 白子也坐在房间角落中，低着头，看起来表情非常不善——分辨不清情绪的面孔隐藏在低下头的阴影里面，双手手套贴在一起，发出一阵阵不安的摩擦声。 武器轻轻放在她的双腿之间，歇着靠在她的膝盖上，也不知道正在等待什么。 “傍晚好，老师——其实现在也不是很早了。” “晚上好，星野同学、还有绫音同学和白子同学，发生什么事情了嘛？”法戈坐在办公桌边上，把装着咖啡的保温瓶拿了出来。 在杯盖里面倒了一些，然后在两位学生面前的水杯里面添了一些：“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怎么感觉像是世界末日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法戈也看得出来，面前的这几位学生明显不想讨论这件事，但是作为老师，还是来帮助阿比多斯学院来解决问题的老师，虽然可能会让自己的学生们有些不耐烦，但也是自己不得不要做的事情。 发生的事情不容小觑，他最好问问清楚。 “各位，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我需要你们及时告诉我，如果你们尊重我作为老师的身份的话。” 法戈轻轻叹气，她们大概已经习惯自己解决问题了，稍微等待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开口说话。 “算了，星野同学，方便告诉我今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嘛？” 原本还想回来分享一下自己带队重创雇佣兵之后还全身而退的消息，但现在看起来没有人有兴趣收听这些新消息。 “既然老师都这么逼问我了，那么大叔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星野脸上是难得的严肃的表情，不是最开始面对老师的审视或者是深沉的思考，而是严肃，是平静的愤怒，是冷淡的躁动。 “小芹香在打工结束之后返回学院的路上遭到袭击，现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你们连发生了袭击事件都知道，怎么会下落不明呢？” “抱歉，老师，因为监控探头的角度并不好，交战最后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录下来。” “这下......” 绫音把手中的平板递交到了法戈手上，上面是监控探头的录像画面。 先是站在路边的两个头盔团发难，拦住她的去路。 在短暂的交涉后，后方的建筑物里面开了一炮，紧接着周围四面八方埋伏着的头盔团纷纷跳了出来，最后芹香从另一条路口的岔道撤离了——但那里也发生了爆炸。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头盔团的成员朝着一个方向撤离，或者说是重新集结。 随后就这么结束了。 “周围几个路口的录像画面呢？” 法戈很清楚，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是被人打晕了塞进布袋里面装走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更何况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呢？ “周围几个路口的监控在事件发生前后除了头盔团和少数几台汽车之外就没有任何可疑的单位了。”绫音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翻动着，“除了有一个路口的监控探头坏掉了——我查看了一下过去几天的录像，这个探头已经坏了两三天了。” “坏了两三天了？” 法戈下意识的就想到，这会不会是来踩点的人为了策划撤离路线提前破坏了这里的探头。 考虑到阿比多斯城区几乎等于没有的基础设施维护能力——修个路还凑活，但是网络设备电子设备坏了一时半会还真的修不好。 “老师现在想到的我们可都想到咯，只不过完全没有头绪，一点用都没有呢，原本以为老师给在的话一定有什么好办法呢。” “正在想办法呢，要是我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好，要是让别人知道那可就要成为笑柄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的，但现代确实没有着急的必要。” 要说谁对阿比多斯自治区最熟悉——除了这群学生法戈还知道几个人选，那群不人不鬼的怪东西们。 毕竟他们当时也提到过从将会有针对自己学生的阴谋——不是阿比多斯的土地，不是学院，而是学生本身。 最开始只以为是故弄玄虚，没想到确实没有骗人。 数秘术这群人在自己的这里的信用评价或许能上调一个等级。 “我去想想解决的办法，绫音放飞无人机，查看周围街道上有没有可疑痕迹，星野和白子作为预备队，今晚你们本来没有作战任务，正好可以出动。” “是，老师。” “没问题。” 白子也将自己的目光投放到法戈的方向，无言之下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得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这群尚且年轻的学生们并不想多讲话。 —————————— 【法戈：晚上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巨匠：您好，老师。是研究方面的事情吗，如果能帮到您将是我的荣幸。】 【法戈：是关于学生方面的事情，我需要你提供一些帮助。】 【法戈：在阿比多斯自治区，已经有人对我的学生下手了。】 【法戈：这与我们的协议并不符合。】 【巨匠：关于这点，我非常遗憾，我已经对数秘术中的同侪表达过您的意见了。】 【巨匠：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有人对您的学生行不利之事......】 【法戈：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和说法，我想这是我作为合作伙伴提出的一些要求，我希望知道我的学生的情况。】 【法戈：我非常看重我们之间的协议以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希望数秘术不要让我们的合作关系付之一炬。】 【法戈：希望你也重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不要让橄榄枝从我的手中滑落。】 【巨匠：当然了，老师。我向来非常重视与伙伴之间的合作关系，尤其是您这样的艺术家......】 【巨匠：请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去调查一番。】 法戈放下手机，双手插兜，看向窗外的夜空。 一阵风声传来，随后是电机的噪音。 月亮短暂的被遮挡了一下，一道阴影从楼顶上飞出。 在短暂的下沉之后，缓缓的朝前方飞走。 这是阿比多斯最大的多用途无人机。 ‘“猎户座”无人机上面安装了最新款的红外光电设备，最适合在夜间完成侦查任务。 经过阿比多斯学院的改装，上面还整合了雷达报警设备，雷法测距仪和数据链设备。相较起头盔团手中的猴版设备，满血版本在多用途方面的能力无出其右。 “老师，无人机已经出发，没有携带武装，滞空时间240分钟，可以在目标方位上空进行长时间滞空盘旋。”绫音手中拿着平板电脑，走到法戈身后。 老师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对着绫音的工作表示认可：“辛苦你了，大晚上的还在帮我做这些事情。” “为了找到芹香同学，这都不是问题。” 法戈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她离开。 拜托自己的学生们和“朋友们”之外，法戈还有一招。 他取出了什亭之匣——周围的环境迅速褪色，只是一瞬间便进入到了什亭之匣的空间中。 距离上次来到这座教室中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这里看起来不知为何更像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据点了。 教室中摆上了一张巨大的台球桌，墙壁上挂着飞镖盘和摩登艺术画像。 黑板上用磁铁粘着今日饮料的价目表和菜单。 甚至已经被改装成了转角吧台的讲台上还放了一大瓶盐渍花生。 简直和回了家一样。 法戈转头没看见阿罗娜，只能直接坐到了吧台边上，接了一小碗盐渍花生，从饮料机里面倒了一杯可乐。 然后一股脑的将一把花生丢到了可乐里面。 脂肪，盐，糖，油脂和蛋白质开大会了属于是。 在这里，时间流逝的速度和外面并不同，坐在这里倒是可以非常轻松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法戈拍了拍吧台上的铃铛，吧台后面闪烁了一阵蓝色的数据碎片，然后穿着水手服的小可爱忽然出现。 “晚上好，老师，喜欢这里的陈设吗？”阿罗娜并没有急着问老师有什么事情，“我从老师的回忆的片段里面复现了这个场景。” “确实，相当不错，”法戈喝了一口花生可乐，嘎嘣脆，“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阿罗娜。” “老师不常找我帮忙呢，我还以为老师把我忘了，去找别的高性能ai了。”脸上带着有些气呼呼的表情，“还有，这里不供应酒水哦，只有软饮料。” “那么这些泵头里面的是什么？”法戈指了指吧台远处的几个啤酒泵。 “里面是草莓奶奶，香蕉奶奶和哈密瓜奶奶。” 行吧...... “那么说正事，我希望你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学生的位置。”在虚拟出来的空间中一切都很方便，想要调取学生的档案都不需要自己去翻找文件夹了，只要动动自己的念头，什亭之匣的系统可以帮着自己完成剩下来的所有工作。 一份虚构的纸质档案出现了老师的手中，然后递了出去。 “黑见 芹香？老师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女学生了？居然要人家的位置信息。” 阿罗娜带着坏笑，或许是想到老师这样的男人或许迟早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是这位学生被人绑架了，时间就是金钱，绑架事件发生了大概......”法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秒针还在跳动，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下一格去，只在原来的位置抽动，“嗯，有趣——我是说绑架时间大概发生在半个小时之前。” “没问题老师，我会帮你留意一下黑见同学的手机信号位置的......” 然后肉眼可见的，阿罗娜的表情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了？” “她的信号每秒钟都会在基沃托斯的各个角落来回跳动，无法追踪。” 基站信号应当难以造假，这么说的话...... 这可能是某种跳频或者混淆技术，也有可能是连接到了某些假基站，通过向运营商提供虚假的基站信息来达到伪装的目的。 “能排除干扰或者对信号进行解密吗？” “阿罗娜......会努力的。”感觉已经要变成蚊香眼的女孩还在不断的解算。 “我先回去了，在外面等你好消息。” “好......老师......” 怎么办？这个高性能ai好像有点算力不足的样子，法戈思考着要不要在什亭之匣上外接一张h100显卡，狠狠的提升一下算力——就是不知道算力提升之后阿罗娜会不会变成大罗娜。 第119章 如同隧道蜿蜒，行于其繁杂者间 昏暗的小房间中，“醉鬼”坐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后面，手指间硬币不断地翻滚。 他正在等待和自己交易的人上门。上门提走这个自己抓到的学生。 虽然是全副武装，带着毁灭性武器的小姑娘，但终究只是小姑娘而已。 对付学生还能用什么办法，难不成用坦克撵嘛？ “醉鬼”摇了摇头，自己可不是那种人，最多用火炮对着脑袋多来两发而已。 电视机连接着的只有一台老vcr机，模糊的录像带里面是堪称邪典cult片的忍者动作大片——虽然拍摄的很粗糙，但当作喜剧看看也还算不错。 “咿呀——” “咕啊——” “咿呀——” “咕啊——” “念诵俳句吧......” “撒由那拉————” “boom！！！！” 男人有时候非常怀疑，创作这些东西的人是不是吸了太多的美洲热门作物导致的。 电视里放射出来的光芒冰冷而单薄，但这已经是房间里面唯一的光源了。 角落里面有些漏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面上，甚至地上一大片都长上了青苔，墙角甚至还有些蘑菇。 窗台上长着地衣，窗户上面糊着旧报纸，几块碎裂的玻璃上面还粘贴着x形的胶带。 空气中漂浮着发霉的气味，非常适合“醉鬼”的身份。 他谁都不是，只是无名小卒，或者只是某个人而已，也可以是任何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廉价的忍者片消磨时间。 男人看了一眼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凳子上面的正在昏迷中的女学生，她的书包和武器放在远离她的墙脚下。 “醉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还是做不出翻女孩子书包这种没品的事情的，况且他也对着女生的身份不感兴趣。 这里的学生们多少和各种怪力乱神沾点关系，脑袋上有猫耳可能也只是和这些神秘学相关的内容有关，仅此而已。 歪着脑袋，身上的衣服一片焦黑。芹香还在昏迷中——忽然间房间中出现了第二个光源，头顶的光环亮了起来。 “醉鬼”注意到了眼前的亮光，但是芹香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装睡是吧？ 男人从办公室的桌子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纸团，瞄准这芹香的包袋，丢了过去。 纸团精准的落到了猫猫头上，弹开，然后掉到了边上的地面上，猫猫头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醒了，头顶上的光环都亮了，还装睡呢？” 芹香依旧不为所动，“醉鬼”见状只能另寻他法，比如站起身来，一边朝着对方的方向走去，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还把声音弄得很大。 果然这招是有效的，听见正在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还有正在宽衣解带的声音，本来还想继续装死以应对的芹香算是坐不住了。 她忽然间坐直，然后鼓动着自己的身体带着身下的椅子朝后蹦跶了一下。 “这不是挺精神的嘛？”男人笑呵呵的将自己的裤腰带重新系了回去，“说两句吧，黑见同学？” “有什么好说的，啧，不知道哪里来的大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猫猫头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只不过她的目光似乎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 反而这种目光还能挑起一些奇怪的兴奋感。 “请不要记恨我，有人让我过来绑架你，这样能免了我的债，”男人掏出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我不是针对你，但工作就是工作。” “哼——没有人告诉过你绑架是不对的吗？啧，你这种东西......”越说脸色越难看。 “犯罪并不算什么，这世界上的罪很多，如果要挨个枪毙的话，我的日子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那还需要担心什么呢？我只是做我自己的事情而已，只是如此也要被绑上火刑架的话也太反应过度了吧？” 男人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一般，但绑架女学生这种事情的性质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芹香在听着男人的长篇大论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身边的环境，漆黑昏暗的小房间，没品的忍者电影，空气中一股发霉的味道，朝着窗户外面一瞥能看见高耸的写字楼和一抹在夜间散发着银光的沙子。 自己应该还在基沃托斯城区之内某处，而且大概率不是地下。 电视机能亮，水管有漏水说明这里的供水和供电没有中断，因此不是在被沙漠化侵吞的城区部分。 换句话说这里说不定距离阿比多斯学院的分校距离还挺近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学们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 外面的街道上时不时传来一阵轰鸣，这是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 或许是自己的同学们正在寻找自己也说不定呢？ 但这个时候不能激动，要冷静。 深呼吸两口，芹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 “快点把我放开！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的！” “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沉默。 尴尬的沉默。 “我的建议是，”男人掏出自己的酒壶，又喝了一口，“你呢就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走动，然后等待着有人将你接走就行了。” —————————— 阿比多斯自治区。 城区某处，办公室内。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穿着黑西装的松花蛋精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看自己手中关于神秘学的文献和学术内容。 只不过基沃托斯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深度实在是低到只能以悲剧来形容。 甚至自己随手写出来的笔记，在神秘学和符号象征学方面的水平都要强不少。 但即便研究粗浅，广泛的吸收这些自己看来有些幼稚的观点也不是坏事，增长一些新的观点，获得一点新的灵感也算不错。 不过这些只是一点调剂自己心情的小读物罢了。 “有意思，这是......” 自己面前的电脑上出现了异常的访问请求，指向的是“醉鬼”那个小破房间附近的三个基站。 老师不愧是老师，即便是完全没有头绪，也能找到寻找自己学生的办法。 即便有大量的混淆，老师还是想办法找到了这个学生的位置。 虽然反应速度不算很快，但这次就算及格吧。 黑猫只是电影开幕前的娱乐短片，自己的研究当然有不止一套方案可以采用。 想必老师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吧？ 第120章 绝地三尺 排除万难 直至黑暗 无人机反馈的画面上其实还是能看见一些车辆在地面行驶的蛛丝马迹。 或者说绑架者断然想不到调查者会从天上开展调查，摄像头看着马路上隐隐约约能见到的轮胎印——在多次踩点安排，和开车撤退的演练中，路上的浮土和沙尘展现出了有些特别的状态。 伴随着轮胎印夹杂在其中，虽然不算特别难发现，但追踪起来还是有些难度在其中。 “小绫音，调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加载路径分析模块，星野前辈，马上就好。” 现场编程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场从g〇thub或者cs〇n下载程序，当一个cv工程师的胆子还是有的。 所幸阿比多斯网络还算快——不像某些山〇经学校，连上个网还要过一遍防火墙。 互联网万岁，绫音很快就安装好了所需要的软件程序。 将固件完成编译之后上传到了无人机中，在简单的重启之后便可以分析地面上的轮胎印通向何处了。 与众人想象的远离阿比多斯城区不同的是，轮胎印似乎转了个弯，朝着阿比多斯学院的方向靠近了。 非常不寻常，但分析结果的综合可靠度在90%以上，况且其他方向也都没发现任何有轮胎印的痕迹了。 “星野前辈，你走过头了，前面路口掉头，然后往回走，我为你们导航。” “收到，还是小绫音最可靠了。” 从车窗里面探出脑袋来的白子警惕得看着周围的街道，生怕不知道再从哪里跳出来一群头盔团的不良学生。 “白子亲，放心放心，这是我家里人给我配的车，很安全的啦。”坐在边上的野宫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意思，甚至还用手敲了敲车门，发出一阵厚实可靠的碰撞声，显然车门空间里面装了些装甲材料，“至于寻找芹香，不如多依靠一下老师和绫音吧。” 虽然面色还是非常凝重，但白子听闻同伴的劝导，还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 【巨匠：非常抱歉，老师，很显然数秘术方面的不慎行动让您感到失望了。】 【法戈：失望到还不至于，我只是有些好奇，什么叫做“不慎行动”。】 【法戈：您的意思是下次行动的时候会瞒着不让我发现吗？】 【巨匠：让您产生了误解并非我的本意，或许我应该用更直接的说法与您沟通。】 【巨匠：显然黑服并不认可我们之间的协议，他做出了自认为最适合数秘术的行动。】 【法戈：你们有定期集会吗？如果有的话，我感觉我有必要参加下次的集会了。】 【巨匠：我很理解您的诉求，但参加会议并非是随意之事。】 【法戈：那么我应该如何与你们直接交流，尤其是这位......黑服，他真的是这个名字吗？】 【巨匠：名字只是一个个体本质的外化而已，并无意义，您不必纠结名字的真假。不过您确实可以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巨匠：虽然不能将集会的信息和地点告知于您，但是我可以将他在阿比多斯的办公地点告知于你。】 【巨匠：就当作为我们合作的信任基石。】 【巨匠：（巨匠向你分享了位置）】 【法戈：非常感谢，显然你还是非常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一下】 法戈按灭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和这位有些怪怪的“盟友”交谈并不算什么非常让人不适的事情。 至少他手脚还挺麻利了。 黑服的办公室距离自己的位置并不算远，很快就能赶到。 “怎么样？雪乃同学，还有力气吗？” “如果是老师的话，没有问题。” 带着一大群人上门拜访显然就不像是去交流协商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开战的样子。 虽然这一次对方已经在自己的太岁头上动土了，继续这样下去显然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以前的法戈要是有人欺负了自己的手下，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提着自己的冲锋枪上门讨个说法。 但在基沃托斯，情况很有可能不同。数秘术这群人有着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超自然能力，没摸清楚底细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动手为妙。 而在自己的所有学生中，最沉稳，至少看起来最沉稳的学生就是雪乃了。 雪乃倚靠在门口，口中叼着一根橡皮筋，双手伸长到脑后——将今天晚上在作战中弄得乱糟糟的头发扎起来。 现在不是洗头的时候，老师还有任务要交给自己执行。 “拿上武器，我们还有个朋友要拜访一下。” “朋友？” 雪乃听起来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老师的指示，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步枪，还有自己备用的手枪，操作没有问题，枪膛中也很干净。她刚刚重新拿了几个装满子弹的弹匣，今晚早些时候的状况应该不会重现了。 “带上这个，带时候可能需要在近距离交战。” 法戈从自己的大衣下面抽出了一把mp155霰弹枪——换装了短枪管和5发弹仓,改装成监视型的霰弹枪,能在室内近距离造成毁灭性打击，把任何高度超过一米的东西都打成碎片。 雪乃伸出手来，接过了从空中被老师抛到了自己面前的霰弹枪。 习惯性的拉动拉机柄，半自动霰弹枪的枪膛里面燃烧的火药动力强劲。 “哦对了，这个霰弹枪的击针隔离装置已经被拆掉了，”法戈一边检查自己的【扫帚】一边介绍雪乃手中的家伙，“枪击复进的限位阻铁已被拆掉了，换句话说......” “这把枪实际上已经被改装成了全自动的，对吗？老师？” “说的不错，不过枪机上面加了配重，不用担心射速过快，”法戈检查完了自己的自己的手枪，插回了枪套里面，“当然，这件武器就当成一次性就行了，如果是不得不开火的情况，那就清空所有的弹药然后直接丢掉就行了。” 【法戈：毛毛力同学，我需要的航空运输支援什么时候到位？】 【桃香：老师可以叫我由良木，也能叫我桃香，也能叫我ももか，毛毛力是什么奇怪的外号啊？】 【桃香：总之，老师你需要的货物应该已经到你头顶咯，大概还有半分钟就到了。】 【法戈：非常感谢，桃香同学。】 自己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学生会交通室真的有管用的时候。 “老师，有东西正在靠近。”雪乃头顶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然后转向了远处的地平线，“是飞行器，高度很低。请隐蔽。” 虽然自己明知道没什么用，但是雪乃还是将自己的步枪指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随后便感觉到有在自己的肩膀上拍拍打了一下。 “没事，我知道是谁来了。” “?嗯？”雪乃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师，然后半信半疑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架c130运输机忽然间从只比屋檐高一点的地方窜出来，还没等转移视线就已经飞向了两人的头顶。 巨大的噪音和气浪瞬间席卷了两人。 然后就见到一块货物平板从上面丢了下来。减速火箭瞬间启动，火光将街道照射的亮如白昼。 减速伞被气流吹开，但甚至还没来得及减速，整个货物平板连带着上面的货物就直接砸在了街道上。 随着在地上不断的摩擦而飞溅的火星，在地上一边滑动一边减速的货物平板撞翻了一台停在路边的小轿车。 两名刚刚在便利店里面完成采购的头盔团成员就看着自己的小车被撞上了半空中，翻滚三周半然后底朝天落在了路边的绿化带里面，以一个标准的“车底广告位招租”的姿态平稳落地。 “唔......” “悔しい————” 法戈就听见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悲鸣声。 “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 愤怒的头盔团成员看着老师和雪乃正在走向那个货物托盘。上面隐约看得出来是包裹在一堆气囊里面的轿车。 老师手中拿着自己的跳刀，简简单单把自己的车从气囊里面解放出来。 “喂！你们两个耍我是吧？我的车诶！赔偿啊赔偿！” 老师并没有理睬两人，直到自己和雪乃坐入车内：“只是一点小划伤而已，我车里面有补漆笔和抛光剂，你们需要吗？” 两人凑近了才看见雪乃身上的夏莱徽标，还有老师标志性的温和表情。 原本的气势也消失了一大半。 “老师？！” “我们刚才没看见你！！对不起！！” 只是在不久之前就被老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伤疤都还没消掉，自然是记得老师的可怕之处的。 “统计完你们的损失之后，可以把账单送到夏莱，非常抱歉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恕不能长谈。”老师并不想要为难这两个倒霉的学生，只不过是想要逗她们玩一玩而已。 “好......好的，老师。” —————————— 坐在小房间里面男人感觉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三十分钟前的自己还没有这么强的大难临头的感觉。 但不知为何，他不安的感觉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男人不知道和自己交接的人应该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他们应该更早之前就到了。 芹香看着坐立不安的男人正在不断的朝着窗户外面张望，也不知道是正在看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现在开始着急了吗？” 虽然被捆绑在座位上，但似乎芹香才是胜利者。 “少说两句话，小姑娘，”男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再掏出了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我只是在等和我接头的人，你在等什么？你真觉得你的朋友们能这么快的赶过来吗？还是你觉得你的老师真的能找到这个地方吗？” “啧——她们，还有老师，肯定会来，你给我等着！” 第121章 如遥远梦境中 不断旋转的门 汽车正在公路上飞驰，轻巧的绕开路上横七竖八的汽车残骸的时候。 时不时的经过一串颠簸，车辆悬挂避震不断压缩再伸长，即便是许久没有维护过的路面，驾驶在上面依然像是平稳如同行船一般。 但法戈却注意到自己小车的后备箱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颠开了。 “怎么回事？”法戈喃喃了一句，打算将自己的汽车停在路边上。 雪乃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后备箱门不知何时弹开了。 “老师的车应该不会有这种故障吧？” “总不能是上一任车主来和我抢夺操纵权了吧？”法戈一边笑着，一边打算开向路边停车。 就在自己缓缓减速的时候，两人都敏锐的感觉到了车辆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常晃动。 很快伴随着“咚”一声，雪乃的目光转移向了发出异常声音的车顶。 法戈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车顶上的情况。 法戈也瞥了一眼车顶：“怎么回事？” “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有种奇怪的香水味道。” 不愧是犬科动物，嗅觉实际强大！太厉害了雪乃，法戈却感觉什么都没闻到。 法戈将汽车停靠在路边，然后就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一个印满花纹的身影窜进了后窗中。 “？？” “？？” 车上两人将视线集中在汽车后排上，顿时空气中充满疑惑的氛围。 “你是怎么过来的？”法戈看向熟悉的身影，“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同学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惩戒署里面待着吗？” “咔嚓” 雪乃的动作更加直接，掏出了老师交给自己的霰弹枪，干脆的拉动拉机柄将子弹上膛。 这就是雪乃的思考回路中认定为“重大危机”的事件，老师的人身安全甚至是下半身的幸福都有可能不保，自己作为老师的贴身护卫必须要站出来。 武器指向后座上的学生，但对方看起来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来者是与自己有过交手的若藻。 她看不透若藻的狐狸面具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阁下，自从上次暴动之后，惩戒署就断绝了接收外界消息的渠道，您陷入苦战我也是前些时间来到夏莱本部散心的时候知道的消息。”若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内疚的样子，武器只是横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起来没有敌对的意思，“小女没有及时为阁下排忧解难，还请责罚。” “责罚到不必了，在后备箱里面颠簸了一路已经够受苦的了。” 法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错，自己的学生中刺头还不是一般的多。不过至少若藻还是属于比较听话的那一类，情况倒也不算太差。 “既然你跟着来的话，那就一起吧，面具不想摘的话也无所谓。” —————————— 在关闭了后备箱盖子，顺便好说歹说让炸毛的雪乃放松下来之后，法戈才重新回到公路上。 “所以，老师，她的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法戈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从雪乃口中说出来，好像若藻瞬间变成了第三者。 难道是她的突然出现让雪乃很不爽吗？ 很奇怪啊，明明多一个帮手是好事不是吗？ 法戈发现自己确实搞不懂年轻小姑娘的思考回路，于是相当干脆的放弃了思考，专心开车。 黑服的办公室距离自己的路程不算太远，在几乎已经荒废的街道上驾驶大约20分钟差不多也就抵达目的地了。 捷豹缓缓停在一栋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写字楼，距离沙漠的边缘大概几个路口，这样的写字楼在整个阿比多斯城区中有不下几十座。 法戈转过身，向中途临时加入的若藻布置下任务。 “若藻，你的作战能力比较强，我希望你在外面警戒，不管是里面的会谈不顺利，还是外面出现了不速之客，你都可以闹出大动静，动静越大，我越开心，”法戈看着若藻，即便是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面前的女生似乎头顶正在冒出丝丝热气，“后备箱里面应该还有些武器装备，你可以带一些——不能用我的武器做奇怪的事情。” “好......好的，阁下。”若藻缓缓点头，身体看起来就非常僵硬的样子。 “雪乃，你要跟着我进入，你的破坏力没有若藻那么强，但护卫是更加困难的工作，我希望你可以胜任。” 法戈面对雪乃就没有那么多解释了，直接描述状况，然后布置任务就行。 “没问题，老师。” 随身携带的武器和爆炸物检查完毕，都在最佳状态，如果有需要的话，带着老师从枪林弹雨里面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 “老师？”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看见了推门进入的男人。 黑服稍微有些意外，在他的计划中老师应当在跟踪到了“醉鬼”的位置之后直接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了，不应该也不会跑到自己的面前来找麻烦。 不过既然老师来了，自己作为主人，不迎接一下自然是不行的。 “晚上好，老师有失远迎，希望您不要介意。”黑服毕竟是数秘术门面担当，至少在礼貌这方面还是非常到位的。 但是在礼数之外，他只是纯粹而无道德底线的研究学者而已。 “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阿比多斯地区的事务是你负责的，没错吧？”法戈开门见山，直接跳过了没有用的寒暄阶段。 他将自己的风衣外套挂在了客座的椅背上，虽然正在说话，但视线始终没有看向黑服的方向。 黑服脸上的裂缝闪烁着的光芒阴晴不定，他似乎正在揣测老师的情绪——似乎老师的心情不是很好，这是当然的，毕竟既然老师能找到这里来，那就说明自己和老师之间的小摩擦已经从桌面下拿到桌面上了。 但既然对方想要坐下来好好聊一聊，黑服这里自然也是有迎接客人的美酒的。 他从边上的冰箱中取出一只冰过的威士忌杯，再取出了一瓶没有开封过的威士忌酒。 平常来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就算有也是凯撒集团的那群白痴——机器人也没法喝酒。 准备待客用的饮料，第一个享受的人没想到居然是来者不善的老师。 “为了我而要开一瓶新的酒吗？”法戈调侃了一声，“没想到我在你这里还算是一位重要客人吗？” 他终于坐在座位上，然后从自己西装的内口袋里面拿出了大概有他拇指粗细的雪茄烟：“这里可以吗？” 黑服点点头，他并不介意有人在自己的办公室抽烟：“当然，老师，请自便。” 说完他还从自己的办公室下面拿出来了一只烟灰缸和一款煤油打火机。 就像是老式的香水瓶一般，水晶瓶子里面装着煤油和棉芯，仅仅只是点燃，就能看见上面冒出一缕黑烟。 烟草迅速的焦化，碳化，随后发出红光，在高温的灼烧下迅速变成灰白色的尘埃。 “呼——”浓郁的烟气从法戈的鼻孔和嘴角喷出，对面坐着的就是自己这次的谈判对象。 雪乃微微蹙眉，不是因为法戈手中点燃的烟草，而是因为老师似乎非常难得的展现出了一种，似乎是有意而为之的失礼的态度。 他并不尊重面前的这个黑西装男人，这还是在掌握着对话的主动权的前提下的。 “黑服，”法戈吸了两口之后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我觉得数秘术组织似乎对于我们之间的协议并不十分看重。” “老师您掌握的技艺是任何一名基沃托斯的学者手中都难以触及的领域的学识，没有人会对您不敬。” “哦？这我似乎没看出来。” 法戈将自己的手随意的放在了客座的扶手上，任由烟灰随意的落在下面的地毯上。 空气中充满了蓝青色的烟雾，几乎隐藏在浓烟下面的老师微微晃动着自己的脑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房间中的每个角落：“数秘术的财务状况似乎也不是很好啊？” “这话怎么说？”黑服的脑袋上闪烁了一下，不知为何老师总觉得面前的这一只发光的松花蛋好像在笑——明明是一个连脸都没有的家伙而已。 法戈似乎是注意到了手的雪茄正在掉落宴会，才在烟灰缸里面抖落了一下。他看起来不急不缓，让对方猜不透自己正在想些什么。 “因为我最近听说数秘术好像都开始干人口贩卖一类的工作了，我还以为你们是研究超自然事物和上位者相关的机构呢。” 上位者——在基沃托斯并不是一个熟悉的词汇。或许有很多东西都能称为是“上位者”，例如远古神明和无名众神，但以老师的层次应当是很难接触到这些甚至比冰山下层还要更深的内容的。 在废旧城区中经常出现的名为十字神名的流窜ai和它的同党们才是现在基沃托斯中最接近上位者概念的东西。 但它也只不过是研究并证明上位者存在的一件工具而已——从ai直接理解并解算神明存在的过程中，取得难以想象的神性——这个项目也是黑服的研究内容之一，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老师会知道这一点。 看着对方陷入沉寂，法戈感觉自己的策略真的有效，实际上上位者这个说法就是从外界来的，和巨匠与戈尔孔达接触之后，他忽然间意识到，在基沃托斯这种形而上的东西可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相对应的概念和用词应该也是类似的。 虽然不见得自己真的懂的这些神秘学的理论，但是说出来吓唬吓唬别人还是够的——毕竟自己可是诡丽奇谭这种厕纸刊物每一期都不落下的超级粉丝。 “既然老师对数秘术的集体有基础的认知，那么想必也知道，在追求世界的本质这件事的方面，不管是谁都无法动摇我们的目标。” “说的很好，我都差点被你的目标打动了。”法戈嘴角咧起来，看不清是不是正在笑，“所以你们需要我掌握的这种语言和语言中蕴含的能力。” “正是如此，老师。”黑服还在向老师推销自己的计划，“学生在这个过程中，确实会有些牺牲，但她们都是为了更加伟大的目标，想必这点牺牲，老师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你知道吗？你几乎就能说服我，”老师点点头，深吸一口雪茄烟，就像是南方暴发户们经常做的动作一般，感受着焦油和烟碱冲入自己的肺叶的刺痛感，“但是很抱歉，我和数秘术的协议应当是我帮助你们研究这种语言，你们离我的学生远一点。” “我很尊重您，老师，但......” “不如想一想，既然有更加接近神秘的本源的东西可以研究，为什么还要对学生下手呢？” 听起来完美无缺，而黑服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在学术竞赛中落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研究吧？ “好吧，老师，我尊重您的选择，尽管对于我而言，您的想法还是太迂腐了一点，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告诉您黑见的具体位置，而你要参加我们的研究。” “是你们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在前，别忘记了。” “看来我没有太多选择，对吗？” “我所说的，是离我的学生们远点，并不难理解，对吗朋友？” “唉，确实如此，老师。” 利用手中掌握的信息和自己的价值逼迫对方向自己让步，法戈并不知道黑服针对他自己的项目的坚持能到什么地步，但他暂时让步了，当前阶段和自己撕破脸皮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对于黑服而言也是如此，测试老师的态度的目的达到了，芹香那就自然可以交给老师了。 按照他的评估，现阶段虽然老师看起来态度好像相当强硬的样子，但实际上也只是以自身对于数秘术的价值这一点作为要挟。自己本来可以拒绝他，但就像老师所说的，他的意义非凡。 黑服虽然是个没什么底线和负罪感的人没错，但也是一个理智的人，老师的对自己研究的意义显然是比一位学生更大的，所谓的“小小的牺牲”的说法，反而更像是测试老师的底线而采用的说法。 感性上不想放弃自己的研究，但之所以自己能和猴子是两种动物，正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名为“理性”的普罗米修斯火种。今天自己的让步是老师的胜利，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关于荷鲁斯神的测试计划也在自己的计划中，如果老师只能以自身作为要挟手段的话，将其看作是数秘术的合作伙伴似乎还为时尚早。毕竟只要老师发现不了自己的计划，那么不就等于没有破坏老师和数秘术众人之间的约定吗？ 看来似乎应该增加对凯撒集团和那个女生的压力了。 黑服脸上的光芒再次闪烁一下：“今天是你的胜利，老师，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向你让步了，我可以将黑见的地址交给你，不需要什么代价交换。” “太晚了，黑服......”法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是白子给自己发来的消息，“人贩子的地方已经找到了。” 【白子：已经找到芹香的位置了。】 【白子：星野正在计划进行攻坚行动。】 法戈将自己的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面，手指在手机上敲动。 【法戈：稍微等我一下，这种事情我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白子：没问题，老师，我会把消息转告给星野和野宫的。】 【白子：这里是具体位置。】 【白子：（白子向你分享了一个地点）】 老师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看向了黑服的方向。 “显然您找来的绑架犯在犯罪方面还不够水平高超，居然能被高中女生找到痕迹。”法戈站起身来，抓起了自己的风衣外套，“记得下次找一个专业一点的人来做这种事情，要是太业余那可就是对对手的侮辱了。” 雪乃看了一眼依旧在办公桌后面摆出气定神闲姿势的黑服。 黑服也早就想到了老师可能会找到“醉鬼”的位置，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老师这里的动作还挺快的。 看来控制老师的方案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了，不，是对老师的整体评估需要更新了。 不过既然老师有自己找到芹香的办法，那么今天来拜访自己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下马威？或者只是单纯的炫耀？ 看着老师离开的背影，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女生对自己露出的厌恶的表情，黑服能做的只有耸肩无视。 毕竟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师，慢走不送，祝你今晚愉快。” “......” 法戈只是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第122章 如投石如水 泛涟漪环环 法戈将自己的车停在了距离目标地点大约几百米之外的路口边上。 看地址星野找到的位置应该是一栋没什么特别的写字楼。 “若藻，你在外围警戒，就像刚才一样。” “是，阁下。”在执行任务状态下的若藻几乎看不出什么流露在外的情感。 对于法戈而言，沉默的她更让人放心一点。 “雪乃你去前门，加入到阿比多斯那群学生中，我先去周围逛逛。” “没问题。” 雪乃点点头，然后转向了写字楼门口。 “稍微等下。”老师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雪乃。 “有什么问题吗？老师？” “给我点手雷。” “没问题，老师。” 雪乃不是很明白老师向自己索要手雷的目的，但正好自己身上还多带了几颗手雷，干脆一起交给老师就好了。 “这就是我的老手艺了，当然最好情况我们不会用到这个东西。” 雪乃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老师说的老手艺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交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几颗m67之后，转身前往写字楼门口，若藻跟在她的身后。 街道上的环境并不复杂，除了路边停着一辆深色的豪华行政轿车之外。那应该就是十六夜大小姐的车，换上了炭黑色的轮毂，原本银光闪闪的装饰件也全都换成了黑色，看不出来大小姐家的品味还是相当不错的。 （大概就是bmw 760黑武士套件的样子） 从野宫家中开出来的汽车停在街对面，而已经准备完全的星野和白子已经在门口做好了突击的准备。 野宫还正在远处调试着手里的机枪。 几人注意到了正在靠近的雪乃，向她挥了挥手。 “老师呢？还有她是谁？”白子看向正在靠近自己的两人，雪乃她自然是认识的，但是另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黑发学生就有些陌生了。 “老师去周围勘查环境了，我先过来准备发动攻击，”雪乃指了指身后的若藻，“她......他是若藻，老师请来的帮手。” “初次见面，各位，我是百鬼夜行学院的学生，狐坂 若藻，目前正在执行老师交给我的任务。” 若藻没有在面前的几人身上感受到类似任何雪乃的“与老师相当亲昵”的氛围，因此对于面前的众人也没什么敌意——但如果要是里面有人要和自己争老师的话...... 可怜若藻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和其他对手的比赛中输在了起跑线上了。 在讨论这些问题之前，我想先说说，为什么佳代子是神。 首先是犯下了傲慢之罪的rabbit小队，和老师同居在夏莱就露出不屑的笑，这种傲慢的小队注定走不长远......咳咳。大家有所不知，若藻在和老师你侬我侬的白日梦中，其脑海中看到的画面正是佳代子和老师坐在一起吃巧克力的样子，佳代子对她说道：“你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 在偷跑老师的路上，没人会想到其实鬼方同学已经在终点线后面等着大家了。 —————————— 就在几人还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法戈已经做完了自己的手艺活，回到了众人身边。 “晚上好，大家，确认芹香就在这栋写字楼里面吗？” “确认，对方相当谨慎，没有将芹香绑架到高层，而是在二层。” 绫音的声音从终端中传出来，全体投影的人像在说完话之后瞬间转换为了一张三维的建筑物建筑图。 画面中的楼板一层层掀开——二层层高和坚固程度和上面的高层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这里原本是作为服务器机房和水泵设备检修层。 三维立体设计图最终集中到了二层的一个空房间中。 “这里原本是作为检修人员的休息室和工具间的，但是随着人员撤离，这里的东西基本上也撤走了。” “无人机上面搭载的心跳探测仪反馈的数据也显示大约在三层以下有心跳信号。根据市电系统的反馈，楼内存在有用电设备，可以确定就是这里没错，根据分析二楼这间房间的可能性最大。” “这就是大致情况，我会把具体分析报告和行动建议发送到老师您的手上。” 法戈点点头，随后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份pdf文件，正是绫音发给自己的。 “干的好，绫音，你就是今晚的救星。” “啊......啊哈哈，老师真是过誉了，如果没有老师我们现在还和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调查的方向呢，”画面转回了绫音本人的画面，只见她脸上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总之，我会用无人机继续监控现场的，有情况我会随时更新。” “好的，非常感谢，绫音同学，”法戈视线转向身边的几名学生，“星野作为尖兵，妮可和白子作为枪手，我断后，野宫和若藻在门口警戒，你们俩的步枪和机枪在室内太使用了。” “收到。” “没问题。” “好的老师。” —————————— “醉鬼”现在非常焦虑。 之前说好的交接人员还没到位，这已经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窗户能看到街道的一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辆黑色高级车停在了马路对面。 什么时候——是自己的的接头人吗？还是谁？ “醉鬼”手中抓紧着自己的手枪，不知道应该指向谁。 如果进来的是愤怒的学生的话，自己这把手枪能威胁到谁？这里可是人均刀枪不入的世界。 难道用枪指向自己吗？哪有什么威慑力？ 说到底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手枪拿在自己手里最多只是增加一点聊胜于无有的安心感而已。 但越是紧抓，手心底的汗水就越是多。 心跳的声音就像是正在自己胸口里面震荡的气锤，仅仅只是呼吸都能让自己的肺和气管感到阵阵刺痛。 耳膜下面的压力随着心跳而感到不断的鼓动，他缓缓的咽下一口唾沫。耳边除了电视里面的便宜动画和水管漏水滴落的滴答滴答的噪音之外，其他似乎什么都没有。 风沙声吹打在狭小的窗玻璃上，房间门外似乎能听见真正的脚步声。 他似乎能感觉到有阴谋得逞者的狞笑声。 自己的接头人还没来，这是因为自己的被出卖了——还债从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张空头支票，甚至自己都没法从这座城市中离开。 自己只是更大的阴谋中的一环。 他全部都明白了——“醉鬼”并不是因为酒醉而经常浑浑噩噩，而是因为他太聪明，以至于需要酒精才能让清醒而痛苦的意识钝化到一般人的水平，只有自己泯然众人、不用思考的时候才是自己最幸福的瞬间。 冷汗正在不断的从自己的额头上滴落，hp35指向小房间门口，有些颤抖。他不知道门后有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是穿西装打领带的顶级杀手，也有可能是全副武装的特战小队。 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自己的手中的武器都一点用都没有。 换句话说，他最好祈祷，门外什么都没有，或者门外的人是自己的接头人。 他希望只是这群不着调的不良学生，和自己接头时间迟到只是因为玩栢青哥上头了而忘记了工作。 千万......千万，不要是自己不想要的人打开这扇门。 “醉鬼”快步走到了芹香身前，在猫猫头诧异又疑惑的目光中，将她的凳子转了个方向。 自己在凳子后面，以芹香作为自己的掩体——手枪架设在女生的肩膀上，而自己跪坐在地面上，自己的身形正好可以隐藏在芹香的身后。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现在的自己哪有什么主意？ 他随后再次靠近窗户的方向，这次不再是站在窗户边上几十公分的距离上朝外张望观察。 而是紧贴着窗户墙壁，确定这窗户外面的消防通道还能使用——窗户外面是一小层平台，大约比墙壁延伸出来一米左右，这条悬空走廊的尽头就是消防楼梯，自己跳上消防楼梯之后可以迅速的前往后巷，这就是自己的撤离方向。 他轻轻敲打了一下玻璃窗户——并不是很结实，自己用边上的凳子抡起来就能很轻松的砸开。 这是个好主意。 你们今天差点就抓到了伟大的职业罪犯“醉鬼”。 男人露出难色的面孔上挤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切都还没结束，自己还有逃亡的办法，还能跑，只要能逃离这里——只要能逃离这个地方！ 即便没什么希望，但他还是选择要挣扎一下。 “喂！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要等你的接头人吗？” 芹香看见自己脑袋边上伸过一只手臂，拿着手枪指向门口的方向，显然这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肉盾了。 “闭嘴，小姑娘，我的接头人估计是来不了了，但我建议你别笑的太开心，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男人压抑着自己不安躁动的意识，轻轻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门外此时已经传来了悉悉窣窣的动静。 来了。 第123章 如时针转动 时光悄悄溜走 法戈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这也是自己过去的习惯了。 虽然自己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但并没有经受过系统性的军事教育和培训，相比起自己的学生们的专业性可就差远了。 雪乃和星野悄悄靠在墙壁上，紧邻着小房间的门——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白子站在门口的另一边，法戈则站在办公室门前准备一脚踹开。 然后就被白子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老师，不要站在门前面，非常危险。” “额——好的。” 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尴尬，只是露出了一阵讪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然后灰溜溜的站到白子身后。 她头顶的狼耳朵抖了一下，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门的方向，临战前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的枪膛里面确实有子弹。 然后对着星野的方向点了点头，大家都是同学，默契什么的并不用多说。 星野也从自己的腰包里面拿出了专用的破门弹，拉开枪膛，将里面装填的鹿弹抛出。 她伸手将退出来的子弹抓到自己手中，然后将在手指之间夹着的破门弹直接从抛壳窗里面塞进枪膛中间。 最后再松开拉机柄，只听见一声响亮清脆的嘎啦，弹膛闭锁，枪击到位，完成击发准备。 她深呼吸一口，背靠在并不牢靠的石膏墙板上面，双手拿着自己的伯莱塔1301霰弹枪，从侧面探了出去。 对着门锁扣下了扳机，瞬间锁芯被打的稀烂，金属碎片和铁屑与弹丸四处横飞。 直接将门打的摇摇欲坠。 星野没有拖延自己的动作，伸出手寻思将减装药子弹的弹壳手动退出。与此同时还抬起自己的脚来，背身对着门板狠狠的后踹了一脚。 法戈都都不敢想象这一脚要是背踹在人身上，那有多酸爽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砰” 空房间的小门应声而开，它呼啸着，伴随着铰链的悲鸣和木门破开空气的躁响，直接撞击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雪乃斜过身，对着门里面丢了一颗闪光弹。 片刻之后，房间里面连续响起了九声连续的炸响。 虽然闪光弹里面的装药不算多但是爆炸时吹扬起来的烟尘却是一点都不少。 连番的闪光和巨响能让让和一个在其两三米范围内的倒霉蛋双眼流泪，耳膜穿孔。 “走走走！” 闪光弹爆炸的间隙中足够让星野在这段空隙时间里面做好进攻准备了。 举起自己的防弹盾牌，然后快步进入房间中。 随后跟着白子、雪乃和老师。 扬起来的烟雾让进入房间中的众人都产生了一种想要咳嗽的欲望。 “碰碰！” 烟尘里面有人正在对着这边开火。 这是有什么装备吗？子弹就在头顶飞过，雪乃直接转身掩护老师。星野和白子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冲进了烟尘里面。 “咳咳，你们！到底是谁丢的闪光弹啊？” 被扬起来的烟尘吹的灰头土脸的猫猫头发出了非常不爽的声音，与此同时，手枪开火的声音还没停下来。 “醉鬼”现在实在是有些晕头转向的，他分不清楚自己的对手们究竟在什么方向，只能朝着门口的大致方向开火。 还好自己足够机智，在破门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在了芹香的身后，爆炸的闪光弹或许晃到了芹香的眼睛，但是没有晃到他的。 只是在自己的眼睛中留下了房间被强光彻底照亮的光斑而已，并没有让自己完全致盲，大概只损失了三到四成的视力而已。但猛烈的巨响还是让自己感觉有些重心不稳定。 自己模模糊糊透过烟尘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对着烟雾机械的扣动自己的扳机，尝试着阻止门外的人进来。他踉跄的从作为人肉掩体的芹香身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自己早就看好方向的窗户边上。 一边抬着自己的手枪，一边伸手抓住窗户边上放着的凳子，随后将其狠狠的撞击在窗户上。 —————————— 野宫和若藻站在写字楼入口不远处的地方，构建起来了临时阵地，警惕的看着楼道里面会不会冲出来什么东西。 大楼里里面的枪声和闪光弹爆炸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朵里面听起来完全出乎意料的沉闷，在外面听起来只有沉闷又无聊的咚咚声。 然后就是一声非常响亮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随后是从后巷的方向传来的玻璃碎开，落到地面。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后巷。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野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身边的这位戴着面具的女生给自己的压力有些太强了。 隔着面具看不到若藻的表情：“我就在这里等着老师。” —————————— 一片混乱中，没有人在乎究竟是谁打碎的玻璃。 白子和星野的目标是找到自己的猫猫头同学，而法戈和雪乃的任务就是拿起自己的武器给这个对自己的学生动手的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毕竟黑服那里自己已经做好了警告。 “星野，白子，你们先把芹香带走，我和雪乃去把那人拿下。”法戈快速的布置下自己的任务。 “醉鬼”已经砸开了窗户，然后翻身跳到了窗户外面的小平台上，只不过摇晃的没走两步就直接摔到了地面上。 法戈从窗户口探出头去，就看到那人的身体正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 他随后双手撑在窗台上，轻巧的跳到了窗户外面的平台上，闲庭信步般的走向消防楼梯。 他瞥了一眼地面上正在挣扎的男人居然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正在朝着远处挪动自己的身体，一步接着一步，似乎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从法戈的手下逃脱。 走了两步之后，似乎动作开始变得轻快了些。 狭窄的小巷子里面除了垃圾杂物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在黑暗的环境中，“醉鬼”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一头扎进什么样的陷阱当中，他只是往前，朝着外面逃跑而已。 钢线被缓缓拉紧，他低头看向自己脚前的细细的钢线。正在前进的身体已经停不下来了。 “该死，”男人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这种地方还有会有人安装绊雷，“这里？！” 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对手都几岁了还在玩绊雷？ 他能做的事情只有加快奔跑的速度，尝试着在绊雷引信出发之前尽可能的远离一些。 跌跌撞撞的男人在跑出去了两三米距离之后干脆跳到了垃圾堆后面。 “咚！” 先前埋设的绊雷爆炸了，法戈眯着眼睛看着被爆炸的冲击波席卷过的小巷子。 垃圾碎片被吹的漫天乱飞，破片击打在墙面上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下可有他好受的了。 第124章 此世犹如苹果 在脑海中旋转 （最近几章标题来自歌曲《the windmills of your mind》，非常好听的经典歌曲。） 在小巷子中不断回响的爆炸声甚至传到了几百米之外。 站在路边，靠在油桶篝火边上取暖的头盔团看了一眼爆炸传来的方向，然后选择表示自己无关心。 躺在小巷中的醉鬼只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变换了位置。三魂七魄都在爆炸和激波中丢了大半。还好自己就在爆炸前钻进了路边上的垃圾堆里面。 多孔瓦楞纸板和塑料水瓶吸收了激波的动能，甚至还阻挡了不少质量较小的弹片。 虽然自己头顶上还是能听见弹片嗖嗖的飞过，然后乒乒乓乓的落在了小巷两边的墙壁上。 摇了摇头之后，“醉鬼”还能扶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壁的男人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打，他转头就看到身后似乎有人在靠近。 在烟尘即将全部消散的巷道中间，昏暗的环境中，清澈透亮的月光照射在破碎的烟幕之上，丁达尔效应下从楼宇间落下的光路第一次显得如此清晰。 双手插兜的男人正在向自己缓缓的靠近。他不紧不慢，就像是死神一般，死亡来临的速度并不快，但你无法逃脱。 宽大的风衣遮挡着法戈的身体轮廓，在他的小礼帽下面是被火光微微照亮的脸颊，只能看到微亮的桔黄色阴燃火光。烟雾笼罩在他的脸颊边上，看起来就像是脑袋能在喷出烟雾的恶鬼。 咔嗒——咔嗒—— 牛筋底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难听。 他正在朝着自己靠近——要赶快跑，至少要离开这里——但在阿比多斯没有人会帮助自己。 这里可没有条子，就算有的话也拿这个男人没什么办法，他可是老师，拥有无限权力的老师——至少在地下论坛里面是这么说的。 自己和头盔团之间的协议也已经结束了，这些不良学生没有理由来帮助自己。而就在今天早些时候，自己也把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们都得罪完了。 这下......不管了，先逃跑再说。 小巷子尽头没有任何东西阻挡，“醉鬼”一瘸一拐的朝着小巷的出口蹦达，一条腿好像在摔落的时候扭伤了，完全没法出力奔跑。 他三步一回头却发现法戈始终就在自己背后大约五米的地方，此时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进行思考了，伸出手直接扒拉着小巷子中对方的垃圾——靠在墙壁上的木制货物托盘、手推车、叠起来的瓦楞纸箱，甚至还有空油桶也干脆一起放倒。 但这些都完全阻挡不了法戈的脚步，非常轻松的就都能跨过这一队杂物，朝着男人的方向靠近。 “别过来了，”男人一边蹦达着逃跑，一边举起手枪，也不瞄准只是直接对着自己身后开枪，“tmd，离我远点！” 子弹从法戈的身边飞过，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意识到在这个情况下他连一只大象都打不中。 “你绑架了我的学生，不向我道歉认错，居然还敢向我开火？”法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双眼中的愤懑不再隐藏，直接朝着男人加速走去。 一看就是被吓坏的男人加速朝着前方逃离，恐惧才是人类潜力的第一开发者，显然如此，他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 run, drunkhead, run! 跌跌撞撞的男人跑过了两条车道，翻越了中间的绿化带，在灌木丛里面摔了个狗啃泥，然后爬起来继续逃亡。慌不择路得跑进了对面的小巷中，那是一条死路。 法戈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直接单手一撑便翻过了绿化带，轻巧的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拿出自己的【扫帚】，将快慢机调节到半自动模式，瞄准了已经跑进小巷口的男人。 “砰！” “——啊！*脏话*！”男人痛苦的声音从小巷里面传出来。 此时已经收拾完战场，然后急急忙忙跑过来的雪乃正好瞧见了冒着热气的弹壳从手枪中飞出。 她站在原地，意识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接近，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种场面还是会让自己有些意外。 “老师——” 她本来想要叫停正在动手的老师。 ——这种会弄脏自己双手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就行了。 但她看见的人不是老师，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而是一个陌生的，仿佛衣角正在滴血的男人。 麻木而残忍的目光扫视向她的方向，仅仅只是一瞥就让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哦，是雪乃啊，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法戈深吸一口，口中叼着的烟草火光变的明亮了三分，“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会可以吗？” “啊，恩，好的，没问题，老师。”她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畏缩，即便是fox小队向老师开枪的那一天，都没有种种让自己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师？ 法戈听见了这一声称呼，让自己从阴影蒙蔽的意识中摆脱了出来——一下子被这个男人弄得有点上头，好像吓唬到自己跌学生了。这孩子刚才是想要和自己说什么来着的？法戈似乎能感觉到这姑娘有话和自己说。 但现在自己还有正事要忙。他站在巷口看了雪乃两眼，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法戈也就不再等待了，随后就走进了房间中不再回头。 地面上的血迹在地面上蔓延，弯弯曲曲的痕迹上布满了猩红的血迹。 除了滴落状的，还有在地面上拖行而涂抹开的血迹。 往里面走了大约十米，才见到背靠在墙壁上的，坐在地面上喘着粗气的男人。 他的头顶上有一盏小灯照射下来，背后是一扇绿色的安全门——但他没有力气拉开而只能停在这里。 这里就是终点了。 “恭喜你，你抓到我了，干的漂亮，咳咳——” 法戈双手插兜，自己的手枪也塞在了自己的口袋中，站在几米之外的阴影里面，审视着他。 将几乎已经燃尽的卷烟，从自己的口中摘出，然后随手丢在脚边，不紧不慢的踩灭。 “醉鬼”的大腿上正在汩汩流淌出鲜血，没过多久地面上就是一大滩血迹。法戈当然不会放着他在这里流血流到死为止——如果他也有像自己的假死的小手段怎么办。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意识到死亡正在靠近自己，男人也没有自己之前的坚持了原则和雇主在生命面前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雇佣兵而已。 “我不想知道你背后是谁，我也不接受你的协商，但是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顿时，“醉鬼”像是泄了气，面色只剩下一片灰白：“那就再来根烟吧，我的烟被血沾湿了。” 醉鬼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距离中枪的地方很近。 法戈点点头：“那么抽完这根就准备上路吧。” “......”男人一句话都没说，等着法戈将卷烟递到自己嘴边，并不是什么高级烟草，甚至在卷烟的时候上面还沾着一些法戈的口水。 扁平的手卷烟甚至没有滤嘴，只是在叼在口中的一边上稍微收紧了一些。 男人将散发着发酵烟草清香气味的东西叼在嘴角上，法戈弯下腰为他点烟。 忽然间法戈意识到男人的手似乎不太安分，他直接将手中的火机丢到一边，随后快速把手枪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 同时抬脚直接踹在他的手腕上，将刚刚从男人身后摸出来的hp35踢飞。 “喜欢做小动作？”法戈看着远处的手枪，“武器还不错，可惜落到你的手里了。” 男人差一点就用自己的武器对准法戈的身体了，就差一点今天最终的胜利者就是他了。 “自己点火吧。” 法戈将地上的打火机朝着男人的方向提了一下，镀锌外壳的打火机在披着一层沙子的地面上滑过，不轻不重的撞在男人的大腿上。 再一次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男人随后叹了口气，拿起了地上的火机，推开盖子，准备给自己点火。 “碰！” 法戈手中的武器缓缓冒出青烟，男人只感觉自己胸口一热。卷烟从嘴角掉落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殷红的色彩正在缓缓的晕染开。 “大先生向你问好，小子。” 随后法戈直接把打火机从他的手中拿走，男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法戈，他完全说不出话来，血液顺着已经击穿的弹孔流入了自己的肺叶中，气管里面也浸透了鲜血，甚至随着他一点点加大力气尝试呼吸，血沫不断从他的鼻孔中间喷出。 法戈蹲在男人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命不久矣的男人，将已经从嘴角里面滑落出来的卷烟放在男人的胸口，看着白色的卷烟纸缓缓浸入鲜血。 “最后一支只是一个谎言，你选的嘛。” 在他的耳边说完这些之后重新站起来，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他的胸口再次扣下扳机。 “碰碰碰碰！” 切换到全自动模式之后，一连串爆竹一般的炸裂声响起，把他的身体彻底打成了筛子。 在短暂的挣扎之后，男人彻底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脑袋歪向另一边，没了呼吸。 转过视线，却看到面带惊骇神色的星野正在小巷门口看着自己。 “星野？什么时候来的？” 她后退半步，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胸口的手枪枪套。 似乎是意识到动作不太礼貌，迟疑了一会之后才放下自己的手：“很早就来了，老师。” 在黑暗的夜晚，审视的目光就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扫射，法戈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样，现在还好奇吗？”法戈对着星野眨眨眼，又换上了人畜无害的表情，“星野同学，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我想现在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吧？” “......”雪乃背靠在小巷路口的建筑外墙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神的复杂的看了一眼老师的方向，随后拍了拍星野的肩膀，提醒她是时候离开了。 脸色凝重的星野第一次见到老师展现出自己极端暴力且漠视生命的一面，没有任何尊重，没有任何礼貌，只有纯粹的愤怒和恶意支撑着这具身体。 他究竟是谁？或者说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的，我会帮你们做这些会脏了自己的手的工作，”法戈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枪收起来，然后走出了小巷，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踩死一只蟑螂都会让人眉头紧蹙，但杀死一个活人并不会让法戈感到不适，“说实话，以前的我很擅长这种事，我每次都能完成自己的任务。现在远远没有以前那么熟练了。” “但你们是我的学生，我需要保护你们不要直面这种肮脏的事情，一旦越过红线，你会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心灵被罪恶感和良心撕扯，这种感觉非常难熬，我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做这种事情，所以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 “走吧雪乃，还有星野，我们该回去了，芹香同学安排的怎么样了？” “芹香已经坐上车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好，星野同学，记住我说的，你明白吗？” “是的，老师。” 法戈看向跟在自己另一边的雪乃，脸上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在有了第一次之后，显然她对这种事情的耐受程度强了不少。 她没有见到那个场面，她不会去想象小巷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回去一探究竟。她会像之前一样等待——等待到自己完全不会再去回想这件事情为止。 发生，然后忘记，这就是她从老师这里学习到得经验。不要思考，不要思考，不要思考，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将自己的意识和思考能力都搅乱的男人，这位老师就在自己身边。 可真是......罪大恶极。 这下更加离不开他了，完全无法想象在没有老师作为自己的外置思考回路的情况下，fox小队会在自己的带领下成为什么样子。 雪乃放弃了思考，只要脑袋中不去想这些事情，似乎整个人都能变得轻松起来了。 而星野，压下了自己不应该有的危险的好奇心，只是看了看如同深渊的小巷入口，便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第125章 雷雨云砧 天空中乌云翻滚，法戈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的天幕。 不知何时已经看不见月光，只能见到无穷无尽的乌云了。 本就相当黑暗无光路灯都不通电的街道上现在变得更加灰暗了。 野宫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led阵列大灯照射在前方的道路上，随着汽车引擎盖下方的发动机轰鸣。 急驰而过的车辆卷起了地上的阵阵沙尘。 “要下雨了，”法戈收回自己的视线，“阿比多斯下雨多吗？” “不多，老师，阿比多斯自治区很少下雨。”白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车里的氛围好像有点凝重。 法戈这时候才低头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喷溅状的血迹，他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雪乃。 “雪乃同学，请问你有手帕之类的东西吗？” 正在看着窗外风景，并不想参与谈话的雪乃转过视线：“有的，老师，请用。” 洁白的手帕从她的口袋中掏了出来，角落上面还刺绣着她的名字。 针脚细密手法细腻，一看就不像是雪乃自己刺绣的。 “怎么了老师？上面的名字是......是妮可帮我做的。” “没什么。”法戈有些稀奇的看了两眼，妮可不愧是能成为fox小队妈妈的人物。 他擦了擦手，洁白的手帕上染上了暗红的痕迹。法戈还顺便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更多暗红的痕迹染在手帕上了。 自己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和马甲上面的血迹也不少，但这些已经附着在自己衣服上了，想要擦拭干净可不太容易。 “雪乃同学，这块手帕我会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的。”法戈看了看手帕上面大块的暗红色污渍，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老师，这块手帕你就留着吧，如果洗不干净的话，扔了也无所谓的。” 雪乃看起来相当无所谓的样子，视线看向窗户外面。 自己似乎也像是这块手帕。 原本洁白的手帕上染上了难以去除的污渍，无法清洁，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抛弃——随风飘扬，或许落入垃圾堆，或许落入能重新利用自己的人手中。 “丢了？那怎么行？这可是别的女生给你做的东西啊，”法戈讪笑一声，“妮可对你这么好，要不以后你就把她娶了吧？” 法戈发出了相当没品的笑声，但只有自己在这里干笑两声，完全没有其他学生搭腔，即便是法戈也只能重新安静下来。 如果车上坐的是自己的兄弟们，那么这一路上估计会充满插科打诨的笑声，然后还有互相贬损的话语。众人开车聊天就像是吵架，好不热闹。 不过自己今晚的行动似乎有些吓唬到自己的学生们了，众人兴致确实并不高昂。 “老师你一直喜欢讲这么让人尴尬的话题的吗？” 被挤在后排正中间的芹香对于老师的下头发言提出了直球疑问。 “不过确实有时候会产生要是一直被妮可照顾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雪乃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把众人都整无语了，“但想到妮可在小队中，就会非常安心，我......是说妮可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原来车上不止有一个下头男，还有个下头女。 “啊哈哈，大家谈论的很热烈呢，已经快到学校咯，”野宫见话题要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于是相当干脆的打断了众人的话题，强行将话题结束掉了。 总感觉继续在车里面待着，要讨论的话题总会变得越来越奇怪的。 “啧——” 虽然话题被强行结束了，但芹香还是相当不爽的啧了一声。 —————————— “快点，快点！” 站在路边的杂物堆顶上的黑市雇佣兵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看起来就像是正在打wota一样。 她催促着驾驶卡车和工程机械的劳务派遣员们从阿比多斯市区前往外面的沙漠中。 接下了凯撒集团的用工招聘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吃不饱穿不暖，每天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九点，每周工作六天。 简直和那个黑心电池厂一个劳动强度。 更可恶的是这帮凯撒集团的董事们只顾着自己钱包鼓鼓，完全不在乎这群打工人的死活。 还说着什么降本增效之类难懂的话，这群临时雇佣来的学生甚至都不算是用工而是不用交保险的外包人员。 但为了这点给狗买狗粮都嫌少的工资，来到了阿比多斯只能捏着鼻子干。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道把自己的工号和学籍信息公布到网上控诉凯撒集团吗？那真是等着凯撒集团来报复自己了，那群公司董事们最记仇了。说他们两句坏话仿佛如丧考妣，等待自己的只有更加严重的打击报复。 哦，差点忘了，这群资本家是没有考妣的，毕竟是机器人嘛。 不管是负责安全和管理交通秩序的黑市雇佣兵或者是雇佣来施工的劳务派遣员，一想到现在的悲惨环境，除了叹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都是为了这点信用点折腰，要不然谁有想要在这座看着像是沙漠的血肉磨坊中损耗自己的关节和肌肉呢？ 为了要求在天气变差之前抢先将这些工程设备转移到沙漠中的基地中，没有办法，只能半夜开开工。 在阿比多斯外围沙漠的深处，掩埋在沙海下方的不仅有阿比多斯学院本部，和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耐旱王与十字神名的大蛇。 还有凯撒集团正在找寻的，能够撼动整个基沃托斯格局的东西。 虽然只是收获了某件隐藏起来的物品的只言片语，但是几乎可以确定它就在阿比多斯的沙漠下面。 为了能找到这件物品，即便是将整个阿比多斯城区和沙漠法戈底朝天也不在话下。 布满尘土的重型车辆在沙丘上排成一列，远方的沙漠中腾起了沙尘正在翻卷。 地面正在颤抖，但是没有人在意，只是当作是自己座下的载具正常的震颤而已。 半夜的工地中灯火通明，不管是管理者还是施工人员都正在为了凯撒公司的利益而加班加点的干活。 临时建立起来的据点分布在施工地区周围，凯撒集团的董事非常确定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就在这片区域。 但是为了免得阿比多斯集团的学生们来捣乱，他还是非常需要把这群碍事的学生处理掉的。 而很显然自己的合作伙伴，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怪胎很乐意效劳，自己这里也要加把劲才是。 说完顺便在自己即将发往阿比多斯学院的贷款合同的补充条款中加上了增加利息的条目，每月几千万的利息对于这群学生来说似乎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嘛，那么就在补充条款上动动手脚，稍微加点手续费滞纳金保证金之类的费用好了，这下每个月的费用提升到了差不多一个亿的水平。 他不信这个水平的债务这群人还不跑路。 只要阿比多斯全境落入自己手中，那么凯撒集团就能在这片土地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再也没有人能来阻拦自己了。 —————————— “什么？！！！” 次日清晨，拿着咖啡的法戈走进了废校对策委员会办公室。 然后就被一声不可名状的猫猫尖啸冲击到了自己的意识。 他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然后看着怒气冲冲的芹香正在从办公室里面冲出来，差点撞在了法戈身上。 “小芹香，这是要做什么去？一大早就生气对健康不好。”法戈一把拦住了正在横冲直撞的芹香，然后从边上拖了个凳子过来，把她按在了座位上。 窗外正在下着大雨，空气难得的清新而凉爽，但芹香似乎肝火很旺的样子。法戈从边上随手拿了一个一次性水杯过来，给芹香倒了一杯。 然后放在了鼓着脸颊的芹香面前。女孩双手抱胸，目光并不直视法戈的方向。法戈手中的纸杯轻轻抬了半分，然后才半推半就的塞到了芹香手中。 “我和你很熟吗？我现在很生气哦！” 猫猫头带着非常不爽的语气对老师说道，但法戈很清楚，这一大清早的自己也没得罪她，这火气自然不是对着自己的。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一位学生一般见识。 “先喝点咖啡，宁静一下，这可不是超市里面卖的速溶垃圾。”法戈随手搬过来另一个凳子，坐在对策委员会门口，看着房间里面。 白子和绫音已经到了，星野应该在不知何处正在继续打瞌睡。 “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允许你冒冒失失的，”法戈的语气不容置疑，“要是让别人看见你冒冒失失的样子，最后丢脸的人是我。还有，谁能告诉我，这一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可爱的小芹香这么生气？” 芹香坐在边上，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哼”声，拿起手中的纸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被烫的伸出了舌头。果然猫猫头真的有猫舌头。 虽然就坐在自己身边，但是法戈就当作是没发现。 “老师，是这样的，随着这个月的还款通知的同时，还更新了还贷的条款。在没有通知我们的前提下提前了还款日期，也就是说这个月不仅要还上贷款的利息，甚至还要缴纳一笔滞纳金，滞纳金是贷款本金与利息的5%每天。” “那你们迟交了几天？” “按照更新的条款，”绫音的声音越说越小，还正在不断的朝着芹香的方向转移视线，“我们应该在5天前还欠款——也就是说滞纳金有25%......” “哦......”法戈一边听一边思考，在反应了三秒钟之后，差点将刚刚喝进嘴里的咖啡都喷了出来，“咳咳......多少？” “唉......”绫音长叹一口气，用非常难过的表情看向老师，“5天，25%” “我知道了，稍微等我一下。”法戈站起身来，“我去换件衣服，我们有工作要做了。” 法戈回到了自己暂时借住的教室中，在自己的衣帽架上找到了一件深灰色的呢绒风衣，里面换上了一身自己干正事时才会穿的羊绒西装外套，黑色玳瑁纽扣，小收腰，贴身意式剪裁，浅白衬衫还有一根红色丝绸领带。 头顶的fedora换成了鸭舌帽。挂在衣帽架上的枪套被抓在手里，随后穿在身上。 迅速跑到阿比多斯学院的体育用品仓库角落的枪架前面，给自己挑了一把长枪管长弹仓的霰弹枪，史密文斯520——30寸吼缩枪管配合12发霰弹的长弹仓，说实话并不是适合日常家庭使用的霰弹枪。 但它看起来足够猛，所以非常适合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行动。 ...... 大概几分钟之后，脸上包裹着围巾，戴着手套，拿着一杆看起来就相当不好惹的大枪，老师重新出现在了废校对策委员会的办公室门口。 “现在我向你们发出邀请，我打算去一趟黑市的银行，有人和我一起吗？” 说完还拉动了一下唧筒。 “等等，老师，你要去做什么啊？”绫音脸上带着有些意外的表情看着跃跃欲试的老师。 “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吗？”白子似乎正在自己的书包里面翻找着某些东西。 “等下！白子前辈，你不会真的打算陪着老师胡闹吧？”绫音看向正在找东西的白子，更加不淡定了。 “怎么有他们能抢劫我们，我们不能抢回来的道理？” 芹香也非常自然的加入了对话。 “很好，是时候出发了！” 法戈大手一挥，准备出发。 “哦呀，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玩啊？能不能带大叔一起诶？......诶？” 刚刚来到委员会办公室的星野看见众人正在商讨去银行进行大额提现的事情。甚至老师连行头都换好了。 原本昨天晚上以为老师只是在外界干杀手或者打手之类的工作，但是没想到这方面也会这么熟练。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解了早上看见补充条款是如何被气得不轻，于是干脆一把杀到黑市银行赚点外快收入这种事情。 “凭本事拿到手中的，那就是我的！”法戈甚至拿着歪理振振有词。 白子站在边上点头表示认可。 “只要计划的足够周密，摸清了时间，设定好了行动计划表，做好了撤离路线，这种事就和去柴关买一碗拉面一样简单。” 法戈虽然是粗放派大额提现从业人员，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制定计划了。 “说的对，老师！” 站在边上的白子眼中充满了坚定，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追随这一位化理论与实践为一体的老师，果然这样的大人才是自己的追随的目标。 自己的前途肯定会一片光明的吧！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想参加～”野宫开朗的笑容从星野的身后冒了出来，现在这下全都齐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兴致高昂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我会为你们提供支援的，放手去做吧，老师。” 果然社团活动就应该带着指导老师全员参加啊！（迫真） 第126章 风切变 由雇佣兵押送的装甲运钞车缓缓的停在了阿比多斯学校门口，西装革履的机器人社畜从车上一跃而下。头顶的电子显示屏带着机器人虚伪的公式化笑容。 等待在校门口的身影自然的非常注目，法戈即便是站在窗口都能看到在运钞车侧面的凯撒信贷的徽标。 他将蒙在自己脸上的围巾拉扯下来，将拿在手中的霰弹枪转移到自己的身后，背在肩膀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人畜无害的背着一把霰弹枪的大叔而已，完全不可疑......的吧？ “楼下是不是收债的？” 法戈大拇指指了指楼下的机器人，学生们也来到窗户边上，看向下面的装甲运钞车——确实，这就是凯撒信贷的车，这的确就是来收债的。 “是的，老师，这是凯撒信贷的人。” “你们的钱够吗？” 芹香顿时涨红了脸：“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难道是嫌我们赚的太少了吗？” 一边说还一边跺脚，看起来相当可爱的样子，还好不是优香做这种动作，要不然楼高低要晃三晃。 “不是不是，大家已经很努力了，”法戈微笑着安抚芹香激动的情绪，虽然用于储存还贷和利息的账户上面的数字大多数是星野投入的资金，“只是达到本金的25%的滞纳金，怎么想应该也有大约2亿信用点了吧？我记得阿比多斯学院的债务问题有差不多9亿信用点的缺口。” “啧，老师那么关心我们的债务做什么，反正即便是去煤矿里面打工我也会把钱还上的。”猫猫头还在嘴硬，或许等到大道都磨灭了还能见到她的钛合金铁嘴。 “这种钱怎么看也凑不出来的吧......”绫音脸上带着苦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前来讨债的人，楼下的机器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看表了。 虽然机器人自己身体中的计时设备比他手腕上的金镶钻机械表准确多了，但既然是凯撒集团的职工，就要有点凯撒集团的气质，在炫耀和华丽这方面可不能落下。 手腕上的金光灿灿的腕表甚至都已经闪烁到了位于远处的对策委员的办公室窗口的众人眼中了。 白子看着机器人佩戴的腕表，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下等下，这个是不行的吧——直接明抢什么的。 “我把下个月的零花钱预支出来，应该就有钱还上了吧......”即便是野宫也难得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虽然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不过想家长预支零花钱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开口。 法戈嘴角微微颤动：“算了，我来帮你们垫付，先不要急着反对，待会跟着它看看，是到凯撒信贷的金库还是某家银行，然后我要想办法把我的钱拿回来。” “额——那也就是说，还是要做那个事情吗？”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啊哈哈～” “大叔我啊，也要难得活动一下筋骨了，我也要参加。”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但是在怎么说让老师垫付这种事情实在是......”虽然大家似乎都没什么意见的样子，但是芹香似乎还在用犹豫。 分外要强的女孩不想依靠别人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事情，虽然现在的情况明显已经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轻易达成的还款目标了。 但依然还是不想让老师横插一手。 “只要老师在拿回自己的那一份的时候，再多带点芹香的这一份应该就可以了吧？”白子显然没有理解为什么芹香还在犹豫——她觉得应当是因为自己的分红还不够多而感到不爽。 “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啊！” “到时候拿回来的钱，我拿5%，剩下的95%你们分也行，主要是很久没有做大买卖了，有些心痒难耐。” 法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装备，然后就挥挥手，带领自己的学生们从主校舍中走向等待在门口的机器人社畜。 “早上好，阿比多斯学院的各位，啊——您，初次见面，想必您一定就是老师吧？” 虽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凯撒信贷那股令人反胃不适的傲慢，但从它的扬声器里面发出的声音和话语还是比较有礼貌的。 “初次见面，我是老师，请问阁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明知故问，当然法戈也觉得对方不可能仅仅就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放弃收款的，毕竟拿着武器的学生天天见，拿着武器的大人还能怕了不成？ “事情是这样的，老师，有关于阿比多斯学院的欠款和利息问题......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这次收款的金额账目，请您和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过目。” 男人非常有礼貌的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摸出了一个文件袋，掏出了一叠文件，交到了法戈手上。 密密麻麻的条款，表单，数据汇总，分析表格什么的——完全看不懂啊。 但法戈还是装模作样的翻了几页，一边看一边点头，然后将这份账单和其他文件一起交到了绫音的手上。 “我对阿比多斯学院的财务状况并不是完全了解。”顺手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如果文件中有什么问题请及时告诉我。” “账目和我粗略计算中比起来基本符合，应该没什么问题，”绫音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更新条款和之前签署的条款至少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这次的滞纳金由我垫付，你们的贷款利息就自己支付吧，没问题吗？” “等下，老师，虽然我对您的行为表示认可，但是按照我司收款工作的要求——我应该从阿比多斯学院方面进行收款。”机器人看起来并不想让老师付钱，而是想让学生们付钱，真是有趣。 “首先，现在我是阿比多斯学院废校对策委员会的指导老师，我和她们是一个集体；其次，那么这样你看行不行？” 法戈将一张芯片卡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拿出来，放在了白子手中，而白子心领神会，把芯片卡递给了机器人。 “啊，虽然似乎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老师您这样的行为在我面前实施的话......” “......”看起来这位收债人好像还是有点不满，法戈直接把霰弹枪从自己的背后取下，抓在手中。将唧筒往后推一半确认枪里面确实有子弹。 见到开始摆弄自己武器的老师，阿比多斯的学员们也非常上道的开始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纷纷开始检查起来自己手中的武器弹药。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我说，业务员先生，我们交流聊天的氛围到目前为止都非常愉快，你收到了钱，我帮学生解决了难题，这是双赢的局面，为什么你总想破坏这一份宁静呢？”法戈面色和善，身边的学生们也面色核善，“你每天都会忘记那么多事情，为何不把这件事情也忘掉呢？就当是学生们交出了滞纳金，然后带着你的钱离开？” “额——这个——”目光游移的机器人社畜看向老师身后的学生们。 星野正在抚摸着自己的霰弹枪，芹香脸色阴沉正在检查枪膛里面的情况，野宫正在把玩弹链头上的模拟弹。 而白子，正在用三个手榴弹玩三球杂耍，啊，一不小心还掉了一个在地上。 再三权衡之下，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工作弄得自己今天身上少点零件——机器人社畜还是很快屈服了，哦不，是接受了老师的建议。既然自己收到了钱，那么也没有必要这么钻牛角尖，快点完成今天的工作才是自己的最终目标。 带着流汗黄豆一样的笑容，机器人转过了自己的身体，登上了运钞车，边上站着的雇佣兵也抓上了车辆侧面外露的钢架，在一阵烟尘中呼啸而去。 “还不错，挺识相的，”法戈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打开后备箱习惯性的将从阿比多斯学院中拿出来的霰弹枪放进了自己的车内，“我去一趟黑市，我觉得凯撒信贷不太可能直接把钱带到他们的公司本部。” 顺手牵了一把霰弹枪，但是不要紧，法戈开的可是捷豹。 很显然自古以来，捷豹都是小偷小摸和偷税漏税者的免死金牌（确信） —————————— 与此同时，黑市商业街中。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从圣三一学院来的一般路过jk在非常普通的于黑市闲逛的过程中不幸被不良学生认出。 头盔团给出的条件是——交出你的信用点！三万啊三万！ 抱着自己斜挎包和佩洛洛玩偶的女生不断在黑市狭窄而混乱的街道中上窜下跳。 头顶不断有子弹飞过但都被女生灵巧的身形躲避了过去。 一发都没有命中，但毫无疑问，强运也是有极限的。 头盔团的几个不良学生将女生逼到了没有出路的小巷中。 这下从圣三一学院来的大小姐jk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 “你这——圣三一——的学生挺能跑——哈......呼——吸——” 反观毫发无伤的女生，后面的头盔团倒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手支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边透着头盔的阻碍穿着粗气，一边说话。 “啊哈哈，跑得比较快还真是对不起，但是我绝对不会把我的信用点交给你们的，这是我要用来买限量款的佩洛洛大人用的资金，就算你们礼貌的问我，我也是不会给的！” 虽然被逼进墙角，但还是强行撑起了一点气势。不过头盔团们似乎不会给她继续逃跑的机会了。 “圣三一的大小姐只要乖乖的把你的钱交出来就行了，至于我们怎么花钱就不是你需要思考的事情了，快点把钱交出来！” “不要！” “——咚！” 一声非常搞笑的碰撞声音传来，驾驶着墨绿色汽车的老师狠狠的在小巷子入口处踩下了刹车，来不及顾那些被直接撞飞的头盔团了。 “那边那个——应该是圣三一的学生吧，快点上车，来不及详细说情况了。” “诶？我？等等我，马上就来！” 第127章 地面锢囚锋 十分钟之前...... 轿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着，后面卷起来一阵沙尘，在这几天的忙碌之后法戈很确定自己需要洗车了，车上覆盖了一层尘土。 老师坐在驾驶位上，在自己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白子正在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台与现代的汽车工业设计每一处都显得格格不入的内饰设计。 胡桃木的手套箱面板——显然下面是没有安全气囊的。座位没有头枕而且相当坚实——或者说很硬。中控台上还有三个仪表，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时钟、水温和油温表，现在的车上可没有这种东西。 法戈戴着皮手套，一手抓着不锈钢制成的排挡杆，另一只手轻松的放在方向盘上方。 呼啸而过的汽车可以轻松的将路上的沙尘吹到在路边的无所事事的头盔团身上，往她们的眼睛里撒点灰——这实际上就是法戈老师能做出的最恶毒的事情了（确信）。 “黑市应该很快就到了——”法戈感觉现在自己实在是有些百无聊赖，前面的装甲运钞车似乎发现了在后方的轿车正在跟着自己，于是乎加快了速度，“老师我啊，也要加速了。” 深踩一脚油门，车上安装的动力强劲的4.2升直列六缸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而热烈的咆哮，车体似乎正在颤动。 这台车在刚刚出场的时候百公里加速仅需九秒，法戈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方向盘。 虽然距离出厂已经过去了大概几十年了，但机盖下面的发动机还是一如往日的动力强劲。 就那个带点装甲的面包车也想要甩掉老师？别开玩笑了。 任由运钞车如何加速，老师都能不紧不慢的吊在他的车后，跟着他。 很快就和运钞车并排行驶了，虽然这次的任务是跟踪运钞车直到目的地，但既然自己都认出来方向是黑市了，那么自然就是黑市中的核心，所有金钱和货物合流集散之处——黑市中有凯撒集团开设的银行，乍看上去就只是一家在有些混乱的街区开设的银行而已。 但阿比多斯整个黑市进行的商业活动，多少都会和这个黑市有所关联。 想到这里，老师干脆一脚油门冲上前方。 他注意到坐在自己副驾驶上的白子一手抓着车顶的把手，一手拿着车门的把手。一旦速度提升上去之后，这台动力强劲的轿车的非承载式车身的问题就开始凸显了——车身刚性不高，稍微有点小动作就感觉车辆似乎要马上坍塌了一般。 法戈与运钞车并驾齐驱，对着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机器人看了一眼，注意到他似乎也正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方向。老师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转过方向指向了对方的方向。 我正盯着你，给我注意点。 法戈很确定机器人懂了自己的意思，因为他见到电子显示屏上露出啊了慌乱的表情，然后非常着急对着开车的雇佣兵说了什么。 见到自己的威胁非常有效，法戈露出了干坏事得逞的坏笑，紧接着松开了自己的油门，在路口转向，从另一边准备从另一边进入黑市。 紧接着她就知道了刚才那个机器人对坐在驾驶位上的雇佣兵说了什么了。 至少法戈能猜到。 应当是“快点叫人拦住他”之类的。 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地下黑市是以两条商业街为核心，扩张到周围的几个市场，所组成的数个街区的统称。凯撒的黑市银行就在其正中，所有黑市范围中治安稍微好一些的地方。本来想要换个方向进入黑市街区可以少引起一些麻烦。 自己驾驶的豪华轿车在这种地方都算是贫民水平的了，街道两边停满了跑车和豪车，真的很难想象在这里做生意的人是怎么赚到那么多信用点的呢，看起来都是工作非常努力的市民呢。 只不过自己没想到的是，刚刚开过两个路口，路边两侧的建筑物上就出现了站在窗台上，拿着枪的头盔团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但是她们没有对自己展现出敌意，老师也不方便在这里开枪先发制人。 “老师，她们正在监视我们的动向。”白子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有不少人都正在盯着自己。 “怎么办？氛围好像不太对劲，”芹香抓紧了手中的ar70，警惕得盯着周围，虽然还没举枪瞄准，但也已经在高位据枪姿态准备了，随时可以开火。 “砰！” 有子弹落在车门上然后被弹开的声音。 “敌袭，开火开火。”法戈弯下腰，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方向盘后面，及时指挥自己的学生开火还击。 “她们到处都是！” “那就到处开火！” 法戈在乒乒乓乓的子弹击中的声音中，好像听到了车里出现了一段经典对话。 白子直接一枪托敲碎了副驾驶位置上的玻璃，然后探出头去对着前方道路上已经拿起了火箭筒的头盔团开火。 一共三人形成的小组，射手拿着一把带着防盾的长管子，甚至法戈偏着脑袋都能看见蹲在马路中间的头盔团已经做好了发射准备，带着火箭弹的小队成员塞了一发炮弹到火箭筒的尾部，然后拍了拍射手的头盔。 即便白子的射击相当精准，子弹密集的落在了三人小组的正中间，但正在瞄准的炮手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几乎有女生身高一样长的rpzb.43火箭筒在她的手中相当稳定，已经接近交战距离了。 法戈猛得打了一把方向，与此同时就正好看见炮手肩膀上亮起来了一阵火光。 拖着尾烟的火箭弹正在飞快的朝着自己这辆车的方向飞过来， 但还是擦着自己的车门飞掠，还好自己反应够快，躲过了这枚炮弹。要不然这台刚刚提了不久的新车又要换了。 炮弹又飞了几十米，然后落到了一座头盔团在街边正在施工的街垒中。 瞬间里面堆放的弹药和油料被快速点燃爆炸，明亮的火光和蘑菇云在车辆后面升腾起来。 “这也太夸张了吧？”芹香透过后车窗看见了爆炸，还有在从爆炸的火光中飞出来的头盔，冒着青烟落在汽车后面不远处的地面上。 “不要继续感叹了，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拜托了，芹香同学，能还击吗？” “好烦啊，老师，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啊！” 芹香也肘碎了自己这边的车窗玻璃。法戈着实有些心痛，但这个时候不是心疼车窗玻璃的时间了，不就是几千信用点嘛，自己什么时候缺过这点钱了？ 黑市深处，破败的建筑变得越来越多。路边有不少墙上炸开一个大洞，或者已经倒塌掉一半的建筑。 在所有建筑物的残骸正中间是一座崭新的现代风格玻璃幕墙的摩天大厦，这自然就是黑市银行的所在。 但是自己到黑市银行去之前，还要从周围的头盔团围攻中脱离出来。 在带着巨大破口的建筑物中，修建在破口后面的防空机枪正在平射开火，目标就指向老师正在驾驶的车辆。 甚至自己汽车的前方和两侧都不时的发生一两起爆炸，这应当是对方的迫击炮正在开火。 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面有的就是头盔团的人，自己也根本找不到炮击观察员。 “老师，她们人越来越多了，而且炮击正在变得越来越精准。”白子抓住差点从自己脖子上被吹走的围巾，一边重新环绕围巾，一边举枪单手开火，每打出一次短点射就能打翻一两个露头的头盔团成员。 法戈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周围环境，注意到天上的广告飞艇一直就在自己的头顶盘旋。 “一定是那个！”法戈掏出了自己的【扫帚】，然后也一把肘碎了自己的身边的驾驶座车窗，也不管能不能打中天上的飞艇，反正他就是扣动了扳机。 当然，收效甚微。 他打空弹匣之后只能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 踩下刹车，拿起手刹，准备转向到小巷子中——小巷子比较狭窄头顶遮蔽比较多，对方的飞艇不一定能准确的识别自己的位置。 然后就听见手刹拉杆下面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啪镗”的声音。 这下好了，手刹钢缆居然断了。 还没能为自己没能做出手刹转弯而感到遗憾，老师接下来使出了自己精湛的驾驶技巧——别忘了法戈在进入家族之前可是风城开车最快的出租车司机！ 在小巷中灵巧的躲避着周围的垃圾堆和行人，虽然小巷的空间只有大约一辆半汽车的宽度，但现在不是慢悠悠开车的时间，现在应该加大油门。 两名学生虽然因为暂时甩掉了周围截击自己的头盔团而感到松了一口气，但是看见老师在如此狭窄的小巷里面不仅不减速，反而还加速前进，两人反而更加紧张了。 但是法戈却完全不以为然，甚至还有时间和坐在边上的白子搭话。 “白子同学，能不能给星野那里发个消息，就说不用去凯撒信贷的办公点了，运钞车目的地是黑市。” 法戈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看向白子的方向，然而白子则看着前方，然后伸手出来指了一把：“前面有人，老师。” “啊？”法戈有点疑惑。 “嗯？”视线转回来开始观察路况。他不理解自己开车东京这么大怎么还会有人站在路中间。 “嘛......”等到自己看清楚远处的人的时候，似乎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发出一阵遗憾的声音。 他紧紧踩着刹车踏板——直到abs报警灯亮了起来。但尾部有些侧滑的汽车还是成功刹停了下来——当然还是随着不可避免的“咚”的一声，创飞了一名头盔团的成员。 她就像是保龄球一般，飞出去的身体直接把站在边上的几名同伙一起撞的人仰马翻的。 汽车在一条小巷和小路的路口停下，发动机下面冒出白烟，法戈在中控台上面的水温表注意了一下水温，是非常稳定的120度，已经烧开可以泡茶了，真不错。 这就是买经典老爷车必须要接受的一些代价。 法戈转过视线看向小巷里面才注意到里面好像还有个手足无措的学生。 穿着圣三一的校服，不知道穿过了半个基沃托斯来到阿比多斯自治区来干什么。 那么这么看来刚才的头盔团应该是正堵着小巷口准备对里面的女生做些什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然是法戈的座右铭——法戈看向后座上的芹香，示意她把门打开。 然后对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学生喊话。 “没时间解释了。你是圣三一的学生吧？快点上车！” 不管怎么说，车上多一把枪总是好的。 第128章 凯撒银行差事·序 在一路火花带闪电，后有追兵，前有拦截的环境下，法戈还是开着他的小车甩掉了所有了追兵，甚至连天上的飞艇都找不到他的位置。 远远的，法戈看着飞艇在搜寻无果之后重新调转方向，回到了原先的航线上。 “警报解除，”靠在窗户边上的法戈看着远处的飞艇调转方向，松了口气，“现在来说说大家的情况吧？从你那里开始！” 法戈看向在一群阿比多斯学院的学员群体中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的那一位——穿着毛衣外套和衬衫，挎包上还有相当花哨的玩偶装饰。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成为头盔团盯上的目标也情有可原。 法戈将窗户上的百叶窗合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临时藏身点，可不希望就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还算隐蔽，一般人应该都注意不到。 “初次见面，我是圣三一学院的二年生阿慈谷 日富美，请问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非常感谢各位的出手相助......我是偷偷从学校里面溜出来的，如果引起什么大骚动的话就完蛋了——” “不用担心，阿慈谷同学——我就直接叫你日富美了，可以吗？”法戈背对着自己的学生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袖口，这样自己可以看起来体面一些，“我是夏莱的指导老师，周围几位都是阿比多斯学院废校对策委员会的成员。” “额——你们好？”日富美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明明自己只是来黑市购买限量版佩洛洛大人的玩偶的一般路过jk，但还是会卷入到这种麻烦事里面。 啊啊，好像要逃跑，但是现在自己也被头盔团盯上了，一个人跑路的话感觉会很难办的吧...... “嗯，你好。”白子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吧？老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诶。”芹香拿着手中的武器坐立不安。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日富美这时候才注意到老师的介绍中，关于阿比多斯学院的信息。 “等下，老师你刚才是说——废校对策委员会？” “嗯，没错，阿比多斯学院因为某些原因陷入到了重大危机中，我是来帮助大家解决问题的。” 这时候房间外面传来了聊天的声音，似乎是有两人正在一边聊天一边靠近的样子。 “......嗨呀，虽然是黑市，但是学校周围有这种地方还是挺有趣的嘛～” “星野前辈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倒是没有经常来，只是感觉还挺有趣的，听说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某个角落里面还有水族馆哦，鱼——刺身，嘿嘿——有点饿了～” 芹香刚刚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房间门口就放下了，毕竟从对话中听起来，门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野宫和星野了。 “摩西摩西？老师在里面吗？大叔我要进来咯。” “请进，”老师斜靠在窗户边上，正等待着星野与自己前来汇合，“星野同学，非常及时，还有水族馆应该是不卖生鱼片的吧？” 等到众人在狭小的房间中找到了地方坐下，老师掏出了自己的终端，切入了和绫音的通话，以全息投影形象出现的绫音环顾众人—— “大家都到齐了吧？接下来我来介绍黑市的环境特点，这里是进行非法军火和弹药交易的场所......等下，请问您是哪位？” 忽然间注意到缩在角落里面的日富美，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她是我们在路上顺手救下的圣三一学院的学生，不必在意。”法戈直接带过了这个问题。 “圣三一的学生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小绫音不要问那么多啦，我们能来，那么别的学校的学生也能来吧？”星野只是用慵懒的目光看了两眼，日富美并不是能十万匹功率转动磁场的强者，虽然感觉乱入到这种程度有些奇怪，但并不需要太过在意。 “既然连星野前辈都这么说了——” 但是坐在后排的日富美还是发言了：“我觉得......那个，我还是说明一下我来黑市的目的比较好——我是来采购某件商品的，听说已经停产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就想要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 “诶？” 这下子众人算是来了兴趣。 一向冷静的白子都蹙眉审视，她问道：“难道是上一代的坦克？” 星野看起来也有些惊讶：“或者是违规的军火弹药？” “或者是化学武器？”野宫也加入了审问的行列。 法戈看起来也很有兴趣：“说到违反战争法的违禁武器，也有可能是喷火器或者霰弹枪吧？” “那个——没有那么硬核的东西要买啦，其实是这个——限量100个的佩洛洛大人的限定联动玩偶，”日富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展示了一下玩偶的图片，一只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鸡口中插着一支冰激凌蛋筒，“怎么样？还挺可爱的吧？” “......”众人露出了释怀的目光。 不过野宫看起来好像还非常有兴趣的样子：“欸，这个看起来不错欸，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尼古拉先生一点。” “现在的小孩子聊天的话题......大叔我啊，真是一点都听不懂，一窍不通捏~” “星野前辈对追星这种事情似乎完全提不起兴趣呢。” 学生七嘴八舌的开始聊天，很快就相互熟络了起来。 即便是法戈有时候也会插入对话讲上一两句。 看情况差不多，等到众人也都熟悉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法戈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方向上来。 “嗯，老师说的没错，说回正题，黑市区域虽然不在学生会和学校的管辖之下，这里的秩序大多数时候是由在黑市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企业负责运转的，也就是凯撒集团。” “这附近的头盔团成员和雇佣兵大多数都受雇于凯撒集团，是不折不扣的私人警察，我的建议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与这群警察产生冲突。” 日富美对于绫音的建议非常认可：“在这里引发骚动的话，估计结果会很糟糕，不管怎么说看到黑市的执法者，第一要务还是尽可能的避开。” “日富美同学好像对黑市这种危险的地方非常了解呢，好奇怪呀～”星野脸上的笑容分明写着笑里藏刀四个字。 “毕竟是危险的地方，提前做好调查是应该的吧。” “正好我们要去的地方也要做一些提前侦查，作为老师把你救下来的回礼，我们拜托你加入我们的行动，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星野笃定日富美不会推辞，她就不是那种会推辞的人。况且用“回礼”作为要挟，圣三一的大小姐应该不会做出“拒绝回礼”这种不讲礼貌的事情吧？况且把老师的帽子搬出来，比什么都好使。 “诶？诶诶诶？”日富美有些面露难色的看着身边笑里藏刀的众人。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野宫桑！你到底懂了些什么啊？！ “原来是利用受害者的愧疚心理，进行诱拐对吗？不愧是星野前辈。” 白子也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拳头落在了掌心中间，看起来完全理解了这一切。 “啊呜呜......只是帮忙侦查调查的话倒是不要紧，多亏了阿比多斯的各位和老师对我的关照，这么点小事我还是相当乐意的。” ——————————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便利屋68临时办公室内。 “叮铃铃————” “叮铃铃————”x2 “叮铃铃————”x3 “阿露酱，电话接一下好吗？”正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佳代子的膝枕的睦月看了一眼办公桌的方向，电话铃声吵到她看漫画了，“哇噢——好难看的脸色，难道是凯撒那里打来的电话？” 上次任务不仅没成功，还顺带折损了一大批黑市雇佣兵，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凯撒董事现在肯定非常不爽，毕竟花出去了大笔的信用点换来的就是一次几乎可以称作是完败的结局——仅仅只是让老师手下的一名学生脚踝扭伤的程度而已。 于是此时的阿露，只能脸色阴沉的坐在办公桌前面，然后面露难色的在一阵漫长的纠结之后，还是拿起了电话听筒。 佳代子也看向了阿露的方向，不管怎么说，趁早下了这班车，别和老师或大先生作对，才是阿露应该做的选择。 虽然有时候不可否认阿露会在压力之下做出一些不那么聪明的判断，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前阿露却一直相当靠谱，所以大家也很喜欢和阿露在一起玩反派过家家游戏。 “对，没错，任务失败了——只是预演而已。” “嗯，好的。” “我想指出一点，预演就已经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不能保证对阿比多斯学院的实际攻击效果。” 阿露终于学会委婉的说话方式了。 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对方——这活便利屋干不了，要凯撒董事另请高明。 电话另一头的凯撒董事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但是佳代子和睦月可以模糊听见电话听筒里面传来的声音：“既然是预演的话，我期待你们尽快调整战术然后开始正式行动。” 然后阿露就露出了一脸“啊啊啊啊这下子彻底完蛋啦”的表情。 “我，我是说，鉴于我们现在的情况，基本可以判断为，任务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那就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 “我——我是说，我们要退出。啊，不对不对，是说便利屋方面要慎重考虑是否应该继续执行任务。” “是佣金不够多的问题吗？作为精英雇佣兵社团，要是连一个即将要废校的学生都无法战胜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了。资金方面凯撒集团会追加的，请不要有后顾之忧放手去做吧。”凯撒董事还在向便利屋施加压力。 随后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不给阿露继续推脱的机会。 凯撒董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上面，头上的指示灯明暗不定，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你看起来好像非常困扰？”打着领带的松花蛋从边上出现，“是你的计划中出了什么变故吗？” 凯撒董事看向黑服，没有太过于意外，这群掌握着超自然能力的人来无影去无踪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变故和困扰倒是算不上，阿比多斯那群学生的战斗力和凯撒集团估计中的能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呀......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一点点计算上的差错而已，现实中干扰因素态度了，仿真模拟出现差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虽然事实就是被老师和老师带来的两个小队的增援打得找不着北了，并不是“和计算有点出入”就能掩盖过去的事实。 仅仅只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从开战到结束，阿比多斯学院的那一边就让黑市雇佣兵损伤了大约一个加强排的人员，自己手下的雇佣兵再多也经受不起这种消耗，只能要求便利屋多出点力了。 但这群人居然想要临阵脱逃——这群学生可真的是......都把凯撒董事整无语了，现在的学生真下头。 “你的计算过程没有问题，计算模型也准确无误，而是出现了新的变数。”黑服直接点破了关键问题之所在。 “你是说那个老师？” “确实如您所说，老师所代表的能量，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就是如此，我先告辞了。” 黑服并不打算结束自己的研究，自己为获得荷鲁斯神花了这么多力气，自然是不能因为老师而放弃的。将自己的研究和老师的坚持之间的矛盾只能暂时转移到老师和凯撒集团的矛盾中。 如果能在这个阶段多拖住老师一会儿，等到自己的研究成为了既成事实，那么即便是老师也没法反对自己了。 —————————— 便利屋68临时办公室。 房间中的氛围可以说是相当凝重了。 “看起来相当憔悴呢，阿露酱？”睦月看着满脸写着疲惫和凝重的阿露，一时语塞而无言得倚靠在老板椅上的样子。 “社长，这是还要战斗吗？能赢吗，对上老师？” “怎么想都赢不了的吧？”阿露此时已经放弃了和老师对抗的想法了，“或许我要发一封邮件给雇主，然后我们跑路吧？” “如果害怕报复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加入老师那一边？” “佳代子课长！”说到这个话题上的时候，阿露居然认真起来了，“不管怎么说，雇佣兵在一场战斗中临时换边，那都是非常没有反派气度的事情，我们退出，但也不会加入老师的阵营，当然你要是自由活动的话，我也不会拦着就是了。” “我明白了。”佳代子点点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撤离？” “现在，我们这就开始收拾行李。”阿露一边说一边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档案。 第129章 凯撒银行差事·侦查 在老师和阿比多斯的学生们向日富美解释了小半天之后，她才在疑惑和不安中确认了一个事实。 之前星野说的非常需要侦查能力的事情是——未经授权的银行大额提现工作或者用人话来说就是，让一家银行蒙受一点意料之外的财产损失，或者说，叫做抢劫。 看起来阿比多斯的学生们跃跃欲试得在抢劫事业上提出了各自的意见与观点，而老师则非常有条理的一一确认。 “直接开一辆装甲车冲进银行里面怎么样？” “一台在路上横冲直撞的装甲车，即便是以基沃托斯的标准而言，也太夸张了一点。” 老师摸着下巴，确实如他所说，在外面的马路上，大多数车辆还是一般的家用车。 “我们可以从奈芙蒂斯集团偷一辆辆列车炮，直接把银行金库炸飞，再收集里面的东西也可以哦。” “诶？那不是你家的产业吗？”法戈看着笑眯眯提出意见的野宫同学，居然计划着如何给自己家的公司下绊子。 “没事没事，只是一台列车炮和几发炮弹而言，不重要哦～” “白子你怎么看？” “如果我礼貌的请凯撒银行的职员交出他们的信用点，他们会交给我吗？” 如果不能明抢的话，礼貌的进行要求也是一种办法，当然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可行性。 “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能不怎么靠谱。” “这样——”全息影像中的绫音说话的同时，形象有些抖动，“先让日富美侦察一下，按照侦察结果来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如何？” “我同意。” “这种事情真的不违法吗？” “放心啦，小日富美，既然凯撒能抢劫我们和老师，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老师的钱拿回来，顺便再收一笔利息呢？大叔我啊，早就想要想个办法好好的制裁一下这个只知道放贷的无良企业了。”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错，但是强银行实在是有有点——” “放心，道具都准备好了，”法戈用围巾遮上了脸颊，而周围阿比多斯的学员们也都拿出了自己的巴拉法克帽。 五颜六色的非常好看，上面还写下了数字。 “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欸？诶诶？那么我怎么办啊？”有些不知所措的日富美看向装备齐全的众人，只感觉自己的似乎成为小丑了。 “没有办法，只能请小日富美克服一下困难了，事出突然没有办法准备你的帽子，真是非常抱歉！”星野懒洋洋的抱歉，听起来丝毫没有诚意，“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还请用这个吧。” 星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子。尺寸不大，但至少可以塞得下日富美的脑袋。 “我，我真的要把这个东西戴在脑袋上吗？” 有些面色忐忑的看着面前正在改造这个牛皮纸袋的星野，也不知道她正在弄些什么。 总之在短暂的等待之后，星野很快就把已经改造完成的纸袋子拿了出来。 在眼睛的位置开了两个孔洞——视野不好但至少有视野。门面正中间还写着“0”，意味着带着牛皮纸袋的队员，与另外四人格格不入，显然是团队中最猛、最凶悍、最可怖的成员，没有之一。 即便是穿着全套装备的法戈，在拉风程度上也相差不少，哪一个被抢劫的人看见抢劫犯脑袋上戴着一个纸袋子还敢反抗的，纯纯从恐怖片片场里面走出来的风格。 “不要面露难色嘛，日富美同学，这是干这种工作最好还是要把脸遮挡起来的嘛，你也不想自己被监控探头里面拍到之后传到圣三一学院或者——更加糟糕的可能性，被克洛诺斯学院报道部的那两位同学看见吧？那样便衰了。” 就连老师也在鼓励自己——虽然这种事情虽然还是感觉好奇怪的样子，但现在说想要退出好像已经有点晚了。 “如果只是进去侦察一圈的话，我倒是有些好好设备。”绫音展示了一副黑框眼镜，粗大的黑框非常适合长者佩戴，“内置了摄像头，眨眨眼就可以拍照，只要对准了你想要拍摄的东西眨眨眼，照片就能拍下，然后发送出去。” “这确实——非常适合侦查。” 法戈仅仅只是确定了这东西的用法就能直接确定，这对于自己的行当来说绝对是革命性的重要产品。 “东西已经安装在货运无人机上了，三分钟前出发，正在向着老师这里飞过来。” “你做的好啊，绫音！” —————————— 好说歹说，阿露在和董事的几封邮件交流中，还是确定下了不参加后续任务的决定。 虽然自己不参加任务了，但是阿露还是答应下来了，会在其他黑市雇佣兵对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围追堵截的时候提供最低程度的支援。 对于阿露来说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程度的援助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做出点样子的，阿露选择到凯撒经营的银行里面再取一点信用点作为近期活动的资金。 一行四人此时正在银行大厅里面排队等待。 睦月和佳代子属于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自若对应的类型，而遥香正在角落里面蹲着，观察银行大堂中种植的盆栽。 反而是阿露看起来有些瞻前顾后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看看门口，那里似乎没有凯撒集团的人跟着自己。 看看柜台里面正无所事事的柜员，似乎也没有人正在监视自己。 自己在凯撒和大先生之间来回横跳的动作怎么看都有几分危险在其中。 虽然自己已经明确表达了要终止合作的意思，但是凯撒的董事就像是没看懂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看懂。 甚至自己还同意了凯撒提出的不能阻碍自己的计划的要求，这种要求可以说是相当奇怪了。 “社长？怎么了？”佳代子看着阿露心神不宁的样子，叹了口气，摘下了自己的耳机，看向了自己冒冒失失的社长的方向。 “没，没什么，就是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慌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放心吧，社长，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的雇佣兵，就算我们拿着钱跑路了也不会发生什么的，至少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雇佣兵只是雇佣兵而已，用信用点收买的忠诚是最便宜的东西。”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在解约之前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只是正常的竞业协议吧，要求我们不能跳槽到他的对手那里去而已，此事平平无奇。” 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的社长，佳代子重新回到了自己没事做的状态中，听着重金属音乐，看着天花板上华丽而典雅的吊顶装饰，在云团紧簇的环绕中，12位门徒和众多天使们围绕着中间的形象。 背后生着光环，手中拿着蛇杖和天平，带着头盔却没有武器的，穿着战袍但是没有盔甲的美男子。 这是某个关于交易与商业的神——佳代子一眼就认出来，虽然在银行中出现宗教神话主题的天花板画作这种情况相当罕见，但想到这是中间这人的手上拿着的是代表商业和交易的东西，而这里还是黑市的银行，这么说来居然还算挺应景的。 明明只是一家银行，但是装修成这副样子，反而看上去有点像是一座神殿——由商业和金融作为掩盖的神殿，里面的东西是无可救药的罪恶和令人作呕的血肉构成，它的心脏不会停止跳动，它会自发的生长，直到吞食掉所有与它关联的任何东西——任何以劳动为生的人创造的商品在这座建筑中都会转化为毫无价值的数字。 最后成为了掠夺一切的机器。 “噗，好无聊啊！！” 睦月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不过也不要紧，因为自己此时的确也感到相当无聊。虽然大厅中几乎没有什么办理业务的人，但不知为何这些无所事事的柜员一定要让她们在这里等待，这明明毫无意义。 不过自己只要继续等待就行了。佳代子耸耸肩，然后注意到银行大堂中走入了一位和这个地方的风格在每一处都显得格格不入的气质的女生。 看校服是圣三一的学生，她正在大堂里面四处漫步，明显盯着墙角里的监控探头、墙壁上安装的报警器、空调系统、配电盒之类的东西观察。 还不是一般的观察，戴着眼镜的女生时不时的就要眨眼几次——看起来就像是患了干眼症似的。 难道是患了干眼症的圣三一女学生不远万里跑到基沃托斯的另一头的阿比多斯学院的黑市银行中学习安保设施和其他建筑硬件设施的安装工艺？天哪这也太认真了——怎么可能。 佳代子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已经明显出现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她戴着耳机，隐晦的盯着女生的行动轨迹，注意到了她还盯着窗户上的防盗网，通往银行后台办公区域的防盗门，墙壁上悬挂的报警系统都盯着看了几眼。 甚至连大堂里面的消防疏散图、烟雾报警器和消防喷淋设备都看了几眼。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正在观察对方的目光，她也着急忙慌的拿起来了一本大厅中的架子上放着的理财产品宣传小册子——一本面向黑帮成员的理财产品，用抢来赃款入股，之后一段时间里面会得到各种分成和凯撒重工的产品，这很明显也不会是圣三一的学生会关注的东西。 更加确定了佳代子的推测，她来银行肯定不是办理一些在银行才能办理的事情的。 随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假装正在看着小册子散步的女生，正在控制着自己走出步幅类似的脚步，正在沿着建筑物的外墙行走，似乎是正在测量。 以后谁再说用尺子和标准的米作为单位是个好主意，那么佳代子显然就要好好的笑话那个人。 看看这位女生，在没有尺和测距仪的基础下，还是坚持使用脚步来丈量距离，而显然老办法就是好办法。 在看着她走完了一圈之后，注意到了周围的机器人、不良学生动物市民和便利屋众人的目光，在压力下迅速的逃之夭夭了。 这个进入银行侦查的项目确实相当细致，但是这个伪装实在是太烂了！ 即便是佳代子也不得不扶着自己的额头微微摇头。 第130章 凯撒银行差事·准备阶段 就在距离凯撒银行不远处的一间空房间里面，法戈坐在房间中，其他阿比多斯的学生们围绕着房间中间圆桌陆续落座。 桌上没什么陈设，只有一只投影仪，房间周围的窗户的窗帘都拉上了，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之后，日富美直接推门进入房间。 手中拿着的眼镜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我，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还是有些紧张的。” 老师将自己的手机连接到了投影仪上，投影仪里面展示的画面就是日富美在大堂里面侦查到的情报。 “做的很好，日富美同学，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这一票工作中。” 与其说是学生和老师，倒不如说这是《偷天换日》或者《十二怒汉》的拍摄现场。 “啊，既然老师都邀请我了，那么我不参加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先请坐，我们来分析一下你取得的情报。” 法戈换个阿比多斯的同学们一张接着一张的观看着日富美发送过来的照片。 “最新型的报警设备，应该是直接连接到凯撒pmc公司去的，我们需要优先破坏掉这个。”白子显然对这些安全设备的研究有着很高的程度，甚至说高的由点可疑了，很难想象在她平常的课余时间都在做些什么事情。 “如果破坏掉大厅里面的电器呢？”法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消防喷淋设备，距离下方的插座距离非常近。 “这个不行哦老师，这里的插座都是带gfci开关的插座，漏电和短路的话，开关会自动跳开的。” “她们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是老式的，一般这种密码锁不会更新的很勤快。”白子注意到在通往后面办公区域的防盗门边上，密码锁的输入表面上的数字都有些磨损了，但每个数组磨损程度非常平均，看得出来至少密码是经常更换的。 “光是看上面的数字是没法确认密码是那些数字构成的，白子同学由什么办法嘛？” “很简单老师，用螺丝刀拆掉面板，把下面的逻辑电路板用铅笔短接一下就行了，并不复杂的技巧。” “监控系统呢？” “既然我们都遮盖面部的话，那么监控系统不是非常重要，”老师想了想，“但是如果有办法将后巷里面的外部摄像头干扰以下的话，会给我们的行动流出很多反应时间，至少我默认监控室里是一直有人的。” 一个计划逐渐在众人的讨论中成型。 首先老师，日富美，野宫需要前往大厅观察情况，分别前往监控探头的死角位置。考虑到大厅中实际上有市民存在的情况，暂时不应当做任何危险动作。在白子完成任务之后，再处理掉大厅里面复杂保安的黑市雇佣兵之后，应该就没有人会反抗了。 而另一边有破坏安保设备办法的白子开展行动，从银行后门突破，分别破坏掉服务器和交换机，破坏掉监控室的硬盘，再破坏掉配电室，非常简单，没有难度。随后前往大厅与老师会和之后开始行动。 破坏掉总配到辅助电力系统接入的过程中，这座建筑物里面大多数安保设备状态都会重置一次，毕竟是非计划中的突然断电比较老式的信号通常是没有断电保护的，断电之后往往需要进行一次重新设定。 目前来说安排非常完美，破坏交换机和服务器可以极大程度的延缓增援抵达的时间，破坏配电设备可以重置这里的安保设备。破坏掉监控室就可以彻底隐藏自己来过的痕迹。 计划简单而优雅。 接下来是如何入场与跑路的计划。 这其实也不困难，老师故技重施，学习自己的有效经验，直接去黑市上买两台“报废车”，只不过这次的通途并不是为了代步，而是为了跑路，两台布满沙尘的翼豹wrc sti就是不错的选择。 法戈向众人介绍了一下这款小车，轻盈，灵巧。四轮驱动，动力强劲，重点是还不算很贵。当然，为了速度，这群人抢完银行之后自然可以乘坐跑车离开现场，但既然都买得起跑车了那又为何需要抢劫呢？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预算缺口。 众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对老师的决定倒也没有太多的反对意见。在黑市买“报废车”还有一个好处，这些车大多数都是“失窃”的状态，即便最后被发现了，也完全不具备逆向追踪其动向的能力，对于使用使用者来说也比较安全一些。 —————————— 当然，上面只是办法一，用聪明的办法解决这件事，下面还有办法二，用直接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计划相对来说就很简单了，将车开到银行门口，停下。 学生们带上巴拉法克帽和牛皮纸袋，老师用围巾遮挡自己的面部。 一脚踢开银行的大门，举枪打坏角落里面的监控探头。 阿比多斯的学员们见机行事，只要制服那些雇佣兵们就行了。 随后礼貌的要求银行职员打开金库大门，拿走属于他们的那一部分。 这个计划简单粗暴的多，但是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 首先自己和学生们在今天之后就在这片黑市中火了，大家都知道有人抢劫居然抢到了凯撒集团脑袋上。这会让这群机器脑袋非常非常不开心的，要是被他找到线索了，那么自己可就麻烦了。 其次，另一个缺点在于没有破坏网路服务器和交换机的话，自动报警系统会迅速的召唤一大堆凯撒pmc的雇佣兵，把这个银行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而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测试凯撒银行的安保反应速度，现在就要乘着钱还没转运走，快点去拿回来，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就完了。法戈还是非常心疼自己的上亿的信用点了，都是自己省吃俭用外加从各种生产假冒伪劣产品的企业哪里敲竹杠来的。 看起来这个计划虽然直接又暴力，深得法戈的心。 但是目前看来还是要选择稍微稳妥一点的办法，兵分两路的计划似乎更适合现在的情况一些...... —————————— “我总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这下轮到佳代子心神不宁了，自从那个相当可疑的学生走进来，然后又走出去之后，她总是会想到那个女生的一举一动，那看起来就像是正在为了一场潜在的抢劫行动做踩点的样子，但是周围的雇佣兵和银行职员却好像没注意到一样，这很奇怪，或者说这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了。 她甚至开始从窗户里面开始朝着外面张望着，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汽车正在朝着自己所在的建筑物的方向靠近。 然后便看见一辆涂装着杀虫公司的面包车缓缓地开向了银行侧面的肖像中。 杀虫公司？这里哪来那么多虫子要杀？ 况且佳代子在这片阿比多斯自治区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所杀虫公司？ 第131章 凯撒银行差事·行动阶段(1) 法戈等人兵分二路，白子和芹香驾驶除虫公司的面包车开进小巷里面。 两人从后门下车，借着小面包车阻挡住监控探头的视野的时候，白子会破坏掉后门安保系统的密码面板。 为了行动的隐蔽性，老师甚至让白子和芹香穿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全身防护服——看起来的确像是除虫公司的员工。 但是两位学生随身携带的并不是杀虫剂和捕鼠笼，而是荷枪实弹的突击步枪。 法戈则是先和野宫开着从黑市上买来的两台无法追踪位置的赃车，停放到了银行的地下车库中，找了一个距离地下出口不算远，但是并不在监控拍摄范围里面的车位。 法戈缓缓将车倒车进入车位，他踩下刹车，拉动手刹，把挡杆拉到空档位置，左右拍了拍确定位置无误——老师的驾驶技术在比较现代的车上显得更好了。毕竟以前开的可都是完全没有牵引力控制和抓地力的早期轿车，甚至变速箱都没有同步器。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人看见这里，监控探头也拍不到自己的位置。 自己和学生们分散开，分别从不同的位置进入银行。 法戈攀爬到地下车库入口的上方，那里是大堂vip办公室的窗口，里面一般是没人的。 野宫从正门进入——虽然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来到这黑帮银行有些奇怪，但是稍稍考虑一下就能得到结论，她还是奈芙蒂斯集团的大小姐呢，没什么奇怪的。 日富美也跟着野宫从正门进入。 两人进入大门之后立刻就注意到了正在自己头顶上拍摄整个大厅全部的监控摄像头。 两人谨慎的站在墙角下，正好是监控摄像头的死角，两人面对面站着，假装正在聊天。 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银行柜员结束自己的饮茶休息时间，佳代子忽然间注意到了银行正门口走进来的两个学生有些眼熟，一个穿着阿比多斯的校服，另一个就是前不久离开的圣三一的学生。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接着坐在边上的睦月同胳膊肘肘了一下佳代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随后顺着睦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见到戴着鸭舌帽，遮挡着自己上半个面孔的老师从vip区里面走出来。 他刚才稍微侦察了一下，很明显vip区域的墙壁是空心墙壁，一点点爆炸物就能炸出一个大洞，后面就是通往银行办公区域的走廊。自己干脆在这间vip接待室内部放了两捆炸药，以备一会儿需要使用。 他特注意到了佳代子和睦月，随后看到了在角落里面观察盆栽的遥香和不知为何有些坐立不安的阿露。 既然自己的行动还没开始，过去和自己的学生们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吧？ 他不动声色，走到了大厅中间的长椅边上。 坐在了佳代子身边。 “老师？正巧，你在这里做什么。” “最近手头比较紧张，听说银行钱多，就来提一点现金。” “取钱？” “差不多。”法戈耸耸肩，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取钱。 “嗯——”佳代子双眉紧蹙，似乎意识到了老师这一次来银行是做什么的。 除虫公司的面包车，来侦察之后又进来的学生，显然这和老师脱不开关系。 老师的大手伸到哪里，哪里混乱就泛滥成灾。 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大人。 佳代子摇了摇头，清冷的嗓音压低了声音。 “老师，需要帮助吗？”她微微侧过腰，展示了一下别在腰间的手枪。 “不用，一会儿在混乱中保护好阿露就行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另一边的睦月很明显听到了老师和佳代子的对话，但是她既没有加入，没有通知阿露。 她只想看接下来的好戏。 她全都知道了，理解了这一切，但是她不说。 忽然间，随着后方的办公区域打出几声咚咚的闷响声音，大堂中间一直在发出低沉噪音的风扇和空调停止了工作， 屋顶上的日光灯管闪烁了两下也熄灭了。 原本墙角里面的监控探头，上面的红灯也不闪烁了。 法戈将自己身上的围巾在面孔上缠绕了两圈，从自己的大衣下面掏出了一把长枪管霰弹枪。 站在大厅入口附近的野宫也戴上了自己的巴拉法克帽。日富美在半推半就下也戴上了自己的牛皮纸袋。 就在便利屋68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举着霰弹枪的老师对着天花板上开了一枪。 精致的屋顶壁画，变成了细碎的彩色石膏粉末，稀里哗啦的落到了地面上。 咚的一声枪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门口站着的两人也很快跑向了大厅的角落里，现在大厅里面的每个人都在三人的控制之下了。 在一阵昏暗中，也没有人意识到通往后方办公区域的防盗门也打开了，只有一声轻微的咔嗒声，电磁铁和控制装置一起断电，门就变成虚掩的状态了。 躲在防弹玻璃后面的柜员们还在嘲笑前面的法戈，都什么年代了，带一把枪还想着抢银行？ —————————— 几分钟前。 白子用螺丝刀直接一把插进了密码面板的外壳后面，找到了从pcb板子中接出来的电源线。 她直接一把把微电脑板上的电源线扯下来，然后将裸露的线头短接了一下。 幽蓝的光芒闪烁，随后后门里面的门锁打开，欢迎两人的进入。 “对表，芹香，现在是上午11时02分，11时10分同时开始行动。” “好的，11时02分，你不用提醒我我也会确认时间的。” “嗯......”白子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就从连接工具房的员工通道进入，一侧是通往地下层的楼梯，另一边是大办公室，现在里面应该还有人办公，甚至还有黑市雇佣兵保安在那里。 两人点了点头——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去破坏掉监控系统，服务器机房和网络交换机。 手中的建筑结构图显示这些东西都在地下，也省掉了不少麻烦。 下楼，打开房门就是安装交换机的房间，这里没人防守。 芹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妙妙工具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画着注意放射性污染和注意核辐射标记的小装置，贴在了机柜上面，设定为11点10分启动。 现在时间还剩下6分钟...... 白子轻轻将通往监控室的小门推开一条缝隙，里面是正趴在桌上睡觉的黑市佣兵——只有她一个。 她悄悄推开门，走到雇佣兵身后，拿起手中的步枪，装着消音器的步枪几乎是顶着她的后脑勺，然后扣动了扳机。 全自动模式打空了一个弹匣，头顶的光环熄灭。在上班时睡着的黑市雇佣兵，还没睡醒就在睡梦中被白子抓住机会，在后面射到昏迷了。 然后芹香在监控室的硬盘机柜上面也贴了一个小装置，同样也是11点10分启动。 “下一个房间，现在时间还有五分钟，干的不错。” 白子从监控室的另一扇门离开，出了门就是地下室的主走廊，往前方通往金库，而往侧门则通向保险箱区和配电室。 白子看着走廊中堆满金块的手推车，有些心痒痒的，但还是暂时压下了自己的伸手欲望。 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做的。 她打开配电室的门。里面除了风扇和配电箱发出的隆隆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原本保险箱区域的入口应当是有安保人员执勤的，但显然佣兵并不在岗位上。 将自己手中的小设备照葫芦画瓢，也贴到了配电柜边上，芹香完成时间设定之后对着身边的白子点了点头，现在距离行动开始还剩下相当充裕的3分钟时间。 两人后撤到银行地下车库边上的主楼梯位置——刚才下楼走的是通往服务器机房的员工楼梯。只要行动开始，安装在地下的小型emp设备顺利引爆，那么两人就可以在不引发安保系统的前提下，直接从主楼梯进入前台区域。 和老师在配合下，夺取大厅的控制权。 三...... 二...... 一...... 倒计时结束，低沉的爆炸声响起，随着一阵用电设备或紧急或缓慢的停止工作的嗡嗡声，整个银行几乎就在瞬间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咚！” 大堂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响，老师已经开始行动了。 白子和芹香打开自己武器上面的枪灯，然后一脚踹开了后台办公区，里面的职员正在慌乱的想要打电话请求支援。 可惜了这一通电话估计是打不出去了。 将这些脑袋上顶着光环，穿着职业装的高中生兼职职员很快全部放倒，两人推开了通往前台的防盗门。 里面几名正在看戏的柜员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了。 这下坏了—— 第132章 凯撒银行差事·行动阶段(2) 老师直接跳上大堂中央的小台子上，手中的武器举起在手中。 “市民朋友们，很高兴能通知你们一个消息。” “你们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场银行劫案的受害者。” “但请不用担心并保持冷静，您不会受到伤害。” “——只要您按照我的指示行动。” “我们将取走凯撒银行的信用点，请不用担心潜在的经济损失风险，您的存款和理财产品由银行全额投保。” “请在做出任何行动之前想想正在等待你们回家的人，保持冷静，不要出声，我承诺你们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事件很快就会结束，都给我罩子放亮一点，明白吗？” 法戈一直是一个文明的人，他坚信一个道理——如果你要抢劫，那么很大概率就会有人反抗。 但如果自己做一个讲道理的劫匪呢？，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礼貌的”宣布自己的抢劫计划，那么大概率遭遇抵抗的概率会低不少。 毕竟“想想你所爱的人”，拿着钱来银行办理业务的猫猫狗狗市民们今晚肯定不想在医院枪伤急诊科过夜，自然就要掂量掂量法戈手上的家伙的威力。 日富美隐藏在自己头上戴着的纸袋子下面的笑容有些难看——这真的是老师吗？ 怎么看起来像是非常危险的罪犯呢？ 鸣枪示意，跳上桌板，正义演讲一气呵成，是老师中的豪杰。 不或者说他真的是老师吗？还是平常除了老师之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副业。 难道是......那个传言是真的？老师真的是传说中的“大先生”——的好友？ 毕竟看起来老师现在的样子就和传闻中的大先生一模一样，想必这次劫案之前一定向大先生取了不少经文吧？ 不过老师终究还是老师，即便是抢劫中吼出来的为了威慑众人的话语，当中居然还用上了敬语，甚至每句话听起来都相当客气——除了最后一句。 这样想才对嘛，老师怎么可能是恶贯满盈的超级黑道呢？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啊......啊哈哈，大概吧...... —————————— 正巧白子和芹香从后侧的门中冲进了前台。 对着机器人柜员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暗黑·megacrop·凯撒集团服务的机器人，不用多留情面。 但用子弹请对方回到维修车间做客好像有点不太文雅了，似乎并不符合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手册，似乎是违反校规的事情。 但现在他们是秘密结社·阿比多斯gang的成员，不是学生呢。 戴上头套是老师的帮手，拿下头套是阿比多斯学生。 在阿比多斯是阿比多斯人，在白鸟区是白鸟区人，大家都有灵活的身份底线。 白子直接对着距离最近的机器人脑袋挥出了一枪托。 脑袋正中间的电子显示屏上面的惊慌表情迅速闪烁了一下，出现了一大堆乱码跳动，最后变成了x_x。 机器人顺势倒地，脑袋上的显示屏随后变成蓝屏。 “啊哦，你的机器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会收集信息并且为您自动上传错误报告。” 芹香对着另一个柜员如法炮制，问就是，白子也干了！ 两人正在一边用枪托砸机器人的脑袋，一边还透过连接大厅的小音箱收听着法戈的演讲。 “啧，我早就知道这个老师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老师，正经老师怎么会说这种东西......?” 然后猫猫头就注意到白子正在用相当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正在说话的法戈。 坚定的眼神钉在了法戈的身上，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除了老师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值得白子追随的人了。 至少跟着老师，每次对银行、运钞车、珠宝店、储蓄所下手肯定都是相当享受的行为。 要是有一天能把学生会地下的金库都能洗劫一空那可就算是人生圆满了。 门外巡逻路过的雇佣兵警察好像发现了银行里面发生了状况，想要进来看看，就看隔着玻璃门看到了法戈站在小台子上讲话的样子。 “这是——抢劫？” “好像是的，强的还是凯撒银行。” “谁啊这是，嫌命长了是吗？” “但是增援怎么还没来，凯撒pmc不是到得很快的吗？” “我们要上吗？” “里面的大人不好说，但是里面那几个学生看起来都挺不好惹的。” 巡逻的黑市雇佣兵指了指头顶没有光环的男人，又指了指头顶有光环正在发光的几名女生。 “算了，汇报一下情况然后溜了吧？” “行啊，反正凯撒银行里面就没有我的钱，走了。” 有史以来最有责任心的雇佣兵两人转身离开，只是在临走前按下了肩膀上的ptt，然后对着另一边的指挥台说道：“凯撒银行有紧急事件，你们最好派人过来看看。” 另一边的调度台上，已经被凯撒集团空降下来的领导要求连续加班了好几天的调度员此时正一脸仙气，她按下通话的按钮。 “知道了，会派附近的空闲人员前往的。”松开通话按钮之后抓起桌上的功能饮料吸溜了一口。 在漫长而疲惫的工作中，只有新款的妖怪max才能给自己一点点慰藉。之前有段时间妖怪max的效果变得很差，但似乎在大先生出手整顿之后就变回去了，简单来说，多谢大先生。 凯撒银行......调度员集中起来自己的注意力，看向电脑屏幕，附近没有空闲的人员——再说了凯撒银行出现这种事情完全不奇怪。 毕竟她觉得是凯撒银行的职工殴打前来办理业务的顾客可能性更大一点，谁敢在凯撒银行闹事？这不是不想在阿比多斯黑市继续混了嘛。 —————————— 就在法戈跳下小桌板，然后一把抓住大堂经理的衣领的时候。 原本还在宕机状态的阿露这才清醒过来。 完全停止思考的阿露已经双手抱头趴在地面上有一段时间了。 不知为何她没认出自己面前的男人，其真身是老师这件事。 大概是因为法戈的脸上蒙着围巾。 但佳代子见到此时清醒过来的阿露，正在双眼放光的看着法戈 佳代子现在只能做的事情只有捂着脸摇头了。 甚至看向边上的遥香，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的样子，口中还在念叨着：“老师不要看到我......” 明显即便是遥香都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老师了。 似乎只有阿露完全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在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正在耀武扬威的男人。 法戈也注意到了缩在角落里面的阿露，他没有急着打招呼，因为很明显阿露同学没有认出这其实就是自己。 这让男人不免有些受伤，毕竟自己只是换了一身新衣服和一顶新帽子，居然就有人不认识自己了。 法戈只是看了一眼阿露，就揪着大堂经理的领子走向后面的办公区域了。 他顺便敲了敲手边的通往后台的门，示意白子跟上自己。 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人送外号阿比多斯的邦妮与克莱德的组合瞬间形成，白子心领神会，接受了老师的组队申请。 “芹香，你在这里看着大厅，我马上回来。” “行。” 两人之间的交流不算太多，但是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理解对方，这就是悍匪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你们要做什么？我只是在这里上班的！” 即便如此，机器人还是在挣扎着，想要从两人的控制下挣脱。 “放心，我要你的金库密码和工牌，别说金库打开速度慢来拖时间，我比你清楚金库开门要多久。” “我......这，可是金库开门要至少三十分钟啊？”机器人欲哭无泪，只能一边走向地下金库，一边尝试着搪塞法戈。 “我希望下次听见的是你能在三分钟里面打开金库门，”法戈一只手提着自己的霰弹枪，另一只手把机器人往前直接退了一把，送到了金库门前面，“我再问一次，多久能打开？” “这扇门......” “咔嚓。” 机器人听见了身后霰弹枪拉动唧筒上膛的声音。 “咦！！这扇门，这扇门3分钟就能打开！！” “太慢了，别让我对你扣动扳机。”法戈将自己的武器抬起到腰间，然后对着机器人边上的墙壁开了一枪。 顿时砖块墙灰四处乱飞。 “我再问一次，要多久能开门？” “三十秒！！三十秒就行！！” 自己身上的零件可就是这段时间才换上的，花了自己大价钱，机器人经理可不想为了公司的钱而把自己搞得倾家荡产的。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这笔钱凯撒集团今天是必出不可了，而自己只能说已经尽力，帮助不了凯撒集团也没办法。 机器人飞快的刷了自己的工卡，验证了自己的唯一电子签名，然后飞快的输入了20位的数字密码。 紧接着前面的金库锁栓收回，然后就见着这个机器人正在用上自己的身体的最大功率尝试推动金库门。 确实在外力的作用下比它自己慢慢悠悠的开门速度要快得多。 “做得不错。” 法戈拍了拍他的肩膀，机器人转过头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砰！” 第133章 凯撒银行差事·行动阶段(3) 法戈和白子瞄准的目标是金库正中间的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一个小包裹。 里面装着的是来自阿比多斯学院的收款，还有老师搭进去的芯片卡——里面可是有好多好多信用点呢。 包裹不大，非常好携带。 虽然老师也是古典主义劫案爱好者，但是不得不承认，无纸化的不记名货币不管在用还是在抢的方面，都非常方便。 自己还能多要求什么呢？ 白子直接拉开挎包的拉链，然后把包裹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面。 法戈顺带着瞥了一眼，然后就见到了挎包里面的一抹金色。 走廊上放着金条的手推车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两条，真是奇怪呢，法戈也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迫真）。 “包里面装着金子的感觉怎么样？”既然是自己的学生，总不能真的见着她走上江洋大盗的路线。 “感觉还不错，老师，出去之后会分给你一份的。”白子点点头，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我没什么要求，但是这两块金条，只能留着做纪念品，我可不同意换成信用点——不过要是有一天你能背着我偷偷换成信用点还不被发现，那我就管不到了。” 总感觉不仅助长了学生成为江洋大盗的气焰，还给学生指明了道路——记得找靠谱的地方销赃。 不过以阿比多斯学院的众人对黑市的熟悉程度，找个收脏的地方想必不是难事。 当然打个电话给莱斯特也是可以的——我是说打个电话给便利屋，阿露手中想必也有相当多类似的渠道。 总之在基沃托斯销赃的办法并不是看监管和执法的力度，而是看出售赃物的人的创意。 两人将属于自己应该拿走的这一份揣进怀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基沃托斯不流行现金，贵金属之类的倒是有，但很显然白子的挎包里面也装不下多少。 看着包里面背着两大块金条还能健步如飞的白子，法戈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不愧是基沃托斯超人。 法戈打头阵，和白子两人跨过了倒在地上，显示屏上只有蓝屏和报错信息的机器人，转身离开金库。 “老师？”白子跟在法戈身边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以为你会直接把这个机器人拆掉的——为什么？” 法戈知道白子是什么意思，因为她看见了，老师在开火的时候避开了机器人的关键部位。 而且霰弹枪里面抛出来的塑料弹壳还不是一般的红色弹壳鹿弹，是并不常见的半透明塑料弹壳。 这分明就是凯撒重工在市场上出售的橡胶镇暴弹，机器人胸口的外壳变形，巨大的弹丸冲击力砸在他的胸口。 里面的电子元件或许受到了某些震动损伤，但是之后进行一下系统自检，他又能成为一个好机器人了。 现在就在金库门口冰凉的地板上睡一觉好了。 两人跑上一层大厅，日富美和野宫蹲在银行的水泥墙后面，看着外面聚集起来的越来越多的警车。 “老......”野宫呼唤法戈，但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改口了，“老大，外面的警车越来越多了。” “嗯，别着急，”法戈举起手中的霰弹枪，隔着银行的玻璃门对着外面扣动扳机，本来蹲在警车后面还在张望的黑市佣兵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我掩护你们，你们从中部楼梯前往地下车库。” “对了，老师，我从后面的办公室里面找到了这个哦～”星野从边上窜了出来，头顶的呆毛摇晃了一下，她打了个哈欠，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本厚重的册子——是凯撒信贷保存在银行这里的账本副本——这里面记录着几乎每一笔凯撒信贷从阿比多斯学院手中收到的不义之财。 “干的好，星野，金库里面的行动很成功，我们准备撤退，你和我留下来，其他人先撤。” “没问题老师。” 野宫拉上还想留下来帮老师忙的日富美，白子带上芹香从大堂中撤离，留下星野和法戈站在最后。 “星野同学，我这里有点好玩的。” “恩？大叔我啊已经过了玩玩具的年纪了......看起来接下来要打一场硬仗了呢～”听起来虽然很轻松，但是看到星野的表情，似乎正在为了如何对付那么多人而头疼。 然后看见法戈拿出两个小手雷。 “白磷燃烧烟雾弹，碰炸的，这也是我在阿比多斯学院的仓库里面找到的。” “啊，毕竟我们学校以前也是大学校，仓库里面能找出什么东西都不稀奇......诶嘿，老师运气还挺不错的，居然找到这种东西了。” —————————— 不过多久，躲藏在车辆后面的雇佣兵就看见银行门开了一条小缝隙，由于里面没有灯光照明，从外面看起来着实有些隐藏在模糊阴影中的意思。 门缝中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后面来回走动，也不知道是谁，如果贸然开火的话——打到市民还是小问题，命中凯撒银行的职员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投鼠忌器或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众人能做的就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然后看着两颗玩意一前一后从里面飞出来。 凭借着星野作为基沃托斯超人自带的“投掷物投掷范围+50%”的天赋技能，两颗碰炸雷直接落在了车阵中间。 两声炸响，伴随着浓厚的高温烟雾。 前段时间围攻阿比多斯学院的黑市雇佣兵享受过的待遇今天这群黑市佣兵再次享受了一次。 老师看着白磷烟雾中的阵阵火光。 这是高温的白磷烟点燃了烟雾中所有能够燃烧的东西——包括黑市佣兵身上穿着的冲锋衣。 化学合成的有机面料不仅能燃烧，还能附着在她们的身体上。 有些人在自己的身体燃起来之前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仅仅穿着背心就连滚带爬的逃跑出了烟雾的范围。 有些比较倒霉，在烟雾中晕头转向的，直到融化的衣服都粘在自己身上也没找到个方向。 以及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女高中生的痛呼。 即便是星野也微微蹙眉。 “啧，总感觉有点吵，要不出去干脆一人开几枪吧，这样清净一点。” “雇佣兵的增援应该很快就到了，先撤离吧。” 星野还是看了两眼外面的地狱绘图景象，随后便跟着老师离开了大堂，前往了地下车库。 带着老师的芯片卡，白子的战利品和详细记载着凯撒信贷的累累罪行的账本，几人分别坐上两台车，从地下车库中离开。 一前一后在铺着一层浮沙的街道上狂飙，周围不断有涂装看起来非常警车的凯撒集团私人警察和凯撒pmc的车辆呼啸着朝着银行的方向前进。 该说是这群雇佣兵的 业务水平实在是太差，居然都没想到在地下车库进行阻拦。要不然法戈早就想好备用的逃生路线了，就在地下车库入口的几十米之外就有一座建筑工地——已经停工很多年了。 建筑工地内部挖开了一条未完工的地下铁路隧道，本应该负责建设地下铁路的奈芙蒂斯集团似乎因为某些人事层面的变动而放弃了这个项目。 总之沿着这条隧道可以一直开车到一座调车站，货运列车在这里卸货，依靠调车车头和复杂的轨道组，这里曾经是基沃托斯其他地区的货运列车前往阿比多斯自治区的重要节点。 但同样是经营阿比多斯地区的铁道的奈芙蒂斯集团，在某个时间点之后，和阿比多斯学院一样，与外界的联系完全中断了。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暗网上有些传闻表示，这一串事件和海兰德铁道学院脱不开干系——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法戈带领着自己的学生们先朝着沙漠的方向开走，尽最大可能甩掉自己身后可能存在的追兵。 在驾驶了不到十分钟之后，窗外的锦瑟几乎只剩下了黄沙，偶尔还会有两个埋在黄沙中只露出来半个尖尖的屋顶，很难想象这条道路究竟是修在什么东西上面的——难道这条路以前是一座高架桥不成？ 只不过令法戈感到比较奇怪的是，路边不知为何多了很多崭新的护栏和施工牌子——还有临时安装的照明设备，在沙漠中硬生生开辟了一条土路出来——地面做了简单硬化铺上了塑料布和碎石头，在沙漠中，除了还没有被淹没的公路，法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铺装道路。 “什么情况？”法戈的声音在无线电频道里面响起来，“我们侧面的沙漠里面什么时候燥热个工地？” “老师，我已经指挥无人机前往侦查了，您后方没有追兵，随时可以返回阿比多斯学院。” “好的，多谢了，绫音同学。” 第134章 凯撒银行差事·分红 老师缓缓将自己的车停在了阿比多斯学院的操场上，反正现在这里也只有沙子一片，没有学生用操场上体育课，自然拿来做停车场也相当不错。 在阳光的照射下，海军蓝车身涂装下方的宝石蓝色泽正在散发出珠光，仅仅只是停着看起来便是如同一尊艺术品一般。 “还好当时没有听那个奸商的话，买电动车......” 毕竟用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很靠谱。 阳光洒在已经滚烫的汽车引擎盖上，甚至在车内可以清晰的看见引擎盖上面散发出的热霾，空气中的光线被阵阵热气扭曲，甚至连不远处的教学楼看起来有有点歪歪扭扭的。 “后面没有追兵吧？”老师看了看正在天上警戒的无人机，用无线电向绫音询问道。 “没有，老师，后面除了每天日常来骚扰我们的头盔团成员们，没有其他的可疑人员。” “好的，辛苦你了，绫音同学，今天的作战就到这里。对付那些来骚扰的头盔团成员应该已经轻车熟路了吧各位？” 然后法戈就看见校门口飘起来了几团黑烟，伴随着爆炸声音，气浪吹动着自己的车不停的摇晃。 “咚咚...咚” 一共三声爆炸声，非常响亮。 “啊，这是我在校门口附近安装的定向地雷和简易爆炸物，就是老师你们在银行的时候安装的。” “干的......很好，绫音。” 还好这里是基沃托斯，头盔团们最多只是青一块紫一块，自己拖着手肘和膝盖上的擦伤回去自己擦药而已。如果是在外界那估计就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除非去找弗兰肯斯坦之外，就算是没救了。 —————————— 废校对策委员会办公室 由于日富美不是阿比多斯学院的成员，法戈在确认没有追兵之后还是将她送到了就近的能通往外界的车站上。 因此此时的对策委员会中，除了老师之外，没有外人了。 咳咳，当然不是说其他这里的学生都是老师的内人。 fox小队和rabbit小队今天被老师放了个假，现在应该正在休息。 白子将自己的挎包放在了桌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地面都似乎摇晃了一下。 然后众人就看着白子从挎包里面拿出此行的收获。 一张不记名的晶片卡，这是老师当时交出去的信用点，运气好的话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一本厚重的册子，厚到当作枕头都够了，上面记载的款项来源和款项去向简直令人触目惊心。实不相瞒，即便是法戈这种人看账本都能看出来，阿比多斯交给凯撒信贷的资金肯定被用到了奇怪的地方上了。 但在所有战利品里面最最逆天的还是两块金条。 众人看见白子从包里掏出金条的时候都无语了。 “白子亲，这次银行任务主要是帮老师拿回来他的芯片卡，还有账本——” “这黄金似乎不是我们的财产呢，拿回来是不对的哦。” “要是不是靠自己的劳动取得的收入的话，这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吧？” 不愧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学生，至少这里大多数人都意识到抢银行获取不义之财是不对的，真令法戈感到欣慰。 虽然好像抢银行这事情就是自己起了个坏头导致的。 注意到众人似乎并不是很支持自己留下这两条好不容易摸到手里还没捂热的金条，白子的脸上只有遗憾，头顶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各位同学，不要这么苛责白子嘛，关于抢劫的事情，我已经说教过了，我觉得白子可以把金条留下来——当作纪念品，至少不能当着我的面销赃。” 法戈坐在自己搬过来的塑料大排档座椅上面，看起来非常的惬意，自己从阿比多斯学院的体育仓库里面毛来的霰弹枪就直接搁在了大排档塑料座椅的边上。 “老师，您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被发现销赃，你就允许吗？” 学生们看向自己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但法戈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要不被发现，那不就是等于没有吗？” 况且销赃这种事情在法戈眼里真算不上什么大事，自己不同意学生们做这种事情主要也是因为觉得她们应当先学会走正道再才能学这种歪门邪道。 黑市交易这种事情对于自己的学生们而言还为时尚早，虽然自己在比她们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混迹在街头了，自己这样的人现身说法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但还是和法戈之前说的一样，只要不被发现就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自己的学生们肯定是没法跑到外界来确认自己的身份的，那么自己作为老师的“体面”就还能保得住。 “好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法戈随后表演川剧变脸，直接一脸严肃的看向白子，“我觉得你的同学们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毕竟是不义之财，虽然它本来就是不义之财，但并不代表你的抢劫就有正义性了——不过具体怎么处理还是看你的决定，这是你的战利品。” 法戈丝毫没有提，自己的芯片卡在交出去的那一瞬间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一事实意味着他就算是拿回了自己的信用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不义之财。只不过是学生们觉得这是老师为她们垫付的资金，而这一笔大额信用点本来就应该是老师的。 对于学生们而言，首先，老师是正确的；其次，如果老师不正确，参考上一条。 总之在周围的废校对策委员会成员和法戈看热闹的表情中，白子还是做了决定， “我会将这些不属于我的财务抛弃的，当然肯定不能还给凯撒集团，找个垃圾场或者出门找个街角丢掉好了。” 说完还在用能拉丝的目光，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两块反射着金黄光泽，表面打磨到光可鉴人的黄金，她好想留下这两块散发着金光的小可爱，但可惜留不得。 —————————— 黑市中的混乱的秩序逐渐恢复安稳。 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是被白磷烟又是熏又是烤的，不少黑市雇佣兵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有些人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有些人则是呼吸急促又胸闷。 还有人则已经被快车送往附近的诊所，毕竟融化的化纤服装粘在身上对健康的影响可是很大的——虽然依靠基沃托斯人强悍的体质，对抗一些具有肝毒性的化学成分应该还不算什么大问题吧，大概。 便利屋四人也从银行走了出来，本来还想拿着凯撒给的钱，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一下，最后直接向老师认输，这两两边都不得罪的办法。 但是现在凯撒银行算是关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门了。 双手一摊，无计可施的众人只能先从银行里撤退出来。 在另外两人关爱的眼神和一人崇拜的眼神中，阿露还在眉飞色舞的形容当时见到的那个男人有多酷——虽然众人就在现场，大家也都听到了。 “我看他跳上桌子，先开枪再说‘市民朋友们，很高兴能通知你们一个消息。你们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场银行劫案的受害者。但请不用担心并保持冷静，您不会受到伤害——只要您按照我的指示行动。’，看起来完全就像是黑帮电影里面超酷的主角......”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全基沃托斯都没有人会穿这么帅气的套装吧，着肯定是大先生手下的人，我有种预感......” “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要不然还真的想去要个签名，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反派形象，太酷了......” 睦月和佳代子实在不忍心戳破阿露的幻想，遥香也没打破阿露的幻想。 “阿露大人居然这么仔细的观察那个大人吗？我都不敢靠近，不愧是阿露大人......” “遥香社员，只要你也像我一样，以终极冷酷反派形象而努力，肯定能成为像我这样的人的哦。”说话间阿露还露出了相当骄傲的笑容，遥香的恭维让她相当受用。 只不过边上的佳代子和睦月则是——一人捂着额头，一人只能尴尬的陪着笑。要是便利屋68只有遥香和阿露，这个家迟早会垮。 但几人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伴随着阿露眉飞色舞的表达对超级反派的追捧而变得更好，饿着肚子的众人没有取到凯撒董事划给自己的活动资金，自己的账户上剩下来的钱还不多了。 走着走着又到了那一家拉面店门前，今天的店面比往常还要冷清一些，那个猫猫头兼职女学生也不在上班。 “去吃拉面吧。” “这个可以，拉面拉面。” “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人，老师好像也不在。”佳代子扫视了一下店里面，基本上只能用空空如也来形容。 角落里面坐着几个劳务派遣学生，头顶的安全帽都没有摘下来，只是将自己的手套和工作期间要用到的武器放在了手边，然后在大口的吃面。 就算是一般上班族，在阿比多斯也比较少见了。 大将则是有些意外的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人。 “哟，中午好，又来了？今天吃点什么？还是和上次一样吗？” “啊，这次就和上次一样吧，谢谢了。” 第135章 辐合带 “现在包裹放在哪里了呢？” 法戈看着白子有些失落的身影，不过相比起享受抢劫之后的金钱收入，她还是更加享受这个过程一些。 在废校对策委员会中，看起来最不爽的反而是芹香。脸上带着阴郁的气息，似乎还在对着这些贵金属而耿耿于怀。 星野坐在边上，或者说是身体直接瘫软在椅子上，就差开始冒鼻涕泡泡了，最近也非常辛苦，刚刚放松下来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芹香同学......” 法戈似乎看出了芹香非常不爽，他干脆站起身来，想要叫猫猫头到隔壁的教室里面一对一谈话。 “诶呀，烦死了，老师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这一笔资金我们不应该占有，但还是很不甘心啊——命名那群沐猴而冠的东西可以把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换成自己违法事业的资金，但凭什么我们不能把属于我们自己的钱抢回来啊？” “就是就是，如果只是以正常的方式去利用这笔资金也没什么问题吧？总比被那群凯撒集团机器脑袋拿来做违法生意强得多吧？” “在你们习惯走正道之前就学会走捷径的话，以后不管碰到什么问题，第一反应就会变成‘诶呀，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的情况，我了解的很清楚的哦。” 法戈将自己的手上戴着的尾戒取下，祖母绿的戒面下面是银指环，内侧还雕刻着一个名字——并不是法戈的名字。 “这是我的......可以说是长官一类的人送给我的信物，作为一种奖励。” “奖励？这个戒指看起来好像相当精致诶。”猫猫头的注意力立刻被戒指吸引了过去。 “上面似乎是非常珍贵的宝石，这个戒指肯定非常珍贵。” “这是一种奖励，我做过绑架勒索、入室抢劫、在街头火拼、经营赌场之类的工作，而我完成的很优秀，所以这就是我的奖励。”法戈重新把戒指拿了回去，戴在自己手上，“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荣誉，过去的我只有做这种事情的机会，而我把握住了它们，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纪念而已。” “而你们，”法戈深吸一口气，看向还在对策委员会里面的众人，“我非常不希望，你们遇到什么困难，比如缺少资金了，就采用这种方法来走捷径，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再难关上了。”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这个账本，即便没有拿到我的信用点，说实话我也是无所谓的，但是这个走捷径，想要用抢劫的办法补贴家用的先河，不能开。” “所以说啊，唔——就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钻牛角尖，所以欠款才一直都还不上啊！” “只要还得上欠款，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吗？那么仔细想想，芹香，这么做的话，你和你做讨厌的凯撒集团的人有什么区别，你最看不起凯撒集团的吸血鬼，但是你可不能自己也变得这么不择手段。”法戈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肉眼可见的芹香好像变得更加消沉了。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忙活半天一点收入都没有还不如去打工呢。” 小姑娘可是连打工都翘掉了才来的参加社团活动，本来还以为能大赚一笔，但没想到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在良心和自己同学们的强烈建议下，还是只能抛弃掉。 “谁说一点收入都没有的，站住！” 法戈叫住了正在往外面走的芹香，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卡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另一张存储着信用点的芯片卡甩给了芹香。 猫猫头反应很快，直接伸出手抓出了飞向自己的卡片。 “这是？” “虽然银行大劫案没有分红，但是我不可能让你们白白跑一趟，里面钱不是很多，就当作是这次行动的分红好了。” 随后法戈给在场的其他人都发了一张。 睡着的星野甚至表演了一手梦中接卡的技巧，飞过来的卡片夹在他的手指之间。 甚至连野宫都收到了一张——即便里面的信用点可能还没自己一个礼拜的生活费高。 “这不是安慰奖，这是为师为各位同学准备的分红——毕竟大家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 【佳代子：老师，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佳代子：还好老师你们撤离的快，要不然阿露肯定会冲上来向你们索要签名的。】 【佳代子：我们现在在柴关拉面，有空的话可以来和阿露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佳代子看着阿露眉飞色舞的向柴大将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 言语中不乏溢美之词，诸如“万里挑一的终极反派”，“简直就是我一生的奋斗目标”，“几人的英姿深刻的刻在了dna里面”。 不要随随便便把奇怪的东西刻到dna里面啊kora！ 本来听这个故事听得还津津有味的柴大将看到了摆放在角落中的小电视机里面插播的突发新闻。 虽然为了店内环境没有播放声音，但是里面的几个人影倒是相当眼熟。 虽然遮挡起了面部，但是监控画面里面拍到的模糊的人影显然身上穿着的就是阿比多斯学院的校服。 甚至柴大将可以肯定就是经常来自己店里面的那几名常客，甚至连小芹香也混在其中。 但是带头的人是一个没有光环的大人。在所有柴大将认识的人里面穿着西装而和学生们在一起行动的人只有一位，那就只有老师。 而阿比多斯学院的校服更是加深了他对自己猜测的正确性的坚定。毕竟最近老师都和阿比多斯的学生在一起活动嘛。 甚至看着与阿露同行的另外三人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显然就连另外三人都认出来新闻中的人是谁了，但不知为何三个人都没有告诉阿露真相。 可能是怕她伤心？ 总之...... “四位客人，你们的拉面好了，各多加一份豆芽和叉烧，今天做的比较多又卖不掉，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们好了。” “不愧是柴大将！” “客人的认可对于厨师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快来尝尝味道如何？” 柴关的拉面在味道上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佳代子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师已经发来了消息回信。 【法戈：关于你们这里的情况我已经基本确定了。】 【法戈：这次银行劫案确实是出于某些理由，但可以的话最好和阿露解释一下，我们并不是为了财物而突袭凯撒银行。】 【法戈：只是需要从银行中取出某些重要的东西——并不是现金或者信用点。】 【佳代子：但我觉得如果对阿露说抢劫只是偷天换日法，实际上要偷走的东西并不是金钱，她估计会更加崇拜你们的。】 【佳代子：我连阿露可能的表情都想到了】 【佳代子：（叹气.jpg）】 法戈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阿露在耍宝而其他三人只能在边上看着的尴尬场景了。 “现在的阿露看起来就像是被带到特摄片拍摄现场的小孩子一样，兴奋起来就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睦月忍耐着笑出声的欲望，只忍耐了一小会儿，然后就露出了标志性的开朗笑容，“忍不住了，阿露真的没救了，这也太有趣了吧？” “总感觉应该把实际情况告诉她的，但总感觉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佳代子叹了口气，小声和身边的睦月交流着，“但是这种事情说的越晚，感觉就越尴尬......” “就让阿露保持着这一份兴奋劲吧，不也挺好的吗？” —————————— 装着金条的背包丢在了黑市的某个小巷口。 等待着有缘人将其拿走，吃不起饭的人可以用它饱餐一顿；囊中羞涩的人可以用它解燃眉之急；也有可能变成某个头盔团成员的零花钱——具体怎么用，就不是老师能够进行指导教学的了。 非常恰好，第一个走进小巷的就是刚刚吃完拉面的便利屋众人。 正在因为钱而发愁的便利屋众人。 经营便利屋并不容易，没有收入大家都要去喝西北风。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委托，却要和大先生站在对立面。 不管怎么想，这种委托都相当不划算，本来还有机会直接退出的，但凯撒集团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差点说服阿露做出不理智的选择了。 比如看在信用点的份上和老师稍微打一两场，就当作是完成任务了。但之后要怎么和老师解释就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如果老师能同意，但是和老师关系紧密的“大先生”能不能同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很快，这个问题就不用考虑了...... “大家，快过来，这里好像有点东西。” 被小巷口生长的繁盛茂密的杂草吸引了注意力，遥香最先在草丛堆中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一个背包，几人凑上前来，但是包上面没有看到任何能够展现所有者身份的标记。 上面也没有锁，直接拎起来甚至还能让人感觉到相当沉重。 “怎么回事？这个？” 阿露看向这个书包极其疑惑，毕竟在黑市中活动的不良学生们一般不会带这种正常风格的书包，显然是外面的人将书包放在这里或者是丢弃在这里的。 如果是不小心遗落的，那么位置也太奇怪了，谁会把书包放下来，放在杂草堆里面，临走的时候还忘记带上的？ 但也不像是将书包存放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距离小巷口并不远，路过的人也不少，只要稍微往小巷子里面看一眼，就能看到在绿色的杂草里面有一个蓝色的书包，看起来其实还算显眼。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将书包遗弃在这里的。 “打开来看了看吧，虽然可能一不小心侵犯到别人隐私了，但不管怎么说，里面应该有能确定身份的东西。” 阿露不愧是拿着反派剧本的过家家玩家，现在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 “滋拉——” 拉链被拉开。 “？？” “??” “！！” 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意外和疑惑的表情。 里面是两大块散发着金色光泽的沉重金属，还有一张小纸条在上面。 “这是——” “这个不会是——” “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换回去？” 阿露站在最中间伸出手，伸进包里面——并没有拉走金条，而是捡起了小纸条。 “看到这张纸条的人，你运气不错......” “很高兴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即便是最虔诚的信徒也无法得到的福气降临到了你的身边。” “包中是两条储存金条。” “作为你好运气的奖励，这两根金条从现在开始就属于你了。” 阿露一字一句的念完了字条上的话。 “我们是不是有钱了？可以不用看凯撒大机器人的脸色了？” 第136章 低空流 “我早就知道这群雇佣兵根本就是完全不可靠，居然想要把我当猴耍！” 凯撒集团的董事显然因为便利屋68突然撂挑子不干的行为相当的不满，虽然他早就在上一次通讯的时候已经猜到了这种事情迟早有可能发生。 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场背叛来的如此之快。 现在他看了看手中的牌，居然发现，自己没有能力能阻止老师发现沙漠中的秘密或者是给阿比多斯学院施压的办法。 用合法手段——虽然高利贷并不怎么合法，老师就会用自己的武器来和自己谈判。 很明显针对银行的突袭就是老师的手笔，并且从地下室大金库里面只拿走了一张芯片卡和两根金条——这简直就是在自己脸上狠狠的践踏自己的尊严，仿佛突袭银行并不是手段，而只是一种威胁，只是在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间银行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自如。 或者说非法手段，比如雇佣兵之类的办法，显然对于老师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处，毕竟老师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大棒。 不仅是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还有从白鸟区一起带来的两个精英小队，显然自己手头能找到的人员至少在武力上也没法压制老师那边的情况。 况且这边最大的战力便利屋居然撂挑子不干了。 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对付那个坐在夏莱办公室里面每天除了喝咖啡就是调戏女学生的男人，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 凯撒董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脸上完全看不出表情。 身穿西装的男人从办公室外面款款走入。 “我带来了一个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好事的消息，沙漠中的挖掘行动非常顺利。” 想点好的，至少黑服来到凯撒集团的办公室中带来的不是坏消息，也算是给凯撒董事诸事不顺的一天里面稍微放松一下。 “你每次来都能给我带来一点好消息，”机器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挖掘工作的进度怎么样？” “在环境中手收集的数据显示，至少这次挖掘工作是有效果的，随着挖掘工作进行，环境中的神秘正在缓缓增加，你正在靠近你需要的东西。” “有些复杂了，这究竟算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黑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结，“以现在色效率来说，发掘到这款物品的时间点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等到凯撒集团得到这款设备，别说老师了，即便是学生会中的那些女高中生也完全不用担心了。” “确实正如你所说，”黑服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个凯撒集团的董事在刚愎自用和自说自话方面的能力确实很强，对付这种人就只能顺着他的话接着说下去了，“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毕竟我们可是盟友。” “是……盟友，”机器人的身体发出了令人感到不安的声音，“那么，你有什么需求吗？毕竟盟友不会平白无故来找我。” 虽然是盟友，但是双方都知道对方并不信任自己。 “为了我们的合作考虑，相信您也意识到了老师正在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黑服停顿了一下，“我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阿比多斯学院的问题。在完成之后我们的合作关系差不多就结束了。” “当然，与您合作总是非愉愉快。” 黑服并不在乎凯撒董事的恭维或者是凯撒集团与自己的友谊，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完全一文不值。 凯撒要阿比多斯的地，把某件东西从地下挖出来，然后借此一统基沃托斯。 黑服的目的就更加纯粹一点——他只是要做自己的研究——在老师注意不到的时候完成自己的项目或者带着这名学生消失在茫茫沙漠里面。 沙漠这么大，迷失在里面也很正常吧？ 甚至受十字神名控制的机械大蛇比纳就在沙漠中的某一处。 虽然是自己一手创造了十字神名，但实际上十字神名现在发展程度如何他并不清楚。但又需要的话，黑服还是非常乐意让这条大蛇出来狠狠地给老师上点强度。 当然他不知道真纪在老师的momotalk好友列表里面。 不愿透露姓名的千年学院治蛇专家打了个喷嚏。肯定是有人想念自己了导致的。 总之黑服眼中，虽然老师现在完全在一路高歌猛进的状态中，但这一场老师自己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对抗，目前老师还没有沾到优势，自己手中的牌还很多，陪着老师慢慢玩也不要紧。 黑服是真的如此确信着，老师只是能说些带有超自然能力的话题而已。数秘术中的成员或多或少有利用超自然的“神秘”这一概念的能力。 不管是用神性身躯重建还是唤醒都市中街头巷尾的都市传说，或者直接是让ai解算成神的可能性——或者干脆再直接一点，直接进行仪式，与上位者进行沟通。 只不过这种方法带来的是上位者给予的知识和启示还是毁灭，并无从而知…… 听说最近众人的研究进度都很快，甚至连进行仪式召唤上位者降临这种事情似乎都快完成准备工作了。 只有自己这里，还在和老师大眼瞪小眼。 ———————————— 阿比多斯学院并没有因为抛弃战利品这种小小的不愉快影响到校园中无厘头又活跃的氛围。 实际上在芹香狠狠地抱怨了大家在不能用赃款这种“钻牛角尖”的态度之后不到五分钟就彻底放下这种问题了。 就连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黄金纪念品的白子也短暂的消沉了半天。 随后老师就看见她在废校对策委员会的办公室白板上面看到她的草图了。 这是唯一自治区边缘的一家小储蓄所，只有一个监控探头，安保系统也很老，金库里面有点小钱，但算不上太多。 是个合适的练手目标。 嗯………… “全福银行抢劫计划…开车前往，黑客入侵，拿钱，走人，用直升机加电磁铁两人带车一起吸走——甚至连逃跑理线中最适合和直升机配合的路段与地点都标定出来了。” 本来法戈以为自己的古典主义大劫案风格只是带着学生们进行一次计划外的游学旅行，但有个小问题——白子她真学会了。 似乎正在自己策划然后自己袭击银行，说实话这种活一个人干也就勾了，没有直升机也不是没法逃跑，毕竟这里的警力都是非常不负责任的黑市雇佣兵负责的。 法戈看了之后都花了不少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入伙，并且劝告白子。 “不要再老师面前做这种奇怪的计划哦，既然老师发现了那就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可惜白子只是单纯享受这个抢劫的过程，留下一些纪念品当然是锦上添花。 原本非常喜欢睡懒觉的星野今天也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中。 “怎么？小白子一次感觉还不够，正在策划第二次吗？”星野打了个哈欠，但脸上的疲劳似乎是装出来的。 老师能感觉到她其实并没有往常通宵抓捕通缉犯的日子里的状态更差。 心不在焉的，只是和身边的人聊着天。 虽然还在回应，但身体中的灵魂好像都飘走了。 “诶…？老师怎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即便是大叔我的身材也能让老师产生兴趣吗？” “我在看你好像有心事，昨天晚上是强迫着自己睡着的吗？” “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大叔我只是睡的不是很好而已，完全没退什么心事……” 她看见白板上面的计划，甚至都没有开口劝阻白子的意思，毕竟上一次大劫案近在眼前。 “星野感觉有些不正常！” 第137章 早餐、扑克和不能言说的秘密 星野坐在对策委员会办公桌边上，只要不开口说话的话，法戈姑且还能把她当作安静可爱的女生。 她只是坐着，用眼瞳细致的打量着办公室里面的环境，身上的校服穿戴整齐，相比起往常的星野看起来要更有精神了一些。 “怎么回事，星野同学？今天起床时间很及时诶。” 法戈已经习惯了早上从噩梦中惊醒，就当是生物钟自带的叫醒服务。 桌面上的保温杯杯口敞开，浓郁的咖啡味道在办公室里面回荡。 法戈毫无疑问是这群人中早上醒来的时间最早的。 至少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煮一杯咖啡。 然后顺便用外面晒在阳光下的铁板上烹饪自己的早餐——擦干净的铸铁板，敲上一个鸡蛋，撒点盐和胡椒。 这就是自己的早餐，这是曾经在沙漠地带旅行过的朋友教给自己的技巧，在沙漠中你何必需要一口锅呢？ 不过即便是以生存能力的见长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都拒绝了自己的早餐邀请。 不管怎么说在遍地都是风沙的阿比多斯，在户外厨房烹饪——甚至连厨房都算不上只是一块铁板而已，这种食物还是敬谢不敏了。 尽管srt学院在生存方面的训练非常严酷，但是这种含铁量超高的美食姑且不在她们的食谱上。 所以，在整个办公室中，只有法戈面前的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烤三明治——中间夹着的是半熟的炒鸡蛋和番茄片，面包烤的焦黄——也是在外面阳光暴晒下的铁板上烤的。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外面的沙子里面连微生物都没有，只要把沙子和铁板上的铁锈去除干净，这东西完全能吃。” 众人看着法戈面前咬了两口就不动的三明治，显然有了自己的答案。 “......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点铁锈的味道，嗯......还有点沙子的口感，嘿，但是这个又不是不能吃！” 对于众人对自己烹饪技巧露出的怀疑的目光感觉相当的不爽，但显然自己的表现没什么说服力。 “老师，你应该是知道阿比多斯学院是有厨房或者料理社团的房间可以使用的吧？” “确实有这回事。”法戈三口两口把剩下来的三明治吃掉，然后以相当破坏形象的方式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自己正好是大萧条时代的人，这种习惯也保留了下来。 自己的学生们也不是很理解一向举止得体的老师会在餐饮礼仪方面有这么多奇怪的习惯。 在老师吃完自己的早饭之后，今天的集体会议才算是开始了。 “好今天是阿比多斯学院废校对策委员会的例行会议，夏莱的老师参会，fox小队和rabbit小队列席旁听，都要详细的记录下来哦小绫音。” 作为会议主持人的星野宣布正式开会，这种会议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今天的会议主要的议程是讨论关于如何快速合法的获得大量的信用点，以还清凯撒信贷的债务。” 坐在边上的芹香猛地举起了手，就在星野话音刚落的时候。 “我昨天参加了一个讲座，是关于推销化妆品的，从总公司那里进口，然后以特定的价格贩卖，买的越多，上级调拨下来的货物和奖金就越多，这样就能卖更多的化妆品了，”猫猫看起来似乎意味自己发现一个天大的商机，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同学们担心的目光，“你们看你们看！” 芹香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显然里面东西不少。 “全在里面，我已经买了一些了，虽然自己还没用，但要是全都卖掉的话，至少可以拿到20万信用点的提成。” 野宫拿起来了一小瓶蜜〇佛陀的卸妆水，上面品牌的印花模糊，配方表也相当简单。 然后又拿起来了一瓶di〇r的粉底液，嗯......看起来也像是假的。 最后又看了看一瓶深蓝色的香〇儿香水，虽然这次上面配方表写的相当清晰，生产标准和品牌logo也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瓶子上面的bleu写成了blur。深蓝变“模糊”了。 以野宫大小姐的身份来看待这一堆平常其他人都用不到瓶瓶罐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像是假货，或者说基本上可以确定全部都是假货。 不过她还没提出自己的疑惑，边上作为书记员的绫音就已经开始吐槽了。 “这不完全就是传销吗？这堆化妆品应该都是不值钱的试用装吧？然后还要以高价推销——芹香你不会是听了讲座之后就买了这么多吧？” “啊？不是，这些都是她们送的，我买了好几箱，现在还在我家里，”猫猫头还没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按照我的计算，要是这些全部都卖掉的话，上级不仅会给我下次进货打95折，而且提成返点可以提升到4个点，不管怎么说都很划算啊。” “前提是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卖的掉吧......”星野看着芹香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只有无语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只有我们几个，除了野宫之外好像都没有吧。” “......如果是毛发护理剂或者wd40的话，至少还能向市民们兜售推销，但是这些化妆品应该没人会用的吧？”老师也从客户的角度进行了一波分析。 事到如今，即便是芹香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做了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对了，芹香同学，这些化妆品花了你多少钱？” “大概......10万信用点？我把上个月的工资都投入进去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不，大概问题还挺大的......” 白子从一堆瓶瓶罐罐里面拿出了一瓶护手霜，上面赫然写着“免费试用装”。 “啊？！” 顿时办公室里面充满了快活的声音。 老师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学生上当受骗自己还能做什么呢？批评吗？可是她已经收到教训了。只能安慰一下了。 “这些护理用品我会买下的，记得下次不要再参加这种讲座了，正好我最近可以少买点香水和护手霜之类的东西了。” 大家有所不知的是，在老师的年代，男性用护理品也是一件相当普遍的事情，或者说不少护理用品设计之初就是为男性准备的——例如凡士林就是为户外工作者设计的一款护理类矿脂产品。甚至还能用来润滑机械结构（毕竟是矿脂），也能用来涂抹在伤口上阻隔微生物和灰尘作为临时处理手段。 “啧，好吧，看来这个不靠谱......那么这个呢？”芹香掏出了另一张传单，“最近基沃托斯很流行一种基于数据链基础的加密货币，叫做‘猫猫币’。” 很明显芹香只知道这个东西能赚钱，但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数据链？link16还是织女星？” “别打岔，总之这个东西可以兑换成现金，获取也很方便，只要用高性能显卡进行数据运算就行了。” “说实话我在这个企划中没有发现除了浪费电之外的任何特点。” “听起来也像是个诈骗项目......” “那么还有其他的计划......”芹香拿出了自己的第三套计划，“赌博大师亲自授课出千技巧，多种棋牌游戏包赢......正好最近奥德赛海洋学院的游艇马上就要出发了......” “赌博什么的可不行哦，除非你们有我这样的水平。”法戈双手抱胸，赌徒自己见得多了，但是久赌必输，作为家族中牌技最好的人，自己也是在赌博方面花销最小的人。 毕竟打牌对于自己只是消遣手段，要是把一个月的分红都投进去就显得有些不理智了。 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的时候，不知何时星野便不再参与对话。 只是用一种类似大家长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的目光，平静、安稳的看着众人。 仿佛这就是她的最后一天一般——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爆炸和枪声，只是一切安静、一切如常。 “星野同学？......星野桑？”法戈伸出手在疑似神游的星野面前晃了晃，才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到现实世界中。 “啊？嗯？老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甚至今天的星野连奇怪的口癖都消失了，用正常的说话方式和人交流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轮到星野同学提出自己的建议了，今天的议题你还记得吧？”法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但是在讨论议题之前，我觉得星野同学最好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往打瞌睡的星野都比现在要更加敏锐，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唉，老师......大叔我啊，只是今天醒的比较早，大概是到更年期了也说不定喔？” “那么就......”法戈想起来自己之前和同学们说的赌博的话题，诚然赌博肯定是不好的，但打打牌也算是一种休闲小游戏了，“来一把扑克吧，你要是输了，就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能满足老师的好奇心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她强装出自己慵懒的目光，看了看法戈，再看了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两副扑克牌。 “游戏很简单两张手牌，每轮随着加注，庄家会增加河牌，河牌最多五张，在这个过程中每个玩家都能选择弃牌、跟注或加注，最后手牌和河牌最多七张牌中牌型最大者则本轮获胜。” 虽然扑克的规则详细介绍能写满一整本书，但如果只是简单的玩两手的话，这种程度的说明就足够了。 “妮可和雪乃，你们也参加吧，别说fox小队平常连打牌都不会。”法戈招呼站在身后的两人在桌子的两侧坐下。 “第一轮，我做庄家，我的上家雪乃大盲注。第三位，也就是雪乃的上家妮可是小盲注，”两人往桌子中间丢出了一点塑料片做成的小筹码，“今天就不赌信用点了，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嘛。怎么样，来不来玩？” “既然老师用这种大人的游戏来诱惑我，大叔我啊......还是参加吧。” 似乎是被老师的各种提问整的烦了，干脆直接接受了老师的条件。星野并非毫无心事，或许稍微玩耍一下也能放松一番呢？ 第138章 关于牌技的研究 法戈终究还是对自己的学生们心软了，并没有采用奥马哈扑克的规则，而是相对更简单的德州扑克规则。 法戈将牌堆的长边放在自己的手中，抓起一部分进行过手洗牌。左手食指轻轻的分出一部分，右手接过之后送往牌堆底部。 如果学生们观察的眼神比较仔细一些的话，就能发现其实牌堆顶上的卡牌一直没有动过，甚至当中还有几张牌在第一次挪移之后便一直在牌堆底部。 雪乃看向老师的手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戳穿老师。 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不得不说在有些时候还是挺有趣的。明明只要要求星野说出她的心事就行，但却一定要通过棋牌游戏的方式。 似乎就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手法。 如果不是自己看出来了，老师的显摆不就成了无效的了吗？ 想到这里，雪乃只是用异样的目光审视了一下法戈，却发现面前的男人似乎很受用。 这种组牌技巧实际上非常少见，除了出千之外一般没有人会采用这些手法，甚至连魔术和花切也不会使用这种技巧。 手中拿着牌组的法戈非常清楚现在顶上的五张牌分别是红心q、梅花q、方片k、方片5、黑桃3，场上一共有四人，通过假洗牌的方式将两张k分别洗到了第六张和十张的位置。 听起来很复杂？实际上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这是牌桌老手都会的东西。 在牌桌上玩的时间久了，自然就能学会，甚至能看出来了。 只不过根据他自己的观察，似乎除了雪乃之外，没有人发现异常。 这也能理解，毕竟学生们经常把应该用来打牌的时间花在了打靶上。 ——你瞧瞧，这是老师应该说的话吗？ 或者说在看见场上发牌的人用的是过手洗牌的时候就要注意了，这个人肯定要做小动作了。 法戈将五张牌甩在了桌面上的河牌区里，等待第一轮结束后翻开。 随后从自己这里发牌，这是一张黑桃k，即便法戈没有翻开也知道这是什么卡。 随后是星野，妮可，雪乃。 紧接着再发一轮，直到每个人都有两张手牌。 紧接着法戈将牌组倒扣在桌面上，双手离开，抓起了自己面前的卡牌黑桃k和梅花k。 “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总感觉老师好像在捣鬼，大叔的直觉很神奇的哦～”星野懒洋洋得看向法戈的方向。 而站在老师后面的音葵和胡桃似乎正在憋笑，一直站在老师身后的两人倒是将老师的手法看得一清二楚。 但即便能意识到老师正在做什么，但显然并不意味着两人真的会指出来。相比起拆台，两人更喜欢看热闹。 而另一边的rabbit小队则是完全在看热闹。 站在另一边的废校对策委员会的成员们则是相当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就这么开始打牌了。 甚至还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和fox小队的成员脸上的表情看着感觉非常欠揍——至少芹香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好的商业机会全部都否定掉，现在却在这里打牌，而且还不赌上信用点。 要是她，就直接用气势赢下所有的牌局，然后把老师的信用点全部都赢过来，这不是最简单的方式吗，毕竟是老师提出的打牌嘛。 而且，没有人比猫猫头更懂打牌，这种游戏里面难道不是诈唬最重要？ 只用筹码不用信用点这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嘛。 但场上的牌局还在继续。 法戈摸出一个200点的筹码丢进奖池里面，现在里面一共有500点，大盲注是200点，小盲注是100点。底池300点，加上老师的200点，一共有五百点筹码。 “加注。”法戈叫出了自己的行动，然后拿起卡牌，“老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跟，”星野也拿出了200的筹码，反正分到自己手边的筹码够多，可以先试探一下，“老师在以前不会是那种每天除了喝酒打牌之外什么都会的人吧。” “跟，”妮可对自己的手中的牌看起来相当自信的样子，当然法戈确定在这一把里面自己的获胜几率还是比较大的，“其实还挺奇怪的，毕竟老师平常在夏莱和咖啡馆是没有下棋或者打牌之类的活动的，我还以为老师也不会呢。” 雪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一张2，一张4，并不是相连的牌型或者一对，况且她本来就是来当陪玩的，好胜心不用这么强：“弃牌。” 她将自己的手牌盖着，往前一推，表示自己不再参加这一轮接下来的游戏。 “雪乃居然连自己的大盲注都不要了吗？那么我可就要把这200筹码拿下了。” “反正不赌信用点不是嘛？我觉得牌不好，干脆放弃了。” 带着戏谑的笑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赢不了老师？ 此时奖池里面的筹码数量是800，在第一轮下注中，妮可作为小盲注，只需100筹码就能达到跟注。也就是说相当于没人下注200，老师也不玩什么一掷千金的诈唬套路，只是以最保守的策略，跟到大盲注为止。 雪乃弃牌的行动其实是非常匪夷所思的，毕竟第一轮下注没有超过大盲，她完全可以看看三张翻牌的再做决定。 妮可似乎注意到了这点，自己的队长肯定不会做这种昏头的决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东西迫使她不打算参与这一轮游戏。 难道是老师？ 但从自己的视角看起来，老师就是正常的在参加游戏而已，正常的观察正常的聊天。 自己自认为能看穿老师的面具，但现在的老师实在是太......正常了，甚至正常到妮可都觉得有些反常。 虽然在聊天，但是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完全读不出任何信息，似乎就固定在了温和的表情上，简直比老师平日里的状态还要稳定。 和自己的学生打牌，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甚至边上的星野也是，一个戴着慵懒面具，一个戴着老好人面具。坐在这两个人中间，妮可都感觉到自己好像都读不懂空气了。 自己是不是成为了老师和星野y的一部分了？ 老师翻开三张翻牌，红心q、梅花q、方片k，那么转牌和河牌就是方片5、黑桃3，自己手中的黑桃k和梅花k已经形成了葫芦。 头牌是三张k，意味着场上应该没有更大的牌了。除非自己的运气坏到极点，星野手中有另外两张q，组成四条。以现在的牌型来说更大的同花顺和同花大顺肯定没有希望的。 而且，可别忘了，发牌的人可是老师。 他当然知道星野手中的是什么牌。 ——一张红心k，一张黑桃5，并非老师拥有透视的能力，只不过是在洗牌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牌，然后按照特定位置洗进牌组就行。 “牌不行，但我想来点刺激的，”法戈将筹码堆顶上的两颗丢了出去，“加400。” “这哪里是不行啊，老师？明显非常有自信哦，我可不能输啊～”星野靠在椅背上，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牌给身后的同学们观看。她也跟注400的筹码。 “总感觉氛围有点奇怪，我看我还是放弃好了。” 妮可也将自己的手牌盖在桌面上，放弃游戏。 奖池上涨的速度非常快，第二轮下注结束，已经是1600筹码了。 法戈并不打算继续加注，要是把星野吓跑了就不好玩了。 法戈翻出了第四张公共牌，也就是转牌，方片5。 只能说女高中生终究是女高中生，虽然枪打的肯定比法戈猛，但是在牌技方面确实还略差一些，虽然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星野的表情管理不是很到位，虽然还在尽力保持着自己慵懒的样子，但是睁大的双眼和增加的眨眼频率显然说明她开始紧张起来了。 身后的同学们也在她的手牌上指指点点，压低声音似乎在说些什么。 “好牌......” “......加注......” 虽然老师听不清楚她们的交流内容，但是倒是很快的捕捉到了对话中的关键词。 本来心态就有些浮躁的星野，在这一通撩拨之后就更加行动了。 第三轮下注—— “加注，600。”法戈再丢出三个200的筹码。 “加，1200。”星野干脆将自己剩余筹码的一半推了出来，总共3000筹码开始的这这局游戏，甚至还有一轮下注没有进行，星野就只剩下一半都不到的筹码了。 当然这只是游戏，星野看起来也像是随便玩玩的状态。 反正打牌就是看运气罢了。 “跟，600，”法戈将自己的筹码量跟上星野的加注。随后桌面上的河牌被翻开。这是一张黑桃3，对于法戈和星野来说都没什么用。手中拿着两对，显然是属于还不错的牌型，至少星野是这么认为的，“还加吗？” 法戈询问星野要不要进行第四轮下注，这种问话在正式的牌局里面应该是违规的，随便玩玩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不了，已经加的够多了。”在短暂的兴奋之后，星野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法戈手中的两张k和公共牌的qqk形成了一组葫芦。 而星野则是公共牌中的两张q，一张公共的k和手中的一张k组合成了两对。 一轮结束后，法戈非常愉快的拿到了2200的筹码。 “还要继续吗？” “......来。”星野似乎认定这就是运气问题，当然法戈觉得她早就看穿了，但只是陪着老师玩玩，也就无所谓了。 —————————— “四条......” “再来......” —————————— “同花顺，不错诶。” “为什么老师牌运总是那么好。” —————————— “没想到吧，五张高牌！但我还是赢了，呜呼～” “啧，下那么多注，被你给唬住了。” —————————— 与老师这样的选手进行棋牌游戏，没有赢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星野向来相信自己的运气由自己掌控，只要打的够多，总能赢过老师一把。 但法戈解释了什么叫“你的运气和随机数之神都是我的玩具”。 就算星野能认识到老师肯定有小手段，但一时半会根本抓不到证据。 但自己把桌子一掀又显得有些过分了。 “完全赢不了啊，老师，好厉害啊～” 脸上贴着纸条，星野似乎笑得很开心，承认自己打不赢老师这种事情反而让自己放松了不少。 承认自己有所不足，承认自己不是超人，承认自己并非所有事情都能做的尽善尽美。 承认自己也是血肉之躯。 她双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勺。 “再来一盘吧？老师？” 并不是因为赌徒心理，而是星野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即便自己一直在输。 “再来，再来你的衣服都要输给我了。” 法戈反倒是想要收手了。 “难道老师还会对我这样的身体产生兴趣吗？对大叔产生兴趣也太差劲了吧......” “行吧，真是拿你没辙，最后一把。” “恩。” （直到最后，星野也没有承认自己的失败，但至少她笑得很开心。） 第139章 坦白并无意义 阿比多斯自治区一多半的面积只是黄沙而已，剩下来一半是正在被黄沙缓缓吞没的城市。 昼夜温差相当大——只不过阿比多斯学院位于城区内部，相对来说要稍微温暖一些。 但相对于动辄三四十度的白天，夜间的温度直接下跌到了个位数。 法戈抓紧了自己的风衣的衣领，随着呼吸，吐出一口白气，和手指间夹着的卷烟冒出的烟雾混合在一起。 他正站在学院主校舍的屋顶，自己的学生们已经去休息了，附近几条街已经没有头盔团的痕迹，星野想要去抓点通缉犯赚外快则恐怕需要更远的地方去。 不过无所谓，老师有的就是时间。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看着远处的月亮。 最大的是风暴洋，东面是雨海，再东方是澄海、静海、丰饶海和危海。 说来也挺搞笑，月球几乎就是人类目力所及的最干旱的地方，上面却又这么多海和洋——这或许只是人类对于遥远地方的幻想？那么这和沙漠深处有什么区别呢？ 又干旱，又未知。 “老师......？” 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星野。打断了法戈正在自由发散的思维。站立在银白月光下的女生，粉色的头发都显得有些苍白。 她站在老师面前，这里没有其他学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挣扎，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究还是只摆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 “这么晚了，大人是不用休息的吗，唔——我都感觉有些困倦了。” 星野打了个哈欠，然后侧目看向面前的男人。 老师直接将烟蒂弹进手边的汽水易拉罐里面。里面剩余了一点点没喝完的汽水，发出刺啦的声音，伴随着一抹轻烟飘起。 法戈晃了晃易拉罐，确保灭火。 “来说说你的问题吧？星野同学，难得我找了一个没有其他学生在的地方。” 法戈瞥了一眼副楼楼顶上的狙击手阵地，往常美游应该坐在里面，但今天显然里面没人——在法戈的要求下，rabbit小队今天解散的很早，都去休息了。 星野慵懒的目光向周围环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或者说老师半夜站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登门拜访这种事情本来就相当可疑。 “老师只有一个人的话，就不怕我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星野耸耸肩，背后的荷鲁斯之眼也抖动了一下。 “说实话，我不介意，我要介意的话我就不会来这个地方了，”老师把手边另一个没有开封的易拉罐抛给了星野，“况且你觉得我像是惧怕枪支弹药的人吗？” 星野抬手接住，周围没有其他学生，又只有这个和自己有一定了解的老师，或许稍微放下一些戒备也不是不行。 “这什么啊？‘咖喱抹茶香茅草莓浓汤’？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喝吗？”刚打算对老师放下戒心，就差点被老师送过来的饮料背刺了，然后她注意到老师用来抛弃烟蒂的易拉罐只是非常普通的草莓牛奶就知道了——这狗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就像是早上打牌一样，虽然自己没有证据，但是看得出来老师肯定是有些小动作。 “抹茶草莓ok，香茅咖喱也ok，那么在一起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大概。”法戈用相当理所当然的方式回答道，“言归正传，既然这里没有其他学生，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法戈还在天台上摆了两个大排档塑料椅，示意星野坐下来慢慢说。 “没有什么事，只是早上的时候有些神游而已。” “原来星野看起来意识清醒的状态就是神游？”法戈揶揄了一句，“难道星野平常梦游的状态才是真正的清醒吗？当然，你不想说也不要紧。” 法戈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份表格。 “恩，相当精彩，退社退学，你对这种事情有什么看法吗？”法戈递给星野这份已经填写了内容的文件，“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是芹香在你经常休息的那个教室里面找到的，或者说是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份文件在地上而已。” 这是星野自己的准备申请退社退校的文件，似乎在一瞬间，法戈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相当不好看，但是几乎就在瞬间，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又瞪了法戈一眼而已。 “老师应该也知道阿比多斯学院的情况吧，目前已经是万策尽的状态了，继续在学校中努力下去也没有希望，只能趁着漏水的破船沉了之前赶快跑咯，要是到时候学校真倒闭了那就糟糕咯～” 并非实话。 法戈能看得出来她在撒谎，眼底隐藏的是不甘和惋惜，她可不舍得这所学校。 “你可是这条漏水破船的船长啊，哪有带头逃跑的道理？我没记错的话，你才是废校对策委员会的会长？” “但我可不是学生会长哦～”星野笑了，是苦涩的笑容，“这所学校的存续，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解散吧。” “这话说出去，你的同学们可是会非常失望的，明明其他人都准备和凯撒集团斗争到底，怎么作为领袖的社长先举手投降了？”法戈就差直接表示准备润这种理由站不住脚了，只是星野还在故意装傻，假装没听出来老师的意思，“芹香有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但你也不想让其他同学知道你是临阵脱逃的缩头乌龟吧？”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老师，我想您作为年长这么多的大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外界的生活从来没有给过我太多的逃避空间，我已经习惯从正面解决问题了。” —————————— 星野不打算告诉老师，自己也正打算从正面解决这个问题。 问题就是债务，而自己认识一位能解决自己的债务问题的人。 她也不打算和老师介绍任何有关的信息。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是房产中介或者保险销售的皮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和吊诡的气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师知道那种东西的存在。 这并不是老师能够对付的东西，或者说这已经不是老师能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事态了。 不管如何，绝对不能将老师牵扯进来。 只要按照那个男人要求的做，就能帮阿比多斯还掉一半的债务，这样的话相同利率，每月的利息也会下降不少。只要牺牲掉自己一个，阿比多斯和自己的同学们都有救了。 电车难题的道德选择，并不困难——即便自己也是在铁轨的上的那个。 正是因为和这种危险人物交易，交易的商品还是自己，老师是绝对不会放着自己不管的。以老师的性格来说，不管自己被抓到哪里去，都会被找出来，然后提溜着衣领子，把自己捉拿回学校里面再批评自己。 正是因为自己其实开始相信老师会无论如何都会尝试找到自己，会无条件的阻止自己的愚蠢计划。 正是因为自己开始相信老师不会拒绝向学生们伸出援手。 已经落入陷阱的她，至少不能再将老师一起拉下水。 所以星野知道自己做不到，自己做不到将这么沉重的责任丢给在几周之前还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老师。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这么做。 老师保护自己的学生们的决心，她已经看见了，现在轮到自己来保护老师了。 “放心吧，老师，这张东西我并没有打算要交给你，夏莱的援助抵达的时候，我就开始犹豫要不要退出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好转的吧——毕竟老师肯定会帮我们的。” “不仅是我，”法戈摸了摸自己的戒指，“还有我的朋友们。” “朋友们？” “双拳难敌四手，”法戈毫不顾忌向星野分享自己过去的经验，“就比如突袭一家银行，你需要朋友给你提供一辆好车，需要朋友提供枪支弹药，也需要有朋友直接参加行动，销赃的时候肯定不能把保险柜里摸出来的珠宝直接交给典当行，你也需要收脏的朋友。” 星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刚刚的感动，快点还给我！ 自己居然信了老师的鬼话，依靠这种狐朋狗友来解决阿比多斯的问题还不如靠自己啊！ “总之，我暂时就不打算将这张申请表出示，大叔我啊，感觉睡觉时间到了，老师也要早点休息哦～” 第140章 粉红色头发的少女 （标题来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德彪西） 星野背叛了自己的发言，第二天清晨，等到法戈从自己的简单床铺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处的教室的门缝下面塞进来了一张纸。 白纸就是退社和退学的申请表。 在这张表单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男人伸了个懒腰，远远的就看见了地上的这张东西，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星野。 即便是经过昨晚的长谈显然也并没有能改变星野的想法。 能自主独立肯定是好事，但毫无疑问在这种事情上，一位理智的人更应该寻求帮助，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状况了。 并非是教导自己的学生应当懦弱一些，而是人的力量总有极限，从公元纪年法出现到现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弥赛亚救世主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星野显然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她就这么离开了，悄悄地出现，悄悄地消失。 人生似乎向来都是如此孑然一人。 法戈对此有不同的意见，不管行走在哪里，绿林好汉从来不会孤身一人。 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们也有人送雅号“四海兄弟”。 他翻看着表单，上面填写的内容实际上和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一张没什么区别，只是上面签署上了星野自己的名字而已，似乎她天真的以为，填好了表格，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张文件就能生效。 法戈摇了摇头，这姑娘还是年轻了一点。 他将这一张表格对折再对折，正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拿出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面的【什亭之匣】，敲了敲屏幕，随后意识进入到了【什亭之匣】的空间里面。 “不得不说每次从这里进来都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意识从身体里面摔了一跤掉了出来一样。”法戈扭了扭自己的脖颈，意识的穿越对于他这样的奔三男人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了。 再次走进这一间看起来更加像是酒吧的教室。 角落里面的桌椅已经挪移到了教室外面，而空旷的教室中多出了一个乐池。 站在正中间的阿罗娜正在拉动着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提琴。 周围的大提琴，鼓组和钢琴的位置是空缺出来的，虽然有乐器，但显然这里没有多的乐手能演奏音乐。 法戈双手插兜，安静的站在乐池外面，等待着音乐缓缓结束，等待着闭着眼睛演奏的阿罗娜完成自己的一曲。 朦胧、婉转的音乐，如同轻纱覆盖在水面之上，柔和的月光缓缓落下，照透安稳无波的水面。清冷的音色和温和的手法结合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放松。 高潮部分并没有急促而热烈得演奏，只是再轻舒平缓的曲调中增加了一些热情，如同夜晚不仅有薄雾和月光，还有吹动着带着余温的微风在脸庞上。 法戈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是在吧台边上坐下。 一曲终了。 “真不错啊，阿罗娜，这是在哪里学的？” “啊？我只是在播放老师保存在平板电脑里面的音乐作为背景音乐而已。”注意到老师出现在什亭之匣的空间中，阿罗娜手中的小提琴和琴弓瞬间变成可视化的数据碎片，在半空中飞舞。 随后她的身影也瞬间变成了数据碎片，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吧台后面，戴着墨镜。 不仅很酷，还询问老师道：“老师，今天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 阿罗娜点点头，拿出一条速溶咖啡，然后直接接了一杯热水——后面的画面太美法戈都不敢看。 不过作为成年人，成熟的法戈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并作出经典意大利手势，而是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接过了手中的的速溶咖啡。 “都怪老师天天在外面冒险，这就是对老师冒险的惩罚。” “我都是在距离战场很安全的距离上指挥战斗的嘛......”法戈的解释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他在说安全距离的时候，吧台上面的小电视里面播放的画面是老师把面包车停在两军阵前，一边扫射一边拉着自己的学生上车的画面。 “......好吧，确实有些地方有点鲁莽了。” 不知为何，如果是别人说教自己，法戈总是能不当回事，唯独被阿罗娜说教会产生一种很麻烦的预感。 “针对老师说教的内容就到这里结束了，毕竟老师已经是已经完成的大人了，一定是对自己的行动有所计划的，”阿罗娜打了响指，关掉了电视，随后从身后的冰箱里面拿出了香蕉蛋糕和草莓奶，放在自己面前，“老师来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可爱的阿罗娜了吗？”法戈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面露难色，随后阿罗娜顺着吧台的桌面推了一杯浓缩咖啡过来，这次倒是从咖啡机里面做出来的正经咖啡了，“真不错诶这个豆子......” 随后老师对于入口的深棕色苦涩液体的味道感到非常满意。 “都是从老师的记忆中复现出来的，肯定是老师最喜欢的咖啡味道咯～” 脸上带着灿烂笑容，戴着墨镜的阿罗娜，很酷。 可能是在什亭之匣空间里面有地形适应性加成。 “咳咳，总之，这次也是来拜托阿罗娜帮忙的，又是不让人放心的学生，自己自说自话就跑掉了。自我意识过剩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 “老师这是要把人带回来，之后狠狠的教育一番吗？”阿罗娜脸上保持着坏笑，“我知道老师说的学生是谁了，不过外面好像有人在找你。” “嗯？”法戈听闻，退出了什亭之匣的空间。 意识再次感觉被一阵拉扯——感觉就像是坐在特等席位上看足球赛，只不过席位不在看台上，而在足球里。 下一刻，意识回到了身体中。目光向前看去，正好见到在门口冒出脑袋的绫音。 “怎么回事？绫音同学？” “今天早晨的无人机例行巡逻找到了一伙正在沙漠里面部署的黑市雇佣兵，而且还是驻扎在一个建筑工工地附近。” “那一天从银行回来的时候好像也见到过路边有施工标记和临时路牌来着的......”法戈低头沉思，“凯撒集团会在沙漠中挖什么东西呢？总不见的去挖沙虫的分泌物吧？” 老师疑似看了太多《沙丘》小说了。 “目前凯撒集团的目的和动机均未知，但能肯定的是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办？老师，需要阻止他们嘛？” “要是让别人知道，有人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破土动工，但是没有经过老师的同意，老师的威信可是要大打折扣的。”法戈迅速的穿上自己的风衣外套，整理好自己的领口和领带，“把大家叫来开个小会吧，正好我还有事情要宣布。” “还有......什么事情？” “你没有发现，星野好像不见了吗？” 星野一向昼伏夜出，也不是每天都能出现在废校对策委员会的办公室，偶尔有时候找不到星野也算是正常情况。 就目前来说星野的消失还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是法戈拿出这张纸的时候，情况就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了。 他还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推测，有关于晚上和星野的谈话得到的结论。星野显然是因为某些原因选择牺牲自己，而这个原因往往和拯救这所学校有关——星野是废校对策委员会的会长，而且是对复兴学校最最在乎的人。 她的退学肯定是为了某些事项做的牺牲，只不过法戈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总不能是退学之后跑到别的学校的自治区然后穿着女仆cosy去做某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以换得为阿比多斯学院代为还债的机会这种事情吧？ 虽然和推测中的情况不太一样，但从某种程度上实际情况和法戈的猜想中的一部分还是相当相似的。倒不如说猜得其实还挺准，除了女仆装的部分。 “她觉得自己是弥赛亚，只要高尚的牺牲掉自己，大家都能得救。但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羞辱，我的学生不信任我能解决阿比多斯学院的麻烦，这让我相当生气，我要把星野带回来好好的教训她。” 法戈展示着自己手中的一张表格，同时还在嘴硬说自己很生气，看着男人眉宇间的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这明显就是正在担心自己的学生吧？ “暂时先不要和大家说这是星野准备退学，星野消失就已经足够打击士气了，要是大家知道了星野是逃兵的话，那么就更加糟糕了。” “那么怎么和大家说？” “就说星野失踪了，这不是说谎，我确实不知道星野去哪里了。也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出门忘记回来了，这张表格是一不小心掉在我房间门口的，”法戈随便编了个理由，“总之强调一下，我已经想办法去追踪星野的位置了，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阻止沙漠里面的挖掘行动——不管他们在找什么。” “对了，老师，外面的那一片沙漠严格来说应该已经不算阿比多斯学院的土地了，已经解散的学生会已经将这一片土地售卖给凯撒集团用来抵债了。” “......那这就是一次预防性的行动，预防凯撒集团对阿比多斯学院做出不利的事情，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法戈将自己的武器携带在身上，随后和绫音一起前往办公室，“不要说是阿比多斯学院出售了自己的土地，要说是凯撒集团占有了我们的土地。” “这两种情况有本质区别吗？” “凯撒集团代表的是大公司的利益，和阿比多斯市民们的诉求每个字都格格不入。” “可是沙漠里面完全没有什么市民啊......” “那就说我们阿比多斯的学生都是爱好和平的，这是凯撒集团的行动导致的不得已的行动。” “可现在好像是我们正在商量进攻凯撒集团的控制地区诶......” “诶呀，绫音同学，你到底是支持谁的啊，我这只是找点借口嘛？”法戈一边轻笑一边和绫音说道。 这种事情法戈一向擅长，把入侵别人家底盘说成特别帮派行动，把别的帮派的人胖揍一顿就说是自己的人先在别人的底盘受了委屈，自己地盘扩张的要说是对手帮派也干了。搬弄是非指鹿为马，他最擅长这种事情了。 只不过自己的学生非常不喜欢自己做这种事情，从今往后自己得做一个诚实、正直、实事求是的人了，真是有点不适应呢。 “找借口是一回事，但是也不能这么歪曲事实吧，老师，”绫音看起来倒是有些严肃，“如果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制造借口的话，阿比多斯学院不就成了谎言的学院了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就诚实一点好了，和大家如实说明情况。” “这样就行了，大家肯定会理解的。” 第141章 沙漠......风暴? “这是怎么回事？绫音同学，方便为我解释一下吗？” 在早晨短暂的会议结束之后，绫音带着老师来到了体育馆，随时有重要的东西要和老师分享一下。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架停在体育馆正中间的直升机。 黑色机身上面画着阿比多斯的校徽。两侧的短翼下悬挂着一对反坦克导弹发射架和火箭弹巢。 机首下方那个安装了光电设备。螺旋桨顶上也装了一套雷达设备。 “在老师来阿比多斯之前，这架直升机就一直呆在仓库里面吃灰了，”绫音站在老师身边为男人解释道，“老师来缓解了头盔团的外部压力之后，我们终于有时间将仓库里面的直升机拿出来翻新了。” 法戈凑近了观察在机舱侧面的开窗上架设的转管机枪，还有连接到上方的固定弹药输送带。 好好好，武德充沛，法戈就喜欢这样的。 “t700-ge-701c发动机两台，起飞重量有12吨。”绫音翻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自己就像化身成为了军火销售，向法戈老师介绍这款直升机的特点，“在一千米高度达到最快飞行速度，大约300公里每小时，实用升限6000米，在阿比多斯肯定不会撞上任何大楼。” 绫音跟着法戈走到了直升机的尾部，在尾桨下面有个凸出来的小装置。 “这是我们为飞机改装的红外对抗措施。能对来袭的ir导弹进行自动的主动对抗、告警和并实现干扰物自动抛洒。” “位于机首下方的光电设备集成了高精度微光夜视和红外热成像功能，放大倍率8到108倍。” 法戈看着比自己脸还大的镜头，点了点头。最后才是重头戏，两人一起走到了机身侧面的短机翼边上。 “这架直升机能安装高爆火箭弹，破甲火箭弹，空对空导弹和空对地导弹，机枪和机炮也能随任务需求改装。” “还有其他我需要了解的吗？”法戈走走到了距离直升机大约几米远的位置，欣赏着这架现代工业下生产的杀戮机器。 “暂时就这些。” “既然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啊？”法戈笑了笑，“不过也不算太晚，这一次任务还能用得上。” 其实任务的核心并不复杂，甚至和老师第一次带人突袭饮料厂是类似的。 对自己的对手造成一点经济上的打击，虽然对于凯撒集团来说这段损失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一点雇佣兵，一些工程车辆和一个建筑工地而已。 但是自己同时还是老师——依靠数秘术方面向凯撒集团施压显然是做不到了，毕竟黑服和自己合作似乎仅限于口头，法戈很清楚这点，他记住了他们之间的小小矛盾，现在不会直接挑明，一切要等到自己的结束了在阿比多斯工作再说。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自己将凯撒集团的借贷产品实际上是非法的高利贷这种事情发送往学生会的话，想来学生会方面应当会相当喜欢这份情报才是。 尤其是葵室长，这么大的集团没有点违法行为，怎么可能？况且凯撒集团在学生会中并不人尽皆知的合作者——防卫室和花耶室长，现在清算的清算，被接管的接管。 凯撒集团向来懂得审时度势，不管是在学生会还是在阿比多斯，似乎他们都不占优势。 开战的主动权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转移到了老师的手中——他可以选择一个袭击凯撒集团的工地的时间段。甚至在战术方面都相当的自由，直升机同时可以作为运载工具，也能作为火力支援，也能作为一直在战区上空盘旋的炮艇。 但地面部队也需要一些车辆，至少不能徒步从沙漠中发动攻击。 法戈忽然想起来，在自己夏莱的车库中好像还停放着一些好东西。 打开手机，拨通了交通室的电话。 “喂，是毛毛力吗？我是法戈啊，有点事情需要拜托你......” —————————— 不同于昨日的愁云惨淡，此时在便利屋68的办公室里面则是一片欢腾景象。 阿露正在指挥自己的科长组长和社员们收拾行李细软。 这一次可不是开玩笑的了，她们结束了和凯撒集团的合约，不是单方面的，只不过是在凯撒集团下班时间的前五分钟发送过去了一封电子邮件。 随后立刻收拾细软，准备撤回格黑娜自治区的黑市中。 多亏了格黑娜的风纪委员会，格黑娜学院对于她的自治区的控制力还是比较强的，凯撒集团没有太大的机会能深入它们的触手——想到这里只能说，多谢日奈委员长。 总之，女生们，收拾一下你们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财产和物件，我们回家！ 四个人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日奈委员长看起来也会显得如此慈眉善目。 几人在阿比多斯倒也没有什么不义之财，睦月在阿比多斯的黑市低价卖了不少炸药原材料和恶作剧道具。 佳代子买了两张在格黑娜很少见的唱片，顺便给老师带了一份纪念品——虽然她知道老师现在也在阿比多斯。 遥香抱着盆门松，这是她唯一的家当——就是这盆门松是用枯死的竹子代替绿色的竹子，用杂草代替松枝的样子。抱在怀中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奇异搞笑。 阿露则是带上了装满了现金的挎包，还有便利屋的办公文件，有用的带走，没用的就一把火烧了。 望着临时办公室门口正在燃烧着的火盆，里面的火星和烧成焦黑的纸张碎片正在晚风下缓缓被垂上半空。 低空飞过的运输机呼啸而过，卷起来的风浪将火星吹向一侧。 佳代子抬头，凝望着正在远离的运输机，上面似乎刻画着学生会的标记，而飞行的方向则是朝着阿比多斯学院。 “嗯？” 老师不是那种会经常呼叫学生会为自己提供援助的人，如果可以他肯定会选择所有事情亲力亲为。事情要是发展到了需要寻求学生会方面的帮助，想必已经是相当难以控制的局面了。 “那是学生会的运输机。” “诶？学生会？那要加速撤离了。”阿露下意识的认定学生会一定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不，应该是去找老师的，怎么办？阿露？”佳代子忽然间有了一种应该去支援老师，要不然很可能会留下遗憾的感觉。 “恩——我们还是准备撤离吧，在凯撒集团的黑市雇佣兵将枪口转移向我们的方向之前，分散突围。” 相比起留在拨云诡谲的阿比多斯自治区，危险但至少稳定的格黑娜才是适合她们的环境。 但她也看得出来，佳代子更想前往老师那里提供支援。 分散突围说的好听些叫突围，但是言下之意便是将行动的主导权交给个人，从现在开始她们就分散行动。 “我们在阿比多斯学院惹得麻烦够多了，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阻止我们的雇佣兵。”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抛下老师，换句话说阿露选择让自己的队员们自行决定——不管是支援老师的行动还是返回格黑娜。 既然是超硬核反派，那么随心所欲的行动，在盛大的混乱派对上分一杯羹也很符合她们的风格。 所以，从现在开始便利屋68的编制解散，各位成员分散行动，只要之后再格黑娜的便利屋68本社集合便可。 “明白了，社长，就这么办吧。” “阿露虽然嘴上说着撤退但还是相当放不下老师呢～” “老师什么的，我完全信任他，毕竟可是大先生身边的得力助手嘛，不管什么情况老师肯定都能完美的执行的。”似乎是被识破了想要支援老师的想法，阿露急急忙忙的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虽然便利屋的态度是不会支援老师，但以个人身份为老师提供帮助则不在便利屋68对凯撒集团的承诺中。” 老师可是重要的商业伙伴，决不能就这么抛下他。 —————————— 运输机在阿比多斯学院分校上空盘旋了几圈，随后压低高度，从操场上空呼啸而过， 货物托盘从打开的飞机尾舱门处被推出，这次足足有两个托盘，硕大的降落伞在托盘上空张开。 “那是什么？老师呼叫的支援吗？”坐在校舍屋顶的音葵注意到了空投物资，并非是装在箱子中的枪支弹药之类的玩意，而是大道需要使用托盘才能空降的东西。 “应该是车辆之类的东西，”雪乃举着望远镜，看着正在缓缓落下的物件，“之前srt的紧急战术投送也是用这种形式。” “上面的东西好像有点眼熟诶～” fox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老师究竟叫了什么支援，直到几人看见从空中落下的是两台8x8的装甲车，一台车顶上还安装了一门105mm火炮。 “这个好像是我们小队v 25和1128mgs？” 一台乘坐9人的轮式步兵战车和一台需要3人操作的轮式突击炮。 相比起黑市中那些华而不实的双足步行机器，还是大八轮更可靠一点。 随着两台装甲载具缓缓落地，fox和rabbit 小队的成员们都收到了老师发来的消息。 【法戈：无人机侦查报告来了，来废校对策委员会办公室开作战会议。】 第142章 行动代号:火炬 由fox小队驾驶m1128自行突击炮，掩护乘v25的rabbit小队，正在起伏的沙丘中上下翻飞穿行。 不远处的空中，刻画着阿比多斯学院圆徽的直升机正在从距离地面大于20米的高度呼啸而过。 为了避免被城市中的监控设备抓到自己行动的细节。 老师直接指挥自己的学生们出城进行机动。 在沙漠中心均看似没有方向，但是好在这些载具上面都安装了导航设备。 还有充足的饮水——不用担心在沙漠中脱水了。 有些难绷的先例说明了补水向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事情。 法戈坐v25的座舱中，手中拿着一台平板电脑，上面是从直升机上传回来的摄像头信号。 “距离目标还有5公里，预计抵达时间90秒。”绫音坐在直升机的机长位置上，启动了自己腕表上面的计时功能。 “收到。摄像头已建立连线，视野清晰。”老师看着自己平板电脑上面4k240的画面，全员戒备的发掘工地已经出现在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中，“发现复数敌对目标，已经上传到终端。” 在两台地面载具的炮手的观察界面中出现了不少红色菱形标记，每个标记都是一名黑市雇佣兵或者机器人或者坦克。 直升机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地面上两台装甲车还在沙海中乘风破浪。 “目标已经进入攻击范围。” 短暂的沉默后，通讯频道里面再次出现了绫音的声音。 在她面前的抬头显示的玻璃面板上，除了速度高度俯仰角，转速浆距油温之类的基础信息之外。 在飞行器指向和矢量标记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x型标记。 在面板的角落上rktip的标记亮起，意味着弹道计算机针对火箭弹的连续弹道落点计算功能已经启动了。 火箭弹能精准的落到标记的落点上。 考虑到直升机上挂载的火蛇70火箭弹和agm114k导弹都是破甲弹头，这次直升机的主要袭击目标还是大型的装甲单位，比如机器人，机甲和坦克。直升机很快就飞过了最后一个沙丘，建筑工地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了绫音的面前。 拨开操纵杆上面的按钮保险，然后按下武器发射按键。 铺路鹰呼啸着飞过建筑工地，连续发射的火箭弹落在地面上，被命中的两台机甲和坦克顿时冒起黑烟和火光。 一击得手，绫音转头确定战果，打得相当漂亮。 站在建筑工地外墙上的黑市雇佣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将加装了防空瞄具的nsv机枪对准了正在快速飞向另一边地平线的直升机。 “咚咚咚！” 沉重的机枪开火声音，裹挟着明亮的曳光弹指示着弹道飞过，但基本都落在了直升机的后面。 绫音贴着地面飞行，越过了另一侧的沙丘之后往下压杆，将自己的直升机隐藏在地平线下方。 忽然间被袭击的建筑工地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雇佣兵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成为了被攻击的目标。 被雇佣来的劳工们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对抗来袭的敌人——不过她们大多数没什么战斗意志，毕竟来这里只是打工赚钱的，不是在沙漠里玩命的。 绫音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画着的航路图，缓缓带杆转向。自动过滤掉耳中有些聒噪的近地碰撞警报的声音。 她迅速拉动浆距杆，浆距从原本的80%提升到了110%，发动机转速指标相应下降，强劲的动力随叫随到，直升机像是被一阵风吹了起来，直接上升到了高处。 这时候她也完成了自己的转向动作，从另一个方向再来攻击一轮。 在短暂的几分钟时间中，建筑工地里面的雇佣兵倒是已经从一片混乱中逐渐完成了作战准备。 虽然还是有些嘈杂，但是休息和摸鱼的雇佣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作战位置，防空机枪已经上膛，瞄准在建筑工地周围的天空上。 还有几人已经从仓库里面将几个长条的箱子拖了出来，里面装着的是9k38“针”，将便携式的防空导弹扛在肩膀上——看见直升机的雇佣兵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高速飞行物，只是一架加装了武器的通用直升机而已，完全能被包容在防空导弹的飞行包线中，只要它再次出现，肯定逃不掉。 果不其然，带着螺旋桨的轰鸣声，黑鹰再次从另一边的沙丘下面缓缓冒出脑袋来。 绫音搜索着建筑工地里面的重型装置，但驾驶舱里面突然响起了“导弹锁定”的报警声。 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报警声瞬间变成了“导弹发射”和“导弹来袭”。 随后就是紧促的刺耳报警声，还有从自己直升机后方传来的“噗噗噗”的声音。 红外对抗措施自动接管了干扰物抛洒功能，开始朝着直升机两侧喷出热诱弹。 冒着尾气的导弹从地面上飞起来，等到绫音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自己处于导弹的不可逃逸区之内。 这下...... 她看着导弹飞向自己，然后再红外对抗和诱饵的双重作用下，开始飞行路线开始抖动，随后擦着直升机飞过，在后面大约十五米的地方爆炸，破片没有飞向自己的方向。 绫音瞬间感觉自己背后渗出冷汗，整个人都黏在了驾驶员座位上。 有惊无险，行动继续。 她快速的瞄准了自己的目标，然后发射了火箭弹，将自己盯上的目标一一击毁。 “她打得好准！”地面上的痛呼和惨叫此起彼伏，还有呵斥自己的同僚是废物，连导弹都用不来的声音。 “会不会玩？有红外追踪的东西都能打歪来。” “要不你来？” “那东西呢？你们准备好了吗？” 在人群中有人高呼，然后众人将视线转移到工地角落中的一块遮雨布料上。 下面显然是某些东西——一辆战车。 “我去开，防空机枪扫射那架直升机，让它别再靠近了。” 停放在角落中的是一台由凯撒集团提供的旧型号自行防空炮。 掀开防水布，下面的是一辆黑色涂装的战车，炮塔扁平，中间有四门23mm机炮安装在一起，炮塔顶上还有一座雷达测距仪。 点满了目力训练技能的黑市防空炮操作员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战车，跳进了炮塔内部。 此时直升机又消失在了茫茫地平线之下。 这可不太妙......绫音抓着操纵杆的手微微出汗——近距离攻击实在是有些危险，需要退到安全的距离上发动攻击。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逐渐降低，紧张兮兮的雇佣兵们还没放下手中的武器。 zsu23-4石勒喀河（就是工地中那一台自行防空炮）炮塔顶上的雷达没有因为目标消失就关机，正在快速的左右摇头尝试锁定任何出现在空中的目标。 不知道是谁在上面涂上了一半黄色一半蓝色的油漆，看起来像极了某个粉毛社恐一边摇头一边说牡蛎的样子。 “难道它炸了两发之后就走了？” “不会......” “boom！！” 在建筑工地角落上的自行防空炮的炮塔瞬间飞到了半空中。 火光和正在不断像是爆竹一样噼噼啪啪爆炸的23mm炮弹飞向四周。 甚至还有人听见了正在炮塔里面的操作员高呼“撒由那拉”的声音。 “哪里来的？” “什么情况？” “是空对地导弹！atgm！它在哪里？” 众人焦急得在四处寻找着导弹到底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直到有人注意到在几公里外的沙漠上空，紧贴在沙丘高度的直升机。 —————————— “漂亮，一击击毁。” 老师是这样的，绫音只要负责开直升机就行了，而老师考虑的就很多了。 拿着平板电脑吹着空调的老师控制着传感器和光电设备，以远程操控的方式当起了wso。在几公里远的距离上，凭借着超高倍率放大的光学设备，可以轻易的找到建筑工地里面的重要目标，然后逐一发送地狱火导弹。 首先是炸毁石勒喀河自走防空炮。 然后是停在建筑工地角落里面的bmp2步兵战车也一并炸毁。 随后是临时办公室、仓库，还有临时食堂。 法戈相当确信，办公室和仓库炸毁对于这群人士气影响肯定没有食堂被炸毁对士气的打击更大。 一共八发agm114k，将建筑工地中的重要设施和重型武器全部都炸上了天。 距离建筑工地还有几百米远的两辆装甲车都能见到从工地中冒出来的滚滚黑烟。 “对装甲车有威胁的目标已经清除干净，前进。” 透过车顶上的自动武器站的观瞄设备，一片混乱的建筑工地逐渐进入众人的视野范围。 外墙上布满着熏黑的痕迹，在外墙上安置的重机枪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失去意识的学生挂在墙头。 零星的枪声响起，子弹落在了装甲车上，完全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40mm机关炮对着墙头的守军倾泻火力，最高穿深140mm均值钢的穿甲弹瞬间就能把外墙打成筛子。 当然这临时外墙也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 在十几米的距离之外1128mgs也开上了沙丘顶部，宽大的轮胎在沙地上微微下陷，105mm主炮瞄准了紧闭的围墙大门。 “我看到墙上的人正在着急忙慌的往下跑呢。” “那些是雇佣兵。” “可是墙上还有正在开火的人。” “那些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别聊天了，多功能榴弹完成装填。” “开炮。” 1128的车身随着开火，轻微震动一下，后座能量被迅速的吸收。 开火的炸响至少v25车里听起来都挺难受的。 不远处的建筑工地的围墙门变成了一堆废铁飞到了半空中。 花50军事点数开一发大将军炮炸开外墙的感觉相当不错。 两台地面载具开始朝着建筑工地前进，原本墙头上少数还在抵抗的雇佣兵们也开始后撤。 至少到目前为止，作战还相当顺利。 在地面上的rabbit和fox确定防空压制作战的战果之后，在黑鹰中运载的阿比多斯小队就能被投放到建筑工地附近了。 三支小队，两台装甲载具，还有一架直升机，说实话，法戈来到基沃托斯可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能出什么问题呢？ 第143章 行动代号:轻足 “首先，两台装甲车冲进建筑工地，作为防空压制作战的一部分，确认场地中的防空炮、防空机枪或者可能存在的防空导弹彻底摧毁，然后直升机飞到附近再降落。” 法戈站在会议室里面的大屏幕边上，手中的教鞭在无人机航拍图上比画着。 在建筑工地的俯瞰图上面，两条箭头画出了两台装甲车的进攻路线，依靠破坏建筑工地外墙或者围墙大门打开缺口，随后冲进围墙内部。 可能存在防空武器的位置已经在航拍图片上标记出来了。 围墙上有防空机枪，建议仓库里面可能存放着防空导弹之类的东西，在防水布下面可能是固定式的防空导弹或者是自行防空车，需要重点关照。 其余的部分嘛——卡车、铲车之类的东西不具备太多的威胁，角落里面的几个集装箱堆放起来，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在画完两条箭头之后，代表直升机的第三条箭头从画面外面拉到了工地围墙外面的一小片空地上。 表层的沙地已经被推平，这里的地面做过简单的硬化处理，直升机可以在这里临时停靠一下。 —————————— 热风不断吹进直升机的机舱，沙粒吹打在阿比多斯学生的脸颊上。 刚才的几轮机动让坐在机舱中的学生们有些眩晕，但基沃托斯超人们暂时还有没有晕机。 戴着耳机，站在舷窗边上举着机枪星野有些困难的稳定着自己的身形，转管机枪不断对着下方四散奔逃的雇佣兵们开火，将一群雇佣兵打得人仰马翻。 随着直升机降落在了院墙外面的硬化地面上，机舱里面的学生陆陆续续从机舱中跳了出来。 “我先回去补给燃料，更换武器配置了，空中掩护大约30分钟后重新上线。” “收到。”法戈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周围的学生们，“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了，下车行动。” “老师，你也要下车吗？”宫子带着有些担心的表情看着法戈。 看着老师正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穿上了一件防弹衣，再将自己的外套穿上。 “没事，我做好防护了，”老师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发出了非常扎实的咚咚声，“我相信我的运气。” 他随后将自己的1928冲锋枪掏出来拉动位于顶端的拉机柄。 虽然这冲锋枪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好，但安装着大弹鼓的高射速手提机关枪在低烈度的作战环境中，不仅看起来拉风，威慑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只不过能不能威慑到这群无法无天惯了的黑市雇佣兵就不好说了。 几人从装甲车的小门中鱼贯而出，老师伸手撑在装甲车的车身上，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提机关枪，一边平稳落地。 自己臆想中的枪林弹雨并没有落下。 自己两台装甲的40mm机关炮和105mm火炮的打击效果非常好，估计雇佣兵也没想到对面这么不讲武德，直接上大口径和空中打击。 在建筑工地中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剩下来的雇佣兵撤往了正在施工的区域，也就是往挖掘现场撤退了。 在这一小片用围墙包围起来的建筑工地中，只剩下了零星的枪响，剩下还在抵抗的雇佣兵完全不需要老师指挥，自己的学生们就能解决。 “她们撤退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法戈用手中的武器戳了戳面朝下趴在地面上的黑市雇佣兵。 女生上半身穿的非常严实，甚至还戴了防化呼吸器，但是下半身又穿的十分清凉。 白皙的肌肤从超短裙的裙摆下方散发着青春魅力 腻白的肤色让法戈都感觉有些刺眼。 失去意识也不要躺在这种地方啊——目光从女生的大腿上转移开，然后就能看见掀起来的裙摆和下面同样是黑色的布料，还是蕾丝镂空款式，真是大胆。 法戈用自己的武器勾着她的裙摆，重新将她的羞耻部位盖上。 罪过罪过，不该看的别看。 法戈的目光忽然间转向了某个很刁钻的角度。 你，对，就是拿着手机的那个人，你也别看，非礼勿视，听到没有？ “......总感觉老师有点奇怪，”咲希看着老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雇佣兵，将她有些不雅观的服装整理了一下之后便看向了半空中，“老师在看什么？” “老师难道能看到我们看不到东西？还是大白天？”美游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动摇。 “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情，走吧，角落里面还有两个没能及时撤离的雇佣兵，将她们处理掉就行了。” —————————— 蹲在已经坍塌了一半的营房中，躲在倒塌的屋顶下面的狭小三角形空间中的两名雇佣兵正在从建筑物外墙的破口朝外张望，几名佩戴着srt臂章和夏莱徽标的学生正在靠近。 她们不认识这几个学生，但是srt的标还是认识的。毕竟以前就是三天两头的被这群机动条子撵得满地跑，让自己活得像个过街老鼠。 自己跑到沙漠里面，吃着沙子做雇佣兵赚点辛苦钱居然还抓着自己的不放。 简直忍不了。 抓着手中的步枪，黑市雇佣兵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毕竟手中就一杆枪，算上边上的同僚加起来就两杆枪，对面好几个人加两台装甲车，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哒哒哒。” 边上另一堆废墟里面传来枪声。 当雪地里传来芬兰语，当废墟里面传来德语，当树丛里面传来越南语.jpg 几名rabbit小队的成员迅速转移枪口，瞄准向另一边废墟上面冒出上半身的雇佣兵。 在短暂的交火之后，失去意识的雇佣兵趴在了水泥碎块上面。 正当rabbit小队准备前去确定战果的时候，营房废墟里面又开火了。 隐藏在废墟里面的两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人将自己的武器的两脚架展开，卡在扭曲的彩钢板和碎石瓦砾间对着rabbit小队开枪。 另一人则在自己的步枪枪管上套上刺刀。 动作中包含着对srt小队的不满，举着已经没有子弹剩余的步枪，冲出了废墟的掩护。 口中高喊着什么“srt给我去死”之类意义不明的话就冲了上来。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40mm炮弹就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 自动武器站里面集成的热成像设备早就发现了藏在建筑物废墟的阴影中的两人了。 不仅是跑出来进行阿尔法突袭的雇佣兵，连带着废墟里面的自动步枪手和她的掩体一起炸上了天。 针对废墟的清剿总是会发生这种事情，在经历了几次之后，以1128mgs对着还藏着一个步兵班的仓库开了一炮才算结束。 法戈眯着眼睛看着坍塌的仓库，还有被掩埋在下面的黑市雇佣兵们，他吹了吹口哨。 “老师，下面的雇佣兵不要紧吗？” “区区水泥碎块，等她们醒来，没有什么废墟是清扫不掉的，不用担心她们的情况。” 虽然听起来有些无情冷血，但事实就是如此，这种程度的废墟最多只能暂时困住她们，等到她们醒来自然能搬移开废墟爬出来。 第144章 行动代号:战斧 当天清晨，法戈刚刚在办公室坐下，其他学生还没到的时候，绫音还在和老师讨论关于星野的话题。 “那么星野同学怎么办？”绫音非常疑惑。 老师只是简单描述了他计划中针对建筑工地的突袭。 但是并没有提到怎么救出失踪的星野。 “星野想要把自己卖掉还债，债主是凯撒集团，建筑工地里面的人大多是黑市雇佣兵，阿比多斯地区最大的黑市雇佣兵雇主就是凯撒集团。虽然不能排除星野是把自己卖给第三方或者建筑工地的人不是凯撒集团雇佣的，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法戈不是侦探，很多事情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进行推断，并不能排除许多猜想，他只能相信可能性最高，最符合逻辑的结论。 “因此，很有可能可以在建筑工地发现些许端倪，至少也能用建筑工地这件事向凯撒集团施压，况且建筑工地可是开设在阿比多斯的沙漠中，不管怎么说都有必要打断他们的行动。” “确实如此......” —————————— 法戈一脚踹开了建筑工地中唯一一栋砖混建筑的大门。 里面是一条回廊和好几间房间。 甚至因为这里的雇佣兵撤离的比较着急，房间中的空调冷气甚至还开着。 实在是太周到了，法戈不禁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栋楼里面的房间大多是都是办公室，桌子上摆放着的文件对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们或许有效，但是对于现在的法戈老师而言完全没什么作用。 他在存放档案的柜子里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份建筑工地和挖掘现场的作业白图，上面盖章单位是凯撒建设——看起来这里确实是凯撒的项目，自己之前的预估没有错。 建筑工地和挖掘现场的作业图到手，剩下来的事情那就很简单了——第一步阻止凯撒的挖掘行动，第二步搜集关于星野的线索，第三步把那个自说自话的小姑娘抓回来然后狠狠在阿比多斯学院里面关禁闭。 法戈转身看向跟着自己一起进入办公室的白子，与正在收集情报和信息的自己不同的，白子非常熟练的掏出了小刀，将悬挂在墙面上的名画取下。 在法戈有些惊讶的目光下，白子迅速的沿着画框拉了四刀，将画布取下，卷起来之后塞到了自己的挎包里面。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随后她头顶上的狼耳朵抖了抖，接着贴在了原本放在画布后面的保险箱外面，伸手轻轻转动保险箱的转轮。 耳边听见咔嗒一声，第一个密码盘撞在了第二个密码盘上，现在缺口的位置对齐了。 她迅速转变方向，第一第二个密码盘一起旋转，直到和第三个密码盘的缺口位置对上。 随后一边拉动把手，一边缓缓转动密码盘，直到把手能成功掰动的时候。 保险箱从开始解锁到完成破解一共花了不到两分钟，然后在法戈欣赏的目光中，看着她将里面的各种银行卡和金条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包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的行动也能算是阿比多斯学院行动的分红关。 孩子手痒痒很久了，就让她玩玩好了，不碍事的。 “老师，今天的行动我很喜欢，下次能多安排几次吗？” “没事，你下次来白鸟区，我听说学生会神圣之塔地下有个大金库，到时候我们合计一下......” 白子淡漠的眼神中闪烁了一丝兴奋的神色，然后对着老师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很快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共识。 —————————— 黑服站在单向玻璃窗后，看着面前的仪器上， 一脸不爽的星野被固定在实验台上。 边上的实验设备已经在归零点完成了校准。 随时可以在星野的身上开展他的实验。 男人按下磁带式录音机的，录制按钮，放在面前的桌上。 “从古老的过去到现在，关于本源的研究从未停止过，虽然我的研究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伯利恒的新星降临总是要伴随着一些代价和牺牲。” “研究主题是......神秘的内在本质与验证是否和恐怖是一体两面性的。” 根据数秘术中其他成员的研究，学生头顶的光环正是其作为远古神明化身的象征，然而远古神明不仅存在，而且应当是以类似硬币的方式是为一体两面。 神秘和恐怖两种属性应当能在必要且关键的时刻完成反转。 关键时刻是什么？必要条件是什么？反转之后会发生什么？ 无人知晓，这些在证实之前也不过是推测而已。但一旦证实，数秘术将会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学者机构。 一如往日的普罗米修斯盗走火种，数秘术将为这个世界搭建登神的阶梯。 人类都是贪婪的，向往上位者，艳羡上位者，并在最后，成为上位者，自己就是这条充满荆棘与苦难之道路的引路人。 至于如何引发反转——数秘术以当前的研究成果来说，尚不明确，或许夫人那里的研究能提供一些帮助。 但她的计划是直接召唤上位者来到基沃托斯，说实话这还是有些不太理智。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把自己出卖给上位者。 “关于将神秘属性反转为恐怖的办法——尚未知，或许和强烈的情感波动有所关系。” 黑服瞬间想到了前不久凯撒pmc在沙漠深处进行地图绘制工作时候的发现。 从沙漠中发现了一名有些奇怪的学生，穿着阿比多斯学院的制服，但似乎并不是阿比多斯学院当前的学生。 因为某些原因而停留在了沙漠中。 发现她的时候，身体似乎处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与今天的研究课题结合起来，他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那个迷失在沙漠中的学生，在失能前的身体机能和心理状况应该经历了非常严苛的考验。想必在最后一刻的时候估计情况不会太好。” “但是以数秘术当前的技术手段，想要将其恢复意识，仍然需要连接起远古神明和这具身体的联系——应该从荷鲁斯神身上探索这种联系的本质。” 隐藏在实验室深处的机器正在缓缓启动。 鸣大钟一次！推动杠杆，启动活塞和泵。 鸣大钟两次！按下按钮，发动引擎，点燃涡轮，注入生命。 鸣大钟三次！齐声歌唱，赞美万机之神。 远古神明留下的机械，正在醒来。不知道见到远古神明的化身，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老师！”阿罗娜也不顾及在其他学生面前展示自己的形象了。 虽然法戈觉得阿罗娜一般不在外面暴露形象怕是因为害怕被人认出来自己是学生会长...... 脸上带着可爱的严肃表情的阿罗娜的投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关于星野同学的消息——我检查了附近的手机基站的记录，发现在不久之前星野同学曾经来到过附近，定位误差约400米。” 法戈看了看窗户外面，建筑工地外面的四百米，除了黄沙就只有黄沙。 “你是说，星野可能在那种地方？” 法戈大拇指指了指外面的沙子。 “就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建议老师继续深入发掘现场，说不定里面还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毕竟附近的凯撒集团人员的聚集地就在挖掘现场周围。” “......有道理。” 这里是挖掘现场和星野曾经来过这里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逻辑上的因果关系。 但毕竟都是和凯撒集团有关，即便是要将星野找个地方关押起来，也应当尽可能选择一个方便派驻人手的地点。 综合看来，也就只有挖掘地点和附近的定居点了。 “继续行动，向挖掘现场前进。” “收到，老师。” 第145章 行动代号:十字军 当天早些时候。 废校对策委员会办公室中，作战会议正在进行中。 大屏幕上播放着非常美丽的航拍画面，地面上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看似密不透风的防护已经成了筛子。 天上的无人机飞在几百米的空中，低沉的嗡鸣声只不过是被当成了风声而已，无人在意。 老师看着建筑工地，角落中堆满了集装箱，水泥预制管，还有停放在这些预制管边上的铲车。 “老师，毕竟这是建筑工地，与下方的挖掘现场连接的道路只有一条路，一旦被堵塞的话，我们只能从外侧跳进去了。”芹香紧蹙双眉，看着地形面露难色，“我们从边上跳下去没什么问题，倒是老师你......” 芹香没有把剩下来半句话说完，但是在场的各位都明白她的意思。老师的身体并没有基沃托斯人这么强悍，虽然年纪在30岁左右身体机能还没下降，但是这个几十米高的巨坑老师要是直接跳下去的话估计凶多吉少。 老师看着建筑工地和挖掘现场狭窄的通路——地面是简单的硬化地面上面铺了不锈钢格栅板，作为行车的道路。 并不是什么很坚实的道路，甚至对方要是将这里的路面稍稍破坏一下便可以给自己造成大麻烦。 “不要紧，到时候以你们的行动为优先，”老师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手指上挂着的尾戒，他正在思考，“一切以你们的行动优先——不过到时候道路真的被堵塞也有的是办法能通过。” 老师拿起教鞭，对着屏幕指指点点，众人顺着教鞭看向了老师指指点点的东西——这是一台铲车，就停放在水泥预制管堆放点的边上。 “看这个——一台重型施工器械，如果到时候道路堵塞，直接推开就行，没什么难度。” —————————— 众人用绝望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通路，撤退的雇佣兵直接用炸药将硬化路面和地板材料炸成了一堆废墟。 而非常不巧的是直到众人靠近了才发现，原来这条通路下面是脆弱的砂岩，几次爆炸之后，本就疏松的岩石现在变得更加松脆了。 怪不得上面会留一台铲车，根本就是这群人压根不敢把铲车开下去。 现在雇佣兵撤退了，空留下坑坑洼洼的通路还有上面扭曲的不锈钢，阻挡着众人前进的路线。 “要不还是坐电梯吧？”老师看着摇摇欲坠的道路，似乎路面马上就要坍塌了，在办公楼的后面还有一个临时的施工电梯井。 “咚！” 建筑工地的办公楼后方冒起了一阵浓烟。 “老师！”一手提着机枪的咲希带着满意的笑容跑了过来，“有雇佣兵正在从办公楼后面的竖井下面爬上来，想要偷袭我们，我直接往下面丢了两捆炸药，太好玩了......” 咲希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正在自己身后，拉扯着自己的衣袖的宫子。 “队长？怎么回事？” 然后看见宫子指了指老师相当不妙的表情。 “老......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 法戈现在的表情硬要说的话，还算是“和善”就是有些和善过头了，微笑的双眼隐藏在阴影中。 “宫子同学，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把办公楼后面的哪个竖井怎么了？我听说下面有人想要爬上来偷袭我们，然后你在苦战之后，迫不得已只能炸毁前往地下的竖井，对吗？” “是这样......的吧？”咲希一时间被表情阴晴不定的老师弄得有些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那么既然咲希同学迫不得已破坏了竖井，”老师看了看面前的学生们，然后指向了角落里面停着的铲车，“那就只能开着这玩意冲下去了。” —————————— 黑服站在实验室外面观察着里面的情况，远古机械还在启动过程中。 按照他对机械运转方式的理解，还有对神秘学的研究，这台远古机械的作用确实和研究神秘学有很强的相关性。 一台机械式分析仪安装在实验设施的最底层，安装在大约15米x15米的空间中。 黑服暂且将其称为分析仪，因为这件机械的本质他还没分析清楚，只是获悉了它的功能。 从外观上，机器由黄铜零件与发条，红宝石，半导体部件组成，并被表面氧化铝板做成的机壳包络其中。 机器运转时没有奇怪的噪声，只有最基础的机械和齿轮齿条的声音。 机械表面采用了酸蚀工艺雕刻出了类似电路母版的纹路，并且经过电子工程学方面的分析这很有可能是某种逻辑电路的一部分。 但经过针对分析仪的分析表明，其存在时间远远早于集成电路的发明时间点。 毫无疑问这必然就是远古神明的造物。 针对这台机器是否存在本能、自我意识或者是高级逻辑思考能力，这些实验尚且还未进行。 自己操之过急的想要对荷鲁斯展开实验并非是自己急于触碰禁忌的知识，而是老师的存在对自己在这片区域的行动已经构成了威胁。 虽然凯撒方面觉得自己还有足够的机会战胜老师，但黑服自己可不这么认为，依靠老师掌控的力量可以轻松的拉拢到巨匠和戈尔孔达的认可，这并非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证明了自己的过人之处。 如果按照巨匠的推测，老师能念诵远古典籍上的言语，并将其蕴含的神秘从概念和记载转化为客观实际存在的东西的特点，老师手中所掌控的力量，想要毁掉整个基沃托斯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如果这种能力交到自己手上，估计过不了三天自己就忍不住想要毁掉凯撒集团了，老师居然还能忍耐到现在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然，他并不知道老师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强大这回事。 机器还在预热，但是头顶上已经传来了阵阵爆炸声。 是老师和那群刺头学生，但黑服有信心，即便老师能找到这附近，也绝对找不到地下实验室的位置。 况且附近的发掘现场下面还有不少远古造物，要是一不小心将它们意外启动了，那场面即便是老师也会头疼不已吧。 忽然间，地下实验室的天花板出现了相当不妙的开裂，细碎的砂石正在从裂隙中掉落下来。 只不过单人身处在观察室里面的黑服似乎没有注意到正在崩溃的建筑结构。 —————————— 地面上，驾驶着铲车的老师，还有扒拉在车身外面的学生们正在朝着摇摇欲坠的砂岩上的道路冲过去。 震动的铲车下面的地面发出非常不妙的破碎坍塌的声音。 随着车辆行驶，地面上逐渐出现裂纹。 “各位，抓紧！” 下方的挖掘场地虽然大多都是沙子构成的，少数机械设备也只是固定在相对比较坚硬的岩石上——实际上这些石头也并不结实，在这里运转的车辆都不是什么大型工程车，因此挖掘工作的进度也相对比较缓慢。 铲车直接推开了扭曲的金属板，然后...... 法戈感觉自己和铲车一轻，随后意识到自己正在往下坠落。 “呜呼～” “咚！” 剧烈的震荡让他的意识一时间有些模糊，但甩了甩脑袋很快清醒了过来。 铲车斜着，半埋在沙土和碎石中间。这是第一次坠落，疏松的砂岩粉碎，支撑不住铲车的重量，整个垮塌了下来， 当然下面就是沙子而已，并不是什么深不见底的空洞。 老师其实还挺喜欢这种不算太危险又相当有意思的活动——直到见到自己灰头土脸的学生们，头顶带着问号从沙堆里面爬出来。 学生们脸上的笑容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了老师的脸上。 法戈看着众人的糗样笑得更开心了。 干啥啥不行，幸灾乐祸第一名。 但还没等老师乐完，就抬头见到了挖掘现场已经站稳了阵脚的雇佣兵们正在掩体后面，举枪盯着自己的方向。 老师伸手摸向自己的枪套，下一刻子弹击碎了铲车驾驶舱的玻璃。 第146章 行动代号:春季觉醒 破碎的玻璃渣划过法戈的脸颊，他应对袭击的反应速度足够快。 在大多数枪手将自己的武器指向驾驶室的时候，法戈直接推开了没有卡死的铲车驾驶舱后窗，从驾驶舱里面跳了出来。 并不算精致的成年男性脸庞砸在了铲车的引擎盖上，然后狼狈的从上面翻滚了下来。身上的风衣都沾满了灰尘，不过好在这不是什么名贵的面料，就算一不小心弄坏了自己也不会很心疼。 毕竟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背着葵室长和优香，拉起了属于自己的小金库了。 但是这群不讲武德的雇佣兵们，专门挑着自己的位置疯狂的倾泻火力，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的。 法戈躲在碎砖瓦砾后面，手再次摸向自己的枪包，但是这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自己的【扫帚】不见了。 真糟糕……法戈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半截手枪落在了铲车的引擎盖上，是自己从驾驶舱里面狼狈的逃出来的时候掉落出来的。 “啧……” 他看了看周围，学生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fox小队在后方，没有被坍塌事故波及，正在上方对下面进行火力压制，只不过状况并不显着，对方雇佣兵已经在掩体后面建立了防线，没有那么容易打出缺口。 虽然说fox小队是特种部队定位的小队，但这只是说她们可以执行特种任务，不代表她们就是超级战士了。 要是靠着这么几个人就能把下面等我这群人全部镇压了，那么她们应该去火星狠狠地爆杀火星恶魔。 rabbit小队的队员们徒手挖开掩埋在自己脑袋上的沙子和石块，从沙子下面探出自己的灰头土脸的小脑袋。 宫子展开了自己的索米冲锋枪上的两脚架，直接撑在了沙地上对着对面的雇佣兵们开始开火——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kp31冲锋枪是真的有两脚架配件的。 弹壳从枪机中飞出来，撞在了铲车的外壳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滚烫的小黄铜物件一阵弹跳之后落在了沙子中。 萌绘抖了抖自己毛衣里面的沙子，脸上带着相当不爽的表情——顺便扶了一下自己裂开的眼镜片，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枪开始对对方开火。 咲希把自己的迫击炮从背后取下来，将套在炮口的小透明橡胶薄膜拉扯了下来，听着啪嗒一声充满了弹性的声音。 法戈眉毛抖了抖——自己大概懂了咲希在用什么东西保护自己迫击炮的炮口，但谁会用到尺寸这么大的玩意啊？ 咲希将手中的透明橡胶薄膜套随手一丢，然后拿着自己的迫击炮，拖着装着炮弹的口袋，快速跑到了已经抛锚的铲车后面。 以她最快的速度将迫击炮的垫板平铺在沙地上，架设炮管，组装撞针，再安装上两脚架。 “美游，保护好老师，顺便告诉我关键位置的距离。” 脸上带着恐慌的女生，不得不顶着众人的目光——本来还没注意到她的，但雇佣兵不知道在那个男人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女学生。 “老师，还能走的动路吗？” 美游单手持枪，打倒了雇佣兵自动步枪手，她手中的机枪瞬间哑火。另一只手直接拉扯着老师的衣领，朝着后面拖动，至少把老师带到铲车的后方就会安全一些。 似乎顶着巨大压力的美游看了看附近的建筑和工事，快速的找到了观察所位置，挖掘现场边缘的石块上有个突兀的杂物堆起来的东西。上面还有伪装网和一根天线。 在阵地的侧面有一段沙包比较高的掩体，后面是一把正在开火的机枪，但是没有见到机枪手——应当是蹲在掩体后面的机枪手正在依靠掏空三脚架的方式操作这挺机枪。 还好被当做掩体的沙子和碎砖瓦砾结实到足够拦下大部分子弹。铲车也能几乎挡住所有飞过来的子弹。 叮叮当当的声音落在铲车上，老师背靠在铲车后面，虽然自己手枪掉落的位置不算太远，但是过去拿回来也不现实。 能做的只有拿起咲希的机枪，让她在操作迫击炮的时候，自己来提供火力支援。法戈很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 这里的学生们，阿比多斯小队不用多说非常了解在沙漠中的作战方式，自己的两个小队也都是高材生，完全可以应对当前这种情况。 但法戈可不是什么待宰羔羊，每一个敢对自己开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管自己的学生们会不会帮自己摆平问题。 如果对方想自己开枪，作为尊敬自己也应该用子弹作为回应。 “老师，在这里等到战斗结束就行了……” 咲希将自己的武器递给了老师，顺便再劝解了一下准备披挂上阵的老师，虽然自己的阻拦毫无作用，老师还是对着面前的雇佣兵举起了机枪。 把自己的武器递给老师，是接受老师作为指挥官的命令，而劝告老师不要冲动则是作为学生对老师的担心。 但现在的法戈明显在说一不二状态，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将对面的这群雇佣兵全部解决掉。 从上空落下了一架小型的无人机，一边高速从众人面前飞过，一边发射火箭弹，纷纷落在雇佣兵队伍的中间。 野宫的机枪正在发挥最大的威力，如同降雨水一般密集的弹壳迅速在她的脚边落下。甚至将一小段防线工事打得尘土飞扬，后面的人一时半会都没法开枪。 法戈将机枪架设在铲车的后保险杠上，瞄准着正在开火的雇佣兵的大致方向不断开火——她们反击火力并不强，只是时不时落在了沙地上，打得法戈一脸沙子而已。 远处还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只不过并非阿比多斯的直升机，绫音刚刚补给完弹药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 装在自己衣服口袋里面的【什亭之匣】还非常适时得开始播放起了背景音乐。 似乎是一首很经典的摇滚乐。 【我见到一扇红色的门，想要将其染黑】 子弹嗖嗖从自己的头顶飞过，对面似乎有机枪正在对着自己的方向开火，法戈不得已缩回了铲车后排。 白子的小无人机已经射完一轮，正在自行返回补给，只不过这点火箭弹对于对方如同潮水一般的人员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什么时候剧情战斗都有ex难度了？牢戈蹲在铲车后面，背靠着结实的引擎仓和厚实的轮胎，一时半会倒是不用担心中枪。 【不需要其他色彩，我只想将门染黑】 劲爆的音乐还在继续。 美游将自己观察到的位置通知到了咲希这里，后者非常干脆的调整了自己的火炮设计诸元。 “老师！”她只能扯着嗓子喊叫，在这种枪林弹雨的环境中声音小了实在是听不见，“我现在就要展开炮击了，记得确认攻击成果！” 炮弹随后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激发声，并不响亮的底火和发射药爆破的声音从炮管底部传来，随后炮弹飞上半空，直接落在了疑似机枪掩体的位置上。 “一发命中，机枪停火了。正中靶心。”老师悄悄探出脑袋，确认了里面的机枪和三脚架在爆炸中已经变成了碎片，从下面伴随着爆炸产生的烟尘飞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正面的压力一瞬间低了不少。 【我看见穿着夏日装束的女孩在街上路过】 从雇佣兵的阵地后方，零零碎碎的丢出了好几个烟雾弹，冒着白烟的投掷物落在阵地前方的沙地上，将正面的战斗分割成了几个小区域。 对方不仅不投降，居然还想对我方发动反冲锋！ 法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情况正如他所料，本来藏在掩体后面正在和这里对射的雇佣兵，抄起手中的步枪，从临时掩体和散兵坑里面跳了出来。 雇佣兵自动步枪手和精确射手还隐藏在自己的掩体和战线后方持续压制老师这里的学生们——烟雾不仅挡住了老师这里的视线，同样也挡住了雇佣兵们的一部分视野范围。 这倒是降低了一些自动步枪手手中的机枪的压制能力，远处的精确射手也在烟雾弹的干扰下，准头有所下降。 自己的学生们身上多少有些挂彩，现在反倒还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直到从烟雾弹的缝隙中间冲出了一群带着头盔和防毒面具，身上穿着的黑色水手服和黑色百褶裙的雇佣兵们——这只是她们身上基础的装束。 有人在自己的头盔上用红色油漆写了一排8888。 还有在自己的上半身的水手服外面穿上了防弹胸甲，顶着一整块厚重的装甲钢冲向依靠铲车残骸进行防守的学生们。 甚至手中的武器动作都慢了一分，拿着短步枪充当着冲锋枪的雇佣兵已经靠近到了相当危险的位置上了。 【我必须转过身去，直到心中的阴郁消失】 “砰！” 美游放下手中的枪，m39莫辛枪口还正在缓缓冒烟…… 刚刚露头的雇佣兵被打翻在地。 还没等老师表扬可爱的社恐小狙击手，美游立刻朝着其他转过枪口，连续而快速的拉动枪栓、瞄准、开火。 精准的命中每一个尝试靠近的雇佣兵…… 第147章 行动代号:剪刀 战局变化的速度超出了法戈的预料。 多亏了美游将第一批冒出烟雾的人全部都击倒。 后续隐藏在碎砖块后面的学生们也迅速的抓紧机会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武器指向烟雾中，再从烟雾的边缘中冒出来的雇佣兵全部都集中火力将其击倒。 烟雾正在缓缓的朝着老师的方向吹来，对于法戈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坏消息，要是大家都在烟雾中作战，那么遮挡视野就是双向的了，而法戈非常确信自己的学生们在单兵素质上要更强一些。 按照之前美游报告的位置，迫击炮还正在不断的朝着对方的阵地上的关键支点倾泻火力，精准而致命的爆炸平等的光临每一个雇佣兵。 “她都没有视野了，怎么还炸的这么准？” “不知道——啊！” “boom” 爆炸声再次响起被，炸飞的雇佣兵落在沙地中，一只鞋都被甩飞了几米远，脸上的表情变成了x_x。 原本不甚清晰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尖啸声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狂风裹挟着沙砾，将众人身上覆盖着的白色烟雾，吹向四周，连带着阵阵沙尘，展现出顶级掠食者的獠牙。 纯黑的直升机在机头涂抹上了鲨鱼嘴的彩绘，直升机侧面固定的2a42机炮缓缓的转向了老师的方向。 本来还想借着烟雾解决掉对面的雇佣兵，救出星野然后今晚去柴大将店里面聚餐的法戈看见显然不是阿比多斯的直升机，愣了一下。 “该死，”他的头瞬间布满了冷汗，即便现在烈日高照。 作用在法戈身上的时间似乎放缓了，直升机慢慢转向法戈，固定在侧面的机炮降下降下炮管。 直升机顶上的两台对转的螺旋桨正在缓缓的划开空气。 似乎下一秒就会开火，而自己绝无躲开的可能——法戈甚至已经看见了得知自己的死讯之后，凯撒集团高层和黑服能笑得多开心——好吧，想象不出来，一群人凑不出一张脸，怎么笑啊？ “老师，躲开！” 一直呆在老师身边对着对面的雇佣兵放冷枪的美游距离最近。 注意到直升机正在朝着这里瞄准的也是美游。 更远一些的咲希也注意到了直升机，但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跑到老师的身边将他救下了。 美游一把拽过了老师，别看平常都没什么存在感的细胳膊细腿的学生，看起来再弱不禁风也是基沃托斯超人。 她拽过老师，直接将他扣在了能躲开炮火直射的掩蔽物后面。 对于30mm机炮来说，即便是厚实的铲车也不能做到防弹，将老师压在掩体下面也只是求一些心理安慰而已。 —————————— 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绫音实在是没有额外的功夫操作光电设备，引导导弹攻击地面目标。 现在的她需要控制发动机转速，倾斜盘方向，节流阀和浆距，还要观察周围环境、观察高度和速度、还有尽自己可能的寻找沙漠中的敌军。 说实话如果直升机内部空间允许的话，三个甚至四个人机组才能将这台机器玩转。 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两个人，到了应该会手忙脚乱的时候还是会手忙脚乱的。 建筑工地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中，估计距离还有两三公里远。 她看了看自己双腿之间的操纵杆上面夹着的任务清单，还有边上的屏幕显示的导航图。 在完成建筑工地的清扫之后，会将进攻方向指向建筑工地下方的挖掘现场。 首要目标，阻止凯撒集团的挖掘工程；次要目标，寻找凯撒集团真正的目的。 当然老师真正的主要目标其实是救出星野。 绫音放慢了一些速度，用观瞄设备的取景框观察着两公里外的建筑工地的战况。 已经昏迷的雇佣兵们被捆绑在一起，场地中的武器和工事已经被摧毁。 显然这里的作战已经结束，她将自己的直升机浆距拉高一些，乘着正在不断高升的直升机，下方的建筑工地逐渐进入了自己的视野范围。 “那个是......卡50？”绫音敏锐的注意到在挖掘现场的上方停着一架纯黑色的直升机——隔着两公里多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在热成像的画面上，直升机的轮廓倒是非常的清晰。 她现在要同时操控直升机，没空控制武器系统，如果老师没能及时接入信号的话...... 绫音在自己的操纵杆上拨弄了一下，选择了次要武器——也就是重新完成补给的火箭弹。 经过解算的火箭弹弹道落点出现在了她的hud上。一个小小x固定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发射火箭弹时自己的视线不会从外部转移到机舱里面的小电视屏幕上。这种程度的一心二用还没什么大问题。 绫音小心的调整着直升机的指向，控制着这个x指向直升机周围。 ——启用火箭弹连射模式。 ——扣动扳机 几十发燃烧着亮黄色火光的飞箭从发射巢里面飞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了一条明亮的彩虹桥。 前一发火箭弹冒着火光穿刺天空，后一发直接跟着前一发留下的火光，亮黄色的光芒照透了留下来的烟雾痕迹，随后再喷出更多烟雾。 所有火光都在两秒钟之后准时消失——是的，火箭弹的固体燃料发动机只会工作两秒钟，剩下来的距离就交给惯性和物理，还有一点点运气。 一大片散播出来的火箭弹，在风中缓缓的飞向各处，在随机数之神的旨意下，按照圣函数Σ分配的散布区域，落到了战场之上，当然那一架卡50也在覆盖范围之内。 —————————— 就在机炮开火的同时，一枚落在直升机上的火箭弹将这庞然大物撼动了一份。 30mm炮弹落在边上的岩石上，炸开的碎石块飞向周围。 侧面被破片撕裂开的破口正在冒出黑烟，黑色的液压油正在从裸露的油管中喷涌而出，看起来就像是被切卡了大动脉的将死之人。 直升机驾驶员将正在颤抖的直升机拿回正常姿态，想必驾驶舱里面的警报声已经无比刺耳。 但这都还没结束。 接二连三的火箭弹正在坠落，不仅有落在直升机上，还有落在地面上的。 或者说大部分火箭弹都落在了地面上的雇佣兵队伍中间。 随着高温的液压油几乎在瞬间全部从管线中泄露出来——不仅被机舱中的高温瞬间点燃，而且拉动去倾斜盘的操纵杆也正在变得越来越搬移控制。 由于是共轴反桨设计，直升机的液压油与传动杆损坏之后并不会像是有尾桨的直升机一样陷入旋转。 而是因为因为转速差与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倾斜盘，直升机会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直到撞击到障碍物或者坠毁。 法戈看着摇摇晃晃，艰难的控制着方向的直升机越过挖掘现场的顶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也不知道那个倒霉飞行员最后成功跳伞了没有。 这时候法戈才有空掏出自己的平板电脑——这突如其来的火箭弹打击肯定是来自阿比多斯的铺路鹰。 干的漂亮绫音。 老师打开了平板电脑，滑动解锁武器操作系统，画面上出现了直升机的观瞄设备拍摄下的画面。 熟练的切换到热成像模式，地面上的黑市雇佣兵已经倒地大半——在这挖掘现场已经退无可退，沙漠虽大，但是她们身后除了黄沙就是黄沙。 战斗已经结束了，本来以为还有零星的抵抗，没想到在直升机的一轮火箭弹火力打击之下，对面仅剩的几名雇佣兵选择投降。 从沙子堆里面爬起来，用树枝撑着一块白布，一边晃荡一边朝着老师的方向靠近，另外几个剩下来的人从黄沙构成的烟尘中走出，头顶举着自己的步枪。 显然凯撒集团的代表和雇佣兵的指挥官都不省人事，脑袋朝下的插在了沙堆里面。显然这场战斗也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剩下来的几人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了。 只不过法戈注意到跟在举着白旗边上的人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看见树枝顶上的白布似乎是一条三角裤的时候，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 真是没眼看，现在的学生啊......有些为难的转过视线。 —————————— 坐在路边咖啡馆的便利屋众人看着公路上众多黑色的装甲车呼啸而过，每一辆装甲车上面都画着一只八爪鱼的形象，这是凯撒集团的标志。 在阿比多斯区域如此大规模的调动pmc部队，想必是核心利益遭到了损害。 在阿比多斯的项目......与凯撒集团核心利益相关。 “他们的方向是沙漠吧？那里能有什么东西呢？” 手中拿着珍珠奶茶的睦月侧目看向正在远离自己的车队。 佳代子全程低着头，手中的搅拌棒不停的搅动手中的咖啡——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没记错的话，似乎凯撒集团在沙漠中有正在挖掘什么东西的项目——”阿露看着远去的车队，“但是和雇主解约之后，反手就对前雇主倒打一耙总感觉不是冷酷反派会做的事情。” “阿露社长——要是凯撒集团的计划不被打断的话，之后整个基沃托斯可都要看凯撒集团的脸色咯，如果他们在沙漠中挖的东西真的很重要的话。” “说，说的也是呢，超冷酷反派怎么会把一统江湖的机会让给其他人了——要让也是让给大先生和老师嘛......” “走吧社长，趁着他们还没走远，快点跟上去吧。” 便利屋的众人在变卖掉了位于阿比多斯黑市的办公室，转手买下了一台小车，作为便利屋的移动办公地点与机动作战中心。 现在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佳代子坐在驾驶位上，熟练的挂档起步——然后熄火了。 作为四个人里面唯一持有驾照的人，面对刚刚买来的廉价二手老爷车，还是有些难以驾驭。 不过不要紧，跟踪仅仅持续了两个路口，自己就被对方发现了。 黄雀在后瞬间变成猫抓老鼠。 第148章 行动代号:冬至 随着前方的雇佣兵们全丢下武器投降，在发掘现场的最后一点抵抗势力也随之瓦解。按照普遍理性而言，老师带领的队伍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但不用多说，法戈也知道这次算是捅了大篓子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需要快些，要不然等到凯撒pmc的援兵赶到自己就有好果汁吃了。 法戈爬到铲车的车身上，将落在上面的手枪捡了回来，【什亭之匣】里面播放的摇滚乐声音渐渐变小，直到一曲结束。 不得不说阿罗娜的音乐品味还挺贴合自己的兴趣的，毕竟是高性能ai。 【阿罗娜：老师！】 【阿罗娜：关于星野同学，我找到了更多的线索。】 【阿罗娜：在老师正在作战的时候，我检查了附近通信基站的记录，星野同学的手机曾经出现在附近。】 【法戈：说重点，这个我知道了。】 【阿罗娜：我连接进入了附近的电网终端，发现就在老师的脚下，还存在一个庞大的地下设施——里面有人。】 法戈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基沃托斯就是建造在远古都市的遗迹上的城市，地下不管有什么东西都很正常。 只不过在挖掘现场下方存在某种设施的话，难道发掘目标就是这件设施？ 那么也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吧？法戈不禁感到有些怀疑。凯撒集团和数秘术中间的蝇营狗苟法戈并不清楚。 实际上以为自己掌控一切的凯撒集团董事只知道自己挖一些能改变整个基沃托斯格局的东西，是某种威力巨大的古代设备，但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正在找的东西。 老师也不知道凯撒集团在挖什么东西，只知道凯撒集团正在挖掘很重要的东西。 唯一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的有且只有在这里活动的黑服。从事实上来说，黑服在信息上始终是存在主动权的。但处于行动能力的不足，黑服往往需要依靠凯撒集团的人来给自己做事，而老师也可以依靠干涉凯撒集团的方式来限制黑服的行动。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法戈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毕竟在事件的后半段，自己压根不知道黑服也干了。 但是在信息和情报上占据着绝对主动权的黑服仿佛就像是故意在放水，或许在他眼里对抗老师并不是什么很主要的工作，甚至是如非必要并不会去执行的项目。 他的目的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继续深入对神秘的研究。 —————————— 当穿着西装的皮蛋注意到天花板正在晃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时候应该离开了。 远古造物虽然精妙，但换个地方也能继续研究。 远古城市的建筑虽然坚固，但是千百年的时间足够让最坚固的混凝土和钢筋脆弱老化了。 他看着正在蔓延裂缝的天花板，脸上的纹路不断闪烁着。 他又转过视线——一个没有眼睛的人很难说是如何存在“视线”的，总之又看向了躺在试验台上的星野。 女生头顶的光环已经变得黯淡，并非是消失、破碎或者熄灭中的任何一种状态，而是黯淡。 另一个如同方块阵列一般的光环正在她的胸口浮现。 神秘和恐怖，戈尔孔达的理论将要被验证。 但自己没有机会见证到最后一刻了。 黑服摇了摇头，拍下了试验台上的大红按钮。 “干的不错，老师，以及，再见。” 对着即将垮塌的天花板，黑服对老师做出了无人能回应的告别。 随后转身离开，从应急通道离开了实验室区域。 地面上的环境和黑服以为的老师正在想办法破开地下设施的外墙的场景不同的是，法戈可不是一般人。 他指挥着自己的学生开上建设在边上的塔吊，将自己的铲车吊起来。 随后让自己的学生对着阿罗娜估计出来的地下设施的薄弱处，将铲车从半空中丢下来。 拜托，用炸药定向爆破的效率也太低了，直接用铲车砸墙不就行了？ 将铲车吊起来，然后站在下面的学生将钩子上面的插销拔掉，让沉重的铲车自由落体。 这个过程重复两次，就算下面的设施和烈日要塞一样坚固也该被砸穿了。 地面在短暂的颤抖之后，随着巨响和蔓延的灰尘。 铲车从地面上陷落至更深处，下方显然存在一片空间，沉重的铲车直接砸穿了大约40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材料。 碎裂开的混凝土连带变形的钢筋在下方设施内部形成了一条长约5米的斜坡。 法戈对着开吊车的学生发出信号。将已经报废的铲车重新从凹陷处拖拉出来，丢到了一边。 “rabbit小队，作为前锋，阿比多斯的各位断后，我们下去看看。”老师观察周围，精准的下达指令，看起来周围目前没有任何存在的个体能对老师的行为形成威胁。 但是总感觉脊背发凉，法戈一直很相信自己的预感，自己的预感从不出错。 “fox小队，不用跟随，在地面上警戒即可，绫音在直升机上待命，我们随时需要撤离。” “收到。” 接到命令的众人一一回复。 漆黑阴暗的地下施舍，电力并没有切断，但照明设备大多已经损坏。 只有少部分应急灯还在工作。 rabbit小队打着手电，在尘土飞扬的走廊中前行，墙壁上写着的是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完全无法仔细识别的文字。 法戈走在队伍中间，而阿比多斯小队则关注队伍后方是否安全。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种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整座建筑物中甚至连蜘蛛网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生物留下的痕迹，除了灰尘。 顺着被清扫开的灰尘的痕迹，法戈和众人很快就找到了一间相较之下格外干净的房间了。 rabbit小队成员们交换眼神，然后由举着冲锋枪的宫子一手据枪一手推门进入。推开一道门缝，确认里面有照明光源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之后，她干脆猛地将门推开。除了空气中飘浮的灰尘的气味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几人走到了控制台前——就安装在房间的墙壁一侧，前面就是巨大的单面玻璃，对面就是躺在试验台上的星野。 ——————————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展开或者充满爆炸的画面。 只是星野从注射入身体的镇静药剂的作用下醒来。 她伸手捂着脑袋，试验进行到一半之后结束，此时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一半冷静而另一半就好像是正在被丢到最滚烫的油锅里炸到两面金黄一般。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被放大了很多倍。 疑惑，担心，恐惧正在迅速的滋生，成为混乱和恐慌，还有无尽的自责。 不，不是这样的，星野，冷静一点——自己还能如常醒来只能说明实验没有成功或者被打断了。 而自己身上的副作用也仅仅只是脑袋比较混乱而已，稍微休息一下便无大碍。 星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从试验台上坐起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疲倦与悲伤的表情。 老师打开实验室的门，进入其中，在星野的身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星野坐着的试验台并不算高，但即便如此以她的身高双脚也无法触地，甚至与蹲下的老师比起来也就高了一点点。 法戈拍了拍她肩膀上的灰尘，将自己的帽子取下，扣在了星野头上。 “为什么冒这种险，你还有自己的同学能依靠，老师也能帮你摆平很多问题。” 唯有家人——法戈没有把这计划说出来，没有亲缘但胜似家人，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老板曾何几时都是自己最亲密的家人。 唉，往日威风不再。他的骄傲被打倒，被碾碎，被粉骨成灰，被抛洒入海。但终有一天，这些真正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学生们，将会代替他归来。 “多依赖一下你的朋友们吧，她们可是你在基沃托斯的家人。” “老师......还有大家......”精神状况不算很好的星野环顾着周围，站在逼仄狭小的房间中，排成队列的同学还有新认识的朋友们。 等待和期许的表情，对着自己，星野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安和愧疚。 “等下等下，我一直以为是星野前辈不知道在哪里睡觉，所以这次作战没叫上星野前辈，结果居然是来寻找星野前辈的吗？”猫猫头看着众人，忽然产生了一种“只有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感觉。 感觉众人接下来都要开始围绕着星野一边鼓掌一边说恭喜了。 正好，星野所有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真嗣也是自闭青年。 星野有很多女性同伴，真嗣也有很多女性同伴。 星野之前的生活过得不是很顺心，真嗣也被自己老爹逼着开大机器人。 最后星野在众人的鼓励下逐渐放下心防和大家打成一片，而真嗣最后也和自己和解走出自闭了。 综上所述...... 老师不知为何好像听见了周围有传来拍手和恭喜喝彩的声音。 “恭喜～” “恭喜你啊，星野～”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欢乐颂.c】 怎么办？自己的平板电脑开始播放无损音质的欢乐颂了！ —————————— 强行将负面情绪放大，想要人工制造反转的方式，黑服的实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成功的。 而一旦反转，据信应当是很难恢复的，想象一下把一个正在抑郁、燥郁、歇斯底里、狂乱、自闭、疼痛一起发作的人，让她冷静下来，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很困难，况且基沃托斯的学生个个都是人型大战帅，话疗都很困难更别说要控制她们了。 如果实验完成，但自己不能在近距离观察实验案例，则毫无意义。 但另一方面，黑服也验证了寄宿在学生的神秘属性中的神格是存在的。神秘作为学生形而上的能力，针对其来源的猜测——即神格，以星野为例子，就是荷鲁斯神的神格——已经在逆转仪式中取得了观察接触。 形而上之概念的形而上者，自己第一次踏入超形上学的界限中。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撤离了，但黑服还是对今天的收获非常满意 不过之前凯撒的雇佣兵将另一名学生——或者说是学生的遗骸送到了这间实验室。 她也是极好的研究素材，虽然不如活着的星野好使。 如果黑服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暂时将她的身躯存放在了地下设施的另一头的实验室中。 “......真是，有趣。” 担架上的捆绑带被挣扎开，实验室的单向玻璃窗被砸开，控制室的门被暴力破坏铰链摇摇欲坠。 原本应该躺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 一具不应该再活动起来的身体，难道是在自己的实验期间发生了什么异动？ 身后已经隐隐传来了建筑结构坍塌的声音了，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黑服意识到老师马上就要来了，自己做的事情其他都好说，但一旦被老师抓到了自己就真的坏事了。 毕竟老师和数秘术合作，对神秘学——或者说隐生学的研究的裨益自己也是能享受到的。 喜欢在高压线上跳舞的自己，自然要抓紧跑路的时间了。 没有为自己逃跑的实验素材感到哀悼，接下来逃离战场的人是——黑服。 第149章 行动代号:雷雨云 法戈不由分说，一把把正在整理心情的星野直接抱了起来——星野身高不高，体重还在老师的可接受范围里面。 “别在这里患得患失的了，带你回家。” “老师......”星野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原本自己根本不信任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倒也变得顺眼了一些。 多依赖一下大人们和自己的朋友......这种事情只是想想就有点...... 向来独立习惯了的星野一时半会间还不是很擅长将自己的重担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呜诶......”星野发出了大叔特有的慵懒呼声。 然后星野眼前的景物就发生了高速的转动，刚刚还停留在两人之间的师徒情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法戈直接就把小姑娘甩在了自己肩膀上，就像是扛着个麻袋一样。 为了避免接触到不该碰的地方，法戈只是环绕着她的腰，并没有扶着女生的大腿或者私密处。 要不然要是被佳代子知道了...... （完全没有生气的佳代子专用表情：“老师，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这个问题。”） 然后众人就看着被老师扛在肩膀上，上半身和下半身不停的晃荡，然后撞在成年男性的身躯上。 从原本的放松，瞬间变成了生无可恋的样子。 星野仿佛成为了众人勇闯地下城的战利品。 “你们——居然全部都瞒着我吗？明明是救出星野前辈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完全没有实话实说？气死我了！”猫猫头还在因为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今天的真实目的而生气。 只不过芹香向自己的身边的同学喷发的怒火，大家实际上早就已经够习惯了，再说可爱猫猫发脾气是可爱猫猫的特权。 老师也知道她这只是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并不是真的生气。和猫猫头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反正星野前辈也找到了，不也挺好的吗？话说星野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野宫手中提着自己的大机枪，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也算是相当不错。 “唔，大叔我啊，在学校里面睡了一觉，梦里有个老爷爷说只要我同意做一件事情就能帮阿比多斯学院还债哦，然后我答应了，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非常有星野特色的扯谎，说谎了，但没有完全说。 法戈并没有戳穿星野的小小谎言。毕竟大家努力打工还债，结果最后还要依靠星野卖身，这种事情说出实话来实在是有些打击学生们脆弱的自尊心。 什么事情没见过，大场面见得多了的法戈并没有把这种谎言当回事，吗？ “没有说实话哦星野。”老师以开玩笑的方式还是直接戳穿了星野。 “唔，虽然和事实有点出入，但是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呢，嘿嘿。” “要诚实哦，星野。” 老师拍了拍星野的后背，无力的趴在老师宽厚的肩膀上的女生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 “不是吧，太热衷于刨根问底的男人可是不讨淑女喜欢的哦～” 星野明显非常不想和众人开诚布公自己的真正意图。 而法戈也很喜欢这个名叫“逼着星野做她不想做的事情”的游戏，看着正在因为紧张和羞于开口而身体都有些颤抖的女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口牙！ 忽然间法戈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吹来一阵香风。 “老师，真的要说吗？能不说吗？”（小小声） “你不用害怕的星野同学，大家都在，你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帮你解决的。”法戈不仅回答了，还把声音提高了三度。 睁大了双眼的星野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老师，然后用不大于撒娇的力度用拳头捶打着法戈的后背。 “哈哈，看到没有，我吓到她了，看你的样子星野，”法戈再也绷不住了，看着正在自己身上挣扎的星野，感到实际惬意，“实在是太好笑了，不想说就算了。” “诶？老师～所以你是在逗大叔我吗......?” 星野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的朝着走廊深处瞥了一眼。 总感觉有人跟在自己的队伍后面，或者说总能在后面昏暗的走廊中见到奇怪的人影。 有些眼熟的声音一转就不见了，是错觉？ 出现一次是错觉，如果出现两次三次四次呢？ 星野感觉身后的人影出现过了好几次，是某个非常熟悉的人。 “星野？” 老师是第一个注意到在自己肩膀上的挂件散发出了完全不同的锐利气息，完全褪下了慵懒的伪装，敢破坏自己难得 的休闲时光，有些人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后面好像有人跟着。” rabbit小队互相交流一下眼神。 “老师，我们来检查一下后方的情况，接下来由rabbit小队断后。” “就这么做吧。”老师点点头，看着rabbit小队的成员手中拿着武器，打开枪灯然后从自己身边经过，走到走廊后面的路口。 几人相当默契的从路口处冒头——后面的岔路空无一人。 “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保持警戒队形。” “收到。” 没什么人在意的小插曲这就算结束了。 只留下躲在阴影中的身影，小心翼翼的从黑暗中观察着正在离开的众人。 —————————— “咚！” “砰砰砰砰！”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啊？！” 阿露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中举着武器对着后面正在追击的装甲车不断开火。 车顶早飞过来的炮弹炸坏了。 乘坐在小车上的四个人，除了佳代子正在开车之外，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尝试击退后面凯撒集团的佣兵。 睦月正在自己的挎包里面翻找有没有在角落中，没有用完的炸弹。 遥香对着尝试pit的装甲车轮胎开了两枪，肉眼可见的轮胎瘪了下去。 阿露还正在尝试在高速运动的车上，狙击另一台高速运动的装甲车的驾驶员。 “不过这也算是帮到老师了吧，把这群雇佣兵引开了一大半。” 佳代子看了看后视镜，朝一边做了个假动作，吸引着雇佣兵们开向错误的方向。随后转向另一边，以优秀的方式给后面的车手们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重心转移。 佳代子随后轻踩刹车，再踩下油门和离合，控制着转速的同时降低档位。 转过了方向之后的小车看起来就像是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后面花了好些功夫才跟上来的装甲车已经被拉出了三四十米的距离了。 “来啊，来继续追我们啊！” 睦月随手甩出了几枚炸弹之后，对着后面装甲车的驾驶员比了一个大的中指。随后保持着一手使用机枪一手投掷炸弹的方式不断尝试骚扰后方的凯撒雇佣兵。 从天上俯瞰下方的话，地面上的骚动其实并不难发现，甚至一直在天上飞行的阿比多斯的直升机早就发现正在被追逐的便利屋四人组了。 而老师，rabbit小队与fox小队乘坐的步兵战车也正在朝着预计的汇合点前进。 将想要反扑的凯撒雇佣兵全部都解决掉，今天的作战才算是完美结束吧。 第150章 行动代号:天主启示 坐在驾驶位上的萌绘再次将自己脚下的油门踏板直接踩到了防火墙上。 法戈能明显的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推背感，他看了看身边的rabbit小队成员。 宫子和咲希操控着头顶的自动武器站。 美游抱着自己的莫辛缩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她坐在乘员舱中间，时刻准备从自己脑袋边上的射击孔里面朝外开枪。 正好就在车内的舱壁上还装着一把m321射孔枪能用。 老师继续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面还是直升机的观瞄系统的画面。 “预计下个路口汇合。” 老师按下了自己的麦克风，提示车里面的各名乘员。 还有后面的fox小队乘坐的1128mgs也是一样。 装甲车飞快的在道路上穿行，直接将停在路中间或者路边无主的汽车撞飞到一侧，或者干脆从某些小车的车身上碾压过去。 碎开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浪漫的闪烁光泽。 法戈从天上看见自己乘坐的车辆冲进路口，前方是刚刚开过的小车，而前进的路线正好将一辆黑色的“虎”式装甲车发生碰撞。 “咚！” 这感觉无异于直接撞在了一堵水泥墙上，老师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控制不住的朝着车头的方向飞出去。 随后再被身上的安全带拉回了原处。 一时间天旋地转，他甚至差点将手中的平板电脑给甩出去。 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法戈能感觉到自己乘坐的装甲车正在压在了某些东西上，正在缓缓的倒车。 他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平板电脑。 自己乘坐的步兵战车直接将一台装甲车拦腰碰撞，撞成了一坨扭曲的金属。 侧面的b柱都已经完全变形了。 “还好这不是山海经学院卖出来的电动汽车，要不然底盘下面的电池起火能把我们一起带走了。” 萌绘一边说着，一边剥开了自己手头上的棒棒糖的糖纸。 “果然还是烧油的东西靠谱对吧，”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然后再把车里面的射孔枪直接拿到手中，再拿了几个弹匣放在自己大衣的内口袋中，“我从来不相信用电的能管用——我不是说电话和电脑不好用，但电在车上可就是不管用呢。” 老师准备打开装甲车的后门，参加战斗。 “咚！” 老师伸出手扶着车门，感受着外面吹来的气浪和猛烈的爆炸声。 这是后一步赶到场地的1128mgs正在对着车队中的最后一台车开火。 本来后车变前车准备撤离逃跑的队伍瞬间陷入了混乱。 道路并不宽敞，除去在路边停着的车，道路中间的空间完全被正在做k字掉头的装甲车完全堵塞住了。 这下就难办了，前面是一台步兵战车和一台自走突击炮。 后面的马路又被堵死了。 掐头断尾，这群人现在是插翅难逃了。 但雇佣兵们并不打算放弃。 乘车的雇佣兵和自律机器人冒出脑袋来，手中拿着轻重装备准备发动反击。 地面上的战车顶上的40mm武器站也不是开玩笑的，编程弹药非常精准的在人群面前炸开。 破碎的弹片和冲击波均匀的覆盖了炮弹前面和侧面的所有目标。 被炸成碎片的机器人和被击倒的雇佣兵在地上发出的痛呼不绝于耳。 阿比多斯的直升机也下降到了就距离道路两侧的矮楼稍高一些的地方。 侧面对着地上的车队。 老师见到绫音和上面的阿比多斯小队并不打算把剩下来的导弹一起用掉，于是便没有急着拿起这块平板电脑。 “brrrrrrrrrt” 直升机侧窗上安装的转管机枪发出了一阵低沉而猛烈的怒吼，弹壳和弹链扣叮叮当当的从边上落下，然后从直升机打开的门中流淌出来。 不是掉落，而是流淌，就像是天空中正在下降钢与铜构成的雨水。祂从天上的祂那里，降下惩罚的烈火和钢铁，地面上的人和物，只能被被子弹卷起来的烟尘掩盖。 被困在中间的几辆车已经成为了金属残骸。 “火力支援结束，老师，剩余滞空时间不足，我们准备返航了。” 法戈走出自己的装甲车，对着上面的绫音竖了个大拇指，直升机一边扫射，一边在街道上空盘旋了一圈，随后就离开了。 “打得不错，确定多重击倒，还有多辆车辆完全瘫痪。” —————————— 佳代子看着仿佛神兵天降一般的老师，还有天边正在远去的直升机。 长舒了一口气。 “阿露同学，我就知道是你们——”老师摘下自己的帽子，向四人问好，“还有佳代子，睦月同学和遥香同学。看起来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要是老师你不来的话，我还能多炸飞几辆车呢。” “老......老师......”阿露则是一副见到了大震撼事件的样子，向来自从上次与老师的交手之后就没什么深入的进一步交流了。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行动把老师惹毛了，还打算着回到了格黑娜之后再向老师正式道歉的。 这次支援老师的行动与其说是与老师并肩作战，倒不如说是赔罪的行为。 而且也不打算直接出现在老师的面前这种事情。 老师身上带着浓郁的火药味，边上还有两台一看就相当不妙的步兵战车，甚至头顶上还有随叫随到的空中支援。 这次——自己的黑道之路就要止步于此了吗？老师即便是来和自己兴师问罪都要用这么豪华的配置，一时间阿露甚至产生了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 “唉......”佳代子打开车门，从摇摇欲坠的小车中走了出来，按在阿露的肩膀上，让她回到车里，“阿露社长，让我来说吧。” “老师，我......”佳代子非常清楚老师生气时候是什么样——那种冷静到极致，甚至可以堪称冷酷的表情。 一般人的情绪波动会分为五个阶段，否定，愤怒，讨价还价，接受现实与归于平静。 但老师似乎会跳过前两个阶段，直接在冷静和讨价还价中宣泄自己的怒火。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都是可以通过交易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是没有开出与他的愤怒相对应的价码而已。 现在还能好声好气站在众人面前，而不是开口就说“来谈个条件”之类的话就足以说明老师实际上没有生气了。 “哐啷！！” 还没等佳代子开口说完身下的话，身后的小车，打开的驾驶座车门就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一时间尴尬的氛围正在人去找力宏蔓延。 “嗯——”佳代子不仅低头叹息，“总之，老师不如借一步说话？” —————————— 便利屋的四人干脆坐在了老师所在v25步战车的车顶上了。 反正车顶足够平坦，多摆放两个背包都可以当作躺椅了。 【阿露：老师！非常抱歉，上次的冒犯之后我一直想要找机会向您道歉。】 【阿露：但是今天见面的时候我也没敢开口。】 【阿露：事到如今，不再向老师为我的冒犯而道歉就晚了。】 【法戈：所以？】 老师知道阿露说的是前些天率领便利屋和雇佣兵攻击阿比多斯学院的那档子事。但鉴于阿露和自己提前通气过，况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法戈自然没有任何想要追究的想法。 【法戈：不必在意，大先生一向宅心宽厚，看在便利屋并非是挑战大先生的权威而只是出于工作不得已的行为。】 【法戈：不管是我的意见还是大先生的意思，并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 【阿露：既然如此的话，非常感谢老师的原谅。】 【阿露：今后无论如何，便利屋都将以老师和大先生最坚定的盟友的身份一起协作。】 【法戈：作为便利屋的经营顾问，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车还在摇晃，两人隔着车壳就开始扣字聊天了。 法戈笑了笑，其实心情相当不错。 ——在阿比多斯的两三周时间，从结果来上来说还算不错。 一直向阿比多斯露出獠牙的凯撒集团现在已经将牙齿撅断，虽然凯撒pmc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这个程度的损失估计也能让他们消停一阵子了。 关于数秘术，显然戈尔孔达和巨匠两人为自己提供情报有相当的准确性，看起来他们确实付出了诚心需要自己的友谊，关于黑服的情报也比较准确——但有个小问题，黑服似乎并不太尊重自己。 基沃托斯不是打打杀杀，基沃托斯是人情世故，法戈能理解有人要成为自己的朋友，也有人拒绝自己的友谊这情况，与数秘术的评价是，可以深入交流，但还是需要关心一些反对自己的声音。 关于阿比多斯学院的事情——欠款方面法戈难以干涉，毕竟都是黑纸白字的契约。 但阿比多斯地区卖出去的地皮价格和后面的利息相关的条款显然和商业理性原则并不相容，法戈觉得葵室长肯定对破坏市场公平的行为非常感兴趣。 当然为了避免更大的经济损失，法戈并不介意和凯撒集团好好的谈谈这个问题——依靠公权力解决问题是万能的，但只有公权力而忘了自己别的手段则是万万不能的，将证据交给葵室长将作为交涉的最后手段，希望凯撒集团能开出令人满意的价码。 最后是关于分红的事情，法戈的联系人中并不缺少能将黑的洗成白的，将不合法的变成合法的这种魔术的人。在突袭建筑工地期间，白子拿下的战利品由自己兑换成信用点，再拿一点合适的分成，这一趟阿比多斯也算是没白来。 捡起老本行的感觉真是不错。白鸟区的某家典当行和某家美术馆相比又能多出新的收藏品了。 装甲车迎着裹挟着沙粒的热风，正在扭曲的热霾之中，缓缓的开向远方。 第151章 后日谈·阿比多斯的幽灵·1 一个幽灵，一个绿色的幽灵飘荡在阿比多斯学院的上空！ 星野猛地睁开眼睛——在那次事件之后，她很少能好好睡一觉了。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从作为实验室的地下设施中逃离，但每次闭上眼睛，身体就像是回到了那个阴暗可怖的小房间里面。 昏暗的红色应急灯打在自己的脸上，猩红的光泽让自己的面孔显得苍白。 外面的走廊上只有低沉而清晰的脚步声，屋顶的混凝土有些开裂，上面抹的石膏也随之裂开。 星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继续回忆着梦魇——她打开录音笔放在自己的身边，她需要将自己的梦记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会有点帮助。 说不定到时候可以交给老师帮忙分析一下。 ......她记得自己从床上坐起来，面前的门并不是熟悉的实验室高科技自动门，而是一扇单层、轻薄、安装着小玻璃窗的复古风格房门，外面的地面也从水泥材质转换为了精致的柚木拼接地板。 但是这些木头大多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形扭曲，从地面上撬了起来，踩在地面上只会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噪音。 一头缠着绷带的怪物正在房间的正中央等着自己。 “——找到注定之人，结束这一场闹剧......” 从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星野记得梦中的自己环顾周围也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分不清男女、口音也没有任何特征的声音就这样给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提示。 怪物趴在房间中的地面上，看轮廓勉强能看的出来是一匹狼，或者说是一种鸟头狼身的怪物——肩高大约两目，仅仅只是趴在地面都能让星野感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压抑。 它张开猩红的眼睛，黯淡的光泽扫视着面前的场景，它见到了正在靠近的星野，眼中危险的猩红闪烁，乌黑的鸟喙张开打出嘶哑的嚎叫。 它从地上站起身来，它的身体早就回归尘土，但是依旧没有倒下，肌肉变成沙粒正在不断的从身上掉落下来，只有一些毛发还连接在残存的肉体上，甚至星野可以看见在它的肋骨之间是一片空空如也。 这一只怪物，快死了——只是还在用颤抖的声音威胁着正在靠近的星野。 它压低姿态，准备对不远处的女生做困兽之斗——它的喙依然尖锐，它的爪依然有力。绷带随着它的动作掉落，下面只有被刻上了象形文字的骨头。 星野不认识那些字符，只是觉得熟悉，或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有且仅有可能是自己曾经见过或者熟悉的东西——这只怪物不算在其中，那么也仅有可能是属于自己不曾关注过的，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从萎缩的样子，开始逐渐变得狂气又躁动，它在愤怒，它在憎恨——它想夺走自己的身体。 在梦中，梦境的主人虽然就是正在做梦的自己，但是面对这种形而上的概念上的威胁，就算是梦境的主人在实际上也难以击败。 就像是一位站在上层叙事的读者，知道下层叙事的事物的存在，但由于他并非作者，自然也无法改动下层叙事的叙事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星野意识到在自己的梦中，自己也不过是一名观众而已。 她后退半步——发现自己的手边没有武器和熟悉的盾牌。 怪物在短暂的蓄力之后，似乎意识到了星野是属于自己的虚弱的猎物，它干脆的起跳，然后扑向她。 星野只是抬起手，下意识的做出抵抗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于事无补。 然后就从自己手指缝之间看到了，从自己的身后一跃而出的身影，穿着阿比多斯的校服——没有穿外套。 手中拿着自己相当眼熟的盾牌，绿色长发在飘扬。 然后一盾牌呼在了怪物脸上。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跳出来人。 怎么可能？这太扯淡了，死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里？就算是梦境，星野也总是逼迫着自己不要想起来这个熟悉的身影，就算是为了自己好，也不要回忆这些只会让人产生罪恶感的事件了，好吗？ 星野甚至听见干脆的骨头裂开的声音，怪物以飞过来的曲线原路飞了回去，在地上翻滚两圈之后撞到了房间边缘的壁橱上。 随着碰撞，壁橱门打开，里面的报纸书页和瓶瓶罐罐落了一地——这都是自己具象化的回忆，看来自己确实在梦里。 “前辈？” “小星野先别说话，等我忙完了～”慵懒轻松的语调，确实像自己的前辈——或者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前辈来梦境中帮助自己了？ 然后就看见脸上带着和善微笑的巨乳jk，手中拿着有一人高的装甲钢盾牌当作是某种钝器，对着怪物的脑袋框框框一顿砸。 本来还有点黑暗风格的arpg游戏一般的梦境，瞬间变成喜剧小剧场。 直到怪物用爪子护着自己的脑袋，躲在墙角里面发出一阵阵委屈的呜咽声才算作罢。 战斗结束，熟悉的人转过视线—— 梦境到自己就结束了，星野按下了自己的录音笔的开关。 最近总是做这个梦，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梦的情节都大同小异。但明明自己最近也没有特别想念那个喜欢和自己的开玩笑的麻烦前辈，但是她的身影就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这已经不能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概括这种情节了——真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怎么不梦见白子和老师带着自己抢银行然后大发财呢？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虽然房间中没有关掉所有灯光，但窗外明亮的月光还是照进了房间中。 时间刚过凌晨3点。 “嗯？”星野意识到现在是时候应当出门巡逻了，多抓点通缉犯，学校的债务就能早点还清。 她伸手撑在床铺上，温暖而柔软的床铺似乎还带着一丝体温。 “？？？”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床铺，虽然是双人床，但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就寝的，在自己并没有占用的半边居然还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沐浴露的气味，很熟悉的味道，但不是自己常用的款式。 是谁？她意外的看着周围的房间，属于自己的卧室在这一瞬间显得格外的陌生，一时间竟然觉得在房间中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床底和衣柜里面根本就其他人——难道是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感觉不会作假，肯定是有人偷偷上了自己的床。 想到这里星野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立刻坐在镜子前面开始扒拉起来，希望看看自己的关键还在不在。 “糟糕！差劲！变态！大人！老师！”一边尝试着越过圣光和白雾确认自己的身体一边抱怨，最后只有伸手指进去才能确认，从外面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总之在这么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顿之后，星野终于在3点半之前整理完成了自己的装备——手枪和霰弹枪放在枪架上，但是盾牌从支架上挪到了一边，显然是有人动过。 加上自己床铺上留下的体温，大概在自己醒来前的几分钟，闯入自己卧室的人才刚刚离开。 “啧——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好像也有点太恶劣了吧？” 但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拥有自己的公寓的钥匙的人只有寥寥几人，自己玄关处的大门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这么看来倒也不像是老师来袭击自己，毕竟老师没有钥匙，房间也没有被暴力突破。 那么是谁呢？自己的朋友们？ 眼尖的星野注意到了在盾牌的握把上留下了一根绿色的发丝。 自己认识而拥有公寓钥匙的绿头发人，有且仅有一位。但她大约真的的确是死了。 看见这根头发，却只觉得如遭雷劈。 根据一般理性和生物学知识而言，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是下落不明的人。 在自己的记忆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遗忘的模糊面孔，温柔而和善的微笑，那张故意被自己扣在桌面上的合影，正在诱惑着自己将其翻开。 毫无疑问，这种心脏在胸膛中加速跳动的感觉，是想念。 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第151章 后日谈·阿比多斯的幽灵·2 星野回到阿比多斯学院的时候，看起来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她瘫坐在委员会的办公室中，手中将自己找到的头发从口袋中掏了出来。 脑袋中的思绪杂乱，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整理。 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过于难以理解了。 手中的霰弹枪都放在边上，完全没有了往日戒备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正在晾晒的咸鱼。 “啊......星野前辈......”绫音从门口冒出脑袋来，“原来你在这里……” “诶？小绫音以为我在哪里呢？”星野睁开一边的眼睛看向正在额头上冒汗的绫音。 “嗯……旧校舍的睡袋里面没有，体育用品仓库的角落里面也没有，我看了下出勤名单星野前辈今天也没有请假，没想到是在办公室…” “总感觉小绫音正在想一些非常失礼的画面，大叔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形象啊？”星野装作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但是完全吓唬不到绫音的样子。 “星野前辈不是一直好像很懒散的样子吗？只不过很少来办公室里面睡大觉呢，”绫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总之，有大事件发生，星野前辈。” “唔…？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呢？难道是凯撒集团的佣兵又来了？”星野趴在躺椅上，然后将自己的霰弹枪重新抓在自己手中，“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不用这么动刀动枪的……” 绫音脸上为难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绷了。 “啊…那么我还是接着休息吧…” “等下啊，星野前辈！”绫音将手中的文件直接拍在了桌面上，“我怀疑阿比多斯学院里面肯定出现了某种幽灵！” “幽灵？”星野联想起了早些时候在自己公寓中发生的怪事，“大叔对这种一般jk感兴趣的都市传说没什么兴趣呢。” “不行！”绫音罕见的提高了三分嗓音，“嗯……我是说，我真的很需要星野前辈的帮助——太恶劣了……不知道是谁，在昨天晚上闯进我的房间，把我的文件都弄乱了！” 这时候星野才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桌面上的文件堆。 文件纸张层次不齐，显然是重新整理之后的样子。 这下星野的兴趣算是被调动起来了，毕竟在阿比多斯，这里没什么事关重大的商业机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实验，这些文件基本上也不涉及任何保密的内容。 如果有需要的话，即便是有市民想要看，也不是不能展示——即便如此还有人半夜会闯进房间里面翻看文件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毕竟能正大光明看到的文件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看呢？这完全讲不通啊。 星野翻看着已经整理完成的文件，按照文档的编号排序，但似乎当中少了一部分…… “这是…”星野看了看两份编号不连贯的文件，里面当中少了一份，“这编号是故意空出来的还是弄丢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闯入了房间中的人将这一份文件偷走了，”绫音掏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根据我这里留存的电子版的文件，偷走的这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的是关于老师带来的志愿物资的文件，后面还少了一份关于老师参加的行动的行动报告。” “这个神秘人对于老师很感兴趣？” “可以这么认为…” 星野的目光犀利了起来，与自己不同，老师的身体相较之下要脆弱的多，虽然是成年人，但对于老师来说挨了子弹也就凶多吉少了。 如果对方想要对老师不利的话……星野看向自己手中攥着的发丝……应该不会吧…如果是前辈的话，最多也只是不认识陌生的老师而已，应该不会采取过激行动……的吧？ 理智正在告诉自己，绿色头发的不一定是前辈，但莫名的，她似乎正打心底的盼望这是前辈回来了。 走失在沙漠中——不知走向何方的人。 —————————— 白子将自己的自行车从停车位里面推了出来，一脚踩在踏板上，发出一阵咔擦咔擦的动静——然后链条从牙盘上脱落了下来。 “——？”她看向自己的自行车变速器——档位指示器显示变速器已经切换到了自己平常很少使用的档位。 大盘和飞轮的档位不匹配，然后链条脱落了。 真是奇怪……自己不太可能真的采用这个档位，难道是有人动过了？ 白子脸上带着疑惑，头顶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将自行车举起来，拿着走到了建筑物下面的阴影中。 戴上手套之后将自行车倒扣在地面上，开始维修脱落的链条。 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故障，尤其是经常和自行车打交道的白子而言，三分钟时间足够她将链条重新挂在大盘上了。 但这种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孩子给摆弄了自己的爱车的恶作剧还是让她感到相当不爽。 【白子：1.调查监控录像。2.调查视频跟踪犯罪者到住所。3.上门给对方造成一点财产损失。】 【法戈：？？】 【白子：抱歉，老师，我将momotalk作为计划板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法戈：这倒是没什么，其实我更好奇你的计划是针对什么的？】 【白子：有人乱搞我的自行车，我现在非常生气，我打算让恶作剧的人付出代价。】 【法戈：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风格了。我来帮你看看是什么情况。】 【白子：（向您分享了一个地址）】 【白子：在这里，老师。】 位置就在阿比多斯学院的大门口外面不远处，写字楼的阴影中。 开着汽车的老师很快就在白子边上停下。 “什么情况？摔车了嘛？”老师从车里面走下来，先看向了白子的自行车，然后看向了白子的身体，似乎除了手套有点脏之外其他没什么问题。 “不用担心，老师，我没有受伤，”白子展示了一下她的全身，别说受伤了，衣服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沾到，“但是有人偷偷拨了我自行车上的变速器……这种行为一定要得到严惩，要是动了其他人的东西，大家一定会相当困扰的吧？” 白子提出了自己的分析，如果这个人会动自己的东西，那么也会动别人的东西，确实应该找到这个恶作剧始作俑者之后狠狠地批评一番。 ——的确，只是恶作剧就要给人造成财产损失，这也太严格了。完全没有任何给始作俑者上强度的必要。 要法戈来说，直接给人拖出来，然后狠狠地在小巷子里揍一顿就行，让人长点记性，又让人不敢记恨你，才是最好的手段。 —————————— “总之，就是这样，”法戈和穿着骑行服的白子坐在路边的咖啡馆中，“我想请问一下老师有没有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 法戈看着自己手中的骨瓷杯，深棕色的半透明液体正在散放出美妙的烘焙气味。 “确实在鸡窝托斯的话，不管怎么说调取监控探头画面是相当保险的做法……嗯？” 法戈摸索到自己的手机一阵振动，是有人给自己发送消息了。 【绫音：老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绫音：阿比多斯学院发生了一系列非常恶劣的恶作剧事件。】 【法戈：我在和白子交流，白子同学表示自己也被恶作剧了。】 【法戈：具体包括哪些方面的恶作剧？】 【绫音：打乱了我整理好的文件，还把冰箱里面的棒冰都吃完了！这个是最过分的。】 【绫音：星野前辈补充，这个恶作剧者还摆弄过她的盾牌。】 无法无天了！谁在阿比多斯背着我做这种事情？老师看到这些发来的消息，瞬间就有些不爽了。 正在悠闲逛街的绿色身影，手中拿着一袋子冰棍正在一根接着一根，一边舔着一边散步。 然后看见了街道对面正在谈话的老师和白子。差点手中装着冰棍的袋子都脱手了。 “？”法戈看向街角，刚才那里好像有可疑的人出现。 手中拿着冰棍的学生此时正背靠在街角后面的。暂时还不知道老师是什么样的人，还不能这么早暴露自己的存在…… 第152章 后日谈·阿比多斯的幽灵·3 “所以，都到齐了吗？” 法戈掏出了平板电脑，坐在废校对策委员会的办公室中，连接上了阿比多斯学院的监控录像服务器。 输入密码...... 校验哈希......加盐...... 确认身份...... 访问服务器...... 三次握手...... 与mac地址通信...... 老师和同学们看着平板电脑上面的进度条终于走到了末端，法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几人，确认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平板电脑上。 然后直接将监控画面的日期调整到了怪事频发的那个晚上，看看到底是谁在和众人恶作剧。 首先绫音的文件在晚上是放在对策委员会办公室边上用作档案库的教室中的，教室的两个路口都连接在走廊上，法戈打开了走廊监控探头的画面。 从凌晨2点，绫音从走廊的尽头探出脑袋，手中拿着一块长条状的布料，蹑手蹑脚走向档案室开始。 “那个是什么？”监控探头非常高清，4比3的4k原画无压缩录像都拍不清楚绫音手中的布料，法戈揉了揉眼睛然后指向了画面中的女神手中的拿着的布料。 法戈甚至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这个深红色斜纹屠夫条勃艮第红精仿布布料怎么看都像是一条领带嘛。 “啊，这个，老师......这个应该不重要吧，虽然确实是一条领带，我想先找个地方放起来，在外面找到的......”绫音眼神飘忽，一看就知道没有说实话，“......总之，我过会洗干净就会还给老师。” 所以到底拿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脸红？ 还有为什么要洗干净在还给我？ 法戈看着面露异常神色的绫音只觉得非常奇怪，不过还是不要深究了。 这时候绫音还感到相当庆幸，毕竟监控里面没有录下声音，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社死了。 总之，继续看——凌晨三点半，白子出现在镜头中，她走到镜头下面，然后看了看镜头的位置，便直接往前走了。 白子随后离开了视频拍摄的范围，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原路返回的白子，区别是头上戴着头套。 “白子同学，我想你有必要介绍一下，今天早些时候，也就是今天凌晨你在戴上头套之后的去向。” 老师目光转向站在边上的白子，伸出手拍了拍女生的肩膀。然后感觉脸上保持着冷静神色的白子颤抖了一下。 “唔，老师，我没有做任何可疑的事情，只是头套忘在了对策委员会办公室了。” “原来如此啊......”法戈差点就想把自己手中的平板电脑摔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了，这骗鬼呢——大半夜的来拿一顶巴拉法科帽，这玩意又没什么价值！值得你半夜爬起来，跑到学校里来带走吗？ 但这也不是今天的重点，法戈打算接着往下看。男人没有深究这方面的问题，然后继续按下倍速播放的按键。 十几分钟之后，绫音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着自己的老腰，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缓缓的离开画面的范围。 “......” “......” 老师，绫音还有其他同学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不知道应当如何继续话题。 “总，总之还是继续看恶作剧犯人是谁吧？”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师，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小女孩玩的真是花。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等下，老师，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老师只是用“别说了，我都懂”的目光看着绫音。 “对了，绫音同学，那根领带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留着好了，不用还给我了。” “等下，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我能了解现在的女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需求，碍于老师的身份，我对这些需求也只能说是爱莫能助......” “等等等等，不要再说下去了，老师，您都想到哪里去了啊？！” “我知道的，绫音同学只是比害羞，好了接下来我不谈就是。” “不对吧！老师你这种事情不说清楚不就更加糟糕了吗？” “不就是用我的领带在档案室里面，做仰卧起坐之后当作擦汗的布料了嘛，绫音这么喜欢锻炼还真是少见，以前我也喜欢晚上锻炼。” “啊......是这样......吗，啊，对的对的，就......就是这样！”绫音也不管老师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道理这一事实了，总之现在点头确认就是了。 把老师的嘴堵上，要不然自己作为阿比多斯学生的学生生涯就要结束了！ 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只能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了！ —————————— 短暂的插科打诨之后，几人很快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接下来的画面上。 就在绫音离开的十几分钟之后。 监控探头发生了短暂的信号干扰，就像是画面中出现了高能物体一般。 总之某些具有高能信号特征的存在干扰了摄像头里面的成像模组。 细密的白色噪点集中在画面上，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楚走廊中的人影了。 在白色噪点之间，勉强能看见在一片昏暗的走廊中出现了一道人影。 绿色头发，但是看不清面孔，仿佛身上散发着一股暗红色的雾气一般。 “......看起来我们的目标并不喜欢暴露自己的形象。”法戈智者在一片阴暗的环境中有些模糊的人形，和绫音与白子的身形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上清晰。 这就很奇怪了——首先正常人不会轮廓这么模糊，其次人类不可能产生这么明显的高能射线特征。 “总感觉有点眼熟。” 法戈在前来阿比多斯学院之前，查看资料的时候曾经注意过在阿比多书学院万千衰弱之前，曾经还周期性存在过一个临时性的社团。 称为“学院祭事务局”的社团，虽说是“局”，但人员一直不算多，而且在大约一年到两年前为止，这个社团就不再周期性的成立了。 法戈之所以眼熟，是因为自己注意到过，在最后一届的“学院祭事务局”成员，一共有两人，一人是星野，而另一人名字有些模糊，但法戈记得也是绿色头发的女生。 “话说你们知道以前有个社团叫做‘学院祭事务局’的吗？” 老师看向周围的人群，发现星野并不在自己身边——同学们面面相觑。然后绫音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门口的牌子。 废校对策委员会的纸张粘贴在原本的牌子上在这张纸下面写的就是“学院祭事务局”。 “实际上，废校对策委员会办公室就是设置在学院祭事务局的原本的办公室中的。”绫音走到了房间中的一座文件柜边上，“这里甚至还留着以前的文件材料。” 绫音从文件柜里面拿出了橡皮筋捆绑着的铜版纸卷。 张开之后才看到是一张有些褪色的海报——上面是沙漠中的巨大绿洲。 以及关于开展学院祭的通知，法戈看着海报觉得应该算是某种庆祝活动或者像是唐人街里面举办的聚会或者庙会类似的活动，如果人很多的话想必也是非常热闹的。 “根据档案记载，随着阿比多斯学院财务情况恶化导致的学生会崩溃与学生大量流失，学院祭，或者说是沙漠节的活动就取消了，后续也没有再设立学院祭事务局的打算了。” “诶呀，真是怀念呢～” “对啊对啊，也不知道那时候的阿比多斯学院是什么样子的......”绫音双手抱胸，对于有人会怀念沙漠节的活动而表示认可，“等等，不对劲——你是谁啊？！” 绫音过了半晌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背后出现了自己的不认识的声音。 轻飘飘的温柔声音出现在绫音身后，即便是法戈也没有注意到房间中什么时候新出现了一名学生。 穿着白色衬衫和百褶裙，都是阿比多斯学院的校服，腋下枪包的背带压在了丰满的双峰下方，法戈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白衬衫紧绷着胸口的轮廓，感觉下一秒纽扣就要飞出来了，下方的束带拖在胸口下面让这两座凶伟山峰看起来反而更加雄伟了。 “啧，”法戈直接把手中的平板电脑丢向平白出现的女生的方向，“准备战斗。” “哦呀，老师对于学生也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真让人失望诶。” 女生微微侧身，平板电脑在胸口弹了一下随后飞向了远处。 这时候法戈才注意到她头顶的光环的一角是破碎的，碎片呈现出放射状，就像是光环裂开了一般。 脸上带着有些危险的微笑，伸出手从一片凭空产生的昏黑烟雾中——就像是戈尔孔达脖子上的那种如同黑色蒸汽一般的烟雾，她从中掏出了一只大小如同手提箱的金属块。 法戈反应很快，见到自己的平板电脑没有起任何作用，干脆直接将面前的桌子往前踹了一脚。 试试看躲开这个！ 趁着女生翻身跳上桌面，翻滚卸力的时候，法戈掏出了自己的【扫帚】对准了面前绿色的身影。 放下保险，几乎不用瞄准，对准大致的方向扣动扳机。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顿时法戈都感觉自己耳朵中间嗡嗡响着的。 之见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生，身后的绿色长发如同绸缎一般甩动，一边受身翻滚一边将自己的金属块甩开，变成一块全身盾牌，直接将正在从座位上翻身站起来的老师撞倒在地上。 “老师见到学生的第一反应就是掏枪射击吗？真的很让人受伤诶。” 法戈被压在盾牌下面，从边上伸出手来，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阿比多斯胸卡——说是胸卡，实际上这位学生是夹在了她的百褶裙的腰带上。 “我可不记得阿比多斯有你这么一位学生，”老师在女生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中的身份牌，他忍着被垂下来的发丝弄得鼻子痒痒的感觉，“嗯？解释一下你是谁，栀子梦桑？” 周围的学生们才刚刚反应过来，白子和绫音举起了自己的手枪，野宫手中的机枪枪管也开始旋转了。 众人都瞄准着这名突然出现的，穿着阿比多斯学院校服的学生。 “放开老师！” “你到底是谁？表明身份！” “现在的后辈也这么没礼貌的吗？明明我才是你们的学姐诶～” 这时候早上小睡一觉有点过头的星野才刚刚打着哈欠走到了废校对策委员会门口。 “唔，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武器走火事件吗？要是把办公室当成靶场，大叔我啊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哦。” 星野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说道，然后入眼所见的就是地狱绘图。 有些眼熟的绿色背影将老师压在自己身下，躺在地上的老师手中举着一张胸牌。周围的学生都用枪指着两人。 桌子被踢翻，而昂贵的平板电脑现在变成了一堆废铁静静的躺在门边上。 “嗯？”睁大了眼睛的星野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星野前辈，你来了，这里刚刚出现了可疑人员，自称是阿比多斯的学生还拿着......” 一脸凝重的星野直接将自己的霰弹枪举起来，抵在肩膀上，正对着面前的两人。 “不许动，松开老师，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梦对于星野的命令倒是相当的听话，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抱在自己的后脑，缓缓的转身，直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星野的面前。 “不对，这不对！”星野抓着霰弹枪的指节泛白，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你是谁！谁允许你用那个人的样貌出现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星野举着武器，但是却不敢上前，只是紧缩的瞳孔中倒映着带着笑容的人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不许靠近，听到没有，不许靠近，表明身份！” 星野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即便是周围的同学也不能否认听到的只是星野色厉内苒的虚张声势的样子，明明声音和双腿都在颤抖。 她靠近一步，星野就后退一步，直到星野退到办公室之外的走廊中间。 “不许靠近，不然我就开火了！别再靠近了！” 法戈从办公室中的远点看向星野，似乎都注意到了她的眼角、不知何时流露出了因悲伤而下垂的神色，水光凝聚在眼睑下。 “砰！” 不管是梦还是老师或者是学生，都没想到星野真的会开枪。 众人只是脖子一缩，但是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梦倒是露出了些许欣赏的神色。 “砰砰砰！” 一连串霰弹枪开火的声音传来，只不过星野没有瞄准向面前中的这位记忆中的故人，而是干脆的指向了天花板。 水泥碎块，石膏粉磨，没有燃尽的火药正在从扭曲变形的弹壳中吹出来，随着扬起的尘埃慢慢的落在走廊的地面上——低沉的话音响起。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再次出现？” “不要靠近我，我亲眼看见前辈在我面前倒下，你肯定是——” “不对这种感觉，一定是为了哄骗我，对吧！说出你的目的！” “问题太多了哦，小星野——因为很想念你，所以打算回来看看～” 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然后众人就用充满羡慕的目光看着星野被梦拥入怀中。 “你......你为什么要回来......”星野松开自己的手，霰弹枪掉落在地面上，用完全没有威慑力的拳头捶打在梦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你真的是——？” “你真的回来了吗？” 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感受着无声的泪水把自己的衬衫——还有下面的内衣都打湿了。 法戈对着周围的学生们说道：“感人的重逢，我们不要打扰她们俩了吧？” 野宫白子和绫音都点了点头，然后法戈相当识相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然后带着坏笑的拿出了另一个平板，连接上监控系统，然后掏出了瓜子和饮料放在桌上，看着走廊中相拥两人的现场直播。 “真是精彩。” 第153章 后日谈·阿比多斯的幽灵·4 “姓名！” 在阿比多斯学院，一间任何手段都找不到的教室中，便是老师和突然出现的神秘学生的所在。 “老师真是明知故问呢，明明都看过我的胸卡了，现在还别在我的裙子上哦～” 轻飘飘的声音，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的女生，然后目光回到了自己手中的小本子上。 也不知道正在写着什么——毕竟这些信息老师都知道。 “我说姓名！”但是老师并不打算跟着面前这位女生的节奏走。 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头顶的呆毛好像都随着有些低落的心情有些颤抖。 “......真是不懂风情的老师，栀子 梦，”梦看起来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在犹豫了一会之后回答了老师的问题，似乎是意识到如果不回答老师的问题，那么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办法了，“老师的名字是什么？” “现在还没到你提问的时候吧？”法戈手中的笔记本翻过一页，“况且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学生——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花名册上，名为栀子梦的学生已经是除名状态了，与学院的一切关系与义务已经注销，与学校有关的财务关系也已经注销了。换句话说你现在是纯纯的黑户，所以回答我的问题，好好解释一下历史从哪里来的，这也是对你好。” “可是老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凶巴巴的样子诶，不就是把老师按倒在地面上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作为一名成年男性，在一群学生中间，还穿着正式着装，难道我看起来很像随机路过的张三李四吗？”老师用问句回答问句，虽然并没有对前不久发生的冲突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但是在嘴巴上不能认输。 “老师你的姓名牌肯定是掉了吧？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和烫金的老师两个字对吗？” “‘姓名牌掉了’，这个笑话我很喜欢，等我先记录下来，”老师笑了笑，摇了摇头，“你继续说，为什么你看起来很像是很久之前就已经身亡的栀子梦同学？” “不是很像，老师，好好的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啊，我就是梦啊！”牢梦脸颊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也是相当的可爱。 法戈抬头欣赏了一下有点生气的梦，手中的钢笔在手指上翻转一圈之后重新落回手中：“我还没听到你的解释哦。” “这个......这个很难解释啊，我感觉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就在地下设施里面，当时老师你和星野也在那里。” “星野后来说好像在走廊上见到的目光就是你？”老师点点头，当时星野看到的居然不是阿飘之类的脏东西——虽然死而复生估计也不算什么干净东西。 当然牢梦肯定不算“东西”。 法戈注意到牢梦头顶上的光环与一般学生的并不一样，就算有些学生脑袋顶上的光环不是闭合形状的——比如纱织，但是也不会是这么吊诡的状态。 完全和学生会档案里面的照片中的光环不同。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同，大体上是一样的图案，但是外边轮廓碎掉了一个角，就像是碎裂玻璃一般留下了放射状的飞溅痕迹，而正中间有非常类似于阿比多斯校徽的类似太阳的图案则是变成了让人相当不安的黑色太阳。 “虽然你自己或者其他学生可能注意不到，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头顶上的光环已经与原来的样子相比大不相同了。”法戈看着写满吊诡的图案。 举起手机来拍了张照片，然后将自己拍下的照片展示给梦。 “你一般也很少注意自己头顶上的光环吧？” “诶？这——” 学生们能看见对方头顶上的光环，但是光环在学生眼中是处于总是模糊不清的状态的。 但是经由cmos元件记录并放大之后的光学信息，准确而忠实的还原了学生头顶的光环的样子。 虽然在照片中依旧有些辨认困难，但是梦眯着眼睛看，似乎还是辨识到了头顶光环在颜色和轮廓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 好吧，大问题。 虽然已经从身亡的状态中不知为何获得了生命，重新行走在世界上，但是对于刚刚重生的梦来说这显然是一个坏消息。 光环代表着学生的本质为远古神明的化身，但是如果当这一份化身产生了某些意想不到的转变，那么作为依凭对象的学生，其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这是一个相当深奥的哲学问题——对于基沃托斯的学生而言这个问题要简单的多。因为一个人是否还是原来的状态只要依靠辨认头顶的光环是否正常就行了，没什么难度。 重点是如何将这种转变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虽然你自我认知还是原来的自己，但是毫无疑问，栀子同学，”法戈的语气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遗憾的味道，“你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她转变为了一种与自己原本的样子相似又相反的状态，就像是与原本的自己呈手性对称一般——一部分相同，而一部分完全翻转。 就如同她的光环，大部分还是呈现相同的轮廓，但是颜色和一部分轮廓完全不同了。 成为了相似但相反的个体就是这个意思。 “诶，这个，可是我到现在为止都感觉还好啊？就是有时候会产生一些比较冲动的情绪而已——我觉得只是我苏醒时的后遗症。” “根据我的推测，当然我不算是什么神秘学家或者隐生学方面的专家，这只是在形而上层面的一种猜测，”法戈正在措辞，希望不要让面前的这个女生受到什么刺激，毕竟星野刚刚和自己想念的人重逢，难得能睡个安稳觉，法戈也不希望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前辈又没了，那可太地狱了。 “......总之，最坏情况就是，你原本的意识已经完全消散了，随着你的第一次身亡和光环破碎一起消失了，但是在地下设施中，发生了某些事情，让这个与原本你的意识‘手性对称’的......玩意，也就是现在的你的意识，找上了你的身体，与你的身体结合，只不过在之前的记忆留存下，醒来的意识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仅仅因为记忆是连贯的？”梦还是相当不理解，自己明明感觉上就和原来的自己是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老师这种奇怪的推测。 “你看，这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人类本身就不存在自我意识，人类在刚刚出生的时候是不具备自我认知的，所有你以为的自我认知都是在模仿身边对象的基础上形成的，也就是说，人的本质只是自己记忆勾勒出的形象，一切身边事物构成了你——而将这些信息储存在你的脑海里的就是你的记忆，因此可以说是记忆塑造了你，”法戈在自己不高的文化造旨里面搜罗着能描述自己想法的词汇，奈何在混上绿林道之后自己的文化水平毫无疑问退步的很厉害，“换句话说，只要你脑袋里面的记忆对于你来说还是自己的，那么你就能继续保持自我。但是一旦未来的某一天，你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时候......” 法戈没有说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也想象不出这是什么场景，还是这场景显得过于残忍而不想继续推测下去。 “那么我将变得不再是我，我将在事实意义上成为自己的第三者。” “啊对，就是这样，描述的非常准确。”老师点点头，以他对学生光环的理解还有地下设施里面的研究器材的理解，这应当是最合理的答案——梦不仅变成了另一个状态，而且这个状态下的自我意识或许不是非常稳定。稳定性取决于自己对自己之前的记忆的认同度。 而这方面，老师不是心理医生，只能说爱莫能助。 “很抱歉，你刚醒来就告诉你并不是你自己，你的自我意识能保持多少时间也是未知数，”法戈轻轻叹了口气，“就当作这是和你的特殊辅导对话吧，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之前语气或许有些粗暴还希望你能原谅，这只是想让你安静下来听我说话的办法。” “没事的，老师。”和之前的疑惑与不悦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即便浑身散发着相当不对劲的气质，梦还是尽量摆出了轻松的表情，“能重新回到学校中，见到小星野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还记得我在沙漠中因为体力不支倒下的时候，那种狼狈的感觉，其实我在最后一刻并非感到愤怒或者绝望，只是在想着这下要被自己的后辈看笑话了。” “话说你之前提到的情绪不稳的情况——”老师注意到梦着重讲解了关于自己情绪的记忆。 “是的，老师，正如你所猜测的，我的情绪不稳定几乎都是围绕着小星野的，因此我想如果我在最后一刻感受到的是绝望和愤怒的话，现在坐在这个座位上的人或许真的就不是我自己了，谢谢你给我与星野重逢的机会，老师。” “不用感谢，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是你的执念造就重逢的机会和第二次清醒，愤怒和恐惧才是最危险的情感，它们让你失去理智，尤其是状态改变之后会不合理的放大你的情绪。” “嗯嗯，确实能感觉到情绪也是引发转变的重要因素呢。” 但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法戈并不知道地下设施中实验器械是如何依靠操弄情绪或者其他超自然力量以引发状态转变的。 他不是技术人员，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机器是如何运作，也不知道运作的机器是怎么引发一具遗体的异变的。 或许他永远也不知道了。 但这不要紧...... “所以你现在还想要重新加入阿比多斯学院吗？”老师问道，“如果要的话，你还要用原来的名字吗？毕竟现在说不清楚你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继承’我原本的名字，虽然我可能有些改变，但是我还是想要背负着原本自己的执念与这一份记忆，在阿比多斯生活下去。”梦此时的样子看起来相当的认真。 “那么我尊重你的意见，”法戈掏出了一张学员入学申请表，递给了梦。 上面已经将照片粘贴上了，光环部分被换成了现在的样子。姓名性别之类的基本信息也已经写好。 下面的申请理由与签名还是空白。 “你填写完了交给我就行，现在，去享受难得的学院生活吧，毕竟也过去好长时间了，相信大家都很想要听星野还是新人时候发生的故事和阿比多斯以前的样子的。” “可是讲星野以前的故事可能会让星野很难堪诶～”梦眨了眨眼，与她说的话相反，梦看起来相当的跃跃欲试。 “难道你不想吗？不想就在这里再坐一会儿好了。” “我可没说不想哦，老师～” 第154章 后日谈·沙漠烧烤聚会·1 顺着清晨的阳光，女生骑着水绿色车架的自行车从阿比多斯市区的巷道中穿行。 绿色格子未经在风中飘荡，花鼓的声音刺破停留在清晨的一片寂静。 今天对于白子来说只不过是非常平常的上学日而已，除了前几天学校里突然出现的新同学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新来的似乎和星野还挺熟悉的，大约是分开了很久的朋友。 总感觉性格稍微有点恶劣，总是非常喜欢逗弄星野前辈。 但对其他人还挺温和的，感觉不像是什么坏人。 但只是刚刚认识了两天，对方的武器和性格都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不过要是多一个人来帮着阿比多斯学院还钱的话，情况应该能好不少吧——大概。 平常看起来有点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不过看星野的表现，总感觉不是一个很可靠的人的样子。 然后刚刚将自己的自行车推进校门口的白子就见到了穿着校服的梦拉着星野从旧校舍的方向拖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结构朝着操场的方向走来。 星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严重睡眠不足的大学生在凌晨两点做完了有限元分析之后早上六点起来发现分析报错随后意识到今天还要上早八的飘飘欲仙的表情。 眼袋和黑眼圈出现在了这名女生的脸上，完全不符合年龄的面部特征是怎么回事啊！（恼） 等下，这个新来的学生果然相当不对劲吧，第一天把老师打了一顿，第二天就开始霸凌星野前辈。 白子越看越生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准备过去好好的询问一下着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抓着明显需要休息的星野前辈搬动重物，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行为吧？ “你们，在做什么？”白子抓紧了手中的步枪背带，然后走到了正在搬运重物的两人身边。 虽然很想要抱怨梦正在拉着星野干苦工，但是她自己身后也拉着遮盖着防雨布的巨大金属结构，白子诘问的话语到这里倒是软化了三分。 “啊，我记得你，是白子对吧？”相当自来熟，但是白子不讨厌这个说话轻飘飘的人，“听说阿比多斯的庆典已经很久没有办了，虽然现在能参加的学生没有以前那么多，但是庆典用的设备还留下来了不少——白子同学想要吃烧烤、塔可饼、冰激凌、和苹果糖之类的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设备这些都能做哦。” “所以你们正在把东西往外搬出来？” “当然啊，星野可是当年的庆典事务局的副负责人啊，但是现在居然对这种事情一点热情都没有，真让人伤心。” “你那么上心不是因为你是主负责人嘛？”星野用疲惫的目光白了边上的梦前辈，“唔，好累，睡到一半还被人拉起来要干苦工——大叔我啊，真的要累坏了......” 白子还在边上，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手中提着各种小零食的样子。 “哦对了，庆典上面应该还有各种射击打靶小游戏之类的，白子同学有兴趣的话也是可以参加的呢~” 梦开始对白子画起了大饼。 “还有小游戏......” “这种小游戏都要人摆摊的吧？”星野拖着重物，吐槽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虚脱。 “我还在打算邀请老师也来一起参加~” “唔，还有老师？”白子原本还在挣扎着，现在直接放弃了思考，目光转向了星野，“星野前辈，现在正是为了阿比多斯学院做出付出的时刻，阿比多斯兴废在此一战，星野前辈当需愈加奋力！” “噫！这种事情不要啊，还有白子桑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你是砂狼平八郎吗？不要让大叔做这种事情啊——呃，好想回去休息。”星野说完，直接面朝下，松开了肩膀上的缆绳，然后直接摔倒在地上，仿佛下一步就要开始匍匐蠕动了。 果然在梦来了之后，星野已经肉眼可见松弛下来了。这是好的，应该是没有任何坏处的，但是白子看着正在地上蠕动的星野前辈，还是感觉在自己的意识深处，有些一直以来莫名的坚持还是碎掉了。 星野前辈伟岸的形象开始在心中风化了——虽然原来的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不行哦，小星野，准备庆典可是庆典事务局的工作，可不能找个理由推脱哦~”脸上带着一层浅浅的阴影，梦前辈直接拉着星野校服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溜起来，然后将缆绳重新交到了星野的手中。 在白子翘首以盼的目光中，星野没有继续抱怨要休息，还是安安静静的拉动这些装置。 毕竟自己的后辈们还没有体验过阿比多斯热闹的庆典活动——其实连自己也没有怎么体验过。 自己在入学的时候，沙漠中的大型绿洲已经只剩下一个小水塘了，自然围绕绿洲开展的阿比多斯沙漠庆典是没戏了。 后面更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还有拜这位死而复生的梦前辈所赐，庆典是再也没有办过了。 这次老师来帮助阿比多斯把燃眉之急的问题解决掉了，还有打赢了复活赛的梦前辈，事情都在向好方向发展。 虽然债务还压身，但不管怎么说香槟不半场开就没有任何意义，庆典就是要趁着还能开的时候尽情的享受！ —————————— “队长，她们在做什么？” 坐在屋顶上百无聊赖的胡桃看着下方的动静，毕竟大铁坨坨在地上拖行的声音一点都不小，想不注意到都难。 “似乎是和庆典有关的事情，你们想要参加庆典吗？”雪乃坐在边上的遮阳伞下面正在擦拭自己步枪的零件，在沙漠中作战时间长了，自己的步枪闭锁环和抽壳钩与抛壳挺上面的灰尘和污垢已经很多了。 她正在用随手找来的小牙刷清扫上面的灰尘，擦上枪油之后再擦拭干净，最后安装回去。带着有些不爽的表情看着远处正在靠近的沙暴，然后关上了武器抛壳口上面的防尘盖。 “我看队长脸上的表情肯定想着以后要整一把ak来用，这样就不用每个礼拜都拆开来维护了，”妮可是最最悠闲的。 妮可是这样的，其他队员们只要负责巡逻放哨就行了，而要为大家准备晚餐的妮可考虑的就很多了——其实也不用考虑很多，在老师包养fox小队之后，几人经常到夏莱蹭饭。 “哇，你们看这个，‘复古潮流捆绑包’，凯撒重工官网上线了最新的武器打折方案，一把mpx 搭配一把fal，远近距离都能用的组合，只要不到20万信用点。” “官翻新武器，我建议你别买。” “那么这个呢？mp5sd重新启动生产线，现在预购享受折扣，还安装了最新款的凯撒9000p火控芯片。” “那个芯片一看数据就是3年前的老款了，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拿出来，加个p字就说自己是新芯片，卖的还更贵了。” “那你看看这个怎么样？nova霰弹枪最新作品mk.12，”正在网上冲浪的胡桃还在不遗余力地忽悠身边的队员们花钱换新装备，“说是受到了其他学院中生产的武器地制裁，好不容易才完成生产工作。” “你看看这霰弹枪的配置，金属机框被制裁了，加厚唧筒被制裁了，导轨被制裁了，枪托缓冲垫被制裁了，就连快拆功能也被制裁了，唯独就是价格没有被制裁。” “这么说也是哦，总感觉凯撒重工最近推出的武器都没什么诚意的样子。”胡桃点点头，确实忽然感觉最近凯撒集团的新产品看起来就是突出一个莫名其妙。 “别聊武器了，”雪乃整理好了武器零配件，把子弹都压进弹匣，然后打断了众人的聊天内容，“你们想要参加阿比多斯学院的庆典吗？” “庆典啊，好陌生的名字——srt学院好像从来没有组织过这样的活动来着的？” 众人的记忆中在进入srt学院中之后，除了训练和糟糕的口粮之外，在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庆典的记忆。 “参加吧？队长，反正也没参加过。” “附议。” “附议。” “好，我回头和阿比多斯方面的学生交流一下。” —————————— 法戈看着关于庆典活动的企划书，阿比多斯学院为了庆祝阶段性的胜利。 在针对凯撒集团的伟大斗争中准备找个时间来放松一下，毕竟在还债这件事上，阿比多斯的学生们真的可以算是在连轴转了。 白子不是在抢劫就是在抢劫的路上。 猫猫头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星野不是在抓通缉犯就是在抓通缉犯的路上。 还有牢梦，不是在挖沙子就是在挖沙子的路上——据信，阿比多斯外围沙漠的地下，曾经开展沙漠节庆典的地方，还有当年没有来的及搬走的昂贵设备和稀有材料，只要挖出来就能缓解阿比多斯的财务状况。 也确实需要找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再这样下去这群学生磨损的速度比自己还要快。 根据法戈知道的一位疑似德国间谍的俄罗斯人的名言：“不会休息的人也不会工作。” 即便是法戈自己也要经常找一点休闲活动才能保持自己的工作动力，自己都如此了更何况是这群学生们呢。 别以为有了光环就不是血肉之躯了。 对于计划书法戈并没有什么意见，撰写计划书的梦和星野也是曾经的庆典事务局的两名主要成员。 虽然有些时间没有做过类似的策划了，但看得出来计划做的还是相当不错。 “......小吃，小游戏，太鼓，演歌......总感觉和小横滨做的庆典差不多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对外开放，这个也不错，毕竟阿比多斯市民也不是很多，弄得热闹一点也不错。” 法戈看完了整一本策划书之后，在最后的请示文件上打了一圈，然后批示：“计划详实可靠，准许执行，如有需要帮助请及时提出。” 然后将这份文件放到了已处理的转运盘里面。 桌子上还有不少文件等待着法戈去处理——暂时要将最近几天在夏莱积压夏莱的文件带了一些到阿比多斯来处理。 第155章 后日谈·沙漠烧烤聚会·2 庆典的时间很快就确定了下来，不仅是阿比多斯的庆典事务局非常关心这件事情，就算是原本只是把自己当作是游客的法戈也兴奋起来了。 毕竟自己也是社会化动物啊，而且由于自己的交友面比较广泛——说难听点就是什么狐朋狗友都有。自己经常参加的聚会也是堪称多彩。 什么逾越节、光明节、圣诞节、复活节、开斋节、古尔邦节之类的，甚至自己的朋友拉着自己去附近的小中华或者小横滨参加盂兰盆节或者正月庆典，自己也都欣然接受。 谁不喜欢热热闹闹的呢？况且这些地方也不用太担心安全。即便是黑手党也是迷信的，在这些欢庆的日子里面舞刀弄枪并非是合适的举动。即便是满脸横肉的某位花店老板，在圣帕特里克节也会放下自己不爽的表情。 这种日子是法戈难得的休假日。 “对了，我可以来客串厨师的！”老师坐在阿比多斯学院的操场上，一顶遮阳伞下面，周围是三面大屏风，中间不仅坐着老师，老师的身边还有同样坐在伞下面的梦，“其实我认识一些朋友，教会我做kebab。” “kebab是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梦或者其他学生没有听说过这种烤肉也很正常，毕竟虽然基沃托斯很常见来自外界的东西，但这当中似乎没有带着异域风情的烤肉店。 “就是烤肉和烤串，一般用羊肉和牛肉，有时候使用骆驼肉——顺便一提我不是很喜欢骆驼肉。将这些肉用混合香料和酸奶腌制之后，穿成大肉串然后烤熟，”法戈先简单描述了一下烤肉串的过程，然后再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来烤肉的做法，“另一种做法就是d?ner kebab，把大量的羊肉和牛肉拍打成薄片，穿插在旋转的烤肉架上，一边旋转一边烧烤，厨师会将外层烤熟的部分切下来，拌入香料之后再上菜——一般会搭配烤饼或馕作为主食。” 梦看着身边的老师正在绘声绘色的描述，不由得心中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欲望——然后她先择将这种欲望迅速的转嫁到星野身上。 “小星野～快点把烤肉架搭起来，老师说他要来做烤肉。” “啊？！”顶着太阳馒头大汗的星野正在安装这些庆典用的设备，然后还要接受自己的梦前辈的拆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变大了。 看向老师和梦前辈两个人，总感觉像是自己小时候在绘本上面见到的凯撒和克里奥佩特拉两人，这对狗男......不对，真是他宝贝的神仙眷侣，好一对天造地设——有没有人来心疼一下自己啊？ “辛苦你了，星野，完成之后我做烧烤，你第一个吃。” “唔！”星野的气势变强了，开始充满干劲了，然后肉眼可见的在阳光的照射下瞬间又变得懒散了，“可是真的好热啊老师......” “老师，你太宠着小星野了，以前的小星野可是相当有干劲的孩子呢，你看你看，”梦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还是老款式翻盖手机，上面有张照片，“以前我听说沙漠庆典的会场里面还有没有搬走的好东西埋在沙漠下面，我和星野还换上了适合运动的服装去挖沙子呢，这就是我们在沙坑中间的照片。” 法戈看见的是两个穿着人字拖的学生，身上只有一件连体泳装——估计那时候阿比多斯学院的游泳池里面还是有水的。 虽然对就在自己身边的毫无自觉的梦的身体有一定认知，但是看到连体泳装的时候法戈还是有些绷不住了。 怎么有人会长的像是在胸口塞了两个西瓜的样子啊？ 这也太夸张了。 目光转向边上的星野，法戈看了看然后抬头看了看远处正在搭建设备的星野。 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胸口负重前行，那么就有人的胸口岁月静好——两年前在胸口插着防弹板，今天胸口还是插着防弹板。 一直在边上不明所以的星野看到老师用非常失礼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摇了摇头。 “额......”顺着老师的目光，她看见法戈似乎正在对比自己的胸口还有梦的胸口，然后再看了看梦手中的手机，“等下啊，你们两个，老师你的目光很失礼诶。” “没有办法，星野桑，这种事情都是与生俱来的......没想到几年过去居然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马上就要过长身体的年纪了，有多喝牛奶多吃木瓜吗？” “等下，老师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你们到底在看什么照片啊？” “就是上次我们去沙漠庆典现场挖沙子的合影啊～”梦拿出手机对着星野的方向晃了晃，似乎是正在展示自己手中的照片，“那时候的星野，头发还很短。” “等下，不行，不能看这个，快点关掉——把手机掰掉，然后给我把眼睛挖出来，彻底忘记这种事情的存在啊啊啊啊！！” 星野在远处瞬间跳了起来，一边发出难以名状的鲸鱼尖啸，只见到地面一阵沙尘翻涌，然后脸上带着崩溃的表情，头顶的光环也开始闪烁——法戈甚至感觉头顶的呆毛好像都变长了。 然后她直接飞了过来，想要夺走梦前辈手里的手机。但被后者非常巧妙的躲了过去。 “这么美好的回忆我怎么可能删掉......呢？”就在两人打闹的过程中，梦前辈一不小心的在键盘上按了一顿，“坏了，星野。” “怎么了？”意识到梦前辈脸上的表情相当凝重，星野停下了自己打闹的动作，“梦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老师在边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手机，露出了一个稍显悲伤的表情：“星野，你看看momotalk。” 法戈指了指“相亲相爱阿比多斯一家人”的群聊。 【梦：。‘；。（#。\/’，。】 【白子：？】 【野宫：？】 【绫音：？】 【梦：合影.jpg】 【白子：！】 【野宫：！！】 【绫音：！！！】 【绫音：星野前辈小小的。】 【白子：各方面来说都是呢。】 【白子：运钞车来了，等下再聊。】 【法戈：@白子，你在做什么白子同学？可不能做危险的事情。】 【白子：老师的教诲我一直留在心里，分红15%，怎么样？】 【法戈：放手去干吧，白子，你背后不还有我吗？】 【白子：嗯，好的。】 【星野：等下，你们！不许看！快点，删掉！】 【梦：（已经撤回一条消息）】 【梦：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按小星野的要求就不发在群聊中了。】 【野宫：已经保存了。】 【绫音：+1】 【芹香：+1】 【法戈：我觉得恢复游泳课应该是阿比多斯学院复兴计划中的重要一环，谁同意谁反对。】 【野宫：+1】 【绫音：+1】 【芹香：+1】 【星野：等下，你们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啊！】 很明显阿比多斯的众人已经兴奋的要扯旗了口牙！ 法戈最喜欢的每日迫害星野前辈游戏，好评进行中。 —————————— “你们收到老师那里的消息了吗？” 满身伤痕，但是却赚的盆满钵满的阿露回到了她忠诚的格黑娜自治区的黑市中。 坐在自己最熟悉的老板椅上面。 “啊，那个，阿露酱说的是老师邀请大家过几天去阿比多斯自治区参加庆典吗？”睦月躺在佳代子的膝枕上，就像以前那样。 佳代子只是戴着耳机听音乐，没有参加对话，只不过手机上正在搜索着“租赁浴衣”、“浴衣”、“浴衣款式”、“浴衣 价格”之类的关键词。 与她的风格接近的，深灰、青色的服装似乎最合适。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喜欢这种服装，毕竟是逛庙会的话，还是应该稍微装扮一下才是。 “诶诶诶？连......连我这样的人也可以参加吗？”遥香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更是说明了这位格黑娜一级退堂鼓演奏大师对于庆典这种其乐融融的公共场所的杀伤力缺少可靠的对抗手段，“人好多，我这种人去庆典，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没有人会笑话你哦，我们可是老师邀请的客人，或者说我们的登场需要老师的邀请，难道还会有人看不起老师吗？” “说的也是......不愧是阿露大人！” “阿露偶尔也是会耍帅的嘛，”睦月当然看得出来这只是阿露安慰的说词，毕竟这种邀请的信息估计老师会向很多学生群发。 不仅是自己，千年，圣三一，甚至红冬和山海经学院也会发送邀请，只不过后两所学校的学生会不会响应邀请就是一件非常难以捉摸的事情。 “所以，和凯撒集团的斗争确实有些让人心力憔悴的感觉，我们就前往庆典好好的放松一下吧，毕竟反派们可都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呢，成天埋头工作可成不了冷酷反派。” “只能成为社畜确实一点都不帅......” 第156章 后日谈·沙漠烧烤聚会·3 就像是所有的居家好男人一样，老师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里面采购商品。虽然阿比多斯的居民人数不算很多，但超市里面的商品一样品类完全。 老师拿出了自己的一长串kebab套餐的菜单，既然夸下海口那么烹饪烤肉之类的工作还是应当交到自己手上。 【番茄、黄瓜、茄子、辣椒、土豆、酸奶、咖喱粉、孜然、丁香、肉豆蔻、高良姜、面粉、籼米、整只鸡、很多很多羊肉、很多很多牛肉。】 【一次性餐具，饮料，固体酒精燃料，瓶装丁烷，木炭。】 这是自己开烧烤摊需要的食材和一些零散的东西。 然后是自己的学生们给自己的清单。 梦的...... 【换洗衣物，内衣（尺寸38f），袜子......】 法戈：？？？？？ 一连打出五个问号的法戈立刻将这张纸条折一折，然后立刻收了起来，她肯定是拿错了。 怎么会让老师这样的成年男性来买这种东西呢，作为可靠的成年男性，法戈自然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 要不然自己明天就要上基沃托斯的八卦小报《震惊，老师的真实身份竟是下头男》或者《无语了，和老师这样的典型基沃托斯男性聊不下去》这种标题估计就有出现在头条上了，这种事情可真是活见鬼了。 一想到梦带着微妙的微笑将对折之后的纸条递给自己，说要老师帮忙一起买点东西的时候，自己就应该警惕起来了。估计现在的梦正在想着如此简单就能完成恶作剧实在是太有趣了。 或者她只是一不小心把自己要亲自去买的购物清单和交给老师的购物清单给搞混了......老师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小，毕竟对方是栀子梦嘛。 星野和白子的纸条就简单多了，都是一些武器配件和替换用零件还有弹匣和盒装的散装弹药而已，都不是很难买到的东西。 超市的武器区里面甚至还有不少即便是老师也不由得会侧目的武器。 木制枪托，修长枪管，精致的枪击结构，还有一个长的能当握把的固定弹仓。 南无三！今日终于有幸见到了战壕型栓动步枪，何等的美丽，即便是佛陀也不禁睁开了双眼。 你这佛陀，每天不是闭眼就是睁眼，要不然就是流下血泪是吧？kora！ 老师站在武器柜台前面，在经典装备的栏位前面驻足，在如同逛博物馆一般的看了一圈之后，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武器库暂时还没有必要再增加一把新的武器。 —————————— 还在采购的时候，法戈忽然间感觉到手机一阵震动。 【佳代子：老师，参加阿比多斯的庆典有什么特别需要进行的准备工作吗？】 【佳代子：如果你还在准备的话，有什么东西要买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正在超市里面。】 法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复，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推着手推车经过自己的面前，没有注意到自己。 是穿着常服的佳代子，还是相当经典的黑色药水logo卫衣和看起来相当清凉的下半身装束。 睦月坐在了手推车箩筐里面，虽然看起来有些幼稚，但是对于睦月而言刚刚好——指的是箩筐尺寸。 正开心的坐在箩筐中间指着方向，引导着佳代子前进的方向，看起来像极了正在挥斥方遒的船长。 然而很快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老师身影的睦月，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佳代子似乎意识到了睦月有些不太对劲，发出了低沉的疑惑声音。 老师站在不远处对着睦月做了个手指伸到嘴前的噤声手势。 然后悄悄的朝着佳代子的方向靠近，戴着的耳机里面正在循环黑〇安息日的单曲，完全没有意识到老师似乎正在靠近。 直到老师拍了拍佳代子的肩膀，随后被吓了一跳的女生背身肘击了胸口。 前进途中对身后人背身肘击还不会被吹进攻违例程度的能力！佳代子，太强大了。 “老师？！没事吧？”忽然注意到自己肘错人了，佳代子转身扶起捂着胸口非常胸闷的老师。 “佳代子，下次能不能力道小点？” “老师没事就好，这次我被吓到了老师也有责任的吧？”佳代子顺便拍了拍法戈衣服上沾到的灰尘，顺便顺手帮老师的领带整理了一下，“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在白鸟区吗？” “那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老师说道，“我是来帮助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准备庆典来的。” “阿露说‘既然要参加庆典，那么干脆就从头到尾一起参加好了’，于是我们来采购一点装饰品和食材，准备从阿比多斯学院那里租一个摊位来——也不知道阿露和阿比多斯庆典事务局商量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是庆典事务局？现在阿比多斯不是只剩下对策委员会了吗？”老师有些惊讶佳代子知道这个本应只出现在档案里面的名字。 “啊......庆典事务局是负责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庆典而周期性成立解散的临时社团，既然这一次要进行庆典应该也重新组织起来了吧？”佳代子对于阿比多斯学院内部的组织架构相当熟悉，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打算隐瞒的样子，“虽然最近几年没有举办庆典，这次庆典活动难得的复活，虽然规模看起来比以前小了很多，但也应该是由庆典事务局负责的吧？” 作为官方指定智囊之一，佳代子掌握的信息和她的推测能力还是相当在线的——确实现在的庆典准备大多就是以原本的庆典事务局的两名成员负责的，也就是梦和星野两人。准确的说是梦负责指挥，星野负责干活，颇有一种南方州的美感。 （星野：你再骂？！） “猜得差不了多少，”法戈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是来采购的，东西还不少呢。” 法戈拿出了一长串写满了食材、餐具、武器配件、弹药的采购清单，梦的迷迷糊糊采购清单就不要拿出来了，要不然作为老师的光明伟岸的一生就要结束了。 “完全没有看到老师拿着篮子或者有手推车。” “这个啊，我指定了商品之后不是只要和店员要求就能送货上门的吗？至少买的挺多的，一个人可不好搬运。” 佳代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疑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日常超市还会有i〇ea一样的送货上门服务。 感觉居然还......不错？ 不过她这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买的。 阿露给了她的清单是—— 【充气泳池，氧气泵，金鱼，纸捞网，塑料袋】 确实不是什么需要非常多运力的设备——怎么看阿露都是想要摆摊做捞金鱼的小游戏。 但是以法戈对于阿露的看法，十有八九是阿露自己想玩所以才这么做的。 —————————— 格黑娜——阿比多斯自治区边界 连通着两侧自治区的是一座跨越河川的大桥。 阿露和遥香正在桥上表演的士速递。 “为什么事情每次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我明明还不会开车！” 阿露一边用带着有些崩溃的声音哭喊，一边踩下了地板油。 “前面的可疑车辆，请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后面跟着好几辆风纪委员会的巡逻车，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上面的风纪委的杂鱼酱手中拿着话筒，对着前面的便利屋68讲话。 但是阿露完全没有停车接受检查的意思，反而是继续加速，朝着自由的阿比多斯自治区一路狂飙。 谁会停下来接受检查啊？！ 只要过了这座桥，抵达阿比多斯自治区的土地，这群无法无天的风纪委员会成员应该就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吧？大概？ 然后阿露就在后视镜里面看到了根本不在乎界标的风纪委员会的巡逻车，直接创开了拒马。留着双马尾的深肤色学生一把抓过喇叭，然后脑袋冒出来，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 “前面的！我知道你们是便利屋的，别太过分了，你们这群破坏秩序的学生害得我们还要跑到阿比多斯这里开，快点乖乖的回去，天雨行政官肯定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再不刹车返回我就要动武了？” “咦？！原来追了自己一路都不算动武的吗？”阿露一边吐槽，一边猛打方向盘拐进有些眼熟的小巷。 然后从刚刚下班的阿比多斯学院一般路过女生身边窜了过去。 “什么情况？”芹香看着飞过去的小车，上面的人还有点眼熟，似乎就是当时被凯撒追的满地跑的那几人中的两个，有过一面之缘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忘记。严格来说她们还是在一条战线上并肩作战过得战友。 便利屋牺牲了自己，拖住了凯撒集团的大部队，为救出星野的行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那么后面追着的是谁呢？ 想到这里，芹香就听见远处传来的三声枪响。 一发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去，耳朵尖上的毛发都感觉烧焦了。另一发打穿了自己的书包 然后飞向了前面便利屋的方向。自己反应过来，及时朝着边上闪开，躲过了第三枪。 “喂！你们在做什么啊？” “风纪委员会正在这里抓捕格黑娜学院的通缉犯，希望你配合？” “啊？”芹香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绕，隔壁学校的人在自己学校的领地上动武，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最近会发生这种事情能够。 【芹香：@绫音，最近阿比多斯学院有向格黑娜学院特许在我们自治区里面的行动吗？】 【绫音：没有这种授权，为什么问这种事情？】 【芹香：那就快点过来，风纪委员会的人杀过来了，还要我配合她们的行动。】 【法戈：她们以为她们是谁？】 法戈插入了聊天对话。 【法戈：无法无天了这种事情，地址在哪里？我马上就到。】 佳代子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老师，看着他关掉了自己的momotalk软件之后，散发着相当不妙的气息。 “抱歉，不能陪你们逛超市了，”老师轻声道歉，“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格黑娜的学生在阿比多斯自治区里面动武，她们最好有正当理由，她们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佳代子还没来得及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自己也看到了遥香发来的消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除了同样对此感到棘手的阿露大人之外，还有可靠的成年女性佳代子同学可以呼叫一下。 佳代子脸上带着欲哭无泪的难绷表情对着老师说道：“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老师能载我一起去吗？” “那么我呢？” “睦月留在这里就行。”\/“睦月专注采购就行了。” “诶，异口同声的还真挺有夫妻相的呢，走吧走吧，就留小睦月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睦月脸上露出微笑，然后推着手推车离开了，这时候可不能当电灯泡。 单证如果麻烦事指的是阿露又双叒叕惹毛了风纪委员会然后被一路追到阿比多斯来的话，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毕竟有老师出面调停。 这种约会的机会还是留给这对儿好了......睦月大人可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迟钝女孩呢～～ 第157章 后日谈·沙漠烧烤聚会·4 阿比多斯市区中的某处，阿露不知道从哪里借用来的汽车翻倒在路边，阿露和遥香不得已一边交火一边撤退到了路边的商铺中。 还好是已经关门很久的商铺，也不担心弄坏什么东西，基本上就是一间空房间而已。 被卷入了战斗的芹香也被风纪委员会当成了敌人，一起作为目标，三人被压制在小商铺里面无法抬头，只能藏在吧台后面，无助的看着子弹从头顶上飞过。 “你们到底做什么，她们要这么追着你们不放啊？”芹香看着身边的阿露，双眼中写满了无奈，给自己整无语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今天早上出门准备来找老师商量一下参加庆典的事情，但是就被风纪委员会当成了疑似要来阿比多斯流窜作案，然后就开始追我们了。” “换句话说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就成了追捕对象？” 阿露手中拿着自己的步枪，想要探头出去还击，但是被猛烈的火力立刻压了回来，只能带着有些欲哭无泪的表情，点头说道：“事实就是这样，明明今天也没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 “不可饶恕——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猫猫头一听事情原委也来气了，“况且为什么我也会成为攻击对象啊？” 于是顶着火力站起来，然后吃了好几发子弹之后重新藏回了掩体后方。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阿露大人，我来为你创造机会，阿露大人快点撤退吧！”并排坐着的第三个人，抱着自己霰弹枪沉默不言的遥香，最终选择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的信条。 是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为了阿露大人做五分钟的英雄。 似乎选择不是这么困难。 阴沉着脸色的少女脸上带着决绝的神色，从吧台后面站了起来，翻身越过吧台。 “什么？好快的动作，”即便是芹香也不能保证在极度愤怒下的自己能爆发出这么快的速度。 遥香一边跑动着，一边扣着自己霰弹枪的扳机——拆掉了击发隔离装置的霰弹枪，只要唧筒后拉到位，枪机一旦闭锁，就会直接击发子弹。换句话说只要她扣住扳机之后不断拉动唧筒，手中的霰弹枪就能以极高的速度向对方喷发弹丸。 “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枪声就在废弃商铺的门口爆发。芹香很想探头出去看看战况如何，但害怕自己脑门中间再挨上两发，紧接着她啊注意到了伸出手想要拦下遥香的阿露。 “怎么了吗？你的朋友不是为你争取机会了吗？不撤退吗？” “这间商铺就只有一个门......” 然后带着随身音响似乎正在播放《free bird》吉他solo部分bgm的女神，以自己从吧台上空越过的姿势，飞了回来，直挺挺的砸在了吧台后面的杂物堆里面，扬起一阵烟尘。 “咳咳，对不起，阿露大人，我......我失败了，像我这样没用的人还是直接自裁比较好吧？” “别担心，遥香社员，你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社长我啊，是不会难为努力的社员的。” “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上阿比多斯的同学们了，跟着我的手机定位应该很快就能到这里。” 外面的开火声音逐渐变得稀疏了一些。 —————————— “亚子？没问题吗？”深色肌肤银白色长发的女生，扯了一下自己的红袖章，然后联系上了在格黑娜的风纪委员会本部。 在战斗带来的肾上腺素激增的感觉消退之后，伊织开始怀疑今天行动的正当性了。 “伊织同学，请你继续任务，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便利屋68这些问题学生都带回来，”通讯另一头风纪委员会的行政官正在下达命令，水蓝的眼瞳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其余部分，我想应该叫做‘可接受的连带损害’而已，不用担心。” “在其他学校的自治区进行行动是不是有点......” “不用担心，只要在日奈委员长回来之前完成任务就行，剩下来的部分我能解决掉。” “真是这样倒好了......在刚才的作战过程中好像卷入了一名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现在已经和便利屋68被我们困在一起了。” “这下有点麻烦了，但不要紧，”亚子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点击了几下，“具体情况我会继续关注，目前最佳的解决方案是......一起打倒吧。” “是。”虽然总感觉今天的行动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为了早点完成任务，不让已经很复杂的环境变得更加复杂，对于伊织来说现在也没什么好选择，不如就直接听亚子的，早点收工早点从烂摊子里面抽身比什么都重要。 “......”周围的风纪委的杂鱼酱重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瞄准了面前的小商铺，等待伊织指挥官一声令下，众人就会把面前的商铺打成筛子。 “各位，玩的开心吗？”法戈拍了拍手，“阿比多斯的庆典在几天之后才会举办，各位是来参加预热活动的吗？” 法戈将自己的车停在旁边，不紧不慢的下车，向风纪委员会的方向靠近。 “没有光环，成年男性——是老师？！” 法戈打开后备箱，抓了一把霰弹和自己的【御夫座】出来。 看似相当随意的将手中武器反转过来，让装弹口朝上。 两颗霰弹前后链接，反抓在手中，直接用大拇指一起顶入了装填口，再将这个过程重复两次，直到弹舱填满为止。 “在别的学校自治区，进行未经授权的行动，还袭击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这算是某种不宣而战行为吗？” “不，老师，这只是——特别抓捕行动，嗯......大概。”伊织额头上有些因为尴尬而滴下的汗水，毕竟这种事情被老师抓了个现行并不是什么好事。 法戈拉动手中霰弹枪的唧筒，让弹舱里面霰弹上膛。 站在伊织边上的杂鱼酱想要调转枪口，突然出现在自己侧面的成年人，即便头顶上没有光环，手中的武器也不是什么最新款的大威力武器。但即便只是站在边上，用帽檐下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个方向都让自己无比的紧张。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边的杂鱼酱好像有点紧张，甚至想要举枪——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就不妙了。 伊织立刻抬手将身边学生手中蠢蠢欲动的武器压下。 “老师，我们的任务很快完成，结束抓捕之后会迅速撤离。” “请恕我拒绝，”另一边气喘吁吁的绫音也出现在了小巷口，“风纪委员会没有在阿比多斯自治区进行执法活动的权力，如过一定要将便利屋的同学们逮捕归案的话，应当由阿比多斯学院方面负责，关于引渡的相关事务应当由你们的日奈委员长提起。” “啧，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你们这群坐办公室的人打交道，”伊织悻悻说道，看似是想要放弃今天的任务了，“我回头会和天雨行政官报告今天这里的情况的，既然如此现在就先告辞了。” “我有说你们能走吗？”老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从怀中拿出了一只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法戈摆弄了一下——然后日奈的全息影像他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每次看见这么小的设备做出来全息投影法戈都不由得啧啧称奇——自己那时候连电影都是稀罕物。 “擅自在非本校自治区进行行动，武力袭击外校学生，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便是全息投影，日奈身上的气息都能感受到一种恐怖与愤怒，“我只是半天不在，这就是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吗？” 她拉扯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然后转向老师的方向：“非常抱歉，老师，让您见笑了，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还请您见谅，关于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们的违纪行为作为风纪委员会的会长，难辞其咎。”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呢？”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亲自来夏莱拜访，但公务缠身......” “这不要紧，我对犯错的学生一向是相当宽容的......”边上的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们听到老师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是谁刚才面对着学生拉动霰弹枪唧筒做威胁还说着非常可怕的话啊？ “非常感谢您的谅解。” “风纪委员会的各位......阿比多斯自治区一向是相当欢迎客人的，但是客人不包括在我的眼皮底下拿着枪对着我的学生。几天之后就是阿比多斯学院的庆典，我不希望在庆典之前——和之后见到任何敌对行为。只要不举着枪，几天之后的庆典也欢迎各位的参加。” “老师还真是抓着每个机会给庆典打广告啊......”绫音小声说道。 野宫和白子出现在绫音的身边：“要是来的人太少，庆典也就没意思了。” “非常感谢老师的邀请——作为展示自己改正的决心——风纪委员会的各位会参加的。”日奈瞪了一眼一脸不乐意的伊织，直接答应了下来，“伊织，等我回来之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通知一下千夏，她也要来。” “是，委员长。”伊织顿时成为了泄了气的气球，完全没有面对阿比多斯学生时候的硬气了。 法戈还是喜欢她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 “还有，亚子，我知道你在听，等我回来之后你也需要来向我说明情况——这种跨学院的事情不是风纪委圆弧的职责，至于你，在我回来之前先自觉进入禁闭室吧。” “呜！委员长这......”一时间没有接受事实排山倒海倒向自己的亚子，全息影像也出现在众人身边，看起来还想要讨价还价的样子。 然后话说到一半就硬生生吞了回去。 “唔，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恕我中断通信，老师，我手头还有事情。”在做完了所有安排之后，日奈向老师道别。 “请自便。” 众人看着全息影像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了。 面前的伊织感觉整个人都快变成黑白双色的了，瞬间眼神已经死掉了，伊织形状的阿飘正在从她的身体中钻出来。 “亚子？所以委员长完全不知道今天的行动吗？” “完蛋了，我不想写检讨......”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第158章 后日谈·沙漠烧烤聚会·5 虽然准备过程显得有些磕磕绊绊的，但最终阿比多斯的庆典还是在一阵混乱中做好了开展的准备。 庆典的会场布置在现在的阿比多斯学院之类，以阿比多斯学院的财力实在是没法支撑将会展场地设置在以前的沙漠庆典的位置上的能力，没有时间也没有经历将沙子下面的绿洲挖出来，然后再加点水重新变成绿洲。 不过好在简单把阿比多斯学院沙尘飞扬的操场收拾一下的话，环境倒也不算太差。 然而阿比多斯已经是一个几乎已经死去的自治区了，庆典上相比自然不会有什么客人。 然而法戈多少也算是众多学生们敬爱的老师，虽然平常没个老师的样子...... 老师没什么理想，但是老师的工作就是守护自己学生们的梦想。 如果没有人参加庆典，就四处找点人来。 打电话给文尼，让奇怪的枪匠机器人在庆典上摆了一个专门鉴赏交流古董老枪的摊位。 给真理社发消息，然后真纪她们带了一车的妖怪max，看起来是准备摆摊卖饮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来参加庆典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摆摊还要带上一台服务器机柜，可能是摆摊时也要上网工作？ 便利屋68盛装出席，相比较之下来到会场上的风纪委员会成员们都穿着制服，而且两拨人见面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是很好。 听说风纪委员会派人来参加庆典了，另一边万魔殿的成员也来参加了。派出了一群穿着风衣戴着船帽的学生，领头的是没有好好打领带的伊吕波还有跟在伊吕波边上的芒果味小孩。 说着什么“真琴说不能只让风纪委员会接近老师，老师也是万魔殿重要的拉拢对象。”，于是带着一大群人也浩浩荡荡的赶到了现场。 法戈虽然没有见过真琴这位万魔殿首席，但是从她天马行空的提案和这非常识大体的发言来看，倒也算是一位有趣的学生，或许需要找个时间上门拜访一下。 圣三一方面——茶会听说了这次庆典有很多格赫娜的成员参加，似乎是为了避嫌或者某些更深入的原因，就没有接受老师的邀请。但是姐妹会和救护骑士团方面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法戈也在庆典的会场中见到了穿着修女服的姐妹会成员与穿着护士服装的救护骑士团。 不过这两个社团的负责人好像都没来——圣三一是个很大的学院，发生什么事情了都不稀奇，作为负责人要留在学院工作这种事情，法戈绝对是理解的。 千年学院除了真理社之外，工程部还有某个自称是研讨部成员的粉色头发女生也来参加活动了。 工程部还为老师带来了【扫帚】的最新款改进套件，根据工程部的说法，这个套件能把【扫帚】改造成扫地机器人等级的水平，让法戈也期待起来了。 看来老师的群发邀请函战术还是非常有用的，至少大多数学院都响应了法戈的邀请。 山海经学院一如既往的没有反应，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红冬好像又在闹革命，也无暇参加庆典活动。 这两位也算是正常情况，老师并没有太在意这两个学院的情况。山海经学院可能互联网和基沃托斯其他地方是没有相互连接的，从防火墙外面朝着墙里面发消息收不到也很正常。 红冬听说那个小个子暴君被推翻，建立新朝雅政，然后新朝雅政被推翻，再大政奉还的循环是相当常见的事情，每周都要发生一次，此事平平无奇。 除此之外，老师还邀请了自己通讯录中其他人，例如帐篷团——此时已经在校门口外面的街道上搭起了帐篷电器了篝火，看起来相当惬意；还邀请了柏拉图大道上的生意伙伴和柯基商业街后巷中做见不得光生意的小贩们，他们中的大部分表示无法抽身，不过也有一些也欣然前往阿比多斯摆起了摊位。 于是场面从此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 在庆典会场中见平平无奇的手卷寿司摊位上，有些凶神恶煞的机器人老板背后还背着一把大枪，这明显是大先生的朋友。 还有贩卖电影光碟的小摊贩，穿着风衣的猫猫市民带着一副深邃的黑墨镜，一看到有学生接近就掀开自己的风衣衣襟，用特意压低的声音询问道：“要盘吗？惊声〇笑，猛〇街，还有十〇号星期五，都是基沃托斯外面的来的好片。” 卖盗版光碟的也没什么社会危害性，反正派〇蒙，新〇影业或者二十世纪福〇斯也没有开设阿比多斯分部，完全没有任何法律问题。 边上还有贩卖可疑食材做的天妇罗的小贩，法戈能保证这些东西都是海里捞上来的，至于为什么是可疑食材......这么高档的食材居然一分钱税金都没有交，难道还不可疑吗？ 还好这里没有出现任何与学生会有关的学生，要不然庆典上交易的商品的含金量足以将葵室长气到昏厥。 不过其他对于学生而言没什么好处的商贩法戈就没有邀请了，卖烟的卖奶粉的卖有机农场产品的——这些对于青少年的坏影响不可估量，法戈一个都没邀请，有些想要参加庆典的也被法戈回绝掉了。 虽然自己是绿林中人，但是赚钱也得有个良心底线才是。 不过这些一看就是行走在合法边缘的产品也没有受到学生们的青睐，相反是柏拉图大道上邀请来的商家，贩卖的都是些服装布料配饰之类的东西。 虽然格赫娜的学生们对于文尼的枪支弹药商铺更感兴趣，但是这些有趣的配饰之内的东西则是更加受到圣三一学生们的欢迎。 玩累了就去买点小吃，除去经典的庆典零食——苹果糖，，御手洗丸子之内的，还有法戈邀请来的白鸟区的商家开设的小商铺，椰浆饭，酸奶布丁，鸡蛋仔之内的小吃也有。 当然还有最受欢迎的老师的烤肉店。 法戈站在旋转烤炉边上，在一大串烤肉上面切下了一些已经烧烤到滋滋冒油的羊肉，拌入姜黄和孜然，随后转身在另一边的大蒸锅里面铲了一勺子鹰嘴豆米饭，一起堆放在托盘上，递给面前的学生：“你的烤肉米饭，注意烫嘴。” “啊，谢谢老师！”头顶生长着恶魔双角，留着红发的女生双眼放光的看着正在散发着美妙香味的米饭烤肉套餐，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左脚踩右脚摔了一跤，连第一口都还没送进嘴里就全部打翻在了地上。 “......”法戈肉眼可见面前的学生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奇怪起来了，泪水正在打转，马上就要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快起来，我再给你打一份。” 法戈立刻转向边上的烧烤架，把上面的一大串鸡肉羊肉混合烤串拿了起来，另一只手从烤炉边缘拉了一张被称为“阿拉伯面包”的烤薄饼。 将烤串放在薄饼中间，然后猛地一拉，将烤肉全部带了下来，包裹在了面饼里面，随后抽了一张铝箔出来，三下五除二包裹在了其中，这下就不用担心落到地上弄脏没法吃了。 看着面前破涕为笑的学生，老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危机解决了。 “说起这些带有异域风情的美食，相比起这下烤肉和卷饼......”另一边出现的穿着相当考究的服装，戴着贝雷帽的学生出现了，“我更加好奇这些配菜的味道......” “这是酸奶油鹰嘴豆泥，这是蛋黄酱土豆色拉，这个腌辣椒，还有这个是贝都因炖菜，当然本店还有免费品尝的西红柿色拉。” “西红柿色拉？这些看起来就相当有特色的配菜，请老师都给我装一点吧？” “没问题，这位同学。”老师点点头，看着对方脸上温和知性的笑容，想必应该是格赫娜难得的好学生吧？ 酸奶油搅拌鹰嘴豆泥，上面还淋了一些橄榄油；蛋黄酱、土豆粒、小红肠粒、还有捣碎的蛋黄，虽然迈向看起来一般但味道应该还是不错；腌辣椒，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佐餐用的小酱菜，唯一能说的就是超乎极限的辣度和又酸又咸的口味；西红柿色拉则是用阿比多斯特产的西红柿和黄瓜做成的小凉拌菜，酸酸甜甜相当清爽。 “这都是你做的吗？老师？”和得体端庄的大小姐一起出现的是身材更丰满一些的学生，比起前者看起来倒更像是一般的学生，“我想要......两份9号套餐，一份豪华版9号套餐，一份6号套餐多加配菜，一份7号套餐，还有两份45号套餐，当中一份要西红柿色拉，还要一杯大号汽水。” 等下，你这点菜是和谁学的？ —————————— 在吵吵嚷嚷的庆典会场的另一个角落中，阿比多斯的学生们也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 梦指挥着星野，还有一起来帮忙的其他学生们，努力控制着现场的秩序。 这样热闹的场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大概都不会再出现了。 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刚刚忙活完的星野手中的饭盒。 一份混合烤肉，两份配菜还有一块切开的烤饼。 飘过来的香味让已经饥肠辘辘的众人都不禁侧目。 “小星野在吃独食！” “星野前辈，这是从哪里拿来的？” “喂，不要抢哦！这是大叔我从老师那里拿来的，我们说好了在忙完之后老师要请我吃的，你们自己去找老师拿。” 然后几人看了眼不远处的小烤肉摊子——已经被学生们堵得水泄不通了。 另一边风纪委员会成员和万魔殿成员的关系看起来相当紧张的样子。 只不过带头的伊织和伊吕波看起来完全没有激化矛盾的样子。事情应该还不算太混乱。 穿着庆典服装的便利屋68的成员从风纪委员会的成员眼皮底下悄悄的溜了过去，然后撞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穿着和服的学生们。 也正是辛苦了百鬼夜行学院的学生们，跨国半个基沃托斯来参加这里的庆典，不如说是听说有庆典就要参加的态度，要是让这学校的学生知道了基沃托斯之外的庆典活动，那估计巴不得连上学都要翘掉也要去参加啊。 正在小铺子里面切肉烤串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抬头见到，在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学生中，似乎有人正在远处看着自己。 穿着青灰色的和服，层叠的腰带系在身上，衣襟下摆折叠了一下，再用腰带固定住，堪堪露出自己的双脚。毕竟今天也是进行打扮了一下，不能在老师面前露出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 人来人往，人声嘈杂，两人穿越过纷繁的人影，互相对视一眼。 不用多说什么，老师继续低头忙活手中的烤肉，而佳代子只是对着正在忙碌的老师露出微笑，然后背过身去，继续在热闹的嚣嚣庆典中缓缓的游览观赏。 今晚一片晴空，没有沙尘，明亮的月亮悬垂在空中。 月色清冷美丽。 前天见到小兔，昨天见到狐狸，今天见到你。 老师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肉麻的想法了。 然后反手给佳代子留了一点自己的烤肉，用饭盒装了起来放在边上。 希望自己今晚收工的时候这女孩还没离开吧。 自己确实是变了，以前的自己可不也会思考这些东西。是自己改变了这里的学生们还是这里的学生改变了自己。 这是个问题。 “老师！我还要......” “这个味道不错啊......” “别着急别着急，人人有份，先喝杯茶等一等——”法戈指了指柜台上面的小茶杯和一只锡茶壶，里面装着的是发酵过的红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已经是后半夜了。 阿比多斯的庆典和基沃托斯其他地方的大多数庆典比起来没什么两样。 除了红冬——那里的庆典内容应该是把小个子会长从办公室里拖出来，砸毁雕像，斩断锁链，点燃火把，公审之类的内容。 主尽宾欢，气氛热烈。但任何宴席总有散场的时候，等到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了。 法戈也脱掉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围裙，换上了自己一直穿着的西装外套。 阿比多斯夜晚的天前还是比较冷的，即便是穿着长风衣的法戈也感觉有些寒意。 他手中拿着一份隔壁奶茶摊的店主送给自己的热奶茶，手中还拿着一杯。与阿比多斯的众人聊了聊后续收拾场地的话题之后，法戈打算出门稍稍逛一圈。 即便是驻扎在阿比多斯学院附近的头盔团成员，在今天也暂停了自己的破坏行动，加入到了欢庆的队伍里。 说到底她们也不过只是学生而已，学生们都是单纯的。 “老师？”站在校门外面，手中拿着小礼装包，身上的衣服意思不苟，似乎是在此处已经等待了不少时间了，“您来了。” “在外面等我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法戈挠挠脑袋，将自己手中的奶茶递给对方，“给你的。” 随后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盖在了女生肩膀上。 虽然不知道基沃托斯人这个温度下会不会感觉到冷，但是法戈觉得她冷。 说到底佳代子身上穿着的也就只是一件和服还有一件贴身的真丝内衣，在这个温度下法戈觉得还不足以御寒。 女生似乎有些难堪的低下头来，伸手抓向还留着烟草气味的外套。 “活动结束的时间很晚呢，”清冷的嗓音，听不明白是什么情绪，或许是在埋怨老师让自己等了很久，“玩的开心吗？” “腰酸背痛的，但是大家似乎还挺开心的。那么我也挺开心的。” 两人肩并肩，身后的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拉得很长。 佳代子忽然间往前走了两步，在月光下转过身，为老师展示自己身上的这件服装。 “怎么样？好看吗？新买的呢。” “嗯，”法戈点点头，“新买的？也就是说佳代子同学以前也有和服吗？” “恩，毕竟以前的我多少也要出席正式场合的，这种会客用的正装还是有的。”想到佳代子和万魔殿与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们相处的还算融洽，或许在过去某些时候，佳代子疑似也是千金小姐一类的人物吗？毕竟一般也不会需要因为“出席正式场合”而单独准备一套礼服——一般人只要保证衣冠整洁便可了吧？ 青灰色的服装，下摆还有大面积白色的花纹，在月光下舞动的样子，如作品中描述——在月光下舞动的精灵，也不过如此。 “老师以前在参加庆典的时候都会做什么呢？”佳代子双手背在背后，一边缓步后退，一边和法戈攀谈。 “喝酒，吹牛，聊天，宿醉？” “哼哼——”女孩轻笑一声，如水温柔的目光落在法戈的身上，“确实感觉是老师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即便是你这么评价，我也是会生气哦。” “我只是像一般人一样享受这种活动，不管怎么说，还是快乐氛围最好。” “对了，我们要去哪里？”老师跟着佳代子，感觉就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踱步着。 “我打算坐电车回去，在阿比多斯自治区的边缘还有正在运营的车站。” “这个点了还有车吗？” “不妨过去看看？”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过去，缓缓的浪费时间......” “老师不喜欢吗？” “......总有种浪漫的感觉。” “浪漫？” “我不讨厌就是了，我们走吧佳代子同学。” 站在阿比多斯学院校舍屋顶上，用狙击枪瞄准镜，观察镜和望远镜还有无人机观察着的众人们，露出了不甘的表情。 —————————— “时刻表上没有深夜的班车？”老师站在车站的服务台边上询问里面的职员。 机器人职员解释道：“因为从晚上八点钟之后，阿比多斯自治区的人流量就已经很少了，为了节约运输成本，午夜的列车已经取消了，如果您需要坐车的话，可以等待几个小时之后的首班车。” 职员很有礼貌的指了指车站里面的长条板凳。 法戈叹了口气，他知道就算是把机器人职员拆成电子元件，也不可能专门开一列车过来，虽然有些不爽，但至少不应该对着职员发脾气。 “抱歉，老师，让您见笑了，都是我的不好，让你陪我白跑一趟。”佳代子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老师也不可能责怪她。 “要是我今天收摊时间早一点就好了，我也有责任。”法戈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了边上的长椅上，“那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好了。” “真安静呢，平常我身边都吵吵闹闹的，今天突然安静下来我还有点不习惯。” 在老师身边落座的佳代子，不动声色的朝着老师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直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佳代子确实经常听音乐，今天没有带播放器吗？” “就是因为没有播放器，像是这种沉默，我稍微有点不习惯。” 两人其实本质上都不是那种会没话找话的类型，虽然老师平常说话不少，但实际上老师是一位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内敛男人。 “......不管是便利屋还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其实都是吵吵闹闹的，只有老师这里能安静一些——感觉还不错。” “......和以前相比都没有那么喜欢听音乐了，只要在老师身边的话。” “......虽然和我想象的场景不太一样，但是现在距离始发车还有段时间——” 佳代子轻轻将自己和服的前襟掀开一个小角，露出里面的襦袢，还有一瞥修长双腿的曲线。 她伸出手，缓缓引导着法戈在自己的双腿上枕下。 “......暂且先休息一会儿吧，只要和老师在一起的话。” “......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也已经成年了。” “......虽然还有些不成熟的地方需要老师的指教......”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清冷的嗓音变得有些犹豫，烧红的脸颊不自觉的朝着两侧转开。害羞了。 “......和老师相处的时间还有很长，希望老师不会讨厌这样任性的我吧？” 法戈从下往上看着佳代子害羞的面孔。 “要是相处指的是每天都能醒来见到佳代子，每个琐碎的日子里都能见到你，那肯定是完美的生活。” “这......这种话应该是老师对学生说的吗？” “佳代子也说自己是大人了嘛～” 女生低头看了看老师的面孔，然后俯下身去。 “唔——”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到原来的姿态，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嫌弃，“有香烟味道——” “现在你也有了，哈哈。” 女生眯着眼睛看着老师的眼神，猩红的眼瞳盯上了绝对不能放跑的猎物。 “未来的日子，也希望请你多指教我，老师。” 【关于这个晚上后续的发展，我有一个绝妙的想法，但是这里的空白够，写不下。】 第159章 法戈与财务问题 家，甜蜜的家！ 法戈回到了属于自己在基沃托斯的安全屋——其实是不安全屋。 但不要紧了，夏莱的沙发，夏莱的咖啡机，还有夏莱的厨房和靶场，自己可是想死这里的设备了。 如果过学生会有做的一点好，那就是虽然想要把老师安排到远离权力中心的位置上的决策做错了，但是由于老师本来就不喜欢和这群官僚主义作风问题严重的问题儿童们打交道，所以在执行层面上反而对了。 除此之外，还有自己的办公区域里面可以用成吨计算的文件了，手推车，箩筐，瓦楞纸箱，还有气动管道输送的快递胶囊，几乎已经把属于法戈的办公区域填满了。 “等下，”法戈看向一直跟在身边的妮可，“妮可桑，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集装箱不会是......” “是，正如老师所想，这是办公室里面放下不下的文件，您离开了大约两周时间，绝大多数文件都还留在夏莱，”妮可笑嘻嘻的，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非常可怕的话。 既然是值日学生，那就给我拿出点态度来啊kora！帮我一起去批改文件，三份啊三份！ 半小时后...... 妮可把正在休假的fox小队成员，和正在咖啡厅里面干活的rabbit小队成员全部都叫到了夏莱本部。 原本还在卡座里面尝试着喝咖啡的几人——准确的说是抱着画像的戈尔孔达和两个头活动木偶巨匠。 两人不由分手就被rabbit小队塞了一套工作制服和围裙，还有咖啡店工作人员的帽子。 暂时看店的工作就交给这两位了。 然后今天路过咖啡馆的学生们就见到了相当惊悚的一幕。 没有头的人正在给拿铁拉花而两个头的木偶负责收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画面在什么事情能都有可能发生的基沃托斯倒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情况。 法戈顺便把就顺路来夏莱看看情况的佳代子也拉了过来一起处理文件。 女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混乱感觉，换个角度思考，这种任务也能算是新娘修行了，大概吧——毕竟要是和老师一起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的话，经常熬夜加班是避免不了的。 但自己好歹以前也是高层人员，处理一些文件当然是不在话下。 尤其是送到夏莱的文件基本上就是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完全没有两个学院签署互不侵犯条约这种等级的大事。 当然这种大事也不可能冒着邮件被拦截或者发现的风险送到老师的手上让夏莱看的。 场面很快变成了老师和佳代子的处理速度最快，两个人顶得上fox小队四个人的速度。 rabbit小队只是半个小时就已经被这些文书文件弄的焦头烂额的了。 “......不行了，老师太多了，要受不了了，这样下去脑袋都要坏掉了～～～” 最先受不了的是萌绘，手中的钢笔盖上盖最后直接丢进了老师放在办公桌上的笔筒里面，柔软的身体看起来好像已经融化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美游也变成了蚊香圈圈眼，摇摇晃晃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好多字，在绕着我飞～～红的绿的粉的，老师你能看见吗？唔......我也不行了。” 看得出来，批文件批出幻觉了。要是真有在这么好效果，那么可以直接卖给萨拉曼卡家的图库了。 老师点点头，对于rabbit小队成员所说的想要休息是完全批准的。 “去吧去吧，隔壁视听教室里面还有投影仪和播放器，想看点什么bd都有的，”老师指了指一墙之隔的教室的方向，本来那里还想当成家庭影院的，但是在优香的强烈反对之下，还是最终没有把视听教室还造成视听室——当然自己平常在里面看点什么电影那优香也就管不到了。 法戈忽然还记得自己之前在播放器里面正在播放到一半的极〇追杀还没放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当作战术教学bd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怎么了？老师，我看你突然走神了。”佳代子敏锐的察觉到边上的男人手上的动作减缓了。 “不，没什么，只是想起来隔壁的视听教室里面上次我还有没看完的电影在播放器里面。” “不会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片子吧？”佳代子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明明有我了......” “只是单纯从分级上来说的话，确实有些少儿不宜，毕竟还出血了。” 破处？！ “......然后场面也挺壮观的。” 群〇？！ “......然后射出量也很大。” 动漫量？！ “......射在什么地方都有，太暴力了。” 颜〇？！重口？！ “......然后里面的那些小家伙们也很可爱，看得我感觉都来了。” 幼〇？！未〇年？！ 佳代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说到最后直接站了起来，紧接着快步走向了隔壁教室。 随后看到一群人正两眼放光的看着面前的投影画面，甚至连佳代子的都被画面吸引了过去。 自己猜想中的糜烂下流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而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长发男人正拿着一把霰弹枪在人群中一边格斗一边大开杀戒。 确实场面壮观，毕竟霰弹枪打在人身上的爆发四散开的血雾不是开玩笑的。 射出量确实也很大，咚咚咚开枪声音不带停止的。 脸上头上脚上胸口上，男人并没有严格的瞄准致死率最高的胸口和脑袋，只是根据当前情况灵活调整最合适的射击目标，灵活的打击面前的敌人。 最后老师说的小家伙应该就是主人公手上拿着的武器，分别是2011和格洛克的战术大师套件。 这些东西在基沃托斯都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件，只不过买的人确实不多，要是这部电影在基沃托斯上映的话，将会是绝佳的宣传广告片，即便是只钟爱老爷枪的法戈都有些动摇了，这广告的成功程度想必不用多说。 “......什么嘛，原来只是gun porn类型的动作片而已，我还以为老师在看什么呢。” 一出闹剧，但足够有趣。 —————————— 见到学生们都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之后，法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葵：老师？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文件上记录的东西你能确保真实性吗？】 【葵：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么联邦学生会需要对凯撒集团的财务情况进行一次总体清查了。】 【法戈：如果账本、财会文件、内部文件都不够说明力的话，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凯撒集团的银行流水情况呢？】 “啧——”坐在学生会办公室中的葵室长发出了非常不爽的声音，老师明显以前就有和财务人员打交道的习惯，要不为什么每说几句话都能呛到自己。 【法戈：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在银行流水上可看不出任何问题。】 【法戈：金融诈骗的基本原理.jpg】 【葵：我当然明白，但要是这些文件都是伪造的呢？对方有的是办法但对这本账本的副本。】 【法戈：那好办，这本副本存在问题里，你要调查一下正本验证信息不就行了。】 【法戈：我觉得克洛诺斯学院的学生们会对这条爆炸性消息非常感兴趣的。】 【葵：老师，威胁对于我而言没什么大用处，顺便，我不是花耶室长那样的人，我不会与大企业合作。】 【法戈：自然不是针对你的压力，这只是对凯撒集团的处理意见，如果对方不愿意配合的话。】 【法戈：上面有公章，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葵看了看打印出来的文件的一页，上面确实盖了凯撒集团的戳儿，自己手边也有凯撒集团发到学生会的文件，对比一下上面的公章图案就能确定是真是假了。 这倒是简单的办法——过于原始，导致葵室长一时半会没想到这个角度上。 学生会内部肯定有给凯撒集团通风报信的人，葵对此心知肚明。 而且她也和老师一样好奇凯撒知道自己被调查的时候，凯撒董事们和总裁脸上的精彩表情了。 【葵：但证明对方的账目确实有问题，引入调查。花费大量精力我们能得到什么？】 【法戈：阿比多斯学院正在因为来自凯撒集团的债务问题而濒临破产解散，作为学生会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葵：从个人角度来说确实如此，但......】 【葵：阿比多斯学院当前情况与学院前两届学生的一系列财政方面的错误决定有关。】 【法戈：作为老师，我将出具夏莱的调查报告——指明这是例外情况。而在处置例外情况时，我需要来自学生会的援助。】 【葵：没有问题，老师。】 一直冷着脸的葵也难得的露出的微笑，她将自己的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都说学生会又低效又官僚，但是这些人不都想想学生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最终目的不是尸位素餐吗？） 当然是为了各大学校和学生服务了。 现在学生会中流行着和大企业合作的风气。明明知道自己也是学生中的一员，但是却成为大企业的爪牙。 为基沃托斯服务有很多种办法，但是向这些资本低下头颅，让他们来掌控一切，让自己像叛徒一样生活——这种绝不是为基沃托斯好。 难得老师也开始做正事了，作为学生没有不帮一把的道理才是。 第160章 法戈与火车旅行 趁着凯撒集团的董事暴跳如雷和学生会焦头烂额之前，法戈选择在光速处理完自己手头的文件之后，转移到自己近期的真正目的上。 自己手中拿的就是不久之前海兰德铁道学院送到自己手上的一封信。 【尊敬的老师h......h......】 【诚挚的邀请您乘坐海兰德铁道学院运营的最新列车......】 【复古高贵的美感，将旅行中在路上的过程也变成旅行的一部分。】 【鸡尾酒吧......高档餐车......卧铺客房......】 【希望您能对海兰德铁道学院的发展做出进一步指示......】 话倒是说的很好听，其他学院都是邀请自己去学院的自治区或者学院的范围里面逛一圈，交流交流。 不过相比这座有些独特的铁道学院，相比起校舍，更加适合展示的是她们的特色设施吧——话说回来，自己来到基沃托斯就没怎么坐过火车，自己的通勤用的都是自己的车，或者是学生们开车来接送自己。 今天这也算是头一回了。 总而言之，要趁着被优香发现之前，赶快去享受一下基沃托斯的豪华列车是什么感觉。 毕竟自己在外界可是眼巴巴的看着东方快车运营了好几年但是始终没有机会乘坐一次。 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啊，你在这里啊，老师——” 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道有些悠闲的声音，话音拖长吸引着老师将目光转移过去。、 “恩，我记得你是......” 法戈看着面前的女生，穿着深灰色的水手服，边缘上衬着红色包边，长发垂在身后，半个身体探入房间中，只不过看不清眯眯眼下方的目光正在打量什么。 “一花啊，我是仲正一花，初次见面......吗？老师上次来圣三一学院交流工作的时候我应该不在场，这次应该是初次见面啦——” 咧着灿烂的微笑，女生对着老师挥了挥手。 “嗯，一花同学，进来坐，”老师也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了办公室里面的饮料吧台边上，“喝点什么，一花同学？果汁，茶还是咖啡，酒的话就不供应了。” “啊，多谢款待，”老师没有等一花做出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两杯咖啡，然后递了一杯给她，“虽然我平常喝红茶可能多一点，但听其他人说老师办公室里的咖啡绝对是白鸟区最好的。” “真是过誉了。” 老师也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看着边上的一花，他注意到一花的手腕上还连接着一只手铐，手铐的另一头连接到了她腿边的小箱包上。 看起来就像是派〇肯的三防安全箱一样的尺寸。 “来夏莱是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吧？”法戈指了指一花手腕上的手铐链接的安全箱，“而且我猜肯定不是因为在玩游戏的时候一不小心铐上拿不下来这种事情。” “老师真是爱开玩笑，这个箱子里面可是重要的东西——” 一花的语气或者说是口癖听起来还真有种魔性的感觉，拉长的尾音有种可爱的感觉在其中。 眯眯眼稍微正色道：“由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茶会在圣三一学院中的政治地位有所下降，所以说啊，就需要指挥现实正义部去收回一套能证明茶会是所有派系中最古老的一派的证物——也就是这一套古代茶壶，这是初代茶会的使用用具。” 顿时法戈觉得有点混乱：“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依靠一套能放在博物馆里面进行展览的工艺品作为自己的政治合法性的来源？这实在是——圣三一学院里面就没有一点更加正常一点的信物吗？” 从一花的口中听到的“强调自己政治上正统性”的手段，对于老师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毕竟阿梅丽卡的政权正统是独立宣言，而不是记载独立宣言画面的画作或者签署独立宣言的那一支笔。 世界上其他国家大概也应该是类似的事情。 “嘛——茶会的大小姐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不明白啦，不过莲见部长说可以趁着这次任务来邀请老师同行，作为押运任务的安全保障，况且因为我和其他学院的学生关系也比较好，希望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真是茶会一张嘴，学生跑断腿。”老师摇摇头，对于自己不喜欢这群官僚学生进行了直接的批评。 然后老师一抬头就看见了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今天他最害怕的人——来查账......哦不，是来自千年学院的优香同学。 “老师！！这个清单是怎么回事啊！” 优香也不管老师正在会客了，掏出了一张清单的复印件。 1、伙食费（包括学生夜餐、伙补）：92,0700信用点 2、水费（按一个月计算）：11,3362信用点 3、电 费（按一个月计算）：52,9560信用点 4、煤气费（按一个月计算）：5,2500信用点 5、汽车费（17辆汽车、装甲车、战车与其他载具）：58,4100信用点 6、煤（15吨）：6,6000信用点 7、教室冷气开放：10,0000信用点 总计：236,6222信用点 优香脸上带着能杀人的气息，冲到了老师面前。 “老师不是出去出差吗？怎么产生了这么多费用？200多万！这都......这都可以......” “好像还不够工程部修两次屋顶的吧？”老师迅速接过话头，“放心放心，这些都是从我自己的薪资里面扣的，安心安心。” “怎么可以这样？太不负责任了，老师可是大人！”优香意识到老师这无所谓的态度，露出了有些气愤的表情，“老师明明是成年人但是完全不会管理自己的账务是肯定不行的，快点把夏莱最近三个月的账目拿出来吧，里面肯定还有其他违规的地方！” “啊，那个，我要去一趟圣三一学院，优香你要不要一起来啊，就和这位仲正一花同学一起前往！” 法戈指了指坐在边上，脸上还带着有些尴尬笑容的一花。忽然间被卷入了混乱的女生只能伸出手对着优香呼了挥手。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仲正一花，是圣三一学院的学生，今天找老师是有委托要商量。”一花说的已经很委婉了，作为现实正义部的精英成员，当然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用自己作为挡箭牌，至少暂时转移开面前这位女生的注意力，虽然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花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么害怕查账，但是作为自己刚刚认识的老师，还是需要在老师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 “啊，你好，我是千年学院的研讨会的早濑优香，初次见面......”优香瞬间收起来了自己的气势，然后非常有礼貌的对一花打了招呼，这才忽然间想起来，今天来这里是来找老师的账本的，“等下，法戈老师，不要岔开话题啊，快点把你的账本交出来啊，里面肯定动了手脚的吧？！” 法戈承认确实，其实账本里面掺杂了大量虚假的交易，比如自己在咖啡厅里面把两袋子咖啡豆左手倒右手创造了非常大的“不存在的收入”来平账，顺便稀释一下账目中真正的不能被优香看到不然自己就一定会完蛋的高额消费内容。 比如买新衣服啊，买新手表啊，买新戒指啊，买新领带啊——男人嘛，喜欢打扮自己有什么错。 即便是在虚增收入和稀释支出方面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法戈还是不打算让优香能看见自己的账目。 “不好意思优香，今天夏莱关门打烊了，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法戈对着优香提了提自己的帽子，然后直接抓上衣帽架上面的外套，对着一花招了招手，“圣三一学院那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一趟，不好意哦啊。” 法戈指了指连接在一花手腕上和她手中的手提箱中间的手铐，显然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才会这样携带。 “诶，老师这么着急的话，回来再查也不是不行......” 过了好一会优香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才意识到一点：“老师不会是不想查账才走的这么着急的吧？” ——————————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是似乎是在外面闹了大事情。” “听说是非常可怕的恐怖组织头目......” “恐怖组织？” 几名学生一边谈话，一边把另一位看起来身材相当娇小的学生押进了一节密封的车厢中，她的身上用锁链捆绑，步履蹒跚头发散乱，身上穿着的白色大褂拖拉在地上，头顶的双角扭曲而蜿蜒。 只不过隐藏在杂乱的头发下面的，是一双炯炯有神正在发光的眼睛。 她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被关押起来这件事，对于周围接了委托要押运自己的学生佣兵们也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对她们聊关于自己的话题似乎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手中拿着自动步枪的学生们，簇拥着中间穿着红色衬衫的娇小学生，将她控制在车厢正中间，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火车发车。 “这次千万不能出岔子，毕竟是‘那个部门’要的人，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得跟着倒霉。” “不过应该也不用太紧张吧？” “能出什么问题呢？” “只是看押问题学生，能有多难？” —————————— “哇，等等等等，老师也太心急了吧？”一花被老师抓着，陪着自己一起到了白鸟区的火车站。 老师手中拿着随着海兰德铁道学院随信附赠的烫金车票，打卡进站。 见到来者是拿着贵宾票券的老师，站在闸机口的工作人员也没多问老师身后的这位学生是谁，只是放着两人进入了车站。 “虽然我也确实很想和老师接触一下，平常都是真白和莲见说老师如何如何的——但是今天见到老师真身，感觉还有些奇怪。” “奇怪？” “同学们都说老师是非常冷静的人——”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还有人天天要给自己查账的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哇，这个老师也太实际了一点吧？怎么一点身为大人的矜持和面子都不要的啊？ 说出来了！堂而皇之的把对查账的厌恶说出来了啊，这样的大人...... 一花耸耸肩，表示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自己被查账的嘛。 “啊哈哈，这么看来，老师还是相当有趣的呢，哈哈——” 很快，确认了正在抓狂的查账状态的优香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老师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看着自己的车票——第九站台，方向也没错，应该就是自己面前的这列车。 一列停在站台边上的豪华列车，车头、煤水车、两节普通客车，一节卧铺车，一节餐车和一节炊事车，最后还有一节没有窗户的押车，法戈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从外面看漆面几乎就是由黑色和金色双色组成，涂装考究彩绘精致。 朝着里面看去，内饰和座椅都用了高档的法兰绒贴面，地上是亮的发光的黑胡桃木。内饰中的金属件还大面积的采用了金色的配色，只是看起来就是写满了奢侈和昂贵。 确实如同信中所说【复古高贵的美感，将旅行中在路上的过程也变成旅行的一部分。】 就在发车前的最后两分钟，两人跳进了车内。 这时候才发现好像车里面的氛围不太对劲。 随着火车拉动汽笛，缓慢加速，从火车站中离开的时候，一花感觉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重量越来越强了。 有些慌乱的睁开双眼，浅灰色眼瞳正细致的打量周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头顶上生长着双角的学生那么多。 ——为什么这些学生身后的小翅膀看起来不像是鸟的翅膀。 “欢迎各位同学，还有老师，一同乘坐【特快·格黑娜方向】专门列车......” “！！！！！！” 一花瞬间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自己上错车了——跟着老师跑以至于忘记看自己的车票上面的内容了。 怪不得周围有那么多格赫娜的学生——而且都像看着公园猴山里面的猴子一样看着自己。 不妙！大危机事件发生！ “一花同学应该要上的是圣三一方向的列车吧？” 法戈坐在一花的身边，低声询问道——此时车厢里面的氛围显然有些奇怪。 “是的，老师，我觉得好像在车站出了一些问题......”一花拿出自己手中的车票，虽然也是9号站台，但是发车时间不是现在，“我没认真看自己的车票，这下有些难办了——” “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有责任，中途找个车站下车然后换另一个方向的列车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法戈还是有点遗憾自己的基沃托斯东方快车之旅还没开始就要说再见了。 但是此时还是一花的工作比较重要。 “我说，那个好像确实是圣三一的学生吧？” “我刚才听见她和老师谈论圣三一的话题了。” “为什么长翅膀的鸟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搞什么啊，故意耍我们是吧？！” 随着讨论的声音逐渐上涨到争吵的程度，负责检票的乘务员也非常适时的出现在了车厢连接处。 “......真是的，连三分钟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嘛......”乘务员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喂，你们两位，请把车票给我交出来，让我看一眼。” 虽然话语中根据乘务员的要求，采用了敬语，但是从语气来看，这位乘务员小姐可是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十分不爽的样子。 “啊......那个......”一花都不用检查自己的口袋，不用多说，必然知道自己是掏不出乘车券来的，“我是坐错车上来的......能不能——” “?”乘务员脸上本来还算友好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开什么玩笑！圣三一的学生都是这么没素质的吗？没车票做霸王车？！” 乘务员还没接过老师递过来的车票，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口哨在车厢中吹响。 “哔哔哔！！” “全体集合！紧急事件！” “哔哔哔！！” “我说你们圣三一到底是多不招其他学校的学生待见啊？”老师小声的询问边上整个人都相当紧张的一花。 “我怎么知道，这乘务员这样子，一点就炸——”一花脸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两名穿着战术背心带着小帽的海兰德学院车辆安全员从车厢另一头的门口出现，手中没有装备长枪，只拿着威慑力大于实际作用的转轮手枪。 “没有票的就是这个穿着圣三一制服的家伙是吧？” “边上的那个大人呢？” “我有票......”法戈有些无奈的看着气势汹汹正在靠近的两人，“我是老师，是邀请来体验这列新车的。” “是老师啊。”安全员看了看老师手上的车票，然后非常尊敬的递了回去，随后目光转向正在额头疯狂冒汗的一花，“那么也就是说没有车票的只有你这家伙对吧！废话少说！给我接受逮捕！” 至少称呼自己用的不是鸟人，一花对此感到相当欣慰——才怪啊！ 看着众人这样子是要一点道理不讲就要把自己丢到外面的架势，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是一花还是要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没有办法了，虽然很不想这么做。 不想在老师面前弄得很狼狈，但接下来只能一战了。 法戈看着正在升温的氛围，再看了看车厢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这就是最后一眼了，这些好看的内饰马上就要变成碎片了，令人叹惋。 一花抢先一步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着面前的两名安全员扫射，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的两人也直接开火还击，子弹将精致的装饰用玻璃打的细碎。 四处乱飞的流弹倒是没有击中法戈，但是滚烫的弹壳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法戈的衣领里面。 众人在边上打架，自己在手舞足蹈摸弹壳，四舍五入也算加入战斗了，和滚烫的弹壳战斗，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一花先对着最靠近自己的人开枪，被命中两枪胸口的学生一个趔趄无法站稳。 随后一花直接以她的身体作为掩体，和支架，把自己步枪靠在人肉盾牌上，对着身前另一个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学生连开几枪。 随后再将自己挟持的学生一把推开，对着她光滑的脑门额头连开几枪将人击倒在地。 战斗行云流水，甚至除了最开始因为紧张而出了点汗水之外，一花自认为这一套动作看起来还是比较淑女的，应该不至于破坏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 法戈还没来得及表扬一花“能文能武，枪法十分了得”的时候，更多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车厢尽头的隔离门后方了。 “抱歉啊，老师，每次都是弄得鸡飞狗跳的，”一花将自己的武器放在边上的桌面上，“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我还是先投降——” “等到了格黑娜学院再慢慢解释问题也不要紧。”法戈也将烫到自己的弹壳拿了出来，这下问题才算是终于解决了。 “话说老师，你有听到这里有传来奇怪的滴滴的声音吗？” 早就在枪火的噪音中浸淫多年的老师，听力已经没有那么敏锐了，自然是完全没有察觉。 但一花脸上则是如临大敌一般的表情。 这声音越来越响亮，在她的意识中，这让人发疯的声音几乎就在瞬间掩盖了火车正在前进时发出的噪音。 然后就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后面的车厢，连带着正在朝这里前进的乘务人员们，瞬间被一阵爆炸吞没。 火光和浓烟，伴随着冲击波迅速的扫荡着老师停留的车厢。 扭曲的金属和碰撞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等到烟雾稍微散开一些，法戈惊讶的注意到——后面的车厢已经不见了，在一片狼藉中变成了正在火车轨道上翻滚的东西。 一边翻滚还一边把乘务员从车厢里面甩了出来。 “多好的列车啊，百八十万泡水咯～”法戈吹了吹口哨，这种场面自己还真就不是天天能见到的。 第161章 法戈与温泉恐怖主义 身上披挂着白色大衣，猩红的衬衫下摆从热裤的裤腿中钻了出来。 从烟尘中缓缓踱步出来的小个子女生有些意外的看着老师和一花两人的方向。 “哦呀，这不是老师吗？” “我总感觉好像所有人都认识我。”法戈注意到对方头顶上如同火焰花纹一般的光环，还有这个着装风格与扭曲的双角，应当也是格黑娜的学生。 “老师，退后，接下来我来处理——”一花举起了放在边上的武器，戒备着镇早靠近自己方向的矮个子学生，“她，很危险，我来处理。” 正在靠近这边的女生没有因为被武器指着就停下了脚步，一边靠近手中一边还在把玩着一只遥控器。 “老师不仅跑到这块穷乡僻壤，而且还和这么可爱的圣三一的小姑娘一起，是度蜜月吗？” “度......度蜜月，”虽然一花的眼睛一直是眯着的状态，但是老师不知为何总感觉女生的眼神有些游移，“这......” “不开玩笑了，老师，初次见面，我是鬼怒川 霞～”笑眯眯的女生半睁开自己金黄色的眼瞳，细细的打量着被一花拦在身后的男人，“老师和我想象中的也有些不一样呢。” “所以我在鬼怒川同学的眼中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形象的呢？” “老师嘛，总应该是中年发福、戴眼镜、地中海、经常和女学生乱搞男女关系的那种男人啦～” “老师的形象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法戈听着这种ntr漫画里面才会有的男人的描述，不禁哑然失笑。 “初次见面就这样评价老师？”虽然法戈不是很生气，但是一花对于对方的冒犯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现实正义部的成员......” “我不要紧的，”法戈拍了拍一花的肩膀，“这种程度的冒犯对于我而言也就是开玩笑的程度，没事的。” 然后就在一花有些诧异的目光（？）中，霞边走边跳，灵活的绕开了自己，走向了老师的方向。 “你，等等！” 话音刚落就看见霞与老师勾肩搭背起来了。 “你这老师！真不错嘛，”看起来两人就像是多年没有见面的亲兄弟一样，法戈也没想到天天给自己发恐吓信性质要求在夏莱地下室开发温泉请求的温泉开发部部长居然是这样的性格，“别太在意细节就对了，我和老师，我已经能想到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我们一起去处理了。” 看着霞和老师迅速的熟络起来，法戈能注意到一花额头上的冷汗正在变得越来越多。 但是霞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继续和老师攀谈。 “你看，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从事实上就已经是友军了哦，毕竟后车厢发生爆炸，然后和危险分子在一起的是老师和这个圣三一的小姑娘。” 至少到下车之前，这三人就需要在一起行动了，法戈对此作出了判断。 “所以说，我们需要下车而不是到了格黑娜被日奈关禁闭，你也要从这里逃走，所以我们就是同伙了？”老师掏出了自己的【扫帚】，开始检查弹药，“虽然对学生开火还是有点感觉不妙，但如果战斗是必要的话。” “正是如此，我们的利害关系，至少在此刻是一致的，”霞又蹦蹦跳跳到了一花的身边，直接一把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对不对？这位圣三一的小姑娘？” 一花挺起胸口，然后看向对方的4a级景区。 在怎么说自己也不是小姑娘啊，明明比对方大一些。 一花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没有接受霞的入队邀请，直接将她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松开，站到了老师身边。 “虽然从霞同学的角度上来说，一起行动确实成功率比较高，但是我和老师的立场与你的情况略有不同，我们只要下车解释清楚状况就行了，霞同学则需要依靠暴力手段才能逃脱呢，为了避免我和老师身上的麻烦扩大，我觉得我还是乖乖投降，到了终点站下车慢慢解释比较好——” 一针见血的反驳，但是一花明显忘了一些事情——她不是一般的坐错了车的圣三一学生，而是客观上和恐怖分子级别的人物混在一起，还穿着现实正义部制服的圣三一学生。 不管做何解释，被关起来然后狠狠的审讯都是少不了的，就连老师搞不好也要被这群学生扣留下来狠狠的问话。 不过霞并没有打算放弃拉拢一花，只是再次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看起来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先不要这么急着下定论嘛，圣三一的大小姐和我们这种头顶长角的问题学生肯定不是一路人啦，但世事无常，有时候就是会出现这种事情，”对于大小姐来说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生活肯定是充满妥协和讨价还价的，“你也不想被风纪委员会扣押之后变成整个圣三一学院的笑料吧～～” 霞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在一花的耳边回荡，霞甚至能感觉到一花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了。 被风纪委员会扣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成为全校的笑料。 要是大家都知道自己跑到格黑娜的地盘，还被人家扣了，自己在现实正义部的生活也就结束了。 “所以说，霞同学，我们今天就不得不一起行动了，对吗？”一花再次从霞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她身上的火药、氮化物和浅浅的木质调香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甚至让自己有点走神了。 难以形容的氛围在三人之间形成。 “叮咚——叮咚——” “车内广播？”法戈叫停了两人的讨论，直接在边上的座位上坐下——虽然精致的座位已经被飞溅的爆炸碎片砸的千疮百孔了，“听听车内广播说什么。” “来了吗？终于要来了！”霞看起来相当兴奋的样子。 一花也对于现在出现车内广播而感到有些意外。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尊敬的老师。” “刚才运输中的某件货物发生了爆炸。” “工作人员已前往现场处理。” “为了您和您朋友的安全，请勿在此过程中违反乘务人员的指示，并按照工作人员要求行动。” 法戈耸耸肩：“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出于行程安全考虑，本次列车临时决定不在终点站以外的任何车站进行停靠，并将线路改换至适合处理爆炸物的地区。” “为了广大旅客的安全，本次列车终点站修改至‘格黑娜自治区1-14区’，除此站点之外其他地区均不停靠。” 法戈脸上的表情还没保持太久，就听到了自己完全不想听到的消息：“这下麻烦大了......目的地变更了，相当不妙啊。” “从现在开始......”广播还在继续，“列车上空间正式进入戒严状态，列车组全体成员要求各位旅客不要离开自己的车厢或座位，如有任何违反戒严令的行为，我们将其视为参与暴动的行为，车上警卫将介入镇暴活动，以上为消息全部内容。” “哇，有趣有趣，哈哈哈哈，这下不就有趣起来了吗？混乱混乱！”唯恐天下不乱的温泉开发部部长露出了嚣张的笑容，自己的预言全部都落实了，“再过一会儿那些走狗们就要蜂拥而至了，做好准备吧！” “......”一花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了。 “毕竟这群人肯定不能说‘因为收了黑帮的贿赂，押送了犯人，但是犯人出逃了，我们要把人抓回去’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吧，现在老师和这位圣三一的小姑娘你们已经触犯了‘越狱帮助罪’了，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吧，老师！” 霞逐渐露出了自己好战的表情，似乎已经忍耐不了战斗的欲望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变得越来越灼热。 “所以说这辆列车里面除了格黑娜的学生之外，还有大量的黑帮成员？” “真是如此，老师！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您和小橘子家族还有些摩擦对吧，这群黑帮成员见到老师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哦。” 法戈点点头，看向一花：“一花同学，准备战斗，我们需要杀出一条血路。” 温文尔雅的老师不一定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是实干的大先生会解决掉所有提出问题的人。 “......唉——”一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怎么感觉事情和我想象的发展方向不太一样——” “这么说来，列车方面和黑帮肯定存在交易，一旦交易目标无法达成，列车方就要倒霉了。” “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为了将我们留下，列车方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更不会减速，我的建议是，一路冲到车头，然后想办法夺取列车的控制权，掌控了车头就有足够的话语权了。”法戈看了看墙壁上画着的列车结构示意图，自己所在的车厢是比较靠后的位置，想要一路前往车头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不愧是老师，理解速度居然这么快，老师以前不会也是黑帮成员吧？” “咳咳咳！！” “所以说一旦事态升级，我肯定是首要目标，但是老师的情况呢？圣三一的小姑娘你不考虑一下老师的立场吗？况且你手中的那个手提箱是很重要的东西把，要是你想格黑娜投降了，你能想到你手中东西的下场吗？” 一花虽然不想参与暴动，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她也有些被霞说动了，说实在的，自己也确实没有那么多选择。向格黑娜方面投降，然后解释清楚情况这种事情发展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推算，也算不上什么计划。 表情严肃的一花在思考之后露出了相当为难的笑容：“啊哈哈，这——人生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嘛，世事无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啊......啊哈哈，果然还是要向形势低头呢。” 一花在思考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比较现实的方案了。 —————————— 穿着像是防暴警察和戴着摩托车头盔的黑帮成员们出现在了车厢入口处。 见到了里面正在交谈的三个人。 “就是她！” “还有两个同伙！” “全部抓起来！” 拿着橡皮棍和透明聚碳酸酯盾牌的前排成员迅速的朝着老师的方向靠近，打算将三人全部逮捕。 “对，就是这样，支援和指挥就拜托老师了，作战部分就交给我，还有......”霞肘了一下边上的一花，“请你多关照咯，圣三一的小姑娘～” 一花直接将老师推开到了边上座位上，然后举起了自己的自动步枪，直接对着对方开火。 老师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对着后面站在车厢门口的黑帮成员进行压制射击。 枪，果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谈判家。开枪的瞬间，几人的合作关系瞬间便确定了。 “我压制了后方的黑帮成员，一花，霞，把前排这些拿盾牌的解决掉，然后往前推进。” 在狭小的空间中也没有什么指挥的余地，法戈只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用全自动1911对着对面的黑帮成员疯狂的输出。 被压制在列车车厢入口处的黑帮成员们，手中的步枪自然没法发挥威力，前方的列车乘员们的火力和防护在两名学生面前就像是能被随随便便切开的黄油一般。 只是短暂的交火就已经将这群了人都击倒了。 门口处的几名黑帮成员虽然有意还击，但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开火时间，蹲在掩体后面只能被一花和霞一点点挤压掩体空间。 随着扑通两声，黑帮成员也失去意识倒在地面上。 “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大人，看见乱飞的子弹只会躲在后面呢，没想到老师也会加入战斗？” “老师可不能临阵脱逃啊。”法戈拉了一下自己的帽檐，然后从一名黑帮成员手边拿起来了一把自动步枪，简单拉动枪栓确认武器没有故障，随后将她胸口插着的几个弹匣也全部拿走，“继续前进。” “你！对就是你！”随后霞把自己的手指向了一花的方向，“小姑娘你也很不错嘛，之前说你‘可爱’真是我弄错了，像你这样的圣三一现实正义部的学生，只能用凶悍来形容了，一言不发直接就开火射击，嘛，简直就是比我这样的恐怖分子还要冷酷啊，当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哦。” 一花的脸色黑的都能滴下墨水了，随着霞有些失礼的拍打着她的胸口，一边调侃一边说话的态度，法戈能感觉到一花已经在将要绷不住的边缘了，脸上难受的表情正是正在尽力忍耐自己的怒火的样子。 “所以您对于‘小姑娘’的称呼是依旧是不打算改动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总之现在暂时可以休息一下了，给这么辛苦了老半天的老师一点小小的奖励好了。” “？”正在周围搜索有没有应急的武器弹药箱的法戈听到了话题突然转移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些疑惑的看着霞。 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跳上了边上的座椅，脱下自己的拖鞋，舒展着自己的白皙的足弓。 圆润的脚跟微微有些发红，脚趾一边舒展一边从凉鞋中放松出来。 然后非常熟练的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熟练的抛到了半空中，然后被自己的脚趾夹住。 带着坏笑将自己的腿抬起来指向了老师的方向。 “怎么样？老师要吃糖吗？” “这方面还是......如果鬼怒川同学有这方面的兴趣的话可以空闲时间来找我，”法戈停顿了一下，“反正我也不会同意的，当然，棒棒糖可以，其他免谈。” 法戈神色如常的接过了霞用奇怪姿势递过来的棒棒糖，然后面色如常的含入口中。 随后用自己的手背按压在霞的小腿上，示意她不用继续尝试捉弄自己。 本来以为可以捉弄一下老师，没想到老师是完全不吃这一套。 反而自己还有了一种钓鱼空军的失望感觉。 只能带着纠结的表情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凉鞋。 “老师真没劲，这种时候就应该红着脸厉声斥责我不要开这种过分的玩笑才对啊。” “所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是个脸皮很薄的人的错觉？” “明明我都感觉到了老师在偷偷看我的脚啊。” “只是因为很少看到穿拖鞋的学生而已。” “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愧老师啊！真是天衣无缝的大人。” “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配合你的恶作剧的。” 老师很快就在车厢的角落里面找到了应急弹药箱，就放在灭火器，除颤器和医疗箱边上。 法戈也不多客气，把里面所有的stanag接口的弹匣全部拿走了。 霞也把弹药箱里面的炸药和手雷全部带走了。 只留下了全程保持尴尬微笑和地铁老人手机表情的一花，看着两人的互动全过程。 第162章 法戈与列车三镖客 （对应活动剧情章节名很有趣，the good, the bad, the trinity, 梗来源经典西部片《黄金三镖客》，建议大家都去看看原片，伊斯特伍德帅的我合不拢腿（？）） 三人组成的临时小队组织起来的火力网击退了不少的列车乘务员与黑帮分子。 即便是战斗激烈到这个程度，整辆车依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高速前进。 甚至窗外的风景倒退的速度让法戈一度以为这列车已经突破了500公里每小时。 虽然有点离谱，但是在基沃托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再一次将冲入车厢的黑帮分子击退之后老师和一花与霞倚靠在车厢连接处的墙壁上。 地上只是丢下了几具已经昏迷的不良学生的身体，其他人都撤退了。 “再这样加速下去可不行，”霞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再继续加速的话，列车可能就要有脱轨侧翻的风险了～而且老师还在车上，我没信心在照顾自己的前提下保护老师的安全——如果侧翻的话。” “你现在还在说什么啊——”一花脸上的表情多少看起来有点不爽，“自说自话的出现，自说自话的结成同盟，自说自话的让我们陷入本来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战斗里面，现在还说要保护老师的安全，这是不是有点......”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太重了，一花在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还是稍微留了一份面子。毕竟再说下去，好不容易在老师心目中建立的淑女形象就要破灭了。 虽然在霞的各种高血压操作和发言之下，自己的表情管理几乎已经失效了，现在连基础的礼貌都快保持不了了。 “对对，就是这个态度，圣三一的小姑娘也要拿出一点干劲来啊！我会和你们一起从车上逃离的，对于我这种天天活在追捕之下的人‘承诺’和‘信用’可是相当重要的。”霞的尾巴上勾着自己的手枪，一边说着轻飘飘的话一边转着玩，“要是我从来不兑现我的承诺的话，我可没办法一直混到现在呢。” 法戈点点头，确实在道上混的绿林好汉们在守信方面做的还是比较好的，毕竟随便开空头支票可是要吃枪子的。 “之前看不出来，这圣三一的小姑娘，不仅凶悍，而且还比想象中的更加能干。”霞强行把靠在边上休息的一花拉到自己身边，“老师真的不考虑以后把她带回家吗？” “......”一花的脸色非常难看，“能干......带回家......这是要做什么呢？” “冷静，一花，冷静，我不是那种喜欢把学生往夏莱带的人，”老师拨弄着缴获来的武器上面的挂件，然后摸了摸帽子上面的弹孔，距离自己的头皮只有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而且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这就是霞表扬你的方法。” 对于接受圣三一礼仪教育的一花，虽然还不算是什么大小姐角色，但是即便是她，也不认为霞这种接近于骚扰的发言算得上是表扬，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在格黑娜，学生们的礼仪教育落实的还不是很到位。 当然，现在还不是彻底爆发的时候，除去之前的两句抱怨之外，一花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保持安静即可。 对于来自外部的压力——主要是霞的压力，一花的处理方法不是消化和化解，而是选择性遗忘，这些无厘头骚扰话语在她耳朵接受之后，大脑直接屏蔽，就当作没听到。 “恩？圣三一的小姑娘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呢，是亲戚来了吗？你总之闭着眼睛让人摸不到头脑你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诶。” “你要多喝热水，少喝冰水，你这个年纪要是亲戚来了肚子痛也是正常的，你要学学我，多说说话，多学习一下土木地质爆破的内容，爆炸让心情舒畅，心情舒畅就不痛了。” “......你看这个就是我治疗痛经的特效药，”霞拿出了一小块白色黏土状物体在手中把玩着，“主要拳头大小外加一根雷管，安装对了位置能让我心情舒畅一整天呢......”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了，我们继续。” 法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和剩下来的几个弹匣里面的弹药，没有任何问题，弹药也还算充足。 听到这话，一花如临大赦，虽说自己可以主动屏蔽霞的叨叨，但自己越是黑着脸，她好像就越开心。 话就越说越多，除此之外，肢体上的骚扰接触也是完全没有落下，唧唧喳喳的声音在自己脑袋边上都快感觉自己脑袋都变大了。 已经很大的头眼看着就要变得更大的时候，老师出现了，老师宣布继续行动。这才让霞稍微安静了一些。 “怎么样？听了我说的话，有没有变得振作一点？”霞用胳膊肘又捅了一下一花的下肋的位置。 “哈哈......啊......对的，我们先占领火车，然后停车，然后撤离......大概就是这样对吧？” “嗯～非常正确，就是要这种态度。” 即便是站在两人身后两步距离的老师都能感觉到一花身上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了，但是霞似乎还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总之，之后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就用我最擅长的茄丁酱和炖牛肉招待你们怎么样？” 法戈作为可靠的成年男性，就要在氛围变得奇怪之前插入到对话中，强行修改航线，让事情回到正轨。 “不管怎么说，去前面乘客比较多的车厢碰碰运气吧，前面的乘客肯定因为改变目的地而窝了一肚子火呢，要知道很多时候不良学生和格黑娜学生之间的界限没有那么清晰，我觉得前面可以找到不少帮手。” 正在远处的格黑娜自治区便利屋68办公室里面等待委托的佳代子打了个喷嚏。 “帮手......我最喜欢多些朋友了。” 令一花最绝望的事件发生了——老师非常自然和霞同步了脑电波，也开始朝着搞破坏不嫌事大的方向前进了。 而且老师和霞完全不用担心被抓住的问题。老师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脱身，霞看起来也是个没什么监狱能关住她的样子。但是自己可就不行了，或者难道自己真的要和夏莱绑定一下吗？ 圣三一的大小姐都是喜欢折中的，要说和老师打好关系，可能不乐意；但是一旦事态发展成不得不跳上夏莱的战车才能保全自己的情况的话，那么和夏莱的老师打好关系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了。 —————————— ...... “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是，伊织长官，发生暴动事件的列车在我们后方约三公里的位置上，目前正在高速前进中。” “......300......315......330公里每小时！” “还在加速中。” “我们也提速吗？伊织长官？” “来不及了，我们提速也没什么用了。”伊织看了一眼自己所在载具的速度表。 坐在仪表监控座位上的风纪委员粗略的计算了一下碰撞时间：“预计碰撞时间，2分钟。” “不要慌张！”伊织抓紧了手中的武器，“慌张没有任何用处，维持当前速度，做好碰撞准备。” 伊织咬了咬嘴唇，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最近格黑娜自治区里面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不良事件。 美食研究会没有搞出炸食堂的狠活，便利屋的委托也都是小打小闹。就连万魔殿也没有捣乱——谁能知道最近最大的麻烦居然是一列横冲直撞的列车。 完全没有停站，以超高的速度正在从白鸟区冲入格黑娜自治区的范围中。 在上次阿比多斯事件结束后风纪委员会的众人也算是长了个心眼，这次拦截行动也最好要在格黑娜自治区范围内进行。和阿比多斯打交道已经够困难了，要是在白鸟区行动被看到，那就要和联邦学生会打交道了——比阿比多斯学院更加难绷。 “全体成员，一级战斗戒备，准备在碰撞发生后完成登车，并把上面的破坏分子全部都揪出来！” “是！” “等下，伊织长官，后面的火车车速又提高了，”操控设备的风纪委员发出了有些意外的声音，“剩余碰撞时间50......30......15秒！” 呼——吸—— 伊织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随后将自己手中的步枪举起，进入了战斗姿态。 周围参与作战行动的风纪委员们也纷纷将自己的帽子戴正，从自己的裙子下面或者背后或者腋下的枪套中拿出自己的武器。 “我们上！” —————————— 事实情况和霞估计的很相似。 虽然人人都知道有区别，但问题确实存在——愤怒的格黑娜学员有时候确实和不良学生之间的界限并非清晰。 被霞用煽动性话语挑动起来的学员们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加入这场如同涌动的赤潮一般的巨浪中。 她们的要求只是准时回到自己的宿舍或者公寓中而已。 但黑心的列车方已经背叛了所有付出了车票价格的学生们。 学生们被出卖了，被列车方出卖了。 列车方和黑帮沆瀣一气，打算将车开到格黑娜自治区的偏僻地带。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代表什么目的，但是这群人能知道的就是，有人要让自己回不了家！ 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了一种声音一种诉求，那么压迫这种声音和诉求的行为就最终只会引导这种诉求自己砸碎自己的锁链。 列车组越是要求乘客们坐在座位上，乖乖的坐到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那么乘客们就越是要拿起武器，让这列运送自己回家的列车回到正轨上。 “啊哈哈哈哈——你看这不是超级顺利的吗？”霞甩动着自己白大褂的袖子，站在座位上，指引着愤怒的学生们乱枪击倒面前出现的任何螳臂当车的歹......列车组成员。 “总感觉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们距离车头还有多远？” 此时这群格黑娜的学生仿佛和来自圣三一的一花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和信任，虽然一花还是感觉心里有些发毛，但总比被一群人用敌意的目光盯着要好不少。 “距离大概还有三个？还是四个车厢？你看你看，我们只要团结起来所有力量，那么动作就会快很多哦，”霞回复完了一花的疑问，随后又开始鼓动正在尝试夺取列车控制权的学生们，“格黑娜的学员们，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这群黑心列车组不过是纸老虎而已——但是正如灰尘不扫就不会走，我们不夺取列车，就没法让它自己回到正轨！” “哦！霞大姐万岁！” “格黑娜万岁！” 虽然这群人在一起不过是乌合之众的水平，但是比起勾结黑帮的列车组来说还是要强不少。 当中也有人跑到霞身边询问：“大姐，那个圣三一的人可靠吗？我是说毕竟是长翅膀的......” “当然可靠，在今天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夺取列车，然后回家。即便是圣三一的学生也是要回家的嘛。” 这名问话的学生听闻之后，又看了两眼一花，随后加入了冲击车厢门的人流中。 “你的话术可以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面煽动起那么多反抗的人——还真是不得了的恐怖分子能力，总感觉继续牵扯下去会变得很麻烦——” “我只是放大了学生们不满的声音而已，做出决定的始终是归家心切的学生们，与我无关哦。” “光速摘除责任的能力也是一流呢。”法戈差点没笑出声来。 “话说回来，圣三一的小姑娘，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吧？” “什么话？我是现实正义部的一员，你是正在被通缉的在逃格黑娜温泉恐怖分子，到底哪里一样了？” “你与其说是温文尔雅的大小姐，不如说是更像是我这边的人才是，你只是不承认自己喜欢混乱而已，哼哼哼。” “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一花叹了口气，“我这么积极作战只是因为想要早点从这个泥潭里面撤出去而已——” “诶呀，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总之你也别着急，反正不差这么点时间。”霞的声音忽然间停顿了一下，热情响亮的声音消失了，“还剩下三节车厢——这意味着，我们正在靠近她们的大部队，接下来的作战会有很多损耗。” —————————— 车厢另一头的乘务员传来了奇怪的叫骂声。 “喂，那群家伙们过来了！” “快点把那玩意拿上来！”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我要宰了她们！” “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准备的这件东西，你们这群肆意妄为的家伙们还是早点觉悟吧！” 刨去莫名其妙的发言和无意义叫骂，法戈倒是清晰的听到了“那玩意”三个字。 “看起来还有秘密武器——” “那不是正好吗？有有趣的东西呢～” 法戈从座位的分析中冒出脑袋来，看见几名学生正在从车厢门某处推着一件绿色的大坨坨出来。 “......” “......” “......” 一花，霞，老师，一起陷入了沉默。 “哦——准备的还挺充分的嘛，居然连火炮都推出来了～” “看尺寸应该是不小于12厘的大炮呢。”法戈点点头。 “这就是我们镇压暴动的武器，你们这群叛徒，看我对你们开炮，把你们一个个都送上天！” “真是无法无天了kora！” 对面传来的叫骂声还是没有任何减轻的意思。 “不过至少挺酷的不是嘛～”霞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又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但这么说来，难道格黑娜列车上经常发生暴动吗？以至于还要准备这种镇压暴动的工具？” “不对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列列车上应该出现的东西吧——我们要不还是暂避锋芒比较好——”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霞打断了一花的失败主义发言，“总员！把那个莫名其妙的玩意给我拆成零件！” “哦哦！！” “哦哦！！” 学生们纷纷热烈响应了霞的指令。一时间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 第163章 法戈与第三者 爆炸的烈风贯穿了整个车厢，虽然霞的下令是将那一门推在车厢中的重炮彻底拆毁。 但很显然被煽动起来的格黑娜学院的学生们显然对爆炸物的安全使用方法和如何在车上成为精致格黑娜女生这种事情的理解流于表面。 法戈只是看着从头顶飞过去的40mm榴弹，m82手雷，还有偶尔一两颗的an\/m14燃烧弹。 谁能想到在小小的车厢中居然有这么多位大能？真可算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齐。 随后就是一连串爆炸声和人员因为爆炸波及的惨叫，还有混合在其中的叫骂声与枪声。整个场面异常的热闹——或者说是有点热闹的过头了。 “所有人，闹剧到此为止！！”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车厢当中。 最开始并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霞在指挥着自己麾下的不良学生们不断冲击着面前的乘务人员构成的阵线。 老师在后面时不时对着前面放两枪冷枪，而一花看则像是完全不像牵扯到其中的样子。 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看似非常不情愿的使用手中的步枪将面前的乘务人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打倒。 “什么情况？”老师看着车厢外面有一辆吉普车正在并驾齐驱。 不不不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一定是自己早上没睡醒导致的，今天咖啡显然是喝的太少了，咖啡因不够就会在自己脑海中形成非常奇怪的幻觉。 看到这种场面一定不是真的。 老师拉了一下一花：“你说窗户外面是不是有一辆吉普车来着的？” 本来干劲就不是很足的一花，见到了外面的人之后，似乎就更加战意丧失了。 “这是——风纪委员会，”一花额头上的汗水前所未有的多，“这下情况好像不太妙了，我们被格黑娜的条子抓了个正着。” “原来不是我的幻觉，”法戈点点头，“原来窗户外面真的有速度几百公里每小时的吉普车和我们并驾齐驱。” —————————— 伊织在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列车和后方的暴走列车发生碰撞之后，非常果断的抓了几个风纪委员，跳上了这台吉普车，然后在铁轨边上，一脚油门踩死才勉强跟上了列车的速度。 但是自己抵达正在暴动的车厢的时候似乎有点晚了。 即便自己尝试了所有办法威胁里面的人放下武器，但是既没有声音又没有视线，自己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唯独只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发现了自己。 一个是不应该参加暴动的老师，还有一个是穿着圣三一制服——似乎还是精英社团现实正义委员会的成员。 难道是老师带着圣三一的学生在格黑娜的领地上闹事？这算是针对自己之前的行为的报复吗？关于自己入侵了阿比多斯自治区还对老师态度很不好的那回...... 虽然老师不是那种亚撒西小白脸，但是老师应该不是怎么小鸡肚肠的类型，这种事情应该还不至于记仇到现在吧？ 伊织的视线在列车车厢里面来回寻找，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始作俑者。 穿着白大褂，红衬衫、热裤和凉鞋的超级恐怖分子，正在人群中指挥暴动——就是那个人，风纪委员的心头大患——温泉开发部的霞。 风纪委员会的心头大患可以有很多，比如其他学校，比如万魔殿，比如美食研究会和便利屋。 但是以上的几个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把列车炸了，而不是更严重的有碍格黑娜形象观瞻的群体性暴动事件。 一直以来日奈会长为了营造格黑娜是一个文明学校的努力正在被这群人毁掉。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动手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风纪委员，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后面的伊织缓缓的站起来，将自己手中的步枪对准了车厢窗户。 “伊织执行官！现在速度大于300公里每小时，请小心一些。”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前座的风纪委员心里的小鼓敲的都和野蜂飞舞一样快了。 您真的心里有数吗？真的心里有数会做这种事情吗？ ———————————— “诶呀诶呀，这个时候乱入？”霞似乎注意到了正准备跳帮过来的伊织，她反而是这几个人中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 不过事到如今也晚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法阻止风纪委员会成员们强行跳帮登车的动作了。 破碎玻璃声音响起，如同雪片一般的碎裂玻璃飞射向车厢中的众人。 看见来人，即便是强如一花也不禁额头上冷汗狂飙，来者究竟是什么高手？ 老师放下了遮挡着自己的身体轮廓的风衣，才仔细的打量着跳入了车内的人群。 统一的双排扣正装风格制服还有短裙，甚至连发型都完成了统一。 手中拿着步枪的伊织从众人身后走到了前面，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章，在三百多公里每小时速度下整齐划一的跳帮仅仅只是让她的袖章歪了一些而已。 与其说是风纪委员，不如说是星际战士更加合理一点。 红色的眼瞳扫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看着因为风纪委员们的出现而暂时停下了手中动作的不良学生们。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本次列车由风纪委员会接手管制……老师……即便这次你在车上……这里是格黑娜自治区，希望你这次没有捣乱。” “下午好呀，伊织同学，”法戈将自己手枪插回枪套，步枪放在边上，然后非常主动的举起双手：“我以夏莱的名誉发誓，我今天至少到现在还是首发公民，什么都没做呢。” 《守法公民》…… 伊织看了看老师手边的步枪还有地上的子弹壳，还有口袋里面正在被老师尝试着藏起来的半个弹匣——落在外面了。 “不过伊织出现就怀疑我是不是又在惹麻烦……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老师看着面前松了一口气的伊织，似乎是因为自己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也让对方放松了一些。 “总之既然老师这么说的话……老师在车上那么大概也是因为一些不太重要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虽然被伊织这么评价有点让法戈生气，但毫无疑问各个学校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不会交给法戈来办的。 比如某些互不侵犯条约的文本撰写与确认过程完全没有老师的参与。是什么学校的什么条约？完全不知道，真好奇啊（） “那么老师也来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吧？” “啊，我是一花……今天出现在这列车上……呜呜…” 话刚说了一半，就在脸上难堪的脸色消退的时候，霞忽然间冒了出来，用胳膊狠狠地勾住了一花的脖颈，让她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 “诶呀诶呀，这不是伊织执行官吗？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有人叫你牛奶巧克力吗？” ……一花脸上的表情完全处在无法控制的程度，现在这么一搞，这明显在格黑娜条子面前表演亲密关系，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正在把自己拉下水吗？ 虽然一花想要挣脱霞的胳膊，但鸡窝托斯人的力量向来和肌肉量没什么关系，看起来纤细的胳膊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 “所以所以，各位风纪委员会的大人们，来到这里是来帮忙的吗？”两个人的胳膊肘不断得拉扯着，但是霞始终没有让一花找到插话的机会，还在自说自话，“考虑到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频率，你帮我个忙我帮你个忙，我觉得我们需要进行一次等价交易。” “等…等下…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有点奇怪…”一花不动声色的加大了自己的力量，才一肘把霞推开到旁边，“但是风纪委员会的各位和这位鬼怒川同学应该是敌对关系吧？” “说的也是呢……”伊织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三人组，“所以说啊……这趟列车不是开往格黑娜的嘛？为什么你这圣三一的学生会在车上啊？” “……还有霞，这家伙……你们三个人不会从最开始就在一起吧？” “嘛嘛，虽然不能称为是‘最开始’但是实际情况其实差不多呢，我们已经是牢不可破的伙伴关系了，”霞看起来还是相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倒不如说把圣三一和夏莱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其实是一件相当光荣的事情，“怎么样？伊织同学，要不要也来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你看你们的目的是让车停下，我的目的也是让车停下，换句话说我们应该是盟友才对啊，对吧？” “你给我闭嘴！！” 看起来非常生气的伊织说话的字号都变成了二号方正小标宋简体居中格式了。 “……老师，请告诉我实话，夏莱的老师，没有和恐怖分子成为伙伴吧？……你没有做这种事情…和这家伙对吧…？” “银镜桑这么怀疑夏莱的立场，实在是让我感到惋惜……明明夏莱也没有做过什么非常出格的事情，”老师干脆在已经被玻璃划伤的座位上坐下，“多相信老师一点啊。”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伊织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起来还是有些动摇的样子，“老师你要这么说的话就不要做出和恐怖分子或者可疑的圣三一学生一起行动这种事情啊？！现在的状况就连理解现状都已经相当近办了吧？！” 格黑娜学生难道真的连理解这种情况都很困难吗？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尾戒，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对象，即便是自己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了。 “对了，银镜桑，我觉得现在你更加应该在意的是你身后的那个东西。”法戈指了指车厢另一头的方向。 伊织倒也没有多疑惑，只是缓缓的将自己的视线转了过去。 已经对准了方向的榴弹炮：(*''▽''*)? 而正好由于风纪委员会的干涉，一时间暂停了自己行动的格黑娜学生们也停了下来。但是火炮炮组非常的不讲武德。 她们居然还在操作火炮！ 第164章 法戈与分裂 “轰——” 炽热的炮口烈风席卷过整个车厢，法戈甚至能看见从车厢另一头炸开的火光。 还有半秒钟之后从自己面前飞过的伊织。 这位恪尽职守的风纪委员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上还带着十足的疑惑，就飞了出去，身上的衣服有些被灼烧的痕迹，在焦黑和暗红色的燃烧印记下是健康的肤色。 还有印着可爱图案的纯棉内衣。 啊，法戈保证什么都没看到，都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避之不及的法戈自己也是受害者。 另一边转过身来的霞，脸上带着“这下糟糕了”的表情，直接将老师一把按在地上。 用自己的身体和白大褂尝试遮住吹过来的炮口焰。毕竟车厢里面这点距离还不够榴弹的引信解锁的，燃烧不充分的炮口焰和随之而来的风压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即便是基沃托斯的超人学生都要退避三舍，更别说是身体脆弱的老师了。 毕竟是自己看上的可以作为合作伙伴的大人，霞觉得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保护好这个男人。 自己听说已经成熟的大人、不再天真和热情，成为了只知道工作不知道玩乐的行尸走肉——但是这个男人感觉是个特例，甚至能跟得上自己的节奏，这么有趣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退场了，鬼怒川大人还没玩够呢。 炽热的狂风和火焰吞没了老师和霞两人，而不得已只能躲到另一边的一花看到了这幅场景，甚至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她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在剧烈的爆炸声下，没人能听清她的声音。 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也别管老师那里的情况了，反正有霞在保护她。 至于倒着飞出去的伊织，见到了那个份额恐怖分子居然也会做出掩护老师的动作的时候，说实话，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但是下一刻就随着炮口风被吹到下一个车厢去了。 —————————— 老师只感觉到自己的脸挤压在一块有些温热的钢板上，即便是隔着衬衫和内衣都能感觉到平的不能再平的太平公主——唯一的凸起就是胸口的两点。 鼻尖萦绕着的是霞身上独有的味道，倒不是女孩子的香水或者体味，而是令人难绷的无烟火药燃烧不充分和氮化物的臭味。女生纤细的手臂支撑在自己的脑袋边上，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相当浪漫的场景对于法戈老师来说就接近于折磨了，毕竟这个扭曲的姿势下，霞脑袋侧面的角正顶在自己的身上。 别的不说，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就已经让自己感觉有些胸闷了——明明在各种三流网络小说里面都是发送福利的旖旎时光，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折磨了。 不对！这里的学生还是未成年，法戈啊法戈，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老师和学生的亲密关系本身就有点不伦的感觉在其中了，和未成年的女学生这么亲密就显得更加违法乱纪了。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很多非常奇怪的画面，学生会的大家还有优香和佳代子，看着自己被吹雪拷上手铐，然后被押送上警车的画面，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太可能，吹雪怎么可能出外勤，一定是自己正在做白日梦。 在胡思乱想和短暂的窒息感之后，便是仿佛空气都被抽的一干二净的寂静——不对...... 法戈睁开双眼，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眸正在近距离盯着自己的面孔。霞抓着法戈的肩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法戈只能看见她焦急的面孔和如同一条金鱼一般开开合合的嘴。 老师轻轻摸了摸毛发杂乱的霞的脑袋，然后指了指自己耳朵再摆了摆手。 法戈示意自己现在听不清楚。 然后眼看着下露出了相当不符合她的风格的动摇的表情，然后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凑在老师身边大吼。 “去后面休息，老师！现在继续在前面指挥作战太危险了！！” 终于法戈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在边上一名学生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被扶着走向后面的车厢。 “老师？不要紧吧？”衣衫褴褛，被烧掉了一大片服装的伊织从后面匆匆的跑进车厢中。 看见老师正在被搀扶着退下火线。 似乎是注意到了伊织正在说些什么，法戈用手擦了擦从耳朵里面流出来的粘稠液体。 猩红的血液，但是出血量并不大。 他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伊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情况，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 “这群，破坏纪律的不良学生！让老师受伤了！”伊织指挥着周围七零八落的风纪委员重新集合起来，“进攻，拆了那门火炮！！” 周围都是乒乒乓乓的枪声，而老师只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实际上只是耳膜穿孔而已，过不了几天就能自己痊愈的小伤，从自己出道至今比今天受过的伤更重的情况比比皆是，这种程度的损伤只能算是轻微伤而已。 只不过两边的听力几乎完全丧失对于自己的生活还是有些不便的，以后只能拜托自己的学生们凑近了和自己说话咯——虽然这种享受最多只能持续一个礼拜而已。 然后在前面的车厢中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被煽动的格赫娜学生，风纪委员会，温泉恐怖分子，还有不情不愿的一花形成了事实上的同盟，然后一起冲击乘务员构成的防线。 乒乒乓乓的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有些疲惫的法戈就在有些嘈杂的环境中闭上了双眼，稍稍休息一阵，毕竟就自己的情况，连站起来和发布指令都有些困难，指挥什么的，不管是霞还是伊织都有能力，法戈并不担心这群了连一个车厢都打不下来。 ——紧张刺激的sd小人打架环节—— “老师，老师？”一花推了一下靠着墙壁坐着，没有反应的老师。 “彭！” “啊！” 还是伊织果断的用枪托轻轻的在老师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用有刺的那一面，才把老师从睡梦中唤醒了。 “战斗已经结束了，老师，还有什么指示，吗？” “我听不太清楚。” “......” 【伊织：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论一下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织：现在你们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车上有榴弹炮这种武器吗？】 【法戈：真不愧是伊织，风纪委员会的战斗力真的很厉害啊。】 【伊织：谢谢老师的表扬。】 【伊织：等下，老师也得和这个圣三一的学生和温泉恐怖分子一起拷走，不把问题解释清楚了就不能离开风纪委员会】 【法戈：不好意思啊，银镜桑，我作为夏莱的组织法人，我享有夏莱同等的权利，我在各个学校进行调查工作是不受限制的展开，并且还有豁免权的。】 【法戈：况且这列列车上的空间的管理权归属属于海兰德铁道学院，你有在其他学院的管辖范围中逮捕正在执行搜索调查任务的老师吗？】 【法戈：不过银镜桑邀请我前往风纪委员会做客的好意，在下领教了，我今天事情还很多，你也见到了，和这两位学生一起进行调查实在是有些耗费精力，所以很不巧得改天才能拜访风纪委员会。】 【法戈：我会将今天发生的情况汇总成一份行动报告直接递交给日奈委员长的，想必她也应该很好奇今天的列车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纪委员会事务规则第一条，一定要避免日奈委员长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或者接触不该接触的人。毕竟委员长平日里已经很忙了，这些只是徒增工作量而已。况且委员长和老师接触的话，她要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会怎么样呢？毕竟这样委员长就会一不小心知道伊织又在滥用武力的真相了。 而一起被拉进入群聊的一花和霞非常清楚，老师的这些说辞就是临时编撰出来的，但是最终目的也非常清楚，保护自己一条船上的盟友。 【伊织：但不管怎么说，霞我们必须带走，霞现在是风纪委员会的通缉犯，还有这里闹事的不良学生们也要一并带走。】 【法戈：很好，就是不知道日奈委员长在收到报告之后会怎么想了。】 伊织脸上的表情正在变得越来越难看。 赤裸裸的威胁，但是老师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夏莱的豁免权和自由行动权各个学校都是承认的，夏莱的老师也确实有权邀请任意学生加入夏莱调查社团并一起行动。 自己在由海兰德铁道学院管辖的列车上行动也是事实。 但还是感觉很不爽——这就是肮脏的大人进行的利益交换。 你放我离开，我就在日奈那里放过你。 【法戈：当然要是今天的调查顺利的话，我也不介意在日奈那里对伊织执行官的文明执法行动提出表扬。】 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的群聊消息，一花又看了看车厢里面的弹孔，破洞，满地碎片、弹壳还有被拆的只剩炮架的加农炮，不管怎么说都算不上文明执法吧。 但夏莱是有能力有信用的独立第三方，夏莱的调查报告绝对不可能被收买或者向大学校低头，夏莱的报告说这是文明执法，这就是文明执法。 他说是，那就是吧。 【伊织：既然如此......相比夏莱的调查行动受到了不少阻力，风纪委员会暂时作为夏莱的助力一起加入调查好了。】 伊织接受了老师的交易，但很明显，她不可能让这三个人继续在车上胡作非为，接下来的部分，霞就不得不要和风纪委员会的这群人们一起行动了。 这下轮到霞的表情难看了，但是她知道这是老师能给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条件了。对于她本人来说，她也没有任何能和风纪委员会交换的条件——总不能把自己刚刚煽动起来的学生们出卖掉吧？ 【霞：我可不记得我今天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哦，有必要这么贴身监控吗？】 【伊织：你在开什么玩笑？下令要严格监视你的行为的人可是日奈委员长，她特地要求要把你抓到特别牢房里面去。】 【伊织：夏莱的豁免权只持续到行动结束的一刻对吧？那么老师和这个圣三一的学生在调查结束之后没有任何违纪行为的话，风纪委员会不会阻拦你们。】 【伊织：但是霞同学不行，霞是通缉犯。】 【霞：说到特别牢房，就是地下室里面的那个吗？】 霞脸上的纠结和紧张的表情变得更加夸张了，漂亮的五官都纠结到一起了，不如说这就是正在面露难色。完全就是地铁老人手机的样子。 【伊织：顺便一提，今天日奈委员长在风纪委员会执勤哦。】 【霞：那个，我说，伊织大人......像我这样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其实也是有不想见面的人的呀。】 【霞：说的直白点就是日奈委员长，我实在是有点不太擅长应付那位大人。】 法戈看着聊天信息，脑海中出现了一脸严肃阴沉的日奈正在给自己的机枪上膛的样子。 确实相当恐怖。 【霞：其他的方面我也不要求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有一些小小的请求，希望不要日奈委员长......能不能在伊织大人你值班的时候再把我关进去？】 【一花：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霞这么紧张的样子，或者说真不愧是格黑娜的风纪委员长嘛。】 【法戈：我觉得日奈同学还挺好说话的，这次倒不如说是霞有错在先。】 【霞：我说，这里正在事不关己的两位，你们还记不记得下了车要接受风纪委员会调查这件事？】 【法戈：我是夏莱成员，正在进行调查，根据我的权力，我在下车之后简单说明情况就要继续调查了。】 【一花：我是参与夏莱调查行动的学生，我听老师的。】 【霞：?】 霞忽然感觉到了社会的险恶，没想到两个人和自己撇清关系快的相当彻底。 【法戈：但是我还想要强调一下，霞在这次调查任务中付出了许多努力，是我们团队重要的成员，如果霞在风纪委员会收押期间受到了任何不公平待遇，我会动用夏莱的权力的。】 这话说了和说了似的。嘴上不能饶人，但实际操作中的操作范围就大了。 虽然看起来是很严肃的警告，但是霞的努力是什么，重要成员是什么意思，收押期间和不公平待遇是什么意思，夏莱的哪些权力，这些要件的意思一个都没有表达出来，显然这话也没什么约束力。 【霞：所以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吗，连老师的面子都不给，一定要将我和这里的所有的不良学生们一起带走吗？】 【伊织：你还想狡辩什么？霞？】 【霞：我是说，伊织大人，你确定你不收回你的发言吗？】 【霞：稍微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和你一起跳帮的风纪委员们，在刚才的炮击下可是折损大半啊。】 【伊织：我知道，但是我的目标还是没有变化。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法戈：我知道了。】 【一花：我也知道了。】 法戈还依稀记得，不良学生们询问霞，这个大人和圣三一的学生是不是可靠。 而霞告诉她们，现在这里只有为了同一个目标战斗的人。 老师已经从比较文明的方面争取过众人不被逮捕的权力了。 接下来就要交给手持大棒的人了——毕竟她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历史证明，谈判桌上拿不到的东西，只能在战场上拿到；而人类而和重要的决定，都不是在谈判桌上取得重点进展的。 那么，唯有浴血，唯有战斗。 不良学生们凑了过来，这群学生们只是安静的看着孤零零的几个风纪委员。 但是似乎人群中传来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握紧拳头的声音，抓住武器的声音，咬紧牙关的声音，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声音振聋发聩，这声音让人胆寒。 不安的氛围正在风纪委员们之间传播，众人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不良学生，但是没有一个敢出手缴械她们的。 果然人只有在安全的时候才会勇敢，即便是训练有素如风纪委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动手。 【霞：我现在想要再请问一下伊织大人，真的打算将我和这里的所有不良学生拷走吗？】 【法戈：要是这样的话，我很好奇最后走不掉的人是谁。】 伊织沉默了。 【法戈：不管怎么说，要是刺激到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的话，即便是我都知道，格赫娜的学生们有的就是反抗精神了。】 【霞：所以说伊织真是可爱啊，你看看周围，似乎这辆车上的乘客，都是你所说的不良学生啊。】 法戈注意到霞就像是奸计得逞一般，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和仿佛正在闪光的金色眼瞳，简直就像是传说故事里面邪恶的黑龙一般。 她甩动着自己白大褂的袖子，完全没有看伊织的脸色的意思，直接从众人身边离开，走入到了不良学生的群体中间。 学生们为她让开通路，简直就像是一位行走在破败车厢中的女王。 “意思要把我们拷走吗？” “连那个老师的面子都不给？” “我们是什么待宰羔羊吗？这群风纪委员会的就是这么来执法的吗？” “她们能打败我们！但是没法打败自由！” “武装起来！拿起武器！和这群人拼了！” “好！” 霞跳上车厢中间的沙发，对着周围的学生们挥动自己的白大褂袖子，看起来就像是在挥舞旗帜一般：“各位，我们要记住和风纪委员会的战斗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自由！而失败，失败不属于追求自由的学生们！” “哦哦！！” “哦哦！！” “喂你们这群人！！明明就是在车上搞暴动，现在还暴力拒捕，明明就是你们在捣乱，别说的好像你们才有理啊！”伊织看着正在起哄的众人，“老师，你怎么说，你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吧？把这群暴动分子全部都抓起来。” “明明你刚才还在说要把老师一起带走，要不是老师把夏莱搬出来了......”一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老师没有反对你已经算给足面子了。” 【法戈：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俄国人，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对的声音，越是压制反对的声音，反对的声音只会更加强烈，直到压迫者被推翻。】 【法戈：我对于风纪委员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表示遗憾，似乎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和平解决争端的方法了。】 【法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到如今，以夏莱方面的任务为主，请恕我拒绝帮助风纪委员会的申请，毕竟我也需要早点下车，可没那么多时间到风纪委员会去做报告。】 【法戈：具体的报告我会在事情结束之后提交到日奈委员长那里的。】 况且信任是相互的，霞还没有放弃夺取列车控制权的目标，老师自然也不能放弃这个目标。 现在情况就是，谈判破裂，准备作战的状态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悠哉悠哉考虑的空闲了，接下来怎么做，你们不是应该心里有数了才对吗？” 霞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显然是对着老师和一花说的。 第165章 法戈与地狱列车 “......”霞随时可以下令身边的学生们发动进攻，但是在这个车厢中暂时而言还没有人想要成为第一个开枪的人。 “所以说，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老师和这位圣三一的大小姐，是选择与恐怖分子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吗？”伊织将原本扛在肩膀上的武器转移了位置，在身前以低位持枪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众人，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生气与否的样子。 “也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你看看那个是什么东西。”霞指了指一花手中的手提箱，用手铐链接，怎么看都像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圣三一的同学应该是需要将这件东西送到圣三一学院中，而且看这身衣服就知道肯定是给茶会送东西，难道伊织大人连茶会的面子都不给吗？那么日奈会长肯定会很不开心的哦——关于伊织挑拨格黑娜与圣三一之间本来就很脆弱的关系。” 一花的脸色非常难看——自从上车开始就很难看，但法戈表示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难看过。简直就像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一样。 没想到这恐怖分子还挺聪明的，法戈点点头，霞这么快就能得出这种结论，只是看着一花持有这个箱子的安全重视程度和她的制服就能分析到这肯定是送往茶会的贵重物品。 “而且，我敢断定，这是能影响到圣三一总体政治格局的产物，要不然也不需要老师进行陪同了不是吗？伊织酱在考虑一下接下来要做的决定哦，会不会挑起两个学院都最不想要的战争，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咯。”霞一边来回蹦蹦跳跳，一边给面前的伊织狠狠的上心理压力。 “别用你低劣的玩笑骗人了，霞，圣三一的贵重物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辆列车上。” “不要这么严格嘛伊织酱，”霞仿佛就在看着一名迟迟不开窍的学生，而自己是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就算是你偶尔也会出现坐地铁坐错方向这种事情对吧？这位同学只是单纯的火车坐错了方向，就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你要对我们使用武力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不对，我的任务是来抓捕在车上暴动的不良学生的。” “错！这个时候就应该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真正目的，”霞甩动着自己的袖子指向面前的伊织，“今天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要让车停下，是中止火车的暴走；我的目标是让火车在出轨之前停下；圣三一学生的目标是尽快下车然后返回圣三一，换句话说也是要让火车停下；最后一位，老师的目的是考察最新型号的海兰德铁道学院的火车，但是中途改成针对列车成员组犯罪的调查了，下一步的行动也需要停车后才能进行。” “......而且伊织酱想要抓我，可以说是随时都能抓，没有必要在乎是现在抓还是把火车停下之后再抓，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先把最关键的火车问题解决了再考虑接下来的问题呢？” 在撤了一堆狗屁不用的逻辑和暴论之后，霞终于还是把伊织绕进去了，而伊织则完全没有意识到霞只是不想今天抓进去然后被日奈看押而说出来的这些歪理，甚至还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在思考霞给自己的提议和建议，然后得出结论：可以先解决列车的问题。 看起来伊织有些......或者说是非常心动了。 怪不得风纪委员会的任务失败概率这么高，除了日奈会长其他都是什么人啊，三言两语就能被恐怖分子带跑偏了？法戈实在是惋惜的摇摇头，没想到伊织居然就这么被说服了。 “所以说啊，只要你们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列车停下之后就会自己消失的，这些愤怒的学生们在满足了自己需求之后也就散了，没有必要这么穷追不舍的嘛，对吧伊织酱。” “......”似乎是逼得太急了，伊织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发声了，“开什么玩笑啊，风纪委员会的规则怎么可能被你几句话就颠倒啊？！怎么可能在眼皮子底下放过你？！你，还有那边那个圣三一的学生，等这辆车到站停下，都得跟我走！” “......”一花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留下阳光灿烂的微笑。 法戈下意识的觉得事情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麻烦。是非常、非常麻烦的水平。麻烦程度就像是被调查局，特勤局，国税局和宪兵一起找上门来一样的程度。 刚刚还是一脸不爽的一花现在看起来这么阳光灿烂，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酝酿！不会错的！ 然后就在老师“果然如此”的目光中见到了，绝望的圣三一学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过程。 一花非常冷静的捡起了自己手中的步枪，检查弹匣，上膛，然后对着正在破防的伊织扣动了自己的扳机。 全自动模式，直接扣住不放，直到几十发子弹全部都一发不落的命中伊织的额头。 正在与霞争执的伊织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瞬间陷入昏迷，享受婴儿一般的优质睡眠。 看着一花一脸平静的击倒了伊织，原本还在耐着性子和伊织洗脑的霞瞬间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说圣三一的学生真是有趣啊！果然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吧，伊织酱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呢，”露出了满意笑容的霞看向一花的方向，“果然一花同学下一步就是要折断拐杖然后向我效忠了对......吗？” 一花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自己的武器和子弹已经用完了，就向身边的老师伸手讨要。法戈也很好奇这一出闹剧能上演到什么时候，干脆就把自己手中的步枪送到了一花的手上，连带着还有两三个装满30发的弹匣。 看着洋洋得意的霞，一花再一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哒哒哒哒！” “啊哦......” 霞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手枪掏出来，就和伊织落得了同样的下场。在短暂的挣扎之后，也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学生们、风纪委员们和列车的乘务人员们，看着一脸平静的一花，面不改色的直接击倒了另外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随着列车中的一片安静，一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挂在手腕上的公文箱里见面也传出了一阵不算太响亮的破碎声音。 “一花，里面的东西......” “对啊，其实早就已经稀碎了，但是不要紧了。”一直眯眯眼看起来像是好好先生的一花睁开了双眼露出了青灰色的双眸，“你们这群吵闹的混蛋，一起和我下地狱吧，一个也跑不了，都得死。” 用非常冷静的话语说出了非常可怕的死亡威胁——毕竟在基沃托斯，说想要杀掉某个人，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恐怖的说法了。 “哼哼......” “哈哈！跑，快点跑！” “嘿嘿，一花在这里哦～～” 坏掉了，这个女人发出了非常可怕的声音，然后拿着老师递给她的自动步枪，追着满车厢的不良学生们、风纪委员们、列车组们打。 或者说用追杀比较合适。 她直接抓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倒霉蛋，看起来是刚刚上班没多久的风纪委员，被抓住的时候腿都在抖。 “我......我第一天上班。” “没事的，要怨就怨伊织好了。” 说完直接把枪管塞在了对方的口中开了两枪。 随后将站起身，看着正在举着刺刀向着自己冲过来的已经自暴自弃的黑帮成员，一花让开半步，在伸长了自己的腿，将对方绊倒的同时伸出手在她的后背上再猛地推了一把，直接将那黑帮成员推飞出去。 随后转过身，对着对方裙子下面的位置连开几枪。 法戈吹了吹口哨，这种地方中枪，想想就痛——自己以前屁股上中枪还被人嘲笑了很久来着的。 但是一花还在战斗，她将已经打空子弹的弹匣拆了下来，丢了出去，法戈似乎看见弹匣在出手的瞬间，产生了一道蒸汽锥，然后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直到落在另一名不良学生脑袋上为止。 边上两名列车组的成员见到一花有装弹匣的破绽，干脆也直接冲了过来，可惜动作太慢。完全躲不过一花的目光。 她举起双手，避开了第一下抱摔，然后看着列车组学生的身体，直接将她的脖颈夹在自己的腋下。捡起挂在她身上的武器，对着另一边尝试着靠近自己的人扫射，在打倒几人确定武器内没有子弹的时候，才将这名已经口吐白沫因为窒息而昏迷的学生随手抛弃。 随后将从身后偷袭自己，想要锁喉的不良学生一个背摔摔在了地上，一花直接在对方的身上转动自己的身体，用双腿做了个漂亮的十字固姿势，从不良学的口袋中掏出手枪打倒了两个尝试靠近的人，随后捡起了落在边上的霰弹枪，一边开枪一边起身。 随后甩手将霰弹枪作为棒球棍一样挥舞着，顺便悬挂在自己手腕上的公文包也被当作了二次伤害的道具。 法戈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花这样子一个人追着一车人不停的输出。 —————————— 20分钟后，头等车厢，一花丢掉了手中已经很打空了子弹的步枪，身后横七竖八的是穿着不用制服的学生们。 她坐在卡座中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呼......有点累了，今天真是好好的运动了一下呢——” “不过总算是解决这个闹剧了，那些叽叽喳喳的不良学生，还有脑袋好像被门夹过一样的风纪委员，终于全部都摆脱掉了，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那么，一花，这个手提箱里面的东西要怎么办呢？”老师也站在她的身边，指着她手头上的公文包询问着 “哗啦哗啦” 一花轻轻摇了摇手提箱，里面的东西是完全不敢打开来看哪怕一眼。 “这下嗯......可以说是彻底搞砸了，久违的把事情办砸了，无所谓了要是回去被炒鱿鱼了，我就来夏莱当传达室门卫好了。” “请务必不要这样，我觉得夏莱现在的大门非常好，我很满意，还不想换新的。”老师苦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转身指了指头等车厢外面的煤水车和车头，“最后一步，让列车停下来，你有兴趣陪我一起去吗？” “不就是列车嘛，看我让它停下来，老师——”一花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本来还想要在老师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优点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让老师陪着我发泄了半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要是一花成为了那种无聊又呆板的大人，碰到这种事情的结果也就只有忍气吞声，任性一点的发泄，是学生们的特权啊，”法戈推了一下自己头顶的帽子，“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了。” “我们先把火车停下，回去之后我会解释清楚整个事件都是我作为圣三一学生的失格导致的。” “这是什么意思？”法戈停顿一下，“与我一起行动的学生，没有单独背负责任的道理，你是与夏莱一起行动的学生，那么夏莱的豁免权同样可以在你身上生效呢，毕竟我们可是共犯了。” 实际上与老师共事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例如今天的事情，事情办好了都是老师的功劳，事情办砸了都是学生的责任。好处一点没有责任全都担着——本来是这样的，但如果老师愿意为学生打掩护就不同了。 “今天的事故是一花同学见义勇为所致的意外事故，并且还为夏莱的任务提供了护卫，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是一花同学背负责任。” “但要是茶会方面要求老师提交行动报告呢？” “这份报告本身虽然不是保密的，但是与这份报告相连的其他报告涉及夏莱的内部消息，出于安全考虑不得公开；另外如果公开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学校间不必要的冲突；这些文件也可能作为圣三一学院的内部审议的参考意见，出于对各个学校内部程序的尊重，这些可能会妨碍内部流程公正性的文件不便公开。” “老师在这方面的功课做得真的很不错呢。” “毕竟学生会方面总是和我要一些不方便透露的文件，我总要找理由拒绝掉的嘛。” 第166章 法戈与闹剧收场 “所以这里面本来到底是什么？”法戈看着手提箱里面的一捧碎片，“我去弄点鸡蛋清然后粘起来还来得及吗？” 在老师的怂恿之下，一花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箱，打算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稀碎成了什么的样子。 与其说是碎片，倒不如说是霁粉更加合适一些。 现在找忧同学恐怕也很难再粘起来了吧？ “本来可能是马克杯？或者是茶杯？不过反正都碎成这样子了，不如回到圣三一再去找文物修复专家好了——”一花的脚步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战斗中耗尽了体力的后遗症还是看见杯子碎片的惨状导致的。 “下次记得用哪种调配鸡尾酒的杯子——铜杯子，”法戈一边笔画着，一边关上了公文箱，“那种杯子坏了只需要做钣金就行了，不用找文物修复专家。” “老师真是会说笑——难道在夏莱，学生们都不在的时候老师对饮酒还颇有研究？” 一花与法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老师则走到了车厢一头的小吧台后面，从小吧台的冰箱里面拿出了两个铜酒杯。 “我说什么来着的？这种杯子其实相当常见来着的。” 明明这列车的绝大多数乘客是学生，但是吧台后面还是放了很多酒精饮料——还好之前的交战没有波及到这个地方，好酒基本上都毫发无伤。 老师把边上的点唱机启动，全息投影在半空中的歌曲选择界面上滑动了一下。然后选择到了自己心仪的乐曲。 他打了个响指，随后机器从一排唱片中取出了一张，开始播放。 “fly me to the moon～～” “let me 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s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轻缓的音乐响起，鼓和钢琴形成了如同双人舞一般的默契。 男性沙哑又带有张力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一首很老的歌曲。 老师随后从吧台后面的冰柜里面捞出来了一铲子碎冰，倒进了两个冰杯中。 从身后找出来一瓶加拿大灰雁——这就很奇怪了，基沃托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在随手拿起来的子弹杯里面加了一个shot，然后再倒进其中一个酒杯中，从吧台下面又翻出来一只柳橙。 切块，榨汁，加入到酒杯中。 最后再从酒柜里面拿出一支姜汁啤酒，轻轻将啤酒瓶顶在操作台的折角边缘上，伸出手来在瓶子上面狠狠的拍了一下，将瓶盖撬开。 加入到酒杯中，用姜汁啤酒补满。 和杰克威尔斯的酒比起来就差了一点辣椒和爱而已。 法戈将杯子往前推了推：“要试试看吗？” “这是？” “在我老家，这款饮料叫‘莫斯科骡子’，莫斯科是一座城市，骡子是驴和马杂交出来的动物。” “还真是奇怪的名字——不过既然是老师请我喝的话——”一花看起来倒是有些想要尝试的样子。 就在伸出手的时候，老师直接把这个杯子收了回来：“开玩笑的，未成年禁止饮酒，我再给你做一杯饮料，休息完了我们就去把车停下来，我一会联系帮手来接我们回去。” “......”被老师直接摆了一道的一花，脸色再次开始变得灿烂起来，直到听到老师承诺给自己再做一杯饮料之后，才舒展了自己有些阴沉的眉眼。 法戈也发现这里大多数的学生逗弄起来真的很好玩，尤其是一花这类的，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耐着性子憋着——要是圣三一的大小姐们都是这种性格可太有趣了，格黑娜的学生们普遍都有些太直接了，这反而让法戈有点应付不了。 在另一个铜酒杯中，老师依次加入菠萝汁、甘蔗糖浆和椰汁，完成调和后形成的淡黄色饮料，散发着甜蜜的热带水果气味。 “请用，椰林飘香（pina-cda），无酒精版本。” “呼呼，这是什么名字啊？菠萝可乐哒，真的不是老师现场创作出来的吗？” 法戈在碎冰堆上加上一颗糖渍樱桃，和一把小三，还有一根彩色螺旋吸管，送到了一花面前。 “试试看吧？” “——唔，味道......还不错？挺甜的，甘蔗糖浆里面的味道稍微有点焦糖的感觉，但是菠萝和椰奶的味道还挺清新的。”一花小口喝着饮料。 “其实不用别出心裁的来恭维这个配方，”法戈只是摇摇头，“只是简单的两种果汁和一种甜味剂混合而已，一般来说也很难做的难喝的。” （朱莉：真的吗？） —————————— “？？？”佳代子看着自己手机上，老师发来的消息，脑海中想到的是老师难道又在惹祸？ 【法戈：佳代子同学，打开电视看看格黑娜的新闻，现在老师的情况有点不妙，需要你的帮助。】 说实话，佳代子看见“格黑娜”三个字就感觉自己的眼皮跳动起来了，总感觉是正在发生什么非常不对劲的事情。 她轻轻推了一把压在自己大腿上的睦月的大头，舒展一下自己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然后从身前的茶几上把电视机遥控器拿起来。 打开新闻频道...... 突然想起了这个月有线电视费还没交，算了，闭门不交就完事了。 “突发事件，火车暴走，风纪委员拦截疑似失效。” “据传言火车暴动乃圣三一学生联合恐怖分子发动。” “目击者称老师也受困车上。” 画面上是一列高速狂飙的列车，最后方的车厢此时只剩下了一一堆碎片在轨道上拖动着不断迸射出明亮的火花。 在列车中部则是几乎每节车厢都在冒出浓烟，唯独只有最前面的车厢，煤水车和车头的情况稍微好一点。 漂亮的航拍画面下面，放大的画面之，似乎有人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顺着煤水车尾部的爬梯缓缓的爬上车，顶着直面吹过来的狂风，似乎是老师正在朝着驾驶室前进。 直升机上的导播员操作着探照灯照亮了老师身边和身前的环境。 “是......老师，老师出现在了煤水车上，似乎是正在朝着车头前进，是为了夺取车头的控制权吗？” 注意到了身边的探照灯光，老师对着正跟着自己拍摄的直升机挥了挥手，随后转过身将正在攀爬的一花也拉了上来。 看着面前的这幅画面，佳代子不自觉的把自己手中的遥控器都抓紧了三分，塑料外壳都发出了非常不妙的声音，感觉下一秒就要碎了。 “嗯？佳代子这里传来了非常危险的气息哦。” “不用担心，我没事，”佳代子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稍微有些失态了，她深呼吸两次，换上一如既往的清冷笑容，“我出去一趟，一会儿阿露回来了帮我请个假。” “好的，话说那个正在车上演动作片的人是老师吧？”睦月也看向了电视新闻里面的画面，“佳代子？佳代子！” 睦月的呼唤注定无人回应，佳代子已经出门了。 “......一看到是老师就坐不住了是嘛，姆呼呼——感情真是不错啊。” 坐在驾驶位上的女生摇了摇头，果然这老师只要三分钟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就会跑去和别的女孩冒险，今天敢和圣三一的学生在一起坐火车，明天想干什么真是想都不敢想。 然而到最后还是只能依靠自己——谁让自己才是老师最可靠的后盾呢，出了这么大乱子，没有自己的帮助老师在停下火车之后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已经站在终点线后面的佳代子，自然有着余裕看着老师身边吵吵嚷嚷的女同学们——反正都没成年，拿什么和自己争.....咳咳咳，是老师最后只能依靠的还只能是可靠的成年女性佳代子啊。 行驶在格黑娜自治区外围荒凉的野地中的列车，还有正在驾车从格黑娜黑市中窜出，朝着荒野中前进前进的车辆，正在缓缓的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佳代子简单计算火车的速度和自己小车的最高时速，还有正在尝试让火车停车的老师，就在列车线前方的不远处，便是这段轨道中最后，也是唯一的站点。 如果老师没能成功停下列车，自己就在就只能简单冲出轨道的列车撞穿车库和火车站的外墙，最后冲入到格赫娜的老城区中去，发生这种情况就难办了。 加油啊，老师。让这火车停下来吧。 佳代子伸出手，调整收音机的音量旋钮，让吵闹的金属摇滚充斥整个乘员舱，掩盖掉外面的噪音、风声、发动机的声音和细碎的小石子不断拍打车辆的声音。 淡漠的表情消失，老师还在列车上直面危险，自己也需要认真起来了。 第167章 法戈与后续影响 “呜呼，终于结束了，”法戈从列车驾驶舱里面三步并作两步，从上面跳了下来，一边在地面上小步快跑。 男人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轻快，毕竟那个男人不想坐在火车的车头驾驶位上拯救世界呢？ 法戈转过身，一遍后退一边看着刚刚从驾驶舱里面冒出脑袋来，脸上都是煤灰的狼狈一花。 一花站的位置更靠近锅炉，关闭锅炉的时候从煤水车的小口吹进来的风里面可是夹杂了不少的煤灰。 虽然一花本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仪容问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老师很好的隐藏了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 “嗯？”不过一花还是非常敏锐的注意到了老师脸上表情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开心？老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法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然后变得更加明媚了。 因为他看见一花用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擦了一把，然后看到了手指上沾着的煤灰粉尘了。 “老师！我也可是会生气的哦——” 有些生气，有些好笑，一花也跟着老师从车上跳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很久没有这么兴奋的活动过了，这种让我心脏都要从胸口里面跳出来的感觉——唔，真不错。” 两人在废旧车站上，一边聊天，一边往车站外面走去。 最终火车还是没有能及时调整方向，不过好在至少从冲出轨道的结局中挽救了出来，安安稳稳的停了下来。 “哦对了，我还要给风纪委员会的日奈会长发个消息，”法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有关于伊织同学在列车上暴力执法的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和日奈委员长反馈一下。” 虽然在车上，曾经短暂的用利益交换的手段完成了初步的共识，但是几人之间的信任很快就被一花砸的稀烂，既然如此，法戈决定应该恶人先告状——自己也确实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恶人。 “......老师，冒险开心吗？”穿着熟悉的乐队logo卫衣的女生出现在了车站月台的柱子后面，佳代子缓缓走了出来，双手插兜，很酷，“边上的这位像是刚刚从煤窑毕业的就是圣三一的学生吧？我差点没认出制服来。” “嘛——至少我身上还有制服，只是格黑娜的学生怎么连制服都没有？难道格黑娜的财务状况这么糟糕吗？” “总之，老师，我收到了你的消息，于是我来了。” “嗨——额，晚上好，佳代子同学——”像极了被家里的猫猫发现主人居然在外面养了其他猫猫时候主人的表情。 那种被人发现自己被背叛的精彩目光，像是能穿透法戈的肉体和意识，佳代子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摆动，让法戈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法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佳代子同学介意载我回白鸟区吗？” “当然，老师，我很乐意，只不过这位圣三一的大小姐——”手中抓着车钥匙的佳代子没有正眼看向一花，似乎是正在和老师讨论一名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的样子而已，“我可不是那种目无法纪，无法无天的女人，我是不会一个人出现在圣三一自治区之内的。” “我可不是因为想要成为什么法外狂徒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失误啦，上错车了之类的。” “我可没有说您是目无法纪的女人。” “我还以为这位同学要出言不逊了呢——” “您最多只能算是目无法纪的女生。” “......” “上车吧。” 看着佳代子用自己丰富的格黑娜式阴阳怪气经验成功的让不善言辞的一花安静了下来，法戈也耸耸肩。 早知道就打个电话给珀伽索斯或者技工，让他们给自己送辆车过来了。 “快点上车吧，老师，要是时间来的及的话，我们还能在夏莱吃晚饭，”佳代子坐上驾驶位，将侧面车窗上的小推窗推开，“要不然就只能吃宵夜了。” 看到像是透明亚克力的车门窗户，还有车里面的防滚架的时候，法戈下意识的觉得这台便利屋68的公务用车似乎比这两列车更加危险一点。 高亢的引擎声音响了起来，随着佳代子松开油门换档，法戈能清晰的听见引擎盖下面砰砰的防失火系统的介入点火声。还有时不时出现的涡轮泄气的声音。 法戈现在非常确信，这引擎盖下面的四缸发动机至少每缸200匹。 自己坐的不是看似非常普通的小汽车，而是一台能参加巴黎达喀尔拉力赛的野兽。 虽然佳代子把收音机开到最大音量，在街道上飞驰的样子看起来相当的愉快。 但是坐在副驾驶上的自己，还有几乎瘫在后座上，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抓住门把手和防滚架的一花。 脸色比在火车上的时候还要难看。 “佳代子同学，这么快的速度下，这个防滚架还会有用吗？” “放心，老师，便利屋方面在改装这辆车的时候不是为了翻车才安装防滚架的，换句话说，我不打算翻车。” 这话说了简直就是和说了一样。 “佳代子同学，一般在路上开车需要用到这种水平的引擎吗？” “阿露社长说硬核反派的车必须拉风，必须要大马力引擎，关于这点我是同意的。” “行吧......” （当晚格黑娜除了火车事件之外还出现了城区内飚车驾驶的新闻。） —————————— 一处破败的教堂内。 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女生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 将自己的手边的收音机关闭。 老师最近在白鸟区可算是大出风头，先是狠狠的打压了白鸟区的黑恶势力。 随后是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名为“凯撒集团”的顽疾——虽然不是彻底清除，但是凯撒集团的势力在老师最近的行动和曝光之后，迅速的开始收缩了。 最后是，在人员环境复杂的列车上解决了又一次麻烦事件。 本来以为老师应该是一位有可塑性的、灵活的、随和的、立场不坚定、观点不突出、思维不敏锐、不足以改变现状、懂得如何接受引导的老师——换句话说也就是一名一般的大人。 只不过没想到，就在老师出现的这几个月里面，事实证明老师和自己期望的大人形象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他有自己的立场、有手段、有观点，重点是他有自己的行事方法。 没办法，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为了她的事业，准确的说是，为了圆满公主的使命，为了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老师已经是自己的清除名单上的一人了。 按照计划，老师将在一段时间之后，出现在“那件事”的现场。 虽然非常不乐意，但已经决定的目标不容改变。 “纱......织，脸色，很难看呢......”背着大背包的女孩坐在边上，看着表情非常难看的纱织。 “在通向终点的道路上，出现了洗到了障碍而已，并不难处理。”将自己的半张面孔隐藏在口罩下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双眼，正在透露出有些挣扎的目光。 “像我们这种比墙角杂草还没有意义的生活，还会出现阻挡者吗？” “只是终结老师在夏莱的活动就行了，不算困难——鉴于老师在花耶的行动中展现了超常的行动力和策划能力，我觉得可能到时候需要重点关注一下老师，确定他真的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才行。” “说到头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有什么意义吗？将公主献祭掉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寻找人生的意义吧？” 穿着肥大的外套的女生，美咲目光稍显涣散，看着外面的落日，然后又看了看正在外面的荒地上摆弄花花草草的女生，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 美咲抱着自己的膝盖，看起来对周遭发生的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 “这一切，苦难与幸福，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做的只是回归正道而已。” 万事皆为虚无，她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正在加速这个过程而已，因此将自己的公主在仪式上完成牺牲，或者是计划给老师的胸口开几个弹孔——这类事情虽然还是有些心存芥蒂，但这都是必要的事情，如果一定要有人作恶才能抵达终点的话，为什么不能是将一切苦难的责任背负起来的她们呢？ 一切皆为虚无，人盲目而虚伪，被虚假的理想和意义谎骗了自身，而最终他们终将清醒，终将认识到这一切、社会、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本质，不是42，在一切的最终点，只是虚无，也仅剩下虚无而已。 —————————— “在宇宙的最终，原子量更轻的会聚变成铁56，更重的则会裂变成铁56，换句话说，宇宙的终点，是重金属才对啊！哼哼——” 穿着白色洋装的女生，坐在花园中，手舞足蹈的正在向自己的同伴讲述着刚刚从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故事。也完全没有在乎自己同伴脸上越发不耐烦的神色。 “唉——” 这里是圣三一学院茶会的下午茶时间——虽说是下午茶，但是在别的学校这种聚会一般叫做部门日常例会或者行政例会。只不过大小姐们觉得这些事情冠以政治的目的实在是显得有些过于无聊，毕竟这个世界上任何重要的东西都不是在谈判桌上取得进展的。 虽然下午茶这种边吃边谈的会议也是会议，但总比大事小事开大会小会都要强不少。 坐在另一边的渚看起来则完全没有想要加入谈话的意思，只不过是下午茶的时间还没结束，她也不方便把身边这个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同僚赶走。这不符合礼仪，也不符合自己茶壶人员的身份。 “谢谢你的分享，未花，真难想象圣三一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这些事情我觉得私下里分享更好一些。” 委婉的表达了希望让未花闭嘴的想法之后，渚不得不承认自己应当把注意力转移到更加重要的地方上。 “回到今天的议程上，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今天的重点......”渚看起来终于打算说正事了，但是重点还没说出口，但在此被未花打断。 “渚大人，您还没有说出来的重点是没法再次强调的。” “谢谢你的提醒，未花，平常怎么没见你文法理论的成绩这么好呢？” “诶嘿嘿......” “总之，除了因故请假的圣娅，出席茶会下午茶的三位茶会主要成员中，出席率到达66%，今天的下午茶会有效，”渚喝了一口花草茶润润嗓子，“有关于老师和夏莱在基沃托斯中展现出日益明显的影响力，我觉得有必要将夏莱的存在列为圣三一后续的策略制定的一部分，纵览古今，将老师这样的强权邀请至圣三一共襄盛举自然是优秀的观点，但考虑到许多已经存在的，可能会对圣三一的各部门运转产生影响的可能性，例如夏莱深入圣三一的行政系统施加干涉，或者夏莱方面不可避免的查阅到了与圣三一机密文件有联系的档案，介于这些可能性的考虑，我将提醒诸位，慎重的思考与商议之后，充分考虑茶会一般成员的各项意见与需求，虽然这条提议在原则上已经被广泛接受并初步得到批准，但原则具有原则方面的基于原则的考虑，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显示出了在平衡夏莱与圣三一学院的独立性上存在一些微妙的困难和挑战，因此，原则上，我提议，明智和审慎的做法是将有关于邀请老师参与圣三一的日常运营这一提案提交更详细的审议，同时强调新提案与现有圣三一校规与制度的必要连续性，以及该提案提出和提议原则上批准的主要论点的原则。因此，尽管圣三一学院的管理不可避免地必须有某种各个部门与社团共同责任的因素，例如茶会与现实正义部之间的共同的行政与管理责任，但在任何特定情况下，原因到结果与政策指向的可能性的精确落实的关系总是如此复杂，以至于可能产生这条提案最终展示无效或者无意义的结果。 ” “......”周围参会的其他茶会的一般成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渚的意思是，邀请老师来圣三一参加日常管理工作，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是要考虑到校规行政执行中的独立性、平衡性，要进行全面的谨慎审议，并最终要以结果导向，确定老师的介入不会影响茶会和现实正义部对圣三一的管理地位。”未花一边吃蛋糕卷，一边概括了渚的长难句的核心观点。 “......”周围的一般成员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压缩成功！ 圣三一学院中永无止境的漫长会议还在继续，这是圣三一的传统，也是茶会的日常。但不管怎么说，尝试着将老师拉上自己战车的提议已经被提上日程，想必很快就会商量出令人满意的结果吧（确信）。 第168章 法戈与故地重游 格黑娜，万魔殿。 坐在自己的豪华办公室中，翘着二郎腿，真琴非常惬意的看着从风纪委员会那里发送过来的行动报告。 虽然风纪委员会和自己所处的万魔殿一直有摩擦不断——准确的说是，如果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在真琴眼中看来，这群人的可恶程度甚至与圣三一的学生们不相上下。 往常，她会要求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们整理每周的工作报告，然后直接丢进废纸篓里——她才不关心风纪委员会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反正有日奈在能出什么乱子呢？她想要从头到尾只是侮辱风纪委员会而已，只是看着就让自己牙痒痒的部门，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自己作对。 那么自己用自己的职权给风纪委员会狠狠的添堵一把又如何呢？ 还有不定期财务审计、内部审查、消防隐患检查、内部安全调查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种种方式。 相比较起处理其他问题学生的难度，显然，格黑娜学院中最大的问题学生团体——万魔殿的问题是风纪委员会完全处理不了的。 谁让万魔殿理论上是风纪委员会的上司呢？ 往日的真琴不会正眼看上一眼风纪委员会那里提交的报告，然而今天情况正相反。 伊吕波将报告送到真琴办公桌上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了一下，要仔细的看一看，里面有有意思的内容。 “所以，这个叫法戈的，真的很厉害？”真琴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一直以为老师是坐在办公室基本上不会出门的类型。” “所以说真琴你对老师的误解到底有多深啊？” “这种在火车上面带着圣三一学生把两打风纪委员和格黑娜学生撵着跑，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师这种职业能做的出来的事情啊？毕竟老师是文职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这份报告——”手中捧着32开本小说的伊吕波叹了口气，“里面很明显有一部分是为了掩盖风纪委员会行动失败的托词，但是总不可能全是假的。” “我就知道，不愧是我看上的老师——” 伊吕波看着脸上带着奇怪而自信的笑容的真琴，就有一种心累的感觉油然而生，明明几分钟之前还在质疑老师有没有在火车上杀个七进七出的能力。 虽然结果是当然没有这种能力——要不然老师脑袋上早就出现光环了。 但是正如她所说，就算这份报告里面有夸大和掩盖错误的成分，但总不见的都是假的，这是事件上的描述可能有虚构的成分，但大体上总还是真的比较多才对。 当然，自己的真琴会长怎么想，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我去做一下虎丸的立场保养工作，我们一会见，会长。” “那就解散吧！反正今天万魔殿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真琴随手翻了翻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台历，忽然间意识到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来了。 格黑娜学院的大日子——是时候邀请老师来格黑娜共襄盛举......额，是增进友谊改善关系了。 到时候将夏莱收为自己的附庸，就能够堂而皇之的挟夏莱以令基沃托斯了。 附庸，是结盟的高级形式。自己可真是天才，这种只能用惊世智慧的办法居然都能想到。 事不宜迟，重要的事情肯定要用庄重的方式告知老师。 真琴从自己的办公桌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还有烫金滚花的信封，写了一封辞藻优雅文采斐然的邀请函——以格黑娜的标准而言。 —————————— 次日清晨，法戈穿着睡衣，站在休息室的小厨房之中。 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制铁平底锅，两个底下煎的焦脆的荷包蛋，边上还有两人份的煎培根片。 灶台下方的烤箱里面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酸香气味，烤番茄和烤土豆基本上也都差不多了。 “哈欠——早上好，老师——”从门外走进来的佳代子打了个哈欠，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笔直的双腿在晨光的照射下展现出健康的白皙肤色，“好香——” “你在桌子边上坐一下，早饭马上就好。” 法戈将平底锅里面的食物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放在了休息室的小桌上。 然后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一大瓶橙汁，还有两个在冰箱里面冷冻过的玻璃杯。 一人一杯橙汁，放在盘子边上。随后在把已经烧烤的小土豆和番茄的托盘从烤箱里面拿了出来，在两人的盘子中各放下了几个小土豆和番茄。 “嘶～～”法戈扶着自己的老腰，在桌子边上坐下，“我今天早上起床腰好酸，你有什么头绪吗？” 坐在桌子对面的女生脸色微红，视线轻轻撇开，似乎正在躲开和老师的对视。 “不......咳咳，我不太清楚......”佳代子非常迅速的回复了老师的问题，随后喝了一大口橙汁。 这些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开始。 在被佳代子在路上一阵说教，在夏莱一阵说教，一边吃晚饭一边说教。 然后在一花微妙的目光中，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法戈总绝觉得她对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在表达“自求多福”的意思。 紧接着在佳代子对着一花的严厉目光中，后者厚着脸皮在夏莱蹭了个晚饭之后就迅速的跳上了出租车，跳上了半夜的红眼航班，迅速逃往了圣三一学院，仿佛夏莱好像有那个哈人的怪物一样。 在夏莱的两人氛围就似乎比较奇怪了，佳代子红着脸，说着什么——“不能让老师在无缘无故跑出去冒险，自己今晚就要在夏莱陪着老师”。 但作为为人师表的男人，法戈最终还是严词拒绝了佳代子要求两人住在同一间房间的要求。 法戈将佳代子安排在了属于老师的卧室，法戈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处理文件，批完文件之后就直接睡在办公室里面的长沙发上。 但不知为何，文件批改到一半，法戈忽然觉得自己很困。摇摇晃晃的从自己的办公位上站起来，在衣帽间里面换了一身家居服，然后直接躺倒在了沙发上。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看见了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打开，穿着轻薄服装，有些眼熟的女孩从门口走进了办公室里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说实话老师就有些记不得了。 然后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只觉得自己像是宿醉。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腰子好疼——难道是最近去毛茸茸俱乐部次数太多了？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意识拉回现实世界中。 “对了，佳代子同学，”法戈看了看佳代子身上的衣服，看不见有没有穿其他的衣服，只不过身上的衬衫有些眼熟，“你身上这件衬衫是我的吧？” 佳代子手中正在摆弄的刀叉停了下来，稍微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抓起衬衫的袖口闻了一下——或者是正在尝试遮住自己羞红的脸颊？谁知道呢？ “嗯，的确是老师的，有香烟味道，还是老师您最喜欢的这款......” “等下，佳代子，我发誓我以后不抽了......” “没事的老师，作为发誓要陪伴在你身边的我，自然不是想要当一名恶妇......这股味道，非常让人安心——” 以前你抓到我抽烟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师看着今天明显态度非常软化的佳代子，心中也开始打起鼓来了。 而且自从那一天晚上在车站，不像闲聊也不像告白的对话之后，即便是迟钝如老师也越想越不对劲。 这女孩不会是一直想要找机会把她的老师按在床上，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吧？ 看这个态度难道是已经做过了？ 不妙啊不妙，脑袋还有点晕，昨晚自己做了什么来着的？ 随着记忆一点点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柔声细语，湿润，喘息，触碰的感觉......额，还是不要想下去了。 “昨天晚上，我们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最后的希望，自己真的有守住作为老师的底线吗？ “如果老师的回忆是这样的话，昨晚我没有换洗衣物，所以进来找了一件老师的衬衫，如果老师真的很介意的话，我会在之后将这件衣服还给老师的。” 总感觉这种话好像在前不久听到过，唉，自己的领带啊...... “不要紧的，佳代子同学喜欢的话，留下来也可以，一件衬衫而已，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衣帽间里面其他的服装配饰你也能用，”老师吃了一口煎蛋，再将焙烤的小土豆按在了溏心蛋黄上面，“我是你的老师，你有什么请求或者需要帮助，随时向我提出要求就行了。” 早晨的夏莱办公楼高层，随着拉开的窗户，凉风灌入室内。微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摩擦着双腿。 果然不应该一大早上就这样子来见老师的，这个男人在清醒的时候太正经了，这种程度完全不够看啊...... 法戈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佳代子似乎有些生气的开始对付自己盘子里面香肠和煎蛋。 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看着女生咀嚼香肠，然后蹂躏煎蛋的样子，总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真是个木头......” 一阵风吹入室内——就在当时破碎的窗户的方向，随风飘动的窗帘带走了女孩低声说话的声音。 这里就是她当时对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师，痛苦的抱怨着自己的无能的地方，仅仅距离现在坐着的地方只有不到两米远。 似乎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这个长不大的大人，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自己的生命冒险，什么时候才能稍微冷静、稍微成熟一点？ 法戈还不明白为什么佳代子莫名其妙的开始生气，这就是青春期的女生的心思吗？真难猜。 这种程度的玩命对于老师来说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日常娱乐活动而已。 伤痕累累的男人不理解为什么女生会对着自己生气——自然不会懂得女生是在担心自己，她在生气面前的这个老师是个榆木脑袋，在生气老师对待自己的生命贱若鸿毛的态度。 “我吃饱了。” 女生从桌边站起来，本来还算融洽的氛围变得稍许有些微妙。佳代子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准备返回卧室。 刚刚走到门口，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她侧过身，用酒红的眼眸看着老师。不再有一点点属于少女的不满与抱怨。 “老师......” 又是一阵风吹过，将穿在她身上，不算合身的衬衫下摆吹了起来，露出了光滑平坦的小腹和可爱的肚脐。 少女的身躯在阳光下散发着青涩的韵味。 顺便法戈还在反射的阳光迷乱自己眼睛的瞬间注意到了。 为什么你的〇〇哪里没有穿任何东西啊？ “老师？” 注意到老师的目光尴尬的转移开了，佳代子看了看老师目光的朝向，从自己的胸口，转移向身上的衬衫，然后是自己的大腿，再调整一下。 嗯...... 面色瞬间变得恐怖起来的女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手枪，快步走向老师。 “老师，您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吧？” 等下，你这手枪又是哪里掏出来的？专武和角色绑定了是吧？ “老师要是看到了，那么就难办了，以后只能赖在老师身边了。” 【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有些绝妙的情节，但是番茄这个平台太小写不下，未来有一天我写好了会放在某个神秘的地方】 第169章 法戈与邀请函 “……” 法戈看着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佳代子——带着烟草气味的男装着实不适合女高中生日常出门活动。 认识的知道这是借了老师的衣服来穿，不认识的还觉得是某些奇怪的y。 “那个……有好好的穿上吧？”老师指了指下方的位置，意指什么便不用多说了。 佳代子深呼吸一口，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手枪的握把。 她看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已经有取死之道。但鉴于她也很清楚老师这种木头型男人，这种问题一定没有什么内在的含义。 只是字面意思上的询问的话…… “昨天穿的有些脏了，我从夏莱楼下的天使24买了一次性的内衣，不用老师担心。” 法戈耸耸肩：“嗯……好吧，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今天是我的休息日，佳代子同学有什么安排呢？出去喝杯咖啡？” “嗯……”女生也不知道这种像是青春恋爱小说里面的展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有一点想问的…” “是什么呢？佳代子同学？” “楼下的便利店里面商品种类有些奇怪呢，那个店员也挺可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货架上面摆放的都是丝袜，避孕套或者其他〇〇或者〇〇〇之类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老师平常对这种东西的消耗量很大吗？” “……”牢戈有些汗流浃背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平常都不买这种东西，所以根本卖不掉，积压在便利店里的。” “嗯，确实说的有道理，老师。” 法戈擦了擦汗，把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 开玩笑，法戈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法戈在便利店里面买的最多的东西明明是鸡窝托斯版本的《花花公子》和香烟而已。 “哦对了，老师，能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吗？”佳代子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本奇怪的杂志，上面是衣着暴露的女武神学院的女神穿着比基尼戴着大盖帽，被拷在水管上面的写真。 法戈点点头：“很明显这是一本写真，上面的女生腿型还挺好看的。” “老师，你知道我是在问什么问题呢…”佳代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的实在是有些惊悚。 “这是我……” 佳代子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法戈不知为何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女生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 “……这是我楼下便利商店卖的杂志啊，怎么了？这每个月都上新的啊。” “老师，以后可以不用买这种东西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来帮你解决问题。” “这还是……” 女生脸上的表情回到了平静的样子，只不过这一股不可动摇的氛围倒是一点都没变过。 “滴滴——” 这个时候！？也算是救命吧…声音是从自己的办公桌的方向传来的，似乎是收到了电子邮件。 “稍等一下，佳代子也在这里坐一下吧，我处理完了这点工作我们就出门逛逛，成天待在夏莱可不行，老师要到学生中去才是。” 这话说的，法戈自己都快相信了。 老师一边看着自己的电子邮件，一边和佳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啊……并非重要的工作邮件，是海兰德铁道学院发来的消息。 这是打算来兴师问罪吗？ 打开邮件——老师也松了口气，里面是海兰德学院高层听说了在格黑娜特快列车上面发生的事情。 对发生的事情非常遗憾，表示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为老师提供一些补偿。认错态度倒是相当诚恳。 感谢了老师能在列车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挺身而出帮着霞一起炸车？ 文中还着重提出了老师的活跃避免了更大的损失——损失再大一点这列车就彻底没了，至少还保住了一个车头和煤水车不是？ 写作感谢信读作阴阳怪气，差点就给老师给看乐了。再有心思也不过是女高中的水准，这点程度的阴阳怪气对于法戈而言可算是不痛不痒。 鉴于老师实际上没有任何受伤，老师也不方便对着海兰德铁道学院狮子大开口，反正本来也不指望能要到什么补偿…… 定睛一看，原来是火车票抵扣券，满五百减三百……简直就和某个地方的消费刺激政策一样，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老师还不如不花钱呢。 法戈叹了口气，手指快速在键盘上跳动。编辑了一封回信搪塞……哦不，回复海兰德学院的信件。 几个月的老师生涯硬是让这名原本不懂什么叫礼貌的人，学会了如何优雅措辞。 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之后，感谢了海兰德学院在铁道运营工作和列车安保工作方面的努力付出。重点表扬了列车人员的文明从业行为。 对于列车的安全检查工作更是提出了高度评价。总之，希望海兰德学院能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再创佳绩》 法戈自己看完都快笑出来了。 刚刚回复完电子邮件，连接在自己办公室中的气动管道就打开了。 半秒钟之后一个金属胶囊从管道口掉了出来——这是从白鸟区里面的物流公司发过来的，这是有人给自己送的什么小东西吗？ 总不能是其他学生送给自己的礼物吧？ 佳代子等待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老师打开这个胶囊。 总感觉里面要是出现了奇怪的东西，她会变得很生气的样子。 “老师，怎么了？”佳代子注意到了老师手中的动作忽然间停下来了，“总感觉老师在思考相当失礼的事情——是因为怕我看到里面其他女生送来的礼物吗？” “我能说不是吗？” “我不是这样的人吧？老师很有魅力是公认的事情，我只要不输给别人就心满意足了。” 输给别人什么的……这种话可以直接说的吗？总感觉今天的佳代子和之前比起来有些不同，似乎是……放下了伪装的面具，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更加认真了一些。 平常似乎都没有那么多的情绪，今天在自己面前的情绪变化总感觉变得更丰富了一些。 法戈将自己的目光从面前的女孩身上转移开——佳代子还是太年轻了，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可爱，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说说这方面的问题。 这一来二去的，法戈也大概能想到前一天晚上在自己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画面太美，法戈实在是不敢想象。 在两人共同好奇的目光中，轻轻将气动快递盒打开，里面并非是礼物或者小物件，而是一封信——烫金滚花的金丝信封，上面还有用滚丝印花压出来的格黑娜学院校徽的水印。 并非是一般的格黑娜学院来信，法戈几乎没有见过这么暴发户……华丽风格的格黑娜信封。 “这个是万魔殿来信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事情才会使用这个信封——”佳代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信封的来源，“而且一般不会用快递公司送信，而是会专门有学生将信件投送到目标手上。” “佳代子同学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似乎没有和老师介绍过，关于我之前曾经在格黑娜的高层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事情——我对这种高层的重要信件传递的方法还是有所耳闻的。” 并非是什么重要信息，所以透露给老师也不会违反什么保密条例。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与风纪委员的成员们的关系并不好。” 换句话说作为格黑娜少数的智囊型学生，佳代子的言下之意便是曾经并非在风纪委员会工作——而同时也是高层。 那么就不用猜测了，怪不得能一眼看的出来是万魔殿的来信。 “老师，首先我要提醒您的是，万魔殿的真琴会长是一个有些......奇怪的人，我并非是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同学，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真琴会长会定期邀请夏莱参与瓜分基沃托斯的计划草案，作为指导老师我没法直接拒绝这份草案——毕竟这是草案，我没法拒绝一份还没正式确定的计划。”法戈想起来那个几百页的计划案，“真琴居然这么有毅力，将这份草案改了十多次。” “她就是那种会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非常坚持的性格，真是让老师见笑了。”听起来就像是在介绍自己不成器的狐朋狗友一般的语气。 “没事，我并不在意，说到底我还是你们的老师不是吗？” “所以里面的内容是？我能看看吗？” 佳代子伸出手来想要接过信件，看看自己的前上司到底在里面写了些什么东西。 “当然可以，当事人当然可以看......” “当事人？”佳代子下意识地觉得情况不太对。 “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读出来比较好，请坐下，佳代子。” 有些莫名其妙的佳代子就在老师的办公桌前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着老师的发言。 “诚邀，老师前往格黑娜学院参加学院的周年庆典舞会活动，为了纪念格黑娜学院艰苦而混乱的创校历程，特决定邀请老师前来周年舞会......谨代表格黑娜全体成员欢迎老师与老师的女伴，或者老师可以在格黑娜学院邀请一位......” “行了，够了老师！念到这里就可以了！”佳代子红着脸迅速打断了老师的发言，“我真是看错真琴了......” “关于什么？不应该邀请女伴这件事？” “对，不，不对，老师！”难堪的佳代子看见法戈脸上扬起的嘴角就知道这个男人正在开自己的玩笑，“我是说，即便前半段文章措辞优雅，但并不代表真琴会长在我不在的时候学会了如何委婉的表达某些事情。” “我觉得如果她不委婉的话，就是邀请我去与她一起参加舞会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强化了万魔殿在格黑娜学院的影响力了。” 法戈并不介意自己的学生将自己的存在当成一种武器，毕竟学生的邀请老师少有拒绝的情况，不管是谁想要用老师狐假虎威，很快也能发现老师也会出现在自己的对手那里，说到底只有在每个势力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才能保证最大限度地平衡与和平。 怎么听起来像是小狗尿尿标记地盘啊—— “信先放在办公室里，今天可是休息日来着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 法戈将带着折痕的信纸放在了文件夹中，塞进了自己的办公桌下方的抽屉里。 转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从衣帽架上面拿走了自己的帽子和手套。 检查一下自己的手枪，随后收回自己的腋下枪包。 摸了摸自己的祖母绿尾戒，祈祷今天也有好运气。 然后示意女生跟上自己，两人从夏莱的办公室中离开。 佳代子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果然说这个老师就是个木头，明明是休息日，是两人增进关系的最好的机会。现在终于处理掉了麻烦的海兰德学院和万魔殿，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自己和老师的了。 第170章 法戈与庆典舞会 法戈难得没有先择自己万年不变的，在他自己说来像是卖保险的一般的西装套装，既然是格赫娜事件的大事件，那么就要正式一点才对。 从自己的衣柜中掏出来一件精纺面料的核桃灰混纺两粒扣平驳领外套，委托柏拉图大道最好的裁缝店做的贴身剪裁——法戈的身材并非十分完美，但也算上的上体态匀称，穿着修身的外套也不算太难看。 里面再加上一件岩灰色哑光面马甲，衬衫则不是那么正式的小圆领藏青色衬衫，搭配一条米色花纹格宽领带作为自己着装的重点之笔。 优雅，低调但穿在老师身上，似乎又多了几分戾气。原本一直穿戴在身上的腋下枪包，也因为这一次没有穿风衣外套而换成了挂在腰带上的枪套。 武器隐藏在西装外套的下摆下方——并没有采用老师常用的定制版本黑帮1911，而是采用了在夏莱的地下室武器库里面找到的p365sas手枪。 无凸起设计保证了在隐蔽持枪时最要的快速拔枪要求，但同样是因为无钩挂要求导致的无凸起设计，这把武器没有传统的准星和缺口，只是在原本的缺口位置做了两道浅浅的凹槽，权当作是辅助瞄准设备——在asp手枪上也有类似的设计。 武器很小，甚至比法戈的手掌都要小一些，这样佩戴在身上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但是，老师你真的有必要去思考在格黑娜的舞会上携带什么武器吗？我是说，毕竟是舞会，应该没有那么危险才对。” 法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正在等待着自己挑选武器的佳代子。 “佳代子同学，你是认真的吗？我是说，你真的觉得前往格黑娜学院不带武器是个好选择吗？” 佳代子的脑海中闪烁着的是暴力执法的风纪委员会，爆炸的食堂，用虎式坦克作为公务用车的万魔殿，阿露完蛋了的表情，还有眼睛里有光的温泉开发部部长。 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我觉得那些喜欢搞事情的学生一般不会出现在舞会现场，但毕竟是格黑娜学院——认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军械库门口出现了另一人的声音，佳代子或过头见到的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雪乃。 原本只是穿着制服，穿戴着携行具的srt学生，在老师的强烈要求下雪乃还是穿上了防护等级比较高的护具。 jcp背心尺寸的凯撒重工出品最新力作hypergrid防弹背心，轻巧的超高分子聚乙烯防弹材料，六级防护标准，就算是有人用12.7x99mm的弹药在会场捣乱也不用担心了。 “对了，老师关于我们的建议，您思考的怎么样了？” “建议？”佳代子有些不解的询问雪乃的意思。 “在不久之前，fox小队在momotalk上向我建议，用带聚合物内衬的西装，能提供3a级别的防弹能力。”法戈一边解释，一边展示自己的西装内衬里面已经经过染色的灰色编织物内衬，“就是我身上这件衣服的材料，可花了我不少信用点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千年学院的优香同学会不定期的抽查夏莱的账目表吧？” “我可没有隐瞒账目，”法戈将手中的武器塞进自己腰间的枪套里面，“上面是合同附加费用，勤务费用，杂项支出，和少量的合同外支出。账目上的数字绝对是正确的。” “恕我直言，老师，在账目上作假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身为夏莱的财务负责人的道德准则了，老师以后的支出可以经过我的过目吗？”佳代子看起来并没有包容老师在账目上造假的意思。 “我是说，这只是在道德上有一点小小的瑕疵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法戈还在输出他的歪理。 “额，老师，道德问题只有对和错，没有大错和小错的问题，”今天的每日辞职小技巧由雪乃提供，“毕竟您是夏莱的老师，您需要做出表率。” “雪乃同学？我们需要追求的是什么呢？” “我想应该是关于夏莱的正义？”对于雪乃来说，这世界上的终极追求，正如同srt的校训——不是你这种大人最讨厌的那个，而是应当追求正义的理想。 “是稳定，夏莱的存在意义，我也是作为老师活动，越是发觉，夏莱的存在意义是稳定，保护各个学院之间的各个派系之间的关系的稳定，避免基沃托斯陷入到学院之间无止境的互相攻伐和避免某个学院陷入到内战之中的结局。总的来说就是预防混乱、制止分裂，以及保证夏莱的屹立不倒。” 法戈去了一次阿比多斯，已经从道德沙漠马上就要升级为道德真空了。 然后他就注意到佳代子和雪乃一起做出了捂住脸憋笑的表情——这个回答吧，虽然说挑不出什么错误来，但依然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细细想来，这似乎确实是这样的，基沃托斯的运转原理确实如此。 “可是，老师，如果夏莱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善与恶，那么夏莱的存在目的又是什么呢？” “雪乃同学，是为了治与乱。”法戈整理好了自己的装备，准备离开军械库，雪乃和佳代子非常自然的跟在了老师的身后，“我不是说正义不重要，而是因为正义太过于重要，因此对正义有所追求的权力应但谨慎使用——所以我会对凯撒集团依靠提交不利资料的方式加以限制，和让花耶被自愿放弃岗位。” “我明白了老师，这是在稳定的前提下对这些不正义的行为作出的制裁？” “很聪明，雪乃同学，凯撒是夏莱的意思父母，而黑帮是夏莱的稻米钱粮，我大可以当时让你们把凯撒集团的大楼炸成废墟，也可以把花耶关进夏莱的禁闭室——但是对于维护基沃托斯的稳定，这些行为都毫无裨益，如果追求正义的结果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那么正义是不是违背了原本的初衷？” 老师拿出了【什亭之匣】，将夏莱车库中的，属于自己的轿车送到了载具仓库的出口处。 “......我很讨厌‘世界是精致的灰’这种混蛋话，说这种话的人只是为了自己的道德缺陷开脱、寻找理由而已”老师说的话让原本有些紧张的雪乃，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我也同意追求正义也需要讲究方法的观点，正义如果是盲目的，那便一文不值。”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了，老师其实更在乎手段而不是结果，”佳代子笑了笑，“相比老师肯定和格黑娜学院的同学们有很多共同语言。” “以我作为夏莱老师的经验来说，很多时候手段和结果就是一回事，”老师带着学生们坐上了自己的轿车——老师开车，佳代子坐在副驾驶，雪乃还有装了弹药的箱子放在后排上，“如果结果具有正义性，那么和结果两面一体的手段自然是具有正义性的。” 几乎话，说服学生相信，买高价华服这种事情具有正义性。老师，现在的你，真的很卑鄙！ “老师要是真这么想的话，以后会下地狱也不一定哦。” “不用以后，今天下午我就到格黑娜学院了。” “噗——”佳代子不小心没有憋住笑声，“所以我才喜欢这样的老师啊。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确实，佳代子同学。”坐在后座的雪乃表示认可，“不过老师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是为了治与乱，而在稳定中寻求正义，这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并非嘲讽，老师，经历那么多事情，我自然知道机械的追求正义或者其他目标，最终的结局可能会导向不受控制的方向，我......现在的我，非常认同你的观点。” “毕竟以学生会轮换的速度来看，我是说学生们几年就要换届一次，而我则是需要在夏莱长期工作的，”老师缓缓在红灯前面停下，“如果以学生会的指示工作，我恐怕早晚要得精神分裂症，所以夏莱要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少对学生会方面的观点表示同意的原因，夏莱的工作性质确定了，夏莱需要独立性，而不是学生会的指挥。” “我一直以为老师和学生会是合作关系呢？” “那么我就会强烈的赞同应该将进出口工作收归学生会管理，但同时又同意将海关交给私人企业运营。我会支持废除一些小型学校将它们合并以降低管理成本，但同时我又会支持将一些大型学校拆散成小型的学校降低学生会的干涉难度。然而事实是，在这些方面的提案，我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学生会的要求。” 正印证了老师之前说的“夏莱的责任是维持稳定，而老师应当为此负责，拒绝掉那些不负责任的提案的观点”，看似道德真空，但实际上只有这种没心没肺的状态才能保护基沃托斯的和平和稳定，而和平与稳定在当下是最大的正义。 “对了，老师，实际上不久之前，还有另一份电子邮件从格黑娜学院发送而来——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圣三一也发来了一份邮件，具体的内容我没有查看，但是在你的终端上应该能看。”佳代子在作为老师的值日生的时候毫无以为是非常负责的。 老师点点头：“非常感谢，佳代子同学——” “不用道谢，老师，我想以我们的关系来说，并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佳代子说着，还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雪乃的表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放空大脑双眼无神的状态，应该是正在休息，或者走神了。 说实话，她还是不太喜欢这位目前以老师的护卫身份活动的学生，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没有对老师产生什么多余的情感。 要不然看着老师处理学生与自己的感情问题，倒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法戈耸耸肩，他注意到了佳代子的小动作，和话里有话的意思，但老师本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没有佳代子我们的夏莱可就要出大问题咯。” —————————— 墨绿色的汽车就像是一阵钢铁之风一般在公路上横扫，半天时间足够他从白鸟区的夏莱办公楼开到格黑娜学院了。 “......”老师带着佳代子，一起走入了万魔殿的办公室，汽车就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上，雪乃则作为护卫和机动兵力，呆在万魔殿的办公室之外待命。 “桀桀桀，哼哼哼......”坐在办公室另一头的人影发出了非常可怖的笑声，像是三流电影里面的反派笑声一般。 法戈小声对着身边的佳代子询问：“万魔殿的会长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吗？” 得到的是佳代子肯定的点头。 “老师，我在此处已经等你很久了，”缓缓的转过身来，真琴怀中抱着一只已经刺挠了的小猫，伸出来的爪子将她腿上的丝袜都抓钩丝了，而真琴还当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正在抚摸着怀中的小猫，“来到格黑娜学院做客的感觉如何？” “上次来到格黑娜学院的本部还是我刚刚到夏莱不久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事物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切如我记忆中的陈设，相比也是格黑娜文化传承的一部分。” “额......恩......确实！ 正如老师所说，此乃格黑娜校风，也是令人感到骄傲指出。” 真琴一边说着，一边没有尝试从自己的怀中跳出去的猫——猫猫很快找到了下一个亲近的对象，走到了佳代子身边，蹭着她裸露的脚踝。 万魔殿会长从边上拿出了一只醒酒器，还有两个杯子，分别倒了一点其中的紫红色液体。 ——红酒？ ——才不是，老师看见边上的冰桶里面的高档葡萄原榨果汁的包装盒了。 “请用吧，老师，为接下来几日您在格黑娜学院的生活致敬，希望你能喜欢这里——当然今天除了欢迎老师之外还有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真琴推了一下自己的大盖帽，继续说道：“嘿嘿，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的部分了。老师看见了我的邀请函之后肯定能想到在邀请函之后的深意——毕竟以老师的能力，肯定知道邀请老师来格黑娜学院肯定不是为了参加舞会这么简单。” 是......是吗？ 法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为了不输了夏莱的面子而选择的着装，还有自己为了形象而挑选的隐蔽持枪。 总不能和歌剧院那晚上一样吧，只有自己是打算来听歌剧的。 “啊，是的，当然，”老师露出有些狡猾的微笑，“虽然我对真琴会长的深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我还是想请真琴同学来亲自总结一下这次邀请的目的，作为我们接下来合作的一部分，我们应当开诚布公一点，对吗？” “哼哼哼，不愧是老师，能轻易的就理解到我真琴大人字里行间的真意；作为领袖就应当如此慎重，想必一定是想要听我亲口说出对老师的委托。就由我面对面亲自为老师介绍一下......” “......不过从老师身上所穿着的得体服装，老师应该是默认了即将参与我的计划——如此伟大、如此震撼、如此魄力的计划......” 法戈点点头，在和自己身边的学生和学生会的交流中，“震撼”和“魄力”一般不是什么好词。震撼一般指会受到一点阻力，而“魄力”就更糟糕了，指的是这计划八成要失败。 但是自己没有急着打断真琴的独角戏。 “真琴前辈～～”有些稚嫩的声音突然闯入，老师没有打断真琴，但是突然出现的芒果味小孩打断了真琴的发言，“我想要真琴前辈的背背～～” “啊～稍微等一下哦，伊吹～”真琴脸上突然露出了非常柔软的笑容，就连假装冷酷的嗓音都绷不住了，看起来活像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可以大姐姐，“来吧，伊吹～～” 然后法戈就看见一名黄色头发的学生，戴着尺寸过大的帽子和不属于自己的万魔殿的制服外套，手中抓着不知道有没有上膛的416步枪，法戈注意到似乎连保险都没有关。佳代子也注意到了伊吹手中的武器处在不稳定的状态中，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半步，随后将老师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然后法戈就看见踩着啪嗒啪嗒小步子的女生，一不小心踩到了拖在地上的衣服下摆，摔了出来——直接被老师伸手拦住。 “诶，伊吹没有——唔是不认识的大人，是老师吗？” “恩，我是夏莱的老师的来的。” “哇～～伊吹第一次见到老师！真琴前辈一直说老师是很厉害的大人！” 这说的法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置可否的男人将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生送到了真琴身边——然后伊吹非常自觉的跳到了真琴的背上。 “唔——老师的手臂很结实，真琴前辈的背后也很舒服～～” 法戈静静的等着真琴吸收伊吹能量，看起来今天的对话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 法戈直接在会客用的是沙发上坐下，佳代子直接站在老师的身边，就在侧后方半步的位置，手背在背后——自己不太信任真琴会不会突然翻脸，现在就需要让自己保持在随时可以动手的状态中。 “刚才我们说到了哪里来着的？”真琴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做正事。 “刚才说道前辈自己打算详细解释一下自己的计划！”另一边跳出来了一名拿着相机的女生。不知何时出现的，给老师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忍不住拔枪了——冷静，冷静，不要去想这里作为办公室怎么一点办公室的样子都没有。 摸摸尾戒，冷静一下。 “非常感谢......千明同学。” 然后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千明就像她出现一般，突然消失了。 “总之话说回来，请我们的夏莱的朋友.....老师，详细的听我再解释一次我的计划......” “真琴前辈，请您务必以要详细的解释一下你的计划，恕我直言，您在邀请函中写的内容实在是有些语焉不详，”伊吕波拿着自己的小说，从办公室的侧门进入了房间中，“日安，老师，上次在学生会的听证会上，我们见过面。” “日安，”老师点点头，“那么现在就有请真琴会长用自己的语言总结一下会长最伟大的计划吧？” “那么，老师，我们化繁为简，直接进入主题，这一次，我想要邀请夏莱成为万魔殿的盟友，接受万魔殿的指挥，一统基沃托斯，我许诺将半个基沃托斯划分给夏莱的统治。” “果然啊......”另一边的伊吕波脸上再次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实话，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天天受到上司折磨的一般路过中层人员，到底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天条，这被子要来与真琴一起合作，“老师，真琴前辈的意思是要提升与夏莱之间的关系。” “对于真琴会长的宏图大略，我一直是相当认可的......” 然后还没等老师把下半句话说出来，真琴直接接上。 “不愧是老师，我就知道老师在当面见到了真琴大人我之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个伟大的提案。” “合作合作——和夏莱的老师合作！” 千明又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拱火两句之后立刻消失了。 “毕竟我们万魔殿的强大，无需多言。” 确实无需多盐，现在法戈已经口干舌燥满头大汗了。 “毕竟有老师加盟的话，对于我们万魔殿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我们夺下的土地就按照提案里面写的那样，将对半分开......” “......虽然这么好像有点顺着气势说出来的感觉，但不过毕竟万魔殿还是我们同盟的领导者——老师的意见也很重要，嗯，决定了，总之在拿下基沃托斯之后，分给夏莱的领土虽然不能比万魔殿多但是四舍五入无限接近于一半吧！” 法戈在短短的三十秒里面轮番感受到了文法震撼，逻辑震撼，表演型人格震撼，和追求无穷思想的高等数学微积分震撼。听君一席话，让老师觉得在牛顿、莱布尼兹、泰勒和拉普拉斯之后的另一名微积分天才将要横空出世。 这种狂妄的痴人说梦和自说自话，目中无人的傲慢感觉简直就是一点小小的格黑娜震撼。 “你们学院的学生会长平常就是以这种精神状态办公的吗？” 法戈笑声的询问站在身边的佳代子，然后就看见了后者以非常为难的表情点了点头，估计是觉得格黑娜学院的脸已经被丢光了。 这可真是尬黑，没有的东西是没办法被丢掉的——就像法戈的道德真空。 不过此时老师还是尽全力保持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什么嘛，最开始还明明说是要一半分给老师的，怎么说出口来的时候就反悔了呢——哈哈，真是有前辈的风格——这么说才对吧，伊吕波？”千明再次突然出现，然后狠狠的吐槽了一波自己的领导。 “就是因为连指出来都觉得丢脸所以我才没说话的。” 伊吹还在自己的真琴前辈的背上不断的往上爬：“嘿咻～” 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倒是让办公室里面有些奇怪的氛围缓解了不少。 “所以，老师你的答复是......” “伊吹，爬到真琴前辈的肩膀上了！” “哦哦，真厉害啊 ，伊吹！！” “哇，居然在前辈说正事的时候能公然爬到前辈的肩膀上的伊吹酱，果然伊吹今天也是百分之一万的可爱呢。” 法戈看着面前正在变得越来越乱的场景，还是不由得感叹，这格黑娜学院到现在还没倒台，得多亏了日奈才是。 当然，伊吹真的很可爱，看着这幅场面，法戈也感觉自己的心快化了。 “这幅场景，我作为万魔殿的首席书记官，肯定要记录下来才是，各位，看镜头，伊吹和前辈～” 法戈非常识趣的拉着佳代子不要加入到人家的全家福里面。 虽然在拍照的时候不知去向，但是拍完照之后出现的伊吕波非常自然得站旁边：“千明，刚才的照片过一会儿也发我一份。” 即便是看似最正常的伊吕波同学也躲不过可爱的伊吹。 “所以，老师，你的回答是——” “抱歉，真琴会长，虽然你的提议具有非常的说服力，即便是我也有些心动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份文件暴露出来的并非是其中的不成熟的部分导致的问题，而是这份文件仍然需要进行持续且长期的优化与调整，才能适应最新的基沃托斯情况，考虑到夏莱方面在行政政策的制定和政策行政的落实方面的落后程度，这份提案我觉得显然还需要在经过适当的调才行。” “老师的意思是下次再说，今天真琴前辈提出的这个版本老师觉得有些粗糙。” “是......是的，老师，我会在将计划书细化之后再发到夏莱的——只是，我的提议，那么诱人，为什么您——您不愿意接受——” “在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但是原则有原则的局限性，而在实际按照这个计划执行说不定没法取得您想要的结果。” 法戈当然很清楚，任何周密的计划都不可能按照计划的方式运转，但是制定计划的过程本身不可忽视。 “——不，老师，为什么拒绝，这些条件——是应为条件还不够优厚吗？”原本震惊的表情现在眉头紧蹙，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 “啊哈哈，果然还是因为最开始说一半然后反悔了，老师才会生气的吧？” “......”法戈承认自己甚至很难加入到两人的对话中，因为自己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不管怎么说今天就都结束不清了。 “果然是这样吗——”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真琴现在看起来非常确定老师拒绝自己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真琴前辈在想什么，但我感觉不管是什么都不是真琴前辈想到的理由。”伊吕波将正在朝着奇怪的方向狂飙的话题拉了回来。 “那——伊吕波，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 “那是因为我今天晚些时候还要去格黑娜校园中逛一圈呢。所以没空参加真琴同学你的计划咯。” “......”千明脸上带着恶作剧没有得逞的可惜表情。 “......”伊吕波松了口气。 “哇，真琴前辈好高！”伊吹根本不关心这里正在聊什么。 “......既然老师今天还有日程的话，不加入我的计划倒是情有可原，不过我会等到老师接受我的计划的时候的！” “用这种理由居然能说服真琴前辈？！”睡眼惺忪的伊吕波这下反而精神了。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作为万魔殿的最高领袖，从来没有强迫别人认同我的想法，这不过是暴君罢了。” “不过，风纪委员会除外——” “果然嘛，这种兜圈子一般的办法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嘛。” 老师感觉自己的身后，也就是办公室的大门方向又出现了新的声音，刚想转头过去看看，就被佳代子一把掐住。 “不许看——” “不过想让老师屈服，自然还有其他的办法。”说话的声音缓缓的转移到了老师的身边。只不过入眼所见的就是深邃的沟壑和完全包不到衣服里面的白又圆。 有些尴尬的老师知道为什么佳代子刚才不让自己看了，这场面也太尴尬了，也就是老师的意志力比较坚定，能吧目光固定在来着的脸上。 不要看......不要看......不...... 完全失败了！ “哦？皋月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那就只有这个了～”皋月在老师的面前挥了挥手，然后伸手到了自己自己胸口，把藏在里面的小物件取了出来。 “这就是最新最邪恶的mk〇ltra项目，只要短短三十秒就能控制老师的思想。” 然后小物件展开，是5日元的铜板，上面挂着一根绳子，在老师的面前晃啊晃。 这是某种通灵仪式吗？怎么可能啊？ “老师，看着我，你以后就是万魔殿最忠诚的盟友了......” “老师每天要帮万魔殿的成员做晚饭......” “还要帮我们去买对面甜品店的最新款的布丁......” 皋月一边摆动着自己的小玩意，一边尝试着将老师催眠。 “啊——厉害别说，我确实想要去一趟甜品店了。” 老师当即决定站起来，然后从这里逃离，只是自己身后的万魔殿办公室还是保持着欢声笑语的样子。 “成功了，我就说我的mk〇ltra计划的研究成果肯定没问题。” “皋月前辈，皋月前辈好厉害！能不能让老师天天陪伊吹玩啊？” “好哦，等到老师回来我就对老师施展哦。” —————————— 【伊吕波：不好意思，老师，让你见笑了。】 【法戈：虽然之前已经和佳代子确认过了，但是万魔殿一直是这样的吗？】 【伊吕波：这确实是万魔殿的日常了，尤其是在......】 【法戈：尤其是什么？】 【伊吕波：不，没什么。】 【伊吕波：那就麻烦老师去对面的甜品店带几三份最便宜的临期布丁和两份新款布丁。】 【伊吕波：三份是给千明、会长和皋月的，两份就给我和伊吹就行了。】 【法戈：你还真是不客气呢。】 【伊吕波：有这种领导很累的，可不能让他们过得太顺心了。】 法戈笑了笑。 将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然后法戈买了六份最新款的布丁——还有佳代子的一份。） 第171章 法戈与万魔殿的协助请求 在吵吵嚷嚷的小半天之后，法戈看着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排排坐吃布丁的众人松了口气。 女高中生毕竟还是孩子，虽然手里掌握了枪支弹药和格黑娜特有的超级行动力；但毕竟还是要比法戈的狐朋狗友强得多。 回忆中自己的兄弟们每次这种场合下，都要跑到“蓝色热带”俱乐部，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再找一位姑娘上二楼的客房，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而法戈总是默默的离开，回到自己公寓中的那个。 但不管是饮酒还是寻欢，可都是大花销，相比之下几个布丁加上叫几杯外卖珍珠奶茶还是要便宜不少的。 毕竟格黑娜的未来，还有万魔殿的的委托，老师和各位边吃边谈。 在完成重新组织语言之后，真琴重新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总之，虽然老师没有接受我的提案确实有些遗憾，但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真琴将自己的冰镇葡萄汁放回了自己的小冰箱里面，然后挖了一扫布丁喂给了边上眼巴巴看着的伊吹，“当然我知道老师现在也已经有些后悔的，库库库，都写在老师脸上了——不过不用着急，老师可以在格黑娜的超级大活动之后再做出决定也不要紧。” “超级大活动——难道说，真琴前辈要介绍那个事件了吗？不愧是真琴前辈，刚才那些像是漫才表演一样的内容都是为了引导到这个话题上吗？”千明还在输出。 “暂停一下，大事件在真琴会长给我的邀请函里面已经写到了，是格黑娜的舞会对吗？”法戈加入了对话，实际上这是他在邀请函里面唯一看懂得内容。 “对，对吗？总之就......就是如此，老师......但也并非如此，并不仅仅是参加格黑娜的舞会，在邀请函之下还有其他其他更深处的内容！”真琴犹豫了一下，然后非常生硬的接过了千明的话茬。 难道这是什么隐藏任务的展开吗？ 法戈眼神一闪，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看你这表情明显是就没有想那么多嘛。”伊吕波闭上眼睛，刚刚休息完，自己又开始头疼了，“但比起舞会，真琴前辈你真的要做这种事情吗？总感觉不太妙啊？” “当然了，伊吕波同学，为了今天，这个计划已经做了太多的牺牲了，事到如今再不执行，那就全都浪费了。” 这种电影太烂但是因为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电影票而不得不在电影院里面看完的既视感——感觉里面全都是沉没成本啊。 （缅怀牢景为了满江红的电影票花掉的80块） “总之，在此之后，我们万魔殿将会名扬格黑娜学院，一统基沃托斯指日可待！” “后面的说明都是多余的，真琴前辈。”伊吕波继续毫不犹豫的拆自己领导的台。 “哇，一桶浆糊！伊吹也要一桶浆糊！” 这里还有个添乱的。 “咔嚓咔嚓” 这里还有个只会拍照的书记官：“太可爱了，伊吹，我要把这张照片印刷三万张在格黑娜学院中分发！” “千明书记，今晚这些照片的拷贝要送到我的办公室。” “收到，真琴前辈。 “咳咳，各位？”老师重新将众人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伊吹小可爱在这里，想要让万魔殿众人集中注意力真的是一种奢望。 真琴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始详细地介绍她的计划。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五天之后，在格赫娜学院最新落成的大礼堂里面，将会举办格赫娜特别庆典......也就是我在邀请函上向老师提起的舞会，这个宴会要让所有格赫娜的学生注意到，甚至在圣三一也可以宣传一下——此为展现格黑娜学院万魔殿的伟大，以及和风纪委员会相比，我们万魔殿到底有多优秀！桀桀桀。” 真琴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确保他们都在认真倾听。 “那么意思是连风纪委员会都要参加吗？” “连风纪委员会......甚至是风纪委员会都可以参加，确实如此。” 在真琴没什么营养的介绍结束之后，伊吕波开始补充说明：“其实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格黑娜都会举办类似的庆典活动，大多数时候是舞会，只不过根据真琴会长的要求，今年的活动要比以去年和前年的规模更大、更加特别......毕竟今年邀请到了夏莱的老师出席活动。” “我？我只是一个早就成长了的一般大人而已。” “或者说是正因为老师的加入，才能完美的展示真琴大人我最优秀的政治手腕。”真琴脸上的扬起的嘴角完全隐藏不住了。 “什么？！居然是想要用老师来达成这么邪恶的一己私欲，真不愧是真琴前辈。”虽然千明的捧场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夸奖，但是真琴看起来倒是很受用的样子。 “总之，有了老师的帮助，万魔殿一定会在宴会上成为全格黑娜的焦点，紧接着万魔殿和夏莱的联盟也就水到渠成了——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嘿嘿。”真琴随即露出了相当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是真的觉得现在一切尽在掌握。 “所以你这是在依靠拜托我的方式，来帮你说服我，同意与万魔殿结盟？”法戈直接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对话发展到这里，法戈承认自己有点被气笑了。 伊吕波看起来都准备从办公室里离开了：“所以啊，你没想到老师其实能看穿你的想法吗，这种情况下还要争取老师的支持，实在是......” “我同意了。”老师一锤定音，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同意作为嘉宾参与格黑娜的庆典，实际上这也就是我来这里的理由。但是关于合作的部分，我还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毕竟真琴会长非常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目的，那么我也没有拒绝真琴会长的要求。” “不愧是老师，就是爽快。”双手抱胸的真琴点了点头，想必是对于老师的深明大义感到相当满意。“总之，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老师可以在格黑娜学院中自由的活动，或者与万魔殿的成员一起布置会场。” “伊吹～伊吹也要和老师一起布置会场！！” 伊吕波悄悄凑到了老师的边上询问：“这样真的好吗？感觉有种放任真琴前辈任性的意思。” “老师嘛，满足学生的要求也是我的职业的一部分。况且只是参加舞会而已，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说的也是呢——”伊吕波轻轻叹了口气。 —————————— “你们知道吗？那个家伙总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她什么都会一样。实在是——太让人恼火了！对，钢琴！即便是万能的日奈委员长，肯定也有不擅长的事情。”真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所以，我打算在舞会上安排一场特别的表演。当所有人都期待着她的精彩演出时，却发现他根本无法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想象一下，风纪委员会的脸都丢完了，委员长在最大的宴会上丢人现眼！”真琴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场景。 “在这以后，桀桀桀，风纪委员会颜面扫地，开始走上下坡路，只要万魔殿在后面轻轻的推一把！”真琴握紧拳头，充满自信地说道。 第172章 日奈与麻烦不断 在格黑娜学院的另一处，走进了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日奈和亚子终于松了口气。 或者说，在这个充满了万魔殿恶意的地方，只有这里才能给人一点安全感。 严格来说也不是安全感，而是在这里才能稍微放松一些，在外面的话指不定万魔殿又要给自己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辛苦了，委员长，”亚子与日奈并排朝着大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今年的耐寒训练辛苦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托风纪委员会的福，今年的训练量增加了两倍。”她看了看周围吵吵嚷嚷的风纪委员们，“不过大家都很努力，任务完成的很不错。” “这样一来万魔殿那里应该也会消停一时半会儿了吧，风纪委员会这里还有很多积压的工作，真是......” 亚子脸上全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话说这里是不是太吵闹了一点？”日奈注意到周围的风纪委员们正在讨论着什么，而在不远处的公告板前面的人格外的多，“本来还以为能休息一会的，现在看起来是泡汤了。” “我......” “不用了，亚子，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情况。” “我和您一起去。” 两人一起走到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间，尝试着想要弄清楚什么情况。 “啊，是委员长。工作辛苦了委员长，欢迎回来。”刚才还在和同伴叽叽喳喳讨论的风纪委员忽然发现日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风纪委员会的小妹瞬间立正。 “我就是来询问一下现在的情况，在我外出之间发生了什么。” “是，委员长。我马上将报告整理完成之后交给您。” “不，不必，我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热闹过头了，所以有点好奇而已，不算是指令。”日奈有时候也会感到有些心累，不是因为身边的人太散漫了，而是因为纪律保持的太好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变成命令，对于日奈来说也是一件有些令人疲倦的事情。 “非常抱歉让您造成了困扰，我立刻去恢复秩序！” “所以说......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白，委员长。明明刚刚结束耐寒训练，却看见这么飘飘然的风纪委员会，您一定非常失望！真的非常抱歉。只是大家听到要举行庆典舞会比较兴奋这种事情......” “好的，这样就可以了，我没什么事了，你们继续就行。”日奈打发走了被自己抓住问话的学生，看着对方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日奈也感到了一丝不是滋味。 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亚子，显然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委员长......” “是格黑娜的庆典舞会吗？” “对，我也打听到了，万魔殿决定在五天之后开展今年的庆典舞会，和往常不一样，今年连我们都邀请了，甚至连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收到了消息——也不知道万魔殿哪里在想什么。” “确实，去年似乎也是在这个时间举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这么热闹，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行。” 日奈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但是关于这种事情的内幕情报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找谁打听比较好。 “报告，委员长！餐饮部目前正在为庆典舞会做餐食的准备。” 刚刚说完情报的事情，就有学生来向自己报告了，不过似乎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只要别让朱莉一个人在厨房研究食谱问题应该就不大。 不对——这种事情，似乎很有可能发生。 之前还说道连外面的其他学校也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要是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前来一起参与庆典，然后看见生长着触手的松饼......朱莉的平底锅简直和纳垢的坩埚一样神奇。 一旦发生最不妙的情况，那可就是在整个基沃托斯都要变得声名狼藉了。 想到了这里，日奈没有太多犹豫：“亚子，你在办公室收集情报，我去一趟餐饮部。” “是，委员长。” 一想到要是美食研究会把餐饮部唯一能做饭的枫香给绑架了，那自己可就有的要加班了——作为委员长，自己的愿景可是不要加班。 —————少女巡回中————— 还好，穿过主校舍前面的道路，抵达了对面格黑娜第三新食堂。 外面检查一圈，餐饮部的公务用车还在。 外墙没有任何炸药与爆破的痕迹。 电话线和保险丝盒没有破坏的痕迹。 也没看到美食研究会的成员靠近这里。 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走进食堂，里面的场景似乎也是一片祥和。 食堂里面正好还有几名风纪委员，也就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今天怎么这么忙？” “......餐饮部的食堂一直这么忙的吧？” 边上的学生谈话也没什么异常的。 “菜单上的煮鸡蛋呢？” “怎么连一般的荷包蛋都没有了？” “这个朱莉特别荷包蛋食谱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感觉不太妙的感觉，还是不要点这个了。” “确实......” 嗯，确实是食堂里面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不提供煮鸡蛋的食堂，总感觉不太对呢。 “哇！日奈委员长！大事不妙了！！”枫香脸上只剩下了绝望的表情，随后一边崩溃一边朝着比自己还矮半个脑袋的日奈方向跑了过来，“这种事情，应该提前说好的吧？！难道我们餐饮部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的吗？” “就是就是，怎么可以不考虑枫香前辈的意见？” 朱莉叶来帮腔，但说实话，日奈看得出来她这只是起哄而已。 “冷静一点，枫香，我想知道关于格黑娜庆典的餐食的事情。” “啊，对的，委员长，我们现在就在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来着的，”枫香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而且进展非常的不妙。” “看起来你又被卷入到奇怪的事件里面了。” 然后眼看着枫香的情绪又开始变得崩溃起来了。 “那群......那群——万魔殿的学生们！她们叫我五天里面准备好所有餐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啊！怎么会有真琴会长那种人啊？！” 日奈没有搭话，因为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真琴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她们还给我们餐饮部擅自下了很多食材的订单，说什么‘上面已经钦定了，就由餐饮部来负责这一次庆典上的餐食服务’，明明是没有人回来食堂吃饭的时候，我还不能休息。” 说到这里确实有点可怜兮兮的了。 “开宴会什么的，从仓库里面拿点瓶装水和压缩饼干不就行了？反正万魔殿的仓库里面储存着能吃40年份的草莓酱，能吃50年份烘豆子罐头，还有能吃70年份的咸牛肉罐头，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饭啊？我也想休假，我也想和老师一起参加庆典活动——” “就是就是，为什么不能给枫香前辈放个假呢？我会负责餐饮工作的。” 日奈看了看朱莉，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就更恐怖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枫香没有办法放假的一大理由就是不能让朱莉一个人在厨房里面。 “不，那个......朱莉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这种事情能让你做的话可能就会变得更加棘手了。” 虽然很心疼自己，但是作为餐饮部的部长，枫香说什么也不会让朱莉一个人在厨房里面。 日奈来这里的目的之一也是确保朱莉不会一个人在厨房里。 现在打听情报的目标完成了——虽然很不对，但能确定枫香是不会离开厨房的了。 完成了这两个目标，日奈觉得在食堂的任务差不多也结束了。 但有一件事还是很好奇。 万魔殿到底给这里下单了什么食材？既然万魔殿是为了在众多学校和学生们面前，满足自己伟大的虚荣心的话，那么应该也不会是很烂的食材吧？ “枫香，方便我看一下储存食材的地方吗？” “没问题的，食材就在那个方向的库房里面，”枫香指了指不远处的冷库门，“委员长可以随便看，毕竟是值得信赖的人。” 日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一时间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有美食研究会、美食研究会还有美食研究会什么的，看见了食堂里面的食材会做什么，实在是不敢想象。” 这么一说也确实如此。 日奈点点头，哦按后转身走向了冷库的方向。食堂的冷库尺寸和外面的超市冷库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一些肉类，牛奶，面粉，倒不是什么奇怪的食材，或者说这些食材可以说是相当正常了。 还有大量的糖、糖霜、盐、黄油、小苏打。 ......浓缩咖啡、淡奶油、卡仕达、炼乳。 ......奶酪、酥油、香草、肉桂。 越朝着后面看，绝越觉得不像是用来准备宴会正餐的，反而更像是用来准备各种......点心、糕点和糖果的材料。 是因为考虑到庆典主要以舞会为主吗。 日奈看了看食材的送货清单上面的署名，敲的是万魔殿的章。 将这些准备全部推给餐饮部，而且还是几天前才说——即便是真琴......甚至是真琴做出这种事情都显得不太合理了。 “......要回去和亚子商量一下。” 虽然日奈觉得这是真琴一拍脑袋定下来的事情也不一定。倒不如说这种想到什么做什么的风格还挺像是真琴的。 不过最好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才是。 —————少女巡回中————— 刚刚踏入风纪委员会的大门，日奈就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 刚才轻松但是嘈杂的氛围消失不见了。 甚至风纪委员们都少了很多。 还有一些让人不安的窃窃私语。 “好痛——” “......那些问题学生......” “......刚才那一下真的好痛......” “明明马上就要开庆典了，还发生这种事情能......” “啊，委员长，您回来了，”站在办公室门的伊织见到了日奈，迅速的走了过来，千夏也在她的身边，“刚才您去哪里了？” “我在外面有点事。发生什么事情了，伊织？” “刚才有些学生在风纪委员会边上的建筑里面闹事。”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么一说——嗯，那倒确实，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对。”伊织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似乎是对方抓住了我们刚刚结束训练，体力情况不佳的时候闹事。”千夏在一边补充说明。 “对方行动十分果断，行令禁止调度都非常有序，很明显是有人在指挥她们，在驱逐这些闹事者的时候我们这里也有些损伤。而且一直是以骚扰和牵制为主，就像是想要耗尽我们的体力一般。” “也就是说，你觉得这群人另有所图？” “嗯，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不能放着不管，她们往哪里撤退了？”日奈探听清楚了情况，现在是庆典在即，不能让这群人破坏庆典的进行，“我去亲自逮捕她们。” “问题学生们都朝着北面撤离了，如果不是去主校舍的话，就是撤往旧校舍了。” 日奈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机枪离开了风纪委员会的办公楼。 旧校舍嘛——早就已经是年久失修的危楼了，这群人占领着也没啥好处。 一会儿把人带出来的时候还要小心一点，要是作战期间把楼弄倒了就不好收场了。 真是麻烦—— 第173章 日奈与意外发现 —————少女突袭中————— 接下了单人通关旧校舍副本的日奈，抵达了看似平平无奇的楼房前。 破碎的玻璃窗后面是已经布满灰尘的。已经破碎开裂的水泥砖块铺在地板上，阳光照射进入室内，拉出了细长的光路痕迹。 灰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缓缓走入校舍的走廊中，地面上灰尘不算很多，但废旧的纸箱，洒落的文件，被砸开的柜子随意的丢在了走廊边上。看起来要么是从旧校舍撤离的时候比较着急，要么就是这里被不良学生们人为洗劫过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旧校舍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是不良学生的聚集地了，经年累月的盘踞在这栋危楼里面，不良学生们早就将墙体凿开作为掩体，用柜子和杂物堆成路障，躲在后面对着日奈开火。 没有用的，这都是挣扎。 日奈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手中的机枪开火，带着她们和她们的掩体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水泥和砖块构成的墙壁在被机枪击穿之后，威力反而更大了，旋转翻滚的金属弹头混合着迸射出来的碎砖块。 一起将墙壁后面的不良学生们打倒。 而道路中间的杂物堆更是几乎没有任何防弹能力，蹲在后面的不良学生只能勉强隐藏自己的身体轮廓，但是想要从日奈的子弹下全身而退？ 抱歉，这可没有这么简单。 战斗结束，在停火之后，地面上已经没有身高超过一米还能两足行走的学生了——除了日奈。 倒在地上的不良学生大多已经昏迷，少数失去战意的学生也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举手投降。 “请，请饶了我们吧，日奈委员长！” “......” 日奈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她正在思考。 这群人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相比起想要击倒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想要阻挡自己前进的样子。 不过这群不良学生的战斗力弱的不像是不良学生。 但破坏纪律的问题少女始终是隐患，全部带回风纪委员会地下的禁闭室关着吧——里面有几个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一点小伤，被碎砖瓦砾打穿了校服，留下了浅浅的血痕，需要叫上千夏处理一下。 只是简单的看了两眼，日奈基本就已经确定了这里的情况了。但想要深入了解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找个人问一下。 “啪啪啪！” 沉闷的枪声响起，看起来是校舍深处还有正在抵抗的人。 日奈听着从自己脑袋上飞过去的子弹的声音，她摇了摇头，然后在倒在地上的不良学生惊恐的目光中，举起了手中自己的机枪。 “哒哒哒哒。” “不好意思了，现在没空俘虏你，请你先休息一下，”随后看向了走廊远处几个一边跑东一边开火的学生，“真的是没完没了——” 几名不良学生分散开，进入到杂物堆构成的掩体后方。 “开火，开火！” “不能让她靠近！！” 日奈一边开枪，一边朝着对方的防线走去。心中实在感到不解，为什么自己不能靠近，这群人说的话显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会被打倒——毕竟远距离也是一样的结果。 那么就是这群人正在保护的房间？ 想要找人问话有些难度，这场面看起来只要不能将她们全部都打倒很难收场了。 但是自己还能去看看那个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阻挡自己。 不，说实话日奈不觉得这群不良学生们会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而豁出去，毕竟要是有这种觉悟也不会成为不良学生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举着手里的武器朝着不良学生们走过去，一边开枪一边摧毁。 很快就打倒了一大半。 最后一个见大势已去，便给自己的武器加上刺刀，然后喊着什么“我也有重要的东西要保护”之类的台词，冲了上来。 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被打倒在地。 被不良学生们所保护的教室，正在从里面照射出明亮的阳光。 这间房间是独立在整体结构之外的琴房。 屋顶已经被砸穿，从外面生长进来的爬山虎占领了半个墙壁。 墙上的海报和标语已经变得斑驳，书籍杂乱无章的散落在了地面上，甚至房间的墙角中生长出了一棵顽强的树。 地面上覆盖着一小片苔藓和地衣——顽强的生命能在任何地方生长。 在从屋顶的破洞中漏进来的阳光照射下，一架钢琴就在房间中间，安静的等待着。 外表面覆盖了一些地衣的老式三角钢琴。 日奈抚摸了一下变得有些粗糙的木头——漆面上布满了刮痕和磨损，甚至有不少地方已经剥落了。 她走到了钢琴的另一边，打开了三角钢琴的后盖，里面的弦槌和钢丝的保养情况居然还可以。 仔细看起来，座椅，键盘和下面的三个踏板还有明显的使用痕迹。 是这里的不良学生吗？日奈打量了一下这台钢琴，没发现什么陷阱在周围。 但是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钢琴——最终日奈还是有些疑惑，地面上有些划痕，还是很新的痕迹，钢琴或许就是最近运进来的。 确实细细看来钢琴外表面生长的地衣和这房间里面的地衣并不是一个品种的，颜色有点略微的区别。 “也是很久没有弹琴了，”她抚摸着琴键，坐在钢琴凳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弹奏，看起来似乎保养的还行——明明只是一群不良学生。” 大多数不良学生——说的不好听一点，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水平，就连她们都有自己的钢琴和音乐。 相较之下，风纪委员会的工作甚至在这方面连不良学生都不如。 生活充满了困顿和暴力，但是她们至少还有音乐。 日奈轻轻的按下两个琴键，听着清脆曼妙的声音在房间中回旋，最后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短暂的乐曲缓缓从手指下弹奏出来，舒缓，轻慢的节奏旋律，弹奏者瞬间进入状态。 双手摸到琴键，不知为何想要演奏一曲《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细腻、梦幻的旋律，画作笔刷，在空中绘制出一幅印象派的画作，少女的微笑、少女的轻盈与跳跃，随着乐曲的结束而停下。 说实话，她知道自己演奏的并不好，节奏有些问题，还有些错音，这也是因为因为自己许久没有触碰钢琴，这些技巧早就生疏了。 她闭着眼睛，但随后自己的意识迅速的从乐声中被拉了回来，是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我是日奈，请讲。” “日奈委员长，您这里已经处理完问题学生了吗？” “问题学生的威胁已经解决了，但是没能取得背后主使的情报。” “想要把这种信息从她们的口中问出来还挺有难度的吧？” “......” “暂时就这样吧，委员长，辛苦您了，接下来风纪委员们正在集结，后续的清理工作由我们接手就行。” 虽说如此，但是委员长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的工作了，剩下来打扫战场的部分便不用担心了。 “好的，我这就返回风纪委员会。” 今天感觉甚至没做什么工作，就是在格黑娜校园里面跑了几个来回，但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太阳已经落山，只留下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还停留在西侧的地平线之上。另一边的天空就已经是幽暗深邃的墨蓝色了。 —————少女归家中————— 处理完了白天没能在风纪委员会处理的文书工作之后，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换上了睡衣打算上床入睡的日奈再次接到了电话。 是亚子打来的，风纪委员会的书记官现在也还在认真工作中。 “今天也辛苦了，委员长。”亚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充满活力的样子，“关于万魔殿的宴会的情报，根据当前显示的信息来看，只是单纯比往年的规模都要大一些，还邀请了老师之外，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规模更大一点吗？”日奈此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转不动了，强烈的疲惫感开始让她的思维变得缓慢而混沌。 亚子似乎听出了日奈话语间的无力感，她原本还有些项目需要汇报，但见此情况...... “......是的，委员长，只是规模更大一些，当前情况还不值得担心，我们会继续关注这方面的，”亚子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今天...今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请您早点休息吧。” 日奈现在的精神上磨损和疲惫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工作下去了，她需要的是休息。 挂了电话，日奈缓缓跳上了自己房间的飘窗窗台上，看着外面的云朵，还有云朵后面若隐若现的月亮。 日奈放空大脑开始思考问题，有些问题是以她的知识水平能解决的，比如今天碰到的种种事件。 万魔殿......派对......不良学生的指挥员......还有旧校舍里面的那一架钢琴。 万魔殿那里的真琴会长，是个捉摸不定的人。 派对看起来，至少表面上没什么问题，毕竟派对办的不好可是丢的万魔殿的脸面，即便是万魔殿也需认真筹备自己的派对才是。到时候除了格黑娜的高层，还有基沃托斯的权贵和其他学校的代表，难道是要对她们下手？ 不良学生们闹事和旧校舍里面的作战，一看就是有人指挥的，但是为什么呢？ 至于钢琴，就连日奈也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双手是否还会演奏钢琴——这双沾满火药气味的双手。 而另一些疑问，即便是日奈也没法解释。 那就是自己的工作，万魔殿还有整个格黑娜学院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万魔殿只会捣乱而不背负责任。 学生们可以自由的袭击风纪委员会。 高层们除了尸位素餐，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会。 人面兽心之辈，受封食禄——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这些问题也轮不到她来解决，自己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 只要老师来了，老师经过万魔殿，经过温泉开发部、经过美食研究会，那么这些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虽然自己与老师，并不熟悉，但是老师的事迹经常出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手段之巧妙，如暴雨疾风的同时又可以春雨无声。老师指挥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也是屡建奇功，称呼一句勇冠三军也不为过。 什么时候格黑娜学院里面也能多一位这样靠谱的大人啊？ 哦，等等，老师好像现在就在格黑娜学院来着的。 还带着一位护卫和一名女伴——或者说是一起参加聚会的同学？ 不知为何居然有些羡慕了，明明，自己也很努力，也好想得到认可...... “算了，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这个宴会肯定有蹊跷，明天还是去一趟万魔殿好了......”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扑倒在床上的女生一边陷入了沉睡。 —————————— 老师坐在自己临时的办公室中。 对于他来说，晚上办公才更有感觉。 他敲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面，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的正是一首有些疙疙瘩瘩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坐在办公桌旁边的雪乃有些无语，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找一台钢琴来。 想要给日奈钢琴的话，直接送到风纪委员会不就行了。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是来参加宴会的，不是来参加内部政治斗争的，这些小儿科的把戏我也是在提不起兴趣来，”老师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咖啡，“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老师，维护学院的秩序和稳定也是应该做的。” “但你又不能在接受了万魔殿的委托之后又大摇大摆的支持风纪委员会？” “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另一个是我与日奈委员长并非十分熟悉，直接透露相关的计划然后再向她提供帮助，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如果是出于这方面考虑的话，老师你的决定确实非常优秀。” 雪乃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比最开始看到雪乃的那种道德真空封闭内心而不想说话的样子比起来可是要强得多了。 “日奈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能处理好这些问题，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这种帮助不能是刻意的，是居高临下的，我相信作为风纪委员长的日奈的能力。” 雪乃耸耸肩，她不觉得在风纪委员的这种工作强度之下，日奈每天还有空碰碰钢琴，要知道宴会就在几天之后了。 现在再临时抱佛脚的难度可不小。 不过既然老师相信她的能力，自然自己也应当和老师一起期待着。 第174章 法戈与准备行动 在来到格黑娜的第二天，也就是宴会开始的4天之前。 法戈被强行从睡梦中唤醒，在自己手机铃声的轰炸下连滚带爬的从办公室里面的简易床上掉了下来。 虽然万魔殿为自己安排了休息的房间，但是自己还是习惯在工作完成之后直接在办公室里面休息。 似乎是因为佳代子知道老师有这个习惯，于是便在办公室里面摆放了一张折叠的简易床。 “唔，什么情况。”老师摸了摸自己和桌角亲密接触的额头，然后看到了来电人是真琴。 你啊，总是能给我整点新花样。 “早上好，老师，不知道你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法戈看了看边上的落地穿衣镜，眼睛上布满血丝，眼袋水肿还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 “你看起来觉得我像是休息的很好的样子吗？真琴同学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客套和寒暄就不必了。” “嗯，不愧是老师，直入主题的速度很快。总之就是有些昨天没有详细说明的部分，格黑娜的特别庆典的宴会将在新落成的礼堂中进行，而今天就是礼堂的落成剪彩仪式。” “我今天会去参加的，这场面想必真琴同学你也是想要邀请我参与，对吗？”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的老师，换上了自己的衬衫和外套。 “非常正确，老师，我在新礼堂门口等您，什么时候您到了，我们的剪彩仪式什么时候就开始。”真琴笑了笑，发出了一阵不寒而栗的声音，“总之，我就等待着您了，桀桀桀～” 嚯，这么说的话，自己还非快一点才行啊。 “......不仅仅是借着老师来的东风，还能好好的拍下万魔殿和夏莱亲密接触的视频，这样就能在风纪委员会甚至整个学校面前狠狠的炫耀一番了......” 真琴不仅没意识到自己没有挂掉电话，里面还说出了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初中生一般的发言——用和老师一起拍摄的剪彩仪式的视频......炫耀？ 让你妈妈带你去买玩具啊，带到学校炫耀吧～ 耳边似乎传来了有些微妙应景的歌声。 “......然后再把这段视频在全基沃托斯的网络上投放，在白鸟区的每一块广告展板上都要出现这个视频，这样其他人就能知道夏莱和万魔殿的亲密关系了......” 这种亲密关系最后真的不会变成对万校宣战书吗？毕竟想要和夏莱合作的学校可不少，而老师是不会宣布自己的官方合作对象的，到最后怕不是会变成对万魔殿非常被动的场面。 “非常有魄力的计划，真琴，但是我这里必须要提醒你一声，你忘记挂电话了。” “是......为啥......老师，不......等等——” 真琴一时间在电话中的声音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了。 “其次，录像做为纪念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要发布，要为格黑娜牟利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要好好谈一谈形象授权费用和最终牟利中我的分红的部分了。” “唔，我知道了老师，不会有任何一份视频发布出去的。呜——我伟大的计划啊......” 如果别人还有可能在这方面糊弄自己，但由于老师电话另一头的人是真琴，老师断定真琴还买聪明到学会骗人——不是，老师断定真琴还没老谋深算到学会骗人。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师还是继续说道：“真琴同学，有个消息要告诉您哦，今天的这一通电话我是录音了的，视频不出现，录音就不出现；你给我视频母带，我给你录音原件，公平吗？” “非常......公平，老师，试一次平等的利益交换，”听得出来真琴心有不甘，但也接受了自己的安排，“总之，我在新的礼堂等待您的到来，礼堂的具体位置可以询问您身边的佳代子同学，她应该知道。” 说完就好好的把电话挂了，这一次没有忘记挂电话，真是可喜可贺。 —————————— 墨绿色的轿车停在了礼堂前方的停车场上——学院内部开车的人不多，这里的停车想也显得非常空洞。 戴着船帽，穿着万魔殿一半成员制服的学生们正在来回奔波。 似乎正在忙碌着布置着剪彩现场的陈设。 “真是忙碌啊，”老师走向真琴，身后跟着的是老师的护卫，没有见到佳代子的身影，似乎是回到便利屋68去处理一些那边的事情了，“平常都是这么忙碌的吗？” “这都是为了庆典而正在忙碌的学生，这不是正巧说明了这次宴会的重大意义吗？” “说的是呢，真琴。” “早上好，老师，虽然是我的临时邀请，但是没想到您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几乎就在电话挂下之后的没几分钟，老师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非常感谢您的支持，桀桀桀。” 虽然老师很想指出来，自己来那么早是为了不拖延剪彩仪式，也不是为了万魔殿，而是为了跟格黑娜保持良好的关系的努力。 “学生的合理要求，我作为老师，当然是要尽量满足的。当然，我想你一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直到现在，我们还能站立在这间礼堂之前，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都是信守承诺的人吗？”真琴低声笑了两声，似乎是对自己的发言有点感慨。 “说的很好。” 虽然不是很清楚真琴的想法，但是老师觉得她应该已经理解了老师的言下之意，信守承诺，自己不公开录音，她也不公开视频。 不不不这可不是威胁，只是看起来像是与威胁有些相似，但是实际上想一想，这种视频也没什么需要公开的必要的必要不是嘛，况且考虑到公开之后的社会影响，正如老师所说，这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决定。 “当然，当然老师对我提出的要求我还是没有忘记，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展望未来，未来......”看着真琴脸上的纠结的样子，即便是法戈也露出了笑容，“比起纠结过去的事情，还是展望未来的事情更加有建设性不是嘛？” 虽然好像被真琴岔开了话题。 “话说，这是新的礼堂还是扩建的礼堂？” “旧的礼堂已经不能满足日常使用了，这是完全全新的礼堂，里面有便利店、书店、阅览室、洗衣房、水房这些生活设施，当然还有一间巨大的舞厅。总之就是一切风纪委员会觉得不应该出现在礼堂里面的东西，一切让他们风纪委员会生气的东西，我们都要造！从今往后这一座集合了生活功能和聚会功能的超级礼堂将作为格赫娜的新地标，永远的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不倒，成为我真琴大人战胜风纪委员会最好的纪念碑。” 法戈只是微笑着听着真琴说着这些让他有些难绷的事情，知情人自然知道这里是格黑娜的新礼堂，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到了布〇勒斯特的人民宫或者是到了日耳〇尼亚见到了人民大礼堂了。 使用的花岗岩甚至多到，建筑物还没完工就能出现沉降的程度——法戈看面前雄伟的大楼，光彩熠熠，气势恢宏。不管是作为生活中心，购物中心还是某种奇观地标，显然都能满足需求。 “当然，在其中最让我感到满意的部分——还是邀请了温泉开发部的成员作为顾问，设置的‘室内温泉’特殊设施，以完全不输室外天然温泉的品质，在格黑娜温泉资源稀缺的条件下，让每一位格黑娜学员都能感受到温泉的魅力——” 单独从结果上来说，室内温泉这种事情能够本身倒是没什么槽点——公共澡堂可是从罗马时代就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但是由温泉开发部作为顾问，这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当然温泉开发部对于温泉的专业性和热忱老师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在室内温泉设施里面留下没有引爆的炸药或者是某些地质勘探用的设备。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个“爆炸性”消息。 “万魔殿的诸位真是辛苦了，很难想象真琴，你和伊吕波、伊吹、千明与皋月在一起究竟花了多少时间才能建设成这样的成果。我现在正是非常、非常期待，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见到如此豪华的新礼堂，脸上的表情了，桀桀桀。” “很好，真琴同学，但是我还是有件事情需要再询问一下你，请问室内温泉是谁提供的？” “嗯？奇怪的问题，当然是温泉开发部啊——格黑娜的温泉不都是她们开发的吗？” 真琴或许的确对格黑娜的各个社团的德行没有一点点了解。 “............啊。”老师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 boom！！！ 冲天的火光和烟尘，地面开始颤抖。 真琴转身将老师挡在自己身后，雪乃也冲上来直接将老师按在地面上。 两人帮老师挡住了灼热的气浪和火光，只不过法戈还是吃了一大嘴滚烫的灰尘。 “这是......这到底是......”真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个地方是，刚刚完工的室内温泉？” “aieeeeee！！温泉，温泉为什么会爆炸！！” 周围的万魔殿一般成员脸上的惊恐完全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甚至还陆陆续续的有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万魔殿成员搀扶着对方，一瘸一拐的从建筑物里面跑出来。 在剧烈的爆炸声之后，周围出现的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被爆炸吹起来的，炸为齑粉的建筑物碎片正如同下雨一般落下。 但这一切都还没结束，从建筑物内部还跳出来了一群土木作业人员打扮的学生。 戴着安全帽，背着80以下的大锤，拿着自动步枪冲了出来，将几个还没来得及举起武器的万魔殿成员打晕在地。 而就在人群之中，出现了两位着装有所区别的学生。 穿着低胸背心，在身上缠绕着背带，将格黑娜的校服缠绕在腰间，拿着喷火器毫不犹豫的尝试着想要将大门口所有设施都烧得一干二净。 “开发温泉路上的障碍物，就给我全部烧掉好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资深纵火犯的发言。 “哦呀，这不是老师嘛，怎么这么狼狈啊？”站在边上的霞注意到了真琴和雪乃身后的老师，“自从上次的火车事件之后，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面了，不知道老师最近如何？” “托您的福，最近过得还不错，倒是霞同学，现在不应该在风纪委员会的地下关禁闭吗？怎么有好雅兴来这里开发温泉了。” “毕竟我啊，也算是有些地质学知识，想要从地下监牢里面挖一条路出来不算困难，只要给我一把勺子和一张海报，越狱的事情，难道不是轻轻松松吗？” 看似是聊天，但毫无营养的寒暄也算是帮着真琴理解了一下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况且霞本身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介绍一下，这位......” “初次见面，老师，我是温泉开发部的工程队长，老师可以叫我惠哦。总之，这里就是温泉开发部的主要成员了，还有工程队的各位。” “然后老师身边的人是万魔殿的会长嘛，还真是少见的组合呢～”先认出老师再认出站在更前面的真琴，法戈怎么想都觉得这是霞的阴谋。 “总之，早上好，霞同学，还有惠同学。” “问候就说到这里，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身边的人就是这一回我们的委托人真琴会长，没错吧。” “是我没错，但我只有委托建造室内温泉，可没有委托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着？” “令人惊讶，原来还有这种事情？明明在合同上面写的是开发室内温泉——我们有在开发温泉，依靠探索地下泉眼的方式，而且还是在室内，我觉得我们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妥当。”霞看起来对自己完成的工作目标非常满意，“但是看起来在门口的停车场下方的泉脉更大！” “如果你要把停车场炸个大洞的话，我可以问问你的理由吗？” “理由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以我的地质学知识判断，这里下面一定有泉水！” 第175章 法戈与温泉 站在礼堂门口的霞和惠还在和真琴交涉，但不管怎么说，老师始终觉得这群人没有在一个频道上说话。 “所以说啊，仅仅只是建成室内温泉肯定还不够啊，即便是真琴会长也会想要所有基沃托斯人都交口称赞的温泉对吧？” “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竣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啊，一定要现在拆除旧的温泉然后修建新的温泉吗？”真琴此时已经模模糊糊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了，先不说这屋顶上的大洞和里面的火灾痕迹能不能在舞会开场前完成修整，即便单单只看这一场爆炸，整栋建筑物的结构冗余都要重新做鉴定了。 不管怎么说安全第一才是真理。 “真琴会长，这和我们之间的协议没有关系，我们签订协议的目标，同时也是协议上的内容，只有开发出最好的温泉而已。” 如果是真琴签订的协议的话，那就合理了，真琴会长想必也是为了最花里胡哨的效果，然后写了一篇错漏百出但是看起来绝对酷炫的协议交给温泉开发部了。 这下就有些头疼了。 霞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讲解：“总之，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将最大程度的满足最好的温泉的要求，真琴会长您也不用在乎这些毫无价值的碎砖瓦砾了，华屋总有一天会成为丘墟的，但一旦温泉造好了，即便是真琴会长你的脸上也会露出满意的笑容吧？”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只要牵扯到温泉开发部的话。”老师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说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来吧，温泉开发部的各位！”霞站在众人面前开始挥舞起自己的袖子管，然后指着停车场中间的空地，“挖挖挖，把这里掘地三尺，不挖到温泉就不休息！” 周围人声鼎沸，只是在呼吸间就出现了十个甚至九个开发部的工程班成员，手中拿着风镐、十字镐、铲子之类的东西冲向了霞指向的地方。 直接跑了过去，甚至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点对于真琴会长的尊重和重视。 “她们......可恶，好不容易才要请到老师参加的竣工典礼——”真琴拉住距离自己不远的万魔殿成员的外套，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还顺便伸出手点了周围的几个人，“你，你。你们，快点去把那群胆大妄为的家伙给我控制起来！居然敢破坏本大人的竣工仪式，可恶！” 接下来似乎就是基沃托斯的最平常一天，子弹枪声，还有时不时从自己的脑袋上放飞过的子弹。 这种日常不管怎么说，还真是让人想起来了一点点过去的刀口舔血的记忆。 平坦的停车场，还有装饰着美丽罗马柱的礼堂的入口处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蹲在花坛后面的老师本来还想对空鸣枪一轮，好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放心放心，”霞一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一边对着老师说道，“不用担心，老师，等我们温泉完成修建之后，大家子突然就会停火咯。” “毕竟只有最完美的温泉，才能让大家冷静下来！”惠一边开足了火力，正在将周围万魔殿的成员烤得嗷嗷叫，一边帮霞搭腔。 一时间，即便是万魔殿的成员似乎都没法在温泉开发部的这里取得任何进展。 “可恶可恶，到底是哪一部错了，居然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顶不住凶猛的火力，真琴也后撤到了花坛后面，正好和老师肩并肩坐在一起。 “我猜是从邀请温泉管理部开始就出现问题了？”老师微笑着，子弹和火焰的热浪正在交替着从自己头顶上飞过。 “哇噢！开发，温泉，爆破！我们的目标是，格黑娜的学生人均一个，不对，两个温泉......太少了点，人均2.2个温泉！” 一听到这种人人有温泉的发言，法戈能感觉到温泉开发部的成员们更加兴奋了。这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气氛出现之后，即便是老师也感觉有点热血沸腾起来了——霞鼓动学生的能力真的很强。 然后便是另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瞬间让战场都变得安静下来了。 “咕啊————” “风纪委员！风纪委员长来了！！” “aieeeeee——” 本来法戈看着这一场闹剧都有些疲倦了，直到听到了这一阵机枪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惨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温泉开发部的成员四散奔逃撤退，霞也只能尴尬的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尽管比哭还难看。 而万魔殿的成员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很难说这有没有公报私仇的成分在里面。 当万魔殿陷入苦战的时候，赶到战场的是——风纪委员会！日奈会长如同疾风扫落叶一般迅速将任何胆敢举枪的学生全部打倒！ 等到老师和举着枪的雪乃从花坛后面站起来的时候，日奈几乎在一瞬间将武器指向了雪乃的方向。 确认了老师也在边上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一次也和你有关吗？老师？火车事件多亏了你才能让火车顺利停下，避免造成了更多的破坏。” 看起来上一次火车那档子事情还是让日奈相当记忆深刻的。 话说到这里，即便是法戈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后脑勺的法戈只能露出友好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火车事件真是受到风纪委员会的照顾了。” 日奈不提老师带着圣三一的学生在火车上大开杀戒，老师也相当有默契的没有提起火车上和风纪委员会的小小摩擦。 日奈看了看周围交战的痕迹，只觉得自己一阵头疼，一想到后面的事情还要收尾，心情就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了：“寒暄到此为止，所以老师能解释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嘛？” “我们刚刚接到报警——实际上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信息。”甚至今天的出勤连亚子都带上了。 老师看了看从硝烟中缓缓走出的亚子，之前只在电话中聊过天，今天见到了本人。 穿着非常适合散热的服装，肯定是因为平常工作的时候经常会红温吧，大概。 “可恶......今天明明是万魔殿新的礼堂的建筑落成的日子——”从老师身后走出来的真琴开始介绍现在的情况，“难道......你们也是来妨碍我的吗？” “说到这个，真琴同学，不如说是风纪委员会来控制了现场秩序，要不然的话，温泉开发部的学生们现在还在和万魔殿成员交火。” 老师不希望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被真琴的一张嘴给打破了，只能当起了和事佬。 “我才不需要什么帮忙——万魔殿才不需要风纪委员会的帮忙，我宁愿让万魔殿的停车场变成露天温泉......停车场...温泉......不，还是算了。”真琴虽然还是嘴上不饶人，但在老师的劝导下，至少还算是偃旗息鼓了。 但是停车场上，除了急救医学部的装甲车，伊吕波的坦克，和老师的轿车停着，虽然不知道停车场里面有什么，但看着真琴在停车场和风纪委员会之间做取舍的感觉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日奈已经品鉴过许多次真琴的行为艺术了，对这种幽默场景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我们可不是为了帮助万魔殿而出动的！”但是明显亚子被真琴的装腔作势激怒了，“说到底只是收到了温泉开发部的成员在这里掀起了一场暴动所以才出动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和万魔殿起了冲突而已。” 一边听着亚子的解释，日奈一边把视野转移到了边上正在尝试着悄悄溜走的两人——霞和惠正在尝试着从几人的身边绕开，远离日奈，越远越好。 然后这两位活宝就被日奈逮了个正着。 “所以，万魔殿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我要将暴乱的煽动者带走，老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日奈用手中的武器指向了边上的温泉开发部的两人。 “我没意见。”老师注意到了日奈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是有意的跳过了真琴，或者说是故意无视了真琴。而真琴也正在避免和日奈产生视线接触，看起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好。 虽然现在在这里的老师不是负责决策的那个人，但既然日奈询问的是自己的意见，那么法戈也只能点头应允了，毕竟犯了这种违纪行为的学生自己不可能公然包庇起来，这不合规矩。 法戈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霞，在日奈的压力下，双腿有些颤抖，随后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 “霞部长？霞部长！”惠是最先注意到霞摔倒在地上的。 “部长实在是不擅长应付风纪委员长啊，每次都是这样。”边上还没来得撤退的温泉开发部社员有些不合时宜的吐槽了一句。 惠见此状况，也顾不得指挥了，直接拉上霞昏倒的身躯，对着余下的几人下令撤退：“不管了，大家快撤，我带上霞部长，分散突围！” 第176章 法戈与议长的要求 “她们想跑，亚子！” “收到！”亚子抓起自己的c96手枪，指向了正在逃跑的惠，“居然这时候还在嘻皮笑脸的——啧——” 亚子带着一个班的风纪委员朝着惠的方向追了过去。 日奈则追向了另一边的霞逃跑的方向。 “你们，给我等一下啊！” “怎，怎么了？真琴会长？”还没跑出两步的亚子直接被日奈叫停在原地，脸上带了一丝诧异。 万魔殿的会长再草包也至于阻挡自己抓捕罪犯吧？ “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事？看看周围！”真琴就这样站在两人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两名风纪委员。 站在边上的老师则开始捂着脸开始摇头。 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现在的真琴了，完全就是添乱的状态。 “?” “?” 亚子和日奈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法戈看了看后面的建筑物，本来只是天花板上开了个洞，然后在风纪委员会的镇压下，半个礼堂都已经处于塌陷的状态了。 “虽然我不是很想提出来，但是，礼堂好像塌掉了呢——”法戈看了看后面的建筑物，“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那些温泉开发部的成员。” “说的对，老师，”日奈拍了拍身边还想和真琴理论的亚子，“走了，亚子，要不然一会这群人跑远了就抓捕到了。” “是，委员长。”总之再瞪了一眼真琴之后，用复杂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帮着自己脱身的老师，随后转身离开了。 “你们——你们就这么——” “真琴！”法戈难得对自己的学生提升了音量，“礼堂被毁掉的真正始作俑者是谁你知道吗？” “风纪委员会——不，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仔细想来，礼堂的倒塌并不是她们责任，至少不是主要责任。”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起点，你既然掌握权力，就应该要发现事情的核心本质在哪里。” 虽然法戈并不太关心这些学校的内部日常管理工作，但毫无疑问这种迁怒风纪委员会的行为在法戈的眼中也略有不妥，老师于是及时叫停。 “事情的本质——事情的本质是那群温泉开发部的误解了我的指令——” “温泉开发部的成员虽然喜欢爆破和焚烧，但是他们的部长虽然喜欢动些小聪明，但是黑纸白字的协议肯定是会遵守的。”老师不打算说教，但真琴作为一校之长，显然是有些过于不成熟了，“问题在你的协议上，真琴会长，你真的有认真审核过你的协议吗？你在提出协议给温泉开发部之前询问过她们的底细吗？” 法戈以前不管是做烈酒生意还是和腐败警察打交道，在做事之前总少不了要摸摸底细。像愣头青一样的年轻人早就死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自己难得不小心一次，就落得个中枪身亡的下场。 “你能这么想就很对了，以后发生这种不如意的事件，记得寻找最根本的原因。” 老师刚想和真琴讨论应当怎么处理的时候，但momotalk上收到了日奈发来的消息。 【日奈：非常抱歉，老师，此次事件让万魔殿蒙受了损失也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会承担起责任来的。】 【日奈：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能委托您先和真琴会长交涉，确定一下赔偿的事宜。】 【日奈：听说今天的行动也不可避免的影响了老师的工作，对此我也有相当的责任。】 和真琴比起来，日奈简直就是天使。这样的好小孩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真琴会长，风纪委员会那里也反思了自己的问题，提出了想要和解协商的意思，不知道你这里怎么想。”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风纪委员会要这么做——但是正好也是个机会让风纪委员会认识一下自己的位置......” “恩？”法戈不紧不慢的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然后看着真琴睁大了双眼，额头上滴下汗水。 “我是说，我会对风纪委员会提出公平的条件的。” “......”老师不置可否，现在他是风纪委员会的代表，自然要好好听听面前的真琴会长的意见。 “那就这么办吧——为了对礼堂被破坏这一意外事件表达歉意，只能邀请日奈会长在会上演奏钢琴曲一首了。” 本来还想着怎么在宴会上让日奈狠狠的出丑，现在可算是找到理由了。 老师只是点点头，听起来很合理也不像是过分的请求——况且自己在来到格黑娜学院的第一天就在分配给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听到了真琴大声密谋的内容了，真琴提出这一点来的确是让人一点都不例外。 “我会把这个要求转发给日奈委员长的。” 老师向真琴暂时告退，再次发起手机发送消息。 【法戈：以真琴会长的要求，希望日奈你可以在几天之后的宴会上演奏钢琴曲，作为对这次意外的补偿。】 【法戈：格黑娜钢琴不多，但我在旧校舍附近曾经听见有人弹奏《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法戈：占领旧校舍的不良学生们都有如此闲情逸致，我想对于日奈委员长来说也不算难事。】 【日奈：知道了，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日奈是聪明孩子，自然能听的懂话里有话。老师也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人迅速的达成了默契。 “日奈那里非常爽快的同意了，不用真琴过分担心，日奈同意在舞会上演奏钢琴。” —————————— “真琴那里的条件其实异乎寻常的宽松，只是要我去宴会上帮帮忙。”日奈坐在囚车的副驾驶上，身边是正在开车的亚子。 亚子听到了日奈的决定，差点连手中的方向盘都抓不住：“参加万魔殿的宴会？真琴这是要将委员长您也卷入这个大麻烦里面？为什么不拒绝掉？” 一阵摇晃之下，后座上的温泉开发部成员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手铐铐在窗户栅栏上的两人苦不堪言。 “真琴那里的要求是，让我去演奏钢琴而已，这两天工作稍微努力一点，留出一点时间来练琴就好了。” “老师呢？老师肯定知道您很忙碌的吧？” “就是我拜托老师传达我的意见的，我不让老师太难堪。要是演奏的好的话，在老师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不错。” “这——委员长随你喜欢吧。” “毕竟老师都去万魔殿那里帮忙宴会了，想必真琴对于宴会还是相当认真的，这也是整个格黑娜的脸面，不要弄得太难看了，亚子。” “是，您说的是。” 日奈有些落寞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倒退，后排的违纪学生的哀嚎也被自己主动屏蔽掉。 “......老师，很期待这场宴会吗？明明都换上了比往常更加正式的服装......” “委员长？” “不，没什么，返回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吧。” “要是会长很勉强的话，是可以拒绝的吧？虽然我也很想听会长的演奏。” “我已经决定了，只是演奏钢琴而已，我在加入风纪委员会之前也是学过钢琴的，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老师很期待这场宴会——你也很想听的话，我也很想回应大家的期待，只是钢琴而已，没有必要为我这么考虑的。” “委员长......” 第177章 日奈与日常工作 很快犯人就被送到了风纪委员会的地下禁闭室中。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日奈在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委员长，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真的很为难的样子。”亚子站在办公桌边上，将今天工作用的文件拿了出来，放在了日奈的桌上。 这个问题虽然已经回答了很多遍了，不过日奈还是非常有耐心的解释：“不要紧的，这不完全是真琴的无理取闹，况且我跟才也说了，今天的行动妨碍到老师的工作了，这是我必须承担起来的职责。” 开什么玩笑，谁不想穿着舞会礼服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总之，既然老师很期待的话，我也不会推辞就是了。”日奈的目光有些游移，最终还是落到了面前办公桌上的文件上，“还有，亚子执行官，要是你真的非常有空的话，可以去楼下询问一下温泉开发部的成员为什么要在风纪委员会的礼堂门口的停车场上开发温泉。” 在风纪委员会抵达之前，温泉开发部一边在和万魔殿成员交战，一边在地面上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温泉开发部的成员形式风格非常随性，尤其是她们的部长，鬼怒川 霞，虽然看起来是个没什么计划与主张的人，但实际上却是相当心思缜密，是非常危险的对象——老师？！” 日奈正在和亚子分析局势的时候，忽然间看见两个身影进入了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中间。 穿着正装打着领带的男人，还有穿着小型防弹背心的srt学员，她身上的武器背在身后，看起来只是跟随老师来到风纪委员会的而已。 “早上好啊，亚子，还有日奈委员长。” “唔......”原本还有些懒散的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这下日奈忽然坐直了腰板，“欢迎来到风纪委员会，老师。今天是来检查工作的吗？还是——总之，亚子，先帮老师倒杯茶吧。之后再去问话。” “是，委员长，”亚子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向老师致意，随后转身开始准备茶水。 “真是太见外了，日奈同学，”法戈提了一下手中的礼物盒，“听说风纪委员会的工作一直非常辛苦，我从食堂的枫香同学那里拿了一些饼干和糕点——这都是为了宴会而准备的餐点的样品，不得不说枫香同学真的很厉害。” 一边说着，一边将叠在一起的双层礼盒打开，里面就是浓郁的奶香和焦糖香味。 本来以为老师在宴会开展之前都不会来到自己这里，日奈此时有些惊讶。而且老师来拜访自己居然还带了礼物。 当然了，万魔殿不要面子喜欢和自己的同学撕破脸皮，但是夏莱还是要面子的。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相当遗憾，明明我就在真琴身边，真琴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实在是我做为老师的失误。” 法戈深谙要和各方人物打好关系的道理，现在能靠一盒饼干和几句交涉就能解释的清的事情，当然还是要尽快解决。 “您言重了，老师，真琴会长冒冒失失又口无遮拦的性格，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倒不如说真琴会长就是这样的人才对——并不是我在讲真琴会长的坏话。” “我和真琴会长短暂共事过两天，实际上你所说的，我已经感觉到了。” 两人相视，然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现在风纪委员会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工作呢？” “风纪委员会方面需要好好询问一下温泉开发部的成员，这次袭击究竟是谁指使的，”进入工作状态的日奈看起来认真了三分，一支钢笔真在手指间有规律的转圈，“霞的行动和策划都相当缜密，甚至在格黑娜学院自治区里面留下的秘密基地数量都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数百个，我不觉得这样一位如此谨慎的学生会做出光天化日下炸开停车场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一个不想让宴会顺利进行的人。” 法戈点了点头，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真琴呢？如果让宴会无法顺利进行就能让风纪委员会出丑的话，法戈觉得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不计后果的实施这个计划。 幕后黑手可能是真琴，但真琴是幕后黑手又有点不太可能。 毕竟宴会办砸了，丢脸的不止有风纪委员会，非常在乎面子的真琴不可能让万魔殿和格黑娜学院一起丢了面子。 所以在格黑娜的宴会这件事情上，万魔殿和风纪委员会其实还是难得的达成了一致的。 法戈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说了出来。 “......那么按照老师的推论，实际上这件事情就是单纯的随机事件，真琴会长看到了温泉开发部的名字以为只是一般社团？” “显然，我是说，真琴同学看起来的确不太像是了解格黑娜学院中除了风纪委员会之外的其他社团光辉履历的样子不是吗？便利屋68、美食研究会还有现在的这个温泉开发部的事情，实际上都是由风纪委员会这里管理的，”老师还在继续分析，“日奈同学你应该也很清楚，你送到万魔殿的行动报告或者其他文件真琴大概率是不会翻开的。” 日奈点了点头 。 “那就说得通了——当了太久甩手掌柜，早就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忘的差不多了。” “确实，让我感觉这确实很符合我的真琴的认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楼下询问一下情况吧。” “我和你一起，”法戈意识到只要自己和日奈都在，霞应该是不敢耍什么滑头的，“我很想多看看在日奈同学面前抖的和筛糠一样的霞，这种机会可不多。” “真是说笑了，老师。” 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让自己下意识的觉得不像什么好人，但几句聊天之后却让人感觉到是个温和有礼又条理清晰的大人。 虽然在基沃托斯，大家都觉得大人又无聊又沉闷。但不得不承认，这名外面来的大人，却是相当有趣。至少和真琴比起来，这位夏莱来的大人物是个讲道理的人。 “其实，在格黑娜，一直流传着一旦建成温泉，大家就不用去别的学校泡温泉的话题，所以温泉开发部的有恃无恐和资金支持才会如此源源不断。” “哈啊？！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吗？”致力于追求秩序降临格黑娜学院的日奈委员长，对于这些破坏纪律的学生的理由实在是难以理解，她们以自己的欲望为中心，做出的事情，几乎就不是正常人脑海哦中能够成立的逻辑链路，“这样的话，我确实需要为温泉开发部提供帮助的学生问问具体情况了。” 在地下室中，除了惠和霞之外，还有几名没来得及逃跑的温泉开发部成员。 干脆一起询问一下好了。 —————————— 老师找了一名温泉开发部的一般成员。 亚子找到了惠。 日奈选择霞作为自己的问话对象。 地下禁闭室的单独谈话房间，双手被拷在桌面上的温泉开发部成员，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在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无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老师在谈话室外面看了几分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才打开门，进入房间中。 “恩？大人？你是那个——老师吗？我听霞部长说过你！”趴在桌上的哦女生瞬间来了精神，“帮帮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今天中午还约了朋友吃饭。” “朋友？哪个朋友？”老师在学生面前很自然的坐下，手上的托盘放在了桌上，上面是几块饼干，“你看，我在这里来也是有任务的，你帮我，我就帮你。” “是归家部的绮良和艾丽卡啊——明明我就是在教室里面休息了一会，突然冒出来的风纪委员就把我给抓了。” “......” 老师看着面前的学生，安全帽上的弹孔，还有身上穿着的背心上非常新鲜的灼烧熏黑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感觉被抓住的样子。 “这位同学，我说了，你帮我，我才能帮你，毕竟我是老师，只要是诚实的学生，都是我的朋友。” “诚实的学生？温泉开发部的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的吧？”面前的学生忽然间有些激动起来了，“我们伟大的霞部长......” 她说到一半暂停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正在出卖温泉开发部的秘密，自己差点就当了叛徒。 “贩卖了温泉抢先体验券敛财？” “这都是伟大计划的一部分！任何伟大的计划都不能空着肚子进行！” “咕噜～～” “恩，确实很有道理，对了，你饿了吗？吃点饼干？” 法戈从饼干盘子上拿起来了一块黄油曲奇饼——送到了对方嘴边。 双手拷着的学生没法自己拿起饼干送到自己嘴里，只能用有些不爽的表情看着老师，然后咬了一口。 “然后呢，伟大计划，究竟是什么？” “不......不行，我不能随便说这个，这样的话就成叛徒了。” “何必关心这个？现在房间中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你说的，”老师转身倒了杯茶，放在了女生的手边，“你不是还急着出去和自己的朋友们吃中饭吗，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们两人合作，我帮你辩解，这样今天我可以早点下班你也可以早点出去，你开心我开心，大家开心，对吗？” 法戈虽然身上的气质总不是很像好人，但是他说想要交朋友的话，听起来也确实足够真诚。 还是让没有经历过社会险恶的温泉开发部的学生落入圈套了。 “反正说出来也没人信，老师你就当个故事就行了。”面前的学生似乎还是有些挣扎，正在想着要不要和老师和盘托出这些事情。 但是坐在对面的老师有些心不在焉的态度倒是将她有些激怒了。 “只要我们在格黑娜自治区所有的疑似温泉开发位置都造出温泉，这样的话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温泉方案，我提议称为‘温泉最终解决方案’但是部长决定叫做‘激动人心温泉大作战’，至今为止我们为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努力根本没有人可以理解，在万魔殿的停车场上建设温泉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只要我们完成计划，那么格黑娜学院就会变成完美的温泉——等下，这，一不小心全部都——” “非常感谢你的合作，你刚刚所说的内容都已经被录音，并可能成为呈堂证供，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从轻处罚的，”法戈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你接下来说的东西可能会成为对你的不利影响，缄默是你的权力。” 在法戈那个时候可没有米兰达协议，但是基沃托斯却流行着和充满着枪支与子弹的城市每一处都显得格格不入的文明条例。 虽然老师有时候真的很想要对这些学生使用大记忆恢复术，但既然自己能做个文明人，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起来这么野蛮呢？逼着别人开口还会起到反作用。 先交朋友，基沃托斯的学生们向来又喜欢竹筒倒豆子，最后再宣读缄默权，就行了。 “啊，那么能中午之前放我出去吗？” “我会把你的要求和我的意见转告给风纪委员长的，她来决定。” “那不就是一点用都没有嘛？老师！” 对方伸出手，想要抓住老师，但结果只是连接在桌上的手铐拉住了她的身体而已。 “老师？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站在外面的风纪委员会成员看着老师走了出来——老师的手段确实不一般，很快就把这些内幕都问了出来，估计这名学生掌握的消息也不会更多了。 “把人放了吧，我会去和日奈说明情况的。以我的建议，我建议你们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在这名学生出去之后主动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是去和朋友吃午饭了，还是去温泉开发部的秘密基地了。” “不......不愧是老师......” “这种恶毒......不对，这种精明的计策！” 第178章 日奈与激动人心温泉大作战 老师首先回到楼上的风纪委员会办公室中，却发现这里的氛围实在是有些奇怪。 风纪委员们如临大敌——法戈实在是想不到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们是怎么会如此紧张的。 实际上上回在火车上的时候，面对自己的风纪委员们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同学，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风纪委员甲：“是那个人，那个万魔殿的红发恶鬼......” 风纪委员乙：“上次来风纪委员会把我们一整年的活动资金全部扣完了，最后靠着亚子执行官和日奈委员长的私人储蓄才度过难关。” 风纪委员丙：“可恶。那个人来做什么？” 周围的学生七嘴八舌得，向自己控诉现在正坐在会客室里面的访客的非人行径。 万魔殿的红发恶鬼。 “你们说的不会是伊吕波吧？”老师还没进入会客室，只是询问着正在窃窃私语的风纪委员们。 风纪委员丁：“说出来了，不愧是老师......” 风纪委员戊：“居然能这么顺利的说出那个名字，比日奈委员长恐怖十倍甚至九倍的人——” “日奈委员长在你身后哦。”老师指了指风纪委员戊的身后的方向，“而且看起来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风纪委员己：“委员长？！委员长怎么会在这里！您刚刚不是还在地下吗？” “温泉开发部的霞部长，看见我就紧张的说不出话，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上来了，”日奈看着众人唧唧喳喳的样子，就感觉到一阵心累，“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这么紧张？” “似乎是万魔殿的伊吕波同学来拜访风纪委员会了。”老师大拇指指了指会客室的门。 风纪委员庚：“想个办法把她打发走吧，委员长，风纪委员会的资金已经很紧张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不用担心，她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来克扣经费的。” 日奈大概已经猜出了这万魔殿的红毛丹来自己这里是做什么的。 打开门走进房间，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的伊吕波正在非常悠闲的看小说。 身边的伊吹正拿着虎丸的模型玩闹。 “啊，是很凶的风纪委员长，真琴前辈说风纪委员长一点都不有趣——” “......”日奈更加无奈了，上来就朝着把天聊死的方向发展，怪不得会给小孩子灌输自己一点都不有趣的刻板印象。 不，要是万魔殿不会一天到晚整这些有的没得奇怪事件状况的话，自己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做个有趣的人，还不都是真琴导致的嘛？！ “唔——”伊吹发出了有些可爱的呜咽。 似乎是因为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太僵硬了，的确没有必要和伊吹摆脸色。 格黑娜学院两大实权派人物的史诗性会面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没想到风纪委员长是会和小孩子摆脸色的内心吗？”似乎是见到氛围有些奇怪，伊吕波收起了自己的小说，和日奈开起了玩笑。 “开玩笑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对伊吹同学可没有那么大的意见，”日奈将自己的武器放在一边，轻巧得在沙发上坐下，她的小翅膀也扇动两下，随后收拢到腰间，“只是我想知道，今天伊吕波同学来风纪委员会有何贵干？还没到今年的财务审计时间吧？” 老师斜靠在会客室的墙壁上，看了看两人，他并没有坐下。会谈的主角是伊吕波和日奈，自己只是旁听者，不用坐下参加对话。自己在这里的性质似乎和伊吹的性质差不多，主要是在这里主打一个陪伴。 “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委员长，”伊吕波稍微放松了一下已经相当松垮的领带，“真琴会长确实心系宴会，因此特别要求我来风纪委员会监督调查情况——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实际上说实话我来风纪委员会只是万魔殿实在是太吵了。” 换句话说就是连在秘密摸鱼基地都已经没法平静下来了，反而在风纪委员会感觉更放松一点。 法戈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怀疑万魔殿的情况真的差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过看着带着伊吹一起跑出来的伊吕波，法戈也觉得这件事情不一定是假的，甚至想象一下真琴的性格...... 老师摇了摇头。 “目前的调查结果，或者说只是问话的结果的话，是有关于温泉开发部计划在格黑娜各地建设大型温泉的秘密项目，正在进行中的样子，”老师在房间中踱步着，说出了自己问到的内容，“为了取得具体的计划内容，我们至少还需要对方正在使用中的秘密基地的信息——情报文件很有可能存在于还在使用中的基地内。” “关于这方面的情报——我没能从霞那里问道任何信息。”日奈对老师的话进行补充说明。 伊吕波拿出了自己的小笔记本，翻阅了一阵：“说实话，你们要找的秘密基地的信息我这里是有的，运气不错，如果你们去询问真琴会长的话，真琴肯定不会告诉你们——这种事情只能由我来说。其实这种信息都是写在合同里面的，但真琴会长从来不会认真看合同，真是让人伤脑筋。” “真琴会长为了维持自己不和风纪委员会合作的形象真是煞费苦心了。” “老师这么说也没错啦——大概在这个地方，以温泉开发部的风格，她们的秘密基地应该还是很好发现的。” 伊吕波站起身来，在格黑娜自治区的城区交通地图上面指了指一个旧街区。 这里之前是被不良学生团体占据的一部分，将仓库改造成了赌场，专门诱骗学生过来打花牌和栢青哥。后来在风纪委员会收到举报后被风纪委员会关停了。但在风纪委员会撤走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非常感谢你的消息，伊吕波。接下来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前往此处一探究竟。” —————————— 老旧的仓库位于自治区的边缘，一座看似平平无奇山脚下。 格黑娜自治区周围有很多山体，有些是火山有些不是，但由于温泉资源开发力度一向不足，也间接催生出了温泉开发部的存在。 “在格黑娜有那么多火山，要是不利用地质学知识多开发一些温泉不是很可惜吗？”霞，曾经这么说过。 此时的老仓库中，建筑物主体已经被拆除，上面建设了一间看似古色古香的温泉旅馆，后面还有露天温泉、室内温泉、浴室、桑拿房、餐厅、桌球室和客房之类的建筑。 在建筑的主楼边上还有许多正在腾腾冒着热气的露天温泉，甚至在旅馆的庭院中还种植着一棵巨大的樱花树。 法戈和其他风纪委员们陆续下车，看着面前的建筑群，男人还是有些感叹。 确实，只是看着这件建筑的话，邀请温泉开发部来帮助自己建设温泉说不定真的是个好选择也说不定。 这群人并不是单纯的破坏欲望很强，而是似乎真的很喜欢温泉，和其他格黑娜的学生比起来，算是动机相当纯粹的好学生了。 只不过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并没有在此处驻足太久，伊织和日奈各带了一支小队，准备从两个方向夹击暂时在这里集合的温泉开发部成员。 濑名听说这这里一会儿会出现很多尸......伤员，也迅速加入指挥系统，将自己的装甲......急救车开到了附近。 “这里看起来真的很适合度假。”老师靠在了急救医学部的救护车上，濑名正坐在车内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 “老师要是想的话，可以在夏莱多洗热水澡，在本质上泡澡和泡温泉对身体没有任何实质性上的区别。”非常符合濑名的冷静回答，要是她手上没有把玩着自己的榴弹发射器就更好了。 法戈总觉得她下一秒也要加入战斗了。 “咚——” “啪啪啪——” “哒哒哒——” 枪声逐渐变得密集起来，但是这都和站在几十米之外的老师没什么关系，老师只要在这个距离上观察就行了，反正作战和智慧都是风纪委员会负责的。 自己可没有兴趣做出火线夺权的事情——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收到斯〇林遥控的西〇牙人能做的出来了。 战斗显然非常激烈，或者说激烈的有点过头了，或者说老师和日奈与伊织都低估了这群学生们的战斗意志了。 现在风纪委员会基本上已经拿下了建筑物室外部分的空间了，虽然在几个不同的浴池之间的战斗还在零星爆发，但是温泉开发部的大多数成员已经撤退到了室内。 这时候战斗才算是刚刚开始。 风纪委员会正在每个房间每个房间、每条走廊每条走廊得夺取整栋建筑物的控制权。 她们从走廊战斗到餐厅，围绕着一根柱子也要争夺一番。 “风纪委员会能把我们的会长带走，能把惠酱逮捕，她们可以关停温泉，但是她们，绝对带不走我们的自由！” “你们别想逮捕我！” “哇？！这群人怎么回事啊？” “啪啪啪啪——咔！” 温泉开发部的社员们丢下了打完子弹的武器，将自己随身携带用来爆破地形的炸药包拉响，随后从掩体后方跳了出来，死死的抱住了距离最近的风纪委员。 “喂！你怎么回事啊？快点放开我！” “boom！” 温泉旅馆的建筑物中传来了一声爆炸声，随后就是第二声和第三声。 冲天的火光和黑云从建筑物内部冒出来。 地面仿佛都在颤抖动摇。 “抵抗非常强烈呢。” “老师，不用担心，基沃托斯的学生体质比较优秀，这种程度的损伤还不至于导致严重后果。”濑名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一把推开了自己装甲车的副驾驶的门，“上车，老师，急救医学部这个时候就应该出场了。” 老师点头应允，作为护卫的妮可直接踩在了驾驶舱外面的踏板上，一手抓着扶手，也算是搭个便车了。 又是一阵抖动，面前的建筑物终于是不堪重负，发出了一阵接着一阵，木料断裂扭曲的声音。 几个被爆炸波及的薄弱点的屋顶倒塌了，将大量的风纪委员压在了下面。 同样的温泉开发部的成员也损伤惨重。 最后的战斗已经在爆炸声中落幕，低估了温泉开发部的成员的抵抗意志，风纪委员会的这一场战斗赢的有些艰难。 第172章 法戈与情报分析 法戈倚靠在远处歪斜的电线杆下——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帮上什么忙。 急救医学部的学生进场，将里面受伤比较厉害的学生，比如磕了个头破血流的程度的学生给抬着担架带出来。 风纪委员会的学员则正在清理废墟，将下面的温泉开发部的成员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废墟里面抓出来。 这下是老大被抓，温泉被毁，学分扣七百多，被捕禁闭一个月，没活了。 最后从废墟里面走出来的两人是日奈和伊织，或者说是日奈将伊织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拖着她从废墟下面走了出来。 武器背在身后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小公文包，里面应该装着重要的情报，看起来是打算回到风纪委员会在进行研判的样子。 “老师，抽烟对身体不好，除非你想早点变成尸体的话。”濑名从边上走过来，直接将法戈嘴唇上叼着的卷烟拿了下来，在不远处垃圾桶的灭烟处按灭。 很好，女人，你是第二个敢直接从我的嘴上夺走卷烟的，你让我产生了兴趣。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老师还是乖乖的点头称是。大先生居然会害怕女人？真是有趣。 “我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抽烟了，肯定影响不到别人的吧？” 濑名指了指刚才就站在自己下风处的雪乃。只不过此时的狐狸脸色微红——显然是被当成了老师的二手烟毒害对象了。 “不，实际上我对这气味并不介意——”雪乃有些着急的解释，但是她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辩解，“我作为老师的护卫不应当对这些事情发表看法。” 此时对于老师身上沾着的这种气味闻起来反而很令人安心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说的出口啊？ 真要是说出来了怕不是佳代子立刻会从格黑娜学院的自治区的另一边跑到自己面前，然后用很可怕的微笑面对自己——绝对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老师，请你将剩余的烟草都交出来，为了您的健康。” “没了，真的没了，这是最后一支了。” 在雪乃还在走神的时候，作为老师的专属健康管理人员（自封），濑名开始不遗余力的追查老师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可疑烟草制品。 听老师说已经是最后一根的时候，她脸上几乎看不出变化的表情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不过目光转向到边上的雪乃的时候，她却点了点头：“老师这一支确实是最后一支，在濑名您来之前就已经将烟盒丢掉了。” 虽然脸上写满了不信，但是她毕竟不可能对老师进行搜身，这事就算这么不了了之了。 法戈看着濑名转身回去继续主持急救工作，终于松了口气，对雪乃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把这一盒彩虹爆珠佩洛洛联名卷烟交出去啊——不过为什么基沃托斯的玩偶品牌回合卷烟联动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这里是基沃托斯，这些事情都是合理的，说不定就是做喜欢佩洛洛的不良学生和大人的生意的。 不过真的有大人会落入这种消费主义陷阱吗？拜托，哪个大人会买烟盒上面印着奇怪鸡形毛绒玩具的烟啊......哦，原来是我。原来是老师我中了消费主义陷阱，这种东西怕是连日富美同学都不会购买的商品吧。 雪乃歪了歪头，头顶的狐狸耳朵都转到了前方，有些朝着侧面倾倒，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老师又忽然间看起来非常的萎靡。 “返回风纪委员会吧，雪乃，这里接下来就没有更多的工作了。” “是，老师。” —————————— 风纪委员会，办公室。 几人站在白板前，在众人的后方雪乃担负起了看管伊吹不要乱跑的工作——反正前面老师、日奈、伊吕波和亚子开小会自己是掺和不进去的。 在一块白板上，老师将温泉开发部的计划板张开。 在一张格黑娜自治区的行政地图上，蒙上了一张透明塑料纸。 塑料纸上印刷了格黑娜自治区的地下水路走向。水路图和地图叠加起来之后便形成了一张新的参考地图。 随后是一些温泉开发部在这张地图上的各处做的笔记，一起张贴在地图旁边，依靠在大头钉之前缠绕细线的方式，将各处的照片以及笔记全部连接起来。 其实在格黑娜的地下水脉网络中有两个比较主要的汇集点——一个是礼堂停车场，一个就是在食堂。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霞的温泉开发部的成员拥有相当强的主观能动性，即便是霞和惠双双被捕，没有被影响到的成员还是会继续执行当前的计划，直到整个计划失败为止。 日奈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问话和追查温泉开发部基地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了，足足有半天的时间自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件事情上。 完全没有任何食堂方面发来的消息。 “亚子，你看看今天有没有供餐部或者食堂发来的求救求援信息，如果这张地图准确的话，食堂就危险了——宴会所要用到的食材还在食堂里面。” “如果食堂的问题没办法妥善解决的话，真琴肯定要气疯了，”伊吕波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在心安理得的偷懒下去了，接下来如果需要作战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可以将虎丸投入战场。”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伊吕波同学，如果有需要的话，”日奈对身边的这位红发的学生忽然间多了些好感，“亚子，叫上伊织，我们又有工作了。” “我也来，雪乃是基沃托斯首屈一指的突击手，我和雪乃在现场的话也能降低一些压力。” “老师......”雪乃想要提醒老师这并不是她的任务，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您的命令。” 这90度大转弯听起来反而还有点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向贵族宣誓效忠的感觉了。 —————————— 供餐部食堂附近。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真是安静呢，路上也没有美食研究会与温泉开发部的人，委员长工作也很努力，我也要加把劲才是。” 非常奇怪的，在食堂附近，并没有出现温泉开发部的学生......暂时。 第173章 日奈与劳碌 忙完这忙完那，和老师在一起东奔西跑了一整天的风纪委员长，在终于确定了食堂没有被美食研究会或者是温泉开发部袭击之后，这一天的工作才算宣布结束。 日奈下令众人解散，工作就到此为止了。 老师并没有加入到风纪委员会的小会中，只是在会议结束之后，对着离开的日奈打了声招呼，目送着她走向了旧校舍的方向。 跟在几人后面离开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是伊吕波。脸上带着明显有些疲惫的表情，将伊吹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辛苦了伊吕波，还有伊吹，需要我载你们一程吗？” “那可太好了，我不想走回万魔殿，好累，在风纪委员会坐一天都感觉好累——真不知道日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伊吕波的意思倒是相当明显，对于日奈是如何从一般学生变身成为不知疲倦的工作狂的。 “而且在下了班之后还要一个人跑到旧校舍里面去练琴——真是厉害啊。”伊吕波将伊吹放下，然后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老师的汽车后排，“老师也非常厉害啊，是怎么做到在格黑娜学院中找到这一台钢琴的？” 法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排上看着窗户外面显然是心不在焉状态的伊吕波，只是觉得她正在闲聊而已。 “说到底日奈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本质上都是被真琴的异想天开折磨的一般人而已，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毕竟我也是老师，总不能见着个格黑娜的晚宴变成幽默独角戏。”法戈驾车缓缓加速，“真琴有真琴这么做的自由，但是日奈也是我的学生。” “真好啊......这就是老师的实力吗？” “不如说这是老师责任也是义务。” “我还以为老师真的和小报上面说的一样。” “小报上面都已经把我传成什么样子了？” “和女同学在夏莱的地下室玩师生主题字母圈激烈游戏。” “哇噢～”法戈差点没抓住自己面前的这个方向盘，“下次有这么劲爆的新闻记得在momotalk上给我转发一份。” “我很乐意，老师。” ——————————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旧校舍的走廊中。 阳光穿过时光、灰尘和散发着腐朽味道的空气。 不知是谁，在钢琴上留下了一份乐谱。 上面的记录的乐曲图谱依旧清晰，只不过作者的签名和乐曲的名字染上了污迹，水墨散开，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乐曲并不难，但日奈还是花了些时间弹奏了两次。 许久没有触碰钢琴演奏音乐，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已经有些生疏起来了。 指法变得有些僵硬——者通过练习可以很快的恢复。 但杂乱的意识无法恢复，或者手底下的音乐越是流畅，脑海中的杂念就变得越来越少——然后就会在乐曲终了的时候一起出现。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前的乐谱，将它们放在了房间角落里面的柜子中——这是整个房间唯一比较干净的储物空间。 她叹了口气——今天就到这里了。心思太乱，以至于一点弹琴的欲望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逼着自己练琴了。 反正就在这安静的小小房间中，安静的坐一会感觉也不错，没有不良学生，没有麻烦事情，没有真琴——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意识开始慢慢延伸，到今天自己遇见的每一个要点。 温泉开发部......她们的霞部长确实是非常厉害的学生，受人尊敬，能力也不错。只是这些精力都花在了“温泉开发大作战”这种事情上了——不过即便是风纪委员长，对温泉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要不是工作太忙，这种温泉什么的，也是很想去放松一下的。 不，不对，这种计划还是不要完成比较好，如果她不想把格黑娜变成一片泽国的话。 不过顺着这个计划，一想到食堂下面的地脉中有潜在的温泉资源就感到非常不安。以温泉开发部的风格，将食堂炸开，将水脉引出作为温泉几乎就是既定事实，问题在于时间，什么时候——想到这里总还是让她感到相当不安。 最后再看看面前的钢琴......相比起钢琴，日奈不得不承认，还是对付温泉开发部比较省力一点。 一想到将会在所有学生们，还有老师，一想到在他们的面前演奏钢琴曲，就感到一阵头疼。毕竟以自己的水平距离能够登台演出的水准还差了不少。 但如果到时候老师也在场的话......明天一定要认真练习才行。 —————————— “老师，我是真琴，宴会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虽然礼堂在建筑结构上有所损伤，但应该能在宴会开始前恢复正常使用。” 真琴打电话过来，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是因为礼堂的建筑物修补的进度比较快——应该，还要有停车场上面的大洞，至少这两个得修好才行。 “就是不知道日奈那里的钢琴准备的怎么样了，真的是很期待呢。”老师几乎就是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老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日奈找了一台钢琴——这种事情需要老师动手真是我的失误，既然是为了格黑娜的形象，真琴大人偶尔向日奈让步一下也是可以的，区区钢琴而已还不需要老师亲自安排。” “真琴会长每天的公务繁重，在宴会上的钢琴演奏而准备练习的钢琴，这种事情虽然十万火急不过也算不上非常重要，真琴同学每天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更重要的方面就行，其他的事情，我作为老师会处理好的。” “真不愧是老师，传闻老师一个人就能将夏莱打理的井井有条果然不是假新闻。” ......不要把这种正面消息当成假新闻啊...... “最近风纪委员会那里的工作也很辛苦，虽然不是建议万魔殿和风纪委员会合作，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要是格黑娜学院爆发了一些恶性事件的新闻的话，想必对于万魔殿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日奈已经为了宴会，每天都在刻苦的练琴，既然是比日奈还要厉害很多的真琴会长的话，”熟悉法戈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要开始忽悠了，“作为站在格黑娜学院的顶点的万魔殿，也要负起责任来吧？要是有袭击食堂之内的事件，那么格黑娜学院就要成为基沃托斯笑柄了。” “什......不，该不说真不愧是老师嘛，居然想到了这个方面，”真琴低下头思考了一会，“确实，为了维护格黑娜学院的形象，万魔殿确实需要进行一些相关的工作——啧，但是想到风纪委员会一天到晚给我添麻烦......” “既然真琴大人比风纪委员会的麻烦精更厉害的话，为什么不从更宽容更大度的方面战胜风纪委员会呢？” “桀桀桀——这就是老师的建言吗？虽然感觉还是有些奇怪，但如果是老师的建议的话——作为最大度的真琴大人，当然还是接受了吧，不过只限于宴会的这段时间，在此期间风纪委员会的所有冒犯和顶撞行为，我将一并清算。” 法戈苦笑了一下，这都是什么学生啊？限时限量宽容的意思不就是更加坐实自己小鸡肚肠的形象了吗？还直接对着老师这么表示自己的意见——不过暂时风纪委员会那里的压力就小一些了。 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情况就之后再说。 “不过话说回来了，让宴会顺利进行是我的责任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宴会并非只是餐饮和舞会，宴会需要有自己的意义才行，如何让宴会捆绑上自己的意义，也是我作为万魔殿首席的责任——毕竟也是针对一名领袖的考验。” “倒也没有上升到这个程度吧。” “不必多说，老师，作为万魔殿最伟大的领袖，这场宴会自然是向整个基沃托斯展示格黑娜学院非凡而超然的地位，以及在我真琴大人的领导下，所建成的不计其数的丰功伟绩......这就是这一次宴会最伟大的意义！” “嗯嗯......” 法戈已经有点麻木了，在格黑娜时间待的越短，就越是觉得这里的学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要投靠温泉开发部，部长不折磨同学，还承诺人人有温泉什么的。 “所以就在明天，我打算去品尝一下供餐部准备的餐饮的样品，既然是万魔殿举办的宴会，就一定要有配得上格黑娜的美味才行！老师，我邀请您明日随我一起去访问供餐部，提前品尝样品。” 法戈看了看从枫香那里拿到的曲奇饼干——自己送了一小盒，还留下了另外一小盒。 然后面不改色的撒了个谎：“好的，没问题，我会在明天八点之前等待在万魔殿的办公楼下。” 第174章 法戈与准备中的宴会 此时的大礼堂建筑物已经有一半笼罩在脚手架和遮盖层下方，停车场上的大洞已经完成了填补。 实际上从外面看起来现在的格黑娜大礼堂只不过是还在整修的状态，而作为宴会核心的舞厅和宴会厅倒是已经完成了装修。 如果不是坐在直升机上朝下观察的话是很难意识到有恐怖分子在这里几乎炸塌了小半座建筑物的。 只是来品尝一下宴会准备的点心的话，法戈并没有如临大敌的准备——尤其是知道点心是枫香负责的。 今天的工作想必是简单又轻松，简直就是和在ik〇a做床品验收员一样轻松的岗位啊。 汽车缓缓的在附近的停车场中停好位置，熄火，下车，关门。 老师锁上车门，甩了两圈钥匙之后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不过在跟着老师东奔西跑了两天的雪乃是见识到的这座学校民风彪悍了，原本身上jcp背心尺寸的hexgrid背心显然已经有些无法应对在格黑娜学院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战斗了。 她干脆找了一身第四代iotv全面防护背心，将里面的三级防弹插板还换成了kiteco sc防弹插板——六级防弹的高分子聚乙烯材料插板才能给自己充足的安全感。 但老师说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依然只是穿着带凯芙拉纤维内衬的外套而已。 “老师，您的安全......我没法每次都能挡在你身前。” 两人直到在礼堂中的走廊上前行的时候还在讨论这件事。 “不用担心，雪乃同学，就算是有人想要用步枪袭击我，你能提前发现吗？” “当然是没问题的，老师。”雪乃对于自己的业务能力相当自信。 “那么近距离的突袭呢？” “这就要看情况了，所以我说我不是每次都能保护您。” “近距离袭击的发生一般也是用手枪和冲锋枪吧，9mm和10mm手枪弹，甚至是45口径的手枪弹，这件衣服都能挡下来吧？柏拉图大道的裁缝铺说这件衣服有3级防护呢。” “虽然您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能排除有学生使用sp13或者7n42这类子弹......” “但基沃托斯应该没几个学生买得起这种子弹吧？” 能够稳定穿透3级或者4级防弹衣的子弹在基沃托斯并非少见，甚至7.62x51的m80子弹已经算是使用射手步枪和战斗步枪的学生们的标配之一了，但是在手枪弹方面的高穿弹药并不常见。 凯撒重工生产的手枪穿甲弹属于是有价无市的类型，而雪乃提到的两款能稳定穿透三级防护标准的手枪弹更是在黑市上都能卖到几万信用点一发，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买。 是855a1不够便宜了，还是m61不带劲了，玩那9mm高穿弹做什么。 “雪乃同学，不如思考一下真的会有人使用这种弹药吗？除了学生会和瓦尔基里的冤大头会稍微买一点之外，真的会有理智的正常人买这种东西吗。” 虽然老师还顺带揶揄了一把学生会和瓦尔基里学院的没有正常人，但雪乃对于老师的防护并没有因为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男人的轻松语气而有任何放心。 “别管那么多了，地方到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了舞厅的正门口，此时华丽的大门打开了一半，里面的人影攒动，显然是还在布置。 不过华丽的场景倒是可见一斑。 自助餐台已经完成了布置，洁白的桌布和桌上装点的紫色与浅粉色的绣球花正好与房间中大面积的格黑娜紫色装饰呼应。 与许多法戈见到过的舞厅不同，这里没有采取勃艮第红的装饰颜色，但是却采用了更加凸显神秘与高贵的紫色。 温和又带着一丝魅力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在墙上覆盖了一层天鹅绒一般的质感，实在是没得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如同中世纪贵族老爷家里的会客室，总要在墙壁上悬挂属于自己家族的旌旗，格黑娜这里也悬挂了不少紫色的旌旗，上面刻画着的是格黑娜的校徽。 从某种意义来说，也确实算作是某个“家族”了。 法戈其实并不懂得这些繁文缛节，他只是一个习惯装上流的绿林好汉而已，但即便是这样的老师也不得不承认...... “比我想象中的规格还要更加正式啊，真是令人惊讶。” 一边看着周围的装潢和陈设，啧啧称奇的老师也没忘记自己今天的任务。 雪乃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警戒着周围的窗户或者任何可能出现枪手的方向。 但老师的注意力就在面前正在聊天的几名万魔殿的学生身上。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啊？”伊吕波看起来非常苦恼的样子，“皋月前辈，真的不是你干的吗？” “但是，这次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啦，”皋月看起来也非常着急的样子，“真的冤枉啊，伊吕波。” “诶呀，充满活力的真琴前辈不也挺好的吗？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啦，说不定今天真琴前辈就是心情好而已呢？” 千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一边捣浆糊，或者说在拱火应当更加合适一点。 “......今天真琴前辈热情似火的样子我肯定要全部都拍下来，这样的话下一期周报肯定就有重磅头条新闻了，想必一定能大卖才对～～” “咔嚓～” “咔嚓～咔嚓～” 闪光灯正在不断的闪烁，千明对着伊吕波和真琴还有正在忙碌的学生拍了不少照片。 “这样真的有可能大卖吗？”伊吕波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小说重新掏了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开始摸鱼，“对了，千明书记，给你一个忠告哦，想要拍出好照片，一定要稍微有点品位才行。” “诶！这么说话也太伤人了吧？伊吕波？” “那个——大家正在讨论什么？” 这时候老师出现了，顺便也被吓了一跳的千明拍了张照片。 第174章 法戈和异常情况 “哇～老师来了！”在边上难以加入对话的伊吹是第一个和老师打招呼的，“老师——快来帮帮忙——真琴前辈她......好像坏掉了！” 伊吹抖动着自己明显不合身的袖子，指着另一边真琴的方向。 往日不可一世的万魔殿首席此时正坐在大厅中央，面前有不少万魔殿的一般成员也坐在她面前。 “这是在做什么？冥想？瑜伽？”老师看着面前的场景，双手合十，“平安喜乐，这种的？” “......我们，”真琴开口说话了，就像是高深莫测的讲师正在讲解经文一般，“我们！为什么要活在充满痛苦的世界上？因为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罪恶，人要追求幸福，必定背负苦难！究竟如何才能做到放下苦难，放下纠结，找到迎接幸福的道路——我不断的思索，当我意识到这个世界是通过精神才能完成认知之后，我思——故我在。” “故我在！！”伊吹在边上一边听一边欢呼。 “故我在！！”千明也加入到了欢呼的行列中。 在会场上的万魔殿成员们也发出了探讨和鼓掌的声音，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平安喜乐的氛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挺奇怪的就是了，但是要老实说的话，这种环境似乎比往常的万魔殿氛围要强不少。 看看另一边的雪乃。 雪乃捂着眼睛，完全没眼看。 千明抓住机会，将正在欢呼而其乐融融的众人放在取景框中间。 按下快门记录美好瞬间。 法戈很好奇她用的相机是什么牌子的，尼康会对焦到奇怪的地方，奥林巴斯买不起，莱卡相机还在转胶片，富士拍不了一点，佳能在报错，难道这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大法高？ 〇尼，记录你的瞬间。 双手抱胸的老师算是欣赏完了面前的这一出闹剧，然后走到了伊吕波身边，小声对她说道。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今天不是说好了来试吃宴会用的点心的样品吗？” 伊吕波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写满了无奈。 “关于这点，并非无可奉告，只是我们也尚且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不如说真琴前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完全不是变得很奇怪就能解释的情况吧，”皋月也没想到真琴不需要自己的洗脑技术就能变成现在的唯心和平主义者的样子，仿佛成为了整个格黑娜学院中最没有危害性的学生了，实在是非常不妙，“真琴，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吧，我完全看不到真琴的身体里面还有她本来的自己的样子。” “倒不如说是在一夜之间觉醒了也说不定，真琴决定反悔自己以前的独断专行的自负的自己，以后要立志做一个好人，”伊吕波尝试着从积极的方向来理解这件事，但是很快就失败了，“不，这种真琴前辈是在是太诡异了，以前的真琴前辈只是有些独断专行，现在这样的真琴前辈，满嘴爱与和平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光是想想就要做噩梦的程度。” 只是有点独断专行而已吗？法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真琴变成现在的样子，和你们这群人一直惯着她应该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总而言之，简直就是噩梦啊——” “そだよ——” “你们两个还真是毫不留情啊，这么编排自己的领导真的合适吗？” 场面看起来顿时像伊吕波，皋月和法戈三个人在讨论社畜的悲惨生活一般。 “虽然真琴前辈有可能突然开窍了，但是真琴前辈突然开窍不太可能，总之你们有看见真琴前辈吃了某些来路不明的小零食或者软糖之类的吗？”伊吕波抓住了两个过路的万魔殿成员，询问道。 “说起来这个，我们过来之后只看见真琴会长吃了一些供餐部送过来的点心样品。正在听真琴会长发言的同学们也吃了点。” “供餐部的点心样品......”伊吕波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那么究竟是谁做的呢？以枫香的手艺的话，应该做不出这种效果的吧？”皋月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了，同样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听说今天枫香同学好像有些事情，上午不在供餐部的食堂，开车送来样品的是另一名供餐部的同学。” 另一名同学——老师忽然想到了传说中能将松饼制作成纳垢赐福小怪物的同学，好像是叫朱莉来着的？ “是朱莉同学吗？”老师嘴角微微抿起，也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两名学生或许平常比较少去食堂吃饭，并不了解一些供餐部公开的秘密——包括真琴也是，很少去供餐部食堂，看见朱莉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事情不对。 “这么一说......” “......她胸牌上的名字好像是这个。” “遭了！”x3 老师，皋月和伊吕波异口同声，毕竟朱莉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能将甜品制作成被茶会看见就会导致渚当场气绝身亡、把圣娅看得能开口说话程度的厨艺。而且还莫名其妙对自己的手艺相当自信，这些糕点里面说不定就混入了朱莉制作的部分。 甚至因为是在枫香的合作指导之下做出来的，甚至光是看上去就是无法分辨的类型，简直就是一盒随即口味巧克力——而且是除了牛奶巧克力之外都是鼻屎味的整蛊巧克力。 “快点，你们把那些没有吃的样品都收集起来。”伊吕波迅速的指挥起来，“皋月去打开垃圾通道，老师去地下室打开垃圾焚烧炉，这已经是bls4级别的污染物了。” 伊吕波迅速的拿出了一张画着蓝红黄白四色方块的菱形贴纸，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2级健康危害，1级可燃性，2级化学活性，生物污染危害——记得烧完之后的残骸上面要贴上这这个标签。” 说完将几张贴纸递给了法戈。 “我是说，真的有必要弄得这么如临大敌吗？”法戈只是觉得朱莉做出来的东西只是有些不太适合人类食用而已，但是也还没到危险化学品的程度才对，“只是一些饼干而已吧？” “等到饼干开始流淌奇怪的脓液，长出5条腿，然后还尝试和你交流的时候，老师你就知道自己错的非常离谱了。”皋月说完之后就迅速的跑出了舞厅。 “好吧，好吧，我去一趟地下室——按照消防地图走就可以了吧？” 雪乃对伊吕波点了点头作为告别，随后也跟着老师离开了。 “啧，我就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变得这么麻烦？” 第175章 日奈与不祥的预感 刚刚走到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门口，日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显示老师发来的消息。 “......” 地铁老人手机.jpg 【法戈：我去参加了万魔殿的点心试吃。】 【法戈：里面有一部分是朱莉做的。】 【法戈：感觉很不妙。】 日奈稍微理解了一下法戈在momotalk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毕竟她经常和供餐部接触，准确的说是经常和美食研究会接触，顺带就和供餐部也熟络了。 【日奈：需要什么帮助吗？老师。】 【法戈：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有生物污染威胁的饼干正在处理中。】 【法戈：真正的问题是现在的真琴看起来很奇怪。】 【法戈：虽然我知道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有些摩擦，但这个时候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日奈同学了。】 【日奈：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的话，我会在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赶到。】 【法戈：辛苦了。】 唔姆——为什么万魔殿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小提琴声。 “委员长，有突发情况。”怀中抱着报告文件的千夏，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起来非常急迫的样子。 日奈随手给千夏递过去一杯茶：“千夏，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着急？” “是食堂，有学生报告食堂里面出现的暴动。” “又是暴动吗？有时候我在想对这些学生进行适当的让步是不是好选择——”一大清早就能让自己感到疲倦感，这个风纪委员长真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您——这是在说什么？现在格黑娜学院安稳祥和不都是委员长的功劳吗？” “我是说，这些学生真的非常想要达到某个目的话，即便是风纪委员会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变通一下，毕竟一直给这群学生们不停的泼冷水只会反弹的越来越厉害。” 正好在闲暇时间看了一些老师的行动情报，日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大人的手段还是相当有趣的：“......不过至少不是今天，现在还是先去食堂看看情况。情报里面有写是谁在暴动吗？谁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枫香添乱？钢盔团？不良学生还是美食研究会？” “啊，这个，委员长......” “嗯？” 千夏一阵踌躇，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疑惑：“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问题的关键就是找到问题的关键，我是说，直到现在为止，情报源头都没有提到任何有关于暴动者的明确信息——只是用了怪物或者怪兽之类的字眼。我是说——格黑娜学院毕竟不是什么特摄片的摄影棚，怪兽什么的——” “那么能确定报警人是谁吗？”日奈一边从自己办公室的小柜子里面掏出属于自己的机枪，一边继续询问道。 “报警人的话，是朱莉同学，因此可以大概确定并不是恶作剧。” 哦霍，您的骑手正在和午餐搏斗——怪不得报警是暴动。 “不是问题学生的话，虽然理论上不是风纪委员会的责任范围，但毕竟有人报警了......还是过去看一眼吧。影响后面的宴会就不好了。” 伊织这个时候也从门外走进来：“什么时候出发，委员长？食堂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怪物什么的实在是有点难以相信。本来一直以为朱莉的怪物只是都市传说来着的。” “今天过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都市传说了。”日奈进入工作状态，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将自己的情绪完全隐藏在冰冷的面容下方，“闲聊够多了，出发吧。” —————少女出勤中————— 几分钟后，供餐部食堂。 粘稠蠕动的浆液包裹着看不出形体的轮廓，正在地面上说不清是蠕动还是爬行着。 看起来漫无目的的不明生物很难说拥有任何智能，只是拖着一条粘液的痕迹正在不断的移动着而已。 它们似乎没有任何攻击的欲望，但是仅仅只是靠近观察就足够花光所有人的所有勇气。 人类最古老的情感就是恐惧，而最原始的恐惧就是针对未知之物的恐惧。 三百万年前的人类恐惧黑夜的降临，三千年前的人类恐惧世界的边缘是一道结冰的悬崖。 而现在的风纪委员的恐惧，就是这好几只紫色的触手松饼——还流淌着绿色的脓液。 看起来痛苦而挣扎，它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似乎正在希望有人能给予他们解脱，从痛苦而无望的松饼身躯中解脱出来。 显然它们的造物主对于人类而言是极端憎恶的存在，要不然怎么会创作出如此可恶的怪物？ 甚至没有为他们创造能说话的喉舌，使得这种怪物除了恐吓人类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日奈无奈得看着整个食堂就被这么几只松饼大小的怪物整的鸡飞狗跳的。 话说......老师那里送过去的糕点样品不会就是这个吧？真琴不太对劲难道是因为吃了这个东西？ 想到这里，日奈对于真琴的厌恶居然消退了三分，能吃的下这种东西的真琴应当是令人赞叹，值得敬佩才是。 勇敢吃下松饼怪物的真琴——试吃点心是她的工作，而她完成的很好，就靠这一点，今天真琴在自己这里小小的加了一分。而相比之下，自己的部下们。 千夏和三名风纪委员躲在食堂中间的承重柱边上，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周围不断爬行的怪物。 伊织干脆跳到了餐桌上。 整个食堂里面唯一显得不是那么窝囊的学生反而是正在拿着平底锅挥舞的朱莉。虽然朱莉那里看起来明显也不是很对劲。 “坏松饼！坏松饼！不要乱跑啊！”她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平底锅，一边说着不要乱跑，而另一边则将爬到自己身边的松饼怪物直接击飞，日奈看着面前粘稠的、泛滥着油光的绿色粘液不断的飞溅到周围的样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过日奈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厌恶的意思，只是找了个垃圾袋，然后将这些松饼怪物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塞到了里面。 迅速的找到了供餐部后面的垃圾焚烧炉，丢进去，点火了事。 但是这里具体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应当询问始作俑者——或者说知情人朱莉才行。 “......这下真是帮大忙了，日奈同学，”朱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终于还是让日奈有些心软了，虽然本来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但现在也随之烟消云散去了。 “总之——我也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就是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这样方便做记录，怪物目前是处理掉了，但具体情况我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请问你现在方便吗？朱莉同学？” “总之、总之就是——枫香前辈被拐走了，走前就说了‘在我回来前先等着’，但是万魔殿那里催点心的样品比较着急，要是不及时交货的话，恐怕就要削减活动经费了，所以只能......” “我大概了解了，但是，朱莉同学，如果你能再用有条理的方式解释一次就更好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转眼，日奈手中已经拿上了一杯热茶，静静的听完了今天事件的始末。 “......所以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美食研究会的同学将枫香请走了——偏偏是这个时候。啧......” “呜呜——对不起，日奈同学，都是我的错，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朱莉此时还在自责。 并不是她的责任，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而已，虽然从头开始就不要做这些点心可能结果会更好，但是不能因为这种结果论就来评判她的行为。 况且在枫香毕业之后，朱莉可是要接班的，要是以后的格黑娜学生都吃的是这些东西那可就糟糕了。 现在考虑这个好像还有点遥远。 “然后就是因为温泉开发部的成员说供餐部地下有温泉，所以你在地下室做了温泉蛋，然后再用温泉蛋和松饼结合起来，结果就变成了这样，是吗？” 虽然温泉蛋加在松饼上听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怎么想应该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日奈皱着眉头，完全想象不到熟的鸡蛋和面粉糖油混合物在一起是怎会诞生这种扭曲生物的。 “总之，都是我的错。” 日奈没有继续理会朱莉哭唧唧的表情，总之调节心情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日奈还要去处理接下来的问题——比如真琴会长那里的麻烦事。 很明显真琴会长之所以变得这么奇怪，结合朱莉的证词和自己的推测，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吃了朱莉制作的点心。自己对于真琴会长的钦佩之情已经涌现出来了，反正自己是绝对没有勇气将这些东西塞进自己的嘴里的。 —————————— 老师戴着耳塞，倒在垃圾处理室外面的走廊上。 手脚抽搐，眼神空洞。 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的雪乃只能将明显意识神游天外的老师搂在自己的怀中。 她看着老师，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老师已经被某些同学摘走了，这是自己知道的事实。 自己不会做出过线的举动，只是待在老师身边就很满足了。 让老师靠在自己身上，让他休息一会——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虽然这次机会降临自己身上的形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老师将垃圾焚烧炉点燃，炽热的火焰散发出幽暗的蓝光，感叹着现代焚烧炉和高热值燃料的优越。老师将从边上的垃圾井里面落下来的两大只塑料袋拿到了手上。 看着垃圾焚烧炉上面的温度指示指针缓缓的转移到了工作温度上，他将炉门打开。一股烈风席卷而出，他趁着热风还没把自己的眉毛都燎了的时候，将两袋子垃圾丢了进去。 谁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最开始是除了喷气和燃烧的声音之外，垃圾袋里面传出来了悉悉簌簌的爬行声音。 随后是尖叫——不是某些东西漏气或者电流的啸叫声音。 而是货真价实的生物，尖叫的声音。 最开始只是一声，然后是两声，三声，无数声。 老师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些饼干真的和万魔殿的学生描述的一样恐怖。 再之后是干脆的破裂和粘液搅动的声音。就像是里面有些东西爆浆了一般。 破碎的，带着粘液的东西撞击在了耐火砖做成的焚烧炉的炉膛内壁上。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尖叫声和破裂爆炸声越来越多，甚至焚烧炉的门都在被撞击。 老师眼疾手快直接将焚烧炉门外的横楔放下——自己居然理解了为什么焚烧炉外面也要准备一个关门设备。 但为时已晚，等到老师察觉到这股恼人的尖叫声开始朝着自己的脑袋中钻进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股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从火炉里面传出来的，反而像是植入到了自己的脑袋里面。足够在很短的时间里面让自己有些崩溃了。 “这——嗯，不对劲。” 他扶着墙壁，显然脑袋里不断回响的尖叫声让他甚至有些难以保持自己的平衡，只能靠着墙壁缓缓的走到门外。 刚刚跨出房间，他苍白的脸色直接给雪乃都吓了一跳。 “老师？老师，能听见我说话吗？”看着面前的男人双目无神，还有房间中吊诡的尖叫。 只是听到这声音就让自己感觉有些头昏脑胀的。 “这到底是什么啊？”雪乃有些慌乱，这种情况她可从没见过。 只能仓皇的将自己的降噪耳机扣在自己的耳朵上。 随后再从自己的胸挂中拿出了两对耳塞。 一对塞在了自己的狐狸耳朵里面，一对给老师戴上。 但是老师依旧没有任何好转的样子，在靠墙走了两步之后，直接摔倒在地——将雪乃也一起推倒了。 “老师？老师！” “不，我没事......”一听就是有事的老师还在硬撑，“我就是需要休息一会，那个尖叫实在是有点难以忍受。” 总不见的是朱莉在做饼干的时候把曼德拉草浓缩液当成了糖浆加进去了吧？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只能先带着老师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 雪乃靠着墙壁坐下，让老师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确定老师现在的状态能不能移动，于是干脆拿出手机呼叫支援。 【雪乃：是日奈同学吗？我是老师身边的护卫。】 【日奈：我有印象，请问有什么事吗？】 【雪乃：老师需要帮助，在新建礼堂的地下二层垃圾焚烧室门口，和供餐部送来的点心有关。】 【日奈：我知道了，我处理一下供餐部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会过来帮忙。】 【日奈：已经通知急救医学部的同学了，你和老师在那里等候一下，救护人员马上就到。】 —————————— 在脑海中出现的，并非属于自己的知识，而是陌生的声音与观察，这是非人与上位者的启示，亦是狂人的知识。 探究世界本源之人求之若渴的禁忌，即便是进行一万次取得沟通的仪式，都无法联系上的上位者，以狂乱的形式让无法理解的人类陷入晕厥。 有人说无法理解的声音就是上位者的语言。 但法戈只觉得聒噪。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半天之后的事情了。 自己躺在急救医学部的病床上，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输液袋上面写着的药品是镇静剂。 “急救医学部的学生说您的情况并非是任何形式的生理病变，而是外源性的急性精神状况不稳定。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的。”雪乃坐在老师的床边，安静的说道，“急救医学部的学生还说想让您恢复正常，要用的镇定剂剂量都快赶上鲸鱼的用量了，说您可能提前醒来，事实确实如此。” 老师点点头：“辛苦你了，雪乃，实际上刺激源就是我好像听见那些饼干糕点在尖叫，不仅尖叫，它们似乎还尝试在尖叫中加入一些信息——它想要和我说话。我没疯，首先我知道这个很奇怪，其次我就是描述一下我的感受，我说话条理清晰用词文雅，不用担心我现在的精神状况。” 老师成功的从狂乱中取得了非人的知识——只是一点点而已。但总之，现在的状态还算正常，除了宣称饼干会尝试和自己说话，等下，之前万魔殿的学生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事情？雪乃如此回忆。 自己确实记得有一个胸大有痣的女生，好像叫做皋月来着的，说朱莉制作的东西有可能能动还会说话。 难道此言非虚？ 第176章 日奈与美食研究会 老师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似乎镇定剂的效用还没完全消退，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 他看向雪乃：“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确实，来自格黑娜学院的论坛上的未证实消息——今天早上所说的枫香同学因故没能亲自送点心样品的情况，实际上是因为美食研究会的同学们绑架了枫香导致的。” “虽然没有证实消息来源和可信度，但是鉴于论坛用户在这条消息下面的冷静态度和习以为常的样子，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此类事件看起来会经常发生的样子。” “额——真是不太平，格黑娜学院，”法戈将自己胳膊上面的输液的针头拔了出来，随后找了块敷料按压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一大清早就干这种事情，格黑娜的学生真是年轻活力，要是以前的我肯定只会在半夜做这种事情......” “老师？您说什么？”雪乃一时间觉得是自己没有听清楚老师的发言，似乎在说男人过去以江洋大盗的身份活跃的故事。 意识到或许是药剂影响，让现在的自己有些口无遮拦，法戈瞬间停止住了自己的话题。 “不，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恩......”雪乃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老师看了几秒，但最终决定不要深究其中。 手机震动了一下——法戈看见是自己的momotalk上面有人发来了新消息。 【晴奈：早上好，老师，贵安。】 【晴奈：据传闻老师最近来到了格黑娜学院，我代表美食研究会对老师的来访表示欢迎。】 【晴奈：听闻老师对于异域料理的制作相当有心得，被称为达人水平也不为过。】 【晴奈：如果老师有时间的话，欢迎来到美食研究会的驻地访问，本社团邀请了格黑娜学院最优秀的厨师，希望与老师在厨艺方面进行一些交流切磋。】 【晴奈：因为某些原因，美食研究会当前没有固定的社团活动地点——临时集会地点已经做好了迎接老师到访的准备。】 【晴奈：（向你分享了一条地点信息）】 看起来美食研究会也丝毫没有产生这是在给别人添麻烦的感觉，甚至还十分骄傲的想要邀请自己去做客。 这种邀请对于法戈来说实在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虽然老师原本是在二十年的风城经营地下犯罪帝国的超凶恶反派人物，以铁血无情和手段狠辣作为自己的最大特征。 但不管是多么铁石心肠的绿林好汉心中也有柔软的地方——法戈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不好好吃饭了，况且还是自己的学生邀请自己去交流厨艺，那么就更加不得不去了。 “有意思，雪乃，我们现在有工作要做了。” “是，老师？”雪乃头顶的狐狸耳朵抖动了一下，随后将靠在墙上的武器拿了起来，将脱下的防弹衣重新穿在了身上。 “接下来的路程你来开车，我怕镇定剂还在影响我的反应和判断能力，晕乎乎的状态开车显然不太安全。”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飞快的敲打着，“对了，位置信息已经转发给你了，我还要给日奈发几条消息。” “没事，我来开车，老师。” —————————— 【日奈：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日奈收到了老师发来的窗口震动，这个时候老师应该还在礼堂陪着真琴才是。 老师应该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找自己聊天吧——尤其是在真琴身边的时候。 但不得不承认，老师联系上自己的时候，其实自己还挺开心的。 【法戈：日奈同学，有关于枫香同学今天没有正常出勤的事情，我这里的到了一些情报，不知道你这里需要共享吗？】 【日奈：是关于美食研究会带走了枫香同学的消息吗？相关的消息实际上我这里已经得知了，不过还是非常感谢老师的分享信息。】 【法戈：支持风纪委员会的工作是我作为老师的责任的一部分，当然我这里有她们现在的具体位置的情报。】 【日奈：关于这点，我也很感兴趣。】 【法戈：这些地点信息也是美食研究会的学生告诉我的，作为对方对我的信任，我不能直接将具体位置告知您。】 【法戈：但是我能说的是我目前正打算前往美食研究会的临时集会点受邀进行交流沟通活动。】 【法戈：我乘坐的车辆是一辆墨绿色的复古款式轿车，你这里应该是有相关信息的。】 【法戈：我的行车路线会选择有监控摄像头的主干道。】 【日奈：非常感谢，老师，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老师怎么会当二五仔呢？但是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被跟踪的话，那只能算得上是运气问题而已。 诶呀，一不小心把行程信息泄露了呢——这下只能从夏莱的老师降级到其他学院做指导老师了。 蒸馍，你不扶器？这就是特色〇会主义特有降职调动。 老师笑了笑，自己这么做确实有些荒唐的感觉，他将手机塞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毫不顾忌自己身份的，将自己车内的烟灰缸取了出来，然后将垃圾倒在窗外。 再将其装回车门把手上。 “总感觉老师在清醒之后的动作就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文雅了。” “这是老师我的本性暴露了呢，只是雪乃你还不知道以前的我啊......” “以前的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谈话到这个地步上，雪乃也不能假装自己没听到的样子。 “不，没什么，还是之前的我比较好吧，应该没有学生喜欢粗鲁的老师吧？” “就我而言，并不介意老师的动作，老师如果想要展现真实的自己的话，并不顾及我在身边的。” “真是贴心啊，雪乃同学，”老师停顿了一下，忽然间意识到似乎转向了奇怪的氛围，这汇总不好的苗头老师决定直接掐断，“但我已经发誓，要改头换面了。” 法戈看着正在开车的学生的侧脸，脸颊微红，目光飘忽，相当可爱。 语焉不详又不敢表达自己想法的样子，确实让自己想起来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看着狐朋狗友们借着每周收保护费出门的时候尝试搭讪面包店老板的女儿——当然了，人家不可能给这群人好脸色看。每次都是铩羽而归的众人成了每周法戈为数不多的笑料，毕竟他可从来不会去自取其辱。 —————————— 美食研究会抢走了供餐部的卡车。 将捆绑上的枫香和其他食材一起丢在货斗里面。 6x4-2的超强机动性与通过性底盘，不管是在格黑娜的道路上还是在荒郊野岭都能以极高的速度逃窜。 这就是为什么强夺了供餐部的卡车还每次都能非常熟练的逃窜的原因。 只不过这回很明显风纪委员会的动作慢了一着，明理已经开到了临时驻地却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有追兵的存在，这让她感觉有些失落。 绑票枫香但是没有追兵的感觉就像是做汉堡却发现千岛酱美奶滋蛋黄酱全部用完了一般，虽然不是不能吃，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不过今天的目标才是最重要的，将枫香请到临时集会点，请她与老师一起比拼一番厨艺。然后美食研究会勉为其难的将所有美食都收下——不能浪费粮食。 简直就是最完美的计划，没有风纪委员会捣乱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好消息了。 供餐部的卡车缓缓停在了临时集会点的入口处——是一间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一户建公寓，但树叶要隐藏在树林中，水滴要隐藏在大海中。秘密据点隐藏在居民区中，也很合理。 附近没有看见情报中提示的属于老师的老式豪华轿车，是还没到嘛。 晴奈打开据点的门，淳子警戒周围的情况，明理将枫香从车上带下来，还顺便把车后斗里面的食材一起带走。 “你们只是要请我来做饭而已吧，为什么每次都要搞得像是犯罪一样啊？明明好好的把需求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的吧？”嘴巴上的胶带一撕开，枫香就开始抱怨。 但是美食研究会的同学们向来对于枫香的吐槽非常的宽容—— 几人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老师也到位了。 墨绿色轿车缓缓的在公寓门口停下，雪乃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供餐部的卡车停在了公寓边上的车道内，雪乃也将车停在了车道上。 “停在卡车后面，我担心一会这群美食研究会的学生能开车跑路。”老师指了指边上的位置。 雪乃点点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在公寓内部，也飘出来了食物的香气，看来是在美食研究会的威逼利诱下，即便枫香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接受这群人的指挥。 并不是什么高级食材的味道，老师走下车就注意到了，豆芽菜，番茄，还有叉烧，足够吸引人的日常素材。 至少美食研究会的学生在吃饭这件事情上还是相当认真的。 还没等老师敲开公寓的门，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的学生就替自己打开了房门。 雪乃想要等待在外面负责警戒，但法戈让她一起进入室内。 欲哭无泪被迫营业的枫香，还有周围的众人，看起来大家人整整齐齐都在这里。 坐在客厅里面的淳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因为她已经闻到厨房的汤锅里面正在散发出美妙的香味。 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枫香烹饪的美食了——但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注意到的是，风纪委员会的专车已经出现在了街角的路口处。 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伊织一眼就看见了停在了路边的墨绿色高级轿车。 “找到了，就在哪里。” “行动吧，把枫香同学和老师带出来，剩下来的美食研究会成员全部都带走。” 第177章 日奈与无偿加班 终于在一场激战之后，老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厨房中走出来，还把躺在地上的雪乃扶了起来。 虽然是作为老师的护卫，但是雪乃也没想到明明目标是美食研究会，但是自己也成了风纪委员会行动中的“可接受伤亡数字”的一部分了。 开玩笑，以前只有自己把别人当成“可接受损失”的时候，什么时候自己也受这种委屈了？ 雪乃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其实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就是了。 她走了两步，然后示意不用老师的搀扶。 一瘸一拐的雪乃还挺要强的，只不过没走出两步就差点又摔倒了。 只能无奈的接受老师的帮助，缓缓的走到了公寓门口，在阶梯上坐下。 “你说美食研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绑架枫香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师也在雪乃身边的阶梯上坐下，手中拿着从美食研究会的隐藏据点里面顺来的小瓶啤酒。 在两人中间放下两个杯子，一人一杯。 “不知道，老师，思考这种事情已经超过了我的知识储备范围了，您只需要告诉我站在哪里，警戒何处，以及对谁开火就行。” “不行啊雪乃，所以说不行啊，”老师的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逐渐远去的风纪委员会的车，“如果让你只是成为我的武器的话，那我和花耶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的任务，或者说我想做的事情只是，如果能引发你的思考，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那么老师，您知道我现在在思考什么吗？” “嗯？” “上午就开始喝酒是不行的，要不然就要变成窝囊的大人呢。” “还真是严格，”法戈笑了一下，那瓶子拿起来，将上面的字眼念出来，“采用最新酒精吸附工艺，打造无醇爽快口感，是没有酒精度的，即便是学生也可以尝试的类型。” “是这样吗？”雪乃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并没有拿过瓶子自己看一眼，而是开始整理起自己的防弹衣来。 从自己的工具包里面找出剪线钳，将卡在自己防弹插板里面的弹头一点点挖出来，将还没有卡死的弹头直接用手挑出来。 法戈等待着自己身边的女生一点点完成自己手头的事情，时不时就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就是扭曲变形的弹壳落地发出的声音。 雪乃随后将手中的剪线钳收了回去，然后掏出了一块新的插板，将胸口里面的这一块拆了出来，再将新的装进去。 已经扭曲变形的超高分子聚乙烯材料的防弹插板，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虽然防护性能和重量方面的纸面数据都相当优秀，但是相对钛合金或者装甲钢材料的防弹插板，超高分子聚乙烯的可维修性能非常差，一块已经变形的坑坑洼洼的防弹插板可能就只能直接报废了。 “还能修吗？”法戈记得这一块插板的要价接近十万信用点，然而今天则是吃了三枪之后就已经完全损坏了，连人都没见到自己的防具就报废了，即便是看在眼中的法戈都感觉心在滴血。 “如果我带回去给妮可看看的话说不定还能修，不过我也不怎么乐观就是了。”雪乃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坏掉了，真是令人意外。” —————————— 十几分钟之前。 出现在门口的两台风纪委员会的专车——效率很不错，老师点点头，没想到自己刚到没多久，这群人就到了。 然后就看见拿着冲锋枪和步枪，穿着岩灰色制服的风纪委员们从车上一个接着一个跳了下来。 动作非常统一，直接对准了建筑物的方向。 站在人群中的伊织示意站在窗口后面的老师趴下，要不然容易在行动里面误伤到。 “哒哒哒哒！” “砰！砰！砰！” 首先是两名拿着冲锋枪的风纪委员将一看就弱不禁风的房门直接打成了筛子。 随后伊织对着里面连开三枪。 紧接着一边往里面丢闪光弹和催泪弹，风纪委员们陆续进入，将美食研究会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成员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按在了地面上。 意识到对方不是20年代风格的悍匪，不喜欢用冲锋枪在建筑物外面对着里面疯狂扫射。 正在厨房里面的老师也没寻找掩护，只是靠在厨房的操作台边上，手中拿着一杯咖啡看戏而已。 这就倒霉了站在外面走廊上的雪乃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被崩了一脸的木屑。 ‘随后连续三枪打在自己身上。 后退两步又被闪光弹震得头晕眼花，随后踩到了在地面上滚入的催泪弹。 最后又被冲进来的风纪委员们不小心踩了几脚。 老师在边上没有笑出来已经进行了最大程度的忍耐了。 而雪乃则表示情绪稳定——就算是生气也改变不了今天风纪委员会的这一套组合拳有一半打在了自己身上这点。 承认自己倒霉就行了，这是唯一能做的。 总之，自认倒霉的雪乃在被一套连招带走之后很快恢复了状态，坐在老师身边的女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老师身上也没有任何损伤。 接过了老师递过来的无醇小麦水一饮而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微甜，有点酸味和苦味，还有浓郁的谷物香味。 “呸呸呸，咳咳咳。” 喝了一口饮料的老师直接将杯子放在了边上，面露难色：“这味道还是留给合适的人吧。” 简直是对啤酒的侮辱！ 但雪乃看起来还挺喜欢这饮料的味道的。 看着老师偷偷摸摸的把剩下来半瓶朝着自己的方向推了一下，雪乃也感觉有些无语——喝饮料都能挑食，老师您今年几岁了？ —————————— 日奈随手将美食研究会的成员丢进了风纪委员会地下的禁闭室里面。 一间空关着的禁闭室，墙壁上倒是有张非常奇怪的怪兽电影海报，里面没什么人，直接把人安置在里面就行。 至于这群美食研究会的幕后主使是谁的问题，之后再说。 在完成了抓捕行动之后，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去调查真琴的异常状态的问题。 “真是的，明明是格黑娜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就不能稍微像样的一点吗？”日奈低声抱怨道，确认没有任何人听见她的声音，“每次这种事情都要风纪委员会来处理，怎么想都很不对劲吧？” 刚刚返回楼上的办公区域，日奈就听到了人群中出现了不好的声音。 “在公园......” “大型怪物......” 【亚子：委员长，有非常可疑的紧急情况。】 【日奈：怎么了？】 日奈看见自己的手机忽然间亮了起来，是有人在向自己发消息。 【亚子：收到了很多报告，公园中出现了非常可疑的大型怪物，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我们收到了很多报案说的都是这件事——】 【亚子：这种事情能虽然不能排除真的有怪物或者是恶作剧之类的，要不还是派人前往吧？】 【日奈：不必，亚子，我会亲自前往的。】 【亚子：收到，但是现在未排除是恶作剧的可能性。】 日奈瞬间就想到了发生的是什么情况，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难以控制了。 “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松饼......” “......还是紫色的，有触手——” 日奈看见另一边，伊织也正在询问风纪委员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相当困惑的样子。 她注意到了日奈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好的，我了解了——失陪一下” “伊织，不用慌张，我基本上已经了解到事情的情况了，你这里有什么消息吗？”日奈刚刚放下自己的武器又要重新拿起来面对新的敌人了。 “真是，完全没停下来休息的时间——我这里收到的消息是这是一只巨大的松饼怪物。” 基本的情况有这些就够了。 只是在自己准备出门去处理情况的时候，看见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角落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 “伊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日奈前辈，我这里有事情要报告！” “嗯？是什么事情？”看着友好又懂礼貌的小朋友，日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就在附近的公园中有一个巨大大大的松饼——这下吃松饼可以吃到饱了！” 虽然这种松饼怎么看都好像不能吃的样子。 “嗯嗯，我记下了，我也正准备去附近的公园看一下发生了什么情况。” “还有——还有！那个松饼会动！伊吹想要邀请松饼酱一起去散步！” “要是有机会的话，肯定会满足伊吹的要求的，只是我现在要去看看具体的情况了。” “日奈前辈是要工作吗？”伊吹眨了眨眼，“那么工作要加油哦——再见日奈前辈。” 告别了伊吹，日奈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和猴王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什么嘛，原来万魔殿成员里面也是有能正常交流的人的嘛—— 日奈，还有伊织，两人戴上了几名比较空闲的风纪委员，准备出发了。 第178章 日奈和松饼 等到风纪委员会的成员赶到公园附近的时候，已经长到了三层楼高度的松饼酱正在街上横行霸道。 “这不对吧？”伊织看了看手中的步枪，再看了看前面的巨大松饼，自己的步枪威力再大也不过是一支轻型单兵武器而已，不管怎么说想要用这把武器击杀这只巨大的紫色松饼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现在伊织已经有点后悔，昨天在风纪委员会摸鱼看eb〇y的时候，没有及时买下适配自己的武器的gg\/p 40发射器。 要不然60mm破甲深度的枪榴弹肯定可以让这松饼怪物受点伤。 而不是现在这样，拿着小口径步枪对着面前的怪物完全就是束手无策的样子。 站在她身边的日奈看起来倒是完全没有任何犹豫迟疑的样子，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武器举起来，对准了松饼怪物。 粘稠的绿色浆液正在四处喷洒，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看这个质感还有结合着粘液的气味，这应当是松饼的糖浆。 简直就是见鬼了，糖浆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中弹的松饼停下了自己的移动，转向了风纪委员会成员们的方向上，虽然面前的松饼怪物没有脸也没有正面，但不知为何众人产生了一种正在被凝视的感觉。 周围的风纪委员们都感到了一阵阵的不寒而栗，但依旧相当英勇的拿着步枪靠近了极其贴近的位置，尝试用手中的步枪对面前的巨大松饼怪物造成任何杀伤。 只是子弹似乎除了激怒这只怪物之外，毫无作用。 粘稠的糖浆从它的身体中喷发出来，黏黏糊糊的液体直接当作攻击手段，砸在了靠得最近的风纪委员身上。 两个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糖浆之中，就连光环也熄灭了。 只是一击就让两人失能！伊织和日奈都有些吃惊，这下真的没想到只是看起来相当一般的松饼怪物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当然了，以各位sensei的水平，肯定知道能进入到总力战的目标要么是很强的敌人，要么是逆天的东西。 还没等几人从糖浆炸弹中恢复过来，黏糊糊的触手直接从松饼酱的体内钻出，甩动一圈之后，对准了另一边正在靠近自己的风纪委员拍了下去。 顿时间飞溅起来的糖浆像是波浪一般向四周扩散。地面在颤抖而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甜腻的味道，甚至日奈眯着眼睛还看到了在烟尘和糖浆中，变形破碎，随着灰尘一起飞出来的还有铺设马路的沥青碎块。 随后才是从震天撼地的触手拍打之下，勉强逃出生天的两名风纪委员。 一人飞扑出来，落在地上撞在了鼻子上。 另一人是被触手砸到了脚踝，扭伤了。 以基沃托斯人的体质，这种程度的伤已经代表着在战斗中遭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了。 两人迅速的撤出战场——前面被糖浆掩盖的两人，随着糖浆一点点流淌开，周围的风纪委员也找到了机会将两人拉出来，送到后面的临时医院。 交给曾经在急救医学部工作的千夏提供临时治疗措施。 只不过往松饼身上倾泻再多的火力都不像有用的样子。 直到众人听见一声爆炸声，随后是柴油发动机的噪音和履带板正在刨开柏油路面的声音。 回头看去才发现是伊吕波开着虎丸赶到了战场。 “我听伊吹说风纪委员会的大家需要帮助。”伊吕波从炮手位置的小门钻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风纪委员会，“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 “非常感谢，伊吕波同学，来得正好。” 日奈没有询问，说实话也不在乎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赶到——刚刚打得火热的时候万魔殿成员在做什么这种问题。 烟尘和火光消散，松饼正中间破了个大洞，几乎是碗状的破口，这是自己坦克的高爆弹做到的杀伤，爆炸产生的气浪在在街道上吹动，距离松饼酱比较近的风纪委员们可算是倒霉了。 前面有松饼，后面有坦克，只是第一发炮弹爆炸就把她们头顶上的帽子都吹飞了。 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本来众人都已经已经倒下的怪物重新动了起来，蠕动的触手还在挣扎。 “抱歉，请稍等一下。” 她缩回到了车内，调整高低机，然后对着松饼又开了一炮。 耳边好像听见了从松饼的方向传来的一句“撒由那拉——” 然后就在第二发炮弹的轰炸下整个松饼爆发四散。 绿色的糖浆和紫色的松饼碎块漫天飞舞。 “抱歉，它刚才还没死。” 重新钻出来的伊吕波看着面前面色非常不好的伊织和日奈——巧合的是，两人身上都沾上了黏糊糊的糖浆，真是不妙。 “......”日奈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再看向伊吕波，“做的很好，伊吕波同学，那么问题就算是解决了，我想万魔殿的同学们应该回来处理这一片狼藉的吧？” “当然，日奈委员长。” —————————— 从浴室中走出来，换上了一身新制服。 日奈感觉心情也好了不少，将自己的机枪悬挂在自己身后的翅膀上。 缓缓走进了地下室。 “话说我记得之前温泉开发部的会长还有副会长在这里关禁闭，人呢？”日奈这才意识到这里到底少了点什么，专门用来关禁闭的牢房应当非常拥挤才是——但是此时自己在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两个人。 “啊，之前霞说想要在牢房里面玩躲猫猫，然后霞和惠就藏起来了，现在还没找到人在哪里，她们躲猫猫的技术真的很厉害。”坐在地下禁闭室中的执勤的风纪委员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我对她们说不能离开牢房的范围，两人非常真诚的同意了，现在应该还藏在牢房里面某处才对。” “......”日奈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墙壁上有那么突兀的海报了——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没人举报温泉开发部又在惹事，风纪委员会其实也难得搭理就是。 只不过在牢房里面躲猫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种危险的游戏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得头破血流啊，已经血淋淋的例子证明过在看守场所里面玩躲猫猫是不亚于在浴室里面捡肥皂的危险行为了。 “下次记得不要让她们玩躲猫猫了，很危险的。”日奈无奈吩咐道。 “是！委员长！” “哦，还有要是学生提出来想要洗脸也不行——别问为什么。” 嗯，洗脸在看守场所里面也是相当危险的行为，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莫名其妙溺死在洗脸池里，非常危险非常可怕。 在和执勤的学生交流了一些其他的基础事项项之后，日奈找到了弹鼓关押着的晴奈。 “真是稀客，明明这么工作繁忙还单独找到机会来与我叙旧，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晴奈带着礼貌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女生，“非常抱歉，日奈委员长，现在我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招待来访的客人——” 看起来非常有教养的样子，但是晴奈的话中有多少是客套，多少是寒暄，多少是真诚，多少是阴阳怪气，在这张带着精致完美微笑的面孔上是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点破绽的。 晴奈！你还会摆扑克脸啊！ “招呼和招待之类的就不必了，虽然我不抱什么问出来信息的期望，但是——为什么要绑架枫香？”日奈看着面前的学生，提出了公式化的问题。 “枫香同学这次为万魔殿准备的餐食，是整个格黑娜最高水平的代表，这种饮食只有万魔殿的成员能享受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吗？况且老师也在——传言老师的烹饪手法也相当不错，当有两位美食家出场的时候，就是一较高低的时候，不是吗？” “所以......” “所以肯定要让美食研究部先做出评价！究竟是有多年烹饪经验的老师更强，还是代表格黑娜最高水平的枫香更强！探索美食的道路永无止境！” 在谈论美食方面，晴奈总是有非常独特的坚持。 “果然，是我多问了，你们怎么会有其他的理由呢？”日奈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你就在这里慢慢反省吧。” “好的，再见日奈委员长，期待我们的下次相见。” —————————— 今天的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了。 在美食研究会那里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日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将堆积如山的文件全部处理掉。 看了看墙上悬挂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在月亮升起来之前，前往琴房还来得及。 晚上就有点太黑了，或者说傍晚时候就正好是练琴的时间。 日奈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随后锁门离开了。 在其他办公室中的风纪委员们也基本上都陆陆续续下班，离开了自己的工位。 又只剩下了我一个啊......日奈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和走廊，转身离开。 ...... 重新接触到钢琴，再次上手的速度比自己初学的时候要快了很多，第一天还是磕磕绊绊的样子。 今天只要稍微放缓一点，已经能流畅的将乐谱转化成跳动的指尖了。 只是还有些不熟练而已。 后来听说有学生在经过旧校舍的时候听见了阴森破旧的旧校舍里面传出了缓慢而诡异的钢琴声——似乎已经成为了格黑娜的都市传说了。 第179章 老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之前，昏暗的灯光下，走进房间中的雪乃在他的桌上放下了一个纸袋子。 没有任何标记的牛皮纸信封袋，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录像带，并不重，送信的人在里面附上了一张明信片。 “里面的内容非常精彩。” 精彩，看着老师手中把玩着的录像带，站在老师边上的雪乃只觉得惊吓。 毕竟这莫名其妙的录像带送到自己手上，还挑衅般的宣称里面的内容非常精彩。 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样子，甚至在雪乃看来这简直就和勒索信是一样的。 “老师，这个带子里面的内容我也能看嘛？”雪乃认为自己的保密等级还没有到达能看这种资料的水平。 但是老师挥了挥手，看起来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雪乃同学，现在是现代社会了，没人会用放在门口的信封袋作为勒索的手段的，”老师指了指外面的电线杆，“这种电线杆上面都有监控探头，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好奇这些不良学生是怎么看搬家和收保护费的？这不是一抓一个准吗？”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 “现在送勒索信肯定是通过临时邮箱发送，然后再通过一个加密货币账户收款啊，这有什么难的？” 经常勒索别人的朋友肯定知道，不能用经常使用的电子邮件发送这些非法信息。 主要不是这种行为有违法风险，主要是这么做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 一般大家还是会选择采用临时邮箱——那种创建之后发送几封邮件就可以随时销毁的电子邮箱，在越来越重视隐私的当下，出现这种电子邮件运营商真的是一点都不少见。 另一点是法戈从出道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的道理，不要用能追踪到自己的方式进行收款——比如承兑汇票之类的票据收款前往不要写自己的账户而或者应该使用现金。 在现代的环境中也是一样的，网络银行或者金融工具是不可能用来做勒索的收款的——除非这个贼真的很蠢。毕竟网上的转账和登录信息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么做也就是自己主动暴露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法戈的建议是使用虚拟货币账户作为收款方式，首先虚拟货币本身就是一种去中心化的东西，任何想要追踪虚拟货币的流通方向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总之老师就是一边在准备自己的录像机和电视机，一边在和雪乃科普一些自己的人生经验。 只可惜雪乃的职业并不是职业罪犯，这些听起来就很刑的建议她真的没办法采纳。 “算了......说那么多也不是你能用得到的，”老师拍了拍手，他成功的将录像机连接到电视机上，然后推着小小的机柜放在了两人的前方，“看看里面的画面吧。” —————————— 视频不是从正常的角度录制的，画面算不上非常清晰。 但是可以看见日奈正在演奏钢琴，或者说正在针对钢琴演奏进行训练。 虽然声音也很模糊，但是能听得出来演奏的水平已经强了不少了。 再稍微多给她一点时间，绝对是能演奏出绝妙的钢琴曲的。 女生安静的坐在钢琴凳上，标志性的武器放在了墙角。 今天演奏的练习曲目似乎是肖邦的作品《雨滴前奏曲》 灵动巧妙的钢琴声缓缓的，从头至尾的，演奏了一曲。 有些部分还不是很流畅，但至少老师是相当满意了——毕竟这才是她从袭击了开始进行钢琴练习的第二天而已。 闭上眼睛，听到的声音就像是从小雨，一点点转变成了汹涌而滂沱的大雨，但是大雨转瞬即逝，很快又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像是法戈这种只懂听不懂创作的观众，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欣赏音乐的本身了。真是说来惭愧，至少对于法戈来说，再稍加练习，就已经满足上台演奏的标准了。或许基沃托斯还有更严格的音乐评论家会有自己的意见，但是法戈非常满意。 在一整天东奔西跑之后，居然还能看到有人送来的新鲜的录像带，简直就是最好的消遣。 今天是绑架还有怪物——风纪委员会都能处理。 老师轻轻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在音乐声中复盘今天发生的种种情况。 随后就是策划其他有可能治啊格黑娜遇到的神秘情况。 例如地下温泉爆发——霞狂喜；爆发丧尸危机——全是尸体，濑名狂喜；某一家新开的餐厅被爆破——这个怎么看就是美食研究会干的。 实际上老师能应对的事态，基本上就是靠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能应付的情况。 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强力打手，但是雪乃的能力在这些情况下都没法发挥自己的优势，毕竟雪乃只是执行的任务特种，不代表身体机能比其他基沃托斯的大能们强到哪里去。 谁会想用自己的小口径步枪尝试给三层楼高的松饼挠痒痒。 或许应该给自己的fox小队和rabbit小队升级火力了，至少应该把掷弹筒，无后坐力炮之类的便宜靠谱的东西装备上才行...... 雪乃看着欣赏着音乐的老师，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脸上写满了享受。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看着老师的笑容，雪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直到过去很久雪乃才意识到，老师这是睡着了） —————————— 老师只要睡觉就好了，风纪委员长考虑的就多了。 哦，还真是。 相比起往常，日奈今天晚上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坐在自己房间的飘窗上，看着外面远处街道上飞驰而过的跑车——又是有钱的不良学生正在非法赛车。 但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没人举报的话根本不想管理，今天已经筋疲力尽了。 先是小松饼和大松饼——也不知道为什么松饼能长这么大，难道是发酵粉放多了？还是下水道里面有基因突变病毒？ 不过总之还是把这只怪物消灭掉了，算是个好结局吧。 然后是朱莉——枫香早晚会有毕业的一天的时候的，到时候格黑娜学院的学生就要指望着朱莉了，希望这次事件不会打击到她。 等下，那个怪物会不会是朱莉发明的bow，目的就是要破坏格黑娜的宴会——这样思考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算了——别思考这些问题，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日奈轻轻吹了吹手中捧着的热可可——想要喝一口，然后就被烫到了。 甩开心中的杂念，今天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事情。 嗯——美食研究会，不能忘了这群人。要是格黑娜的学生有她们一半的锲而不舍的精神，格黑娜的科研实力也不舰见得会落后千年学院，但这种事情轮不到日奈来思考。 她只要完成万魔殿派给自己的任务就行了。只不过虽然之前就察觉到她们可能会搞事，但是没想到居然是绑架枫香。虽然老师在后面的解释中提到这只是“邀请”，说法成疑，所以还是继续在禁闭室里面关一阵才行。 还有就是最后一件事，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霞和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总不能是那个广告海报后面吧？不可能，霞还好，惠肯定是进不去的。 日奈决定了明天一早，在办公室签到完成之后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 毕竟实践出真知，是时候前往地下室一探究竟了。 第180章 法戈与第三日混乱 宴会的布置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等到老师第三天起床的时候，礼堂内部的走廊已经完成了布置工作，而且听说昨天后来也没出什么乱子。 听万魔殿的同学们说昨天的真琴会长好像变了个人，待人和善有礼的真琴会长领导下，众人很快完成了不知会场的任务，非常的有效率。 简直令人惊叹，即便是一切为真琴首是瞻的万魔殿的同学们都在感叹，昨天的真琴会长难得发病一会，反而像是正常人了。 虽然不知道伊吕波怎么想，但是估计以昨天的省心程度，她也能放松不少。 法戈走在礼堂的走廊中，收到了真琴发来的邀请，建议老师来礼堂检查一下布置工作的进度。 只是这里没有看见吵吵嚷嚷的真琴，甚至连其他万魔殿的成员们都不多。 不过法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一边漫步一边欣赏，沿着走廊的落地窗的窗帘——紫色的；墙壁上悬挂着的旌旗——紫色镶金边的；走廊中的沙发——紫色绗缝格纹的；花瓶都是紫色彩釉的。 仿佛这个世界上的紫色还不够多，需要这座礼堂来补充一下这种神秘而高贵的颜色。 ......但不得不说，效果做的还算相当不错。 虽然颜色看起来略微有些单一，但是浅紫色的花卉和深紫色的屋顶，还有奶油色的柱子，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倒也是有一种非常美妙的协调感在其中，并没有因为用了大面积的紫色而让整个走廊显得无聊起来。 这里的风格和舞厅内部的紫色还有些不同，只是舞厅里面的紫色饱和度更高，灰度也更高一些，看起来有种鲜艳与黯淡同时存在的感觉，这种高贵的感觉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已经布置的相当不错了嘛。”老师双手插兜，缓缓在走廊中欣赏。 而经过了昨天的事件的洗礼，现在的雪乃已经将自己脑袋上的头盔换成了四级防弹的exfil头盔，外面还加上了陶瓷护板，足足六级防弹水平的头盔，总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倒下了！为了避免被正面击打受伤而在自己的头盔上也装上了一块三级的防弹玻璃面罩。 周围少数几个学生都不敢靠近老师的方向了——但是站在老师身边那个全副武装的学生正在散发出非常恐怖的氛围，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能散发出这么强悍气场的肯定是强者！面前的这个女学生明明超强但是非常谨慎！ 站在她身边的老师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想必已经是学会了隐蔽自己的气场的强者，隐藏在这件衣服下面的想必一定是力士的身体，大概在1974年的时候就在东南亚打自由搏击了（迫真）。 “诶？这不是老师吗？今天运气不错居然可以在这里碰见老师。” “真的诶，后面就是老师的护卫吗？这一身防具看起来很不错了，肯定是srt的精英吧？” “您过奖了。”雪乃将自己的面罩掀起来，向两人点头致谢。 面前的两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非常危险的对象。 “早上好孩子......咳咳，同学们，我记得两位是归家部的绘里香和绮良，对吗？”老师挠了挠头，对于这两位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没想到老师也在这里，能邂逅老师简直就像是一种惊喜。”绘里香点点头，然后急急忙忙的开始整理自己的领带和松开的领口。 “倒也不必这么紧张，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学生解开风纪扣就会大呼小叫的老古董。”老师提醒两位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显得太紧张，实在是没有必要。 “倒不如说在这么大的学校里面正好撞见了老师，说不定会有好运缠身哦～” 另一边穿着衬衫，一大清早的就有些衣冠不整的样子——虽然站在老师的立场上应该好好的教育一下学生们平常应当关注衣着整洁，但怎么穿衣服也是学生们的自由，只是有点不整洁还远远没有到有伤风化的程度。 少管闲事。老师这么告诉自己。 “虽然不是很明白两位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只是见到老师会让人心情很好而已啦，话说老师早上就在格黑娜的礼堂是打算做什么呢？” “难道老师也听说将要开宴会的消息所以来凑热闹的？” “其实差不多？”老师思考了一下，“是真琴邀请我来指导宴会准备的工作来着的，只是现在好像没有看见真琴在哪里，你们有见到她吗？” 虽然确实是真琴邀请自己来礼堂的，但是现在还没见到真琴的的身影，老师确实不介意等待，但是主角缺席还是有些奇怪。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奇怪了。” 那个东西？ “既然是老师的话，那种程度也挺合理的呢。” 那种程度？ 老师越来越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那个——到底是什么？” “诶？难道老师还没听说吗？” “就是突然出现在校舍和校舍附近各个地方的雕塑啊，老师真的不知道吗？” 这么说来，在今天来到这里的路上确实看见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雕像，也有看见同学们正在讨论雕塑的样子。 虽然雕刻的非常像维纳斯或者是大卫，但是看得出来其实是真琴的塑像——以真琴的风格来说这倒是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倒不如说真琴要是不整这些东西的话老师反而还觉得缺了点东西才是。 “总觉得是某些无聊的人做的现实解谜游戏，所以我们正在四处找雕塑然后拍照记录下来，说不定能引发什么某些意想不到的展开也说不定哦。” “所以说见到我会觉得很幸运也是因为这个吗？” “正是如此，老师！”绮良手中拿着挂满了挂饰的手机蹦蹦跳跳跑到了老师的身边，“一起来合影吧，上传到社群网路上面肯定有很多点赞的。” “嗯，没问题。” 面对着摆出性感pose的绮良和另一边不经意间露出自己胸前红润肌肤的绘里香，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衬衫，和自己的学生合影肯定不能落了面子才是。然后感受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审视的目光，从背后正在扎着老师，男人一时间没敢动弹。 应该不是雪乃——雪乃才不会这么看着自己的。 那么之后可能是一个人了。 老师看着绮良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拍了张照，心满意足的放开了老师，直到现在为止，背后的目光才消失。 转过视线看到的正好是就站在雪乃身边的佳代子，两人正在聊着什么，声音不大，老师不怎么能听清楚。 佳代子只是视线若有若无的朝着老师的方向转移，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的意思，难道刚才的只是错觉而已？ 奇怪...... “对了，你们说的雕像能给我看看吗？”老师叫住了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两名学生，果不其然，身后的视线又出现了。 法戈顶着被注视的奇怪目光看着面前绮良手中的手机屏幕，几张照片确实都是老师看到的奇怪雕塑类似的东西。 “怎么样？老师？确实很搞笑对吗？” “要是学校里面到处都是这样的雕塑的话，这次宴会肯定会变得非常搞笑的。” “说的就是啊，有趣起来了～” “总之老师的工作也要认真完成哦，就看老师的表现了！” “啊，好的——”法戈陪着笑脸，对充满活力的两名女生挥挥手，打交道还真是困难，尤其是背后还有人盯着——这下可以确定了，就是佳代子了。 有必要对自己这么不放心吗？自己是那种一个不小心就会和女学乱搞男女关系的类型吗？ 实际上佳代子关心的只是其他的学生有没有对老师动手动脚——她根本不担心老师的问题，毕竟以老师的体格是没办法在基沃托斯胡作非为的，根本不用担心。 需要担心的是有没有会对老师胡作非为——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嗯——至少在得到自己认可前都不行！ —————————— 在得知了发生了这种奇怪的雕像事件之后，老师毫不犹豫的带着佳代子和雪乃马不停蹄的赶往真琴的办公室。 万魔殿建筑物距离这里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 “......库库库，老师现在一定对我的艺术创作非常满意，桀桀桀。” 果然真琴邀请了老师但是自己还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完全没有出门的样子。 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她看着缓缓推开门的老师，房间中除了千明书记官之外没有其他人也在。 “早上好！老师，希望你还喜欢我特制的这些塑像！”真琴微微低头，让自己的面孔隐藏在自己的帽檐阴影下面，看起来非常的酷。 “辛苦了真琴，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啊——？虽然昨天的记忆相当模糊，但是感觉还不错，这种感觉应该是因为我昨天没做什么大事——人活在世总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没有必要在意。” 好，看起来真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自我感觉还相当良好。 完全就是一般的真琴应该有的样子！ 所以说真琴的情况应该是正常了? 总感觉对于真琴而言的正常才是不正常的样子...... 第181章 真琴与伟大计划 不得不说真琴同学在某些方面的确实应该值得大家都学一学。 比如口口声声说着“有时候在人的生命中就是会产生这种情况，所以忘了就忘了”这种话，而实际上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种过一天算一天的洒脱气质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你每天都会忘记成千上百件事，为什么这件事不能是其中之一？ 不过某天早晨起来头很疼，还不记得前一天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虽然算不上罕见，但是对于法戈来说这种症状也完全称不上是正常就是了。 另外，一般人把这个情况叫做“宿醉”。 “总之在意过去发生的事情，这种完全就是固步自封者的无病呻吟，作为最伟大的格黑娜领袖，真琴大人肯定是要走在最前面，引导大家往前看，往未来前进的人啊！”真琴嘴角咧起，看起来笑得非常开心，“总之，今天也要和老师一起努力准备宴会。” “其实，我自啊过来的路上看到，还有听到了其他的学生和我反映——在校园各处都出现了非常奇怪的塑像。” “可能是之前有学生恶作剧摆放的，我之后会拜托风纪委员会全部撤掉的。”真琴点点头，一听到可能会对学院造成不良影响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清除掉。 从此法戈可以确定，真琴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真琴突然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了房间的角落中，那里有什么东西，正盖着红色的帷幕等待掀开，“其实今天叫老师来礼堂是想要请老师看看这件东西的——不过老师既然已经到了办公室，那么就直接开始好了。” 法戈突然出现了一种，非常，非常，非常不妙的感觉，一连三个非常，情况实际严重！ 即便是sensei·法戈， 也不禁闭上了双眼。 下面就是一个小型的雕塑，是骑着马匹的真琴，一只手举着自己的步枪，目光坚毅，脸颊圆润可爱——确实挺可爱的，但...... 这就是绮良给自己的看得那种雕塑啊！ 只不过绮良给自己看得是大卫和维纳斯，这个是跨越阿尔卑斯山口而已！接下来是不是还有《戴珍珠耳环的真琴》和《下楼梯的真琴》或者是《吹笛子的真琴》这些？ “十分不幸的是，真琴会长你展示的这一座雕像基本上就是和同学们向我反馈的校园中出现的奇怪雕塑是一类的。” “这真是棘手，老师——这可都是为了这次宴会而定制，专门用来显示我真琴大人所掌握的六度美德，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 “我觉得在格黑娜学院似乎佛教有点说不通的。”法戈不知道真琴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居然拥有了这六种美德。 “总之，不管怎么看，这些雕塑明明就是充满了智慧和勇敢，完美无瑕的作品才是！” “我确实在里面看到了勇敢与魄力的部分，在学校中的各处放上这个雕塑确实是相当有魄力的决定。” 对牢戈稍有认识的人都知道，当他说道“有魄力”的时候，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连真琴也不例外的能听懂老师的意思。 “但，这已经是为了宣传这次宴会的重要决策了，想要再次进行改动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你明明之前还说可以丰富风纪委员会把雕塑直接撤了，一想到是自己的雕塑现在就不乐意了吗？ 当然，不乐意是正常的，即便是老师也能理解真琴的心情。 “因为想要邀请尽可能多的人来参加宴会，桀桀桀，在格黑娜各地放置了诸多真琴大人的雕像也是造势的一部分。” 虽然现在大家都完全当作都市传说了——老师没有将话说出口，对自己的宴会注入了那么多心血，老师也不忍心打击真琴的热情。 以前的法戈可不是这样的，谁闹了笑话，以前的法戈肯定是要第一个到场进行一轮嘲笑的。 “其实效果还算不错，已经在网路社群上面引起热议了！” 说完真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kirakiraururu：这到底是什么啊？！谁在校园里面放了这种奇异搞笑的玩意啊？太蠢了吧？ww】 【gehericha0201：这东西放的到处都是，比路障还碍事啊，就这样放在马路正中间真的没问题吗？】 这一看就是绮良和绘里香的账号，这两位评论下面的点赞数量都不少。 【asuki-girl：刚刚还在路上看到了不良学生在搬动这些东西，难道是什么恶作剧吗？】 【#nyanko&：好丑！】 下面还有随机学生的发言，简单的嘴臭和阴阳怪气，就是最高级的享受。 “这就是我说的有魄力的决定，”老师看了看，然后将手机还给了真琴，“这个反响看起来似乎不算好，而且这么多雕像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问题不大，因为账目都是记在风纪委员会名下的，万魔殿在这件事情中的账目都非常干净。” “嗯......嗯？！”老师一时间以为自己都听错了，作为格黑娜的学生会机关，再怎么下头都不至于做出这种逆天的事情来吧？ 哦，还真做的出。她还是忘不了她最爱的风纪委员会。 “真琴会长想要给风纪委员会一个小小的教训的话，我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下一个财务周期的预算制定是按照上一个周期的支出确定的，要是支出很高的话，下一个周期的预算在审计方面也会相应的提高一些——你这么做结果就是下个周期风纪委员会的钱就更多了。” “啊？那么老师有什么建议吗？”真琴没想到自己的完美计划很有可能会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 “把这些账目转移到万魔殿的支出下，然后真琴你也可以尽可能的在这个周期里面多花点钱，这样的话下个周期的预算也会多批一些。” “确实说的很有道理，我一会就去给负责财务的学生下令。” 用风纪委员会的预算开宴会，还用风纪委员会的预算做宣传，真琴是多担心风纪委员会今年的预算用不光啊？ 仅仅只是花光预算，导致明年预算上涨这件事，真琴完全就可以作为风纪委员会的荣誉会员了。 “话说你觉得风纪委员会知不知道这件事？”老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询问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怎么可能知道！风纪委员这群人要是知道了我做了这种事情肯定会露出非常有趣的表情才对啊！当然，就算她们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事情呢？” “平常的话这种事情肯定会被注意到，但是现在，日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练琴上，其他的学生们只是维持风纪委员会立场运转就已经耗尽全力了。” 真琴还在一边自说自话某一边为自己的完美计划而感叹。 大事当前，格黑娜的学生会机关居然还在内斗，真是令人感叹。 但是实际上日奈只是每天下班后会去练琴，完全没有将自己的上班时间花在练琴上，法戈正在思考要不要将这点告诉真琴。 而真琴会长，还在深深的自我陶醉。 “哼哼哼，除了后果和我想象的点不一样，但是，哈哈哈——在给风纪委员会添堵的方面绝对是先当到位的，桀桀桀，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吗？” 第182章 日奈与第三日日常 宴会开展距离现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正好今天没什么重大的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 真琴在账目上动手脚的事情自己早就看出来了， 学校里面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奇怪雕塑，这种事情也没严重到需要日奈来动手。 换句话说今天居然还是和平的一天......真好啊，和平。 那些每天说着什么圣三一炮轰格赫娜郊区，格赫娜学生在圣三一自治区走失之类的事件作为理由，然后就要嚷嚷着要把圣三一踏平的学生是根本理解不到和平的珍贵的。 虽然日奈在格赫娜学院中最强大的武力之一，但其实威风凛凛的风纪委员长其实是和平主义者，一旦涉及到外校的冲突事件，日奈的态度一向是以息事宁人消除事端为主要处理办法的。 甚至是面对圣三一——即便对方是圣三一的学生，也是如此。 总之，今天，拿着机枪的和平主义者悄悄的从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中溜了出来，日奈将已经处理完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这可不能称为翘班。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她手中抓着一只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但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毕竟里面可都是自己整理好的乐谱。 之前只是照着名家的曲谱练习了几次找回手感，从今天开始就要练习宴会上的曲目了。 先专注于眼前自己的事情才是，虽然自己和老师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日奈同样能感觉到虽然老师一直在真琴那边，但是对自己的支援也没有停止过。 虽然今天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是......算了，不能辜负老师的好意。在废校中怎么可能有还能弹奏的钢琴呢，估计也是老师的手笔。 放在钢琴上面的手机震动起来了，正在演奏的手指停了下来，日奈看向自己的手机。 是老师，这个时候找自己，真是有点奇怪，还是电话来的。 “怎么了？老师？” “有关于万魔殿最近的情况，我从可靠的消息来源那里听说了，有关于万魔殿主导的在财务上的造假行为。”老师坐在自己的车中，玻璃都摇了起来，远远的看着万魔殿的办公楼，“我姑且还是让她们把账记回自己脑袋上了，总之这种作弊行为不是什么什么好事，我只是提了一嘴而已。” “我明白，”日奈轻笑一声，“是和路过的学生聊天时候听到的消息，对吗？” “就是这样，在万魔殿的学员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聊到的，今天这个通话就当作不存在的哦。” “当然了，老师每天这么忙碌，也没空和学生打电话聊天才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在聊的事情和他们俩都没什么关系一般。 “不过万魔殿在财务上动手动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不过也难怪今天她们除了放了一大堆雕塑之外什么事情都没做了，现在我是知道雕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 日奈感觉就像是在说着一件相当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于万魔殿来说也算正常，没什么好在意的。” “等下，这种事情难道是会经常发生的正常事情吗？”法戈甚至有些意外这个学校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程度的内斗居然都是被允许的，格黑娜学院疑似有点太先进，太自由了。 “不过还是非常感谢老师的援助，剩下来的部分我会和风纪委员会的同学们一起解决的，既然是老师的期望，我一定会认真做到的。” “倒也不用这么认真啦——”老师一时间被女生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总之你自己注意，别太操劳了。” 风纪委员会的工作也很辛苦呢，老师如此感叹道：“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包括练琴也是，你每天努力练琴我傍晚散步的时候都能听见，日奈已经很辛苦呢，很厉害呢，我可做不到这种坚持。” 日奈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稍微停顿了下，露出了没人能能看到的微笑：“谢谢，老师，祝你今天愉快。” 撂下电话。 法戈将自己的身体在驾驶座上放松，看着雪乃一点点将自己身上的武装褪下，露出几乎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水手服，贴在平坦的小腹上还能看见相当健康的身躯。 雪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向老师的方向。 似乎是正在疑惑老师正在看什么。 “唉——”法戈感觉自己甚至还闻到了一丝佛手柑和水生清新的气味，自己的学生平常用的就是这种款式的香氛嘛——不对，自己在想什么，“雪乃同学啊，毕竟我也是成年男人了吧？” “老师的话，不要紧。”雪乃如此回答，并不觉得当着老师的面脱下防具有什么不妥。 “成年人有什么问题吗？”然后后座就出现了这个声音。 佳代子也在车上，还顺手接过了从雪乃手中递过来的防弹衣和头盔，接着说道：“不过今天确实很热呢，对吧？” “就是说啊。”老师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总之接下来的话，佳代子同学有礼服的对吗？格黑娜宴会作为我的搭档一起参加吧？雪乃同学的话，似乎现在准备礼服有点晚了，宴会当天就请你在车上做预备队吧？” “收到，老师。” “没问题。” 两人对老师的安排没有意见。 —————————— 听完了老师的情报通报之后，日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练琴的心情都少了不少。 “真是的，每天都给我找这么多麻烦......”日奈将还没有弹奏完的钢琴曲弹奏完。 在老师的勉励下，后半段的演奏似乎好了一些。钢琴水平有所进步，但是想要继续练习下去就难了，毕竟现在脑袋中想的都是真琴在学校里面随机摆放的小雕像。 之前看到报告说这些铜像里面的用料非常扎实，甚至有不少不良学生专门找到这种真琴的铜像，一边感谢万魔殿的馈赠，一边将铜像融化成铜锭，然后再作为废金属回收，似乎能赚不少钱——毕竟是路上捡走的铜像，基本上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甚至听说有不少学生也有参加这个生意的想法。 哦，还有从地下禁闭室中逃离的霞和惠两人，依靠收集铜像在回收废金属，应该能很快回笼资金，再继续将那个什么劳什子温泉大作战推进下去。 这种情况怎么想都非常不对劲的样子，日奈意识到心神不宁的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练琴了。 甚至就在自己从琴房离开的时候，在废校舍的走廊上甚至都有摆放着铜像——而且还是大号的，算上底座差不多有3米到4米的高度，还好学校走廊的挑高足够，要不然真琴的脑袋就要插到天花板里面了。 到时候这样的场景肯定算不上好看。 日奈无奈的看着这些雕像，果然和自己在网路社群上面看到的一样，真的好搞笑啊这些玩意。 称为是雕像都算是侮辱了作为艺术的表现形式之一的雕塑艺术了，这些最多只能称之为没人能看得懂的堕落的现代装置艺术。 拜托，难道真琴真的觉得一个巨大的自己的三头身生的很可爱吗？ 而且为什么是黄铜的啊？是因为黄色代表纯洁而黄金不够用吗？ 难道万魔殿是什么黄铜王座老巢吗？ 正好格黑娜的学生们还都很喜欢战斗，还非常忠诚于自己的欲望，这下破案了。 话题回到这些黄铜雕像，就算是日奈也一时间没有任何处理这些东西的办法。 没有办法，先回到风纪委员会再说，想办法将这些东西清理掉，放在室内已经到了影响行人走路的程度了。 —————————— 风纪委员会内部倒是出现了平常很少出现的朋友。 粉色头发的女生跳到了日奈身前，然后手忙脚乱的把差点从衣服里面跳出来的兔兔塞了回去。 “日奈亲！” 好奇怪的昵称...... “你终于回来了！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绘里香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雕像变得越来越多了，就好像是会生小雕像一样，黄铜应该没有这种功能吧？” 实际在在某些奇怪的太空歌剧作品里的黄铜有很多少儿不宜的混沌用途就是了。 “虽然很搞笑啊，这些个雕像，但是已经多到了有点令人感到困扰的程度了。”绮良补充说明道。 “听说是万魔殿的人员找了很多不良学生，所以才会这么快的摆放着么多雕塑，但是也有不少雕塑直接被不良学生拿走当作废铜卖掉了。” “总之现在情况非常混乱，我会绘里香也是从网路社群上面收集了不少情报才能得到这些信息的。”绮良点点头。 “网络嘛——从公开渠道收集信息也是非常不错的方法呢——总之非常感谢你们提供的情报，风纪委员会会先把这些不良学生处理掉的。” 日奈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了，万魔殿雇佣了不良学生做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理解。 “总之就拜托你咯日奈亲，之后一起去拍大头贴吧？” 有些难以接受的邀请，日奈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做这种事情。 “恩，回头再说，我先去忙了。” 第183章 日奈与雕像 日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面前的黄铜雕像在自己的面前变得四分五裂，然后摔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扭曲的铜片——里面的支架被折断，上面覆盖的铜片砸落在地上变得扭曲起来了。 她倒是相当满意的看着面前的碎块，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了些。 “总之先把这些雕塑拆掉吧。” 第一步，砸毁雕像。 然后就是点燃政厅，公审真琴之内的环境——已经等不及了，如果格黑娜学院没有万魔殿说不定会变得更好。 算了，风纪委员会已经很累了，要是再把万魔殿的工作揽下来就更加麻烦了。 总之日奈只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些毫无意义的雕塑彻底拆成了碎片。 黄铜甚至是不可燃垃圾，在回收时候的用处甚至不如这些雕像的木制雕刻基座。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在破坏中的时候，日奈确实感觉到了自己因为万魔殿而产生的不悦的感觉削弱了很多。 自己毕竟还是格黑娜的学生，会因为破坏而产生快感也是很正常的。但自己也是风纪委员会的负责人，克制这种小小的欲望并不是什么相当困难的事情。 随着地板又一次颤动，一阵阵灰尘被卷扬起来，第三台雕像也被彻底拉倒，终于没有这些令人生厌的黄铜玩意了。 “日奈还真是辛苦呢——”站在不远处的绘里香和绮良两人目睹了全过程，然后看着日奈随后将大块的黄铜碎片直接朝着窗户外面甩了出去，发出了很大的碰撞声音之后直接落入了外面的建筑垃圾堆放点。 “一起去拍大头贴吧？工作已经结束了不是嘛？”绮良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甚至以为日奈只要处理掉这边几个雕像就可以了，非常的自信。 “我准备去调查一下这些雕像的来源，在工作完成之后接受邀请的。” “诶，真是无情，”绮良有些失落，“那就只能下次再说了，本来还想和日奈亲一起拍大头贴的来着。” “日奈委员长也是很忙碌的啊，哪和你一样啊？” “当然你们想在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里再坐一会儿也不要紧，亚子应该会为你们泡茶的，虽然点心什么的只有便利店里面买来的打折临期零食了。”处理掉了眼前的这一堆垃圾，心情好了一些的日奈甚至开起了玩笑。 “我们也就是在这里反馈一下雕塑的事情，就不多叨扰了。”绘里香点点头，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不是风纪委员会的座上宾，只是一般路过学生的程度而已，继续在这里蹭吃蹭喝就有点不太礼貌了。 于是干脆拉着想要说话的绮良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有点奇怪的......绮良是不是想要说什么？”日奈看着两人有点奇怪的互动，向绘里香告别之后开始检查从雕塑基座上面扯下来的铭牌，上面应该有些详细的信息。 —————————— 在格黑娜学院的一角，几乎没有人踏足的旧仓库地区。 此时的旧仓库已经被改造成了不良学生的窝点和集散地。 因为风纪委员会很少到这里来，这里的不良学生们为了各自团体之间的平衡，也自发的不在这里挑起事端。 据说整个格黑娜的校园中不管要找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这里都能有线索。 当然如果老师哪一天突发奇想要找两个枪手两个车手和两个黑客，然后去打劫基沃托斯标准银行或者是奥德赛名钻赌场之类的，应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里什么都有。 只不过今天这里雕塑尤其多。 就连这里的不良学生们都一头雾水，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琴联系了这里的铸造厂生产这些雕像。 此时还有大量奇异搞笑的雕像正堆放在旧仓库区里面的角落和通道中，随时准备被真琴的人运走。 “所以说那群万魔殿的学生们都是冤大头吗？”不良学生甲数着自己手中的信用点卡片，“生产一个雕像的成本只有几万信用点，算上回收来的废黄铜就更便宜了，况且万魔殿那里的开价可是一个雕塑十万多信用点，今天真是赚翻了。” “真是大先生保佑，让我们这些穷学生也过上阔绰日子了，终于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不良学生乙兴奋的说道。 她前几天还需要从汤罐头和豆子罐头里面选择一个作为自己一天的伙食，今天的她决定做大人的选择，她全都要！不仅如此，甚至还能多花钱去便利店买临期零食改善生活。 似乎随着万魔殿的大撒币，这里的生活突然变得好起来了。 “赞美大先生，早就听说大先生和老师合作，专门为穷学生撑起保护伞，果然老师一来格赫娜日子就好起来了，真不错啊。”不良学生并丝毫没有吝啬自己赞美老师和大先生的辞令，平常根本不敢吃的麦丽素，昂贵而甜腻，但是今天的她一次能吃两颗，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超级不良学生！实际不良！ 只不过情况在朝着非常不妙的方向发展。日奈看着自己脚下的旧仓库区。 说是旧仓库，其实占地面积已经接近于一个街区大小了，里面是好几间仓库构成的地区，人员成分复杂，甚至风纪委员会几次想要进攻旧仓库区域，计划最终都无疾而终了。 毕竟把旧仓库区完全清除或者拆掉，那么里面的不良学生就会满格黑娜乱跑，这样子到时候反而更加难以处理。 考虑到之后的打算，日奈还是选择暂缓了扫荡策略。 之后听说了里面的不良学生们开始在里面办了一些产业的时候，她还挺吃惊的。 比如用仓库作为暖房种植有机植物啊——咖啡，我说的是咖啡。 用仓库里面留下来的旧设备进行一些办证工作或者是造纸工作。 然后改造一些重型机械之后，甚至还开办了一家铸造厂。 随着铭牌上的信息能看见，这些雕塑就是来自这旧仓库区里面。 如果有可能，她也非常不想做这种事情，但是为了格黑娜学院的秩序恢复正常，只能砸毁这里的工具才能停止生产了。 “到这里就可以了，要是再靠近的话，不良学生的对空导弹就要瞄准上来了。” 距离地面只有十几米，前面不远处就是仓库区域，大约只有两三百米的样子，但是日奈要求将直升机停下。 随后带着自己的机枪从上面纵身一跃——平稳落地。 “日奈委员长，燃料还剩下三十分钟的滞空时间，我先返回了，两个小时之后再来。” “回去吧，没事的。”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然后将自己的机枪抓了起来。 面前的路障和掩体后面，不良学生们陆续到位，气氛虽然紧张但是没有人开出第一枪。 大家都知道如果自己开枪了，那么等待自己的下场就是被日奈委员长狠狠的揍一顿。 这里的几乎每个人都被日奈委员长教训过。 只是保持着诡异的安静，直到日奈准备接近的时候。 抬起武器的声音，上膛的声音，还有打开保险的声音。 “看来你们今天是不打算放我过去了？” “非，非常抱歉，日奈委员长，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您通过，里面的铸造厂最近的项目是我们维持生计的唯一办法了，如果您执意要进入的话——额——总之大家都不想让场面太难看吧？” 不良学生中领头说话的，虽然是众人的领袖，但是很明显在日奈面前所谓的勇气也不过是能多说几句话的程度而已。 —————————— 前面还在紧张的对峙，后面的动员已经开始了。 只不过这注定又是一场不良学生们徒劳无功的抵抗而已。 “学生们，钢盔团们，戴着大盖帽的又来了！” “团结起来，对抗那些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保卫我们的劳动果实，今天我们手中的面包和便当，一餐一饭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我们绝不同意有人将它们夺走。” “如果有人想要夺走我们的生活，那么对她们的回答，只有子弹！” “拿出你们的气势和勇敢！前往街垒，前往你们的作战位置！” “万岁！” ...... 日奈听着后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然后沉默着的不良学生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越来越多。 唉——格黑娜正常的学生有这么团结就好了。 举起手中的机枪，直接对着面前已经进入掩体的不良学生们开火，顺便也把在路边的黄铜雕像打得稀碎。 你们，还有你们的掩体，还有这些雕像！全都给我下地狱去好了！ 不良学生的什么的见到自己明明只要高举双手投降就好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每天在风纪委员会上班的一般学生而已，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真的很难理解。 难以理解，无法思考，那就不要去想了，直接用心感受就可以了。 日奈停止了对于为什么对方不肯放弃抵抗的想法，而是选择了更加简单的处理方法。 对付想要保护自己手中的饭票的不良学生，只要亮剑就可以了。 对于格黑娜的学生而言，枪才是最伟大的谈判家。 第184章 日奈与深入调查 战斗还是失败了，工厂被砸毁，雕像被拆散，不良学生的防线被击穿。 旧仓库的学生在一次遭受了交战失败的苦果，本来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的美好生活，被日奈直接踢了回去。 躺在废墟中的不良学生搀扶着缓缓走出来，看到的唯独只有站在坍塌的仓库建筑前面的孤独的背影。 日奈看着面前的混乱，手中的机枪随意的靠在脚边，只是看着背影完全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 “可恶，真该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抖落身上的碎砖块，不良学生看着自己手边破损的罐头。 今天也别思考什么吃什么罐头了，本来汤罐头和豆子罐头不用做选择全都要的，现在是一个都吃不到了。 另一边的建筑物外墙缓缓的倒塌下来，露出了里面没有被日奈发现的雕塑。 “......”日奈看着另一边的建筑物，随着尘土缓缓的散开。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觉得有些麻烦，皱着眉头，重新将机枪提了起来。 “这里居然还有，干脆，拆掉吧。” “不要！快停手！” “别开枪啊，别开枪！” 周围的不良学生跑向了日奈的方向，或者也有人尝试跑到日奈的前方尝试挡住枪口。 随着枪管上的纹路缓缓的散放出明亮的光泽，随后拖着黑烟的暗紫色曳光朝着前方飞出。 完全不知道7.92mm的子弹是怎么变成这种能量弹丸的。 开枪伴随着命中的火光与烟尘，存放整齐的雕塑几乎就在瞬间变成了倒塌的碎片。 虽然敌人只是已经丧失了斗志的不良学生和一堆不会反抗的雕塑，但是胜利就是胜利。 就算是胜之不武，但是对于风纪委员会来说胜利就是胜利——不惜一切代价打倒所有影响秩序与纪律的东西。 就算可能会做一些得罪人的事情，或者做一些自己打心底也不乐意的事情。 —————————— 日奈将这些生产和看管雕塑的不良学生交给了后续的风纪委员会成员。 自己完成了战斗任务之后登上了直升机，返回了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 只是在自己刚刚在休息室坐下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风纪委员会成员的通讯。 刚刚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日奈就意识到情况又在恶化了。 “日奈委员长！有紧急情况要报告。”全息通讯影像里面的风纪委员对着日奈敬了个礼。 “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前不久被委员长镇压的问题学生又开始暴动了，”学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微妙，“她们说着什么团结的学生永不被击败、今天上午没有打赢今天下午再打一次之类的，还有人说和万魔殿合作的不良学生绝对不会和风纪委员会屈服，还有些学生言辞比较激烈。” “说了什么？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转述她们说的话就是了。” “她们说要炮〇司令部，还有些被逮捕的学生以风纪委员会夺走了她们的工作，那么她们就静坐绝食表示抗议。” 绝食虽然也就仅限于风纪委员会的禁闭室的区域中，但是一旦消息传出去，风纪委员会虐待被收容看管的学生或者是有学生在风纪委员会的禁闭室饿到晕倒——那群跑得比极速怪咖还要快的记者肯定会狠狠的报道，然后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而且日奈非常确信这些消息一定会从风纪委员会的地下室泄露出去，毕竟这里的保密能力比筛子或者笊篱强不到哪里去。 唯一值得让人感到宽慰的是，霞和惠已经通过某种方式越狱了，要是她们还在就更麻烦了。 “总之，我不知道她们和万魔殿的具体协议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让她们认清现实——我马上就到。”日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了。 —————————— 实际上的情况远远比通报消息的学生说的更加糟糕。 除了少部分选择和平绝食抗议的学生之外，很大一部分的被逮捕的不良学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武器和弹药，并且已经从地下室突围了。 而在风纪委员会的建筑物外部，黑市佣兵，头盔团成员和不良学生正在朝着风纪委员会的建筑物方向进攻，尝试着突破风纪委员们构成的防线，打通通往地下室楼梯之间的通路，将被关押起来的暴动不良们营救出来。 什么华沙暴动？ 等下，那么风纪委员会不就成了卡明斯基和迭勒旺格了吗？ 不过地下室的不良学生们的突围暂时没有成功，已经成功的被风纪委员手中的步枪、盾牌和橡皮棍完全压制了。 毕竟拿着武器的乌合之众也只是乌合之众，在短暂的交火之后她们中的大部分重新被控制了起来，只有少数人仍然以地下禁闭室区域中复杂的环境继续负隅顽抗。 不良学生不仅不投降，反而胆敢向我方反击？！ 日奈看了一眼正在不断传来交火声音的地下室。 亚子正在从下面走上来：“不用担心，委员长，剩下来的战斗大约还会进行不超过半个小时，只剩下最后几个不良学生凭借地形还在抵抗，零星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那么外面的情况呢？亚子？” 亚子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平板电脑：“不良学生，黑市佣兵和钢盔团加起来大约有三个排的人数，分别从不同方向进攻，没有重型装甲，但是无人机检测到了远处有不明所属的卡车自走炮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接近。” “也就是说有自走炮对吗？” 虽然情报中的卡车炮还是不能确定敌友，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把靠得最近的黑市雇佣兵处理掉，伊织与我一起行动。”日奈看了看外面子弹横飞的街道，叹了口气，从万事大吉的和平到现在的一片热烈其乐融融的场景只用不到半天。 但是现在日奈最疑惑的还是——真琴到底给了这群人多少信用点？明明只是帮她打个工而已，为什么这么顽强？乖乖的举手投降不是能少很多麻烦嘛——反正又打不过风纪委员会但就是要一轮接着一轮的做着无用功。 这种事情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风纪委员对着面前的人群丢出手榴弹，看着穿着黑衣服的黑市佣兵被炸飞，头盔都飞上半空中了。 步枪，铁拳，枪榴弹之类的东西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飞向雇佣兵构建的临时阵地。 掩护着日奈、伊织还有另外几名风纪委员临时组成突击队。 几人越过马路上的杂物堆，跳过汽车残骸，日奈对着面前所有身高大于一米的两脚动物扣下了扳机。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面前的黑市雇佣兵还没来得及撤退就全部被打倒在地。 “为铸造厂报仇！” “为了每天的晚餐！” “为了信义和人情！” “为了万魔殿！问题儿童永远忠诚！” “血祭血神！” “喊错了，喊错了，不是这个！” 剩下来的不良学生和钢盔团作为受到日奈今天行动影响最大的团体，口中喊着奇怪的口号就冲了上来。 毕竟自己的饭碗被拆了，而且自己的朋友不由分说还被揍了一顿，是个格黑娜的学生就咽不下这口气——在她们的眼中，自己这次被风纪委员会攻击完全就是因为风纪委员会对万魔殿的打击报复，自己只是接受了合理的委托，拿了一些报酬而已。 平常因为违纪行为自己挨罚也是正常的，但是自己正常工作也要被惩罚，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暴政。 ——当然不良学生不接受也没什么用。 脸上覆盖着一层阴翳，日奈只是觉得面前的人群聒噪。 不良学生？别蹬鼻子上脸了，等收拾完了黑市雇佣兵，就把你们和钢盔团一起收拾了。 —————————— “真琴同学啊，真的有必要在校园中动用卡车炮吗？”老师坐在附近的咖啡馆中，看着自行卡车炮从边上的马路上开过，地面一阵震动，远处交火的声音变得越发响亮——周围的学生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这种事情在格黑娜已经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老师，如果有一天，srt学院的学生在执行你的任务的时候，被神圣之塔里面那群白外套欺负了，那你会怎么做？”电话另一头的真琴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虽然她们不是万魔殿的学生，但既然是受到了万魔殿的雇佣，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是风纪委员会能欺负的对象——” 和老师相处了两天，虽然不能说真琴开始学会在做事情之前三思了，但确实受到老师的影响，开始变得喜欢寻思起来了。 “——重点是直接把风纪委员会的建筑外墙炸出来两个洞可以让她们长长记性，让她们还有那个碍事的日奈知道谁才是格黑娜学院的老大——只能是永远伟大而正义的羽沼真琴大人！！” 不，法戈承认自己错了，真琴从来没有改变过：“好吧，但是我作为老师，我的指导意见是，最好不要让卡车炮开炮，要不然，你也知道被其他的学校的学生听说了这种事情——开炮的决定可是充满了魄力，令我感叹。” 老师其实说的很有道理，马上就要开宴会了，这个时候出现了内斗的不良新闻——尤其是在内斗中还动用了155mm口径级别的长身管火炮，即便是在崇尚武力的格黑娜学院中，也算是威力很大的地面兵器了。 总之一旦开炮，不管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肯定变成了丑闻，就算是为了格黑娜学院仅剩不多的面子，自己也不能下这个命令。 “要不然还是把人叫回来比较好？”真琴小声的询问着边上正在闭目养神的伊吕波。 “开弓没有回头箭哦，真琴会长，”伊吕波看起来完全没有参与聊天的心情，“既然这个决定已经在派兵之前就决定了就落实下去吧，当然老师的建议也很有必要。” “确实，我应当下令让卡车炮组谨慎使用武力。” —————————— “日奈委员长，那些卡车炮确实是奔着我们来的，”日奈听着来自亚子的通讯，身边的不良学生和头盔团要么被击退了，要么就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但是对方看起来并不打算开火的样子，只是完成了作战部署，然后瞄准了风纪委员会的方向而已。” “恩，不用担心，真琴不敢承担开火之后的后果，只是吓唬我们而已，继续执行当前任务。” 为了这群不良学生，都已经开始出动大口径火炮了，真的有必要吗？只是一群不良学生而已，就算是万魔殿应该也是在对方惹事之后会早早就收拾掉的吧？ 一想到万魔殿的事情，日奈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了。 第185章 日奈与镇压 实际上不管是日奈还是真琴，到最后也都是非常尊重老师的意见的。 换句话说，两拨人到最后也就是站在风纪委员会前面的马路上对峙而已。 事情最终没有升级成为更加激烈的冲突。 只不过就在众人以为氛围不能变得更加恶劣的时候，坐着181型桶车赶到现场的是，伊吕波坐在驾驶座上，而伊吹则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迎风拜着张牙舞爪的鬼脸。 虽然看似很危险，但实际上也是相当危险的动作——即便是日奈都想要制止这种危险的乘车行为，但是想了想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摔到车外，对于基沃托斯人来说身上多点瘀青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总之伴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伊吕波缓缓的将这台小车停在了路边。 “看来来的正是时候，”伊吕波带着没睡醒的表情从驾驶座上站起来，撑着风挡玻璃的边框，从车里跳了出来，轻巧的落到了地上。 另一边的伊织也有样学样的跳了出来，只不过脚上的长靴绊倒在了车门框上。 被眼疾手快的日奈接住，放到了地上。 “小心点，伊织同学。” “谢谢日奈前辈——” 芒果味小孩伸出自己的手臂，用松垮的袖子轻轻的擦了擦日奈的脸颊：“日奈前辈受伤了？痛吗？” 虽然有光环护体，但是在这种战斗中偶尔也会有些小伤——光环并不能阻挡所有高速的飞行物，有些崩落的碎片之类的东西依然可能会划伤自己的脸颊。 当然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损伤，稍微放一会应该就能直接止血了。 估计伤口也不是很深，毕竟日奈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在手套上感觉到了一阵湿滑粘稠的触感，“确实呢，有些流血，不过不要紧，现在还是先办正事。” “别看我，我是背着真琴悄悄跑出来的，一个人待在真琴身边实在是太累了，”伊吕波完全没有任何上班工作的态度，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消极怠工的感觉，“虽然这么说，我来这里也就是看看需不需要调解矛盾之类的，真琴的行动我在万魔殿就知道了——老师画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真琴不要下令开火。” 换句话说即便是老师也没办法劝说真琴放弃这种莫名其妙的敌对行为。 “那么真琴那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日奈对于这群不良学生的暴动非常疑惑，“这些不良学生总不能全都是真琴雇佣来找我麻烦的吧？” “不，严格来说今天的事情，造成麻烦的是风纪委员会这里才是，”伊吕波一边谈话，一边招呼刚刚赶到现场的濑名过来，为日奈处理伤口，“真琴向旧仓库区里面的铸造厂发送了订单，毕竟这群不良学生生产的塑像比其他地方的要便宜一些，而且看起来这群人手艺也相当不错。然后才过去了不到18个小时，第一批款项刚刚发给她们，这时候风纪委员会就来了。” “所以她们不管是在我取缔铸造厂或者是刚才尝试营救地下室里面的不良学生的行动才会这样——”虽然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但是日奈也感觉到今天的这群不良学生比起往常闹事的学生，显然更集体化而且战斗力要稍微强一些。 “正是如此，日奈委员长，对于她们来说，摆脱每天混吃等死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得到一份虽然不能让生活富足，但是也堪称体面的工作了，然后你就把她们的机会都砸碎了。” “或许不良学生们早就该思考一下是什么让她们的生活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们要是真的愿意改正的话，就不会反抗风纪委员会的执法工作，”日奈并不同意今天自己才是扮演坏人角色的那个，“只用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在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接受训导，留下文字档案，然后去找一份真的正经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违反纪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唉，”伊吕波还是有些心累，“她们能怎么办呢？明明工作岗位有很多，但是谁会雇佣不良学生呢，她们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也就无外乎当个打手或者收保护费，当唯一的选择就是违反纪律的时候，我觉得日奈委员长你还是不要深入思考的好。” 有些问题日奈委员长可以凭借自己的知识和技能解决，例如指挥战斗。 但是有些问题日奈委员长解决不了，甚至是动用整个风纪委员会的力量都没法解决，以这群学生们的知识储备而言，甚至无法认识到问题的关键和本质是什么。 这种情况在这几天中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的风纪委员会的敌人和事故怎么越来越多了。 本来只是觉得格黑娜学院的学生生性顽劣，但是现在想想里面或许真的有什么身份的原因，毕竟不可能每个学生都是天生就要成为不良学生的。 唔——麻烦，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是自己考虑的内容吧？ 就在日奈还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濑名已经收拾完了地上的尸体——恩，是伤员。 简单的打开急救医学部救护车的后门，将学生们的衣领抓住，直接丢到了车厢内部，里面的伤员已经满满当当堆放了三层了。 然后提着医药箱走到了日奈的身边，里面放的都是整整齐齐的药品。 绷带，止痛剂，止血剂，战斗兴奋剂，止痛剂，止痛剂还有止痛剂。 把里面的针剂全部都打一遍，自己应该就能成为超级厉害的格黑娜超人了吧？ 濑名将药箱最底下的储物格打开，拿出了里面的止血药膏和敷料，还有酒精棉球。 用镊子夹起来小小的酒精棉球，然后在日奈的脸颊上擦拭着，将血污和灰尘擦掉。 只有在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日奈才会因为疼痛而咧起嘴角，其余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冷静的样子。 随后涂抹药膏——清清凉凉的感觉从伤口处渗入，还有一股淡淡的柑橘味道。 最后贴上敷料和胶布。 “等待三天，之后再揭开，这样的话脸上连最淡的疤痕都不会留下——虽然这个伤口愈合之后本身也不怎么可能留下疤痕就是了，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濑名将自己手中的药物和工具收回到自己的医药箱里面，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伤员堆放的满满当当的急救车正在摇摇晃晃的驶向远方，日奈摸了摸脸上贴着的敷料，思考着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一点。 不，这群学生敢进攻风纪委员会，已经不是一般学生了，必须出重拳！——出完之后一会还是去急救医学部看看情况吧。 —————————— 二十分钟后，急救医学部临时病房。 由于最近的情况，风纪委员会和各路牛鬼蛇神的战斗强度大大的提升了。 除了少部分人员经过简单处理之后直接出院或者是被丢到禁闭室里面之外，其他在战斗中被波及的温泉开发部成员，在战斗中波及的学生，风纪委员，黑市佣兵，钢盔团与不良学生们现在全都被收容在了急救医学部。 急救医学部的病房已经住满了，甚至已经在急救医学部的办公室里面安装了临时的病床和屏风，收容不少学生在这里。 日奈站在办公室中，看着脸上带着微微笑的濑名，正拿着手中的文件不知道正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医院居然收容了那么多人，总感觉有种幸福感啊——很开心。” 有点不对劲，什么医生会盼望自己的医院里面住满人啊？ 但日奈没有过多在意这种事情，毕竟她知道濑名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口中说着非常危险的话语，但其实是个大家有口皆碑的好学生。 只不过在办公室中临时清理出来的收容区域中，听起来非常悲惨的声音充斥着。 “啊——我的老腰——” “好痛哦......” “我不想打针——唔——我不要打针。” 等下，最后那个是谁啊？日奈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坐在床上的一名风纪委员。 她的身边是在急救医学部帮忙的千夏，手中的注射器还没有落下，但是这位风纪委员已经哭的惨绝人寰了。 丢人！边上的不良学生躺在床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多么安详的场景。 哦——好像是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那没事了。 千夏还用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日奈的方向。 看着细长的，散发着冰冷银色光芒的注射器——日奈也缓缓的转移开了视线。 哭喊着不想要打针的行为虽然确实丢人，但是并不代表日奈就不害怕打针了。 这种事情谁都会怕的吧？ “真是非常厉害的战斗，委员长，”濑名由衷的赞叹了在战斗中展现出了优秀技巧与勇气的日奈，“多亏了你，才能在病房中多了那么多尸......不，伤患。”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夸奖和表扬的样子，而且你刚才差点就把尸体说出来了吧？ 日奈并不介意濑名的言辞稍显阴阳怪气，她只是喜欢作为一名医生与护士进行工作而已。 “能及时来帮助伤患，这两天真是帮大忙了，濑名。” “话说回来，委员长勇猛战斗的姿态实在是让我感叹，每次都能及时出现在混乱的战场上，然后用完美的姿态压制下问题儿童暴动的问题。即便是我，也看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说实话，还是感觉这几天似乎有点过火了。如果可能的话，其实我根本不想出动，”日奈有些无奈，她成为风纪委员不是为了天天都能有理由暴打其他学生的，“不过就当是你在表扬我好了。” 简单和正在照顾伤患的千夏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日奈就准备结束今天的风纪委员会生活了。 将部分在暴动中冲在前面的不良学生，作为典型代表，在醒来之后带回到风纪委员会进行批评教育。 然后也不能忘记在禁闭室里面搞起来暴动的那几个学生，不能忘记加个钟。 当然还有那些个绝食的学生——这些人自己也没有什么处理的办法。 因为觉得自己没有犯错而被关了进来的学生，拒绝开口说话，拒绝吃饭，虽然这种行为在一般的格黑娜学生眼中看起来也相当不可理喻，但无论如何对于在禁闭室里面策动暴动的不良学生而言，仅仅只是绝食那可和平太多了。 忙活了一整天之后，终于，日奈有时间再次坐在钢琴前面了。 今天的事情也很麻烦，但至少钢琴，稍微变得会弹一点了。 这是在绝望的格黑娜学院中为数不多能给日奈带来些许宽慰的事情了。 第186章 日奈与小夜曲 第三日的事情终于结束，等到日奈缓缓的踱步到了旧校舍的时候。 见到的是已经打开了门的琴房，这让她稍微紧张了一些。 但将机枪拿在手中，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环境，自己记得在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是关上了门的。 这种问题上她绝对不会记错。 “不用那么紧张的，”房间里面传来的是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会而已，日奈同学。” 老师已经坐在了房间中——老师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这间房间里面练习钢琴的。 换句话说要是老师没有偶尔出现在这里，反而才是奇怪的事情。 日奈重新将手中的机枪背负到了自己的身后——况且周围也完全没有其他人出现的痕迹。 要是有人想要在这里暗算自己，那么至少要安排一个加强连的不良学生吧——很明显走廊里面塞不下那么多不良学生。 女生很快放松了下来，毕竟房间里面的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日奈出现在了房间门口，露出了其他学生都难得一见的轻松表情。 在老师身边，完全可以放下自己的伪装——明明自己也只是女高中生而已，但是作为风纪委员长只能一天到晚板着脸，没人喜欢这么做。 放松一些，她轻轻地对老师点头招呼，随后将武器放在了一边，坐在了钢琴前面。 但是却迟迟没有弹奏。 法戈意识到，她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急着开始演奏钢琴：“不用在意我，我来这里只是欣赏夕阳而已，今天的天色很美。” 高处的卷云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中橙黄的颜色，但是在阳光没有完全照耀到的地方，被透过云雾的阳光和西方蔚蓝的天色结合的位置，是绚烂的粉红色。 纯爷们都喝粉红起泡酒，看看粉红色的云完全无伤大雅。 日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询问道：“如果我在宴会上的演奏没有做到完美的话......” 话没有说完，但是法戈已经能猜到后面半句话的内容了。 和这群女高中生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之后，自己别的可以说没学会，但是从空气中读取没说完的半句话，或者是读取女生口中语焉不详的部分，还是稍微有些心得的。 法戈没有说话，而是像一名真正的大佬，准备和别人摆龙门阵一般，舒舒服服的靠在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日奈。 他轻轻把玩手指上的戒指，装作沉思的样子，然后再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日奈同学并没有将我当作你的老师，只是将我当作了外面世界中同样的无聊有功利的大人，是吗？说实话这让我有些受伤。” “不，老师......我.......” “日奈同学，伟大的钢琴家并不是生下来就伟大的，伟大和优秀诞生在训练之中。”老师接着说道，“而我做了什么，让你以为我是一个只能看见结果的大人？是什么让你这么对我没有信心。” “不，老师，如果这个说法让你困扰的话——”日奈想要解释自己的用意，两人似乎没有在一个频道上聊天。 只不过焦急的想要解释的日奈在支支吾吾了几秒钟之后，忽然笑了出来。 露出了难以遮掩的笑容。 “哈哈......”或许是这个样子的老师真的很有意思，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着非常轻松的话，她抬起手，轻轻的遮挡着自己的嘴角。 “——”然后接看着老师的脸挎了下来，“好笑吗？日奈同学？” “诶？老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日奈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又变脸了，“等下，老师，我不是嘲笑您的意思——” “我很好笑吗？日奈同学？”法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当然熟悉他的人都被他这么整过。 “不，不是——” “哈！”老师这时候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拍了下手，“这下把你吓唬到了吧？咳咳，总之，不要问你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换来的只是日奈有些无奈的眼神——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老师已经听见了对方正在无声的询问自己——今年几岁了。 “不管怎么说，确实现在练习钢琴已经变成了一件开心的事情，我很喜欢这种——为了一个目标努力的感觉，相比之下我不管在风纪委员会做多少时间，都有种在无用功的感觉，非常......让人难过。” 日奈说着，将乐谱放在了钢琴上，随手先弹了一段欢乐颂和致爱丽丝，确定音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之后，才开始今天的练习。 今天的曲目已经不是老师认识的钢琴曲了，应当是为了宴会专门准备的曲子，老师并不熟悉。 当然，将情感注入到音乐中的日奈，还是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练琴非常开心的什么的，并不仅仅只是庆祝自己正在做一件有结果，有意义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与面前这位素未谋面，但却让自己产生向往的老师，为他，为这份成熟的智慧与洒脱的向往，献上自己的礼物。 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老师的样子。 当然法戈要是知道了学生的想法，估计是立刻鞠躬道歉，然后邀请日奈换一个榜样，自己的真正的履历展现在学生面前的话，老师生涯就要结束了。 热烈的钢琴声音随着暮日西沉而结束，随后伴随着撒落到房间中的月光的是清冷而灵动，活跃却又安静的小调。 就像是在一整天结束之后，回到了令人安心的卧室中一样的感觉。 老师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是用赞叹和认可的目光正在看着努力练琴的日奈。 今天练琴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日奈的琴声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在其中。 很明显，今天的琴声中不仅有着她对音乐的理解，也蕴含着乐手对自己的理解和情感在其中，且不说流畅与否的问题，只要保持着这个练习的效率，在晚会上的演出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月光落下，女生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合上琴键盖。 大抵是因为老师今天来到的比自己更早一些。 往常自己不曾注意的房间的角落经过老师的打扫和收拾，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一些生活起居的感觉。 老师坐在一张米黄色的旧沙发上，虽然陈旧，但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污渍。 面前还摆放上了一只茶几，茶几是用三个叠在一起的废轮胎上面加了一块玻璃板制成的。老师在上面放了一小碟点心，还有一壶咖啡。 顺便还在边上的墙壁上安装了一块洞洞板——这是一个墙壁支架，老师的霰弹枪，日奈记得是叫做【御夫座】的武器，就放在上面。 “结束了？”坐在昏暗的环境中，但是丝毫没有任何怨言的老师，就这样等待着女生结束自己的钢琴练习，实际上时间并不长，“饿了的话就来吃点小点心吧，然后我请你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今天早点休息，格黑娜学院离不开风纪委员长。” 啊，对啊。 一般的女生——喜欢钢琴，能自由的流露表情，这样的日奈还是只在老师身边出现比较好。 而格黑娜学院的需要的日奈是——冷静，冷酷甚至是有点残酷的，用绝对的暴力和毫无置疑的行动，对任何举报的行为重拳出击的风纪委员会成员。 生活在这个么一个混乱学院中的风纪委员会成员，自己注定和普通二字是无缘的。 有点令人头疼，但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抱怨的。当然她会珍惜在老师这里的放松时刻的。 —————————— 总之，老师开车载着日奈到附近的小店。 没什么比奔波一天之后吃一份咖喱饭更开心的事情了。 在疲倦之后，只有大量的香料和重口的食材，才能挽救低迷的精神状态。 当然带着日奈，还有跟来的雪乃，在店里面撞见了佳代子和正在一起吃同一碗饭的另外三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今天老师钱包又是大出血的一天，请学生们一起吃饭，这个可是大人的特权。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这么说着，老师给雪乃、日奈，还有便利屋的没饭吃的几人都埋单了。 第187章 法戈与第四日 老师挣扎着从床铺上爬起来，此时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进入了房间中。 然后老师才注意到自己并没有在办公室中的简易床上醒来，自己其实是在地面上。 摸着自己有点疼痛的脑壳，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周围仿佛嗡嗡的旋转。 难以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 办公室中的会客沙发的椅背上还有一件有些眼熟的卫衣，黑色的——还有乐队logo。 昨天晚上佳代子应该是在这里过夜了。 “早上好，老师，感觉怎么样？”从外面推门进来的学生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打着暗红色领带，佳代子难得穿着格黑娜的校服，“我带了早饭。” 老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和；领带，然后在办公桌后面坐下，伸手打开了边上的落地收音机。 佳代子将手中的咖啡和从面包店买来的焦糖面包干放在了老师的桌上。 “嗯，谢谢，没有佳代子同学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老师毕竟现在身患怪病，这种病在早晨起床的时候最严重，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好转，一般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好了。 老师灌下一口黑咖啡，酸、苦涩、还有醇厚的香味。 大脑稍微清醒一些之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 自己在吃过晚饭之后，带着众人各回各家，但是佳代子同学说想要来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是有点奇怪的要求，但老师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后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师早晨起床就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怎么了？”女生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我总感觉被人迷晕了。”老师看了一眼佳代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想，随后补充说明道，“就在昨天晚上。” 随后佳代子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了两个玻璃瓶子。 “放心，老师，我已经帮你抓到罪魁祸首了，是尊尼·获加先生和斯米尔诺夫元帅。” 两个酒瓶直接放在了老师面前，办公桌上。 “嗯，看起来确实如此，我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老师即便是饮酒之后也是相当有礼貌的人，”佳代子面带微笑，脸颊微红，“老师真是非常有趣的人呢。” “总感觉发生了什么——”法戈脸上是非常怀疑的表情，“但是我没有证据。” 对于佳代子捉弄自己的手段，法戈是相当的清楚，面前的女生在格黑娜学院算得上成熟稳重，但偶尔也是会喜欢捉弄一下老师。 佳代子的反应有点奇怪，不过法戈也没有多追问下去，带来了早餐之后，女生拿着自己的卫衣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随后手中拿着武器，防具穿戴整齐的雪乃走了进来，只是站在房间的角落中一言不发。 老师稍微留了个心眼，询问道：“雪乃，我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没有老师，除了你说了半个小时的土味情话和佳代子表白，然后又开始吹牛。” “土味情话先不说，可是吹牛？”老师手中翻看文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不太理解自己有什么内容可以拿来吹牛的。 “‘大先生丢出了一颗手雷，杀死了三个敌对帮派的人，然后手雷爆炸了’，‘敌对帮派的人会在睡前寻找自己床下的大先生，但就算有也找不到’，‘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最快的方法是大先生的弹簧刀’之类的，其他的您还想听吗？” 雪乃此时转过视线看着老师，就发现男人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然后捂着自己的脸，除了苦笑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算是明白佳代子口中说的有趣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真是见鬼。 真的是相当不妙—— “老师？你还好吗？” “不，我还好，没事——先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佳代子同学在你醒来之前就已经将早上就送到的文件整理好了。”雪乃指了指放在办公桌角落上的一叠文件。 —————————— 【伊吕波：老师，在吗？】 【法戈：今天居然不是真琴而是伊吕波联系我，真是稀奇。】 法戈看了看手边的文件，然后拿起了手机开始摸鱼。 【伊吕波：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真琴会长的状况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一般时候真琴会长也让人感觉有点无可救药来者的，但是今天的真琴非常不对劲。】 法戈甚至能想象到伊吕波一脸无奈的吐槽自己的好上司，不知道又整了什么石破惊天的狠活。 万魔殿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乐子源泉了——反正最后只要出动无敌的日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伊吕波：虽然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但是能麻烦老师来一趟万魔殿这里吗？】 【法戈：这倒是没问题，但是伊吕波同学可以说明一下今天真琴同学又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能让你这么早就联系我？】 【伊吕波：——momotalk里面发消息根本结束不清楚，还是请老师来一趟吧。】 于是，法戈在二十分钟之后就出现在了万魔殿的办公室里面。 男人推开装饰华贵的万魔殿办公室的门口，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散发着一股圣三一大小姐的气氛。 万魔殿的其他成员都不约而同的缩在办公室的另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命名阳光灿烂，但是让人产生了一阵恶寒的感觉。 然后老师就看见了真琴露出了温和明媚的笑容：“贵安，老师。您今天来的很早呢，非常高兴与你见面，不知道昨天休息的如何？呵呵，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呢，对吧，老师？” 开什么玩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真琴吗？ 自己认识的真琴绝对不会这么有礼貌。虽然寒暄的水平还是差了圣三一的学生们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琴居然学会了在问候之后还要与对方寒暄的技巧。 毕竟往常的真琴在简短的问候之后，要么是向老师直接推销自己征服基沃托斯的邪恶计划，要么就是骄傲的向老师宣布自己又一个能改变世界的伟大决策。 不对劲——是渚，大渚教附体了真琴啊！ “伊吕波，这位同学真的是真琴吗？” 看着另一边枣红色的团子，法戈脸上的表情明显写满了怀疑。 “是的，老师，如假包换的真琴，就是好像已经坏掉了。”伊吕波将伊吹护在自己的身后，要是让小孩子看见了真琴前辈现在的样子，恐怕造成的坏影响不可估量，“这就是我说的，在聊天软件中没法说明的情况。” “这种状态的真琴会长，与其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是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在其中——总不能是真琴在自己公寓的地下室里面发现了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盆了吧？” “不对吧，图尔兹查没有能让人变得讲礼貌的能力吧？”老师顺口说道，毕竟自己以前看的厕纸怪奇小说里面就有这种东西。 然后就得到了周围众人奇怪的目光。 “真琴前辈没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伊吹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为了保护小孩，这些高中生们将伊吹的目光阻挡了起来。 “我现在感觉很不错哦，小伊吹，”真琴依然是非常和善又有礼貌的状态，随后邀请老师在她身边坐下，“老师，快请坐，我这里有从山海经学院进口的高级茶叶，是为了宴会特别准备的，有兴趣先品尝一下吗？老师？” 听到了老师在和真琴聊关于饮料的话题，站在人群中最后面的伊吹振臂高呼：“我要喝热可可！还要加。” “恩，可可也是相当不错的饮料呢——” 法戈在完全就是整个无语凝噎的众人中，找到了最突出的那个——面露难色的皋月。 “所以能先说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吗？”老师看向万魔殿的其他成员，“顺便准备一些热水，如果真琴会长要邀请我品茶的话。” 虽然法戈对于东方这一套懂得不多，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冲锋枪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在风林火山之后，他对于茶道也是略知一二。 千明和伊吕波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事情还要从几个小时前开始说。而皋月则灰溜溜的去准备茶水了。 看到这里法戈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第188章 真琴与催眠 几个小时之前...... 刚刚到上班的时间，真琴就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开始了又一天的无能狂怒。 “唔唔唔唔——我伟大的宣传计划，居然敢妨碍我——风纪委员会那帮家伙应该处理她们？” 看起来心烦意乱的真琴不断的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看起来非常苦恼的样子，甚至边上的人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真琴这是正在为了某些天下大事而苦恼。 明显没有睡醒的伊吕波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不，不管怎么说这种计划实在是太乱来了，正常的人都是不会同意这种计划的吧？” “想点好的，至少讨论度还挺高的不是吗，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能算是成功的吧？毕竟话题的热度已经打响了。” 如果说伊吕波是悲观主义者的话，那么千明书记就是乐观主义者了，或者说是关于任何真琴提出来的提案她都是无条件拥护的。 什么？这当然是格黑娜特色了，凡是真琴作出的决策，万魔殿都维护；凡是真琴的指示，万魔殿都遵循。 不然怎么体现出万魔殿与格黑娜在基沃托斯的制度优越性？ 如果格黑娜的学生们能在万魔殿的指导下老老实实的温良、彻彻底底的服从、兢兢业业的努力、世世代代的忠诚，那就更好了。 不管怎么看，现在格黑娜学院的风评不好都是这群学生要求什么自由解放之类的天马行空的要求导致的。 格黑娜的学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抛开万魔殿的糟糕管理不谈，风纪委员会和其他学生就没有一点点责任吗？ 万魔殿和真琴只要继续自己不得民心的管理和异想天开就行了，骂名由圣三一等境外势力来承担就行。 一想到这里，真琴脸上的表情就好看了不少。虽然她没办法解决格黑娜学院的内部问题，但是在将矛盾转移到境外势力和西方国......咳咳，各个西方学院之后，就能继续在这所学校里面为所欲为了。 “说的也是，但是我还是需要想办法在这次宴会上清晰的展示我们和风纪委员会的上下级关系，所有的风头都被风纪委员会抢走的情况我不能接受。” 真琴看了看窗户外面，随后继续提出疑问：“话说，今天风纪委员会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千明书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笔记本，上面记录的都是每天的重要关键信息，其中一大半就是每日风纪委员会的动向。 从这方面来说，真琴明显就是风纪委员会的头号单推人才是。 “报告真琴会长，风纪委员会今天的行程安排是针对宴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进行特殊演习，因为安排了从发生暴动到爆炸物袭击等等科目，今天的演习应当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这样便好，看起来这份冗长的意外清单成功的挤占了日奈练习钢琴的时间，做的好，做的好啊！”真琴对于今天的情况难得感到满意，或者说这就是今天难得的好消息，“但是这还不够，在格黑娜还是需要想办法证明谁才是站在顶点的人，不管是向基沃托斯全境或者单纯只是想老师和夏莱证明均如此。” 很明显，整办公室政治和内斗也是格黑娜学院特色治理手段的一部分。 “伊吕波，帮我把那个拿来！” “?哪个是什么？”伊吕波完全是一头雾水，“上次说准备给虎丸更换的128mm主炮还在制作中呢。” “不是新型号主炮——哦，是我拜托皋月去制作的道具，我想起来了......” 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万魔殿的会长有时候都会搞不清自己的社团里面究竟有多少正在进行的项目，以及这些项目都是交给谁的。 “等下，所以你把什么东西交给皋月负责了？”听到真琴的说明，伊吕波吓得连手中的书本都不看了，不管把什么东西交给皋月负责，都能让人感到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安。 “啊哈哈，果然真琴会长不管做什么，伊吕波就会感到相当不安心呢～～” 真琴一思考，千明就发笑了属于是。 “所以啊，到底是什么啊？”伊吕波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接近。 此时从办公室外面突然闯入的皋月引走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随着“碰”的一声，皋月将办公室的门撞开：“经过好几天的研发，我已经顺利的完成了mk〇ltra计划的进阶版本！” 胸有大痣的女生闯进了房间中，用充满睿智的发言向众人说明着：“之前的设定只是想要某个人对万魔殿进行效忠，但是这一次，根据真琴的要求进行了迭代改进，打通了产品更新通路，畅通底层逻辑，以目标导向完成了部分功能的重新开发——达到了最终的目标，就是将人们心中的爱和尊敬给无限放大，尤其是关于领袖的爱和尊敬。” 什么？ 这是什么格黑娜版本的《大元帅我来了》或者是《我们敬爱你领袖》吗？ 不过相比起之前的强行精神控制，放大爱和尊敬已经显得相当文明了，虽然还是精神控制，但是至少听起来是个相当能令人接受的名目就是了。 “哼哼哼...桀桀桀...库库库——不愧是我的首席精神控制专家皋月！只要皋月轻轻出手就能完成这种目标！如果是使用皋月改良过的心灵控制技术的话——就算是风纪委员会也会对她们的伟大领袖充满敬意的呀！” 哪里来的duce？ 在办公室的上空仿佛出现了一个脑袋插管，穿着刻板印象苏联服装的光头和皋月进行了一次强而有力的握手的幻象。 “所以说，先用伊吕波试试水吧！千明，伊吹，抓住伊吕波！” 伊吕波是第一个被抓的，今天万魔殿通知她来上班，皋月刚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伊吕波还没察觉到有什么奇怪，她的虎丸也一向停在万魔殿办公室下面的整备室里面。 等到千明和伊吹将伊吕波抓住的时候，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高声大喊。 “唔？！”红发女生看起来相当困扰的样子，不过既然是皋月的催眠技术，其实不用太担心就是了，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伊吕波很快选择了摆烂，“你们要做什么？我是来万魔殿工作的。” 但是千明和伊吹身手不凡，很快就制服了伊吕波——后者唯一的反应就是用死鱼眼看着打算做些什么的真琴会长。 她被笑嘻嘻的两名同学，扭着手臂送到了真琴会长的面前。 “哇噢，抓到伊吕波咯！” “什——什么，连你也有份吗？伊吹？” 真琴带着皋月出现在了伊吕波的面前：“库库库，现在就把你心目中的爱和敬意狠狠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吧？” “真琴会长——唉～你觉得在做出了这种事情之后，即便我本来有对你有爱和敬意，你凭什么觉得现在还会有剩余的部分呢？这种东西，早就消失了吧？！” “不管怎么说，动手！皋月！” 笑嘻嘻的皋月逐渐靠近相当无语的伊吕波：“没事的，伊吕波，只是会比现在更加多爱一点点真琴哦。” “咕......等，等一下，我不......”还没等伊吕波的抗议话语说完，面前的女生就开始晃动起来了手中挂着绳子的五円铜板。 沉默—— 寂静—— 安静—— 死寂—— 伊吕波为大家表演了一波什么叫做0乘以任何数字，其算术结果都是0这件事。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反而是真琴脸上的表情先绷不住了。 本来略显凶恶和蛮横的吊眼此时看起来都多了几分良善。 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好好先生的感觉。 坏了—— 第189章 法戈开始逐渐理解这一切 “所以说，你们是本来打算在伊吕波身上试验的，结果中招的是真琴？” 什么苏联笑话？ 法戈好像看见了戴着蓝帽子的内务部在半夜敲开了伊吕波宿舍的门，凶神恶煞的问她：“伊吕波是不是住在这里？” 然后半梦半醒的伊吕波对着蓝帽子，指着对面的真琴的宿舍说：“伊吕波住对门。” 什么？苏联笑话竟在我身边？ 作为事件当事人的伊吕波只能看着面前不远处正在散发着好好先生立场的真琴，感叹道：“所以说这大概就是平常作孽的报应吧？阿弥陀佛。” “不过这样子也没什么坏处吧？放着不管问题也不大吧？”千明第一个提出了想要抛弃自己的部长的提议，“只是一直这么下去可能会很麻烦，但应该不要紧，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真琴前辈变成这样伊吹也很喜欢的！” “呵呵，我也是呢，不管是老师，还是万魔殿的大家，在我的心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一边喝茶吃斯康饼的真琴看起来越来越不像是格黑娜的学生了。 “......” “......” 只是这副样子让不远处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对的，包括老师在内也是一样。 如果风纪委员会的学生要是在这里的话，估计能当场笑出声来。 先是嘲笑，随后是嘲笑，最后是嘲笑，这应该就是风纪委员会对倒霉的真琴的反应。 “我感觉有点不妙——或者说是非常的不妙，总感觉这个状态的真琴会比一般情况下的真琴还要难对付。”千明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向边上的同学吐槽真琴的问题。 “别的不说，现在的这个状态要是被风纪委员会看到的话，情况应该会变得非常麻烦吧？”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皋月脸上写满了为难的神色，脑海中尽管飞快运转，但也实在是想不出任何能够补救的措施，“尤其是那个胸很大的，那个行政官知道了，肯定会很麻烦的。” 老师只是用礼貌而不是优雅的微笑面对着面前学生的交流，然后看了看皋月胸口那一对甚至难以塞进衣服里面的水球，不管怎么说都轮不到她来吐槽别人是巨乳吧？ 千明似乎想起来了某些事情：“话说，真琴前辈之前好像说着什么“这次演习环顾宴会的安全保障工作，钢琴练习的什么就暂且放在训练结束之后吧，我作为万魔殿会长会亲自前往演习场观摩指导”，之类的话——换句话说，真琴还是要前往现场观看的吧，不去的话恐怕真琴会长言而无信的留言就会传播开了。” “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啊！”皋月第一个反对，“真琴这样子走出去，恐怕会引发大骚动，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叛乱和起义，随后是世界大战，在热核战争之后无尽的核冬天里面，我们只能在地铁隧道和下水道里面生存了！” 怎么可能会出现核战争呢？格黑娜是什么养鸡场吗？ “不管怎么说，虽然会有骚动——这么说来好像出现叛乱和起义也不是不可能——”老师想要开口安抚众人正躁动着的情绪，“如果暴动蔓延到了圣三一学院的话，完全有可能引发大战，至于有没有核战争和核冬天，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猜应该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热核战争什么的还是太夸张了一点，这种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吧？ “先不说风纪委员长，虽然日奈可能对我们的决定没什么意见，但是据我所知，亚子行政官对于万魔殿的怨念一直很重呢，当然，严格来说是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工作量有很重的怨念，总之如果被她抓到机会的话，肯定不会是那种万事大吉的结局。” 伊吕波也感觉万魔殿的未来一片灰暗，虽然不是皋月那个等级的悲观，但显然觉得今天对于万魔殿来说将会是漫长的一天。 “总之，暂时不要想太多，一切按照计划落实就行，剩余的部分我来解决。”法戈还是打算提前和另一边的风纪委员会通个气，以免到时候的场面太难看。 “所以老师的选择是静观其变吗？”千明在一边询问，“确实非常有老师的风格呢。” “不，我是去解决问题的。”老师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稍微失陪一下，真琴会长，还有万魔殿的同学们。” “老师再见～”伊吹踮起脚尖来，对着打算离开的老师挥了挥手。 还得是伊吹最乖巧可爱了。 “风纪委员会......从以前到现在万魔殿都在和风纪委员会相互竞争呢——”真琴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她正在思考，“我想我明白了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之间的冲突的办法。” “什么？！会长！你在说什么啊，会长？！” “所以，既然真琴你知道了问题的关键，那么关键问题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正打算离开的老师听到了真琴的发言，非常有兴趣的转移过视线来。 “没错！权力的争夺产生了暴力，统治就是一个群体压迫另一个群体、一个群体掠夺另一个群体的行为的合法形式——所有的罪恶，暴力、丑陋，都是来自权力的争夺！那么，只要消灭掉掌控权力的东西本身......我要取缔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两个机构！没有人掌控权力，就没人争夺权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座下战马向远方冲锋； 自由就是指引的方向； 视线透过准星不眨眼； 战斗的地方风沙漫卷； 安〇其妈妈爱着她的孩子； 唯有她不会被出卖！ “谁？谁在放歌？”法戈忽然间意识到办公室里面响起来了非常劲爆的摇滚乐。 然后掏出了自己的【什亭之匣】，把阿罗娜打开的正在播放安人金曲的音乐软件关掉了。 只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在乎莫名其妙的音乐，而是对真琴的发言陷入了深深的疑问。 “啊？” “我是说，与其在无穷无尽的内斗中消耗格黑娜学院的资源，还不如让我行使万魔殿会长的权力，从现在开始立刻取消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的存在，从现在开始，即刻解散！” 不得不说这种决策稍微显得有些极端了。 倒不如说法戈其实也不喜欢建制派，但像是格黑娜学院这个自由的程度，要是再把最后两个有管理和治安能力的部门裁撤的话就有点太恐怖了。 就在万魔殿的大家因为真琴的惊世智慧而陷入沉默的时候。 埋头喝咳咳的伊吹发出了咋舌的声音。 “可可！好喝！” 然后一脸微笑的真琴就打算自顾自的离开办公室。 “真琴会长，你现在打算去什么地方？”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决定，当然是在第一时间通知学生们了，毕竟继续斗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会无穷无穷尽的内耗——这么重大的决定应该尽快告诉大家才行，好时代，来临了喔！恩......没错，这都是为了格黑娜的和平，只要从我和万魔殿开始做一点点小小的牺牲就行了！” 好家伙，先从自己革起来了。 别的不说，真琴会长在被催眠之后的觉悟水平倒是提升了不少。 说完之后就用谁都追不上的速度从办公室里面跑了出去。 她一往无前，奔向了自由和安〇其。 第190章 日奈与准备演习 “等，等下，快点把真琴拦住啊，这样子下去还没实现和平目标，格黑娜肯定会先要灭亡了啊！” 皋月伸出手想要拦住迅捷如风的真琴，虽然能看见真琴，但是自己的动作还不够快。 “啊哈哈，和平或者毁灭，这是个问题，确实是真琴会长会做的出来的事情呢～” 千明在边上看乐子看得非常开心，甚至还拍下了不少流露出温和笑容的真琴的照片。 “要是真琴大手一挥，然后格黑娜的学生纷纷响应，要求万魔殿和风纪委员会解散怎么办呢？”伊吕波一边叹息一边摇头，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女生的思考能力的范围了，在自己的脑海中完全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办法——自己的领导居然是第一个叛逃的，虽然用真琴的话来说，这个应该叫做奔向自由与和平。 真是奇怪，什么时候追求自由、和平、互助、友爱的这种精神变成了叛徒？ 要是这种人都能成为叛徒，很难想象格黑娜是什么人间地狱。 “放心伊吕波酱，学生们的意见虽然重要，但是管理格黑娜学院的政治黑幕就是我们啊，”千明显然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中，“当然我们不能宣布真琴的命令是违法的，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权力；我们也不能说真琴现在意识不太正常，这样就等于我们承认让一个精神错乱的人管理格黑娜学院了。”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伊吕波很快的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事实是事实，名义是名义，要是事实等于名义......”千明难得没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那么，我们学校不合校规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最终还是老师出手，直接从二楼的消防通道迅速跑到了一楼大门口，拦住了正在往外冲刺的真琴。 基沃托斯超人的身体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体重似乎还在正常人类认知范围之内。 总之在老师扛起真琴，重新将她放回办公室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快速唤醒真琴了。 直接向日奈借来她的机枪，对着真琴的脑袋扫射，等到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完成重启的会长应该就会变得正常起来了——这是伊吕波的建议。毫无疑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领导平常欺压自己时积攒下来的不满，恨不得直接和真琴爆了。 让皋月改进她的催眠技术，然后反向催眠真琴，让她恢复正常——这是千明的建议。 带会长去吃布丁！顺便再把自己的这一份报销了！——这是伊吹的建议。 放着不管，反正稍微迟到个两小时，把风纪委员会晾着也很符合真琴的人设，没人会怀疑的。——皋月是唯一一个选择冷处理的人。 因为千明的建议最正常，所以作为主权者的老师选择了采纳千明的建议。最后好不容易解除了催眠。 —————————— 日奈在办公桌前整理着自己的面前的文件。 结算单......申请表......纪要......设备领用单......报销申请——将桌面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放好，一部分需要交给文件管理员存档，一部分需要交给档案管理员放到档案库，一部分需要找人交给对应的社团，另一部分则需要自己亲自批示。 表格需要填写，数字需要计算，工作还没完成——但问题不大，将这些文件整理完毕之后就能去参加演习了，剩下来的部分等演习结束之后再做就行了，都是些没什么难度的工作而已。 今天唯一的麻烦事其实是真琴要来观摩风纪委员会的演习。 与其说是观摩或者指导，倒不如说是挑刺才对吧？ 日奈其实对于演习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意见，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但是对于有人要来找自己挑刺，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很让人不爽。 “然后今天的行程的话，接下来就是反恐演习的内容了——还有迎接万魔殿的成员们。” 日奈只是平静的接受了每天的工作和生活都被万魔殿弄得一团乱糟这种事情。 “换句话说，也就是和往常的演习没什么区别，除了不能出一丁点乱子——要不然下个月的活动资金就会被真琴扣个精光......啧——” 日奈并不喜欢这种生活，她只是接受了而已。 虽然不知道万魔殿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或者是用了什么理由来给自己找茬，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应该做些准备的。 首先应当把需要参加演习的成员们集合起来。 不用想都知道听说了万魔殿要来挑刺的亚子脸上的表情了，只有可能是写满了乐意和开心的死鱼眼。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情让今天的自己非常在意。 ——在雕塑风波之后，格黑娜学院的各个角落出现了不知所谓的神秘传单。非常可疑。 明显是和万魔殿有些联系，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意传单的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一大清早的自己就已经收到了这些消息呢？那当然是不知道谁居然已经把传单发送到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里面了。 有风纪委员早上来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就见到了有人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和文件架上塞了传单。 门口的意见信箱，甚至是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也全都是传单。 与其说是为了某些目的而发送的传单，上面的内容反而更像是某些个邪教的传教内容。 什么不能吵架，和平第一之类的，甚至还在鼓吹将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一起取缔掉这种事情。 取缔掉万魔殿，日奈不做评价，但是要取缔风纪委员会？那么这就是严重的异端邪说！ 此时处理掉这些危险传单的事件优先级已经提升到了仅限于这次演习的第二重要事项了。 第191章 日奈与可疑的传单 “所以这个传单就究竟是什么情况？”日奈看着地上的传单，虽然说是传单，但看起来完全就像是末日电影里面地面上散乱的废纸一般，到处都是。 哦对了，上面的内容也和魔力电影里面的废纸有异曲同工之妙。 印着真琴的大头，这种东西拿来放在厕所里面用都嫌弃太硬。 不过用真琴的头像当作厕纸倒也好像不是一个很坏的决策—— 总之，日奈还是将目光转移到边上正在苦恼中的学生身上，看看自己手下的风纪委员是不是知道一些特别情报。 “啊，委员长，您来了。” 站在边上对着地上的废纸完全就是束手无策状态的风纪委员见到了日奈，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 “昨天是铜像，今天是废纸，总感觉风纪委员会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垃圾回收厂了。” 想到楼下的禁闭室区域，说这里是某种意义上的垃圾回收厂好像还真没错，只不过回收到回收厂里面的垃圾会当成发电的材料被焚烧掉，但毫无疑问这些问题学生是没有办法并网发电的。 自己又不是什么暗黑哥特重金属世界线的风纪委员长，把活人并网发电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太突破下线了。 恩......未来有一天可以把真琴拉过来试试看碳基生物并网发电的可行性。 “所以说这又是谁的恶作剧吗？是万魔殿的恶作剧吗？真令人困扰。” 周围的学生们并不能提供什么深入的情报，或者说大家也都正在疑惑着。 “委员长～” 亚子从远处跑了过来，正在跑向日奈的方向。 “上午好，亚子，我本来还想找你确认一下今天的行程，但是这个东西——”日奈拿起来了手中的传单，“‘停止争吵’，‘和平第一’，这东西到底是......况且上面的落款还是真琴，很难想象真琴会做这种传单。” “真琴会长看起来确实不是这种人——但是我更相信这是万魔殿的有一次阴谋，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东西，从今天清晨开始，就在格黑娜学院的各个角落收到了这件传单出现的消息，完完全全就是占领了每个角落，根本搞不清楚这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红白巫女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挥舞着御币和阴阳玉宣布这就是异变，然后把一群人全部打飞，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一边问题了。 可惜，日奈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亚子，先开始准备训练吧，”既然亚子这里也没有有用的情报，还是将当前的注意力重点转移到更加关键的事情上比较好，“我会跟进传单的事情的。” 其实只要和万魔殿那里询问一下情况就全部都知道了，但是让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合作？基沃托斯就算是迎来了第三次冲击都不可能合作的。 “是，委员长，我先去和已经在演习场待机的伊织汇合。” “走吧，一起去。” “虽然是万魔殿的下达的任务，但是这也是风纪委员会最近难得的正常任务了，而且是为了格黑娜的宴会，今天可不能偷懒。” —————————— 伊织原本应该已经在演习场待机了，或者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演习场。 不知道是谁，将传单张贴在了教室中。 这还不是仅仅将传单洒落在了地面上，而是用某些手段贴在了墙壁和地面上。 相比起准备演习，现在的伊织反而正在为了教室中这些传单而头疼。 “真是的——搞什么啊？风纪委员会可不是环保清洁队，这些传单到底是谁弄得？” 本来的演习计划不得不被打乱了，伊织临时决定先把演习场地周围的传单清理掉。 但是在清理将要作为演习观摩区的教室，顺便也是演习结束后的总结会的场地，这里的传单格外的难清理。 甚至风纪委员会还发动了看起来非常悠闲的归家部的两人一起加入了清理的工作。 ——虽然两个人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拍照发推，抱怨地上全都是传单而已。 哦，顺便绮良还卖了一波软色情赚点赞。 虽然有风纪委员会帮忙清理，但是今天的值日生还是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我来打扫卫生？真的假的？我来？” 抱歉没能让传单大人全力以赴，是吧？ 伊织又清理掉了一张传单，将黏糊糊的传单揉成纸团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所以，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啊？明明风纪委员会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需要帮助吗？伊织？”委员长的声音出现在了伊织身边，差点把正在打扫卫生的巧克力雪糕同学吓了一跳。 “肯定是万魔殿那群家伙，不仅把传单撒的到处都是，里面甚至还有不少的部分直接贴在了墙壁和地面上。” 随后愤怒的伊织开始控诉起了万魔殿的种种罪行。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罄竹难书、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擢发莫数！ “还有就是听说在其他人正在发放传单的时候，万魔殿发生了某些争执或者是骚乱，最后老师出面才平定了这些混乱的情况，当然仅仅只是靠老师一个人也没办法把这些传单都收起来，只能交给学生们来收拾了。” “确实如此，这时候就体现出风纪委员会的重要性了，这种工作就是需要风纪委员会的介入才对——距离演习还有一段时间，先把这件需要作为会议室的教室清理干净吧？”日奈下达了命令，还是先将这一片混乱收拾干净再说。 “收到，委员长，”伊织对着身边的风纪委员们转述，“你们都听到委员长的指令了吗？都动起来，一鼓作气完成清理工作吧！” 日奈也一起参加了清洁工作。 除了某些粘在墙壁上一时半会收拾不掉的传单之外，至少大部分传单还是重新收集起来，丢进了校舍地下室里面的垃圾焚烧炉里面了。 “话说伊织，你见到千夏了吗？”日奈意识到在风纪委员会的集体行动中，好像没有见到千夏的身影，没有在这里收拾传单，也没有在风纪委员会办公室里面工作，一大清早的能去哪里呢？ “报告委员长，千夏今天早上似乎是去了急救医学部协调今天演习中所需要的药品之类的东西呢。” —————————— 带着自己的行政官，两人立刻从校舍赶向了急救医学部。 日奈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这里的病患。 有两名擦伤的病人，还有伊吹和伊吕波也在这里。 真是稀奇。 日奈对伊吕波点头以示招呼，后者也是平淡的对她点点头回应，随后走向正在急救医学部忙活的千夏。 只是有些意外，原本应该被万魔殿众人保护的很好的伊吹也在这里。 “伊吹？你怎么也在？” “日奈前辈，伊吹是来处理伤口的。” “伤口？” 千夏加入对话：“似乎是在真琴引发的万魔殿中的骚乱中，稍微有些擦伤的样子，不是很严重。” “真琴引发的骚乱？”日奈更疑惑了。 伊吹举起自己的手，吸引着日奈的目光：“真琴前辈中了皋月前辈的催眠术，然后就变成崭新的真琴前辈了！” “我稍微有些跟不上节奏了，”日奈说实话对于两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解释方式非常的摸不到头脑，“所以催眠和骚乱有什么关系？” “总之——”千夏将自己手中的碘伏棉签丢到了垃圾桶里面，“这样子你的伤口处理就完成咯，之后两天要小心一些，伤口不能碰到水哦。” “谢谢你，千夏前辈。”可可爱爱的伊吹向正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千夏道谢。 “委员长，我觉得事件的具体情况还是询问伊吕波同学比较好，”千夏随后对站在边上的日奈提出建议，“毕竟伊吕波同学应该了解的更清楚一点。” “嗯——催眠——这到底是......”日奈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了边上的伊吕波。 伊吕波坐在医务室一头的办公桌边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着实心情低落。 “方便透露一下真琴同学身上发生了什么吗？刚刚听说是因为被催眠了，然后引发了骚动。” “唔，实际上的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日奈同学。”伊吕波放下了手中的书，伊吕波的脸上写满了无奈，“真琴前辈她......唉，中了皋月的催眠术，之后老师拦住了打算出门做些什么的真琴，带回来了办公室，但是真琴还是有自己的想法，最后弄得相当混乱，不过还好混乱没有蔓延到外面来。” 没有蔓延——那么那些让大家非常困扰的传单算什么东西？ “真是的！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虽然万幸解开了催眠，但是现在又在因为要给伊吹准备赔罪的礼物而闹了麻烦。” “‘又闹了麻烦’？”日奈准确的抓到了伊吕波话中有话，“算了，不管怎么说你们还蛮辛苦的。” “虽然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伊吕波话语中的疲惫难以隐藏，“但是话说回来，我们两个确实被真琴给耍的团团转，甚至她不是故意在耍我们，只是不停的惹麻烦而已。” “倒也没有那么麻烦就是了，维护格黑娜学院，处理紧急事件倒不如说就是风纪委员会的工作而已，并不算什么。” “你说的对，就当是这么回事好了——” 两个劳碌命在此时达成了微妙的默契，在共同嚼真琴舌根方面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共识。 （在短暂交流之后，日奈拉上了真琴，火急火燎的前往了演习场。） 第192章 日奈与演习 “人员都到齐了吗？”日奈看着正在风纪委员会办公室外面集合的众人。 “到齐了，随时可以出发，委员长，”亚子手中拿着名单，还在清点中，“伊织也到了的话，就齐了。” “诶？为什么点我的名字啊？我不是在这里吗？”从队伍中跳出来的伊织看起来有点惊讶的样子。 亚子还是非常标准的虚假微笑表情：“那当然是风纪委员会不管出了什么问题，肯定有很大概率和伊织你有关系啦。毕竟你经常会中圈套，说不定还会和老师闹出奇怪的花边新闻吧？” “嗯——”伊织就像是火车出站前正在累积压力计量一样，看起来有点生气了，“太，太伤人了吧？亚子！虽然我好像确实中过几次圈套而已——” 立绘上面只露出一只眼睛，还经常中圈套，伊织原来就是夏侯惇啊。 正好两人还从没有同框出镜过，这下破案了。 另一边完成准备工作的千夏走了过来，打断了正在进行无营养斗嘴的两人。 她将手中的小药箱放了下来：“委员长，我这里准备也做好了，急救药物已经完成下发。” “很好，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开始演习。” 日奈看了看时间，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并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所幸自己领导的是风纪委员会，要是手下是万魔殿这群人，今天早上的混乱没有半天肯定是平息不了的。 ——虽说今天的反恐训练有为了宴会而进行的特殊演练的意思在其中，但实际上今天也只是立场演练的一部分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要用这么可怜的目光看着我啊，明明我也是有真本事的！” 一边说着，伊织快步追上正在往外走的众人。 —————————— 演习的内容很简单，建立起来的演习场地大约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模拟宴会舞厅。 伊织和其他的风纪委员会成员率队进攻演习场。她们扮演的是，不良学生、钢盔团、温泉开发部、美食研究会或者是圣三一的实现正义部，或者是srt学院。 其实她们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扮演的人到底是谁。 而在演习场内部，作为宴会安全防卫力量的主心骨，日奈则是扮演......她自己——毕竟日奈在宴会当天也是会参加派对的。 虽然攻守双方有些微妙的错乱感觉，但这并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不管来的是谁，可以非常确定的一点就是，肯定打不过日奈。 除非进攻方搬出大口径火炮或者使用攻击机在高空往下面投掷宝石路和kh29，要不然的话，想要战胜日奈，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种前提下，日奈的对手是谁就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看看日奈能多久战胜这些进攻演习场地的风纪委员们就行。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伊织还能在日奈的火力下稍微还击两枪，大多数风纪委员们在进入到演习场地内部的瞬间就直接倒地昏迷了。 她们在此之前见到的最后光景就是一闪而过的紫光与日奈指向自己的枪口。 周围的学生们不是倒地哀嚎，就是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一场演习很快就结束了。 从第二场开始，场外就开始往里面投掷烟雾弹和催泪弹，中间还混杂着一些助咳剂或者是白磷烟雾弹之类的东西。 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在第一轮中没有被日奈送进医务室的学生们集结队伍，在烟雾的掩护下再次发动进攻。 然后再次被穿过烟雾的子弹命中到底。 烟雾在害怕日奈，只要是日奈望过去的地方，烟雾仿佛自己会停止一般为日奈让出空间。 第二场也是毫无悬念的胜利。 第三场开始，进攻方就要开始使用一些进攻性较强的设备了，大量的白领烟雾弹和燃烧弹瞬间将演习场地化作一片火海。 手中拿着精锐格黑娜学生才能使用的重型步枪和突击霰弹枪，带着全面呼吸器，穿着防护服和重型防弹衣的学生。各个都是比诺礼士更加史泰龙的超级战士形象，透过火海和高温，寻找着演习场地里面的日奈的踪迹。 准备了这么强力的武器，甚至让格黑娜学院的半边天空都陷入了一片火海，总不能说这次的攻击也是竹篮打水吧？ 很不巧——是的。 穿上了重型防护服和防弹衣只是意味着能多挨几颗子弹而已。 甚至多挨的子弹反而还更痛了，原本可以直接昏迷入睡的。 烟雾和高温限制了日奈的活动范围，但是同样也限制了双方视野范围。 甚至对于戴着面具的进攻方而言，或许视野还会更差一点。 日奈只是轻巧的在并不算大的空间中左右移动，躲闪开从烟雾中窜出来的学生的目光，然后从其他人的死角中发动攻击。 甚至伊织在远处，对着日奈的方向连开三枪，都被日奈闪躲了过去。 一发蹭着脑袋，一发蹭着胸口，第三发甚至被跳起来的日奈闪开了。 后面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学生开始朝着演习场里面投掷集束手榴弹了。 这个是一种将几个手榴弹的战斗部拆下来，捆绑到一个手榴弹上面的土制武器。 这种武器改装非常危险，但是为了战胜日奈委员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前提是真的能打倒日奈。 然后就被火场里面冲出来的人影给击倒了。 顺便还把两个呼吸器没戴好，吸收了太多烟气而昏倒的学生给一起搬了出来，丢到了急救医学部的灵......救护车上。 “喂！那边的风纪委员！”非常不礼貌、非常不友好的声音从边上响起，日奈疑惑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她的身后，急救医学部的人手正在从火场里面撤出其他的学生。 其余的风纪委员会成员正在控制演习场里面的火势，将其限制到可控的燃烧水平中，直到将临时搭建的演习场彻底烧成白地，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虽然这种计划听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有些不太靠谱，但这些搭建演习场用到的材料并没有什么值得回收的价值，干脆在控制下焚烧干净也算是个办法。 “所以，真琴，你在这里做什么？”日奈疑惑的看着孤身一人走到了靠近演习场的位置，作为万魔殿的首席现在应该等待在教室里面等待总结会开始。 “......”真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已经恢复正常了——正常的真琴表情就是不正常的阴晴不定的样子，“那是我的台词吧？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 “真琴会长，风纪委员会的训练已经结束，正在做准备收工，返回风纪委员会办公室。” “已经结束了吗？动作真快呢～”不知为何真琴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但从旁经过的亚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真琴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对啊，已经结束了......？” 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那不然呢？演习场都快拆的差不多了，难道还是格黑娜的学生想要把演习场拆了拉回去当柴烧吗？ 这样子肯定是已经结束了啊——真琴的问题显然是多余的吧？ “这种强度的训练，要我说，对于风纪委员会这种对自己这么高要求的部门着实还有些勉强吧？”真琴摇了摇头，看似非常认真，实则进行了一番丝毫没有道理的挑刺。 训练的不够这种话，也就只有身为万魔殿会长的她才能说的出来了，尤其是在边上还有受伤的学生正在不断发出哀嚎的环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睁眼说瞎话的。 “所以真琴会长的意思是。” “训练量还远远不够吧！”真琴的声音提高了两个调。 但是周围学生们的表情只是一副“不过如此、平平无奇”的样子而已。 对于真琴的作妖，众人说实话，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日奈会长对于这次临近的宴会的重视程度显然还是有待提升，平日里对万魔殿多有对抗的态度我一向宽宏大量很少追究，但是——如此重要的活动，你就是这么准备的吗？你就是这么马马虎虎来当风纪委员长的吗？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日奈同学！” “对于宴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难道你能未卜先知吗？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对你们的演习计划做出了尽可能涵盖所有意外场景的预案，但你是怎么落实的？明明是依靠充分的训练做好准备，而你偷工减料也要有个限度吧？” “这种程度的训练完全不够！你们训练不到两个小时就能休息，那些策划着袭击宴会的恐怖分子可是一刻都不会休息，以你们的态度，格黑娜的宴会每时每刻都在走向失败，而那些潜在的危险分子每时每刻都在嗅到新的机会，我命令你们立刻进行两倍——不，再进行三倍训练量的演习活动！” 大义凛然，但可惜，狗屁不通。亚子只在里面听到了一件事——加班。 “甚至就因为你们疏于训练，导致万魔殿最可爱的小伊吹受伤了，就这种惨案在前，你们难道都没有任何的惊醒吗？” 现在亚子听到了第二件事——信口胡诹。 “真是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就算是耍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更何况是这种毫无来由的指责和指控——”亚子感觉自己的血压瞬间从70\/120升级到了120\/180了，“说到底小伊吹会受伤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亚子同学，你真的打算继续顶嘴吗？毕竟我也是掌握权力的万魔殿会长——” “啧......” “...我知道了，没问题。”日奈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将自己的不爽暂且压制下来。她也很清楚，尝试和真琴讲道理注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除了能把自己气得半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结果。 她有一点说的很对，那就是如果继续顶嘴的话，难保真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委员长？！” “继续争执没有任何意义，就按照您说的，我们准备增加训练量。”日奈点点头，语气平静，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样子。 “桀桀桀，这还差不多，风纪委员会就应该加倍认真训练才行！” “但是，我不想你对我们的训练内容说三道四的，明白吗？”脸色稍微有些阴沉的日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甚至没有等真琴的同意，便直接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老师还在格黑娜学院，而且还是理论上正在和万魔殿合作，自己早就把自己的机枪戳到真琴的嘴里了。 一方面是避免破坏格黑娜学院的形象，另一方面是不想让老师难堪。虽然老师名义上是接受了万魔殿的邀请来这里辅助宴会准备工作，但老师的所作所为也是一直在自己跌观察之下，甚至自己也很清楚，这架钢琴大概率也是老师弄来的。 “咕——你这是什么态度——赶，赶紧按照真琴大人我说的去做！” 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罢了。 考虑到日奈有能力真的把万魔殿的楼给一个人拆了，自己最喜欢的红木办公桌，柚木的办公室大门还有从基沃托斯之外弄来的华丽挂毯，这些东西可都是不防弹的。 在给风纪委员会下绊子的时候，当然需要注意一下不能太嚣张了。 总之真琴刚刚说完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了，但好在日奈似乎并没有继续纠结下去的样子。 第193章 日奈与加量训练 十分无奈，日奈只能将自己手下的风纪委员们重新召集起来。 除了需要在急救医学部进行医学治疗的成员之外，只是轻伤和轻微伤，并不影响行动的学生重新被聚集起来。 大家大多数人脸上毫无疑问完全就是灰头土脸的，甚至有些人头发都乱糟糟的，被烟气和火花烫的都卷起来了。 身上也都是灰尘，只是简单的将伤口冲洗干净，贴上敷料和绷带。 在演习结束之后，大多数学生只是面无表情的躺在草坪上，掏出能量棒和巧克力，就着凉水一边嚼一边休息。 有些人听说了要加量训练的消息，甚至已经打算逃跑了。 我不想在这里～！我也不想在这↑里↓～！ 或者是用幽怨的目光看着真琴。 杀了她～！顺便杀了↑我↓～！ 这场景甚至天国的鼓手看了都要亲自下凡为大家播放emo的小曲了。 虽然再多加一点训练量也远远没有到达这群风纪委员们的体能极限，但是刚刚解散就重新集合实在是让人产生强烈的无力感。 下一轮演习干脆安排在万魔殿门口的停车场上好了——虎丸不在这里，但是万魔殿的公务用车就在这里。 真琴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或者说，她还在因为又一次成功的霸凌风纪委员会而沾沾自喜。 她只是后退到了交火的范围之外，偶尔有一两颗流弹从自己的脑袋上面飞过去也没什么令人害怕的。 然后她就看见了在非常不爽的心情下的日奈是多么恐怖的人物。 拉着紫色曳光和恐怖黑色烟雾痕迹的子弹，从日奈的武器中飞出来。 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极限，就像是一个残酷的自瞄机器。 有序而冷酷的击倒任何一个出现在她视线中的目标。 甚至面对伊织的直击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连续被命中三枪——但对于日奈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非常可怕的攻击。 她只是微微停顿，然后转移过自己的视线，对着另一边的伊织扣动了扳机。 如果要给格黑娜的学生们评分的话，伊吕波的虎丸的战斗力水平满分是一百分的话，肯定能拿下一百分。如果伊吹也在车上的话，那就是一百二十分的水平，或者说也就是仅限于一百二十分的水平了。 而风纪委员会的大多数成员们呢，六十分？七十分？ 但是如果看向日奈，以她的精准，武器的熟练程度，还有对弹丸有着强大抗性的身体，这些东西集合起来的话，总分说不定不下于三百分。 这就是差距。 战斗直到伊织首先举手投降才算结束。 —————————— 工作终于已经结束了。 日奈拖着疲惫的身躯，身上的衣服都有不少弹孔和熏黑的痕迹。 缓缓的走到了练琴的地方，旧校舍的房间中。 这间房间已经与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大有不同了。 墙面上破碎的玻璃窗换上了全新的玻璃。 破洞的屋顶已经修缮完毕。 从天花板下面也不再是裸露在外的大梁和管线，而是换上了矿物纤维、玻璃和木头制成的吊顶，带着不算非常精致的花纹。仿佛就从头顶不断的延伸，仿佛从室内突破了窗户的界限，一直蔓延到了外面无边无际的天空中，和不远处的格黑娜校舍群落构成了一片整体。 这简直就像是在阴沉的日子中换了一个崭新的天幕——难以言喻的放松感觉浸透了自己的身体。 微暖的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映在墙壁上。 钢琴和钢琴所在的地面也清理干净，老旧的大理石地板换成了木制拼接地板。 在房间的角落中还有一座火炉正在散发着斑驳的火光，不算明亮，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很舒服。 火炉上面是放在上方铁板上的茶壶，正在缓缓的冒着氤氲热气。 “我在这里稍微做了一点布置，希望你喜欢。”老师坐在教室的角落中，身后的书柜改成了一半武器架，一半饮料架，身前的小桌子看起来就像是吧台一般。 “老师，”女生缓和了自己绷紧了一整天的表情，“非常感谢——” “倒也不用感谢我就是了，平常的工作中已经很辛苦了，练琴的地方还是稍微弄得舒服一些比较好。” 虽然剩下来练琴的时间已经被压缩的所剩无几了，但坚定一下信念，趁着今天最后的机会再将需要演奏的曲目练习的更加熟悉一些，至少能达到不出洋相的程度就是胜利。 当然如果只是仅仅止步于此的话，老师估计也不会很满意吧？ 日奈看着正在调制饮料的老师。 法戈熟练的从萃取壶里面压出咖啡，趁着酸涩清香还没散光，取出一个小子弹杯，量出了一个shot的威士忌——当然，无酒精，只留下泥煤味和波本桶的清香。 再取出一小罐鲜奶油，加入了咖啡配酒的液体中，最后再加入一勺蜂蜜，中和一下咖啡中的苦涩。 最后将玻璃杯送往了日奈的方向。 日奈接过了从法戈手上递过来的饮料。 “爱尔兰咖啡——请用。” 说完，法戈就转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转身离开了小吧台区域，坐到了正在烈烈燃烧的火炉边上。 雪乃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她缩在窗户前面的沙发里面看小说。 时不时还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日奈和老师身上，看看两人有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灵巧的耳朵则一直监控着外面走廊上是不是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那就开始吧？”日奈将自己的玻璃杯放在了钢琴上方，然后开始了今天的练琴。 今天的琴声似乎也和这杯饮料很像。 温热、苦涩、浓郁、甜香。 伴随着背景中的猎猎火焰燃烧的声音。 一整天的混乱似乎终于画上了等号。 第194章 日奈与宴会 日奈缓缓的扣下钢琴的琴键盖子，明天就是宴会日了，自己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准备在宴会上穿着的礼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放在自己的公寓卧室中。 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喜欢。 她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的老师，一个小巧的锡制托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上面还剩下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液。 男人此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歪着脑袋，相当安静。 时间也晚了——外面的丝丝凉意入侵到房间之中，靠在火炉边上确实相当惬意。 日奈回想着自己刚刚弹奏的钢琴曲，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自己正在找回之前的手感，或者说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钢琴演奏的水平似乎已经回到了之前的水平。 早在自己将精力全部投入到风纪委员会的工作之前，那时的时光确实要轻松不少。至少不会每天跳出来一群让自己非常火大的万魔殿的学生。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这群人究竟几岁了。 她从钢琴前面站起来，正在闭目养神的雪乃睁开了双眼，耳朵指向了钢琴的方向，任何最轻微的声音都躲不过她的感知。 没有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对方。 “我打算离开了，不用叫醒老师，他白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 日奈看了看老师的方向，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这个男人——即便是在梦中，老师脸上的表情也绝对上不上轻松，甚至看起来有点紧张......和痛苦。 雪乃点了点头，随后重新恢复到了休闲的姿态中，她没有再多过问，她的任务只是保卫老师的安全而已。 其他的事情不用自己关心，既然日奈选择自己回去，那么就让她自己回去就好了。 —————————— 日奈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老师睁开自己的双眼，看向正在跳动的火花。 “真是个体恤大人的好孩子，”法戈其实早就在日奈从钢琴前站起来的时候就醒了，“我们也准备回去吧，雪乃。” srt的精英学生点了点头：“是，老师。” 两人将这间房间短暂的收拾了一下。 将暖炉的密封门和烟囱都封闭起来，对炉膛里面撒了点水，确认火焰熄灭之后再离开了这间教室。 等回到万魔殿为自己安排的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了。 自从来到格黑娜学院之后，法戈其实并没有在这间宿舍里面停留太多时间，多数时候还是在为了宴会或者格黑娜的混乱忙前忙后，稍微有一丁点的闲暇时间就会在办公室里面处理基沃托斯各地如同雪花一般飞来的文件。 这还是已经筛选过的内容留在夏莱的rabbit小队可是夜以继日的帮自己筛选每天需要处理的文件，然后再发送到自己位于格黑娜的临时办公室。 辛苦了，小兔子们，向你们致敬。 明天就是宴会了，老师将自己带来的正装稍微准备一下，这两天在外行动一直穿着的是便服，在更加正式的场合，穿的更加得体一点也是应该的——这毫无疑问。 核桃灰的精纺外套、岩灰色马甲、藏青色衬衫还有一条米色的领带，挂在房间中的衣架上。与其说是宿舍，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夏莱的休息室，或者是宾馆的房间。 空间算不上大，但是陈设俱全，环境也不错。 法戈将自己的祖母绿戒指取下，脱掉外套，换上了一套吸烟装。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房间中的小书桌前坐下，将收音机调整到合适的音量。 烟灰缸上面的架着的卷烟正在缓缓的飘出青烟，而老师正在批阅今天还没能来得及处理的文件。 盘算着明天的宴会上，已经可以预料到的，各种混乱——只要万魔殿还掌握格黑娜一天。这种幽默闹剧就一天不会结束。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的自己的智慧好了。 —————————— 雪乃站在自己的房间中，灯光相当昏暗。 自己的武器已经放在了房间中的小储藏室里的枪架上了。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为夏莱工作工作之后，自己似乎平常就很少说话了。 老师能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的话，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开口呢？ 她站在镜子前，将自己身上的胸挂和防弹衣脱下，安置在衣帽架上。 止血带和急救药品放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要是老师在夜间被袭击，那么自己就能拿上急救药品第一个冲到隔壁老师的房间中。 她低下视线侧过身，将百褶裙腰间的搭扣解开。 藏青色的布料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从跑鞋中解放出来的双脚踩在地上面，她似乎闻到了一些让人不快的味道——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有些汗味也挺正常。 女生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下......比夏莱的休息室里面的床铺更软一点，但是雪乃还是更喜欢夏莱一些，这大约就是想家的感觉？ 将膝盖提起来，在弯曲的关节处，长筒袜的布料被拉伸开，甚至能看见在半透明的黑色布料下方，是自己白皙的肤色。 她一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脚趾，看着圆润的轮廓在加厚的袜尖下来回摆动的样子，充满弹性的布料被拉伸开，然后恢复原状。 将大拇指伸进微微勒入自己大腿的松紧带中，一点点将袜口往下推动，小心翼翼的把布料折叠起来，从自己的腿上褪下。 要是不小心钩丝了就难办了——格黑娜学院中自己还没见到卖过膝袜的地方，而自己在老师身边也总不能穿着一双破袜子，要不然夏莱的脸都要丢完了。 话说那种东西原来存在吗？ 脱下一边的过膝袜，另一边也一样。 随后顺着她的手臂滑落到地面上的是在身上穿了一天，已经被汗水浸没，甚至开始变得透明起来的水手服。 解开的领巾飘落到地面上，落在随意甩在地上的衣服上。 赤裸的双脚踩在木制地板上，微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 脚底的汗水干涸之后黏糊糊的感觉正在催促着她前往浴室冲淋。 在宿舍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脚印，被女生较高的体温踩在地面上而留下的脚印。 凝结的水汽很快就消散到半空中。 浴室中的灯光亮起，在雾化玻璃上映射出的是模糊的人形轮廓。 不算瘦削，但匀称而矫健的身体。虽然有些模糊，但恰到好处的圆润曲线倒是能给人无限的幻想，如果此时门外有人的话。 温热的水珠落在她的头顶，然后顺着她的脸颊和脖颈往下流淌，在自己的脚边汇集，最后流入淋浴室角落中的下水口。 身上的热气和汗味被一点点带走，此时的她终于能够好好的冷静下来，在毫无干扰的环境中想想今天的事情。 当然，并非是反省今天的错误或者总结某些经验。 这些事情在老师身边都是没有必要的，相反自己脑中出现的画面反而是在夏莱的指挥下，重建的srt学院再次步入正轨。 或许在现在看来还有些早，但是脱离令人生厌的防卫室的第一步已经迈出。 日常的训练与生活也在继续，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招生了。 自己能在今天思考这些未来，而不是对自己不确定的明天感到绝望，这都要多亏了老师的一系列决策。 希望明天的宴会不要出什么乱子，根据自己这几天针对风纪委员会的观察，虽然一般的风纪委员们的作战能力稍微差一些，但纪律性和服从性还有组织度都相当不错，有合适的指挥就能发挥出不错的战斗力。 伊织、千夏、亚子，她们几个人各有所长，配合的也不错，作为指挥官、医疗后勤官和参谋顾问来说水平也是相当到位的。 然后是日奈——她不想说的太失礼，但是面对日奈这样的对手，应当准备mk84水平的航空炸弹。甚至这种一吨水平的炸弹应该也很难击倒甚至是压制日奈。 不过好在看起来日奈和老师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用担心日奈会伤害老师这方面的事情，这对于自己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这么恐怖的战斗力在自己这边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 日奈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刚刚洗完的头发——但不管洗了几次都感觉脑袋上还是缠绕着一股淡淡的硝烟气味。 令人不爽的氮化物的味道始终萦绕不去。 但她能做的就是皱着眉头接受这一切了。 今天的演习的强度远远超过了往常的强度。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风纪委员会的其他学生来说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她们需要时间恢复自己的身体状态，希望明天的宴会能有足够的人手来参加舞厅的防卫工作。 女生打着哈欠，在自己的书桌前缓缓坐下。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询问真琴关于这些可疑的传单的事情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是多了一些垃圾而已，相比其他事情，这种小事实在是不值得深入思考。 连带着万魔殿的骚动和真琴被催眠这种事情，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深入思考的必要。 听说万魔殿今天也不是很太平——这是当然的，万魔殿什么时候太平过了？只是老师也被卷入其中稍微让自己有些在意，事件最后似乎也顺利解决了。 而一切的源头就是真琴被催眠，想到万魔殿平常的行事风格，真琴被催眠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希望万魔殿以后不要再弄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是真琴带领的万魔殿。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宴会开始前的最后一晚了，放在房间中的礼服......还有钢琴。 明明自己在期待着，老师也一定正在用他的方式关心着，结果今天还被占用了那么多的时间。 算了——不管怎么说，明天再说吧，要是今天睡眠不足的话，也不知道明天应该怎么办了。 希望明日无事。 第195章 宴会当天 虽然在前面几天充满了种种困难，但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宴会当天。 甚至相比起学生们，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老师反而是第一位到现场的。 其实老师不仅是宴会的客人嘉宾，也是辅助万魔殿准备宴会的工作人员。 雪乃看着男人正在华丽的舞厅中间漫步，房间周围一圈摆放着的小桌还有自助餐台收拾得十分干净。 万魔殿的学生们如果想的话，是完全可以把整个学校都弄得井井有条的。她们将这间房间布置的甚至不像是格黑娜的风格，只是说明一件事——她们可以，但她们选择不这么做。 不过最吸引视线的应该还是放在房间角落里面的三角钢琴。 至少看起来比法戈在学校某个犄角旮旯里面找到的木头都受潮的老钢琴强得多。 百八十万信用点的好钢琴，放在格黑娜学院应该过不了一个礼拜就会被学生们拆掉了吧？ 在简单查看了一眼会场的布置，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老师进入了衣帽间。 先暂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只穿着马甲，轻轻将自己的衬衫袖子拉高——用袖箍固定起来。 虽然还有几个小时才开始宴会，但是准备宴会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到场了。 风纪委员会的学生正在分批次进入到会场中安装安监设备 打开舞厅墙壁上的一个暗门，里面就是风纪委员会学生的专用办公室，连接上电话线和光纤，在房间里面就能轻松监控的风吹草动。 安装在舞厅内部和外部的走廊上的监控探头已经集成了热成像和面部识别的功能。 要是有非邀请学生到场，就会立刻被风纪委员会发现。 在进入舞厅前的走廊上还安装了金属探测设备和爆炸物嗅探设备，虽然不能百分之百排除想要爆破舞厅的人的行动，但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希望这些措施真的能派上用场。 除此之外还有放在走廊上隐藏成花瓶的自律机枪塔；隐藏在天花板吊顶上面。必要时刻可以启动的巡逻无人机；还有隐藏在墙壁上悬挂的画作后面的壁龛里面的uav，搭载40mm低压榴弹发射器和7.62mm通用机枪，有自律模式，可以做到非人在回路自动导航，自动识别，自动攻击。 老师双手插兜，本来还打算来打打下手，稍微弄脏一下自己的袖口，帮自己可爱的学生们分担一点工作。 但是很显然，调试这些东西明显不在自己的技能范围之内。 还是去看看另一边。 枫香带着朱莉，带着吓人的黑眼圈出现在了舞厅中间。 “哇噢，枫香同学，你的状况真的不要紧吗？”老师看着面前供餐部的部长摇摇欲坠的样子。 虽然枫香迟早有一天会毕业，离开供餐部，朱莉最终会掌管一切，但最好这一天不是今天。 要不然就全完蛋了。 “不......老师，我没事——很好，相当好——好的不行，我只不过连续通宵了两天准备这些点心而已——区区两百人份，不要紧的——人体的最长睡眠剥夺可以到10天呢，我这还远远没有到达极限。” 到达极限？什么极限？意志力的极限？法戈看起来觉得像是马上就要到孟德尔和达尔文看到的人类的极限的。 越是熬夜通宵，就越是意识到，人的身体是存在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再这样下去枫香是不是马上要高声宣布自己不做人了，同时还要往脸上扣一个非常奇怪的石头面具啊？ 很快自助餐台上就码起来了一些小点心。 切成小块的提拉米苏、磅蛋糕、年轮饼、哈拉瓦、炸饺子、华夫饼卷、法式千层酥、蛋奶酥、牛轧、马拉糕、斯康饼、曲奇、大号的乳清奶酪馅饼、蛋白霜饼...... 仅仅只是用鸡蛋，牛奶，香料，糖和面粉就能组合出各种不一样的甜点食物，对于格黑娜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魔法——而且还是纯正的、令人费解的、圣三一魔法。 就在枫香的指挥下，朱莉和老师正在桌面上摆放上小蛋糕和其他食物，即便是老师和朱莉都能完成的任务——只要在所有嘉宾都到位之前就行。 格黑娜的学生们显然对今天的活动非常的热衷，收到邀请函的一般学生、万魔殿的成员、其他的社团成员，甚至还有少数外校的学生，甚至老师注意到了克洛诺斯学院的香港......基沃托斯记者也在现场。 只是这群记者似乎完全没有收到邀请也不是很受欢迎的样子，被万魔殿和风纪委员会一起挡在外面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混在人群中一边说笑一边走进舞厅的绘里香和绮良也远远的对正在摆盘的老师挥了挥手。 一瞬间似乎只有雪乃一个人在舞厅的角落里面孤寂无声，像是完全没有融入到这幅画面中一样。 不过对于她来说，安安静静的做个旁观者，不用对着任何东西扣动扳机就足够惬意，甚至可以说是令人享受了。 而且她的休闲时间会一直延续到佳代子到现场为止，毕竟是老师邀请的同伴，到时候自己只要在外面老师的车上待命就行。 真是轻松呢。 “话说你注意到外面那个了没有？” 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倒也不是危险的信号，只是雪乃注意到似乎有些麻烦的事情正在靠近。 就像是前几天在自己身上出现的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了。 不妙——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耳朵转向了说话的学生方向，虽然脸上还是一脸冷峻的旁观的样子。 “啊，你说的是那个很高很大的广告是吗？” “我也听说了，似乎是这次宴会上最大的亮点？”旁边也有学生加入了对话。 “你们说的是那个——风纪委员长进行的开幕钢琴曲演奏吗？”有更多的学生加入的讨论。 啊啊——果然，肯定是真琴那个人，雪乃目光转移向窗户外面，如果是万魔殿捣乱的话就不用担心的，那群小丑成不了气候。 真琴这个人，还真是满脑子都是整蛊日奈呢。 “不过能听见风纪委员长的钢琴演奏，确实非常期待呢——” 雪乃没有加入对话，不如说是在这里无声的吐槽——其实自己每天都能听见风纪委员长的钢琴——虽然她水平确实相当不错，相比起自己这个只会瞄准开枪的人来说要强太多了，但说到期待值，其实也算不上太高。 “但是万魔殿不是和风纪委员会关系很差来着的吗？万魔殿承办的宴会邀请风纪委员长来演奏钢琴，这是不是有点......” 雪乃暗暗点头，果然格黑娜学生中也是有正常人的嘛。 “.....虽然我只是听说，但是似乎是万魔殿的议长用宽广的胸怀，为了促进格黑娜学院的和平稳定发展而邀请了对方前来参加，真是宽广的胸怀啊——” 呃呃，雪乃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自己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格黑娜学生的思考方式。 “只能说真不愧是真琴啊，居然能若无其事的放出这种传言来。”老师的声音在雪乃耳边传来。 将有些走神的女生吓了一跳。 “所以说真琴这种人最难办了......”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浮现。 大的要来了......（意味深） 穿着非常大胆的礼服的亚子，带着夸张的背部和侧面散热套件冲入战场。 水蓝色礼服，精致的真丝面料上反射着柔和的珍珠般光泽。 浅蓝色的头发看似随意捆扎，倒也有种蓬松轻佻的感觉。 平常看起来总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时候居然都顺眼了不少。 不过这身衣服穿在亚子身上倒显得有些莫名色情了——能把胸口布料完全撑满，胸前开襟甚至非常勇敢的将自己前胸之间的深邃沟壑都展示出来了。 这是高中生应该有的身材吗？ 穿这种衣服实在是有点作弊了吧？！ “老师？”亚子看了一眼僵硬的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开的男人，当然了，非礼勿视，“......总之趁着我们因为万魔殿的要求而东奔西跑增加训练量的时候，万魔殿方面居然放出了这么...不知廉耻——完全就是误导大众的报道。可恶......那个老狐狸，早知道就应该建议日奈不要同意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唔唔唔，越想越生气——” “亚子？你还好吗？” 今天先是看到一个通宵做烘焙甜品的，然后又见到穿着大胆款式礼服的学生正在咬牙切齿歇斯底里。 格黑娜学生们蛮好的，散发着一股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感觉。 我说，牢戈高见！ “啊？！嗯，老师，我没事，只是对万魔殿的行为稍微有些意见而已，”亚子轻轻将自己的头发绾到耳后维持着自己低沉的音量，“说实话，我对老师协助万魔殿这件事还是稍微有点怨言......” “但是我毕竟是夏莱的老师嘛，况且真琴举办的这个宴会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意味吧——如果举办这个宴会只是为了羞辱风纪委员会的话，我自然会站出来的。但真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将格黑娜学院的影响力扩大，那么自己作为老师应该还是要出手帮助一下自己的学生的。” “只是学生的要求，老师都会响应吗？” “只要不是坏事的话，啊，当然，坏事也可以，但是不能忘记我的这一份就行，我只要15%的分红，很合理吧？” “?嗯？”亚子和雪乃都开始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一脸微笑着说出这种话的老师。 “不小心说漏嘴了——还是说你们真的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情？”老师看着两人像是将自己的玩笑当真了的样子，“你们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点头x2 “我早就说了，老师看起来简直就是二流幽默黑帮动作电影里面才会登场的搞笑黑帮反派。”佳代子也是先闻其声，不见其人，“早上好，老师，到的很早呢。” 佳代子还是与她上次在歌剧院那一回的穿着一样。一件小黑裙还有一件毛织披肩。 “早上好，佳代子同学，”老师点点头，然后将目光再次转向了亚子的方向，“但是我可是一直相信着风纪委员会的能力的，你们能解决这些困那，所以我一直没有出手干涉。” “老师能信任我们真的非常荣幸，但是不要把所有的麻烦事都丢给我们就更好了。” “你有困难也可以找我啊。”老师笑着回应，“不过我现在也能理解到和万魔殿这样的群体打交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大概就是比便利屋68还要闹腾三倍的水平吧。” “老师......”另一边的佳代子已经准备伸手去拧老师身上的肉了。 “我是说......个性，大家又有个性又有活力啊，啊哈哈——” 佳代子放开了刚刚扶上老师腰身的手。 “不愧是老师，说的真好听。” “话说，比起这个，亚子今天这身衣服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啊？说实话我对礼服这方面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了在这里辅助委员长展开必要的工作，所以换上了一件能融入环境的衣服而已。” “还不错，很适合你。”看起来对方没有想要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老师也只是公式化的表达一下客套的赞美而已。 “只是业务的一环而已，我要去周围检查一下风纪委员会在这里的安保布置情况，就先失陪了。” 亚子转身离开，而雪乃也不知不觉间脱离了几人的小队伍，前往停在外面的老师的车上了。 —————————— 【雪乃：我已经在外面待命了。】 【法戈：辛苦了，我在后备箱里面准备了一些其他的武器弹药，以防你手里的武器不够处理可能出现的问题。】 【法戈：就当作是留个后手好了。】 雪乃半信半疑的绕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 嗯——很有老师的风格。 一把射击贝奥武夫弹的ar。 一箱子燃烧瓶。 还有一根高尔夫球杆——在基沃托斯用枪可能没法有效的对对手造成伤害，但是冷兵器就不一样了。 至少能把人撬的青一块紫一块，一个礼拜下不了床，能让不良学生哭着离开基沃托斯去找妈妈。 除了高尔夫球棍之外，其他东西也不是什么正经武器。 射击.50口径子弹的ar，纯粹的靶场玩具，即便是对于雪乃来说——因为体重有所不足的原因，使用起来依然可能因为后座反冲的限制而不能很好的控制这把武器。 嘿，但.50就是.50，打倒这群闹事者的脑袋上一发一个不吱声。 燃烧瓶，里面应该是汽油和酒精的混合物，有股浓烈的挥发出来的气味。使用的时候记得先倒过来，把缠绕在瓶口的布条沾湿，再点火——威力肯定是不如加了橡胶的凝固汽油，或者是不如加了金属粉末和氧化剂的燃烧弹，论对基沃托斯人的杀伤力，甚至可能不如白磷烟。 但是胜在便宜，汽油和酒精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废旧玻璃瓶更是可以直接从垃圾回收站成吨购入。 雪乃看了看之后还是放了回去，只拿走了老师准备的步枪。 自己手里的要是火力不足了就换一把。 面无表情的女生嘴角难得有些翘起。 第196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1 “风纪委员会，报告当前情况。” 亚子站在暗房的指挥室中，看着面前的屏幕——风纪委员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队形。 监控画面上分别是几个小分队的人员配置。 在宴会厅门口和走廊上有大约一个班的风纪委员。 千夏正在协调急救医学部和风纪委员会成员之间的药品补给工作。 伊织带了两个小组在附近的高楼上布置了神枪手队和观察组。 甚至连还放飞了两个观测气球——为了反制可能的对宴会场地的炮击，炮兵观测气球可以迅速的搜索到开炮的位置。 “当前情况一切正常，走廊无异常。” “地下室安全。” “车库安全。” “顶楼和外场不见异常。” 所有地方的消息反馈都相当的正常，就好像今天可能真的一点点混乱都不会发生一般。 没有闹事的学生，没有绑架枫香的美食研究会，也没有正在进行土木作业和爆破的温泉开发部成员。 但即便如此，正咬着牙观看监控画面的亚子还是感觉到一股难以想象的不安，这种微妙的感觉正在让她心跳的越来越快。 不过这是万魔殿主办的宴会，而且不管是万魔殿还是风纪委员会，现场都有大量的人员布防。 除非是前来这里闹事的人是收了50万信用点的圣三一雇佣兵，要不然肯定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才对——大概吧。 倒不如说最大的不安定要素来源是万魔殿才是——亚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在监控画面里面看见万魔殿的几个核心成员了。 【亚子：老师，你那里有见到万魔殿的成员吗？】 【亚子：监控画面里面完全没有万魔殿核心成员的样子，让我很不安。】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麻烦老师，不想依靠老师，但到了这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了，既然老师能提供帮助，自己也不用多矜持什么。 【法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风纪委员会都有能力解决的吧？】 “......”这个老师真的不是在拿自己的开心吗？ 亚子一瞬间有点怀疑人生了，怎么皮球又踢回来了——不仅万魔殿让自己高血压，老师怎么一转眼也开始让自己高血压起来了。 “啧。” 就在自己的手指还在键盘上光速输入然后又删除的时候，老师又发了消息过来。 【法戈：开个玩笑，我这里没有看见万魔殿的核心成员。】 【法戈：在外面待命的雪乃同学也说没看到。】 与此同时的雪乃正在把玩着手里的步枪，将弹匣卸下，看着里面比手指都要粗一圈的弹壳，还有小的可怜的缩缘，以及裸铅在外的巨大钝弹头。 这把武器从上倒下散发着武德充沛的感觉啊！ 只是用眼角余光是不是瞥了一眼外面来往的学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包括万魔殿的核心成员们。 雪乃同学，今天也很开心。 【法戈：总之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不会出意外了。】 【法戈：对了亚子，今天最重要的人怎么不在？】 【亚子：委员长的话，好象是有些别的事情正在忙，总之在晚会开始前肯定是能到场的，老师应当不介意稍微晚一点到吧？】 法戈看了眼正在自己身边等待舞会开始的佳代子。 虽然看起来好象是非常不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老师完全能注意到佳代子的目光正在时不时的朝着这里的方向偏移。 考虑到佳代子和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们不是非常友好的态度——或者说和亚子之间的关系......只要肩并肩站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调和的冲突的感觉。 想必佳代子在便利屋68之前可能和万魔殿有一定的关系。 “对了，佳代子，你知道万魔殿的同学们在哪里吗？” “老师？你在问什么问题呢？你看这里不全都是吗？”佳代子用大拇指对着周围戴着船帽拿着长步枪的学生们指了指，一眼就能看见在穿着深色衬衫的学生行列中穿着长风衣的万魔殿学生。 “我说的是核心成员啦，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唉——”佳代子一时间不知道应当怎么表达，“真琴昨天晚上在挑选礼服，把万魔殿的成员们折腾的够呛——至于为什么我知道，因为群发的消息也给我发了一份。总之，不难想象为什么现在真琴和其他同学现在都还没来的原因了。” “库库库，桀桀桀，来的正好，老师，还有唔——佳代子。” 法戈发现今天自己的背后好像那个刷新点，不管是谁都会在自己的背后出现，从来没有人能被自己正眼看见。 这算是什么礼服的魔法吗？穿着礼服的人肯定是先闻其声再见其人的对吗？ 总之身后的倩影倒是让自己稍微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将风衣和衬衫换掉，将脑袋上扣着的大盖帽摘了。 原本阴沉的表情一扫而空，只有剩下了高傲的表情。 不得不说，真琴摘掉自己的帽子之后看起来居然顺眼了不少。 第197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2 听见真琴的声音，老师看向了不远处的阶梯。从礼堂建筑的上层朝着下面延伸而来的阶梯，身边簇拥着万魔殿的学生们，护卫们中间正拱卫着在万魔殿掌握着学院最高主权的真琴。 此时身披蓝紫色的长裙，从上方看着下面的众人。 站在真琴身边的伊吹也蹦蹦跳跳的朝着老师的方向打招呼——虽然伊吹也换上了风格类似的礼服，不过看起来倒是给可爱加分了不少。 “老师好，你们好，还有佳代子前辈。” 伊吹的声音很有活力，真不愧是双角翅膀尾巴齐全的纯真格黑娜恶魔学生，想必以后肯定也是要做大事的。 “早上好，”佳代子点了点头，“真琴会长，还有伊吹。” 相比起亚子身上的服装，显然真琴就没有那么大胆了，不过也是将礼服下摆开叉开到了腰间的款式，与此同时，真琴还并不介意在老师面前露出自己的大腿，总感觉是在炫耀自己的好身材。 “很适合你，真琴。”老师点点头，并不吝惜对学生的赞美，成天穿着万魔殿的制服和大盖帽的真琴看起来实在是过于阴沉了。 现在这身服装反而能凸显出真琴所谓的“威严”气息，至少比常服要强不少。 不过老师也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堂堂万魔殿会长，参加聚会手中拿着的玻璃杯中，装着透明的冰块球，琥珀色的液体在当中流转，散射出深色的光泽。 是酒精饮料吗？虽然真琴喝酒这种事情不难想象——但法戈实际注意到的是杯子外面挂着的标签，为什么是袋泡茶啊？！ 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威严的感觉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老师老师！快看伊吹的礼服，是真琴前辈帮我选的，好看吗？可爱吗？” 细细看起来，伊吹身上的礼服倒是很像香〇儿的小黑裙......这么小的孩子穿这么成熟款式的礼服，居然看起来也没什么违和感，这大概就是格黑娜唯一指定魅魔的含金量吧。 “好看......好看～伊吹和真琴你们的礼服都不错。” 老师摸摸伊吹的头顶，以作为自己的认可。 嗯——这就是舞会的氛围吗？法戈并不曾参加过舞会，这都是上流社会干的事情。 自己只会在自己帮派的餐厅里面和朋友们聚餐，或者去俱乐部之类的地方聊天喝酒。 “库库库——原本伊吹的可爱程度如果是一百分的话，现在至少已经提升到一百五十分的水平了，说是基沃托斯最可爱的学生也是有可能的，不，应当说伊吹现在肯定是全基沃托斯第一可爱才是——”真琴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变，但至少今天发病的内容并不是那么有危害性，“可不要可爱到晕过去了，鬼方同学！” “......”佳代子此时是非常的无语，前一天晚上正在因为礼服问题而头疼的真琴明明甚至把自己都大半夜的叫起来当作智囊来挑选服装，怎么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好像自己从来没见到过两人身上的衣服一样了。 啊，当然，伊吹确实很可爱。 虽然佳代子最喜欢的还是猫猫，但伊吹的可爱确实难以抵挡。 “啊，嗯——伊吹确实非常可爱，尤其是真琴会长站在身边的时候。” “哇！谢谢佳代子前辈！” 伊吹现在听到有人夸自己可爱就会发出非常可爱的可爱动静，还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不过说起来，老师你有见到日奈吗？大概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开始开幕演奏了，现在似乎到处都找不到日奈。” “这个问题建议询问风纪委员会的成员，”法戈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风纪委员会的头儿怎么现在还没来，“不过之前根据亚子同学的说法，日奈同学似乎是还有些事情，大概是耽搁了。” “桀桀桀，到这个点还没出现不会是因为害怕而退缩了吧？过去几天她想必也没什么时间练琴，会不会是因为没法登台演出而在不知道哪里悄悄的掉小珍珠呢？只是想想就让人兴奋起来了。” 作为在场最熟悉风纪委员会的佳代子，虽然和风纪委员会平常也多有摩擦，但话说到这份上即便是佳代子，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挂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日奈会临阵退缩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风纪委员会那么容易退缩，阿露也不用每天都被风纪委员会撵着到处跑了。” 嘲笑起自己的领导，佳代子也是一点都不嘴软。 “不过说起来，既然距离开场还有大约两个小时，日奈还没出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即便是法戈也觉得，质疑对方没有提前两个小时出席也有些太过分了。 “但如果早点来的话，估计这时候早早的就能结束彩排了，到时候急急忙忙不经过彩排就登场进行演奏难免会出现差漏。”在真琴的结束下，听起来居然还有些道理，“如果早点到的话，结束了彩排就能在化妆间再不紧不慢的进行最后准备。” 听起来就好象是非常担心宴会能不能正常进行的样子，但是熟悉真琴的人肯定知道这个态度代表着什么。 当然是代表着她现在想要整蛊某些人了。再说的详细一点，这就是真琴通常对日奈进行格黑娜霸凌的用词表现。 “......所以说，这个点还没出现在会场里面不管怎么也太奇怪了，况且我看见风纪委员会的其他学生们正在忙前忙后的布置安保设备，这个时候风纪委员长不在现场是不是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场没有人会相信风纪委员长会临阵脱逃，其实除了真琴，没有人相信她说的鬼话。但毕竟日奈委员长没有出现也是事实，而事实胜于雄辩。 还好亚子已经已经提前一步前往小房间看监控去了，要是她还在众人聊天的现场的话，怕不是当场就要拔枪对着面前这个敢对自己最喜欢的日奈委员长大放厥词的真琴了。 “所以说风机委员会那群家伙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到了关键时刻，该逃跑的还是会逃跑的，就算是日奈也有抵挡不住压力的时候吧？” “真琴同学——”即便是一直对学生们笑脸相迎的老师此时也感觉到真琴的揶揄有点过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种对于其他人能力和品质的质疑着实是有些恶劣，“虽然我一直对学生们的言论自由相当的宽容，但是我觉得以日奈委员长的性格，她应当是不会迟到的，或者说如果有不得不让她迟到的事件发生，也一定会向你或者向我发送消息的，换句话说我希望你可以暂时先听一听对日奈同学的议论吗？” 老师很少用面带微笑的方式训斥面前的学生，即便是不知道老师原本行事风格的学生们，也能感觉到，有些时候法戈面带微笑说着轻飘飘的话语的时候，其实都是非常严厉的训斥。 在法戈的世界中，训斥和谈话一般都和开玩笑没什么区别，一旦再犯，下一次的惩罚可就是车底下的炸弹了。 “啧——”真琴似乎感觉到了老师有些不爽，还是停下了自己不怎么积德的小嘴，“既然是老师的要求，那么我还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日奈到达舞厅好了。” 第198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3 “话说，根据我们万魔殿在风纪委员会中安插的间谍的回报——”真琴看起来暂时放弃了说日奈坏话的打算，但是话题还是没有离开风纪委员会太多，“总之，这种行为在格黑娜是很正常的的，不要小看万魔殿的情报网——” 说实话，法戈也没少干过调查自己的兄弟们的底细的事情，但是老师也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光彩，没人喜欢自己的生活天天被别人监控。 所以法戈很少会在除了自己的老大面前报告，在其他场合很少会说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这里是基沃托斯，而且还是基沃托斯中的格黑娜学院，能成功的依靠间谍得到情报还不被发现是本事，或许真的是值得吹嘘的事情也说不定就是了。 或许曝光自己在自己对头的社团中有间谍不是什么好事，但——真琴都已经像是个漏勺一样，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都说完了，老师还能做什么呢？ 面带礼貌笑容，听她讲话而已。除此之外法戈做不了其他的。 “总之，那个看上去相当完美的风纪委员长，实际上啊，”真琴似乎是关注了一下老师的表情，没什么异常才继续日奈的八卦，“她也是有不擅长的事情的......” 真琴你啊，满脑子都是日奈呢。 有时候老师真的很想问真琴，这么关心日奈，两个人什么时候结婚领证。 ——虽然感觉问了这种问题，最后肯定会变成奇怪的展开，会变得很麻烦的。 “日奈委员长不擅长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游泳，”真琴看起来相当的自信，关于日奈这一点还真的说对了，日奈确实不是那种非常擅长游泳的类型，但是说实话在格黑娜的校园环境中，会不会游泳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包括但不限于钢琴的多种乐器。” 听了真琴的后半段话，老师和佳代子脸上都已经带上了相当难绷的表情了。 老师是听过日奈的钢琴演奏的，虽然称不上是十全十美但也称得上水平优秀了。 确实，日奈暂且还达不到德彪西的技巧水平程度，但是在这种基本上出席人员都是高中生的场合，日奈的水平完全算得上惊艳二字。 “真琴会长，其实——日奈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当是会演奏钢琴的，只是在风纪委员会的工作导致她很久没有练习了而已。” 作为格黑娜的备选智囊之一，这些事情完全在佳代子的情报库里面——和真琴那里的信息是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很难想象现在的万魔殿的情报工作到底幽默到了什么程度。 能在风纪委员会中安插间谍确实相当有水平，但这位间谍似乎本身水平有限。情报的准确程度达到了如此程度，甚至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万魔殿是什么阿勃维尔吗？要不然很难解释这个像是只有卡纳里斯将军才能做出来的情报工作的水平。 “什......虽然和我这里的情报不太相同......” 不，这已经不是“不太相同”能解释的问题了。 “......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相似的，日奈绝对没有办法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中将自己的钢琴演奏水准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有几天时间根本不现实——” 其实老师这些都知道，用钢琴整蛊日奈的计划其实老师从一早都知道，只不过好像真琴已经忘了，或者说正在向格黑娜智囊佳代子炫耀自己的锦囊妙计。 像极了你的吕蒙队友屯了一大堆牌，但是里面一张桃和一张无懈可击都没有，还非常洋洋得意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不过真琴会长难道一直在盘算着让自己的宴会难堪吗？这不是很符合格黑娜学院的利益吧？” 真琴想要整蛊日奈。日奈想要宴会顺利进行。真琴想要宴会顺利进行。 什么不可能三角？ 如果真琴想要整蛊和日奈想要宴会能顺利进行，那么真琴肯定就要破坏宴会。 如果真琴想要整蛊日奈，并且也想要宴会顺利进行，那么就会想方设法阻挠日奈参加宴会才是。 如果真琴和日奈都想要宴会顺利进行，那么她就不应该整蛊日奈。 “太天真了老师，在这五天里面虽然我非常感谢老师为我的帮助，但说实话相比较宴会的顺利进行，还是看日奈出丑比较令人愉快！尤其是在这么多学生面前，把风纪委员会的脸都丢完才是最终目标！” “话说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丢的是整个格黑娜学院的脸，而万魔殿是格黑娜学院的直接负责社团——任何针对格黑娜学院的批评，最终都会成为万魔殿的责任。”、 老师很快指出了这一点，虽然大多数时候真琴都非常乐意接受意见和建议，但不包括劝阻自己整蛊日奈的建议。 这下也可以说是为了这碟醋，包了一顿饺子——完全就是本末倒置，而且还可能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 法戈感觉到一阵头疼，其实最后丢脸的是万魔殿不算连带着夏莱估计也要成为一段时间的笑话了。 要是知道那么厉害的老师，居然连一次舞会都组织不好，以后夏莱还怎么在基沃托斯混下去？ 更别说从头到尾那么多人付出的努力，在真琴的幽默决策下全都成为了笑话。 布置会场的学生，为会场准备安保的风纪委员会，为会场准备急救医疗的急救医学部。 准备了餐食的供餐部，为走廊里面的奇异搞笑雕塑而加班加点的铸造厂不良学生，甚至还有承接了会场的土木工程部分的温泉开发部施工班。 法戈确实感到有些气愤，这些学生似乎没做错什么，但却被真琴这种几乎玩笑的态度全部都利用了一次。 尊重向来是双向的，这些学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却也得不到任何尊重。 怪不得不管是在万魔殿内部还是在整个格黑娜学院，众多学生们要么是不怎么尊重真琴，要么就是觉得万魔殿的会长可能是伊吹。 关于后面这个猜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能算错就是了。 但是此时不能生气，刚刚训斥过学生，现在再来一次就没什么杀伤力了。 深呼吸——呼——吸—— 法戈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正在高涨的血压不至于影响自己的措辞。 “......哇噢——” 然后憋出来了两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对真琴的“天才”计划感到毫无感情的赞叹。 “老师，你要是觉得真琴同学有时候的思维比较......独特，喜欢以一种异常的状态进行思考，这是很正常的。但我想精神卫生专家们研究了她的意识之后，肯定也会发出像你一样的赞叹。” 佳代子已经很努力的不把这些话说得太难听了，但是在老师的耳朵里面听到的是这样的——这个人脑子不太灵光，医生来了都看不好。 从佳代子的表情看出来，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顺便，如果日奈真的不出现了——现在只是还没出现，”真琴接着说道，“那么大家就能知道风纪委员会和万魔殿孰优孰劣了，来或者不来对于日奈都是非常糟糕的选择，桀桀桀......” “真是高明的手段，真琴，非常精彩的计谋，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日奈不擅长钢琴的立场出发的策划吧？我这里的信息好像说明了情况并非如此。”佳代子用稍微认真一点的目光看向真琴，说真的，她的计划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计划也不能做得像是剧本一样。真琴明显没有做好如果日奈真的可以正常登场表演的预案。而只是做了一个计划，然后祈祷日奈会按照剧本出演。甚至最终还有两个不同但是完全不影响剧情发展的无关紧要的结局。 槽点实在是太多。 “总之，多说无用的，伊吕波！千明！准备将风纪委员长没有及时出席宴会的消息向全格黑娜广播！伊吕波？千明？” 真琴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身边，以往自己的两员大将现在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皋月听到了自己上司的指令，只能凑到她的身边告诉她——两个人现在还在外面忙，准备宴会是一桩复杂的任务，不是说完成就能轻松完成的。 “啧，这两人居然错过了这么愉悦的瞬间，真是遗憾。”真琴将自己手中的冰块乌龙茶放在了小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舞会大厅——走进了边上的广播中心，“这种通告全校的伟大工作还是得真琴大人亲自出动才想话啊！” 第199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4 【法戈：现在，立刻，马上中断会场到外面的广播线路。】 【亚子：什么情况？老师？】 【亚子：线路已经在这里远程切断了，但只能切断对外的线路，对会场内的广播我这里没法远程控制。】 【亚子：所以，发生了什么？老师？】 【法戈：你这里应该能看见真琴和我与佳代子聊天吧？在聊天之后她离开了，对吗？】 【亚子：对......她正在前往广播室，皋月在她身边，发生了什么吗？是和真琴有关吗？】 【法戈：对，而且你很快就能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中断线路了。】 虽然可能还有手动切断广播路线的方法，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或许之前能做什么，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真琴已经进入了广播室。 “咳咳咳，mic check，1234，1234，有声音，广播通讯系统正常，真琴会长。” 学生们抬头看向了正在发出万魔殿噪音的广播喇叭，在短暂的停滞之后，又恢复到了嘈杂的聊天中。 显然没什么人在意真琴会长将要进行的讲话。 在短暂的翁鸣声之后，真琴会长的声音出现了：“早上好，格黑娜学院的同学们，我是万魔殿的会长真琴。” “......原定担任格黑娜宴会的开场演出特别嘉宾空崎日奈小姐并没有按照原本计划出现！” “这是可耻的叛逃行为！这家伙就是因为害怕承担演奏的重任，所以逃走了！” “这显然就是对万魔殿的侮辱，虽然我个人非常愿意相信空崎日奈小姐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此时还没有出现在现场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毫无疑问，从现在开始，格黑娜绝对的顶点王者就是我真琴大人！” 到目前为止还是真琴的日常发病内容——只不过要向全校广播这种事情还是太恶劣了一点。 虽然老师本来也是站在不干涉的立场上的，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还能站在边上明显无动于衷的老师，那就真的和摄像头没什么区别了。 必须要行动起来。 当然了，真琴期望的大家一起振臂高呼“真琴大统领，我们敬爱你吔”，或者是“我们今天能在这这里享受宴会，难道不是多亏了真琴大人吗？”之类的发言并没有出现。 这种宣言就是经典的半场开香槟而已。 当然了，如果香槟不是半场开，那么就毫无意义。 【亚子：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师那么着急的原因了。】 亚子整个就无语住了，自己的确知道真琴非常的下头，但是下头到这个程度的，对于真琴来说都算是少数情况了。 就因为这种事情，所以还要动用全校广播？！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老师：我现在再联系日奈那里，催促她一下，早点来，没事的。】 【亚子：老师，问题并不是在这个地方，只是......】 【亚子：情况好像变得有些混乱了。】 【老师：是小混乱吗？还是出了什么大事？】 【亚子：我这里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将真琴会长的讲话录音，之后上传到格黑娜的网路论坛上了。】 还没等老师打字继续询问着能造成什么后果的时候，他忽然也产生了非常非常妙的感觉——这里可是格黑娜啊......虽然自己尽可能的降低了这件事的传播范围，但是到最后这个讲话的内容还是会很快的传播出去的。 自己最多只是争取到了可能只有几分钟到几个钟头的时间而已。而且看在格黑娜学院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好事的学生——实际上现在外面的情况或许已经不容乐观了。 正巧真琴刚刚从广播室里面出来，看起来正打算和老师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胜利的时候，被来自万魔殿的学生着急忙慌的冲到了她的身边，宣告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 她没有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就在不远处的老师也听到了。而在老师身边的佳代子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会长，情况不妙，现在学院各地都出现了暴动的情况。” —————————— 在格黑娜学院，任何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出来的废旧烂尾楼中。 温泉开发部正在策划着“激动人心超级温泉大作战”下一步要在哪里进行，或者是应该稍微等待一段时间，到风头过去为止。 毕竟惠和霞两人可是好不容易趁着日奈不在，从禁闭室里面逃跑了出来的。 现在再顶风作案实在是不理智，虽然开发温泉才是学生生涯的头等大事——但是也不能顶着风纪委员会的压力上去送人头。 只不过今天好像有个好消息，让霞觉得自己或许是时来运转了。 正是来自惠递给自己的手机——上面就是真琴的“正·义·演·讲”的录音文件。 两人听完了整个文件的内容，然后在决定接下来做什么事情之前，又溜了两次。 拜托，这么爽的事情，这么好听的声音不多听两遍不是浪费了吗？ 惠脸上还是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部长！我没听错的话，是不是万魔殿宣布风纪委员会被打败了，然后日奈委员长还下落不明？” “虽然不能排除这里面的夸大成分，但是至少日奈始终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晰的。”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霞重新捡起了自己装满猛炸药的背包，还有遥控器，“嘶——换句话说，就是温泉开发部的好时代，要来了，对吧？” 摩拳擦掌已经等不及做出一番事业的温泉开发部两名最高负责人，当场做出决定，将所有在外面分散突围之后潜伏下来的温泉开发部成员发送消息——集合，然后准备后续行动！ “总之！全员集合——哈哈哈哈哈——这一回一定要把万魔殿的温泉完成开发！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 从禁闭室中逃脱之后，一直隐藏在阿比多斯和格黑娜自治区之间的灰色地带中的小团体也收到了这一则讯息。 晴奈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是个去探索美食的好日子—— “也就是说，一直妨碍着我们开展研究美食的社团活动的风纪委员长终于是失踪了，对吗？” “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那么这个讲话就是这个意思——顺便虽然真琴会长不是很可靠的样子，但至少这也是万魔殿方面放出来的消息，准确度应该还是有保障的。”明里为自己的部长补充说明道。 “还用得着多说什么吗？我已经受够了白芸豆罐头了，我想吃美食！”淳子已经等不及了！ “好饿——每天就这么点罐头，明明就不够吃啊，而且往前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啊！”这是泉的意见。 现在挑着吃，啥都吃，吃不饱和吃不到四人组成功的达成共识——趁着风纪委员长失踪，是时候去整点好吃的东西了。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枫香被绑架，食堂被炸掉，或者一起。 而枫香本人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四人跳上美食研究会的小车——出发的目标不用多说—— —————————— 与此同时，在食堂。 “哇，怎么回事，呜呜呜，放开我——松饼酱——” 您的厨师正在和食物搏斗.jpg —————————— 在旧仓库区。 “朋友们，我还找到了一些原料，和一些没有摧毁的铜像——” “既然风纪委员长失踪的话......” “我们可是坚持人情义理的不良学生，别人委托我们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同志们！烧热熔炉！三天之前我们输了，三天之后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让万魔殿的首领失望！” “失败不属于不良学生们！” “好！！” 旧仓库区中的地下铸造厂重新开始了生产。 第200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5 两百章了，呱唧呱唧 —————————— 会场中虽然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即便是参加宴会来蹭吃蹭喝的学生们都注意到了越来越多万魔殿的成员和风纪委员会的成员正在频繁的进出会场。 尤其是万魔殿的成员，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放下，直接背着枪找到了真琴。 “会长，情况正在恶化......” “已经不是一般的暴动学生了......” “......必须要出重拳。” “请下命令吧，真琴会长！” 这下可算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了。不管平常是有活还是没有活的，听说到日奈不见了之后，通通站起来，宣布自己是时候要整个活了。 “和我想象不...不太一样吧？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扎堆的冒出来——” 还好，这条世界线里，真琴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学生——花耶差点成为第一个了。 “这是十分正常的后果，真琴会长，毕竟是你突然宣布了格黑娜最强大的威慑力不见了——顺带一提，老师很想要在最后的瞬间阻止你，但还是没能成功阻止广播放送。” 佳代子看起来倒是相当无奈的样子——虽然她很确定这些闹事的问题学生里面应当是不包括便利屋的，最近便利屋都没有接到什么会得罪风纪委员的大单子。 老师面对这种情况，能做的也不多，只能抓抓脑袋，然后尝试建议真琴继续进行宴会——就当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很可惜，这么做也行不通——因为种种原因被拒绝进入的香港记者，额，克洛诺斯学院的报道部学生，被拦在会场外面的几个人现在早早的就听风就是雨，全都跑到外面去征集素材了，外面发生的那么多劲爆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比里面无聊的舞会强上一万倍呀！ 对的，她们就是要看这个！ “但再怎么说，她们的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快吧？”真琴有些不敢置信。 “真琴会长——唉，你是第一天掌控格黑娜学院吗？这群问题学生的行动力和综合能力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思考过问题儿童会出来闹事这件事吗？” 老师思考了几分，觉得也没有那么必要苛责真琴，她只是想要整蛊而已：“仅仅只是一个广播，谁能想到事态会恶化到这个样子呢？” “老师！”佳代子似乎对于自己的说教被老师打断有点不满，“真琴已经是万魔殿的会长了，任何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都需要了若指掌才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现在明明是日奈成了整个学院的控制人，谁才是学生会长？” 如果是不了解格黑娜学院的学生，说不定甚至会觉得日奈才是担任控制了学院的学生会长一类的职务，而非真琴。 确实如此，法戈虽然感觉相当意外，但是此时也不得不收起对格黑娜的学生们的挑事的小看了。毕竟你们这群学生是真的非常可以的。 老师毫不意外，这群学生要是可以的话，肯定是连在坦克面前螳臂当车这种狠活都整的出来的。 已经品鉴了很多次了，快点端下去吧！ “所以现在应当怎么办？这——这到底是——说到底好不容易筹办的宴会就要......” 真琴原本的慌张已经迅速进化到了惊恐的状态了。 这种程度的情绪不稳定怎么看都不像是合适掌管一整个学校的人应该有的情绪稳定性。 “说实话，解决方案其实老师早就和你说过了，包括现在正在监控室里面的亚子同学也说过了——相信日奈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导致现在还没出现在现场而已。”佳代子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下头女生讲话了。 只是想用自己的天与海一般宽广的胸怀显示出万魔殿和风纪委员会自之间的差距——从后果来看，当然并不影响格黑娜学院的学生理解到了万魔殿和风纪委员会之间的差距了，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风纪委员会都要比万魔殿强的多。 这么说着实是有点伤人的。 所以当真琴下次去动物园猴山的时候，千明书记拍出来的照片中最好备注一下“左起第二位是真琴”之类的话，毕竟现在看起来大家不一定能分辨真琴和猴子的区别。 真琴很搞笑，猴子也很搞笑。 真琴三分钟热度，猴子也三分钟热度。 真琴不善于思考，猴子的智商也不能算很高。 重点是在格黑娜学院，暂时还没有任何一只猴子和真琴同学同框出镜过，所以对于格黑娜学院的学生来说，真琴和猴子之间的区别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大。 ——————————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从而姗姗来迟的千明和伊吕波，好不容易结束了复杂的布置工作。 就听见了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广播内容。 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广播里面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之伊吕波脑海中仅剩的内容就是——完蛋，我被真琴的弱智操作包围了。 万魔殿破破烂烂，小伊吕波缝缝补补的好戏终究是有尽头的。 伊吕波也知道这就是迟早的事情——自己有哪怕这么一次不在真琴的身边，然后真琴又整了一个小概率出现的狠活，然后老师也没能拦住，然后坏了一件大事。 四个小概率事件凑在一块儿，虽然听起来不太可能，但实际上这都是概率问题罢了。 就像是今天的情况一样。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那个广播？实在是太乱来了一点吧？”伊吕波随后感到的只有浓浓的无力。 “啊哈哈，这才是会长吧？只有真琴前辈才能这样吧？一如既往的乱七八糟呢。” 千明看起来完全不在乎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是有乐子看，她就会很开心的类型。 所以在万魔殿简直就是最好的工作地点，毕竟在真琴身边永远是看不完的乐子。 当然这个时候，几人还没意识到，今天最大的灾难——在一大群不同群体的问题学生闹事之后，真正的困难还没出现。 一直没有说话的伊吹正在看着几人热烈的交流，似乎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宴会似乎要开不下去了—— 第201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6 似乎是意识到了正在不断恶化的情况意味着什么，站在边上的伊吹看起来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老师看了看佳代子，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是依靠眼神就能完成沟通。 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复杂了——要是伊吹再给真琴上点压力的话，那么大家就全都得兜着走。 随后成为克洛诺斯学院报道中的小丑，成为圣三一学院的笑料，永世不得翻身。 这种最糟糕状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老师必须要做些什么。 比如先安抚伊吹。 当然法戈也不可能对伊吹横鼻子竖眼的，女人和小孩能犯错——男人不行。 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混乱而已，这种情况都没法接手，自己也别叫老师了。 先将伊吹安抚下来，随后再参与真琴这里的烂摊子处理。 暂时......有佳代子看着，再不行一会给亚子发个消息也行，总之整个格黑娜最聪明的两位——不是说“惊世智慧”的那种聪明，现在都在这小小的舞厅中了。 要是就这还能翻车？如果这人员配置还不能把今天这事情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法戈就当场把小房间里面的监控显示器给吃下去。 只是这种骗吃骗喝环节最后都是会变成中招的结局的。 “伊吹？我这里还有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老师蹲下来，对着正站在真琴身边，对周围的吵吵嚷嚷看到迷茫的伊吹挥了挥手。 “我？老师？很重要的任务？” “没有小伊吹就没法完成的任务，毕竟是和宴会能不能顺利开展有关系的。” “诶？伊吹听老师的安排，宴会就能顺利进行吗？我能帮助到真琴前辈吗？”伊吹看了看还在因为恐慌而没法对外界刺激做出正确回应的真琴。 大概是佳代子在边上，中了佳代子的恐惧效果吧大概，。 “其实呢，风纪委员长现在正在外面收拾那些不听话的问题学生，她很忙，现在来不了舞厅。”老师口中的瞎话张口就来，“收拾完了所有的不良学生就会来参加宴会了，然后亚子同学现在正在监控室里面掌控周围的动向——她也是很辛苦的哦，你去拿一份小蛋糕过去，这样她就能加把劲完成自己的工作了。” “要是伊吹这么做的话，宴会就会正常进行吗？老师不用骗伊吹的——不过还是听老师的好了。” 自己的瞎话显然是骗不到可爱的芒果味小孩的，不过伊吹不在现场，可以给大家的压力都轻不少——尤其是真琴，难以保证她在极其混乱的情况下又能整出什么狠活。 总之老师还是看着伊吹从自助餐台上面拿走了两三块小糕点，然后走向了不远处的暗门的方向——后面就是隐藏着的监控室。 几分钟后...... 【亚子：老师......我这里是什么托儿所吗？】 【法戈：拜托了，亚子，稍微照顾一下伊吹，伊吹要是在真琴边上就难办了。】 【亚子：万魔殿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亚子：我也能理解老师的决定，要不然我早就把伊吹轰出来了。】 【法戈：伊吹那么可爱，亚子同学总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亚子：......有时候真的拿你没办法，如果你这一次没有接受万魔殿而是接受风纪委员会的委托，感觉可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好。】 【亚子：总而言之，我现在会照顾着伊吹的，她也很乖巧的就是坐在边上而已。】 【法戈：拜托你了，现在的真琴就是个高压锅。】 【法戈：我和佳代子这里想办法尽量稳住真琴，你这里继续联系日奈，可以吗？】 【亚子：那要不然老师以为我之前都在做什么啊？】 【法戈：在监控室用这些画面窗口看直播？我不知道。】 【亚子：您真爱说笑。】 逗逗亚子，连带着让自己也稍微放松一些。 法戈转移回视线，注意到皋月正在和真琴商讨，边上还有佳代子正在旁听。 “要不然还是使用我的mkultra吧？总之先稳定下情况再说。” “那么这样的话真琴前辈就会变成之前那种奇怪的样子咯？”千明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边享受着周围无与伦比的嘈杂和混乱。 万魔殿的成员，风纪委员会的成员，在并不算大的舞厅中来回跑动。 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或许圣三一的实现正义委员会的杂鱼酱也是这么忙碌，甚至忙到自己的领导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的程度。 但显然在格黑娜，这种程度的忙碌还要更上一层楼，先不说真琴作为这群人长官，她知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万魔殿的学生正在来回奔走忙碌些什么——甚至她们自己都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这就是万魔殿和其他学院的高下之分。 甚至在混乱中，一边恐慌的真琴似乎还能听见就在窗户外面，距离不远的地方传来的枪声和交火时的噪音。 冲进舞厅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万魔殿成员，和不明就里从自己的岗位上脱离，前往外面和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对手交战。 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但真琴显然已经不具备继续指挥下去的能力了。 老师也不禁感叹，这个算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面。 甚至就连万魔殿的核心成员也毫不忌讳的加入了这一场盛大的混乱中。 千明也跟着众人来回跑动，拍下了万魔殿成员的慌张，有风纪委员的迷茫。 还有真琴的呆若木鸡的表情——这个表情甚至拍了好几张。 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演出...... “虽然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况且就一般情况来说只是因为日奈有些事情所以才迟到了吧？”老师讲自己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摸向自己的武器，“在日奈抵达之前我就稍微承担以下指导老师的责任好了——万魔殿的指导老师。很显然现在万魔殿在执行承办舞会这件事上，已经难以为继了，显然缺少继续顺利落实下去的可能，我想我作为老师是时候干涉一下了。” “？”佳代子没有说话，她只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然后看向了老师。 在她的印象中老师绝对是那种能看戏就绝对不出手的人类型——现在的状况说不定已经是老师已经看不下去的水平了。当然对于格黑娜的学生们而言则是刚刚好的程度。 “说到底这只是脑袋不太灵光的真琴自己的责任而已，老师您完全没有必要承担这份责任，甚至你就不应该成为混乱的一环。” “说到头，其实我也不是想要承担万魔殿的责任所以才想干涉的——我只是非常期待日奈的演出而已。我想亲眼看看努力的小姑娘露出微笑的样子。”老师将自己的手枪上膛，解开保险，准备鸣枪示警，“因为，我知道她有多努力。” 为参加宴会准备的p365手枪虽然不适合战斗，但是听个响倒是绰绰有余了。 “砰！” “砰！” “现在开始，我来指挥。” 第202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7 “我说你们啊，每天看那么多战术bd，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一点战术思想都没有了？”老师轻声抱怨着。 他身边的佳代子只能无奈的遮脸挽尊。 “风纪委员会的成员，我请你们先前往外侧的走廊，我猜你们在走廊里面布置的自律炮塔和uav应该已经将你们输入进敌我识别了——万魔殿的成员可能不在敌我识别里面，对吗？” “是......是这样的，老师，”路过的风纪委员会成员如此回答道，然后反手就把自己的领导卖了，“是，是亚子行政官的要求，我们就在布置设备的时候照做了。” 法戈怎么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呢？如果万魔殿的成员在走廊上布防的话，虽然这些自动化设备毫无疑问会优先以任何不良学生与香港记者作为第一攻击目标。 但不知道万魔殿成员在敌我识别系统里面是除了不良学生的“敌对”与除了风纪委员会的“友军”之外的“中立”或者“未知”单位。 如果是后者的话，说实话法戈一点都不意外，要是哪个万魔殿的学生误伤了这些机器玩意，这些东西肯定会调转枪头过来瞄准万魔殿的成员开火。 毕竟这里是格黑娜嘛。 “我就知道......” “什么？！风纪委员会的家伙居然会做这种事情——”另一边路过的万魔殿成员听到了两人的谈话，非常不满的准备过来给这个风纪委员一点颜色看看。 “嘿！”老师拦住了穿着风衣的万魔殿成员，“你这武器应该对准外面的不良学生才是吧？” “啧——”看起来对方还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想点好的，以风纪委员会平常和万魔殿的相处状况，没有把你们设置成敌对目标就已经是非常友好的了！” 说实在的，法戈确实有点头疼，男人怎么也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学生们还打算内斗。 自己要在指挥的同时还要当和事佬，拜托，自己是士兵，不是角头也不是军师来的。 就算是隔壁triad的438和426都只用打架就行了，自己这个老师当的真是越来越升级了。 总之，万魔殿的成员看起来虽然还有些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但还是退了两步，仅仅只是瞪了对方一眼，就等待老师给自己的命令了。 对的，给你点颜色看看，这是红色、这是绿色、这是蓝色。怎么样？rgb哦！ 对这群心理年龄可能不到10岁的高中生好一顿安抚，老师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安排布置。 “万魔殿的成员们，你们的配枪威力更大些，”老师看向万魔殿的杂鱼酱列装的的1888委员会步枪——毕竟是7.92毛瑟弹，“我需要你们占领二楼的走廊和屋顶天台，依托窗口对着外面的不良学生发起反击。” “收到，老师！” “皋月，千明，你们俩在这里陪着真琴就行。”对于不同的学生老师向来是因材施教的，风纪委员会的学生要承担最重的第一线任务，万魔殿的学生要承担一些二线的支援和侦察工作。 至于皋月千明真琴三人，老师对她们的最高期望就是不要惹祸。 或者在外面惹祸了，也不要把自己这个当老师的供出去，说夏莱的牢戈也干了之类的就行。 对于这几名学生，即便是法戈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伊吕波，万魔殿的学生暂时交给你来指挥。” 本来还在边缘ob，因为自己没有带虎丸来而以为自己不用上战场的伊吕波已经找了个角落开始看起小说来了。 也没想到法戈反手就cue了她一波。 没办法，自己也是苦命打工人，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老师的命令，不接受也不行了。 虽然很想偷懒，不过伊吕波同学能做的只有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拿着自己的手枪装作是一名指挥官一般，带着万魔殿成员们前往了礼堂的上层。 —————————— 早在不良学生和钢盔团的成员开始朝着礼堂接近的时候，雪乃就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了。 当然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在外层进行安全保卫工作的风纪委员会成员。 日奈委员长没有按时出现的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在外面负责安保的学生得知，因此在第一批袭击火力下最措手不及的反而是在外面执勤的学生们。 风纪委员们手中的轻武器面对对方的人潮攻势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没有什么是人海学说左线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把征兵法案点到榨干他们。 甚至在雪乃还没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战斗就几乎已经结束了。 最外层的学生几乎连迟滞对方的进军都没能做到，交火刚刚开始，分散在停车场中间而几乎没有任何掩体的风纪委员会学生们迅速的被不良学生的弹药和人数淹没。 有少数被压制的学生能进行短暂但是无效的还击，大多数执勤的学生只能看见从对面开过来的泥头车，还有从车上跳下来的学生，以及飞过来的手榴弹。 这就是她们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件东西呢。 零星的战斗还在外面继续，但是风纪委员会丢失外部阵地的败局已定，不良学生们正在向着万魔殿的终极建制派堡垒——新建大礼堂不断进军。 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然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是被夹在礼堂和不良学生中间的雪乃。 忽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雪乃悄悄打开车门，外面的学生并没有注意到停在几辆车中间的这辆墨绿色老爷车。 雪乃看着远处叫嚣着的不良学生。 “打倒万魔殿暴政！” “推翻风纪委员会！” “伊吹才是最可爱的！” 乱七八糟的口号中好像还混合着奇怪的内容。 srt的精英叹了口气——只能说不愧是格黑娜嘛，搞这种暴动看起来都还是那么休闲的样子。 要是自己指挥的话，直接大步快跑冲进建筑物内部，直接将还在舞厅里面的真琴给当场拿下了。 这样慢悠悠的只能给礼堂里面大量的风纪委员和万魔殿的学生充足的准备时间。 雪乃抬头看了一眼礼堂的窗口——由于整座建筑采用的是比较复古的建筑风格，外墙的花岗岩用料非常扎实。 甚至墙壁为了撑起墙壁自己，建筑物的开窗都不得不为建筑结构强度让路——直接导致了礼堂的窗户开的并不算大。 这就是天然的优势，这些窗户天然的形成了一个个射击孔，而二楼已经有不少武器架设在窗户上对着外面了。 反应还挺快的嘛——肯定是老师在指挥，要不然以真琴的风格，估计里面还是一片混乱呢。 雪乃抓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步枪，半拉开拉机柄，确认子弹上膛，抛光过的澄黄色弹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松开自己的手，再将拉机柄拍回原来的位置——听说这一款经过大口径改装的ar步枪的不到位保险有些缺陷，闭锁不到位机针也能释放，到时候要是炸膛了自己可没地方哭去。 反手关上车门之后，雪乃匍匐到了车底，侧着身子正好可以从车底盘下方的空间相对安全的对外射击。 远处的叫嚣声和近处的一片死寂，形成的空洞反差甚至让她有些走神了。 在车底稍微摆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然后默默感叹一下，还好自己胸口的两团赘肉不算很大，还不至于在狭小的空间影响自己的动作，这是好事——大概吧，反正老师也不是很在意自己身材的样子，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关心。 【法戈：雪乃，外面情况怎么样？】 【法戈：礼堂里面的防线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你随时可以找机会撤进来。】 【雪乃：不用担心，老师。】 【雪乃：我有自己独自行动的办法】 【雪乃：请不用担心，老师，我会为您带来胜利。】 【法戈：虽然我知道基沃托斯人不是那么容易受伤，但是你忽然间说这种话还是让我感到有点不安......】 【法戈：不要勉强，撤退并不可耻。】 【雪乃：我知道的，老师。】 发完最后的消息，雪乃直接将自己手机屏幕熄灭，然后塞回了自己的胸包口袋中。 随后从车底探出脑袋，找到了能看见自己的角度的监控探头，对着它输了个大拇指。 —————————— 坐在监控室中的老师，看着自己的爱车，还有爱车下面正在尝试埋伏对方一手的雪乃。 想要发消息让雪乃回防，但是得到的回应只有一个大拇指。 相信我，老师......是吧？ 什么雪乃7274？ 虽然雪乃看起来相当自信的样子，但老师还是不免有些提心吊胆的。 不过此时也只能冷着脸看着监控中的画面了。 佳代子没有分配任务——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执行任何的任务，作为今天在老师身边的值日学生，让老师受到伤害是自己重大的失职。 作为护卫，自然应当一步不离的站在老师的身边，况且自己手中就只有一把手枪难道还指望着和对面的长枪短炮对线吗？ 女孩只是看着老师苦恼的样子，伸出手来轻轻的搭在老师的肩膀上。 法戈一言不发，但是正在摆弄自己尾戒的动作停止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侧后的佳代子，轻轻拍了拍放在肩膀上的手，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但女生却像是没有看懂老师的暗示的意思一般，依旧是那样轻轻的搭在肩膀上，没有松开。 她能感觉到自己掌心下接触的这个男人的身体，似乎平静下来了，呼吸的频率减缓，心跳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了。 站在另一边的亚子则是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心情复杂。 总感觉剧情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但现在需要集中精神，在正在袭来的大军上。 虽说是大军，但也不太准确，面前的只是有组织无纪律的半摩托化轻步兵而已，要是顺风，这群不良学生们的战斗力还能稍微指望一下。 但一旦进攻受挫，她们的战斗力就会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迅速下降。 说到底也只是乌合之众罢了，在对方的总体战斗力上面不必过多关心，更需要关心的还是......在战术细节上怎么取得优势——首先不能让那几辆泥头车靠近，要是直接撞进礼堂的正面大门口就难办了。 “首先应该击毁那几辆作为机动载具的卡车，要是靠近了可能会很麻烦。” “收到，老师，”伊吕波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来，“正好这里有pzb反坦克枪，不用担心哦老师。” 还有就是监控摄像头中能见到的，混杂在队伍里面，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黑市佣兵。 手中拿着的是psg1和g3sg1这类射手步枪或者狙击枪的，也需要优先将其击倒，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交给顶楼的万魔殿成员就行。 在底层的风纪委员会成员则是防守礼堂的最后一条防线，但法戈对于风纪委员们和她们的无人炮塔非常有信心。 总之，问题应该不大的......吧？ 第203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8 “咚！” 首先是安装在楼顶上的反坦克枪先开火了。 在第一声枪响之后很快就跟上了第二声第三声枪响。 法戈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意识到开枪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一点。 趴在屋顶的栏杆缝隙之间的万魔殿的枪手扣动扳机。 作为万魔殿使用的反器材武器，pzb39很难称得上是一把真正合适在任何场景都用来击毁车辆的装备。 使用的7.92x94mm子弹能在100米的距离上击穿大约30mm的均值钢——子弹出膛速度能达到1200米每秒，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小质量的弹头注定破坏能力有限，能击穿卡车的引擎盖，打坏一些引擎盖下面无关紧要的配件，并不会导致皮实的柴油机瞬间停止工作。 甚至可以在引擎彻底趴窝之前挨上四、五发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铸铁缸盖，小子！ 万魔殿成员开火，随后迅速的操作武器，扭动握把，打开枪膛后端的闭锁滑块，将旧弹壳从武器中弹出。 随后打开挂在武器枪身侧面的弹药盒，取出一发新的子弹，装进枪膛，完成闭锁，再次扣动扳机。 并不难的流程——对于万魔殿的成员来说，让她们做个好学生可能确实有点难度，但是让她们打靶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伊吕波站在屋顶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卡车，这里只有两把反坦克步枪，加起来子弹也就只有二三十发。 不能说非常充裕，只能说有些捉襟见肘了。 以现在的消耗速度看来，很有可能是不够用的。 远处的卡车已经有两台停了下来。 其中一辆在驾驶员和后面车斗里面的乘客从车上跳下之后，前轮上方的引擎就开始冒出浓浓黑烟和火光，伴随着一阵并不响的爆炸，金属零件和碎片被抛上半空，露出气缸熔毁的引擎——变成了一堆废铁。 这也很正常，柴油机有了什么损坏，确实会出现飞车的问题，毕竟一旦气缸温度过高，又是压燃的柴油，要不了多长时间，没法停车的柴油机就会自己毁灭自己。 周围的不良学生有不少都受到了波及，倒在地上的大多是都是扭伤了脚踝或者是被碎片击中，一时半会儿因为疼痛而无法移动的，被周围的不良和佣兵们搀扶着回到了后面。 另一边的一台被击毁的泥头车只是停在了原地，单纯被打坏了而已，没有必要多关心。 虽然少了两台载具，但对方队伍总体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在这么下去可不行。 即便伊吕波发挥一百二十分的能力来调动这两杆大枪的火力，但不管怎么说子弹数量不够就是不够，伊吕波是指挥官和车长，不是马戏团里面变魔术的魔术师和玩杂耍的小丑，不能自己打出一张无中生有然后凭空摸两发子弹出来。 “能瞄的再准一点吗？唉——”虽然完全可以让屋顶的学生瞄准卡车的驾驶舱开火，但是一名司机被击倒，很快就会有学生作为第二名司机上车代替前面失能的驾驶员。 —————————— 雪乃在车底倒是能看得真切，远处的两台泥头车先停下了。 随后伴随着屋顶沉闷的开火声音，第三台车和第四台车也停下了。 随后枪声停止了——是没有弹药了吗？ 【法戈：雪乃，最后一辆卡车只能交给你了，现在只有你手里的贝奥武夫有一定的反器材能力了。】 雪乃卸下弹匣，看了一眼里面的空尖铜弹头——这东西怎么看都是用来反人员或者狩猎的才是——虽然弹头动能可能确实是在场的所有学生手里的家伙中最大的那个。 但是用来打泥头车好像还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打泥头车？真的假的？ 家用车的引擎舱距离外界通常也就只有一层薄铁皮和塑料件，想要打穿这些绰绰有余。而这群不良学生开着的平头卡车的引擎则是位于驾驶舱的下方——准确的说是后下方。 只是从正面看过去很难判断具体位置。 但雪乃从不抱怨。 她不会说为了老师去努力达成目标——这说明还有失败的可能。她只是成为老师最尖锐的茅和最坚强的盾而已。 【雪乃：收到。】 手机放回口袋，根本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反坦克体操，她只是瞄准然后开枪而已。 “砰砰！砰砰！” 半自动快速二连发，手指就像是机械一般精准。子弹在肉体能感知到的时间中，就像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卡车正面亮起来两道火花，然后又是两道。 连续精准的开火，她能在这个姿势下，顶着并不舒服的后座连续打出精确的点射。 很难想象之前在srt学院时期都受到了什么残酷的训练。 ——其实这种环境作战对于雪乃来说和度假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自己不想因为在人群中大开杀戒而导致不良学生的火力波及到老师心爱的小车。 但一想到老师的小车后备箱里面还有一箱子土制燃烧弹——总感觉老师自己也不是很爱惜自己的小车的样子。 在一边走神，一边精准的射击下，正好打空一个弹匣共计10发子弹，击毁了最后一台正在靠近礼堂的卡车，上面的学生直接从车斗中一跃而下。 领头的那个甚至还举着手中的mgl发射器准备轰炸礼堂。 但是被二楼的万魔殿枪手一枪击倒。 好枪法！即便是佛祖也不禁睁开了双眼，能在瞬息之间命中不良学生的额头，想必这名万魔殿的枪手必然是修行的高手。在充满荣誉的战场上一枪制敌人，想必这就是格黑娜特有的步枪·空手道！ 着名剑术大师米夏尔·亨特曾经说过：“由于决斗的环境并不总是平等，所以我建议使用火枪。” 此事《王国风云2》亦有记载。 没有了能作为机动掩体的卡车，停留在远处，隐蔽在卡车的阴影后面的不良学生们一时间没有继续发动攻击。 中间还剩下是十几米的空间反而成了一段小小的无人区——虽然这片无人区里面没有铁丝网和炮弹坑。 短暂的平静，屋顶的反坦克枪枪管还在冒出青烟，天空中掠过飞鸟。 远处的窃窃私语开始变得嘈杂起来，深呼吸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声音和低沉的说话显得越发刺耳——她们正在准备一场攻击。 而另一边的礼堂呢？手中拿着步枪的风纪委员会成员在礼堂的正门口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隐藏在大门边上临时安置的杂物堆后面，等待着不良学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中。 二楼的万魔殿成员正在寻找着机会，让贸然从掩体后面冒出脑袋来的敌人吃点教训。即便手中有点出汗，但依然不曾转移开自己的视线。自己身后就是真琴会长和老师决不能出现任何差池，自然不能后退半步——楼下的风纪委员会的学生可以受点伤，她们除外。 伊吕波带着几人从屋顶的狙击手阵地转移到了整个建筑物的一角，这里的视野更好，整个建筑物类似与一个“凹”字形，大门口就是稍稍陷入里面的部分，在屋顶两侧建立的阵地不仅对周围地区的控制能力更强，还能支援礼堂正门口的战斗。 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命令，站在屋顶的上伊吕波注意到似乎不良学生们正在关注着远处的某个方向。 直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居然已经有指挥官能纠结起这么多人进攻礼堂了，真是可怕——话说礼堂里面的那个室内温泉好像之前被炸开了泉眼但还没完成开发来着的。 不会是霞在指挥这群人吧？ 伊吕波忽然间想到的这一点——随后意识到，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很令人头疼了。 看见了信号弹的不良学生，几乎就是在同时，从多个方向的掩体后面同时跳了出来——几人为一个小组，没有维持散兵线之类的阵型。 只是稍微分散开的小组，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掩体后面冒出来，就像是涌动的潮水。 或许有个厉害一些的指挥官，就能让乌合之众发挥出超越她们能力的战斗力水平？ 伊吕波不这么认为。 不良学生们一边朝着礼堂进攻，一边漫无目的的开火，虽然确实有几发子弹落在了自己倚靠的栏杆上，崩开的大理石碎屑打在自己的脸颊上——但这只是少数非常幸运的子弹，差点打中自己。 大多数子弹都是从自己的头顶几米高的地方，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啸声随后消失不见。 完全没有任何准头可言，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罢了。 即便建筑物里面驻防的学生们手中缺乏全自动武器——即便对手不良学生中不仅有g3，还有sg550系列，甚至还有人拿着hk416，这些性能优异的武器完全没法发挥出它们应该有的性能。 被风纪委员们手中的g98步枪和万魔殿成员手中的g88连续击倒，甚至在进攻到礼堂的道路中途就已经倒下了不少人。趴在车底，没人注意到的雪乃也趁机打倒了好几个尝试接近礼堂的不良学生。 第一轮交战很快就就结束了，不良学生们退回了发动攻击前的卡车掩体，在当中的空地中留下了大约二三十名不省人事的不良学生。 少数人被拖回了掩体后面，送到了更后方接受救护治疗。 一时间急救医学部的成员都难以靠近礼堂正门口。 并不算宽敞的战场再次陷入了沉寂—— —————————— 老师看着高处的无人机航拍的画面。 他已经拜托在舞厅这里，没有参加战斗的格黑娜学生去礼堂的地下室或者储藏室找找有没有隐藏的军火库弹药库之类的地方。 这里是格黑娜学院，学院内的任何地方为圆心，不超过三百米肯定会有军火库和弹药库，甚至说不定还有概率挖出油纸包裹着的上一个千年的圣遗物也说不定。 比如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红冬的武器改进出来的stg940之类的武器。 “报告，老师......”似乎有学生有所发现，“地下室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门安装在三脚架上面的榴弹发射器，还有三大箱弹链。” 不是哥们，这地下室里面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有啊？ 不过有就要用，十分感谢在建造礼堂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把武器遗留在地下室的学生，总是现在真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两三个学生扛着三脚架和榴弹发射器，还有一人拎着两大箱弹链健步如飞跑上了天台，在伊吕波的指挥下迅速完成安装。 “无人机在线，你们可以试射两发，无人机会观测落点。”亚子看着航拍画面，老师看起来并不擅长做炮击校准一类的工作，这方面还是得交给自己才是。 一边想着，一边瞥了一眼佳代子，只是对方好像对自己的表现丝毫不关心。老师也是和之前一样，面色严肃的看着画面，只是偶尔才有一两道指示。 随着榴弹落在了不良学生的掩体附近，在无人机上炸开一团接着一团的扬尘——屋顶的动静并不大，低压榴弹只是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曲线，然后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第一轮射击已形成跨射，非常精准，继续开火。” “咚咚咚——咚咚咚——”收到了校准信息的榴弹发射器操作员脸上的笑容逐渐火力覆盖起来了。 第204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9 一连串的榴弹随着武器瞄准的修正距离不断增加，弹幕落点也开始朝着更远处移动。 不良学生们的队伍在几乎毫无防备的环境下，被从前往后直接犁地了一遍。 咚咚的低沉爆炸声透过建筑物的结构传到了室内。 老师看着面前屏幕上连续不断炸开的火花。 还有远处，在无人机并不能清晰的看到的地方，绿色的信号弹腾空。 这是......老师摸摸自己的下巴，红色的信号弹是进攻的信号的话——绿色的应该就是别的意思。 话说现在不是有momotalk这么简单好用的即时通讯软件，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用这种方式进行通讯？ 牢戈似乎发现了猫腻。 不良学生们经济状况再拮据，几个人总是能允匀一部手机的吧？ 如果真的不能用这种手段的话，为什么又不是用灯语或者旗语呢？ 在法戈的时代，这两种也都是老古董了——毕竟在大战的时候就流行过这个，没有理由现在的基沃托斯没有这种通讯手段。 战术bd里面肯定都有才对。 ......哦，对，战术bd。 不良学生们会认真看战术bd？自己真是想多了。 既然如此就能确定这基本不是耍诈之类的战术，如果霞和自己玩阴的，那么自己也不介意之后对霞进行一些小小的个人指导问话——当然是要单独在夏莱的休息室中进行的。 停车场上的情况很快就出现了变化，原本在两翼协同进攻的部队开始后撤了，正前方原本有几十人的集群现在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还能在这一轮轰炸中还站着了。 法戈甚至能从无人机的画面中见到身上衣服都被熏黑，被弹片撕扯的破破烂烂的黑市佣兵，在一片举目疮痍的地面上缓慢的行走。 她脚上的靴子都少了一只，头上的头盔也不见了，黑色的头发显得杂乱无章——她从破烂的柏油里面走上坑洼的花坛。 完全迷失了方向，就像麻木的木偶，这是炮弹的爆炸把人炸晕了吗？虽然没有昏迷，但是感觉状态比地上已经昏迷的佣兵们还要惨。 “啧啧啧，”老师轻声咋舌，“说实话，虽然我不反对轰炸，但是看到这种场景还是有点......” “放心吧老师，这种程度的弹震症对于基沃托斯的学生而言，休息半天就能恢复一大半的水平了。”佳代子看出了老师有些不安的样子，似乎是觉得自己应该对学生之间的冲突和损伤负责的感觉？实际上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就是了。 “在我那里可是有人好几年都没法摆脱这种被炮弹从头顶落下吓唬出来的心理阴影。” “毕竟，我没记错的话，老师那里的人——被炮弹炸到是会受伤的吧？”佳代子低声咕囔，并没有影响周围的风纪委员会学生们的工作，这毕竟不是工作话题。 “受伤可真是说的太好听了，被冲击波震出内出血，被爆炸产生的激波炸飞，人就像是一块破布一样落在地上，撕裂的身体中，你的内脏......”老师说道一半，转头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看的佳代子，然后手指贴上了女生的小腹，隔着礼服的布料，比划了一下从肚脐下方到胸口这段的长度，“大概是从这里——到这里，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都撒了出来，然后还不会当场身亡，有人只剩下半个身子，还试着把自己的肠子塞回去，挣扎了好几分钟才断气。” “老师......”佳代子的语气稍微有点急迫，“我觉得您可以暂停说明了。” 女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或者说是相当难看的了。 “人只有在相互毁灭这件事上才会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创造力，上面这些并非是我的亲眼所见而是我从参加了大战的朋友口中的转述，”老师摇了摇头，“你现在知道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对吧？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当你不得不使用超越一般日常的暴力的时候，你就这么想，这是老师许可的，或许能让你感觉好些。” 法戈及时转换了话题，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女生听进去了多少：“我记得在来到基沃托斯的那一班捷运上，有个......学生，对我说过，希望我避免注定的破灭结局之类的话，虽然我不知道这原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猜不会比我说的那个场景差的太多。” “......il signore ti guarderà d''ogni male; egli guarderà l''anima tua. il signore guarderà tua uscita e tua entrata, da ora, e fino in eterno.” 法戈用低沉的声音稍微念诵了几句，他并不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只是希望自己能稍微平静一些。 只不过身边的学生——佳代子应该听不懂才是，但现在看起来倒是脸色也好了不少。 “？” “不，老师，我现在感觉很好，至少......你刚才提到的，可怖的场景，此时并没有让我感觉那么惊悚了——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佳代子目光转向了拍摄礼堂外部的摄像头画面，有两个监控探头在作战中损坏了，形成了一小片盲区，但是从其他的镜头看到的画面，对方的人员正在撤退。 或者说是——正在逃跑。 有组织无纪律是这样的，进攻的时候多少还能保持一定的组织度，但是这点水平的纪律维持能力在撤退的时候又能剩下多少呢？ 答案是，0。 当撤退时有人带头开始小跑，就会有人为了跟上她而大步狂奔。 最后就变成了一群人分散离开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甚至地上还留下了某些学生的武器和个人物品。 甚至在场地中间还有不少昏迷的还没带走——拜托这不是你们队友吗？稍微负点责任吧？ 急救医学部随后登场，开始收容尸......嗯——伤员，对，是收容伤员。 万魔殿的成员也不再聚集在天台和走廊的阵地上。 “让万魔殿的成员们在天台和二楼上分散开，确保各个方向都有人员，配置岗哨和了望的方式不用我说了吧？” 老师只要下命令就行了，对于这些命令的战术执行，自己的学生们想必是比自己要专业的多的。 “收到。”虽然还是伊吕波标志性的慵懒加脱力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倒是多了几分放松的感觉，或许是不良学生们的撤退让站在天台上指挥的伊吕波心情大好。 然后是指示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出动，去收拾一下场地中遗落的武器和个人物品，违规的没收，不违规的当作违规处理。 最后还要叫人来维护外面的场地设施——或许还要安抚舞厅里面的学生们，或许不用，这种场面在格黑娜应该算小意思，老师已经学会格黑娜这一套了。 然后是雪乃——雪乃今天的表现相当不错，即便是老师也不得不点头称道。srt的学员，没有让她学校之名蒙羞。 当然，最后一件事。 老师掏出手机。 【法戈：鬼怒川同学？】 【法戈：我知道是你哦。】 哦霍哦没有回复？但不要紧，有个好玩的小功能。 【法戈：（发送已读回执请求）】 然后对方那里就发来消息了。 【霞：（已读）】 【霞：遭了。】 【霞：啊哈哈，老师，我都能解释的。】 【法戈：是你向我解释，还是我叫日奈来帮你理清一下思路？】 【法戈：鬼怒川同学，在宴会日攻击礼堂真的合适吗？】 【霞：人多......我看气氛也到位了，这下不行动的话，恐怕我也很难办的吧？】 【霞：虽然原则上来说，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太好。】 【霞：但原则是原则，老师也没有受伤，宴会还能正常进行，从结果来看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法戈：那好，温泉开发部之后把我们这里的弹药钱结算一下，我一会让风纪委员会给你报价，你自己去找日奈交钱。】 【霞：不，老师，风纪委员会倒是没什么，但是日奈什么的还是算了啦，饶了我吧？老师......】 【法戈：看你表现了，记得宴会日结束之后来夏莱一趟。】 【霞：难道是那个地下室的传闻是真的？】 【霞：（面露难色.jpg）】 【霞：不过老师的话，也不是不行。我不明白老师喜欢我什么地方，我这种身材和性格肯定不会有人喜欢的吧？】 老师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理解自己的话。 【法戈：我喜欢你......】 手滑发出去了。 【霞：?】 【法戈：......写的字，给我来夏莱写检讨，给我写一份三万字的检讨，然后抄写十遍！】 第205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10 今天早些时候，风纪委员会办公室。 日奈摸了摸不知从何处跳进办公室中的猫猫，挠了挠猫猫的下巴，听着小东西可爱的呼噜声...... 忽然注意到身边传来了非常强的视线，转头看向了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是亚子......日奈拍了拍猫猫，让它离开，随后转身看向亚子，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要自己绷得住，那么绷不住的就是其他人。 有些强撑着不让自己去想象撸猫的场景被别人看到的样子，感觉再这样假装下去，自己就要先破功了。 不过还好，亚子先开口了，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从自己脚边蹭过去的猫猫，翘着的尾巴好像是在向自己炫耀。 “日奈摸我了，没摸你，羡慕吗？”——如果猫会说话的话，应当会对自己说这些东西。 以上内容仅存在于亚子的幻想中。 好气，这只猫看自己的眼神？想打架吗？你瞅啥？蠢猫！ “委员长，今天是宴会日，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请准备更换衣物，然后出发吧，”亚子调整了一下心情，“我会跟随在您身边的。” “今天确实是重要的日子，”日奈表示同意，“不仅是其他同学，还有老师也在现场，我不想搞砸演奏——我想让我的演奏更加精彩一些......” “委员长......” 在亚子的眼中，毫无疑问，现在的风纪委员长在自己的眼中散发着明亮，刺眼甚至是有些灼人的光芒。 好耀眼的委员长，我......我也要加把劲才是。 “怎么了亚子？”日奈看起来态度随意，就像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只是在演奏前在最后复习一下而已，几乎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放心吧，委员长，今天早上，风纪委员会的工作，还有应付万魔殿的工作，全都交给我就行了。”露出自信的微笑，但是亚子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每一环都能让自己血压上涨。 “......谢谢你，亚子。”日奈脸上冰冷的表情看起来也消融了一些，自己的同事知道不给自己添乱真是一桩美事。 这一次希望不要像上一次追便利屋追到阿比多斯自治区那一回一样给自己捅个大篓子就谢天谢地了。 “不用太担心，委员长，老师应该也在礼堂，如果没记错的话，鬼方同学应该也在老师身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听到亚子提到了佳代子在老师身边，日奈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就没有更多表示了。 “那就，一会儿再见。” —————————— 为确保舞会开场时的万无一失的演奏——或许是因为今天有些紧张，总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 日奈调整自己的心态，准备沉下心来再稍微练习一两次。 不能出纰漏，为了能献上完美的演奏，还是要多多关注在自己的手法和演奏的心态上。 自己的技巧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调整一下心态而已。 越是靠近琴房，日奈心中不仅没有变得更加冷静，反而心里打鼓的更厉害了些。 清晨的阳光从琴房外面的玻璃窗中漏进来，在小小的房间一隅的茶几上，老师留在这里没有带走的弹药还整齐的码放在纸盒之中。 另一边的工作台上还留着一套保养武器用的工具——抹布，刷子，通条。还有一整套扳手和螺丝刀，以及一把加油枪——里面还有没用完的润滑脂。 这是在这里休息的雪乃留下的，偶尔，陪着老师的她，在自己正在练琴的时候，会在边上无言的清洁自己手中的武器。 自己有时候也会很羡慕她，或者说是羡慕在老师身边的学生，不用担心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用为了上下级关系操心。 只要安静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很单纯，也很开心。 学着老师的样子，从边上的饮料柜里面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晶杯放在钢琴上方，张开乐谱—— 曼妙的演奏声在狭小的房间中回荡。 太阳缓缓升起，驱散了房间中因为照明不良导致的靛蓝色阴影。 阳光穿透空气中的灰尘，细小的颗粒在光路上成为闪亮的粒子。 坐在钢琴前方，心中的躁动不安瞬间驱散。只剩下了平静安稳的感觉。 “原来您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 等日奈听到广播的时候，最后的钢琴练习才刚刚结束。 甚至这广播的消息也是风纪委员转发给自己的。 乍看上来只是真琴又一次给自己添麻烦——但是细想之下，既然这广播的内容已经在网上流传的话......那么问题儿童不良学生们应该也是能看见的。 不难想象温泉开发部和美食研究会听说了这样的消息会有多开心。 真是不给自己省事——明明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但是还要分出精力来先把这群不良学生镇压下来。 日奈拿起自己的武器，盘算着时间，如果自己动作快一点，再将路上的时间压缩一下。 那么应该还能在宴会开场前抵达礼堂。 先一边往礼堂的方向前进，一边观察情况——虽然真琴的广播影响相当恶劣。 但奇怪的是此时格黑娜学院的街道上倒居然没有太多的混乱。 只是零元购和当街枪战火拼之类的事情自己都懒的管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镇压温泉开发部。 美食研究会几人虽然也经常惹是生非，但只是针对枫香一人。 但霞就不一样了，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开发温泉——于是便会带着一大群人无差别的进行土木作业。 不管是万魔殿还是风纪委员会，只要自己不在现场她都敢在下面埋炸药做爆破。 要在她在礼堂执行那个“激动人心温泉大作战”之前阻止她。 但等到她赶到礼堂的时候又是另一幅场景。 万魔殿的成员站在屋顶上持枪警戒，在她们身上的长袍的作用下，这屋顶上的警卫队看起来倒是显得精神抖擞，颇有几分威严的姿态。 除了中间有个连领带都打不来的红毛小矮子。 伊吕波：你再骂？！ 风纪委员会成员则是分布在建筑物内外的走廊上，也正在警戒巡逻，现场秩序倒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 这两群人居然在合作，而不是在礼堂里面打内战？真是让人吃惊。 在越是靠近礼堂的简直，日奈的心情就越是复杂。 地面上躺着的伤员正在接受急救医学部的治疗，伤势较重的都被送上了车辆准备带回急救医学部本部进行诊疗。 还有几台卡车残骸停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和停车场上。 带着安全帽的学生正在指挥吊车将残骸转移开。 在礼堂大门之外，地上整齐摆放着好几排的枪支武器和个人物品。 风纪委员正在给这些东西挨个标记编号拍照。 在建筑物华美的花岗岩外墙上面，还有不少斑驳的弹孔，这些事情都指向了一件事——这里已经发生，并且已经结束的战斗。 而战斗的结果，毫无疑问就是胜利。虽说胜利是好的，但她此时更关心的是建筑物里面的情况，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和学生们有没有受伤？老师的情况如何。 脑内的思想越是转向这一点，就越是着急的朝着建筑物里面走去。 然后就在舞厅前方的走廊上，见到了正在和真琴谈话的老师。 准确的说，算不上是谈话，甚至可以说是教导或者训斥了。 很少看见老师这么不爽的样子。 “......所以，之前和你说的你这是一点都没记住啊？真琴同学？”老师双手插兜，背对着日奈的方向，自然是不知道身后有人正在看着自己，“我也不是要批评你什么的，做什么事情都是你的自由，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能多思考一下每件事情可能的下场就更好了，就比如说这次，你有想过当你说出日奈不见了之后，平常被风纪委员会压制着的不良学生们会做什么？” “......不良学生们面前的有两个最大的目标，第一个风纪委员会，第二个就是万魔殿，她们不冲着你来，难道还会和你一起庆祝日奈失踪吗？” 看得出来老师确实是有点不爽了。 “......你是万魔殿的会长，整个格黑娜学院都要听你的指挥，今天的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样子，真琴会长你可是要负直接责任的——我个人的建议是，之后不要再’日奈这个‘’日奈那个‘的，多关注一下把自己的万魔殿和格黑娜学院做好才是第一位的吧？” “......你只看见日奈的眼中有刺的时候，却自己眼睛中的梁木呢？当你做好了自己的事情，移除了自己的梁木，才能去取出别人眼中的刺才是。” 老师不想把话说得太重，但是他真的很希望，真琴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在去管日奈的问题，以及做事情的时候应该考虑一下后果。 如果她做到了前一点，格黑娜学院就没有那么多不良学生了。如果做到了后一点，今天就没有这场莫名其妙的广播了。 不得不说，相比起老师的失望或者别的想法，倒不如说法戈更希望真琴能快点成熟起来。 老师不可能在每一次万魔殿都陷入到麻烦的时候都伸出援手。 她总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的，法戈只是老师，法戈不是保姆。 日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这里看了看，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前往了舞厅内部，这里几乎没有被任何被战斗波及的情况。只是学生们正在和这里的风纪委员和万魔殿成员三三两两的的讨论着刚才的战斗。 还有绘里香和绮良正在录视频拍照，准备发vlog。 还有亚子一脸被迫营业给伊吹玩举高高游戏。 一片其乐融融完全就不像是刚刚打过架的样子。 果然这才是格黑娜的风格。 “日奈！日奈来了！！” 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了一句，刚刚走到舞厅门口的日奈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206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11 小步走到摆放在舞厅角落中的钢琴边上，日奈注意了一下墙壁上悬挂着的时钟。 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多亏了老师，还有亚子的努力，自己今天还能坐在这里，准备进行演奏。 她看了看面前参加宴会的学生们缓缓朝找地方落座。 真琴坐在了靠窗的一侧桌椅中最中间的位置。 老师和佳代子坐在了靠近门口处的角落中，不起眼的地方。 伊吕波找了个看起来距离人群最远，距离窗户最近的座位，正在看书。 亚子正站在小房间的门口处，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日奈。 然后......她身边是伊吹——什么时候万魔殿的小孩儿要风纪委员会来当保姆了，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来着的？ 绘里香和绮良，找了个好位置，将手机架设起来，正在拍摄自己的方向。 其他日奈比较眼熟的学生，千明和皋月就坐在日奈的身边不远处。千夏不知道在哪里，估计和濑名在一起还在忙活收治伤员的事情吧？便利屋68的其他成员似乎没有在现场，这倒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要不然日奈都不知道这小小的舞厅里面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心无旁骛——集中精神。 日奈还在做着最后的调整。 不过她的意识很快就飘到了远处，耳边不知道为何响起了老师和自己用搞怪的声音说话。 风林火山，茶道，然后风林火山。 练习钢琴的人，修炼茶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每天都要高强度和不良学生们进行激烈的热兵器应酬，要是没有调整心态的方法，恐怕早就已经堕落成为只知道战斗的修罗了，何等恐怖，南无三。 心态的调整点到为止，着名诗人宫本·雅致=桑曾经说过“在死后有的是时间后悔”。 日奈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戴着紫色的薄纱手套，轻轻按在琴键上，身后的小翅膀呼扇呼扇。 平静下来了......接触到钢琴的时候，从心底中浮现的还是最初的平静，第一次坐在钢琴前面，接触到冰凉的琴键，还有身下坐着显得有点硌得慌的椅子。 她重新抬起自己的手，然后转身看向已经在舞厅中入座的学生们，微微鞠了一躬。 虽然作为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她并不用向在场的任何人行礼，即便是老师也是如此。但是在演奏音乐之前要向听众们致意，《论钢琴表演艺术》中亦有记载。 穿着紫色的连衣裙，没有肩带和无袖的设计增添了一丝少女的气息——总是穿着像是军大衣一般的常服在日奈身上看起来有一股难以言语的老气。 平常只是简单的扎一个发辫的敷衍发型，今天看起来倒也是经过了精心打扮，盘发卷在脑后，只剩下一缕银白色的头发从额头前面垂下。 她微微颔首，双手抓住裙摆，左脚后退半步，轻慢躬身以作问候。 迄今为止的练习，所编制的乐曲，一切都是为了始终对自己保持着期待的人。 前有盛大演出，敬请见证！ 音乐响起。 旋律如晨曦中的轻纱曼舞，清新、恬静、优雅而充满活力。 勾勒着少女的形象，温暖，明媚，细腻雕琢。 （牢戈的日语不好，以下内容来自牢景的场外日语支持） “ゆらゆらゆらり、ゆらめいて～” “さまよう、淡い肩～” 在温柔与宁静的感觉中，似乎能将看见起舞少女的微笑。 仿佛由音乐构成的光影交织，将这架钢琴从舞厅中勾勒了出来。 坐在钢琴前的女生才是此刻唯一的主角。 “からして、きらきらきらり、きらめいで～” “枯れた希望も、辿りながら～” 美妙的乐谱引导着坐在周围的听众一点点步入到梦幻而朦胧的幻梦境。 如同凭空走下七十节奇幻的阶梯。 如同细腻的色彩在地面上流淌。 她轻轻地歌唱着，声音清脆悦耳，犹如晨曦中的云雀。 “芽吹く黎明を、まつね～” 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少女的歌声和轻柔的旋律在回荡。 周围的听众仿佛也融入了这个梦境中，一同感受那份纯真和美好。 甚至是真琴，也难得的没有出声干扰钢琴的演奏。 往日中叽叽喳喳的万魔殿众人现在也安静下来欣赏着音乐。 果然人与人之间不能靠语言相互理解，但是靠音乐却可以。 强大！实际强大！ 千明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而皋月则是闭着眼睛享受着音乐缓缓流入到自己的耳中。 伊吕波都收起来了自己的小说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用认真的目光打量着正坐在钢琴前面的日奈。 日奈松开了自己踩踏着的延音踏板，用有些兴奋的目光看向老师的方向。 或许是周围的听众还沉浸在音乐的余韵中，一时间还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就好像音符还正在房间中回荡。 法戈从座位上自然站起，缓缓鼓掌，用认可的目光给予日奈最坚定的肯定。 随后是一声两声鼓掌。 紧接着的是法戈发誓他听到过的最响亮，最热烈，最躁动的掌声。 还有喝彩和欢呼。 “真不错啊日奈......不，不对，情报是假的？！”后知后觉的真琴在欣赏完了音乐之后才意识到日奈出了大风头，“不是说她不会弹钢琴的嘛......可恶，难道真琴大人我要失败了吗？” “难道最开始——从最开始，风纪委员会就在给自己下套？！”真琴开始自以为严谨的分析当前的情况，“原来我早就进入圈套了吗——可恶，风纪委员会要和我作对到什么程度上才能罢休？！” “这个礼堂和舞台再怎么说也是你搭建的吧？真琴？”老师拿着自己的饮料走到了真琴边上，看着正在勉强应付着周围围上来的学生的日奈，“不过，至少大家还是很喜欢你的宴会啊——别忘记，虽然演奏的是日奈，但是宴会是你举办的。” “这么说来，也是——没有我搭建舞台，空崎日奈自然也没有地方可以大出风头——果然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吗？” 虽然老师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果真琴愿意这么想的话，法戈也没意见就是了。 “说到底还是真琴前辈自作自受吧？最开始就不想看日奈出洋相的话，就不要让她弹钢琴就是了。”伊吕波无情补刀。 “什——”拥有海一般宽广胸怀的无敌真琴同学倒下了。 —————————— “委员长，弹奏的非常不错呢。”这是陪伴在日奈身边的亚子说的。 “真是十分美妙的声音......委员长练习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这是最后一刻赶到礼堂的千夏做出的评价。 “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听起来感觉还可以。”这是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是什么？遗言吗？什么时候尸体也会开口了？ 亚子带着有些不悦的微笑看向声音的来源，而伊织还没意识到自己说话不看氛围的毛病应该改改了。 只是日奈本人不是非常在意不合时宜的发言之类的。 “啊......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音乐的认可......谢谢你们。”身上穿着没有那么冷酷的大衣，就连说话都好像变温柔了些许。 “辛苦了，日奈，非常精彩的演奏，令人赞叹。”老师在和真琴聊了两句之后也加入了庆祝的行列。 “老......老师——听到你的认可，我确实感觉没有白费功夫，非常，感谢您听了我的演奏。” “这几天不仅要准备表演，还要应对各种事件，真的很不容易。” “诶？老师你是说万魔殿的这些事情？那些倒是无所谓啦，毕竟平常的万魔殿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而已——” “确实啊，真琴议长天天有奇怪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风纪委员会的大家都习惯了。”亚子也在从旁补充道。 “像这种情况大概发生了几次？”老师询问道 “算上这次的话，应该是四次。” “一共只有四次的话，似乎还行......” “——这只是这个月的数据，上个月是六次......” “啊哈......格黑娜的日常还真是独特。” 第207章 华服·宴会·小混乱·完 舞会还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所有参与者都相安无事。 除了躺在医务室里面抱怨疼痛困扰的不良学生们。 严格来说她们也算是参加了宴会的学生嘛。 一时间，万魔殿成员和风纪委员会成员就已经成为了格黑娜学院新的头条。 不同于之前真琴的演讲，显然大家对站在屋顶上执勤的万魔殿成员更加感兴趣。 甚至不知道逃窜到什么地方去的那个克洛诺斯学院的报道部学生，拍到了一名万魔殿的学生将是摔倒的风纪委员扶起来的画面，两人随后还分享了同一瓶饮料。 看起来倒是相当和谐的样子，或许是在不良学生们狠狠的打了一架之后，不管是谁都没有力气再相互打口水战了。 还是和平相处比较好。 完成了任务的老师也打算回到办公室，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之后，返回夏莱。 桌面上的文件，没写完的表格和审批表，还有学生会不远万里从白鸟区送到格黑娜自治区的安全学习记录表——要求夏莱的每个学生都要完成安全管理学的知识，不仅如此，还要完成签字——开什么玩笑？夏莱这么忙，哪里有时间签字...... 法戈直接在值日表上面写了一堆在学生会工作的学生的名字，然后直接把空白的表格发回学生会。 既然学生会的学生那么有空专门要让这种没有任何可行性的行政工作的表格送到自己的桌上，那么就从她们先开始好了。 你们可是我的值日生呢...... 以学生会的效率，这种每个月都要签字的玩意，等到签完字都是半年之后了。 以后再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工作，就都让学生会先做一遍。 她们能按时做完，那么再轮到自己。 毕竟学生会不可能布置一些无法完成的任务对吧？ 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抱怨学生会。法戈甚至一时间感觉自己心情都好了不少。 一方面是自己还挺喜欢收拾桌面的，另一方面是房间角落中的点唱机还在播放着日奈的钢琴与演唱的声音。 感觉不仅钢琴演奏的水平非常好，甚至就连唱歌的声音都相当让自己中意，要是日奈不去做风纪委员长，而是直接去做配音演员或者偶像都是相当有前途的职业啊。 现在好像就流行这种吧？偶像之类的。 【佳代子：老师？您整理完了吗？】 【法戈：？】 【法戈：请稍等一下，我这里还没结束。】 【佳代子：怎么说呢......老师，虽然今天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了。】 【佳代子：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不太能应付那么多人的场景。】 【佳代子：我就在老师办公室外面稍微休息一会好了，等你完成。】 【法戈：我还以为佳代子同学这样的超级便利屋社团成员是不用休息的。】 【佳代子：虽然便利屋68就像是变形〇刚一样无所不能的。】 【佳代子：但偶尔，变形〇刚也是要吃能量块的。】 【法戈：所以佳代子同学在什么地方？有不错的地方推荐吗？】 【佳代子：怎么？老师也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吗？】 【佳代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佳代子很快发来了一个地址，就在办公室外面的某个小巷子里面。 确实是在办公室里面，法戈还以为佳代子是在办公楼走廊尽头的那个休息室或者是楼下的吸烟室里面休息。 虽然叫做吸烟室——但是格黑娜学院里面几乎没有吸烟的学生或者职工，当然了，机器人也没法吸烟就是了。 所以这里就只是一个装修非常华丽的休息室而已，里面有飞镖和台球桌，还有舒服的沙发和借阅图书的书架。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没有吧台和酒精饮料的酒吧。 如果佳代子在这里等待自己，那么法戈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没想到的是佳代子是在外面等着自己。 穿着外套的老师迈开步伐，走到了小巷路口——朝着里面看去，虽然称不上是整洁，但还算干净。 墙壁上留下了不少涂鸦，有新有旧。 “啊？老师？来的好快，”声音在自己的上方传来，法戈下意识的抬头张望，“来，这里这里。” 坐在安全消防楼梯上的佳代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对着下方的老师不断的招手示意。 “佳代子原来在这里休息吗？”老师看见并没有刻意并拢自己双腿的佳代子，连接着腰间裸露在外的细绳子，在裙摆下面的小秘密似乎就要到了揭秘的时刻了。 但始终还是在一种能看见和看不见之间的奇怪状态中回旋。 “因为这里很安静，还有微风，”佳代子似乎注意到了老师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翘起嘴角，“不要再盯着看了——如果老师想看的话，今晚可以给我发消息，就给你·一·个·人·看——在外面还是稍微收敛一点比较好。” “不过佳代子同学今天还算是我的值日生吧？” “不算哦，老师的值日生全都安排给了学生会的成员了——我之前还确定了一下——”佳代子用手指卷着自己白色的头发，目光始终停留在老师的身上，“在办公室那里总感觉人太多了没法好好休息，又想找个地方休息，又能在老师身边，果然还是在这种地方最合适......怎么样？是不是稍微有点上班上到一半偷偷溜出来的感觉？” “还好现在我没有上司了，要不然按照我之前的情况，我的领导来找我的时候，我不在办公室呆着，而是在楼下打台球或者抽烟的话，恐怕我老板会相当生气的。” “说的也是，果然偷偷溜出来最好还是应该找领导管不到自己的时候才行啊。”感叹一声之后，用带着微笑的表情看着老师，“对不对？老师？” “以我的立场还是不要做出评价比较好，”老师摊开双手，毕竟严格来说自己现在就是佳代子的上司，“作为朋友法戈，我就替你向老师法戈保密了。” “很懂得变通呢，狡猾的大人。”佳代子拉着法戈，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相当自然的靠在了老师的肩膀上，“果然还是和老师在一起......” 老师在这方面还是相当保守的，佳代子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如果只是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直接将老师推倒，恐怕是要惹得老师不高兴的，现在这样安静的呆在一起或许正合适。 “我在这里真的不会影响你的休息吗？”老师摸了摸身边女生露出来的肩膀，稍微有点凉意。 “说什么呢，老师？如果我真的想要一个人呆着或者觉得你在这里影响我的话，我就不会把我的位置发给你了，倒不如说我还挺喜欢老师在我身边的感觉的，很开心。” 只是平静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任何开心的样子。 “补充说明一下，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呵呵。”轻笑一声之后，佳代子直接伸手拉扯住了老师外套，转头嗅了嗅，“背着我偷偷吸烟了？老师？而且和以前不是一个牌子的？” “......好像说的太多了......不过，怎么说呢，和在意的人在一起，漫无目的的度过一段时间，这就是......”佳代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顿一下，换了个话头，“话说回来，我总是一个人，而且以前的我也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 “不管怎么说，我会陪着你的，毕竟这是......责任。” “男人的责任？还是老师的责任？”似乎是来了兴致，佳代子直接伸出手来轻轻点在老师的脸颊上，随着轻声说话而吹出的气息就这样落在老师的侧脸上。 “你真的想问一个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吗？而且你知道我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至少不是现在。” “有您这句话就不错了，呵呵，果然有老师在身边实在是太好了。”女生轻轻伸了个懒腰，“别动，老师，就这样，一下下就好......稍微再多陪我一会儿。” 温柔清冷的声音消失在吹过小巷的风里面，就像泪水消失在大雨中。 第207章 宴会余波 “老师，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阿罗娜的形象出现在了法戈手中的平板电脑【什亭之匣】上。 在安排每日值日生的时候选了佳代子直接开始画横线。 rabbit小队和fox小队本来就住在夏莱，倒也不用特地标记为值日生。 ......总感觉老师和单独一位学生这么长时间的待在一起，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也有可能。 阿罗娜大人是绝对不会偷看的，绝对不会！ 用双手遮自己的双眼，然后在手指间留出大大的缝隙，红着脸的阿罗娜毫无疑问正在废弃教室中津津有味的看着和老师呆在一起的佳代子两人。 手中还拿着从夏莱休息室的冰箱里面拿出来的草莓牛奶与小零食。 一边惬意的休息一边磕自己最喜欢的基沃托斯cp，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惬意了。 有这么个老师是实在是自己的好运。毕竟阿罗娜也感觉出来了，法戈并不是一个习惯使用现代科技的老师，明明有很多事情可以拜托自己，但是老师向来只是自己躬身亲为的。 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什亭之匣】里面摸鱼，只要每个礼拜不要忘记给自己充电就行。 哦，还有得想办法忽悠老师给自己买最新款的r〇x4090，虽然平板电脑里面古代科技超级芯片的算力还不错，但又有哪个ai不想要超酷超靓的cuda核心呢？ 然后阿罗娜就看见老师对着备忘录上面自己写着的购买新显卡的事项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然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最近的显卡价格。 随后默默的删掉了这条备忘，对不起了阿罗娜，为师虽然买的起显卡，但是为师实在是不愿意花这么多钱，过着这个gt610 1t显存的卡你先用着？ 阿罗娜看着血红的“疯〇病”三个字，瞬间没了兴趣，还是继续看老师和佳代子的cp本色出演吧。 不行......必须给老师一点惩罚，阿罗娜接入了夏莱的无线网络，然后开始给佳代子的手机发送骚扰信息。 “今天晚上把老师骗到〇上，我会帮你锁门。” “然后用〇〇做，之后用〇〇做，最后用〇〇做，这样老师肯定三天下不了〇，也不会和其他的女学生搞〇〇” 为了避免伤害到心智尚未成熟的处男审核，阿罗娜非常贴心的将关键词全部换成了〇——反正她很确定像是佳代子这么聪明的学生肯定是看得懂是什么意思的。 见到监控探头下面的学生只是露出了微笑，然后对老师抱怨了一声，夏莱的无线网络闹鬼了，而且还是那种色情八卦鬼。两人干脆一起欣赏在手机屏幕上滚动显示的消息，随后老师就知道这是谁干的了。 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草莓牛奶配额减半，嗯——香蕉牛奶配额也减半。 将两条消息写在【什亭之匣】里的备忘录上，法戈很确定阿罗娜能看见这条备忘录。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只不过老师在看向身边的佳代子的时候，女生脸上微妙的表情显然说明她不是这么想的。 “老师，虽然这信息里面说的好像有点过分了，但是今晚......您应该有空的吧？我今天想要在夏莱的休息室借宿一晚。” “......行。”完了，法戈如此想到，自己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年轻了，自己已经能想到明天早上起来腰疼、腰子也疼的场景了。 自己虽然不是很喜欢进展如此之快的展开，但自己也打不过基沃托斯的学生啊，她们想做什么自己是完全拦不住的。与其一脸面露难色，倒不如乖乖的接受比较好。 在此之前，还要将已经积压了好几天的工作给完成掉才是。 回到了夏莱的法戈，还在绝赞工作中。 —————————— 次日清晨，法戈捂着有些酸痛的腰肌从床上坐起来，自己并不宽敞的床铺的另一侧似乎还有些没有散去的体温。 然后老师有些崩溃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牢戈啊牢戈，你对你学生都做了些什么啊。 从休息室里面走出来，在夏莱的生活区中，佳代子心情不错，正在哼着小曲煮咖啡。 她知道老师喜欢咖啡，或者说是对咖啡有些上瘾，既然自己是老师这几天钦定的值日学生，自然这些工作也是应当交到自己的手中。 “早上好，佳代子同学。” 老师看了看佳代子的经典皮肤，穿着自己的衬衫，在她的身上都可以作为连衣裙了——显然比她的身体尺寸要大一截。 然后就是光溜溜的双腿，踩着拖鞋，在灶台边上看着摩卡壶喷出热气来。 真好啊——这种生活，只不过以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又建立了这种程度的关系。虽然不是什么值得瓦尔基里学院出警的事情，但还是有点负罪感......怎么办？ “没事，老师，不用纠结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虽然原则有基于原则上的考虑，但实际情况的就是——我现在正在对你着迷着呢，所以，不要紧的，这都是我的决定。” 似乎是看到了老师有些纠结的样子，佳代子也懒得开导他，唯独只有在这方面显得超乎寻常的迟钝的男人，自己不用告诉他应当如何接受自己，而是将这一份情感解释为自己的决定就行。 反正这也不算撒谎，不也挺好的吗？ 反正这个基沃托斯特产木头总有一天能理解自己的，大概吧。 总之现在不能指望这老师开窍的佳代子，自己只能先把能做的事情事情能都做到位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脑海中回想着虎狼之词的女生，不动声的将咖啡壶里面的深棕色液体倒进了老师的杯子中。 再加入凉牛奶，不加糖，直接递给老师。 “请用。” “好，好的，谢谢。”老师点点头，然后看向送到自己办公桌上的报纸。 根据圣三一学院内部学生爆料，与某学院的协议签订当前正在筹备中。 根据已经透露的消息，这一纸协议将决定至少未来三十年基沃托斯的和平局面，换句话说，这为基沃托斯市民们争取到了一代人的和平。 但是签订的学校对象暂且没有公布——只不过看描述是个明眼人就知道这是和谁签署的协议。 然而奉旨泄密的人相当聪明，显然是非常熟悉媒体这一套，全文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协议具体内容的描述，甚至没有任何照片作为说明，只是搭配了一张万魔殿的仪仗队和茶会的炮兵班组的图片，两群人在一张图片上拼接到了一起。 这就是明显到不能更明显的明示了——况且基沃托斯三大校里面，圣三一学院仅仅只和格黑娜学院需要签订这个协议。 然后......法戈还想起来在自己的代办清单上，上周在出发格黑娜之前曾经收到过来自圣三一学院的邀请，来自茶会的邀请——就在火车事变之后，作为赔礼，顺便邀请老师来圣三一学院参加某些盛大事件。 想必和这个协议的签订也脱开不了干系。 怎么回事？现在的学生怎么都在变着法的想要算计自己？老师挠挠头，站在老师边上的佳代子也看见了老师正皱着眉头看着的新闻报道。 “老师下一步是圣三一学院吗？如果是的话，我就不能陪伴在老师身边了，希望老师能够理解——虽然我不是很介意圣三一学院的学生，但是圣三一学院的学生们普遍来说还是相当介意我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佳代子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从老师的衬衫下摆下面伸出来的小翅膀，稍微提起来了一点点就能见到自己身后圆润又柔软的部分了——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稍微晃动一下，呼扇呼扇的样子相当可爱，除了不招圣三一学生们的喜欢，哪里都好。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只能由fox小队或者是rabbit小队来负责护卫了......”老师点头称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在格黑娜带的是fox小队的雪乃，这一次应该轮到rabbit小队了。” 实际上rabbit小队并不是非常适合这一次任务。毕竟即便是以老师的目光看待，rabbit 小队也实在是有点太嫩了点。 现在就是在日常经营咖啡馆与调查抓捕通缉犯双环循环的生活，换句话说，日常的职业实习和srt抓捕罪犯的老本行都是新srt学院的学分考核的重点项。 通缉犯要抓，日常生活经营也要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才称得上健全。 正好对于rabbit小队成员来说这种生活也相当不错，经营咖啡馆就当作是休息消遣了，晚上的行动又能保持最好的状态。 只不过自己的夏莱咖啡馆平常来拜访的学生很少，除了美食研究会和放学后甜点部这俩社团经常来自己这里团建之外，只有数秘术的几个......额......玩意，来拜访自己。 虽然不知道戈尔孔达，巨匠和黑服几个人是怎么喝咖啡吃面包的...... 但是有人来拜访自己的咖啡馆，法戈还是相当开心的。 看起来，虽然rabbit还远远没到独当一面的程度，但是也是时候进行一次阶段性的测验了——圣三一学院之行有必要带上她们。 第208章 为什么圣三一的事情总是这么糟糕 老师叹了口气，坐在驾驶座上面的男人看着自己拉着一车活宝。 这一次去圣三一学院出任务，考虑到在格黑娜学院的经历，法戈意识到自己跑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能撞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带上一名护卫肯定是不够的，这次出门干脆将rabbit小队全部都带上，fox小队留在家里看家就行了。 武装jk经营咖啡馆是吧，这奇怪的既视感正在变得越来越强了。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首先只带上咲希或者是宫子肯定是不行的，虽然这两位战斗力相当不错。 带上宫子，咲希要在夏莱拆家就没人拦得住了。 带上咲希，她拆家法戈当然也拦不住。 带上两位之后恐怕萌绘和美游又会有意见。 毕竟做老师的要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可不行。 所以就变成这么吵吵嚷嚷的坐在同一辆车上的样子了。 法戈轻轻转动收音机的音量旋钮，自己热闹的rabbit小队开始让他听不清今天的早间新闻了。 ——新闻中的内容实际上和自己更早些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头条新闻没有什么大区别。 主持人和特邀嘉宾正在讨论这个几乎已经将“圣三一与格黑娜签订条约”的信息摆放到了面前的爆料，然后得到的结论是完全搞不清楚是圣三一和谁签订条约。 显然主持人为了不在电台节目上面泄密真的是花了大功夫。 墨绿色的轿车缓缓的从基沃托斯的高速公路上转弯下匝道，再往前不远处就是宏伟的圣三一学院了。 与其说是一所学院，不如说是一个有教学部的大沙龙和教会的集合体而已。哪有学生每天在学校的事情就是八卦，喝茶。吃点心然后八卦的？ 这真的不是什么对圣三一大小姐学生们的刻板印象吗？ 准备停车换档的老师摸到了有些温暖柔软的触感。 “嗯～”奇怪的声音从自己的副驾驶上面传来。 萌绘红着脸看着自己，用舌尖舔弄着捏在手里的棒棒糖。不小心被老师碰到的另一只手正抓着排挡杆，缓缓的上下往复运动。 “......”老师轻轻的将她的手从排挡杆上拿下来，然后放在了她自己的大腿上，“你还小，还没到可以和为师暗示这种事情的年纪。” “?”本来还在看着窗外风景的宫子听见了老师对萌绘说的话，立刻转过视线，露出了相当严肃的表情，从后视镜中审视着老师。 然后看见又只是萌绘正在逗老师玩的样子，干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反正萌绘也就是逗逗老师而已，要是老师真的亲自上阵的话，恐怕萌绘怕是连半个回合都撑不下去。 毕竟平常装的这么熟练都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嘛，从来没有见到她在老师不在的时候也是这个表现的。 “这个路口的咖啡馆真不错啊......”咲希看着老师转弯的入口，有一家弧形橱窗的小咖啡馆，里面还有几个学生正在享用甜点。 “咲希......难道......也会偶尔对咖啡馆产生兴趣吗？”车里面传来了第五个人的声音。 老师在后视镜里面花了些功夫才找到坐在后排座位最中间的美游。大概是因为在镜子中反射了一次的缘故，本来已经低到只能用悲剧来形容的存在感，现在似乎变得更加稀薄了。 吓死了，还以为忘记带美游上车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着战术bd上的案例，美游你要是埋伏在二楼，宫子和我在一楼，把机枪架设上，就能同时控制两条马路了。” 从是不是一个好的机枪阵地来分析，确实这家咖啡馆的确是一家不错的咖啡馆来着的。 对于srt学院的学生来说，咖啡馆的咖啡好不好喝，或者咖啡馆里面面包点心好不好吃根本不是众人考虑的项目。这家咖啡馆的视野，位置，建筑物坚固程度还有周围的掩蔽物的数量之类的才是srt学员们关心的东西。 “确实是一家不错的咖啡馆，要是我的目标在这家咖啡馆里——唯一出入口就是正面的这个出入口，我只要站在窗户前面，扣动扳机扫射就行了，要是还担心的话，直接往里面丢炸药包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老师也相当满意这家咖啡馆的视野非常优秀，不过这一次是从外面瞄准里面的感觉，不管自己的目标坐在里面的任何一个座位上，都能被站在窗前的法戈瞄准到。 不需要进入到室内就少了一份被袭击的风险——是一个方便刺杀的好地方。 果然老师的想法也是属于相当神奇的那个类型，虽然和srt的学生们不是一个角度。 但是至少现在，车里面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了，车上坐着的四个人一齐用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老师。 “怎么了？难道你们没有尝试过拿着冲锋枪对着商铺里面的人扫射开火的经历吗？” “不对的吧？老师，这种经历？” “这种画面不是只会出现在二流黑帮喜剧电影吗？” “不......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 有些微妙的代沟出现在了老师和自己的学生之间。 这可是当年最新潮最酷最靓的街头火并，要是自己扫射了敌对帮派的餐馆酒吧咖啡店还能全身而退的话，自己在接下来好几个礼拜里面都会成为地下世界最靓的仔。 现在的学生都太安分守己了，根本不能体会到这份感觉。 经常驾车扫射的朋友们应该知道...... 或者是一些在1920年代曾经在风城混过社会，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朋友也应该知道...... 与此同时，在咖啡馆...... 四名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会突然开始组乐队的女生在一起吃甜品。 拿着叉子尝试将千层给切成均匀的样子的女生，似乎正在非常专注于自己面前的蛋糕，完全没有在意到周围的自己的朋友们正在讨论着关于毕业之后是应该去开甜品店还是应该组成乐队的讨论。 而刚才还在兴高采烈的参加讨论的金发双马尾女生看见了一台有些眼熟的墨绿色汽车从街道口开过，坐在后座上的女生看着这家咖啡馆的眼神总有些不太友好的感觉。 “果然还得是薄荷巧克力脆片吧？要不然我们之后的乐队也叫薄荷巧克力？” “谁要叫这种名字啊？！听起来也太奇怪了一点吧？还有谁同意了说要在之后组建乐队的啊？在这样下去这个月生活费都快不够了哪里还有闲钱玩乐队？” “这就是少女们青春浪漫的一部分吧？” “夏前辈？什么时候你的浪漫又和乐队挂钩上了？” “作为浪漫学家的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发现新的浪漫，浪漫岂是如此不便之事？” “啊！找到你了！快点接受我的决斗！凯西·帕格鲁！” “吵死了！！哪来的小孩？我不认识凯西·帕格鲁！” 第209章 货真价实的老师 虽然白鸟区的新闻已经满天飞了，但是圣三一学院与“某个基沃托斯神秘学院”签订协约的事情似乎在圣三一学院的自治区里面并没有什么传播。 不过也很正常，要是格黑娜成功破了个发射了火箭，肯定也是不会上圣三一的新闻热搜——倒不如说在基沃托斯或者对手的学校中不管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圣三一都不会报道。 只要营造出外面水深火热，这里风景独好的假象，茶会在圣三一学院的统治就依然能保持稳固。 万事一系之茶会统治，只要不在学校里面闹出乱子，圣三一学院的茶会还是相当宽容的。 毕竟统治的唯一目的就是维持统治本身而已。 这里的环境和格黑娜大不相同，老师也是这么提醒自己的，至少在开车进入圣三一自治区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不良学生在路上横行霸道或者是当街枪战之类的样子。 倒不是说圣三一的正义实现委员会在维持治安方面有多大的责任心，只是维持环境稳定是上面的茶会交给自己的任务而已。 当然，只会捂着高压锅的盖子而不知道将下面的灶台关火，这高压锅迟早也有爆炸的一天。 如果掌握权力的人不知道灭亡在即，则统治也就会即将灭亡——法戈在还没到圣三一学院之前，倒是听说过有些不利的消息——而且在之前的歌剧院事件中认识的那个学生，没记错的话，根据后来自己查询到的资料，她是来自从圣三一的学院分裂出的阿里乌斯派的学员。 根据学生的年纪推测，阿里乌斯派和圣三一其他派系的内战大约是发生在大约15年前左右。 毕竟这是现在阿里乌斯的这群学生在出生后才发生的事情，算然不能算的上是远古时代，但是当年的不少文件信息也已经佚失的状态。想要搞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阿里乌斯派还在活跃，恐怕问题的答案只有圣三一学院这里才有了。 但说实话，茶会会不会将这些可能关乎到圣三一学院的存续的信息告知给自己就不好说了。 总感觉茶会的成员会很难对付才是。 老师将自己的轿车缓缓的停在了圣三一学院中，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相比起格黑娜，圣三一学院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一所大学——除了本部校舍之外，还有音乐厅、美术馆、图书馆，还有专门收藏古籍的古书馆。 远处的大圣堂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姐妹会的本部，在法戈的记忆中那里就是一群穿着奇怪的修女cosy服装的学生在一起过家家的地方。毕竟这里空有大圣堂和圣典古籍，连点正常的仪式都不怎么承办。 甚至自己还见到修女会的照片中有穿着高叉紧身衣作战的姐妹会成员——这真的不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情趣服装吗？ 另一边的图书馆也是重量级，应该是全基沃托斯最大的藏书库——里面的场景看起来说不定和冰与火之歌里面的学城也差不了太多。但奇怪的是，自己曾经也看到过新闻消息，因为其过大的规模和过于复杂的内部结构，还有学生因为在里面迷路而脱水遇难的离谱事件。 这已经是梦前辈还要重量级的学生了，在室内迷路——牢梦也就是在沙漠中迷路而已。 总体来说相较于其他学校，这里的学生已经属于是相当尊重纪律，可以说在温良恭俭让方面比其他学院的学生都强得多了。 要不是身上背着枪支，老师还真以为自己跑到了哪里的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聚会的地方了。 “老师，您来了，”站在校舍入口处，渚的身边破天荒的没有带上花哨的座椅与小桌和茶点，“几位老师的随行，请留步，有茶会的学生会带你们前往休息室歇脚。” 居然是纯度极高的人桌分离术，圣三一科技，实际强大......南无三。 “没事，”老师回头对宫子点了点头，“这里不是格黑娜，不用那么担心我的安全。” 听到老师还顺便揶揄了一下格黑娜，渚还有点意外，她还以为老师是那种比较认真类型的人。 “请随我来吧，老师，上一次访问圣三一学院时，并没有来的及向您介绍一下圣三一的学院历史和特色。” “......在之前，圣三一学院只是一个松散的学院组织，各个派系之间的矛盾非常深厚，主要的派系有帕特尔、菲利乌斯、桑库特斯、阿里乌斯几个派系，在第一次公议会之后达成共识的帕特尔、菲利乌斯与桑库特斯订下互不侵犯盟约，没有达成共识的阿里乌斯派系在一些摩擦之后，也离开学院了，自从那时候起，圣三一学院就已经形成了雏形。” “......姐妹会在公议会签订的时候也在场作为见证——保护盟约永不被打破，虽然姐妹会也是茶会的成员，但是长期以来，姐妹会经常游离于茶会之外，很少出席茶会，虽然如此，也希望老师不要小看姐妹会的同学们，她们也是圣三一学院重要的一部分呢。” “我不会的，当然了。”渚的意思法戈听的非常明白，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姐妹会也很重要，但实际上强调的却是姐妹会并不出席茶会，远离圣三一的权力中心的意思。 心机太重了，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不过说到底，阿里乌斯派的学生只是与现在的圣三一有些路线上的分歧而已，虽然重新将阿里乌斯派拉回圣三一学院的系统中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但作为圣三一茶会当前的负责人，我想能解决冲突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师只是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现在想到应该缓和关系了？但现在圣三一的学生估计连想要找到阿里乌斯派的学生都很困难吧？ 所以在最开的时候，为什么会朝着冲突摩擦的方向发展呢？是不是因为有不一样的声音就觉得是因为打压力度不够大、捂盖子力度不够强导致的？ 不过确实效果很好，捂盖子的力量越大，把一般学生从越来越推向远离茶会的方向，让少数人控制的茶会超然与所有圣三一的学生之上——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越是这么做，圣三一学院就越是稳定，不会去想着解决问题，只是想着如何缓和矛盾，说实话就渚透露给自己的处理手段，老师很难相信她能处理好与阿里乌斯派的关系。 “恕我直言，只是想着缓和矛盾的话，恐怕茶会内部主张比较激进一些的同学也会很难认可的吧。” “这就是茶会的缺点，但老师，这也是茶会的优点，”渚说道，她停下脚步，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身看着老师，“虽然我们不能让所有学生都能参与到茶会中，但在茶会中的学生当然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力，作为茶会的首席，我不仅尊重她们的权力，也尊重她们的意见，很多时候茶会提出的方案和意见最后并不会通过，这也避免了很多潜在的错误和风险——这种议会的形式，便是圣三一强大与和平的基础。” 翻译一下就是因为没有人想要承担责任，所以那些看起就相当优厚魄力的决定是不会通过茶会的决策的。和格黑娜的真琴想到什么做什么不同的是，虽然这里的茶会首席也有非常强大的权力，但掣肘显然也比格黑娜学院要多不少。 但在渚的口中说的就好像变成了，圣三一发生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承担责任，自己的决定但责任是全体茶会成员的。 “那么既然茶会里面不管做什么决定都需要进行讨论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做什么？”老师感觉有些好笑，“难道渚同学带着我在圣三一学院中观摩学习一番也需要先开会决定游览路线吗？” “真是爱开玩笑啊，老师，这种程度的事情交给我来全权负责就行了，下一站想要去哪里呢？是姐妹会还是学员活动中心？” “哪个距离近我就去哪里——” “那么，请跟我来，老师......”渚一边介绍这周围建筑物的历史，还有墙壁上挂着的学姐们——这些都是圣三一学院历史上做出了重要贡献的学生们。 从主校舍离开之后，沿着广场边缘走，就能走到姐妹会。 “......老师好慢啊......” 而在休息室中的众人——已经五分钟没有见到老师了，桌上的点心和茶都太好看了，完全没有吃下去的欲望，这里好无聊...... 第210章 圣三一的工作 在环绕着圣三一学院的中心区域逛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了圣三一学院的主校舍中。 这里也是平常茶会聚会讨论的地方。虽然老师还是对大事小事要开大会小会的学院管理流程还是有点不爽，但至少低效比格黑娜的混乱管理要强一些的。 当然维护学院环境最大的助力还是来自实现正义委员会的辛苦工作，没有她们的每天想破脑袋想要维持稳定、排除不稳定因素，圣三一学院的情况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稳定。 “总之，这就是圣三一学院的主要情况了，还有什么想要问的，老师随时可以在之后联系我，”渚向老师微微行礼，然后指了指校舍的大阳台部分，“现在请老师移步茶会，我来向老师介绍一下在圣三一学院需要委托您需要进行的工作。” 太阳从头顶划过，茶会的小桌子放在阳台上，远处是秋日有些热辣的阳光，议事场所隐藏在一片清凉的阴影中。 微风吹过，此时已经有人等待在茶会的小桌子边上了，是茶会的学生，正在往小桌上摆放茶点和茶水。 “请坐吧，老师，今天并不是茶会的正式集会，只是向您叙述委托的内容而已。”渚看起来神色如常，法戈不知道为为什么茶会的另外两名同学不在现场，但只是简单描述一下委托内容的话——她们不在现场问题应该也不算太大。 渚顺手翻开了放在桌面上的小文件夹，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照片，还有一份新成立社团的文件报告。 “想必老师最近应该也看见了在基沃托斯流传的新闻内容，关于圣三一将与某个学校签订互不侵犯协议的这种事情——虽然很遗憾，但这其实都是真的。关于泄密的学生，我们这里已经做了内部处理了，绝对不会是其他学校的间谍。”渚喝了口茶，然后将文件夹递给了老师，让他自己看。 “我知道的，内部调查的唯一目的就是确保内部调查调查不出问题，要是能调查出问题来，就肯定是调查人员失误犯错了，毕竟这些学生都是你们的自己人嘛。” 老师对这些政治上的东西，在和各个学校和学生会之间经常打交道之后，也算是无师自通了这些小九九了。 “所以这个社团是......” “的确，就是因为茶会方面怀疑在这几位学生中隐藏了真正的间谍，因此之前的泄密实际上只是茶会人员放出的消息而已，目的就是为了用一场虚假的调查，先稳住这几名学生中潜在的间谍——茶会相信，真正的潜入圣三一学院中，探查互不侵犯协约的学生背后的势力，最终目的就是以某种方式破坏掉将会对基沃托斯产生重大影响的这一纸协议。” “烟雾弹嘛......确实非常聪明，”老师摸着下巴，点点头，对渚的决定还算满意，“但是你们要尽快了，毕竟圣三一学院奉旨泄密泄露的内容有点多了——搞不好对方能分析出你透露的消息中有用的部分。” “所以说我们邀请来了老师，至少在与学生打交道方面，老师还是专业的。” “如果找出了里面的间谍，你们会怎么做呢？”老师拿起了一张照片，开始来回翻看，看看照片的背面写了什么。 渚只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微笑着对着老师，用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前面做了一个横向划动的动作。 “圣三一学院方面会选择用安静的方式解决掉这位学生，还有这位学生产生的问题。” “真是严格呢。”老师笑了一下，然后从文件夹里面掏出来了一张照片，“如果我说我已经找到了呢？” 照片拍摄的学生是一名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裙的学生，戴着水手领巾——照片背面写着她的名字。 ——白洲·梓。 “这位白洲-桑，你们在看照片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吗？” “白洲同学啊，”渚的声音少见的变得有些低沉，“我记得白洲同学是从别的学校转校来的，虽然是间谍的可能性存在，但是她的学生履历清晰又翔实，不怎么像是伪造出来的样子。” “我说的不是她的履历的问题。”法戈感到有些绝望，“我是是说，她的校服。” “她的校服虽然不是我们圣三一的校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白洲同学才刚刚转学不久，新的校服还没做好。老师只是以校服判断谁是间谍的话是不是有些有失偏颇了，毕竟在圣三一校服并非是校规规定的必须穿戴的服饰，只要衣着整洁大方得体，圣三一学院对于服装的要求并不是很严格。” “......我真的怀疑，你是真的眼花了还就是当作是没看见......”老师指着照片上的学生校服外面的圆形徽标，“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同学衣服上的徽标有些熟悉？我曾经在一名阿里乌斯的学生的武器上见到这一徽标，这么说还不够明显的话，我记得阿里乌斯和圣三一的主流之间还是有些小冲突的对吧？” 老师用手指比出了一个微微小的手势。 “......这只能代表白洲同学之前的学校的信息，至于真实的情况，我觉得在调查完成之前，不应当急着下结论。” 虽然明显的答案就摆在眼前，但是渚坚持要进行调查，好吧——谁叫自己是老师呢？ 法戈点点头：“是嘛，我知道了，我会进行接下来的调查的，但是顺便问下，这个补课部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这四名学生就是我们主要的四名怀疑对象，下江·小春同学原本是实现正义部的，但是有人举报她经常会阅读可疑的违禁品书籍；浦和·花子同学，在近期成绩一落千丈，想必有可能是生活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但实际上所有针对她的调查均以失败告终；还有除了白洲同学的最后一位，阿慈谷·日富美同学，本来成绩还算不错，也是我的朋友，但最近听到了关于她很不好的传闻，先是翘掉了最近的考试，然后在补考当天出现在了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的黑市中——被多人目击。虽然我很想为她解释一番，但越是与我关系靠近的朋友，就越不能轻易放过。” “要是知道你是这么对待朋友的，你的朋友肯定是比现在要少的。” “对不起老师，我不仅是一名学生，也是茶会的负责人，我当然可以袒护自己的朋友，但这是对我的同学们的不负责任。”渚显得有些落寞，但并没有因为怀疑自己的朋友而显示出任何的挣扎——她非常顺利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而已。 “在我短暂的生命中，我学到的两点人生经验——”老师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聊天，“第一点，不要在抽烟的时候穿套头衫；第二点，永远不要耍你的朋友，永远不要。你怎么对待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就会怎么对待你。” “我当然知道，老师，但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协议能正常签订，我可是牺牲掉了自己的友情，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坏人了呢。” “倒...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了，”法戈继续说道，“毕竟实际上嫌疑最大的就是穿着阿里乌斯服装的白洲同学而已。” “所以说，请老师来当补课部的指导老师——这个委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说到底，直接进行内部调查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进行补课？虽然这些学生的成绩都多少有点问题，但是为了将她们安排到补课部里面，茶会没有改动过她们的试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老师虽然理解将这群学生安排在一起，并且进行一场非内部调查的内部调查的用意是如何，不过是将圣三一的学生会对她们的不信任隐藏起来而已啊，就算是在被退学或者被处理前的最后的一瞬间，茶会依然不肯放弃自己的伪装，事情到这个层面上依然不肯堂堂正正的公开。 究竟还要欺骗到什么时候？真让人绝望。诚实一点就这么困难吗？ “督促这几位同学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的同时，请您调查她们的可疑之处是否值得担心，这就是您的委托，既然是老师的话，这种任务应该不在话下，对吗？” 渚还是在脸上戴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另外两名茶会的成员不知去向—— “说实话，与我见面这种事情，其他茶会的主要成员不在的话，会很令人头痛的吧？”法戈忽然岔开话题。 “虽然的确如此，但是这一次的委托和救护骑士团与姐妹会之间的关系并不大，因此救护骑士团的团长和姐妹会的负责人我就没有通知到场，当然这一次我们会面的备忘录之后我会发送到两人手上的。” “渚同学，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两位，对吧？”老师把文件夹合上之后收了起来，“我记得茶会成员作为圣三一的学生会长‘们’，应当与你是一体共存的未花同学和圣娅同学似乎没有出现在这里。” “......”渚看了看周围的茶会的学生，摆了摆手，让她们回到建筑物内部去等待，这里的对话不需要被听到。 “百合园同学最近因为受伤而没能出席会议，受伤的直接原因是受到了刺杀，虽然并没有破坏百合园同学的光环，但是我判断情况非常危险，因此暂时我不希望百合园同学出现在公共场合；而圣园同学——虽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但我收到的情报显示——百合园同学收到的刺杀与她存在联系，具体的内容不方便多说，”渚看着面前的男人，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帽檐下面，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严肃，“本来这些消息即便是在茶会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但鉴于您是老师，这些关键的信息我想还是需要告知您的，以免后面的工作中出现了因为信息不对称而出现的纰漏。” 这就是稳定大于一切的圣三一学院，一共三人承担学生会长的位置，一人受到刺杀，一人涉及刺杀，还有一人正在调查前两人之间的刺杀事件。 什么苏联政治局？有人清洗别人，有人正在被别人清洗，还有一个是下指令的。 内斗到这种程度，消息甚至还能仅仅只是封锁在茶会范围之间，很难想象平常从圣三一的高层向普通学生输送的消息都是些什么内容，恐怕都是些歌舞升平的官样废话吧？怕不是格黑娜都要打到门前了还在赢赢赢呢。 —————————— 在圣三一的某个角落。 花子享受着从自己的身边吹过的凉风，坐在了温泉边上。 赤裸的双脚浸没在凉水中，感受着丝丝凉意从自己的脚下传来。 “喂！这位同学！”边上路过的茶会学生见到了坐在喷泉边上的花子，“在这里洗脚不太对吧？同学，还有你的衣服......” 花子转过身，用相当天真的目光投向对方。 “诶？我也没违反校规吧？这不是学校规定的泳装吗？难道在学校里面穿学校泳装是违规的吗？”花子想了想，“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用自己最天然的姿态——毕竟没有穿衣服就不能说着装违规了不是嘛？” 说着就开始尝试着将泳装从自己丰满的身体上脱下来。 “等下，别在这里脱衣服啊！？你是哪里来的暴露狂吗？”直接快进到如果没有衣服那么着装不合格的规定就管不到的层面上，唯独只有在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方面转进的如此之快。 这位同学的叫声引来了周围的学生的注意，然后再众人的扭送之下，把这位“暴露狂”“有伤风化者”“公然猥亵”的学生，送到了实现正义部。 ——————————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浦和花子......”站在禁闭室中，见到了另一名戴着防毒面具的学生，花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顺便做了自我介绍。 而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您好，初次见面，花子同学，我是白洲梓。” “白洲同学为什么要戴着呼吸器呢？难道在关禁闭的时候都要做阻氧训练吗？” “不，只是单纯担心实现正义部的学生会突然往禁闭室里面丢催泪弹取乐，对此做的准备而已。” “才...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啊！你们适可而止一点啊！”外面传来了非常兴奋的声音，叫声很响亮，让花子也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我记得你，你是实现正义部的小春同学吧？上次被我看见在古书馆里面悄悄的看小黄书......” “没有，不存在这种事情！”非常迅速且坚决的否认，“只是在检查没收的书籍中没有没时候收到古书馆的而已！” “一点都不诚实哦，当是我都看到了，你的手都开始往自己的裙子里探索了......”花子绘声绘色说道，显然是没有关乎周围学生异常的目光，只是自言自语继续说，“既然如此的话，探索生命和人体的奥秘，这种伟大的课题当然也要算上了——” “不行！不许动！h什么的是不行的！死刑！立刻执行！！ “我说的是，小春同学应该去一边看生物学的作品，一边学习自己的身体组成啊，难道你是在想什么奇怪的内容吗？” 然后正义实现部就少了个学生，但是多了个正在喷气的水壶，大家有什么头绪吗？ 第211章 人杰地灵补课部 “下江同学......这里有你的信，是从茶会那里送来的。” 有人跑进了吵吵嚷嚷的实现正义部的办公室，打断了正在拌嘴的几人。 “哼——肯定是晋升我的通知，毕...毕竟我可是实现正义部的精英啊。” 小春结束了与禁闭室中两人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谈话，然后转身接过了信件。 副部长莲见也有些好奇的凑上来看了一眼。 然后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这是怎么回事呢？小春？” “啊——诶？我，我也不知道啊......”小春看着信件上面通知自己已经被转入了名为补课部的临时社团，增强学习——毕竟小春最近几次考试的成绩相当的不理想。 “既然被编入了补课部，那么就要认真学习哦，小春。”莲见看起来非常冷静，对于实现正义部少了这一员大将几乎没什么反应，“我会等你通过考试的。” 毕竟小春和其他人有所不知的是，正是非常担心小春成绩的莲见，在听说了茶会方面会将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集中起来开一个补课部，还能拉着老师来给大家监督学习，想必是个提升成绩的好机会。 即便是实现正义部的副部长都不知道茶会在成立补课部时候的deep·dark·目的。只是当成了单纯补课的社团。 这也是老师在补课部成员们的档案的时候最奇怪的一点。 如果说花子是曾经成绩很好，最近几个月开始，或者说是被邀请进入茶会，随后选择退出，这件事情之后，花子的成绩就开始变得非常奇怪了。 谁会连续20次考试都得69分啊，如果这成绩是故意控分数的——再结合一下最近花子同学有些自由过头的作风，显然她的成绩不佳是伪装出来的。 但是小春就是另一个情况了，越级做高年级的试题然后连续几次都不及格，甚至做自己年级的试题也很勉强能及格——或者说更多的时候一直是不及格的状态。 要是多次连续不及格的话，只能考虑将她劝退了。虽然将自己的同学安排到补课部里面感觉还是有点不近人情了，但是为了她的成绩和小春不要被退学，莲见别无选择。 当然如果老师之前在实现正义部的话，肯定会恨铁不成钢得表示，既然你也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反正实现正义委员会和茶会的关系很近或者说，几乎就是茶会全权指挥的社团，那就在茶会里面找渚或者未花这样的负责人啊，改一改成绩有什么难度？ 渚不乐意的话，未花肯定很乐意的吧，毕竟动动手指就能将一位好同学从被退学风险的漩涡里面拯救出来，这种好人好事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果然实现正义部的成员们还是太拘泥于正义和程序了，这种在老师眼中根本就是几乎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在这群学生眼中倒是非常必要的坚持。 法戈实际上对补课部的这个概念都非常的难以接受，毕竟......补课？这是现代教育系统里面最没用的部分，要是有学生能依靠补课学出好成绩，那么他本来就能学出好成绩。 如果不行，那么最多也就是临时抱佛脚的水平而已，算不上什么有效的教学手段。 但是对于学生而言，情况就非常不同了。 小春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就感觉天塌下来了一般。 随后送信的同学再掏出来了两封信，一起交到了小春手上：“听说白洲同学和浦和同学也在这里，这两封信就是交给她们的，请劳驾帮忙转交一下，非常感谢。” 待在铁窗里面的阿梓和花子此时已近有些笑不出声了——谁能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实现正义部精英成员”会因为考出不及格而被踢出来补课啊。 之前还在秀着自己精英的优越，然后转手就拿到了补课部的邀请函。 然后更难绷的是，花子和阿梓也有，见者有份人手一张，真是好极了。 在两人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补课部邀请函的时候，看得出来小春的脸都绿了，说什么她都想不到自己要和在实现正义部这里坐禁闭室的人转入同一个新社团了。 “以后就请多指教咯，实现正义部的精英同学～”花子像是开玩笑一般，依旧带着相当灿烂的笑容看着铁窗对面的小春。 “不对，花子同学，现在应该是补课部的精英同学了。” 阿梓非常认真的指摘出了花子发言中的漏洞，太过于认真以至于让人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不是在故意搞笑了。 “吵，吵死了！”小春有些生气的指着两个人，“不许说了，我现在可还没到补课部报到呢，我还是实现正义部的成员，给我放尊重一点啊！” “听起来像是在女主角屈服前的时候会说的台词呢......” “什么女主角啊？”小春的脸蹭的一下又红了。 “当然是之后要被弄得脑袋一团混乱，身体四肢瘫软，先〇〇，再〇〇的女主角了——” “啊啊！闭...闭嘴！” “诶呀，我说的是被补课部的题目和试卷弄得精疲力竭的同学嘛，也不知道小春同学在想什么，真奇怪啊。” “当......当然，就是补课部的事情啊，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声音听起来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花子也没有继续用自己的语言拷打下去，而是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阿梓。 身上的衬衫领口还有袖口上都有阿里乌斯派的徽记，这位学生究竟是哪里来的？ “白洲同学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呢？” “实现正义委员会的同学询问我为什么没有穿着校服，然后我们之间起了冲突......我原本可以在小房间里面继续防守下去的，但对方使用了催泪弹——真是下三滥的手段......” 说道这里阿梓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挥了挥手。 “诶？白洲同学也是那种不爱穿校服的内心吗？” “不，只是单纯我的校服还没做好，我是最近转学来的，现在还穿着之前的校服。” “仅仅只是因为这种原因？” “其实是因为白洲同学为了抗拒问话，不仅武力对抗，而且还在路上和建筑物里面埋设了大量的诡雷和陷阱......本来只是问个话就结束的事情，现在变成了暴力袭击了——只是说最开始的原因和后面的结果，也是非常让人疑惑了。” 莲见肉眼可见的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实在是说不出话来，然后她翻了一下自己的备忘录：“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在实现正义委员会的最后一晚了，等到明天早上你们就是补课部的学生了，包括你，小春，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这里报到了。” “唔......莲见前辈，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有些敏感的学生稍微变得有些情绪化起来了，莲见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抚小春：“并非是不要小春同学了，小春是实现正义部重要的同学，但是为了你的成绩考虑——你也不想被退学吧，实现正义部的学生可是有成绩要求的，等到你成绩达标之后就能回来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小春的预感其实没错，只是莲见也不知道实际上的“补课部”的真实含义和流放到宁古塔也没什么区别呢。 毕竟进入了补课部的学生，渚就没想过让她们成绩合格然后离开。 要么找到间谍，处理掉她。要么就别甄别间谍了，全部都退学了事。 协议签订当前，任何不安定因素都要迅速的消除掉。 ——在面色凝重的思考着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在自己身边笑眯眯的吃蛋糕卷的未花。 有没有一种可能，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虽然她之前也怀疑过，刺杀圣娅和尝试破坏协议的签订的事情与未花可能有些关系，甚至说她就是有这种感觉。毕竟作为保密等级最高的协议，关于签订的具体事件信息只有可能是从茶会中泄漏。 奉旨泄密是自己安排的，那么向某些自己的都不确定的对象泄密的人，只有可能是未花...... 但是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不能提出指控，或者说就至少现在而言，她还是比较信任未花的。 这些巧合，实际上都有可能是巧合而已。毕竟泄密的不仅可以是人，距离这个阳台几百米远安装一个定向窃听器自己也发现不了——与其怀疑自己的同学，倒不如说是有间谍用了高科技窃听装备来的靠谱一点。 —————————— 次日清晨。 老师是第一个驱车抵达划分给补课部的旧校舍教学楼的，远离于主校舍。 看起来至少像是有一两年没人来过这里了，杂草丛生遍布灰尘的。 但好在这里的基础设施还相当到位，供水供电供气都还一应俱全。 甚至这个像是一间洋馆一般的旧校舍甚至还有游泳池，酒窖，体育场和酒廊。 这是校舍？法戈看着地方像是个豪华酒店！ 在地下室还有洗衣房和服务器机房，当然基沃托斯特色军火库和维修车间同样也有。 甚至在校舍之外的户外，还有专门用来修车的沟槽——将车辆开到沟槽正上方，人在下面的沟槽里面修车。 从作为教学楼的方向考虑，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生活学习娱乐都可以在这一栋楼里面全部解决，非常的方便。 然后自己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rabbit小队们已经开始在校舍周围布置防御工事了。 虽然在这里受到围攻和袭击的概率不是很大，但...小兔子们乐意的话，就让她们去玩吧，不碍事的。 然后法戈就看着几人在建筑物入口两侧垒上沙包。在窗户口上安装上燃烧弹投掷器。 在屋顶安装机枪，然后已经干枯长草的游泳中间布置了一个迫击炮阵地。甚至还在游泳池的墙壁上画上指示方位的方向刻度。 “远处发现武装人员靠近，方位188，距离200，三发急速射。” 无线电里面传来了非常不安的语音，感觉有种大伟伟呼叫炮击的不安。 “咚咚咚！” 游泳池子里面传来了三声音沉闷的声音。 “喂！等一下，你们在对着谁开炮啊！”老师的脑袋从车窗里面探出来，对着正在屋顶上拿着电台和望远镜的萌绘呼唤道。 “老师，有好几个拿着枪的武装人员在向这里靠近！” “砰！砰砰！” 三声爆炸陆续从两三百米的距离之外传来。 “咕啊——” “迫击炮？为什么这里有迫击炮？” “敌袭，而且还是补课部本部的方向！” 正在前往补课部的几个人都有些蒙了，天上落下来了三颗炮弹，虽然还不至于对自己造成什么严重的损伤，但是被炸得人仰马翻的还是相当让人不爽。 “干什么啊？她们以为这里是哪里？格黑娜吗？能随意对路上的行人开火但是一点责任都不用负吗？”小春这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实现正义部的成员，正打算冲上前去和对面的人武装理论一下。 【法戈：请问是补课部的成员们吗？】 【法戈：刚才的炮击是侦查失误的误会。】 【日富美：老师已经提前到了吗？】 【日富美：啊哈哈......说的也是呢，莫名其妙出现在这种根本没有人的地方，确实挺可疑的。】 【法戈：我已经让她们停火了，真是非常抱歉。】 【日富美：既然是老师的话，就当作是突击训练好了。】 【日富美：我们都没有受伤。】 法戈还有些难绷，看着开火射击的咲希。 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在这个迫击炮阵地里面是没有观察手的，实际上观察手在屋顶上将三个圣三一的学生当作是了敌人。 实际上作为炮手的咲希都没法核实侦查目标是否正确，只是听从命令而已。 这其实没事了么值得批评的，倒不如好好说教一下看眼花了的萌绘。 当然最后结果就是，两个人排着队向补课部的几人弯腰道歉。 日富美陪笑，小春撅着嘴看起来还是没有原谅她们的样子，花子笑盈盈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而阿梓对于她们精准快速的迫击炮轰炸非常感兴趣。 至少是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第212章 关于开展补课活动的可行性研究 在短暂的交流之后，老师与面前的几位学生们简单的进行了一些关于补课部的介绍。 当然，老师并不知道她们之前是不是相互之间已经互相了解过对方的身份了。 总之关于补课部的核心作用还是决定，老师应当一位学生接着一位学生的进行单独谈话。 如果将面前的诸位同学其实是茶会怀疑的对象，疑似来自其他学校的间谍，茶会委托自己的实际目标是调查内鬼之类的事情暴露出来的话，恐怕场面会变得很奇怪。 而且对于茶会而言这事情实在是不光彩，但即便老师不提到茶会，正常人也能想到只有茶会能授权做这种事情。 换句话说，像是茶会这样的集团，圣三一有什么好事都算是茶会的成果的话，那么一旦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它自然也是难辞其咎。 不会真的有什么学校的学生会好处全都占，代价和责任一点都轮不到吧？ （山海经玄龙门：谁叫我？） 总之为了保住渚同学几乎不存在的尊严和脸面，老师还是选择尽力帮衬一下。 圣三一的补课部严格来说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并不是因为补课部中的成员成分复杂，而是成立补课部的目的，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丑闻。 而作为丑闻的参与者的老师，非常不巧，只能承担起责任来帮着渚来掩盖事实了。 ——至少是针对一般的圣三一学生进行事实掩盖。面对已经身处在补课部中的成员们，老师如果再欺骗她们的话，不就是和渚成了一类人了吗？ 法戈：你骂谁呢？你说谁做事情像渚？怎么这么骂人的？太伤人了！ “总之补课部的正式活动从明天开始，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学生报到，更改社团所属，文件工作，打扫卫生，还有分配宿舍床位。” 老师看了看办公室墙壁上挂着的地图：“这里距离圣三一学院的自治区中心还是挺远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每天往返自己的住宅，不过既然正式开始活动的时候是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学习的话，我想还是直接住在这里的宿舍可能比较方便。” “恩，老师说的也是呢，大家住在一起的话，倒是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促进关系呢，毕竟我现在已经是一个集体了嘛～” “各种方式促进关系？谁要和你促进关系啊！我是实现正义部的精英，谁要和你一起了？！而且你说的各种方式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真的好奇怪啊？” “诶哟，你脸红啦～”花子敏锐的注意到小小春似乎又联想到奇怪的东西上了，“我是说，一起洗澡，一起学习，一起上床睡觉之类的吧？” “一......一起洗澡......？”小春已经想要举起自己的武器了，红着脸的学生显然想到的是极其香艳的画面，大概是看见有巨乳女流氓把瑟瑟发抖的自己推到浴室的角落中开始做奇怪的事情的画面，“h什么的是不行的，死刑！立刻死刑！” “我同意花子同学的意见，在陌生的环境中不应当分散行动，在一起洗澡可以节约用水，还比较安全。” “这倒是，我家的rabbit小队倒是经常一起盥洗的，听宫子说着还是培养团队精神的一环。” 众人讨论的内容倒是飞快的朝着在一起洗澡和谁做饭的问题上转移了。 实际上，这里压根就没人在乎什么时候做什么题目以及在哪里考试的问题，对，包括老师也是。 而在外面的rabbit小队，虽说是警戒，但周围的街道和建筑物几乎没有看见任何活物，甚至连动物都没见到多少，更别说危险的不良学生之类的。 话说回来，圣三一学院有不良学生这种事情才比较奇怪吧？ 总之闲的无聊的四人已经在建筑物外面搭完了帐篷，捡好了柴火，搭好了烤架，准备好了食材，防御阵地已经布置完成，甚至连老师的爱车的保养都做完了。 总之萌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并没有在意手上多沾了一些黑色的机油，将老师的爱车中换了一台新的发动机。 原本的4.2升直列6缸发动机——按照萌绘的说法，叫做疲软无力。 现在她直接找了一台6.5升v12的发动机装了进去，原本是依靠链条连接发动机与变速器的机械，也被她直接换成了用齿轮的连接。 顺便还装上了液力变矩器和两把差速锁——将fr布置的车改成了4wd驱动配置。 还有在车门里面装上防弹钢板，强化悬挂的改装。 和某些六七百匹的电动车只用4个一般买菜车水平，4脚刹车就能衰减的贵物设计不同，不点名批评你，〇米汽车。 rabbit小队在对着前者的设计手册嘲笑议论之后给老师换上了4套高性能刹车，和脸盆一样大的刹车片才是大马力车需要的刹车。 最后顺便将车载电脑换成了新的——没有现在最新科技那么新——毕竟这群学生们也害怕老师的车载电脑上面要是运行了名为“〇蒙”的系统之后会不会开到一半死机之类的事情。不过总之这辆车原本就有的防抱死刹车，电子车身增稳，牵引力控制，电子差速锁之类的功能倒是都上线了。 以上这些软件与硬件的改装加起来的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这就是现任srt最强装备整备员的水平。 虽然萌绘平常看起来还是有些多少有点不是很正经，但是针对老师的问题，她一向是非常认真的。 虽然看起来还是之前那辆老掉牙的老爷车，但在车身覆盖件之下，已经换成了几乎全新的设备。 那个段子是怎么说的来着？戴着厚酒瓶底近视眼镜的土妹子班长，其实背地里是性感火辣的夜店小野猫。 要不是时间不够，萌绘甚至想要将这些金属的覆盖件全都哦换成玻璃纤维的。 反正这些覆盖件本身又几乎没有任何力学性能要求——和很多基沃托斯一般学生认为的车上的铁皮越厚越好不同的是，这些不用防撞，也不用吸能的零件肯定是越轻越好的。 萌绘计算了一下时间，不是拆卸和安装的时间不够，而是萌绘没有时间去烤漆，毕竟现场搭建一个烤漆车间顺便再准备一些同样色号和配方的油漆还是挺花费时间的。 总之就在老师还在训话的时候，外面的兔子小队已经做完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然后开始在屋顶上无所事事开始打牌烤蘑菇了。 —————————— “所以说我根本不用担心我的护卫——准确的说，虽然rabbit小队是按照精英陆军班组小队进行训练的，但是她们不管什么任务都能完成的很好。” 能在半天里面完成搭建营地，修筑工事，顺便建立一个简单的机修车间，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学生能做到的事情了。虽然几人现在圣三一的贵族礼仪方面落实的不是非常到位。 但如果仅仅只是做战术bd学习的考核题目与技能手册的考核题目的话，这几名srt学生绝对是优等生水平的学生。 不，一般的圣三一学生要是只有八十到九十的话，圣三一的优等生应当只有一百分，或者说是一百二十甚至一百三十分，但仅仅因为试卷最多只有一百分而已。 如果是rabbit小队的成员进行评估，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们当中最没有存在的美游都至少能评分到三百分——也就是说在圣三一这三名学生只能成为优等生的原因在于......圣三一学院的考核实在是太简单了。 实际上老师这里收到的补课部的试卷拿到rabbit小队中公认学习成绩最差的咲希面前，估计也是能轻易的做出一百分的好成绩。 而rabbit小队不仅在理论层面上，在实际的现实环境中的作战与生存方面，掌握的技巧众多，其程度甚至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得知了平常的rabbit小队在训练中受到了如此艰巨和严峻的挑战，即便是自诩精英的小春都沉默了下来。 如此刻苦的训练她们都能坚持，即便是佛陀也会不禁睁开眼开始凝视的吧。 “一日不练习空手道，忍者也会落败。”着名诗人宫本·雅致-san如此说过。 正是日复一日的艰苦学习和训练才能让她们发挥出令人惊叹的效率和技巧，实际达人！ “我不会要求你们也练习到这个程度，但是我希望在补课部的正式结业测试的时候，你们都能及格——我会以100分的要求作为指标，你们最好以90分的程度进行认真学习，考试的时候才能发挥出80分的水平，恕我直言，这样成绩才能达到70分的水准。” 老师看着面前的诸位同学，心里回想着学生档案上的信息。 小春——成绩本身就不怎么样，还喜欢跨级做题目。 日富美——平时成绩还行，但是翘了考试。 花子——疑似故意控分。 梓——学习很认真，但是转学来之前的学校似乎没教什么正经课程。 最令人不解的就是梓，按照老师对纱织的认识，和srt一样，是以实战作为导向的教学，如果说rabbit是精锐步兵班组，那么fox就是swat这样的战术小队，而阿里乌斯的风格恐怕是更接近侦察兵或者游骑兵一类的突击部队。 三者的训练侧重方向虽然不同，但训练量应该是类似的，怎么在除了实战的其他方面rabbit小队没有放松，但是阿里乌斯小队来的阿梓就像是什么都不会一样呢？ 真的好奇怪——总不见的在阿里乌斯的时候天天被纱织念叨看书看bd毫无意义，然后只进行实战训练吧？ 简单的鼓励了一下众人之后，老师宣布解散，接下来是先去打扫卫生还是先去分配宿舍就不归老师管了。 只要不是让自己和补课部的学生们一间就行，rabbit小队的帐篷已经搭好，没有必要为她们准备帐篷。 “......虽然老师说让们我不要有压力，心无旁骛的认真学习就行了——但是老师好像之前也说过自己不是学历很高的大人吧？”日富美总觉得有些不靠谱，法戈在作为一名大人的时候，显然是非常值得依赖的，或者说他真的非常可靠。 但一旦这种可靠的人设转移到老师的身份的时候就会变得奇怪起来了，因为他看起来真的非常不像是一名老师。 “老师也说过‘不要按我做的做，按我说的做’这样的说法，想必是过去的经验。”花子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老师，但是能从老师的言行中非常轻易的推断出老师过去一定是有过某些经历，所以非常注重于要求自己这几个人认真学习。 “我感觉老师，有一种可怕的感觉，非常有气势——” 这不是用动作或者语言的细节就能确定的，而像是梓这样从小就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件之后产生的感觉——某种能找到危险人物的第六感，此时正在针对老师疯狂的报警。 虽然老师明显肯定不会迫害自己，但第六感告诉自己，老师非常危险。而且隐藏的很好，自己想要找能证明自己想法的蛛丝马迹的时候，才意识到——法戈似乎文明的有些过分了。 并非是因为不接触暴力而产生的软弱的感觉，而像是另一个极端，因为过度接触暴力之后才会形成的独特的平静有礼的感觉——就好像感觉下一秒他就会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某个人一样。 总之，在不安和吊诡的氛围中，补课部的第一天就到此结束了。 第二天就是正式的开课日了，法戈自己也清楚自己肚子里的这点墨水有几斤几两，也就不腆着脸教课了。 直接把试卷拿出来现做题目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调查什么的都无所谓。 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其实是在渚那一边，自己要想办法不能让补课部的丑闻传出去的同时，又要说服渚放弃补课部这个坏主意。 现在再撤销补课部肯定是晚了，但是他们需要研究出一个让补课部以更加温和的方式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 比如让这些学生留在补课部的校舍里面，直到协议完成签订为止，这样的话，就算这四名学生里面真的有间谍也不至于能破坏掉协议签订工作了。 真要将人从学校里面开除的做法，在基沃托斯实在是显得太极端了一点。 第213章 补课部101 法戈坐在自己作为办公室和宿舍的小房间里面，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老师，但相比起落地窗大平层的夏莱办公室，住在旧校舍的楼梯间拐角边上的小房间里面反而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自己以前就是在这种狭小的公寓里面一个人居住的，一个人生活的。 现在的区别似乎就是多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学生陪伴在身边，但细细想来，在每天夜间深夜的时候。 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孤身一人。 现在好了，到了圣三一学院，连佳代子都不在了，稍微有些，寂寞了——有人在自己身边陪伴着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在失去了这种陪伴之后，想念的感觉就变得越来越强了。 看看窗户外面，rabbit小队正在围着篝火烤吃——也不知道她们的是哪里来的。 似乎还在讨论着什么问题，气氛非常热烈的样子。 “老师！”咲希看到了老师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口处探头探脑的看着外面，“快点下来一起啊，老师，这里还有好多！” 一想到有好吃的还不忘记和自己的老师分享，rabbit小队，实际令人感动。 抹了一把自己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老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好也打算下楼逛一圈。 补课部的校舍从安全防卫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太安全了，先是有一支战斗力超强的小队作为守备力量，其次是老师平常入睡的时间也很晚，能承担守夜的工作，最后是则是某个已经出门侦查情况布置陷阱的学生了。 围绕着校舍建筑逛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被破坏的窗户或者被拆开的围墙之类的情况。 随后老师也在rabbit小队的阵地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接过了宫子递给自己的插着的树枝。然后老师也相当自然的融入进了rabbit小队的聚会中。 就好像老师似乎原本就属于这里一般。 自己的学生们对着自己提出的问题，老师自然是一一解答，不过大多都是关于圣三一的环境的，相比起阿比多斯显然这里的沙子就要少得多了。 但是巷战的环境就会变得多不少，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作战和在沙漠中作战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这里相较于夏莱附近的小兔子公园又有所区别。虽然小兔子公园的位置就是在街区中间，但在小兔子公园内部结寨驻守的rabbit小队尚且可以依靠战壕和野战工事作为自己作战的基础。 但在圣三一学院和圣三一自治区——完全找不出这么大的地方能让她们修建散兵坑和战壕。 甚至现在的迫击炮阵地还是用游泳池充当的。当然利用这种现成的建筑结构也是个很不错的思路。 尤其是游泳池这种边缘都是坚固的浇筑水泥，这个可比在地上直接挖一个迫击炮阵地来的要可靠多了。 “唔？”萌绘看到了边上的草丛似乎动了一下。 宫子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将老师按在自己身下。 咲希将自己手中的丢进了火堆里面，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轻机枪，上膛打开手电，一气呵成。 “有人，老师，小心。” 话音刚落，草丛后面就站起来了个学生，背后白色的翅膀上加了不少装饰品，头顶的光环是弯曲的月桂枝的样子。 “是这里的学生，放下武器。”法戈抬头看了一眼就能确定是梓，至于为什么不是看脸决定的——那是因为小梓又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戴上了，脸上扣了一个巨大的呼吸器，谁能认得出来啊？ 即便是老师也只能靠认识光环了。 站起身来的小梓手上原本举着的枪也放了下来，原本以为是这几个学生将老师扣在了这里。 没想到是围绕着篝火聊天。 自己的动作不够小心居然还被对方发现了。 果然正如老师今天早些时候说的，对方都是实力很强的优秀学生。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是没法这么快的就反应过来的。 rabbit小队，很强，善于修造工事——需要记录下来的信息。 但是仅仅只是如此吗？ “哗啦～” 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响动，是自己身体侧后方的树上传来的——什么情况？ “喀嚓” 这是拉动枪栓武器上膛的声音，难道是自己没有发现的狙击手？隐藏的也太好了...... 即便是小梓也不禁发出了感叹，如此程度的伪装可真是连阿里乌斯学院的学生都要刮目相看的好本领！ “美游？你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老师对着树上询问道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人从远处过来了......唔，没有发现有恶意，所以没管......”美游坐在树上，脚踝上挂着连接树杈的绳子，还是相当经典的树上狙击手的配置。 看到了rabbit小队如此程度的表现配合，梓瞬间对面前的学生们越发钦佩了。 “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技巧和配合，真的很厉害。” “听到没有宫子，说我们厉害哦。” “感谢你的认可，同学，我们只是为老师提供护卫工作而已，”宫子就像是无事人一样将老师从地上提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载拿了一串递给老师，“倒是你，能不能说说这么晚在外面做什么呢？” 看着对方脱下了面具，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同样也在外面的几个人。 “我们不是参加补课活动的学生，我们不用住在宿舍中，有帐篷就够了。” “......我在外面检查周围的环境，在两条可能被入侵的小道上安装了绊线地雷，顺便设置了几个观察哨的位置，还有在几个临时火力点留下了一点弹药和食物补给。” 相比起修造工事，阿梓倒是更加倾向于将自己身处的环境改造为适合自己作战的环境。 至少在补课部周围一小片高草丛生的地方，相比起布置地雷和观察哨，rabbit更习惯用无人机解决问题。 放飞无人机，启动热成像模式，哪里有敌人就用迫击炮轰炸哪里，最后再步兵上前完成收尾工作。 相比起rabbit的srt战法，似乎阿梓这里的方法就更加复古一点了。 “这里晚上几乎没有任何学生来往，天上的无人机已经启动热成像了，一旦发现有未知单位或者敌对单位出现在附近，我们会收到报警的。” “所以不用这么紧张，”宫子重新在篝火边上坐下，自己也拉起了一串新的，架在火上。 梓很快也融入进了这个小团体——而且似乎和rabbit小队产生了非常多的共鸣话题。 关于严苛的野外生存训练，糟糕的伙食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折磨的教学内容。 相比起教室，两边都觉得自己见到过的问讯室和牢房明显更舒服一点。 只是在谈论起自己的理想之类的话题的时候，本来还在对话中的梓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找不到之后生活的意义，只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持续上一天的生活而已。” “没有意义就要找到意义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得过且过不也挺好的吗？” “没错没错，想得太多只会活得很累。” “意义就是天天能吃到老师做的菜和妮可前辈做的稻荷寿司......” “你们这容易就满足的吗？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想要建议妮可去开寿司店了。” 想到第一次和妮可见面的时候似乎就是在一家寿司店来着......说不定对于妮可来说，寿司店才是真正的生活目标，srt只是工作罢了。 第214章 单独辅导——阿罗娜 接下来的几天中，虽然渚的方面一直在向法戈这里施压，要求老师尽快开始调查甄别工作。 虽说是施压，但充其量也就是高中生的小孩子水平威胁的程度。不断催促着老师快点完成自己交给她的甄别工作。 整件事情在法戈的眼中倒是越来越可疑了。 神秘的协约马上就要签订，就在前几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因为某些原因圣娅突然失踪了。 按照渚私下里的说法，她是被袭击了。 假设主导茶会维持现状，并尝试着想要推动协议签订的渚没有这么做的动机——这个时候刺杀一名茶会的最高层领导只会激化内部矛盾冲突，虽然阿里乌斯是异端，但并不代表茶会里面的三派和姐妹会之间就是铁板一块了。 而圣娅，虽然老师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这名女孩，但是可以很确定的是，在基沃托斯光环就是自己的生命，应该没有哪个学生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对着自己的光环来了一下狠的吧？ 况且这是代表了古代众神的神秘的象征，以区区人类的武器想要撼动高位阶的神秘，实在是有些困难——法戈也不相信在基沃托斯能这么简单的搞到对神性特攻或者对神秘特攻的装备，这根本不现实。 那么有且只有可能是来自未花或者未花代表的派系的袭击，虽然未花本人没什么远大的政治理想，但是未花的派系中倒有的是想要吃格黑娜的肉喝格黑娜的血的极端分子。 似乎是不想把格黑娜消灭就就不是圣三一人一样的感觉。有砸格黑娜学院进口商品的功夫，法戈真的好奇这群人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在念书上。 有时间仇恨其他学校的人不正是书读的不够多的原因吗？ 从这方面未花的派系有非常充足的理由破坏协议的签订，甚至是不惜在内部引起冲突——只要转嫁给格黑娜就行了。 但现在圣娅生死未卜，处于失踪的状态——法戈也不理解刺杀是怎么刺杀成这样的，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在圣三一刺杀居然是存在介于成功和失败之间的第三状态的，非常神奇。 毕竟只要在刺杀结束后问问——头顶的光环破坏掉了没有，这种问题，就能轻松的确定自己的刺杀是不是成功了。 如果没有破坏，就是没有成功；反之亦然。 想到这里，法戈真是觉得圣三一的学生多少有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意思了。 恐怕是让茶会组织一次野餐都组织不好。 （星星叫：?） 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老师都能推测出未花有重大嫌疑，那么身处在茶会权力中心，掌握更多情报的渚没有理由搞不清楚这一点，真的很奇怪。 老师再次将白板搬了出来，还拿了一大堆磁铁和细毛线。 是时候再做一块证据板了——毕竟这在帮助自己推理方面还是非常重要的道具。 最中间的就是圣三一茶会，茶会链接出三个人，分别是渚，未花和圣娅，圣娅线的证据暂时是没有的。 未花下面暂时只有未花代表的圣父派系和一些暂时没法验证的推测。圣父派——主张激进的外交策略，或者说主张以强硬甚至是敌对的态度处理学院的对外事务，尤其是针对格黑娜学院如此。 然后还有一些关于未花本人的推测，老师与未花的接触并不多，不能明确对方的立场，但是作为圣父派的代表人至少早某些程度上也是代表了圣父派的意志的，最差的情况就是圣父派的橡皮印章。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就算在原则上圣父派同意和解，但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的使坏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就像是某些地方虽然同意加入贸易协定，但是就是喜欢用法律千方百计的阻挠消费者购买协定中其他地方生产的文化商品和出版物。 类似的道理——原则有出于原则的考虑而实际情况则有源自现实的限制，如果一切都按照原则执行，那么圣三一恐怕就会变成一个很幽默的学校了。 但不管从哪个层面说，未花或者圣父派的嫌疑都很大。但渚决定将内部调查要集中在数个比较可疑的人之间。 虽然看起来很合理——老师的意思是说这几人的背景和履历中确实有非常充足的怀疑理由。但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看，她们中大多数排除嫌疑的理由则更加有力。 小春只是单纯学习成绩不好。 花子的控分考试很有可能和她的心理健康情况不容乐观这点有关。 这两位是从成绩不佳的角度来进行质疑的。 梓是阿里乌斯的转校生——这位确实可疑，但是老师认为，只要将梓留在补课部直到协议签订完成之后，便能解除针对她的质疑了。 最后是日富美，不就是翘课去看演唱会和逛黑市吗？这种事情在法戈身处的20年代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再说了逛黑市难道不应该谴责让黑市横行的掌握了阿比多斯自治区大片土地的凯撒集团吗？ 治不了凯撒就治日富美是吧？专门欺负软柿子是吧？ 就这还好意思说日富美是自己的朋友？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虽然自己是来帮助渚处理间谍问题的，但是渚扭曲的交友观念多少还是应当矫正一下才是，老师觉得有必要教一教何为真诚。 向来对自己的朋友都是交心交底的法戈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成天疑神疑鬼，嘴上朋友背地里还天天搞小动作的友谊。明面上说着你好我好，背地里还对着别人下绊子，这是何苦呢？ 一个不能将自己的背后放心交出去的朋友，这算什么？别太小看朋友了！ 这几个人就是从渚链接出来的补课部里面的内容。 还有直接从茶会链接出来，并连接到了小春身上的实现正义部。 自己认识的一花也是实现正义部的成员，看起来总的来说实现正义部还是个比较正常的社团，应该是值得信赖的。 最后就是，这个协议里面到底有什么重量级的东西，以至于未花要策划刺杀圣娅也要阻止，以及渚不惜将自己的朋友作为自己怀疑的怀疑对象也要将这个协议签订进行下去。究竟是什么协议有这么大的魔力，难道真的是之前老师猜测的“我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代人的和平”这种协议吗？ —————————— 【什亭之匣】内部。 老师推开破旧教室的门。 这里的墙面都已经改成了廉价木制贴片和绿色条纹墙纸的装修风格了。 价目表上面还有各种饮料的价格。 比如今天的无酒精草莓拉格的价格是——一杯120信用点。 价格还算不错，但让法戈喝无酒精啤酒？算了吧。 老师在吧台上坐下，等待着阿罗娜出现。 然后就看见已经被改造成了吧台的讲台下面，阿罗娜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早上好～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蓝色水手服，只不过似乎是受到自己日常习惯和作息的影响，阿罗娜也变成大叔型角色了，“今天想要喝点......额，今天来找超级阿罗娜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有座位收费最少一杯饮料哦。” “你不是ai吗？你要信用点做什么？况且我的电子账户信息都在这台设备上，你要用钱直接用我的账户不就行了——当然，是不能记账的那个账户。” 老师伸出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坐在吧台上，侧着眼看着无所事事的阿罗娜：“饮料的话，请给我一杯草莓牛奶就行，我对你这里的无酒精啤酒没有兴趣。” “诶——我可是花了很多工夫才从网上学会的做法诶，老师就试试看嘛——” 阿罗娜心里有我，我哭死...... 然后阿罗娜就指了指自己教室边上的窗户。 虽然很奇怪，但是在这间教室的窗户外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滩和大海——然后海滩上面还有一套非常突兀的啤酒酿造设备——好几个金属罐子就立在海边。 还好这里是虚拟空间，海水和含盐的湿气不会让腐蚀金属...... “先不说为为什么海边会出现这种东西——这里是虚拟空间我管不到，”老师继续说道，“阿罗娜你知道圣三一和某个学校签订协议的事情吗？” 不管怎么说，阿罗娜在基沃托斯生活的时间远远比自己更久远，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呢？ “老师说的应该是伊甸条约吧？简单来说就是互不侵犯协议，然后里面还有一些关于代理人战争或者局部冲突的补充条款，还有关于小规模斗殴事件的例外条款，还有些对双方又有约束力的处罚条款——基本上就是这些东西。” “签订了以后就能和平了吧？” “难道老师不喜欢天下太平吗？”阿罗娜眨眨眼，想要看透这个男人。 “当然很喜欢啊，毕竟当时听说学生会长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面呢。”老师一边看着酒吧电视机里面播放的老动画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然了，这个协议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呢，超级学......”阿罗娜双手叉腰，可把自己厉害坏了，然后保持着姿势，口中的话一点点停了下来。 “超级学生会长？”老师在后面补充道，“喂！我说你啊，在外面留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可是我在给你收拾哦......” “啊哈哈......什么学生会长，阿罗娜不清楚哦，关于伊甸条约的内容都是在网路上搜索到的，海〇湾上面资源很多的呢，哈哈哈——网络，真是神奇呢。” 苍白的找补，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现在不想追究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之后将伊甸条约的详细内容在邮件中发给我，可以吗？” “好的老师，请务必不要将学生会长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学生会的其他人——我实在是没有脸面出现在大家面前......” 双手合十，鞠躬，露出了＞-＜表情的阿罗娜，实际可爱！ “有没有可能其实学生会的各位部长都在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除了花耶，想要政变被我发现，然后让她辞职了。” “学生会长这种工作老师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只想留在这里做超级智能ai。” “......行......” 第一次见到逃避责任从物质世界逃到电子空间的。 什么电子世界争霸战？ 第214章 单独辅导——法戈 法戈现在并不想管阿罗娜的真实身份问题——和某些人不一样的是，法戈不会天天想着出卖自己的朋友或者ai。 更是不可能故意去调查ai的底细然后想办法把她从【什亭之匣】里面开除出来。 当然阿罗娜自爆自己就是失踪许久的学生会长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自己的学生或者超智能ai都有自由说话的权力，当然他们也不用为自己说的话负什么责任——要是说话还要考虑后果，三思之后再开口，不就成了文字狱了吗？ 自己可不是这么迂腐的老师。 总之在得知了阿罗娜就是学生会长的事情之后——或者说阿罗娜觉得自己是学生会长，不知道是学生会长想了办法去了二次元或者是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什亭之匣】的空间里面——在这件事之后，显然掌握了赛博力量的学生会长在摸鱼方面是越发显得肆无忌惮了。 看着阿罗娜的性格，以及似乎从某些地方得知了没有老师存在的基沃托斯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法戈不难想象基沃托斯的原本结局或许和学生会长的能力不足或者是与学生会长摸了有关。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烂摊子最终形成了基沃托斯的最终形态，然后每一个烂摊子学生会长都没有处理好，紧接着直接交给了来到这座城市的老师。 法戈对于自己几个月全莫名其妙的在电车中醒来还是感觉有些耿耿于怀。 不过细细回想起来，当时的学生会长应当是受了不轻的伤，基沃托斯学生有光环护体，虽然只是缓慢失血的状态，但显然状态也不是很好。 那么她当时又是因为什么而变成了那个样子的呢？ 阿罗娜身上的迷雾倒是越想越深厚，越想越离奇了。 但此时，法戈至少还能敲着二郎腿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还是热乎的——上面还有墨粉清香的味道，闻一闻新打印出来的文件，实在是美事一桩。 要是让渚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文件，怕不是会气的当场昏厥，然后大吼一声扑向老师。此时法戈正在往白板上面用吸铁石固定这些文件。 这些都是伊甸条约的草稿文件，虽然是草稿，但实际上和正式版的区别并不大。文件的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密谋瓜分阿比多斯学院的敏感条款，只是单纯的互不侵犯条约而已。 只是文件本身蕴含的意义——这是一份圣三一学院与格黑娜学院之间签订的协议，显然是文件本身的敏感程度是大于文件尼龙条款的敏感程度的。 想让一部分圣三一的学生统一对格黑娜学生拉下面子，互相承诺和平？那可真的是想得美。 虽然法戈不知道的是，大多数圣三一的学生根本不知道什么伊甸条约，外面传进来的所谓“和某个学校签订条约”之类的新闻只是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 -这帮其他学校的学生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喜欢八卦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我在圣三一我怎么没听说过圣三一要签订条约？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大家就会开始怀疑，并非是因为圣三一的学生对茶会有所怀疑，而是对信息本身产生的疑问——茶会在圣三一学生的心目中就是神像，绝对神圣，绝对正确，绝对不可侵犯。 -情况有点不对，这些传闻怎么越来越多，还都是有鼻子有眼的，难道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出现这种心理也很正常，毕竟圣三一很多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灾难级的事件，茶会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锁消息。所以往往圣三一的学生必须要从外校，甚至是格黑娜的论坛中才能得到事件的最新消息。 只是诡异的是，签订协议的事情在格黑娜方面倒是没有任何的风声走漏. 这么重要的协议——难道是真琴什么时候靠谱起来了？ 不对，老师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会做这种白日梦了。 与其说真琴靠谱起来了，不如说真琴在看过协议的文件之后可能就去陪伊吹玩了，自己都忘记了有这回事了。 连第一个接手秘密的人都能遗忘，这就是最高级的保密手段——从源头保密！ 这只是法戈对格黑娜万魔殿发生的情况进行的实景模拟，请勿当真...... 总之，既然现在知道了协议内容当中并没有太多的敏感内容之后，圣三一小粉红......咳咳，圣三一某些强硬主战派要是看到了这协议肯定就会急了。 她们不想要和平，她们只想要格黑娜死，从这个角度看起来的话，实际上这些主战派才是圣三一学院最大的毒瘤，不仅自己想要自己的学院和另一个体量差不了多少的大型学院开战，与此同时还要带着自己的同学一起下场。 一边说着什么为了圣三一学院的传统，一边说着学校自治区的那一边是敌人，还说着什么格黑娜亡我之心不死。 差不多得了，这种群体，都被你们幽默完了，成天想着入侵其他学校不算还幻想其他人也都敌视自己——为什么敌视圣三一学院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征服了格黑娜学院的好处肯定是轮不到她们的，但是连带发动战争的责任与代价则是要所有学生一背负的，真要打起来就是将所有人架在火上烤。 为了避免这个明显不对劲的结局，老师要想办法停下未花这一派正在策划的事情。 更何况此时学校里面还出现了阿里乌斯派的成员。 主战派想要破坏条约是因为想要对格黑娜宣战，阿里乌斯派出现在这里，最好的可能性也就是报复圣三一而已。 但是这里面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老师一时半会还没找到而已。 “到底是什么呢......话说协议签订的地方在哪里来着的？”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白板——只有协议的内容和签订双方，没有签订的时间和地点。 要是没有时间地点签订协议，肯定就会出现无法碰面的身体，这是需要确定的基本信息。 这些信息现在只有渚有消息，但是既然渚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向自己透露任何消息，显然她现在并不想这么着急的披露伊甸条约的存在，这也很正常，老师能理解，越晚披露泄密的风险就越低。 况且现在自己身边还有补课部的成员，补课部就是渚的怀疑者的集中营，似乎在渚的认知中，这间校舍里面怕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欺骗、计谋、背叛之类的环节。 可惜法戈不是珞珈，日富美也不是艾瑞巴斯，这里也不是什么怀言者大本营。 虽然补课的氛围有点奇怪的——毕竟窗户外面的rabbit小队经常在一起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情，或者是在教室窗户门口开始修直升机。 似乎是闲得无聊的rabbit小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架圣三一学院特产，本学院开发的“石茶隼”直升机。 修完之后就交给萌绘驾驶，陆军航空兵坐回了她最熟悉的驾驶舱。 法戈本身的学历就不是很高，或者说相当感人，况且自己偶尔在大学中旁听的课程也多是语言类的——和西西里帮派打好关系但是不会说意大利语是很头疼的事情。 相比之下，数学物理天文地理化学生物机械这类专业自己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也还停留在“100个家庭化学小妙招”或者是“20个机械维修小技巧”的程度上，自己只是有些基本概念而具体内容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 就这水平还教学呢，别把大家笑掉大牙就不错了。 然后法戈发现了一个有些微妙的事实，虽然自己的学术水平不高，但令人意外的是，圣三一的学生们的数学似乎比自己还差。 “......所以你说这些泰勒公式，洛必达法则，拉格朗日函数，时域-频域转换之类的你们都不会？” “（点头.jpg）”众人表示自己不会。 法戈点点头，然后随手抄来一张白纸，开始在上面写些东西：“这些数学问题其实非常简单，首先先求导，然后泰勒，然后是洛必达，只要把这张纸上的东西全都背下来，然后碰到的所有数学题都这么做就能全对了。” “？？？” “还有......”看着面前的学生们眼中清澈而愚蠢的目光，法戈回想起了自己见过的大学生，也是类似的目光呢，“你们会线性代数吗？” “这个我知道，我会解三行四列行列式......” “那个是矩阵，额——算了，我把线性代数的几个公式也写下来吧，这样话简单的数学题解方程你们也就能直接代入固定解法了......” 法戈教数学，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第215章 法戈的硬核培训方式 “啪嗒～” 法戈将自己的手表和咖啡放在课桌上，然后看着自己身前的教师。 坐在距离两台两排座椅距离上的三名学生，正看着讲台上的日富美讲解着书本上的例题。 阿罗娜听说老师最近成为了补习班老师，非常热情的送来了好几本教材。 《高等数学》《线性代数》《机械设计》《工程力学》《材料工艺》《古典戏剧赏析》《残酷戏剧理论综述》《锡安长老会纪要》《1984》《吉米多维奇数学分析习题集》 里面好像有些不是教材？不要紧先看再说。 然后学生们就开始陷入了极其痛苦的补课流程——老师讲教材分发给大家，做了一些简单的教案先交给日富美备课。 回想起日富美惊讶的表情，惊叹于老师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殊不知更加令人惊叹的事情还在后面——对的，没错，法戈也摸了。 牢戈也干了！ 法戈非常清楚自己就不是当老师的料，要是将教课这件事情交给理论上成绩最好的花子的话，恐怕就会变成“天性展示大会”，而如果是交给小春的话恐怕上课到一半，小春就要因为一些很奇怪的原因变成蒸汽水壶，然后宣称课本是r18非法书籍了。 梓的话，老师实在是不信任梓那个天真而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她是真的不会。 然后事情就变得非常像是一节没人想听但是又不能缺席的大学必修课，所有人坐在教室里面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尝试着让自己不要睡着。 而和大学必修课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大学必修课40分钟之上一节课，而在补课部每天从头到尾，所有知识轮番轰炸你的大脑——而试卷上也是一样，所有科目的知识全部都混合在一起。 让本来就有些晕头转向的日富美更加晕头转向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三好学生，为什么要让她也要做这种事情？ 谁让这位同学是这四位中唯一一位能保持情绪稳定，不会0帧起手开始开车，而且也有正常的学习能力的成员了。 虽然说这补课部只是渚强行编造出来将三个可疑人员集中在一起方便进行调查的社团——小春是被强行塞进来的，但是并不影响这四位同学的学习成绩真的比较难以入眼。 “额.....啊哈哈，所以这里的解法应该是，对x求偏导，取得这一点上斜率的变化率，然后将算出来的y的数据......”首先是看着面露难色的日富美开始教授高等数学，法戈对此七窍通了六窍——毕竟只是知道一点高等数学的公式和理论，他完全没有实际解题的能力，拜托谁在现实生活里面会用到高等数学啊？ 法戈可是活在现实宇宙中的人，现实问题需要现实解决方案，也就是枪和子弹，不是高等数学和草稿纸。 “碳含量4%的铁碳合金，熔点大约是1200摄氏度，从液相逐渐凝固转向固相的过程首先是少量碳析出成为固溶的奥氏体，这是4%的铁碳合金最先形成的微观晶体，随后温度冷却至1148摄氏度下，开始形成共晶，此时成分为二次渗碳体、奥氏体与莱氏体；温度降低至727摄氏度以下时，微观结构转换为珠光体、二次渗碳体与莱氏体。” 日富美随后开始拿起桌上另一本材料工艺，开始讲金相学的内容，显而易见，法戈对此也是七窍通了六窍——开玩笑谁在现实生活里面用得到冶金学知识啊，除了钢厂里面的金相工艺员会天天和这些打交道之外。 不是人人都会或者都需要炼钢的。 法戈坐在后面已经看见前面有人脑袋点头了，看起来马上就要睡着了，老师冷笑着，然后看着面前的众人。 他悄悄的将自己的手枪取出来，然后将里面的实弹一发一发退出来，再装入菊花口的空包弹——上次为了整蛊fox小队而购入的空包弹现在都还没用完，正好现在就能用上了。 站在讲台上的日富美倒是清晰的看见了老师的动作，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师这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聪明的女生没有发声，只是继续自己的讲课。 “总之，啊......这个部分结束了，接下来翻开另一本书......戏剧和表演的功用是将人类从文明的压抑和束缚中解放出来，展示自己的天性——在戏剧中可以大胆的使用呻吟、尖叫、闪烁的灯光、异常的舞台和道具——总之表演，美形，台词，歌唱都不再重要，但核心还是打破剧本对戏剧的奴役，我们必须认同戏剧是自由的，是感性的，是演出而不是脚本占主导权的，这是一种表演者感性的外化体现，重点是让观众们感受到戏剧带给自己的感同身受与心灵冲击。戏剧就像是瘟疫，瘟疫带来危机而只能以死亡或净化结束，戏剧也是对精神的冲击只能以极端的谵妄激发出它蕴含的能量，两者均应当是没有中心和焦点、无法控制且无序的状态。” 课本的作者明显是非常看不起传统戏剧这种一板一眼的味道，里面充满了迂腐陈旧以及奴役愚昧的味道。 看得出来理论家非常热爱戏剧，想要将其中的蕴含的能量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震撼观众们——但是明显不知道观众有没有被震撼，但是 补课部的成员们肯定是被震撼了。 台下的三名学生虽然理由不同，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戏剧理论感兴趣的，尤其是小梓，看起来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戏剧——然而对美术文化艺术的欣赏能力也是圣三一考核的方向之一，所以虽然大家很不乐意听课，但日富美还是要讲。 然而她看见老师悄悄的将自己的手枪举了起来，然后对日富美露出了微笑，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嘴唇前，提示日富美不要暴露自己。 “砰！” “！！！！！” 前面坐着的三人中，小春和花子瞬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差点摔倒在地上，阿梓则是还没睁开双眼就开始摸自己的武器了。 见到是老师开火的时候，脸上还有些不爽的表情。 “同学们，睡觉睡的舒服吗？” “和老师一起睡在同一间房间里，还有那么多姐妹在一起，当然很舒服的嘛～” “你......你又在说什么啊？？” “说实话我觉得不是很舒服，桌椅板凳有点太硬了。”小梓完全没有意识到老师的意思并不是询问大家的睡眠质量——当然小梓还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了。 “休息好了是不是可以继续上课了？” “原来老师是为了让我们认真学习啊——” 法戈没有太在意花子总是时不时露出来的有些奇怪的语调还怪异的措辞风格，几天的观察下来，他当然能意识到花子的状态一部分是本性暴露，还有一部分干脆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自由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要是现在4202年了还搞文字狱那就显得有些反动了。 而对于花子这些带着颜色的笑话和段子反应最猛烈的还是小春，很难不怀疑花子就是为了奔着调戏小春去的。 而日富美只是在小梓疑惑的目光前露出尴尬的微笑。 今天这个吵吵嚷嚷的补课部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头疼。 但是随着老师平静的微笑和正在缓缓抚摸着尾戒的动作，众人很快安静下来，恢复到了正常的授课过程中。 然后就重复无聊的课程，打瞌睡，法戈牌闹钟的过程。 —————————— 坐在外面的rabbit小队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一声枪响。 “砰！”......“砰！”...... 最后还是咲希最先耐不住疑惑问了出来：“老师不会是在里面一个接着一个枪毙不听话的学生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最好不要进去看了。” “老师......会，做这种事情......吗？” “大概不会的...吧？” “不要在这种问题上用疑问句啊！” 第216章 单独辅导——补课部 “好，大家，今天的课程到这里就结束了——”日富美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艰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辛苦了一天之后，身为老师的法戈反而是一直坐在讲台下面的那位。 同时作为学生和下属，面对法戈这张波澜不惊的表情的时候，日富美才能感觉到什么叫深不可测则威不可知。 明明上次见到老师的时候，感觉对方似乎还是一个挺正常的男人来着的。很好说话，脾气也不错，只是穿衣服的风格有点古怪，自己不怎么能见到路上偶尔能见到的大叔动物市民们会这么穿衣服。 甚至老师身上的服装看起来有点像是专门买保险的机器人中介——只不过衣服的材质面料还有剪裁的手段不是中介身上的廉价西装能比的。 但是现在老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日富美可不记得以前的老师是这样子能随意开枪的类型。 虽然很想说作为老师，再怎么说在教室里面掏枪好像还是有点不妥。 但想到这里是基沃托斯，枪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日用品而已。 “......”老师用难以捉摸的目光打量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过视线来看着自己的学生们。 教室中的空气仿佛凝固，漂浮着淡淡的氮化物的臭味——这是开枪剩下的烟气。 自由的学生不需要上帝，但她们是自由的吗？ 至少法戈能感觉到烟尘粘在自己的身上。 当美丽而奇怪，在天空中出现的彩虹上，反射着飘荡的蛋白石云和雷暴的光泽的时候，她们，学生们会不会想起自己在课上学到的艺术知识？ 这种场景只能出现在永远不会有人看见的山谷中，因为他们都被关在了名为艺术的笼子里。 天马行空的思想结束，法戈点了点头：“结束了，做好的，各位。” 老师从来不吝惜自己用于鼓励学生的言辞。 “今天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来做打扫卫生的工作。” 坐在讲台下面那听课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只剩下日富美还留在讲台上。 空间——是眼中所见的蜂群汹涌而来；而时间——在耳边歌唱。 法戈只感觉自己被封锁在了这个蜂巢中。 在经历补课部之前，他很难想象圣三一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疯狂的地方。 多么疯狂，多么精彩，多么胡说八道。 法戈觉得自己在《幽暗的火》这本书里面看到的纳博科夫的精神状态明显和自己非常相似，他逐渐开始理解这一切。 “不要紧吗？老师？” 外面的天空中明显被夕阳透射出一股血红色，将老师和站在他对面的日富美的脸颊染成明显的红色，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赤红的薄膜。 “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今天一整天，我居然是唯一一个没有打瞌睡的。”法戈在板凳上伸了个懒腰，“今天做的很好，日富美同学，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晚上学习是没有必要的。教室的清洁我来负责。” “好的，老师。” 法戈环绕着作为教室的房间，这是他在这里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二天，实际上教室中还没有什么装饰布置，坐在里面确实让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 虽然烟灰缸点唱机飞镖靶子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必要就是了......习惯一下就行，这里的工作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将地面上的弹壳一个一个捡起来，稍微清扫一下地面的尘土，还有将教室的窗户开到最大——通通风，无烟火药燃烧之后的废气味道很难闻。 然后是将教室废纸篓里面学生丢下的苹果核与外卖饭盒之类的垃圾打包起来准备带走丢弃。 他随后将黑板上的文字轻轻擦干净——外面的夕阳与天空的血色更加刺眼——只有东方才有一点点的墨蓝色，黑夜正在降临。 夕阳是很危险的，没有直接接触而是站在室内，法戈却感觉一阵没由来的心悸——肯定是有人在偷偷搞鬼，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夕阳。 先把异常夕阳记录下来，还不知道与其他的东西有没有相关联之处。 老师看着逐渐落入地平线之下的太阳，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变，不禁松了口气——担心太阳会变成奇怪的东西，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 次日清晨。 穿着宽松的西装外套，浅蓝色的圆领衬衫，还有棕红色的便裤。 相比起第一天看起来不像好人的装扮，今天的法戈觉得还是不应当在学生面前显得太严格了。 没人喜欢看见身后有个男人不断的对天开枪把自己惊醒。 况且今天的日程根本不需要法戈做这种有点得罪人的事情——虽然在基沃托斯不是你射我就是我射你的，但老师在学生边上不停开枪还是显得有些过于奇怪了。 所以哼着小曲，用教室里面的插座连接着电热水壶煮咖啡的法戈早早的就打算好了今天换一个教学方式。 听课喜欢睡觉？那就别听了（无慈悲）。 法戈看了眼讲台上放着的文件夹，里面是8张试卷——四张直接下发，另外四张备用——还有标准答案和记着解题思路的分析卷。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拜托阿罗娜一起做出来的。 以前当学生的自己，听说可以给别的学生出卷子，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阿罗娜带上地形适应性s的炫酷墨镜，然后露出了碧蓝档案特有灿烂笑容，几分钟就出了一套卷子——虽然不是圣三一学校出品，但题目和知识点基本上都来自圣三一的题库，课本知识点还有历年真题。 你就做吧，一做一个不吱声。 不过老师看看倒是觉得难度也还行，其中数学和理工类的题目难度不是很高，文学和艺术赏析、音乐和建筑之类的知识点，法戈大部分也能答上来一些。先不说对错，即便是以法戈这种水平的糙汉，至少能把试卷填满——至于对错，就不好说了。 “所以这就是圣三一的试卷的难度？” 当时法戈还记得自己以非常不解的语调询问了阿罗娜。 “我按照过去圣三一学院的试卷的题目和难度水平，大约参考了最近的50场考试，完成了这份试卷的编制，难度是大约是圣三一学院的平均水准偏高一些的水平，按照日富美同学过去的成绩，除了翘掉考试的几场，进行评价的话，她的成绩应该能做到80至85分的水平，置信区间97.5%。” “也就是说如果做到了这个成绩就是她的正常发挥，超过85分就是发挥比较好或者补习有用？” 法戈没学过数理统计，听阿罗娜的发言有些云里雾里的。而阿罗娜只是点点头。 “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差不多这么理解就行。”出完了卷子，阿罗娜的身体瞬间化为数据化的碎片消失，然后重新在【什亭之匣】的吧台后重组，“老师今天要来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早些休息吧，阿罗娜。” “不要紧的，老师，超智能人工智能阿罗娜可以连续运转300个小时不用休息哦～” “你的意识中真的感觉不到疲惫感的吗？”自从法戈诈唬出来了阿罗娜的真实身份之后，逐渐开始对阿罗娜她非常不妙的作息节奏感到有点担心了。 在【什亭之匣】的空间中，虽然有某种程度上的昼夜转换，法戈进入到这片空间里面的时候有时候也见到过夕阳和朝阳，但是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实际意义上的夜晚。 如果阿罗娜的意识还是学生会长——只是通过某种方式数据化的话，先不说在这种常亮的空间中会不会产生不适感，其次一般除了自己之外也很少能有人与她交流。虽然阿罗娜的社会化能力看起来并没有因为缺少社交而产生退化。 虽然法戈不知道什么原理，但是平常就与人交流不多的人，性格总是会变得有些奇怪或者说——孤僻，阿罗娜倒是情绪稳定。 很难想象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到现在心态居然能如此之稳定。 总不见的只是因为单纯信任自己，所以想要全部交给自己吧？ 当然法戈有所不知的是，学生会长正是基沃托斯少数经历过所谓“破灭之结局”的人。 或者说之前的她的状态简单来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系列关键节点上的失利和一部分其他的原因最终导致了故事走向了破灭。 这一次，她只是选择和老师以一个更加友好合作的姿态参与到老师的工作中。 当然如果法戈要是知道这一切的话，肯定就会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对准阿罗娜的小脑袋然后询问她之后的剧情了。 非常客气友好的询问。 或者将自己的手指悬空在阿罗娜的卸载按钮上。 言归正传，等到打着哈欠，除了小梓睡眼惺忪的众人列队来到教室的时候，已经看见穿着休闲套装，戴着巴拿马草帽的老师坐在讲台后面，手中还拿着一只画着睦月大头的马克杯喝咖啡。 边上的纸盒子里面还装着一大清早自告奋勇跑腿的萌绘送来的甜甜圈。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来点油炸面糊圈吗？早上就应该来点糖油混合物啊——还好佳代子不在。” 老师嘟囔着后半句没有让其他人听见。迷迷糊糊的日富美，花子还有萎靡的小春来到了讲台前方，一人拿了一个甜甜圈。 “对了，第一排的课桌上的那个壶里面是咖啡，但是没有奶没有糖，你们自取。” 老师指了指正在保温的电热水壶，还有放在边上的一次性杯子。 “今天我们的日程并不着急，但是早点开始可以早点结束下课。”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非常萎靡不振明显睡眠不足的三人，“所以你们这精神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 “太离谱了——” “外面有一架直升机在五点多的时候就从院子里面起飞了，然后在半个小时后降落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比那个螺旋桨还要吵的是，上面有人挂了个音响，还在不停的播放‘海里靠谱特～海里靠谱特’的全损音质音乐。” 听起来很像是萌绘能干出来的事情——但自己似乎是理论上的rabbit小队的上级指挥官来着的。 话说自己早上好像也听见了有人在播放直升机金曲来着的。 老师表示自己已经得知了情况：“关于在直升机上外挂低音炮这种事情，我会批评那位同学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啊哈哈。”日富美非常慢悠悠得说道。 “只是早半个小时起床而已——我可是实现正义部的精英，这种程度，我完全没问题——”虽然口上说着没问题，但是小春似乎都开始变得有些意识模糊了。 “明明小春今天早上起不来，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在被窝里面干那种事情干的时间太长了吗？”花子有些不解的询问道，轻缓的语气总是能让人想到其他方向上。 “不是啊！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有点不适应这张床啊！” “诶？难道是小春之前的床已经变成小春的样子了吗？” 虽然按字面意思来理解没什么问题，但是从花子的口中说出来就显得非常的抽象又难以理解了——总感觉她说的不是字面的意思。 在和花子相处了两三天之后，梓虽然不理解花子话语中深层次的意思，但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花子很多时候说话都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按照字面理解，另一层就......以她的能力暂时还无法理解这些东西。 另一边的日富美同学好像听懂了，但只是一如既往那个露出尴尬的笑，她不想回应这些有些让人尴尬的段子，也不想像是小春这样反应过度，也不想加入花子的这一边煽风点火——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充满能量的糖油混合物下肚，以及大剂量的咖啡因参与进入新陈代谢过程，刺激着中枢神经，迅速赶走了困意。然后老师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 法戈打开了文件夹，将里面的试卷取出来：“孩子们，今天我们来做试卷。” “啊？” “啊？” “啊？” “啊？” 呵，典型学生反应。 第217章 第一场考试 从前有一次爆炸，这场爆炸是一切的起点，时间和空间从此诞生。 从前有一次爆炸，星球开始旋转。 从前有一次爆炸，生命在爆炸后生息繁衍。 然后还有一次爆炸——这是rabbit小队在补课部考试的时候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发出的声音。 正在埋头做题的学生们还要顶着不断从头顶上落下来的石膏墙灰，还有不断从窗外飘进来的浓烟。 不过学生们没有因为这个分心——法戈指的是没有学生因为好奇而看向窗外的情况。 至少认真考试的态度到位了，这让法戈相当满意，只是将身上沾着的灰尘拍掉一点的话，也算不上分心了。 虽然不知道rabbit小队用了什么办法引发的爆炸，但至少烟雾很大，声音也很大。正好用来给补课部的大小姐们稍微加点料。 要不然只是这样考试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法戈倒是有点好奇的看向外面的情况，是rabbit在外面的街道上做了什么导致的吧，他伸出脑袋看着不远处的街道。 rabbit小队成员们，撬开了一辆车的油箱盖，然后扯过来一张破布条，塞进油箱里面，然后在布条上点个火。 开什么玩笑，现实生活可不是动作电影，也就只有电动车的电池能爆炸了，油箱哪有那么容易炸......？ 然后法戈就看见挂在外面的布条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大，最后顺着布条烧进了油箱里面。 随着忽然间看见的火光，还有正对着街道的面孔感受到了一阵暖意，炽热的风随后直接吹在自己的脸上。 “唔——” “轰！” 耍我是吧？！怎么会爆炸啊？ 牢戈实在是看不明白，但是rabbit小队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下一台汽车上了。 甚至操作更加简单。 两个人先将这台在这里废弃已久的车，举着一侧稍微抬起来一点。随后宫子躺在地上，对着底盘上开了几枪。 众人迅速撤离——电池烧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浓厚的白色烟雾开始从底盘下面吹出来，就像是蒸汽管道泄气一般，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就像是火焰升腾的噪音。 然后眼见着烟雾还是变得越来越浓，开始侵入到乘员舱中，电池包破裂造成的热失控迅速的席卷了整台车的电池包。 只需要一个小小破坏或者穿孔，破裂的电池就让你知道便宜货为什么是便宜货了。 法戈看着不远处开始噼噼啪啪放电池鞭炮的小车失去了兴趣。 自己只是让rabbit在考试后整点动静出来，看看补课部的学生有没有认真考试——没想到她们倒是用这种办法。 反正路边的车都是无主的，对吧？不知道被谁开过来然后就抛弃在这里了。 至少在老师面前，这群学生们的态度都还算的上相当不错。 他看了看正在做题的四人——实际上是三人，花子已经做完了，还是标准的69分。 花子真的很喜欢这个数字呢，或者说她是喜欢让别人认为她是这样的人，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起来了，毕竟以花子的人设不管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很正常的呢，大家只会说“啊，毕竟是花子”之内的话。 看向另外三人的情况，日富美正在努力做题，有些错题，但大多都是正确的。日富美至少在学习方面就是非常正常的 小梓在认真做题，虽然对的不错，但至少都写满了，非常想要做对题目的态度老师是找到了，虽然这种努力没有实际作用。要是努力考试就能考好的话，也就不用认真学习了，只要在考试的时候便秘就行了，一点难度都没有。 之后还是应当建议小梓要多多在平常的课程中吸收知识，多看看错题例题才是办法。 额——还有小春，在试卷上也写了很多呢，嗯——名字，还有，解。 关于其的嘛，基本没有见到了，选择题能对几个，但看得出来基本全靠蒙的。 数学计算，工程结构受力分析，傅立叶变换这些内容，基本上都是空白的。 看起来之后有必要好好的和小春谈一谈这个问题了。 等到考试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外面的rabbit小队也已经消停一阵子了，按照这个速度炸下去，恐怕整个白鸟区都没有了那么多的无主汽车让她们炸。 “......时间到，孩子们，收卷，没做完的题目按照做对答案给分，交卷了。”法戈看了眼手中的怀表，已经到了收卷时间过去了半分多钟了，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立刻要求几位补课部的学生将自己的试卷交上来。 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还不打算停笔的小梓，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 小梓迅速放下了手中的笔，看起来自从阿里乌斯转校到了圣三一，小梓至少现在明白了老师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了。一想到昨天自己背后时不时就传来一阵枪响，虽然还不至于吓到自己，但——老师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老师，而像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不介意使用剑走偏锋手段的人。 如果不是当老师的话，说不定还就是那种没什么下限的角色。 （法戈：摊手.jpg） “试卷交上来，然后我们休息几分钟，接下来直接开始讲评分析。” —————————— 这些试卷的题目难度虽然只是中等偏上，但是法戈也没想到居然能收上来四张这种试卷。 然后深刻的意识到了，教书育人真的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 在自己风城老家，要是有人一次活干的不好，下次有在角头面前能表现自己的大活肯定是轮不到了。 之后的几年也别想着晋升了，最多就干干看场子的工作，收保护费或者砸别的帮派的场所这种小事情也轮不到他了。 但是这里是基沃托斯，自己面对的还都是自己的学生。 现在老师能做的事情只有冷静，然后告诉自己——不能对学生们说“考不出来就别考了，以后学校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别上了”这种话。 虽然说花子可能听到这种话还挺开心的，毕竟这虫豸茶会和学院高层，她肯定是不想与这群人共事的。 “一百分的试卷，只要做到六十分就能及格，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吧？”日富美有些不安的看着老师阴晴不定的表情。 只不过几人正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聊天，完全看不清楚在教室中批改试卷的老师看见的试卷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可是天才精英，这种程度的题目......肯定是难不倒我的。” “我感觉不是很好，这些题目和我以前做的题目区别很大，只是学习了一天我觉得可能不太够。” 身边的同学倒是有自己的见解。 花子只是微笑着，看着面前正在讨论题目的同学们。 “......”老师打了个响指，然后对着还等在外面的学生们做了个手势，请她们回到自己的教室中。 看着众人落座，法戈开始公布成绩：“日富美，及格通过。” “好，接下来是......” 然后看见老师面无表情的样子，瞬间产生了非常多不妙的感觉。 “梓，32分——只是学习了一天就能做到这种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法戈忽然间回想起了一个叫做景云连山的家伙，中考150分数学试卷只考了90分多一点，这家伙大学高等数学满分100最低考过16分，比起这个小废物，梓可就厉害多了。 “啧，虽然早就想到了，就差一点点......”梓小声回应道。 虽然这不是“一点点”可以概括的分差，但是见到梓这么有信心老师也相信她之后的成绩会继续提升的。 “小春，11分——还需多加强，嗯......每个方面，文法外语数学理工法学医学生物材料音乐美术，都需要增强。” “？！” 被老师毫不留情面的批评了一番之后，小春的脸上写满了惊骇和诧异。难道她做题目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自己什么都不会吗？ “等下，小春，你不是昨天晚上说你隐藏实力了吗？不是说一直在学高年级的知识吗？这回老师出的不是高等级的卷子吧？”日富美有些惊讶的看着小春。 平常不复习，然后考试的时候一鸣惊人的情况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小春身上的情况为什么是反向的啊？ “我......我只是失误了而已！考试虽然确实比我想象的要稍微难一点......” “也没有难到这个程度上吧？！” “嗯......”花子脸上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花子——2分，不及格，花子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我希望在圣三一正式的考试中你可以认真一点” “?”众人当中反应最大的还是日富美，“2分？？！！” 法戈看了一眼花子的试卷。填空题原本都是正确的答案，被划掉之后写上了错误的答案。 选择题也是。 计算题和证明题所有的步骤都是对的，但最后的答案结果全写的是，明显是故意的。 法戈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做，完全不关心，她做的出题目就说明不需要补习，只是因为某些理由所以故意做错的。 如果她想，随时可以离开补课部。 自己只是学生的老师，不是学生的家长，至于深层的原因，法戈不想理解也懒得理解，就这样吧。 “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真的只有两分吗？”日富美对此非常不敢置信，“花子不是对这些知识点掌握的都很到位吗？看起来也很优秀的样子啊！” “错觉，都是错觉导致的，”花子微笑着说道，“只是我平常会给人一种好像成绩很好的错觉，但是实际成绩就另当别论了。” “确实是2分——没有问题。”老师补充道，然后看了看花子，只是带着相当——正常的微笑而已。 “错觉？！这还能有错觉的？还能还能和成绩一码归一码的？！” 日富美有所不知的是，错觉是很正常的，某些品牌的手机在拍摄灯泡的时候，也会错误的认为这是月亮。 电子产品都可能出现错觉，没有理由人不能出现错觉。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啊（棒读）。 “唔......” 日富美缓缓的闭上眼睛，在即将气晕的意识中，见到的是三名补课部成员在天国中拿着三张不及格的成绩单向自己炫耀的场景。 “扑通——” “日富美晕倒了！快点扶她起来！” “......” 世界名画——被部员气晕的日富美。 第218章 牢戈与茶会 第一次考核的结果，从成绩上来说，的确并非十分理想。 老师也知道这一点，虽然梓的进步速度很快，虽然日富美及格了，虽然花子是故意的。但是抛开这些事实不谈，难道小春的成绩就没有一点点可取之处吗？ 啊，还真没有。 如果哪一天补课部要准备解散了，老师也会建议小春继续参加补课的，至少在把自己学生三好学生之前还是不要放回实现正义部了...... 但是成绩就是成绩，白纸黑字写着的，就算是老师想要将这几位少奶奶的成绩都改成一百分都难——更何况自己还需要向茶会那里反馈自己的工作情况。 虽然很想要在茶会为补课部的各位说点好话，但实际情况却是，法戈感觉自己才像是那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明明自己是老师才是啊。 这种不安的感觉...... 凭空出现了不安和不快的感觉，是不是自己要成为新人类的预兆了？ 果然想要让茶会和圣三一的其他学生相互理解，只能依靠成为new type，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诶？所以这位就是老师？” 然后在茶会的老师见到了另一名相当可爱的学生——完全没有渚那种老谋深算的感觉，甚至少了一份圣三一学生身上特有的矜持，多了些活泼的感觉在身上。 只不过身上华丽复杂的装束确实还是圣三一特有的，仅仅只是依靠身上的服装就能确定，这位肯定是茶会的成员，只有茶会的成员每天除了喝茶八卦聊天之外什么都不干 ——不用打工，没有繁多的行政工作，完全脱离生产和工作的群体，身上穿着的服装自然就是这么华丽。 即便是在万魔殿，真琴和其他学生也是要经常参加学校的日常运营工作的，因此她们身上的服装相对来说不管是款式还是穿戴的复杂程度都要比圣三一的经典款要简单不少。 毕竟没人会穿着晨礼服每天上下班，那是只有少数社交活动和观看赛马的时候才会穿着的复杂服装。 “老师好呀～我是未花哦，是小渚的同事，也是圣三一茶会的主要成员之一。” “老师早上好——” 两人分别向正在靠近的老师打招呼。法戈也微笑着回应了两人。 “今天早晨来找茶会，自然是针对我在补课部组织的水平考试的成绩进行反馈——相信至少渚同学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之前送到茶会来的试卷的样卷。” 老师直接通过电子邮件发送了一份副本给渚——本来茶会方面还打算用控制试卷难度的方式，尝试将这几名学生彻底从学校中驱逐出去，这么做不是很光彩，但很有效。 而老师又使用了他一直使用的策略——在圣三一将要给自己发来试卷之前，抢先发了一份他做好的试卷给到茶会，然后又让茶会在凌晨三点之前回复，要不然就是默认使用这份试卷，当然批改的权利也在自己手上。 至少这样的话，自己的学生们就不会不明不白的被退学了（不包括小春）。 但是自己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处了。 “我听说啊！老师之前好像做了什么事情，让小渚很生气哦，那天都半夜打电话给我诶～” “不，没有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出半夜打电话这种失礼的事情呢？”渚应付着自己朋友对自己的控诉，然后尝试着与老师交流正事——关于考试的成绩和后续社团发展的方向，“虽然这一次老师出卷速度有些超乎想象了，不过看见老师有这种用心程度，恐怕补课部的同学们成绩都正在突飞猛进吧？希望老师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像是出卷这种事情，茶会直接从圣三一的题目库中随意抽取就行了，并不需要牢房老师专门出题。” “并不麻烦，分析过去十几年圣三一学院的题目和试卷综合难度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并不是很适合于学生们进行面对面交流教育，亲自为学生们出试卷只是我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中其中我最看重的一件了。要是连这点工作都不能交给我的话，想必补课部应当也用不到老师才是。” 学校直接开除学生，恐怕会引来诸多非议。 而是老师也在的话，自然用老师作为借口就行了——这是转移风险的方法。但渚实在是没想到老师居然学会反过来用自己的身份来绑架她了。 实际上法戈在学生会防卫室的事件之后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即便自己只是一个中枪就会死亡的凡人，这群学生们有一万种方法让自己屈服或者被她们强迫着做某件事。但并非因为自身而因为身份的特殊，所以老师才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自己只是平平无奇的个体而已。 但老师的身份就是这个学院都市最可怕的武器——甚至是将自己邀请到基沃托斯来的学生会长也是没有权力罢免自己的。 而也正是因为自己是老师也是大人，圣三一的茶会想要达到的目的就要经过自己的首肯，毕竟牢戈可是老师，而学生们，无论如何，都最好对老师稍微放尊敬一点。 这样就可以借着圣三一对自己的需求，反而绑架圣三一——一旦圣三一的某一目的需要经过自身才能完成，而正好老师的身份是特殊的......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别无选择。 法戈的能量远远的超过男人自己的想象，尤其是在这些有点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的方面，老师的身份就尤为危险，每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不管是老师还是渚。 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注意到说话已经带刺的老师，她很清楚自己应该学会如何把控分寸。毕竟老师是不是一位很擅长吸收别人的意见的男人，也不是那种从善如流很好操控的类型。 老师则是同时要将自己的身份作为进攻的剑，防护的甲，还有保护自己的学生们的盾。说难听点，在圣三一现在发生的事情，在老师看来是一种非常过分的霸凌，只是当事人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由此可见圣三一这里的校园霸凌，几乎是一种从上至下，系统性的问题。 “不过圣三一茶会这里准备的试卷，我倒是也看到了——就在你们的内网平台里面，有人上传了。”老师说道，“这难度你是认真的？证实费马猜想？证实黎曼猜想？让高中生做分析数学和抽象代数？你觉得阿贝尔群这个名字在圣三一的课本上出现了几次？” 老师指了指某个证明题的题干，对于圣三一这种出卷态度感到相当不满。 “这种试卷你考验的可真是圣三一的学生——还有圣三一的题库里面的题目为什么会不涉及到圣三一的bd与教学手册中的内容呢？”老师想起来前不久，渚还在对自己说，茶会这里的出的卷子是来自于圣三一的题库。 来自圣三一的题库个锤子。 “这只是茶会的学生在工作中的一点点小失误而已，完全没有必要在意这些问题，反正最后也没人做到这些题目不是吗？”渚继续说道。 未花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聊些什么“诶哦？这么快就开始谈正事了？不是应该先拉拉家常吗？” “失误？出卷还能失误的吗？” “我是说将试卷上传到内网平台——这当然是失误，这样子学生们不就知道他们数学很差了吗？”渚解释道为什么这份试卷不应当出现在网上，“这份试卷本来应该是补课部特供的，上传试卷的学生经过调查之后我会进行批评的。” “啊呜......小渚也不理我，老师也不理我，好无聊啊——我们为什么不聊聊天气呢？”趴在桌上的未花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点大小姐的气质，反而感觉倒是很像那种住在隔壁的邻居小妹——就单纯只是很可爱而已，“完全不回复人家，当着我的面摆谱吗？小渚？怎么可以这样？” 诶呀，渚的脸色好像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喔...... “总之，关于圣三一的试卷的问题就到这里，再来说说补课部的现状吧？我听说老师您自己做为老师的工作好像完成的不是很到位？” “说到这里，还真挺不好意思的，第一次考试的成绩的确算是不上理想，甚至说成绩可以说是有点难看的。” “诶～好过分，小渚真的无视我......呜呜呜～”未花好像有点不开心咯，“太过分了吧？我们可是有十多年交情的啊......” 渚脸色现在非常难看，缓缓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啊啊，吵死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从刚才开始，圣园未花小姐你好先后就有很多话要说啊？！” “究竟有完没完？再不给我老实一点，你就等着，我把桌上这个蛋糕卷，整个塞进你聒噪的小嘴里！” “唔......”老师和未花一时间完全没了声音——主要是未花。 老师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突如其来这么一回吓到了，不过毕竟也就是高中女生的呵斥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刺激。 “真是不好意思，老师，”渚在短暂的发泄之后，转过视线重新看向老师的方向，“看看好像发生一些有些尴尬的事情来者的，希望您不要太介意。说了一些不太礼貌的话，希望老师不要往心里去。” “.......”法戈耸耸肩，自己就当作是没看见——反正自己确实不这怎么在乎学生发脾气的事情，况且也不是针对自己发脾气。 第219章 冰山一角 法戈安静的等待着渚将未花的问题解决，看着她一点点的把蛋糕卷塞进了未花的嘴里。 嗯......这就是圣三一学生十几年从小到大的交情吗？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顺便也不把老师当外人。 让茶会的学生们将未花请走之后，两人才继续正式的话题。 “......所以关于老师说的考试，倒也没关系，反正还剩下来两次机会。下一次接着用老师的试卷也没问题，但如果学生们考试不通过的话，我想还是应当采用圣三一学院这里提供的试卷了。” 无可辩驳！老师也没有理由反对渚的提案，虽然很不爽，但是自己的学生们最好真的争点气，要不然接下来只能成为夏莱所属的学生了。 圣三一混不下去？我来养你们就是了——夏莱也多几张吃饭的嘴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事情要是发展到这个层面上就太难看了。 老师只是尽量不让事情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要是到时候不得不发展成这种局面，想必圣三一这里的局势也会变得非常微妙。 “......”老师只是一口接着一口饮下茶会提供的茶水，只是当作是纯粹的解渴用的饮料——作为老师，让学生用自己的试卷考试，这种理由实在是有些站不住脚——尤其是当自己的学生们用自己的试卷也考不出好成绩的时候。 “......只是老师看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说的？” 渚送走了未花之后，看起来倒是游刃有余多了，似乎是未花小姐的性格让渚很难对付的样子。 “啊...我知道了，果然老师还是有点心软，想要与我再确认一下补课部三次考试都没及格的下场对吗？ 我坐在茶会的位置上，为圣三一的全体学生考虑是我的权力也是责任，代表着全体学生的利益的时候，就必须要在某些时刻稍微牺牲一些学生的权力，这是无奈之举，希望老师能理解我的做法——我虽然不能期望征求到老师的同意，但我希望您能理解这是无奈之下的做法。” “......既然你立意高于一般的学生，以一个更高，更正确，更伟大的视角来观察和管理这座学校，那么你就更加不应该做出这种显然和正确无关的选择——为了多数人抛弃少数人，是因为她们相对于大多数人显得弱小，如果是一整个派系在你的怀疑范围之内，是不是也要将她们一起开除？” 老师看着远处的风景，下方的花园中，属于茶会的学生正在训练操控火炮的技巧，更远处还有正在绕着花园开坦克的班组——同样正在训练。 “如果按照您设定的场景，这么做显然是有点极端了，但是在人数不多的时候，这么做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不解决问题，解决和问题有关的人，你这可真是好手段。别人变弱，你便显得强大，这只是一种偶然带来的错觉，她们能因为你的怀疑而被开除，茶会恐怕也会因为丑闻而解散吧？” 既然这群学生交到了自己的手上，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的人了，要是自己连自己的人都照顾不好，那么法戈还混个什么劲儿啊？早点重开得了，法戈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在说什么？老师？” “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好承担相应的代价的准备。我的学生们没有意识到补课部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觉得你可能也没意识到补课部的存在，支撑补课部的这些程序文件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在一个任何程序都无比冗余复杂的学院中，仅仅只是不到一周就能成立一个新社团，这可真是格黑娜速度啊，对吧？渚同学。” 老师完全可以依靠“成立补课部的过程本身”不符合规定这一点，要求直接解散补课部，学生返回原籍，或者是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然后让学生们都来认识一下茶会干的好事。 “关于这点，补课部的成立和运转，当然也是离不开夏莱方面提供的支持，老师亲自加入了补课部进行课业辅导工作难道不是对这种行为的同意，甚至可以说是追认吗？” “夏莱很少对成立新社团的申请进行反驳，而在茶会提交的新社团的申请中也没有提到任何相关的目的，我也只是按流程予以裁可——如果要更新社团的属性和成立社团的目的，我想茶会最好在最近几天中再次向我递交一份新的成立社团申请书。”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对圣三一排除叛徒的计划仿佛有些......过敏，但是我还是要指出，这是为了伊甸条约的签订而进行的准备，不管是任何人都没办法阻挡我清除叛徒的行动。” “伊甸条约？你知道圣三一的大部分学生其实并不关心自己的学校和格黑娜签订什么劳什子互不侵犯协议吧？实际上也就只有接近茶会的几个派系的高层对此有些意见而已，”老师顺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抽出了一叠纸张，正是伊甸条约的复印件，甩到了茶会的桌上，“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这群学生里面就没有一个对这玩意感兴趣的。” “叛徒确实对协议没有兴趣，但是叛徒对于破坏协议很感兴趣。” “但说实话，作为茶会的负责人，只要保证你或者未花不被刺杀，签订协议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老师忽然想到在排除叛徒之外，保护我方重要vip才是正常的解决方案吧？毕竟叛徒是抓不完的，而vip的人数有限，重点关注其中的哪一个应该没什么决断的难度才是。 还是说这毕竟也只是高中生，再工于心计也会有纰漏的时候，更何况她甚至直接忘记了自己还有加强安全保卫的手段。 这时候法戈开始思考要不要将——未花其实很明显就是叛徒这件事告诉渚了，说实话让她在这时候陷入混乱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显然已经刚愎自用到一定程度的渚，确实需要稍稍放慢一下自己的脚步才是。 “这是唯一一个避免让圣三一和格黑娜陷入内耗的办法——为了这个协议的签订，我不得不做出这种事情来，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师。” 即便是渚一再强调自己处理这些学生只是为了能稳定的签署协议，但法戈始终认为这么做欠妥。 两人间的交涉很快就陷入了怪圈。 法戈其实很能理解渚的想法，这种功在一时利在千秋的好事情，不可能仅仅因为一个两个叛徒的传闻就暂停，而最快捷的处理叛徒的办法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但现在你已经是圣三一最高领导层的决策者了，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决定实在是让人失望。 “我感觉渚同学已经在这个问题上过于偏执了，关注一些并不重要也没有必要的问题，花了太多的精力在叛徒上——再这样下去，叛徒就达到自己的目标了。或者说，现在你就在顺着叛徒的意图进行行动。” “诶？这是什么意思？”渚有些惊讶，并不明白排查叛徒怎么就成了顺着叛徒的意思进行行动了。 “按照你的观点，叛徒的意图应当是阻止协议的签订而不是继续完成潜伏的任务。” “是这样的，虽然老师的说法有点奇怪，但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现在你花大量的精力消耗在排查寻找叛徒的工作中，是不是就会不得已的在协议的商议确认和签订环节上减少自己的精力投入？” “嗯......” “毕竟我是你请来帮忙的老师，虽然我不是很认可你排查叛徒的方式，但我还是希望渚同学你将这件事情交给我，至少你应当更多的关注到签订协议的方面上，”老师停顿了一下，“虽然我们在一些排查叛徒的工作的态度上有些小小的出入，但并不影响我们都非常支持伊甸条约的这件事——签订伊甸条约这件事我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老师意识到继续谈论叛徒的事情，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老师还是迅速调转了自己的话头，说点两人都能同意的部分，稍微缓和一下氛围，然后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掉今天的谈话就行。 渚是自己的合作方，或者说自己是渚邀请来进行合作的，没有必要弄得关系这么僵硬，还是放松一些比较好。 第220章 入夜有感 等到法戈离开茶会的聚会地点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等到他开着车，停到补课部的宿舍的时候，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所以说和这种脑袋不是很清楚的行政官僚开座谈会是最没意思的事情。两人围绕着一堆讨论不出结果的话题说的再多也就是喷口水而已。 想到这里法戈还真有点羡慕未花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背叛茶会——不过能在茶会的环境中活的这么自由，想说什么说什么的样子，完全不用看小渚的脸色实在是太爽了——或者说她就是根本看不懂脸色。 不过即便是老师，在面对渚的时候多多少少也要看一下对方的脸色，虽说自己是老师，但老师想要在圣三一开展工作最好还是要在茶会的认可之下会比较好。 得想个办法从夏莱与茶会合作变成，茶会与夏莱合作——如果不能占据主导权，任由渚这样一意孤行下去的话，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老师缓缓将自己的车停在了rabbit小队临时在空地中构筑出来的整备车间中，远处的篝火颜色昏黄，rabbit小队的营地看起来异乎寻常的安静——都睡着了吗？ “？”忽然间，法戈看见了一座帐篷中的亮起了一盏小灯。 从帐篷前方的篷布之间的缝隙里面，有人正在打着灯语，一明一暗，闪烁着...... -·-·\/---\/--\/· 似乎是一次还不够，里面的灯语再次发送了一次。 c...o...m...e...？ 是兔子小队里面有人在邀请自己，不过这也太奇怪了——老师讲自己的手枪从副驾驶座位上抓在手中，虽然对基沃托斯人没什么伤害，但至少声音够大，输人不输阵嘛。 检查枪膛里面的弹药，随后将枪插入自己的枪包里面。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扶正，去会一面，看看这是要做什么。 “......”老师下车，将自己的小礼帽戴上，风衣的下摆就在自己的腿边飘动，牛筋底鞋在路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自己刚刚走到帐篷边上，就被里面一只白皙的手臂给拉了进去。 “什......？” 帐篷里面是红着脸，穿着睡衣的宫子，衣服有些杂乱，贴身的背心都卷起来了，露出了一点点内衣的轮廓。 “......？”远处的佳代子忽然从梦中惊醒，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 老师花了些力气从宫子的手中挣脱了出来，不能影响其他人休息——他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回事，宫子同学？” “唔——听见老师回来了，我好热......帮我一下——” “？？？”这可不能随便帮啊—— “老师，帮我一下——我好像被人下药了——” 宫子红着脸，确实帐篷里面温度很高，还带着一股rabbit小队的气息，还有嗯——浓郁的酒精味道。 “喝了多少？” “本来是想给老师的，但是萌绘先开始喝起来了，然后我们也喝了一点......” “基沃托斯不是未成年禁止饮酒的吗？” “混合在奶茶里面就不算酒了～～” 虽然有些喝醉的样子，但意识还没有中断。 老师将自己的风衣外套脱下，盖在了只穿着睡衣的女生身上，压着她的肩膀，缓缓凑近。 “......”就在两人靠近到只剩下十几公分，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做贪得无厌之事的时候，“早点休息，这是命令，我要这里的安全保卫还要靠你们了。” 看着老师的靠近，宫子最开始先露出了有些慌张的表情，眼神飘忽脸色微红。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微微闭上双眼，睫毛颤抖着转向老师的方向，轻轻提起嘴唇，像是等待着什么。 然而老师只是停留在了十几公分之外的地方——然后对自己说这些有点让人失望，但也有点让人感到开心的话。 期待着老师来到自己的身边，虽然年纪还小但却已经做好了jk→女——这样的准备了。现在老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有点失望，也有点开心。 失望的是自己的期望落空了，开心的原因当然是，法戈还是自己值得信赖的老师——就算他选择伤害自己或者说接纳了自己的情感，虽然自己会很开心，但这并非是因为“老师”而是因为“法戈”而产生的情绪。 后知后觉的宫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将自己的脑袋深埋在老师的外套下面，假装自己成为了鸵鸟，只要看不到让自己难堪的部分，自己就完全不会难堪了。 然后老师就看着自己风衣下面的人形开始扭曲蠕动起来了——不许把我的外套用作奇怪的用途！ 随后钻出了帐篷的老师找到了宫子口中说的“药”了。 说实话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加入到奶茶里面喝掉的量——三瓶“走路强尼”，两瓶“斯米尔诺夫将军”。 你们四个人每人匀一瓶还能多个瓶底出来，那是真挺能喝的啊。 就连老师也要对这rabbit小队在某些时候的表现有些没底。 检查过了宫子之后，再看了看另外三人，都完全睡着了，似乎是自己回来的太晚把宫子吵醒了——总之没惊醒太多人实在是万幸。 不过她们能这么放松的原因还得多亏了圣三一的治安比较好，外加在这片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人，给了rabbit小队松懈的机会。 要是在夏莱，这群人晚上可不敢玩这么嗨。毕竟在白鸟区，治安状况就幽默的多了——先不说放火抢劫的，是真有不良学生和神秘的突击队半夜突击夏莱办公楼和丢燃烧瓶的。 睡吧——小兔子们，能出什么问题呢？ 老师虽然要对学生们过量饮酒的情况提出批评，但是从法戈个人的角度来说——喝点酒能有什么事呢？更何况这里的晚上本来就没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应对的。 —————————— 几小时后，清晨—— 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兔子小队们还是摇摇晃晃的从帐篷里面爬出来了，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十分的疲惫。 脑袋刺痛，意识模糊，摇摇晃晃就像是还没醒酒。 这就是老师经常说的，喝酒之后会染上一种怪病，这种病在刚起床的时候最严重，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好转。 第221章 佣兵的软肋 在被喝醉了酒的rabbit小队折腾了一顿之后，法戈也算是睡意全无了。他干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间中，开始研究起最近自己得到的证据和线索了——说实话，最近在圣三一取得的情报不算太多。 线索面板上的进展也不算太多，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从学生们的背景入手了——准确的说，小梓的背景才是自己最大的突破口。 虽然直接询问小梓可能有点不太现实，但是老师还是有办法的。 上次见到纱织已经是有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似乎当时她还在为了阿里乌斯小队的某些项目筹措资金而四处接委托之类的，但是赏金猎手显然不是这么好当的。 从她的行事风格就能看得出来，这姑娘太好骗了，实在是不适合作为赏金猎人活动——几个月过去阿里乌斯小队不喝西北风就谢天谢地了。 正好掏出手机来看一眼。 纱织，在线。 那就好了。 【法戈：纱织同学？】 【纱织：真是稀奇......夏莱的老师居然会在晚上找我。】 【法戈：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黑市委托最近价格都不太合适。】 【纱织：多谢老师的关心，价格的多少并没有意义，但是似乎最近发布委托的人都不是很乐意让我承接工作。】 【纱织：唯独这点让我有些苦恼。】 法戈这下笑出来了——他说什么来着？ 自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出来，她就是一根筋的内心，轴得很，让她找工作就已经是极限了，让她思考为什么自己找不到工作，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知识覆盖面了——纱织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一点。 自己的实力水平不是还挺不错的吗？为什么居然没有人会想要雇佣自己呢？ 【法戈：正好我这里有点你趁手的工作，感兴趣吗？】 【纱织：什么工作？报酬是多少？】 【法戈：报酬可以透露给你，三百万信用点，定金30%，怎么样？】 法戈看了一眼自己的银行账户里面的数字，以大先生的身份作为行动——依靠白鸟区各地的工厂、俱乐部之类的场所给自己的交的份子钱，已经足够多到自己武装起来一支私人部队了。 依靠倒卖加油站的抵扣券，法戈每周都可以入账超过50万信用点。 当然，法戈甚至不需要洗钱——这里的银行机构不是傻子，但是法戈的手段更加高明一点。 这些费用都有正当的名目全都记录在协议中——中介费，行政管理支出，运营成本支出、管理附加费用、特别款项、杂项支出。 支付手段多种多样，从投递到信箱里面的红包，到从厕所的门缝里面塞进来的棕色小信封——但这些就不在银行的检查范围内了。 就法戈来说，这么挣钱还算是讲道理的，这世界上有的是明明可以去抢，但一定要威胁你的软肋的家伙。 甚至就自己而言，法戈都可以信誓旦旦的说，相比起这种挥舞权力大棒猩猩，自己甚至都算是文明人了。这些合法抢劫的家伙甚至只会吃干饭，自己可真的会花时间摆平大先生的产业遇到的问题。 几个月前大先生还只是道上从来没听说的人，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尊敬的角色了。 【纱织：......】 不得不说，此时正埋伏在圣三一自治区旧城区中的安全屋里面的纱织，看着自己的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三百万......其中有30%是定金，也就是自己只要点头答应，就能拿到九十万？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工作——就算是让自己穿着女仆装去夏莱的咖啡厅...... 不，即便是让自己穿着女仆装去夏莱的咖啡厅！ 纱织想不到有什么工作比穿着女仆装在咖啡厅上班更耻辱的了。 ......差点被老师带进沟里了，仅仅只是开个价就能让自己这么行动，纱织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差点作为佣兵而失格了——居然还没询问自己的任务委托的内容。差点就被狡猾的老师给带进去了。 【纱织：但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先获知一下委托的内容。】 【法戈：我可以告知你委托的内容，但出于保密的缘故——我告诉你委托的内容之后，就不许你拒绝了。】 【法戈：照片.jpg】 【法戈：这座旧教堂周围有一片很好看的花田，你知道这里吧？】 纱织看了看老师拍摄的照片，这是圣三一的自治区的地图，老师拍着的是地图角落中的一角，是一间已经废弃的教堂。 嗯......有点眼熟。 纱织看了看窗口外面，外面就是亚津子平日里一直照顾的花田。 额...... 【纱织：老师有何指示？】 【法戈：旧教堂的位置还挺偏僻的，到时候我和你在这里见面。】 老师找到了自己的安全屋——这是纱织的第一反应。 当然对于法戈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多门道，这里就是在圣三一大分裂之前，阿里乌斯派的活动中心。 从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一种下马威，但并不是因为找到了阿里乌斯小队的位置。 【纱织：这，我觉得问题不大，请问老师委托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法戈：帮我调查一个人。】 【法戈：《白洲·梓》.docx】 【法戈：就是这名同学，我需要你帮我调查她的所有背景资料，详细的从初中到高中所有的学校，所有的社团，参加过什么活动。】 纱织和老师越聊天越汗流浃背，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老师会忽然开始调查小梓的资料了——明明阿里乌斯小队的行动应当是相当隐秘的。针对圣三一的渗透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如果老师的实力真的有这么可怕的话，那么能调查出现在自己的安全屋的位置肯定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关键是，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是作为黑市佣兵而活动的，那么就不能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调查自己必须做，甚至说不用做都行——反正资料就在旧教堂地下的阿里乌斯派的服务器数据中心里面有存档。 但只是将小梓的资料调出来，去掉一些敏感的部分再发给老师——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被老师发现的话，也会非常麻烦。 只能缓兵之计了嘛...... 这甚至都不算是阴谋，而是阳谋了——法戈并不喜欢在桌面下算计对面，老师喜欢的是直接让别人的脑袋和桌角进行亲密接触，玩弄阴谋哪有直接推着别人做自己的事情来的开心？ 【纱织：行，我这里有了调查的成果会立刻通知老师的。】 【法戈：等一等，纱织同学——既然我开价是三百万信用点，我想我能要求一下这个价格下应该有的服务吧？】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毕竟三百万信用点不是一笔小钱，甚至可以算得上巨款了——很多机器人职员一年的年薪也就是三百万上下，自己在阿里乌斯小队一直裹着节衣缩食的生活，但是有了这一笔款项，不仅裤腰带能松一松——夫人的计划也能大大加快。 【纱织：请讲，老师，当然没什么问题。】 【法戈：我需要你每天都上报最新的进度给我。】 【法戈：不用担心，不是让你写论文，只用几句话描述一下每天的进展就行，没什么难度吧？】 【纱织：确实，老师，我从开始任务时，每天会给你反馈最新的消息的。】 【法戈：如果你突然消失的话，我也会找到你的。】 【法戈：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我还是会非常关心拿了我的委托金的纱织同学有没有认真工作的。】 法戈到现在为止提出的都是相当简单，但是拒绝了就会显得非常奇怪的要求，换句话说也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拒绝。而像是这样一点点用切香肠的手段进行的谈话。 纱织对自己的第一个要求同意了之后，对后面的要求也都会非常简单的就同意下来了。 而纱织也知道，老师和学生会的学生不一样，如果是以夏莱作为背景的老师发表了某种声明，那么老师就肯定是认真的。 黑市中也有传闻，大先生虽然神秘但并非严肃的人，老师虽然总是满脸笑容，但你最好不要惹恼老师。 【法戈：还有一件事。】 【法戈：我也很清楚，梓的档案是被篡改过的，一定有哪里存在有未经修改的原始文件。】 老师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纱织越来越感到意外了，老师能接触到梓的档案并不奇怪。 但一定是梓和老师产生了什么交集，要不然老师为什么要在乎梓的档案。 虽然不能排除老师就是意外看见了梓的档案，但纱织更愿意相信这就是老师正在圣三一进行反渗透调查工作了。 也就是说，自己的对手就是老师——但想到这里，纱织就更疑惑了，既然老师已经开始怀疑小梓的背景了，为什么还会来委托自己进行调查。 说不通啊——让自己调查自己——除非就是自己已经露馅了。 纱织这才想通老师的阳谋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恶，老师你算计我！ 第222章 老师的反击 等老师再次回到办公室和教室的时候，反而轻松下来了——他在这里不需要考虑这群学生们之间的问题，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坐在教室后面看着诸位学生们在日富美的领导下不断针对各项疑难知识点进行学习，或者复习。在老师整出了手枪闹钟和汽车爆炸注意力训练的狠活之后，大家算是认识法戈的行事风格了。 他确实是那种你最好不要想去惹恼的人，所以说，按照老师的要求，补课部应当立刻从那种传统的观看bd和技术手册——也就是网课和函授课本的教学模式，转换成另一种更加集中，更加严格，更加统一化的模式。 有人说这是集体主义暴政，但是老师将其称为高效。 现在不再说个人学习成绩的问题了，茶会的目的是如果老师调查不出结果，就要把补课部所有人都开除了。 很明显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对于老师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自己可爱的学生们可真是倒了霉了。 现在老师同时要为茶会提供帮助，也要为补课部的学生提供帮助，只能出此下策。在做出了决策之后，老师便将日富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进行单独谈话。 “......所以我们就要进行集中化的学习和训练对吗？”日富美听了老师的计划，还有从老师这里透露给日富美的，关于茶会的部分消息，“还有渚同学的计划，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放心，渚那里的问题，我会用大人的手段解决，你们只要认真学习，只要所有人能在接下来的两次考试中及格，那么我这里的交涉成功率就更大一些，我们互相帮助。” “互相帮助.....?这种说法好奇怪——老师，你现在也变得好奇怪......还有渚同学的计划，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小梓是转学生就要这样做吗？” “sometimes just shit happens，世事难料，日富美同学，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老师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中隐藏起了白板上的伊甸条约的内容，“我需要你，带领好补课部的三名同学，补课部大家，就在你们自己身上了，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在得知了茶会的真实目的之后，当然日富美是震惊的。 在她的意识中，渚是自己的朋友，而茶会是领导圣三一前进的，最正确最光明的引导社团，是圣三一重要的学生团体。 所以在她的理解中，虽然也很疑惑把补课部的位置放在这种几乎是与其他大多数学生都隔离开的环境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必须想象，渚是正确的以及茶会的决定是为了自己好。 茶会的目的是为了圣三一的存续，虽然圣三一的学生是圣三一的基础，但是轮到每个圣三一学生的头顶上的时候，他们的自我相较于茶会认知中的“集体”是无所谓的。 明明是为了集体的机构，却要以牺牲集体中的成员的方式完成自己的目的，好一个光明正义。这分明就是一场大型的自我感动行为艺术。 不过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日富美进行怀疑和震惊了。 法戈必须将现在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后在想办法和茶会谈条件。 没有必要一定要让渚认识到自己错了，而是可以依靠其他的方式。 政治是利益交换的艺术和本质，是在一个人或者群体犯错的时候有其他人能挽回的手段——要是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这圣三一也只不过是茶会玩弄权术的游乐场而已。 一定有某种切入口可以作为利益交换的手段，让茶会做出让步。 但恐怕自己直接让茶会的成员做出些什么改变，对方只会一味的推脱，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或者如果将消息公布出去呢？毕竟有公信力的人一经公布某些事件，那么这些事件就成为了既定事实，茶会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肯定不会直接在发言评论的时候表示遗憾，这样的话就丢的是茶会的脸了。 也不能向夏莱提出正式抗议，因为夏莱在白鸟区，渚当然很确定夏莱不会有什么反应。 那么她只能对自己的行为听之任之——但是这又代表着对自己行为的默认，很明显是渚不想要的处理手段。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的话，之后的情况就会变得很难看。 所以法戈不打算真的这么做，他会草拟一份在圣三一的电台采访中的讲话稿，将在其中描述自己非常看好茶会对补课部的要求，以及在短暂的运转之后茶会将对补课部做出一些针对性的调整。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在圣三一主教学楼中的考场，由老师担任监考。 在考试结束后，试卷在圣三一内部网络中公开。 茶会方面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后进学生们提升学习成绩。 法戈还会在讲话稿中表示——这一切都是茶会的渚同学，用茶会的信誉和个人声誉保障的项目，在公正透明的众多学生的监督下，如果圣三一的茶会没有做到这一点，那么渚将会引咎辞职，将自己的茶会最高席位让出。 说实话，其他要求都无所谓，但是让渚引咎辞职这点估计才是让她最难受的。 在写完这一份“讲话稿”之后，老师还会复制好几份，再匿名的送到圣三一其他在茶会有席位的组织手上，例如救护骑士团和姐妹会。 这样的话，要是文件“一不小心”泄漏了，渚也没有办法确定报纸上刊登的“讲话稿”的泄密来自何处。 虽然茶会的政策可以一拍脑袋，但是报纸的编辑可是要确认信息真实程度的，只要老师将这一份手稿送到圣三一学院中的小报报社手上，那可是官方盖戳认证。 到时候渚就有的好看了。 老师很快完成了这份“讲话稿”的编写，不仅完成了编写，还非常高效的发往了茶会和其他好几个学生组织。 —————————— 向来支持学院内部公开透明的渚，肯定是不会对老师在电台上的发言或者莫名其妙出现在报纸上的演讲稿提出反对的吧？ 渚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气的茶杯都拿不稳了。 老师这是有意和自己对着干了——或者说这是铁了心的想要将补课部保下来了。 虽然补课部里面有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学院的存亡之前，自己已经做出了牺牲朋友也要保全学院的觉悟，但不知为何，老师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苦心。 顺便还在讲话稿的最后狠狠的赞美了圣三一学院的公开透明的制度和管理结构。 公开透明？圣三一？ 拜托，这本来就是一对反义词，茶会能如此稳固的掌握自己的权力靠得从来都不是公开透明的策略。 虽然原则上圣三一的学生才是学校的拥有者，学生们当然拥有知情权。 但要渚来说，这些内情大多都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学生们没有知情权，只有无知权才是最好的。知道的越多就越会对茶会的保守腐朽感到不满。 反而无知才能让学生们和茶会都过得更舒服一点——无知只能让学生们没法得偿所愿，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不能得偿所愿。 毕竟你不会将酒交给一个酒鬼，同理，也不能把内情交给想要知道内情的学生们。 总之，在老师组织补课部开始准备集中学习的时候，渚也决定了，重新将老师送到谈判桌上来。 事实再次证明，任何有效的协商向来都是在谈判桌之外进行的，而不是谈判桌上。 渚决定将老师再次邀请到茶会，商量一下如何让老师撤回自己的电台讲话，这并不是用权力堵上别人的嘴。这是正当的利用茶会的手段，为全体圣三一学生着想的负责手段——意在组织老师希望依靠“公开透明手段”公开讲话稿的正当程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泄漏或者不合时宜的公开——以及避免取后果。 也就是避免损害圣三一的学生自豪感和对学院的自信心。 就像水门事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