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梦之恋人》 第一章:小连翘花的魔法(1) 第一章:小连翘花的魔法 “亚馨,我的新娘,不要跑――” “哈哈,快来追啊,追上了我才嫁给你!” 玫瑰满地的音乐广场上,我拖着蕾丝银纱的新娘长裙在前面笑呵呵地飞快跑着,后面有一个修长俊美的身影在笑呵呵地拼命追着我…… 我边跑边回头看他: 哇噢――,多么漂亮的男生啊,有着一头柔软飞翔的金发,如芬芳的花朵盛放。 尤其是他的眼睛,异常俊美,黑色的瞳孔中映出丝丝幽蓝,像宝石一样光彩夺目明亮绚丽,让天上的骄阳也黯然失色,即使在没有星星的夜晚,他的双眼也能照亮整片夜空。 他此时身着最优雅白净的新郎礼服,如同从童话中走出的王子,坏坏的笑容十分好看。 这个拥有绝世美貌的男生,真的是我的新郎吗? 但是,我不认识他耶!我百分之千百地确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跟一个陌生人结婚呢?为什么我好像还挺开心?天地作证,我不是花痴呀,我不会仅仅因为对方长得超级帅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闪电嫁过去! “哈哈,亚馨,我终于追到你啦!”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我闻到了淡淡的像薄荷香一样的纯美男子气息。 我轻轻挣开来人,转过身去,看到了新郎帅绝人寰的脸,明明每个细胞里都是张扬的桀骜,可是当他的眼看住我的那一刻,里面的柔软像蜜糖般流动,生生不息…… 他冲我笑得灿烂无比,如同在另一个时空里绽放成的明媚烟火,然后,他突地将我拦腰整个抱起,在地上拼命转圈圈……一圈……两圈……三圈…… 这样转了几圈后,陌生帅哥轻轻将我放归了地面。 然后,他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抱里,激动地说: “亚馨,我追你追得好辛苦,我追了你这么久,终于追到你了,终于娶到你了,我好幸福,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放开你!” 紧接着,他就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oh,mygod!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啊,还根本就没准备好…… 等等!等等!不行!不行!不可以――! 可是,我的挣扎反抗完全没有用,陌生帅哥的力气好大,而且,他的嘴唇像带了电一样,逐渐地将我熔化…… 音乐广场上人来人往,玫瑰、喷泉和小提琴声交相辉映,香波流转…… 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来,把我们俩温柔地包裹在一起。 陌生帅哥的唇上有小连翘花的味道,狼族黄的诱惑,渐趋浓烈的甜酸,妖娆而清纯。 他用手固定住我的脑袋,把我吻得好深,我可以听到唇瓣碾转缠绵的动静。我的脸红得像阳光下的新鲜玫瑰,心跳如雷如鼓。 世界是一片绯色娇艳,香爱动人…… “扑通――!”正吻到至high之时,我突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痛得我醒过来。 “妈呀,真的好痛!原来我是从床上翻到了地上呀!”揉着摔疼的pp,我彻底清醒了。 “啊啊啊――原来我是在做梦!我刚才在做梦!啊啊啊啊啊啊啊――”摸着自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嘴唇,我不由自主地疯狂大叫。 然后,我赶紧翻开床上的枕头―― oh,mygod!昨晚睡觉时枕头下压的小连翘花已经被压得乱七八糟稀里哗啦了。 “哎哟哟,我的宝贝馨馨,怎么啦怎么啦?叫那么大声,发生了什么事啊?”正在这时,爷爷急匆匆地冲进了我的房间。 我便抱起那一大捧的小连翘花,又失望又难过地大声质问爷爷: “爷爷呀,您昨天说‘小连翘花隐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未婚的人晚上睡觉时在枕头下压着小连翘花,会梦见自己未来结婚对象的容貌,因此它的花语就是-魔法。不过这并不是邪恶的巫术,而是善意的魔法’。可是我试验的结果就是――那个小连翘花的魔法一点都不灵耶,爷爷您骗我的吧?” “呵呵,你为什么会判断它不灵呢?你到底梦到了什么?是什么人都没梦到呢?还是没有梦到你想梦到的人?”爷爷慈爱地笑问我。 “我、我……我梦到的是……”我有点结巴了,脸上开始发烧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爷爷猜得没错啦,我就是没有梦到我想梦到的人嘛! 我昨晚之所以会做小连翘花的试验,就是想借此检验一下那个我已经暗恋了七年、想念了七年的人会不会是自己未来的老公嘛,为什么梦到的却不是他?而是,绝对地,从来没在现实中见到过的,很陌生的一张面孔! 哇呀呀,真的好失望,好难过,好伤心,好沮丧哦! “哎呀呀,我为什么要跟爷爷您说我梦到的是什么啊?总之,我就是可以准确地判断:那个小连翘花的魔法就是一点都不灵!” 不要,我不要相信自己的幸福还没开始就已然破灭的残酷事实! “灵!小连翘花的魔法真的灵!”爷爷突然变得很严肃,讲话一本正经: “当年爷爷我也这样试验过,然后梦到了你的奶奶,结果你奶奶就真成了爷爷我的结婚对象。我们俩相亲相爱一辈子,从来都没吵过架,这都是托了小连翘花的庇佑哇。” “真的吗?”我有点半信半疑。 “当然啦!爷爷怎么可能会骗你?你几时看到爷爷骗过你啊?” “爷爷您是没骗过我啦,所以……所以……所以那个梦是真的会应验?呜哇哇,不要啊!”我的眼泪瞬间喷涌了出来…… “啊啊啊,馨馨,你哭啦?”爷爷一看见我的眼泪就慌了: “不要哭不要哭,以后的事还没到来,谁也讲不定呀,你不要想那么多嘛。乖乖乖,乖孙女,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西式早餐,现在去吃好不好?”爷爷好言好语地对我连哄带劝,但是没效,我把爷爷推出我的房间,反锁上门,隔着门板对爷爷抱歉地说: “对不起,爷爷,我不想吃早餐,您不要打扰我,我现在想好好安静一下。” 爷爷知趣地走了。 我抱起床头柜上的小飞马玩具,眼泪滴在它空空的左边背脊上,那里,缺了一只翅膀…… 七年前的记忆抑制不住涌上心头―― “小馨,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哦。”草长莺飞的盛夏,十岁的露笛甜甜地笑着对我说。 八岁的我扑闪着大眼睛,迷惑地看着他递给我的那张图纸: “礼物?就是这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吗?” 露笛用他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刮了下我的小鼻子: “呵呵,小馨你笨哦,这不是一张‘乱七八糟的纸’啦,这是寻宝图!礼物要靠它才能找到哦。”他清清亮亮的童音非常好听。 “哦哦,那我们开始找吧。” “嗯嗯。” 于是,找哇找,找哇找―― 三十分钟后…… “啊啊啊,露笛露笛,我找到了一个小马头哦,你要送给我的礼物是小马玩具吗?” “嗯嗯,不单单是‘小马’哦。”露笛圆圆的小脸荡漾出可爱的笑窝。 一个钟头后…… “哇哦哦,露笛露笛,我找到了一只翅膀耶,原来它是‘小飞马玩具’对不对?” “嗯嗯,小馨越来越聪明咯。”露笛大大的眼睛像刚清洗过的黑葡萄一样发着亮亮的光芒。 “哈哈,我越来越聪明啦?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乐得手脚乱晃。 两个钟头后…… “呼呼呼,露笛露笛,小飞马玩具的组装零件只差最后一个没找到咯,就是左边的翅膀耶!hoho,好棒好棒哦,很快就要胜利了哦。嗯嗯,寻宝图显示,它在一盆大丽花里哦,哈哈……”嘿嘿,这会,谁听了我的笑声都绝对会认为我是最最可爱的那个小朋友吧,可是,下一秒,我的可爱笑声就变成了可怜惨叫: “啊啊啊啊,那盆大丽花不见啦!露笛露笛,那盆花为什么不见啦?我明明早上还看到它在这里的呀,寻宝图显示的位置也是在这里嘛。” “糟啦糟啦,小馨,花可能被别人偷走了哦……”露笛粉红的小嘴垂成了倒月型。 “啊啊啊啊啊,那小飞马玩具的左翼咧?它藏在花身上的呀!那它也被偷走啦?呜哇哇,不要啊,我不要不要嘛……”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号哭。 …… 露笛,难道小连翘花的梦真的会应验?难道你真的不是我未来的老公吗?难道我真的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真的不可能跟你结婚?就像这缺了左翼的小飞马玩具,我们之间注定无法圆满?可是,我是一直想着今生非你不嫁的呀! 呜呜呜呜呜呜呜……真是越想越伤心……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上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蜂拥出教室。 我无力地趴在二楼教室走廊的栏杆上,郁闷地吹泡泡糖,昨天梦魇的伤心还让我有点不适。 “噗――”没想到一个没吹好,整个泡泡糖都从我嘴里吹了出去,往楼下落去…… 我本能地追随着泡泡糖的行踪。没想到它还真调皮,居然“啪嗒”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在一楼路过的一个人头顶上。 那个倒霉蛋的头发是超炫的金色,发型时尚新潮得我无法形容,就跟那种大牌明星的发型味道差不多吧,从这个很容易丑化人的俯视角度看下去,头形居然还是出奇的漂亮,但是,因为头顶上落上了那坨白白粘粘的泡泡糖,整个视觉就在一瞬间全毁了…… 泡泡糖一落上去,那个倒霉蛋就感觉到了,于是,他本能地伸手往头上一摸,泡泡糖就沾上越来越多的头发把头发结成一大团,好惨! 他抓住头上的一角泡泡糖使劲一扯,泡泡糖便像扯面团一样地扯出一条好长的线,扯到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惨状,开始抓狂大叫: “啊啊啊――!谁呀?谁把泡泡糖吐到我的头发上?我才做的新发型耶!” 与此同时,他抬头瞪眼往二楼看。 正好撞上我的目光! 于是,我看到了一双漂亮绝伦的眼睛,很大,而且狭长,充满神韵。 尽管这双眼睛里此时是怒火熊熊,但是也丝毫不能削减它波光潋滟的明媚风情。 我突然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惊觉:嚯嚯,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生气的时候也可以帅成这样! 露笛不算哦,露笛生起气来肯定比他要更帅,但是露笛不会生气的,露笛从来就没有生过气! 呵呵,这个倒霉蛋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耶,不会也是15岁吧?不过,他穿的可比我贵气多了,从头到脚,每一件衣服或者装饰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副贵族纨绔子弟的样呀。 那张脸居然也贵族得很,像镀了金一样闪闪发亮,仿佛阳光都被他一个人吸了去,他就在那无上耀眼的光芒里宛如神一样地绝美着…… 等等,这么帅的脸蛋,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啊啊,想起来了,这张脸……这张脸居然跟我昨晚枕头下压着小连翘花睡觉时梦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耶! 额滴上帝哦,额滴亲娘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也太邪门了吧? 原来梦里的那张脸果然在现实中存在,而且还被我撞见了! 难道……小连翘花之梦真的要应验了?眼下这个双目*瞪着我的家伙真的会是我未来的老公?呜呜呜呜……不要啊! 我宁愿选择不相信!我不相信小连翘花的预言,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话虽这么说,但是潜意识里已经不由自主地认定了这个家伙是来破坏自己幸福的人,何况,看看他现在气绿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坏、非常不好惹的人,我把泡泡糖吐在了他头上他一定饶不了我,所以,我还是赶紧逃吧。 玛利亚奶奶,请助我跑快一点。 “死丫头,一定是你吐的对不对?你这个人渣!你往哪里逃啊?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要跟你把帐算清楚!你给我站住!”倒霉蛋叫嚣着,顶着和奶白色泡泡糖抵死缠绵的乱乱金发,像发威的老虎一样追了上来。 寒啊寒,那个家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没跑出二楼,他就已经追上二楼,很快就要抓到我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只得赶紧躲进女厕所。哈哈,这下,他绝对不敢进来抓我了吧? 果然,他只能站在女厕所外面冲里面哇哇大叫: “你这个死丫头,你赶紧给我出来!你别以为你躲在那里面我就拿你没辙了,本少爷我从来不做半途而废的事情,今天不抓到你这只死老鼠我誓不为人!我会一直守在女厕所外面不走,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哼哼!” 汗,这个家伙可真讨厌! 切,我才不怕他呢,他要守就让他守吧,我躲我的,我看谁能够捱得最久! 但是,我真的是小看了美男的力量―― 没过一分钟,我就听到了女厕所外一浪高过一浪的花痴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好帅的帅锅哦,帅呆了帅毙了耶,华丽丽的帅耶耶!就像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耶耶耶!咦喔喔喔喔,实在是太萌了啦!真不敢相信我们会有这样的眼福哇。” “啧啧啧啧啧,真是*帅哥哎,即使头发上沾着泡泡糖也是这么的有型!不对,帅锅你是故意在头发上搞的泡泡糖对不对?这就是最新潮、最时尚、最酷辣、最拉风的‘泡泡糖发型’对不对?哦哦哦哦哦,你好聪明哦,帅歪了啦,我们爱死你了啦!” “嗯嗯嗯嗯嗯,泡泡糖发型真是赞到无与伦比咿,回去叫我老哥、老爸、老弟都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哦!hohohoho,哇咔咔咔!” “话说回来,帅锅帅锅,为虾米我们以前没在学校见过你捏?你现在又为虾米站在女厕所外面捏?” “呵呵,我是在抓一个躲在女厕所里的死丫头哦,”那个家伙居然笑声朗朗地回答花痴们,那声音柔蜜得……与刚刚冲我凶吼的那个判若两人: “那丫头超级无敌坏的,把我害得好惨呢!呵呵,我不方便进女厕所,所以,能不能拜托各位美女,帮我把那个死丫头抓出来?” 汗,这个奸诈的家伙,居然利用花痴! 更汗的是,听那帮花痴的回答,居然是一副被利用得很爽的样子耶: “啊啊啊啊啊,我们有这种荣幸吗?真是太好啦太好啦!没问题没问题,帅锅拜托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也会办到的!请问帅锅,那个死丫头长什么样?” “她嘛,很容易找的哦,皮肤白得像鬼,身材瘦得像猴子,头发黑得像煤炭,是披着的长直发,眼睛大得像牛眼,嘴巴小得跟没嘴巴似的!”这个混蛋,居然把我形容成一个吸血鬼的样子,我外表的优点都被他说成缺点了!气愤!别人可都是说我很漂亮的耶! “哦哦哦,明白了。吼吼吼吼吼――,姐妹们,冲啊,帮帅锅去厕所抓那个吸血鬼死丫头哇――” 啊啊啊啊啊――,惨啦惨啦,她们要来厕所抓我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翻爬厕所窗户外的水管了,从二楼翻爬到一楼。 说干就干,在那帮花痴冲进来找到我之前,我成功爬到了窗户外的水管上。 嘿嘿,说我像猴子,本姑娘就是只猴子,翻爬本能就跟猴子一样,哈哈…… 嗦嗦嗦嗦,我利索地往下爬…… 哈哈,哦耶耶,很快就要爬到一楼地面上咯。 可是,当我稳稳地抱着水管、再一次准备以膜拜的心情转头向下望我即将抵达的胜利地面时,突地石化: 那个金毛小子居然双手抱胸、晃荡着长腿站在水管下的地面上,仰着漂亮的脸蛋直直地盯着水管上的我,笑得邪恶无比。 天啊天啊,我在天堂的妈妈呀,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可它真的是真的! 我吓死了,这一吓,就手脚僵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水管上往下栽…… 第一章:小连翘花的魔法(2)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不要死啊,我才15岁啊,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还要等露笛回来呢……露笛,露笛,救我! 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啪咚――!” “啊――!” 奇怪,为什么在落地声之后,居然还有声男声的惨叫?还有,为什么我摔得一点都不痛啊,我真的是摔在地上吗? 我刷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是忍不住地尖叫: “啊啊啊,金毛同学,我为什么会摔在你身上?你难道……英雄救美当了我的肉垫?呵呵,不可能吧?我看不出你有这么好心哦。” “我当然没有这么好心啦!”金毛帅哥恶狠狠地叫着,猛地一把把我从他身上推开,推到了地面上,那动作,真的毫无怜香惜玉之感耶。 “你这个讨厌的死丫头,自己从水管上摔下来就摔嘛,离地面又不是很高了,绝对摔不死的,居然还要连带我,摔到我身上,把我砸得也摔了一跤,还被迫当了你的肉垫,真是,我真是太倒霉了!”金毛帅哥从地上跳起来,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满脸的超级不爽。 “呵呵,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我冲他用力挤出笑容: “之前把泡泡糖吐到你头发上,现在又害你摔倒当肉垫,我都不是故意的。不知者无罪哦,所以,我可以走了,bye-bye。”我说着就准备溜,却被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死死地钳住我的手臂,龇牙咧嘴地冲我吼道: “你这个死丫头,你还想逃?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溜走了!” “哎呀,我刚才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嘛?”我拼命挣扎。好痛哇,他抓得我的手好痛! “用泡泡糖毁掉了我新做的昂贵发型,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吗?你真是太天真了!”他依旧用力地抓着我,没有半点想要放开我的意思,而我也根本就挣不脱。 “呜呜,帅帅的小哥哥,请你放过我吧,要打上课铃了,我要去上课了。”我用我睫毛长长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嘿嘿,这是我的温柔杀手锏哦,以前用过很多次,屡试屡中耶。 但是,没想到对眼前这个家伙却一点都不灵,他甩给我一记强劲的白眼: “你停止演戏吧,假死了,你这样的演技去戏班跑龙套都不够格!” 哇呀呀,我气啊,气死了! 好吧,我豁出去了,冲他气势汹汹地大叫: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我舒亚馨敢做敢当,只要是不过分的惩罚,我都会认命的。” 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战士模样,设想着他有可能提出的种种非人惩罚,但是,那家伙只是轻巧巧地说: “很简单啊,把我头发上的泡泡糖清理干净。”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慵懒的表情在阳光下温温地跳跃,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像个单纯的孩子。 我的心软了下来,语气缓和地回答: “好吧,我一定尽力把你头发上的泡泡糖清理干净。” 但是,说归说,做起来真的很难耶,我怎么会想到那泡泡糖那么难清除―― “啊啊啊,怎么搞的呀?我用手清理了半天泡泡糖,怎么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呀?好像跟没清理时一样耶。可是我的手已经麻了,累惨了啦!” “笨女人,你用手一点一点地将泡泡糖从头发上捏掉、一根一根头发地清,这样捏的速度当然是很慢很慢啦,捏了老半天都只能捏掉一点点,估计要三天三夜才能捏完。” “啥米?三天三夜?也太恐怖了吧,算了算了,换一种清理方法吧。” …… “啊啊啊啊,死女人,轻点轻点,你这是在洗头发吗?我怀疑你在拔草耶,待会泡泡糖没洗掉,我的头发却被你拔了一大撮。” “唉,我也不想这么用力的呀,可是……那个泡泡糖很难洗掉嘛,我不用力点怎么洗得掉呢?为了彻底消灭泡泡糖,你就忍一忍嘛。” “ok,我忍!啊啊啊啊啊――妈呀,真的好痛,这种忍耐也太考验人了吧,上帝哇……” “呜呜呜,你不用忍了,因为,我发现:用冷水洗泡泡糖根本就洗不掉耶,反而……好像……泡泡糖粘在头发上粘得更牢固了……” “啊啊啊?你这个笨蛋!早说嘛,害我忍了那么久!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 “啊啊啊啊啊,死女人,你想烫死我呀?水要用那么热的吗?我的头不是猪头!都快要被你给烫熟了!” “水热一点泡泡糖可能才会溶掉……” …… 没用没用没用!用了好多清理泡泡糖的方法都没用!通通没用! 呼呼呼,真是折腾死人啦,这个可恶的泡泡糖! 我最后想到一个法子―― “咔嚓咔嚓咔嚓……” “哈哈,看啊,我用剪刀把粘了泡泡糖的头发全剪掉了哦。hoho,这下,泡泡糖真的清理干净了耶。” 紧接着,我看到金毛同学瞪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盯着他的头发看,然后,终于发现了问题: 汗!现在这个发型可真是惨不忍睹呀,不,说“发型”还太抬举了,这实际说来根本就不能算是个发型,乱七八糟的,有点像鸟窝,因为头顶被剪掉的那一大块凹了进去、而四周头发又是茂盛得像杂草一样生长着,不过比鸟窝还不如耶,因为真是乱到无法形容啊! 不过,挺好笑的,有点像小丑…… 想到这里,我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啪!”刚笑两声,我就赶紧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能笑,不能笑,会被金毛同学打死的!要忍住!我忍! 但是,那两声笑已经被他听到了呀,他刷地跳起来抓住我使劲摇晃: “你还笑!你还笑!你把我今天早上刚做好的帅毙新发型剪成这样你还笑!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啊?我怎么会遇到你这样一个煞星啊?从遇到你的那一秒开始,就没好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引以为傲的新发型就这样被你给彻底糟蹋啦,给彻底糟蹋了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想把你给掐死!我真想把你给掐死!真想把你给掐死!啊啊啊啊啊――”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赔啊……我赔……”乖乖哇,我快要被他给摇晕了…… “你赔得起吗?这个发型的制作费是两万美元!”他狠狠地摔开了我。呼,身体总算得救,却又被他爆出的数字给吓到: “虾……虾米?两万美元?”我的眼睛睁大到快要爆出眼眶了,“做一个头发要两万美元?天啊地啊,抢劫呀?这也太恐怖了吧?” “一点都不恐怖,还有很多比这个更贵的!”金毛同学火冒三丈地瞪着我,语气里比刚才还多了份不屑,好像很鄙视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呵,你吓我的吧?做一个头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贵到要两万美元吧?你不要欺负我没见识过上流社会哦。” “嚯,你这个死女人,你竟敢怀疑我在骗你?那我现在就带你去那个名流美发店,叫那里的美发师再帮我做个一模一样的发型,看看价格是不是唬你的!”金毛帅哥说着,就强硬地拉起我走。 完全没得选择的,我近乎于挟持般的被他拉到了一家华丽无比的美发店里。 五个小时之后……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 “哇噻!美发师叔叔你好强哦,居然真的又跟他做了个同没毁坏前一模一样的帅毙发型耶!啧啧啧,真是太cool啦!那个……价格是多少?” “价格当然照旧啊――两万美元!价格单上都写着呢!” “啊啊啊啊啊――!不会吧?两万美元?真的是两万美元?乖乖哇,我赔不起哇……” “赔不起也得赔!”金毛帅哥气势逼人地走到我面前,我整个人霎时被他高大英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肃杀的阴影中。 “我……我不是不想赔呀,可是我真的没钱,我很穷哇,我父母双亡,家里就一个爷爷相依为命,我们爷孙俩就靠种花卖花维持生计呀……”我说的都是真的。 “种花卖花?你们家是开花店的?”金毛帅哥的眉毛一挑,凑近我,加大分贝问道。 “是、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想到那个小连翘花之梦,我就不想跟他太靠近。 “那你应该比较擅长种养花草咯?”金毛帅哥不理会我的疑问,径自问他自己想问的。 “呵呵,何止是‘比较擅长’,简直是非常擅长十分擅长超级擅长呀!”一谈起这个我就来劲,语气不由自主地欢快了起来: “我在花草种养方面非常有自信哦,我相信我在未来绝对会是一位很出色的花草大师!我最喜欢养育花草啦,那就是我一辈子都想要做的事情耶,我一直都是用心在种植它们!很多人都说,这一带就我和我爷爷养护花草的技术最棒哦,呵呵呵……” “哈,真的吗?”金毛帅哥的眼里突然放射出惊喜的光彩: “hoho,那我想到让你赔偿的方法了。那就是――你在上学之余免费当我们家一个月的花匠!以此抵消那两万美元的发型费,怎么样?你很赚吧?” 呵呵,是很赚呀,我即使当别人一年的花匠也赚不到两万美元的工资哇! 可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如果有钱我会立马赔给他,我并不想讨这一份便宜,钱在我心里并没有多重要! 关键是,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金毛帅哥耶,尤其是一想到小连翘花之梦就让我对他充满恐惧,一心只想逃开他,想一辈子都不要跟他有什么接触和关联! 所以,想到还要再见到这张脸一个月就寒死了,真的不想当他们家的一个月花匠! 但是,没得选择哇,谁叫我闯了祸呢!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那好,从明天放学后开始去我家当花匠!” “好……” “不过,我事先警告你:如果你当不好我们家花匠的话,你欠我的非但无法抵消,还会加重,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花,不能像我们之前请的那些花匠一样水平差劲!” “好!”这个我有信心,我在花草种养方面最有信心了! “ok,那明天见咯,小花匠!”金毛帅哥潇洒地刷了两万美元的发型卡,便扬张而去。 呼,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我瘫倒在了椅子上…… 第二天,我照常去学校上课,课间十分,听到大家唧唧歪歪地议论纷纷: “知道吗?今天,隔壁班转来了一个超级帅的男生耶,听说他在美国待了七年,才从美国回来不久哦……” 我的耳朵猛地一颤,心底大为震惊,脑子里立马闪过露笛的影子,回忆如泉奔涌…… “呜呜,小馨,我今天就要去美国了耶,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呢……呜呜呜……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你滴,可是可是……没有办法哇,我必须得去……我会想你的,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耶……呜呜呜呜……再见……”七年前的某一天,下着蒙蒙细雨,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了这样抽抽噎噎的男孩童音。 嗯嗯,这是露笛的声音捏,即使是在睡梦里,我也能够一下就听出来哦! 呃……真奇怪哇,露笛为什么会跟我讲这样的话捏?呵呵,一定是在做梦吧。 于是,我用自己肉肉的小手揉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 睡到中午的时候,我猛地被外面轿车驶来的声音惊醒。 奇怪,心里怎么有不舒服的感觉捏?貌似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一样耶…… 我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光脚跳到地板上,穿着睡裙往窗子边冲去,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窗帘。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 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我看到一辆华丽丽的大车车停在我家楼下耶,而露笛,闪亮亮帅呆呆的十岁小露笛,他就坐在那辆车里哦,正好抬头看向我的窗口…… 啊啊啊啊,我们俩的目光正好撞上了耶! 他星星一样漂亮的大眼睛里湿漉漉的,里面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舍不得,而且还貌似很难过的样子,看得我也好难过…… 可是才看了这么一下,大车车就开动啦,装着露笛往前开去,我再也找不到露笛的眼睛! 呜呜呜……我不要哇,我还想继续看着露笛的眼睛嘛! 于是,我飞快地跑下了楼,不小心撞到在楼下的爷爷,差点摔倒,爷爷连忙扶住我,说: “小心小心,这么急干吗呢?” “他……他他他……露、露笛……露笛在大车车里……”我指着门外面,跺着脚,急得话不成句。 “哦,你是说露笛要走了吧?”爷爷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露笛几个小时前来跟馨馨你道过别哦,可是当时你在睡懒觉,他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吵醒你。于是,他只跟我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啊啊啊,他交代什么啦?爷爷你快说快说。”我着急死了地扯着爷爷的衣服。 “他说他今天要去美国,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就这句。” “啊啊啊啊啊?原来之前听到露笛讲话不是在做梦吗?露笛真的要去美国啦?呜呜呜……不要哇!我不要露笛走!不要不要――”我的眼泪哗啦啦往外跑,嚎啕大哭着去追露笛的车。 这个时候,该死的大车车已经开出了好远,我光着脚去追露笛,边追边哭,边哭边喊着露笛的名字,可是怎么也追不到,大车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呜啊啊啊啊,我哭死了啦…… …… 露笛一去美国就是七年,期间我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好想他哇,真的想他可以回来,每天每夜每分每秒都在想! 而隔壁班的转学生,他也是在美国待了七年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露笛呢? 越想越觉得可疑耶―― 那么帅的人,还在美国待了七年,肯定很优秀的,为什么不转到更好的学校去而偏偏转到我们这样一所普通的中学来呢?而且,还正好转到我的隔壁班。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这中间真的没有一点原因吗?难道……不会……跟我有点关联呢?如果他真的是露笛,这样的巧合就说得通了。真的很有可能是露笛吧? 啊啊啊,好期待啊,好期待看到那个转校生的样子,好想知道他是不是露笛,想马上就知道!这样的心情越来越迫切,以至到最后,我忍不住着急地对那些花痴女脱口而出: “hoho,我们去隔壁班看那个帅哥转校生吧,看他到底有多帅。” “好哇好哇。”全体立刻响应,比放学时还积极地一窝蜂冲出了教室。 一看到那个人,我就呆成了木鸡: 怎么会是那个金毛同学?转学生居然是金毛同学? 天啊天啊,好想跳楼呀,为什么我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却阴魂不散哇? 是不是因为那个小连翘花之梦的原因啊?好像自从做了那个怪梦后,我就开始倒霉啊! 呜哇哇,我恨啊恨啊,原本以为只要再忍受着见他一个月就可以了,没想到成了校友,还就在隔壁班,那以后岂不是有很多机会可以碰面啊?啊啊啊,这对我而言也太痛苦了吧? “那转校生叫什么名字呀?”我随便抓住一个花痴问。 “白银希!” 白银希!我记住了!真是个邪恶的名字啊!而且,居然跟露笛同姓?还真是巧哇,不过,应该跟露笛没什么关联吧,这世上姓白的人多着呢! 唉,白银希,白银希白银希……如果把这个名字念烂,他就能在我的世界里永远消失,那该多好哇! “嘿嘿,小花匠,我们又见面啦!”正郁闷地想着,没想到白银希摆脱一大群人闪到了我面前。 “啊,呵呵,你……你好,我要、我要回教室了,再见。”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就抬起脚溜啦,我可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 “放学后你到我们教室来找我,我带你去我家当花匠!”身后响起白银希超大分贝的声音,嘻哈中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切,为什么要我去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你是男的耶,而且是你主动要求我当花匠的,又不是我自己真想干! 心里虽然这样不爽地碎碎念着,但是放学后我还是乖乖去他们教室找了他。 于是,我被白银希带到了他们家里。 乖乖,他们家种了好多的花哇,屋前屋后屋里屋外到处都是花耶,还有几个非常非常大而且漂亮华丽的花园,啧啧,我太喜欢了! “你们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花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白银希。 他盈亮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声音有点悲伤地说: “因为……我妈生前很喜欢花。” 第一章:小连翘花的魔法(3) “啊?你妈过世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没想到耶,他才这么小,他妈妈居然就不在了!跟我同病相怜! 白银希好像没听到我的话,呆呆地看着那些花,呆呆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妈是去年因病过世的。她生前真的很喜欢花,很喜欢种花,家里所有的花都是她亲手种下的。我妈是养花高手,养花种花技术比专业园丁还厉害,可是自从她离开我们后,家里的花就没有以前开得好了,而且还每况愈下……” “嗯,你说得对耶,我现在看到那些花都开得不怎么好,肯定是之前的花匠没养护好,看得我好心疼。” “是的,请来的园丁一个不如一个,都养护不好那些花,为此我爸一直很生气,我也很生气!”白银希盯着那些病殃殃的花草们,蹙紧了漂亮的浓眉。 同情心作祟,我忍不住好言好语地安慰他: “呵呵,不要生气啦,对身体不好哦。那些园丁应该也不是故意把花草照顾成这样的,只是……可能……你妈妈的技术太好,一般园丁是达不到她那种养花技术的,他们自身能力有限,没有办法……” “怎么可能不生气?”白银希扭转头来看我,声音加大了重量: “那些花全是我妈种的,就代表了我妈,是我妈留下的回忆,我爸、我和哥哥看着那些花总会想起妈妈,那些花是妈妈留给我们的东西,是我们和在天堂的她交流的桥梁,你知道我们有多珍视那些花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理解。”我用力地点头: “所以,你们都很希望那些花能开得像你妈妈在世时那么好,对不对?那样的话你妈妈在天上看着就会很安慰,对不对?因为那些花都是你妈妈的心血呀,她生前那么爱护那些花,她在天堂里也一定不放心它们!” “对对对!”白银希很肯定地点头,然后看定我,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些花草,否则,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嗯嗯嗯,我会的!” 白银希便大步往前面走,边走边扔给我一句话: “我现在带你去花匠工房拿养花草的工具!” “好的。”我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呼呼呼,那家伙走得可真快哇,跟搞竞走比赛似的。 这样走着走着…… 经过一处花亭的时候,我轰地停住了脚步! 前面……前面精致如画、花影摇曳的花亭里有一个身影…… 是一个背对着我的男生。很高,很挺,很修长,模特儿般标准无比的身形。一身纯白,仿佛柔和的月光披在他身上。那样的味道,那样的气息,充满了闲雅与温情的质感,清亮,却又蒙着薄雾,数不尽的风情,道不完的优美。 我不由地一阵心神激荡。这个背影,哪里见过?竟好似魂里梦里,纠缠了千千万万年。 心里跳出一个名字,但我一点都不确定是他,七年了,七年的光阴足以将一个青涩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位翩翩美少年,七年光阴的力量大到我无法想象,我怎么可以轻易地随便认人?万一错了呢? 我只能在心里期许地默念着:拜托他快点转过身来,快点转过身来,好让我一识他的庐山真面目。 “哥,你怎么在那里?赏花吗?”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白银希飞快地往花亭跑去,冲着花亭里的背影热情大喊。 哥?那个人是白银希的哥哥吗? “嗯,我是在赏花。”背影温柔笑答,与此同时,优雅地慢慢转过身来…… 我的睫毛骤然一跳,全身似被猝不及防地突然击中,眼睛里轰隆隆地下起了暴雨,花落了一地。 是他!是他! 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他! 那样梨花一样干净的脸。洁白,微凉。 那样温暖柔软的笑容,嘴角漾着一枚浅淡的酒窝,以白色光芒散发着,世界也因此被点亮。 那样墨黑的眉和浩淼的眼神,一点都不霸气地静谧着,不是别的男生能有的唯一的绝美。 他的五官还是跟七年前很像,只是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 我欢笑着流泪……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我好想立刻扑过去,告诉他我这七年的想念,可是我却像被定格了般挪不开手脚,我怕这是梦,我一动他就会消失不见…… “小馨?”突然之间,我听到了一声遥远的、仿佛梦中呢喃的呼唤。那是露笛七年前给我起的昵称,只有他会那样叫我,只有他能那样叫我!是他在叫我,他认出我了? 我的泪水迅速泛滥成河…… 我流着泪笑着看他,我们之间隔着一丛又一丛蓬勃盛放的香水矢车菊,那是德国的国花,深获路易皇后的钟爱,而我,在这一秒,有可能是露笛你的皇后吗? 可是下一秒,我又赶紧擦干眼泪,努力朝着露笛灿烂地大笑。不能在他面前哭得这样厉害,好像过了点,我们只是好朋友耶,他看到我这么凶猛的眼泪不知道会怎么想。 露笛怔怔地看着我,他的微笑凝固再也化不开,他脸上有激动,它们像四起的风要汹涌地蔓延开来,可是露笛好像在拼命地压抑着、隐忍着,这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点不自然,带着一点颤抖式的僵硬。 他整个身子都往前倾斜了,他的脚往前动了起来,看样子他好像准备要跑到我面前来,可是左脚才抬起脚跟、还没完全离开地面,他就突然定住了,手掌在身侧握紧成拳,脚慢慢地、看似有点艰难地放了回去,慢慢恢复了最初的端正优雅模样。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用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微笑着说: “小馨,你可以走近点吗?这样比较好说话。” “好的。”我笑着回答,然后,我就想用尽一生的力量,以生命里最快的速度向露笛飞奔过去,穿越这七年悠长的光阴向露笛飞奔过去,可是,最终,我还是努力装作平静地慢慢向他走过去,这样才比较吻合好朋友的身份吧,虽然我的手和脚一直都在不停地抖啊抖,我极力克制,极力克制!用笑容掩饰一切。 走向露笛的路程漫长又短暂,仿佛不是踩在地面上,又幸福又忐忑,感觉好不真实…… 不过,终于还是走到了。 “呵呵,真的是你啊,我没有认错。”露笛定定地看着我,睫毛蹁跹的双眼漂亮得让人窒息,里面影影绰绰,被花草与光线染出两片深海蓝。 他冲我惊喜地笑,像是阳光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轻柔柔。 这样的笑容太容易让人沉迷,我想努力保持清醒,但是还是没做到,最终沦陷下去,万劫不复…… 心绪如潮涨起―― 露笛,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露笛,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七年的等待并不是那么容易熬,我有时候会累得甚至想要放弃,可是,我总相信你会回来,你终有一天会回来,所以,无论多累多苦多孤单我也一直坚定等着,我终于等回了你。我好开心! “哥,你们俩原来认识吗?”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白银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啊?哦,弟弟,我来跟你介绍。”露笛终于回头神来,有点点慌乱无措地笑,然后迅速恢复平静沉稳的神色,指着我对白银希说: “她是我童年时的玩伴,是我最好的好朋友。自从七年前跟你一同去美国后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重逢。” “啊?这个小花匠是你最好的好朋友?你们俩不单认识还交情这么深?哥,你可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呀。”白银希很震惊地看看露笛,又看看我。 露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抱歉,弟弟,一直都没跟你说。”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啦,哥你犯不着为这种小事情跟我道歉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嘛,哈哈哈……”白银希随意地搭上露笛的肩膀,一副手足情深的样子。 我看着他们俩,忍不住问: “你们……是亲兄弟?” “当然啦,一个爸一个妈生的!”白银希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我,然后撇撇嘴,满不爽地对我说: “死女人,你问这样的问题很不礼貌耶,你难道在怀疑我们俩不是亲生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连忙摆手否认: “我只是很震惊嘛,所以想确认一下。真的没想到你和露笛居然会是亲兄弟耶。”我真希望他们不是啊,我讨厌白银希啊,但我想多看到露笛,露笛和白银希既然是亲兄弟,那以后见露笛时岂不是也有机会见到白银希?唉,越想这个家伙就越觉得他是恐怖的阴魂不散! “死女人,你这是什么口吻呀,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是奚落我,好像我看起来很不像露笛的弟弟、很不配做露笛的弟弟似的?” “不是不是啦,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郁闷,这个死白银希就喜欢跟我对着干! “我自己想多了?你说我自己想多了?你这个死丫头――”白银希愤愤地说着,做出了要敲我头的姿势,我吓得赶紧抱住头,但是拳头却没落下来,原来是露笛抓住了银希的手,浅笑着对他说: “呵呵,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亚馨是哥哥我的好朋友耶,你给哥哥一点面子,好不好?” “哈哈,哥你别紧张哦,我就吓吓她而已,你以为我真要敲她的头哇,我白银希才不会那么没品呢,我是君子,我从来不打女人的,哈哈哈……” 呵,你是君子?你还真会自吹呀。 “呵呵,亚馨,你长大了,我不能叫你‘小馨’了。”这时候,露笛笑着对我说。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啊,随你怎么叫哇。”我笑着回应他。 “亚馨,去我家客厅坐着说话吧,你一定站累了。”露笛又说。 我还没表态的时候,白银希就喳喳呼呼地叫开了: “喂喂喂,我亲爱的老哥呀,这个舒亚馨她是来我们家当花匠的哦,不是来做客的,现在时候不早了,她应该开始她的花匠工作了吧?” “花匠?哦,对了,”露笛像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脸来对我说: “我还问亚馨你怎么会跟我弟弟一起来我家呢,原来是来当花匠的吗?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来我家当花匠?你还要上学啊,你不怕耽误功课吗?” “那个……”想想自己闯的祸,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我……我是……来还债的……你、你还是问你弟弟比较清楚吧……” “ok,我亲爱的老哥,就让为弟我来详细陈述这个死丫头的‘滔天罪行’吧……”白银希把我得罪他的事情一点不漏地讲了出来,还描绘得有声有色,那个混蛋,有必要讲得那么详细吗?存心想让我在露笛面前现丑啊,呜呜呜,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把泡泡糖吐到别人头上真的是非常不淑女的行为,真不知道露笛会怎么看我。 呜哇哇,我现在的脸一定红得跟熟透的柿子没差别了。 但是,没想到露笛听完后却还是一脸温柔和煦地冲我笑,轻轻地说: “呵呵,这没有什么啊,每个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嘛,亚馨又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露笛太好了,真会体谅我呀,真不愧是我暗恋了七年的人哇。 接下来,露笛又对白银希说: “弟弟,你要亚馨当‘一个月免费花匠’的惩罚太严重了,这样好不好?你那两万美元的发型制作费我来代替亚馨还,你就放过亚馨,不要让她当免费花匠了,怎么样?” 啊?露笛,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哇,我会感动而死的。 白银希看露笛这样开口了,想了想,然后有点无奈地摊手道: “okok,既然我最亲爱的老哥开口了,我当然要给面子啊。虽然我真的很不想放过你这个讨厌的死丫头――”白银希说到最后一句重重瞪了我一眼。 “老哥,意思我照你的办,但是那两万美元就不用你代还了,一笔勾销,我们两兄弟还分什么彼此啊,呵呵……”白银希看向露笛的晶亮双眸里充满了对兄长的亲情爱意,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哥哥呀。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不过,我不能领这份情的,我急急地婉拒: “谢谢露笛,谢谢银希,谢谢你们俩这样包容我,但是,是我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利用上学之余的时间免费当一个月花匠的,我自己的过错自己承担,我要敢作敢当,要不然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就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好不好?” 呵呵,其实这只是个借口啦,我实际的想法是――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渠道多和自己暗恋的露笛接触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存了私心。 “亚馨,你其实真的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的,真的没有人会怪你……”露笛温柔地劝我。 “露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应该很了解我的个性的啊,我不想欠人人情啊……”我带着请求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的眼睛,终于软下来: “好吧,你既然执意坚持,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要累坏了自己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随时找我和我弟弟。” “好好好,太谢谢了!” 哦耶耶――,如果不是要在自己暗恋的人面前顾及一下淑女形象,我真的很想立马跳起来,冲着天空大喊一声,学学狼叫,哈哈…… 因为有露笛,原本像苦刑一样的一个月免费花匠兼职突然之间变得无限美好起来,我真是感谢神的眷顾。 “呵呵,亚馨,先别忙着做花匠工作了,我们俩七年没见了,先去客厅坐坐,叙叙旧吧。”这时候,露笛又微笑着对我说。 “这个……”我有点为难地看向白银希,他马上读懂了我的眼神,挥挥手说: “哎呀呀,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啦,你不用看我啦,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啦,虽然我是你现在的老板,但是我哥哥也是你的老板,他要你先去叙下旧,你就去吧,我没这么无情的,七年不见的好朋友,是应该先叙叙旧啦。gogogo,快点go!” “呵呵,谢谢你,老板……”我笑着回应他,他却立马不爽地打断我: “stop!不要叫‘老板’,把我叫得好老,叫我‘银希’,起码这样可以证明我们俩一样年轻,我没比你大哦,我也15耶!” “呵呵,是,银希。”这个家伙还真是挺幼稚。 接下来,我就要跟露笛去客厅叙旧了,可是,当他走出花亭的那一瞬,花亭亭盖的阴影从他全身褪去,我忍不住张大了嘴,指着他的面容说: “哈哈,露笛,我突然发现,七年不见,原来你的皮肤比以前白了好多耶!” 是真的白了好多,白到透明,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如同盛放的雪花,晶莹空灵,细腻光洁,飘逸出清醇的*。 真是好像从来没晒过太阳一样呢! 虽然露笛在七年前的时候也很白,但是绝对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白! 可是,这种白并不病态,而是给人感觉非常美丽,比女人还美丽的美,像天使一样,露笛是比女生还美丽的男生呢,乖乖哇,他的前世一定是位真正的天使吧? “真的白了好多吗?”露笛摸摸自己的脸,眼里出现奇怪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啊,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我随身带了小镜子哦。”我说着就要掏镜子给他,他却突然大叫一声: “不要!”与此同时后退了一大步。 “你怎么了?”我看到他绝美幽深的双瞳里渐渐爬满青藤一样的忧伤与无奈……我很迷惑…… “哎呀,我哥当然会比以前白很多啦,”这时候,白银希像只猴子一样急匆匆地跳到了我面前说: “因为他在美国待了七年嘛,你想啊,美国到处都是白种人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白者白嘛,所以他就受了白种人的影响嘛。” “是,我弟弟说的是对的。”露笛恢复优雅的微笑,点头附和银希。 “哦,这样啊,有道理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呵呵……”露笛和银希一同看着我笑,两个人都是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耶。呵呵,虽然这两兄弟性格不同,但是有时候还真的是挺有默契的耶,真不愧是亲兄弟哇。 因为露笛,我没有那么讨厌白银希了。 真好哇,终于和自己暗恋的人重逢了。不过―― “露笛,既然你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干吗不来找我呀?我们家的地址七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哦。” “呵呵,这个……噢,我刚从美国回来不久,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安妥好,原本准备所有事情都安妥好后就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来我们家了。抱歉啊,亚馨,让你久等了。” “呵呵,没关系啦,没关系。”等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你会回来。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你了,不是吗?虽然现在我们还只是好朋友,但是,我对我们的未来很看好哦。 露笛,你相信吗?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第二章:不好做的花匠工(1) 第二章:不好做的花匠工 星期三。 真是个好天气,天空像就要滴落的蓝色水滴般,湛蓝湛蓝的,温柔的阳光美丽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如果我是画家,我就要把它们都画下来可惜我的绘画技术烂得一塌糊涂,只能把花草养护好点,去映衬它们。 我现在就已经提着一大桶工具,来到白家的花园里。 咦,前面怎么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又腿健美有力,背脊修长结实,金色的发丝与阳光纠葛,非凡的气质蔓延四面八方……哈,不是白银希还有谁! 他蹲在花园里偷偷摸摸地干吗?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生起,我本能地躲到了一个不易被他察觉的暗处。 啊啊啊,看清楚了,他用筷子将一条条的虫子从一个盒子里夹出来,放进了一盆盆地花里! 我认识那些虫子,是对花草非常有害的害虫,我养护花草里就时常会除掉这样的虫子! 那个家伙,他边放虫边阴险地笑着自言自语: “嘿嘿,舒亚馨死女人,这么大的虫子,吓死你!如果吓不死你,也让你光除虫就累个半死! “哈哈,这么厉害的害虫,绝对会害惨花草啦,到时候就诬蔑舒亚馨当花匠不称职! “啊哈哈,那个死女人,活该她被我整哇,谁叫她吐我泡泡糖,谁叫她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就不好,谁叫她长着一张让我讨厌的脸呢!哎呀,想想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真是场噩梦!” 汗,原来白银希这么讨厌我啊!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我给他的第一印象确实很恶劣,又是吐他泡泡糖,又是抵命地逃跑,最后还狠狠摔在了他身上。他这辈子可能没见过比我更恶劣的女人了吧? 哈哈,讨厌我就好啊,正好我也讨厌你,你放虫我不计较,不过,你也放得够多了吧,该适可而止啊!你不心疼你们家这些花我还心疼呢。ok,是该我站出来的时候了。 “咳,咳咳……” 我站出来,走过来,装模作样地咳嗽,提醒他有人来了。 白银希一听到咳嗽声,就赶紧惊慌失措地把筷子扔进虫盒,盖好了它,然后把盒子藏到了身后。 “呵呵,是你啊,舒馨亚……哦,不,舒馨馨……好象也不对……哎哟,行了,这鬼名字真拗口!死女人,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白银希尽量假装镇定地跟我说话,可是我看到他藏在身后的两只手臂都在抖啊抖。而且,把我名字都念错了。 “呵呵,是啊,今天来得比较早哦,因为数学老师病了,所以只上了5节课。你呢?你为什么也回来得这么早?好象比我更早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顺着他的话笑眯眯地打哈哈。" “啊?那个……哦,我翘课啦,我下午都没去上课。我经常翘课啦,我不喜欢读书嘛……等等!我干吗要告诉你这些?你没资格问我这些啦,死女人!” “可是你都已经告诉我了……” 白银希的俊脸一红,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再提醒我了!” “哦。那你现在在这里干吗?你为什么会跑到花园里来呢?”我装作一脸迷茫地故意问他。 “啊啊啊,这个啊,这个……”白银希的舌头突然打起结来,额头开始冒汗,“我,我……我是来检查一下你的花匠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看看你把花草养护得怎么样!我是你的老板,我有这个资格!”他说到最后刻意地把头抬得很高,扮起了老板的样子。 “切,检查个鬼啊!”我在心里暗骂,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我并不打算戳穿他,于是,笑眯眯地回敬: “哦,那您请检查吧,我开始工作咯。” “死丫头,我先去喝点水,待会过来检查!”白银希说着就溜得没影了。 但是他回来得也非常闪电,手上已经空空的没有虫盒了,哈哈,他实际是去放虫盒了吧。我并没拆穿他,只是很努力很认真地为花草除虫…… 乖乖,他放进去的虫子可真是不少哇,明明昨天我就把害虫都清除干净了的。 白银希背着手站在旁边盯着我看,一副监工盯场的样子。 “啊啊啊!好大好大的一条虫子哦,长得好恐怖好恐怖哦!”白银希突然指着花盆里他刚放的一条虫装模作样地大叫,还故意做出惊吓的表情看着我。 呵呵,是想看我被虫子吓到的糗样吗?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我边神色自若地浅笑,边用专杀害虫的药剂朝虫子身上一喷,那条虫就立即呜呼哀哉下了地狱! 白银希睁大了眼睛,还跟我演戏: “我好怕怕哦,你不怕吗?” “呵呵,不怕啊,你看,它已经死咯。”我猛地将害虫尸体夹到他睁大的漂亮眼睛前面,他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 “哈哈,原来你是真怕啊。”我忍不住笑。 他被我的话气晕了,嗖地跳起来,气势汹汹地大声说: “谁说我真怕啦,我白银希什么都不怕,刚刚说‘我好怕怕哦’是骗你的!我连龙我都不怕,我还会怕条虫子?不信你看,我能够空手将活的虫子抓起来――”他说着真的就伸出他修长白皙、俊美精致的手去花盆里抓了条活蹦乱跳的虫子,得意洋洋地冲我炫耀: “哈哈,看吧,看吧,我没骗……啊啊啊!”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痛苦地大叫了起来。 汗,他被抓到手的那条虫咬到了手! 我赶紧把杀虫剂往他手上一喷,那条虫终于松口,死殃殃地掉到了地上。 白银希捂着自己红肿的手指,冲着地上的害虫尸体破口大骂: “tnnd死虫子,我带你到这里来让你吃肥肥的花草美餐,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反而恩将仇报咬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骂完之后还不解恨,冲害虫尸体狠狠踹一脚,不知道将它踹到那个爪哇国去了。 看我一直盯着他看,他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啪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 “我刚刚……刚刚说了什么?” 随即又松开嘴巴,自己替自己回答: “哈,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你什么都没听见吧?你即使听见了什么也是幻听!” 呵呵,这家伙,真是又幼稚又搞笑。 我微笑不语,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然从书包里掏出随身带的小医药包,拿出一瓶药和棉棒,对白银希说: “把被虫子咬到的那只手伸出来。” “干吗?”他警惕地瞪着我。 “帮你替伤口上药啊,不然会发炎感染的,这种害虫有一定的毒性。” 他看着我,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我便很细心很认真地帮他处理起伤口来…… 他突然变得很听话,一动也不敢动地任由我摆布。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包围着我,害我上药都不能专心了,我有点不自在地抬眼看他: “干吗这样看着我?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 他哑口无言,白皙漂亮的脸蛋嗖地一红,连忙转过头去不再看我,这样正好突出了他修长结实的脖子,我惊异地发现那里也是一片淡淡的桃花般的绯红。 嚯,奇了个怪了,这家伙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呢,是开始有点羞愧自己的放虫行为了吗?呵呵呵…… 晚上十二点是花匠的下班时间,我终于在这个时间前把白银希下午放在花草里的害虫都除干净了,好累哦,但是很有成就感,哈哈。 我打着哈欠,一身疲倦地正准备回家,突然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一转头,就看到露笛玉树临风地走到了我面前。 “啊?露……露笛?”他出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有点吓到,瞌睡虫一下子通通被吓跑了,我震惊无比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开心起来,非常surprise的开心,整个人立马恢复了精神,笑得比蜜还甜。 露笛的微笑就像今晚的月光一样怡人: “亚馨,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好开心,连忙笑着点头,随即又迟疑地弱弱问: “那个……可不可以……用走的回去?” “呵呵,”他笑得更深了,“好的,没问题。” 于是,露笛就以步行的方式送我回家。 我们俩在月色朦胧的午夜像散步一样地走,路边开满芬芳的花朵,还有绿得葱茏的树,上面爬满了紫色的藤萝,柔软的枝蔓垂挂下来,月光穿透缝隙跳跃,美呆了! 就是这样跟露笛随便走走,也觉得很幸福,是那种什么都可以忘掉的幸福,就像梦一般。好开心哦,哟嗬―― “露笛,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我们玩的那个寻宝游戏啊?”我兴奋地边走边问他。 “呵呵,当然记得了,是我为了送你礼物才设计的寻宝游戏。”露笛温润俊秀的脸上闪烁着回忆的光彩: “那个缺了左翼的小飞马玩具,还在不在你那里?” “当然在啦!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会当作绝世珍宝一辈子好好收藏的!”我大声而坚定地回答。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露骨了一点,好像有点点告白的意味在里面了耶,于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露笛好像也听出了话里面的一点特别意味,跟我一样沉默了。 空气开始变得有点怪怪的,有点紧张,只能听见我们俩轻慢得有点局促的脚步声……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僵局: “露笛,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你为我打的那场架?” “呵呵,当然记得了,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我的好朋友嘛,所以,虽然知道打架不好,但还是冲动地打了。”露笛边慢慢地走,边温柔地回答我。 “你那个时候好厉害哦,一个人打九个人耶,而且最终打赢了耶!不过,光荣负伤,眼睛被打伤了,成了国家保护动物熊猫,真可怜。我好感激你,又觉得很愧疚,都是因为我……” “呵呵,没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应该的。再说,亚馨你也补偿我了嘛,你当时为了帮我隐瞒眼伤,出了个主意,让我戴上墨镜,故意表现出装酷的样子,那样,我回家后就成功瞒过我的家人了,我弟弟还说我戴墨镜很cool呢,呵呵……” “呵呵,是啊,你那时候戴墨镜是很cool哦!”我看着他绝美无比的侧脸喃喃说道。 柔柔的月光裹着露笛,勾勒出他精致深刻的轮廓,优白的肌肤几近透明,头发散射出淡淡的光晕,连睫毛都被染上了银色。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他转过脸来,视线与我正看着他的目光相遇,细长的眼睛中满是揉碎的星光,有着说不出的*蚀骨的风情,看得我失了心率。 我突然很想哭,没想到,远离七年的这张脸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视野里,以这么近的距离,真的像梦一样好不真实…… 我甚至还是很害怕,害怕他下一刻便会消失在这片如银如水的星月里。 “露笛,七年前你怎么会突然去美国?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回来?”我问出了一直想问但是都没敢问的问题。 露笛怔了一秒,眼神里仿佛若有若无地闪过一丝慌乱,然后他刷地将视线移开来,看着路面,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后,他有点神色怪异地笑着说: “呵呵,因为……因为我爸希望我和我弟弟受到更好的教育,他觉得美国的教育是最好的,所以就在七年前送我们俩去美国读书了……呃……我妈去年因病过世后,我爸一直很寂寞,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家真的很孤单,到今年他终于熬不住了,又想着我们两兄弟已经长大了,美国教育也接受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把我们俩接回来陪他了。”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看露笛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不过,他应该没有什么理由骗我吧?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呀! 哎呀呀,舒亚馨,你怎么了?怎么可以怀疑露笛啊?你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他的!他是除爷爷之外对你最好的人啊!他是你暗恋了七年的人!那么小就认识他了,难道还不了解他吗?嗯,嗯,我相信露笛! 于是,我笑着点点头,回应他: “哦,原来是这样哦。” “呵呵,亚馨,我们接着来说七年前的事情吧……” “嗯。” 童年的回忆真美好哇,我和露笛边走边说,越说越起劲…… 我们俩很有默契地都走得尽可能的慢,真想一直这么走下去,没有终点没有尽头地走下去…… 可是我家还是走到了。 我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露笛,分别就在面前,虽然只是小小的分别,明天去他家当花匠时又可以见面,可是心里却又无法自抑地开始隐隐作痛,这种隐痛一直延伸到七年前的那场分离,让我内心惶恐地颤抖…… 我努力朝露笛笑,尽可能灿烂地笑,疼痛的不舍却溢满我的整个心胸,一直涨到我的双眼里,让我酸疼得想落泪…… 露笛也怔怔地看着我,绝美瞳眸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一半不舍,一半哀伤,犹如天上只能露出一半的朦胧月亮。 他和他飞扬着的白色衬衫在风中被吹曳成一朵漂亮的花。 我突然觉得,我们俩现在就恍若站在银河的两端…… 露笛朝我笑,眼睫毛一动一动地像蝴蝶的翅膀: “亚馨,再见。” “再见。”我失魂一般地幽幽回应。 然后,露笛就转身开走……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仿佛有感应般,他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看着我,惊愕: “亚馨,怎么还没进屋?” 我飞快地跑到他面前去,脱口而出: “露笛,分别的这七年,我很想念你,很想很想……” 露笛愣了,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眼睛越来越明亮,里面晃荡着一些东西,是惊喜,是感动,还有共鸣,融合成纳木措湖黄昏时粼粼的波光,不断地散播出来,与我的双眼交汇…… 他甚至伸出了修长白皙的左手,往我的脸颊缓缓地靠过来…… 他是要触摸我的脸颊吗?我想把我的脸贴过去,感受他手掌的温暖…… 可是,正当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把脸往他的手掌前面靠一点时,他的眉毛突然一跳、手掌猛地一抖,刷地重重垂了下去! 随即,我看到混乱的忧伤和无奈布满了他削瘦的面颊,世界一片苍白。 “对不起,亚馨,我要走了,再见。”露笛说完,就以近乎逃跑的速度快速走出了我的视野。 太阳穴一阵涨痛,心里空落得无法形容…… 第二章:不好做的花匠工(2) 终归,终归我们还是只能做好朋友吗?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吗? 有没有发展的问题不能想太多,因为太忙了,我每天都要忙着做花匠工作哇,就像今天,我照常利用上学前的时间来白家浇花,这是每天必做的花匠工作之一。 我走进花园,把专门浇花的水管开关打开…… “啊――!”这一开就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水管管壁在不易察觉的地方破了好几个洞,水就从那些洞里乱七八糟地喷出来,齐齐向我攻击,弄得我全身湿。 糟啦,受害的不仅是我一个啊,还有整园的花哇,因为这种水管在整个花园的四面八方都设置了很多,而现在都破了,水流就毫无章法、没有方向地到处乱喷乱射,水量好大好猛,根本就是暴雨状嘛,这样花即使没被淹死也会被巨大的水势给打死啦! 可恶!又是白银希干的好事吧?你要整我就直接冲我一个人来嘛,干吗拿花来当利用工具呢?它们是很无辜的。 我急死了,担心死了那些花草,也不管全身被喷得多湿多冷,赶紧奋力去关水管开关。 “奇怪,怎么关不上啊?怎么用力关都关不上!啊啊啊,开关坏了,怎么搞的嘛,难道开关只能开不能关吗?怎么会这样啊?昨天浇花时还是好的嘛。” 一定又是白银希弄坏的吧?那个混蛋,我要被他给气死了! 怎么办?花草们怎么受得了这么大这么猛这么乱的浇水法嘛,危险大啦! 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被困在其中当花浇哇,全身又湿又冷,别提有多狼狈了,九月初秋的早上很冻,那些水又本身很冰,好惨! 那个该死的白银希,他这样做就是想浇我吧? 其实我可以逃的,我可以跑出花园,这样就能躲避那些水管里的水的攻击,但是怎么可以不管那些花草呢? 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把水管开关尽快修好!爷爷教过我一些修理方法的,应该派得上用场吧?这下我变得更狼狈了,我要一边拼命躲着被水喷,还要一边拼命修水管。我修,我修,我修修修…… “哈哈哈,好爽哦,看你被水喷真的好爽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时候,远远的响起了白银希犀利的笑声。 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花园的栏杆外面,咬着个青苹果,得意洋洋地晃荡着修长笔直的腿,冲我笑得一脸的奸诈。 “白银希你这个混蛋,你去死吧!”我狠狠地抹一把脸上的水,边修水管开关,边恨恨地冲他大叫。 “哈哈,我干吗要去死啊,我整你还没整够呢,上次放虫子没害到你,我一直觉得很遗憾,现在终于可以稍稍告慰一下自己了,呵呵呵呵,啊哈哈哈……” “hoho,你终于承认了?” “哈哈,是哦,我承认咯,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我说什么都ok!我就是要气死你,气死你,死女人!” “哼,我偏偏不上你的当,我偏偏就不气!”我朝他扔出这一句,便埋头专心专意地修水管开关,再也不理会他! 天,我现在的状况真的有蛮惨耶,在被水魔冲得又湿又冷的同时还要拼命修水管,简直像打战一样,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更郁闷的是,那水管开关还好像故意跟我对着干似的,我怎么修它也修不好…… 呜呜呜……要死啦,谁来帮帮我哇,露笛,露笛―― 喔,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露笛!可是他怎么可能一大早无缘无故地跑到这边花园来呀? 都是那个该死的白银希,把我弄得这么惨,我真想一口把他咬死,不过,等等,这会怎么没听见他发出那种看好戏的怪异笑声了呢? 我忍不住在修水管的同时抽空抬头看他一眼,直看到他呆呆地注视着一个方向,嘴里叼着苹果没动,脸色有点发白,整个人像冻住了一般。那家伙怎么啦? 我顺着他注视的那个方向望过去,然后嘴里就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啊”的震叹声! 狂猛的惊喜一下子涌上来,我不能思考,不能动弹!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星星都飘向这里来了,我看到露笛闪闪发亮地向我奔来,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样,他穿过重重肆虐的水雾,义无返顾地朝我奔来…… 朝阳已经出来,在他的身后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这一季的景色绚烂异常,构成一幅最完美的背景。 露笛就是一股最最温柔的风,以华丽丽的主角身份,势不可挡地吹进了我的心田…… 我看到自己的心上都写满了他的名字。 我呆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笑,任由水管里的水朝我全身乱喷…… “亚馨,”露笛很快就跑到了我面前,漂亮绝伦的双眼里布满心疼: “你傻啊?怎么可以这样任由自己被水喷?走,我带你出去!”他说着就拉起我跑,要把我带离这个冷水乱喷的世界。 “不要,我要先救那些花,要先把水管开关修好!”我挣扎,他不放手: “我先带你出去,我来修水管开关,我知道怎么修,很快的!” 他温柔而沉着的眼神给了我安定,我相信他,任由他把自己带出了花园。 然后,他又一个人闪电般冲进了那个水雾花园,开始麻利地动手修水管开关,他的全身一下子被水淋得很湿,头发和脸上都是水珠,可是他全然不顾,只是聚精会神地修着开关,那样子很像专业的修理工。 我有点心疼他,但是同时,我的胸口又被泛滥的感动涨得满满的…… 我感觉到了露笛对我的在乎,我相信他无论在多危险的状况下都会来救我,一瞬间滋生的这个想法让我的感动变成了微妙的幸福,这让我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就像个得到了渴望许久的玩具的孩子,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拥有的如此奢侈。 露笛真的很强啊,他很快就将水管开关修好了,关上了水。 我感激无比地看着他,笑着说: “太谢谢你啦,幸好你来得及时,那些花草还没被喷太过量的水。” 不过我真的是已经浑身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好不舒服,冷得我直打颤。 “弟弟,水管开关会突然坏损,水管管壁会突然破那么多洞,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干的?”露笛面含失望地看着白银希。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啦!我……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白银希连忙撒谎辩白。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慌乱和惶恐,甚至还有一丝紧张的无助,他一定是想在哥哥面前树立好的弟弟形象,不想让自己爱的哥哥生他的气吧? 露笛好像也察觉到了白银希的不对劲,带着怀疑的表情问: “真的吗?据我了解,你就是喜欢经常干这样的无聊事情,一直都这么顽皮。” “亲爱的老哥,我真的没有啦,不信……不信你问你的好朋友舒亚馨,她可以帮我作证的!”白银希有点没底气地说着,然后偷偷地使劲朝我挤眼睛使眼色,又是恐吓又是拜托的,要我帮他隐瞒。 嚯,我还真是服了这个家伙,好厚脸皮啊。 可是,我还是有了替他隐瞒的想法,即使他没提我也会主动帮他隐瞒的,因为露笛啊,因为不想让他伤心和失望,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弟弟,自己爱的人做错事会比自己做错事更难过的,如果他们两兄弟因为我而闹矛盾,我也会很不开心。 所以,我装作一脸真诚地对露笛说: “我可以帮银希作证的,银希什么事都没干,那个水管开关是我不小心扭坏的,至于水管管壁为什么会突然破那么多洞……呃,也是我故意弄的,因为我想试验一种新的浇花方法,但是没想到不成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水管我会赔的,你怎么处罚我都行。” 白银希听到我的回答,愕然地睁大了眼,手里的苹果“咚”地一声掉到了地面上,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 呵呵,他一定是没有想到,我不但真的顺了他的意帮他隐瞒、我居然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吧?他一定以为我也很讨厌他,所以我应该是赐机报仇,而不是以德报怨吧? “亚馨,原来是你吗?”露笛相信了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他吧?而且我刚才演得也挺像啊。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无比,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 “没事没事的,我不会给你处罚,更不会叫你赔水管,因为这些都是情有可原嘛,你根本就不是故意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哦。” “嗯,谢谢你,露笛。”很开心,因为露笛这么维护我,他好像真的永远都不会生我的气呢。 “死女人,瞧你冻得像打板子一样,赶紧去我哥的房间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吧!”这时候,白银希板着一张脸冲我说。 “呵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开始关心我了?”我有点惊喜地笑着回应他。 他是因为刚才的愧疚,所以想补偿我一下吧? 白银希的俊脸上刷地飞上一抹红晕,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捂住脸,急急地大声辩驳: “谁、谁谁谁关心你啦!少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不得你这个丑死了的落汤鸡样,污染了我华丽丽的视觉!” 然后,一阵风刮过,他就像兔子一样地飞快跑走了。 接下来,露笛就带我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温柔地笑着对我说:“亚馨,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然后他就进浴室去了。 我随意地瞄一下自己湿透的全身,突然发现: 晕,我现在全身湿贴曲线毕露,我的衣服从来没这么紧过吧?都是那些该死的水作怪啦!露笛一定把这些都收在眼底了吧? 我的脸一红,本能地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过了一会,露笛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的眼睛没放在我身上,看着别处,声音有点低哑地说: “亚馨,水放好了,你好好去洗个热水澡吧。” “嗯……”我的脸更红了,脖子根都发热了,将身子背对着露笛,有点尴尬地小跑进浴室,关紧了门。 “笃笃笃。”刚脱完衣服钻进舒服的热水里,浴室门就被敲响了,我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缩到浴池的最角落,抱紧了身体。 “谁?” “亚馨,是我,露笛。我家里没有可以换的女孩衣服,我现在出去给你买,等我回来。” “啊?不用啦,不用那么破费,这个浴室里有烘干机,衣服我可以用烘干机烘干的。”我隔着浴室跟他对话。 “烘干的不怎么好吧?乖,听我的。好不好?”明明是这么温柔的商量的口气,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味道在里面。 我真的无法拒绝啊,心口都完全被他软化,只能缴械投降: “好……好吧,谢谢你,露笛……” “呵呵,那我走了,再见。”露笛好听的嗓音里漾起愉悦,随即,我听到了他轻快走远的脚步声。 当我舒服洗完澡后,露笛也把衣服买回来了,我穿上了它。 我的乖乖,是华丽无比的少女裙装耶,好美好耀眼哦,我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这么高贵的衣服耶,就像公主穿的衣服一样,我好喜欢哇!一定很贵吧? 我在浴室的全身镜前不停地照,不停地照,都舍不得将视线从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挪开了,果真是人要衣装啊,hoho。 ok,整装完毕,可以出去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浴室门。 原本背对着我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的露笛,听到门开声,缓缓地转过了身。 然后,我看到他浑身一震,眼睛里出现了*的色彩,那些色彩的阴影里,是迷失,像闯进迷雾森林一般的迷失。 他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飞步走到我面前,笑得欣喜而感触,甚至带了点不多见的激动,他痴痴地看着我说: “我的小馨真的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是啊,我真的长大了,七年的时间将一个8岁的小女孩变成了一名15岁的少女,以前的娃娃裙再也不能穿! 我对露笛你的爱慕也长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可惜你都不知道吧? “亚馨,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穿这身衣服了,就送给你了,它本来就是为你买的。” “谢谢你,露笛。” “呵呵,不要老是说谢谢吧,我们是好朋友啊,不要这么见外。” 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女朋友呢? 唉,我真贪心啊,露笛对我越好,我就越不满足…… 这天放学后,我又照常去白家料理花草。 才一走到白家的西子花园里,就看到了露笛的身影,他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些随风摇曳的花草,面庞白如深雪,神情显得比月色更加寂寞悲伤。我的心不禁隐隐疼了起来,露笛怎么了? 不敢惊动他,他好像很专注地沉浸在一个世界里,所以,我就傻傻地陪他站在一边,生怕发出丁点的响声打扰到他。 直到当我腿快要站麻了的时候,露笛终于发现了我,他冲我挤出一丝笑容,走到我面前: “亚馨你来了。” “呵呵,嗯。” 他朝我优雅地竖起大拇指: “亚馨你很不错哦,这些花草被你侍弄得越来越好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抓抓头发说: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我是花匠嘛。” “谢谢你,我妈妈在天上看着一定很安慰……”露笛望望天,眼神幽远地说。哦,露笛一定是想妈妈了吧,他睹花思人。 接下来,他又说: “亚馨,你知道吗?明天是我妈妈去世一周年的祭日。” “啊啊啊?明天是你妈妈的祭日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难怪露笛今天显得格外的悲伤。 我也不由地悲伤起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露笛冲我浅淡地笑笑,轻声对我说: “好了,不妨碍你工作了,我回房了。再见。” “再见……”我有点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走远,直至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原来,明天是露笛妈妈的祭日啊……”我抚摸着这些美丽芬芳的花草,一个人喃喃地念着,慢慢地,心里有一个想法悄悄地滋生了出来…… 第三章:亚馨香水(1) 第三章:亚馨香水 第二天. “叮铃铃,懒猪懒猪起床咯!懒猪懒猪起床咯……”是我的闹钟响了。 奇怪,今天怎么响得那么早啊?我感觉好像才刚刚睡下去一样啊。 我睡眼迷蒙地从床头摸起闹钟一看,立即大叫: “oh,mygod!死闹钟,才凌晨三点钟,你叫什么叫啊?你存心不让我睡觉啊?你去死吧――”我狠狠地将它关掉,扔到地板上,将被子死死盖住头继续大睡。 可是才睡了一秒钟,我自己猛地掀开被子,刷地坐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今天是星期六,不上课,但是有比‘不上课’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自己设了凌晨三点的闹钟,所以,不能再睡啦!” 但是下一秒我又趴倒在了床上: “我真的好想睡啊……” 过了一秒,又坐起来: “舒亚馨!不行!不能再睡啦!” 又趴下去: “真的好想睡……” ……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进行了n次天人交战,我最终还是战胜睡魔,成功爬了起来。 这时候,天还没亮,我以最快速度冲到白家,把所有花草都侍弄得好好的,让它们呈现出了露笛妈妈在世时的蓬勃盛况。 然后,我在露笛妈妈的怀念堂内精心布满了花,将整个怀念堂布置得漂亮而庄重。 当我干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将近早上七点了。好累哦。我揉揉酸疼的手脚,准备回家。 可是,还没走出露笛妈妈的怀念堂,就停住了脚步!oh,mygod!白银希居然懒洋洋地倚靠在门口耶! 他白玉花似的脸颊闪烁着光芒,如同漫画里隆重登场的男主角!他的眼睛明亮如暗夜的星斗,直直地盯着我,灼灼逼人。他的整个人就像一尊定格在镜头里的雕塑,这让我感觉他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了,久得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 我张大了嘴巴,像被人塞了一颗未爆弹般震惊不已: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呵呵,舒亚馨同学,我都看到了哦,”白银希完全不理会我的问题,邪邪地笑着说他自己想说的,“我来了很久了哦,你所做的一切我尽收眼底!说,是不是我哥教你这么干的呀?” “不是啊,都是我自己想的啊,露笛只是告诉了我今天是你们的妈妈的祭日。” “那怀念堂里的这些花怎么都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布花的艺术格局也正好是我妈妈最喜欢的风格,我妈妈生前给白家那些过世的长辈布置怀念堂就是像你这样布置的。如果不是我哥哥教你的,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怎么可能这么巧合?”白银希满脸的怀疑表情。 “我并没有教亚馨任何的东西啊。”这时候,露笛突然闪了进来,脱口而出。 然后,露笛震惊无比地看着花草满布的怀念堂,激动地问我: “亚馨,这个怀念堂是你亲手布置的吗?” “嗯。”我点点头。 露笛绝美如月的双瞳里瞬间被赞叹和感动充盈: “好漂亮啊,好符合我妈妈的品位,妈妈在天堂看着一定很开心的。亚馨,你好棒啊,谢谢你。” 我被他夸得脸红了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候,白银希看看他的露笛哥哥,再看看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地说: “哈?舒亚馨,这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这样又笨又土的人能用花草布置出如此高雅的怀念堂?你还想得出来我妈妈喜欢这些花?你脑子里难道装着一本侦探秘籍吗?” “哎哟,银希大帅哥,你不要想那么复杂嘛,其实很简单啊,我自己喜欢这些花,我就用了这些花咯,我自己喜欢这样的布花风格,我就用了这样的布花风格咯,完全不是冥思苦想的结果而是心之所择,是再自然而然的事情!至于你说都是你妈妈最喜欢的,那真的是巧合,纯粹、绝对、完全、彻底地巧合!” “哈?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喜欢的花和布花风格居然都跟我妈妈一样?你跟我妈妈原来有这么多的相似点?” “你爱信不信啦,我很累了,我要回去休息啦。”我说着就走起来,刚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白银希很具质感的动听声音: “好啦,我相信啦!” 耳朵里传来舒服的麻痒,我转过了身。 看到白银希望着我的迷人眼睛晶晶亮亮的,第一次,我从里面读到了清晰的善意,仿佛水流摆荡的波光,有拔除逆刺的柔软,但还是夹杂着些微未驯服的猛兽的傲骨。 我冲着他笑了起来,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灿笑,绝无半点的恶意…… 他看到我的笑容,怔了片刻,随即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但是马上又脸一沉,看向怀念堂前挂着的白妈妈照片,低声说: “我叫我爸和佣人们都来看看妈妈。” 然后他就走了。 这个怀念堂里只剩下我和露笛了。 现在,他静默地立在白妈妈的遗像前,浑身上下笼罩在悲伤的怀念中。 我明白,我明白失去妈妈的痛苦,我比他更早地失去了妈妈,我能更深切地体会这份悲痛。 我轻轻地走到他身旁,肃穆地看着白妈妈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再次看向露笛白得透光的脸,发现他脸上的悲伤比刚才更浓重,它们像潮湿的雾气飞快地蔓延开来,迅速将我裹挟进去,让我疼得抓紧了胸口。 我不由自主地颤声开口: “露笛,我不想回家了,今天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疲劳和困倦全部被露笛这样让人心疼的模样给驱走了。 真的想要今天一直陪着他,给他安慰。 露笛却朝我微笑摇头: “不用了,谢谢你。你肯定是天还没亮就来布置我妈妈的怀念堂了吧?到现在一定很累了,你快点回家去补觉吧。” “我不累啊……”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很多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我不由地停了口,看向门口。 是白银希、白爸爸和白家的所有佣人。 白爸爸和佣人们一走进这个怀念堂就惊呆了!我看到了他们眼中不敢置信的惊喜、感动、赞许和满意。他们良久地打量着整个怀念堂的花草布置,嘴唇微张着,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白爸爸打破了这片沉寂,把目光转向我说: “小姑娘,听银希说,这个怀念堂是你一个人天还没亮就赶来精心布置的?” “嗯。”我点点头。 “你只是我们家的一个小花匠而已,还是不得已来还债的一个月免费小花匠,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你为什么要主动这么做?”白爸爸的声音慈祥而威严。 “因为,在心底里,我不会仅仅把这里当作工作的地方,而是一个家,这里的所有人我都像对待家人一样地对待。就是我每天养护的那些花草,我也把它们当作家人看待。我觉得,心里有爱,才能做好每一件事情,才能让自己过得开心而有意义。”我很认真地回答白爸爸。 白爸爸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感动,他用沉韵的嗓音动情地说道: “谢谢你,小姑娘,你虽然年纪很小,可是很有心。自从我爱人过世后就没有人布置过怀念堂了,以前的先人怀念堂都是我爱人亲手布置的,现在再度看到这样的布置,感觉好熟悉好温暖。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可以做得这么细心这么好,花草品位和风格跟我爱人很像呢,真的让我很感动。” 他顿了顿,接着对我说: “还有,一路走来,我看到花园的花草都比以前精神很多漂亮很多了呢,像极了我爱人在世时的盛况。家里的这些花都是我爱人种下的,她生前很喜欢种花,也是养花高手。可是自从她去年过世后,家里的花就没有以前开得好了,是每况愈下,请来的花匠一个不如一个,但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真的很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舒亚馨。” “舒亚馨?像花儿一样美丽芳香的名字。嗯,我记住了。”白爸爸朝我露出优美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像让田野里的谷苗生长的春风一样温柔。 我有一刹那的恍惚,好帅的爸爸呀,好像我爸爸哦。 可惜我的爸爸早跟妈妈一起去天堂了,真羡慕白银希有这么好这么完美的爸爸。心情瞬间失落……我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陷入了悲伤的怀念之中。 在自己家吃完晚饭,我又去白家进行花匠工作。 当我正在为摆放在走廊边沿的一盆嘉德利亚兰松土时,远远地看到走过来两个白家的女佣,一人手中端着一板丰盛漂亮的饭菜,嘴里在念念叨叨…… 女佣甲说: “银希少爷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一粒米,把晚餐送到他房间去,又被他原封未动地退了出来。” “今天是夫人的祭日,他肯定是因为思念母亲过度而伤心得吃不下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女佣乙回应女佣甲。 她们俩的对话,我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我有点急了,白银希这个家伙,居然一天都没吃饭?这样对身体很不好耶!哀悼母亲也不用这样吧? 不行,我要去劝他吃饭。 可是怎么劝呢? “啊!有了!”我猛地一拍脑门,想到了个办法。 一个小时之后,我敲响了白银希的房门。 郁闷,敲了好久都没人来开门,里面是死一般的静寂。 突然发现门根本就没锁上,只是虚掩的,我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噢,我的天,里面好暗哦,遮光效果极好的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一盏灯都没开。 纵使是这样,我也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的白银希,因为他本身就是一道光,非常耀眼的漂亮的光! 此刻的他,轮廓冰冻在零下,像蜷伏在黑暗里受伤的兽,独自落寞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我啪地打开灯,就看到了他濡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这样子的他,脆弱得如同一个洋娃娃,虽然精美绝伦,但是一碰就碎。 我不由地有点心疼起来,软声细语地跟他说: “我亲手为你做了一餐很特别的‘念母宴’哦,很好吃的,来吃点吧,怎么样?” 我把刚刚端进来的一大堆食物放在他面前,银希把目光无力地瞟向它们,眼睛里蓦地放出光来,声音中提起了一点精神: “这些是什么?好漂亮哦,而且,好香……” “呵呵,这就是我刚刚亲手为你做好的‘念母宴’啊,就是用刚摘下的新鲜花草做出的一桌子无污染绿色环保菜系,”我微笑着,滔滔不绝地跟他详细介绍: “你看,里面有好多种花哦,这是槐花,这是玫瑰,这是百合,这是茉莉,这是桂花……这些是凉拌的,那些是用麻油清炒的,像那个香椿和瓜叶菊就是腌制的,汤是莲子熬成的哦,上面还撒了桃花瓣呢,很漂漂吧,哈哈,主食是榆钱儿饽饽……” “念母宴?”银希呆呆地看着这些食物,低低地咀嚼着这三个字。 “嗯,是‘念母宴’!”我重重点头,很认真地对银希说: “就是怀念妈妈时专门吃的餐哦,是在妈妈祭日的时候吃的特别餐。每当到我妈妈祭日的那天,我也是像你一样,心情坏到没有任何胃口吃饭的,所以我爷爷就会在那天帮我做‘念母宴’,它超级好吃的,很开胃。”银希怔了怔,看住我:“你妈妈什么时候过世的?” 我的声音里溢满浓郁的悲伤:“我六岁的时候。算算,已经离开我九年了,我还是很想念她,总感觉她一直都在,就在天上,在星星最亮的那个地方,每天都慈爱地注视着我。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每天都好好地活着,活得健康而快乐,把最好的姿态活给妈妈看,这样,她在天上看着才不会担心我啊。” 银希应该是在很认真地听我讲话吧,我看到他的眼睛无声地看着我,那样专注而深邃,深不见底,并且,那双美得不需要理由的眼睛一秒比一秒更闪亮,随着凝视我时间的延长而不断地增亮,眼中的光芒像两簇燃烧着的火焰,跳跃不已,有一些东西就那样柔柔地熔化出来,放射出无比的光华。 然后,他突然抓起筷子,开始吃我做的念母宴…… 才吃了一口,他的眼睛就刷地放大,犹如扯亮了两千瓦的灯泡: “死女人,味道真的不错耶,真看不出你会做这样的菜!” “呵呵,你看不出的地方还多着呢。”我有点调皮而满足地笑答。hoho,看他会叫我“死女人”了,应该心情就调节过来了吧,好开心。 最开心的当然还是他肯吃东西了,我兴奋地蹲在他面前挥舞着手臂大笑着说: “嚯嚯,快吃快吃哦,把它们全部吃光光哦,加油加油,你妈妈也在天上为你加油呢,哦耶――” “你high个什么劲呀?”银希很看不惯我地白我一眼,却不自觉地听我的话加快了吃饭的动作。 呵呵,看他胃口大开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吃我做的念母宴吧,好开心哦,好有成就感,呵呵呵呵。 啧啧,这家伙吃东西真的很快耶,那么多的菜肴他很快就彻底把它们吃了个光,简直可以去参加吃食比赛了嘛。 我赶紧把纸巾递给他,笑眯眯地说: “来来来,擦擦嘴。” 他却没去抓纸巾,而是直接一把抓住了我拿着纸巾的手,我一惊,本能地挣扎缩手,他却更用力地把我的手抓到了他面前,盯着我的漂亮眼睛灼灼逼人,我脸红耳热地惶恐: “你你你……你要干吗?” “你的手怎么了?”他问。 “啊?你发现了?”我低头看那只被他抓在手里的手,有好多血红的点点。 “是……是我给你做‘念母宴’时,我要去采摘那个新鲜的玫瑰花做菜肴,因为太急了,所以不小心被玫瑰花身上的刺扎到了,就扎成这样。呵呵,是我太笨啦,采个花都会被刺扎到,哈哈哈……” “嗯,确实是笨,舒亚馨大笨蛋。”银希在我的头顶敲了个大爆栗,看住我的眼神却逐渐绵长,然后他把我那只扎伤的手轻轻地握到了他的嘴边…… “喂喂喂,你、你你要干吗?”我努力挣扎,我要抽回我的手,这样被男生握着,像什么样子嘛! “别动!”他用眼神震住我。 “我不习惯这样啊,对不起,我我我……我还有事情,我要走了,我要回家了……”我拼命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惊慌失措地想逃跑,他却也执拗地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大叫着坚持自己的想法: “死女人,你怕成这个鬼样子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担心你的手被扎伤得很疼,所以想放到嘴边帮你吹吹,想缓解一下你的疼痛嘛!” 我继续挣扎: “啊啊啊,谢谢谢谢,不用了不用了,我一点都不疼,谢谢谢谢……你的好心我领了……” 最后,我终于用尽全力逃出了他的控制,跑出了他的房门。 “谢谢……”遥远地,好像传来了白银希这样两个字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感动和感激,甚至还有另外一些模糊的、隐秘的、温柔的情愫。 我使劲挠挠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几天以后的一个雨后时段。 我放下手里的修花剪,脱掉透明的雨衣,坐在白家花园的长椅上小憩。 我喜欢这样下过雨后的世界,像刚刚洗完澡一样,散发出干净清新的味道,还有很好闻的香气,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树叶在抽新芽,小草从泥泞中钻出来的生命力。 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清爽轻盈起来,我不由地闭上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第三章:亚馨香水(2)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刷地惊住: 我的视野里多出了一个人,他的笑容细腻而光鲜,自那张俊美到让人无法相信的脸庞上绽开,像是最舒展的风一样掠过我的睫毛,温暖了整个世界。 心被膨化成大朵大朵的棉花糖,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欣喜的灿笑,咚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笑开花地说: “露笛,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们大学放学了,所以当然就回家了,顺便路过花园,就来看看你。”露笛美好轻柔的声音,让人轻易地就联想到了雨后湿润莹亮的翠竹。 “呵呵……”我冲着他一个劲地傻笑,除了傻笑,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啊。 露笛也看着我不停地微笑,边微笑边接着说: “亚馨,你在我妈祭日那天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动哦。呵呵,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想来想去,我又像七年前一样为你设计了个寻宝游戏,希望你不要嫌我没有创意。” 露笛说着,就变戏法般从身后变出一张寻宝图,递到我手中。 我欣喜若狂,宝贝般地紧紧抱着寻宝图: “谢谢你,露笛。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嫌你没有创意嘛,呵呵。” “呵呵,好了,打开看看吧,我们开始寻宝吧,我像七年前一样陪你一起寻宝。” “好哎好哎。”我好开心,仿佛一下子突然回到了七年前的美好童年时光。 迫不及待地打开寻宝图,我跟露笛沿着上面弯弯曲曲的线路走,走到了白家的私家影院里,寻宝图显示这里藏有目标。 “目标提示语是――爱丽丝花?”我盯着寻宝图仔细看,然后再环顾这个华丽无比的家庭影院: “oh,mygod!这个私家影院这么大,好难找哦。不过没关系,我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找到的,呵呵。” 我马不停蹄地找啊找,找啊找…… 20分钟之后…… “哦耶,露笛,我找到了哦,原来藏在这个柜子底下哦,是一枝纸折的爱丽丝花,对不对?” “对。” “这个就是露笛你的感谢礼物吗?” “呵呵,笨蛋,当然不是啦,这只是寻到真正礼物的一个提示物,你把它打开看看。” 我便打开了这枝精致美丽的纸折爱丽丝花。 “哇噻,纸花上又画了图耶,这个……这个画的是你们家的停车场吧,下一个目标提示物在停车场,提示语是‘草莓花’。” 我嗖嗖嗖嗖地飞快往停车场冲去…… …… 就这样找来找去,找来找去,最终,我找到了目标的终极藏身地――露笛的香水研制室。 一走进这间香气氤氲的漂亮香水研制室,我就禁不住“哗”的一声喧哗惊叹。 乖乖,香水研制室的中间放了个好大好大的礼品盒呀,有装冰柜的箱子那么高那么大,粉红色的礼品包装纸上印满了含苞待放的娇艳花蕾,紫罗兰色的丝制缎带系出精美的蝴蝶结,让人一眼就爱上了它! “天啊,露笛,你送我的感谢礼物难道就装在那个礼品盒里吗?” “嗯。”露笛微笑点头。 “这个……这个是不是太巨无霸了一点啊?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礼品盒耶,里面的礼物该会有多大啊,到底是什么礼物有这么大啊?” “呵呵,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露笛闪出一抹恍似有点狡黠的笑。 我便劈里啪啦稀里哗啦地拆起来…… “哈,还有一层绿色的包装纸?我以为就只有外面那层粉红色的包装纸呢。” “喔,我的天,怎么还有一层包装纸?这已经是我拆到的第十层包装纸了耶!” “额滴神哇,我要拆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层包装纸?我已经拆了快一百层了耶,感觉无穷无尽啊……” “呼呼呼,累死我啦,礼品盒是越拆越小,可是礼物呢?到现在还没看到影子耶!” 拆了足足、刚好一千层花花绿绿五光十色的礼品包装纸后…… “啊啊啊啊啊――,我亲爱的感谢礼物,你终于现身啦!”我擦擦汗,握起那一个小小的装满琥珀色液体的精美玻璃瓶子,故意装作有点埋怨地冲露笛小小皱眉道: “嚯,露笛,你好狡猾哦。居然搞一千层的包装纸!看起来那么大的礼物,原来是包装纸累积出的假象!实际礼物的大小,原来连半个手掌大都没有哦。” “呵呵,这就叫――‘千层礼’。象征着我一千分的心意,一千分的真诚。”露笛的微笑如蓝色阳光般清澈动人,露笛的声音如雪色芦苇般柔软悦耳。 我心底的感动和快乐在一点点放大,放大…… “谢谢你,露笛。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呵呵,你自己猜。” 自己猜就自己猜! 我轻轻地拧开了瓶盖…… 瞬间,一股美妙的味道从瓶子里钻出来,越来越清晰地萦绕着我的嗅觉神经,不是那种急冲冲扑面而来的、迫不及待就要钻进人脑子里的香味,而是若有若无、循序渐进地俘获人的神经、直达心灵最深处的气味。 我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粉红色香水百合花田中,戴着草编花帽的美丽少女面含微笑,低垂眼睑,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胸前,她正在认真无比地采摘香水百合。一阵微风拂过,少女白色的裙裾随风轻摆。忽然,少女抬起头,晶亮的眼瞳与粉红的香水百合、金色的阳光一起交相辉映,令人目眩神迷,构成最美丽的天堂。 等等,那美丽少女的脸蛋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啊,怎么……怎么……越看越像我自己呀? 正当我准备看清楚时,美丽少女朝这边嫣然一笑,转过身去奔向了远方。 我急着伸手去挽留少女,那幅*的画面突然就消失了,眼前只有露笛俊朗如月的面孔。 我终于从那股香气带给我的幻觉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兴奋地大叫: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是香水对不对?” “对。”露笛非常认真地回答我。 “它叫什么名字?”我出神地看着瓶里琥珀色的液体。 “呵呵,瓶身上刻着呢,亚馨你自己看。” 我一看,立马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只瞪着眼睛,里面写满了为什么。 因为,瓶身上刻着的,是我再为熟悉不过的两个字眼――亚馨! 亚馨?这瓶香水的名字就叫“亚馨”吗?为什么?为什么会以我的名字命名呢? 露笛读懂了我眼睛里的问号,深深地看着我,缓缓地解释: “因为,他是我特意为亚馨你创制出的香水,是独一无二的全世界只此一瓶!”这一刻,他星辰般的绝美双眸深邃如无垠的海底,里面好像隐匿着某种神秘的情绪,如烟似幻的,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让我迷眩…… 整个人突然像踩在梦里云端般不真实…… 我恍惚地细想: 是特意为我创制出的香水?独独为我亚馨而创制的亚馨香水?全世界独一无二,只此一瓶? 我怎么……怎么可以如此幸运? 我知道创制一瓶香水对露笛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在大学所学的就是跟创制香水相关的应用化学专业,这个专业毕业后会有资格成为“香水师”。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为我特意创制香水,而且还用我的名字命名。香水的创制对露笛虽然不难,但是很费时间和精力的,尤其是要创制出一瓶如此气味绝美的香水,更需要大大地用心。 我仿佛看到了露笛没日没夜地在香水研制室里辛苦创作的场景,我的泪水哗啦一下滚出来…… 幸福如此猝不及防地击中我,让我受宠若惊地不知如何表达,除了流泪,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谢谢,谢谢你,露笛,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好喜欢,我太喜欢这份礼物了!露笛你怎么可以这么棒?怎么可以创制出这么这么好闻的绝世好香水?” “呵呵,因为我不但学的是这个,而且,我家的家族产业里就有一块是香水产业,有专门的香水制作厂,我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熏陶,自然在创制香水方面就比常人要开窍。不过,要制造出能够真正打动人心的香氛,光有以上条件是不够的……”露笛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仿佛从浓雾中传来般充满了意味深长,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也仿佛隔着浓雾般模糊氤氲,但是,我还是从那样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朦胧的影子。 心底涌上一层惶恐的惊喜,我小心地、却又无法自抑地上前一步,想更仔细地看清楚露笛眼里的我的影子,露笛却突然后退一步,低下了头。 我看到他麝墨般的发丝上瞬间染了一层苍白。冰凉,无奈,忧伤,孤寂,难言的隐痛……一个个化身为狰狞的野兽,以斑驳的碎片状的阴影形式,撕扯着他的全身,我开始看不清楚他…… 我迷惑又失落地呆在原地。 “亚馨,我们出去吧。你今天的花匠工作不是还没完吗?”露笛开始转身往香水研制室外面走,声音忽地变得有点清冷。 “哦……是的,是的……”我反应过来,紧紧握着那瓶亚馨香水,跟着他往外面走,却突然发现竟然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现在走得好快哦,近似于逃跑般的竞走速度。 外面的天空越来越亮了,与刚才雨后的清阴离得越来越远,我的眼睛有点被刺到…… 我还是努力在后面跟着露笛的脚步。 “哥,你怎么出来了?快点进屋哦,看这天气,阳光很快就要出来了耶!”就在这时,露笛的脚步停住,我看到了挡在他前面的银希。 “嗯。”露笛点点头,沉郁地打道回府。 经过我身边时,他看了我一眼,勉强一笑,便沉默地走了过去。 我狐疑地问一直目送着露笛的银希: “银希,你哥哥他怎么了?好奇怪哦,怎么太阳快要出来了他就必须进屋呢?他难道不能晒太阳吗?” “啊啊啊?”银希好像被我的话震了下,漂亮的眉毛重重地跳了下,然后眼珠一转,拍我的头说: “你个笨女人,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哥他不喜欢晒太阳啦,要不然他这么雪白的美丽肌肤是怎么保养来的呀?” “啊?不对吧?我七年前就认识你哥了呀,那时候的露笛很喜欢晒太阳呢,他最喜欢在有阳光的天气陪我去花田里种花、*了。他自己也跟我说他最喜欢晒太阳了,他说阳光让人觉得很温暖,而且他的皮肤是怎么也晒不黑的那种哦,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皮肤问题啦!” “你个笨女人!”银希又拍了下我的头: “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多少的东西哇!我七年前就喜欢吃猕猴桃,但是我现在变成喜欢吃臭烘烘的大榴莲了!那我哥为什么就不能七年前喜欢晒太阳、现在变成不喜欢晒太阳了呢?” “你哥跟你不同吧,你一看就是那种很善变的人,但是你哥哥……依我的了解,我觉得他应该不那么善变的,他如果喜欢一样东西他可以喜欢很久的,久到可以一辈子,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 银希被我的话给怔住了,随即一撇嘴,又是狠狠地拍了下我的头,语气里满是不屑: “切!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们两兄弟吗?屁咧!少自以为是啦!我哥他现在就是不喜欢晒太阳,就是单纯地不喜欢,就是单纯地改变了爱好,随你爱信不信,这都是铁打的事实!” 然后,他就飞快地闪人了,啪嗒啪嗒地,简直跑得比猎豹还快呀。 嚯――,这小子! 当美丽华贵的大波斯菊灼灼盛开的时候,我的一个月抵债花匠时间到期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 “舒亚馨小花匠,我现在要开始检验你的一个月工作成果咯!”晚上,银希背着自己的长手立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老板的样子,笑得邪气而甜美。 “是,请您检验。”我毕恭毕敬地低头回应。 哈哈,放心啦,我有信心啦,这一个月来我把白家的花草都照料得很好哦,绝对没有半点的渎职。 果然,银希百般挑剔地检验了两个小时之后,他还是发现无可挑剔,他很震惊地说: “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你居然就把我们家的所有花草都照料得像我妈在世时一样好耶!你的手是魔手吗?” 魔手……这是在夸我吗? “呵呵,我的手不是魔手,它只是拥有勤奋、努力和真爱的用心。” “切,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吗?真不害臊!”银希斜挑着眼看着我。 “我说的是实话哦,要把花草照料好,就真的必须拥有那三个要素啦!” “哥!爸!”正在这时,银希朝着前面熟捻地喊,并且热情欣喜地迎了上去。 我看到露笛和白爸爸风度翩翩地向这边走来了。 hoho,看到露笛好开心,心脏不自觉地在噗嗵噗嗵地加速,不过只是偷偷地,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啊。 白爸爸停在我面前,温暖地微笑着说: “听银希说,你的一个月花匠工期到了,从明天开始就不会来我们家当花匠了,是吗?” “那个……还要看银希少爷怎么说,如果工作成果检验不合格,我就没有还清欠银希少爷的债,我就还是要来的。”是这样的哦,心还悬着呢,因为银希还没宣布要不要放了我,那个家伙心思鬼着呢,我不能对他期望太高,所以还是先往坏的方面想,免得待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呵呵,我倒是希望你的工作成果检验不合格,那样的话我明天就还可以看到你可爱的笑脸,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看了下你养护的所有花草,事实证明:你是我们白家请过的所有花匠里最好的一位!”白爸爸磁性质感的声音里有种发自内心的真诚。 听到这样的赞美,我不由地红了脸,心里highhigh地乐翻了天。 忍不住偷偷去看露笛,发现他也正在看我,微笑成新月的眼里是满意和赞许、还有由衷地替我高兴,我的心里更乐了,脸却更红了。 连忙低下头去,冲着白爸爸一个劲地说: “谢谢,谢谢,谢谢您这么肯定我……” “老爸,我可是小花匠的正牌老板耶,应该先由我来宣布对她的工作成绩检验结果吧。”银希在一边咋呼地叫开了。 “呵呵,儿子,你的审验结果难道会跟我不同吗?”白爸爸慈爱而沉静地看着他 “可是,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给我机会哇,我真是讨厌她把花匠工作完成得这么好,让我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唉唉唉,没办法咯,只能无奈地宣布:舒亚馨成功还清了当初欠我的两万美元债,明天就可以不用来白家当花匠了!” “哦耶!太棒啦!”听到那样的宣布结果,我忍不住这样狂喜地大叫一声。 白银希握起拳头装式样地朝我凭空轻砸了下,咬着牙说: “你high什么high啊?吵死啦!” “呵呵……”我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像是一棵瞬间开满花的树。 真的开心,辛苦了一个月,终于成功还清对白银希当初的亏欠。从明天开始,终于可以不用辛苦当免费花匠了,可以不再早起不再晚睡,可以有时间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可以过回正常的初三学生生活了。 但是,一看向露笛,看着他柔和的俊脸上那飘逸又缥缈得有点怅然若失的笑容,开心就一点点地远离了我…… 最初,是因为想有多点的时间和机会跟露笛相处,我才执意留下来当花匠的啊。 现在,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就要跟露笛分开了耶,好舍不得,呜…… 第四章:爱我的人(1) 第四章:爱我的人 一个星期后。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秋色越来越重,如同美少年的睫毛般浓密生长。 天和游泳池越映越蓝,梧桐和银杏愈比愈黄,干干尖尖的枝桠以黄金的比例分割着斑斓阳光和湛湛天空,松树沁出明亮甜香的树脂。 “爷爷,我去上学咯,bye-bye。”早上,我抓起桌上的一条面包,便背着书包飞奔出了门。起迟啦!oh,mygod!要迟到啦!花匠工作一停,人都变懒了好多。 “馨馨,有没有带搭公车的零钱啊?”爷爷在后面追着问。 “带啦带啦。”我边啃面包边含糊回答。 “有没有带中午在学校吃的便当?” “啊啊啊,忘啦忘啦。”我急忙以光速折回去拿,又以光速冲出了家门。 “馨馨,路上注意安全啊,一放学就要回来。”爷爷还在后面罗嗦。 “知道啦知道啦。” 呼呼呼,终于以最快速度冲到了公交车站牌下。 我边啊呜啊呜地啃面包,边焦急地跺着脚等着那辆去我们学校的398公车。 “喔,我的天,快看快看,今天的广告牌好特别哦,上面贴的是什么啊?”旁边有同样等车的女学生在唧唧喳喳。 “白痴,你是文盲吗?贴那么大的字,你自己不会用眼睛看的哦。”另一个男学生回应: “上面贴的字分明是―― “新露亚初中三年级24a7班的舒亚馨,我爱你! 告白人:新露亚初中三年级24a8班的白银希” 虾米?我的耳朵嗵地放大三倍!我没听错吧?我好像从刚才的话里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我刷地咬着面包转过了头。 顺着那两个学生的视线,我的眼睛看到了公交车站后立着的巨大广告牌。 一刹那间―― “啪哒!”嘴里的面包掉到了地上,我张着震惊无比的嘴,好半天都合不上。 oh,mygod!我的眼睛没花掉吧?巨大的广告牌上,居然贴满了超级大超级张扬显眼的荧光红的广告字: “新露亚初中三年级24a7班的舒亚馨,我爱你! 告白人:新露亚初中三年级24a8班的白银希” 那样俊逸非凡的字眼,像一朵朵怒放的艳丽玫瑰,发着光,带着笑,蓄积着汪洋大海般磅礴热烈的深情,在早晨淡金色的温婉阳光下飞舞,美得让人无法拒绝! 我仿佛看到一个金发少年从上面走出来,他有着太完美的面容,以及与生俱来的高贵如同神般的气质,他一直在看着我,眼神那样执著,像鲜奶般柔滑,又像烈焰般炽热…… 浓郁的香气萦绕在我的周围,扩散至整个世界。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即刻清醒,嘴里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 “嚯,白银希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鬼才信他真的爱我!” 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我没觉得他对我有多好啊,我没觉得他看我有多顺眼啊,我更没觉得他看我的眼睛有多深情。怎么我才离开他们家一个星期,他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难道……这又是他捉弄我的一个把戏?就像之前的放虫行动和在水管上搞破坏的事件一样吗? 呵,这个家伙这次还真舍得花钱哇,买下一个这么大的广告张贴位,很贵的吧,制作这些华丽的广告字也很贵吧?他是不是钱多了没处花呀? 白银希那个奢侈的家伙! “啊啊啊,这个广告语好浪漫哦!居然想到用这种方式告白耶,那个叫什么舒亚馨的好幸福哦!好羡慕哦!羡慕死了啦!”天,围观广告牌的人居然越来越多,还有女生这样尖叫开来了。 “要是我,一定就立刻接受那个白银希!” “oh,mygod!新露亚初中就是我们学校哦,写告白语的那个白银希我见过耶,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耶,好帅好帅的耶,好有名好有名的哦!要疯啦,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叫什么舒亚馨的啊,舒亚馨是谁啊?哪里来的女生怎么这么好命啊?” 我在一旁听得好寒! 唯恐有人认出我来,赶紧把别在胸前的校牌偷偷地扯下来,偷偷地飞快塞进书包。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把腰弯得不能再弯,把身子缩得不能再缩了,尽量低调,低调…… 老天爷爷啊,救命公车快点来哇,不想再在这样的广告牌下受折磨了。 “嗤――!刹――!”老天爷爷真好心,我要等的398公车终于来了。 但是,当我一看清楚那辆公车,我就没有任何要上的欲望了,因为―― 佛祖啊,那辆公车的车身外壁上居然也贴满了跟广告牌上一模一样的告白语!白银希他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可是,快要迟到了耶,不上不行啊!算了,就当作没看见吧,不去看那些字就好了。 于是我硬着头皮上了这辆车。 一上去就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乖乖哇,我的祖奶奶,车厢里面的所有墙壁居然也贴满了白银希的告白语,连车顶都没放过!他是想闹到全世界都知道吗? 他是真的想闹到全世界都知道吧,因为,我路过的所有地方,我能看到的所有广告位,全部都贴满了那句告白语。 我所乘搭的398公车经过的所有公车站的广告板上贴了;我们学校的围墙壁上贴了;我们学校的校门上贴了;我们学校的教学楼、生物楼、体育楼、美术楼、音乐楼等等所有我能看到的学校楼房外墙壁上贴了;教学楼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间墙壁上贴了;教学楼二楼的走廊墙壁上贴了;我所就读的24a7班教室的四面内墙壁加天花板加前后黑板贴了;我自己的课桌面、椅子面上也贴了。 满世界的“新露亚初中三年级24a7班的舒亚馨,我爱你!告白人:新露亚初中三年级24a8班的白银希”,闪着灼灼的红光,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进我的眼里,如同撼不动的藤蔓一路攀爬过来,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呼吸困难…… 心里有种越来越大的惶恐和慌乱,我越来越感觉到这场声势浩大的告白可能真的不是一个玩笑!我分明从这个形式里看到了执著的坚定,无法想象的坚定。 我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呆呆地看着满世界的“我爱你”,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托那些张扬无比的告白语的福,“白银希爱舒亚馨”的事情应该天下皆知了吧?所以,很快就有一大帮同班同学围了上来,对着我叽里呱啦地问东说西: “亚馨亚馨,你是怎么迷倒白银希的呀?你可真是厉害哇,那么完美的人居然会爱上你?” “什么‘居然’啊?应该是‘当然’吧!我们亚馨一点都不差啊,这么漂亮能干,是绝对配得上白银希的啦,所以他会爱上她一点都不稀奇吧?” “亚馨亚馨,你打不打算接受白银希哇?他的告白这么用心,很有诚意耶!” “废话,这还用问吗?亚馨当然会接受白银希的吧?银希王子又帅又有钱,天底下没有女生会拒绝他的吧?” …… 噢,我的天,我的耳朵快要被他们吵得瘫痪啦,头随着这些议论越来越大,又昏又涨,要受不了啦。 我只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尽量装作平静而有礼貌地说: “对不起,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安静一会?” 我的话音还未落,大家就刷地安静了下来,围在我面前的人群开始自动闪出一条道,我以为是我的话起了效果,但是原来不是,是前面正向我走来的那个人的作用。 他是白银希! 他深深地看着我,目不转睛地,坚定不移地向我走来…… 他的脸,完美得像是神迹! 晨曦的阳光被折射后照进教室里,粒粒浮尘在柔和温暖的光线里显形,在空气中上下悬浮,纠缠飞舞,蜜色的阳光将他笼罩着,温柔得能把他融在里面。 风从门外朝着里面吹进来,他没有扣上钮扣的校服外套飞扬开来,像是准备起飞的天神般伸展开了双翅。 他朝我笑,笑容像白色的明亮光线般绽放在脸上,*无比! 他就这样边笑边走,边走边对我说: “亚馨,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遍一遍地,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直到走到我面前,才收声。 我看着他,眼睛像是被刺眼的光线照耀般地紧紧地眯着。 嘴唇翕动了好久,我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着僵死在俊美无边的脸上。 他严肃无比地对我说道: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虽然、虽然你现在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可是……可是你的告白真的太突然了,我实在想不出你喜欢我的理由耶……”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银希紧紧地看着我。 “呵呵,有可能,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我的,你之前都好像挺讨厌我的……” “我是曾经讨厌过你,在你把泡泡糖吐到我脑袋上的时候!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永远都讨厌你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低着头很小声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所以,你这样的表现并不是打算拒绝我的告白,而是――受宠若惊、不敢置信、生怕这是个眨眼就会消失的美梦?” “啊?”我被他的话惊得抬起了头,看着他,连忙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 他的声音一颤: “你意思是要拒绝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脑子被他搞得好像有点乱了,“我现在还没搞清楚你这场告白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耶!” “我刚刚的那些话还不足以说明吗?”他大声地问我。 “可是……我挺笨的,我真的还没办法确定……”我的蚊子声还没发完,银希就用力地打断了我: “ok!我说得更明白一点,你听清楚了――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那一个月与你相处的花匠工期,让我发现了你的很多闪光点,让我逐渐对你改观,让你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在我心里烙下了痕迹,只是,当你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你!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孤单是什么,我以为只要有我哥、有我爸、有我的亲人陪在我身边,我就永远都不会孤单,可是,当你离开后,我开始觉得孤单,即使所有的亲人都陪在我身边我也还是觉得孤单,前所未有的孤单,这就是因为我爱上了你!爱上一个人,只要她不在身边,就会觉得孤单! “自从你结束花匠工期离开我们家后,我每天都在想你,这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没有你的世界浑身都不舒服!” 我认真地看着他,我看到了他恳切的目光,看到了他眼中如丝如絮的柔软,它们像阳光下的泡沫,一点一点地升高,升高,在最美的顶端啪地一声绽放,开出纯白的花朵,像是所有的春天在一瞬间全部复苏了。 我相信了他,我相信了他现在不是在开玩笑,我相信了他的告白绝对发自真心,因为,当我想念露笛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同样柔软的眼神,像极了现在的白银希。 可是,我不能接受他,我根本就不爱他,一点都不爱! 所以,我只能很抱歉地对银希说: “对……对不起,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人,我会永远爱那个人!”我的语气不重,可是非常坚决。 我的话就像锥子一样地扎到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猛地一抖,有一大片的震痛从里面迅速蔓延开来,如同割破了皮肤流出的鲜血…… 他猛地一把握住我的双肩,大声地问: “那个人是谁?你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的肩膀在他的大手下颤抖,我却没有勇气挣开,也许,我只是不想再一次伤害他…… 我低着头回应他,声音低哑微弱,却清晰无比: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如果你知道了我爱的是你最敬爱的哥哥,你会怎么想?你会去找露笛吧?那么露笛也会知道真相,他会怎么面对你和我……总之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你们两兄弟的感情因为我而出现问题。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不会去打他,不会去找他麻烦,我只是想跟他公平竞争!”他握在我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声音像被浓雾浸湿了般带着涩涩的暗哑。 “你……你没必要去跟他竞争啊,我刚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我不敢去看银希的脸,此时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一定被巨大的伤痛给淹没了吧。 他突然将我的头抬起来,逼着我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是一片潮湿的暗红,开满了大朵的曼珠沙华。 他的声音歇斯底里的疼痛和执拗,还有强势的决绝: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你爱我!我会等到这一天的!我坚信!” 然后,他便放开我走了。 我无力地瘫坐到了座位上。 唉,头痛啊,看来银希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露笛知道了银希喜欢我的事情,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会支持银希追我吗?毕竟他那么疼爱他的弟弟啊。如果露笛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他肯定会支持的吧?呜,真是越想越郁闷啊…… 还是给露笛打个电话吧,好歹我们也是好朋友,让他帮我出出主意。 于是,犹豫再三,我还是跑到明黄色的电话亭内,拨通了露笛的手机。 “喂,你好。”电话里响起了露笛优雅美好的声音。 我有点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喂……露、露笛,是我……我我我是亚馨啦……” “啊,亚馨,是你啊。”露笛的声音里溅出惊喜,“找我有事吗?” “那个……是是是这样的……呃……今天,你弟弟……找我……告、告白啦……” 电话那边瞬间沉默了,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在。 我等了好一会都听不到露笛的声音,我不由地对着话筒说: “喂,露笛……” “……”那边没反应。 “喂,喂,露笛,你还在吗?” “……”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第四章:爱我的人(2) “喂!露笛!露笛!露笛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我将嘴靠近话筒,将声音加大了好多分贝。 “啊?哦。我听到了,对不起……”那边终于有反应了,露笛的声音有点沉郁地响起。 “露笛,你弟弟好像很认真耶,他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我拒绝了他,因为我不爱他!可是他说不会放弃,很坚定的样子,我很愧疚,也非常苦恼……” “对不起,亚馨,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这是你和我弟弟之间的问题,只有你们俩自己可以解决,我是外人,不方便插手。”露笛的声音很缥缈,很忧伤,很遥远,很无奈…… “哦,这样啊,还是谢谢你,露笛。”我有点失望,感觉问露笛等于没问一样耶,他的态度这么中立。 但是,也不能怪他啊,他很为难吧,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他能表什么态呢?是我不好,是我为难他了。 “对不起,亚馨,帮不上你的什么忙……” “呵呵,没事没事啦,你还是帮了我的忙哦,跟你说说,比我一个人闷着要舒服呢,呵呵。” “亚馨,如果没其他事了,我要挂了哦,我这里很忙,对不起。”为什么,我好像从露笛低低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逃避的意味? 心里划过一丝难受的感觉,但我还是装作没什么地笑着大声说: “哦哦哦,我没其他事啦,那你忙吧,bye-bye。” “再见。”露笛仓促地说完这两个字就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我愣愣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耳朵和胸口一起发冷、发疼…… 第二天下午,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烦乱地踢着小石子。 想起昨天和露笛的那通电话,心里就郁闷得要死,唉,露笛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啊?他怎么对我老是若即若离的?呜呜呜…… “轰隆轰隆……”就在这时,有货车嚣张地从我身边开过去,带飞了我的校服裙摆。 嚯,还不止一辆货车呢,好像一个车队,数数,一、二、三、四、五…… 足足12辆,正好一打。 每辆货车上都装满了货物,行驶时的姿态雄赳赳气昂昂的,打算上战场吗?里面装的难道是炮弹? 哦呀呀,还真是壮观啊,这条偏僻的公路上很难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车的。 我不由地像欣赏车队表演一样地多看了几眼,一直目送那庞大的12辆隆重、气势地开过去。 当我慢悠悠地背着书包踱到家门口时,不由地张大了嘴,眼睛里堆满了问号: oh,mygod!我刚刚看到的那12辆货车怎么都停在我家门口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难道不想开花店了想做别的生意?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进12车货这么多吧? 不对啊,我看到了搬货的工人,他们从货车上搬下来的明明是冰箱洗衣机之类的家用电器嘛。还有巧克力啊,一大箱一大箱的巧克力,我特意趴过去看了其中一辆货车,上面堆的全部都是一大箱一大箱的巧克力,箱子上的标签好招摇哇,居然标着德国进口!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决定先不惊动爷爷,从后门偷偷溜进家,没准能够发现一些什么东西。 “呵呵,爷爷,我知道您超级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我就送了一货车的名牌巧克力来给您吃。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哦……”才一进去,就听到了这样熟悉迷人、却甜美得有点邪气的声音。 汗!是白银希那个家伙!他正在讨好爷爷呢。 我赶紧躲到门后,一个可以看到他们俩、但是他们俩不容易发现我的位置。 “呵呵,小希你好有心哦,这巧克力好好吃耶,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巧克力呢,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爷爷笑得天花乱坠的,边笑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巧克力: “不过……呵呵,收你这么多的巧克力,真不好意思耶,送一箱来就好了嘛,送一货车来,那我要吃好久好久才能吃得完耶,真的很不好意思呢,呵呵呵呵……” “呵呵,没关系啦,爷爷您慢慢吃,吃完了我再送新的来。您完全没必要这么客气的啦,我和亚馨是这么好的好朋友啊,所以,她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啊,而且,我看到爷爷您的第一眼就觉得好亲切好亲切哦,就好像我爷爷一样耶,所以,我现在已经在心底里把您当成我自己的亲爷爷了哦。” 晕,白银希那个家伙可真会油嘴滑舌、胡诹乱编啊,什么“我的爷爷就是你的爷爷”啊,我们俩的感情还没好到这种份上吧? “哈哈哈哈,我很乐意你当我的孙子哦,爷爷看到你的第一眼也觉得好投缘,就好像前世是我的亲孙子一样耶,我一直都想要个你这么可爱这么帅气的孙子哦,现在如愿啦,好开心哦,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天,爷爷竟然笑得这么开心耶,脸上的皱纹像*一样盛放,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跟我在一起他都没这么开心吧? 这个白银希到底给他施了什么迷魂术哇,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可以笼络到爷爷的心?好像他们俩真是亲爷孙一样! “呵呵呵呵,好开心爷爷喜欢我哦,我要做爷爷一辈子的好孙子哦。”白银希也是笑得骨头快散架了的样子。 “好好好,没问题,做我一辈子的好孙子吧。”爷爷边不停地吃巧克力,边不停地点头,一副爽得不行的样。 “呵呵,爷爷,我还送了11车的家用电器和家具过来给您用哦,冰箱、彩电、空调、洗衣机、热水器、笔记本电脑、按摩椅、全能浴缸、电动床……什么都是最新最好的哦,把您家里旧的东西全部换掉,您就可以用得舒舒服服、住得舒舒服服啦。工人们正在搬和换呢,很快就可以搞定哦。” 晕,我的天,我的地,要讨好我爷爷也不用这么奢侈浪费吧?原来那12辆货车的货物全部都是糖衣炮弹啊,就是为了追我对不对? 爷爷居然完全没有半点要拒绝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笑着点头。我要被他气死了啦,爷爷怎么可以这样贪别人的便宜啊,爷爷你不知道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耶,白银希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送您这么多这么贵的东西?就算按他说的我跟他是好朋友,但好朋友之间也没这么个送法的吧?何况我们俩的关系根本没他自己说得那么好。 我没猜错啊,下面,白银希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就开始提条件了。 他边给爷爷细心地按摩,边笑眯眯地对爷爷说: “呵呵,爷爷爷爷,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哦,您觉得我和亚馨配不配呀?” “配啊配啊,很配哦。”爷爷猛地兴高采烈地跳起来说: “哈哈,你想追我的漂亮孙女对不对?哈哈哈哈,早说嘛,爷爷绝对力挺你的啦,爷爷很满意你哦,爷爷看过无数的男孩子,爷爷觉得你是其中最棒的一个哦,馨馨如果能够嫁给你真是太幸福啦!” 我晕死,爷爷您是被那12车的糖衣炮弹给轰炸得失去思想了吧,您和白银希才第一次见面而已,您怎么就可以这么认定他是所有男生里最棒的啊?露笛呢?露笛不棒吗?您在七年前多次见过他的呀,他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棒很棒啦,七年后他变得更棒了耶,他绝对比白银希要棒多啦,您的孙女如果嫁给露笛才会最幸福,您见了露笛之后再定夺嘛。真是的。 “哈哈,真的吗?爷爷您真的这样认为?真的认为亚馨嫁给我最幸福?”白银希听了爷爷的话后兴奋得头发都要飞出脑顶了,手舞足蹈得像个幼稚园里即兴表演的小孩子。 “呵呵,真的啦真的啦,爷爷绝对没有骗你哦,爷爷看人很准的哦。如果你能做爷爷的孙女婿,爷爷会开心得梦里也笑出声来的。所以,放心好啦,爷爷一定会帮你的啦,帮你追到馨馨。”爷爷信誓旦旦地拍拍白银希的肩膀,拍得我心里一阵紧。 白银希这下还不乐死,他一把狂喜地扑过去抱住爷爷,声音high到了极点: “啊啊啊啊啊,爷爷您实在太好了,爷爷您实在太棒了,我爱死爷爷您啦!” 我倒! 好虚弱哦,我现在真的好虚弱,我被那两个人气得虚弱死啦,谁来救救我? 我勉强扶住墙壁,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振作了一下精神,才出去现身。 我看着爷爷很认真地说: “爷爷,白银希送的这12车礼物您不能收哦。”我尽量把自己的语气压到平静温婉,因为爷爷是我最爱的爷爷,是我唯一仅剩的亲人,我不能对他直接发火的,那样太不敬了。 “呵呵,小希这么用心这么有诚意,爷爷我怎么能忍心不收呢?那样小希会很伤心的啦,我不想打击我的宝贝孙子哦,对啊,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宝贝孙子咯,我们俩现在的关系跟亲爷孙没两样啦,所以,孙子孝敬爷爷是应该的,收下也没关系吧,不用那么见外了吧?”爷爷笑眯眯地说着,一把亲密地搂住了白银希,白银希也笑呵呵地将自己的长手臂搭在了爷爷的肩膀上。这副场景,真的很像爷孙和乐图耶。 我有点头痛,对爷爷说: “就算您和白银希再投缘,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收人12车的礼物吧?” “好好好,馨馨说不收就不收。”爷爷笑眯眯地回答我: “呵呵,爷爷我也没真打算收哦,只是开开玩笑嘛。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哦――”爷爷说着,把白银希推到我面前: “小希很帅哦,性格又好,懂得体贴人孝敬人,而且家世还很好,真的是完美无缺万中挑一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做你的男朋友?” “啊啊啊?这个……呵呵……爷爷,我上了一天的学,现在好累哦,我想回房休息啦,bye-bye。”我说着就拔腿往楼上溜,爷爷眼明手疾地扯住了我的辫子: “不准溜!今天你一定要给小希一个交代!小希这么好的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耶,你要好好把握才行耶。” “呵呵,爷爷啊,我早就给白银希交代了哦,他这么聪明的人,他心里清楚啦。”我努力把我的辫子从爷爷手中挣脱,呜,好痛。 “啥?你已经拒绝了小希?你怎么忍心拒绝他呢?你太狠心了吧?”爷爷痛心疾首地大叫: “你看,他能够在被拒绝后还坚持不懈,多不错啊,多感人哇,这足以证明他很爱你啊,我再也找不出比他更爱你的男生了。你绝对不能错过他!你之前一定是太冲动啦,你再好好想想清楚。你脑子一向都不怎么清楚,所以你的决定都不怎么对,事后一定后悔。所以,还是爷爷我帮你想吧,爷爷觉得他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veryvery不错,所以,你让他做你的男朋友吧。” “呵呵,爷爷,早恋不好吧?我现在只想专心学习。”我笑着打哈哈,说着又要溜,这下被爷爷揪住了耳朵: “你别蒙爷爷了,你什么时候专心学习过哇。你说小希有哪里不好?小希到底有哪里不好啊?” 我这下真的来气了,我的忍耐到极限了,我把我的耳朵从爷爷的手掌下挣开,大声而严肃地说道: “对不起,爷爷,我虽然很爱您,但是也不会因为这样,我就乖乖听您的话接受白银希!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他!根本就不爱他!根本就不爱他!您明不明白?” 我说完就噔噔噔噔地飞快跑上楼,关紧了房门。 眼泪“哗”地涌出来,弄疼了我干燥的面颊…… 对不起,爷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惹您不开心,我真的不想驳您的意,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这事关我的幸福哇,我一辈子最最重要的幸福,所以,可不可以……请您……让我自己做一回主? 可是爷爷一点都不在乎我那天的态度,他一点都不打算放弃撮合我和白银希,他还是有事没事地就跟我洗脑,而且还笑眯眯地: “hoho,馨馨哦,爱情这个东西是培养出来的哦,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有很深的感情呢?都是相处久了才慢慢建立起来的嘛,就像建房子一样啦。 “你看好多偶像剧里,都是女主角最先不爱男主角哦,非但不爱还很讨厌呢,可是后来经过很多事情,慢慢地慢慢地就改变了哦,就爱上了耶,并且爱得不可自拔耶。你跟小希应该就是这样的啦,所以你不要过早地下结论哦。我也还是非常看好你跟他的哦!加油,小希!加油,馨馨!哦耶――” 喔,我真服了爷爷,一把年纪还可以这么high! 白银希那个家伙也真是厉害,居然可以让爷爷这么快就倒向他那一边,并且还坚定不移!我有时候还真怀疑到底谁才是爷爷亲生的孙子? 总之,不管爷爷怎么说,我是坚决不动摇的! 唉,真是头痛啊,不光要应付爷爷,还要应付白银希,白银希是最难应付的了,因为他真的坚持不懈到可怕: 白银希追我的事件一、 “亚馨,亚馨!”放学后的校门口,白银希举着一捆好大的玫瑰在向我挥舞着招手,声音大得整个学校都听得见。 他的身后,停着一辆巨无霸卡车,卡车上是满满一车的鲜花,各种花都有,五颜六色的,芬芳夺目,壮观得不得了,有好多同学在尖叫着围观。 等等,那一卡车的花,怎么越看越像我们家种的? 其实我想躲开他的,但是被他拦住了,他笑眯眯地把那捆玫瑰塞到我怀中,笑眯眯地说: “送给像玫瑰一样美丽的你哦,呵呵。” 然后他又指着那一卡车的鲜花说: “亚馨,这一卡车的花也是送给你的哦,是我把你们家花店一天摆出来卖的花全买下来了。哈哈,怎么样?感动吧?” “谢谢你,我不需要。”我说着就把玫瑰硬塞回他手里,然后夺路狂奔。 “呵呵,亚馨,没关系,我把花直接送到你家去哦――”身后响起白银希嘹亮无比的声音。 结果他真把一卡车的花全开到我家去了。 我汗死…… 白银希追我的事件二、 “砰咚――!”某天下课十分钟,白银希冲到我们教室来,把一个巨大的像鱼缸一样的玻璃缸重重地放到了我的课桌上,不,那分明就是只鱼缸。 可是,那个可爱的大鱼缸里装的不是水和金鱼,而是满满的快要溢出缸口的一缸子奇怪的纸折物,我分辨不出到底是啥物体,只见它们五彩缤纷的,闪闪发亮,有着一种傻傻的可爱相。 我迷惑地看向白银希的脸,发现他的漂亮眼睛布满了好重的黑眼圈哇,像一只傻傻的大熊猫,怎么搞的?昨晚没睡好吗? “哈哈,亚馨,我开了一通宵的夜车,亲手为你叠了9999只纸鹤哦,在这里,全部都送给你!”白银希的熊猫眼笑得弯弯的: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有点不像纸鹤像鸭子呀,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折这种东西耶,所以折的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咬牙说: “抱歉,我不能收你的礼物。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哈哈,就是为你叠的呀,所以它们就是你的!你如果不要就把它们丢掉吧!我走啦,bye-bye。”他说完就飞快溜走了。 对着满鱼缸的千纸鹤,我彻底无语…… 白银希追我的事件三、 “铃铃铃……”我家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就听到了白银希的声音: “呵呵,亚馨,今天礼拜天,你应该有时间吧,我请你去坐亚洲那个最大的摩天轮怎么样?” “对不起,我没空,我要帮爷爷守花店。”我随便撒了个谎。 他却很认真: “我派个人来帮你守!下午三点我们在摩天轮下见!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到你来为止!”他的语气越来越坚定。 然后,还没等我表态,他就挂了电话。 我晕死,我不会去的啦,让他等死好啦!他做人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可是,他毕竟是露笛的弟弟啊,不能做得太过分吧……哎哟,头痛…… 正烦乱之际,家里来了个人,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亚馨小姐,你好,我是银希少爷派来帮您守花店的。“倒!白银希还真的当真啦!我哭笑不得。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七点钟,我还是在家里没出去。 “轰隆轰隆……”外面电闪雷鸣,下雨啦。 外面又黑又冷的,离他说的约定时间也过去了四个钟头,白银希应该早就走了吧?可是想起他的话,想起他执拗的语气,不放心,我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撑伞去了摩天轮那里,但是只是偷偷地去了一个暗处,如果白银希还在那里他就发现不了我。 我不想他发现我,那样他就要误会我对他有点情了。 一走到那个暗处,我就呆了! 白银希那个傻瓜,真的居然还一个人站在暴雨里傻等,全身淋得比落汤鸡还落汤鸡! 他漂亮的嘴唇都冻紫了,上面有湿漉漉的雨滴在颤抖,面色白得可怜,可是表情还是很坚定,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那个傻瓜! 我僵硬在原地,内心波涛汹涌,不知道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 …… 真的要疯啦,白银希的追求攻势猛烈得让我快发疯! 虽然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一次比一次更坚决地拒绝他,可是他都不气馁,反而越挫越勇,他对我的爱仿佛就是一株长势顽强的植物,风吹雨打只会让它更茂盛! 第五章:我爱的人 转眼,就要放寒假了。 算算,从十月份开始,到现在的一月底,白银希大张旗鼓地辛苦追求了我差不多四个月,闹得全世界皆知,不过,纵使他追得再辛苦,八字都还没一撇! 对不起,银希,我不是不感动,只是我的心早就已经完完整整地给了露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明天就会是寒假开始的第一天。 我今天去学校接通知书,放学后,又被白银希堵在了校门口,他经常这样堵我。 昨晚下了很大的雪,所以屋檐上、树枝上还是白白的一片,将天空映得清冷又苍白,但是地上的雪已经脏乱、狼狈得不能称之为雪了,那是被无数脚印践踏的结果,灰蒙蒙的、湿漉漉的,像块块抹布凌乱地搭在视线里,叫人感到压抑。 白银希就是在这样糟糕的风景里一步步向我逼近。 他依然俊美得接近神,有着阳光一般的金色柔发和明媚妖异的眼,那样的*让任何女生都无法拒绝,但是对我这个心有所属之人而言,他就只是一幅绝美的珍版油画,我只会远远地站着欣赏一下而已。 他越来越瘦了,脸颊像刀刻一般的发着凄冷落寞的光,锁骨深刻无比,那么空,那么寂寥。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吧?是我把他伤害成了这样!愧疚翻江倒海涌来,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走到我面前,直直地盯着我,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薄唇开启: “终于放寒假了,我现在请你去庆祝寒假的到来,随你去什么地方,我全程陪护,全程买单!” 我为难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 “舒亚馨,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你就不能依我一次?今天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耶,是很特别的日子!我又没叫你立刻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不把你逼得那么紧了,只希望你给我一点相处的时间,尝试着去了解一下我,熟悉一下我,行不行?”他的声音里带着乞求的痛楚,如同黯淡的星光,硬撑着怎么都不肯熄灭。 “对不起,我拜托你放过我,行不行?” “我没有办法放过你!”他大声地吼叫,发出了如同受伤的兽一般浓重的呜咽。与此同时,他的手臂沉沉地撑到了校门上,强势又绝望地将我禁锢在了他自己的臂弯与校门之间。 “你不要这样,这里有很多人……”我惊慌失措地想从他的臂膀里逃出来,他却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直接压在了校门上。 我再也不敢动弹,我怕他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情。 他锐利又悲伤地看着我,花瓣一样绮丽的眼睛在这一刻显得好黑,黑得深不见底,像黑色的夜明珠放着摄人的光,我恍惚听到了从他的眼睛里传来的玻璃酒杯碎裂的声音,如同他自己的嗓音一样华丽又虚弱: “舒亚馨,你到底给我施了什么妖术?为什么害得我这么痛苦了我也还是没办法放开你!即使是死,我也不想放开你啊!我真的是爱你,爱到快要死了!” 说到最后,他的额抵住我的额,呼吸的热度喷薄,声音开始挫折无奈: “亚馨,你真的是个小妖精,我注定逃不过你带过我的劫!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话音落幕之时,我清晰地看到: 一滴眼泪,从银希的眼角划落,跌落一地的心的碎片。 我的眼泪也滚落了出来,带着满满的愧疚和无奈: “对不起……对不起……银希,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爱上你啊……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他猛地抬起头来放开我,狠狠地擦一把眼泪,用力地说道: “我不会放弃的!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总有一天!” 然后他一把拦腰抱起我,将我放进他的银色跑车内,霸道地说道: “我送你回家!” 从头至尾,我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好在他把我送回家后,并没有再纠缠我,跟我爷爷打个招呼就干脆地走了。 呜,真的好困扰……这样的日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他爱一个人啊。 唉唉唉,头大头大,真的要疯啦,早晚一天会疯掉…… 露笛哇,如果你能来救救我,就好了。可是你不会来救我的吧?你的态度早已表明,是中立啊!唉…… 但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露笛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就是现在,我的手机响了,显示是露笛。 我激动无比地接通了电话: “喂喂喂,露……露笛,你……你你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啊?找我……有有有事吗?”我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起了兴奋的颤抖,我努力压抑,压抑…… “嗯,有一点事情想跟你谈。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露笛的声音一如往昔般美好得让天使也嫉妒,不过,好像……有一点点莫名的沉郁?我注意不了这么多啦,我的心思一下子全部被他的话语内容给吸引了过去。 露笛要约我出去?我的亲娘额,我有没有听错啊?他他他……他是想找我……约会吗?这可是我们分别七年重逢后他第一次主动约我出去啊! 他到底想找我谈什么啊?想找我谈什么呢?谈什么? 正在发愣地想着,露笛的声音又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亚馨,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啊啊啊?哦。”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回答: “有时间有时间,绝对地有时间!你说吧,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具体地点在哪里?我一定准时到,我们不见不散!” “明晚六点,在迷迭香街的水果捞rose西餐厅,边谈边吃晚餐,怎么样?” 啊?迷迭香街的水果捞rose西餐厅?那里可是出了名的情人约会的地方耶!露笛为什么要约在那个地方呢?他是真的想找我正式约会吗? 他到底想找我谈什么事情啊?难道……难道……难道他是想跟我告白吗?汗汗汗,舒亚馨,你真不害臊,怎么尽往这方面猜啊?不过,我真的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呀,如果真的是对的,那该有多美呀,那我真的会幸福得死掉的!噢,上帝――! “亚馨,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久不吭声?我说的时间和地点,有问题吗?” “啊啊啊,没问题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哦。”我对着手机大声地回答。 “嗯,那就这样了,我没别的事情了,现在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呵呵,好的,晚安哦,晚安晚安,祝露笛你做个好梦。” “嗯,亚馨你也是,再见。” “bye-bye。” 一挂掉电话,我就兴高采烈地跳到床上,不停地蹦啊跳啊的,手舞足蹈地,把枕头扔得老高…… 喔喔喔喔喔――,哟嗬嗬嗬嗬――,我太开心啦,我开心到爆啦!这一刻,没有人比我更快乐的啦! 一想到明天就要跟自己暗恋的人去超级浪漫的情人西餐厅谈事情,就跟同正式的男朋友约会一样兴奋无比,一整夜都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烙饼”…… 第二天很早就爬了起来,彻底取消了“寒假第一天一定要睡个天昏地暗、不到晚餐时刻绝不起床”的计划,洗澡洗头,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然后打开衣柜开始找见露笛时要穿的衣服。 “这条裙子怎么样?不行,颜色太土啦。” “这件毛衣怎么样?不行,穿上去有点显胖哇。” “咦,这条围巾很漂亮哦,像雪一样纯白,如果我围上它,露笛应该会喜欢吧?啊呀呀,不行啦,边边处居然被老鼠咬了个洞,气死啦!天杀的老鼠!” …… 就这样,找来找去找了好久,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把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一遍,折腾了几个小时之后,我才选中自己最满意的一身! 接着就是弄头发,画淡妆…… 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钟才打扮完毕。 “ok,完美!verygood!”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给了自己一个满分的灿烂笑容。 “哎哟哟,馨馨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见谁呀?”当我下楼去的时候,守在花店里的爷爷朝我张大了嘴。 “嘿嘿,不告诉您。”我得意地朝爷爷扮了个鬼脸,便飞也似的跑出了家门。 当我到达迷迭香街的水果捞rose西餐厅时,时钟正好指向六点钟。 露笛早已经到了,他在预定的座位上朝我优雅地挥手。 西餐厅浪漫的月色灯光打在他完美无暇的俊脸上,透出柔和的象牙白。他的笑容像是荡漾在池水中一样温润静好。 我真想以最快速度跑到他跟前去,我实在是太想念他了,但是我才跑了一步就立马收住了脚,瞅瞅四周的人,然后把步子努力克制得文静温婉、秀气十足,要淑女,要淑女! 呼,扮淑女真的是很累哇,当我慢慢地走过去坐下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累了。 索性不扮啦,做回真我吧,露笛不会介意的啦,露笛最了解我了嘛。 所以,我刷地彻底解放自己,把包包“啪”地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便抽掉饮料里的吸管,直接抓起杯子咕噜咕噜地大口喝起来。 “呵呵……”露笛坐在对面温柔无比地看着我,笑得一脸宠溺,只是总觉得,他的脸上好像时不时有一抹忧伤掠过耶,是我的幻觉吗? 接下来,露笛开口了,他环顾一下整个餐厅,随意地说: “我发现一个现象:这个餐厅的客人好像差不多都是情侣。” “呵呵,当然都是情侣啦,这个水果捞rose西餐厅是出了名的情人约会的地方哦!你难道……才知道吗?” “啊?出了名的情人约会的地方?”露笛做出惊讶的表情: “我并不知道啊。除了去学校上学,其余时间我都是待在我家的香水研制室里研制香水,很少出去,所以对什么名店之类都不是很了解。听你刚才一说才知道。” 啊啊啊?原来是这样哦,那露笛并不是刻意挑中这个地方来跟我约会的吗? 心里一阵失落涌起,我不甘心地继续确认: “你既然不了解这个地方,那你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啊?” “我在地图上随便找的,想着这个地方离你家比较近,食物又还不错,服务也够格调,而且比较安静,方便谈事情,所以就选了它。” 啊?原来是这样吗?天,原来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只是随便找的,并没有特意! 呜哇哇,好失望哦,失望中夹杂着不好的预感,我忍不住弱弱地问露笛: “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事情哇?” 他的脸上瞬间笼上一层阴云,他低下头,沉默着犹豫片刻,再缓缓地抬起头,表情严肃又黯淡地说: “我……想跟你谈一下我弟弟银希。” 头顶一个炸雷响起,我怔在了座位上! 谈银希?为什么突然要谈他啊?难道……跟他追我的事情有关?头开始痛起来…… 我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露笛: “我们不要谈银希,行不行?” “可是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谈关于他的事情,如果不谈他,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他无奈又忧伤地看着我。 我的心重重地滑落下去,滑到刺骨冰寒的南极洲海底…… “好,那就谈他。”我努力忍住不快,挤出微笑。 谈他的什么呢?谈他追我的事情吗?不,我不要哇!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露笛要谈的恰恰就是这个!他沉郁着嗓子认真无比地对我说: “我弟弟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从他出生开始我们就在一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虽然一向吊儿郎当,可是在爱情方面很痴情,长这么大追他的女生很多可是他从来没爱上过谁,你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生,是他的初恋,他对你真的非常非常认真。他是那种‘初恋就是一生’的人,他很死心眼,所以,我想,除了你,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女孩子,所以他纵使追你追得很辛苦依然不愿意放弃! “我弟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善良纯真,他不会随便对人好,可是他一旦要决定对一个人好,他就会对她好到连天地日月都动容!他非常的专情!这年头这样专情的男生真的不多了,尤其是他本身条件还这么完美!所以,你如果跟他在一起,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你明白吗?” 我呆呆地听着露笛说这些话,手掌在桌底下握紧成拳,指甲刺进了我的肉里,我在酸涩的疼痛里感觉到有黏腻的液体从掌心缓慢无声地渗出来,湿成一片,犹如我哭成一团的心脏,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今天露笛找我来约会的目的?原来就是想撮合我和他弟弟!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了露笛真的对我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只是单纯把我当好朋友看待,对不对?露笛一点都不爱我,他一点都不爱我,对不对? 眼泪挤在眼眶里咆哮着要冲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我努力忍压,连同自己哽咽的声音也一齐忍压,我尽量平静地问他: “是你弟弟要你来找我的吗?因为他追了我四个月都没追到手,他真的没辙了,所以他只好请你这个哥哥出面帮忙?因为他想你跟我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你出面肯定有用,对不对?” “嗯,他昨晚是跟我这样说了。”他的坦诚像一把利刃轻易地划破我的心脏,我顷刻间痛得溃不成军。 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地疯狂泻下来,我闻到了像鲜血一样艳红的甜腥味,浓郁得能封住人的喉咙…… 心痛得快要眩晕,我却没有理由生露笛的气,我们俩事实上就只是儿时玩伴而已,就只是这样与爱情无关的关系,露笛又不知道我喜欢他! 所以,面对他,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就算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也必须赶紧擦掉,不能让他有怀疑和担心! 虽然我擦得很快,露笛还是看到了我的眼泪,心疼在他眼里闪现,他惊愕地问我: “亚馨,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啊,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刚才眼睛不小心进灰了。现在好啦。”我努力笑着撒了个谎,把眼角的余泪擦得更干净点,干净得一丝不剩。 露笛不再说什么了,低下头,陷入了沉默。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的谎言。我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露笛打破了这种沉默: “亚馨,我听我弟弟说,你之所以无法接受他,是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了爱的人,那你为什么还是一个人?你爱的那个人呢?他在哪里?” 笨蛋,我爱的那个人,他就是你啊!为什么八年了,我们认识八年了,你始终都察觉不到我的情意?难道非得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直白说出来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啊,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无法出口,让我呼吸困难,我难受得连一声咳嗽都发不出了…… 而露笛,你还是想一心撮合我和你弟弟,所以你继续说: “亚馨,我说真的,你……可不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弟弟?” 叫我如何回答你?露笛,叫我如何回答你啊?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痛到无法忍受!真的再也受不了了!我捂着胸口,往西餐厅外逃去…… “亚馨,你要去哪里?”露笛在后面追我。 我跑得更快了!我不想他追上我!现在的他只能给我带来痛苦! 冲到外面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天竟然全部黑了下来,到处都是城市的不夜灯火,却无一例外地被密集的大雨映衬得昏暗又虚弱。 世界潮湿一片。 我不管,我就在雨里跑,子弹一般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在我身上,冰冷又疼痛,全身被淋得像掉进了海里,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仿佛都成了刀片在一寸寸地切割着我…… 不管啦,什么都不管啦!我已经痛到麻木! “亚馨,你不要跑!你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露笛在后面冒雨追我,我不理睬他,只是发疯样地狂奔。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些是眼泪哪些是雨水,其实根本就不用分吧,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的大雨都是我的眼泪,我前世积存在天国的眼泪都因为今生的这一场痛而毫无保留地一股脑流出,化为大雨流出…… “亚馨!”最后露笛还是终于追上了我,他一把抓住我的双臂,不肯放开我。 他的全身也已经被大雨浇得没有寸缕干处,但这丝毫不会让他显得狼狈,而只是更突出了他完美修长的身形、无懈可击的身材,湿润的发、湿润的眼、湿润的唇……都让他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如同在拍一组时尚*的超级男模,这样强势霸虐的大雨也丝毫分不走他的一点光彩! 他的目光像网一样地笼罩着我,睫毛上的雨滴如同镶钻一样闪耀: “亚馨,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我。”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不说话。 “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弟弟对不对?对不起,我太勉强你了,可是我还是真的希望你能够郑重考虑一下他。我说这样的话,我今天这样撮合你们,并不全是为了我弟弟,也有一半是为了你啊,我觉得他能给你幸福,我觉得只有他能给你最多最真的幸福,我希望我弟弟幸福,我也希望你幸福,你们俩在我心里的地位一样的重要,我并没有偏向他的意思。” 露笛的语气很真诚,真诚里开着忧伤的苍白花朵,而我听完后只是一声苦笑: “呵,你希望我幸福?那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 “是什么?”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都不眨一下。 “是希望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白银希不是那个人,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爱他!我已经早就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爷爷逼我,银希逼我,到现在,你居然也来逼我。”我的心像麻花般紧紧地拧着,浑身冰冷无比,却连发抖打颤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你告诉我,你爱的那个人是谁?我去找他,我去跟他讲清楚你对他的爱,我让他跟你在一起,如果他不愿意,你就再考虑一下我弟弟,行不行?”露笛那珍珠花般的绝美瞳仁里有着抽丝般的、尖锐而细致的疼痛。这样的疼痛,有可能是因为我吗? 我的眼泪比此时的大雨还要下得茂盛执著…… 我怔怔地看着大雨中雕塑一般的露笛,任由这勤劳大雨卖命地为我洗澡,心里在翻滚着巨大的波涛海浪: 他在问我,他在问我我爱的人是谁?我爱的人在问我我爱的人是谁?我该不该告诉他?在黑色的花朵里隐藏了八年的暗恋,要不要将它呈现到阳光底下开放? 说了吧,头好痛啊,不想再这样纠结下去了,不行,不能说…… 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头好混乱,本来就痛得一团混乱,现在被大雨淋得更加混乱…… 我又冷又饿又痛苦,还虚弱无力,整个人呈半昏沉状态…… “亚馨,告诉我可不可以?你爱的人到底是谁?”露笛在催我做回答了,声音温柔中带着细细的急迫。 透过珠帘一样的雨雾,我专注无比地看着他,我看着他新月般的眉毛琥珀样的眼,看着他白瓷般的脸颊山脊样的鼻,看着他形状姣好的嘴唇上滚落的珍珠雨滴,看着他瞳眸里浮动的层层叠叠的温柔和怜惜,看着他面容上的期待表情那么亮丽美绝,如同太阳洒落的光源一样,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多么多么多么好看的男生啊,耗尽我短短的一生都看不够! 我这样看着,看着,突然就没法控制住自己了…… 我踮起脚,伸开双臂,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我的泪水和声音一同在他的耳边发芽: “是你!我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我爱你,露笛,我爱了你已经八年了,我还打算爱下去,一直一直爱下去,爱到天荒地老宇毁宙灭也不停息!” 露笛的耳朵在我的嘴边颤抖,他身子一震,僵了片刻,然后他拉开我的手臂让我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的眼睛深深地望进我的眼底,像一泓被打破平静的粼粼湖水,波纹飞舞间荡漾起震惊、喜悦、激动、迷醉、混乱……最终却在疼痛和无奈里渐归平静,蔓延开一望无际的洁白忧伤…… 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压抑着自己的表情,青色的血管在几近透明的肌肤下绷紧着发颤,他艰难无比地开口道: “谢谢你的……错爱。对不起,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看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坚信男女之间有纯净的友谊,我坚信我们俩之间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希望你也跟我一起坚信,好不好?” 这样的回答,就好像死亡之音,我的耳朵顷刻间被轰炸成碎片,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心沉钝但猛烈的疼痛,仿佛悬了很久的巨石,终于重重砸下,血肉横飞…… 其实早已经猜到会是这样尸骨无存的结局,但是刚刚居然还是一时鬼迷心窍、不受控制地说出了潜伏八年的爱,我以为还有丝毫的侥幸,原来却没有,好后悔,但是已经无法回头,原来我的爱情只是一坛被遗忘的陈年老酒,注定的命运就是要被深埋,而我却执拗地把它挖了出来,结果就是让自己受伤!伤到惨不忍睹,无法复原!活该啊,真是活该,自作自受! 呵呵,原来露笛真的不爱我啊,一点都不爱我!这下好了,唯一心存的一丝侥幸希望也断掉了,我终于不得不去相信“露笛不爱自己”的这个残酷事实! 泪水流得比海还要绵长汹涌,我要溺毙在里面了…… 呼吸越来越艰难,气管就像线那么细,我觉得我随时都会倒下去,但是我不想跟任何人求救! 露笛就站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他像风一样越飘越远……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敢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处位置了,因为我不想从他身上捕捉到任何愧疚的信息,我不要他的怜悯,我不要被同情!告白失败是一种莫大的屈辱,我要独自一个人疗伤才能固守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是初绽的玫瑰,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展开花瓣,就开始凋谢,在这样凄风苦雨的暗夜里落寞地凋谢…… 好想回家…… 我要回家! 我努力撑起身子,转过身,开始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露笛却挡在了我面前。 我死死地低着头不看他,就这样沉默着站在原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吧?”他的声音好苍白好潮湿,如同开在暗夜里的花,没有一点的光亮,而且里面好像还充斥着一种想哭的欲望,排山倒海般急切的想哭的欲望……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被拒绝,最痛苦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好像比我更痛苦? 心就这样轻易地软下来,我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用力挤出微笑: “呵呵,是啊,我们以后当然还是好朋友。我没有这么小气的啦。我很坚强哦。”说到最后,我还握了个拳头给他看。 这样笑着,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在奔流,但是没关系,露笛看不到吧,因为我在大雨里面哇,雨水可以掩盖一切真相。 露笛锁紧眉头看着我,眼睛里是更深刻的郁痛和愧疚,他犹疑着发出声来: “那……我弟弟……你可不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整个人一晃荡,差点要倒下去! 露笛,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刚刚才那么重地伤害了我,还未等我伤口的血止住,现在又马不停蹄地抽出一把利刃来刺我?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你弟弟啊,又或者,你也确实是在为我好,你固执地以为银希可以给我幸福。 那么,我就成全你吧。 我知道世上很难有太完美的剧本,我们三个里面,不可能每个人都会心愿达成,但是,如果有两个人的心愿可以达成,那应该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所以,就牺牲我一个吧,没关系啊,因为我爱你。 于是,我又痛又爱地看着露笛,流着泪微笑着说: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的话我都愿意听,即使是你要我去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所以,我答应你,答应你做银希的女朋友。” 露笛怔住了,他的眼睛睁大,苍白着脸,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 他肯定以为我很难会答应做银希的女朋友吧?这突然而来的一个态度大转变,肯定让他震惊到怀疑耳朵听错了。 我郑重而清晰地重复: “露笛,我答应你,答应你做银希的女朋友!因为我爱你!” 他这下是完全相信了,我看到了他眼神里的确定,但同时也捕捉到了他更为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就像被重伤折磨下的病号,连一向很有神的眼睛都迅速暗淡了下去。 随即,他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样努力调节情绪,看着我,抽抽嘴角,用力扯出了一个装作开心的微笑,但实际上,那个微笑像碎裂成灰的珍珠,让人心痛到垂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不正是你努力想要争来的结果吗?为什么在如愿以偿之后,你却反而比之前显得更痛苦? 露笛,你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像不管我怎么做,你都还是如同浸在苦海中一样的忧伤不绝? 露笛,我想要十岁时的那个露笛回来,那时候的你,笑容里绝对没有半点的忧伤,有的只是比天空还要蓝澈的快乐和温情。 你十岁时候的笑容,会回来吗? 第六章:亲不到的女友(1) 第六章:亲不到的女友 就这样,我成了银希的女朋友。 银希当然开心得要疯啦,频频带着我出去约会。 就像今天,我们预定的约会地点是大丽花温泉馆。 “宝贝,准备好没有?”银希开车来接我,还跑到我的房间里来等我。 “好了,我们走吧。”我围上一条黄澄澄的围巾,戴上可爱的兔子手套,对他说。 “好,我们走。”银希邪邪地笑着,突然轻松地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我惊慌失措,赶紧挣扎: “你要干吗呀?快把我放下来。” “嘿嘿,宝贝,我抱你走嘛。你们家楼梯不好走,我怕你摔着。”银希深情又调皮地看着我,笑容甜美又宠溺。 “我晕,我又不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快放我下来啦。”我一点都不想要他抱我啊!我只想要我真心所爱的人抱……呸呸呸,舒亚馨,你这想法太罪恶了吧,你现在是银希光明正大的女朋友耶! “嘿嘿,不放,就不放!”他居然耍起赖来了,然后抱着我就走。 我汗!真拿他没办法! 抱着我走到一楼花店的时候,银希热情无比地同爷爷打招呼: “亲爱的帅爷爷,我带亚馨去泡温泉咯,回来的时候会给您带礼物的啦,爷爷bye-bye。” “呵呵,bye-bye哦,”爷爷看着我和银希,笑得一脸喜洋洋,很欣慰很happy的样子: “玩得开心点,晚点回来没关系哦,今天晚上不回来都没关系啦。”爷爷朝银希使眼色。 我气死啦,大喊大叫: “爷爷――!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什么晚上不回来都没关系啊,哪有人急着把自己的孙女推销出去的呀?真是的! “哎哟,馨馨你害什么臊嘛,都是男女朋友了,有什么不能做的嘛?总之我确定小希一定会娶你的啦!”爷爷笑得一脸邪恶,半开玩笑半认真。我要疯掉啦! 索性别过头,不再理爷爷,免得又有什么尺度更宽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 “呵呵呵……”银希带着点脸红地得意笑着,把我抱出了家门。 当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进他停在外面的轿车内时,我突然浑身一震,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来了,我睁大眼睛看着静默地坐在驾驶座上的露笛,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你……你怎么会来啊?” “是我叫我哥来的哦!”银希抢着回答: “我想找我哥和我们一起去约会,因为我想让我哥见证我们俩的幸福嘛。老哥其实不想来的,起先一个劲推辞我,说什么情侣约会应该两个人就好,但是我死缠烂打就要他来,他磨不过我,最终就投降啦。哈哈!” “哦,是这样哦……”心里漫过一丝窃喜,但随即被巨大的疼痛淹没得无痕无迹。就算我想见到露笛又怎样,就算我想跟他有机会相处又怎样,他在那个寒冷的雨夜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他一点都不爱我,我不能再对他抱有幻想了!何况我现在是他弟弟的女朋友,我一定要牢记我的身份,安守本分,对银希忠诚,不能再老是想着银希之外的男生! 露笛转过头来看我一眼,无声地微笑一下,算作打招呼,我又看到了这样让人心痛到垂泪的笑容,那么的凄美,那么的无奈,那么的忧伤。 我的心狠狠地纠结到了一起,想哭的欲望叫嚣着冲过来……我连忙转过头,捂住鼻子,仰起了脸。 “亲爱的,怎么了?不舒服吗?”银希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我连忙摇头,用力装出笑容: “没事。” 我们的车子顺利抵达大丽花温泉馆。 从车子上下来,银希便对我笑眯眯地说: “甜心,我们先去温泉馆的食肆里吃晚餐吧,空腹泡温泉对身体不好哦,很容易晕倒的。”银希说着,就很理所当然地来牵我的手,我瞥向站在一旁的露笛,本能地躲过了银希要碰到我手的手。 银希的手落空,惊讶又失落地看着我: “宝贝,你怎么了?” 我当作没听到他的话,赶紧一个人先逃进温泉馆,大叫着说: “啊啊啊,我好饿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吃晚餐了!”不敢回头去看银希的表情。 三个人坐到了食肆华美的饭桌上,精巧香浓的食物很快都上了上来。 “全部都是日本菜吗?我记得露笛好像不喜欢吃日本菜吧。”我扫射着满桌的食物说。 “呵呵,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什么胃口,你们俩喜欢吃就行。”露笛的微笑苍白而无力,寂寞得一碰就碎裂。 “那怎么行呢?我去叫服务生弄些你喜欢吃的菜来吧。”我说着就要起身,银希抓住了我的手臂: “这里只有日本菜耶,这家温泉馆主推的就是日本式服务哇!” “那我出去买,我知道露笛最喜欢吃中餐的家常菜。” “你怎么知道的哇?”银希问我。“我都不是很了解我哥喜欢吃什么耶,我一向都比较粗心!我以为他在吃方面都不怎么挑的!” “呵呵,露笛小时候告诉我的呀!你忘了?我和露笛是最好的童年玩伴哦!”我边说边起身,露笛拦住我: “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出去买了,太麻烦了。” 这时候银希说: “不麻烦不麻烦,亲爱的老哥,我代替亚馨帮你去买吧,对不起,我居然不知道你不喜欢吃日本菜。” “你不知道买什么样的菜吧?”我很怀疑地看着银希。 “你刚刚说的,就是中餐的家常菜嘛,我知道的啦!” “那也要挑好的买,露笛有些佐料是不沾的,而且你不会识别菜的味道……哎呀,总之我不放心你会买的好,还是我去我去,”话还没说完我就以最快速度敏捷地冲到了门口,让他们俩没有机会再阻止我: “嘿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着我哦。” 我真的是很快就回来了,因为来去都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嘛! “hoho,露笛,你看,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哦,快吃哦,要不然很快就凉了。”刚刚跑得太猛了,有点喘,我呼呼喘着气冲他灿烂无比地笑,把这些餐馆里外带出来的菜都小心地夹到他碗里。 露笛怔怔地看着我,眼睛如同看不到尽头的海井深不见底,随即反应过来,低着头吃饭。 我意识到气氛沉静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回过头,这才发现银希正愣愣地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怅惘的猜疑,喃喃地对我说: “你瞧你,为了给我哥买菜把脸冻得通红,还跑得跟得了哮喘似的,又这么温柔细致地帮他夹菜,你好像……关心我哥更胜于我这个男朋友啊?”他的声音里有了隐隐的酸酸的味道,他吃醋了吗? 我有点急了,想要跟他解释,但是露笛却好像比我更急,他急急地抢在我前面开了口,唯恐银希误会到什么似的大声说: “呵呵,怎么可能?亚馨怎么可能关心我胜于弟弟你呢?你是他的准男朋友,而我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男朋友当然更重要啊!女孩子都是把男朋友放在第一位的哦!亚馨对我这么好也多半是沾了你的光啊,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啊。” 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这样的!但是,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谎言,就是要这样骗银希,不能让他知道我爱的是他的亲哥哥露笛。露笛一定比我更不想让银希知道“我爱他”这个事实,所以他一定得这样撒谎! 我很理解露笛,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因为露笛这样的着急撇清让我又一次看到了“他真的不爱我”的残酷事实,所以连半点的暧昧他都不想有! 我呆呆地看着露笛,痛得眉毛拧了起来,眼睛里一片忍压的潮湿…… 露笛好像无法面对这样的我,所以他连忙起身,勉强笑着对我和银希说: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然后他就飞快地走了。 我难受不已地埋下了头。 银希把我的头轻轻地抬起来,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宝贝,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不信任你?我承认我刚刚是有点怀疑你对我哥好像有不一般的感情,但是我哥刚刚不是跟我解释了吗?我哥的话我当然相信啦!” “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对你生气呢?我对你说抱歉都来不及,我对你有很多的愧疚。 “亚馨,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到‘真正完全爱上我’的地步,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还在你心里没有完全离开对不对?”银希深深地看着我。 “……”我嘴上不说话。我的心里在说:那个人不是没有完全离开,而是绝对地没有半寸半毫地离开!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从我的心底里离开! 银希继续说: “我现在不管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了,我知道我怎么问你都不会告诉我的,我只是想我们的现在,我想:你既然愿意接受我了,我就相信你已经在尝试着爱我,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真正地完全爱上我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已经做了你的女友,却还是没办法把心给你,这样对你真的很不公平……”我愧疚不已地对银希说。 “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快点爱上我嘛!”银希猛地把我抱过去,让我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惊慌失措,脸红心跳,连忙挣扎: “你你你……快、快放我下来,我我我、我不习惯这样啊!” “我不放!反正这里没别人!”银希有点任性地说道。 他抱我抱得很紧,而且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挣扎完全是徒劳无功。 我只能无助地低声恳求道: “我……我……我真的很不习惯这样啊,求求你,放我下来行不行?” “为什么会不习惯这样?这是男女朋友之间很正常的行为啊!”银希看着我的眼睛里泛滥着郁痛。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是不习惯啊,就是不习惯……” “你必须要习惯!”银希重重地说着,抱在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与此同时,他漂亮优美的嘴唇朝我靠了过来…… 天,他要吻我吗?我赶紧将脸侧过去,躲闪。 银希不罢休,继续将嘴凑过来找我的唇,我连忙用手推他的脸: “银希,你干吗呀?你是不是中邪啦?” “我没有中邪!”银希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抓开,深邃漂亮的眼底里翻滚着执拗和伤痛: “虽然暂时性地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还是想确定,用亲吻来确定,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那个人!” 紧接着,他有点笨拙却很强硬地使劲用手固定住我的脑袋,弄得我的脑袋都痛了,让我再也没办法躲闪,他涨红着脸,水仙花瓣一样的嘴唇就要亲下来…… 我绝望地快要哭出来…… “吱呀――!”就在这时,我听到包厢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啪”的一声更剧烈地响,是什么玻璃器皿重重掉在了地上,瞬间发出清晰刺耳的碎裂声,如同心的破碎,那么伤,那么痛,那么空,那么寂寥,那么欲哭无泪…… 银希飞快地放开我,看着门口方向,喊出了一句: “老哥,你回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耶!” 天,是露笛吗?他刚刚正好撞见我和银希那么亲密的姿态?如果他再来晚一点,应该就是看到银希强吻到我的场景了!幸好他来得及时! 我又感激又羞愧,瑟缩着鼓起勇气转过身去,看到的是露笛痛到模糊又无奈到僵硬的面孔,他是不愿意我被他弟弟亲吻的对不对?他是不喜欢看到刚刚那样的场景的对不对?他的表情和眼睛明明都泄露出了这样的信息,可是在下一秒,他就硬将一个微笑安到自己脸上去,带着浓郁抱歉地说: “对不起,你们继续……” 然后他就以最快速度退出去关上了包厢门。 我听到了自己骨骼涣散的声音,它们在我的身体里翻天覆地地疼痛呻吟…… 我承受不住,软软地跪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终于化为悲切的嚎啕大哭…… 明明早已经知道露笛不爱我,却还是受不了他刚刚这样大肆成全的态度,还是受不了那样冷漠的七个字! 露笛,什么“对不起,你们继续”,我真的好讨厌好讨厌你把我推给你弟弟! 可是,我连一点怨恨的资格都没有,是我为了你而心甘情愿答应做银希女朋友的,是我一厢情愿爱上你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恨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这么差劲?为什么这么不好?居然没有一点魅力让自己爱的人喜欢上自己!而对于爱自己的人,明明已经做了他的女朋友,又没办法真正尽到一个女朋友的职责,以致让银希这么受伤!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呢,哪方面都做不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银希看我哭得这么厉害,慌得不得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安慰我: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强迫你的事情!” “我代替你惩罚我自己!你不哭了行不行?”银希说着举起手掌打自己的耳光,打得噼里啪啦地响,还边打边骂自己,打一掌就骂一句: “我混蛋!我卑鄙!我不是人!” 我连忙哭着制止他: “你不要再打你自己了,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银希怔怔地看着我,精致的瞳仁忽大忽小,灯光在他的眼中氤氲成一片,像搅碎的蛋黄,模糊了一切…… 像上次温泉馆那样类似状况的约会,整个寒假都在进行,因为我们的很多次约会银希都会叫上露笛,所以我的心总不受控制地放到露笛身上去了,而不自觉地忽略了银希这个准男朋友…… 对银希真的有太多的愧疚,却连他的一个拥抱都习惯不了,我们这对情侣实际是有名无实。 最近,好像越来越有名无实起来,就像今天,银希牵着我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上,我们俩却是各怀心事,目光都飘得很远…… 已经是二月份的天,天上飘着小小的雪花,美丽,淡柔,凄清,凉极,如同吻落的细细碎梅。 走着走着,我忍不住小声地问银希憋在心里很久了的话: “我们去看花展,为什么……不拉上……你哥呀?他很喜欢看花展的。而且……你以前跟我约会时都喜欢带上你哥的,为什么……最近……都不带了?”明明知道每次见到露笛都会受伤,即使露笛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受伤,但是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见到他…… 银希的面色僵了僵,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紧得我的手都有点酸疼了。 他沉郁地看着我,声音空落落地说: “哦……我哥他……最近很忙……他在专心研制香水,那个是他们大学老师布置下来的寒假作业……” “哦,这样哦。”我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啊?露笛?”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人低着头向这边走过来的露笛。 露笛听到我的声音,有点惊颤地抬起了头,四目相接,不能动弹,千言万语蕴在其中,我们隔着来来往往的大量行人遥遥相望…… “哥,你怎么出来了?”银希也发现了露笛,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然后他有点担忧地仰头看看天,对露笛低声说: “幸好今天没出太阳!但是我听昨晚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会放晴,会出太阳。” 啊?又扯到了太阳问题,难道露笛真像银希之前所说的,真的变得一点都不喜欢晒太阳了吗? 露笛将自己的视线急速从我眼睛上移开,缥缈地微笑着回应银希,脸上的肌肤白透得赛过了天上纷飞的小雪花: “没关系,我只是打算去花市买提取香精的鲜花,很快就回去,绝对会在下午之前到家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银希貌似松了口气地点点头,然后,看看我,犹豫了片刻,顿了顿,接着说: “去花市的方向……好像……跟花展是一样的吧?我们顺一截路吧?老哥,那一起走这段顺路吧。” 露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沉滞片刻,想了想,最终,轻轻点头。 于是,三个人一起走。 说是三个人一起走,但实际上,银希紧紧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露笛像空气一样飘忽着、远远地、慢慢地一个人跟在后面。 我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露笛身上,我总是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他…… 露笛他表面虽然还是一副微笑的天使样子,但是眼睛里透露出的情绪好像很低落耶,我看到他好几次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郁郁扫过我和银希紧牵的那两只手…… 心里一紧,我下意识地想挣开银希牵着我的手,银希却不让,反而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怎么抗得过他的力气啊,只得无奈地放弃。 又忍不住地回头去看露笛,发现他微微低着头,眼神仿佛没有焦距了一般,空洞而没有生气,深邃得就如最深海底,明明就活在这世间,活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却觉得他不在,他飘飘散散地将自己隔除在一层玻璃之外,那么厚又那么透的玻璃,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围墙,坚不可摧…… 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什么时候,我和露笛已经有了这么远的距离?是从他说不爱我的那个雨夜开始的吗?但是,他不是也说了吗?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好朋友啊。呵呵,说是这么说,其实早就已经回不到以前了吧,两个人都早已经回不到以前!其实,从分别七年后重逢的那一日开始,我们之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吧? 这么说,不应该重逢对不对?不应该重逢,更不应该长大,就停留在童年,停留在露笛十岁我八岁的那个365天内,我们快乐纯真地相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还亮,谁也不会去刻意思考“爱与不爱”的问题。那时候的我,小小的我,即使是暗恋也美丽得那么盛大,像透明水彩画上的栀子花一样,花开,永远不败…… 这时候,后面突然来了一辆车,向露笛开过去…… “嘟嘟嘟!”那辆车在朝露笛鸣喇叭,示意露笛让开一点,但是露笛根本就没反应,他一直埋头走路,失了魂魄一样地在想心事,肯定是根本就没听到车鸣声吧? 眼看露笛就要被车撞到了,我急死了,赶紧大叫: “露笛,小心!” 然后用尽全力奋力挣脱银希牵着我的手,以光速反身跑到露笛身边,一把抱住他,把他拉离危险边缘…… “啊――”经这样闪电般的一系列折腾,我和露笛都没办法站稳,一前一后相继摔倒,两人抱着打几个滚翻倒在了路边…… 因为这样一翻,最后终于静止下来的画面就是: 露笛仰面躺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我则位于露笛的身上,也紧紧地抱着他,我们俩隔得如此的近,前所未有的近,眼望着眼,鼻对着鼻,嘴唇快要碰到嘴唇,身体镶嵌无一丝罅隙,情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生香,像美梦一样迷惑着我…… 第六章:亲不到的女友(2) 他鼻息温甜的热气湿润了我的双眼,天地氤氲成一片朦胧的绿色清雾。 我怔怔地看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阳光刹那间将世界普照,突如其来的格外温暖,充满了心疼与柔情,那么美,那么美,恍若爱神之箭终于划破冷空气显山露水…… 微笑与泪水同时溢上我的脸,这一刻,我相信,我真的相信,露笛他是爱我的!虽然也许是我的幻觉,可是我还是愿意相信! “亚馨,该起来啦!”头顶突然响起银希沉郁无比的声音,随即,我感觉到露笛抱在我腰上的手仓皇松开了,我的腰被另一双霸道的手抱起,飞快脱离露笛的身体…… 是银希把我从露笛身上抱了起来! 紧接着,露笛自己也站了起来。 这一刻,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低着头,涨红了脸,不敢去看露笛,也不敢去看银希…… 银希却笑着对我说: “嘿嘿,宝贝,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吧?你不惜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救了我最亲爱的哥,我应该感谢你啊!”他的笑声没来由地让我觉得一阵冷,好像别具深意……他……不会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吧? 随即,银希关切地对露笛说: “哥,你没事吧?” “没事……”露笛轻轻摇头,声音飘忽…… “那……我带亚馨先走一步咯?时间不早了,我怕错过花展里最重要的节目。” “嗯。”露笛点头。 银希便紧紧牵住我的手,板着一张俊脸,跑一样地飞快走起来。 我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走,再也不敢回头看露笛一眼。 刚才那一幕,银希一定气到了吧?虽然是因为意外才造成的暧昧,虽然我的那个暧昧对象还是他哥,可是身为我的男朋友,银希心里肯定会不由自主地有点不舒服吧?而且,我刚才表现出来的奋不顾身的样子,确实是对露笛太好了,好到已经超越了好朋友的界限,所以银希心里肯定有点想法对不对? 唉,是我对不起银希……可是一想到露笛因为我的及时救助而没被车撞到,又很开心…… 这样一路想着,不知不觉,银希就牵着我走到了花展会场。我看着他越来越阴郁冷酷的脸色,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胸口沉闷得透不过气来,总觉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时候,银希已经把我拉到了花展会场里一个无人的地方,满世界争芳斗艳的花卉做了我们的掩护,银希用力地盯着我,不说话。 空气里浮动着怡人的花香,花儿们的倩影将银希绝美的瞳仁映成七彩的虹色,如此*,却为什么那么哀伤?像终于等来了残忍的真相一般,他的眼睛里终于控制不住地水影难敛,里面波光潋滟的湖水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汹涌澎湃地涌出来…… 银希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一起一伏,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推倒在一棵一人高的花树上,大声地痛苦质问: “你究竟爱不爱我?为什么你对我哥比对我好?为什么你看着我哥的样子更像恋人?” 我浑身一震,花落了一地。 他好像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是刚刚察觉的吗?因为我刚刚奋不顾身地救了露笛,所以情不自禁地泄露出了我的真爱? 不,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真相啊,我真的不想因为我而破坏他们兄弟俩的美好感情! 所以,还是能瞒就瞒吧,银希他现在不是还仅仅是猜测吗? 于是,我稳稳情绪,努力笑着说: “呵呵,银希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怎么会怀疑到你哥头上去啊?就因为我刚刚奋不顾身地救了他吗?哎呀,你忘啦,我和露笛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哇,朋友有难当然是两肋插刀啦,你们男生间不是最讲朋友义气的吗?那我和露笛也是这样的哇!为了友情,也是可以付出生命的啊,不一定非得是爱情嘛。你明白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刚刚看我哥的眼神,好像很不对劲……”银希痛苦无比地摇头。 我连忙反驳: “怎么不对劲啊?我看露笛的眼神就一直是‘友情的眼神’啊!”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把我看成一个不懂爱的傻瓜,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我懂那种眼神,懂那种感觉……”银希大声说: “你刚刚在我哥身上的时候,你还看着他边哭边笑了,那种表情好像是患得患失的,如果仅仅是友情是不可能露出那种表情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你看言情剧看多了吧?”我继续摇头反驳,可是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无力,因为他真的都说中了…… 银希他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心细起来了?是不是一旦爱上一个人,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心细?因为太爱、太关心? “我才不看什么言情剧呢!我是个堂堂大男生,我怎么可能会看那种东西?你这些反驳都是借口吧?”银希生气地看着我,眼睛里是一大块疼痛的无奈海域: “我以为你之所以会接受我,是已经在尝试着开始爱我了,可是我到今天又很不确定起来,你逃避我吻你,你逃避跟我发生很亲密的行为,你跟我在一起总是心思不集中,笑得都很勉强,这些都好像不是在开始尝试爱一个人的表现啊……你到底爱不爱我啊?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银希逼近我,接下来说出的话更加咄咄逼人: “上次在大丽花温泉馆,你后来的嚎啕大哭,你当时说不是我的问题,那是不是我哥的问题呢?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更在乎他一些?为什么那次你会哭得那样伤心,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才哭,那是因为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啊?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我要你的回答――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要再问了,求你不要再问了……”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来…… 银希捧起我的脸: “你为什么会哭?你为什么要哭?你在害怕我的问题吗?” “是,我害怕,我很害怕会伤害到你,我很害怕你会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哥!”我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段话吓了一跳,慌忙捂住了嘴巴,完了完了,冲动之下口不择言了,这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银希显然很清楚地听到了这番话,他轰地大退一步,眼泪涌出眼眶,弄湿了他苍白俊美的面颊…… 我看到了他眼里钻心的疼痛,和漫谷的无奈哀伤…… 他流着泪低语: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随即,他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我看到了他漫长的泪水,怎么也流不完。愧疚铺天盖地地冲撞着我,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最后,他抬起头来,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膀,深刻无比地看着我: “你有一天一定会忘掉我哥的,因为,我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你爱上我!”他的语气非常的坚决,非常的自信。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他: “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是愿意我做你的女朋友?” “因为――我爱你!”银希的目光如网,绵密覆盖住我,仿佛这一生都不想从我的脸上移开了。 我躲开他太过浓稠的视线,低下眼帘道: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无法爱上你呢?你真的可以忍受一个一辈子都没法爱上你的女友在身边?” 银希猛地抱住我,抱得死死的: “不要说这样残忍决绝的话!我坚信你很快就会爱上我的!我坚信!” 银希的声音像飞在空气中的泪珠逐渐失去温度,变得薄凉……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过,我不想再打击他,所以我紧紧地闭着口不再说话了,任由他一直一直地抱着我…… “银希知道了我所爱是谁”的事情并没有告诉露笛,我们俩在露笛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还是装作表面平静地交往。交往交往交往……一直交往到开学,雪不再下了,有阳光出现的日子越来越多,而我的心底却始终阴霾重重冰凉涔涔…… 星期五,放学的时候,银希照例倚在我们班的教室门口等我。 “美丽的女王,请让我为您效劳。”我一收拾好书包出来,银希就甜美地笑着对我说。 然后,他就夺过我的书包挎到了自己肩上。 我淡淡一笑,不说话。 银希继续说,边说边牵着我走: “宝贝,今天去我家,我爸有事找你哦。” 我惊诧地停住了脚步: “你爸找我?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说要当面告诉你。反正你去就对了,应该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事吧?” 就这样,我被银希带到了白家。 “亚馨,你来了。”白爸爸早已经在客厅等我了,看到我来了,忙优雅地起身来迎接。 在一旁的,居然还有露笛,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给了我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亚馨,坐。”白爸爸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谢白叔叔。”我坐进沙发里。 银希就挨着我坐下。 露笛坐得远远的,白净无比的脸被忧伤紧紧缠绕。 “阿林,麻烦你给亚馨泡杯茶来。”白爸爸吩咐佣人。 我忙笑着说: “呵呵,白叔叔,不用这么客气啦。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亚馨,是这样的,”白爸爸严肃地说道: “我们白家的香水制造厂临时被竞争对手挖走了好几个重量级的香水师,所以急需香水师,但是国内香水师本来就一直很缺,这会很难一下子招到如意的香水师,而我们的香水市场却不能断货、不能缺少持续的更新,否则损失会很大而且是长远性的损失。露笛想帮我,就推荐了他自己,我同意让他尝试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厂里的香水师问题应该就解决了。” “哦,露笛不错啊,他一定行的!”但是为什么要特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呢? “他不行,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白爸爸居然反驳了我的说法,面上略有担忧: “因为,他现在接收厂里的香水师工作就不像平常他自己因为兴趣研制瓶香水出来那么简单了,工作会很繁重,对香水品种的数量和质量都要求很高很专业!我尤其担心的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比较弱,怕他吃不消。” “露笛的身体不弱哦,他很强的!我记得他十岁的时候就可以一连做几百个俯卧撑了呢,他还可以爬到十几米高的树上去帮我把挂在树上的风筝取下来呢,还有还有……”童年的回忆一下子翻滚出来,我滔滔不绝: “还有一次,我一个暑假玩疯啦,到暑假前的最后一天才记起来暑假作业还没开始做,我急死了,露笛就帮我做,他赶了一个通宵帮我把暑假作业全赶完了耶,第二天他照样精神抖擞地去上学,还居然没有熬夜的熊猫眼,体育课的时候还顶着火红火红的大太阳跑了五千米呢,您看他有多强!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身体更棒的男孩子了!我佩服死他啦!” 说完我忍不住偷偷瞄一眼露笛,却发现他脸色苍白,眼神怪异,而银希和白爸爸的表情也没有多好看,通通透着莫名其妙的怪异。 我有点慌了,头顶冒汗,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啊?” “没有没有,你哪会说错什么话哇!”银希赶忙拍拍我的背安抚我: “你说得太对啦,我哥的身体是一级棒的哇!但是,再怎么棒也不是铁打的,还是得休息对不对?我爸他就是心疼我哥,不想他太累,怕他累坏了,你懂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吧?” “懂懂懂,我明白啦。”我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呵呵,我知道啊,就像我爷爷一样嘛,其实我的身体是出了名的好,但是爷爷还老是说我娇弱,不是怕我冻着就是怕我饿着……” “嗯,是这样的……”白爸爸笑得有点勉强地说。 然后,他顿了顿,接着说: “所以,必须给露笛找一个助手。” “啊?找助手?不会是找我吧?”我不由地脱口而出。其实只是随口一猜。 “就是找你!”白爸爸肯定无比地说。 “吓?”我震惊无比地睁大了眼睛,很是受宠若惊: “为……为为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目前情况是,香水师助手一时间很难找,要稍微懂花草和香水这一块的,而且艺术修养必须比较高,香水师助手起码算得上是半个香水师,而香水师跟画家、音乐家一样,香水师的艺术修养决定了他的作品达到的境界。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时间紧迫,最后,就想到了亚馨你。 “我记得你曾经任职过我们家一个月的花匠,我对你印象很深刻,你的花匠工作完成得很出色,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我觉得你的品位跟我妻子很像,各方面都很适合当这个香水师助手。” “可是我……我不会研制香水哇!” 白爸爸很有信心地微笑看着我: “呵呵,没关系,不用你亲自研制香水,你只要按露笛的吩咐做,帮他打打下手就行,比如,帮他采集花草香料之类,帮他嗅闻新香水的味道,按他的要求配调香水,给他提一些建议,等等。总之你一切都听露笛的就可以,他会告诉你该具体做些什么的。” “这个……”我有点犹豫…… “呵呵,亚馨,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学习的,只是请你做三个月的兼职香水师助手而已,一切工作都在上学之余进行。薪酬好说,绝对优厚。”白爸爸的笑容非常温暖: “不过,因为时间比较紧迫工作任务比较繁重,所以,你这三个月必须住在我们家,跟露笛这个香水师挨得比较近、让他能随时找到你才好。” “啊?要住在你们家哦?” “呵呵,住我们家好哇,我们家很舒服哦,能让你过上公主般的生活。”银希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笑着不说话。 “亚馨,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白爸爸很温柔地微笑着对我说,可是眼神里分明就有很多迫切的期待。 白爸爸是真的很想我留下来当露笛的助手吧,可是,可是我真的有想着不答应白爸爸,因为我觉得现在自己已经不能太靠近露笛,这样对自己是痛苦,对只把自己当好友的露笛是困扰,对自己的准男朋友银希更会造成伤害…… 虽然露笛和银希都没反驳什么,可是心里一定有想法吧? 但是,没想到银希居然摇着我的手说: “宝贝,答应了吧,答应了吧,帮帮你未来的夫家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哇。” 我看着他清澈明净的漂亮眼睛,心里在问: 银希,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我和露笛会因为工作关系密切而容易滋生暧昧吗?毕竟他是我深深爱慕着的人! 可是我又不能跑到银希的心里去,看不到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我猜,银希心底应该是不可能没有一点关于我和露笛的想法的吧,但,他应该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把一切儿女私情都暂时置后了吧? 我忍不住看向露笛,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四目交接,我看见了他眼里沉闷的郁伤,他飞速躲过我的眼睛,突然站起来说: “爸,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让亚馨当我的助手!” 我心里咯噔一响!呵,是啊,露笛终于承认了,我是他的困扰?所以他不愿意和我太接近,哪怕是以名正言顺的工作关系! 白爸爸问露笛: “不想亚馨当你助手的原因是什么?” 露笛踌躇了下,说道: “请爸爸相信我的能力和体力,我不需要助手也可以,我一个人完全可以胜任这份香水师职务,我想一个人干,这样最清静,不受任何人打扰,我才能全神贯注地研制香水,才会有最多的灵感涌现。” “亚馨不会打扰到你,她只会帮到你。你再强,也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敌不过两个人的力量的,否则,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都是团队做出来的,而不是单个的人呢?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你纵使才华横溢智慧超群,你能够干什么?” 露笛被爸爸说得哑口无言,但是他还想找理由,于是想了想,又说: “我怕助手工作耽误亚馨的学业,还有影响亚馨的身体,虽然是上学之余工作,但是他一个小女孩只有这么多精力,上完一天学就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了,哪还有精力再继续投入到一份工作里去呢?何况,上学之余,她还要做家庭作业,复习功课的吧?单靠上课的时间不足以消化所有的知识吧?” “我相信亚馨的能力,那一个月的兼职花匠工作就是她能力的最好证明,那时候她也每天要上学,但是她并没有耽误学业影响身体啊,而且还把花匠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而这个香水师助手工作的劳动强度,绝对不会有花匠那么大,会比花匠工作轻松很多很多。所以,你不用担心。即使真的因为这份助手兼职影响到了亚馨的一点什么,我也会在三个月之后加倍补偿她,把她所有的损失全部都加倍地补偿回去。” 呵呵,白爸爸说得没错哇,这份助手工作真的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业和身体,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兼不兼职功课一样烂,至于身体是天生强质,怎么折腾都不会烂,别看我瘦,我瘦得很有力量很坚强!哈哈…… 可是露笛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定很不愿意我当他的助手! 真的……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真的真的就这么不想和我靠近?仅仅因为我爱你你却不爱我对不对?可我从来就没有逼过你什么啊,并没有想要去诱惑你,我都已经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了,你还在害怕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在逃避我,虽然碍于银希而做得不明显,可是我都感觉到了! 是你自己说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做好朋友,可是又是你自己故意地疏远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现在好后悔,好后悔冲动之下跟你告了白,如果只是一直默默地暗恋着,那我们俩现在一定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朋友,不会闹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爸,如果您执意要帮我找个助手我不反对了,可是……真的就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吗?如果是男助手更好吧?要不,银希试试?”露笛说到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弟弟。 银希连忙一缩身,拼命摇头: “我不行哇,我什么都不会做,更不想闷在那憋死人的香水研制室里!即使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当香水师助手,那也轮不到我!哥,你饶了我吧?” “那我去我的大学里找找?我们系的同学学的都是相关香水的专业,一定有很多合适的人选的。”露笛带着恳求看向白爸爸。 “你们系的同学?你们系的同学都是家世优渥的金枝玉叶,每天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他们会甘愿来给你当个小小的助手?”白爸爸平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色。 露笛呆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银希跳过去摇摇露笛的手臂: “哥,我亲爱的帅哥哥,你就答应让亚馨当你的助手吧,我的女朋友当你的助手,你有什么吃亏的哇?你难道连我这个亲弟弟的眼光都不相信吗?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你也该相信爸爸的眼光吧,爸爸是为了我们白家的家族事业着想耶,你说爸爸养大我们两个有多不容易,你怎么可以不听他的话呢?你瞧爸爸,他都有点生气了耶。” 露笛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银希,沉默了良久,终于,无奈地点了下头。 银希乐得跳了起来,拍着掌说: “哈哈,老哥答应了哦,爸,老哥答应了耶!那亚馨今晚就搬到我们家来吧,我这就带亚馨回家去收拾东西?” “喂,我还没答应耶!”我有点生气地看着猴急地银希。 “亚馨,你还要顾虑什么呢?”白爸爸走近我,那样温柔的凝视就像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目光: “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都满足你。” 哎呀,白爸爸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哇?这么真切地恳求,让我真的有点无法招架啊! 可是……可是如果我当了露笛的助手,那我这三个月一定会很难熬吧?我会很痛苦的,我会因为工作的过度亲密接触而控制不了对露笛的感情,而身为银希女友的我又要必须努力控制,而且面对不爱我的心上人,我越靠近只会越让我看到他的不爱我,那对我真的是非人的折磨,露笛的每一个随意举动都会无意识地刺伤我…… 但是,我不能忽视白爸爸的恳求,那一个月的花匠时间让我对白家产生了很多的感情,像家一样的感情,白家的人都对我很好,现在白家有困难想请我帮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宝贝,答应了吧,答应了吧。”银希又来摇我。 我看看银希,再看看白爸爸,思虑再三,一番劈里啪啦稀里哗啦的激烈思想大战后,最终,点了点头。 第七章:禁忌之吻(1) 第七章:禁忌之吻 于是,我成了露笛的香水助手,搬进了白家,住在露笛的隔壁,而我的隔壁住的是银希。 “香水师先生,我给你采来了最新鲜的花草香料哦。”这天是礼拜天,我一阵风似的抱着一大篮子美丽的花草冲进露笛的香水研制室。 “啪!”我把那篮花草放到香水实验台上,便税收拿起一本香水杂志拼命朝脸上扇风额:“热死我啦,今天外面的阳光可真厉害哇,奇怪奇怪,才3月份嘛,阳光怎么就那么厉害了呢?” 穿着白大褂站在香水实验台边冥想的露笛,看着我,笑了: “呵呵,你热不适阳光的原因吧,是你跑得太厉害了吧。你老师这么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怎么会不热呢?” “哦,有道理哦,可是我不想走得太慢,我啪你等着用这些花草香料,怕你等急了。” 露笛看著我,不說話,然後轉頭過去,走到窗前,抚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沉思道:“应该创造怎么样的香水才好呢?” 我闪到他前面去:“你在苦恼吗?你在发愁没有创造香水的灵感?” 他没有接我的话回答,而是突然转移话题,幽幽地看着我说: “我送你的香水你真的一直在用啊?” 我一怔,脸即刻发烫,肯定脸红了吧? 我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闻闻手腕处,清新美丽、纯洁淡雅的香气飘进鼻孔。那是露笛之前为我亲自创造的“亚馨”香水的味道,每次闻到我都忍不住一阵心醉…… 我红着脸小声地说:“你闻到了?”! 随即脸更红了,呸呸呸,我这问不是废话吗? 于是我赶紧继续说道:“我每天都会用‘亚馨’香水,因为真的超级喜欢……” 露笛深深地看这我,眼里突然闪过一抹温柔的光。随即,他的眼睛一跳,匆忙掉头转去,凝视窗外继续做沉思状 我知道他又是在苦苦思考该创造什么样的香水好了,看他眉头深锁的样子,真的很想帮他耶。 “啊!有了!”我突然灵感乍现,欢喜地对露笛说,“如果想不出新的香水创造思路,那就把你送我的这款‘亚馨’香水投入生产,放到市场上去卖吧,一定会大卖的。因为我觉得这时我闻过的最好的香水了,我对你很有信心哦!” 没想到露笛却坚决地说:“不行”. “为什么啊?是不是我的创意不好?”露笛连忙摇头,无声地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那具体原因是什么?” 露笛怔怔地凝视着我,瞳眸里有什么柔软的情绪轻盈得就像一只海鸥优雅地掠过水面,浮光掠影…… 我呆呆地看著他這樣迷人的眼睛,感覺自己一寸一寸地淪陷下去…… 就在這時,露笛的眸子變得冷淡,低低地說:“對不起,我不想說。” 呃,有什麼秘密不能告訴我嗎?真是吊人胃口!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是堂堂的香水師,當然考慮問題比我要周到,那我就不再追問了。" 接下來,我又想到了別的創意:“那就製造跟這種‘亞馨’香水類似風格的一個系列的香水怎麼樣?我覺得你應該很擅長製造這種風格的香水哦。” 露笛英眉一揚,仿佛靈感一下被我點通,他舒暢地笑著說:“那就按你的意思辦,製造‘亞馨’系列香水,先製造十款吧—‘亞馨2號’、‘亞馨3號、’亞馨4號‘、‘亞馨5號’……一直到‘亞馨11號’ 我好奇地問:”為什麼沒有‘亞馨1號’呢?“露笛又是意味深長地笑,沉默不回答我。 又是秘密嗎?真是的。 我猜不到,很好奇,又不好多問。 然後露笛就馬不停蹄地專心創造起這個系列的香水來。我在一旁當助手,幫他递着递那、做着做那,频繁地帮他试验他新发明的香水,判断新香水的味道好不好…… 我们就这样忙啊忙,忙啊忙,不知不觉,就忙了一个晚上。 “啊—好困哦。”当天微微亮时,我不断地打哈欠,头吧嗒吧嗒地不停做钓鱼状。 “那你回房间休息吧。”露笛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不不不,我不困,我可以坚持的!”我立马女里振作打起精神,继续做助手该做的事情…… 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我努力地撑啊努力地撑,死撑住眼皮,但是最终还是没撑住,我趴在香水实验台边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暖暖的什么东西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带着露笛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清香。难道是露笛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了? 因为这个温柔得能滴出水的举动,本来很困的我突然一下清醒了,卑幸福的战粟所惊醒,但是我还是装睡。 “亚馨,亚馨。”露笛在轻轻唤我。他是想确定我真的睡熟了吗? 我继续装睡,装作没听见。 露笛接连唤了我好几声都不见我有反应后,他舒了一口气般似的,然后轻轻地自言自语:“咱来她真的是睡着了,那我说什么他肯定听不到……” 接下来,露笛身上的那种清香更加明显地钻进我的鼻孔,还有他温热的呼吸声,我感觉到露笛坐到了我身边。他考试喃喃地说话了,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亚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以前送给你的‘亚馨’香水拿到市面上去卖吗?” “为什么?”我在心里偷偷地问。 他自问自答:“因为那种‘亚馨’香水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用,不让其他任何人分享,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啊?真的吗?好感动哦。心里有种甜蜜蜜的情愫展开的金雀花不断地盛大…… “亚馨,你又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新研制的‘亚馨’系列香水里设置‘亚馨一号’这一款吗?答案是:你现在身上所用的‘亚馨’香水就是‘亚馨1号’,是独一无二的‘亚馨1号’。它的‘1号’两字隐形,就如同亚馨你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是唯一的,最特别的……” 呜呜呜……好感动,好感动……感动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此刻露笛的表情是不是一片如水深情? 可是不行,还是得装睡,要不然就听不到露笛的这些真心话了。 “亚馨,你知道吗?当年和你分别后一直很孤独,孤独到害怕,孤独到整晚整晚都睡不着!美国很漂亮,可是一点儿也不吸引我,没有你在的世界毫无动人之处!在美国的那七年真的很难熬,很难熬,我每夜都在想你。我看着美国夜空的星星,把其中最亮的那颗当成你,我就看着它讲话,用来慰籍自己的思念之苦……” 天啊,真的没有想到分别的那七年露笛那么难熬,那么想我,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啊。他原来把很多的话都藏在心里。 “和你重逢后就觉得不孤独了。其实如果没有那个上天安排的重逢,我回国不会有勇气再去找你,亚馨,我感谢上天!” 为什么回国后不会有勇气再去找我?为什么啊? “亚馨,你是我最美的邂逅,我好开心能在10岁的时候就遇见你,认识你,和你成为好朋友。10岁时的童年,是我一生最难忘的回忆。我现在想起那时候,还是觉得很快乐,我从来都没有那样快乐过!亚馨,你知道吗?你就是雨后的一弯虹,给我的天空最美的色彩!” 我的眼泪快要流出来…… 傻瓜露笛,怎么会突然说这么多煸情的话?不要再说了啦,这样我会误会的耶…… 可是他还是继续说,我感觉到他停留在我脸上的视线越来越深情:“亚馨,其实……我心底里还是挺高兴你可以当我的助手,看到你的笑脸,我很快乐,又痛又快乐……” 什么叫‘又痛又快乐’啊?露笛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呀? 不管你想表达什么,你都不要再说了行不行?你真的会让我误会的耶!你现在说的这些话,让我几乎要误会你对我有一些起越友情的深意,让我幸福得有点害怕,恍惚地觉得是在做梦…… 咦,怎么变得静悄悄的了?露笛真的没有再说了耶,可是也没听到有其他的比如他调配香水之类的响动啊,整个世界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哦。 露笛怎么啦?难道……他睡着了?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不由得偷偷睁开眼…… 一睁就看清楚了 啊!露笛原来也趴在香水实验台上睡着了,就在我面对面的位置上,向我脸的方向侧着脸,近在咫尺的距离。 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啊! 蝴蝶羽翼一般的睫毛,如风拂过的柔软发丝,白皙得透明的俊秀脸庞,清水一样。光线忽明忽暗地透过深蓝色的棉布窗帘在他的脸颊上跑跃,他平静中带着细细忧伤的表情就这样镶在这片柔和的金黄色里。仿佛从梦境地中走出来的雪天使,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一下,用触摸来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 这样呆呆地看着,我的手就真的忍不住蠢蠢欲动了,我将带着颤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朝他白得不可思议的脸颊靠过去,靠过去…… 在碰到他脸颊的前一秒,我却害怕地缩加在了手! 呼呼呼,脸红心跳,大口大口地喘气…… 还是不敢啊,不敢碰到他的脸!我怕惊醒露笛,我怕这样短暂的幸福一碰就碎…… 舒亚馨,能够这样安静地看着露笛的睡容,已经是一种很大的幸福了啊!不要太贪心了哦,贪心往往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失去更多! 于是,我还是乖乖地将脑袋趴在香水实验台上,脸侧向露笛的方向,不动声色地静静看着他,手脚都不敢动一下。 露笛,为什么你在睡梦中也会露出忧伤呢?我记得小时候的人钶是很阳光的啊。你到底在忧伤什么呢? 现在的我,能够看着你如此美的睡容,真的很幸福,尤其是,我的身上还披着你给我盖上的外套。我可以感受到你外套上传来属于你的温度和味道。就仿佛是被你紧紧拥抱着一样。但是,因为你脸上的忧伤,我的幸福里还有一丝不安,有一丝心疼…… 多么想,多么想彻底地抚去你的忧伤,让你回归10岁时清秀无比的快乐笑脸,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吧?或者,没有那个资格!瞧,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只肯等我睡着的进修才偷偷说出一点点心里话。 刚才你趁我“睡着”时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代表着你真的对我还是有点超越友情外的男女之情呢? 不不不,肯定不是的,舒亚馨,不要痴人说梦,自作多情了,明明之前露笛就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啊! “谢谢你的……错爱。对不起,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坚信男女之间有纯净的友谊,我坚信我们俩之间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希望你也跟我一起坚信,好不好?” 露笛那天的拒绝又在我耳边响起,似一声尖锐的警钟,把我刚才滋生出的所有幻想都敲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在我被雇佣当香水助手的这3个月里,我和露笛齐心协力研制“亚馨”系列香水,银希就老是会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帮我和露笛的忙。银希很懂事,不会妨碍到我和露笛的工作。而我和露笛的默契度很高,由露笛创造的“亚馨”系列十款香水在市场上非常走俏,非常成功。白爸爸很满意我们俩的表现! 于是,我们俩3个月工作期满后,他专门为我们俩开了个庆功宴。 今天就是开庆功宴的日子。 这个时候,已经是6月中旬,白家公司的香水师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 庆功宴会场上,灯火辉煌,音乐悠扬,宾客满座,热闹非凡,白氏企业的所有员工都来参加了。真的,白氏企业是非常庞大的家族企业。 白爸爸让我和露笛跟着他到主席台上去,他把我们俩隆重地介绍给台下的所有人:“这位是白露笛先生,这位是舒亚馨小姐。他们俩是今晚庆功宴的主角,因为他们俩就是‘亚馨’系列十款香水的创造者,露笛是主创,亚馨是助手。大家都知道‘亚馨’系列十款香水是多么成功,它已经成为白氏香水中的一个新的品牌,使白氏企业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影响力巨大!所以,这两位年轻人就是白氏香水事业的大功臣,托他们俩的神福,白氏香水带来迎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新高峰!我们应该感谢他们,白氏企业感谢他们!” “哗……”下面是雷鸣般的掌声,全都是送给我和露笛的。 我的妈呀,我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么大的荣誉啊。我笑得合不拢嘴,飘飘然得都快要飞上天啦,呵呵…… 乖乖,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耶,有个记者举着话筒在台下采访露笛,劈头就问了一个尖锐的话题: “白露笛先生,好巧啊,您身旁这位美丽如香水的助手名叫‘舒亚馨’,而‘亚馨’系列十款香水的创作灵感是不是就是来源于她呢?人说香水师应该中有爱,才能制造出打动人心的香味,而您制造出了如此打动人心的香味——‘亚馨’系列十款香水,那您的心中所爱是不是就是这位舒亚馨小姐呢?不过,她好象是您弟弟的女朋友?” 汗!这死记者,问这样的总是难道是想挑拨露笛和银希两兄弟的感情吗?真可恶! 水师应该心中有爱,才能制造出打动人心的香味?是这样的吧。露笛也许已经心中有爱,但不是我吧?他早说过他不爱我,只把我当成好朋友看! 我看向台下的银希,他的漂亮脸蛋上好象有一丝不爽。 而露笛呢?他有些微怔。我突然看不清他的脸,我的视线像被阻隔在动笼罩的万花丛中…… 好奇怪,纵使我早已经知道露笛的答案,可是居然还是想知道他现在的答案。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难道……我在期待着这3个月的亲密合作让他对我的情感改观吗? 整个庆功宴会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屏息等待露笛的回答呢。 可是,露笛沉默片刻之后的答案是: _ “对不起,我可以不回答吗?” “对不起,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您回答。如果没有什么不光彩的秘密的话,这应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吧?您犯得着这样逃避吗?”那个记者居然咄咄逼人。 露笛原本白皙无比的脸都变得更白了,透亮地发着清冷的光,可是他的面容上还是挂着很礼貌的优雅微笑: “先生,这不是我逃不逃避的问题,而是您问得合不合理的问题。这里是很正式的香水庆功宴,不是无聊的八卦讨论会,而佻的问题却属无聊的八卦问题,您说,我有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回答您?” 那个记者知道他不管怎么问都撬不开露笛的口,于是只得作罢。 我在松一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望,我还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想想露笛对那个问题的拒绝回答态度,真的感觉他有点逃避的意思耶,那个问题对他而言真的很难回答吗?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地回答“no”啊,他可以说,“亚馨”系列十款香水的创作灵感不是来源于我,他可以说他心中所爱不是我,这不就答完了吗?这样的回答就绝对不会让银希产生不快,绝对不会让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也会让心里打着小算盘的记者制造不出花边新闻了!而我,我相信自己也可以随这样的答案,因为早就听过一次了,最痛苦的时候早已经经历过了! 更何况,这就是露笛的真心话吧,因为他早说过了他不爱我! 可是,可是他居然选择的是拒绝回答,为什么要这样啊?难道……记者真的猜对了什么? “舒亚馨小姐,你很了不起啊,让我敬你一杯。”这时候,已经到很自由的party时间了,有白氏企业的员工来敬我酒。 “我来替他喝。”就在我准备接过杯子喝的时候,突然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并且两只修长漂亮的手同时伸了过来,一起抓住了那杯酒。 我一看,是露笛和银希,他们俩居然同时为我挡酒? 银希看着露笛,露笛看着银希,两人都嘱了一惊的样子。他们俩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地同时撞上吧? 露笛的脸一白,再一红,连忙松开抓着那只酒杯的手,让银希一个人抓着酒杯,笑着说:“呵呵,弟弟,对不起。我以为你这不在这附近,所以想帮你照顾一下你的女朋友,年城你的面子上帮她挡酒的,免得当她被灌醉后你怪我没照顾好未来弟媳。呵呵,现在你来了,那我当然让步。你尽好身为男朋友的职责帮你的漂亮女朋友挡酒吧,不要离开他的身边,我去招呼一下别的朋友。” 露笛说完,拍拍银希的肩膀,便走了,走之前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转头看向他飞速离去的身影,已经融入人群中,他优雅礼貌地说笑,从容自若的样子仿佛整个会场的交际王子,对谁都很好,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我的心好痛,每一个细胞都在痉挛,却好象连呻吟的理由都没有…… “宝贝,你在看着谁发呆?”银希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 _ 我的耳朵一颤,连忙将视线回到银希的脸上,努力笑着说:“没有在看谁啊!你说要替我喝酒的,有没有喝掉哇?”- 银希怔怔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朵阴郁的云,然后,他举起手里满满一大杯烈酒,一饮而尽。 “喂喂喂,你喝那么急干吗?”你这样很容易醉的啦!”我有点担心地抚抚他的背。 他居然躲开了我的手,跳开来几步,沉声道:“我没事,我不会醉的啦,我是出了名的酒量大,很难喝醉的啦!哈哈哈,我要帮你挡一个晚上的酒哦!号外号外,要来敬我女朋友酒的人,放马过来吧,我今天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银希怎么啦?好象有点反常耶。 ^他真的是有点反常,一个晚上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不光是为了挡的那些酒,自己还硬缠着别人喝了好多。他平时根本就没这么疯狂地喝过酒,这让我越看越觉得他有点借酒浇愁的味道。" 他是不是怀疑到我跟露笛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啊?难道就为了开始露笛要帮我挡酒?或者是因为那个记者的问题? 唉,头脑好混乱…… 最后,银希终于醉倒了!他这么让酒折腾自己,不醉倒才怪呢! “亚馨,我派人先把弟弟送回家去了。他醉得实在太厉害了。”露笛走过来对我说。 “哦……”我低着头,轻轻回应一声。 “你还好吧?有没有喝很多酒?”露笛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的关切。 “没有没有,银希全部帮我挡掉了呢,我就喝了一点点,没关系的。露笛,你呢?你没喝很多吧?” “呵呵,我喝了不少,不过并没有醉。你放心,我的酒量比我弟弟还好呢,所以喝这点酒开车根本没问题。” “哦,那就好。” “亚馨,我弟弟是不可能醒过来送你回去了,庆功宴结束的时候你坐我的车回家吧。” “嗯。”我温顺地点头。 虽然香水师助手的工作已经结束,但我还没有来得及搬出白家,我要明天才搬回自己家,所以今晚我还是住在白家。" 于是,庆功宴结束后,我坐露笛的轿车回了白家。 一路上我们都保持沉默。 当露笛送我到我房间门口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问了一个问题:“露笛,那个庆功宴上记者问的问题,我可不可以再问一遍?‘亚馨’系列十款香水的创作灵感,是不慢来源于我?你之所以能制造出如此打动人心的香味,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爱着我?” 这个问题从记者提出后就一直盘踞在我的心底,不曾离开。 露笛一听完的的问话,就像被点了穴般定在了原地。 他的脸上好似飘满了花般,一眼望过去无尽的白,很刺眼。我看不懂他的表情,却觉得这是不好的预兆。 我快要哭出来,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本不应该这样问的,今天因为喝了点酒,所以才胆子大了一点。我真的很厚脸皮是不是?明明你早已经告诉我了你只把我当朋友看,我却还恬不知耻地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3个月的时间里你对我那么好,又让我开始重燃一点希望,我竟然傻瓜一样地幻想着你会变,你会变得有可能有一点点地爱上我……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蠢了吧?” 露笛呆呆地看着我,深邃的眼里生起了雾花。它们湿润、纯洁、美丽、忧伤、无奈、凄凉、悲哀、疼痛、苍白,它们像泪又不像泪,它们就在他如画一样的精致瞳仁里翻飞,影影绰绰地翻飞,在绚丽灯光的照耀下那么虚弱…… 我好担心,好害怕看到露笛这样的表情,因为他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他眼里的那些雾花仿佛随时都会化成眼泪涌出来,淹没我……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突然转过去,背对着我哑哑地说:“不是你蠢,是我不好,是我做得不够好,以致于让你产生了一些误会……” 我的身体一抖,终于哭了出来。 误会?他说是误会?那就代表着——“亚馨”系列十款香水的创作灵感并不是来源于我!他之所以能制造出如此打动人心的香味,也并不是因为他的心里在爱着我! 他还是没有变,一点儿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寒冷雨夜里的露笛,他对我的情感还是没有爱情! 冷气蹿上来,从脚底冷到了心脏…… 第七章:禁忌之吻(2) 明明是6月的炎热夏天,我却觉得我的血液里有冰在膨胀,我随时都会冻死! 明明已经撕心裂肺地痛过一次了,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这么地痛,不,比之前要更痛!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不但依然爱露笛,我还比之前要更爱他了!这股爱就像时间的细雨,浸透到血液,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不断地茂密!我多爱他一分,就会多痛一分…… 眼泪像血一样不停地流。我不敢哭出来,只是用力咬着嘴唇,嘴唇很快就被我咬踊,我尝到了苦涩无比的腥味…… 露笛突然提醒我:“不要站着了,回房间去休息吧,不要让我弟弟担心。” 轻得像空气一样的话,听在我耳里却重如千斤! 露笛,我听懂了,你是在委婉地提醒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应该多把心思放在男朋友身上。 好绝望!真的彻底地绝望了! 心里最怕疼的那个地方被反复地刺痛,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对不起,露笛,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 对不起,银希,是我不好,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却还恬不知耻地问别的男生那样敏感的问题,在这里为别的男生心碎流泪,我真的是太坏了,对银希你太坏了。我是个大大的坏女生,根本就不配得到银希你的爱! 想到这里,对银希真的充满了滔天的愧疚,于是我赶紧仓皇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下午,我搬出了白家。 晚上,当我在自己家收拾整理行李时,突然惊恐地大叫:“啊,露笛送我的小飞马玩具不见啦!” 那是我最宝贝的一个礼物了,我珍藏了8年之久,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我急死了,到处找,就差没把房间给翻过来了,但是都没找到! 呜哇哇,我真的要哭啦! 就在这时,爷爷提醒我:你应该是把它落在白家了吧?肯定是搬家时没把它带回来。” “啊啊啊,对哦对哦,一定在白家!”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哇,我穿起鞋子就要往外冲…… 爷爷去叫住了我:“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要跑到白家去找吗?这个时候已经午夜12点了耶,白家的人肯定都睡了啦!你也不用那么急吧?明天去找也不迟啊!” “不行!我一定要现在就去!否则我整晚都会睡不着觉的!我会被折磨死的!小飞马玩具一分一秒都不能离开!它在我在,它亡我亡!所以我现在就要去!爷爷您不要等我回来,赶紧自己去睡觉哦!爷爷,晚安!”话音落地之时我已经冲到了家门外好远的地方。 “馨馨,注意安全!”后面传来的爷爷的声音已经很遥远了。 “哦,知道啦——” 呼呼呼,我以最快速度跑到了白家。 白家的保安24小时值班,跟我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我很容易就进去了。 对不起,白家的所有人,我知道这么晚来打扰不好,可是我实在太在乎那个小飞马玩具了,等不到明天再来找它了! 我尽量轻手轻脚地不惊动任何人,顺利进入了自己住过的那个房间。 “哦耶,找到啦,真的在这里耶!”很快我就在房间里找到了小飞马玩具,我开心死啦,紧紧地抱住它亲了又亲。 正想抱着小飞马玩具偷偷离去时,经过露笛的房间门口,我鬼使神差般地停住了。 露笛的房间门是半虚掩着的,里面还亮着灯!露笛他肯定还没睡吧,露笛一向这么勤奋,他一定每天都学习到很晚。 忍不住想去跟他打个招呼,我那么想见他啊!虽然昨天才见过,可是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昨晚才由于我问出那个记者问过的问题而和露笛闹了点不愉快啊,现在心还是很痛。但是我认了,想爱就不能怕痛啊,总之露笛从头至尾一点儿错都没有!都是我不好! 可是,因为有昨天的事情横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去见露笛呢? 舒亚馨,要勇敢。虽然昨晚和露笛闹了不愉快,可是就因为这样,更应该去见露笛吧!要去很友好地跟他打个招呼,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地笑着跟他打招呼,让他知道,我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就怎么样,我还是把他当好朋友看待,还是希望能跟他友好相处。 嗯,就这么办。 于是,我深呼吸一口气,稳稳心跳,鼓起勇气轻轻敲响了露笛的房门。 咦?房间内没人回应耶。难道是敲得不够大声?加大重量! “笃笃笃!笃笃笃!” 房间内还是静悄悄,连只苍蝇的声音都没有。 我耐不住了,干脆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原来没人啊,露笛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呆呆地站在露笛的房间内,打量着这个充满露笛气息的精致房间,百感交集…… “吧嗒,吧嗒……” 啊!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耶!我听出来了,这是露笛的脚步声! 原本是想进来跟他打个招呼,现在突然间丧失了所有准备好的勇气,开始无助地慌乱起来。想起昨晚的对话,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于是,我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憾事躲到了露笛房间的床底下。 露笛真的走了进来,然后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就不动了,又是在复习功课吧?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我趴在床底下,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他发现! 趴得久了,有点无聊有点闷,又不敢出去,便在床底下随意地扫来扫去,欣赏这个从未床底世界…… 突然,我被床底角落里一瓶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住了,oh,mygod!瓶子里装的都是小星星耶。带着夜光的小星星,五颜六色,在光线黯淡的床底下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我看到瓶子上写着醒目的“许愿瓶”三个字。这么说,里面装的小星星都是许愿纸折叠成的许愿星星了,而且还是那种夜光的许愿纸呢。 呵呵,这应该是露笛的许愿瓶吧,露笛会在里面许些什么愿望呢?好好奇哦,好想知道。 于是,我鬼使神差般地轻轻拆开那些许愿星星。 许愿纸一: 亚馨的笑容是最美的,我希望她可以永远那样灿烂地笑着。 许愿人:白露笛7 许愿纸二: 妈妈去世后,爸爸一直都很孤单,我希望他可以找到一个新的像妈妈一样好的妻子,重新带给他快乐。 许愿人:白露笛" 许愿纸三: 希望妈妈种的那引起花草永远都开得很好。 许愿人:白露笛. 许愿纸四:4 希望弟弟永远健康。 许愿人:白露笛 许愿纸五: 亚馨成了弟弟的女朋友,我希望她能从弟弟那里得到幸福。 许愿人:白露笛 许愿纸六: 亚馨成了我的助手,我希望我们俩可以齐心协力,把白家的香水事业发展好。 许愿人:白露笛 我一直拆一直看,不知不觉间,整瓶的许愿星星都被我拆掉了,只剩下最后一颗粉红色的。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它…… 一看清楚上面写的愿望,我就像是静止的画面一般动也不能动了! 民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我捂住嘴,眼泪流了出来…… 这张许愿纸上的字,一个一个刻进我的眼睛里,烙在我的心脏上: 那个记者猜对了,“亚馨”系列十款香水的创造灵感源于亚馨,亚馨就是我心中所爱,她就是我创造香水的所有灵感。我从10岁起就爱上了亚馨,我深深地爱上了舒亚馨,她是我唯一的真爱,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 许愿人:白露笛 脑袋开始眩晕起来,耳朵开始听不到任何声响,我好象坐在了开动的旋转木马上…… 露笛他说爱我,他说从10岁起就爱上了我,他说我是他唯一的真爱。天啊,这是真的吗?可是他明明亲口告诉过我他只把我当好朋友看的呀,难道他以前是骗我的?因为有难言之隐而故意欺骗我?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这张许愿纸上写的应该是真的吧,是露笛的笔迹,清清楚楚,而且他并没有打算让我看到这个许愿纸,他又干吗在许愿纸上作假?别人都说,人在许愿的时候是最真诚的,绝对不会讲任何的假话,因为心越诚许的愿才会越容易实现! 这么说,露笛亲口拒绝我的那些话才是假的了。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啊?明明爱我却骗我说只把我当好朋友看?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_为什么他会许这样的愿望?为什么他会许希望我永远都不要知道他爱我这样的愿望?既然爱我,为什么又不愿意让我知道? 这个问题原因跟他亲口骗我的原因应该是同一个吧?是因为他弟弟银希吗?因为银希爱上我,而银希是他最疼爱的弟弟,所以他不想跟银希争?一定是这个原因对不对? 但是这应该不是全部的原因吧,因为,露笛不是说从10岁起就爱上我了吗?那时候银希还根本就不认识我啊,就算分别7年和露笛重逢后,银希也没有立刻爱上我,而是我在他家当了一个月的花匠之后他才爱上我。在银希没爱上我之前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里,露笛为什么不跟我告白?他完全有机会的啊,有很多的机会。 可是他却一直选择沉默的暗恋,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怕被我拒绝?或者,他觉得这样默默喜欢着就好?他觉得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跟她一起? 又甚至,他觉得早恋不好,想等我们彼此都长大成年后再来告白,但是他没料到还没等到长大成年银希就已经爱上了我。天,我真的不知道露笛心里怎么想的! 脑子好混乱,好混乱…… 不管怎样,我现在声码确定了一点:露笛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他从10岁起就爱上了我! 所以,不管他隐瞒真情的原因是什么,我现在都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到害怕,幸福到惶恐,幸福到怀疑这是个醒来就会消失的梦。因为 眼泪越流越凶猛,是幸福的眼泪啊,呵呵……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床底下,呆呆地看着这张许愿纸上的字,如同告白般的字,一遍一遍地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怎么看都看不够……+l2 幸福的美丽花朵鼓胀饱满,越开越大,越开越大,一直开放到高高的云朵里面去了…… 我在床底下又笑又哭,又哭又笑,不自学地弄出了声音。因为居然幸福到一时间忘形,忘了露笛还在房间里。 结果,露笛发现了我,当他震惊无比的俊美脸庞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时,我才反应过来! 我眼睛睁得快要爆出眼眶了,脸红心跳得不得了,方寸大乱,呼吸都不顺畅了。我本能地急速想躲起来,却不小心让脑袋顶到了床板,发现“砰”的一声脆响。我窘得不得了,也顾不得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露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全身一直抖啊抖,抖啊抖,完全控制不了…… “你没事吧?快出来,让我看看。” 露笛担心地看着我,开口说话。 “啊啊啊,没,没事没事,不,不用,不用看不用看……” 我语无伦次地应着,又在床底下不自主地发出一阵阵抖,才慢慢鼓起勇气,拖着自己控制不住一直发抖的身体从底爬了出来。 露笛用力地盯着我手上紧攥的许愿纸,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他整个人像只空荡荡的架子挂在旁边,让人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疼。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原来是爱我的,我知道了你原来从10岁起就爱上我了!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露笛怔怔地看着我,瘦削的脸上掠过缥缈的微笑。他的眼睛深处涌现着最疼痛的美好,那样的深情,进到骨髓里,真真切切。 我的眼泪一直流,我流着泪笑着对他说:“露笛,我也爱你,我依然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即使你拒绝我无数次,即使你早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即使时钟停摆生命变尘埃,我也不会改变对你的爱!我只爱你,这一生我就只爱你一个人,此情永远都不会变!” 露笛定定地看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整张绝美的脸慢慢变成透明的雪蓝色,仿佛浸润在清香的海水中一样荡漾着细细波纹…… 然后,突然间,他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那样凄美的眼泪,看得我心碎,像点点飘零的珍珠,一颗一颗飞散在空气中…… 我像骤然进入了时间静止的空间一样呆住了:这样流着泪的露笛,这样任由眼泪在脸上忘情奔跑的露笛,原来也是这么帅绝人寰、光芒万丈! 我想,我永生都无法忘记,我爱的人,为了我,在这一刻,如此汹涌地流泪。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更汹涌的眼泪来回报他……. 我们俩就这样呆呆地站着,面对着面,眼望着眼,泪看着泪,如同一对情侣雕塑,深情早已定格成型,再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彼此脸上移开! 门窗都没有关好,有清幽的风灌进来,扬起薄薄的窗帘,满天的星星便从天际跑到了玻璃上,闪闪发亮地美丽着,又明媚,又忧伤……-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我愿意一生都这样和露笛对视,然后在他深情如月的目光里静静地死去…… 可是,露笛让时间流动了,因为他慢慢地走近了我。他缓缓抬起他修长的白皙的左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他的手指清凉,他在帮我擦泪,一点一点,轻柔无比…… 他的手指的温度灼烫了我的肌肤。 我的眼泪流得更加肆虐,像香水一样在灯光下沸腾……" 对不起,露笛,把你为我才擦干的脸颊又弄湿了,真的不想这样增加你的麻烦,可是幸福如此眩晕地袭击着我,让我窒息到不知道该怎么释放,所以只能借由眼泪来释放…… 露笛应该是发现了吧,他应该是发现了他好象怎么努力擦都擦不干我的眼睛,所以,最后,他的手停了下来。他不再帮我擦拭眼睛了,他突然捧起我的脸,将他的唇贴近了我脸颊上的泪珠。 我全身止不住地一阵颤抖。 他在干吗?他是发现手擦眼泪并没有用,所以直接用嘴唇来帮我擦眼泪吗?他他们是这样想的,他柔软精致的唇在我的泪珠上开花,一吻,再吻……我闻到了他唇的味道,淡淡的,像荷兰竹一样,悠长、绵远、干净、秀逸、清香…… 我的心好慌,好烫,好紧张。我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任他所为…… 然后,他的吻落到了我的嘴唇上! 大脑猝然短路!心跳不知道狂漏了多少拍! 我轰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浓密睫毛上同样浓密的悸动,情不自禁的悸动。 幸福是整整一个轮回的春,到处都是玫瑰花开的声音,大朵大朵,馥郁芬芳……我已经在醉人的花海中……迷失了方向…… 天旋地转里,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窗外,风吹着树叶“哗啦哗啦”地响,如同我此刻狂跳的脉搏! 露笛的嘴唇,温柔清澈。他轻轻地吻着我的唇,亲吻中有那么多深厚绵长的感情…… 我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服。 他紧紧地拥抱着我,很柔软地拥抱,却充满了力量。 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贴着,我听到了露笛快速奔跑着的心跳声,一丝丝的热气从露笛坚实的身体里透出,传到了我的身上,带着火势的温暖。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皮肤下血液有力的奔流,他的呼吸吹拂在我的唇间,他的气息包围在我的周身,他的嘴唇一遍一遍地亲吻着我,一遍又一遍…… 太多太多与他的童年回忆翻涌而上,同他此时绵密温柔的吻一起,将我溺毙在其中…… 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多勇敢,可是——这一刻,我想要勇敢地承接露笛的亲吻!我的嘴唇在他的唇下轻轻颤抖,我像江南碧水里的杏花一样柔弱……露笛的嘴唇带着温暖的热度,像电一般,在我的唇上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 世界如此甜美,露笛的亲吻干净清润,美到不真实,心里最疼的地方被这股温情的力量一点点恢复…… 不想醒来,不想他离开我的唇,不想去思考任何的东西。 窗外,风儿与星星缠缠绵绵,带着许潮湿幽幽暗暗地弥漫开来,氤氲一片。 地老天荒,恍若梦中。 “啪——”当我和露笛在房间内接吻到忘乎所以、忘记一切时,突然间听到这样突兀的声音像一颗炸弹一样在耳边炸开! 我们就像两个从迷梦中被猝然炸醒的人仓皇地分开。 我看到了摔落在地的水杯,裂出血丝一样的纹路,杯中的水汩汩地流出来,如同震痛的眼泪…… 是银希!我的天,是银希!天啊天啊,怎么会是他啊?上帝啊,佛祖啊,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让他撞上这样的场景? 他呆呆地看着我们俩,脸上的表情又震惊,又痛苦,又混乱。他张着嘴,嘴唇颤抖着,好象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一刻的银希,看上去就像玻璃般,他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成一块块碎片,而且一块一块散落到地上,再也回不到原位…… 我好愧疚,凶猛袭来的愧疚像匕首一样一寸一寸地切割着我的心脏。我艰难在张开嘴,想跟银希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露笛,他比黑夜更沉默,他好象漂浮在一杯苦涩的卡布奇诺里,上身是苍白的泡沫,下身是不见天日的黑暗……露笛他,此刻的他,全身昭显的讯息分明是:比愧疚更愧疚,比悲伤更悲伤,比无奈更无奈,比痛苦更痛苦! 我们三个人就像三个木偶,僵立在原地,各自站在一个冰凉的点上,组成一个无力的三角形,像伤痕一样的三角形…… 房间里的温度降到了最低点!没有人说话!空气沉闷得快要爆炸! 我无法忍受这样足以杀死人的气氛,但是必须咬牙忍受。我不敢动,我没有资格动,愧疚让我变得卑微无比…… 最终,是银希打破了这种僵局,他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脚步声香得足以踏碎我的心脏。 露笛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 “扑通——”像用尽全力一般,我跌坐在了自己站立的地方。 还没风干的泪水又一涌而上,我忍不住用手掩着脸,霎时,满手潮湿的冰冷。 我好坏啊,我真是个罪不可赦的坏女生!我恨死了自己!是我破坏了露笛和银希兄弟俩的感情!因为刚才的那场接吻,不知道露笛和银希之间的关系会恶劣成什么样子?我真的好担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这么坏啊?居然在和银希交往期间跟别的男生接吻!我对银希实在是太坏了!银希,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你,你即使现在把我杀了我也是无怨言! 好痛苦,好烦乱……! 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泪水都快要流干了。可是纵使是眼泪流干又能怎么样?即使眼泪流干也无法冲刷掉我已经犯下的这些罪孽! 舒亚馨,你真的应该到墙上去撞死!上下五千年我都再也没见过比你更可恶的女生了! 对银希,我真的欠了一万句一亿句的抱歉,可是,心里居然还有一丝罪恶的想法:现在我已经知道我和露笛是两情相悦,那我和他的恋情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下去呢?一定很困难吧?一定很困难很困难…… 第八章:已经…回不去了…(1) 第八章:已经……回不去了…… 当我一个人在及自己度过了无比煎熬的四天后银希来找我了。他不追问我那天接吻的事情,而是开口就告诉我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我哥离家出走了!” 他的话就像锥子一样扎到了我的心上,痛得我眼泪直流,我边哭边起身:”都是我的错!我要去找他!” “你不要冲动!“银希拉住了我,”我哥留了字条,他在字条里警告所有人都不要去找他,尤其是我和你!他在字条里说他不想见到我们俩,他说他无法面对我们俩,他说他只想自己静一静。他说他会照顾好自己,叫大家不要为他担心。他最后说当他想好了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时他会自动回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心像是被人撕碎了一般的疼,我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板上,砸出一地凄凉。 “你没有错!”银希将我的身子扳过去,让我正对着他,他的声音里有痛楚,可是更多的是昂扬的坚持,“亚馨,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你和我哥原来是两情相悦!以前我以为你仅仅是单恋他,可是那晚看到他那么深情的吻你,我才知道我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银希,我对不起你,那晚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你哥哥,是我主动引诱他的……”我泣不成声的为露笛辩解。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挽回他们兄弟俩的感情。 “亚馨,你干吗要说这样的话?你担心我会生我哥的气吗?我没有!”银希郑重的对我说,“那晚哥哥追到我后讲的都是抱歉的话,他说他承认自己爱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要跟我争抢你,所以之前才会撮合我们。他说他那晚是失态一时冲动,情不自禁。他说他真的不想跟我争你,他说他绝对不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要我好好待你。”! 露笛原来真的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即使他爱我,他也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我早知道是这样的,为了他弟弟,他绝对不会跟我在一起!好痛苦,心痛欲裂,但是我理解露笛,我理解他作为哥哥的一片苦心…… 银希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亚馨,这四天里我终于想清楚了,我接受了你们相爱的事实。我虽然很痛苦,但是,想来想去后,我最终还是想成全哥哥,所以……我决定放开你。 我震惊的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银希: “银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的眼里充盈着泪水“我知道我在说我决定放开你,我知道我的心底其实很舍不得,我知道我现在难过得快要背过气去,可是我还是决定要这么做!因为,我更知道一点: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爱着她自己的最爱,要让她跟她自己最爱的人幸福的在一起!” “银希……”我的脸已经被泪水完全的覆盖,满腔的愧疚和感动让我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 银希,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坏女生。我让你这么伤心,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你快点忘掉我吧,求你。 上帝爷爷啊,求您快点让银希忘掉我,转而爱上另一个真正值得他去爱的女孩,求您让银希赶紧找到他真正的幸福吧,我拜托您。 “亚馨!”银希努力克制着不让他眼眶框里的眼泪掉下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一只手,“你不要觉得愧疚,这是我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你并不亏欠我任何东西。我好爱你,我也好爱我哥哥,你们两是我的最爱,所以,你们两一定要幸福!现在我把分手的主动权交到你手上,我不要让别人误会是我甩的你,我要让大家以为是你甩的我,这样,你在面子上会好过一些。现在,我握住了你的手,由你先放手,就代表你先甩的我,你……放手吧……” 我怔怔的看着银希喜明明疼痛不只却强装坚强的脸,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那只手在微微战栗。我听见他的内心在潮湿而沉重的流血,我的眼泪昏天暗地地流淌不息,几乎可以汇聚成河…… 舒亚馨,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让这么漂亮得像梦一样的少年如此伤心,你一定会遭到大大的报应! 真的不想伤害他,真的不想伤害这么善良美好的银希,可是,我只有一个选择,我必须做出选择! “银希,对不起,谢谢你。”我闭上眼晴,咬紧牙关,心一横,将我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两只手彻底分离时,我睁开眼睛,看到银希一直努力忍着的泪水终于哗地一下疯狂奔涌了出来……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泪水,比太平洋的海水还要凶猛!可见,银希现在的心里有多痛苦! 明明自己这么痛苦,却还是想要成全我和露笛,银希实在是太好太善良了! 明明泪雨磅礴,他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笑容与泪水一并在他脸上开花。 “呵呵,好了,亚馨,我们现在就算正式的分手了哦。你耐心等我哥回来哦,我哥想清楚后就会回来的,那个时候就会是你们幸福在一起的时候了。” “嗯……谢谢你,银希……”微笑与泪水也同时在我的脸上开花。 “那我走咯,bye——bye."银希说完就飞快地跑走了。那么美的背影,上面却可满了孤独的伤痕…… 我知道,银希的心里有了一个豁口,今生今世,都将水不停歇的流血……是被我亲手伤出的豁口啊! "舒亚馨,你是个滔天大罪人……”我恨恨的骂着自己,狠狠地捶着自己,眼泪吧嗒吧嗒地不停往下掉…… 我和银希分手的事情天下皆知了,白爸爸和我爷爷都知道了,我们学校的同学也都知道了。 同学们都说我: “啧啧,那么完美的男生你都踹,舒亚鑫,你也太过分了吧?” “我们都坚决肯定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比白银希更好的男生了!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不后悔死你才怪呢!” “不过,嘿嘿,美丽的舒雅馨同学,我们还是很感激你甩了银希王子的,这条,我们就有机会啦,哈哈哈……” 我爷爷更是生气得不得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孙女!你太残忍啦!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当初你自己既然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小希的追求,你就应该从一而终,跟他好好过一辈子,怎么可以中途把他抛弃?我真的无法想像既居然可以狠得下这样的心!我真的无法想像你是这样无情无意的一个人!你怎么舍得啊?你怎么舍得甩掉这么完美无缺、天下无二的男生?你脑子烧坏了是不是?” “呼呼呼,爷爷我真是被你给气死啦!我气死啦!我被你气得折寿了20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最好和小希赶紧符合,否则我一个月都不会理你!我这辈子都认小希这一个孙女婿,其他的男生我都不会喜欢的,你休息找小希之外的男生做男朋友!哼!哼哼哼!” 对于爷爷的这些气话,我选择用沉默来回应。 我知道跟爷爷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他一旦很喜欢一个人,就会认定他是最好的。爷爷很喜欢银希,所以认定他是最好的,别的男生即使比银希看更好也入不了他的眼!而我很喜欢露笛是最好的,但他却不是爷爷想要的孙女婿! 唉,“爱”真是商人啊,明明每个人都没有错,可是每个人都被爱所伤…… 好在有银希主动跑过来安慰爷爷: “呵呵,爷爷,爷爷,我最最亲爱的帅爷爷,您别生气嘛!虽然我和亚馨不是男女朋友啦,可还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哦,好朋友和男女朋友没差很多啦,还是可以一辈子都见面,一辈子都说说笑笑的哦!最重点的是,不关我和雅馨的关系怎么变,我跟爷爷您的关系都不会变的哦,我永远都是爷爷您的孙子,您也影院都是我最爱的爷爷。我对爷爷您的爱是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变的哦!我还是会经常来看您的哦!呵呵……” “呵呵,小希你真是个好孩子哇……”爷爷一看到银希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地好起来。他们俩还真是投缘到没话说哇! 看着银希冲爷爷晓得没心没肺,俊美笑容明丽灿烂到一塌糊涂,我发现,他原来远远比我想象个更坚强,不关他的笑容背后隐藏这多少悲伤,他既然能够把它们成功地隐藏起来,这就证明他真的很坚强啦! 谢谢你,银希,你实在是太好啦!所以,分手之后还能跟你做好朋友,我倍感荣幸,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朋友和亲人看待的。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们的友谊,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啦! 不知不觉,露笛已经离家出走两个星期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我疯狂地想念他…… 我老是看着、怀抱着、抚摸着那个露笛送我的小飞马玩具,缺了左翼的小飞马玩具,那么精致,那么漂亮,又有着残缺的遗憾…… 想者露笛,我的记忆不自觉地就像坐上时光穿梭机似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我们两人最美好的童年时光,那是只属于我们俩的曾经的美好…… 初春的花园里,花香四溢蝴蝶飞飞,阳光暖暖融融。 白的是月,粉的是蝴蝶兰,黄的是郁金香,红的是山茶,蓝的是牵牛,翠的是绿绒篙,紫的是丁香,青绿的是特种玫瑰……一大片一大片,一大朵一大朵,灼灼灿灿,一直开到了云朵里面。 8岁的我,10岁的露笛,就在这样每一如花的百花园里一起种花…… 这时我家的百花园。露笛当然是帮我的忙啦。 “露笛,小五星的花籽不要撒多了哦,每个坑里六七颗就好啦。” “呵呵,好的。” “露笛,帝兰的花架不要搞太高了哦,一米五左右就够啦。” “呵呵,好的。” “露笛,给五彩椒多浇点水哦,水壶就在你的身后。” “呵呵,好的。” “露笛,你一定累了吧?来来来,休息一会儿,喝点花茶吧,我刚刚泡的花茶哦,很香的,你闻闻?” “嗯,是很香哦” “露笛,可以哦,你别忘了,我的鼻子是香水师的鼻子哦,很灵的哦!嗯,我闻出来了,是菊花与紫云英密,对不对?” “对对对,露笛,你的鼻子好厉害哦。” “呵呵。小馨,我真拿你没办法哦……” “嘻嘻嘻嘻……” …… 那年,在我家的花店里。 “哦,现在是花店生意的淡季哦,今天还一束花都没卖出去呢。”我愁眉不展地看着来看望我的露笛。 “呵呵,小馨,别伤心,我来帮你和舒爷爷一起卖花哦。保证帮你们把所有的花卖出去。”露笛展开眼笑地说着,就抱起花店里的一束红玫瑰走了出去。 只见他拦住了正从花店门口经过的一对男女:“呵呵,帅帅的大哥哥,你身边的大姐姐好漂亮哦,给大姐姐买束花把。” 那时青年男女一看到10岁的小露笛,眼里就大放异彩:“哎呀呀,这小男孩好可爱哇,长得太漂亮了啦,好像电视里拍广告的小明星耶!哎呀呀,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开口了,我怎么忍心拒绝呢?好好好,买啦买啦。” “哦耶,成功!”露笛接过卖花的钱,朝我做了个绝帅的“v”字形胜利手势。 接下来,他就像刚才一样,用自己迷死人不偿命的完美脸蛋做诱饵,让大人们纷纷心甘情愿地掏钱买花…… 很快,花店里摆出的花就全部就露笛推销完毕了,只剩下最后一束茉莉花。 我用崇拜无比的眼神看着露笛:“啊!露笛,你实在是太太太棒了啦!你是我的偶像哇!比不用读书啦,直接去开花店吧,一定大赚,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富翁!” “呵呵。”露笛温柔如水地一笑,“没什么的,只要能帮到小馨就还了。” “呜呜呜,我好感动哦……” “呵呵,小心,先别忙着感动哦,我真正想要让你感动的还在后面呢!”陆地说着,把最后剩的那束茉莉花拿到手里,递向我,“诺,我把这束花买下啦,送给你,因为小馨你在我心里,就像这雪白的茉莉花一样美丽清新、纯洁无瑕哦” “呜呜呜……我太感动了啦……”我的眼泪狂飙,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还有那次在冰激凌屋门口。 “叔叔,我买两支甜筒香草冰激凌。谢谢。”露笛微笑着冲冰激凌屋的老板说。我就站在露笛的身后。我们俩一起来买冰激凌哦。 “哎哟,小朋友,对不起哦,我们店的冰激凌都卖光了,就只剩下这最后一支了哦。”老板说。 “呵呵,没关系,就买这一支好了。谢谢叔叔。”露笛依然礼貌地微笑着,然后买下了那一支。 “呵呵,小馨,给你吃吧。”露笛把那支甜筒香草冰激凌递给我。 “我不要嘛,我要和露笛你分着吃!” “分着吃?呵呵,这样不太好吧?”露笛白净的漂亮脸蛋有点微红,“还是你一个人吃吧,我不吃没关系哦,我并不渴,没有很想吃哦” “不要不要,我就要跟露笛你分着吃嘛,我一个人吃没意思啦!如果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我假装有点生气地背过身去。 露笛忙着有点着急地转到我面前:“好啦好啦,小馨别生气哦,我跟你分着吃,好不好?” “呵呵……”我这才笑了。 于是,8岁的我。10对的露笛,就坐在藤蔓纠缠的美丽台阶上一同分吃一个甜筒香草冰激凌…… “呵呵,小馨,你闭上眼睛。”露笛突然走近我,双手背在后面,有点酸酸地说。 “干吗呀?”我笑着看着他。 “你闭上眼睛嘛。”天,他动听的声音里竟然好象有一点撒娇的味道耶!oh,mygod!这样惊艳的可爱叫我如何招架嘛,我只得缴械投降,乖乖闭上了双眼。 随即,我感觉到头上被人戴上了一个柔软芬芳的东西。 “好啦,小馨,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一睁开眼睛,就不由得呆住了—— 露笛举着面大大的镜子在我前面,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头顶是一个五颜六色、漂亮精致的花环,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花仙子。 “啊,好漂亮哦,露笛,这是你为我编织的花环吗?” “呵呵,是哦,刚刚趁你不注意的时偷偷编的哦。” “谢谢你,我好喜欢哦。我也要给你编个花环,就我一个人戴着花环,太孤单了啦。” “呵呵,好啊。但是,小馨,你会编花环吗?” “嘻嘻,虽然不会,但是你可以教我嘛。教我教我啊,现在就教我。”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来采摘编花环的花吧。” “好哦好哦!我要采那株黄灿灿的金银花!我要那朵粉色的康乃馨!我要勿忘我!我要狐尾百合!我要非洲莲香!我要珍珠蔷薇……” “呵呵,小馨,一个花环用不了这么多种花吧?会放不下的哦……” “就要就要嘛,我要给你编个世界上最最最大最最最漂亮的花环哦!” “呵呵,那我的脑袋会戴不了的……”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露笛你的脑袋戴不了,那我帮你戴一半就是了嘛。两个脑袋总戴得下了吧?” “呵呵,小馨,我真拿你没办法哦……” 第八章:已经…回不去了…(2) “嘻嘻嘻嘻……” 那年,在我家的花店里。 那时候,天空高高蔚蓝的,鹅肉有飞鸟经过,不着痕迹。 淡金色的灰尘在明媚的阳光下飞舞。 世界,美如童话。 露笛,你还就得这些童年回忆吗?我记得好清楚啊,太清楚了,恍若这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些事情到现在其实已经过去8年了。8年的光阴,改变了好多的东西。不关其中经历多少曲折,庆幸的是,到最后,到现在,我发现。我们俩的感情原来还是如最初时一样美丽纯真! 你原来也爱着我,而且,居然也是爱了8年了,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更让我惊喜的事情了!虽然这个真相迟来了8年,可是它终于还是来了,天知道我现在是多么幸福! 泪水流下来,伴着这些最美的童年回忆,伴着露笛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面容…… 我紧紧地抱着小飞马玩具,流着泪对天空大喊: “露笛,你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我记得银希的话,在这里耐心地等你回来!我相信银希所说,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相信,我相信等到你回来。我们俩就会幸福地在一起了!露笛,我爱你!你听得到我的呼唤吗?” 7月份,放暑假了,露笛还是没有回来,我快要思念成疾了。心里越来越难过,每天都空空落落的…… 这天晚上,我街道银希的电话,银希在电话里说: “亚馨,我请你去酒吧喝酒怎么样?” 要是平时。我肯定不会去的。我并不喜欢喝酒,酒楼也不怎么好,可是最近我的心情实在是太郁闷了,因为思念露笛过度而心情不好,喝喝酒借个闷也不错,于是。我回答他: “ok!” “穿漂亮短哦,我顺便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哈?还有朋友要介绍哦?谁啊!” “呵呵,你去了就知道了!funs酒吧,不见不散哦!” “嗯。” 很快就坐公车到了funs酒吧,我一眼就看到了银希,金发少年的他,永远都是这么打眼! 我正要走过去,才起步就呆在了原地! 因为,我看到了用银希有说有笑的那个女生,她就像是最强大的一道磁场,瞬间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那个女生,我只能用“惊艳”来形容她…… 白得透出一层光的肌肤,像一尘不染的牛奶果冻,光是看着就可以感觉到它的触感柔滑。一双湖水一样的含情眼眸,是非常少见、非常奇异的浅浅的宝石蓝色,清澈又风情万种。 挺直而秀气的鼻子,黑色的公主卷发,像最上等的丝绸开出的花。微笑着的薄唇染着醉人的樱桃红,又抚媚,又优雅。 她的浑身散发着惊人的自信和骄傲,那种自信和较矮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任何伪装都无法接近本质的一丝一毫! 美丽!太美丽了!美得就像一个标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生!虽然我老事被别人称赞漂亮,可是在她面前,我也不由得自渐形穗,所有的光芒都轻巧地被她吸走了! 毫无疑问,这个女生是这个酒吧里最闪亮的焦点,我看到所有男人的眼睛都像车灯一样停留在她身上。 她是这里的唯一,集清雅与妩媚于一身,像一个纯洁的妖孽,诱惑着所有的人.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她是妖孽里最尊贵的公主,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亚馨,你在那发什么呆?过来哇!”正当我还舍不得将目光从那个女生身上收回来时,银希发现了我,大声在向我挥手打招呼。 “啊?哦……我来啦。”我反应过来,快步跑到了银希身边。 我的目光又忍不住快速移到了那个女生的身上,她就坐在银希的身边。此刻离我很近,我发现她的眼睫毛又长又密,扑簌着,仿佛蝴蝶的翅膀,美得让人窒息! 她微笑着看向我,礼貌地接住我的视线,优雅起身,向我伸出玉笋般的美手:“你好,我叫shalimar。” 我怔了一秒,然后匆忙伸出手去后握住她的手: “呵呵,你好,我叫舒亚馨。” “喂喂喂,你们俩还真是不客气哇,就这样自己自我介绍啦?不是应该由我来介绍的吗?”银希在一旁装作有点不满的叫开了。 “呵呵,不好意思,银希,你现在来介绍吧。”shalimar微笑着看向银希。 我却在这个时候没忍住话,脱口而出:“那个……shalimar是不是银希你新交的女朋友?” 银希轰地定住,眼里闪过一抹深沉的郁痛,幽幽地看着我,说:“呵呵,亚馨,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天,这么说,他难道还是忘不了我吗?好愧疚,我连忙低下了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胡乱猜测,但是……”我顿了顿,忍不住小声地说,“shalimar真的很漂亮耶,跟你真的很配。” “呵呵,亚馨,我很他没可能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而且,我比银希大两岁哦,今年都18了跟银希他哥哥同龄呢!我不玩姐弟恋的!呵呵。”shalimar很真诚地笑着说。 “哦,对不起”我的头低地更低了。 “行啦,亚馨,你不要老说对不起啦,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银希一口喝掉一杯酒,转移话题。 “shalimar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要介绍给你的那个人!她从我口里多次得知你,所以很想认识你。我禁不住她的多次磨缠,所以就带她来了。她是放暑假后一个人从法国飞到中国来的,她的老爸跟我老爸是好友,她是代替她自己老爸来看望我爸的,就暂时住到了我们家。反正是暑假,所以她想在国内多玩些日子。” “啊,这么说,shalimar你就是中法混血儿对不对?”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呵呵,对哦,你真聪明。”shalimar笑着对我说, “我妈妈是法国人,我爸爸是中国人,我们一家人常住法国,是法国籍。我的眼睛遗传妈妈,头发遗传爸爸。我的中文和法语都很流利哦。” “呵呵,听得出来,你的众位很棒哦,跟我们说的没什么两样耶。” “谢谢” shalimar好像很健谈,不停地打开心的话题,“我今年读大二,是学医的,我对‘阳光过敏症’很有研究哦。” “啪……”就在这时,银希突然手一抖,不小心碰倒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迅速流出酒杯,张牙舞爪在玻璃台上画画,画出一张网来,像黑蜘蛛结的那种网…… “sorry.sorry!”银希连忙有点慌乱地道歉,扶起酒杯,打响指示侍应生擦桌子。 侍应生很快就过来擦干了桌子。 我好奇地问shalimar:“‘阳光过敏症’这个词语好新鲜哦,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耶!是一种病吗?” “是哦。”shalimar点头:“这时一种对阳光超级过敏的怪病,身患这种病打人不能洒太阳,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立马全身泛红,生出很多小小的红点,就跟得看麻疹一样,紧接着会眩晕,直至昏倒。阳光如果不停止对病人照射,病人就会一直醒不来。如果连续24小时昏倒,也就是说如果连续24小时病人暴露子阳光下的话,就会危及生命,而且因为阳光而昏倒次数过多也会对身体很不利。” “那么,只要在有太阳的天气,得了‘阳光过敏症’的人就不能出去吗?”我问shalimar “是哦。” "鸣,好惨哦!得了这种病的人真的好可怜哦!那么温暖、那么美好的阳光却不能感受到,而且只要是有阳光的天气就不能外出,那人生真的会少了很多很多的乐趣耶!如果是我得了这种病,我会痛苦死的,天知道我有多么地爱洒太阳,我就喜欢在有阳光的天气出去玩耶,我喜欢在阳光下种花、采花、吃饭、睡觉,喜欢在阳光下做一切事情!” 这时候,一直保持着一样沉默的银希突然开口问: “shalimar,这样阳光过敏症治不治得好?” shalimar很严肃地回答他: “这种病很难治好的,目前世界上治好了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患者都只能背负这这种病痛苦地过一生!” 银希依听,脸上霎时乌云重重,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他怎么了?好像自从shalimar提起“阳光过敏症”这个词语开始,他就开始有点不对劲。 “银希,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哇?”我有点担心地问他。 “哦,我没事啦”银希突然挤出笑脸,突匹又勉强,然后他开始大杯大杯喝酒,不再发出只言片语。 郁闷!银希到底怎么啦?又不好多问。 shalimar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停留在我身上,她突然笑着开玩笑道:“呵呵。亚馨,你皮肤白得好像得了‘阳光过敏症’哦。” “哦,美女姐姐,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要赞美人家皮肤白也不是这么个赞美法吧!你以为得‘阳光过敏症’是好玩的哦!”银希忽然有点生气地反驳shalimar。 “哦,银希,你吃了枪药了吗?干吗用这种口气跟shalimar讲话啊!她又没愿意!”我说着,转向shalimar问,“shalimar,你的意思是说患‘阳光过敏症’的人特征之一就是皮肤都很白是不是!” “不要再问啦!” 我还没问玩银希就突然打断了我,有点暴躁,有点心烦的样子!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嘛,很无聊耶,你又不打算考医学系!”银希站起身来,对我说 “来来来,我们去跳去!” “我不会跳舞啦!”我摇头,缩身。 “你可以不跳,你跟我去舞池,我跳给你看,行不行?”银希眨着漂亮无比的大眼睛看着我。哎哟,真实败给他啦,无法招架这样的眼神! 于是,我跟在银希后面到了舞池, 银希朝我一笑,然后开始跳起舞来…… 哇,他真的好厉害哦,迅速成为舞池里的焦点,因为他跳舞真的很帮哇!虽然他一看就是很会跳舞的样子,但是没想到他会跳到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这个舞蹈白痴搞不懂他跳的是什么舞,只是感觉那舞蹈很漂亮,很劲爆,很时尚,很吸引人,速度快得好像镜头里的苦熬动作,让人目眩神迷!所有人都围着他不停地尖叫呐喊。 我呆呆地看着这样疯狂跳舞的银希,突然觉得他很悲伤,那样的悲伤就仿佛一个人穿着坚硬的长筒靴从远远的黑暗中走来,发出“吧嗒吧嗒”的寂寞脚步声。 我很对不起银希,是我辜负了他的爱,伤他伤得那么重,他企业可以那么坚强地自我疗伤。明明最需要爱安慰的人是他吧。可是,反而,是他在安慰我…… 怀着无垠的愧疚看完银希的精彩舞蹈,我们俩一起回到座位。 這时候,shalimar晃着一杯9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俩:“我觉得你们俩真的是绝配耶,看起来兼职是天生一对耶、看起来简直是天生一对耶,怎么就分手了呢?真实可惜啦。” 我和银希都不说话。 shalimar继续说道: “亚馨,银希那么好,你不应该放弃他的!我听银希说了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爱的是他哥哥,当初答应跟银希交往也是因为他哥哥,可是……絮我直言我觉得露笛不值得你这么爱他哦。他虽然最终承认爱你,可是并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置,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置,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极力撮合你和银希,犯了禁忌之后也不会逃避般离家出走。 露笛他爱他弟弟胜过爱你,或者说,他还不够爱你。你有没有想过哦,为什么露笛会在你的爱情里一直表现的这么缺乏勇气?相反,银希就很有勇气……” “不要再说啦!”shalimar还没说完。银希就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她,“你说些这样的话是想干吗呀?要挑拨我哥和亚馨的感情吗?你玩笑开大了啦!” “呵呵,怎么会呢?如果你哥和亚馨的感情真的脑骨到坚不可摧,那旁人怎么说都是没用的,相反,如果他们俩的感情经不起考验的话,那就难说啦。我是为你们三个好,想让你们所有人都看清楚爱情的真相,看清楚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shalimar美丽无比的脸在五彩的灯光下更加地蛊惑人心。她的微笑太过真诚,真诚到仿佛有了不真实的味道,像隔着一层真丝再加一层水晶门。我的心里突然莫名地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罂粟,现在的shalimar仿佛一朵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却也有着致命毒性的罂粟花…… 我的心不禁一寒! 坯,舒雅馨,你到底怎么搞的哇?怎么会想出这样恶毒的比喻来?美丽shalimar明明看起来就很善良嘛,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她呢?也许……真的是金湾我的心情不太好啦,所以才会精神错乱,尽量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还没来得及西西思索shalimar刚刚这番话的意思,shalimar就突然大笑着一援手: “哈哈,不好意思,我可能是酒喝多了,所以嘴巴变得八卦了一点。对不住两位啊,我没有恶意的!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自己就深有体会!你们俩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ok?” “好好好,我们不聊那些不开心的话题了,今天是来喝酒的,就痛痛快快地喝酒吧,什么都不要想!来来来,干杯……”shalimar优雅地站起身来,向着我和银希举起了酒杯。 我和银希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一齐喊: “干杯……” 大家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什么都不想了,就是单纯地喝酒,一味地喝酒…… 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就喝了很多。 银希的心情貌似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喝了很多。 而shalimar,一直微笑动人的shalimar,精致绝伦的眉眼间仿佛也藏着一些若隐若现的哀愁,所以特喝了很多。不过也喝了很多,不过她的酒量好像很好,比银希还要好,喝酒跟喝水一样,怎么样都显不出醉态,永远那么优雅从容……。 “呵呵,真的想看看shalimar的醉美人样啊……”我抱着酒杯醉醺醺地说着,便沉沉地倒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是第二天早上,头昏脑胀的,鸣,宿醉的感觉果然是很难受哇! “等等!我身上的衣服呢!”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天!我身上真的什么衣服都没有了! 还有,这根本不是我的床嘛,这根本就不是我家! 一种很不好的语感“轰隆轰隆”地迎面扑来…… 我连忙用被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身体,看向床的一侧…… “啊啊啊……”下一秒,我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然后闪电般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连滚带爬逃下了床。 我睁大眼睛震惊无比,惶恐无比地看着床上睡着的银希! 第八章:已经…回不去了…(3) 我看清楚了,这时银希的房间!而在床上,甜睡着的人是浑身赤裸的银希,而我刚刚就谁在他的身边,那快雪白的床单上此刻不但还存有我的体温,甚至还…… 一块鲜红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那么笑却深深地刺伤了我的身心。 已经语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胸口处一般巨大的悲痛好差遣涌向眼眶,我的眼泪向开闸的洪水一样以最疯狂的姿势奔涌了出来…… 银希被我的惨叫声惊醒了,瞬间的迟疑后,他震惊无比地看着我,再看看自己,仿佛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他征在了床上,露出痛苦无奈的表情,艰难地张着口,好像是要跟我解释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们突然被推开了! 我本能地想要躲起来,还没来得及躲,就听到了比我刚才的惨叫还要更尖利、更巨大的尖叫声:“啊……” 我惶恐无比地看向来人…… 我认识,是白家的一个年轻女佣! 她震惊无比地看着我和银希,肯定已经猜测到我们俩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我我……我是听到银希少爷房间里有尖叫声,我……我以为,以为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对不起……”年轻女佣低着头,脸红到了脖子根,战战兢兢地说着,仓皇地退出银希的房间,才退到门口,她有尖叫一声,“啊!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们听到那么恐怖的尖叫声呢个,以为这里出了什么杀人放火之类恐怖的事情,所以就都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是白家佣人们的声音。 随即,我可拿到了一大群涌进来的白家佣人。 他们震惊地看着我和银希,尖叫着,脸红着,慌张地要跑出去,可是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了,是白爸爸,还有shalimar! 这么多人疯狂地一叫再叫,这么闹腾,不惊动他们才怪! 好想死…… 现在的我,除了紧紧地用被子裹着自己呆站在原地拼命流泪,什么都做不了了…… 就算是流泪,也不甘出生,因为觉得好丢脸,已经没有连哭出声来…… 我不知道银希现在的表情的怎么样,我已经不敢在去看他了! “你们都退下!” 白爸爸发话了。他的声音居然还是很平静,只是比平时更多了份威严。 “是,老爷。”用人们低着头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飞快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shalimar赶紧跑到我身边紧紧搂住我,以轻柔无比的动作安抚我,帮我擦眼泪,还向银希瞪眼: “你这个臭小子,你看你甘的好事!喝醉了酒也不能这样啊……” 随即shalimar又开始自责: “都怪我,都怪我,昨晚我应该送亚馨回家的,不应该中途有事离去。我以为银希会照顾好亚馨的,我以为银希喝够了酒就会送亚馨回家,我还格外交代了银希的,没想到……” “shalimar,你先带亚馨回你的房间让她穿好衣服,然后送亚馨回家。麻烦你照顾好亚馨,安抚好她,拜托了。”这时候,白爸爸对shalimar说。 “好的,白叔叔,没问题。” shalimar说着就搂着我,带我出去,我听到后面传来白爸爸的声音: “臭小子,快点穿好衣服!待会儿去我书房!” 一回到家,我就讲自己死死地关在房间内,拼命地哭……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在我觉得就快要接近幸福的时候却发生这种毁灭性的事情? 只是一夜之间,我就已经变得不春节了,我就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没有资格等露笛回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我在酒吧醉倒了。我醉的人事不醒,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记忆,一片空白! 我真的搞不清楚我个银希怎么就睡到了一张床上……头脑里好混乱,好痛。 银希怎么会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啊?他以前跟我交往的时候就对我发过誓,他再也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他这人真的一直很好,对我一直很好,他绝对不是坏人!看来,全部都是酒的原因,都是那些该死的酒害的! 想骂银希,怨恨银希,缺骂不起来恨不起来,是因为他是我心上人最疼爱的弟弟吗?如果我骂他恨他,我的心上人一定会更加难过? 还是因为,知道银希情有可原?他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啊,他醉得好厉害,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昨晚比我醉得更厉害! 如果有那么强烈的究竟作用,而我又是他深爱的人,那么,任哪个男生,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是不是? 那么,我该去骂谁?该去恨谁? 只能是自己了! 讨厌自己,好讨厌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昨晚想借酒忧愁,如果不是自己醉得人事不知,那么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吧? 是我对不起露笛,一切都是我的错! 呜呜呜……呜呜呜…… 我讲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都不想出去,要不赶出去,因为真的已经觉得没有脸见人了…… 才16岁的我,就已经不纯洁了,更可怕的是,夺走自己春节的那个人还不是自己爱的人!完全不是自己心甘情愿! 心里的羞和痛,无法形容…… 只感觉,每日每夜,我的心脏都跟我的眼眶一起,同步流出冰冷刺骨的液体,一个是献血,一个是眼泪…… 哗啦哗啦……没有止息。 期间,shalimar个银希分别来找过我很多戏,都被我挡住了门外,真的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见任何人! 一个月后,爷爷敲响我的房门,隔着门板告诉我: “你要准备一下,明天消息和他爸爸会来我们家拜访,商量你和消息订婚的事情!” 什么?订婚? 我的嗓子即刻就跟被堵住了一般,满是黏稠苦涩的液体充塞我的胸膛。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荒唐?完全乱了套,一乱再乱…… 呆滞了半响后,我才有力气打开门,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可是话还没开口,眼泪就就最先从早已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里留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银希订婚?”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说道。 爷爷心疼地看着我,伸出粗糙的大手轻柔地帮我擦眼泪:“傻孩子,你瞧你哭成什么样了?干吗要这么伤心?和小希订婚是好事啊。不要想不开……” 我哭的更加不可自仰,我躲开爷爷帮我擦眼泪的手,大声地说: “爷爷,您都知道了是不是?您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 “是!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爷爷直言不纬,“傻孩子,你这一个月来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就以为我不会知道吗?你这一个月表现的那么反常,我猜都可以猜到几分。小希他爸爸特地约我出去,跟我说过了你和小希之间发生的事情。小希他爸爸觉得,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你和小希订婚!那么多白家佣人都看到了,你们俩不订婚不行!而且,就算没有外人知道这件事情,你们俩也得订婚!” “小希他爸爸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应该敢作敢当,一定要消息对你负责才对!而你爷爷我,跟小希他爸爸的想法一致,觉得我们两家既然都是澄清白白的人家,就应该门缝严谨。你既然已经跟小希发生了什么,就绝对要嫁给他。否则你以后怎么嫁出去?我又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待?我不允许自己孙女和舒家的名誉受损!” “而且,我和小希他爸爸都觉得你们两个小孩跟般配,所以,這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啊” “可是,我不想很银希订婚啊!虽然我跟银希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他。银希人挺好的,不值得聚我这样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我的眼泪跌落一地。 “馨馨,爷爷我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不想嫁他得嫁!”爷爷的表情变得郑重又严肃,从来没有过的郑重严肃! “可是,也许……银希他还不愿意娶我呢!他知道我不爱他,他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而婚姻大事不是小事情,他会想清楚的,他会想是不是应该娶一个永远都无法爱上自己的女人。这样让自己医生都痛苦的事情,我想他不会做的……”我搬出银希来抵抗爷爷。 “他会做的,因为小希他绝对是一个很负责的男生!我不会看走眼的!”爷爷对银希显得很有信心。 那么,只有我自己跟银希说了,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第二天,银希个白爸爸来我们家拜访。 我们4个人端坐在客厅内。 白爸爸满脸慈爱地微笑着看着我:“亚馨,你爷爷应该把你个银希订婚的事情都说了吧?” “嗯……”我低着头,轻轻点头。 “那,你应该没有异议吧?银希没有异议!” 我的听觉神经不由得一阵痉挛,我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银希:“你没有异议吗?你真的没有异议吗?” 银希怔怔地看着我,漂亮深邃如银河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和无奈,还有更多的愧疚。他艰难地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还未说出一个字又突然闭上嘴,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走上来拉住我的手臂,侧目对爷爷和白爸爸说:“爸,爷爷,我想和亚馨单独聊一会儿。” 接着,还没等我爷爷和白爸爸反应过来,银希就拉着我走进了我的房间,关紧了门。 他神情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无限的愧疚沉声道:“亚馨,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道歉,现在我要跟你会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不管说多少生‘对不起’,我都无法再让你回到过去,我真实痛恨死了我自己!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坏,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真的是被酒灌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虚弱地摇头:“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银希感激地看着我,然后紧紧地握住我的肩膀:“亚馨,你放心,我绝对会对你负责!但是……”他握在我肩上的手突然一松,声音忧伤地魔,“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你还是可以选择你走的路,我绝对不会逼迫你……” “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你!”我很坚定地看着他,又愧疚又悲伤,“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你不值得娶我这样一个不爱你的女生,都会毁了你的整个人生,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不~!不!不是这样的!”银希拼命摇头,否决我的说法,“绝对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够好,才无法让你爱上我!亚馨,你知道吗?如果能够娶到你,那会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即使你永远都无法爱上我,我也愿意娶你,愿意自己一辈子都这样痛苦看!” 银希的眼睛里闪烁着神情的郁痛,仿佛在冰霜雪雨的严酷打击下依然盯着伤口微笑盛开的石莲花。随即,他垂下睫毛长长的眼帘,继续说道:“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这么自私地拆散你和我哥,你和我哥两情相悦,彼此深爱,你们俩应该得到幸福!我要成全你们!” “刚刚我爸对你说我对我们俩的订婚没有异议,是我把自己的意思,其实我有异议,我跟我爸说了你和我哥的事情,可是我爸不听我的。他还是固执地认为我应该对你负责才不丢白家的脸,他宁啃牺牲你和哥哥的幸福也要成全白家的名誉。我爸就是这样的人!我根本就抗不过他!但是,如果我们俩一起去劝我爸爸,他最终应该会松口的。他很喜欢你啊,你的话他应该会听的。” “呵呵,你爸他不会松口的吧”我苦笑这摇头,“如果你都劝不动他,我连我爷爷都劝服不了,可是你爸比我爷爷要跟固执!” “那我把我哥给找回来,不关多难我也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来,然后让我哥跟我爸说,那样就一定好的吧?” “不要!你千万不要这样做!”我痛苦地大喊,眼泪滑然而下,“我已经说过了,我之所以不想跟你订婚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而不是为了想跟你哥在一起才拒婚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跟你哥在一起了!我甚至都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他!所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没有必要成全我们俩了!真的不需要了!” “亚馨,你不要这么想!我相信,不关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哥他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的!” “不是你哥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即使他对我的爱依旧不变,我也没有脸面跟他在一起!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关不了自己这一关,怎么样都过不了!过不了!”心里有排山倒海的羞愧和悲哀,全部都化成眼泪狠狠地洗刷着我的脸,那我的脸洗刷得又痛又辣,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皮……露笛是那么干净美好的人,已经不纯洁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银希在这一刻显得比我更痛苦。 紧接着,银希的眼里浮动起执着坚毅的明亮光彩。 “我一定要帮助你和哥哥,一定要让你们俩得到幸福!就当是我对你赎罪吧。”银希说这,打开房门,打我拉了出去。 他把我拉到爷爷和白爸爸面前,对他们俩大声而坚定地说: “对不起,我和亚馨商量后的一致决定是:我们不行订婚!她不想嫁,我也不想娶!” “不可能!订婚喜帖都已经全部发出去了!订婚典礼就订顶在8月18日举行!”白爸爸而你做如山,语气不重,却坚如磐石,叫人违逆不得。 “什么?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先斩后奏啊?这关系到亚馨的终生幸福耶,为什么你不能让她自己做主?”银希看着白爸爸,有点生气了。 白爸爸转向我,眼神深邃,顾左右而言他:“亚馨,你忍心让你爷爷伤心吗?他一个老人家独自一人含幸茹苦把你养大,费了多少的心血!她从不求你回报什么!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他绝对不会害你,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会害你,他也不会!对于这样一个人,你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就不能偶尔为他想想?” 我的心猛地一颤,眼泪狂流…… 我媛媛转头,转向一直处在沉默中的爷爷…… 我突然发现,爷爷真的老了,他的满头都是白发,找不到一根青丝,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沟沟壑壑的,好像随时都会裂开来,看得人心里面生疼。他此时的脸悲愁晦暗,眼神浑浊两孤独,凄凉无比,让我……不由得开始担心他会突然失声痛哭…… 原来,我已经让爷爷伤心了。 舒雅馨,你好不幸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地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啊!他是为你好,他想抱住舒家的名誉,更想抱住你的名誉! 我不可以这么自私,不能只想自己,我真的也要为爷爷着想一下,为我们舒家的名誉着想一下! 爷爷的伤心让我心肝俱裂…… 所以,最终,我流着眼泪艰难地点点头:“好的,我答应,我答应跟银希订婚……” 银希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亚,亚馨,你怎么突然改变了注意?你不能不顾我哥啊,他那么爱你,你有那么爱他,你们应该在一起的!你何苦套勉强自己?” “白银希!你再说这样的话爸爸我就真的生气了!”白爸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严肃无比地瞪着银希,“你没得选择!你必须对亚馨负责,跟她订婚!你不可以不听我的话,除非……我死了!” 银希的眼神猛烈一颤,声音里充满无奈的痛苦:“爸,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啊!我……我答应还不成吗?” 我看着银希苍白的面容,上面不满了对亲情的无奈妥协。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当亲情如此软硬施地来逼迫时,我们都没有办法办法。因为,真的不想让自己深爱的长辈伤心!不想让别人伤心,所以,只能让自己痛苦! 露笛,对不起,好爱好爱你,却真的不能在一起!我的眼泪流的像溪水一样悠长,我深陷在里面出不来,难受到了极点…… 最难受的,就是现在这种感觉——想爱,却不能爱!露笛,你在哪里?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露笛,你听得到我的呼唤了吗?露笛,你感受得到我这颖思念你的心吗?露笛,你是否也在想我?露笛,你知道吗?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好多好大的事情! 露笛,我不得不跟你说:纵使,纵使我们俩再如何如何地彼此深爱,都已经,已经会不去了。 第九章:阳光过敏症(1) 第九章:阳光过敏症 因为即将到来的那场订婚典礼,我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内心好恐慌好不安,真的希望8月18永远都不要到来! 可是,我越来越时间过得慢,它就越过的快,转眼就到了8月18日。天啊,后天,后天就是我跟银希订婚的日子了啊! 我呆呆地坐在鲜花满屋的花店里,眼泪不由得又流了下来…… 呵呵,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的泪水流的更多了吧! “哎呀呀,后天都要做新娘子了,怎么还哭啊?”這时候,shalimar突然美丽光鲜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眼睛立刻变得有点睁不开了,因为她的光芒实在是太媚眼了!果真是顶级美女啊,确实不同凡响!她每一次出场,都华丽得如同漫画里的女主角! 我连忙擦干眼泪,站起来,努力将嘴角扯出笑意,对她说道:“你怎么会来?有事吗?” “呵呵,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shalimar着迷地闻着花店里一束开得灿烂的金百合,调皮地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冲我反问道。 “呵呵,当然可以拉,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呵呵,请坐。”我将一张椅子搬到她身旁、 “谢谢。”她笑得如茑尾花一样,优雅地坐下了。 “我去给你泡被柠檬月桂花茶,你一定喝了吧!”我说着就要往里屋走,shalimar却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按到旁边的一张凳子上,认真地看着我说: “谢谢,我不渴,你别忙了,就这样坐着陪我说话就好。” “呵呵,好呀,你想说什么啊?”我乖乖地坐着,任由她紧紧地捏着我的双手。 她用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说:“瞧你哭成这样,眼睛都肿得没法看了,后天怎么化新娘妆啊?答应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这样我会心疼的哦。” 我看这shalimar心疼的眼神,眼泪又情不自禁地像早晨花朵里的露水一样倒流了下来,我被她的话感动了。 她慌忙伸手帮我擦眼泪:“瞧你,我刚说完你就又犯毛病。你不要老是这么楚楚可怜的好不好?搞的我很有罪恶感耶!” “呵呵,你干吗要有罪恶感呀?你又没对我做过什么坏事情。” “我……”她突然征了。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随即镇定下来,笑着说,“因为,因为我刚刚把你弄哭了啊。你不要说刚才的眼泪不是因为我哦!” “对,是因为你,不过这有什么呀,你的心特太好了吧,这么点小事就会让你有罪恶感啊?” 她幽幽地看着我,很小声地说:“我并没有你想那这么好。” 呵呵,她这是自谦吧,我没怎么在意。 shalimar接着说:“啊,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的,那就是——露笛明天会回来参加你和银希的订婚典礼!” 我一愣,突然心跳就加快了,掌心冰冷,眼泪从眼睛里飞速流出来…… 露笛他终于要回来了吗?我等了那么久,等到没有资格等的时候,他才回来,而且们居然是因为我和银希的订婚典礼才回来的,这是不是太好笑了啊?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问题。 “shalimar,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消息?露笛他不是离家出走,没有告诉我任何人行踪吗?” “呵呵,他骗你们的啦。白叔叔知道他的行踪哦,不过,你们这里的人就只有白叔叔一个人知道露笛离家出走后的行踪。” “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但然就是不希望你们找到他,以免干扰到他整理心情啊。如果不是为了逃避你个银希,他干吗要离家出走啊?如果你们知道了他的行踪,那他的离家出走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那露笛离家出走后去了哪里?” shalimar很认真地回答我:“是白叔叔安排露笛去法国学习制造香水方面的技术了,顺便实习‘香水师’方面的工作。因为法国的香水制造氛围和技术是全世界最好的,以后露笛学成归来就可以为白家的香水生意做出自己的贡献。其实这个安排白叔叔早就跟露笛讲过,只不过原来计划是等他大学毕业后实行的。那时候露笛想找和地方逃避一些东西,整理一下情绪,所以他就想到了白叔叔之前跟他讲的毕业后的法国安排,于是跟白叔叔说早点成行。白叔叔答应了。还有,露笛叫白叔叔保密,白叔叔也答应了。于是,白叔叔就替露笛瞒着你和银希。要不然,你以为露笛离家出走这么久杳无音信,白叔叔还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吗?” 是哦,对于当初露笛的离家出走白叔叔是表现得很冷静,好像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原来真实这样啊,难怪。 “那shalimar,你又是怎么知道露笛的行踪的?难道……你在法国遇到了他吗?” “何止是遇到啊,是天天见面啊,因为他就住在我们家,是白叔叔担心他一个人在法国照顾不好自己,于是把露笛托付给我爸爸,我爸爸当然就安排他住在我们家咯。” “那,我和银希的订婚,是你告诉他的吗?” “不是我,是白叔叔。” 我凄苦无比地小:“他为什么会一听到我和银希订婚就回来?他不是一直都在逃避我和银希吗?他终于想痛了?是他自己都痛了呢,还是我们的订婚使他不得不想痛了?” “这个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只有问他本人了。不过,我想,原因之一肯定是因为他弟弟,自己唯一的弟弟的订婚典礼,露笛怎么可能不参加呢?他是那么好、那么尽职的一个哥哥!所以,哪怕仅仅因为这一点,露笛都会及时从法国赶回来的,不管他有没有想通,他都会因为这点而回来!” “嗯,shalimar,你说得很对,露笛真的是一个好哥哥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呵呵,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一点要告诉你:你和银希的订婚典礼,我和露笛分别是伴娘和伴郎哦。”shalimar绝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含羞草一半幸福的笑容,这个小女人的笑容、无比幸福的笑容,轻易地穿透八月明艳的阳光,如同紫红的风信子遍地盛放,然后,酿成蜜汁,浸润了这浓浓的夏日午后。 从来没有看过shalimar这样幸福柔软的表情,难道……是因为露笛吗?因为露笛是她的伴郎?之前shalimar说自己早已经有喜欢的人,这个人该不会是露笛吧?这个猜测一从脑子里蹦出来,我的脑地就不由得“嗡”的一声响,心脏猛地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恐慌而不安,还夹杂着无法克制的醋意…… 不不不,舒雅馨,你不要想多了,没有这么巧吧?哪会巧到我和shalimar同时爱上同一个男生啊?是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多心了。 我使劲遥遥脑袋,把自己胡乱的猜测用力地摇掉! 期望它永远都不要到来的8月18日还是到来了! 在本市最大、最好的教堂、要巨星最隆重,最豪华的订婚典礼,教堂里坐满了宾客。花团锦簇,芳香馥郁,玫瑰映红了整个世界,(婚礼进行曲)在无比动听地响着……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利裙,呆呆地站在万众瞩目的订婚台上,呆呆地看着身着新郎礼服的银希玉树临风地向自己走来。我的心里在苦笑;呵呵,那个小连翘花的梦真的视线了,梦里的新郎居然在现实中真的跟我走到了如此亲密的一步。订婚跟结婚差不多了吧。未婚夫跟未来丈夫也没多少差别了,应该没有悬念了,银希就会是我的结婚对象了。玩自己的幸福居然真的被这样一个荒唐的占卜梦给左右了?我真的好后悔那天做了这个试验啊,如果没做,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银希走近我,笑着朝我伸出手,我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我们一起踩上悠长的红地毯,听着浪漫的音乐,缓缓向神父走去…… 此时,伴郎伴娘已完成他们的任务,镜里在一侧,我同银希往前走时,经过他们的身旁…… 在经过露笛身旁时,我犹豫了一下,想转头去看露笛,却又不敢,因为我已经不春节,我没有为自己爱的人守身如玉。我愧对露笛,已经没有脸面见他。可是,我那么地想看他啊,我如此地想念他,而且,我感受到了露笛看着我的视线…… 经过一番闪电般迅速的内心交战后,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了露笛…… 霎时间,所有的食物就像是在梦境里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无限缓慢地进行,恍若电影哭的慢镜头。 在我们俩视线交会的那一瞬间,时间骤然静止! 我亲爱的露笛,他还是那么帅,他的眼睛还是这样好看,像迎风开放的莲花,美好得如同一个神话,世界哈桑无人能与至相比! 现在,这双绝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他努力想要笑,努力想表现出真诚祝福的样子,可是,她越是这样刻意,他眼底里那撕裂一半的疼痛就越是暴露得明显,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迷雾一般的无奈凄苦,那么浓郁,那么深远。 此时的露笛,分明就像是正被什么东西混在一个黑暗无底的角落里,所有的快乐他都看不见,也克制着不让自己去寻找,哪怕这种克制让他痛苦到想流泪! 他真的流泪了,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倾泻下来,直直地看着我倾泻下来,那么晶莹的眼泪,带着光华,绝美而恍惚,如同一个忧伤紧锁的灵魂,密布着深挚的爱和无奈的巨痛,深深地嵌进我的身体…… 胸口猛烈一颤,我积蓄一生的眼泪都在瞬间喷薄了出来,铺天盖地,淹没所有…… 这样的露笛,这样满汉悲痛的露笛,我真的不想看到!他痛苦,我比他更痛苦!他的心在滴血,我的心滴血滴得更大量! 对不起,露笛,让你如此难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突然想:我真想不能嫁给银希!虽然我已经跟他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不能银希嫁给银希! 我明明爱的人是露笛啊! 最关键的是——银希如果娶了我这样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幸福多久的!守着一个一生都无法爱上自己的女人,会有多痛苦啊! 我已经伤了银希的心,我难道好药伤他一辈子吗?这对银希太不公平了!虽然银希跟我说过他可以一辈子都成熟这样的痛苦,但是我怎么可以真么残忍?银希这么好、这么帅、这么优秀,他绝对有更多更还的选择! 我不能毁了他! 于是,我还没同银希走到神父钱,我就从银希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我无比抱歉地看着他,说: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跟你订婚!” 说完,我就提着婚纱裙摆,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以最快的速度从订婚典礼上逃跑了。 逃婚的新年是如此坚定,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逃婚后,我无处可去,我不敢回家,爷爷肯定会责骂我,我也没脸见爷爷,真的很愧疚爷爷。 于是,我只能躲到一个很陌生很遥远的冰激凌屋里打工,是海边的一个冰激凌屋。 “呵呵,亚馨,你忙了一天了,累了吧?这时今天卖剩下的冰激凌,送给你吃。”冰激凌屋里的女老板很和蔼,笑眯眯地把一杯很漂亮的冰激凌放到了我面前。 “呵呵,谢谢老板,我想先把地拖完。”我说着就去拿拖把,但是被小啸灵敏地枪了过去。小啸是这个冰激凌屋里的另一个打工者,一个很阳光很帅气的年轻男孩。 “拖地的话我来干就是了,我是男生,力气比你大!亚馨,你快点吃冰激凌吧,要不然待会儿就化了哦。”小啸冲我非常灿烂地小,然后就精神抖擞地拖起地来。 “呵呵,谢谢你。”我只得坐下来,开始吃冰激凌。 嗯,味道很好耶,很甜,很甜,可是我吃了一口就怎么也吃不下了,明明肚子很饿,可是就是吃不下…… “亚馨,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老板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坐到我身边,轻柔地问。 “呵呵,不是啦。很好吃哦,我很喜欢!”我连忙舀一大勺硬往嘴里塞,我怎么可以辜负老板的好意呢?但是,肚子不樱花,好想吐。 我捂住嘴,挤出笑容对女老板说:“我不小心噎住了,我去喝口水哦。”说完就飞快地跑到了厨房里。 对着水槽,把那口冰激凌全部图出来了。 然后咕噜咕噜狂灌自来水,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亚馨,快看,我们买了又便宜又漂亮的裙子回来了哦。”才一走回屋里,阿兰和燕子就兴高采烈地冲我喊。他们俩也是这个冰激凌屋里的打工者,是两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呵呵,很漂亮哦。”我看着她们俩穿着新裙子在我面前美丽地转,笑着点头。 “哈哈,真的很漂亮吗?”他们俩快乐地笑,然后又拿出一条纯白色的新裙子,比在我身上,“呵呵,亚馨,这是我们俩买来送给你的哦,因为看你没穿过新衣服,而且金湾我们冰激凌屋里有party,你总要穿得漂亮点吧?” “呵呵,谢谢你们哦,我好喜欢啊。” 她们真的都对我很好。 晚上的狂欢party,海边的居民们都来参加了。他们都是又善良又可爱的人,大家热情而灿烂地大笑着,友好地拉着我一起跳舞,彩灯闪烁,音乐欢快,好热闹,好热闹…… 明明有那么多人在我的身边欢笑,他们的气息都俺么温暖,那么美好,我却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在深冷的夜里,寂寞难耐…… 好累,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觉得好累。 原来,虽然身体逃开了那个地方,心却还是在那里。露笛、银希、爷爷、白爸爸……那么多的国王纠葛,它们都还在,原来都还在,逃到哪里都如影随影? 灯光一闪,我无意中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么苍白,那么瘦弱,那么敲碎不堪…… 泪如雨下,再也没法止住…… 这天是阴天。 天灰蒙蒙的,向一块巨大的抹布它在眼前,叫人感到压抑。 因为今天天气不热,这会儿我们的冰激凌屋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从冰激凌屋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去,看到沙滩尽头的海面暗淡无光,与同样暗淡无光的天际交接,形成巨大的界面,空得像没有心一样。 “呵呵,亚馨,有客人来了哦,快去接待吧。”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温柔亲切的声音,我一回头,看到老板在慈爱地冲我笑。 “哦,好的。”我忙低头回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吃点……” 话还没说完,我就突然哑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客人,彻底石化! 天啊,是露笛耶!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他惊喜无比地看着我,眼睛深邃地陷下去,里面布满了血丝,浓黑的眉毛上有汗水在发光,湿漉漉的。他好像跑了很远的路,用了很多的力气似的,他明明看起来很疲倦,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却散发出异样的精神! 他这样看了我好久,才终于颤抖着开了口,声音仿佛被浓雾浸湿了一般:“亚馨,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泪水瞬间像白色的珍珠一般直坠下来。 我嘶哑着声音朝他打搅:“不!我不要看到你!你不要来找我!” 然后,我就飞快地往门外逃去…… “亚馨,不要跑!”露笛一把抓住我,我狠狠地打掉他的手,跑得更快了。 我在海滩上狂奔,露笛就在后面拼命追我。 我死命地跑,死命地跑,泪水在脸上流淌成河…… 露笛,不要来追我啊,求求你不要来追我,我已经不纯洁了,我没有脸再见你,一看对哦啊你我就羞愧得想要死掉!我知道你一定是来找我回去的,找我回去跟银希订婚,我不要啊,我不要在回去面对那么多痛苦的纠葛,我不要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我让给你弟弟!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可是我怎么跑得过露笛啊,他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我,他跑得好累好累,进到仿佛永远都不想松开似的! 我骤然间像个石头一样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我的全身,还有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猛烈到好像随时都会跳出我的胸膛!背脊的那份感觉,如同一个温暖绝美的梦…… 我在不真实的眩晕,听到露笛在我耳边温柔地说:“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找你回去跟我弟弟订婚的,我不会再把你推给任何人,我弟弟也不同意我这样zion了,我弟弟希望你可以按你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哭得更加厉害,喉咙里觉得火辣辣地刺痛:“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因为,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已经不纯洁了,我没有脸再见你……”我说着就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大声地说:“你很纯洁!你还是以前的你!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我心底永远永远都是最纯洁的!” 露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肯定和神情,把整整一个轮回的春天都带到了我的耳边。 心里迅速建起一座城堡,华丽欢乐的城堡,我带着眼泪笑得阳光普照…… 如果哪个人不知道幸福什么,请来寻问我。在这一刻,没有人呢比我更有资格解说这个词。 我轻轻地拉开露笛抱在我腰上的手,轻轻地走出他的怀抱,轻轻地转过自己的身体,轻轻地,却又是认真而神情无比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你真的爱我吗?” 露笛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声音坚定:“爱!很爱很爱!太爱太爱!爱到不能再爱!我是一棵树,只有扎根在你那里才能活下去!即使我死了,这份爱也不会消停,它会消停,它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永生永世地照耀你!” 我的眼泪瞬间开花般喷涌而出,如万物复苏的春天! 周身,是青草香甜的味道。 我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如此的幸福!就像是——天使只有两只翅膀,而世人有千千万万,那两只翅膀却完整地都送给了我一个人! 上帝啊,我何德何能,你让我如此幸福? 我流着泪,红着脸,忐忑着心胸,弱弱地,小声地问露笛:“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我想真正为自己活一回。” 露笛猛地一颤,整个人飞快地退缩了一大步。 他远远地看着我,摇着头,华美的眼底里落了一地的无奈凄凉,孤独与痛苦在他全身蔓延开来,他笑得悲哀无比:“我配不上你……” 我一下从高高飞着的天堂大罗到无止境的地狱! 我哭着嘶泓:“你胡说!你怎么可能配不上我?如果你都配不上我,那么全世界就没有人可以配得上我了!你这分明就是借口!你如果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就直说好了,我不会怪你的!可是,你明明说爱我的,那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在一起?” 露笛的脸苍白而清冷,他一直不停地摇头,声音又无奈又痛苦:“对不起,我是真的配不上你,真的配不上!亚馨,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好,我没有你想是这么好,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我呆呆地听着他这些无力的话语,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倒塌…… 我听见自己的身体里面很沉重的碎裂声音,丁丁当当,碎成渣…… 眼泪留得冰冷无比,冰冷得让我忍不住连连打颤,可我还是用力挤出虚弱的笑容,进来让自己镇定地说: “我……懂了,你这是……在拒绝我对不对?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原来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好是,我不勉强你,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理由好不好?无论是多么残酷的理由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明白!” 露笛沉痛至极地看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表情就像是浸泡在混沌的雨水里,潮湿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腐烂…… 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紧紧地盯着他问道: “是因为你弟弟吗?可是银希他说过要成全我们的!你离家出走他就主动跟我分了手,他爱你的程度一点儿都不比爱我的程度浅!他后来之所以跟我订婚是迫于长辈的压力!我们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所以,他希望我们的幸福,他宁有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成全我们俩!你说,我们怎么可以忍心辜负他?而且,你刚才说了不会再把我推给任何人的!” “不是我弟弟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露笛痛苦抱头,仰天长叹。 “你自己有什么问题?你明明说了爱我的,我很相信你是爱我的,我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你的的深情!既然你是爱我的,你就应该会想要跟我在一起啊,爱一个人就一定会想要根她在一起!而且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外来障碍了啊!可你却还是拒绝,还是拒绝很我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就那么想知道为什么吗?” 露笛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是!我真的想知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可以如此心甘情愿地慌自己的幸福狠狠拒之门外!”我更进一步地逼近他,而他马上仓皇后退。 他一退再退,最后终于停住!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眨起一翻天覆地的涨红…… 第九章:阳光过敏症(2) 他苍白到几近透明的嘴唇张开,止不住地颤抖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地使力说道: “好!我告诉你——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在一起想到心都痛了,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因为,我不是健康人,我在3年前就患上了一种超级恐怖的病——阳光过敏症!” 这句话,堪比晴天霹雳,打得我僵化在了原地! 阳光过敏症? 我听过的,在shalimar嘴里听过,我知道它是一种无法接触阳光的病症,我知道被它缠上的人都很可怜! 我原以为都是一种对我很遥远的病,如同传说一般遥远,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发生在我最爱的人身上?我不相信!我不愿意相信! 我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反驳他:“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健康!” “我健康吗?你仔细看清楚,就会发现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健康。”露笛突然走近我,棒起我的脸,让我直视他的脸,“亚馨,你看,我的皮肤这么白。白得一点儿都不像亚洲人,这就是我8年不曾洒太阳的结果!你应该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洒太阳的,我现在也是同样地无比热爱阳光,而我却8年都没有洒过它,这是为什么?你难道就想不明白吗?” “因为你的阳光过敏症不能洒太阳?一旦你暴露在阳光下,你就会发病?” 他放开我的脸,沉郁回答:“是的!发病的时候非常难受,会全身泛红,生出很多小小的红点,就跟得了麻疹一样,奇痒无比,而且还不能去抓绕,一抓就会破,所以必须用最大的毅力强忍。紧接着,头脑就会眩晕,一直一直眩晕,眩晕的程度越来越严重,直至挺挺地像死亡般昏倒过去!更重要的是,我的病是阳光过敏症中最严重的一种。我出问题的不是哪个器官,是我的基因。我基因里的缺陷让我惧怕阳光,甚至,甚至我不知道哪一天,或许今天,此时此分我基因里的缺陷就会让我突然全身技能紊乱。就像8年钱我第一次犯病,那一次我就差点永远地离开你。为了不让你伤心,我选择了安静地离开。但是,只要再一次全身性发作,那我就会彻底地离开你,你明白吗?”露笛的英眉锁得深重如牢狱。 他顿了顿,接着说:“而你,亚馨,你这么健康,这么热爱阳光,这么喜欢洒太阳,你应该有一个健康的男生陪着你快乐地在阳光下约会,在阳光下做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我,给不了你这些最简单的幸福!甚至我连承诺你明天的事情都做不到啊!” 我的眼泪泛滥不止,我哭泣着不住地摇头: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得了那样的怪病!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得那样的怪病啊?你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你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得那样的怪病啊!” 露笛无奈地苦笑: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如同我在千千万万的女孩里孤独遇见了你、独独爱上了你一样,都是补课逃脱的命运的安排!” “不,我还是不想相信,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亚馨,我没有骗你!我承认,我是想过要一直对你隐瞒的,因为我希望你以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对待我。我的家人也都在帮我隐瞒,因为他们希望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他们和我都知道,等待着我的只有绝境,你明白吗?我本来想对你隐瞒一生的,我想这一生都默默爱着你就好,从来没奢望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由我控制,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坦白,好让你及早死心。” 我看着露笛眼里那些真实的痛苦和无奈,她们都幻化成了浓浓的雾气,氤氲成一片泛滥的汪洋。 还有他的声音,哽咽得快要碎了……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力气去伪装一个谎言呢! 我开始慢慢地意识到了,纵使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些话,它们都是真的…… 但是,就算它是真的,我也不会丢下露笛的! 我大声而坚定地跟露笛说:“就算你真的得了绝症,就算你连明天都不能给我!我也还是要跟你在一起!纵使再恐怖的病魔也无法阻挡我爱你的心!” “舒雅馨,你不要这么天真!”露笛突然狠起嗓子来大声朝我吼叫,“你现在之所以能够说出这样轻松的话来,是因为你还根本就不了解阳光过敏症的恐怖。你对它的认识紧紧停留在我刚刚多解释的几句话上面。如果你真的亲眼目睹了它的恐怖,我想,你就绝对不会再有勇气说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的话了。亲眼目睹与耳闻的效果有天壤之别!你不看到最终极的真相你就不会死心的!那好吧。我成全你。” 露笛说完,就仰头看着天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那种姿势,就好像随时准备要战士沙场的战士。 心底生起巨大的惶恐,我颤声问他:“你这样站着想干吗啊?” “我在等阳光出来!我要洒太阳!我要让你亲眼目睹阳光过敏症的发作!我要让你真正地死心,真正地认清楚:你根本就不应该跟我在一起!我给不了你最简单的幸福!”露笛同到痉挛的声音多了一份无奈的执拗,刺得我的耳朵火辣辣地痛,既而感染到我的眼睛,让我的眼泪一波又一波痛苦地冲出来…… 心真的疼到了几点,难受得吸不进氧气,我哭得无法自拔,上前使劲抓住他的手,拽住他,想要把他拉到冰激凌屋里去:“你不要这样,跟我走,我不会让太阳洒到你!我相信你真的得了阳光过敏症,我相信那个病真的如你所说很恐怖很恐怖,我相信很恐怖,我相信了你所说的一切一切,这样还不行吗?” “那你还想要跟我在一起吗?”他暗哑地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拼命点头,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干涩的沙滩上:“还是想啊,真的很想很想!露笛,让我跟你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不在乎你得的那个并,我真的可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洒太阳。那些最简单的阳光下的幸福,我都可以不要,全部不要!我只要你!无论多么健康,多么完美的男生都无法代替你的一根头发!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 露笛用力地甩开我的手,大退到离我很远的地方: “你不在乎我的病,我在乎!我很在乎!如果我给不了我心爱的女孩那些最简单的幸福,那我就没有资格爱她!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亚馨!你放过我吧。” “这样的你,这样因为爱我才远离幸福的你,叫我如何放开?”我哭着向他走去,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他走去。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露笛白皙剔透的脸突然被罩上了一层金黄的巨大亮光,如同突然打开了金黄色的舞台灯光,带着飞向的姿态和梦幻的色彩,光源以露笛为中心飞速地散播开去,一圈又一圈,让她瞬间变成这个万物争艳的世界里神一般的焦点,唯一的焦点…… 就是这样美的画面,却让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天啊!是太阳!是太阳出来了!那些金黄的神迹一般的亮光,就是阳光啊! 它高高地悬在空中,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炽热,以热情的姿势向着露笛直直地拥抱过去…… 我想要赶快跑到露笛身边,带他跑去阳光射不到的冰激凌屋里。可是,还没跑到露笛身边,他就捂着脸发出了一声泳裤的低吼,我看到他原本白皙无暇的受伤迅速出现了很多小小的红点。 他的手随即从脸上移开,我的眼睛都吓直了,天,他脸上的红点更多,几乎模糊掉了他的表情! 他多有暴露在阳光外的肌肤,全部都升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点! 他的模样看起来难受极了,他痛苦地弯起了身子,全身都开始发抖,近乎抽擒一样地发抖。汗珠一颗一颗地从每一个细胞里惨出来,把他的头发,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握紧的拳头青脊暴露,他艰难地喘息着,整个人如一片风雨中的树叶。摇摇欲坠…… 我吓得直哭,连忙跑上钱去要扶她,但是,在还没碰到他之前,他就翅朝着逃开了,我再要上前,他用力喝住我: “不要过来!” 然后他凄苦无比地看着我笑,眼里流出苍白的泪珠,艰难地说道:“你都看到了,你看,这,这就是真实的我,我是一个这么恐怖的病人,你还会喜欢我吗?还会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会会会!我会的!”我哭着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同我这一生所有的力量和爱抱住了他,让他没有办法睁开我! 我同力地抱着我,声音坚韧不拔:“即使你发病的时候再恐怖,即使你毁了容,我也会永远都喜欢你,永远都想跟你在一起!露笛,我爱你,我爱你,这中爱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改变!不关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想永远守在你身边!” 舞蹈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啪塔”一声女儿国,有一滴滚烫的液体递进了我的脖子里,我知道,这时露笛的眼泪,它亲密无间地黏在我的皮肤上,烫帖得仿佛一个最最真挚的爱吻! 这时候,我感觉到露笛整个身体的力量都软软地倒向了我,我不堪重负,被他压倒在海滩上。 我感觉到一动不动了,直挺挺的,身体渐渐冰凉僵硬,仿佛一具死尸…… 心脏好像要爆裂开来,我颤抖着神经大叫: “露笛!露笛!” 没有声音回应我,世界寂静得恐怖! 眼泪下成倾盘大雨,我的脑袋快要不好的预兆给烧焦,我飞速想哦那个露笛身下爬出来,将他翻过来,看到他双目紧闭,嘴角竟然带着一丝是由若无的幸福微笑…… 他的鼻息还很清晰,眉宇安详,他应该……只是昏倒了。 我记起来了,阳光过敏症的最后发病症状就是——昏倒了过去啊! 露笛,你放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可是,我一个人根本就抱不起他啊,露笛虽然很瘦,可是他那么高大,一点儿都不轻!这附近又没看到别人…… 正当我急得眼泪直流的时候,一个熟悉美丽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亚馨,我来帮你。” 是shalimar!她找来了! 于是,我和她一起将露笛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呼,经过几天的治疗,露笛那些全身泛红、出红点的症状都消除了,他的皮肤又恢复了光洁透亮的美丽,只是,他还在昏迷中。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守着露笛。shalimar也和我一起守着。 她对露笛的照顾精心到不亚于我,我隐隐地觉得她对露笛的感情不一般,可是我总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没有这么桥的,没有这么桥我们俩会爱上同一个男生…… “亚馨,我出去打个电话给白叔叔他们,汇报一下露笛在这里的情况,让他们放心。” 今天,shalimar突然从病房里的凳子上站起来,微笑着對我说。 “嗯,好的。”我笑着点头。 shalimar便出去了。 我呆呆地看着露笛俊眉精致如同雪国天使的面容,心里充满了感动。是啊,很感动,我对露笛充满了感动。 因为,原来露笛一直不肯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有病,他是因为太爱我才这样做的啊!知道了真相的我更爱露笛了! 感动的泪水流下来,有一颗不小心流到了露笛昏睡的脸上,露笛就突然神奇般地醒了。 我高兴得不得了,冲他笑得格外灿烂: “太好啦,你终于醒了!” 露笛微笑看着我,笑容温暖如洒在花朵上的阳光:“谢谢你照顾我” 我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调说道: “让我一辈子都照顾你好不好?让我陪你一起努力把病治好。如果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陪着你一辈子不洒太阳,可以跟你一样变得对阳光过敏!” 露笛怔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眼底浮现出深刻隽永的感动,仿佛一个美丽甜柿的午后,炎夏悄然走远,那些最初最真的东西渐渐回到了主位…… 我们神情对视,头一次,彼此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羁绊的栅栏…… 就在露笛开口想要表态一些什么话时,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射向我: “亚馨,你忘了,你已经是银希的宁波人了哦!,那么,你想想,你还有资格来所求露笛的爱吗?像露笛这样干净完美的的男生,只有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孩才可以配得上他了!” 声音不重,甚至抚媚温柔,却字字都像剑一样锐利,刺得我的心脏不忘瑟瑟颤抖…… 我回过头,看到了shalimar的笑脸,像绚烂鲜红的彼岸花一样有着光彩夺目的美丽,却也叫人害怕不已。 心里的痛有轻易地被她的话挖看出来,我想这样不纯洁的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得到露笛的爱,我之前怎么会这样厚颜无耻地请求露笛跟自己在一起呢? 我是已经爱他爱到忘记多有的羞耻了吗?真实太难为露笛了! 我猛地从露笛的窗前走开,一步一步退缩,再退缩…… 可是,没在到露笛突然从床上走下来,走近我,握住我的一只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不允许我再退缩。 与此同时,他对shalimar说:“亚馨很纯洁,这世间没有比她更纯洁的女孩了!她完全配得上我!” shalimar快步走上前来,神情而痛苦地看着露笛,两只眼睛里流出剔透的泪花…… 她就这样流着泪稳露笛: “那我呢?我配不配得上你?” 我的脑子里“咯噔”一生重响,征在了原地! 原来,原来shalimar喜欢的人真的是露笛!我真的好笨啊,当她说明的时候我才知道! 真的有这么巧啊,我们真的爱上了同一个男生!那么完美,那么令人惊艳的shalimar,真的爱上了同样完美、同样令人惊艳的露笛,他们真的好配啊,天下没有比他们更配的人了吧? 心底里突然涌出一股深厚的自卑,我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露笛手中抽出来,他却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举着我们俩紧握在一起的手对shalimar说: “对不起,你看到了,我爱的是亚馨,从来都是她!shalimar,你很好,你应该有更好的男生来配你,而不是我!” 露笛好像老早就知道shalimar很爱他,他此时的表情平静温和,又充满愧疚。 shalimar的眼泪留得更加狂烈,她认真地看着露笛,坚定地说: “可是我只爱你!在还没见到你的真人之前就爱上了你,在我爸爸对你的叙述里我爱上了你,在人们的传说里爱上了你!当我在法国终于见到你的真人后,我爱你挨得更加发狂!今生今世,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有爱和你依偎着看日升月落,看花开叶谢,看云飘雾渺,看还涨潮退!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亚馨?” “shalimar。”露笛轻柔地放开我的手,很认真地看定她说。 “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来不得半点勉强!你这么聪明,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啊,对不起,我真的uini毫无爱情的感觉,所以,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shalimar带着泪微笑,笑得坚定不移:“我不会放弃的!” 然后,她优雅地擦干眼泪,优雅地对露笛说:“我现在去医院外面迎接白叔叔他们,他们刚刚在电话里说要来看你,现在应该快到了。” 然后她就优雅地走出病房。 我怔怔地看完露笛,不说话。露笛也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我们俩就这样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之后,我率先开口了:“露笛,你刚刚拒绝shalimar的那些花,是不是代表着你愿意让我一辈子都照顾你了?” 露笛深情地看着我,漂亮的眼里有无限的情意。他们是识锦的繁华,开在我的眼里;她们又是五彩缤纷的雨,噼里啪啦睇落在我的心底,一片丁丁当当的脆响,分外好听,虽然之中还是又抹不去的忧伤。 “我……”露笛终于缓缓地开口了,他要回答了,我屏息等待…… “个,我好想你哇!”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银希冲进来扑向露笛,给了他一个好热情的拥抱。 后面加来的,有白叔叔、shalimar、还有我爷爷。是shalimar是他们迎接过来了。 一看到银希、爷爷、白叔叔,我就想起了我那天的逃婚,愧疚得不得了,抬不起头来了。 爷爷走到我面前来,平静地跟我说:“馨馨,爷爷不怪你那天逃婚,爷爷想明白了,你自己认定的幸福才最重要,你不想嫁银希就不嫁,只要你开心,爷爷不会再逼迫你最任何事情!” “爷爷,谢谢您……”我抬起头来,满含热泪地看着他。 “我现在的想法跟你爷爷一样。”白叔叔走到了我面前,宽容温厚地看着我。 “呵呵,我当然也是一样哦!”银希笑容灿烂地跳到了我面前,“我是最赞成你逃婚的了!本来我就是一心想要成全你和我哥的嘛,如果不是我爸压迫我,我才不会做那场订婚典礼的准新郎呢!” “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太好了!”我已经感动到泣不成声。 这时候,银希把露笛拽到我面钱来,对我们两个说道: “哥,亚馨,既然下按在没有任何的障碍了,你们俩应该在一起了吧?” 还没等我和露笛表态,shalimar就抢先说道:“谁说没有障碍了呀,露丝的阳光过敏症就是一个最大的障碍!” 露笛的眼神一颤,脸上生起大片大片无奈的痛苦阴云。 其实,shalimar只是说了一点吧,还有一个障碍就是她自己。她爱这露笛,她说她不会放弃露笛,她要跟我争露笛,她那么完美,那么优秀,她的胜算一定会很大。虽然露笛明确表示他不爱她,可是以后会不会变呢?这个世界一直那是在变化着的呀!我不是不相信露笛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我纵使担心着自己不够好,自己配不上露笛…… shalimar接着说:“我很了解露笛的性格,他既然深爱亚馨,他又怎么会允许这样不健康的自己跟亚馨在一起?” 银希听shalimar这么说,急了,赶紧抓住露笛的手臂说: “哥,你不要想得那么极端啊!找你这么想,那所有得了病的人或者身体有残疾的人都没有恋爱的权利了吗?不是这样的啊!你看这个世界上,有好多残疾人都结婚了呢,有的人常年躺在医院里也照样谈恋爱,照样很幸福!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啊!所以你虽然得阳光过敏症,却照样拥有幸福的权利!我知道亚馨一点儿都不介意你的病!亚馨,是不是啊?” “是是是!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我拼命点头。 露笛深情地看着我,看了好久好久,鼓起勇气说: “嗯,我也想通了。即使下一秒就会死,我也想要跟亚馨在一起!” “真的吗?” 我欣喜若狂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睁大眼睛盯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想确认。 露笛看着我的眼睛里散发着比海还要深情的迷人光芒,他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对我说: “是真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只爱你一个!” 霎那间,我的心柔软得就像午后蓝天里的大朵云彩,飞翔着,欢唱着,撩撩着,充满了信息幸福的味道。 我用力地拼命点头,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落,落尽尘埃,开除并蒂莲来。 然后,我情不自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顾不上周围还有这么多热在看着,我的微笑和眼泪一同沾湿了他的衣襟。露笛紧紧地抱住了我。 “哗……”掌声在我们俩的周围响起,充满了祝福的味道,是白叔叔、爷爷和银希在拍掌。 shalimar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我看到她美丽眼瞳里隐忍的郁伤和一些更复杂的东西,可是她依然表现得那么优雅。她总是那么优雅,完美得让人跳不出瑕疵。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看不透她的心。 我和露笛就这样幸福地抱了很久才松开。 这时候,银希塔上露笛的肩膀说:“哥,你一定要好好对亚馨哦!” “嗯,我一定会的!”露笛疼爱无比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眼里浮现出又感激又愧疚的色彩,他接着对银希说道,“对不起,我把你的最爱抢走了。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银希猛地锤他一拳,佯装生气地说:“哥,你说什么呢?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哦!你根本就没有抢走亚馨,亚馨原本就是属于你啊。你们俩是天生一对,无人可以拆散的!我祝福你和亚馨!”银希笑得那么真诚,那么灿烂,我相信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真挚。他是真的在真心祝福我们。可是,他可以隐藏起来的那些悲伤和无奈,我还是看到了。它们在他的眉目间默默地孤独游走…… 对不起,银希,我辜负了你的爱。 我相信你一定会和快走出这片单恋的阴霾地,迎来真正属于你的幸福艳阳天! 我祝福你,用我永生永世的真心祝福你。 “弟弟,谢谢你,哥哥一辈子都感激你。”露笛给了银希一个最真诚的拥抱。 银希拍着露笛的背说:“哎哟,哥,你说什么谢谢啊?太见外了啦,你不知道吗?只有哥哥幸福,我才会开心啊!” 露笛感动不已,动情地说道:“弟弟,你是我最好的弟弟!哥哥发誓一辈子都疼爱你!” “哎哟哟,哥哥,好算哦,你从哪么学来的台词啊?我听到鸡皮都掉落一地了啦,哈哈哈……”银希晓得好大声。 “哈哈哈……”露笛被银希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大声地笑了起来。 一直安静沉稳地站在一旁的白叔叔,疼爱地看着我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由得舒心地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 空气突然变得如此活泼明媚,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十章:活在梦里 呵呵,有希望是对的哦。因为,一个月后,有了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shalimar决定会法国了,白爸爸为她摆了一桌钱行宴。 shalimar邀请我和爷爷。我安静地坐在钱行宴上,心里一直在纳闷:她怎么会突然决定要会法国? shalimar好像猜中了我的心思,她在钱行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无比真挚美丽地笑着对我说:“亚馨,我现在决定会法国,是因为我想通了,我想成全你们俩!” 我震惊得差点被汤呛到,脑顶迅速冒出大堆的问号:为什么?她不是硕她不会放弃吗?她那么爱露笛,舍得放弃了吗? shalimar仿佛读懂了我的疑问,认真地解释道:“因为,我看到了你和他这一个月以来的甜蜜交往,我终于想明白了,露笛和亚馨你注定是一对,我无论有多努力也插不进来!” 我无比感激地对她说道:“shalimar,谢谢你。” shalimar却愧疚地摇头说:“你不必谢我,你还应该咒骂我,因为,我对你做过错事。” “你对我做过错事?”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没有吧,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呵呵,你这么单纯,当然没有察觉啦!”shalimar说着,诚恳地站起来,对所有人说道,“现在,我想坦白自己曾经犯下的一个错误。亚馨,银希、露笛、舒爷爷、白叔叔,我对不起你们。当吃亚馨个银希同床发生关系的事情,是我一手导演的,是假的。那晚我故意叫银希带我去认识亚馨,故意把他们俩灌醉,制造出一切假象。这个计划是我预先设计好的,在法国的时候我就开始策划了。我一个人从法国飞到中国来,实际目的就是想把亚馨从露笛心中挖走。我当时以为,如果亚馨不纯洁了,又跟别人订了婚,完完全全是别人的女人了,露笛就会对她死心。可是我想错了。多亿,现在,要爱惜你其实还很是纯洁的,没有沾染上一点灰尘!” 我震惊地捂住嘴,喜极而泣…… 原来我还是春节的,我还是纯洁的!天啊,我太开心了!我实在是太开心啦!露笛,你听到了吗?我还是以前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啊! 我流着泪偷偷看向露笛,露笛正微笑着看着我,满脸的深情和舒悦。而银希呢?他也在看着我,笑容里很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释怀地笑着说:“这下好啦,我不用对亚馨心存愧疚了哦,呵呵。其实我早有点怀疑的。因为那晚醉倒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想,不管再怎么醉,自己如果做过什么,应该还是会有点印象吧?可是大家都那么以为,搞得我很混乱,所以我也就以为自己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亚馨做了过分的事情。” 这时候,shalimar愧疚慢慢地低着头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甘愿受罚,随便你们怎么惩罚我。” 我对她真诚地说道:“shalimar,我不怪你,毕竟你也是为了爱,也没有除出太过分的事情。” “是的哦!”银希也点着头说:“亚馨说得对,我也原谅你了。” “呵呵,既然两位当事人都说原谅了,我们当时支持啊。”摆事实个爷爷纷纷表态。 “谢谢,谢谢你们……”shalimar的眼里涌出了感激的泪花,“你们都这么善良,所以,你们都会得到幸福。” 是啊,shalimar说得对哦,善良的人才会得到幸福,所以,我要一直一直都很善良地活着! 哦呵呵,我和露笛终于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我们的恋爱谈得更快乐了。這时候,是春荒无限的四月天,天空上彩云撩绕,空气里浮动着青草和花香的味道,城市美得让人无法拒绝,但是,奇怪的是今天没有太阳,也应该说是幸运吧。因为我们就可以暂时地忘记露笛的阳光过敏症,儿自由自在地在户外活动了。 于是,我和露笛来到户外。我们俩现在好幸福哇,一起手牵手在大街上快乐轻松地散步。可是,露笛好像并不单纯只是带我出来散步的哦,他边散步边在街上东看西看的,一看到玩具店就立马牵着我跑过去,在那成山成海的玩具里找来找去的,但是结果又什么玩具都没买。 我好奇地问他:“露笛,你到底在找什么哇?你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你我哇。” “我想找一直小飞马玩具的左翼,要跟我当年送你的小飞马玩具可以配上的,一定要与当年丢失的那只左翼一模一样。”露笛认真地跟我说,随即微皱起了漂亮的眉毛,“可是,找了这么多家玩具店,都没有找到啊,好像很难找,现在应该早已经没有什么玩具店生产那种小飞马玩具了吧。” “找不到就找不到嘛,没关系的啦,不一定非得不上那只左翼嘛!我有左翼地小飞马玩具跟了我9年,我还是很喜欢啊!”我灿烂地笑着对他说。 可是露笛摇摇头,很认真地跟我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一只左翼,把小飞马玩具补充完整!因为,小飞马玩具象征着我们俩的爱情。我们俩的爱情现在终于完整了,那象征着我们俩爱情小飞马地也绝对要完整!一定要让小飞马玩具飞起来,这样才算是真正地完整了,代表这我们的一切都真正完整了!” “亚馨,你懂了的意思吗?” “嗯,我懂我懂。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一定要把小飞马玩具补充完整!那我们继续找吧,把全城所有玩具店都找遍,一定可以找到一只左翼的!” “嗯!” 于是,我们俩手牵手不停地找,找哇找,找哇找…… n个小时之后…… 我有气无力地站在tooka玩具店门口,有点苦瓜脸地跟露笛说:“鸣,露笛,我们把全程的所有玩具点都找遍了耶,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家没找了哦,如果还没找到的话,那该怎么办哇?” “呵呵,如果还没找到的虎啊,那就飞到别的城市去找。不过,亚馨,不要把话说得过早哦,毕竟这一家还没找,也许真的就在这里找到了呢。”露笛不慌不忙地微笑说着,边握住我的手把我温柔地牵了进去。 “啊,亚馨,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直跟我当年送你的小飞马玩具一模一样的玩具!”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露笛惊喜的声音。 “啊啊啊?真的吗?”我立马挥舞着手脚,像个螺旋浆一样飞转了过去。 啊哈哈,真的耶,真的跟亚馨10岁时送我的那个小飞马玩具长得好像耶,简直是“同卵双胞胎”哇,左翼完美无缺哦!它此时静静地立在玩具柜里,优雅得不得了! “恩恩恩,如果把那只左翼取下来安到我的小飞马玩具上面,那它一定会飞起来的!”我兴奋无比盯着那只马上面的左翼看来看去,看来看去,怎么也舍不得把视线移开了。 “请问,小姐,您要买那只小飞马玩具吗?”这时候,身着制服的年轻女店员微笑着走了过来。 露笛事先对女店员开口了:“请问,可以只买那只小飞马玩具上的左翼吗?” 女店员为难地说道:“对不起,这个恐怕不行,必须要完整地买下来。因为吐过您光买了那只左翼,那剩下的残缺的小飞马玩具就报废了,不会有任何顾客愿意买了。” “呵呵,可是我只需要那只左翼啊。这样好不好,我付钱只小飞马玩具的价钱。但是只拿走左翼,可不可以?”露笛微笑着对女店员说。 “这样的话,当然没问题哦。”女店员笑得灿烂无比。 于是,露笛把那只左翼小心翼翼地去来下,迅速付完钱,带着我走出了tooka玩具店。 在tooka玩具店的透明橱窗外,背靠橱窗里五彩斑斓的众多漂亮玩具,露笛停住了脚步。他迷人而深情的眼神把我紧紧缠绕,他就这样目不转晴地看着我,温柔地抓起我的一只手,让我的掌心朝天,然后,他把刚刚买到的那只左翼轻轻有郑重地放到我的手心里,合上了我的手。 这样,他就已经把左翼送到我的手里了。但是骂他并没有因此离开了的手,相反,他用他温暖修长的双手将我的手个左翼紧紧包裹,久久没有放开…… 左翼在我的手心里,我的手在露笛的手心里,露笛的手在春光的手心里。多么美的画面! 露笛就在这样美的画面里对我说:“要爱惜你,当年我送你的那只小飞马玩具就是我对你的爱。从10岁时将它送给你的时候起,我就已经爱上你。它是我无声的告白,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我心里最深的角落,没有人可以代替!现在,把缺了的左翼给你,是把我却了一角的爱补上,这样,我对你的爱就真正完整了。你拥有我全部的,完整的爱,我只爱你一个,谁也分步走一丁点儿我对你的爱!” 眼泪向蔷薇花一样迅速开放,开在我的脸上,开在爱广褒的地上,开在澄净的天上,开在爱所有的天上,开在所有的春光里。泪水流得如此丰盛,前所未有的丰富,却什么活都说不出来。 原来,真正最幸福的时候,是说不出话的!我紧紧地抓着那只左翼,怔怔地看着神情凝视自己的露笛,觉得自己轻飘飘地踩在软软绵绵的彩云里,淡黄色的流萤从我身旁微笑飞过,缤纷各异的花朵在我脚底依次开放,折射出跟花瓣同色的七彩光芒来,整个世界是一座玲珑剔透的水晶城。 好幸福,好幸福…… 接下来,居然还有更幸福的…… 露笛深情地看着我,看着看着,就突然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轻轻地闻了上来。我经产地睁大了眼,脸蛋迅速羞红,本能地想挣扎逃开,却在下一秒就抱住了他的腰,我反应过来了,是我爱的人在吻我啊。所以,这一刻,几时天塌下来我也不会逃啊!我看到露笛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像在振翅的蝴蝶,下一瞬间就会飞走。我缓缓和合上了双眸。 甜蜜就这样在春光下发芽吐新…… 露笛那飘着淡淡葵香的唇片,柔和地触着我,美好得像奶油又像春风…… 心跳失速到无法形容。我的整个人都在露笛的问下微颤。他温暖的嘴唇轻轻有紧紧地覆盖这我的嘴唇,每一下的亲吻,每一点被亲吻到的地方,那里的细胞都会睁开眼睛,感受着天润的清风、明媚的春光、梦里的水声和花摇月晃的眩晕。 近乎透明的蓝色海洋涌进我的身体,我的心脏,我的气息…… 我像一般装满白色梨花的船,载着他的爱顺路而下,他的吻像重辨的碧桃花瓣一样片片飘落下来,越来越亲密,越来越迅速,越来越温热。我打开自己柔软的呼吸,吧它们深深地吸了进去,一片不漏地深深吸了进去…… 幸福是一辆再也刹不住车的告诉地铁,连清爽如水的春光也开始红着脸燃烧起来…… 我主动回应他的爱,我们用亲吻交换者你次深深的爱,霎时间,我们的生命里都充满了你次的味道,即使时空转换也不会消失! 这时候的城市还很繁华,借口依旧拥挤喧闹。tooka玩具店的魔术旋转门时有人进认出;不知道由哪几个小孩吹出的口哨声由远及远;车辆像流星一样在地面上一道一道地划过,我感觉到名晃晃的车后镜将反光照在我吻中的脸上,让我漾起祝福的笑容;马路对面的电影城上贴满了新片海报,其中有一张海报,上面有一个女明星孤单地坐着,妖娆的眼睛向我头来艳羡的目光。 它们都是透明的尘埃,在我的幸福里飞散,直至,剩下虚无。 我在吻中微笑,我在笑中落泪,我又在笑中、泪里吻尽一生一世…… 真的感觉这个亲吻有一生一世那么长,前所未有的长,我在忘情的甜蜜里却突然有了不好的语感:鲁埃他,不会是……想把一生一世的吻都一次给了我吧?之后,他既可以毫无负担牵挂地轻松离去? 寒!真的好寒!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恐怖的想发?舒雅馨,去你的死脑子,我真想那根面条绑你去上吊啊! 吻完后,露笛努力收住自己一脸淡淡的绯红,笑吟吟地对我说:“我们去千羽台放飞小飞马玩具,好不好?” “好哦!”我将双搜举向天空,兴奋地拍掌欢呼。 “不过,你要先回家搂那只小飞马玩具,再把这只新买的左翼给装上去,然后我们才能去千羽台。”露笛说。 “哈哈,不用哦,那只小飞马玩具我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着的哦!”我得意地冲露笛笑着,便把一直背在自己肩上的小包利索地取下来,快速地从里面摸出了露笛送我的那只小飞马玩具。 “呵呵,亚馨,你保存得很好啊,9年了,居然还跟心的一样。”露笛看着我手中的小飞马玩具,我感动地说。 “哈哈,那是当然的咯,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保存好嘛!”我说着,就把露笛新买的那只左翼噼啪一下装了上清饮。 “嚯嚯,果然是非常合适哇,安上去天衣无缝哦,就好像本来就是这只玩具上面的左翼耶!哈哈。”我看着完整的小飞马玩具,开心的踩不着地。 “呵呵,是啊,我当然不会买错的。”露笛也很开心地笑。 “那我们现在就去放飞吧。”我高高地举起完美无缺的小飞马玩具,作出放飞的姿势。 “嗯。”露笛牵起我的另外一只手,带着我跑起来。 呼啦啦,呼啦啦,像飞向一样地跑着,我们提快就跑到了迷人的千羽台下面。 然后,我们撘电缆车上去了。必须要撘电缆车啦,因为,千羽台的地势很高,还有一面是悬崖呢,悬崖下是深不可测的浩瀚大海,所以那一面就设置了护栏。 “露笛,我只知道这个千羽台是一处有名的非常浪漫的情人观景台,但是不知道它为什么取名叫‘千羽台’耶,你知道吗?”站在高高的千羽台上,我左右打量着它精致的轮廓,随口问道。 “呵呵,我知道。它之所以叫‘千羽台’,是因为台下面有大片大片的蒲公英,风一吹蒲公英就飘飘洒洒地飞起来,像千万片羽毛在飞翔,场面非常壮观美丽。” 露笛才依说完,忽然就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台下面的那些蒲公英立即像得到了召唤的纷纷往上空飞翔……雪白、柔软、洁净、仿佛带着一个个晶莹小巧的灵魂。真的好像千万片羽毛在飞翔耶!让我有一种骤然间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奇异时空的感觉。 太美啦! 千羽台,果真实千万羽毛的台哇,名不虚传!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些飘飞到我身边来的蒲公英…… 哇,这种感觉真实妙不可言耶,仿佛我成了仙子,被一群可爱的精灵围绕。 “呵呵,这样的景象是很美啊,可是,说实话,我不大喜欢看哦。如果不是认为这里的风势、地势很适合放飞小飞马玩具,我不会带你来的。”这时候,露笛呆呆地看着这些飞舞的蒲公英,说了一句有点杀气氛的话。 “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他。 “因为,我总觉得这样的千羽景观有一股悲凉的味道,像一场漫天而来的雪白葬礼。这些飞翔着的蒲公英,虽然很像羽毛,但是在我眼里,更像是葬礼上撒的那种白花。” 露笛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他的看法,而我却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浑身突然没来由地感到无比寒冷,迅速地打了个冷战。 “亚馨,你冷吗?”露笛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抚住了我的肩说。 “嗯,有一点……阿嚏——”我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你看来真实冷坏了。可能是这里风太大了一点吧,地势又高了一点,肯顶比街市里温度要低。”露笛有点担心地说着,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它紧紧地裹住了我。 接着,露笛抬头看了看天,说:“这首后太阳也落山了,天应该快要黑下来了吧。我们跑玩具店找左翼找得左翼照得时间太久了,把一整天的时间都甩掉了。你现在又感冒了,不宜在这里久待。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放小飞马玩具,然后就回家,好不好?” “好。”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也是,我和露笛开始一起放小飞马玩具…… “哟呵呵,小飞马玩具顺利地飞了起来了耶!”几秒钟后,我既开始激动无比地大叫,手舞足蹈。 呵呵,小飞马玩具是真的顺利地飞了起来哦。她在如幻似梦的蒲公英花海里灵敏地穿梭,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高到了蒲公英们的飞向能力根本抵达不了的最上空,那里有最洁净的穹天,有最新鲜名车的空气,有最强大的飞鸟,有最深情动人发云朵…… 啧啧,我的小飞马玩具实在是太帅啦,飞得真是帅到没法说哇! 我兴奋不已,忍不住使劲摇着露笛的手臂说:“露笛,你看玩,你看你看,它飞得多好哇!” “嗯嗯嗯!”露笛连点了三峡头,表情也是少见的激烈。我则是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了…… 呜呜呜,真好哇,象征着我们爱情的小飞马终于飞了起来耶,在残疾了9年之后它终于飞了起来。如同我们的爱情,在经历了9年的弯弯曲曲之后,终于抵达幸福的彼岸!真的不容易呢。所以,我一定要发狠地珍惜它,发狠地幸福! “但是,还是不要爱飞这么高吧,担心它被恶尿给吃了去。”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就开始摆弄遥控器,让小飞马玩具一点一点地飞抵,飞抵,再飞抵…… 当把小飞马玩具调低到我跳起来就可以伸手抓到的半空中时,我突然开始惊慌大叫:“啊,遥控怎么突然失灵了?我怎么使劲按也无法调控小飞马玩具了!” “让我看看。”露笛镇定地说着,然后拿过了我手里的遥控器,仔细地检查起来。 没得多久,他就有点哭笑不得地对我说:“呵呵,亚馨,是你按键按得太用力了,把键都按坏了。” “那……这个遥控就真的没法用了吗啊?”我的脸现在是西红柿炒苦瓜。 “呵呵,是的。不过没关系,回去我找专人秀秀,应该可以俢好的。” “呜,郁闷,我还没玩够呢,都怪我……”我羞愧又颓丧地低下了头,再一抬头往天上看,就猛地瞪大看眼睛,开始焦急地大声惊叫,“啊,小飞马玩具飞的好远了哦,它要飞到悬崖下去了啦!” “啊,现在遥控又不能用,只能我去追了。”露笛说着,就赶紧跑去追小飞马…… 我看这他往前奔跑的快捷身影,心里突然就莫名其弟慌了一下,冻在了原地! 那样俊眉修长又矫健有力的身影,发着光,带着花,仿佛化简划过水波勾勒出的轮廓,干净,剔透,完美至极,美好到恍若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数不清的雪白蒲公英绕在他的身后,紧随不舍,巨龙成两批天使翅膀的形状,柔软又苍凉的开放在他的背脊左右,如影随形…… 我呆呆地看着,看着,恍惚间有一种感觉,感觉他会一直往前跑,不停地跑,跑出时光,然后振翅飞翔,永远消失在这四月轻盈的风中,不再回来…… “呵呵,亚馨,你看,我终于追到了小飞马玩具。”这时候,露笛一首开心地养着在掌中的小飞马,冲我摆手,与此同时,他向我跑过来。 “啊哈,露笛,你好棒哦!”我朝他露出灿烂无比的夏蓉,迈开步子,宠她跑过去。 我是直直地看着他跑过去的,我感觉到露笛的速度越来越慢,步子好像越来越艰难,那迷人的微笑上似乎也在不断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加重负荷…… 心里的恐慌感越来越大,我以最快速度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前所未有的紧。 “露笛,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在他怀里深情地说。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在死之前一定不会!”露笛吻了一下我的头顶,用他使劲的臂膀紧紧地搂住我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刷地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有点生气地大声对他说道:“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呀,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露笛白皙干净的面上浮现出忧伤的笑容:“呵呵,我也不想死啊,可是,人迟早有一天都是要死的。而且,我一定会比你先死,因为,我有病啊……” 我啪地捂住他的嘴:“不许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永远都不许!你不会比我先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眼泪不由得就在眼眶里打转了,胸口闷得厉害,而且心跳越来越快,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快要降临了一样。 这种感受真难受…… “傻瓜。”露笛轻轻说着,然后拉着我一起坐到了地上。 之后,他突然弯下腰来,像个孩子一样偎依进了我的怀里,用梦游一样的低语说:“我好像有点累了,让我这样靠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我的语调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无比,我柔柔地抱住了露笛,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答应我,你一定要微笑哦。”说完,露笛缓缓合上了睫毛纤长的双眼。没过多久,我也觉得累了,于是讲头挨着露笛的头,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好久,我醒过来,听到呼喊声,看到露笛拿着飞走的小飞马站在千羽台高高的护栏外对我护栏外对我招手。 我不明白露笛怎么又跑到那里去了,那里很危险,我好怕! 突然! “咔嚓——”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 年代久远的护栏突然破损断裂!一直站在护栏边抓着护栏栏杆的露笛,受随着护栏的破损断裂的而重重落空,而原本靠在护栏上的身体失去依靠,整个人直直地忘悬崖那边栽倒下去…… 这个瞬间就是一个霹雳!宇宙里最大的霹雳!我脑子里的一切霎时炸得灰飞烟灭!胸口痛得裂开了千万条裂缝!无边的惶恐充斥着我!好害怕,前所未有地害怕,害怕到了极点!眼泪发疯般地狂乱飙了出来!我以最力度度忘露笛方向伸扯出手来,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哭吼着中上去,不过iyiqie地冲上去,想要抓住忘悬崖下坠落的露笛…… 可是我没有抓住他! 就像这漫天飘雪的蒲公英一样,他以飞翔的姿态跌落了下去…… “露笛……”我疯狂地大叫,声音和吗那面的泪水一样潮湿。与此同时。大阳光突然亮得刺眼。 我睁开了眼睛,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梦!太好了,它只是梦! 我低下头,看到露笛还好好地在我怀里睡觉。我的手触摸到了他肉孙的头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原来只是个梦哦,吓死我了。” 我更紧地抱住了他,笑了,下一秒却又开始觉得异样:奇怪,露笛的身子怎么这么冰冷? 冷得让我痛心,刚刚放下去的害怕腾地又了上来。 我抱着露笛,突然万分惊恐地大叫:“露笛,露笛,露笛,你醒醒。” …… 没有反应,我继续叫,与此同时还轻拍他的脸:“露笛,你睡了很久了,该醒了,天要黑了,我们要回家了哦” 还是没有任何升息,露笛睡得这样认真,他迷人无比的脸庞像天空中的云朵一样苍白,又像一团烟,只要用一口气轻轻一吹,就会完全散去,消失不见…… 狂乱剧烈的心跳在每一个细胞里重重地躁响,眼泪轰地涌出来。我终于颤抖地神起手,缓缓地伸向了他的鼻息处…… 然后,我的手指便像被一个千斤重锤砸到了般,重重地落了下去! 泪水模糊了我的世界,现在的现实卡爱是延续刚才的梦境—— 他的白衣在风中张开,如同残疾的羽翼。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像充满了月光,我看到自己的眼泪在上面浮动,越来越模糊遥远……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有不舍,有无奈,有哀伤,更多的是深挚的爱,一如一首不老不死的歌。 他爱我,却在我的哭泣里远离我。他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天地徒然问一片溪黑,恍惚中,我看到他身下是万丈悬崖,悬崖开着狰狞的毒花。 万丈悬崖之下是万米深渊,有一只沉船在里面生长小草。 他的周围都是清冷的光滑,如同银白的潮水慢慢覆盖他…… 我听到天使在他头顶吟诵。我记住了他的最后一个表情,像微笑着的弥桑话,在蓝到黑的海洋上空优美旋舞…… 我看到鱼们游过我头顶…… 算了吧,如果那是吞并他的悬崖,也把我也一起并吞了吧。 四天以后。 我独自一人立在露笛的墓碑前。 是的,露笛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天的千羽台,在我温暖的怀抱里,露笛被阳光过敏症永远地带走了,他一睡不醒。 现在,暮色正浓,苍穹是血红色的,空气里浮着浓厚的如同一般的水气,世界像苔藓一样潮湿晦暗。 唯有露笛,墓碑上照片里的露笛,漆黑星目,干净温柔的微笑如水流动,清亮地晃啊晃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波波银色的水花漾进了人的心底。 我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淡香,从照片里散发出的,如同雨后的水艾花一样四散弥漫,飘荡入怀,沁人心脾。 看,就连死亡都无法遮挡住他的美貌和魅力! 泪水碎裂成行…… 我紧紧地抱着小飞马玩具,泣不成声地看着墓碑上露笛的照片说:“露笛,我会永远爱你,会对你忠诚,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在我心里,便再也不会分开!” 然后,我流着泪,在露笛的照片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我怔怔地凝视着照片里露笛的笑容说:“露笛,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但我们可以活在梦里。” 我说着,跪下身来,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露笛的墓碑,我将自己的脸深情地贴住了露笛墓碑上的照片,闭上眼,流着泪,慢慢地睡过去…… 我想要做梦,我想要在梦里和露笛重缝…… …… 圆嘟嘟的小脸,白嫩嫩的肌肤,有点小翘的嘴唇像水蜜桃果冻一样亮晶晶的,表情宛若甜甜的棒棒糖般天真天邪,充满了甜蜜和憧憬。 他朝我乐呵呵地笑,那样纯真灿烂的笑容,带着一点儍儍的可爱,好像一束光,穿头了无边的黑暗。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好小,再看我的,也是那么小。 我们又回到了那般无忧无虑的岁月,在那里他拉着我的手,奔跑在草长茑飞的盛夏。 露笛边牵着我跑,边甜甜地笑着对我说:“小馨,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哦。” 我微笑起来,因为—— “答应我,你一定要微笑我哦。” 耳畔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对我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