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尤物,崩坏男主又幸福了》 第1章 长得美也是一种祸事 “哟,大哥,这个小妞很正点啊。” 谁,是谁在说话? 嘶……脖子好痛…… 阮观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好几个人影晃来晃去,晃的头更晕了。 “正点你m呢,老子让你绑个大小姐,你tm还带买一送一的,嫌老子活的长啊,这tm谁……” 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一道粗噶的男人声音响起,“小子,这次分钱多分你一成,立大功了,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 阮观南一睁开眼,就和一张偏离人类审美范畴的刀疤脸对上了视线,那人的咸猪手还摸上了她的脸,恶心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刀疤脸看到她睁开眼,本就痴迷的眼神更是猥琐的无法直视,“小姑娘,我们请你和你的朋友来做做客,你们乖乖听话啊,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这些手下会干出点什么事情。” 阮观南害怕的缩了缩身子,避开那只咸猪手。 她内心很崩溃,这纯纯就是无妄之灾。她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被一个女孩哭喊着抱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过去。 抱自己的女孩现在还在旁边哭哭啼啼,听绑匪的意思,本来要绑的是她,自己就是单纯的被她连累了。 没一会儿,旁边的女孩儿被一个猥琐男连拖带拽的带进了一个房间。 阮观南心凉的彻底,这群绑匪毫无人性了,怎么办…… 惊惧恐慌充斥了整个脑海,没等她想出什么办法,刀疤脸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就要带她走。 鬼都能知道接下来她会遭遇什么。 “嘶……你个臭娘们,敢咬老子。” “糟了,大哥……” 阮观南信仰一跃,留得清白在人间。 …… 【叮,检测到高契合度宿主灵魂,捕捉中……】 【捕捉成功】 【绑定中……10、9、8……3、2、1】 【叮,绑定成功】 阮观南从恍惚中醒来,短短时间,自己经历了两次。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持续响起,把阮观南电的不轻。 【系统?这是什么东西?我不是死了吗?】 【宿主,我是时空局崩坏男主部的系统,编号999,时空局是主管小世界运行的部门,我们系统就是为了维护小世界运行的媒介。】 阮观南更懵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快放我回去,我还等着去投个好胎呢。】 突然电流呲呲声响起,阮观南都怀疑它要一路火花带闪电。 999急的不行,怎么回事,前辈们不是说过,只要宿主听到它们的存在,不应该激动的赶紧做任务吗? 怎么它的宿主不一样啊。 999着急的都现了身,一溜烟窜到阮观南面前,连电子音都忘了带上了,糯叽叽的和阮观南脸贴脸。 【宿主宿主,不要啊,你难道不想复活吗,只要跟着我做任务,你就可以在原世界复活哦。】 阮观南看着面前急于推销自己的黄团子,忍了忍还是没有rua上去。 【不想,我在原世界本来就无牵无挂,因为这张脸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招惹上臭流氓,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阮观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很是无所谓。 999炸了,【别啊宿主,世界这么美好,怎么能不去享受一下呢?你看看你这么个大美人,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你不遗憾吗?】 看着眼前大了一倍不止的一团,毛炸的连小豆眼都看不到了,阮观南赶紧抿嘴忍住笑。 【你说的有点道理哦,确实是有点浪费资源了。】 999一看宿主犹豫了,赶紧召出光屏,一堆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出现在阮观南眼前。 阮观南眼睛都直了,仙品啊…… 【这都是我未来的男朋友?怎么不早说。】 999悄悄松了口气,身板子一下子硬起来了,【那当然了,这些都是世界男主,容貌身材那都是一等一的,宿主你要是不去可都要便宜给别人了。】 啧,好家伙,真就被拿捏住了。 想她活了18年,连异性的手都没牵过一下,再加上自己这轻微社恐的性子,生活更是单调乏味的厉害。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去见识一下,也不错。 【好,这任务我接了】 999高兴的飘来飘去的,嘻嘻,它也是有宿主的人了。 虽然它和宿主现在都是新手,但未来一定能在时空局有一席之地。 阮观南要是知道自家小系统对她这么自信,肯定要伸出尔康手,并表示她还要考虑一下。 【你刚刚说到的崩坏男主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时空局分好几个部门,有扮演女主、拯救女配、救赎男配等等好多,咱们崩坏男主部是因为有些小世界的男主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按照世界剧情的发展走,拒绝与命定女主走世界线,导致男主命运发生偏移,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利于小世界正常发展的剧情。】 黄团子在空中起起伏伏,样子颇有些自豪,【而我们部门的职责就是要去掰正男主的命运线,让他和女主能正常发展,避免他孤独终老、郁郁不得志的结局。】 说完,999的小身板更是挺的笔直,好像他们马上就要勇敢的上前线一般。 阮观南直接黑了脸,【什么玩意儿?和女主正常发展?】 她实在忍不住,一把把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小东西揪过来,按在怀中狠狠的揉了几把,嗯,果然和想象的一样q弹。 一股温软馨香袭来,999懵了。 阮观南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黄毛逐渐染上粉色,糅合起来有点辣眼,对999的反应也很是好笑,更是又用力rua了几把。 【叔、叔、叔主,泥、猪手,昂快屎了。】 揉够了,阮观南才放过这个小骗子,为了哄她当劳动力,竟然放图色诱她,差点上当。 说了半天,这么多仙品的男人都不是他的,可恶! 999说漏了嘴,整个统又炸了。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黄团子,瞬间狗腿的蹭了蹭阮观南的脸颊,讨好之意尽显。 【宿主,虽然男主不是你的,但是偌大的世界又不止男主一个极品,像刚刚那样的一抓一大把,咱们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阮观南语气淡淡,【哦?那在我的世界,怎么没有一把一大把啊。】 【额……】 999一看阮观南有反悔的趋势,整个统急的直打转。 阮观南看的好笑不已,也不再逗弄它。 不管怎么说,阮观南还是挺向往能去不同世界看看的,正准备开口缓和一下,999噌的一下窜过来,【宿主宿主,这样,我把我的新统福利给你怎么样,这可是好东西,能帮助我加快升级进度,现在我把它转给你,可以帮助你提高任务的成功率。】 阮观南还没开口的话一下子噎住了,好家伙,还能这么玩。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好吧,什么福利?】 999又是心疼又是讨好,【宿主你等等,我把这个调整成宿主福利,喏你看,这个本来是要花积分抽取的,现在让宿主免费抽一次吧。】 阮观南看着面前出现的大转盘,上面的东西五花八门,还分不同的种类,大到神器、武功秘籍,小到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阮观南兴奋的搓搓手,又在黄团子上狠狠蹭了蹭,很是期待的点了抽取按钮。 【叮,恭喜宿主获得“花神的馈赠”,此奖品为光环属性,拥有它可以让宿主在任务世界如鱼得水哦~】 嘶,这个~很是有深意啊。 第2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 【解释解释,什么叫如鱼得水,你这系统不会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三流产品吧。】 999炸了,【宿主!我可是时空局正规出品的新系统,怎么能和那些野鸡系统比?】 阮观南一看小家伙真的生气了,赶忙温柔的把头顶冒烟的黄团子抱在怀中安抚,【就是就是,一看你就比其他系统专业,三流产品怎么能和我们可爱的感冒灵比呢?这不是侮辱人……统吗?】 999一下子被顺了毛,埋胸的黄粉团子羞答答的不行。 【宿主,带上“花神的馈赠”,宿主本身会具有一些花神的属性,根据每个世界的匹配度,宿主身上的鲜花属性也会改变,容貌也会因为花的属性而略有改变,当然,也会有相应的体香伴随宿主,到了更高等的世界,还会有更厉害的加成。】 阮观南越听嘴角就抽动的越厉害,罢了,你说正经就正经吧。 【999,你这是对你宿主的容貌不自信吗?整出这么个东西给我。】 【当然不是,宿主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的人,而且这也不是我整的啊,宿主你可别小看它,像女主部和女配部那些人,想要还没有运气拿到呢,不管怎么说,宿主可不要不知好歹。】 阮观南拳头硬了,【你搞搞清楚,咱们是去撮合男女主的,咱们整个这,你相信男主道心稳固,不见色起意?】 她在原世界可没少受骚扰,在学校也是尽量掩饰。 999挺了挺小身板,自信的说道:【宿主,你太小看世界男主的意志了,他连女主都不搭理,更别说咱们这些小角色了。】 阮观南一言难尽,无言以对,算了,它开心就好。 【宿主,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咯】 【等一……】 * 她恨! 第三次了。 阮观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四周黑漆漆一片,她感觉自己陷在一片柔软当中,舒服的在被子里面扭了扭。 【宿主,现在是第一个小世界,我把世界剧情传输给你。】 阮观南舒服的眯了眯眼,【呈上来。】 这是一个天之骄子落入泥潭,青梅不离不弃一路相伴,最终到达顶峰二人白头偕老的故事。 男主方朔,京城方家大少爷,要颜有颜,要钱有钱,除了5岁失去母亲,几乎一路顺风顺水,哪怕后来爸爸娶了继母,继母还带来了个继弟,方朔在方家的地位依然超然,毕竟他母亲可是和方家齐名的梁家的千金。 尽管一开始小方朔对继母继弟极尽排斥和厌恶,后来也在继母的温柔呵护中软化,接受了付书漫和方逸凡的存在。 当然,这样优越的家世和继母的偏爱,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的霸王性格。在方父对方逸凡日复一日的夸赞和比较中,男主和他爸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严重。 男主刚上高一的时候,在又一次和方父的争吵中,一气之下跑去了梁母从小生活的云城,在这里上高中。 而女主温棋,作为男主的青梅,紧随其后转来云城读书,整天围着男主转,在男主身边仿佛一个温暖的小太阳一样。 按照本来的发展,男女中高中时期虽然没在一起,但也是朦胧暧昧,温棋在暑假回到京城之后,无意听到付书漫和方逸凡的谋划,撞破了继母的真面目,男主有了防备之后卧薪尝胆,之后顺利夺回家产,携女主一起走上人生巅峰。 但现在情况时,男主是个刺头,根本不搭理女主,而女主为了多和男主相处暑假根本没回去,反而后来在付书漫面前哭哭啼啼,引起了付书漫的戒心。 然后男主经历了继母面慈心毒,继弟变亲弟,方父打压收购梁氏集团,方朔被逼出国等一系列流程,被继母压的死死的,一生郁郁不得志,再也没有回国。 好家伙,这是女主? 嘶,这真的是小太阳而不是小晦气吗? 【黄99,我现在有点理解男主不走剧情的原因了。】 【掰正男主命运线,从我们做起!】 999漂浮在上空,在黑夜中发着黄澄澄的光,当然,这只有阮观南一个人看到。 【宿主,你这身体是我从你灵魂里面抽取了一丝生成的,咱们没来之前,“她”按部就班生活,周围人也下意识不会留意“她”,你的灵魂进来后,才是个完整的个体。】 阮观南还挺喜欢这样的,她就是她。 这个世界中,她父母恩爱,家庭和谐,父亲开了个小公司,母亲是云城一中的语文老师。和谐的家庭氛围,养成了原主乖巧天真的性格。再加上清纯的外表,典型的乖乖女。 她和男女主没什么大交集,唯一的关系就是男女主的高中同学,还坐在男主的斜对面。 理清了关系,阮观南被子一裹,睡的更安心了。 没办法,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她真的很累啊,心累。 第3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 咚咚咚 “南南,要起床了哦,妈妈做好了早餐。” 阮观南在一声温柔的呼唤中醒来,懵懵的看着天花板。 环境一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好的,妈……妈,您先吃,我马上就来。” 妈妈…… 以前她只喊过院长妈妈,还从来没有喊过妈妈,那是什么感觉呢? 从以前的记忆来看,真的很温暖啊。 真好…… 阮观南迅速坐起身,打量了四周一圈,粉粉嫩嫩的房间,少女心爆棚。 去了洗漱间,阮观南一下子被镜子中的少女蛊惑了。 这是我吗? 仔细看,确实是她的样子,但是这个世界中自己,长相更偏清纯,不,是极致的清纯。 可能是年龄还小,现在的她青涩又清纯,在“花神的馈赠”加持下,这种状态在慢慢加深。 【统统,这个世界是什么花呀。】 【宿主,是铃兰花。】 白色铃兰花啊,看来之后的自己要奔赴上又乖又纯的道路上了。 嘿嘿,她好爱。 额,宿主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美好的脸作出这么辣眼的表情…… 哎,算了算了,谁让这是它家亲亲宿主呢。 阮观南洗了脸,抬头之后更爱了,这皮肤嫩的跟豆腐一样,肤如凝脂,白软光滑,稍微使点劲都能显出一道红印子。 抬起手闻了闻,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从皮肤里散发出来,现在还不太清晰。 啧,要什么男人,根本没人配得上她,不能便宜别人。 收拾好,阮观南有点忐忑的出了门。 看到餐桌旁的那个温婉美人,阮观南鼻子酸了酸,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南南,尝尝妈妈今天蒸的小笼包,味道很不错,你爸刚刚出门嘴里还塞了两个,幸好我动作快,不然你爸就要连吃带拿了。” 听着阮母温柔的声音,看似吐槽实则幸福不已。 阮观南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 “妈妈,谢谢你保护了我的早餐哦。” 阮母被女儿甜到了,赶紧招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一边吃一边欣赏自己女儿美丽的小脸蛋。 “对了,今天你小提琴的老师给妈妈打电话,说上课时间改到下午了,宝贝上午准备干些什么?” “啊?哦哦,我差点忘了,我准备出门溜达一圈,妈妈呢?” 对哦,她现在会拉小提琴呢,而且还拉的很好,得过不少奖。 “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一个礼拜,妈妈要备课了。”阮母苦恼的揉了揉头发。 嘿,她暂且还不懂妈妈的痛苦,要痛也是开学后的事情了。 阮观南一身轻松的溜达出了门。 云城属于南方,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大家生活步调慢速又悠然,很是宜居。 现在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阮观南上身一件白色短t,下身搭配粉色宽松直筒裤,背了一个白色的珍珠链条包包,整个人都散发着清纯甜美的气息。 当然,美好的心情在第五个男生拦在面前的时候戛然而止。 阮观南绷着脸,看着面前一头黄毛的拽酷男孩,笑容荡然无存,只剩下面无表情的麻木。 这熟悉的感觉…… 然后她果断转身进了理发店。 tony老师表示非常不理解,女孩一进店,他就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本想锦上添花、大展身手,结果他听到了什么? “对,就是这种刘海。”阮观南很是熟练,毕竟上辈子看惯了的。 这流程,她熟的很。 tony老师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痛心疾首地劝道:“美女,你这张脸配上这么厚的锅盖刘海,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最后在tony的苦口婆心下,阮观南拥有了一款没那么厚的刘海。 左看右看,效果不是很大。 又辗转去了眼镜店,熟练的选了一款没有度数的平光黑框眼镜,总算稍稍遮住了眸中的水光潋滟。 不是她不信任男主,实在是这副样子太招人惦记了,这第一个世界,她可不敢赌呀。 下午按部就班的去上小提琴课,在前不久,原主已经考过了小提琴10级,拿下了云省小提琴比赛的金奖。 阮观南在一次次的练习中,逐渐找回了手感。 章老师悄无声息的进来倾听,眼中是止不住的骄傲。 没办法,主要是她这个小弟子实在是太优秀了,她本身成就也不低,参与过很多国内和国际上的演出。 但她自问,小弟子的天赋远高于她,之后怕是要获得很了不得的成绩。 真是捡到宝了。 等琴音一停,章老师鼓了鼓掌,眼带笑意的看着前方优雅的演奏者,说道:“很不错,但还有上升空间,距离专业级演奏还差一点,这一点可不是单靠天赋就可以的,还要多练。我听你这次演奏和比赛前差不多,看来赛后我们的小提琴家有点懈怠了啊。” 阮观南小脸一红,“抱歉章老师,是有点偷懒了,之后我会努力的。” 可不水平一样吗,比赛后原主懒了几天,自己也是刚刚才根据记忆找回了原来的手感,没有倒退已经是很捏了一把汗了。 章老师摆了摆手,很是平和的说道:“理解,你年纪还小,贪玩很正常,不过之后要备战全国大赛,可不能惫懒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阮观南连连点头,乖乖应是。 说是这么说,章老师对自己的小弟子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夸赞,小孩子心还有些浮躁,施加压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4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 忙碌了几天,总算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一家人起了个大早,阮父今天也空出了一上午,准备送妻女去学校。 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儿,阮父愣是几天内把刘海外加大黑框看顺眼了。 还是阮母开导了他,现在的小伙子多是青春冲动的年纪,自家水灵灵的白菜确实不能便宜了那些臭小子。 这么想,阮父恨不得再给女儿头上扣一顶帽子遮住全脸。 阮观南很是无语,“爸,学校不让戴帽子。” 阮母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阮父这才作罢。 到了学校后,阮观南强烈拒绝了阮母全程陪同的建议,开玩笑,要是让学校的同学知道了自己是林老师的女儿,她还怎么开启愉快的校园生活。 于是很是潇洒的远离了阮母,表示我们并不熟。 阮母看着前面窈窕靓丽的身影,很是感慨,女儿长大了,开始有点小叛逆了。 云城一中是云城的重点高中,考上重本的比例也很高,学习环境和教师资源也是市内数一数二的。 阮观南对未来的学习环境很满意,进入班后看到那么大个空调,她更满意了。 云城每年夏天都热的要命,没有空调真的会死! 班里大多数的同学都已经来了,前排更是坐的满满当当,一看就是要好好学习的架势。 阮观南也想坐前排,毕竟她在原世界社恐的没什么社交,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混成了学霸。 但是现在,她不配。 没错,别看她长了一张极度清纯的脸,但却有一个傲视群雌的身高。 现在166cm,估计毕业能长到将近170cm?虽然高,但身材比例极好,骨肉匀称,纤秾合度。 这身高一般的男孩子可能给不了她什么安全感了。 阮观南选了个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这里能吹到空调,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完美。 等到混乱的开学季过后,学校按部就班的开始上课。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方朔得半个月后才来。 她要做的就是掰正男主的命运线,其他的也不用多参与。 【黄99,男主的命运转折点是高二暑假吗?】 【是的宿主,女主高二暑假回京都,还有八年后男主公司一次严重的竞标方案泄露,都是命运线的转折点。】 【还有一次?也是和女主有关?】 【是的,根据剧情来看,那是男主事业刚起步的阶段,还没办法和庞大的方氏抗衡,女主是男主助理之一,后来不小心泄露了竞标方案,男主公司受到了重创,被方氏打压的翻不了身。】 ……。 真的,现在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主这毒性不轻啊。 她要是男主得和她拼命啊。 看这意思,自己之后还得阻止女主泄密啊,哎,漫长。 开学了一个多星期,同学们也彼此熟识了,阮观南除了和同桌沈棠棠熟悉一些,其他同学也都是止于认识的范围,每天认认真真的学习。 她自己觉得低调,其他人可不觉得,虽然阮观南刘海加黑框,但也只是隐藏了一小部分,通身的气质是藏不住的,再加上在人群里白的发光,想不注意都难。 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打扰她。 沈棠棠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她就是喜欢自己的同桌,整个人香香软软的,她恨不得整天贴在她身上。 这种贴贴终于在沈棠棠近距离看到自家同桌的全貌后达到了顶峰状态,每天的必做项目就是看着阮观南发一会儿呆。 “阮宝贝,你说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让大家看呀,你这脸我现在少看一眼都觉得是损失。”沈棠棠圆乎乎的笑脸凑过来,不解地皱皱眉。 阮观南很无奈,抬起手摸摸她圆乎乎的脑袋,说道:“只给你看不好吗?” 沈棠棠羞涩的眨眨眼,羞答答的看着她:“当然好呀,看完你之后我都不用追星了。”说完叉起腰骄傲地哼道:“等什么时候娱乐圈出现比你还好看的,我再去追吧。” 阮观南羞耻地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大家都快听到了。” 沈棠棠看她羞红了脸,暗自感慨,她家同桌还真是脸皮薄,这么容易害羞。 这要是让阮观南知道她的心里话,肯定得来一句,喜欢吗,我装的。 经不住沈棠棠的每天一问,阮观南悄悄和她说:“之前遇到过很多骚扰我的人,我家人怕遇到危险,所以让我这么做。” 999听到很无语,宿主欺骗小姑娘,明明就是她不信任男主的人品。 沈棠棠惊住了,担忧地看着她,确实,这张脸确实太招人了,还是藏起来得好。 于是后来演变成,但凡阮观南的眼镜歪一点,沈棠棠都得急哄哄的给她推正,工作做的比她还要好。 时间一晃而过,今天是方朔转学过来的日子,天朗气清,风和日丽,连暑气都好像淡下去不少。 真是一个适合主角出场的好日子。 果然,班主任在台上笑眯眯的开口道:“今天咱们班要转来一个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完全遮住了后面的阳光。 那人从容不迫的站在讲台上,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方朔,多多指教。” 嘴里说着多多指教,眼神里却满是桀骜。 阮观南看着上面那个一身黑的少年,心里满是感叹。 这就是男主啊…… 第5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4) 少年随意地站在那里,同学和老师都仿佛成了背景板。 乌黑的碎发下是一双极其出众的眼睛,眉目锋锐攻击性十足,眼尾微微上翘,矜傲之气尽显。远远看去,身材比例极佳,典型的衣架子。 又因为年纪小,整个人又狼又奶。 “啊啊啊,awsl,老天鹅,他好帅啊。”沈棠棠激动地握着阮观南的胳膊不停地晃,“救救我救救我,我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同学。” 阮观南无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胳膊,无果。 “啊啊啊,他过来了,他为什么过来啊。”沈棠棠已经激动的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明明刚刚班主任才说过让方朔坐在后面。 沈棠棠直勾勾地看着走过来的少年,脸憋的通红。 阮观南能做的只有低下头,死死的盯着课本上的字,力求做到沈棠棠那样的状态,屏蔽外界一切声音。 真的,为什么她能在全班的视线下这么放飞自我,她好厉害…… 直到方朔都坐下好半天了,同学们都做题去了,阮观南也没有抬起她这颗沉重的头颅。 一下课,社牛小达人就转过头,迫不及待的和新同学打招呼,“你好呀方朔,我叫沈棠棠。” 方朔随意地点点头,“你好。”语气随意,声音清越好听,又带着点变声期的哑。 嗯,以后混不下去可以考虑去当个cv。 “方朔,你好你好,我叫江时,以后我也是有同桌的人啦哈哈哈。” 江时,阮观南后桌,平时和沈棠棠聊的昏天黑地,这也是阮观南即使不社交也不寂寞的原因,整个班的热闹都在她身边了。 “切,谁没有同桌,这是我的宝贝同桌阮观南,” 阮观南听到她的名字,扭过头和方朔打了个招呼,“你好。” 方朔忍不住摸了下耳朵,他抬起头扫了一眼,顿了一下,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你好。” 阮观南点点头,转回头预习下节课的内容,心里想,也没有很桀骜不驯啊。 第二天就迅速打了脸,方朔逃课了,班主任急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上午都快放学了,方朔才悠哉悠哉的到了班门口,极其自然的打报告。 恰好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老王看着他假笑出声:“你还挺礼貌。” 方朔应的很自然,“尊师重道,应该的。” 这下子,老王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下课去我办公室。” 本人则在全班的注视下闲庭信步的回到座位。 “哥们儿,你真勇。”江时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方朔哼笑了一声就懒得搭理他了。 “你这一上午都干嘛去了,老王都差点报警。”江时很好奇。 “睡过了。” “噗,老王差点以为你被绑架了,结果你睡过了,一个字,牛。”江时简直佩服,他要是敢这么干,他爸得抽死他。 方朔书本一摆,人一趴,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个月匆匆而过,对于阮观南普普通通的一个月,对方朔却一点也不普通。 这个月,他已经成了办公室的常客,更成了校园名人。 上学迟到上课睡觉,作业不做网吧常客,再时不时的打个架。 本就因为出色的外表格外引人关注,现在一跃成了校园热点话题,老师最头疼的学生。 这也没有浇灭很多女孩子的热情,时不时的在门口围观,光是阮观南都撞见了两次狗血表白现场。 尴尬的她逃的飞快,生怕沾染上一点尴尬的氛围。 阮观南和方朔几乎没什么交流,平时除了学习就是练琴。 方朔在教室的时间也不多,神龙见首不见尾。 现在唯一能引起她注意的就是半个月后女主的出场了,反正距离转折点还早,其他的都没有学习和练琴重要。 一天课中,阮观南认真的做着笔记,沈棠棠悄咪咪看着她的小说。 突然,江时咋咋呼呼的说道:“哥们儿,你胳膊收收,手都快打到阮同学了。” 阮观南下意识往后一看,原来方朔睡着,一只胳膊不小心摊开,和阮观南的距离很近。 因为没有碰到,阮观南并没有注意到。 方朔被吵醒,眉眼锋利,表情很是不耐,好像下一刻要跳起来打人一样。 看到自己的胳膊,方朔收回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江时一样,对着阮观南淡淡说道:“抱歉。” 阮观南快速地摇了摇头,“没关系。” 她怕她说慢一点,方朔就要揍人了,他现在表情可不太好。 方朔把胳膊一枕,准备继续补觉,突然一阵淡淡的香味直扑他鼻腔。 方朔愣了一下抬起头,两只胳膊轮流嗅了嗅,确定是左胳膊衣服上的味道。 这只胳膊…… 一直若有似无的香味,来自那里吗……? 方朔抬眼看向那个方向,少女背脊挺的笔直,侧脸被刘海和黑框挡的严严实实,只能从领口和黑发间瞥见一丝白皙。 这么多天下来,他早看出来这是个发奋图强的乖乖好学生。 除了打扮不相符,气质更是出众。 方朔来这里本来就是散心,没兴趣招惹什么好学生。 所以就算有点好奇少女遮掩下的真容,也并没有深入探究。 方朔扭头问江时:“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很香。” 江时头摇的飞快,表示什么也没闻到。 看他那一脸心虚又防备的眼神,方朔确定了。 好奇又多了一点,有点香。 正准备趴下继续睡,突然抬手给了狠狠地给了江时一下,什么破眼神。 江时委屈又无辜,他做错了什么? 前桌香香的一个小仙女,身为后桌可不得尽到保护的责任? 他没错! 第6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5) “这道题难度确实很大,现在咱们还没有学习到,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很不错,下去再找题多练练。”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阮观南忙不迭地点头。 数学老师看着面前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很是满意,“快上课了,回去吧。” “好的,老师再见。” 阮观南匆匆离开办公室,抓紧上课前去个洗手间。她把练习册放在走廊干净的窗台上,往尽头的洗手间快步走去。 出来刚一走过转角,突然180度转身,迅速躲起来,脖子差点给她闪断! 救命!怎么又碰上了。 只听那个女孩子哭的不能自已,“方朔,这是我第三次和你说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 女生越说越委屈,音量也不可控。 幸好现在是快上课了,走廊没有学生,这边也比较偏,不然这分分钟得被请去办公室说教一通。 可恶!只有她受伤害的成就达成了。 下一秒,方朔那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也知道这是你第三次堵老子了,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事不过三。”方朔的声音听得出来的越来越不耐烦和暴躁,“堵了我三次,老子都对你没什么好印象,识趣的就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别来烦老子。” 女孩子哭声越来越小,像是被吓到了,很快跑远了。 阮观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这可怕氛围波及到她。 着急地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方朔怎么还不走啊。 怎么会有人在厕所周围表白啊,忒不讲究。 脚步声还没响起,这是干嘛,站窗口思考人生?不知道她现在装作刚从厕所出来,顺手拿走练习册还来不来得及。 “还不出来吗好学生,要上课了。” 轰! 阮观南整个人紧张得呼吸都放缓了,深呼吸几口气,面上表现的波澜不惊,一开口暴露了个彻底,“方、方同学,好、好巧啊,你也来上厕所啊,快上课了你动作要快点哦。” 阮观南干巴巴地说了几句,都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呵呵,谢谢你帮我拿了练习册,给我吧。” 方朔一点也没有被撞破私事的尴尬,面上一派坦然,“大大方方听呗,躲什么?” 阮观南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当事人,看到他面上那肆意又调侃的眼神,阮观南尴尬的无所遁形,窘迫又认真的开口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绝对不会乱说。” 方朔看着眼前人涨红的小脸,颜色都快赶上他们的红校服了,不由有点好笑。 哼笑了一声,“喏,回去吧。” 阮观南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练习册……上的手指,嗯,骨节分明,手控党的福音。 方朔看着她呆愣愣的不动,拿册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才回了神。 “谢谢。”阮观南赶忙接过来道谢,“我先回去了。” 踏着铃声坐到座位上,阮观南长呼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脸颊,准备开始上课。 “南南宝贝,做贼去了?小脸蛋红成这样。”沈棠棠好奇地凑过来,然后又被同桌的小脸蛋勾引了一下。 阮观南张口还没说什么,看见方朔走了过来,立马闭上嘴,并把沈棠棠八卦的脑袋推了回去。 课上,阮观南总感觉时不时有一种被注视的错觉,事实证明不是错觉。 阮观南扭头看向视线来源处,对上了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她愣了一下,礼貌点了点头又转了回去。 然后任凭那视线再怎么强烈,她也再没扭头看一眼。 除了背有点僵硬,不受丝毫影响。 在之后的三天,阮观南过的依旧平静,除了在班里看到方朔的次数明显增加,自己时不时受到对方目光洗礼以外,没什么不同。 但阮观南为了避免和方朔的眼神交锋,往后传作业的时候都换了方向,背对着他。 只不过这家伙丝毫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反而盯的越发放肆。 就连大条的江时也感觉怪怪的,“方朔,你老盯着人家阮同学看干嘛。” 方朔原来慵懒肆意的眼神瞬间犀利,江时感觉自己浑身发凉,怂兮兮地闭嘴当小透明。 阮观南顿了一下,假装没听到。 沈棠棠扭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不怪江时这么说,她这几天也感觉怪怪的,坐的她浑身不得劲,但她也没想那么多。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老师让大家做题。 阮观南正写的认真,突然感觉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字迹在纸上浅浅地划了一道。 顺着拉扯的力道看了过去,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的趴在另一条胳膊上看着她。 阮观南疑惑,眼神询问怎么了? 方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非常自然地给她传了张纸条。 阮观南愣了一下,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我得罪你了? 阮观南懵懵的看向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方朔又手动拿回纸条继续写:那你为什么针对我? 阮观南这次在下面回复:我没有。 那怎么算是针对呢? 不就是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私事吗?尴尬的又不是他,至于盯梢似的盯了她这么久? 她还不能有点小脾气了? 对,她没错! 方朔:睁着眼说瞎话。 阮观南:对不起,我是写的。 方朔:…… 对话到此结束,阮观南心里小小的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可是当某人尾随了一路之后,阮观南收回大拇指。 第7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6) 阮观南绷着小脸,严肃地看着某人的行为,绷着声音开口道:“方同学,你为什么跟踪我?” 方朔单肩背着包,双手插兜,红黑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丑,反而衬的他整个人更眉目英挺,张扬肆意,连身后太阳的余辉都在偏爱他。 如果不是被跟踪,阮观南说不定还能欣赏一下,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欣赏。 看对面小姑娘绷着小脸,恼怒的看着他,方朔停下步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跟踪是掩饰自己的行踪尾随别人,我可没有掩饰自己。” 阮观南一下子噎住了,眼神直白的盯着他的脸,好像在说:厚如城墙。 方朔低头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压迫感扑面而来。 即使阮观南自己在女生里面已经算是很高的了,但在方朔面前还是被称的矮了一大截,这家伙得到185cm了吧? 阮观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脸上弥漫上一丝红晕,极力稳住自己,开口道:“那我换一种说法,你、你为什么跟着我?” 方朔朝她扬了扬头,义正辞严地说道:“这条路混混多,你一小姑娘回家不太安全,身为你的后桌,有责任照顾一二。” 阮观南惊讶地看着他,“可是我常走这条路,并没有什么事。” “经常在这打架,老子能不知道这里安不安全?”说完不耐烦地揉了把头发,眼里也明晃晃的透出一个意思:能被我护送回家,你就偷着乐吧。 “那、我谢谢你?” 如果不是看她说的很认真,方朔都要以为她在阴阳怪气。 “到家了?” “快了。” “行,走了。” 方朔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些距离,还潇洒的背着她摆了摆手。 * 感觉自己袖子又被揪了一下,阮观南人都麻了。 三天了,方朔每天最后一节课都要给她传一张纸条,竟然还知道不打扰她学习,她是不是得感谢他……个鬼。 阮观南不动如山,决定忽略他。 纸条内容毫无新意,阮观南不看都能猜出来,不是逗弄她,就是让她放学等他一起。 不是,他们很熟吗? 所以这次阮观南决定不理睬。 方朔看着阮观南那明明感觉到了,却假装没发现的模样,哼笑一声,“沈同学,麻烦递给你同桌。” 沈棠棠警惕地看着他,这么多天,她总算看出来这个方朔竟然觊觎她香香软软的同桌。 所以除了放学回家,她几乎和阮观南形影不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某人趁虚而入。 沈棠棠看着方朔那张欠揍的脸,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学时候的花痴,这就是个披着美男皮的狼。 她扭头想恶狠狠的警告,可是一对上他那冷淡锋利的眼神,嘴里的话就拐了个弯,“你有话就说,我帮你转达。” 不传纸条是她爱护同桌的底线。 方朔瞥了她一眼,展开纸条让他口述。 沈棠棠看清内容,底线一下子消失了,这数学题她看都看不懂,怎么口述……? 只能从心地传递了纸条。 而从心的第二位成员江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人每天在阮同学跟前刷存在感。 阮观南看清纸条内容,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方朔得意的扬扬眉,仿佛在说,这次老子是正经事。 这天,整本空白的练习册上终于染上了墨迹,方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得比照着纸条,把答案抄在了练习册上。 时间一晃而过,今天是女主温棋转学过来的日子,也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啊。 “不知道这次新同学是男是女啊,有点期待。” “是女同学,我刚刚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 “哇哦,漂亮吗漂亮吗?” 那同学一脸高深莫测,“你待会就知道啦。” 把周围同学的好奇心吊的足足的。 不一会儿,那主人公就到了门口,自信地站在讲台上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叫温棋,很高兴认识大家,以后请多多关照。” “哇,她好像一个精致漂亮的洋娃娃啊,好可爱。” “是啊是啊。” “我觉得她比那个宋子柔好看多了。” “风格不一样啦,都好看都好看,漂亮妹妹我都爱。” 阮观南也很激动,双眼放光地看着讲台上的女孩儿。 这就是女主啊,原文中那个乐观善良的小太阳,长相上确实挺符合的。 看来崩坏男主的眼光挺高的,这都不喜欢。 还有刚刚同学们口中的宋子柔,就是和方朔表白三次被拒绝三次的高三学姐。 别看名字起的很温柔,听同学们说这个学姐玩的很花,可能也就在方朔这里受挫了。 阮观南收回视线,悄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又迅速端正坐姿埋头预习功课。 方朔知道今天来的是谁,前几天温棋就开始给他信息轰炸,他烦的不行,送了她一套拉黑服务。 小时候还能带着她一起玩,越长大越聒噪,吵的他耳朵疼,后来就懒得搭理了。 看见她,方朔眼睛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想让温家赶紧把她接回去。 可是她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只知道学习的乖学生看见温棋这么激动? 呵,他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热情? 嗯,可能他那时候无所谓没注意到?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他仿佛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肯定看错了吧,平时乖的跟个兔子似的,稍微靠近一点就脸红。 方朔心情突然就阴转晴了。 第8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7) “方朔哥,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一下课,温棋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方朔座位前,甜兮兮的和他打招呼。 同学们一个个竖起八卦的耳朵。 两个转学生竟然认识?看起来还很熟悉。 “方朔哥,你自己一声不吭的跑到这里,付阿姨可担心你了,还有逸凡哥,他也很担心你,他们还托我给你捎东西呢。” 温棋看不出方朔对冷脸和对她的不耐烦,也可能是习惯了,认为方朔就是这样的性子。 “温棋,滚回你的座位。”方朔出声毫不客气。 温棋一下子委屈的双眼红彤彤一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你还没消气呢?”说完自己乖乖的回了座位。 阮观南内心一阵唏嘘,方朔这人还真是毒舌。 她也挺佩服女主这毅力,不管方朔再怎么冷言冷语都能视若无睹,继续围着他转。 果然这性格就很适合后期跌入谷底的男主啊。 祈祷自己掰回剧情线,他们能修成正果吧。 这几天虽然被方朔耍着玩,但也算认识了,第二次转折点的时候自己去掺和一脚也可能不会突兀……吧? * 因为温棋的到来,阮观南对方朔更是避之不及。 她之前看到,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方婷和她回家是同一辆公交车。 为了堵住方朔那“路上不安全”的借口,她克服了自己这轻微社恐的小毛病,勇敢地踏出了她主动结交朋友的第一步。 一下课,阮观南握起小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坚定地朝方婷的座位走去。 一路上,她脑补了人家怎么拒绝自己,自己怎么应对一系列大戏,差点给自己劝退。 方婷看着站在自己座位前的人,惊讶的张大了嘴,轻声细语地问道:“阮同学,你是来找我的吗?” 天呐,方婷崩溃,她声音怎么夹成这样,狠狠唾弃自己。 “方同学,我……我想问一下,以后放学我们……能不能一起走呀?”阮观南有点紧张。 “能!”还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方婷就赶紧回答,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更是受宠若惊,点头如捣蒜,“能能能!” 阮观南高兴地点了点头,“好,谢谢你。”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方婷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阮同学对她笑了,真好看啊。 她早就发现自己和阮同学回家是一个方向的,想搭伴又不敢说,没想到今天愿望就实现了。 再定一个小目标,成为阮同学的好朋友! 阮观南不知道方婷的雄心壮志,一路高兴地往回走。 方朔刚睡醒,脑子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好学生笑意盈盈的向他走过来。 在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朔下意识伸出长腿,挡住了她进到里面的路。 阮观南哪里能知道方朔突然发神经伸腿绊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向自己的桌子上栽去,她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的脸。 然而痛感并没有袭来,阮观南懵懵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帅脸,惊吓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方朔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都没想就迅速站起来,俯身揽住要摔倒的人,还没等他庆幸,人就傻住了。 看着那张近的自己一低头就能碰触的脸,方朔僵着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垂眼无措地看着她,平时锋锐不好惹的眼微微睁大,一眨也不眨。 阮观南的眼镜在刚刚的意外中已经掉在了地上,所以方朔现在直面一张清晰纯美的脸颊。 他知道阮观南在隐藏自己,也能隐隐看出来她长的绝对很好看。 如今看着这张想象了很多遍的全貌,可还是低估了她的容貌,这也……太犯规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愤怒地娇呵声在后面响起。 阮观南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推开他,赶紧捡起眼镜带上,转身看着那个愤怒的人,认真的解释道:“我刚刚不小心摔倒,方同学拦了一下。”说完也不看两人,坐在位置上准备上课。 前面的同学转身看向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温棋又去找方朔了,这几天他们都习惯了,也知道两人青梅竹马,乐的听八卦。 温棋听到原因,心情稍稍好转,但还是颇为恼怒,看着还在发愣的方朔开口道:“方朔哥,我想搬过来和你做同桌。” 这么多天,她几乎天天都过来找他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自话自说。 她能隐约感觉到,方朔对那个阮观南不太一样,具体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所以她要离他近一点。 没等方朔说什么,温棋就看向江时,毫不客气的说道:“江同学,我和你换位置,我的位置在前排,方便你学习。” 江时炸了,去他的前排,他才不稀罕,还没等他跳起来反驳,一把手就用力压在他肩膀上,迫使他只能老老实实坐着。 方朔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劲,本就因为阮观南那刚刚急于撇清关系的态度恼怒不已,现在听到温棋这令人厌烦的话语,方朔更是火冒三丈。 “温棋,天天骚扰还不行,还得坐过来碍老子的眼?谁给你的脸和自信,让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声音冰冷无情,眼神更是温棋从来都没见过的冰冷和厌恶。 没错,厌恶。 以前就算他不耐烦,也只是口头上的警告,温棋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比陌生人还不如,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温棋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受不了的夺门而出。 整个班里都寂静无声,同学们好像很忙的动笔写着什么,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不愧是名扬云城一中的校霸,女孩子也照骂不误,青梅竹马也不管用,可怕可怕。 阮观南表面稳如泰山,安安静静的看书,内心却纳罕不已。 幸好刚刚是他先绊倒的自己,自己占理。 这要是她先踩到他腿上,以他现在这个刚醒来的狗脾气,自己怕是吾命休矣。 至于女主,现在难受一会儿,过几天又活蹦乱跳的好全了。 谁让她是个乐观善良又心大的小太阳呢? 第9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8) “同学们,距离你们开学也有一段时间了,咱们学校传统,迎新晚会在国庆放假前举办,小才艺家们有没有什么好节目?” 同学们一下子炸了,整个班级叽叽喳喳的讨论,很是热闹。 “好棒啊,终于等到了,我期待好久了。” “你可以报个唱歌呀,你唱歌超好听。” “哎呀不去,那么多人我肯定不行。” 沈棠棠也很兴奋,只要是不用上课,她干什么都行。 “南南宝贝,你有没有什么才艺呀,给大家露一手,亮瞎他们的眼。”沈棠棠对自己的同桌总有那么大自信。 “会拉一点小提琴。”阮观南说道。 沈棠棠眼睛更亮了,“呜呜呜,宝儿,你可真优秀,我以后叫你秀儿好了。” 阮观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无语的看着她,“你确定是在夸我?” “嘻嘻嘻,逗你呢,你就是个小天才,那你要去表演吗?” “不太想去。” “为什么呀?” “忘了我和你说什么了?” 沈棠棠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是嘞,她的宝儿不想露脸。 “对对对,咱不去,在下面坐着看表演多舒服啊,表演太辛苦了。” 阮观南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迎新晚会可是女主温棋大出风头的机会,一举挤下宋子柔成为了新任校花。 弹钢琴的视频上了热搜,差点被导演挖掘进了娱乐圈。 但是因为要追着方朔,就没答应。再说温家也不差钱,温棋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但是学校里的人对她很是推崇,成了校园女神,又漂亮又善良,人还多才多艺,谁能不喜欢。 在他们眼里,方朔和温棋般配的很,这也导致前任校花宋子柔没少找温棋的麻烦,但都被她的拥护者解决了。 女主这么好的展示机会,她才不去凑热闹。 * 到了迎新晚会这天,整个学校都布置的很是漂亮,尤其是要表演的礼堂,整个礼堂很大,能容纳下全校师生。 每个班级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到各自的区域,他们班的位置还挺好,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沈棠棠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的像个小麻雀一样,她紧紧地挽着阮观南的胳膊,生怕待会儿和她分散了。 阮观南另一边是方婷,熟悉起来以后,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阮观南心情很好,乖乖的任由两人挽着胳膊,时不时软软的应和着他们。 等三人坐定,学生们有的还没有来齐,三个人就一起说小话,讨论哪个学长帅,谁又和谁悄悄早恋了。 阮观南正听到起劲,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揪了揪。 阮观南疑惑地扭头看去,正看到方朔撒开他那罪恶的手,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方朔痞痞的往后一靠,冲她扬了扬眉,“谁规定我不能坐在这?再说,老子本来就坐在你后面,老师可是嘱咐了要遵守教室的纪律。” 阮观南被噎住了,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是个听老师话的好学生,看来是同学们误会你了。” 这下轮到方朔被噎住了,看着前面一本正经地嘲讽她的女孩儿,方朔不气反笑,顺着她的话道:“虽然老子学习不好,但从不反驳老师的话。” 这倒是真的,方朔虽然一大堆毛病,但确实从来没有顶撞过老师,碰到老师也会打招呼,犯错也会站着挨训,只是从来不改而已,让老师拿他无可奈何。 阮观南说不过他,索性扭头不搭理。 表演开始以后,礼堂的顶灯全部关掉,只剩下舞台上炫目的光。 节目很好看,台下的气氛也很热烈。 阮观南靠在椅背上看得认真,时不时地鼓鼓掌,是个非常合格的看客。 与之相反,就节目开始前看了一会儿,后来方朔全程都倾身趴在前面的椅背上。 不知不觉就被旁边的女孩吸引了目光,离的越近,那空灵的香气也逐渐清晰,让他放松又上瘾。 方朔歪头,看着女孩的脸被舞台上的光衬的更加让人目眩神迷,极美的眼睛水光清澈,让方朔渐渐沉迷。 如果沈棠棠能抽空看这边一眼,一定目露震惊,那个看着自己同桌笑的一脸荡漾和宠溺的人真的是闻名的校霸吗? 可惜她没有,沈棠棠在旁边看着舞台嗷嗷叫。 阮观南也看到津津有味,刚刚舞蹈的领舞是宋子柔,确实有自信的本事,可惜碰上了方朔。 阮观南下意识想转头看一眼方朔的反应,看看他有没有后悔那么毒舌的拒绝过人家女孩。 刚一转头吓一大跳,“方朔!你干嘛离我这么近啊!” 方朔也有一瞬间的无措,但一看到某人小猫炸毛的反应,他突然坦然了,低低哼笑一声,“老子看不清,离近点不行啊。” 阮观南奇怪的看着他,原文有说男主有近视的毛病吗? 被这么一吓,也忘了一开始的目的,学着方朔的姿势和他拉开距离。 可还没碰到前面椅背,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了她的后脖颈。 方朔黑着脸揪住她的后衣领,把她固定在靠背上,凶巴巴地说道:“能不能有点眼色,好好坐着。” 阮观南刚想生气,然后被方朔捧住脑袋,看向前面的椅子。 一直看表演没怎么注意,现在才看清,她前面的椅子的靠背上,两颗头离的极近,很明显女孩的头靠在男孩肩膀上。 她刚刚要是趴过去,就会成为他们俩中间的第三颗头。 阮观南浑身一颤,救命,差点社死! 方朔感觉到女孩身体的僵硬,以为她不得劲,就放开了手,没想到她下一刻扭头看向他,感激的说道:“谢谢你方朔,救我狗命。” 第10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9) 方朔一下子愣住了,反应了半天突然笑出声,不是平时的哼笑,也没有嘲讽人的冷笑。 就是少年人独有的开朗的笑,而且还越笑越大声。 阮观南被他笑的很无措,幸好舞台音乐很大声,周围也很吵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好不容易停止,方朔竟然笑出了眼泪。 他抬手捂了下脸,凑过去拍了拍那颗小脑袋,声音里还含着未散的笑意,“阮同学,既然我救了你狗命,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啊。” 阮观南垂眸思索了一下,确实……等等,刚刚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往前靠啊,所以还是他自己的原因,还差点连累到自己! 拒绝pua,从我做起。 阮观南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方同学,是你先靠近我,才让我差点犯错的,我也不用你赔,扯平了。” 方朔一直含笑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像是吃了大亏一样,“好吧好吧,某人耍赖咱也不能跟着学啊,扯平就扯平吧。” 阮观南忍了又忍,决定采用忽略大法,懒得搭理。 方朔见她真的不理自己,还坐的笔直,无奈的扯着衣领让她靠坐着,“好了不逗你了,老实坐着吧。” 阮观南看他也往后靠去,就舒服地靠着继续看表演了。 “接下来,是由高一年级温棋为大家带来钢琴曲——我的梦之所在。” 台上的女孩一席优雅的长裙,头发半挽,优雅又精致大方。 服装和造型明显下了很大的功夫,把温棋的优点展露无遗。 阮观南自己就是学乐器的,她能听出来,温棋的弹奏水平很高,也很有技巧,下功夫练习肯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曲子选的也很意味深长,这首曲子讲述了一个女孩漫长的暗恋,前期暗恋的心酸,后期恋爱的甜蜜,这首曲子的作者体现的淋漓尽致。 阮观南听了进去,好像感受到了温棋想表达的意思。 哎,现在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的方朔可还是那个矜贵桀骜的大少爷,女主这颗小太阳得等他跌入谷底才能起作用啦。 不过,没崩的原文是两人还只是暧昧,方朔对她没那么抗拒了,所以温棋才放心的回了京都,从而撞破付书漫阴谋。 可两人现在还没有一点关系和缓的苗头。 如果按照崩了的剧情,那就是温棋高二暑假没有回去,但是后来因为方朔对她长时间的冷脸和不搭理,跑去和付书漫诉苦,导致付书漫得知自己的继子并没有被彻底养废,竟然瞒着他们自己投资了一些产业,还赚了不少,这才加速了付书漫阴谋的进程,打的男主措手不及。 【小黄,快出来快出来!】 【宿主,在小世界玩的开心吗?】 【9啊,你宿主我明明时时刻刻挂心任务,什么时候玩啦。】 【呜呜呜,宿主,我听别的系统说他们的宿主很多对任务不上心,还得它们天天提醒着,我的宿主也太敬业了】,999被自家宿主的敬业精神感动了,【我决定了,一定要做着奋发向上的好系统,跟上宿主的脚步。】 额,阮观南有点子心虚了。 【咳咳,好,有上进心是好事,继续保持】,例行鼓励了一下。 【小黄啊,你说咱们现在面对的不就是已经崩坏的男主吗?崩坏的男主不就是因为不想和女主走感情线才偏离的吗?那很明显现在方朔不会喜欢上温棋啊,你说的掰回男主命运线,让男女主幸福生活在一起,意思是只要我改变了那个命运节点,这个世界就能回到没崩坏的轨道上吗?】 【宿主,有可能变回没崩坏之前的世界的,但是因为崩坏世界不稳定,所以你即使掰回来第一个,让剧情顺利发展,后续第二个节点也还是会有崩的风险,所有需要宿主实时监控。】 阮观南若有所思,【那我要是掰正了第一个命运线,世界男主还是崩坏的,没有爱上女主,这怎么办?不是还得让他有个好的结局?】 【那得宿主自己想办法了。】 ……坑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掰了第一个再说。 阮观南脑海里已经走了一个世纪,现实里温棋的表演才刚刚结束。 女孩起身优雅的谢幕,台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观众反响很是热烈。 * 迎新晚会后,班级门口明显又热闹了不少,以前多是女孩子来看方朔的,现在男生明显增多,无疑是来找温棋的。 “方朔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把他们赶走啊,天天堵在这里,都影响到同学们的进出了。”温棋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方朔,脸上很是困扰的神色。 方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自己说?你一说他们立马散了。” 确实,之前来堵方朔的人,他懒得搭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一看一大堆人堵在门口,直接一脚踹在后门上,恶狠狠的放话,谁要是再敢在门口堵他,他见一个揍一个,门口立马安静了。 温棋苦恼地皱着脸,无奈的说道:“我和他们说过了,他们不听啊,所以只能求方朔哥你帮我了。” 方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毒舌技能点满,“老子是你的谁啊管你的破事,自己惹来的自己解决。老师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沈棠棠缩在桌子上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憋笑憋出了眼泪。 阮观南无奈地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脑袋,示意她收敛一些,没看温棋的脸都绿了。 方朔看见阮观南的动作,瞬间又不爽了。 这么多人呢,动不动摸别人的头,能不能注意一些影响? 他之前那些圈子里,什么人没有,他也是见多识广。 他觉得两个人现在非常有伤风化! 第11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0) 温棋再一次在方朔这里碰壁,看着方朔一直看着前面那个叫阮观南的,内心很是沮丧和气愤。 她不比那个阮观南漂亮吗?为什么方朔老是对那个人特殊。 不是她多疑,她已经撞见好几次方朔看着阮观南笑,那种笑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 “南南宝贝,周末准备干点什么呀?要不要和我出来一起逛街?” “不要。” “啊!为什么啊,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沈棠棠心碎了。 阮观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直盯的沈棠棠心虚不已,“好嘛好嘛,之前是人家不对,不应该拉着你去玩,结果跑去书城陷在小说的世界里。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阮观南傲娇地撇撇头,“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我还不如去练琴呢。” 嗷,沈棠棠被击中了心脏,宝儿傲娇的小表情也好可爱啊。 沈棠棠一个虎扑,抱住阮观南蹭个不停,“我的宝儿,让我贴贴一下。” 还没等沈棠棠蹭个过瘾,突然感觉后面有杀气,冷的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放开阮观南。 沈棠棠悄咪咪往后瞥了一眼,看见某人锋利冰冷的眼神,快速的扭头扣手指。 什么人啊,小气鬼,喝凉水。 * “南南回来啦,刚刚怎么不坐妈妈的车一起呀。”阮母表示很受伤。 “妈妈,我答应同学和她一起搭伴的,怎么能抛弃她呢?” “好吧。” 一家人温馨的一起吃了个晚饭。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就背着琴盒出门了。 今天上身穿了件喇叭袖的白色衬衣,搭配了黑色的细带蝴蝶结领带,下身浅蓝色的高腰直筒牛仔裤,再穿一双白色板鞋,整个人干净又清爽。 上午课程结束后,一出门热辣的阳光直刺而来,阮观南赶忙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白色带有小花的遮阳伞,一腔孤勇的踏入高温里。 “大哥,你大上午喊我出来,就为了在这里坐着避暑?”江时崩溃了,他家方向和这里完全相反,鬼知道他当时脑子怎么抽了就答应了。 “不凉快吗?”方朔漫不经心地靠在窗户边,看着整条街人来人往。 江时炸了,“我tm家里的空调不香吗?大老远跑这里来。” “闭嘴,待会儿请你吃饭。”方朔心浮气躁,不耐烦地说道。 “好嘞。” 方朔手里转着个打火机,被太阳晒的表情很是不耐,突然手里一顿,一下子站直了身体。 看了半天确认了一下,立马扭头夺门而出,还不忘抛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人就匆匆消失不见。 江时整个人都无语住了,起身走向窗口,他倒要看看方朔看见什么了这么抽风。 “老板,一个抹茶冰激凌,谢谢。” “好的,请稍等。” 阮观南眼巴巴地看着店员制作冰激凌,给店员整的硬生生给她多转了两圈,直接成了个冰激凌plus。 刚接过来就迫不及待的舔了一口,啊,享受。 “阮同学,好巧啊。” 阮观南愣了一下,侧身看向来人,那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手里的冰激凌。 阮观南下意识侧过身护住冰激凌,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上一下子发烫,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方同学,你怎么在这儿啊?” 方朔看清了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不由的有点好笑,笑话,他堂堂爷们儿还能抢她一个冰激凌? “你手里的冰激凌看起来很好吃。” 阮观南警惕地看着他,“呵呵,还好吧。” “我也想尝尝,但是出门比较仓促,没有带钱……”未尽之言溢于言表。 阮观南有点好笑,笑意弥漫,漂亮的眼瞳弯起来像月牙。 方朔直愣愣看着她,视线一刻也挪不开。 反应过来,方朔拉下脸,很是凶巴巴地说道:“笑什么笑,又不是不还你。” 故作凶狠,却没看到自己耳尖已经红的发烫。 这次阮观南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声声入耳,甜进了人心里,“好啦好啦,我请你吃。” 阮观南笑盈盈的又买了一份,这次同样是个plus版,含笑递给了那个傲娇鬼。 方朔脸上很是不自在,眼神落在拿着的冰激凌……的手上。 玉指纤纤,白皙如玉,指甲都透着健康的粉色。 突然一抹绿色滴在手指上顺着往下滑,方朔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一时竟不知是馋冰激凌,还是馋……那双玉手。 “方朔!” 方朔一个激灵回过神,糟糕,生气了。 平时都喊他方同学,一连名带姓的喊,准是又惹着她了。 “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喊你半天不应声,冰激凌都化我手上了。” 果然,不止方朔的,她自己的那个化的更厉害,而且胳膊还夹着伞,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在手上,还有一滴不小心沾在了白色的衬衣上。 那只手惨不忍睹。 方朔手忙脚乱地接过他的那个,又赶紧接过女孩的小伞给她打着,让她方便处理手上的东西。 阮观南为难得看着两只手都粘上了,没法拿包包里的纸巾。 方朔看出她的为难,下意识开口道:“你蹭我衣服上吧,反正回去马上也要洗。” 阮观南下意识看向他的白t恤,这多罪恶啊。 “没事,我还害的你脏了白衬衫,你蹭我身上,扯平了。” 阮观南对他这个扯平理论很是无语,这行为怎么看怎么怪怪的,他们还没熟到那种地步吧? 方朔看她坚持,把伞又递还给了她,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 “谢……”谢,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方朔把自己和她的冰激凌递给工作人员,让他帮忙拿一下。 然后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还重新给她一张纸示意她擦一下衣服。 阮观南愣愣的接过,低头用纸巾擦着衣服,无人看到的脸上弥漫出一片绯色,耳尖也红的滴血。 方朔他,他他他,怎么能这么自然拉她的手,他们不熟啊! 而方朔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绷着身子强装镇定,实则心里一遍遍回味着刚刚的触感,软软的,滑滑的,想捏……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方朔站立难安,视线四处乱飘转移注意力,根本没注意到女孩害羞的神色。 第12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1) 视线扫过一处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等到阮观南处理好,方朔接过两个冰激凌,脆皮甜筒上的抹茶已经被店员清理干净了,方朔又拿纸巾帮她在甜筒上垫了一下,防止再脏了手。 “谢谢。” 阮观南看着冰激凌上的纸巾,内心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方朔,有点细心啊…… 想法一闪而逝,阮观南开心地舔了一口,虽然快化了,但是味道依然不错。 方朔看她吃的开心,也准备尝尝味道,突然瞳孔一缩,迅速扭头看向旁边的人,看她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也是,都化了看不出来也正常。 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冰激凌上有个小小的牙印,化了之后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方朔浑身僵硬,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快尝尝啊,再不吃真的就化完了。”阮观南看他傻愣愣的,赶紧催促他,不能浪费。 方朔喉结滚了滚,直勾勾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让我吃的啊。” 莫名其妙,不是自己想吃的吗? “是是是,我让你吃的,快吃吧。” 方朔抿了抿嘴,小心地咬了一口,把那个小牙印含进了嘴里。 “怎么样?甜吗?”阮观南好奇地看着他。 方朔沉默了一下,耳尖红了个彻底,彻底咽下去之后,慢慢点了下头,“嗯,甜。” 两人边走边吃,天气虽然炎热,但是有冰激凌,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忍受了。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啊?” “约了江时来这边吃饭。”,方朔说的毫不犹豫。 “哦哦,你俩关系还挺好的哈。” “还行。”顿了一下,方朔接着说道:“你要来吗?”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的有多快。 “这次不去了,答应了妈妈要回去吃饭。” “哦,下午什么安排?” 阮观南颠了颠背上的琴,无奈地说道:“喏,下午要练琴。” 实际上方朔早就看到了,昨天他听到她说周末要练琴。 “拉小提琴感觉怎么样,我还没怎么见过。” 阮观南震惊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堂堂方家大少爷,说自己没见过拉小提琴的?这谁信啊。 注意到她震惊的眼神,方朔不自在地咳了咳,给自己找补道:“以前和那群朋友玩儿,没怎么接触过这些。” 哦,原文只说过,方朔小时候乖乖巧巧,学过弹钢琴,确实没提过关于小提琴方面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只是略微精通。”阮观南很是谦虚。 两人一时有些沉默。 “我……” “我……” 阮观南止住话头,“你先说吧。” 方朔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问:“我下午没什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挺好奇怎么拉小提琴,去参观一下?” 阮观南沉默地看着他,细细打量半天,闲着?以前打架泡网吧,生活丰富的很,现在怎么还闲着了? 方朔看她沉默的不说话,哽着脖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天气这么热,老子下午没地方去,你忍心让同学在太阳下暴晒?” 来了来了,他带着道德来绑架她了。 明知道他不可能没地方去,也不可能在太阳下暴晒,但是看着他那一脸只要自己不答应,他就是会这么惨的表情看着她。 糟糕,被绑架住了。 “干什么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没答应。”阮观南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虽然被绑架了,小脾气还是发出去比较好。 方朔赶紧抿嘴忍住笑,好可爱,想rua。 “那说定了,不许放老子的鸽子。” “知道了知道了。”阮观南摆出敷衍大法。 方朔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挑出微信摆在她面前,“加个好友,正好还你冰激凌钱。” 阮观南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低头发验证,嘀嘀咕咕道:“说了请你吃,我没那么小气。” 方朔眼睛含笑,锋锐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那行,下次我请你。” 就这样,方朔下午有了去处,早就把大明湖畔的江时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的江时怨念比鬼都深。 好不容易等回了某人,愤怒的看着边走边哼曲的人,在他身后狠狠地挥舞了几圈。 他早看到了这家伙干嘛去了,果然不安好心,惦记上了他仙女前桌,他简直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只能哀叹上天既生瑜、何生亮。 * 下午,因为弄脏了衣服,阮观南换了一身连衣裙,浅绿色过膝的裙子上绣有几颗小樱桃,整个人清新又甜美。 走到上午的冰激凌店门口,才给方朔发了一条消息: 是观南鸭:“在冰激凌店门口等你。” 叮,还没放下手机就来消息了。 fs:好,马上。 阮观南看了一眼他的头像,是海贼王路飞。 顺手点进朋友圈,有几条拍的是风景照,一看就是云城的景色。 最近的几条就是纯文字了,奇奇怪怪的。 fs:找不到那种香啊…… fs:烦。 fs:好烦。 fs:还不错。 这条下面配了一张迎新晚会舞台的照片,阮观南突然指尖一顿,她看到了照片里,自己的一缕头发出镜了。 fs:好甜~ 这条下面是一张已经吃完的冰激凌只留下甜筒的照片,然后她发现了照片的小角落里面自己的小白鞋。 在以前的,都是一些集到的海贼王手办。 想不到,长了那么一张拽酷脸,竟然这么乐于分享生活。 阮观南正翻的上头,突然听到一声哼笑,“哼哼,某人这是在干什么?偷窥同学朋友圈?” 阮观南原本因为被撞见翻本人朋友圈很是尴尬,听完他的话,抬头恼怒地看向某人:“什么叫偷窥啊?你发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不让我看那我屏蔽你好了。” 方朔赶忙按住她准备屏蔽的手:“好了好了,我道歉,是我说错话了。”赶紧又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看人朋友圈怎么能不点赞?这让我本人多难受啊。” 第13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2) “真的吗?” “真的啊。”,方朔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表示自己很挫败。 “那行吧。”说完低头给他今天发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方朔含笑看着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走吧,别迟到了。” 刚走没几步,看见旁边暴露在太阳底下额头冒汗的人,阮观南纠结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方朔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开口询问。 “你、你要不要打伞?我这伞有点小……” 方朔愣了一下,阳光下突然笑的灿烂,阮观南看愣了,剑眉星目,俊朗不凡。 “不用,老子一个大男人,才不用那么娘们兮兮的东西。” 可恶! 打伞怎么就娘们兮兮了,她再好心她就是狗! 看着某个突然变脸的小姑娘,方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乖乖的跟着走。 阮观南中午的时候已经给章老师发了信息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章老师看见小弟子后面跟了个帅小伙也没有多惊讶。 “你好呀小朋友。”章老师笑眯眯地打招呼。 方朔怔愣了一下,左右打量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师在叫他,不自在地挠挠头,结结巴巴地打了个招呼,“老师您好,我、我是阮观南的同学,今天多有打扰了。” 章老师一副我懂的表情,阮观南还是第一次看到方朔这么局促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 下午的内容和上午差不多,是准备考10级的曲子,阮观南已经刻进了记忆里,所以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阮观南拉的投入,方朔看的入迷。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阮观南。 拿起小提琴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自信、优雅、美丽、魅力非凡。 和平时娇软乖巧的她像是两个人。 方朔无意识抬起手,捂住自己猛然加速的心跳,痴痴地看着前方的人儿。 不管什么样的她,他……都喜欢…… 阮观南本来还担心方朔会无聊,就想着让他中途自己离开就好。 没想到他听到比章老师还认真,章老师还时不时的出去溜达溜达。 他好像粘在椅子上一样,一下午都没离开过。 阮观南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 结束后,两人一起出了门,方朔调侃地说道,“没想到某人这么谦虚,深藏不露,这还叫略微精通?” 阮观南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小傲娇的点点头,“谦虚使人进步。” “呵呵。”方朔忍不住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那提前祝贺你成为着名小提琴家了。” 阮观南晃晃脑袋,甩掉那只手,优雅地抚平了炸起的头发,“谢谢。” 方朔哼笑了一下,“走吧。” “去哪?” “送你回家。” “不用,我家离的不远。” 看她一脸坚持,方朔改口道:“行,那拜拜?” “拜拜。” 晚上洗完澡,阮观南擦着头发,现在自己的头发黑的发亮,发质也很好,滑溜溜的。 “花神的馈赠”已经融合的差不多了,皮肤相比于刚来的时候又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容貌果然更偏向纯,极致清纯,每天洗完澡照镜子,都要被自己恍惚一下。 哈,好爱自己。 没等欣赏完,手机来了一条消息: fs:在? 是观南鸭:嗯嗯,有事吗? 等了一会儿,输入了半天。 fs:明天什么安排? 是观南鸭:写作业。 这下好半天没消息,阮观南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了。 方朔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放空,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半天,还是拿起手机,狠狠地戳了两下某人的头像,果然是个好学生。 叮 方朔盯着手机看了足足一分钟,笑弯了唇角。 然后点开自己的拍一拍,改成了:的脑瓜说,我才是猪。 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阮观南一早醒来,看见那条拍一拍,一天的好心情就有了。 晚上睡觉前,手机连续收到三条消息。 fs:fs拍了拍我的小脑瓜然后变成猪 fs:fs拍了拍我的小脑瓜然后变成猪 fs:fs拍了拍我的小脑瓜然后变成猪 是观南鸭:? fs:你怎么不拍拍我? 阮观南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有诈。 是观南鸭:幼稚。 fs:哈?老子幼稚?给你个机会劝你重新发言!!! 五分钟后, fs:给老子玩消失? 十分钟后, fs:人呢? 半小时后, fs:我幼稚,我是说我幼稚…… 又过了半小时, fs:不拍就不拍,干嘛不理人啊…… 方朔在床上翻来翻去,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越看越烦躁。 叮 立马拿起手机,看完之后,方朔笑容越来越大,忍不住笑出了声。 乖乖的阮同学:乖乖的阮同学拍了拍我的脑瓜说,我才是猪 乖乖的阮同学:幼稚! “呵呵,你才幼稚。”方朔长舒一口气,大字型往床上一摊,最后发了条消息。 fs:晚安。 * 过了周末,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分享自己的假期生活,好半天才能静下心来学习。 班主任老王看着后面的方朔很是欣慰,不错,老师说的话还是听进去了,上课的频率都高了不少。 课间,温棋又复活了,高高兴兴的说道:“方朔哥,付阿姨和我说你一直不和家里联系,他们都很担心你,你要不要和他们报个平安呀。” 方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道:“我什么情况你不是都和他们汇报过了?” 温棋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回道:“付阿姨几乎天天给我发消息问你的情况,她毕竟是长辈,我就和她说了一下。”温棋赶忙补充道:“真的就是一些家常话,我保证没有故意透露你消息的意思。” 方朔这下连看也没看她,淡淡说道:“无所谓,和老子没关系,没事少往这边凑。” 温棋难堪地抿紧嘴唇,方朔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虽然没心没肺,但她也很难过呀。 为什么她和阮观南说话总是笑的那么温柔,却连一个笑都吝啬给她! 第14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3) 温棋愤愤地跑去洗手间,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甘和……嫉妒。 “喂,你就是温棋吧。” 温棋看向对面那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儿,“我是,你是谁?” 宋子柔差点被气笑,抢走自己的校花位置,她差点气死,结果人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宋子柔高傲地扬起头,“听说你就是方朔的青梅竹马?” 现在瞎子也能看出来对方是来找茬的了,而且还和方朔有关? 温棋警惕地看着她。 “哼,我还以为方朔喜欢的人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宋子柔眼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 温棋很愤怒,自己堂堂温氏的千金,竟然被一个小城市的人给鄙视了。 温棋冷笑出声,“方朔可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惦记的。” 听到这话,宋子柔一下子冷了脸,恶狠狠地瞪着她,“今晚放学你给我等着瞧。” 温棋惊了一下,这是要教训自己? 她自己一个人跑来这边没带什么人,现在雇还来不来得及? 转念一想,再想自欺欺人,她也知道宋子柔嘴里方朔喜欢的人,肯定不是她。 那一定就是阮观南了,平时除了她方朔几乎没和什么女生说过话。 温棋感觉自己难过的窒息,自己有什么比不过她,凭什么方朔这么对自己。 她为了他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忍受他的冷眼,她凭什么要帮别人受罪。 一丝阴暗的想法从心里升起,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我们确实是青梅竹马,但是方朔喜欢的人……不是我。” 宋子柔明显不信,温棋着急地说:“不信你去我们班里去问,他们都知道方朔不待见我。” 温棋被这种现实打击的不轻。 宋子柔仔细打量她几眼,傲慢的说道:“那是谁?” “她叫阮观南,坐在方朔斜对面。” 宋子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半晌,警告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 今天最后一节课放学,阮观南照常和方婷结伴,走了没一会儿,她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而且可能并不是很友好。 犹豫了一下,阮观南对方婷说道:“婷婷,我稍后还要买些东西,你先走吧。” “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 “好哦,那明天见。” “明天见。” 阮观南不经意的往后瞥了一眼,看到有几个不像学生的人在远处晃荡。 她果断的选择找警察叔叔,拨打了110,悄悄说了自己的情况和地址。 【宿主,我可以帮你的,不过需要积分,而你,现在还没有。】 【黄99,你出来就是为了说风凉话的?】 【宿主,我就是帮你壮壮胆。】 【你别说,确实没那么紧张了。待会儿要是没等到警察你会保护我的吧。】 【放心吧宿主,没有积分咱们可以先赊,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谢谢统统~】 阮观南照常往前走,在一个胡同口,身子突然被狠狠地推了一把,一下子跌进了昏暗的胡同里。 阮观南疼的倒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站起身看向来人。 “哟,小美女,你是叫阮观南是吧?” “你们是谁?”阮观南警惕地看着他们。 四个小流氓一步三晃的走过来,笑的很是猥琐,“你别管我们是谁,我们找的就是你。”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钱。” “嘿,羞辱哥们几个呢?现在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有人让我们哥几个教训你一下。”其中好像是流氓头头的人吹了个口哨,“我们也是怜香惜玉的人,教训我们也舍不得,不如陪哥几个玩玩,这事儿咱们就算了。” 阮观南被恶心的不轻,但是她现在只能选择拖延时间,“那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可以给你们更多,我们家不缺钱,你可以开个价。” 其余三个小流氓犹豫了一下,那个老大恶狠狠地踹了他们几脚,“蠢货,前脚拿了钱,后脚就给你送进去。”说完视线又转向阮观南,眼神更加下流,“还不如留下点证据,敢报警就给她曝光。” 啧,够恶毒,够无耻。 【黄99,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对吗?】 【对,我给宿主赊大力丸,宿主狠狠教训她们!】 【……你好大方……】 几人终于走近了,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扶着墙艰难站立的人。 流氓头子甚至伸出手想摸她的脸。 【黄99!】 【宿主,男主……】 “阮观南蹲下。” 阮观南动作比脑子快,迅速蹲下身,腿上的伤口一下子疼的她瞬间白了脸。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从自己头顶呈抛物线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其他三个小流氓见状,朝着来人冲过去。方朔拳拳到肉,眼神狠辣又愤怒地狠狠踹在他们身上。 一个个下饺子一样瘫倒在地,疼的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 阮观南蹲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向他跑来的人。 方朔喘着粗气跑过来,急忙蹲在地上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碰到你吗?” 阮观南盯着他,呐呐地说道:“没有碰到,那个人刚要摸我脸你就来了……” 方朔一听,全身戾气横生,凶神恶煞地看向第一个踹倒的人,站起身走过去,眼神冰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地上的东西。 “好大的狗胆,老子都不舍得碰的人,你竟敢染指。” 说完,狠狠一脚踹过去,地上的人又往后倒了好几米,痛苦的求饶:“大、大哥,饶命啊,我没碰到她。” 没等他说完,又被狠狠踹了一脚,方朔满面寒霜,“你该庆幸你没碰到,不然老子剁了你的狗爪。”又狠狠了给了他几脚。 “方朔……” 一声微弱的呼唤喊停了方朔,他赶紧跑过去蹲下,“我在,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看她小脸惨白,方朔心疼的不行。 看他焦急的脸色,阮观南眼里的水雾集聚成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 本来还能冷静周旋的人,一听到熟悉的人的安慰,她就委屈的要命。 方朔手足无措的帮她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脸上不小心还擦出一些红痕。 他也不敢动手擦了,赶紧把人揽住让她靠在怀里,眼泪直接就被衣服吸收了。 方朔听着怀中人,呜呜咽咽像个小幼崽一样委屈的哭泣,他心里就止不住的酸涩和后怕,对欺负她的人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打滚的几人,语气却温柔的轻声安慰怀中人:“好了好了,我来了,别怕,我已经帮你教训他们了,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阮观南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脖颈处,鼻子一抽一抽的。 方朔心软的一塌糊涂,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又爱又心疼。 方朔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低声说道:“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膝盖,还有胳膊……”哭完的声音更是软的能滴出水,流到了他心坎里。 “那我们乖乖去医院好不好,处理一下就不疼了。” 阮观南蹭着他脖子摇摇头,“我报了警,警察叔叔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再等等。” 第15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4) “可是你的腿……” “没关系的,现在不是很疼了。” “真的?” “呜呜呜,还是有一点疼,只有一点点,但是我可以忍一下。” 方朔好笑又心软地看着埋在自己怀中的人,“行,勇敢的阮同学再忍忍,咱们出去等。” 方朔一手小心的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揽住她的腰,还不忘叮嘱她,“搂紧了。” 感觉到脖子上的胳膊收紧了一下,方朔轻轻抱起她走到巷子口。 刚走出去,警笛声就由远及近。 等把四个人带进车里,警察叔叔才过来和他们说:“待会儿需要你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好,我先带她去医院处理一下。”方朔说道。 阮观南扯了扯他的衣领,小声说道:“我没事,就是磕破了点皮,做笔录要紧。” “真没事?” “嗯。” “那行,别逞强。” 方朔向警察问了一句:“叔叔,警察局有医药箱吗?我们去那里包扎一下。” 中年警察笑了一声,“有,东西齐全着呢,走吧。” 一行人来到警察局,其他四人先被带走问话,中年警察领着方朔和阮观南去了一间休息室,找来了个法医小姐姐帮她处理伤口。 一掀起裤腿,方朔脸一下子黑了彻底,又怕吓到她,声音都差点扭曲了,“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 阮观南的两条膝盖一大片乌青,都发紫了,一道道血痕在上面,衬的两条腿惨不忍睹。 方朔又慢慢掀起她的袖子,手肘也是同样的情况。 方朔牙齿咬的咯咯响,“狗东西,还是打的轻了,早知道……” 阮观南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制止他的危险发言,没看见法医小姐姐看着他们呢吗?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别那么冲动,要是把人打出个好歹,你也吃不了兜着走,恶人自有法律惩戒。” 阮观南点头如捣蒜,“我们都明白的姐姐。” 法医看着小姑娘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怜爱,手中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就这样阮观南还是疼的嘴唇苍白,额头冒汗,攥着方朔袖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姐姐,麻烦再轻一点。”方朔赶紧帮忙按住她的脚,防止她乱动二次受伤。 “好,不是特别严重,之后换药避免沾到水就好。” “我记住了。”方朔赶紧点头记下。 这边处理好,两人又去做了笔录。 中年警察为难的看着他们两个,说道:“那几个人只说是收钱帮别人教训你一下,没想动手,想吓唬你一下。而且那个巷子处于监控死角。” 阮观南听出来了,意思就是惩罚不会太重。 方朔面色沉沉,皱眉听着。 中年警察看了方朔一眼,继续说到:“那几个人集体说你殴打他们,要求赔偿。” 方朔冷笑出声,阮观南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认真地看向中年警察,“那如果这样,他们会受到什么惩罚?” “最多关一段时间教育一下。” 阮观南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方朔说道:“方朔,帮我拿一下口袋里的手机。我的手机从我报完警之后就一直在录音,我有证据。” 方朔听话的赶紧拿出手机,让她解锁后交给了中年警察。 听完后,中年警察严肃的对她点点头,“有录音就没问题,可以判了。” “好的,麻烦您把音频拷过去吧。” 等到会议室就剩两人的时候,阮观南松了口气。 而方朔从放录音的时候开始就异常的沉默。 阮观南疑惑地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感觉他的身体绷的僵硬,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了方朔,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攀扯你的。” 方朔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终是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声音嘶哑低沉,“老子怎么可能怕连累,我是后怕……” 方朔咽了咽喉咙,继续说道:“如果我今天没有送你,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那几个畜生,我还是打轻了,竟然那么对你……” 说完又自责的低下头,声音充满了内疚和痛苦,“对不起,要不是我中途离开了一下,你就不会……” 阮观南听完,又委屈地撇撇嘴,眼中水光盈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方朔一下子慌了神,想擦又不敢伸手,赶紧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帮她止泪,轻声安慰道:“别哭别哭,不行你就打我几下解解气。” “干嘛说对不起,你救了我。”阮观南认真地看着他:“方朔,谢谢你。” 方朔也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这么漂亮的人儿,不该受到任何委屈,“不用对我说谢谢,永远不用。” 阮观南被他眼里炽热的情绪烫到,下意识低头错开视线。 她就算再没谈过恋爱,再迟钝,现在也能感受到方朔眼里的情意。 想起他向自己跑过来的身影,温柔焦急的声音,阮观南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想不通就先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离开了一下,你干什么去了?” 方朔顺着她的话题,拿出包里的一个小挂件,“当时看到觉得很好看,想着买来送给你,就当是答谢你请我吃冰激凌的谢礼。” 阮观南看着他手心里躺着的那个小小的“白雪公主”小挂件,很是喜欢的拿过来左右看看。 感受到刚刚柔软的指尖划过手心,方朔拢起拳头用力攥了攥,用来抵消心里涌现的痒意。 阮观南当下就挂在书包拉链上,“好看吗” “嗯,好看,老子可真有眼光。” 第16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5) 从警局离开后,方朔坚持送她到家门口,直到亲眼看见她进家门才转身离开。 方朔只身走在夜色里,脸上的表情被路边的车打的忽明忽暗看不清楚,只能从声音听出来他现在心底的愤怒和冰冷,“喂,帮我查几个人,黄文、李毛、刘……,查查他们的底,还有背后指使的人。” “嗯,老子好心,送他们进去多踩几年缝纫机。” 阮观南这边刚进家门,就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还在厨房里面忙活。 “南南,这次怎么比往常回来的晚这么多啊?”阮父关心地问道。 阮观南忍着疼,表现的和平常一样,笑着回答到:“爸爸,这次和同学在外面多逛了一会儿,也在外面吃了晚饭,所以就晚了。” 阮母走到厨房门口,问道:“已经吃过啦?妈妈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菠萝肉,再吃点吧。” 阮观南连忙摇摇头,“对不起妈妈,我忘记和你们说一声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那行,这次就便宜你爸爸了,下次妈妈再给你做。” “好,那我先回房写作业了。” “去吧,别太晚了。” 阮观南一进门,立马僵着胳膊,一步步小心的往椅子上挪。 疼的她不停的吸气,这皮肤嫩也有皮肤嫩的坏处,稍微严重的摔一跤看起来比被车撞了还吓人。 叮 fs:伤口别碰水,药放你书包里面了,记得及时换。 阮观南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回复道: 是观南鸭:知道了,今天谢谢你。 fs:忘记我说什么了? 是观南鸭:? fs:不要和我说谢谢,给老子记住了! 是观南鸭:…… fs:明天还来学校吗? 是观南鸭:去,我没和爸妈说这事。 这次等了好半天,那边才回复: fs:明天拿着药到学校。 是观南鸭:? fs:老子每日一发善心! 哼,傲娇鬼。 第二天,阮观南比平时早起了一会儿,伤口过了一晚上没那么疼了,就是乌青看着更吓人了。 小心的给自己涂好药,出了房门。 “妈妈,我先出门了。” 阮观南拿了两个包子,决定在路上吃,她现在身上的药味,离的近了怕是要露馅了。 * “跟我出来一下。” “干什么?”阮观南不解地看着方朔,现在刚下课,同学们还在教室里叫苦连天。 方朔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她。 “好吧,等我一下。” 阮观南妥协。 方朔带着她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亭子里,“坐下。” 阮观南乖乖照做。 方朔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卷起了她的校服裤子,想要拆开纱布看一下伤口。 阮观南连忙阻止他,“我自己已经换好了,不用麻烦了。” 方朔抬头瞥了她一眼,哼笑道:“阮同学,你看这纱布松松垮垮的,你再走几步纱布都要从裤子里掉出来了,你想要吓死谁?” 阮观南拳头硬了,这张嘴! 方朔嘴巴气人,动作却比卷裤子更小心。 看着比昨天更吓人的伤口,方朔脸上的调侃也消失了,一下子冷的像寒冬腊月的天。 他沉默的从口袋里拿出纱布和药膏,用棉签帮她一点点上药。 阮观南疼的手指扣紧旁边的柱子,极力忍耐着。 方朔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手上更是小心。 处理好所有的伤处,还格外用心的在伤口处的纱布上系了几个精致的蝴蝶结。 阮观南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啊,看着挺拽,内心也这么少女。 方朔看到她的眼神,手上颇为恼怒地用力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凶巴巴地说道:“看什么看,老子精致的很。” “噗哈哈哈,是是是,你就是个精致的猪猪男孩。” 阮观南笑弯了眼,笑声也甜啧啧的。 让方朔强装的凶狠也破防,低头哼笑了一声,“某人怕不是忘了,现在谁才是猪。” 笑声戛然而止,阮观南起身,只留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 殊不知,身后的方朔眼神一直看着她,笑的宠溺又温柔。 *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高三的前任校花宋子柔被带去警察局问话了。” “啊?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她们班同学自己说的,课代表去交作业看见的,虽然警察没穿警服,但是她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话。” “我去,她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吗?警察都来了。” “谁知道呢,她平时就老和学校的混混玩在一起,出事也是早晚的事。” 现在沈棠棠也在和阮观南分享她听到的八卦,“宝儿,你说宋子柔这是犯什么事了?” 阮观南若有所思,扭头看了身后人一眼,就看见方朔冲她挑挑眉,笑的一脸痞帅。 “我也不知道,反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阮观南对同桌说道。 看来背后是宋子柔指使的了,以她对方朔三次表白三次被拒的心理,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不对,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已经和方朔走的很近了吗? 那在别的同学眼里呢? 第17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6) 不管怎么说?那之后再也没见过宋子柔这个人了。 听说她退学了。 阮观南不怎么好奇,天天沉浸在学习和练琴当中。 唯一不同的是,每个礼拜练琴的时候,总能在附近碰到方朔,并且他都是一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表情。 【黄99,你说,要是男主的第一个命运线被掰正了,他还是没有喜欢女主,那让他达成幸福的结局,是不是谁都可以?】 【嗯呐,按理说是这样的宿主。】 阮观南若有所思,要真是这样,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方朔,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时光匆匆而逝,阮观南在寒假的时候去考了小提琴十级,她早就达到了那个水平,直到现在才拿下了证书。 阮观南现在是云省小提琴比赛的金奖获得者,现在就等着暑假的时候去京城参加全国大赛了。 为了这次比赛,她加长了练琴的时间,除了平常的学习,就是练琴。 方朔还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一如既往的迟到和去网吧,不过却从来不去打架了,而且从来不逃课,哪怕课上睡觉。 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去惹事,就随他去了。 “南南宝贝,这个暑假有什么打算呀?要不要出去玩?”沈棠棠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抱歉啊棠棠,这个暑假我有比赛,怕是不能和你玩了。” “嗨多大点事,当然是比赛更重要。我爸妈前两天还问我要不要和他们去旅游呢,我去和他们一起好了。” “玩的开心哦。” “可是人家也想去看你比赛哎,这可怎么选。”沈棠棠一个头两个大。 阮观南笑了笑,“比赛地点在京都大礼堂,到时候好像是会直播的,你可以看直播。” “那太好了,我就等着我家宝儿大杀四方了。” 假期的第一天,阮观南照常背着琴来到培训班。 “南南,相比较云省参赛的时候,现在你的进步已经非常大了,这个礼拜再好好沉淀一下。”章老师说。 “好的。”阮观南郑重地回答。 “嗯嗯,你这次比赛很重要,到时候老师带你去,也让你认识认识我那些老相识。”章老师一提起她之前的伙伴就满脸笑意。 “谢谢您章老师,我会尽全力的。” 一天的任务结束,阮观南轻松的出了门,一出来就看到少年蹲在对面石阶上,一脸认真的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时的方朔正拿着手机在游戏里面大杀四方,没注意到有人的靠近,直到熟悉的香气扑入鼻尖,才猛地抬起头。 方朔一个激灵猛的站起身,双手一插兜,调整了自己的站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咳咳,你出来了。” 刚说完就懊恼的用手揉了把头发,废话,没出来站这里的是谁? “嗯嗯,你刚刚在干什么?”阮观南假装没有发现他的窘迫,笑着开口道。 方朔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几步走下台阶,带有一点小炫耀的把手机递给她,示意她看。 阮观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看着界面。 “游戏?” “嗯哼。”方朔扬了扬头,生怕她看不出来什么似的。 阮观南心里一动,低头仔细看着页面,这就是后来风靡全国的手游?没想到这么早就已经做出来了。 “怎么样?”方朔有点紧张,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阮观南很认真的说:“我不是很懂游戏,但是我可以看的出来,做工很精细,画风也很唯美,是一款很有质感的游戏。” 方朔一听,立马高兴地问道:“真的?你没哄我?” 阮观南好笑地看着他,眼神很是戏谑:“唔,我只是夸这个游戏而已,你激动什么?难道……”语调拉长,眼角斜了他一眼。 “咳咳,我做的。” “哇,真的吗?”阮观南配合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好厉害呀。” “喂喂喂,你演的有点假了吧?”尽管这么说,方朔还是眉眼尽是笑意,“那当然了,老子是谁?” “对对对,你最厉害了。”阮观南还是很给面子的附和道。 方朔磨了磨牙,想揍人是怎么回事。 “方朔,你真的很厉害,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令人羡慕的人。”阮观南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方朔眼睛一眨不眨的回望他,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腔,心里溢满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撑的他心里满满涨涨。 “嗯,那就借小提琴家的吉言了。”方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溢满温柔。 太阳的余辉好像都格外偏爱两人,暑气褪去,温热的晚风拂过,夏日的悸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两人并肩走在林荫小道上,悠哉悠哉。 “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阮观南好奇地看着他。 “也、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比赛的事。” 阮观南心里一动,缓缓说道:“一个礼拜后出发去京都。” “嗯,比赛加油。” “你,要去看我比赛吗?”阮观南期待地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方朔没有说话。 “不去也没关系,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阮观南赶紧补充道。 方朔停下脚步,歪头看着她,问的漫不经心:“你希望我去?” 阮观南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当然。” 方朔哼笑一声,语气吊儿郎当的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哈?勉为其难?那既然这么为难,那还是算了吧~”阮观南语气更随意,傲娇的继续往前走。 “哎哎哎,我逗你玩儿呢,我请求去看你比赛。”方朔几个大步上前,挡住少女的脚步,态度谦逊的很。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邀请你吧。” “行!老子心甘情愿、抓心挠肝的想去。”方朔咬牙切齿,表情很是凶狠。 第18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7) 晚上睡觉的时候,阮观南呼唤999. 【统统,你说这个暑假方朔自己回京都,是不是有可能自己发现那些阴谋啊?】 【宿主,这是剧情线里面没有的,我也不知道呀。】,黄团子纠结地揪了揪自己的毛发,【不过女主的存在就是为了推动男主重要剧情的发展,现在方朔自己回去,可能会自己充当女主的那部分角色,自己推动哦。】 【那可太好了。】 阮观南松了一口气,内心也有点不忍,这一去,傲娇小狗怕是要变成落水小狗了。 * “章老师,再等等,我有个同学顺路回京都,和我们一起。”阮观南四处张望的找人。 “哦,顺路啊~”章老师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现在小年轻的把式,她年轻的时候早见识过了。 “他来了。”阮观南高兴的说道,“方朔,这里!” 方朔一身黑色冲锋衣,头发像是随手抓了一把,但依旧帅的让人移不开眼。 方朔一看到人,就赶忙跑了过来,“抱歉章老师,久等了,路上堵了会儿车。” “没事没事,时间还早呢。”章老师笑眯眯地回复道,“你们两个小年轻说话吧,我去那里坐一会儿。” 等老师一走,阮观南捏着下巴绕着方朔走了一圈,边走边打量。 “方同学,你这穿着,有点好看哦~”阮观南笑的一脸调侃。 方朔本来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一听这话,双手插兜,头一扬,拽拽地说道:“那是,老子什么时候不帅过?你很有眼光。” 看他自恋的样子,阮观南轻笑出声,转身准备找个空位置坐下。 “你也很好看。” “什么?”阮观南扭头看向他。 方朔脸唰的一下耳尖红了个彻底,凶巴巴地说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阮观南莫名其妙,谁家说好话是嘀嘀咕咕的,这谁能听清? 方朔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窈窕的身影,今天少女一席白色长裙,裙摆长至小腿,裙边是荷叶边设计,随着走动裙摆跟着摇曳,搭配脚上的白色珍珠系带高跟凉鞋,整个人清纯美好,不敢让人亵渎半分。 一下飞机,两人就分道扬镳了,阮观南乐见其成,让方朔自己去触发剧情。 刚开始两人还时不时的微信联系,可是从昨天开始方朔就隔很久才回复一句,到了比赛当天,观众都进场了,方朔还是杳无音信。 阮观南有点担心他,但是比赛快开始,也不允许自己分心。 在老师的催促下,赶紧去后台候场。 今天的她打扮很庄重,老师特意找渠道给她租了一套礼服,还找了化妆师给她化了个妆。 一席蓝白渐变的一字肩鱼尾拖地长裙,抹胸处是同色系的波浪花边,左侧从大腿至脚踝也是繁复的同色花朵型设计,裙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微光。 头发被烫了一次性波浪,分成两半编织的披散在脑后。 首一亮相,整个后台突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有的人,就是有那种她一出现,全部焦点就都在她身上的能力。 尽管大家今天打扮的都很隆重,可还是能第一眼就看见人群中那一抹蓝。 “下面,有请048号参赛选手阮观南。” 阮观南长舒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向舞台。 下面叽叽喳喳的观众席声音一下子低下去,目光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少女。 等她开始演奏的时候,大家闭上眼,享受这一场听觉盛宴,全都沉浸在少女编织的美好画面里。 只有一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发着光的少女,眼睛里的情绪一扫而空,只留下了少女的身影。 那么美好、那么纯洁,他真的好想……拥有她…… 一曲毕,大家半天才回过神,掌声从一开始没回过神的稀稀拉拉,到最后的雷鸣般一直持续到少女的背影消失。 一下台,章老师就激动地走过来,拍了拍女孩儿的背,高兴地说道:“真的很棒。” 阮观南也很开心,刚刚一站到舞台上,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享受,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谢谢章老师。” “客气什么,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到比赛完,还有个颁奖,还得一会儿。” “好的,老师您先去忙吧。”今天有很多章老师的老友也来了,之前章老师也带她认识过。 阮观南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手机想把心情分享给方朔,可是看到久久没有回复的信息,她又放下手机。 不知道方朔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不敢打扰到他。 叮 阮观南立马拿起手机,一看是沈棠棠的消息,眼眸的光暗了暗,藏起内心那一点点失落,还是开心的和她聊起来。 糖糖最甜:南南宝贝! 糖糖最甜:天呐,你真的好棒!!! 糖糖最甜:我怎么会有这么牛的同桌!!!够我吹好长时间了! 糖糖最甜:刚刚直播弹幕都炸了,全在问你是谁! 糖糖最甜:我真是骄傲死了。 阮观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暖心。 是观南鸭:棠棠,你太夸张啦。 糖糖最甜:不不不,一点都不夸张。 糖糖最甜:【图片】【图片】【图片】 糖糖最甜:你看我截的直播画面,一点也不夸张! 阮观南好奇的点开图片,几乎全都是在夸她的。 “天呐,这是仙女吗???”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我只能告诉她,我在膜拜仙女!!!” “她好厉害啊,小提琴拉的好棒。” ……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密密麻麻,几乎铺满了屏幕。 第19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8) 阮观南还是挺开心的,谁不想听夸夸的话? 不过以后在学校里,怕是低调不了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一开始伪装是怕影响到任务,现在方朔早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了,她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方朔,在干什么呢…… 拒绝了好几个要加联系方式的选手后,终于到了尾声,现在大家只用等结果了。 随着铜奖、银奖的宣布,阮观南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她已经尽全力了。 尽人事,听天命。 “第三十二届全国小提琴比赛金奖的得主是” 呼 “阮观南!” 阮观南心脏一紧,接着微笑地走上舞台,接过了那个分量很重的奖杯。 “现在阮选手说说自己的获奖感言吧。” 阮观南接过话筒,全场的目光汇聚一身。 她突然笑的灿烂,缓缓说道:“谢谢大家的掌声,今天能获得这个奖,我很开心,总算没有辜负那些支持我的人的期望,有我的启蒙老师、父母、以及朋友,谢谢你们。” 阮观南看着前方,眼眸波光粼粼,“当然,站在这里的大家都很优秀,以后的我也会继续努力,成就更好的自己,谢谢大家。” 台下掌声雷鸣,阮观南甚至还听到了有人喊着要联系方式的声音。 一散场,阮观南就跟着章老师出了门,准备去归还礼服。 突然看见喷泉池边,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人,抱着一束粉白玫瑰站在那里,笑的肆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先回去了,衣服我们明天再还,记得要爱惜它哦。”章老师看这情形,说道。 “好的,您路上注意安全。” 阮观南提起裙边,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直到两人之间仅隔一米。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尽管方朔一直笑着,阮观南还是能看出来他眼里的疲惫和隐藏很深的脆弱,眼睛下面的乌青也很显眼。 看来这几天,他过的一点也不好啊。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老子了?”方朔语气寻常,痞痞地开口道。 “你刚刚在看我的表演吗?”阮观南笑看着他。 “当然,老子像说话不算数的人吗?答应了你老子刀山火海也得来啊。”方朔笑的肆意,表情不变。 “哦,那怎么样?” 看她那一脸求夸夸的表情,方朔才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二个表情,认真地点头,“嗯,很棒。”向前几步把花递给她,“你的实力我从来不怀疑。” 阮观南接过花,粉白色调,令人温暖的颜色。 “我也是。” “什么?”方朔疑惑地看着她。 阮观南温柔地看着他,柔软又坚定地说道:“对你,我也从来不怀疑,你也是最棒的,即使可能会遇到坎坷,但我相信,没人能够阻止你变得更好。” 方朔怔愣在原地,眼睛迷茫地看着她,好像没反应过来,傻傻的。 他想牵起一个微笑,嘴角却总是无力,眼里聚起波光,声音变得暗哑低沉,“干嘛突然对我说这些,还笑的这么温柔?” 终是忍不住,一把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脑袋垂下,抵在她肩膀上。 皮肤相贴,阮观南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干嘛?占我……” 话语一顿,阮观南愣怔了一下,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沉默间,有水珠顺着她的肩膀,落入了她的肩窝里,某人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她。 以前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拽的二五八万的方朔哭起来是什么样? 现在见到了,她却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阮观南艰难地伸出了双手,方朔以为她要挣扎,抱的越发紧。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花束会掉了。 她一手环上对方的腰,一手轻轻的在他背上轻抚,像是哄孩子一样。 好半天,才听见肩膀处传来嘶哑的声音:“老子一个大男人,你哄孩子呢?” 阮观南轻笑出声,软软地怼他:“哦?可是我只见过孩子哭,没见过大男人哭哎,只能按照哄孩子的来咯。” 方朔不满地又收紧了手臂,像是要勒死她,让她说不出气人的话,“老子才没哭,少造谣。”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下雨啦,光逮着我肩膀淋,真是过分。” 方朔低低地笑出声,连带着她的胸腔一颤一颤的。 他抬起头,下巴抵在肩膀上,凶巴巴地威胁道:“快给老子拿张纸巾,不然把鼻涕蹭你身上。” “咦~你好脏啊。” 阮观南赶忙打开身侧的包包,拿出一包纸巾,环住他的腰,抽出一张递给他。 “再来一张。” “你擦鼻涕怎么没有声音的?” “少废话,老子是少爷,你听过少爷擦鼻涕要出声的?” 强词夺理,擦泪就擦泪嘛,她又不会笑话他。 “长见识了,还要吗?” “再来一张。” 阮观南感觉纸巾在自己肩膀上擦来擦去,痒的她直缩肩膀。 “别动。” “不会吧不会吧,真蹭我身上啦?看来少爷也有不讲卫生的呀。”阮观南调侃的说道。 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的揉了一把,她气哼哼的一把推开他,双手赶紧顺着炸起的头发,“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啦!” “哼,弄乱也比你之前那铁刘海好看多了。” 阮观南不搭理他,蹲身拿起地上已经快成平面的粉白玫瑰,毫无美感。 方朔尴尬地咳了咳,头偏向一边,小声说道:“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阮观南一把把花塞他怀里,“拿好,这束我也要。” 方朔阴霾了好几天的心情陡然转晴,认真地抱着扁扁的鲜花,笑的很是好看。 第20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19) 路上,阮观南纠结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方朔斜了她好几眼,单手插兜,随意说道:“想问就问,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 阮观南小心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问道:“你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吗?” 方朔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讽刺开口道:“能有什么?不过是突然发现面慈的继母是条毒蛇,以为的继弟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已。” “呵,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再婚,方逸凡竟然只比我小三岁,你说这可不可笑。”方朔的声音越发冰冷,“可笑在外人眼中,我父亲和母亲很相爱,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哭的像死了亲爹。” 阮观南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幸方朔也不是要听她的评价,他目视远方,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笑着说道:“他演技可真好啊,我信了,我母亲信了,我外祖一家都信了。”,只是那笑怎么听怎么讽刺,让人内心很是酸涩。 “当初方氏集团只不过是京都上不了台面的小公司,如果不是娶了我母亲,方氏指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站着呢。”方朔声音嘶哑,“可是那个男人,他做了什么?在我母亲生病的时候私会白月光,还搞出来个儿子,他可真是厉害啊。” “竟然还把亲儿子装成继子。”方朔低下头,脸上难掩愤怒和厌恶,冷着声音说道:“难怪平时总是贬低我,捧着他,我tm还怀疑过,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不然父亲为什么宁愿喜欢一个没有血缘的人都不喜欢我?” 方朔现在回想起那天的事,还觉得荒谬不已。 看着他冰冷又脆弱的表情,阮观南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手,试探着牵住他的一根手指。 方朔猛然回过神,错愕地扭头看向她,没等她退缩,一把抓住软滑的小手握在手里,紧紧的包裹住,生怕她逃离开。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路再长也会走到尽头,阮观南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笑着说道:“我到了。” 方朔看她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晴朗了半路的心情骤然多云,一直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阮观南疑惑地看着他,试探问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也不是不行…… “咳咳,我上去帮你看看安不安全。”方朔矜持地点了点头,率先拉着她走进酒店。 一进门,方朔仔细检查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后,才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她看。 阮观南一脸莫名,怎么一脸她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表情?她还没脱裤子呢。 呸呸呸,她想什么呢? “额,你要不自己先逛逛?我先换件衣服,礼服穿的不舒服。”看他没什么反应,阮观南自己拿起衣服就准备去洗手间换。 方朔一下子气笑了,起身大步走上前,一把把那个气人的少女按在墙上,头渐渐低下,慢慢朝着她的脸靠近。 阮观南骤然瞪大了双眼,甚至忘了躲避和眨眼,直到对方在距离嘴唇两指的地方停下来,阮观南提着的那口气都一直不敢呼出去,把自己脸憋了个通红,眼睛更显水润,眼巴巴地看着他。 方朔本意是为了吓唬她一下,让她拥有对男人基本的戒心,没想到最后不想停下来的竟然是他。 看着女孩颜若春桃的小脸,水润可口的樱唇,以及时时刻刻包围着他的空灵香气,方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按在墙上的手掌青筋暴起,额角甚至出现了一些细汗。 方朔哑着声音开口道:“阮观南,你刚刚为什么牵我?” 阮观南脸颊爆红,她就是突然想那么做,就做了。现在她说出来,她羞窘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方朔不依不饶。 阮观南结结巴巴的说道:“想、想牵、就牵了。” 说完赶紧闭上眼睛装鹌鹑,眼不见为净。 “呵呵。”耳边响起一阵低沉暗哑的笑声,自从方朔变声期结束,她总感觉自己有点抵抗不了他的声音。 “笑什么笑。”阮观南猛的睁开眼,恼怒地瞪着眼前人。 方朔看着她炸毛小猫的可爱模样,更是忍不住笑的胸膛颤动。 阮观南生气地低下头,不想看他。 “哎。”方朔低叹一声,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低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小翘鼻,哑声开口道:“阮观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男孩子的手不能乱牵,牵了就要对他负责吗?” 阮观南眼眸水光盈盈,声音也变的软乎乎的,“你、你少骗我。” “没骗你。”方朔含笑看着她。 阮观南想躲开,但是脸颊被他捧着,根本躲不了,只能抬眸看着他,“那、那怎么办?” “嗯,要不要对我负责?”阮观南一听这么好,还有选择?还没开心一下,就又听到。 “你要是不对老子负责,学那些人始乱终弃,老子就……”方朔恶狠狠的开口威胁。 果然…… 她倒是好奇了,她要是不负责,方朔能拿她怎么样? 方朔看出了她眼中的跃跃欲试,瞬间抿紧了唇,低头不说话。 “你就怎样?” “老子就、就、老子也没办法……”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阮观南的负罪感一下子就起来了。 【黄99,现在男主已经自己发现方家隐藏的真相了,第一条线掰过来了吗?】 【是的宿主,已经掰过来了。】 【好的,自己下线去玩吧。】 【人家才没有玩,我在学习新手系统蜕变的108招,争取早日成为一个成熟系统。】 【好好好,去吧,好好学。】 【宿主拜拜,玩的开心哦~】 …… 现在方朔的第一条命运线已经正常了,他明显没有喜欢温棋,那她…… 阮观南深呼一口气,抬眼看向他,语气认真地说道:“方朔,我是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如果你……” 没等她说完,方朔立马打断她,语气快速的说:“老子也是第一次,我、我还有很多缺点,没有任何如果,就算你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那肯定也是我的问题。” 方朔紧张地看着她,阮观南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好像除了自己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突然笑的灿烂,眼中盛满了星光,声音清脆又甜软,“那、男朋友,请多多指教。” 方朔心脏一滞,然后慢慢恢复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真的好喜欢她啊! “好,女朋友,多多指教。”方朔声音低沉悦耳,声音含笑,一下就能听出来他的愉快。 “那女朋友,我能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亲亲自己的女朋友吗?”方朔咽了咽喉咙,直勾勾盯着她的嘴唇眼珠都不舍得转一下。 阮观南羞红了脸,眼中的水光像是要漫出来,羞赧地捶了他一拳。 “看来是可以了。”方朔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低头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肖想了很久的源头。 双唇相贴,方朔浑身一颤,比想象中还要软,还要甜…… 方朔张口含住那一抹柔软,反复吮吸厮磨。 他一手揽住她柔软的细腰,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圈占自己的领地,开始发起进攻。 阮观南被吻的浑身发软,呼吸不畅。 微微张口想汲取一丝空气,却没想到换来了对方更猛烈的入侵。 阮观南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学着他的动作,微微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结果方朔更是激动的厉害,揽住她的腰紧紧按向自己,吻的更加深入,迫切的等待着她同样的回应。 阮观南不知道两人吻了多久,只知道方朔松开她之后,她的唇已经有些微微发肿了。 方朔像是不知足一样,隔一会儿追着她吻一下,然后放开,再继续。 阮观南实在受不了他的磨人,在方朔又一次凑过来的时候,一把捂住他的嘴。 方朔抗议地看着她,阮观南有些好笑,凑过去吻在自己手上,软软的说:“方朔,我嘴疼。” 方朔赶忙捧起她的脸仔细看了又看,懊恼自己有些太用力了。 两人黏黏糊糊半天,阮观南乖巧地问他:“那我现在可以去换衣服了吗?男朋友?” “咳咳,去吧。”方朔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等阮观南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妆都卸干净了,整个人水水嫩嫩的,方朔又忍不住想亲她。 阮观南一脸控诉地看着他,方朔讪讪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着某人还稳如泰山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阮观南暗示他:“方朔,时间不早了,你再不走打不到车了。” 方朔假装听不出弦外之音,低头很是失落的样子。 阮观南很是担心的走过去,低下歪头看向他的脸,“怎么了?” 方朔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脑袋抵在她肩膀上,闷闷说道:“我和家里闹翻了,现在没地方可以去。” 阮观南顿了一下,这家伙就差把“想留下来”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可是一想他这几天的经历,也说不出丝毫拒绝的话,试探问道:“那、留下来?” 第21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0) 方朔忽的推开她,仔细打量她的眉眼,没有发现丝毫勉强,突然脾气就上来了,“你怎么能这么快答应,知不知道男人有时候比你想象的要恶劣太多?” 阮观南懵懵地看着她,险些气笑了,“哦,那好吧,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 方朔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拧眉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是男女朋友,我有分寸,但只能对我这样知道吗?” 阮观南懒得搭理他,转身想拿睡衣,方朔一直跟着她,在身后不停的问:“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方朔这才罢休。 洗漱完,阮观南躺进被窝里。 浴室里,方朔在洗澡。刚刚不觉得,现在她越来越紧张,尤其听到水声停止的时候,她立马抓紧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 方朔一出来,就看见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方朔换上了刚刚送过来的睡衣,擦了擦滴水的头发,慢慢向着床边靠近。 停了一会,方朔猛的一下掀开被子,被子的人儿吓的尖叫出声。 方朔正想调侃她几句,就看见床上的人儿怔怔的看着他,泪水顺着脸颊滑到了枕头上,印下几滴水迹。 方朔一下子慌了,赶紧俯身揽住她,抱着人轻哄:“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说完还拿起她的手拍自己的肩膀。 阮观南抽回自己的手嫌弃道:“硬死了,我才不打。” 方朔顿了一下,眼眸晦涩深沉,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就是、就是我本来就很紧张,你一掀吓我一跳。”阮观南替自己辩解。 “好好好,那还是我的错,吓到你了。”方朔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方朔懵了一下。 “就你刚刚。”阮观南脸蛋满上一片绯色。 “咳咳,你是说、宝贝?”刚刚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现在反而有些不自然,耳尖也红的发烫。 “你好肉麻啊。”阮观南不敢看他的眼睛。 “怎么?你就是我的宝贝,我还不能叫了?”第二遍说出口,方朔现在已经非常自然了,“我不仅要叫,我还得改个备注。” 说做就做,方朔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把阮观南的备注改成了“方朔的宝贝”。 阮观南闭眼装死,不搭理他。 “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方朔有点好奇。 阮观南拿给他看,那明晃晃的“fs”真是刺眼,“换一个备注。” “换成什么?”阮观南询问的看着他。 方朔矜贵的瞥了她一眼,甩下一句“自己想”就不说话了,就盯着她的手指不说话。 阮观南在那炽热的目光下,把备注改成“男朋友”。 看他眉头还是皱着,像是还不怎么满意,又羞耻的在前面加了两个字,“亲亲男朋友”。 打结的眉头总算疏解开来,自己又重新拿起手机重新打了几个字,“亲亲女朋友”。 两个手机摆在一起,方朔内心舒适无比。 阮观南突然一顿,笑盈盈的看着他,“拍照技术不错哦。” 方朔的手机锁屏,壁纸赫然就是她在舞台上表演的照片。 镜头下的女孩,闭着眼,嘴角带笑,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灯光也偏爱她,连发丝都好像在发光,美的目眩神迷。 方朔扭头温柔的看着她,轻声说道:“猜猜当时我在想什么。” 阮观南小脑袋一扬,笑眼弯弯,说道:“你肯定在说,哇,这个女孩好酷。” “呵呵。”笑趴进枕头里,肩膀颤动不停。 阮观南不服气的给了他一拳,“笑什么,难道不酷吗?” “哈哈哈,酷,酷毙了。”方朔眼泪都笑出来了。 阮观南转身,背对着他躺下,忽略大法开启。 方朔笑够了,躺进床里俯在她上方,“真不理我了?” 装睡到底。 方朔忽的俯身低下头,一下子含住那娇嫩的唇瓣,细细研磨。 阮观南噌的一下睁开眼,想把这个登徒子推开,结果两只手反而被按在两侧,更方便了某人禽兽。 方朔只是轻轻含住,温柔的舔舐,他记得她说嘴疼。 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又朦胧,方朔拢着她的腰,轻轻的哄她入睡。 等身边的人呼吸绵长,他才低头细细地用目光一遍遍描摹女孩的轮廓。 现在拥着他的宝贝,被他所钟爱的味道裹挟,空洞麻木了几天的心才逐渐宁静下来。 夜色沉寂,方朔眼神放空,这几天的经历又重新出现在脑海。 第22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1) 那天一下飞机,他就回了家。 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气散了,想着去见见父亲。 一进家没看见什么人影,悠闲迈步直接就朝着书房走去。 房门没关严,正准备进去,就听见继母付书漫的声音响起。 他没想去打扰,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付书漫凄切道:“阿良,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啊,你是不知道,每次我听见逸凡回来和我哭诉,说学校的同学骂他是个拖油瓶,都欺负他。” 说着说着,还凄凄艾艾哭起来,好不可怜。 方父赶紧揽住她,低头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在哭眼睛就要不舒服了。我知道这很对不起你们娘俩,这么多年委屈你们了。”说完抱着付书漫轻拍,就在付书漫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就听方良继续说:“漫漫,你理解一下我,再给我点时间,现在梁氏依然不容小觑,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对方氏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你们再等等,再等等……” 付书漫眼睛里满是嫉恨的光,心里很是愤怒,要不是梁青禾横插一脚,她早就是方氏集团的老板娘了。 哪还像现在一样,活在前人的阴影里,她的儿子明明是堂堂正正的方氏集团二少爷,以后方氏的继承人,现在却也只能活在方朔的阴影下。 现在外人只知方氏集团大少爷,谁能想到二少爷。 她一定要帮逸凡夺回方氏。 付书漫可能早就忘了,梁氏千金是方良自己求来的,现在方氏集团能成为京都不可轻易撼动的存在,也是因为梁氏的扶持。 付书漫柔柔弱弱地靠着方良,满是关心的开口道:“阿良,我都听你的。阿朔那孩子也真是,跑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来个信,你差点被气病了也不来关心一下,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哼,别跟我提那个逆子,他爱去哪去哪。你少为他操心,到时间了他自己就回来了。”方良一听她提起大儿子就来气,天天不着家,怎么就不能像小儿子一样乖巧! 付书漫眼里闪现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但还是柔声劝慰道:“他还小呢,等大些了就懂事了。” “他还小?逸凡比他还小呢,也没见逸凡这么叛逆。”方良越说越生气。 付书漫赶紧劝慰道:“好了好了,不提他了。” 这边气氛正好。 门外的方朔僵着身子站在门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他踉跄地后退一步,眼睛里满是怒极而生的红血丝,脸颊肌肉微微颤抖着。 他现在恨不得冲进去,去问问他的好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母亲,这么对他。 母亲连死的时候都还在惦记着他,他干了什么,在母亲生病的时候瞎搞! 呵,太可笑了。 方朔拳头攥的死紧,手上和额角的青筋暴涨,最后一丝理智驱使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方朔找了个地方喝的酩酊大醉,可下午听到的话还是一遍遍的折磨着他。 方良!付书漫!你们真是好样的! 第二天醒来,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可是镜子里颓废的脸提醒着他,都是真的。 他敬爱了十多年的父亲,竟然是个虚伪恶心的小人。 方朔放空自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叮 乖乖的阮同学:最后一次练习结束,祝我成功吧。 阮观南的消息将他短暂地拉出了深渊,让他记起来和她的约定,记起她带给自己的快乐和温暖。 他不要自己一个人,他还有想保护的人,他……还没有拥有她。 方朔打起精神,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毅然去了外祖家。 “混账!咳咳咳……真是个王八羔子……咳咳咳。”梁振峰气的捂住心口咳个不停。 吓的方朔赶忙过去扶住老爷子的背,“外祖父,您先消消气,别把自己气坏了。” 梁振峰缓过那口气,脸还是气的通红,“他、他骗的禾儿好苦,我怎么把女儿嫁给了这么个白眼狼。不行,不能饶了他。” 方朔赶紧阻止他,开口劝道:“外祖父,咱们晚上等舅舅回来,和他商议一下再说吧?” “还上什么班,他妹妹和外甥都快被欺负死了,现在就让他回来。”梁振峰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半小时后,梁舅舅就匆匆赶回家,一进门就开口喊到:“爸,您怎么了?我电话里听到你快不行了差点没吓死我。” 梁舅舅看见老爷子好好的坐着,瞬间松了口气,但他意识到现在的气氛紧绷,老爷子脸色也不好,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小朔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惹着你外祖父了?” 方朔眼眶通红,一言不发的看着梁舅舅,梁舅舅皱了皱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坐在沙发上,看向方朔,“和舅舅说说,这是怎么了?” “舅舅……”方朔喉咙紧了紧,声音嘶哑地开口道:“方逸凡,是方良的亲儿子。” 砰…… 梁舅舅狠狠的把手边的杯子摔出去,气的他站起来又坐下,咆哮出声道:“狗东西,敢这么对我们梁家,老子宰了他。” 看着他比自己还冲动,梁振峰一把把他拽回来,“行了,让你回来是商量怎么办来了,不是送你蹲号子的。” 看他那一脸凶神恶煞要去杀人的表情,梁振峰反倒冷静了下来。 作为梁氏集团曾经的掌权人,梁振峰一下子就能想明白问题所在,严肃的看着梁舅舅说道:“现在的方氏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了。” 梁舅舅搓了一把头发,恶狠狠的骂道:“tnd,端碗吃饭放碗骂娘,老子养条狗也比养他好,养不熟的白眼狼。” 梁振峰扭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方朔,问道:“小朔,你有什么想法?” 方朔抬头看向他,“外祖父,咱们现在最好按兵不动。” 梁振峰示意他继续说,方朔接着说道:“据我所听到的,方良应该是准备对梁氏下手了,我们要是现在和他撕破脸,两个集团势必要打的不可开交,反而两败俱伤。” “而且据我对方良的了解,他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对梁氏动手了,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察觉。” 现在梁舅舅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比方朔想的更多,方良既然想对他们动手,有可能拿捏了他们的把柄,这样的话,集团内部怕是出了叛徒了。 梁舅舅急忙站起来,想去集团仔细排查一下。 梁振峰再次拉住他,板着脸训斥道:“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稳重,梁氏迟早败在你手里。” 梁舅舅很是委屈,方良狗东西! 梁振锋严肃地开口道:“你现在就去大规模排查,下一刻方良就知道了。” 梁振锋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查是必须得查,但是要暗地里来,这件事交给你。” 梁舅舅赶忙点头。 梁振锋扭头看向方朔,严肃地开口道:“小朔,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晚上回趟家,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然后继续回云城读书,先远离这里。” 方朔担心地看着梁振峰:“外祖父,我……” 梁振锋赶紧抬手打断,“不用说了,这件事听外祖父的,你还太小,这不是你现在就需要接触的。小朔,从这件事看出来,以后很有可能要靠你自己成长起来。但是别怕,梁氏会成为你的靠山。” 方朔眼眶发酸,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第23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2) “哥!你怎么回来了?” 整个餐厅一静,方良重重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冷声训斥道:“你还知道回来?天天不着家,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 往常他就哽着脖子和方父嚷嚷了,现在的他想到之前自己的行为,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有脸笑?!”方良气的一下子站起身。 旁边的付书漫紧跟着起身扶住他,伸手抚了抚他胸口,柔声开口道:“小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先别说他了。” 然后扭头看向方朔,温柔的劝道:“小朔,你爸身体不好,你别老是气他。” 方朔好笑的看着她,“付姨,好赖话都让您说了,我从一进门还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又气着他了?” 说完冰冷的看着方父:“他要真这么不耐气,这么多年下来,不早住院了?” “逆子!你、你、你给我滚出去!咳咳咳……” “阿良!” 付书漫冷下脸,沉声说道:“小朔,平时也就算了,这次你太过分了,你要是把你爸气出个好歹,你能落什么好?” 然后扶着方良去了客厅,“小凡,去把你爸的高血压药拿过来。” 好一阵兵荒马乱,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方良冷冷的开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呵,我回自己家还能干什么?”方朔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很是漫不经心。 “你也知道这是你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酒店。”方良气的开始口不择言。 “酒店倒是好了,来去自如,服务态度还好,总不可能客人还没坐下呢,就开始大声呵斥驱逐。”方朔嘲讽说道,态度很是桀骜不驯。 方良一下子噎住了,缓了一会儿说道:“这次回来就老老实实回去读书,按部就班来集团帮忙,别一天天不着调。” 付书漫一下子捏紧了手指,脸上的恼怒一闪而过。 刚好被一直注意着她的方朔捕捉到,明明她表现的这么明显,这么多年自己愣是没有发现,故意开口道:“去集团帮忙?我当然是乐意的,就是不知道付阿姨乐不乐意了?” 方良疑惑的看了一眼付书漫,她抬头嗔了方朔一眼:“你这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本来就该这么做。” “呵呵,那就好。”方朔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赶紧转回原来的学校,把落下的课业补一补。”方良脸色缓和下来。 “不用了,我目前还不打算回来,我现在的学校也挺好,毕业再说。”方朔随意说道。 “好个什么?跑那么偏的一个小城市,能有什么好学校?你少给我找借口。”方良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行了,你好好管你的继子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就这样,我就顺道回来看看,还得回去上学。”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方逸凡听到那声“继子”,脸色都扭曲了一瞬,匆忙藏起情绪,焦急的拦住方朔:“哥,你刚回来就走,爸担心了你很多天,你就听爸的话留下来吧。” 方朔好笑的看着他隐隐得意的嘴脸,伸出一根手指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插着兜边走边摆了摆手,说道:“别了,我要是真听了他的话留下来,你怕是要吃不下睡不着了。” “逸凡,你别拦他,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混出个什么样!”方良气的吼了一声。 方逸凡看着方朔的背影,眼神阴翳又恶毒。 *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一睁眼就被美颜暴击了,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俊脸,细细的描摹。 【宿主宿主,我没骗你吧,小世界的男主绝对都是极品。】,999得瑟的在识海里面四处飘动。 【确实,我很满意。】 看着宿主笑的灿烂,999又有点担心了,【宿主,我们还有好几个世界,还有好多人等着呢,咱们可不能沉迷于一个世界啊。】 阮观南有点沉默,平静的开口道:【黄99,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我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一辈子,如果不真心以待,我可没有信心能演一辈子。】 【放心,我有分寸。】 999瞬间安心了,奶唧唧的说道:【宿主,其实也没有关系,世界结束后咱们可以清除情感记忆的。】 【好。】 结束了和999的对话,阮观南想下床洗漱。 结果一动,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阮观南结结实实感受到了什么叫男性的晨间冲动。 感受到异样,阮观南瞬间涨红了脸,气恼的瞪着人没醒反应先苏醒的某人。 忍无可忍,阮观南使劲想抬起腰间的手臂,结果偏偏就要和她作对。 刚抬起一瞬,还没等她逃出去就收紧。 她要是再不知道某人装睡就是真傻了。 可恶,臭流氓! “方朔!”阮观南恼怒的喊了一声。 方朔装模作样的睁开眼,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还恬不知耻的凑过来碰了碰她的嘴唇,“早安,女朋友。” 阮观南揉了揉发麻的耳朵,愤愤推开他,赶紧逃下床溜进洗手间。 方朔哼笑出声,懒懒的仰躺在床上,鼻子嗅了嗅周围的香气。他苦恼的往下扫了一眼,真是痛并快乐啊。 等到两人收拾好,阮观南先去把衣服还了,然后被方朔拉着去逛京都。 不愧是首都,确实比云城繁华太多,大多数人都是行色匆匆,为了生计奔波。 云城的生活节奏普遍偏慢,她还是更喜欢云城的生活节奏。 和方朔出门玩都不用做攻略,什么地方好玩他一准知道。 现在两人正在一家很大的游戏厅,自己的日常生活除了学习就是练琴,还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一时新奇的四处张望。 而方朔全程紧紧拉着她,生怕她有一秒离开他的视线。 第24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3) 一路春风得意的方朔,竟然败在了抓娃娃机上。 可是看着自己的小女朋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方朔不信邪的投了第六次币。 “再靠近一点,过了过了,退回去。”阮观南趴在玻璃柜上,仔细的盯着那个爪子。 然后又被阮观南嫌弃了一眼。 “咳咳,阮观南,老子给你买吧,咱不抓了。”方朔实在对抓娃娃机无奈。 “我来试试。”阮观南不死心,跃跃欲试非要抓出来不可。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这就抓到了?真简单嘛~”,阮观南小辫子翘起来了,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方朔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呵呵,运气罢了,不然你再抓?老子不信你还行。” 嘿,真给他激将住了。 最后的结果以方朔黑着脸,抱着一堆娃娃出门而告终。 阮观南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全程抬头挺胸,用下巴对着方朔。 “哼哼,别得瑟了,好好看路,知道你最厉害得了。”方朔看着某人傲娇的不将他看在眼里的小表情就好笑,怕她得瑟过头摔倒,只能无奈的开口提醒。 阮观南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乖乖的好好走路,让方朔怜爱不已。 突然,阮观南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无事的继续走。 【黄99,女主也回京都了?】 从她知道方朔要和她一起来京都的时候,阮观南就猜测过温棋很大几率也会回来,本来她就是围着方朔打转,留在云城也是因为他。 现在看到远处和一群女孩子进店的身影,阮观南的猜测落实了。 【是的宿主,而且女主的剧情也接上了,前天付书漫和方逸凡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谈话正好被温棋听到了。】 哦豁,阮观南现在有些好奇,崩坏的方朔对温棋的态度比原来还坏,这个乐观善良的小太阳女主,还会不会按照剧情发展,对方朔据实以告呢? * 两人在京都玩了几天就飞回云城了,到家后,阮父阮母更是对宝贝女儿嘘寒问暖。 他们那天全程看了直播,看到自己女儿那么优秀,他们身为父母感到很骄傲。 所以这个假期,阮观南几乎被妈妈不间断的夸赞轰炸,真是甜蜜的负担。 方朔的拽哥形象已经在她面前坍塌,变的越来越粘人,时不时就要把她拐出去亲亲贴贴。 阮观南从一开始的羞恼硬生生的习以为常了。 而且这家伙好几次把她带回他家里,说什么家里冷冷清清没有她的味道,他睡不着。 骗鬼呢,那以前没她的时候怎么睡着的? 再又一次被方朔按到他床上的时候,阮观南炸了,气哼哼的狠踹了他一脚。 方朔纹丝不动,依旧我行我素,只不过表情很是落寞,声音低低的,“我恨不得时时见到你,这才几天,你就腻了吗?” 阮观南一下子被噎住了,倒打一耙他是玩的炉火纯青,干脆躺尸不看他演。 方朔搂着她,蹭了蹭她的脸颊,“不看老子,那我可要亲了哦?” 不等她回答,就感觉唇上一热,方朔的气息就充斥了口腔,他扣紧她渐渐深吻。 阮观南全身发软,只能紧紧攀附住他,好像抓住了溺水时的唯一一根浮木。眉眼潋滟,眼含秋水,清纯中带着些动情的小性感,这副样子把方朔迷的死死的。 方朔简直爱死了她这样子,只觉得怎么吻都吻不够,恨不得一口吃下她。 他艰难离开那一抹艳红,头埋在她颈窝里,平复过于急促的呼吸。 阮观南眼瞳波光粼粼,脸上绯红一片。 过了好一会了,颈窝处的某人一动不动,阮观南尝试着推开他无果,反而被牢牢固定在床上。 “干嘛呀。”阮观南被压的难受,想让他起来。 方朔呼吸着近在咫尺的馥郁馨香,声音暗哑低沉,“宝贝儿,多待一会儿,被子上都快没有你的味道了。” 阮观南羞红了脸,他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你闭嘴。” “呵呵,那怎么办,你没成年,我又惦记的不行,我不自己想想办法,影响到以后的幸福生活怎么办?”方朔亲了亲她耳边,哑声耳语道。 “啊啊啊,你这个臭流氓。”阮观南实在忍不了了,使出吃奶得劲狠狠把某人掀翻在床上。 方朔单手撑着额头,侧躺在床上,笑的一脸荡漾。 * 今天开学,阮观南终于把她那留长的铁刘海分向了两边,成了非常流行的八字刘海,黑框眼镜从今天开始也送去吃灰了。 她一走进校园,周围的目光很是灼热的盯着她,她下意识想扶一下眼镜,习惯成自然啊。 进班后,原本叽叽喳喳的班级陡然沉寂,变的鸦雀无声,满是惊艳的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女孩。 红黑相间的校服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如玉,好像在人群里发光一样。清纯精致的眉眼给人带来极大的视觉享受,恨不得把眼珠沾在她身上一般。 等到女孩坐到了座位上,同学们才后知后觉的恢复热闹,可还是压制不住躁动的情绪,自以为隐晦的看向女孩的方向。 其中尤以温棋的目光最直接,她简直不敢相信,阮观南怎么会长的这么好看?!!! 她有点难以接受,她本来经过一假期的调整,已经想明白了。 就算方朔不喜欢她,但她是最适合他的,方伯父是绝对不允许方朔娶一个小城姑娘。 而且自己得知了一些事情,只有自己才可以帮他。 现在结局还没有定,她一定还有机会。 刚重拾了一些信心,今天就又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 现在方朔的注意力没有夺回来,校花的位置怕是也要拱手让人了。 沈棠棠可不管其他人再想什么,现在她昂首挺胸,骄傲的坐直身体,没错,这个仙女就是她家宝贝同桌。 江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走近的女孩,桌子下的脚一直小幅度的踩着小碎步。 嘿嘿,他早就知道阮同学长的好看,每次她扭头传作业,他总能遭受一次颜值暴击。 正当他看的入迷,脑袋就被一只嚣张的大手粗暴地扣在了桌子上。 “嗷,方朔!你谋杀啊!!!”江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方朔复又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笑的很是凶残,吓的江时又缩成了鹌鹑。 怎么就忘了,旁边这人就是个一人干趴一群的大魔头,他好汉不吃眼前亏!!! 第25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4) “南南宝贝,暑假过的开心吗?”沈棠棠甜兮兮的凑过来,笑的很是灿烂。 “挺开心的,你呢?”阮观南笑着说道。 “也还行吧,对了宝儿,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啊?”阮观南疑惑的看着她。 “啊什么啊,你都是上过热搜的人了,就你比赛那天,好多人在网上打听你的消息呢,我朋友圈都有人在发你的参赛照片。”沈棠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阮观南还真不知道这事情,比赛完就和方朔在一起了,根本没空闲关注别的。 “不过也奇怪,热搜很快就消失了,网上也看不到你的照片了,现有的讨论也都是没有照片的。”沈棠棠有些可惜。 阮观南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她也不怎么玩这些,影响不到她的生活,转身依然投奔到学习的怀抱中。 开学经历了一次开学考,成绩可预见的惨不忍睹,看来大家假期有认真在玩了。 这几天,班主任老王叹气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啊,天杀的数学,真的好难啊,我跟它简直就是相看两厌。”沈棠棠假期没怎么学习,再加上本来就讨厌数学,这下子成绩很是不忍直视。 “宝儿啊,你是怎么做到琴拉的那么好,连成绩都那么好的?年级第一你就没掉下来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沈棠棠有气无力,悄悄的骂贼老天,美貌和成绩,总要赐一样给她吧,万恶! 阮观南摸了摸她蔫哒哒的小脑壳,怜爱的说道:“可能,是天赋吧。” “啊啊啊,宝儿你现在的脸皮怎么变厚了,虽然你说的可能是事实。”沈棠棠炸了,“说,哪个王八羔子带坏了我的乖仔。” 刚说完,沈棠棠就感觉到一阵杀气,刺的她汗毛倒竖,四处瞟了眼,怂哒哒的和数学对抗去了。 阮观南意味深长地向后看了一眼,某人满眼无辜,还向她发送了个wink。 电的她一激灵,低头忍不住轻笑出声。 放学路上,两人并肩上了公交。 没错,自从两人在一起后,方朔就义正辞严的要求送她回家,说这是身为男朋友的职责,是他的福利,要坚决维护。 到了她家附近,方朔看了看四周,低头把少女揽入怀中,抱着她慢悠悠地晃。 在阮观南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贴贴的时候,方朔突然开口道:“宝宝,帮我补课吧。” 阮观南诧异的看着他,“怎么突然想补课了?” 方朔温柔的看了她好半天,才无奈的看着她:“女朋友太优秀了,老子如果不努力一下,将来被甩了怎么办?哭都没地方哭去。” 阮观南无语了片刻,认真的捧起他的俊脸打量了片刻,认真的问道:“方朔,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被超越的优点,你也有,并不是只有学习好才能证明你的优秀。”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你想好好学习,我一定会帮你的,可我怕你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方朔怔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距离自己很近的小脸,好半天才慢慢眨了下眼,眼里的爱意集聚,像是要溢出来。 从小他就被方父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不停地被贬低、无止境的比较。 可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也很优秀,不想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方朔低头看着光影中的她,眼神是说不出的晦涩复杂。 她怎么能这么招人爱呢?他的女孩,真的很好,很好…… 方朔忍不住,低头含住少女的唇,辗转研磨,比以往都要温柔的亲吻她,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爱意和感受传递给她。 放开唇瓣,额头相抵,方朔低低的说道:“不勉强,我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学,成为别人眼里最配得上你的人。” 阮观南心里软了一片,额头抵着他蹭了蹭,软软的说道:“好。” 这之后的每个周末,两人去的最多的地方成了云城图书馆,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 成果也很显着,方朔的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攀升,喜的班主任老王天天呲着牙上课。 方朔脑子极聪明,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做出了后来风靡全国的游戏雏形。 以前多是叛逆,和方父对着干。现在有了想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动力,那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讨要了下次考试进年级前十,就让他亲个过瘾的小目标后,现在的方朔就好像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心向佛的唐三藏,谁都不能动摇他学习的决心! 成绩出来的那天,阮观南和方朔都很紧张,前者是担心她这么长时间的教学成果,后者则更想讨要奖励。 等到老王咧着大嘴进来,把方朔提起来翻来覆去的表扬后,两人才放下了心。 周末一大早,方朔就消息弹个不停,催促着阮观南起床。 等两人在外面吃了早餐后,方朔就急吼吼的带着阮观南直奔他家。 一进门,方朔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抱起女孩,脚一勾就把门踹上。 方朔抱着她抵在门背后,大手扣住女孩后颈,强势的咬住惦记了这么久的樱唇。 区别于以往的循序渐进,这次一上来就是深吻,阮观南觉得窒息,可也只能软塌塌的攀住身前人的肩膀。 方朔灵活的捉住那香软的小舌,来回吮吸舞动,怎么也不舍得放她离开。 阮观南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越来越重,迷的方朔方寸大乱,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松开香唇,游移到小巧白皙的耳廓,热气和声音刺激的阮观南忍不住呻吟出声。 方朔全身猛然紧绷,一口含住软滑的耳垂来回舔舐,然后性感的唇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吻下去,到达锁骨时像是发现了乐园,在瓷白的锁骨处辗转不离。 终于玩够了,才又回到樱唇处,含住唇瓣温柔吮吸戏弄,直吻的阮观南化成了绵绵春水。 方朔抬起头,看着那张极致清纯的小脸染上春色,他控制不住的兴奋起来,好像在独属于自己的纯白上涂抹了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艳色。 方朔眼眸中的情欲奔腾,忍的脖子青筋暴跳。 他埋在少女肩膀上,试图平复自己的躁动。可是闻着她身上诱人的香气,方朔忍得更是辛苦。 最终无奈的把女孩放在沙发上,狼狈的冲进了洗手间。 阮观南陪了他一整天,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了家。 可能她乖乖巧巧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直到现在父母都没有发现自己女儿恋爱了。 阮观南有点点心虚,表现的更加乖巧懂事。 第26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5) 时光匆匆而逝,一晃眼到了高三,学习气氛变得更加浓厚。 现在的方朔今非昔比,原来是个只知道打架泡吧的愣头青,现在成了个有文化的校霸,成绩仅次于阮观南,稳居年级第二。 这简直可以载入云城一中风云史中,堪称学渣逆袭的典范。 另一件事就是,温棋转学回了京都。 她也没让阮观南失望,把那件事捂的严严实实,一点都没有透露给方朔,可能是想等他跌入泥潭的时候,成为他的救世主? 阮观南不关心她怎么想,说不说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但她如果要成为方朔的障碍,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高考前夕,阮观南专门把方朔拉出来,带他在云城四处转了转。 他现在的成绩,只要高考正常发挥,一定能和她上一个学校。 今天天气不热,正适合散步。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享受这夏天难得的清凉。 “方同学,考试别紧张,好好发挥哦。”阮观南仔细叮嘱道。 “知道了小管家婆,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方朔哼笑一声,调侃道。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吗,我自己考试都不紧张。”阮观南气哼哼说道。 方朔牵起那双软滑的小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轻轻抚平她炸起的秀发,黑眸低垂,深邃如渊,柔声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不敢忘记。” 稍顿片刻继续说道:“阮观南,京大等我。” 阮观南心弦一颤,眉梢眼角不自知的染上笑意,声音清甜如蜜糖般,重重点头道:“好!” 这个笑容,让方朔记了很久……很久…… 高考当天,阮爸爸亲自开车送乖女儿进考场,阮母是其他考场的监考老师,没办法亲自陪同。 三年苦学,在此一搏。 最后一场考试,方朔放下笔,检查没什么问题后就交了卷子。 他想快点去等她出来,然后迎接她一个崇拜的眼神,想着想着方朔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等阮观南出来的时候,四处看也没有找到方朔的影子,她拿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才看到他的消息。 亲亲男朋友:宝宝,考完先回家吧,我这边处理点事。 这家伙…… 阮观南回了个“好的”就没管他了。 * 方朔浑身散发寒气,脸上的冰冷仿佛能冻死对面的人,平时的桀骜矜贵被冰冷凶狠替代。 “你有种再说一遍!”方朔脸色铁青,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暴跳。 刘秘书被他那狼一样凶狠的眼神吓一大跳,强撑着说道:“大少爷,方董也是为了你好,送你出国好好进修,将来才好放心把方氏交给您。” 方朔怒到极致反而笑出声,“进修?我看是流放吧。” 刘秘书不愧是方良身边的一条好狗,很是维护主人:“大少爷,方董到底是您父亲,他怎么可能会不为了你考虑?” 看对面的少年依然冷着脸,无动于衷,继续补充到:“不然,方董也不会因为您交了个家世如此普通的女朋友如此动气,她对于您的发展毫无帮助。” “砰!” “闭上你的狗嘴!”方朔突然俯身,双手狠狠往方秘书面前一拍,凶狠的瞪着他,声音冰冷嗜血,“别把你们那一套联姻用在我身上,老子不吃。还有,谁说她是我女朋友的?” 刘秘书公事公办,“这个我也不清楚,现在您需要马上回京都,方董还在等您。” 方朔盯着他看了半晌,冷笑着往后一靠,倨傲的开口道:“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当天方朔就飞回了京都,也没有告诉阮观南,不想让他们家的污糟事把她牵扯进来。 方朔黑沉着一张脸走进别墅,路上的佣人看这架势,打了个招呼赶紧躲的远远的。 “砰” “啊!”随着方朔怒急攻心一脚踹开书房门,屋里的付书漫吓的惊叫出声。 看到来人,她抚着胸口皱眉看着他:“小朔,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时候这么没大没小了?” 方良也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沉了脸,“光长年纪,连长辈也不懂得尊重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方朔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讽刺的开口道:“哦?你教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方朔很好奇,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等来的只有父亲无休止的训斥和比较,他们倒是和谐的一家三口,衬的他就像个外人。 现在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外祖父,他能不能长的大还说不定。 仔细回忆,每一次和父亲激烈的争吵,付书漫都在旁边看似是劝架,然而每次引来的都是更激烈的争吵。 那些纵容,也只是她的捧杀和忽视罢了。不然,每次方逸凡犯错的时候,她怎么那么严厉的管教? “你长这么大不是吃老子的穿老子的?不是方氏集团,你以为你算个屁。”方良怒目而视。 “哦?原来咱们方董事长这么厉害啊,方氏集团一创建就和现在一样厉害,也不屑的借梁氏的光。”方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方良黑沉着脸,他最痛恨的就是曾经别人说他“梁家赘婿”,靠裙带吃饭。 而方朔专往他痛处戳,方良厌恶的看着大儿子,沉声开口道:“既然你横竖不稀罕这个家,看不起方氏,那你出国去吧。虽然你不争气,但我也不允许别人把你当成是我的污点,什么时候改了你这一身反骨,什么时候再回来。” 方朔瞬间沉下脸,冰冷的注视着他名义上的父亲,冷声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出国就出国?” 方良现在心情反而平复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淡淡说道:“怎么?为了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情人?” 方朔猛的攥紧手,指甲掐进手心的痛意唤回他的理智,阻止着随时可能失去理智的他,阴沉的开口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良冲旁边的付书漫示意,后者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沓照片,远远地摔在方朔面前的桌子上。 方朔看着面前的照片,是他和阮观南在一起的照片,各种角度的偷拍。 方朔低头阴沉着脸,牙齿咬的磕磕作响。转而抬头,脸上牵起讽刺的笑,冰冷讽刺道:“没想到,付阿姨还有当娱记的本事?我都跑那么远了还能不依不饶的追着监视我,这要是以后你和我爸离婚了,也不愁没饭吃。” 付书漫瞬间扭曲了脸,再也维持不住脸上假装的慈爱,当然,也不需要再假装了。 第27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6) 方良沉声开口道:“只要你和那个女生分手,乖乖出国好好读书,这件事我就当你年少无知。” “如果你还像现在这副德行,我不介意认识一下她的家人,听说,他家开了个小公司?” “你敢!”方朔怒到了极点,噌的一下站起身。 “你看我敢不敢。”方良冷冷的盯着他。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长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方朔低着头,颤抖的胳膊昭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眼眶也因为愤怒和不甘而通红。 终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低沉得仿佛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你……别动她,我……听你的。” 简短的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难以察觉的恨意。 “这才像我的儿子,整天情情爱爱有什么前途?等以后事业有成了,要什么女人没有?到时候再娶一位名门千金,那才是你该走的路”方良一副说教者的嘴脸。 方朔低头一言不发。 付书漫脸色不是很好看,狠狠的瞪了一眼中间站着的方朔。 她恨不得方朔就找这么个小门小户的女孩结婚才好,这样也少了和她的逸凡争夺的筹码。 可是她也了解方良,他不会允许自己儿子这么干,一定会大发雷霆,对这个儿子失望。 她这才把这件事告诉他,唆使着方良送方朔出国,明面上就说为了方朔好,让他出去历练,断了和这个女孩的联系。 只有把方朔送走,她才能更好的想办法,让方良更重视逸凡,让逸凡走到台前。 想到这里,付书漫越来越心情舒畅,脸上的表情更是志得意满。 方朔实在受不了听他废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方良叫住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冷声说道:“现在就分手,当着我的面。” 方朔猝然转身,双目通红,凶狠的像看仇人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别太过分。” 方良依然我行我素,“不这么做,我会以为你在阳奉阴违。想让她过的好,生活不受打扰,你最好听我的。” 方朔深深吐出一口气,全身紧绷到极致,他的心好像被捅了一刀,一直在滴血。 他好不容易才能得偿所愿,如今,他却成为了她生活中最大的威胁。 他明明就想好好护着她,让她一直幸福快乐的啊。 方朔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拼命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下来。 然而,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却无法掩饰他此刻的痛苦与悲伤。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用一种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语气对方良说道:“好。” 这简单的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其中蕴含的无尽失望和决绝令人心碎。 他控制住颤抖的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心痛的点开聊天框,手指抖的怎么也打不了字。 但他不想被那边两人看出什么,控制住颤抖忍痛打了两个字。 他举起手机让两人看清楚。 “既然都分手了,联系方式也就没必要留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方良不依不饶 “不用你提醒。”方朔冰冷的看着他。 “哼,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回去准备准备,尽快出国。” 方朔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地方。 等他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才骤然瘫倒在地,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眶通红,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一直紧紧的盯着聊天框,好像在等着最终的审判,又好像隐隐有着一丝希望。 * 昨天晚上,阮父阮母为了犒劳犒劳辛苦的女儿,给她做了一桌好吃的。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醒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方朔始终没有回消息,她隐隐有些担心。 起来把自己收拾好,准备去他家看看。 刚穿上一件精挑细选的小裙子,准备美美的去见他,就听手机来信息的声音。 她开心的拿起手机,笑意盈盈的打开聊天框,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愣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方朔发过来的信息是“分手吧。” 阮观南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了好半天,她呼唤系统。 【黄99,方朔那边遇到什么事了?】 【宿主,方朔的爸爸把他叫回去了,要送他出国读书,他也发现你俩谈恋爱的事情,用你家人威胁方朔和你分手。】 等了半天, 【哦,我知道了。】 阮观南重新拿起手机,平静的回复, 是观南鸭:好。 回复完,她把“亲亲男朋友”又改回了“方朔”,还取消了置顶。 她脱掉了小裙子,好似无事发生一般,出去和妈妈撒娇,阮观南抱住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头靠在她后背上,甜甜的说道:“妈妈,我想吃小笼包了。” 阮母觉得女儿的怪怪的,但以为只是考完试的疲惫期,“好,等妈妈一会儿,很快就好。” 【宿主,你不开心吗?】,999狗狗祟祟,飘动都不敢大幅度。 【你被分手了能开心?】,阮观南奄奄的说道。 999又羞成了粉黄团子,【哎呦宿主,人家还是个新手系统,还没有谈过恋爱呢,不知道分手后开不开心。】 …… 真的,她现在很无语。 【也不至于不开心,就是有点不舒服。虽然他有苦衷,但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和我分手,我还是很生气。】,阮观南平静的说道。 【算了算了,他觉得这是对我的保护,我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随他便吧】 阮观南放平心态了,来之我幸,没有也行。 反正等她走完第二个命运线,她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浪迹天涯! * 虽然已经猜到可能会得到的回复,可是当他看见那个明晃晃的“好”之后,方朔还是心脏一滞。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眶通红的死死盯着那个“好”,他抬起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以此祈祷可以延缓心脏漫开的撕裂般的疼痛。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滴上了几滴水渍,溅起一朵朵水花。 而手机的主人却好似没有看到,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 方朔颓然的放下手,仰头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扯出一个难看到极致的笑:“小没良心的,也不问一下。” 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不用面对她带泪的质问,还是该难过,她平静的接受。 第28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7) “南南,快过来快过来,沈澜又来了,他还捧着花,我的天呐,这也太浪漫了吧。” “我看看我看看,哪呢?啊啊啊啊,好帅好帅,不愧是我们京大的校草男神,这颜值也太能打了,配得上我们京大校花。” 室友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直拉着她往窗户走去。 阮观南探头看了一眼,看见下面的人抱着花冲她笑。 阮观南很是无奈,但也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沈澜看见她下来,笑的更是温柔,柔声开口道:“观南。” “沈学长,你这是……”阮观南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一时不会接受我,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我想为自己努力一把。”沈澜依旧温柔,即使被拒绝,也是一副温柔佳公子的形象。 话说到这份上,阮观南也不好说什么了。她接过他手里的向日葵,低头拨弄了几下,抬头看向他,笑着开口道:“我可不敢保证我之后会改变心意,到时候你可别觉得委屈哦。” 看着面前女孩笑的恬静,阳光下的小脸更是惊人的白皙剔透,眼睛里面像是有繁星,永远都闪着细碎的光,就好像那天在音乐社第一次看见她一样,一样让他惊艳的回不了神。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哦,他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又通透的女孩子呢?越接触越为她沉迷,他不明白上帝为她关了哪扇窗,反正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 沈澜专注的看着她,他想,他怕是一辈子都会记住这种感觉。 这边的两人还在交谈,却不知道两人已经上了校园热搜。 “啊啊啊,救命啊,我早就磕他俩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吗?” “我天呐,太般配了,一个抬头,一个低头,阳光下两人相视一笑,这画面,家人们谁懂啊。” “我懂我懂,偶像剧里都这么演,这可比偶像剧甜多了,锁死!” “滚呐,阮校花是我老婆,你们竟然给我老婆拉郎配,我恨你们呜呜呜。” “来,尿黄的滋醒他,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她真的好漂亮啊,第一天开学的时候我就被她的神颜迷死了,看了三年依旧看不够。” “嘤嘤嘤,我是大一新生,阮学姐已经大三,快毕业了,我快乐的舔颜日子不多了。” “沈校草也好帅,他俩好搭啊。” “帅个屁,又假又装,怕是个斯文败类吧。” “老子没见过这么装的人,天天往人家跟前凑,没看出来人家都不想搭理他吗?他这是骚扰。” “不是楼上,你哪只眼看出阮校花不想搭理校草了?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我两只眼都看到了,人家只是给他个面子不好打他脸,他倒好,死缠烂打,败类。” “楼上sb吧,人家谈恋爱关你什么事?闲的没边了,现实里一定是个丑逼吧。” “就是就是,我刚刚就觉得这个昵称很眼熟,还什么‘软软的观南’,又是个天天yy的,我已经看到他在好几个关于校花校草的话题下面激情开喷了。” “咦,好可怕,别不是个变态吧。” “同感。” “同感+1。” “同感+1。” …… 方朔看见评论,狠狠的把手机摔在床上,然后气的他一脚把椅子踢开。 “你们才是变态,那个什么沈澜明显就是个披着羊皮的败类,他才是个变态。” 经过长时间的缓冲和思考后,方朔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他轻轻点击屏幕,再次进入之前那个让他恼怒不已的话题页面。 当目光触及到那张照片时,他的眼神再次被吸引住了。照片中的女孩正站在灿烂的阳光下,笑容如春花般绽放。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美丽动人。 方朔情不自禁地盯着女孩的笑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她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他内心的阴霾,给他带来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然后又烦躁的看着照片中的另一个人,真是碍眼。 狠狠的把他裁剪掉,这才把女孩的照片保存在相册里。 然后又委屈的撇撇嘴,干嘛对别人笑的这么开心,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勾人吗? 方朔一遍遍抚摸着照片中女孩的小脸,缱绻又眷恋。 他当时被赶出国,除了没有删除的微信,他几乎丧失了和女孩联系的渠道。 他不知道女孩有没有删除他,可他又不敢发消息确认。 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女孩发了一条朋友圈:天气晴朗,心情美好。 然后配了一张图片,这照片一看就是第二个人拍的,照片中的女孩身穿吊带长裙,乌黑的秀发编成了松松的麻花辫搭在左肩,而她,冲着镜头笑的温柔又灿烂。 方朔惊喜的睁大眼,她没删除她!!! 心里暗滋滋的欣喜,贪婪的一遍遍的看着照片中的女孩。 看了好半天,牵起的唇角渐渐抹平,这是谁帮她拍的? 内心突然酸涩难忍,只要一想到她身边可能出现了别的男人,就觉得内心像是被撕裂般的窒息难受。 她可能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笑的开心,自己却连给她朋友圈点赞的勇气都没有。 他自嘲的笑了笑,提分手的时候不是已经想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吗? 可这并不能阻止他内心的阴霾和痛苦。 他只能拼了命的学习知识,把游戏逐步完善,这样才能麻痹他的痛苦。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从他听到书房谈话之后,他就第一时间把他的小团队送出了国,把自己投资后的收入暗暗投入其中。 他用了两年完成学业,一年把游戏逐步完善。 现在游戏已经进入了试发行状态,他不允许中间出现任何问题,辜负了外祖父暗地里的扶持。 他走之前和他们深入聊过,梁氏不能牵扯进来,不然以方良的野心,一旦让他抓住一点机会,他势必要拉下和吞并梁氏集团。 方良已经辜负了母亲,方朔绝对不会让梁氏跟着涉险。 而且这次试发行成不成功,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在m国站稳脚跟。 这是他杀回去的底气,也是他能否回到女孩身边的勇气。 他不能输! 第29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8) “毕业快乐!” “南南快来,咱们一起拍一张。哈哈,茄子。” 室外的欢乐是属于毕业生的,忧愁是属于不能看到神颜的苦逼学弟学妹们的。 音乐系的学弟学妹们尤其不舍,阮学姐和沈澜学长一走,他们不仅失去了近距离舔颜的机会,还会面临音乐系老师们的严厉毒打。 学长学姐实在是太优秀了,在校期间,已经参与了好几次国际大型音乐会的演奏,成为了一个很有名气钢琴师和小提琴手。 有如此耀眼的学长学姐在前,老师对他们的要求只会越来越严格。哎,痛苦的生活要开始了。 “观南,可以一起合个影吗?” “呦呦呦,沈校草,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来合照呢。” 沈澜被调侃的有点不好意思,眼睛期待的看着女孩。 阮观南嗔了室友们一眼,笑着看向沈澜,说道:“可以啊。” 沈澜看了一眼成片,悄悄的留下了另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身穿学士服,面向镜头浅浅笑着,旁边同样身着学士服的男生则侧头看向女孩,笑的温柔。 想要和阮观南合影的人很多,反正有时间,阮观南一一满足。 一个女孩终于和女神同框了,惊喜的拿过相机想看看成片。 啊,女神果然怎么样都美的和她们格格不入。 “咦?”女孩奇怪的放大屏幕,仔细盯着瞧,突然惊呼出声,“我敲我敲,这个男生好帅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小姑娘赶紧抬头四处张望,入镜的男生早已不见的踪影,小姑娘遗憾的叹了口气。 * 毕业后,阮观南没什么空闲的时间,立马投入到大型音乐会的巡演中。 她现在已经是乐团里正式的小提琴手了,等历练历练,她就准备独属于自己的音乐会。 现在几乎天南海北的四处飞,她也乐在其中,遇到什么新奇的都会发朋友圈分享,生活充实又满足。 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次音乐巡演。 登台表演,第一场和最后一场,心情都会很复杂。 她尽情在舞台上绽放自己,享受着舞台带给自己的成就感。 照例发了一条朋友圈:终于结束啦~,配上了一条自己拍的裙边的照片。 阮观南收拾好东西,和大家一一告别。 走出去的路上,顺便和微信上来送祝福的好友道谢。 朋友圈点赞的消息几乎不间断,阮观南点进去看看大家给自己的留言,感受到家人朋友的关心,她感觉心里暖暖的。 突然手指一顿,看到了一个好久没出现过的微信头像,依然还是那个傻乎乎的路飞,他在1分钟前发了一条朋友圈:相信世间有神明…… 图片里的场景也很眼熟,就是她刚刚所站的舞台,手也很眼熟,就是她自己的,只有手和小提琴出镜的她的照片。 阮观南停下脚步,盯着这条朋友圈看了半晌,随即若无其事的滑了过去,径直往外走。 “观南。” 阮观南惊讶的看过去,笑着走向他,“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来了?” 沈澜笑看着她,“你们乐团最后一场演出,我怎么能错过?” “那我这脸面可真是太大了,让顶顶大名的大钢琴家亲自跑来看我这演出,真是献丑了献丑了。”阮观南难得的开了他一句玩笑。 “呵呵,我的荣幸。”沈澜笑意渐深,“你待会……” “软软!” 阮观南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看向那个捧着粉白玫瑰的男人,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让阮观南晃了神。 男人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缓缓地向着前方走去。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某种目的性,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那个女孩。 终于,当他走到离女孩仅有一米之遥时,他停下了脚步,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女孩身上移开。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充满了渴望、贪婪。他的眼睛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地盯着女孩,眨也不眨一下,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于这个空间之中。 “观南,这位是……?”沈澜收起笑意,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朗男人。 阮观南回过神,淡淡的看了来人一眼,方朔全身僵硬,紧张的看着她。 “是……高中同学。”阮观南淡淡的说道。 沈澜直觉两人之间没那么简单,但他聪明的没有挑明,礼貌的向方朔伸出手,温和的说道:“你好,我是沈澜,是观南的大学同学兼搭档。” 方朔自听到那声疏离的“高中同学”后,就僵硬的不知所措的看着女孩,对于沈澜伸过来的手也没有回应。 他曾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出与她重逢时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琢磨。 他想象着她可能会对他充满怨恨,用冷漠的眼神凝视着他; 或者对他心生厌恶,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又或许会情绪激动地大声质问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甚至有可能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如同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仅仅只是这样空想一下,他便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女孩一句疏离的“高中同学”,差点让方朔当场落下泪来,他眼眶通红,心脏痛的像是被掏空一样。 方朔咽了咽喉咙,咽下心底的苦涩,哑声开口道:“软软,我错了,别这样对我好吗?” 阮观南依旧表情淡淡,“别这样,你……”,那些冷淡的话在看见方朔眼里的祈求和脆弱后,也再说不出口。 她只能沉默以对。 沈澜感受着周围凝滞的氛围,低头温声问道:“你也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阮观南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我送你。” “我送你。”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阮观南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沈澜说道:“今天谢谢你来看我的演出,向日葵依旧很好看,下次有机会去看你的演出。今天我自己开了车,你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也没有搭理另一边的高大男人,转身离开了。 沈澜看了一眼方朔,没说什么,也离开了。 只有方朔依然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远去的背影,恐慌的不能自已。 第30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29) 京都最近有一家公司突然异军突起,风头很大。 众人只知道这家公司是从m国迁入国内的,强行入驻京都市场。 你可能会不认识观北科技,但你不可能不熟悉最近几年从国外火过来的手游《星空传说》。 这款游戏不止在国内火爆,它几乎火遍了国际。 游戏有以华国古代为背景的修仙世界,还有以星际为背景的星际大战。 二者完美的实现了融合,几乎契合了国际上大部分人的喜好。 所以,尽管京都里的老牌游戏公司不乐意有人加入进来分摊蛋糕,但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根本阻止不了。 观北科技一入驻京都,立马站稳了脚跟,可以想象它实力是多么强大,发展前景更是不可估量。 而且这家公司不仅做游戏,还多方面开花,在计算机科技领域的成就也很令人瞩目。 “方总,现在公司已经上了正轨,游戏研发部也有了新的进展,刚刚那边的负责人想和您汇报一下进度。” 王助理一板一眼汇报。 方朔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没怎么休息好,现在精神紧绷又疲惫,他揉了揉眉心,说道: “通知各部门,十分钟后开个会。” “好的。” 王助理答应下来,然后迅速把一沓资料放在方朔面前,说道: “方总,这是人事部筛选过的助理名单,您过目一下。” 方朔头突突的疼,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吧。” “好的。”王助理感觉到老板的躁郁,快速拿起名单离开办公室。 等办公室就剩下他一个人,方朔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刷朋友圈。 今天她没有发朋友圈,方朔又打开相册,一张一张的翻开。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这几年的习惯,习惯的关注她,想知道她的点点滴滴。 自从那天过后,方朔一度绝望,他不知道怎么取得她的原谅。 一想到她身边的那个沈澜,他就控制不住的戾气横生。 对于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这种情况,绝对不允许发生。 所以即使可能会惹得她讨厌,他还是坚持在中午和下班后,抱着一束粉白玫瑰出现在她面前。 往乐观处想,讨厌总比无视好吧。 当然,花她一束没收,人也依然无视。 这几天他家里都快被玫瑰味腌了,王助理天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搞的他更是烦躁。 其实王助理只是佩服自己老板,那么忙还活的这么精致,天天喷玫瑰味的香水。 今天例会结束,方朔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里面。 更惊讶的是还有个熟人,“温棋?你怎么在这?” 温棋笑的很是开心,欢快的说道:“方朔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助理了。” 方朔面无表情的看向王助理,王助理惶恐又懵逼,不是老板让自己选的? 这个小姑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会几门外国语言,实习经历也挺丰富。 在同一批人中很亮眼,他就做主留下了。 谁知道她竟然和老板认识,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方朔收回视线,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无语的看着她: “你们家那么大个企业,还用到我这个小公司里当助理?我这里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温棋着急的开口道:“方朔哥,我不想依靠家里的背景,想自己出来闯一闯,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助理的。” 方朔看了她半天,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你想好就行,以后有事先报给王助理,你们跟着他。” “谢谢方朔哥!”温棋高兴的跳起来,开心的想凑上来,被方朔冰冷的眼神吓退。 “以后叫我方总。”方朔冷声开口道。 温棋愣了一下,立马点头答应:“好的方总。” 王助理领着两人出了门,带他们去了助理办公室,严肃叮嘱道: “你俩以后需要汇报的工作,捡重点先汇总给我,不许直接向上直达方总,知道了吗?” “知道了王哥。”男助理立刻点头答应。 温棋有点不高兴,她来本就是为了靠近方朔,不能接近他,她怎么让他爱上她啊。 * 又忙了一阵子,公司有条不紊的发展,方朔终于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找阮观南了。 之前他只能挑中午和下班时间,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合理发掘王助理的才能,他已经学会了早退。 虽然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几乎很少能见到阮观南的面。 偶尔几次的见面,还是因为他坚持不懈的等在她回家的必经路上,这才能获得她一个眼神。 今天方朔又在王助理哀怨的眼神中,轻松下班了。 他照常去花店买了一束漂亮的粉白玫瑰,亲手包好并打了个蝴蝶结。 他今天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了一身黑色的冲锋衣,头发被他凌乱的抓出来一个帅气发型,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单方面赴约了。 等他在老地方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那一抹倩影。 方朔失落的低下头,看来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他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这脚步声他熟悉到骨子里,他惊喜的转身看向来人,却猛然变了脸色。 来人头发凌乱,眼眶通红,明显哭过的模样,脚上还穿着一双居家拖鞋。 阮观南没心情注意周围,只知道快步往前走。 突然被人拦住,阮观南看向那人,看到方朔那着急又关心的眼神。 阮观南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猛然决堤,哭着喊方朔:“方朔,我该怎么办。” 第31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0) 方朔被她哭的心都揪紧了,赶忙把她抱进怀里,担心的问道:“软软你先缓缓,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阮观南一听,哭的更大声了:“方朔,我、我爸爸被车撞了,妈妈说现在去了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越说身子颤抖的越厉害,哭到哽咽说道:“我害怕……。” 方朔赶忙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道:“别怕,叔叔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呢,别哭了。” 说完,方朔一把把她抱起来,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把她小心放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方朔赶忙开车前往机场。 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阮观南时不时的小声啜泣。 路上,方朔快速给她买了双鞋,两人直奔机场大厅,买票,候机,登机,方朔全程紧紧牵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松。 阮观南心中很清楚,无论如何她都骗不了自己。就在那个人出现在眼前的瞬间,她原本惶恐不安的内心竟然奇异般平静下来。似乎只要有他陪伴在身旁,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一切都将变得不再那么棘手。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且真实,让她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和信任。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阮观南收拢掌心,紧紧的牵住他的大手。 方朔感觉到她的依赖,没说什么,温柔的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轻声说道:“睡会儿吧,路上还有段时间,现在不休息,到了医院你倒下怎么办?” 阮观南一听赶忙闭上眼,她必须养好精神,爸爸妈妈需要她。 方朔静静地凝视着她紧闭双眼的侧脸,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晨露般清新而凄美。此刻的她显得如此脆弱与无助,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倒。 他心中涌起无尽的忧虑和怜爱之情,想要用自己的臂膀一直守护她,让她远离一切伤害与痛苦。 等两人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阮父已经出了手术室转到病房了。 阮观南看到阮母哭红的眼,内心止不住的心慌。 “妈妈……”阮观南哽咽出声,快步走到阮母身边。 “南南来了。”阮母安慰的拍拍女儿的手,说道:“别哭,你爸爸没事,就是腿骨折了,有些脑震荡。” 阮观南松了一大口气,仔细看了看睡着的阮父,脸色有些苍白,睡的也不是很安稳。 母女两人出了病房,阮母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大小伙子,还有些眼熟,“这是?” 没等阮观南回答,方朔抢先一步,礼貌的打着招呼,“阿姨好,我是南南的朋友方朔,您叫我小朔就好。” 阮母懵懵的看着热情的帅小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温和的说道:“你好,是你陪着南南回来的吗?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南南也帮了我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叔叔没事吧?” “没多严重,现在还在休息。” “哦哦,那太好了,这一路上可给我们担心坏了。” 阮观南目瞪口呆,这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聊的这么自然? 阮母嗔了女儿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学校谁不认识小朔啊?妈妈我可是很欣赏他的。” 方朔尴尬的咳了咳,很是不知所措,他当年就是一身反骨,怎么叛逆怎么来,没想到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看出方朔的局促,阮观南赶忙上去解围,“妈妈,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买些过来。” “行,你们去吧,看你们这样子肯定也没吃,吃完再来。”阮母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街上的人依然很多,广场舞的音乐震耳欲聋,人们活力四射。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沉默在两人四周蔓延。 赶来的路上一心记挂着阮父的情况,无心想其他。 现在事情解决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又暴露了出来。 方朔直觉,这是和阮观南缓和关系的大好机会,他一定不能错过。 定了定神,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那甜软的声音打断,“就在前面,我请你去吃个饭,感谢你这次能陪我回来。” 阮观南扭头看着他,认真说道。 方朔刚聚集起来的勇气一下子被打散,又听到她说谢谢,内心涌起了阵阵酸涩。 “好。”低沉中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委屈。 吃完饭,两人又回了医院,惊喜的看到阮父已经醒过来了。 “爸爸。”阮观南快步跑过去,看着有些虚弱的父亲,眼泪说来就来。 阮父拍了拍女儿的头,低声说道:“抱歉,让你和你妈妈担心了,爸爸没事。” 阮母也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的嗔怪道:“知道我们担心,以后就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阮父连忙安慰她。 “爸爸,我买了一些饭,还有粥,你和妈妈快吃些。” “辛苦南南了。”阮父笑的温柔。 在病房里,一家人温馨的说了好一会儿话,阮观南见方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病房,心下有些担心。 “妈妈,今天我在医院陪爸爸吧,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我在也方便照顾你爸,你回去睡,一路赶过来也没休息好,听话。” 阮母一句话堵死,阮观南只能明天早些赶过来。 一出门,果不其然,方朔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双肘撑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声,方朔立马起身,看到是她,瞬间温柔了眉眼,“聊完了?” “嗯。” “那走吧,我送你回家。”方朔上前几步,低头看着她, “好,走吧。” 两人一路上依旧沉默着,一直到了家门口,阮观南下车后,低头看向驾驶座的男人,温声说道:“谢谢你送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手腕就被大力拉住,阮观南惊愕的扭头看过去。 第32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1) 方朔脸上表情明明灭灭,双眸暗沉沉的看不出情绪,但阮观南能感受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阮观南试探的挣了挣,没挣开反惹得对方越攥越紧。 阮观南皱了皱眉,索性也放弃了,无奈的说道:“有话你就说。” 方朔看到她皱眉,松了手上的力道,可还是不放开。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求: “软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待我?不要刻意疏远我,也不要总是对我说谢谢......更不要......” 他的话语渐渐停顿,似乎有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卡在喉咙里,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声音比之前更低、更沙哑: “别不要我……” 话毕,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拉住她手腕的手,并以极其缓慢而谨慎的动作,尝试着去握住那只让他日思夜想的纤纤玉手。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仿佛只要一不小心,眼前的人就会如同泡影般消失不见。 阮观南差点被他这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逗笑,但她忍住了。 她甩了甩被他牵住的手,结果就跟沾了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开,还被某人死皮赖脸的趁机换成了十指紧扣。 方朔看她没怎么反抗,内心一喜,打蛇棍随上的把人拉近了几分,低头靠近他,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嗯?”,顿了一下,更可怜了, “求求你了,好不好?” 阮观南面上绷着脸,内心已经开始恶龙咆哮了。 这这这,猛男撒娇,她有点可以…… 这么长时间的漠视,方朔仍然风雨无阻,还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阮观南其实早就软化了,只不过不能那么容易妥协,哪怕他是为了保护她而提的分手。 阮观南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张极为出色的俊脸,两人对视半晌,阮观南认真的开口道: “方朔,我不喜欢突然被放弃的感觉,只此一次。再犯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给你走到我面前的机会。” 方朔心跳陡然加速,嘴唇忍不住轻微颤动,牵住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嘶哑低沉说道: “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然后低头又小心点问了一句:“原谅我了?” 阮观南傲娇的扬扬下巴,瞥了他了眼,哼哼道:“嗯哼。” 方朔抿紧了嘴唇,一把把女孩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生怕她反悔跑掉。 方朔抱着她的手不断收紧,恨不得把她嵌进骨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和觊觎。 他把脑袋磕在她肩膀上,时不时蹭一下,闻着再次扑入鼻尖的熟悉香气。 方朔差点以为现在是做梦,而这梦,这几年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声音低沉沙哑,甚至还在微微颤抖,“太好了,软软,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阮观南感觉到脖子上熟悉的湿润感,有些微微的无奈。 论有一个明明长的人高马大却时不时会哭唧唧的男朋友是什么感受? 嗯,她感觉,挺爽的,她感觉自己渐渐开始bt了。 阮观南抬起手,摸了摸小狼狗的脑袋,柔声说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嗯~”,湿乎乎的。 阮观南任由他抱着,手环住他的腰腹,静静的靠着他。 然后,她有点色心渐起,手忍不住的在男人结实的腰腹上摸了摸。 隔着衣服感受有点打了折扣,她悄咪咪的往他衣服里面钻。 肉眼可见,方朔全身紧绷,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刺的阮观南全身发软。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被某人滚烫的大掌一把按住,紧紧的按在他腹部,耳边的声音充满了欲色,哑声说道: “摸吧,你男朋友大方的很。” “哼,不想摸了。” “呵呵,我想让你摸摸我。”方朔靠在她肩膀哼笑出声,笑的她脸颊通红。 “这可是你求我摸的。”,阮观南死不承认她刚刚被男色迷惑了,主打一个嘴硬。 “是,我求求你。”方朔宠溺的说道。 然后阮观南红着小脸蛋,手指顺着腹肌的线条慢慢抚摸过去,整个手掌贴到块垒分明的皮肤上,不停的抚摸戳弄。 方朔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边上,激的她头皮发麻,身子忍不住一抖。 方朔忍不住紧紧抱住她,想让自己和她紧密相贴。小手的抚摸一下下激起他苦忍的欲望,让他口干舌燥,难耐非常。 他控制不住的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落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可这根本缓解不了内心的躁火。 他难耐的蹭了蹭,嘴唇一寸寸游移,终于来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地方。 他一口含住那香软的粉唇,一下下厮磨,趁她不注意撬开她的牙关,深入汲取那香甜的花蜜。 他扣住她的后脖颈,含住那香甜的樱唇,一遍遍舔舐,引导着它来到自己的领地。 阮观南被吻的软了身子,一张小嘴儿被亲得有些红肿,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掌控自己。 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一下下顺着腹肌逐渐向上摸索。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方朔难耐的哼出了声,紧接着更紧的抱住她深吻。 方朔放开那被自己蹂躏的可怜的红唇,头偏向一侧,顺着白皙的脖子一路往下,吻也越来越滚烫。 他下意识的掀起女孩衣服的衣角,粗粝滚烫的大手触摸到了一片滑腻的肌肤。 阮观南被烫的一哆嗦,眼神渐渐清明,她往后仰了仰身子,声音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低低呼唤道:“方朔,还在外面。” 方朔停顿了一下,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紧紧抱住她喘气。 第33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2) 等稍稍平复了一下,哑声说道:“开门,咱们进去。” 阮观南狠狠的捶了他一下,转身去开门。 就这一会儿功夫,方朔也要在背后紧紧贴着她,好像一个瘾君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脖颈。 阮观南被她吻的腿软,好不容易艰难的进了屋,方朔一下子抱起他,快步走到沙发上。 刚放下她,高大的身影紧跟着压了下来。 阮观南懊恼的踹了他一脚,可是某人只是可怜兮兮的说道:“软软,我已经忍了好几年了,我不动你,只是现在不想和你分开。” 阮观南叹了口气,能怎么办? 她捧起那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凑上去,含住那一片薄唇。 方朔愣愣的看着他,也不闭眼,就直勾勾的看着女孩。 阮观南恼怒的轻咬了他一口,“闭眼!” 仿佛突然触发了什么机关,阮观南迎来了更加狂风暴雨的热情。 他热烈地吻着她,含着唇瓣用力吮吸,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将那根细滑的香舌卷住极尽纠缠。手上动作也不停,急切的探入衣服,摸上来那一截他眼馋很久的小腰。 腰肢纤细又滑嫩,让方朔简直爱不释手,摸着摸着,手就开始转移阵地。 等他握住那柔软后,身下的人儿忍不住呻吟出声,方朔激动的浑身颤抖,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他埋在她锁骨处不停的舔舐,手上配合的抚弄,把身下的女孩折磨的不能自已。 两人在沙发上胡闹了许久,方朔才将将满足了一点点。 两人窝在沙发上静静感受对方的心跳和呼吸,方朔把人紧紧扣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在分手后的漫长时间里,方朔经历了无数个恐惧与不安交织的日夜。每一次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都会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担心她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害怕她会永远地离他而去。 这种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缠绕着方朔的内心,让他无法喘息。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可怕的念头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光是想象一下没有她陪伴的日子,他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方朔却始终无法放下对她的爱与思念。 现在她回来了,他终于又把自己的挚爱拥进了怀里。 方朔低头嗅着熟悉又想念的香味,声音里满是眷恋与爱意, “宝宝,谢谢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 顿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暗哑, “我很遗憾缺席你这么多年的生活,以后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参与你的余生。” 阮观南依偎着他,听他诉说对自己的爱意,眼里含着笑意和泪水,声音更是软的要滴出水, “方朔,你没有缺席,你都能看到。” 方朔抬起头,怔愣地看着怀里的人儿,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和温柔。 方朔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嘴唇颤抖的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头深深埋在她脖颈间,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脖子,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 方朔厚着脸皮赖在阮家,说自己家落了灰不能住人了,不能住人是真的,不想离开她更是真的。 阮观南也就随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观南就带着早饭去了医院,方朔顾家政打扫完卫生后就回了自己家。 他有几份紧急文件需要线上处理一下,就没有陪她去。 两人在云城待了一个礼拜,阮父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腿上的伤需要慢慢恢复。 中途方朔飞回去了几次,阮观南不想让他来回折腾,可他依然我行我素。 等阮父出院回家后,她就和他一起回了京都。 方朔很直接,直接就拉着阮观南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美其名曰正经男女朋友谁家分隔两地?软磨硬泡要同居。 阮观南也想时时看到他,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方朔兴奋的立马开车带她回去搬家,从此开启了两人的同居日常。 阮观南的乐团自巡演结束后,就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所以她比较空闲。 所以她决定,去公司探个班,给方朔送个午饭。 等她提着饭盒来到观北科技的时候,前台工作人员猛然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位白裙子的顶级大美女,出口都打了个结巴: “您、您好,请问您找谁?” “你好,我找你们方总。”阮观南笑着开口道。 “您有预约吗?”她恢复了工作状态,认真询问道。 阮观南为难的回答道:“没有。” “请问您叫什么,我联系一下总裁办问一下。” “阮观南。” 前台小姑娘直接打到了总裁办,“喂,有一位叫阮观南的女士来找方总,要让她上去吗?” “阮观南?没有预约吗?”沈志明问了一下。 “没有。” “那你先……” 沈志明还没有说完,话筒就被突然抢了过去,温棋严厉的训斥道: “公司规定,没有预约的一律禁止放行!这还需要打电话过来问?”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志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冷冷说道:“这人来找方总,万一是紧要事呢?我们应该让人先在楼下休息室等着。” 温棋心虚了一下,赶忙甜笑着说道:“方总在开会,哪有时间见这么多人,这十有八九就是又来骚扰的。” 沈志明懒得搭理他,只等着王助理出来后汇报一下。 一楼大厅,小姑娘被凶了一下,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还是认真地对阮观南说道: “抱歉,总裁办说没有预约不能上去。阮女士,现在这个时间方总应该在开会,您可以在那边沙发区稍等片刻。” 阮观南看着她点了点头,“真是麻烦你了。” 刚刚电话里面那个女生声音大的她都听到了,本来想着送个温暖,结果连进门都困难了。 “小沈,你把项目部提上来的项目策划案整理一下交给我,方总要看。” 王助理从会议室里面走出来。 “哦哦,好的。”沈志明赶紧把资料准备好递给他 在王助理转身要走的时候,沈志明赶紧说道: “王助理,刚刚有个叫阮观南的人要找方总。” 旁边的温棋来不及阻止,只能心虚的在旁边假装看文件。 “哦,方总忙着呢,哪有时间……”,还没说完就猛的转身, “你说谁???” “阮、阮观南。”沈志明被吓一大跳。 王助理一个大步走上来,忙问道:“人呢,现在请去方总办公室了吗?” “啊?” 沈志明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事了,瞥了一眼旁边装鹌鹑的温棋,暗自咬了咬牙,说道: “温助理说没有预约不能上来,现在人还在不在、我也不清楚。” 王助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温棋, “你可真是公司的好员工。小沈,你把文件给方总送进去。” 说完大步转身离开。 沈志明瞥了温棋一眼,离她又远了一些,赶忙送文件去了。 第34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3) “小圆,刚刚那位来访的阮女士呢?她走了吗?”王助理几乎一路跑过来的,到了前台还有些喘不上气。 “王助理,那位女士在沙发休息区。”小圆指了指那边说道。 王助理长呼了一口气,“干得好。那可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以后看见她来不用通知,直接请到方总办公室。” 小圆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她竟然把老板夫人拦在了门外!!! “阮小姐,真是抱歉,总裁办里的员工新来的,真是怠慢您了。方总还在开会,您随我上来吧。”王助理赶紧走到阮观南面前,很是抱歉的开口道。 “没关系,我本来也是突然来的。”阮观南笑着回答道。 王助理狠狠的惊艳了一把,这老板夫人,未免也长的太好看了,难怪方总惦记了这么多年。 路过前台的时候,阮观南朝着小圆点头笑了笑。 小圆瞬间放下了心,呜呜呜,老板娘,真是人美心善。她掏出手机,在公司群里呐喊道:“注意!!!老板娘来公司了!!!绝美,我要被美晕了!”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忙花了眼吧,什么时候方总有夫人了?” “真的很漂亮吗?有照片吗我看看。” “啊啊啊,是真的!刚刚王助理领着个绝顶大美人从我们部门路过,啊啊啊。” “我靠,我们部门不在走廊,可恶!” “就方总那个嘴毒心冷的样子,还能有夫人?(笑哭)” “王助理:咳咳,注意发言。” “秃头秀儿撤回了一条消息” 王助理一路把阮观南恭敬的送进了办公室,“阮小姐,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可以招呼外面的小沈,那个男助理。” “好的,你先去忙吧。”阮观南放下餐盒,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方朔办公的地方。 方朔的办公室不是典型的霸总那样的黑白灰风格,而是那种舒适又简约的装饰,整个办公室很是宽敞明亮。 “阮小姐,您的咖啡和甜品,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小沈把吃食放到了桌子上,恭敬的说道。 阮观南惊讶了,并不是因为这个小沈,而是他后面的女孩——温棋。 她这么早就进公司了?她记得温棋应该是明年才会进公司的,怎么提前了? 如果她提前进公司,那第二条命运线的转折点岂不是也会提前? 【黄99,怎么回事?】 【宿主,男主比原剧情里更早得知真相,在国外的发展也比原文中的发展快多了。所以相应的剧情也就提前了。】 【好家伙,我这次要是不来,岂不是差点错过剧情?】 【没事的宿主,原剧情中女主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男主对她很信任,没有防备她,所以才让她泄露了机密。现在男主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发生那样的事情几率不大,咱们的重点在第一条命运线上,第一条咱们掰的很正,这条咱们稍微留点心就行。】 好家伙,我是新手你可别骗我啊,还有教自己宿主摆烂的? 回过神,对小沈点了点头,“好。” 沈志明转身出去,看温棋一动不动,想拽她离开,结果她用力甩开他,说道:“我和这位沈小姐认识,想和她打个招呼。” 沈志明愕然,下意识看了阮观南一眼,后者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退出去。但他没有走远,随时注意着办公室的动静。 温棋就是个颠婆,老板娘要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伤到,他怕是职业生涯就走到头了。 “阮观南,方朔不是已经和你分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缠着他?”温棋皱眉看着她,仿佛阮观南是什么死缠烂打的坏女人。 阮观南瞥了一眼这位女主,忍不住勾起嘴角,好笑的看着她。她最开始知道剧情的时候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平时也是避这个小晦气女主如蛇蝎。 可是现在面前这个傲慢自负的人是谁?这崩人设了吧。 阮观南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淡淡开口道:“温小姐,好久不见。” “哼,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东西,我才是被方伯父承认的未来儿媳,我就是为了联姻来的,你趁早放弃吧。” “哦,那你好棒,加油哦。”阮观南冲她握拳以示鼓励。 “你!你给我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温棋疾言厉色道。 这下阮观南是连理都不想理他,随手拿了本杂志看了起来。 这时,小沈敲门走了进来,歉意的说道:“阮小姐,温助理最近有些忙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您别介意,我现在就带她出去。”,说完,架起温棋的双臂就拖了出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还没说完。”,沈志明一听,加快速度带她离开。 没一会儿,听到外面声音嘈杂,应该是散会了。 “软软!”方朔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阮观南,“你愿意来,我很开心。” “是嘛,可我看我好像并不是很受欢迎啊?”,阮观南任由他抱着,皱着眉说道。 方朔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连忙松开手来,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关切之色地询问道:“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愤怒。 “那倒不是,就是被拦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刚刚又被你的小助理在办公室小小威胁了一下。”,阮观南拿起他的大手捏了捏,眼睛明晃晃的说道:没错,我是在告状。 方朔脸色黑沉如墨,紧紧握住那小手,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秀发,带着满满的安抚意味。 “在我的地盘威胁我老婆,她倒是挺硬气。”方朔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声音里满是寒意,“宝宝再等等,很快他们就硬气不起来了。” 阮观南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很是疑惑,“他们?” 第35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4) “嗯,不然你以为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吃饱了撑的来给我当助理?” 阮观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是人家只是单纯想嫁给你呢?” 方朔额角青筋跳了跳,抬手捏了捏她滑嫩的小脸蛋,都快要气笑了: “你少给我扣帽子,老子能看上她?” “哦?这都看不上?看来方总要求很高啊~”阮观南双手环胸,冲他挑了挑眉。 “拥有玫瑰的人,又怎会将区区一介野草放在眼里?” 方朔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哼笑。 他缓缓地凑近眼前的女孩,轻柔地吻了一下她那小巧可爱的鼻尖,眼神中满溢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爱恋。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不动。 方朔的目光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柔和,轻轻抚过女孩娇嫩的脸颊。 “哼,甜言蜜语。刚刚温棋可是说了,她是为了联姻来的,连你爸都很支持。” 阮观南持续输出。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连我爸都敢干,她在这里算个老几。” 方朔很是不屑。 阮观南怕她会小瞧别人中了计,开口提醒道: “既然知道她目的不纯,还是多提防些,万一背后捅你一刀,岂不是憋屈死。” “嗯,老婆说得对,都听老婆的。” 方朔放松的蹭蹭她香香的脖颈,一口答应道,活似个亡国暴君。 “不许叫老婆!”,阮观南抗议。 “都听媳妇儿的。”方朔耍无赖,阮观南反抗无效。 * 这几天方朔明显忙碌许多,她隐隐知道好像是在竞标一个很庞大的政府项目,也是原剧情中那个被温棋泄露的那个。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她相信方朔的能力和判断。 匆匆一个月,今天晚上方朔下班回到两人的小家。 一进门就把窝在沙发上追剧的阮观南揽入怀里,小鸡啄米的亲个不停。 阮观南懵懵的坐在他怀中,承受着方朔突如其来的热情。 当方朔迫于生理反应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阮观南才舒了一口气。 “宝宝,明天陪我去看一场戏。”方朔靠在她肩膀,低低的说道。 【黄99,明天是什么日子?】 【宿主,明天是方朔他爹的寿宴,也会宣布方逸凡正式成为方氏集团的继承人。至于其他的原剧情没发生过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看来,明天有一场大战了。 阮观南仿佛触摸到了方朔那颗沉重的心,她深切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心情其实糟糕透了。 她怜爱的摸摸小狼狗的头,温柔说道:“好,我们一起。” 方朔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又静谧。 * “方董事长,好久不见啊,您这身体看起来越来越健朗了。” “哈哈哈哈,哪有哪有,你看起来倒是越来越年轻了,听说前几天拿下了城郊的项目,恭喜恭喜啊。” “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和方氏集团比还差太远啦。 听说方氏前几天和温氏集团一起参加了个政府项目的竞标?这要是拿下来,方氏又要更上一层楼咯。” 这位老总很识眼色,专挑方良爱听的说。 “是有这么回事,一起共勉啊。”,方良话虽谦虚,但眼中的志在必得毫不掩饰。 “老方,你这寿宴办的热闹啊。”,温父带着温棋过来和方良打招呼。 “哈哈哈,趁着寿宴提前庆祝庆祝。” 方良意气风发,眼里的深意温父也是一眼看出来了。 他也笑着举杯,对他的说辞表示同意。 前面那个老总眼珠转了转,识眼色的把旁边的男子扯进话题道: “二公子风采斐然,有您当年的风范啊。” 方逸凡在旁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随着方父交际。 方良拍拍方逸凡的肩膀,听别人夸这个二儿子脸上也满是骄傲, “他还有得学,以后各位老友可得多多关照啊。” 话音一转,看到温父旁边的曼妙女子,笑着开口道: “光顾着说他,老温家的女儿也了不得啊,年纪轻轻的名校高材生,前途不可限量。” 一群人围着两个年轻人又夸了一顿,方良打发着方逸凡带温棋转转,其中暗含的深意几位老总也是一笑而过。 而温棋全程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周围,好像在找什么人。 方逸凡一开始还能客套两句,也抱着和她进一步相处的打算。 看她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也知道她的心思,心中恼怒又嫉恨。 付书漫今天打扮的格外隆重,四十好几的妇人打扮的很是俏丽,倒是看起来比一些千金还花哨。 “方太太,你手上这个手链是前段时间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的那一款吧,没想到在您手上,方总真是宠爱您啊。” 一位打扮的很是富态的贵妇人讨好的说道。 付书漫淡淡的抬起手抚了抚发髻,傲慢的瞥了她一眼,炫耀的开口说道: “是啊,老方非要拍给我,怕我首饰过季不好看,我也是没办法。” 说着没办法,头却快扬到了天上去。 “哎呦真是羡慕死我了,老公疼爱儿子优秀,您真是太幸福了。” 贵妇人顿了顿,轻蔑的说道: “前头那个跟您没法比,儿子更没法比,看看那个方朔,小的时候顽劣不堪,好不容易有点出息了连家里人都不管不顾,还和方氏集团打擂台,真是有点不知所谓了。” 她这话可真是说到了付书漫心坎里了,她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哽咽的开口道: “我也没想到小朔会变成这样,真是让我和他爸伤心了好久。哎,罢了罢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们管不着咯。” 旁边一圈贵太太纷纷附和,但也没敢太大声,毕竟现如今的方朔可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得罪的。 “话说,方董过寿,这方朔到现在还没来?这可真是……” 话还没说完,宴会大厅的门就陡然被推开。 等大家看清来的人是谁后,整个大厅的人顿时安静下去,全都看着门口的人不说话。 方朔目中无人,仿若周围的人皆是空气。 他紧紧地牵着身边女孩的手,闲庭信步,很是随心所欲,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群中的焦点。 “爸,今天气色不错啊,看来今天心情应该也不错。”方朔笑着问候道。 “哼,没有你气我,我可不得多活好几年。” 方良刚刚笑开的褶子现在全都集中起来,老态尽显。 “呵呵,您真是说笑了,您娇妻幼子天天在眼跟前尽孝,我再气您都有他们哄着,您还能怕气死?” 方朔夸张的睁大眼,一副您别开玩笑了的表情。 现在宴会厅才是真正的鸦雀无声。 刚刚两人进门前,众人震惊于两人这逆天的颜值,现在则是被方朔这明嘲暗讽的语气吓得不敢说话了。 “哥,今天是爸的生日,你就别惹他生气了。” 方逸凡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咬着牙说道。 温棋跟着一起过来,本来开心的想和方朔打招呼。 结果看到他一直紧紧的牵着阮观南,温棋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哦?这就是我那好久不见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变化大的差点没认出来。” 说完还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孩介绍道:“我爸的干儿子,你眼熟一下就行,不重要。” 方朔打出了暴击。 阮观南紧跟其后,礼貌的向着他点了点头,又对着方良说道: “方伯父,初次见面,晚辈祝您生辰快乐。”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补充道: “我们家方朔白手起家,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我们想着您什么没见过?肯定不在意什么礼物,更重视这血脉亲情,所以就空着手来了,您不介意吧?” 好家伙,嘴上说着重视血脉亲情,却暗讽他连亲儿子也能不管不顾,放任他白手起家,高! 旁边的人竖起了耳朵听八卦,方良脸色涨的通红,怒斥道: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堂堂豪门大少爷不求上进,连女人也上不了台面。” 方朔瞬间冷了脸,揽过旁边的女孩护在怀中,维护之意溢于言表,声音冰冷又无情: “我的女人自不用方董评价了,不过您有句话确实没说错,可不物以类聚吗?您看您和付阿姨多合拍?” 付书漫脸色铁青,却还是秒变柔弱脸,哭的梨花带雨,一颤一颤的说道: “小朔,你说我就算了,怎么连你爸你也不放过,他都被你气病多少次了?难道你非要气死他才甘愿吗?” 周围人也小声指指点点,觉得方朔确实不孝,可见付书漫这么多年的表面功夫做的多好。 第36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35) “哎,付阿姨,您这一哭就哭了十几年,也该哭够了吧,我和我爸一吵你就哭,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气?” “行了,我今天来是祝寿的,爸,您老生日快乐哈,可别因为我这不孝子搅了您的兴” 方朔说完,领着阮观南就往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阮观南紧紧回握他的手,别看方朔刚刚大杀四方,但是只有阮观南感受到了从手里传过来的轻微颤抖。 哎,小狼狗伤心的不得了。 方逸凡紧紧盯着两人走开的背影,尤其看向阮观南那纤细漂亮的背影,眼底满是嫉恨和贪婪。 方朔!又是方朔! 这样极品的女人只有自己才能拥有,方逸凡内心阴暗的想着,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今天,很感谢诸位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方某人的寿宴。 在座的诸位都是方某生意上忠诚的伙伴,我方氏集团能有今天,除了方某的努力,在座的各位也有很大的功劳……” 长篇大论了一番,才郑重的说道:“今天方某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布,那就是我方氏集团继承人的人选……” 众声哗然,大多的目光在方朔和方逸凡身上打转,心中各有各的思量。 这方氏集团要是拿下竞标,更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明眼人也能看的出来,这大儿子在和老子打擂台,要是项目落地,他们跟谁亲疏远近也一目了然了。 “逸凡,你上来。”方良招了招手。 方逸凡昂首挺胸,不屑的瞥了方朔一眼,信步走了上去。 “我宣布,方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是——方逸凡。” 下面的人又震惊了,反应过来后赶紧鼓掌,表示支持。 内心却很是纳罕,这方良倒是大方,偌大的集团放着亲儿子不给,给了个没血缘的继子,真是稀奇。 “恭喜方太太啊,二少人中龙凤,是方氏集团最合格的继承人了。” 付书漫脸上的笑重新回到了脸上,终于,这么多年,她和逸凡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都是亲儿子,凭什么方朔能高高在上,她的逸凡才是最好的。 还没等那三人高兴完,坐在那里全程一言不发的声音悠悠响起: “等等,方董事能不能为大家解解惑,这放着亲儿子不用,把继子推上位的决定,您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想大家应该比较好奇。” 众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夹在这家人中间左右为难。 “因为逸凡品性出众、能力突出,他值得。”,方父严肃的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难怪,那就不奇怪了。” 还没等方父松一口气,又听那个逆子开口道: “可是方董事,你让方逸凡继承方氏集团,可是人家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也等着他回去继承家产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方朔说的很是漫不经心,却不知他的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胡说八道什么?逸凡明明是我……”,没说完赶紧住了口,方良脸色铁青。 “哦?你想说,他明明是你的亲儿子?” 吼!老天爷呀,这是什么鬼热闹。 人群炸了,双眼反光的看着面前的这出豪门闹剧。 “你胡说什么?逸凡是我的继子,什么亲儿子不亲儿子的。”,方良心虚的说道。 付书漫和方逸凡脸色差点极致,恨不得上去撕了方朔。 “那咱们让人家亲生父亲出来说说吧。”,方朔向着门口扬了扬头示意道。 有人进来了,大家现在才注意到。 而付书漫看清来人的模样后顿时脸色惨白,红润的脸蛋毫无血色,好像见了鬼。 “好久不见啊漫漫,还记得我吗?”,刘千看着台上的付书漫,露出了一个浪荡微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没有请柬谁让你进来的?” 付书漫疾言厉色,脸上没有露出其他情绪。 方良直直看了她几眼,其他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自己十几年的枕边人?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漫漫真是无情,当初咱们郎情妾意,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可惜家里人不同意,我只能远走他乡,哎,你别怪我。” 刘千似是很伤心。 “闭嘴!你污蔑我!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出去。” 付书漫稳住阵脚,只要她不承认,谁也别想诬陷她,付书漫眼里弥漫出阴毒的目光。 方逸凡看着慌乱的母亲,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重,脸色越来越差劲。 不、不会的,我是爸爸的亲儿子,这肯定是方朔的阴谋。 方逸凡恶狠狠地瞪着方朔,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此时的方朔正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宛如看戏般看着方逸凡,脸上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更是让方逸凡怒不可遏。 刘千看门口的保镖逐渐围了过来,他阴狠的看了付书漫一眼,大声说道: “我有证据!” 然后掏出一沓文件狠狠的往天上一扬,纸张零零散散的掉了一地。 有一张正好落到了阮观南脚边,她好奇的捡起来看了一眼,随即震惊的看向方朔。 而方朔好笑的看着她这眼眸圆瞪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黄99,快出来!】 【宿主我在呢。】 【方逸凡不是方良的亲儿子?这原剧情里面没有提到过啊。】 【宿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剧情中并没有刘千这个人的出现。可能是方朔比原剧情厉害太多,这才查到的吧。】 阮观南看了一眼悠闲的靠着椅背的某人,悄悄的对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方朔冲她挑了挑眉以示回应。 宴会大厅的人看的一头雾水,方二少本来就不是方董事长的亲儿子啊,这是闹的哪一出? 而聪明的人好像看出了些什么,默默低头一言不发,眼睛却兴奋的出卖了他们。 “漫漫,我们才分手不到一个月你就着急的攀上了方董事长,你怕是以为逸凡是方董事长的亲儿子吧? 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以为自己是别人的儿子。” 刘千很是痛心疾首。 “啊啊啊,你闭嘴闭嘴,你竟然为了污蔑我,竟然伪造了这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付书漫彻底晃了神,她自己都震惊的回不了神。 她一直都以为孩子是方良的,这么多年来才这么不甘心,努力为儿子争家产。 如果逸凡不是方良的亲生儿子,那她做的这些,岂不是成了笑话? 付书漫下意识看向了方良。 而后者死死的盯着她,他记得和付书漫同房的时候,她明明是第一次。 当初付书漫哭着和他分手,说是为了让他更好,让他去娶一位对他有帮助的豪门千金,他心里一直很是愧疚。 所以即使他已经娶了梁青禾,当付书漫可怜兮兮的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和她发生了关系,很快她怀了孕。 他怕被梁家人看出端倪,一直瞒着梁青禾把他们母子二人养在外面,直到梁青禾去世才把人光明正大的娶进门。 看着手里的文件,方良脸色瘪成了紫红色,手捂住头不停的喘气。 本来就混乱的场景还偏要雪上加霜。 刘秘书推开大门急匆匆的跑进来,在方良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众人隐隐听到了关于竞标的事情,赶忙去看最后这个巨大项目到底花落谁家。 看到结果台下一片哗然,反应过来的已经赶忙过来和方朔套近乎了,就想着在其中能分得一杯羹。 眼看着方良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猝然倒在了台上人事不省。 台下乱成了一片,方朔起身大声说道: “诸位,今天家中丑事让诸位看了笑话,还请诸位多多海涵,今日家中不便,诸位还请先离开吧。” 说完还让人把想趁乱逃走的付书漫和方逸凡抓起来,等方父醒了再说。 第37章 拽酷校霸与清纯小提琴家(完) 最近阮观南很忙,她要举办自己的音乐会了,这几天忙着彩排和定点。 方朔也忙着处理方父和方氏集团的事情,两人聚少离多。 方良从那天昏迷醒来后,就因为血压急速飙升而瘫痪在床,方朔给他安排了个高档些的疗养院,以后怕是会一直待在里面了。 得知自己瘫在床上的方良,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看到在自己床边哭的昏天黑地的付书漫时,方良眼睛里的厌恶和痛恨毫不掩饰,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对恩爱了多年的夫妻。 更在得知方氏集团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处于破产边缘,方良当场翻着白眼嘴歪眼斜的晕了过去。 方良太自大了,站在高处那么多年,原本踏实谨慎的心早已被权利和吹捧迷了眼。 这次竞标,他和温氏集团打着联姻的旗号把温棋送到方朔身边,实则想在方朔身边安插一个卧底。能不能成事也无所谓,没想到温棋这么给力,还真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他们也曾怀疑过这份竞标书的真伪,但被温棋的信誓旦旦渐渐打消了怀疑。 而温棋始终都做着让方朔跌落泥潭,受家里摆布和她结婚的念头。 最终显而易见,他们错的离谱。方氏集团因把大额资金提前投入到项目进程中,导致资金链断裂,最终被观北科技和梁氏集团一起收购,从此消失在了上流圈层中。 而温氏集团虽然没有投入太多,但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被方朔和梁氏联合起来商业制裁,从此只能避其锋芒退出京都市场。 方良心如死灰,但也无力阻止。 方朔雷霆手段,分给了付书漫和方逸凡一所普通的房子,就将二人赶了出去。 听说两人之前暗地里没少做上不到台面的事,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落难被找上了门,过的很是狼狈和心惊胆战。 事后,方朔一袭黑衣,神情肃穆地来到了母亲的陵园。他缓缓地踏上石阶,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 进入陵园后,方朔径直走到了母亲的墓碑前,静静地凝视着上面刻着的名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思念和哀伤,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方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让自己沉浸在对母亲的回忆之中。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温柔的拥抱,想起了母亲临终前那不舍的目光…… 就这样,方朔在母亲的陵园里静静地待了一整天。阳光从云层中洒下,照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方朔才收拾好心情,脚步坚定而又期待的回了他自己真正的家。 * “哈哈,终于抢到票了,今天可是我女神的音乐会,没想到票这么难抢,差点错过。” “哈哈,当然了,人家可是国际上着名的小提琴家,肯定一票难求了。” “也是哈。” 音乐会正式开始,整个大厅能容纳近万人,灯光一暗,下面的人默契的噤声,同频的看向台上的人。 整场音乐会除了掌声以外,几乎没有很大的喧哗声。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沉浸其中,他们仔细品味着每一个音符所传递出的情感和意境,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则是由阮观南那充满魔力的音乐所构建而成的。同时也能够感受到阮观南对于音乐、生活以及理想追求的执着和热爱之情。 她用手中乐器演绎出一段段动人心弦故事,让听众们不禁为之动容并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简直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美妙盛宴。 等音乐会散场,很多人还依依不舍的不想离开。 等到大家都离开后,阮观南想脱下华丽的礼服出去找方朔。 突然被一个工作人员拉着走上了舞台,阮观南灵光一闪,默默的站在了那里。 舞台上方,明亮而柔和的聚光灯洒下,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圈,将整个中央区域照亮。在这片被光芒笼罩的独特空间里,一切都显得格外醒目。 方朔静静地站在光圈之中,他手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白色玫瑰花束,与身上那套与她衣着颜色相匹配的西装相互映衬,仿佛他们早已商量好要以这样默契的方式出现。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阻碍地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此刻的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深情和爱恋,让人不禁为之动容。那明亮的眼眸似乎能够穿透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直接抵达她内心深处。 在这个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围的喧嚣与嘈杂都渐渐远去,唯有彼此的存在才是真实的。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阮观南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朝着方朔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尽期待;而方朔则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眼中闪烁着越来越炽热的光芒。 终于,当阮观南站定在方朔面前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方朔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用颤抖的手轻轻打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戒指。这枚戒指不仅仅是一件珍贵的首饰,更代表着他对阮观南深深的爱意与承诺。 方朔抬起头来直视着阮观南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美好。 在他眼里,阮观南就像是一尊独一无二的神明,让他恨不得用余生去拼命信仰她。然而更多的还是那份无法言喻、刻骨铭心的爱恋…… 方朔笑的很是温柔,心里眼里都是她,温柔的开口说道:“软软,宝贝,我、爱了你好多好多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阮观南眼睛湿漉漉的,笑看着男人,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方朔笑的更加灿烂,把戒指一寸一寸的戴上了女孩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哼,臭小子。” “哎呀你真是,把气氛都破坏啦。” 阮母狠狠的拍了阮父一把。 阮观南惊喜的看向声音处,灯光一亮,下面围了好多人,有阮观南的父母、大学室友,连沈棠棠、方婷和江时都来了,阮观南很是惊喜。 “南南宝贝,想我了没?”,沈棠棠激动的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狠狠的贴贴蹭蹭,把方朔看的冒火。 台上热闹非凡,谁也没有留意到门口,一个抱着向日葵的男子看了一会儿,默默的离开了。 * 阮观南和方朔的婚礼办的很是盛大,很多阮观南的音乐迷纷纷送上了祝福,而观北科技今天像是过年一样,凡事旗下的所有游戏,全部超大公告滚动一整天,还散了不少大额红包,整的大家激动的跟过年一样。 忙碌了一整天,两人一回到婚房,阮观南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方朔把自己收拾好,出来帮小懒猪洗漱干净。 等把人安稳的抱到了床上,方朔跟着一起压上来。 他趴在阮观南耳边,声音低沉悦耳,“老婆,新婚快乐。” 阮观南眸光水润,软软的说道:“老公,新婚快乐。” 两人情不自禁的贴近,含住了对方的唇,细细品尝着对方的甜蜜。 慢慢的,阮观南败下阵来,任由方朔越吻越深、越吻越火热,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亲吻她的耳朵,濡湿的舌头在敏感的耳根处反复舔舐,那股酥麻顺着耳朵绵延至全身,她几乎是瞬间便软了身子。 他狂热的亲吻身下的女人,二人纠缠间身上的束缚早已褪去。 方朔贴上温软嫩滑的皮肤,激动的打了个颤,忍不住喟叹出声,越来越爱不释手。 他眼里翻涌着浓重欲色,眸光沉沉地看着身下娇娇的人儿媚眼如丝,一张小脸满是春色,说不出的性感勾人。 阮观南陷在柔软的床垫里,任由男人亲吻她的脸颊和樱唇。 暧昧旖旎的气氛,两人如干柴遇烈火般迅速升温,最终他们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方朔心情激荡不已,紧紧抱住怀中之人,整晚都不曾松手,似乎沉浸在某种美妙的感觉之中无法自拔。 他们彻夜未眠,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通过最亲密的方式来倾诉彼此的爱意。这种亲密无间的交流让方朔如同上瘾一般,深陷其中,难以割舍。 * 婚后的阮观南依旧和以前一样,开开音乐会,没事就去陪方朔上班。 小两口甜甜蜜蜜,方朔更是猛男化身撒娇精,每天都为了把老婆骗上床而绞尽脑汁,真是让阮观南恨的牙痒痒。 当然,这样的日子在阮观南查出了两个月身孕后结束。 紧张的以为老婆出什么问题的方朔一路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医院,没一会儿又恍恍惚惚的抱着老婆回了家。 到家以后也不松手,抱着阮观南上了床,埋在她脖颈一句话也不说。 阮观南生气了,“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生的小孩?” 没等阮观南自己瞎想,方朔就哑着声音说道:“老婆,我怕。” 阮观南愣了一下,声音轻了不少:“怕什么?” “我出生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环境里,几乎没怎么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我怕我当不好一个称职的爸爸,将来的宝宝也会想我这么多年一样……”,方朔越说声音越哑。 阮观南心都化了,温柔的抚摸着他硬黑的头发,软声说道:“老公,我们的宝宝当然会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你和你父亲是不一样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呢嘛?难道,你要学着给你孩子找后妈?” “怎么可能?!”,方朔吓的紧紧抱住阮观南,“我只要你,宝宝也只有你一个妈妈。” “那不就行了?”,阮观南笑着说道,“方朔,不要怕,将来只是多了一个人去爱你,我和宝宝,都爱你。” 回应她的,不是方朔的话语,而是脖子里的湿润水意,过了半晌,方朔才哑着声音说道:“阮观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我也是~”,阮观南坚定的回应着他。 阮观南心里酸软,细细想来,自从认识他以来,方朔好像哭了两次,还都与她有关,真是个心软又嘴硬的傲娇鬼。 如果方朔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默默补充一句:不是两次,是三次。 突逢家庭变故的难过、被逼分手的痛彻心扉以及、拥有爱人家庭美满的喜极而泣。 第38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 【叮,恭喜宿主成功渡过新手世界的试炼,获得1000积分的奖励,还请宿主继续保持,勇攀时空局大佬排行榜顶峰!】 999在系统空间里欢喜的飘来飘去,播报的声音都快喊破音了。 阮观南还没从脱离小世界的恍惚中回过神呢,就被999的声音给荼毒了。 上个世界的最后,两人谁也没有见儿女子孙,静静的并肩躺在躺椅上安静的看着夕阳。 方朔就算老去,也是个颜值很高的帅老头,整天护阮观南就跟小狗护食一样,生怕一个没看好就被比他年轻的男人给骗走了。 那也是没办法,阮观南就算老去,也是那个最美的老太太,时光总是格外优待她。 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方朔从早晨醒来就抓着阮观南不放手,带着她絮絮叨叨,阮观南也纵容他的行为,句句回应。 当最后一丝夕阳消失,方朔用气声渴望的问道:“宝宝,我们来生还能再相见吗?” 阮观南知道没有来生了,但她依旧笑的温柔,点点头,“会的,我等你。” 方朔这才满足的闭上了眼,离开了人世。 阮观南心脏被紧紧的捏住,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闭上眼脱离了世界。 回到了系统空间,那种难受的感觉才缓解了很多。 【黄99,先帮我把情感清理了吧,不然我怕下个世界……】 【好的宿主,稍等。】 随着一阵清凉,阮观南只感觉到上个世界的情感记忆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她现在一身轻松,这才有功夫看自己的奖励。 【1000积分?!!!不是我说,你们这也太抠了吧,累死累活就1000?】 999赶紧安抚道:【宿主,这是个新手试炼世界,难度不大,之后的世界积分就会多起来了。】 勉强被安抚住:【这积分是干什么用的?】 【积分可以用来抽奖,也可以在小世界中兑换道具帮助宿主完成任务。 更主要的是,以后宿主如果不想回到原世界,可以凭借积分兑换成为时空局的正式员工,参与时空局的各种任务。 是不是很酷?】 阮观南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确实,反正她对于原世界没什么留恋,成为时空局的一员也挺好的。 想是这么想,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一般般吧,积分实在是太少了,你看看你这抽一次奖就要100积分,还非常有可能抽到没用的东西,不划算。 还有你这商城里面的东西,最便宜都要10个积分,后面贵的我都不敢看!】 最后总结,【哪里都充满了资本主义的恶臭气息!!!】 999凑过去贴贴脸,软软的说道:【宿主,别生气嘛,我现在已经勉强算是个半成熟的系统了。 之后宿主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咨询我的,我还可以偷偷摸到隔壁二手市场,给宿主弄到便宜又好用的道具。】 阮观南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黄团子,咳了一声说道: 【真的?我不信,除非你淘一个给我看看。】 999赶忙笑道:【没问题的宿主,我去去就回。】 阮观南悠哉悠哉的在系统空间里溜达了一圈,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连个凳子都没有,真是贫穷的让人流泪。 没等阮观南感叹完,黑黢黢的999就回来了。 阮观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黑东西,看了半天才从那熟悉的小豆眼看出来,这是她家系统。 【你这是、被打劫了?】 【呜呜呜宿主,摊子上的系统为了抢东西打了起来,我是从小缝隙里面溜出来的,呜呜呜,好痛痛。】 阮观南有点点小愧疚,慈爱的擦干净它身子的污渍,怜爱的摸摸小家伙的毛发,夸赞道: 【小九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未来能榜上有名的大佬系统。】 这一通马屁给999熏的迷迷糊糊的,以后更是为了淘到好东西帮宿主,和那些系统打的不可开交。 【你淘到了什么好东西?】,阮观南兴奋的看着它。 【噔噔噔噔,宿主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拿到的可以提升演技的好东西。 宿主下个世界不是要登顶娱乐圈吗?以那个世界的教学水平登上巅峰怕是有些难。 我这个东西可是集结了时空局各路在小世界中混娱乐圈的大佬集锦,可以划出一个空间虚拟成像。 让宿主更加身临其境的系统学习演技,宿主一定要努力学习哦。】 …… 阮观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它,999缩了缩脑袋,【宿主,你不喜欢吗?】 阮观南撤出一个微笑,【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咱就是说,有没有那种不需要学习速成的?】 999严肃的摇了摇头,【宿主,走捷径是一种不好的习惯,我们作为有追求的任务者万不可有这种偷懒的思想。 只有学会了宿主才能以后的世界当中,就像宿主上个世界学习的小提琴一样。】 阮观南顿时忏悔,【统统你说的对,是我思想狭隘了,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来,拿来,我现在就学。】 【宿主不用着急,咱们可以去了小世界之后慢慢来。】 【行,那走吧。】 * 阮观南一进入小世界,就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双恶心的手抚摸了一把。 【我靠,黄99,我不干净了。】 【宿主快走,这个老东西想潜规则你。】 阮观南一听,这还了得,她可不想被这个油腻老男人玷污,一下子打开咸猪手站起身。 “阮观南,你疯了?赶紧给王总道个歉。”,对面长的尖酸刻薄的女人吼道。 “道你妹的歉,你想被潜你自己上,老娘不奉陪了。”,放完狠话,阮观南转身就走,后面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那个什么王总咆哮着要封杀她,傻缺。 阮观南一出来,就匆匆奔着洗手间而去。 一进隔间,阮观南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她极力稳住自己有些发软的身体,咬牙切齿的骂道:“狗东西,竟然下药。” 【宿主,你平复一下,花神的馈赠在生效,这次的花朵是粉色哈娜,花香有治愈效果,宿主等香味散发出来,可以稍稍压制一些。】 阮观南一听,立马放心了不少。她靠在隔间门板上,调侃的说道:【黄99啊,你竟然还懂得潜规则?】 999骄傲的挺了挺胸膛,【那当然,那些书可不是白看的。】 阮观南噗嗤一下笑出声,慢慢等着光环生效。 【统统,趁机会先把剧情发给我。】 第39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 这是一个和平与暴力并存的世界。 和平,是因为这和她原世界的现代差不多,百姓安居乐业; 暴力,是因为这个世界黑白道并存。 更可怕的是,在这个世界,只要你出具合理的证据和理由,杀人是不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而这个合格的界限,则是由上层掌权者来定义。当然,他们几乎对顶级黑道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结下来就是,这个世界很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小命就没了。 而男主,是龙城闻人家家主闻人涯的第四子,闻人湛。 闻人涯总共娶了四个老婆,前三个的结局都不太好,第四个小老婆的年纪比闻人湛的年纪还要小。 他有一个亲哥哥名叫闻人景,排行第三。 他们妈妈是闻人涯第三个老婆,在生下闻人湛没多久就去世了。 闻人湛几乎是哥哥一手带大,兄弟俩感情很深。 可是哥哥在闻人湛刚成年的那一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残忍杀害,尸体还是在好多天以后在龙城郊外被发现。 自此,闻人湛犹如变了一个性子,变的冷漠无情,嗜杀成性。 嗜血因子暴动的时候只有杀人才能缓解撕裂般的头疼,甚至开始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 然后形成了一个劣性闭环,越杀人越头疼,越头疼越想杀人,这几乎无解。 从那时起,闻人湛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原本温柔善良的性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残忍。 他对生命毫不尊重,甚至开始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 而女主呢?一句话形容:贫穷的家、生病的妈、破碎的她,妥妥的就是个清冷倔强的小白花形象。 她为了给妈妈治病,在一所名为奥维斯的高端酒吧当服务生。 然后就被嗜血因子暴动的男主碰上,两人一夜情,女主为了给妈妈治病,无奈留在了男主身边 然后经历了一系列的被绑架、以身挡子弹等等离奇事故,最终感化了男主,和男主修成正果。 这是原剧情…… 而崩坏的男主,偏不受天道剧情的牵引。 在酒吧碰到女主后也可能是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理智,当场差点把女主掐死。 这下女主该恨死他了吧? 嘿,她偏不。 好像崩坏的不只是男主一个一样。 原文中的小白花好像成了个受虐狂,即使男主差点掐死她,她依旧对男主一见钟情。 等她后来在娱乐圈混出点名头后,想尽一切办法想靠近闻人湛。 结果蹦哒的太欢被闻人湛的老对头,另一个黑道势力贺家贺知源发现,成为了贺知源的情人。 后来依旧不死心,主动请求贺知源帮她,她可以成为贺知源的卧底。 结果可想而知,一心只想替哥报仇的闻人湛鸟都不鸟她,直接把她丢了出去。 之后女主就光速下线,原文中男主那个被江清婉挡了的死劫因为没有了女主的存在。 闻人湛受伤惨重,成为了个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等他再醒来,家主之位落于旁人,他被逼带着自己的势力远走,再不能踏入龙城一步。 接收完剧情,阮观南一言难尽,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宿主宿主,我们可以延续之前的套路,直接顶替女主的角色,给男主幸福结局。】 【……】 【我拒绝!】 【为什么呀,我们上个世界挺成功的呀?】 【不是大哥,暴徒男主、受虐狂女主,你不觉得他们天生一对吗?我反正享受不了这样的男主,我的小命我自己珍惜着呢。】 【那宿主这次打算怎么办呢,我都听宿主的。】 【乖,先让我想想,该怎么在这个日了狗的世界活下去。】 【可是宿主,马上就是男主和江清婉的第一次碰面了唉,这是男主的第一次命运线的改变。】 【靠!】 【我想想我想想,你说原文男女主能正常在一起,会不会是因为女主遇到他的时候,他还算清醒?那我早早让女主遇到他,会不会就能掰正了?】 【有可能哦,宿主快快行动。】 阮观南打起精神站起身,感觉了下自身的变化。 身体的燥热稍稍减退,周身萦绕了一股甜甜的香味,有点像荔枝的味道。 她走出洗手间,在外间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 幸好原主天生丽质,这次也只是简单涂了个口红,不然她得多狼狈。 阮观南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身着一袭粉嫩欲滴的花苞边露肩小礼裙女子,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动人。 裙子的领口设计巧妙,微微露出迷人锁骨和白皙肌肤,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性感魅力。 发丝被精心编织成一个复杂而优雅的发型,整齐地束在脑后,展现出她纤细修长的脖颈线条。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庞。 皮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双颊泛着自然的红晕,宛如初绽的桃花般娇嫩可爱。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眼波流转间透露出无尽的风情与狡黠。 挺翘的鼻梁下,嘴唇涂着淡雅的口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此刻的阮观南,堪称纯欲甜美的天花板。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完美诠释了这种独特的魅力。 她就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美丽、高贵且娇软,令人无法抗拒。 这样的她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而黯然失色。 第40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3) 这个世界“花神的馈赠”是粉色哈娜,也被称为粉荔枝,象征着甜蜜的宠爱和爱恋,花朵呈柔嫩的粉色,味道有荔枝甜香味、具有治愈的效果。 在光环的改造下,阮观南的五官更加的精致,不笑的时候纯欲勾人,一笑起来甜美又乖软。 皮肤也肉眼可见的更加细腻光滑,从身体里自然散发的香味时不时的勾引人。 阮观南对现在的形象非常满意,用水拍了拍还泛着红晕的脸颊,准备去战斗。 【黄99,女主在哪?】 * 酒吧顶层的vvip包厢内,气氛和楼下的热闹完全不同,在这个包厢里,空气都好像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和血腥味。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血腥味。 “先、先、先生,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求、您、饶我这一次吧。”,短短一句话,说话的人却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这人像只狗一样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全身抖的像筛糠,一只手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固定在桌面上,那人表情扭曲又痛苦。 他话中的“先生”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手拿着烟,一手在椅子扶手上轻点着,表情隐藏在烟雾中看不真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遭凝滞冰冷的空气却能体现出,他此时心情并不好,可以说非常差劲。 他身后站着的暗夜和暗影额角冒出冷汗,一动也不敢动,每次主子发飙都会有人倒霉,他们只能谨小慎微。 那人还在地上哀嚎,手上疼的他已经快要麻木。 闻人湛被打断了思路,冷酷的面容更显阴鸷。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他的头一突一突的疼,额角的抽疼让他面容渐渐有些扭曲。 他向后招了招手,暗影会意,立马上前拔出匕首,拖着惨叫连连的人退出来包厢。 暗夜赶忙俯首跪在地上,冰块脸僵硬不已:“主子,暗夜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闻人湛忍着撕裂般的疼,冷冷的看着跪着的手下:“暗夜,我把绿岛交给了你,让你训练手下,你就给我训出这么个东西?” 暗夜低头不语,闻人湛摆摆手,“下不为例,自己去领罚。” 暗夜恭敬点头,迅速离开。 闻人湛头往后一扬,拳头攥的死紧,牙齿咬的咯嘣咯嘣作响。 本是极为俊美深邃的五官,因为额角的青筋暴突,显的有些狰狞,又称托出来一种暴力美感。 闻人湛起身,走出包厢,忍着头疼决定回家把地下室那几个叛徒处置了。 * 阮观南藏在拐角处,探头看着那边的情况。 啧啧,经典的小白花女主被欺负的场面啊。 【黄99,男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意识吧?】 【有的宿主,男主快出来了,我们要快点。】 阮观南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拽过来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不挡她有点心虚。 她一把拽住要走过去的服务生,凑近他小声说道:“看到那边那个白裙子的女服务生了吗?” 等了半天没有声音,阮观南皱眉看着他,服务生猛然回过神,涨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看、看到了女士。” “嗯,你过去告诉她,顶层有位先生在等着她,让她现在马上上去。呐,这是小费。”,阮观南从包包掏出一沓100的纸币,数也没数就一股脑塞给了他。 服务生本来还持有怀疑的眼神,一看到小费就点头答应了,顶层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是真的,小江就发达了。 阮观南缩回头继续看情况。 “先生,我只是个服务生,并不是陪酒小姐,请您放尊重些。”,江清婉冷着声音说道,脸色透着苍白,感觉倍受屈辱。 “装什么高冷呢?都到这里上班了,还不是任人玩?哥哥有的是钱。”,油腻男拉拉扯扯,想把江清婉拽进包厢。 “放开、你放开我!”,江清婉奋力挣扎,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色,谁能救救她。 “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顶层有位先生指名让小江去服务,我们这边给您安排其他人服务您看行吗?”,男服务生恭敬的说道。 油腻男一听是顶层的人,他根本就招惹不起,悻悻的放开手,然后气虚的说道:“真是扫兴,走吧走吧。”,一说完立马溜了。 江清婉感激的看着男服务员,说道:“谢谢你替我解围。” “不用不用,你快上去吧,客人还等着呢。” 江清婉愣住了,她还以为是男服务员为了救她找的托词,她迟疑的问道:“顶层的先生为什么要找我?” 男服务员摆了摆手,“我也不清楚,你赶紧去,别耽误事了。” 江清婉也不敢耽误时间,匆匆上楼,一路上内心忐忑不安,又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 一上楼,她就被走廊的豪华震慑住了,她刚来,根本没有资格上到这里来,她还是第一次来。 整个顶层只有一个包厢,其他地方都是休闲娱乐区域,她转了个弯,一眼就看到了刚出包厢门的男子。 男人长的特别高,她离的这么远都看到男人的头都快触到了上面的门框。 他长的极为出色,五官深邃俊朗,狭长的丹凤眼看起来很是犀利,是一个不好惹的客人啊。 尽管如此,江清婉的心还是忍不住加速跳动,刚刚,就是他救了自己…… 看到男子不适的紧皱眉头,走路的步伐也有点不太稳当。江清婉赶忙跑过去准备去扶她。 上,抱住她,亲吻她,狠狠的蹂躏她! 阮观南悄悄的跟上来,小心的躲在休闲区的沙发下面,通过间隙偷看。 她激动的双眼发亮,来了来了…… 嘎?!!! 【握草黄99,男主不是清醒着呢吗?他他他在干什么!!!】 【宿主,看来这和男主清不清醒关系不太大呀。】 那边,闻人湛一把掐住面前的女人狠狠的抵在墙上,头越来越疼,眼睛渐渐弥漫上红血丝,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咳、咳咳,先、先生,放、放开我。”,江清婉被掐的脸色涨红,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明明他救了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呢? 阮观南看女主又快要被掐晕了,她一个着急,脱下一只脚的高跟鞋,狠狠的扔到离自己比较远的死角,发出“砰”的一声响。 扔完,阮观南快速趴低身子,连头也不敢伸了。 第41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4) 闻人湛手上动作一顿,眼神清明了些许。 他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烦躁的拧了拧眉,随即把手上的女人往地上一摔,“滚。” 江清婉狼狈的摔在地上猛咳,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了男人一眼,咬牙起身快速跑走了。 听见动静,阮观南悄悄松了一口气,现在只等男人离开,她就可以溜了。 听着脚步声走向这边,阮观南呼吸声放轻,心跳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 刚刚远远瞥了一眼,男主双眼猩红,面目凶狠,恨不得当场大开杀戒,吓的她差点转头离开。 呼…… 呼…… 太好了,终于离开了…… 反应过来,阮观南额头都浮现出一些汗水,男主杀气太强,她这小心脏着实吓的不轻。 她瘫在沙发上缓了缓,站起身一高一低的走向那个角落,准备穿回自己丢失的“水晶鞋”。 蹲下身刚捡到鞋子,面前就出现了一双被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 顺着这比例逆天的长腿往上看,上面人的脸逆在灯光里模糊的看不清。 但阮观南还是僵直了身体,保持这可笑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闻人湛……,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要蹲到什么时候?”,上方传来冰冷的掉渣的声音。 阮观南给自己打了个气,站起身,悠悠的穿好鞋,还顺便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这才双臂环胸,抬头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关你什么事?你走路都没声的?差点吓死本小姐。”,尽显娇纵大小姐本性。 【统统统统,救救我救救我,呆会儿他要掐我的时候,给我来个道具放倒他。】 【好的宿主。】,999现在也很紧张,紧紧盯着画面。 这下子阮观南腰杆子挺的更直了,她昂首挺胸的迈步走向沙发,坐下后还睥睨的看了他一眼,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吓到人不知道道歉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倒打一耙。 而现在的闻人湛沉默的看着她,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探究什么一样。 刚刚他从一边下去,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很特别的甜腻香味,他没怎么在意,但下楼途中他感觉自己的头疼好像减轻了一些? 他不太确定,以前只有见血才能好转,现在这种情况还没有碰到过,好像是自从闻了那股香味开始…… 他又从另一边上了楼准备查看一番,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的头疼……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极美的女人,正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边蹲下。 他下意识走了过去,直到站在她面前才停下。果然,那股甜腻的味道扑入了鼻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疼好像又缓解了一些? 他现在内心反而开始阴谋论了,这又是谁特意送来的?他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闻人湛眉眼狠戾,杀气压都压不住。 不过既然是送给自己的,又对自己有用,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闻人湛露出一个危险又残忍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女人。 阮观南一下子被他的笑吓住了,我的老天鹅,男主这是要杀了她???不至于吧!!! 随着危险的逼近,阮观南极速后仰,厉声斥道:“你、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本小姐就要报警了!” 闻人湛脚步依旧,然后俯身。 【啊啊啊黄99】 哎?怎么感觉自己突然腾空了了??? 她悄咪咪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闻人湛那张棱角分明的下颌就落入眼睛里。 阮观南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现杀就好…… “喂,谁让你不经过我允许就抱我的?你放开我,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 阮观南对着他又踢又打,狠狠的教训这个登徒子。 999看的叹为观止,宿主真的好敬业啊,快速进入角色设定,不愧是它999的好宿主!!! 【宿主啊,这是个好机会呀,反正女主看起来顶不了用了,你要不,就趁机上吧?】 【黄99,不要!你看他这大块头,我会被他弄死的,而且他还时不时发疯,我怕某一天惹着他突然就噶了,多冤枉啊!】 【可是哎宿主,男主在这个世界可是很厉害的,这个世界这么危险,你又这么好看,只有他能护得住你了。】 嗯,不得不说,999一句话给她干沉默了。 “消停了?”,头顶的声音依然淡漠无情。 “哼?我闹腾你就会放开我了?”,阮观南鄙视的看着他。 “不会。”,非常冰冷,非常无赖。 阮观南差点气歪了嘴,狠狠给了他一拳,“混蛋!你要带我去哪?” 又沉默了……,脚下依然不停。 闻人湛头依然很疼,抱着她的脚步不自觉加快,进入了一间房之后,把女人狠狠的扔在床上。 还没等阮观南被惯性弹起,就被一座山压在了床上。 阮观南怒红了眼,声音都在颤抖,“你个臭流氓,你这是在犯罪!” “呵。”,只听身上的男人冰冷又不屑的笑了一声,“报警抓我吧。” 说完就把阮观南的手固定在两侧,俯身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嗅闻起来。 妈妈,有bt!!! 不一会儿,阮观南感觉到脖颈湿漉漉的,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反复舔舐啃咬,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酥麻不已。 她被他亲的发痒,扭动着身子想避开他的骚扰,娇声斥责道:“你个臭流氓,放开我,休想占本小姐的便宜。” 闻人湛被她吵的不耐,抬头狠狠堵住了那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嘴。 一触上那一抹甜软,闻人湛就控制不住的加深力道啃噬撕咬,他的牙齿狠狠咬住对方的下唇,然后用力撕扯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儿生吞活剥一般。 此时此刻的闻人湛宛如一头凶猛的狮子,正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猎物。他的眼神充满了狂野和肆虐,双手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身躯,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 阮观南痛呼出声,眼睛里都痛出了泪水,她抬起脚想踹出去,却被男人提前发现,分开他两条腿夹在腰腹两侧,她好像是被牢牢钉在床上一样。 撕咬还在继续,阮观南忍无可忍,狠狠咬了他一口,这才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 闻人湛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人,看见她唇上的血迹,闻人湛眼睛更红了,额角的青筋暴起,头又开始疼。 看见他这副模样,阮观南心都凉了…… 第42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5) 在他再次俯身前,阮观南赶紧说道:“等等,我要痛死了,既然注定要被你上,那我能不能选个舒服的方式?” “哼。”,不屑的冷哼,她还嫌弃他?果然胆大包天。 阮观南可不管他什么反应,自己主动出击。毕竟男主这容貌和身材都是顶级的,她也不算太吃亏。 她主动抬起头吻了过去,轻轻舔舐了一下刚刚被她咬破的伤口,慢慢的含住他的唇轻吮。 闻人湛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但也没有阻止,任由她的放肆动作。 阮观南觉得抬起头太累,伸出手臂把他拉了下来,圈住他脖子亲吻。 她身体本来就中了药,虽然被压制了不少,但还是很容易动情的。 闻人湛被她又吻又蹭,蹭出了一身火气。 他伸出大手按住了不停扭动的小腰,眼眸幽暗深沉,他学着她的动作轻咬深吮,另一只手直接从上往下直接扯去了她碍事的裙子。 突然变得光秃秃,阮观南不自在的缩了缩,然后不服气的上手开始扒他的衣服,凭什么只有自己裸着?奇奇怪怪的胜负欲突然就起来了。 阮观南胡乱的撕扯着他的衣服,半天脱不下来。气的她直接伸进去,胡乱的摸了半天。 闻人湛被摸的浑身发烫,无声的叹了口气,直接起身,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扣子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 他没着急俯身,看着灯光下女人白的在发光,美的目眩神迷。 他敏锐的察觉到四周的甜腻香味越来越浓,他终于忍不住俯身下来,把那滑嫩的皮肤握在手里反复把玩,嘴也闲不住,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吻痕。 阮观南被摸的全身发软,瘫在床上任他摆布。 闻人湛终于扯下她全部的衣物,和她毫无阻隔的贴在一起。 室内春色盎然,暧昧的气息无处不在。 女人的声音娇软又破碎,仿佛承受不住什么一般。而不管她怎么求饶,那源头却越来越激烈,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阮观南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只知道等一切停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但她还是拼尽她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在闻人湛脸上挠了一下。 这个王八羔子!!!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懵逼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 下意识想坐起身,却又软在了床上,下面的腿几乎失去了知觉,腰也酸的要命,根本站不起身。 她心里已经把闻人湛翻过来覆过去的骂了好几遍,祖宗十八代也不放过的那种。 【黄99,我要兑换道具!来个快速恢复的。】 【好的宿主,成功兑换“恢复贴”,花费10积分。】 999赶快把“恢复贴”贴在宿主身上,一阵清凉,阮观南舒服的喟叹出声。 没一会儿,阮观南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走路的姿势有丢丢别扭。 她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出去,这到底是哪?整个别墅空旷又压抑,到处都是黑白灰,不用猜,肯定是那个狗东西的房子。 阮观南走到一楼,只看到了零星几个佣人在做事,看到她下来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阮观南打量了四周一圈,毫不犹豫的向着大门走去。 她刚走出大厅门,就被一个中年管家拦住了去路,他恭敬的低头说道:“小姐,先生还没回来,请您稍等一会儿,现在您还不能出去。” “凭什么?我就要出去,他难道还能拦着我回家不成?”,阮观南不听,执意要出去。 管家赶忙招来几个女佣,让她们用身体挡住了阮观南的路。 “滚开!你们凭什么拦我?他这是非法监禁,我要闹了!!!”,阮观南使出吃奶劲想推开人墙,结果一无所获。 没等她获得人权,监禁她的狗东西就回来了。 他人模人样的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她们,冷冷的说道:“你在干什么?” 阮观南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喊道:“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闻人湛仿佛聋了,直接进了门,但拦着她的人是一点也没松动。 阮观南小碎步的追上男人,边追边抗议:“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 一路跟着他来到餐厅,阮观南气哼哼的坐下,双手环胸独自生闷气。 摸也摸了,睡也睡了,这神经病便宜占的没够?想到这里更气了,狠狠剐了一眼罪魁祸首。 而某人完全不受影响,优雅的吃着晚餐,仿佛对面坐了个空气。 阮观南也拿起刀叉,狠狠的切开牛排,刀叉和盘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还是一言不发。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饭,阮观南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好像要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 “跟我来。”,终于开了尊口,留下一句话就上了楼。 阮观南都气笑了,什么玩意儿啊? 两人进了书房,阮观南有一种太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面前就出现了一份文件,封面大喇喇的写着“包养协议”。 阮观南瞬间炸毛,狠狠的把文件扔在地上,脸上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羞辱人羞辱的没完了?本小姐是疯了才会做什么鬼的秘密情人?” “阮小姐还是先看看再说吧。”,闻人湛没什么情绪的看着面前炸毛的人。 阮观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冷着脸捡起文件翻了翻。 吼,好大的手笔。 龙城最贵片区的一座庄园、全国各地每个省市一栋房子、阮家公司与银领集团深度合作、一张无限额黑卡。 看到女人脸色缓了缓,闻人湛继续说道:“听说阮小姐想进军娱乐圈?我想你应该知道,凭借阮小姐的姿色,想安稳的闯荡,没有庇护是不行的。” 这真是阮观南听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阮观南矫情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脸蛋,“谢谢你夸我长的好看。” 闻人湛再次沉默下去,眼睛里罕见的出现了冷漠以外的情绪——无语。 第43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6) 【宿主,这是留在男主身边的好机会呐。】 【闭嘴,我知道。】 嘤嘤嘤,宿主自从来了这个世界,脾气都暴躁了不少。 “闻人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你也已经调查过我了,上顶楼是因为我只是想救一下那位小姐,便让她上顶层,我也怕她出什么事才跟上去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阮观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理由随口就来。 内心悄悄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演技突破get。 “而你刚刚说的捧我,呵,笑话。我家虽然没有你们家厉害,但在龙城好歹也不是泯然于众的,我们阮家还是有些骨气的,我想应该不需要闻人先生费心了。”阮观南双手一抱,拒绝卖身。 闻人湛听到这话,还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个非常有骨气的人。 “你、你干嘛,别以为你长的俊,身材棒,你就可以一次次侮辱我的身体,我坚决反对你这种霸权!”,阮观南嘴有多硬,身体就有多诚实。 她就像个贞洁烈女一样缩在角落瞪着来人,等闻人湛抬起手的那一刻,阮观南立马抱住那抬起的手臂,眼泪就来就来,哭的无比凄惨:“呜呜呜,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连吃带拿的,我成了个有家也不能回的小可怜。你现在还要动手打我,呜呜呜,没天理了,你这拔*无情的冷漠男人,我诅咒你呜呜呜。” 阮观南连小命也顾不上了,她现在就是委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闻人湛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哭闹声,又怂又委屈,他还看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把眼泪全擦在他袖子上。 闻人湛咬着牙阴阴地说道:“闭嘴!” “啊啊啊啊呜呜呜,我活不了了,有本事你就……唔。” 阮观南震惊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连哭也忘记了。 闻人湛吻住那噪声的源头,本来只是想让她闭嘴,现在尝到那反复品尝过的甜美,反而不太想停下。 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脖颈,一只手探进衣服里摸上那纤细的小腰,嘴上的吻更深了几分。 不是大哥,我在闹呢?你这是干嘛?!!! “唔唔、唔混、唔蛋。”,阮观南怎么也挣扎不开。 闻人湛一把抱起她,把她修长的腿盘在腰间,抱着人往卧室走去。 阮观南一看情况不对,双腿用力的踹他的大腿,手也不闲着捶着他后背:“你这个流氓无赖,我还难受着呢,你就又发情,滚开,放我下来。” 卧室一关,闻人湛也不放开她,直接和她一起坠在床上,垂眸看着眼冒火星的人,淡淡说道:“阮小姐,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就应该知道,我刚刚并不是提议而是通知你。”,说完还顶着他那张冷脸在她腰上捏了捏去,当她是面团捏的吗? “到了阮小姐为家族做贡献的时候了。”,要做什么贡献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恶,这个臭男人就是馋她身子,还非的一副她捡着大便宜的模样,真是讨厌。 她转了转眼珠子,非得让他妥协一次不可。 闻人湛一看就知道她又要动什么歪脑筋。 阮观南眼神一变,笑的很是魅惑勾人,手指从闻人湛的嘴唇一路滑到脖子再到喉结,手下的喉结受了刺激不自觉的滚了滚,阮观南舔了下嘴唇,一点点凑近,慢慢含住那一块凸起,她感觉到掌下的身体一瞬间紧绷,她笑了笑,含住喉结加大了吮吸的力度,随着他吞咽的频率还时不时用小尖牙咬了咬。 闻人湛的呼吸陡然粗重,身体也处于紧绷状态,好像捕食前匍匐在地的猎豹,蓄势待发。 他手下力气不自觉加大,狠狠的揉着那一截软滑的小腰,在上面留下了红色指印。 阮观南疼的吸了口气,用力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但紧绷的身体硬度不是她能挑衅的,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感觉到某人的身体变化,阮观南得意一笑。 【黄99,有没有持久一点的道具?】 啊?宿主,你还嫌男主不够久啊? 阮观南表情差点皲裂,【我用的那种!老娘在床下征服不了他,在床上势必给他一个教训。】 【哦哦宿主,我找找,有。“幸福贴贴”,可以让宿主一展雄风,只需要10积分。】 【来一个!!!】 阮观南看着他得意一笑,把人往下一拉就吻了上去,闻人湛任他作为,只是手越来越往上,在他喜爱处流连忘返。 “唔。”,阮观南轻哼出声,趁着他眼神迷离的时候一把把他掀翻在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迅速坐在他身上。 阮观南看着身下的男色,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嘴唇,把头发往身后一撩,得意的摸着手下结实的腹肌。 闻人湛被她的操作弄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差点黑了脸,到底谁是谁金主? 他伸手一把扯过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某人禁锢在怀中,狠狠的吻了上去,舌头蛮横的冲进她的口中扫荡,缠住那香滑甜美的小舌忘我的吮吸逗弄。 他狠狠的撕碎那碍眼的裙子,把人嵌入怀里一寸寸爱抚。等到周围的香味越来越浓以后,他才趁其不备,忍耐不住的一举融为一体。 “啊~”,阮观南受不住的呻吟出声,软倒在男人怀里。 等她渐渐适应了他的激烈,突然坏心眼的作弄他。 “嘶。”,闻人湛低吟出声,似欢愉似痛苦,折磨的他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放松。”,他沙哑着声音说道,但某人似乎没听到。 接着,阮观南就知道了“幸福贴贴”对上闻人湛根本没什么用!!! 第44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7) 等到又一次睁眼的时候,天色依然暗沉,阮观南怨气比鬼还大,她仿佛就像是被妖女采补了的修士,萎靡不振。 等她好不容易修整过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期间闻人湛一直没有回来,但管家依然拦着不让阮观南出大门。 阮观南怒了,阴恻恻的看着李管家说道:“李管家,你要是再拦我,可就不要怪我了。” 李管家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但还是一板一眼的说道:“阮小姐,庄园很大,您可以在庄园里面散散心。” “好好好。”,阮观南摆烂了,她往沙发上一坐,颐指气使的说道:“这房子的装饰让我觉得不舒服,立马换,尤其是我的房间立马换个颜色,床也不舒服,换个软的。” 李管家犹豫的开口道:“阮小姐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先生。” “喂?什么事?” “先生,阮小姐说庄园装修不好,她想改装一下,您看?”,李管家即使是打电话,头依然恭敬的低下。 “随她意。”,闻人湛淡淡说道。 闻人湛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根烟,静静沉思,他面容隐在烟雾中忽明忽暗,眼神意味不明。 他一开始想的不错,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确实对他的头疼有帮助,他这几天陆陆续续处理了几个人,症状已经没有以往那般严重了。 闻人湛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那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升腾、消散。他的目光有些迷离,想起那个女人张牙舞爪又毫无威慑力的样子,眼里勾勒出一丝兴味。 在身边养一个这样的人,好像也不错。 * 当天,庄园内部就大变样,原本黑白灰的风格变成了更明亮的白色,原本沉郁灰暗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仅如此,庄园后面的一大片珍稀花种也被阮观南败坏的七七八八,李管家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却在咆哮。 这阮小姐破坏力怎么这么惊人?也就先生能够驾驭的住了,可怜他的珍贵品种啊…… 阮观南才不管这些,都已经被当成金丝雀了,现在趁着闻人湛还新鲜不作一把,岂不是任人捏圆搓扁? 她看着两旁的观赏树木,小手一挥,佣人忙的团团转,把旁边的树修剪成各种奇形怪状。 等闻人湛的车开进庄园,看到道路两旁的东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那是树干上立了个毛毛虫? 他额角突突的跳,好转的症状好似要复发了般。 等到阮观南看到消失了好几天的闻人湛出现了,很是得意的仰起头,仿佛头顶要长出恶魔的角。 闻人湛摸了摸眼前人的头,平静的说道:“品味有待提高。” 阮观南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反应过来后恼怒的看着他:“你品味多好,这么漂亮的庄园弄的跟陵园似的,刚来的时候我差点去准备买束花拜一拜。” 闻人湛今天心情好像好不错,成天阴着脸的他好心情的没有反驳,任她逞口舌之快。 阮观南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着他去了餐厅,等到酒足饭饱后,阮观南才正了正脸色,认真的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不能一直不露面啊,你不是说还要捧我吗?” 闻人湛挑了挑眉,“同意了?” 阮观南恨恨的翻了个白眼:“不签也出不去,我干嘛要舍弃这么多好处?”,然后一副你别把我当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闻人湛勾了勾唇角,很快又平复下去,“阮小姐很识时务。” “哼!”,反正她就当有了个地下情人,况且这个地下情人有颜有钱还有权,她本来就是要闯荡娱乐圈的,还不怕曝光恋情,这简直就是完美! 越想她嘴角就越翘越高,之前是她想左了,这交易划算的很! 闻人湛看她表情千变万化,抬起手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这女人…… 当天晚上,旷了好几天的闻人湛如狼似虎,想开的阮观南也格外配合,反正就当找了个人伺候罢了,就是技术差了点! 果然第二天,阮观南终于出了庄园,出去的时候,她还得意的看着李管家,仿佛再说,你再拦呀,背影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阮观南第一时间回了趟家,好几天没见女儿和姐姐的阮家人第一时间嘘寒问暖。 “宝贝啊,最近辛不辛苦啊,要不爸爸给你找资源算了,咱家有干嘛不用啊?你看给自己瘦的。”,阮父苦口婆心,看着仿佛累瘦一圈的女儿心疼不已。 阮母无语的看着丈夫,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见长啊,看看女儿那面色红润的,哪有一点像是受累啦? 阮观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撒娇的晃晃老父亲的胳膊,“爸爸,你就不要操心我了,过几天有你忙的。” 这话说的阮父一头雾水,等到阮父接到银领集团的合作案的时候,一脸震惊,然后连连感叹女儿果然是个小福星。 “姐姐,过了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呀?”,阮晨晨顾着包子脸,一脸腻歪的撒着娇,他可想自己的仙女姐姐了。 “老弟,姐姐也想死你了。”,阮观南上瘾的捏着小家伙的小脸蛋,口不对心的敷衍道。 这可把阮晨晨给感动的,恨不得长在姐姐身上,姐姐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当天晚上,阮观南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第45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8) “观南啊,那天你得罪了王总,现在圈子里连个龙套都接不上。” 经纪人笑的一脸恶心,继续忽悠道:“但是王总看上你了,所以只要你好好跟他道个歉,那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你以后的路也能好走些,你福气大着呢” 阮观南皮笑肉不笑,阴阳道: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无视对面调色盘一样的脸,继续开口道: “这个戏我不接了,如果你对王总实在满意,不如你自己去试一试,说不定王总知晓你的心意后能从了你呢。” “你、阮观南,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一个影视学院大四的学生,能有戏已经不错了,你今天得罪我,以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经纪人还是不想放过阮观南,她这张脸实在是太出色了,放在娱乐圈里面也是罕见,她火是迟早的事情。 “哦哟,我好怕怕呀,我们大经纪人势力这么大呢?那我这个小新人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阮观南面上一片可怜模样,然后淡定掏出手机,递到了对方面前。 经纪人看了一眼内容,顿时僵在了原地,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阮观南,声音颤抖的开口道:“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哼哼,你别管。解约or坐牢,选一个。”,阮观南悠闲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情都舒畅了。 原来,手机上的是经纪人这些年来为了出业绩,逼着手下人去卖身,甚至还因此逼死了一个女艺人。 因为这个艺人是个抑郁症患者,经纪人拿出资料证明了是自杀,所以她逃过了一劫。 “解约。”,经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盛气凌人。 等人一离开,阮观南果断的拨打了110,把经纪人和王总给举报了。 一群烂人,进去踩缝机去吧。 * 阮观南心情舒畅的回了御水庄园,自从签了协议后,她就被强制要求住了进来。 阮观南一路哒哒哒的进了书房,没管闻人湛还在批阅文件,就直冲冲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闻人湛似乎也有些习惯她这时不时咋咋呼呼的模样了,自然的把人抱到了腿上坐着。 两人磨合了一个多月,渐渐有些合拍。 阮观南甜兮兮的趴在他肩膀上笑的很开心,“谢谢你帮我哦,我不敢告诉家人,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搞定不了这两人。” “嗯。”,闻人湛一心在文件上,淡淡的回应道。 “哼哼,你敷衍我?我这么个大美人坐在你怀里,你竟然一心只想着工作!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阮观南不满意,她要开始闹了。 闻人湛抬手拍了拍乱蹭的小脑袋,眼睛还在看着文件,“乖一点。” “我不,你不仅玷污了我的身体,还侮辱了我的精神和灵魂,你赶快和我道歉。”,阮观南不依不饶,抬起头双手叉腰,狠狠的盯着他。 开玩笑,闻人湛是谁?谁敢让他道歉,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所以闻人湛无视了她,任她自己作闹。 阮观南气哼哼的想下来,她决定也不理他了。 结果某人箍着她腰的手是一点没松,甚至还紧了紧。 阮观南挣扎了半天,换来了闻人湛的淡淡一瞥,她顿时泄了气,趴在他肩上装死。 闻人湛给她调整了个姿势,就继续批阅起了文件。 等到阮观南差点睡着,然后被突然的腾空吓醒了,她下意识搂紧了他脖子,软软的问道:“你忙完了?” “嗯。” “哎?你去哪?餐厅在楼下!”,阮观南现在是彻底清醒了,这个狗男人明显目的不纯。 闻人湛一言不发,抱着她就进了卧室。 最开始阮观南还有自己的卧室,她自己装扮的特别好看。 可就是最开始住了几天,然后就被狗男人强制住在了他的房间里。 只有两人亲密的时候,阮观南才能故地重游一会儿。 “等等,我感觉最近咱们有点太放肆了,你还行……,不是,我太虚了,我觉得我得补一补再来。” 阮观南看他脸色不对,机智的改了口风。 “刚刚在书房又撒娇又蹭的,现在就虚了?” 闻人湛不管她虚不虚,蹭出来的火气他现在就要灭! 李管家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无声的叹了口气,哎,他都已经习惯了。 等到阮观南再次下来的时候,是被抱着下来的,这还是她饿狠了中途肚子咕咕叫,这才被狗男人放过。 * 最近阮观南有些忙,空间里的演技课程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实践了。 闻人湛给她送来了满桌子的剧本任她挑,捧她的姿态拿的足足的。 挑了半天,阮观南挑中了一个女三号,她一个新人如果上来就挑大梁,恐怕少不了骂名。 她可是要登上娱乐圈顶峰的,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这虽然是一个女三号,但是人设却十分出彩。 整体是以修仙为背景的古偶剧,男主女主男二女二是爱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 而这个女三号却是一个天界女战神,一生都为了天下苍生而活,最终也为了苍生陨落。 是一个很飒很正派的人物,和主角那边几乎格格不入。 等确定了本子,新的经纪人田姐就带着她去试戏去了。 虽然已经内定了她,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新的经纪人是闻人湛给她找来的,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娱乐圈混。 然后被闻人湛安排带阮观南,看到阮观南,田姐答应的非常痛快。 来到试戏地点后,阮观南看到了排在前面的一个熟悉身影,那不是江清婉吗? 她看原剧情说女主的起点很高,一下子拿下了一部剧的女二号。 但是拍到一半被投资方安排的人给换下去了。 女主无依无靠,只能任由资本的操纵。 原来她的起点就是这部戏啊,哎,她这手也真是准。 进了房间,阮观南乖乖的站在中间打了个招呼。 选角导演被阮观南都长相给惊到了,他混了这么长时间的娱乐圈,长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导演眼睛放光的看着她,一开始他对这个走后门的没多少感觉,但是上头给的太多了,他也只能认了。 没想到送来这么一个绝色! 要知道剧中的女战神容霜战神,不仅是一个战力超群的女上神,还是一个在女主没有封神前被誉为神界第一美人的清冷绝艳的女神仙。 外貌妥了,至于会不会让女主尴尬,那是导演该操心的事情。 现在他只剩下看看这女孩的演技怎么样了。 “你把容霜上战场厮杀然后陨落的片段演一下。” “好的。” 阮观南拿起旁边的一把长枪,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她拿枪狠狠一扫,面前一大片敌人倒地一片,就这平常惯用的枪法,现在却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她重重把枪立在地上,艰难的用它撑着自己的身子,宁死也不愿堕了她神界战神的威名。 最后她抬起眼看着一片荒芜的战场,眼神里充满了悲悯,然后坚毅的面向身后的将士,慢慢的消散在了天地间。 第46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9) 意料之中,阮观南名正言顺的拿下了这个角色,然后和田姐离开了。 御水山庄,消失了好几天的闻人湛今天突然回来了,他看了四周一圈,没看到那个作精,扭头问李管家,“她呢?” 李管家赶忙低头回复:“阮小姐一直在楼上休息,还没有用过晚饭。” “嗯。”,说完,他就转身上了楼。 屋子里黑漆漆的,很明显还在睡觉,闻人湛开灯都没有吵醒她。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身影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 闻人湛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两人也有十多天没有见面了,手机上只要阮观南不给他发消息,两人几乎就是断联的状态。 他看着那张小脸,脸上神色不是特别好看,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太对劲,这几天下意识会看手机,没有收到消息他就会烦躁不已。 躺在床上没有熟悉的香味还有点难以入睡…… 她现在对他的影响……有点大。 他一直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俯身一把抱起人,慢慢走下楼。 阮观南睡的晕晕乎乎的,懵懵的看着他,然后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说道:“你回来了。” 闻人湛顿了顿,“嗯。” 阮观南总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太一样,但她现在的脑子有点糊。 抱着人来到餐厅,饭已经摆好了,两人吃好饭回了房间。 阮观南一洗漱完就钻到了被窝里,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没办法,最近她被田姐安排的满满当当,身为女战神怎么能不会耍枪和腾云驾雾呢? 于是她几乎天天被吊来吊去,武打师傅也跟的紧紧的。她自己学的很认真,虽然演技没问题了,这些外在的还得学学。 一回来倒头就睡,等闻人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闻人湛看了看她疲惫的小脸,没有吵醒她,搂着人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一醒来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她都懵了。 哦对了,闻人湛回来了,两人好几天没睡在一起,一醒来看见他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她坏笑着看着他,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还没等碰到他,就被猛然睁开眼的闻人湛吓了一跳。 闻人湛看到是她,眼里狠厉嗜血的神色褪了去,然后搂过人抱进了怀里揉弄。 阮观南回过神,被吓退的胆子又回来了,她暗戳戳的一口咬在男人的锁骨上,还恨恨的磨了磨,哼,让他吓她! 闻人湛已经十多天没有碰她了,现在被她一磨自然是很快起了反应,十分不客气的把人提到身上,按住小脑袋吻了下去。 阮观南激烈的反抗,可恶,还没有刷牙就亲她,她是个仙女只有香味,可她嫌弃这个男人。 但没有办法,闻人湛早就熟知她的敏感点,阮观南软的只能任取任求。 “唔~”,阮观南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撑住自己。 窗外早已天光大亮,房内却依然暧昧丛生、春色盎然。 等到两人停下来,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阮观南羞耻的吃着过点的午饭,对面的男人面不改色,悠然自得,她恨! “哦对了,我明天要进组了,所以之后大概一个多月要住在剧组的酒店里面。”,阮观南边吃边说道。 闻人湛顿了顿,抬起头皱眉看着她,“住家里。” “不行,片场离这里太远了,来回太折腾,我的戏份本来也不太多,不用多长时间。”,阮观南拒绝道。 看他脸色不对,阮观南先发制人,气哼哼的看着他:“是你说要捧红我的,我不出去你在家捧啊?” 闻人湛黑着脸,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带几个保镖一起去。” 阮观南噗嗤破功,“不是大哥,我还没火呢就开始摆谱了?拍到要被别人说的,我才不要。” “有我在,没人说你。”,说完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外面不安全。” 阮观南稀奇的看着他,托着腮问道:“我早就出去好几天了,你怎么现在想起来给我配保镖了?” 闻人湛沉默了,没回答她的问题。 阮观南起身走到他跟前,抱着他脖子晃了晃,娇娇的撒着娇:“不带好不好,我就是个普通学生,没什么危险的。” 闻人湛这次很坚持,“带上女保镖,让他们装成你的工作人员,让你经纪人安排。” 阮观南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歪头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样好接受多了。 闻人湛摸摸她的头。 阮观南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开启了她的剧组生活。 观摩了好几天别人拍戏,阮观南看到津津有味,有几个老戏骨演技真的很厉害,阮观南不断的学习。 到了她戏份的那天,她早早的去化妆。 化妆师拿着化妆品无从下手,救命,这演员也太省化妆师了吧,根本没她发挥的地方好吗? 为了上镜更贴合,化妆师简单的给她化了个眼影,又涂了个颜色偏粉的口红,清冷女战神嘛,不需要浓妆艳抹。 化妆师花时间最多的竟然是在编头发上,最后换上飘飘欲仙的白色留仙裙。 等阮观南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片场的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老天鹅啊,知道这个小新人特别好看,这换上衣服后简直美的无法形容。 这真的是神仙吧,不然哪有人能长成这个样子的? “容霜!”,导演激动的喊了一声,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女上神。 拍摄途中,众人几乎都在观看,他们心中都很肯定,这个新人不会呆在这个位置太久。 “卡!男主你呆一会儿就得了,一直盯着看你还演不演了?”,导演没生气,带着点调侃的说道。 李明夷瞬间红了脸,赶忙道歉道:“抱歉抱歉,麻烦重来一下。” 他不太好意思的看着阮观南,阮观南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这场戏演的是女战神追着魔物下凡,遇到了重伤的男主。 他救了男主后就翩然离去,然后男主把她当成了前进的目标和动力。 戏份不多,阮观南的演技又是从空间里学习的,几乎没怎么卡过。 “不愧是我们的神界第一美人,后生可畏啊,好好拍,火起来指日可待。”, 导演对她非常满意,如果以后投资方塞的都是这样的演员,那么请多来点。 导演只是随口一夸,没看到旁边的本剧女一号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饰演女主的人叫尹婷,脸蛋漂亮,气质也不错,在娱乐圈也算是排的上号的美人,不然导演也不会选她来演神界第一美人。 漂亮的脸加上不错的演技,让尹婷很快火起来,是近几年很火的当红小花旦。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两个“神界第一美人”,导演就夸一个,就算两人之前没什么冲突,现在也有了。 但阮观南是谁?天天被闻人湛骂作精,她连闻人湛有时候都能挑衅一下,还能怕个穆婷婷? “谢谢导演,我会努力的。”,阮观南笑的很是好看。 第47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0) 阮观南这边拍戏拍的很愉快,闻人湛那边就没这么正面了。 他最近这几天心情总是不太好,偏偏姓贺的不长眼,派人拦了他一船货,闻人笛这个蠢货一遇到贺知源就犯蠢,真是让人火大。 闻人湛连夜赶到码头去查看情况。 “主子,三船军火,被姓贺的劫走一船,死了五个兄弟。”,暗冥低下头恭敬回禀道。 闻人湛手下有四个得力干将,暗夜负责训练手下,暗冥负责暗地里的所有生意,暗翼负责所有明面上的生意,暗影功夫最好,留在闻人湛身边贴身保护。 今天除了暗夜,人都在这里了。 “货都运走了?”,闻人湛阴沉着脸,脸上阴云密布。 “嗯,都运到绿岛了。”,暗冥点头回答。 闻人湛看了看旁边盖着白布的五具尸体,沉着声音说道:“暗影,好好安葬,家人的抚恤金给到位。” “是。”,暗影立马领命去办。 剩下两人跟在闻人湛身后上了船,船很快开动,向着远离龙城的海域开去。 “啊啊啊啊,有种你们杀了我啊啊啊!” “狗日的闻人湛,你这个冷血残忍的恶魔,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刑架上的七个人早就血肉模糊,最中间的那个人知道活不了,干脆咒骂出声。 听到他的话,闻人湛摆了摆手,行刑的手下退到一边。他在充满血腥的阴暗房间里走动,脸上竟然浮现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残忍可怖。 刚刚骂的最大声的那个人惊恐的看着男人,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但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刚刚激出来的血性看到男人顿时消失了个干净。 闻人湛站在他面前,欣赏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才缓缓开口道:“闻人笛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砰” “啊啊啊……”,血人痛呼出声。 “说。”,闻人湛眸子里闪过血光,额角突出的青筋暗示着他可能要大开杀戒了。 “我、我、我……” “砰砰。” 两声枪响,血人的两条腿废了。 “砰砰。” 两条胳膊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说!”,血人气若游丝,他毫不怀疑,下一枪可能就开在他脑袋上了,“闻人小姐,是……闻人小姐告诉我们主子关于今天的行动。” 他一口气吐了个干净。 听到确切的答案,闻人湛并不惊讶,甚至在意料之中。但想到外面躺着的兄弟,他眸底满是阴鸷,声音中的杀意尽显:“很好,希望在老爷子面前,你也这么说,三船货物,全都被贺知源抢了,懂吗?” “懂,我懂。” 说罢,闻人湛摆了摆手,血人就被带了下去。 看着其他六人,他很是遗憾的开口道:“你们主子杀了我兄弟,你们就勉强赔几命吧。” 砰砰砰砰砰砰,六声枪响,六条人命。 “给他们主子送去,好安葬。”,闻人湛按着眉心,烦躁的吩咐道。 “是。” * “卡,收工!” 阮观南赶忙接过水喝了一口,渴死她了。 小英赶忙给她擦擦汗,又是递水又是扇扇子。她是闻人湛安排给她的女保镖之一,兼职她的助理。 “阮小姐,田姐在车里等你。”,小英恭敬的说道。 阮观南好笑的看着她,“小英,不是说了吗?不要这么恭敬的低着头说话,你搞的咱们就像是黑社会一样。” 小英在心里默默说道:可不就是黑社会吗? “好的,阮小姐。” 算了,慢慢来吧。 即使现在她身边随时跟着五个助理,田姐还是坚持跟着她,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等看着她走进房间,她才安心离开。 可惜她安心早了,阮观南一进房间就被一个黑影一把搂住。 “啊啊啊啊唔唔!”,她的断子绝孙脚都快踢出去了。 “是我。”,闻人湛出声安抚道。 阮观南一下打开灯,看着将近一个月没见的男人,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这么讨厌?我差点被你吓死。” 闻人湛二话没说,一把抱住她,头深深的埋入她的脖颈肩不停的嗅闻。 阮观南被蹭的痒痒,不停的闪躲,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头发,“你干嘛呀,一见面就fq。” 闻人湛觉得不满足,一把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喂喂喂,你来真的啊?闻人湛你住手,我今天很累,不想来。”,阮观南极力挣扎。 闻人湛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感觉到了她现在真的在生气和反抗。 他安抚道拍拍她的头,轻声说道:“不做,我就抱抱你。” 阮观南半信半疑,不信的看着他。 闻人湛迟疑的看着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很容易头疼,只有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才能缓解。” 阮观南这下才信了他,这次她身上的粉荔枝花香本来就有治愈的效果,能缓解头疼也可以理解。 阮观南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着。 “味道不够浓。”,突然,闻人湛开口道。 “那怎么办?”,她诚恳的提问。 闻人湛看了她一会儿,俯下身轻柔的含住她的唇,一下一下厮磨吮吸,边吻边爱抚她。 很快,周围的香味渐渐浓厚,闻人湛偏头埋在她颈窝剧烈的喘息,深深的吸着这让他痴迷和上瘾的味道。 阮观南双眼迷蒙,红唇更加水润饱满,不断的引诱着人采撷。 过了好一会儿,闻人湛才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就走进了浴室,这一呆就是好久。 第二天醒来,闻人湛已经不在了,只是破天荒的给她发了条消息: z:杀青来接你。 阮观南疑惑的挠了挠头,闻人湛这是脑子被打坏了??? 是观南鸭:ok。 她一进片场,就被一个人堵在一个角落。 “你和闻人先生是什么关系?”,江清婉清冷着脸倔强的问道。 不是,这小白花不走强制爱的路子了??受虐狂是病,得早点治。 但是表面上,阮观南摘下墨镜抬起下巴,发出灵魂一问:“你是谁?” 江清婉脸一下子僵住了,她们待在同一个片场一个月,她竟然不认识她??? “阮小姐,人还是靠自己努力比较好。”,江清婉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第48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1) 自那天过后,江清婉后怕了好多天。 但她仔细想了想,那个先生状态明显不对劲,他掐自己可能也是不得已的。 所以她向同事打听了一下,知道了顶层一直都是被一个叫闻人先生的包了下来,再多的事情她也打听不到了。 后来,她妈妈的病情加重,她也暂时无心其他。 幸运的是,她那天找其他兼职的时候,路上救了一个被车撞了的人。 那个人竟然是一个导演的助理,他介绍自己来试镜,凭借自己的努力拿下了女二号。 昨天没有她的戏份,她一直在酒店休息。 等到晚上准备出来吃点东西的时候,她惊喜的看到了那个闻人先生站在不远处。 可是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那人就进了一个房间。 她知道,这是那个长的特别漂亮的女三号的房间。 她顿时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一脸不可置信。 之后她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她熬到了凌晨三点,一直没有听到男人离开的动静,这下子她不得不信了。 今天早上看到阮观南,她控制不住的上前拦住她,想要问清楚。 阮观南看着她一脸正直的教育她不要走弯路,她都要忍不住给她去庙里塑像了。 阮观南笑得甜蜜,做作的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娇娇的笑起来: “可是人家就喜欢走弯路,并且死不悔改呢。” 说完就扭着小腰走了,从背影看像极了一个春风得意的妖艳贱货。 江清婉咬紧牙关,手里的手机被她捏的死紧。 * 闻人湛这边,从片场离开后,他直接就去了闻人家老宅。 佣人恭恭敬敬的喊着“四爷”,忙把人迎进大厅。 “四爷您先稍等,我去回禀家主。”,主宅管家客气的说道。 闻人湛略一点头,坐在大厅等待。 还没一会儿,“哒哒哒”的脚步声跑进来,一个小孩站在不远处厌恶地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小孩儿尖声喊道。 闻人湛看向他,眼睛里是不带掩饰的恶意。 小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号啕大哭起来。闻人湛懒得看他,任由他撒泼。 “又怎么了?”,苍老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乖乖,怎么摔倒了?谁打你了?”,紧接着,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喊起来。 “妈妈,就是他,他欺负我。”,小胖子哭着告状。 “家主~”,女人哭的好不可怜,委屈的喊道。 闻人涯皱眉看向那个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开口道男人,冷声问道: “老四,你这是做什么?来这里逞威风?” “嗤……” 闻人湛不屑出声,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做戏的母子,毫无情绪的开口道: “我不是闲着来看你们做戏的,老爷子老糊涂了,你倒是演上瘾了。” “混账!” 闻人涯猛的把茶杯砸在闻人湛额头上,额角瞬间破开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脸庞滑落,一滴滴落在地毯上,滚烫的茶水使得手臂瞬间通红一片。 但他一声也没吭,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这种事情他早已习惯了。 每当闻人朗哭着告状,老爷子总要借机发难。 也不全是因为这些,自从哥哥去世后,他就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好脸,甚至连哥哥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闻人湛早就没当他是父亲了。 “闻人笛把闻人家的一批货给抢了。”,闻人湛直接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闻人涯眯了眯眼,满是褶皱的脸让他看起来更是显得毒辣, “老二?她一向识大体,你确定是她干的?” 闻人湛看了他一眼,仿佛听了个笑话。 他向后招了下手,一个满身血迹的人被人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上来。 那女人和闻人朗吓的叫出声来,赶忙退了下去。 那血人一上来就把闻人笛和贺知源抢走了三船军火的事情秃噜了个干净。 闻人湛往后一靠,像是此事与他无关,静静等着家主指示。 闻人涯相信了,一是他自信没人能够瞒过他的眼。 二是这个血人是贺知源的心腹,没必要去攀扯主子。 “去,把那个逆女叫回来。” 闻人涯冷着声音吩咐道,没人能够挑衅家主的威严,宠爱的女儿也不行。 * “阿源,现在你得了一船军火,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要是被父亲知道,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短发女子坐在沙发上,脸上满是爱意和依恋,软着声音说道。 贺知源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女子的话,声音温柔的回道: “笛儿辛苦了,有了这一船军火,家主的位子算是坐稳了,多亏了笛儿。” 声音温柔,脸上也满是温柔的笑意。 不怪闻人笛迷恋这位贺家当家人。 在龙城,虽有四大家族,但有黑道势力的,只有闻人家和贺家,两家还是多年的死对头。 贺家老家主也是死在两方的争斗中,贺知源作为老家主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接下了家主之位。 但他年纪尚轻,很多旁支和下属并不认可他。 这几年他凭着自己的手腕硬生生力排众议,压下了明面上的反对声。 暗地里却还是有诸多不服。 也是他运气好,阴差阳错救下了被追杀的闻人笛。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可笑的爱上了他,这可就怪不得他了。 贺知源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 可如果真正表里如一的话,怎么可能坐在家主之位上这么多年? 也就是闻人笛情人眼里出西施,阴狠毒辣手腕狠绝的女人硬生生为了他绕指柔。 怕他受欺负处处袒护着,被狡诈的贺知源骗的团团转也不亏。 第49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2) “父亲,您找我?”,闻人笛一进门就笑着问候,全然无视了旁边的闻人湛和地上的血人。 闻人涯没什么表情,冲她扬了扬头,:“地上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闻人笛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他指认你和贺知源狼狈为奸,侵吞了闻人家三船军火。”,闻人涯死死盯着她。 闻人笛背瞬间僵硬,脱口而出:“不可能。” “嗯?什么不可能?”,闻人涯突然笑的慈祥,“是不可能和贺知源勾结,还是不可能背叛闻人家?” 闻人笛隐晦的看了一眼旁边沙发上即使流血也丝毫不狼狈的四弟,恨恨的磨了磨牙,现在她要是还没反应过来被坑了就不是她闻人笛了。 她抬起头看向闻人涯,坚定地说道:“父亲,我并不认识贺家家主,更不可能背叛闻人家,您不要仅凭几句话就定了女儿的罪,这很明显就是有人要挑眉女儿和您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 闻人湛挑了挑眉,这是点他呢? 闻人湛懒得看他们父女感情的戏码,站起身说道:“家主,事情已经查明,人我也送到您这里了,我手下折损了不少兄弟,还要回去收尾,先告辞。” 闻人涯缓和了下脸色,点点头让他回去。 等人都走光了,他才沉下脸看着那寄予厚望的女儿, “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以后离那个姓贺的远点。” 闻人笛颤抖了下身体,呐呐的说道:“是,父亲。” 闻人涯看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总共有五个孩子,老大说好听点是温和谦卑,说难听点就是胆小如鼠。 老二虽然是女孩,但是果决狠辣,能力不错,他也很看好她。 老三?想起这个孩子他摇了摇头。 老四……,很有他当年风范,也是曾经他最看好的儿子,可惜,这就是一匹狼,老三没了后更是难以管教。 老五,年龄最小,他平时也很是溺爱,但也不得不承认,他难当大用。 闻人涯叹口气,显得更为老态。 * 李管家看见主子受了伤,赶忙拿着医药箱就迎了上去。 包扎好,闻人湛淡淡吩咐道:“她快回来了,把房间整理好。” “先生放心,一直都有打扫,保证阮小姐满意。” 李管家也是纳闷,这阮小姐不是一直和先生一个房间吗? “嗯,开饭吧。” 闻人湛独自走到了餐厅,顿了顿才坐下去安静吃饭。 虽然还是一样的先生,但李管家感觉他现在不是很高兴。 原来阮小姐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可是看起来更平和和接地气。 如今的他仿佛又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冰冷机器。 无尽的孤独如同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他紧紧地包围起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李管家默默期盼阮小姐早点回家。 * “先生,观南再拍最后一场杀青戏,您看……”,田姐恭敬地问道。 “别打扰她,带我去一个能看见的地方。”,闻人湛淡淡道。 闻人湛坐在一处高地,正好能将整个片场尽收眼底。 本来他没必要来这么早,可是不自觉加快了处理文件的速度。 场下一片喧哗,齐齐看向一个方向。闻人湛也看过去,眼眸一下子讳莫如深。 “我丢,容霜战神一身黑色战甲好帅呀,又美又飒。” “好爱好爱,我宣布,从今天起,我的老公就是她了。” 下面工作人员的兴奋随着导演的“准备”瞬间安静下去,阮观南走到高处吊上威亚。 随着一声“action”,阮观南浑身气势一变,眼神锐利如鹰隼一般,浑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手中紧握的长枪闪烁着寒光。 她手执长枪飞身进入了战场,在魔族中肆意挥舞。 所到之处魔物尽数灰飞烟灭,为身后的将士杀出了一条血路。 在黑云压城般的战场,她犹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而在阮观南身后不远处,则是成千上万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他们紧紧跟随在女战神身后,借助着前方开辟出来的道路奋勇杀敌。 这场生死搏杀已经持续了许久,但众人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因为前方的统帅,是他们毕生追随的信仰。 但是魔物仿佛永远也杀不尽,尽管容霜都快把神器挥断了却依然不能阻止魔物的入侵。 她哪里知道,这本来就是天帝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让她陨灭。 她风头太盛了,天帝早已忌惮不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而容霜却不懂这些阴谋诡计,她作为神界战力最强,一直都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她看了看身后的将士,又看了看前方依然来势汹汹的魔族,眼神里充满了悲悯。 闻人湛心里一紧,好像和那双悲悯的眼睛对视了。 容霜耗尽最后一丝神力炼化了自己的神魂。 升起结界隔绝整个战场,一举荡平了魔族,然后在众神眼前消散于天地间。 “卡,战神杀青。” 虽然导演打断了,但是场外还是有很多抽泣声,他们都快心疼死了这个一心为苍生的真神。 男主角李明夷抱着一大束花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把花递给了阮观南,说道: “观南,杀青快乐。” 阮观南舔了舔嘴角的糖浆,笑着接过来花道谢,一时间片场热闹非凡。 阮观南受不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赶紧先去化妆间换衣服。 一进去就被抱了个满怀,这操作可太眼熟了。 “你下回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啊,我要是年纪大点都不知道吓死多少次了。” 阮观南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闻人湛一言不发,眼神中的深沉和危险紧紧裹挟着怀中女子。 他低下头吻过去,略一使劲儿加重力道咬她的嘴唇。 阮观南痛呼出声,“你干嘛咬我,疼死了。” 两人额头相抵,“不许收其他男人的花。”,语气很是冷沉霸道。 “您也太霸道了吧金主大人,我杀青都不许收花?你又不送我~” 阮观南傲娇的撇撇嘴。 闻人湛沉默了,转身从桌子上拿过了更大一束粉荔枝,粗鲁的塞给她。 阮观南惊呆了,她真的没想到,一个时不时杀人的黑道大佬竟然还知道送女孩子鲜花? 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粉荔枝!!! 阮观南把花放在一旁,尖叫着跳到了闻人湛身上,捧住他的脸,额头、脸蛋、鼻子、嘴唇一个不落的亲了一遍。 然后重点在嘴唇上重重亲了好几口。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脖颈被扣住,加深了这个吻。 之前紧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闻人湛抵着她的额头眼神充满了欲色,阮观南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 “这么开心?”,闻人湛哑着声音,任由她捂着自己的眼睛。 阮观南点点头,“开心,女孩子收到花哪有不开心的?” “刚刚你收到那个男人的花也这么开心?”,闻人湛声音暗哑又危险。 阮观南笑的更灿烂了,她捧住他的脸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娇娇的说道: “当然不一样了,你可是我的金主大人呀。” “呵呵。”,闻人湛低笑出声,“你见过被小情人爬到头上的金主?” 第50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3) 阮观南拒绝了剧组的聚餐,和闻人湛低调的离开了。 一回到家,她就被闻人湛急迫的抱上楼。两人已经快两个月没有亲近彼此了,阮观南也有些想他。 她埋在闻人湛脖子里娇娇的笑出声,一口含住男人的喉结吮吸。 闻人湛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个大步就迈入了卧室,她抱着人儿直接进了浴室。 一进去就把阮观南放在洗手台上深吻,边吻边撕下她身上的全部衣物。他打开水龙头,两人在水中互相抚慰着对方。 闻人湛从来没这么急迫的想做一件事,他甚至有些等不及,迫切的开启他的征伐。 浴室里热气氤氲,两人纠缠的身影印在玻璃上雾蒙蒙的看不清晰,只能从不停的水流中感受到两人的热情与着迷。 两人回来的时候是下午,等到阮观南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她现在身体都被狗男人锻炼过来了,没有刚开始那么难以承受。 现在阮观南像是吸饱了精气的妖精,妩媚又风流。某个男人更是精神焕发,一把抱起阮观南下楼吃两人的第一顿饭。 戏杀青了,阮观南好好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被田姐领着上综艺、拍广告、接代言。 闻人湛直接大手一挥,把银领集团旗下的大牌产品的代言都送到了她的手里。啧啧,这金主当的可真够称职的,银领旗下的代言哎,现在娱乐圈的人都以能接到银领的代言来证明你红不红。 她一个小透明直接就上?田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别人求不来,你就偷着乐吧,反正现在《封天》已经制作完送审了,等你广告拍完差不多也在播出了,咱们走的就是一个垂直飞升的路子。” 阮观南听完,叉腰笑的很猖狂,“没错,姐要火啦哈哈哈。”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张狂的输出。 阮观南迅速扭头,惊讶的看着男人,“你怎么还在家?” “怎么?我在家打扰你做梦了?”,闻人湛难得开了个玩笑。 “嘿嘿。”,阮观南像个小牛犊子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晃来晃去,“谢谢金主大人。” 闻人湛被她的笑晃了眼,声音也甜进了心坎了。 抬手拍拍她的头,眼里含着化不开的纵容和宠溺。 * “你说什么?闻人湛包了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贺知源温润俊郎的脸上表情怪异,一脸不可思议。 “是的主子,手下兄弟那天去看女朋友,无意间看到闻人湛出现在片场,走的时候还搂着一个女孩儿,护的很紧,女孩儿看不到脸。”,手下恭敬的回禀道,说完还递上了一张照片。 贺知源看着照片中的男子把女孩的脸埋在怀中,看起来在意的很。看着看着,贺知源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他倒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闻人湛那个煞神动心。 “告诉兄弟们,监视好了,别被发现。” “是。” 几天后,手下再次递过来一张照片,贺知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定在了照片上。 阳光倾洒而下,照在身着粉色短裙的女孩身上。她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花瓣般轻盈;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高高束起,露出了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脖颈。 那张绝美的脸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美得令人窒息,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生怕亵渎了这份美丽。 “下面人说,她就是从御水庄园出来的,大概率就是她了。” 贺知源恍惚了片刻,点点头,“肯定是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把它夹在了桌子上的书里。 贺知源想了想说道:“派几个兄弟专门盯着她,有机会我倒是想看看她的本事。” * 阮观南这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拍戏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这次再不回去,阮父阮母就要生气了,所以阮观南屁颠屁颠的赶紧回家安抚老父亲老母亲的心。 “妈妈的宝贝,你终于想起回家的了?再不回来你爸就要杀过去了。”,阮母捏捏女儿的小脸蛋嗔怪道。 额,她现在可不是住在爸爸给的房子里,差点露馅了。 “哎呀人家前段时间在拍戏有点忙嘛,过段时间你们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啦哈哈哈。” “姐姐,你要上电视啦?太好啦,我一定天天看姐姐。”,阮晨晨激动的抱着阮观南的腿,眼神亮晶晶的。 阮观南狠狠的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真是可爱。而小晨晨还蹭蹭姐姐的手,开心不已。 于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然后被爸妈强制留在了家里。 是观南鸭:金主大人,人家今天回不去了嘤嘤嘤…… z:出事了? 是观南鸭:家人太热情,非要我住几天,所以……你懂的。 z:…… z:什么时候回来? 是观南鸭:在家住两天吧。 是观南鸭: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要生气了!!! z:? z: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 z:别住太久,后天去接你。 是观南鸭:别别别,我自己回去就行。 z:别离开保镖。 阮观南满口答应,哎,金主大人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 等阮观南拍完银领的广告后,她拍到第一部电视剧《封天》已经开播了。 这个剧不是特别大的制作,但是因为资金充足,特效做的特别好,播放量持续走高。 容霜上神一出场,播放量暴涨。随着各种视频剪辑的片段放在了短视频平台,阮观南火了,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啊啊啊天呐你,剧组请到真的神仙了吧,这肯定不是演的吧?!!!” “救命啊我的怜爱苍生的清冷白月光,一句‘老婆’我就脱口而出。”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宝贝霜霜你别跑(痴汉jpg.)” “美爆我了,这个姐姐我粉了!!!” 阮观南的粉丝今天暴涨500万,而且还在持续增长。等到电视剧播到容霜陨落的时候,更是一举突破1000万。 “呜呜呜,我的战神,一心为苍生却被设计至死,我恨死天帝了!!!” “天帝给爷爬,没有容霜你迟早完犊子。” “我要哭死了,神界真正的神陨落,还有谁会拼命护佑苍生?” 随着阮观南的爆火和容霜的下线,饰演天帝的男演员微博差点被攻陷。 ——我恨天帝,还我战神! 饰演天帝的男演员发了一条微博,舆论顿时好转,纷纷笑话他求生欲很强。 阮观南也转发了他的微博,并评论:等我复活灭了你,自己当天帝,哼! 一场舆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 江清婉疲惫地坐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看,热搜上有好几条都是关于《封天》这部电视剧和阮观南的。 剧中的大部分演员几乎都火了,只有她…… 明明都拍了一半了,结果却通知她说她被换掉了,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长的不如她演技不如她的女演员顶替了她,现在身价也水涨船高。 为什么?凭什么??? 第51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4) 她想破了头,脑海里浮现出了阮观南那张脸。偏偏在自己戳破了她的伪装之后,自己就被换掉了。要说不是阮观南干的,她是半点也不信。 江清婉眼泪止不住的流,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她只是想救自己的妈妈,阮观南为什么这么对她?闻人先生一定不知道阮观南这自私又恶毒的嘴脸吧?闻人先生肯定被骗了! 不管她怎么怨恨,也阻止不了阮观南爆火的脚步。 现在她出门也不敢随心所欲了,每次都得遮的严严实实的,导致阮观南出门的次数都少了不少,对于这种现状,闻人湛还是很满意的。但他也就满意了几天,等阮观南忙的找不到人都时候,他脸再次黑如锅底。 趁着这个势头,阮观南准备无缝衔接进组了。现在递给她的本子很多,但能来到她跟前的都是经过闻人湛挑选过的。 阮观南正准备闹,就看到这些剧本都意外的合自己心意,但相同点是,她在剧中独美。 一开始她有些担心,没有感情戏会不会不怎么受观众喜欢,谁知道等后续播出后,反响一次比一次好。 因为观众觉得,从剧中人设和角色来说,他们觉得没人能配得上她,还要什么感情戏!专门来辣眼的吗??? 阮观南要笑死了,指着评论得意的对闻人湛说:“你看看粉丝们说的,没人能配得上我,你可捡着大便宜了。” 闻人湛无奈的拍开她的手,“的确是个大……便宜。” 阮观南盯着他,总觉得这家伙不是在说好话。闻人湛摸摸她的小脑袋,无声的叹了口气,蠢的可爱。 * 两年时间内,阮观南已经成功跻身一线女星的行列,国民度越来越高,可以说是当下最爆火的女明星。 江清婉两年时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也混出了不错的名气,是个受欢迎的小花旦。 随着两人的出名,有些粉丝渐渐发现,把爆火一线女星阮观南和江小花旦的照片放在一起,两人竟然有一丢丢的相似。 就好像是尊贵纯享版和低配版一样,这可把江清婉家的粉丝急坏了,因为他们也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反驳。 但是为了自家正主,他们一一列举出江清婉比阮观南出色的地方然后铺天盖地的营销。 好家伙,本来就是一场小小的没什么水花的讨论,硬生生让江家粉丝整成了娱乐圈大事件。 不出意外,让阮观南家庞大的粉丝按在地上摩擦,阮观南甚至都懒得关注这类话题。她也不做任何回应,这种情况在娱乐圈太常见了。 而江清婉这边气的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清冷,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理智的看向经纪人:“我要接那部剧。” 经纪人瞪大眼,惊声问道:“你疯了?现在正是热度激增的时候,而且咱们还是弱势方,如果现在和阮观南进了同一剧组,那不是被比成了渣?” 江清婉脸色僵硬,冷冷的看着经纪人,经纪人尴尬的咳了咳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阮观南现在大火是事实,咱们没必要和她硬碰硬。” “我只有在演技上打败她,才会堵住网友们的嘴,这是最好的办法。”,江清婉坚持道。 经纪人无奈,答应了她。 江清婉垂眸,其实她没说的是,只有跟阮观南一个剧组,才有可能碰到那个人…… 两年了,她想尽办法连他的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她猜测他可能不是一般人,可能比自己想的更神秘和强大。 这么个强大的男人,她怎么能甘心…… * “又进组?”,闻人湛咬着牙狠狠的问道。 “嗯哼。没办法呀,人家太火了,不露面粉丝要闹了。”,阮观南收拾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她自己的衣服喜欢自己收拾。 “就非得拍电视剧?综艺不是也能露脸?”,闻人湛黑着脸说道。 “no!这是电影不是电视剧,这可是我登上大荧幕的契机,我必须得去!”,阮观南叉起小腰,做好了嚷嚷起来的准备。 闻人湛看她这副姿态,立马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哪个地方,去多久?” “青城,大概去三个月。”,阮观南看他态度软化,收起自己的进攻姿势乖乖说道。 闻人湛这下子脸是全黑了,一把托起阮观南狠狠的咬了她一口,阮观南疼的一把扯开他的头,恨恨的说道:“你属狗的啊?要是咬小了怎么办?” “就是咬下一半,也很可观。”,闻人湛的眼神意味深长。 阮观南惊恐的看着他,狠狠踢了他一脚就跑出了房间。闻人湛笑了笑,蹲下身,继续帮她收拾分类放好。 当天晚上,闻人湛就像是要让她死在床上一样不停的折腾,还不停的在她锁骨下方留恋,吓得阮观南生怕他真的咬下去一半。 狗男人美其名曰:三个月的量,一次也不能落下。 她诅咒他精尽人亡!!! 等阮观南修整好,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庄园,恨不得走的更远些。 到了剧组后,她惊讶的发现了舆论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也在。自从第一部剧后,两人的资源几乎没什么交集,除了大型颁奖典礼几乎没碰过面,没想到现在又在一个剧组了。 江清婉看到她,冷淡的点了点头,阮观南回应了一下。毕竟不回应,第二天就铁定会有她耍大牌的热搜,她可不想因为这给观众提供谈资。 这个电影是一个犯罪悬疑类的电影,阮观南戏份是女主角,但根据过审规则却不是。她前期是一个柔弱可怜的失去父母和姐姐的小可怜,后期则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连环杀手。 江清婉是剧中的女警察,和同事携手一起破解连环杀人案,在这个过程中和阮观南斗智斗勇。两人的戏份都很多。 第52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5) “江警官,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白小绵哭红了眼,身体柔弱的像是要随时晕过去一样。 “小绵,你姐姐……她……是殴打致死,死前遭受了……qf。”,江蓝说道很艰难,同样身为女子,她对凶手格外的痛恨。 白小绵愣在原地,眼泪顺着脸庞不停的滑落,绝望痛恨和无助充斥了她全身。 “卡,过了。”,导演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第一天,顺利的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出什么幺蛾子,等到重头戏来的时候,江清婉就开始了。 她不是自己加词,就是多加了动作,想以此来扰乱阮观南的心态。 可惜她高看了自己,低估了阮观南。她那经过系统学习过的演技,不说压住所有人,但对付她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她整这么一出,相信她反压过去也不会惹人非议,毕竟这是她随机应变嘛。 很快,江清婉就乱了阵脚,被白小绵黑化后的表情吓的忍不住倒退。 “卡!江蓝你是个警察,你被一个凶手吓退???,再来。”,导演指导了一下。 接下来这样的场面连续上演,导演气的站起来大骂:“没那个本事净逞能,给你半个小时自己去调整。” 江清婉被骂的脸色铁青,一路哭着跑回了休息室。 紧接着,“知名小花旦压戏不成反被压,低配如何翻身?”这个话题就登上了热搜。趁着舆论还在持续,这个标题瞬间爆了。 毫不意外,江清婉又被网友提起来挨打,路人缘也是越来越差。 等到江清婉调整好,这段戏磕磕巴巴的拍了过去,看导演那表情,显然不是特别满意。 身累心累了一天,阮观南饭都不想吃,只想回去睡觉。 “你好,抱歉打扰一下,我的钱包丢了,包里有手机,我能不能请求你帮我报个警?” 阮观南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的温润如玉的男子充满希冀的看着她。没等她说什么,小英和其他四个助理迅速拦在她面前,冷冷说道:“这位先生,我来帮你吧。”,说完就快速的帮他报了警。 “谢谢,真是太感激你们了,不然我怕是要困在这个小镇上了。”,男子笑的温柔,开口说道。 小英客气的表示不用谢,然后就护着阮观南上了楼。这个小镇比较偏僻,因为居民都比较佛性,也都不怎么追星,所以剧组也就没有包整个宾馆,只包下了四五楼。 对于这样的环境,几个助理几乎是随时绷着神经。 贺知源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眼神里慢慢浮现出一丝深沉和迷恋。 自从让手下开始监视她,关于她的消息就源源不断的被他知道,整整两年,越关注他就越上心,禁不住把她所有的节目和电视剧都看了,他的任何消息他都不错过。 他暗地里窥视了两年,一直没有找到接近她的机会,闻人湛那个煞神太警惕了,他只能暗地里偷偷关注她。 自从得知她要独自来青城,他就兴奋的立马赶了过来,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之后的几天一直相安无事,他一步步让手下支开她身边的那几个人。 “这位小姐,请留步。” 阮观南一看是他,眼神难以察觉的暗了暗,面上惊讶的很:“是你呀,有事吗?” 贺知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道:“小姐前些天帮了我的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想邀请你吃个饭。” 阮观南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小事而已,吃饭就不必了,我恐怕没什么时间。” 贺知源遗憾的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小姐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想着以后有机会能报答一二,不然我良心不安。” 阮观南笑意已经落下去了,“有缘再说吧。”,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转身离开了。 贺知源沉沉的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光明明灭灭,突然翘起嘴角笑出声,“呵,和闻人湛生活久了,这气势都有些像他了。”只是这笑怎么听怎么阴狠和不舒服。 * “走了?”,闻人湛皱了皱眉,轻敲桌面沉思,“那就把他刚得手的那几个地方划到咱们这边来。” “是。”,暗冥兴奋的点点头,转身就去办事去了。 闻人湛揉了揉眉心,实在想不通贺知源抽什么风,他烦躁不已。 正好这个时候阮观南打来了视频,闻人湛脸色瞬间阴云转多云,快速的接了起来。 “某人有没有想我呀?”,娇娇俏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闻人湛勾起嘴角看着她,眼神一寸寸扫过那张小脸,淡淡的说道:“有点吧。” “什么玩意儿?有点???好好好,终究是我错付了。”,阮观南炸了毛,瞬间挂断电话。 闻人湛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黑屏了,比他的脸还要黑。 阮观南电话里气哼哼的,电话一挂就乐呵呵的去追剧了,还单方面表示她要是再主动给他发消息,她就是狗。 可是等她第二天下戏回到宾馆之后,我直接就是一句:“哈喽帅哥,你谁?” 闻人湛眼眸瞬间晦暗不明,沉声问道:“看来这里不止我一个啊。” 阮观南有些心虚,可不是嘛,还有一个心怀不轨的贺知源。 但她能承认嘛?那必是不能啊。 “好好好,你竟然怀疑我至此,这么多年情分,臣妾是错付了。”,然后捂着脸一个丝滑的转弯就进了卫生间,并且快速的锁上门。 “呵呵。”,闻人湛低笑出声,走到门边一个操作猛如虎,两人突然就四目相对了。 阮观南惊恐的看看他,又看看门把手,抖着声音说道:“你、你给我出去!我要社死了!!!” “‘知名女星竟然内心阴暗至此,不惜以破坏公共宾馆来泄愤!’,我都已经想好标题了。”,阮观南控诉的看着搞破坏的男人。 “没坏。”,闻人湛往门上一靠,无奈的看着她耍宝。 “真的假的?”,阮观南好奇宝宝似的凑过去研究了一下,抬头亮晶晶的看着他,“闻人湛,能不能教教我?” 闻人湛给了她个脑瓜崩,还是耐心的告诉她锁的原理,然后怎么用一个细小物件打开。 阮观南很是兴奋,又get了个小技巧,虽然目前没什么用,但说不定呢。 闻人湛第二天又匆匆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阮观南这边还剩下一点戏份,差不多半个月就可以杀青了,所以闻人湛也走的很干脆。 第53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6) “你们家主呢?”,闻人笛匆匆来到贺家,急声问道。 “家主前些日子去青城了,目前还没回来。”,和闻人笛对接的属下说道。 “青城?他跑那么远干嘛?那边又没什么势力。”,闻人笛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她并没有想那么远。 “不知道,家主没说。” “我联系不上他,你去试试,闻人湛那个狗东西把新地盘揽了过去,咱们再不阻止怕是大部分都要失去了。” 闻人笛急的火烧眉毛,催促他去联系人。 她上了楼想去卧室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结果打不开,她只好转身去了书房。 闻人笛随便看了看,结果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她瞬间蹙起了眉。 这明显是一个剧照,女人的脸被用笔圈了起来,可见拿照片的人对她的关注。 闻人笛眼中的嫉恨和狠毒一闪而逝,拿出手机查了一下。 江、清、婉! * 阮观南结束了电影的拍摄,本是计划三个月,没想到提前半个月杀青了。 临到离开时,江清婉看她的眼神又是开心又是遗憾,阮观南莫名其妙,只能赏给她一个假笑。 回到御水山庄,阮观南奇怪的看了一圈,庄园的下人都去哪里了? 她自己提着行李箱,艰难的走进大厅。 等阮观南收拾好行李的时候,别墅依旧没人。 她找了一圈,在走到一个偏僻的门前时,阮观南有些奇怪,这门今天怎么没有上锁? 她小心的推开门,发现一段很长的阶梯。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阮观南打开手机闪光灯,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啊啊啊……我知、知道的都已经告、告诉你了,你、你放过我吧……” 男子被绑在邢架上,身上已经面目全非,血溅了一地,整个人被血糊的看不清面容。 闻人湛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指尖夹着的香烟冒出一缕缕烟雾,他轻吐一口烟圈,然后把烟按灭在椅子扶手上。 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邢架上的人。 闻人湛端详半天,不顾血人惊恐的神色,他抬起冰冷嗜血的眼眸,恶劣的开口道: “感觉伤口有些浅啊……” 暗影很识眼色的递上满是倒刺的邢鞭,闻人湛看着鞭子满意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啊啊啊……” 血人痛苦嘶吼,疼痛已经让他完全不想活了。 闻人湛胳膊肌肉紧绷,眼中血光闪烁,冰冷的甩出一鞭又一鞭。 即使人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也没有停歇的意思,眼睛里的冰冷和嗜血毫不掩饰。 等人只剩下一口气,他才悠悠收回手,用鞭把儿抬起那颗低垂的脑袋,阴鸷又冰冷的说: “我在问一遍,我哥那天晚上……” “砰。” 闻人湛一顿,缓缓扭头看向门口,当看到来人的时候,闻人湛瞳孔骤缩,下意识丢掉了手中的鞭子。 他眼神紧紧盯着门口的女人,刚刚强悍抽人的手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手悄然攥紧,紧紧扣进掌心。 讳莫如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哑声开口道: “你……” 没等他说完,阮观南脸色苍白如纸,她猛的捂住嘴弯下腰干呕出声。 等好了一些以后,她转身便往外跑。 “主子……”,暗影很慌张,他刚刚光顾着防备刑架上的人,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是他的失职。 闻人湛看着女人跑走的背影,眼睛里的血色又浓重了几分。 他盯着门口的方向一眨也不眨,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拦住她,眼神讳莫如深。 这边阮观南快速奔出去第一时间冲进了卫生间。 想起刚刚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又连着干呕了几声,简直受到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刚刚的闻人湛陌生的她不敢靠近,刚才看到的他才是剧情中的男主。 真正的闻人湛,嗜血、冷酷、无情。可见自己以为的挑衅在他眼里真的就是小孩子放狠话一般。 * 当天,阮观南就又提着箱子离开了御水山庄,回到了阮家。 回到家人的怀抱时,她内心的不适才得到了一些抚慰。 她一直没有和闻人湛联系,仿佛两人的关系就此默认结束。 自阮观南离开后,御水山庄仿佛进入了寒冬期。 看着先生那冷的宛如数九寒冬的脸以及躁郁的气场,李管家每天都胆战心惊,心里祈祷万遍希望阮小姐快点回来。 再不回来,先生怕是就要冷静的发疯了!!! 不仅家里,连公司的员工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做错事下一刻就会被闻人湛丢到海里喂鱼。 会议室内,气氛很是凝滞和肃穆,不知道的还以为银领集团要破产了。 其实这本应该是银领集团一直的常态,他们被老板这段时间的好脸养刁了。 如今比原来更可怕,让他们止不住的害怕啊! 闻人湛脸色很是差劲,眼下还有着淡淡青黑,瞳孔里是无尽的黑暗和即将爆发的疯狂。 没等他持续发酵,一声独特的电话铃声响彻会议室。 底下的员工脸色巨变。要死了,谁的手机不关静音! 没等他们脑补到罪魁祸首血溅当场的场景,忽而听到上首传来的天籁之音。 “喂。”,当闻人湛看到来电人是谁的时候,眼中的暗沉就像是被一束光点亮。 “闻人湛。”,阮观南声音微弱又哽咽,显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闻人湛“噌”地一下猛然站起身,椅子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拿起旁边地外套就大步往外走,捏紧手机沉声问道: “别哭,你在哪?” “我在仁和医院,呜呜呜你快来,要出人命了。”,阮观南打着哭嗝,还不忘催促他快些。 “好,等我。”,闻人湛听到那边挂了电话,脸色阴沉无比,眼里的担心几乎要满溢出来。 会议室里的下属们面面相觑,等那道夹着霜雪和焦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众人才窃窃私语。 “总裁急成这样,难不成又有人在道上挑衅?” “不可能,之前又不是没有过,你什么时候见过总裁变过脸色?” “难道是……老家主不行了?” “卧槽,你小子口出什么狂言!咱能不能动动脑子,如果是那位……不行了,咱们总裁怕是会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开会。” 说完,又凑近旁边人的耳朵,悄声说道:“我看,八成是总裁有情况了!” “卧槽!” 这一声惊的其他同事都看了过来,但大家都隐晦地知道什么又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 能让这位煞神这么紧张,这姑娘,真是不简单啊…… 闻人湛目光沉沉,一路上脑子里都是阮观南都那句“出人命了”。 他内心焦灼又慌乱,把有可能下手的敌人都想了一遍,等他确认了阮观南的情况,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闻人湛越想越糟糕,眼睛怒的通红。 * 阮观南待在家里的半个月过的也不是很舒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睹了那样的场面,自己有些应激。 这半个月阮观南过的十分不舒心。想起那场面就吐,吃饭也偶尔会吐。 现在的她正处在石化边缘,她愣愣地看着医生,没忍住挠了挠耳朵,抖着声音说道: “医生,您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医生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姑娘一会儿崩溃一会儿期待自己听错了的表情,她又温和的重复了一遍: “你已经怀孕快三个月啦,觉得恶心是因为正常的孕反,并不是肠胃不适,之后要定期来孕检啊小姑娘。” 医生笑的多慈祥,她心就有多凉凉。 三个月,应该是去青城的前一天晚上。那次她差点死在床上,闻人湛不知疲倦抱着她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次的时候她好像听到闻人湛嘀咕了一句“小雨伞什么的”。 但她当时太困了,没怎么听清。 现在想想,那个狗东西好像说得是“小雨伞破了!!!” 阮观南现在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后又想到这三个月来自己忙的像个陀螺一样,一时又有些害怕。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眼泪毫无预兆的说来就来。 找到对应楼层,闻人湛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等他到了科室的时候手都在抖,用力闭了闭眼后,猛然拉开门。 可看到里面的情形,向来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难得透出了一丝茫然。 阮观南看向门口,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闻人湛顾不得其他,赶紧过去把人揽进怀里,轻拍她背脊安慰道: “别哭,我来了。” 蹭了蹭哭包的小脑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怎么了,哭成这样?” “呜呜呜,都怪你。”,阮观南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还不忘用拳头捶了他一下。 “好好,怪我。”,看她哭的这么伤心,闻人湛也不反驳,看向医生眼神透着询问。 老医生笑呵呵地开口道: “小伙子,你太太怀孕快三个月了,现阶段孕妇情绪比较多变,你平时要好好照顾啊。” 怀孕……怀孕……怀孕……! 闻人湛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剩余这两个字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他身子一僵,瞳孔骤然缩紧,抱着阮观南的手臂也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阮观南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内心又委屈又愤怒。 第54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7) 她推开闻人湛,扭头看向医生问道:“医生,现在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可……” 还没等她说完,旁边终于反应过来的闻人湛瞬间黑了脸,眼中的痛苦和怒火一闪而逝。 他冷声问道:“医生,我们平时该注意些什么?” 老医生被闻人湛突然迸发的寒意震慑住,但还是把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的小册子给了他, “注意事项里面都有,回家后好好看看。” “好,辛苦。”,说完,也不顾阮观南的挣扎,一把抱起她大步离开。 如果平时看到他这种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她可能早就向恶势力低头了。 可是她现在不想,明明是他的错,现在嫌弃孩子的也是他。 而且,他们可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这孩子…… 还没等她脑补完,就已经被闻人湛一把塞进了副驾驶。 一路上,闻人湛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阮观南也扭头不搭理她,二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 “哎?这不是回去的路啊,你要开去哪?”,阮观南没忍住问出声。 等她站在自家别墅门外的时候,阮观南震惊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更惊恐的还是,他们后面跟了好几辆车子,闻人湛命人把礼物一一搬下车来,就示意阮观南按门铃。 “你、你这是?”,阮观南呐呐地说道,天爷,他这是要和她见家长? 闻人湛看她半天不动,平静地按下了门铃。 阮观南心都揪紧了,慌张地站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 “谁呀?哎呦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先生和夫人天天都念叨你呢。” 家里的管家满脸笑容,看到后面的闻人湛和一地的礼盒,也只是好奇,并没有问什么,赶紧招呼佣人把礼物搬了进去。 阮观南在父母严厉地逼视下怂怂地捶着脑袋装鹌鹑,一句话也不敢说。 客厅里的气氛很是焦灼,闻人湛率先打破沉默,沉稳而又礼貌地开口道: “伯父伯母,很抱歉冒昧的上门打扰,本来想找个时间正式登门的,没想到事发突然……” “等等,你是南南的男朋友?” 阮父审视的目光看向他,这张脸他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他们现在最大的合作商吗? 前段时间签合约的时候才看到过。 那个时候他看着如此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内心满是赞叹和欣赏。 而现在,他怎么看这人怎么不怀好意。 他就说银领那么大个集团,怎么突然要和他合作,原来是打上了她女儿的主意!!! 闻人湛认真地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是,我们已经交往了快三年了。” 阮父阮母满是不敢置信,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快要把自己埋进沙发里的女儿。 阮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隐瞒工作做的挺好啊。” “抱歉伯父,因为我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公开,这次来也是想请求伯父伯母的原谅。” 又沉默了半晌,阮父带着闻人湛去了书房。 阮母没好气地拍了一把装死的女儿,“少装,跟我上来。” 两人一进屋,阮母就往沙发上一坐,一副赶快主动坦白的姿态。 阮观南讨好地挽住母亲大人的胳膊,撒娇地晃了晃, “妈妈,事情就是这样然后那样然后有……” “打住,你想气死我?”,阮母现在可不吃她这一套,一把甩开她的胳膊。 “哎呦我的妈妈,你差点打到你的亲外孙。” 阮观南一个秃噜,把阮母惊的一个激灵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阮观南,你竟然给老娘玩未婚先孕这一套?” 阮母气炸了,要不是顾及着她的身子,早就一巴掌就拍上去了。 阮观南弱小地缩在沙发角落里,弱弱地说道: “我想着等我在娱乐圈功成名就了再考虑公开的事情吗?然后拖着拖着,一不小心就拖成这样了。” “这么说来,是你自己不愿意公开?”,阮母神色略微缓和,但还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嗯呐。” “闻人湛他也愿意?” 阮母有点不相信,那可是闻人家的人啊,自己家女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闻人家最冷漠不近人情的儿子拿下? 看看女儿那张精致又惑人的绝美脸蛋,阮母心里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能。 “他有什么不愿意的,而且现在辛苦地是我又不是他,白得这么个聪慧孩子,他就偷着乐吧。” 阮观南撇撇嘴。 她现在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之前在医院说不要孩子也是一时被闻人湛气的。 现在想起来,凭什么不要?她自己的孩子就算闻人湛不疼,她这个当妈的再给孩子找个疼人的爸爸不就好了? 阮观南和阮母在房间里聊了很久,渐渐打消了阮母不安的心。 毕竟闻人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豪门世家。 阮观南猖狂地展现出来“这个要是不行,以后再换一个”的态度,让阮母很是无语。 甚至还有点微微同情闻人湛摊上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儿。 等到众人又坐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和刚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阮观南很好奇,闻人湛和阮父究竟说了些什么,现在看着阮爸爸对他很是满意的样子。 等到两人回到御水山庄的时候,阮观南实在憋不住,主动开口问道:“闻人湛,你下午和我爸聊了些什么?” 闻人湛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一直护着她的腰让她好好走路。 “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阮观南气哼哼地快走了几步,就被揽着她的闻人湛搂了回来,“小心些。” “你管我?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就上我家?” 阮观南憋了一下午的火气陡然发泄出来,愤怒地看着他。 闻人湛定定的看着她,低声开口道:“阮观南,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阮观南的怒气一滞,瞬间炸了, “你少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明明是你表现的不想要。 而且闻人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只是签了协议的地下情人的关系吧? 现在生下来你把他置于何地?让他当你的私生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第55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8) 越说火气越大,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漂亮明媚的大眼睛里水光盈盈,控诉地看着他。 闻人湛叹了口气,把炸毛的人儿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地哄道: “好了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安抚地拍拍女孩儿的头,低声质问道: “我什么时候嫌弃孩子了?只是事情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你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口锅?” 不等她开口,闻人湛又说道: “而且,协议我早就撕毁了,你见过有哪个金主对自己情人百依百顺的?” 阮观南愣愣地抬头看他,眼泪流的更凶了,嘴一瘪质问道: “你、你竟然撕毁了?那我的那些房子岂不是也没了?我们还成了没名没分的关系?” 闻人湛温柔地神色瞬间裂开,看着好不可怜的人简直都要气笑了,咬着牙问道:“你在乎的就是那几套房子??” 阮观南委屈地把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闷闷地说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撕了协议啊?你是不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才这么说的?” 闻人湛任由她作妖,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进了书房,把人安稳地放在书桌上。 他俯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和一份文件。 闻人湛亲了亲她的额头,打开盒子,拿出了那一枚早就准备好了的戒指,缓缓地推进了她的手指上。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柔声说道:“我要是为了孩子,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准备好了戒指?” 阮观南很是破坏气氛,“我可没说我要答应你。” 这么长时间的压迫,让阮观南现在非要反骨一下不可。 闻人湛低笑出声,“我都立了遗嘱给你了,确定不要?” 阮观南现在是真的震惊了,她拿过那份文件看了看,真的是闻人湛的遗嘱。 而且已经签了名还写了日期,一年前立下的,如果闻人湛出了意外,她是他庞大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你早就计划好了,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害我这么长时间在你面前过的那么没有骨气” 阮观南把文件拍在他身上,继续反骨。 闻人湛眼睛里盈满了笑意,向来冷沉的脸也变得柔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小腹说道: “现在告诉你了,你作妖的时机来了。” “什么叫作妖?说的那么难听,那叫反抗压迫。”,阮观南头都快要扬到天上去。 闻人湛捏了捏她的小翘鼻,低头亲了亲,“好,那我之后会好好配合你,继续压迫。” 阮观南恨恨地用脑袋撞向他的胸膛,试图来个两败俱伤。 但是被恶势力一掌抵住了,轻拍了拍小脑瓜,“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阮观南转了转眼珠,趁闻人湛不注意,一口咬在他胸口上。 闻人湛骤然低哼出声,看着某人狡黠的眼睛,抬起下颌就吻了上去,不能做别的还不能动嘴吗? 最后以阮观南差点被吻断气而告终。 闻人湛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两人这半月的僵持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躁郁和不安。 他不想把自己的那一面暴露在她面前,可惜天不遂人愿。 过了半晌,阮观南挣脱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男子俊美深邃的脸庞,认真说道: “闻人湛,关于那天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闻人湛心脏一紧,低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阮观南低下头继续说道: “我那天跑走是突然被那么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只是有些不适应,那时干呕我以为是被吓到想吐,现在想想……” 顿了顿,抬手温柔的摸了摸肚子,抬头看着他道:“也可能是宝宝被吓到了。” 闻人湛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女人会说出这种话,眼眸深沉的看着笑的温柔的女子。 良久,他重新把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脑袋磕在她肩膀上,声音暗哑低沉, “抱歉,吓到你和宝宝了。” 阮观南委屈的撇撇嘴,直接命令道: “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行事,但你不许把这些带到家里来,以后不许在家里审犯人。” “嗯,不会了。”,闻人湛收紧手臂,一字一句说道。 慌乱已久的心……终于安定了…… * 第二天一大早,阮观南就被闻人湛从床上挖了出来,抱着人去洗漱,然后被某人带去了民政局。 吓得阮观南又紧了紧自己的伪装,很是做贼心虚。 闻人湛捏了捏她的小手,阮观南快速抽出并离他非常远,好像两人就是陌生人。 闻人湛好笑地把人按进怀里盖住脸,说道:“人都在民政局了,你跑再远有什么用?” 阮观南用头撞了撞他的胸口以示抗议。 等两人走出民政局的时候,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闻人湛心情很好的给工作人员发了些喜糖,就牵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小妻子离开了。 而身后的工作人员等两人离开后,才控制不住的露出震惊地神色。 “我的老天爷呀,刚刚那个女生是大明星阮观南吧,是她吧?” “啊啊啊,别怀疑就是我偶像,我的天呐,她竟然来结婚了!!!” “她本人也太好看了吧!整个人白的好像在发光一样。” “我已经能想象的出来,这个消息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网上不知道该得多热闹,得有一大批人心碎吧。” “哎,虽然偶像嫁人了有些心酸,但是她老公长的真的好帅啊,我以前认为没人能配得上我家宝,现在看来,这个姐夫就蛮合适的。”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很快又投入到工作当中。 夜深人静,等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阮观南才从自己竟然结婚了的事实中清醒过来。 她爬起来看着闻人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闻人湛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人揽进怀里摸了摸,“怎么了?” 突然,阮观南粲然一笑,“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闻人先生,新婚快乐。”,声音甜的像是掺杂了蜜似的,一直甜进了闻人湛心坎里。 闻人湛眼神温柔地像是能滴出水,低头吻住了那甜甜的小嘴,含住她的柔软极尽温柔缠绵, “闻人夫人,新婚快乐。” * 婚后,阮观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胎,让田姐把她的工作全都推了。 闻人湛把她看的也很严,像个瓷娃娃一样地天天护着她。 如果不是还要上班,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抱着她,生怕她在他看不见地地方出了意外。 现在的闻人湛俨然已经进化了,天天拿着孕妇手册研究,把册子来来回回看了不下百遍。 而且书房里还多了许多养胎和育儿的书籍,等他忙完工作以后,强制抱着阮观南和他一起看。 每次看完阮观南的睡眠都出奇的好,这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在阮观南舒舒服服养胎的时候,她拍的第一部电影也开始上映了。 随着票房大卖,阮观南的地位又跟着水涨船高。 与之相反的是江清婉,不但没有随着电影的热度更上一层楼,反而坐实了她低配版的名头。 不但长相不占优势,连演技都压不过,好几个镜头都没有接住阮观南的戏。 江清婉看着网上对她的贬低,脸色阴沉又苍白。 他们凭什么这么贬低自己,她爬到现在的位置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阮观南靠着一张脸,靠着背后的好资源,竟然这么打压自己。 她都已经这么让步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最近好几个剧本都鸽了她,广告代言也被对家同咖位小花旦抢走了不少。 经纪人隐晦地和她说,有人在背后打压她,问她得罪了谁? 她不用想都知道,除了阮观南没有别人了。 她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让大家知道阮观南都真面目,让她也落入比自己艰难百倍的处境! 现在的阮观南可不知道江清婉已经给她扣了无数顶帽子。 正当她处于流量高峰的时候,网上突然爆出了一条消息: 惊!着名r姓一线大明星疑似被包养,资源好全靠金主捧? 下面还附上了一张照片和音频。 照片很模糊,是阮观南拍第一部电视剧《封天》的时候闻人湛来探班,护着她上车的照片。 下面网友炸了,把微博搞的差点瘫痪。 “难道是rgn?不是吧?真的假的,我可喜欢她拍的电影和电视剧了,千万不要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照片的背景就是《封天》的场地,rgn可不就是女三号吗? 我就说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怎么一开始就接到这么好的角色?现在想通了,可不就是有金主了?” “恶心,长的那么漂亮一看在娱乐圈就不可能缺人捧,有金主我也不奇怪。” “rgn带坏娱乐圈风气,滚出娱乐圈!!!” “你们少胡说八道了,我们南宝演技那么牛火起来不是应该的吗?” “不信谣不传谣,让子弹在飞一会儿。” “不是,rgn的粉丝都聋了?那音频里明显就是rgn的声音,她都承认金主的事情了,你们还洗?” “哎,可怜我们家清婉了,被这么个资源女打压成这样,好心劝她还这么嚣张,rgn要是还在娱乐圈,这得荼毒多少后辈啊。” 接到田姐电话的时候,阮观南刚睡了午觉,“喂,田姐,怎么了?” “哎呦祖宗,你还能睡得着啊?你和你老公上热搜了!!!” 田姐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但却没有丝毫焦急和紧张。 闻人湛那是什么人,她只能为背后的人默默哀悼。 第56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19) 阮观南看着网上关于自己的热闹,没有什么其他情绪。 她甚至还翻了好几家的营销号,看看哪家文章写的比较好。 两条音频阮观南都听了,一条就是江清婉说自己走捷径的,最重要的是第二条,那是《封天》杀青的时候闻人湛来看她,她调侃地喊他“金主大人”的音频。 甚至有营销号扒出了她第一天刚来被无良经纪人骗去和烂导演吃饭的照片。 阮观南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如果说第二条是谁录的她不知道,那第一条就很明显了。 有一就有二,必然就是那个小白花搞的鬼。 【黄99,最近女主遇到什么事情了?】 【宿主稍等,我查一下。来了,是闻人家二小姐闻人笛在打压她,江清婉现在在娱乐圈几乎处于半雪藏的状态,她以为是宿主干的,所以打算鱼死网破。】 吼,好大一口锅。江清婉惹上了闻人笛不死也得脱层皮。 【现在江清婉和贺知源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没有呢,是闻人笛在贺知源家发现了江清婉的照片,所以以为贺知源喜欢她。】 【以为?他不就是有点喜欢?虽然那点喜欢微不足道。】 【不是哦宿主,贺知源并不喜欢她,他喜欢你哦。】 阮观南猛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黄99,你的话好晦气!不管是原剧情还是现在,凡是闻人湛的女人他都要勾引一下,这不是喜欢,这是下贱! 要是喜欢,崩坏后的剧情中他能那么干脆地把自己的情人送给闻人湛?恶心的男人。】 【有道理哦,宿主不用担心,有男主在,贺知源不敢轻举妄动的,贺知源之前想悄悄的接近你,都被男主给打了回去。】 哼哼,不愧是她老公! 说曹操曹操就到,闻人湛的电话打了过来。 “醒了?”,声音低沉又悦耳,含着淡淡的宠溺。 “嗯呐,田姐夺命连环扣,不想醒也不行啊”,阮观南声音懒洋洋的,听出来心情没受什么影响。 闻人湛稍稍放下了心,声音充满了寒意:“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乖乖养胎就好。” “谢谢我家先生了。”,阮观南笑得甜滋滋的,都是老公了,替自己老婆解决难题是他应该做的。 “呵呵。”,闻人湛的心情因为她这句“我家先生”阴转晴了,“乖乖在家,我早点回来。” “好哦。” 当天,闻人湛果然早早回到家,把沙发上窝着的小女人抱进了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鼓起来不少的肚子,问道: “今天有没有影响到心情?” 阮观南在他怀里蹭了蹭,软乎乎开口道:“有一丢丢。” 话音刚一落,肚皮就被顶了一下。 两人都愣了一下,闻人湛反应过来后,好笑地摸了摸肚子里躁动的小家伙, “撒谎,孩子都抗议了。” 阮观南没好气地轻轻拍了拍肚子,咬着牙说道: “臭宝宝,拆你妈咪的台。” 然后肚子又被轻轻踹了几脚。 阮观南撇撇嘴就开始告状,“哼哼,连宝宝都欺负我。” 闻人湛亲了亲她的唇,然后扭头摸着她肚子严肃说道:“不许欺负妈妈!” 果然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安静下来了。 阮观南捧住闻人湛的脸,“啵啵”的在他脸颊上亲了好几下,“还是我家先生最好了~” 闻人湛被甜的不行,忍不住追着她亲了又亲,低声轻语:“在我心里,夫人最重要。” 两人在沙发上黏黏糊糊半天,等吃完饭回房后,闻人湛才和她说了热搜的事情。 “热搜已经全部撤下来了,发布帖子的营销号我派人谈了一下,说资料是从一个小娱记那里买来的。 那个小娱记跑到了别的省,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还有一个叫尹婷的,花钱买了你那天在酒吧的照片,找营销号发了出来,我已经解决了。” 闻人湛说起这件事,眼眸里又重新布满了寒意。 阮观南挑了挑眉,派人谈了一下?解决了?她可不信这么简单,但那关她什么事? 阮观南之后看到尹婷的桃色八卦几乎铺天盖地的全网皆知,网上人人喊打,名声臭不可闻,但尹婷本人却在娱乐圈蒸发了。 阮观南后来隐晦的从闻人湛嘴里得知,可能是被扔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国家去了。 阮观南仔细想了想,看着闻人湛认真说道: “老公,我们公开吧。” 闻人湛愣了一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看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唇角才渐渐翘起来, “怎么想着要公开了?” 阮观南搂住他的脖子来回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哼,我老公这么好看,还这么厉害,当然要公开狠狠炫耀一番。” “呵呵,我这么好?” 闻人湛一手按住她乱晃的小脑袋,一手护住她的肚子。 “嗯嗯,好的不得了。” 阮观南舒服的窝在她怀里,小人得志的嘴脸一览无余, “金主变老公,还有比我厉害的小情人吗?” 闻人湛无奈的看着她,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他想了想,开口道:“别担心,不一定非要公开,我会解决。” 阮观南不乐意了, “你竟然不想公开?好啊闻人湛,你竟然想让我当你的地下老婆,说,你外面是不是养了好几个?” 闻人湛听闻,狠狠地在她锁骨上咬了好几口,等她痛的叫出声才放开她, “我养没养你不知道?你见过外面有人的还天天按时回家?我有你这么一个作精都够折腾的了。” 确实,自从怀孕后,阮观南的作精本性无限放大。 大半夜起来不是哭着要吃蛋糕就是想吃各种东西。 闻人湛让管家去弄她还不许,说是打扰老人家休息不好。 闻人湛呵呵冷笑。 但是没办法,硬生生跟着教程学会了厨艺。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他的厨艺已经突飞猛进。 李管家半夜醒来看见自己高大威猛的先生穿着小围裙烤蛋糕的时候,差点吓的以为撞见了鬼。 现在李管家看见这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想了想,闻人湛开口道: “夫人,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安全,内有家主和闻人笛的针锋相对,外有贺知源这些人的虎视眈眈。”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怕我一个没注意,会让你和宝宝陷入危险的境地。” 气氛突然沉重起来,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阮观南突然坐起身,牵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容在灯光下更是晃眼夺目, “闻人先生,我是你的妻子,本就是要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身边的,我们是一家人,我和宝宝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一说完,肚子就被轻轻顶了一下,好似表示自己也这么想的。 闻人湛看着自己娇美的小妻子。 明明平时娇嫩的一点苦都吃不得,现在却坚定的告诉自己,她不怕危险,她永远都在他身边。 闻人湛眼眸闪了闪,起身把人紧紧的抱进怀里, “自从哥哥去世后,我就没有了家,现在我又拥有了,谢谢夫人。” 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低声说道:“也谢谢宝宝。” “那公开嘛?” “嗯。” 于是当天晚上,网友们又炸了,微博整整瘫痪了半个小时。 “相恋两年半,如今是我家先生了。哈喽金主大人,快来签收你亲亲夫人和宝宝。” 下面还附赠了两张图片,一张是两人的结婚证,一张是两人牵手散步的照片。 第二张照片里的阮观南小腹凸起,被旁边的男人紧紧护在怀里,可见那人的维护和爱意。 紧接着,一个刚注册地微博转发了阮观南的微博:夫人,多多指教。 银领集团的官方账号立马转发这条微博,留言道: 老板终于成家啦,祝老板老板娘新婚快乐、喜得贵子。 刚吃完饭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口天价狗粮噎的半死。 等微博修复好,网友们开始狂欢了。 第57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0) “天呐天呐,阮观南竟然结婚了!!!我的女神啊啊啊。” “呜呜呜,本该伤心的,可是那个男人他好配,姐夫也太帅了,他俩的孩子颜值该有多逆天啊。” “啊啊啊磕晕了,这也太甜了吧,先生夫人,救命,我又相信爱情了。” 祝福的人很多,酸的人也不少。 “不是我说,这是金主转正了?两人也太不搭配了吧,男的可是银领集团的总裁啊,阮观南一个明星怎么攀的上的?” “楼上,你要是能有这么一张脸,你也能。” “看他俩这才结婚没多久吧?这肚子看起来都快六个月了吧?这表明了什么?未婚先孕,携子上位!” 但是更多的人献上了祝福,为什么呢?因为吃人嘴短。 不久前,银领集团发布声明,凡是旗下所有的产品,一律打五折,连豪车都打了七折。 这可把全国人民都给炸起来了,能在网上下单的就疯狂在网上抢购。 不能的就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冲去实体店大开杀戒。 这可能是收到最多祝福的一对新人了,金钱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 * 看见网上消息的时候,江清婉正在医院陪着江母,心里想着网上的事情也有些心不在焉。 “婉婉,妈妈没事,你不要这么勤快的跑医院来,平时好好工作好好休息。”,江母嘱咐道。 江清婉脸色僵了僵,又恢复正常, “妈,我最近工作不忙,正好来陪陪你。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平时不要老操心。”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 江薇连连点头称是,看着女儿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她心里担心的同时又很是不甘 她的女儿本该是高高在上才是。 江清婉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自顾自拿起手机看了看。 这一看,人就直接僵在了座位上久久没有回神,连江母喊她都没有回应。 “婉婉,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劲?” 江薇担心的看着她,看到女儿哭了,她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哭什么?” 江清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无意识的流,半天,她才呐呐出声: “妈,他结婚了,他竟然和她结婚了!。” 这话把江母说的纳闷不已,“谁结婚了?” “呜呜呜,妈,他怎么能结婚呢?还是和那个女人!”,江清婉自顾自的痛哭。 江母只能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别无他法。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江清婉才慢慢擦干眼泪,哑着声音说道:“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江母想了想,斟酌的开口道:“你喜欢他?” 江清婉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我爱他。” 江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沉沉的说道:“婉婉,结婚了不一定代表什么,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东西。” 江清婉被江母的话惊到了,“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去做小三!” “那你问我干什么?他已经结婚了,你除了这条路还能做什么?难道等着他离婚?”,江母皱眉看着她。 江清婉通红着眼睛低下头,小声辩驳着什么。等她安静了一会儿后,似是想通了,定定的看着江母说道: “妈,你说的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个女人欺骗,我也不能看着害我的女人这么幸福。” 看着女儿想通了,江母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婉婉,一旦选择了,无论多么痛苦都要自己扛,这是一条不归路,你可要想好了。” 江清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妈,你说的没错,结婚不算什么,爱才是一切。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江母看女儿这雄心壮志的样子,心底隐隐的有些担忧。 但她也没办法了,再不打破现在的僵局,她和女儿只能永远被踩在脚下。 她女儿和她很像,她相信她看上的人定是不简单。 如果女儿成功了,她说不定能名正言顺的见那个男人,取代那个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的母女俩,一个想的比一个美好,并没有考虑到万一失败了,结果她们到底能不能承担的起。 * 第二天,闻人湛一个电话被叫回了老宅。 闻人涯愤怒的拿拐杖敲击地板,“逆子,你结婚都不和你老子打个招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闻人湛站在那里,淡声开口道:“现在不是来和您说了?” “哼,那是我叫你回来的,不然我死了都不一定知道你结婚了。”,闻人涯讽刺出声。 他并不是真的生气闻人湛娶了谁,这他都不怎么关心,他生气的是这个儿子已经脱离了掌控,如果不是有人禀报,关于这个四儿子的事情他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闻人涯眼睛危险的眯起,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他冷漠开口道:“既然结婚了,怎么不带人回来看看?” 提到阮观南,闻人湛微微变了神色,“她怀着孕,不太方便,等有机会我带她来。” 闻人涯点点头,也不再提这件事,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拿到的那些新地皮,现在规划的怎么样了?” “还在计划中。”,闻人湛回答。 “笛儿最近发展势力需要地方,你把地盘划一部分给她。” 闻人涯紧紧盯着闻人湛的脸,试图看出一些什么东西。 闻人湛无所谓的点点头,“行,我回去联系二姐。” 内心嘲讽不已,他自己抢过来的地盘,老东西说让就要让出去。 他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要的,看看闻人笛有没有拿的本事了。 第58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1)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阮观南,闻人湛把暗冥派了出去亲自抓人。 “主子,那个娱记招了,是一个叫江清婉的小明星给他的。” 暗冥动作很快,那个娱记一被抓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 “江清婉?”,闻人湛手指点了点桌子。 “是,她和主母一起拍过电视剧和电影。” 暗冥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上头的男人,继续说道: “网上很多人说她是低配版的主母,在拍电影的时候试图压戏,但是没有成功。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闻人笛,最近在娱乐圈被她打压的很厉害。” 一听闻人笛的名字,闻人湛就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他这个二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得罪了她不死也得扒层皮。 仅仅是打压一个人这么轻的根本不可能,除了贺知源,没人能让她妥协了。 闻人湛沉默半晌,没什么情绪的淡声吩咐道: “查一查这个江清婉和贺知源有没有什么关系,先把人带过来。” “是。” 可惜暗冥晚了一步,等她找去江清婉住处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踪迹了。 一查才知道,是被贺知源的人带走了。 江清婉自己也很无措。 今天她依旧没什么通告,只能在家里等候通知,心里对阮观南的嫉恨又上升了一大截。 突然家里闯进了一大批人,强制带走了她,江清婉冷着脸不吵不闹安静跟着走,内心却慌乱不已。 等到了地方,她看到了一个矜贵温润的男子,对她笑的很是温柔,这让她紧绷了一路的心缓缓落下。 江清婉理了理头发,清冷地开口道: “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吧?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带我来到这里?” 贺知源没说话,只是笑着打量她,看的江清婉颇为不自在。 半晌,男人温和地开口道:“江小姐比照片看起来更漂亮。” 一句话让江清婉瞬间红了脸,她不自在的说道:“谢谢夸奖。” “呵呵。” 贺知源笑出了声,他绅士的伸手示意她坐, “听闻江小姐最近过得不是很好,作为粉丝的我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江清婉怔愣了片刻,坐直了身子矜持的说道:“你是我粉丝?” 贺知源笑着点点头, “江小姐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不舍得江小姐被如此欺负。” 江清婉眼睛渐渐泛起泪意,声音也带了一些哭腔, “谢谢你的支持,我得罪了人,现在几乎没有露面的机会,对于粉丝我很抱歉。” “江小姐有怀疑的人选吗?”,贺知源耐心的询问。 江清婉明显顿了顿,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势力如何,阮观南可是有闻人先生撑腰的。 她咬了咬牙,迟疑地开口道:“有倒是有,但是……” 贺知源表示洗耳恭听,江清婉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低着声音说道: “我怀疑是阮观南,我之前劝过她不要走错了路,可能让她不舒服了,然后她让人取代了我的女二号,最近打压我的应该也是她,矛盾可能就是拍电影的时候……” 她自顾自说着,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冰冷,他声音温和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她?” 一听这话,江清婉激动的站了起来,声音也不复刚刚的委屈,大声反驳道: “我自己在娱乐圈打拼这么长时间,除了她我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况且……” “况且什么?” 江清婉脸上不自然的神色闪了闪,咬着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 贺知源也不想知道,他理了理衣服,温柔地嗓音带着诱哄, “江小姐,如果真是阮……小姐干的,那以她背后的势力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她那个老公……” 说到这两个字,贺知源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阴鸷和愤怒,但很快压了下去, “表面上是龙城闻人家的人,是银领集团的董事长,背后却是道上出了名的煞神,不可小觑啊。” 江清婉知道闻人先生肯定不简单,但没想到却如此神秘。 难怪她打听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结果。 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些感到害怕,反而觉得他更加高大伟岸,也加重了她心里想要靠近他的决心。 贺知源看她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她大概在想些什么。 他的人说这个女人一直在关注闻人湛的消息,他啼笑皆非。 闻人湛身边都有了那么个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连替身都不配当的人。 要不是被闻人笛察觉了一些心思,他才懒得让这么个低配版留在身边,平白比闻人湛矮了一大截。 想到这些,贺知源神色更温柔了一些,他伸手牵住她的手,说道: “婉儿,我关注你很久了,实在不忍心你被如此欺凌,所以我忍不住把你带到这里,最起码在我的庇护下,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江清婉被惊的下意识想抽出手,但听到他的话后又犹豫了。 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小幅度的甩了甩手,小声说道: “你、你这人,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姓什么。” 贺知源笑了笑,牵的更紧了一些, “婉儿,龙城贺家,贺知源,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互相了解。” “你、你先放开我。” 江清婉脸上的清冷维持不住,脸上红晕衬的人娇俏不已。 贺知源如她愿松开了手,江清婉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婉儿,我不会逼你,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出于对你的安全着想,你可以先住在我这里。” 贺知源体贴的说道。 江清婉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贺先生。” 贺知源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笑,这让江清婉的心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 江清婉好几次都忍不住为他感到心动,但她一想到闻人先生,就把心里的那点心动压了下去。 第59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2) 闻人笛最近焦头烂额,好不容易从闻人湛嘴里抢到了些肉,结果这些肉根本就不好嚼。 那些新地盘大多数都沾了些事,本来这些事她操作一番完全可以压下去,可还没等她动手,这些地方就被警方给封控了,无论她怎么打招呼那边都不松口。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那个狼崽子果然不容小觑。 她急匆匆来到贺宅,想找贺知源给自己想想办法。 下人领着她往里走,突然闻人笛停下了脚步,她神色不明的看着右边不远处花园里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试探着问带路的下人:“那边那个女人是谁?” 下人闻声看过去,然后忐忑的看了她一眼,小心回答道:“闻人小姐,那是我们家主的身边人。” 闻人笛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姓江?” “是的,是江小姐。”,下人回道。 闻人笛咬紧了牙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眼神是说不出的阴毒和嫉恨。 她扭头大步离开,怕自己会忍不住过去扭断她的脖子,但她不能这么做,不然阿源肯定会讨厌自己。 “你来了?”,贺知源漫不经心的在书房里批着文件,示意闻人笛坐。 闻人笛笑着走到他身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柔声说道:“阿源,这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我呀?” 贺知源不动声色地拉开她的手,温声说道:“你最近忙的不可开交,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闻人笛脸色沉了沉,又恢复了笑意,走到沙发上坐下,“哎,被闻人湛那个狗东西摆了一道,阿源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啊。” “你又不是不了解闻人湛,被他盯上的,能这么轻易让你钻空子?”,贺知源依旧漫不经心。 闻人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眼睛亮了亮,兴奋的开口道:“他现在也不是全无弱点,听说他对他那个新婚妻子宠爱的不行,你说我……” “不行!”,贺知源控制不住的沉了脸,厉声打断道。 闻人笛被凶的一愣,神色莫名的看着他开口问道:“阿源,你激动什么?莫非……” 贺知源依旧沉着脸打断她的猜测,“闻人笛,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不要触及我的底线!” 闻人笛猛然变了脸色,软着声音开口道:“对不起阿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些讨好。 她想起来了,贺知源的父亲当年在和闻人家争斗的时候,闻人涯用了一些不太好的手段,曾经绑架过贺知源,这也是她在贺知源面前从来就没有底气的原因,想起这些,她也不敢再提刚刚那个建议。 她试图转移话题,“对了阿源,你和那个江小姐,是什么关系?”,她实在忍不住,想知道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知源也顺着她的意缓和了脸色,声音满是随意的说道:“长得还不错,养在身边解解闷。” 确定了猜想,闻人笛心底的酸涩和嫉妒翻涌,即使只是个小情人,她也不允许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但这些想法她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只能背后想想办法了。 她笑的有些勉强,“原来如此。” 闻人笛实在有些待不下去了,她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心底的怒气。 等闻人笛离开,贺知源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盯着文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江清婉已经习惯了贺宅的环境,也习惯了贺知源的温柔以待。这么多年,她和妈妈一直都为了生活而努力,很少能体会到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所以江清婉不免有些贪恋。 贺知源真的做到了不强迫她,很尊重她的想法和事业,让自己重新回到了娱乐圈,这种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真的很好。 今天她早早结束工作,想要回来陪贺知源吃顿饭,回来后却不见贺知源的身影,下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是江清婉就上了楼,想着他是不是不舒服还在休息,想到这里脚步不免有些急迫。 卧室门一直都是锁着的,这次她尝试了一下,竟然没锁?她心里有些紧张,但想着贺知源的情况,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昏暗,江清婉什么也看不清,她试着叫了几声也没有任何回应,她摩挲着打开了灯。 可等她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看了多久,江清婉才回过神,不知不觉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不敢置信的一步步倒退,整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直到后背撞到了什么才停了下来。 “谁让你进来的?”,耳边响起了低沉难辨的声音,这声音她平时觉得很悦耳,现在却被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江清婉猛然往前走几步转过身,看到贺知源依旧温柔地看着她,而这眼神现在让她只觉得恐惧。 “你都看到了?”,虽是问句,却满是肯定。他一步步走向她,而江清婉害怕地不住往后退。 她哆哆嗦嗦的开口道:“贺、贺知源,你真正喜欢的、是阮观南?”,越说她反而越不害怕了,反而心里满是质问和嫉妒,“你拿我当她的替身?你真是卑鄙小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贺知源好笑地看着质问道女人:“不,我没有拿你当替身。” 江清婉缓了缓神色,指着满墙的海报质问道:“你不是我的粉丝吗?那墙上这些是怎么回事?” 贺知源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到那张他看了无数遍的脸蛋,还是忍不住露出痴迷的神色,看向江清婉时又恢复了清明,他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开口道:“我否定的是我没有拿你当替身,因为……你不配。”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也只有贺知源能干的出来。 江清婉晴天霹雳般的僵住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合,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汹涌而出。 哭了半晌,贺知源不为所动,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女人。 江清婉这么半天要是再想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就真的是蠢货了,她缓缓站起身,恢复了原先的清冷倔强,淡声开口道:“贺先生,既然我连替身都不配,想来我也没什么用处了,能不能放过我?” 贺知源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脸上的温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阴鸷,他沉声开口道:“江小姐发现了我的秘密,你以为我能让你就这么离开吗?” 第60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3) 江清婉被吓的连连后退,她现在也明白了,这个贺知源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她害怕的不知所措,低声哀求道:“贺先生,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放过我……。” 贺知源不为所动,一把掐住了那细小的脖颈,逐渐收紧了力道,他享受着她惊恐的目光。 “唔咳咳咳,贺、贺先生,我、我可以帮你。”,江清婉脸涨的通红,死亡的恐惧笼罩了全身。 “哦?帮我什么?”,贺知源好奇地松开了她。 “咳咳咳……”,江清婉狼狈地瘫倒在地,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她好些了,她才小声说道:“你喜欢阮观南,我喜欢闻人先生,只要你把我送到他身边,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俩离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贺知源打量着她,笑着开口道:“就凭你?你对自己倒是挺有自信。” “贺先生,闻人先生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你认为他能一直一心一意的守着一个女人生活?” 原先贺知源是不信的,他甚至不信闻人湛能有女人,可如果那个女人是阮观南的话,有什么不可能的,连自己都深陷其中…… 但不得不说,他对江清婉的这个提议有些心动,成不成功自己都没有什么损失,可要是万一成功了,自己岂不是就得偿所愿了? “呵呵,我敬佩有野心的女人,希望你的能力能配得上你的野心。”,潜在意思就是他同意了,江清婉不由的松了口气。 “今天你什么都没看到懂了吗?要是让我听到了风言风语,我会让你死的极其不体面!”,贺知源冷眼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能捏死她。 江清婉连忙点点头,那种窒息的感觉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 * “今天乖乖的好好吃饭,早点休息,我有事会晚点回来。”,闻人湛摸摸阮观南的小脑袋嘱咐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快去吧。”,阮观南拍开他的手随意挥了挥,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综艺节目里乐个不停。 闻人湛无奈的掐了掐她软滑的小脸蛋,又嘱咐了管家几句,然后离开了。 阮观南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了,她现在是能坐着就不爱站着,还喜欢上了看综艺。 “夫人,零食不能吃太多,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李管家赶忙提醒道。 “好。”,阮观南听话的点点头,摸了摸自己大起来的肚子,宝宝可不能没有营养。 这边阮观南悠哉的吃着晚饭,可不知道有人正想着勾引自己的老公。 闻人湛带着人来到了奥维斯酒吧,直接上了顶层。 他今晚约了一个军火商谈笔买卖,直接把人约在这里让暗地里监视的人以为他来放松娱乐再好不过。 “周先生,百闻不如一见,久仰。”,闻人湛拿起酒杯向他示意。 周火也不敢怠慢,这位爷的事迹他可是听过不少,也不敢随意应付他,“哪有哪有,我才是更为敬佩闻人先生,您可是道上有名的信守承诺,和您谈生意我很荣幸。” 闻人湛笑了笑,也不和他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 楼下的江清婉藏在化妆间里,心里把贺知源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她好歹是个明星,就这么让她抛头露面,第二天她肯定得上热搜。但她也没办法,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如果能靠近他,不当明星又如何? 江清婉说服了自己,用头发遮挡了一二,就和一众女郎上了顶层。 一进房间,江清婉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她眼睛里满是激动和兴奋,她终于又看到他了,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地方,这说明两人的确有缘分不是吗? 江清婉掩下神色,恢复以往的清冷,跟随其他四个女孩儿往桌子边走,她快走几步越过前一个,提前站到了离闻人湛最近的位置。 等人把酒水都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清婉高跟鞋一崴,直冲冲地向闻人湛身上倒去。 闻人湛下意识伸腿就是一脚,然后众人就看见黑色的一团倒飞出去,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 等听到女人的痛苦尖叫声才回过神来,她们都见怪不怪,这种手段她们见过太多了,但是被一脚踹飞的还是第一次见,开了眼了。 领头的女孩赶忙道歉,“抱歉这位先生,我们这位服务员是新来的不懂什么礼数,您大人有大量……” 闻人湛抬手叫停,冷眼扫了地上一眼,“告诉你们经理,顶层以后让男服务生来。” “好的好的。”,领头的女孩赶忙答应,扶起江清婉就赶紧退了出去。江清婉还想挣扎开,被女孩牵制的死死的。 下了顶层后,领班才松开她,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回事,在这种大人物跟前玩这种把戏,你当别人是傻子不成?” 江清婉深埋下头,捂住肚子一声不吭,领班看她这个样子,也懒得搭理了,直接去和经理反应情况。 江清婉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眼睛里满是泪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谈好了一切细节,闻人湛带人离开了奥维斯。 车刚启动就被迫停了下来,闻人湛不耐的看向司机,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等前车的人来汇报。 没一会儿有人来回禀:“主子,前面有个女人拦车,我们本来想拉开她,她死活不让,说是认识您,想见您一面。还说有一些关于夫人的事情要说。”,最主要的是她提到了夫人,这些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闻人湛坐起身,招手示意带上来。 江清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头发理到两边,如果不是那一脚太重,她走的能更优雅。 站到车前,她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以为他会让她上车的。 闻人湛看了一眼手表,抬头瞥向她,脸色已经渐渐阴沉下去,“这就是你要见我的理由?” 江清婉赶忙摇头,但看着四周围了一圈保镖,她又不太好意思开口,她呼出一口气,小声开口道:“闻人先生,我是江清婉。” 闻人湛眯了眯眼,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就是她? “闻人先生,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阮观南,她在圈子里四处针对打压我,我妈妈在医院还需要巨额的医疗费,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求求您的夫人能不能手下留情,给我留条活路?”,边说眼泪边顺着脸颊往下掉。 结果对方毫无表情,江清婉又走近几步换了个自认为完美的角度,可怜兮兮地小声说道:“先生,您不记得我了,那天也是在酒吧,我们第一次见面,你……” 闻人湛突然拧眉,脸色冷沉难看,抬手招过一个手下,狠厉开口道:“那边。” 手下立马行动,没一会儿提着一个人跑了回来,“主子,人带来了,刚刚在那边鬼鬼祟祟的拍照。”,他把相机递给闻人湛。 闻人湛翻了翻,最近几张是拍的江清婉站在车前流泪,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吵架的情侣。 闻人湛浑身戾气涌现,冷着脸拿出储存卡掰断,递给手下后没什么情绪的说道:“让他吃下去。” 那个狗仔剧烈的挣扎,他只是受人指使赚点小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啊。 第61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4) 江清婉现在坐在车上很是忐忑,她旁边的黑衣保镖全程肃着脸,问什么也不说。 从刚才狗仔暴露后她就一直惴惴不安,本以为这次计划失败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被带上了车,可惜不是闻人湛的车。 他刚刚说的话也莫名其妙,“江小姐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吧?” 这是什么意思?江清婉百思不得其解。 等车一停,她就被保镖粗鲁的拖了出来,脚这下子是真的狠狠崴了一下。 保镖架着她按响门铃,等人出来后一把把人丢进了来人怀里。 “我们主子说了,这位江小姐是你们家大爷失散多年的女儿,我们主子好心替你们家送回来了。以后可要看好了不要随随便便跑出来骚扰别人。”,保镖一说完就转身上车,火速离开。 宁家下人都懵了,只能架着人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除了宁家二爷人都在,老家主身体不太好,现在是宁家老大宁照临时当家,他的妻子是陆家的千金,为人十分强势,他们儿子宁梓航倒是和阮观南关系还不错。 二爷宁渡是一个知名画家,常年在国外,也几乎不参与家族的经营。老三就是阮观南的母亲宁云了。 因为当年一意下嫁,和老家主闹的不可开交。 下人把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主人家,现在整个大厅气氛凝滞,尤其是老大一家。 陆名雅脸色十分差劲,坐在沙发上死死看着江清婉一言不发,陆梓航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妹妹也是厌恶不已。 宁照看着江清婉神色复杂,但现在也不是说其他事情的时候,没看旁边的陆名雅都快要吃了他了? 宁老爷子把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沉声说道:“其他人回去休息,老大留下。” 陆名雅扭头就走,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等大厅就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老爷子才沉声问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宁照尴尬的咳了咳,“爸,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以前年轻不懂事。”,然后扭头看向低头一句话也没说过的江清婉,“你姓江?你母亲是江……江……江薇?” 想了半天,宁照才从记忆深处挖出来这么个名字。 江清婉脑海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过关于父亲的事。 听到宁照似是忘记了,猛的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怒声质问道:“你竟然不记得我母亲了?” 宁照有些尴尬,对她也心存一丝愧疚,被她这么一吼反而平静了下来,淡声说道:“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我还能一直记住一个不重要的女人不成?” 江清婉猛的站起身,指着宁照厉声斥道,“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你根本不值得我母亲的爱。”,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下人拦下来了。 老爷子开口道:“小姑娘,明天去验一下dna,如果真是宁家的种,也不会让你流落在外。” 最重要的原因是,听刚刚下人传达的意思,这个女孩明显得罪了闻人家的那个煞神,虽然现在他们宁家和闻人家沾亲带故的,但也不敢挑战闻人湛的威严。如果真是他们家的种,以后怕是得看严实一些了。 就这样,江清婉被强制扣在了宁家。 第二天,宁照一家一起去了医院,陆名雅可不是好心去陪着验什么dna的,她是去看看那个像老鼠一样滑溜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宁照也不敢反驳她,本来一开始和陆名雅商业联姻,两人没什么感情,所以当年宁照心气不顺的包养了人在身边。 后来江薇跑了,他和陆名雅这么多年也相处出了夫妻感情,一家人也和谐不少,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私生女,不到自己跟前还好,到了眼跟前了就是恶心人了。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底气说什么。 江薇刚刚醒来,身上的疼痛折磨的她难以安眠,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笑着开口道:“婉婉来……” 看清来人,江薇浑身一僵,震惊地看向来人。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忘记我了?”,陆名雅笑得很是优雅,和床上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反应过来后,江薇瑟缩着身体低下头,眼睛里全是嫉妒和恐惧。她抖着声音开口道:“宁夫人,您怎么、来了?” “呵呵,你女儿都找上我们家了,你说我怎么来了?”,陆名雅坐在椅子上,冷笑着开口道。 江薇猛然抬起头,“不可能!我没有告诉过婉婉她的身世。” 陆名雅四处打量了一圈,环境还不赖,听江清婉的控诉她还以为两人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有什么不可能的,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可不是被人送到我面前教训来了?” 江薇心里咯噔一声,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宁夫人,我们不会碍着你们什么事,求您放过我女儿……” 陆名雅没有回答她,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你说这基因还真是强大,你喜欢做小三,教出来的女儿也不遑多让,也一个劲的往人家有妇之夫身边凑,你们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和宁照一个货色?你和她招招手他们就会扑上去?真是脸大。” 江薇被说的脸色涨红,没等她反驳,就被另一道咳嗽声打断了。 陆名雅冷眼看过去,就看见宁照尴尬的站在那里,江清婉脸色更是差劲。陆名雅给了他们一个白眼就转回了视线。 江薇看见那个男人之后,下意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她颤抖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没想到会以这个样子见他。 “行了别藏了,你什么德行该看见的都看见了,有什么好藏的。”,陆名雅被她这做作的行为恶心的够呛。 江薇蒙在被子里哭出声,江清婉快步走到母亲床前,抱住母亲朝着两人吼道:“我们不欢迎你们,你们滚出去。” 可是等两人要走的时候,江薇一把掀开被子,看向那个男人哭的可怜,“阿照,你不记得我了吗?” 陆名雅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宁照就大步离开。宁照下意识追了上去。 “阿照!”,江薇一个用力下了床,扑倒在地上,但还是倔强的看向男人。 可宁照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转身复杂的看向她:“江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没什么印象了,江清婉我会承担她后续的花费,至于你……当年走的时候我记得你应该拿走了不少东西吧,房子你也卖了,我并没有欠你什么,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离开。 “宁照!”,江薇哭的撕心裂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 可惜江薇太看得起自己的地位了,以为宁照是真心喜欢她的,殊不知人家只是拿她当个消遣的玩意。 第62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5) “后来呢后来呢?”,阮观南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阮母。 阮母无语的看向女儿,“你大舅舅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且她那个私生女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倒好,这么兴奋的看他们八卦。” 阮观南撑着自己的肚子靠向沙发,“妈妈,这件事本来就是大舅舅做的不对,大舅妈和他闹离婚也是应该的。而且啊,这件事还牵扯到了您的女婿,如果不是您女婿忠贞不屈,现在闹着要离婚的,怕就是您的女儿了。” 阮母皱着眉看向她,担心的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后阮观南就把事情始末和她说了一遍,那天晚上闻人湛和她说爆料的人是江清婉,然后在她的逼问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她说了一下。 好家伙,把她气够呛。这江清婉是一点脸皮也不要了。 阮母气的狠狠摔出去一个茶杯,“这什么东西啊?简直和她那个妈一样都是不省心的东西,搅家精。” 阮观南赶忙拍拍阮母的背安抚她,“好了妈妈,您女婿机灵着呢,再说,有我这么个大美人在,他要还是出轨,那只能算他和你女儿眼都瞎了。” 阮母神情一顿,无语又同情的看着她,赶紧开口制止她更为嚣张的发言,“女婿来了?来接南南的吗?” 阮观南脸色一僵,慢慢扭头小心的看向身后,看他没有生气,然后站起身快步走向他。 闻人湛赶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点。” 阮观南乖乖的点点头,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上,阮观南睡的迷糊间,总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猛然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在自己唇上肆意妄为。 “唔唔,你干嘛?”,阮观南气哼哼的推开他。 闻人湛从旁边把人固定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又不眼瞎,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我床上,我很难忍得住。” 阮观南一噎,轻轻的给了他一拳,“忍不住也得忍,你孩子还在睡觉呢。” 闻人湛低头磨蹭着她的唇,声音充满了磁性和蛊惑,“夫人,我轻些,提前去打个招呼,好不好?” 阮观南被迷的七荤八素,被他勾起了一身火气,她双眸水润润的,脸颊嫩的能滴出水,“你保证?” 闻人湛控制不住的含住她的唇,模糊着声音:“嗯。” 阮观南也不忍他每次都去冲凉水,闻人湛全程都小心的护着她的肚子,两人已经亲密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的亲密依然能引起两人身心的共鸣,他们真的无比合拍。 解了馋,闻人湛也不敢太放肆,仔仔细细帮她清理了一下,就抱着小妻子沉沉睡去。 阮观南已经怀孕九个月了,整个山庄的人恨不得24小时围着她转,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宿主,第二次转折点就在最近了,你注意一下男主的行踪。不然没有原女主护男主就要成植物人了。】 【黄99,你说我要是短时间不让他离开龙城,你说会不会避开这个剧情点啊?】 【宿主,我也不太清楚,按理来说关于男主的重要转折点是避不过去的。】 【我试试,万一呢?如果可行那之后的世界岂不是多了一条路?】 说干就干,阮观南假装自己肚子不太舒服,闻人湛紧张的把各方面的顶级专家都请了过来给她检查。 检查来检查去也只是说她可能过于紧张,要注意保持心情愉悦。 阮观南蔫哒哒的拉着闻人湛的手,“闻人湛,我害怕,你最近都要按时回家陪我知道吗?不要离我太远。” 闻人湛捏捏她的小手,垂头犹豫了一下,可是看着她挺着肚子没精打采的模样,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本来打算外出一趟,手下查到了一些关于三哥死亡当天的事情,他准备亲自过去看看。 现在只能先等阮观南平安生下孩子以后再说,他不能看着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乖乖的,我不走。”,闻人湛安抚地摸摸她的头,示意她闭眼休息。 阮观南小小松了一口气,乖乖睡了过去。 * 【宿主宿主,出事了,刚刚闻人笛派人把阮晨晨带走了。】 正在花园里面散步的阮观南闻言,脚步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还好佣人反应快扶住了她。 【999,怎么回事?闻人笛为什么要绑架晨晨?】 【宿主,因为事关命运线所以空间拉响警戒,然后我查了一下原因,这次命运线的更正在晨晨身上。宿主你先看看这个。】 画面出现在阮观南的脑海中,原来江清婉不是跑了,而是被闻人笛给抓走了。 画面中,闻人笛把人折磨的不成样子,那扭曲的脸看的阮观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喜欢贺知源喜欢到疯魔,对任何能入他眼的异性都抱有极大的恶意。 江清婉不堪折磨,弄清楚闻人笛发疯的原因,就把贺知源卧室的事情告诉了她。好家伙,火力直接转移到她身上。 因为闻人湛把御水山庄保护的密不透风,闻人笛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所以就把脑筋动到了她家人身上。 这个疯女人!!! 没等阮观南行动,她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阮观南,来这个位置,如果让我发现闻人湛的位置和你靠近了,那么后果……下面附上了一张阮晨晨脏兮兮的脸蛋。 阮观南心里一紧,大脑飞速转动。不愧是能和闻人湛争家主位置的狠人,山庄里面安全,可一旦出去就不能保障了。 【黄99,你找找有没有保胎的道具,还有能保我一命的。】 男主能重伤后醒来,她可不一定啊。 【宿主,有的,商城有保胎丸,50积分,还有“命悬一线”这个道具,在宿主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避开极为危险的地方吊命,100积分。我建议宿主再来一个“消痛贴”,免去宿主的疼痛,10积分。】 【好,就这些,都给我用上。】 有了些保障,阮观南才稍微安了些心。不过闻人笛为人也太狂妄了一些,以为只要闻人湛不去她就万事无忧了? 她快速回到房间,转动机关来到闻人湛的密室,看着墙上各种各样的枪械,她不由的想起那段被压着操练的日子。 谁能想到,她一个活力四射的大明星,背地里竟然不是被黑道大佬压床上,就是被按着耍枪。谁让她是大佬背后的女人呢? 第63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6) 【统统,把定位发给闻人湛,让他明面上不要动作,闻人笛肯定派人在监视他。】 毕竟是男主命运线,男主怎么能不在场呢? 【好的宿主,已经发送了。】 阮观南带上了她身边身手最好的保镖,三辆车就低调的出发了。 终于,他们到了龙城郊区的一片废弃楼群里。一下车,手机再次发来消息:进来 阮观南按照手机的指示,一步一步深入。 今天,闻人湛例行到了公司处理一些重要文件,早处理完也能早些回家。 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就弹出了一条短信,原本不甚在意的他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那条信息。 越看他脸色越沉,招手示意手下去查一下这个ip,然后让人把除了暗夜的其他三个心腹都招了回来。 “暗影,让暗翼悄悄潜进来,然后一直待在我的办公室。”,暗影领命,迅速离开。 闻人湛眉心紧拧,手指焦躁的点着桌子,身上的戾气和杀意猛然迸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迫切想要见血的感觉了。 “主子,查了一下,这个ip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只是随意编造出来的,无从查起。”,手下胆战心惊,现在的主子看起来就知道处于暴怒边缘。 闻人湛不知道这个信息是怎么发到他手机上的,但他不能放过任何有可能威胁到阮观南的存在。 挥手让人下去,他转身就进了一条秘密通道,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银领集团。 他跟着定位一路飞驰,在远远看到烂尾楼之后停下车,发消息让暗影他们和自己拉开距离,借着掩体掩护往那边摸了过去。 闻人湛离红点越近,心底的焦躁和担忧就越重。他紧紧握着拳头,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比这惊险的场面他经历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像现在这样产生恐惧的念头。 每靠近一步,那种焦躁与担忧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依然稳步前进,面上冷静的可怕。 他敏锐地避开那些监视,以极快的速度往最后一排的大楼冲去。 阮观南带着人上了大楼五层,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最中间的悠闲女人。 阮观南冷眼打量了她几眼,沉声问道:“我弟弟呢?” 闻人笛自从阮观南一进来就一直紧盯着她,就像一条阴冷地毒蛇在背后窥伺自己的猎物一般。她脸上的悠闲也被极致扭曲的嫉妒和厌恶所取代,她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说完,闻人笛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阮观南。 阮观南身后的保镖立马把人护在身后,举枪对向闻人笛。但闻人笛丝毫不慌,还嚣张的威胁道:“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你的弟弟可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阮观南猛的攥紧了拳头,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闻人笛走到她的跟前,两人对立而战。越走近,闻人笛眼底的嫉恨就越深一分。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不得不说,确实有让人一眼就爱上她的资质。 如果不是贺知源爱上这个女人,说不定她还能为自己的弟弟能娶到这么个美人而虚假的高兴一下。 可惜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让贺知源爱上她,贺知源只能爱她! 闻人笛突然出手,阮观南下意识伸手挡住,她却笑的花枝乱颤,“别紧张,我只是想和我这个未出世的侄儿打个招呼,不然,怕是以后没机会见到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来到世上了。” 阮观南甩开她的手,冷声问道:“闻人笛,我已经来了,你最起码得让我见我弟弟一面吧。” “sure!”,她很是潇洒的拍拍手,示意手下把人带上来。 带上来的除了阮晨晨,还有失踪多日的江清婉。 所幸晨晨看起来没有受伤,她转头看向江清婉,她身上的伤痕,让阮观南对闻人笛这个女人的狠毒又有了新的认知。 “晨晨,别怕,姐姐来了,你乖乖站在那里不要乱动知道吗?”,阮观南柔声开口安抚着受惊的弟弟。 阮晨晨看到姐姐,憋了很长时间的眼泪汹涌而出,可是嘴上的胶布让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呜呜咽咽的像个害怕的小兽。 “啧啧,真是姐弟情深啊,可惜我那些个弟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闻人笛装模作样的感慨。 “说弟弟不省心的同时,得先反省一下做姐姐的是不是合格。一个一心想让弟弟死的姐姐,怕是没有人有这个福气要!”,阮观南嘲讽出声,试图把闻人笛的视线聚集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闻人笛眼神凶狠地看着她,大吼出声:“你懂什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闻人笛眼眸猩红,整个人开始疯疯癫癫的。 阮观南扶住自己的肚子表面上看着她胡言乱语,实则被闻人笛身后的窗户吸引了视线。 她极力压下内心的波澜,把视线又重新移到她身上。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如果不是你处处针对闻人湛,他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剑拔弩张?”,阮观南冷眼看着她。 闻人笛大笑出声:“哈哈哈,如果不是她那个狐媚的妈,闻人湛能不能出生都不一定。 你说,长的好看的是不是天生就知道怎么勾引人,怎么破坏别人的家庭? 就是因为那个贱人,让闻人涯不顾我重病在床的妈妈,执意把那个贱人带回家,这不是明摆着就等我妈妈咽下那最后一口气的吗?” 闻人笛充满恨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观南的肚子看,阴毒的笑出声,“贱人果然淫荡不堪,怀着孕都能被老东西爱护不已,可笑闻人涯还一直以为孩子是他的哈哈哈,白给人当了那么多年的便宜爹。” 阮观南目光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闻人笛,厉斥出声:“你少在这里污言秽语,胡说八道。” 闻人笛被她的眼神取悦到了,看在阮观南快要死了的份上,她畅快的把压在心底很多年的真相一吐为快, “哈?我胡说八道?你以为闻人景怎么死的?死于对家火拼?别搞笑了……”,闻人笛开心的笑起来, “老三那家伙,整天装的像模像样的,哪里像是闻人家的孩子?果不其然还真不是,这可把那老家伙给气的半死哈哈哈,之后老三就死了,你猜,这是谁干的?” 阮观南眼睫垂下,神色不明,下意识瞥了窗边一眼。 闻人湛找到地方后隐藏了自己的身形,等着暗影报位置。 “主子,夫人在五楼,每层楼都有不下二十人把守。”,暗影带着一群人干掉了前面的小喽喽,然后给闻人湛爆点。 “给我找一条避开眼线的位置,让人悄悄潜过来,别打草惊蛇。”,闻人湛低声吩咐。 第64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7) 闻人湛带着绳索,借助排水管道身手利索的靠外墙的掩护悄声爬上了五楼。 借着外墙突出来的一截窗台固定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小心观察里面的局势。 等看到阮观南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松了几分。 “主子,贺知源也带人来了,我们现在在三楼,下面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了。四楼离的近,我们没敢轻举妄动。”,暗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主子,狙击手已就位,但是闻人笛和主母离的太近了,风险非常大。”,暗冥把消息传了过来。 闻人湛眼神一暗,但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允许他计较什么。 他打出手势,示意暗冥待命。 猝不及防间,闻人湛猛然听到了闻人笛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顿时愣在了当场。 手指紧紧的扣进了墙里,闻人湛使出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冲进去掐死那个侮辱自己母亲和三哥的人。 他双眼猩红,脸颊的肌肉因为紧绷而隐隐抖动。 如果闻人笛现在恢复些理智,肯定会察觉到那满是杀意的眼神,可惜她现在已经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 阮观南也被她突然的癫狂吓了一跳,但她表情依旧维持着冷淡。 【黄99,闻人湛在窗外?】 【是的宿主,楼外有狙击手,你现在得想办法离闻人笛远一些。】 阮观南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闻人笛说道:“闻人笛,这归根到底是男人的错,不管是闻人涯还是你。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说到底不就是因为贺知源吗?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喜欢他什么,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的利用你,你明明有实力坐上家主之位,就为了这么个人要死要活,值得吗?” 看她安静了一些,她慢慢地扶着肚子往中间的椅子上走去。 “站住!”,闻人笛警惕地看着她的动作,厉声呵道。 “我怀着孕站不久,虽然你想让我死,但你确定你想现场看我表演一个原地生娃?” 阮观南表情淡淡,一脸怀疑地看着她,“我都听你的来了,你总不能在我临死前,不让我看一下我弟弟是否安好吧?” “让你的人留在原地。” 阮观南扬了扬头,制止了保镖的跟随,她坐在椅子上,阮晨晨记着姐姐的话没敢乱动。 阮观南招手让弟弟到跟前来,阮晨晨这才哭着跑向了自己姐姐。阮观南轻轻地撕下胶布,擦干净沾了灰的小脸蛋,把弟弟护在了身后。 原先押着阮晨晨的黑衣人也靠了过来,亦步亦趋的紧跟着。 闻人笛讽刺地看着她,“没想到贺知源竟然喜欢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上赶着往敌人内部跑。” “不要把他和我牵扯在一起,我嫌恶心。”,阮观南厌恶地皱皱眉。 闻人笛愤怒地瞪着她,“你算什么东西,敢骂他?”,说着举起枪对上了阮观南。 “呵,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折磨一顿才能出气呢,没想到我能死的这么利索,快开枪吧,省的闻人湛发现我不在了找过来,你这边又不好动手了。” “哈哈哈一个贱种,我会怕他?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放过你,看到那边那个人没有,你只会比她更惨。”,闻人笛阴毒地看着她。 江清婉从一开始就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么多天她已经被折磨的麻木了,但对于死亡她还是感到无比的恐惧。 “之前因为她,现在因为我,我死后贺知源可能有更多女人,你看,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男人把自己整成了这样。 你仔细想一想到底值不值得,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以你闻人笛的身份,只要你随便招招手,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恨不得凑在你面前,你非要挑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 说完,还一言难尽的看着闻人笛,仿佛想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闻人笛表情一滞,奇怪地看着那个好像坦然赴死的女人,表情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倏的,闻人笛猛然转身,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陡然变的阴沉狠厉。 看到来人,她身体猛然一僵,然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源,你是为我而来吗?” “不然呢?笛儿,闻人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是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赔上性命吗?”,贺知源眉头紧锁,眼里满是对她的失望。 闻人笛脸上一慌,赶忙摇头否定,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阮观南紧紧盯着那边的动静,但黑衣人离她太近了,她不能轻举妄动。 “笛儿,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就这样作贱?”,贺知源眼神紧紧盯着她,一步一步向着她走去。 闻人笛却猛然后退,尖声喊到:“你不要过来,你在骗我,你肯定是为了阮观南那个贱人来的,你果然喜欢她。” 话音刚落,闻人笛猛然转身抬起手。 贺知源的脸色大变,快步跑向闻人笛想要扑倒她。 “砰!” 闻人湛直接破窗而入,向着不远处阮观南那边狂奔而去。 阮观南有系统的提醒,悄悄伸手靠近自己长筒靴里的手枪,趁着黑衣人不注意立马把阮晨晨往柱子后面推去。 闻人笛抬手的那一刻,她猛的抽出手枪对着那个方向直接开枪。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啊!” “唔。” 千钧一发之际,闻人湛把她紧紧地揽在了怀里,不让她露出一丝一毫。 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但男人还是死死揽住她。 很快黑衣人举枪对向他们两人,第二声枪响,阮观南只感觉到他身子往下一沉,但还是牢牢地站在她面前。 护住怀里的人后,闻人湛看都不看,直接抬手就是一枪,直接解决了黑衣人。 那边,阮观南一枪打在闻人笛小腿上,她踉跄了一步稳住了身体,举枪对着冲过来的贺知源大笑出声:“贺知源,你骗的我好苦啊!” 表面看上去要和贺知源同归于尽的闻人笛,陡然调转枪身,冲着另一个方向狠辣的开了一枪。 【宿主,他的致命伤要来了。】 阮观南咬紧牙关,在闻人湛难以置信地目光中用尽全力转到了他前面,牢牢地抱紧他护住自己的肚子。 “砰!” “砰!” 她没感觉到疼痛,只感觉胸口传来巨大冲击力,有什么东西好像贯穿了进去。她脸上没来得及露出什么表情,就向着地面倒去。 闻人湛目眦欲裂,脸上都是愤怒与决绝之色!他奋力腾出一只手来,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枪口喷出一道火光! “砰!”枪声响起,混合着没有消散的狙击枪的回响声,震耳欲聋, 只见原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闻人笛,脑袋被这一枪打得粉碎,脑浆和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他看都不看那边一眼,满眼都是怀中血流不止的人儿,把阮观南软倒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他眼睛通红充血,额角地青筋爆突,整个人凶狠狰狞到极致。 “老、公,我、要生了。”,阮观南吊着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闻人湛踉跄地抱起她,快步往楼下冲,声音沙哑地好似磨砂纸打磨过,“夫人,坚持一下,医生在楼下了,你不会有事的。” 闻人湛撑着一口气,一瘸一拐的从贺知源呆愣的目光中错身而过。 贺知源拦住他,沉声说道:“我来抱她。”,闻人湛比怀中的人看起来还要惨。 闻人湛面无表情,继续坚定的往外走。 两人走过的路,血迹蜿蜒而下,融合后在地板上绘出了荼蘼艳丽的画。 去往医院的路上,阮观南的心脏又好几次都差点停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撑着一口气,医生一边忙着止血一边注意着肚子里孩子的情况。 闻人湛眼睛死死地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了的人儿,他不敢轻易眨眼,生怕一眨眼他的夫人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黄99,这个“命悬一线”效果还不错啊,我都要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翘翘了。】 【亲亲宿主,那当然了,如果没有它你怕是真的死翘翘了。】 【不错不错,宝宝现在怎么样了?】 【有保胎丸没什么问题,去医院剖腹产就可以了。亲亲宿主,你怕是第一个边抢救边剖腹产得产妇了。】 阮观南也很是感慨,她现在除了感觉很是虚弱和晕眩,肚子也胀胀的以外,没什么其他感觉了。 第65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8) “哎,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先生要是还不上药可就麻烦了。”,下人们窃窃私语,但谁都没胆子敢上去劝他。 “李管家,这可怎么办啊?” 李管家也很是难受,太太自从那天起就一直昏迷不醒,先生身上和腿上的枪伤除了取出了子弹根本不愿意上药。今天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来。 到了晚饭时间,李管家硬着头皮上楼敲了敲门,结果半天没有人理。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才发现闻人湛已经高烧昏迷了。 闻人湛醒来后下意识往旁边伸去,结果摸了个空。脸上温柔的神色瞬间褪去,阴沉冰冷覆盖了全身。 想起那天医生的话,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冷。 \"深度昏迷\"、\"植物人\",这一个个冰冷而残酷的词汇,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成了重击在心头的利器,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眼前不断浮现出那曾经熟悉的面容,耳边回荡着她那甜蜜又俏皮的声音,短短几天却已变得如此遥远和模糊。 看不到阮观南,他甚至有些恍惚,过去的那些温馨和幸福是不是自己因为过度渴望而幻想出来的,浑身恶果的自己,根本就不配拥有那样光明而灿烂的人。 一想到这些,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头疼变本加厉,瞳孔瞬间赤红一片,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觉身处血腥的地狱。 等他恢复了些行动,不顾阻拦毅然来到她的病床前。 平时活泼生动的小脸现在苍白没有血色,漂亮的眼睛轻轻合住,好似一个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闻人湛握住那双依然柔软的小手,俯下身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又温柔:“小公主,快醒来吧……” * “爸爸,我想去看看妈咪。”,软糯可爱的小糯米团子晃晃悠悠的跑进了书房,扒住闻人湛的裤脚稳住身子。 闻人湛低头看向他,沉声问道:“看过姥姥姥爷了?” 小家伙乖乖点头,扬起小脑袋蹭蹭爸爸的腿,“他们也想妈妈,舅舅也、想念妈妈,被南南发现、舅舅偷偷哭鼻子了。” 看着那双熟悉灵动的眉眼,闻人湛温柔了神色,抬起手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去带上你的小礼物。” “好!”,小家伙乐颠颠地跑走了。 闻人湛闭上了眼睛,掩饰住那一丝差点泄露的失态。 * “妈咪,南南肉、肉来看你啦,你有没有乖乖听医生叔叔的话呀?”,小家伙趴在阮观南身边絮絮叨叨,“妈咪你看,这是南南在幼儿园里画的妈咪,你看看漂不漂酿。幼儿园的小伙伴可羡慕我有天底下最漂酿的妈咪了。” 闻人湛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儿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在幼儿园里的事情。 阮观南刚出事的时候,他根本没什么精力去照顾他。 很长一段时间,小家伙都是由阮父阮母照顾着。 但他仔细想了想,等床上的小作精醒来,要是发现他这么忽略儿子,肯定要和他闹。 他把小家伙接到身边,事事亲力亲为,参与了他三年的成长经历,等夫人醒来问起,他也能仔细的讲述给她。 小家伙说的自己都睡着了,抱着阮观南的手臂打着小呼噜。 闻人湛俯身给他盖上被子,转头亲了亲阮观南的唇,温柔地开口道:“小公主,要是再不醒,宝宝都快不认识你了。” 把母子二人安顿好,转身吩咐暗影看好,就转身出去处理闻人涯留下的烂摊子。 因为那场绑架,闻人湛几乎断定三哥的死和闻人涯脱不开关系。 等他带人赶到老宅的时候,闻人涯看形势不如人,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承认了。 母亲当年本来是有未婚夫的,两人都已经快结婚了。 结果闻人涯撞见了试婚纱的母亲,对母亲强取豪夺,甚至用她未婚夫的性命去威胁她,母亲只能含恨妥协。 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很快嫁给闻人涯后,以为怀的是闻人涯的孩子,生下来取名闻人景,后来又生了闻人湛。 可是母亲终日郁郁寡欢,没几年就抑郁去世了。 在闻人家,闻人景和闻人湛相依为命。后来长大后,因为外人的一句调侃说三儿子长相性格和他一点也不像,闻人涯疑心的去查验,结果发现真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他气急败坏,被欺骗和羞辱的难堪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暗地里派人弄死了三哥,除去了这个耻辱,后来连带着闻人湛也百般不喜。 闻人湛知道了前因后果,简直被闻人涯的狠辣和无耻气的快吐血。 他嗜血般的眸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闻人湛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干脆利落的废了他两条腿,把他丢去了疗养院派人“好好关照”。 至于他心爱的小儿子,闻人湛连带着他妈一块净身丢了出去自生自灭。 闻人家毕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和势力,到了现在依然残存了一些小势力在暗地里时不时冒头,闻人湛干脆利落直接抹杀。 他今天本就是接到手下消息,发现了一些小虾米又聚集起来蹦哒,他准备直接去端了他们的窝点。 等他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去御水山庄收拾了一番,就直接回了医院。 * 阮观南已经在系统空间里呆的发毛了,【黄99,我好无聊啊,身体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再不回去我的崽崽连她妈也不认识了。】 【宿主,已经差不多了,“花神的馈赠”已经慢慢把你的身体修复好,你可以慢慢试着融入一下了。】 阮观南迫不及待的进入了身体,第一感受就是身体有些许的僵硬,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开。 经过长时间艰难地调整后,她终于逐渐开始适应这种状态。 慢慢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紧紧搂着自己手臂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之上,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这样怔怔地愣神许久之后,阮观南眼眶中的泪水忽然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浸湿了枕头上的一小片区域。 她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小家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内疚之情,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将她彻底吞没。 她伸手摸了摸小家伙嫩滑的小脸蛋,低头凑过去轻轻嘬了一口。她的基因还真是强大,看看这漂亮可爱的小家伙哪哪都像她。 很久,阮观南这才看够了儿子,轻轻拉开他的小胳膊就下了床,她得好好的伸展一下。 一二三四,扩胸运动。二二三四,再拉伸下腿。 然后,就和一个嘴长的能塞鸡蛋的人对上了视线。 “主、主、主、主母,你、醒了?”,暗影震惊的开始结结巴巴。 “嘘,小声点。”,暗影快速的捂住嘴不住的点头,然后下意识拿出手机想通知闻人湛。 “哎哎哎,先别告诉他,我想给他个惊喜。”,阮观南赶忙阻止了暗影。 “好的主母。”,暗影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心虚不已,应该……问题不大吧? 等闻人遇南伸出小爪子揉了揉眼,就猛然和一张漂亮的大脸对上了。 小家伙愣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呆呆的脸上全是茫然和无措。 他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忽然又像之前那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阮观南怜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温柔地开口说道:“宝宝,我是妈咪呀,妈咪回来啦。” 小家伙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正当阮观南疑惑的时候,就看见小家伙委屈地瘪着小嘴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阮观南慌张地把小家伙抱进怀里,轻柔地拍着他的背,“乖宝宝不哭了哦,妈咪和你道歉,现在才见到你。” 没一会儿,怀里传出来呜呜咽咽的小幼崽的哭声,“呜呜呜……妈咪……妈咪……”,边哭边喊妈咪。 阮观南心疼不已,“妈咪在呢。” 好半晌,小家伙才止住哭声,但还是缩在阮观南的怀里不肯出来。阮观南也任由她窝着,走哪把他抱到哪。 第66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29) 闻人湛如常来到医院,手里提着自己和小家伙的日常用品。 进了房间后,他第一眼就看向床的方向,然后下意识转回头准备去挂衣服。 脚步突然一顿,瞳孔骤缩,他慢慢把头扭过去,看着床上空空荡荡。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大人和小孩都消失了。闻人湛心脏一滞,第一想法就是出事了。 他狂奔出门,撞上了回来的暗影。闻人湛双眸猩红的揪住暗影的衣领,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人呢!” 暗影被闻人湛吃人的眼神吓的不轻,下意识开口道:“在楼下花园。” 闻人湛手一松,骤然冷静几分,缓了口气才沉声问道:“谁来看她了?” 暗影支支吾吾半天,闻人湛没时间看他扭捏,脚步匆匆的往楼下走去,担心推她下楼的人不仔细伤着她。 脚步匆匆来到花园,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突然间猛地瞪大开来,充满着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方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无法移开。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胆怯。 那是一幅他一生中从未见过、也绝对无法忘却的画面!它如同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瞬间穿透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在花丛中笑颜如花,怀中的幼子笑的天真又纯稚,抱着女子的脖子不撒手。 闻人湛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脚下意识走向了他们。 “爸爸!” 阮观南心脏一紧,心跳声隔着衣服都好像清晰可闻。 她转身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终于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她紧紧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泪水不知何时开始在眼眶中打转,然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然而,阮观南的嘴角逐渐上扬,绽开了一抹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闻人湛自看到她眼泪的那一刻,脚下的步伐就已经加快,他大步走过去,猛然把母子两人抱进了怀里。 阮观南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口的衣服,闻人湛的手臂越收越紧,侧头蹭了蹭她的脖颈,哑着声音开口道:“夫人,幸好你醒了。” 阮观南哽咽着声音软软回应:“闻人先生,我醒了。” 看到妈妈哭了,小家伙的眼泪也说掉就掉,抱着爸爸脖子哭的惨兮兮。闻人湛安慰完大的安慰小的,很是手忙脚乱。 到了晚上,闻人湛才终于有了些实感,他等的太久了,久的已经不敢相信了。幸好…… 睡觉的时候,一家三口睡在同一张床上,幸好vip病房里的床已经被闻人湛换了,不然还真不够睡。 闻人湛牢牢抱紧了自己的小妻子,一刻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而阮观南抱着已经熟睡的儿子,闻人湛把两人一并揽进怀里,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逸。 他低头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脖子上落下一个个吻,痒的阮观南不停的挪动身体。刚准备扭头抗议,就被闻人湛含住了嘴唇用力吮吸。 阮观南看到他眼底那满溢的爱意和难以察觉的脆弱,小心的放开儿子,转身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两人之间爱意缠绵,阮观南温柔地一遍遍安抚着他,温柔地回应他。 很久,两人紧搂着彼此,抵着额头注视着对方。 闻人湛忍不住低头一下下的啄吻,他沙哑着声音擦着她的嘴唇,“老婆,我很爱你。” 阮观南眼睛里聚集了泪水,没等落下就被闻人湛一一吻去。她软着声音回应道:“老公,我也很爱你。” 这一晚上,两人不知道吻了彼此多久,好像永远也吻不够一般。 第二天一早,小家伙缓缓醒来。 “妈……唔”,小家伙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捂着他嘴巴的爸爸。 “不要吵醒你妈咪。”,闻人湛严肃地看着他,小家伙乖乖地点点头。 父子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等到阮观南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三双眼含热泪的眼睛。 阮母激动地哭出声来,“南南,你终于醒了,你真是要吓死妈妈了。” 阮父也激动地老泪纵横,“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还没等阮观南感动相拥,就被一大坨紧紧抱住了,阮晨晨哭的尤为大声,好像要把自己的害怕都哭个干净。 阮观南温柔地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姐姐没事了。你怎么和我家崽崽一样爱哭呀,昨天哄他,今天哄你。” 阮晨晨哭声猛然一停,抽抽搭搭地反驳道:“我长大了,才不爱哭。” “好好好,是我爱哭,刚刚是我一直在哭。”,阮观南满足他那颗还没长成的自尊心。 等一家人聊了好长一段时间,闻人湛才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提着早饭走了进来。 “女婿啊,南南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阮母紧张的问道。 “妈,昨天已经做过全面检查,已经没事了,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了。”,闻人湛温声说道。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阮父激动地拍拍手,阮家人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一家三口才浩浩荡荡地回了御水山庄。 家里的气氛顿时活起来了,再不复这三年的死气沉沉,李管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闻人湛严格的按照医生说得来,规范饮食适当运动,把人拘在家里硬生生养了大半年,这才允许她自由活动。 平平无奇的一天,网上突然炸了。 ——消失三年的一线女星突然现身,复出有望??! “我的天呐,我的女神终于现身了,三年没有消息我都以为她退圈了呢。” “哦买疙瘩,真的假的,我差点以为她被人绑架了呢,好家伙一点消息都没有,当时她家粉丝在网上呼唤了她好久。” “哦豁?不会是婚变了吧???不然为什么要消失在大众眼前?” 网上众说纷纭,甚至都有人说她离婚了,被豪门老公雪藏赶了出去。 阮观南赶忙发了一条微博:对我的粉丝和喜爱我的人说一声抱歉,因为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一直在医院休养,现在已经完全大好啦。然后配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紧接着又发一条:对于网传我婚变的消息,真是抱歉啦,我家先生爱我的很。然后配了一张两人紧握的双手。 这下子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第67章 黑道大佬与娇艳小作精(完) 休养好后,阮观南复出又拍了几部大爆的电影和电视剧,一举拿下圈子里几座分量极重的奖杯,在娱乐圈拥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 毕竟说了要在娱乐圈混出名头的,当然得说到做到,他爹都够反派了,她必须得给自家宝贝崽崽树立一个正派的形象。 要说谁的势头最火,那势必是阮观南了,几乎一出门就要上热搜的程度。 但是因为被保护的很好,所以也没有必须偷偷摸摸出行的困扰。 贺家老宅,男人静静坐在书房里,眼睛定定地看着网上女孩的消息,轻声呢喃道:“终于醒了。” 而自从被闻人笛绑架后,江清婉的精神就出了很大的问题。 宁家因为大夫人闹离婚,再加上闻人湛的强势干预,根本没有人去管江清婉的死活。 她自己疯疯癫癫了两年多消失不见,等再出现的时候,被海水冲上了沙滩。 如果不是dna检测,没人能认得出来,这竟然就是当红的小花旦江清婉?! 而江母本就病痛缠身,失去了女儿的消息和金钱支撑,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支付高额的医药费。 想要找宁照求助,结果自己连那个男人的面都见不上。 没办法,她只能狼狈出院,最后无声无息的在小房子中被病痛折磨的孤独死去。 这些阮观南并不在意,毕竟没人会对害人者抱有怜悯之心。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 闻人湛素了三年,她刚醒来时顾及着她的身子也一直没有动作。 现在自己已经大好了,最近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火热的让她简直难以招架。 一天,她回到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乖乖儿子不在家,她疑惑地看着那个早早下班的男人,“儿子呢?” 闻人湛抬头笑了笑:“爸妈想他了,送去那边陪老人家几天。” 阮观南了然的点点头,为自己儿子的孝心点个赞。 可是等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阮观南才察觉到了男人的险恶用心。 阮观南被狠狠压在床上,嘴唇被堵的严严实实,胸腔的气息越来越稀少,尽数被男人贪婪的掠夺。 男人的唇滚烫,这烫意跟随着它一路下滑,停在锁骨处流连忘返。 阮观南呼吸越来越急促,被闻人湛撩起了一身火气。 她紧紧得攀附住男人高大的身躯,想让他不要折磨自己。 而男人却出奇的有耐心,非让她泪水涟涟的求饶不可。 闻人湛大手恶趣味的抚摸,对她的香甜和软滑简直爱不释手。 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此刻满是痴迷之色,紧紧地盯着身下之人,仿佛要将她的身影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一般。 每当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展露出那迷人的春情和娇羞的神态时,他内心深处便会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欲望——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这种感觉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难耐,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他渴望着能够探索她更深层次的美好与奥秘,让她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绽放出最绚烂夺目的光彩。 于是乎在这股强烈欲望驱使下男人开始采取行动试图拉近彼此间距离,并加深相互了解沟通程度以便于达成上述目标计划…… 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粘稠到极致,闻人湛才迫不及待的来到他渴望已久的地方。 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嘴唇下意识找寻着她的甜美,想把自己的感受以更亲密的方式传达给她。 气氛旖旎,两人彻夜疯狂,等到阮观南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反正再次看到儿子的时候,小家伙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好像在控诉她这么多天不见人影的恶行。 阮观南心虚的转过头,恶狠狠的剐了某个男人一眼,然后抱着自家小宝贝欢乐的玩耍去了。 闻人湛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随那对母子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溢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好像自从遇到了她,自己的生命里就有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这种感觉,美好的不可思议! 第68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 【叮,恭喜宿主又成功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获得2000积分的奖励,扣除后共计2820积分,还请宿主继续保持,勇攀时空局大佬排行榜顶峰!】 阮观南缓了缓,面色趋于平静,【999,以后世界结束自动把情感清理了吧。】 【好的呀宿主,人家记住了。】,999黏糊糊地贴在她脸上一个劲儿地蹭,阮观南好笑的把它扒下来,捧在手里rua来rua去。 呼,舒服了…… 999顶着一身炸呼呼的黄毛晃的像是喝了假酒,表情甚至还有些陶醉,咦,好bt哦~ 999从宿主的爱中回过神,高兴地说道:【亲亲宿主,为了让你有一个更好的心态完成任务,我去二手市场淘了一张超级柔软的大床哦。 这张床如果在商城买可不便宜呢,宿主以后结束任务就可以在空间里休息啦。】 999一脸“宿主你看我棒不棒”的表情,小豆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阮观南伸出大拇指,给予它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为你感到骄傲,你就是统统界的明日之星!如果以后还有这些福利你就更棒了~】 关键在后一句…… 【没问题!】,999激动地大声答应,【以后二手市场就是999的第二个家!】 额……,鼓励过头了。 阮观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在这时间静止的空间里休养生息。 醒来之后,阮观南精神焕发,搓搓小手期待地看着999,【咱们下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999顿了顿,有点犹豫地开口道:【宿主,下个世界是仙侠世界,危险系数有些大。 而且我只能给宿主提供一个大体剧情,一些细节我探知不了,也不能频繁出现,不然会被那些至高者察觉到。】 999担心的小豆眼都不精神了。 阮观南心里有些暖暖的,她轻轻捧着999顺了顺毛,【没关系,我自己会小心的。】 【还有啊宿主,这个世界我没敢投入你的基因,目前身份不明,你先勾住自己的小命哈。】 阮观南一噎,手上的毛是怎么也顺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捏了捏这个生瓜蛋子…… 【走吧!】 * 当……当……当…… 庄严钟声在仙神界一声又一声敲响,众神仙一惊,纷纷面露惊恐之色。 仙钟在两种情况下会自动敲响,一是仙人飞升神位,二是神只陨落。 最近没有听说有仙人要飞升,那就是第二种了!!! 仙神界要动荡了…… 阮观南一睁眼,又闭上,缓了缓又睁开…… !!! 哈?她是个瞎子?!本来就危险重重,现在好了,人都看不见了。 转而又乐观地想,也挺好的,看不见危险,她就能死的无声无息,她,无所畏惧!!! 【宿主……,你先别想,咱先接收剧情。】,999实在看不下去了。 【哦哟,你还在呢?快呈上来。】 上古时期,混沌初开,万物纷争,秩序混乱。 经历了无数厮杀,最终以神、魔两个物种为尊,万物包括妖族受这两方管辖。 神被称为古神,魔又以魔尊为首。自此两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 后来,神界建立了统一的秩序逐渐壮大,而魔族天生不受拘束,嗜血又暴戾,在一任魔尊不满神族强盛后,终于发动了第一次大战。 大战后,魔尊陨落,神族立威,魔族、妖族等彻底落后于神族。 自此,神界、仙界、魔界、妖界、鬼界、人界六界共存,混沌时期结束,大千世界以神族为尊。 神界与仙界位于上清域,仙界居三重天,神界居六重天,而九重天,只住了一位神…… 元辰神尊,他是目前为止仅剩的最后一位混沌古神,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年,还能存在多长时间。 为此,仙神两界终日胆战心惊,生怕钟声一响,元辰灭亡…… 为什么众神仙这么恐慌元辰陨落呢? 那是因为元辰真身为混沌时期诞生的第一颗星辰,神力无边,大千世界的星辰所产生的星辰之力可尽数归他掌控。 而仙界都以参悟星辰之力来登临神位,神界修炼星辰之力来突破修为。一旦星辰之力消失,将是整个仙神界的劫难! 可怕的是,下一任星主还必须得是元辰的子嗣! 而元辰!到现在连个结契的命定之人都没有! 想要和元辰结契,必须得过九重天的问缘石。这样的结合才可以诞下子嗣,得到众星的认可,奉为星主。 这可真是愁煞了一众神仙,更让他们绝望的是,这位古神天生情根离体,冷心冷清、淡漠如冰、断情绝爱,心如止水。 总结一句话,无爱一身轻…… 绝望!一个比一个绝望!!! 让您老人家留个子嗣怎么就那么难! 能不能学学天帝那老小子,仙界有个帝位要继承,生孩子跟下蛋一样勤快和简单! 而女主是妖界的飞凰公主,妖皇唯一的女儿,从小倍受宠爱,是一只单纯活泼的五彩凤凰。 妖界自大战之后就一直紧紧依附仙界,修为精纯的妖界精怪是有可能飞升到仙界的。 比如现如今仙界的四大神兽。 可一旦妖族在修炼上走入歧途,就会沦为非妖非魔的邪物。 神兽之一的凤凰霓羽就是女主的祖母,霓羽是一只七彩凤凰。 妖皇为了优化女儿成仙的资质,把她送到了霓羽身边接受教导。 但这位小公主活泼机灵,很是好动,对修炼一事不怎么上心。 后来女主上了九重天和元辰培养感情,最终却闯下弥天大祸,被元辰亲自罚去荒域历练。 从荒域归来后她积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得到了元辰的谅解。 第二次大战中,飞凰率领妖族全力支持神界,支持元辰,两人携手击退魔族。 后来飞凰飞升神位,与元辰成功结契,共享漫长神生。 可是如今,男主崩了! 元辰对飞凰的骚扰视若无睹,在飞凰闯下大祸后直接挥手打落凡尘受罚。 等她长时间受罚归来之时,本想弥补错误,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过失给了魔族可乘之机已然重伤了元辰。 第二次大战中,元辰和魔尊龙渊同归于尽。 星主陨落,万星永失光芒,仙神界劫难也如期而至…… 【黄99,第一条是男主重伤,第二条是男主陨落?】 【是的亲亲宿主~】 【你怎么还在呢?】 【……】,999很是无语的看着它家宿主,感情您刚刚只是在试探? 【宿主,现在咱们是在你的地盘,比较安全。】 【哇哦,没想到咱们一个睁眼瞎还有地盘呢?】 阮观南只知道目前自己是一朵随风惬意摇摆的金莲。 至于其他的,得等到化形之后再看了。 紧接着,阮观南眼前再黑,直接陷入了沉睡。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沉睡期间,金色莲花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第69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 “呼,还好还好,不是那位出事了,吓得本君差点道心不稳。”,碧海仙君狠扇了几下扇子,后怕的开口说道。 “瞧你那点出息,天天一惊一乍的,你也好意思说元辰神尊是你的榜样?天天打听人家的消息,人家沉稳的气度你是一点没学到。” 月华仙子美眸一扫,鄙视得神色不加掩饰。 这可把碧海仙君气够呛,手中扇子一合往手上一拍,嘲讽出声,“哟,刚刚不知道是哪位沉稳的仙子,吓的差点原地劈叉的?” 两仙这种情况,其他仙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听说这两人还没飞升前就结了怨,飞升后又凑在一个地方了可不王不见王? “那真是奇怪了,这是有仙成神了?怎么没听说啊?” 月华仙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界目前的上神总共没几位,每一位在仙界的时候都是赫赫有名,飞升的时候动静也大的很,这位新神倒是奇怪了,到现在还不清楚身份。 “万一人家就是想低调呢?先别关心新神了,关心关心那位吧!” 碧海仙君目露怅然,隐晦地提及神界的那位至高无上。 他猛然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上一批全都不符合,被九重天派人送回来了。天帝接下来估计还得再选一些仙子上去了。” 两位仙人嘀嘀咕咕,一时没注意僻静角落处,一个红衣女子把两人的对话全听了去。 * “飞凰,飞凰!” “啊?怎么啦?”,被称为飞凰的女子一袭红衣,模样明艳娇俏,头上的钗环随着扭头和跑动发出叮当脆响,打眼一瞧就让人心生欢喜。 容衡双臂环胸,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 飞凰看他这傲娇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又生气了,“好容衡,我刚刚在想事情啦,别气别气,我现在洗了耳朵仔细听。” 容衡紧绷的脸很快破功,大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文盲呀你,那叫洗耳恭听。 霓羽上仙是怎么教导你这小仙子的,修炼修炼不佳,文化水平还不高,是不是把功夫都下在怎么偷懒闯祸身上了?” 一想到初遇飞凰的时候,她正一身狼狈地被仙池里的一群仙鹤围着扑咬,像是白雪里的一点红墨,显眼地容衡想不注意都难。 认识之后,两人经常相约出去玩耍,容衡才真正地见识到了她这无意闯祸的本事,没少在她身后处理烂摊子。 尽管心中有无数的抱怨和牢骚,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女子。 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中,肉眼可见的欢喜之意流淌而出。 飞凰心里装着事情,想着从容衡嘴里套套话,也就不在意他的损话。 容衡一看那眼珠转动的速度,就知道她一准又有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就见女子偷偷摸摸的扯住他的袖子拉近距离,好奇的问道: “我刚刚听到有仙人说是要选人送上去?这是在干什么呀?” 容衡脸上的笑容一收,严肃地看着她并开口告诫道: “飞凰,别在这上面打什么歪心思,如果你闯祸闯到上面去,本君也救不了你。” 飞凰嘴巴微张,眼神中透着灵动和单纯,面上却满是茫然。 容衡知道自己说的严重了些,缓和了语气,但还是告诫道: “这是关乎仙神界的大事,跟你这仙力低微的小仙子没什么关系,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容衡不知道,他说的越严重,飞凰反而越好奇和兴奋。 见容衡真的不打算告诉自己,她就匆匆和他告别跑走了。 这边,飞凰刚踏进住处的大门,就被一道声音定在了原地。 “站住,这是又闯什么祸了跑的这般急?” 霓羽上仙刚一回宫就看见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孙女鬼鬼祟祟的。 飞凰一看到她,双眼就猛的一亮,抱着霓羽的胳膊就直直往房间里面拉, “祖母祖母,孙女有事相问。” 霓羽挥开她的手,凤眸淡淡扫了她的一眼, “没规矩的丫头,身处仙界,行事不可这般鲁莽!” 飞凰讪讪地收回爪子,乖乖听训。 等霓羽听她问起了那件事,凤眸眯起仔细打量了她半晌。 飞凰是妖界的小公主,被养的单纯娇俏又活泼机灵,长相在这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当初接飞凰来的时候,她为了妖界着想想让小丫头快速成长起来,可这小丫头在修炼上着实不上心。 思虑半晌,霓羽打定了主意,把这仙神界的头等大事细数说给她听。 飞凰听的眼睛越睁越大,圆溜溜的杏眼满是晶亮和好奇。她欣喜道: “祖母,我也想去,我还没去过九重天呢,不知道那里长什么样子,好不好玩?” 霓羽抬眸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定了定神,眸光深邃而悠远,肃然开口道: “飞凰,你可知选的都是仙子,你的妖身一旦暴露,可能会面临不可知的惩罚?” 飞凰兴奋的表情一滞,还是想去九重天的欲望更强烈一些,果断地点头回道: “祖母,我想去,您帮帮我吧~” 飞凰本体还是妖身,霓羽用秘法掩饰了她的本体和妖力,旁人还以为飞凰是个小仙子。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她爹爹可是妖皇! 霓羽一听,欣慰地摸摸她的小脑袋,语重心长道:“我们小飞凰长大了。” 飞凰有些心虚,她只是好奇想去九重天看看,祖母怎么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呢? * 等一批十二位仙子来到大殿上的时候,天帝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有可能就是仙神界的未来啊…… 天帝不耽误,拿出仙界唯一一块直通九重天的令牌,还没等他注入法力传送,一道身影嗖的一下冲进了下方的队伍。 天帝大惊,定睛一看,他最小的儿子容衡拉着一个仙子的胳膊不放,不知道在争辩些什么? 天帝瞳孔一震,怒斥出声:“容衡,不得放肆!” 容衡听到父帝的呵斥,立马旋身跪在地上,眸光满是坚定和恳求, “父帝,儿子想迎娶这位飞凰仙子,恳请父帝准许!” 飞凰一听,这还得了? 她还没看到九重天呢! 她赶忙想拉起跪着的容衡,急声开口道:“容衡你这是干什么?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容衡坚定的神色漫上一丝悲伤和苦闷,他原以为飞凰是被强制选中的,现在看来她竟是自愿…… 飞凰看他坚持,生怕天帝陛下不让她上九重天,赶忙行礼说道: “天帝陛下,小仙想去九重天,不想嫁给容衡。” 天帝眸底微沉,眼神犀利含着一丝怒色,沉声说道: “容衡,还不起来?这位仙子可看不上你。”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天帝这是动怒了。 一个小小仙子还敢对天帝之子挑挑拣拣,简直胆大包天。 但他们也没说什么,这些人里说不准谁就有大造化了,他们可不会自讨苦吃。 容衡站起身,侧身看了一眼身着白衣的女子,眼底的悲伤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沉声说道: “仙子,得罪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大殿。 第70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3) “神尊,下重天又送人上来了。”,流羽恭敬低头回禀。 半晌不见上位传来动静,流羽悄悄抬头快速看了一眼又赶忙低下,不敢再瞧第二眼。 “照旧。” 声音空幽若晨风扫过深谷,又像亘古不化的寒凉玄冰,冰冷又淡漠,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流羽得令迅速退下,出了星曜殿他才长舒一口气,擦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赶忙去办事。 殿内,男子姿势分毫不变,坐姿笔直挺拔,除了翻动书页外一声不响,静的好似时间在这里停止了流动。 须臾,元辰合上书,起身向殿外走去。 他一袭白衣清冷出尘,宽大的衣袖下,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一抹神秘而迷人的紫色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这奇异的光辉流转于肩头,闪耀在腰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奥秘。 满头银丝如同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又似流泉般自然而然地流淌至后背,没有丝毫凌乱之感。 然而,与这绝世容貌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那平静如水的面庞和眼眸。 发如雪,肤盛玉,剑眉秀目,鼻梁高挺,一双紫眸犹如满天星辰尽在其中,神秘又深邃。 但却静得如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涟漪。 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眼,无任何事情能够引起他内心的波动。 俊美惹人沉迷,冰冷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元辰步伐不急不缓,照旧来到那一截枯木前,仔细打量了片刻,向来淡漠的眼眸不由得闪过一丝奇异。 这截神木名唤星玄,是元辰的伴生物之一。 本该开满一树紫花,繁茂炫彩像是星辰汇聚一处,是不可多得的一处亮眼风景。 但元辰诞生不久,这树就以极快的速度凋零失去生机,元辰都快不记得它开花的样子了。 可是如今,星玄竟然隐隐显出复苏之意。 元辰盯着它沉思片刻,他早已知晓星玄所代表的含义。 他一诞生,星玄跟着一起盛放。 当他苏醒那一刻,情根开始消散,而盛放的星玄怒放一刻眨眼凋零。 其中代表的深意,元辰本不欲深入探究。 可它如今复苏,不可避免地在他心中留下些许印记。 * 九重天入口,十二位仙子规规矩矩的站成两排,不敢言语、不敢乱看。 规矩了片刻,飞凰就忍不住抬起头四处打量,眼中不可避免流露出一丝失望。 这九重天,未免也太单调寡淡了些。 入目除了白色还是白色,门口那块庞大的紫色晶石竟成了九重天唯一的亮色。 很快有人来,她赶忙低眉敛目,装作不曾抬头的模样。 “各位仙子,稍后还请一一把手放到问缘石上,问缘石亮起,方可进入九重天。” 流羽淡声说道,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很有仙君风采的,端方清俊,清淡如仙。 仙子们赶忙点头,听话的一一上前把手放在问缘石上。 可是半数人过去,问缘石还是毫无动静,测试完的仙子们很是低落,流羽已经习以为常了,要是有动静他才要震惊了。 刚一这么想,只听有人高呼,“亮了亮了!” 流羽震惊地抬起头,果然看到问缘石泛起很是微弱的亮光,片刻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但这也足以让他震惊和欣喜,要知道这么久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问缘石有反应。 流羽敛起神色,淡声说道:“这位仙子,稍后请和我进入九重天。 话音一落,其他仙子们羡慕又无奈,没办法,缘法本就妙不可言,不可强求。 但谁心中不渴望那位高山之巅的神尊呢? 飞凰脸上懵懵然,她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 反应过来之后心中控制不住的露出些小窃喜,杏眸凝聚起小得意。 哼哼,妖精怎么啦?修炼不行怎么啦?问缘石还不是选择了她? 飞凰下意识忽略了问缘石片刻的微光后那永恒的暗淡。 把其他人送下了九重天后,流羽才领着飞凰进了结界。 他沉声嘱咐道:“飞凰仙子,神尊不喜吵闹,没有准许,仙子万不可踏入主殿半步。” 飞凰撇撇嘴,这什么神尊还真是麻烦,难道是貌丑不敢轻易见人? 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越是修为高深者,容貌也更为出挑,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当然也不乏天生貌美者,比如她。 飞凰摸摸自己的小脸蛋,笑的很是机灵可爱。 流羽暗自点点头,容貌出挑,但配神尊还是差了一些。 他先带着飞凰进了一处殿宇安置,然后匆匆离开回禀去了。 * 飞凰来九重天已经有些日子了,她都快把能去的地方跑了个遍,可是一次也没有见到那位神尊。 这九重天冷冷清清,除了流羽没有一个人,她早就憋不住自由的心。 心想,早知道就不来了,九重天一点也不好玩。 又憋了一段时间,飞凰终于受不了了。 悄摸趁着流羽出去办事的时候,她一路向着主殿的方向摸了过去。 远远看到星曜殿,飞凰被它的庞大和华丽所震撼,这放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边际啊…… 飞凰激动的收敛神色,边走边打量。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早已迷失了方向。 她一路跌跌撞撞找寻出路,不小心误入了一处宫殿。 她抬起头,惊讶地发现殿中坐着一位男子。 他身姿挺拔,英俊非凡,恍如九天神只。 目光如星辰般璀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飞凰痴痴地看着,内心疯狂鼓噪叫嚣着提醒她,这个男人,她要了! 元辰察觉到陌生气息,放下手中的书,冰冷淡漠的视线扫了过去。 然而不等飞凰反应,就见男人抬起手轻轻一挥,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飞起,远远的被送到了主殿外围。 等飞凰再想进去的时候,已经被新设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可这不但没有浇灭她的热情,反而让她越战越勇,誓要拿下这个绝色男人。 等流羽回来也被挡在结界外的时候,内心忍不住冷汗狂流。 这飞凰仙子八成是擅闯了。 以往九重天只有伴生的防御结界,神尊还从来没有在住所附近另设结界,八成是被打扰的不耐了。 元辰神尊这个老神仙之所以神秘,除了他的特殊来历和通天修为,更是因为他深居简出,没什么要事几乎不踏出九重天一步。 慢慢的,元辰神尊冰冷淡漠不近人情的名声也传的越来越远。 可如果这位神尊真的冷漠不近人情,就不可能允许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上送人了。 他也知晓他们的担忧,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仙神界就此没落。 两方现在也都默契的缄口不言,等待着那一丝奇迹的出现。 第71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4) 元辰如常来到星玄木所在的地方,凝目望着生机再次停滞的它,眼里闪过少见的疑惑和不解。 没等他深想,就被一道声音突然打断。 “元辰神尊,好巧呀,又遇到您了。”,飞凰眼睛大亮,快步跑向男人。 元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视线再次回到星玄木身上。 飞凰挪步想靠近他一些,骤然被他冰冷的视线吓退,男子周身的气场更加沉冷不可攀。 飞凰毫不怀疑如果她一意孤行,那天飞出星曜殿的场景可能会再次上演。 飞凰完全没有将他脸上的冷漠放在心上,反而露出了十分乖巧柔顺以及灿烂明媚的笑容。 那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响起:“神尊大人,这是什么树啊?它怎么枯萎了?” 元辰淡声道:“星玄,星辰幻化而成。” 飞凰惊喜的睁大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得更加灿烂。 她还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呢,“那它开花一定很漂亮吧?” 元辰颔首,眼帘微垂思考片刻,看向女子直言道:“把手放上去。” 飞凰愣了片刻,乖乖把手放在星玄木身上。 半晌,星玄木毫无动静。 元辰眼瞳掠过了然,不是因为她…… “神尊,接下来呢?”,飞凰眼睫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元辰紫眸蒙上了一层冷意,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发生变化。 原本就冰冷刺骨的气质此刻更是犹如万年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飞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等飞凰抬头想打破沉默时,元辰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她心中满是不甘,嘴唇轻咬着,似乎想要发泄内心的不满和失落。 元辰神尊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下一次想要再见到他,恐怕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何地了。 而这边,元辰一只脚刚踏进星曜殿,忽听天际传来钟声,这声音连绵不绝,迎接新神的到来。 元辰毫不在意,步伐不停踏进殿里。 他才踏入殿内一步,便猛地一惊,心中暗自诧异这殿中的变化。 只见那些方才种下没多久的灵花灵草种子竟然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着。 他眸底漾起一丝讶异,又迅速恢复平静,一个闪身来到星玄木旁边。 “元辰神尊!” 飞凰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她刚感叹又有人飞升,下一刻想见的人就又出现了。 元辰抬手果断把人挥出神木范围,迅速结成一个小结界以防有人打扰。 他抬手轻抚上树干,闭眼感知里面快速复苏、急待勃发的生机。 半晌,元辰眼神复杂的看向天边,司花之神? 被挥退的飞凰愣愣的看向那个方向,心脏不知怎的倏地一滞。 难受的她忍不住捂住心口喘息,片刻又恢复正常。 她不解的捂着心口,没怎么在意。 * 天际彩霞漫天,福泽应普惠整个仙神界。 没等众仙摆好姿势准备迎接新神,结果大片福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一个方向汇聚。 众仙懵逼了!震惊了!! 这是什么情况? 居然不是有仙飞升??? 如果是仙人飞升一定会在仙界,飞升带来的福泽会给仙神界带来好处,这已经成为众仙的共识了。 而现在福泽却跑了! 那只能说明不是有仙飞升,而是有新神在其他界诞生了!!! 机灵的仙已经追着福泽去了,而懵逼的仙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好不容易追上,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 只见泛着金光的福泽尽数落入幽冥界,众仙又傻眼了! 哈? 幽冥界??? 新神在鬼界诞生,这是什么时髦的出场方式吗? 不顾他们的崩溃,有幸沾染福泽的仙人已经原地打坐,吸收化为己用。 等他们睁开眼的时候,皆目露震惊地望着彼此。 其他人奇怪他们的反应,好奇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福泽太稀薄?” 他们下意识摇摇头。 一个人呐呐开口道:“我修为竟然提升了一大境界。”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刚刚的福泽,蕴含功德之力!!!” 众仙震惊到麻木了,竟然是功德之力! 往年的仙人飞升,降下福泽一般都是增加仙神界的福运,灵力浓厚一些便罢了。 沾染的仙人只能修为寸进,但这已是难得。 修为暴涨一大境界,还附赠功德!这tm万年难得一见! 刚刚跑的慢的仙人捶胸顿足,懊悔自己不该矜持那么一下,这下悔的肠子都青了。 回过神的众位仙人不由好奇,这新神究竟是什么来路? 排场这么大! 众人就等着到了授神仪式的时候,一睹新神风采。 结果没等到新神报道,倒是等来了一个震惊大千界的消息。 鬼界新上任幽冥女帝,力压五方鬼帝执掌冥府。 其他人不知道这幽冥女帝什么来头,可是仙神界却隐隐有些猜测。 说是猜测,可他们敢以仙格保证,这肯定是那位来历不凡的新神! 难怪诞生于幽冥界,原来是天定的幽冥掌权者。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可确确实实发生了! * 阮观南不知道她的苏醒已经让外界沸腾了,她现在心情非常舒畅。 【黄99,在吗在吗在吗?】 【宿主~,我目前还在。】 【小九儿,这个世界,姐姐我要原地起飞了!!!】 【嘻嘻,宿主现在这个身份厉害的很,咱们不用夹缝求生啦哈哈哈。】 阮观南认同的点点头,她对现在的身份非常满意。 自她苏醒的那一刻,整个幽冥界所有的彼岸花同时怒放。 原本阴森寒凉的鬼界被血色浸染,二者交相辉映,竟产生一种奇异和潋滟之美。 她不知道的是,不只是幽冥界,整个大千世界的花草树木生机尽显,肆意怒放,它们以生命来迎接自己的神明。 花神现世! 阮观南是天生花神,真身本为功德金莲,按理说应该去往神界。 可偏偏落入幽冥界最深处的九幽山上,意外吸收了九幽山的极阴之气。 功德金莲异化成了幽冥功德金莲,金色神圣的金莲周身萦绕了一圈黑红色流光,神圣又诡异。 而且她初生即为九品! 莲花化形应是三品,随着修为提升完成进阶,最高品阶为十二品。 九品已经极为罕见,十二品更是只存在传说中。 阮观南一化形就是九品,离十二品看似是一步之遥,但却横隔天堑。 再加上她真身特殊,不是普通莲花。 据记载,上一朵功德金莲现世还是在混沌时期,而那位古神已经作古多年。 这就意味着,她升阶之路将格外艰难…… 第72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5) 幽冥界从第一次大战之后,就一直没有真正的主人。 权力自然而然落在了当时最厉害的五大厉鬼手上,后人称他们为五方鬼帝。 现在阮观南来了,一来就直接成了幽冥界真正的主人。 自此,幽冥界怕是要掀起巨大波澜了。 阮观南不急着收拢权力。 她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的伴生法器炼化出来。 借助九幽山的极阴之气,阮观南炼制出了自己的第一件法器——幽冥功德金莲台。 法器和她的真身外观一样,金色莲台周身萦绕着极淡的黑红色流光。 阮观南隐隐感觉这流光很玄妙,更多的就不知道了,可能自己等级还不够? 莲台自动没入眉心,在额头正中央显出一朵神秘的莲花印记。 阮观南抬手摸了摸,有些小神奇。 她起身环顾四周,整个九幽山阴森可怖,薄雾终年不散。 周遭别说人,连个魂都没有,静谧异常,唯有下面的幽冥河时不时传出流动的声响。 阮观南强忍内心的害怕,小心避开地上的枯骨,慢慢探索自己的诞生之地。 等阮观南稍微适应了下,心境就平稳了许多。 刚一出去,一声“wc”差点脱口而出。 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才勉强稳住脸上的惊恐和崩溃,忍住了想拍飞眼前这个东西的冲动。 而在众鬼魂眼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美的让鬼自惭形秽的女子,脸色陡然冷的吓人。 周身迸发出压迫性极强的气场和威压,令众鬼胆战心惊的匍匐在地齐齐高呼: “恭迎女帝大人。” 阮观南冷冷看着他们恭贺,她不叫起,便没人敢随意乱动。 她步伐随意的从让开的路上走过,强势的威压随着她的靠近不断加强。 众鬼身子伏的更低,头深深地叩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作为幽冥界的高层,各位的尊荣可真是不能入眼啊。” 声音随意而又慵懒,但其中的威压没人敢忽视。 阮观南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翩然离去了。 威压消失,他们才敢悄悄抬头瞥一眼。 看到女子已经不在,这才下意识摸了把不可能存在的冷汗。 他们对视一眼,都透露出一个信息: 他们这位新主子,是个厉害角色啊。 * 这头,阮观南走出了一大段距离,才长舒一口气。 救命!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鬼! 吓死个花了…… 就是之前的世界也都是正常人,这次倒好,直接下地狱了。 这是看她命长,想吓的她折寿不成? 内心戏虽丰富,但表面人设立的稳稳的。 她漫无目的的闲逛,一路上除了盛放的彼岸花,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鬼东西。 然而事实上,幽冥界的鬼魂数量惊人,尤其是在五方鬼帝掌权期间,鬼魂一年比一年多。 她之所以没碰上,是因为小鬼大老远就感觉到了恐怖的威压,早早惊惧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魂飞魄散。 所以诺大的忘川河边,只能看到一位能让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女子,正悠然漫步于河边。 女子白纱覆体,黑色腰带束住盈盈一握的腰肢。 一头乌黑秀发半披半束,以金色莲花冠固定,披下的如墨青丝恰好遮住了后背泄露的大片春光。 她面上表情淡淡,一双极美的眼眸微垂,黑色透亮的瞳孔隐隐泛着金色流光,神圣又神秘。 女子冰肌玉骨、体态婀娜,仙姿佚貌,明明是神仙一般的人儿,却落入了极阴之地。 周身仙气环绕却隐隐缠绕着阴暗,可为救世主也亦能是灭世者。 阮观南大致逛了一圈,除了阴森就是恐怖,对比之下还是她的九幽山更为安心。 她低头想了片刻,抬眸一瞬,金光自她手中升起,越聚越多。 神力运转,手腕一翻,一颗巨大的金色树木拔地而起,树前随之出现一座巍峨华美的宫殿。 繁茂的金树上流泻而下的淡淡金芒和宫殿交相辉映,驱散了九幽山终年不散的雾气和黑暗。 原本阴森恐怖的氛围一扫而空。 阮观南满意的点点头,这以后就是她的居所了。 然后又召出伴生法器,辅助她设立结界,把整个九幽山笼罩在结界内,。 以后没有她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九幽山半步。 * 阮观南刚来,本不太想管事。 自己来这里又不是真的为了管理幽冥界的,但是挨不住有人上门有人挑衅啊。 阮观南挥挥手,结界外的声音传了进来,声音阴冷又难听,“女帝大人,还请速来幽冥殿,有要事相商。” 有尊敬,但不多。 收敛起威压,她决定去赴一赴这鸿门宴。 此时的幽冥殿里,凡是在幽冥界有点官职的人几乎都在场了。 众鬼聚集,阴气浓的已经化成了实质。 整个大殿阴森压抑,鬼哭狼嚎,看上去很是可怖。 五方鬼帝登场的时候,众鬼赶忙跪下行礼。 五鬼身上的鬼气尤为重,庞杂的阴气冲天,震的下面的鬼官哭的更为凄厉,场面阴森又滑稽。 五鬼以中央鬼帝为尊,中央鬼帝也习以为常的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其他四位两侧落座。 中央鬼帝傲然扫了周围一圈,本就阴戾的脸更是沉冷扭曲, “我们尊贵的女帝大人呢?” 旁边的西方鬼帝连忙殷切的开口道: “我已经通知了,可能那女人想摆摆女帝的谱,压轴出场?” “呵呵,你还真是了解本帝啊。” 空灵而又慵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大殿中央上空金芒大盛,慢慢显出女子的身形。 原本嘈杂喧闹的大殿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鬼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直直地望向半空中那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 她轻盈地悬浮着,身上的白纱裙裾随风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 肌肤白皙如玉,宛如羊脂般细腻柔滑,在幽暗的冥界里仿佛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垂下的几缕发丝轻轻拂过那张绝美的脸庞。 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眸,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众人皆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呆呆地凝视着这位从天而降的仙子。 如果不是已经死了,他们差点错觉的以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沉默半晌,中央鬼帝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恭迎女帝大人。” 说着恭迎,却依然坐的稳当,把不屑、傲慢、嚣张表现在明面上。 其他四位也有样学样,全都不把阮观南放在眼里。 殿下的鬼魂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跪,还是不跪。 倒是有几个鬼魂跪的十分利索,恭恭敬敬的磕头高呼: “恭迎女帝大人。” 五方鬼帝脸上狰狞尽显,磅礴阴气狠辣的朝着下面打去。 这要是沾上一点儿,必会魂飞魄散。 其他小鬼狼嚎着快速退开,跪下的六个鬼变的格外显眼。 突然,空中女子手腕一翻,手上金芒快速变换为黑红色,挥袖爆射而出。 六只鬼恐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在? 看向阮观南的目光更是狂热不已,刺耳的哭声响彻大殿。 “闭嘴。” 阮观南眼周的黑红色还没有散去,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六只鬼赶忙闭上嘴缩在地上不敢吭声。 女帝大人还真是奇怪,哭着信仰她也不行? 第73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6) 阮观南飘落在高台上,在大殿上显得格外突兀和明显。 她眼尾轻挑,长睫撩起扫了五鬼一眼,幽幽开口道:“五位,怎么?这是要公然造反?” 五鬼被她刚才那一手给震惊到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然而,这五个恶鬼毕竟已经嚣张跋扈了十几万年之久。 他们的内心早已不知道什么是服从,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女人给吓唬住呢? 虽然心中有些忌惮,但他们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将阮观南制服,那么他们以后恐怕再也无法在冥界立足。 中央鬼帝抱臂往椅子上一靠,笑得很是阴森和不屑, “女帝大人一来就大显神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可惜,还是太嫩了些。” “哦?” 阮观南好整以暇次, “怎么个嫩法?” 中央鬼帝眼神微微一动,向着身旁轻轻一挥,仿佛传递着某种信号。 紧接着,只见西方鬼帝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冲出,嘴角挂着一丝阴森的笑容。 他目光轻蔑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桀桀笑声。 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女人啊!给你面子就要懂得珍惜,若你老老实实待在那九幽山中,不干涉冥界之事,或许我们还会高抬贵手,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似乎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然而,面对这番挑衅,女子却毫无惧色,甚至还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阮观南都无语了,她之前不就是这样干的?还不是五方鬼帝吃饱了撑的想拿她立威? 阮观南轻笑出声,如潺潺流水, “好怕哦,我不会是当的最窝囊的一任幽冥之主了吧?” 她好似求证般的看向下面的小鬼,他们下意识快速摇头。 阮观南也不在意,视线重新落在五鬼身上,空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 “罢了罢了,为了不给前辈丢脸,我这女帝可不能有名无实。” 说完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明明语气还是那么好听,偏偏让人感觉到了她的不屑。 西方鬼帝看到她的姿态,眼珠子都快气红了,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的鬼气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那庞大的鬼身如同一座山岳。 带着无穷的威压,径直朝阮观南冲撞而去。 没等众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偌大个鬼就以极快的速度魂飞魄散,永久的消失在天地间。 众鬼愕然! 那可是实力强大的鬼帝啊! 这么轻易就干掉了? 原本还想着看好戏的小鬼们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埋头不敢再看。 恍然间就成了四大鬼帝,阮观南挑挑眉,抬头勾了勾手指, “继续。” 三鬼面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的震惊和恐慌仿佛要溢出眼眶。 中央鬼帝挺直身体,眼中的猖狂与不屑瞬间被忌惮和防备吞噬。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竟然如此厉害,眨眼间便轻而易举地灭掉了一个鬼帝。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看四人只是防备看着她却没有丝毫动作,阮观南无趣的撇撇嘴, “本来看你们这么嚣张,还以为法力通天呢?” 她声音突然变得沉郁冷漠, “再加一条,不识眼色,着实碍眼。” 话落,庞大的威压骤然倾泻而出,原本浓厚的阴气消散了大半。 殿下小鬼以及座上三位鬼帝全被威压押跪在地上,只有中央鬼帝还坐在位置上。 不过从那青筋暴跳扭曲不已的脸也能看出来,他也只是勉强。 随着阮观南走近,三位鬼帝直接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声也不敢吭。 中央鬼帝忍的全身鬼气溢散,阮观南嫌弃地抬手挥散这恶心的气息,慢悠悠走向高位。 突然,中央鬼帝如疾风般暴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攻向阮观南。 阮观南从容不迫地抬手阻挡,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忖: “有点东西啊。” 两人战成一团,可下面的鬼一眼也不敢看。 黑红色的阴气如潮水般自阮观南体内喷涌而出,伴着她凌厉的掌风,如饿虎扑食般直冲向对手。 中央鬼帝身形疾退,如暴风中的一片落叶。 同时拼命调动周身鬼气,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守护自身。 直觉告诉他,这扑面而来的黑红色阴气极度危险,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中央鬼帝目光阴鸷地凝视着阮观南,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哈哈,倒是我低估你了。” 他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透着一股子狠戾。 与此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隐晦难明,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 阮观南顿感一股庞大而强悍的阴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中央鬼帝聚拢而来。 下方的小鬼们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它们的鬼气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没入中央鬼帝的体内。 阮观南脸色沉冷又淡漠,抬手一点眉心,一盏金莲自额心飞出,护佑在阮观南身前。 阮观南双手结印,金莲光芒大涨。 在她冲向那恶心玩意之前,挥手为殿下那六只小鬼设了个结界。 金莲一出,庞杂的鬼气转了个方向,直直被金莲吸收。 金芒过后,莲身周围微弱的黑红色流光好像强盛了一点。 中央鬼帝一看这情形了脸色大变。 他沉下脸,鬼气被他聚集成恐怖一团,他抬手狠狠一挥,里面强盛的戾气和杀气直扑阮观南而去。 一击过后,中央鬼帝转身就跑。 阮观南沉眸一笑,嘴角的沉郁和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抬手间,莲台没入黑团内部,片刻阴气就被吸收了个干净。 她抬手往虚空一抓,中央鬼帝那狼狈身影就在空中显现。 阮观南眼眸彻底成了黑红色,她冷冷开口道: “你惹到我了。” 然后狠狠一抓,中央鬼帝惊惧的面孔就停滞在了脸上。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形就缓缓散了个干净。 她面上毫无波澜,然后转身冷冷看着地上那抖成了筛子的三位,收回视线一步步走向了最高位。 阮观南懒懒落座,歪靠在椅子扶手上,单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的看着众人,好像刚刚那个狠戾的人不是她一般。 半晌,阮观南慵懒肆意的声音响起,“下面那六位,上来。” 六只鬼魂战战兢兢,慢慢飘了过去跪在她脚下。 阮观南想了想,“你们可会忠于我?” 六只小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们自那天跪拜了阮观南之后就已经臣服了。 阮观南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换了个坐姿笑着说: “不忠也没关系,只不过下场可能就不太好了。” 刚威胁完,就向他们示意,“去,那三个交给你们了,弱小可没资格站在我身边。” 说完,阮观南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在了大殿中。 后续怎么样,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第74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7) “尊上,飞凰仙子刚刚出了九重天,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流羽恭敬的开口,等着神尊的吩咐。 过了半晌,上方才传来淡漠幽然的声音, “很闲?” 言下之意,你看我像是会关心一个小仙的下落?给你闲的。 流羽挠挠头,回答的很是真诚, “尊上,属下还有很多事,魔界最近有些异常,还有幽冥界,五方鬼帝……” 说着说着,他对上了一双冷似寒冰的紫眸,声音戛然而止。 “属下告退。” 他真是猪脑子,当着主子的面说自己差事多,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吗? 转过弯来的流羽溜的比谁都快。 元辰收回视线,抬眸看向星玄木,生机勃发,隐隐能看到枝头的点点绿色。 他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而快速溜走的流羽也不是随口说说,他差事真的很多。 也不知道天帝是怎么回事,什么都要上报,能不能有点身为天帝的样子! 流羽虽然在吐槽,但步伐却一点也不慢的下了三重天。 “流羽,又去办差?” 碧海仙君摇着他的扇子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 流羽哀怨的看着他这酒桌好友,语气是遮掩不住的嫉妒, “你怎么一天天的这么闲?哪个不长眼的让你成了仙?” 碧海仙君讪讪的收起扇子,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空了喝酒”就迅速溜走。 * “果然,还是这凡间热闹。” 飞凰高兴地在满是吆喝的街道上左顾右看。 她这段时间在九重天快憋死了,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那位神尊是怎么待的住的? 想起那位神仙,飞凰激动的心情也不由得黯然失落几分。 她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接近他,结果不是见不到就是被一袖子送回自己的院落。 好不容易找到规律,时不时蹲守在那棵树旁边,结果直接给设了个结界,她连靠近都做不到。 飞凰甩甩头, “不想了不想了,既然下来了,一定要玩个痛快再回去!” 她重拾激动心情,开始寻找乐子。 * 【黄99,你说这黑红色流光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它是阴气,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幽冥界修炼的阴气明明是黑色的,而且还很庞杂,金莲上的阴气却很精纯。】 阮观南伸手拨弄着金色莲花瓣,盯着那黑红色流光若有所思。 【宿主,这可能得要你达到更高的品阶才能知道。】 阮观南想了想,点头认同道: 【小九儿,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得升级,弱者在这个世界可活不长久。】 999豆豆眼里满是无语,它觉得宿主在……凡尔赛? 嘿嘿,这是它在之前的世界学习的新词。 幽冥女帝还不强? 挥挥手灭杀五方鬼帝还不强? 凡尔赛! 不过999不能打压宿主想要上进的心,【宿主说的对!我们要更强!】 阮观南垂眸思索,升阶十之八九和这黑红色流光有关系。 自从那天和中央鬼帝打斗完,她就察觉这流光明显多了一丝,不在似有似无。 吸收阴气? 她那天吸收了那么多阴气才多了一丝,想要达到目的,怕是吸干整个幽冥界也不够啊。 况且她这个女帝要是直接把幽冥界端了,这滔天罪孽她可背不起。 看来契机不在幽冥界了…… 因此,阮观南挥挥手,把事情交给了新得的六个属下,潇洒地离开了。 这六只鬼吸收了三个鬼帝,实力突飞猛进,对她也很是恭敬,阮观南用的很是安心。 出了幽冥界,那真是天朗气清、风和云淡、阳光明媚…… 这才是人该呆的地方啊。 于是,阮观南收敛气息走的更快了,迅速离开了幽冥地界。 途经一处地界,阮观南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暴戾杀伐之气,压的她有些不舒服。 她不欲探究,转身便想离去。 倏地,一道气息冲着她爆射而来,阮观南迅速抬手抵挡。 她压下眼底的沉郁,冷着脸往那个方向看去。 伴随着戾气和打斗声,那边人影越靠越近。 龙渊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踉跄着往阮观南的方向跑来,边跑边大声呼喊: “你怎么现在才来?” 身后的追兵一听,凶狠又谨慎的看向阮观南。 等看到阮观南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后,那些黑袍人纷纷露出恶心又露骨的眼神。 龙渊捂住胸口怔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半晌,眸中的惊艳和不忍被嗜血和狠戾替代,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偏偏来到此处。 看她长的甚合心意的份上,等他逃出去会考虑为她报个仇。 想到此处,龙渊趁着黑袍人围堵阮观南的时候,迅速掉头往另一边疾驰而去。 阮观南看他这一招祸水东引,直接冷笑出声。 手中金芒大盛,冲着龙渊爆射而去。 龙渊没想到偶然碰到的替死鬼竟然这么强! 本就重伤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这一击,被金芒打的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黑袍人见此情景,也明白这两人根本不认识。 可他们没有丝毫想放过阮观南的心思,这般绝色,要是送上去被骨凌尊者看上,加上他们抓住了龙渊,那他们就一步登天了。 想到这里,黑袍人眼中精光大盛,身上的魔气毫不收敛的往阮观南身上蔓延。 阮观南抬起眼眸扫了他们一眼,声音散漫幽然, “立功的机会在眼前,可你们偏偏想要寻死,不送你们去冥界受受苦倒是我的失职了。” 黑袍人听闻很是不屑,桀桀大笑出声。 她以为她是谁呢,小娘们儿狠话倒是很会放。 阮观南手中金芒越来越盛,凛冽地杀气弥漫开来。 没等黑袍人反应过来,她双手结印挥袖打出,金芒像是一条条金蛇一般狠狠缠住黑袍人,没入他们体内。 几息之间,杀人于无形,黑袍人密密麻麻倒了一地。 龙渊昏迷之前,看到的就是如此诡异又骇人的一幕。 阮观南眼帘轻抬,抬手随意的往那个方向一挥。 龙渊残破的身体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在了更远的山壁之上。 “你这个……咳咳……臭……女人。” 说完,就彻底昏死过去。 阮观南不在意的拍拍手,步伐慵懒地离开了这个晦气的地方。 第75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8) 等龙渊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张庞大的脸就怼在他眼前。 龙渊瞳孔一缩,下意识想挥手对敌,没等他暴起就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疼的他龇牙咧嘴。 飞凰看着小黑蛇一系列操作,有些担心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见它摔在地上起不了身,飞凰赶忙小心翼翼的捧起它放回筐子里。 “小黑呀小黑,你伤的这么严重还调皮,现在好了,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飞凰嘀嘀咕咕的抱怨道。 龙渊现在搞清楚状况了,他伤的太厉害化成原形,被眼前的女子救了。 龙渊眼睛里的愤怒和凶狠一闪而过。 那个臭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看看人家姑娘,多善良。 就是眼睛有点瞎,他这么威武的一条龙,竟然说是黑蛇! 傻缺! 搞清楚状况,龙渊留着九分警惕任由她包扎。 他得赶紧养好伤,回魔界宰了骨凌那个叛徒。 趁着他练功走火入魔竟敢偷袭,还派人追杀他。 不把那几个杀他的玩意挫骨扬灰,他这魔尊干脆退位让贤好了! 龙渊身上的煞气一闪而逝,快的飞凰根本感觉不到。 养伤期间,龙渊渐渐摸清了飞凰的底细。 要说她傻还是天真? “小黑,我不能陪你了,再不回去我就要挨骂了。” 飞凰有些惆怅,但她更想见元辰神尊,所以想立马回九重天。 “这么快吗?可是我舍不得你,而且我身上的伤不可能好的。” 龙渊蔫头耷脑的说道。 “嗯?我看着好的差不多了呀。” 龙渊埋下蛇头,一副不想多言的架势。 在飞凰的一再追问下,龙渊声音沉闷的开口道: “我这伤是被魔气浸染了,除非用九重天的净泉洗涤,不然修为倒退,直到魔气侵袭而死。” 然后,飞凰来的时候孑然一身,回去的时候多了一条不起眼的小黑蛇。 等一人一蛇到了九重天门口,飞凰说道: “小黑,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拿了净泉水就出来找你。” 龙渊赶忙阻止道: “没用的,净泉的水一旦离开泉眼,就失去作用了。” 飞凰急的团团转,“那怎么办啊?” 龙渊悄然离九重天护界结界远了一些。 上面的气息压的他差点魔气泄露,他装作虚弱的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说道: “飞凰,我曾经无意得到过一件法器,它可以把结界破开一个小口但不会影响到整个结界。” 飞凰懂了。 她犹豫了半晌,可是看到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黑,她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她和小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很了解它,它是一条一心修炼的好蛇。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妖界伙伴就这么死去。 飞凰拿过龙渊说的那件法器,器身漆黑如墨,上面流动的黑色气息很是不祥。 法器一入手,飞凰就感觉到一阵心滞,这种感觉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但没多强烈,救人心切的飞凰没有留意那么多,用法器轻轻砸在结界上。 身后龙渊眼睛里的红光一闪而过,嘴巴一张一合轻声念着什么,身形悄无声息的后退。 很快,原本闪动着金光的结界光芒大盛。 在最盛之时狠狠一震,整个结界犹如蛛网一般裂痕遍布。 飞凰被刚刚那一震直接打飞出去,倒地呕血不止。 龙渊见结界损坏,正想趁机进入九重天。 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猛然间,周围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身影从虚空中缓缓浮现出来。 其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而在此前,元辰正在闭关,突然察觉到一丝魔气。 他迅速出关,朝着感知到的方向飞掠而来。 正在赶往目的地的途中,突然感受到前方结界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他猛地加快速度,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那个方向,眼中的寒意与凝重逐渐汇聚起来。 魔族入侵? 想到这里,身形如电般朝着结界异动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九重天的伴生结界已经破损。 元辰凝眉看着倒地的熟悉人影,冷声开口道:“你干的?” 飞凰看到思念很久的人,没等她高兴就被他眼里的淡漠震住。 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明白自己肯定是闯了大祸了。 飞凰捂住胸口嗫嚅着开口道: “神、神尊,飞凰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 倏地,元辰紫眸犀利地看向一个方向。 抬手猛的挥出一道流光,而不远处藏起来的小黑蛇陡然被一掌打散。 元辰收回手,脸上的寒霜衬的他更冰冷无情, “犯错,必罚之。” 飞凰抬头怔愣的看着那不可攀的神,呐呐不知该怎么开口。 心中的疼痛和酸涩几乎要淹没了她。 元辰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果断抬手紫光大盛,挥手就把飞凰打落凡尘。 等一切平定,元辰才转身看向破碎的结界,眼中的沉凝一闪而逝。 而此时,在魔界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一男子脸色倏地一变。 “噗……” 一口鲜血猛的从男子嘴里喷出,他不在意的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唇上的艳丽与男子红发交相辉映,衬得他容貌更加蛊惑人心,眼中的戾气和嗜血一闪而逝。 龙渊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的战意和兴奋遮掩不住, “不愧是混沌古神……” 他直觉,如果刚刚它的分身动用魔气反抗,这家伙一定能顺着气息找到他本人。 * 阮观南大体把六界逛了个遍,可丝毫没有察觉到金莲的异动。 她不由的有些丧气,升个级怎么这么费劲! 原剧情中女主是从人间回去之后就能修复九重天结界了,这结界非混沌之气不可修复。 可混沌时期都过去几十万年了,数量稀少的混沌之物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女主既然能修复,那一定是在人间得到了有关于混沌的机缘,这说不定就是自己升阶的契机啊! 可阮观南几乎把人界踏遍了,丝毫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该说不愧是女主,那运气不是她能比的。 【宿主,升级虽然很重要,但你不要忘了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啊。 来了这么久,连元辰神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们很被动呀。】 【黄99,元辰神尊那是什么神仙?哪是咱们能随随便便见到的? 再说我现在虽然是个花神,但你不要忘了,一旦成了幽冥之主,我和神界就不会有太多瓜葛。 我一个幽冥之主上天,那不是挑衅那是什么?】 阮观南不急不缓,【别急,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999在空间里满是茫然,但看宿主这么自信,它一下子就坦然了。 等阮观南实在逛的不耐烦,她愤愤然回了冥界。 还没等回九幽山,六个属下就倏地冒了出来。 阮观南瞳孔骤然一缩,抬手狠狠的把六只鬼打落出去。 她咬着牙怒声说道: “本帝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突然冒出来,不长记性?” 没错! 阮观南还是会被突然冒出的鬼影吓一大跳,这是身为人的本性, 即使成了老大也一时改不了。 六名属下慌忙跪下认错,等阮观南气消,他们才小心回禀道: “女帝大人,有、有访客。” “哦?” 阮观南好奇了,还有人来她这阴森森的地界? “是谁?” 六鬼垂着头,结结巴巴道: “您、您、您亲自去看看吧。” 阮观南更好奇了,把鬼吓成这样,来的是大人物? 等阮观南踱步到九幽山外,才看到来人是谁…… 第76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9) “不知这是哪位尊驾大驾光临?找本帝有何事?” 阮观南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面上还是一派散漫肆意之态。 空灵而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轻轻地飘入耳际。 元辰微微一愣,转身看向来人。 女子漫步走近。 白纱之下,冰肌若隐若现,白皙纤瘦的臂膀暴露在外,在这昏暗的九幽山好像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走到近旁,周身薄雾散去,一张汇聚天下艳色的绝美脸庞浮现。 眼周金光流动,与眉心金莲印记交相辉映,诡异又神圣。 元辰看着她一言不发,万年淡漠如冰的紫眸倒映着九幽山的墨色。 而沉墨中,独留下女子那一抹艳色。 “怎么?尊驾来此是为了看着本帝发呆?” 阮观南笑的肆意,声音里满是戏谑。 元辰猛然回过神,抬手掩唇轻咳一声,淡声说道: “并无,有要事。” 阮观南绕着元辰打量了一圈。 身体猛的靠近,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挺拔的臂膀上,凑近好奇的看着那一双紫眸。 元辰全身忽的紧绷,料想不到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会如此唐突。 怔愣的对视片刻,快步后退几分拉开两人的距离。 阮观南可惜的舔了下唇,幽幽说道: “求人帮忙,不报家门,空手套白狼?” 元辰讶然地看着她,脸上难得浮现出错愕的神色。 似是惊讶幽冥之主竟是这般人,但很快掩饰了情绪,平静说道: “九重天元辰拜访。” 阮观南轻笑出声,转身一挥手,结界打开, “进来吧。” 元辰和她保持很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一进入结界内,场景与外面天差地别、全然不同。 如果说外面是阴森可怖的幽冥鬼界,那内部却全然相反。 亮如白昼,通天巨树枝桠繁茂,金色流光倾泻而下,把前面的宫殿映衬的更加神圣华丽。 周围金芒随着人走动带起的气流浮动,恍如仙境。 元辰讶异片刻就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清清冷冷。 阮观南飞身落在巨树前的秋千上,眼神示意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元辰迟疑了片刻,他不太习惯在陌生人面前坐姿随意。 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他还是听从她的建议坐了下来。 只不过那坐姿板正,身姿挺拔,与阮观南的随意慵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半晌,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静谧又尴尬。 元辰隐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抬头看向秋千上的人。 声音冰冰凉凉,比这幽冥界的气温还让人寒冷, “幽冥之主,本尊……” 阮观南抬手打断,晃悠着秋千瞥了他一眼, “元辰神尊不必一口一个幽冥之主,我听不惯,阮观南。” 元辰眸底略过一丝疑惑,垂眸看着地面顿了片刻,重新开口道: “阮……仙子,本尊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前些日子九重天的伴生结界出了差错,需借阮仙子的伴生法器一用。” 一口气说完,又补充道:“阮仙子有什么要求尽可提,本尊一定尽力满足。” 话落,半晌没听见回应。 元辰抬眸看向她,随后看到秋千上的女子脸色绯红,嘴唇紧抿,一副憋笑的模样。 阮观南见他发现了,索性不再忍耐,捧腹大笑出声。 笑声银铃般清脆悦耳,在这恍若仙境的显得更为自在舒畅。 元辰脸色微变,声音冷然又生硬, “有何可笑?” 阮观南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透亮的眼眸变得更加水润清澈。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僵在那里的人,调笑道: “神尊,我一个冥界之人,你叫我仙子,这不是很好笑?” 元辰听她这么说,僵着的身子慢慢松懈了一分,但依旧挺拔。 他垂眸缓缓道:“阮仙子本就是花神,如此称呼也合情合理。” 阮观南支着下巴点点头,悠悠道: “说的也有道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元辰忍不住掀起眼帘望了她一眼,眉心微凝,顿了顿道: “那仙子的意思是?” 阮观南晃悠着秋千,歪头俏皮地看着他。 元辰睫羽微垂,避开她的直视。 阮观南轻笑出声: “神尊怎知我这伴生法器可以补你那九重天?” 元辰眼帘微抬,淡声道: “仙子成神那日动静如此大,伴有功德福运。” 顿了顿继续说道: “功德伴生,只在一位混沌古神身上看到过。” 阮观南了然的点点头,知道他说的就是那位已经陨落的功德金莲。 随后晃着秋千幽幽道: “哦~不借。” 元辰猛的抬眸看着她,眼神满是严肃和认真, “是对报酬不满意?你尽可提,这件事关乎重大,还请谨慎考虑一番。” 阮观南眉毛轻挑,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看的元辰袖子差点扣烂。 她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答应神尊也不是不行,不过……” 元辰忍不住屏住呼吸,听她提条件。 阮观南跳下秋千,纤腰一扭来到元辰身边。 她伸出纤纤玉指抬起元辰的下巴,脸颊慢慢靠近。 盈盈美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双好似死水一般的漂亮紫眸,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觉得神尊就很好,考虑考虑把自己送给本帝,怎么样?” 元辰瞳孔骤缩,从女子作出如此唐突的动作的时候,他就隐隐不适。 现在话语更是冒犯。 元辰猛的站起身,挥袖瞬间把人扫出数丈之外。 阮观南猝不及防被打出去,赶忙施法稳住自己,落地时还忍不住踉跄一下。 她站起身,理理自己被吹乱的长发,脸上的笑意不变。 可眸底的冷漠不加掩饰,嫣然一笑道:“慢走不送。” 说完,转身进了大殿。 元辰没想到她会完全不设防,下意识想伸手,顿了顿又放下。 他感觉到了女子的疏离和淡漠,眼底浮现出一丝无措和凝重。 良久,阮观南都快要睡着了。 突然一道传音落了进来,阮观南懒懒挥手,那道清冷通透的声音响起: “阮仙子,刚刚抱歉,这件事对神界很重要,还请换个条件。” 阮观南哼了一声,懒懒地翻了个身,本就半遮半掩的身体大面积暴露在外。 元辰收到回音,抬手打开,一道慵懒娇软的声音就钻入耳中, “好啊,本帝懒得管理幽冥界,麻烦元辰神尊帮着照看几日了。” 元辰垂眸思索了片刻,相比于第一个,这个明显好接受一些。 等阮观南醒来没看见人影,以为他已经离去了。 但她一点也不担心,九重天损坏的结界只有她的伴生金莲能够修复。 哦不对,原剧情女主从荒州回来好像也修复了结界。 但现在女主被贬下凡了,那现在只有自己能修复了。 结界修复是大事,他迟早还会找来。 第77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0) 阮观南外出一段时间,冥界事物指不定堆积了多少。 一想到这个,她散漫的步伐都凝重急迫了几分。 当她迈进幽冥大殿的时候,那道她以为已经离开的身影,正端坐在桌案旁,提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阮观南看了片刻,幽幽的来到他近前。 元辰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埋头处理公务。 女子缓步走来,那道空若幽兰的莲花香再次包围了他,让他想忽视都难。 元辰平静的抬头看向她,犹如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淡漠君子。 “还以为神尊已经离开了,看来是我不得神尊喜欢,才让你那么难接受第一个条件啊。” 阮观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 元辰顿了顿,继续在公文上落笔,眼睛盯着字迹说道: “并非,玩笑之言,本尊并未当真。” 阮观南俯身凑过去,盯着他的侧脸疑惑开口道: “神尊怎知我是玩笑之言,就不能是被神尊的天颜折服?” 元辰无意识抿了下唇,不再开口回应。 整个大殿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阮观南觉得没趣,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她随手拿过已经批好的公务大致翻了翻,看完忍不住吐槽道: “都变成鬼了还这么谄媚市侩,不是问身体好不好,就是问心情好不好,本帝好不好他们看不出来?” 声音不高,包含在内的无语和杀气却被元辰捕捉了正着。 他笔尖一顿,嘴唇无意识的勾了勾,没说什么。 一天的奴役结束,阮观南好似突然化身关心员工的好上司,微笑道: “神尊辛劳,为了凸现本帝的待客之道,不能让神尊露宿忘川不是? 神尊暂时委屈委屈,在本帝那里呆几天?” 元辰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咽了下去。 本想说孤男寡女同居传出去不好,但一想到幽冥界这没什么边界的相处模式,也勉强点头同意了。 之后几天,两人几乎同进同出,气氛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不少。 这天,两人在批改公务的时候,阮观南突然凑近他,认真的问道: “元辰,你那九重天是不是没什么人啊?” 元辰对于她的靠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有些微微的不适应。 他诧异的看着女子凑近的脸,紫眸中的怔愣和恍惚一闪而逝,他垂眸顿了顿开口道: “只有两人,为何这般问?” 阮观南暗暗点头,进步很大,已经学会引出话题了。 她了然的点点头又坐了回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元辰疑惑地看着她,看她还是没有说话,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为何?” 阮观南嘴角微勾,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 她起身坐在他身边,歪头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从和你的相处中猜出来的。” 元辰疑惑的神色更明显了。 但阮观南明摆了不会解决他的疑惑,自顾自工作去了,独留元辰凝眉沉思。 一天的工作结束。 刚一出门,阮观南就被突然冒出的六鬼之一给吓了一大跳。 原本娇媚酥软的声音直接变了调,厉声怒斥道: “你想死吗又突然冒出来?!!!” 小鬼被吓得魂一颤,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女帝大人饶命,小的已经死了……” 阮观南一噎,无语的看着地上的小鬼。 说他胆大,他现在抖的跟筛子似的; 说他胆小,次次说话噎的她这个上司恨不得立马送他去轮回。 元辰嘴角的弧度扩大,眼里的笑意遮掩不住。 这谁能料到,冥界堂堂的女帝,竟然会惧怕鬼魂,这着实令人倍感意外。 只不过这几天两人相处时间比较长,他注意到,一旦出去,她就会释放威压。 路上的魂灵避让开,她才会慢悠悠的走出去。 元辰觉得有些好笑,但并不会拆穿她的小心思。 今天这一出,阮观南更明显了,直接恼羞成怒。 “女帝大人,是、是、是冥界最近的魂魄数量骤增,投胎的速度赶不上新鬼增加的速度, 无间炼狱都快、快装不下了。” 小鬼结结巴巴说完。 阮观南无所谓的摆摆手, “那就往其他地方挪挪,这人要死你还能拦住人家不让死?” 元辰剑眉紧拧,沉声道: “出生和死亡皆有定律,不可能无故死亡这么多人,应是有地方出事了。” 垂眸沉思片刻,“不是人力所为,是妖物作祟,人不可能造成这种大面积的死亡。” 阮观南好奇的看着他,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这位淡漠的古神说过最多最长的话。 阮观南作为冥界掌权者,对于人的死亡看的很淡。 生死有命,这本是再正常不过。 他们冥界管的也只是他们死后的归宿。 而元辰不同,他是心系苍生的神,看到妖物作祟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洞察宿主内心的999不由的有些惊讶,宿主也太敬业了,这人设立的稳稳的。 确定好方位,元辰迅速赶往人界。 阮观南无奈,只能赶紧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到地方,阮观南都不由的惊讶了一瞬。 这里死气太重了。 一进城,元辰就眉心紧拧。 紫眸中的愤怒让他白衣翩然飞起又落下,眼神悲悯的看着眼前惨状。 回过神后,闭眼感知祸首的方位。 现如今的都城几乎没有一丝人气,尸横遍野,偌大的一国中心成了一座死城。 元辰抬手一指,冷声开口道: “那里。” 说完就极速奔去。 等两人来到地方,皇宫也已经遭受了屠杀,尸体倒了一片。 难怪无间地狱都快装不下了,这是差不多同时死了一城的人。 两人赶来时,那群妖物正准备杀了一国皇帝。 元辰迅速出手,抬手间就震退了那群妖物。 阮观南现在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这应该是狼妖邪化了,而且看它们这修为,应该不止杀了这一城人。 阮观南眼眸深了深,这东西明显是妖界精怪修炼走入歧途了,妖皇竟然放任它们逃出妖界…… 思索间,那边元辰已经转瞬灭了祸首。 看那一摊碎肉,可见元辰的愤怒了。 等解决完狼妖,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元辰回了九重天,阮观南则回了幽冥界。 到了地界,阮观南收敛起威压,下意识踱步去了无间地狱。 那只小鬼没有夸大其词,整个无间地狱密密麻麻挤满了狰狞的鬼魂。 大多数鬼魂肢体残缺不全,脸上的狰狞和痛苦还没有完全淡去,可见是新死不久…… 无间炼狱的管理者纷纷跪在阮观南身后,等着听她的命令和吩咐。 阮观南独自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眼睛里无悲也无喜,周身的阴气骇的身后的鬼差瑟瑟发抖。 良久,头顶上的掌权者呢喃出声: “既然是妖物导致枉死,那下辈子投个好胎也是你们应得的。” 阮观南抬手一指眉间,额心的金色莲花慢慢飘落。 顿时,无间地狱入口金芒大盛。 她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鬼魂伸手,口中默念。 随后往上一抬,无数个鬼影陡然升空,在空中挣扎扭动嘶吼。 阮观南眼眸逐渐转变为黑红色,那些身上罪孽深重的鬼影陡然噤声。 她推出金莲,把那些鬼身上的阴气全都吸到金莲内部,物尽其用。 “这些鬼,按照身上罪孽打入十层往下的地狱。” 身后的鬼差听到这寒凉淡漠的声音,赶忙点头去执行。 他们平常也会分类好送往不同的地狱,只不过今天女帝大人插手,眨眼间就完成了。 又剔除了一部分罪孽不是很深的鬼,剩下的都是一生向善的人了。 人们都说多做善事积德,其实是有道理的。 等他们死后入了地府,判官会根据他们生前积累的功德酌情让他们去优先投胎。 当然,这个优先,至少也要等百年。 而投胎后,来生也不一定会出生富贵、一生顺遂。 毕竟选择再次投为人就会耗尽他们大部分的功德。 除非立的功事关国家苍生,利国利民、拯救苍生,这样才有资格选择来生的路。 这次,阮观南难得发一次善心,决定提前送他们去投胎。 省的都挤在这里,冥界快不能运转了。 看在他们死的凄惨的份上,再送他们一份机缘也无不可。 阮观南默念口诀,身前金莲飞向半空变大。 随着莲身的旋转,阮观南发动了功德金莲的专属技能——净化。 不仅能净化身上的鬼气,还能增加人的福运。 身后的鬼差无不艳羡,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可是幽冥之主赐下的福缘,下辈子稳了。 片刻,金莲旋转着收回金芒,飞回阮观南身边没入眉心,化成一枚小小的莲花印记。 而下面鬼魂狰狞的神态已然不在,反而集体跪下来冲着阮观南不停的磕头。 阮观南随意挥挥手,把这群人直接送往了轮回台,让他们安心投胎去了。 第78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1) “流羽,狼妖祸世,妖界监管不力,把此事告知仙界天帝。 这件事你全程跟进,有结果来回报本尊。” 一回到九重天,元辰就第一时间把流羽召来,把事情吩咐下去。 “是,尊上。” 听到神尊那淡漠中好似夹杂着怒火的声音,流羽神情严肃,领命而去。 端坐良久,元辰照旧去了星曜殿的藏书阁,查找修复混沌结界的方法。 几乎翻遍了所有书籍,也只得到一个结论——需有混沌之气辅助。 星玄木自枯萎起就已不再产生混沌之气。 想到星玄木,元辰眼眸一顿,下一刻闪身来到星玄木旁。 看着树上的几片零星叶片,元辰怔怔的抬手轻抚树身,轻喃出声: “竟连你也受她掌控吗……” 元辰不知,阮观南是掌万木的花神,可这万木之中可不包括混沌之花木…… 他在树下静站,抬眸望向这已经呆了几十万年的九重天。 眼睫轻颤,紫眸浮现出一丝迷离和茫然。 为何突然觉得九重天如此安静,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苍茫的白。 这让他猛然想起了另一种极致的黑……,和那黑暗中金芒浮动的白纱身影。 元辰瞳孔一缩,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茫然无措。 但心脏处依旧静如死水,仿佛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缓缓摇头,把那一丝情绪很快甩在脑后。 * 把事情抛给属下,阮观南悠哉悠哉的坐在巨树下端着酒杯畅饮。 【黄99,神仙喝不醉的?我这喝酒跟喝水一样,没劲!】 999大胆的飞出空间,黄澄澄的身影都快和浮动的金芒融为一体。 它晃着小身板飘到了酒壶边,小心的舔了一小口。 豆豆眼猛然一亮,滋溜滋溜的喝了不少进去。 等阮观南看过去的时候,999已经开始一步三晃,抱着酒壶不撒手了。 阮观南好笑的戳戳它的小身板,调笑道: 【黄99,你这酒量也不行啊~】 999抱着酒壶大喝一声, 【宿主少瞧不起统了,你要是去喝“神仙醉”,保证你原形毕露。】 阮观南有些好奇了,【真的这么厉害?】 999豪情万丈,顿了顿,“duang”的一声掏出了一壶酒。 这酒一出现,光闻一闻都觉得有些上头。 可是当阮观南看到自己的积分骤降100,迷离的神色立马冷静,心凉的更如那寒冬腊月。 她咬牙切齿道:【黄!9!9!】 999豆豆眼眯起,打着酒嗝憨笑出声, 【叔、叔、属猪,怎么样,厉、厉害吧?】 阮观南黑着脸,正准备揪住999教训一顿。 突然感觉到结界的波动,阮观南眼疾手快的把999扔回了系统空间。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挥手打开了结界。 然后就看到消失了好几天的男人,正亦步亦趋地向她走来。 阮观南单手撑腮,笑眼迷离,声音仿佛浸了琼浆蜜液般甜蜜又娇软, “哟~这不是我那失踪了的屋里人吗?” 元辰脚步猛的一顿,眉毛微微蹙起, “你醉了?” 阮观南端起酒杯向他示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笑的肆意又风流, “没有哦~” 元辰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早已熟悉的居所, 如今让他倍感冷清和安静。 想到还得借宝修补结界,他一刻也不停的又来到了幽冥界。 一进来,就看到树下女子坐姿散漫随意。 随着脚步慢慢地靠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全貌。 只见她坐姿慵懒又散漫,本就薄如蝉翼的白纱更加遮掩不住那风光。 婀娜身姿和白瓷般的肌肤猝不及防撞入那淡漠之人的眼底,好似激起了层层波澜。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此刻正随意地披散在胸前。 让原本被发丝遮掩住的纤薄脊背,瞬间暴露无遗。 浮动的金芒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嫩滑。 元辰瞳孔猛的震颤,眼睛不自然的瞥向一旁。 等听到女子那火辣大胆又惹人遐想的话,元辰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隐隐发烫。 但他依然平静如水,也察觉到女子可能再说醉话了。 “今晚夜色不错,陪我畅饮一杯?” 元辰顿了顿,眼睛盯着她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睁眼说瞎话。 阮观南可能也觉得借口很是牵强,她头一扬,趾高气扬道: “来不来?” 元辰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还是同意了。 阮观南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抬手递给他。 元辰看着伸到眼前白皙如玉的纤纤手指,一时竟分辨不出究竟是玉盏通透,还是玉指灵秀。 他错开她的指尖拿过酒杯,抬手浅抿了一口。 元辰眼眸一亮,仰首整杯饮下。 “怎么样?” 阮观南偏头看向他,悠然询问道。 元辰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又不自在的放下酒杯,端正了坐姿。 “神尊想知道我为什么能猜到你那九重天没什么人吗?” 阮观南单手撑腮,另一只手勾着酒杯。 元辰紫眸凝视她,表示洗耳恭听。 “呵呵。” 阮观南美眸划过一丝旖旎,轻声说道: “因为啊~,你这个人好懂的很。” 元辰微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可从来没有人敢说他好懂。 阮观南看他露出难得的神色,抬手又给他斟了一杯, “好喝就多喝些。” 元辰也难得喝到这样的美酒,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等阮观南歪头再次看向他的时候,顿时一惊。 她连忙制止他还想倒酒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元辰,你醉了?” 在阮观南眼里,元辰向来端方持重、淡漠如冰,永远都是一副相隔万里的模样。 可现在那个淡漠神尊,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死水般的紫眸也变得水润透亮。 连死板的坐姿也都松散了几分。 此时的元辰神志有些迷糊,看到眼前一双玉手在不停的晃。 他下意识抓住握在手中,声音含糊道: “本尊……醉了……” 阮观南被他抓的一愣,紧接着听到他这么坦诚的说“醉了”,她忍不住好笑出声。 这样的元辰,还真是有些……反差的可爱。 机会难得,阮观南忍不住想逗弄他。 她晃了晃被握住的手,调侃道: “神尊呐,这是趁着喝醉耍流氓?” 元辰下意识松开她的手,恍惚的摇头呢喃道: “耍流氓?本尊不会耍流氓。” “这还不简单?我教你。” 说完,阮观南起身,抚了抚有些头晕的额头,扭着小蛮腰就来到元辰身侧。 元辰愣愣的抬头看着她,没等他反应,就感觉到一阵香风袭来,怀里猝不及防的塞入了一抹柔软。 元辰瞳孔震颤,下意识就想起身推开她。 阮观南可不给他第二次推开自己的机会,手臂一伸就牢牢的攀住了他的脖子。 阮观南看着他这一张堪为天人的俊脸,眼眸暗了暗,眼周的金色流光从瞳孔中一闪而逝。 元辰僵硬着身子,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不知道该怎么动作,紫眸却被那一抹金色吸引了视线。 阮观南笑的更是妩媚勾人,脸颊一步步靠近,直到距离他的薄唇一指之隔才停下来,低喃出声: “看清楚了吗?这才叫耍流氓~” 说完,不等他反应,娇艳红唇就覆在他那略带凉意和酒香的薄唇上。 第79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2) 元辰瞳孔骤缩,随后渐渐涣散失去了焦距。 他的头越发眩晕,一时分不清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脸上的红晕逐渐弥漫开来,漫上了耳尖,身体发烫紧绷到极致,可是心却依旧没有波澜。 这种感觉让他迷茫不知所措,矛盾到极致。 阮观南察觉到他的分神,不满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元辰涣散的紫眸才稍微凝聚了一丝。 阮观南轻启朱唇,将对方的唇瓣轻轻含住,然后慢慢吸吮起来。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腻,宛如在品味一杯珍贵的美酒佳酿。 元辰紫眸陡然深沉,仿佛汇聚了什么情绪。 良久,他缓缓张开唇,把那作乱的红唇含进口中,学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厮磨吮吸。 随着两人之间气氛的升高,元辰紫眸越发迷离,垂下的手臂抬起,缓缓扣住怀中的纤腰,只觉自己好似捧了一朵绵软的云。 他身上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白纱传递至她的肌肤,元辰渐渐有些不满足表面的浅尝辄止。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改变,只能用力的吮吸她的唇瓣,可还是觉得不够,他的急躁被阮观南察觉。 她有些好笑的摸摸他的后颈,两人相处的这几天她就感觉到,活了几十万年的老神仙,纯的和白纸一般。 面上的淡漠冰冷看着很是唬人,其实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垂眸。 阮观南猜测,他可能很少踏出九重天,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以冰冷淡漠示人。 想到这里,阮观南突兀的涌现出一丝怜爱。 她抱紧元辰的脖子,微微启唇,伸出舌尖去描绘他湿润的唇线,元辰下意识张开口含住她的舌尖。 他悄悄睁开眼看了阮观南一眼,看到女子媚眼如丝,脸上蔓延着红晕和春色。 元辰紫眸深邃,缓缓闭上眼去汲取那令他上瘾的甜蜜,与她极尽纠缠。 阮观南被他吻的窒息,这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她推开元辰的头伏在他肩上轻微喘息,声音娇软又沙哑, “第一次见面神尊把我狠狠甩出去,我可伤心了好久呢,可现在神尊抱的这般紧做甚?” 元辰下意识松了手上的力道,低头看着怀中娇艳的女子,他歪头思考了一瞬,迷糊开口道: “你在开玩笑,本尊并未当真。” 说完皱了皱眉头,紫眸迷离。 阮观南抬头看向他,紫眸虽纯澈而茫然,回答的却很认真。 想到崩坏剧情中,他为了保住仙神界和魔尊同归于尽…… 阮观南抬起手抚上那张俊脸,元辰无意识的歪头蹭了蹭她的掌心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阮观南凑过去在那薄唇上啄了啄,而元辰已经学会含住唇瓣亲吻了,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吮吸,直把她吻的无力招架。 两人的嘴唇如胶似漆般紧紧贴合,彼此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灼热而急促。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对方热烈的气息和缠绵的亲吻。 第二日,元辰缓缓睁开眼,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他正准备起身,就发觉衣袍被什么压住了。 他下意识扭头看去,瞳孔瞬间放大,惯常冷漠的表情僵在脸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熟睡的女子。 元辰身子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清幽的香味将自己包裹。 他眉头紧蹙,闭眼回忆发生了什么。 想起两人在树下亲密的画面,元辰脸色彻底不好了。 他猛的坐起身,快速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袍,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殿门不知去向。 阮观南被他的动静吵醒,睁开眼慵懒的翻了个身,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没发生什么都成这样了,这要是真发生什么,清高的神尊岂不是羞愤欲死? 等阮观南出了殿门,一道传音飘了过来,元辰僵硬死板的声音传出: 本尊在九重天等你。 “啧,‘睡完了’就跑,以后可别求着我。” 阮观南不在意的打散那道传音,什么时候去看心情吧。 * 时光一晃半个月,期间两人没有再见过面。 元辰则如往常一般坐在殿内看书,随着时间流去,他早已恢复平静。 仔细回想那天的事,并无半分不自在,好似那只是一件像看书一般普通的事情。 但时间一长,他心中隐隐有些憋闷。 他不解其意,以为是对阮观南不遵守约定的恼怒。 等元辰在思考是再去一趟幽冥界还是继续等等的时候,阮观南已经上了仙界。 按理说她是神位,没必要去拜见仙界天帝。 于是,她直接穿过三重天往上而去。 阮观南不知道,她在仙界的亮相已经让仙界轰然炸了锅。 这可是传说中的以神之躯执掌幽冥界的存在,他们早就想见见这位神人了。 结果那位看守界门的仙侍说什么??? 刚刚过去的那个美的浑然天成的人是谁??? 然后,幽冥女帝是六界第一美人的名号也从这里打响了出去。 * “何事?” 元辰不耐的抬头看向来人。 流羽茫然的抬头看向元辰,“神尊,无事啊?” 他只是照常进来随侍而已。 元辰皱眉冷声开口道:“无事你笑什么?” 流羽愣了一下,下意识抿紧嘴巴。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元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以往都是汇报公事,他还从来没有和神尊聊过八卦呢。 “说。” 元辰冷冷扫了他一眼。 “属下刚刚途经六重天,听到神君他们在八卦,说幽冥界新上任的那位女帝容貌绝世,是真正的六界第一美人。 属下就跟着八卦了几句。”,流羽呐呐回禀道,说完头低的更深了。 咚。 元辰眼眸一怔,手中书籍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恢复冷然,平静说道: “她应是来修复九重天结界的,流羽你去接待客人。” 流羽自然的回答道:“是,神尊。” 元辰继续拿起书准备翻看,眼中一片沉静,书中的文字却一个也入不了眼。 * 流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女子,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 流羽心中暗自惊叹,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他从未见过这般容貌出众之人,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当看到女子的着装后,流羽眼睛更是快速低垂,可是耳尖的红晕却越来越显眼,他磕磕巴巴道: “花、花神尊上,小仙、受、受神尊之命,前来接应尊上。” 阮观南随意摆摆手,慵懒开口道: “带本帝去阵眼那里吧。” 流羽一顿,他本来打算先带她去见过元辰再说的。 但一想想,神尊让他来接待,应是懒得应对这些事,让他全权负责的。 这般想,流羽毫不犹豫的直接带阮观南去了阵眼处。 而在殿中收拾好等着人来的某人,却迟迟等不到那个女子。 第80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3) 阮观南抬手放在阵眼上,感觉到内在混沌之气的枯竭。 即使不被人破坏,这个结界威力也不如原先。 她收回手,绕着九重天外围转了一圈,淡淡说道: “你们这九重天比我那九幽山还诡异。” 流羽听出了她话语中嫌弃,讪讪的低头回道: “神尊喜静,不喜太花哨,所以……” 阮观南理解的点点头,难怪会养成那么个淡漠性子。 让她在这么个地方一待就是几十万年,她也会无欲无求。 重新回到阵眼,阮观南直接召出幽冥功德金莲台。 神圣的金色莲台旋转飘出,稳稳停在半空中,莲身周围流动的黑红色流光明显多了一些,给功德金莲蒙上了一层阴暗神秘的色彩。 这边修结界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九重天门口的问缘石陡然亮起,耀眼的紫光大盛,良久才渐渐隐去光芒。 星曜殿周围的星玄木树枝微微晃动,树枝上的嫩叶肉眼可见的又冒出来不少,生机又多了几分。 察觉到星玄木的异样,元辰第一时间来到树旁。 他抬眸凝视着它,感受到星玄的异样和生机,轻声道: “你倒是挺激动,想让她催你开花不成……” 半晌,元辰眼神复杂的看向阵眼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层层宫殿遮掩看到那个让他矛盾的身影。 这边,阮观南腾空而起,随着金莲台一起飞到半空。 她抬手结印,金莲台的体型渐渐变大,金芒也越来越盛。 抬手一挥,金莲台飞到阵眼上空,金芒随着莲台的转动不停的灌注在阵眼之上。 阮观南趁机抬手触上结界,金芒缓缓从手中流向结节,二者结合起来,结界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并且在金芒的加持下,结界比之前强盛了不少。 猛然,结界光芒达到最盛。 阮观南缓缓收回手,结界已经自动全然闭合,威力之大直接把潜伏在九重天方圆千里的威胁瞬间荡平。 阮观南翩然落地,手一挥金莲缓缓没入眉心。仔细打量了下混沌结界,看它已经运转良好。 她抬手伸了个懒腰,甩甩袖子就走向结界入口。 流羽愣了一下,赶忙走上前恭声说道: “尊上,感谢您来相助,小仙带您去偏殿修整一下吧。” 阮观南摆摆手走的潇洒, “不用,回去跟你们神尊说一声,诺言已经履行,还有事本帝先走一步。” 路过问缘石,阮观南奇怪的看了它一眼,总觉得刚刚这块石头好像波动了一下。 但她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转身翩然离去。 元辰从结界修复好的那一刻就迅速回了主殿,随手拿了本书就坐姿端正的看了起来。 可半天也没听见殿外传来任何动静。 元辰皱紧眉头,正准备起身出去看看情况,脚步声就由远及近。元辰赶忙坐回去,拿起书看到认真。 “神尊,结界已经修复。” 流羽心里忍不住暗暗称奇,不愧是执掌幽冥界的花神。 心里活动半天,没有听到上首传来声音。 流羽抬头看去,只见那位向来淡漠如水的元辰神尊紫眸暗沉,冰冷的注视着他。 流羽大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她呢?” 声音蕴含着不明情绪,紫眸紧盯着流羽。 流羽一懵,谁? 然后猛然睁大眼,磕磕巴巴的说道: “走、走……走了。” 不是,神尊让他去接待,不就是怕麻烦,让他全权接手的意思吗? 难道神尊改变主意了? 可、、来不及了啊! 元辰蓦然一顿,眼睫迅速低垂,遮住了紫眸里一闪而逝的无措和茫然。 他无意识抬起手按住胸口的位置,眼里的茫然更甚。 内心依旧平静无波,可他却觉得一阵滞痛,眼里的茫然和酸涩让他呆愣在原地很久很久。 他究竟……怎么了…… * 魔界,寒鸦四起,一排排哗啦啦飞向半空。 荒草随风倒下,连绵山峰宛如接天的黑影,在一片虚空中张牙舞爪。 一轮血月当空,给本就阴森恐怖的氛围渲染上一丝诡谲。 魔刃殿中,龙渊斜斜靠坐在高处那把漆黑冰冷的宝座上,眼神冰冷又戏谑的打量着下面的人。 无数人向往的位置他却坐姿散漫,仿佛这个座位天生就是属于他的。 骨凌隐晦的打量了上首一眼,敛起脸上的忌惮和狠厉,笑着开口道: “自魔尊您失踪之后,魔界人心惶惶,如今您平安归来,乃是魔界一大幸事。” 语气里满是庆幸和高兴。 龙渊眼里的戾气一闪而逝,牵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淡声说道: “哦?是吗?可本尊看骨凌尊者脸上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骨凌脸皮一颤,松弛的皮抖了一下,赶忙俯身恭敬答道: “魔尊多虑了,属下一心为魔界考虑,魔尊好,魔界自然无人可欺,属下对您忠诚可鉴。” 龙渊都无语了,都已经明目张胆的造反了,还恬不知耻的说他忠诚可鉴?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魔界有一定的号召力,他早一刀解决了这个老家伙。 不过倒也是,他忠诚于魔族,而不是他龙渊。 骨凌是上一位魔尊座下的护法之一,其他三位跟随老魔尊战死,剩下骨凌暂时统领魔族。 数年之后,龙渊从尸山魔窟里杀了出来,一举成为魔界新任魔尊。 骨凌自是没有办法,魔族是一个慕强的种族,谁强听谁的,所以他只能居于这头黑龙之下。 龙渊自从上位之后,以杀戮的手段强势收服了自大战之后就割据的多个种族。 雷霆整合魔界,这才有了如今稍显统一的局面。 骨凌也很佩服这个后辈,本想安心辅佐他打理魔族,结果龙渊好战杀伐之意不止,一心想要强势壮大魔族。 魔族在混沌时期本就与神族平分秋色,如今怎么可能安心偏居人下? 但自从上次大战老魔尊陨落后,魔界魔气就开始枯竭。 如果再次发动战争,对魔界来说势必伤筋动骨,加速魔气枯竭的速度,魔界将会大难临头啊。 龙渊对于他这种坐等灭亡的愚蠢想法很是不屑。 魔气枯竭,不趁着有一战之力的时候为魔族抢夺地盘和资源,难道要等到弱的跟蚂蚁一样的时候向仙神界摇尾乞怜?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龙渊一定第一时间抹了脖子。 他龙渊就是战死,也绝不活的窝囊! “报!尊上,我们潜伏在九重山周围的小部队被尽数剿灭,只剩下一个拖着一口气回来报了信。” 魔侍气喘吁吁的跑来禀报。 龙渊猛的坐起身,身体前倾,眼眸里多了一丝严肃和凛然,声音沉冷道: “什么原因?” 九重天结界一毁,他就迅速派了一个小队去潜伏,距离不近,应该不会被察觉才是。 魔侍气愤不已, “据说九重天的结界突然修复,并且威力更甚,直接荡平了周围千里的威胁。” 说完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对这混沌结界忌惮不已。 龙渊眼眸微眯,眼中冷色一闪而逝。 之前能够投机破坏那结界,一是有那个单蠢的小仙引路,二是那混沌结界威力大减。 自己手中的破阵杵也是混沌至宝,破一个衰落的结界还是容易的。 而且修复混沌结界绝不容易,那人是怎么办到的? 龙渊若有所思,接着听到魔侍继续说道: “听说是新任幽冥之主去帮忙修复的。” 龙渊一愣,眼眸不自觉睁大,声音陡然高了一分, “不是元辰?” 魔侍愣愣的摇头表示不是。 龙渊又缓缓坐下,恢复了原先的坐姿。 他大体听说了这个幽冥女帝,以花神之躯掌管幽冥界,他也很是好奇。 本欲抽时间打探一番,结果走火入魔被骨凌那个老东西暗算,还被一个臭女人羞辱伤的更重。 一想到那个女人,龙渊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位置。 自从被那个女人打伤,胸口处就耻辱的留下了一朵莲花印记,每次看到它龙渊就忍不住咬牙切齿,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千万不要让他再碰到她,不然一定把她扒皮抽筋。 但是一想到那张倾倒众生的小脸,他想扒皮太暴殄天物了,还是养在身边天天刑鞭伺候的好! 第81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4) 阮观南离开九重天后直接去了人界。 距离第二次大战也不远了,她必须赶快升阶提升一下实力。 不然一不小心成了炮灰,死的这般仓促,她堂堂幽冥之主的脸面往哪里搁? 于是她果断去了人界,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半路上,阮观南途经一个小山村,她不在意的直接略过。 突然,下方妖气冲天而起,血腥味熏的她直犯恶心。 阮观南拧拧眉,垂眸沉思了片刻,脚就自动往小村庄走去。 哎算了算了,她可不想幽冥界再次哭声震天。 一进小山村,路边的房屋倒塌严重,还有零星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倒在路边。 阮观南神色一凛,眼中的冰冷和厌恶一闪而逝,这些恶臭的家伙…… 阮观南不耽搁,顺着妖气就闪身而去。 “呜呜呜,娘……” “快、快、咳咳咳……快走。” 女人被一个奇丑无比、身量巨长的蜈蚣精洞穿了胸膛,被那个丑东西举在空中正欲往嘴中塞去。 “呜呜呜呜,不要吃我娘,放开我娘……” 小娃娃跌跌撞撞往蜈蚣精的方向跑去,哭的很是凄惨。 “不、不、不要……过来” 女子眼神满是悲哀和惊惧,但她已经无力阻止。 砰! 蜈蚣精举着女人的那只脚被齐根斩下,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阮观南缓缓收回手,冷眼看着已经失了智的妖物, “妖皇是越老越能力不济了,一而再的让你们这种丑东西溜出来祸害苍生。” 蜈蚣精下意识倒退一步,目中的忌惮之色不加以掩饰。 阮观南眉心一凝,怎么回事? 这玩意还有意识? 她记得上次那群狼妖完全邪化,碰上元辰都敢直接上。 这只蜈蚣精竟然还会恐惧? 蜈蚣精想赶忙溜走,阮观南眼神一厉,抬手召出金芒一掌把它打出数米远,千足也被斩去了一大半。 这下子,蜈蚣精疼的在地上连番打滚,一丝逃跑的念头也不敢有了, “尊者,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尊者饶我一命。” 阮观南收手,一步步踱步到他身边,这时蜈蚣精已经化成人形,两条胳膊已经完全斩断。 阮观南冷眼看向地上的血人,声音漫不经心,里面的阴暗和杀意却直扑他而去, “都能化形了不老老实实修炼,偏走旁门左道?” 血人哆嗦着身体,眼里的惊恐逐渐被仇恨所替代,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以为我想吃人吗?我好不容易修得人身,怎么可能破坏自己的机缘!” 阮观南抬手,血人吓的一哆嗦,瞬间谨小慎微起来, “尊者,我是被人强行邪化的,我真不是故意要造孽,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说着说着,他趴在地上大哭出声。 阮观南凝眉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精怪,眸底的阴冷和沉郁一闪而逝。 妖界…… 沉思片刻,阮观南抬手一压,地上哀嚎的男子便化成了巴掌大小的蜈蚣,腿脚被砍断大半,让本就狰狞的妖物看起来更加丑陋不能直视。 阮观南把这玩意收到了随手带着的法器中,等探完人界准备去妖界溜达一圈。 收好后,本欲转身离去,一道虚弱地声音传入耳中, “仙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阮观南转身看向她,女子胸口破开的大洞依旧不停的汩汩涌出血液,身下的地面已经被血液浸湿。 可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一只手紧紧拉着旁边哭的凄惨的小女娃,看向她的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 阮观南背起双手好奇的走向她,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幽幽开口道: “你好像把本帝当成大善人了?” 话落晃了晃手中的法器,继续道: “收了它还不够,还得附带个小的?” 女子一滞,胸口的血液流的更快了,她艰难的爬起身跪在阮观南面前,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仙人、求、求您,只要能救我……孩儿一命,我愿下……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仙人……” 说完支撑不住身体,轰然倒向一旁,但眼睛仍执着的看着上方的人。 “娘……,娘你别丢下我……呜呜” 小女孩大概五六岁,浑身脏兮兮的看不出面容,哭的很是凄惨的爬到女子身边,紧紧握住女子的手不放。 阮观南若有所思,忽而眼帘一掀,眸中闪过一丝幽深,悠然道: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承诺这辈子履行。你的诉求我答应了,去履行你的诺言吧。” 说完,阮观南抬手往女子眉心一指,一道金芒快速没入她体内。 女子愣了一下,一听仙人答应了,胸中凝聚的那一团执念慢慢消散了。 她眼中泪光点点,艰难的抬起手,还没等触摸到孩子的脸蛋便轰然垂落,狠狠的砸在地上。 “娘!娘你醒醒呜呜呜,娘……” 小女娃轻轻推着好像睡着的母亲,声音都低了几分,眼中的泪水断了线般砸在地上,原本黑乎乎的小脸都被冲干净了几分。 阮观南无声的叹了口气,冲那地上的小女娃伸出了手,温声道: “别哭了,好好长大,你娘亲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你呢。” 小女娃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漂亮的不敢靠近的仙人,哽咽着小奶音开口问道: “仙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娘亲在等我?” 阮观南好笑的点点头,“我还能骗你这么个还没桌子高的小奶娃?” 小女孩看了一会儿不声不响的娘亲,撑起小手从地上爬起来自言自语道: “我要好好长大,要去找娘亲。” 她小步跑到阮观南身前,怯怯的问道: “仙人,您等等我好吗,我想给娘亲挖个屋子,太阳太热啦娘亲会不舒服。之前爹爹走到时候娘亲也是这么做的。” 阮观南一顿,眼睛浮现了一丝难得的怜爱,她抬手拍拍女孩头顶散落的花苞头,柔声道: “去吧。” 等一切完成,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小女孩跪在两座土包跟前,奶声奶气的认真说道: “爹爹,娘亲,你们先别走太远,我会好好长大,去追上你们的。”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磕了个头,这才和阮观南一起回了她之前的家。 小家伙完全不需要阮观南操心,熟门熟路的自己踩着小板凳添水烧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边洗还边嘀咕: “仙人姐姐太干净了,不能脏兮兮的跟着她。” 第82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5) 一大一小在人间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两人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上才停下了脚步。 阮观南在小镇上买了一座宅子,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仙人姐姐,我们怎么不走了?” 景姝睁着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对面喝茶的女子。 景姝也就是小女娃,想来她那死去的爹娘还算有些文化,这名字挺顺耳。 阮观南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倚在茶楼窗边看着楼下的热闹,悠然道: “风景不错,留下来看看。” 小家伙小大人一般点点头,然后高兴的拿起糕点开始啃,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突然,原本热闹吆喝的集市开始闹哄哄起来,阮观南视线望过去跟着看热闹。 “段豹,我已经说过了,我此生绝不为妾,你为何还要这般苦苦逼迫我?” 一个漂亮柔弱的女子张开双臂,把两位老人护在身后,厉声询问她前面的锦衣华服的男人。 “锦娘,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我保证会好好对你,你们家的医馆我也会照顾。” 段豹扇着扇子,一派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作风。 嘴里说着规劝商量的话,但他身后跟着的健壮打手可一点也没有透露出一丝善意。 刘锦恨恨的咬紧嘴唇,眼里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段公子,小女身份低微,实在高攀不起段家的门楣,还请段公子不要再多做纠缠。” 锦娘身后的老人把女儿拉到身后,毅然决然的拒绝道。 段豹脸上的调笑被狠辣替代,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 “刘老,我敬佩您的神医妙手,但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想想在这镇上得罪我们段家的后果。 我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我希望能在家中看到锦娘的身影。” 威胁完,他还色咪咪的把锦娘全身打量了个遍,然后大手一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长春堂。 等人走后,围观的群众才敢窃窃私语, “这段家的人是越来越嚣张了,刘家多好的人家也要被他霍霍了,可怜啊……” “哎,谁说不是呢,这段豹前些日子刚把孙家的女儿强纳进去,孙家老两口眼睛都快哭瞎了,听说那女娃都已经订了亲事了,这都能被那个畜牲盯上!” “这事儿还少吗?不是没有人去县里告过,但都不了了之,去告的人家反而落了个凄惨下场,听说这段家和县太爷的关系匪浅……” “真的假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难道就放任这段豹横行霸道强抢民女?” “哎……这也是没办法啊,就是可惜了刘家这女娃了,长的这么好看被那畜牲盯上一点也不奇怪,可惜了……” 群众议论纷纷、义愤填膺,但也只敢背后说几句,没人敢真的冒头打抱不平。 “娘,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给段豹做妾……”,锦娘扑到老人怀中泣不成声。 刘家老两口心疼的安慰女儿,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刘家长春堂世代生活在这个小镇上,长春堂也是祖辈传下来的。 刘大夫继承族志,一直行医救人、乐善好施。 刘锦就是他在行医途中捡到的弃婴,两夫妻心地良善,便收养了她并取名刘锦,传授她医术。 现如今女儿被恶霸惦记上,老两口是锥心般的难受,一时状告无门,憋屈不已。 阮观南悠悠然收回目光,眼中无波无澜。 这刘锦就是飞凰,既然自己遍寻不到,那跟着能找到的人不就行了? 内心忍不住为自己的机灵点个赞,面上一派高深莫测。 抬起手刚准备啜饮一口,破空声骤然响起。 阮观南眼神一厉,起身极速倒退,她原先坐的位子下一刻被劈的四分五裂。 景殊呆呆的长大嘴,嘴里的糕饼碎屑扑簌簌的往下掉,反应过来后赶忙找个小角落躲起来,不给仙人姐姐添麻烦。 阮观南看她躲好,抬手一掌朝一个方向打去,金芒猛然和一团漆黑碰撞,余波震荡把厢房的桌椅板凳打的七零八落。 “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暗处,一道幽冷又暗含危险的声音响起。 “嗤……” 本是危险严肃的气氛,被威胁的女子却往旁边柱子一靠,嘴角的取笑却毫不掩饰, “你不开口我还能高看你几分,一个文盲还学人家来个开场白。” 暗处的人气息一滞,好似恼羞成怒般的爆冲而出,直直朝着阮观南的方向打过来。 阮观南见人露面,直接迎上来人的攻击。 分开之余,她才看清来人长相,顿时惊讶不已,挥袖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还没死?”,她发四,纯属好奇,没有恶意。 “你这个臭女人,重伤本尊后还敢露头,本尊不把你抽筋扒皮,难泄心头之恨。” 龙渊双眼猩红,周身魔气流转,死死盯着阮观南好似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拧断她的脖子。 阮观南拢了拢打斗中被扯散的披纱,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嗤笑出声: “你还真是脑子芝麻大,光记吃不记打,上次不是你自讨苦吃,我会搭理你?” 说完还鄙夷的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好似看一眼都嫌难受。 龙渊本来被她手中动作转移了一些注意力,眼睛不自在的偏移开。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女子刻薄恶毒的声音,本有些心虚的心情骤然烟消云散,恶劣的开口道: “能为本尊死,是你三生有幸,你还敢咒骂本尊,真是闲命长了。”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人设,阮观南真想伸手掏掏耳朵,把刚刚听到荼毒耳朵的废料掏出去。 可惜,她威武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干。 阮观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嘲笑道: “少强行挽尊了,能杀得了我你还能在这里废话?” 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景殊一看仙人姐姐要走,急忙站起身就想跟上去。 可还没等她跑几步,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脖子就被一把手狠狠掐住。 景殊难受的蹬了蹬腿,脸色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83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6) “你再走一步,本尊就捏死这个小娃娃。” 龙渊眼眸阴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阮观南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的方向。 看到小家伙被掐的直翻白眼,阮观南威压顿开,眼中的阴冷沉郁瞬间取代了原先的金光。 周身的慵懒肆意一扫而空,阴冷气息升腾而起,把她衬的宛如恶鬼转世。 龙渊瞳孔一怔,掐着人的手下意识一松,但还是把人提在半空中。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当初他身受重伤,原先以为她只是个修为高深些的仙界之人,毕竟她周身的气质很是能迷惑人。 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又完全不像了。 龙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女子,她身上的白纱被掀起一角,龙渊不小心瞥到了一抹晃眼的白,猛的收回视线。 低下头他才反应过来,他堂堂魔尊,什么看不得? 又非常果断的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看到已经恢复如初的白纱,一丝可惜划过眼底。 “咳咳。” 龙渊装模作样低咳一声,神色微缓,沉声说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龙渊指着胸口位置,但接下来的话却难以启齿。 谁能想到他这么威风凛凛的黑龙竟然被一个女人打的连痕迹都去不了。 阮观南挑挑眉,仰头看着他扭捏。 半晌,阮观南才冷冷开口道: “再不放手人就被你掐死了,她要是死了,我真的会让你地狱无门。” 眼中的阴冷和恶意直扑龙渊面门,那沉郁却妩媚的面容一度迷了龙渊的眼。 按照龙渊往常的脾性,听她威胁的下一秒就“咔嚓”扭断手中的脖子了。 可是看着女子充满恶意的眼神,龙渊迟疑了片刻,然后把小女娃放在了地上,但还是把人紧紧控制在身边。 看向小孩儿的眼神又危险狠厉了几分。 景殊被他看的忍不住瑟瑟发抖,可怜巴巴的看着仙人姐姐一句话也不敢说。 龙渊抬眸看向女子,冷冷问道: “你这么关心她,怎么,这是你的种?” 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愤怒和嫉妒。 阮观南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怒声开口道: “你敢骂本帝?” 龙渊都懵了,他什么时候骂她了?太震惊以至于下意识忽略了她的自称。 阮观南咬牙切齿道:“我们长的很像?” 龙渊愣愣的低头看看小女娃那眼泪鼻涕齐飞的脸,又抬头看看女子美的颠倒众生的脸庞。 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浮现,认同的点点头道: “也是,要真是你的,孩子他爹得丑成什么样?” 身处地府的孩儿她爹:人已死,勿骂!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龙渊的脸色就好看多了,他温和的抬手拍拍小家伙的脑袋,眼帘微掀看向女子,幽声说道: “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本尊又没真的想对她做什么。” 阮观南威压一收,又恢复了原来的肆意模样,讥讽道,“我只是不喜食言。” 说完,趁着龙渊不注意,挥手把景殊一把拉入怀中。 景殊一到仙人姐姐怀里,原先强忍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观南好笑的拍拍她的小脑袋,眼也不抬的转身就走。 龙渊本想拦住她,可一想自己来人界还有事,没想到碰到意外之喜。 还想着抓她回去狠狠教训,可通过刚刚的交手,他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 龙渊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眼眸暗沉又富有深意,那是势在必得的占有。 * 这三天,刘老一家阴云密布,惶惶不可终日。 刘锦整日垂泪,刘夫人握着她的双手也是唉声叹气。 刘大夫看着妻女的哀切模样,沉声说道:“锦儿,你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刘锦和刘夫人齐齐一怔,刘夫人更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老刘,锦儿一个弱女子,你让她走去哪?这世道对女人……”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在了喉咙中,再也说不出口。 刘锦也怔愣的看着他,呐呐出声道:“爹,我要是走了,段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到时候你们……” 刘大夫抬手打断,严肃的看着她问道:“锦儿,不走你就要去给段豹做妾,你可要想好了。” 虽然残忍,但也是事实。 刘锦紧咬下唇,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刘锦开口道:“爹,娘,我不想做妾。” 刘老夫妻笑看着她,把一早准备好的包袱交给她,温声开口道: “锦儿,爹娘就护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靠你自己了。” 刘锦攥紧手中的包袱,坚定的点头开口道:“爹娘放心,我会找到出路的。您二老要保重。” 当晚,刘锦就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小镇。 第二天,段豹一如三天前那段闪亮登场,得意的进了长春堂大声说道: “时间已到,锦娘还没入府,本公子只好亲自来接了,谁让本公子喜欢她呢?” 说完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等着刘大夫把女儿送到自己面前。 刘大夫不受打扰,依然忙着手中的事。 段豹见有人敢这般挑衅自己,大声怒斥: “刘老儿,你这是要和我段家作对了?” 刘大夫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小女因悲痛,上山采药的时候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段公子想要人,自己去找吧。” 段豹一愣,不可置信的气笑了, “你这是明着忽悠我呢?” 话落,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抬手朝后面一挥,怒声开口道: “去给我搜,一定要把锦娘带到本公子面前来。”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段豹不仅丢了美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如此下面子,恶狠狠的招手就示意手下把这长春堂给他砸了,让外面的人也看看惹到他的下场。 一个壮汉率先走出,抬起椅子就往地上摔去,声音大的周边街坊听的一清二楚,但谁也不敢出声制止。 壮汉又举起桌子砸,可那桌子硬生生的砸在自己身上,额头顿时飙血不止,痛的他哇哇大叫。 段豹都无语了,看蠢货一样看着疼的团团转的傻大个。 然后示意手下继续,这个手下更牛了,直接抬起桌子砸向了悠哉悠哉的段豹。 段豹毫无防备被砸了个正着,血都流了一脸了才反应过来,顿时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看着一群人来去匆匆,行为诡异,刘老夫妻俩对视一眼,茫然失语。 阮观南收回手,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看着景殊的小脑袋点点头,小家伙暂时有着落了…… 第84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7) 为了扫除后患,阮观南直接把段家和县太爷这些的勾当一股脑全送到了县太爷的案几上。 吓的县太爷好几天都战战兢兢,生怕突然被撸了乌纱帽。 几天后依然无事发生,他这才慢慢回过味,感情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揣摩了一下背后人的用意,试探般的除掉了段家人。 果然之后大半年都没有在遇到那么诡异的事情,只不过他这乌纱帽也没戴多久。 终会有人不惧威胁,捅破这和平下的假象,他这庇护者自然也逃不过。 阮观南带着景殊来到刘家,把段家的事情相告并让他们照顾景殊一段时间,老两口感激不尽自然答应下来。 只有景殊不舍的看着仙人姐姐,眼中的泪水要落不落。 阮观南拍拍她的小脑袋,笑的很是没心, “小家伙,带着你就是个拖累,乖乖在这待着,忘了和你娘亲承诺了什么?” 景殊憋回泪水,认真点头奶声说道: “姐姐,我记得,我只是舍不得你,但我不想成为姐姐的拖累,我会好好的。” “嗯哼。” 阮观南笑着点头,乖孩子果然可爱。 之后潇洒摆摆手离开,一路追着刘锦而去。 这刘锦还真有点本事,一路改头换面,还真让她从一个偏远小镇一路摸到了京城。 但不幸的是,她再掩饰的好,也逃不过人贩子的眼睛。 蹲点了好几天,一棍子就把刘锦卖进了青楼。 刘锦要死要活的闹腾,最终被老鸨花样百出的教训了几顿,这才表面乖顺了下来。 该说不说,她还真是个容易招惹纨绔的体质。 在挂牌登台的这天,她一眼就被一个二品大员的儿子看中,想要把她纳进府中当通房丫头。 刘锦宁死不从,在看到一个锦衣华服威严慎重的男人时,她毅然祈求男人救她。 原来这男人是一个侯爷,在京城中颇具势力。 那纨绔也不敢和他争,刘锦就这样被纳进了侯府成了个妾室。 阮观南也不得不为这位原女主的命运感叹,真是一波三折。 正当她看戏看的热闹的时候,岂不知自己也被某个暗处的家伙看的认真。 龙渊办完自己的事情,就转头跟在阮观南身后,他倒是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结果跟了好几天也只是看到她漫无目的的闲逛,偶尔看看别人的热闹。 龙渊都无语了,这女人闲成这样? 他索性也不藏着了,大大方方的坐在女子对面,很是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阮观南挑挑眉,嘲讽出声: “哟,舍得出来了?” 龙渊一噎,优雅的放在茶杯悠然道: “凑巧碰到。” 阮观南嗤之以鼻,被这家伙的厚脸皮震惊。但她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才不怕他跟着。 “怎么是她?” 看着远处买首饰的女子,龙渊诧异出声。 阮观南眼帘轻掀,随意问道:“认识?” 龙渊哼笑出声,“想知道?你求我。” 阮观南抬手就是一掌,被龙渊眼疾手快的挡住。 龙渊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阮观南嘲讽出声道:“那你倒是离我远点啊。” 龙渊咬了咬牙,还是坐了回去,闷声说道: “凭什么听你的。” 顿了顿,自己坦白道:“这应该是上次救过我的那个人,就是被某人重伤的那次。” 说完,他还斜眼瞥向对面的女人,想让她认识到人与人的层次,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阮观南无所谓的“哦”了一声,还好意的提醒他: “你的救命恩人境遇可能不太好,你要是出手还可以来个抱得美人归。” 龙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抬手重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阴沉着脸盯着她一字一句冷声说道: “她怎么样关本尊什么事?本尊可不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阮观南诧异的看着他,这人还真是比她这个冥界的人还阴晴不定。 但她不怎么关心,点点头表示你自己喜欢就好。 龙渊一口气哽在心头,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气的他抬手以茶代酒一饮而尽,盯着女人的侧脸眸光深不可测。 这边,刘锦买完首饰,就被身边的丫鬟催着赶快回府。 她气闷不已但也没有办法,再受宠她也只是个妾室,拼命讨好那个老男人才能有一次出府的机会。 随着时间流逝,刘锦为了在侯府站稳脚跟,运用自己的医术堕掉了府中不少孩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自己怎么也怀不上,慢慢的,她的宠爱越发淡薄,在府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 在阮观南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猛然察觉到刘锦身边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她想也没想一个闪身,直接冲着那处飞掠而去。 龙渊看到她这么不寻常,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等阮观南在刘锦气息旁现身的时候,见多识广如她也被眼前一幕惊的睁大了眼。 南宫云原本暴怒的神色突然间停滞了下来,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眼神中流露出越来越浓厚的惊艳之情。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南宫云完全被眼前的女子所震撼,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身姿婀娜多姿,一袭白色长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面容美的仿佛能令天地失色,肌肤更是白皙如雪,柳眉如画,眼眸如星,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魅力。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女吗?” 南宫云不禁喃喃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向往之情。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在这一瞬间,南宫云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愤怒和不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位神秘的女子身上。 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想要接近她,感受她那独特的气息。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如同九天神女般的存在,向来矜傲尊贵的他竟也产生了一丝怯懦,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你……”,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鬼撵啊。” 龙渊黑着脸,抱怨不停,但追着的脚一点也不慢。 他扫视一圈,脸色更是难看,一把拉过女子的身体圈住,抬手紧紧捂住女子的眼睛,不让周围的污糟事进了她的眼睛。 龙渊刚想带她离开,就被阮观南制止。 她强硬的和他拉开距离,探查着刚刚感受到的气息,探寻的眼睛来到了南宫云身上。 南宫云回过神,脸涨的通红,急忙收拢自己被扯开的衣服,然后忐忑的看着阮观南小心问道: “你是……” 阮观南收回视线,低头瞥了一眼被摔在角落的几近赤裸的刘锦,然后转头看着南宫云问道: “你是皇帝?” 南宫云察觉到女子的视线,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矜持的理了理衣袍,帝王威仪展露无疑。 声音冷然又带着一丝急迫开口道: “这女子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趁着朕有些醉酒溜了进来欲行刺。” 刘锦捂住胸口,柔弱不能自理,哭着开口道: “陛下,妾身不知是您啊,妾身还以为是侯爷……” 在座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后面匆忙赶来的侯爷更是脸色黑沉如墨,跪下请罪: “陛下,这是臣院子里的一个小妾,无意冒犯陛下,还望陛下恕罪,臣一定严加惩治。” 南宫云依旧冷着脸,确实被这种事恶心的不轻。 被一个臣子的小妾差点扒了衣服,想想都几欲令他作呕,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处理。 等一切尘埃落定,南宫云再转身看去,眼里的爱慕和期望在看到一片空茫时,陡然变成了失望和涩然。 她……究竟是何人? 后来,这个问题困扰了这位英勇的帝王一生。 随着时间的逝去,南宫云内心深藏的那抹身影便越加清晰。 虽然知道她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仍旧派出了大量的人去寻找,结果意料之中的一场空。 等到中年时期,因为帝王数年不进后宫,一个胆大的妃子富贵险中求,大着胆子前往了帝王居所。 结果误打误撞打开了一间密室,看到里面的场景她陡然睁大了眼,还没等她震惊出声,便永远失去了知道的机会。 南宫云一步一步走进密室,轻轻抚摸着一幅幅关于她的画作,眼中满是痴迷与爱恋。 到了老年,南宫云把皇位匆匆传给一个儿子,神经质的开始寻仙问道。 但直到他闭眼的那一刻,也没有再见到心中那人哪怕一眼! 他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惋惜,伴着无数她的画像长眠…… 第85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8) 龙渊黑沉着脸把阮观南带了出来,一路上冷着脸一言不发。 阮观南则是垂眸沉思,刚刚那股气息明显是那男人身上的真龙之气,她等的实在不耐烦了,一有异动就冲了过去。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下内心不断翻涌的躁郁,脸上也恢复了平静。 而刘锦被侯爷打发到边境充作了军妓,这才真正开始了她悲惨痛苦的人生,然后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阮观南不由的啧啧出声,果然是受罚,一生坎坷,死的毫无体面。 但这也怨不得别人,每个人选的路不一样,结果也不同罢了。 到了现在,她也隐隐明白了,女主所谓的有能力弥补结界,恐怕并不是因为历劫获得了机缘的缘故。 她后来几乎一直跟着,根本没发现异样,看来是另有蹊跷了。 她烦躁的皱皱眉,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难道得死上一死不成? 她按下暴躁的心情,在离开前专门去看了一眼景殊,小家伙被照顾的很好,看到她的时候明显高兴的不得了。 阮观南看着她的小脸,抬手往她眉间一点,然后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温声说道: “小景殊,有缘再见咯。” 阮观南在离开前模糊了刘大夫夫妻俩和小景殊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收养的孩子就是景殊。 也让景殊忘却了爹娘死亡的伤痛记忆,希望她这一世能活的快乐和纯粹。 一切结束,她就悠哉的返回了幽冥界,这次六只小鬼明显长了记性,小心的飘到她身前跪下: “恭迎女帝大人。” 阮观南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这才看到他们后面那不起眼的女鬼,阮观南挑挑眉,随意问道: “怎么样?可还适应?” 女鬼抬头,赫然就是景殊的娘亲,她感激的跪地磕头, “谢谢女帝大人的恩赐,我一定为女帝大人鞠躬尽瘁。” 得知景殊的情况,她更是恨不得为女帝出生入死。 后来阮观南从其他六只小鬼口中得知,这女鬼进了地府后,竟然和死了多年的丈夫重逢了。 她丈夫一直迟迟不愿喝孟婆汤忘记前尘。 后来两人约定,要一起在这里等着女儿重逢。 阮观南有些无语,把她这阴森的鬼地方硬生生整出了一丝温情…… * 九重天上, 流羽再次忍不住对星感叹,这九重天又清冷了几分。 最近也不知道元辰神尊怎么了,每次他去禀报公务的时候都会迎接到神尊一个期盼又失望的眼神。 之后,元辰神尊都要枯坐很久,把自己关在殿中不知道在作甚! 而且尊上对着星玄木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经常看到他抬眸望着星玄木越加繁茂的枝叶一待就是很久。 流羽纳闷的挠挠头,再看也就是绿油油的树叶子,也没开花,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可能在尊上眼里真能看出花来? 以往就是纳闷,那么这次就是惊恐了。 他像以往那般如常汇报公务, “尊上,天帝传来消息,说之前您让调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那个作乱的狼妖本是被关起来准备处置了的。 但是看守的松懈不小心放跑了,这才酿成了大祸,妖皇已经把那几个看守的严加处理了。” 元辰听罢皱紧了眉头,死了那么多人就轻飘飘的处置了几个看门人,其中的敷衍不言而喻了。 元辰目光冰冷,皱眉沉思了片刻,冷声说道: “本尊知晓了。” 流羽汇报完,躬身准备退下,却被上首的人叫住了。 元辰眉宇纠结的拧紧,还是淡声开口道: “今日可有人造访?” 声音很是随意,可要是流羽抬头看一眼,就能清晰的看到,原本淡漠如水的神尊,正满是忐忑和期望的看着他。 流羽思索片刻,摇摇头表示并无。 元辰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还没等他说什么,流羽又猛的点头。 元辰眼神一亮,袖子中的手指捏的死紧,紧紧盯着下面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 “是之前在九重天的飞凰仙子从人界回来了,吵着闹着要见尊上,让我给挡回去了。” 流羽提起她还有些咬牙切齿,原本他还满心希望这个飞凰仙子是个特殊的,结果倒是挺特殊,特殊的祸害还差不多。 屹立了几十万年的结界都能给破坏,他也真是服了她的破坏力了。 元辰久久没有言语,眼中的酸涩和黯然再也深藏不住瞬间倾泄而出。 然后流羽便发现,那个他心中无欲无求的神尊,周身竟然满是孤寂和无助,眼神也空茫的好像容不下万物一般。 他甚至错觉的感觉繁星遍布的九重天骤然暗淡了不少,好像群星一时间被蒙上了一层去不掉的阴霾。 流羽惊了,傻傻的看着上首好似“活着也行,死了也好”的神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完了,神尊这是要……坐化了?!!! 流羽极力压下内心的惊恐,颤抖着声音小心问道: “尊上,您这是……怎么了?” 元辰捂住毫无波动但却感觉痛不欲生的心口,眼中满是悲伤和无助,喃喃开口道: “流羽,我好像……惹她生气了……” 流羽一听,脸上的小心和惊慌陡然诡异的扭曲了片刻。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神尊不想活了。 反应过来又是一惊,什么? 谁? 她? 还是他? 想到最后一种情况,流羽脸上表情那是一个精彩。 于是本着开导神尊的流羽仔细问道: “尊上,您口中的‘他’是谁呀?您和我说说,说不定属下能帮您出出主意?” 元辰原本黯淡的紫眸闪过了一丝亮光,直勾勾的看着流羽,然后轻声把那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什么?” 流羽大惊,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发现自己逾矩了,又赶忙压下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元辰问道: “您喝醉亲了幽冥之主??? 还和她同塌而眠??? 醒了还一走了之??? 之后还拒不见人???” 流羽仙观都碎了,他只想送给尊上一句话: 洗洗睡吧,没戏了…… 当然他更惊讶的是,元辰神尊竟然能干出这些事! 他小心的问道:“尊上,您情根恢复了?” 元辰摇摇头,表示没有。 流羽疑惑的挠挠头,既然没有,那神尊怎么会干出醉酒亲人的事? 而且最近还神思不属的?真是九重天奇闻! 然后他又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认真说道: “尊上,您的姻缘要过问缘石的,如果幽冥之主不是……” 后面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元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落寞的低沉说道:“本尊当初也是因为这些顾忌,才走到如今地步。 但是流羽,即使那个人不是她,本尊也不会为了所谓的下一代星主结契了。” 流羽惊讶,这真是他自来到神尊身边,听他说过最长的话了,一时不由的有些心疼他。 上首那人抬眸看向远方,怔愣着开口道: “本尊只想……要她一人……” 声音随风而逝,消散于天地间。 流羽好奇了,神尊真的没有情根吗? 为什么他从神尊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厚重的情意呢? 第86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19) 阮观南回来才两天,下属们就火急火燎的汇报: “女帝大人,无间炼狱又满了。” 阮观南一顿,想起了现在还躺在法器中的那个蜈蚣精,咬牙切齿的暗骂出声: “这天帝是吃干饭的吗?有时间生儿子,没时间管管妖界?” 周身迸发的阴气吓的小鬼们瑟瑟发抖。 阮观南甩袖站起身,冷声道: “本帝倒要看看,这妖界是在作什么妖!” 浑身煞气腾腾,众小鬼躲在地狱深处不敢露头。 来到妖界边缘,阮观南一转身,敛起气息改头换面,化身成了个小花妖。 身上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纱裙,妥妥的就是一个魅惑人心的女妖精。 阮观南满意的点点头,大摇大摆的进了妖界。 一路上,阮观南典型的“刘姥姥进大观园”。 一直听说妖界民风开放,但看着周边衣着暴露的躯体,还有在树后就开始纠缠的鸳鸯,阮观南仍然瞠目结舌。 但她极力稳住自己差点崩掉的表情,淡然的对周边一扫而过。 不是她多高洁,而是周边的模特太辣眼了,甚至激动之下原形毕露的大有妖在,这tm简直挑战她的生理底线。 她现在倒是不明白了,这种环境中,真的能娇养出一个单纯活泼的孩子吗? 阮观南表示怀疑,但也没有深想,万一女主就是特殊的呢? 她匆匆避开这些偏僻处,往妖多的地方走去。 到了集市她才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阮观南放下心,沿着小摊一路逛过去。 还真别说,妖界卖什么的都有。 然后她错愕的发现,这里的青楼,迎客的竟然是人! 啧,还是你们玩的花,跨物种交流。 但是想想这个世界的背景,她又释然了,跨物种才是常态啊。 逛了一圈,阮观南发现,除了作风开放一些,这些精怪大多还是挺淳朴的,都没什么坏心眼。 因为大家多是已经修的人身的精怪,路数都比较纯正,像那些阴暗处的半人半妖多是走了歪路了。 但那都是极少数,阮观南也只是看到了两个半人半妖的家伙,如果在继续下去,多半会邪化。 逛了半天,阮观南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就是太干净了,所以才又显得有些诡异。 她百无聊赖的停在一家糖人小摊,准备画个自己的小糖人欣赏一番再继续查。 正当她准备下手的时候,手腕猛的被一把攥住,力道大的甚至在隐隐颤抖。 阮观南一惊,抬手就准备反击,然后被那人轻轻把另一只手也握在掌心。 她诧异的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逃之夭夭的男人正一脸紧绷的注视着自己。 阮观南眼珠一转,放松身体就顺着力道软软的倒在男人怀中,娇笑着开口道: “小郎君这是做什么?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啊,这么多人呢……” 说完还假装羞涩的红了脸。 元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阮观南一看男人不为所动,继续加大功力,语气更是软的滴水: “小郎君,你把人家的手都捏痛了,没有手人家怎么和你春风一度啊~” 真是把妖精演的淋漓尽致,周围看着她的眼神更是火辣辣的。 元辰这才回过神,赶忙松开握着的小手,冰冷的眼神一扫而过,那群人立马散了个干净。 随后,他抬起那两只小手认真打量有没有受伤,在看到手腕上的红痕时,眸底满是自责,轻轻帮她揉了起来。 阮观南有一瞬的错愕, 这?这?这是元辰? 该不会也和她一样换了张脸,然后这家伙换了张元辰的皮吧? 阮观南抬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还是那双熟悉的紫眸,还是熟悉的淡漠和平静。 嗯,是本人没错了。 阮观南更好奇了,元辰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难道喜欢她现在这一款,被她现在这副皮囊蛊惑了? 她试探着开口问道:“小郎君,你认识我?” 元辰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就又低头继续揉手大业去了。 确定了,他刚刚眼神明明白白透出一个意思: 这不废话?你以为呢? 阮观南索性也不装了,懒懒往旁边小摊一靠,抬眸笑着开口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不是避我如蛇蝎?” 元辰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握紧那双小手不放,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眸却炽热如火: “对不起,先前是我的错,你……?” “哦?你错哪了?”,阮观南这下真的好奇了。 元辰垂眸沉思片刻,抬头认真的说道: “我不该亲完不负责,睡完就跑,不该……” “咳咳咳……” 阮观南突然大咳出声,咳的她脸都憋红了。 元辰手忙脚乱的帮她顺气,一边小心的观察她的表情。 半晌,阮观南才感觉到被噎住的那口气才通畅了几分。 她眼神诡异的看着他,好似在说,你原来是这样的神尊…… 元辰耳尖不自觉的通红一片,但脸上依然在正常不过,轻声开口问道: “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向来沉寂的紫眸也漫上了一丝忐忑和不安,静静地看着眼前女子。 阮观南脸颊有些发热,不自觉的避开那双深沉的漂亮眼眸,尴尬笑笑道: “咱们、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只不过一个床睡了一觉,你没必要因为负责……” “不,有必要,是我想要让你负责。” 元辰坚定开口,认真的看着她,重复道: “我想让你、对我负责。” 阮观南无语了,她什么也没干负什么责? 可看着眼前人那一副清白已失的忠贞模样,阮观南不由的有些汗颜。 确实,对于一个几十万年的老宅男来说,亲吻已经是极为亲密的事情了,和丢清白也没什么区别。 在她低头沉思这一会儿,元辰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她就又不在了。 阮观南抬头,意料之中的和那一双紫眸对视,她歪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我这次来妖界有要事,咱们能不能忙完再说?” 元辰松了一口气,不是直接一口回绝就好。 这次他来妖界也有事,他觉得上次那件事没那么简单,就亲自来探查一番。 然后顺路去幽冥界找她,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虽然她换了一副容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点点头同意,但手却一下也没松。阮观南甩了甩,没甩开,也就随他意了。 阮观南第一时间就让他换了一副样貌,身上的白衣也换成了黑色。 元辰眼眸一动,衣服换成了和她一样的黑红色。这样的两人往街上一站,那妥妥的就是一对儿。 阮观南好笑的看着他的这点小心思,也没拆穿。 两人扮作一对儿小夫妻,在妖界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在两人逛到外围的时候,元辰迅速抬手揽过女子,把人紧紧的扣在胸口,然后抬手给两人施了个结界,保证那些脏污一点也不能侵入。 阮观南任由他的动作,反正她该看的也都看过了,虽然很是笼统,但大体也知道怎么回事。 第87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0) “凰儿,你受苦了。”妖皇温柔的拍拍女儿的头,脸上满是心疼和恼怒, “没想到九重天那位这么不通人情,让我儿受了委屈。” 飞凰泪眼朦胧的抱着父皇的胳膊低泣,她也没想到那个男人如此心狠。 她不是故意要破坏结界的,他竟然直接把她打到人界历劫。 想起在人间的那段悲苦的记忆,飞凰的心里就萌生出一种晦涩情绪,这种情绪是以前的飞凰不会有的。 她历劫一结束,就马不停蹄的上九重天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那个男人竟然将她拒之门外。 飞凰心灰意冷的直接回了妖界,她要让父皇给她出个主意,她一定要得到那个男人! “凰儿,他都已经那般对你了,你确定还要和他在一起?” 妖皇眼神意味不明,温柔的摸着女儿的头发问道。 “父皇,我喜欢他,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飞凰快速点点头,眼中的决绝与偏执让人不寒而栗。 “好!那父皇一定助我儿达成心愿。” 妖皇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朗声开口道。 * 元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他正和阮观南摸到了妖界一处地方。 这是个山洞,地点很是偏僻,而且从外面看非常不起眼。 如果不是阮观南发现,许多动物精怪会下意识的避开那个地方走,恐怕两人会直接略过去。 她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元辰,于是两人决定前往查看一番。 元辰找了一棵高大繁茂的树,然后搂住阮观南轻声越了上去隐蔽起来。 他看着女子兴致勃勃的盯着洞口看,也没有打扰她的兴致。 其实按照他往常的脾性,根本不会拐弯抹角,直接神识一开大范围搜查,然后提到妖皇面前让其处理。 妖皇处理不了,就把妖皇处理了。 但这是继两人分别后好不容易的相处,他不想让时间过的太快,所以也愿意陪着她一步步探索。 等阮观南看了半天一无所获后,就忍不住靠着树干打起了瞌睡。 元辰怕她这样不舒服,小心翼翼的把人揽进怀里,让女子的小脑袋轻轻靠着自己肩上。 果然,阮观南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睡的更惬意了。 感受着清浅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脖子上,元辰身体慢慢紧绷,有些无措的想偏开脑袋和她拉开些距离,但又被阮观南强势的搂了回去。 元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任由她八爪鱼一般紧贴着自己,耳尖红的像是要滴血,但脸上依然平静,垂眸深深注视着熟睡的人。 好半晌过后,元辰突然听到一丝细微的动静。 他眼神一厉,剥开树叶冷冷的注视着下方动静。 等阮观南一觉醒来,人就在元辰怀里,她愣了一下就坦然了,暗自感慨自己对元辰还真是放心。 随后,元辰带着阮观南回了他们暂住的客栈。 他脚步不停的跟着阮观南进了她的房间,惹的阮观南不自主的看了他好几眼。 元辰目不斜视,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然后把自己看到的尽数告诉了她。 那处山洞确实不一般,竟然有修为高深的大妖悄无声息的进出那个山洞。 而且那个山洞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一旦有陌生气息靠近,就会被立即察觉,这才是他先带她回来的原因。 阮观南听完,低头杵着下巴沉思,狼妖到不说了,她碰到的蜈蚣精明显没那么简单。 而且他也说自己不是自愿的,难道妖界在故意邪化精怪? 想到这里,阮观南觉得好像摸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也把蜈蚣精的事情告诉了元辰。 元辰紫眸颜色渐深,眼底凝聚起一抹幽深和冷冽,他瞬间就察觉出其中的阴谋味道。 那冰冷的面孔和淡漠的气息使他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孤寂了几十万年的古神。 *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婢女看她盯着一个地方发了许久的呆,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飞凰回过神,眼中的恍惚还没有完全消散。 她愣愣的看了自己的婢女半晌,迟疑开口道: “小满,本公主刚刚……好像看到了元辰神尊。” 叫小满的婢女一愣,惊讶的睁大眼,呐呐说道: “公主,元辰神尊怎么可能来我们妖界呢?” 飞凰一想,也觉得几乎不可能,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但男人的背影和身形早已刻在了脑海里,刚刚她看到的那个人真的和元辰神尊的气韵很相似。 越想飞凰的眼眸越亮,几乎到了灼人的程度,她低声喃喃道: “难道老天给了本公主一个机会,又送了一个‘元辰’到我身边?” 她自己肯定的点点头,转头疯狂的看向小满,压抑着激动低声道: “本尊我要,替身也是我的!” 小满不太理解公主的意思,而且她觉得自从历劫回来后,公主就怪怪的,现在的公主让她感觉害怕。 “小满,你去,给本公主找些……”,飞凰靠近小满耳边,激动吩咐道。 小满惊讶的睁大眼,但也没太好奇公主的事,转身就准备去办差。 “等等,刚刚那个不行,你去我爹爹珍藏物品的密室里,把那个……” 飞凰拦住她,让她把那个最有效的东西拿过来。 小满离开后,飞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客栈看,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到手的鸭子飞了。 等小满回来后,飞凰兴奋的接过东西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就带着小满进了客栈。 元辰在阮观南的房间呆了很久,两人的想法几乎一致。 这妖界怕是早有异心,就是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认为仅凭邪化的妖物就可以对抗天界? 只要元辰还坐镇一日,仙神界的地位就没人可以动摇。 如果想对付元辰,那更是难上加难。 他可是从混沌时期留存下来的古神,除了个别绝迹的混沌古物,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非自然陨落。 想了很久,二人也没什么头绪,元辰也看出女子的精神不佳,于是就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去,他脚步猛的一顿,感受了半天也没有察觉到那一丝一闪而逝的不对劲。 他继续往里走,感觉没什么异常之后,就躺在床上准备闭目养神。 等他察觉到头晕目眩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身体的温度猛然升高,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 体内血液快速流动,血管随着血液的流速一突一突的跳,永远都死寂无波的心脏好像也被干扰的要跳出胸腔一般。 元辰发觉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极快的封锁了心脉,避免血液中的不对劲遍及全身。 他这也让他有些神志不清,身体莫名亢奋,但又不知道全身的力气往哪里使。 迷迷糊糊中,他迟钝的察觉到房中进来一道气息,很陌生,不是阮观南。 元辰极力的想保持清醒,但脑子已经混沌一片。 等那道气息靠近的时候,元辰极力酝酿出一丝法力猛然拍进自己体内。 瞬间,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元辰感觉到了片刻的清醒。 他咬牙看着床边的女子,眼中的冰冷和厌恶毫不掩饰。 直到走到近旁,飞凰才看清了男子的长相,当她看到那双紫眸的时候,她几乎失控的喊出声: “元辰神尊?!!!” 第88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1) 阮观南在睡梦中陡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她猛的睁开眼,眼神冷漠又犀利的扫视一圈,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她闭上眼放开神识,当察觉到隔壁的动静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闪身而去。 看清状况,阮观南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她一个健步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元辰,声音满是紧绷: “元辰,你受伤了?” 她一来就看到元辰嘴角带血,扶着桌子摇摇欲坠,明显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而不远处,飞凰狼狈的趴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她紧紧扶住元辰的胳膊,察觉到他体温高的不正常,脸色也是通红一片。 元辰嘴里又涌出一口血,哑着声音开口道: “快、带我回九重天。” 阮观南毫不迟疑,扛起元辰,运起法力就向着九重天飞掠而去。 等两人狼狈的到了九重天,阮观南就按照他说的找到传说中的净泉,把人一咕咚就扔了进去浸泡。 过了一炷香,本来昏迷的人陡然睁开眼。 一双紫眸浸满了恐怖的血色,额头和胳膊上的青筋暴起,隐隐泛着不祥的红光。 阮观南被他这一变化惊到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该死的,到底是中了什么药? 阮观南不管不顾的给他输送法力,可是也无济于事,眼看状况一下比一下糟糕。 “快、快走!” 元辰捂住自己的胸口低吼出声,然后又猛的喷出一口血。 清澈见底的净池瞬间血色一片,衬的中间的人更是惨不忍睹。 阮观南不能离开,要是元辰出了事,她的任务直接就挂了。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一步一步走入净池,想要近距离查看一下他的情况。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中心的人就猛的暴起,一把拽过阮观南就压在了池子旁。 他血眸紧紧盯着身下的人,猝不及防又吐出一口血,这才看清了女子是谁。 他声音已经嘶哑不堪,垂头靠在她的肩上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这样才好过了一分。 他紧紧抱住阮观南一下也不松手,整个人脆弱又破碎,他低声开口道: “你不走,马上就走不了了……” 阮观南被他扣进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异样了,结合他身体的一切异常,得出了一个结论—— 两人要坦诚相见了! 她本也不排斥元辰的靠近,甚至还挺喜欢。 如今,看到往日里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只被摧残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难免不忍和愤怒。 她抬手圈住了元辰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本来也没打算走……”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狠狠的堵住。 元辰用他那为数不多的经验,含住她的樱唇好一阵蹂躏。 他热烈的亲吻着她,力气大的好像要把她吞吃入腹。 一双紫眸里暗流涌动,其中仿佛正在快速凝聚着风暴。 身体极高的温度也通过单薄的衣裳传递给她,烫的阮观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就像是一团火,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包裹住。 如今的他热烈又霸道,把她牢牢禁锢住,只允许她从他的口中汲取气息。 良久之后,他的吻一步步下移,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痕。 他贪婪的掠夺她的气息,喘息与娇吟在池边交织出了一道惑人的旋律,久久也未曾停息。 今夜,漫天星辰的光辉格外耀眼,星辰之力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集聚。 在无人发觉的地方,星玄木正在以一个极度恐怖的速度快速成长,树木眨眼间变的巨大而又繁茂。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嫩绿的树叶渐渐转变为紫色,树上的花苞也若隐若现。 而在除了九重天的其他地方,所有的花木再次绽放,好像迎来了又一次的新生。 源源不断的花木灵力齐齐上涌,众人也不知这灵力究竟去往何处。 九重天上,浑厚的星辰之力和上涌的花木灵力交融汇合,齐齐朝着净泉的方向奔腾而去。 等到第二天,流羽准备去汇报公务的时候,猛然发觉占地面积极广的星曜殿正被一个庞大的结界所笼罩,谁也进不去。 流羽疑惑不已,不知元辰神尊在干什么,但也没敢去打扰。 突然从里面飞出一道传音: 流羽,妖界有异动,本尊出来之前务必看好。 流羽神色郑重,领命离去。 半路上他才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尊上声音和平时不大一样啊…… 等他途经星玄木旁边的时候,他无意识一瞥,身形一顿,眼睛猛然睁到了历史最大。 天呐!!! 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星玄木竟然开花了,满满一树紫色的花朵,开的梦幻又炫目,仿若聚集了满树的星辰般璀璨耀眼。 流羽回过神,几乎要喜极而泣。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他突然飞速奔向结界入口。 半路上,他就已经看到了那道冲天而起的耀眼紫光,几乎渲染了半边天。 然后,这首紫光慢慢回归到了星玄木身上,神木更加威风漂亮了。 而门口屹立了几十万年的问缘石,也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 流羽欣慰的哭出了声, 呜呜呜,他终于等到了,仙神界有救了! 然而这一等,就是数百年。 神生漫长,百年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要不是流羽的一封急报传进去,阮观南恐怕再过数百年,也难以脱离星曜殿的范围。 等她一出来,就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的幽冥界。 众鬼看到老大回来那是一个鬼哭狼嚎,欢迎不已。 * 飞凰醒来后原本是恼怒异常,但一想到元辰神尊中药,吐着血还强行把她一掌震飞的强悍举动,她又有些害怕。 她只是无意听父皇说过,这是一味非常强悍霸道的迷情药,中了“噬情骨”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意识摆脱药性。 她们妖界总共只有两颗,当做至宝被父皇藏在密室里。 长大后,父皇曾叮嘱过她,这个东西以后有大用。 她至今仍旧记得父皇当时兴奋到狰狞的表情,虽然她不知究竟有什么用。 过了段时间,妖皇突然发现“噬情蛊”少了一颗,大怒。 飞凰这才把自己干的事情和盘托出。 本以为按照父皇对那两颗药的宝贵程度,自己怕是免不了一场责罚。 没想到妖皇听后震惊的看着她,下意识惊呼出声: “你已经下给元辰神尊了?” 飞凰被他的反应震的愣了愣,怯怯的点头。 “哈哈哈哈,我儿,不愧是我妖界的公主,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话落,妖皇还激动的按着飞凰的双肩询问: “你确定他已经中了药?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飞凰肯定的点点头,这个药挥散在空气中,她也亲眼看到元辰神尊的异常, “当时神尊中药后状态很差,然后我被他拍晕了。” 妖皇兴奋的在原地踱步,猛然间一停,双眼看向飞凰的时候闪着决绝的光。 他肃然开口道: “凰儿,我们妖族从混沌时期就被神族压在身下翻不了身,这几乎成了你祖父的执念。 可惜他已然身归混沌,之后,如果不是因为你祖母飞升仙界,父皇的妖皇之位怕是早早易主。 现如今那一同飞升的三位神兽,其背后家族对我们凤凰一族虎视眈眈。” 说到这里,妖皇眼里满是野望与狠辣, “如今,到了我们凤凰一族和妖界崛起的时候了。 凰儿,你身为妖界的小公主,愿不愿意与为父一起,赌上一把?” 飞凰没想到他们凤凰一族竟然处境如此艰难,更没想到父皇竟然萌生了如此大的野心。 她迟疑的开口道: “可是父皇,仙神界卧虎藏龙,更何况还有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元辰神尊在,我们怕是……” 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妖皇无所谓的摆摆手,得意的说道: “原先确实需要忌惮,但如今他中了‘噬情蛊”,必须要和命定之人结合,才可以解除。 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功力必会大减。而凰儿,你是她的命定之人。” 飞凰惊了,睁大眼睛看着他, “父皇,您为何这般确定?” 妖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笃定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速回九重天,你不是想得到他吗?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为父相信,这次他绝对拒绝不了你。” 听父皇如此笃定,尽管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即将得到元辰的兴奋压过了那一丝不安。 她被妖皇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仙界,然后通过霓羽上仙被快速送往了九重天。 第89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2) 没等飞凰靠近九重天,混沌结界就金芒一震,把她震飞了老远。 飞凰不信邪的硬要闯,结果一次比一次凄惨,还是流羽看不下去了,直接挥手把她送下了仙界。 妖皇得知此事,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不可能啊,凰儿体内……” 转念一想,元辰不解毒也好,大不了他在妖界韬光养晦个几十年,等元辰功力大跌,他胜算也就更大一些。 于是接下来的百年,妖界百姓生活很不太平,邪化的妖物好像多了不少,时不时跑出来骚扰妖界百姓的生活。 上报到妖皇那里也是轻拿轻放,精怪们苦不堪言。 等到仙界来信说,元辰神尊疑似下落不明,音信全无。 妖皇大喜,立时召集他培养了数年的妖界大军,果断向仙界发起了战争。 “报!天帝陛下,前线来报,妖族叛变,现如今妖界大军正朝着三重天界门方向而来。” 天帝一愣,面上却没有多少惊讶。 众仙家却不知内情,震惊不已。 妖界一直依附于仙界,不只是因为仙界强大,还因为妖族向来以成仙为目标。 魔族还没什么动静呢,这妖族是突然吃错药了不成? 仙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被附属种族打上门来挑衅,仙界也是怒气横生。 众仙家纷纷出战,势要把妖族按在地上摩擦。 上清域,万年如一日仙气缭绕、仙音袅袅。 随着妖族大军的靠近,原本纯净浓厚的气息也开始浑浊不堪,三重天外围浊气冲天。 亮如白日的仙境被浊气覆盖,抬眼间便是昏黄一片。 妖皇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军阵前,身后除了数不清的邪化妖物,还站着其他三大家族。 虽然他们内斗不止,但关乎到妖界大计,他们也可短暂的联盟。 令众仙家恼怒的是,除了妖界大妖,四大神兽也整整齐齐的站在妖族大军阵前。 现出的原型遮天蔽日,看起来很是威风凛凛。 仙界战将纷纷显出身形,随着他们一起出现的,是身后战意冲天的仙兵。 他们个个眼神犀利,面色冷肃,只需前方将帅一个命令,他们便能瞬间冲出去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随着仙族大军出现在战场,下方妖族短暂的惊慌片刻就被妖皇强势压下。 因为已经习惯于臣服仙界,所以即使他们架势十足,心中的不确定也悄然浮现。 但已经走到这个关头,回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妖皇也势必不会让他们退缩。 飞凰也在队伍中,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看着眼前场景,强制压下心头不安,跟随在祖母身后。 “众妖听令,仙族已经没有最强的依仗,我族却有百万妖兵。今日一战,若我妖族大胜,那日后妖族必将腾飞千里,千万年万万年长盛不衰!” 话落,妖皇陡然腾飞,摇身显出凤凰原型。 遮天蔽日的五彩凤凰盘旋于妖族之上,妖族心中大定,率先发起了战争的号角。 仙族也丝毫不惧,运起法器迎头而上。 一时之间打的天昏地暗,难舍难分。 九重天,元辰静坐在大殿之上,挥手显出上清域战场。 他面上无波无澜,好似对这一场战争的结果不是特别在意。 但是流羽早前就领命监视妖族,严防妖族邪物踏入人界。 “尊上,天帝传音,说尊上料事如神,这次不需尊上出手,仙界早已做好防范,势必打的妖族再无翻起风浪之心。” 流羽面上很是骄傲。 元辰点点头,突然问道:“她回幽冥界了?” 流羽一愣,点点头小心回道: “花神殿下一直在幽冥界,未曾外出。” 元辰听罢,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笑意,紫眸璀璨,光华万千,再不复以往的淡漠死寂。 自从二人双修以后,元辰死寂了几十万年的心好像渐渐开始泛起波澜。 在星玄木开花没多久,它身上的紫气化成一缕缕丝线开始缓慢进入元辰体内。 原来,星玄木乃是元辰情根所化,元辰诞生情根消失之际,星玄木也跟着枯寂了几十万年。 他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情根复苏,回到了他体内。 如今他才明白,两人分离的那段日子,他心中涌起的滞闷和烦躁,都是源于对她的爱意,只是爱而不自知罢了。 幸好他还来得及,她也还愿意…… 想到这里,因大战在前而恍惚的心好像也得到了片刻的安静与甜蜜。 * 此时战场上,妖族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颓势,而仙族这边则是越战越勇,士气冲天。 正当气氛焦灼之际,仙族这边阵营突然龙吟震天,一条蛟龙冲天而起,把周围的仙兵震飞数里。 仙族大惊,只见原先碧海仙君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而他本人一跃而起化出蛟龙真身,打伤了不少仙兵,往妖族那边腾飞而去。 众仙家大怒,“碧海仙君,你一个水泽龙君,为何要与妖族勾结!” 月华仙子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愣愣的看着天际腾飞的巨蛟,喉头哽住,说不出一句话。 而碧海仙君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加入了妖族阵营。 不知是不是月华的错觉,他好像转身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无奈和压抑让月华的心无端揪紧。 “哈哈哈,碧海仙君,不愧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相信有你的加入,我们妖族一定能重振旗鼓。” 妖皇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高兴的大笑出声。 碧海仙君潇洒闲适的气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冷肃与悲苦。 当年妖皇给他机缘,助他飞升成仙,他承诺妖皇,将来答应他三件事。 妖皇这些年来已经找了他两次,如今,是第三次了…… 第一件事,是把九重天问缘石打探清楚。 于是他结交了流羽,流羽爱美酒,他就投其所好,两人成了酒桌好友。 第二件事,打听元辰神尊的下落。 前不久碰到流羽,他随意提起,流羽则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磕磕巴巴的说元辰神尊在闭关。 他结合妖界的传信得出结论: 元辰神尊久无消息,恐是出事,然后传回了妖界。 第三件事:助妖界一臂之力。 听到这个要求,碧海仙君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一度让他差点陷入心魔。 但说出的承诺不履行,依旧会成为他修行路上的绊脚石,他没办法…… “助你一臂之力,刚刚完成了……” 碧海喃喃道。 妖皇在前方指挥作战,没发现身后的新生战力眼眸猩红,浑身煞气逼人。 等他发现的时候,碧海仙君已经化身蛟龙盘旋在妖族上空。 陡然,天地间电闪雷鸣,蛟龙伴着雷鸣咆哮膨胀。 “不好,快撤!” 妖皇大怒,但依然来不及。 自毁的恐怖威压压的邪物颤抖不已。 然后在众大妖惊恐的神色中,碧海仙君自爆,妖界大军死伤惨重,仙界大军战况良好。 “碧海!!!” 月华悲泣出声。 “月华,对不起……” 碧海仙君仙身开始消散,眼神温柔的看着月华。 半晌,月华轻声回应: “当年在人界被你从天而降,差点压成重伤,现在你还没有还债,休想抛下我。” 然后在众仙反应不及间,月华仙子朝着碧海飞掠而去。 “不、不要……” 碧海满目仓皇。 月华轻轻擦去他的泪水,在他惊惧的目光下,一掌震碎心脉,仙力逐渐逸散。 两人紧紧相拥,消散于天地间…… 第90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3) 看似声势浩大的妖族反叛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 妖族重创,仙界也受到不小的影响,需要休养生息。 而对于背叛仙界之人,天帝立即下旨,把飞升的妖族抽出仙骨,贬回妖界,再不许妖界之人飞升成仙。 对于整个妖界,只有元辰才有惩罚的资本。 而他毫不留情,直接把全族发配荒域最凶险之地,十万年不得出。 一听这惩罚,妖界大惊,纷纷对妖皇怒目而视。 妖皇也深知,他们凤凰一族已经成了妖界的罪人,如果被发配去荒域,他们生死难料。 他慌忙大喊:“你们神界的元辰神尊已经中了“噬情蛊”的毒,这毒目前只有我们妖族才能解。” 说完,他还得意的把飞凰推了出来,大声说道: “我儿飞凰是唯一能解此毒之人。” 他就不信,这种情况下元辰还能坚决贬斥他们不成? 仙界大惊,元辰神尊真的中毒了? 但没有人给出确切结论,只是贬斥妖族的命令一直未曾更改。 更是雷霆手段,又把飞凰的修为废了个彻底。 * 外界因妖族之事喧闹不已,而阮观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舒舒服服的在她的九幽山躺平。 阮观南轻笑出声,什么时候这阴森地界也能让她感觉到舒适了? 【黄99,出来出来。】 【亲亲宿主,我来咯。】 【你说,这剧情崩的差点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原剧情是妖族支持元辰对抗魔界,剧情崩了以后也没说过妖族叛变过啊?】 【宿主,我不是说过嘛,剧情中很多细节我们都不知道。 而且原剧情停留在元辰和飞凰结契的那一天,崩坏剧情也是停在了元辰和魔尊同归于尽的那一刻。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阮观南了然的点点头, 【那照你这么说,这妖族从始至终都心怀不轨,早晚有这么一遭?】 【可能哦。】 999眨眨自己的豆豆眼,冲出空间在外面飞的欢快。 【哎,这妖界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战争还没来呢,我这升阶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啊?】 阮观南头都要秃了。 【亲亲宿主,别急,总会找到的。】 999开心的飘来飘去,左瞅瞅右看看。 亲亲宿主一下子双修了数百年,差点没憋死它,它一定要活动个够。 话音刚落,999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此刻,元辰正熟练的站在结界外,抬起手礼貌的敲了敲。 半晌没听见回应,他顿了一下就自行打开结界走了进去。 阮观南看的直翻白眼,假正经…… “哟,这不是外界传闻中毒已深的元辰神尊吗?怎么有空来本帝这小小地界了?” 阮观南懒懒倚靠在秋千上,眼角轻挑,看向来人。 元辰脚步未停,径直朝着目标走去。 站到人跟前后,发现她根本不搭理,就自顾自的拉过椅子,坐在她的身边。 熟练的牵过那双小手,自然的好像已经做了千百遍。 阮观南看他这悠闲的模样,好奇开口道: “你中的那毒非同一般,为何妖界那般笃定只有那只杂毛凤凰才能解?” 一提到中毒这件事,元辰周身的寒气止不住的迸发。 但一想到最后的结果,寒气才渐渐消散,声音恢复平静, “那‘噬情蛊’乃是混沌至宝‘噬神花’的种子,种子迷情,本体解毒,二者一旦结合……” 元辰顿了顿,眼眸冰寒,“无力回天,中毒者不能违抗本体命令,百年间自然消散。” 阮观南眼睛微微睁大,“好歹毒的东西!” 眼睛一转也想明白了, “那花种在飞凰体内,妖界打着让飞凰迷惑你的算盘,指使你,或者弄死你之后去攻打仙界。” 元辰看着她这可爱模样,眼眸划过一丝笑意,点点头肯定她的说法。 阮观南小幅度晃着秋千沉思。 如此想来,如果妖界一早就有反心,那原剧情中二人结契,共享漫长神生就只是表面了,无论如何元辰都会死。 她眼中的冷意不加掩饰,还真是狡诈歹毒的一个种族。 元辰安抚的捏捏她的小手,阮观南回过神凝眉道: “照你说的我才是你的命定之人,那问缘石为何会对她有反应?” “混沌至宝之间有感应,也有阶级之分。 问缘石是星玄木的一部分,与她体内的弑神花接触会有反应。但弑神花平时深藏在飞凰体内,不触发几乎没什么威胁。一旦触发,无人能解。” 元辰为她讲述关于混沌之物之间的关联, “它的种子与它相辅相成,中了它,必须和身种混沌至宝的人结合。” 说到这里,元辰眼里的笑意越加浓厚,声音清润如涓涓细流, “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阮观南被他眼神里的情意烫到,不自觉的微微撇开头,避开他好似要融合万物的眼睛。 她抬起手一只手不自然的咳了咳,转移话题道:“你突然来我这里干什么?” “事情已经结束,来接我的仙侣回九重天。” 元辰紫眸光华璀璨,眼神真挚又灼热的看着秋千上的人。 阮观南小手一抽,撇撇嘴道: “少攀关系,本帝这九幽山待的好好的,为何要回你那寡淡的九重天。” 元辰垂眸,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清冷淡漠的气质一消,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是耀眼夺目,让阮观南看直了眼。 元辰看她呆呆的,笑意扩大,眉眼弯弯,好似那冰山化成柔水般让人无法抗拒。 阮观南看了半天,不自在的撇开脑袋,愤愤道: “别仗着好看就行勾引之事,本帝再英勇也经不住数百年!” 元辰也没反驳,深深的注视着她,抬手拉过那柔夷,脸颊在她手背上轻蹭了一下,真诚的请求道: “答应我,好吗?” 可耻!!!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勾引! 但头很真诚的一点,同意同意,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反应过来的阮观南深深唾弃自己,但既然答应了也不会反悔就是了。 “我毕竟是幽冥界的主人,不能一直长居在九重天。” 阮观南还是很有作为领导的自觉的。 元辰理解的点点头,温声说道:“我们常回来,我帮你处理。” “走,现在就走!” 阮观南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拉着元辰就出了幽冥界。 她最烦处理公务,幸亏有七个忠心的下属帮她,不然就算她再有领导觉悟,也很有可能会撂挑子不干。 现在好了,直接找了个长期免费劳动力,阮观南一百个满意! 一回到九重天,阮观南就看到跪在不远处的流羽。 平时的仙风道骨不见,有的只剩下满身狼狈与悲痛懊悔。 阮观南挑挑眉,眼神示意元辰这是怎么回事。 后者只是平静的看了半晌,紫眸的恼怒和无奈一闪而逝。 他看着阮观南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阮观南也不是一个追根究底的人,两人略过流羽往里走去,元辰更是直接把人带进了主殿,和他住在一起。 而阮观南也很垂涎他的美色,被元辰时不时的勾引一下,在九重天过的那是潇洒自在。 * 仙神界最近很忙,而且还是事关仙神界的大事! 元辰神尊与幽冥之主的结契大典! 当整个仙神界得知此事之后,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元辰神尊找到命定之人了??? 什么?元辰神尊中着毒都要结契??? 什么?对象竟然是声名远播的幽冥女帝??? 一瓜更比一瓜爆啊。 这个消息由仙神界传出,瞬间引起上清域震颤,震惊之后就是狂喜。 太好了,仙神界有救了! 太好了,元辰神尊有后啦!!!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消息传到元辰耳朵里的时候,从来都是清冷稳重的脸上难得出现了错愕、恼怒、期盼、崩裂等一系列复杂表情。 看的阮观南纳罕不已,笑的直不起腰。 第91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4) 魔界,遮天蔽日的黑暗永存,血日犹如猩红的宝石长久的挂在暗沉的天空。 撒下的红光为整个魔界披上了一层血腥而又神秘的面纱。 魔刃殿中,龙渊坐在上首位置,下面的魔将很是慷慨激昂的发表关于大战的想法, “如今仙妖两族刚结束大战,仙族必定元气大伤,这是我魔族崛起的好机会啊。” “没错,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到时势必把仙界打的落花流水,把他们的地盘都抢过来。” “而且我听说那元辰神尊中了剧毒,修为大不如前,这真是天助我魔界。” 就连之前的保守派代表骨凌都改变了想法,全力支持魔族开战, “我们已然准备好,就等魔尊一声令下,我们就能举兵攻上仙界。” 听到这里,所有魔将齐齐抬头看向上首之人。 现在才有人后知后觉发现,魔尊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魔将们纳闷不已,以前魔尊对于发起战争最是积极,严密部署。 如今时机成熟,反而沉默寡言起来。 回想这百年间,魔尊的变化越来越大。 虽然还是如之前那般备战,却和原来的全部心神为了战争大有不同。 原来的龙渊好战、暴戾、嗜血,为了魔族的未来筹谋多年,就等着攻上仙神界一吐多年愤懑。 可是自从去过一趟人间回来后,时不时就要跑出去,然后拉着一张脸回来。 近些年更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非要事几乎不踏出魔宫。 现在更绝了,底下士气高涨,他们威武的魔尊公然发起了呆! 龙渊回过神,脸上的烦躁和暴戾一敛,肃然开口道, “本尊知晓,待时机成熟,必定要光复魔界。” 说完就起身离去,众魔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龙渊来到后殿,对着满池荷花狠狠皱起了眉。 花儿一开始明显不适应魔界气候,无论怎么养护都是蔫哒哒的,花朵三两个。 如今倒是开的极好,个个花形饱满,颜色清丽。 他不由的抬手按向胸口印记的位置,眼中的情绪恍惚不已。 上次那个女人急着往别的男人那里冲,给他气的够呛。 正想和她理论一番,又恰逢魔界急报,他只能压下内心的嫉恨匆匆离开。 想着等他忙完,再回来狠狠给她个教训,治治她那瞎了的眼睛。 可是他太自信了,自信那女人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自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她。 结果就是,那女人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 他甚至顺着踪迹找到了那个小屁孩,掐着脖子威胁半天,她愣是一问三不知。 暴怒的他差点下意识捏死这个小东西,可眼前猛然想起上次掐小屁孩的时候,女人眼里的愤怒和厌恶,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 两次相遇都在人间,他几乎把人界翻了个遍,可丝毫没有她的踪迹。 他脑海中浮现出女子那颠倒众生的容貌和身影,派手下去找,重点去仙神界和妖界,可依然一无所获。 数百年过去,龙渊由原来想找到人狠狠教训一顿,变成了找到她这个人。 而如今,只想找到人,打断腿牢牢锁在身边,寸步不离 ! 龙渊看了半晌,黑眸中的暗沉越积越深,肩上一缕红发更衬的他俊美邪肆。 随即,周身魔气翻涌,龙渊眼眸猩红一片,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怒气而根根暴起。 倏地,龙渊猛然抬手,魔气骤增,狠狠的拍向那一池脆弱又美丽的娇花。 清丽绝艳不再,剩下了满池被凌虐的残花败叶,可见破坏者内心是多么的愤怒与恼恨。 “尊上,除了九重天与幽冥极深之地,其他地方属下们几乎找遍了,并没有您口中所描述的那般样貌的女子……” 魔侍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几乎成了气声。 又是这样! 这个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龙渊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被搅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他极力压下心中暴虐疯狂的情绪,双眸忍的通红。 他长舒一口气,头往后一靠冷声问道: “仙神界可有什么变动?” 魔侍赶忙应答:“说来也奇怪,仙界大战后不想着休养生息,竟然准备大办婚礼,听说还是给九重天那位办的。” 龙渊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和兴味,他身体微微前倾,紧紧盯着底下魔兵, “元辰大婚?消息属实?” 魔兵忙不迭的点头肯定, “仙神界动静很大,属下们打听到,元辰神尊找到了命定之人,而那人正是那位被称为‘六界第一美人’的幽冥新主,两人即将大婚。” 龙渊倒是有些新鲜了,这元辰找了数十万年,还真让他找着了? 他对那位传说中的幽冥之主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命定之人让仙神界等了这么多年? 一听手下说什么‘六界第一美人’,龙渊不屑的冷笑出声。 什么狗屁的‘第一美人’,这帮老神仙一个地方待久了,眼界变得如此狭窄? 再美能美过…… 下意识又想起那个让他心梗的女人,龙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心里阴暗的想着,他不舒坦,怎么能让别人人生圆满呢? 于是,龙渊大手一挥,魔兵魔将整装待发,准备在元辰大婚之际,给他送上一份终生难忘的贺礼。 * 上清域内,仙气缭绕、仙音袅袅,仙鹤绕着整个九重天来回盘旋。 而平时沉稳端肃的众神仙,如今一个个春风拂面、心情舒朗,穿的一个比一个喜庆。 今天,是元辰神尊和幽冥之主的结契大典,典礼被安排在九重天举行。 众神仙心下暗喜,他们极大多数从来没有上过九重天,上过的也只是止步于问缘石。 今天借机也能进到里面一观,妙哉妙哉。 流羽自请神鞭刑罚和九重天罚跪千年,元辰神尊没有制止他。 如今是神尊的大日子,流羽短暂的延后刑罚,积极的筹备婚礼,招待宾客。 吉时一到,星辰璀璨,光华四溢,漫天星辰之力遍布九重天。 在众仙的期待注视下,元辰牵着阮观南的手自殿外缓缓走来。 两人今日皆是一身白色婚服,衣服上的星辰与花木好似活过来一般,泛着莹润的光泽。 元辰白发用银冠高高竖起,那张完美无瑕的清俊脸庞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 万年不变的冰冷神情也因为旁边的女子化成了春水,紫眸熠熠生辉,笑意清浅。 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而阮观南黑发披肩,被金色的流珠莲花冠固定,浅浅遮住了那张倾倒众生的容颜。 但正是这种半遮半掩的感觉,使她整个人充满了神秘气息,神圣的令人不敢冒犯。 两人相携走来,映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人比他们更般配。 他们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接受众仙的朝拜。 在万众瞩目之下,两人牵着的手高举,口中默念结印法诀。 印落,契成! 随着结契成功,钟声随之敲响,一声一声响彻天际、绵延整个上清域。 率兵攻到上清域的龙渊听到这钟声,胸口陡然一痛,酸涩滞闷莫名传遍全身,一阵气血翻涌。 他眼眸微睁,愣愣的抬手捂住好似痛到极致的心,抬眼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种好像失去什么的崩溃毫无预兆的遍及全身,令他猝不及防。 龙渊缓了缓心神,压下几欲喷出口的鲜血,冷下表情沉声大喝:“众将听令,攻!” 第92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5) 三重天界门震荡,惊的仙鹤振翅高飞,一声声啼鸣响彻上清域。 原本仙雾缭绕的境地被魔气污浊,界门外的灵植也瞬间枯萎,与界内的平和形成鲜明的对比。 三重天短短时间被两次攻打,守界门的仙兵慌乱不已,不敢懈怠迅速把情况上报。 龙渊只身立在高空,双手背后,眼神冷漠的看着下方境况,仿佛在看着一件死物。 他轻轻抬手一挥,原本被攻打却依旧稳当的结界大幅度波荡,片刻才恢复平静。 但打到它身上的魔气不断侵蚀结界上附着的灵力,灵力耗尽后,就是三重天结界破碎之时。 “报!魔界进犯,如今已至三重天外。”,仙兵快速说道。 听闻此消息,众神仙大怒,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发动大战,这魔尊是存心找茬的吧? 但情况紧急不容耽搁,天帝带着众仙朝元辰俯身一礼,就匆匆离开了九重天。 一时之间,大殿只剩下他们二人,阮观南紧紧握住两人相牵的手,眉心深深拧起。 【黄99,大战怎么提前了?这一次元辰没有受伤,他可还会有生命危险?】 半晌,脑海中没有半点回应。阮观南陡然想起,旁边站着元辰,黄99怕是不能轻易出声。 元辰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与躁动,以为她是害怕了。 于是回握住她的小手,安抚的把人揽进怀里轻拍背脊,柔声哄道: “别怕,有我在。” 随后和她面对面,一双紫眸与女子的漂亮眼瞳对视,认真说道:“我送你回幽冥界。” 阮观南一愣,眉心紧拧,立刻反对出声,“不,我和你一起。” 元辰知道阮观南在担心自己,眼里笑意清浅,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是仙神界和魔界的战争,本就与幽冥界无关,你乖乖回去等我,结束后,我去接你回来。” 声音温柔,但却不容反驳。 阮观南挣脱他的双手,沉声道: “元辰,你只记得我是幽冥界的主人,可还记得我另一个身份?我乃神界花神,如何不能出战?” 元辰被说的一愣,垂眸看着她眼里的坚定与决绝,内心的骄傲与无奈油然而生。 “观南,我是神界神尊,所以守护神界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哪怕是付出生命。 但神也有私心,牺牲我可以,但是威胁到你……”,紫眸犀利而又冷凝, “绝对不行!” 阮观南被他眼里的狠厉和爱意震撼,张着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两人各退一步,阮观南留在九重天,但被元辰布置的层层结界护在了星曜殿中,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 三重天外,裂痕犹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附着在结界上,好似即刻就会崩碎一般。 魔族见此更是兴奋,魔气不要命的往结界上砸,加速了蛛网的蔓延。 很快,巨大的云层之上,气势磅礴的仙兵一排排出现。 他们手持仙器,蓄势待发,在魔气熏天的界外硬生生劈开一片清明天地。 两方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上次妖界来犯,仙界虽然大胜,但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次魔界进攻,六重天的八位上神齐齐出战,命八神之首白泽为帅,统领三军,共同抵御魔界入侵。 倏地,结界骤然破碎,天空风起云涌,战意冲天而起。 一魔将举起成吨巨石,怒吼一声猛的砸向对面阵营,一时狂风四起,碎石满天。 白泽大手一挥,身后仙兵破云而下,与下方魔族瞬间战成一团。 顿时,喊杀声响彻整个上清域,界外黄沙漫天,血水铺道,随着战争的推进,仿佛身处幽冥炼狱。 七位上神身先士卒冲入战场,与魔族魔将打的难舍难分,灵力与魔气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令仙兵魔侍半分不得靠近。 白泽站在后方,冷冷看着上空那个黑色身影,紧紧盯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龙渊抬头往九重天方向看了半晌,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抬眸看向白泽,抬起手朝他勾了勾,声音嚣张又放肆,“来。” 白泽被如此挑衅,一时怒上心头,但他没有莽撞,死死盯着龙渊,怕他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龙渊不屑的“啧”了一声,眼神里的蔑视配上他脸上的不耐,令他整个人更加诡谲。 刹那间,龙渊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白泽瞬间提剑防备,但还是低估了龙渊的实力。 消失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不远处,抬手间魔气翻涌,如利剑般狠狠朝白泽打了过去。 白泽也不再一味防守,直接提剑而上,与龙渊打做一团。 白泽的实力明显比别人强很多,但对上龙渊还是有些不够看。 龙渊可是继混沌魔尊死后,唯一一个靠武力杀服整个魔界,登上魔尊宝座的人。 果然,片刻后,白泽不敌,被龙渊一掌拍出数里,重重的撞在远处仙山上,口中鲜血再也忍不住破口而出。 龙渊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嘴角的笑从始至终都没有落下。 正在他抬手想一掌解决了这个蝼蚁之时,云层之上缓缓浮现出一抹身影。 男子还穿着庄重的白色婚服,一扫平日淡漠,面色冷肃的看着地狱般的战场。 霎时间,星辰之力从他体内涌现而出,所到之处魔族哀嚎震天,直接烟消云散。 龙渊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轻笑出声, “听闻今日元辰仙尊大婚,不知本尊这贺礼送的迟不迟?” 元辰和他对立而站,冷声开口道: “既是贺礼,还是退兵来的有诚意一些。” “哎~”龙渊皮笑肉不笑的摆摆手,声音沉沉道: “不见血怎么算大喜之日?本尊这礼,是送定了!” 话落,龙渊眼眸骤然阴戾,魔气铺天而起,冲着元辰就杀了过去。 两人的打斗震天动地,抬手一挥就直接削平了大半仙山,碰撞产生的气流直接绞的范围内的小兵倒飞出战场,口吐鲜血重伤倒地。 元辰拧紧眉心,直接带着龙渊远离战场,二人身法快的根本看不清,只能听到远远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响声。 * 阮观南被拘在星曜殿出不去半步,烦躁的她原地来回踱步。 【亲亲宿主,升阶契机要来了!】 猛然听到999小心试探的声音,阮观南激动不已,没等问什么就听到这么个消息。 阮观南眉心紧拧,【黄99,契机是什么?】 999摸了摸脑袋,疑惑的开口, 【宿主,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你去了战场就知道了。】 【可是元辰布下的结界我打不开,有没有什么道具?】 【宿主,有的,我可以复制一个“破阵杵”,2000积分。】 阮观南心一哽,想吐出一口老血,咬咬牙恨声道: 【买!】 瞬间手上一沉,一把通身漆黑,流光溢彩的法器出现在手中。 顾不得犹豫,阮观南往法器中灌注灵力,狠狠砸向了第一层结界。 等她好不容易破开几层结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她直接运起法力,全力飞向战场。 第93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6) “噗!” 龙渊倒飞数米,艰难稳住身子,但胸中气息激荡,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元辰也不太好受,直接被龙渊一掌拍在了胸口上,嘴里血腥味浓厚。 但状态比龙渊好太多,最起码衣着还算干净。 龙渊低头轻淬一口,抬手用拇指擦出嘴角溢出的鲜血,脸上的笑已经消失。 浑身戾气翻涌,激的他眼眸通红,眼神漠然又嗜血, “不愧是元辰神尊,果然不容小觑,还算有点实力。” 元辰听到他的大话,眼神依旧淡漠肃然,好似无痛无乐,无欲无求。 但他的这种情绪,在瞟到由远及近的白色身影之时,瞬间土崩瓦解。 元辰紫眸骤缩,脸上的慌乱一闪而逝。 但龙渊一直紧盯着他,自然发现了他的这一丝微妙变化。 他顺着元辰的视线看了过去,不屑的眼神瞬间被定格,眼眸顿时睁大,愣愣的看着飞来的身影。 回过神后,龙渊瞬间狂喜,是她! 现在的他只有见到想见之人的欣喜,根本没想过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飞落在元辰身边,直到两人紧紧握住手,直到看到两人身上明显是一对儿的衣服…… 龙渊眼中的欣喜瞬间破碎,微微张口却呐呐发不出一丝声音。 口中好不容易压下的血气猛然翻涌而上,染的本就偏深的唇瓣更加红艳夺目。 他沉沉盯着对面两人,低声嘶哑开口, “过来!”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盯着那道倩影,心中浮起一丝期盼,肯定不是自己猜测的那般! 那边,元辰张开双手把飞落的女子接入怀中,稳稳放在地上。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紫眸浮现一丝晦涩,哑声说道:“你不该来。” 没等阮观南说话,就听到对面传来的嘶哑沉郁的声音,好似阮观南要是拒绝,声音的主人就会碎掉一般。 阮观南抬眸看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微微一愣,竟然是他! 见女子看着自己,龙渊灰暗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眼神里满是阮观南看不懂的深厚情意。 元辰脸色一沉,把阮观南揽到身后护紧,声音冷冽开口道: “这是本尊和你两人的战争,不要牵扯本尊的妻子。” 龙渊眼里的光骤然熄灭,那深邃的瞳孔逐渐被一层浓密得令人窒息的黑雾所笼罩。 这层黑雾比之前出现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深沉、幽暗且毫无生气。 它宛如一个无底黑洞,吞噬掉了龙渊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与生机。 他垂下头半晌,一声诡异的低笑突然从他口中溢出,越笑越大声,阵阵回响于天际。 他抬头看着阮观南,笑着问出声, “你就是那个六界第一美人?就是幽冥新主?哈哈哈哈……” 虽是疑问,但已确定万分。 龙渊笑的直不起身,仿佛听到了一个荒唐的笑话一般,笑的元辰和阮观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等他停下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尽消,眼睛完全血红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要泣出血泪一般。 他声音嘶哑问道:“那本尊倒是来的不巧了,不知是否打扰了二位的结契?” 元辰紫眸深沉,紧紧握住身后人的小手,冷声说道: “不劳魔尊操心,你来之前刚好结契。” 声音里的怒气和警告不加掩饰。 同为男人,他太明白对方眼里的意思了。 但那又如何? 阮观南只能是他元辰的仙侣,他一辈子的妻子,不容他人觊觎。 原本冷肃的元辰周身的杀意崩现,直指对面之人。 不知道是不是阮观南的错觉,她好似真的看到了龙渊脸颊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好似血泪留下的痕迹。 听到最不想听到的答案,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又被撕裂了几分,已经痛到麻木没有知觉。 龙渊低低笑了一声,周身魔气陡然暴涨,吹的他的红发肆意飞舞。 脸上狰狞的魔纹一道道浮现,眼睛如黑洞般盯的人遍体生寒,他哑声道: “滚开。” 元辰看他这副样子,眼中的凝重宛如实质。 他转身一挥手,直接把阮观南送出了战场,丢下一句“保护好自己”后,就转身与龙渊战在了一起。 这次对弈明显又严峻了几分,双方都奔着弄死对方的心思,出手狠厉招招致命,波及的范围越发的大。 天空电闪雷鸣,两人身形如电,好似要把这个天捅出一个窟窿。 阮观南握紧双手,紧紧盯着远处打斗的两人。 看到两人的疯狂,阮观南赶紧挥手结印,把下方战场与两人隔绝开来。 不然没等两人分出胜负,下面的人怕是都要死绝了。 她看了半晌,也没有察觉到那一丝契机,顿了顿,转身飞进了下方战场。 召出幽冥功德金莲,顿时金光大盛,照亮了半边天际,金莲周身的黑红色流光已经快要和金芒平分秋色了。 比起金芒,流光明显威力大的多,更适合打斗。 阮观南一出现,局势瞬间扭转。 之前的七位上神身上血迹斑驳,狼狈不已,白泽也加入其中,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阮观南一边挥手战斗,一边观察远处战场的局势,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龙渊明显有些不敌元辰,被元辰狠狠拍落地面。 他踉跄着站起身,大口呕出一摊鲜血,眼神迷离的看着下方翩然纷飞的女子,看着他如何向着元辰,如何对自己残忍…… 他转过身,眼睛仔细打量远处屹然挺立的男子,好似在看他到底哪里出众,自己哪里比不过他。 半晌,龙渊嘴角微勾,轻声说道: “元辰,我找了她数百年,到头来竟然败给了你……” 元辰半分不客气,嘲讽出声: “我们姻缘天定,如果不是我的错,现如今说不定早已有了孩儿,哪还有你什么事?” 对于觊觎自己妻子的人,元辰势必不会让他活在世上。 “呵呵。” 龙渊笑的苦涩, “明明我们更早相遇啊,这上天还真是不公平……” 声音一顿,声音骤然诡异又阴寒, “休想让我看着你们恩恩爱爱,你死了,她照样是我的。” 龙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轻声道:“元辰,去死吧。” 话落,龙渊五指扣紧胸口,缓缓从中召出一颗巴掌长的黑色晶体。 它一出现,整个天际暗沉的伸手不见五指,风声呼啸着好像要吞噬天地。 元辰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中的熟悉物体,脑海浮现出上一次大战的情景。 那一战,两族均损失惨重,神族陨落了数位古神,包括那位功德金莲化身的古神。 魔族魔尊和诸多护法也都殒命。 当时能重创神界,就是因为老魔尊拿出的这颗魔核。 这颗关乎整个魔界的魔核,供应源源不断的魔气给魔族众人修炼。 当年一战,魔核丢失,元辰找了数年也不见踪影,原来到了龙渊手上。 元辰脸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沉声说道: “龙渊,当年老魔尊用它参战,你们魔族至今魔气都在溢散,你现在是要堵上魔族的未来吗?” 龙渊无所谓的笑笑,嘲讽出声: “我魔族要是再不反抗,迟早和这颗魔核一样枯竭败落,成,魔族兴旺永存;败,永不苟且偷生!” 元辰不再说话,双手抬起,仰头默念,瞬间,大量星辰之力奔腾而来,汇聚于元辰一身。 龙渊深深看了下方一眼,陡然抽出魔核里精纯的混沌魔气。 一时间,天空暗的仿佛要把黑云压下战场一般,气氛瞬间沉凝滞闷。 元辰周身紫气大盛,他眼含爱恋的看着下方女子拼杀的背影,满是不舍和眷恋。 缓缓收回视线,他眼神一凛,使出毕生修为向下方数里外的人打去。 魔核破碎,龙渊调动所有魔气狠狠迎了上去,眼神满是杀戮和暴戾。 阮观南一直注意着那边的情况,当她感觉到周身变化的时候,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契机,到了! 阮观南猛然转身看去,对上了元辰那爱恋不舍得眼神。 她心口狂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她拼尽全力往那边飞去,眼泪顿时滑落眼眶。 元辰会死,她,也得死…… 第94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7) “元辰!不要!” 声音满是惊慌和悲痛。 抱着必死决心的两人全力一击,天地都为之变色,众仙众魔惊惧不已,纷纷逃出战场。 只有一个白色身影逆着方向,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了战场。 元辰看着她,瞳孔骤缩,眼神满是惊惧与害怕,他怒吼出声: “不要过来!” “闪开!” 龙渊大吼,额头青筋暴跳,迅速收回了手。 魔气反噬回来的伤害让他瞬间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呕血不止。 但已经打出去的强悍攻击早已收不回来,龙渊陡然化身巨龙,咆哮着往那边冲去,但攻击的速度远比他要快。 阮观南飞身而止紧紧抱住元辰,护在他身前。 在攻击过来的一瞬间,元辰抱住她的腰身一转,硬生生扭转了两人的位置,把人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瞬间,恐怖的气流撞向两人,直直把两人撞飞出去。 这一击,几近毁天灭地…… 龙渊停在半空,淡漠的看着远方抱在一起缓缓坠落的两人,半晌没有言语。 良久,眼角的血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眸中震颤又破碎。 他垂眸低笑出声,“活该,让你心狠,遭报应了吧?” 然后又似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喃出声: “一起死,也挺好……” 他抬头最后看了她一眼,抽尽最后一丝本源之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的体内。 身影渐渐消散于天地间,再也找寻不见…… 这一击过后,这方天地一片清净。 逃离战场的其余人看着这边,半天没有动静。 魔界剩余的残兵败将纷纷溃逃不知去向,而仙神界也损失惨重,八位上神如今只剩下了五位。 但他们并没有急着打扫战场,全都看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明明胜了,却比失败了还要悲痛和惨烈。 天地恢复平静,大战之后的萧索显露无遗。 元辰和阮观南牵着的双手从未放开过彼此,哪怕是现在生死不知的境遇。 淡薄的星辰之力在二人身下聚集,托着他们缓缓停留在半空中。 周围满目疮痍,上空的两位眷侣婚服破损,衣摆随风飘荡,静静停留在天地间,好似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 这更是让远处看着的人潸然泪下。 谁能相信,今天本应是他们最为幸福的日子? 他们垂下头,静静等着丧钟响起…… 并没有注意到,上方的阮观南周身慢慢浮现出浅淡的金光,上空出现了一朵巨大的金莲虚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凝实。 正是阮观南的本体,异化的幽冥功德金莲。 直到金光照亮了天际,众人才惊异的看着天上的奇景,怔愣的说不出话。 金莲中心区域的花瓣本是闭合的,可现在,那几片花瓣正在慢慢绽放。 完全绽开之际,金芒和黑红色流光平分秋色,光芒冲天而起,刺的众仙几乎睁不开眼。 九品幽冥功德金莲成功升阶为十二品幽冥功德金莲! 随着升阶成功,周身流转的黑红色流光——幽冥法则,已经完全形成,金莲台这才真正的完整。 金芒掌净化与赐福,荡清一切污浊,赐下无上福慧。 流光掌攻罚与诅咒,激化内心的阴暗与狂暴,受其诅咒将堕入冥府,永生不得转世。 随着莲台的旋转,界外战场产生的怨怒与浊气逐渐被金莲吸收。 金芒铺道,荡清污浊,为惨死的将士赐下福缘。 终了,一朵花瓣自莲台飘落,好似受到指引般的落在元辰身上。 渐渐虚化的身影被金莲凝实,花瓣没入体内后,外人看不清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 距离第二次大战已经过去了上万年,仙神界受到的重创才慢慢恢复,但一提起还是令人心悸不止。 “哎,真是可惜了,花神殿下到如今还没醒过来,也不知还能不能……” “嘘嘘嘘” 旁边的仙君赶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 “你小声点,要是传进元辰神尊的耳朵里,不仅我们得去荒域溜达一圈,整个仙神界都得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那个仙君赶紧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小仙刚飞升没多久,也不太清楚,后果这么严重啊?” “那可不,你可能不知道,这花神殿下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幽冥女帝’,这你总听过吧,神界第一美人。” 解惑的仙君顿了顿,继续道: “我们原来一直称呼她‘幽冥之主’,毕竟是其他界面的掌权人,神界也不好确定她的归属,所以一直比较生疏。 可是自从万年前大战,花神殿下以一己之力度化万军,并救活仙神界的希望之后,我们就只称呼她为‘花神殿下’。” 那个仙君了然的点点头,这是承认是自己人呗。 接着又听仙君侃侃而谈, “而且还不止,元辰神尊你知道吧? 他的姻缘可是关乎整个仙神界生死存亡的大事,而花神殿下,就是仙神界期盼了几十万年的那个命定之人。” 这下那个仙人是真的震惊了,呐呐开口道: “那这花神殿下要是醒不过来,仙神界岂不是又大难临头了?” “所以说啊,这花神殿下如今可是整个仙神界的宝贝。 如今被安置在九重天,九重天现在可是重地,元辰神尊守在那里是寸步不离。 她本人更是说不得提不得,不然分分钟有仙出来和你翻脸。” 之前那个仙人受教的点点头,心里期盼着花神殿下能早日醒来。 两人走后,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角落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半晌才转身离开。 衡元殿中,男子急切的看着回来的女人,说道: “你跑哪里去了?万一让人发现可就糟了!” 女子缓缓掀开兜帽,那张熟悉的脸显露在眼前,她眼里的单纯机灵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只剩下麻木和晦涩的恨意。 她垂下眼睫,弱声说道: “我好久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出去走了一会儿。” 容衡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原来那个明艳活泼的小姑娘被折磨成了这样,真是让他忍不住心软。 自飞凰被罚去荒域开始,容衡的内心就担心不已。 他本就喜欢飞凰,之前因为意外错过,如今他仍然还喜欢,实在不忍心她这般弱小的女子在那里受罪。 仙魔大战之后,趁着多方守备松懈,他悄悄溜去荒域把人带了出来,安置在自己殿中。 “容衡,花神昏迷了,至今未醒?” 她表现的很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容衡瞬间警惕,凝眉看着她,肃声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花神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打听的,你就不要好奇了,乖乖待在衡元殿不要再出去。” 飞凰看他这副警惕的样子,眼眸中的幽暗一闪而逝,但面上笑的很是甜美,点头道: “我听你的。” 第95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8) 九重天净池,清澈无波、灵力浓郁,现如今种满了灵荷,在氤氲的紫气中舒展着花枝。 靠近中心位置,一朵神圣而璀璨的金莲伏在水面上,金莲周身的幽冥法则蛰伏在金莲身旁,阻挡任何不诡者的靠近。 元辰盘腿坐在金莲旁边,伸手轻轻触碰那娇嫩的莲瓣。 看着金莲随着触碰左摇右晃,好似在躲避他的攻击一般,元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紫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呢喃道: “好乖。” 蓦地,金莲陡生变动,金芒开始躁动不安,朝着花心处的两颗莲子扑去。 元辰赶忙伸手召出星辰之力,往莲子上送去。 两颗胖嘟嘟的莲子嗅到熟悉的气息,放弃吸收金芒,转而把星辰之力尽数吞下。 元辰眉心一拧,声音微沉, “不许吸收她的灵力。” 吸收紫气的两颗莲子明显一顿,乖乖安静下来,星辰之力慢慢汇入其中。 良久,金莲才终于又恢复正常。 元辰收回手,仔细观察金莲本体,没发现什么损伤后,心中提着的那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他俯下身,温柔地捧住金莲,垂头在花瓣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 “快醒来吧,我在等你。” 一万年,实在是太久了…… * “容衡仙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流羽疑惑道。 容衡浑身一僵,咧开嘴笑着开口道: “本君奉父帝旨意,来看看花神殿下的情况。” 流羽了然的点点头,但转瞬一想,纳闷道: “天帝不是刚传信来说,有了唤醒花神殿下的方法吗?” 容衡嘴角扯了扯,“是啊,但他还是不太放心,让本君来确定一下。” 流羽虽然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让开位置让容衡远远看一眼就行。 可等他刚一退开,脑子就一空,他眼神震惊的看着容衡。 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拼尽全力释放信号,然后就彻底人事不知。 容衡眼神充满歉意和愤怒,他袖子一甩,把一只五彩凤凰甩在地上。 飞凰被摔的头晕眼花,化成人后半天才站的起身。 她怒视着男人,恨声道:“你敢这么对我?” 容衡脸上对她的喜欢和包容早已消失,满眼失望和愤怒的看着她,厉声道: “本君没想到,当初那个单纯的女孩儿变成了如今这副面目可憎的样子,还入了魔。早知如此,本君绝不救你。” 飞凰脸上伪装的柔弱早已被阴沉和嫉恨所取代,她眼神狰狞的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人,厉声咆哮: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痛苦! 这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存在,父皇的计划早就成功了,元辰早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她疯魔的样子惊的容衡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突然笑声一停,眼神诡谲的盯着中间的那朵夺目的金莲,笑的诡异又狠毒, “不过,现在也不晚。” 说完,飞凰转身就朝着金莲方向飞去。 容衡刚想阻止,但却被她的命令定在原地,他……不能违抗。 飞凰看着越来越近的金色莲花,眼里的疯狂和恶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可她得意的笑还没露出,就被一道流光打的倒飞出去,趴在地上狼狈的呕血不止。 半晌,她踉跄着站起身,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件东西。 如果阮观南醒着,一定能一眼认出,这不是“破阵杵”吗? 大战之后,随着龙渊的死,破阵杵也下落不明。 原来是被逃跑的魔侍带去了荒域,最后阴差阳错落到了飞凰手里。 如果阮观南还醒着,那幽冥功德金莲强悍无人能及,可是它如今正在沉睡…… 飞凰再次踏步而来,削弱的幽冥法则果然无法靠近她,被她一步步逼近。 金莲感受到威胁,尽管没有意识,但她还是下意识合拢中心莲瓣,把两颗莲子紧紧护在内里。 感受到结界的波动,飞凰眼神一凛,不敢耽搁,抬起破阵杵就朝着金莲砸去。 “住手!” 元辰暴喝出声,眼里的怒火和恨意几乎要洞穿飞凰。 他奋力往金莲方向扑去,心里的恐慌和害怕彻底淹没了他。 “观南!”,元辰绝望的大喊出声。 骤然间,神圣绚烂的九重天顿时暗淡无光,黑云压下,电闪雷鸣。 元辰紫色的眼眸瞬间猩红似血,周身清朗的气息竟隐隐混浊,伴着天上异象,暴戾之气若隐若现。 元辰,要堕魔了!!! 容衡惊惧的睁大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 飞凰也被这异象惊了一下,手下短暂一顿。 这一顿就来不及了,元辰几乎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飞凰惊恐的和那双近在咫尺的血眸对上,张开嘴没等发出声音,就犹如破布一样被拍飞了出去。 元辰神尊盛怒下的一击,直接把飞凰的肉身拍碎,她倒在地上如死狗一般,但还是极力睁大眼看着那边。 元辰强忍筋脉撕裂产生的剧痛,压下喉间的血腥,转身跪在地上,捧住那被破阵杵的余波震落的金莲花瓣,想要按回掉落的位置上。 可不管怎么做,花瓣还是一次次掉落,甚至直接在元辰眼前消散。 元辰垂下头,手指紧紧的扣在地上,眼含祈求的看着闭合的金莲,希望她没有受到影响。 可天不遂人愿,金莲在元辰绝望的眼神下渐渐虚化。 元辰看着眼前这一幕,如遭雷击,一阵剧痛猛的袭上心头,比筋脉撕裂痛苦万倍。 看着金莲慢慢消散,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知觉了,连着血管碎肉一起,都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元辰周身戾气暴涨,血眸里的泪水一滴滴落入净池中,艳丽的色彩瞬间染红了清澈的泉水。 但他只是俯身跪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原来金莲的位置。 沾染斑驳血迹的脸庞与嘴角没有任何起伏和情绪,肝肠寸断,不外乎是。 “哭什么?”声音娇软轻柔, “怎么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 第96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29) 男人一动不动,依旧跪伏在地上。 阮观南无奈的叹了口气,腾空的身子缓缓降落在他身旁,轻抚男人的后脊,柔声道: “元辰,我回来了。” 依旧没有动静…… 阮观南疑惑了,她蹲下身强硬的捧住男人的脑袋抬起来,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满是破碎与害怕的眼睛。 男人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眼里却一片空茫,半点也映不出阮观南的影子。 阮观南一惊,声音略大了一些, “元辰,我回来了,是真的!” 看男人还是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阮观南垂首吻上他的唇,边吻边轻抚他弯曲的脊背。 良久,她才感觉到男子好像微微张开嘴,小心的含住她的唇瓣。 当感觉到是真实的触感后,元辰那双眼眸里才渐渐出现了女子的身影。 元辰不敢眨眼,生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怔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的回应她。 感觉到唇上被轻轻咬了一口,元辰才迟钝的眨了下眼睛。 看到人还在眼前,他颤抖的抬起双手,这才敢轻轻的把人搂入怀里。 元辰闭上双眼,紧紧的扣住她的后颈,热切的含住她的唇瓣用力亲吻。 忽悲忽喜的极端情绪使他控制不住力道,只想把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使两人合而为一,再不分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松开彼此的唇,额头抵着对方紧紧相拥。 元辰一直看着她,视线一刻也不离。 阮观南安抚的啄了几下他的唇,每次都会被他轻轻含住再放开。 等情绪平复,元辰才肩膀微颤,喉头嘶哑,哽咽出声,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阮观南心头猛地一跳,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 他真的很敏锐。 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她的神魂已然离开去了空间。 不过元辰作为这个世界的最强战力,她从来不敢小瞧他,能察觉到也不奇怪。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柔声道: “本来有些累,不想醒这么早。可是你身上的煞气直往我身上扑。 没办法,只好醒来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惹着我的夫君了,醒来替你出气!” 元辰肩膀抖动的更厉害了,氤氲的水汽打湿了阮观南的肩膀,闷声开口道: “没良心,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竟狠心抛下我和孩儿这么多年。” “哈?” 阮观南震惊了,这种震惊立马转变成了愤怒, “孩儿?我才睡了万年,你就已经有孩子了?你这个渣男,老娘跟你拼了!” 阮观南怒上心头,抬手召出金莲,挥手就要朝男人打去。 元辰惊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看女子来真的,他都要气笑了。 但又怕她自己碰伤,赶紧攥住她的手腕控制住,咬牙切齿道: “我只有你一个仙侣,孩子自然只有你一个母亲!” 说完带着她的手一起覆在女子的小腹上,带着她一起感受肚子里两股蓬勃的生机。 阮观南一顿,尴尬住了,讪笑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任谁昏迷了万年醒来后,听到伴侣有孩子了能不生气?” 她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服了, “再说,昏迷前没有,昏迷后怀上了,不是别人的,就是你……” 眼神上下扫了他一眼,未尽之言一言难尽。 元辰一懵,对她的眼神不明所以,半晌才回过味了,看着阮观南的眼神既震惊又恼怒, “你、你、你……”,结巴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哈哈哈逗你呢,你还当真了。” 阮观南被他的表情逗乐了。 元辰感觉到脸颊和耳尖一阵热意,一把把阮观南扣紧在怀里,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羞恼和狼狈。 两人紧紧相拥,气氛轻松又亲昵,阮观南渐渐才后怕起来,轻轻抚摸着小腹,呢喃道: “当时明明没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啊?还真是两个顽强的宝宝。” 元辰想起来也很是心惊,极有可能是两人成婚的前一天晚上怀上的,因为时间离的太近,所以根本没有感觉到。 之后大战紧急,两人几乎九死一生。 如果不是阮观南紧急升阶,莲花瓣救了他一命,元辰怕是当场就陨落了。 阮观南更是重创昏迷,都这般凶险了,两个孩子竟然还能慢慢孕育,真是奇迹。 元辰也是在阮观南昏迷数百年之后,金莲突然灵力消散,当时差点没把他吓死。 在他输送星辰之力后,金莲才平复下来,他这才感觉到了两人骨血的气息。 之后,他更是万般小心的蕴养着母子三人,生怕出现任何差池。 想到今天的惊心动魄,元辰的眼眸瞬间暗沉无比,暴戾之气悄然泄露。 如果阮观南晚出现一会儿,他可能已经自毁随她而去了。 阮观南察觉到他的异样,赶忙安抚的拍拍他的背,沉声说道: “元辰,沉气,你要走火入魔了!” 元辰赶紧稳定心绪,怕伤害到怀中女子。 阮观南推开他,认真说道: “你身上的气息已经混浊了,必须马上替你清除,在此之前,先把碍眼的玩意清理了。” 元辰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容衡已经结实的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两人向他走来,容衡平静开口道: “二位尊上,今日之事实非我所愿,我身不由己。今日犯下大错,容衡甘愿受罚。” 元辰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你活不过百年。” 阮观南一愣,往远处的一摊上瞥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容衡苦笑一声:“是。” 声音满是悲苦与无奈。 元辰无动于衷,“滚下去,让天帝给本尊一个满意的答复。” 阮观南则是悠闲的踱步到那一摊碎肉面前,啧啧两声。 抬手间,幽冥法则凝聚于掌心,缓缓把其中的魂魄抽取了出来。 霎时,飞凰那张惊恐的鬼脸就出现在眼前。 阮观南笑的很是嚣张,“死了还得落在本帝手上,何必呢?” 飞凰自成为鬼魂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对着阮观南张牙舞爪,释放恶意。 这是阮观南对鬼魂天生的压制。 阮观南杵着下巴,若有所思, “自从升阶后,本帝还没有动用过幽冥法则的诅咒之力,今日正好试上一试。” 骤然,幽冥法则紧紧束缚住飞凰的魂魄,在她鬼哭狼嚎之间直接在她体内打入了一道诅咒印记。 受此诅咒,将永享地狱极苦,永世不得超生,这也是她给飞凰定制的结局。 一切尘埃落定,阮观南拉住元辰的手就急匆匆的往星曜殿走去。 元辰任由她带着自己走,不忘小心护着她的身体。 等被她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元辰的表情还是怔愣的回不过神。 他赶忙按住她扯自己衣服的手,声音不由慌乱了几分, “等等,你才刚醒,而且还有身孕,不宜……” 阮观南轻松挣脱,抬脚跨坐在男人腰腹上,笑的很是肆意荡漾, “夫君,我们这是在干正经事,你走火入魔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脸上很是正经。 元辰疑惑的看着她,迟疑道:“可是……” “没有可是,我身体强悍着呢。” 阮观南打断他的话,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身下的男子, “夫君的身体更重要。” 元辰猝不及防被她甜到了,耳尖红的发烫,喉头忍不住滚了滚,紫眸中的渴望这才铺天盖地的袭向身上的女子。 阮观南满意的点点头,眉心一点召出金莲,抬手推向床的上空,金芒撒下把两人包在其中。 女子顺着他的腹肌线条往上抚摸,感觉到身下的男子在微微颤抖。 她恶劣的勾唇一笑,垂头在他腰腹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元辰身体骤然一僵,眼眸顿时暗浪翻涌,紫眸紧紧束缚住女子的身影,其中包含的灼热与渴望令阮观南也心颤不已。 金莲在半空缓缓旋转,床上阔别许久的爱侣抵死缠绵,好似要把对方深深刻进彼此的身体,至死方休。 第97章 淡漠古神与风流女帝(完) 阮观南这胎足足养了十万年,两个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母体,呱呱落地。 阮观南生产之日,漫天霞光映照着整个上清域,象征着无量功德的金光缓缓撒入九重天,衬的整个九重天宛如圣地。 这一异象再次震惊了整个仙神界,好像上次这么震撼还是花神殿下诞生的那一日! 果然牛人生的孩子,也是这么牛! 不像天帝那老儿,生了十二个儿子有什么用? 还不如人家两个的质量佳。 再加上他那第十二子犯浑险些酿成大祸,气的天帝一怒之下把他打入荒域,直到陨落也不曾再见一面。 众仙家羡慕的望向九重天的方向,但也只是羡慕一下了,他们又上不去,又与功德擦肩而过! “诸位,本尊喜得龙凤麟儿,今降下功德,愿与诸位同享,为我儿祈福。” 众仙仿佛听到了一声天籁之音。 谁说元辰神尊淡漠不近人情来着?这么有情有义的人,以后谁在造谣他们跟谁急! 说着,就使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九重天,多一丝功德就多一份机缘,谁慢谁傻。 等阮观南修整好,和元辰相携着走出来的时候,猛然被眼前这密密麻麻盘腿打坐的人吓了一跳。 随后又好笑的看了元辰一眼,后者则是忍不住抬手轻咳一声,说道: “我们孩儿降生,理应让他们都知道。” 阮观南也不拆穿他那小心思,也很赞成他这么做。 功德可遇不可求,他们孩儿自是不缺,剩余的,造福一下仙神界也无妨。 想到这里,阮观南认真说道: “我幽冥界也不能落下,稍后回去给我手下那些小鬼赐福,庆祝我儿诞生。” 元辰点点头,“我和你一起。” * 今日幽冥界官场都沸腾了! 他们老大生孩子了! 而且还要给他们赐福! 天知道,收到幽冥之主的赐福,他们下辈子几乎可以说铁板钉钉的富贵安康了。 阮观南也不辜负他们的期待,挥手就撒下大片福德。 她手下忠心耿耿的那七只小鬼,哦不,现在是九只了。 景姝她娘把她丈夫也拉过来干活,两人兢兢业业,一直等到景姝寿终正寝,一家人团聚,然后一起为阮观南卖力。 阮观南非常得意,果然还是得一心向善啊! 但她也不能一直压榨人家一家人,在问得他们意见后,直接送他们去投胎去了,来世必定是富贵幸福的一家人。 收到福德的鬼差们,有的立即被阮观南送去投胎了,有的继续留在她手底下办事。 他们脑回路非常清奇,如今他们在阮观南手底下已经混到高位,手底下还掌管着不少小鬼。 如果去投胎,百年后又魂归地府,到时候又得从头混起,太不划算。 阮观南一听,竟觉得十分有理,也就放任他们的想法了。 绞尽脑汁为自己干活的好员工,她一律不会拒之门外,多多益善。 这边热闹非凡,瞧的那些身无半职的游魂眼热不已,但他们也只是看看了。 突然,一个虚弱到快要消散的魂魄猛的往那边冲去,被旁边眼尖的小鬼拉住,训斥道: “你不要魂了?” “神……女……” 游魂浑浑噩噩,声音嘶哑又难听,但还是执着的往那边冲。 拉住他的小鬼阴声训斥道: “什么神女,那是我们的女帝大人,我看你是鬼当久了想魂飞魄散了?” “女……帝……大人?”,游魂歪歪头,喃喃道。 阮观南忙完,让元辰把这两个小家伙抱到她的住处去,这里阴森森的怕吓到两个小宝宝。 其实是她多虑了,两个小家伙开心的很,在元辰的胳膊上扭来扭去四处看,比她娘适应多了。 这边,阮观南背着手在忘川河边踱步。 说来也真是奇妙,刚来的时候她宁可锁在九幽山也不想出来找虐。 如今看着,倒是没有了刚开始的抗拒,反而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美丽。 “神……女……” 走着走着,阮观南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她缓缓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透明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的虚弱魂魄。 鬼魂看到那张刻骨铭心的脸,眼睛里的光芒瞬间亮了。 如果不是因为鬼没有眼泪,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泣不成声。 阮观南奇怪的看着他激动的样子,问道: “你为何叫本帝为神女?” 魂魄痴痴地看着她半晌,声音嘶哑, “你还记得一个叫南宫云的人吗?” 阮观南皱眉想了半晌,突然灵光一闪,“你是那个人间皇帝?” 南宫云见她还记得自己,他捂住脸颊身体瞬间颤抖不住,哑声道: “真好,你还记得我……” 阮观南有些疑惑,问道: “你是人间帝皇,功德加身,理应早已投胎转世不知几载,为何如今却在此处?” 他怔怔的看着已经快要被自己忘记的脸庞,迟迟回不过神。 如今脑海中的身影再次清晰,他心中止不住的庆幸。 他眷恋的看着女子的眼睛,轻声道: “因为心有执念,朕用千秋功业换了一个在此长留的机会。” “所求为何?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本帝可助你一把。” 阮观南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执念让他如此豁的出去? 南宫云却笑着摇摇头,看着她道: “不用了,已经见到,朕的执念已经消散了。” 阮观南一怔,看着他那双饱含情意的黯淡眼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忍了忍,鬼魂还是问出了口, “成为人,下辈子还能遇到你吗?” 虽然有些残忍,但阮观南还是摇了摇头。 半晌,他才幽幽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 “那还是不了吧,下辈子……当只飞鸟……应是不错……” 阮观南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远远看到元辰抱着两个小家伙走了过来。 她回头看了南宫云一眼,抬手一点金芒没入他的体内,笑了笑: “你会心想事成的。” 随后转身朝着等待的三人走去。 南宫云看着女子的背影喃喃道: “清醒着想念,实在是太苦了,还是不为人了……” * 从刚刚开始,元辰就一直没有出声。 虽然平时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今天却格外沉默。 阮观南逗弄了一下趴在他肩上熟睡的两个小豆丁,看向他问道: “夫君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啊?” 元辰一愣,抿抿唇没有反驳。 阮观南挑挑眉,还真是不怎么开心啊? 她快走几步站在男人面前仔细打量他,看的元辰不自在的撇开头,避开她的视线。 阮观南看他那虽然冷淡,但却隐隐有些委屈的脸,柔声问道: “谁惹你不高兴了?” 元辰神色稍缓,扭头看向女子认真说道: “没有人惹我,我只是突然有些庆幸。” 元辰身为男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刚刚那个魂魄眼里的深切爱意。 他起先是很愤怒,一个小小鬼魂也敢觊觎她的仙侣。 可是慢慢的,元辰又有些同情他,同时也很是庆幸与后怕。 他当初因为情根缺失,做了很多可能会失去她的蠢事。 如果不是自己醒悟及时,那个男子的悲苦怕是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毕竟,她实在太耀眼了,被那么多人喜爱理所应当,庆幸自己是她唯一的选择。 忽然,元辰垂下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声音里满是爱意与感激, “我真的很爱你。” * 后来,他们的孩子也身负重任,儿子元景继承父神衣钵,成为了下一代星主。 而女儿阮琉璃则是被母神委以重任,成为了幽冥界新一代冷面女帝。 而阮观南和元辰携手走过几十万年,两人成了上清域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元辰大限将至那一天,仙钟响彻整个上清域。 阮观南紧紧牵着他的手,在他唇上落下轻柔一吻,而元辰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笑的很温柔。 “怎么舍得夫君一人?一起……”,阮观南笑的璀璨夺目。 元辰心狠狠一颤,随后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开口: “好,一起……” 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紫芒与金芒逐渐融合交缠,缓缓消散于天地间…… 第98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一个高难度世界的任务,获得积分的奖励。 扣除2100后共计积分,还请宿主继续保持,勇攀时空局大佬排行榜顶峰!】 阮观南刚回到空间,999就一个虎扑扑到阮观南脸上,又是亲又是蹭,热情的阮观南差点招架不住。 她无语的扯下脸上的黄团子, 【黄99,你还记得当初那个我一抱就变粉的时候吗?你现在热情的我害怕。】 999眨巴着豆豆眼,心虚的对手指,但声音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嘿嘿,亲亲宿主,你这个世界一结束,统统我就上了“最具潜力系统新星”的排行榜哎! 虽然排名还是倒数的,但我相信,总有一天,统统我能攀上高峰哈哈哈…】 阮观南扶额,这家伙笑的太嚣张了,萌化人心的外表竟然笑的像个反派,简直辣瞎眼睛… 【对了宿主,你都已经攒了这么多积分啦,不如去抽个奖? 运气好的话,一定能爆出特别好的东西。】 阮观南想了想,觉得它说的挺有道理。 “花神的馈赠”在上个世界不就屌爆了? 于是,阮观南又逮住999狠搓了几把,兴冲冲的按下了抽奖的按钮。 只见那圆形转盘飞速转动,上面的物品也在随时变化。 终于,转盘的指针越来越慢,缓缓指向了一个区域。 【叮,恭喜宿主获得武术技能包“小有所成”】 999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个小喇叭,滴滴答答吹着,满屏幕的播报。 阮观南脸上很是迷茫,【这是什么东西?】 999一顿,小喇叭一丢,严肃说道: 【宿主,上个世界因为你神力强大,所以弥补了你武力一般的瑕疵。 这个技能是一个武力技能,只要宿主勤学苦练,胜过普通小世界中的大多数人还是没问题的。】 阮观南了然的点点头,自己要多学些保命的手段才行。 【最主要的是,每当新手宿主渡过新手期,需要系统帮助的时候都是需要花费积分的,不会再免费提供。】 阮观南眉头一皱,【比如?】 【比如查一些东西,找人之类。系统免费的功能就是传送和提供简单剧情。】 好家伙,不愧是资本家造出来的东西,坑死积分不偿命。 【所以,宿主如果心疼积分的话,自己一定要努力成长起来,学到的才是自己的。】 阮观南惊奇的看着一本正经的999。 好靠谱,好励志! 于是,阮观南点开技能包,斗志昂扬的在空间里开始了成为一代“高手”的武学生涯。 等她累到怀疑人生,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的时候,999立马屁颠屁颠咬住被子给她盖上。 看完下个任务世界后,毛发一甩,斗志昂扬的冲向了二手市场…… 等阮观南休息好后,999已经回来了,一副求夸奖的表情窃喜的看着她。 阮观南同样期待的看着它,眼神亮晶晶的。 999神秘的摆摆小爪子,【宿主,这次可是个好东西,咱们先去任务世界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阮观南兴奋的心不上也不下的,狠狠搓了一把它的小身子才兴冲冲的去了下个小世界。 * “呜呜呜,娇娇儿,娘的乖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 阮观南刚一有意识,就突觉脑子疼的好像要爆炸一般。 嗓子也干涩的厉害,耳边还环绕着女子悲痛的哭声。 哦豁,完蛋,不会正好来到她挂了的剧情点吧?! 那她突然坐起来岂不是秒变灵异世界? 【黄99,剧情。】 接收完剧情,阮观南心头属实复杂,缓了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小丫鬟金蕊惊喜出声。 阮母哭声一顿,几步来到床前,看到女儿正看着自己。 阮母冲上去一把抱住阮观南哭的伤心,“娘的乖女儿,你可吓死娘了……” 阮观南安慰的拍拍阮母的后背,内心属实有些心虚,声音沙哑的说道: “娘,我没事了,您别担心。” 刚说完,门口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男人还没进门,那粗狂的大嗓门就喊叫了起来, “娇娇儿,爹的苦命女儿啊,你别怕,爹来了!” 说完一脚踹开房门就冲到了床前,阮观南傻眼的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几颗脑袋,身子瑟缩进被子里,闷声道: “爹,我本来没事,差点被你吓的出事。” 阮母一听,狠狠的掐了一把阮父那结实的胳膊,骂道: “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一惊一乍的毛病!” 阮父被训的呐呐不敢出声,高大的身形顿时矮小了几分。 其实阮母就算是骂人,声音也是柔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夸你呢。 “爹!姐姐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少年清朗活泼的声音传了进来,阮父这才想起,自家那三个臭小子还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呢。 自己一时着急倒是没想那么多,急着就冲进了女儿的闺房。 现在反应过来倒是有些老脸发烫,柔声叮嘱了几句就赶紧走了出去。 一出来,就被三个容貌出尘的青年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脸上的焦急几乎要淹没了阮父。 阮父虎着脸,开口训斥, “能不能改改这一惊一乍的臭毛病,再大点声吓到娇娇儿,老子削了你们这些个兔崽子。” 阮景行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他现在莫名其妙的挠挠头,憨憨的说道: “爹,您这是又被娘训了?” 阮父一听,脸更臭了, “去去去,别围着娇娇儿院子,空气都不好了,一边儿去。” “爹,我听下人说娇娇儿落水了,现在可还好?” 大哥阮归远沉稳端方,谦谦君子,皱着眉问道。 “已经醒了,应是没大碍了。” 阮父看着三张如出一辙担心的脸,欣慰说道。 众人一听,终于松了口气,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观澜苑。 第99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 阮观南被阮母拘在院子里休养了大半个月,这才被允许出院门。 当他们得知,自己女儿或姐妹并不是因为抗拒相看人家而跳湖,而是因为临水自照臭美,一个没注意脚下打滑落湖。 脸上的无语和一言难尽熏的阮观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阮母松了口气,同时内心也不由得升起一抹酸涩和心疼。 谁舍得疼爱了十几年、养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在刚及笄的时候就急着相看人家嫁出去? 还不是出于无奈,不得不这么做? 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个饭,阮观南就散着步回观澜苑。 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争着抢着要送她回去,阮观南无奈的同时,内心也温暖不已,于是四人便一起同行。 “娇娇儿,父亲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 阮归远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漂亮的如仙女般的妹妹,心里复杂不已。 阮观南知道大哥在担心她,遂笑着开口道: “大哥,我晓得的,早点嫁人也没什么不好,难道嫁人了就不是阮家的姑娘了吗?你们就不管我了?” “不会!” 向来冷言少语的二哥阮温言坚定的说, “二哥不会让人欺负你。” “对呀姐姐,我一直在跟父亲和二哥学习武艺,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打到他哭爹喊娘!” 阮景行凑过来挥舞着拳头说道。 他是阮观南的同胞弟弟,两人年岁相当,经常一起闯祸打闹,接触的时间比两个哥哥要长,但是感情都很深厚。 阮观南娇俏一哼,仰着小脑袋笑的很是嘚瑟, “那不就行了?所以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 因为担心也没用,她本就不是为了嫁人而来。 三人看她和平时差不多一样,也就暂时放下了心。 等阮观南洗漱好往床上一躺,这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到剧情中阮家的结局,阮观南的心就一沉,脸上的轻松和笑意也一扫而空。 她所在的朝代名新宣朝,年号天祥,现如今是天祥三年。 也就是说,这个新的朝代才发展了三年。 也不能说是新的朝代,上一朝是宣朝,被新皇推翻之后建立了新朝代。 而不管是新朝还是旧朝,都是萧家的天下。 新皇是萧家很偏的一个旁支,曾经因为皇帝忌惮被赶到偏僻的地方蜗居。 后来宣仁帝荒淫无道,国家民不聊生。 新皇揭竿而起,推翻宣仁帝自己登基。 新皇既想区别于上一代君王,又想延续萧家天下,于是改国号为新宣,定年号为天祥。 然不管哪一代君王,都对他们阮家忌惮不已。 阮父阮齐宗乃是一品定国大将军,手下掌兵五十万,是前宣朝的定海神针。 如果没有他,宣朝怕是早就被外族入侵,战火连天了,哪来的皇帝还能荒淫享乐? 但就是阮齐宗对国家太过重要,更让皇帝忌惮。 阮父无奈,只能和二儿子长期驻扎在边疆,留妻子幼儿在京,与家人聚少离多。 新皇兵变之时,送往边疆的求助信竟被拦截了下来,导致阮父没能及时回京支援。 等到他回京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阮齐宗一心保护宣朝百姓和自己的家人,并非死忠于皇帝。 只要新皇能治理好国家,他同样会效忠于他。 旧朝曾实行“重文轻武”的举措,这就把新皇也放在了一个缺少武将的尴尬境地。 新皇虽忌惮阮家手握兵权,但也没办法不重用阮家。 新皇登基第三年,西坞国联合周边小国趁着新宣国内部不稳,发动了战争。 阮家父子除了阮归远之外尽数战死沙场,阮母悲痛欲绝殉情而亡。 一时之间,偌大的镇国将军府门庭冷落,只剩下了阮归远一人。 最后连他也魂归地府,阮家就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一心为国为民的大将军一家,下场却如此凄凉,想到这些,阮观南内心就窒闷不已。 她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荡,暗自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家人落到这种地步。 * 同一时间,皇宫。 “皇儿,快过来,母妃替你筛选了盛京城里所有及笄待嫁的姑娘,你看看哪个合你心意?” 贤妃看到萧承进门,赶紧唤他过来看画像。 萧承对母妃这么积极的给他拉红线有些无奈,但也没反驳。 他是当今第三子,上头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下面四弟今年才四岁,就剩下他一个人婚姻大事还没有着落。 萧承随意翻看着这些大差不差的画像,着重看了她们的家世。 贤妃端着茶坐在一旁,看着身侧高大挺拔、英武不凡的儿子,心中很是骄傲。 他这儿子能文善武、心计智谋也不在话下,必是成大事的人。 半晌,萧承指着一幅画像淡淡说道:“就她吧。” 贤妃一时好奇,凑过去打量了一下,“镇国大将军嫡女,阮观南?” 萧承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眼中没什么情绪,说道: “嗯,他爹带领的阮家军在军中和百姓中声望极高,对儿臣有大用。” 贤妃赞同的点点头,对儿子这般冷静理智感到欣慰。 成大事者,绝不能优柔寡断。 “行,那母妃跟你父皇提一下,看看你父皇的意思。” 萧承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起身行了一礼, “母妃,儿臣还有要事,有时间再来看您。” “行,你的事要紧。”,贤妃摆摆手,就让他退下。 萧承行走在出宫的路上,垂眸思索。 阮家不是一般人家,一旦与阮家绑在一起,势必会引起父皇忌惮。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记不起刚刚看到的画像的样子。 他无所谓的摇摇头,抬头看向这巍峨辉煌、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地方,眼中的野心显露无疑。 忌惮又如何? 他萧承,从不惧挑战! 第100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 “小姐,您看这个发型可以吗?” 扶桑笑着开口问镜前的女子,眼睛闪躲,脸蛋红彤彤的,想看又不敢看。 金蕊就直接多了,眼睛恨不得黏在阮观南身上,眼睛亮的好像有星星,她惊呼出声, “小姐,您这也太好看了叭!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小姐这般漂亮的女子呢!” 阮观南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盯着镜子欣赏了良久,娇声嗔怪道: “贫嘴!难道我以前就不好看了吗?” “都好看都好看,只是小姐今天格外好看,好看的奴婢都有些挪不开眼。” 金蕊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眼神非常坚定,就连平时最为沉稳的扶桑都忍不住连连点头。 阮观南喜欢别人夸她好看,心情颇好的大手一挥,一人赏一件首饰。 两个小丫鬟高兴的赶紧领赏谢恩。 阮观南抬头看向镜中女子,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飞仙髻,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斜插其中,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光泽。 双眸似水,眼若繁星,一双猫儿似的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好似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明媚春光。 脸蛋娇小,肤如凝脂。 淡扫的峨眉弯弯,与那娇嫩红润的朱唇组合起来,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 阮观南起身转了一圈,碧霞云锦裙在空中荡起了一丝弧度。 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束起,更衬的她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是个倾国倾城的明艳美人。 阮观南自恋的欣赏片刻,对自己的形象满意不已。 这一世“花神的馈赠”为姚黄牡丹,香气馥郁芬芳,象征着高贵、华丽、至高无上。 所以她这一世的相貌,更偏向大气明艳这一挂。 “对了小姐,听说多宝阁又上了新品首饰,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金蕊知道自家小姐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喜欢好看的衣裳和首饰。 所以对盛京城里的衣裳首饰铺子简直是了如指掌。 阮观南眼睛一亮,赶紧点点头表示漂亮首饰不容错过,于是一行三人马不停蹄的出门去了。 临下车前,扶桑赶紧给自家小姐带上幕笠,她家小姐这相貌一旦暴露,指不定招来什么登徒子恶心人呢。 三人一进门,小二立马上前招呼她们, “姑娘,最近店里新到了不少漂亮的首饰,您随小的来,我来给您介绍一二。” 阮观南点点头,跟着小二的步伐逛了起来。 “您看这只花簪,点翠工艺镶嵌了白润珍珠,簪身梅花图案相得益彰,很是适合姑娘。 还有这只头钗,用上好玉石搭配红珊瑚珠,钗身绘制花穗,寓意颇好……” 这小二滔滔不绝,说的还都在点子上,阮观南看的很是心动,挥挥手豪爽道: “都给我包起来。” “好嘞。” 小二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对了,听说今日来了新品,我怎么没有瞧见?” 阮观南疑惑,刚刚看的那些明显在展柜上摆了些时日了。 小二一惊,但看女子这一身行头,知道她非富即贵,小二干脆道: “不瞒姑娘,今日店里新到的首饰乃是慧云大师今年唯一一件成品。 我们掌柜准备当作镇店之宝,姑娘要是想买,这价钱……” 阮观南有些惊讶,他口中的那位慧云大师她也有所耳闻,在首饰制作上天赋异禀,无人能及。 后来更是放话一年只做一件首饰,这也让京中女子以得到她的首饰为荣,一出来就引得她们争抢不已。 阮观南有些小激动,赶忙示意小二拿出来一观。 小二没法做主,赶紧把掌柜请出来招待。 首饰一出来,就牢牢吸引了阮观南的视线。 这是一只步摇,摇身镶玉嵌七宝明金,摇头金累丝镶嵌红宝石,并双鸾点翠。 整件首饰华丽异常,本身不够出色都怕是压不住它。 阮观南一见就喜欢上了,“很漂亮,我……” “我要了,给本小姐包起来。” 阮观南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 她不悦的转身看过去,就看到两个模样俏丽的姑娘,眼含高傲的看着阮观南,嚣张开口道: “这件首饰本姑娘看上了,你去买别的吧。” 阮观南挑挑眉,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们两位,声音娇软又动听,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好听了, “二位耳朵不好,难道连眼神也不好使?没看到是我先挑中的?” 夏长乐嚣张惯了,还没被人这么骂过,顿时怒上心头,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刺耳, “你敢骂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得罪我有你好果子吃。” “哦?不知你爹是哪位?” 阮观南无语,这是要拼爹? 夏长乐旁边的女子也是一脸怒容,恨恨道: “我们长乐可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你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子敢和长乐抢东西?” 其实这完全是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阮观南那一身锦缎一看就华贵异常,必不是她口中的小门小户。 但她作为夏长乐的闺蜜兼小跟班,这个时候也只能踩她。 她就不信她们运气这么差,偌大京城刚好碰见个厉害人物。 阮观南轻笑出声,“哦~好大的官哦。” 这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嘲讽了,掌柜的在后面冷汗直冒。 这夏尚书的女儿她得罪不起,但看面前女子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只怕他更得罪不起。 于是赶忙走出来躬身道:“夏小姐,确实是这位姑娘先看上的。 您看要不这样,等下次新品一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您。 这次店里还有其他漂亮出色的首饰很适合您,您看要不……” 话没说完,就被夏长乐厉声打断, “滚开,本小姐今天就要这件!”, 本来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件首饰好看,很适合她,现在却是一定要得到手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阮观南,咬牙说道: “你确定要和本小姐抢吗?” 阮观南实在懒得多看她那一副丑恶嘴脸,冷声说道: “扶桑,回将军府告知我爹,就说她的女儿被恶霸拦路,连家也回不去了,问问我爹该如何应付?” 扶桑赶忙应道:“是,小姐。” 说完就转身离去。 夏长乐愤怒的表情一滞,嘴巴嚣张的弧度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小跟班也惊了一下,震惊的看着眼前女子。 这盛京城里唯一可以被称为将军府的,只有一品镇国大将军阮齐宗的府邸,难道眼前女子是…… 想到这里,她赶忙揪了一下夏长乐的衣摆,尴尬说道: “长乐,我看那件首饰也就那样,咱们要不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吧。” 夏长乐回过神,阴沉的看了阮观南一眼,就顺着她的台阶下了。 阮将军是正一品大将军,手握兵权。 她父亲只是二品,她确实不能拿阮观南怎么样。 只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和小跟班一起狼狈离去。 掌柜的赶紧把首饰包起来,临走还送了她一把六菱纱扇。 扇面精致雅观,扇起来凉风习习,在这初春的晴朗日子里用颇为合适。 阮观南心情很好,带着金蕊就回了马车,而扶桑早就乖乖的等着她们回来了。 阮观南笑着调侃道:“我们家扶桑不是回去了吗?怎的在这里?” 扶桑接过金蕊手上的盒子无奈道: “小姐,您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将军现在还在上朝,哪是奴婢能请来的呀?” 阮观南用扇子敲了敲这个聪明的小丫头,笑笑没有说话。 她当时只是诈一诈那两人,可惜还没她家扶桑聪明呢,倒是和剧情中那个压榨女主的恶毒嫡姐形象挺吻合…… 第101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4) 近段时间,阮母为了挑选试婚的好男子,几乎把京中合适的人家都打听了个遍,然后拉着阮观南一张一张的翻看。 阮观南饶有兴致的看了一圈,别说,这画师的画技还不错。 把小郎君们画的很是意气风发,有好几个阮观南都看直了眼,差点忘记自己的任务。 美色误人啊…… 但转头一想到这次的任务对象,她更头秃了。 请问,怎么才能给一个太监幸福?? 灵魂伴侣? 想起男主李淮逸,阮观南忍不住就是一抖。 李淮逸十五岁入宫当太监,从底层踩着鲜血一步一步爬起来,整个人阴郁狠辣至极。 在底层的时候遭人算计,差点被淹死在湖里。 幸得路过的女主相救,后来两人一路扶持共同走上高位。 但是,不用怀疑,崩了的男主结局同样不好。 女主不想侍寝,李淮逸帮了她。 自认为还了恩情的他斩断与女主的联系,开始步步算计,一路往上爬。 他视女主如无物,所以在一次给皇帝下了药逃命途中,她也没选择往女主那里寻求躲避之处,被满宫追捕差点丢了命。 后来女主怀孕生下皇子,李淮逸选中了她儿子为傀儡进行扶持,助他登上皇位。 可小皇帝早已对他防备不已,最终铲除了这个摄政太监,真正掌权。 哎,得想办法进宫啊,阮观南想想就脑袋疼。 “娇娇儿,娇娇儿!” 阮母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女儿回话。 “啊?” 阮观南回神,愣愣的看着她娘。 阮母稍微使劲儿点了点她额头,恨铁不成钢, “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要上点心!” 阮观南撅起嘴,揉揉自己发红的额心不满的抱怨, “娘,您轻点儿,女儿的头都快要被您戳掉了……” 阮母对着她就翻了个白眼,“你纸糊的啊?戳一戳就坏!” 阮观南吐了吐舌头,没等她继续卖乖,阮大哥就迈步走了进来。 她好奇的往后看了看,疑惑问道: “大哥,父亲没和你一起回来?” 阮归远进来后,看见桌子上的画像,抬手认真翻看了一番,温声道: “父亲遣内监传话,说陛下有事相召,让我先行回来报平安。” 阮母眉头陡然紧锁,心里忧心不已。 索性午饭时分,阮父顺利回了家。 等家里小辈离开后,阮父才沉声说道: “娇娇儿的婚事要加紧了,今日陛下召我,问起了娇娇儿的事,怕是有让娇娇嫁入皇家的打算。” 阮母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急声说道: “皇上属意哪个皇子?如今适婚的也只有三皇子……” 话音一顿,阮母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声音下意识提高, “皇家总不能让我的娇娇去做妾吧,大皇子二皇子可是已经娶妻了!” 阮父安慰的拍拍妻子的肩膀, “应该不会,就算要牵制我也不会这么羞辱我们阮家。” 说完,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松开,“怕就怕……” 没等阮父说出口,就被门外的动静打断了。 “老爷,夫人,宫中宣旨公公来传陛下旨意。” 下人匆匆跑进来,急忙通传道。 上座二人心里齐齐一咯噔,对视片刻稳住了心绪,立马起身出去接旨。 等阮家主子们来齐后,齐齐跪地接旨。 那为首拿着圣旨的公公瞧见阮观南的容貌,心里止不住的一惊,赶忙上前搀扶住她已经半弯的身子,谄媚道: “哎呦阮姑娘,您可不兴跪的,您站着接旨就行。” 阮家众人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但也别无他法,皇权不容他们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 阮观南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如果是给她赐婚,就算是赐婚给皇子龙孙,也不可能这般失礼的让她站着接旨。 除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闺阮氏观南,毓秀名门,地华缨黻。贵而不恃,谦而益光。蕴此贞懿,灼其芳华。着即册封为贵人,入宫伴驾左右。钦此。” 太监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宣读完毕,现场鸦雀无声。 宣纸公公笑的很是和气,开口道: “阮大人,这可是天赐的福气,还不赶快领旨谢恩?” 阮父回过神,松开紧攥的拳心,抬手高举接过那一份沉重的恩赐, “谢陛下隆恩!”, 阮家人深深叩首,掩藏住内心的愤怒与无奈。 阮观南没什么感觉,她原本还在愁怎么进宫,这下倒是不用了。 但是看到阮家人脸上那悲愤的表情,她心里不由得一颤。 家人真心的在疼爱她,为了她的未来殚精竭虑。 如今尘埃落定,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阮观南轻轻挽住阮母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娘,女儿本就是要嫁人的。如今进了这盛京城最尊贵的地界,你们该为我高兴才是。 女儿要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了,将来大有出息也说不定。” 阮母终是没忍住,低低哭出了声, “我可怜的女儿啊,在尊贵那也是为人妾室,那皇宫可不像咱们将军府这般简单啊……” 阮观南赶紧扯了扯阮母的袖摆,怕她忍不住说出什么蔑视皇家的话。 到时候被人传出去,阮家怕是真的烈火烹油了。 阮父背着手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四弟倒是很快回过神, “三姐,我会努力学武,建功立业的。” 其他两位哥哥倒是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赞同和支持任谁都看得出来。 就这样,不管愿不愿意,阮家众人都在着手给她准备带进宫的东西。 扶桑和金蕊从小贴身伺候她,之后也会跟她一起进宫。 除了这些,阮母给她陆陆续续又准备了好几箱子,里面衣裳首饰鞋袜应有尽有。 怕她在宫里受委屈,大哥直接给她塞了十万两,还有好几盒金银裸子。 二哥阮温言不愧是武将,直接塞给她一把银制细鞭,整条鞭子精致又小巧,威力可不低,非常适合她。 四弟小小年纪,只能把对她满腔的爱意送给她,聊胜于无。 如果不是宫里有规定,阮家人恨不得搬空将军府。 即使一再减少,但也大大超出了一个贵人该带的东西。 可皇帝一个四十出头的人,强行纳了人家这么一朵鲜艳的花骨朵,不免也有些心虚气短。 对这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阮观南在全家人不舍的目光下,乘着宫中派来接人的轿辇,一路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第102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5) 从太阳初升一直折腾到日头当空,阮观南才算是安定下来。 她被安排在毓华阁,这地方说大也不大,但胜在房屋新,环境也好。 院子里还有一片巴掌大的荷花池,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说来也好笑,皇上方方面面都表现的很是器重她父亲。 施恩一般不收取阮家兵符,却让她堂堂正一品镇国将军的嫡女,应召进宫封了个低位嫔妃之首的贵人。 连“施恩”带敲打,真是让人平白恶心。 让她进宫表面上是皇帝对阮家的亲近,实则不然。 一为牵制,让阮观南入宫当“人质”; 二是阮家势大,皇帝惧怕皇子会和阮家牵涉在一起,阮观南入宫,逼迫阮父只能做个纯臣。 果然,能当皇帝的没一个心思简单之辈。 阮观南躺在雕花纹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扶桑和金蕊还像个小陀螺一般屋里屋外忙个不停,把阮观南带进宫里的东西一一安置好。 “小姐,直殿监的公公带人来,让您去选几个趁手的下人。” 扶桑不慌不忙,轻声回禀道。 阮观南摆摆手,软着声音撒娇道: “我的好扶桑,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主子我是一点也动弹不得了。” 进宫的时候着装工整,首饰更是端庄又沉重。 她现在感觉脖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哪有什么气力去挑选下人? 扶桑也很心疼自家小姐,帮她掖了掖被角,听命下去选人去了。 晚间,阮观南看着桌子上超出贵人份例的膳食,不在意的坐下吃了起来。 毕竟她刚进宫,谁也不知道她以后的潜力如何。 刚开始的观望和讨好也很正常,要是等到大局已定,那才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饭后,金蕊服侍她洗漱完,扶桑带着新挑选的宫人来向她见礼。 “奴婢\/奴才拜见贵人主子。” 四人齐刷刷的跪在阮观南面前,伏地跪拜。 阮观南软软的靠在贵妃榻上,声音平淡, “起来吧。” 她仔细打量了四人几眼,贵人只能配六个下人,面前新来了三个宫女一个太监。 越看阮观南越满意,忍不住给了扶桑一个夸赞的眼神。 后者腼腆的红了小脸,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榻上绝美的女子。 阮观南随意转着手上的扇柄,很是直接道: “我这个人对身边人一向很好,但前提是,必须得忠心。” 话音一转,继续道: “以后要是被人威胁了,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求助于本主子,不然的话……” 手上一个用力,手里的扇柄就断成了两半。 四个人身子骤然一缩,眼里具是惊慌,上首女子没说完的话不言而喻了。 小福子赶紧跪下深深叩首,坚定的说道: “小福子一定全心服侍主子,绝不背叛,若生二心,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阮观南很欣赏聪明的人,她眼含笑意的说道: “你以后就叫空青,是毓华阁的大太监了。” 其他三个反应过来,也赶紧跪在地上表忠心,阮观南一一为她们赐名,“南枝、月见、青棠。”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去请教扶桑和金蕊,她们是我的贴身侍女,以后听她们吩咐就好。”, 阮观南不喜让陌生的人直接近身,干脆就先隔开,熟悉了以后再说。 进宫后的前三天,新晋嫔妃不用侍寝,这也让阮观南不由得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 三天眨眼而过,今日一早,阮观南被早早从床上薅起来洗漱,然后按在梳妆台上让扶桑摆弄。 两个丫头面色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参加什么国宴。 等一切收拾好,阮观南带着金蕊和新来的月见就出发了,扶桑留守阵地。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居住在庄严华丽的凤栖宫里。 阮观南一踏进宫殿,就被这宫殿的华丽巍峨震撼了一下。 她喜欢一切华丽好看的事物,包括宫殿。 与之一比,她之前也太好满足了,她那阁子小的简直不能看了。 她掩下眼里的羡慕,规规矩矩的站在新人的行列里,等着皇后的召见。 这边她刚一站定,就感觉一道视线紧紧锁定着自己。 阮观南微微凝眉,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等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时,不由的一愣。 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内心感慨这缘分还真是奇妙,这人可不就是夏长乐的小跟班吗? 叫顾什么苒来着? 听扶桑提过,她父亲是正三品通政使。 剧情中说她和夏长乐是手帕交,两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都喜欢欺负原女主,原来她也进宫了吗? 不容阮观南细想,只听一声尖锐的“皇后娘娘驾到”后,那位高权重的皇后就优雅落座。 阮观南作为新人里面位分最高之人,需带头向皇后行礼。 她们一行五个人结结实实的向上座之人行了大礼,伏地齐声道: “妾\/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半晌,也不见上首之人有任何动静,仔细听,整个空旷的大殿都安静的过分。 良久,上面的人才恍惚道:“平身吧。” 她们五人又给各位嫔妃分别问安见礼,但是不用再跪拜了。 等一切结束,阮观南她们乖乖的在相应的位置上落座。 好半晌,殿里竟没有一人出口说话。 等的阮观南心里直打鼓的时候,才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想必这就是那位,一进宫就被封为贵人的阮将军家的女儿吧?果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阮观南赶紧起身行礼,低声道: “丽昭仪娘娘谬赞,妾蒲柳之姿,远不及众位娘娘。” 话很谦逊,但却纯属是睁着眼说瞎话了。 刚刚阮观南一进来,众位嫔妃包括皇后,谁没有看傻了眼? 她们既然能入宫为妃,姿色自然是上乘的。 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拔尖的,但也不至于让她们忌惮至深。 可如今再不想承认,阮贵人的美确实远胜在座各位。 只要皇帝不是个瞎子,这阮贵人以后的路,怕是长远着呢! 不一会儿,另一道女声响起: “切,长着一张狐媚脸,还真以为自己能一飞冲天不成?” 李婕妤忍无可忍,终是怒声开口讽刺。 她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批秀女,自入宫后因为这艳丽的脸蛋,一直很受宠爱。 这也让她不免心生傲气,对阮观南的脸更是嫉妒不已。 阮观南本是眼观鼻鼻观心乖乖坐着,但总有人挑衅到头上。 她浅浅一笑,软声开口道: “婕妤说的有理,家中父母具是好相貌,妾身也不好太过特立独行不是?” 乖乖,这阮贵人不愧是将门出身,果然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倒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了。 在座嫔妃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分毫不显。 相比于打压阮观南,她们更乐的看李婕妤的笑话。 这女人仗着那张脸和皇上的宠爱,在宫里嚣张跋扈,早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 “你!你竟然敢顶嘴!流香,给我掌嘴!” 李婕妤气的面目狰狞,胸口起伏不定。 她身后的婢女听到主子命令,果断朝着阮观南走去,一看就没少打人。 “放肆!” 皇后终于发话,冷眼看着李婕妤厉声道: “本宫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倒是喜欢越俎代庖!” 李婕妤刚刚也是昏了头,慌忙跪下请罪,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也是被阮贵人顶撞气昏了头,还请娘娘饶恕。” “你一个小小婕妤,再怒也没有权利随意处置嫔妃,更别说是这种有损容貌的惩罚。” 下面嫔妃一惊,很是不可思议。 这舒贵妃娘娘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舒贵妃说的在理,万不可损坏嫔妃容貌。 李婕妤,阮贵人是新人,你作为老人不可这般没有气度,就罚你回去禁足三日,抄写宫规五十遍,长长记性。” 皇后严厉定下惩罚。 一句“老人”,说的李婕妤脸色奇差无比。 但即使再不甘愿,也只好应罚。 要说在座嫔妃谁的内心最为复杂,那非贤妃莫属了。 明明是想要选做儿媳,结果却成了情敌。 而且是这么一个娇艳无双、背景深厚的情敌,皇上可真是好算计! 承儿选定后,她本第一时间就禀明了此事。 皇上当时说这个不适合,给承儿挑个更好的。 她听后还以为是对承儿的看重,很是高兴了一段日子。 结果,这就是皇上所谓的不合适? 贤妃心中冷笑不止,可不是不合适吗? 老子看中的女人,怎么能许给儿子为妻? 不管别人怎么想,阮观南的第一次请安就在这硝烟弥漫的场景下落下帷幕。 回去的路上,金蕊担心的小声说道: “主子,奴婢打听过,这个李婕妤很得皇上宠爱,咱们刚刚那样得罪她,万一她记恨您……” 阮观南没回答,只是好笑的看着她,说道: “哟,怎么不叫小姐了?” 金蕊失落的努努嘴, “扶桑说,如果嘴上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奴婢绝不能拖主子的后腿。” 阮观南拍拍她失落的小脑袋,安慰道: “扶桑说的没错,宫里走一步看百步,万事都得小心。 你们是我得力的臂膀,以后能走多远,还得你们相助才是。” 说完,她又牵住月见的手,真诚说道。 月见本来还有些羡慕,现在见主子也记着自己,心里很是感动。 “金蕊,月见,你们要记住,一味退让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 我父兄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可不是为了让家人忍气吞声的。 要是遇事只知软弱,后面怕是要踩到本主子头上拉屎了。” 阮观南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她们,想让她们明白自己的态度,日后好行事。 同时也让她们晓得,自己有能力护住她们。 金蕊毕竟从小和阮观南一起长大,她一说立马点头应是。 月见则是有些怔愣,半晌,她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主子,奴婢知道了。” 第103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6) 请安一过,当天下午,御前的胡公公就来到毓华阁,喜气洋洋的开口恭喜道: “哎呦贵人主子,皇上今晚宣您侍寝呢,这可是新人里的头一份啊,皇上一直都记着您呐。” “辛苦公公了。” 阮观南笑的很是开心,眼神示意了一下扶桑,扶桑赶忙上前塞给胡公公一个荷包。 胡公公暗暗一掂量,小眼睛霎时一亮。 难怪手底下那几个小的都喜欢这差事,这阮贵人出手还真是大方。 胡公公笑的更真心了,抬头往上那么一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啊! 这阮贵人还真是一个神仙人儿,看的他一个断根之人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更别说正常的皇上了。 胡公公赶忙低下头,谄媚说道: “贵人主子仙姿玉貌,定能直上青云。” “那就多谢公公良言了。” 等把人送走,阮观南脸上笑意一收,又软软的躺回了贵妃榻,看的两个小丫头惊奇不已。 【黄99,你淘到的五个平安符我已经送给爹娘兄弟了,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神奇?】 阮观南有些怀疑。 999顿时炸毛, 【宿主,你怎么能怀疑我的能力呢?不论是剧毒还是利剑,这平安符可是能挡下致命一击的保命利器,厉害着呢!】 【那就好,我已经严格让他们戴上不离身了,希望能救父兄一命。】 只要剧情中的死劫一日不过,她都会一直提心吊胆。 【对了,有没有那种能致幻的药,我可不能真的去侍寝。】 【有的,统统我早就找好了,“迷幻散”,一个50积分,能让人脑海中的念头化为幻象,以假乱真。】 999骄傲的挺挺小胸脯,为自己这么贴心而感到自豪。 阮观南好笑的戳戳它的小肚皮,肉疼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好,就这个了,先给我来两个,那个平安符,也给我来两个。】 宫中明枪暗箭,阮观南不得不防备啊。 【好嘞,平安符两个100积分哦。】 999还特意强调了一下,阮观南恨不得哭给它看。 一切准备就绪后,阮观南就坐上象征着恩宠的“凤鸾春恩车”,一路往盘龙殿而去。 有了应对之策,阮观南还算淡定,甚至还有心思欣赏一下路上的风景。 就是被纱帘遮挡了不少,看什么都雾蒙蒙的。 正当阮观南看的兴起,突然感觉到车身轻轻一荡。 阮观南皱眉,下意识转身想挥拳打出。 没等她出手,下一秒,脖子就被一双冰凉的手狠狠掐住。 “别动。”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狠厉的威胁声。 那人紧贴她的后背,激的她忍不住浑身一颤,那人瞬间掐的更紧了。 阮观南呼吸都有些不畅,脸涨得通红,嘴巴一开一合想说些什么。 只听那人附在她耳边低声开口道: “闭嘴,敢出声就掐死你。” 说完,还威胁般的收紧手,阮观南赶紧不停的摇头,表示自己听话。 身后那人见她还算识时务,微微松开了一些,但还是牢牢的固定着她,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站住。” 不一会儿,一队御林军就跑到近前,拦住了春恩车的去路。 “里面不知是哪位贵人,烦请下来一趟,皇上遇袭,我等奉命追查刺客,还望贵人配合一二。” 带头的侍卫长客气道,但话语里满是不容拒绝。 阮观南一听皇上遇袭,慌张开口道: “大人,皇上可有事?” “无事,还请贵人下车。”侍卫统领催促道。 没等阮观南说什么,脖子间的大手就威胁的收了收,阮观南顿时翻了个白眼,声音却颤抖不止,满是哽咽哭腔, “大人,妾身奉命前去侍寝,衣着多有不便……” 侍寝嫔妃身上衣物不便多穿,一般都是裹着白纱,又避体又美观。 魏严也是犯了难,但还是坚持道: “您掀开些纱帘,我等确定一二。” 片刻后,一只纤长白皙的玉手探出,怯怯的掀开了面前的白色纱帘一角,车内情况一览无余。 魏严快速扫过一眼,被阮观南那张脸惊的赶忙低下头,半晌才结结巴巴道: “没有异样,打扰贵人了,告辞。” 说罢,赶忙往别的方向追去。 阮观南低声吩咐道:“送本主子回去吧。” 前面拉车的两个太监赶忙调转头,往来的方向返回。 走出一些距离,阮观南才恼怒的低声呵道: “还不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自她背后掀开宽大的白纱裙摆,快速钻了出来。 阮观南现在满心的尴尬和愤怒,没有注意到背后之人的异样。 而那人也只能看到她白皙光裸的后背,在灯笼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阮观南小心的扭头看去,后面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一想到那登徒子刚才钻她裙底的孟浪之举,阮观南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行刺皇帝,满宫追捕,那十有八九就是李淮逸那个混账了。 【黄99,第一条更正了吗?】 【宿主,李淮逸刺杀皇帝遭追捕剧情已更正。】 就这样,阮观南的侍寝就这般仓促而又狼狈的收场。 当夜,满宫戒严,弄得人心惶惶。 在没人注意的偏僻角落里,李淮逸小心的摸黑进了房间。 黑暗中,他眉头紧锁,被修饰过的脸紧绷,沉郁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曾暗中给送往盘龙殿的摆件下过药,这药会自然挥散于空中,无色也无味,极难察觉。 只要后续用香催化,即刻生效。 如今,宫中已有了四个皇子,再多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李淮逸眼中的鄙夷和狠辣一闪而逝。 上了年龄的皇帝本就不易使女子怀孕,这药只会加重这种情况。 他今夜本就是去用香催化药效,结果皇帝当场吐了血,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突然,脑海里又闪出了女子那纤细窈窕的背影,以及那光滑细嫩的裸背,甚至于后来更加旖旎多情的春光…… 李淮逸下意识抬起手,怔怔的凑到鼻下嗅闻。 不是他的错觉,香味依然停留在手心久久不散。 李淮逸瞬间收回手,手指紧紧的扣进掌心,压下了心中那抹不明的思绪。 * 此时盘龙殿内,气氛压抑不已。 皇帝躺在明黄色的大床上闭目养神,床边挤满了排队把脉的太医。 把完脉,一群老太医凑在一起商量半天,这才派代表上前禀报, “陛下劳心国事,觉少多梦,臣等刚刚把脉,发现陛下脉沉,脾肾阳虚……” 说到这里,老太医抖着手擦了擦汗,颤声继续道: “而且老臣发现,陛下体内疑似残留有……虎狼之药的成分,随后又接受到某些刺激,这才导致陛下虚弱吐血。” 总结下来,陛下啊,你肾虚,而且被下过猛药。 “混账!咳咳咳……” 皇帝一怒之下坐起身,由于情绪起伏太大,咳的惊天动地。 胡公公吓的赶紧上前扶住他,给他顺气。 皇帝脸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声吩咐道: “胡生,你去,让司礼监配合御林军彻查六宫,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对朕用这般的下作的手段。” 刚说完,天祥帝就彻底晕了过去。 吓的太医们又是施针又是掐穴的,一直忙碌到后半夜才消停。 第104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7) 翌日去请安,大家都鹌鹑似的乖乖坐着,没人再敢作妖。 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的搜宫,把她们都吓坏了,往日的风华也暗淡了几分,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识眼色,比如丽昭仪,在大家坐等离开的时候,丽昭仪状似感慨的叹了一句, “阮贵人还真是时运不济,头次侍寝,偏偏遇上这种事……” 说完慌忙住了嘴,好似真的为她感到可惜。 阮观南能怎么办? 她手绢一甩,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哽咽的说道: “可不是,妾身都快要担心死了。” 一副“我一心为皇上”的忠贞模样,把丽昭仪噎的表情都滞了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回去的路上微风习习,阮观南难得放慢脚步享受着晨间的朝气 刚一转弯,就瞧见了不远处的热闹。 “夏贵人,你姐姐在本主子入宫前还嘱咐说,让本主子多和你走动走动,让你多照拂一二。” 说完眼神戏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夏落凝,不屑的开口道: “可我看姐姐这都入宫三年了,怎么还这般寒酸呢?” “顾才人,我们家主子位分比您高,您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搀扶着夏落凝的婢女皱眉说道。 “大胆贱婢,竟敢指责主子的不是,我不能拿她怎么样,还收拾不了一个你?” 顾惜苒恼羞成怒,以前和夏长乐欺负夏落凝欺负习惯了。 一时之间位置颠倒,她怎么甘心屈居夏落凝之下? 她气势汹汹的上前,抬手就要往那个婢女的脸上扇去,力道之大好似带出了风声。 小丫鬟吓的脸色煞白,但她不能反抗,闭着眼就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夏落凝突然抬手,用力抓住了那只将要打下来的胳膊,笑着说道: “顾才人,不管怎样,本主子也比你高一阶。 低位不向高位见礼本就有违宫规,这事就算闹到皇后娘娘那里,也是我占理。 你确定要这么胡搅蛮缠下去?” 顾惜苒简直惊呆了,她没想到,往日唯唯诺诺的夏落凝竟然有胆子威胁她! 可听她提到皇后娘娘,顾惜苒也不敢在放肆下去。她恨恨的抽回了胳膊,怒声道: “夏落凝,你别得意,以后谁高谁低还说不定,你给我走着瞧!”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快速离去了。 夏落凝赶忙转身看着自己的婢女, “宁春,你没事吧?” 宁春感动的泪眼汪汪,哽咽的开口道: “奴婢没事,这个顾才人真是太过分人了,以前就经常欺负您,没想到进宫后她还这般狂妄。” 夏落凝眉心微凝,很快又恢复如常,温声说道: “以后咱们离她远点就是。” 阮观南走近,就听夏落凝说出这句话,她好奇的打量了这个原女主一眼。 自请安那天起,她就注意到了这位低调的夏贵人,她的朴素真的体现在方方面面。 衣裳料子淡雅素净,头上钗环也少的可怜,那额前厚重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猛一看,只能看到她小巧的下巴,嘴唇也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真像一个久病孱弱的人。 “夏贵人?倒是巧了,你也住在这边?” 两人同级,碰见也不好直接无视,干脆打了个招呼。 夏落凝也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忙不迭的行了个平礼,笑意清浅道: “阮贵人安好,我住在惠竹轩,应是离的不远。” 阮观南恍然大悟,手中“新宠”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在手上转了几圈,俏声说道: “这可好,以后无聊去你那串串门。” 夏落凝受宠若惊般点点头,“随时欢迎。” 说完,两人就很快分开了。 阮观南回去的路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夏落凝的样子,心中倒是对李淮逸给的那个药比较好奇。 又能显出生病的症状,太医还查不出来,简直是避宠利器。 * “主子,主子!” 阮观南刚躺下准备午睡一会儿,金蕊慌张的声音就由远及近。 “说了不要这般毛毛躁躁的,主子在午睡。” 扶桑拧眉低声说道。 金蕊赶紧捂住嘴,脸上满是受到惊吓的苍白,颤声说道: “我有事要和主子禀报。” “进来吧。” 阮观南起身靠在床沿上,唤二人进来说话。 一进门,金蕊就慌慌张张的走到近前,眼圈红红的,好似受了什么欺负一般, “主、主子,奴婢刚刚看到,几个凶狠恶煞的公公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往冷宫的方向走去了。” 惊慌和害怕几乎要溢出眼眶,继续道: “奴婢打听到,那个女子是岑美人,她们说岑美人胆大包天,伤害龙体,被关进掖庭打的只剩了一口气,现如今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阮观南一惊,“岑美人?难怪今天请安她没有去。” 她垂头沉思,这是李淮逸推出来的替罪羊? 还是另有隐情呢? 抬头看着金蕊那张惶恐的脸,她招手示意她走近,等人过来后,她安抚的拉着她的手,严肃说道: “金蕊,这就是皇宫里的残忍,这种事以后只多不少,你要学着去适应。” 看着主子担心自己的脸庞,金蕊深呼了一口气,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坚定道: “奴婢晓得了。” 宫中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宫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 就连解禁的李婕妤也只敢阴阳阮观南几句,不敢太过火。 等这股阴云渐渐散去的时候,盛京城已经进入了盛夏。 宫中绿植繁茂、百花齐放,看的阮观南目不暇接。 可惜,再好的兴致也维持不长久。 等她来到一处凉亭准备避避阳光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凉亭阴影下站着一抹格外晃眼的身影,好似正发怒训人。 “你这小太监怎么回事?本主子觉得这只簪子好看,看看怎么了?竟敢拒绝本主子,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顾惜冉穿的姹紫嫣红,在这繁花似锦的御花园都鲜艳的格外闪眼。 再加上尖锐的怒骂声,好似一只色彩斑斓的麻雀。 只听那小太监弓背弯腰,举着托盘垂头不语,好似上首的人怎么骂都受着。 顾惜冉看他这样子,简直是怒火中烧, “你这个死太监,还不赶紧给本主子跪下。” 小太监背弯的更深,低声道: “奴才需先把御赐之物送回尚宝监,之后才能领罚。” 顾惜冉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脸上的怒火停在脸上,平添了几分滑稽。 “你大胆,给我按住他,本主子倒是要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那边气氛紧张、火药味四起,阮观南在远处也看了一会子笑话。 看罢,本想绕开此处,到别处再去转转。 结果下一刻,顾惜冉那怒火高涨的声音就把她喊停, “阮姐姐,来都来了,又何必假装离开呢?” 阮观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后笑意盈盈的转回身,悠哉悠哉的走了过去。 “我道是谁火气这般旺盛呢?原来是顾才人啊。” 阮观南走到近前,还好心的给她扇了两下扇子,声音满是戏谑, “顾才人这肝火也太盛了些,这大热天的也这般有活力,瞧瞧这额头上的汗,把妆都给洇花了。” 声音很体贴,动作却很是不客气。 阮观南眼神一示意,空青就迅速走过去,肩膀狠狠的撞开了对方太监的胳膊,后者猝不及防狼狈摔在了地上。 顾惜冉被这一突发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阮观南她下意识就心生退意。 第一次请安她看到阮观南的脸就很是忌惮,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女子。 想起她背后的阮家,心中的忌惮更深,还带了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怯意。 “阮、阮姐姐,这个太监顶撞妹妹,我教训她一下,难道姐姐要拦我不成?” 顾惜冉越说越在理,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垂头耷脑的太监。 “噗…” 阮观南快速用扇子遮住半张脸,但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声音清脆悦耳,很是俏皮, “顾才人要不还是直接称我贵人吧,被一个比自己大的人叫姐姐,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顾惜冉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指着她颤声道: “你、你别太过分。”, 阮观南笑意不减,抬手用扇子推开那指着自己的手,淡声道: “本主子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顾才人可要记住了。 本主子大老远都听到了,这小公公都说了这是御赐之物,你却还要看。 想要找皇上赐给你啊,不然这碰了摔了算谁的?” 顾惜冉气的头上的步摇都晃的叮当作响,瞪了阮观南一眼就恼怒的转身匆忙离去。 第105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8) 阮观南看着那花孔雀似的背影,笑声自那樱唇中传出,空灵又悦耳,繁花簇拥中的她更是美的灼人眼球。 “果然,还是怼人畅快。” 阮观南得意的扇了扇风,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扶桑无奈的扶着自家主子,认同道: “顾才人没规矩惯了,主子竟然不计较她见高位不行礼,还是主子宽宏大量。” 阮观南脚下差点一崴,被扶桑眼疾手快的扶住。 她状似恼怒的掐了一把这个小妮子,咬牙切齿道: “我竟听不出来这是夸还是骂了,找打。” 一行人打打闹闹,出了御花园就打道回府了。 原地只剩下了那个塌腰垂头的小太监,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李淮逸手指紧紧扣住托盘,半晌才抬头向女子离开的方向望去。 刚刚她从他面前走过,那股馥郁的熟悉香气就这般猝不及防的闯入鼻尖,令他久久没有回过神,眼中的情绪更是晦涩难辨。 阮贵人…… * 皇帝养病这段日子,没有召任何妃嫔侍寝,后宫难得和谐消停了几分。 新人进宫差不多也两个月了,本想大展宏图。 结果一来就摊上了皇帝遇刺这件倒霉事,到如今还都没有真正侍寝。 如今天气越发酷热难耐起来,除了请安,阮观南更是一步也不想踏出毓华阁。 散心地点也从偌大的御花园缩小到了那巴掌大小的荷花池边。 别说,晚膳后往池边一站,微风裹挟着池水的凉意直往脸上扑,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这天晌午,阮观南正斜靠在贵妃榻上纳凉,金蕊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着急, “主子,奴婢刚刚去御膳房取膳食的时候,无意听到膳房丫鬟说起, 天气如此燥热,李婕妤近半个月竟然顿顿都要喝滋补的汤水,还打趣说可能怀孕了。” 阮观南扇扇子的手一顿,斜靠的身体也坐正了几分,眼带赞赏的看着金蕊,说道: “金蕊自进宫后变得越发细心了,做得好。” 扶桑也点点头,她也觉得金蕊在探听消息方面真的很出色。 “不过,我们不能仅凭下人几句随口之言就轻易下判断。” 阮观南垂眸思忖片刻,难怪请安的时候,她总觉得这向来妩媚妖娆的李婕妤最近丰腴了一些,要是怀孕的话就能说通了。 于是抬首吩咐道: “金蕊,你最近多注意一些李婕妤那边的衣食情况,如果情况属实,第一时间来回禀我。” “是,奴婢这就去。” 金蕊软萌的小脸绷的很是严肃,惹的阮观南啼笑皆非。 几天后,金蕊如出一辙的匆匆而来,把这几天发现的事情尽数回禀, “主子,奴婢暗里接近了允恩阁的一个洒扫宫女,她说李婕妤最近的食量大了不少。 以前很喜欢熏香,最近也几乎不用了,贴身的换洗衣服也不让她们碰,都是她贴身宫女亲自洗的。” 阮观南撑着额头,纤纤玉指一下一下轻点下巴。 剔透的瞳孔中倒影浮现,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入内,放空眼神仔细琢磨着金蕊的话。 半晌,她悠悠叹了口气, “李婕妤,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皇帝登基三年一无所出,如今有嫔妃怀上了登基后的第一子,可不就是一步登天了? “去,吩咐毓华阁的所有人,以后离允恩阁远一些,扶桑、金蕊,你们给本主子看好毓华阁。 要是在此期间出现了行为怪异的下人,一律压到我面前来。” 她们自进宫后,还没见过主子这般神色严峻过,扶桑金蕊赶忙俯身行礼,谨记阮观南的吩咐。 翌日一早,阮观南照常起身去凤栖宫里请安。 给高位行完礼后,她如常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皇后落座,大家齐齐整整的起身给上首之人行礼问安。 “诸位妹妹起身吧,如今天越发热,本宫身子也多有不适,劳各位妹妹久等了。” 皇后笑容和煦,面上确实有些遮盖不住的疲惫。 丽昭仪立马接话, “这哪的话,给皇后娘娘请安本就是臣妾们的本分,何有劳烦一说?” 摆正她们的位置后还不忘关心一句, “皇后娘娘也要多注意身体,这后宫可要多仰仗娘娘的照拂呢。” 阮观南内心暗暗点头,看看人家,要不说能得上司看重和喜欢呢。 被谄媚的对象要是她,她也忍不住对她怜爱几分。 果然,听到这话,皇后娘娘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大方开口道: “最近天气实在炎热难当,本宫实在忧心,前不久刚进贡了一些瓜果,稍后给妹妹们分一分。 还有一些轻盈透气的布料和好看首饰,都拿去分一分。” 一听这话,众嫔妃顿时笑的更好看了,赶忙起身谢皇后的赏赐。 阮观南倒是没那么稀罕这些东西,她进宫的时候家人给她带的东西都用不过来。 相比于这些,她倒是更想多一些冰例。 “哎呦,咱们阮贵人每天的衣裳几乎都不带重样的,对皇后娘娘的赏赐想必是没那么欢喜吧?” 李婕妤挥着手绢扇风,眼睛挑衅的看着阮观南开口道。 正当她想的出神,就被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大殿顿时安静一片,一双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阮观南。 “李姐姐才发现呀?阮贵人好看料子多,每隔一段时间都得去做几身,可把妹妹我羡慕坏了。” 顾惜冉看李婕妤针对阮观南,忍不住也上去踩一脚,出出前几次被压制的气。 阮观南把扇子一放,扇炳和桌子磕碰发出“咯噔”一声响,这才开口道: “李婕妤自一进宫就受到皇上万般宠爱,赏赐的奇珍更是眼花缭乱。 妹妹可不一样,对于这进贡的东西可是稀罕的不得了,想来姐姐是见惯了,倒是转头对妹妹这花哨东西新奇不已。” 一听阮观南这话,在座的嫔妃们又想起了李婕妤仗着宠爱嚣张跋扈的模样。 相比于天天换什么衣裳,她们更在意皇上的宠爱,而李婕妤偏偏就是那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绊脚石。 无视李婕妤越来越黑的脸,阮观南继续道: “如果姐姐库房真的多到装不下,那不如把皇后娘娘的赏赐让于妾身吧,妾身用家里带来的料子和您换。” 声音要多真诚就多真诚,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丽昭仪眼里的幸灾乐祸几乎掩饰不住,笑着开口道: “是呀李婕妤,皇上对你那么宠爱,想必是不在乎皇后娘娘这点东西了。” 自打李婕妤这个贱人入宫后,丽昭仪长盛不衰的宠爱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现在皇上来她玉雪宫更多是看望四皇子,还多次让李婕妤给截了去。 要说谁最恨不得她去死,那丽昭仪一定算一个。 本想给阮观南招些敌人,反倒让自己成了被围攻的对象。 李婕妤气的俏脸扭曲,手下意识的护住腹部,又很快放开。 这一小动作被阮观南捕捉到,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 她似乎是闲聊一般,随意开口道: “说起来,这大夏天的走了一路,李姐姐竟是一口茶也不沾,倒是稀奇。” 第106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9) 李婕妤一顿,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慌乱,又很快掩饰了下去,讥讽道: “本主子喝不喝茶,关你一个贵人什么事?” 阮观南嘴角漾起一丝笑意,无奈道: “看姐姐说的,你都天天盯着妹妹的布料不重样了,妹妹怎么能忽视姐姐呢? 看姐姐多日来请安,桌子上的茶点是碰都不碰一下,知道的是姐姐不喜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遇喜了,这是防着谁呢。” 哗……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下意识看向了李婕妤的肚子,恨不得盯出窟窿来。 李婕妤大惊,下意识抬手护住了小腹,又赶忙放下了手。 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她这般动作,大家心里更肯定了几分。 皇后一愣,看向李婕妤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锐利,淡声道: “李婕妤,此事当真?” 李婕妤恨恨的瞪了一眼阮观南,赶忙笑着起身道: “嫔妾前些日子不太舒服,经太医诊治才得知已经有孕月余了,本想着等身子稳健些告知娘娘的。” 得到确切消息,众人的眼神都变了。 自皇上登基的三年以来,宫中一直无所出。 之前也有几个嫔妃怀上过,但都时间不长,均没有保住。 如今皇上膝下的四位皇子,还都是登基前所得。 朝中大臣私下多有议论皇帝可能龙体有碍。 更甚至于有不少流言蜚语在民间流传,说他继位不正,乱了体统遭报应了。 皇帝听后大怒,派巡城司严查造谣之人,抓住后直接处死,这才震慑大众,把流言平息了下去。 由此,所有人都清楚皇帝对子嗣的迫切。 这李婕妤陡然有孕,还是在这般敏感紧要的关头,那可不是要母凭子贵,一飞冲天了? 众人心里嫉恨不已,丽昭仪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僵着脸恭喜一二。 皇后也赶紧派人去知会皇帝一二,大家都能想象得到,这李婕妤很快就要更加风光了。 散了请安后,阮观南刻意放慢了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在前方。 身后的顾惜冉看着前面的背影,很是踌躇。 但要回去又绕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方。 等离的远了些,阮观南干脆停了下来,直接站在那里等着她上前。 顾惜冉也知道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乖巧的俯身行了一礼。 完事之后本想转身离去,却不想刚一转身,后衣领就被身后人扯住狠狠一拉。 顾惜冉大惊失色,愤怒的大喊大叫: “阮观南,你放开我。我们同为皇上的妃子,你休想动我一根毫毛!”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紧跟着响起。 顾惜冉捂住被打红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转瞬,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几乎烧掉了她的理智。 “贱人,你敢打我?” 她尖利的嗓音几乎要刺穿耳膜. 顾惜冉下意识抬起手就想打回去,刚一举起,就被阮观南死死的扣住。 阮观南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手中攥着的力道不断加大。 旁边的南枝和月见几乎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顾惜冉痛的大叫,她的婢女一看情形不对,转身就想跑去请救兵。 结果被月见和南枝眼疾手快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顾惜冉总算知道害怕了,她抖着声音开口道: “阮、阮贵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此话,阮观南才随手一按,那脱力的手腕又恢复如初。 她漫不经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轻声说道: “顾才人,对本贵人出言不逊,多次挑衅在先。 本贵人实在受不得委屈,那就委屈我们顾才人在此处跪上两个时辰吧。” 顾惜冉愤怒不已,但却不敢反驳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跪下,垂头不言。 阮观南扶着月见,边走还边贴心吩咐道: “顾才人辛苦,让本主子出了口气,你稍后去给她送几匹料子,省的以后一天天的往别人身上看了。” 月见抿嘴一笑,赶紧应下了。 不远处跪着的顾惜冉气了个倒仰,看着阮观南的视线怨毒不已。 这边,皇帝下朝后,很快得知了李婕妤有孕的消息,心中大喜过望。 他登基已经三年有余,后宫中终于又传出了喜讯,高兴的他感觉身体都好了不少。 如今李婕妤有孕,简直是给他带来了一场及时雨,解决了他最头疼的大难题。 于是,皇帝的喜悦表现的非常明显,那就是大手一挥,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允恩阁。 更是直接把她提为正三品贵嫔,赐封号为“怡”。 并破格让她迁居到了只有二品嫔妃才有资格居住的宫殿里,改名为允恩宫。 皇后紧跟皇帝步伐,也是赏赐不断,其他嫔妃也只能咬牙跟上。 明明恨不得对方死,却不得不拿出贵重东西笑脸相送,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想往高处爬的原因。 一时间,李婕妤,哦不,是怡贵嫔,几乎是风头无两,成了宫里最最得意的人儿。 第107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0) 阮观南刚到毓华阁门口,尚宝监的小公公们就把皇后的赏赐送了过来。 给她送来的都是适合她这个位分穿戴的,虽然没有多华贵,但也颜色鲜艳、年轻俏丽。 瓜果就是半颗西瓜和一小盘葡萄,虽然分量小,但也看的阮观南眼馋不已。 眼神示意了一下,扶桑赶忙给领头的小公公的送上了赏钱,笑着说道: “这位公公,这是我们主子给大家的喝茶钱,辛苦你们跑一趟。” 奇怪的是,这小太监却并没有收下的意思,低声道: “这本就是奴才的本分。” 阮观南听到这声音,视线下意识转到了那个塌腰垂头的身影上,声音有些惊讶, “这位小公公身影很是眼熟啊。” 说完,她又走近了几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声音也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李淮逸心陡然一紧,袖子里的手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声音更低, “贵人多忘事,您前些日子帮过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阮观南恍然大悟, “你就是上次御花园被顾才人刁难的那个小公公?难怪眼熟。” 李淮逸心口一松,却又有些说不出的莫名滋味。 “几次见你都是这般低着头,这是为何?”,阮观南好奇问道。 李淮逸沉默不语,但头始终低着,眼睛看着对面女子那精致好看的绣鞋。 他越不说,阮观南越是想要反骨。 她松开扶着扶桑的手,又走近了几分。 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下,阮观南用扇子抵住他的下巴缓缓抬起,一张清秀柔和、毫无攻击力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阮观南一愣,禁不住笑出声, “你这小公公长的倒是秀气好看,低着头这是怕别人看到你的俊俏脸蛋?” 明显戏谑调侃的声音落入耳中,李淮逸耳尖禁不住漫上红晕,轻声说道: “主子说笑了,奴才只是习惯了低着头走路。” 阮观南看着他这副纯情样子,眼睛里的笑意更是明显。 她移开抵着的扇子,为自己扇了扇风,转身向里面走去,没有回应他的回答,眼里的笑意更是无人可见。 扶桑赶紧把赏钱塞给他,转身就跟了进去。 李淮逸垂头看着手中的银裸子,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了一下。 然后才缓缓收回了袖子里,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午时,阮观南刚午睡起身,月见就进来禀报, “主子,皇上龙心大悦,大赏六宫,尚宝监的小公公又来送赏赐了。” 阮观南眉眼含笑,调侃道:“这一天赏赐可真不少。”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开心的跟着出去领赏了。 她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珍珠钗,拿起来把玩了一番,别说,到底是皇帝赏的,档次就是不一样。 这珍珠看起来莹润光滑,个头还大,就是素净了一些,她不太喜欢。 她放回盒子里,月见就接过盒子去归置了。 阮观南看着面前垂头恭敬的熟悉身影,笑着拿过一个荷包递给了他,笑着说道: “今天两次劳烦小公公了,赏赐本主子很喜欢。” 李淮逸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双白腻玉手,在深色荷包的映衬下更是玉指纤纤、莹润发光,牢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阮观南不耐的晃了晃,回过神的李淮逸伸手接了过来,低声道: “多谢阮贵人赏赐。” 阮观南同样也被刚刚看到的那双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大手吸引了目光。 不由的感慨,这人的手还真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李淮逸送完赏赐,径直回了直殿监。 “安公公,您回来了?” 尚宝监的小太监讨好的打了个招呼。 “嗯。” 李淮逸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太监撇撇嘴,暗自嘀咕道: “真是个怪性子,这赏赐哪用得着他去送啊?难道是阮贵人的赏赐高? 房间里的人可不知道手底下的小太监对他行为感到奇怪。 进了房间后,他驼着的背缓缓舒展开来,习惯低着的头也一点点抬了起来,再没有一点刚才的老实木讷。 伸展开的身体挺拔修长,眼神也从原来的柔和陡然变的犀利而又冷沉。 但脸蛋的清秀却与他整个人格格不入,给人一种诡异而又荒谬的反差感。 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一眼看出,李淮逸走路的仪态很好,根本就不像个太监。 可惜,没有人看到。 走至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同样的银裸子,然后小心的取出刚得到的荷包,把银裸子一起装了进去。 随后盯着手中的荷包看了半晌,眉心突然一凝,他骤然收紧了掌心,原本平滑的布料都攥出了折痕。 半晌,他随意的把荷包塞入枕头底下,转身快速出了房间。 第108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1) 自怡贵嫔爆出有孕后,皇上大半时间都留在了允恩宫里陪着她。 这让本就嫉恨不已的后宫众人更是怨气冲天。 而皇帝平时除了去那些有皇子的妃嫔那里吃个饭以外,其他嫔妃那里几乎很少踏足。 新人那里更好似是被彻底遗忘了一般,更是连皇帝的面都看不到。 今日一早的请安,众人显然都憋了一股火气,就等着当事人来了好发泄一通。 左等右等,皇后娘娘都来了,怡贵嫔这才姗姗来迟,很是不走心的给其他人见了个礼,就施施然落座了。 她酷爱颜色艳丽的衣裳,如今身上这件料子更是今年新进贡的“燕羽殇”。 此布料色如孔雀罗,精美华贵,料子表面在光照下还微微发光,很是稀奇好看。 如今宫中有这布料的,除了高位上的皇后和贵妃,怕是只有怀孕的怡贵嫔才有了。 如此,也可见皇帝对她的重视了,确实有得意的资本。 “怡贵嫔还真是母凭子贵了,瞧瞧这衣裳,怕是妃位上的娘娘们也不常见了。” 丽昭仪依旧发挥稳定,光看怡贵嫔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心里的火气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嫔妾差点以为,皇上就独独宠爱怡贵嫔一人了。” 柳婕妤冷冷开口道,向来冷淡的脸上厌恶之色一闪而逝。 阮观南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婕妤,心中啧啧感叹。 她自入宫起,几乎就没怎么见这冰美人开口说什么话,如今倒是听到她难得开口讽刺人了。 不过也难怪,这柳婕妤和怡贵嫔一样,同是第一批秀女。 一冰冷一妩媚,两人一进宫就很得皇帝宠爱,这几年更是几乎不相上下。 这次怡贵嫔抢先一步怀孕升了位分,再冷淡的人心里怕是也会不舒服。 不愧是死对头,柳婕妤一开口,怡贵嫔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差劲起来。 不过因为怀了孕底气更足的缘故,她很快调整好,火力全开, “切,皇上倒是也宠爱你,可惜啊,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白得了那么长时间的恩宠。” 哗…… 全场哗然,整个大殿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阮观南惊呆了,她看怪物般的扫了怡贵嫔那边一眼,心中很是惊奇, 这女人是怎么在后宫里活这么长时间的,难道就凭着皇帝的宠爱? 说话完全不过脑子,也不知道是心直口快,还是蠢的依旧稳定了。 果然,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黑的快赶上御膳房的锅底了,看着怡贵嫔的方向恨不得吃了她。 怡贵嫔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这段时间已经被捧习惯了,很难再去卑躬屈膝的道歉, 于是干巴巴的开口道: “嫔妾孕期不适说错话了,诸位姐妹不要见怪。”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谁都没有开口接话的准备,就在众人都不太想搭理她的时候,有一人站了出来打圆场道: “呵呵,怡贵嫔可能是孕期火气比较旺,说错话也在所难免的。” 话中的讨好之意很是明显了。 阮观南唇角微翘,赶忙用扇子浅浅的遮了一下。 “怎么哪里都有顾才人的事?显着你了?” 柳婕妤不客气的呛声道,眼神冰冷的刮了她一眼。 顾才人脸色苍白,缩缩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今天请安弄的大家都很不愉快,皇后娘娘也贴心的赶紧叫散了。 * “儿臣给母妃请安。” 萧承信步而来,对着上首的女子行了一礼。 等坐下后,才发现贤妃的面色似是有些不愉,他疑惑开口问道: “母妃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贤妃看了他一眼,心情才有些好转,缓声道:“没什么。” 萧承放下手中茶盏,随口问道:“母妃可是因为怡贵嫔一事烦心?” 贤妃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萧承轻笑了一声,随意道: “母妃,一个跳的欢的蠢笨蚂蚱,也至于让您烦忧至此?” 贤妃幽声叹了口气,说道: “承儿,那可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天生贵子,意义不同。” 萧承眼神一厉,随即恢复正常,冷声道:“母妃,第一子还少?生下来那才叫第一子,长成那才叫贵子。” 萧承眼神里的冷意蔓延,幽幽道: “如今,只能算是个不知性别的皇嗣罢了。” 贤妃转念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对,心里也不觉得松了口气。 随即瞥了他一眼,嗔怪道: “胡言乱语,你也不怕这话传出去!” 萧承往后一靠,笑的很是肆意, “母妃,要是随随便便就传了出去,儿臣还图谋什么大事?干脆像二哥那般,做个闲散王爷算了。” 贤妃隔空指了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似是想到什么,起身把前段时间的闺秀画像又拿了出来,平静说道: “承儿,母妃无能,我儿婚事一再拖延至今,如今万不可再拖下去了,你看看哪个合心意,母妃这次一定帮你达成。” 说起这个,萧承也想起了这件事。 虽说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父皇会轻易给他和阮家赐婚,但也没想到父皇竟然打着这样的算盘。 他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眼神晦暗不明,这就是权利的好处啊…… “母妃,最近边境有些异动,儿臣想运作一下,婚事稍后再说吧。” 经历了之前这件事,他对成婚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了。 他必须尽快成长,绝对不想再这般任人摆布。 贤妃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 这边,阮观南一边赏花一边悠哉的回去,路过惠竹轩的时候也径直走过,没打算停留。 可还没等她走过去,只听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中。 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处在惠竹轩和毓华阁中间的那片竹林里。 阮观南脚步微顿,是进也不是,退也为难,索性站在原地,等人发现她的身影后自觉住嘴吧。 可背对着她的夏落凝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对面前低着头的小公公低声控诉, “你为什么避我如蛇蝎?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阮观南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的平静也逐渐被错愕取代。 我的娘嘞! 她竟然撞见了夏落凝和李淮逸的私会场面? 震惊过后,阮观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本打着让人发现她的念头陡然转变。 她示意扶桑站远一些,自己弯下腰猫着步子前进,直到能看见两人身影的时候才停下。 然后躲在树丛后兴奋的窥探起来。 第109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2) “夏主子,请自重。” 李淮逸弯腰后退几步,声音轻缓,但低垂的眼睫里包裹着浓浓的不耐与厌烦, “您救过奴才一命,奴才也帮了您,我们本就没有瓜葛,何来避如蛇蝎一说?” 夏落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巴张合半天,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她脑海中浮现了三年前的场景。 那时她才被父亲送入宫,因为父亲对嫡姐的偏颇,她在家中处处受到欺负和打压,姨娘也始终抬不起头。 明明是父亲见色起意要了姨娘,受害者却被主母多番惩罚。 如果不是姨娘恰好怀了她,如今能否存于世间还未可知。 而她的父亲,一家之主,官居正二品的兵部尚书大人,却对她们不闻不问,任由嫡脉肆意欺凌。 后来,看到她模样出落的好,又打上了她的主意。 抱着用她挣前途的打算,这才对她和姨娘有了几分好脸色。 然后,她就被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送入了宫,为他的官途和嫡姐的未来铺路。 皇帝的年龄可是比他爹还要大啊。 进宫当晚,她本来心情烦躁,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 等走到湖边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前边的声音格外嘈杂。 但是因为天黑只能看到一些人影,她并没有看清那边的情况,只听到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夏落凝本就聪慧,她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什么灭口的场景了。 害怕的她赶紧躲到假山缝隙里大气也不敢出。 等到周围都安静了,她才纠结半天,壮大胆子走了过去查看情况。 看到水中确实有个人在微弱的挣扎,她吓的连忙倒退几步,转身就想离去。 可在转身之际,她眼角余光瞥到了那人月光下的面容,水淋淋的好似在发光。 于是,她果断改变了主意,找了根树枝过来救他。 幸好他慢慢恢复了意识,抓住树枝游了上来。 夏落凝累的直喘气,等那人爬上岸站起身后,她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男子明明穿着太监的衣服,但却没有任何太监的象征,身体挺拔如竹。 本来宽松的衣服沾水后紧紧贴在身上,可见身形也绝不瘦小。 更让她回不过神的是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庞,刚刚匆忙一眼她就觉得他一定很好看。 如今近距离在看,却恍如天人一般,锋利的令她不敢在看第二眼。 夏落凝慌张的转过身,向来宁静平和的眉眼如今也满是慌乱与羞涩,她低声说道: “你、你的衣服……” 李淮逸察觉到自己可能暴露了,眉头紧皱,抬眼看着前面背对着的女子,眼里的杀意几乎拧成了实质。 “身为太监长成你这样,难怪会招致杀身之祸。” 夏落凝悄声嘀咕了一下,但李淮逸习武,自然听到了她的话。 真正让他放弃动手的原因是他活着回去,却突然死了个嫔妃,他的嫌疑就大了。 于是,他故作感激的低声开口道: “多谢这位主子相救,不知怎么报道您的救命之恩?” 夏落凝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句: 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夏落凝脸颊涨的通红,磕磕巴巴的说道: “不、不用。” 看他坚持,最后她以“不想侍寝”为由,想要糊弄过去。 没想到他真的能帮到她,给了她无害却能伪造脉相的秘药,帮她避宠。 她心生欢喜,本想着当面感谢他一番。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那之后,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她无论怎么找都没有他的任何踪迹。 正当她心生黯然准备放弃之际,她无意间发现,有一个小太监频繁往来于毓华阁,她观察了几次,越看越觉得眼熟。 直到刚刚拦住他,她才完全确信,虽然面容有所改变,但他就是那个消失了三年的人! 可还没等她高兴,就骤然被他冷淡疏离的行为狠狠浇了一盆冷水。 于是就发生了先前质问的那一幕。 夏落凝的泪水终是从眼眶滑落,她哽咽出声道: “没有瓜葛?好一个没有瓜葛,我找……” 还没说完,就被李淮逸骤然抬头给吓的噎了回去。 李淮逸眼神犀利的投向某个方向,隔着树丛几乎与阮观南对视上了。 阮观南讪讪的放下遮挡自己的小树枝,状似路过的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两人,无视哭泣的女子,轻咳一声说道: “呵呵,这天气还不错,本主子随意转了转,夏贵人也溜达呢?” 夏落凝惊愕的看着她,赶忙举起手帕挡了挡脸,匆忙说了一句“先回去了”, 人就小跑回了惠竹轩。 等只剩下一个当事人之后,阮观南自在了不少。 她在李淮逸直勾勾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近,后者反应过来立马弯身行礼, “奴才见过阮贵人。” “起来吧。”阮观南随意道。 紧接着,她绕着李淮逸打量了一圈,啧啧出声, “想不到安公公魅力如此大,连皇上的嫔妃都能被你吸引,还真是胆大包天。” 李淮逸手心一疼,眼睛里有着他没有察觉到的怒火,他低声回道: “阮贵人说笑了,奴才与夏贵人见过的面还没有与您的多,何来吸引一说?” 阮观南脚步一顿,惊奇的看着这个状似老实死板的小太监,不可思议道: “你竟敢言语戏弄本主子?还真是不怕死啊。” 李淮逸头垂的更低,声音诚惶诚恐道: “阮贵人饶命,奴才并无此意。” “哼!谅你也不敢。” 阮观南声音娇媚悦耳,好似这林中的小百灵鸟一般。 就连训斥人也丝毫引不起人的厌烦,反而想无条件认同她的任何话语。 “安公公,看在咱们也算是认识的份上,本主子奉劝你一句,做好分内之事,千万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顿了顿,语气微妙,“或者,人。” 说完,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翩然转身离去。 李淮逸始终弯着腰,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子鞋面上不小心被刮下来的珍珠。 即使落到了污泥中,却依然闪烁着莹润的光。 不属于我的……人吗?确实不属于啊…… 第110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3) 皇帝独宠了怡贵嫔将近两个月,终于开始翻牌子了。 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新进宫还没侍寝的嫔妃,要是在拖下去可就真的不好看了。 盘龙殿内,刚放下御笔的皇帝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御膳房随后就把膳食摆在了桌子上。 等皇帝吃的差不多后,敬事房的太监们鱼贯而入。 规矩的跪在地上高举手中托盘,等着皇帝遴选。 萧鸿一眼就看见了排在第一位的玉牌,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果断挥退这人,换下一排上来。 先前那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额上忍不住冒出了冷汗,早知道就不该收怡贵嫔的钱。 萧鸿不耐的摆摆手,沉声说道: “不用看了,召阮贵人吧。” 阮齐宗的女儿入宫后,他还没有见过。 虽然对她父亲多有忌惮,但已经把她女儿的位分压低了不少。 进了宫,也不会明摆着去折辱她的闺女。 一看皇上这态度,胡公公也不敢怠慢,亲自去请人去了。 人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萧鸿起身准备去御花园散散心,众人随着龙撵一起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刚一走进,萧鸿就远远看到了一个婀娜身影在花园里翩翩起舞。 他兴味盎然的打量片刻,打发个小太监把人叫到跟前来。 顾惜冉眼角余光看着那边的动静,跳的更起劲了。 等小公公来带她面圣的时候,她心里暗喜。 幸亏她冰雪聪明,早早就安排婢女悄悄接近了盘龙殿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这不就起到作用了? 她收起脸上的得意,乖巧的跪在龙辇旁。 尽量展示出自己身体的曲线,娇娇柔柔的一拜,软声道: “陛下万安。” 萧鸿自是知道这些女子的打算,但他也乐在其中,看向女子的视线灼热不已, “顾才人,顾正的女儿?” “正是。” 顾惜冉抿嘴一笑,很是羞涩可人。 萧鸿可惜的皱皱眉,今天已经翻了牌子,不然的话…… “朕记住你了,你先回去吧,朕有时间去看你。” 萧鸿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顾惜冉惊愕的抬起头看向龙辇之上的人,怎么会这样? 萧鸿眉头皱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有异议?” 假装巧遇是情趣,死缠烂打就惹人厌烦了。 顾惜冉慌乱低下头,颤声道:“是,陛下。” 她柔弱的站起身,想做最后一次努力。等她刚站直身体,变故骤然发生。 一个满身脏乱、披头散发的疯子从隐蔽处猛的蹿出,直直冲着御驾而去。 众人被这变故惊的呆愣在了原地,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女子速度奇快,眨眼间来到了顾才人面前。 顾惜冉惊恐的瞪大双眼,下意识避开了身子往一旁跑去。 她这一避,萧鸿就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刺客眼前。 女子目标明确,拿着簪子朝萧鸿的心口狠狠捅去,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淹没了萧鸿。 萧鸿大喝道:“救驾!救驾!” 正当簪子要捅入心口之际,跪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猛然冲过来,径直挡在萧鸿面前。 收势不及的簪子直冲冲的扎入那人肩膀,疼的他闷哼出声。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包围过来扑倒了那疯女子,把人狠狠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女人见计划败露,突然疯狂的大笑出声,嘶吼道: “狗皇帝,你独断专行、不分是非、枉判罪名,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萧鸿本惊吓的苍白的脸骤然黑沉如墨,看着那大笑的疯子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撩开头发,朕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等看清女子样貌后,萧鸿没什么反应,还是跟随的小太监低声说道: “陛下,这是前段时间被打入冷宫的岑美人。” 萧鸿这才想起来人的身份,更是怒上心头,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上次之事朕顾及情意饶过你一命,如今再犯,实在冥顽不灵、罪无可恕。” 岑美人觉得很是悲哀,短短时间内,伺候了多年的枕边人竟然连认都认不出来她,她嘲讽出声: “饶我一命?我为何要让你饶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就是陛下武断,才导致了嫔妾的悲哀,真是好大的脸说饶我一命。” 岑美人自知命不久矣,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你、你这毒妇,简直粗鄙不堪、恶毒至极。” 萧鸿被她骂的很是下不来台,怒火更是直冲天灵盖, “来人,把这毒妇打入掖庭,赐凌迟之刑。” 一句话定了一人生死,岑美人直接被拖了下去,一场看上去轰轰烈烈的刺杀就这般落下了帷幕。 等萧鸿回过神,这才想起了刚刚为他挡剑的小太监。 他眼神里还掺杂着怒火,缓了缓开口道: “你是哪个宫的?” “奴才是尚宝监的太监。” 他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虚声说道。 “好!好样的!救驾之功,理应当赏,你想要什么?” 萧鸿眼神犀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救驾本就是奴才该做的,奴才只愿陛下龙体安康,别无所求。” 随着鲜血的流逝,小太监声音越发虚浮无力。 听到此话,萧鸿顿时大笑出声,朗声道: “以后到盘龙殿当差吧。” 小太监声音欣喜万分,伏在地上大声道:“谢陛下隆恩。” 之后,御驾就朝着盘龙殿而去。 李淮逸仍旧爬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 等周围安静的只剩下的蝉鸣,他才缓缓站起身,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黑暗中,他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阴郁、暴戾,令人遍体生寒。 待他走到光亮处时,又瞬间回到了那个塌腰驼背、老实木讷的小太监,好似什么都没有变过。 等口谕传到毓华阁的时候,阮观南差点忍不住骂出声。 这寝到底能不能侍? 能就能,不能就罢,玩她呢? 扶桑赶紧笑着送走御前的公公,转身就扶着差点变脸的阮观南进到了屋里。 阮观南恨恨的捶了几下枕头,咬牙切齿道: “明天请安,我又要成笑话了,可恶!” 第111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4)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就算再不想,也只能乖乖去请安。 她特意嘱咐扶桑给她梳了一个有气势的双刀髻。 把她那支珍爱的金累丝镶玉嵌七宝明金双鸾点翠步摇拿了出来,斜插在发髻一侧。 随着走动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很是华丽惹眼。 身上搭配了一件银丝锦绣百花裙,色彩绚丽,尽显女子娇美与婀娜的身姿。 面上眉峰上挑,红唇艳如朱砂,衬的皮肤更是清透白皙。 整个人往那里一站,美的极具攻击性,令人不敢直视。 她都已经做好了被群嘲的准备了。 众人还没落座,就看到阮贵人在人群中美的格外突兀惹眼,貌似极其不好惹。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开口开启嘲讽模式,一道口谕就突然而至。 “才人顾氏,好谄媚妄言,举止轻浮,更有窥伺帝踪之嫌,秉圣意降为采女,罚俸半年,禁足三月。钦此。” 不顾众人脸色,宣完口谕,公公向皇后见了一礼之后离开了。 殿内半晌寂静无声,只剩下了顾才人不可思议的惊呼和哀声哭泣。 皇后眼神锐利的射向瘫坐在地上的人,冷声道: “顾采女,皇上的口谕想必你也听见了,即刻执行吧。” 随后挥挥手,凤栖宫的宫女就上前架住瘫软的人,送她回去禁足了。 原本想要看阮观南笑话的众人也都不敢吱声,就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怡贵嫔也安分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现场唯一轻松的,怕是只有前当事人阮观南了。 她眉眼弯弯,悠闲的摆弄着自己的小手绢笑看诸位的反应。 窥伺帝踪谁没干过? 这么摆在明面上被重罚的,顾采女还真是头一个。 大家都很好奇,这顾采女究竟怎么惹着皇上雷霆大怒了。 她们只大概知道昨天有人欲行刺帝王,难道其中还有顾采女什么事? 众人心思百转,恐怕顾惜冉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总之,还没开始的荣华路,就这么半路夭折了…… 散了请安,阮观南心情非常好,连扶桑都受到了她的感染。 脸上笑意盈盈,低声道: “这顾采女也算是罪有应得,以后主子也能清净些了。” 阮观南很是无奈的一摊手,搞怪道: “哎,你主子我如此优秀,怎么可能会清净呢?” 说完把自己都逗笑了,抬着头快走几步,高兴的蹦起来就去探高处的石榴花。 扶桑被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准备护住她的身体。 她刚走几步,“嗖”的一下,一个黑影直接就擦身而过,快的扶桑都没看清楚是谁。 李淮逸今天一早就去了盘龙殿报到,直接去了胡公公手底下当差。 胡公公知道这位可以救过圣驾的人,对他很是欣赏和看重。 知道他身上还有伤,特意去太医院打了个招呼,让他先养好伤再来。 李淮逸接受了他的好意,径直去了太医院找医官包扎开药。 完事后,他下意识走了这条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刚一转弯,就看到女子的身影。 还没等他低头,就见她跑的很快,蹦起来就去摘花,身子摇摇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他脑海一片空白,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牢牢的把女子接到怀里抱住。 阮观南被他这一动作惊的怔愣当场,傻住了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 扶桑仿佛晴天霹雳,向来稳重的小丫头一个箭步冲过去,快速把阮观南抢抱到了怀里。 对着这个登徒子怒目而视,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阮观南就这般毫无主权的被抢来抢去,呆呆的靠在扶桑肩膀上呐呐不言。 等她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瞬间“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眼前人的手指颤抖不止, “你、你,你放肆!” 声音压在喉咙里,硬生生差点憋出鸭子叫,可见她的震惊与愤怒了。 李淮逸第一时间垂下头,站着任她指责,他知道,她一定认出是他了。 她愤怒是应该的,毕竟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何况是被如此冒犯过两次的人呢? 半晌,阮观南用扇子柄狠狠打在他肩膀上,怒而转身离去。 继而并没有听到身后人那压抑的痛呼声。 等人走远后,李淮逸才抬手捂住刚包扎好的肩膀,嘴角扯出了一丝自嘲和苦笑,默默离开了这个地方。 “主子,您还好吧?” 宁春担忧的看着自刚刚起就一动也不动的夏落凝。 半晌,夏落凝才轻声开口道: “宁春,他避我如蛇蝎,为何那般紧张阮贵人?” 宁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她们亲眼看到安公公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接住了那艳若桃李的人儿。 其中之意简直不敢深思。 “你说,他是不是觉得,跟着阮贵人更有前途些?” 夏落凝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旁边的婢女。 宁春噎了噎,转而一想肯定的点点头, “肯定是这样,太监都盼着能跟个有前途的好主子。主子您……” 她其实很想劝夏落凝别这么轴,都已经入了皇上的后宫,怎么能一直不侍寝呢? 没看她们现在的处境多尴尬吗? 夏落凝听见她的话,视线又转回到了那棵开的正盛的石榴花,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观南气呼呼的回到毓华阁,暗自后悔刚刚打轻了,就应该狠狠踹几下那个狂妄之徒。 刚刚那双手落在她脖子上的时候,第一次侍寝时的记忆陡然复苏。 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的他声音耳熟了,可不就是那晚钻她裙底的登徒子吗? 阮观南暗暗发誓,等之后再碰见,一定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一连几天都没有碰到过那个家伙,听说他调到御前去了。 阮观南忍不住“啧啧”出声,还真是不好惹了呢。 不过,她没等到教训人,就等来了再次召她侍寝的口谕。 阮观南再次坐上凤鸾春恩车,向着盘龙殿的方向而去。 第112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5) 阮观南乖巧的坐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等着皇帝的到来。 她眼睛无聊的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心中暗暗咋舌。 凤栖宫已经已经够华丽庄严的了,没想到这盘龙殿更甚,相比于华丽,更多了一丝辉煌和肃穆。 几根粗壮的柱子撑起盘龙殿的屋身,柱子上的金龙绕柱而上,像是要破除壁垒直上九霄。 屋子里的摆件也都是难得一见的贡品,她座下的大床更是全部由金丝楠木雕刻而成,占地极大。 阮观南暗中摇摇头,奢华是奢华,但颇具压迫感。 如果让她整天睡在这种环境中,她怕是下一刻就得抑郁。 没等她天马行空结束,殿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下一瞬,人就出现在了阮观南的视线里。 两次宣召阮观南侍寝都陡生波折,萧鸿内心已经有些淡淡的不喜。 但一想到她背后站着的阮家,他又不得不宣召他。 这种被强压着做一件事的心情,自从他当了皇帝后就几乎没怎么体验过了。 于是,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将军之女又多了一丝厌烦。 一拖再拖,直到拖不下去了,这才慢悠悠的来到盘龙殿。 他漫不经心的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几乎瞬间就定格了他的视线。 萧鸿猛然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坐着的人儿。 瞳孔里的惊艳和痴迷瞬间朝着阮观南席卷而去,把她牢牢的困在自己的视线里。 先前的厌烦和不耐骤然消失,他甚至隐隐后悔为何这般晚才见到如斯美人。 他本以为已经坐拥丽人无数,直到看到阮观南后,他才发现,世间竟然还能孕育出这等集天地之灵气、钟灵毓秀般的倾国美人! 她容貌是极其明艳的,灼若芙蕖,峨眉婉转,眼尾微挑,檀唇点朱,自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 又加上她未行人事的纯洁稚嫩,低眉敛目间,便能叫人怦然心动。 萧鸿人到中年,虽已身经百战,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很为眼前的女子心动。 他缓步来到床边,生怕吓到那娇花般的人儿,轻声细语道: “爱妃可是等久了?” 阮观南白皙的脸蛋弥漫上一丝红晕,声音羞涩的开口道: “皇上挂心国事,等您是妾身应当的。” “哈哈哈,好,朕的爱妃果然是个识大体的,阮将军教女有方啊。” 萧鸿对她更满意了,脸上的笑自进来后几乎没落下过。 阮观南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但转瞬又恢复了那个娇羞不已的小模样。 她起身羞涩道:“妾身为您更衣。” 萧鸿眼里的迷离和欲望更是深重,他任由阮观南动作。 随后往前一扑,抱住她就开始急迫的扒下她身上的薄纱,对身下的美人野蛮的为所欲为,把脑海中的念头都对她实施一遍。 而阮观南本人呢? 则是悠闲的靠在床柱子上,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被皇帝攥过的手腕,脸上的膈应毫不掩饰。 又看到对枕头又亲又摸的皇帝,更是辣眼睛不已。 于是她果断远离床榻,缓步走向了不远处的软榻边,舒适的躺了下去。 【黄99,这“迷幻散”还真是厉害,能让人连品种都不分。】 【那当然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嘛。亲亲宿主以后可以多逛逛商城呀,好东西还多着呢。】 【啧,想着法儿的忽悠我消费,麻溜的给我消失。】 和999联络完感情,阮观南小被子一盖,躺的更舒适了。 为了效果的逼真,阮观南还羞耻的配合着皇帝的动静哼了几声。 真的就几声,不能再多了。 然后,她就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一门之隔的殿外,正有一个人几乎要痛不欲生。 李淮逸心里一直麻痹自己,她是萧鸿的妃嫔,迟早有这么一天。 自己才是那个真正肮脏不堪的觊觎者,整天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窥伺着不属于自己的宝物。 他木愣的僵站在殿外,受虐似的听着殿内传出来的动静。 听到女人那娇美的哼叫声,李淮逸的眼睛瞬间赤红一片。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整张脸几乎都隐藏在了帽檐底下,无人能看到帽子底下他真正的情绪。 李淮逸额上的青筋因为痛苦和隐忍而根根暴起,他甚至无数次想冲进殿中,把那个弄脏她的恶臭之人千刀万剐。 但他不能,也不配…… 李淮逸脸颊微微抖动,硬生生咽下了那股翻涌而上的气血。 但内心撕裂般的痛苦加倍的折磨着他,他脑海中甚至自虐般的一遍遍描绘殿内景象,描绘女子此刻在床上的春情与媚态。 终于,李淮逸猛的冲出盘龙殿,脚步踉跄的向外跑去。 和他一起值班的小公公,看着他这诡异的行为很是不解。 想喊住他,可是一想起刚刚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他又呐呐的闭上了嘴。 乖乖站在殿外等着殿内的人吩咐。 李淮逸拼命的远离那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他甚至不惜暴露,运起轻功飞掠而去。 直到落在了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角落,他才停止了那般疯狂的举动。 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黑暗处一动也不动。 突然间,一抹红光自他眼底一闪而过,快的几乎捕捉不到。 下一刻,李淮逸重重的摔跪在地上,压下的血腥最终还是一涌而出,几乎染红了这一小片黑夜。 李淮逸整个人面无表情,浑身暴戾杀伐之气几乎冲天而起。 他缓缓站起身,赤红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盘龙殿的方向。 良久,在他抬起手的瞬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重重砸落在地。 身旁吐出的血历历在目,连人一起尽数被掩藏在这暗黑的角落里。 萧鸿一醒来,就看到那张绝美的脸蛋正面向自己。 整个人乖巧的睡在里侧,脖子上的红痕暧昧又撩人,诉说着两人昨日的激情与热烫。 萧鸿轻轻抚摸了一下那软嫩的脸蛋,和昨晚印象中一样的丝滑。 而且他感觉身体比以往和其他妃嫔敦伦时更加松快和舒畅。 于是对阮观南更是喜爱不已。 他满意的笑了笑,也没有吵醒她,转身下榻而去。 阮观南缓缓翻了个身,手轻轻的抚过自己的脸颊,侧身睡去。 第113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6) 第一次侍寝后,嫔妃需要向皇后见大礼。 阮观南早早起身,让扶桑给她随意梳了个单螺髻。 一只简单的宝蓝点翠珠钗斜插其中,很是慵懒娇俏。 身上搭配了一袭蓝绡翠纹裙,清丽又婉约,煞是好看。 她扶着扶桑踏出殿门,在看到门口立着的那道熟悉身影时,阮观南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扬长而去。 李淮逸始终低垂着头,等女子离开良久,他才缓缓望向那早已不见身影的地方。 黑沉的眼睛里明明灭灭、晦涩不已。 等阮观南来的时候,其他人到的已经差不多了。 她无视其他人或嫉妒或打量的目光,规规矩矩的向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侍女把一早准备好的赏赐拿给她,温声说道: “自今日起,你已正式成为陛下的嫔妃,往后一定严于律己、尽心侍奉,为皇家绵延子嗣。” “妾身谨记娘娘教诲。” 如此,流程才算走完。 刚一落座,怡贵嫔就急不可耐,率先发难,她声音很是阴阳怪气道, “进宫那么久了,可算是名正言顺了,阮贵人怕是做梦都盼着这么一天了。” 阮观南闻言,羞涩的拿起手绢遮了遮脸。 本就绝美的容貌更是艳若桃李、明艳动人,她娇声道: “妾身初次侍寝,自是比不得娘娘荣宠一身的。” 怡贵嫔被她这做作的姿态刺激的不轻,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怒斥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贵嫔相提并论? 自从你入了宫,皇上就时不时的遇刺,还都是在你侍寝的关头,怕不是从根儿上就是个晦气东西。” 哗……满堂寂静,整个大殿顿时安静如鸡。 嫔妃们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怡贵嫔,更有看好戏的暗笑不已。 听到此话,阮观南顿时脸色一沉,看向怡贵嫔的眼神满是锋锐。 转瞬,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声音里都是破碎和伤痛, “我阮家满门忠勇,为了百姓更是战死无数先辈。 但阮家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父兄更是一心守护我朝百姓,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 哪成想到了怡贵嫔嘴里,就成了满身晦气……” 话音一落,皇后就觉得大事不好,正准备安抚一二。 但话还没出口,阮观南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皇后大惊,赶忙吩咐贴身侍女去看看情况。 偌大的宫殿一时乱成一团,怡贵嫔更是呆愣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皇上口谕。” 大老远,宣旨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众嫔妃赶忙跪地接旨。 “传陛下口谕:贵人阮氏。素承淑娴,勤勉柔顺。法度从已,靡资玩佩。躬敛化人,率先稀络。着晋为美人,钦此。” 宣旨公公笑眯眯的开口道:“阮美人何在,来接旨谢恩吧。” 皇后脸色有些不好看,温声说道: “阮美人身体不适,如今昏迷不醒,臣妾已经去请了御医。” 宣旨公公一愣,脸上的焦急那是肉眼可见。 他来的时候,陛下可是特意安顿了要看看这阮美人的反应,更是有不少赏赐已经去了毓华阁。 这正主却晕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他赶忙掉头就跑,急匆匆的去接御医去了。 众位嫔妃面面相觑,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初次侍寝就晋位的,在宫里那是屈指可数。 比如李婕妤,也就是如今的怡贵嫔,再有柳婕妤,哪个不是恩宠不衰的主? 更别说这般出色的美人了,这阮贵人,哦不,如今是阮美人了,福气可大着呢。 皇后把人安置在偏殿中,李御医被宣旨公公紧赶慢赶的扯了过来,缓了一口气才上前诊脉。 半晌,李太医眉头微微皱起,肃声说道: “这位主子脉象缓涩而弦,沉取若有若无,恐是怒后不振,肝郁气滞,气血不通。加上身疲少眠,因此而陷入昏迷。” 随后抚了抚胡须,继续道: “老臣稍后开一些败火利肝的药,让这位主子服上几日,应是没什么大碍。”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安排轿辇把人小心的送回了毓华阁,又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阮观南往毓华阁大床上一躺,这才放松的打了个滚。 【黄99,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嘻嘻,那当然了,只要宿主积分到位,别说改换脉象了,就是瞬间生娃,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嘿,真是不禁夸。 阮观南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安心开始补眠。 昨天半夜爬起来挪到床上,再加上换地方一时睡不习惯,现在困的她头疼。 扶桑和金蕊帮她放下床帐,这才小心的退了下去。 金蕊忧心的看着扶桑,昨晚和早上请安是扶桑跟着阮观南去的,对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赏赐送来的时候,得知自己主子晋位成了美人。 还没等她高兴,就看到主子被人抬了回来,差点没吓走她的三魂七魄。 扶桑看着眼泪不止的金蕊,无奈的小声说道:“主子没事。”。 然后把凤栖宫发生的一切简单说了一下。 金蕊瞬间怒上心头,担忧瞬间转化成对怡贵嫔的厌恶和愤恨,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什么东西,也配和主子放在一起比,迟早有她好受的。” 这边毓华阁安静了下来,那边宣旨的小公公也已经回到了盘龙殿,正胆战心惊的把情况禀报皇帝。 萧鸿听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高声道: “被人气晕了?” 小全子头垂的更低了,颤声道: “是,奴才打听了一下,是怡贵嫔和阮美人起了口角。” 然后把怡贵嫔的话心惊胆战的话复述了一遍。 萧鸿听后大怒,虽说他之前也有类似的想法,但她现在对阮观南非常满意。 毕竟美人总是要经得起等待的。 更何况她还直接把阮家整个骂了进去,这还了得? “这个蠢货,仗着肚子是越发胡来了。” 萧鸿被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但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法下手重罚。 半晌,萧鸿肃声道: “怡贵嫔禁足允恩宫两月,让她静思己过,为肚子皇嗣祈福。” 然后又发下了一道口谕,小全子赶忙躬身告退,去各宫传旨去了。 众嫔妃一听,这怡贵嫔被罚了,心里畅快不已。 她们早就想弄死那个碍眼的女人了,这点小惩罚还真是便宜了她。 可还没等她们喜悦多久,就被后一道口谕打击的不轻。 阮美人又晋位了! “传陛下口谕,美人阮氏,行合礼经,言应图史。贞静持躬,淑慎芳声。早备令仪,久娴内则。秉行善信,怀真以诚。今晋为嫔位,赐封号“明”。钦此。” 旨意一下,后宫顿时沸反盈天。 时隔不到一个时辰接连晋位,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她们再也不能否认,这个明嫔,之后怕是会成为比怡贵嫔更得意的后宫翘楚。 凤栖宫得到消息的时候,皇后坐在梳妆镜前半天回不过神,口中喃喃道: “明,光明灿烂,前途远大,真是个好寓意啊……” 贴身的一等宫女红翘柔声宽慰道: “娘娘,咱们大皇子人中龙凤,更是前途远大之人。” 皇后沈氏从镜子里不再年轻的脸庞中回过神,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恍惚和黯然,定声道: “没错,本宫还有恒儿。” 想起自己这个独子,皇后脸上的笑意便多了几分,转而又皱眉问道: “恒王妃肚子还没有消息吗?” 红翘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声道: “还没有,殿下前段时间又纳了几房妾室,均无任何消息。” 皇后好不容易缓和的神色又沉了几分。 当初皇上登基没多久,她就为恒儿和自己侄女求了赐婚圣旨,以盼两人能够诞下身负沈家血脉的皇孙。 成婚后,让他身边也只留下了一个妾室,希望侄女能够尽快有孕。 可是三年已过,恒儿的嫡子至今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身前就只有那个妾室所出的一个庶女。 沈皇后焦心不已,亲自赐下几个美人送往了恒王府,希望能诞下皇孙。 但如今依旧没有消息,这也是沈皇后日益憔悴的原因之一。 第114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7) 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阮观南就心安理得的待在她的毓华阁“养病”。 不用看其他嫔妃的脸色,更不用去伺候“烂黄瓜”,她恨不得“病”的再长一些。 但是这个怡贵嫔可真是好样的,专往她底线上踩。 如果让她过的舒坦些,阮观南心里就不舒服了。 可还没等她采取行动,人家就大摇大摆的对着她出招了。 阮观南看着桌子上少见肉食的清汤寡水,唯一的肉食是一道老鸭汤,还没入口就已经被表面厚厚一层油花给劝退了。 “主子,您这才养了二十多天,下面的人就以为您失宠了,奴婢去膳房的时候,就直接给了奴婢这些……” 金蕊看上去气的不轻,一看就是理论过了,但是人家不听。 阮观南深呼了一口气,手中的木质筷子“嚓”的一声断成了两节,但脸上还是笑盈盈的说道: “去把空青叫来,看看是哪路高人忍不住了?” 如今的毓华阁分工明确,扶桑和金蕊看顾整个毓华阁。 月见她们三个开始进了内屋,在扶桑她们忙不过来的时候贴身伺候。 空青令她比较意外,在探听消息方面真是个能手。 金蕊小心的看了一下她的手,依然完好无损,白皙纤细。 她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暗暗咂舌,不愧是她们将军府的小姐。 幸好主子不喜欢用其他材质的筷子,不然就主子这分分钟毁灭的架势,她们毓华阁迟早见底。 很快,空青就带着探听到的消息回来了, “主子,奴才接近了御膳房的一个下人,她说是怡贵嫔的贴身婢女流朱悄悄贿赂过御膳房的人。” 怡贵嫔……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阮观南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迅速攀上宫墙飞掠而去,与黑夜融为一体。 第一次动用“小有所成”里学到的轻功,阮观南很是新奇和刺激。 尤其是在这种干坏事的情况下。 但她也不敢小瞧宫里的御林军,极力掩饰自己的身形,快速往允恩殿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皇宫的一个偏僻处,李淮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在水中不断挣扎的蝼蚁。 眼睛里的冰冷和残忍似是毒蛇一般狠狠圈紧那不知死活的人。 水中的人无力的挣扎,眼睛惊恐又绝望的看着岸上的人。 被毒哑的嗓子只能发出一些轻微难听的“啊啊”声,再无其他。 “敢伸出爪子动她,你和你主子就该做好去死的准备,下去等着你的主子吧。” 声音轻缓,在这黑沉的夜里随风而散,而听的一清二楚的短命人,却再也没有机会开口求饶。 一点点的沉入淤泥中,与恶臭长眠。 在返回毓华阁的路上,阮观南窃喜的心情在看到不远处同样飞掠在屋顶上的黑衣人时戛然而止。 她猛的停下脚步,与对面屋顶上的人影面面相觑,又迅速拉开距离。 她不动,对面的人也一动不动。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阮观南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于是她粗着声音低声道: “狭路相逢,互不干扰。” 阮观南试探着走了两步,看他没什么反应,趁其不备迅速溜走。 李淮逸看着仓惶逃走的人影,蒙着面巾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直到人影完全消失,他才不紧不慢的回了住处。 翌日,阮观南刚用完早午膳,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就登门造访了。 “阮姐姐,妹妹今日来看望姐姐一二,还望姐姐不要觉得叨扰才好。” 夏落凝笑意盈盈的进门,向阮观南见礼问安。 阮观南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口一个“妹妹”叫的很是热切,好似两人真的是亲姐妹一般。 这反倒让夏落凝多了几分不自在。 她缓了缓,笑意腼腆,试探着开口道: “姐姐看上去气色大好,想来是好全了,以后没事也能常来作伴。” 阮观南笑的更好看了,手中的扇子轻轻扇了扇,随意道: “妹妹常来我自是欢迎的,在这毓华阁闷了快一个月,我早就腻烦了。” 说到这里,夏落凝表情变的有些犹豫,但还是小声说道: “姐姐有所不知,允恩殿那边出事了。 听说怡贵嫔一觉醒来,头发和眉毛一夜之间离奇的消失了。 而且她身边的那个叫流朱的昨个夜里突然失踪了,今天一早在偏远的水塘被发现,但人已经……”, 夏落凝像是觉得有些残忍,缓了缓才道: “流朱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说是无法承受怡贵嫔的长期虐待,才行此下策,然后不堪折磨了断了。” 阮观南手一顿,惊讶不已,“自尽了?” 阮观南脸上的震惊活灵活现,是个非常称职的聊天对象了。 夏落凝吞吞吐吐,疑惑的看着她,说道: “姐姐认为,流朱的死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还能有人神经病大半夜的拖过去的不成?”, 夏落凝被噎了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半晌,她好似随意的说道: “姐姐你,和安公公很熟悉?” 阮观南更震惊了,不可思议的问道: “妹妹这话是何意?本嫔怎么可能和一个太监熟悉?” 沉默片刻,夏落凝才轻笑出声,感叹道: “也是,姐姐毕竟是陛下宠爱的妃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小太监走的近?” 等人一走,金蕊唾弃道: “这怡贵嫔还真是歹毒,看来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收拾她了。” 阮观南没说话,垂着眼眸若有所思,眼睛的兴味倒是越来越深。 当晚,阮观南依旧保持了早睡的好习惯,早早的就窝到了床榻上。 可天气实在闷热,她干脆直接就把自己脱的只剩下肚兜和薄透的亵裤,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睡前的习惯。 阮观南舒服的叹了口气,伴着夏夜的蝉鸣,缓缓进入了梦乡。 黑夜暗无边际,整个皇宫都沉静了下来。 独独有一个人行走在黑夜里,目标明确的潜入了一所宫殿,落地悄无声息。 李淮逸自进入房间起,目光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床的方向。 尽管有床帐遮掩,但他似乎透过了床帐,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令他贪恋不已的女子。 这个时候才来,已经是他百般压抑无果后,才采取的龌龊行径了。 李淮逸来到床榻边,抬手颤抖的撩起了那一丝阻隔。 等他彻底看清床内的风光后,李淮逸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他怔怔的看着女子近乎半裸的身体,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几下,咽口水的声音在屋内很是清晰。 李淮逸慢慢俯身,距离那渴望越来越近。 直到与那红润一指之隔,他才难挨的停下了动作。 眼睛里的偏执与占有紧紧裹挟着睡的很香的人儿,渴望最终战胜了理智。 他抬手点了女子的睡穴,然后再不犹豫的覆上那一抹香甜柔软。 他贪婪的、着迷的吻着少女的唇瓣,每多触碰一分,他体内被压抑的魔鬼就更暴躁一分。 他低低的喘着气,将两片花瓣一样的嘴唇吻的娇艳欲滴。 半晌,他小心的爬上了女子的床。 双手颤抖的把女子揽入怀里,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亲吻她精巧的耳朵,湿热的吻顺着脸颊一路来到那修长纤细的脖颈。 他舔吻着那纤细的脆弱,越吻越动情。 眼中翻涌着黑沉的欲望,仿佛凝聚成了一团风暴,而阮观南正处于风暴中心。 最后,他炙热的唇又来到了那红润的甜美,轻轻撬开她的贝齿,笨拙的去吸取那诱人的甘甜。 阮观南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哼,抱着她的登徒子瞬间僵直了身体,呆呆的贴着她的唇一动也不敢动。 好半天,见她没什么动静,他才轻轻离开女子的唇,一下一下啄吻着她光滑的裸背。 他的唇炽热又滚烫,每触碰一下,都好似在她的肌肤上烙下一枚印痕。 而阮观南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翌日,阮观南缓缓睁开眼,迷茫的盯着床帐发了一会儿呆。 她无意识的嘟了嘟嘴,感觉嘴唇有一丝紧绷和酸胀。 她纳闷的到镜子旁一看,好家伙,嘴唇红艳肿胀,脖子上三两红痕星星点点。 她试着挠了挠,也没感觉到痒。 好家伙,这古代的蚊子也太会咬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受了非人虐待呢。 阮观南没怎么在意,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让扶桑她们进来梳妆。 已经被夏落凝看到她大好了,阮观南也就顺势“病好”,麻溜收拾好去了凤栖宫。 第115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8) 皇后看到座位上的她还有些惊讶,温声关怀道: “明嫔身体可是好全了?” 阮观南笑着行了一礼,感激道: “多谢娘娘关怀,嫔妾好多了。” “何止是好多了,看您这气色红润的,婢妾还以为您病倒是假的呢。” 说完,还假装开玩笑般的捂嘴笑了笑。 阮观南笑意微收,淡淡扫了她一眼,平静开口道: “张选侍这是质疑李太医的诊断了?那以后这太医院,还有哪个太医愿意给你看病呢?” 张选侍身子一抖,缩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她刚刚也就是一时之言,说出去以后就开始后悔了。 她也是和阮观南同批入宫的嫔妃,自侍寝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忍不住的期盼,希望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可她到底是失望了,侍寝之后皇帝没什么表示,别说晋位了,就是赏赐都没有。 而那之后,皇上就好像忘记了她一般,再没有宣召过她。 她们这一批新人,就好似是阮观南的陪衬一般,黯淡无光、毫无作为。 所以今天一看见本人,内心的酸涩就像是再也抑制不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酸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阮观南回顶了一句就没搭理她了,无视的态度摆的很是明显,这算是羞辱人的最高境界了吧。 最近几天,宫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沉闷和压抑起来。 阮观南内心随着气氛的沉重更加压抑了几分。 边境动荡,西坞国频频来犯,父亲和二哥,要上战场了! 阮观南忧心不已,短短三天往家里送了两回家书。 除了日常的嘱咐以外,就是特意强调他们符不离身。 阮家父子暖心不已,自是对她百依百顺。 阮观南还特意写信给阮母,让她看好阮景行,不让他偷溜去边境。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但护身符也算是第二重保障吧。 在她的担忧和祈祷声中,由阮将军挂帅、阮二哥和三皇子萧承主战的浩浩大军,奔赴边境战场。 大军离京后,盛京城的气氛依旧紧绷,皇帝萧鸿日日盼着边境传来胜利的捷报。 皇后作为后宫领头人,更是带头节衣缩食,鼓励大家节俭开支,为边境大军祈福。 一个月后,西坞与新宣终于开战,这一仗直接就打了两个多月,终于在中秋前夕第一次传来捷报。 皇帝大喜过望,决定大办中秋宫宴。 中秋当天,扶桑和金蕊本想着替主子好好打扮一番,阮观南摆手拒绝了。 父兄在前线搏命,只要一日不凯旋而归,她就始终挂念,更无心好好打扮参加什么宴会。 扶桑想了想,给她挽了个婉约的百合髻,发间用一只白玉孔雀簪来固定。 纤纤玉指上套了一枚珊瑚银戒指,更显白皙修长。 搭配一身月白色如意罗裙,明艳美人瞬间高洁不可攀,犹如那池中亭亭玉立的白荷,不沾染世间任何尘埃。 来到庆元殿,阮观南径直来到座位坐下。 自从进入到中等嫔妃之列,阮观南的座位就前进了一大截。 阮观南无视周围或惊艳或嫉恨的目光,笑着和左邻右舍打了个招呼。 柳婕妤冷淡的点了个头,怡贵嫔则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摸着自己的肚子挑衅的看了阮观南一眼。 知道的,是她怀了个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藏了个稀世珍宝呢,走哪儿炫耀到哪儿。 自被阮观南整蛊后,怡贵嫔躲在她的允恩宫很久不曾出来。 不知道她从哪整的假头发,现在怎么看怎么别扭。 阮观南懒的和孕妇计较,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的瓜果。 本来一改往日风格,只是想低调一些。 结果大家隆重出席、百花齐放,反倒显得她格外显眼。 阮观南容貌本就出色,这下更成了旁人眼里的那个清丽无双的绝世佳人。 这不,自打她一进来,就隐隐察觉有两道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阮观南顺着其中一道缓缓望去,就和一道深邃灼热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她微微一顿,又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爱妃,可是宴席不合你胃口?” 突然,上首传来一道威严的询问声。 阮观南下意识抬头,就见那上座的帝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等着她的回复。 她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擦嘴角,笑着说道: “皇上,宴席嫔妾很喜欢。但皇上要是想要赏赐些菜品给嫔妾,嫔妾也来者不拒。” 嗓音清甜又娇俏,悠悠回响于大殿间。 “哈哈哈哈,娇气。” 皇帝龙心大悦,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方向,温声道: “即是如此,也不必赏了,上来与朕一同用膳。” 满殿哗然,嫔妃们气的扭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人心里更是一紧,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在座的大臣心里也忍不住小声嘀咕,这阮将军的女儿还真是一副好样貌,前途怕是不可限量啊…… 阮观南才不扭捏,落落大方的起身行了一礼,步伐明快的朝上方走去。 李淮逸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女子,眼中的灼热和贪恋几乎要压抑不住。 自女子一进殿,他的目光就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身上。 可看着她对别人巧笑倩兮,李淮逸就恨不得当场毒死这个入她眼的狗贼。 阮观南款款落座于皇帝身边,刚坐下身边就出现了一个身影,只听他道: “奴才服侍明嫔主子。” 阮观南眉头微不可察的一挑, “好啊,麻烦这位小公公了。” 萧鸿看小安子这么识眼色,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 阮观南吃的很欢快,根本就没有发现,凡是出现她碟子里的均是合她胃口的。 而她不喜的那些,是一点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吃饱喝足,阮观南也懒得看这君臣互拍马屁的场面,于是和皇帝请示了一番,带着侍女就出了大殿。 在她出去不久,服侍她的小太监也悄然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而这一切,都被下面的夏落凝尽收眼底。 她眼睫微颤,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涩与幽暗。 殿外,阮观南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朦胧月光撒下的银辉落到裙摆上,好似隐隐浮动着流光。 可这美好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些人给打断了。 “你就是父皇的新宠,明嫔?” 来人极为不客气,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阮观南起身行了一礼,“见过恒王殿下,是嫔妾。” 萧恒高傲的点点头, “明嫔这姿色,确实有迷惑父皇的资本了。” 阮观南拳头一紧,平静的说道: “恒王殿下说笑了,怎么到了您嘴里,皇上倒成了一副昏君做派? 嫔妾下次见到皇上可是要好好问问了。” 萧恒脸色一僵,厉声怒斥道:“放肆,本王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恒王殿下,皇上有事找您。” 萧恒压下心中愤怒,也没看来人一眼,径直回了大殿。 半晌,阮观南淡淡说道:“安公公怎么还在此处?” “夜深露重,您在外边不安全。”,李淮逸目光直视女子,沉声道。 阮观南不知为何,李淮逸的目光变得炙热灼烫,盯的她极为不自在,还是听话的回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边关终于大捷,大败西坞国,不久就会带着西坞的投降书和战利品凯旋而归。 阮观南大喜,始终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一开心,整个毓华阁也跟着活络起来。 自从她接连晋位,手下服侍的人也多了不少。 阮观南开心,大手一挥,一人赏了十两银子。 众人欣喜不已,都对自己摊上这么个好主子而感到满足。 等大军顺利回京之后,这盛京城的第一场雪也落了下来。 百姓们更是欢欣鼓舞,认为这是老天都在祝福新宣军队大胜而归。 而宫内,阮观南也拾掇拾掇,准备上属于她的“战场”。 这天,扶桑巧手的把她满头乌丝尽数挽了起来,灵活的盘了一个灵蛇髻,用一支鎏金花镶阳绿翡翠长簪稳稳固定。 脑后又别了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坠子随着走动轻轻摇晃,很是灵动好看。 精致小巧的耳垂上戴了一对点翠垂珠蓝玉耳坠,和白皙腕子上的环珠玲珑镯交相辉映。 身上也早已换了冬装,一身碧霞绒绣偏厚长裙,外搭蓝缎团花纹灰鼠斗篷。 多层衣裳丝毫不显臃肿,反倒是衬的她精致又娇憨。 阮观南沉思片刻,抬手拿起削尖的眉黛在眼睛上勾勒了一番。 原本大而精致的眼睛顿时犀利了几分,淡化了那股娇憨之态,整个人艳丽逼人。 阮观南满意的点点头。 父兄大胜凯旋,今天肯定要被酸言酸语,必须艳压群芳! 然而,她想象中的阴阳怪气和酸言酸语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片和乐的和谐画面。 这让她斗志昂扬的心瞬间萎缩了几分,无趣的败兴而归。 回去的路上,远远看见夏落凝等在前方,阮观南眼睛一亮,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夏妹妹这是在等本嫔?” 夏落凝一顿,笑着点头道:“是,阮将军大捷,恭喜姐姐了。” 阮观南笑的更好看了,拿起她的手拍了拍, “你有心了,父亲也是为国而战,这是阮家的职责所在。” 说起家人,阮观南眼睛里满是温清和快意。 夏落凝则是一言不发,静静的笑着。 等两人分开后,夏落凝眼里的笑一寸寸消失,嘴角罕见的露出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家人啊…… 第116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19) 等到雪停,萧鸿大手一挥,准备开宴犒赏三军。 阮观南很是激动,阔别快一年,终于能见到家人了。 她早早起身,让月见她们把衣柜里的衣服一溜的摆出来,最终挑了一件海棠红缠枝莲纹长袄裙。 扶桑最近新学了一个新发髻,先是把柔亮顺滑的青丝分成了三份。 上半部分用小巧的花冠固定成髻,后面两部分从尾部抬起用固定住。 垂下的两缕有弧度的垂落在耳后,用海棠丝绒绢花点缀其间,左右各搭配一支并蒂海棠步摇,和发间绢花相映成趣。 耳上一对青晶石耳坠,腕上换成了一副琥珀连青金石手串。 她自己根据搭配,用眉黛描画了两条内眼线。 顿时,本就出色的眼睛更似猫儿般灵动又娇艳。 小丫鬟们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喜欢打扮,手更是巧。 如今一看,主子整个人更是美的不敢直视,看来以前,她还是收着了。 就这样,阮观南带着扶桑和金蕊,迫不及待的直奔庆元殿而去。 “封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褒有德,镇国将军阮齐宗,忠勇正直,宣德明恩。 守节乘谊,以安社稷,实乃肱股之臣,朕甚嘉之。 以侯爵之位授之,为安国侯,承袭三代。 其妻姚氏,善相其夫,尚宜尔家。并修妇道,教子有方。特封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谢皇上隆恩!臣阮齐宗,领旨谢恩!” “臣妇姚氏,领旨谢恩!” 阮父阮母齐声拜谢,周围满是殷勤恭维之声。 阮观南眼含泪光,遥遥与家人对视。 阮父阮母看着女儿看上去一切都好,也欣慰的笑看着她。 除了阮父,这次立功最大的就是阮二哥和三皇子萧承了。 可皇帝并没有封赏阮温言,而是给阮母封了个诰命。 四弟阮景行还是没有被拦住,悄悄去了边疆战场,也立了几个小功。 但这些,都被萧鸿的一个一品诰命,封到了阮母身上,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打压了。 而三皇子,则是直接未婚封王,以后就是新宣朝第三位有实权、有封地的承王殿下了。 上座的贤妃看着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眼里满是欣慰和满意。 有功之人封赏完,接下来就到了炫耀一下战利品的时刻了。 一件件珍稀罕见的物品被摆了出来,众人看的那是眼花缭乱。 等看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就是萧鸿都愣了一下。 因为这最后一件战利品,就是那西坞国美名远扬的公主——莫雅。 据说,这位公主有着深海一般剔透的眼睛,见过她的人,均被她的美色所迷。 更值得纳罕的是,这位公主很是擅武,此次攻打新宣国,莫雅公主就是其中一位统帅。 萧鸿很是好奇,等着这位公主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 而莫雅本人呢,冷淡的站在大殿上一言不发,急得旁边的西坞来使不停的对她使眼色。 莫雅不情不愿的随意行了个西坞礼,冷淡道: “见过新宣皇帝。” 萧鸿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感到生气,温声说道: “莫雅公主,既是西坞战败,你如今来到此处,是为何意?” 听到这话,莫雅的脸色瞬间难看无比,嘴巴张合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西坞来使赶忙回答道: “新宣皇,我西坞已递交降书,为了表达此次贸然开战的歉意,特让我西坞尊贵的莫雅公主前来和亲,希望能结两国百年之好。” 萧鸿淡淡道:“既是来和亲,公主为何还以纱覆面?可是对此次和亲的不满?” 莫雅一顿,抬手就揭了面纱,一张深邃而又异域的脸庞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已经见过的人已然见怪不怪,可没见过的人也只是稍露出一丝惊讶。 然后就平静了,平静中甚至还多了一丝高傲之感。 西坞第一美人? 美名远播? 然后他们都默契的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鄙夷道: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萧鸿看到真容后,也意兴阑珊的收回了视线,连他明嫔的一半好看也没有。 可是莫雅公主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和怠慢,高声道: “新宣皇帝陛下,虽然此次西坞战败,但并不代表西坞是弱者。 我们西坞女子和你们新宣女子可不同,我们从来不会作为男人的附属品。 而我,更是率领西坞军打过不少次胜仗。” 说完,她还挑衅的扫了一圈在场女眷,连皇上的妃子也不放过,高傲道: “既然来到了新宣国,莫雅自是想见识一下,新宣女子究竟是何风采?” 明明是个贡品,说话却这般不客气,萧鸿脸色黑沉一片。 西坞来使虽然表面在急忙劝诫,可眼里的挑衅和赞同却让在座的新宣人愤怒不已。 阮观南也有些好奇,这莫雅公主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敢这般挑衅的说话? 倒是看不出来,是真的坦率直言,还是暗地里的试探了。 她一边吃着手边喜欢的水果,一边看着局势发展。 本是一个悠闲的吃瓜群众,却不想下一刻,就成了话题中心。 “阮家军勇猛无比,两位阮将军也让莫雅心服口服。 但莫雅毕竟是女子,听闻阮家有一位女儿,不知是否也像阮将军一般,丝毫不堕阮家威名呢?” 莫雅眼睛扫了一圈,试图找到想象中的阮家女儿。 在场众人一惊,猖狂!实在是太猖狂了! 阮父阮母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但萧鸿没说什么,他们也只能先咽下这一口气。 嫔妃们表情更是精彩纷呈,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窝囊气,终于能看到阮观南丢脸了。 而且是丢到大庭广众之下! 想来皇上也不会再宠爱一个丢尽他颜面的妃嫔! 怡贵嫔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灾乐祸的看了旁边的阮观南一眼。 除了其他人的幸灾乐祸,萧承则只是好奇。 虽然没有成事,但父皇毕竟知道他之前有求娶阮观南之意。 如今两人身份如此之尴尬,他一进殿就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嫔妃席列更是一眼都没看。 如今被莫雅挑衅,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位将军之女,究竟该如何应付? 毕竟他可是和这个莫雅交手过,可不是什么花瓶,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此话一出,见过阮观南的,几乎瞬间就遥遥的看向了她。 就连皇帝本人,看着她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 皇帝身后垂头站着的李淮逸,眉头瞬间皱起。 微不可察的抬起头看向殿中的那个什么狗屁的公主,恨不得让她血溅当场。 而没见过她的还在全场扫视,看看焦点人物在哪里? 而阮观南的座位在第三列,不注意自是没那么好察觉到她。 看着人家都挑衅到头上了,阮观南放下手里的葡萄,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能给她们阮家抹黑不是? 她理了理裙摆,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到了殿中向上首行了个礼, “皇上,莫雅公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虽然嫔妾粗陋没什么本事,但一较高低的勇气还是有的。 还请皇上准许嫔妾,与莫雅公主比试一二。” 声音宛转悠扬、娓娓动听,缓缓流淌到人的心里。 进退有度、态度谦逊,即使输了,好像也胜了几分。 萧鸿朗笑出声,温声道:“爱妃勇气可嘉,朕允了。” 得到准许,阮观南才面向莫雅,微笑着说道: “公主,想和我比试什么?” 莫雅回过神,眼里的惊艳之色久久没有消退。 她如今有些理解,刚刚那些新宣人眼中的含义了。 她缓了缓神,淡声道:“自是武艺。” 阮观南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裙子,为难道: “武艺自是可以,可是今日公主穿的这般华丽好看,应是不太方便了。” 话音一顿,继续道:“不如,就比试射箭吧。” 莫雅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夸赞击中,忍不住红了脸颊,看着阮观南的眼睛更是灼热不已,呐呐道: “听你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莫雅脸颊瞬间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凶巴巴的说道: “随你便!” 阮观南人都傻了…… 她只是按照礼仪随口恭维了一句,这公主…… 阮观南迅速抿紧唇,把笑声憋回了嘴巴里。 而上面的李淮逸,眼神更凶狠了,凌厉的杀意直直刺向那个傻大个。 这个什么犄角旮旯的蠢货,迟早挖了她的眼! 第117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0) 为了比试,大殿中央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按照莫雅的要求摆好了靶子。 殿内气氛渐渐紧绷,有的人甚至站起来围观这场比试。 萧承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抹耀眼的红衣女子,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有的官员甚至凑到阮父跟前,低声道: “阮将军,听说这莫雅公主上过战场杀过人,明嫔勇气可嘉,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宽心吧。” 阮父瞪了他一眼,低声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女儿厉害着呢!” 说完,头赶紧转回殿中,紧张的看着自家的娇娇儿。 旁边大臣无语的撇撇嘴,厉害的话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阮观南没多少紧张,她试了试弓箭。 瞬间,两人一同抬手拉弓,齐齐瞄向箭靶的方向。 还没等众人提一口气, “咻”,一道利箭破空而去。 “当”的一声,没入中间靶心。 阮观南慢了一步,紧随其后也射出利箭,同样正中靶心。 “好!” 某个大臣猛的站起身,兴奋的大喊出声。 阮父无语的看着他,低声斥责道: “能否稳重些?不要影响到娇娇儿发挥!” 阮母尴尬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抱歉的看了那大臣一眼。 旁边大臣也无所谓的笑笑,又兴冲冲的看向比试场地。 难怪这老阮这么有把握,他这女儿果然有将门之风! 殿中那几个男人,目光更是火热无比。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烈如骄阳,绝艳无双。 天下恐怕只此一人耳! 场中,莫雅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阮观南对她回以一笑。 目光一厉,两人又同时抬手。 “咻咻”,两道利箭几乎同时脱手而出,精准的钉在靶心处。 阮观南渐渐找回了手感,眼中的好胜和战意被激发了出来,令她整个人都有些兴奋。 下一箭,阮观南明显提前一步,正中靶心! 她越来越快,箭箭都在靶心处。 可是莫雅也不是吃素的,等到第十箭的时候,两人打了个平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定夺。 阮观南突然狡黠一笑, “莫雅公主,要小心咯~” 那俏皮的小尾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撒娇。 只见她俯身,撩起最外层的布料,“撕拉”一声,干脆的撕下了一节布条。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缓缓的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不等众人反应,阮观南迅速摸箭搭弓,“咻”的一声破空而去。 等众人呆愣的看向靶心的时候,下巴都快垂到地上了。 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然后看了一眼又一眼。 如果他们去过现代,现在场上此起彼伏的一定是一句句动听的“国粹”。 可惜他们不知道,只能词穷的干瞪眼。 阮观南在那一瞬间竟然三箭齐发,而靶子上只留下了一支箭矢。 另外两支已经洞穿靶心,齐齐钉在了后面的承重柱上。 而排在前面的第一支更是被后面的那一支从箭炳处就开始洞穿,就剩下了一个箭头深深嵌入在了柱子里。 这到底是什么箭法? 真是闻所未闻,平生仅见啊! 之前那个大臣推搡了一下身旁的阮父,抖着声音小心问道: “老阮啊,你家的人……都这样?” 看着那大臣小心翼翼的眼神,好似生怕得罪了阮父,不知不觉被贯脑。 阮齐宗无语的给了他一拳,骄傲道: “我不如娇娇儿。” 大臣更无语,不如自己女儿还骄傲上了? 与此同时,李淮逸目光炯炯的一刻不离的盯着女子的背影。 向来阴郁暗沉的黑眸里,如今只能倒映出那一抹烈焰般的红色。 而那热烈的红,像是一捧滚烫的热泉,烫的他禁不住全身都为她颤抖。 不止是他,那一个如烈日一般灿烂的女子,几乎灼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而阮观南淡定的解下了遮眼的布,看着身旁的莫雅挑挑眉,做了个“请”的姿势。 莫雅苦笑一声,“我要是有你这箭法,今日还会站在这里?” 阮观南谦虚的摆摆手,“承让了。” 莫雅恨恨的咬了咬牙,看着女子脸上的嘚瑟毫不掩饰,真是讨厌…… 萧鸿抚掌大笑,朗声道: “好,不愧是朕的爱妃,巾帼不让须眉。” 随后又肃声道: “爱妃阮氏,其父领功,其身同耀。祥会鼎族,行高邦媛。今特晋为婕妤,以沐皇恩。” 众位嫔妃包括皇后,均大惊失色。 太快了,这晋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才进宫一年都不到啊! 坐在第二排末尾的怡贵嫔简直嫉恨到了极点。 仅仅一年,阮观南就走到了自己花了三年才爬上去的位置。 凭什么! 想到这里,怡贵嫔看向阮观南的眼神更是狠毒无比。 阮!观!南!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阮观南很坦然的领旨谢恩。 毕竟也是为国争光了,这是她自己挣来的。 阮父阮母很高兴,也跟着叩谢皇恩。 萧鸿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比试完,就没她什么事儿了,阮观南缓步回了座位,继续吃她的葡萄。 看着盘子中满当当的又大又甜的葡萄,阮观南更开心了。 喝着新上的果酒,吃着美味的葡萄,别提多得劲儿了。 上首的李淮逸隐晦了看了她一眼,嘴角无意识的勾勒出一丝清浅的弧度。 眼里满是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宠溺和爱意。 当然,场中心思各异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上首皇帝又道:“莫雅公主,既是来和亲,可有中意人选?” 莫雅下意识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可那人不问世事的低垂着眼睛,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半分没有看她一眼。 她不经意收回视线,眼睛里闪过一丝挫败和失落。 半晌,她才重新抬起眼眸,坚决道: “听闻新宣二皇子性格洒脱,温润如玉,我愿嫁于他为侧妃。” 萧鸿想到这个儿子的作风,也点头应允了。 萧川一愣,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事。 参加了个宴会,白得了个美貌侧妃,赚到了,赶紧起身谢恩。 而被注视过的萧承,依然自顾自的喝着桌子上的酒,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暗和锋芒。 原本脑海中不甚清晰的身影,渐渐在她脑海里也有了身形和容貌。 可是一想到她如今的身份,萧承心中那本就蓬勃的野心,又迅速壮大了一番。 等宴席散场之后,阮观南觉得有些疲惫。 扶桑和金蕊齐齐搀扶着她,一行人提着灯笼往毓华阁的方向走去。 行至半路,天空突然飘起了碎雪。 金蕊怕主子淋湿了衣服生病,就急匆匆的跑回去准备取把伞来。 扶桑则扶着她快速进了一处亭子里,边赏雪,边等着金蕊归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阮观南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昏沉。 她甚至迟钝的想,果酒竟然还能醉人? 可还没等她醒醒神,身后突然“噗通”一声,什么东西重重砸落在地。 阮观南迅速回过身,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向自己靠近。 【黄99,积分自己扣,兑换解酒药。】 【亲亲宿主,你不是醉酒,你是被下了迷药了。】 【我丢,解解解。】 【好的,积分-10。】 阮观南脑海瞬间清明,但想到背后暗算之人,她不动声色,甚至踉跄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然后眼睛一闭,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来的几人对视一眼,扛起阮观南就迅速消失不见。 第118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1) 金蕊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找了半晌,才在凉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扶桑。 金蕊吓坏了,紧紧掐着扶桑人中把人唤醒,惊恐道:“扶桑,小姐呢?” 扶桑回过神,脸上的惊惧尤甚,惶恐不安的叫出声, “金蕊,快去叫人,主子被人绑走了!” 两人飞快的奔回毓华阁,准备叫人先暗地里搜索一番。 “哎呦。” 金蕊一时不察,没看到前方的黑影,顿时狼狈的摔在地上。 李淮逸眉头一皱,冷声道: “她呢?” 扶桑这才看清来人,顿时急切开口道: “安公公,主子被人抓走了,也不晓得去了哪个方向。” 李淮逸顿时浑身一寒,眼睛死死的盯着扶桑,怒声道: “在哪失踪的?带我去!” 扶桑和金蕊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安公公就放心了一些。 李淮逸来到凉亭,努力平复心底的焦躁和不安,眼神犀利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 在走到一处草丛时,他眼尖的发现,一颗青金石的珠子掉落在薄雪上,闪着微弱的光泽。 李淮逸迅速俯身捡起那颗珠子,很确定这就是阮观南戴着的手串珠子。 他沉声吩咐道: “你们避开人快速回去,不要透露她失踪的消息。” 说完,就转身快速离去。 李淮逸顺着珠子的痕迹,运起轻功迅速往那个方向飞掠而去。 而这边的阮观南,正被安置在一处宫殿里。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出宫,毕竟路上的时间不长。 闭着眼睛等了半晌,门突然“嘎吱”一声被人推开,又迅速合上。 随着那人的靠近,阮观南握着手上的步摇暗暗蓄力。 就等着这个狗贼一靠近,她迅速送他一个“天女散花”! “啧啧,真是个尤物。” 那人发出令人恶心的喟叹。 阮观南差点没暴起,给这个恶心的蛆虫来个“断子绝孙”脚。 她感觉到那人的手正一步步靠近,正在她准备起身反制的时候, “咚”的一声巨响,门猛的被人一脚踹碎了。 阮观南的头都已经离开枕头了,被这变故惊的又迅速躺了回去。 萧恒大惊,还没看清扰他好事的人是谁,就被来人一脚踹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墙上后,又像一摊烂肉一般昏死在了地上。 而李淮逸依旧没有停手,他缓步走向萧恒,脚步沉重而压抑。 他俨然已经怒到极致,如果萧恒对付的是他,他都不会这般暴怒。 走到近前,李淮逸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猛的抬脚狠狠踹在萧恒的脑袋上。 顿时,萧恒昏迷的更为彻底。 紧接着,李淮逸又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手腕上。 漫不经心的抬脚一碾,两只手腕瞬间发出骨折的“咔嚓”声。 昏迷的萧恒身体疼的无意识颤抖。 这还没完,敢惦记她,就得做好遭到报复的准备。 李淮逸嫌恶的扫了一眼那脏污之地,又垫了一层萧恒的衣袍,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 即使昏迷,萧恒依旧痛叫出声,可见已经疼到极致了。 李淮逸皱眉,抬脚在地上之人的衣袍上擦了擦,这才转身往床边走去。 等看到女子正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时,李淮逸眼里的戾气才消退了几分。 他温柔的俯身,小心的抱起女子,把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披风里。 确定没什么不妥后,他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阮观南有些心慌慌,刚刚没有醒,现在也不好醒了,只能任由男人抱着自己回去。 等把人顺利的放在毓华阁大床上之后,那环着阮观南的强劲胳膊依旧牢牢的固定着她。 阮观南暗自嘀咕,不知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还没等她想明白,唇上却突然一热。 阮观南拼尽全力才强忍住没有睁开眼,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 李淮逸热烈的吻着她,含着那眼热许久的甜美用力吮吸。 舌尖强硬的撬开她的贝齿,去探索那片未知的领域。 阮观南被吻的全身发软,心里还有空胡思乱想: 没想到,这都成太监了,竟然还这么冲动! 吻着吻着,李淮逸逐渐不满足这一浅在的亲密。 他趴在她颈间喘了口气,开始动手一件件除去她身上多余的衣服。 等把人扒的只剩下一件肚兜的时候,李淮逸这才满意的凑近,一下一下用力舔吻着那细嫩的脖颈。 随着气温的攀升,李淮逸一寸寸往下探索,大手牢牢的扣紧那软滑婀娜的纤腰,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打转。 阮观南忍不住全身一颤。 李淮逸一顿,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嘴上啃舐的力度也随之加重。 阮观南闷哼出声,眼睛缓缓睁开。 还没等她看清楚,就被人猛的堵住了嘴唇。 热烈的吻像是狂风暴雨一般裹挟着她,让她除了闷哼,再也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 阮观南想到他“身残”这一事实,也没真的挣扎,怜爱的放纵了。 她轻轻的回应了一下,这一下可不得了了。 李淮逸全身陡然紧绷,低头再次衔住她的嘴唇,吻的又重又急。 恨不得将她叼到自己嘴里,嚼咽烂了,吞下去一般。 鼻尖微微错开和她相抵,用力扣住她的肩膀。 沉默的撬开她的唇齿深入进去,舌尖的力量带着与之前不同的野蛮。 坚实的臂膀和胸膛像铁丝网包围着她,决绝的不允许她退缩。 阮观南总觉得这架势不对,可也没想那么多。 直到小腹被坚实的抵着,阮观南这才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尽管黑暗里她看不甚清。 李淮逸生怕她说出什么话,连脱衣服的时候都不肯离开她的唇,一直牢牢的紧贴着她。 等两人终于毫无阻隔的紧密相贴之时,阮观南这才无比确定一个事实。 狗999害她不浅!!! 可是被屏蔽的999根本就听不到她的骂骂咧咧,正在二手市场逛的欢快呢。 李淮逸强烈的男性气息密不可分的覆盖着她。 阮观南只觉得身体好似被一团烈火包围,灼的她心颤不已。 李淮逸边吻,边一下一下抚慰着她,想让她心甘情愿接纳自己。 阮观南就像那深海里的鱼,窒息燥热,等待他把氧气灌进来,甚至本能的渴求更多。 她缓缓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 李淮逸激动的手微微颤抖,窒息般的吻反而温柔了下来,密集的啄吻着她。 良久,气温逐渐攀升到了一定程度。 他哑声说道:““娇娇儿,我心悦于你。” “唔……” 阮观南痛哼出声,指尖狠狠的扣紧了他的脖子。 李淮逸一怔,人直接傻了。 原本因为欲望而赤红的眼睛,此刻也呆呆的看着身下人,一动也不敢动。 反应了半天,李淮逸才仿佛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颤抖着手,温柔的把女子揽到怀里抚慰,轻柔的吻一下下落在她的脸颊上、脖子上。 感觉到娇人儿的放松,李淮逸低头在她耳旁吐息。 冷沉的音调像是沾满罂粟的长钩,钩的阮观南只能紧紧攀附着他。 “好娇娇儿,真是个聪明的乖乖。” 阮观南软软的哼了一声,偏头不想看他。 李淮逸心情瞬间好到了极点,温柔的逼迫着她回应自己。 这一夜,窗外雪花飘摇,窗内春情曼妙,为这凌冽寒冬再添上了一丝暧昧温情。 第119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2) 翌日,阮观南强撑着睁开眼睛,心里把这个死太监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 她隐隐感觉到,李淮逸半夜的时候就离开了。 不然,她非得拿簪子狠狠的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才能安慰自己这千疮百孔的身体。 她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身,等自己穿好衣服,才唤扶桑和金蕊进来梳妆。 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在看到两个小丫鬟的微妙眼神时差点破防。 阮观南绷着脸,笔直的任由她们两个梳妆。 刚梳了一半,空青就急匆匆进来,缓了半天才语速极快的禀报道: “主子,出事了。” 空青表情很是天崩地裂,快速道: “今早允恩宫宫人去叫起,结果撞破怡贵嫔与恒王殿下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人瞎搞的小产了。 怡贵嫔还不足七月,落下了个男胎。” 说罢,空青又走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 “恒王殿下至今仍昏迷不醒,皇后娘娘已经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阮观南眼睛中闪过一丝冷芒,又迅速消失不见。 她皱起眉头说道:“你多留意一下凤栖宫和允恩殿,有消息速来禀报。” 顿了顿又补充道: “空青,去库房支取五十两银子,十两作为你的赏银,剩下的就留着去打听消息吧。” 空青一喜,赶忙跪下行了个礼,感激道: “谢主子赏赐,奴才一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丝有用的消息。” 阮观南被逗的眉开眼笑,“下去吧。” 此时的允恩宫,怡贵嫔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原本鼓起的一团如今已经瘪了下去。 怡贵嫔怔愣半晌,陡然惊恐的尖叫出声。 她疯疯癫癫的爬起身,一个趔趄重重砸在地上。 即使如此,她依旧狼狈的往前爬。 眼泪混合着身上未干的血水一起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大声哭喊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可封闭的大门毫无动静。 怡贵嫔爬到门边,重重的拍打着门框,砸门声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响彻大殿。 而允恩殿的下人脸上全是将死的麻木,谁还有心思去管一个害死他们的疯婆子?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嫔妾没有私通恒王……” 声音凄凄哀哀,在大殿里回响, “皇上,嫔妾是清白的,皇儿死的冤枉啊!” 声声泣血,哀鸣不绝。 怡贵嫔哭的嗓子都哑了,手上也鲜血淋漓,可大殿的门依旧紧闭。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粗喘,下腹的血水又汩汩流出,但她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了。 她不明白,明明昨天她还是那个风风光光、高高在上身怀贵子的宠妃,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她重重的咳了几声,脑海中陡然一闪,怡贵嫔瞳孔瞬间放大数倍。 阮观南! 对,是她!,是阮观南! 一定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一定是她把恒王弄到她床上的。 她就说,明明被下药的是阮观南。 而那个贱人还好好的,自己却被害成这样! 贱人!贱人! 她开始疯狂的拍门,口中尖声大叫: “开门,我要见皇上,有人在害我……” 还没等她说完,门突然就被从外面打开。 怡贵嫔内心狂喜,以为是皇上来了。 还没等她欣喜完,就被一道尖利的声音唤回了神智: “皇上口谕:贵嫔李氏,妇德有亏,秽乱宫闱。 混淆血脉,有负圣恩。特贬为庶人,赐以白绫,命其自裁,永不入皇陵。 诛其九族,上下皆以此为戒。钦此。” 小全子话落,身后的太监就蜂拥而上,死死的按住了李庶人。 李氏惊惧不已,她大喊道: “不要,我是冤枉的,是、是阮…” “动作麻利一点,省的这疯妇又胡乱攀扯。”,小全子皱眉吩咐道。 下面的人下手更狠了,拿起白绫迅速缠上她的脖子,有人一边就开始施刑。 就这样,风光了三年之久的一代宠妃,就这样荒唐的落下了帷幕。 凤栖宫中,皇后幽幽醒来,贴身侍女红翘赶忙上前扶住她。 皇后恍惚了半天,陡然抓住她的手急声问道: “红翘,恒儿呢?恒儿怎么样了?” 红翘眼眶通红,哽咽了半天才说道: “娘娘,殿下他……被皇上贬为庶人,圈禁在了王府里,殿下是被人抬出宫的。” 皇后一听,身子重重的往床榻砸去。 红翘大惊,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 “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啊!只要您在,殿下就还有希望。” 沈皇后一听,胸口那股上不来的气才缓慢落下。 她眼泪止不住的涌出,为自己那个可怜的儿子,也为他们母子的未来。 恒儿再怎么糊涂,也绝不会这般胡来,他定是被人陷害了! 怡贵嫔这个贱人,她恨不得亲手刮了她! 而盘龙殿内,整个太医院几乎都在场了。 萧鸿自得到消息了时候,就急怒攻心,当场喷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中途被太医扎醒了一次,铁青着脸下了两道口谕,又呕了好几口血,至今未醒。 整个太医院简直是焦头烂额,紧张的守着皇帝,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皇宫上层动荡,底层知晓的人早已魂归地府,不知晓的人更是惶恐不安,终于胆战心惊。 当天夜里,李淮逸轻车熟路的翻窗而入,直奔床的位置而去。 而阮观南就知道他今夜会来,早早的躺在床上装睡。 听到窗边的响动,阮观南心一紧。 来了! 等人轻轻掀开床帐,阮观南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那人的动静。 而李淮逸,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自从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李淮逸就越发控制不住想要来见她。 想让她时时刻刻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在知道她根本不喜欢那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后,李淮逸内心更是激荡不已。 同时,对她的占有欲也几乎达到了顶峰。 这种疯狂的念头仿佛与生俱来,根本无法控制。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一角,想像以往一样揽她入怀。 可等他刚一伸手,原本酣睡的女子却猛的暴起,手肘狠狠的把贼人抵在了床上。 李淮逸一惊,忍下了本能的反击,乖顺的任由她大力的摁倒自己。 阮观南看他这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原本的恼怒淡了几分。 但一想到自己因为他是个太监而放松了警惕,又不甘心的忍下这口气。 她慢悠悠的用床帐上的绳结,一点一点的把他的双手绑缚在了床沿上,让他成大字形的摊在床上。 李淮逸眼眸幽深,紧紧的追随着女人那曼妙的身影,掩饰下的喉结忍不住大幅度滚动了几圈。 阮观南好奇的用手戳了戳那不甚分明的喉结,疑惑道: “小安公公,这是何种手法?” 李淮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征求道: “今安,叫我今安。” 阮观南一愣,粲然一笑, “不,本主子就喜欢叫小安公公。” 话音一转,她从枕头旁拿起一早准备好的簪子,在李淮逸面前晃了晃。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阮观南的簪子抵在他喉结处,顺着他吞咽的力度不由的跟着用了些力道,幽幽道: “小安公公好大的胆子,连皇上的女人都敢惦记。” 听她说自己是“皇上的女人”,李淮逸本来迷离的眼眸瞬间一沉,眼底泛起一丝猩红和阴沉。 原本束缚双手的绳结隐隐有崩断的趋势。 阮观南被他这阴沉的模样唬了一跳,又很快定了定神,补充道: “最起码明面上是。” 李淮逸沉沉的看着她,眼里晦涩难辨。 接着,阮观南手持簪子顺着喉结一路往下,滑过坚实的胸膛。 路过极硬的腹部,缓缓停在了某个地方。 李淮逸全身一紧,声音沙哑低沉, “主子可是要废了奴才?” 阮观南挑了挑眉,状似吃惊道: “你本就是太监,何来废了一说?” 李淮逸嘴角一勾,眼里透出一抹恶劣的笑,声声暧昧入耳, “奴才是不是废人,您昨晚不是体验过了? 当时您可是紧紧抱着奴才不放,奴才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阮观南被他说的脸色通红,很是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抬起簪子就狠狠的落了下去。 李淮逸一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迅速一个侧身,那簪子稳稳的扎在他原本的位置上。 他瞬间黑了脸,眸中翻涌的墨色像是要吞噬了她一般。 阮观南讪讪的松开手,谁让他激她来着? 再说,她是看他躲了才扎的好吧,干嘛一副吃人的模样。 李淮逸喘了口气,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神牢牢的锁定在阮观南身上。 他轻轻一挣,看似结实的绳结就骤然崩断。 获得自由的李淮逸转了转手腕,眼神如狼一般盯着自己的猎物。 阮观南迅速出腿,想要把这个心怀不轨的人踹翻在地。 可某人动作比她更快,在腿风扫过来的时候,李淮逸一使劲儿,牢牢的抓住她主动送上来的长腿。 然后他使出巧劲儿一扯,就把那轻飘飘的人儿扯入怀里,又迅速按在身下。 阮观南有些挫败,还以为能出其不意的放倒他,没想到这家伙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一些。 第120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3) 李淮逸看出她的不开心,低声安抚道: “奴才自小受了很多欺负,这才练就了一身本事。您昨夜在大殿上的风采,奴才远远不及。” 阮观南缓和了神色,小小的被抚平了一下。 随后想到什么,她盯着上方的人问道: “恒王昏迷不醒,是你干的?” 听到此人,李淮逸原本带笑的脸庞转瞬消失,眼中的戾气重新浮现,冰冷道: “找死之人,我不介意送他尽早见阎王。” 作为被护着的那个人,阮观南倒是感觉不错,声音甜软又娇懒, “做的不错。” 李淮逸一顿,俯身又凑近了几分,错开鼻尖贴着她的唇轻声道: “那奴才,值不值得讨个奖赏?” 说完,一直磨着她的唇,等着她的首肯和回应。 阮观南一噎,暗暗翻了个白眼,讽刺道: “你要是把你的手从我的大腿上挪开,本主子还能相信你这是在商量。” 李淮逸低笑出声,胸膛的震动直直传递到阮观南心口处。 他更加得寸进尺的顺着腿侧往上探,还时不时轻轻打个转。 眼睛里那浓稠的情意,仿佛在跟她调情。 阮观南被他看的全身止不住的泛起丝丝绯色。 任何动作在当下场景都像是对他欲拒还迎的勾引。 李淮逸看的眼眶发热,忍不住低头想含住那一丝甜腻。 却猛的被身下女子捂住了唇。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准备真面目示人?” 阮观南眼里水汽氤氲,娇软的瞪了他一眼。 李淮逸一愣,“你不喜欢这张脸?” 阮观南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脸庞,低声说道: “无所谓喜不喜欢,这毕竟是假的。” 李淮逸犹豫了一瞬,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 阮观南只见他用帕子在脸上擦了片刻,再放下手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换了一副容貌。 原本的他,清秀有余、俊美不足。 真实的他,五官其实很深邃。 瑞凤眼锋芒毕露,薄凉粉唇性感勾人,下颌角立体又流畅。 整张脸邪肆又俊美。 阮观南眉头微皱,还没等她想什么,就被强势压下的唇紧紧覆盖。 声音擦着她的唇轻声响起, “奴才的脸,您不满意?” 阮观南轻笑出声,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没想到安公公藏的倒是深,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李淮逸手臂收紧,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肩窝处,引得她肌肤酥麻不已。 他张口含住脖子上的皮肤吮吸,牙齿轻轻厮磨,哑声道: “以后只要你问,我定知无不言。” 阮观南伸手按住他的脖颈,猛的往下一压。 她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娇声道: “今安,还真是听话。” 李淮逸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耳朵上的湿软,还是那娇娇的一声“今安”。 阮观南娇哼出声,无力的软倒在床榻上。 只听那人声音暗哑低沉,充满了蛊惑的开口道: “只要您想,奴才的命都是您的。” 黑眸沉沉的描摹着女子动情的模样,恨不得牢牢的刻进心里。 他紧紧的把人固定箍在怀里,贴着耳朵轻笑出声, “现在,就让奴才,好好的伺候您。” 今夜月芒浮动,有心之人,正在长久耳鬓厮磨…… * 临近年关,凌冽的冬风伴着漫天白雪纷至沓来,给这富丽辉煌的皇宫带来一丝圣洁的白。 今年因为连着大办了两场宴会,除夕宴会就简单的办了个家宴。 更重要的是,皇后思虑过重、病倒在床,恒王被圈禁至今昏迷不醒,皇帝脸上也没个笑意。 下面嫔妃就更不敢闹幺蛾子了。 阮观南乐的自己过节,家宴一散,就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毓华阁。 大门一关,热闹就是她自己的。 李淮逸暗地里给她送了一大桌席面,都是她爱吃的。 阮观南分了一部分给下面的人,又照例一人赏了五两银子,让他们节日自己安排。 她先吃了一些垫垫肚子,等着陪自己过节的人如约到来。 在饭菜还飘着热气的时候,李淮逸伴着风雪走了进来。 金蕊和扶桑一早就清空了这一片区域,为两人腾出独处的时间。 两个小丫鬟在首次看到安公公从主子床上下来的时候,脸上简直如晴天霹雳。 但转瞬,她们又觉得能想通了。 毕竟危险时刻,是安公公英勇救主,两人之间有点什么也不奇怪。 而且皇上已经上了年纪,后宫又有佳丽三千。 自家主子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总不能只守着他一个吧? 屋里,李淮逸等身体暖和了之后,才走到阮观南身边,把那娇娇儿的人儿抱在怀里温存。 两人一起用膳、一起守岁、一起度过阮观南进宫的第一个除夕。 等怀里的娇娇儿迷迷糊糊快撑不住的时候,李淮逸才缓步起身,抱着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静静看了她良久,这才又冒着风雪悄无声息的回了盘龙殿。 过了初五,皇后身体终于有了些气色,通知各宫明日开始恢复请安。 可还没等阮观南抱怨不想大冷天早起的时候,皇后又病倒了。 而且这病来势汹汹,几乎有一病不起的趋势。 原来,初六一大早宫门刚开,恒王府的人匆匆来报: 恒王……殁了!!! 皇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厉声怒斥道: “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诅咒恒王?!! 来人,给朕拖下去,直接赐死。” 萧鸿脸色铁青,捂住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随手一指,大喘着气说道: “去、去、去恒王府,给朕看看,恒王究竟怎么样了?看完立马来报!” 李淮逸躬身领命,迅速退了出去。 走在出宫的宽敞大道上,李淮逸再没有了先前的谦卑。 嘴角讽刺的弧度也无一人可见。 等确切消息传回皇宫的时候,皇后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凤栖宫里,自从恒王出事后,气氛一直都沉闷压抑,让他们这些下人也提心吊胆的做事。 这下好了,提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萧鸿大怒,派太医院医术最好的李太医前往查看承王的死因。 李太医回来后,肃声把情况一一回禀,大体意思就是: 承王根基莫名坏死,高热不下,损坏了本体,一拖再拖这才无力回天。 萧鸿猛的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 半晌,他脸色铁青的怒声下令道: “把皇后给朕叫来!病死了也得给朕抬过来!” 满殿下人全部垂头不敢听,生怕成了帝王怒火中的陪衬品。 等皇后被人虚弱的抬过来的时候,那本来保养得宜的脸惨白一片,短短时间里竟然老了许多。 谁也不知道御书房里的帝后都谈了什么,只知道皇后最后是昏死着被抬回去的。 第121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4) 整整两个月,宫里气氛一直低迷不散。 等皇帝开始频繁留宿后宫开始,众人才敢有了点欢喜模样。 伴随着皇帝勤快的进后宫的步伐,提前开始选秀的旨意也同时颁布了下去。 迫于朝中压力,圣旨上还特地注明: 不限身份,不限年龄,以家中子嗣繁茂的女子优先。 总结:皇嗣单薄,皇帝急着生孩子,能生的速来! 旨意一下,全国秀女都动了起来,纷纷想要去争一争那泼天的富贵。 今日,萧鸿派胡公公来打招呼,说今晚要来她的毓华阁。 阮观南欣喜不已,大方的打赏了他不少赏钱,双方都很满意。 等人一走,她就又软软的窝回了软榻,津津有味的翻看着空青弄来话本子。 别说,这古人还挺开放,把“表面矜持,背后孟浪”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代写小说,那是条条框框,诸多明令禁止。 你瞅瞅这古人,啧啧,那真是活色生香、字画结合,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阮观南看的入迷,等扶桑几个人催她洗漱的时候,她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了自己的珍藏。 晚膳刚过,萧鸿的御驾就停在了毓华阁门口。 阮观南赶忙出去相迎,笑的很是欢喜明媚。 萧鸿看着灯下的美人,娉娉婷婷的朝着自己走来,眼中的惊艳和痴迷让他定在原地。 回过神,他迫切的快走几步,紧紧拉住了那一双柔夷,带着人直奔室内而去。 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老实木讷的小太监,抬起头的瞬间,眼中的狠毒之色令人胆寒。 这边,萧鸿刚拉着爱妃的手进到屋内。 可还没等他激动的带人共赴良宵,人就整个开始迷离,不知今夕是何夕。 踉跄了几步之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阮观南大惊,什么情况? 她还没开始用道具呢,人就直接倒了? 而她的疑惑也没有持续多久,那个背后之人就已经熟练的躲过其他人的视线,悄然进了她的房间。 一进来,李淮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袖中掏出手帕,拿起那双被弄脏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 在阮观南即将不耐烦的下一刻,他才停下动作。 阮观南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影,好奇道:“你怎么做到的?” 李淮逸把人一把抱起,沉声道: “配了些药,让人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与现实混为一谈。” 阮观南愤愤的呼叫999,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能随随便便配制出来的药,你竟然要那么多积分!】 【亲亲宿主,那可是男主哎……】 阮观南暗恨,“迷幻散”买多了。 李淮逸脚步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 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弧,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待会儿,您千万不要忍耐,不然奴才这药,怕是起不了作用了。” 听到这话,阮观南脸颊瞬间爆红,眼睛里满是恼怒和羞愤。 李淮逸把人轻轻的安置在床上,又转身提起那一摊丢的远远的。 然后光明正大的上了皇帝后妃的床。 以往非侍寝时刻,为了以防万一,阮观南从来不点灯。 把“偷情”二字,贯彻到底。 事实是,长时间屋里亮灯,容易引人怀疑。 这次,李淮逸特意把灯放的离床近一些,这才俯身一把搂过女子的纤腰,深深的吻了过去。 手缓缓解开女子的腰带,把她一层一层剥了个干净。 灯光下,娇人儿的身体纤秾合度,白腻如玉。 一用力便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更添一丝蛊惑和撩人。 李淮逸爱不释手的紧紧搂着她,一双粗糙的大手沿着滑腻的腰侧寸寸前进,在那娇嫩的肌肤上四处游移。 他深深地吻着她,将她口中的甘甜全部汲取过去,舌尖牢牢的勾缠着不放。 带着薄茧的手掌触碰到滑腻的肌肤,滚烫的温度让阮观南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他一边吻她,一边从齿缝间抽空低声问:“想我没有?” 阮观南羞于启齿,闭上的眼睫一颤一颤的,惹的人怜爱不已。 而今天的李淮逸却格外强势,逼迫着她回答他的问题。 阮观南眼神迷蒙,一双盈盈水眸氤氲着淡淡雾气。 她双颊嫣红,花瓣一样的嘴唇张张合合,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磕磕绊绊的娇哼出声:“想、想……想了。” 李淮逸低低一笑,半点放过她的意思也没有。 反而更加兴奋,像只饿狼一般索求无度、不知餍足。 同处一屋,屋子两端却是全然不同的场景。 温存之际,李淮逸单手撑头,轻轻抚着娇人儿的背脊。 阮观南困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懒懒的窝在他怀里,缓缓平复呼吸。 在看到一处地方的时候,阮观南困顿的脑子陡然一顿。 她缓缓抬起酸软的胳膊,轻抚在他胸口的某一位置。 阮观南凝眉想了片刻,哑声问道: “你这印记,从何而来?” 李淮逸顺着她的指尖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抬起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带着她的手摩擦这那一片位置。 他俯首啄了一口眼前的樱唇,声音含笑道: “天生的胎记。” 说完,好似陷入了什么回忆,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几分, “我娘曾戏言说,我是那神仙座下转世投胎的莲花童子,今生必会福运绵长。”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阮观南从他的表情也能看的出来,他娘并没有猜对。 李淮逸从小到大,怕是吃了不少苦。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提起自己的娘亲,她如今……” 阮观南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了。 李淮逸被送进宫当太监,他家里人怕是…… 李淮逸垂手,看到怀中的娇人儿眉头皱成一团,好笑的替她抚平眉心,平淡道: “已经不在了。” 语气平静,好似在说一个陌生的人。 阮观南蹭了蹭他的胸膛,安慰之意不言而喻。 翌日一早,萧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下意识往身边看去,床上并没有发现女子的身影。 他凝眉仔细回忆了一番,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好像很是勇猛? 两人闹腾的动静很是大。 萧鸿自得的笑出声,果然,只有和明婕妤在一起,自己才能找回一点年轻的感觉。 只是这年轻的代价有些大,萧鸿感觉全身酸软无力。 而接下来十多天,皇帝都安安分分待在盘龙殿里。 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才开始继续努力的播种。 可惜,在新一批秀女入宫之前,后宫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 第122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5) 初春时节,天气有了些转暖的迹象,而新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宫了。 新人初次请安,久病在床的皇后娘娘也难得起了身,装扮的很是隆重,颇有一国之母的威严。 短短一年,阮观南就从原来的小小贵人,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明婕妤。 新来的人儿个个朝气蓬勃,花骨朵似的,放眼望去,竟有二十多个人。 规规矩矩的向皇后行了大礼后,又一一对位分高的人见礼问安。 “瞧瞧,时间过的多快。一年前,明婕妤还是跪拜的其中一人。如今,竟是物是人非了。” 丽昭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好似真的在感慨一般。 皇后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沉声道: “明婕妤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你们有空多向她讨教一二,争取让皇上也多喜爱你们几分。” 新人听到此话,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 可等她们抬头看向明婕妤的时候,自进宫以来的志得意满,瞬间被击落了个七零八碎。 她们呆呆的看着那个只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自成一幅画的绝色美人,心中甚至升不起丝毫的嫉妒之心。 如果相差不大,还能拿出来比较一番,攀比一二。 可当两人相隔天堑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瞻仰和膜拜。 就好像她们,本就出身低微,能拼的只有早日诞下皇嗣。 指望和阮观南争斗,还是等有子嗣傍身的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新晋的嫔妃们花样百出,想着法儿的能多见皇帝一面。 萧鸿也很是为子嗣担忧,除了明婕妤和柳婕妤照样盛宠。 剩下的,他基本翻的都是新来的人。 就这样忙活了两个月,后宫还是没有任何音信。 今日照常结束请安之后,阮观南走在小道上,不急不忙的欣赏着沿途逐渐复苏的绿意。 看到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夏才人,阮观南有些惊讶的问道: “夏妹妹这是病好了?” 夏才人笑着行了一礼,轻声道: “从初一病到如今,陆陆续续的有些好转了,多谢姐姐关心了。” 阮观南笑着扶起她,两人相伴着逛起了御花园。 阮观南面上笑意盈盈,内心暗暗嘀咕,这夏落凝病了一场,倒是感觉比从前活泼了不少。 那碍眼的刘海也梳上去大半,露出了一张瘦削清丽的脸蛋,到真有了几分病美人的姿态。 两人一路闲聊,正当两人准备找个地方歇歇脚的时候,不远处的地上,直挺挺的跪着个女子。 女子身前,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甚至言辞激烈时,一脚将跪着的女子踹倒在地。 随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夏落凝淡笑着开口:“这顾才人倒真是个妙人。” 阮观南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个妙人吗? 皇帝大肆临幸后宫的这段日子,顾惜冉蹦跶的很是欢快,终是抓住机会让皇帝多看了她几眼。 成功侍寝后,皇帝恢复了她才人的位分。 这段时间,倒也算是个得意人了。 阮观南不欲多管闲事,径直走了过去。 在路过那纤瘦的女子时,阮观南无意瞥了一眼,竟看到那女子眼睛很是晶亮,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阮观南顿了顿,还是开口道: “想要不被欺负,自己就得立起来,回去吧。” 说完也没有逗留,迈着仪态万千的步子离开了。 * 今日,萧承又来给贤妃请安,贤妃有些诧异的看着一派坦然的儿子。 “你近段时间不忙?” 贤妃很是稀奇,以往儿子闲下来也会来给他请安,但那也是十天半个月来一回。 这段时间隔个三两天就得来给她请个安,让贤妃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承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转而又随意的喝了一口道: “母妃哪里的话,给您请安本就是儿臣该做的。” 贤妃也没有多想,笑着打趣道: “就是不知道娶了王妃后,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太婆了。” 说起这个,贤妃顿时来了劲,神情也严肃了几分, “承儿,该成家了。如今形势正好,你如果还是膝下空虚,那势必会成为你的阻碍啊。” 萧承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眼眸微垂,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椅子扶手,眼中情绪晦涩难辨。 他明明知晓,如今是大好时机,他应该尽快成亲,诞下子嗣,以谋求以后的路。 可是他…… 贤妃看着陡然低迷的儿子,一时也拿不准主意。 正当这时,贤妃的贴身侍女快步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就急声说道: “娘娘,明婕妤有孕了。” “砰” 一声脆响,萧承的茶杯猝不及防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贤妃被这一声响唤回了神,呐呐道: “这么快就……有孕了?上天还真是厚待她啊……” 贤妃说了什么,萧承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怔怔的盯着地上的碎片发呆。 好半晌,贤妃才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但她只是以为儿子不满可能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她开口安慰道: “承儿,宫中迟早会传出消息,但不见得就能保住,你别……” “母妃!” 萧承沉声呵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反常,萧承缓和了语气,平静道: “母妃,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事发,我们将功亏一篑。” 贤妃脸色好转了一些,也赞同的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出宫之际,萧承站在最高的城楼上眺望某个方向。 良久,才缓步出了宫门,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萧瑟。 第123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6) 阮观南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任由扶桑她们小心的缠着她躺在床上。 没一会儿,皇帝的大笑声隔了老远就传了进来,声如洪钟, “爱妃!” 萧鸿快步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就拉住了阮观南的手,激动的脸颊上的肉都在微微颤动。 “爱妃,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朕又有皇儿了哈哈哈。” 萧鸿简直激动的无以言表。 自从怡贵嫔事件后,萧鸿整个人都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甚至私下里召太医悄悄诊了脉。 除了潜在的小毛病,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可就是在子嗣上力不从心。 如今,时隔几月,后宫终于有消息了,他恨不得马上昭告天下。 但一想起那些没有留住的孩子,他还是理智的住了手。 萧鸿拍了拍床上的人儿,转头笑着开口道: “传朕口谕,明婕妤阮氏,秀毓名门,谦让益勤。内守恬庆,婉顺成性。 是以妊娠有功,衍承宗嗣,着晋正二品之首修仪,迁居朝阳宫。” 毓华阁的下人大喜,齐齐跪地磕头恭喜和谢恩。 阮观南开心的笑弯了眼, “多谢皇上,嫔”,阮观南一顿,改口道:“臣妾很喜欢。” 李淮逸垂首站在后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儿,视线灼热的阮观南想忽视都不行。 她趁着萧鸿不注意,轻轻瞪了他一眼。 后者眼睛更是黏糊,牢牢的粘在阮观南身上一动也不动。 阮观南敢保证,如果萧鸿往后看一眼,他俩极大可能要凉凉。 可已经进入了狂喜模式的皇帝,根本不会把视线分给不相干的人。 临走前,皇帝沉思片刻,沉声说道: “为了保证你这一胎的万无一失,朕给你派几个人,时时照看着你。” 说完,他转身看向李淮逸, “小安子,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去选几个靠谱的人调到毓华阁来。 你也暂时留在毓华阁,直到明修仪平安产子。” 阮观南好险没有笑出声,赶紧背过身面朝着墙,这才松开紧咬的唇。 不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身后贴上了一堵热墙。 这堵墙还很不安分,拿起她那只被牵过的手仔仔细细的擦拭,最后又烙下了一个吻这才罢休。 阮观南窝在他的怀里,李淮逸轻轻揽着她的小腹,把人紧紧的从背后抱住。 两人紧密相依,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 良久,阮观南才轻声道:“今日,夏落凝来找我的时候,我不慎在她面前干呕了一声。 请来太医一瞧,竟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李淮逸安静的听她说话,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小腹。 阮观南甚至隐隐感觉到了肚子上那只手在小幅度颤抖。 “嗯,娇娇儿辛苦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好似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直直往她耳朵里面钻。 阮观南沉默,抬手覆上肚子一侧的大手,与他交叠。继而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万分小心了。宫里凶险万分,一时不慎可能后果不堪设想,我怕我……” 没等她说完,身后的人就轻轻转过她的脑袋。 灼热的唇随之而来,轻轻的含住她的唇温柔吮吸。 眼睫、鼻尖、唇瓣、下颌,炽热的薄唇在她脸上四处游移,像是在细细描绘她的轮廓。 心中一阵悸动传来,阮观南闭上双眼,感受着来自他的抚慰。 李淮逸又把人往怀中带了几分,拍着她的背脊轻声说道: “娇娇儿,我在。” “嗯。” * 明婕妤身怀有孕,一跃好几级成为正二品之首的修仪娘娘! 这消息一传开来,像是在后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其他人就是咬碎了银牙也无法,皇帝口谕已下,她们只能端着笑脸去恭喜。 可是,她们连朝阳宫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新晋的修仪娘娘本人了。 自阮观南怀孕后,李淮逸提起了十二分的心,把朝阳宫围的铁桶一般。 平时更是寸步不离,事无巨细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以至于差点走火入魔,在满三个月之前,他甚至很少让阮观南的脚沾地。 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几乎是走哪抱哪,一刻也不敢松手。 阮观南被他的草木皆兵搞的很是无语,但一离开他的视线,李淮逸神经就瞬间紧绷。 阮观南都替他累,索性也就任由他安排,让他安心。 在满三个月之后,阮观南才终于恢复了自己走路的权利。 怀孕的日子一切都好,就是萧鸿来的比平时更勤快了,可见对她肚子的在意。 每次萧鸿一走,李淮逸的脸色总是奇差无比。 那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阴郁和冷漠也会暴露无遗。 阮观南把这当做了李淮逸在吃醋,也没有多过在意。 后来的一段时间,皇帝莫名的减少了来的次数,就是来,也就是问候一二,然后很快就会离开。 阮观南纳闷不已,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问了李淮逸才知道,他使了点小手段,让钦天监给萧鸿吹了一股枕头风: 萧鸿龙气盛,容易冲撞到胎儿,不宜长时间接近。 萧鸿恍然大悟,原来孩子保不住,是这么个原因。 李淮逸对这种情况很满意,之后更是全身心的放在照顾娇娇儿的身上。 如今胎相稳了,阮观南在朝阳宫里也呆的腻烦,时不时的要出去溜达溜达。 就是呆在宫里,也时不时的有人来探望,比如舒贵妃。 阮观南也很是惊讶,对于这位贵妃娘娘,除了刚进宫替自己说了一句话之外,两人基本没什么接触。 自她一怀孕,倒是来的频繁了一些。 阮观南之前也听过一些风声,说皇上没登基前,贵妃也曾怀过一个孩子。 都已经六个月大了,却不幸夭折在腹中。 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怀过孩子,听说是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了。 接触了一段时间,阮观南还挺喜欢这个舒贵妃的。 周身气质平和、淡然,从不以高位压人,和她聊天倒是很舒心。 再有就是夏落凝,自从阮观南怀孕后,她就时不时的来探望,一待就是大半天。 今天,她提了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来看她,据说对孕吐很有效果。 阮观南最近正是有些轻微的犯恶心,食欲也不太好。 经常给她把脉的李太医已经说了无数遍没什么大碍,可李淮逸还是半夜搂着她睡不着觉。 即使如此,阮观南也不会吃外面带进来的东西。 她有些好奇的凑近盘子想看看是什么点心。 刚凑近一二,就被李淮逸抬手把盘子端远了一些,沉声道: “娘娘,吃食需格外注意。” 阮观南撇撇嘴,并没有说什么,对夏落凝歉意的笑了笑说道: “太医说要多注意一些,你别介意。” 夏落凝勉强的牵起了一抹笑,轻声说道: “谨慎些好。” 气氛一下子沉凝下来,夏落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了一会儿,外面缓缓起了风,天空也被厚厚的乌云遮盖,一副即将大雨倾盆的架势。 李淮逸下意识把披风披到了阮观南身上,眼睛瞥到那夏才人震惊的神色,他沉声补充道: “娘娘,雨要来了,小心着凉。” 还没等阮观南说什么,夏落凝就匆匆起身告别离开。 阮观南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把手伸进了他宽大的袖子里。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被李淮逸的大掌一把包进了手心,慢慢揉搓她温凉的指尖。 阮观南手指不安分的在他掌心轻挠,眼睛里的戏谑再明显不过, “我们小安公公的魅力还真是大的很,迷的那夏才人见天的往我这朝阳宫跑。” 李淮逸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更是比这天还要阴沉三分。 李淮逸冷眸往周围一扫,在下人忙着收东西没注意之际, 李淮逸俯身抱起凳子上的人,往旁边一个闪身躲到了柱子后面。 他牢牢的把人固定在柱子与墙的角落里,俯身吻住那令人气恼的唇。 本想吓唬她一二,结果丢不开的反而是自己。 吻越来越深入,像是带着攻击性,温柔又失控。 阮观南眼睛潋滟又迷离,手无意识的撑在男人的臂膀上,以图稳住发软的身体。 李淮逸时刻护着她的腰身,直到吐息落到她耳畔,沉冷暗哑的声音才落入耳中, “比起什么夏才人,奴才更想迷住娘娘的眼。” 说完,他抵着她的额头与她对视,抬手间缓缓抚过那双集满万千风华的美眸,声音更低了几分, “更想让娘娘的眼里,只余奴才一人。” 这话像是在引诱,光明正大的对她诉说他的卑劣和占有。 阮观南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却被他眼里浓稠的爱意和黑暗所包裹,好似要带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两人在角落待了很久,直到大雨来临的前一刻,李淮逸才避开视线抱着人进了里屋。 第124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7) 这边,一离开朝阳宫的地界,夏落凝陡然踉跄了几步。 宁春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上前扶住她,却被她抬手一把挥开了。 夏落凝手腕死死的撑住墙面,狼狈的往前走了几步。 此时,天上乌云翻滚、雷鸣阵阵,非常应景的飘下了豆大的雨滴,狠心的砸在那单薄的背脊上。 等夏落凝再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惠竹轩的床上。 她目光空洞的盯着帐顶一眨也不眨,旁边宁春叫她的声音也全然没有听入耳中。 细想这近二十年的光景,夏落凝不禁有些悲凉。 嫡脉的打压与欺凌、父亲的冷漠与利用,始终都像一根尖利的刺狠狠的梗在心口,迫使她只能低调行事,埋没自己。 本以为一入宫门深似海,出乎意料的深藏了一抹影子在心底。 他短暂的出现,长久的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怀念的却只有自己。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朝阳宫中,站在一起恍若璧人的两人…… 眼泪一滴滴落下沾湿枕头,夏落凝却毫无所觉。 宁春只能看着她干着急,没有丝毫办法。 主子现在发着热,下面那群势利眼的狗东西却连个热水都懒得烧,更别说好点的膳食了。 这就是没有宠爱的下场啊…… 半晌,床上终于传来动静,只听她道: “宁春,你说我是不是走错了……” 宁春不太明白主子的呢喃,只以为她发烧在说什么胡话罢了。 * 阮观南怀孕五个月时,宫中突然炸出来一条消息。 进宫三年一直病弱的夏才人,突然承宠了! 而且这一宠,就是连着两个月的独宠,更是被皇帝两次提位份,连跃两级成为了后宫中炙手可热的纯嫔。 这可把刚有了些起势的顾惜冉气了个够呛。 不知为何,皇帝多次召她侍寝,却毫无给她提位份的想法。 而她一向瞧不上的夏落凝,直接就成了中位嫔妃。 被夏落凝踩在头上,她如何能甘心? 可即使她再不甘心,夏落凝依旧宠冠后宫,成了名副其实的宠妃。 今天,皇上依然翻了夏落凝的牌子。 惠竹轩的下人早早就行动起来,如今的惠竹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珍稀的摆件,精美的膳食,美丽的华服…… 个个惹人艳羡。 纯嫔怔愣的坐在梳妆镜前,抬手抚摸着自己变的有些陌生的脸,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 良久,她又拿起笔描摹了半晌这才罢休。 换上了一身艳丽的里衣后,她缓缓迈步向室内走去。 晚间,床榻上。 夏落凝眼睛空洞而又麻木,对这个比她父亲年龄还要大的男人恶心不已。 当听到那人情迷的一声“南儿”后,夏落凝眼神迅速闪过了一丝幽深。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原本僵直麻木的神情陡然变的妩媚又勾人,甚至还拼尽全力去迎合。 萧鸿与他的爱妃缠绵不已,眼中满是痴迷。 * 天气早已开始转冷,又是一年冬天。 阮观南如今已经八个月了,肚子高高隆起,每次走路李淮逸都胆战心惊,恨不得一直抱着她走动。 但他一直谨记李太医的医嘱,哪怕再忧心,也坚持每天扶着她走几圈,以求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些。 晚上临睡前,李淮逸抬起她的双脚放在腿上,仔细的按揉了一番。 阮观南舒服的直哼哼,眯着眼睛调侃道: “小安公公按摩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李淮逸嘴角微勾,沉笑了一声, “多亏有娘娘提供的机会,不然,我也不知自己竟这方面能有如此造诣。” 阮观南听罢,朝着床尾的人勾了勾手指,笑的很是明媚动人。 李淮逸一愣,听话的凑了过去,不等反应就被猝不及防的揽住脖子拉了下去。 “今安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阮观南含住他的薄唇轻吮了一口,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狐狸。 李淮逸被迷的一愣一愣的,眼睛仿佛起了火般灼热的盯着娇人儿,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帐子中格外明显。 他狠狠的一闭眼又睁开,手脚麻利的把人塞进了被子里牢牢裹住,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伤了她。 阮观南缩在被子偷笑出声,勾住他的小拇指安心入睡。 等身边响起熟睡的声音,李淮逸才缓缓睁开眼。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抬手隔空描摹着娇人儿的睡眼。 一遍遍的把人深深镌刻在心底,眼睛里常年沉淀的阴郁和恨意好似都淡化了几分。 为枕边的女子化作了缠绵的柔情。 他抬手轻轻抚上那隆起的小腹,另一只手把人温柔的揽进怀里。 这一刻,他的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定和平静。 * 在阮观南临近生产之际,宫中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近一年小有宠爱的顾才人,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寝宫里。 更炸裂的是,与她同床的还有一个侍卫,二人赤身裸体,一起死在了床上。 这可把后宫的人给吓坏了,皇帝更是震怒,直接下令把这顾才人挫骨扬灰,诛了九族。 但这件事很快就被阮观南生产的消息盖了过去,比起一个不足轻重的小小才人,她们还是更为关注盛宠加身的明修仪。 一处宫殿中,女子跪在佛像前闭眼祷告。 良久,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 “都安排好了?” “是的。” “那就好,下去吧。” 把人打发走后,女子眼神沉沉的盯着佛像,其中的哀愁和嫉恨令人胆战心惊。 此时的朝阳宫中,气氛紧绷到极致,下人虽然慌乱,但却井然有序的忙碌。 产房中,阮观南躺在床上汗流不止,扶桑和金蕊在旁边时刻盯着她的状况。 【999,注意我周围的情况,积分自己扣。】 【好的宿主,你放心吧,有情况我立马提醒你。】 阮观南这才松了一口气,专心的开始生孩子。 殿外,皇帝紧张的来回踱步,这可是他登基后第一个坚持到生产的孩子,他不得不重视。 听到里面不时传出来的闷哼声,李淮逸袖子里的手攥的死紧,掌心掐出血痕也半点不松。 只有这样,他才能竭力控制住自己失控的冲动。 殿内,稳婆已经陆陆续续进来,突然,999急声道: 【宿主,那个蓝衣服和灰衣服的两个产婆有问题,蓝衣服指甲盖里面有迷药,灰衣服的身上熏了香,能使产妇血崩。】 阮观南本来就崩着一口气,一听这话瞬间炸了。 “来人!” 第125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8) 这道声音虚弱又夹带着怒火,李淮逸一怔,瞬间抬头向产房看去。 眼睛里的暗沉和杀意几乎要刺穿这阻隔。 萧鸿也愣了一瞬,下意识抬脚往前走了几步。 李淮逸快走几步低声道: “皇上,龙体为重,还是让奴才进去看看情况吧。” 萧鸿犹豫了片刻,摆摆手让他进去。 一进去,李淮逸的心又瞬间揪紧,他朝着扶桑她们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丫鬟就赶忙先带着产婆退到了堂屋。 李淮逸弯腰跪在了她的床边,执起她的手紧贴在自己脸颊上,声音沙哑又带着些颤抖,开口道: “娇娇儿,别怕,我一直在呢。慢慢告诉我,怎么了?” 阮观南沉沉呼出一口气,眼角的泪水不自觉滑落,虚声说道: “今安,蓝色……灰色衣裳的那两个要害我,你去……弄死她们!” 李淮逸眼眸一沉,戾气瞬间爆涌而出,声音却温柔的回应着她: “好,我一定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说完,他垂首在她额上落下了个轻柔的吻,哑着声音说道: “娇娇儿,答应我,别离开我。” 声音哑到了极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害怕。 阮观南眼眸微弯,抿了抿干涩的唇,轻声道: “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答应你。” 李淮逸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毫不犹豫的俯身含住她略有些干涩的唇瓣,一点点的为那甜软润色。 很快,他又重重的亲了一口,起身去唤人来。 等在出来的时候,李淮逸垂首把事情向皇帝禀告了一遍。 萧鸿果然大怒,让人把那两个产婆拖了下去严加审问。 而李淮逸生怕这两个“死人”吵到他的娇娇儿,早已把她们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那两个产婆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声,想要辩驳却发不出声音,被狼狈的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产房内陡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小儿啼哭声,声声嘹亮,宣告着他的到来。 等朝阳宫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李淮逸看完母子两个,转头就去了内狱。 等晚上李淮逸回来的时候,阮观南已经醒来了,正靠在床上逗弄幼儿。 他隔了一段距离看着母子二人,眸子里的冷色瞬时散的一干二净。 等凉气褪去了,这才走了过去。 阮观南脸上还带着些弱气,却丝毫无损她的容貌,反而平添了一丝弱柳扶风,让李淮逸心软的厉害。 “那两人怎么样了?” 阮观南随意的问了一句。 “刚一进内狱,就被人暗中处理了。” 李淮逸眉心紧拧,沉声道: “这两人应该是进入朝阳宫后被策反了,可见背后之人势力绝对不低,还能把手伸进内狱,宫中屈指可数。” 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转头安抚道: “你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我去为你和孩子讨个公道。” 阮观南碰了碰儿子熟睡的小脸蛋,轻声说道: “大名恐怕是皇上起了,他以后姓萧。” 说到这里,她看着李淮逸一言不发。 李淮逸明白她的意思,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人揽进了怀里,喃喃道: “应当的。” 阮观南没有听清,以为他因为这不开心,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之后她的丫鬟青棠就消失了,阮观南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应该是李淮逸查到了点什么,还和青棠有关。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阮观南就安心待在朝阳宫里坐月子。 还没等她复出呢,宫里就又炸出了一条消息: 纯嫔有孕了! 这可把萧鸿乐够呛,当即下旨就给她升成了婕妤。 惠竹轩内,夏落凝靠在萧鸿肩膀上忧心道: “皇上,嫔妾好开心能当母亲,但嫔妾如今刚有孕一月,嫔妾怕……” 话落,夏落凝梨花带雨哭的好不可怜, “嫔妾怕没有福气留住他。” 萧鸿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保证道: “朕会护着你们的,稍后朕安排几个人来照顾你。” 夏落凝一喜,脸上感动不已。 可等她看到来的是全然陌生的人时,夏落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 等人下去后,她猛的站起身,拿起手边的瓷瓶就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随后又不解气的狠砸一通。 那人已经回了盘龙殿,为什么派来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阮观南可以,轮到她就不行? 卸了力气,她怔怔的坐回椅子上。 看着一地的碎瓷片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明明灭灭,晦涩难辨。 出月子那天,萧鸿给五皇子风风光光的办了个满月宴,并赐下了“萧凌”这个名字。 阮观南时隔多日,终于又盛装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心里更是不平衡,这人生了孩子后不但没有憔悴不堪、身形走样,反而更加明艳动人,比之从前甚至更吸引人的目光。 夏落凝没有看这边,她看着萧鸿怀中的小儿,眼中闪过了短暂的疑惑。 脑海中灵光一闪,夏落凝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不见。 她缓缓走向了那个人群焦点,浅笑开口道: “五皇子很可爱,真是恭喜姐姐了。” “妹妹如今也有孕在身,很快就要轮到我恭喜妹妹你了。” 夏落凝轻声笑了一下,道: “是啊,以后还要多请教姐姐一二了。” “可别,都是陛下的功劳,派了如此得用的人到我身边,你多听听他们的话就行了。” 夏落凝脸色僵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已经落了下去。 阮观南无视她的脸色,话音一转,又继续道: “听说皇后娘娘格外关心你的身体,时不时的送滋补身子的药膳去惠竹轩? 妹妹能得娘娘看重,还真是好福气。” 这下子,夏落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后是奔着她的肚子来的,可她只能笑脸相迎,咬牙咽下这口气。 临到离场之际,舒贵妃看着五皇子满眼怜爱。 小心的碰了碰他娇软的小脸蛋,心里满足不已。 走前,她轻声道:“有些人,失去了孩子,就开始疯魔了起来,你可要躲远些。” 阮观南眼眸微眯,冲她笑了笑表示感激。 宴席散后,阮观南特意多留了阮母叙话。 她也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了,母女俩进了内室聊了很久。 阮母临走前,留下了一封阮父亲笔写的家信,让她稍后自己一个人看。 等送走阮母后,阮观南去看了看熟睡的儿子,这才返回内殿去看父亲的信。 过后,殿内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 直到金蕊进来点灯的时候,阮观南才面无表情的直接把信件放在灯芯上点燃,一寸寸的化为灰烬。 又过了几天,宫里突然传出风声,说是户部尚书沈严自升任尚书一职后,陆陆续续贪墨了各种赈灾款超百万两! 一开始以为这只是空穴来风。 直到沈严被停职在家,皇后在御书房外跪晕,众人才知道这是真的。 沈严,也就是皇后的父亲,仗着国公的身份做了不少腌臜事,沈氏子弟在盛京城内更是猖獗不已。 恒王一死,他们才安分了几时。 但不知是何原因,突然被御史大夫当朝参了一本。 直接捅到了萧鸿面前,而且直接把证据都一一摆了出来。 萧鸿脸色黑沉一片,做出了停职的处罚。 说实话,这个处罚很轻,几乎动摇不到沈氏的根基。 正当众人以为陛下要轻拿轻放的时候,突然一道旨意降下。 皇后沈氏猝不及防的被废黜,打入了冷宫,沈家更是被判下诛九族的大罪! 萧鸿本来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司礼监的副掌印隐秘的查到了一些消息,并把证据呈到了御前。 原来四年间,那些怀孕的妃子之所以保不住胎儿,是因为沈氏给那些人用了一种叫“鹿衔草”的药。 有孕之人服用,渐渐胎死腹中;正常女人服之,绝育无子。 萧鸿勃然大怒,这个毒妇,害得他子嗣不丰,长时间承受外界非议,简直该死至极。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道废后和诛九族的旨意。 隔了几天,皇后突然在冷宫暴毙,脸上表情惊恐又疯癫。 舒贵妃得知她的死讯后,原本平和的人大笑了半夜。 之后更是在佛像前长跪不起,为自己死去的孩子诵经祈福。 而李淮逸冷眼瞧着这一切,悄然隐入幕后…… 第126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29) 又过了两月,天气渐渐转暖。 因为喜得了五皇子,后宫又有其他妃子怀孕,皇帝喜不自胜。 大手一挥,准备办一场春猎,君臣同乐一番。 各宫得到消息后,忙不迭的开始做衣裳弄首饰,以期能让皇帝多看上几眼。 夜间,李淮逸如期进了朝阳宫,悄然去看了一眼儿子。 见小家伙张开了不少,睡的很是香甜,这才转身进了内殿。 搂着娇人儿,李淮逸紧绷的心神这才松懈了几分。 他嗅着怀中人儿的的秀发,轻声说道: “春猎当日,待在人多处,尽量不要随意走动。” 阮观南挣开她的怀抱,定定的直视他的眼睛,李淮逸不躲不避,与她相望。 半晌,阮观南才肃声说道: “你在计划什么?” 话落,她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 “罢了,我不问了。” 说完,就想转身下床去。 李淮逸一惊,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腕,面容也不由得白了几分,急声道: “别走!” 阮观南被他这反应弄的一愣,尤其是触碰到那眼睛里隐藏极深的害怕后,她心蓦地一软。 她捧住男人的脸颊,在那抿紧的唇瓣上轻柔的落下了一个吻,轻声道: “不走,给你拿个东西。” 李淮逸眼帘微颤,起身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下了床,和她一起去拿。 阮观南无奈,指挥着他去梳妆镜前。 她勾起自己的荷包,从中倒出了一个护身符,又当着李淮逸的面扯开他的衣襟,贴身放了进去。 “这是我求的平安符,你和凌儿一人一个,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知道吗?” 她刚说完,嘴唇就猛的被人含住,男人的吻来得热烈又放肆,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夺走了她的呼吸。 良久,李淮逸才不舍的松开那潋滟的唇,低着她的额头平复躁动的心绪和呼吸。 “娇娇儿,很快,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 御驾出行,鸣锣开道,盛京城的权势中心齐齐往春猎场地行去。 萧鸿本身骑马箭术一般,但没人敢真的超越他。 这仿佛给了他什么错觉,准备自信的往密林深处前进。 阮观南本想趁着机会好好的骑马跑上一场,但因为李淮逸的叮嘱,她也只能在人群处骑马溜达溜达。 除了她以外,最兴奋的要属莫雅公主了。 阮观南看她在马上那真实了不少的笑脸,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一国公主和将军,为了身后的国家,最终被困在这偌大的盛京城里,可想她内心的境遇了。 她呼出一口气,舒心的往空旷的四周打量了几眼,倏地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眉眼。 阮观南一顿,礼貌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见过承王殿下。” 萧承看着马上的女子,在阳光下热烈的刺眼,比这春色更显的娇艳明媚。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淡然的点了点头。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呆在人群中,不要走远。” 说完就一甩马鞭,驾马朝着打猎的大部队冲去。 阮观南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心中奇怪不已。 下午时分,大部队满载而归,猎的最多的当属皇帝萧鸿。 晚间的晚宴也以猎到的猎物为主,各种肉食被做的十分精致又美味,阮观南吃的很是满意。 而席间,少不了对皇帝的恭维,萧鸿被拍的兴致十分高涨。 这时,贤妃突然举起手中的酒杯,笑意盈盈的开口对皇帝说道: “陛下,趁着今日这般好的日子,臣妾想请陛下来一桩喜上添喜。” 萧承的手瞬间收紧,眼睛黑沉沉的看向贤妃。 贤妃无视儿子的怒视,继续笑着开口道: “承儿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臣妾今日斗胆,请陛下为承儿赐婚。” 萧鸿兴味盎然,“哦?谁家女儿入了贤妃的眼?” 贤妃抿嘴一笑,看向了一个方向说道: “陛下,是夏尚书的嫡女,夏氏长乐。此女蕙质兰心、秀敏通透,臣妾很是喜欢。” 说完,还指给了萧鸿看。 夏尚书赶忙带着夏长乐出列,跪在地上向上首的两人行礼。 萧鸿也挺满意,这人在他争位之时也出过不少力。 拦截了当时发往边疆求援的信件,替他扫清了不少障碍。 “准了,就把这夏长乐,赐于承儿为正妃吧。” 夏尚书和夏长乐喜不自胜,赶忙叩首谢恩。 萧承袖子里的手几乎要捏断,脸颊边的肉因为极致的隐忍而微微颤抖,低垂的眼睛里更是红的滴血。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坐着不动的萧承,包括皇帝,贤妃急的拼命给他使眼色。 终于,萧承出列,重重跪在了皇帝面前,一字一句道: “儿臣,遵命!” 各位大臣恭喜的声音此起彼伏,夏长乐更是被贵女围了一圈,讨好之意很是明显。 这让原本就心高气傲的夏长乐更是自得无比。 她隐晦的扫了一眼夏落凝和阮观南,眼睛里的不屑和鄙夷一闪而逝。 如今风光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地位高点的妾室? 等她嫁给承王殿下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正室王妃!以后还是…… 想到这里,她内心更是火热一片,看向萧承的视线里满是爱慕和期盼。 夏落凝察觉到了夏长乐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她太熟悉了,无非就是鄙夷、不屑、厌恶…… 夏落凝垂眸笑了笑,眼里的阴沉和冰冷几乎要把人绞成碎片。 而被注视的萧承自刚刚起就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隐晦了看向了某个方向。 见那女子根本就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萧承眸底的自嘲和不甘几乎淹没了他。 除了个别人,大家今晚都很尽兴。 临到宴散时分,大家几乎都有了些醉意。 可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周围巡逻的守卫中,有一队人突然暴起,直直冲着最高位置举刀暴射而去。 直到人冲到近前,萧鸿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大声喊着“护驾”。 身后侍卫冲进去和刺客激烈的打斗起来,惊的周围的人连连后退。 阮观南下意识看向了皇帝身后的李淮逸,两人对视瞬间,李淮逸示意她回去。 阮观南眉头紧皱,还是决定听从他的安排往后退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的互动分毫不差的落入到了第三个人的眼里。 萧承沉沉的看着逐渐靠近的女子,眼睛里的震惊和嫉妒几乎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子就被侧边的人狠狠推了一把,身子直直朝着打斗的场地倒去。 两个男人大惊,下意识想往那个方向奔去。 可那女子却瞬间拽住萧承的臂膀,借力一个旋身飞起,狠狠的一脚把推她的人踹向了一个刺客的身上。 而这一幕,除了李淮逸和萧承,无人看见。 那刺客陡然被人砸倒在地,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瞬间反应过来,抬刀就架在了身上人的脖子上,大声威胁着侍卫住手。 丽昭仪都快崩溃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眼里满是惊恐和害怕,腿软的根本站不住。 而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和刺客僵持在原地。 其中一个刺客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迅速一个飞身,朝着远处的皇帝劈砍过来。 萧鸿大惊,往后退的时候一屁股跌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刀扑面而来。 李淮逸面无表情,直到眼角余光瞥到近卫已经跑到跟前准备救驾。 瞬间,李淮逸动了 他迅速侧身来到皇帝面前,替他挡下了这凌厉的一刀。 第127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0) 距离春猎已经过去半月,皇帝自那日起好似受到不小的惊吓,身体又大病了一场。 比起这个,众人都更好奇丽昭仪的行踪。 自那天众目睽睽被掳走之后,丽昭仪至今仍毫无音信。 金蕊也忍不住八卦了几分, “这丽昭仪还真是倒霉,落入歹徒手里,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阮观南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随后叹气道: “谁知道呢,真是天可怜见的。” 自丽昭仪被绑走的那一刻起,不管什么情况,她就只剩下一种结局, 那就是死。 翌日一早,开宫门的下人看到门前躺着一个女子,陡然吓了一大跳。 女子除了脸上脏了些,衣裳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是人仍旧昏迷不醒。 宫人斗胆上前查看一二,瞬间惊愣在原地,随后赶紧唤人来把女子抬了进去。 一天后,刚醒来不久的丽昭仪突然悬梁自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她的贴身丫鬟悲痛不已,明明娘娘刚醒来的时候还欣喜不已,连连感叹上天保佑。 怎么突然想不开自尽呢? 而此时的盘龙殿内,萧鸿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平静开口道: “办好了?” “奴才已按皇上的吩咐办了,丽昭仪的空棺已经入了妃陵。” 胡公公躬身回禀道。 “嗯。” 胡公公刚要退出去,突然被两个小太监压住肩膀踢跪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起不了身。 胡公公大惊,正准备习惯性的呵斥这些狗奴才。 意识到皇帝还在,又讪讪地闭上了嘴。 萧鸿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沉声开口道: “胡庸,身为掌印太监,不思其职,还是你的下属查出皇后的恶行。 如今更是野心膨胀,为了钱财不惜为西坞刺客大开方便之门,你简直该死。” 胡庸大惊,哭的涕泗横流, “皇上,奴才没有啊,奴才并不认识什么西坞刺客。” “那你城外埋着的二十万两黄金哪里来的?” 萧鸿勃然大怒,一脚狠狠踹在了这个狗奴才身上。 胡公公呐呐不敢言,只能深深叩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西坞刺客,那黄金是之前查抄沈尚书府的时候,他悄悄昧下来的。 可没等他交代,皇帝就大手一挥,胡公公就被身后两人迅速扭断了脖子。 “晓安,即日起,朕命你为新一任掌印。” “奴才,遵命!” 李淮逸深深垂下头,把那抹呼之欲出的讽刺和恨意遮挡在帽檐之下。 等夜深之际,某人又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朝阳宫,把床上的人儿揽入了怀里。 这还是两人自春猎后的第一次见面。 不是他不想见,而是根本见不着! 他肩上的伤休养了十多天,好不容易养好些来见娇娇儿,可那门窗封的严严实实,完全对他关闭。 他意识到了她的生气,想见又不敢硬闯,直觉后果会更严重。 于是,他只能每天晚上都来试一次,没想到今夜竟然能进来了! 他紧紧搂住怀中的人儿,贪婪的嗅闻着她身上令他痴迷和上瘾的气息。 不时,灼热的唇再也忍不住,终于吻向了渴望的甜蜜。 他深深吮吸着她的唇瓣,时不时用牙齿轻咬,舌尖的力道更是带着狂风暴雨的野蛮。 阮观南被她吻的差点窒息,抬手就在他肩膀的伤处用力按了下去。 李淮逸身子猛的一颤,唇瓣紧贴处传来一声闷闷的痛哼声。 即使如此,双臂依然牢牢环抱着娇躯不松。 甚至还一手固定住她的背脊,一手紧扣她的后颈,唇齿相依的亲吻更是来势汹汹,像是饿了很久一般攻城略地。 自阮观南怀孕后,李淮逸确实一直老老实实的没有动她。 出了月子后,他也仿佛变了个性子。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是抱着她亲个不停,再进一步就没有了。 如今他的样子仿佛要撕碎她吞吃入腹一般,可见这一个月的避之不见把人逼狠了。 李淮逸腾出一只手,把阮观南的手压在床上,霸道的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灼热的唇开始不满足的顺着颈项一路下滑,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个暧昧又艳丽的红痕。 阮观南声音绵软的像是要滴水,哑声道: “以后没有万全把握,万不可以身犯险,我和凌儿还在等你。” 李淮逸身子一顿,抬头沉沉的看着身下的女子。 缓缓的,他趴伏在女子的肩窝,吐出了胸口积塞已久的郁气。 窗外清冷的月光打在暖色的床帐上,帐内的两人却紧贴着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 良久,李淮逸才轻声说道: “娇娇儿,十岁后,我姓李,名淮逸; 而十岁前,我姓萧,名淮逸,字今安。” 阮观南一怔,下意识呢喃出声, “萧淮逸,字今安……萧淮逸……”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重点是,姓萧…… 李淮逸依旧深埋在她的肩窝处,缓缓说道: “我曾是宣朝六皇子,母亲是原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也是宣朝盛极一时的宓妃娘娘。”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顿了半晌,才继续开口道: “母妃生下我后不久,外祖父家突然被揭发说通敌叛国。 很快,李家被满门抄斩,而母妃也迅速失宠,带着我一起迁居到偏僻的宫殿中。 这一呆,就是十年。” 说到这里,萧淮逸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哽咽, “十年间,我那个好父皇没有见过我们一面,任由下面的人冷待磋磨我们。 母妃因为外祖一家的事本就存了死志,可为了我,硬生生的撑了下来,忍受所有的谩骂和折辱。” “之后,宣朝覆灭,新皇攻进了皇城。 我那时还在想,会不会换一个皇帝,我和母妃就解脱了。” “那天,母妃亲自为我煮了一碗面。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母妃笑的很是温柔慈爱。我吃的也很开心,连汤都不剩。” “可是很快,我头晕目眩,可母妃却笑的很是释然。 被人带走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那个所谓的新皇,迫不及待的进了母妃的房间。 我拼命的挣扎,想去救她。可无能的我却晕了过去。 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远离了皇宫,被外祖家秘密送走的人藏了起来。” 萧淮逸身子抖动的幅度更大了几分,哽咽道: “后来我得知,我的母妃,在我离宫的当天,就死在了那个宫殿里……” 阮观南怔忡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缓缓抬手,轻柔的抚摸着深埋肩窝里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萧淮逸,母妃是去和家人团聚了,这肮脏的世道,她怕是早就不想待了。” 阮观南轻声说道,眼睛里全是对他的心疼。 没想到,他竟是前朝皇子。 她就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的外祖是前朝太子太傅,曾经无意感慨过一个皇子,不受重视到连面都没露过,更不要谈读书了。 原来就是他…… “萧鸿辱我母妃,我势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祭我母妃在天之灵!” 萧淮逸恨的双眸猩红,阮观南似乎听到了他牙齿摩擦收紧的声音…… 第128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1) “殿下,属下查到,那个小安公公,确实和明修仪走动比较频繁。 明修仪怀孕期间,皇上把他调到了明修仪身边保护。” 上首,萧承撑着头坐在书桌后方,声音满是冰冷和沉肃, “他进宫前的身份查了吗?” “查了,父母是李家村的农户,早亡,他走投无路才进宫谋生活。” 属下跪在地上回禀道。 萧承眼神明明灭灭,又回忆起那天看到的画面。 女子看向上方的眼里满是担忧,她到底在担心父皇,还是那个……小安公公。 旁边的幕僚皱紧眉头,不明白殿下为何调查一个后妃,他适时开口道: “殿下,春猎之事,切记扫除后患!” 萧承脸上一片肃然,点点头低声道: “先生放心,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并不求一次就成事。” 幕僚欣慰的点点头,对自己选的主上很是满意,忍不住感叹, “当初是您领兵有方,身先士卒攻入盛京城,那个位子本就该是您的……” 萧承往后一靠,冷笑出声, “如果不是老头子儿子少,本殿只怕早就被他削了兵权打压到泥里了。” 幕僚摇摇头也不再说了,只是提醒道, “皇上已经为您赐婚,草民觉得这是个拉拢夏尚书的好机会。 今上年岁已高,殿下也该早早为子嗣做打算了。” 听他这话,萧承也深感赞同。 为了大业,他深夜不止一次劝服自己,婚姻都是暂时的,只要得到那个位置,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拥有的呢? 每每想到这里,女子的身影总是深刻的浮现在脑海中,让他直觉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代入她。 那样的女子,就应该高高在上,不受任何委屈,一辈子荣华富贵,安康无忧才对。 回过神来,他对贤妃的擅作主张依然颇为恼怒。 但如今已成定局,她又是自己母妃,萧承也不好真的去责怪她,只淡声说道: “既已赐婚,本殿自不会反悔。” * 六月初八,良辰吉日,新宣朝承王殿下大婚。 皇帝为示看重,亲自到承王府走了一遭,等婚礼结束才返回宫中。 婚房中,夏长乐身着凤冠霞帔,精致的红盖头遮住了她满脸的羞涩,俨然一副幸福的新嫁娘模样。 可时间过了大半,左等右等也不见新郎官进新房。 夏长乐脸上的羞涩迅速被愤怒取代,厉声询问道: “承王殿下人呢?” 贴身丫鬟深知她的脾性,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出去寻人。 结果只带回来一句,“承王殿下吃醉了酒,已经在前院歇息了。” 夏长乐瞬间暴起,一把挥开这刺眼的红盖头,脸上的表情愤怒到扭曲,尖声喊道: “我长这么大,还未被人如此羞辱过。走,去前院请王爷!” 萧承今日喝了不少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收效甚微。 正头疼欲裂之际,只听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 “王爷,今日可是咱们的新婚之夜,你就这般把我晾在一处,不怕我去向爹爹告状吗?” 夏长乐愤怒刺耳的声音瞬间传进了屋内,萧承的脸色更是差到了极致。 他猛的拉开门,站在高处冷冷的俯视这个“王妃”,声音冷的毫无一丝感情, “夏氏,安分点,承王妃的尊容你会有,再多的,不要惦记。” 夏长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下意识问道: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承直接冷笑出声, “意思就是,对于一个随随便便在外败坏其他女子名声的女人,本王厌恶至极。”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自阮观南入宫后,这夏长乐逢宴会就得编排她几句。 致使京中女子对这个久不露面的阮将军之女观感不是很好。 还是阮观南在三军犒赏宴上惊艳众人后,这种莫须有的传言才淡了下去。 夏长乐眼神不自在的瞥向别处,心虚不已。 可她也不是傻子,反应过来后更是出离的愤怒,崩溃的大吼出声, “萧承,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贱人?她不就是长了一张狐狸精似的脸吗,你凭什么因为她这么对待你的新婚妻子?” 连声的质问已经渐渐淹没了夏长乐的理智, “你竟然罔顾人伦惦记父皇的妃嫔,你们是不是早就暗通款曲了?” “放肆!” 萧承一个大步飞身下台阶,狠狠掐住了夏长乐的脖颈,猛的一个收紧。 只见刚刚还叫嚣的人瞬间哑火,脸上满是难受和惊恐。 萧承眼眸猩红一片,凑近她耳边冰冷开口道: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本王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厌恶的丢开她,沉声吩咐道: “王妃身体不适,送她回去,仔细看好了。” 夏长乐倒在地上狼狈的咳个不停,早上出门前还做着成为一国之母的美梦,没想到晚上就被戳了个粉碎。 * 四时花开花落,三年匆匆而逝。 期间,阮观南和夏落凝都升了位分。 如今皇帝膝下已经有了六位皇子,明昭仪的五皇子和纯贵嫔的六皇子,是宫中年龄最小的两个皇嗣。 三年间,哪怕萧鸿中间又选了不少新人,但也再没有任何消息。 而李淮逸,已经完全掌控了司礼监,为阮观南母子撑起了一个庞大的庇冠。 今夜,萧淮逸按时去偏殿看了一眼儿子。 小家伙正打着小呼噜酣然入梦,萧淮逸温柔的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去了内殿。 他熟练的褪去外裳只剩里衣,这才悄然钻进了温柔乡。 他搂过同样睡颜的女子,薄唇温柔的在她脸上四处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最终徘徊在樱唇处久久不离。 男人吐息带着灼人的温度,烫的阮观南从睡梦中渐渐醒神。 睁开的瞬间,那波光粼粼的水眸中便倒映出了男人那动情的眉眼。 阮观南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颈,娇娇的回应着他。 良久,萧淮逸紧紧把女子圈在怀中抱住,即使已经渴望到极致,但他还是没有进行下一步。 阮观南顿时瞪大了眼,气的她一脚过去,就把男人狠狠的踹出床外。 被踹的男人傻傻的站在殿中,在月光的倒影下竟显得有些可怜。 萧淮逸小心的来到床边,一点一点试着重新爬到了床上,连抱也不敢抱了。 只是紧紧的贴着女子的后背,慢慢挪动着去牵她搁置在胸前的小手。 阮观南深深吐出一口气,猛的一个转身和他对视了个正着,恨恨的开口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撩完就跑?再这样就给我滚出朝阳宫!” 她真是恨极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狗男人亲完就拉倒,每次都把她吊的不上不下的。 之前她还体谅他刚接手司礼监,诸事繁忙,可这还没完没了了? 她一把揪着男人的衣领提到跟前,恶狠狠的粗声威胁道: “信不信我让你变成真太监?!” 萧淮逸盯着那双充满怒火的美眸一怔,但只是一瞬,迅速抿紧唇瓣,忍了许久的笑声最后还是从嘴边溢了出来。 阮观南瞬间恼羞成怒,她愤而起身,一步跨坐在男人腰腹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你耍本宫呢?” 看女子真生气了,萧淮逸这才止住笑声。 手臂一伸把人拉低抱在怀中,下巴轻轻的蹭了蹭女子的秀发,叹了口气才哑声说道: “娇娇儿,你明知,我触碰你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你一起。” 阮观南抬起头,眉头紧锁,“那你这是为何?” 萧淮逸静静的望进那水眸深处,半晌才轻声说道: “我怕……,你生凌儿那日,我很怕……” 阮观南一怔,没想到竟是这种原因。 她无奈的吐出一口气,趴伏在他颈窝处静默不言。 良久,她才起身,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淮逸,深宫险恶,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把我和凌儿护的很好。” 萧淮逸看着她没有说话,又听女子道: “别怕,我和凌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男人手臂一紧,黑眸紧紧的圈住女子的身影,眸底翻涌的情绪深重而又浓厚。 他一个转身,轻柔的将娇人儿安置在身下,他刚一俯身,女子嫩白的胳膊就圈住了他的脖子。 萧淮逸紧紧贴着她,鼻尖轻蹭女子的下巴,低低浅笑出声, “娘娘,凌儿一人未免显得太过孤单,奴才和您努努力,给他添个妹妹。” 眼睛里的戏谑很是明晃晃。 每次他一自称“奴才”,阮观南总是会感到莫名的兴奋。 萧淮逸显然早已发现她这个点,总是在情浓时故意这么作弄她! 阮观南一手抬起男人的下巴,朱唇含住男人的薄唇轻咬吮吸。 柔软的身躯也随即附着上来,紧紧贴住他的身体。 萧淮逸眼眸瞬时暗沉,热烈的回应着女子的情意。 他觉得掌下的肌肤滑的不可思议,鼻端全是她身上传来的馥郁香气,推不开,也不想推开。 他一门心思只想和她共同沉沦,溺在这个美好的梦境里。 第129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2) 已经四岁的萧凌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朝阳宫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探索欲。 幸好从今年开始,小家伙就准备到尚书房启蒙读书了,不然非得把朝阳宫掀翻天不可。 这天一早,阮观南刚送走黏黏糊糊的萧凌,金蕊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喘了口气低声说道: “娘娘,纯贵嫔又有孕了!皇上已经下旨升她为昭容,迁宫到离咱们不远的轻云宫处。” 阮观南人都傻了,萧淮逸不是说已经给皇帝下药了吗? 而且近几年,萧鸿的身体也因为频频虚空,早已有了颓势,这都能让她怀孕? 这夏落凝未免也太易孕了! “老规矩,离她们远点。” 阮观南皱了皱眉头,沉声吩咐道。 宫中其他人对夏落凝简直嫉妒到了顶点,当初那个平平无奇的夏才人,短短几年间,就成了高高在上的昭容娘娘。 可再怎么嫉妒,如今的夏落凝也不是她们能招惹的起的。 此时的轻云宫中,夏落凝斜斜靠在贵妃榻上,视线沉沉的落在自己的小腹处,眼中的冷漠转瞬消失不见。 “娘娘,承王妃求见,说是听到您怀孕的消息,来看看您。” 宁春小心翼翼的回禀道,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不敢抬头。 “夏长乐?来探望我?” 夏落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轻声道: “这倒是稀奇了,让她进来吧。” * 晚上,两人哄睡了小家伙后,一起回了内殿。 等阮观南躺好后,李淮逸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萧鸿和承王妃睡了。” 语气很是轻描淡写,却把阮观南炸的一个鲤鱼打挺,猛的坐起了身。 李淮逸赶忙凑过去撑住她的腰,生怕她动作幅度太大,闪着身子。 “你说什么???” 阮观南惊声问道,一双漂亮的眼眸瞪大,似是一只受惊的猫儿,很是狡黠灵动。 萧淮逸慢悠悠的靠在床柱上,竟然闭口不言,眼神明晃晃的在暗示些什么。 阮观南实在是太好奇了,兴冲冲的一个猛子栽到他身上,抱着萧淮逸的脖子就“啵啵啵”的连亲好几口, “好今安,快告诉我~” 声音娇的萧淮逸身子忍不住一颤,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的火气,把人扣在怀里淡淡开口道: “萧鸿晚间去看纯昭容,不知怎的就和夏长乐搞在了一起,这个消息目前还没有传开。” 阮观南瞳孔锃亮,八卦的小模样简直可爱的要命。 萧淮逸实在忍不住,按着人狠狠的吻了几个来回,被娇人儿的好奇心多次打断,只听她道: “皇帝睡了自己儿媳,给承王戴了绿帽子?啧啧,精彩!”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 “估计要给她换个身份入宫了。” 声音满是讽刺和厌恶。 * 翌日,阮观南等了半天,果然没有透出任何风声,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 几天后,萧鸿接进宫一位民间女子,一进宫就很是受宠,被下旨封为了贞贵人。 众人都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贞贵人很是好奇。 但这人一进宫就被皇帝藏在了盘龙殿内,进宫半个多月硬生生没有露过一次面。 真相也只有极个别的人知晓,比如阮观南,夏落凝,比如贤妃。 贤妃不仅知道,她还气晕了好几次! 第五次醒来后,她恨不得剁碎了夏长乐,对萧鸿更是怨气冲天。 两次了! 皇上到底有没有伦理纲常和羞耻心! 她可怜的承儿啊…… 夏长乐这个贱人,千万不要落到她的手里,不然…… 贤妃的眼睛里满是狠毒和戾气。 而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萧承表情淡淡,没什么其他情绪。 反正他对夏长乐这个女人已经厌恶到了极致,离开承王府也好。 只是没想到又是他的好父皇! 这天,阮观南兴致好,正约着舒贵妃在亭子里纳凉,大老远就看见一大群人正簇拥着一个花枝招展的人走来。 “舒贵妃娘娘安好,明昭仪安好,还真是巧了在这里遇到。” 看见阮观南这张脸,夏长乐内心的恨意就忍不住滋长。 都是因为她,萧承才始终不待见和厌恶自己。 如今她成了盛宠在身的宠妃,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她得意的瞥了阮观南一眼,没等她说话,阮观南就幽幽开口道: “这不是承王妃吗?怎么跑宫里耀武扬威来了?” 她才懒得给她脸面,都做出爬公爹床的事了,还想要体面? 夏长乐一慌,脸色瞬间变的很是难堪,多次因她而被羞辱的怒火瞬间高涨,指着阮观南就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个贱……胡说什么,我才不是什么承王妃,我是陛下亲封的贵人!” 她声音吵吵的阮观南耳朵疼,听到她的话脸色更是一沉到底,冷声道: “不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上一个指着本宫的,还是那个已经化作枯骨的顾才人,如今又多了个你。” “空青,去让承王妃在太阳底下跪上四个时辰,醒醒脑子,让她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 声音柔柔的,轻飘飘的,话语的分量却压的夏长乐大惊失色。 被空青强压在地上后,夏长乐更是怒不可遏,尖声叫骂出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是陛下宠爱的人,你竟敢这么对我……” “啪,啪”,两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周边。 阮观南淡定的收回自己拍红的手,鄙薄道: “脸皮真厚,手都打疼了。” 而被嘲讽脸皮厚的人,被阮观南两巴掌扇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等她跪够时辰,一瘸一拐的跑到盘龙殿告状之后,本以为能得到皇帝的疼惜,让皇上替自己狠狠的重罚那个贱人。 可皇帝一听她的话,让他去罚明昭仪? 本来还算温和的眉眼瞬间冷沉了下来,淡漠的盯着地上那个脸肿如猪的蠢女人,肃声道: “她是五皇子的生母,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去招惹她? 滚回去禁足两个月,反省反省。” 夏长乐怔愣的被赶回了住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以为的宠爱,在阮观南眼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下子,好不容易膨胀了几天的野心,再次被打击的七零八落。 第130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3) 初秋的清爽最是令人心情舒畅。 阮观南也有了些出门逛逛的兴致,抱着自家不消停的胖儿子就出了朝阳宫。 有母妃陪着,小家伙更兴奋了,撅着小屁股拖着比自己还大的老鹰风筝,就要去和母妃分享自己的心头好。 母子两人来到了一处开阔的空地。 刚一站定,小家伙就扑腾的离开阮观南的怀抱,拿着风筝想给她表演一二。 可因为他个头不大,硬生生的被风筝绊倒了好几次。 空青几人吓的赶紧去扶,只有阮观南这个母妃,笑的比谁都大声。 小家伙委屈的瘪瘪嘴,把风筝递给了空青, “青青,飞飞……” 空青真是被自家小殿下萌坏了,拿起风筝就没命的跑动起来。 一阵折腾,老鹰终于腾飞,小家伙兴奋的大叫,扒着阮观南叫喊着, “母妃,看,凌儿的风筝飞起来啦。” 阮观南蹲下身,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笑的很是温柔, “凌儿好棒!” 这一夸可不得了,萧凌挺着敦实的小身板就要自己拉风筝线。 果不其然,他力气不大,线把儿脱手而出,掉在地上被风筝带着拖地而去。 等一群人追过去的时候,“老鹰”正不高不低的挂在树杈上。 小家伙呆呆的抬头看着他的心头好,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的,很是精彩。 他扭头看向阮观南,眼里的小珠子马上就要脱眶而出,奶声奶气的哽咽道: “母妃……” 突然,小家伙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而且离“老鹰”也越来越近。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看到来人是谁后,萧凌立即变哭为笑,圆圆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萧淮逸撑住他的咯吱窝,毫不费力的把小家伙举了起来,让他亲自去把风筝拿下来。 终于取下了自己的“老鹰”,小家伙靠在萧淮逸胸膛处,声音满是羞涩,小声说道: “爹爹,我很喜欢爹爹做的风筝。” 萧淮逸眼里划过一丝温柔,把小家伙架在胳膊上带他在空中荡了好几圈,这几乎成了爷俩见面必做的游戏了。 之后的几天,小家伙像是找到了乐趣,总是时不时拉着自己躲懒的母妃出去溜溜。 今日,他又嚷嚷着去看什么鸭子,到地方一瞧,湖中心那成双成对的明明就是鸳鸯! 可怜见的,被她儿子贬成了鸭子。 没等她为鸳鸯辩解一二,就听一声娇俏的声音由远及近, “阮姐姐,今儿个倒是有闲情雅致,带着五皇子来这里玩儿了。” 阮观南微不可察了皱了下眉头,笑着说道: “妹妹不也挺有兴致的,如今又有了身子,平时可要多加小心。” 夏落凝脸上的笑落了几分,眼睛里的愤怒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边小家伙带着空青又跑到了别处,一刻也闲不下来。 阮观南陪夏落凝扯皮了一会儿,余光一扫,发现夏落凝带来的下人不知不觉的退了下去。 只剩下她带来的几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阮观南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一些,静静的看着她究竟要作什么妖! 夏落凝笑的很是温柔,声音小的只有她们两人听得见,只听她道: “阮姐姐,妹妹还真是羡慕你啊。” 阮观南不明所以。 宠爱、地位、子嗣,夏落凝样样不缺,宫人更是人人称羡。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见,恐怕又要恨死她了。 但夏落凝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温柔的抚了抚小腹处,喃喃道: “来日投个好胎吧……” 话音还没落,她整个人就往湖中倒去。 阮观南目光一寒,迅速抽出腰间的银鞭子挥手缠去,扯住人后立即向岸边一拉。 夏落凝衣角都已经沾到湖水,可眨眼间又立在了岸边,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 反应过来自己的谋划失败了,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刚要开口道谢。 倏地,阮观南就猛的一个大步上前,扣住她的后脑勺就把人按在了几步远的大缸前。 缸里还飘着几朵落败的睡莲,宫人还没来得及撤换,如今倒是被阮观南派上了用场。 她把人死死的压在缸边,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么想陷害我,不如让我自己来?” 说完,不等下方的人回应,手上就猛的一使劲,把那颗不听话的脑袋就按进了满是腐叶的水里。 咕噜咕噜咕噜…… 阮观南随手把她捞起来,夏落凝精致好看的妆容瞬间糊了一脸,头上脸上还挂了几片烂叶子,模样霎时间很是狼狈。 夏落凝反应过来后,脸上的假笑再也保持不住,狰狞的仿佛一个厉鬼,恶狠狠的瞪着阮观南。 阮观南挑了挑眉,手一扣,又轻飘飘的把人按了进去。 如此几回,夏落凝几乎奄奄一息,再也不敢出口挑衅,只能不停的呛咳出声,吐出嘴里的脏水。 而离开的宁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惊慌的冲了出来,嘴里大喊着: “娘娘,救救我们家娘娘。” 夏落凝就若如那风中落败的蝴蝶,眨眼间晕在了宁春怀里。 * 阮观南靠在贵妃榻上,不紧不慢的翻着她的画本子。 旁边的金蕊担心的眉头直皱,一向沉稳的扶桑脸上也满是忧色,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娘娘,这还是您第一次被禁足,还是三个月,皇上会不会对您……” 阮观南放下手中的书,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皇上是因为什么罚我?” 金蕊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结巴道: “说、说您不顾皇嗣,无故惩罚有孕嫔妃……没有……高位气度。” 阮观南好笑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佯装生气道: “本主子是能吃了你们两个不成?不就是禁个足吗,很快就会没事的。” 看她这么坦然,两个小丫鬟瞬间淡定了,纷纷忙碌自己的事情。 轻云宫内,夏落凝从床上悠悠醒来,脸色仍旧苍白如纸,可见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压根就没想到,阮观南竟敢这般毫无顾忌,戕害有孕嫔妃可是大罪! 更令她生气的是,阮观南如此嚣张跋扈,萧鸿却轻飘飘的只禁了她三个月的足,真是让人不甘心。 一想到这个女人,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看到的画面。 男人举着稚童肆意玩闹,女子在旁边笑的温柔快慰…… 这么温馨的一幕画面,刺的暗处的她眼睛生疼。 夏落凝直直盯着床顶的帐子,手不自觉的收紧,尖利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也无动于衷。 犹记当时她内心的震惊,哪怕到现在依旧恍然不已。 她就说,五皇子的长相让她感觉到一丝熟悉。 从前只是以为儿子肖父,可现如今,比起萧鸿,明明更像那个人。 他……竟不是太监! 难怪啊,难怪对阮观南那般在意,原来两人早已有了首尾,连儿子都生了…… 想到这里,夏落凝周身沉郁的气息几乎笼罩了她,脸上满是渗人的狠毒与寒光。 第131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4) 刚禁足满一个月,阮观南就被取消了禁令。 原因无他,因为她已有了满三月的身孕。 萧鸿大喜过望,反应过来后,更是迫不及待的赶去朝阳宫,去看望自己的爱妃。 更是当场下旨,提阮观南为四妃之首的惠妃之位,以后就是明惠妃娘娘了。 这无疑又把后宫众人酸了个倒仰,尤其是贤妃。 都是有儿子的人,而且她资历远比阮观南要高,结果被人硬生生的压在头顶上。 这让她本就烦闷的心又添了一重郁结。 轻云宫中,本就因阮观南处罚太轻而胎心不稳的夏落凝,这下子更是心绪不畅。 她阴沉着脸,把殿中能砸的东西通通砸了个遍,可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嫉妒和怒火。 既然第一个不是萧鸿的,那这个势必也不会是了。 为什么! 明明自己也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啊! 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费尽心思的去避宠,遭人白眼,处境艰难。 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去讨好一个老男人来恶心自己。 每次侍寝,她都觉得痛不欲生。 只有把自己打扮成另外一个人,听到萧鸿喊着别人,她才感觉活过来一般,仿佛和他睡的并不是自己。 当初哪怕对她多一丝情意和温暖,她都不至于为了让他来到自己身边而不择手段。 如今把自己逼成这副模样,他们想要合家团聚? 简直是做梦!她不允许! 夏落凝无声的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狰狞又疯狂,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母兽。 * 阮观南怀孕六个月时,肚子大的惊人,吓的萧淮逸整晚整晚抱着他不敢睡觉。 生怕他一不注意,怀中的人儿就出了什么意外。 光是想想,萧淮逸就觉得窒息不已。 为了迎合她孕期的喜好,萧淮逸费尽心力弄来了一些不应季的花卉,硬生生的让它们提前在早春就绽放。 今日,阮观南用襻膊束起宽大的衣袖,正兴致颇好的修剪着花枝。 【宿主,男主的第二个命运线提前了,而且还产生了变动。】 999突然的出声,吓了阮观南一大跳。 反应过来后,她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问道: 【什么变动?】 【宿主,只隐隐感觉到变动在小凌儿身上,系统发出了警报,其他还未可知。】 听到这里,阮观南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她正准备去尚书房看看情况。 这时,空青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甚至还因为太快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咬牙爬起身,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 “娘娘,五皇子出事了!” 阮观南头脑瞬间空白一片,眼花的站都站不稳。 她狠狠的咬破舌尖,这才缓过神来,捂住抽痛的肚子急急忙忙往外冲去。 “母妃!呜呜呜母妃。” 萧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金蕊紧紧的揽在怀里。 阮观南快步冲来,赶紧把儿子拉进怀里仔细打量一番。 见他没什么损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神,就听小家伙害怕的哭个不停,紧紧的拉着她的袖子就要往前走,哭道: “母妃,救救爹……督主,他吐血了。” 阮观南眼前一晕,被眼尖的扶桑紧紧搀扶住。 她喉头好似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般,艰难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扶桑事无巨细的赶紧说了个明白。 原来,小家伙从尚书房回来时,乐颠颠的提了个小盒子,说是要回来和母妃分享。 半路上,萧淮逸遇到了他,看见小家伙这么兴奋,就把他抱了起来准备送他回朝阳宫。 小家伙开心不已,就提前把盒子里的小糕点先分享给爹爹吃。 萧淮逸毫不怀疑,含笑咬了一口。 刚咽下去,他胸口放平安符的地方就猛的一阵发烫。 瞬间,他感觉喉头血气上涌,但又怕吓到怀里的孩子,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赶忙把人安全的放到地上。 可还没走出几步,一口鲜血再也忍受不住喷涌而出,人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阮观南这才明白,为什么999说命运线发生了变动。 她强忍着肚子的阵痛,脚步不停的往旁边的小阁子里走去。 里间,萧淮逸已经被安置在了床榻上。 昨夜还一脸忧色的抚摸着她的肚子,今天就虚弱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脸色苍白中甚至带着一丝青灰,唇色更是惨白如纸,嘴角晕开的鲜血就像是即将开败的鲜花最后怒放的荼靡,脆弱又凄美。 阮观南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哽在喉咙里半天发不出来。 她很想上前替他擦干净血迹,可身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她不能…… 半晌,她才强稳住心神,沉声开口道: “请的是哪位太医?” 扶桑小声说道:“娘娘放心,是李太医。” 阮观南点了点头,萧淮逸曾说过,这李太医是他的人,可以放心用。 【黄99,他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道具可以解毒吗?】 【亲亲宿主,那道平安符已经淡化了一部分的药性,如今他体内的量不足以致命,只是身体上少不得受一些折磨。 商城有“解毒丸”,30积分,可以消减毒性,宿主可以买这个。】 【行,买吧。】 阮观南趁着下人不注意,悄悄给萧淮逸喂了进去。 看他脸色好转了一些,悬着的心这才又放下不少。 她安排下人把人抬回了司礼监,让太医也一便去了那边。 等朝阳宫的大门一关,阮观南这才软软的跌倒在软榻上,扶着肚子深深的吐出几口气。 空青把五皇子送到偏殿休息后,赶忙来到正殿,垂头跪在地上请罪, “娘娘,糕点是四殿下给的,咱们五殿下看他平时总是自己一个人,就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 今日四殿下主动和五殿下说话,还给他吃糕点,五殿下高兴坏了,就想着回来和娘娘分享,没想到……” 阮观南脸色阴沉一片,“去,把四殿下请到朝阳宫来。” 第132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5) 朝阳宫宫门大开,呼啦啦一下子出来了五十多个人。 站在首位的女子挺着高耸的肚子,手里缠着一根精巧的银鞭,脸上的表情很是冰冷和阴沉。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轻云宫的方向而去。 到了地方,阮观南眼神一示意,空青就带人身先士卒的冲了进去,把轻云宫的下人牢牢的控制住。 他第一时间搬了个宽大的椅子放在正中间的位置,小心的扶着阮观南坐了上去。 阮观南手指轻柔的绕着手里的鞭子,平静道: “去,把纯昭容给本宫请出来。” 月见和南枝她们几个二话不说,无视旁边人的叫喊,径直冲进了内殿中。 夏落凝此时正靠在贵妃榻上,心情颇好的剪着花枝。 “咚”的一声,殿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撞在了后面的廊柱上颤颤巍巍。 夏落凝一个不小心戳破了手指,脸色铁青一片。 正要发火,看到来人后惊疑万分,直接呵斥出声, “大胆!竟敢擅闯本宫寝殿,脑袋不想要了?” 月见翻了个白眼,直接和另外两人一个用力,架起贵妃榻上的人就往外走。 而夏落凝自从胎心不稳流产后,身子就一直病恹恹的。 如今根本就无力挣开来人的钳制,当着轻云宫所有下人的面,就这样被架了出去。 阮观南正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轻云宫的布置。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折池水绕阁流淌,倒是颇为精致雅观。 “空青,这环境看的本宫头疼,肚子也很是不舒服,去给纯昭容换个布置。” 阮观南抬起手轻抚额心,好似真的被影响了一般。 夏落凝一出来就听到阮观南这番离谱的说辞,简直怒上心头,高声呵斥出声, “明惠妃!即使您位分比本宫高,也断没有私闯本宫寝殿的资格,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阮观南眉头皱的更紧。 空青看主子这架势,二话不说直接一挥手,一群人上去就是一通打砸。 “咣咣铛铛”的巨响声直接传出轻云宫。 离的近的小嫔妃在阮观南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早早躲回了自己的宫殿,听到这动静更是吓的连门也不敢出。 没一会儿,原本还精致雅观的殿宇,眨眼间就狼藉一片。 石桌石椅、花木游鱼更是遍地都是,几乎要无处下脚。 即使殿中再怎么杂乱,阮观南四周还是干干净净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夏落凝看着他们如此羞辱自己,脸色本就青紫交加,现在更是连身体都开始摇摇欲坠。 阮观南平静开口道: “听说,你的那个丫鬟宁春给了四殿下一盒子糕点,还让他与凌儿一起吃。 本宫倒是想问问她,哪里来的胆子敢把手伸向朝阳宫? 还是说,是受了主人的指使?” 夏落凝一愣,陡然间,她想到了阮观南可能发疯的原因,表情瞬间好转。 甚至还好心情的大笑出声。 成了,那个贱种肯定没了! 她抬手抚了抚鬓发,轻笑出声, “一个丫鬟做了什么事,主子怎么知道? 再说,宁春向来不服管教,今早骂了她一通,到现在赌气还没回来,你想找人,自己去找啊。” 阮观南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里的冰寒顷刻而出,冷冷的刮向那边形似癫狂的人。 她幽幽地站起身,朝着那人慢慢走去。 边走,手腕边转动。 银鞭也随即一圈圈的缠绕而下,在阳光下泛起冷寒的光泽。 没等她笑完,阮观南直接抬手狠狠的一甩,鞭子就像是一条灵活的银蛇,朝着夏落凝直扑而去。 “啪”的一声,夏落凝陡然惨叫出声。 身上的裙子也瞬间裂开一道大口子,隐隐血痕从缝隙中暴露出来。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本宫用刑,本宫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声音咬牙切齿,眼睛更是阴毒无比。 “啪,啪!” 两鞭子下去,夏落凝的裙子就被抽成了一块块的碎布,血痕也越来越多。 夏落凝更是破口大骂,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和你那个野种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和你那个短命儿子,通通下地狱!” 阮观南呼吸一滞,眼神瞬间阴沉万分。 手里的鞭子陡然加重,一鞭鞭狠厉的往她身上抽,空气都被这强悍的鞭子带出一道道破空声! 直到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阮观南最后又猛的一使劲儿,把晕过去的人又硬生生的抽醒,这才停了手。 她走到夏落凝面前,用脚抬起她滴着血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我儿活的好好的,你那个野种儿子,就不一定了。” 话音刚落,阮观南就感觉到夏落凝的身子陡然僵硬了一下。 那恨毒惊惧的眼睛里,竟然划过了一丝心虚。 因为她咒骂自己的儿子是野种,阮观南随口回击而已。 但看夏落凝的反应,难道其中真有些什么隐情? 不容她多想,下朝后匆匆赶来的萧鸿一进殿门,就被殿里的狼藉惊了片刻。 回过神后,萧鸿简直是暴怒异常,直接大吼出声, “明惠妃你放肆!” 他几步走到近前,让人把已经昏过去的夏落凝抬进了殿里,命人赶紧去请太医。 转身面向阮观南,眼睛里的恼怒几乎毫不掩饰,他声音满是肃穆和冰冷,沉声道: “明惠妃阮氏,目无宫规,戕害妃嫔,德行有亏,着降为婕妤,剥夺封号,禁足两个月,皇五子和肚中皇嗣后暂居皇子殿。” 话落,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即使是愤怒也美的惊人的女人。 眼中的不忍强行压了下去,愤而转身回了盘龙殿。 阮观南眉心紧拧,她敢做就知道会受罚。 可没想到竟会罚的如此狠,甚至连她还怀着孕都顾不上了。 阮观南略一沉凝,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转身回去禁足去了。 等空青打听完消息回来后,阮观南才知道,为什么萧鸿会气成这样。 原来今日早朝之上,大臣们再度提起了立储一事。 一是因为皇帝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二是根据形势好早早站队。、 最主要的是,皇帝的身体是真的亏空久病,立储势在必行。 可萧鸿一再拖延,每次提起都要动怒。 他觉得自己还健在,儿子和大臣们就急着惦记他的皇位,简直罪该万死。 今日早朝上,大臣们因为立储一事更是吵的不可开交,势必让皇帝早早定下继承人。 其中,承王和五皇子的呼声最高。 承王已经长成,五皇子背后有阮家撑腰。 但前者膝下至今无嗣,后者年龄还尚小。 反正是各有各的争论点。 龙椅上的萧鸿看着下方的局势,眼里的忌惮和冰冷几乎要喷薄而出。 争论到最后,他一怒之下,直接撤了承王的职,让他滚回家反省。 更是把阮父一个堂堂镇国将军派去了剿匪! 下完旨后,他就抛下一众大臣怒而下朝。 刚下朝,就听说阮观南杀去了轻云宫中。 即使知道是因为五皇子差点被害一事,但他正在气头上,才管不了那么多,一气之下重罚了阮观南。 了解前因后果,阮观南眼睛里的冷意更甚。 她当即给父亲写了一封密信,动用萧淮逸的人秘密送出了宫。 稍晚的时候,扶桑脚步急促的走了进来,脸上很是凝重。 她凑到阮观南耳边轻声说道: “主子,刚刚有人给奴婢悄悄塞了张字条,说是侍卫统领魏严要求交给主子您的。” 说完,就把字条递给了阮观南。 “魏严?” 阮观南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哪一号人。 说起来,刚进宫之时,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个魏严想告诉自己什么? 她打开字条一看,眼眸瞬间瞪圆。 片刻后,她忽地轻笑出声,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133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6) 最近一个月内,京中突然流言四起,说皇帝不顾人伦,父夺子妻。 当初夺位之所以那般顺利,都是因为和西坞国勾结在一起的缘故。 而且自他登基以来,各地灾祸不断,朝廷并没有做出什么举措,每次大灾都要死不少人。 这些流言越传越广,但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 直到承王殿下突然起兵,众人这才相信,那些流言多半是真的。 承王府中,萧承在书房静坐良久,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铠甲,很是晦涩复杂。 他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久到差点因为旁的事而差点误了大计。 他缓慢的站起身,下人迅速的为他披上战甲。 拿上陪他征战多年的长剑后,萧承浑身杀气凌然,脚步坚定的朝着皇宫而去。 盘龙殿内,一太监急匆匆的跌了进来,惊声喊道: “陛下,承王殿下造反了!” 萧鸿听后顿了片刻,眼睛惊骇异常,高声怒道: “速去调御林军和巡城司的人来。” 宫门处,萧承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因刚杀过人而凌厉不敢直视。 剑上的血一滴滴滑落,在宫砖上溅起斑驳血花。 半晌,他抬起手高举,大喝道: “杀!” 顿时,身后呼声震天,齐齐朝着紧闭的宫门撞去。 少顷,宫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一场血腥风暴的来临。 萧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 萧承身先士卒,毫不畏惧地冲入敌阵,他的身手矫健,每一次挥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手起刀落之间,只见一颗颗头颅应声而落,鲜血四溅。 他的勇猛表现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们,他们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 整个场面变得混乱而激烈,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原本巍峨庄严的皇宫,短短数年间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入侵和血洗,巍峨间更添了几分萧瑟和凄清。 随着御林军的一步步退守,萧承这边的局势一片大好。 正当萧鸿惊惧之际,宫门处陡然又杀进来一大批人,人数之多竟直接将萧承的军队包围在宫内。 萧承脸色陡然一沉,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等着对方的动作。 不一会儿,从中间分开一道间隙,两位俊美非凡的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阮温言?你竟然没走?”萧承沉声问道。 早前父皇命阮齐宗去剿匪,他明明让阮齐宗把阮家军顺势带走了,难道只是个幌子? 看着萧承沉冷的表情,阮温言比他更冷漠,淡淡道: “这些不是阮家军。” 萧承一顿,视线转移到了他旁边的男子身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晓安,你囤积私兵?” 萧淮逸缓缓抚了下衣摆,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幽声说道: “同为了萧氏江山,怎能叫私兵?” 都是聪明人,萧承几乎瞬间就觉察到他话语里面的不对劲。 只有萧氏子孙,才有资格谈什么萧氏江山! 好一个太监,好一个李晓安! 萧承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脸色沉凝一片,平静道: “那就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吧。” 说完,就冲杀了出去。 顿时,刚沉静了不到半刻的皇宫大殿,顿时再次杀声震天。 漫天的血迹顺着宫道蜿蜒而下,径直流向了宫外。 等声音消弭之际,局势已经基本定形。 锋利的长剑如今已是破碎不堪,正被主人狠狠的插在地上,支撑着他已然极限的身躯。 萧承全身血迹斑驳,原本锃亮的铠甲也已千疮百孔。 血迹正顺着铠甲的刀缝不停的渗出,在他站立的地上聚成了一摊小溪。 他抬手艰难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刚抹完又流出,仿佛要流尽才甘心。 他抬起头,看向朝阳宫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盯着萧淮逸轻声问道: “她呢?” 萧淮逸脸色一沉,眼睛如饿狼一般幽森可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萧承垂头艰难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罢了,不问了。我这般大的动静,怕是吓到她了。” 想到女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 他慢慢站直身体,用力拔出长剑。 没等旁边的小兵动作,萧承就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最后看了一眼朝阳宫的方向,就毫不留恋的挥剑而下,壮烈的结束了他这波澜壮阔半生…… 而皇帝远远的站在高台之上,对于萧承的死并没有半分悲伤。 反而庆幸自己的皇位保住了。 他颤颤巍巍的回了盘龙殿,终于提笔写下了立储的诏书。 可还没等他颁布圣旨,就被陡然走进盘龙殿的萧淮逸堵在了殿里。 萧鸿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看在他刚刚救驾有功的份上,并没有斥责出声,而是让他去召集六宫之人到庆元殿中。 想起阮观南的叮嘱,萧淮逸也没有反驳他,径直出了大殿。 把事情吩咐下去后,他直接回了朝阳宫去接娇娇儿。 她如今怀着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宫变,他是半刻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尤其他刚从床上醒来没几天,真是时时刻刻都想贴着她。 萧淮逸摇了摇头,加快速度朝朝阳宫里走去。 除了贤妃,后宫众人尽数到场。 如今也没人关心贤妃到底来不来了,承王造反失败,她这个母妃也活不了多久。 夏落凝也撑着病弱的身体来了。 她脸上遮的严严实实的,但仍能隐隐窥见面巾底下纵横交错的鞭痕。 她真是恨毒了阮观南,恨不得上去剁碎了她。 但一想到萧鸿上次对自己说的话,她就硬生生的咽下那一口恶气。 反正那个贱人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收回视线之际,突然和夏长乐对上了视线。 那人眼底的窃喜和深意让她莫名有些不安,遂低头不再看。 萧鸿被人扶着在上首坐了下来,视线扫视到阮观南的时候,眼里的复杂一闪而逝。 刚刚经历宫变,宫门如今紧闭,他没法第一时间召集宗室和大臣颁布旨意。 他犹如惊弓之鸟,阮温言还在宫中打扫战场,他必须尽快把圣旨传扬出去才能安心。 萧鸿收回视线,沉声道: “朕承萧氏基业,夙夜兢兢,只承祖统。兹有皇六……” “报!” 一道高亢的禀报声打断了萧鸿的口谕,魏严快步跪在地上,恭声道: “陛下,臣有事要报。” 萧鸿脸色很是不好看,冷声道: “何事?” “臣奉陛下之命,担任御林军统帅一职,自上任以来,一直严于律己,规范下属。 可近些年,臣麾下已有两名副统领莫名毙命。 臣一直在调查,直到前几天才有了一些苗头。” 萧鸿直接怒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非说不可的急报?” 魏严垂下头,面上很是忐忑,但还是开口道: “此事涉及宫中后妃,微臣不得不报。” 没等萧鸿追问,夏长乐,也就是贞贵人猛的站起身,高声道: “陛下,妾也有事要报!” 不等众人接话,她直接指着夏落凝的方向怒声道: “妾要告发纯昭容私通,秽乱后宫,混淆皇嗣!” 哗! 大殿中顿时一片沉寂…… 第134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7) 夏落凝内心一紧,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凭着面巾的遮挡,她赶忙收敛心神,愤怒道: “贞贵人,你我亲如姐妹,你为何如此构陷于我!” 而上座的萧鸿脸色更是铁青一片,眼神冰冷的看着下方的两人。 夏长乐顿时气笑了,尖声道: “亲如姐妹?亏你能说得出口!只不过闺中说了你几句,你就心存怨恨。顾惜冉撞破你的奸情后,被你残忍的杀害,你哪来的脸说构陷?” 在座的嫔妃大惊。 顾才人当初不是因为被丫鬟撞破了和一个侍卫的奸情,羞愤自杀了吗? 这时,有些人也渐渐咂摸过味儿来,眼神隐晦的在夏落凝身上频频扫视。 夏长乐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得意洋洋的继续开口道: “顾惜冉那个名义上的奸夫,可不就是咱们六皇子的亲爹吗?利用侍卫怀了孕,被撞破后直接栽赃给顾才人,你还真是恶毒又放荡!” 吼,阮观南眼睛晶亮,暗戳戳的给这个贞贵人点了个赞。 这真是亲姐妹? 踩起来比外人还爽快! 萧淮逸站在不远处,视线从始至终都挂在她身上。 看到娇娇儿那一副吃瓜的可爱模样,他的心就好似被轻挠了一下,痒到了心尖。 而此时的夏落凝,正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和恨毒,高声呵斥道: “放肆!你一个小小贵人,无凭无据抹黑高位嫔妃和皇家子嗣,诛九族都不为过!” 说完,又转身果断的跪在了地上,眼神凄凄哀哀的看着上首的皇帝,哭着道: “陛下,臣妾被陷害无所谓,但是我们的皇儿被如此侮辱,他以后该如何处世啊!陛下,请您一定要重罚贞贵人,为臣妾和皇儿做主啊。” 萧鸿听着她的哭诉无动于衷,沉声问道: “你要朕如何重罚?” 夏落凝内心一喜,脸上却满是悲伤和哀愁,哽咽道: “抹黑皇家,理应诛其九族,以儆效尤。虽然他们也是臣妾的家人,但臣妾不想以身试法,让陛下为难,请陛下秉公处理吧。” 阮观南连连感叹,恨不得当场给她鼓个掌。 看看这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这是要大义灭亲呢。 果然,听到她这话,夏长乐顿时炸了,尖声怒斥道: “你也配提什么家人?我可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家人。” 说完,她径直奉上证据, “这是在那个侍卫房中发现的纯昭容的肚兜和手帕,请她的贴身丫鬟认一认便是。” 夏落凝这才长舒一口气,语气顿时凌厉了几分, “这并非本宫之物,贞贵人为了污蔑本宫,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实在可笑!” 她顿了顿,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而且,宁春前些日子不知藏了什么祸心,做了诛心的错事,当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话音刚落,夏落凝就轻声哭了起来,模样看起来当真是可怜不已。 夏长乐一怔,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恨不得冲过去撕了她。 阮观南正吃瓜吃的开心,突然就被夏落凝隐晦的看了一眼,那眼里的得意真是让人恼火。 不过没等她得意完,沉默良久的魏严突然开口道: “微臣要禀报的还有一件事,纯昭容的贴身丫鬟宁春和御林军第二位副统领齐齐被人在水中发现。 副统领脖子被一簪毙命,和当年顾才人身边的是同一手段。而那个宁春……” 夏落凝气息微滞,紧紧盯着魏严,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倒是很幸运,存活了下来,如今正在殿外有要事需要面圣。” 魏严一口气说完,就把头垂了下去。 夏落凝身形一晃,差点跪不稳栽倒在地,还是凭着极强的忍耐力,这才稳住心神。 萧鸿脸色沉的发青, “宣!” 很快,宁春就小心的走了进来,跪在殿中身子不停的颤抖。 夏落凝很是惊喜,激动的哭喊着, “宁春,幸好你还活着。不然本宫该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啊。” 她甚至激动的要过去抱住宁春的身子。 阮观南适时开口道: “瞧瞧,这知道的是你看到侍女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前没杀成,现在要去补刀呢~” 宁春瞬间抖的更厉害了,显然是已经想起夏落凝对自己做的恶事。 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恨意。 她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 “启禀皇上,各位娘娘,纯昭容的孩子确实不是皇家的。 她前三年一直用药在避宠,后来为了更快的怀孕,就诱惑了一个侍卫副统领。 顾才人也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奸情,不幸被那个奸夫所杀,当晚纯昭容就将计就计捅死了奸夫,把她和顾才人弄到了一起。 第二次怀孕也是同样的手段,只不过这次被算计的是奴婢本人。” 话落,像是想起了濒死前的恐惧,她声音抖的更厉害了, “她让奴婢把一盘带有剧毒的糕点给四皇子殿下,编造丽昭仪是阮婕妤所害,让四皇子殿下把糕点带给五皇子吃。 一回宫,奴婢就迅速被纯昭容迷晕扔进了湖里,还是魏大人救了奴婢。” 在座的诸位妃嫔都惊呆了,没想到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夏落凝,竟然敢这般胆大包天! 私通侍卫、混淆和谋害皇嗣、杀人灭口…… 桩桩件件,每一件事都能诛她一次九族! 贞贵人脸上的表情更为得意了,讽刺道: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纯昭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依妾身看,就把那个野种溺死,省的玷污我皇家血脉。” 夏落凝脸色灰败,整个瘫软在地上一言不发。 直到听见夏长乐的话,她才猛的抬起头,犹如凶兽一般狠狠的扑了上去,一把抓花了夏长乐颇为在意的脸蛋,尖声怒吼道: “你这个贱人闭嘴!六皇子就是皇上的儿子,你就是赤裸裸的嫉妒本宫。” 两个人不顾场合的厮打在一起,再没有一丝贵女的气度。 “放肆!” 一阵怒吼过后,萧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脸色青白一片,指着下面的两个泼妇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咽下嘴里的血气,他厌恶至极的开口下了口谕: 纯昭容淫荡不堪,贬为庶人,赐死,诛其九族。野种一并赐死!” 贞贵人大骇,惊声喊到: “陛下,夏家是无辜的,都是这个贱人不守妇道,祸不及家人啊!” “你闭嘴!” 萧鸿简直是后悔碰了这么个蠢货,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了富贵爬床的货色!” 一句话,直接把夏长乐打入深渊。 她呆呆的看着上面的帝王。 对啊,她怎么忘了,当初她也是趁夜爬了床的。 大殿安静了片刻,原本心如死灰的夏落凝,突然抬头看向了阮观南。 她眼神里的光芒迅速亮起,高声道: “陛下,五皇子……” 还没等她说完,萧淮逸暗中一使劲,一枚石子就精准的砸向了她的后脑勺。 夏落凝眼眸猛的大睁,软软的倒在地生死不知。 而上首的皇帝,也在她开口之前就猛的吐出一口血,陷入了昏迷…… 第135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8) 萧鸿这一晕,就在盘龙殿躺了五天才醒过来。 醒来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不太好了。 当晚,他按时服药后,就坐在桌子边等消息。 这时,殿门“吱呀”一声突然被从外推开。 萧鸿抬头,看见来人是谁后,也没有多惊讶。 “陛下在等什么?” 阮观南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朝他走来。 她美的依然让萧鸿控制不住的恍惚,让他又爱又恨。 “阮婕妤,私闯皇帝寝宫,可是死罪!” 萧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阮观南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轻笑出声, “陛下,您作何那般费劲,暗地里去收集凌儿的血?想知道什么,嫔妾可以告诉你啊。” 萧鸿手心一紧,脸色更不好看了几分,冷声道: “凌儿,究竟是不是朕的儿子?” “不是。” 阮观南非常干脆,满足他的好奇心。 萧鸿猛的站起身,指着阮观南的手抖个不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怒火中烧,陡然冲到阮观南面前,抬手就想掐死她。 可还没碰到她的一丝头发,就被闪身而出的萧淮逸直接一脚踹了出去,直接又给他踹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萧鸿本就急怒攻心,这一脚更是雪上加霜,加快了他枯败的速度。 萧淮逸眉心紧拧,单膝跪在地上后,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拎起女子被碰到的裙角就擦拭了起来。 阮观南抬手摸了摸他触感极佳的脑袋,很是配合他的动作。 萧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愣半晌,艰难的怒吼出声, “这就是你的奸夫?你竟然看上了一个狗奴才?!” 阮观南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带厌恶的看向了苟延残喘的皇帝,冷声道: “你一个偏到不能再偏的旁系,原本连给他磕头的资格都没有呢。” 看到为自己生气出头的女子,萧淮逸原本沉郁的心顿时明朗了不少。 他缓缓站起身,面向那个他厌恶到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声音满是戾气和阴寒, “萧鸿,当初羞辱我母妃的时候,可有想过会被报复的一天?” 听他称呼“母妃”,萧鸿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他几乎瞬间就想起了刚踏破宫门的时候,曾听属下说过的盛京城的“第一美人”,如今就在宫中。 为了庆祝自己的胜利,他就顺势去会了会这个“第一美人”。 没想到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竟被她儿子找上了门。 萧鸿脸色差到极致,脸上的褶皱紧紧堆积在一起,衬的一代帝王都狠辣刻薄了几分。 他嘴唇翁动片刻,含糊道: “朕有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没了贞洁的前朝弃妇?” 见他死不承认,还言语侮辱自己的母妃,萧淮逸眼睛瞬间血红一片。 怒到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个闪身过去直接当胸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萧鸿的胸口处。 萧鸿撞倒在盘龙柱上,趴在地上呕出一大摊鲜血。 看见萧淮逸杀气四溢的狰狞模样,阮观南赶紧上前安抚他,轻声说道: “你这么快把他踹死,憋气的只有你自己,用这个。” 话落,就把自己腰间盘着的银鞭递给了他。 萧淮逸沉了口气,把人搂过来亲了几口,才把心中的暴戾压了下去。 他接过鞭子,朝着那如死人一般的皇帝就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他直接腿上一个用力,把人踹的贴在了盘龙柱上。 又迅速扯过旁边的纱帘穿脖而过,把人牢牢的固定住。 看着他这副苟延残喘的狼狈样子,萧淮逸陡然露出一个恶劣而又残忍的笑。 随手一挥,萧鸿顿时皮开肉绽。 别说,毕竟当了几年君王,确实是有那么几分骨气在身上,萧鸿硬生生扛了这一鞭,一声不吭。 阮观南走到近前,打量他片刻,才冷声道: “萧鸿,当初阮家出征西坞,你在军中安插内应。等我父兄上战场后,在背后背刺他们!既然如此忌惮阮家,你倒是像现在这般有骨气贬了我阮家啊!” 阮观南越说越气, “一边靠着我阮家保天下,一边又恨不得我阮家满门尽灭,就是护个路边的野狗,也比护你安全的多。” 说完,她又爱怜的摸了摸萧淮逸的头,转而冷声道: “你和你那个好儿子不愧是一脉同承的野心家,早前便勾结西坞,买通当初的兵部侍郎,联合起来一起陷害李尚书一家通敌,连同老幼妇孺一同被满门抄斩。 连人家仅存的女儿你也恶心的惦记,如今落到此种境地,也是你应得的。” 萧鸿虚弱的睁开眼,额上的血迹流下来糊在眼睛上,早已让他看不清楚。 但他还是抬起头看向阮观南,嘴角扯出一抹笑,声音尽显老态道: “朕的爱妃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是早就对朕心存杀心了。” 萧淮逸眼眸一沉,又是几一鞭子破空袭来,力道可比第一次狠戾了太多。 萧鸿终于忍不住,惨嚎出声,声音在盘龙殿里不停的回响。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冲进来救驾。 阮观南耸耸肩,对他的口舌之快很是无所谓。 但萧淮逸明显不依,鞭鞭狠厉至极,差点没抽散萧鸿的最后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相似的场景,她想起了自己抽夏落凝的那一幕,陡然,她眼睛一亮,对着萧淮逸轻快开口道: “萧鸿句句不离爱妃,要不,让夏落凝和夏长乐两姐妹,去给咱们这位皇上陪葬吧。 哦对,还有被他丢去乱葬岗的丽昭仪,他们一起,也好让皇上黄泉路上有个伴。” 萧鸿怒目圆睁,硬生生提起一口气怒骂道: “贱人,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早知如此,朕就该一刀杀了你,也好过你给朕带绿帽子,还生了野种,你肚子里的野种……” 还没说完,剑光一闪,一截恶心的舌头就飞落而出,掉在了地上。 萧淮逸收回狠厉的视线,转身亲了亲女子的额头,还安抚的摸了几下她挺起的肚子。 萧鸿被气的又吐出了几口血,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像是破败的风箱一般刺耳。 很快,柱子上的人双眸猛的瞪到最大,声音戛然而止,死不瞑目…… * 贤妃自知道儿子兵败后,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她眼睛里的没有丝毫失子的悲痛,平静的有些诡异。 翌日,等行刑宫人踏入寝殿的时候,被门口模样血腥又恐怖的跪坐女人吓了一大跳。 小心的查看一番,发现竟是贞贵人! 她现在全身的肉都被簪子戳了个稀烂,眼睛更是只剩下两个空洞,幽深骇人。 可见,做下这件事的人对她的厌恶和恨意。 而他们要找的正主,已经安详的躺在床上,早已断了呼吸。 另一边的夏落凝,眼带惊恐和恨意的紧紧盯着大殿门口,生怕闭上眼就会有人来索她的命。 她眼窝深陷,身上被抽的伤口至今还狰狞不已,整个人早已没了意气风发时的清丽模样。 可天不遂她愿,行刑的公公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直到死前,嘴里还在大喊着:“阮观南私通,五皇子是野种”之类的话语。 可惜,这种话并没有人当真。 出殡之日,宫人抬着明显重了不少的帝王棺椁,浩浩荡荡的入了新修建在山上的皇陵。 而真正的萧鸿,连表面上的安息之地都没有进入,天地为席,野狗为伴,长眠在无人知晓处…… 第136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完) 数年后,一辆低调的马车从宫中驶出,悠哉悠哉的汇集入人群,向着远方驶去。 城墙上,一俊美的青年男子看着马车驶离的方向,眼神很是不舍。 “皇兄,爹爹和娘亲还回来吗?” 娇俏美丽的少女很是惆怅,她也想和爹娘一起去游历,却被狠心的爹抛在了宫里。 另一侧稍显稚嫩的男孩也很失落,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萧凌,就是不说话。 等马车消失后,萧凌才无奈的拉着他们两个下了城楼,坚定道: “我们还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这下子,龙凤胎开心了,欢欢喜喜的跑回了宫殿里。 稍晚,盘龙殿下了一道旨意,严查宫里太监是否六根清净。 这一查不要紧,还真有几个漏网之鱼。 萧凌大手一挥,直接派人断了他们的根本,赶出宫去! 虽然,他很庆幸萧淮逸是自己的爹爹。 事情发生在萧鸿身上,他就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可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他可就成了悲哀的后爹了。 他真的会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还是直接在根上就解决后患为好! 马车上,萧淮逸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有些不明所以。 阮观南正想起身探一下他的额头,就又被某人揽了回去,紧紧的抱在怀里。 阮观南无奈,轻声道:“低头。” 萧淮逸听话的低下头,眼睛一刻也不离她的身影。 阮观南抬起头,与他额头相抵,感受了半天没发现有发热的痕迹,放心了许多。 萧淮逸看着她的举动,眼里的柔情几乎要喷薄而出,把阮观南溺毙在自己怀里。 他伸手搂紧她纤细的腰身,垂首吻住了那诱人的朱唇。 微薄而又柔软的唇极有耐心的研磨,一下一下的吮吸辗转。 直到怀里的人如春水般依附着自己也不松口,用自己的气息牢牢的把她裹挟包围。 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好似勾连着缠绵的丝线,专注又痴缠。 阮观南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萧淮逸,我当初一直以为,你是想要皇位的,如今为何……” 萧淮逸把她的小手握进掌心,小心的抚弄,缓声道: “没遇到你之前,我是想要皇位的。我想坐上那个位置,为我母妃以及外祖一家报仇。 遇到你之后,我还想坐上那个位置,想光明正大的拥有你,站在你身边。” 话落,他转头吻了一下娇唇,又继续道: “后来有了凌儿,我突然觉得,比起光明正大的拥有你,我更想让你和凌儿,不被世俗眼光所侵扰,永远都高高在上,辉煌灿烂的过完一生。” 阮观南一顿,目光怔怔的看着男人俊美优越的侧脸,久久没有任何言语。 良久,她哑声轻问: “你不觉得委屈吗?” 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却只能以一个太监的身份存在于大家的视野中…… 萧淮逸好笑的摸了摸她顺滑的秀发,笑问道: “娇妻幼子,人生圆满,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如果你不心悦我,那倒是会委屈。” 阮观南给了他一拳,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随着马车的行进,两人一路上看过许多风景,走遍了新一代天启国的大好河山。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城停留了下来。 这天一大早,萧淮逸就被阮观南打发了出去买家具,装饰他们的小家。 回去的路上,刚认识不久的邻居一个个上前来和他道喜。 “恭喜恭喜啊,永结同心。” “哎呦萧郎君,人逢喜事精神爽,早生贵子啊。” 萧淮逸一脸莫名,贵子?他早生了好几个了。 带着一脸疑惑回到家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本精致大气的宅子,此时已经红绸高高挂起,满院子的艳色染红了萧淮逸的眉眼。 他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木头一般不知所措。 旁边的大婶看不下去了,急声道: “萧郎君,这吉时都快到了,赶快换喜服去接新娘子啊。” 喜服? 新娘子? 这两个词在他脑海里不停的打转,让他恍惚不已。 突然他伸手捂住胀痛的额头,缓了良久后,才他僵硬的走进了房间。 颤抖着手换上了早就备好的喜服,被众人簇拥着往隔壁同样喜庆的宅子里走去。 大门外,阮家三兄弟和萧凌他们三个孩子把门堵的严严实实的,防狼似的不让他进去。 萧淮逸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几个拦路虎,眼睛里的锋锐一闪而过。 他直接一个纵身,不走大门,从墙上直接跃了进去,急切的往屋子里面冲。 等阮母把自己的娇娇儿打扮好,才含泪把女儿交给了闯进来的人。 萧淮逸自看到阮观南那一刻起,就再也迈不动步子。 好半晌,才小心的抱起女子那娇软的身体,迈着步子大步离去。 明月高悬,花团锦簇。 房间被艳丽的红色包围,身处其中的两人也不由的多了几分旖旎。 阮观南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动,娇声呼唤道: “夫君,还不掀盖头吗?” 一声“夫君”,瞬间酥软了萧淮逸的身子。 他抖着手,一点点撩起了那红色的盖头,一张娇颜就展露在他的面前。 女子凤冠霞帔在身,更衬雪肤红唇,柳叶秀眉,双瞳秋水。 本就极美的面容在红衣的衬托下,更显明艳娇俏。 眉尾微挑,檀唇点朱,自是一股浑然天成的羞涩妩媚。 萧淮逸看的眼眶发热,怔怔的抬起手,抚上那一张熟悉到骨子里的容颜。 慢慢的,他俯下身,一点点试探着碰上了她的唇。 见女子只是乖巧的闭上眼,他再不压抑,把女子推到在床榻边就覆了上去。 低头再次衔住她的软唇,吻的又重又急,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腹中融为一体。 阮观南吃痛的拍了他一巴掌,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今天怎么回事,鲁莽的跟着愣头青似的。 萧淮逸被打了一下,这才知道些收敛,小心的啄吻着她的唇、脸颊、鼻尖、眉心,闭着眼一遍遍的描述着她的轮廓。 他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但还是坚定又小心的一点点褪去女子的衣衫。 触摸到她凝脂般细滑的肌肤后,萧淮逸的身子忍不住一颤。 痴痴的把人紧紧搂紧了怀里,与她肌肤紧密想贴。 今天的萧淮逸格外缠人,磨的阮观南很是没有办法,只能紧揽他的脖颈,与他痴缠在一起。 萧淮逸贪婪的嗅着女子身上的香味,在她脖颈印下一个个深刻又灼热的吻痕。 烛火明灭间,男子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在红帐上投下一抹旖旎的剪影。 情到深处,萧淮逸哑着声音低声渴求道: “可否唤我一声,阿渊?” 声音里的颤抖,连迷糊的阮观南都能感觉的到。 触及到他眼瞳身处的祈求和卑微,阮观南的声音温柔的似是滴水,开口唤道: “阿渊。” 话落,一滴水迹就落了下来,在阮观南的脖颈处砸出了个水花。 “再唤一声。” “阿渊~” 声音娇媚又缠绵,萧淮逸觉得就此死去也甘愿了。 “在唤一声,今安。” 声音低沉又嘶哑,抱着女子要求道。 “今安~” “阿渊~” “萧淮逸~” 声声缠绵,声声入心。 自苏醒了前世记忆后,萧淮逸,也就是龙渊,对阮观南的爱更是深入了骨髓。 前世的痛苦和不甘,终是换来了今世的相守与圆满,他再无遗憾了…… 萧淮逸俯身,爱怜的吻上了女子的唇,把自己所有的热情,尽数倾注于她一身。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 后史书记载有云: 天启帝,其父乃宣朝六皇子萧淮逸是也,其母为宣朝一品镇国大将军之嫡女阮氏观南。 据载,其父母恩爱非常,神仙眷侣,真乃天启朝之佳话。 二人死后,天启帝特追封其父为天启朝开国太祖皇帝,其母为太祖皇帝的昭圣元皇后。 详细记载移步《天启开国皇帝与元后起居录》。 这些记载流芳百世,为后人称羡不已。 你说新宣朝哪去了? 不好意思不清楚,你可以去野史查看一二。 第137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 【叮,恭喜宿主又成功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获得3000积分的奖励,扣除400后共计积分,还请宿主继续保持,勇攀时空局大佬排行榜顶峰!】 阮观南恍惚片刻,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 【黄99,龙渊怎么跑到这个世界来了?】 999查了一下,恍然道: 【亲亲宿主,上上个世界,你升阶差点挂了的时候,龙渊在你体内打入了一道追踪印记,所以转世跟了过来。】 说完它也觉得有些感慨, 【不过,可能是已经完成了执念,印记也已经消散了。】 阮观南点点头,松了口气。 这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世界,动不动就跟着跑,那她真是要炸了! 阮观南甩甩头,眼睛亮晶晶的开口道: 【抽奖抽奖!】 说完也不等999反应,揪过毛茸茸就搓了好几把,迫不及待的点下了抽奖按钮。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张超大size的席梦思大床,舒适柔软,绝对是空间必备!】 阮观南面无表情,无情的把9991按到了她原来的大床上,咬牙切齿道: 【来,你给我找找,两张床区别你在哪里?】 999委屈屈的咬着小被子,【一张是二手的,一张是全新的……】 看着阮观南越来越危险的目光,999委曲求全, 【人家说过了,大转盘里什么都有,抽到这些才是常态嘛,之前是因为宿主运气太好了!】 阮观南深吸一口气,不信邪了,咬咬牙又抽了一次。 【叮,恭喜宿主,获得多功能高脚琉璃杯一支。外观高端大气,精致美观,视觉的享受……】 阮观南凝视着999,温柔的问道: 【怎么个多功能法?详细说说!】 999掰着手指头认真介绍道: 【你看呐宿主,它遇到热水会显出图像的哦,宿主可以把自己的美照放上去,边喝水边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多好! 更绝得是,它可以自动加热!是不是很棒?】 阮观南抬手捂住双眼,阻挡住自己四溢的杀意,牙齿咬的磕碰响,沉声道: 【好!高!端!啊!】 【继续!】 阮观南已经魔怔了,不抽到点什么,她觉得自己刚刚的积分就全浪费了! 【叮,恭喜宿主,抽纸一提。】 【叮,躺椅一把。】 【叮,裙子一件。】 【……】 【……】 阮观南已经麻木了,脸上已经空洞到毫无表情。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定世界签到系统一枚!】 999激动的瞬间一跃而起,小喇叭又滴滴答答吹了起来。 阮观南麻木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手指紧紧的扣住手心,心痛的滴血! 可恶!她的1000积分! 赌徒心理真是要不得! 阮观南按下心里的呐喊,蔫蔫道: 【怎么个说法?】 999小短手捧住阮观南蔫耷的脑袋,晃了晃激动道: 【宿主,这个签到系统只针对特定世界开放,下个世界绝对用的上,绝对是好东西,宿主进了小世界就知道了。】 阮观南撑着下巴想了想,好像确实还行? 【走,出发!】 【宿主,你不休息了吗】 【我现在毫!不!疲!惫!】 * 阮观南刚进入身体,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进河里。 她赶紧稳住自己,咬牙切齿道: 【黄99,想看你宿主我现场表演一个鲤鱼打挺吗?】 999无辜的眨眨眼,奶声奶气道: 【不想呀,亲亲宿主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这么上不得台面的动作?】 阮观南人都傻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它飘逸的毛发,思考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她打量了周围一圈,发现这里地处偏僻,周围河草密密麻麻,蹲着的她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况。 而她旁边正放着一个木盆,看样子是准备洗衣服。 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一袭过膝白色波点长裙,搭配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胸前垂落了一条麻花辫,还扎着根彩色的小皮筋。 哇,好靓的审美啊,她简直不敢看水中的自己。 挣扎了半晌,还是小心的探出头往水中瞟了一眼。 不确定,在看一眼。 阮观南眨巴眨巴大眼睛,水中这个靓女是我吗? 水中女子有着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挺拔鼻尖下面的樱唇红润又有光泽。 弯眉下是一双灵动清澈、灿若繁星的明眸,微微勾唇,更显朱唇皓齿。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轻拂过面颊,平添娇软仙气的风情。 阮观南忍不住抬起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手感细腻软滑,触手生温。 只是天色有些偏暗,看不出自己的皮肤状态。 但从这一双养尊处优的白皙小手也能看得出来,定是不差的。 【999,这一世是什么属性?】 【亲亲宿主,是粉色六出花,也叫水仙百合。】 【听名字还挺仙的,这一世看来要走仙气飘飘的路线咯~】 999有些难以开口,【宿主,其实……】 还没等它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侧后方传来。 阮观南正要扭头去看看情况,突然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东西,蒙住了她智慧的双眼。 “噗通”一声,世界都安静了…… 短短时间,她就经历了黑云遮眼、河水浇灌等一系列突发事故。 她,炸了! 阮观南一把扯开头上的布料,抬眼怒瞪向河里传出声音的方向。 这一刻,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她瞳孔猛的骤缩,宁愿做一个闭眼看世界的普通人。 “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响彻天际,在昏暗的河边显的惊悚又恐怖。 这一声惊的河里的周砚脚下一个打滑,沉入河底“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 等他在浮起身的时候,忽的隐约瞥见一个庞然大物迎面而来。 他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躲过了沉重的木盆,却没躲过铺天盖地而来的衣裳,生生被糊了一脸。 伴随着衣服而来的,还有那一声声清脆的“变态”。 周砚本就满身燥热,被这声音直接荼毒了耳朵,气血更是一阵上涌。 他抬眼,恶狠狠的看向了岸上的那一只烦人的麻雀。 等看到女子全身湿淋淋的,白色的裙子紧紧的贴在身上,更凸显婀娜的曲线。 即使天色暗沉,凭着周砚的视力,依然能看到裙子下那若隐若现,晃眼的瓷白。 本就不正常的体温更是又飙升到了一个高度。 周砚赶紧收回视线,把自己整个埋进水里,遮挡裸露在外的胸膛。 一时间,周砚的脸色由黑变红,又由红转青,整个人宛如石雕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随着河水的流淌,女子的衣服顺着流向就要飘走。 周砚下意识伸手捞过,想给她放回旁边的木盆里。 可等他察觉到手里布料的触感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阮观南刚把打湿的裙子往外揪了揪,抬眼就看到,那个光着身子的死变态,手上正抓着自己的小衣看个不停。 阮观南只感觉到一口气直接翻涌而上,冲的她面色涨红,大脑发昏。 她抖着手指着那个死变态,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阮观南四处打量,在看到不远处的长木棍的时候,她想也没想,拿起棍子一端就抽了过去。 河中的周砚也有些尴尬,粗鲁的一股脑把衣服都塞到了木盆里。 正准备给她推回岸边,一阵破空声就猛的传来。 周砚一惊,脚下一个跨步狼狈躲闪,边躲还边硬邦邦的开口道: “你冷静一下,先听我解释……” 阮观南眼疾手快,看他离的远了些,这才用棍子一勾,把木盆勾了回来。 最后重重的把棍子抛了出去,精准的打中目标,抱着盆子就跑了个没影。 周砚胳膊迅速凸起了一片红痕,被抽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身上倒是没那么燥热了。 看着女人跑的飞快的背影,周砚牙齿咬的嘎嘣作响,抬手狠狠的捶打了一下水面, “艹!” 第138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 跑回去的路上,阮观南看着周围风光觉得有些不对劲, 【999,剧情。】 接收完剧情,她才恍然大悟。 难怪她觉得自己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周围房屋也简朴的有些过了头。 原来是一个类似于她本身那个世界的平行时空,只不过时间更靠前,如今正是1970年。 男主是京市下乡的知青,叫周砚。 他父母均为保密单位的高级研究员,家中还有一个姐姐。 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他几乎是被姐姐带大的。 当国家鼓励知识青年下乡搞建设的时候,为了不让姐姐吃苦,他毅然决然的报名下乡,来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小成村当知青。 在一次灾难中,周砚受了伤,恰好被女主王子君所救。 自此以后,两人渐渐互生好感,到了时机直接结了婚。 婚后没多久,国家下发了关于高考的通知,周砚一身学识,还是想回到京市有所成就的,于是就参加了高考。 离谱的是,周砚并没有考中大学。 失落之余,被王子君影响着一起下海经商。 后来两人在商界杀出了一片天地,成为了声名在外的优秀企业家。 然而!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女主王子君,竟然是个时髦的重生人士。 王子君是小成村土生土长的姑娘,她的爹娘都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家中共有三个孩子。 王子君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一对龙凤胎弟妹。 父母本就重男轻女,这下子她直接就成了家里的一个劳动力,被迫辍学在家帮着干农活。 上辈子,知青下乡后,王子君被一个叫赵明泽的知青给吸引了目光。 赵明泽的满腹学问、绅士气度、俊秀外表,每时每刻都令她怦然心动。 就这样,两人谈起了对象,很快就结了婚。 婚后如胶似漆,很是恩爱,没多久就迎来了他们的儿子。 等国家下发高考通知的时候,赵明泽很是激动。 他想要参加高考回家,并保证一定会带着他们母子一起回到京城,过上优质的生活。 王子君感动不已,不顾家人反对,咬紧牙关供他考上了大学。 然而,赵明泽走后,却直接失去了联系。 等王子君带着儿子找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赵明泽这个混蛋已经令抱娇妻,人生得意。 他把儿子夺走后,直接把王子君无情的赶了出去。 身无分文、一窍不通的王子君,生生饿死在了繁华的京城。 一朝重生后,好似老天都在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运气好到爆棚,时不时从山里带回不少好东西,家里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之后,她设计报复了渣男赵明泽,邂逅了俊美非凡的周砚,第二世得到了圆满。 那崩了以后呢? 男主周砚的人生简直处处是磨难。 因为对王子君避如蛇蝎,在那次灾难中王子君并没有出手相救,周砚的一只腿也落了个残疾的下场。 之后,周砚振奋精神考上大学,却被王子君暗地里撕毁了通知书。 以为是自己无能的周砚自此一蹶不振,自觉没脸回去见家人,留在村子里当了一辈子的知青。 此时,阮观南正走到了知青点门口,看完剧情的她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哦买疙瘩,我的999,男主这一生还真是波澜起伏啊。】 【对了,王子君没重生的那一世,周砚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999翻了翻,【好像后来成了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具体的剧情里面没提。】 999翘着小脚在空间里悠哉悠哉,奶声道: 【宿主,你还是先别关心别人,想想自己的处境再说吧。】 阮观南脸瞬间垮了下来,无精打采的往女知青住处走去。 剧情中根本没有提及阮家,而她也是这一世刚来的。 别看她现在好像看上去很是狼狈,她家世可一点也不低调。 她的父亲阮颂是京市市长,母亲是京市大学的教授,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真正的当成宝儿一样呵护长大的。 这也养成了她直率、娇纵的性格,遇事直接哭着找爸妈,几乎没什么烦忧。 但不知怎么回事,爸妈突然把她塞到了下乡的队伍中,一包行李把她丢到了这贫穷落后的小成村。 已经来到这里三天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瞬间成了个没人爱的小白菜。 因为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全靠父母塞的零食活命。 村里给了他们五天的时间休整,五天一过,她这颗小白菜就要积极的去参加劳动了。 想到这里,她眼神空洞的换上睡衣,把自己轻轻的摔在床上。 即使动作这么小心,可身下的木床还是发出了快要散架般的“吱呀”声。 室友不耐的翻了个身,停了片刻的呼噜声再次此起彼伏,阮观南的精气神终于散了。 看着宿主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999安慰道: 【宿主,你忘了自己抽到的签到系统了吗?每天都能签到两次呢。】 失去的光芒又渐渐回来了,阮观南慢慢坐起身,眼神打量四周可以签到的地方。 幸运的是,在他们知青点就有两处签到点。 阮观南毫不犹豫的点了签到,下一瞬,手上猛的一沉。 她内心一喜,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月光下,《劳动最光荣》这五个大字是那么的光辉和耀眼。 书的厚度压的阮观南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她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按照指示标签再次点了签到。 “duang”的一声,一双绿的人眼发晕的解放军鞋就出现在了她的脚边。 是那么的突兀又和谐。 她再次躺回了床上,安然闭上了双眼。 【宿主……】 【认命吧黄99,不折腾了。】 这边的阮观南正躺下没一会儿,周砚就全身湿漉漉的回到了知青点。 原本俊美阳刚的脸现在黑沉一片,几乎要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融为一体。 看着女知青那边已经一片黑,他站在院子里沉默无言。 即使当时天色暗沉,他也不经意看到了那女人的脸。 如果不是被那张花容月貌的脸给惊了一下,那一棍子也不一定会挨。 周砚烦躁的摸了一把头发,脚步沉重的回了男知青住的屋子。 第139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就被外面的叮叮当当声给吵醒。 因为新知青暂时不用上工,所以现在起来的一般都是来的比他们早的知青。 等阮观南收拾好走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新知青准备开饭了。 知青点的伙食是合在一起的,按照排班轮流做饭,今天做饭的是新来的女知青刘小丫。 阮观南浑浑噩噩的去洗漱完,这才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快速来到餐桌前坐下,已经吃了三天饼干的她,现在的肚子饿的恨不得造反。 她捧起自己的小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分饭的刘小丫,模样很是期待。 刘小丫本就是个内向不爱说话的姑娘,突然被这么一个天仙似的人儿盯着看,她手中的勺子忍不住的抖了抖,给阮观南装了满满当当一小碗稀饭。 阮观南眼睛一亮,语速很快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迫不及待的端起小碗喝了一口。 呜…… 曾几何时,她竟然觉得这一碗小米稀饭竟然如此珍贵。 阮观南连喝了好几口,止住肚子那一阵阵抽疼后,才慢慢的放下了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一桌子人不吃饭,光盯着她看个不停,眼神很是直白。 阮观南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以为沾上了饭。 并没有摸到什么,她才奇怪的问道:“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赵明泽率先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温声说道: “只是突然发现,一夜不见,阮知青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其他人都跟着点了点头,岂止是不一样了,简直是美的超出了他们的形容范围。 奇怪,之前阮知青也长这个样子吗?为什么他们才发现呢? 阮观南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也不能说不是? 只能尬笑了两声,“是吗,可能是擦了一些油,脸色好看了不少。” 赵明泽理解的点点头,表现的很是懂礼和绅士,难怪原女主一头栽了进去。 被阮观南的脸蛋震惊到的,除了那些男知青外,还有同一批的女知青刘梦儿。 她是个南方人,为了摆脱家里带来的噩梦,一气之下来到了离家很远的小成村当了知青。 她父母都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两人的工资按理说也能吃喝不愁,但再加上五个女儿,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家里一直都盼着生一个传宗接代的男孩,结果一连生了五个都是女孩。 就这样了还不放弃,从她的名字也能看得出来,父母对于儿子的执念。 她是家里的老三,不上也不下,是经常被忽略、干活最多的那一个。 大姐和二姐已经结婚,被父母高价嫁去了村子里的老光棍家里,只因他们给的彩礼高。 马上就要轮到她了,在她们谈好价钱之前,她一气之下离开了那个家,挣脱了那个捆缚她的牢笼。 在来的第一天,她就注意到了京市来的这一批知青。 他们个个穿着打扮体面,气质不凡,看起来就是长期养尊处优被培养出来的。 刘梦儿摸了摸自己有些姿色的脸蛋,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可今日一早看到阮观南,她瞬间就被迎头一击。 女孩又换了一身新裙子,嫩黄色的格子裙更衬的她娇俏灵动。 一头乌黑秀发在晨光中好像散发着光泽,服帖的被女孩儿编成蓬松的单根麻花辫,垂落在胸前。 鬓边散落的几根秀发随风轻拂,刘梦儿坐在她旁边,都好像闻到了她发上的清香。 身上的肌肤更是白的反光,像是在牛奶里被泡着长大的,自己在她旁边,硬生生的成了陪衬。 刘梦儿垂下头,默默喝着碗里的稀饭,眼睛里快速闪过了一丝羡慕和嫉妒。 这样的生活,她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阮观南可不知道她的弯弯绕绕,香喷喷的把自己的稀饭喝完,肚子的饱胀感让她很是满足。 她正准备站起身,就非常突兀的和刚进门的周砚对视了个正着。 阮观南身体一僵,反应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晨光下,周砚才真正看清了她的全貌。 对视上的那一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下意识紧张了一下。 对于昨天的意外,他满身的不自在。 就这一会儿功夫,周砚就又收获了她恶狠狠的一眼。 原本微微提起来的心,瞬间“咚”的一声又沉了下去。 刘梦儿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门口的人,高兴的站起身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羞怯,小声道: “周同志,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一些……” “不用了,多谢。” 没等她说完,周砚就沉声打断,迈步回了屋子。 刘梦儿被他的冷硬和疏离弄的下不来台,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无踪。 她紧咬着唇,眼里满是不甘。 昨天要不是…… 赵明泽看她站着一动不动,担忧的开口道: “刘同志,你没事吧?” 刘梦儿回过神,看到是他,脸色缓和了几分,摇摇头就离开了知青点。 * 在正式上工之前,阮观南成功通过签到系统获得了劳动五件套。 她穿上那结实的胶皮鞋,头上戴着一顶编着小碎花的草帽,一双劳动手套,一个大容量水壶,手腕上挤着一块薄款的碎花毛巾。 齐了! 就这样,阮观南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始上工了。 眨眼到了上午,原本的气昂昂,如今只剩下了满肚子气! 看看前边几乎望不到头的杂草,又看看自己离田头不远的距离,阮观南瞬间两眼泪汪汪。 等到大家都收拾好回去吃午饭的时候,单独在烈日下的身影越发显得可怜。 周砚被分到了锄地,他一身力气,早早完成了上午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在杂草中间慢慢蛄蛹的身影,离目标还差的很远。 他下意识抬起腿,可看到周围人多嘴杂,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点,阮观南依旧没有回去。 周砚眉头微皱,心想昨天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对,去弥补一下也好。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了那个又往前蛄蛹了一节的身影。 阮观南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热化了,手上机械的重复着拔草的动作。 正准备起身挪个地方,突然被眼前出现的高大人影给吓了个够呛。 她眉头紧皱,抬起手遮了遮阳光看了过去,看到来人是谁后,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但她还是礼貌的开口道:“麻烦让让。” 周砚看了一眼她冒汗的额头,沉声道: “昨天晚上事情紧急,我没有看到还有人,我……” 想说自己被人下了药,可嘴开开合合半天也没说得出口。 他只是回去之后喝了一碗屋子里的水,就突然全身燥热难耐。 更让人愤怒的是,趁着他药效发作,有人在外面悄无声息的锁了门。 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被人这么算计过! 怒火上头的他直接一脚踹开了木门,看到外面没人,这才一头往河边扎去。 谁知道,竟然能遇到……这种事…… 阮观南看他站的笔直,跟一个木头桩子一样堵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本就对他观感极差,如今再加上被热的心浮气躁,阮观南的语气不好的开口道: “知道了知道了,边儿去。” 周砚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声,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原本想要解释的话直接哽在了喉咙里。 但看她太阳下被晒的泛红的脸,他黑着脸直接扭头,从田的另一头开始拔起。 拔完之后,周砚臭着脸离开了。 阮观南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谢”,360°的来了个紧急撤回。 第140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4) 一天劳作结束,阮观南累的连晚饭都少吃了好几口,而且是吃一口噎半口的硬窝头,她瞬间失去了吃饭的欲望。 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刘小丫后,阮观南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烧个水擦洗一下。 一进厨房,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板凳上烧着水。 男人长相俊美中带着一丝阳刚,五官深邃立体,英气逼人,下颌角锋锐又流畅。 那双极黑的眼眸好似能看进人的内心深处,能让人忍不住心甘情愿的陷在其中。 他身形高大挺拔,干活的时候偶尔露出的一丝,都能看得出他身材极好。 夏季的背心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肌肤在跳动的火光下,好似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阮观南恍惚了一瞬回过神,陡然对上了那一双深沉的眉眼。 她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抿抿唇才开口道: “那个,麻烦你快一些,我也需要烧水。” 周砚收回视线,淡声道: “你手有伤,最好不要沾水。” 阮观南下意识抬起手掌看了一眼,娇嫩的手心因为一天的劳动已经被磨的通红,隐隐有几个血泡要破不破的挂在上面。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想太多,说道: “不洗我睡不着。” 话落,厨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阮观南想了想,转身先去准备自己洗漱的衣物。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热水已经被提到小棚子的门口了。 阮观南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女知青还在吃饭,唯一洗澡的就是她了,那就是……给她的? 压下内心不明的思绪,阮观南忍着手心的疼痛快速的冲洗了身体,终于不再黏黏糊糊的了。 她费劲的提着用过的水走了出去,看到周砚正站在不远处。 见她出来后,周砚走过来准备把水倒掉。 阮观南躲开他的手,委婉道: “谢谢,我自己来吧,多谢你的水,下次我替你烧。” 周砚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自然的拐了个弯,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没说什么,转身快步就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阮观南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小丫,期待道: “刘知青,能不能帮我挑一下水泡啊,我自己下不去手……” 刘小丫被她那期盼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根本拒绝不了她的请求,呐呐道: “好、好的。” 她走到灯前,小心的握住那只白的发光的小手,拿着针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阮观南疼的不停的吸气,眼泪像是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断线似的往下掉。 999看不下去了,无语道: 【宿主,你这也太假了吧……】 阮观南哭的动作一顿,恶声恶气道: 【少管我!】 999又乖乖的缩了回去,不敢打扰她了。 刘小丫看她哭的这么惨,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没事的,马上就好了。” 对于这么个满身仙气儿的漂亮姑娘,刘小丫说话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她。 旁边的刘梦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开玩笑道: “阮知青,我们都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你这么娇气可不行啊。” 阮观南没搭理她,对于她的阴阳怪气直接忽略过去。 刘梦儿见她这么无视自己,心里暗暗恼怒,尖声道: “现在都讲究人人平等,阮知青指挥别人给你烧水,这不是小姐做派是什么?” 阮观南蹭的一下站起身,给她包扎的刘小丫惊的紧紧握住她的手,怕把伤口再拉扯开。 阮观南大步走到刘梦儿跟前,眉眼满是怒气,厉声道: “你长着眼是摆设?从哪看到我指挥别人烧水了?你要是羡慕你就直说,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刘梦儿就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看着阮观南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突然变脸,瞬间不敢再继续呛声了。 阮观南对她翻了个白眼,很是看不上她这一副嘴脸。 好不容易包扎好,刘小丫出了一身汗。 阮观南满心感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饼干强硬的塞给她, “谢谢你,刘知青。” 刘小丫也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活,就得了一大包饼干,心里对阮观南更多了几分好感。 就这么过了几天,除了赵明泽时不时到她面前刷个存在感,其他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这天,她被分到了新的地方继续拔草。 阮观南第一件事就是顺手签个到,反正也没什么好东西,她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签到一点,瞬间,阮观南就觉得手下多了个什么玩意,而且还一跳一跳的。 她惊的手下一个用力,手底下野鸡的脖子陡然一歪,眨眼间就一命呜呼了! 阮观南脸色陡变,小心的瞥了一眼四周。 见没什么人看到,她赶紧把鸡的脑袋扶正,小声道: “我也没用多大的劲儿啊,你少装死!” 999的豆豆眼简直没眼看了,宿主那下意识的手劲,捏死一只鸡那不是小意思? 索性已经死了,没死也得被宿主的话气死。 阮观南见它已经没救了,很是可惜的感慨,只能孝敬给她的胃了…… 还没等她窃喜,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 然后呼啦啦一大群人就往那边冲去。 阮观南下意识站起身,随大流的跟了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就看见,赵明泽非常勇猛的跳下水,从水里捞起了一个女子。 周围婶子议论纷纷,“哎呦,这王建国家的闺女怎么跳河啦?” 另一个婶子也可惜道: “哎,长的挺俊俏的女娃,该结婚的年纪还被她爹妈压着干活,估计是想不开了。” 旁边的一个婶子一看就是个刻薄的,啧啧出声道: “这大白天的搂搂抱抱,真是没眼看。” 听了半天,阮观南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女主王子君了。 难怪后来会爱上赵明泽呢,英雄救美,爱上英雄的戏码亘古不变啊。 就是可惜,这个英雄是个赵世美。 估计她再醒来,躯壳里就是重生的王子君了。 阮观南想的出神,没注意到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等阮观南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周砚若有所思的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明显死的不体面的鸡,眼里的戏谑一闪而逝。 阮观南身体一僵,尴尬的笑了笑,小声道: “路边捡的,你说巧不巧?” 周砚眼里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没等他开口,旁边的那个刻薄婶子就抢先开口了, “捡的?那是我刚放在那里的,快还给我。” 不是,有你什么事? 不等阮观南发飙,旁边的周砚脸色就沉了下来,好似刚才的笑只是错觉,冷声道: “大娘,刚刚河水声太大,我没听清,您说什么?” 那婶子一看周砚这人高马大的,脸色更是冷的吓人,顿时不敢吱声了,一溜烟跑出了人群消失不见。 周砚的视线,又回到了那鸡身上。 阮观南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觉得这样显得她太小气了,又不情不愿的拿了出来,说道: “你看也没用,我不会弄。” 周砚快速的扭头平复了一下翘起的唇角,又转回来低声说道: “我来。” 一处背风的地方,原本毛发乌亮的野鸡瞬间光秃秃的,被一根树枝从脖子穿到脚,架在火上滋滋冒着油光。 阮观南没一会儿已经咽了好几回口水,小小的一团蹲在火堆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周砚的动作。 周砚被他看的满身不自在,手上一个没注意,差点把鸡掉进火堆里。 “哎哎哎?你小心点啊,要不我来吧?” 阮观南看他这手抖了好几次,生怕他把自己的美味给糟蹋了。 周砚稳了稳心神,眉眼微垂,粗声粗气道: “再等等,很快就好。” 等终于吃到的时候,阮观南快乐的眯起了眼。 吃了好几天的红薯饭,终于吃到荤腥了! 两人一起瓜分了整只鸡。 吃完后,阮观南这次非常心安理得的指挥着他把自己剩余的活干完。 没办法,谁让他吃人的嘴短呢? 第141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5) 王子君迷迷糊糊醒来,头疼的好像要炸开一般。 缓了半晌,她才慢慢睁开眼。 明明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眼睛里的灰暗和沧桑却比老人还让人心惊。 王子君迟疑的眨了眨眼,好半天,她才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她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看了又看,眼角的泪水突然汹涌而出,几个眨眼间就洇湿了整个枕头。 王子君蒙着被子大哭出声,好像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一并发泄出来。 直到哭的精疲力尽,王子君才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是真的,她真的重生回来了,回到了还没有和赵明泽那个畜生纠缠的时候。 上辈子,她一心一意供赵明泽读书,却被他狠心抛弃,露宿街头。 没有钱回家,没有活可以干,没多长时间,就生生饿死在了偌大的京城街头,成了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所幸上天垂怜让她重活一次,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赵明泽,死无葬身之地! 王子君手死死的拧住被子一角,原本英气明媚的五官,因为极致的恨意而扭曲,眼神满是愤恨和不甘。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子君扭头看去,果真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娘……” 江翠萍脚步一顿,原本斥责的话语也咽了回去,但还是恨铁不成钢道: “让你干点活,你就要去跳河,以后你就在家坐着吧,老娘真是不敢用你了。” 王子君看着自己娘那张年轻了不少的脸,心里才真的敢确认,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一时又哭又笑的,江翠萍还以为她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说也不敢说她了。 在家养了几天,王子君已经完全大好了。 为了杜绝村里嚼舌根,她特意拿着一筐鸡蛋去了知青点,想和赵明泽拉开关系。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地方,王子君内心忍不住一阵酸楚。 上辈子,即使自己少吃少喝,也会把为数不多攒下来的好东西都给赵明泽。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蠢的可以。 眼角余光看到有人准备走出来,她下意识拦住那人,诚恳道: “同志,麻烦你叫一下赵明泽,我是来向他道谢的。” 说完,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王子君突然一怔,半晌,她才惊呼出声, “你、你是、周……周砚?” 周砚看她挡在门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听她喊自己的名字,沉声道: “赵明泽在里面,自便。” 说完,直接侧身而过,大步离开。 王子君怔怔的看着男子高大挺拔的背影,刚刚英挺俊美的脸庞与脑海中的画面重合在一起。 临死前,她看到京市的大屏幕上,铺天盖地的在夸赞同一个人,还称他为“国宝级的人物。” 此时,大屏幕上稍显成熟的脸与刚刚贴合在一起。 周砚,竟是他们小成村的知青吗? 上辈子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赵明泽身上,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 半晌,王子君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知青点。 直到再次站到赵明泽面前,王子君心里刻骨的恨意几乎瞬间就要喷薄而出,狰狞的扑向罪魁祸首。 她赶紧低下头,缓了半天才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赵知青,谢谢你救了我,家里没什么好感谢你的,给你送一些鸡蛋吧。” 赵明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声音温和道: “举手之劳,王同志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又是这副温柔的嘴脸,上辈子把她骗的团团转。 王子君笑的牵强,“没什么,总之多谢赵知青了。” 说完,再也不想看这个虚伪的人渣一眼,放下篮子就跑出了知青点。 赵明泽看着她“害羞”的背影,已经对这些习以为常了。 他拿起篮子刚转过身,就看到台阶上的阮观南,看样子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赵明泽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垂眸咳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解释道: “阮知青,刚刚那个同志是为了感谢我救了她一命,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阮观南生无可恋,她刚刚就不应该踏出这个房门。 看看,这不就遭报应了? 忍了忍,阮观南还是没有忍住,垂眸想了片刻,认真开口道: “要不,你还是当我死了吧。” 周砚一进门,就听她说出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站在门口眼睛里满是错愕。 看着台阶上依旧漂亮惹眼的人,周砚心里不由的有些好笑。 表里不一,还挺可爱的…… * 忙了一段时间,原本细皮嫩肉的新知青们顿时黑了好几个度。 不仅黑,因为缺少油水,一天天啃窝窝头,还都瘦了一大半。 当然,这里面可不包括阮观南。 同样连晒了这么多天,阮观南别说黑了,就连体态依旧轻盈灵动,看上去比之前还健康了不少。 而周砚比刚来的时候黑了一些,身形也更加健硕,看上去又帅又不好惹。 这天,男人们被安排去给稻田挖渠灌水,女人们则是负责插秧。 阮观南今天上衣穿了一件嫩绿色的宽松衬衫,下面的裤子也是浅灰色宽松的,方便她挽起裤脚。 她模仿旁边的村民,把鞋子脱掉,裤子挽到膝盖处,赤脚就淌进了稻田里。 在一片新生翠绿的颜色里,周砚一眼就捕捉到了她。 相比于旁边的植物,她反而更像一棵小稻苗,尽情的沐浴在晨光中,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当然,注视着那个方向的不止他一人,很多村里的大小伙子眼神很是直白火辣。 他们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美的不像真人,倒是像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女似的,在他们这落魄的小成村里格格不入。 周砚见他们一动不动,光盯着那个方向瞅,脸色瞬间一沉,手中铁锹往水中一砸,巨大的声响终于拉回了那群人的视线。 阮观南现在正十分惬意的淌水,相比于在太阳底下拔草,她更喜欢泡在清凉的水中插秧。 种了一个来回,阮观南发现不远处有个签到的标记点。 自从上次签到签出了只野鸡,阮观南就格外小心,生怕签出什么不明生物。 趁着人群分散,她伏低身子,小心的点了个签到。 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阮观南正准备怒骂这个破签到系统,就见一条肥硕的鱼慢悠悠的游到她的面前。 阮观南眼睛一亮,慢慢的放轻呼吸,等它游到眼跟前,阮观南一个伸手,死死的抱住滑不留手的鱼。 这鱼实在太大了,足足有她大半条胳膊那么长。 鱼尾巴挣扎的过程中,溅了阮观南一身一脸的泥巴,要不是阮观南头偏的快,怕是还要挨上它一巴掌。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村里的婶子看到阮知青摸到这么大一条鱼,一个个眼睛睁的老大,盯着那条鱼眼馋不已。 村中,大家的生活普遍都很不好,平时很难见到一些荤腥,也不怪她们眼馋。 “阮知青,这是稻田里摸到的?” 有婶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盯着水里的动静看了半天。 阮观南打了个哈哈,“是啊,凑巧游到我这边来着。” 她不敢耽搁,返回岸上准备把它捆起来。 刚一上岸,旁边的赵明泽就大喊了一声, “阮知青,你的腿……” 阮观南下意识低头看过去,这一看,她差点厥过去。 两条纤细漂亮的小腿上,稀稀拉拉扒了几只蚂蟥,有的甚至要往她的肉里钻。 阮观南手中的鱼“吧嗒”一声摔在地上,浑身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好像她的腿已经完全被锯掉了一般。 村里的小伙子看她这样,正准备上前帮她处理一下,陡然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抢了先。 第142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6) 周砚在地那头正弯腰挖渠,听闻这边吵吵嚷嚷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知青,那边好像出事了。” 旁边人是站着的,隐隐约约能看到些什么。 周砚没兴趣凑什么热闹,弯腰继续挖。 他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村里常年劳作的青壮年都赶不上他的速度。 小伙子见他没什么兴趣,只能自己嘟囔了一声, “阮知青真是可怜……” 话音刚落,小伙子就觉得身边一大片黑影像风一般猛的刮过,瞬间就没了周砚的身影。 他纳闷的挠挠头,暗自嘀咕: 这周知青还真是喜欢变脸…… 周砚跑过来的时候,正看到那张漂亮到晃眼的小脸苍白一片,眼眶红的像是随时随地都要哭出来一样,可怜的不行。 低头一扫,就看到了那两条惨不忍睹的小腿。 周砚眉心紧皱,本就锋锐的眉眼更是凌厉了几分。 旁边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要开口训斥阮知青,都做好了冲上去劝解一二的准备。 下一刻,他们的眼睛猛的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一脸凶神恶煞、满身冷气的男人,正大步走到阮知青的身边,蹲下去小心的查看她的情况。 阮观南也以为他是来训斥自己的,都做好了骂回去的打算。 可见他那么大一团蹲在自己身边,脱掉外面的褂子,动作利索的捆在她的小腿上。 原本强撑着的心瞬间崩盘,害怕的情绪才渐渐蔓延开来。 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这才憋不住,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周砚眉心紧拧,仔细看了看她腿上的东西,向来沉稳的心忍不住揪紧了一口气。 “忍一下。” 说完,他就微微使了些力气,用手大力的拍打蚂蟥附近的地方。 没一会儿,蚂蟥就缓慢的脱落下来。 周砚用同样的方法,把所有的蚂蟥迅速清理了下来。 然后又来来回回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正准备开口,一滴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砸到了他的眼睛里,他的视线瞬间模糊一片。 周砚下意识眨了眨眼,把那水珠眨开。 这才看见女孩已经布满泪痕的脸颊,挺直秀丽的鼻尖红彤彤一片,眼睛也水洗一般清澈明亮,正可怜巴巴的低头看着自己。 原本粉润饱满的双唇也被牙齿紧紧咬住,好像正试图阻止那快要溢出来了的哽咽和泣音。 周砚幽深的瞳孔陡然一缩,被她这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弄的手足无措。 本就紧绷的心也控制不住的发出阵阵嗡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破土而出。 即使又有几颗水滴落下来,周砚也依旧没有躲闪,任由那几颗“珍珠”落到脸上,暗暗体会那几分微弱的滚烫热意。 阮观南看到他脸上属于自己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下意识用手腕上的毛巾在他脸上蹭了蹭,把那些水痕都擦拭掉。 擦完才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过于亲近了,脸色瞬间红了个彻底,眼睛迅速撇到一旁不敢看他的表情。 周砚也愣了一下,被扑面而来的属于她的清雅香气熏的心跳加速,藏在黑发下的耳尖也不自觉的红的发烫。 他快速低下头,装作检查她腿的样子,没敢在往上看了。 阮观南的小腿被她盯的有些许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一些距离。 周砚也就顺势站起身,准备返回去继续干活。 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以防万一,请假回去擦些药,防止感染。” 还没等阮观南说什么,旁边看了半天的刘梦儿实在忍不住了,高声开口道: “阮知青,插秧被蚂蟥叮咬很正常,村里的同志都见怪不怪了,你这委实也太娇气了一些。 你看王同志腿上,不是也被蚂蟥叮咬了吗?” 听到她这话,大家的视线下意识挪到了王子君的腿上,果真有几条蚂蟥正扒在她腿上喝血,有的甚至已经钻到了腿里。 阮观南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反驳刘梦儿的话,不忍的撇开了视线。 王子君的腿确实比她严重多了。 刘梦儿一看她没说话,以为阮观南是心虚了,更是气势高涨, “我们知青是来支援农村,磨炼意志的,你这一点苦也吃不得,真是给我们知青丢脸。” 刘梦儿真是恨死阮观南了,一副娇气大小姐做派,迷的知青点和村子里的人晕头转向的。 她真是不懂了,她不就是长了一张好脸吗? 现在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光看脸能吃饱饭不成? 这些男人还真是瞎了眼。 尤其是周砚,对其他人一副生人勿近的凶狠冷淡模样,怎么偏偏对阮观南另眼相待、温柔小意起来了? 难道他也是这么肤浅的男人? 被刘梦儿在心里埋怨的周砚,听到她说的话后,原本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眸底晦暗不明,却是冷的渗人,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 转而,他好似认同的点点头, “刘同志的思想觉悟如此高,真是令人佩服。计分同志,刘知青一心建设农村不图回报,你把她的工分全抹了吧。 不然刘知青怕是会觉得你侮辱了她高尚的情操了。” 话音一落,旁边的村民们全都佩服的看着刘梦儿,对她赞不绝口。 刘梦儿的得意瞬间僵在了脸上,听着周围的赞美声,她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才僵硬的扯开嘴,干巴巴的说道: “呵呵,支援农村没错,但我也是要吃饭的,这工分……” 周砚理解的点点头, “刘同志这么高洁,我们也不好抹黑你,之后一个星期,刘知青可以抽出四天时间义务劳动,其他三天就工分照常,这样就可以两全了。” 村民们巴不得这些知青少吃多干,当然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了。 计分员也是村里人,他看大家都这么提议,而且刘梦儿本人也没反对,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刘梦儿心里对周砚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对他的厌恶和阮观南几乎到了齐平的地步。 周砚和阮观南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她的讨厌算个屁。 这时,一个村民小声道: “子君的腿也被咬了,周知青你顺便也给她看看吧。” 这时人们才想起来,王子君现在还被蚂蟥扒着呢。 王子君回过神,原本英气明媚的脸,现在也不由得有些苍白。 听到村民的话,王子君也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上辈子,看到周砚被全民推崇夸赞,她心里也升起了对英雄的崇拜和敬仰。 如今,这个英雄正平等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心瞬间紧张万分,眼里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期许。 周砚扫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眼若寒芒,冷声道: “你刚刚不是都看到了?去帮忙啊,我饭量这么大,没工分不行。” 说完,头也不回的扛起铁锹去挖渠了。 王子君脸上的期待慢慢落了下去,又恢复成了原先的平静。 赵明泽扫了周围一眼,温声道: “我刚刚看到周知青的动作了,我来试试吧。” 王子君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悲哀。 对于他这种虚伪的嘴脸更是恶心的不轻,话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赵明泽瞬间尴尬的不行,对王子君前后不一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的生了些许埋怨。 第143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7) 阮观南请假后,早早回了知青点,手上还多了一支医用软膏。 她现在有些一言难尽,在她被咬之后,旁边草地上就出现了一个签到点。 正好还剩下一次签到机会,她趁着人群散去之后,悄悄点了个签到。 好家伙,直接贴心的送上了一支专治蚂蟥咬伤的软膏。 【黄99,这个签到系统是不是根据我自己的意向来定的啊?】 999眼睛一闭,无语道: 【宿主,你是被蚂蟥钻了脑子吗?想的也太美好了……】 【你骂我?!!】 999赶紧补充道: 【它应该会根据宿主本身的情况,来进行小幅度调整,平常则是根据情景随机的。】 【你骂我!】 999钻了出来,贴了贴宿主那香软的小脸蛋,讨好之意尽显。 阮观南非常无情,把它团巴团巴又扔了回去,眼不见为净。 她刚挺起的肩膀瞬间耷拉了一半,还以为签到系统终于要准备靠点谱了…… 看着提了一路,已经开始翻死鱼眼的鱼,阮观南也没有心情考虑怎么吃了。 她找了个盆子把它丢了进去养起来,等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杀了补身体。 逃掉一劫的鱼儿游的欢快,早没有了刚刚那种要死不活的咸鱼样子。 下工后,周砚一眼就看见了盆子里的那条鱼,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女孩儿提着一条鱼,一瘸一拐回去的背影。 嘴角无意识的勾勒起一抹弧度,看到有人后,又迅速恢复到原先的疏离和锋锐。 赵明泽看到那条鱼,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笑着说道: “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周砚向下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别动她的东西。” 说完,端起盆子就放在了高处,除了他没人能够得着了。 赵明泽恼怒的瞪着他的背影,眼睛里的阴鸷一闪而逝。 但一想起周砚那身上穿戴的东西都不普通,一看就家世不凡。 他那刚升起的愤怒就瞬间哑了火,尴尬的转身离开了知青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阮观南看到自己的补品竟然没了,心情更不美好了。 瞬间脑补了一千种偷鱼贼的画面。 周砚余光扫了一眼她那千变万化的表情,眼睛里飞快闪过了一丝笑意。 但他有些好奇她究竟会说些什么。 阮观南扫了在座的人一圈,见大家都埋头吃饭,丝毫没有任何破绽。 她优雅的放下手中的碗,声音不疾不徐道: “同志们,如果你们发现,自己的食粮被不明人士用不明手段拿走了,你们会怎么办?” 刘小丫惊了一下,小声问道: “阮知青,你的粮食被偷了吗?” 赵明泽眉心微拧,肃声道: “情况严不严重,要不报公安吧?” 刚丢了工分的刘梦儿一听讨厌的人丢东西了,那是恨不得跳起来狠狠的鼓着掌。 但她刚被周砚算计,也不敢说什么了。 一听这话,老知青们瞬间气上心头,纷纷说道: “真是上不了台面,损了阴德了。” “穷疯了吧,迟早遭报应!” 看他们这么愤慨,一看就没少被扒手光顾过。 他们骂的上头,没注意到同一张桌子上的周砚,沉默的震耳欲聋。 而且脸色还有越来越差,气息越来越阴冷的趋势。 “砰”的一声,碗被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很自然的碎成了两半。 顿时,原本的嘈杂的院子瞬间寂静一片。 周砚站起身,黑沉着脸走到阮观南面前。 在旁人震惊的目光中,周砚一把撑住阮观南的腰肢,提着她几步走到放鱼的地方,一个用力把她举了起来。 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的粮食?” 自被周砚提小孩一样提起来的时候,阮观南整个人都懵了。 她愣愣的和盆子中的鱼对视片刻,好像听到了它内心的嘲讽: 没想到吧,愚蠢的人类…… 阮观南小心的扭头看了身后一眼,就和那张漆黑如墨、满脸寒霜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她小心的扑腾了一下离地的双脚,商量道: “这位壮士,敢不敢让我平等的与你对话?” 周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刚翘起又迅速抹平,一声不吭的把她放在了台阶上,冷冷的与她平视。 阮观南侧头看了一眼其他人,知青们迅速低头,快速的扒起了饭,仿佛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她和周砚的存在。 阮观南收回视线,呵呵笑了两声,脱口而出道: “没想到周知青还挺热心的,带鱼看世界?” 冷笑话过后,气氛更沉默了。 阮观南的脚趾忍不住蜷缩在一起,都有些不敢看周砚的表情。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周砚在看神经病,而本人看着她的眼里,却是绷住嘴角,又从眼里跑出来的笑意。 周砚看她头都快钻进地缝里去了,也不忍逗她了,咳了一声接话道: “嗯,心情好点,肉质也更鲜。” 阮观南眼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对于伸到脚下的台阶那是连滚带爬的往下跳, “是吧是吧,到时候分你一半尝尝。” “嗯。” 原本因为救腿之恩,阮观南就对周砚的印象有了极大的好转。 现在看他这么有眼色,彻底对他改观,是个正直、靠谱的好青年! 这种改变,从以前对他视而不见,到现在碰了面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好看,就能看出来。 而周砚呢,还是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姿态,偶尔也矜持的点头回应一下。 但内心怎么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144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8) 干了快半个月的活,终于到了休息的这一天。 因为想要去镇上取父母邮寄的包裹,阮观南特意打扮了一番。 她挑了一件深绿色的长款半袖连衣裙,腰间用一根同色的腰带松散的在后面系了个蝴蝶结。 瀑布般顺滑的秀发披肩而下,从额角两边编了两根小麻花辫,用一根浅色的丝巾固定了起来。 在配上一双黑色的小皮鞋,整个人瞬间又焕然一新。 从一个土土的靓女,摇身一变成了个仙气飘飘的时髦仙女。 一出屋子,外面的男知青们瞬间看呆了眼。 他们知道阮知青好看,但此时的她更像一颗掉落尘埃的珠宝,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灼的人不由得的心生自卑。 周砚独自站在门口,与其他人的交情都很淡。 感觉到一阵安静,他随意的抬头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再也没能把他的视线从那抹亮色中抽离开。 一双总是锋利冷漠的眼睛遥遥的凝望着她,平静已久的心跳好似停跳了一拍。 只需那人一眼,加速的心跳声就能瞬间震耳欲聋,带来一片悸动和波澜。 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灼热视线,阮观南抬头回望了过去,就与周砚那深邃的眉眼对上了视线。 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人群外。 一个美丽脱俗,一个烈如灿阳。 两个同样格格不入的人,瞬间模糊了他人的存在,成了彼此眼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两人同时撇开头,移开了视线,默契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内心的波澜,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一二。 村里去镇里的唯一交通工具,就是整个大队共用的拖拉机。 每次到了休息时间,就把各个村子里需要买东西的人一起拉去镇子上,来回一趟两分钱。 阮观南对这种交通工具很是新奇,她还没坐过这么拉风的车,很是期待。 可等她被颠的一蹦三尺高的时候,阮观南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她死死的扒住围栏,生怕自己一怒之下来了个飞车走地,只能通过围栏来控制自己。 在又一次被颠的屁股离开座位之际,旁边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牢牢的把她又按回了位置上,直接扶住她的腰固定。 阮观南通过缝隙往下瞥了一眼,嗯,很是隐晦。 又顺着胳膊看了过去,看到了周砚脸上更隐晦的表情。 她默默的收回视线,深沉的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高山。 周砚悄然吐出了一口气,余光瞥了一眼她美好的侧脸,微垂的眼眸上划过了一丝笑意和灼然。 手掌下的纤腰不断传递着属于她的体温。 周砚黑发隐藏下的耳尖红了个彻底,但脸上却没有丝毫体现,根本没有引起车上其他人的怀疑。 拖拉机停下的那一刻,他不舍却又迅速收回了手,暗暗的揣进口袋里,想要留下那一抹柔软。 阮观南和其他知青一起相伴着来到了邮政局,她笑着说道: “同志,麻烦查看一下有没有从京市发来的阮颂的包裹。” 那小同志被她笑的晃花了眼,脸色涨了个通红,结结巴巴道: “好、好的,请稍等。” 说完,迅速埋头去刨那堆包裹。 “阮观南?” “是我。” “哦哦,除了一个包裹,你还有两封信。” 说完,那小同志一并交给了她。 阮观南费劲的提过那个快到她大腿的大件包裹,很是疑惑她爸妈是不是把她打包卖到了这个小村子里? 接过信看了一眼,一封是阮父写的。 另一封也不陌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夏怡寄来的,估计是来问候情况的。 阮观南把信收了起来,准备回去再看。 可看着地上这么一大团,阮观南开始犯了愁。 “再看,它也不会自己跑。” 说完,周砚就扛起了她的包裹走了出去。 阮观南很是不好意思,客气道: “你自己的包裹也很大,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周砚挑了挑眉,点头道: “好吧,你接一下。” 阮观南虚假的客气瞬间消失无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淡道: “你放地上,我找人来。” 周砚汗颜,看她这口不对心的模样,想笑又知道不能笑,憋的胳膊都在微微发颤。 阮观南真以为他扛不动了,也没和他开玩笑,急忙道: “你不行就放下吧,我自己真的可以……” 不等她说完,周砚就面无表情的大步走了出去,彻底笑不出来了。 等放好包裹,阮观南和刘小丫一起去了镇上的供销社,准备去买些生活用品。 供销社内,人特别多,大多数都是镇上有工作的人或者刚下乡的知青,手上有些余钱的。 阮观南下乡前,阮母给她带了三百块钱备用。 在这个日常物价几分几毛钱的年代,这笔钱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更别说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票据,给阮观南塞了一大把。 想起父母,阮观南心里有些酸涩。 这么长时间,自己赌气一直没有写信报平安,爸妈肯定担心她了。 想着回去给爸妈去封信,好歹让她们知道自己的一切安好才行。 阮观南按下心思,好奇的打量了一圈周围。 这家供销社是镇子上的唯一一家,面积不大,里面却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应有尽有。 现在买东西,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票据。 买肥皂要肥皂票,糖果要糖票,就是买火柴,都要火柴票…… 阮观南努力挤进人群,去买了一个牡丹花样式的暖壶,颜色亮的闪眼,花了五毛钱外加一张暖壶票。 对照着快过期的票据,她又买了一些糖果和糕点,花了一块钱。 人实在太多了,阮观南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买好,就赶紧挤了出来。 “刘知青,你饿不饿,咱们去吃个饭吧?” 阮观南早晨什么东西也没来得及吃,现在肚子已经开始造反了。 “你去吧阮知青,我来的时候带了些吃的。” 想起刘小丫平时的情况,她本想说请她吃,然后想想又算了,怕不小心伤到别人的自尊心。 阮观南来到镇上的国营饭店,面积很小,不到饭点吃饭的人也不多。 看了一眼今天的供应,竟然有红烧鱼。 她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位置,点了一份红烧鱼,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清炒豆角,外加一份米饭。 除了红烧鱼贵了一些,花了一块钱,其他都是五毛钱一份。 等了一会儿,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阮观南直接傻眼了。 大意了,她忘记这个年代饭菜都很实诚,都是满满的一大盘。 那条红烧鱼直接用盆端上来了,三道菜直接快铺满了她这张桌子。 阮观南吸了口气,刚想问一下吃不完能不能打包,余光就瞥到了门口进来的男人。 她眼睛一亮,赶紧举起手向他挥了挥,示意他过来一下。 周砚在小镇上转了一圈,想要去买一辆自行车,可绕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自行车的痕迹。 无奈,只能抽时间去县城看一看。 周砚准备吃个饭再回去,一进来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阮观南。 如果不是她足够亮眼,周砚差点没看到她快被盘子埋了的身影。 看到她叫自己,周砚就顺势走了过去,诧异道: “这都是你点的?” 阮观南尴尬的挠了一下脸,虚声道: “我没想到量这么大,你别点了,和我一起吃吧。” 周砚也没有客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阮观南竟没有感觉到多少不自在,期待的朝着那色泽鲜亮的红烧鱼夹去。 刚一入口,阮观南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周砚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皱眉问道: “怎么了,不好吃?” 阮观南赶紧瞥了一眼四周,把头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 “佐料放太多了,味道有些重。” 周砚尝了一口,没什么异样,但他还是说道: “吃不了放着我来。” 这下子她安心了,饭搭子可以不剩饭,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第145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9) 同样的方式被颠回去,阮观南回来的时候满脸沧桑。 她狠狠把自己摔在床上回回血,这才拿出阮父的信件看了起来。 信里,有两种不同的笔迹。 但同样的,写满了对她的担心和挂念。 最后,阮父写道: 女儿,请原谅爸爸的行径。看着你从当初小小的一团,到如今亭亭如立的大姑娘,爸妈很是欣喜。 本想一直护佑你,让你一辈子快乐无忧,无奈啊。 女儿,原谅爸爸。 一滴水痕突兀的掉在纸面上,阮观南慌忙拿开,小心的用裙角把信纸恢复如初。 她拿起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内心酸涩不已。 当初被告知要下乡,还是离家千里的地方,她非常愤怒。 然而更多的是害怕和委屈。 她以为,向来疼爱自己的父母,要放弃她了…… 可看他们的来信,是因为有苦衷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不得已把自己送到乡下来呢? 999能提供的是与主线有关的剧情,而阮家并不在剧情线当中。 阮观南满心疑问,突然想起了还有一封信。 她急忙拿出来拆开,希望能找到关于他们家的消息。 通篇一大堆再说夏怡自己的近况,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炫耀的味道。 阮观南不关心她这夹杂的内涵,直到看到夏怡说,她父亲当选了京市新任市长。 而阮父因为思想觉悟问题被撤了职,阮家遭到了查封,阮父被送到了大阳村劳动改造。 因为这场风波,阮母也直接辞去了京市大学老师的职务,陪着阮父一起被下放了。 阮观南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直到看了好几遍才放下信纸,怔愣当场。 夏怡作为她的邻居,从小到大事事都要和她攀比。 信中,话里话外都是炫耀心思,十有八九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这就是父亲的无奈…… 阮观南内心突然窒闷难当,充满了对父母的心疼和担忧。 她绝对不会相信父亲会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 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领导,一直都兢兢业业,有时候忙起来很长时间都回不了家。 他绝对不相信,一心为民的父亲会犯什么思想上的错误! 转而一想,大阳村,不正是小成村隔壁的村子吗? 阮观南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她不能一直被父母护在羽翼下。 必须得想办法去看一下父母的境况才能安心。 她缓了缓,把父母邮寄过来的包裹打开。 果然,里面洋洋洒洒都是她平时用的东西,甚至还有好几件冬衣。 在包裹最深处,还有一个铁盒子。 阮观南打开后,被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钱票惊了一把。 她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千多块钱,应该是家里剩余的所有钱财了,爸妈一并都给她邮了过来。 看他们这种几乎帮她搬家的架势,事情一定很严重。 *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正常上工。 阮观南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依然正常的吃饭和干活,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怎么溜去大阳村看一看。 周砚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可原本明媚无忧的眼眸里,如今满是思绪。 他眉头紧皱,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动态,发现自己并不是错觉。 突然间也没那么爱笑了,话也少了很多。 周砚有些担心,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去打扰她。 如今两人的身份,他不能干涉太多,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下工后,阮观南趁着大家忙着做饭之际,一个人离开了知青点,往附近的山上走去。 她背着一个小背篓,洋装去捡些柴火,一路顺着足迹就往山上摸去。 【999,大阳村是这个方向没错吧?】 【亲亲宿主,系统的路线是不会出错哒,按这个方向走一定能去。】 阮观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次也只是先来踩踩点、探个路。 等摸清路况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不然被别人发现了,可能会给父母带去麻烦。 阮观南慢慢往深处走,等到没路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黄昏时分,稀薄的阳光穿过密林投射进来,形成一枚枚梦幻绚烂的光斑。 伴着悦耳的鸟叫声一起,共同描绘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阮观南安静的感受了片刻,准备下山。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好几个签到点,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阮观南随手点了签到。 瞬间,她就感觉手上沉甸甸、湿乎乎的,她一惊,差点把东西直接摔出去。 等余光看到是什么玩意后,阮观南直接一个挥手,把差点脱手的东西又捞了回来。 这竟然是一根手腕粗、半臂上的野山参!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她之前见到,阮母高价买过一根野山参给阮父补身体。 那只山参也才拇指粗细,也要好几百块,品相远不及自己手里这根。 这根至少也得五十年份往上了! 山里果然到处都是宝。 阮观南赶紧又精挑细选了一处地方,期待的点下了签到。 手里再次一沉,这次她抓的紧紧的,小心的抬手看了一眼。 手中是一个有些破烂的包裹,像是长时间埋在地下的东西。 阮观南眉头微皱,暗骂了签到系统一句。 这家话,连破烂都能签出来,还有没有下限啊! 可等她打开包裹一看,脸上的不满骤然消失殆尽。 她立马双手合十,满脸虔诚的祷告: “万能的签到系统,你的高逼格真是让信女受宠若惊!” 999在空间里气的“duang duang”跳,它这么贴心,宿主怎么从来不夸它高逼格! 阮观南放下手,双眼放光的看着包裹里黄澄澄的小黄鱼,眼热不已。 整整十根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感谢这位无名英雄! 阮观南小心的把包裹装进自己的小背篓,上面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木柴,遮的严严实实。 然后,心满意足的下山去了。 第146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0) 这几天,阮观南一下工,就会时不时的上山溜达一圈。 进到密林深处,已经快要打通两个村子在山上的小路了。 这天下工,她照样背起了自己的小背篓,在其他知青赞赏的目光中,挺直脊背往山上走去。 她熟练的进到深处,用树枝打着周围的矮树丛,把不明的小动物惊吓走。 刚走到一棵树下,她猛的感觉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倒竖,有种被盯着的危险感觉。 阮观南猛的转身,看到不远处的树枝上正垂下来一条蛇。 它全身绿的人心发慌,与树叶几乎融为一体,现在正攀附着枝条冲她吐着信子。 蛇眼紧紧盯着她,身子微弓,好像下一刻就要弹射而出,直扑她的脖子。 阮观南下意识往后倒退几步,正准备与它斗个来回。 突然脚下一空,原本平稳的身子陡然往下栽去。 阮观南下意识就要运起轻功,耳边却突兀的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无法,阮观南极速下坠,重重的摔在了一个大坑里。 听到那边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男人加快了脚步,以为有大型猎物掉进了陷阱。 听这动静,肯定不是兔子之类的,不会是野猪吧? 李长庚想到这里,几个大步迈了过来,提起手中削尖的木棍,准备先把这猎物刺个对穿。 可等他看清坑里的情况之后,心中不由的一紧,没想到会误伤到人。 看坑下女子一动不动,李长庚眉头紧蹙,准备跳下去先把人带上来。 阮观南脑子晕晕乎乎的,刚抬起头准备看看是哪个“好同志”挖的坑,就被他身后的东西吓的惊呼出声: “小心后面!” 李长庚眼神瞬间一厉,抬起木棍扭头狠狠的打了出去。 看清目标后又迅速跑过去直接把蛇一棍子定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阮观南松了口气,这才慢腾腾的站起身,艰难的揉了一把被闪着的腰。 等洞口再次被庞大的阴影笼罩,阮观南才怒声道: “你这同志怎么回事,在路中间挖坑?多危险啊!” 李长庚看着坑底下的女子,即使身上沾了不少脏泥,却丝毫不显狼狈。 灰尘更掩盖不住那张美的令人失神的脸。 听着她的指责,李长庚难得的有些愧疚,沉声道: “抱歉,我拉你上来。” 见他都道歉了,阮观南也不好继续追究,伸手拉住他递过来的胳膊。 李长庚一愣,被她手心的温度烫了一下,有些微微不自在,沉声道: “抓好。” 一晃眼,阮观南就跟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人轻而易举的提了出来。 等她站稳,李长庚迅速收回了手臂。 阮观南心里疼的龇牙咧嘴,暗暗撑了一把自己的腰,对面前的男人摆摆手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李长庚往她脚上看了一眼,原本白皙纤细的脚踝肿了一大片,隐隐有些发紫的趋势。 他沉默半晌,终是快步追了上去。 阮观南内心正和999扯皮,准备等走远了兑换个小道具。 不然这么远的山路,这么走还不如爬回去。 还没扯皮完,面前突然蹲下了一个人。 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灰色褂子,肩宽窄腰。 蹲下去后身形依然高大,可见他站起来到底有多高了。 阮观南皱了皱眉,沉声道:“谢谢,我自己可以。” 李长庚眼睫微垂,声音低沉,“这里离村子很远,马上就要天黑了。” 阮观南呼出一口气,知道他是好心,但这个年代对于男女之事很是严防死守。 他们才第一次见,阮观南还是做不出来让他背自己下山这种事。 看他这么坚持,她想了想开口道: “要不我扶着你的胳膊吧,这样比较方便。” 李长庚也听出了她的顾虑,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站起身,伸出胳膊方便她搀扶。 阮观南伸手搭在他胳膊上,撑着他一瘸一拐的下山去了。 快走到山下的时候,突然碰到了背着一个大筐子的王子君,正艰难的往山下走。 阮观南看她背篓盖的严严实实的,也知道这是锦鲤女主上山进货去了,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王同志,好巧啊,你也上山去了?” 王子君在碰到人的时候,身子下意识一僵。 她没想到这么晚还会在山上碰到人,前段时间偶尔在山上转了一圈,竟然发现,这一世的自己非常受老天爷的眷顾。 不是捡到撞死的野鸡,就是碰到陷阱里的野兔,每次上山都收获颇丰。 于是,每到天黑的时候,她都会上山转一圈碰碰运气,果然次次都满载而归。 这次也不例外,她捡了好多野鸡蛋,还有好几只兔子。 没想到这次竟然被撞到了,还是被那个自己没什么印象的阮知青。 她好像记得上一世没这么一号人物来着。 如果有,以阮观南这张脸,自己肯定不会遗忘。 而且从上次被蚂蟥咬就能看出来,周知青对这个女知青好像很在意。 想到这里,在她看到阮观南旁边的李长庚的时候,王子君眼神很是微妙。 看到她打量的视线,李长庚俊脸微沉,眼神凶戾的看了她一眼,直看的王子君内心胆寒不已。 她赶紧说道:“我得赶紧回家了,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就转身快速离去,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直到走出很远的距离,王子君才敢停下来歇一口气,心里暗想: 这李长庚还真是个地主家的坏分子,打人往死里打,整个人狠辣的就跟杀过人一样。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听说他后来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小成村,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依照他这个性子,只怕是没少吃苦头。 缓了口气,正准备往前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由远及近。 看清是谁后,王子君眼睛猛的一亮,高声道: “周知青,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周砚看到是她,原本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沉声道: “随处看看。” 说完,直接快步错身而过。 在王子君少有的印象中,周知青向来都是矜贵疏离的,对所有人都不冷不热,浑身都有一种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贵气。 这样一个文化人,偏偏力气还大,每天都是满工分。 光是她醒来的这段时间,就听到村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背后悄悄议论他。 想去献殷勤,每次都被那三尺开外的冷气给冻的不敢近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知青这么着急的背影。 联想到刚刚在山上碰到的阮知青,王子君有些明白他的着急了。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冲着那背影说了一句: “周知青,阮知青没事,她和李长庚也快下山了……” 第147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1) 阮观南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看清来人的脸后,阮观南惊讶出声, “周知青,你怎么在这里?” 周砚没说话,走到她面前后,眼神上下仔细打量了她片刻,见她没出什么事,这才开口道: “这么晚没回去,大家都很担心你。” 阮观南笑了笑,“今天出了些小意外,不用担心。” 刚走了几步,突然被周砚拉住了手臂。 阮观南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还一脸平静的周砚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也没说直接蹲下去,小心的查看她受伤的腿。 借着暗淡的月光,周砚都能看到她脚踝处的乌青和肿胀,脸色更是不好看了几分,语气忍不住带了一丝嘲讽, “把自己搞成这样,小意外?” 也不等她回答,周砚直接背对着她,沉声道: “上来。” 阮观南有些小尴尬,赶紧小声的催促道: “不用,小问题。” 主要是旁边还有人,多少有些别扭。 周砚叹了口气,站起身面向她,“扶您回去?” 这个可以有! 阮观南转头看向李长庚,感谢道: “麻烦你扶了我一路。” 李长庚点点头没有说话。 周砚看向他,点头示意,沉声道:“多谢。” 男人最懂男人,李长庚就算神经再粗,也能感受到周砚对他的敌意。 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周砚行动上很是小心,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阮知青,知青点那么多人,还不需要你如此勤劳的为人民奉献吧?” 阮观南喉咙一梗,义正辞严道: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嗤……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阮同志就不要拖组织的后腿了。” 嘲讽之意明显。 阮观南还想再呛回去,突然被他一把按在路边的石墩上。 她看着他蹲下去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 “咱们不回去吗?” 周砚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无情道:“你想回去当好几天残废?” 说完眉头就皱了起来,小心的把那只扭伤的脚抬起来搁到他腿上。 撩起裤脚看了半天,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不好看。 发现骨头并没有错位,这才冷声道: “忍着点。” 说完,大掌就覆盖在伤处,狠下心来大力揉搓了起来。 阮观南一嗓子“嗷”了出来,又赶紧死死的捂住嘴巴,眼泪瞬间就顺着脸颊扑簌簌的往下掉。 感觉已经把淤血揉搓开了,周砚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周砚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很是紧绷, “弄疼你了?” “嗯……” 周砚被她这样子搞的浑身发紧,冷着脸背对着她,沉声道: “没别人了,背你回去?” 阮观南抽抽噎噎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才小心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周砚只感觉背上一沉,一股温热就袭上了胸腔,熏的他浑身肌肉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走啊。” 阮观南看他半天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道。 “哦。” 周砚深吸了一口气,托住她的腿弯,轻而易举的就把她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知青点走去。 漆黑的夜幕中坠着繁星点点,路上除了蛐蛐和蛙鸣,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不对,还有从周砚胸腔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正通过薄薄的衣衫,一声不落的传递给她,引着她的心也在与他同频而跳。 感受着身上紧贴的温度,和耳边清浅的呼吸,周砚感觉浮躁了一天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并不是因为夜晚的寂静,而是与他同处寂静中的人,让他感觉到欣喜和安心。 刚这么想,周砚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片濡湿,点点水痕顺着脖颈一路蔓延至胸膛,灼疼了他的心脏。 周砚步伐一顿,又继续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背着她的臂膀更加稳健,好像就算他自己摔倒了,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阮观南忍不住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 自从父母出事后,阮观南内心一直都压抑着一口气。 她急切的想要见到爸妈,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她又被困在这个地方,连见爸妈都得偷偷摸摸的来。 如今被周砚这么一关心和安慰,阮观南强忍了多日的泪水瞬间决堤,怎么也止不住。 哽咽了半天,发现离知青点反而又远了些,她才小声提醒道: “周砚,我们走错路了……” 周砚听着她哭完以后奶呼呼的嗓音,委屈又可怜,心口蓦然软成了一团,轻声说道: “哦,没注意。” 阮观南又趴了回去,抱怨道: “你这眼神也太差了,这都能错过。” 听到她活跃了一点,周砚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开口应和道: “是是是,你眼睛最明亮了,赶紧指个路吧小灯泡儿。” “哼,能不能不要叫小灯泡啊,好难听,这边!” “那叫什么?小灯笼?小手电?小火柴?” 阮观南狠狠的捶了他一拳,闷着头不理他了。 周砚忍不住闷笑出声,胸膛起伏的弧度太大,伏在他背上的阮观南更恼怒了,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等两人回到知青点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漆黑一片,大家都累的睡着了。 周砚直接背着她到了厨房,把给她煮的鸡蛋拿了出来。 摸了摸温度,还是温热的,这才递给她, “肚子响声震的我的背都麻了。” 阮观南恼羞成怒,挣扎着就要跳下来。 周砚怕她在摔着,赶紧蹲下来把她放在了凳子上。 阮观南看着自己满身泥土,还哭了一路,现在一定特别狼狈。 她不好意思的接过他手里的鸡蛋,慢慢剥开咬了一大口。 周砚唇角微勾,又给她递了一些肉干和水。 阮观南有些吃人嘴短,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周砚看出了她的矜持,随口道:“上次不是吃了你一顿饭?补回来。” 阮观南也想起来这回事,然后心安理得的接过肉干吃了起来。 刚入嘴,眼睛就猛的一亮。 肉香浓郁,软而不干,吃完唇齿留香,简直上瘾。 看她一副眼巴巴还想吃的样子,周砚又给她递了几块,沉声道: “晚上不能吃多,不好消化。” “好的。” 阮观南现在言听计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砚心尖一软,被她这乖软的模样狠狠在心上撞了一下,又痒又麻。 下意识就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脑袋。 手指蜷缩了片刻,还是按捺住了。 第148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2) 因为脚伤的缘故,阮观南直接请了几天假。 刘梦儿对此很是不满意,赵明泽脸色也很是犹豫,多次张嘴想劝她上工。 因为大家的伙食都在一起,少干活就代表会占别人便宜。 这个年代,粮食可是非常金贵的,没人愿意拿出来和别人共享。 干的多就多吃,干的少就吃少一些,已经成了知青点不成名的惯例。 阮观南干脆直接把自己的伙食分了出来单独做,自己吃还能吃的好一些。 令人意外的是,周砚也直接分了出来,两个人都单独做饭。 有些知青反而不太乐意了,因为阮观南和周砚在,时不时会给大家分一些肉吃。 两个有钱人一走,其他人荤腥都难得吃一次了。 对刘梦儿和赵明泽直接黑了脸,好像刚刚不满的人里没有他们一样。 不管他们怎么明示暗示,阮观南都心意已决。 早就想分出来自己吃饭了,但怕被扣上什么“不团结、搞分裂”的帽子,现在时机不是正合适? 等她脚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阮观南自觉开始上工,去大阳村的计划也得赶紧实行起来了。 如今玉米已经全部种了进去,阮观南分配的任务就是去玉米地里除草。 阮观南边除草,顺便把今天的到签了。 只要她不主动签,签到系统都会自动签到。 除了一开始签到的人参和小金鱼之外,这些日子又开始出现劳动五件套。 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香皂、肥皂什么的。 今日一签,突然蹦出来一只肥兔子,阮观南“嗖”的一下冲了过去,想要把它擒拿在手。 然而,她和兔兔反倒是被周砚擒拿在手,一手一只,提的稳稳当当。 阮观南向后看了一眼,果然后面的草已经被“满工分小能手”给拔干净了,她再一次提前下工。 交任务的时候,计分员道:“今天又是六工分。” 阮观南一愣,又? “同志,我这是第一次拿六公分呀,你会不会记错了?” 计分员翻了翻,肯定道: “没错,一直到昨天,李长梅领的任务,工分都挂你身上了。” “李长梅?” “是啊,原来的地主家,你们不认识?” 阮观南灵光一闪,问道:“他们家就她自己?” 计分员摆摆手,“还有个瘸腿爹,一个哥哥,叫李长庚,成分坏着嘞。” 阮观南有些为难,“能不能把这些工分还回去啊?” 计分员眼睛一瞪,厉声道: “这可是明摆着的,怎么能来回改?这不是徇私嘛!” 阮观南赶紧道歉,提着兔子的手都沉了几分。 但她没时间想那么多。 把东西放回知青点后,阮观南就趁着大家干活的空档,再次上了山。 一开始还没感觉出什么,越往里走越觉得奇怪。 直到走到上次的陷阱前,阮观南才感觉到,这条路好走了很多。 周围张牙舞爪容易刮伤人的树枝,也明显被人处理过,小路走起来轻松了不少。 阮观南感觉心里怪怪的,除了李长庚,应该是没有别人了。 又是让妹妹帮她干活,又是修理小路。 这是在……表达摔伤她的歉意? 阮观南甩甩头,加快步伐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如此几天,阮观南终于摸清了去往大阳村的山路,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点点。 下山之际,她碰到了正打猎的李长庚,手里提着不少东西,看起来收获颇丰。 现在天色还没全暗,她这才看清了李长庚的长相。 男人脸被太阳烘的汗涔涔的,冷硬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胳膊上的结实肌肉看着就蓄满了力量。 棱角分明的轮廓,粗眉大眼,寸头干脆利落,古铜色的皮肤健康又野性。 阮观南礼貌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惊的李长庚差点一跟头差点栽进旁边的陷阱中。 看到女子含笑的脸,李长庚难得有些局促。 他眉眼低垂,沉声回了个“嗯”。 阮观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你不用让你妹妹替我干活,那天也是我不小心……” 李长庚抬起头,眼眸幽深,神色严峻,低声道: “害你受伤耽误工分,应该的,以后不会了。” 阮观南见他很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准备下山。 “等一下……” “嗯?还有事吗?” 阮观南回头看向他,等着他说完。 她的视线一落在他身上,李长庚就感觉浑身紧绷,很是局促不安。 他错开她的视线,低声道: “我打了些猎物,分你一些吧。” 又赶紧补充道:“算是我最后的歉意。” 错不全在他,阮观南怎么好意思一直占便宜,拒绝道: “真的不用,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拿些东西感谢你。” 阮观南挥了挥手,直接下山去了。 李长庚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手中的猎物感觉比平时重了不少啊…… 一回到知青点,阮观南就和周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在他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控诉的意味? 是她的错觉吧? 周砚走近几步,抬起手冲她而来。 阮观南头皮一紧,什么玩意? 这是要动手? 周砚领教过她天马行空的本事,不给她这个机会,迅速拿起她头上不小心蹭到的枯树枝,沉声道: “又上山了?” 阮观南收回一半跑马的思绪,讪笑道: “嗯嗯,没事去转转。” 周砚心里一沉,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是为了什么人?” 阮观南浑身一紧,眼睫微颤,周砚发现了什么? 她怕被看出什么端倪,赶紧推开他挡路的身体,声音不由的大了几分: “山上能有什么人?” 说完,就装作很累的进了屋子,直到吃饭时间点都没出来做饭,自己在屋子里吃小零食对付了一下。 周砚看着她这明显不正常的举动,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脸上的表情冰冷又凶狠,浑身都不自知的散发着冷气,吓的其他人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周砚心里堵着一口郁气,又闷又慌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床上折腾了半天依然毫无睡意,直接出了知青点,跑去河里冷静冷静,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等彻底平静下来后,周砚就上了岸。 刚准备穿衣服,就看到路那边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沿着河边的这条小路就快走了过来。 周砚下意识藏了起来,想等人过去了再穿。 等人过去后,周砚还没松口气,耳朵里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调。 他猛的一下站起身,冲着远处的身影看了过去。 第149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3) 趁着其他人都熟睡之际,阮观南悄悄起了身。 确保没什么人还醒着之后,她背起早早收拾好的大包裹,伴着月色悄然出了门。 “这也太黑了,幸好今天月色还不错。” 阮观南自己嘀嘀咕咕的壮胆。 等看到999在空间里呼呼大睡之后,阮观南承认,她嫉妒了。 【黄99,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是秃毛小宝贝!】 【嗯?秃?谁秃了?】 999猛的惊醒,看了看自己依旧飘逸的毛发,瞬间安心了。 翻个身正准备继续睡觉。 【9~9~9~~~】 声调之阴冷,令统胆寒。 【亲亲宿主,咱们还没确定你爸妈在哪个地方呢,你这就抓瞎摸过去?】 阮观南脚步一顿,内心沉默的震耳欲聋。 转瞬一想,她又坦然了,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 999不得不佩服自家宿主这良好的精神状态,陪着她一起往山上走去。 等两人走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夜已经越来越深了。 整个林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树叶的哗哗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下一瞬, “啊啊啊啊……鬼啊………” 阮观南瞬间破防,尖叫着一拳头就狠狠挥了出去。 “啊!” 一声痛呼,短暂的唤回了阮观南的神智,这鬼还怕疼? 弱爆了! 阮观南坦然了,她慢慢睁开眼,抬起手电筒就朝着声音处照了过去。 “不是这位同志,都做鬼了能不能体面些?怎么连个衣服也不穿啊,死变态!” 阮观南狠狠的唾弃了一把,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人。 等脑海中的那张脸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阮观南震惊了。 “周砚!你怎么在这里啊?!” 周砚抬手揉着自己被揍的睁不开的眼,内心复杂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还没问你!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山上,撞鬼啊。” 阮观南心虚了一下,瞬间又觉得不对劲了,她眉头紧皱, “你跟踪我?” 周砚眉眼微沉, “我不是有意的,我在河边洗澡,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 看她面色缓和,周砚眉心紧拧,看了她半晌才沉声道: “阮知青,国家利益重于一切。” 这句话一出来,即使身在荒山野外,阮观南都觉得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升华。 正道的光,照在这大山上! 看着他一副劝诫失足少女的严肃模样,知道他误会了,有些无奈道: “周知青,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 阮观南只好把自己父母的事情和他了一遍。 周砚吊了一路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惊的他大晚上出了一身汗。 他都已经做好了把她打晕带回去的准备了。 转瞬一想,周砚又止不住的心疼。 没想到她身上压了这么多事,还忍着害怕半夜一个人上山…… 周砚只觉得自己还是太疏忽,一时很是心疼和内疚。 他沉默着接过她的包裹,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那边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伴着夜风行走在山林间。 阮观南觉得很神奇,自从周砚出现后,原本紧绷了一路的心绪好似陡然放松了下来,路上也没那么抗拒了。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终于翻过这座山,到了大阳村的山脚下。 阮观南根据999提供的牛棚的位置,小心的摸了过去。 庆幸牛棚处于村子外围,离山脚倒是不远。 越接近目的地,阮观南的内心越是压抑,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不安感。 周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勇气。 他没有跟过去,只是不远不近的站在外面,不是不敢去,而是不能。 之前听到阮观南的声音太震惊,以至于一门心思想着跟上去不被她发现。 等到被打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褂子现在还在岸边。 周砚警惕的站在隐蔽处,眼睛死死的盯着阮观南的方向,以防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阮观南站在门口,深呼了好几口气,才轻轻的敲了敲没什么遮挡作用的破木门。 “谁呀?” 声音满是沧桑和警惕,只这一声,阮观南忍了许久的泪水陡然决堤。 她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半晌才哽咽出声道: “爸,妈……” 门里顿时安静一片。 下一刻,门猛的被打开,阮父阮母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父母,如今头生白发,满身狼狈和沧桑。 阮观南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小声的痛哭起来。 阮父阮母直到接住女儿,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阮母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直接把她搂进怀里,母女俩一起哭的不能自已。 阮父一个高大汉子,现在看到妻女哭成这样,眼圈也忍不住通红一片,把两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等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一看到父母住的地方破败不已、四处漏风,阮观南又忍不住心疼。 “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已经长大了,您就别瞒着我了。” 阮父沉默片刻,声音很是严肃,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夏怡,她父亲接替了您的位置。” 阮父垂下头,沉默不语。 阮母眼里满是嘲讽, “不止如此,还是她爸亲自检举的你爸。从你爸办公室里搜出来的一些书,他见都没见过。一天天那么忙,哪有时间闲下来看那种书?” 阮观南其实也有些猜测,只是现在空口白牙,得慢慢搜集证据。 阮父阮母也知道,所以他们心甘情愿被下放。 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得到证明。 第150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4) 看着父母失意的脸,阮观南很是心疼,她赶紧转移话题道: “爸妈,你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阮观南赶紧把包袱解开,里面有很多吃的东西,其他的用品只能一趟趟的慢慢来了。 阮父眉头不由的紧蹙,担忧道: “南南,这大半夜的,你是怎么过来的?” 阮观南不想让他们担心,撒了个小谎道: “我找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很安全的,以后可以经常给你们带一些东西。” 阮母很是心疼,同时也很欣慰,女儿终究是长大了,懂得理解和支持父母了…… 转而又想到什么,担忧道: “这些东西,我们怕是留不住的,有人时不时就会来检查……” 阮观南心一酸,对父母的艰难处境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认真想了想,说道: “爸,妈,你们白天有时间到山上转一转,然后咱们约定个地点,把东西藏到山上,你们也不至于过的太艰难。” 阮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们省着些,就不用女儿经常来冒险了。 三人达成一致后,阮父就准备趁夜送她回去。 阮观南赶忙拦住他,她还没忘记院子里的周砚呢。 “爸,如果被发现,我能借口说些什么糊弄过去,你如果擅自离开,那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阮父心里很无奈,但也没法反驳。 现在这种情况,早就不允许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了。 “对了爸,你给我拿一件你的褂子吧,妈的尺码我还记得,等下次来,我给你们带几件做旧的衣服,也好让你们换着穿。” 阮父没多想,点点头,直接进屋把那件压箱底的衬衫递给了她。 阮观南心里不由得一酸,赶紧和爸妈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阮观南的情绪一直都很低沉。 没见到之前,心里总是惦念着。 见到之后,看到向来体面的父母过的如此狼狈,阮观南心里更是堵塞又心酸。 周砚小心的注意着,不让树枝刮破身上的衣服。 看到她一直抑郁寡欢,周砚心里也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安慰她。 等到两人走过一半的时候,周砚突然停下,站在原地不走了。 阮观南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怎么不走了?” 周砚没有回答,眼睛却紧紧的注视着她,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阮同志,和我处对象吧。” 阮观南正被他盯的发毛,陡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傻住了。 夜色渐深,来时的微风现在已歇了下来。 树林间安静的连树叶都不再发出声响,夹杂着偶尔的虫鸣,倒是让阮观南本就浮躁的心难得安静了下来。 但这种安静,在瞥到周砚身后的东西时,再次被打破。 阮观南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砚的神色,发现他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才试探着开口道: “周知青啊,你先不要冲动,你这脱口而出的表白,万一不是发自肺腑的想法,而是……” 周砚的话一说出口,堵在心里许久的郁气好似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陡然散了个干净。 但转而又被另一种紧张到全身颤抖的情绪所取代。 他手心慢慢收紧,用掌心的刺痛来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心脏陡然一阵刺痛,连嘴角都感觉到了一分苦涩,他下意识接话道: “而是什么?” 阮观南看他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有往惨白的方向转变的趋势,心里不由得一紧,轻声道: “而是,被鬼附身了呢?” 周砚一愣,心里的痛苦终是压抑不住,低吼道: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 阮观南被吼的一愣。 半晌,眼泪直接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的发出了灵魂一问: “那你为什么要在坟前和我表白?不是被鬼上身,难道你是觉得缺少见证人吗?” 周砚脸上的崩溃瞬间破裂,不可思议的转身开了一眼。 在看到那显眼的土包之后,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一言不发的闷头往前走。 随后又走了回来,牵住阮观南的手,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山下走去,路上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周砚把阮观南送到屋门口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阮观南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周砚就像一个幽灵一般,在她面前突然出现,刷个存在感帮她干干活,又突然消失。 行为很是令她费解。 再又一次出门送物资的时候,周砚直接等在了门口,一言不发的接过她手里的包裹,闷头往前走去。 阮观南赶紧小跑的追了上去,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男人五官本来就极为出色,眉骨立体,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 气质自带疏离冷傲,披了一身清冷的月光,更是高而不可攀。 周砚一路沉默不语,仔细留心周围的情况,把阮观南安全的送了过去。 回来的路上,周砚走在了她的身后,气氛安静的可怕。 阮观南心里有些闷闷的,压的她有些不舒服。 她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原地,背对着周砚轻声道: “周砚,我有点累。” 周砚没说什么,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等着她上来。 阮观南松了口气,轻轻的伏在他宽阔的背脊上,窒闷的心才有了一丝缓解。 她的手一点点的从肩膀上往前挪动,直到环住了他的脖子后,才安心的把脸颊靠了过去,趴在他的肩膀上侧头看他。 看着男人俊美冷锐的侧脸,阮观南的心不由得有些紧张,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轻声开口道: “周砚,你上次说的……” “下去再说。” 还没说完,就被周砚沉声打断。 阮观南下意识扫了周围一圈,这才闭上嘴巴等着他背自己下山。 周砚现在心里乱的厉害。 上次本想说些什么转移她低沉的情绪,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示爱的话就脱口而出。 虽然很仓促,但周砚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在夜凉如水的荒山上竟然热出了一身汗。 他的手因为用力攥紧而变得骨节凸起、泛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因为她的任何一个眼神动作而感到慌乱。 再得到那么一个答案后,他甚至还有心想: 这,是委婉的拒绝吗? 慌乱了好几天的心,却因为她刚刚的一句轻言细语而得到安抚。 因为感受到耳边属于她的清浅呼吸,心再次狂跳不止。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周砚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脚步不由的加快的几分。 下山后,阮观南看四周环境静谧、天上也月朗星稀。 于是她凑在周砚的耳边道: “周同志,和我处对象吧。” 周砚迈步的腿顿时僵在了原地,脸上的冷硬沉闷瞬间一扫而空,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了她。 还没看清她的脸,唇上就触及到了一抹柔软。 他下意识抿了一下,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阮观南惊的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 然后在她直白的目光中,周砚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甚至还沿着脖颈一路往下,到了逐渐发烫的地步。 周砚迅速扭过头,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到了知青点,他把人往屋门口一放,掉头就往男知青那边快步走去。 阮观南急了,小声的喊了他一声。 结果那高大的背影一个踉跄,反而走的更快了,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阮观南张了张嘴巴,愣了半天才气哼哼的回去睡觉了。 第151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5)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艰难的爬起来准备做饭。 可等她出去的时候,早饭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她买的小桌子上了。 两颗鸡蛋,一碗稀饭,还有几根肉干,简单却又丰盛,相比于其他知青的早饭不知道好了多少。 刘梦儿眼睛都快要黏在肉干上了。 见她出来,原本的阴阳怪气瞬间变得殷勤起来, “阮知青啊,你这肉干看起来挺不错的,咱们是一个集体,可不要吃独食啊,应该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有些知青早就看着眼馋了,对刘梦儿的话也没有反驳。 “好啊,我自来到这里,和你们分享了肉、鸡蛋、糕点等等,我还没吃过你们的特产呢,你们现在也拿出些东西和我分享分享吧? 我相信品质优良的好同志,肯定不会死皮一样光占便宜不付出吧?” 听到她这话,那些占过便宜的知青一个个头低的比谁都快,生怕让自己出粮食。 对于始作俑者,阮观南很是惊讶, “刘同志,我记得你的工分不是只记四天的嘛,我怎么感觉你没瘦,反而还胖了不少啊? 上次还见到你买了不少鸡蛋糕来着。” 刘梦儿的状况他们比较清楚,对于她能买得起鸡蛋糕也很是纳闷。 刘梦儿脸色瞬间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观南就快步走了出去,好似后面有狼撵似的。 周砚跑步回来,看到她正坐在那里吃早饭。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绪瞬间紧绷,耳尖也弥漫上了一丝红晕,快步回了屋子去换衣服。 去上工的路上,周砚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帮她干活的时候也不避着人。 惹的周围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很是怪异。 趁着休息空档,阮观南赶紧把人拉到僻静处,皱着眉道: “周知青,你这样,全村的人都要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周砚俊脸陡然一变,眼神沉沉的看着她,“你要反悔?” 周砚一步步逼近,高山一般的体格把阮观南围了个密不透风。 表情之凶狠,好像只要她反悔,他就能随时随地扑上来和她同归于尽。 阮观南赶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生气道: “你昨天跑那么快,不是拒绝的意思吗?到底是谁反悔啊?!” 周砚气的脸都快扭曲了,咬着牙低声吼道: “我害羞行不行!” 阮观南一愣,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越看嘴唇抿的越紧,这才能止住即将出口的笑意。 周砚吼完,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他强撑着最后的颜面没有退开,俊脸紧绷,死死的盯着阮观南不放,低声道: “和我处对象,成不成?” 阮观南极力忍住笑意,脸色憋了个通红,抬起手捂住嘴忙不迭的点头。 周砚心一紧,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深邃和灼热。 他很想把人揽在怀里确认一番,看看天色还是放弃了。 要不说,最为关注你的,是你的敌人呢? 刘梦儿是第一个发现阮观南和周砚不对劲的。 周砚以前对阮观南也比较特别,但好歹有些分寸。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两人表现的也没有多亲密。 但知青点里这么多人,只要他们同处一个空间,刘梦儿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过于暧昧和粘稠了。 在无意间看到周砚自然的给阮观南夹菜之后,她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作为异性同志,光天化日之下走这么近,也不怕乱搞男女关系被抓进去!” 周砚脸色瞬间铁青一片,没等他发飙,阮观南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他。 看到两人挨在一起的手,刘梦儿更笃定了。 想起之前自己对周砚献殷勤,却被他冷漠无视。 现在却对自己最讨厌的人温柔小意,刘梦儿就恨不得把他们的破事嚷嚷的人尽皆知。 “你们俩乱搞男女关系,还不让别人说了?整天端的那么清正,引的一大堆男人对你另眼相待,你可真有本事。” 阮观南看她嫉妒扭曲的嘴脸,脸上的笑意越发好看,娇声说道: “管天管地,连别人处对象你也要掺和,不去妇联真是可惜了。” 她这话一出,知青点的人才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 对阮观南抱有心思的男知青,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失落和郁闷。 其中尤其以赵明泽表现的最为突出,脸上表情痛苦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阮观南背叛了他。 周砚被他这副假模假样弄的窝火不已,对他佯装斯文,实则软弱花心的品格很是不屑。 变着花样让村里女同志给他送吃送喝帮干活,他还以为这是人格魅力? 真是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给他们知青丢脸! 幸亏阮观南不知道周砚丰富的内心世界,不然非得当场笑出来不可。 两人关系一公开,不知道碎了村里多少大姑娘小伙子的心。 王子君来到河边洗衣服,正听到村里的那些姑娘们说的热烈。 “周知青长的那么俊,每天还拿满工分,比村里的人可强太多了。” “他们那样的城里文化人,背后指不定怎么瞧不起我们呢,再能干有什么用?” “是嘞,之前还求着我娘去提个亲呢 后来想想算了,还是村里汉子靠谱。” “切,你们也少做梦了,人家周知青和阮知青都是那大城市的人,站在一起别提多般配了。你上赶着凑上去,人家未必会搭理你。” 一群人闹哄哄的,说笑着洗完了衣服。 远处的王子君都听了个正着,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内心却翻江倒海。 她记得,上辈子报道说,周砚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并没有结婚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两人后来并没有走到结婚的地步?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也是,那么耀眼出色的男人,恐怕没人能配得上了。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碰到周砚的场景,脸上担忧着急的神色是那么的明显。 以至于后来她抱着一些心思说出了那番话,却没得到他半个眼神。 仿佛她是什么不足以放在眼里的尘埃,毫无吸引他的资本。 不,她怎么会没有资本呢? 她可是重生过一次的人,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大事,而且身怀老天爷赐予的好运。 她才是最有资本站在他身边的人! 第152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6) 夜深人静时分,整个小成村都陷入了安静深眠的状态里。 阮观南悄然走出知青点,刚一露头就被角落里的周砚吓了一跳。 阮观南差点惊呼出声,看见是他后赶忙示意他走远一些。 周砚这时候听话的很,牵着她的手走出了知青点的范围。 阮观南对于这种大半夜叫自己出来的行为很是不解,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 周砚表现的很神秘,低声道:“我发现了一处好地方,带你去看看。” 什么地方非得晚上去看? 阮观南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等两人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地方时,周砚才神秘兮兮的快走几步,伸手往草丛上一敲。 一只只发光的小灯笼慢慢升空,在夜风中悠然起伏,原本暗淡沉寂的夜空瞬间亮起点点荧光。 越往里走,萤火虫越多,漫天萤芒就在她四周飞舞。 阮观南惊喜的睁大眼,忍不住抬手去感受它们的生机。 周砚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视线从始至终不离她的身影。 看到她沉浸在纷飞的萤火之间,点点光芒环绕着她,映照的那张小脸更是美的炫目。 越加与这凡尘格格不入,好似下一刻就要随着光芒飞身而去。 看着她越走越远,周砚的心猛的一沉,快走几步就要拉回她。 “周砚,你看!” 突然,前面的人发出小小的惊呼,扭头冲身后之人笑的很是灿烂。 周砚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有两只萤火虫落在她纤细的指尖上,正亲亲密密的贴着对方的身子互诉衷肠。 周砚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和缓。 看着她一动不敢动的身影,眼底的温柔瞬间铺散开来,把那放在心上的人紧紧纳入那温柔的旋涡,永不分离。 周砚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脚下发出的轻微声响,惊飞了那一对儿甜蜜的“爱侣”。 引得女子惊呼连连,很是不满。 周砚眉眼含笑,原本冷硬的五官也随着他的好心情而变得深邃舒朗起来。 他走到她身边,紧紧的牵住那只空下来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眼底的灼热和情意烫的阮观南不由得红了耳尖,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周砚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直到掌心传来女子真切的体温,他才恍然回过神,心脏狂跳的好像要冲出胸腔。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孟浪,可又实在不舍得放开那一抹柔软,逼的自己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敢低头去看她。 阮观南本来也很紧张,但看到他比自己更不知所措以后,她反而缓解了几分。 对于周砚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感到十分好笑。 捕捉到他好像通红的耳尖,阮观南好奇的凑上前去查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随着她的靠近,耳尖越来越红,阮观南恶劣的心思瞬间涌了上来。 她踮起脚尖的那一刻,周砚下意识把头垂了下来,以为她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直到感觉到耳尖一热,周砚原本强装镇定的脸瞬间土崩瓦解。 狭长的眼睫瞬间瞪的溜圆,呆呆的抬手捂了一下耳朵。 摸到耳尖上的湿润后,周砚才后知后觉过来。 被晒成小麦色肌肤的脸颜色又深了几分,周身爆涨的温度连阮观南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猛的倒退一大步,结果一个不小心被绊倒,直接摔进了一个隐形的洞里。 阮观南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弄懵了,蹲下身看了过去。 “周砚,你还好吗?” 周砚狼狈的爬了出来,他呆呆的看着她,僵硬的撇开头后,才呐呐道: “你、你、你怎么这样?” 阮观南小手一背,歪头去看他的表情,周砚又迅速撇向另一边,就是不与她对视。 阮观南被他这反应可爱的不行,直接上手把他的头掰了回来,与他瞪圆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周砚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又烫了几分。 他极力想稳住内心的狂热与紧张,然而只要她一眼,他瞬间前功尽弃。 周砚浑身紧绷到极致,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正欢快躁动的往身体各处奔腾。 周砚狼狈的捂住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头颓废的垂落在她肩头,哑声开口道: “别捉弄我了,我受不住……” 阮观南头一偏,贴近他耳边低声道: “是吗,我以为你约我出来,是想体验一下名正言顺的福利呢。” 耳尖被热气一烫,激的他浑身一个哆嗦,抖着手把人搂进了怀里。 他贴着肩膀侧过头,小心问道: “你不会觉得我……耍流氓吗?” 阮观南只是保持着侧头的姿势,没有说话。 周砚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粉唇,喉咙止不住的滚动,心中泛起的渴望不停的催促着他向前。 他嘴唇微不可察的颤抖,可依然缓慢的靠近。 直到触上那在梦中回味了无数遍的柔软,周砚才敢直视她。 他呆呆的贴着她的唇,手臂僵硬的圈住那一截细腰,一动也不敢动。 阮观南眼睛里满是笑意,忍不住轻吮了一下他的唇瓣,周砚的眼睛仿佛受惊一般瞬间又瞪的溜圆。 搞的阮观南还以为自己在调戏良家妇男一样,觉得他刚刚口中的孟浪,说的是自己才对。 她头一偏,正准备往后撤一下。 刚动了一下,就被周砚的大手死死的固定住了后颈,生生的把她按在他的嘴唇上。 周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肢,让她与自己紧密相贴。 薄唇慢慢的,试探着含住她的粉唇吮吸研磨,等到抓住窍门之后,才开始由浅入深,唇下也越发用力。 那柔软甜美的滋味几乎瞬间就令他上了瘾,让他更为贪婪的、着迷的抱紧她,痴缠的去寻觅那醉人的芳香甘甜。 周砚身上的滚烫,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烘的阮观南头晕目眩,喉咙发干。 深入缠绵的吻使她身体止不住的发软,只能把自己的重量依托给禁锢她的臂膀,让她得到片刻的喘息。 当夜色越发深重之时,周砚才万般不舍的松开她的唇瓣。 但依然时不时的贴近她不停的啄吻,以此来平复自己躁动的情意。 考虑到明天还要上工,周砚努力压制自己的躁动,准备回知青点。 阮观南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 周砚二话不说,一把捞起她的腰,把人抱在身前,让她的腿自然垂落在身侧。 其实他完全可以背着她走,可现在就是想时时刻刻看见她,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半刻。 阮观南惬意的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时两人的心,靠的无比的近…… 第153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7) 自那一晚过后,周砚从此打开了任督二脉。 不仅自己满工分,还帮阮观南拿到女同志里的满工分才肯罢休。 更令其他男人嫉妒的是,周砚的力气就好像用不尽一般,自己干的好,连对象的都能兼顾。 害的他们回去之后被自家婆娘来回数落,闹的天天不安生。 女人们则完全是羡慕了。 这阮知青还真是好命,遇到周知青这么能干的男人。 男人们表示,他要是有阮知青那漂亮的像个天仙儿似的对象,他们也拼命地干! 阮观南听到外面对周砚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她只能一笑而过。 他们绝对想不到,周砚白天干活这么快,竟然只是为了晚上好把对象拐出去,多充一会儿电! 刚掩饰好床铺一出门,阮观南又被人熟练的揽进了怀里。 她现在已经完全坦然了。 碍于时代的局限,周砚也只敢偷偷的亲一亲,其他的,是完全不敢越雷池半步。 对于他的自觉,阮观南很满意。 对于他时不时就要拐她的行为,也放任了。 今天,两人刚从秘密基地出来,阮观南被周砚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人贴着耳朵细语,惬意又悠然。 然而,这种温馨的氛围今天却被陡然打断。 刚下山,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突然听到前边的玉米地旁边,传来一阵高低起伏的声响。 一听这声音,周砚的脸色顿时黑沉一片。 他脚步迅速一转就要退回去,离的远一些。 可能是那边的两人过于投入,竟然完全没有听到周砚的脚步声。 而且还仗着夜深的缘故,叫喊的声音还越来越大,生怕没人注意到一般。 周砚带着阮观南退回一处隐蔽的角落,准备等人走了再回去。 可那边两人实在是战况激烈,隔的这么远都能隐隐听到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周砚脸色很是难看。 他果断的把身前的人扣进怀里,手紧紧的捂住她的耳朵,生怕那羞耻的声音脏了她的耳朵。 阮观南仰起头,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好笑的伸手也捂住了他的耳朵。 周砚神色一缓,低头与她安静的对视。 月光下,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女子那满是星光的璀璨眼眸里 ,好似满心满眼的只有他一人。 周砚心猛的一紧,忍不住低下头,温柔的含住了那一抹熟悉的甜美。 他不似刚刚的热烈和汹涌,只是温柔的一遍遍吮吸她的唇瓣,想用这种更亲密的方式,来平复之前内心狂涌的涟漪和悸动。 果然没多久,那边就结束了战斗。 周砚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等着两人的离开。 那边,刘梦儿正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衣裳,等收拾好后,她才嗲声道: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计分员走了后,这份工作你可得给我~” 王根犹豫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到时候要一起商量。” 刘梦儿看他事前事后两副嘴脸,瞬间炸了,尖声道: “你可是村长,能不能还不是你一句的事?你要是敢反悔,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刘梦儿心里恨的要死,之前为了撤销处罚去找了王根,却被他明里暗里的暗示了一通。 想到他的身份,刘梦儿还是忍着恶心跟了这个糟老头子。 一开始很是不情愿,可当她得了些好处,任务也分配的比较轻松以后,她就没那么抗拒了。 等她听说,原来的计分员因为一些情况准备换人了。 她立马找了王根,想要拿到这份既轻松又有工资的工作。 没想到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事后就准备翻脸? 刘梦儿脸色阴沉一片,狠声道: “你要是不帮我,小心我直接把咱俩的事情捅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根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也有些后悔和她有了勾连。 但事已至此,只能答应道:“行了行了,我去想想办法。” 刘梦儿这才缓和了脸色,挽着他的胳膊开始甜言蜜语。 王根被迷的七荤八素,又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这知青的滋味儿,到底是和村妇不一样…… 等那两人离开了,阮观南才收回了震惊的神色。 她和周砚对视半晌,再次刷新了对刘梦儿的认知程度。 周砚对别人的事半点兴趣也没有,只要不惹到他,他都懒得分半分心思给旁人。 他抱起阮观南快步离开这个地方,都不想让她的脚踩在这脏污的地面。 两人快速抄了近路,赶在刘梦儿进门前回了知青点。 阮观南躺在床上,果然没一会儿,刘梦儿就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 她悄然躺在床上,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 第二天,阮观南专门留意了一下刘梦儿的状态。 啧啧,脸蛋红润气色佳,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太多。 但这些都和她暂时没关系,以后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到了秋天,大半年的劳动成果眨眼就到了验收的时刻。 周砚俊美的外表加上健硕的体格,在一群割稻子的男人中格外显眼。 再加上他一马当先的速度,简直成了村里姑娘议论的中心、眼神的焦点。 与他速度齐平的人阮观南也不陌生,正是难得一见的李长庚。 同样出色的外貌和体格,他却好像并不受村里人的喜爱。 只听旁边的婶子道: “这狼崽子整天神出鬼没的,见天往山上跑,一天天的不知道忙个啥?” “老大个人了,不想着踏实过日子,就知道脱离组织。平时也不见他上工,也就秋收的时候来干一干,这哪家人肯把姑娘许配给他啊?” “嗨别提了,就他家那地主成份,就算他干破天了也不见得有人给,更别说他家里那个瘸腿的爹和弱的跟猫儿似的妹妹了。” “你还真别说,光他这大体格子就有不少小媳妇儿稀罕哈哈哈哈。” 猝不及防,不明话语从阮观南的耳朵里撵了过去,让她尴尬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有婶子看不下去了,骂道: “你这老货,当着人家女同志的面儿胡咧咧,也不怕脏了人耳朵?” 阮观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抱起地上的稻子往地头走去,远离这群彪悍的战斗人员。 到了半上午,日头已经很高,热的人睁不开眼。 休息间隙,阮观南实在受不了,带着自己的小毛巾往远处的溪边走去。 她扒开自己的衣领仔细看了看,原本白嫩的皮肤被稻子划出一道道红痕,刺的她又痒又疼,难受不已。 赶紧把毛巾放在水里打湿,然后在脖子上来回擦拭了几遍,原本的灼热刺痛才被这冰凉的水压下去了几分。 阮观南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很快,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她就被一双大手拉离了水边。 周砚一下就看到了她通红一片的脖子,原本沉稳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稻子划的?” 看到是他,阮观南顿时瘪瘪嘴,委屈道:“嗯……” 周砚霎时心疼的不得了。 他蹲下身洗了把手,拿过她的小碎花毛巾搓揉了几遍,小心的给她敷了又敷。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发现胳膊和小腿上也有不少红痕,眉头皱的又紧了几分。 他看了一眼四周,脱下自己的背心搓揉了好几遍。 然后把阮观南的袖子和裤腿挽了起来,给她把表面处的划痕都仔细擦了一遍。 看到她光裸的胸膛,阮观南脸色瞬间通红一片,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摆弄。 她垂头看向蹲着的男人,原本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打湿,还潦草的挂着好几根水稻枯叶。 额心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滑落,掉在泥土地里消失不见。 看着浑身冒汗的男人顾不得收拾自己,只一遍遍的替她清理,阮观南心里一片酸软。 她蹲下身重新洗了洗毛巾,然后一言不发的抬起他的脸,给他仔仔细细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和灰尘,让他狼狈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本的俊俏。 周砚被阮观南这突然的动作弄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沾满她香味的毛巾在脸上拂过。 熏的他更是迷迷瞪瞪的,耳尖红了个彻底。 看他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一直看,眼神还越来越火热。 阮观南瞬间恼了,把毛巾直接丢在他手里,让他自己擦。 周砚眼角满是愉悦,听话的又擦了擦脸,其他脏的地方直接用水泼,顺便洗了个头。 瞬间,两人从原本的满身尘土,又恢复成了个体面人。 阮观南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周砚洗头,眼角余光扫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她愣了一下,点头打了个招呼,“李同志。” 李长庚回过神,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点头回应。 然后走到溪水边也开始洗脸降热,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 阮观南看他没什么兴趣搭理她,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没话找话。 周砚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含笑的眉眼淡了下去,眸底闪过一丝幽深,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把阮观南的卷起的衣袖拉了下来,带着人回到了树荫下,把一早准备好的水和零嘴递给她。 周砚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说道:“安心休息,剩下的我来。” 阮观南有些犹豫,这么干,村里的唾沫星子怕是会淹死她。 周砚看她皱巴巴的小脸,好笑不已,沉声道: “没人说你,要是说,你就让他来和我比,咱们又没少干。” 阮观南这才没什么顾虑了。 时不时贴心的去给周砚送个水,然后周砚速度肉眼可见的更快了,把其他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第154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8) 秋收时节,是村里最忙碌和劳累的时候。 为了给周砚好好补补,阮观南从系统里兑换了一本《美食大全》。 仔细钻研了几天后,真做的有模有样的。 系统每天都会签到,时不时的会有一些野鸡、野兔,还有一些野鸡蛋出现,弄的周砚每次都稀奇的看她好几眼。 她无视了那好奇灼热的视线,淡定的拿起刚抓住的肥兔子,脚步迅速的回了知青点。 趁着大家还在地里忙碌,阮观南自己一个人霸占了厨房。 她仔细清理的兔子,一片片切成丁,然后用葱蒜去去味儿,等到油热了以后倒入肉丁翻炒了几下。 再加入干辣椒、蒜、青辣椒爆炒了几番,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兔丁就出炉了。 她把肉装碗,然后又装了好几个大白馒头,这才拎着东西往地里走去。 自从周砚买了自行车以后,每次两人去镇里就方便了很多。 这些馒头也是两人先前从国营饭店里面打包回来的,天气热,要尽早吃完才行。 阮观南提着东西刚在地里露头,一眼就看到了周砚旁边站着的王子君。 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碎花裙子,也挎了一个篮子,正站在周砚面前不知道说着什么。 周砚一下就捕捉到了阮观南的身影,脸上疏离的神色瞬间软化了几分。 王子君看到他突然含笑的眉眼,还以为是自己感化了他。 可还没等她再往前一步,面前的男人就一个大步迈开,朝着远处的身影就迎了过去。 王子君刚露出的笑瞬间僵硬在了脸上,对周砚忽视自己的行为又是尴尬,又是恼怒。 周砚快走几步上前,习惯的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又隐晦的揉了揉她被勒红的手心。 阮观南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王子君,“你和她在说什么?” 周砚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舒展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沉声道: “她给地里的人都送了一碗绿豆汤解暑,我没接。” 阮观南心里直呼好家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为了光明正大拥抱你,然后抱了所有人”文学? 这年代,绿豆可不便宜,这原女主也是下了血本了。 那边,王子君看着无视自己的周砚,脸色很是不好看。 为了给他送绿豆汤,花了多日上山的积蓄,给地里的人都送了一碗。 光想想,王子君就肉疼的不行,更别说还白忙了一场。 正在这时,赵明泽走了过来。 原本仗着白,还有几分俊秀斯文的人,经过长时间的暴晒,早已经被晒的不复原来的模样。 现在的赵明泽又瘦又黑,活像一只黑猴子。 原本就对他恨之入骨的王子君,现在更是看一眼都嫌脏了眼。 赵明泽却半分没有察觉,挂出了他招牌一样的绅士笑容,温柔开口道: “子君,你竟然给所有人都带了绿豆汤,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 王子君本就烦躁,他还一个劲儿的往自己伤处踩,脸色彻底是挂不住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强压了下去,僵硬着开口道: “应该的。” 说完怕自己失控,直接转身就走,眼里的怨毒再也掩饰不住的暴露了出来。 赵明泽脸色也落了下来,他本来是打算再讨一碗绿豆汤来着,没想到这王子君这么不识趣。 周砚不想谈论无关紧要的人,带着阮观南就去了一个僻静处,享受她带给自己的午饭。 篮子一掀开,那股霸道的麻辣香味就直扑鼻尖,让原本吃惯了好东西的周砚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自从吃过了几次阮观南做的饭,周砚就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明明是重劳力的时间段,全村人几乎都累瘦了一大圈,唯独周砚健硕依旧,半点没有瘦的迹象。 这霸道的香味飘了很远,远处同样在吃饭的人香的眼珠子都绿了。 原本就缺少油水,这下子一对比,简直恨不得把阮知青抢过来当对象。 可惜他们也只是想想,别说阮知青那天仙似的模样,压根看不上他们。 就单论周砚,他们多看几眼都恨不得冲上来揍死他们,还哪敢去抢人啊…… 也就只敢在心里肖想一下了…… 到了秋收后期,天色是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一连几天都闷的人心里难受。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要下大雨了。 村长王根赶忙让大家加快割稻子的速度,这要是被水淹了,下半年可真是吃土都吃不起了。 终于在大雨落下来之前,大家齐心协力,把稻子安然入库。 前脚刚收工,狂风开始四起,大片乌云就沉甸甸的压了下来。 整个天际都乌漆嘛黑的,瞬间暗沉了一片。 不出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打的人肉皮直发疼。 周砚趁着周围都在躲雨的混乱,直接把被吹的东倒西歪的阮观南揽了过来,抄起她的双腿就抱在了胸前。 “抱好。” 耳边的声音沉稳的令人安心,阮观南毫不犹豫的抱劳他的脖子,整个脑袋都扎在了他的怀里。 周砚把已经脱了的外褂遮在她脑袋上,抱着人就快速跑了起来。 大风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伴着雨滴一起肆虐这一片天地。 跑在路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狼狈的,唯有阮观南被人好好的护在了怀里,替她撑起了一片天。 看到周砚被雨打的快睁不开的眼,阮观南赶紧贴近他的脸,把褂子撑开,顶在两人的头上。 她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周砚的眼睛上,尽力替他遮挡一些风雨。 这如此糟糕的环境下,周砚竟然还笑了起来。 他垂头看了一眼努力为自己遮挡雨的人,即使外面再冷,心里也被怀里的人暖化了一片。 眼里的温柔和爱意几乎要冲出眼眶,溢散开来。 阮观南不知道他在乐什么,只一个劲儿压好被风吹的四处飘的褂子,牢牢的护住两人的脑袋。 即使在雨中,周砚的速度依然很快,没一会儿就跑回了知青点。 他直接把人放在了女知青的屋子前,沉声道: “快去换衣服。” 虽然阮观南被全程护在怀里,但衣服也湿了个彻底,周砚更是。 阮观南也不耽搁,连声催促道: “你也快去,不要着凉了。” 等阮观南换好衣服,其他知青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整个知青点一时之间乱成了一片。 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本就潦草的知青点更是遭了大难,屋子四处漏雨。 等雨停的片刻,周砚带着其他男知青赶紧上屋顶修补了一番。 “赵知青,大家都忙着修理知青点,你这是干什么去?” 大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赵明泽穿的整整齐齐的,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赵明泽一顿,扬起了一抹笑,高声道:“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辛苦你们先忙着。” 周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眉头紧皱,沉声提醒道: “还会下雨,你最好不要现在出去。” 赵明泽以为他们只是想让他留下来干活,但想到约好了人,他转身边走边回道: “我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人啊,就知道投机取巧,这次指不定又是哪个女同志给他送东西,村里那些女同志是不是瞎了眼啊看上他?天阴成这样还往出跑,小心丢了小命……” 旁边喊话的男同志在旁边嘀嘀咕咕,对赵明泽意见非常大。 可以说,知青点里就没有对他好意见的。 身为一个男人,干的比女同志还少,吃的比谁都多。 平时有什么集体活计,溜的比谁都快,这次指不定是不想干活又避出去了。 众人也懒得搭理他,看天阴的这么厉害,想来这雨也就是停一会儿。 必须赶紧把屋子修补好,不然到时候屋外下大雨,屋里下暴雨,他们就得泡在水里睡觉了。 女知青趁着雨停,把院子里被吹的东倒西歪的架子赶紧收了起来。 大家都很忙碌,等修了大半部分的时候,雨果然又落了下来。 幸好屋子已经修完了大部分,只剩下了厨房的一小块儿区域,不然睡觉也成了问题。 第155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9) 看着外面像是破了天似的大雨,阮观南心里始终沉甸甸的,压着一口莫名的气。 【黄99,你说周砚的第一条命运线,是因为在一场灾难中断了腿,不会是在一场大暴雨中吧?】 【亲亲宿主,崩坏剧情里说是因为一场山体滑坡,因为拖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落了个残疾。】 听到它这话,阮观南心猛的一沉。 什么情况下才会山体滑坡,不正是暴雨之后吗? 看着阮观南难看的脸色,999忍不住轻声道: 【亲亲宿主,男主是因为救助不及时才会这么惨,到时候你及时赶过去救他就行了。】 阮观南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低声道: 【有没有什么道具能帮他挡一挡,减轻些伤害?】 999心塞,现在的宿主好大方。 它跑去商城翻了翻,突然眼前一亮, 【宿主,可以用这个,“幸运加成”道具,可以短时间提升50%的幸运值,遇到危险大概率可以逢凶化吉。】 阮观南也觉得这个道具不错,就是那明晃晃的100积分有些刺眼。 心里有了底,阮观南吃了些东西就睡了过去。 等天微微亮之际,雨势才小了一些,阮观南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了起来。 等她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男知青大多披着麻袋,少数穿着雨衣站在院子里,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阮观南一眼就看到了周砚的身影,心里莫名一紧,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周砚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看到台阶上的身影后,他几个大步迈了过来,眉头皱的死紧, “外面冷,快进去。” “你们要去做什么?” “赵明泽一晚上没回来,我们几个去找找人。” “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 果然,意料之中的答案。 周砚看她小脸皱成了一团,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低声道: “外面不安全,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关于命运线的运转,阮观南干涉不了,只能想办法改变他的走势。 她抬起手在周砚眉心点了一下,面上一片严肃,道: “山上危险,很容易发生泥石流,你一定注意安全。” 周砚只感觉眉心一阵暖意,一直暖到了心尖。 他以为是阮观南手的温度,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 “嗯,等我回来。” 他把那双小手握进掌心紧了紧,随后就大步走出了知青点。 上山之后,为了找的快一些,有人建议分头行动。 其中周砚带了两个人往山的西边找了过去。 山路泥泞崎岖,再加上那两人有些懈怠,很快就和周砚拉开了距离。 平时闹矛盾就算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耍小聪明。 周砚也没说什么,交代了两人一声就先上了山。 天光微微亮起,但浓厚的黑云依旧没有消散。 阮观南抬头看着远处,静静等着消息。 【宿主,第一条命运线来了!】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紧紧提起,她再不犹豫,快步跑出了知青点。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外面,一定会疑惑不已。 平时看上去娇气的不行的阮知青,现在竟然看上去十分矫健。 等跑到村长家附近,阮观南眼睛四处看了一圈。 她直接挖了一大块湿泥,胡乱的甩在自己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顿时污糟一团。 “村长,救命啊,快去救救周砚,他出事了。” 阮观南大力的拍打着木门,边哭边喊。 “阮知青?你咋在这儿?” “村长,你先别问了,周砚他们几个上山找失踪的赵明泽,遇到泥石流了。你赶紧组织人带上家伙,上山救人啊。” 王根本来半信半疑,但一看到阮观南浑身上下全是泥水,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一声。 虽然他觉得这些知青没什么大用,有时候还会帮倒忙。 但是如果派下来的知青出了个什么事,他这村长兼大队长可不是第一个受处罚? 想到这里,王根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敲锣打鼓的动员全村的壮劳力上山去救人。 一时之间,全村都沸腾了起来,拿着铁锹锄头就往山上冲。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上山的路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就要摔几个跟头。 “这赵知青一天天没事干了,下大雨还往外跑,真是吃饱了撑的。” 村里人忍不住抱怨起来,本就对知青印象不太好,这下子更差劲了。 但现在正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耽搁,顺着阮观南指的方向就赶紧冲了过去。 大老远,他们就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轰隆轰隆的巨响像是打雷似的回荡在山林间。 村民们脸色都变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泥石流,每次造成的灾难都不可估量。 幸好这次的泥石流是从西山滑下来的,避开了村庄的位置流向了村边缘的大坑那边。 不然的话,小成村可就遭了大难了。 他们来的时候,泥石流已经接近了尾声。 一群人避开掉下来的大石块,小心的靠近了那片灾难区域。 “我的娘嘞,这么严重的泥石流,这人还能活吗?” 村民们忍不住全身一颤,对于周知青还活着这个事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阮观南脸色煞白一片,呆呆的看着毁了近半个西山的泥石流,心都快凉了。 【999,周砚……】 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连问999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宿主,肯定没事的,你先别着急,我扫描一下。】 有了999的安抚,阮观南窒闷的心才有了一丝松缓。 但只要没见到周砚本人,她始终不能真正安心。 王根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张老脸皱的死紧。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阴沉的快要下雨的样子,对于是不是还要挖掘犹豫不已。 挖肯定得挖,但应该等这场雨过去再说。 如果在赔上几条命,他这个村长也就做到头了。 阮观南等着999扫描的间隙,看到村长一副要打退堂鼓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紧。 如果剧情中的泥石流也这么严重,那周砚还真是福大命大。 救援的那么迟,残疾一条腿都算是轻的了。 阮观南通红着一双眼,看着王根严肃说道: “村长,赵知青已经失踪一个晚上了,如果周砚再出什么事……” 即使她没说完,王根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死一个人还能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如果连死两个知青,那上面肯定会严查。 他当村长的这些年,手里确实是有事,经不起细查…… 阮观南说完也不等他思考,直接抢过一把铁锹就从边缘开始清理起来。 她绝对不能让周砚再步剧情中的老路。 现场的大小伙子看着一个女同志这么果决,他们也不好意思光站着了。 虽然觉得希望很是渺茫,但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开始挖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阮观南的心都快沉到了谷底。 空间里的999也在不停的扫描,但因为面积太大,还得需要一点时间。 阮观南不可能干等着它的结果,她必须赶紧找到周砚。 第156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0) 阮观南不停歇一路往上挖去。 即使手里已经被磨的血红一片,她仍然不肯松手,固执的想要找到周砚的踪迹。 她越挖越靠上,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但始终一无所获。 正当她埋头挖的时候,一把手牢牢的拽住了她。 阮观南抬起哭的红肿的眼,艰难的看向来人。 李长庚那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眉心紧拧,一个用力就拿过了她手中的铁锹,把人拉开后,就埋头挖了起来。 阮观南愣愣的看着他的举动,对他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支持很是感激, “谢谢你,李同志。” “嗯。” 没有再说什么,李长庚奋力挖了起来。 阮观南腾出手,这才环顾四周的环境。 静下心来后,哪怕周围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阮观南还是依稀分辨出,这是周砚带自己来看萤火虫的地方。 萤火虫……萤火虫…… 槐树,大洞! 阮观南内心一震,眼睛不由的睁大,四处寻找那棵粗壮的槐树。 突然,她眼眸一顿。 在上方不远处的地方,那棵槐树挺过了这场汹涌的泥石流,狼狈的被泥浆埋了一大截,但依然挺立。 【999,重点扫描一下那棵槐树的方向,快!】 【好的宿主。】 999把扫描范围逐渐往上移,重点围绕槐树深入往下探究。 很快,999惊呼出声, 【宿主,在槐树右下方,有生命迹象。】 听到肯定的答案,阮观南大喜过望,那个大洞就在槐树的右下面! 周砚…… 而周砚此时状况也不太好,正艰难的窝在洞里翻不了身。 这个洞还是上次两人看萤火虫的时候发现的。 上次还满是甜蜜的回忆,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命。 但如果得不到救援,他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不说腿伤,光是缺少空气就能要了他的命。 “嘶……” 刚挪动了一下身体,腿上就陡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缓了缓,不由的苦笑出声。 如果不是正好有这个石头挡住了洞口,自己现在怕是早就被泥浆淹了…… 周砚平躺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暗沉一片的洞顶。 紧绷的心松下来的下一瞬,一股难受的情绪涌上心头。 早知道,就先好好告个别了。 以她那个娇气爱哭的性格,现在怕是又哭成了个泪人了。 想到那张小脸,周砚的心又不由的绝望了几分。 如果自己真的…… 他真心希望她以后能开开心心的,如果又遇到合适的人,能开心的生活也好。 可是如果她太开心,死后的他怕是也会难受的蹦起来了。 脑子里思绪纷杂,扰的他的心一阵痛苦窒闷。 嘴里的苦涩不断翻涌,让身处黑暗的他更是不由的绝望了几分。 想来想去,最后只余下一抹庆幸。 幸好,他们还没有结婚…… 地面之上,阮观南快速奔下去大喊道: “你们都上来,周砚在这里。” 一群人一惊,还真找着了? 他们不敢耽搁,赶紧往上跑。 “阮知青,周知青在哪里?” “那儿!拜托大家辛苦往那个方向挖一下,周砚在那里!” 村里的人一头雾水。 虽说离的不远,也就三四米的样子,但阮知青怎么知道周知青在那里的? 不会是急糊涂了,胡乱指了个地方吧? “阮观南,你别不是为了留住村里人帮你,胡说八道的吧?” 陆陆续续的,村里不少人都上山了。 知青点的女知青也不好干坐着,也一并上来找人了。 刘梦儿早就恨死阮观南了,后来周砚和她在一起,她连带着周砚也一起看不顺眼,心里巴不得他们都出事了才好。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看到阮观南那狼狈的样子,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找什么人? 她继续讽刺道: “周知青那么好一个人,摊上你真是倒了大霉了。让我的话,他之前出去的时候我就直接拉住他,你这也太不把他的安全当回事了。” 她这么一说,村里的女人也觉得有点道理,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是啊阮知青,这么危险的天你不拦着点,现在出事了你再伤心有什么用啊?” “等等。” 阮观南冷着脸抬手打断,懒得花费力气和她们理论,直接开口道: “各位,先别光站着,你们先挖,不论能不能挖到,我都会为出力的人送上谢礼,绝不会让大家白费力气。” 其他人一听有报酬,也不再犹豫了,直接就朝着槐树的方向挖了过去。 刘梦儿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对上阮观南充满杀意的眼神后直接闭了嘴,缩在人群后随手糊弄两下。 让她去帮阮观南? 除非她死! 这个时候,看上去挖的很是卖力的王子君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犹豫道: “好像快下雨了,我们要不等雨停了再继续吧,如果再发生泥石流,大家肯定跑不及。” 一听她这话,村里的女人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一声。 相比于什么报酬,还是她们家里男人和儿子的命更重要啊。 如果出了什么事,她们也没法活了。 这么一想,很多女人都上前开始去拽自家人。 拽不动的就开始哭天抢地、撒泼卖乖,严重影响了大家的进度。 阮观南现在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女人。 她不知道王子君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但从剧情中她没有救周砚来看,肯定不是个正面形象。 现在这明着为大家考虑,实则干扰救援进度来看,说不定是想掩盖什么。 周砚现在危机重重,王子君还在这里耍什么心眼子,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阮观南转身,看着那群人花样百出的闹,高声道: “凡是参与挖掘的人,一家二十元,第一个挖到人的,直接奉上一百元作为谢礼。 我强调,这是谢礼,我花空家底自愿赠予给帮助过我们的人。” 老天爷,一百元! 在这个一毛钱都能买不少东西的时代,这一百元简直就是天价! 更别说,只要参与,一家就能得二十元,这也了不得了! 这话一出,那些哭天抢地的女人瞬间站了起来,一点也不敢耽搁自家人的进度。 甚至看着慢的还忍不住骂着催促。 看着眼前这戏剧的一幕,阮观南只能扯起一抹笑。 果然,财帛动人心。 没有动心,只能是财不到位。 就连原来糊弄的刘梦儿都急红了眼,一个劲儿的往中心区域凑。 而一脸担忧的王子君,在背着人群的地方,脸色很是不好看。 阮观南没有闲心看她们表演,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大家的进度,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希望那个道具靠点谱,让周砚少受些罪。 她手下不停的搬着周围的碎石,给周围的人减少些阻力。 很快,那个她印象中的大洞就露出了一角。 阮观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抖着声音喊道: “这里这里,往这里挖。”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周砚,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的话回应我一下……” “周砚!周砚……” 阮观南边喊边徒手往下挖,即使原本白皙纤细的手被刮出一道道血痕,她也不敢停下半分。 洞里,周砚极力睁开眼,看着周围依然漆黑一片。 是幻觉吗?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好像真的听到了心里那道声音在呼唤自己。 周砚的大脑迅速清醒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听到那熟悉的哽咽,周砚的心几乎都漏跳了几拍。 “别哭,我在……这里。” 第157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1) 话一出口,嘶哑不堪。 他极力抬起那条完好的腿用力踹向了洞口的石头,希望能让她听到,让她安心几分。 外面的阮观南眼睛猛的睁大,眼泪流的更凶了,哭着喊人, “他在这里,快来救救他。” 李长庚几个大步迈过来,二话不说,照着她指的地方就开始挖。 很快,人群突然炸开了锅一般嘈杂, “找到了找到了,周知青找到了。” 外围的妇人震惊不已,这都能活下来,这周知青还真是福大命大。 “这周知青,还真是好福气,有阮知青这么个一心为他的好对象……” “可不,硬是不放弃,吆喝着村里人挖,不然这周知青……” 人群嘈杂一片,阮观南全然听不进去。 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被抬出来的的人,直到看到他的人,阮观南才泄了口气。 呼吸到新鲜空气,周砚的大脑才真的清醒了片刻。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通红一片的泪眼,心里顿时酸涩一片。 “阮同志,嫁给我吧……” 不谈劫后余生的欣喜,而是想把自己最急迫的心意,诉说给她。 周围离的近的小伙子听到周砚这么直白的一句话,脸上瞬间不自在了几分,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 真看不出来,这周知青看起来是个正经的俊小伙,没想到这么孟浪! “好!” 哎?原来孟浪才能追到仙女? 学到了…… 两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狼狈,却又让人觉得般配的不得了。 阮观南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轻声道: “你安心睡一会儿,我们先去医院。” “我都在呢。”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力竭又受伤的周砚,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 一群人稳稳当当的抬着他往山下走,尽快把人送镇上去才行。 “长庚,你不走吗?” 一个和他比较熟的小伙子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呦呵了一声。 李长庚回过神,冲他点点头,就快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那个小伙纳闷的挠挠头,这是丢什么东西了? 脸色白的跟鬼似的。 他也没有多想,赶紧下山去了,这山上,多待一秒都危险。 一下山,队里的拖拉机已经在等着了。 阮观南感激道:“小丫,谢谢你。” 刘小丫快速摇摇头。 一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阮知青走之前让她这么干,现在才知道了。 阮观南把周砚的腿固定死,然后轻轻的把他的头抱离车面,紧紧的揽在怀里,尽力帮他减去颠簸。 周砚其实一直都处于半昏半醒之间。 他感受到自己被小心的呵护在怀里,闻到那熟悉的、清幽的香气,紧绷了一上午的心陡然松了下来。 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松缓下来,阮观南垂头在他眉心吻了一下,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原本娇软轻灵的声音,经过一上午的劳累,现在也沙哑不堪,带着一丝仍未消散的哽咽。 即使意识处于消散边缘,周砚也下意识的心疼不已。 他蹭了蹭脸上的掌心,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 “小伙子,刚刚那个是你媳妇儿啊?哎呦长的跟个天仙儿似的,你可真有福气。” 阮观南刚接了一盆水进来,就看到病床上的周砚,脸色红的跟只煮熟的虾似的。 看到她进来后,更是红到了一个新高度。 “哎呦姑娘,你家男人长的可真俊,这人高马大的……” 这下子,阮观南总算明白了,煮熟的虾变成了两只。 看到周砚嘴角那压不下去的笑,阮观南忍不住狠狠刮了他一眼。 拉上帘子后,就把沾湿的毛巾糊在了他脸上。 周砚赶紧随意糊弄了两下,拉过她的手就翻来覆去的查看。 没有看到崩开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医生说了不要沾水,你帮我递一下就行。” 他还记得昏迷前,看到那双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指满是伤痕,没给他自责死。 阮观南抽回手,拿过丢在一边的毛巾又给他胡乱擦了擦脸, “都结痂了,我都擦着药呢。” 周砚也不敢叫出声,生怕刚刚那婶子又好奇的问出点什么,只能痛并快乐的享受某人的擦脸服务。 享受完,他又开始不自在了。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 就比如周砚,他照顾阮观南怎么着都行。 一旦反过来被这么呵护着,他那颗大丈夫的心就在隐隐作痛。 但再次被照顾的时候,又忍不住享受,享受完在暗暗谴责自己,循环往复…… 下午的时候,隔壁婶子家的人出院了,整个病房就剩下了周砚和阮观南。 那天过于紧急,先在镇上处理了一下周砚腿上的伤,然后直接奔到县城医院里。 作为县城唯一一家医院,里面的设施和环境也很是落后。 庆幸周砚伤的不是特别重,不然就得紧急去市里甚至省里才行。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阮观南对于他的腿伤看的特别严,一定要确保他痊愈才行。 见病房没别人了,阮观南才开口问道: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砚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把那天的经过和她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和其他两个知青分开后,因为这个地方他相对比较熟悉,周砚就独自往西边靠里的山上走去。 沿途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赵明泽半个人影,他正准备换个方向再去看看。 突然感觉地面微微颤动,一颗巨石直接从坡上砸了下来。 速度太快,周砚来不及多想,迅速一个侧身往旁边翻倒,惊险的避开了石头的撞击。 可好巧不巧,那颗巨石砸断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周砚侧滚了好几圈才险险避开。 他刚吐出一口气,就听到有人叫他。 就他回头这么眨眼的功夫,腿上就被上面第二次落下来的石头砸了个正着。 巨大的冲击力砸的他当时就跪倒在地,半条腿顿时麻了一片,被石头就这么压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腿上的石头被地面凸起的石块顶住了,并没有压死。 “麻烦拉我一把。” 周砚腿上疼的麻木了,只需要借把力气就能挪出来,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开始胡言乱语。 “周砚,这里马上就会发生泥石流,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我就救你。” 王子君缓了口气,视线紧紧盯着地上的周砚,冷静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周砚眉头皱的死紧,“你脑子被砸没了?” 不是她喊那么一声,自己也不一定被砸这么一下。 第158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2) 随着地面震动的加剧,王子君明显急切了几分。 “泥石流要来了,周砚,你不觉得死在这里很可惜吗?我并不比阮观南差,甚至还有更多她没有的东西,只要你和我结婚……” “滚,吵死了!” 周砚脸色铁青一片。 本来就紧迫,还有一只疯狗在耳边狂吠,叫的他心烦。 没等王子君再说什么,山上的轰隆巨响已经在耳边了,乱石也砸的越来越急。 来不及了! 她看了一眼努力抽腿的周砚,咬咬牙转身就跑。 不要怪她,她刚刚本来是想救他的,可周砚好赖不分,她还不想死…… 周砚扭头看了一眼,山上的植物哗哗作响,被什么东西压倒了一大片。 泥石流! 危机逼近,周砚咬紧牙关,猛的抽出那条伤腿。 可泥石流已经近在眼前了,他直接被刮下来的泥浆冲了个正着。 慌乱中,他直接死死抱住了那棵大槐树,想借力爬上去。 还没等他用力,就被泥浆中的一大摊东西砸了个正着。 被这个玩意带着往下刮,然后慌乱中掉下了一个坡,翻进了那个洞里,这才保下了一条命。 一连串事故,就算现在想起来,周砚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不能封建思想,可他总觉得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护佑着他,帮他避开了不少险境。 尤其是在摸到那一摊和他一起掉进洞里的东西后,周砚更觉得哭笑不得。 阮观南本来因为王子君的行径怒的火烧眉毛,结果被周砚这么一句话吊的不上不下,气的她眼睛直喷火。 周砚不敢再卖关子,他示意她靠近几分,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应该是一箱子小黄鱼。” “什么?!!!” “嘘。” 周砚赶紧抬手捂住她的嘴,看她这瞪圆的眼睛有些想笑。 阮观南的眼睛四处瞟了瞟,然后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平静了。 她凑的更近了几分,声音比他还低,几乎是气声, “多大一箱子?” 周砚的耳尖被她吐出的热气灼的通红一片,但还是比划了一下。 我的娘嘞! 发财了! 根据周砚的比划,应该是长不到一米,宽和高和普通抽屉差不多的一个长木箱子。 阮观南死死的扣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亮的惊人。 “咳咳,我当时以为要成为我的陪葬了,就在里面挖了个浅坑埋了一下。 如果后来没有再发生泥石流,并且没有被人发现的话,它应该还在那个洞里。” 我的天,难道这就是逢凶化吉? 999诚不欺我! 【嘿嘿~】 999嘚瑟的舒展着自己的毛发,非常快活。 阮观南记得自己也签到过十几根金条,就把这件事改编了一下告诉了周砚。 周砚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竟然靠捡“垃圾”实现财富自由了。 看她笑的像个捡到便宜的小狐狸,周砚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等你情况稳定了,我回去,到那个洞里看一下。” “我感觉没什么问题了,要不出院吧?” 周砚看了看她的脸色,还是犹豫的开口说道。 “小腿骨折,头部脑震荡,这么多伤还不叫问题,什么才叫问题?你老是着急出院干什么?” 对于他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阮观南有些生气。 “我想……早点准备些东西。” “什么东西,你一并告诉我,我捎回来。” 结果,周砚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阮观南很是坚持,他才粗声粗气道: “彩礼!” 语气冷硬,很是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阮观南顿时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看她这模样,周砚眼神顿时幽暗了几分,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小脸, “想反悔?” “啊……?” 听到答案,周砚心都沉了一大截。 他抬手就扣住她的后颈,在阮观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重重的堵住了她的唇。 周砚的吻来的霸道又猝不及防,强硬的撬开她的唇与她纠缠厮磨。 他进化了,再也不是一开始碰一下唇就害羞的男人了。 阮观南被他一把拉到床边,热烈的吻让她忍不住全身发软。 只能无助的趁着周砚侧头的时候,急促的汲取外界的空气,然后又被周砚捕捉到,迎来他狂热的亲吻。 最后,阮观南被他吻的晕乎乎的,整个人已经完全软在了他怀里。 周砚抵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啄吻她的鼻尖。 盯着她的眼神粘稠不已,“阮同志,和我结婚吧。” 他果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之前濒死的那一刻,心里真正想的就是,早知道还谈什么对象,直接结婚。 就算她以后再嫁,那他也是他第一个丈夫! 如今劫后重生,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她牢牢的绑在自己身边。 无论是身体上,更是法律上。 阮观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我之前就答应了啊。” “嗯,出院就结婚。” “会不会太仓促了啊?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不仓促,只管交给我,我都会准备好。” 在周砚的强烈要求下,阮观南还是没有抛下他独自回小成村。 等到他完全康复以后,两人才一起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避开人群,先去那个洞里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周砚把周边的碎石扒开,小心的爬了进去。 他往下挖了浅浅一层,伸手就摸到了那印象中的木盒子。 确认后,他又把土盖了回去,把洞周围稍微做了一些掩饰。 “知青点人多不方便,放在这里更安全一些。”,他低声道。 阮观南激动的双眼放光,揪住周砚的袖子小幅度的晃动了几下,以此来表达自己澎湃的心情。 两人小心的下了山,回去以后,两人才得知,失踪的赵明泽被找到了。 原来山体滑坡的地方不止一处,赵明泽的尸体是在另一处被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混杂的泥沙毁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凄惨无比。 阮观南和周砚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有着相同的情绪。 当日赵明泽出去的时候说有人约他,还打扮的那么整齐,一看约她的就是女的。 而那天周砚在山上碰到的唯一一个女的,就是王子君了。 如果周砚只是怀疑,那阮观南就是肯定,这就是王子君报复赵明泽的手段了。 她要报复,阮观南没兴趣,但她连累到周砚,阮观南可就不高兴了。 原本她只是以为王子君没有那么磊落,趁人之危没有救人而已。 但听周砚的描述,如果不是王子君突然喊那么一下,周砚未必会那么惨。 阮观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 【黄99,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给王子君一个教训,先别伤及她的性命。】 周砚的第二条命运线也和这个女人有关。 她不能让王子君提前出事,让周砚的命运线出现其他变数。 第159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3) 可能是因为心虚,王子君在家里窝了半个月,硬生生没有出家门半步。 等到家里没什么存粮,爹娘脸色也不好看的时候,她才不得不趁着天黑又往山上摸去。 她一出门,999就告知了阮观南。 阮观南后脚就跟着她上了山。 【黄99,不是我说,贴一个“霉运连连”也得我亲自出马,你这道具有待改进啊。】 999很是无语, 【宿主,如果你不贪小便宜,买更高的那一级,咱们是可以隔空贴她身上的。】 【黑心,你这一个甩手就想昧下我30积分,你没良心。】 999对于宿主这死抠的性子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只能劳烦宿主亲自出马了。】 阮观南撇撇嘴,在确保没有任何人看到之后,阮观南头一次在这个世界用了轻功。 她几个纵越,悄无声息的躲到王子君上山的路上,准备给她来个出其不意。 在送走了蚊子一家六口之后,王子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不远处。 阮观南眼神一厉,紧紧盯住下方不断靠近的人。 等王子君刚走过树杈的一瞬间,阮观南双腿倒钩,一个下腰整个人就倒挂在树枝上。 她指尖夹着“霉运连连”道具,在王子君后背上轻微一点,整个道具瞬间就虚化没入体内。 王子君正四处找寻送上门的猎物,突然感觉背后一寒,心在那一刻狂跳不止。 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瞬速转身看向背后,可除了黑暗和树影,没有任何异常。 她快走几步,准备赶紧离开这个范围。 自从重生以后,王子君不仅运气好,而且对危险感知也格外敏锐。 因为这,她去黑市的时候,躲过了好几次搜查队的突袭。 刚刚那一瞬间,她感觉非常奇怪,心里也很不安,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刚走出去没几步,王子君就突然被脚下凸出的树根给狠狠绊了一跤。 摔到地上的时候,她下意识一个侧身,非常幸运的避开了地上尖锐的石块,险险保住她的脸没有破相。 王子君后怕的吸了口气,再一次感谢老天爷赐予她的好运气。 她慢慢站起身缓了一会儿,刚抬起头,就看到前边不远处,撞死了一只兔子。 王子君心里一喜,快走几步准备捡起那只肥兔子。 在距离兔子一步之遥的时候,王子君身子陡然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要摔进深坑里。 她情急之下双手急忙抓住了一大把矮树。 人虽然没掉下去,但却被矮树丛上的小刺扎成了刺猬。 这个过程行云流水,让树上的阮观南叹为观止。 【黄99,你还真别说,虽然这“霉运连连”半个月时效就要80积分,但这效果真不错,竟然能和王子君的“锦鲤气运”抗衡!】 【那当然了,都说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阮观南对于下面接连发生的闹剧毫不同情,漠然旁观。 老天可怜她上辈子失意,给了她一次莫大的机遇。 不想着利用这份来之不易踏踏实实生活,反而把主意打到了周砚身上。 想到崩坏剧情中,周砚因为这个女人一辈子饱受身心摧残,阮观南就恨不得给她多来几个道具。 转而一想,万一过火把人提前弄死,变数太大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最后看了一眼下面满地打滚的人,悄无声息的下了山,回了知青点。 回到屋里后,阮观南顺便给刘梦儿也来了一张。 她可没忘了这个女人那天的所作所为,不给她一个教训,真是难咽这口恶气! 等一切都妥当后,阮观南很是舒服的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刚收拾好走出屋子,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极速靠近。 她下意识一个侧身避了过去,一声惨叫就紧跟着响了起来。 阮观南垂头一看,刘梦儿正狼狈的面朝下趴在地上。 还没抬起头呢,嘴里的哭嚎声就响了起来。 等她抬头大家伙儿一瞧,好家伙,嘴上直接血红一片,地上扎着的那个门牙更是明显的直晃人眼。 “哎呦刘知青,怎么摔的这么厉害?还能站起来吗?” 其他知青纷纷围了上来,意思意思表示了一下关心。 “呜呜呜,都怨女,如果不属你,我怎么可能碎倒!呜呜呜女赔我……” 刘梦儿缺了一个门牙,说话都漏风的说不利索,还不忘拖着阮观南一起下水。 “这么大个脑袋,装了个豆腐脑?我好好走在前面,你上来就用脸砸我,我不躲开,难道让你这么富态的一张脸砸死我不成?” “噗……” 不少人听到阮观南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也一度怀疑,难道计分员这个活计油水这么大? 把原来还有些姿色的刘梦儿直接吹出了个膀大腰圆,脸盘子直接扩大了一圈。 刘梦儿一怒之下仰起脸,狠狠的瞪着阮观南,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不是阮观南下个地还穿那么讲究的衣服,她能在心里骂她以至于忘了脚下的门槛? 就算是猜,阮观南也能猜出来她那个狭隘的心思。 看着那张血泥混杂的脸,阮观南猛的闭上了眼,鄙夷道: “对于你这张脸,细看都是一种残忍。” 说完,阮观南懒得搭理,直接转身就去找周砚了。 出院这么长时间了,周砚竟然比受伤前还忙碌,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刚一出门,就碰上了满身泥点子的周砚正好走进来。 阮观南绕着他打量了一圈,狐疑的盯了他半天, “周同志,隐瞒事情不报,组织内部严重怀疑你动机不纯!” 周砚看她这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好笑。 刚想伸手揉乱她的脑袋,看到自己手上的脏污也作了罢。 “这组织内部都有谁?” “你,和我。” 阮观南理直气壮的指了指他们两人,仿佛在交付什么光荣而巨大的任务一般。 周砚正经了几分,严肃汇报道: “报告组织,正在进行秘密任务,任务结束后详细汇报!” “准了。” “那,批准我回去换个衣服?” “准。” 周砚被她那严肃的表情可爱到了,嘴角忍不住弯起一抹弧度。 他快步回了屋子里,对那边的闹剧没有半分兴趣。 第160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4) 等把秋收完的地整理出来后,队里终于又迎来了放假的时间。 阮观南起身仔细打扮了一下,准备和周砚一起去镇里买些东西。 她翻出柜子里一直没穿过的墨蓝色长裙穿在身上,长度刚刚好到膝盖的位置。 裙身上圆形的领子边上绣了一圈白色的蕾丝花边,裙子上规则的罗列着小小的白色波点。 这个年代的裙子,不是格子纹,就是白色波点。 但即使是款式有限,穿在阮观南身上也是美的亮眼。 根据裙子的颜色,她给自己挽了一个低马尾丸子头,用一条接近同色的丝巾当成发带,穿插系在发尾上。 随后又随手揪出了几缕碎发充当刘海,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气质超然。 至于效果,从周砚一看到她就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路上还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身后,就能看出来,效果很是不错。 到了镇上后,周砚直接去了邮局,准备把家里寄过来的东西拿回来。 而阮观南有段时间没来,想自己随处转转,顺便称些水果糖,等回去给那些参与救周砚的人家送去一些。 总不好干拿着钱就去,在这个年代,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想着就这么干,周砚却不同意了。 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不知道这里的人能干出什么偏离正常认知的事情。 再加上这镇子也不太平,时不时就有混混出来闹事,听说有不少女同志都吃了明面上的亏。 但一直没什么证据,也没法拿这群混混怎么办。 可看着邮局已经排到门外的长队,阮观南立马拒绝了他一起的要求。 最终在阮观南的撒娇卖乖外加可怜眼神的攻击下,周砚无奈举手投降。 但他还是严肃声明, “不要去偏僻的胡同,买完东西如果我没有过去,立马来找我,知道吗?” “嗯嗯,好的。” 阮观南怕他说个没完,赶紧点头答应。 等她买完东西走出供销社的时候,没有看到周砚的身影,猜想他应该还在排队。 她按照约定,提着几兜糖果和她爱吃的零嘴往邮局走去。 刚走了还没有一半的路程,阮观南就隐隐发现,有好几道目光在她身上徘徊,而且还越来越放肆。 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发现不远处站着几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正慢慢的向她靠近。 等走到一处巷子口的时候,那些人干脆不隐藏了。 他们直接大步围了过来,把阮观南往巷子里面逼。 阮观南害怕的不断后退,高声道: “你们要干什么?要是在靠近,我要报公安了!” 打头的混混人高马大,在这个普遍吃不起肉的年代,这家伙却吃的肥头大耳。 只听他猥琐道: “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水灵的丫头,怎么样?考虑考虑跟了哥哥吧?” 说着考虑考虑,却半分没有给阮观南反驳的机会,直接把她逼退到了巷子里。 阮观南不断摇头,害怕的眼泪直掉 ,脚下不停的往巷子深处退去。 那混混头子更兴奋了,上前一个大步就要拽她的胳膊,满心只想把这漂亮女人带回去传宗接代。 阮观南眉眼一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蓄力,准备把眼前这个恶心玩意打的脑袋开花。 可还没等她出手,一个黑影突然从墙上压了下来,把那混混直接一个压顶,死死的砸在了身下。 阮观南一惊,抬头看去,竟然还是老熟人。 身下的混混也终于看清了身上的人是谁,他刚要骂出口的话陡然收了回来,叫嚷道: “狗……李长庚?你踏马要压死我啊?” 李长庚冷着脸,直接在他脸上来了一拳, “王大虎,你找死吗?” 王大虎被他这一拳也打火了,怒声道: “你踏马不想活了?我爸可是村长!” “你爸就算是市长也没用!” 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直接大步上前,一脚就狠狠的踹在了王大虎的胸口上。 王大虎被这一脚直接踹的蜷缩一团惨叫出声。 这还没完,周砚直接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个用力,直接往旁边的墙上砸去。 王大虎那么大一坨,竟然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 其他小弟看这两人这么猛,想都不想直接转身就跑。 王大虎一身膘不怕疼,他们这身板可经不住几下摔! 然而,周砚和李长庚直接一个快跑,把其他几个人踹倒在地,又狠狠的补上了几脚。 直把那几人踹的哀嚎不断,这才罢手。 周砚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戾气,转身赶忙跑到阮观南的身边。 他把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她没有受欺负,心中那口戾气才散了几分。 天知道,在他看到阮观南被一群混账东西包围的时候,心脏紧绷的呼吸都困难。 尤其是看到她那哭红的泪眼,周砚感觉心都要碎了。 他把人温柔的揽在怀里,柔声安抚道: “别怕,已经没事了。” 阮观南还是第一次看到周砚这个样子。 狰狞凶狠、杀气弥漫,像是一个随时都要暴走的杀人狂魔一般令人心惊。 她抬手回抱了回去,小手轻轻握住他隐隐颤抖的手,轻声道: “周砚,我没事的,你冷静一些。” “嗯,我很冷静,只要你没事……” 等确认完阮观南的情况,周砚才松开她,转身面向另一个男人。 他认真道: “李同志,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知会我一声,我一定义不容辞。” 都是男人,即使李长庚极力隐藏,周砚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隐藏的心思。 但这是两码事,如果李长庚敢露出任何不妥当的想法,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阮观南觉得自己未必会被欺负,但李长庚也是实实在在的又帮了自己,她心里很是复杂。 “李同志,多谢你多次仗义相救,上次也是你第一个救了周砚,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说着,阮观南就准备掏出谢礼提前先送给他。 “不用。” 李长庚垂着头,站在一旁神色不明,她拒绝了阮观南所谓的谢礼。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想: 两人刚刚说出口的词语,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 想到这里,原本就沉郁的心不由得又堵塞了几分。 站了片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天地…… 第161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5) 等把这群杂种送进公安局后,周砚才载着阮观南回了小成村。 刚一回去,就正好碰上拖拉机停在村口,好像有什么急事。 很快,村里人就抬着两个门板快步走了过来。 门板上还躺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阮观南也不陌生,正是王子君和刘梦儿。 前者昨天晚上滚下坡摔断了腿,在坡下躺了一夜,前不久才被找到。 而后者,倒霉的出门踩到了铁耙上,不仅脚被刺了个对穿,翘起的把手更是直接把人敲晕了过去,连疼都来不及喊。 “这两人是遭了霉神了不成?一个个的倒霉成这样。”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这两人身上,鼻青脸肿的,一个赛一个花哨。” 尽管吐槽,但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把人放到了拖拉机上,送去了县里医院。 阮观南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她这人记仇的很,半个月的时间,给她把这个苦头狠狠吃了才行。 周砚更是直接骑车略过,连八卦的兴趣都没有。 他没有骑车回知青点,而是带着阮观南去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没一会儿,就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阮观南好奇的打量了片刻,疑惑道: “这里什么时候起了一栋房子啊,谁家搬了进来?” 周砚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拿着很大的包裹直接提进了屋子里。 阮观南打量了小院子一圈,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 她说话都有些打磕巴了, “周,周砚,这是……?” 周砚挑了挑眉,笑容里难得带着一丝得意, “怎么样,组织上还满意吗?” 阮观南呐呐道:“你前阵子早出晚归,就是为了盖房子?” “嗯,雇了村里的人,每天下工后来这里忙活一会儿,前几天刚盖起来。” 说完,周砚不自在的撇开了头,低声道: “结婚总不好还住在知青点里……” 阮观南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 会下地,会修屋顶,会打架,还会盖房子……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周砚看到她亮闪闪的大眼睛正崇拜的看着自己,原本因不自在撇开的头,下意识微微扬起。 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更锋锐流畅了几分,俊的让人移不开眼。 最起码阮观南移不开,还大胆的付出了实际行动。 她直接把周砚推进了屋子里,把人按在椅子上。 没等周砚反应,阮观南整个人就靠了上来,一个个香软的吻就落在了周砚的额头、脸颊、鼻尖上,最终含住那薄唇轻轻舔舐。 周砚被突然而至的清雅香气扑了满脸,让他忍不住下意识把人圈在怀里。 他手臂收紧,不断的让两人亲密相贴。 他扣住怀中人的后颈,一口含住那抹水润润的小嘴深入亲吻。 炙热的唇含住她的,热烫的鼻息打在她脸颊上,脖颈间,烫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唇舌交缠,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震耳欲聋。 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埋首不断含住她的唇,只许她从他口中汲取氧气。 阮观南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滚烫的火炉之中,整个人都在被这种热烫炙烤。 却只能无力的继续依附般的软倒在他怀里。 周砚全身紧绷到发疼,他不舍的松开那抹红润香软的唇瓣,侧头在她脖子上烙下一枚滚烫的印记。 周砚一边吻,一边用唇蹭着她脖颈上的软肉,声音里满是欲色和难耐, “好想快点结婚……” 阮观南红着脸,给了他一拳。 周砚轻咬住她脖颈上的一小块皮肤,用牙不断厮磨,含糊道: “你不想?” 阮观南连同脖子也红了一大片,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周砚离她极其近,怎么可能听不到? 听到那声绵软的“想”,原本就紧绷的身体更坚硬的像是石头一般。 他紧紧扣住怀中人的腰,直接把人提到了大腿上坐下,这样的姿势令两人更加亲密无间。 周砚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明显又放肆了许多,蛮横的磨着她不放,只把阮观南吻的丧失了最后一分力气,这才肯放她一马。 “这件事情,你得先取得我爸妈的同意。” “应该的,就今天晚上吧? “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从和你处对象开始,我就在等着这一天,总算被我盼到了。” 周砚每一句真诚的话语,每一分偏爱的情意,总能恰到好处的戳到她的心尖。 阮观南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就今天晚上。” 于是,当一段时间没见的女儿突然带着一个男人上门的时候,阮母惊了,阮父怒了! 虽然早有准备,周砚还是不免的有些局促。 在阮父审视的目光下坐的笔直,生怕给二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阮观南看的有些好笑,同时也有些不忍心,她上前挽住阮父的肩膀,像以前撒娇那样, “爸,自从下乡以后,多亏有周砚在,不然你们女儿可就受了大罪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是他送我来往两个村子之间的,你可不能吓唬他。” 阮父神色有些缓解,同时心里又是一阵的自责内疚。 如果不是自己疏忽大意,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臭小子帮她干活就感动的要嫁给他?! 想了想,他带着周砚走了出去,准备出去探探这小子的底。 阮观南有些担心,被阮母笑话出声, “这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你爸还能吃了他不成?” 阮观南不依了,靠在阮母肩上反驳道: “您看您,想岔了吧?我这是在担心我爸受气!” 阮母无语,也不拆穿她这哄人的小把戏,认真的和她打听周砚的情况。 阮观南也知道父母的担忧,这个年代,虽说已经处于改革发展的时代,但女性的地位依然处于劣势。 女子心心念念嫁个靠谱的夫婿,生儿育女,这样才能安然过一辈子。 一旦被夫家抛弃,哪怕是男人一方的过错,女人受到的伤害总是最大的。 甚至更多的唾沫星子反而来自于她的同性。 阮父阮母的境遇已经够糟糕了,阮观南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让他们操心,一五一十的把周砚的情况和阮母说了一遍。 阮母温和的看着女儿,看到她谈起心上人的娇羞和信任,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安慰。 教了那么多年书,阮母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他能看出,周砚那个孩子教养和谈吐都不凡,她相信丈夫也能看出来。 如果放在以前,女儿不管嫁给什么人,他们总能成为她的靠山。 可是如今,如果两方差距过大,再加上他们现在敏感的处境…… 第162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6) 阮父回来后,脸色明显比出去的时候好了太多,行为之间也透露出对周砚的欣赏和满意。 他径直走到土墙边,用铲子深挖了一个大坑,从里面捧出了一个木盒子 把它清理干净后,交给了阮母。 阮母瞬间就知道了他的打算,眼眶不自觉的有些发红。 她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是被精心包裹着的两只玉手镯。 阮观南认得,这是妈妈之前一直戴在手上的,极为爱护的宝贝。 后来因为不合适再戴,就把它们妥帖的收了起来。 阮母笑着捧到了阮观南面前,温声道: “这是你爸爸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说是等后代结婚后传下去。 爸妈只有你一个孩子,这两只都留给你,算是给你添的嫁妆了。” 话落,阮母眼眶又红了一分,轻声道: “如今只能给你这些,连看着你结婚都做不到,别怨爸爸妈妈……” 阮父也背过身躯,向来笔挺的背也好似弯下去不少。 阮观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抱着阮母哽咽道: “爸,妈,你们要好好的,等等我,我一定会为咱们阮家,讨回公道。” 一路上,阮观南的情绪都不是特别高,看她蔫耷耷的,周砚心里也不好受。 他蹲下身把人背在身上,低声道: “我已经给我家人去了信,我爸妈进了实验室怕是来不了,姐姐可以来。 她是京市文化宣传部的,叔叔阿姨的事,她应该帮得上忙。” 一听父母的事有了入手的地方,阮观南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趴在周砚的肩上,看着他坚毅的侧脸,认真开口道: “周砚,幸好有你。” 谢谢早已经不能代表什么,唯余庆幸有他的存在,自己才不至于孤身一人。 果然,周砚的神色顿时软了下来,内心也热烫一片,柔声道: “我也庆幸。” 庆幸这里,有你的存在…… 等两人确定了结婚的日子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知青点的同志。 大家好像早已预料到了有这一天,不管以前怎么样,内心真实怎么想的,现在也都统一口径送上了祝福。 让他们说,两人谈了这么长时间的对象也够不可思议的了。 让他们有阮知青这么漂亮的对象,巴不得早早的娶回家里了。 除了刘小丫以外,阮观南对于这些人的感情也不是特别深,但同为外来者,不会闹的太僵就可以了。 而村里人也是在周砚姐姐来的时候,才知道两人马上要结婚的消息。 他们村里几乎很少有小轿车开进来,这破天荒来了一辆,可不就引起村里人的围观了? 车里的女人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笑着对围观群众开口道: “婶子,请问周砚在吗?我是她的姐姐。” 周砚的姐姐名叫周静,虽然字里有“静”,却是个强势雷厉风行的性子。 上身一件板正的白衬衫,下身配着一条黑色裤子,脚上踩着一双村里人都没见过的运动鞋。 一头齐耳短发,精致的带有攻击性的脸就展示在大家眼前。 村里常年劳作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她不仅坐了一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货车,拉着不少东西。 那被问的婶子也不怕人,热情道: “你是周知青的姐姐?现在下工,他应该在知青点,我带你们去。” 村里路比较窄,周静只好把车留在了村口,跟着一大群人去了知青点。 “周知青,周知青,你看这是谁来了?” 周砚忙了一上午,正提了一大桶水洗头,大老远就听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他。 他几下擦好头发走了出去,和周静突然之间来了个面对面。 周静皱眉打量了他半晌,轻斥道: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洗头,也不怕感冒了?” 如今已是深秋的天气,凉水都有了几分刺骨的味道。 周砚也是干活热出了一身汗,趁着阮观南不在匆忙洗了一下。 没想到躲过了未来媳妇儿的斥责,眨眼间就被自家亲姐给抓了个现行。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 “让你去接,黄花菜都凉了。少废话赶紧的,我带的东西还在村口呢。 除了你在信里提的,爸妈和我也都给你媳妇儿填了一些,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我好赶紧去补。” 他姐办事,他向来放心。两人匆匆往村口走去。 一大群人又呜啦啦的跟去了村口。 等看到从那货车上搬下来的一件件东西,他们差点把眼珠子瞪下来! 老天爷呀,除了那三大件,还有一些柜子桌子板凳之外,其他的都是些啥呀! 这方方正正的他们看见过,叫什么电视。 可那四四方方一大块的又是啥东西,咋见也没见过。 “嘿,你没见过吧,那是冰箱,听说在大城市里,这专门就用来冻冰块儿的。” “哎呦我的天爷,这咋冻啊,这么大个玩意,可不便宜吧?” “插上电就冻了,那肯定不便宜,至少这个数!” 那人手指比了八,没人傻的以为他说的是八十, “八百?!!!我嘞个乖乖,这周知青家里到底是什么来头?” 村里那些没结婚的小姑娘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早知道周知青家里来头这么大,当初还犹豫什么稳定不稳定的。 现在人家跟阮知青好上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看着这一大车丰厚的彩礼干瞪眼没法。 不过也有那些缺德的,当着人家姐姐的面就把自家闺女推了出来,开始胡天海地的夸,明摆着冲着搅黄婚事来的。 周砚当即就沉了脸,还没等他发作,暴脾气的周静就开始炸了,直接冷笑出声: “这位婶子,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对女方的学识品行还是比较看重的。 哪怕不能全有,但占其中一样也是好的,请问你家闺女,是学识过人,还是品性出众,值得我们家用这么多彩礼跑大老远来迎?” 那婶子被周静呛的一愣一愣的。 她也知道机会不大,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周砚他姐姐这么不好惹,赶紧拉着自家羞愤的闺女离开了。 其他人一看这架势,也是半点主意不敢打,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了。 周砚不由得为她竖起了大拇指,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姐这气势依旧能抵得过千军万马! 等热闹散去以后,阮观南才从新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了周砚口中的那个“把他从小打到大”的姐姐。 周静也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阮观南,眼睛猛的一亮,快走几步就到了阮观南眼前。 她激动的握住阮观南的手,眼睛来来回回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纳闷出声道: “好姑娘,告诉姐姐,是不是周砚这个混账逼迫你了?不然你怎么看得上他?” “周静!” 一上来就开始挑拨离间,气的周砚连姐姐也不喊了。 “臭小子没大没小,我这不是怕你鬼迷心窍做了什么错事,先问问人家阮姑娘的心意?” 周静对着这个从小就不省心的弟弟翻了个白眼,还真是第一次见这臭小子这么紧张的时候。 阮观南没想到,周砚的姐姐竟然是这种性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轻声道: “周姐姐,周砚对我挺好的。” 听到这话,周砚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被他姐给搅和了。 周静嘴上虽然说周砚千般不好,但其实比谁都护着周砚。 如今看到阮观南偏心自己那个傻弟弟,心中不由得更满意了几分, “好了好了,姐姐就不当这拆散人的坏人了,你俩结婚,爸妈都来不了,姐姐必须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的。” 周砚之前在信中提到过阮观南的家庭情况,周静见到本人,也不由得对这个漂亮的像个小仙女似的姑娘心疼几分。 阮观南心里不由得一暖,心里的紧张也不由得消散了几分,对周砚的爸妈也更多了几分期待。 能教出两个这么优秀的子女,两位长辈也大概率不会难相处了。 在离结婚还有三天的时候,阮观南不由得有些紧张,本想找周砚说说话。 结果一向如狼似虎的周砚,这三天却一本正经的和她保持距离,甚至到了不见的地步。 阮观南简直不敢相信。 顶着那么一张正直坚毅面庞的周砚,竟然也说出了什么“婚前见面不吉利”的鬼话! 迷信! 不过心里也因为周砚对他们结婚的重视而感到温暖和安心,心里的紧张也慢慢转化成了期待…… 第163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7) 结婚当天,阮观南从他们的新房出嫁。 周静和刘小丫一早就来到了新房子,帮着两人忙上忙下的。 阮观南也早早起床,翻出了阮母一早给她打包过来的红色长裙穿在身上。 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款式比较单一的红色的西装外套。 她把自己的长发盘在了脑后,用红色的发带固定好。 然后用一早烫好的小铁棍给自己卷了个空气刘海,鬓角留下的碎发也卷了几个小卷,俏皮的挂在耳边。 她又拿出一早买来的红色绢花,在鬓边小小的别了一朵,衬的本就清丽脱俗的面容更多了几分娇艳。 最后,她在脑后别上了一块蓬松的红纱。 随着她走动,红纱跟着步伐上下浮动,很是惊艳梦幻。 等周砚穿着一身笔挺的浅灰色西装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阮观南正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她。 看着与以往不同的她,周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词语很是匮乏。 他小心的牵起阮观南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外。 原本嘈杂一片的院子顿时寂静一片,呆呆的看着一起走出来的俊男靓女,般配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周静带头鼓起了掌,刘小丫带着一群小孩儿忙着撒彩带,带动着大家重新热闹了起来。 周砚第一次情绪这么外露,对于送上祝福的人笑着句句有回应,任是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他带着阮观南坐上了自行车,载着她在村子里绕了好几圈,等到了吉时才又带着人回到了新房。 两人的父母都没有来,周静就替父母受了他们的茶。 自此,两人正式结为了夫妻,来参与婚礼的父老乡亲更是热闹的不行,等着开饭。 他们早就闻到了肉香味儿,来的人要么送上了些礼钱,要么拿了些粮食,都不多,讨了个好兆头就行。 周砚他们也不在意这些,周静更是买了不少肉去接待大家。 来的时候前胸贴后背,走的时候肚大腰圆,吃的很是痛快。 阮观南累了一天,精神也有些不济。 刚准备进屋,就看到了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正准备走出门外。 阮观南见过这个小女孩儿,她正是李长庚的妹妹李长梅。 她出声喊住了小姑娘,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长梅,今天有吃饱吗?” 小姑娘被叫住,小手不安的揪住衣摆,点头小声道: “吃饱了,谢谢阮姐姐。” 看着小姑娘明显有些闪躲的眼睛,阮观南不由得有些自责。 按照村里人对他们一家的态度,小姑娘要是能抢过那群熊孩子就奇怪了。 “长梅,在这里等姐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些东西。” “不用了阮姐姐,我……” “乖,在这里等我。” 说完,阮观南就快步进了厨房。 李长梅摸了摸被抚过的头顶,眼睛一时有些发红。 阮姐姐好温柔啊,要是哥哥…… 不行不行,周哥哥平时也帮她干了不少活,周哥哥和阮姐姐很般配。 阮观南给她打包了很多新鲜饭菜,肉和菜都有,还给她塞了一大包喜糖, “回去慢慢吃,以后遇到欺负,你哥哥要是不在家,你尽管来找我,或者找你周哥,知道吗?” 周砚这时也忙完了,走过来拍拍她的小脑袋,低声道: “周哥哥力气比你哥还大,尽管来找我。” 李长梅呆愣了一下,眼睛红红的重重点了下头,然后飞快的跑出了门。 周砚拍了拍自家媳妇儿的脑袋,转头去给她烧洗澡水去了。 等新晋小夫妻都收拾好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向来野性的周砚现在跟一条死了的鱼似的,一动也不动。 阮观南等了半天,还以为这人已经睡着了,不由得有些郁闷。 黑暗中,她试探着伸手从被子底下探了过去。 一点一点,直到碰上那双同样在鬼鬼祟祟的大手。 阮观南一惊,迅速想要收回,却被周砚更快的扣住了手腕,紧紧的握在那布满细汗的掌心里。 阮观南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身体。 还没怎么样呢,周砚反应更大,直接一个用力,阮观南就不受控制的被他拉了过去,紧紧的被那双强健的臂膀抱在了怀里。 阮观南惊呼了一声,不满的喊道: “周砚。” “嗯。” “你松一些。” “不。” 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场景正在眼前浮现,周砚想温柔一些。 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动作不由得的粗鲁了一些。 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鼻子紧贴在她的后颈处不停的嗅闻。 直到那股淡雅迷人的香味扑入鼻尖,包裹住他全身,他依旧不知满足,时不时用牙轻咬一块软肉,难耐的轻蹭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阮观南被她磨的全身止不住的发软。 身后野性霸道的男性气息紧紧裹挟着她,让她只能紧紧靠在身后坚实的胸膛上,对他展现依赖。 “媳妇儿,我有些忍不住了……” 周砚全身温度高的烫人,通过薄薄的睡衣不停的炙烤着她。 阮观南脸上红润一片,小声道: “我、我也没让你忍……” 话刚落,一个黑影冲着她就压了过来。 借着窗外的月光,周砚只能看到身下之人一个朦胧的身影。 可正是这种朦胧和潮湿的气氛,让周砚激动的身子忍不住发颤。 他忘情的吻着身下的爱人,身体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阮观南感受到他蓬勃的欲火,羞的忍不住抬手拍了好几下他的肩膀。 即使在黑暗里,周砚眼里翻涌的热烫和欲望也依旧让阮观南看了个分明。 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努力去回应他的激动和热情。 二人纠缠间,不知不觉就已经肌肤相贴。 周砚粗糙的大手一寸寸抚上身下之人的细腰,柔软滑腻的肌肤如温凉的玉石一般令人爱不释手,让周砚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紧扣那把小腰,松开她的唇又去吮吻她的脖颈,在她肌肤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良久,阮观南含泪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声音嘶哑难耐, “周……砚,你有完……没完!” 周砚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快乐,根本放不开手。 他俯下身一下一下啄吻她的樱唇,动作满含安抚的意味,声音嘶哑粗重, “媳妇儿,你让让我……” 声音满是可怜,动作却越发放肆…… 天色越来越沉,今夜星辰格外明亮,整个小成村都陷入了一片静寂。 李长庚回到家,看到妹妹小小一个人窝在堂屋的小板凳上,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是倔强的不肯回屋里去。 听到关门声,李长梅猛的清醒,果然看到哥哥回来了。 她快步跑到院子里,怕吵醒爹,小声道: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李长庚关好门,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沉声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李长梅垂下脑袋,轻声道: “哥哥不开心,我怕……” 李长庚一愣,他情绪向来内敛,从来不在家人面前展现一些负面感受。 没想到妹妹小小一个人,竟然还能看得出来…… 见他不说话,李长梅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喜糖,塞到了李长庚的手里, “哥哥,吃糖,就会开心。” 果然还是小孩子,这个时候只知道让他吃糖,却没想到这把糖,烫的李长庚差点落下泪来。 他紧紧收拢掌心,把糖紧紧的攥住,半晌,他才低声说道: “哥哥没事,回去睡吧。” “嗯嗯。” 看到哥哥安全回来了,李长梅这才放心的跑回去睡觉了。 院子里,李长庚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手,剥了一颗糖含进嘴里。 良久,只听他声音嘶哑低沉,呢喃道: “也没那么甜啊……” 第164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8) 结婚之后,两人有一天的婚假。 周砚等自家媳妇儿睡够了,这才带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去县里领了结婚证,还顺便拍了好几张合照。 除了第一张照片里,两人都正经的看着镜头以外,剩下的照片里都只能看到周砚的侧脸。 因为他的视线总是不离妻子的身影。 到了晚上,周砚带上媳妇儿和姐姐,又悄无声息的上山去了大阳村。 既然成了一家人,周静对自己这个弟妹也很喜欢,能帮的她肯定会帮。 等到了地方,周砚拿出包裹里面带着的茶杯和茶叶,泡好后一起和阮观南向阮父阮母敬了茶。 阮父阮母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对女儿嫁得良人的欣慰。 就连阮观南都不知道周砚还准备了这些,一时也很是感动。 等正事忙完后,一家人坐下来,说起了关于阮父被人陷害这件事情。 从进门后,周静就微不可察的观察着阮父的行为和谈吐。 深入了解之后,周静心里也多少都有了一些判断。 她想了想,沉声道: “阮叔,如今夏自成是京市市长,手中握着不小的权力,你想要翻案,难度怕是不小。” 阮父也早有准备,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也做好了长久的打算。” 周静点了点头,又鼓励道: “这件事也并非毫无解决的办法,他现在刚上位没多长时间,正是想办法稳住位子的时间。 我回去的时候找朋友运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漏洞。” 阮母有些激动,握住周静的手哽咽道: “小静,量力而为,万不能因为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事,搭上你的仕途。” 周静一愣,笑容里更多了些真诚。 如果一开始是因为亲家的原因,那现在她是真的想帮帮这一家人了。 众人不能久待,又趁着月色匆匆回了家。 周静又在小成村留了两天,就准备启程回京市。 阮观南有些不舍,抱着周静不撒手。 周静会心的笑了笑,抱了她一下,朗声道: “等你俩回了京市,姐姐带你去见爸妈。” 这话一出,阮观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自己的爪子。 周静来的时候满满当当,走的时候也鼓鼓囊囊的。 阮观南趁时间,去村子里给她买了一些山货,土鸡和土鸡蛋,带着让她回去吃。 没办法,京市什么也不缺,她只能给她带一些农村特产什么的,其他的这里也没有。 送走周静后,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日常。 只不过,两人不用回知青点了,每次下工一起相伴着回他们自己家。 自从更加名正言顺后,周砚直接把她的那一份也干了,恨不得不让她下地。 而这种被娇养的幸福,需要她每天晚上用更大的代价去回报。 等她再一次腰酸背疼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太阳又一次爬到了半空中。 “狗东西!” 阮观南咬牙切齿,怒骂出声。 真是不知道每次都干那么多活,还哪来那么多力气来折腾她的? 匪夷所思……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王子君和刘梦儿都回到了村子里。 并不是已经大好了,而是县城里的住院费实在高的吓人,她们根本承担不起,只能回村养病。 王子君腿在山上摔断了,又过了一个晚上才被发现,耽误了救治的时机,以后就算痊愈,怕是也成了行动不便的瘸子。 而刘梦儿相对来说伤的还轻一些,但痛苦也一点不少。 脚面被铁耙上的好几根尖钉直接贯穿,翘起来的棍子更是毫不留情的给她也来了个脑震荡。 村民们也不敢随便动她,当时连带着铁耙一起送去了医院,血滴滴答答几乎流了一路。 听说那只脚的伤口长时间与铁锈接触,感染的挺严重的,之后有没有后遗症也是难说。 除了这两人之外,回来的人里竟然还有一个熟人——王大虎! 这人前段时间被周砚送进了公安局,理应该关一阵子才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被放回来了。 从旁边嫌恶的村民口中才知道,这王大虎从小就是个瘟神。 天天在村子里不务正业,撩鸡逗狗,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里的姑娘,哪个没被王大虎调戏过? 只不过有一个当村长的爹,其他村民也是有苦难言。 王根稍微做出些补偿,那些受了委屈的人家就更不会追究了。 等王大虎年纪上来之后,根本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而小成村几乎已经不能满足王大虎那混混需求,又跑到镇子上开始混日子。 旁边婶子啐了一口,嫌恶道: “前段时间不是听说被抓进去了吗?怎么又给这个祸害放出来了?”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人撇撇嘴,恨声道: “还能为啥,肯定又是他爹给他擦屁股了呗。真是老天不开眼,怎么没让这个畜生死在外面?!” 阮观南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在旁边听的频频皱眉,这个王大虎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啊。 她疑惑开口道: “婶子,这王大虎都干了什么事儿啊,听你们都很厌恶他。” 那两个低声说话的婶子看见是她,拉着她小声道: “阮知青啊,你以后看见他躲远些,这可不是个好东西,在村里嚯嚯了不少姑娘。 有些被调戏过的,到现在还嫁不出去,真真是毁了一辈子!” 那婶子说的义愤填膺,想来家里有亲戚遭过王大虎的毒手,她这才气成这样。 阮观南眼底划过一丝寒意,又迅速消失不见。 那边,王根刚领着王大虎进了家门,王大虎就嚷嚷起来, “爹,你一定要给我出口气,李长庚那狗崽子他差点打死我。 他还有两个同伙,一个男的,还有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娘们儿。” 他越说越气,高声骂道: “狗娘养的,跟老子是那女人的福气,竟然不识好歹。爹,你快给我想办法,我一定要弄死那个臭婊子。” “行了!” 王根暴呵出声,一脚狠狠的踹在王大虎的腿上,低声骂道: “胡咧咧那么大声,你还嫌不够丢人?老子为了捞出来你差点把棺材本儿都花出去,你这个败家的混账玩意儿!” 他气的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但一想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差点被害的坐牢,王根脸上的表情又狠毒了几分,沉声道: “那狗崽子的同伙儿,你认不认识?” 王大虎被他爹踹了一脚,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咬牙切齿道: “只听那娘们儿叫他周严什么的。” 王根一顿,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 “周砚,阮观南?” 王大虎眼睛一亮,激动道:“爹你认识他们?” 王根一看他这个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声音里又不自觉带出了怒火,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不等王大虎跳脚,王根就狠厉的瞪了他一眼,恨声道: “你这个猪脑子就知道直来直去,不知道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吗?” 看着他爹那阴沉的表情,王大虎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安心等着他爹给他报仇。 第165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29)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呼进去的空气刺的人鼻子生疼。 每家每户都提早做好了过冬的准备,有些人因为拮据买不起厚衣裳,更是连门都出不了半分。 而王根也不愧是个记仇的人,他的报复来的很快。 今天一早,村里吆喝着要算工分分粮食,高兴的大家即使在寒冬里,也挡不住他们冲出家门的热情。 周砚把阮观南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后,才终于同意她顶着寒风出门。 两人一路来到村中心的那个晒作物的小广场上,跟着大家一起排队等着算工分,拿到属于他们的粮食。 那些有着壮劳力拿满工分的家庭,这个时候真是比过年都热闹。 像红薯土豆这些高产的作物会分的多些,大米玉米这些精细作物根据工分比例去分配。 但会限定数量,每家不得超过两百斤。 即使这样,村民依然高兴,只要吃的省些,这些细粮精打细算能吃个一年甚至都会剩余。 周砚站在风口,把阮观南护在身前。 他抬头扫了一眼前面分粮的情况,低声道: “你不是喜欢吃米饭吗?待会儿咱们多换点大米,玉米也多要点儿,再换点白面给你做面条吃。” 阮观南抬头望着男人被寒风刮的通红的鼻尖,心里暖和一片,笑着开口道: “好啊,到时候让你再尝尝我的手艺,馋哭你。” 周砚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眉眼满是愉快的笑意,却叹气道: “哎,自从结婚后,再也没吃到媳妇下厨做的饭咯,婚前婚后差距还真是大。” 看他这装模作样的表情,阮观南就气不打一处来。 趁着别人不注意,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低声怒斥道: “每天起床,我怨气比鬼还大,你还有脸跟我提什么做饭?我收回刚刚的话,吃什么吃,你这铁石心肠的男人不配得到我的怜悯!” 说完,她就气哼哼的转向了前面,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周砚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刚想开口承诺一下。 但转而一想,承诺了自己也八成做不到,还是不继续降低信任度了吧…… 他抬手,轻轻抚平前面人翘起的头发,人又往外站了一些,替她把寒风都挡在了身后。 阮观南本来也没有多生气,看到影子上那只替她抚平头发的大手,仅剩下一点的抱怨也消失不见。 队伍龟速前进,终于在太阳升到正中间的时候,轮到了周砚和阮观南。 刘梦儿看到他们俩,脸上的表情就掩饰不住的扭曲了起来,她僵着脸道: “这是你俩的工分,看看没有问题吧?” 不是她不想做手脚,只是被王根警告过。 每个人身上大概有多少工分,其实大家心里都会有一个模糊的猜测。 毕竟做多少活计大家都还是知道的,短个一星半点意义不大,差的多了,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周砚扫了一眼,这半年来,只要上工他就是满工分。 而阮观南除了一开始工分少,后来有了周砚,也几乎都是女同志里面的满工分。 他记性好,脑子里面有具体的数额,记分本上是少了一点,但也大差不差。 十个八个工分,计较也没什么实质证据,完全没必要。 可等他拿到他们分的粮食后,周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转身看向村长,冷声道: “分错了,这些都是陈米。 新米的颜色发白,表面有光泽,而往年的陈米则是泛黄,再加上小成村存储方式不对劲,很多陈米都开始发霉了。 阮观南探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上面的霉点子差点气笑了。 她面上似笑非笑,声音却暗含讽刺, “我说村长,难道我和周砚的工分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然这分个粮食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没等王根说话,远处就传来王大虎那嚣张的喊声, “给你们吃的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不吃就空手回去呗。” 王大虎走到近前,看到周砚那冰冷的视线,那天被周砚提起来往墙上撞的凄惨经历又回到了脑海中。 他忍不住全身一哆嗦。 但一想到这是在他的地盘,硬是强撑着瞪他,嘴角也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我说姓周的,你说你何必呢?这女人指不定早就背着你跟李长庚……” 还没等他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巨响,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李长庚扶起地上的一袋红薯,抬头看向了王大虎,眼睛里阴沉的几乎要撕了他。 王大虎脖子一凉,从小到大被这家伙揍的几乎有了后遗症,看见他就忍不住转身想跑。 李长庚没说什么,背起红薯就放在了板车上,推起一车粮食就转身离开了。 周砚扫了离开的人一眼,又把视线放回了王大虎身上,很快又看向了村长,他出奇的平静: “我再说一遍,这是陈米。” 王根笑着打圆场,开口道: “周知青啊,你们是最后一个,新米已经发完啦,这些陈米也放了没多长时间,肯定是没问题的,下次可一定要早些过来啊。” 说了半天,就是死活不换的意思了。 周砚点点头,王根以为他这是妥协了,还没等他得意,就听周砚说道: “媳妇儿,去把咱自行车推来,我去粮站问问,看看咱们小成村今年的粮食产量怎么样? 如果真是差到连工分都兑换不了,村里可得尽早重视起来啊。” 阮观南眼睛一亮,立马点点头,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王根脸色顿时铁青一片,以往他对知青也这么干过,扣下来的新粮就进了自家厨房。 即便那些知青知道是怎么回事,嚷嚷个几天后,他安排个重活儿干上一段时间,瞬间就老老实实的,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没想到今天碰上周砚这么一根硬骨头。 粮站登记的粮食产量肯定是达标的,剩下的也足够兑换工分。 如果被周砚就这么捅到外面去,上面一调查可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王根顿时换了一副表情,赶紧上前拦住了要回去的阮观南,笑的很是和蔼, “哎,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急,我这还没说完呢。新粮的确已经分完了,但我作为村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吃亏不是?” 说完,他还自顾自的想了一下,两只手一拍,商量道: “你们看这么着行不,叔儿把家里的新粮换给你们,旧的就留给我们吃。你们知青肚子娇贵,我们这干粗活的没那么多讲究。” “凭什么要……” “你闭嘴!” 王根神色一变,恶狠狠的踹了王大虎一脚, “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天的净长了些心眼子,给我滚回家去!” 这番话,倒是不知道骂给谁听的了。 周砚低头想了想,脸上缓和了几分,笑着开口道: “本来想着少换些细粮来着,既然村长这么体贴,那大米和玉米各换两百斤吧。” 王根心里都快呕血了,这些可都是他的粮食啊…… 阮观南看他这副发青的脸色,心里忍不住鄙夷。 明明是他昧下了别人的粮食,如今还回来,倒是一副吃了他家饭的吐血表情,真是贪婪心又脏。 她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王根和咬牙切齿的刘梦儿,心里呼唤道: 【黄99,下次王根和刘梦儿深夜相会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999一看宿主这表情,就知道这两人多半要倒霉了。 不过它非常乐意干这种事,谁会拒绝送上门的积分呢? 【没问题,包在统统身上!】 这边,阮观南正暗戳戳的准备替天行道,没想到有人行动比她还快。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好不容易早起一回,呼吸着晨间的新鲜空气,心情很是开阔。 而这种开阔,在出门后听闻村长他儿子昨天晚上出事了而达到顶峰! 原来,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混混王大虎,昨天晚上被人套麻袋打了! 听说打的鼻青脸肿的,嘴里的牙都快打没了,连腿都骨折了。 要不是还给他留了一条腿,指不定这么冷的天,就给冻死在外面了。 阮观南一听,心情瞬间又舒畅了几分,心里忍不住给这个无名英雄点了个赞。 而阮观南心中的无名英雄,在回到家后一脸正经和无辜。 如果不是她在墙根处发现了一个沾着血的麻袋,根本从他那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 阮观南似笑非笑的看着某人,脸上满是戏谑, “周同志,你这业务挺熟啊,以前经常干?” 周砚被她看的很是不自在,撇开头并不回答。 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干,反而觉得有些匆忙,打的还是轻了。 凭王大虎白天敢张口就污蔑自己媳妇儿,周砚就恨不得揍死他。 既然周砚都已经开始行动了,阮观南觉得自己也不能落的太远。 三天后的晚上,阮观南正准备脱衣服去擦个身体,999突然在脑海中说道: 【宿主宿主,王根和刘梦儿又勾搭上了!】 阮观南一顿,立马道:【地点呢?】 【王根家。】 我去,这么嚣张?! 第166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0) 周砚刚烧好热水,就看到自家媳妇儿行色匆匆的,一副出门的架势。 “媳妇儿,你干嘛去?” 听到呼唤,阮观南脚步一顿,心里不由得提了一口气。 她垂眸想了想,把脑海中的事情委婉的换了一个说辞,转身拉着周砚就走,边走边道: “你还记得王根和刘梦儿那点破事吧?我吃完晚饭去溜达的时候,看到大晚上刘梦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肯定有问题。” 周砚顺着她的力道跟着她出门。 看着自家媳妇儿那一本正经的脸蛋,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就在家门口挪动了几步吧,这么巧就让你撞上了?” 而且都进家休息了好一会儿,洗洗都准备睡了,难道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周砚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又很快压了下去。 阮观南一噎,但因为心虚,难得的没有反驳,讪笑道: “我这不是才琢磨过来嘛,村长老婆陪着王大虎去县城住院,这可不就这对狗男女偷情的大好时间?” “所以呢?” “所以,我丢了重要物件,可不得通知保卫队赶紧找回来吗?” “呵,小机灵鬼。” 阮观南脚步匆匆的来到村里保卫队朱队长家,把自己丢了一块儿贵重手表的事情说了一下。 然后又悄悄塞给他五块钱,麻烦他召集村民说一下这件事。 朱队长暗暗攥了一把手心里的东西,打量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道: “你怎么不去找王根,反而找我?” 周砚淡然道: “偷东西这件事过于恶劣,已经涉及到村中的安全问题,这事直接去找村长,怕是难以解决,还得朱队长带人去查比较合理。” 周砚暗里捧了他一把,让他这个被王根压了许多年的保卫队队长舒心不已。 看在这两人这么上道的份上,朱队长也不啰嗦,直接去村里把队里的那些壮劳力喊了起来。 等人集结完毕后,一群人这才往村长家里走去。 不知道这两人是真的粗心大意,还是偷的刺激,已经无所畏惧了。 等一群人来到王根家的时候,门竟然没有从里面别住。 朱队长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他到院子里高声吆喝了几句,还没怎么样呢,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甚至还有女人的低叫声。 朱队长一愣,他是知道村长他媳妇不在村子里的,那现在是…… 他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往后一招手,带着人就冲了进去。 看着自家媳妇儿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周砚一脸黑线,把人死死的拦在了身后,低斥道: “脏!” 阮观南也没说非要进去,她也怕看见之后长针眼。 所以就乖乖的跟着周砚走了出去,准备回家等着朱队长的好消息。 果然没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就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王根的怒骂声, “朱广,你个娘老子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村长,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朱广笑的很是畅快, “老子被你压了这么多年早就受够了,你这老小子滑不溜秋的,以前是没能抓住你的小辫子,现在可是捉奸成双。” 王根看他这么强硬,一时也有些慌了神,姿态放低了不少,低声道: “老朱,咱们一个村,从小长到大的交情,你不能做的这么绝啊。” 听他这话,原本还笑着的朱广瞬间炸了,他上去就是一脚,怒吼道: “你他么也知道从小到大的交情?当年你强迫翠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咱们仨从小到大的交情?” 王根惊愕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朱广再也忍不住,直接大吼出声, “你以为翠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当年如果不是你这个笑里藏刀的畜生,我和翠翠早就结婚了。 你知道她在喝药前对我说什么吗?说让我不要为了你这么个人渣搭进去一辈子。” 他撕心裂肺的吼完,压抑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愤懑和痛恨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看着朱广那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王根知道他应该是不会放过自己了,还不如把希望放在那人身上。 毕竟他贪了这么多年,可有不少东西都进了那人的口袋。 他如果不保下他,大不了大家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活! 朱广敲锣打鼓,押着这对奸夫淫妇在村子里面游行了两圈,直接把两人的破事闹的人尽皆知。 村民们一个个站在大门口看热闹,看着那乱搞的两人身上衣服还没穿整齐,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甚至那些被王根和他儿子王大虎私底下迫害过的人家,一个个恨红了眼睛。 冲上来就把王根往死了打,连带着和他勾连的刘梦儿也没躲过这群攻的殴打,被几个村妇上去把脸抓了个稀巴烂。 一时之间,男人和女人的惨叫声响了许久,这才在朱广的干涉下停了下来。 而他也是半点不耽搁,连夜把这两人送去了镇上公安厅,恨不得王根死在里面才好。 等阮观南看完热闹,周砚这才无奈的把意犹未尽的媳妇儿拉了回去。 等两人都洗漱完,周砚这才舒舒服服的抱着自家香软的媳妇儿陷入了梦乡。 至于外界的纷扰,都被关在了这间小屋的门外。 几天后,村长媳妇儿带着王大虎刚一进村,就被告知自家男人搞破鞋被抓了进去。 向来泼辣不饶人的她还没等发作,后脚王大虎就也被带走了。 连带着家里隐藏的地窖也被翻了出来,里面堆满了粮食,有新有旧。 这可把围观的村民给气坏了。 这年代,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王根偷他们的粮食,无疑就是要他们的命! 这可真是塌了天了。 村长媳妇儿连家门都没进去,就又急匆匆的往镇上赶,想着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可惜,这次总不能如他们的愿了。 常在河边走,难免踏湿鞋。 王根口中的那个人,前几天正因为贪污问题被抓了起来,到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更是把罪名能推的都推到了王根身上,就这样也得在里面待上大半辈子。 而王根这么个小角色,真是越查越心惊。 自他当了村长后,强奸、贪污、行贿,做尽了坏事。 他那个儿子也是恶贯满盈,父子俩身上竟然都背着人命! 等把证据拍到他们跟前,王根和王大虎直接吓尿在原地,缩在椅子上,身子抖的跟筛糠没两样。 即使跪在地上磕破头的忏悔也无济于事,死刑就是他们行恶事必须付出的代价。 而刘梦儿直接被下放到环境最恶劣的农场去劳动改造。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政策,不允许调动。 去了农场后,刘梦儿才意识到什么叫吃苦受罪。 这么一对比,小成村只是穷,只要干活最起码还能吃上饭。 这里可不行。 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 没几天时间,原本被养出来的膘迅速减了下去,之后更是瘦的皮包骨头,再看不出一丝原本的姿色。 王根下台后,朱广就接替了村长的位置。 他为人古板严厉,但也难得的公平公正,在他的带领下,小成村倒是能吃的上饱饭了。 第167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1) 又是一年冬天,小成村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村子白茫茫的,看上去倒是萧瑟一片。 阮观南正窝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突然就被一双温凉的大手突袭。 她被凉的一个哆嗦,这才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你回来了?” 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慵懒和困意。 “嗯。” 即使看了很多次,周砚还是对她这个小模样稀罕的不行。 忍不住凑过去就亲了好几口,把阮观南最后的困意也赶跑了。 “家里来信了,跟我一起看看?” 一听这个,阮观南赶紧坐起身,想看看他爸妈都写了什么。 自他俩结婚以后,京市那边时不时就会邮寄东西过来,吃穿都有,甚至还有不少钱。 但两人都没有动,准备回京后还给二老。 毕竟他们两人已经靠着“捡垃圾”暴富了,而且她时不时带着周砚去山上签个到,肉也不缺,所以还不至于花他们的钱。 周砚眼疾手快的帮她把被子拉起来,然后迅速的脱鞋上床,把人揽在了怀里。 等确定不漏风后,这才拿过旁边的两封信拆了起来。 周爸周妈多是一些问候之类的话,其中提及她的笔墨甚至比周砚还多。 即使只是冷硬的文字,阮观南仿佛也能透过话语感受到真切的关心,心里不由暖烘烘的。 除了家常,他们还提及了京市最近的风声和形势,下面还附带了一张京市报纸。 看完后,阮观南扭头,正好和周砚垂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周砚原本正凝眉思索爸妈话中隐含的深意,看到她那严肃的小表情,不由得笑出声。 他抬手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低声道: “猜到了?” 阮观南看他也想到了,索性就点了点头, “报纸上虽然说的大都是国际上的事,但也不难看出,国家现在的境遇应该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欺人太甚。 报纸上报道了我国代表去参与国际重要会议,竟然被多国联合拒之门外。 这么荒唐的事竟然做的这么光明正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落后就要挨打”。 周砚神色也严肃了很多,盯着报纸上的报道半晌才说道: “国家需要高级人才,只怕是……”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道: “高考!” 两人本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子女,对这方面的情况都是出奇的敏锐。 一想到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放开高考这条道路,两人都激动不已。 “不管怎么样,学习总不会白学的,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推测出这么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周砚也很高兴,脸上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调侃道: “还是组织上的觉悟高啊。” “那是!” 很快,两人又拆开了第二封,这是周静寄过来的。 除去一开头的问候之外,周静大概说了一下关于阮父被下放这件事。 信中提到,即使当时局势再敏感,但因为几本书就断定思想问题被匆匆下放,过于仓促和迫不及待。 好像是在遮掩什么一般,让她觉得很奇怪。 而且自阮父下放之后,身为政治部副主任的夏自成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市长。 他成为市长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不仅检举了阮父思想觉悟问题,还检举了一个出卖国家机密的卖国贼。 那人家里藏有很多盗印的文件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夏自成直接立下大功,又恰好阮父被处罚下放,他自然而然的就顶了上去。 他一上位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把阮父原先的手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调离,换了新人上位。 阮观南差点都气笑了,这夏自成要是没有问题,何至于心虚成这样。 【黄99,真的没办法直接查出这个姓夏的做的事?】 【宿主,阮家和夏家都不在主线剧情里,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阮观南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真恨不得现在立马飞到京市,把夏家翻个底朝天不可。 察觉到怀中人低落的情绪,周砚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安抚道: “那边巡查的人放松了不少,前几天我去给爸妈的屋子稍微翻修了一下,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说完,他语气又严肃了几分, “高考是大势所趋,我们只有回到京市,才能更好的帮爸妈翻案。” 阮观南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个令人振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 在人们又一次秋收之后,满心疲惫的他们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 这时,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本以为又是通知所有人开大会,没想到这次却传出了与以往不同的声音。 这是一则从京市发向全国的惊天消息 ——高考恢复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知青们疲惫麻木的脸上出现了长久的怔愣,直到看见周砚抱着收音机从大队里走出来,他们才回过神来。 即使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阮观南还是不由得被他们又哭又笑的激动心情所感染。 回家的路上,刘小丫匆匆跑过来,凑到她耳边哽咽着小声道: “谢谢你,阮知青。”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阮观南愣了一下,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知青点要说还有谁能让阮观南留心的,也就只有帮过她的刘小丫了。 之前下地的时候,她隐晦的和她提了一句不要放弃学习,听不听全看她的选择。 很明显,她听了。 高考消息一发布,全国迅速掀起了学习的热潮。 因为距离考试已经不足四个月,村里也非常人性化,给报名参加高考的人留出了足够学习的时间,也算是给未来优秀的学子做投资了。 * 点灯熬油的努力了三个多月,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场考试终于轰轰烈烈的落下了帷幕。 在通知书陆续邮寄期间,阮观南跑到派出所,急声道:“公安同志,我要报案!” 第168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2) 王子君脸色阴沉,在家里又一次媒婆上门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 “干不完的活,做不完是家务,半路让我辍学,只为了供二妹和三弟读书。 爹,娘,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 这一吼,自腿残疾后一直积压的崩溃情绪再也忍不住,愤恨道: “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们催促我上山,我怎么可能摔断腿?而你们,却在家里呼呼大睡,让我生生在山里躺了一晚上,我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你们现在觉得我是累赘了?当初吃我肉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让我嫁人啊?” 王建国和江翠萍被她的话说的有些不自在。 在山腰捡个猎物的事,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 而且她之前每次都好好的,他们也就习惯的睡了,谁知道…… 本来因为大女儿身上的好运气,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想着把她嫁出去让别人家占便宜。 可自从这丫头受伤以后,这身上的好运气好像消失了一半。 她能带来的还不够这治伤腿的钱花的快,这才想着帮她找个好人家。 大不了彩礼少要点,让她男人给她治去吧。 没想到这丫头怨气这么大,向来强势惯了的江翠萍也不由恼了, “你都成了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了,让你嫁人还有错了不成?我们还有你弟弟妹妹要养活,不给你找个人家,我们全家都去喝西北风!” 即使早已知道他们的想法,王子君还是被她这些话给震的愣在原地。 看看那越说越理直气壮的娘,还有那蹲在门槛上一言不发的爹,在一旁看热闹的弟弟妹妹。 王子君自重生后对这个家的眷恋,顿时烟消云散。 她沉默半晌,再也不想争论半句,直接一瘸一拐的进屋拿了些什么,背着筐走出了家门。 王子君隐隐有感觉,自从泥石流那件事之后,她的好运气就好像被稀释了一般,和之前已经没法比。 以前半个时辰就能装满筐的猎物,现在花了两个时辰才勉强达线。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因为她现在满心都是想悄悄攒钱离开这个家,其他的根本无法顾及。 来到镇里后,她准备像以往那样溜去黑市,把这些东西赶紧卖了换钱。 刚走到邮局门口,正好碰到了快递员抱着一摞信封走了出来。 她本来没多在意,正准备继续走,就听到邮局里跑出来一个女同志高声喊道: “小李,又落下一件,现在已经两次了啊,再这样扣你钱!” 小李一听,赶忙接过落下的信封找补道: “别介,我这不是着急给小成村考上大学的同志去报喜吗,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听到这话,已经走出去的王子君顿时定在了原地,她缓慢转过身看向那个快递员,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 直到那快递员骑上车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王子君一下子挡在车前,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同志,你这是送去小成村的通知书吗?我就是小成村的人,可以帮忙捎过去的,也省的你多跑一趟了。” 这快递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 “你是小成村人?叫什么?” “王子君。” 那快递员一想,小成村确实大都姓王,而且眼前这姑娘看着英姿大气,也不像个找事儿的人。 于是就把送往小成村的三封邮件递给了她, “这是你们村三位同志的录取通知书,麻烦你跑一趟了,我赶紧去别的村送,也好让他们早点得到这喜讯。” “辛苦同志了。” 王子君笑着接过,目送那快递员骑着车消失在视野当中。 她打量了周围一眼,做贼心虚的拐进了一处暗巷。等确定没人之后,她这才低头看手中的东西。 望着上方那无比耀眼的两个名字,王子君的内心深处瞬间被长久以来积压的不甘与怨恨所淹没,她仅有的一丝理智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此刻,王子君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的思绪开始飞速运转,回忆起曾经经历过的种种挫折和磨难。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经历过上一世的痛苦,她不是没有想过继续走学习的路子。 可是一想起上辈子身无分文以至于饿死街头的悲惨,王子君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的走一条长远的道路。 她记得上面很快就会改变经济政策,只要她能快速抓住这次机遇,她一定能翻身! 然而,看着手里这两份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王子君深埋在心里的隐秘和谋划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她拼命的在改变,在追赶,而那个名字又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她的面前,让她感到无力和绝望。 王子君魔怔的呢喃: 我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走上去,达到与他相匹配的高度。 周砚那么聪明,明年、后年,也一定会考住的,不差这一年…… 越说,王子君的眼神越坚定,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把三份通知书全部销毁。 她刚撕开了一小半,一声震天的“住手”就响彻了空荡的小巷。 阮观南掐着时机,正正好让身后的公安看到了王子君撕毁邮件的动作,直接抓了个现行。 王子君猛的回过神,心里涌上从未有过的慌张和惊恐。 看着不断逼近的公安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连狡辩的话也说不出口。 可能她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地上那明晃晃被撕了一小半的邮件根本不允许她再狡辩。 在即将被压着错身而过的时候,王子君突然扭头看向阮观南,阴着声音说道: “你不是人!” 阮观南看着癫狂的她,直接送了个迷之微笑。 王子君一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不过还没等她奋起,就被无语的公安同志给快速压了回去,只觉得她被吓的已经胡言乱语。 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快速回了派出所。 阮观南捡起地上的邮件看了几眼,两封是她和周砚的,还有一封是刘小丫的。 【黄99,过了吗?】 【恭喜宿主,男主的第二条命运线修复完成!】 至此,阮观南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 阮观南和周砚都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排名第一的京市大学。 阮观南选择了国际外交专业,而周砚拿着报纸沉思了好几天,选择了航天工程专业。 等大体方向定了以后,两人就开始打包家里的大件,连带着大部分行李一起统统寄回了京市。 而阮观南一心记挂着父母的事,和阮父阮母告别后,直接和周砚去了京市。 周静一看到两人的身影,赶紧招手示意。 还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自己那水灵的弟妹,现在就像是一个失了水分的小白菜,蔫耷耷的提不起精神。 她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两人就回了周家。 一路上,阮观南透过车窗打量着这个时代的城市风貌。 虽然和她原世界中的现代化中心城市没法比,但对于一个一来就扎根在农村的她来说,这久违的都市气息简直感动的她热泪盈眶。 第169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3) 在周家休养了三天,阮观南是再也坐不住了。 周砚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收拾好,直奔阮家所在的大院。 周砚自回来后就没怎么休息,经常出去联络他以前的同学好友,希望能在阮父这件事上找到一些突破口。 阮观南看在眼里,更不能坐以待毙,如果正路走不通,就不要怪她用自己的方法了…… 阮家所在的大院离周家并不近,前者离市中心更近,住的多是机关单位的家属子弟。 而周家所在的大院保密系数更高,离市中心也相对较远。 等阮观南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半上午。 还没等她登记好,就被一个声音给喊住了。 “你……你是阮家那丫头吧?” 阮观南顺着声音看过去,与一个年迈的慈祥老伯对上了视线,她惊讶出声: “陈伯伯,好久不见。” 确定就是她后,老人更是激动, “你这一下车我就看着眼熟,老头子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刚刚都差点没敢认。” “阮家丫头,你咋一声不吭就跑去下乡了?这活儿大男人都受不了,你这磕破点皮都哭半天的女娃娃哪能受得了啊?你爸妈狠心……” 说到这儿,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懊恼。 陈伯伯一看到她话就停不下来,提起之前她老爱哭的事也让阮观南有些窘迫。 但神奇的是,阮观南心里原本对大院的生疏感也淡了几分,对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人也亲切了起来, “陈伯伯,我爸妈也是为了我好,这次我回来也是来看看我家的房子。” 想起阮家的情况,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让阮观南进去了。 从门口到阮家这么一段距离,阮观南受了一路目光的洗礼。 阮父还是市长的时候,人人对她都是笑脸相迎,亲切的仿佛当她是自家孩子。 如今阮家落难,看见她后脸上尽是微妙和复杂。 阮观南也不在意,一概笑脸以对。 等看到阮家大门上贴着的封条后,阮观南的表情顿时落了下来,心里不由得酸涩难受几分。 记忆中的阮家是一栋精致温馨的三层小楼,阮妈妈很用心的在院子种满了花草,一到夏天,香味儿总会飘的很远。 而现在,刺眼的封条、落蛛网的大门,把她成长的痕迹死死的封存在里面。 【黄99,夏家现在有人吗?】 【亲亲宿主,没有哦。】 阮观南点点头,趁着四周没有人,直接绕到了自家房子的后面。 因为阮母喜净,她们家就选在了大院的最后一排,而夏家同样也在。 阮观南借着后排高墙的遮挡,助跑几步一个腾跃,眨眼间进了夏家的院子。 看到三楼窗户没关,她直接攀上每层凸出的窗台,顺利进到了房子里面。 【黄99,扫描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利于夏自成的证据。】 【亲亲宿主,你怎么确定他会把东西藏在家里呀?】 【我不确定啊,我就是觉得,他的上司在办公室栽了跟头,他大概率不会走老路了吧?既然不在办公室,那就在他家里试试呗。】 999一脸崇拜,【宿主好棒!】 拍完马屁,999扣除10积分直接开始扫描。 不一会儿,999兴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亲亲宿主你绝对想不到,他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哪里?】 【就在一楼客厅沙发下面的木地板夹层里。】 阮观南一愣,又给夏自成添了一层新印象——谨慎又自负。 她到了一楼,移开沙发,很快注意到一块缝隙相对比较大的木板,应该就是这块儿了。 从地板上的灰尘也可以看出来,夏自成应该很长时间没有看过这里了。 阮观南不由的嗤笑出声,这是觉得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了? 可惜啊,碰上她这个不走寻常路的了。 阮观南刚走到自家门口,就看到巷子那边走进来两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走近了一些,那女孩儿才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原本娇羞带笑的脸顿时僵在了脸上,惊喊出声: “阮观南?你怎么回来了?” 孟向安也看到了阮观南,看她一身利落的衬衣黑裤,即使穿着打扮简单却依旧难掩殊色的模样。 眼里不由划过了一丝惊艳,声音带着明显的惊喜, “观南,好久不见。” 阮观南暗暗感叹,幸好她早出来一步,面上却笑着点头道: “好久不见。” 夏怡看她无视自己,恼怒道:“问你话呢,你竟然无视我?” “你问我就必须得答,你算哪根葱啊?” 阮观南看着她这副得势就张狂的嘴脸就来气。 “你!” 夏怡气的脸涨红一片,指着阮观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自从爸爸当上市长以后,夏怡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怼过。 如今怼人的这个还是她从小到大都嫉妒的人,夏怡更忍不住了,怒声道: “阮观南,你爸妈都成了下放的罪人了,你哪来的底气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我让我爸把你们一家丢的更远?” 夏怡心里很是嫉恨。 从小到大,因为阮观南他爸是市长,她就处处矮她一头。 孟向安他妈也因为和阮母走得近,所以连带着孟向安都更偏向阮观南。 听到她下乡的消息时,夏怡高兴的一晚上没有睡着,天天祈祷她被摧残成黄脸婆才好。 可她现在看到了什么? 眼前的人非但没有被摧残的憔悴不堪,反而好像更耀眼夺目了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她的孟向安再次被这个女人吸引了视线,这让夏怡如何能甘心? 听她提到自己的父母,阮观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向夏怡的眼中满是冰寒, “夏怡,最好祈祷你这市长千金当的久一些,不然,我也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落井下石’” 说完,再也不看这两人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孟向安回过神来,下意识向前追了两步,很快又被生气的夏怡拦了下来,只能看着那道窈窕身影越走越远…… * 夜色下的京市渐渐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嚣,车来车往的办公大楼此时也漆黑一片,只余下看门人的小屋里亮起一丝亮光。 当天晚上,阮观南从角落的背光处一跃而上,轻巧的踏上高墙。 趁着小屋里那人鼓捣收音机的功夫,迅速往记忆中的办公室寻去。 借助夜色的掩盖,阮观南攀上了二楼一个没关严实的窗户,悄然溜了进去。 等找到记忆中的那间办公室的时候,阮观南有些生疏的掏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小铁丝,认真地蹲在门口鼓捣了起来。 突然动作一顿,看着手上的铁丝有些懵然。 救命,为什么她会这种手艺? 【亲亲宿主啊,干嘛舍近求远嘞,直接兑换个道具不香嘛?】 【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通了,我当初学的这么杂,肯定是为了给我“省积分大业”添砖加瓦。】 阮观南不再纠结,拿起门上的铁锁就开始一点点试探操作起来。 等看门人出来巡逻的时候,那个闯入的人早就功成身退,只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第170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4) 夏自成从女儿嘴里听说了阮观南回京市的事情,但他只当阮观南还是那个娇气爱哭的女娃,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这天,他一如既往的来到办公室,秘书沏好热茶给他端了上来。 正当他一手报纸一口茶,看的入迷的时候,去而复返的秘书匆匆走了进来。 夏自成眉心微微蹙起,厉声呵斥道: “进来不知道敲门,懂不懂规矩?” “市长,督察部的人来了!” 夏自成一惊,还没等他问什么,督察部的人就走了进来。 夏自成内心纳闷不已,脸上挂着一丝客气,朗声道: “李部长,是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配合?” 被称为李部长的中年男人也客气地和他握了握手,严肃道: “夏市长,我们接到秘密举报,说是最近有一批禁书流传进了组织内部,上面非常重视,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查这件事。” 一听“禁书”这两个字,夏自成心里就隐隐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但人都已经来了,他也不能阻止什么,只能让李部长带着人把办公大楼内部搜查一遍。 等搜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夏自成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即使他知道不可能在这里搜出什么,但曾经熟悉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心慌意乱。 看着他们搜完最后一层书架,夏自成刚放到一半的心陡然被一声惊呼打乱。 “部长,找到了。” 李部长神情一肃,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一本厚书。 书倒是平平无奇,但书里夹带的书信可就耐人寻味了。 “夏市长,请先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夏自成平静的神色陡然大变,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摇头否认道: “李部长,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是被人陷害的!” “是不是陷害,我们会调查,现在你先配合我们。” 夏自成刚养起来的官威还没施展多久,就以这样令人眼熟的方式中断。 看情况没办法转圜,他反而放平了心态,脸上满是正直和认真道: “我相信国家会还我一个公道!” 阮观南和周砚站在大门外的人群里,看着夏自成昂首挺胸走出来,仿佛自己真的满身清白。 等人群散去,阮观南才收回视线。 周砚有些心疼的拉过她的手,掌心已经被她自己掐出了血痕,可见紧攥的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调查期间,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政治内斗”。 在例行去夏家调查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在书架上发现了大量夏自成与境外势力往来的书信。 其中有个别高保密内容根本就不是夏自成这个层次可以得知的。 这件事直接惊动高层领导人员。 深入调查后,顺着夏自成这根线挖出了趁乱潜藏到组织内部的国外间谍,一举把这根线上的祸患连根拔起。 这下,夏自成再没有了先前的从容淡定,吓的站都站不起来,哭喊道, “我是被威胁的,他们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构陷上级和通敌叛国完全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惩罚,他……怕死…… 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再三狡辩。 国家现在本就是内忧外患,国际上更是遭人轻视。 现在全国上下恨不得拼命发展华国,绝对容不得这些臭狗屎来拖后腿! 夏家被查封当天,阮观南和周砚也去看了。 虽然现在并没有株连九族这种说法,但夏自成犯的罪却足以把他的妻女送上下放的道路。 而他,只有死刑这一条路。 夏怡和她妈妈满身狼狈的被赶出来,大院里的人对他们一家人更是恨的不行。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更是激动的直接拿起菜叶子就砸,怒声道: “你们家是黑了心了当卖国贼?混账羔子你愧对祖宗!” 一个开了头,那真是热油掉进了沸水里,直接炸出了一片水花,纷纷往两人身上扔菜叶子。 阮观南和周砚站在外围,冷眼旁观他们的狼狈。 她甚至能从这混乱的场景中想象到,自己父母当时的遭遇,该是受了多少白眼和流言蜚语?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打烂夏自成那张猪脸! 周砚看旁边人气的呼吸都重了不少,赶忙把人揽在怀里安抚,垂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李叔说,当时爸妈是他送出去的,没有遭受多少非议。” 阮观南眼眶通红一片,轻轻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寻求安慰。 周砚轻拍她的后背,把她与混乱的人群隔开,小心的把人护在角落里。 夏怡被菜叶子砸的愤怒不已,但她根本没有勇气去反抗。 她知道,背上“卖国贼”的称号,他们家彻底完了。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明明昨天她还是那个人人称羡的市长千金,今天就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境地。 她又想到了阮观南,明明大家都有相同的遭遇,为什么她还能体面的回到京市,而她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抬头间,她突然对上了阮观南的视线,冰冷、痛快,让人遍体生寒。 她也看到了孟向安,这个她从小喜欢到大的男人,现在眼里满是对她的厌恶和指责。 夏怡再也没有了抬头的勇气,扶着夏母飞快的冲出了人群,等待上面对他们命运的安排。 一切落下帷幕,阮观南带着周砚来到了自己家,这个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撕了下来,院子里杂草丛生,屋子里更是落满了灰尘,无处下脚。 等两人把屋子里大体收拾了一遍后,阮观南才拉着周砚坐到了沙发上。 “周砚,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周砚一愣,眼底快速划过了一抹晦涩和复杂。 他垂眸没有说话,周围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有,当然有。 很早之前,他就觉得她身上肯定有很大的秘密,他甚至无意中看到她手里凭空出现过一颗鸡蛋。 他当时震惊的回不过神,却下意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恢复如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那以后,关于家中时不时出现的一些东西,他都会下意识忽略。 吃不完的肉食也只会归功于她运气比较好。 再比如,她交给自己的一些关于夏自成诬陷阮父的证据。 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容易拿到的,但她拿到了。 他没追问东西的来源,直接去找了督察组的部长。 李叔本不想蹚这个浑水,但因为他曾经救过他儿子一命,他用这个作为交换,让他去查夏自成。 如今夏自成被抓,还挖出了一个组织内的毒瘤,李部长也算是立了大功,他现在说不定还要反过来感激他们。 脑子里思绪繁杂,半晌后,他沉声问道: “我问了后,会对你有影响吗?” 阮观南清晰的看到了他眼里的那抹担忧和慌张,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 周砚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紧盯着她, “我就一个问题,你会消失吗?” “不会。” 周砚松了口气,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恐慌好像消散了不少。 阮观南哭笑不得,怎么回事,把她当妖精了? 她已经做好了告诉他的准备,周砚这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那就好,只要你不会消失,怎么都行。” 第171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5) 阮父阮母到京市那天,阮观南早早就起床准备去接人。 更猝不及防的是,周爸周妈完成了实验,也回到了家中。 阮观南这个媳妇,非常突然的就见了公婆。 “爸,妈,这是我媳妇儿观南。” 周砚给双方做了介绍,周妈妈赶紧上前握住阮观南的手,越看越满意,激动道: “小南啊,我和你爸这几天都被关在了实验室里,你们回来也没来得及见面,你别怪我们哈。” “不会的,您和爸爸都很忙,我都理解的。” “好好好,我和你爸给你准备了礼物,等回来再看。咱们现在赶紧去接你爸妈。”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回了房间换衣服。 周爸爸笑着冲两人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阮观南松了口气,胳膊捅了捅旁边人的腰,轻笑道: “姐姐和妈性格还真是像,不愧是亲母女。你说你怎么没遗传一些呢?刚下乡那几天,脸拉的老长,天天端着一副死人脸……” 周砚的脸顿时黑沉一片,没等他说什么,就被阮观南打断。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唔唔?” 周砚一把捂住她的嘴,挑眉冷笑出声, “你一口一个变态,我还得笑脸相迎?” 阮观南愤愤点头。 周砚眼睛扫了周围一眼,迅速收回手,在她说话之前,一个低头就亲了一口。 阮观南眼睛顿时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光明正大占便宜的厚脸皮,半天也才吐出一个“流氓”。 周砚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如果不是时间紧任务重,他恨不得把人扛上楼亲热一番。 自回到京市后,两人一直都没有亲密过,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周砚觉得他又可以了。 阮观南可不知道身边的男人现在恨不得扒了她衣服,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见到父母的喜悦。 等终于见到人后,阮观南终于控制不住,抱着阮父阮母痛哭出声, “爸,妈,我们清白了。” 阮父阮母也没想到一家人能这么快团聚,内心酸涩的同时,更多的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释然和开心。 然后,两方家长进行了双方的第一次见面。 热热闹闹的一起吃了一个饭后,周砚开车把阮父阮母送回了家。 周砚让她在家里多陪几天父母,过几天再来接她。 在他等的都快成望妻石的时候,阮观南终于被他拐了回来,其实也才分开了三天而已。 当天晚上,刚吃完饭没多久,周砚这个臭不要脸的就准备带她回房间。 周妈妈瞪了臭小子一眼。 但周砚全然无视了,阮观南脸蛋连带着脖子直接红了一大片,恨不得给他一脚。 等周妈妈看不到之后,周砚弯腰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几个大步就冲进了房间。 阮观南把脑袋深深埋在他脖颈间,内心哀嚎不止: 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周砚,我还没洗澡呢……” 周砚抱着人拐了个弯,直接进了卫生间,哑声道: “一起。” “不要,两个人一起太挤了……” 周砚直接垂头吻住他心心念念的唇,堵住她所有的话。 漆黑而逼仄的空间里,男人将女人紧紧抱住抵在墙上,炙热的唇含住她的,撬开她的唇齿用力吮吸厮磨,蛮横的汲取她的甜蜜。 黑暗会放大人的所有感官和欲望。 即使看不见他眼里翻涌的浓稠欲色,但他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气,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他对她的渴望和冲动。 唇舌肆意交缠,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无限放大,震耳欲聋。 阮观南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攀附着他,发软的身躯被男人牢牢的托抱在怀里,把她困在怀抱里无处可逃,只能与他缠绵。 周砚松开那令他上瘾和痴迷的软唇,张口含住她珠圆玉润的白皙耳垂。 感受到怀中人颤抖的身体,周砚才满足的哼笑出声。 顺着耳垂下移,周砚舔吻着她的脖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酥麻不已。 阮观南被他亲的发痒,哼哼唧唧地扭动身子想要避开他的亲吻。 可她已经被他固定住,原本想要避开的动作,现在在周砚眼中也成了欲拒还迎的勾引,勾的他更是激动的无法自控。 周砚把人抱到了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激的两人抱的更紧。 阮观南难耐的扬起头,任由水流打在脸上,也冲不走周砚带来的热意。 “你看,这样就不挤了。” 耳边的声音低哑难耐,阮观南已经听不清楚,。 只能无力的攀住他的脖颈,承受着水流带来的热烫和冲击。 “媳妇儿,声音小点儿,再大爸妈就能听到了……” 周砚声音嘶哑粗重,难掩笑意的低声提醒道。 阮观南全身顿时紧绷,冲口而出的泣音死死咽回了肚子里。 “嘶……” 周砚低喘出声,抬手轻抚那截滑嫩的小腰,哑声轻哄道: “放松些,咬我肩膀好不好?” 阮观南毫不客气,直接咬住他的脖颈。 耳边的软声轻泣和肩上轻微的刺痛,刺激的周砚身子陡然紧绷。 他垂首咬住女人脖子上的软肉厮磨,带着两人走向灵魂的颤抖和狂欢…… 第172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36) 京市大学开学后,学习之余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国际外交学院的校花,还有航天工程学院的校草。 当有人看到两人在学校牵手并公开夫妻身份后,更是一度掀起大规模的议论风浪。 周砚暗戳戳的把这些议论规模扩大,把那些觊觎自家媳妇儿的蜜蜂全部拍死在三尺开外。 阮观南配合他的小幼稚,有时间就牵着周砚在校园里散步。 在有一次去找人的时候,阮观南被告知周砚进了实验室,于是就在实验室外围等着他。 刚站定没一会儿,脑海中一直在自动签到的系统罕见的发出了“叮”的提醒声。 【宿主宿主,快看,签到了好东西!】 【“意识连接器”?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连接两个人的意识,然后投放到一个固定的空间里成像,很棒的。】 【好像没什么用啊……】 阮观南还以为签到了什么珍稀物品呢,还特意提醒她。 【哎呦宿主,别忘了它可是能根据宿主情景需求提供东西哦,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 不得不说,这两系统准的可怕,在两人大学毕业之后没多久,这东西果真派上了用场。 大学期间,除了学习专业知识,阮观南就跟着自己的导师进了外交部,成了外交部的一个编外小助理。 大学一毕业就以出色的外语水平和外交能力,正式加入了华国国际外交部,成为了为数不多能代表国家形象的外交发言人。 这个时期的华国,正处于国际地位不高的阶段,多方面受到国际上的轻视和掣肘。 前段时间,华国海军军舰“星轮号”执行上级命令巡航,结果在华国中心海域碰到了悄然入境的m国军艇。 在执行驱逐任务中,m国竟然无耻的关闭了定位中枢系统,导致华国花高价买入的导航系统瞬间失灵。 “星轮号”硬生生的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月,直到m国打开定位系统,它才得以返回华国。 这件事一出,顿时引起国际上的震惊,导致我国在国际外交上的弱势进一步加深。 阮观南的导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向来冷静优雅的他气的在办公室里痛哭流涕。 大骂m国的无耻行径,哀痛华国被欺压却无法反抗的耻辱。 一天,阮观南回到家中,看到了差不多半个月没见的周砚今天也回了家。 阮观南静静的站在院子里,与灯光下的周砚对视。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却又好像都知道彼此要说的话。 良久,周砚走近,抱起阮观南回到了卧室。 两人在黑暗中相拥,静默无声。 “媳妇儿。” “嗯。” “好好照顾自己。” “好……” 周砚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给她,但喉咙处的紧绷和窒涩让他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缓了半天,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开口道: “能不能,等等我……” 阮观南眼角积蓄已久的泪水终究流了下来,浸湿了他胸口的衣襟,烫的周砚内心一片酸涩窒痛。 他却只能紧紧收拢双臂,把人努力的圈在怀里。 就在周砚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唇上突然一热,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含住自己的唇温柔吮吸。 泪水划入两人相贴的唇角,随着亲吻的动作融合消散。 周砚向来冷硬的眉眼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的回应着她的亲吻。 良久,两人分开彼此,阮观南贴着他的唇角哽咽道: “嗯,我等你,多久都等……” * “周工,错误的数据已经排查出来了,咱们之前的那个思路没有问题。” “好,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修复错误数据。” “好。” 安排好任务,周砚靠在椅背上按揉酸涩的眼眶。 为了排查故障,整个团队连轴转了三天,直到现在才有了松口气的时间。 周砚拉开抽屉,拿出那张已经抚摸了无数次的照片看了又看,压在心底的思念再次涌上心头。 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媳妇儿有没有像自己这样,在想念他…… 当天晚上,周砚躺在床上,正当他半梦半醒之际,只觉得一个恍惚。 再睁眼的时候竟然站在了他们在小成村的院子里。 此时的小院被种满了粉色的没有见过的漂亮花朵,花香还特别熟悉,令他沉迷又上瘾。 周砚苦笑出声,没有梦到人,光梦个房子也没什么用啊…… 正当他准备孤独的参观一下两人的小窝时,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还调皮的在他腰侧来回抚摸。 周砚瞳孔猛的震颤,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半晌,他缓缓转身,看到了那张梦中呼唤了无数次的人,这次竟然清晰的站在自己面前,低喃道: “媳妇儿,这次竟然有触感……” 阮观南被他这傻样直接给逗笑了,轻灵的笑声清晰的传进周砚耳中,原本就呆愣的双眼又瞪大了几分。 “笨蛋。” 说完,阮观南直接上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后直接吻了上去。 周砚看着近在咫尺的媳妇儿久久回不过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想把这一年多的思念都看回来。 阮观南松开他的唇,不由得叹了口气, “周砚,这不是梦。” 周砚不说话,垂下头直接吻了过去。 唇齿相依的亲吻是如此的真实和美好,周砚这才相信,这是真的媳妇儿! 意识到这个,周砚直接扣住她的后颈,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后就重重的亲了过来 这个吻来的又猛又急,恨不得把她叼到自己嘴里吞下去一般。 坚实的臂膀和胸膛更是像铁丝网一样牢牢包裹着她。 阮观南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周砚亲的越发用力,那气势让她觉得他真的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唇瓣也被他咬的隐隐作痛,头刚侧开一点就又被他勾回去吻的更加凶残。 终于等他放开的时候,阮观南的唇已经被蹂躏的有些红肿了。 周砚有些心疼的轻啄,暗暗责怪自己实在是失了分寸。 她吸引他,无时无刻,只要她一出现,自己总会不自觉的失控。 而且两人又分离了一年多,鬼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她。 阮观南抬手细细描摹男人的轮廓,周砚垂头轻蹭她的掌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怀中人的模样。 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闪,媳妇怀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包裹。 阮观南眼神怜爱的掀开小被子,一张粉嘟嘟的娃娃脸就出现在周砚面前。 他眼睛陡然睁大,怔怔地看着睡的正香甜的小婴儿,心里不由得软成一片。 “媳妇儿,这……” 阮观南笑的温柔,“这是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很可爱?” 这里本就是由阮观南搭建的意识空间,只要她想着女儿的脸,把她拉进来也不难。 得到确切答案,周砚眼里的温柔几乎要化开,他小心的伸手摸了摸女儿软滑的小脸蛋,低声道: “可爱,和她妈妈一样。” 说完,周砚满眼心疼的看着阮观南,心里的内疚和心疼几乎要淹没了他, “媳妇儿,辛苦你了……” 阮观南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一听到他的安慰,她就有些委屈。 眼睛也不由得红了一圈,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周砚赶紧一手托住她的胳膊,一手把人揽在怀里,垂头在她发丝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周砚刚走没几天,阮观南就查出了身孕。 整个孕期也没什么大波折,家里人把她照顾的很好,但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担心和想念他。 第173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完) 听阮观南说完关于“意识连接器”的由来和作用,尽管知道自己媳妇儿不是普通人,但对她的这些能力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回味过来后又止不住开心。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实现。 本来已经忍痛做好了长久不见面的打算,没想到上天还能给他们这样的机遇。 只要能见到她,周砚那颗飘浮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白天扎进基地推进工程,晚上等媳妇儿心情好了还能相会,周砚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基地里的工程师也感觉他们的领队好像活跃了很多,不似之前那样拼命做研究,现在都知道保养自己的身体了。 * 继四年前m国关闭定位系统挑衅华国之后,今天,我国申请加入国际联合组织,斥巨资想进入联合组织的公共定位系统,却遭到戏耍。 华国国际外交部召开新闻发布会,痛批该组织出尔反尔的无耻行径。 下面有不少其他国家的新闻记者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不停的发问: “请问,作为一个连定位系统都不能自主拥有的国家,你们是哪里来的底气和强国公开叫板的?” “听说你们国家穷的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你们不如先解决你们的贫穷再说其他的吧。” 下面记者哄笑一片,完全不把上面站着发言的阮观南看在眼里。 阮观南看着下面一张张轻视不屑的嘴脸,她没有如他们所愿失去理智。 而是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直到下面那些人安静下来,她才平静开口道: “m国号称自己是世界第一强国,是‘领头羊’,是‘思想自由的圣地’,可如果连自己内部的斗争都平息不了,它有什么资格对华国的事指手画脚?” “我华国作为泱泱大国,历经几千年时光的洗礼,从不惧外来者的挑衅。 哪怕如今一朝不慎落后于世界,但巨龙迟早会苏醒,谁也不能阻止华国的复兴!” 字字铿锵、气势蓬勃,尽显大国气度和威慑,震的那些外国记者不得不收敛他们那副高傲轻视的嘴脸。 阮观南的这番话语一经报道,直接轰动全国,再次激发全国上下齐心协力奋进的决心,华国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飞速发展。 周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电视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阮观南正站在发言台上被国外记者联合刁难。 食堂里的人也都抬头看事态的发展,气的差点连饭都吃不下去。 但是很快,听到阮观南的霸气发言之后,整个食堂顿时欢呼一片,齐声高呼“华国复兴”。 震天的呐喊传出很远,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周砚内心除了热血沸腾以外,更多的是骄傲,这样的阮观南,像太阳一般耀眼。 为了能配得上这轮耀阳,周砚拼尽全力! * 距离上次震惊世界的发言又过了两年,也就是周砚离家的第六年。 我国自主研发的第一颗定位卫星“星轮号”发射成功,成为了世界上第三个拥有卫星导航定位系统的国家! 周砚离家的第十年,华国载人飞船研发成功,并顺利搭载宇航员升空,实现了华国千年来的飞天梦想。 自我国拥有自主的定位系统之后,热武器的研发也取得了重大突破,把华国的军事实力提升了一大截! 如今,面对下面乌泱泱安静坐着的外国记者,阮观南比从前更淡定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平静的总结道: “当初的你们,嘲笑华国、排挤华国、用肮脏的手段想吞并华国。 但你们如今的平静和尊重,恰好证明了华国的全面复兴,不是几个国家、几个人的拙劣表演就能影响的。 华国落后过,但华国人的脊梁,宁死不折!” 对比当年的不屑,现在下面的掌声明显真诚了许多。 在一片掌声中,阮观南走下了发言台。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十分成功,中途也没有出现多少挑事者。 果然,尊重还得靠硬实力来支撑。 “阮司长,外面有一位先生找您。” 下属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阮观南的眼神也有些犹豫。 “怎么了?” “那人自称是您的先生……” 下属都要惊呆了,他们阮司长可是外交部出了名的一枝花。 自从进了外交部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还有丈夫啊? 不知道又是哪个追求者恬不知耻的跑来献殷勤了! 阮观南迈步的双腿顿时停在了原地。 就在下属以为她不想去见准备避开的时候,没想到下一刻,向来稳重优雅的阮司长突然抬腿跑了起来,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下属都惊呆了,难不成,还真是她丈夫? 阮观南大步跑了出去,周围浮动的微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整个人都明媚活泼了几分。 直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依然是记忆中的高大挺拔。 相比原来的野性俊美,如今的他更多了成熟和稳重。 自她出现的那一刻,周砚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只剩下心中那抹挚爱的身影。 “媳妇儿,我回来了。” 阮观南笑着笑着就哭出了声,抬起腿就奔向他而去。 周砚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大步迎了上去,张开双手把她迎入怀里。 良久,只听耳边的声音哽咽道: “周砚,欢迎回家!” * 几十年匆匆而过,华国的恐怖发展已经让世界感到惧怕。 如今,再也没有哪个国家敢肆意踩在华国身上作威作福。 无数英雄和先驱已经一点一点,擦去了华国身上的耻辱,从当初的孤立,走向了国际上的遥遥领先。 而在这个进程中,被提及最多次的一个人,就是在航天工程方面作出巨大贡献的周院士。 除了他令人惊叹的成就,他的另一半同样为世人所瞩目。 摒除国际上对华国的死板标签,以强硬的姿态为华国在国际上杀出一条血路。 阮观南是华国外交史上,唯一一个成为国家形象代言人的外交官,她在华国外交史上,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样耀眼夺目的两个人,他们举世瞩目的爱情更是令世人艳羡。 但凡见到的关于周砚的报道,旁边总有阮观南的身影。 他说:“我的一生,很多时间奉献给了国家。在我能支配的其他时间里,我都想留给我的妻子。” 这样一句话,周砚践行了一辈子。 * 而这样被全民熟知的爱情,自是得到了世人的热切祝福,只除了一个人。 王子君看着报纸上关于周砚的报道,心中五味杂陈。 上一世的周砚,成就同样瞩目,但他眼里有的只是平静和淡然。 而现在的他,除了依旧耀眼以外,他的眼睛总是专注的看着一个方向,周身满是温柔和爱意。 即使身处报纸外,也能感受到他的那人的爱意。 王子君平静的撕掉报纸,步履蹒跚的去洗衣做饭。 自从牢里出来后,她周身的气运散了个干净。 她没有了来钱的渠道,更因为腿上的残疾而受人指点,最终自己选了一个村里人嫁了出去。 一辈子碌碌无为,麻木而平庸的活着。 有时候看着报纸上的两人,她总会不自觉的想,如果她重来一世踏踏实实的读书,自己会不会也能像他们一样? 可没人告诉她答案,她也在没有了重来一次的可能…… 第174章 李长庚番外 如果变得足够优秀,下辈子会让我,走到你身边吗? …… 参加完追悼会的第二天,李长庚突然一病不起。 本来还算健康的身体一夜之间衰败下去,连站起来都费劲。 躺在床上回顾自己这后半生,好像什么也不缺,也好像……什么都没得到过。 李长梅被她的孙子搀扶着坐到病床边,手颤颤巍巍的覆在他的手上,轻声道: “哥,这么多年了,你也熬够了,去找她吧……” 李长庚强撑着睁开眼,嘴角的浅笑带着一丝释然,低喃道: “是啊,我该去……找她了……” 话音刚落,李长庚再也支撑不住,合上了双眼。 他的前二十年,一直生活在落后的小成村。 面对村民无止尽的冷眼和鄙夷,李长庚不止一次的生出想要离开的想法。 可当他离开前夕,却戏剧性的遇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 此后,更是用一生来回忆那短暂的相见。 她结婚后,他带着一身遗憾和决绝离开了那个生活了数年的地方,去为自己拼一个前程,搏一个以后能再次相见的机会。 他做到了,他成功的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让南广集团成为华国首屈一指的庞大企业。 而他,也成功让自己和她出现在了同一张报纸上。 午夜梦回,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个人,自己会不会不用陷入一次次的自厌当中,从而让自己备受爱而不得的折磨? 可他很肯定,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想与她相遇…… 李长庚的心声渐渐消散,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即将脱离这个世间。 等他缓解过那种灵魂撕扯的疼痛之后,李长庚猛的睁开眼。 他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眼里满是震惊和茫然。 意识到什么,李长庚陡然坐起身。 他一个大步跑到院子里,看到稚嫩柔弱的妹妹后,李长庚才敢相信,他是真的回来了! “哥,你怎么了?” “哥,你去哪儿啊?” 李长梅看着突然跑走的哥哥,心里很是疑惑。 李长庚全身紧绷,大步往山上冲去。 距离地点越近,他心里的紧张和惶恐就像是一张大网一般紧紧包裹着他,可他不敢耽搁一秒。 直到看见那个大坑后,他才陡然止住脚步,心里的胆怯让他丧失了再进一步的勇气。 坑里,阮观南简直要气炸了,心里暗骂: 哪个缺心眼的傻狗在路中间挖坑,这不存心害人嘛? 【亲亲宿主,是男主哦~】 阮观南一噎,心中的气憋得不上也不下。 来到和原世界相似的其中一个平行时空,前脚还是人生得意的市长千金,后脚就成了落魄的小可怜。 找妈的路上还得遭遇这么一重劫难,真真是落了地的凤凰不如鸡! 看着怨气冲天的宿主,999怂唧唧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能在一旁摇旗呐喊,给她提供爬出去的动力。 阮观南正准备运起轻功飞出去,突然被一只瞬间出现的胳膊差点又给攮下去。 李长庚一惊,下意识伸出双手架住她的胳肢窝,直接把人提了出来。 阮观南刚一出洞口,就被不远处断成两截的蛇给吓了一大跳。 【黄99,这哥们儿也太猛了!】 【那可不,他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当然猛咯!】 阮观南暗自点点头,但她对他路中间挖坑的做法还是很有意见! 还没等她说什么,李长庚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低声开口道: “阮知青,摔伤你我很抱歉,我背你下去吧。” 说完,直接蹲在阮观南面前,等着她上来。 阮观南见他态度这么好,也不好揪住这件事不放,忍着脚上的疼开口道: “算了算了,我也没看清路,不全怪你,你起来吧,我不用你背。” 说完,阮观南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 直到走出老远,她还能感觉到背后的视线有些过于灼热了。 她不自觉的扭头去看,只见那高大的男人一动也不动,依然蹲在原地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那眼神,怎么透露出一丝可怜的味道呢? 阮观南对上他的视线,李长庚全身紧绷,紧张到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 但他坚决不闪躲,哪怕耳朵已经涨的通红,也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她。 阮观南叹了口气,无奈道: “不是要带我下山吗?你还愣着干什么?” 李长庚一愣,猛的站起身就想往她这边冲过来,奈何他太高了,直接一头撞上了头顶低垂的树杈。 但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几个大步就跑到她跟前,乖乖的蹲了下去,等着她上来。 阮观南回过神来,呆呆的趴了上去。 她扭头惊奇的看着他额头肿起来的大包,忍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同志,你不疼吗?” “还……还好。” 阮观南不信,她伸出手小心的戳了一下,感觉与她紧贴的身体猛的一颤, “现在呢?” “不……不疼。” “你是小结巴吗?” “不是,我不是结巴,我很健康!” 李长庚急忙解释,生怕她误会自己。 阮观南被他这急于证明自己行为给逗笑了,趴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 李长庚暗暗吐出一口气,随后又因为背上的人而感到开心。 之后,阮观南发现,她只用上午干活就行,因为下午的活总是被一个无名人士给包圆了。 半夜壮着胆子给父母送物资的时候,总感觉有个人一直在默默的跟着自己,什么也不干,直到看着她安全进知青点才离开。 在又一次半夜送物资的时候,阮观南猝不及防加速,很快消失在了李长庚的视野里。 李长庚一惊,怕大半夜她遇上危险,赶紧追上去想查探一番。 “李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阮观南的声音陡然响起,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然后就在她冷淡的视线里,李长庚的眼睛越来越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阮观南一呆,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手足无措道: “哎哎哎,我还没干什么呢,你……” 李长庚眼睫微垂,嘴唇微微颤抖,小声道: “你别生气,别讨厌我,我、我……” 越说越可怜,阮观南下意识把人的脑袋拉到她肩膀上安慰。 噶? 救命,她真的不是耍流氓,只是感觉他下一秒就好像要碎了一样,不安慰几句好像说不过去。 李长庚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伸手牢牢的把她禁锢在怀里,脑袋磕在她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被李长庚这么一搂,阮观南也坦然了。 嘿,这可不是她单方面的耍流氓,而是双向奔赴。 经过此事,李长庚好像多了几分底气,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她面前。 重生一世的他,懂得把握各种时机,总能在麻烦到来的前一刻,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李长庚发现这一世没有周砚的存在,但大多数的事情还是和上一世差不多。 难道这只是他前世的一个平行时空吗? 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引起什么其他变动,但不管发生什么,他死也不会让阮观南有离开他的可能。 于是,李长庚在一个月朗星稀的美好夜晚里,终于把压了两辈子没说出口的情意,磕磕巴巴的说给了她听。 阮观南被他这直白热烈的话语说的面红耳赤,以为是个愣头青,没想到竟然这么会! 在李长庚的强烈攻势下,两人终于处起了对象。 李长庚在她答应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的全身发颤,他发誓,活了这么久,现在是他最快乐的时刻。 村里的人简直难以置信,阮知青那么个仙女似的人,怎么可能选了李长庚这么一个坏分子? 但事实证明,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凡村里有人说李长庚坏话被她听见,前一秒还是个小仙女,后一秒就化身护崽的小辣椒,骂的人抬不起头。 李长庚窝心不已,原来被人护着的滋味儿,竟然这么令人上瘾。 后来,阮观南考上大学,李长庚依然选择了从商。 大学毕业那年,李长庚一反往日习惯,高调的向她求了婚。 京市着名青年企业家与小有名气外交官的婚礼,被各大报纸争相报道,真挚热烈的感情也令外界艳羡不已。 这一世,李长庚依旧看着她在国际上发光发热。 不同的是,这次的他,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旁,成为她发光道路上能与之相伴一生的爱人。 李长庚揽住他追逐了两辈子的明月,温柔又蛮横的亲吻她、禁锢她。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谢谢你,愿意为我而来……” …… 第175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 【叮,恭喜宿主又成功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并积极推动小世界发展,共获得6000积分的奖励】 【大转盘扣除1000,小世界花费240积分,扣除后共计积分。】 【宿主冲鸭,你距离百人榜就差1000积分了!】 阮观南恍惚片刻,听到这话眼睛不由的亮了一下, 【上榜有什么好处吗?】 【有的,登榜后,完成任务保底积分,排名越靠前,积分越多!】 【牛牛牛!】 阮观南甩甩头,眼睛亮晶晶的开口道: 【抽奖抽奖!】 说完,按照惯例揉搓了一把999,果断点击抽奖的按钮。 【叮,恭喜宿主,获得基因优化液一支!】 999激动的瞬间一跃而起,小喇叭又滴滴答答吹了起来。 【怎么个说法?】 999小短手捧住阮观南的脑袋,晃了晃激动道: 【宿主,基因优化液可以根据世界类型,对宿主身体进行优化,绝对是好东西,宿主进了小世界就知道了。】 阮观南撑着下巴想了想,好像确实还行? 【走,出发!】 * 星历8024年, 唰! 阮观南刚进入身体,眼皮子就开始狂跳不止。 她下意识的一个闪身,非常潇洒的侧身一翻,以一个十分利落帅气的姿势落了地。 等阮观南垂首的一瞬间,就猛的和一双双黑亮的眼珠对了个正着。 她瞬间僵直了身体,余光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调整了一个严肃的神情。 然而根本无需调整,她现在很难有其他表情。 一群部下就看见,对面的一道攻击过来,他们少将当场给他们炫了个武技?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正在战舰里啊……! 然而在看,少将依然冰冷又严肃,又恢复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 此时的阮观南冷着一张脸,心里呐喊道: 【黄99,剧情!】 很快,等她在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冰冷已经浑然一体了。 她撇了一眼上空的全息摄像头,严肃道: “开舱。” “是。” 部下立即执行操作。 阮观南来到舱门处往下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差点让她丧失了威严的少将包袱。 下面那密密麻麻、奇丑无比、恶心吧啦的丑东西,就是虫族??? 这虫子也太大了吧! 个个都成年人大小,真是千奇百怪,什么品种都有,其中最多的就是,外壳黑的发亮的巨大甲虫! 阮观南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杀意。 她凝聚起精神力化出她的光子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纵身一跃,就跳入了下方的虫族包围圈中。 虫族见有人自投罗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她身边挤。 阮观南面色冷肃,陡然释放出s级的精神威压,大部分虫子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更有弱小的直接就爆体而亡。 剩下少部分,显然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了,他们也相对灵活,应该是中级开了些许灵智的小虫子。 下一瞬,阮观南直接近身,一个抬腿就把距离最近的大家伙踹倒在地。 不等他反抗就一刀捅进它的眉心,一击毙命。 虫族见到血,不退反而更兴奋了,乌泱泱的把阮观南围了个严实。 从上方看,阮观南就好像那黑芝麻群中的一粒白雪,纤瘦却又强悍。 很快,阮观南身法极快的冲了进去,提起剑就开始砍瓜切菜。 阮观南手中的光子剑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 眨眼间,她身边就空出了一大片区域,黑压压的躺了一地虫族尸体。 但虫族好似杀不完一般,源源不断的在补充。 阮观南一心两用,放开精神力感知的同时,手上的剑仍然挥舞的仅能看到残影。 等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极致的时候,阮观南终于发现了远处藏在大军背后的小贼! 阮观南眉心一拧,精神力大幅度涌现,朝着前方挡路的虫群就压了过去。 只听一声声肉体爆裂声,碎肉落地声,前方终于腾出了一条可以前进的道路。 阮观南运起了功法,一个飞掠就从小道闪了过去。 下一秒,她走过的小道就迅速被虫子填满。 阮观南目标明确的朝着目标靠近,一路掠过,虫子头颅铺了一地,血腥又诡异。 背后的指挥者也发现了阮观南的意图,仰天尖啸出声。 其中暗含的精神力直扑阮观南而去,连战舰上的不少士兵,都被这叫声刺的耳膜生疼。 精神力a级以下的,甚至严重到口鼻出血的地步。 他们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高声道: “这里怎么会有s级的王虫?!!” 话落,也不敢耽搁,架起能量炮就开始火力支援。 眨眼间,阮观南就又被重重包围了起来,支着尖锐锋利的钳子就往她身上打来。 阮观南旋身狠狠一踹,体型庞大的甲虫瞬间倒飞数米远,直接压倒一大片同族,为阮观南腾开了一片净土。 紧跟着,她眉心一压,精神力瞬间狂涌而出,铺天盖地的朝着王虫扑去。 她本人也跟着一跃而起,踩着密集的虫族脑袋,狠厉的挥剑直劈而出。 王虫预感到危险,怒叫声陡然扩张数倍,两股强悍的s级精神力陡然碰撞在一起。 精神撞击产生的能量直接灭杀周围大片虫族。 但它已经自身难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被精神力撞飞出去后,顺势就使出毕生气力逃窜而去。 阮观南也被对方的精神力冲击的脑子嗡嗡响。 一看对方竟然想逃,她挥出精神力狠狠困缚住王虫的脑袋,整个人陡然暴起,脸上却仍旧沉着冷然。 毫不迟疑的一剑捅入王虫的脑子,光子剑上所携带的s级精神力瞬间把王虫搅了个粉碎。 战舰上的人一片欢呼,“少将威武”的叫喊声更是震天,为他们星际史上最年轻的少将而感到自豪。 阮观南的精神力已经耗尽,额头一突一突的撕裂般的疼…… 第176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 【宿主,快喝下基因优化液!】 阮观南闻言,抬起酸胀的胳膊把那透明的液体喝了进去。 眨眼间,原本觉得疲惫的身体陡然变的轻盈又强悍,再冲进去杀个来回也不在话下。 这还没完,紧接着,阮观南周身的精神力开始迅速暴涨,其中产生的旋涡瞬间把周围的虫族喽啰刮成了碎片。 战舰上的人看到此情景,脸色顿变,大喊出声: “不好,少将精神力暴动了!战舰快速离开精神力波动范围!快!” 在星际上,s级精神力也不算特别稀少,但越是等级高,暴动产生的破坏力也更是惊人! 细数星际史上每一位s级精神力的暴动,都会酿成一次不小的灾难。 部下惊慌的操纵战舰,想要冲出精神力波动的范围。 但还没等战舰驶离,就被旁边的人重重的按住了手。 那人眼眸晶亮,火热的看着下方漂浮在半空的人,激动道: “等一下!” 只见,原本被他们认为暴动的少将,此时正平静的浮在半空,周身暴涨的精神力吹的她乌发飞舞。 容貌精致英挺,美的凌厉而又剔透。 面若寒冰,眸若星河,一双如寒夜般的浅蓝瞳孔散发出点点冷光,渲染上她的眼底。 颜色浅淡的粉唇,配上白净如雪的肌肤,似是屹立在数九寒冬的一树红梅,灼人眼球。 那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衬的她身形修长纤瘦,给她疏离的气质中又添了一抹沉着冷肃,有着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沉着气度。 身影疏离、孤傲、肃然,在这污遭的战场上孑然独立,成了这昏天黑地中一抹惊天动地的绝美颜色。 只见她聚起狂涌的精神力,铺天盖地的向地面压去。 原本还能负隅顽抗一下的中级虫族,瞬间就被磅礴的精神力压成了肉泥,与土地融为了一体。 部下顿时瞪大了双眼,磕磕巴巴的惊声道: “这、这、这是……” ss级?!!! 全场瞬间惊掉了下巴,全都目光火热的看着他们的少将。 没等他们再次欢呼,一股霸道又隐隐包容的寒梅气息席卷而来,把在场的alpha压的根本抬不起头。 仅有的两个omega迅速被阮观南的信息素诱导,提前进入了发情期! 战舰内,各种杂乱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差点酿成大祸…… 与此同时,联邦星内,看到这场直播的星际网友们,瞬间沸水一般炸翻了天! “我靠我靠我靠,这是阮少将的毕业考核?这tm也太逆天了!” “阿斯德军事学院毕业生表示:我当初考核真没这么夸张!最起码不会有s级王虫!” “啊啊啊,不愧是‘星际史上最年轻的少将’、‘极品优质的顶级alpha’,我真的为她着迷” “楼上,现在又多了一个头衔,‘联邦星继阮大帅之后的又一个ss级精神力者’!!!” “哎,如果阮大帅的精神力没有掉到s级的话,咱们联邦星就有两个ss级了,而帝制星只有一位。” “我信息素排名第二十一,想成为少将的omega!!!” “可笑,一个o也有资格对a挑挑选选,尤其还是阮少将这样的顶级alpha!” “o怎么了?o就没有人权了?没有omega你这个畜生哪里来的?” “……” 星网内,因为阮观南的提前毕业考核热闹不已。 而她本人,在稳定了战舰内的情况后,直接回了联邦星中心的阮家。 一进门,阮母就开心的迎了上来,关心道: “毕业考核我们看到了,可有受伤?” 阮观南眼中的情绪平和了几分,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亲近之意, “母亲,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父亲在书房等你,快去吧。” 阮母脸上不由的露出担心的表情。 阮观南身形一顿,脸上的情绪尽数收敛,平静道: “好。” 书房内,联邦星的大帅,曾经的ss级精神力者阮枭正不苟言笑的坐在书桌后面,一身笔挺的军装更衬的他积威甚重。 阮观南垂下眼眸,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在没有半分其他言语。 阮父看着面前身形笔挺的女儿,眼中快速划过了一丝骄傲的神色,转瞬即逝。 还记得女儿小时候乖乖软软的一团,很是黏人。 现在父女两人之间,也只剩下了冰冰冷冷的一声“父亲”。 阮父内心不由的叹了口气,又迅速恢复成了那个威严又刻板的联邦大帅,沉声道: “作为阮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做的很好,但还可以更好!” 阮观南依然平静,但也可以说已经习惯了,恭敬开口道: “是,女儿谨记。” “其余四家上报联邦长,把他们的继承人送到了你麾下历练,你有时间就多带带他们。” 阮观南常年独来独往,阮父也有些忧心,想让她多接触一下其他家族的小辈。 “好的,父亲。” 离开阮家后,阮观南直接回了军部分给自己的房子。 这是一栋占地面积不小的别墅,内里一如她的性格一般,清清冷冷,科技感十足。 躺在床上,阮观南才不由的松了口气,这一来就“叮咣”打了半天架,心累…… 她现在所处的是星际世界,星际人类曾经的居住地是地球。 可因为人类长期不知节制的开发地球资源,后续更是爆发了大规模的核战争,导致地球失去了生机。 幸运的是,人类在宇宙中找到了另外相对适合居住的星球,历经几十年,开始了大规模的外太空迁移。 慢慢的,人们发现,相比于地球,新发现的星球环境明显恶劣很多。 为了更好的生存,研究人员发明出了一种初级“基因优化液”,改换人类的基因序列。 随着基因优化,人类渐渐分化出了更适应外太空的abo属性。 自此,新型人类正式被划分出了六种性别。 男女属性只能决定身体构造的不同,而是否具有精神力和生育能力,则完全由abo属性来决定。 alpha身体素质高,拥有精神力,在星际占据至高的领导地位,精神力也能根据自身天赋进行升级,但可能性极小。 精神力越高,信息素越是霸道,对低于自己等级的alpha压制力也越大,对omega的吸引力也就越高。 一旦a进入一年一度的易感期,如果没有伴侣安抚或抑制剂的话,很容易导致精神力暴动,造成不可预估的大面积破坏。 而omega,本身不具备精神力,大多数比较柔弱,需要alpha的保护。 其信息素大多比较柔和,对易感期的alph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信息素排名越高的omega,一旦进入三个月一次的发情期,对alpha简直就是个大杀器。 甚至能当场诱导alpha提前进入到易感期,很是危险。 因为其本身分化有孕囊,所以承担着繁衍的职责,是alpha的最佳伴侣。 而beta比较普通,体质夹在ao之间,既没有精神力,也不能孕育后代,更没有信息素,是星际中数量最多的劳动力人选。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已经移居外太空八千多年,而古地球文明早已随着星际的发展几乎完全丧失。 新型人类也因为政见不合,分成了两大阵营,联邦和帝国,择不同的星球别居,分开治理和发展。 联邦事宜由联邦长和五大世家共同决策,因为联邦长大多出自世家当中,因此,五大世家在联邦星地位超然。 而帝制星,历经多朝,如今被卡斯维尔皇族统治。 虽然两种制度分开治理,但共同的困难始终不变,那就是星际人的繁衍随着基因的改变,而更加艰难。 这在面对数量庞大的外星虫族时,是非常不利的。 为了改善这种情况,之前的一任联邦长提出了一个决议,那就是一a多o制,增大o的受孕几率。 也就是说,一个alpha可以或终生或临时标记多个omega,临时标记只是往o腺体注入信息素,多半是为了应急安抚发情期的o,半个月气息消散。 终生标记则更为复杂,视为结成伴侣。 而o,终其一生就能拥有一个伴侣。 这是一条非常霸道而又不公平的决议,导致omega的地位直线下降,沦为生育的工具,成为社会中最为底层的一类人。 暗地里,甚至有不少违规买卖omega的组织,只有信息素排序高的omega才拥有一些话语权。 让阮观南说,提出这项决议的联邦长简直就是个脑残。 一a多o,alpha的喜好都会有所偏颇。 这就导致很多omega在发情期得不到伴侣的安抚,致使体内孕囊遭到破坏,连唯一的繁育能力也丧失了。 丧失繁衍能力的omega,下场可想而知了。 看看星际越来越低的生育率就知道,这项决议除了抬高alpha的地位,贬低omega,降低生育率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简直蠢的令人发笑。 但这种制度已经延续了上千年,一夕之间很难改变啊…… 第177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3) 一栋精致的小公寓内,沐甜甜用心的拍了一个半露脸的古风舞蹈视频。 确认无误后,上传到自己的星网账号“甜甜科普古地球”上。 等一切完毕,为了奖励自己,她斥巨资买了一些仿造的地球食物准备好好犒劳一番。 想到最近一个月的离奇经历,沐甜甜到如今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本是地球上一名大四的考古专业的学生,在一次下墓途中发生了意外。 本以为会必死无疑,没想到一睁眼竟然来到了八千年后的星际时代。 这个时代,几乎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还发现了这里因为文明的丢失,对古地球的文明和人类研究几乎到了求知若渴的地步。 为了摆脱自己穷困潦倒的窘境,她尝试着在星网上开了个账号,专门来科普古地球上的一些基础事物。 碍于自己古地球人类的身份,她并没有露脸。 没想到尽管画质模糊,但依旧受到了广大星网网友的喜爱,瞬间小火了一把。 之后更是凭借着“古地球食物认知大全”系列爆红网络,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这次也是应粉丝要求,她跳了一支古风舞蹈视频,应该会引起不小的反响。 本以为会如常的在话题榜单前列看到自己的身影,没想到前几全是被一个什么“毕业考核视频”霸占。 她有些疑惑,等看完后,她才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位“星际最年轻的联邦少将”究竟有多受欢迎。 “强势斩杀s级王虫”“震撼ss级秒杀虫族小喽啰”等等字眼,几乎霸屏了整个星网,可见网友们的狂热。 沐甜甜也觉得很震撼,她的思维还是地球思维,觉得这个叫阮观南的女少将真是令人敬佩。 等这种狂热持续了一个月后,沐甜甜心情有些复杂了。 这一个月里,她发的视频热度明显下降许多,有的甚至连榜单都上不去。 而榜单前列依旧是“阮少将”。 之前崇拜她的战力,现在吹捧她的容貌,那浮在半空中的绝美身影,已经在星网榜单挂了长达半个月。 沐甜甜有些气馁,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些小小的落差。 她觉得古地球文明的普及很重要,希望能再次引起大家的重视。 * 阮观南斩杀s级王虫功劳不小,军部给她批了几天假,让她好好休整一番。 这几天,阮观南把自己关在了家里,开始恶补机甲类的知识。 天知道,她当时之所以冲出去近身搏斗,并不是想耍个帅,而是根本不会开机甲。 堂堂联邦少将不会开机甲,这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凡尔赛! 看着部下那一个个崇拜的眼神,她能做的,就只有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了。 她有记忆,对机甲倒是不陌生,但就是没实战过。 于是,贴心的小棉袄999第一时间冲去了二手市场,狠狠的给她弄回来一个《开好机甲的100个炫酷技巧》实操课程。 为了背好自己的少将包袱,只要一有时间,阮观南就泡在思维空间里练个昏天黑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现在的水平,已经差不多可以配得上她的身份了。 “滴滴”,光脑适时响了起来。 阮观南顿了一下,接通后,恭敬道: “父亲。” 阮枭表情少了几分沉肃,多了一丝平和, “观南,阿斯德军校校长向上申请,特聘你为军校机甲战斗学院的特级老师,在你不出任务的时候,可以去教授几节课程,你什么想法?” 阮观南垂眸思索了片刻,平静道: “阿斯德是女儿的母校,这是应该的。” 阮枭沉默的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女儿,语气更缓和了几分: “观南,这是征询意见,不是下达的命令。” 阮观南眼帘微不可察了颤了一下, “父亲,能为联邦培养更多军事人才,抵御虫族入侵,女儿乐意之至,义不容辞。” 看她真没有半分勉强,阮枭这才没有多言。 挂断视讯后,阮观南内心不由的泛起一丝波澜。 在她最依赖父亲的年纪,阮父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他对父亲的认知。 因为她是阮家唯一的继承人,阮父从小就对她极为严苛。 作为联邦唯一的ss级精神力者,阮父时常出任务不在家,可一旦回了家,那就是阮观南噩梦的开始。 这种情况在父亲重伤、精神力跌到s级之后,更为变本加厉。 数不清的极致训练,一次次的躺在医疗舱治疗,阮观南几乎已经麻木。 她变得冰冷、好战,脸上逐渐只剩下了一种表情。 阮母虽然心疼不已,但她作为父亲的omega,几乎对阮父言听计从,从不反驳。 只能在阮观南不断的受伤之后,凄凄哀哀的送她进入治疗仓中,然后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想到这里,阮观南下意识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颊,缓解一下脸上肌肉的僵硬。 哎,面瘫也有面瘫的痛苦! 第二日一早,阮观南开着飞行器准时到达了阿斯德军校。 地面上的学生盯着半空中带有阮家家徽的飞行器,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阮观南出现在大众视野,安静了数秒的学生瞬间炸开了锅,嘴里疯狂的叫喊着“阮少将”。 阮观南脚步一顿,看着他们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走错地方,误入了什么大型追星现场。 这也怪不了她,毕竟她这段时间为了练好机甲,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根本挤不出时间上网。 虽然一头雾水,但她的面瘫让她应对自如。 “你们好,接下来,由我负责你们的机甲战斗课程。” 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威严,强大的气场瞬间让狂热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阮观南视线一扫,四十多个学生,全部都是alpha,也有几个是beta,而omega只有一个。 她收回视线,召出自己的机甲“银翼”,一辆通体银白,机身流畅霸气的机甲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自“银翼”一出场,下面就开始惊呼连连。 通常只能在星网军事频道看到的明星机甲,陡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任谁都不能平静。 阮观南二话不说,驾驶着“银翼”就做了几个简单的示范,非常认真的言传身教。 这一幕被人拍到了星网上,又引起了一大波轰动。 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阿斯德的入学率都高的可怕,老校长嘴巴都快笑裂了…… 这边,阮观南正神情严肃的盯着他们一个个上手操作。 突然,光脑军事内部通道就紧急发来了消息: 疑似古人类遭到不明人士绑架,速去营救! 第178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4) 帝制星皇宫。 禹赫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指尖轻点桌面,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光脑投屏上的那道身影。 斩杀s级王虫的狠厉,一手灭杀在场所有虫族的孤傲,全都集中在一人身上体现了出来。 禹赫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玩味道: “这联邦也是走了狗屎运,山鸡里面倒是飞出了一只金凤凰。” 很快,一名属下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暗探传来消息,联邦星疑似出现古人类少女。” 说完,忙把收集到的信息恭敬的呈了上去。 禹赫一顿,黝黑的深邃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接过资料随意翻看了几眼,视线又转回了屏幕的那道身影上,眼睛里的兴味越来越深, “走,本殿亲自去会会,这个古人类少女。” * 这边,阮观南快速从学校赶来进了飞船,手下的精英部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毕,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意料之中的人。 “阮少将,沈家沈阔,s级alpha特来报道!” “袁家袁秉谦,s级alpha,特来报道。” “严家严诺,s级alpha,报道。” “阮少将,顾家顾祈白,omega,向您报道。” 四人整整齐齐朝她敬了个军礼,高声说明自己的来历。 阮观南略一点头,算作回应。 阮家、沈家、顾家,历来在军政方面多有成就。 而袁家和严家,则在经济发展方面颇有建树,手下握有不少能源星,是联邦星财神爷的存在。 让她觉得有些讶异的是这个顾家,在当今时代能让omega作为家族继承人,这个顾祈白也是个厉害角色啊。 果不其然,在阮观南查看沐甜甜资料的时候,顾祈白上前一步,温声开口道: “少将,沐甜甜目前处在联邦星与帝制星的交界处。” 阮观南抬头,看向这个斯文俊秀的顾家继承人,淡声道: “理由。” 顾祈白拿出一套设备,恭敬介绍道: “这是顾家新开发的一套追踪装置,里面包含了所有军部重点关注和保护的人,沐甜甜也在其中。” 阮观南倒是不奇怪,沐甜甜在星网上因为古地球的标签小火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上层的注意,把她列入了疑似古人类的名单当中。 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上面还特意压下了她的热度,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 前几天,沐甜甜在星网中露了面,又迅速火了一把。 结果今天,就被不明人士绑了。 阮观南知道剧情,自是知道绑她的人是谁。 在原剧情中,因为沐甜甜以疑似古人类的身份在网络上崭露头角,被帝制星的皇太子殿下,也就是男主给派人绑了去。 没过多久,帝制星就传出消息,野性难驯、流连花丛的皇太子殿下为爱收心,迎娶沐甜甜为太子妃,成为了唯一一个迎娶古人类少女的alpha。 之后,沐甜甜发现了隐藏极深的二皇子包藏祸心,让男主提前有了戒备,这才避开了二皇子的一次陷害。 男主登上皇位,沐甜甜为王后,二人齐心协力破除了一次最大规模的虫族入侵,赢得了整个星际子民的拥护。 然而不出意外,男主崩坏后,下场那是一个凄惨。 他的确派人来绑了沐甜甜,结果人刚进入帝制星没多久,就被一身反骨的皇太子给送进了实验室,美其名曰为星际繁育做贡献。 没有了女主的提醒,男主自是被从小亲近的兄弟背后捅刀子。 他在一次清扫虫族的战争中身受重伤,卡斯维尔大帝对他失望不已,直接撤了他的太子之位改立二皇子比柯。 后来男主进入军队历练,在最大规模的虫族入侵中,直接引爆了自己的ss级精神力,与虫族同归于尽。 【亲亲宿主,男主第一条命运线就是重伤失去皇太子之位。 第二条就是他引爆精神力死亡。他死后,整个星际被那个比柯搞的乌烟瘴气的,还是得男主上位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 阮观南头疼,对于这个世界的任务,她只能说无从下手! 首先,她与这个皇太子同为alpha。 星际史上也不是没有两a在一起的情况,但绝大多数下场都不是很好。 光易感期的精神暴动这一点,两个a就没办法和平共处,更别说生活幸福了。 其次,这个男主流连花丛,身边的omega一把手都数不过来,她是吃饱了撑的去啃这么个反骨仔? 这次她的“花神属性”是寒梅,如今身为联邦顶级alpha,她的信息素寒梅冷香也变得极为霸道,易感期怕是也不好过。 她目前能做的,就是为男主的成长添些阻碍,磨砺他的意志,祝他一路扬帆起航,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回过神,阮观南平静的看着追踪器上投影出来的红点,若有所思。 可惜了,她收到上级命令,必须带回沐甜甜,保证她的安全。 不然带着她暗中去帝制星试探一番也无不可,说不定能直接一次性解决了男主的终身大事。 一番极限追踪后,终于在对方进入帝制星前拦截了他们的飞船。 沈阔为了在偶像面前多多表现,主动申请出舱去和对方交涉。 拉扯半天,只听对面传来了一道慵懒中带着一丝嚣张的声音, “阮少将,派这么个毛头小子出来,你是在侮辱本殿?” 阮观南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也就屁大点,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毛头小子的? 星际人20岁成年,寿命普遍在300到400年之间,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装什么深沉呢? 可对方已经喊话了,阮观南也不好全然无视,打开传声通道后,语气沉稳的开口道: “帝星太子,无故闯入我联邦星劫持联邦子民,你是在公然宣战吗?” 禹赫嘴角的弧度一顿,没想到这人对她竟然如此不客气,眼神也冷了几分, “本殿想要的人,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 “哦,那现在有了。” 语气很淡,气死人不偿命。 禹赫牙齿忍不住磨了磨,皮笑肉不笑道: “好大的口气,刚升ss级就这么狂妄,不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本殿怕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了。” 瞬间,阮观南敏锐的察觉到,一道强悍的精神力陡然朝着飞船席卷而来。 她眼眸一沉,全身精神力瞬间翻涌而出,霸道的暴射而出。 “锵!” 两道ss级精神力的强烈碰撞,致使双方飞船被冲击的左右右晃,周围空间都好像要被撕裂一般。 这一击过后,双方都默契的打开了舱门,两道同样出色的身影齐齐对立而站,一冰冷,一散漫。 禹赫早已在星网上看过阮观南的影像,当时就被对方的容貌给惊了一下,觉得这个冷冰块长的倒是人模狗样。 可现在对立而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对方极为出色的容貌给吸引了目光。 心里暗道:还挺不上相。 阮观南见到本人,心中也不由的咋舌,不愧是万o丛中过的人,的确是有些资本。 面前男子身形高大挺拔,脸庞俊魅孤傲,那双眼睛狭长而又深邃,盯着人看时总有一种他“深爱着你”的错觉。 嘴角弧度时常勾起,看起来放荡不羁,情场浪子,迷倒万千abo。 一头碎长银发微微遮眉眼,透着邪魅的气息,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可仔细看时就会发现,那眼睛和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凉薄。 本来笔挺的皇家贵族服饰,领子却肆意扯开些许,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看起来放荡不羁,货真价实的情场浪子。 他倒也不负他浪子的名声,就连这种场合都带着两个omega。 阮观南收回视线,被对方赤裸裸的目光看的频频皱眉。 手中的不自觉的凝起她的光子剑,威胁意味甚重。 禹赫见她这副戒备的模样,笑的越发野性骚包,轻佻道: “阮少将这副模样,本殿倒是有些下不了手了。” 话音刚落,阮观南整个人极快的飞身而来,冰冷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光子剑随着声音一起,狠厉的劈了过来,禹赫收敛起笑意,神情也不由的严肃了几分。 眨眼间,两个人就已经齐齐跃出船舱,以精神力托住自己飞身而上,在半空中战在了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精神力的强悍碰撞就已不下百次。 禹赫越打越兴奋,产生的精神波动更是把两艘飞船震飞了出去。 两架飞船急忙调整方向,齐齐驶离他们的打斗范围,生怕两人一个不注意,他们就真的死的不明不白。 “砰!” 随着一击过后,两人迅速倒退出去,阮观南表情不变,依旧冷着一张脸。 而禹赫显然有些不太好,咬牙咽下了喉间的血腥气。 镇定的好似没什么事情一般,眼睛中的征服和挑战又浓了几分。 第179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5) 阮观南态度强硬,禹赫暂时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按要求放人。 沐甜甜刚刚在舱门处看了全程,对阮观南的强悍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视线不自觉的看向落回舱门处的男人,心中也惊异连连。 没想到绑她的这个人,竟然能和联邦有名的阮少将打的有来有回。 不由的对他绑架自己的原因有些好奇了。 禹赫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的视线,看向沐甜甜的眼里快速划过了一丝不耐和厌烦,很快消失不见。 他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可惜道: “本想带这位尊贵的古人类小姐到帝国做做客,很遗憾……” 沐甜甜眼眸微亮,又有些犹豫的看了阮观南一眼,开口道: “我还没去过帝国呢,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以她原来的认知,这就相当于出国到别的国家旅游一样,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不知是不是没有注意,对于禹赫嘴里称她为“古人类少女”也没有反驳。 禹赫眉心几不可查的一拧,话转了个圈道: “很遗憾没有这个机会了,本殿就不妨碍阮少将执行公务了。” 阮观南颔首,示意下面人去把沐甜甜带回来。 沈阔自看完刚刚那场打斗后,对阮观南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大境界,恨不得为她肝脑涂地了,忙不迭道: “我去我去。” 严诺犹豫的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默默的跟上去以防意外。 等把人安全带回来之后,阮观南冰冷的面孔缓和了几分。 在舱门关闭之前,阮观南平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人,开口道: “希望帝国太子下次再来联邦星时,能走正规程序。” 没等禹赫挑衅几句,对面舱门就毫不留情的关闭,飞船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禹赫差点要被气笑了,刚压下的血腥气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太嚣张了,竟然比他还嚣张! 咱们等着瞧! * 联邦星, 沐甜甜被安全送回来之后,直接被上层的人带走了。 她现在才隐隐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沈阔看她身体在微微颤抖,有些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 “别担心,只是一些常规检查,不会有什么危险。” 听到这话,沐甜甜才短暂的放下了心,感激的看着他道谢, “谢谢你。” 沈阔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睛也有些飘忽不定,结结巴巴道: “客、客、客气。” 身后的严诺看他这副样子,眼睛不由的黯淡了几分,撇开头干脆不看这堵心的场面。 阮观南内心不由的叹了口气,果然,深情男二虽迟但到。 她把人交给了上级后,营救任务就算完成了。 正当她想回去报个平安之际,就被身后的声音喊住了。 “阮少将,请等一下。” 顾祈白缓步走到她跟前,温声说道: “我这里还有一套新的追踪设备,少将执行任务应该用的上。” 阮观南不明所以,又确实对这个东西有些心动,想了片刻道: “卖给我吧。” 私下收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不是成了收受贿赂了? 她绝不能给自己的官途抹黑! 顾祈白一愣,眼眸里的笑意一闪而逝,顺势道: “那好,我加您的光脑号吧。” “好。” 回家的路上,阮观南还忍不住嘀咕,顾家新研发的设备,价格竟如此的平易近人,还真是良心。 等有机会悄悄给禹赫贴一个,等他那个弟弟陷害他的时候,她也好第一时间赶过去营救一下。 这样就不用999追踪啦,又省了一笔积分。 阮观南想笑一声,结果,脸颊上的肌肉连咧个嘴都费劲。 干脆放弃这高难度的情绪表达,无语的揉搓了好几下,希望能缓解一二。 刚消停了没几天,阮观南再次被上级喊到了办公室,沉声道: “昨天,联邦星属下的一颗能源星遭到不明人士的抢劫,派出去的查探情况的人一无所获,你马上带人再去探一探情况。” “是。” 不敢耽搁,阮观南立马整装待发,刚在能源星登陆,阮观南就发觉了不对劲。 放开精神力一探,阮观南心里一阵无语。 因为这小贼根本没想隐瞒自己的踪迹,空间中隐隐的ss级精神力波动明晃晃的给她指了一条路。 沈阔三人正要出去探查情况,而顾祈白留在他身后充当副官的角色。 阮观南抬手制止,眼睛里快速闪过了一丝狡黠, “一无所获,返回联邦星。” 沈阔不明所以,张嘴刚想问什么,就被顾祈白快速制止, “是,少将。” 阮观南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小跟班确实聪明不少。 一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连半月都没有消息。 禹赫真是纳闷不已,他留下了那么明显的信息,阮观南不应该没发现啊。 难道真是个酒囊饭袋?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属下就匆匆进来汇报: “殿下,咱们手底下的一颗能源星遭到抢劫,一夜之间损失了将近一年的军备能源补给!” 禹赫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手底下的桌子眨眼间被精神力搅了个粉碎。 “抢了一个月的赔上了一年,真是好大的胃口!” 禹赫眼睛里的战意彻底被激发了出来,誓要把这个联邦星ss级打压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暗地里交手了数回。 阮观南一点便宜也没让禹赫占到,反而让他搭上了数年的能源补给。 终于,禹赫把暗地里的争端搬到了明面上,光明正大的开着飞船在联邦所属的能源星上徘徊挑衅。 阮观南也被他整的烦不胜烦,直接一个拦截,召出光子剑就冲了上去。 禹赫兴奋的双眼放光,迎头而上,精神力的强烈碰撞直接让两人后撤数米。 阮观南脸上冷意弥漫,毫不犹豫的再次杀了过去,非要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 “砰砰砰!” 精神力连连碰撞,强悍的波动直接在空间中引起大面积的爆炸。 阮观南依旧面无表情,禹赫越打越上头,那股骤升的征服欲激得他恨不得把阮观南按在地上摩擦。 终于,阮观南狠狠一脚,把禹赫踹倒在他的飞船舱体上,直接把坚硬无比的飞船砸出了一个大坑。 禹赫的最后一次精神攻击也落在她身上,把阮观南直接撞出老远,跌回了自己飞船的舱门处。 顾祈白神色一惊,快走几步想接住她倒飞的身体。 可他没有精神力,被阮观南连带的砸到身后的船壁上。 阮观南眉头紧皱,腺体上的阻隔贴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一股霸道的寒梅冷香瞬间席卷整个空间。 飞船内的所有alpha均被这股强悍的信息素压的喘不过气来。 有的甚至直接被压的跪趴在地上,呼吸困难。 而离她最近的顾祈白本就受伤的身体毫无防备,几乎瞬间就被这股信息素包围。 他原本白皙俊俏的脸瞬间通红一片,难耐的发出痛苦的哼鸣声,下意识朝着阮观南的方向贴近。 阮观南眉头微皱,鼻翼间充斥着浓烈而又温和的红茶味道。 她还没什么反应,船舱内的alpha就遭了大罪了。 一边被强大的alpha压制,一边被信息素排名靠前的omega吸引,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精彩纷呈。 阮观南不敢耽搁,抱起顾祈白就冲入了医疗室,隔绝了他的信息素,然后给两人各打了抑制剂。 好在只是被诱导,还没有进入发情期,不然麻烦就大了。 而禹赫这边,被阮观南踹倒后,他压了口血气才缓慢的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嘲讽出声,就被一股强悍霸道的冷梅信息素包裹。 禹赫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他感受到了其中包含的ss级精神力,都表明了信息素主人的身份。 他拳头紧握,抬眼看向阮观南的方向。 这一眼,他就看到对面飞船内的动乱,以及她抱着一个omega消失的画面。 禹赫原本挑起的唇角瞬间落了下去,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手臂上的青筋随着拳头的紧握根根暴起。 第180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6) 随后的一个多月,帝国那边终于消停了下来,阮观南也难得的休息了几天。 自那天的意外之后,顾祈白就时不时的来约她出去。 可她机甲课程还没学完呢,哪有时间跑出去玩耍,只能义正辞严的拒绝。 顾祈白也没有在约她出去,只是偶尔会送一些他的小发明过来。 她家里现在这个会做饭的小机器人就是顾祈白送过来的。 阮观南很是纠结,遇到合心意实在拒绝不了的,她就直接花星币买下来。 拒绝受贿,从她做起! 阮观南这边生活安逸,禹赫那边就水深火热了。 自那一战后,禹赫将近一个多月没有露面,连日常的朝会也没有参加。 卡斯维尔大帝脸色很是不好看,沉声问赛琳王后, “你那个好儿子,又跑去哪花天酒地去了?堂堂帝国太子,整天没个正形,本帝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他?” 赛琳脸色也很是差劲,但她作为皇帝的omega,即使贵为王后,也不敢反驳半分,小声道: “应该是上次在和联邦的冲突中受了伤,这才没有露面。” 卡斯维尔王冷哼了一声,这才没有说什么。 二皇子比柯一听,脸上的担忧无法掩饰,轻声道: “父王,母后,儿臣也很忧心大哥的情况,不如让儿臣去探望一二吧。” 赛琳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对这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庶子也怜爱几分,笑着说道: “你和你大哥向来要好,替母后规劝你大哥几分。” 比柯连连应是,朝着太子宫殿走去。 等终于见到禹赫的时候,他总觉得,向来桀骜不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大哥好像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变了许多。 但具体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大哥,身体好些了吗,父王母后都很担心你。” 听到他的话,禹赫眼皮轻掀,嘴角的弧度一如既往,但怎么看怎么讽刺, “他们担心本殿?二弟你脑子怕是进水了吧。” 比柯看着沙发上的人坐姿随意,胸口衣襟大敞,健硕白皙的身体若隐若现。 在配上那一张绝色俊美的脸,风流之意尽显。 难怪有那么多o前仆后继想成为他的屋里人。 大哥的这副皮囊连a都得迷了眼,更别说天生相吸的omega了。 比柯垂下视线,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光,转瞬即逝。 “你最近怎么了,艾莉亚找你找疯了,就差把宫殿给掀了。” 想起这位帝国娇纵的小公主,比柯也有些头疼。 脑海里又闪过了阮观南抱着那个o消失的画面,以及自己这一个月的窝囊经历。 禹赫俊脸微沉,脸色越来越差劲。 精神力的波动直接把远处高达三米的门崩了个粉碎。 比柯一惊,对他这突然喜怒不定的情绪摸不着头脑,但想起他大哥的日常作风,也就不奇怪了。 * 休息了几天的阮观南又来活了,听到任务内容后她感到一阵无语凝噎,难道这帝国的人和她天生犯冲? 帝国公主艾莉亚在联邦境内失踪,下落不明。 这件事关乎两国之间的稳定,紧急程度直接拉满,派阮观南这支精英部队立马出发,寻找艾莉亚的下落。 阮观南带着自己的人立马出发,前往艾莉亚失踪的地方寻找线索。 查探一番,发现失踪的不止小公主一人,还有很多他们联邦的子民,那十有八九与星盗脱不开关系了。 阮观南直接指挥战舰,向着星盗的老巢卡塔尔星快速追去。 到达地点后,阮观南直接让战舰暂时远离对方的侦查范围,她自己独身一人去探查一下情况。 顾祈白欲言又止,但一想到自己没什么战力,又把话咽了回去。 阮观南收敛起精神力,运起轻功在卡塔尔边缘地带着陆。 不愧是猖獗多年的星盗,这严密的作战布局,与正规军也差不多远了。 阮观南一路小心的避开他们的侦查设备,顺利摸进了卡塔尔的中心区域。 转了一圈,发现一处地方的守卫格外森严,几乎到了一步一岗的地步。 她小心的矮下身子,蹲在掩体后面一蹲就是半天。 等他们换防的时候,眨眼间翻进了一扇窗户,快的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守卫们谨慎的举枪巡逻的好几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又恢复了正常的步调。 进入大楼后,阮观南一路小心的摸了进去,遇到星盗能避就避,避不开的就背后利落放倒。 手法干脆果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摸到顶楼后,阮观南才终于发现了人质的踪迹。 每一扇门后,都关着好几个或帝国或联邦的子民,而且还都是omega! qmega买卖! 阮观南瞬间就明白了情况,眼中难得出现一丝愤怒的情绪。 她一步步搜过去,在看到一个身着繁复华丽宫廷服饰的女性omega时,她停下了脚步。 “艾莉亚·卡斯维尔?” 听到有人叫自己,艾莉亚迅速转头看去。 在看到来人一身笔挺的军装后,艾莉亚眼泪说来就来。 阮观南抬手比了个“嘘”,眼神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艾莉亚赶忙捂住自己不断哽咽的嘴,听话的等着她的营救。 这里的人质数量不少,阮观南没法放任不管,她打开专用通讯器给战舰发了个消息。 刚发完,又一波星盗巡逻了过来。 阮观南眉眼一沉,观察了一番后直接越出窗外,牢牢的扒住突出的一截窗台就挂在了大楼外面。 吊了足足半个小时,那群人才离开顶楼去了别的地方。 阮观南翻进来后,把所有的门锁都破坏了个遍,让大家安静下来等消息。 没一会儿,大楼外的动员声就紧急响起,朝着远处被攻打的地方而去。 阮观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楼内人数还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她很干脆的下去手起刀落,解决了剩下的人。 趁着部分星盗们被她的手下牵制住,阮观南快速带着人质挑人少的地方跑。 然而距离约定地点还剩下一半的路程的时候,阮观南突然感知到前方有大批人马奔了过来,距离她们越来越近。 情况竟然还能更糟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艾莉亚竟然提前进入了发情期,一股甜桃味逐步蔓延开来。 阮观南脸色顿时一沉, “快打抑制剂。” 艾莉亚脸色通红,“在、侍女、身上,我们走散了……” 阮观南扫了其他omega一眼,他们都带着阻隔贴,竟没有一个有抑制剂。 眼看着星盗就要杀过来了,阮观南沉声道: “分开走,我带着艾莉亚引开星盗,你们径直往前,那里有人接应。” 说完,俯身抱起软成一摊的艾莉亚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星盗在闻到一股omega信息素的时候,就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追了出去,给其他人质留下了足够跑出去的时间。 阮观南神情严肃,眼睛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 等确保星盗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她果断带着不断往她脖子上蹭的艾莉亚躲到了一处大楼角落里。 第181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7) “公主,冒犯了。” 话落,阮观南就果断的临时标记了艾莉亚,让她的信息素暂时消散。 果然没一会儿,艾莉亚的眼神清明了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alpha的侧脸。 阮观南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瞬间被怀中女子通红的脸给唬了一跳,沉声道: “还没过去?” 艾莉亚脸蛋更红了,慌忙避开视线要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好了。 等艾莉亚的信息素散去之后,阮观南又带着她迅速转移阵地,绕了一大圈后才和顾祈白会合。 “人接到了?” “已经在送回去的路上了,我在这里接应您。” 顾祈白在察觉到艾莉亚身上属于阮观南的气息后,眼睛里的光瞬间暗淡了几分。 阮观南把艾莉亚交给顾祈白,沉声道: “你先送她回去。” 随后召出自己的机甲,朝着开火的地方飞了过去。 等阮观南到的时候,两方正打的焦灼,。 严诺和袁秉谦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些彩,沈阔倒没受什么伤,连和他对线的海盗都少。 阮观南觉得有些奇怪,但转瞬即逝。 她再不犹豫,开着机甲就冲进了星盗群里,开始火力打击。 机甲的火力加上精神力双重打击,局势瞬间好转不少。 星盗头子看情况不妙,赶紧带着人撤离了出去,战火这才平息了下来。 等一群人回到联邦星的时候,帝国的人已经在等着了,外面还围了不少普通民众。 只因提前被救回来的omega不愿意走,想当面感谢阮观南的救命之恩,这才吸引了一大批人的围观。 阮观南他们一下战舰,外围群众就高声欢呼了起来,好像在迎接大英雄一般。 阮观南面不改色,亦步亦趋的走了下来,向等着的联邦长敬了个礼。 旁边的帝国使者看见艾莉亚,赶紧围了上去嘘寒问暖,看见她无碍后才放心了不少。 两方含蓄的客套了一番,帝国的人就匆匆的带着艾莉亚上了飞船。 上去前,艾莉亚扭头跑到了阮观南身边,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羞涩的踮起脚吻了她的侧脸。 然后头也不回的提着小裙子离开了。 阮观南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看着手指上的红印眼睛直发呆。 老天爷,她这是被女孩子轻薄了吗??? 她的内心简直可以用山崩海啸来形容。 顾祈白拳头一瞬间握紧,看着阮观南的眼眸幽深一片。 场外,那些被救回来的omega大概有近200人,看阮观南的眼神,感激中也带着一丝火热。 阮观南被他们看的汗毛倒竖,浑身都不自在。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沈阔!这里这里。” 沈阔抬头看了过去,看到是沐甜甜后,眼睛里满是笑意。 向阮观南请示了一下,就快速跑了过去和她说话。 身后的严诺看着他的背影,嘴唇紧抿,本就清冷的脸更是寒了几分。 身旁的袁秉谦都看在眼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严诺冷漠的抖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过了几天,阮父把她叫到跟前,脸上少了平时的严肃,说道: “顾家那小子,跟在你身边也有段日子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阮观南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平静道: “还不错,人很聪明。” 阮父笑看了她一眼,难得调侃了一句: “那小子向上申请,要和你做信息素匹配,如果超过60%,你们就可以申请成为伴侣。” 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阮观南到嘴的拒绝就咽了回去, “听父亲的。” 阮父很是欣慰,这是他为自己女儿挑的最为合适的伴侣,希望两人能走到一处。 可令人诧异的是,两人的信息素匹配竟然只有56%,不具有成为伴侣的条件。 阮观南有些惊讶,自己身为ss级的alpha,很少有人的信息素能影响到她。 而顾祈白的信息素算得上一个,竟然不匹配吗? 很快,阮观南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本以为自回到联邦后,营救公主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阮观南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后续。 “联邦长。” 阮观南敬了个礼,等着他的吩咐。 联邦长看着那个出色的年轻人,眼睛里划过一丝可惜,笑着开口道: “帝国送来消息,艾莉亚公主想邀请你去参加宴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卡斯维尔大帝亲自下的邀请。” 阮观南平静道:“事关两国,属下义不容辞。” 联邦长笑容加深,脸上满是欣慰。 阮观南恭敬的告辞后,联邦长原本欣慰的脸色瞬间落了下去,眼睛里满是晦暗和复杂。 本以为阻止了阮顾两家的联姻,就能压住阮家的发展。 没想到半路又冒出来一个艾莉亚公主,一国的支持,远比一个顾家大多了…… 但不管他再怎么想阻止,阮观南还是如约去了帝制星参加宴会了。 为了此次宴会,阮母还特意强调让她脱了那焊在身上的军装,给她准备了一身优雅的黑色长裙。 阮观南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衣服就是军装,柜子里更是挂满了可以换洗的军服。 一朝让她穿回裙子,还真是有些轻微的不适应。 她叛逆的把阮母给她披下来的头发重新扎了上去,挽了一个高马尾。 精致绝美的小脸完完整整、毫无遮挡的露了出来,配上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质,气场直逼两米八。 一进入宴会场地,艾莉亚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到了她的身边,亲密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阮观南身子有些僵硬,但也不好在人家的地盘上当众打主人家的脸,就任由她拉着自己了。 艾莉亚见她没有拒绝自己,内心简直窃喜不已。 她恶狠狠的扫了周围一圈被阮观南迷的七荤八素的omega,警告之意很是明显。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紧闭的大门陡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迎合周围或爱慕或不屑或忌惮的眼神,禹赫步伐优雅的走了进来,身边还紧紧的跟着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omega。 禹赫无视周围的视线,目标明确的走到阮观南面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啊,阮少将!” 第182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8) 阮观南看着来人衣衫不整的模样,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常。 淡声道:“好久不见。” 本以为他只是简单的来打个招呼,没想到却站在阮观南身边不走了。 艾莉亚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哀怨道: “大哥,阮少将可是我的贵客,你能不能收一收你那浪荡性子,不要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来我的宴会。” 她一出声,禹赫才注意到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 嘴角勾起弧度瞬间沉了下去,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有的发觉的愤怒和嫉妒。 艾莉亚被禹赫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躲到了阮观南的背后寻求保护。 这下子,禹赫脸色更沉了几分,但他不愉的表现往往体现在嘴上, “艾莉亚,你可是帝国的公主,眼光怎么这么狭隘!” 边说,眼角的余光还边打量着冷冰块儿的反应。 见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禹赫瞬间觉得很没意思。 艾莉亚听到他的话,瞬间炸毛了,怒声道: “说的就好像你的眼光有多好一样!” 说完,还鄙夷的瞥了一眼禹赫身后的omega。 其实禹赫的眼光还挺好的,这个小o精致又漂亮,像一只奶乎乎的小狗惹人怜爱。 可能是阮观南的视线过于直接,那个小o脸色瞬间红了个彻底,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禹赫一直关注着阮观南,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可在看到她盯着自己身后的那个omega之后,禹赫瞬间怒从心头起,憋的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眼神恐怖的看了身后一眼,呵道: “没听到公主的话,还不滚出去?” 艾莉亚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拉着阮观南就想离开这个地方。 禹赫下意识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又恼羞成怒的迅速放开,转身就离的他们远远的。 二皇子比柯走了过来,充满歉意的开口道: “阮少将,还请不要和我大哥计较,他这人就是这种性子,人其实不坏的。” “嗯。” 比柯被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在看到她冷淡的脸之后,又讪讪地咽了回去,不再自讨没趣。 宴会临到结束之际,上座的卡斯维尔大帝突然朗声开口道: “联邦少将,本帝听过你的事迹,你父亲也是个令人敬佩的人物,不知你可有与帝国联姻的想法?”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目光都火热的集中在那抹出挑的身影上。 禹赫手心猛的一紧,下意识看向了阮观南的方向,眼眸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她。 对于卡斯维尔大帝的话,阮观南有些意料之中。 如果是一场普通的感谢宴,哪里用的到他来亲自下邀请函?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娇羞的少女,心中不由有些为难。 见她久久不语,卡斯维尔大帝干脆挑明了,朗声道: “本帝的女儿艾莉亚对你……” “砰!” 一声巨响,宴会厅那扇高大巍峨的大门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所有人瞬间警惕,以为是敌袭。 阮观南顺着那道精神波动看了过去,就和一双暗沉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卡斯维尔大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看着始作俑者直接怒斥出声, “混账!你这是要造反吗?” 旁边的赛琳猛的站了起来,脸色也很是差劲,指着禹赫厉声道: “你要犯浑到什么地步?快过来和你父王认错!” 禹赫收回视线,慢悠悠的站起身行了一礼,敷衍道: “儿臣失礼了。” 话音一转,眼睛里满是戏谑, “不过,前段时间还打的水深火热,现在和联邦联姻,儿臣觉得不合适。” 艾莉亚一听不乐意了,大声道: “那是你主动去挑衅别人的,大哥你一天天往联邦星那边跑,我才好奇想看看,正好被那群星盗给抓了个正着,幸好遇到了……” 说到这里,艾莉亚颇为不好意思,但还是红着脸开口道: “如果不是阮少将标记了我,我、我……” 哗! 全场瞬间死寂,眼神在艾莉亚和阮观南身上来回打量。 禹赫脸上的戏谑一扫而空,眼睛犹如暴怒的凶兽一般死死的盯着艾莉亚。 散开的衣领内,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扑上来狠狠的咬下目标一口血肉。 空中的精神力波动,把在场除了阮观南以外的所有alpha压的喘不过气。 阮观南觉得有些不太妙,暗暗放出精神力试图让他冷静冷静。 感受到阮观南精神力的入侵,禹赫才冷静了几分,可脸色依旧差劲。 阮观南的冰块脸也隐隐有些崩裂的趋势,沉声道: “事急从权,临时标记。” 众人这才回过神,对刚刚的精神压迫心有余悸。 艾莉亚被禹赫盯的有些害怕,也认同了阮观南的解释。 禹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又恢复成了原来那副野性不驯的模样,好似刚刚的他只是大家的一个错觉。 被禹赫这么一打断,卡斯维尔大帝也不好再提联姻的事情,宴会随着他的离开也匆匆结束了。 艾莉亚本想拉着阮观南去自己的宫殿休息,就被禹赫笑着拦了下来。 “孤a寡o,住在一起惹人非议,本殿也算和阮少将不打不相识了,赏脸去太子宫一叙?” 艾莉亚有些犹豫,但禹赫说的也有些道理,再加上刚被这个大哥凶过,她现在有些怕他。 阮观南就跟着禹赫一路去了他的住处。 太子宫占地面积很广,华丽与科技结合在一起,非常吸引眼球。 禹赫难得一路沉默,没有出口挑衅或戏谑,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在一旁,脸上的神情明明灭灭看不清晰。 阮观南也不是个健谈的人,两人就一路沉默下来。 到了房间,阮观南客气道:“多谢。” 说完就准备转身进房间,下一瞬,门却被人一把撑住。 阮观南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这是干什么。 禹赫往门上一靠,把阮观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幽幽道: “阮少将好本事,本殿那个妹妹向来眼光高,却被你迷的晕头转向的。” 阮观南眉心微皱,冷声道:“你是来为她打抱不平的?” 禹赫笑的很是惑人,连阮观南都不由得被他吸引了目光。 只听他嗤笑道:“本殿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说完就突然凑上前,轻佻道: “阮少将这副姿容,别说omega了,就连身为同类的我也难免被你这副容貌蒙蔽。” 阮观南不适的皱了皱眉头,礼貌的向后退了一步,平静道: “多谢夸奖。” 说完就直接转身进了屋。 感受到阮观南的疏离,禹赫心里很是窝火和憋屈,但嘴角的笑越来越深,好似随口道: “你身边的副官,是你的omega?” “不是。” “那你身边有多少omega?” 问出这个问题后,禹赫看似不在意的伸手弹了弹袖口,但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那人的反应。 阮观南有些无奈的转过身,不耐道: “禹赫·卡斯维尔,我的个人隐私,没必要对你和盘托出吧?” 禹赫以为她是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心中的那口气更是憋闷不已,看着阮观南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他大步走了过来,极快的扣住阮观南的手腕压在墙上,凑近她耳边狠声道: “阮少将还真是处处留情。” 阮观南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简直是倒反天罡! “不遑多让。”阮观南反击回去。 她看着禹赫这野蛮的姿势,侧过头盯着他的侧脸,沉声道: “帝国太子,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禹赫下意识看向她的眼睛,眼睛没看到,却突然被唇上一触即分的柔软给击了个外焦里嫩。 阮观南猛的睁大眼,反应过来后,抬起腿就是一踹,把还在怔愣中的禹赫直接踹出门外。 禹赫的最后一眼,就是看到阮观南抬手擦了擦唇,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然后,就被狠狠的关在了门外。 禹赫捂住自己钝痛的腹部,站在门外半晌回不过神。 他脸上惯常的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僵硬,和眼睛里,无人能看见的委屈和受伤。 她,竟然如此嫌弃他…… 第183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9) 参加完宴会没有多停留,阮观南第一时间就回了联邦星。 回去的路上,在经过某一片特定区域的时候,她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再次感知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阮观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有深入探究。 等回到联邦星的时候,阮观南几乎没有闲下来过,又被派出去清扫了好几次虫族。 说来也奇怪,最近虫族频频异动,时不时就会跑去联邦或帝国的能源星去抢夺能源石。 这能源石是给机甲和战舰提供能源燃料的,虫族抢这些也没用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处理的几次动荡后,虫族入侵能源星的规模反而越来越大。 帝国和联邦时不时就要派出大部队去清理一番,把危险牢牢的挡在居住的星球之外。 而在这和平的假象之下,这时,一则消息顿时炸翻了星网。 原来,是之前抽取沐甜甜的身体基因做检测,检测结果出来了,发现沐甜甜是纯种人类基因,也就是传说中的古地球基因。 这消息一出来,直接轰动了整个星际。 “蛙趣,是我超喜欢的一位博主,她的视频都是关于古人类事物的科普,很精彩。” “我就说,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古人类的东西,原来是真的货真价实啊。”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既然是纯种人类,那她岂不是能怀上男b和男o的孩子?” “这个假设确实有些大胆了,但很有道理啊。” 网上热议纷纷,但毫无疑问,沐甜甜是彻底火了,而且火遍全星际。 连帝国的人都沸腾了,但这个纯种人类已经被打上了联邦的印记,明面上怕是不太好动了。 这也是联邦检测后决定公开的原因,反正瞒也瞒不住。 帝国那边迟早知道,索性公开这是联邦子民,让帝国那边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消息刚放出去没多久,联邦最上层就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由联邦长主持,五大世家家主共同参与。 阮观南并没有参会资格,但她大抵也能猜到肯定是围绕沐甜甜展开的。 无非就是,要不要研究纯种人类基因,毕竟星际生育率低下是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可还没等上面的人讨论出个所以然,当天晚上,事件主角就开了直播来回应关于她是古人类少女的问题。 “究竟是什么力量把你带来了星际时代?我们的研究人员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打开这个通道?” 网友们很兴奋,积极的问出各种问题。 “如果有了纯人类基因,omega是不是就不用像条狗似的活的毫无尊严了?” 这条留言下面,有很多o力挺,当然也有很多a嗤笑。 沐甜甜看到场景一片乌烟瘴气后,禁不住皱起了眉。 对于生活在人人平等社会中的她来说,星际这种存在属性歧视情况有些无法接受,激动道: “当然,人与人是平等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提供研究资源。” 这话一出,所有的beta与omega几乎瞬间燃起了希望,对沐甜甜更是推崇至极,觉得她就是被神明送来拯救星际的英雄。 沐甜甜彻底火了。 阮观南全程观看了直播,也目睹了网上众人的沸腾。 甚至有人不停的向研究所和联邦上层提议,开始新型基因的研究,这股呼声越来越大,几乎成了大势所趋。 等阮父回来后,果然,与会的六个人,半数以上都是同意研究新型基因的。 反对的只有联邦长和沈家,毕竟联邦长就是出自沈家,两人站统一战线也正常。 “他们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阮枭难得看到女儿疑惑的情绪,温声说道: “他们认为,新型基因的研究会打破如今社会的平衡,引起动荡。” 阮观南垂眸思索,不管结果如何,现在已经掀起了大多数人的呼声,恐怕是势在必行了。 但问题是,一旦研究出了什么岔子,本来已经习惯低人一等的beta和omega,岂不是分分钟就要奋起反击了? 外面虫族来势汹汹,内部又开始沸反盈天,阮观南怎么想,都觉得很不靠谱啊! 但这件事轮不到她来操心,外面虫族时不时的骚扰已经让她有些烦不胜烦了。 在虫族毫不收敛的抢夺能源星的情况下,终于,联邦和帝国进行了会盟。 帝国派二皇子比柯来签署休战合作条例,约定共同抵御虫族。 果然协议刚签了没几天,虫族再次对能源星发动了进攻。 这次行动非同小可,联邦长指派阮枭亲自带队攻打虫族。 阮观南有些不放心,想要一起参与这次行动,结果被联邦长另派的任务给砸懵了。 什么玩意?沐甜甜又失踪了?!!! 根据沐甜甜的定位,显示人现在正在帝制星。 阮观南都无语了,前脚签了停战协定,后脚人就被撸去了,这tm哪个sb做出来的事情? 没法,阮观南只能领命准备去帝制星把人带回来。 这时,沈阔走了进来,脸色很是差劲,说道: “阮少将,我和你一起去,把甜甜带回来。” “不行,我一个人方便,带上你是拖累。” 阮观南很是直白,这次行动只有她一个人,明面上去要人,人家不一定承认。 还不如直接潜过去,悄悄把人在劫回来。 沈阔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申请,肃声道: “我已经向联邦长请示过,希望您带上我,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严诺看不下去,有些担心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却被沈阔给挥开了,只是坚定的看着阮观南。 阮观南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小型飞船,沈阔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一起出发去了帝制星。 第184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0) 两人按照定位来到了一处秘密的地下实验室。 阮观南两人收敛起精神力,一路摸了进去。 等找到沐甜甜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绑在了实验床上,身上插满了形形色色的管子。 阮观南正想先探察一下情况,身后原本老老实实跟着的人“嗖”的一下窜了进去,放开精神力就上去把那几个实验人员按在地上狂揍。 他这一动,精神力的波动瞬间被检测到,实验室里的警报全部都响了起来。 阮观南真是恨不得踹死这个sb,想到就行动,她冲上去狠狠给了沈阔一脚,喝道: “背上人,走!” 沈阔这才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冲动了。 他赶紧把床上的人小心的揽在怀里,抱着就跟上了阮观南的步伐。 阮观南周身寒气逼人,索性也不藏了,放开她ss级的精神威压,遇到人上去就是干!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是地处严密,却并没有特别多的人把守。 看来不是帝国上面的决策,而是某些人的私心啊。 阮观南利落的解决了所有人,带着沈阔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嗖”的一声,两道不明的能量波动破空而来,直冲着阮观南和沈阔打来。 阮观南身手利落的直接侧身躲过,身后的沈阔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当头被撞了个正着。 沈阔脑子突然眩晕了片刻,他使劲儿晃了晃,又很快恢复了清明。 “怎么样?” 阮观南仔细的打量了他片刻,出声问道。 沈阔感受了一下,没什么异样,遂开口道: “我没事,阮少将不用担心。” 阮观南颔首,带着人直奔飞船而去。 而在这时,身后的某个隐蔽处缓缓出现一个身影,看着阮观南他们上了飞船后,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这边,飞船平稳的飞出帝制星的范围,阮观南本想交了任务去支援一下父亲。 这时,沉寂许久的999突然冒泡了, 【宿主,男主的第一条命运线要来了。】 【被他二弟陷害重伤?】 【是的。】 看着宿主现在这张冷脸,999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话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阮观南拿出从顾祈白那里买的追踪器看了一下,发现阮父和禹赫两人的位置几乎重合。 幸好上次在太子宫被禹赫调戏的时候,她趁机给他扫描了一下,把信息录入了进来。 阮观南当机立断道:“你先带人回去。” 说完,也不等沈阔回答,直接召出机甲飞掠而去。 * 禹赫自从那天和阮观南分开后,两人就一直没有再见面。 被人那么嫌弃,他有些伤自尊。 当然最主要的是,虫族一直源源不断,他人也几乎住在了军部,没什么时间去找她算账了。 联邦和帝国签订条约后,双方就开始合作共同抵御虫族。 这次虫族入侵,联邦派出的是阮大帅,而帝国派出的则是禹赫。 两方大军在能源星外层碰了面,商讨攻敌的计划。 可虫族却像是吃了屎一般的亢奋,根本不给他们碰头商量的机会,直接乌泱泱一大群上来就是群攻。 禹赫冷静了片刻,有条不紊的发布作战命令,和联邦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作为战场。 自己作为ss级,更是首当其冲的冲在最前面厮杀。 一时间,能量炮和精神力充斥了整片战场,把那些低级虫族砍的面目全非。 正当局势稳定住的时候,身边的副官突然惊呼出声, “殿下,那边有s级王虫!” 禹赫眉头微皱,还没等他制止,副官就带着一群人追了上去。 “回来!” 禹赫怒呵出声,但他们的人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 禹赫狠狠的捅穿了一个虫族的脑子泄了愤,又不能对多年的搭档兼手下不管不顾。 他给另一个副官留了道命令,就朝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边,阮观南的机甲稳稳的落在了联邦战舰上。 阮父见她过来,也让她参与了战斗。 阮观南开着自己的机甲就进去大范围扫射了一圈,顺便寻找禹赫的身影。 灭了一堆虫族也没找着人,她拿出追踪器看了一下,发现原本和阮父几乎重合的小红点,现在离他们越来越远。 阮观南猛的拉起操纵杆,炫酷的“银翼”就以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动作,陡然360°旋转掉头,猛的爬坡升空,朝着远方爆射而去。 机甲的速度远比他们徒步要快,阮观南很快就追上了禹赫。 下方的禹赫正和几个残余的部下攻击一只s级王虫,以禹赫ss级的精神力,碾压一个s级王虫不在话下。 可怕就可怕在,背后有人要放冷枪! 阮观南陡然把机甲速度飚到最高,猛然向地面俯冲而去。 禹赫在那人举枪的瞬间,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 可是面前是s级王虫密集的攻击,他没发立即转身躲避,正准备避开要害硬扛下这一击。 下一秒,一架拉风的机甲贴着头皮就冲了过来,把禹赫身后的威胁之人直接撞的贴在了机甲前身上。 在他掉下去之际,阮观南一拉操纵杆,机甲一个90%垂直升空,硬生生让那人顶着极大的压强给带到了半空中。 等飞到虫族堆里时,阮观南难得露出一抹恶劣的笑,虽然有些僵硬。 她手下一转,机甲瞬间180°旋转了一圈,把那不知死活的人给狠狠的甩在了虫堆里,瞬间被成千上万的虫子给撕了个粉碎。 禹赫一个激动,瞬间削下了王虫半个脑袋。 王虫看着面前人突然亢奋的像打了鸡血一般,害怕的迅速往后撤退。 而禹赫根本不给它逃走的机会,精神力全身心的控制住它,上去就是一顿砍。 王虫临死前都不太明白,这个男人突然发什么癫?!!! 等王虫化成了一摊肉泥后,阮观南才在地面降落了下来。 舱门打开,还没等阮观南下去,面前就被一堵高大的肉墙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阮观南淡定的收回脚,抬头看了过去。 禹赫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原本的不驯消减了几分,反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嗯。” 确实是专门来救他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啊。 刚刚那个s级王虫明显不是ss级禹赫的对手,而且以他的感知能力,即使被放冷枪也不可能重伤到被撤换太子的地步。 那他的重伤,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然而,不用她过多纠结,很快,阮观南就得到了答案。 第185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1) 禹赫嘴角刚咧开准备笑一声,下一秒,就被阮观南猛的一拽就地翻滚了数圈。 阮观南第一时间收回自己的机甲,缓慢的站起身盯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 禹赫显然也注意到了,第一时间把阮观南牢牢的护在身后,死死盯着远处那不断蠕动的如山一般的虫子。 这怪物身长数十米,外观形似毛毛虫。 但外壳却长着数不清的尖锐倒刺,两排螳螂似的足伸展开来,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长刀。 头的位置只有一张满是粘液和利齿的嘴。 阮观南毫不怀疑,即使是最为坚硬的战甲,在它嘴里怕是也难逃被撕碎的命运。 疑似腹部的位置涨的巨大无比,一条条红色纹路在结节中间穿插而过,隐隐感受到了强悍的精神波动。 它一出现,阮观南和禹赫两人就感觉到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如果是同等级的话,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除非…… 这怪物超过了ss级! 很显然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是个刚升了sss级的虫王,而他们也非常倒霉,就这么给碰上了。 看来,这才是导致禹赫重伤的原因啊。 阮观南从禹赫身后走了出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直面这个庞然大物。 两人侧头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汹涌澎湃的杀意。 趁着这虫子刚升级等级不稳,必须赶紧灭了它。 不然一旦放任它成长起来,那对星际来说就是灭顶的灾难。 两人默契的召出ss级的光子剑,眼神死死的盯着怪物的动静。 终于,那怪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它张开血盆大口,仰头发出一声长啸。 这声长啸如同九天惊雷一般震耳欲聋,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和霸气,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而伴随着长啸一同袭来的,则是一股极为强悍的精神波动。 这股精神波动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直接冲着阮观南和禹赫二人席卷而来。 阮观南眉眼一沉,身上属于ss级的精神力瞬间暴涨。 当两道精神力碰撞上的那一刻,阮观南才直白的感受到了跨级的差距。 她瞬间就感觉胸腔内的血气翻涌,巨大的冲击和压制激的她耳中轰鸣不断,那一瞬间她几乎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而禹赫趁着这个间隙,提着光子剑就从侧面切了过去。 这一剑直接砍向那蠕动的身体,可是除了划开一道不浅的伤口以外,并没有给这个庞然大物造成什么损失。 反而被暴怒的虫王给一尾巴扫出数里开外,狠狠的砸到了废墟上。 禹赫只觉得一阵气血激荡,控制不住的呕出了几口血。 阮观南这边也不好受,被王虫的精神攻击搅的脑子一片生疼,耳中隐隐出现了点点血痕。 趁着王虫被禹赫打断精神攻击后,阮观南收起光子剑,瞬间召唤出了自己的机甲。 直接脱离地面,在空中与它进行拉扯。 阮观南凭借着自己高超的驾驶技术,躲开了王虫的一次次精神冲击。 甚至还能钻空子开启能量炮,对着那恶心的身子来上几个炮弹。 那边阮观南带着王虫兜圈子,这边的禹赫也缓过了那一口气。 他再次召出光子剑,把精神力附着在剑上,找准时机冲上去就是几刀。 阮观南发现,当炮弹打到虫王身子的结节缝隙时,那怪物的精神力好像紊乱的会更加厉害。 难道,弱点在结节处? 没等阮观南深想,地面的王虫终于被两人的轮番攻击惹怒了。 原本伏在地面的身子陡然立了起来,尖锐的咆哮声响彻整个能源星,连阮父那边都隐隐听到了动静。 阮父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的盯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那正是女儿离开的方向。 阮枭垂头看着下方源源不断的虫族,这些东西把他们狠狠的隔在了能源星的一侧。 一个负责任的将领,绝不会抛弃他们的士兵! 阮枭能做的,只有大范围猛攻,尽快清除这些杂碎,为女儿的回归扫清障碍。 而被惦记的阮观南,现在确实危机四伏。 这个虫王立起来的一瞬间,就像一根擎天柱一样矗立在她的机甲面前。 阮观南内心一惊,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拉下操纵杆,死死的向上攀升。 禹赫在下面看的胆战心惊,吓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还好阮观南反应敏捷,不然她和机甲一起就直戳戳的撞在这根“柱子”上了。 极限爬坡之后,机甲迅速与虫王拉开距离。 可惜,暴怒的虫王根本不给她第二次逃跑的机会。 它嘴巴陡然张到最大,一道强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精神波直接冲着阮观南就喷了过去。 阮观南神情肃然,近在眼前的精神波压的她根本施展不出精神力,她直觉这次已经躲不过了。 下一刻,她眼神一厉,千钧一发之间直接跃出了机甲,朝着地面砸去。 她甚至还能乐观的想:砸死至少还有个全尸,总比轰成肉泥强的多吧。 躲过撞击,被迫弃甲,紧紧发生在短短数秒间。 禹赫那口气还没松下,就被阮观南的惊人举动给吓得目眦欲裂。 他调动全身的精神力,拼命的朝着阮观南砸落的地方冲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极速降落的身体一刻也不敢放松。 在最后一刻,禹赫借助精神力拼命一跃,终于在最后一刻,把那个身影如愿接到了怀里。 还没等他庆幸,禹赫眼神陡然一沉,把刚刚接到怀中的人又奋力抛了出去。 下一刻,他的胸膛就被一柄长刀一般的利爪给洞穿了个彻底。 第186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2) 禹赫痛苦的皱了下眉,身体被利爪给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口中的鲜血像是不要命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流。 阮观南心猛的一滞,脸色沉的可怕。 落地的一瞬间就迅速暴冲而出,抬起光子剑就狠狠削断了王虫想要缩回去的巨爪,把洞穿的那段留在了禹赫体内。 阮观南接住他软倒的身子,一个公主抱迅速把他带离了战场。 阮观南拼命的往外跑,一路上,禹赫的鲜血滴滴叭叭撒了一路,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灰白一片。 等找到一个掩体的时候,阮观南才轻轻的把人放在干净的石板上。 看着男人狼狈的样子,阮观南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刚刚拼死救自己的画面,内心一阵窒闷和酸涩。 她抬起手轻轻的给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可是擦完下一秒又被弄脏。 阮观南忍下浑身暴涨的精神力,眼中通红一片。 她轻柔的拍了拍禹赫的脸,轻声说道: “在坚持一下好吗,等我带你回去。” 说完,她俯下身,在禹赫被血浸染的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禹赫极力睁开自己困顿的双眼,用尽全力勾住了她的大拇指,艰难的印下一个艳丽的章。 阮观南忍下眼中泪意,果决的起身又奔回了战场。 一路上,暴动的精神力疯狂的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强忍着剧痛,将王虫向远离禹赫的地方引去。 等感觉距离差不多了,阮观南再不忍耐,直接把全身翻涌暴动的精神力尽数引入体内。 在精神力集聚到一个顶点之际, “锵!” 被收敛起来的精神力破体而出,一举突破ss级,稳步踏入sss级。 瞬间,铺天盖地的精神力狠辣的朝着那丑八怪席卷而去。 那王虫一时不察,直接被阮观南从中间拦腰砍断,恶臭的血液瞬间充斥于天地间,洋洋洒洒溅了一地。 正当阮观南想一举解决了这个丑东西之际,陡然间,空间一阵扭曲变形,一个小型的虫洞出现在王虫的半截身体前。 下一刻,带头的那半截身体迅速跳入虫洞,转瞬消失不见。 阮观南身子一松,陡然跌回了地上。 半晌,才把那股因精神力耗尽撕裂的疼痛压了下去。 【宿主……,来个“止痛贴贴”吧。】 999很是心疼,商城里逆天的道具没有,但是这些辅助性的小道具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我怕神经一松,就不想站起来了。】 阮观南吐出一口浊气,快速往禹赫的方向奔去。 * 等阮观南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治疗仓内。 她推开治疗仓走了出去,眼睛下意识观察周围的环境。 治疗师看她醒了过来,很是激动, “少将,您终于醒了。” 阮观南脸色骤然一变,沉声道:“禹赫呢?” 医疗师被她的脸色唬了一跳,结结巴巴道: “他伤的比较重,在您隔壁治疗。” 得到确切的消息后,阮观南直接大步去了隔壁。 她隔着玻璃罩,轻轻描绘着他深邃俊美的轮廓。 看着脸色依旧苍白、安静躺着的禹赫,她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他接住自己,胸口被洞穿的画面。 旁边的治疗师说道: “帝国太子胸口的伤很严重,但送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治疗仓多躺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阮观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天,她抱着禹赫往回走,直到看到父亲来接她的身影,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因为需要治疗,阮父先把他们安顿在能源星附近的一颗星球上,派了军队过来守着他们。 如今,只等禹赫醒来,他们就可以立即返程了。 几天后,阮观南如常来到隔壁,看看禹赫的恢复情况。 刚一进去,阮观南的脚步就猛的一顿,下一刻,她面瘫的冰块脸直接破了大防! 阮观南脚步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扶住墙站稳身体,甩甩自己逐渐不清明的脑子。 这味道也太霸道了! 辛辣刺激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充斥着整个房间,熏的阮观南手脚发软。 这是,禹赫的信息素? 可不对啊,如果是他的信息素,自己应该觉得不舒服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而过,就猛的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紧紧抱住,嘴巴有意无意的蹭着脖子上的阻隔贴。 禹赫痊愈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可身体的躁动告诉他,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听到脚步声,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藏在了门背后,眼睛迷离又充满杀气。 可等他看到来人是谁之后,那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 一放松,信息素就更加毫不顾忌的溢了出来,让他更加烦躁难耐。 他控制不住的抱住她,遵循本能的往那泄露出浅淡寒梅气息的腺体而去。 这种味道,他想要更多! 阮观南用力一咬,舌尖的疼痛让她眼神清明了几分。 回过神的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向来面瘫的脸差点表情崩塌,震惊道: “你是omega?” 听到omega这个字眼,即使脑子一片混乱,禹赫的身体还是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他埋在她脖子间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固执的拱着她的腺体。 阮观南把人拽到身前来,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沉声道: “禹赫,你是omega,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即使脑子已经被禹赫的信息素诱惑的不轻,甚至隐隐诱发了她的易感期,但她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让他考虑清楚。 禹赫眼睛通红一片,拳头握的死紧,死死盯着阮观南低吼出声: “是,我是omega,怎么,你嫌弃我了吗?” 说完又觉得很委屈,低声道: “你对姓顾的,还有艾莉亚都可以,为什么就我不行……” 阮观南被吼的懵了片刻,简直就要气笑了, “我说什么你就答什么,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禹赫原本的野性不羁瞬间消失无踪,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委屈道: “本殿知道……,本殿自愿的,不会妨碍你和其他人……” 阮观南觉得他应该是发情期被夺了脑子,也懒得沟通了。 她正准备推开门出去一趟,就被禹赫拉的死紧, “这都不行吗?” 声音里的绝望和不甘几乎要压垮他。 阮观南无奈,她把人拉到近前,抬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肃声道: “你想让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出去?你乐意,我可不乐意。” 等阮观南再次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信息素已经浓郁到了一定地步。 瞬间,阮观南的信息素就逸散出来,和空中的信息素交汇融合。 不知是不是omega的天性在发情期格外明显,现在的禹赫自她一进来就紧紧贴着她。 而阮观南也不遑多让,牢牢的把禹赫困在自己的视线里,不让他的身影消失半刻。 她强硬的把人推倒在身后的床上,直奔禹赫脖子上的腺体而去。 她一下一下,轻柔又霸道的舔吻着他的脖颈,被越来越浓郁的龙舌兰酒激的双眼猩红一片。 而禹赫现在也同样不好受,只有吻住那股寒梅气息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一般。 当两股信息素在空中完全融合之后,阮观南才毫不犹疑的咬了下去,用自己的信息素去抚慰他躁动的情绪。 禹赫脸上晕红一片,双手紧紧揽住那令他沉迷的源头,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她易感期的暴躁。 阮观南霸道的把他圈占在自己身侧,不允许任何人的觊觎。 在两人对彼此的热烈和占有欲中,阮观南终身标记了禹赫,真正的把他据为己有。 第187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3) 等平稳的度过了那段特殊时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缓缓醒来,正准备下床去收拾东西,腰就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揽住,一刻也不松。 阮观南纳闷了,这发情期还没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禹赫自己的意愿罢了。 得知阮观南要回联邦星的那一刻起,禹赫的心情就很低沉。 平时牙尖嘴利的,如今倒是沉默寡言了起来。 阮观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抬起他一直低着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啄吻了几下,温声说道: “你再不回去,太子的位置怕是不保了。” 自她知道禹赫是个omega之后,她就明白,为什么只是重伤就要废了禹赫。 看来不是他重伤,而是重伤后暴露了omega的身份。 两人相处了一个月,阮观南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想来也是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禹赫按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贪婪的、着迷的吮吻着女人的唇瓣,急切的想在她身上也印下属于自己的标记,让别人再不敢惦记半分。 可一想到她一回去后,另一个omega就会取代自己陪在她身边,他就无法冷静。 他发现,自己容忍不了她的身边有其他人。 禹赫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幽光,揽着她的双臂越收越紧,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唯恐外面那些莺歌燕语迷了她的眼。 阮观南感受到了他情绪的躁动,释放信息素安抚了一二,声音带着为数不多的笑意,说道: “乖乖回去,等我忙完去看你。” 禹赫眼眸一亮,阮观南对他越纵容,他就越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来自她的偏爱。 他看似玩笑的说道:“我乖乖等你,你把其他乱七八糟的o赶走怎么样?” 话一出口,禹赫的心崩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停跳一般,眼睫垂下避开她的视线,怕被她看出一丝真实情绪。 半天没等到她的承诺,禹赫抱着她的手下意识扣紧了掌心,低垂的眼眸瞬间暗淡一片,被无穷无尽的嫉妒和苦涩淹没。 阮观南奇怪了看着他,半晌才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我很花心的错觉,明明之前左拥右抱的是你。” 禹赫猛的抬起头,惊声道: “我那是为了掩藏身份不得已,而且还都是同类!” 说完又补充道:“那天你抱起那个姓顾的就走,难道不是对他有意思?” 那天回去后,自己被她的信息素诱导进入发情期,硬生生抗了一个月才敢出来见人,而她可能正温柔的抱着其他的o温柔安抚。 想到这种情况,禹赫的心就窒闷的难受。 阮观南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 “没别的o,只有你。” 禹赫猛的抬起头,眼睛里的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随即闷声道: “你不用为了哄我……” 也不怪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本就对omega充满了不公。 可他禹赫不会遵循什么狗屁规则,他的人,谁敢觊觎,他定是不会让他安然的活在世上。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计划了很多条暗杀计划,准备悄悄除掉她身边的花蝴蝶。 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禹赫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好像要看出她撒谎的迹象。 可是并没有,有的只是一片坦然和无奈。 禹赫眼眸中的光骤然亮起,猛的把人抱起身,举在身前转了好几圈。 又把她放倒在床上,饿虎扑食一般狠狠的亲了上去,直把阮观南吻的呼吸不稳。 禹赫不断缠磨,暗暗放出信息素勾引她,还假装不经意的蹭开她的阻隔贴。 湿热的唇片刻不离她的腺体,更是在脖颈上留下了一枚枚深刻的吻痕,好似也在标记他的伴侣。 阮观南也温柔纵容他的小动作。 这个世界对o不公平,那她就单独对禹赫公平。 阮观南的放纵无疑给了禹赫可以放肆的信号,激动的他抱着阮观南一刻不离,紧紧贴着她打下自己的烙印。 两人这一胡闹,两天时间又过去了。 实在拖不下去,禹赫才勉强的登上了飞船,不舍的眼神像是在拉丝一般,看的阮观南好笑不已。 这边,阮观南一回到联邦星,就被阮父叫到了书房。 “帝国太子伤的很重?养了一个多月。”,阮父随口一问。 阮观南向来冷淡的脸上也难得浮现了一丝尴尬,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是,有些严重。” 阮父点点头,转而问起了那天的具体情况。 虽然阮观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把虫族出现sss级虫王的事情传回了联邦。 但因为这一个月派军出去一无所获,联邦上层也有些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阮观南抬起头,认真的直视着阮枭,肃声道: “父亲,我现在是sss级。” 阮枭猛的站起身,看着女儿一脸平淡,他才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惊喜,但声音不可避免的带了一丝出来, “好!好!” 阮观南能看得出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父女两人实在生疏了太久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阮枭尽快把这个消息上报了上去,上层瞬间轰动不已! 这还是星际上唯一一个到达sss级的alpha,简直是奇迹。 有这么个震惊星际的消息在前,其他人对阮观南传回的消息更加重视,派出更多的军队去侦查。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联邦长依然坚持质疑阮观南的说辞,导致上层意见很是割裂。 自联邦长调自己去营救沐甜甜的时候,阮观南就感觉很是疑惑,好像要专门把她支走一样。 现在就因为暂时没有找到虫王踪迹,就对属下军报产生质疑,试图影响其他人的判断。 怎么看怎么奇怪。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之前还大肆反对研究纯种人类基因的联邦长,竟然在大战当前的紧张气氛下,公开支持纯种人类基因的研究。 为此还赢得了众多b和o的赞美,致使整个联邦星的b和o都陷入了对古地球基因的狂热中,丝毫感受不到虫族来犯的紧迫感。 阮观南不知道为什么联邦长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 虫族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位sss级的领导者,这对整个星际人类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而现在人们一心扑在基因研究上,试图改换基因,简直是本末倒置。 第188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4) 阮观南升职了。 风里来雨里去了一段时间,立了大大小小不少功,少将终于升级成了中将。 除了手下管的人多了点,能参与一些重要的机密会议以外,其他也没什么改变。 阮观南参与的第一次会议中,主题为联邦长和沈家提出的关于“取消与帝国之间的一切禁令”的决议。 谈论的格局很大,说大敌当前,两国应该紧密联手,共同抵御虫族的入侵。 这样的说法赢来了一众人的支持和赞同,以为联邦长深谋远虑。 阮观南真是不敢苟同,割裂了几千年的两个国家,为了退敌暂时联合还行。 但是要短时间“融合”,这真不是在过家家吗? 外面敌人骚扰不断,联邦长这又是研究新人类,又是与帝国互通有无,这是准备带头发展星际和平? 趁着别人不注意,阮观南仔细打量了上首激动发言的联邦长,觉得他是不是突然脑子进了水? 不管怎么说,超过半数的代表同意,这项决议就算是生效了。 而且帝国那边竟然也很快同意了联邦的方案,两个国家的带头人握手言和,共同发展。 不止阮观南不理解,刚回去的禹赫也觉得匪夷所思。 但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那个背叛自己的副官。 如果不是阮观南及时出现,自己下场可能会更惨。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有本事,连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也能策反。 一天,下了朝会,二皇子比柯快步走到禹赫身边,双手紧紧的搂住禹赫的双肩来回打量,激动道: “大哥,听说你受了重伤,如今恢复的怎么样了?” 禹赫嘴角笑意如常,眼神里的光却明明灭灭,随意道: “二弟这么关心大哥,那当时怎么还推举大哥出战?” 比柯脸上担忧的心情一顿,委屈道: “大哥在怨我吗?” 禹赫看着他这副熟悉的表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副官和他还多有瓜葛。 引他参军的比柯是伯乐,一手提拔他的上级就成了绊脚石? 葬身虫腹还真是便宜了那个狗东西。 禹赫眼神里的情绪明明灭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怎么会?我们可是亲兄弟。” 说完就重重拍了一下比柯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开了。 比柯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原本乖巧的表情慢慢落了下来,眉头紧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禹赫回来后,整个都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是被他察觉了什么? 比柯眉眼间的阴云越积越深,隐藏极好的野心和不甘也不自觉的暴露了几分。 从小到大,禹赫都好像是压在他头顶上的一座巨山。 他优秀、俊美、强大,是帝国唯一一个ss级的alpha,是父王眼里最合格的继承人。 而他,却只能像个小跟班一样透明的活在禹赫的身后,做一个贴心的弟弟,看着他群o环绕,人生得意。 他也是s级的alpha啊,他不甘心! 想到这里,比柯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眼里的野心和贪婪像是陡然见光的恶鬼,狰狞着想要把渴望的东西占为己有! 禹赫回到太子宫后,第一时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下人都以为太子又开始阴晴不定了,却不料,他们的太子现在正像一个分开多日,突然查岗的怨夫。 光脑响起来的时候,阮观南正从阮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看到是禹赫的通讯,她脸上的冰冷也消散了几分,抬手一划,禹赫那张俊美的面孔就立体呈现在了面前。 “怎么这么晚才接,不会是背着本殿藏了其他的奸夫吧?” 禹赫双手抱胸,头撇向一边,眼角余光却是半刻也不离,那个自分开就开始想念的人。 阮观南嘴角微微勾起,平静的眼底也泛起点点波澜。 清冷的声音犹如高贵的玉器碰撞,磨的禹赫不自在的伸手搓了一把耳尖。 “带你去找找那隐身的奸夫。” 说完,阮观南带着他线上参观了一下房子。 禹赫看的很认真,房子装饰就像她本人一样,清清冷冷,简简单单。 “还满意吗?” 阮观南眼眸染上笑意,难得调侃道。 “咳,还、还行吧。” “喜欢什么样式的,到时候你自己重装。” 阮观南话音刚落,只听禹赫那边突然“咚”的一声,人瞬间消失在了光脑画面里。 下一瞬,又狼狈的爬回了床上,脸色明显红了一个度,结结巴巴的小声道: “你、你、为什么不是你来帝制星?” 谁料,阮观南认同的点点头,“也行。” “啊?”,禹赫傻了,呆呆愣愣的。 在阮观南面前,他再也回不去当初那个野性反骨的潇洒模样了。 如今更是恨不得把衣领扣到下巴处,很具备有家室的自觉性。 反应过来后生怕她反悔,语速很快的说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立刻让人去换。” “和你一个房间就行。” 空间内的999很懵,它实在是不懂了,宿主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张冰块脸,说出这么骚的话的? 而那边的禹赫,再一次从画面里消失了。 阮观南抬眸,突然被他可爱住了,清浅的笑声如涓涓细流,流淌而出。 落入那边鸵鸟的禹赫耳里,脸直接红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好像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全身躁动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入了发情期了? 禹赫看向半空中,女子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依然在画面里,温柔的注视着屏幕,原本冰冷淡漠的眼神在此刻也消减了不少。 他抬起手,隔空描摹着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好似要永久的刻入心里、骨血里。 让她永永远远独属于自己,才肯罢休…… 第189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5) 自从sss级的虫王舍尾逃生后,阮观南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它的下落。 如果最大的一次虫族危机是因为这条sss级的王虫引起的,那她现在也已经sss级,也不是全无对抗的资本了吧? 但如果能提前把它扼杀掉,把最大的危机直接连根拔起,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阮观南直接申请,亲自去进行搜查任务。 飞船上,顾祈白、严诺、袁秉谦都已经早早等着她了。 看到阮观南出现,立刻神情严肃的敬了个礼,齐声道:“阮中将!” 阮观南点点头,一身军装笔挺又冰冷,直接往操控室走去。 “阮中将,您……” 突然被喊住,阮观南扭头看去,等着她说完。 严诺犹豫半晌,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沉声道: “关于沈阔,他已经知道错了,不应该在营救的时候不听您的指令,您可不可以……” 阮观南面向她,平静的听她说完,然后认真的问道: “这次营救,他违抗本将的命令擅自行动,如果本将对此毫无作为,下次在战场上,他要是带着你们去死呢?” 阮观南平静的直视他们,尤其是严诺, “你能代表其他家族,替他们的继承人保命吗?” 严诺被问的哑口无言,她……不能…… 随后,她严肃的敬了个礼,高声道: “抱歉中将,属下知错。” 阮观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往操纵室走去。 顾祈白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女子转身离去的时候,他才控制不住的抬头去追随她的身影。 看着她背影挺直的消失在视野中,顾祈白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一开始得知自己被安排过来和“联邦最出色的少将”培养感情,他是无所谓的。 作为一个omega的身份爬上继承人的位置,顾祈白当然不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 他因为出色的发明天赋被上层看重,这才引起了家族的重视,一路压下族中的alpha成为联邦星唯一一个omega继承人。 他要向全星际证明,omega的存在,并不是只有繁衍子嗣这么一个选项! 所以,为了让顾家在他手底上走上巅峰,他不介意采用联姻的手段。 只是没想到,只是一场短时间的接触,自己就这么容易沦陷,总是忍不住把目光驻足在她身上。 在这个不把omega当人看的时代,原本对婚姻没期望的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和一个人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可惜,他连和她组建家庭的资格都没有。 究竟多优秀的omega,才配站在她身边呢? 这边,阮观南进入总控室后,直接下达了前往能源星的命令。 她要回去看看,那个sss级虫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而且她一直很疑惑,虫族最近大规模袭击能源星究竟有什么目的,怎么突然对能源石感兴趣了呢? 诸多疑惑缠在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没有头绪,只能先去实地检查一番。 到达能源星后,阮观南命人仔细探查一下周边情况。 她自己到上次战斗的地方探查了一圈,除了断壁残垣以外,再没有任何异常。 其他人也汇报说,没有任何发现。 阮观南又把其他能源星都巡视了个遍,都没有再发现虫王出现的痕迹。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凄惨战斗,并且因此激发出sss级,阮观南都要怀疑sss级虫王是否真实存在了。 这一趟一无所获,军部其他人也都没有新的进展。 联邦长直接下令,中断寻找sss级虫王的计划,觉得这样下去只是无节制的浪费军用资源,毫无意义。 联邦长义正辞严地说: “如果真的有sss级虫王,迟早有一天会出来,阮中将是我们对付它的最大底牌!” 阮观南实在没忍住,努力地冲着上首的人翻了个白眼。 阮父看到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阮观南也不敢忤逆阮父的意思,只能煎熬地坐在椅子上,听联邦长在上面画大饼。 话题已经从虫族重新回到了新型基因研究对星际社会的好处上面,说的那是个热血沸腾,简直与之前呈反对意见的人是两副嘴脸。 散会后,阮观南跟着阮父回了阮家,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父亲,那个虫王……” 阮父抬手打断,看了她半晌才沉声说道: “既然决议已经通过,明面上,军部已经不能再大规模出动寻找了。” “你说,上次打斗你已经把它重伤了?” “是的。” 阮父沉思片刻,“既然重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作乱了。之前藏那么严实没有被发现,现在只会躲的更深,这件事先放一放。” 阮观南点点头,同意父亲的说法。 “对了,我还没详细问你,上次去帝制星参加宴会可有受到刁难?” “并没有。” 听到她的答案,阮父难得笑的意味深长,揶揄道: “听说,那艾莉亚公主对你有意?” 阮观南抬头与阮父对视,清晰地从他眼睛里看见了八卦的意味。 不是,他那个严肃刻板的父亲呢? 出去打了一仗这是被掉包了吗? 阮父可能也察觉到自己崩人设了,捂嘴咳了一声,严肃道: “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既然顾家那小子不合适,看看其他人也好。” 阮观南有些无奈,她已经标记了人家哥哥,总不能再搭上妹妹吧? 不说人家爹愿不愿意,光是禹赫那里就过不去。 别看他一开始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杀人灭口呢。 不过最主要的是,她不会那么做就是了。 阮观南身为顶级alpha,当然也具有alpha骨子里所携带的霸道和超高占有欲。 自禹赫舍命也要救她的那一刻,这个人就已经被她打上了所属的标签。 即使他是alpha,即使他可能不愿,阮观南依旧打算把他占为己有,只不过可能动用些强制手段。 只不过没想到峰回路转,倒是省了她不少心思。 现在禹赫已经是她的人,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禹赫背着她找人,她一定会弄死那个人,在打断他的腿! 不过,禹赫既然是omega,怎么会有那么高的精神力呢? 这让阮观南有些纳闷,不过也就只有一点好奇,并没有追查到底的心思。 等他以后想说出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当一个合格的听众就是了,自己的omega自己宠! 见她脸上没什么情绪,阮父也看出来她对那公主没有别的意思,遗憾地叹了口气,嘱咐道: “我和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阮家继承人可不能连后代都没有。” “是。” 阮观南出了阮家后,长长舒了口气。 以前抗拒接触父亲,是因为总是被父亲拎出去训练,每次都感觉生不如死。 现在可倒好,改成催婚了,这家不回也罢! 第190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6) 太子宫内,一个属下低头站在下首,脸上很是恭敬,但他内心非常无语。 太子已经拿着那份文件看了快半个小时了,依旧没有签字。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胆战心惊了许久,直到看见太子来回变脸,属下才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这是一份“关于拓展能源星”的计划书吧? 为什么太子看个文件一会儿甜蜜地笑出了声,一会儿又苦恼地皱眉? 有这么为难吗? 不过禹赫并没有给他探究答案的机会,可能终于察觉到下属的碍眼了,大笔一挥,然后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不怪禹赫心绪复杂,他和阮观南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本来在分开的第十天,他就已经忍不住想去找她了。 可是他以前为了掩饰身份,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也听了不少关于alpha和omega之间的那些情情爱爱,太过主动的o结局大都不好。 以前他对此不屑一顾,现在却有些惶恐不安。 作为“alpha”,他已经见惯了这个时代对omega的各种践踏和不公,即使身在皇室也不能避免。 更别说他还身处太子这个位置上,omega的身份一旦暴露,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 那天从医疗舱醒来后,禹赫的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身份暴露。 可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是她后,禹赫是半点也下不了手。 他当时内心甚至有一种隐秘地兴奋。 所幸,他得偿所愿了 可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别说见面了,就连在光脑上的联系都越来越少。 禹赫越来越焦躁,他暗暗决定再等一天,如果阮观南还没有消息,他就直接杀过去。 正当禹赫越想脸色越难看之际,陡然被属下的敲门声打断了脑子里的阴暗心思。 “殿下,有客来访,您……” “不见。” 禹赫烦躁得摆摆手,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想着怎么去联邦星逮人,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访? “好的,属下去回绝联邦中将。” 他话音刚落,眼前“嗖”的一下陡然蹿过去一个黑影,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上首的位置已经空空荡荡。 属下挠挠头,暗自嘀咕殿下越来越阴影不定了,连回绝人都抢着去干,那还有他什么事儿? 禹赫现在可不知道自己的蠢手下已经在心里念叨他八百遍了,现在他一门心思只想去见她。 等快跑到门口的时候,禹赫突然停了下来,他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这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门口处。 哪怕已经看到了不远处那抹身影,他也极力压下冲过去的念头,站在原地,下巴微扬, “你来了?” 阮观南挑挑眉,看着禹赫的眼神显而易见: 不然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禹赫自知问了一个蠢问题,暗骂了一声,但他可不会表现出来,整个人往墙上一靠,傲气十足。 阮观南走到近前,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对禹赫所表现出来的尖锐和傲气不置可否。 最近一段时间没日没夜的搜查sss级虫王的下落,还是在昨天联邦长下令停止以后,她才空出些时间。 不过对于禹赫来说,她标记完就长时间玩失踪,确实看上去像是一个渣a能做出来的事。 阮观南站在他面前,认真询问道: “要不要和我去度蜜月?” 对于星际人类来说,终身标记的那一刻就已经结为了伴侣,后续只用提交申请公证一下即可。 她和禹赫也就差一份公开的证明了。 禹赫正微抬下巴,凉凉地看着她,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眼睛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大,刚刚积蓄出来的傲慢顿时烟消云散,傻傻地追问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 “我申请了十天假期,要不要和我去度蜜月?”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禹赫阴霾了近一个月的心情瞬间明朗了起来。 二话不说,拽着阮观南的手腕就往他的私人飞行器走去。 阮观南用力拉住了他,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私人行程,你那飞行器太招摇,开我的吧。” 禹赫飞扬的心又落下了几分,不情不愿地跟着阮观南上了一辆没什么标识的飞行器。 忍了半天,禹赫还是闷声开口道: “你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怕影响你找其他情人?” 阮观南难得被问住了,视线下意识看向禹赫的脑袋,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禹赫被她看的恼羞成怒,眼睛凶狠地瞪着阮观南。 只要她稍微表露一点这方面的意思,禹赫随时都能扑上来咬死她。 阮观南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确定你的属性现在能公开?还是说,你要和我玩儿双a恋?” 禹赫一噎,马上要炸毛的银发又服服帖帖的垂在耳边,低声道: “我和其他o不一样,他们奈何不了我……” 确实,禹赫可能是星际史上唯一一个ss级精神力的omega了,他的存在证明了星际人类的一种进化。 可如今,人们对omega已经形成了刻板印象,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改变了。 知道她并没有藏着自己的意思,禹赫的心情又飘扬了起来,非常理所当然的把阮观南的手握进掌心,把玩了一路。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阮观南牵着他上了一座不算高的山。 禹赫打量着四周略显荒凉的环境,好奇道: “怎么选了这么一处地方?”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阮观南小小的卖了一个关子,带着他往山腰处走去。 等阮观南站定的时候,示意禹赫往下看。 禹赫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陡然被下方看不见尽头的一片红色花海给夺走了全部注意力。 花是一种很稀少的花,星际人叫它红菱花。 这种花的颜色红到了极致,往往给人一种热烈又颓靡的感觉。 它生长环境比较苛刻,又有虫族在中间阻挠,一直没能在星际花市上普及,所以显得这种花格外的稀少和珍贵。 因此除了好看以外,人们还给它赋予了象征爱情的特殊意义。 有心之人会在他们的伴侣公证书上别上一朵红菱花,来表示他们对伴侣的重视和爱意。 而现在,阮观南送他一整片红菱花海。 禹赫看着下方随风摇摆的红菱花,怔怔地半天回不过神。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血管里欢快的奔腾,刺激的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送给我的?” 禹赫原本野性不羁的眉眼,因为他超出寻常的兴奋,反而像一条即将冲出牢笼的猛犬,双眼亮晶晶地锁住阮观南。 “嗯,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禹赫精神力浮动,整个人就跃了下去,兴奋的在花海里看来看去。 阮观南站在上面,向来冰冷疏离的眼睛里带着肉眼可见的温柔,专注地看着下面的人。 突然,禹赫转头看向她,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阮观南心有所感,顺着背后的力道也跃了下去,被早就准备好的禹赫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上次禹赫也是这么坚定地接住了她,只不过上次的红是血液渲染出来的哀痛。 而这次的红,是双方热烈的爱意…… 第191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7) “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禹赫抱着她不撒手,直接原地坐了下来,两人的身影直接淹没在了热烈的红海里。 “你给我的感觉和它很像,热烈、肆意,” 阮观南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能不知不觉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 禹赫被她这直白到类似表白的话语说的有些不自在,耳尖不自觉地红了个彻底。 阮观南指尖轻触他的耳尖,另一只手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推到在地上,趴在他耳尖继续道: “而且,你是我唯一的伴侣,希望红菱花,能出现在我们只此一份的公证书上。” 禹赫浑身一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眼底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束缚不住,随着阮观南的话一起崩腾而出。 阮观南看着身下人红彤彤的模样,轻笑出声,直接垂头吻了一下禹赫偏粉的薄唇,很快又偏头转向了禹赫的脖颈间。 她缓慢地用嘴撕开他的阻隔贴,一股熟悉又霸道的龙舌兰酒信息素瞬间涌了出来,在这片小天地慢慢扩散。 阮观南伸手握住禹赫落在草地上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的精神力不自觉融合纠缠,缓缓升空扩散,把这片空间牢牢的与外界隔绝开来,确保两人的信息素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空间隔开后,阮观南再也无所顾忌,含住身下人的唇辗转研磨。 禹赫的眸光终于凝实,萦绕在阮观南身上舍不得离开。 他一手扣住她的细腰,一手撕开她脖子上的阻隔贴,霸道又隐含包容的寒梅信息素铺展开来,把禹赫牢牢地包裹在内。 这信息素和她主人一样,主动且具有攻击性,禹赫脸颊晕红一片,看着身上人的眼神满是迷离和痴迷。 他双手紧紧的把人扣在怀里,像是天生契合般的盈满了他的怀抱,整个人被信息素诱惑的几乎无法动弹,迫切想要得到更多。 微风拂过花海,摇曳的红菱花也在见证一场亲密。 * 这几天,禹赫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郁,肉眼可见的快乐不少,也变得黏人的紧。 毕竟是专门带他出来放松一下的,阮观南也乐意纵着他。 返程途中,飞行器需要进行一次能源补给,两人就近选择了一颗旅游星降落。 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这颗旅游星因为环境设计的非常梦幻浪漫,深受小情侣的喜爱,所以客流量还是比较可观的。 趁着补给需要些时间,阮观南和禹赫就顺便在旅游星逛了一圈。 以前禹赫对这些最是不屑一顾,但现在因为有阮观南的存在,他倒是也欣赏的津津有味。 正当两人准备返回去的时候,变故突生。 阮观南敏锐的感觉到远处有一股狂暴的精神力波动,禹赫同样也感觉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往暴动源头奔去。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那个精神力暴动的a级alpha已经伤了不少人,整个人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甩出精神力疯狂的攻击过路的人。 阮观南眉眼一沉,高等级精神力瞬间涌出向着那人扑去,暴动的alpha眨眼间就被压跪在了地上。 即使如此,他还不停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继续攻击,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弥漫了整个眼眶,看上去猩红一片,很是可怖。 阮观南走到他跟前,对着地上人的胳膊就踹了两脚,直到把他的胳膊都踹断了,他这才消停了片刻。 “只是a级alpha暴动,情况还算可控。” 阮观南话音刚落,猛然一股比刚才还狂暴的精神力突然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原本没被影响的一批人瞬间被这股精神力刺的脑子生疼,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等级差一些的人甚至直接晕死过去,耳朵和眼睛不停流血,整个广场上站着的人竟然只剩下了阮观南和禹赫两人。 两人神色都很严峻,禹赫更是直接冲着远处狂暴的源头奔去。 他的精神力狂涌而出,抬手打在那个疯狂的s级alpha身上。 毕竟是s级,尽管禹赫等级比他高,也没有第一时间就把人打倒在地。 那人摔出去之后很快就站了起来,狰狞着冲上来准备和禹赫同归于尽。 禹赫一向勾起来的唇角也落了下去,对这两个不识眼色的东西很是恼怒。 他召出更多精神力直直冲着对面的人打去,直接把人刺的白眼一翻,抽搐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而阮观南也没有闲着,她放出精神力探查了一下路人的情况,越探神色越紧绷。 “怎么了?” 禹赫走了过来,看她表情不对问了一句。 “距离s级暴动越近的人,受到的伤害越大,里面这一圈的人没有生命迹象了。” 听完这话,禹赫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纵观星际史,记录在册的s级精神力暴动都造成了大面积的伤亡,很是惨烈。 最近两百年情况有所好转,那还是因为先有阮父后有禹赫这俩ss级的存在。 而今天如果不是两人路过这里补给,这次死的人怕是又不少。 阮观南表情很严肃,她把刚刚顺手提溜过来的a级翻了个面,示意禹赫看他的脖子。 禹赫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眼眸突然一顿, “腺体被破坏了。” 下一瞬,他快步走到那个抽搐的s级跟前也看了一眼,然后冲着阮观南点点头, “也被破坏了。” 阮观南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思,精神力暴动并不会破坏腺体,而现在两个暴动者的腺体都被破坏了,巧合吗? 回到联邦星之后,阮观南第一时间把这件事上报,并且请求调查s级精神力者暴动的原因。 联邦长听完她的汇报后,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平静道: “阮中将,暴动不止这一处,我想他们精神力暴动的大概原因,应该是得知了新型基因药研制失败的消息把吧?” 阮观南眉心一凝,“什么时候的事?” “巧了,也是不久前。” 联邦长下巴微抬,示意她看网上的消息。 阮观南打开光脑,网上已经闹哄哄一片了,因为官方在三个小时前发布了新型基因药研制失败的消息。 她大体扫了几眼,抬眸看向上方的联邦长,沉声道: “s级的alpha每年都会进行精神力暴动评估和控制,近几年几乎很少出现高等级精神力暴动的情况。 而短短时间内出现了三起,您觉得只是因为新型基因药研制失败,受不了打击导致他们暴动?” 如果不是她面瘫,阮观南都要气笑了,这上面坐着的人脑子是被吃掉了吗? 而联邦长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没有出声。 阮观南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决定不跟傻缺说话。 第192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8) 最近一段时间,精神力暴动的情况时不时就会出现,s级的倒是没在发生。 阮观南亲自跑了几个事故发生地,不出意外,暴动者腺体都被破坏了。 她有些猜测,但还没有确凿证据,于是派袁秉谦他们去查探消息。 她自己则去了阿斯德军校,因为之前请假落下好几节课,今天得去补上。 一进学校,阮观南就撕了阻隔贴,控制着信息素在四周蔓延。 那些想上来打招呼的同学还没等靠近,瞬间一退三尺远,跑的比兔子还快。 阮观南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阿斯德军校没有被波及? 她一路沉思着走进了高年级机甲战斗班,刚站稳脚步,班里的人顿时大叫出声,“砰砰砰”倒了一大片。 阮观南一愣,赶紧伸手把阻隔贴贴到了腺体上。 还没等她说什么,就与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人倒是后知后觉,往后一仰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迷离和压抑,仿佛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阮观南眼神微冷,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向着那个班里唯一的omega走去。 站在跟前看着他演了好一会儿,阮观南才不紧不慢的伸手把人提了起来。 等扫到他脖子处的时候,阮观南周身仿佛弥漫着凛冽的杀意,冷声道: “这位同学,你的腺体,怎么被破坏了?” 那人见自己已经暴露也不装了,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往阮观南脸上甩了一团东西,想借此机会逃跑。 可他到底低估了超高等级alpha的能力,尤其阮观南还是星际史上第一个sss级的alpha。 在他刚抬起胳膊的一瞬间,阮观南就已经察觉出了他的意图,迅速召出精神力把他甩出来的东西包裹了起来。 而他本人,更是直面碾压式的精神冲击,晕死的彻底。 其他同学看着这一幕都懵了,愣愣地盯着空中浮动的能量团不敢眨眼,而阮观南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有胆子大的试图上去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阮观南也没有阻止。 在包裹住的一瞬间,她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现在正好也让他们看个清楚。 “虫、虫……虫族,是虫族!” * 和阮观南分开后,禹赫也第一时间回到了帝制星。 刚到太子宫没多久,他就接到了赛琳王后想要见他的旨意。 他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顿时晦涩一片,沉默半晌,还是跟着来人去了赛琳宫中。 面容美丽、气质高贵的王后像往常一样,端坐在高位上。 即使看到禹赫这个亲儿子,赛琳眼里也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声音冷硬道: “禹赫,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太子?” 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样子,禹赫已经见怪不怪了,看着上座的高贵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多亏了母后,儿臣才能坐上这个位置,怎么会忘记呢?” “哼,你还有脸提?身为帝国太子,整日里浪荡成性,这次又是去哪里游手好闲去了?你还嫌你父王对你不够失望?” 声声质问,一声比一声愤怒,赛琳王后那张美丽的脸都黑沉了一大片,眼睛里尽是对禹赫的不满和挑剔。 禹赫也不反驳,只是平静的站在大殿中央,任由他的亲生母亲发泄她的怒火。 赛琳王后起身走下台阶,来到禹赫身边,抬起手伸向禹赫,准备拍一拍他的肩膀。 而禹赫心骤然一紧,下意识躲开了赛琳伸过来的手。 赛琳脸色有些不好看,对于儿子的反常举动,眼睛里满是打量和探究。 突然她眼神一沉,咬牙低声道: “禹赫,转过来!” 禹赫抬头对上她阴沉愤怒的视线,嘴里不由得嗤笑出声,但也没在动弹,任由赛琳愤怒的撕下他腺体上的阻隔贴。 当那股霸道的龙舌兰酒信息素蔓延出来的时候,赛琳的端庄再也维持不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禹赫的脸上,凑到他耳边怒声道: “谁让你把腺体修复的?你是疯了吗?!” 相比于赛琳的扭曲愤怒,禹赫的心出奇的平静,扭头看着他的母后,讽刺道: “自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迫接受您的改造。您一次次破坏了我的腺体二十多年,还不够吗?” 赛琳完全听不进去禹赫的话,低声吼道: “禹赫,是我让你成为了尊贵的优质alpha,是我把你推上了这个位置。” “低劣的omega有什么好,你是alpha,你到死都只能是alpha,听见了没有!” 赛琳眼睛里满是猩红的血色,瞪着禹赫的视线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一般,神情满是疯狂。 禹赫垂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她发泄。 赛琳实在受不了,直接抽刀就刺向了禹赫的脖子处,想要再一次挖出他那耻辱的腺体。 在刀落在脖子上的一瞬间,赛琳的手却再也刺不进去半分。 一股强悍的精神力涌动在四周,无论她怎么用力,刀尖不见寸进。 她怒瞪着禹赫,恨声道:“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了吗?” 禹赫依旧沉默,认真看着赛琳的眼睛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坚定又愉悦的弧度,轻声道: “母后,这次怕是不能如您的愿了,如果没有了腺体,我的alpha怕是会不高兴的。” 赛琳手一松,刀直直的掉到地面上,划出刺耳难听的摩擦声。 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看向禹赫的眼睛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声音尖锐又难听, “禹赫!你疯了?!” 赛琳浑身颤抖不止,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逆子。 她战战兢兢瞒了这么多年,而她的儿子恨不得昭告天下,现在竟然光明正大的找了伴侣!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禹赫的身份暴露,她的处境会有多么的艰难和难堪。 当初之所以能坐上王后的位置,就是因为她先生下了一个alpha子嗣。 如果被大帝知道真相,她的王后位置怕是也坐到头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 赛琳果断捡起地上的刀,疯狂的朝禹赫扑过去,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疯狂和偏执。 而禹赫作为ss级的精神力者,挡住她的攻击简直是轻而易举。 以前是从来没有反抗的心思,以后可不会了。 禹赫握住赛琳不断挥刀的手,用力往后一推,再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193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19) 禹赫满身疲惫的回到太子宫,属下不敢耽搁,上报了关于帝制星各区发生暴动的情况。 禹赫果断的派出一部分精锐出去详查,尤其关注腺体被破坏的这一类人。 “太子殿下,还有一件事,二皇子向大帝申请,现在已经被批准进入军部了。” 听到这个消息,禹赫是一点都不惊讶。 自从上次副官叛变一事,禹赫再也不可能把比柯看成什么单纯无害的弟弟,这就是一匹心思深沉的狼! 禹赫指尖轻敲桌面,眼眸里划过一抹深沉难辨的神色,沉声道: “吩咐下去,拔除他的所有势力,按先前计划执行。” “是!” 禹赫眼神冰冷地看向窗外,对于隐藏的祸患,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最近这几天,比柯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了不少,眼下黑眼圈浓重,可见没有睡什么好觉。 看到禹赫悠哉悠哉出了大殿,比柯嘴角牵起一抹笑,沉声道: “大哥,我们可是亲兄弟,没必要这么狠吧?” 禹赫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讽笑出声, “呵,留着让你背后捅我刀子?” “不过,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我这表面上单纯没有野心的弟弟,暗地里竟然还有这么多谋划,真让哥哥我大开眼界。” 比柯这几年在暗地里小动作不少,拉拢了帝制星其中一位土财主,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财力,真让他在军部安插了不少兵力。 还秘密养了不少实验室,现在还没发现在干些什么勾当。 听到他的不屑和讽刺,比柯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阴狠地看着禹赫半晌,愤怒地转身离开了。 等把比柯在军部埋的钉子都拔除以后,禹赫这才有心思关注一下关于精神力暴动的调查。 和他先前的猜测一样,凡是暴动者腺体都被破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想到了比柯名下的那些不知名实验室,这件事会不会也和比柯有关呢? 禹赫坐在椅子上沉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属下的通报给打乱了。 “殿下,赛琳王后请您过去。” 属下现在简直是汗流浃背,上次太子殿下从王后那里回来的时候,脸色那是一个差劲,这才几天又来请,怕是也没什么好事! 禹赫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说什么事?” “没有。” 禹赫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但还是去了。 和上次一样,赛琳王后依然高高端坐上首,尽显威仪。 禹赫行了一礼,站在原地准备迎接她的训斥,毕竟这已经是常态了。 而赛琳王后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指责,脸上反而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她走到禹赫身旁,温声道: “上次是母后的不对,母后今天和你道歉,我儿千万不要和母后离心才是。” 禹赫本来对于她的靠近颇为防备,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她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从小到大,这是赛琳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出口的话也不再是指责,这反而让禹赫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全身紧绷起来戒备着她。 赛琳想是没看到他的防备,继续温柔道: “母后知道这么多年对你过于苛刻,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这么多年受了不少委屈,母后以后不会了。” 听到她这温柔的歉意,禹赫只觉得喉头发紧,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母后对自己的无情,原来她温柔对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感到一丝委屈,虽然很少。 禹赫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了几分,低头错开赛琳温柔的视线不发一语。 说是迟那是快,趁着禹赫低头的一瞬间,赛琳迅速抬手冲着禹赫的脖子扎了过去,把针管里的试剂推进了他体内。 禹赫猛的后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脸上惊怒交加,他脚步控制不住踉跄了几下,最终还是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他昏迷前,看到了就是赛琳那张冰冷淡漠的面孔,眼睛里死寂一片,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可禹赫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牢牢的束缚在了一张床上。 他下意识想召出精神力,可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无功,精神力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禹赫想到应该和赛琳打入他体内的药剂有关,脸上满是阴冷讽刺。 他扭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各种仪器林林总总摆放在房间里,这里应该是一个实验室。 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禹赫周身气温又低了几个度。 尽管那女人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但禹赫还是确信,她不会伤害自己,可现在却硬生生的被打了脸。 禹赫心中那仅剩的对她少的可怜的亲情也消失殆尽,内心荒芜一片。 禹赫愤怒的拉扯,想用蛮力挣断身上的铁链。 可这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禹赫这高等级的强悍体魄也拿它没有办法,他挣扎发出的巨大声响倒是把门外的人吸引了进来。 禹赫侧头看去,看到那人是谁后,眼睛里半点惊讶也没有。 “大哥这是猜到是我了?” 比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越看,比柯内心越变态的兴奋,下意识伸手摸向了禹赫的脸。 禹赫直接侧头躲过,看向比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比柯被他的眼神激怒,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他强制伸手掐住禹赫的下巴细细打量,原本阴沉无比的眼神竟然诡异的迷离起来。 禹赫被他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脸狠狠侧开远离他那侮辱性质的手。 而比柯也不在意,伸手捋了捋禹赫那因为挣扎而稍显凌乱的银发,缓缓低头靠近了几分。 禹赫整个人仿佛是被雷劈了似的,刚刚还不确定,现在看比柯那明显痴迷的眼神,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禹赫瞬间怒红了眼,浑身的汗毛都恶心的立了起来,直接暴怒出声, “比柯,我是你哥哥,你放肆!” 比柯身形微顿,看着眼前这张颇具迷惑性的俊美脸庞,低声笑了起来, “哥哥?我的哥哥可是帝国唯一一个ss级的alpha,可不是现在这个小可怜omega。” 话音刚落,比柯直接撕下禹赫脖子上的阻隔贴,霸道浓烈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就在这所逼仄的实验室里蔓延开来。 比柯离得近,被这股浓郁霸道的信息素给扑了一脸,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瞬间通红一片,脸上的痴迷之色更明显。 还没等他低头细细感受,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压的他恨不得跪在地上。 比柯捂着心口远离了几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被标记了?” 浓郁的龙舌兰酒信息素中隐隐含有一股独特的alpha信息素,而这股信息素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第194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0) 也许是禹赫精神力被封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他现在被绑在床上那副无力的脆弱样子诱惑了比柯,他的胆子倒是比平时大了不少。 即使顶着超高等级精神力的压制,比柯还是咬牙艰难的走到禹赫的床边,颤抖着手把阻隔贴又贴了回去。 等空中的信息素淡下去的时候,比柯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他无视禹赫那赤红的想要杀人的眼神坐在了床沿边,贪婪地看着他那张即使怒红了脸,也依旧俊美如神人般的面庞。 “哥……” 他伸手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禹赫的脸颊, “哥,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我的目标和骄傲的……” 比柯眼眸专注而深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心中长久的信仰,低声呢喃道: “可是,你真的太优秀了,我拼尽全力,也只能看着你走的离我越来越远……” 他俯下身,强硬地掰过禹赫的脸,凑近他轻声道: “没办法,我只能抢走你所有的一切,站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上,这样的话,你就能看到我了,对吧?” “你知道,当我从母后嘴里知道你是omega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我觉得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比柯温柔地抚摸着禹赫的脸颊、鼻梁、嘴唇,还想摸下去的时候,却被禹赫奋力挣开。 比柯也不在意,低声质问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别人标记你呢?他究竟有什么好的?嗯?” 比柯越说越疯狂,他的手陡然收紧,死死掐住了禹赫的脖子怒声道: “说,到底是谁,是谁标记了你,是谁?!” 他不断的用力,恨不得直接掐死他,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禹赫被他的话恶心的一阵反胃,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即使性命被他拿捏在了手中,禹赫也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比柯看见禹赫那窒息难受的表情,他跟触电一般弹开了手,嘴里诡异呢喃道: “哥,你一定会是我的,是我的!” 他行为疯魔一般召出一个能量团,里面包裹的东西禹赫看的清清楚楚,震惊道: “你勾结虫族?” “是互惠互利,怎么能叫勾结呢?如果不是用它控制了母后,我也不会知道哥身上还有这么大的秘密,只要我把它送进你体内,那你这辈子就都是我的了。” 禹赫被他恶心的不轻,连他勾结虫族这么大的事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奋力挣扎了一下,铁链被他挣的砰砰作响,却依然牢牢的束缚着他。 禹赫甚至还能苦中作乐的想,那女人那么对他,原来是被控制了。 他现在心里直发毛,知道这小子在他面前伪装这么多年,心思深沉不简单,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不简单成这样。 禹赫实在受不了这种被人控制的无力感,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何况还有这么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在他眼前晃悠,指不定丧心病狂地要干出什么有悖人伦的恶心事,光想想他就恨不得冲上去弄死他。 他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的脑子有坑吧?别他妈的在我眼前晃悠,滚远点儿。” 比柯看着他这副发怒的表情也兴奋地不行,俯下身把手撑在他头两侧,眼神痴迷地打量他的每一个皮肤,呢喃道: “大哥,本来作为同类,我没打算把你怎么着的,可你偏偏是个omega,那就没办法了,只要把你标记了,你就一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 禹赫被他看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无可忍直接抬头狠狠撞了上去。 比柯恰好被撞在鼻梁上,疼得他不得不倒退几步远离暴怒的禹赫。 毕竟被强大的禹赫压制了这么多年,他真正发起怒来,比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等缓过心里的那阵心悸,比柯淡定地拿出一支试剂,再次走到了禹赫床边,眼神是说不出地狠厉和疯狂, “大哥,这是实验室最新研发出来的试剂,你忍忍,我现在给你洗去这肮脏的标记。” 说完,就朝着禹赫的腺体靠了过去。 禹赫一怔,听到他说清这个试剂的作用后,禹赫额上青筋暴跳,整个人惊怒地浑身战栗起来。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冰冷,“不,我不允许!” 他好不容易才和阮观南绑定了关系,把她变成自己的人,这个标记就是他的命,比柯现在竟然敢动它! 禹赫眼里是掩不住的恨意,发红的眼眸恨不得瞪出眼眶。 他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身体叫嚣着冲上去要把眼前这个人撕烂。 等针管挨到腺体的那一瞬间,禹赫惊怒到极致,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比柯兴奋的眼眸发红,可刚准备扎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恐怖的精神力给锁定了,在难下手一分。 他愕然抬头,直接对上了一双猩红嗜血的眼睛,那眼睛里连怒火也都看不出半分,只剩下麻木死寂一片。 而周围隐隐攀升的超高等级的精神力直接把他拍飞出去数米,连坚硬的铁墙都被砸出一个深坑。 比柯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痛叫出声,但相比于疼痛,他现在更多的是惊恐。 禹赫的精神力恢复了,不,应该说,是晋级了! 更恐怖的是,禹赫刚升到sss级,竟然隐隐的开始精神力暴动了! 比柯简直不敢想象,sss级暴动究竟能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他只知道现在如果再不逃,恐怕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趁着禹赫现在正等级不稳定,没空注意他的时候,比柯召出全身的精神力逃出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而禹赫现在头疼的快要爆炸,他轻轻一挣,原本还坚不可摧的铁链犹如塑料一样,被轻松挣断。 禹赫神情麻木地坐起身,冰冷的扫视一周,然后这座隐蔽的实验室摧枯拉朽一般瞬间被夷为平地,直接消失在这片空间里。 他一步一步走的缓慢,狂暴的精神力不断的撕扯着他全身的神经,他现在已经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痛的他只想毁天灭地,把看到的一切全部化为灰烬。 即使狂躁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但他心里总还留有一丝渴望和不甘,而这强烈的执念好像也在精神力的影响下,逐渐转化成了暴虐和杀戮。 禹赫冰冷的抬起手,凝聚的精神力瞬间锁定了前方的通天大楼,只在他一念之间,这栋大楼就能土崩瓦解。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疯狂的弧度,狂暴的精神力瞬间暴涌而出,冲着前方的建筑就狂奔而去。 就在精神力即将触上大楼的一瞬间,一股同样霸道凌冽的精神力眨眼间就铺展开来,牢牢的把禹赫的精神力挡在外围。 伴随着精神力而来的,还有一道冷肃又隐含担忧的声音, “禹赫,住手。” 第195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1) 自发现虫族寄生这件事之后,阮观南就把这个消息发给了禹赫。 她这边也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开始解决这个可能会毁灭联邦星的大麻烦。 等联邦星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阮观南才发现,发给禹赫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阮观南脸色陡然一沉,直接飞往帝制星,根据定位器找到了禹赫的位置。 刚看到他的身影,还没等松一口气,就碰上了这么惊险的一幕。 阮观南几乎瞬间就发现了禹赫的异常,而且空气中暴躁的精神力压的她很不舒服。 通过这精神力,她能感觉到禹赫现在的暴怒和焦躁。 她不知道短短几天禹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如果再不快点,不仅帝制星完蛋了,禹赫怕是也没救了。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sss级的恐怖程度。 阮观南头一次感到棘手,如果禹赫还是ss级,她说不定还能压制一二。 可他现在和自己同级,如果完全丧失理智,她连控制他的把握都没有。 【宿主,他可是你的omega,你可以试着用信息素诱导一下。】 999及时蹦跶了出来,给关心则乱的阮观南出主意。 阮观南一顿,她真是忙昏头了,连这个都忘记了。 她挥手用精神力把这片区域隔绝开来,直接撕下脖子上的阻隔贴,任由自己的信息素散发出去。 阮观南死死盯着远处禹赫的反应,全身紧绷,以防他突然暴起。 而禹赫在感受到同样强悍的精神力存在的时候,确实暴躁异常。 可没等他爆发,周身突然被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包围,明明是那么霸道而凌冽的信息素,现在却温柔的抚慰着禹赫躁动的情绪。 禹赫狰狞痛苦的表情一怔,即使疼的脑子快要炸裂了,他也没有在行动一步。 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阮观南的信息素丝丝缕缕渗透入他的腺体。 下一瞬,禹赫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栽去。 阮观南心瞬间绷紧,眨眼间来到他的身侧,稳稳的接住了他软倒的身体。 凑近看,禹赫的眼睛依旧血红一片,只是一时被她的信息素吸引了而已,危机仍然没有解除。 阮观南神色缓和了几分,轻轻抚了抚他散乱的银发,安抚道: “别怕,我来了。” 说完,她原地扶着他坐下,直接侧头含住他的腺体,用自己的信息素一寸寸抚慰他暴动的身体。 禹赫身子下意识一颤,彻底软倒在阮观南怀里,眼睛的猩红随着信息素的抚慰而逐渐褪去,进而被迷离和渴望所取代。 他伸手紧紧抱住阮观南,头埋进她的肩窝处不断的轻蹭着,声音低哑道: “你终于来了……” 等禹赫恢复了神智,阮观南才感到一阵后怕。 她垂首在他头顶上落下一个个吻,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心疼, “现在还疼吗?” “嗯,疼……” 禹赫声音闷闷的,窝在阮观南的肩窝处不愿意出来。 想到比柯那狗东西竟然有这么恶心的心思,禹赫的脸就气到扭曲,他现在只想牢牢抱着阮观南不放,缓解一下被冲击的心灵。 阮观南抬手擦去他耳朵溢出的鲜血,稳稳的抱住他的身体安抚。 【黄99,发生了什么?】 999看完衍生出来的新剧情,即使身为系统,它也是一阵沉默和无语。 【宿主,你家老公差点清白不保……】 然后,999在空间里声情并茂的给阮观南叙述了一下禹赫这段时间的遭遇。 听到比柯差点标记了禹赫,阮观南浑身气息陡然一沉,手虽然还在轻拍禹赫的头,眼神却冷到了极致。 比柯这个狗东西,竟然敢觊觎她的人,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有没有命再向禹赫伸手! 察觉到阮观南低沉的情绪,禹赫伸手轻抚她背上的长发,安慰之意尽显。 阮观南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蹭了蹭怀中人的发顶,轻声道: “我带你回家。” 这个家当然是阮观南在联邦星的家,在知道剧情后,阮观南知道这帝制星也处处不太平,她不放心把禹赫一个人留在这里。 禹赫平时表现的薄情寡义,实则比谁都重感情。 即使他现在战力很高,但她担心他会被他这些煞笔家人给再次拉下水,还是放在自己眼跟前比较好。 可还没等两人起身,远处就乌泱泱冲过来一大批人,把她和禹赫所在的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个领头人高声道:“太子殿下精神暴动,我等奉命来查看情况。” 禹赫现在已经好多了,看着这阻挡她和阮观南的士兵一个个严阵以待的样子,不屑的嗤笑出声, “查看情况?,来送菜还差不多。” 那领头人被说的面红耳赤,看见禹赫恢复了正常,他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听到太子殿下暴动,他都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了,不愧是他们帝制星的太子殿下! 禹赫可听不到他心里的马屁,紧紧攥住阮观南的手不放,时时刻刻都要和她贴在一起。 阮观南捏了捏他的手心,看向那个领头人冷声道: “退后。” 那人下意识听从阮观南的命令行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退了一大截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 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被联邦星的人这么言听计从,可不就是打他们帝制星的脸吗?即使那个人是太子殿下的人也不行! 他瞬间抬头挺胸,想要带着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却又被禹赫的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不敢造次了。 其实阮观南是为了他们好,她抬手收回精神力,浓郁的高等级ao信息素瞬间弥漫开来,如果刚刚他们不离远些,现在恐怕已经被诱导的丧失行动能力了。 “太子殿下,如果您没事,大帝让属下把您带回去。” 禹赫现在不想回去,可该解决的问题迟早得解决,而且比柯那个混账跑没影了,多半躲到父王身边寻求庇护去了,他不回去解决了这个混账总觉得浑身难受。 但他不想离开阮观南,他侧头看向她,眼中的希冀和渴望非常明显。 帝制星龙潭虎穴,阮观南肯定不会放任他面对这些麻烦。 再说他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她也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阮观南点点头,“我和你一起。” 禹赫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如果不是人太多,他恨不得抱着她狠狠亲个够。 等两人迈进大殿的时候,就看到赛琳王后跪在大殿中央,正阐述她此生最大的秘密。 “在生禹赫之前,我就已经暗地里派人投入了大量的实验,在无数omega身上实验基因变异的可能性,为自己如果生下omega做准备。当然,如果直接生下alpha那就更好了。 可现实就是我真的生了个没有继承权的omega,我在他一出生就把第一支研发的基因药用在了他身上。 结果出乎意料的成功,我儿子成功当上了太子,而我也成了王后……” 赛琳王后机械的复述着她这些年加注在禹赫身上的痛苦。 她在禹赫还小的时候,就亲手挖去了他的腺体,生怕他的omega信息素泄露出去。 可在禹赫第一次受伤躺在医疗舱之后,被破坏的腺体不受控制的和受的伤一起被修复。 赛琳再次动手,日复一日。 而禹赫自长大以后,不管受多大的伤都只会咬牙硬扛着,除非下一刻就要死了,不然他不会躺进医疗舱。 第196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2) 阮观南知道禹赫伪装成alpha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但她没想到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先不说用自己的亲生孩子做实验,就是背后支撑这项实验的omega实验体的数量都不敢估量。 而禹赫只不过是她手底下成功的实验体罢了。 阮观南心里有些窒闷和酸涩,为禹赫,也为那些下场不明的omega。 禹赫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听着她的叙述,心里也已经无波无澜,脸上更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她话中那个悲惨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察觉到阮观南情绪的波动,他还反过来握紧她的手安慰她。 而在场的其他人却被赛琳王后这一番石破天惊的话给炸懵了。 什么?他们尊敬了这么多年的帝国骄傲竟然是个omega?! 是他们向来看不起的一类人? 果然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向卡斯维尔大帝请求道: “大帝,我帝制星向来有规定,继承人一定得是有精神力的alpha,能够庇护帝制星的强者,虽然太子殿下有精神力,但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他这种精神力到底长不长久,还请大帝废除他太子之位,另择继承人。” 一人站出来,百人齐齐响应,都请求废除禹赫的太子之位,说是另择继承人,但现在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比柯,还能另择谁? 而比柯呢,从一开始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大帝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垂下的眼眸里却满是志在必得。 卡斯维尔大帝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赛琳王后心肠歹毒,从今天起就关入监狱最深处,永不得出。” 处置完赛琳王后,他的视线才转向了禹赫,这个他一直都很满意的继承人,沉声道: “禹赫·卡斯维尔,不符合继承人条件,废除太子之位,立二皇子……” “等等。” 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直接打断了卡斯维尔王的旨意。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第一时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看到这个昔日里强势霸道的太子,他们还是会下意识表现出恭敬,虽然他们轻视omega,但短时间内却不敢对禹赫露出半点不屑。 而发出声音的,是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那个人他们也不陌生,正是联邦星赫赫有名的阮中将。 卡斯维尔王被一个别国中将打断话语,脸上的不悦和阴沉显而易见,冷声道: “我帝制星的事,你一个联邦星的人还没有资格插手,滚回你的联邦星去。” 听到父皇这番话,比柯悬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从禹赫一进门,他就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两人一直牵着的手。 他这才明白,原来标记了禹赫的那个人,竟然是联邦星的人,还是联邦星的那个有名的将领。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父皇会忌惮她的实力,现在看来,相比于一个实力强大的敌人,父皇更在意的是继承人的属性。 他才是那个最看不上omega的人,可能唯一放在眼里的,也就只有艾莉亚了,但作为帝国继承人,父皇绝对不可能会允许。 比柯放下了心,心里快慰至极。 很快,他就能得到那个位置,把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哥,彻底压在身下了…… 比柯还在幻想着大权在握的那一天,可阮观南又怎么可能看着伤害禹赫的人得意呢? 她按住了愤怒的禹赫,很淡的笑了一声,抬头直视卡斯维尔王那双阴沉冷冽的眼睛, “卡斯维尔王,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要立比柯这个星际叛徒为继承人的话,我联邦星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和你们帝制星,斗到底!” 最后三个字一出,属于sss级的超高等级精神力铺天盖地的溢散开来,把在场除了禹赫以外的所有人,都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sss级究竟是多么变态和恐怖的存在。 卡斯维尔王只有死死的握住椅子把手,才能勉强不露出失态的神色。 他脸色因为被挑衅而差到了极致,咬牙切齿道: “好大的口气,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中将也能做整个联邦星的主了,你以为你是联邦长吗?” 阮观南看着上首不闪不避,淡淡道: “不好意思,前任联邦长因为勾结虫族,在我到这里之前,已经被处决了。” 不等人们消耗这个惊天大消息,阮观南又继续道: “而我这个小小的中将,正是联邦星新任联邦长,现在请问,我有资格代表整个联邦星,向你表态吗?” 虽是问句,可话语里的漫不经心和强势,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 而卡斯维尔王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以外,现在已经完全面无表情了。 一个sss级联邦将领,和一个sss级的联邦领导者,这可完全是不一样的性质。 更何况,现在这个领导者,还和自己这个大儿子来往密切。 卡斯维尔王沉默片刻,还是收回了先前的话。 禹赫这个新晋sss级已经够让他忌惮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他现在可谓是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而其他人看他们的王都没什么意见了,他们更不敢在风口浪尖上瞎舞了。 在场唯一有意见的怕是只有比柯了,他脸色铁青一片。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是帝制星的太子了,为什么禹赫的alpha的偏偏是她! 比柯都快气炸了,阴狠地瞪向阮观南的方向,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谁料突然对上了她那双冰冷肃杀的眼睛,那眼里的情绪,只需看一眼,就让比柯吓的再也不敢动弹半步。 阮观南收回视线,郑重道: “我代表联邦星,请求你国交出勾结虫族、颠覆星际的罪魁祸首比柯,还星际人民一个公道。” 即使到了这一地步,比柯也死不承认, “本皇子没有,不要以为你是联邦星的联邦长就可以随意污蔑帝制星皇族,这里可还是我帝制星的地盘!” 话里话外,都在试图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不得不说有点小聪明。 但这种小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禹赫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直接召出精神力向比柯袭去,趁着比柯应接不暇之际,直接用精神力勾出了他藏在身上的能量团。 这个时候还敢把虫族寄生的能量团带在身上,只能说他对sss级一无所知。 等装有虫族的能量团暴露在大家视野之中的时候,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人瞬间对比柯怒目而视。 星际人类之间再怎么闹出争端都可以,但一旦勾结虫族,那简直是罪无可恕! 而卡斯维尔王还想保下他这个唯一的alpha孩子,可面对大家的声讨和阮观南的施压,卡斯维尔王也只能无奈放弃。 无论比柯再怎么向他求饶也都无济于事,他以为强大的父王能护住他,可一旦动摇他自身的利益,他放弃的比谁都快。 比柯狼狈的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被禹赫暴打一顿之后,阮观南直接把他的罪行昭告整个星际,依旧民意对他执行了死刑。 第197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3) 除了处决比柯,她也让禹赫尽快排查潜伏在帝制星的那些被寄生的人。 那天在阿斯德军校揪出那个被寄生的omega之后,阮观南就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知了阮父。 袁秉谦那里也传来消息,发现沐甜甜自从被救回来之后就被秘密送入了实验室,那个实验室重兵把守,不让任何人接近。 阮观南猜测,如果当初绑走她的那个人是比柯的话,那沐甜甜十有八九已经被寄生了。 而且那天被比柯丢出来的能量团与学校的的能量波动是一样的,这样的话,沈阔怕是在那一天就已经中招了。 被寄生的人是沈家的继承人,那身为沈家人的联邦长难道能逃过一劫? 她说什么来着,最近这段时间的联邦长脑子就跟被驴踢了一样,原来还真不是她的错觉,而是被虫子蛀了。 阮观南再不敢耽搁,和阮父一起配合,大规模筛查腺体被破坏的人。 找出来直接送进实验室做检测,以此来找出潜伏在民众当中的威胁。 另一边也不忘了控制住联邦长在内的沈家人。 一开始他们还装的有模有样的,其他世家还阻止她。 可当阮观南把虫族寄生这个消息放出来的时候,其他家族的那些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了,毕竟这一不小心可是被要命的。 为了能更快的检测出是否被寄生,顾祈白直接申请加入联邦实验室,设计发明出更快检测出异常的机器,这也大大降低了更多人被寄生的风险。 当这机器被用在沈家人身上的时候,果不其然,包括联邦长、沈家家主和继承人沈阔在内的所有沈家人,短短时间有近一半的成员都被寄生了。 而被虫族寄生过的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腺体却被永久破坏了,精神力等级也大幅下滑,后遗症十分严重。 阮观南也不得不感慨,恋爱脑害人害己啊。 当初都让沈阔不要跟着了,偏不听,这下好了,他一感染,沈家差一点被一锅端了。 即使沈家家主他们还活着,但依照这个情况,迟早要掉出五大世家的队伍当中,更别说参与联邦内政了。 不过阮观南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自结果一出来,阮观南第一时间就把联邦长拿下了。 经过层层调查,发现这个沈联邦长身上背着的事还真是不少。 他当初之所以那么反对新型基因药的研究,就是不想打破现在omega地位低下的这个现状。 原因就是,他是星盗贩卖omega背后最大的支持者! 更可恶的是,后来被虫族操控着以沐甜甜为本源,研究出了一批含有虫族的基因液,注入了他们手里的omega体内,通过他们开始传播。 听到这里,阮观南脸色顿时冷沉一片。 难怪当初去星盗窝救艾莉亚的时候,那么多星盗大多避开沈阔不打,专让袁秉谦和严诺身上招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她第一时间就把联邦长干的好事全部公诸于众,借助民声直接把联邦长从高位上拉了下来处死。 她本想让父亲上任联邦长这个位置的,可阮父如今对那个位置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那是阮观南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沉重和痛苦,阮父道: “当年,我和他还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都是联邦长人选的最有力竞争者,而我作为联邦星唯一一个ss级alpha,支持者甚至比他还要更多。” “一次执行任务途中,他遭了虫族埋伏,我为了救他身受重伤,精神力也掉到了s级,没多久他就成了新任联邦长……” 说到这里,阮父就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了。 但即使他没说完,阮观南也瞬间明白了阮父的未尽之言。 只能说,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人心有时候究竟能恶到什么地步。 阮观南也不再推辞,在民意和多方支持下,她直接被推举为下一任联邦长。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举行就任仪式,她就匆匆去了帝制星。 * 自从阮观南以联邦星首领的身份为禹赫撑腰以后,卡斯维尔王也明白他已经大势已去。 在加上他已经年事已高,根本没有精力再管理帝制星内务,干脆退位让禹赫就任。 于是在星际史上,第二次出现了帝制星和联邦星的民众超大规模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上一次还是人类刚移民星际的时候。 这次聚集在一块儿,是因为阮观南和禹赫把两人的就任仪式放在一起,也顺势公布了两人已经结为伴侣的消息。 两大重磅消息一放出,整个星际都被炸翻了天! 而相比于前者,他们明显对两人结为伴侣的消息更敏感,这件事也在星网上成了被讨论最多的话题。 帝制星的人都快哭了,他们英武风流的太子殿下是个o也就算了,竟然还和联邦星最出众的alpha结合了,简直让整个星际的a和o都心碎不已。 别说他们碎了,阮父都差点没回过神。 当初他还有意让自家女儿去接触禹赫他妹妹,结果倒好,她把人家哥哥给拐到手了。 不愧是他阮枭的女儿! 而艾莉亚,在知道哥哥看上了她喜欢的人之后,就单方面和他绝交了,今天气的连他的就任仪式都没来。 仪式当天,阮观南依旧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 只不过军装的样式和军衔有了很大的变动,更衬的她眉目沉静从容,一身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而禹赫身穿帝制星王族最高制式的服饰,身姿挺拔,俊美非凡。 两人相携着站在高位的那一刻,在下面人眼中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而阮观南也依照自己的诺言,在两人的伴侣公证书上别了一朵怒放的红菱花,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禹赫的钟情和青睐。 这场庄重又浪漫的仪式,直接成了星网好多年都记忆犹新的热门,在漫长的星际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 仪式结束后,阮观南带着禹赫回了自己在联邦星的住处。 一开始,禹赫还傲娇又矜持地维持着他贵族的高傲和体面。 等两人一进入卧室后,禹赫就一个虎扑抱住阮观南,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还强硬地吸出了好几个红印子。 可当他把怀中人腺体上的阻隔贴撕掉的瞬间,原本还强硬迫切的男人陡然靠在了阮观南后背上,以此来支撑自己有些迷离发软的身子。 就算这样,他也依旧不放开抱着她的胳膊,牢牢地把人圈在自己身前。 阮观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她一只手掐住禹赫的下巴,粉唇直接贴了上去,咬住男人的薄唇吻的细致。 禹赫沉醉于阮观南周身围绕的香气中,胸口的滚烫不断的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急切的回应她的亲吻。 他用力吸了一口她的唇瓣,温凉软滑,香甜可口,他脑子再次被这个令人上瘾的触感所占据,有些不知身处何处的迷醉梦幻感。 阮观南被他磨的不轻,直接把人压倒在身后的大床上,温柔细致的吻变得越来越迫切热烈,和风细雨变成了狂风暴雨。 等两人的信息素完全交融的时候,两人之间正吻的深入而缠绵。 阮观南伸手解开他胸前的扣子,露出他健美的胸膛。 微微凌乱的发丝和他眼眸里的渴望,反倒是让他看起来更多了一丝惑人的魅力,看着就让她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躏。 所幸她也不用忍,在他们都牢牢禁锢着彼此的时候,屋子里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浓郁而又暧昧。 而他们,恨不得抱着对方抵死缠绵…… 第198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4) 在两人正式上任之后,他们在联邦星和帝制星中间的一颗公共星系上买了一栋房子,作为两人今后的家。 而两国境内的房子,成了办公时候的临时住宅。 所幸星际时代交通非常发达,而阮观南和禹赫的飞行器是根据他们超高精神力等级而专门打造的,速度更是快的离谱,回家倒是也很方便。 两人过上了白天指点江山,晚上恩爱缠绵的生活。 今天阮观南一进家门,猝不及防就被禹赫扑倒在了身后的地毯上,在她的脖子上又舔又吸,急切的不行。 阮观南轻笑着抚摸了他的后背,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而禹赫也不搭理她,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顺着她的脖颈一路舔吻下来,半晌才哑声道: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快难受死了……” 不用他说,阮观南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信息素急躁而又浓郁,冲的她血液也跟着热了起来。 阮观南有些歉意的搂住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寻求快慰, “发情期怎么提前了?” “虫族最近又开始猖獗,占了帝制星下面的一颗能源星系,我去清理了一下。” 阮观南眉头微皱,禹赫的发情期本来就在这几天,加上精神力耗损过大,提前也很正常了。 阮观南释放信息素一寸寸抚慰着他,而禹赫根本不满足,强硬地扒了阮观南的衣服,温热的唇不断地在她颈间处游移。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拢在底下,连带着他身上的热气也侵袭过来。 阮观南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从小注射药剂,禹赫身上兼具了ao两种属性,这两种属性在特殊时期更是体现的很清晰。 三个月一次的omega发情期,一年一次的alpha易感期,他全有! 只要不是在阮观南易感期内,他的霸道她就忍了。 一旦两人的易感期碰上,那势必是要分出个胜负来,每次都要折腾很久,把家里整的一片狼藉,简直是一场灾难。 不过很快,阮观南就在禹赫的发情期内得到抚慰。 这个时候,他就算想要强势也没有办法,只能任阮观南为所欲为了。 陪禹赫渡过这一个月的易感期之后,两人渐渐开始忙碌起来。 自那次打了sss虫王之后,虫族再次卷土而来。不但抢占帝制星的能源石,连联邦星的也要掠夺,星际人民再次被覆盖在虫族入侵的阴影中。 阮观南和禹赫作为星际最高战力,是不用亲自上战场的。 可当来犯的虫族当中出现越来越多的s级王虫的时候,清扫虫族的行动逐渐吃力起来。 而禹赫和阮观南也不得不亲自上场,把虫族死死地挡在国境线以外。 在忙碌了快两个月之后,禹赫还没等缓一口气,就又因为虫族进犯再次整装上了战场。 原本艰难危险的局势因为他的加入而瞬间扭转,即使强悍如王虫那也不过是s级,在他面前还构不成威胁。 但也禁不住虫族的数量太多,禹赫的精神力也在不断的透支着。 等禹赫提着光子剑准备再次冲上去的时候,光脑中的机器人管家突然发出局促的报警声: “注意,注意,主人精神力透支达到目前身体状况可透支的阈值,特殊时期请不要剧烈运动,否则会影响身体健康!注意注意……” 脑海中的机械声还在不停的警告,而禹赫已经无心再听它重复一遍了,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他脑子里只剩下了“特殊时期,影响身体健康”这几个字,眼睛里也越来越茫然。 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退回到战舰里,让自己回到了安全区域。 幸好场上没剩下多少王虫了,他严肃地安排好一切后,绷着一张俊脸往医疗室走去。 随军医疗师还以为他受了伤,紧张的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在拿到结果之后一脸懵逼,一连看了好几遍才敢确认。 不是他不专业,虽然整个星际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帝制星的王是omega,但知道是一回事,但真碰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果然,他的心境还需要在历练历练。 禹赫从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就死死盯着医疗师,见他半天没说话,脸上表情比便秘还难以言喻之后,禹赫再也忍不住黑脸了。 “到底怎么回事?” 禹赫声音满是不耐和急躁,恨不得挖开他的脑子去看看。 医疗师被禹赫那满含杀意的眼神瞪的打了个哆嗦,忐忑道: “陛下您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omega孕激素升高,精神力透支……” 得到准确答案,后面的话禹赫已经自动忽略了。 禹赫冷静地点点头,离开了医疗室。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在生命中的绝大多数时间中,他都是被当成一个强大的alpha来看待的。 包括他自己都已经被洗脑了,如果不是阮观南,他恐怕这辈子都只会是alpha。 即使和阮观南结为伴侣,他字典里也自动忽略了这一可能性。 如今面对这突发状况,禹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竟是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他同手同脚的回到休息室中,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呆呆地盯着房顶发呆。 而阮观南,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意外”的存在,她正拿着光子剑在虫山血海里穿梭。 她强势地吸引了s级王虫的注意力,把剩下的虫兵虫将丢给严诺和袁秉谦带领的队伍。 经过一系列的政局动荡,这两个稍显稚嫩的世家继承人也逐渐成长了起来,跟着阮观南立了不少大功,在军部也有不低的地位。 算是从曾经的财政世家,成功向军政迈进了一大步,成为了阮观南信任的左膀右臂。 而她也明白了阮父当初的意图,让她把几大世家的继承人培养成自己的班底,而沈阔则是被联邦长插进来打乱这个局面的。 可惜局面倒是没打乱,他们反而被颠覆了。 阮观南放心的把后方交给了手下,她直接深入虫族内部,准备从高层开始瓦解。 她立在半空中,冷眼俯视着下面丑陋的虫族,远远看去,她就像悬在虫族头上的一把利剑一般,凌厉逼人,光芒万丈。 挥手间,强悍地精神力就以她为圆心扩散开来,压的这方空间的虫王群动弹不得。 奇怪的是,这些虫王以往感受到她的精神波动以后,不说拔腿就跑,但也不敢畏惧非常。 可今天却反常的一个劲儿地往她这个方向扑,一轮一轮没完没了,简直像是在送死。 除了损耗她的精神力以外,几乎看不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第199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5) “联邦长,西区边界线虫族清理完毕。” “报告联邦长,南区出现五只s级王虫,损失七艘战舰,现已清理完毕。” 袁秉谦和严诺清理完后,第一时间找阮观南汇报情况。 阮观南收回光子剑,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手帕,淡然地擦了擦刚刚战斗中无意溅到脸上的污迹,凝眉道: “南区s级王虫有什么异常?” 负责南区的是严诺,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s级王虫今天异常凶猛,死拖到最后,所以损失比以往大了一些。” 阮观南对此并不意外,她刚清理完北区,s级王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而且竟然和她玩车轮战,如果不是精神力高,还真被它们拖死不可。 今天西南北三区同时被虫族进犯,只有东区安安静静没什么消息。 阮观南在上战场前又派了一支精锐部队去东区查看情况,传回的消息表示东区一切安稳,没有异常。 但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等她深想,突然接到了禹赫的光脑视讯。 阮观南冰冷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不少,她抬眸扫了下面一眼,严诺两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等出去后,袁秉谦笑着感慨道: “看联邦长那温柔的表情,这肯定是那位打来的信不信?” 严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废话。” 袁秉谦早就习惯了她这副冷脸样子,但还是小声嘀咕道: “能不能和人家联邦长学学,人家好歹还有温柔的时候,你倒好,纯纯死冰块儿,好歹我还去南区支援了你一把,真是热脸贴冷屁股,谁喜欢你谁倒霉……” 严诺动作一顿,看向他的视线更冷了, “我不是聋子。” 袁秉谦撇撇嘴,干脆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搭理她了。 这边,阮观南接起了禹赫的视讯,还没说什么,她就第一时间发现了禹赫的不对劲。 阮观南眉头微皱,“怎么了?你那边情况不太好?” “没有,虫族比以前活跃,但还算可控。” 阮观南稍微松了口气,自从999前几天说禹赫的第二条命运线节点快到了,阮观南就总是提心吊胆的。 但随即又感觉有些奇怪,以前两人一联系,禹赫绝对会第一时间和她炫耀一下他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就像一只傲娇又矜持的贵族猫一样。 今天怎么看上去傻乎乎的,好像遇到了什么塌天大事,她在这一端都能感觉到他的无措和僵硬。 阮观南怕他遇到事情不说,语气也带了些担忧和心急, “禹赫,真没事?” 禹赫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僵硬了大半天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低声说道: “今天回家好吗?” 阮观南仔细盯着他看了半天,明明刚刚还云里雾里的人,现在看着她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星星,阮观南感受到了他隐秘的欢喜。 “好,晚上见。” 阮观南嘴角微勾,一双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着点点笑意,在四周冰冷的金属墙映照下,反而显得格外温柔,让禹赫茫然了许久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挂掉视讯后,阮观南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肃。 派去东区的部队两次传回消息表示一切正常,等第三次也依旧是这样的话,阮观南就准备返回联邦中心休整。 可还没等到消息传回,999的警报声就响彻了脑海, 【宿主,星际危机,男主的第二条命运线要来了!】 阮观南深深吐出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沉声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 就在999通报的同一时刻,阮观南突然察觉到一股堪称恐怖的能量波动从东边涌来,让她这个sss级都有些胆寒。 她快步走向指挥室,半路上碰到严诺两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联邦长,派出的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活下来两个人,他们说东边突然出现了sss虫王。” 阮观南脚步不停,心中也基本确定,这个sss级虫王应该就是当初重伤她和禹赫的那一只。 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露头了吗? 阮观南集合所有战力,第一时间往东部赶去。 可还没等靠近,所有人就被空中那逐渐扩大的虫洞给骇在了原地。 即使还没完全成型,但里面出现的极强的能量波动已经死死的压住了众人。 等级稍微低的已经出现了昏迷,高的也不好受,心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即使如此,那虫洞还在肉眼可见的扩大,照这样下去,吞噬联邦星和帝制星也只是时间问题。 袁秉谦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盯着上方黑洞洞的大窟窿沉声道: “星际史上只在星际边缘地带出现过一次小型虫洞危机……” “那次,足足湮灭了三颗星球,才终结……” 严诺神色一滞,看向那不断扩大的黑洞欲言又止。 阮观南倒是替她说出口了,“这次虫洞,怕是只大不小啊……” 而且还是在联邦星和帝制星中间,如果放任这虫洞继续扩大下去,两星怕是也会像那三颗被吞噬的星球一样,将永远消失在星际长河上了。 她凝眉看向半空中,这次虫洞到底有没有在原剧情和崩坏剧情中出现过? 如果出现过的话,那沐甜甜是怎么解决这次危机的呢? 【宿主,按照目前补充完整的剧情来看,这次虫洞危机是虫族入侵的关键,但依照原剧情和崩坏剧情来看,他们寄生计划是成功了的,好像根本没必要发动虫洞了。 崩坏剧情中男主也发现了虫族寄生,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比柯已经联合虫族把握住了大部分命脉,男主自己独木难支,最后无奈自爆,来扫清大面积的高阶虫族。】 阮观南恍然大悟,照这么说,还是因为她发现并且阻止了他们的寄生计划,所以才引发了这次虫洞危机? 她一时竟不知,究竟是全民被虫族寄生控制好,还是星际两大中心被虫洞吞噬好了。 阮观南下令让a级以下的人撤离这片区域,让他们去快速疏散联邦星居民。 剩下高等级的alpha站在阮观南身后,等着他们首领的决策。 即使面对未知的死亡恐惧,他们不能也不会后退半步。 守护联邦星,是他们alpha与生俱来的责任! 第200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26) “袁秉谦,严诺,你们带队去引走虫王身边的s级。” “是!” 阮观南召出光子剑,盯着虫洞下方不断给虫洞提供能源的庞然大物,目光冷冽而充满杀意。 等它身边的s级被引走之后,阮观南再不犹豫,直接杀向那头丑陋无比的“老朋友”。 同为sss级,阮观南对上它的时候倒没有第一次那般狼狈了。 但在虫洞的加持和干扰下,再加上一开始清理虫族时候损耗的精神力,她一时还真拿它没办法。 可它们绝对想不到,阮观南可是个挂逼。 她直接喝了一支在积分商场兑换的恢复药剂,把精神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磅礴凌厉的精神力覆盖在光子剑上,阮观南干脆利落的一剑斩了过去,连周围的空间都被这强悍的精神波动给影响的扭曲了片刻。 虫王抽取能源石中的能量作为它打开虫洞的支撑,随着它的输送,虫洞还在不断扩大。 当阮观南这一剑砍过来的时候,它根本抽不出空来躲避,只能硬生生挨了这一刀。 “桀!” 一声痛苦的长啸伴随着恐怖的精神力冲天而起,把离得稍微近的人直接掀翻在地,超高等级的精神攻击刺的他们心血翻涌,痛苦不堪。 虫王左边一排的爪子被斩断了大半,疼的它没法继续给虫洞供应能量。 但即使这样,现如今的虫洞规模也足以毁灭两星的绝大多数区域。 阮观南有些心急,她必须阻止虫洞的靠近,但这只难缠的虫王肯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即使最快速度解决了虫王,怕是也来不及了。 就在阮观南心焦的时候,一声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禹赫带着大部队从另一方绕了过来。 阮观南心下一紧,这是禹赫殒命的节点,她本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禹赫是牵制虫王的最好人选了。 阮观南定了定神,向禹赫抛了一支恢复药剂,高声道: “禹赫,喝了它,牵制住……” “警报警报,主人的伴侣正处于特殊时期,请尽快远离危险区域,请尽快远离危险区域……” 阮观南一怔,惊愕地看向不远处的他,对视间,禹赫无奈的耸了耸肩,笑着回视她。 她那句“牵制住虫王”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禹赫被她眼里的心疼和担忧烫了一下,在生死危机关头,眼眶酸涩的想要流泪。 他对着阮观南摆了摆手,果断的喝下了那支药剂,在感受到精神力恢复的瞬间,他召出了光子剑。 “禹赫!” 阮观南喊住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身为伴侣,她想要自私一些,让禹赫远离这片战场。 可身为联邦长,她又不能置整个星际的安危不顾,她知道,禹赫也不能。 禹赫看向她,因为知道她想干什么而眼眶通红。 阮观南分出一丝精神力抚了抚他的发顶,轻声道: “好好的,等我回来。” 说完,她再不看他一眼,直接撤掉精神力的覆盖,顺着虫洞的吸力不断升空,直到整个人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见。 禹赫嘴巴微张,眼睛瞬间猩红一片,看向虫王的目光中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他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罪魁祸首,带着狠意与决绝,恨不得与它同归于尽。 阮观南的部下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进入虫洞,一个个目露哀凄,对上虫族的时候更是士气高涨,拼尽全力要为他们的首领报仇雪恨。 一时间,整个战场杀意震天,连那高悬的屠刀也不再成为他们恐惧的源头,个个悍勇无比。 阮观南不知道因为她的“牺牲”,外面的人都打着为她报仇的目的杀红了眼。 此刻的她浑身是血,骨头都好像粉碎了一般,整个人都漂浮在一望无际的虚空中,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 当时撤掉精神力顺着吸力越靠近虫洞,那股恐怖的压力越重。 在进入前的一瞬间,她抽出全身的精神力与那股恐怖的能量抗衡。 即使这样,她依旧感觉到全身撕扯般的难受,好像整个身体在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甚至隐隐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成功进入虫洞内部,阮观南已经面目全非。 她无知无觉的飘浮在半空中,任由那无处不在的能量涤荡她破损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阮观南缓慢地睁开了眼,入目所及一片虚无,空洞的令人心生绝望。 【宿主,你现在已经4s级了,你现在尽快吸收周围的能量,争取一举突破。】 在这无声又空洞的环境中陡然听到999的声音,阮观南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声音嘶哑道: 【好。】 * 禹赫最后一剑直接把虫王砍成了两半,在它想跑的瞬间,禹赫狠辣地召出精神力,把它一寸一寸,绞成了碎片。 等到虫王消失的那一刻,禹赫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往前倒去。 想起自己的身体,禹赫心瞬间揪紧,赶紧挥剑砍在了地上,死死地撑住自己的身体。 等缓过那口气,禹赫怔怔地看向半空中,先前恐怖的存在现在已经停止了扩张,立在半空中成为了每个人的威胁。 联邦星和帝制星各派了部分兵力在这里驻守,禹赫更是一连两个月呆在这里等着,谁劝都没用,就连阮父也不行。 短短两个月时间,原本威严板正的阮父也显出了丝丝老态,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 当日亲眼看着女儿进了虫洞,阮父心痛难当。但作为一名军人,他为女儿感到骄傲。 他沉重地拍了拍禹赫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只是那背影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复原来的挺拔了。 禹赫沉默地看向半空,眼眸里的情绪晦涩一片。 * 按例做完身体检查,禹赫一如往常处理公务。 突然,他的部下急匆匆跑了进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陛下,虫洞突然大幅度缩小,疑似要消失了!” 禹赫猛的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把椅子都带倒了。 他踉跄着大步跑了出去,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惊恐和心焦。 那名部下懊恼的打了一下嘴巴,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虫洞消失对星际人民来说是好事,但对他们陛下来说可就未必了。 虫洞消失,那人怕是…… 第201章 毒舌太子与联邦少将(完) 【宿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神清气爽,身体倍儿棒?】 阮观南这段时间没事干,就是泡在“能量池”里猛吸一通,这才将将迈入5s级。 她缓缓睁开眼,感受到身体里如海般澎湃的精神力,她感觉非常满意。 【毫不夸张,我感觉自己能徒手捏碎一颗星球。】 小小虫洞,拿捏! 她闭上眼,任由磅礴的精神力从体内涌出,在这方看似没有边界的空间中蔓延开来。 等精神力集聚到某一个高度之后,阮观南缓缓抬起手,漫不经心的一捏,原本毫无破绽且极为强悍的空间便瞬间四分五裂。 伴随着点点光芒,消散在了星际长河中。 而外面的人因为虫洞陡然暴涨的能量波动而备受煎熬,还以为它又要卷土重来。 没想到下一刻这庞然大物就在他们眼前裂开了,这突生的变故惊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正当所有人都处于戒备状态的时候,站在他们前方的禹赫突然间朝着那个方向飞掠而去。 半空中的阮观南眸光柔和,注视着不断靠近的禹赫。 她张开手臂,牢牢地把人迎进怀里,任由禹赫埋在肩窝中发泄情绪。 禹赫不断收紧自己的胳膊,垂首靠在她的肩膀上,直到闻见她身上熟悉的幽香,紧绷惶然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虽然他相信她会回来,但当他知道虫洞要消失的时候,禹赫第一个念头就是,在虫洞消失的最后一刻闯进去。 他绝对不能忍受阮观南被带到一个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和她死在同一个地方。 感受到他周身躁动的精神力,阮观南抬手轻拍他的脑袋,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说好让你等我,我就一定会好好回来。” “嗯,我知道……” * 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阮观南似乎一下子就成了全家的珍宝。 明明是一个5s级的超强者,却硬生生地被当成一个易碎的吉祥物养着,连向来都威严强硬的阮父都慈祥可亲了不少。 而禹赫,好好的一个帝制星的王,却一反他高贵傲娇的品质,整天像个黏人的小娇夫一样跟在阮观南身后,时不时就要搂着她亲亲抱抱。 哎,真是甜蜜的烦恼。 不过这都不算事儿,她也不放心禹赫的身体,每次到了检查身体的时候都要跟着去,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家里添了一位新成员也没有停止,把小孩儿往阮父阮母身边一放,两人就安心过上了二人世界。 而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袁秉谦是彻底放弃了“温水煮冰蛙”的路线,和严诺打起了直球,把好好的一个冷美人整天羞的面红耳赤。 今天,这不被星际人看好的“双a恋”,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阮观南作为他们两人的顶头上司,带着禹赫也来见证两人结为伴侣的仪式。 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撞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出现在了现场。 袁秉谦如临大敌,紧紧抓住严诺不撒手。 而严诺也就是恍惚了片刻就回过神来,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 沈阔看着两人两情相悦的模样瞬间红了眼,什么也没说冲着袁秉谦就揍了过去。 可他忘了,自己早就不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不是那令人尊敬的s级的优质alpha。 他自解除寄生之后就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信息素的“怪人”了,精神力也早就掉到了a级,怎么可能会是袁秉谦的对手呢? 可袁秉谦没有回手,任由沈阔揍了几拳,这可把严诺心疼坏了,亲自把沈阔拍飞了出去,冷声道: “你已经可以如愿和沐甜甜在一起了,如今又在这里发什么疯?滚,这里不欢迎你!” 沈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对上了严诺冰冷厌烦的眉眼。 怎么会这样,严诺为什么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 她不是……喜欢他吗? 沈阔心酸涩闷痛,是的,严诺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自认为严诺对他的感情是不被允许存在的,是他的负担。 可他又享受严诺唯独对他的温柔,习惯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 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祈求她回心转意呢? 至于她说的如愿,沈阔苦笑不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为什么会对沐甜甜上心,以至于不顾自己和严诺多年来的情谊。 如今想来,还真是荒唐。 沈阔缓慢站起身,无视沐甜甜追过来的身影,转身离开了这里。 被这么多人注视,沐甜甜尴尬不已。 虽然不是她自愿的,但她确实成了虫族的寄生体,星际人原来把她捧的有多高,现在就有多唾弃。 她也深刻明白,她口中的那一套“人人平等”,在星际是不适用的,最起码在如今的星际不适用。 她感动沈阔对她的维护和付出,可转眼间沈阔就变了个模样,对她冷言冷语。 沐甜甜很无语,男人还真是不靠谱! 不管这两人怎么想,这场仪式还是顺利完成了。 禹赫双手环胸,不屑地冷哼出声, “你这前部下还真是个多情种子,以后你离这些‘烂人’远一点,省的被带坏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落在阮观南身上的灼热眼神代表了什么,可他们想都别想! 敢惦记他的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是什么品种的歪瓜裂枣? 可笑! 阮观南有些无奈,拍了拍旁边人的脑袋,调侃道: “只靠近你行不行?” 禹赫下意识侧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傲娇地哼了一声, “早该这样了。” “呵。” “怎么,放不下那一整片森林?” “放不下你这棵长在我心尖的参天大树。” “咳咳,算你有眼光……” 两人一路相伴而行,话语间的温馨和爱意是那么明显,不允任何人插入其中,也插不进去。 顾祈白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算了,那人看上去,确实比他更相配…… 第202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 恍惚中睁开眼,阮观南已经被传送到了新的世界。 她四处打量了几眼,应该是处于一个封闭的换衣间里。 【黄99,把剧情传给我。】 【好的,亲亲宿主。】 阮观南消化了一下多出来的记忆,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内心满是草泥马…… 这个世界和她原世界一样,是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 不一样的是,这里豪门林立。 男主谢谨弋和男二陆迟都是京市顶级豪门子弟,两人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儿,关系很铁。 女主林翩翩是男二陆迟的青梅竹马,也是京市豪门千金,但相比于男主和男二,她家还是要逊色不少。 陆迟一直都对他这个青梅妹妹情有独钟,但始终都没有表明心意。 等他鼓足勇气想告白的时候,林翩翩已经因为家里的经济危机和男主谢谨弋联了姻。 那为什么不和知根知底的陆迟联姻呢? 当然是因为陆迟是家中次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而他大哥已经成家立业,关于陆氏和谁绑定,不是陆迟说了算的。 因此,林家找上了另一个京市顶级权贵,谢家。 谢谨弋是家中独生子,矜贵温雅、稳重内敛,快到而立之年依然没有结婚,是豪门联姻圈里的香饽饽。 但这个香饽饽因为谢爷爷的强势干预,落入了林家。 两人成婚后感情一直不温不火,后来因为谢谨弋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而林翩翩不离不弃,细心照料,最终打动了谢谨弋,让他看到了林翩翩的美好。 两人先婚后爱,生活的幸福美满。 而男二陆迟迫于家中压力,和另一豪门千金联姻。 但作为深情男二,他依然是林翩翩的忠犬,把她在心底藏了一辈子。 而剧情崩了后,崩的连他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男主崩坏后始终对林翩翩无感,两人自婚后也一直都是分居的状态。 气的林翩翩见天跑去老宅找谢爷爷告状,想让谢爷爷替她做主。 而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下子就更不爽利了,这直接就导致谢谨弋对她从原来的无感到后来的厌烦。 林翩翩因为婚姻生活的不幸福经常跑出去喝酒,惹得陆迟对她更是心疼,对自己多年的兄弟也心生不满。 而林翩翩享受着陆迟的照顾和温柔,却从不回应他的感情。 谢谨弋出车祸后,林翩翩狠心斩断和陆迟的联系,一心照顾卧床的丈夫,可这也没让谢谨弋爱上她。 林翩翩彻底崩溃,在一次醉酒后和陆迟厮混在了一起,最后更是拉着陆迟一起报复谢谨弋,把他搞的身败名裂。 而林翩翩这个时候才看清了自己对陆迟的感情,决绝的和谢谨弋离婚,陆迟也抛弃了他那个摆设妻子,两人成功走到了一起。 而谢谨弋遭到了来自妻子和好兄弟的重创,事业受到沉重打击。 谢家在京市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谢爷爷更是被气的卧床不起,最终病逝。 简单总结一下,原剧情走的是竹马抵不过天降,先婚后爱的剧本。 崩坏剧情就是经典的男二上位史了。 而阮观南这次的身体,竟然和主角们有些牵扯。 她在崩坏剧情中成为了陆迟联姻的妻子,一个得不到丈夫爱,最后还要被绿,然后惨遭抛弃的倒霉孩子。 看看剧情,再看看自己的身份,阮观南脸都绿了。 【亲亲宿主,男主的第一条命运线就是车祸导致的常年病弱,第二条是最后被老婆和兄弟联合背叛,你要加油哦~】 阮观南深深吐出一口气,僵硬地挤出一抹微笑, 【好哦~】 999看见宿主这副想杀人的表情,小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弱唧唧的开口道: 【宿主,你打算怎么办嘞?很快你头上就会和你的脸一样绿嘞~】 阮观南垂眸思索片刻,眼眸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当然是,绿回去咯~】 999讷讷不敢言,看着宿主这难掩兴奋的表情,它总觉得宿主好像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癖好。 【哦对了,宿主这一世的属性是清新柔婉的“香水百合”,要温柔哦。】 阮观南站到试衣镜面前,打量着镜子中她的长相。 即使已经看过了很多次,阮观南还是被自己这一世的模样给惊住了。 眉目如画,肌肤雪白,齐胸婚纱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如墨青丝衬得小脸越发精致白皙。 而那粉唇,更是润的惹眼,诱人品尝。 脸上常含笑意,唇边也有着浅浅的弧度,美的毫无攻击性,让人一望就想要给她极致的呵护。 再加上“花神”的加持,整个人更是精致惹眼,眼眸总是水光盈盈的,周身萦绕的气质更是柔到了骨子里。 阮观南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就是温柔似水吗?我柔!】 整理好心情,阮观南提起婚纱的裙边走出了换衣室,刚一出去就收获了一大波视线,原先负责她的店员小姐更是惊艳得忘了反应。 阮观南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耳朵害羞的泛起了粉色,柔声道: “怎么了?不好看吗?” 店员小姐猛的回了神,淡定地夸赞道: “这款齐胸的婚纱很衬您的气质,您身材这么好,稍后也可以在试一款修身的。” 但内心瞬间化身尖叫鸡:啊啊啊,长得这么美也就算了,声音怎么也这么好听,她老公也太幸福了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试婚纱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放心这么个大美人自己一个人来,可恶! 店员小姐虽然夸张了些,但阮观南的长相确实没得挑。 她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一样站在那里,柔顺的黑色长发服帖地垂落在身后,还有几丝调皮地落在胸前。 一袭洁白的婚纱,映衬地她肌肤胜雪,圣洁无比。 阮观南可不知道她澎湃的内心活动,看了看镜子中的效果,听话的多试了几套,最终定下了婚纱的款式。 等走出婚纱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最终又自己打车回了家。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阮家留在京城的宅子,而她也才来京市不到一个月。 她们阮家是江南一带的豪门世家,在当地有着不俗的地位。 这次阮观南来京市一是为了开画展,更重要的是履行和陆家早前定下来的婚约。 她能和陆迟订婚,还是基于两家多年来的交情。 在她爷爷那辈,阮家也是在京城发展的,后来因为经济动荡去了南方,在南方扎根。 但阮家和陆家多年来依然保持着来往。 一年前陆父还带着陆迟去参加了阮爷爷的葬礼,也就是那个时候,“阮观南”对陆迟一见钟情。 而陆迟也因为心上人已经嫁人,娶谁都无所谓,这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她这个未婚妻都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她那个“娶谁都无所谓”的未婚夫却一直都没有露面。 今天试婚纱这么重要的日子,指不定又在哪陪着喝闷酒的“心上人”呢。 还真是,贱呐…… 第203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 结婚前一天,陆迟的另一个好哥们儿给他办了个单身派对,喊着陆迟过来参加。 包厢里,陆迟喝酒像喝水一样,一瓶一瓶面无表情地往肚子里面灌。 孙佑看他这颓废的样子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开口劝道: “我说陆迟,意思意思就行了,明天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大日子,不给新娘子面子,但也不能丢了陆家的人吧?” 陆迟垂着头一言不发,英挺帅气的脸上满是愁苦, “我以前没想过会和别人结婚,可现在……” 他苦笑了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大口,呛咳了好几下才接着道: “娶谁都一样了,没什么好期待的……” 孙佑有些同情他,但也理解。 作为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他一直都知道陆迟喜欢林翩翩。 林翩翩长得漂亮,人也热情大方,别说陆迟了,就连他也对那人有些微妙的好感。 但他知道陆迟的感情,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也就没那个心思了,平时就当着玩的还不错的朋友处着。 没想到,林翩翩最后却和谢谨弋结婚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孙佑刚准备开口再劝几句,包厢门却陡然被从外面推开。 看见来人是谁后,孙佑把到口的话就憋了回去,还顺道拍了拍陆迟的肩膀,让他注意一点儿。 谢谨弋一进来,包厢里的气氛就安静了一瞬,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他的气场太强大了。 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从容不迫地走到中间坐了下来。 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鼻梁挺直,面部线条完美犹如雕刻。 最吸引眼球的是他金丝眼镜后的那一双深邃眼眸,看上去就像水晶一样华贵迷人,矜贵温雅的同时也平添了几分距离感。 孙佑笑着调侃道: “谢总,这都下班时间了还这么精英范,你这衬得兄弟我很不学无术啊。” 调侃的同时也带着一丝丝心酸,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谢谨弋早早就立了起来,带着谢氏集团上了一个新高度。 而他们天天被家里揪着做比较,事业上比不过也就算了,婚姻上也没有着落。 现在家里就想着赶紧让他结婚,争取在谢谨弋之前生下孩子,也算是在一方面超过他了。 不过谢谨弋虽然结婚了,但婚姻关系很紧张也算是上层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毕竟婚姻和睦的夫妻怎么可能一结婚就分房住的?还一分就是两年,也是让外人看足了笑话。 谢谨弋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淡声开口道: “孙总最近揽的项目也不小啊,这么谦虚做什么?” 互相调侃了一下,两人碰杯喝了几口。 孙佑家世也不俗,但相比于谢谨弋和陆迟还是差了一些。 当初他也是因为和陆迟玩儿的不错,从而结识了谢谨弋,三个人没事儿就出来聚一聚,也算是无话不谈。 陆迟抬头看向谢谨弋,声音有些沙哑, “最近挺忙?” “嗯,有个项目地皮出了些问题。” 陆迟笑着摇摇头,给了他一拳, “明天哥们儿结婚,总不能忙的来不了吧?” 虽然林翩翩嫁给了谢谨弋,陆迟即使再难受也不会迁怒于他。 两人从小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和他翻脸。 而且他也相信,如果谢谨弋知道他喜欢林翩翩的话,绝对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 怪就怪他当初没有主动争取的勇气,更不敢表露半分,直到佳人旁落,他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陆迟又忍不住灌了好几口酒,刚牵起的唇角又落了下去。 谢谨弋看他这个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你这是结婚,不是去结仇?” 谢谨弋不太了解他这门婚事,只知道是江南世家好友的女儿,其他的就一知半解了。 看陆迟这样子,这是对人家不满意? 想到这里,他也直接问出口了,“不喜欢人家?” 陆迟嗤笑了一声,往沙发上一靠,漫不经心道: “我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谈什么喜欢?左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 谢谨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豪门联姻就是这样,不是因为利益,就是因为情谊。 他不就是老爷子为了报当年林家援助之恩而抛出来的好金龟吗? 想到这里,谢谨弋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领带,仰头也跟着灌了一大口酒。 孙佑人都傻眼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啊? 请问咱们这个真的是脱离单身的派对,而不是失恋丧偶派对吗? 孙佑看看这两位阴云笼罩的衰人,恨声道: “过不下去大不了就离,至于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吗?” 陆迟长腿一伸,徐徐吐出一口烟圈, “呵,反正就是娶个摆设,只要她能安分守己,我也不是不能和她做一个表面和睦的夫妻,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孙佑喝了酒,脑子有些晕乎,脱口而出道: “真服了你俩了,干脆把各自老婆调换一下,好歹还能幸福一对儿……” 话一出口他酒瞬间被吓醒了,缩在角落里不敢瞎逼逼了。 而陆迟也因为他这话也身体骤然一紧,见谢谨弋没什么反应,他才放松了下来。 看谢谨弋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尽管知道不对,但他也不由得恼怒,替林翩翩感到不值。 但他作为一个马上结婚的人,也就更没有立场说什么了…… * 回去的路上,谢谨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喂,爷爷。” “现在?” “行,我待会儿回去。” 挂上电话,谢谨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爷子想和他说什么。 一想到这儿,他本不算好的心情更是直接跌入了谷底。 回到老宅,果然看到老爷子正撑着拐杖坐在大厅沙发上,正臭着脸等他。 谢谨弋脱了外套交给管家,步伐优雅从容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等着听老爷子的训斥。 气氛沉默半晌,谢爷爷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面,恨铁不成钢道: “谢谨弋,你已经结婚了,整天让老婆跑来向长辈告状,你作为人家丈夫像什么样子?我这一把老骨头迟早被你们折腾死!” 看老爷子气的脸上涨红,活像个耍刀的关公,谢谨弋淡淡道: “您当初要的是帮助林家渡过难关,保证林翩翩衣食无忧,可没让我去陪睡吧?” “混账,什么陪睡?你们是正经夫妻,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是应该的吗?人家翩翩到底哪里不如你的意了?人长的俊俏,性格也好,你怎么就是看不上呢?让人家一直独守空房,你也好意思?” “你难道还想找个天仙不成?你怎么不上天啊你?” 谢爷爷越说声音越高,嗓门大的恨不得掀翻房顶,哪里看得出是个身体不好的? 结果下一秒,就咳的惊天动地。 谢谨弋赶紧上去给他顺气,生怕他气出个好歹。 谢爷爷一把挥开他,命令道: “明天参加完陆小子的婚礼,你必须给我搬回去。他就住在你们家旁边,你也忍心翩翩看着别人恩恩爱爱?明天必须回去,听到没有?” 谢谨弋长呼了一口气,看老爷子这固执的样子,显然是下了死命令了。 他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谢谨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宅。 谢爷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 看着快三十岁的孙子把日子过成这样,其实他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 尤其是看着老朋友一个个的含饴弄孙,而他这孙子却连老婆的房门都不进,他真是光羡慕别人家也没有办法。 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这个兔崽子有孩子,真是愁煞他这个老人家了。 第204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 婚礼当天,整个婚宴来的人非富即贵,毕竟陆家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很多人为了能进入婚宴也是煞费苦心。 陆迟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中央。 俊郎的外表,硬朗挺拔的身材,再加上不菲的家世,无一不吸引着在场千金的视线。 可看新郎官毫无笑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下面也有不少人悄悄嘀咕: 难道这位新娘子貌若无颜,新郎官看不上? 不怪他们这么猜,毕竟整场连个婚纱照都没有,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新娘子长什么样,这得多不受他待见啊? 就连现在貌不合神早离的谢氏夫妻,当年结婚的时候好歹还有张婚纱照的。 虽然两人中间的距离宽的能再塞一个,但好歹也有不是? 这对新婚小夫妻难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比谢氏夫妻还离谱? 但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下,不敢说出来。 毕竟人家两人还在前面坐着呢,这要是被听到那还了得? 林翩翩今天打扮的很是漂亮惹眼,坐在谢谨弋旁边倒是看上去郎才女貌。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恼怒。 距离两人上次碰面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她连见自己的丈夫都不能随心所欲。 夫妻之间冷漠成这样,林翩翩心里痛苦不已。 虽然一开始她也不乐意联姻,但自从见到他之后,她内心也渐渐改变了主意。 谢谨弋确实非常优秀,优秀到让绝大多数人都望尘莫及。 俊美的外表,出色的家世,卓越的能力,汇聚在一个人身上,给他带来了极致的男性魅力。 即使他已经结婚了,但依旧有不少人惦记着她谢太太的位置。 更别说他们两人是出了名的不和,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人都盼着他们两人离婚好取而代之呢。 她偏不如他们的意,这么优秀的男人,合该是她林翩翩的才对。 他已经答应爷爷要搬回家里住了,她迟早捂化他这块冷冰! 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谢谨弋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看向舞台上,对她这热切的眼神无动于衷。 等婚礼现场换了一首舒缓浪漫的音乐之后,正中间的大门缓缓打开,阮观南提着裙角踏步而来。 随着她站上舞台那一刻,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除了低缓浪漫的音乐声,竟然只能听到阮观南的高跟鞋一下一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说是踏在地板上,不如说是踏在场上所有人的心尖上。 万千视线聚集她一身,在婚纱的映衬下,她整个人都散发着美丽圣洁的光芒。 直到人走到跟前,陆迟才陡然回过神来,但眼睛里的惊艳之色却还没有完全散去。 脑海中原本模糊的身影也逐渐凝实了。 就算之前再怎么不喜欢他这个未婚妻,可突然之间对上这么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蛋,陆迟心里的郁气和厌烦也散了不少。 陆迟宛如提线木偶一般走着流程,等到互换完戒指,他突然身体紧绷,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取消了亲吻新娘这一环节。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竟掺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 没等他细细品味这难言的滋味,就察觉到落在她身上或明或暗的视线。 没有人比近距离的陆迟更能明白阮观南这张脸的杀伤力。 即使不喜欢她,但既然和他绑定在了一起,陆迟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肆意打量惦记。 他伸手牵住阮观南,隐晦地把人挡在身后。 阮观南因为被“喜欢”的人牵手,本就白皙柔嫩的皮肤逐渐弥漫上一丝红晕,更显得她娇艳欲滴,柔美动人。 而这一幕,被坐在侧边的谢谨弋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 从她站上舞台的那一刻,谢谨弋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当那张明珠生晕般的小脸占据他全部视线的那一刻,外界一切声音都仿佛淡化了,耳边竟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以此来表明自己与面上截然相反的情绪。 这是谢谨弋快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从小被爷爷带在身边教导,他几乎没有过什么贪玩儿的童年,都是按照爷爷的规划一步一步走过。 在还没来得及幻想自己钟意的妻子模样,就又被爷爷安排好了婚姻。 在林翩翩日复一日的折腾中,他早已经对婚姻生活不抱任何期待。 不耐烦配合林翩翩的感情需求,只要两人一直相安无事,他也无所谓了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现在快要冲出胸口的心跳声告诉他,自己幻想中的妻子,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一看到台上那宛如璧人一般站在一起的两人,谢谨弋躁动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阮观南无疑是美的,眉目如画,肌肤雪白,身材窈窕,加上周身萦绕的柔和恬静气质,让他的心间莫名多了几分悸动。 可到了谢谨弋这个位置,他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既然已经娶了林翩翩,给不了她爱情,但该有的尊重和忠诚还是存在的。 哪怕在这个圈子里,身边有几个红颜知己才算正常。 但谢谨弋本身就是个自制力惊人的存在,趁着这份悸动还能克制住的时候,他不会放任它就这么继续发展下去。 谢谨弋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泛起的巨大涟漪。 台上,陆迟的强势和冷脸到底是让在场的人收敛了一些。 他们不由得暗自嘀咕,这陆家二公子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娶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也不高兴。 如果换做是他们,他们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护着,骑在头上也不是不行。 下面涌动的心思陆迟不知道,但他也是男人,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他很厌恶这样的眼神,心里本就郁气横生,现在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看他这副面如寒霜的样子,阮观南温柔的笑意依旧不变,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嫁给爱情的幸福小女人模样。 婚宴结束后,被讨论最多的不是婚礼有多豪华,陆家底蕴有多深厚,反而是羡慕陆迟好福气,娶了一个漂亮至极的太太。 可他们认为好福气的男人,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婚房里,对他的新婚妻子提出了分房睡的强势要求。 第205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4) “既然结了婚,你就安分的做你的陆太太,至于别的,劝你最好别抱有幻想……” 陆迟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疏离,声音淡的听不出什么情感起伏。 可看着她那张骤然苍白的小脸,陆迟的冷语突然间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低声道: “我睡隔壁,你睡主卧就行,以后有事就去找母亲……或者找我也行。” 阮观南抿了抿苍白的唇,浅浅一笑,体贴道: “我知道了。” 看她这副强撑的样子,陆迟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撂下一句“早点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摔上。 阮观南非常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悠哉悠哉进了卫生间洗漱。 【亲亲宿主,你不生气吗?这个strong男这么对你!】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的目标又不是他。而且,他如果一直都对林翩翩始终如一,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999挠挠头,【也对,宿主这么漂亮的仙女猪,还是得吃点精细糠……】 没等它说完,阮观南猛的一把揪住了它的小身板,狠狠地薅了几根毛才解气, 【好了,闭麦。】 * 婚后第一天,阮观南就早早起床装扮了一番,和陆迟一起回陆家老宅见陆迟的家人。 路上,即使陆迟还是那副生人勿近地死人脸,但阮观南还是察觉到了他时不时扫过来的隐晦的视线。 阮观南疑惑地看向开车的男人,笑着开口问道: “老公,怎么了?” 偷看被抓包,还没等陆迟不自在,就突然被她那句温柔似水的“老公”给击了个外焦里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陆迟撇过头看向前方,冷声道: “以后叫我名字。” 老公什么的,感觉太亲近了,他们俩的关系可没有这么亲密。 “好的,陆迟。” 阮观南顿了顿,笑着点头答应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后,两人一路无话的来到了陆家老宅。 陆妈妈一看到她就握着她不撒手,左看看右看看,稀罕的不行。 她总共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虽然已经成家了,但夫妻两人经常忙得不着家,陆母根本体会不到有女儿的快乐。 现在见着阮观南可不喜欢的不行? “瞧瞧,我没有机会生个漂亮闺女了,倒是还有缘分有两个俊俏媳妇儿。” 陆母这话一出,连大儿媳都跟着笑出了声,一家人都对阮观南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好笑的是,最不喜欢她的,竟然是她的丈夫。 阮观南本就是名门出身,自身礼仪更是没有话说。 再加上她是学油画的,周身萦绕着温柔恬静的艺术气息,更是让陆家人的好感倍增。 等回去的时候,更是送了她不少见面礼。 陆迟也都让她收下了,尽管不怎么想承认,但阮观南和他家里人相处的很融洽。 那种温馨的气氛确实让他都放松了不少,连带着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许多。 但这并不能表示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们依然是各干各的。 除了陆迟偶尔回一趟家以外,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这天忙完画廊开业的事情,阮观南回家比较晚,意外地看到了已经三四天没有露过面的男人,让她有些惊讶。 阮观南将外套挂在臂弯上,快步进了客厅,笑着开口道: “你回来了?在等我吗?” 脸上笑意盈盈,眼睛里透出一丝期待。 陆迟一顿,心里竟然诡异的升起了一丝愧疚,原本要说的话也先咽了回去。 自她进门起,陆迟就下意识的看向了她。 看到她穿了一件比较正式的黑色长裙,妆发也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陆迟的眼眸微微眯起,“你今天去哪儿了?” “今天画廊开业,最近也在筹备画展,所以在那儿呆的久了一点。” 即使不怎么关心她,陆迟也知道她在油画界还是挺有名气。 听她说完,他也就没继续问,转而开口道: “明天有个朋友间的聚会,说是想认识认识你,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宿主,是林翩翩开口让你去的,明天谢谨弋也在哦。】 阮观南眼眸微深,面上笑的更好看了, “好,明天我有时间。” 陆迟被她的笑闪了下眼,不自在地撇开头,心中不由得想: 带她进入自己的朋友圈,就这么开心? 第二天一早,陆迟在楼下等阮观南一起出发。 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这一看又半天移不开视线了。 阮观南穿了一件修身的果绿色吊带连衣裙,乌黑的发丝编成了一根蓬松的麻花辫斜放在一侧,整个人温柔中带着一丝清新怡人,纯净又美好。 陆迟知道自己这位“妻子”相貌不俗,他也自认为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的。 可是一想到要把她介绍给朋友认识,陆迟心里突然有一丝微妙的不舒服。 他以为自己是不想把“妻子”带到林翩翩面前,所以也很快把这股憋闷感甩在了脑后。 等两人到的时候,包厢里面的人都已经来齐了。 陆迟和阮观南一前一后进了包厢,等阮观南露面的时候,即使在婚礼上远远见过,但现在依旧被她近距离的美颜暴击给惊到了。 等陆迟介绍完之后,众人才笑着点头问好。 而陆迟,下意识坐在了林翩翩旁边空出的一个位置上,没有考虑到阮观南的处境。 今天来的人除了谢谨弋和孙佑,还有一个短头发的机灵可爱的女孩儿,看到阮观南站在门口,她脸上看热闹的表情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陆迟坐下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离林翩翩近一些,并不是故意给阮观南难堪。 他正准备站起来带着她坐去对面,这时,谢谨弋突然把他搭在另一边椅背上的外套拿了起来,淡声道: “抱歉占了位置。” 阮观南感激的冲他笑了笑,“谢谢。” 声音轻灵悦耳,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谢谨弋旁边坐了下来。 谢谨弋只觉得耳朵有些痒,手指也下意识在外套上摩挲了一下,并没有看过去。 林翩翩原本并没有出声说话,看到阮观南坐在谢谨弋另一边,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但也只有谢谨弋那边有两个空位,另一个还被乔灿放了包,这么看好像也正常。 林翩翩抛弃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笑着伸出了手,撒娇道: “谨弋,我的腿有些冷,正好我帮你拿着外套,顺便盖一下腿。” 可还没等她碰到,就被谢谨弋避开了, “让服务员拿条毯子吧。” 然后顺便把外套也交给了服务员放置。 他这一手操作结束后,整个包厢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第206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5) 因为林翩翩坐在谢谨弋和陆迟中间,所以一会儿和谢谨弋说一句,一会儿又扭头和陆迟聊的开心。 两人毕竟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共同话题多的不是别的人能插的进去的。 而且再加上孙佑和乔灿挑起的话题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阮观南也只能微笑地坐在一边,听他们聊。 一时间,最安静的倒是阮观南和谢谨弋这块儿区域了。 等饭菜上齐后,阮观南也不多话,只是安静地吃饭。 偶尔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和旁边人的老婆两人说说笑笑,她唇边含着一抹恬淡的笑意。 其他人也没有觉得不对劲,很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 谢谨弋从她坐下来的那一刻就没有看过她一眼,表面很是淡然,只有不断紧绷的身体在提醒着他,到底有多不自在。 吃饭间隙,除了饭菜香味儿,鼻尖还传来一股幽香,不是香水,而是一种很幽远和清雅的花香。 他忍不住动动鼻子多闻了几下,越闻眼眸中的情绪越深。 谢谨弋目不斜视,没有刻意往阮观南的方向看,但即使这样,她的存在感依旧强烈的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饭到中途,聊的热火朝天的乔灿突然看向了阮观南,打趣着开口问道: “阮小姐你是南方人吗?南方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温柔啊?” 话题一出,除了谢谨弋,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阮观南身上。 阮观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温柔浅笑道: “不算是吧,我小时候也生活在京市,后来才去了南方,至于南方姑娘什么样……” 话音一顿,看着乔灿的眼睛认真建议道: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虽然说的很直接,但因为她那温柔的语调一出,没人觉得她话里会有其他的意思。 乔灿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又冲着林翩翩挤眉弄眼道: “我和翩翩在京市长大,还没怎么去过南方呢,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南方姑娘相处哈哈哈……” 好了,她这火药味儿重的,连孙佑都听出来了。 但因为陆迟和林翩翩的原因,他对阮观南也是淡淡的,不可能去偏帮她。 陆迟凝眉看向了阮观南,看她脸上常挂的笑都落了下来,对乔灿的话也有些不悦。 可还没等他开口解围,阮观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瞧你说的,知道的以为你是京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没开化的山顶洞人呢,处个朋友还得分部落,多好笑,呵呵。” 最后那声轻笑,简直把“软刀子戳人”的意境拉到了顶峰。 话音刚落,孙佑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陆迟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点惊奇。 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温温柔柔的妻子,也有露出棱角的时候。 就连一直沉默的谢谨弋唇角都忍不住勾了勾,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乔灿被讽刺的脸颊涨红,本就圆圆的脸红的更像一个苹果了。 她指着阮观南就想骂回去,被林翩翩眼疾手快的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灿灿,快坐下。阮小姐,灿灿平时大大咧咧,爱开玩笑惯了,多大点事儿嘛,不要和她计较了哦~” 说完,还向阮观南飞了个wink,尽显明艳俏皮的风情。 阮观南笑的很是温柔腼腆,轻声道: “不会的,我没放在心上。” 这一插曲过去,乔灿赌气的安静了下来。 阮观南感觉输出了一通又有些饿了,干脆拿起筷子准备填饱肚子。 可她喜欢的菜不在自己这一边,轻叹了口气就准备放下筷子。 这时,刚刚还在对面的偏甜口的菜慢慢停在了她的面前,阮观南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谢谨弋转完桌准备收回的手。 阮观南惊讶地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的浅笑,低声道: “谢谢。” 谢谨弋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谢意。 等到吃完后,耳边传来礼貌的询问声, “要喝汤吗?” 阮观南更惊讶了,她不经意间刚表现了那么一点这个想法,没想到就被谢谨弋注意到了。 999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声音雄浑又高昂, 【加分!】 阮观南刚酝酿好的情绪差点被它打断,停顿了一下,笑着看向他点点头, “谢谢,麻烦你了。” 被上层圈子出了名的贵公子亲手盛汤,阮观南有些受宠若惊。 但她不得不承认,谢谨弋真的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男人。 温雅贵气,成熟稳重,身上有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却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傲慢和架子。 这样的男人极具吸引力,和他相处起来会让人感觉很舒服。 谢谨弋被她眼中的笑意晃了下眼,然后又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刚刚的近距离对视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她柔和静谧,无论哪一处都精致的不像话,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株空谷幽兰一般,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谢谨弋不禁心想,她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微笑的杀伤力有多大。 最起码刚刚那短暂的一瞬间,谢谨弋的心跳就已经全乱了。 他给她盛好汤递给她,阮观南伸手去接,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手背。 谢谨弋全身紧绷,而阮观南已经自然地喝起了汤,好像对此一无所觉。 他金丝眼镜下的眼眸幽深,收回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另一只手轻轻撩过刚刚相触的一小块儿皮肤,好像在挽留着什么。 仅仅是一触即离,谢谨弋都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光滑和柔软。 他微不可察的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能看到她精致恬静的侧颜。 口中含着一口汤,光滑白皙的脸蛋鼓起了一个圆圆的弧度,平添了几分可爱。 谢谨弋垂下眼眸收敛自己的躁动的情绪,把所有的冲动和念想牢牢的困在内心深处,不允许它挣脱半分。 这一片小天地里涌动的躁动气息并没有被旁边聊的开心的“正牌们”看见。 当然,就算看见了可能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唯一察觉有些不对劲的,可能就是乔灿了。 虽然她和其他人有说有笑,但她的眼角余光总是忍不住落在某人身上。 所以当他动手给阮观南盛汤的时候,乔灿那敏锐的女人第六感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他们表现的太平静和理所当然了,硬生生让乔灿错过了发现真相的正确时间。 这以后再发现,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207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6) 最近这段时间,阮观南一心扑在画展上,每天早出晚归。 而陆迟作为陆家次子,虽然没有继承公司,但他手中也有不少资产,最近也在忙着自己公司的事情。 阮观南因为要整理准备展出的画作再次踏月而归,一个人走在别墅区宽敞的马路边上,心里难得放松了片刻。 一辆豪车从旁边驶过掀起一丝微风,带着阮观南披散的发丝也在空中飞扬,路灯撒下的光落在她身上,衬得她像是一个即将翩翩起舞的温柔精灵。 这一幕落在谢谨弋眼里,让他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是掀起一阵阵涟漪。 阮观南看着那辆车又倒了回来,停在了自己旁边。 不等她惊讶,车窗就缓缓降下来,露出了谢谨弋那张矜贵俊美的脸。 “谢先生,你也才回来?” “嗯,公司有事,忙的有些晚了。你这是?” 阮观南了然的点点头,笑着开口道: “今天没开车,刚打车回来。” 谢谨弋带笑的眉眼微微皱起,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担忧, “打车不安全,没什么特殊情况还是开车比较好。” 阮观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连声音都愉悦的上扬了几分, “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谢谨弋也不由得跟着嘴角微勾,隐在暗处的眼眸一刻不移地看着她那张小脸。 等她看过来的时候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没有泄露半点情绪。 因为陆迟当初那些隐秘的小心思,现在两家住的并不远,阮观南站在别墅门口,都能看见谢谨弋开进别墅的车。 阮观南收回视线,眼眸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离得近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接下来的几天,阮观南总能碰到同样晚归的谢谨弋,两人偶尔聊几句,但更多的就是点头之交。 阮观南笑意盈盈,并没有把这些“小偶遇”放在心上,但这却让林翩翩欣喜若狂。 谢谨弋最近回家的次数,比他们结婚两年来都要多,这怎么可能不让她多想? 等谢谨弋步伐从容的踏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林翩翩打扮的光鲜明艳,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向他跑了过来。 眼瞅着她就要扑进怀里,谢谨弋微微一个侧步就躲了过去,对她的委屈无动于衷。 林翩翩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疏离,但每一次直面他的冷淡,还是让她心头愤怒和酸涩。 但转而一想谢谨弋最近这几天的异常,她又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他一起走到了餐桌旁。 看着桌面上的烛光晚餐,又看看她身上的晚礼服,谢谨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强压下心底的不耐,绅士地伸手示意她坐下。 没等林翩翩开心,就听他那磁性悦耳的声音响起, “林翩翩,有时间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林翩翩嘴角的笑意微僵,但很快又无所谓的耸耸肩,笑得很是妩媚动人,娇声道: “我老公那么有钱,我现在只想安心做个小废物。” 谢谨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对她听不懂话的行为深感无语。 但这么多年的良好修养也不允许他对女人发火,只能叹了口气,沉声道: “随你,晚餐心领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翩翩一手撑着下巴,肆意打量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的痴迷终于突破她的禁锢变得肆无忌惮。 她勾起颊边的一缕发丝圈在手指上慢慢把玩,想要拿下他的决心更加坚定起来。 谢谨弋,还没有男人能逃出我的掌控,你也别想! * 为了能多和谢谨弋接触,林翩翩绞尽脑汁想了一些办法,但都无疾而终。 在她又一次拦住谢谨弋的时候,没等他开口拒绝,她就加快语速说道: “陆迟结婚都快半个月了我们还没去拜访过,今天我们去一趟嘛~他可是你的好兄弟!” 谢谨弋到嘴边的话下意识咽了回去,眼中的情绪意味不明。 想起自己内心深处压抑的念头,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当林翩翩有些失望的时候,谢谨弋终于点了点头, “住的这么近,确实该去拜访一下。” 说完,他就绕过她进了房间,语气平静淡然,好像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今天晚上,陆迟和阮观南难得回家都比较早。 阮观南和保姆阿姨一起准备晚餐,陆迟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没有进房间,而是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电视。 但那不断瞟向厨房的视线,却昭示了他直接而又不自知的真实内心。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陆迟逃避似的脚步匆匆的跑过去开门。 刚一打开,就被林翩翩扑上来搂住了脖子,笑的很是明媚灿烂, “阿迟,我和谨弋来你家蹭饭,惊不惊喜?” 林翩翩笑的很开心,五官算得上艳丽那一类型,打眼一瞧也是个小美女。 尤其她现在化着精致的妆容,衬得她更加光彩照人。 如果是以往的话,陆迟可能会下意识扶住她的腰肢,笑着回应她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满身不自在。 但毕竟是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陆迟没有怀疑其他,还以为是在谢谨弋这个正牌老公面前放不开。 可他也不想想,以前谢谨弋偶尔也在,他那时候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陆迟笑着拉开她的胳膊,请他们两个人进去,正巧碰到阮观南系着围裙端着菜走了出来。 林翩翩笑着戳了戳陆迟的胳膊,打趣道: “阿迟真是好福气呢,太太人美还为你洗手作羹汤,偷着乐吧,你说是不是啊谨弋?” 谢谨弋眸光幽深,视线在阮观南身上转了一圈又很快收了回来,低声回了个“嗯”。 如果是以前的陆迟听到她这样把自己推给别人,脸色早就落了下来。 可他现在却并没有反驳,只是躲开了阮观南的视线,不自在地领着他们两人落座, “行了行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翩翩脸上的笑容一顿,又很快拉着陆迟坐在了一边,招呼谢谨弋坐在她另一边,好像她才是家里的女主人一样。 等阮观南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齐齐整整地坐在了一边,只剩了对面的位置。 阮观南笑容微深,施施然坐在了谢谨弋对面,给那两个聊天的人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谢谨弋一顿,又若无其事垂眸拨弄着面前的筷子。 而阮观南看着那两人不拘小节的笑笑闹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连各自的伴侣都忽视了。 阮观南眼眸闪过一丝黯淡和失落,这一丝变化被对面的谢谨弋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侧头也看向了旁边的两人,以前没怎么关注,现在看他们两人超出正常社交距离的接触,眉心微凝。 联姻前,他就知道林翩翩和陆迟关系不错,但因为圈子不同,谢谨弋除了陆迟,跟其他人没什么接触。 现在看两人无话不谈的模样,怕是不止关系不错这么简单。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停留了一瞬就被他丢了出去。 他们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谢谨弋从不干涉,也不想干涉。 可看着对面满身脆弱和伤心的女人,谢谨弋却无法无动于衷。 “谢先生,喝汤吗?” 第208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7) 谢谨弋沉浸的思绪陡然被一道温柔舒缓的声音打断,下意识点了点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阮观南已经盛好汤递到他眼跟前了。 谢谨弋抿了抿唇,自然地伸手接过。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伸出指尖不小心擦过她光滑细嫩的手背,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低声道: “抱歉。” 阮观南本还想装作无事发生,陡然被他这一声“抱歉”打乱了平静,脸颊涨了个通红。 “没……没关系。” 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无措和羞涩,让直面她的谢谨弋忍不住喉结轻滚,看向她的眼眸越发深沉不可测。 这边的情况终于引来了那两人的注意,陆迟看着坐在斜对面离他最远的女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在看到她满面红霞,眼眸水光盈盈的时候,陆迟心里莫名起了一阵火气。 他直接站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了阮观南的旁边,侧头问道: “怎么了?” 阮观南慌乱地摇摇头,举起旁边的红酒抿了一大口,小声回道: “没什么。” 陆迟也没有怀疑,以为她喝酒上脸了,原先郁闷的心气也散了不少。 他主动举杯敬向了谢谨弋,抱怨道: “谢哥,你最近又揽了个大项目,可把我家老爷子给羡慕坏了,整天逮着我和我哥念叨,烦不胜烦,我最近都不敢回老宅了。” 谢谨弋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笑着摇摇头, “你要是想参与,带你一起也不是不行。” “真的假的?这么多年兄弟,你可别忽悠我啊,我当真了!” 林翩翩也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笑的很是得意, “我老公大方着呢,给你你就收着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一声“老公”,叫的谢谨弋面色僵硬。 他下意识侧头看向了阮观南,见她笑容不变,看上去也很为陆迟开心的样子。 谢谨弋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内心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 陆迟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有些兴奋。 这可不是小便宜,主要这个项目和zf那边有接触,人脉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对谢谨弋这么大方很是感动。 “谢哥,你可真是我亲哥,这杯弟弟敬你。” 一来二往的,两人就越喝越上头。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场上竟然只有阮观南还算清醒。 陆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扶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翩翩给她送进了客房。 阮观南无措的左右看了看,犹豫了半天还是站起身走到谢谨弋的旁边。 她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谢先生,你还能走吗?” 谢谨弋没有反应,显然已经醉的厉害了。 阮观南没办法,只能咬咬牙撑起他的一只胳膊,把人架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上,准备把他送回房间里。 可谢谨弋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身高腿长的,阮观南走的很是吃力,脸颊憋了个通红。 谢谨弋现在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为什么,再刚刚阮观南问他的时候,他下意识选择了沉默,实际上他还算清醒。 可等他想要起身的时候,就陡然被阮观南架在了肩膀上,两人的身体也紧紧贴合在一起。 谢谨弋努力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鼻尖不断涌动的幽香熏的他脑子更迷糊了,只能把“醉酒”进行到底。 他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近到连她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脖子上,激得谢谨弋的心跳越来越快。 借着醉酒,谢谨弋微微偏头看向她,只能看到她精致美好的侧脸。 他此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看她现在这么吃力的样子,谢谨弋又后悔了,暗骂自己心思龌龊。 他微不可察地减轻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两人依然贴在一起。 谢谨弋暗暗保证,趁着他现在醉酒,就让他放纵这一次吧。 就这一次! 阮观南没有力气把他扶回二楼客房,只能在一楼选了一间,把人送了进去。 等她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上,还没等她松一口气,谢谨弋身体下坠的重量就把她也连带着带倒了,就这么戏剧性地被高大的男人给压在了身下。 阮观南心里一惊,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好巧不巧地亲了个正着。 【yes,正中靶心!】 【9!9!9!】 听着宿主也难得恼怒的声音,999按捺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迅速闭麦。 阮观南闭了闭眼,慌乱的撑起手臂想把人推开,奈何身上的男人已经醉的没有了意识,阮观南越急越没有章法。 谢谨弋也被这一突发状况搞懵了,原本还算清明的脑子好像都停止了思考。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摩挲了一下那柔软的唇肉。 抿完他又后悔了,心里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这下好了,她肯定把自己当成猥琐的登徒子看待了。 可他也不敢动,生怕让她察觉到自己还清醒的事实,一时僵在那里别无他法。 阮观南被他的动作弄的脸颊红了个彻底,微微侧头躲过男人的唇,抖着声音祈求道: “谢……谢先生,你醒醒……” 连带着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声音更是带上了一丝明显的哭腔。 谢谨弋心里一痛,对自己这种行为感到深深的厌弃。 在阮观南又一次用力推的时候,谢谨弋迷糊着往旁边倒去,把自己通红发烫的耳朵藏在了被子里。 而阮观南慌乱无措地跑出了房间,也没有多少心情注意他的小动作。 等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谢谨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向虚空当中。 手下意识放在唇瓣上摩挲了片刻,让那抹温软柔嫩的触感一不小心烙印在了心底。 第二天一早,陆迟醒来的时候,林翩翩和谢谨弋早已经离开了。 他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劲,一如既往的收拾好去上班了。 陆迟因为谢谨弋拉他入伙,这两天忙的头昏脑涨,但心情很是不错。 与他相反的,就是谢谨弋的阴云密布了。 因为他发现,阮观南竟然在躲他。 一开始连续几天下班都没有碰上,他还只是有些遗憾。 但他还因为那次的意外心绪起伏和不自在,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当他今天碰巧换了个时间下班的时候,却陡然碰上了她。 还没等他整理好心情开口打招呼,阮观南却跟个兔子见了鹰似的,跑的飞快,一溜烟就进了家门,把谢谨弋关在了门外。 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阮观南就是故意错开他的下班时间,不想碰到他而已。 这一认知让谢谨弋郁闷不已。 他觉得她的做法是对的,他自己也死死压抑着心中那可怕的念头不欲深入接触。 可当她真的付出实际行动之后,谢谨弋只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喉咙都闷的有些发紧。 “谨弋……” “谢谨弋!” 伴随着怒声一起的,还有老爷子敲的砰砰作响的拐棍。 谢谨弋回过神,看向谢爷爷的眼神还有未散的无措和迷茫,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没有让谢爷爷和林翩翩看出端倪。 谢爷爷恨铁不成钢,说出口的话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你们俩结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年纪也都不小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要个孩子。你看看我这一圈老邻居,哪个不是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也就只有你爷爷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谢爷爷越说越可怜,开始打起了亲情牌。 林翩翩在一旁听的很是羞涩,眼神期待地看向了对面的谢谨弋,希望他能如她所愿的表个态。 谢谨弋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道: “爷爷,最近项目准备启动,有些忙……” 不等他说完,老爷子就急声打断了, “忙忙忙!你还能比国家领导人还忙?人家都有时间生孩子,就你不能?别到时候人家新婚的陆家小夫妻都二胎了,你还一个光杆……” “爷爷!” 第209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8) 谢爷爷被谢谨弋陡然而起的怒气和厉色打断。 看着他难得维持不住情绪而变得难看的脸色,谢爷爷虽然觉得有些稀罕和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醒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 然后挥挥手,把两人打发走了。 谢谨弋第一次不顾仪态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的林翩翩追的困难。 她也不知道谢谨弋为什么突然变脸,两人年纪不小了,爷爷催他们生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林翩翩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闷,现在别说生孩子了,谢谨弋连她的房门都不进,去哪生孩子? 谢谨弋心里很乱,没有心思在和她纠缠,直接大步出门,沉着脸开车离开了老宅。 看着前面笔直的马路,谢谨弋内心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他心里很清楚,陆迟和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两人共同孕育子嗣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可越想他脸色越阴沉,仿佛笼罩着一层不化的寒霜,让人望而却步。 这边,阮观南在快到家的时候碰上了陆迟。 他降下车窗看了一眼路边的人,朝他扬了扬头, “上车,捎你回去。” 阮观南看了看前边近在咫尺的家门,心里默默吐槽: 有开车门的这会儿功夫,她已经进去了。 但她面上笑着点点头,听话的坐进了副驾驶。 陆迟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挺不错,阮观南顺嘴问了一句, “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陆迟侧头看向她了她一眼,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你管我?” 阮观南笑容一顿,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低声道: “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 陆迟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让他开口道歉,他还真说不出口。 他烦躁地抿了抿唇,沉默的把车开了进去。 夜色中,不远处寂静黑沉的车厢只余下一点烟头的猩红,镜片折射出来的幽光遮挡了主人真正的情绪。 直到指尖被落下的烟灰烫了一下,他才幽幽回神。 阮观南笑着垂眸和陆迟说话的一幕落在了他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不是说不喜欢他的这个妻子吗?什么时候起,两人也能和平共处了呢? 谢谨弋烦躁地摘下眼镜扔到一边,昂首靠在椅背上吸烟。 等到地上零散的落了好一根烟头之后,谢谨弋才整理好自己失控的情绪,神色平静地进了门。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谢谨弋和陆迟忙碌的项目正式启动,两人也难得松了口气,邀着孙佑一起出去喝一杯。 “好啊你们两个,挣大钱不带哥们儿我,真是不够义气!” 孙佑一进门就开始嚷嚷,仿佛真的被他们两个伤透了心。 陆迟不客气地嘲讽道: “你这一天天的飙车把妹,带你你有时间吗?” 孙佑接过他递来的酒喝了一大口,摆摆手自嘲道: “哥们儿我没什么大志气,钱够花就行,可不像谢哥,都快把命扑在工作上了,没劲。” 酒到中旬,孙佑看着陆迟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了然地冲他眨了眨眼,不经意地开口问谢谨弋, “谢哥,翩翩最近干嘛呢,也没怎么见他出来。” 谢谨弋一顿,想起来这几天看到林翩翩每天都一身酒气的回来,劝了几次也不听,谢谨弋也就没再过问了。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孙佑隐晦地向陆迟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可陆迟压根没看他一眼,也没听清两人的对话,晃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了不厚此薄彼,孙佑意思意思也问了陆迟一句, “你呢?你那漂亮媳妇儿干嘛呢,自上次聚会也没见着了。” 陆迟手中的动作一顿,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 “除了忙她那个画廊还能干什么?” “哎呦,大画家可了不得,什么时候咱们也去她画廊去熏陶熏陶,哈哈哈。” “去个屁,不许去!” 陆迟踹了他一脚,两人有来有往笑闹了几句,谁也没发现对面的谢谨弋,自孙佑问出口后就格外沉默的状况。 * 今天,属于阮观南画廊的第一场画展就要开始了。 一大早,她打扮得格外亮眼和得体,一袭露肩的深蓝色长裙,披散地长发烫了几个大卷拢在身后,耳朵上搭了一对儿同色系的水滴形耳坠。 笔直挺拔的肩背上是露在外面的天鹅般的颈项,整个人白的好像在发光一样。 为了更快到达,阮观南选择了开车。 她父母一开始就给她配了好几辆豪车当陪嫁,再加上陆家给的,陆迟送的,阮观南名下也有少说二十多辆豪车了,不过平时不怎么开。 这一开,就出了状况。 距离画廊还有段距离,阮观南的车就爆胎在了半路上。 阮观南抬手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地给陆迟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过来送自己一趟。 可打了好几个他也没接,阮观南抬手遮了下刺眼的阳光,心里的急躁越来越深。 正当她想换个人试试的时候,那个被她惦记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谢谨弋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看了一眼她的车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温声安抚道: “别急,先打电话拖车。” “你要是着急我先送你,让我的司机在这里帮你等着。” 谢谨弋沉稳的声音安抚了她急迫的心情,现在阮观南也没时间计较两人之前的意外了,只是满心感激地看着他, “谢谢你,没有谢先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阮观南眼眶微红,看的谢谨弋心里不由得一软。 两人迅速上了车,等阮观南坐稳后,谢谨弋才启动车子,向她的画廊开去。 等缓过了神,阮观南才猛的想起什么,有些担忧的看向驾驶位的男人, “谢先生,是不是耽误你上班了呀?” 谢谨弋侧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安抚道: “我是老板,不去也没关系。” 阮观南惊讶地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盯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心里嘀咕道: 作为老板,带头翘班真的合适吗? 不过因为他这句打趣的话,阮观南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等到了画廊门口,阮观南下车后正准备和他道谢,没想到谢谨弋也跟着走了下来。 阮观南不解地看着他,谢谨弋镜片后的眼眸微深,藏在其中的情绪被他很快收敛了起来,礼貌地开口问道: “我还没怎么参加过画展,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 第210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9) 阮观南的画和她本人的性格差距很大,有景,有人,但每一幅画都展示出了怒放的生命力,似乎叫嚣着要冲破画纸,活灵活现地来到现实中一样。 画展展出的一些,有她人生中第一幅不算成熟的作品,也有获得过国际大奖的知名画作。 从不同阶段的展览可以看出,阮观南的技术从青涩到成熟,风格也从一开始的单一,到如今驾轻就熟的多变。 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得到了在场人的赞扬和追捧,甚至还成功拍卖出了几幅作品,开出的价格都很不菲。 连谢谨弋都跟着拍了一幅。 看着他指明要买下的那幅画,那是她最近画的,也是第一次展示在人前的。 是以黑色背景为衬托,白色颜料勾勒描绘的一束幽兰,静谧地绽放在画布上。 阮观南对他对这幅画的执着有些不解。 不是她觉得自己的作品不好,而是谢谨弋给的太多了! 阮观南对围观的人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拉着他的手腕离开了人群。 等来到人少的角落后,阮观南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谢先生要是喜欢这幅画,我可以私下送给你,不用和他们一样花钱的。” 清浅的呼吸打在耳廓上,激得谢谨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周身都被她身上的幽香所包围,让他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他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和她那双朦胧漂亮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他有些出神的和她对视了片刻,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一下。 谢谨弋觉得,如果不是他极力压制,他恐怕一个忍不住就要亲上去了。 他瞬速收回视线,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之后,心尖控制不住地泛起一丝甜蜜。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嘴角勾起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柔声道: “我喜欢它,当然要以同等的价值来换取,这是它应得的。” 阮观南愣住了,被他眼眸中的情意和温柔的声音蛊惑,脸霎时间红了个彻底,漂亮的瞳仁中水光盈盈的,只能映出他一个人。 谢谨弋呼吸一滞,心里猝不及然地燃起了一团火,脑海中那根脆弱的理智一直在相互拉扯着,想拼尽全力桎梏住不断挣扎他。 谢谨弋低下头,离那抹渴望越来越近,直到鼻尖相触的那一刻,阮观南才陡然回过神来,慌忙侧过头躲开了谢谨弋。 谢谨弋也赶忙侧过身,扶额整理了一下自己差点崩盘的理智,对刚刚自己的莽撞懊恼不已。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阮观南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谨弋闭了闭眼,羞愤地一拳砸在了墙上,想用疼痛来激起自己已经逐渐削弱的理智。 最终,那幅幽兰还是被谢谨弋以天价拍了下来,想要避开他的阮观南不得不强装镇定,亲自把那幅画交到了他手里。 还没等她转身离开,就听男人郑重地低声承诺道: “我会好好爱惜它的。” 在经历了刚刚那一幕冲击后,阮观南怎么听都觉得他话里有话,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清的缠绵悱恻,好像爱惜的不止画作一样。 听在阮观南的耳朵里,更是让她不知所措,匆匆离开了他的身边。 等画展结束后,阮观南一出门,果不其然看到男人正倚靠在车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阮观南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踌躇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低声道: “我可以打车回去的,你不用等我……” 谢谨弋摇摇头,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我想和你亲自说,抱歉……” 他想说,抱歉,他不是故意的,可当时那种情况怎么回想,都不会和他的话挂钩。 但他还是怕阮观南会像之前那样刻意躲避他,所以还是厚着脸皮想把这件事摊开,尽管他觉得她应该不会接受。 果不其然,阮观南绷着一张小脸,僵硬着开口道: “谢先生,刚刚那一幕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就连训斥都那么温柔,那么让谢谨弋心动,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点头答应了, “好,我以后不会了。” “我送你回去吧,张叔已经把你的车送去检修了,恐怕得需要个三四天才能好。” 阮观南看了一眼驾驶座上已经坐了司机,于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并肩坐在后排,相比于来的时候,现在的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 就当谢谨弋以为这一路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了。 车后陡然遭受了猛烈的撞击,谢谨弋和阮观南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阮观南的额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前面的椅背,顿时红了一片。 她召出道具卡,手指轻轻一勾,原本他们的车不受控制要撞上前面的油罐车,被一股隐晦又不可控的力量一牵引,他们的车就改变了方向,向着一旁的护栏撞了上去。 谢谨弋迅速反应过来,立马把旁边的人连带着画一起揽了过来,把她的头死死护在了怀里。 而他自己再次遭受了二次撞击,不受控制的闷哼了一声。 驾驶座上的安全气囊早已弹了出来,虽然看起来很惨,但车上的人都还清醒着。 谢谨弋不敢耽搁,伸出完好的那条腿用力把变形的车门踹开,抱起阮观南和画就冲了出去。 司机也紧随其后,离车子远远的。 阮观南抬起昏沉的头看向谢谨弋,只见他额头上流了好多血,有些血还顺着流到了眼睛里,让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和凄惨。 【第一条“车祸重伤”的命运线过去了吧?】 【过去了宿主,你安心晕吧。】 它话音刚落,阮观南就不再强撑,贴心的晕了过去。 谢谨弋恐慌到了极点,撑着腿抱着她上了救护车,一路往医院冲去。 第211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0) 陆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但看着面前不停灌酒的林翩翩,陆迟有些烦躁。 “翩翩,别喝了,实在不行我找个时间替你揍一顿谢谨弋。” 陆迟耐下心劝慰着她,两人毕竟一起认识了这么多年,不想看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林翩翩不停的摇头,哭的很是无助, “呜呜呜谢谨弋他就是个混蛋,我这么爱他,一心都想和他好好生活,可他却这么对我……” 边哭边抱着陆迟的胳膊不撒手,还把眼泪都蹭到了陆迟的袖子上。 陆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任由她发泄。 他抽空想掏出手机看一眼,一下没防备被林翩翩乱动的胳膊给打飞了出去,不知道掉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陆迟深深吐出一口气,沉声道: “林翩翩!” 林翩翩更委屈了,红着一双眼抬头看向他, “陆迟,现在连你也对我不耐烦了吗?我真的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还没等陆迟回答,林翩翩突然凑了上来就想亲他。 陆迟一惊,下意识侧头躲开了她的唇,皱着眉说道: “翩翩,你喝醉了,喝口水清醒一点儿。” 林翩翩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对他躲开的行为很是震惊,喃喃道: “连你也这么对我……” 陆迟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如果以前林翩翩这么对他,他可能高兴的不能自已。 但现在,陆迟莫名有些烦躁。 他把这种不对劲当成是不想背叛兄弟,然而真实的、不想承认的隐秘心思也被他下意识忽略了过去。 正当陆迟想办法准备带她离开的时候,林翩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一看是谢爷爷的电话,林翩翩也不敢继续胡闹了,赶忙接了起来。 “喂,爷爷?” “什么?我马上来!” 林翩翩慌忙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就准备往外走。 陆迟不明所以,跟上去扶住了她,问道: “怎么了?” “谢谨弋出车祸了,你马上带我去医院。” 陆迟浑身一震,再不敢耽搁,一路开着车往医院赶去。 等林翩翩慌忙跑进病房的时候,谢谨弋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谢爷爷看她来了,本想说几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可下一秒就被她扑面而来的酒味儿给熏了个够呛。 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即使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第一次对这个孙媳产生了不满。 林翩翩敏锐的察觉到了老爷子的情绪,也不敢再说什么,着急地看向了旁边的医生,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 “左腿骨折,额头磕破了一大块儿,不怎么严重,好好养养就没什么事儿了。” 林翩翩长松了一口气,对床上的谢谨弋嘘寒问暖。 谢爷爷敲了敲拐杖,沉声道:“让谨弋好好休息一会儿!” 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儿子儿媳不靠谱,整天天南海北的飞,这个孙子是他一手养大的,没有人比他更心疼自己这个孙子了,也第一次对林翩翩疾言厉色,吓得她赶紧闭上了嘴。 等病房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谢爷爷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看见后面跟着的陆迟,他温声道: “陆小子来看你媳妇儿了?” 陆迟原本还担心的看着床上的谢谨弋,猛然听到谢爷爷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这跟阮观南有什么关系? 没等他想明白,谢爷爷就继续宽慰道: “医生说了,她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事儿,你待会儿去隔壁好好安慰安慰她,毕竟遭遇了……” 后面再说了什么,陆迟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脸色骤变,拔腿往旁边的病房冲去。 林翩翩想的比较多,脸色更是不好看,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谢谨弋会和阮观南一起出了车祸?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笑的有些勉强,小声问道: “谨弋是和阮小姐撞车了吗?” 谢爷爷瞥了她一眼,“等谨弋醒了你问他去,老头子我能知道什么?” 然而事实上,谢爷爷已经从司机嘴里知道了个大概,但他现在懒得应付这个不靠谱的孙媳。 他活了这么多年,稍微一想也能猜到她想问什么,但谢爷爷对此很是无语。 爷孙俩相处了这么多年,虽然不能说谨弋是个什么高尚的君子,但最起码他的人品老爷子还是信得过的。 所以对林翩翩那些小女孩儿的吃醋心理觉得有些多余。 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回去醒醒酒再来,你现在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翩翩赶紧点点头出了病房,生怕再惹他生气。 医生交代清楚以后也退出了病房,刚一出病房,脸上的惊讶就挡不住了,心中忍不住嘀咕: 看那位谢先生那么紧张隔壁病房的姑娘,几乎是一路上抱着过来的,竟然不是一对儿吗? 嘶…… 医生甩甩头,快步离开了。 隔壁病房,陆迟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床上正昏睡的人。 看着她苍白乏力的小脸,陆迟心里的自责和内疚疯狂冲击着他,让他难得的有些无措和慌张。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迟疑地伸手把她脸上的发丝抚开。 原本就精致柔婉的脸上如今又带了一丝苍白虚弱,额头上还红肿了一大片,像是一个破碎的琉璃娃娃一般,让陆迟的眼睛里涌上了不自知的心疼和庆幸。 他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一直砰砰砰的,让他紧张的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等看到她眼睫轻颤,马上要醒的时候,陆迟赶紧松开了手,身体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一刻不移地盯着她的脸。 阮观南刚醒的那一刻,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眼睛,猛然碰到了她额头上的大包,疼的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陆迟讪讪地放下了想要阻拦的手,有些僵硬地开口问道: “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阮观南这才注意到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儿?” 这人竟然抛下她的青梅来看她? 我只是受了些小伤,你失去的可是接近爱情的机会啊! 阮观南内心一阵腹诽,陆迟原本还有些别扭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我是你丈夫,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被他这么一呛,阮观南也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把头偏向一边,不想看他。 陆迟有些恼火,说话也有些不客气, “问你话呢,哑巴了?” 阮观南猛的转头看向她,陆迟猝不及防对上了她那双雾蒙蒙的泪眼,眼睁睁地看着那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枕头上,心里的火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 第212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1) 陆迟下意识摸了下口袋,猛然想起手机林翩翩打掉,落在了包厢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随着阮观南这两声委屈的质问,陆迟彻底哑了火。 他慌乱地抽出几张纸巾在她脸上糊了几下,声音也跟着低了不少, “别哭了,今天是我不对,手机掉了,我没看见你的电话。” 阮观南撇开头不让他擦,干脆侧过身不想搭理他。 陆迟顿了顿,犹豫了几下还是起身离开了病房,让她好好休息。 等病房门关上后,阮观南才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结果被腰上的酸疼给打断了施法。 她撩起衣服看了一眼,果然青紫一片。 阮观南顿时蔫吧了下来。 【亲亲宿主,这陆迟最近怎么怪怪的,连嘴都没那么硬了,他原来的那股strong劲儿呢?】 阮观南好笑地扯了扯唇, 【谁知道呢,多半是觉得愧对我这个妻子了。哎,有什么好愧疚的,林翩翩绊住了陆迟,我也有谢谨弋温柔相护呢,公平的很。】 调侃完,阮观南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看今天这情况,崩坏剧情中他多半也和油罐车相撞了,这都只落了个病弱的后遗症,也不得不说谢谨弋身为男主的幸运和强大。 老老实实休养了两天,阮观南去隔壁探望了一下谢谨弋。 阮观南进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谢谨弋一个人,他正靠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快速的敲着键盘,好像在处理什么事情。 阮观南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时间再来,就被谢谨弋喊住了。 “你来了?请坐。” 谢谨弋把笔记本收了起来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对着阮观南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阮观南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看着他额头上绑着的纱布,阮观南有些担忧, “你的腿好些了吗?额头严不严重呀?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谨弋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有些懵,脸上的笑不由得更深了几分,温声道: “不怎么严重,现在没什么感觉了,你呢?头还疼吗?” 看着她额头上的红印子,谢谨弋眼睛里划过一丝心疼和自责。 阮观南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感激和真诚, “多亏了谢先生,不然我可能还得多添几道伤口。” 谢谨弋一顿,镜片后的眼眸微深,试探道: “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直接叫我名字吧,谢先生听的有些生分。” 阮观南也不扭捏,“那我叫你谨弋?” 谢谨弋感觉耳朵有些酥麻,很多人都这么叫他,但他就是觉得,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让他格外心软和动容。 “嗯,观南。” 阮观南下意识揉了一下耳朵,谢谨弋叫她名字的时候,声音磁性中带着一丝温柔,听的她有些耳热。 她有些不自在的转移了话题, “我下午就出院了,你好好休养,等你出院以后请你吃饭。” 谢谨弋从她耳尖上移开视线,眼睛里的笑意越发浓厚,也顺着她的意回道: “嗯,那我可记下了,到时候找你兑现。” 阮观南笑语晏晏,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儿,脸上的开心似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一般, “放心,尽管来。” 她的笑容明媚耀眼,如沁凉的甘泉,滋润着谢谨弋干涩的心。 谢谨弋感觉心里酸胀一片,各种情绪充斥在他心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也跟着浅笑出声,暗暗把这一幕刻进心里,在数不清的孤寂深夜里独自回味品尝。 * 陆迟来接她出院,然后直接开着车带她回了老宅。 迎着阮观南不解的眼神,陆迟哼笑了一声, “我妈回来听说你出事了,现在正在老宅等着呢,要不是你出院快,怕是早就杀去医院看你去了。” 阮观南眉眼柔和了下来, “我身体没什么事儿,酒驾的人也被抓进去了,不用担心的。” 那天他们车后面的司机醉酒驾驶,这才迷迷糊糊地撞上了谢谨弋的车。 所幸在她的干涉下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不然谢谨弋这么优秀的人,都要被这种人害了一辈子。 酒驾的人真是不能饶恕,害人又害己! 陆迟耸耸肩,“你还是亲自让她去看看吧,不然以她那个性子,多半也放不了心。”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老宅。 一进门,阮观南就被陆母紧张的上下打量,见她真没什么大问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罪魁祸首狠狠的罚才行,自己不想好好活,差点连累了别人,真是祸害!” 陆母有些愤愤不平,阮观南耐心地抚慰了她片刻,这才消气了。 不等阮观南松一口气,第二天又接到了阮爸阮妈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京市了,正在去阮家别墅的路上。 阮观南不敢耽搁,也回了阮家。 她到的时候,阮爸阮妈已经坐在大厅沙发上等着她了。 一看到她,阮妈妈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快走几步拉着她不停的看。 阮观南也被她影响了,眼眶红彤彤的,心里的小委屈也涌了上来。 按理说自结婚到现在也就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父母,但阮观南却感觉已经离开了家很长时间。 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京市,进入新的家庭磨合,又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车祸。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的人来说,现在确实只有父母才能给她带来几分安慰。 阮观南哽咽着开口问道:“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阮妈妈轻拍了她一下,心疼道: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打电话的时候没说呢?要不是我和你爸觉得你当时的声音不太对劲,委屈的都快哭了。问了阮家的老管家才知道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着我们不成?” 阮观南抱着阮母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塔的掉,委屈的不想说话。 阮父叹了口气,安慰地拍拍妻女的肩膀,沉声问道: “陆迟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估计还在公司,等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等两人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阮父才对女儿说道: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准备把公司迁回京市来。” 阮观南惊讶地瞪大眼,“爸,您这是……” 阮父拍了拍她的脑袋, “一是因为你自己在这里孤身一人,我们离的太远没法照应,二来京市的发展前景更好,咱们也算是重新回到京市而已,一举多得。” 虽然有很多考虑,但阮观南知道,如果不是她嫁到京市来,这个计划起码还要搁置好多年。 这么一想,阮观南更感动了,难得没有端着她温柔淑女的架子,赖着阮母不肯撒手。 第213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2) “阿谨……” “阿谨,你回来了?” 一道含羞带怯的熟悉声音在房间回荡,谢谨弋下意识睁开眼看了过去,就看到心里想了无数遍的人正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朝他温柔地露出了一个浅笑。 谢谨弋心里猛的一跳,愣愣地看着她回不过神,哑声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阮观南笑的更好看了,她什么也没说,那只纤细白嫩的小手缓缓举起放在自己的扣子上,一颗一颗解了开来,带着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媚态和诱惑。 谢谨弋突然间口干舌燥起来,眼眸更是牢牢地跟随着她不断移动的指尖无法移开,喉结滚动的也越来越快了。 他知道现在的情景有些不对劲,但他根本不想深究,因为他心尖越积越多的渴望根本让他说不出阻止和拒绝的话。 他期盼更多,而阮观南就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满足了他的渴盼。 雪白滑腻的肌肤激的他眼眸发红,不等阮观南行动,谢谨弋就已经受不了的一把拉过她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地吻上了那双渴望已久的粉唇。 阮观南很是乖顺的与他深吻,攀着他的脖子一刻也不松手。 这让谢谨弋的理智完全崩盘,最后一丝的君子风度也丧失殆尽,狠狠地撕碎了她剩余的衣服,与她更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等到气氛越来越焦灼和暧昧的时候,谢谨弋被迫停在了最后一步,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到理智回归的时候,身体还残留着不小的躁动。 谢谨弋动了动身体,耳尖红到滴血。 他抬手遮住了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后懊恼的一拳捶在床上。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恼怒在梦里亵渎了那个美好的人?还是因为没有亵渎到底?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难得的尴尬处境让他心绪很是复杂。 这种复杂在接到陆迟电话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 谢谨弋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喂,怎么了?” 陆迟诧异地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打错后,这才重新放到耳边,调侃道: “哟大忙人,这是还没起床呢?难得见你假期赖床啊。” 谢谨弋噎了噎,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床上的凌乱,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有事说事吧。” 等两人见面的时候,谢谨弋早已经恢复了平时矜贵温雅的模样,金丝眼镜遮挡住了那双冷冽略带锋芒的眉眼,更衬得他温润如玉,斯文有礼。 谢谨弋扫了包厢里的人一眼,淡淡地收回了视线,谁也没发现他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失望和低迷。 他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对突然叫他们出来聚聚的陆迟表示出了疑惑。 孙佑冲陆迟挤眉弄眼,调侃道: “哟,当完那二十四孝的好女婿了?你那老丈人没为难你?” 陆迟嗤笑了一声,无语道: “我一没犯法,二没出轨,他为什么会为难我?人家对我满意着呢。” 孙佑一顿,站起身撑着下巴围着他看了一圈,不可思议道: “不对啊陆迟,你这家伙最近有些奇怪啊?” 陆迟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老实坐着,绕的我头晕。”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正常的很。” 孙佑对他翻了个白眼,矫揉造作地学了一遍他当初的言论,不客气道: “是谁当初拿人家当摆设的?当摆设还用得着去体贴人家爸妈?” 陆迟神色一顿,很快呛了一句, “你懂个屁,我那是礼貌,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总不能欠了巴登的上去甩脸子吧?我们陆家家教好着呢。” 孙佑也没说破,陆迟可能自己还没摸清楚,但他作为陆迟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了解个他? 看他现在这副死鸭子嘴硬,犟了吧唧的嘴脸,孙佑都替他着急,难得正经地劝了一句, “我说陆迟,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人家,你那媳妇儿吃香着呢,你要是不珍惜有你丫的后悔。” 陆迟难得没有反驳,窝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佑觉得光自己分量不够,还拉上旁边的谢谨弋,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谢哥?” 谢谨弋脸色冷淡,神色不明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擅长管这个了?要不要我走个关系送你进妇联?” 孙佑的脸瞬间拉的老长,恨声道: “你们一个两个的,老子是好心没好报,懒得管你们。” 陆迟举起酒杯一口闷,闷声道: “好意心领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妈让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就当是补当初的蜜月了。” 说完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所以今天请你们出来聚聚,未来一段时间你们应该暂时见不到我了。” 孙佑猛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欣慰道: “伯母做得对,趁着这段时间你俩好好处处,这关系说不定就近了呢,说不定还能有个什么实质性的突破呢,哥们儿看好你。” 陆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怎么可能让孙佑这小子看出来?不然还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于是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抖落下去,往后一靠就懒懒道: “啰里吧嗦。”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没有发现旁边的谢谨弋从一开始就已经掉了队。 陆迟突然想起来什么,举杯对着谢谨弋说道: “哦对了,谢哥,上次出事,多亏了有你在,这杯酒兄弟敬你,等我度假回来请你吃饭。” 自听到两人要出去度蜜月的时候,谢谨弋大脑就开始一片空白,内心的酸涩和苦闷不住的翻涌,冲的他的鼻尖有些发酸,心里更是空虚的厉害。 看他这幅替阮观南表达谢意的姿态,哪还有当初对婚姻不屑一顾的样子? 更可笑的是,偏偏只有陆迟名正言顺,替她出面不是应该的吗? 他不自觉攥紧手里的酒杯,力气越来越大,杯壁上的指尖都隐隐发白。 然而再多的不甘和痛苦也不敢肆意叫嚣出来,只能被他狠狠地压下,然后细细品味着这份绵长的疼痛。 等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林翩翩正坐在大厅里玩手机,她看到谢谨弋一身酒气的回来,心里有些犯嘀咕,开口问道: “你回来了?今天你有饭局吗?” “嗯,陆迟组的。” “好啊,他怎么不加我?真是不够意思……” 谢谨弋揉了揉眉心,有些难受,他抬腿准备回房间休息,突然停了下来,回道: “他准备带阮小姐出去度假,所以喊我们几个出去吃了个饭。” 林翩翩先是开心谢谨弋难得对她解释的态度,很快眉头又皱了起来, “度假?我看是出去度蜜月吧?这家伙还真是见色忘友。” 她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但谢谨弋已经回了房间,头疼的没心思看她接下来的反应了。 他脱掉外套随手丢在一边,没什么形象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对林翩翩说那番话,但下意识就是说了,而且对想要得到的结果心知肚明。 而且他诡异地觉得,成功的几率很大,想着想着,谢谨弋连洗漱都没有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自己会得偿所愿…… 第214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3) 陆迟面无表情地站在谢家的私人飞机面前,头一次对看见林翩翩没抱什么期待。 本来他抱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心思,准备带阮观南出去旅游一圈,也想梳理清楚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杂乱的思绪。 没想到林翩翩一个电话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如果拒绝了他们同游的提议,好像他是抱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猥琐心思一般,陆迟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等他看见孙佑和乔灿也来了的时候,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孙佑看见他的时候笑的很是心虚。 但他觉得自己是肩负着巨大使命来的,君不见这个团队成分如此之复杂,没有他看着不出状况才怪! 所以他越来越理直气壮,还可惜地拍了拍陆迟的肩膀,眼里看热闹的兴奋劲儿毫不掩饰。 陆迟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了那股想踹他下去的想法。 阮观南看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扯了扯他的袖子,担忧道: “陆迟,你怎么了?就剩我们没有进去了。” 陆迟下意识扭头看向她,心里的怨气顿时发不出来了,他一把拉过她的行李箱提着,言不由衷道: “没事,走吧。” 阮观南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挑了挑眉,想起接下来有趣的旅程,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为了这次旅程能舒服一些,谢谨弋把谢家的私人飞机调了过来。 要不说舒服呢,里面不仅位置宽敞,还有两间独立的休息室,各种小型家具一应俱全,吃的喝的更是花样繁多,看的孙佑连连咂舌。 陆迟也有些眼热,但一想到这玩意儿维护起来麻烦的不行,干脆放弃了也整一辆的想法。 阮观南选择了靠窗一边的宽敞的位置,对沿途的风景很是期待,陆迟也没有挑,直接坐到了她旁边。 窗外,洁白的云朵成团似的堆积在湛蓝明净的天空中,从她的身边划过,近的她好像触手可及。 挣脱了以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窗外仅剩下城市的轮廓,更多的是波澜壮阔的自然景观。 从森林到湖泊,从高山到溪流,一切尽在脚下,这些都无一不吸引着阮观南的视线,恨不得立刻把这些画面展现在画布上留存下来。 路程比较长,一开始她还有些兴致勃勃,可等连续坐了八个小时的时间之后,阮观南撑不住了,疲惫地靠在窗上睡了过去。 陆迟抬头转动脖子的时候,看到她越来越往前好像快栽过去的头,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有些做贼心虚的四处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然后紧张地凑过去托住她的脸,慢慢地扶正,然后在慢慢地偏向他这边。 还没等靠到他肩膀上,阮观南的睫毛微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突然,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推到椅背上,迫使她很快的回过神来。 阮观南不解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陆迟,刚睡醒的眼睛里还氤氲着水汽,在陆迟眼里竟有些迷糊的可爱。 陆迟捂唇轻轻咳嗽了一声,口是心非道: “你刚才睡着磕我肩膀上了,给你调整一下。” 阮观南有些懵,脸颊顿时羞红一片,小声道: “对不起啊,我待会儿注意一下。” 听到她的“对不起”,陆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想让她这么生疏,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冷着脸回了个“嗯”字,戴上耳机闭目养神,不再看她了。 阮观南抿抿唇,有些失落地看向窗外浮动的云朵,脸上的落寞让坐在她后面的人怜惜不已。 谢谨弋明白地看完了全程,也有些明白陆迟变脸的原因,心里有些不愉。 他忍了半天,身体还是忍不住往前倾斜了大半,从间隙看到了那张精致落寞的侧脸,温声建议道: “困了去休息室睡吧,大概还有四个小时的行程才能到。” 阮观南一惊,头微微一侧顺着间隙看了过去,就和谢谨弋那双深邃又温柔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谢先生,你没有休息吗?” 声音低低的,压在嗓子里小声传到谢谨弋的耳边,“谢先生?” 谢谨弋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很多,他又往前凑近了几分,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贴着耳朵一样,让阮观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话里的调侃和微微失落所吸引,阮观南很快反应了过来,赶忙改口道: “谨弋,你刚刚没有休息吗?” 谢谨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眉眼又温和了一些,嘴角微勾,温柔的浅笑仿佛能迷死人一般, “眼前的风景弥足珍贵,不舍得闭眼错过。” 话里说的是风景,但眼睛却温柔地注视着阮观南,好像要把她纳入他那双华贵的眼眸当中。 阮观南下意识看向了他,却被他眼中的情绪烫了一下,不敢在和他对视,小声道: “那我就占用了。” 说完也不看他的反应,直接绕过陆迟就去了休息室。 等阮观南掐着点醒来的时候,正好收到了谢谨弋发来的信息。 她打开看了一眼,是他拍的一张日落时分的天空。 这时的天空被染成了各种绚烂的色彩,火烧片绵延了半个天空,红的耀眼而夺目。 阮观南收拾好快步走了出去,迫切的想亲眼看到这幅画面。 她一出去就和若有所感的谢谨弋对视上了,两人都笑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 阮观南走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满眼欣赏地看向窗外,只恨没有拿画板,不然一定要把这幅美景画下来才罢休。 手机的消息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一连五条,都是谢谨弋拍下来的不同角度的落日,每一张都能成为一张精美的壁纸,显然他对拍照还有些研究。 阮观南笑着把照片一一保存,准备回去就画下来,她回了个“谢谢”就收起了手机。 可连着响起的消息声引起了不远处陆迟的注意,看到阮观南盯着手机笑的开心,陆迟有心想问上一句,却被旁边孙佑和林翩翩他们三人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马上到目的地的兴奋让他们活跃了不少,叽叽喳喳地探讨着接下来的行程。 可讨论再多也不及自身的身体状况,除了阮观南,大家都累的够呛,准备先休息一晚再说。 订房间的时候,林翩翩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她状似玩笑的笑着说道: “咱们六个人,两对儿夫妻,看来孙佑和灿灿要独自睡一间咯。” 她这话一出,场面一时寂静下来,莫名的弥漫着一股尴尬。 不等别人说什么,乔灿率先抱着林翩翩的胳膊不撒手,嚷嚷道: “那可不行,都出来玩儿了,我当然要和翩翩一起睡啦,谨弋你应该不介意吧?” 谢谨弋眉头微皱,推了推镜框应声道: “请随意。” “你看翩翩,你家老公都同意了,你必须和我一起睡。” 林翩翩笑的有些勉强,但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暗自恼怒,面上也只能笑着答应了。 “那,你们俩呢?” 第215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4) 陆迟下意识看向阮观南,想先听听她的意思。 孙佑以为自家哥们儿能主动了,这事儿也就八九不离十,本着能撮合一对儿是一对儿的心思,称职地当着陆迟的嘴替。 可他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谢咬金”。 “陆迟和我一间吧,正好有些项目上的事情还能讨论一下。” 谢谨弋面上一本正经,任谁都看不出他有什么其他的私心,但实际上他插在口袋里的手几乎要攥出血痕。 陆迟有些纳闷,项目都启动了一段时间了,不明白还有什么要聊的,但他很相信谢谨弋的话,于是也没什么犹豫的答应了。 最后享受豪华单间的成了阮观南和孙佑,两对名正言顺的夫妻因为有些人的各怀鬼胎,给拆了个彻底。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六个人聚在一起,由陆迟领队,带着大家在这座小岛上转悠了一圈。 “这里目前还在开发中,只有那片区域设施已经竣工测试完毕了,咱们之后的几天可以在那块儿区域玩儿。” 陆迟侃侃而谈,这座小岛已经被陆家承包了下来,准备打造成热门旅游景点。 因为这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再加上后续的旅游项目,倒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 本来他把地点定在这里,准备带阮观南游玩的同时,也是率先体验一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能及时改进。 没想到人会这么多,体验的效果倒是达到了,陆迟苦中作乐地想。 今天一整天的时间,算是熟悉了一下小岛。 晚餐时分,大家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宽大餐桌旁,享受着微风的同时还能吃到美味的食物,阮观南很是惬意。 乔灿坐在林翩翩的边上,握住她的手羡慕道: “翩翩,你这是怎么保养的啊,皮肤又白又嫩,真是羡慕死我了。” 林翩翩得意的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态, “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可不是花钱能得来的哦~” 乔灿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但看见斜对面的陆迟看了过来,声音更夸张了几分, “真羡慕,你白的都快发光了,本来就漂亮还白,真是不给别人活路了,陆迟,你说对不对?” 陆迟视线刚收了一半,就被乔灿给喊住了,他倒是对女生的话题不感兴趣,刚刚也只是随意一瞥,这么一喊只觉得乔灿莫名其妙。 她对面的孙佑听她这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觉得这乔灿今天脑子被门夹了? 夸林翩翩就夸林翩翩,带陆迟干什么,要带也是带谢谨弋啊? 以他风流在外的经验来看,这乔灿八成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为了缓解一下陆迟的尴尬,孙佑义不容辞,慷慨激昂地把阮观南提溜了出来大夸特夸, “啧啧,我们陆迟那眼睛,怕是都被他白的发光的漂亮媳妇给吸引地移不开眼了,哪还看得见别人呢?” 他哥们儿好不容易跳出林翩翩这个坑,准备安心过日子了,可不能让别人横生枝节。 孙佑这话一出,让林翩翩和乔灿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所有人的视线都向阮观南集中了过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柔粉色吊带长裙,浓密乌黑的青丝被她侧梳成了一根蓬松的麻花辫,垂放在一侧肩膀上,白皙的皮肤与乌黑的青丝相触,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偶尔有几缕碎发随着微风拂过脸颊,让她整个人都好像自带光晕一般,温柔又美好。 一时之间,场上莫名安静了下来,盯着阮观南看个不停。 阮观南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尴尬的脚趾微曲,手也忍不住挠了一下脸颊,侧头看向了旁边的陆迟示意他不要再看了! 陆迟猛的回过神,有些不自在的捶了孙佑肩膀一下,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怒, “闭嘴,谁看她移不开眼了?” 孙佑被陆迟莫名捶了一拳外加一个瞪眼,整个人都mmp了。 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不平的心理: 这不解风情的孙子都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他孙佑这么善解人意的男人为什么碰不上一个? 他不服! 而林翩翩不关心他什么心理,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谢谨弋,看他坐的笔直,垂眸优雅地吃着饭,并没有盯着阮观南看个不停,她那悬起来的心才放下了不少。 心里也不由得得意了几分,看,并不是她没有魅力,而是谢谨弋这个人在情感上还没有开窍而已。 不过到底是因为孙佑拿她和别人作比较,她心生不快,对阮观南本不算热络的态度也更淡了几分,不过面上还是笑着冲陆迟打趣道: “可不嘛,眼里只能看得到阮小姐了,见色忘友!” 陆迟现在对阮观南的感觉本来就处于一个将露未露的别扭状态,现在当面被这么多人打趣,而且还是从之前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更是说不出的尴尬,莫名觉得在阮观南面前矮了一头,身上是哪哪都不自在。 林翩翩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也没有继续打趣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亲近, “好了好了,知道阿迟你不为美色所迷行了吧,别烦了哦。” 她全程没有对阮观南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态度,但是那无意间的孤立和忽视也在时时刻刻诉说着对阮观南的不喜。 阮观南可不会因为她的不喜就怎么样,更不关心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 她能来这个世界,而且两人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注定两人就不会和睦相处。 她这还没对谢谨弋怎么样呢,林翩翩就把自己当成了潜在的敌人,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强的可怕。 可惜阮观南看到了她的敌意,却猜错了她现在的敌意究竟因何而起。 如果她知道是因为陆迟的话,阮观南铁定赏她一个优雅的白眼。 这还想既要又要啊? 人呐,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现在吹吹小风看看景,阮观南吃的很享受,原本还算淑女的坐姿也舒展了几分,她自己倒是惬意了,这可把谢谨弋给憋了个够呛。 之前无意间低头一瞥,视线就牢牢地被桌子底下的那双脚所吸引。 印入脑海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好小…… 第二印象,好白…… 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温润,小巧匀称,散发着浅粉色的人字拖都挡不住的迷人光泽。 而就是这么一双精致的脚,现在正轻盈的踩在地面上,从谢谨弋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乖巧地立于他双脚之间,随着主人愉悦的心情还时不时的蜷缩一下,说不出的诱人和可爱。 一强硬,一柔软。 谢谨弋被这幅画面冲击的不轻,心绪起伏的厉害,镜片后的眼眸里翻涌着厚重的浓雾,遮挡了他激烈动荡的思绪。 第216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5) 晚饭后,趁着陆迟去和负责人了解小岛设施建设的空档,林翩翩打湿了头发和身体,然后裹上了浴巾。 还嫌不够,又在耳后和手腕上擦了少量的香水,就这样去敲了谢谨弋的房门。 这段时间她也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前是她太心急走岔了,一味的让谢爷爷参与进来,想当然认为谢谨弋不会反抗长辈的意思,却没想到把他越推越远。 她也隐隐意识到,谢谨弋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好说话,他的礼仪一方面体现出了他良好的教养,但同样也是他疏离的体现。 所以她准备换个思路,就算谢谨弋现在还不喜欢她,但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值壮年、没有体会过温柔乡的男人,她就不信自己都这样了,谢谨弋还能无动于衷。 一旦两人有了亲密接触,看谢谨弋还怎么挣脱她。 等他日后对自己爱的不行的时候,她一定要让谢谨弋也尝尝她现在难受的滋味儿。 越想,林翩翩脸上的笑意越大,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林翩翩赶忙收敛起了脸上的情绪。 等谢谨弋打开房门的时候,林翩翩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急切和窘迫,道: “谨弋,我们房间的淋浴器坏了,我能不能在你房间里先洗一下啊。” 说完,她瑟缩了一下肩膀,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谢谨弋的视线固定在她脸上,眉头微皱, “给酒店打电话反应了吗?” “还没有呢,我澡还没洗完,没来得及。” 谢谨弋看她现在比较急,没有多想,犹豫了一下就侧身让她进去了。 林翩翩心里一喜,生怕他反悔,忙不迭地跑进了卫生间里,心里暗暗思索着待会儿的勾引计划。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去的时候,谢谨弋就一步跨到了走廊里,还礼貌地带上了门。 他非常果断地又重新订了一间豪华套房,打电话知会了陆迟一声,还顺便反应了一下林翩翩房间的问题。 别问他为什么要订套房,问就是他想和陆迟培养感情。 所以等林翩翩在卫生间羞涩的“忘记带衣服”的时候,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 她只能又裹上浴巾走了出来,可房间里还哪有谢谨弋的影子? 林翩翩心里恼恨异常,躲这么快,她是病毒吗? 啊? 无法,人都不在还怎么勾引?只能灰溜溜的无功而返。 回了她的房间后,发现乔灿已经回来了,林翩翩也没什么心情和她说话,沉默地坐在那里护肤。 乔灿一看她这打扮就猜到了几分她的意图,对她这种行为有些不齿。 她眼睛一转,羡慕地开口道: “翩翩,我可真是羡慕你,不仅有优秀的老公,竟然连竹马都那么耀眼,你可真是好福气。” 林翩翩动作一顿,被她马屁拍的心情明显好转了一些,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了?谨弋忙的眼睛里只有工作了,陆迟……” “我说的就是陆迟,你可不知道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乔灿说的神神秘秘的,引的林翩翩也有了几分好奇, “陆迟怎么了?” “啧啧,能怎么了?又被女孩儿拦着表白了呗,你是没看见那两个女孩子的执着,拦着陆迟都不让走,追着要联系方式。” 林翩翩眉头微挑,“他以前碰到这事儿还少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乔灿点点头,肯定道:“也是,任她们纠缠也白搭,陆迟早就心有所属咯,还对她,情根深种~” 说完,还暧昧得冲林翩翩眨了眨眼,意思很明显了。 林翩翩有些不自在,但眼睛的小得意还是不经意间露出了几分,随即恼声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陆迟就是多年的青梅竹马。再说我们各自都已经结婚了,不可能有什么的……” 越说声音越低,脑海中也闪过了这么多年来和陆迟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多多少少带着些怅然若失。 如果不是和谢家联了姻,如果不是后来真的喜欢上了谢谨弋,那她和陆迟或许…… “你和陆迟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如果不是突然的联姻拆散了你们,你们现在怕是早就不知道有多幸福了。 端看你都结婚了,陆迟还对你如初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你的痴情,也好比你现在守着一根捂不热的木头要好啊……” 说完,乔灿还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上去对林翩翩和陆迟很是可惜。 林翩翩被她说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些黯然,她心中也很是茫然。 尤其是在刚刚满心欢喜的去见谢谨弋,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有所突破,没想到谢谨弋对她一如既往的客气疏离。 被乔灿勾起了回忆,她难免的把他和陆迟进行对比,一时心里更是不平和愤恨。 刚刚在谢谨弋面前那么做,已经是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了。 谢谨弋这个人看着温和有礼,但其实他的手段极狠,内心深处也很疏离冷漠,根本就不好惹。 而陆迟看上去不怎么好接近,但林翩翩却敢在他面前耍小性子,因为她知道,陆迟喜欢她,所以在他面前,林翩翩更加游刃有余。 可能以前她对陆迟是有些心思的,毕竟他在世家公子当中也是出了名的优秀。 但自从嫁给谢谨弋,并且被谢谨弋几次三番拒绝以后,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攻克谢谨弋身上,而且还越陷越深,让谢谨弋为她倾心几乎成了执念。 可仔细想想,当初听到陆迟要结婚的时候,林翩翩是很不开心的。 她私心已经把陆迟当成了她的私有物,享受着陆迟对她的包容和纵容。 直到她看见陆迟并不喜欢他的妻子以后,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难道她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 乔灿看她神思不属的样子,本想再接再厉一下,结果林翩翩甩甩头坚定道: “不,我爱的是谨弋,他现在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们相遇的方式并不美好,他迟早能看到我的心意的。” 林翩翩心中坚信,谢谨弋迟早会对她敞开心扉,爱若珍宝。 第217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6) 天朗气清,阳光与湛蓝的海水交相辉映,在海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孙佑穿的清凉,带着冲浪板兴冲冲地往海里扎去,整片海滩上都能听到他兴奋的尖叫声。 乔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高声嘲笑道: “孙佑,不是我说你,你这半吊子的水平有碍观瞻啊。” 孙佑也不搭理她的嘲讽,一个劲儿招呼着谢谨弋和陆迟一起。 陆迟心情不错,但还是有些嫌弃他, “我说孙佑,你这站都站不稳,还好意思说这是冲浪?丢人,看着,哥给你示范一个。” 说完,陆迟踩着冲浪板迎着海浪酷炫的腾空转了个圈,又稳稳地立在板子上,动作很是潇洒帅气。 谢谨弋站在海边,很给面子的给他鼓了个掌,又被孙佑眼尖的盯上说了几句, “谢哥,不是我说你,都要游泳了你还裹的这么严实,不会是身材太差不敢见人吧?哈哈哈” 一群人被他的话引到了谢谨弋身上,果然看到他穿着短裤的同时,上身竟然套了个白t恤,。 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打乱了,散下来微微遮住了额头,倒是显得年轻了好几岁,跟个清纯的大学生似的。 乔灿眼神悄悄地落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好几眼,被他强健有力的臂膀和修长而富有爆发力的长腿吸引了视线,脸上带着不自知的红晕。 不过这一切都被林翩翩的出现岔开了,只见她穿着一件颇为暴露的红色比基尼,长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透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和妩媚,引的孙佑和陆迟看了好几眼。 但一想到人家老公还在旁边站着呢,也就讪讪的收回了视线。 林翩翩的惊艳亮相,顿时衬托的原本还算清丽的乔灿都黯淡了几分,这让乔灿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笑的很是灿烂的上前拖着林翩翩一起下水玩儿,还有意无意的把她往陆迟的方向推去。 林翩翩没察觉到她的意图,入水后抱着游泳圈不撒手,很明显有些不会游泳。 她看到岸边的谢谨弋眼睛猛的一亮,高声喊道: “谨弋,我不会游泳,你过来教我一下嘛。” 明艳的脸上委屈巴巴的,倒是让人忍不住心软,比如孙佑,他开口应和道: “是啊谢哥,你过来教教翩翩吧,不会游泳的话有些危险。” 危险? 谢谨弋看到她身上的游泳圈有些莫名其妙,哪里危险了? 如果套上游泳圈也危险的话,那这危险大的怕是他也救不了吧? 不过不等他说什么,海里的林翩翩突然撒开游泳圈游了几下,果不其然的呛了一大口水,在海里挣扎了起来。 而这时候陆迟是离她最近的,被她这么大的动静吓了一大跳。 看她真的呛水了,赶忙游过去把人捞了起来。 林翩翩只是想表示自己真的不会游泳,没想到真的呛了一大口水,吓的她抱着陆迟的脖子不撒手,眼睛咳的通红,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 陆迟被她缠的没办法脱身,只能等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后,这才尝试着让她抱着游泳圈游。 林翩翩无意间看到谢谨弋在看着自己,心里突然心生一计,然后抱着陆迟的胳膊不撒手,可怜巴巴的开口道: “阿迟,你来教我游泳嘛,不然我待会儿又呛水了怎么办,好阿迟,拜托拜托。” 男人对自己的伴侣都是有独占欲的,虽然谢谨弋平时对她不假辞色,但林翩翩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陆迟走得近而无动于衷。 于是,缠陆迟缠的更厉害了。 陆迟被她吵的头疼,赶忙让她扶着游泳圈,开口指点着她的姿势。 教游泳的人就这么自然的换成了陆迟,而孙佑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又看看谢谨弋,一句话也不敢说。 于是,等阮观南挂了电话,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的老婆在水里亲密的肢体相接,打闹嬉戏。 而场上的人,看着水里的两人不发一语。 好半晌,孙佑才看到了不远处的阮观南,惊艳的高呼了一声,这才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谢谨弋心有所感的转身看了过去,然后就沉默地愣在了原地,眼中也只能看到那抹不断走近的身影,害怕自己鼓噪的心跳声被她注意。 直到阮观南双脚浸泡在水中看着陆迟的时候,后者才扭头看了过来。 陆迟愣愣地看着她,下意识冲她游了过来,林翩翩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不松手,好像是害怕自己沉下去一般。 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阮观南有些好笑,于是充分发挥她温柔得体的性格,抬手制止了陆迟的动作,笑着道: “不用过来,我会游泳。” 陆迟紧紧盯着她,虽然阮观南笑的很好看,但陆迟好像并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笑意,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阮观南也不看他了,自己找了一片干净的水域,然后慢慢沉了下去。 谢谨弋见她消失在视野里,害怕她伤心的想不开出什么事,紧张的立马下水向那个方向游去,结果却看到了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美景。 水中,原本服帖的垂在她腿上的黑纱向四周漂浮开来,与墨色的青丝一起包围着她,就像一朵在水中静静绽放的墨色兰花,美丽的灼人眼球。 而本来静态的“花”突然间活了过来,化身成为美人鱼,肆意的舒展着身体,在水里游的优美又畅快。 孙佑看到的时候更是惊艳的连连称叹,那夸奖的话更是不绝于耳。 可惜,阮观南只游了一圈就上岸了,笑着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换衣间。 陆迟有些欲言又止,想追上去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只能看着阮观南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烦躁地捶了一下水面,不顾林翩翩的阻拦一个猛子就向岸边游去,走到不远处抽烟去了。 林翩翩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有些不相信陆迟就这么扔下自己不管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阮观南的出现造成的,她不可避免地对阮观南生出了不满和隔阂。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阮观南的第一面她就喜欢不起来,还隐隐有些排斥。 事实证明她感觉的并没有错,这才结婚多久,就能引的陆迟对她这么上心,连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谊都快忘了,真是让人恼火。 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后又不在意的去和旁边的乔灿打闹去了。 大家玩的开心的时候,只有谢谨弋默默地游到了很远的地方,来回游了好几圈才把自己沉入水里。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她侧头间不经意的泪眼,看的谢谨弋心里发堵,闷的难受。 游了好几圈,心里也没有好受半分。 在实在憋不住气的时候,谢谨弋破水而出,回到了岸上。 “我差不多了,你们继续吧。” 谢谨弋交代了一句,步伐从容地走向了换衣间。 此时,水里的气氛早就恢复了活跃,孙佑跟个脱缰的野马一样,逗的两个女生哈哈大笑,没怎么注意谢谨弋的动向。 只有乔灿偶尔找寻时,看到了他的背影。 乔灿紧紧盯着他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但脑海中的灵光宛如流星一般眨眼而过,根本没来得及抓住那一点莫名的思绪,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今天更到这里啦,宝宝们晚安…… 第218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7) 阮观南在换衣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脸上哪还有刚刚伤心失落的表情。 【亲亲宿主,谢谨弋现在就在门外,他生怕你会想不开做傻事。】 阮观南有些好笑,心里却涌现出一股暖意, 【黄99,你家宿主我,准备犒劳犒劳自己了。】 999听到她的话一头雾水,不过阮观南也不给它反应的机会,直接把它丢进了小黑屋里屏蔽。 谢谨弋有些踌躇,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但却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内心越来越焦灼。 突然,“砰”的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紧接着听到了小声的呼痛声。 谢谨弋心一突,向来温和雅贵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蹙着眉心急促地敲了敲门,沉声问道: “观南,你在里面吗?是不是摔倒了?” 很快,里面传来压抑的声音,“谨弋?我没事,不用担心。” 听到她这明显带着隐忍的声音,谢谨弋怎么可能不担心,但他还是耐下性子温柔道: “方便我进去吗,我看一下你的情况才好放心。” 这次等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谢谨弋再不犹豫,直接开门走了进去,又反手把门关上了。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看到她膝盖上明显的磕伤,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责备, “这还叫没事?有事的话腿还能要吗?” 阮观南蔫蔫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疼的她眼眶都泛着一丝红晕。 等谢谨弋取来药箱后,他蹲在地上小心地给她消毒,然后又谨慎的给她贴上了纱布,完事儿后才长松了一口气,连额头上都冒着一层薄汗。 “没事儿了,之后勤换药,不会……” 谢谨弋边说边抬头看向她,正好和她那双水光盈盈的漂亮眼眸对了个正着,因为疼痛,那双眼里的水迹更多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坠落下来。 他眼眸逐渐幽深,继续说完,“不会留疤的。” 在阮观南明澈的眼神下,谢谨弋缓缓抬起手,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抚在她唇瓣残留的牙印上,柔声道: “疼不疼?” 也不知道是在问腿,还是在问她因为疼痛而咬出的痕迹。 阮观南脸上有些羞涩的红晕,想侧头躲开他的指尖,却被谢谨弋用了些力气固定住,不让她继续动弹。 阮观南下意识舔了下唇,不自在地垂下头,不想和他继续对视。 而谢谨弋因为她这无意识的动作眼眸越发幽深,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而阮观南后知后觉,总觉得此刻的他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有些强势和危险。 直到心里的担忧放下,谢谨弋看向阮观南的视线才逐渐炽热起来。 因为入了水,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裹胸,泳裙上的黑纱已经牢牢地紧贴在大腿上,与雪白的肌肤形成极致的反差,更凸显出了身体的婀娜多姿。 肌肤上还凝着零星的水珠,看的谢谨弋的喉结不住的滚动,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阮观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盯着自己腿上的水珠看个不停,她顿时害羞到了极致,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环抱住自己,腿也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眼里的可怜和委屈几乎要凝成实质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谢谨弋觉得他苦苦维持了这么久的理智,在这一刻,猛的崩断了。 他再不犹豫,直起身弯腰固定住她的后颈,径直吻了上去。 阮观南眼睛猛的瞪大,不可思议地盯着近在眼前的人,眼里满满都是受惊的神色。 谢谨弋抬手捂住她的眼睛,磕磕绊绊吻的更加深入了,阮观南只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她的手用力推,可根本撼动不了身前男人分毫,只会招来更加猛烈的亲吻。 无论她怎么反抗,谢谨弋嘴上就是不松开。 阮观南逐渐软化在了他的怀里,谢谨弋干脆把她整个人都托抱了起来,把她的双腿盘在腰间,牢牢地抵在墙上又吻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发展的,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热吻。 他们紧紧的抱着彼此,强烈的渴望和刺激让他们亲的格外的火热,暧昧的亲吻声在小小的换衣间里回荡,刺激的谢谨弋越发躁动。 他身姿挺拔,呼吸却越来越粗重,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碎在身体里才好。 直到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他才缓缓松开阮观南的唇,顿了顿,又舔走了她唇上的泪珠。 阮观南被他亲的全身发软,早已经没有了反抗他的力气,浑身都化成了一摊水,在谢谨弋怀里提不起一点力气。 如果不是谢谨弋死死搂着她,她早就要挂不住了。而谢谨弋也深知这一点,将她牢牢地固定在怀里,阮观南差点透不过气来。 理智回归,她眼眶通红,道:“谢谨弋,我是陆迟的妻子。” “我知道,他对你不好。” 谢谨弋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他的妻子,我们这样……” 谢谨弋捂住她的唇,打断了她接下来可能会让他心痛的话,看向她的眼睛,里面的情意浓的都快要溢出来,紧紧地缠绕着阮观南不放手才罢休。 阮观南心里一悸,只听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又充满压抑,轻声道: “我知道的,可他对你不好,你……” “之后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胸口的滚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谢谨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渴望,终于把在心间滚过无数遍的话说出了口。 说完,他又凑上去在她的唇瓣上细细啄吻,在她的唇瓣上留恋不舍。 阮观南咬咬牙,还是侧头躲开了,眼睛里的茫然和逃避谢谨弋都看在眼里。 可他不舍得让她伤心和为难,退一步道: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先考虑一下,哪怕最后结果不如我意,只要是你郑重考虑后的,我都欣然接受。” 阮观南欲言又止,谢谨弋立马补充道: “我会干干净净的,走到你身旁。” 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向阮观南传达了他的认真和决绝。 阮观南微微抿唇,心里有些动容。 但作为一个被悉心教养长大的大家闺秀,阮观南一时没法接受婚姻出现这么大的变动,对谢谨弋愿意退一步,不逼迫她,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你先放开我,给我点时间好好想一下。” 谢谨弋不敢逼的太紧,他微微弯腰把人放在了地上,阮观南赶忙离他远一些,生怕他又像刚刚那样猝不及防。 谢谨弋唇角微勾,轻声道:“我先走了,伤口记得换药。” 说完,就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刚把门关上,转身的瞬间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对面的瓷砖,愉悦的眼眸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回了男更衣室。 房间里,阮观南换好衣服后,不敢在这间满是画面感的房间多待,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阮观南走后,那人才敢走出来,看着阮观南背影的眼睛里盈满了怒火和嫉恨。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一阵令她心惊肉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警告和威胁, “今天你什么也没看到,懂了吗? 第219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8) “如果让我在外面听到任何一丝对她不好的声音,后果你知道的。” 乔灿满心的妒火顿时被这话给凉了个彻底,她僵硬地扭头看向身后,果然看到那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神中的冰冷和狠厉让她忍不住牙齿打颤。 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笑的有些勉强, “谨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我刚回来,准备换个衣服去吃饭,你要一起去吗?” 虽然乔灿极力控制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但谢谨弋早就从瓷砖的反光中看到了她的人影,对她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 谢谨弋头微微扬起,抬手推了一下眼镜,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意味深长, “希望你是属于聪明人的那一类,吃饭就不用了,你自便。” 说完,他就收回了视线,离开的时候,谢谨径直离开了。 乔灿手死死的握住,掌心的刺痛让她渐渐冷静下来,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不甘的神色。 她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让林翩翩动摇了几分。 还没把她挤下谢太太的位置,结果却被阮观南这个女人截胡,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一个已婚的女人怎么配! 谢谨弋这么优秀的男人,和他接触过的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而林翩翩和陆迟不清不楚的,根本配不上他! 她不是没试过先从谢谨弋下手,结果连见他一面都费劲,无奈只能先计划让林翩翩让出谢太太的位置。 反正她还有陆迟,陆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还一直都喜欢着她,翩翩和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说起这个,乔灿心里的嫉妒几乎要淹没了她。 凭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明明她也不差,为什么这些男人眼里只能看得见林翩翩? 陆迟是,孙佑也是。 别以为孙佑现在已经放弃了,她就会不知道当初他对林翩翩也有点意思? 她以为这些男人已经够好了,结果林翩翩转眼还能嫁的更好! 那可是谢谨弋啊! 多少名门闺秀对谢太太这个位置趋之若鹜,怎么偏偏落到了一个家族落魄的林翩翩身上? 现在的林家如果不是有谢家的帮助,恐怕早就掉出上流圈子,连她们乔家也不如了。 她真是好不甘心! 反正谨弋也不喜欢翩翩,她和陆迟在一起才会幸福的,她这也是为了帮她看清自己的心而已。 更重要的是,她绝对不能让阮观南捷足先登! 回到房间里的阮观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现在的她洗了个澡,正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追剧呢。 等到吃午饭的时间,阮观南换了一身衣服就准备下楼去。 刚一打开门,猛然被门口站着的“雕塑”吓了一大跳。 仔细看发现是陆迟,阮观南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下来,平静道: “找我有事吗?” 陆迟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来之前他特意请教了孙佑,也意识到了自己上午行为的不妥当。 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过来和她说清楚,可来回转了半天也抬不起手敲门。 猝不及防间两人四目相对,陆迟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你要去吃饭?我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阮观南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处在电梯这个小空间里,陆迟反而平静了下来,沉声开口道: “今天上午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单纯地教她游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生气了……” 阮观南侧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看到他眼里的局促,阮观南突然勾唇笑了一下,柔声道: “没关系,我相信你们没什么的,你们只是朋友。” 陆迟被噎了一下,这的确是他想说的话,阮观南这么体贴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他心里莫名有些发堵,并没有想象中误会解除后的高兴。 电梯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一时沉默的有些过了头。 等大家在包厢坐下来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唯一不同的就是向来逗趣的乔灿今天出奇的安静,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翩翩皱眉,转而想和陆迟说几句话,结果陆迟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她的话有些敷衍。 林翩翩总觉得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一时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了一眼旁边一如往常优雅吃着饭的谢谨弋,心里稍稍安定了几分,但来自第六感的不安还是在心底留下了一丝痕迹。 而阮观南现在有些坐立不安,对谢谨弋时不时扫过来的隐晦视线而感到羞恼,极力忽视他强烈的存在感。 她闷头吃着自己的饭,突然面前出现了一道糖醋小排,她下意识眼睛一亮,被对面的谢谨弋看在眼里。 阮观南知道是他干的,本想硬气地不吃,但那色泽鲜亮小排骨的香味儿直往她鼻子里钻,真是把阮观南的胃口吊的死死的。 她妥协般的夹起小排骨就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然后不经意地抬头瞪了对面的人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些,却正好与他含笑的眼眸对视了个正着,阮观南的脸颊蹭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谢谨弋脸上的笑意更深,扫向她的视线更为灼热。 阮观南被盯的恼怒不已,不顾自身的礼仪下意识伸脚就踩了过去,谢谨弋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一时没防备下意识“哼”了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阮观南紧张的心跳的更快了。 她强装淡定地也看向他,而谢谨弋又恢复成了那个稳重矜贵的斯文模样,笑着反问了一句, “怎么了?都看我干什么?” 看他没什么异常,大家也就不再关注了,而乔灿隐晦地瞪了阮观南一眼又很快收了回去,闷闷地扭头不看了。 只有林翩翩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谢谨弋表现的和平时一样,但自认对他越来越了解的她来说,她隐隐觉得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她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就把心里的疑惑咽了回去。 等所有人的视线都离开后,阮观南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了几分,但也仅仅只是那么几分,因为她的脚现在还没有获得自由。 只要有一个人低头往桌子下看一眼,就会惊愕的发现,平时优雅矜贵的谢氏总裁,现在小腿竟然紧紧夹着女人的脚不放!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好兄弟的妻子! 可惜没人发现这个炸裂的大秘密。 桌子底下,女人纤细白嫩的小脚被夹在两条修长有力的小腿之间,小麦色对上奶白色,怎么看怎么令人血脉喷张。 谢谨弋被小腿上温凉滑腻的触感激的心绪起伏的厉害,怕自己真的会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趁着她用力抽的空档赶忙松了力气,任由它离开自己的钳制,回到它主人那里。 阮观南忍不住轻呼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红晕半天也下不去,对自己刚刚出格的行为暗恼不已的同时,也再次颠覆了她对谢谨弋的认知。 优雅? 优雅个屁! …… 七夕节到了,我谢哥也开始稳定发烧了。 也希望宝宝们有对象的滚去腻歪,没对象的来看我谢哥腻歪。 晚安咯…… 第220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19) 因为上次的事情,阮观南和陆迟之间的氛围都冷了不少。 陆迟有些着急,想要找机会弥补。 可接下来的几天,陆迟再次意识到了这群人的碍眼,他根本就没有和阮观南单独相处的机会,更别说增进感情了。 最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京市,他又马不停蹄的被谢谨弋揪去跟项目进程,这一忙就又是一个月。 谢谨弋也很忙,出去旅游堆积了一大堆工作,他连轴转了快一个礼拜才忙完。 但忙碌的同时,他也没忘记积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 自从上次在陆迟家里聚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陆迟和林翩翩之间可能有着超出正常朋友的关系后,谢谨弋就派人调查了一下。 不出意料,陆迟喜欢林翩翩。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不曾注意的细节,发现陆迟表现的还是挺明显的,只不过他以前没兴趣注意罢了。 谢谨弋有些头疼,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层联系,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和林家联姻的。 不过他觉得现在也不晚,有情人总要终成眷属的不是吗? 他愿意成全他们两个。 你说陆迟现在可能已经不喜欢她了? 抱歉,他没有看出来,他只看到了陆迟对林翩翩数年如一日的喜欢,怎么可能短短时间会改变? 谢谨弋弹了弹指尖夹着的烟,抬手吸了一口,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掩藏在层层烟雾里,隐藏在皮囊下的强势和掠夺显露无疑。 当天晚上,谢谨弋难得主动回了一趟老宅。 谢爷爷还挺纳闷,但毕竟有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孙子了,老爷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但一想到他那一团糟的日子,高兴也打了不少折扣。 他一直都挺为这个孙子骄傲的,很有他当年叱咤商场的风范,唯一不满的就是孙子的婚姻和子嗣问题。 当初他认为不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感情不都是慢慢处出来的吗? 可他没想到这个孙子这么倔,就是不低头。 这性子倒是和自己很像,谢爷爷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了。 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人,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声, “哟,稀客呀,我这老家伙见自己孙子一面还挺不容易。” “爷爷,我准备离婚。” 谢谨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 谢爷爷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原本阴阳怪气的表情都给惊的扭曲了几分。 谢谨弋表情非常严肃,没有半分试探和开玩笑的意思,而是明明确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谢爷爷眼神锋锐而又冷冽,驰骋商界几十年的气场顿时铺展开来,沉声问道: “理由?” 谢谨弋半分不退,与他隐隐对抗,盯着老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钟情一个人,余生也只想和她度过。” 谢爷爷一惊,不可思议地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质疑道: “你别不是为了想离婚来忽悠我老头子的吧?你还能有看上的人?” 谢谨弋认真地点点头,语气带着坚定, “有,我有幸遇到了。” 谢爷爷更惊讶了,也相信了几分,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纳闷道: “还真看上个天仙?哪家的?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谈到喜欢的人,谢谨弋冷肃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被老爷子盯的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目前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一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谢谨弋眼眸又暗沉了下来,他垂眸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老爷子看。 谢爷爷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无语道: “出息,看你刚刚那个架势,我还以为你已经追到手了,搞了半天还是单相思?” 一边嫌弃,一边接过手机准备看看他孙子看上的“天仙”究竟长什么样。 这一看,谢爷爷眼睛猛的一亮, “吼,还真是个仙女儿啊?你小子眼光也忒高了一些,难怪死活都看不上翩翩……” 谢爷爷越说声音越低,看着照片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嘀咕道: “就是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他仔细想了半天,答案都快到嘴边了,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这也不怪谢爷爷想不起来,他也只是在婚礼上远远看过一眼,上次两人一起出了车祸后他一心挂在谢谨弋身上,也没有心思去看隔壁的人。 他觉得眼熟,还是因为阮观南那张脸太出色了,给谢爷爷留下了印象,但并不熟悉,猛的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 但这并不妨碍老爷子对谢谨弋的调侃, “好小子,还真看上了个天仙,你要真喜欢,那爷爷支持你!” 谢爷爷可太怕谢谨弋这辈子都孤寡一个人,连个后代都没有了,现在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上心,谢爷爷很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这是哪家的姑娘?” 谢谨弋心猛的一紧,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您应该认识她的爷爷,其他的等以后再告诉您吧。” 谢爷爷了然的点点头,“既然你看上的,那想来应该不差。” 谢谨弋认同的点点头,“嗯,她很好。” 谢爷爷对他这副痴汉的嘴脸实在接受无能,嘲讽道: “那你倒是行动啊,这么好一个姑娘你也放心拖着?” 谢谨弋手微微攥紧,沉声道: “她结婚了,我在等机会。”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和老爷子打好招呼,反正不管谢爷爷支不支持,他都不可能改变想法。 现在说了谢爷爷只会觉得他不是个东西,不会对阮观南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咳咳咳咳………” 谢爷爷被狠狠地呛了一下,看着谢谨弋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道: “你还打算挖人墙角?哪个家伙这么倒霉?” 谢爷爷都有些同情这对儿被谢谨弋盯上的夫妻了,以他对孙子的了解,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可怜见儿的…… 谢谨弋抿抿唇,没有告诉他。 谢家和陆家是世交好友,不仅是他和陆迟交好,谢爷爷和陆家老爷子也关系匪浅。 他怕陡然告诉老爷子自己要挖他至交好友的孙媳妇,老爷子一个激动就从中作梗。 要是真被他搅黄了,那谢谨弋真是哭都没地方去。 谢爷爷揉了揉眉心,对这个年近三十却突然叛逆的孙子有些头疼,但以他这么个执拗性子,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他说再多怕是也没什么用了,只能严肃地叮嘱道: “你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不阻拦你,但是你得把现在的这段婚姻安排妥帖了,可不能太过冷情了,该有的补偿也要做到位。” 谢谨弋认真地点点头,“您放心,婚前协议上面承诺的,我不会少她半分。” 洗爷爷这才摆了摆手,示意这个糟心孙子赶紧从他眼前消失,也不想在干涉他的生活了。 当然,这是老爷子还不知道他要挖谁的墙角。 如果要是知道,他怕是死活也得拦一下了。 以后的谢谨弋表示很无辜:反正我已经给您看过照片了,您没想起来那是您的问题,可不能怪我没提前和您打过招呼啊…… 第221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0) 这几天,谢谨弋发现她联系不上阮观南了,发的消息没有回复,打电话也不接。 这要是还看不出来她的意思,谢谨弋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说的给她时间考虑一下,是考虑怎么摆脱他的吗? 谢谨弋心中一阵郁闷。 不过想到她那温婉柔顺的性子,他这么行事在她看来确实是比较出格的了,而他也舍不得逼她,只能先稳下心来处理自己身上的事。 这天,谢谨弋刚忙完手头的工作,随后就接到了陆迟的电话,说是请他出去吃饭。 谢谨弋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了。 可等他进了包厢,看到乖巧地坐在陆迟身边的人之后,谢谨弋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两人的对面,漆黑的眼眸中是一片晦涩难懂的情绪,他忍耐着不往旁边看,抬头直视着陆迟,沉声道: “怎么想着请我吃饭了?” 陆迟笑着给他倒了杯酒递给他,随意中带着些认真, “上次那件事,兄弟我得多谢你护着她了,别说是一顿饭,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一定不推辞。” 说完,陆迟就非常爽快地一口闷了一大杯,说的话也不是浮于表面,完全出自真心,他是真心感谢谢谨弋上次能护着阮观南。 谢哥和阮观南又不熟,能这么护着她,极大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个人情他该还。 谢谨弋沉默地接过那杯酒,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阮观南,忽而勾起一抹轻笑, “这也是你的感谢饭?” 阮观南咬住唇,睫毛微颤,但还是回视着他,认真道: “是,我们都很感激谢先生。” 她心里清楚,他指的是在医院里许诺请他吃饭这件事,当时是想着有时间单独感谢他。 可自发生了换衣间那件事后,阮观南是怎么也没办法单独面对他。 她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主动亲近他。 事后想一想,可能是被陆迟和林翩翩刺激到了,也可能是那天的谢谨弋过于温柔,让她忍不住短暂的迷失。 可等理智回归以后,她懊恼不已。 她认真的考虑了好几天,不想事情真的走到一种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也就有了今天和陆迟一起的场面。 她想,这样的话不用直说,谢谨弋总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吧? 谢谨弋确实明白了,可明白了不代表心里不痛苦,尤其是看她这一副急于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谢谨弋心如刀绞。 他垂下眼眸不再看她,和陆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阮观南被他俩这架势吓到了,想开口劝阻一下,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干脆当看不见,任由他们吧。 喝到最后,两人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没办法,阮观南只能费力地把两人先后搀扶到陆迟的车上,然后她开车带两个醉鬼回去。 车上,后座的两人尽管喝醉了,但好歹没有闹事,都安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这让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后座的谢谨弋难受地动了动,抬起腿就踹了陆迟一脚,哑声道: “陆迟,我要和你决斗!” 陆迟被这一脚给踹醒了几分,磕磕绊绊地骂道: “我疯了凑上去让你打?一边儿去。” 谢谨弋捂住额头,刚刚喝的太猛让他有些醉意上头,有些失了冷静。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人,声音更哑了, “陆迟,我要和你绝交,以后我们不是兄弟了,我们……当不成兄弟……” 可惜,陆迟早已经醉死了过去,没有听到他这番“割袍断义”的话。 可阮观南却被他的“醉话”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下意识抬眸看向了后视镜,却和那双深邃晦涩的眼眸对视了个正着,里面翻涌着的浓稠的墨色,好似要把阮观南拖入无尽的深渊当中。 她下意识收回了视线,等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谢谨弋已经闭眼熟睡了过去,好像刚刚的清醒只是阮观南的一场错觉。 一路顺顺当当到了别墅门口,阮观南先把陆迟送回了房间里,然后又折返回来,去把另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送回家。 她开着车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等把车停到他家门口的时候,阮观南又费劲把人扶了出来,正准备按门铃,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握住。 阮观南一惊,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发现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现在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恨不得把她盯穿才罢休。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谢谨弋抱着她一个转身,带着她进入到了一个逼仄又隐蔽的角落里,握住她手腕的手也不松,就这样垂眸凝视着她。 阮观南被他这突然的一出给弄的错愕不已,缓了缓才颤着声音质问道: “谢谨弋,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放开我!” 谢谨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松开了她。 不等阮观南逃走,谢谨弋又动作迅速地两只手撑在墙上,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形本就修长挺拔,长手长脚的,想要在不触碰的前提下困住娇小的人实在的太容易了。 阮观南抬头看向他,不期然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睛里,被他眼里铺天盖地的情意给裹挟的严严实实。 她下意识想逃离,可谢谨弋却借着醉酒霸道起来,不允许她逃避。 谢谨弋俯身与她平视,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里,以此来抵消他心中的痛苦和难挨的情意。 他想等一切都处理好再去好好表明心意,可阮观南的疏远给他当头一棒,彻底粉碎了他向来自傲的稳重和从容。 看着她不停躲闪的眼眸,谢谨弋再也不想忍耐了,他忍受不了阮观南对他的情意视而不见,更忍受不了她想和他划清界限。 “阮观南。” 谢谨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郑重, “我喜欢你。” 他紧紧盯着她,眼中的压抑和期盼好像要透过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传递到她的心里。 阮观南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因为他的表白而羞的通红,嘴唇开开合合半天,这才窘迫地开口道: “谢……谢先生,你不要说醉话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真正听到她的“拒绝”,谢谨弋比他想象的要冷静的多,沉声问道: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在准备离婚了,而你和陆迟,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和林翩翩的事,你们的结合也是错误的,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阮观南震惊地看着他,看见他脸上并没有其他男人惦记自己老婆的愤怒,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谢谨弋勾唇笑了笑,温声道: “我不喜欢她,也愿意成全她和陆迟,难道你不想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阮观南低头沉默不语。 谢谨弋心里一痛,声音更嘶哑了,“是因为陆迟吗?你喜欢上他了?” 不等阮观南回答,他就自言自语道: “是啊,你本来就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主动嫁给他了,对吗?” 阮观南抿紧唇瓣,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你调查我?” 但她连瞪人都是温温柔柔的毫无攻击力,谢谨弋苦笑出声,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如果我知道你嫁给他是因为你喜欢他,打死我我也不想知道,自己找罪受。” …… 谢哥带上了痛苦面具,从此心里又多了八百个心眼子…… 第222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1) “观南,你和他结婚这几个月以来,我不信你没有感受到,陆迟和林翩翩青梅竹马十几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我能插的进去的。” “当初我和林翩翩联姻,全是因为当初林家帮助过爷爷,而爷爷他这个人又重情重义,恰逢林家落难找上门来,他才为了他那恩义强势让我去联姻。” “我当时一心忙着发展谢氏,根本无心情爱,对老爷子的强势也就顺势而为了,但也仅限于此。” “结婚前我就说过我对她没有感情,以后也不一定会有,也不会履行夫妻义务,林家度过难关以后可以离婚,林翩翩当时也同意了,我也没有过多调查,顺着爷爷的心意联姻了。” “如果我知道陆迟喜欢她,如果能预料到以后会遇到你,打死我也不会联这个姻。” 谢谨弋眼眸漆黑,声音沙哑低沉, “你和陆迟之间的婚姻也不是基于感情,最起码对于陆迟来说不是,你真的心甘情愿守着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吗?” “如果真的愿意,那你看到他和林翩翩走得近的时候,你又哭什么呢?” 阮观南垂下头保持着沉默,谢谨弋敛眸一直看着她, “和我试试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阮观南抿抿唇,还是鼓起勇气抬眸看向他, “你和陆迟是兄弟,你就不怕吗?” “刚刚在车上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和他就当不成兄弟。” 谢谨弋没有开玩笑,眼睛里满是决绝和认真。 “就算是这样,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长辈也都互相认识,朋友也大多重合,你这种行为传出去,堂堂谢氏总裁就不怕遭人唾弃?” 谢谨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直视她, “我不怕他们的非议,更不怕他们骂我不道德,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的心意。” “如果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你会不会给我个机会?哪怕只是一点希望?” 明明是天之骄子,是无数人追寻的对象,现在却用称得上是卑微的语气来向她低头,阮观南怎么可能不触动呢? 但很快,阮观南就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开口道: “先不说我们现在都不是单身,就算是,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谢谨弋微亮的眼眸顿时暗沉一片,心脏仿佛是被巨大的力道攥住,疼的有些呼不上气来。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没有痛感一样掐住自己的手心,语气暗哑低沉, “为什么?” 好像只是单纯的有些疑惑,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谢谨弋眼眸血红一片,反而有些平静的没有情绪了。 “为什么不可能?” 谢谨弋人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遭受了这么刻骨铭心的伤痛,让他一时挫败不已。 阮观南垂下眼眸,避开他眼睛中的哀伤,这才语气柔和地开口道: “你也说了我是因为喜欢才步入一段婚姻,如果真的有一天走到了尽头,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掉进另一个单向感情输出的坑里?我自己体会过这种不好受的滋味儿,并不希望给别人也带来不快。” 谢谨弋心里一沉,心里不好的预感浮现,果然就听她继续道: “谢谨弋,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不考虑后果,愿意为了他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当中。而对于我们之间我有那么多顾虑,你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吗?” 阮观南抬起眼眸直视他,“终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我不……” 还没等她说完,谢谨弋就抬手制止了她的未尽之言。 他眉头紧紧蹙起,眼眸泛红,紧握的拳头都在微微颤抖,苦笑道: “今天算是体会到什么是‘温柔刀’了,没想到第一次主动,就被你拒绝的这么彻底。” “你就不怕我被你打击的这么深,现在一个冲动就对你做出些什么事?” 谢谨弋的心就好像被扔进沸水当中滚过一样,比他想象中还要痛苦难受,他眼眸死死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付出实际行动。 “不会的,谢先生是真正矜贵绅士的贵公子,你不会这么做的。” 阮观南定定看着他,并没有害怕或者玩笑的意思。 谢谨弋却嗤笑了一声,“你见过在女换衣间里强吻别人的绅士?” 阮观南被噎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眸里带着一些无奈, “谢先生……” “我表个白,以后连‘谨弋’这个称呼也失去了吗?” 尽管心里难受的不能自已,但他还是忍住苦涩和闷痛开口缓和气氛,谢谨弋都快要佩服自己了。 “谨弋,你……” “嘘。” 谢谨弋伸出食指隔空挡在她的唇前,现在难得有些任性,不想再听到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诛心之言。 他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收回了挡在她身体两侧的胳膊,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平静开口道: “今天之所以说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想独自承受这份难挨的感情,你就当是我自私吧。”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我这个‘绅士’也不会多做纠缠,就当是我快到中年的一次冲动吧。” 阮观南抬头看着他,看到他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阮观南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当然,她这放松下来的姿态看在谢谨弋眼里,让他喉咙堵的有些说不出话,但还是继续道: “我会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你能不能……不要疏远我?能不能就像以前那样当个朋友相处?我不想冲动了一次,连你这个朋友都要失去了。” 越说声音越低,语气里的失落和祈求扑面而来,几乎要淹没了她。 阮观南刚刚的平静和淡定一扫而空,她可以坚定拒绝一个追求者,但对于把自己放在“朋友”位置上的谢谨弋,阮观南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他还说的这么可怜,让阮观南下意识觉得,刚刚那么拒绝过他已经让他受到了重创,现在人家已经退到朋友的位置上,她要还是冷心拒绝,那她就太残忍了些…… 阮观南犹豫了一下,再次确定地问道: “只是朋友?” “嗯。” 阮观南放心的点点头,“我同意了。” 然后看他站的这么稳当,阮观南就开口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进去吧,晚安。” 说完,阮观南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步伐快的像是要甩开什么一样。 谢谨弋下意识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但被他死死压抑住了。 已经冲动一次了,代价很大。 他掀起眼皮看着不断走远的窈窕背影,眼眸中浓郁炙热的爱意再次涌现出来。 隐在黑暗当中的他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朋友? 嗤…… 他可从来都不会想拉着朋友上床…… 谢谨弋脱力地靠在墙上平复心里的痛楚,低声喃喃道: “下一次,得一击即中才行啊……” 第223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2) 【宿主……】 阮观南看它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好笑,【有话就说,别整这死出。】 999嘴巴一撇,疑惑道:【我有些不明白,宿主你不想和谢谨弋在一起吗?】 阮观南慢悠悠地往脸上贴了张面膜,抽空回道: 【现在还不想。】 【什么意思呀?】,999感觉自己芝麻大的脑子都快要被磨没了,对于宿主的操作也越发看不懂。 阮观南叹了口气,爱怜地隔空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瓜, 【首先呢,作为一个相对保守的大家闺秀,而且还“喜欢”着自己的丈夫,不可能一被勾引就跟着谢谨弋走了,这样显得我的“喜欢”毫无重量。】 【其次呢,谢谨弋作为一个被那么多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可能从来都没有遭到过别人的拒绝。如果不让他经历挫败,意料之中就这么顺利答应了,可能会让他觉得我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样也太掉价了。】 【最后,我们俩要是想要在一起,中间的隔阂还是太多了,不只是他,连我也要遭受非议。我要让他拼尽全力去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这样他才会觉得来之不易,我要让他刻骨铭心,为我挡掉所有的风雨!】 听完宿主的一席话,999脸上一片空白,连它那双明亮的豆豆眼都已经失去了神采, 【这,这……这么复杂的吗?】 【嗯哼,手动增加一些障碍,你不觉得这么拉扯很刺激吗?不趁着这个时候享受一下,以后哪还有机会?】 999无语,【这才是宿主你最终的目的吧……】 【哎呦,前面说的那些也很重要啦。】 999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宿主你这么作,就不怕谢谨弋真的放弃了吗?】 阮观南顿了顿,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高深莫测道: 【那我就,再勾引回来……】 999的小身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再次替男主默哀。 碰上我这宿主,想要抱得美人归,被玩儿坏就是你们该得的命运。 阮观南这边人统和谐,宁和安然,那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里可以说是气氛沉凝,凄风苦雨了。 谢谨弋沉着脸走了进去,也没有心思问一句最近夜不归宿的林翩翩的情况,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那边灯火通明的房间,薄淡的唇掀起一抹苦笑。 虽然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谋定而后动,不可能因为她的一次拒绝就放弃,但心里还是遭受了不小的重击。 对于她嘴里说的那一个两个的理由,在他看来完全是可以解决的问题,他也从不认为那是阻拦他们的障碍。 只有阮观南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也是最致命的。 回想起她在陆迟面前的乖巧,为他黯然神伤的眼眸,谢谨弋心里是又心疼又气怒。 心疼她的一腔真心被如此践踏和辜负,气怒陆迟得到了却不珍惜。 想到这些,谢谨弋就有些焦灼和烦躁。 他站在黑暗当中,唯有指尖那一点猩红才能让人察觉他的存在。 不一会儿,数不清的烟头落在地上,也无法疏解他晦涩复杂的心绪。 谢谨弋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远处的灯火轻喃了几声她的名字,低沉颓丧的情绪也跟着好转了几分,眼中的志在必得却越来越浓厚…… * 自度假回来以后,陆迟几乎天天都要回他和阮观南的新房,下班后回家也已经养成了习惯。 可他习惯了早早回家,阮观南的画廊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下班了,阮观南还没回来。等他第二天上班走的时候,阮观南还没起来。 如果晚上陆迟不刻意坐在大厅等着,两人竟然奇迹般的碰不上面。 阮观南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迟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阮观南脚步一顿,笑着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呀,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好似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可听在陆迟耳朵里,总感觉她是在跟自己置气。 “一天天这么晚回来,不知道不安全吗?你那么个小画廊难道比我的公司还忙?” 陆迟语气不是很好,看向阮观南的眼神带着一丝压迫和强势,声音里的责问更是毫不掩饰。 阮观南眼神微暗,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凝脂玉般的面上带着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眼眶也忍不住泛红, “是,我的画廊是不如你的公司规模那么大,可那也是我的爱好和心血,你凭什么看不起它?” 陆迟被她这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惊了一下,连她难得强硬的反驳自己的话也顾不上了。 然后看似不耐地把纸巾丢了过去,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你可别颠倒黑白啊。我这还不是看你一个女人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随口问了一句吗?好赖话也听不出来啊。” 阮观南眨巴了几下眼睛,把那层水雾散去,抬头看着他这副别别扭扭关心的模样,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是我太激动了。” 陆迟“哼”了一声,等气氛缓和之后,难得有些平和温馨,陆迟下意识开口问了一句, “后天有时间吗?” 阮观南仔细想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有的,你……” 陆迟看她这高兴的样子,语气难得软了几分,轻声道: “后天带你出去吃饭。” 然后又强硬地强调了一句,“只是吃饭,不是约会,你不要想多了。” 至于为什么会想太多,因为后天是七夕节,也是阮观南的生日…… 即使如此,阮观南依旧高兴地点了点头, “嗯嗯,我不会多想的。” 陆迟又被噎了一下,但看她这么高兴,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几分不自知的笑意。 * 等到了七夕节当天,阮观南早早的关了画廊,回家等陆迟下班后来接他出去过生日。 因为心情好,她今天换了一下自己的穿衣风格,特意选了一身红色的修身长裙。 裙子是方领的,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锁骨和修长漂亮的脖颈。 背面腰身处裸露在外,用一根黑色的腰带束缚,在后腰处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更衬得小腰不盈一握,吸人眼球。 裙摆处微微蓬松,走动间像是一朵流动的玫瑰花一般,在她原来温柔婉约的气质上又加了一层鲜艳妩媚,变得更加的勾人夺魄起来。 她又精心弄了个发型,脸上也画了个精致的妆,本就漂亮惹眼的容貌更加深刻立体了起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阮观南非常满意。 等陆迟看她看呆了的时候,阮观南就更满意了,只不过面上却是难掩害羞和无措, “怎……怎么了?不好看吗?” 陆迟听到她的声音回了神,抬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干巴巴地夸了一句, “挺好看的,走吧。” …… 阮姐准备拿捏男人了,谢哥想要抱得美人归,这是你该受的。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晚安咯宝宝们~ 第224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3) “谢总,我按照您的吩咐找人盯着乔灿,除了和太……和林女士走的很近,表面上没什么异常。” 陈严助理刚吐出那个字,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非常机灵的换了个称呼,果然发现老板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心里不由得有些平衡了。 你看,老板对自己的老婆都这么冷漠,这么看的话,他对我的态度还挺好的…… 陈严赶紧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继续汇报道: “可私家贞探无意间发现,今天晚上林女士的行为有些古怪,她突然向一个陌生账户汇了一笔不小的款项。 他找关系查了一下,发现收款人是一个坐过牢的混混头子,手底下有一批不学无术的小弟,经常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您看……” 谢谨弋眉心紧拧,垂眸思索的良久之后,紧皱的眉头才疏解开来,沉声说道: “你让他远远盯着,不要干涉林翩翩,她那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我。” 陈严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但作为一个跟着老板时间最长的“身边人”,陈严做的最好的就是:少说,少问,多做! 他赶紧把谢谨弋的意思传达了过去,生怕耽误了老板的什么计划。 等办公室只有谢谨弋一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才松散的往后一靠,抬手摘掉眼镜扔在了桌子上,盯着天花板的一点微微出神。 他知道今天陆迟要带着她出去约会,毕竟那家伙一早就在群里拉着孙佑给他出主意。 看到孙佑出的一些馊点子,谢谨弋不由得嗤笑出声。 鲜花,礼物,烛光晚餐…… 俗不俗! 谢谨弋内心不屑,然而周身围绕的低气压都快让他酸的冒泡了。 但一想到阮观南那天的态度,谢谨弋心里除了酸,又添了几分苦涩。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主意,没想到林翩翩就横空出世了。 他决定了,如果林翩翩能成功,他一定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就当是给她和陆迟随礼了。 * 这边,陆迟带着阮观南进了一家高档餐厅,这里已经被他包场了,而服务生只为他们两个服务,一路领着两人上了风景美丽的天台。 陆迟礼貌地给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然后冷着脸坐在了对面。 不是他非要破坏情调,而是觉得脸有些疼,上次强调了不是约会,可看现在这场景,傻子都不信。 不过看到阮观南惊喜开心的表情,陆迟也放下了他强装的面子,脸上也多了几分真挚和笑意。 “咳咳,有这么开心吗?” “嗯嗯,开心。” 阮观南连连点头,烛光下,她整个人都好像朦胧的发着光,美的令人失神, “谢谢你,阿迟。” 陆迟心里涌起无限的满足感,突然觉得,只要能看到对面的人开心,好像面子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么容易满足,看来我的礼物准备的有些多余了。” 陆迟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眼角余光扫向了对面,想看看她脸上的表情。 阮观南嘴巴微张,看着他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道: “只要是你送的,就不会多余。” 说完,脸颊上弥漫着羞涩的红晕,眼睛里的期待几乎要晃花了他的眼。 陆迟轻笑了一声,正准备招手示意服务员一起送上来,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迟也没有看是谁的,眼睛还看着服务员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边随手接起了电话。 没等他说话,里面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迟,救命啊,有一大群人围着不让我走,他们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好害怕,你快过来……”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惊恐和害怕,男人的骂声和林翩翩的呼救声夹杂在一起,一听那面的情况就很不好。 陆迟想说什么,那边的电话突然中断了。 他脸色突然一沉,到底是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林翩翩遇上这种事,陆迟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急匆匆地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地看向阮观南,语速很快的说道: “观南,翩翩出事了,我过去看一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解决了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阮观南回话,他就大步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阮观南的视线里。 阮观南有些怔愣地坐在椅子上一时回不过神,不敢相信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眨眼间就被抛弃在了原地。 而刚刚下去的服务员现在正推着一个小推车来到桌子面前,他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脸带笑意地祝福道: “太太,这是您先生给您准备的惊喜,您拆开看一下吧。” 阮观南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眼神缓慢地移到了所谓的礼物上。 那是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开的鲜艳又夺目,在花束中间放着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看上去很是精美,但看在阮观南眼里只觉得讽刺。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个地址。 她知道这是哪里,刚刚陆迟手机里的声音不小,阮观南听到了。 她不想纠结这是谁,二话不说站起身,步伐匆匆地跑了出去,对身后服务员的呼喊置若罔闻,一心大步往前跑。 阮观南挥手拦下一辆车,报上地址后就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司机被突然闯进来的“仙女”给惊了一下,一听她报上的酒吧地址,又看看她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司机的脑海中顿时脑补出了一系列“她爱他,他又跑去爱她”的情感大戏,内心义愤填膺。 “姑娘,你放心瞧好了吧,我一定最快速度送你过去!” 说完,速度又往上飚了不少。 阮观南脸上的伤心差点破功,手悄悄地攥紧座椅边缘,生怕司机一个急转弯把她甩出去。 陆迟一路开着车直奔酒吧,心里的郁气堵的他脸色铁青一片,他知道自己就这么扔下阮观南不对,等事情解决了,他一定好好弥补她。 想到这里,陆迟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等到了酒吧,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林翩翩。 他快步过去揪住那领头人的衣领,一拳头就揍了上去。 那混混头目一下子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脸上也是一片狰狞。 不等他动手,林翩翩就快速跑上去拉住了陆迟的胳膊,暗地里给那头目使了个眼色。 陆迟语气冰冷,警告道: “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不依不饶,我陆氏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那混混头子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带着手下的小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第225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4) 陆迟搀扶着林翩翩的胳膊带她出了酒吧,脸色不好地训斥道: “林翩翩,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以后再这么喝,你直接找谢谨弋别找我了。” 想起被她破坏的约会,陆迟肚子里窝了一大口火。 林翩翩本来还因为他能来高兴不已,现在又被这么突然训斥了一顿,顿时就受不了了, “阿迟,我也不想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婚后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你会关心我了……” 说完,眼泪哗啦哗啦的掉,哭的好不可怜,身体更是因为醉酒走路都走不通。 “我不要回家,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人关心我,我要住酒店,再也不想回去了呜呜呜。” 看她这样,陆迟也不好说什么了,叹了口气弯腰把人抱了起来,一股脑地塞进了车后座。 车启动的时候,阮观南正好赶了过来。 她远远目睹了陆迟抱着林翩翩的画面,眼里满是失望和伤心。 “陆迟!” 她跑下车,高声喊着男人的名字,可那车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 阮观南追了几步,呼喊的声音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视线,却唯独没有叫住她口中的人。 “阿迟,我有些冷,你快把车窗关上。” 林翩翩瑟缩了一下肩膀,陆迟也没多想,就随手关上了。 关上的瞬间他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声音很快就随着关闭的车窗消失了。 他往后视镜扫了一眼也没看见什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沉着脸准备送林翩翩去酒店。 而此时的阮观南正蹲在路边,看着车离的越来越远,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了地上,洇湿了一小片。 深夜里,一个美的脱俗的女人孤身一人蹲在那里哭,这无疑成了背地里一些人最好的猎艳对象。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吊儿郎当的人围了上来,打扮的流里流气的,说话也带着恶心的猥琐, “美女,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啊?哥哥可舍不得你哭的这么可怜,你……啊!” 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黑,拳头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只听一声哀嚎,那流氓就满脸是血,砰的一声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叫唤。 其他三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下手这么狠,但他们觉得自己人多,然后一股脑地冲着他就打了过去。 看着谢谨弋面无表情地一拳比一拳狠,阮观南心都提起来了, 谢谨弋虽然没怎么打过架,但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他之前练过两下子,这几个地痞流氓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他们就被谢谨弋一脚一个踹的倒地不起。 等把人都解决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仔细地擦了擦戴了上去,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知礼的贵公子模样,好像刚刚那个打人下死手的煞神不是他一样。 阮观南被他这一出整的愣住了,呆呆地抱着膝盖蹲在原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从阮观南被调戏,到那群流氓被谢谨弋压着打,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也难怪阮观南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谢谨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掏出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抬手轻轻拂去那将落未落的泪珠,眼睛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心疼之色。 从女孩儿下车的时候,谢谨弋就全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呼喊陆迟的名字,看着她狼狈地追着车跑,又看着她无助地蹲在那里哭泣,谢谨弋的心都快碎了。 他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让她落入这样的境地。 可如果不让他亲眼看到林翩翩在陆迟心中的分量,以她执拗的性子怕是不会放弃对陆迟的感情。 谢谨弋只能忍着心痛,借着这次机会,把陆迟彻底从她的世界里赶出去。 可看到她被那群垃圾肖想,谢谨弋是再也坐不住了,心里恨不得把这群垃圾踩进泥里,省的玷污她的眼睛。 阮观南哭过的眼睛犹如被水洗过一样,明澈干净,里面却夹杂着数不清的无措和伤心,声音沙哑道: “谢谨弋,你又救了我……” 看到这样的女孩儿,谢谨弋心里一痛,明明是那么温柔似水的性子,现在周身却围绕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让谢谨弋恨不得把人护在怀里,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谢谨弋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起她就往车上走,边走还边低声回道: “嗯,你要怎么报答我?” 阮观南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把自己放在副驾驶座上,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请你吃饭?” 谢谨弋脸上的表情裂开,他现在一听到“吃饭”两个字就头疼,并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他没好气地掀起外套把女孩儿的头裹了进去,气恼道: “安静一会儿。” 阮观南乖乖地埋在他的外套里,感受到外套上男人的余温,鼻翼间盈满了独属于他的清冽淡雅的味道,她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等两人处理好那几个流氓的事情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 谢谨弋看了一眼时间,又转头看了一眼被他外套包裹的人,谢谨弋脸上的表情更温柔了几分。 他抬手轻咳了一声,认真地商量道: “刚刚你说要报答我是吗?那我现在就想兑现这个承诺。” 阮观南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谢谨弋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语气里带着笃定, “你肯定能做到,只需要跟我去个地方就行。” 阮观南没有怀疑,点点头同意了。 她这副下意识信任他的样子,无意中让谢谨弋心又软了几分,看她有些提不起精神,谢谨弋只想让她尽快忘记烦恼。 他开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带着阮观南来到横跨京市的一条大江上,上了他的私人游艇。 阮观南有些惊奇地四处打量了一番,跟着谢谨弋来到了游艇的甲板上。 入目所及到处都是粉色的花瓣,正中间摆放着宽大的桌子,上面的烛光影影绰绰,浅浅照亮了这一片小天地。 阮观南嘴巴张了张,她扭头看向了旁边正对着他温柔浅笑的男人,轻声道: “你这是……” 谢谨弋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拉开椅子,绅士地伸手邀请她落座。 阮观南心里酸酸涨涨的,她收起先前低落的情绪,脸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提起裙角款款落座。 谢谨弋坐到了对面,透过烛光凝视着她,温柔浅笑道: “这就是我的请求,让我陪你过这个生日。” …… 今晚,谢哥上大分! 更到这里咯,宝宝们晚安~ 第226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5) 阮观南看着他俊美出尘的眉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情意,不由得感到一阵窝心,又酸又软, “你准备的这么全面,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来?” 不是她阴谋论,实在是他准备的太齐全了,不得不让她怀疑今天这一出是不是谢谨弋做的。 她的表情太好懂了,谢谨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由得低头苦笑了一声,声音满是失落,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机关算尽的人?” 他一点也不心虚,毕竟他唯一做的就是让人给她发了个地址。 鲜少看到他脸上露出这种疑似委屈的神情,让阮观南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无措地开口道: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疑惑……” 谢谨弋理解地点点头,轻声道: “我不确定你会来,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想为你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不会心存遗憾了。可万一呢?” 谢谨弋温柔地凝视着她, “万一你来了,我绝对会抓住一切机会,在你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你会不会觉得我两面三刀?明明上次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退到朋友的位置上……” 越说,他的声音越低沉暗哑,好像只要阮观南露出一丝不喜的表情,都会把他打入不见光的地狱。 阮观南心尖陡然一跳,下意识摇了摇头,认真道: “谢谨弋,我很感动你为我做的这些。如果不是你,今天的我怕是会过的很狼狈。” 不用说,两人也知道因为什么,而谢谨弋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她想起陆迟,哪怕只有一瞬间。 他开口转移话题,示意她尝尝刚刚端上来的美食, “知道你喜欢酸甜口的,我特意找了擅长这个口味的大厨,你快尝尝。” 阮观南也有些饿了,今天这么一折腾,她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对桌子上的食物很是期待。 夜风习习,游艇缓慢地行驶在江面上,甲板上的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即使没有任何言语,气氛也依然温馨自在。 等吃完后,阮观南来到栏杆处欣赏江景,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开阔起来。 落后她一步,谢谨弋抱起刚刚送上来的花,来到她身边。 阮观南被他怀里的香水百合吸引了视线,谢谨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轻声开口道: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但莫名的觉得它很适合你,希望你能喜欢。” 阮观南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犹豫地神色在对上他包容温柔的眼神后,她脸上也带了一丝羞涩,伸手接了过来小声道: “谢谢,我很喜欢。” 她是真的很喜欢,相比于陆迟的红玫瑰,谢谨弋送的花明显更走心,也更符合她的心意。 这还没完,他紧接着带她走到画架面前,掀开上面的遮挡,阮观南的视线一下子就被牢牢地黏在这幅画上面。 谢谨弋看她真的喜欢,笑着开口道: “听说你喜欢这个作家的作品,我拍了下来,作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真的,如果不是现在不合适,阮观南真的想扑上去狠狠地亲他两口。 谢谨弋真的太好了!她好喜欢! 她眼眶泛红,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感动,和隐藏在眼底的心动,哽咽道: “我喜欢这个画家的风格,但他的作品大多都成了私人珍藏,你肯定花了很大的功夫吧?” 谢谨弋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微红的眼睛,看着她雪白纤细的脖颈尽数袒露在他面前,那双极美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他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喉结微滚,克制地移开了视线,低声道: “你喜欢就好。” 就当阮观南以为就到这里了,没想到漫天的烟花告诉她,还能更感动一些。 她甚至有些怀疑,如果谢谨弋现在向她求婚,她怕是头脑一热都会答应下来。 阮观南觉得,这个生日,这幅画面,她一定会记一辈子。 等结束的时候,游艇已经回到了岸边。 可能是今天事情发生的太多,也可能是被谢谨弋给冲击到了,阮观南下游艇的时候都有些恍恍惚惚,导致脚没踩稳一个踉跄就往下栽去。 得亏谢谨弋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她。 刚刚太过心急没注意,等危机解除的时候,才察觉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阮观南手牢牢地圈住他的脖子,而谢谨弋的胳膊挨着的地方也很微妙。 阮观南脸颊瞬间红了一大片,男人身上的冷冽淡雅的香水味一下子就涌到了她的鼻尖。 明明是清新淡雅的味道,现在却很是霸道的闯入了她的所有感官当中。 这感觉瞬间把她拉回到了上次换衣间里的那个画面里,明明是一个稳重矜贵,温和淡雅的人,但他抱着她的力道和姿态又是这么的强硬,恨不得把她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谢谨弋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温香软玉已经入怀。 她身上独有的馨香牢牢地裹挟着他,让他向来冷静理智的大脑有些发晕,眼神也带着深深地沉醉,再不复以往地精明稳重。 阮观南有些迷糊,脑袋趴在他的肩窝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谢谨弋眼睛里浓厚的占有和痴缠。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放在阮观南身上的手更是半点也不敢乱动,虽然很渴望,但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好不容易有些成效,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不然,他真的会后悔。 阮观南的脖颈被他的呼吸刺激的薄红一片,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不对劲。 在被她指出来之前,谢谨弋忍住不舍,还是把人安稳地放在地上,主动退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阮观南脸颊绯红一片,眼眸更是湿漉漉的,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谨弋镜片后的眼眸幽深,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带着她往车上走去。 阮观南忍不住松了口气,对他的体贴感激不已。 车厢里很安静,除了外面时不时投射进来的光线以外,里面很多时候都是黑暗的。 这种安静昏暗的环境,反而比之前更令人无所适从。 尤其两人刚刚才发生过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一不小心就会回想起刚刚的画面,车厢里也隐隐滋生出了一种无言又难缠的暧昧。 尽管两人都竭力保持平静,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已经悄然改变了…… 第227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6) 两人一路沉浸于那种迷离的氛围中,很快就回到了别墅。 阮观南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就下了车,想要离那种粘稠又窘迫的气氛远一点。 她强忍着羞涩低头看向驾驶座的人,小声道: “我到了,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谢谨弋故作平静地点点头,淡声道:“晚安。” “嗯嗯,晚安。” 阮观南胡乱地点点头,紧紧抱着他送的礼物不敢再看他一眼,快速转身打开门跑了进去。 谢谨弋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门关上的时候,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看着楼上某个房间亮起了灯光后,谢谨弋捏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渴望和急迫,不断地告诫自己。 快了,很快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她,和她一起走进家门。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后,他启动车子开向了另一栋别墅。 * 陆迟把人安顿到了陆家名下的酒店里,看到林翩翩安安静静躺着,周围也没什么危险,他也不想在耽搁时间,给她顺手掖了掖被角就准备离开。 刚一站起身,手腕就猛地被躺着的人给死死拽住。 陆迟皱眉看过去,发现林翩翩根本就没有睡着,现在正眼带控诉地看着他,似醉非醉地委屈道: “陆迟,我都这样了,你竟然狠心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竹马?” 陆迟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但不知道林翩翩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拽着就是不松手,连带着要从床边往地上栽去。 陆迟也不敢用力了,拽过凳子坐在床边,无奈地打着商量, “翩翩,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我,而是谢谨弋,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陪你好吗?” 听到他这话,林翩翩的手松了一下,有些心动。 可一想到谢谨弋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态度,她又有些心灰意冷,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他不喜欢我,我努力了那么长时间,可他还是对我视而不见,我现在不想见他。” 说完,她又拽紧了陆迟,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不自知的依赖和亲近,可怜巴巴地开口道: “你陪陪我好不好,只有你是真正的关心我,在乎我,刚刚被那些人拦住的时候,我很害怕,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幸好你来了……” 越说眼泪掉的越快,身体还害怕地发着抖。 陆迟有些为难,他本来想着赶紧安顿好她回去找阮观南,可现在看着她现在这副样子,想到她刚刚的遭遇,陆迟到底没办法狠心丢下她不管不顾。 “你先放开我,我不走。” 林翩翩一点点松开,看他真没有走的意思,这才放心地把手收了回去,合起双手枕在脸侧,侧躺着面对着陆迟。 看他手里来来回回地转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也带着烦躁和一丝踌躇,林翩翩皱着眉问道: “阿迟,你怎么了?让你留在这里陪我,你很不开心吗?” 陆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沉声道: “没有,你别多想,赶紧睡吧。” 看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翩翩当然知道他在烦什么? 可是让她不愿相信的是,陆迟竟然会在她和阮观南之间犹豫! 虽然他第一时间选择了来救她,可刚刚如果不是她极力挽留,陆迟竟然选择丢下她回去找阮观南? 这让向来是陆迟第一选择的林翩翩无法接受,更别说她今天可是差点遭到侵犯,就这样陆迟依然惦记着和阮观南的约会! 林翩翩心里被堵的难受,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不甘和嫉妒。 想起以前乔灿羡慕的话,林翩翩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寒。 在自己一心追逐谢谨弋的时候,竟然没有察觉到陆迟的异常,不过这也是她坚信陆迟对她的感情很深就是了。 如果不是猛然得知,陆迟私下里找孙佑请教约会的事情,而且准备的非常用心,她竟然不知道陆迟竟然会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献殷勤。 她喜欢谢谨弋不假,但陆迟作为陪伴她多年的竹马,对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她以前希望陆迟能找到一个真心相伴的人,不要把精力浪费在她身上。 可自从在谢谨弋身上经历了一次次挫败之后,陆迟的喜欢和包容也渐渐成为了她的慰藉和支柱。 以前陆迟的全部心神都在她身上,林翩翩还没有察觉什么。 陆迟一结婚,她才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私心。 林翩翩收敛起眼中的情绪,心中不由得暗讽: 她原先有些太高看自己在陆迟心目中的分量了。 看到陆迟那一脸神思不属的样子,她心中只剩下了愤怒和冷嘲。 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十多年的温暖和情意溜走,转移到了一个结婚才没几个月的妻子身上。 她林翩翩绝对不可能比不过一个莫名冒出来的女人! 陆迟可不知道林翩翩心里繁乱复杂的心思,他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话。 他果断站起身往阳台走去,准备给阮观南打个电话。 林翩翩一看他这离开的动作就急了,猛的坐起身高声道: “陆迟!” 陆迟举着手机扭头扫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林翩翩被他那一眼看的心里发凉,反应过来后更是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陆迟怕是已经喜欢上阮观南了! 陆迟走到阳台处,做了好几遍心里建设才拨通了记在心中的号码。 听着那边悦耳的铃声,陆迟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是他食言了,更是没有陪她好好地过七夕和生日,是他不对。 等解决了林翩翩这件事,他一定好好补偿她,再也不会为了旁人不顾她的感受了。 陆迟这么想着,期待的心情随着一遍遍地无法接通后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皱眉再次打了过去,还是一样地自动挂断,陆迟心里有些烦闷和,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转而给家里的管家打了个电话,得知阮观南已经回家了,陆迟心里很愧疚和不好受,但也跟着松了口气。 而且听管家说,她回去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花,陆迟心里雀跃了几分,有种迫不及待回家见她的冲动。 但一想到林翩翩的事儿,陆迟强制忍下了那股冲动,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安全回家了就好,等他处理好这边的事儿,再回去给她补过一个更难忘的生日。 陆迟想的很好,心里也盈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甜蜜。 伴着这种美妙的心情,他回了套房里专属他的房间,一夜好梦…… …… 今天更到这里啦,宝宝们晚安~ 第228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7) 第二天一早,陆迟迫不及待地开车回了家,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心中的那个人。 可等他回家之后,才得知阮观南回阮家了,而且走的时候还提着一个行李箱。 陆迟心里顿时一沉,他大步走进了主卧,看到她的很多东西都还在,这才松了口气,但心里始终有点不踏实。 他再次给阮观南打了个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的状态,陆迟彻底坐不住了,开着车直奔阮家。 本以为能见到人,结果又扑了个空。 陆迟按捺住心里的急迫,沉声问道: “张伯,她有说去哪了吗?” 张伯站在门里,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 “小姐只说出去散散心,没说去什么地方。” 这下子陆迟更慌了,单看张伯对他不如从前亲近的态度,陆迟就知道阮观南这次一定是气狠了,不然也不会连面也不见,直接拎包回了自己家。 陆迟烦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盘,但还是嘱咐了一句, “张伯,如果你有她的消息,麻烦第一时间联系我。” 看他这副对小姐很在意的样子,张伯也缓和了脸色,想了想还是开口提点道: “小姐回来的时候,心情非常不好,脸色也有些差劲,放了些东西没有多待直接就离开了,你们小夫妻闹矛盾了吧?” 陆迟心里发堵的厉害,愧疚和慌乱几乎要淹没了他, “是,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想和她解释清楚,可打电话她不接,发消息也没回。” 张伯叹了口气,心里对这个姑爷也有些不满。 小姐那么好的脾气,自来京市以后他也从来没见过她有对人脸红的时候。 今天回来脸色差成那样,现在姑爷又找了过来,猜也能猜到肯定是他做了惹小姐生气的事情。 陆迟见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就不甘地开车离开了。 等陆迟再次返回家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阮观南回复的信息。 他心猛的一紧,等看完消息的时候又沉了下去。 什么叫“出去散散心,等她想通了就回来了,不用去找她?” 陆迟把这短短几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才弄懂了她的意思,心里的郁气顿时堵到了嗓子眼,哽地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狠狠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靠在沙发上抽了好几根烟。 烟头多的堆满了烟灰缸,陆迟猛的站起身,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外走去,边走边打了个电话,对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后,这才沉着脸开车离开。 而别墅的另一边,谢谨弋正和他的助理通着电话。 “东西先别急着发给她,让她散散心再说。” 刚睡醒的人声音不复平常的清润,多了几分低沉嘶哑,对听到的人也是一种享受。 陈严领悟了自己老板的心思,不由得在心里直骂他老狐狸。 先让人家阮小姐出去散散心好好放松一下,等差不多的时候在送上一击,除了防止她心软以外,也是为了加快她离婚的步伐。 陈严人都快麻了,比他知道老板这么一个正经人,不正经地去挖兄弟墙角的时候还要麻木。 但他作为一个苦逼打工人,并不能站在正义的一方慷慨谴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老板的不正经添砖加瓦。 陈严再次无声地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那是相当地谄媚和恭敬, “好的,谢总。” 谢谨弋对此很满意,又吩咐他找人掩藏一下阮观南出行的痕迹,防止陆迟追上去之后,谢谨弋就挂了电话。 他靠坐在床头,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的方向,头往后微微仰起,睡衣领口微开,强健的胸膛若隐若现,好一幅男色惑人的画面,可惜没有人欣赏。 阮观南可不知道谢谨弋的算计,等她开心的玩了好几天之后,手机突然接收到了几条消息。 发消息的号码就是上次给她发地址的那个,这次发了几张照片和监控截图,主角都是陆迟和林翩翩。 有在酒吧门口抱着的,有扶着去酒店的,有陆迟第二天急匆匆出房门的,张张暧昧无比,透露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阮观南随手划拉了几张,不得不感叹背后人抓拍的技术,你瞅瞅这角度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已经亲上去了。 【亲亲宿主,不要伤心,那个臭男人不值得。】 999冒出来安慰了一句,不管怎么说,宿主也是被绿的一方。 【谁说我伤心了?】 【嘎?】 999绞尽脑汁想安慰她的话突然卡在了嘴巴里,一时有些一言难尽。 【黄99,请开个礼炮祝福一下,你宿主终于要开启新征程了。】 阮观南心里无波无澜,表情也带着一丝旁观者的玩味。 崩坏剧情中,这两人就勾搭在了一起,即使现在陆迟并没有按照剧情当中那么干,但也是因为有阮观南的存在。 如果不是阮观南进入到世界里来,那“陆迟妻子”这个位置迟早会被贴上“绿帽子”的标签。 所以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拉扯,阮观南丝毫不意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999看宿主看的这么开,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事儿了,跟着宿主又在外面玩了一段时间。 阮观南玩的倒是开心,留在京市里的人是一个比一个愁眉苦脸,林翩翩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酒店醒来的时候,陆迟早就不见了踪影,她烦躁地找乔灿出来诉苦,也想让她给自己想想办法。 可等乔灿知道她昨天闹的这么一出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如果这事儿搁以前,她恨不得双手双脚支持她,把她和陆迟死死绑在一起。 可自从窥探到谢谨弋和阮观南之间的“奸情”以后,乔灿再也没在林翩翩面前提起陆迟什么事儿,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要去插足陆迟的婚姻。 到时候谢谨弋和阮观南都有了离婚的借口,他俩一单身,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而且谢谨弋对阮观南可不是没有感情的,现在可能巴不得阮观南恢复单身,这林翩翩岂不是送上门给机会去了? 乔灿越想越气,差点把当初在换衣间门口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但她不能。 一是因为惧怕谢谨弋的报复,二是怕这个蠢货把这件事捅出去,到时候那两人破罐子破摔,更没有顾虑的勾搭在一起了。 这口气堵的乔灿恨不得厥过去,但她还是缓了缓面上的表情,僵硬着安慰了她几句,心里不停地思索着之后的打算。 林翩翩心里烦闷的不行,但过了最初无法接受的那个劲儿后,对陆迟的恼怒也就散了几分。 虽然陆迟对她不像以前那样上心了,但她始终都觉得,自己在陆迟心里的位置还是非常重要的,毕竟两人之间有着十多年的情谊,不是阮观南能取代的。 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到谢谨弋的心,毕竟这才是她最想要的。 想开后,林翩翩也就不再纠结了,带着一丝急迫地回了家。 没想到,谢谨弋已经早早地等在客厅里了…… 第229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8) “谨弋,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林翩翩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公司最近不怎么忙了。 谢谨弋抬头看着她,等她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他才语气郑重地开口道: “林翩翩,离婚吧。” 林翩翩脸上还带着笑意,突然听到他这么突兀的一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谢谨弋伸手敲了敲桌面,示意她看一下。 林翩翩眨了眨眼,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了先前忽略的一份文件。 等“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林翩翩这才彻底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怒声道: “我不同意!” 谢谨弋没有说什么,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等她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口道: “我已经做到了当初的承诺,两年间也没什么生出什么感情,你不好受,我也觉得这是个负担。 我们之间没必要再继续维持这段畸形的婚姻了。” 谢谨弋说完,还抬头示意她看一下协议,沉声道: “婚前协议里承诺的利益一分不会少,除了感情,你并没有损失什么。” 林翩翩脸上的愤怒一滞,看他并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她反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眶通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委屈地质问他, “谨弋,我喜欢了你两年,也一直为了让你喜欢上我而努力,你真的忍心让我们的婚姻就这么潦草的收场吗?” 她也不等谢谨弋回复,继续打着感情牌, “如果你觉得我逼得你太紧,那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也不强求你喜欢我了,我们顺其自然好吗?我不想离婚。” 说完,林翩翩简直泪如雨下,哭的好不可怜。 谢谨弋把手边的纸巾递给她,不等林翩翩欣喜,就见谢谨弋摇了摇头,沉声道: “这件事没得商量,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林翩翩哭声一顿,盯着他的眼神很是愤怒,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底牌,声音尖锐地怒声道: “爷爷是不会同意的,你们谢家难道要忘恩负义,忽略我们家的帮助了吗?” 谢谨弋眼神顿时一厉,周身属于上位者的凌冽气息顿时显露出来,吓的林翩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顿时犹如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强撑着和他对质。 谢谨弋冷冷地收回视线,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以为,现在给你们林家的,早就超出了当初的那点恩惠。如果你们家还觉得不够的话,那谁欠的你们找谁去吧。” 说完,像是提醒一般补充道: “爷爷应该没有续弦的打算了,所以我劝你们拿了该拿的就适可而止。” 林翩翩眼睛猛的睁大,只觉得被他狠狠羞辱了一下,不等她开口反驳,谢谨弋又继续道: “而且,这件事我已经提前告知了他老人家,不要在搬出他当你的挡箭牌了。” 林翩翩跌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相信谢爷爷会这么容易就答应这件事。 她现在绞尽脑汁地想着阻止他决定的办法,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咬着牙质问道: “以前我们也没有感情,但也一直好好的。你突然提出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越想,林翩翩的脑子越清晰,也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以前的谢谨弋一心忙着工作,对这段婚姻也没有这么排斥。 他态度突然改变,只有一个可能,她喜欢上别人了,想让她给那人腾位置! 这个猜测在看到谢谨弋没有反驳的时候得到了证实,几乎瞬间让林翩翩愤怒和嫉妒到了顶点,不管不顾地开口质问道: “是谁,哪个贱人勾搭了你?” 谢谨弋猛的站起身,脸色更是铁青一片,眼神冰冷地盯着她,像是随时要撕碎她一般,声音更是带着从未有过的沉怒, “林翩翩,你要是再敢这么口无遮拦,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谨弋也没耐心在和她兜圈子了,直接冷着脸开口道: “基于我们之间那点微薄的夫妻情分,我劝你一句,趁着我还没有把你算计陆迟的那点事儿告诉他,你还有巴上陆迟的机会。可你要是还不依不饶,那就不一定了。” 林翩翩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谢谨弋眼睛里的冰冷和话中的威胁给吓到了,想到谢谨弋已经知道了自己做的事,她有些慌张,呐呐道: “我和陆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 谢谨弋抬手打断了她,“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并不关心。” 自此,林翩翩再也没有阻止这件事的能力,只能不甘心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心里更是弥漫上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恨谢谨弋的绝情,更恨他看上的那个女人! 谢谨弋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拿到了离婚证,原本林翩翩还想趁着离婚冷静期拖一拖,想办法扭转离婚的局面。 可没想到谢谨弋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连离婚冷静期都没有,直接结束了两人的婚姻。 谢谨弋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除了一些财产以外,按照协议让给了她谢氏百分之一的股份,算上结婚时谢爷爷给的,林翩翩手中总共有谢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不说其他的,只要谢氏不倒,单说这谢氏的股份就可以保证林翩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前提是,只要她别作死。 而谢谨弋离婚的消息很快就在上层圈子里传了开来,除了面上有些感慨以外,更多的是紧盯着谢太太的位置,不少豪门千金开始蠢蠢欲动。 * 阮观南在外面玩了一个月后,终于踏上了回京市的飞机。 她刚到阮家还没一会儿,陆迟就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阮观南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毕竟结婚的这半年以来,就算陆迟对她不亲近,但阮观南也算是比较了解他的。 他这个人比较好面子,就像现在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样子,阮观南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换作以前,阮观南可能还会比较在意。 但现在,她不想了。 她收回视线没有多看,点点头示意他先坐,然后提着行李回了房间。 陆迟自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视线就一直牢牢地锁在她身上。见她脸上没什么其他的情绪,陆迟心里又沉了几分。 他强忍住上前拉住她的冲动,心思不属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一个月里,无论他用了多少办法,可依然查不到关于阮观南的半点消息,甚至动用陆氏的关系也没用,原本还算镇定的情绪再也稳不住了。 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头脑里反而清晰的回想起了这半年里和阮观南的点点滴滴。 当初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可现在放在对阮观南生情的他身上,他竟然觉得窒息和难过,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隐隐觉得,阮观南会不会就这么消失,再也不想回来了。 他之前,怎么能这么混账…… …… 999:让你以前strong! 更到这里咯,宝宝们晚安呀~ 第230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29) 陆迟有些紧绷地坐在沙发上,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等阮观南坐在他对面的时候,更清晰和直观地看到了陆迟的憔悴,眼里的疲惫也很明显。 陆迟眼睛紧紧盯着她,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庞,见她还是温温柔柔的,没有想象中对他的排斥和厌烦,陆迟提了一路的心才忍不住放松了几分。 他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这一个月过的怎么样?玩的还开心吗?” 阮观南给他倒了杯水,笑着点了点头,温声道: “挺好的,拍了很多入画的素材。” 陆迟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也跟着牵起一抹笑, “那就好。” 说完,气氛又沉默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她, “我去过很多地方,等公司忙完,我带你一起出去看看,到时候也可以给你提供些灵感。” 声音一如既往,可语气却带着一丝小心地试探。 阮观南也抬眸看着他,看他说的认真,没有丝毫敷衍的意思,她强撑出来的温柔得体再也维持不住了。 明明心里喜欢的是林翩翩,现在却又对她说出类似承诺的话,阮观南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几分。 阮观南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缓了口气才道: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到了他的面前,轻声道: “陆迟,我们离婚吧。” 陆迟浑身一僵,被她这几个轻飘飘的字砸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文件,好半天才迟钝地抬起头,声音发紧到紧绷,沉声道: “把这句话收回去。” 阮观南直视着他,对上那一双幽深又暗沉的眼眸时也不闪不避,坚定道: “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想要离婚。” 陆迟猛地站起身,拿起那份刺眼的协议书就撕了个粉碎,怒声道: “想都别想!” 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慌,解释道: “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抛下你,在你生日的时候留你一个人。我想和你解释的,可你不给我机会。” “我和林翩翩只是朋友,并没有超出范围的关系,之前忽视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想怎么着都行,只要别提离婚。” 陆迟越说语速越快,到了后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阮观南也不想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 等那一张张暧昧的照片出现在陆迟眼前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她,眼睛里夹杂着风雨欲来的阴沉和怒火, “这是谁发给你的?” 他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人从中挑拨,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急迫, “这些照片都不是真的,我只是送她去了酒店,并没有发生什么,我……” 阮观南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陆迟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堵在嗓子里,堵的他心里闷痛不已。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难过和委屈,缓了缓才继续道: “我原先并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深爱的人,想当然的和你联了姻,以为能和你走的长久。即使后来发现你并不喜欢我,而且对我避之不及,冷眼相待的时候,我依然心存幻想,想着你总有一天能看到我的情意。” 说到这里,阮观南眼眶再也忍不住泛起了红,声音并不犀利,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像只是诉说,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轻声道: “可当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后,我发现我错了。你既然能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在她结婚以后也依然初心不改,这份感情厚重的让我感到压抑和委屈。” 陆迟眼眸沉沉地看着她,几次想开口打断他的话,可张了好几次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能说什么呢? 是他没有喜欢林翩翩吗? 是他没有在林翩翩结婚后还惦记着吗? 是他没有给他委屈受吗? 可,这都是事实啊,陆迟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不过阮观南并不需要他回应,如今也不需要他表明什么态度,抬眸看向他,轻声道: “陆迟,我那天去找你了。” 陆迟惊愕地看着她,阮观南继续道: “我亲眼看到你抱着她出来,我拼了命的喊你,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离开。” 陆迟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嘴唇开开合合,声音哑到了极致, “我不知道……” 原来那天,并不是他的错觉…… 想到这里,陆迟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他大步走到阮观南身边蹲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和祈求, “都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我,我……不想离婚。” 阮观南摇了摇头,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声音难得带了丝质问, “你说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我被一群地痞流氓堵在路边的时候,你早就带着你的青梅竹马去酒店了!就算你们之间没什么,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不是有人救了我,你还能见到我,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和我求复合吗?” 陆迟脸色顿时铁青一片,看着她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轻声问道: “欺负你的那群人呢?”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耳边,让陆迟心里的恨意和惶恐几乎达到了顶峰,他恨不得杀了他们! 他不知道她会去找他,更不知道她竟然差点被人欺负。 他喉咙紧的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阮观南的眼睛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愧疚和自责淹没了他。 阮观南深呼了一口气,别开脸不去看他,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哽咽道: “我不是你心目中心仪的妻子,现在也愿意成全你们俩的感情,我不想陷入到你和林翩翩的情感纠葛里,让自己变的面目全非,更不想委屈自己喜欢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陆迟,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一丝恻隐之心的话,就离婚吧。” 这次开口,阮观南前所未有的坚定,盯着陆迟的视线分毫不让。 陆迟垂着头半天没有说话,他感觉现在自己有些耳鸣,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隐隐透出的几个字更是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听完她满是控诉和委屈的话,陆迟想要挽回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垂着头蹲在阮观南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阮观南也不想和他在这里耗着,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刚走出去没两步,手腕就被男人牢牢地攥住,阮观南回头看向他,对上了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她等着他的回答。 陆迟抬起头与她对视,从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唇,他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地打量她的容貌,依然美的那么耀眼。 看了好半天,陆迟才张了张嘴, “好,我答应你。” 第231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0) 继谢谨弋离婚轰动上层圈子以后,陆家二公子也跟着离婚的消息也是溅起了很大的水花。 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惦记着谢太太的位置,而后者,则是惦记上了“谢太太”本人。 只要是参加过当初那场婚礼的人,哪个没被阮观南那张美的不似凡人的脸给吸引过? 如果不是顾及着陆家在京市的地位,阮家老宅的门怕是早就被踏破了。 可还没等他们不甘只能遗憾放弃的时候,阮小姐光速恢复单身了! 京市的不少富家公子都暗戳戳的观摩局势,与此同时,再次加深了陆迟“真男人”的印象。 所以等阮观南搬回老宅还没住几天的时候,张伯就发现了不少年轻的“过路人”,有事没事就在家门口晃荡。 有的甚至还能厚着脸皮进去拜访一二,但都没有见到阮观南本人。 等谢谨弋得到消息的时候,整张脸都黑沉一片。 他好不容易盼到她离婚,怎么可能允许这么多“程咬金”插足? 于是不少与谢氏有合作的公司最近生意上都开始不顺心了起来,公司出现了问题,这群富家子弟自然没有心思想七想八了,一个个被自家长辈揪着泡在公司里,忙的头晕眼花。 谢谨弋雷厉风行地整治了一下那些心思浮动的人,等他腾出空自己去找人的时候,阮观南早就回了江南老家,回家寻求父母的安慰去了。 阮父阮母知道陆迟的所作所为之后,对他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了,对女儿能这么清醒地脱离那个坑很是欣慰。 于是,阮观南就安心地待在家里,沉浸在离婚的失落当中,继续当爸妈的心肝宝贝。 等她在家里宅了快一个月的时候,“不速之客”终于按耐不住追上了门。 这天,阮父阮母回家的时候,旁边还多了一个人。 陈姨来到阮观南的画室门口,神神秘秘地说道: “小姐,先生的一个客户今天来家里拜访,先生让您下去打个招呼。” 阮观南有些奇怪,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等他看到沙发上坐姿优雅,行为稳重的人之后,阮观南的心猛的跳的有些快。 看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人,她一时有些恍惚,但那天他带给自己的心动还是狠狠地烙印在心里,让她面对谢谨弋的时候下意识就有些不自在。 在谢谨弋含笑的隐晦注视下,阮观南慢吞吞地走到了他对面坐了下来。 谢谨弋眼眸沉沉地打量了她一圈,见她瘦了很多,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憔悴,一看心情就不算很好。 阮父高兴地给女儿介绍了一下, “观南,这是京市来的谢总,今天刚和咱们公司合作了一个大项目,你来打个招呼。” 然后又扭头给谢谨弋介绍了一下, “谢总,这是我的女儿观南。” 还没等阮观南开口打招呼,谢谨弋就率先开口了, “伯父,我是小辈,您叫我谨弋就好。”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了阮观南,顿了顿才笑着继续道: “阮小姐,好久不见。” 阮父有些惊讶,“你们之前认识?” 阮观南心里一突,在谢谨弋深邃眼眸的注视下,她轻轻点了点头, “认识的,之前谢先生帮过我不少的忙。” 阮父了然地点点头,也没有多想,热情地招呼着谢谨弋到餐厅一起用饭。 * 谢谨弋这段时间好像在江南地界安家了一般,只要阮观南出门,总能巧合地和他来个偶遇。 这天,谢谨弋终于忍不住约她出来喝咖啡,阮观南有些意动,仔细打扮了一下就去赴约了。 走进咖啡厅,阮观南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长身玉立、温雅贵气,本就极为出色的容貌在配上那久居上位者的沉稳气质,这无疑吸引着咖啡厅里大部分人的视线。 等阮观南在她对面落座的时候,落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才少了一些。 不是她们没有想法了,而是两人单独坐在一起,看上去就极为般配。 一温柔,一强硬,气场看上去都非常的合拍。 两人也都见惯了旁人的打量,都没有放在心上。 谢谨弋自她进入视线的那一刻,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等看到她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谢谨弋才暗含不舍的移开目光,温声道: “给你点了喜欢喝的,尝尝?” 阮观南点了点头,抬手握住温热的咖啡杯,低头喝了一下口,喝到满意的味道,她心情也跟着松缓了几分。 谢谨弋的目光落在了她握着杯子的手上,玉手芊芊,柔软无骨。 他的视线停留了很长时间,在她抬头之际,他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压下了心中繁乱躁动的情绪。 阮观南想了想,还是抬头看向他,问道: “谢……谨弋,你们谢氏的生意拓展到了这里了吗?” 在他深沉的眼眸注视下,阮观南识趣地换了个称呼。 谢谨弋心控制不住的快速跳动了起来,她可能不知道,每次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亲的她只能娇滴滴地喊自己一个人。 谢谨弋强压下心底的冲动,语气随意道: “没有,只是有一个项目要落地在这里,我来考察一下。” 阮观南不太懂生意方面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 “你呢,最近还好吗?” 阮观南被问的一愣,微微点了点头, “挺好的。” 尽管掩饰的很快,谢谨弋依然捕捉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难过,看来离婚对她的打击很大啊。 但即使这样,她依然维持着温柔得体,没有显出丝毫挫败。 谢谨弋觉得自己应该郁闷的,毕竟陆迟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但他又忍不住对她心生爱怜和心疼,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替她挡去外界的一切风雨。 在他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这种想法就隐隐藏在心里,直到现在才忍不住暴露出来几分。 他开车把人安全的送回了家,等到了门口,谢谨弋跟着她一起下了车。 他的眼眸在她身上流连了很久,在她转身和他告别的时候,谢谨弋又恢复了平静,笑着和她道别。 阮观南走进家门,并没有察觉到,她身后的男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那么的深沉和灼热。 谢谨弋回到车里也没有立马开车离开,他点了根烟缓解自己汹涌的想把人占为己有的欲望。 他自控能力极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心里默念自己不能冲动,得给她点时间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逼的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就像之前那次失败的表白一样,早早暴露自己的心思,如果不是他以退为进,现在怕是连接近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谢谨弋沉思了很久,一步步梳理着自己的进程,绝对不能给她疏远自己的机会。 可见,温柔单纯的阮观南,对上这么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呢? …… 开启新征程,阮姐和谢总上演成年人之间的恋爱! 今天更到这里咯,宝宝们晚安~ 第232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1) 谢谨弋一直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上,这两个月以来时不时约阮观南出来。 在他绅士而又得体的照拂下,阮观南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每次都兴致极高地带着自己的画板一起去采风,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起来。 这次谢谨弋带她去了隔壁市的一片花田,碧蓝天空下,大片大片的花儿随风舞动,空气中满是馥郁芳香。 阮观南兴致很好,铺上画纸,准备好颜料和笔,很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旁边的谢谨弋给忘在了脑后。 谢谨弋也不打扰她,安静地站在一旁看她画画。 看着她画法娴熟地把美景呈现在画纸上,或素净或浓艳的色彩在画纸上不断晕染开来,竟然比现实中的景色更美了几分。 谢谨弋的视线逐渐从画纸移到了作画的人身上,周围浓艳的色彩在他眼里渐渐淡去,只留下了那抹美的令背景都黯然失色的人。 不小心沾到身上的颜料,在他眼里更添了几分娇艳,让谢谨弋越看越移不开视线。 等画作完成后,阮观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阮观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对上他含笑的眼眸,阮观南脑海中灵光一闪,那种想画下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阮观南尝试着打着商量, “谨弋,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模特?” 谢谨弋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确认了一下, “我可以吗?” 阮观南重重点了下头,“当然!” 谢谨弋眼睛都跟着亮了几度,往日里的沉稳和从容也在此刻短暂的散去了,温柔道: “求之不得。” 谢谨弋走到了花田中,顿时为这片景色注入了新的生机。 阮观南换了一张画纸,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谢谨弋,拿起画笔开始起形。 随着画画的进度,阮观南不断的在他的身形、五官和肢体上扫视,这让本就有些紧张的谢谨弋身体更是紧绷到了极致。 但心里更多的涌现出了一种隐秘的欢喜,每当她的眼神认真的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谢谨弋就感觉自己一阵血液沸腾,刺激的他眼眸逐渐幽深起来。 他每次都装作不经意的与她的视线相撞,起先她还会羞涩的避开。 慢慢的,她不再闪躲,静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在落回画纸上。 谢谨弋心脏怦怦跳的激烈,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眸里逐渐迷失了自己。 等画作完成之后,阮观南再次撞上了他内敛的眼神,逐渐被他眼睛里隐藏的情意所吸引。 在微风拂过的花田当中,两人静静地对视。 谢谨弋缓缓张开自己的双臂,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的爱意再不掩饰,铺天盖地地向阮观南汹涌而来。 阮观南被他的爱意烫的心尖发颤,但她这次并没有闪躲,在谢谨弋满含爱意和期待的眼神下,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强压下心中的渴望和冲动,极尽克制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画纸上,矜贵温雅的男人静静伫立在花田间,含笑看着作画的人。 画纸外,男人缓缓收紧臂膀,把他期待已久的珍宝揽在怀里,万般珍视爱惜。 * “臭小子,还不打算回来管管公司?我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你追个媳妇儿反而要累死我,你和你爸一个样,逆子逆孙!” 谢爷爷的咆哮声几乎要穿透手机刺破谢谨弋的耳膜,谢谨弋把手机拿远一些,等老爷子稳定了,他才重新放到耳边, “爷爷,辛苦了,我明天的机票回去。” 谢爷爷一顿,强装的火气也降了下来,试探地改口道: “公司的事儿也忙不完,还是你的人生大事重要啊,老头子我就是发发牢骚,你忙你的。” “不用,我想待,某人也不让我待了,火急火燎要把我赶回去。” 谢谨弋轻笑了一声,好似若无其事地往旁边瞟了一眼,看的原本就有些紧张的阮观南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他说的好像很委屈,但谢爷爷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声音里的愉悦和调侃?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笑声里的荡漾了! 谢爷爷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等电话挂断以后,还高兴地哼了几声小曲儿。 刚哼了没几声,电话就又响了几声,看到是陆老头的电话,谢爷爷脸上的高兴也收敛了起来。 他也听说了这老家伙的二孙子前段时间也离婚了,本来还想着找他喝两杯一起骂骂这些不孝子孙,一个两个不省心。 但现在,他自认为和老陆不是同病相怜的人了。 毕竟自家大孙子现在又找到老婆了,而且这次极有可能让他抱上重孙子,谢爷爷能忍着不和陆老爷子炫耀,已经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和陆爷子聊了几句,两个老友也有段时间没有碰面了,这次顺便约了个饭局。 谢爷爷拄着拐杖刚一进小酒馆,就看到那老家伙早就点上菜,自己喝起来了。 谢爷爷叹了口气,和他碰了几杯,两人倒是聊的尽兴。 “谨弋这是出长差了,还要劳烦你这一把老骨头上阵?” 陆爷子随意问了一句,结果看到对面的老家伙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快窜到一块儿去了,觉得莫名其妙。 谢爷爷摆摆手,状似恨铁不成钢道:“出什么差,厚脸皮追媳妇儿去了。” 陆爷子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这是要复婚,还是又找了一个?” “碰上个喜欢的,臭小子眼光高的很,真让他碰上个水灵灵的姑娘,老头子我也懒得管他了。” 陆爷爷撇撇嘴,要是这老家伙能把咧开的嘴收回去,他还能信他是真的不耐烦。 于是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再漂亮还能漂亮过我那个孙媳……前孙媳?” 陆爷爷改了口,心里又是火气直冒, “阮泊松那老家伙去年走了,我这还想着人家孙女儿进了我们陆家,那也算是替他护着,没想到那个混账……” 陆爷爷叹了口气,心里对这个故去的老友也很愧疚。 谢爷爷也有些唏嘘,他年轻的时候也和阮泊松打过交道,但没有陆老头那么深的交情,后来他去了南方后,更是没见过了。 但被他这么一提醒,谢爷爷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可临到关头就是想不起来,给他憋了个够呛。 陆爷子看他这一脸恍惚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信自己夸前孙媳的话,气急败坏的翻出家族群里阮观南和大家的合影,怼到谢爷爷跟前让他看。 他就没见过观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就不信谢小子能找个更好的,让这个老家伙在自己面前嘚瑟! 可这一眼,差点没吓走谢爷爷的三魂七魄…… 第233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2) 陈严觉得谢总最近几天怪怪的,明明胳膊受了伤连签字都费劲,可拿着手机打字又灵活的很,疼的倒吸气也妨碍不了他脸上春意盎然的笑。 陈严眼观鼻鼻观心,等谢总一安排完任务,他就溜的飞快,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妨碍了谢总“发春”。 谢谨弋哪有心思关注他的心理活动,现在除了谢氏集团的事务,谁也动摇不了他和自己女朋友沟通感情。 在江南的那段时间,即使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谢谨弋还是能察觉出她的别扭和不自在,所以两人还处在单纯的牵手吻额头的状态。 他强压下心底快要喷涌出来的渴望迁就着她,生怕自己的一个举动就把现在完好的局面给破坏了。 既然人已经在他怀里了,他就绝对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令他兴奋的是,他回京市的这半个多月,两人的感情反而有些进入正轨的状态。 打电话的时候谢谨弋也能明显感觉到阮观南的变化,这种变化几乎让他兴奋的半夜睡不着觉。 于是谢谨弋更有耐心了,再多的话语和汹涌的情绪也被他按耐下来,等着她向他敞开心扉。 * 阮观南踏出机场,再次踏上京市的土地,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谢谨弋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等看到人后,温柔地把阮观南揽在怀里抱了很久,低声道: “我等你很久了。” 阮观南也有些想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所以我来找你了。” 谢谨弋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温柔爱意,听到她这话,眼睛里的笑温柔的像是要融化她。 他带着人去吃了晚饭,又把人送回了阮宅。 阮观南坐了一路飞机,坐在车里直接睡了过去,谢谨弋开的平稳,也没有吵醒她。 等到了门口,谢谨弋动了动唇想叫醒她,可看到她恬静乖巧的睡颜,谢谨弋又有些舍不得。 寂静的车厢里,暖黄的光打在那张美的出尘的小脸上,吸引着谢谨弋不断靠近,眼眸里的情绪剧烈翻滚,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这种环境下,好像有种奔腾而出的冲动。 他俯身探了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谢谨弋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眼眸里的爱意涌动,但吻上去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惊到了梦中的“睡美人”。 谢谨弋的唇轻轻贴在那抹他渴望已久的娇软红唇上,小心摩挲着,吻的温柔又克制。 他闭眼吻的动容,并没有发现唇的主人已经睁开了眼,脸蛋早已羞红了一片,谢谨弋睁开眼的时候,就近距离对上了那双水雾朦胧的双眸。 谢谨弋瞳孔猛的一缩,两人的唇还紧贴着。 阮观南还以为他会立马离开,她连待会儿分开后自己该做的反应都已经设想好了。 没想到谢谨弋盯着他的眼睛越来越晦暗,蹭着她的唇轻声问道: “在亲一下?” 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轻轻的喘息,听的阮观南面红耳赤,眼睫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眼眸小幅度眨了眨,在看到谢谨弋眼底的渴望和期待后,她也被诱惑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唇瓣微微颤抖的闭上了眼,意思不言而喻。 谢谨弋拳头紧紧攥住,很快抬手按住了她的后颈,唇瓣不停的吮吸着那抹娇软,她身上的幽香侵入鼻尖,让谢谨弋有些无法自拔。 他没有深入,只能一遍遍的舔舐着她的唇瓣,勾勒着她的唇型,口中满是她香甜的气息,即使只是这样,也让他满足不已。 阮观南被他吻的全身发软,纤细的手臂无力的挂在他的脖颈上,随着他的亲吻一寸寸勾着他的短发,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微微启唇呼吸,却被谢谨弋抓住了机会深入,撬开贝齿与她极尽纠缠。 车厢里,一时只剩下了两人的亲吻声,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 自那次亲吻过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变了,相处的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以前谢谨弋退居在“朋友”的位置上,对她的态度绅士又得体,丝毫不敢逾越。 如今两人成了更加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谢谨弋并没有放纵自己的欲望和冲动,对她更加温柔和爱惜。 这些看在阮观南眼里格外的动容,让她对谢谨弋更加依赖。 这天,谢谨弋再次带着阮观南上了私人游艇,两人吃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一起靠在栏杆上吹着晚风,惬意无比。 谢谨弋侧身看着身边的人,阮观南也看着他,谢谨弋觉得,他好像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破碎的星光,熠熠生辉。 他低头轻笑了一声,认真道: “我好像还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 阮观南有些不明所以,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谢谨弋温柔地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鬓发,轻声道: “你是我渴望已久的珍宝,而这份迫切心情,我想让整个京市都知道。” 随后,阮观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猛然一怔,完全被对岸的景象所震撼。 目光所及的所有高楼大屏上,不停地滚动着“阮观南,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这样的话,红彤彤的一片,刻印在了阮观南瞳孔深处,半天移不开视线。 阮观南怔怔地回过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对她笑的温柔的谢谨弋,嘴唇张了半天,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虽然已经在一起了,可并没有对外公开过,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两人的关系。 不过今天这轰轰烈烈的一出告白,怕是没人不知道了。 可她知道谢谨弋本人并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今天她属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干。 “你……” 阮观南不知道说什么,谢谨弋却笑的很是温柔, “是我强求你来到我身边的,那我就不会允许不和的声音落在你身上。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在追求你,奢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谢谨弋说的认真,阮观南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无意间又侧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发现在之前滚动的词条当中,竟然还时不时地夹杂着一句“嫁给谢谨弋吧”这样的话。 阮观南有些诧异,脸颊更红了,小声道: “不是说告白吗?这会不会太快了……” 谢谨弋有些懵,什么太快了? 他也跟着看了过去,瞬间发现了问题所在。 谢谨弋紧紧盯着那句话看了半天,心里恨不得把陈严提溜起来暴打一顿! 他有些无措地扭头看向阮观南,想要解释一二,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确实是他心里真实的渴望和想法。 可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袒露出来,他怕吓跑她,谢谨弋有些慌张,抬手握住她的双肩,沉声道: “观南,我没有……” “戒指呢?” 谢谨弋现在是真的懵了,“啊?” …… 陈严:零零后整顿职场,让陈严在谢总面前无所遁形! 啊?你说老板求婚成功了? 陈严(抬头挺胸):这不加薪说不过去吧? 哈哈,今天更到这里啦,宝宝们晚安~ 第234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3) 等他把戒指套在阮观南手上的时候,真的,谢谨弋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陈严。 不过幸好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把人套牢,戒指也早就准备好了,不然这场“求婚”还真有可能留下遗憾。 谢谨弋紧紧地把人圈入怀里,在漫天烟火中,两人热烈拥吻。 这对情人此刻甜蜜又温馨,但这突然抛出的“深水炸弹”可把京市上层圈子给炸了个外焦里嫩。 他们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假的。 确定是真的后,第二个想法就是,谢谨弋疯了!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这谢谨弋的求婚对象,是他好兄弟的前妻吧? 这是兄夺弟妻? 不过也不对,毕竟这两人都已经离婚了四个多月,快小半年了,也不算夺? 可谢陆两家向来交好,这关系也太尴尬了吧? 大家吃瓜吃的热闹,出乎意料的是,因为谢谨弋在圈子里的名声太好,也没有绯闻。 所以导致并没有多少人怀疑他会整什么婚内出轨的事,以为两人是离婚后走到一起的。 但即使是这样,放在谢谨弋身上也已经足够炸裂了。 没想到一向低调内敛的谢氏总裁要么不玩儿,一玩儿就整个大的,这也成了谢谨弋身上唯一一件花边绯闻,被人津津乐道很久。 可除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惦记谢太太位置的人梦想再次破碎了,幻想抱得美人归的男人一看对手竟然是谢谨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两人的结合,看上去是那么让人气愤,但好像又很合理的般配,心里是五味杂陈,微妙的很。 可这件绯闻的另外两个主角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陆迟自离婚后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清醒后的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手,谁说离婚了就不能再追求了? 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趁着这次离婚的契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好好的把人追回来,这次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可还没等他行动,陆迟就被林翩翩缠上了。 自从陆迟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后,他对林翩翩就只剩下了朋友这一种关系。 因为两人之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陆迟在林翩翩面前几乎没什么秘密。 他躲避林翩翩的纠缠,但很快就能被她再次找上门来,对于她现在不停的纠缠,陆迟从一开始的不耐,已经到了厌烦的地步。 他现在也体会到了阮观南口中所说的“委屈”到底指什么,他之前和林翩翩走的太近了…… 陆迟严词拒绝了林翩翩的靠近,把他的想法和她说的很明白,这才暂时让林翩翩消停了下来。 可等他整理好情绪去找阮观南的时候,就被传遍圈子里的消息炸的脑子空白一片。 什么叫谢谨弋向阮观南求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陆迟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眼睛里的阴沉和愤怒越积越深,直接拿起车钥匙就往谢谨弋的住处奔去。 自从谢谨弋离婚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搬回了自己的住处,那栋别墅早就空了下来。 陆迟知道他的住址,一路开着车闯了好几个红灯,最快速度赶到了他家里。 谢谨弋开门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迎接了陆迟的一个拳头,他没有防备,嘴角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破皮流血,可见陆迟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谨弋直起身发现是陆迟,眼睛里除了惊讶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更没有陆迟想象中的心虚和愧疚。 自从下定决心要阮观南的那一刻,谢谨弋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现在的他格外的平静。 这让陆迟更愤怒了,他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情况都关在了门里。 他盯着谢谨弋的眼睛里满是阴鸷可怖的血丝,声音里的怒气压都压不住, “谢谨弋,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了?连兄弟的女人你都抢,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谢谨弋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平静道: “你们已经离婚了。” 陆迟冷笑出声,“你敢发誓在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你没有惦记她?” 谢谨弋沉默不语,他在她结婚现场就隐隐惦记上了,这个没法反驳。 看他不说话,陆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心里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阴沉的眼眸微微眯起,死死地盯着谢谨弋, “谢谨弋,亏我拿你当好兄弟,一门心思的信任你,临到最后你想着法儿的勾引我老婆,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陆迟一想到阮观南要是和谢谨弋在一起了,自己就再也没办法把她抢回来了。 想到以后只能窝囊的看着自己爱的女人投入到兄弟的怀抱,他就恨不得吐出一口血。 以前林翩翩嫁给谢谨弋的时候,他因为这事儿难过了很长时间,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总归是希望他们两个都好的。 可当这个人换成阮观南的时候,陆迟难以接受。 别说祝福他们了,他现在恨不得弄死谢谨弋,大家都别好活! 他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他不敢想。 一时间,陆迟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目光狠厉地盯着谢谨弋,胸膛剧烈起伏着,冲着谢谨弋就挥拳揍了过去。 虽然早就做好了选择,但他对陆迟还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当陆迟挥拳揍过来的时候,谢谨弋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挡,任由陆迟出气。 等挨了几拳之后,谢谨弋开始反击。 陆迟在这段婚姻里并没有付出过什么,反而多次伤害了观南。 他只要想起她难过落泪的神情,就心疼的不行。 更别说陆迟伤害了她,她还惦记着,谢谨弋也早就想教训他一下了。 于是,场面从一开始的单向殴打,变成了双向互殴。 别看谢谨弋平时温和斯文,真正狠起来的时候,不是谁都能招架的住的。 他直接挥拳往陆迟的腹部揍了过去,伸腿往他小腿上一踹,把人踹倒在地以后,压在地上打。 陆迟也不是吃素的,更别说他现在怒急攻心,已经没什么理智了,更是打的不管不顾,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顷刻间狼藉一片。 打到最后,两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陆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盯着天花板的眼睛血红一片,声音像是被沙砾打磨过一般嘶哑,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谢谨弋也盯着天花板的方向,想深呼口气,扯的胸口疼,他皱眉忍耐着,沉声道: “一个月前。” 不知道为什么,陆迟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又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惦记上她的?” 谢谨弋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还是开口道: “度假的时候。” 谢谨弋说的是实话,虽然他在他们婚礼上对她一见钟情,但他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思,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 真正想要得到她的时候,就是在度假的那次。 陆迟嗤笑出声,他了解谢谨弋,如果是在度假的时候惦记上的,恐怕在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不然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 但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陆迟只恨自己看清的这么晚,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并不是任何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 错过了,就可能真的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陆迟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的痛楚,等喉咙没有那么酸涩的时候,才开口道: “好好对她。” 谢谨弋听到了,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郑重道: “我会的!” 她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必定会护在手心里一辈子,待她如珠如宝…… 第235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4) 等阮观南得到消息的时候,谢谨弋和陆迟已经双双进了医院。 看到谢谨弋被纱布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也一片淤青,阮观南都被惊了一下。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谢谨弋看到她进来以后,下意识想找地方藏一下,看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地方,索性躺在床上不动了。 阮观南快步坐到床边,看他被打的这么惨,眼睛里满是心疼,连伸手碰一下都怕弄疼他。 谢谨弋被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弄的心软不已,想勾起个笑来安抚她,结果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别乱动。” 阮观南难得冷下了脸,声音听起去也硬邦邦的。 她这一声倒是唬住了谢谨弋,他乖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弄的阮观南也维持不住冷脸了,心疼占了上风。 谢谨弋看她态度软化了一些,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陆迟打的你?” 谢谨弋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难得带上了一丝脆弱,再配上这么一身战损般的伤痕,让阮观南又忍不住心疼了几分。 “他也真是的,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谢谨弋还有些良心,抿了抿唇小声说道: “我也打了他,我们算是……互殴。” 阮观南一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昨天的事?” “嗯,我都告诉他了。” 阮观南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滋味儿,认真商量了一下, “我待会儿去看看他吧?” 虽然谢谨弋没有表现出来,但阮观南能感觉出来他对陆迟的介意,毕竟特殊的关系就摆在那里,所以为了安他的心,阮观南不会主动去找陆迟。 但现在情况特殊,阮观南觉得不去看看不合适。 而且陆家人尤其是陆母,对她还是很好的,阮观南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谢谨弋看出了她的纠结,有些好笑,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等确定谢谨弋没什么问题之后,阮观南就下楼去了陆迟的病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阮观南还有点忐忑,她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发现陆母竟然也在病房,阮观南顿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病房里的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陆迟靠坐在病床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 他有些恍惚,自从离婚之后,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碰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境地。 陆母知道儿子的想法,一时心里又气又无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早点放下那个林翩翩,好好对人家不好吗? 现在可倒好了,被谢谨弋那小子把老婆抢了,真是作孽! 陆母见到阮观南进来,拍了拍她的手就出去了。 虽然陆迟做的事情有些混账,但身为他的母亲,她无法真正的对阮观南毫无芥蒂。 以后见面点个头就算是关系好的了,其他的也没法强求。 阮观南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陆母对她是真的挺好的。 等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阮观南坐在了刚刚陆母的位置上,抬头打量了一下陆迟的状况。 发现他脸上只有一块儿淤青,好像比谢谨弋要好一些? 事实上,谢谨弋因为愧疚的心理,确实让了陆迟很多,也没下多重的手。 其次,他更多是冲着陆迟肚子揍的,受的伤不在表面上,所以看起来轻了不少。 “陆迟,你还好吗?” 听到她这话,陆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好的?” 阮观南被呛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迟心里的火还没有散尽,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你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但他敢肯定,如果阮观南是被强迫的,如果她还对他有感情,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她抢回来。 “嗯,我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阮观南轻轻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陆迟一愣,嘴角的笑有些发苦, “喜欢?你之前还喜欢我呢,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了?” 陆迟实在想不明白,谢谨弋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他陆迟也不差吧? 阮观南垂眸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陆迟,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吗?” 陆迟被问的一愣,眼眸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阮观南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还帮我转了个桌。” 陆迟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聚餐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坐在了林翩翩旁边,把她晾在了一边,然后她就和谢谨弋坐在了一起,他竟然无意间促成了他们不少事。 想起这些,阮观南眼睛的笑意又多了一些,晃的陆迟心脏发疼。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见过她笑的这么舒适和真实,陆迟的眼眶有些泛酸。 见他没什么问题,阮观南也不宜久待,站起身和他道别, “陆迟,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够幸福美满,再见。” 说完,她就没什么留恋的转身离开了,独留下陆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久久回不过神。 他垂下头遮住了眼睛中的水意,低喃道: “幸福美满?” 他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去他妈的幸福美满。” * 这边,阮观南快步回了谢谨弋的病房,他看上去比陆迟严重多了,阮观南有些不放心。 可等她进去的时候,直接和一个老人家对上了视线,阮观南心里一惊,站在原地有些不敢上前。 等见到真人的时候,谢爷爷不由得再次感慨,这臭小子眼光是真的高! 不过一想到他竟然撬了陆家小子的墙角,谢爷爷就感觉上次那一拐杖还是打轻了。 如今看他被人打的这么惨,谢爷爷也有些预料到了,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毕竟是谢谨弋干的不地道,害的他自那次酒馆一别之后,看到陆老头就躲着走,让他都有些抬不起头。 那陆老头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现在肯定是知道原因了,指不定就堵在他家门口等着找他算账呢! 不过他对阮观南并没有什么意见,相反还有些心虚气短。 之前谢谨弋早早打过招呼,他一直都以为是谢谨弋暗地里使手段让人家新婚小夫妻离的婚。 别说怪人家了,他现在都害怕谢谨弋的阴谋暴露,到最后连老婆都留不住! 于是见到阮观南的时候,谢爷爷笑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和蔼可亲,生怕把这个孙媳妇吓跑了。 这要是吓跑了,他有预感,他这辈子抱孙子都没戏了。 想到这里,谢爷爷都恨不得赶紧让这两人直接结婚。 “你就是观南吧?我认识你的爷爷,之前年轻的时候还打过交道呢,没想到他的孙女都出落的这么水灵了。” 听他提到自己的爷爷,阮观南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联系,但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谢爷爷您好,爷爷之前也经常提起京市里的一些事情,没想到还和您有过接触。” “是啊,都几十年了。” 谢爷爷感慨了一声,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无意中瞥到了大孙子的眼神,其中赶人的意思明显的他恨不得再给他来一拐杖。 等谢爷爷离开后,阮观南才真正松了口气。 谢谨弋笑着安慰她, “爷爷他很喜欢你的,在他那里我就是个诡计多端把你骗回来的混球。” 阮观南被逗的笑出了声,心里的担忧也少了一些,对谢谨弋做的事情也很动容。 阮观南感动的后果就是,谢谨弋养伤期间的日子过的很是舒适和愉悦,简直好的有些让他坐立不安,受宠若惊。 他也真正体会到了她之前的意思,她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是不计后果的对你好。 之前是对陆迟,他醋的心尖发疼。 现在,谢谨弋体会到了,幸运万分…… …… 今天更到这里咯,宝宝们晚安~ 第236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5) 虽然以前也没有刻意避开,但自从谢谨弋求婚成功以后,两个人在圈子里更是大大方方的出入。 这次,阮观南作为谢谨弋的未婚妻兼女伴,和他一起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她挽着谢谨弋的胳膊进场的时候,大家也是自那场求婚后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看见她。 不出所料,场上所有的目光纷纷落在他们身上,毕竟谢谨弋的绯闻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的。 在众人眼里,谢谨弋的眸光就没有离开过他旁边的女人,眼睛里的温柔和喜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能感受的到。 而他旁边的女人也完全没有离婚的黯然神伤和憔悴,面容红润有光泽,一看就是被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的。 这下子,就算之前还不怎么相信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谢总还真是认真的。 不过没等他们多感慨,然后就看到事件的其他当事人也进场了。 来的不是陆迟,而是林翩翩。 陆迟自从和谢谨弋打了一架之后,整个人都消沉了起来,也不太爱参加什么宴会聚会,大多数时间都窝在之前的那栋别墅里不出门。 这次林翩翩本来想拉着他一起去,可陆迟早就看透了她那点小心思,根本不上套。 如果真要如她的意和她一起去了,外面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们这几个人。 谢谨弋既然一力顶下所有的绯闻,陆迟也不想再把阮观南牵扯到中心让她遭受非议,他一点也不比谢谨弋差! 林翩翩没有办法,只能邀上孙佑和乔灿同行。 她现在也已经知道勾搭谢谨弋的女人是谁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并不意外。 早在见到阮观南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不舒服,直觉精准的可怕。 她以为以谢谨弋沉稳淡然的性子,肯定不会和其他男人一样只看重美色,而且她也观察过,谢谨弋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她没有意识到,一旦人好看到一定程度之后,是没有“柳下惠”的存在的。 她更没有想到,谢谨弋会那么高调的向众人宣布他的偏爱,他难道不怕别人骂他,不怕败坏谢氏的名声吗? 不管心里怎么想,她面上还是笑的很洒脱,可等看到不远处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的两个人之后,她彻底绷不住了。 阮观南凑在谢谨弋耳边说着什么,而谢谨弋也配合着低头,两人靠的特别近,谢谨弋脸上都是温柔的神色,眼睛里也都是对旁边女人的爱意,浓的快要把人融化。 即使靠的那么近,两人的手依然紧紧的十指相扣,没有刻意秀恩爱,但那种浓情蜜意的氛围看的人心跳加速。 躲不开交谈喝酒的场合,谢谨弋也没有放阮观南自己一个人,他直接站在放甜点的长桌边,让怀里的人去填填肚子。 他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也时不时地往身后看一眼,确保她没什么事。 这种形影不离的姿态看的圈子里的人大开眼界。 印象中的谢总虽然是一副温雅好说话的样子,但真正接触过的人就知道,他的疏离是刻在骨子里的,并不是一个好接触的人,商场上的手段更是强硬果决。 可那个温雅矜贵的谢总,什么时候成了一个离不开老婆的人了,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看谢总这护的紧的样子,本来还对阮观南颇有微词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了。 毕竟这位夫人,可和上一位完全不一样,端看谢总的态度就知道,惹了他的这位宝贝夫人,谢总怕是能拉上谢氏集团和他们拼命! 这谢总一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样子,谁敢上去不长眼的得罪铁板钉钉的谢太太? 谁头铁敢和谢氏集团硬碰硬? 没有的话就闭嘴老老实实巴结吧。 林翩翩死死捏紧手中的酒杯,瞪着阮观南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谢谨弋对她的宝贝程度林翩翩也都看在眼里,她心里的落差从来都没有这么大过。 以前她还能骗骗自己说他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可现在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只能不甘又嫉妒的承认,谢谨弋喜欢阮观南,一点都不喜欢她! 他那么强势地护着她,那个贱人怎么配!谢谨弋把她的脸面放在哪里?!!! 林翩翩恨毒了阮观南,恨她抢走了自己谢太太的位置,更恨她夺走了谢谨弋的心! 她在这里阴暗的诅咒着,旁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他们不敢说那位什么,可对林翩翩就没有什么客气可言了。 “林翩翩自离婚后去纠缠陆迟了你们听说了吗?啧啧,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早听说了,我和你们说,之前去酒吧的时候,我可没少碰到这俩人凑在一起,你说会不会是这两人干出了什么缺德事,所以谢总才离的婚??” “我去,真的假的?所以谢总就把陆迟的老婆给抢了?这也太刺激了吧,谢总牛逼!” “哼哼,这林翩翩放着好好的谢太太不做非要作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下好了,两头都捞不着了,真是活该!” 这些话说的声音也不低,林翩翩当然也听到了,脸上顿时红一片紫一片,气的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们的嘴。 可又想到她已经离婚了,以林家如今的地位,根本不允许她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只能狠狠的把这口气转移到了让她沦落到这种境地的人身上。 乔灿站在一旁听了全程,心里也是又恨又气,忙碌了一大圈白忙活一场。 看着不远处甜蜜的两人,乔灿无数次恼恨林翩翩的蠢笨,还真让这两人走到一起去了。 但乔灿向来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她今天也是做足了准备来的。 她看了看远处侃侃而谈的俊美男人,乔灿眼睛里的情绪又深了几分。 第237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6) “谢哥,最近怎么样?” 孙佑端着两杯酒过来找谢谨弋,递给他一杯,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问了一句。 谢谨弋的视线本来黏在了阮观南沾着奶油的唇上,眼眸中的情绪越来越晦暗深邃。 孙佑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收回了视线和孙佑打了个招呼。 “挺好的,你呢?” 看他那副眼睛黏在阮观南身上的样子,孙佑问完就后悔了,纯纯就是找罪受。 “我也就那样。” 孙佑喝了一大口酒,想起最近被陆迟拉着宿醉的事儿他就头疼。 他张嘴想问问谢谨弋咋想的,毕竟几人这么多年兄弟,而且谢哥和陆迟的关系还更铁,怎么还上去把人家老婆给撬了? 可看对面这男人笑的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孙佑又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开始随口说了一句“互换老婆”的玩笑,没想到有一天还真实现了一半,只不过幸福的不是陆迟和林翩翩,而是他那视工作如命的谢哥,真是造化弄人。 聊完后,谢谨弋见阮观南有些精神不济,没有久待,准备带她回去,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乔灿拦了下来。 林翩翩不知道乔灿这是干什么,但她本着莫名的心思,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也跟着走了过去。 谢谨弋被乔灿东拉西扯的话弄的有些不耐烦,他垂头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困顿的人,谢谨弋的语气沉了下来, “麻烦让让,我们还有事。” 乔灿被他那一眼看的浑身发凉,不甘心却又没办法,只能让开了路,看着那两人像是一对璧人一样相携着离开。 两人回到车上后,阮观南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谢谨弋看的有些好笑,把人揽过来抱在怀里,抬手把她的脑袋固定在肩上让她枕着睡。 阮观南确实睡的很安心,可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被脸前一张放大的俊颜给吓了一大跳,睡意顿时消散了。 谢谨弋已经摘掉了眼镜,闭眼吻的陶醉。 他刚刚喝了一些酒,没有喝醉,只是微醺。 但阮观南看到他脸上红的有些厉害,身上也隐隐发烫,原本温雅疏离的贵公子现在反而带着深深的诱惑。 阮观南用了些力气推开他,抬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语气有些担忧, “谨弋,你怎么了?没事吧?” 谢谨弋被她推开后,眼神清醒了几分,哑声道: “没事,抱歉吵醒你了,我……有些控制不住……” 谢谨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喉结不停地滚动着。 一开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可是她身上的香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紧,难受的厉害。 他本来只想亲一亲缓解一下自己的渴望,可越亲身上的火越旺盛,烧的他只想贴着她亲个够。 阮观南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以前的谢谨弋对她很温柔克制,即使是亲吻,他也不会乱摸乱动。 她只要表现出一点不舒服,不管他再怎么想亲吻,谢谨弋也会放开她。 可现在她都推开他了,他还是想凑过来亲。 谢谨弋极力压制住身上的躁动,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然后贴着她的脸蹭了几下就不动了。 可耳边的呼吸声却越来越粗重,喘的她浑身发软。 阮观南忍了忍,抬手捧起他的脸仔细观察了一下,看他满脸红晕,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血丝,里面灼热滚烫的情欲烫的阮观南有些无措。 “谨弋,你被下药了?” 谢谨弋蹭了蹭她的掌心,闭着眼哼出了一个气音,看上去就很难受的样子。 阮观南嘴唇张了张,惊慌道: “咱们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说完,她就准备吩咐前面的司机一声,却被谢谨弋捂住了唇。 谢谨弋看着她不停张合的小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嘶哑道: “我给私人医生发了消息,回家就行。” 说完,他就垂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轻轻蹭着。 源源不断的幽香涌入鼻尖,谢谨弋身体越来越紧绷难受,但就是不想离她远点。 阮观南被他蹭的有些无措,小声道:“那你现在……” 谢谨弋抬起头,眼神灼热地和她对视,盯得阮观南脸颊泛红,两人视线近距离黏合在一起谁也不错开,狭小的后车厢气氛顿时暧昧黏腻起来。 谢谨弋轻喘了一口气,低声道:“难受……” 阮观南下意识舔了下唇,被他看的紧张的不行。 她试探着凑过去小心地轻啄了几下,本来是想安抚他一下,让他坚持坚持。 没想到谢谨弋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恨不得把人嵌入身体里不分开。 谢谨弋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上也附着了一层浅浅的汗水,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熏的阮观南眼睛都有些迷离。 他眼睛牢牢地盯着那抹嫣红的柔软,哑声道:“在亲一下。” 阮观南听话地又往前凑了一下,还没等碰上他的唇,就被谢谨弋伸手扣住了后颈,热情地迎上了那张诱人的红唇。 一接触到阮观南香软甜蜜的唇瓣,本就不算很清醒的他更加欲火焚身,浑身就像着了火一样,狠狠地亲吻她,不放过任何一丝甜蜜,与她极尽纠缠,舍不得松开半分。 相比于之前的温柔克制,现在的谢谨弋吻的热烈,夹杂了许多火热的情欲气息。 阮观南紧张的身体忍不住打颤,不知道是被他这凶猛的架势吓的,还是因为现在的环境,毕竟挡板前面还坐着一个人。 阮观南闭上眼不敢再看,沉浸于他难得霸道的热情当中。 谢谨弋吻的情动不已,手不受控制的在她腰间摩挲起来,随着吻的越来越深入,他的手无意识掀起了她的裙摆,在那双白皙修长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阮观南被吻的意识模糊一片,她隐隐感觉到了他直观的欲望,吓的她回过神来,一动也不敢动。 她甚至严重怀疑,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场面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察觉到她的紧绷,疾风暴雨一般的吻渐渐温柔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唇瓣,抚慰着被自己亲的有些红肿的地方。 看着怀里的人小脸满是红晕,眼眸迷蒙,神色迷离的样子,谢谨弋多想不管不顾再吻上去,和她唇齿交缠。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弦都快崩断了,但还是不想唐突她,只能艰难地克制住自己,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男人眼眸忍的通红,面色紧绷的厉害,额头上密布着性感的汗水。 胸前的衣领也随着刚刚的轻蹭扯开了几分,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微微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满是渴望和火热的眼眸,让谢谨弋平添了几分惑人的风情。 阮观南迅速撇开头,避开了这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谢谨弋把她的脑袋扣在肩膀上,把她凌乱的裙摆整理好放了下去,抱着她不撒手,艰难地忍受着身体的躁动。 …… 斯哈斯哈,谢总在线求贴贴。 更到这里咯,宝宝们晚安~ 第238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7) 阮观南不放心他,在医生离开以后,她在隔壁客房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见他没什么异常了,担心的心情逐渐被羞涩取代,眼睛都不敢落在谢谨弋身上。 谢谨弋也难得有些不自在,但看到面前的人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谢谨弋有些好笑。 越和阮观南亲近,谢谨弋压抑的越困难,昨天甚至生出了顺势扑倒她的冲动。 但他还是按耐住了,不想唐突了她,只能暗戳戳地加快了两家订婚的进度。 阮父阮母早在两人交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谢谨弋和自家女儿之间的纠葛。 虽然他们不是什么思想封建的父母,但对于谢谨弋多多少少都有些微词。 看到谢谨弋那么大公司的老总放下身份,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女儿好,护的比他们还厉害,做父母的也就释然了。 这次和谢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和和气气的商定了两人的婚期。 阮观南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谢谨弋的父母,不由得心生感慨,能生出谢谨弋这种长相的人,父母的相貌也是极为出色的。 谢父谢母自从结婚后就一直很恩爱,他们也无心公司的经营,把谢谨弋托付在谢爷爷后,这两人经常在外面天南海北的转悠。 因为两人感情甚笃,当初知道谢爷爷要给儿子塞一个不喜欢的媳妇儿后,他们也是非常不赞同的。 但谢爷爷掌管谢氏多年,为人太强势,两夫妻在家里也没什么话语权,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次听说儿子找到了喜欢的人,他们比谁都支持。 而外界想要看谢家夫妻嫌弃新媳妇儿的戏码怕是要落空了,只要谢谨弋喜欢,他们就喜欢。 本来就对儿子有所亏欠,现在他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人,他们必定爱屋及乌,好好善待他的心上人。 看谢妈妈恨不得把所有的身家都传给她的样子,阮观南有些受宠若惊,但谢父和谢爷爷都很平静,谢谨弋也笑着冲她点头,示意她拿着就好。 阮观南这还没进门呢,身上已经有了一大笔不菲的财富,这也太消磨她想要努力的上进心了吧? 不过看看旁边身价更为不菲的未婚夫,阮观南躺平了,心安理得的准备当一个巨壕的富婆。 * 因为谢谨弋的一些小心思,两人的婚期定的很近。 谢谨弋亲自安排婚礼上的所有事宜,这是他和心爱之人最重要的日子,他不想假手于人。 而在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谢谨弋的心情都非常不错,可偏偏有人要在这个时候找事。 看着面前一脸铁青的孙佑,谢谨弋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调侃道: “怎么?摊上事儿了?” 孙佑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难得的一言不发。 谢谨弋眉头微皱,声音也不由得认真了几分, “到底怎么了?” 孙佑抬头看着谢谨弋,嘴巴开开合合,可是到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憋的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上次宴会,你没事儿吧?” 谢谨弋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上次宴会被人算计下药的事儿,他私下里也调查了一番。 知道药是被下在了孙佑递过来的酒里,自己这才没有防备的中招了。 但他也不太相信孙佑会算计自己,八成这小子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他这段时间因为惦记着结婚的事儿,一时也没有腾开手去好好问问怎么回事,没想到孙佑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 谢谨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 “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孙佑懊恼地捶了一下沙发,盯着谢谨弋的眼神有些心虚,小声道: “跟你说个事,你可别翻脸啊!” 孙佑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见谢谨弋同意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坦白了, “那天我也被下药了,然后……” 孙佑眼睛一闭,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和林翩翩睡了。” 谢谨弋一愣,没想到孙佑也被算计了,其他的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见谢谨弋没什么反应,孙佑也松了口气,虽然谢哥和林翩翩没什么感情,但男人生来就是占有欲很强的生物,即使不喜欢,也不允许别人惦记。 不过看谢谨弋这不关心的样子,他倒是有些佩服他了。 谢谨弋的确没什么其他感受,反正他已经和林翩翩离婚了,以后她和谁在一起他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老婆是阮观南就行。 孙佑说完也放松了一些,但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无语道: “明明老子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林翩翩这女人整得像是我是个好色的畜生一样,给我一顿打,差点没气死我!” “我还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负责呗。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好跟外面的人一样,可她倒好,搞的就好像我要黏上她一样,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老子一个大好青年,不嫌弃她就不错了,她还挑上了!” 孙佑一开口,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吐槽个没完,吵的谢谨弋脑子疼。 他抬手打断了他的废话,揉了揉眉心沉声道: “有事说事,废话免开尊口。” 孙佑讪讪闭上了嘴,想到正事他才正色了几分, “我觉得林翩翩有些奇怪,那天闹翻了之后本来没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后来找我借钱,数目还不小。我找人跟踪了她,发现她和刘明有接触。” 谢谨弋签字的手一顿,“刘明?” 孙佑肯定的点点头,“这家伙和你不对付多年,不知道这次又在搞什么鬼,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我看那林翩翩神经兮兮的,不知道要捅什么篓子。” 谢谨弋垂眸想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冷嘲道: “除了股份,还能是什么?” 刘明的爸爸当年在谢家深陷危机的时候没离开,也出了不少力,所以谢爷爷给了他不少股份表示感激。 他们谢家也不是不懂感激的人,只要没触碰到底线,谢谨弋也愿意让他们得利。 可他们刘家人这些年胃口越来越大,背着他们从小股东手里买了不少股份。 谢谨弋冷眼看着他们折腾,早就筹划着准备把他们按下去,没想到林翩翩巴巴的给人家送过去了。 谢谨弋脸上没什么表情,原本温雅平和的气质荡然无存,眼睛里的淡漠和狠厉被金丝眼镜挡住了,但周身的气势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他冷漠地嗤笑了一声,指尖有规律地点在桌面上,心中思索着什么计划…… 第239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8) 谢谨弋的计划很简单,林翩翩这么作妖,无非是还有闲钱蹦跶,那就给她多少,就收回来多少呗。 因此,林翩翩暗地里想把股份卖给刘明,给谢谨弋添堵,谢谨弋干脆找人从中作梗,直接把股份收了回来。 然后单方面掐断了和林家以往的所有合作,很多公司和林家有生意往来,本来就是看在谢氏的面子上。 现在谢谨弋不愿意让他们沾边了,那些有眼色的当然不会反着谢氏集团来。 林家人都不擅长做生意,公司很快又退回到没联姻之前的状态了,甚至情况还更糟糕了一些,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合作。 林家人本来还想着找谢谨弋要个说法,竟然得知是林翩翩得罪了谢谨弋,也不敢冒头了,对林翩翩更是有诸多抱怨。 林翩翩也没想到谢谨弋会这么快发现她的小动作,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要把林家赶尽杀绝! 她现在真是恨毒了这些人,恨孙佑的无情,恨陆迟的移情别恋,她最恨的就是谢谨弋! 自己被整的这么惨,怎么可能让他们甜甜蜜蜜、干干净净的准备婚礼? 想都别想! 于是,林翩翩说服了林家和她一起,砸钱雇佣了很多营销号,准备把阮观南插足她婚姻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宣传一下,看她还怎么有脸和谢谨弋结婚! 林家有些惶恐,但一想到这件事如果成了,他们就成了受害者,林家说不定还有脱困的可能,谢谨弋再厉害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吧? 可事实赤裸裸地打了他们的脸,谢谨弋虽然不能只手遮天,但他懂得防患于未然。 网络上刚一出现类似的文章,谢氏集团的公关团队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第一时间就把它按死在了沙滩上。 别说溅起什么水花了,连个水点子都没有就被谢谨弋给按死了。 之前林翩翩的小动作威胁不到阮观南,所以谢谨弋就只是收回了谢氏给予他们的,并没有出手对付这些人。 可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未婚妻身上,谢谨弋恼怒不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话: 和林家合作的,谢氏永远拒之门外。 不仅如此,他更是砸钱截断了林氏唯一的材料商,林家迫不得己快速破产。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走了什么破棋,但已经晚了,在京市,谢谨弋是容不得他们的。 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退出京市这片繁华的战场,去其他地方安家。 而林翩翩本人,更是被林家人给恨上了。给她机会当谢太太,她是个不中用的。 借着谢谨弋为数不多的补偿心理不好好猥琐发展,偏偏要搞事,还撺掇着他们一起。 这下好了,鸡飞蛋打,谁也别想好过! 收拾完林家,他可没忘记还有个乔灿。 乔家本来就是个暴发户,连上流圈子都挤不上去。谢谨弋只是稍稍透露出一些对乔家的不满,他们不脱层皮这件事就完不了。 他把调查到的乔灿下药这件事捅给了孙佑和林翩翩,不用谢谨弋出手,乔灿的下场就不会好过。 最后被乔家嫁给了另一家暴发户去联姻,她那个老公在外面的私生子都快组足球队了,整天被外面的女人抱着孩子闹上门,日子过的一塌糊涂。 等这些事都处理好之后,谢谨弋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婚礼上了。 阮观南正在换衣间里试婚纱,脑海里突然想起999活跃的声音, 【恭喜宿主,男主的第二条命运线——遭遇妻子和兄弟双重背叛已更正,宿主太棒啦!!!】 【???】 阮观南满脑子问号,她做什么了吗? 【宿主啊,原本林翩翩和陆迟搞在一起,她拉着陆迟一起弄谢谨弋。现在你已经改变了剧情,陆迟现在都懒得搭理林翩翩,更不可能为了她砸钱暗地里买谢氏的股份,林翩翩去找了她的姘头孙佑,孙佑也不帮她,也没那个实力,所以命运线潜移默化就更正啦。】 阮观南被呛了一下,谢谨弋隐晦地和她提过这件事,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乖巧的999, 【你还知道姘头?】 【当然啦,孤男寡女搞在一块儿,不是姘头是什么?我可是查了字典的!】 999很是理直气壮,阮观南扶额轻叹,【对,你最聪明了~】 999嘚瑟完,继续道: 【崩坏剧情中因为有陆迟暗地里的操作,收买谢氏的股份,最后出其不意把谢谨弋赶下了大股东的位置。现在陆迟不会那么做,林翩翩现在这么惨,更不可能做到了,所以第二条线就完成了。】 阮观南了然地点点头,看来林翩翩能成功的关键是陆迟,现在没有陆迟的帮助,她都不用做什么,这第二条线自己就自动完成了。 阮观南收回思绪,不在关心一些不相关的人了。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手伸到背后想要拉上拉链,结果拉链只拉到了一半,再往上有些困难。 阮观南眼眸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声音带了一丝焦急和窘迫, “谨弋,你进来一下……” 谢谨弋原本就在外面等着她出来,现在听她唤自己进去,谢谨弋也就犹豫了那么一瞬就从心的进去了。 进去看到她的那一刻,谢谨弋的心好似都停拍了,平静无波的漆黑眼眸当中溢满了惊艳的神色,一如当初看到她的第一眼一样。 同样的为她心动,不同的是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谢谨弋缓步走到她的身后,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相遇,胶着在一起久久不愿意移开。 阮观南被他深沉的眼神看的脸颊发烫,好像被他无声的褪去了衣服一样,让阮观南有些脸红心跳。 谢谨弋轻咳了一声收回视线,看到拉到一半的拉链,就知道她叫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 阮观南还沉浸在羞涩中,没有注意身后的人竟然单膝跪在她的身后,动作庄重的掀起背后的头纱,温柔而又坚定的在爱人的腰间落下了一个吻。 阮观南身子忍不住一颤,被腰间的灼热气息和温热的触碰烫的心尖止不住的发颤,心里也被温柔甜蜜的爱意包围。 等身后的人轻轻地拉上拉链以后,阮观南猝不及防地转过身,低头捧住他的脸,俯身在那唇上落下了温柔磨人的亲吻。 谢谨弋仰起头顺从着她,这个吻满含柔情,不夹杂任何欲望,把他对阮观南所有的感情都宣泄在其中,让两人的心无限的贴近。 …… 宝宝们晚安啦~ 第240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39) 阮观南和谢谨弋在一座私人小岛上举办了盛大而又奢华的世纪婚礼。 整个小岛都被布置的如梦似幻,鲜花都是被直升机空运过来的,遍布岛屿各处。 来的宾客也不是特别多,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为这对新人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当阮观南挽着阮父的胳膊出场的时候,谢谨弋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她一人。 细碎的阳光打在婚纱上,本就耀眼夺目的人更像是一位从光芒中缓步走来的神女,一步一步都踏在男人的心尖上,让谢谨弋恍如在梦中。 等女子白皙娇软的手放在他手心的时候,谢谨弋才真正有了一种她即将属于他的真实感,眼眶忍不住涌上了一阵热意。 两人在神父面前庄严的宣誓,对视之中诉说着浓重的爱意。 等神父说出亲吻新娘的时候,谢谨弋俯身吻上了那抹娇软的红唇。 虽然之前结过一次婚,但谢谨弋之前并没有经历过这个步骤,不过他也不愿,这要感谢当时喜欢林翩翩的陆迟暗地里搞的小动作。 其他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此时无声胜有声,都被两人周身萦绕的甜蜜气息所感染。 婚礼圆满结束,这场世纪婚礼在现场很多人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以后但凡遇上结婚的场景,都要被拿出来谈论一番。 陆迟也在网上看到了两人的婚礼场景,心里的苦水都快要把他淹没了。 他现在依然住在和阮观南之前的家里,心里不止一次期待过,万一谢谨弋他们还住在这里呢? 看着不远处漆黑的别墅,陆迟心里的希望被狠狠的打破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谢谨弋那个狗东西好不容易把人骗到手,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让人在他这个前夫面前晃悠,巴不得两人这辈子都不见面才好。 不过陆迟猜的没有错,谢谨弋确实不想陆迟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毕竟阮观南之前确实是喜欢陆迟,即使两人现在两情相悦,但他也杜绝一切致使两人感情生变的可能。 不过现在的谢谨弋可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现在正抱着自己心爱的小妻子,细心温柔的给她洗澡呢。 阮观南也不知道情况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只是抱怨了一句“结婚真累”,然后就被谢谨弋抱进了浴室,亲力亲为的伺候她洗澡。 谢谨弋轻柔地一件件褪去她的衣服,等人毫无遮挡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谢谨弋的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了起来。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明明都是成年人了,之前谢谨弋愣是憋着不动,两人也就停留在亲吻的层面,最过分的也就是上次中药后的失控。 在梦中无数次渴望期待,今天终于能采摘下这熟透了的果实,芳香四溢,惹人心醉,连等待的过程都变得美好了许多。 阮观南紧张地不敢抬头看他,心也跳的很快,眼睫微颤,脸颊烫的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谢谨弋没有迫不及待的干什么,只是轻轻地抱着她,在她那双雾气蒙蒙的迷离眼眸上不停的亲吻。 在他温柔的安抚下,阮观南感受到了他浓厚的爱意,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谢谨弋仔细地给两人沐浴了一番,围上浴巾后抱着出去,把人轻柔地放在了两人的婚床上。 俯身看着身下的人,大手温柔地轻蹭着她的脸颊,他们的视线纠缠在一起,眼里只有彼此的身影。 在两人满是情意的注视下,情不自禁地吻到了一起,唇齿交缠,唇舌亲吻间发出的响亮暧昧声响彻在新房中,平添了几分脸红心跳的激情。 顺着唇瓣一路吻下去,谢谨弋的大手一寸寸抚摸着身下人光滑白嫩的肌肤,浓郁的幽香萦绕在两人周围,刺激的谢谨弋双眼发红,身体紧绷的厉害,额头上的汗水也跟着滑落在阮观南的脖颈间,性感的要命。 “唔……” 阮观南眼角泛着红晕,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枕头上,睫毛上残留的水意也被谢谨弋吻去。 谢谨弋重新吻上了渴望的红唇,浓郁的情意随着动人的娇吟涌动,让谢谨弋又怜又爱。 密密麻麻的亲吻移到了耳垂边轻轻咬住,粗重的鼻息引的阮观南悸动不已。 “宝贝,我好爱你……” 谢谨弋的声音沙哑低沉,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阮观南耳边,她没有想到谢谨弋会这么唤自己,宝贝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动人心弦,让阮观南心里止不住的甜蜜。 谢谨弋从脖子上拿下她的一只手十指相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迷离地神情,心里只想把这朵娇花藏在心尖好好呵护。 窗外夜明星稀,屋内春色撩人,注定是一个浪漫激情的不眠夜…… 等阮观南再次睁眼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小心的动了动身体,除了腿和腰有些酸以外,身上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 想起睡过去之前他抱着自己去浴室的画面,阮观南脸颊红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在床上磨叽了一会儿后,她下床洗漱完走出了房间。 顺着空气中浮动的饭菜香味儿,阮观南发现了谢谨弋正在厨房里做饭,手里还拿着手机在和谁打电话。 “爷爷,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就劳烦您老人家多去公司溜达溜达了。” 谢谨弋说的云淡风轻,谢爷爷听的火冒三丈,敲着拐杖怒声骂道: “你度个蜜月,还得搭上我一个老头子替你卖命?我一分股都不占,合着就给你们夫妻俩打工啊?不肖子孙你亏不亏心啊你!” 谢爷爷把手下最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孙媳,谢谨弋结婚前也没有签婚前财产协议,现在整个谢氏都是夫妻俩的共同财产,可就是给这夫妻俩打工吗? 谢爷爷气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砰砰响。 谢谨弋也不急,语气遗憾道: “我还想着您老人家急着抱重孙子,我没办法只能舍下工作配合一下,没想到您不急啊,那就算……” “等等!” 谢爷爷厉声打断,声音比原来还急切,“我老头子身子骨硬朗的很,不就是个破公司吗?还能有我重孙子重要?去!必须给我去!现在就去!” 等谢谨弋放下手机的时候,一转身就对上了阮观南有些无语的眼神。 谢谨弋抬头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无奈道:“老爷子热爱工作,当孙子的可不得让着点?” 阮观南走过去轻轻捶了他一下,“爷爷年纪大了,你这么折腾他老人家,不怕他累出个好歹来?” 谢谨弋握住她的小手亲了几口,低头小声道: “放心吧,重要的事我提前都处理好了,给他找点事儿去溜达一圈,我放下工作专心陪你,他才真的高兴呢。” 阮观南被他腻歪的眼神看的有些遭不住,小声道:“明明是你的私心,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所以你满足我吗,求求你陪我出去度个蜜月好不好?” 在谢谨弋的软磨硬泡下,阮观南很快就顺从本心的答应了。 可等她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美景而出不去房门的时候,阮观南简直悔不当初,想回到之前打死那个意志不坚定的自己。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当初那个对自己小心温柔的男人,怎么结了婚之后变成了这样! 最可怕的是,每次被他在床上温柔地哄着求着,阮观南每次都没骨气的被他用男色迷惑,等到事后才怒其不争,恨自己的意志不坚定。 可下一次还会循环往复,简直是温柔甜蜜的折磨…… 第241章 弟妹开门,我是他哥(完) 本来计划在外面玩一个月,结果谢谨弋不想回来了,硬生生在外面浪了三个月。 在大多数时间都浪费在床上之后,阮观南这次说什么都要在外面痛痛快快地待一天。 谢谨弋心里有些可惜,但还是乖乖地带老婆出门了。 逛了还没半天,阮观南就感觉自己双腿发酸,靠在谢谨弋怀里不想走路了,忍不住窝在他脖颈间抱怨了一句, “都怪你,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躺的退化了,以前的我在外面走一整天都不觉得累的。” 谢谨弋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哼笑了一声,“那怎么办,我抱着你走下半天?” 阮观南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小声道:“不要,我们回酒店吧。” 瞬间,谢谨弋到嘴边的“开车出去溜达”马上咽了回去,俯身托住她的大腿圈在腰间,抱着她回去。 看着过路的人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阮观南羞地把脑袋窝在他颈窝里不出来,谢谨弋泰然自若,把阮观南又圈牢了几分,周围人的视线被他忽略了个彻底。 回到酒店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爱情电影,主角还没怎么样呢,谢谨弋看自家老婆的视线倒是越来越灼热。 面对自己的渴望,现在的谢谨弋非常诚实,一把抱起香香软软的老婆就放在了大腿上,凑过来想亲热的意图非常明显。 开玩笑,他现在又不是单身狗,他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没必要再憋着自己,万一憋出个好歹来,那可就完蛋了。 谢谨弋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对阮观南软磨硬泡就更理直气壮了。 阮观南忍着脖子上湿热的吻,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谢谨弋,你克制一点……” 谢谨弋含着她脖子上的嫩肉轻咬,低哑的声音有些含糊道: “你的生理期就这两天了,那才是我克制的日子。所以我准备在它来之前,好好身体力行的和老婆加深一下感情。” 阮观南被他这话说的有些羞耻,连带着脖子都泛起了一丝粉意,谢谨弋看的心里直冒火,嘴下轻咬的力气也不由得重了几分,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酥麻不已。 谢谨弋灼热的唇瓣移到了她的唇角处不停地舔吻,侵略性地目光不停地凝视着阮观南的小脸,细细探索着她的情态,眼中的占有欲越来越浓重。 她是我的。 这个认知让谢谨弋吻的更加痴迷和动情,心里的悸动刺激地他不停地收紧手臂,恨不得把人永远地嵌在怀里,再也不分开。 阮观南无力地揽着他的脖颈,谢谨弋浓稠地爱意熏的她神智越来越迷蒙,眼眸里水光盈盈的,湿漉漉地诱人的紧。 谢谨弋自然地撩起她裙摆的一角探了进去,沿着她白皙光滑的大腿不停地抚摸,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松开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小嘴,沿着她的唇一路吻了下去,所过之处除了留下湿润的水迹以外,还有更加暧昧撩人的印记。 看着自己的杰作,谢谨弋的那双华贵迷人的眼眸里满是兴奋和满足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火热的滚烫。 随着谢谨弋越发的痴缠,阮观南再也无法顾及电影里的情节,头无力地往后仰了过去,如墨的青丝在空中不受控制的飞舞,荡起涟漪的弧度。 后背和腰间被那双修长好看的大手牢牢固定住,任阮观南如何动作,都不会担心摔落下去,格外的安心。 等结束后,阮观南已经彻底瘫软在了他怀里,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弹了。 谢谨弋把她抱在怀里,手轻拍她的后背,帮她平复呼吸,低哑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满足,低声在她耳边道: “走,带我老婆去洗澡。” 说完,抱起人就进了卫生间,没有关紧的门缝里不停的传出细碎的声音,惹的人脸红心跳。 * 自那天过后,谢谨弋就老实了下来,阮观南心里很是欣慰,以为他终于知道要修身养性了。 可随着一天天过去,谢谨弋已经从原来的从容变得有些焦躁,看着阮观南的视线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阮观南被他看的受不了,逼问他到底怎么了。 谢谨弋纠结了半天,还是坦诚道:“老婆,你的生理期已经晚了好几天了。” 阮观南一愣,心里有些好笑,没想到向来稳重优雅的谢总,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焦躁了这么多天,不过她心里很是受用,因为这是谢谨弋在乎自己的体现。 “没事的,生理期推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等几天就好了。” 等了几天后,生理期还是没来,阮观南也有点坐不住了,谢谨弋二话不说,抱起人就准备往医院走,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医院看看,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阮观南看着谢谨弋强装镇定的脸,嘴上安慰她,自己的额头上却急出了一头的汗。 阮观南抬手给他擦了擦,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为了不让他太担心,趴在他耳边低声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怀孕了……” 谢谨弋脚下一软,反应迅速地扶住旁边的墙,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什么???” “我说,我可能怀孕了。” 谢谨弋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不过想想自结婚后两人的频率,只要是身体健康的人,不想怀孕都有些困难。 他缓了缓心脏过快的跳动,抱着她的动作更小心了一些,就像是抱着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恨不得捧着走,嘴里碎碎念道: “怀孕了,怀孕了……” 一路上,好好的超跑被他开出了龟速,一路小心的终于到了医院,阮观南被安排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看到医生出来,谢谨弋神经都绷紧了,“我老婆怎么了?” “没什么大问题,您的太太只是怀孕了,现在孩子一个多月。” 医生都有点无语了,之前看这位先生的脸色,还以为他媳妇儿得了什么大病呢。 医生的话让谢谨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随即心里的喜悦再也压抑不住,恨不得抱起老婆转几圈。 他小心地扶着阮观南的胳膊,还没出医院呢,谢谨弋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爷爷,我不去公司了,您……” “爷爷爷爷爷爷,一天到晚就知道爷爷,你不管公司准备带着你媳妇儿喝西北风去?你怎么不去找你爸啊,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滚回来,在外面还待上瘾了……” 谢爷爷一听他这话就生气,老了老了还得上班,生孩子白生了。 谢谨弋知道自己说的过于土直接了,趁着老爷子还没吼起来赶紧补充道: “我老婆怀孕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准备在家好好照顾您孙媳和重孙子,您要是不忙,谢氏您多看着一些。” 谢爷爷想要骂人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猛的站了起来,高声道: “你媳妇儿有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谢爷爷那是一个红光满面,挂了电话直接给儿子打了过去, “逆子,赶紧滚回来去谢氏上班,我老头子要准备养养生带重孙子了。” 父子俩进行了一轮友好的商量,谢谨弋歇业在家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这速度快的阮观南还来不及阻止,事情就已经完成了。 阮观南觉得他有点太夸张了,但挡不住谢谨弋这颗蠢蠢欲动的未来父亲的心,只能顺其自然地被当成个宝贝一样供在了家里,享受着谢谨弋全心全意的照顾。 夫妻俩甜蜜地出了医院回家,这一幕被同样去医院的陆母看了个正着,看见他们是从妇产科那边出来的,心里一时间很是复杂。 陆母开车去了陆迟那里,进门以后没好气地把胃药扔在了陆迟怀里,恨声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一天天的公司公司不去,家家你也不会,一天天窝在这里喝个没完,你要死啊你!” 陆迟吃了药,脸色好转了一些,低沉道: “妈,您要是还劝我去联姻,那您就死了心吧。” 陆迟脸上满是颓废,现在疼的也没力气和她说什么。 陆母看他这样子也很心疼,叹了口气劝道: “儿子,今天我见他们从妇产科出来,两人应该是有孩子了,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 从听到阮观南有孩子的那一刻,陆迟就感觉自己有些耳鸣,脑子里空白一片,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等陆母走后,陆迟才有了些动静,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泛红,隐隐有些水迹,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 “有孩子了,挺好的……” * 阮观南被谢谨弋照顾的很好,直到生产完以后,状态都很好。 谢谨弋也成功从京市跺一跺脚都能影响经济走势的谢总,转变成了婚后粘老婆的好老公,最后定型成了顾家爱妻儿的全面模范丈夫,这真是让京市的上流圈子开了眼了。 不过大家也只能羡慕个一两句,以后联姻多往谢谨弋身上比较个一二,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不过虽然谢总优秀,但人家老婆也不差啊。 年纪轻轻地就成了国际上知名的大画家,一幅画都能拍出个天价来,有不少人走谢谨弋的关系想和阮观南买画,但都被谢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阮观南一开始还不明白,直到后来无意间得知,她放在慈善拍卖会上拍卖做慈善的画,很多都被谢谨弋悄悄拍了下来,专门开辟了一个地方收藏,还美其名曰: 不想让自己老婆的画流落到别人手里。 阮观南还能说什么,为了满足自家老公这点小小的私欲,她只能纵容了。 不为什么,因为她也有些心虚。 今天又收到一封从外国寄回来的信,谢谨弋从看到的时候就开始吃味。 语气虽然还算正常,但阮观南作为他老婆,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酸味儿,安抚道: “老规矩,交给你处理好不好?” 谢谨弋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拆开信件,发现里面一如既往只有一张风景照片,这才不紧不慢地递给了阮观南,微微轻哼了一声, “这小子又换地方了,这次拍的到还有点水平。” 陆迟去了国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拍很多照片,然后给阮观南寄回来一张,哪怕他什么都没有说,阮观南也知道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当初承诺过有时间带她四处转转,为她画画提供灵感。 之前没有实现,离婚以后倒是做到了。 阮观南看着照片也只有欣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谢谨弋悄悄打量了几眼,这才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太怕阮观南被陆迟感动了。 阮观南放下照片,伸出双手搂住谢谨弋的脖子,头埋在他颈侧轻轻蹭了蹭,语气里满是温柔, “阿谨,我很爱你,我和孩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谢谨弋低头轻蹭她的发丝,伸出胳膊牢牢地抱紧她,行为看上去有些强势。 但不可否认的是,听到阮观南的情话,谢谨弋心里很愉悦,情不自禁地在她发丝上落下了个一个吻,低喃道: “我更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到闭上眼的那一刻,我都会爱你……” …… 第242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 【作者避雷:宝宝们,这篇是民国背景,里面包含了一些强制爱的剧情,喜欢的宝宝快快追更。如果有些接受不了,那等我下个世界哦,不要蛐蛐我的男主,不然我会不知道怎么写的~】 * 【宿主,你进前五十了!你是我的神!】 阮观南一回到意识空间后,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开,999激动的满脸通红,吹个小喇叭在空间里上窜下跳的叫唤。 等它再次飞过耳边的时候,阮观南无情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它,捏在手心里反复拉扯揉搓,直把它揉的炸毛才罢休。 【上什么榜了,我看看。】 999瞬间回血,抖了抖漂移的毛发,神采飞扬地挥手调出了时空局宿主百强榜榜单,划拉了半天,一直划拉到了靠中间的位置,才激动地指着那个位置激动道: 【宿主你看!】 阮观南顺着它指着的位置看了看一眼,果然在第四十六的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按理说我上上个世界就应该上榜了啊,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额,那不是你进任务世界太快了,没来得及嘛,现在也不晚哈哈哈。】 阮观南轻哼了一声,看了一下自己的积分,足足有多。 最近这两个世界好像花的积分不多,想到这里,阮观南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你宿主我还是很强的嘛~】 999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道: 【宿主你那是运气好,能提前抽到有用的道具,所以积分比较省而已……】 嘀咕到一半,看到宿主越笑越假的脸,999浑身一个寒颤,决定不当面蛐蛐了。 阮观南往大床上一摊,把999抱在怀里就开始顺毛。 999本来还想给宿主提点小建议,但一想到宿主抽到的那个“武术技能包”练的还不错,它就没有说什么了。 哎,宿主太优秀没办法,它作为系统能少操多少心? 不行,下次去总部上报的时候,必须得给其他部门的系统炫耀一下子!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阮观南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满心欢喜地就蹦进了新的世界。 * “刘副官,这位可是新来的,真真儿的绝色佳人,您看……” 刘秉成看了一眼被搀扶着的人,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容貌,有些不满道: “白老板,我让你挑一个健康的,你这送来的人连站都站不稳,不会有什么病吧?” 刘秉成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白姐吓的不轻,赶紧点头哈腰地小声解释道: “哎呦刘副官,我怎么敢的啊?这女孩儿今天新来的,脾气有些不好管,所以用了些手段。如果不是您要的急,我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把他推给少……额,您的。” 白姐刚想说少帅,就被刘秉成眼睛里的警告吓了回去,怕刘秉成不信,白姐小心地撩起女孩儿脸上的头发,露出了全貌。 刘秉成眼睛猛的瞪大,到嘴边的“换一个”瞬间咽了回去,摆摆手让白姐把人扶进了车子里,带着人迅速离开了百乐门。 等人全部都走了以后,白姐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小声啐了一句, “拿枪的了不起啊?如果老娘不是想让背后那位看顾着一些,怎么可能把刚到手的尤物就这么推出去?一群大爷!” 不过,白姐也就敢一个人发发牢骚,真到了那群拿枪的面前,可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的。 刘秉成坐在副驾驶上,眼睛时不时地往后座瞟一眼,不得不感慨,晋城这地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 不过想到少帅现在的状况,刘秉成收敛心神,心里不由得有些急迫。 车在白楼门前缓缓停下,刘秉成安排女佣把人扶了进去,急匆匆地去了主院。 从医生嘴里得知情况,刘秉成更焦急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人过来了,赶紧示意佣人给扶进去。 阮观南就这么一路颠簸着换了好几个地方,一进入世界就感受到自己软的跟面条一样的腿,燥热的身体,混沌的脑子,连在心里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一只脚刚踏进门槛,一个茶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摔了过来,砸在了脚边,吓的她浆糊一般的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阮观南模模糊糊地看到不远处的桌子旁正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样貌,但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话说不好听。 “刘秉成,你想死吗?” 声音冰冷到了极点,明显的怒火吓得扶着她的佣人猛的撒手跪在地上,阮观南人都麻了,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门站稳,心里骂的比谁都脏。 刘副官心里一个咯噔,赶忙跑进来敬了个礼,低声道: “少帅,您的状况有些紧急,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带着人都滚出去。” 刘副官心里急的直冒火,但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朝地上跪着地女佣使了个眼色,带着人准备都退出去。 阮观南不清楚局势,而且全身都难受的不行,只能靠在女佣的身上,让她搀着自己走。 转身的瞬间,那个声音又陡然响了起来, “等等,她留下。” 刘副官一惊,赶紧把女佣拉了出去,转身把门也带上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一坐一靠的两个人。 “过来。” 男人声音沙哑不堪,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阮观南无动于衷,男人像是不耐烦了一样,猛的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就抬了起来。 阮观南咬住舌尖清醒了几分,手里捏着掰直的发夹微微用力,暗自警惕着。 只要这个登徒子敢再进一步,她就把这枚发夹狠狠地插进他的喉咙里。 可那人就是捏着她的下巴,手指上的粗茧磨的她下巴发疼,然后就没什么动作了。 阮观南不适地皱了皱眉,在他靠近的时候才隐隐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甚至因为他的靠近,体内的燥热感更重了几分。 她眼睛有些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只能感觉面前的男人身材不错,轮廓看上去也好看,应该长的不差。 如果不是她竭力克制,只怕是已经把人扑倒在地了。 下药的狗东西死全家! 而被她点评过的男人此时也正艰难地忍受着体内的冲动,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冰冷漠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改变了想法,可能是这个女人转身的时候露出了那张明艳妩媚的脸蛋儿,也可能是被药物控制了脑子,总之他还是把人留下了。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半天,敌不动我不动,直到男人呼吸越来越粗重,猛的俯身把人抱了起来,这种僵局才被打破。 阮观南迅速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尖锐的铁片距离男人的脖子只有一指的距离,正当她想刺进去的时候,脑子里的999猛的惊叫了一声, 【宿……宿主住手,他是男主。】 紧张的嘴都有些瓢了,它本来是准备看会儿戏,看看两人怎么发展,没想到宿主直接动手差点杀了男主,吓得它出了一身冷汗。 阮观南手猛的一顿,发夹迅速收回了袖子里,被男人抱到了大床上。 第243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 裴京墨眼神冰冷地审视着床上脸泛红晕的绝美女人,沉声道: “叫什么名字?” 阮观南被他看的有些发怵,正好趁着中药不清醒装作没听到,忽略了他的问题。 她现在还没有接收剧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不可能轻易开口。 但999说面前的男子是世界男主,也就是自己的目标,阮观南心里的负担也就放下了一些。 裴京墨见她一声不吭,只一味地扯着身上半新不旧的袄裙,眼神里带着些不悦。 “家是哪里的?” 阮观南都快疯了,大哥,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这是审犯人呢? 阮观南狠狠地咬着牙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回怼道: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就踉踉跄跄地下了床,往门口走去。 裴京墨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身体的冲动和脑子的理智在不断的拉扯。 等人快走出去的时候,裴京墨一个大步上前把人拦腰举了起来,夹在腋下就往大床走了过去。 阮观南害怕地尖叫了一声,手无力地拍打着他的胳膊, “放……放手……” 不管她怎么挣扎,裴京墨这次再没有犹豫,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 借着明亮的灯光,裴京墨近距离打量着身下的这张脸。 即使他身处高位多年,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这是一张能引起男人争抢的完美脸蛋儿。 仙姿玉貌,明艳不可方物,中了药之后更妩媚多情了几分,偏偏声音又软的能滴出水一般,惹的裴京墨呼吸更粗重了。 而阮观南也才看清了男人的样貌,男人骨相极好,轮廓深刻清晰,鼻梁高挺,最出色的就是他的眼睛,锐利逼人,仿佛能看透人心,确实是英俊逼人。 阮观南察觉到男人的鼻息打在了她的脖子上,身体被刺激得忍不住轻颤,脸上的表情却满是惊恐和抗拒, “走……你走开,别碰我……” 阮观南连声音都带着害怕,推拒的动作却惹得身上的男人又往下压了几分,沉重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朵上,透着数不清地压抑和隐忍,猝不及防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惹得身下的人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 阮观南都要哭了,头用力侧着想摆脱他的戏弄, “不要……不要……求你了……” 裴京墨抬手掰回了她的脸,直接低头亲了上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满是拒绝的话。 阮观南顿时发不出声音了,头也被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动作粗鲁地扯碎了她的衣服。 她心中满是惊恐和愤怒,抬手不停地捶打着男人的肩膀,想把人推开。 可他却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任凭她怎么捶打也不动半分。 裴京墨也不制止她的动作,只是亲她的力度更重了几分,吻的生涩而狂热,牙齿时不时磕到她的嘴唇,两人唇齿间隐隐透着血腥味,疼的她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裴京墨忍的双眼猩红一片,他直起身扯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腹肌和胸膛,小麦色的肌肤附着一层汗水,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光泽。 如果不是处在被强迫的状态,阮观南还挺欣赏这副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的,可她现在脸上有的只剩下害怕和抗拒。 趁着他起身的空档,阮观南努力往里面爬去,想要远离这个男人。刚爬到角落里,就被男人一个用力攥住脚腕扯了回来。 阮观南心里涌上浓浓的绝望,不过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阮观南疼的大叫出声,眼泪顺着脸颊砸落到枕头上,脑海中疼的一片空白。 操!莽夫! 阮观南恨不得咬死他,可很快,她脸上的表情没收住,下意识露出了怔愣和惊讶的神色。 裴京墨要疯了,尤其看着女人的表情,他脸色更是铁青一片,眼睛里透出的表情凶的好像要吃人一样。 阮观南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他藏在碎发下的耳尖好像有点发红。 阮观南差点笑出声,但她谨记自己被强迫的人设,闭着眼睛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 裴京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演了一个恼羞成怒,作为一个男人,没人能忍受得了这种羞辱。 他发狠地吻住那抹软唇,动作很是野蛮和粗鲁,像是要掩藏什么一样。 他强势压住阮观南不停反抗的双手,身上的肌肉块块蓄势爆发,眼眸赤红地与她纠缠。 阮观南反而有些庆幸自己中了药,不然指不定要承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呢。 一直到后半夜,阮观南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裴京墨身上的药早就解了,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裴京墨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见她睡着都皱着眉头,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水,模样可怜极了。 裴京墨穿好衣服下了床,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头大步离去。 “少帅,辽城那帮孙子趁着夜深骚扰晋区边境,已经出现了伤亡,大帅命您立刻动身,前去查看情况。” 刘副官跟着裴京墨的步伐,低声禀报道。 裴京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戴上军帽就跨上了汽车,沉声道: “立刻出发。” “是。” 车里一片寂静,刘副官犹豫着开口道: “少帅,今天给您下药的,属下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裴京墨脸上的神情比这夜色还冰冷,漠然道: “我心里有数,先不用管。” 刘副官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车厢又安静了下来,良久,裴京墨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派人去查一下她的身份过往。” 刘副官一惊,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严肃道: “少帅,那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裴京墨的手指隔着黑色皮质手套一下一下点在膝盖上,声音平静的没有什么情绪, “刚得知他们往北边派了不少间谍,晋城就刚好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剩下的话不用说完,刘副官也知道了裴京墨的意思,脸上的神情更严肃了几分, “属下立马派人去调查。” 他心里也有些后怕,当时只是担心少帅的身体,想着找个人解决一下,一时竟然忽略了这么大的问题。 裴京墨头往后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说什么,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黑夜,眼睛里一片漠然。 阮观南并不知道裴京墨对自己的怀疑,休养生息了一晚上,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渡了个劫一样,心里把这个死男人翻来覆去的骂了好几遍。 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了,阮观南干脆躺在床上,对着脑子里的999有气无力道: 【黄99,剧情传过来吧。】 阮观南闭上眼,默默接收剧情。 等她睁眼的那一刻,眼睛里早已经是通红一片,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顷刻间就把枕头打湿的不成样子。 999有些担心,【宿主,你没事吧……】 阮观南盯着天花板的一点没有说话,缓了半天,才哑着声音说道: 【黄99,这次关于男主的任务,我无能无力,怕是完成不了了。】 …… 今天更到这里了,宝宝们晚安~ 第244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 阮观南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自记忆涌入脑海的那一刻,关于父母家人的记忆也就清晰了起来,相对应的,心里的恨意也压的她胸口呼不上气来。 “爹,娘,姐姐……” 阮观南轻声低喃着,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对害了她家人的那些畜生更是恨之入骨! 【宿主……】,999有些无措,它还没见过宿主露出过这么伤心的表情。 【999,裴京墨,我最多不会迁怒于他。拯救他?我做不到。】 阮观南眼睛里满是冰冷和恨意,打断了999想说的话。 999有些着急,解释道: 【不是的宿主,男主其实比你还想杀了他们,他和那些人也是有仇的。我觉得你想尽快报仇的话,可以试着和他联手,还能顺便完成任务……】 【再有仇他还能杀了他的亲爹?】,阮观南觉得有些可笑。 【还真有可能!】 阮观南眉头微皱,质疑道:【你没有骗我?】 她疑心999为了让她完成任务欺骗它。 999顿时不干了,委屈巴巴地开口道:【宿主,我们都走过这么多世界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阮观南觉得她应该是被记忆影响了,对整个世界都抱有很大的敌意,连999都被波及了,她有些愧疚, 【抱歉黄99,是我的问题,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不应该质疑你。】 阮观南不是说好听话哄它,而是真心把999当做自己最重要的伙伴和朋友来看待的。 999顿时被哄的飘飘然了,刚刚的委屈劲儿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宿主,男主的第一条命运线昨天已经更正了,就剩下第二条了,不过也还早。】 原剧情中男主也是被下了药的,最后和原女主发生了关系不得不为人家负责。 但剧情崩坏之后,裴京墨不想如了背后人的意,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拼尽全力翻墙离开了大帅府,后来因为中的药过于烈性,死死忍着没有解决,生生坏了男人根本。 而阮观南来的时间也很巧,正好是裴京墨中药的节点。 如果她再晚来一步,裴京墨怕是当不成男人了。 阮观南沉思片刻,开口道:【如果裴京墨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先想想该怎么做。】 毕竟除了更想亲手报仇以外,她身上还带着那位给的任务呢…… 999看宿主情绪平复下来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乖乖地窝在她的肩膀上等着她的决定。 阮观南眼睛里的情绪越来越深,语气冰冷森然, “只是单纯地杀了那是便宜他们了,害了我全家,我怎么会让他们死的痛快呢?” * 裴京墨赶了半夜的路,在天大亮的时候才终于到了晋区边界。 他人刚到这边的临时住所,下面的人就急匆匆地过来汇报情况了。 “少帅,今天凌晨两点的时候,辽区那边来了一小队人马,与我们巡逻的士兵发生了交战,我们这边死了二十多个巡逻兵。” 裴京墨脸色沉了下来,“什么原因?” “他们过来掏出枪就打,原因不明。” 汇报的人被裴京墨身上的阴沉吓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但还是如实说道。 裴京墨手指不停地点在桌子上,眼神中的情绪意味不明,他挥了挥手示意人先下去。 半晌,裴京墨沉声道:“去给租界负责人传个话,今天这件事不给我一个交代,那这协议就没什么遵守的必要了。” 刘副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晋区和辽区之间隔着租界,三方之前约定过,没有租界的允许,晋辽的人马不会踏入租界。 现在那群人就这么公然地打了过来,租界那边全然不知情? 刘副官一脸严肃,立马就联系租界那边的人了。 等刘副官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看,沉声道: “少帅,赛尔德那老家伙说,对于这件事全然不知情,说辽区那边的人设法躲避了他们的搜查,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这话说出去,就是连三岁小孩儿都不信,可那老家伙就是这么敷衍的说了,可见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刘副官气的脸色涨红,低声骂道: “一群狗娘养的,住在我们的地盘上还看不起我们,迟早有一天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不止刘副官一个人气愤,关键在于国家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战争不断的动乱时期,内部不团结,国外势力也觊觎这里的资源,可不就是只能受窝囊气? 裴京墨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放在桌子上的手攥的死紧,冷笑出声, “既然赛尔德能不知情一次,想必也能不知情第二次。” 刘副官反应了半天,眼睛陡然一亮,板正地敬了个礼,激动道: “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辽区那边被突然偷袭的时候,塞尔德是真的懵了。之前他是因为收了辽区那边的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了。 等事情发生后,赛尔德嚷嚷着要找裴京墨要个说法,说他公然毁约。裴京墨连见都懒得见他,直接派刘副官去应付,主打就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这件事以辽区大帅约见裴大帅,商谈两区治理问题而告终。 裴京墨派刘副官亲自盯着遇难者家属的抚恤金发送,等事情彻底解决了,这才又带着人回了晋城。 回到白楼后,裴京墨休整一番,待会去和大帅汇报这件事。 脚刚踏入卧室,裴京墨抛在脑后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那天晚上的旖旎情形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他喉结忍不住滚动了几下,视线往下一扫,脸色顿时差到了极点,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后还是铁青着脸大步离开了卧室。 他坐在书房里听着刘秉成的调查结果。 “少帅,这个女人本名叫阮观南,家是辽城一个小镇上的,前段时间镇上下来一批匪徒,他父母均丧生,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女儿。为了躲避祸事,她一路逃难来了晋城,然后被百乐门的白老板看上了,刚进去就被推出来给您了……” 刘副官说完调查的结果,心里也不由得唏嘘,这姑娘还真是多灾多难。 “幸存的人能确定她的身份吗?” 刘副官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 “那些人说这家的女儿几乎没怎么露过面,可能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不过见到她本人,属下猜测,可能是她容貌过于出众,家里不让她露头吧?” 裴京墨扫了他一眼,只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了, “你可怜她?” 刘副官下意识点点头,心里的确有些同情和怜惜。 等他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摇了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再怎么说这姑娘名义上也算是少帅的女人了,这可轮不到他可怜人家。 裴京墨冷嗤了一声,“她可不一定需要你的可怜。” 刘副官有些疑惑,“少帅的意思是……” 裴京墨整个人往后一靠,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张浑然天成的脸蛋儿,幽声道: “先不说你的主观猜测是不是真的,一个弱女子,顶着这么一张脸安全到了晋城,正常?” 刘副官眼睛猛的睁大,他先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么一层,心里有些懊恼,美色迷惑人啊…… “那属下再去调查……” 裴京墨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不用了,把人接到白楼安置,对外就说我纳了一房姨太太。” “是。” 裴京墨指尖轻敲桌面,眼睛里的情绪晦涩难懂。 如果真是一个惹人怜的可人儿,他不介意养在身边庇护一二。 可如果真是一头藏起来的狐狸,只要她露头,他绝对会剁了她的爪子。 第245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4) 裴京墨汇报完,垂眸站在那里等着上面的指令。 “哈哈哈,干得好!张贸那个孙子打量我们好欺负呢?你这次做得很好。” 裴世昌大笑出声,原本冷硬威严的面容也缓和了几分,对这个大儿子夸了几句。 裴京墨沉默不语,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改变什么情绪,寡语而又冰冷。 裴世昌已经习惯了这个儿子的沉默寡言,也不计较,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待会儿留下吃顿饭,公务不着急。” “嗯。” 裴京墨点了点头,跟着裴世昌往主院走去。 进来的时候,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站起身招呼裴世昌入座。 其中尤其属八姨太胆子最大,不惧怕大帅的威严,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就开始撒娇。 这个八姨太是之前大帅府里年纪最小的姨太太,裴世昌也很喜欢她活泼俏丽的模样,平时很纵容她,吃饭都可以坐在主桌这边。 这个时候也就她敢当众缠着大帅了,还挨着大帅坐在了他的身边,把裴京墨挤到了下一个位置。 大帅也没有说什么,八姨太就更理所当然了。 裴京墨没有说什么,也没人敢主动跟他打招呼,除了裴月。 “大哥,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裴月无视裴京墨的冷脸,稳稳地坐在他身边,娇声娇气地出声抱怨。 “有公务。” 裴京墨言简意赅,并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而表现出亲近之意。 裴月心里有些不满,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看的对面的大太太更生气了。 本来就因为八姨太这个贱人不顾场合的发骚,心里积攒了一堆怒火。 现在看到她的亲生女儿不亲近自己的亲哥哥,跑去对前面留下的那个儿子嘘寒问暖,心里更堵得慌了,脸上虽然还带着得体的笑意,声音已经沉了下来, “月儿,回你的座位去。” 裴月有些不情愿,但看到母亲阴沉的视线,她还是坐了回去。 裴世昌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方向,对这个女儿向来是宠的厉害。 她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想看的那个人,对着大太太问道: “九姨太人呢?” 大太太本来因为大帅没有提起儿子的去向,心里刚松了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大帅的话激的卡在了喉咙里,憋的她拿起手绢捂着嘴就咳了几声。 裴世昌眉头紧皱,对她这副作态有些不满。 因为他纳九姨太这个事儿,两人先前已经吵过了一架。 本来他还想着大太太平时还算得体,又生了一儿一女,他也不想和她闹的太僵,今晚留在她屋子里缓和一下关系。 可看她这副一提起九姨太就变脸的作态,他也没什么心情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大太太见他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她,心里对那个妖精似的女人更厌恶了几分,但还是开口道: “派人去叫了,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她一踏进来,整个大厅都跟着明亮了几分。 偏黄的灯光打在那张瓷白的精致脸蛋上,无端又添了几分耀眼。 裴世昌看见她的人,眼睛里的痴迷显而易见,皱眉看着旁边的八姨太冷声道: “你去旁边那桌。” 八姨太直面大帅的快速变脸,尽管这几天已经见到了好几次,但还是很闹心。 但她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之前忤逆已经吃过教训了,所以她即使再不甘,也只能乖乖起身去了旁边姨太太的那一桌。 裴世昌看向了九姨太,笑的很是温柔,“过来坐我旁边。” “嗯。” 裴京墨并不在意什么新纳的姨太太,他了解裴世昌的为人,最是风流多情,对于厌弃的同样也很无情,这个也不会成为什么例外。 他沉默地坐在位置上,直到那声悦耳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他脸上才微不可察的出现了一丝波动。 裴京墨脑海中的思绪一闪而过,快的都来不及抓住。 旁边的人落座,侵入鼻尖的香气比脑子更快地唤起了他的记忆,裴京墨猛的侧头看了过去,只看到了那女人完美漂亮的侧脸,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一直暗中关注他的裴月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又看他一直盯着九姨太,心里的危机感顿生,高声提醒道: “大哥还没见过这位九姨太吧?他可是父亲花重金从百乐门带回来的,很得父亲的喜欢呢。” 桌子上的人下意识看向了裴京墨,他早已经收回了视线,大家只看到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冷的人牙齿直哆嗦。 裴世昌有些不悦,虽然他平时挺疼这个大女儿的,但对于她在公众场合评论亲爹的姨太太,裴世昌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舍得对这个女儿说什么重话。 等气氛和缓了一些,大家才放心的吃吃喝喝。 裴世昌视线放在了旁边的美人身上,越看眼睛里的欲望越重,声音也温柔了不少,低声问道: “身体好些了吗?” 阮观南自见到裴京墨起,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根弦。 那天因为中药,脑子迷迷糊糊的,就模糊地还记得男人的大概长相,对于他的身份是半点没有没有印象了。 没想到竟然是大帅的儿子! 突然直面这种恐怖的场景,阮观南的身体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生怕他说些什么。 听到大帅的问话,阮观南扯出一抹笑回道:“好多了。” 大帅点点头,看着她越看越喜欢。 阮观南垂眸遮住了眼睛里的恨意,低头吃东西也不说话了。 她还要为父母报仇,她一定不能暴露! 那就只能想办法解决掉会威胁到自己的人了。 自那天离开后,阮观南又重新回到了百乐门。 白姐以为少帅对她用完就丢,并没有收她做姨太太的打算,心里是既担忧又开心。 百乐门这次是傍不上少帅这条大腿了,但凭借阮观南那张绝色的脸蛋儿,他们百乐门短时间也不愁发不了财了。 阮观南也没有多解释,被白姐包装了一下,取了个“红玫瑰”的艺名,就准备推出去亮相。 这才上台舞了一曲,结果就被三楼包厢的贵客给请了过去。 白姐高兴的不得了,她知道包厢里的是谁,特意让红玫瑰在那位面前露脸的,果不其然被看上了。 至于老子和儿子都和同一个女人好? 白姐不屑地撇撇嘴,看这样子少帅看不看得上还两说。再说了,都到百乐门找女人了,还会在意女子是不是贞洁? 她只知道,既能在大帅面前露脸,还能赚钱,傻子才会拒绝。 …… 嘿嘿嘿,剁我爪子?我托马斯回旋当你小妈! 嘿嘿嘿,宝宝们晚安~ 第246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5) 家宴散场的时候,大帅让裴京墨回帅府自己的院子睡一晚,大晚上不用开车往回赶了。 裴京墨点头答应了,见他没什么要吩咐的,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大帅对这个大儿子温和慈爱的样子,大太太忍不住扭紧了手帕,心里的危机感又重了不少。 等人都走后,温书琴终于还是没有躲过大帅的训斥,训完扭头去了八姨太的房里。 她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回了自己的院子后才开始发泄心中的怒火, “那个贱人一天天就知道勾着大帅,我现在倒还真希望那个妖精似的九姨太身子赶紧好起来,看她还怎么得意!” 她的心腹赶紧给她端茶让她败败火,劝道: “太太,她再怎么得宠爱也就是个姨太太,更何况还没有孩子。您身后可是有司长撑腰的,只要您稳得住,她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您的。” 提起身为财政司司长的父亲,温书琴稳了稳心神,坐在椅子上赞同道: “你说的没错,我不能乱了阵脚。” “您这样想就对了,目前您最要紧的,就是让二少爷立起来。” 说到这个,温书琴又是一阵头疼,思哲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如今养了一身招猫逗狗的毛病,因为这个她没少被大帅指着鼻子训斥。 刚刚也是因为思哲连家宴都没有露面,被大帅又训了一顿。 温书琴头都给气疼了,缓了半天才低声骂了一句, “沈茵那个不中用的东西,我好心指点她,成全她的一片痴情,裴京墨那个黑心肝的都中了药成那样了,还能让人给跑了。她胆小如鼠的连家宴都不敢出席,真是气死我了。” 今天看见裴京墨全须全尾地坐在那儿,她就知道那个继子应该是在外面找女人解决了。 “我这个继子宁愿在外面随便找个女人,都不愿意碰沈茵,他都嫌弃的货色,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要?” 温书琴眼里阴沉沉的,心里在不停地想着办法。 “太太,这沈茵打着履行婚姻的名号找上了大帅府,看大帅的意思也是把她许配给大少爷的,不如咱们就先别插手,省的到时候又出现什么岔子……” “翠湖你不懂,这沈茵的爹当年在大帅起兵的时候就跟着,更是替大帅挡了子弹死了。 大帅身边还有不少人是当年跟着一起的,也都知道大帅给那个遗腹子许诺过,如果是女儿,承诺以后可以嫁到裴家,可当时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给裴京墨的。就算顾及着在那些旧部面前的威信,他也不能睁眼瞎说沈茵就是他的未婚妻。” 现在帅府可不止有裴京墨一个儿子,裴京墨已经拒绝了大帅为他指的这个妻子,那岂不是只剩下了她的思哲? 为了让沈茵和裴京墨绑死,她才派佣人在沈茵面前诱导她生米煮成熟饭,结果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中用! 废物! 屋子里主仆二人低声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屋外此时正站着人。 裴月本来是想来劝劝母亲,不要一天到晚地针对大哥。母亲对大哥甩脸子,连带着她也跟着在大哥面前讨不到好。 结果还没等进去,就听到了这么一席话。 裴月扣着墙的指甲都被掐断了,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她没想到,母亲背地里竟然这么算计大哥。上次明明是为了庆祝她留学归来办的宴会,结果却被母亲和沈茵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利用。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竟然敢肖想她的大哥! 裴月心里越想越愤怒,再也不想停留半分,直接转身离开了。 * 这边,阮观南回了自己的院子,摒退所有的佣人后,坐在椅子上沉思。 【宿主,你这……】,999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阮观南回过神来,【怎么了?】 999组织了一下自己贫乏的语言,揪了揪身上的毛,开口问道: 【宿主,你现在成了男主的小……小妈了,这还怎么接近男主啊?】 原谅它不太明白人类这种复杂的关系,对宿主的选择有些疑惑。 阮观南勾唇笑了笑,修长白皙的指尖轻点在桌面上,轻声道: 【黄99,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部很出名的宫斗剧,她让我知道,对于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折磨他的方式不只有干脆利落的杀掉他。】 999有些不明所以,但和宿主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它心里对宿主有着超高的信任,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阮观南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对999这种不强制干涉她决定的行为,表示很欣慰。 【宿主,我看了一下大概剧情,发现男主心有家国,还是很正义的,应该做不出什么道德感不高的事情吧?】 阮观南擦了擦指尖沾上的茶水,随意道:【不知道呢。】 随手抬手嗅了嗅手臂上隐隐泛着的玫瑰香味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黄99啊,“红玫瑰”这么娇艳欲滴的花神属性,你竟然让我这一世成了这么惨的小苦瓜,我很为难的……】 999仔细回忆了前几世的情景,每一世宿主的家庭环境都很好,这还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惨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心里对家人的感情不是假的,刚开始时,对害死他们的人的恨意也浓重的快要影响了她的心志。 这一世,除了完成任务以外,为他们报仇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 阮观南仔细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发现除了裴京墨没什么漏洞以后,她才站起身去洗漱了。 回来后,她用毛巾细细擦拭着滴水的长发,等发丝半干的时候,她才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黑暗寂静的环境中,哪怕只是轻微的声音都格外明显,更别说被造访的屋主是被精心培养的间谍了。 阮观南瞬间睁开眼,手悄悄伸到枕头底下,拿出一根细长的簪子握在手里,暗自警惕着翻窗进来的人。 她放缓自己的呼吸,营造出睡熟的假象,想看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然而来人并没有立刻动手,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黑暗里,站在床边打量着床上的人,黑暗遮挡了他的一切情绪,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目的。 他俯下身,伸出手一寸寸地摸上了她的脖子,摩挲了一下,感受到手下细腻光滑的肌肤后,男人猛的收紧了手指。 阮观南死死握住手里的簪子,不适地皱紧了眉,等到呼吸有些困难的时候,她才难受地睁开了眼,突兀地对上了一双看不清神色的眼眸。 阮观南想尖叫,可是脖子被人捏在手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察觉到男人还在用力之后,阮观南心一横,抬手就准备刺过去。 男人却在这一关头猛的松了力道,阮观南艰难地大口喘气,害怕地往床里边躲了过去。 她忍着巨大的害怕抬头看了过去,可黑夜让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直到男人开口说话,她整个人才如遭雷击。 “前几天还躺在我的床上,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第247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6) 男人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冷嘲,惊的阮观南又往里面挪动了几下。 “这么迫不及待找男人,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现在的裴京墨下意识忘记了他离开前并没有安顿她的去处,也忽略了对她的怀疑,他现在已经被满腔怒火冲昏了头脑,讥讽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裴京墨直起身站在床边,窗外的月色打在他的侧脸上,阮观南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同样也看到了他脸上冰冷阴沉的神情。 阮观南惊声喊道:“是你!” 她立马拿起簪子护在身前,看着男人的眼睛里除了害怕,还多了一丝愤恨, “我不知道大帅是你的父亲,如果知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呵。” 裴京墨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就在阮观南紧张地戒备着他的时候,裴京墨猛地弯腰拽住了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拉,阮观南没来得及松手,连带着一起被扯了过来。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腰肢死死扣住,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将阮观南纤细的身形完全堵在了床榻内,不给她半点逃跑的空间。 阮观南挣扎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整张脸都因为愤怒和挣扎涨的通红,在月光下更显得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裴京墨手上收紧了力道,掐的她的腰生疼,直到她眼角泛起湿润,裴京墨才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 “死也不会踏进这里?那我成全你怎么样,小妈?” 声音冰冷刺骨,像是催命符般在耳边炸响,刺的她忍不住全身发抖, “之前是你强迫了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你能不能放了我?如果被大帅知道了,我活不了,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强撑着威胁了一句,以为裴京墨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更加变本加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 “怎么?你以为自己魅力大到他会因为一个姨太太,杀了自己的儿子?” 那肯定不可能,但她已经没有别的筹码能和他对抗了。 裴京墨眼眸中的冷意更甚,“都成了我的女人了,不乖乖待在白楼,还敢回百乐门,怎么,那次没有满足你?” 阮观南被这么羞辱,已经忘记了刚开始的害怕,伸手用力打开他的手,愤怒道: “你糟蹋了别人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有留下任何信息安排我的去处?我不走,难道还要名不正言不顺,等你回来再畜生一回?” 裴京墨的脸一下就黑了,难看地能滴出墨水,伸手按住她的后背拉近距离,沉怒道: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最后还不是睡了儿子睡老子,身边离不开男人。” “他就没有发现,你早就不清白了?还是说,你耍了什么诡计?” 阮观南张了张嘴,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已经和大帅发生了关系,她也没有解释,他嫌弃就更好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他。 看她没有说话,裴京墨脸上更阴沉了,“身体不舒服,被他弄的,嗯?我和他谁更能满足你?” 阮观南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冷着脸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她咬着牙狠狠地推开他,怒声道: “我是你父亲的姨太太,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给我滚出去!” 裴京墨猝不及防被推开,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冷眼打量着她,看着她怒火高涨,裴京墨不由得嗤笑出声。 “羞耻心?我的女人都跑到我爹的床上了,你和我谈羞耻心?” 裴京墨阴森森地盯着她,眼眸当中凝聚着阴沉的怒火和微末的嫉妒,伸手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身上的军装,用力甩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咔哒声,夹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朝着床边走了过来。 阮观南大惊失色,快速跳下床想要往外面跑,却被男人伸手扣住腰提了起来,一个用力抛到了床榻上。 她心里的害怕再次涌了上来,抖着声音骂道: “裴京墨,你要是敢动我,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阮观南不知道,这个时候提起裴世昌,不仅不会威胁到裴京墨,反而让他心情更不痛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最好祈祷他现在能听到你的声音,不然……” 他再不废话,直接动手撕碎她身上单薄的睡衣,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 单薄的衣服在裴京墨手中根本构不成阻碍,像是纸片一样在他手上成了碎布条,等两人毫无阻隔的时候,裴京墨放肆地伸手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 “你混蛋!滚开,你这个畜生!” 阮观南惊慌失措,被裴京墨手上的老茧磨的很是难受,拼尽全力躲避着他的触碰。 裴京墨对她的谩骂不为所动,反而因为她的抗拒很快引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火苗,烧的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面无表情地压住她抗拒的身体,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不顾女人愤恨的目光凶狠地吻了上去。 越挣扎他亲的越用力,那气势让阮观南觉得他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吞进肚子里去,吓得她身体紧绷,唇瓣也被咬的隐隐作痛。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了,两只手也被裴京墨控制了起来,只能伸腿不断的踹他。 可裴京墨身为一个体型健壮,而且常年接受军事化训练的男人,根本不把她这点反抗看在眼里,任由他胡乱挣扎,裴京墨咬着她的唇瓣就是不松嘴。 裴京墨原先只是想堵住她骂人的嘴,省的又说出一些惹人生气的话。没想到一沾上她的唇瓣,裴京墨就有些失控。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想念那晚的她的。 可一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裴京墨心里那微弱的怜惜就被抛在了脑后,只想让她对自己求饶。 裴京墨把人按在床上亲的热烈,心里的怒意也渐渐被她唇瓣的柔软抚平,让他忍不住越吻越深,恨不得生吞了她。 阮观南甚至有一种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的错觉,她趁着裴京墨换气的空档用力咬了他一口。 裴京墨只是皱了皱眉头,嘴上的力度并没有减轻半分。 等到阮观南觉得自己会死在他的亲吻中的时候,裴京墨才缓慢地松开了她的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上的伤口。 被舔完的伤口很快又冒出嫣红的血珠,给裴京墨冰冷的气质镀上了一层艳色。 阮观南看不清他的动作,只隐隐觉得身上的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恨不得把这辈子的空气都吸完,生理性的眼泪涌出眼眶,掉在了披散在枕头上的发丝间消失不见。 不给阮观南反应过来的机会,裴京墨如狼一般的视线在黑夜中打量着她含怒泣露般的可怜表情,不再压制心中的欲望。 …… 哎,我们少帅主打就是一个多疑又嘴硬! 宝宝们晚安~ 第248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7) 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阮观南紧紧咬住下唇,无声的反抗着裴京墨的畜生行径。 直到她精疲力竭的时候,裴京墨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凶狠地好像要把她弄死在床上。 最后还是阮观南坚持不住了,哭着开口求饶。 声音沙哑无力,脸上哭的梨花带雨,惹的裴京墨心里一悸,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 “不准让他再碰你。”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喘息,虽然没有说后果,但里面包含的威胁阮观南即使闭着眼睛都能感受的到。 她无力搭理这个神经病,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裴京墨翻身下床,借着明亮的月光,他才看清楚她的状况,脸颊哭的湿漉漉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娇艳欲滴的红唇红肿一片,身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裴京墨站在床边看了她良久,转身打了一盆水给她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大步离开了。 阮观南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听到有人叫她,她才艰难地睁开了眼。 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丫头,阮观南哑声问道: “你是谁?荷花呢?” “九姨太,荷花姐姐被调去其他地方了,我叫小玉,以后我来伺候您,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就行。” 小玉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对阮观南身上的痕迹视而不见。 阮观南暗暗打量了她一眼,明白这应该是裴京墨派来监视自己的,心里不由得一凛,难道裴京墨开始怀疑自己了? 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一片凄风苦雨,无力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刚挪动了一下身体,阮观南就难受地皱起了眉,小玉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她,伺候她去洗漱。 小玉寡言少语,对阮观南伺候的很用心,见九姨太一整天都不见一个笑脸,饭也没怎么吃,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担心道: “您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给您请个医生来?” 阮观南扯出一抹笑安抚道:“没事,不用折腾了,我就是没胃口。” 身为大帅的九姨太,被丈夫的儿子强迫,她不去撞墙已经是她心志坚定了,难道还得奢望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看着九姨太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玉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是少帅专门派到这位九姨太身边伺候的,命令说是让她监视这位九姨太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都要一字不落地禀报给少帅。 但她总觉得,少帅话音里并不只有监视的意思,今天早上看到这位九姨太的样子,她就全明白了,伺候的也更加小心。 等伺候人睡下以后,小玉把九姨太今天的异常传递了出去,等着少帅的指令。 裴京墨忙完的时候,负责接洽大帅府消息的人就等在了一边,把消息都禀报给了他。 裴京墨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一天都没有吃饭?” “小玉是这么说的。” 裴京墨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冰川一样的冷脸,但从他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来看,他心里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想着这几天忙的事情,裴京墨压下烦躁的心绪,沉声道: “继续盯着。” 想起脑海中那张带泪的眉眼,裴京墨皱着的眉越来越紧。 他不想让一个女人影响到他的情绪,再加上她出现的时机确实有些可疑,他想着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如果有异动好第一时间解决掉。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动声色地做了这么大一件事,让他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不悦。 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对自己抗拒不已,却这么果断就爬上裴世昌床的愤怒,以及那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微末嫉妒。 裴京墨烦躁地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本来无足轻重,现在情况复杂,再加上两人之间那两次的纠缠,毕竟是他第一个女人,一时还真丢不开手。 她最好表里如一,如果真和南边的人有关系,就算他一时对她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大帅府里,阮观南这几天安安分分地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与大帅府里的人都没有什么交集。 她觉得自己安分,可有着那么一张被裴世昌迷恋的脸,怎么可能干看着不动她? 于是一天晚上,裴世昌就突然来了她的院子,说是来看看她的身体情况,然后陪她吃晚饭。 阮观南反应过来后,顺从地点了点头,让下面的人多准备几道好菜。 裴世昌笑着拉着人坐下,温柔地问了她几句。听她说好的差不多了,裴世昌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盯着她的脸半天移不开视线。 阮观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低着头紧张地揪着手帕一言不发,垂下的眼眸里却一片寒凉。 尤其是在裴世昌提及她的家人时,阮观南眼睛里的恨意更甚,差点忍不住想动手结果了他。 可她不能,以她的感知,院子外面有士兵把守,她前脚把人杀了,后脚可能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 她的仇人可不止这一个,不能轻易折在这里。 阮观南极力按下心里的恨意,脸上弥漫着痛苦的神色,把裴京墨调查到的那些对裴世昌说了一遍。 果然,裴世昌脸上的怜爱更甚。 美人本就引人追逐,如果这个美人还身世凄惨,自己是救她出苦海的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更别说,裴世昌这种大男子主义极重的好色之人了。 从裴世昌又温柔了几分的表情里,阮观南都能猜测到他心里那可笑的想法,不过这正是她需要的,她不介意让他先做段时间的美梦。 裴世昌有意亲近,而阮观南也顺从他的意思,外人还真看出了那么一丝温馨。 饭后,裴世昌果然留了下来。自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裴世昌就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了。 虽然她一进府就病倒了,但这并没有减弱他对她的惦记,没有真正得到前,心里总是痒痒的。 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她这里,和她成就一番好事。 裴世昌想的很美好,但现实却往往不能如他所愿。 在裴世昌等着美人洗漱回来的空档,手下急促地敲着房门, “大帅,少帅有重要事情禀报,请您去书房一趟!” 裴世昌想出口呵斥,但一想到他那个长子嘴里说重要,那事情绝对不容小觑。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小玉几声,大步离开了阮观南的院子。 等阮观南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影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见他那张脸,阮观南都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于是,她安稳地睡了一晚上。 第249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8)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就听下人说,裴大帅大晚上带着二少爷急匆匆地离开了,让大少爷留守晋城。 阮观南有些疑惑,但这不是她能打听到的事情,毕竟她身边还跟着小玉,她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她不想打听,府里的女佣却个个激动的红光满面,尤其是那些年轻俏丽,颇有些姿色的丫头,脸上的开心都表现在脸上了。 阮观南不解,让小玉去打听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结果小玉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大惊失色。 “九姨太,大帅让大少爷留守在晋城,护好大帅府,所以少帅这段时间要住在大帅府里。” 说到这里,阮观南差不多也明白了。 尽管裴京墨冰冷不近人情,但挨不住人长得俊,府里的小丫鬟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怀春的心思,妄想着成为裴京墨的房里人。 可这消息对于阮观南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阮观南眉头皱的死紧,想要嘱咐小玉几句,但一想到小玉可能是他的人,阮观南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色苍白的可怕。 小玉看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忧,但阮观南摆摆手让她退下了,从今天开始窝在院子里更不出门了。 她想躲避,但无奈有些人根本不配合。 阮观南警惕地盯着不远处椅子上坐的人,站在原地根本不肯过去。 两人僵持了半天,阮观南实在受不了了,扭头快步往门外跑去,想要离这人远远的,她就不信他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纠缠她! 裴京墨眼角余光扫过她,根本不给她跑出去的机会,直接一个大步冲上去,在门打开一条缝儿的瞬间,迅速把人拉了回来。 就着关门的力道,裴京墨直接把人按在了门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惊慌的表情。 阮观南本能地想要把人推开,不想和他离的这么近,推了半天裴京墨依然纹丝不动。 阮观南又气又急,生怕被人发现裴京墨的存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裴京墨垂头看着她,脸上的冷意冻的人忍不住身体发抖,半天才开口道: “我来看看,你是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 阮观南强忍着火气,“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京墨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向里面走去。 阮观南眼里的寒意遮都遮不住,男人看过来的时候,她收敛起真实的情绪,眼睛里都是害怕和惊惧,身子微微颤抖着。 裴京墨把人就近放在桌子上,看到她这副一脸警惕害怕的模样,裴京墨心里莫名有些发涩。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沾了些灰尘的脚,刚伸出手,阮观南就下意识把脚移开,眼中又露出惊恐的神色。 室内灯光发黄,蜷缩在桌子上的女人美丽又格外脆弱。 如果从小生活在一个富裕的环境里,她一定能长成一副明艳娇媚的肆意模样吧,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被雨打落枝头的残花一样。 裴京墨思维有些发散,看着女人的眼睛里难得没有带上审视和怀疑。 阮观南见他转身离开,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裴京墨拿着她跑掉的拖鞋又折了回来,随着他的靠近,阮观南的身体紧绷,下意识撑着桌子往后挪,离那个人远一些。 挪了几下后撑着的手陡然落空,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阮观南一惊,本能地闭上眼,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了一个发硬的怀抱里。 她睁开眼抬头看过去,就对上了那双深邃冷然的眼睛。 裴京墨单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放了回去,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嘲讽: ”没本事瞎折腾什么?” 阮观南想骂他,她这样还不是他害的?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裴京墨的动作惊的眼睛瞪大,急声道: “我自己来。” 裴京墨强势地抓住她的脚,拿毛巾擦了擦,把拖鞋给她穿了回去。 阮观南面上还是很畏惧他,但心里一直在思索着裴京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阮观南受不了和他待在同一片空间里,皱着眉下了逐客令, “少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离开。” 裴京墨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道:“我想办法接你出去,不要再靠近裴世昌。” 阮观南心里一沉,下意识开口反驳道: “大帅救我出百乐门,我已经是他的姨太太了,我不会离开的。” 她好不容易才接近仇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前功尽弃。 看她着急的样子,裴京墨神情瞬间冷冽了下来,对他避如蛇蝎,把裴世昌看成是救她出苦海的恩人,裴京墨心里有些发堵。 他想狠狠教训她一下,让她不敢对他的话阳奉阴违。但再看到她脸上的害怕和警惕,裴京墨没法像之前那样无所谓。 压下心中的怒火,眼含警告地开口道:“不要让我看见你再靠近他。” 说完,不想再看到这个容易影响他情绪的女人,转身大步踏出了房门。 阮观南脸上的脆弱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嘲讽。 裴世昌,裴思哲,温书琴,这些害过她家人的东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裴京墨,谁让他是裴世昌的儿子呢。 看着宿主脸上的杀意,999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小身板,它现在都已经分不清楚,宿主是在走人设,还是真这么打算了。 * 裴京墨踏着夜色走在回前院的路上,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脚下的步伐越迈越大。 这时迎面跑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看也不看就要往他怀里撞。 裴京墨一个侧身躲开了她的投怀送抱,在女孩儿倒在地上痛呼的时候,裴京墨眼神冰冷地拔出腰间别着的枪指着地上的人,对不远处跟着的刘副官冷声道: “袭击本少帅,疑似间谍,带着去审讯室走一圈儿。” 地上倒着的丫鬟再也不敢叫出声了,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道: “大少爷饶命啊,我不是间谍,我……我是因为喜欢大少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送我去审讯室。” 丫鬟哭的可怜兮兮,脸上扑的粉和眼泪一起糊在脸上,但她已经无暇顾及,跪在地上只想让男人饶她一命。 裴京墨眼神冷冽,收起枪扫了地上的人一眼,并没有触动半分,转身大步离开了。 刘副官早就看出少帅的心情很差劲了,去找九姨太的时候冷着个脸,见完人之后心情更不好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丫鬟又藏着小心思撞了上来,可不就触到炸药桶了吗?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在少帅搬出大帅府之前,这样的戏码隔三差五的上演一次。以前少帅是懒得计较,绕开人就走了。 这次可见是被九姨太气狠了。 …… 今天更到这里咯,宝宝们晚安~ 第250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9) 刘副官招呼人把地上的丫鬟带走,准备让她亲身参观一下审犯人的地方,最好出来后能把这次血泪教训在人群中传播一下,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不长眼色的撞上来。 处理完人,刘副官大步追上了裴京墨,眼观鼻鼻观心地跟着他进了暂设的书房。 裴京墨坐在椅子上,示意他有事快说。 刘副官不敢耽搁,加快语速的汇报道: “大帅已经和张贸碰头了,除了谈及上次的晋辽冲突,对于两区交界处的铁路线修建,这次可能要商量归属问题。” 裴京墨眼皮微掀,“对赛尔德的问题怎么说?” 刘副官脸上肉眼可见的愤怒, “赛尔德那个老家伙说我们破坏协议,要求我们赔偿,可对辽区一个字都没说!” 看刘副官难看的脸色,裴京墨毫不意外,冷嘲道:“他答应了?”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已经很肯定了。 “少帅,租界简直欺人太甚,您说大帅他……” 刘副官即时闭上了嘴,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想说他为什么要对着租界卑躬屈膝?” 刘副官有些犹豫,但还是梗着脖子开口道, “赛尔德那个老家伙已经明晃晃地打我们的脸了,可大帅他怎么这么怂!” 裴京墨嗤笑了一声,眼神中的冷意越来越甚,沉声道: “他怕的不是一个小小的租界,而是租界背后代表的境外势力。更怕他们和张贸联手。” 现如今晋辽两区旗鼓相当,一旦境外势力插足,那就说不定了。 “裴思哲呢?” 说到这个二少爷,刘副官脸上的嫌弃几乎掩饰不住,无语道: “二少爷刚开始还被大帅强制留在身边跟着,后来趁着休息空档溜出去找女人去了。他当街看上一个姑娘非要纳了,那户人家不同意,闹的沸沸扬扬的,最后还是大帅出面摆平的。” 不是他说,大帅未免有些太偏心了。 二少爷都混成个熊样了,偏偏重要场合都要带上,把少帅撇在一边。等用的着人出去打仗了,这才想起这个大儿子来了。 什么玩意儿啊?!!! 刘副官都为自己少帅憋屈,但裴京墨本人无动于衷,甚至非常漠然。 可以说,少帅这个的位置,是裴京墨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也是裴世昌迫不得已妥协的结果。 他在战场上几乎没有败仗,军里的兄弟但凡跟过裴京墨的,就没有一个不服他的,死心塌地跟着他出生入死。 要是换成裴思哲的话,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依刘秉成自己来看,裴世昌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偏心吃大亏! * 自那天离开后,阮观南再没有见过裴京墨。她心里微微一动,对着小玉随意问道: “府里最近好像安静了许多。” 小玉听到她的话,转头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下面的佣人都消停下来,不敢惦记少帅的缘故。” 然后小玉就把那个对少帅投怀送抱的丫鬟的事说了一下,听说那丫鬟回来就吓病了,再也没敢往前院的路上去过。 阮观南顺势问了一句,“少帅不在府里?” 小玉点点头,以为是她关心少帅的行程,“少帅这两天去军部了,应该明天就回来了。” 阮观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对于小玉的误会也没有多做解释。 今天晚上,阮观南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休息。 在整个大帅府都陷入黑暗和安静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往前院而去。 看着前院重兵把守的办公区,阮观南掩藏起身形躲了起来。 等到换岗的间隙,打着时间差,阮观南从一侧小门快速闪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目标明确地直奔裴世昌的书房而去,在她看来,裴世昌就算离开大帅府,依然派重兵把守着这片区域。 要么是有什么关乎晋城安危的机密文件,要么是有裴世昌不为人知的重要把柄。 身居高位几十年,他就不信裴世昌这个恶人能全然一身清白。 阮观南眼神中一片冰冷,撬开书房的门锁后就小心翻找着什么。 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无奈,阮观南只能让999扫描一下。 【宿主,书房里只有一份晋城的布防图,没有关于裴世昌的把柄。】 阮观南只能作罢,把东西归回原位后,就准备离开。 【亲亲宿主,你可以拿走布防图呀,晋城失守,你的仇人们迟早完蛋。】 阮观南摇了摇头,轻声道: 【黄99,弄死裴世昌他们是我的私人恩怨,我不能拿晋城全城百姓的安危来替我家人报仇。至于南边那位,他也没给我这样的任务,我才不会多此一举。】 听完她的话,999也就没再说什么。 自己的宿主是个有原则的人,它不太懂人类之间的那种想法,所以也不会开口干涉什么。 阮观南又用老方法出了前院,身形利索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 在军部训练了两天,裴京墨回到了大帅府。 刘副官急匆匆地过来禀报,“少帅,下面的人来说,大帅书房的门锁疑似有被撬开过的痕迹。我去看过了,确实被撬开过!” 裴京墨神色不明,深邃地眉眼微蹙,带着锋锐地气场和攻击性,冷声道: “布防图还在吗?” “确认过了,还在。” 大帅书房里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晋城的军事布防图了,这图还是裴京墨绘制出来交给大帅的,关乎着整个晋城的军事防备问题。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对整个晋城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刘副官也有些纳闷,“巡防的人昨天并没有发现有人出入行政区,也不知道是谁本事这么大。” 裴京墨眉眼之间一片冰冷,手指点着桌子沉思。 “那女人呢?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副官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异常情况,但还是把小玉的说法复述给了少帅, “阮小姐平时窝在院子里不出门,休息地很早。就是昨天晚上小玉半夜起来的时候,听到阮小姐屋子里有些响动,不过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其他的就没有了。” 裴京墨轻点桌子的手一顿,眉心微蹙。 从小到大,裴京墨的感知都非常敏锐。从见到阮观南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隐隐察觉到这个女人的怪异。 他前脚得知聂怜舟培养了一批间谍,已经北上,而阮观南就突兀地出现在了晋城。 她看起来美丽又脆弱,一副可怜的柔弱女子模样,可裴京墨无意间看到过她眼底渗透出来的恨意和冰冷。 那不像是柔弱女子能露出来的表情,对于打过仗的裴京墨来说,那是见过血的眼神。 还有昨天晚上,她房间里出现异常的情况与大帅府被人造访的时间过于巧合。 这桩桩件件,不断地加重裴京墨心里的怀疑。 沉默了半晌,裴京墨开口道:“大帅他们快回来了?” 刘副官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差不多两天后。” 刘副官以为少帅正在思索什么重大的决定,已经做好了领命的准备。 第251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0) 而被他信任崇拜的少帅心里的疑心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心里拉扯了半天,冷着脸吩咐道: “派人去和八姨太知会一声,等裴世昌回来,使出自己的能耐缠住他。” 刘副官有些激动,小声问道:“少帅是想让大帅深陷温柔乡,放松他的警惕?” 裴京墨点着桌子的手一顿,点点头冷声道:“告诉她,想要在大帅府站稳脚跟,必须在裴世昌身上下功夫。” 刘副官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转身就准备去安排。 “等等,跟她说,最好缠的裴世昌没空去找别人。” 刘副官脚下一个踉跄,恍然大悟,原来还是为了九姨太啊。 刘副官一脸恍惚地走出书房,心里再次感叹红颜祸水的威力,竟然连他冰冷威严,一心只有打仗的少帅,都开始变得多思多虑。 本来在他得知阮小姐阴差阳错成了裴大帅的姨太太的时候,他心里还为少帅感到有些可惜。 没想到都这样了,少帅竟然不顾身份还往阮小姐身边凑。他最近看到裴大帅的时候,都忍不住往他头上瞄一眼。 噫,绿得嘞! 事情吩咐完了,裴京墨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长时间。 半晌,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攥紧了拳头,仰在椅背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心里暗自思忖着,阮观南的身份实在太可疑,如果让她在裴世昌身边套出点什么,晋城百姓的安危就会受到威胁。 还是把这个女人隔开,严密盯着比较好。 不知不觉,他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让他心绪烦乱的脸,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了,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印刻在脑中,挥之不去。 裴京墨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脸色又快速沉了下去,独自在书房里抽了半宿的烟。 * 后院的一处院子里,彩蝶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秀丽女子,眼眸微闪, “沈小姐,大少爷今天回来了,您作为大少爷未来的妻子,平时还是要多关心关心大少爷的,这样您才能更快地嫁进大帅府呀。” 听到她鼓励的话,沈茵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冲散了原先的病气。 可她又想到那次的事,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彩蝶,你说少帅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一想到被那样优秀的男子知道了自己卑劣的心思,沈茵心里止不住的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冲动。 彩蝶心里一紧,面上显露出来几分慌乱,声音带着些不确定, “不会的,您别自己吓自己。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和大少爷走的近些,大太太很喜欢您,她会继续帮您的。” 沈茵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难堪和嘲讽。 她知道大太太的意思,无非是看不上她是乡下来的,怕自己会被许配给她的儿子。 不仅她看不上,整个大帅府,就是连下人对她也是面子上的功夫,暗地里没少瞧不起她。 刚开始人生地不熟的,沈茵也是为了不辜负娘的遗愿,硬着头皮找过来的,也没想着他们能真的履行婚约。 在这乱世中,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庇护之所。如果她爹不是给大帅挡子弹死了,她和娘两个人在乡下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辛苦。 所以即使是迫不得已上门,沈茵也并不觉得自己是死乞白赖倒贴上来的。 她不奢求嫁进来,只求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 可当她真正见到裴京墨,得知他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之后,沈茵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妄想。 她还记得那天的情景,至今想起来,她的心还是会不自觉地加速跳动。 男人一身笔挺的墨蓝色军装,身型挺拔修长,黑色的军靴踏在地上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走的冷静自持。 虽然神情极为冷淡,但依然挡不住那张极为出色的俊逸面庞,具有攻击性的眉眼扫过来,让当时的沈茵害怕的同时,又忍不住暗自关注。 如此丰神俊朗的男人竟然有可能是自己的未婚夫,沈茵那到了嘴边的拒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出她所料,男人果断拒绝了这门离谱的婚事。沈茵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无比的失落。 之后,可能是彩蝶在她耳边经常提及那个男人,还直接给她安上了“未婚妻”的名头,沈茵心里隐藏极深的不甘也渐渐落到了实处。 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但她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期待。 万一呢?万一他会接受她呢? 所以她鼓起满身的勇气试着去接近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关心他。 可事实证明,裴京墨不只是面上冷漠,他的心更是冰冷无情。 她在他一次次无视冷淡中消磨了勇气,只能藏起自己卑微的暗恋,躲在院子里黯然神伤。 当大太太那边的人给她暗示,可以先和裴京墨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她心里是害怕的。 但成功后的果实无疑让沈茵神经质般的忘记了后果,她不求裴京墨会爱上她了,只要能名正言顺地跟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她接受了大太太的引诱,却没想到刚到他门口,就亲眼目睹裴京墨翻墙而出,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大步离去。 沈茵慌不择路地跑回了院子,因为心虚和害怕,她好几天没有出院子半步。 她默默地等着男人的报复,害怕的同时,心里竟然诡异地生出了一丝期待,竟然觉得,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让他记住,好像也不错? 沈茵安静地坐在床上,忽略了耳边不停催促她去接近少帅的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讽刺的笑,她好像还是高看自己了。 在那男人的心里,自己怕是那路边毫不起眼的小草,别说报复了,就是连出手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吧…… ……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宝宝们晚安~ 第252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1) 裴世昌回来的当晚,大太太精心安排了一场家宴,为他和儿子接风洗尘。 “大帅,这一路还顺利吗?” 大太太温书琴脸上带着明显地担忧,在裴世昌和裴思哲身上来回打量。 裴世昌脸上的冷肃也缓和了几分,毕竟是多年夫妻,对大太太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 “很顺利,不用担心。” 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裴思哲,想到他在边区闹出来的笑话,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裴思哲瑟缩了下肩膀,风流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惧怕,讪讪地垂下头不敢出声。 大太太敏锐地感觉到了父子俩之间的不对劲,恐怕是思哲又干出了什么事儿惹了大帅生气,她心里有些着急。 但她绝对不可能让她儿子在满屋子的姨太太面前没脸,于是也按下心思没有说。 裴世昌路过裴京墨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进了大厅。 裴京墨脸上是一成不变地冷淡漠然,跟着裴世昌的脚步进去了,惹的裴思哲翻了个白眼。 他从小就对这个比自己大了七岁的大哥有很大的意见,整天一副死人脸,冷的能冻死个人。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垃圾,恨不得下一秒就清除一样。 所以他很不喜欢这个大哥,但同时又很惧怕他。 不过那又怎么样? 他就算再怎么优秀,父亲还不是更看重他这个二儿子? 每次重要的场合,父亲都是带着自己出席的,少帅的位置也迟早是他的。 所有对上裴京墨,裴思哲又很有优越感。 裴京墨拼了命争取到的东西,自己动动手指父亲就会送到自己手上!所以面对裴京墨时,他怎么可能不得意? 裴思哲的思绪被腰间的疼痛打断,他疼的面容扭曲,愤怒地瞪向旁边的裴月。 裴月无视他愤怒的眼神,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你刚刚瞪大哥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仇视比你优秀的人?” 裴思哲都快要被这个亲妹妹气死了,从很早之前,这个妹妹就总是对裴京墨热脸贴冷屁股,还总是看他这个亲哥不顺眼,真是个分不清里外的白眼狼。 后面兄妹俩的矛盾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屋子里的女人们都忙着和大帅献殷勤呢,一大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嘘寒问暖,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阮观南并没有凑过去,安安静静地被一群女人挡在身后,不争也不抢。 可经不住有人惦记她,裴大帅在人群中扫了几眼,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那容貌娇艳的九姨太。 看她被一群女人排挤地近不了自己的身,裴大帅心里怜爱不已,招招手示意人过去。 阮观南一愣,见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她犹豫了一下,乖巧地走到大帅身边,柔声道: “大帅。” 裴世昌笑着打量了她几眼,越看眼睛里的迷恋越多。 虽然她没有打扮的多么出挑,但就单单那张娇艳的脸就已经胜出太多,关键是明艳妩媚的外貌,偏偏是个乖巧胆小的性子,这就更让裴世昌惦记和觊觎了。 想到他至今还没有尝过她的滋味,心里就直痒痒。伸手牵过女人的手,拉着就准备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可还没等她坐下,身子陡然被人挤开,她没有防备被挤的倒退了几步,猝不及防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男人下意识扶住了她的腰身,等她站稳身体后,又漠然地收回了手臂,好像只是单纯地扶了一把。 裴世昌看着眼前不识眼色的八姨太,眉头微微皱起,刚想开口呵斥几声,就被八姨太撒娇一般抱住了手臂, “大帅~您离开了这么多天,我都想您了,您难道不想人家吗?” 毕竟是自己宠爱着的姨太太,当个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给她没脸,不愉快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还是开口轻斥了一声, “规矩点儿,不像话。” 说完,抬头看到阮观南已经入座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阮观南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她本来准备再吊一段时间裴世昌,让他对自己上心了之后,暗暗计划除掉他。 不然裴世昌身边随时都跟着保护的人,光杀了他自己没办法全身而退,得让她对自己产生信任。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会出现裴京墨这么一个变数。她担心裴京墨会打乱自己的计划,所以也不准备晾着裴世昌了,还是尽快动手比较好。 她本想顺着裴世昌的意思亲近他,可半路又杀出个八姨太,阮观南只能按下自己急迫的心思,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生怕被旁边敏锐淡漠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异常。 刚坐下准备动筷子,阮观南的身体就猛然一僵,她下意识想大力甩开桌子下被握住的手,但想到现在的场景,她还是死死地忍住了。 她心里狠狠一沉,但面上用尽全力掩饰住脸上的害怕和恐慌,小幅度地想挣开男人的钳制,可男人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牢牢地握住。 阮观南生怕被人察觉她和裴京墨的异常,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他手背上的一小块儿肉狠狠一拧,可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好像她只是掐了块儿猪肉一样,毫不在意。 阮观南并没有看到裴京墨脸颊上微微抖动的肌肉,她无力地松开自己的手,低着头掩饰住自己气恼害怕的情绪。 裴京墨见她不再挣扎,掏出手帕强势地握住她的手擦了又擦,他也没低头看下面的情景,一边擦手,一边冷着脸回答着裴世昌的问话。 总之就是,嘴和手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等他擦完,不用阮观南挣扎,他就松开了手里的力道,让那只被别人牵过的小手顺利逃出了掌心。 裴京墨淡定地叠着手帕,漫不经心地放回了军装口袋里,自然地不能再自然,桌上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毕竟,他们就算相信裴思哲有一天从良成了专一的男人了,也不可能相信,向来一副断情绝爱模样的少帅,会在公开场合且是桌子底下,冷脸调戏貌美的九姨娘。 可事实就这么水灵灵的发生了,且无一人发现,就连一直暗暗关注裴京墨的沈茵都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余光看到他一如往昔地漠然面孔,沈茵心里既激动又失落,只能把这份爱慕压在心底。 而裴月则是死死地盯着这个心怀不轨的乡下女人,不给她任何向大哥献殷勤的机会。 自上次知道沈茵和母亲的图谋之后,裴月就一直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地女人。 可因为刚回国被小姐妹经常邀请着参加聚会,一时把这件事忘记了。 现在看到沈茵这个贱人竟然还贼心不死,一直偷偷摸摸地窥视大哥,裴月恨不得把她扯出去打一顿。 她心里一直在暗暗计划着把沈茵这个女人弄出大帅府,一如往常一样在暗地里把对大哥心怀不轨的女人统统收拾一顿,让他们不敢再生出什么心思。 裴月脸上还带着活泼俏丽的笑,心里的阴暗已经让她生出了无数个恶毒的计划,不经意看向裴京墨的眼神带着令人心惊地偏执和霸道。 似妹妹非妹妹,可如果归为令人惊骇的喜欢,可好像又不是,总之裴月对裴京墨的感情十分复杂。 第253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2) 饭后散席时,裴世昌本来想去阮观南那里,可还没说出打算,胳膊又被黏人的八姨太给缠住了,娇滴滴的样子看的裴世昌有些眼热,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去了八姨太的房间里。 八姨太心里松了一口气,苦笑不已。 她虽然想依靠大帅在府里站稳脚跟,但也不想明摆着大帅对九姨太热络的时候上去扫兴。 可接收到少帅那暗示的眼神,八姨太苦着一颗心缠了上去,使出了浑身解数留住了裴世昌。 没办法,她能进大帅府,还是因为少帅缺了一个在裴大帅身边的眼线,如今少帅下了这么一个对她没什么坏处的命令,八姨太也心甘情愿的配合。 裴世昌可不知道一心都是他的八姨太的想法,还以为她对自己爱的不行,对她格外的纵容。 毕竟,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长的漂亮又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呢? 裴世昌拒绝不了,和他一脉相承的裴思哲更拒绝不了。 只不过这个女人有着超出常人认知的美丽,对他并不是满心满眼,不过这也抵挡不住他内心的火热和觊觎,尽管这人是他父亲的九姨太。 裴思哲自从在餐厅第一次看到阮观南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深深地为她痴迷,看着她不断远去的窈窕纤细的背影,他就已经开始心神迷醉,幻想着把人按在身下的情形。 阮观南早就感受到了背后那道恶心黏腻的眼神,隐藏在夜色中的神情冰冷而又麻木。 她的手死死地攥住衣袖,这才不至于在小玉面前露出异常。 回到院子后,她第一时间把小玉打发了出去,等确定无人后,眼睛里浓稠的恨意这才泄露了出来。 这是她进大帅府后第一次见到裴思哲,见到了这个恨不得千刀万剐地元凶。 一想到她的姐姐就是遭了这个畜生的毒手,阮观南心里就恨的滴血。 她的姐姐从小就聪明懂事,人也长的俏丽好看,是邻里邻居都夸赞的好姑娘。 如果不是给爹娘送饭的路上被裴思哲看上,使尽手段逼迫她,姐姐怕是早就和一直喜欢的人定亲了。 爹娘还是在姐姐不堪受辱投河以后,才得知了姐姐的遭遇,可姐姐已经丢了性命,他们只能抱着姐姐的湿漉漉的身体嚎啕大哭。 自那以后,阮观南更是被爹娘堪称强势地藏在家里,以她更盛的容貌,一旦被外人看到了,就凭借他们这普通老百姓的家庭,根本护不住她半分。 而姐姐的死给他们家带来了极大的打击,爹娘天天都往警署跑,以求能得到一个公道。 可裴思哲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晋城的最高层,是大帅府啊,一个小小的警署怎么可能为了他们得罪掌军权的人呢? 在一次次失望之后,他们等不到公道,等到的反而是大帅夫人的清算。 爹娘察觉到不对劲,强势地把她送上了去往别处的船,让她再也不要回来。 阮观南心里不安,悄悄折返回来,却眼睁睁地看着爹娘被悄无声息地抓上了一辆车。 她直到现在依然能感受到当初见到那场景时,心里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辆车载着她爹娘都没有走多远,出了城之后找了个树林就处决了她的父母,可见他们究竟有多嚣张和无所畏惧。 阮观南拼命地跟着印记追了上去,只看到父母倒在血泊里的身影,以及站在那里,看上去雍容富贵的大帅夫人。 看着女人不耐的神情,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态度,阮观南死死抠住地上的泥土,趴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哭的寂静无声。 等到暗地里有人在搜捕她这个漏网之鱼的时候,她才含着满腔恨意逃出了生活了十多年的晋城,远远地避开,发誓终有一天会回来报仇! 如今她如愿回来了,温书琴、裴思哲,以及为他的妻儿扫尾的裴世昌,她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阮观南眼眸阴翳痛苦,恨不得泣出血泪,手里的簪子狠狠地扎进掌心,血珠一滴一滴滑落在地板上,溅出了朵朵妖艳的血花,可这点痛不及她心里的半分。 而在大帅府的另一边,裴京墨想了一路,还是准备拉下脸去那女人的院子里看看。 想到裴世昌握了她的手,尽管他已经擦了好几遍,但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恨不得剁了裴世昌的脏手。 裴京墨黑沉着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态上的变化。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第一时间就去找阮观南,警告她离裴世昌远一点。 可现在,他下意识就撇开她,满心怒火都对上了裴世昌。 以他对裴世昌这人的了解,他端正温和的面皮下藏着无穷的狠心、毒辣、薄情寡义,她绝对不会是裴世昌的对手。 管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就这样单枪匹马地接近裴世昌,无疑是一个极其愚蠢且要命的做法。 越想,裴京墨脸色越是铁青一片,难看地能滴出水。 他迈的步子越来越大,对于身后的喊声直接充耳不闻。 而显然,身后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不平的情绪,不凑巧地偏要往枪口上撞。 看着面前喘气不匀的女人,裴京墨收敛起外露的情绪,冷声道: “沈小姐,有事?” 沈茵有些手足无措,刚刚她看着裴京墨越走越快,心里一个较劲就追了上来。 可真到了他跟前的时候,沈茵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被他那双冷冽锋锐的眼睛看着,沈茵害怕又诡异的有些兴奋。 她缓了缓,抖着声音小声道:“京墨,我……” “我和沈小姐不熟。” 沈茵脸上通红一片,带着一些被拒绝的难堪,但好不容易见到他,沈茵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这次机会,换了个称呼开口道: “少帅,上次那件事……” 刚开了个头,沈茵就被裴京墨眼睛里的冰冷和厌恶吓到,她想开口说不是她下的药,可这么说不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是知道这件事的吗? 就算不是她主导的,她也并不无辜。 她侥幸地以为裴京墨说不定不知道呢,自己主动向他坦白,说不定情况会不一样呢? 可对上那么一双眼睛,沈茵心里的侥幸被击了个粉碎。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也参与其中了…… 沈茵害怕地下意识倒退几步,连对上他视线的勇气都丧失了,心里害怕的同时又掺杂着数不尽的后悔。 裴京墨收回视线,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淡漠然,沉声道: “沈小姐,趁着大帅对你还有几分怜惜,仔细考虑清楚自己的后路,如果再有一次,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他会送她上路。 被温书琴那女人利用的小角色,他还不至于在裴世昌虚伪的重视期间,对沈茵做什么。 可如果再看不清自己,蠢的凑上来,他不介意帮她一劳永逸,免除生活的苦。 ……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宝宝们晚安~ 第254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3) 看着男人毫不留情大步离去的背影,沈茵呆愣在原地,睫毛上的泪珠要落不落的,远远看去倒是挺惹人怜惜。 可惜,看到这一幕的人是早就想收拾她的裴月。 最近这段时间,裴月本就因为大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而心烦,想着走走散散心中的郁闷,结果就撞上了让她更窝火的一幕。 她站在暗处倒是没有听清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就只看见沈茵拦着大哥死皮不要脸的纠缠。 她忍了又忍,等裴京墨走了以后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过去狠狠抽了她两巴掌。 沈茵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抬手捂住被打的通红的脸颊,看见打她的人是裴月以后,她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她即使再受大帅重视,可在这大帅府里也只是个外人。 裴月可是裴大帅捧着长大的女儿,这一巴掌她想打就打了,根本不会有人给她讨公道。 况且,大帅看上去也没多重视她这个救命恩人的女儿,不然早就定下的婚约,她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婚约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过她这倒是冤枉了裴世昌了,他倒是想把她许配给大儿子,可裴京墨根本就不同意。 他这个大儿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展得让他这个老子都开始忌惮,而且他还不得不重用,不可能因为一桩似有似无的婚事和裴京墨撕破脸。 许配给二儿子?他是干脆想都没想过,这才把沈茵拖到现在。 所以沈茵心里对裴大帅还是有些怨气的,也让她觉得自己的爹死的不值得。 此时面对盛气凌人的裴月,沈茵是半点底气也没有,只能把愤怒压在心底,难堪地开口问道: “裴小姐,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打我?” 裴月冷笑了一声,不给沈茵反应的机会,直接伸手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来,阴沉着脸尖声道: “我想打就打了,你能怎么样?” 然后恶声恶气地警告道:“沈茵,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勾引我大哥?你配吗?” 沈茵被问的心里很屈辱,虽然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能得罪裴月,但还是被她骂的很难堪,控制不住地回嘴道: “裴小姐,我本来就是大帅定给大少爷的妻子,我不配谁配?难道是你?” 这本来也就是沈茵一时上头随口回嘴的一句话,没想到却直接点了裴月的炸药桶,照着沈茵的脸又狠狠抽了她几个耳光,只把她打的求饶才停手。 裴月被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盯着沈茵的视线满是阴狠,怒声道: “沈茵,你这么给脸不要脸,可千万别后悔。” 说完,就气的转身走了,边走边想着对付沈茵的办法。 她绝对不想看到,大哥和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纠缠在一起。 在她心中,大哥是这世界上最英勇高大的人。当年她被忌惮父亲的人给绑走的时候,如果不是大哥及时出现救了她,她早就被那群人给杀了。 虽然大哥对她一直都很疏远,可裴月也早就习惯了。 在她心里,大哥值得最好的一切,包括婚姻。而沈茵这么一个长相家世都不突出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大哥! 越想裴月越讨厌沈茵,心中的计划也逐渐成型。 等裴月走后,沈茵眼里的愤怒再也遮挡不住,眼睛阴沉地盯着裴月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 彩蝶从裴月出现的时候就悄悄地离远了一些,她是知道这位大帅千金的脾气的,生怕被沈茵连累到。 而且她是大太太的人,大太太承诺等事成后可以让她成为二少爷的姨太太,所以她不想得罪二少爷的妹妹,只能等裴月走后,她才出来安慰几句。 可沈茵根本不领情,甩开她的手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彩蝶撇撇嘴,暗地里吐了口唾沫鄙夷了几句,想着大太太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是殷勤地追上去安慰人去了。 被沈茵的话刺激到的裴月,一直都在筹谋着给沈茵一个教训,并且让她再也没脸纠缠大哥。 她的办法非常简单粗暴,她趁着大太太外出参加聚会的时候,直接给沈茵下了药送上了裴思哲的床。 反正沈茵当初也想着通过这种方法赖上大哥,可见也不是什么贞洁性子,现在干脆实现她的理想,让她尽快进了大帅府。 而裴思哲呢,他虽然一直惦记着他父亲的九姨太,但白送上门的秀丽女人,他也不可能装模作样的推出去,顺势就和神志不清的沈茵发生了关系。 两人一夜纠缠,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 第二天一早,沈茵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还没睁开眼,她就被腰上和腿间的酸疼激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痛呼出声。 声音更是沙哑低柔,旁边的男人听到直接伸手把人往怀里带,惊地沈茵瞬间瞪大了双眼。 她下意识侧头看了过去,等看清男人的长相后,沈茵脸上的惊恐再也遮挡不住,尖叫着一把推开男人的胸膛,抱着被子就往床里面退去。 她眼睫颤抖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暧昧印记,沈茵直接崩溃了,眼泪汹涌地止都止不住。 裴思哲本就因为折腾了一晚上,身上累的不行,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就又是被推,又是哭喊的,吵的他烦不胜烦。 他坐起身看了她一眼,看到女人哭的可怜的模样,想起昨天晚上的舒爽,裴思哲耐下心准备把人抱过来哄两句。 可谁知刚一凑近,裴思哲脸上就被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打的他瞬间怒火四起,掐住女人的下巴阴沉着脸道: “一大早哭的跟个贞洁烈妇似的,忘了昨天自己死命往我身上缠的德性了?还敢不要命地打我,信不信老子捏死你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沈茵眼眸通红地怒视着他,尽管被他的话吓到了,但死咬着牙就是不想低头。 裴思哲瞬间倒尽了胃口,耻笑了一声, “你一心惦记着我那个好大哥,可人家还不是看不上你?捡了个剩下的,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是摆上架子了。” “既然不愿意,就麻溜地滚回你的院子去,老子看了就晦气。” 裴思哲烦躁地穿着衣服,看样子准备吃干抹净不负责了。 沈茵抹了把眼泪,裹着被子匆忙地套上衣服,看也不看裴思哲就匆匆跑出了院子,她恨不得这件事没人知道才好。 可裴月既然已经把她送上了裴思哲的床,怎么可能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遮掩下去? 还没踏出院子,裴思哲和沈茵就被裴大帅的副官请去了正厅。 沈茵心里满是绝望,裴思哲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有一点心虚,毕竟父亲之前是准备把沈茵许配给裴京墨。 等温书琴红光满面地回到大帅府后突然得知这么一件事,整个天都塌了…… 第255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4) 等她匆匆来到大厅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在了。 大帅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而她的宝贝儿子正跪在正前面,脸上满是不服气。 温书琴压下心底的恼怒,赶忙走到儿子身边想把人扶起来,声音带着微不可察地埋怨, “大帅,您这是做什么?思哲再怎么做错事,他也是您的儿子,大帅府的二少爷,您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然后她恨恨地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姨太太,心里很是窝火。 大帅阴沉着脸看着她,温书琴也不敢说什么了,裴思哲刚站起来一半就又憋屈地跪了回去。 大厅里一时间落针可闻,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听到沈茵隐隐的小声啜泣。 安静了好半天,裴世昌才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裴思哲的眼神恨不得打死他,更是怒其不争,白给他谋划。 想到原本要安给大儿子的女人被小儿子睡了,他就满肚子火气。以后裴京墨要是联姻一个高门贵女,他干脆退下这个大帅的位置让人好了。 看见沈茵哭的好不可怜的样子,裴世昌眼睛里也没有了当初的怜惜,缓了半天,才沉声开口道: “裴思哲,沈茵的爹当初救了你爹我,我也应下照顾他孩子的要求,我裴家不能言而无信,既然你已经和沈茵……” “大帅!” 温书琴心头一惊,立马开口打断了裴世昌的话,压下脸上惊慌的表情,开口道: “我们裴家确实要好好照顾茵茵,当初我就觉得茵茵和京墨很是般配,两人也有着名义上的婚约,我觉得……” “你觉得个屁!” 裴世昌直接怒吼出声,直接制止了温书琴要说的屁话。 温书琴讪讪,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裴京墨,对上他那双寒凉的眼睛,温书琴身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里怒骂了一句贱种。 温书琴心里急得打转,思哲绝对不能娶了沈茵这么一个乡下丫头,不然以后还怎么和裴京墨争? 这么想后,温书琴脸上瞬间换了一个表情,哭着捶了一把跪着的裴思哲,哀声道: “你这个混账,你今天干出这种事,你怎么对得起梦梦?她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和大帅都已经在和刘家敲定你们的婚事了,你现在让我们怎么办?” 说完,转头又对着裴世昌说道: “大帅,梦梦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大帅府和刘家向来亲近。你不想违背当初对沈家的诺言,可对刘家,我们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不然以后,晋城的百姓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大帅府呢。” 温书琴突然庆幸今天和刘家又提了这件事,两家人也都有意,她之前也和大帅提过这件事,只不过两家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说。 她也知道,大帅一定会同意的。作为枕边人,她比谁都了解裴世昌的想法。 果然,等她说完后,裴世昌原本怒气冲天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无奈道: “刘家一直都是本帅的有力支持者,确实不能寒了他们的心,让他们的女儿名誉扫地啊……”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里的人也都明白了这里面暗含的意思了。 一个是没什么实际价值的恩人之女,一个是能提供助力的大家闺秀,在场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过他们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帅还重不重视裴思哲这个儿子。但凡裴世昌还没有放弃培养裴思哲,他就不会让他娶沈茵。 沈茵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悲伤的哭声也停了下来,垂着头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彻底失望了。 她一开始就知道,大帅能表面上看重她,是她还有用,她就没有想过大帅能真的站在她这边替她主持公道,顶多是训斥裴思哲几句,然后让她嫁给裴思哲。 可她万万没想到,裴世昌竟然能冷血到这个地步,无情的让她胆寒。 她第一次生出后悔,后悔当初找上门来,以为能得到些庇护,却没想到把自己送到了虎狼窝里,如今被他们来回摆布。 沈茵眼底带上了痛苦和恨意。 见沈茵没有说话,裴世昌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温书琴赶忙接话道: “对啊,这么得罪刘家,我们大帅府也要被戳脊梁骨的。” 说完,她又走到沈茵身边,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劝慰道: “茵茵,伯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打骂思哲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温书琴面上一副为她好的模样,可心里恨不得打死这个勾引她儿子的东西。 她拍了拍沈茵的手继续道:“如今思哲已经有了要娶的未婚妻,我们也不能毁约不是?反正外面也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你给思哲做个姨太太,也算是一条出路啊。” 温书琴边说心里边呕血,让她说,她连让沈茵当个姨太太都不太乐意。 千防万防,没想到她只是出个门,还是没防住沈茵搭上她儿子。正妻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把人收进来当个姨太太。 温书琴也不给沈茵开口的机会,直接对着地上的儿子假意训斥道: “茵茵成了你的姨太太,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也算是替你父亲履行诺言,照顾好沈家的女儿。” 全程各个当事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仅凭温书琴一个人,这件堪称恶劣的事就已经悄然扭转了局面。 裴世昌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看,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对于这个结果是满意的。 全场唯一受害人只有沈茵一个,也没有人在乎她的决定,就这么被安排成了裴思哲的姨太太。 事情结束后,大家都散了。 阮观南临走前抬眸扫了一眼裴思哲,不期然对上了他的视线,见阮观南看过来,他竟然还对她笑了笑。 阮观南手指掐紧手心,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而裴思哲竟然无视自己新鲜的姨太太,趁裴世昌不注意的时候,都快要把眼珠子黏在阮观南身上了。 裴京墨余光扫向阮观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眼神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军装,几步过去挡住了裴思哲恶心的视线。他状似随意地抬手拍了拍裴思哲的肩膀,冷着脸沉声道: “二弟,恭喜。” 说完,又“真心实意”的拍了几下,看似力度不大,却让裴思哲差点扭曲了表情,裴思哲咬着牙才能忍住不叫出声,压着嗓子挑衅道: “大哥要是羡慕,让给你就是了。” 声音不大,离得远的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裴京墨下意识扫了一眼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后皱了皱眉,他知道裴思哲和沈茵这件事有些奇怪,但他对无关之人的八卦并不感兴趣,也不想花费时间探究。 他刚刚说“恭喜”,也是想警告裴思哲不要瞎动什么心思。可没想到裴思哲对自己的女人倒是挺无情,还能说出让给别人这种话。 裴京墨收回了手,低头掏出手帕擦了擦,在裴思哲脸色黑的不能看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二弟的玩笑可不好笑,好好对人家吧。” 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大厅,只剩下裴思哲想要杀人的眼神,和沈茵自听到他“恭喜”后伤心欲绝的表情。 …… 宝宝们晚安~ 第256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5) 自沈茵成了裴思哲姨太太之后,他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正式和刘家定了婚事。 所以这几天,温书琴脸上的笑都多了不少,可见是真的满意这桩婚事。 不过她的好心情在得知八姨太怀孕之后戛然而止。 自她成为大帅夫人以来,除了先前那个留下的大儿子以外,整个大帅府里就只有她膝下生了一儿一女,可见温书琴的手段了得。 可没想到这段时间因为忙着裴思哲的婚事,一个疏忽,竟然让八姨太悄悄地怀了个孩子,这可把温书琴给气了个倒仰。 先不说温书琴背地里怎么愤怒,单说裴世昌本人就高兴的不得了,对八姨太这一胎很是看重,加上八姨太的有意缠磨,裴世昌一时间也顾不上一直惦记着的九姨太了。 阮观南心里不由得开始着急,她也想过办法主动去找过裴世昌,结果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见不上,如果阮观南还不知道是谁在搞鬼,那她真就是个傻子了。 阮观南心里恨不得戳死裴京墨这个碍眼的家伙,心里莫名窝着一股火,在打听到大帅快回府的消息后,阮观南仔细打扮了一下就去了府中的一片花园。 这片花园是大帅回前厅的必经之路,她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接近裴世昌。 她坐在园中的凉亭里,微风拂过,清香怡人,在模糊的天光中自成一片风景。 裴思哲从戏园子听完曲儿回来后,看到的就是心中一直惦记的美景,顿时脚步一转,快步上了凉亭。 他自顾自地在阮观南对面坐下,把刚刚顺手折下的花枝递到了她面前,自认为声音低沉地开口道: “鲜花只有美人配,九姨太比这花还娇艳几分。” 阮观南闻声抬头看了过去,被裴思哲一脸痴迷相给恶心的不轻,冷淡道: “二少爷,我是大帅的姨太太,你出格了。” 不得不说裴思哲色胆包天,她名义上还算是他的长辈,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上来调戏,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觉得自己魅力无边,他一抛饵她就要上钩? 裴思哲脸上的笑淡了几分,眼睛还是直勾勾地黏在她那张美的令人恍神的脸蛋儿上,凑近几分低声道: “我父亲姨太太多的都顾不上你,再说他年纪也不小了,哪有我年轻懂情趣?” 阮观南侧眸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捏住花枝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 裴思哲一看有戏,声音更是带上了几分蛊惑,“不如,你就跟了我,以后我好好护着你,保证不让你在这大帅府里吃一点亏。” 阮观南心里都快被他恶心笑了,他这意思不就是想要和她偷偷摸摸的,既能得到人,还不用开罪他爹,两全其美? 阮观南从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就改变了计划,现在听他这么说,面上带着一丝意动,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真的?不是你哄我的?” 裴思哲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连连保证,“我真心喜欢你,怎么舍得骗你呢?” 阮观南贝齿轻咬下唇,垂眸思考了良久,等裴思哲快不耐烦的时候,她犹犹豫豫地点了下头,快速抬眸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裴思哲被她那一眼瞬间勾了魂,喉咙止不住地滚了滚,哪还能让到嘴的美人就这么飞了?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见一个人都没有,趁着夜色快步追了上去。 看着窈窕纤细的背影就在前面,可奇怪的是裴思哲总是和她差了几步,只能跟着她的步伐一路避开人越走越远。 等前面的人停下来的时候,裴思哲才扶着旁边的墙轻喘着气,阮观南转过身来,他又好面子的站直了身体,看起来轻轻松松。 阮观南不好意思地往偏僻的院子里指了指,暗示两人一起进去。 裴思哲更精神抖擞了,迫不及待地跟着阮观南进了那处院子,还没等进屋子里就火急火燎地准备往阮观南身上扑。 偏僻的小院子寂静无声,阮观南脸上的寒意也被夜色遮掩,让人看不清楚。 她侧头看了一眼,手中尖锐地簪子已经被她攥了一路,就等着这个又毒又色的蠢货凑近的时候,阮观南就趁机解决了这个垃圾。 她自看到裴思哲的第一眼起,心中就已经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偏偏他还往她眼前晃悠,即使知道现在动手自己可有暴露的风险,但她已经忍受不了裴思哲再活在世上了。 想到姐姐当年也被裴思哲这么恶心的调戏过,甚至更为恶劣,阮观南眼眶怒的通红,满是冰冷的杀意,等着那个败类靠近。 “砰”的一声,阮观南没有等到裴思哲的靠近,身后倒是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惊的她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脸,却猛的对上了一双寒凉阴沉的眼睛,直看的阮观南心里发寒,忍不住让她后退了好几步。 裴京墨可不管她有多慌乱,抬腿跨过地上生死不明的一摊东西,冷着脸朝目标靠近,直到把人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才停下脚步垂头看着她。 阮观南避开他锐利逼人的视线,被眼睫遮盖的眸子更红了几分,晕染到了眼眶,看起来就是个备受欺辱的可怜模样。 直到裴京墨又靠近了几分,阮观南应激地举起手中的簪子对着他,眼睛带着明显地惊慌和惧怕,“你也准备在这里强迫我?” 裴京墨一顿,看着她的眼眸更深了几分,“裴思哲在这里逼迫你?” 阮观南撇开头,任由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不然呢?你们裴家人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一个个都这么丧心病狂,没有一点人伦观念。” 裴京墨听出了她的讽刺,也没说信不信,看她眼泪掉个不停,堵在嗓子眼的怒火瞬间发不出来了。 他伸手握住她紧握簪子的小手,用了些力气掰开举到眼前,果然看到娇嫩的手心里都是指甲的掐痕。 裴京墨没什么表情地搓了几下,阮观南气愤地抽回手,恼怒道:“不用你假好心。” “怎么?准备和他同归于尽?” 第257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6) 阮观南没有说话,裴京墨继续道:“那之前我强迫你,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来几下?” 阮观南脸色一僵,愤怒地瞪着他,“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如果还敢那么对我,我一定捅死你。” 裴京墨沉默不语,他伸手摸向她的脸,阮观南下意识侧头躲开他的触碰,脸上带着不自知的厌恶。 裴京墨手莫得顿在了半空中,被她脸上的厌恶刺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强势扣住她的后颈,伸手擦着她流了满脸的眼泪。 阮观南挣扎着不让他碰,“你走开!” 可是裴京墨手上的力气不是吃素的,阮观南被扣住后颈动不了,只能任由他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胡作非为。 阮观南也不敢再哭了,生怕继续哭下去,脸非得被他手上的老茧蹭破皮不可。 裴京墨并不知道自己干的好事,夜色里看的不是很清楚,摸到没有眼泪后,这才松开了手。 裴京墨不说话,人也堵着不让开,被困在角落里的阮观南想走都走不了。 等阮观南快不耐烦的时候,沉默了半天的男人才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他这一句话,直接让阮观南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愤怒地开口道: “我能是谁?少帅为了自己那点阴暗的心思连这种话都能问的出口。” 说完还觉得不解气,讽刺道:“硬要说,我还是你庶母,你以后……唔” 不等她说完,裴京墨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扣住她的脖颈就堵住了她的嘴。 阮观南心下松了口气,生怕裴京墨继续问下去,怀疑她的身份。 但被裴京墨这么占便宜,阮观南又气又急,对着他的胸膛又拍又打,可裴京墨不为所动,张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疼的她下意识张嘴痛呼。 裴京墨抓住机会深深吻了下去,含住她又吸又吮,强势的气息盈满了她的口腔,阮观南被动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 直到亲的她不得不依靠着他,裴京墨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让他上瘾的唇瓣,侧头在她耳边啄了几口,恶劣地低声道: “亲的还舒服吗,庶母?” 阮观南被他呼在耳边的灼热气息烫到,紧接着听到这么羞耻的称呼,阮观南羞愤欲死。 她狠狠地推开他的胸膛,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抬腿就想离开这里。 刚走一步,谁知腿下一软就往地上栽去。裴京墨早有准备的伸手掐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嗤笑了一声, “出息。” 说完,他脱下上身的军装裹在她的头上,弯腰抄起她的双腿就抱了起来,抬腿往外走。 路过挡路的东西时,裴京墨冷漠地扫了一眼,连步子都没停直接一脚踹开,踹远点儿,省的碍眼。 原本就昏迷的人这下直接昏死了,瘫在地上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裴京墨避开人把人送到了院子不远处,把人放了下来。 阮观南扯开头上的衣服就扔在他身上,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裴京墨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腕又把人拉了回来,不给阮观南生气的机会,沉声道: “以后不要犯蠢,大帅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阮观南手心一紧,面上却疑惑又不耐烦。 裴京墨深深地看着她,也不反驳她的话,低头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在阮观南震惊地视线下递到了她跟前, “以后裴思哲再骚扰你,用这个。” 阮观南张了张嘴,看着裴京墨的眼神开始变的复杂。她下意识想拒绝,毕竟她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可裴京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强势地塞进了她袖子里。然后伸手扭过她的身体推了一把,阮观南就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去。 背对着裴京墨,阮观南脸上的神情就沉了下来。 她现在不知道他究竟在耍什么把戏,明明已经对她抱有极大的怀疑,现在却又给她手枪防身,这是进一步的试探吗? 阮观南不吝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裴家人,下意识怀疑裴京墨的险恶用心,毕竟,她不信就因为上了两次床,裴京墨就会喜欢上她。 所以她并不理解裴京墨的做法,心里也一直在思考着对策,快步离开了裴京墨的视线。 裴京墨站在角落里一直注视着她离开,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直到人消失了才收回视线。 等到回到自己的地方,裴京墨才吩咐刘副官,“去南苑把裴思哲弄回去,还有前厅花园的那两个丫鬟,给点儿钱打发远点儿。” 刘副官咂舌,对自家少帅很是佩服,阮小姐都快给他戴绿帽子了,竟然还心心念念地给人家扫尾,真是大度。 “还有,去查查过往和大帅府有过节的,地位不高,尤其是和裴思哲有过严重冲突的。” “是。” 刘副官脸上严肃了几分,领命赶紧去调查了。 等刘副官走后,裴京墨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一根烟也不抽,任由它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原先他怀疑她是被某一势力培养的间谍,潜入大帅府应该是为了一些军事机密。 可直到今天目睹了她对裴思哲的杀意,裴京墨心里又加了一条,还和裴思哲有仇。 不然,她不可能拼着暴露的风险也要了结了裴思哲,除非原本就有天大的仇恨。 想到女人狡辩的话,裴京墨嗤笑出声,裴思哲强迫她是假,想杀人泄愤倒是真。 勾引裴思哲也不看看地方,如果不是他回来碰上,第二天裴思哲一死,她第一个就会被那两个丫鬟供出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这还敢潜伏进大帅府,谁给她的勇气? 越想越生气,裴京墨刚刚压下去的火现在又涌上来了,恨不得回去再狠狠地给她一个教训。 人蠢就算了,还不知道寻找外援,他刚刚就差挑明了,求他一下能少块儿肉? 裴京墨深深吐出一口气,自从碰上这个女人,他觉得自己的气性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 今天就这些啦,宝宝们晚安~ 第258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7) 第二天一早,裴思哲还没睁开眼,身上的痛觉就先一步侵袭大脑,疼的他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大叫出声。 缓过脖颈和腰上这股钻心的疼痛,裴思哲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记得昨天晚上明明和九姨太有约的,他都快得手了,还没怎么样呢就被身后的卑鄙小人给偷袭了。 想到这里,裴思哲身上的汗毛都炸开了,赶紧喊人进来,“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二少爷,昨天是少帅身边的刘副官送您回来的,说您在外面喝醉了……睡在大街上,然后就送您回来了。” 小丫鬟盯着裴思哲不可思议的目光,把昨天刘副官的话复述了一遍。 裴思哲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片,悬着的心也终于吊死了。 他懊恼地捶了好几下床,心里恨恨地想,是谁撞见都行,他还能想办法灭口,怎么偏偏是裴京墨那个煞星。 这下完了,裴京墨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大帅,他非得被亲爹打断腿不可。就算不告诉,也肯定会把这个当成把柄来威胁他! 他无力地挥挥手让人下去,靠在床上想着应对办法。 想了大半天,最后他决定,麻溜地出去躲一段时间。 等裴大帅的副官来叫人去说事的时候,裴思哲早就忍着疼溜出去了。 裴世昌脸沉的可怕,看向温书琴的视线很是犀利,这个二儿子今天这副德行,都被他这个亲妈给惯坏了。 但一想到要说的事儿,裴世昌摆摆手懒得提那个逆子了,随后沉声道:“今天让你们来,是皖城那边来人了,后天在省城饭店有一场接风宴,军政高官都会携家属去,大太太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随后又扫了一圈姨太太,每个人的脸上都激动的不行,期待的看着大帅。 听到皖城,阮观南心里一动,抬眸恰好和裴世昌对上了视线,后者笑了笑,开口道:“九姨太自大帅府以后还没怎么出去过,也带着你去瞧一瞧。” 阮观南眼睫轻眨了几下,在周围或嫉妒或羡慕的视线下微微点了点头,“谢谢大帅。” 裴世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温书琴安顿了一句, “九姨太没怎么出过门,你明天让服装店里的人把衣服拿到大帅府,让九姨太好好挑几件。后天场合很重要,穿的不能马虎。” 温书琴有些心梗,但碍于大帅威严的视线,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安排。” 阮观南感激地看着温书琴,“辛苦大太太了。” 回去的路上,阮观南心里暗暗思索,看来裴世昌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应该就是应对皖城来的人。 在省城饭店办宴,还劳动晋城军政高层去欢迎,来的不可能是皖城的小人物。 至于是谁,也只能等后天参加宴会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 省城饭店门口,一对对衣着光鲜的人优雅从容地走进饭店,整条街两旁都被士兵严格把守,引来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不过普通老百姓万万不敢凑这种热闹。 当前时局比较紧张,虽然南北两个派系素来都互不干扰,各管各的,但随着南边皖城的势力持续扩张,各个军阀势力都开始绷着一根弦。 北方晋城和辽城旗鼓相当,这两年摩擦不断,但谁也没占到便宜。 南方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也分了皖城和苏城两个地界,但皖城实力明显强了不少。看皖城大帅的动作,吞并苏城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上层一动荡,下层百姓也跟着受苦,遇到这大阵仗也只能躲开,远远的看一眼也就罢了。 饭店里,男人女人分开各自交际攀谈起来。 军官都穿着统一的军装,政界人士要么穿西装,要么穿长衫。 女士们则大多喜爱旗袍,穿洋裙子的倒是也有,但并不算多,一般都是出国留学过的人更偏爱这些。 等裴世昌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原本交谈的人也都停下来,纷纷围了上来打招呼。 可见,这个世道拿枪的才是硬道理。 裴世昌被恭维的心情舒畅,他本来就是从底层一直打上来的,就算是个粗人现如今已经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也变得圆滑起来,和政界的人你来我往很有一套。 财政厅厅长温立山带着他的夫人也上来打了个招呼,裴世昌脸上的笑意真实了不少,朗声开口道:“岳父,近来身子可还好?” 温立山和蔼地点点头,“好着呢。” 温书琴看见自己的爸妈,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拉着裴月的手就去和温夫人叙话去了。 温书琴和裴月一走,被她们遮挡住的身影才暴露出来。 温立山眼眸猛的一顿,看清女子的样貌后,心中不由得呐喊,裴京墨这小子什么时候娶妻了? 不怪他误会,因为站队问题,裴京墨和阮观南都跟在裴世昌和温书琴的后面,两人算是并排站在一起。 而且两人男俊女美,走进来的那一刻,整个大厅好像都跟着亮了不少。 尤其是那女孩儿,一身浅青色半袖旗袍穿在身上格外的合身,腰身被掐出了弧度线条,看起来纤细又苗条。 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一半披散在肩上,一半被一根同色系的浅青色蕾丝发带挽起,整个人如刚出水的芙蓉一般。 不过比起她的穿着打扮,更出彩的则是她的容貌。 五官精致惹眼,鲜艳夺目,美的非常具有攻击性。按理说,拥有这样长相的人,风格应该是那种风情万种、艳光四射的绝色佳人。 可偏偏她的打扮和性格,看上去和她那勾魂摄魄的容貌有些不相符,看起来乖巧又温顺,笑起来也很腼腆,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温立山收回视线,难怪刚刚一下子那么安静,都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如果他能年轻个二十岁,恐怕也得生出些非份之想了。 他抬头示意了一下裴世昌,刚想问问什么时候给裴京墨定的婚事,没想到裴世昌看到他的视线后,笑着点点头介绍道: “前段时间新进府的九姨太。” 其他的也没有多说,当着岳父的面介绍自己的小妾,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如果不是温立山提到,他也没打算说出口。 阮观南礼貌地点头算是问好,温立山这才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叹气。 没想到竟然是大帅的姨太太,虽然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书琴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大帅身边出现这么个绝色,他不免地为自己女儿担忧。 同时也有些感慨,这裴世昌还真是好福气…… 第259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8) 本来大厅里有不少人看到阮观南后,都惊艳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蠢蠢欲动的想上前搭话。 结果听到裴世昌的介绍后,心里的小心思顿时被掐灭了,再美又怎么样,还能不要脑袋的上去抢大帅的女人不成? 又不是不想活了。 裴京墨从进来以后,脸上就一直没什么表情,冰冷的,漠然的,让人难以接近。 注意到周围那些男人隐晦的打量后,裴京墨脸色又沉了几分,微微侧身挡住了那些窥视。 在看到女人的打扮后,裴京墨心头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适合。 浅青色太过素淡,虽然穿着也很好看,但裴京墨就是觉得,她更适合浓墨重彩、艳压群芳。 不过这么素净都能让人这么觊觎,裴京墨隐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的死紧,恨不得把觊觎她的眼睛都挖出来才好。 不过不等大家继续议论,门口又响起一片嘈杂声。 抬眼看过去,这才看到今天宴会的主角也到了。 裴世昌领头,等人进来后和人热切地握了握手。裴世昌朗声道:“聂大帅,好久不见啊。” 没错,这次来的人是皖城大帅本尊,一身军装看起来积威甚重,身后的副官随行在侧,严密地保护着他的人身安全。 他身后跟着的年轻人,同样一身笔挺的军装,在裴世昌看过来的时候点头问好,“裴大帅,在下聂怜舟,久仰大名。” 青年笑起来的时候,那张脸美的有些雌雄莫辨,如果不是穿军装,头发再长一点,怕是会被误认为是一个精致的女孩儿。 裴世昌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笑着点头夸赞道:“好小子,你就是聂大帅的独子吧,行事风格有你父亲的风范啊,哈哈哈……” 裴世昌笑声浑厚,看上去心情不错。 聂大帅笑着摇摇头,“你家京墨也是不容小觑啊,我离那么远都听到过你这儿子的英勇事迹。” 聂大帅细细打量着裴京墨,见他剑眉星目,沉稳冷肃,年纪轻轻就已经让人捉摸不透,心里不由得有些警惕。 晋城出了个这样优秀的人物,他敢肯定,如果再让他成长一段时间,必定会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啊…… 聂大帅眼眸深沉,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也都是一片和谐。 两方人马寒暄过后,相携着一起往会议室走。 阮观南和其他家眷隐在军政高官身后,在聂大帅一行人路过的时候,阮观南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了过去,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好似只是不经意地扫过一样,只有裴京墨察觉到了异常。 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过阮观南是南方派来的间谍,到如今也在一步步加深他的怀疑。 派刘副官去查,结果她的存在就好像被人特意模糊过一样,能确定她出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值得人深思了。 自皖城的人来之后,他时刻注意她的动态,刚刚她那不经意的一眼,裴京墨也暗自看在眼里。 他状似随意地在裴大帅带来的人身上扫了一眼,最终定格在皖城少帅聂怜舟的身上。 聂怜舟察觉到他的视线,笑着点头示意,并没有什么异常。 裴京墨只能暂时按下这件事,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进行的会议。 今天这场宴会也并不是普通的接风宴,而是带有一定军事和政治色彩的。 手中掌有实权的人齐齐往会议室走去,等人都进去以后,会议室的门口被两方士兵把守,和宴会的其他人员隔绝了开来,保证会议的机密性。 原本两区的掌权者站在这里,周围都不敢大声说话。等人都进去以后,外面的人才松了口气,继续三三两两地攀谈起来。 温书琴和其他太太聊的开心,裴月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其中还有裴思哲刚定下的未婚妻刘梦梦。 不得不说,裴月前脚给人家未婚夫送了个姨太太,后脚还能姐俩好的聊的开心,也就是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没透出风声,不然这刘家小姐应该也不会这么毫无防备的和裴月当好姐妹了。 大帅府里来的人只剩下阮观南一个人站在那里,注意到四周不断打量的视线,她眉头微皱,悄无声息地退到角落里坐了下来。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确认一下心中所想。现在已经得到答案了,也就没什么目的了。 阮观南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自认为低调,但她本身就是吸引目光的源头,自她进入饭店的那一刻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没少过。 也就是得知她的身份,那些视线才没敢那么放肆,但也时不时隐晦地瞟过来一眼,让阮观南干脆放弃了坐在大厅的想法。 她正准备去饭店后面的花园逛一逛,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穿洋裙子的女孩儿给拦住了,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裴月身边的刘梦梦。 阮观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开口问道:“这位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刘梦梦离的近了,被她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更恍的有些迷瞪,在阮观南皱起眉头的时候,刘梦梦才猛然回过神来, “啊?哦……哦,你好,我是刘梦梦,听月月说你姓阮,我可以叫你观南吗?” 阮观南被她这反应整的一愣,在对方越来越期待的眼神下,她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你随意就好。” “太好了观南,你直接叫我梦梦就好,你长的可真好看。” 刘梦梦自来熟地挽上了阮观南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早就认识一样,谁能知道她们才第一次见面。 阮观南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胳膊,想抽回来,但被刘梦梦灼热的视线盯着一直看,阮观南觉得挽胳膊也不算什么亲密的事了。 “刘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刘梦梦快速摇了摇头,知道阮观南想问什么,笑的甜兮兮地解释道: “观南,你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女孩子,包括国外!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刚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想要认识一下你。” “嘿嘿,你千万别嫌弃我冒失哈,我其实刚刚已经忍了半天了。” 听到另一个女孩儿如此直白又热情的夸奖,阮观南脸颊都有些泛红了,唇角忍不住漾起一抹浅笑,眼眸弯弯,看起来娇软又绝艳。 刘梦梦直面颜值的暴击,小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直跳,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跟着有些发烫了。 可惜刘梦梦不知道有一个词叫“颜狗”,不然她一定会给自己打上这样的标签。 她先前之所以会同意和裴思哲订婚,也是因为裴思哲长的还不错。 当然,更符合她审美的是裴京墨那样的,不过裴京墨人太冷了,跟个没什么感情的冰块儿似的,她有些无福消受。 不过今天见到阮观南,她心里倒是觉得只有裴京墨能配得上这么一张芙蓉面了。 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刘梦梦心里忍不住尖叫出声。还没等她兴奋,就被裴大帅的话迎头暴击,心里的粉红泡泡粉碎了个彻底。 不是她为老不尊哈,她是真的很嫌弃裴大帅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但她也只敢在心里嫌弃一下,面上一点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哀叹,在她看来郎才女貌的美好画面,被处在中间的裴大帅污染了,简直难以直视…… …… 宝宝们晚安~ 第260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19) 最后,去后花园的从阮观南一人,变成了和刘梦梦的两人行。 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刘梦梦也发现了阮观南性格比较腼腆,不太爱说话。 所以一路上,都是她一直在叽叽喳喳地挑起话题,和阮观南分享她在国外留学的经历。 阮观南听的很认真,刘梦梦就讲的更欢快了。 阮观南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一开始刘梦梦靠近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女孩儿也是和裴月一样的性格,又是裴思哲的未婚妻,是专门过来找她麻烦的。 没想到刘梦梦竟然是这种性格,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刘梦梦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相反对她热情的不像话,阮观南也就顺着她的意和她攀谈了起来。 两人边聊边去了后花园,看到后花园也有人,两人也就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 阮观南出现的时候,在后花园又引起一阵小骚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一开始不在前厅的人,自然不知道阮观南的来历。 暗地里观察了一阵之后,有几位公子哥就走了过来,准备和阮观南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还没张嘴,刘梦梦就蹭的一下站起身,挡在了阮观南的面前,对着这群人冷脸道: “麻烦你们换个地方,这里都是女士,不方便你们过来。” 刘梦梦早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的心思,她也认识他们其中几个,都是被家里宠坏了的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她可不能让这群人接近观南。 有人认出了刘梦梦的身份,也没有自讨没趣,又讪讪地离开了。 看着小姑娘护着她的背影,阮观南心里很是复杂,也有一丝微妙的情绪。 自家人出事以后,阮观南几乎就没有感受到过这么直观的维护和善意了。除了不间断的训练和搏斗,她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 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现在看到刘梦梦,阮观南心里浮现出一丝暖意。 她主动伸手拉过女孩儿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们已经走了,刚刚多谢你了,梦梦。” 刘梦梦眼睛猛的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发梢,笑着开口道: “我带着你出来的,当然不能让你出事啦。” 最重要的就是,她觉得那群人实在是太次了,她不能让大美人被那群垃圾惦记上。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阮观南笑的更真实了,想到她和裴思哲身上的婚约,而自己迟早会解决裴思哲,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梦梦喜欢大帅府的二少爷吗?” 刘梦梦被她这突然一问给懵住了,仔细想了想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谈不上吧,虽然说和他从小就认识,但我很早就出国留学了,也不算特别熟悉。” “至于婚约,一是我看他长的还行,二是家里也有考量,然后就订婚了。” 刘梦梦耸了耸肩,无奈地解释道。 这个世道,女子本来就艰难。不过刘梦梦很幸运,家庭条件优渥,背景也深厚,足以支持她开心的成长,还能出国留学。 她一开始就没有抱着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想法,以后结婚的对象喜欢更好,不喜欢也就凑合了,只要能对家里有帮助,她没什么意见。 阮观南看着她脸上洒脱的笑,心里微微一动,没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笑容甜美的女孩子,心境竟然还挺豁达。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求婚姻美满,但求对方人品贵重。梦梦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人品过关的人。” 阮观南没有直接说裴思哲本人,但话里的意思也暗含了一些其他意思,刘梦梦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想问问是不是裴思哲有什么问题,但一想到她在大帅府的处境,刘梦梦没有问出口。 她垂眸想了想,甜笑着开口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哦,哎算了算了,不提这事儿了。” 刘梦梦摆摆手,显然这门婚事也不是她心中期待的。 两人就在花园里闲聊,等隐约听到前厅传出比较嘈杂的声响时,估摸应该是会议结束了。 刘梦梦挽住她的胳膊准备回去,就在快进入前厅的时候,有个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阮观南的肩膀上,她还没说什么,刘梦梦就有些着急地开口道: “观南你没事吧?” 阮观南摇了摇头,再看过去的时候,撞人的人早就已经消失了。 她悄悄握紧手心的东西,不经意地放进了手包里,然后面色无常地回到了前厅,果然见到议事厅的人都已经出来了。 刘梦梦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裴月的声音,“梦梦,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没看见你的人影。” 裴月走到跟前,拉着刘梦梦就走,就当没有看到阮观南这个人。刘梦梦扭头歉意地和阮观南笑了笑,就被裴月强势地拉走了。 裴月当然看到了刘梦梦和他爹那个九姨太站在一起,但她对他爹的那些小妾们很是厌烦,作为新时代女性不想着提升自己,就想着靠男人生存,真是丢她们女性的脸。 看到裴月那高傲的表情,阮观南直接微笑加无视。 裴月是裴大帅宠爱的女儿,更去国外留过学,接受过国外开放的西式教育,优越的家庭条件让她眼界开阔,所以才对这个时代落后的思想很是抗拒。 可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能有她这样的运气和机会,她高高在上地看不起那些卑躬屈膝的女性,却又很是得意别人对她的曲意逢迎,又当又立。 不管裴月怎么样,只要阻碍不到她报仇,阮观南也和她产生不了交集。 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阮观南随着大太太一起回了大帅府,裴大帅他们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忙,并没有一起。 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阮观南才拿出手包里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三日后,戏园三楼见。 第261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0) 阮观南本打算在约定的那天找个理由出门逛逛,没想到自宴会上一别之后,刘梦梦真的把她当成好友了,经常约她出门逛街。 这样也能打消一些怀疑,阮观南自然不会拒绝她的邀请。 等到约定的当天,阮观南提出想去戏园子听听戏,刘梦梦兴冲冲地答应了。 正巧今天戏园子里有人点了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刘梦梦听的很是认真,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阮观南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而此时的阮观南,已经在另一间包厢里了。 包厢里非常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能听到男人时不时倒茶传出来的水声。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从这里往下看,还能看到戏台子上的角儿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光听戏词也能品出一些恩爱缠绵来。 阮观南垂着头站在不远处,等男人把这出戏听完了,这才漫不经心地扭过头,细细打量着光站在那里就不容忽视的人。 “来晋城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聂怜舟本来想直接下达命令,可看到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他莫名地换个了话题。 阮观南有些惊讶他的委婉,但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的不带什么感情, “一切都好,多谢少帅关心。” 聂怜舟是知道她从小就在晋城长大,如今只能算重归故土,哪有什么适不适应的? 他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问出口就觉得有些愚蠢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说你这段时间的收获。” 阮观南把自己如今的处境仔细说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我已经潜伏到裴世昌身边,少帅有什么指令尽管吩咐。” 阮观南直接开口问了出来,她虽然是聂怜舟培养的间谍,但实际上并不能算是他的手下,毕竟她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把柄能够拿捏住她。 只是恰好聂怜舟的目的和她想要做的事情没什么冲突,她也想报答他这五年的栽培,走的时候她才十四岁,如今…… 她对聂怜舟有尊敬,但并不会卑躬屈膝。 聂怜舟轻笑出声,他皮肤本就白皙,而且相貌也偏阴柔。如今一笑,更显出了几分浓艳风流,但他周身萦绕的阴郁气息,让人半点不敢轻视。 长衫下的一双长腿舒展开来,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味道: “那裴世昌都快五十岁了吧?他都能给你当爷爷了,你给他当姨太太?” 阮观南抿了抿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聂怜舟看她没什么表情,没趣地摆摆手,随后沉声道: “裴世昌草根出身野心不小,如果不是娶了个有钱的老婆,他怕是早就收了辽区直逼皖城了。” 聂怜舟直视她,眼睛里的冷意直逼阮观南,“我要你,断了他的财路。” * 与此同时,白楼书房里,裴京墨靠在椅背上听着刘副官的禀报。 “少帅,属下派人一直监视着阮小姐,宴会那天她和刘家的女儿走的很近,最近这三天出府也是受了刘小姐的邀请逛服装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刘副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她们两人约着去戏园子听戏了。” 裴京墨眼神一动,“听戏?” “是的,两人包了三楼一个包厢,跟着的人怕离的太近,也就没跟上去。” 裴京墨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难得带了一丝疲惫。皖城大帅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续签和晋城的和平条约,他也没想到皖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以他们前段时间的大规模动作,裴京墨还以为皖城准备开战了,没想到来了这么一手,裴京墨一点儿也不相信皖城就真的准备和平共处了。 相反,他反而觉得,皖城怕是会有什么大动作。 裴京墨这几天加强了晋城的防范,到现在才有空回了一趟白楼。 “聂怜舟的动向呢?” 自皖城的人进入晋城之后,裴京墨就暗中派人监控着他们的动向,直到人离开晋区为止。 说到这个,刘副官有些无奈, “聂怜舟喜好比较特别,这几天最爱去的地方是百乐门。不过今天他出门后,下面的人一不留神把人跟丢了,已经去找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裴京墨手指一顿,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跟丢了?” 刘副官点点头,已经做好了被少帅训斥地准备,没想到裴京墨直接开口吩咐道:“去戏园子找找。” 他有一种直觉,聂怜舟应该在那里。 刘副官一愣,想了想也反应过来了,不敢耽搁亲自带着人去戏园子查看情况去了。 裴京墨眼神沉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签订好和平条例以后,皖城的人很快就离开了晋区的范畴,晋城高层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们怕这群人搞什么花样,更怕皖城的人在他们地界上出个什么事儿,到时候皖城出兵也有理由了。 而聂怜舟见到阮观安之后,只给她留下了一个任务就离开了。 阮观南接受任务离开前,聂怜舟罕见地说了句“尽力而为,失败了就快速撤回皖城”这种话。 她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这些间谍在训练的时候,已经把任务放在了比生命更高的地位之上,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阮观南是把报仇放在第一位,在这个过程中去执行任务。 她没有把聂怜舟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不允许自己任务失败,她还要留着命去和裴世昌一家子寻仇呢。 这天,阮观南主动约了刘梦梦出门,这可把刘梦梦给高兴坏了,打扮地漂漂亮亮就去赴约了。 两人先是去了咖啡厅喝咖啡,随后又去了服装店买衣服,刘梦梦非常喜欢搭配好看的衣服,挑的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随后枪声如雨点般密集,在大街上回响,吓的路人四处逃窜,生怕成了这场冲突中的枪下亡魂。 她们所在的服装店距离发生冲突的地方非常近,有好几块儿玻璃直接被枪打碎了,服装店的老板更是吓破了胆,抱着头就往里面的房间跑。 刘梦梦也吓的浑身发抖,她立马扯着阮观南的胳膊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阮观南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道:“你先躲起来,我们不能藏在一起,太惹眼了,我另找一个地方。” 说完,也不听刘梦梦的反驳,直接把人推进了换衣间里,把人锁了起来。 阮观南脸上的惊慌淡了下来,她扫了周围一圈花里胡哨的衣服,直接扯下一条白色的洋裙子套上,拿过帽子和丝巾把脸遮了起来,果断离开了服装店。 外面的枪声依旧在响,阮观南避开慌乱的人群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条街的另一头,温立山正坐在车里,准备去参加同僚相邀的宴会。 本来还好好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司机慌忙开口道: “老爷,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 第262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1) 往这个方向跑的人越来越多,车子有些寸步难行。 司机赶紧下车打开门,准备搀扶着温立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没想到他刚一下车,车子的轮胎突然被打爆了,紧接着是车窗玻璃。司机吓的抱头鼠窜,也没功夫搭理温立山了,赶紧混到人流里跑了起来。 温立山还坐在车里,惊的他有些喘不上气。今天本来是他的私人行程,也就没让保护的人跟着,没想到这就出事儿了。 他抖着手准备开车门下车,可刚打开一条缝的车门猛地被外面的人给撞了一下,又关上了。 温立山气的想破口大骂,他刚一抬头,就悚然间被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抵住了脑门。 “别……别开枪,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砰。” 一声枪响,温立山永远的闭上了嘴。 阮观南往车里扫了一眼,迅速从车里抽回手,把枪塞进了手包里,趁着周围人光顾着逃命没发现哪里的枪响,快速混入人流离开了现场。 等警署的人带队来查看情况的时候,温立山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温立山可是晋城财政厅的厅长,掌管着晋城财务的命脉,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警署也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去大帅府报了信。 裴世昌听到岳丈出事儿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暴怒了,怒声要求警署的人全力缉拿杀害温立山的凶手,还派了一队兵去帮着一起抓人。 这件事迅速在大帅府传了开来,等温书琴听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她踉踉跄跄地跑到前院去找了裴世昌,确认父亲真的出了事,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裴世昌让人把温书琴送回去安置,然后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大,直接一脚踹翻了整张桌子。 裴世昌喘着粗气,可见被气的不轻。温立山虽然是他的岳丈,但他还至于因为他的死这么暴躁。 他愤怒的点在于,他已经暗地里和他打了招呼,让温立山从财政厅里想办法抽出一笔款项充作军费,他准备换一批武器,然后把张贸那家伙的地盘给占了。 事情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这让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仅这次行不通,恐怕之后没钱也是个大麻烦。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裴世昌也暂时没办法运作,只能尽快抓住那个行刺的混账狠狠泄了一口气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在外面铺天盖地找寻的人,在和刘梦梦碰完头之后,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阮观南进大帅府的时候,小脸儿惨白一片,可见是被遇到的混乱吓得不轻。 不过大家都因为大帅暴怒,夫人昏迷而心惊胆战,没有什么功夫搭理她一个姨太太,阮观南白着小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一整个下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生怕成了主子们的出气筒。 阮观南吃完晚饭后,借着消食的名头在院子附近逛了一圈,暗自留心裴世昌的动向,看看他们查到哪一步了。 结果动向倒是没打听到,听到了另一件让她心情舒畅的消息——裴思哲被暴怒的大帅狠狠打了一顿。 裴思哲在外面过的潇洒,突然听到外公遇刺身亡的消息瞬间惊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跑回来确认事情真假。 正好撞上裴世昌心情最差的时候,又见到这个好几天不着家的逆子,直接上去狠踹了几脚,差点把裴思哲给踹废,听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 阮观南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裴世昌现在也只能无能狂怒了,当初娶了财政厅厅长的女儿,这才让他腰板硬了这么多年。而温立山也借着他这个大帅女婿没少那些敛财勾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观南步伐轻盈地回到屋子里,刚踏进门往里走了几步,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屋里有人! 阮观南瞬间警惕起来,趁着天黑她悄悄摸到后腰处藏着的手枪,拔下来握在手里,眼神冰冷地往室内走去。 刚走到拐弯处,背靠着墙的人陡然出手了。 在他从侧面扣住她脖子的瞬间,阮观南同一时间举枪抵在了他的喉咙处,同时拿捏住了对方的命脉。 不过阮观南比较吃亏的是,不仅被掐住了脖子,后腰处也抵着一把冰冷的手枪。 借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阮观南才看清了那原本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凌厉面孔。 而裴京墨也看到了,她眼睛里潜藏已久的,如今毫不掩饰的杀意。 “呵,给你枪防身,没想到你倒是用在我身上了。” 裴京墨寒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看向阮观南的眼中冰冷的没什么温度。 走到如今,阮观南也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暴露了,现在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同样冰冷地回视他,“那就用这把枪送你上路。” 说完,又重重地在他喉咙上抵了抵,迫使裴京墨不得不抬起头。 裴京墨喉结滚动了几圈,冷嘲道:“装不下去了?” “你都送上门找死了,再装就不礼貌了。” 裴京墨无视她话语里的嘲讽,开口问了一句,“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里找你?” 阮观南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深,她下午刚动手解决了温立山,裴京墨当晚就出现在她房间里,她怀疑裴京墨已经知道了什么,但她不可能主动承认,说出的话更讽刺了, “你这种下半身思考的人,又不是第一次大半夜进女人的房间,我有什么好奇的?” 裴京墨沉默了,并且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想起了在刚知道她成为裴世昌姨太太的那天晚上,一怒之下干出的事情,现在想想竟然有些头皮发麻。 听到她声音里毫不掩饰的讽刺和厌恶,裴京墨心里有些发寒,不顾脖子上抵着的冰冷物件低垂下头和她对视,果不其然,眼睛里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裴京墨静静地看了她半天,莫名开口道:“为什么要杀温立山?” 阮观南心里一沉,果然,他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阮观南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就是不承认。 裴京墨依然直视她的双眼,然后一寸寸扫过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好像要看看,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能这么会演? …… 今天请个假,只有一张啦嘻嘻,宝宝们晚安~ 第263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2) 阮观南攥着枪的手微微发紧,心里对裴京墨的杀意更是浓的达到了顶峰。 她知道,她已经在裴京墨面前暴露了,可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泄露,不说为家人报仇了,自身都难保。 既然如此,就只能解决掉暴露的风险。 阮观南声音里没有什么起伏,平静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她想放松裴京墨的警惕,但也确实有些好奇。 裴京墨见她好像有些泄气,放弃了伪装,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但扣着她脖子的手可没有放松的意思,难得恶劣地开口道: “一开始。” 阮观南平静的表情差点裂开,如果她早知道一开始这家伙就已经怀疑上她了,她怎么可能为了装的更像一些,不反抗他的强迫? 怕是在第二次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就直接一簪子了结了他。 阮观南难得情绪这么外露,裴京墨瞬间从她脸上的表情读出了她想表达的含义,心又被堵了一下,但脸上也带着一丝不自知的笑意。 阮观南状似有些懊恼,抵着他喉咙的手枪也放松了一些力道,裴京墨也下意识跟着松了一些。 “既然这么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向裴世昌拆穿我?这段时间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倒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了。” 阮观南越想越气,转身想面对他开口质问。 裴京墨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弄的怔了一下,在她转身面对自己的时候,为了方便她转身下意识松开了扣住她脖子的双手。 就是趁着现在,阮观南迅速出手打开他抵在自己腰上的枪,从袖子里划出一根尖锐的簪子直逼他的脖子而去。 裴京墨眉眼一沉,快速反应过来挡住她的攻击。而阮观南也只不过虚晃一枪,在他抬手挡的时候改换了方向。 裴京墨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反应速度更是快的超乎常人,直接肘击打偏她的手腕,但簪子还是狠狠地捅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击没有毙命,阮观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太阳穴上抵着的枪口也不允许她再动一下。 她没有选择开枪,是怕惊动到更多的人。但她可不确定裴京墨会不会开枪,尤其在她伤了他的前提下。 阮观南这一簪子可没有留力气,又快又狠,如果不是裴京墨打偏了,现在这一簪子怕是已经插在心脏上了。 裴京墨忍住肩膀上的剧痛,眉眼沉郁,死死盯着面前人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看出她的迫不得已和后悔。 可并没有,眼睛里有的只剩下冰冷和麻木,比裴京墨看上去还要无情很多。 他肩膀上还深深插着一根簪子,露在外面的部分还覆盖着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而这双手他曾在床上爱不释手地把玩过无数次,现在却成了插在他心上的一把利器,疼的他有些呼不上气来。 奇怪的是,裴京墨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隐隐有些后悔,后悔挑明她的身份。 原先哪怕是伪装,但最起码是鲜活的,生气,害怕,羞恼这样的情绪在常见不过,眼睛里也带着明媚的光彩。 可现在,裴京墨再看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如果不是偶尔泄露出来的粗重喘息声,阮观南还以为自己刚刚那一下扎空了。 但借着外面的月光,她看到了裴京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生生疼出来的,嘴唇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是惨白惨白的,但就是撑着不吭一声。 肩膀上的血依然流个不停,浸湿了深色笔挺的军装,一滴一滴溅在地板上。 相比于肩膀上的疼痛,他觉得还是她对他漠然无情的态度让他更难受一些。 裴京墨苦笑一声,后背撑着墙往她耳边凑了凑,轻喃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怎么对他这么无情,对他没有一点在乎? 裴京墨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就这么恨我吗?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他心想,恐怕是恨之入骨的。毕竟他之前那么强迫过她,如果不是为了伪装,她怕是早就忍不住弄死他了。 阮观南眼睛里微微掀起一丝波澜,可惜裴京墨没有看到。随着失血过多,他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一片。 裴京墨心里酸涩,莫名有些委屈,在神智还清醒的时候微微侧过头,凑过去缓慢又坚定地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阮观南一惊,下意识想伸手推开他,可裴京墨本来就伤的不轻,已经在强弩之末,没等她推开,他就已经支撑不住往血泊里倒去。 阮观南最终还是伸手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体,明明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最好时机,可阮观南没有动手。 可能是因为刚刚裴京墨明明有很多次能杀了她,可他没有动手。 也可能是因为他刚刚说的“会站在她这边”让她有些动容,总之,阮观南还是迟疑了。 她撑着人在原地站了半天,脸上的冰冷逐渐被焦躁无措取代,最终还是扶着人往床边走去。 把人放在床上后,阮观南打开了灯,这才清晰地看到了男人脸上密布的汗水,以及那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惨白的唇色,肩膀上更是被血液浸染一大片,看起来惨不忍睹。 阮观南手上也染了很多血迹,甚至还能隐隐回想起他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她手上的温热。 看着昏迷中的男人,阮观南眼神中的情绪明明灭灭。心想如果裴京墨死在她院子里,她怕是也难逃一死。 既然裴京墨没有揭穿她的身份,应该对她有什么目的,那他应该不会轻易动她。 想清楚以后,阮观南不再犹豫,把平时藏起来用来应急的药物和纱布拿了过来。 她果断用剪子剪开他的军装,咬咬牙缓慢地拔出簪子,裴京墨即使没有了意识,还是疼的下意识闷哼出声,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阮观南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叫出声来。 另一只手用干净的布帮他沾掉流出来的血,然后撒上止血的药粉,这才用纱布绕着肩膀把伤口缠了起来。 等处理好以后,不止裴京墨,连阮观南自己额头上都浮现出一层汗水。 见他还有呼吸,阮观南直接把弄脏的铺盖铺到了地板上,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人移了下去。 等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后,阮观南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察觉到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后,裴京墨这才缓缓睁开了眼,轻侧过头往床的方向看过去,眼睛微弯,嘴角的笑意都带上了一丝虚弱的温柔。 一直看了很长时间,这才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有落下去。 第264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3) 第二天一早,裴京墨睁开眼的瞬间,迎接他的不是温柔的询问,而是一根黑洞洞的枪管。 裴京墨眼睛锐利又冰冷,下意识全身紧绷开始戒备,刚动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的他眉头微皱。 等想到现在的处境以后,裴京墨又放松了身体躺平了,清醒中带着些懵懂,顺着枪口一眨不眨地看着旁边蹲着的人。 阮观南见人醒了,手上的枪更死死地抵在他脑门上,冷声道: “裴少帅,想死想活?” 她话刚一出口,裴京墨的脸就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逐渐变的通红,这种红还有往脖子上蔓延的趋势。 阮观南眼睛带着些疑惑,以为他伤口感染发烧了。 没想到裴京墨下意识开口回道:“想你……” 在阮观南杀人的视线下,裴京墨迅速回过神来,缓慢地把头又转了回去看着天花板,哑着声音补充道: “想你……把裙子穿好。” 然后伸手拿住她膝盖上的裙边往下扯了扯,遮住了她裙下让他口干舌燥、血脉喷张的美妙风景。 “啪!” 清脆又响亮,冷漠强大的裴少帅脸上就新鲜出炉了一个水灵灵的巴掌印,印在脸上滑稽又好笑。 裴京墨被这一巴掌直接打懵了,反应过来后脸瞬间黑了下去,咬牙切齿地低声怒道: “这也怪我?你还讲不讲理了?” 阮观南羞耻地死死压住裙边,“我不讲理?对,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一开始就对我耍过流氓的人讲道理?” 一说起这个,裴京墨刚升起来的怒火“噗”的一下,又灭了下去。 没办法,强迫过她这事儿确实是他不占理,再说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肚量大不跟自己的女人计较就是了。 而且这女人又重新把枪抵在了他脑袋上,命在人家手里攥着,裴京墨躺的更平了。 脸上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肩膀上的纱布渗出红艳艳的血迹,脑袋上还抵着一把黑洞洞的枪…… 在这种多重叠加的凄惨情景下,向来威武霸气的晋城少帅也成了个虚弱的小可怜,阮观南攥着手枪的手都忍不住松了一些。 裴京墨哼笑了一声,回答她刚开始的问题,“你跟了我,我就活。你再捅我,我就死。” ??? 即使阮观南再冷静,也被一觉醒来仿佛换了个人的裴京墨给无耻到了。 她垂着头微妙地看着地上的裴京墨,疑惑道:“我昨天捅到你的脑子了?” 要死要活的,威胁谁呢?!!! “我的答案是,跟不了你,以后还捅。” 眼带微笑,去死吧。 没等裴京墨说话,窗户上被石头砸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裴京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慢慢坐起身,阮观南警惕地用枪指着他。 裴京墨有些无奈,低声道:“我得走了,不然容易让人发现。” 不等这女人嘴里又吐出什么让他堵心的话,赶紧继续道:“只要不涉及到晋城安危,我都站在你这边。” 裴京墨抬头直视她的眼眸,认真嘱咐着她,“温立山杀了就杀了,你安稳在这里待着,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知道了吗?” 阮观南张了张嘴,但在他眼神注视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裴京墨收回视线,利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那滩血迹前,泼着水把血迹清理干净了。 他抬头环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了,这才带着脏被子准备离开。临到出门前,忍不住又扭头叮嘱了一句, “解决不了的不要冒险,还有我呢。” 然后,大步离开了院子。 阮观南被他那灼热又隐忍的一眼看的有些发愣,回过神来后,心里掀起的涟漪缓缓平复下来。 她相信裴京墨不会费尽辛苦欺骗她一个已经暴露的间谍,也从他不寻常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可能对自己有意思。 在不涉及他利益的情况下站在她这边,那如果是杀了他的血脉亲人呢?阮观南不信裴京墨还会站在她这边。 越想,阮观南的心越平静,眼神中一片冰冷沉寂。 * 另一处院子里,裴思哲又躺回到床上养伤去了。 裴世昌那几脚可不是吃素的,裴思哲现在下床都费劲。 而温书琴自昏迷中醒来后就哭的不能自已,满脸憔悴地回了娘家去陪伴母亲。 现在唯一能照顾裴思哲的,也就是前几天刚纳的姨太太沈茵了。 沈茵别说照顾了,她都恨不得捅死裴思哲那个毁了她清白的畜生。 不过她不愿意去,有的是人愿意去。 沈茵已经一下午没见到彩蝶了,跟其他人一打听,原来是去了裴思哲的院子伺候去了。 沈茵眉头紧紧皱起,原先因为悲伤而下意识忽略的不对劲又重新浮现出来。 她知道彩蝶在她身边伺候是有目的的,从她时不时劝她去找裴京墨也可以猜到,应该是大太太安排过来的人。 现在彩蝶这么积极地去照顾裴思哲,肯定是对裴思哲有想法。 而她从吃完晚饭感觉到不对劲,然后到了裴思哲院子,这段时间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肯定是被人下了药。 想到这里,沈茵的心里恨的几乎要滴血。 她心里最怀疑的人就是裴月。 裴月前脚刚警告了她,后脚她就被下了药送到了裴思哲那里,看她那么在乎裴京墨的样子,要说和裴月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又多了一个彩蝶,她进了裴思哲的后院,彩蝶接触裴思哲的机会也多了不少啊…… 沈茵的手死死扣住桌子的一角,低垂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和怒火。 裴月,彩蝶,她们把自己害成这样,她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果然,在吃过晚饭以后,彩蝶眉开眼笑地回到了沈茵院子里,从她表情上一看就知道和裴思哲相处的不错。 “回来了?一下午你都去哪儿了?” 沈茵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平静地看着彩蝶。 彩蝶有些心虚,眼睛左右飘忽有些不敢看沈茵,但一想到自己求之不得的位置,沈茵却一点都不稀罕,彩蝶心里又很是不舒服,有些嫉妒地开口道: “沈姨太,二少爷受伤了,我去替你照看了一下。” “替我照看?” “是啊,二少爷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实在是太可怜了。沈姨太也不说多关心关心二少爷的身体,所以我就替您去照看一下。”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要是沈茵真去裴思哲跟前了,彩蝶心里指不定要骂什么呢。 沈茵心里冷笑不已。 按理说,为了能少和裴思哲接触,让彩蝶去吸引裴思哲的注意力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彩蝶把她害的这么惨,她凭什么要满足她的愿望呢? …… 嘿嘿,今天还是两章,宝宝们晚安~ 第265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4) 每隔一段时间,大帅府都会有一次固定的家宴,大家聚在主院一起吃饭。 阮观南看到了怀孕的八姨太,小腹微凸,已经开始显怀了。裴世昌显然很看中她这一胎,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女人不少,膝下却只有两儿一女,不知道是温书琴手段了得,还是裴世昌力不从心了。 八姨太这一次怀孕,裴世昌的脸上也是春风得意的,把八姨太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温书琴暂时没有心思生这些气了,父亲刚死,原本还巴结温家的人也都开始另觅高枝,温家在晋城的地位肉眼可见的有些下降了。 如果说原先温家和大帅府是关系紧密的同盟,那么温立山死后,温家就成了依附大帅府而活的存在了,这让向来高傲温书琴如何能受得了?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非常慌乱。虽然不想承认,但裴世昌对自己尊重爱护很大程度是看在温家在晋城的地位的,她也因此在裴世昌面前很有底气。 现在她能依靠的,恐怕只有自己的两个孩子了。 温书琴笑的勉强,裴世昌也兴致不高,所以这顿饭大家都很安静,也不敢作妖。 一直坚持到后半程,正当大家以为结束了准备松口气的时候,果不其然还是出事了。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到主院的餐厅,对着上首的裴世昌和温书琴急声道:“大帅,大太太,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出事了……” 说完后,整个人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可见被吓到了。 “什么?思哲怎么了?” 温书琴声音有些尖利,猛地站起身,椅子也因为她动作幅度太大差点带倒在地上。 裴世昌本就不太好的心情现在更差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怒声道:“他又怎么了?” 丫鬟忍住害怕,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彩蝶……彩蝶对二少爷……用……用强,二少爷他……” 即使说的断断续续,大家也大体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听明白了才更震惊和不可思议,但更多的都是在看温书琴和沈茵的笑话。 温书琴差点被气晕,反应过来后直接往裴思哲的院子里跑去,裴世昌脸上也是一阵阴云密布,他现在不想看见那个逆子,直接派副官去查看情况了。 这次家宴也是不欢而散,大家都装作忧心地回了自己的住处,但暗地里都在等那边的笑话。 临睡前,小玉给阮观南打听到了结果。 原来是彩蝶趁着裴思哲被踹的不能动弹的这段时间,借着照顾他的名义想爬上裴思哲的床,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但彩蝶不知怎么的好像神智不太清醒,太过着急,一不小心把裴思哲的命根子给坐断了!!! 最后,彩蝶被暴怒的温书琴直接让人给乱棍打死了。 阮观南听完,虽然感觉有些戏剧化,但心里畅快不已。她原本还计划着,等裴思哲下次出大帅府的时候,她就出手弄死他。 没想到裴思哲还有这么一场造化等着他,对于裴思哲这种烂到骨子里的好色畜生,让他不能人道,断子绝孙,确实是对他最好的报应。 听到这个消息,阮观南心情都好了不少,一夜无梦。 同样睡的安稳的还有沈茵。 在处理好残留下的药渣后,沈茵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角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滑落。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为什么彩蝶会冲动地干出这种事,功劳自然是出自沈茵亲手调配的中药。 大家都只知道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外祖父是乡下有名的土郎中。 而沈茵也从小跟着外祖父学习了中医,不说有多厉害,但也小有心得。 她暗地里配了一副猛烈的虎狼药装作是调养身体的药膳,彩蝶一心想傍上二少爷生个孩子,所以悄悄地自己喝了那碗东西,没想到直接把自己送上了路。 第一次动手害人,沈茵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一想到自己的遭遇,沈茵堵在心口的郁气总算散了一些,那点不值钱的愧疚也很快就淡下去了。 往后的几天,温书琴疯了似的一直往府里请医生,中医西医都请了个遍,而裴世昌也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折腾。 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算对他再失望,也不想真让他断子绝孙。 不过自此之后,裴世昌对八姨太肚子里的孩子更看重了,一日三遍地过问她的情况。 阮观南觉得有些纳闷,就算裴思哲不中用了,但还有裴京墨这么个优秀的继承人在这里呢,按理说裴世昌应该更重视他这个大儿子才是。 现在反而对八姨太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胎儿看的极重,这让阮观南有些若有所思。 想起裴京墨,阮观南心里微微一动。 自从前几天伤了他以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了,裴京墨也没有出席家宴,看来应该伤的不轻。 而事实上,裴京墨确实在白楼里养伤。 虽然阮观南那一下没有捅到要害,但她捅的很深,不然裴京墨向来极好的身体,当天也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差点晕过去。 刘副官之前看到他满身是血的从九姨太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吓得他差点举枪冲进去,还是被裴京墨冷脸给呵止住了。 等秘密请了医生给少帅包扎的时候,刘副官心里不由得对阮观南产生了埋怨。 毕竟在他心里,少帅一直都是他誓死追随的人,如今被一个身份有异的人给伤成了这样,如果不是裴京墨阻止,他恨不得把九姨太抓起来好好审一审。 不过更让他心惊的是,她都已经动了杀心了,少帅竟然还护着她! 看来少帅这次是真的要栽在九姨太身上了,祸水啊! 第266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5) 靶场上,裴京墨提起枪直接扣动扳机,“砰砰砰”几声枪响后,枪枪正中靶心,水准丝毫没受到什么影响。 裴京墨这伤养了近一个月,才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刚刚活动了一下身手,那一簪子捅下去,除了在肩膀上留下的一块疤,感觉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他笑了笑没怎么在意,反而看着肩膀上的痕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味。 裴京墨换了弹夹继续,这时刘副官匆匆走了过来,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禀道: “少帅,小玉刚刚传来消息,裴大帅上午的时候把阮小姐叫去了他的院子陪他,之后阮小姐身体有些不适,大帅叫了医生。” 裴京墨在听到“阮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枪,直到刘秉成把话说完,裴京墨的脸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身体不适?让范医生去看看。” 裴京墨的好心情到此戛然为止,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因为“她去陪裴世昌”而生气,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了。 刘副官也不敢耽搁,赶紧去知会范医生去了。 大帅府里,阮观南刚吃完早饭没多久,裴世昌的人就过来请她去主院。 阮观南到了才知道,裴世昌是想她了,所以专门让她过来作陪。 裴世昌见她过来后,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握住她细嫩的小手来回摩挲,柔声问道: “这段时间没有去看你,南儿没有怨本帅吧?” 阮观南脸上带着些羞涩,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裴世昌没有让她如愿,阮观南也就没有多挣扎,低着头害羞道: “大帅忙着保护晋城百姓的安危,我怎么会怨您呢?” 裴世昌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把她耳边的秀发别到了耳后,看着美人含羞带怯的样子,裴世昌更眼热了。 把人带进府里都两个多月了,因为种种事情愣是没有碰过,裴世昌心里一直都惦记的不行。 今天一大早起来更是心痒难耐,把人叫到跟前来,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彻底成了他的女人。 裴世昌把人揽到跟前来,握住这一把纤细的腰肢,心里都开始有些荡漾了。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人带到床上去,但一想到最近从晋区边界时不时的传回来的消息,裴世昌怕耽误事儿,索性忍耐一下,等到晚上在享受个痛快。 感受到裴世昌火热到像是要吃人的视线,阮观南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心里却恨不得吐出来。 吃午饭的时候,裴世昌也让她陪着,看来是打算让她在这里陪一天,等到晚上直接拐着她上床。 她是绝对不可能和裴世昌真正发生什么的,心里不由得思索着,今天晚上把裴世昌解决掉的可能性,面上还时不时的和裴世昌虚情假意。 可种种思索,在阮观南一不小心吐出来之后戛然而止。阮观南惊了,难道她真的被裴世昌恶心到吐了? 裴世昌看她难受的不行,眉头不由得皱起,“这是怎么了?” 阮观南缓了口气,有些无措地摇了摇头,小声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有些着凉,现在有些犯恶心。” 裴世昌心里有些扫兴,但他也是真的挺喜欢他这个九姨太的,所以让人下去找个医生看看,要是不严重的话,晚上的事儿也不耽误。 阮观南感激地对裴世昌笑了笑,起身去了旁边的房间等医生过来检查。 这时,久不冒泡的999突然窜了出来,一脸坏笑道:【宿主呀,你求求我哦,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哎~】 999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笑的有些嘚瑟。 阮观南眼睛里的冰冷褪去,整个面部表情都生动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哼,就不劳您尊驾了。】 999反而有些着急了,猛的扑到阮观南脸前,急声道:【你就不怕裴世昌知道了给你一枪子儿?】 阮观南中指和拇指想触,用力弹出,直接把999弹的往后倒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晕晕乎乎地半天飞不稳当。 阮观南被它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眉梢微挑,【以裴京墨在我身边放的眼线,那我们就赌,这个医生不会说出来。】 999小嘴微撇,无趣地晃晃悠悠又回了空间里。 等999回去后,阮观南脸上的慵懒褪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眼睛里的冰冷和脸上的乖巧温顺又回来了。 等医生来了以后,当着裴世昌的面给阮观南把了把脉,还没做其他检查呢,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他还是给阮观南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等检查完后,这才下了定论, “裴大帅,九姨太这是受了凉,才导致食欲不佳,犯了恶心。” 说完拿出笔仔细开了一个中药方,交给小玉后说道:“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喝个几副就没事儿。” 对于范医生做出的诊断,裴世昌还是很信的。 在这个年代,西医虽然也比较盛行了,但裴世昌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除非是受了什么枪伤命悬一线,就像这些小病小痛,他还是更愿意让中医来看。 而范医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中西医都比较擅长,所以裴世昌特地把人请到了大帅府,让他成为了大帅府的专用医生。 听到范医生说的话,裴世昌点点头,对着阮观南体贴道: “听医生的话,让下人抓好药按时吃,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等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裴世昌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人病了也是没办法,只能扫兴的让人先回去。 阮观南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咬着唇小幅度点了点头,乖巧道: “好,我会好好养病的,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补偿大帅。” 听她这话,裴世昌脸上回温了不少,温声道:“好,快回去吧。” 阮观南就情绪低迷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 “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京墨猛的站起身,几个大步直接迈到范医生跟前,他抬起手死死地握住范医生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也如鹰隼般犀利,其中竟然还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小心翼翼地期待。 范医生被他这架势吓了一大跳,说出的话都有些打了结巴, “少帅,我说,您让我……去看的那位小姐,她……她怀孕了。” 等再次听到这句话,裴京墨才确信刚刚没有听错,被惊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裴京墨低垂着头,范医生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不过,很快就不用他揣摩了。 因为,即使裴京墨垂着头,沉沉地笑声也从那人嘴里传了出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范医生又被他吓了一大跳,自从他认识裴少帅的那天起,见到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冷着个脸,不把人冻死不罢休。 今天他突然弄了这么反常一出,着实把范医生吓的不轻,暗暗猜测道: 难道是知道自己要有个弟弟后太高兴了? 可也不对啊,裴少帅不是一向和他爹关系不好吗?裴少帅一开始安排他来看诊的时候,特意强调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就行。所以他一开始诊出怀孕的时候没有说出去,还以为裴少帅为了除去隐患,打算悄悄把那孩子除掉呢。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范医生一脸懵逼,看着裴京墨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范医生更不知所措了。 …… 范医生:我即使再猜,也猜不到人模人样的裴少帅能干出那种事! 今天更的有些晚了,宝宝们晚安鸭~ 第267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6) 范医生恍恍惚惚地走出白楼,走了几步远后,又猛地转头看了回去。 见到门口整齐地站着两排守卫的士兵后,范医生又满脸呆滞地转了回来,直到走出很远以后,这才不由得笑出声来,连连感慨道: “好一个浓眉大眼的裴少帅。” 而此时被范医生蛐蛐的正主,正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在椅子上没坐一会儿,就得起来走好几圈,还时不时低笑几声。 不说别人,就连常年跟在裴京墨身边的刘副官都有些瘆得慌,离书房大老远不敢靠近。 但他也能理解少帅“喜当爹”的心情,这媳妇儿还没着落呢,孩子就先来了,而且还一直觊觎着孩子他娘,谁能说这不是一次转机呢? 而裴京墨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在书房里来回琢磨半天,一直有些束手束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让刘副官来说,少帅完全就是当局者谜了。要是他碰上这情况,管她愿不愿意呢,先弄回家再说。 不过他猛然想到一点,硬着头皮走进书房里,低声道: “少帅,阮小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呢,万一她平时不怎么注意,伤着小少爷可怎么办?” 裴京墨被当头一棒,把他现在高兴过头的脑子瞬间敲醒了。但他首先担心的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真怕她一个不注意伤到自己了,以后不小心留下个什么后遗症,那可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裴京墨顿时更坐不住了,看看外面的天色,他强忍住想去找人的心,坐在椅子上苦想着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 告诉她之后,她会有什么反应?是高兴?还是生气…… 她会不会和他一样期待着这个孩子? 可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裴京墨不确定了,心里甚至有些隐隐的慌乱。 直到最后,他越脑补心情越差,好好一个冷面少帅差点被自己逼疯了…… * 阮观南最近总感觉有些疲惫,也很容易犯困,于是她晚上睡的一天比一天早。 所以当裴京墨避开视线进来的时候,屋子里早就一片漆黑了。 他在门口顿了顿,还是放轻脚步往床边走去。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隐藏在黑暗中的眉眼含着数不清温柔和怜爱。 裴京墨就这样看了很久,也不忍心吵醒她,俯身给她轻轻地提了一下被子。 可还没等站起身,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突然乱了一瞬,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裴京墨给捕捉到了。 裴京墨掖被子的手一顿,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那张勾人的小脸儿上,一直盯了很久也没有再出现异常,裴京墨的心又难得恶劣了起来。 他唇角微勾,整个人不但不起来,反倒逐渐向床上的人靠近。 等到呼吸喷洒在阮观南脸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裴京墨已经目标明确又快速地亲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红唇,他也没有深入,只是贴着她的唇瓣轻啄了几口。 阮观南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的就是一双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眼眸。 她反应很快地伸手往枕头下一摸,然后挥手直接往男人的脖子上扎去,眼睛里的冷意逐渐被想要杀人的怒火所取代。 裴京墨一惊,反应更快地扣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压,利索地把她手里握着的利刃给夺了过来,开口训斥道: “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天的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也不怕误伤到自己。” 阮观南一愣,差点被他这倒耙一把给气到,冷笑出声道: “少帅要是能改改半夜进别人女人房间的毛病,哪还有什么误伤?” 裴京墨本来就是假意逗逗她,但她一开口,他的脸色直接黑了下去,比这夜色还要寒凉, “别人的女人?那你这怀着我孩子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裴京墨心里堵着一口气,索性也没有绕弯子直接挑明,但他还是很识时务地把身下的女人紧箍在怀中,不让她乱动弹,怕她待会儿情绪过于激动伤到自己。 阮观南身体一僵,一时没有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唇准备问点什么,但嗓子里的干涩让她有些难以说出口,直接僵在了他怀里。 裴京墨心里沉甸甸的,他紧紧抱着她,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带着温柔的安抚意味。 而被他抱着的阮观南心里更是不好受,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还没有报仇,这个孩子不能要。其次就是想到这个孩子的来历,以及裴京墨是裴家人,阮观南排斥的心理就更严重了。 裴家人把他们一家害的这么惨,难道她还要为他们传宗接代不成? 裴京墨虽然并没有参与其中,但他身为裴家人,和她就已经处于对立面了,她没有迁怒他已经是对裴京墨最大的让步,现在竟然还怀了孕…… 阮观南无法接受,也面对不了肚子里的孩子……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裴京墨能感受到怀里人情绪的低迷,他的手不停地拍着她纤瘦的脊背,等他感觉到胸前有些热烫的时候猛的一僵。 裴京墨强硬地抬起怀里的小脸,看到她一脸泪水,娇花一般的唇瓣被死死咬住,甚至泛着刺眼的血迹,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裴京墨的心窒闷酸涩的厉害,他很想抚上去,但看她绝望又死寂的样子,他还是极力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气氛压抑又沉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阮观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裴京墨,平静地开口道: “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裴京墨瞳孔剧烈一缩,抱着她的手臂都僵直了,因为两人贴的很近,阮观南好像感觉到他的心都好像跳的慢了些。 阮观南说完之后就垂下了眼眸,根本没有看裴京墨的反应。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他们所期待的,趁着现在还来得及,长痛不如短痛。 她以为自己说出去之后心里的痛苦能少一些,可她觉得好像更难受了,难受的她差点忍不住落泪的冲动。 她忍不住自问,真的能狠下心舍弃这个小生命吗? 好像……舍不得…… 第268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7) 这个结果他之前在书房里也设想过,可是当他真的面对的时候,裴京墨承认,这种难受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期。 也更加清晰的意识到,阮观南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能得到她半分眷顾和怜悯。 他想勾起唇角让气氛缓和一下,尝试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嘴里更是溢满了苦涩。 “真的不能……生下来?” 裴京墨咽了咽喉咙,声音像是被沙子打磨过一般嘶哑,抵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阮观南沉默着没有说话。 裴京墨心沉到了谷底,心里甚至生出了很多的戾气,想不管不顾地逼迫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不允许她伤害这个孩子。 可一想到他之前逼迫她的结果,现在肩膀上还留着她捅那一下的印记。如果他继续逼她的话,他怕阮观南会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 算了,他还是不忍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的。 裴京墨伸手在她肚子上方停了下来,最后还是轻柔地抚摸了上去,好像是在和这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做最后的告别。 “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你要是不想要,那我让范医生想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哑了几分, “之前的事情,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现在又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都是我的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阮观南从他摸上自己肚子的那一刻,心里就有种难言的滋味儿,现在听到这堪称卑微的祈求,她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了大帅府后被他按在床上强迫的那次,确实是她难以忘记的耻辱,她一直都恨不得弄死这个混蛋。再加上对裴家的厌恶,阮观南对裴京墨就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可她没想到,裴京墨这个在晋城地位斐然的少帅,现在竟然能低下头诚心地和她道歉,也没有因为子嗣而强硬地逼迫她,这反倒让她原本强硬果决的态度有些动摇了。 阮观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裴京墨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以为她是连话也不想和他说了,心堵的感觉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他沉沉地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人叮嘱道:“你安心等着我的消息,到时候我让范医生找个理由带你出去。” 说完裴京墨就快速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阮观南侧眸看着他仓惶离去的背影,抿了抿苍白的唇,心里也跟着揪紧了不少。 等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阮观南盯着虚无的上空发起了呆。 * 自从那天晚上离开后,裴京墨一连五天都没有出现,而阮观南这几天的情绪也都很低迷。 直到小玉悄悄地告诉她,范医生那里已经都准备好了,她们可以借着出去抓药的理由出大帅府一趟。 阮观南身体陡然一僵,脸色也瞬间失去了血色,她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报备好后跟着小玉出了大帅府。 门口停着一辆车正等着她,应该是有人打过招呼,直接送她去范医生那里。 阮观南一路都很平静,直到进了诊室以后,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的暗地里的人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裴京墨从她出大帅府的时候就一路跟着她,亲眼看着她进了医院。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着她毫不留恋地去打掉属于他们的孩子,裴京墨拳头攥的死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可见他心里的不平静和压抑。 他把刘副官赶出了车子,自己一个人坐在后面抽着烟,眼睛死死地盯着医院门口,盯的眼眶都有些泛红也没有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裴京墨心里的郁气快到达顶点的时候,终于看到门口出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阮观南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样子,她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明艳的笑意。 小玉也不再是一副绷着脸的样子,扶着阮观南的时候更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磕着碰着。 阮观南笑了笑没有制止她,两人往来时的车走去。 刚走过一辆车,突然旁边的车打开了车门,在阮观南下意识戒备的时候,车里伸出一双手直接把人拉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小玉吓了一大跳,不过她看清了车里的人是谁后,自觉地走到一边没有打扰。 车里,裴京墨牢牢地把人抱在怀里,把她的脑袋扣在肩膀上不想看,凑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没了这个孩子,你就这么开心?” 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看到了阮观南那个刺眼的笑容,让他心里的郁气直接冲破了胸膛,只想把人拉过来发泄一下情绪,不然自己迟早要被气死。 阮观南想抬起头,可裴京墨扣着她后脑勺不让她抬起来,没办法,阮观南只能贴着他肩膀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你磕到我的肚子了,很不舒服。” 裴京墨下意识松开了箍在她腰间的手,但一想到孩子都没了,这点力度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手又收了回去,比原来的力气更大。 阮观南气恼地抬手捶了他后背一下,怒声道:“你用这么大的牛劲儿,孩子还要不要了?” 话音刚落,裴京墨整个人都僵在了座椅上,不过搂着她肚子的手却是下意识松开了力道。 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阮观南直起身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发紧地问道:“孩子……还在?” 阮观南本来还有些生气,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却突然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眸,卡在喉咙里讽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阮观南撇开头错开他的视线,不太想搭理他,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刺了一句,“不在的话我能这么快出来?” 裴京墨自动忽略了她的冷言冷语,下意识松了口气,堆积在胸口中好几天的郁气和苦闷瞬间消散了。 他抱着她的腰身小心地给她调整了个姿势,垂眸看着她还很平坦的小腹,声音低沉地开口道: “感觉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他还记得她刚刚说肚子不舒服,想着带她进去再检查一下。 阮观南怕他真干出些什么,摇了摇头。 两人之间一时又沉默了。 …… 裴京墨,一个在当爹和失子之间反复横跳的男人,心情那是一个大起大落哈哈哈。 今天就到这里,宝宝们晚安~ 第269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8) 两人都清楚,虽然这个孩子留下来了,但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改善了。 沉默了半天,裴京墨开口道:“你现在住在大帅府不安全,我想办法把你弄出来,搬到我那里去吧。” 阮观南眉头微皱,她好不容易才进了大帅府去接近裴世昌,还没弄死他呢,现在就出了这些事情,一时让阮观南心情都有些焦躁。 裴京墨以为她不愿意,他知道阮观南留在大帅府是有目的的,也根本没想过她是真的对裴世昌有什么想法。 毕竟她进了大帅府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跟裴世昌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在大帅府人尽皆知,她这个九姨太还只是空有名头。 之前他也是一下子被气糊涂了,以为她真的爱慕虚荣地攀上了裴世昌,一怒之下做了件怀上孩子的事儿,后来让人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是心里也是有些后悔。 他垂眸看着她的小腹,也是那次冲动,才有了这个意外的果实,后悔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了。 幸好阮观南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然她非得再补一簪子不可。 她垂着头想着之后的计划,并没有看到裴京墨讳莫如深的眼眸。 “我之前说过,我会站在你这边。” 阮观南猛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打量和审视。 裴京墨叹了口气,抬手把她耳边散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阮观南看了他半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他沉静的眼眸注视下,她缓缓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那如果我说,我要的是你们裴家人的命呢?” 说完,阮观南冰冷又戏谑地看着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惜,裴京墨并没有什么反应,连脸上的情绪都没有什么变化,沉声道: “我答应你的事,只有‘晋城安危’这一个限制条件。” 阮观南一愣,没想到裴京墨会这么说,见她眼中带着明显的狐疑,裴京墨也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或许,我和你有着一样的目的,和我合作吧?” 阮观南下意识侧头看过去,但因为脸靠的太近了,两人的唇只隔了不到一指的距离,只要再近一点就要贴在一起了。 两人的呼吸紧密地交缠在一起,车厢里的氛围顿时不一样了,裴京墨的喉咙下意识滚了滚,眼眸变的幽深又深邃,不前进也不后退。 阮观南沉寂的心猛的一跳,虽然对他的话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但不可否认,她被他的话蛊惑到了。 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裴京墨也任由她打量。 突然,阮观南猛的含住他的下唇狠狠一用力,裴京墨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但圈住她腰的手又紧了紧。 看着他下唇溢出的血珠,阮观南舔了一下唇角,笑的很是妩媚勾人,和原来装出来的乖巧完全不一样,也不似原先的冰冷,看的裴京墨的心一片火热。 阮观南贴着他的唇角轻声开口道:“裴京墨,千万别让我失望哦,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话语里满满都是威胁,裴京墨却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也蹭着她的唇瓣低声道: “好,如果不称你的心,你怎么弄死我都行,我保证不反抗。” 阮观南的唇瓣上也沾染了他的血迹,让原本就娇嫩的红唇更显得潋滟诱人。 捧着他的下颌抬了起来,看着他下唇不断溢出的血珠,在裴京墨越来越火热的注视下,她慢慢垂下头,小心又温柔地一点点舔舐着那一小块儿伤口,舔的他全身都跟着发紧。 裴京墨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往下,张口含住她娇软的唇瓣,两人滚烫又灼热的呼吸彻底交缠在一起。 他舔舐着她的唇瓣,勾勒描摹着她的唇型,口中满是属于她的香甜可口的气息。 阮观南也不反抗,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裴京墨激动地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已经不满足表面的浅尝辄止,顺着唇缝撬开她的唇瓣,不断地纠缠着她。 她只觉得现在的阮观南顺从的让他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向来强硬的意志也变得有些昏沉,只想和她不停的纠缠,沉浸在这个美妙的吻中,不愿醒来。 阮观南纤细的胳膊无力地挂在他的脖颈上,随着裴京墨强势的亲吻而不停地蜷缩着指尖。 她的唇被男人吸吮的有些发疼,性感的呼吸声打在耳廓,让她的脸颊不自觉地弥漫上一层红晕,更是被亲的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水,迷蒙水润的眼眸引的裴京墨更加怜爱。 而裴京墨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之前就因为她成了裴世昌的姨太太都能干出那么多狗事儿,现在好不容易阮观南态度有些软化了,裴京墨的占有欲更强了。 他睁开眼眸,侵略性极强的眸光落在了阮观南滚烫的小脸上,像是在仔细探索着独属于自己的地盘一样,眼睛里的占有欲浓的好像要把她给吞了一样。 但他还是凭借着超强的自制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把软成一团的人儿揽入怀里紧紧抱着,声音低哑又迷人, “在大帅府再待几天,我找个机会接你出来。” 这次语气充满了肯定,阮观南也没有反驳。既然已经怀孕了,如果不出来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不仅自己危险,连带着孩子也不安全, 裴京墨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低着头在她发间落下了一个吻,低声承诺道: “放心,你所希望的,我一定帮你完成。” 阮观南窝在他的怀里,眼睛里的情绪明明灭灭,微微点了点头答应了。 夜里,999挠了挠自己的小脑壳,小心翼翼地飘了出来,在夜色中发着淡淡的暖黄色的光,不过这也只有阮观南可以看见。 它凑到阮观南脸前小心道:【亲亲宿主,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呢。】 阮观南被它糯叽叽的声音唤回了神,看到小家伙担忧的眼神,她眼眸弯了弯,伸手把它抱在怀里揉了揉,轻声道: 【黄99,这可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要呢?】 999恍然大悟,状似行家地摇头晃脑道:【我明白了~,宿主是不是又想套路男主,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阮观南把它捧到眼跟前,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揶揄道: 【看不出来嘛,我们家黄99成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佬系统呢。】 999瞬间傲娇了,抬头挺胸还顺带甩了甩飘逸的毛发,兴奋地开口道: 【那是!好歹跟着亲亲宿主去了那么多世界,现在的我肯定不同往日啦!】 阮观南差点被它逗笑了,重新把999抱在怀里,解释道: 【也不算是套路,我之前对他态度可不好,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立马就转变想法吧?总得给我时间缓和一下。】 说完,阮观南伸手轻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里的温柔好像要暖化了冰冷的夜色,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第270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29) 自阮观南怀孕后,裴京墨就计划着让她假死脱离大帅府,如今他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军权,早已经不是裴世昌能随便摆布的了。 但考虑到特殊时期,如果裴世昌出什么意外,新旧势力交替,会给其他几派军阀晋城出现动荡的错觉,让他们联合起来借机发难。 所以还需要裴世昌在大帅这个位置上待一段时间,不过父子两人暗地里早已经水火不容,翻脸是迟早的事。 而裴京墨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趁着晚上的时候避开人去了阮观南的院子里,去看看她的状况,顺便把计划告诉了她。 裴京墨小心地碰了碰她的肚子,如今还看不出什么来,但裴京墨却一点也不敢马虎,反复叮嘱道: “到了那天你就乖乖地在车里待着,不要下来,省得被不小心碰到,等着我去接你。” 阮观南也知道裴世昌可能快等不及了,所以她必须尽快出去,所以配合地点点头,“知道了。” 裴京墨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在阮观南面前完全像是换了个人,和外面所说的冰冷肃杀的少帅一点不相符。 不过他也没办法,面前这个人比他还像个捂不化的冰块儿,如果他再不主动一些,哪还有现在娇妻幼子在怀的美好画面? 裴京墨不仅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丝微妙的得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在阮观南这里又待了一会儿,等看到人已经熟睡以后,才踏着夜色离开了院子。 按理说他很早之前就把这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所以这么多次出入都没有被人发觉,可偏偏这一次他从九姨太院子里出来的这一幕,被远处的一个人全都看在了眼里。 沈茵死死地捂住自己差点惊叫出声的嘴,然后悄悄地往隐蔽处又藏了藏,等看到那人走的远了,沈茵才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这两天过的十分不好,因为裴思哲出了那样的事儿,起因还是因为她身边的丫鬟,所以她被温书琴和裴月给狠狠地迁怒了。 她被要求每天都要亲力亲为地去照顾裴思哲,还要忍受裴思哲的恶言恶语,沈茵每天晚上都要以泪洗面。 在又一次被裴思哲磋磨完半夜才能回院子的时候,沈茵感觉浑身都疲惫不堪,心里又一次恨上了裴月这个罪魁祸首。 她也曾想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干脆就认命跟了裴思哲算了。 可她心里始终都惦记着样样都出色裴京墨,再看裴思哲的德行,更是被比到了泥了,她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了。 可她已经成了裴思哲的姨太太,还能改变什么呢? 沈茵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心里越来越为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和悲凉。 正当她心头烦乱想要快点回去的时候,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幕。 少帅……和九姨太? 沈茵心里满是荒谬和骇人,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沈茵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心中那么惊才绝艳的男人会和自己亲爹的姨太太扯上关系。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仅仅见过几面的九姨太,想起了她那副娇艳绝美的好样貌,突然又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少帅再怎么不近人情,那也是个男人,凡是男人就没有不好美色的,而裴京墨的眼光比其他人更高而已。 想到这里,沈茵的心里不由得酸涩了起来。她以为少帅是个一心事业、无心情爱的男人,所以才对婚姻大事没那么上心,对女人也是不假辞色。 可刚刚那一幕让她更加清晰地明白,只是她不合少帅心意罢了。 一旦裴京墨看上了,就算那人已经成了亲爹的姨太太,他也不在意不是吗? 沈茵越想心里越痛苦,隐在袖子里的手攥的死紧,在手心留下了一道道掐痕。 她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脑海中蓦地划过了一丝灵光,然后脚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 裴京墨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女人,眼睛里是一片漠然和警告,“让开!” 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裴京墨向来不会浪费时间,见她没什么动静,直接侧身大步离开。 沈茵心里一紧,忙转身看着男人的背影低声道:“少帅,九姨太的事情,你也不关心吗?” 裴京墨身体猛的一顿,转过身看着沈茵,眉眼沉郁,像是压着浓厚的阴云,眼神中的杀意更是如有实质一般,狠狠刺在她的身上。 “你都知道什么?” 裴京墨也不拐弯抹角,想看看沈茵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不管她想要什么,既然敢拿他的女人威胁他,裴京墨就不会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沈茵压下心底的酸涩和害怕,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声道:“如果少帅能纳了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裴京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毫不放在眼里,讽刺道:“你以为我会要裴思哲那种货色的女人?” 沈茵瞳孔猛的一缩,嘴唇张了张,颤抖着半天没有发出声来,眼泪更是唰的一下流了满脸,哽咽着质问道: “都是因为你,裴月才会把我害到这个地步,你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越说她越委屈,冷笑出声,“更何况,九姨太还是你的庶母呢,你凭什么这么嫌弃我,却对她那么上心?” “庶母”两个字一出口,裴京墨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差到了极致,他再不想废话一句,直接掏枪指着她的脑袋寒声道: “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说完就想当场崩了她,被刘副官跑过来及时拦住了,“少帅冷静,现在还是在大帅府。” 少帅现在和裴大帅已经处在决裂的边缘,如果在大帅府上就这么处决了沈茵,裴世昌怕是会直接借机发难,到时候裴京墨不占理,怕是会惹人非议啊。 裴京墨眼神冰冷地盯着已经吓傻了的沈茵,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枪。 在沈茵踉跄着跑走之后,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副官,让他把人给盯死了,他绝对不能允许有人威胁到阮观南的安全。 沈茵在自己的院子里关了两天,一天吃完晚饭后,她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去了裴月的院子,说是想和裴月缓和一下关系,不想让裴思哲为难。 裴月满脸不屑,但对于沈茵舔着脸上门道歉,裴月还是乐的看她的笑话的,也就没拒绝她的来访。 可没想到她这一决定,直接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 今天就这些,宝宝们晚安鸭~ 第271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0) 白楼书房,裴京墨正看着桌上铺开的晋辽两界的地图沉思,刘副官这时急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 “少帅,大帅府那边出事了。” 裴京墨心里一沉,下意识以为阮观南出了什么事儿,直接捞起旁边挂着的外套大步往外面走去。 路上,刘副官把情况大体说了一下,等裴京墨到的时候裴月的院子火势已经很大了,下人们着急忙慌地都在救火,也顾不上裴京墨的存在了。 裴京墨看着眼前的火势,转头对着刘副官吩咐道:“去调人过来一起救火。” 刘副官刚准备走就被裴京墨喊住了,压低声音说道:“顺便把火势往那边引一下。” 裴京墨没有明说是哪里,但刘副官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领了命就开始实施了。 裴京墨指挥着人有序地救火,但看火势这么猛,里面的人怕是早已经没救了。 阮观南最近比较嗜睡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突然外面吵吵嚷嚷地把她又给吵醒了。 还没等她出去看看情况,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大步迈进来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坐起来看着走近的男人,皱着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裴京墨一边从衣柜掏出一件大衣给她披上,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裴思哲那个姨太太把裴月的院子给点了,外面忙着救火呢,趁着这个机会我接你出去。” 阮观南被这一系列信息冲击地有些回不过神来,但她还是乖乖地任由裴京墨给她穿衣服,没有多问什么。 裴京墨把人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她着了凉。 不等阮观南反应直接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把她的头扣在怀里,见没什么不妥当的了,这才准备离开。 “等等,我的枪……” 阮观南窝在他的怀里,手里一直握着裴京墨给她的那把枪,一路上始终都警戒着。 他低头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低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呢。” 其实阮观南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她毕竟是被精心培养过的间谍,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裴京墨还是下意识护着她,尤其是在她怀孕以后,更是把她当做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 阮观南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触动,也不得不承认,裴京墨的存在让她很安心。 两人一路都没有碰上什么人,也因为刘副官早就已经把人都调走了,他们一走,阮观南的院子就会着起来。 等两人顺利地出了大帅府以后,里面的混乱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到了白楼,裴京墨也没有把人放下来,一路抱着她去了自己休息的卧室。 他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直到这一刻,他始终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阮观南一下子就想起了初见被这人强迫的画面,冷着脸开口道: “我不想在这个房间。” 裴京墨一愣,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才陡然想起来这件事,忙把人抱起来准备换一个房间。 阮观南冷着脸推开了他,“你带路吧,我自己可以走。” 裴京墨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走在旁边,带着她去了另一间早就准备好的卧室。 白楼的风格偏现代化欧式风格,前面一栋楼是裴京墨办公的地方,后面这一栋就是生活的区域。 裴京墨刚刚也是一时恍惚,下意识带着人去了他住的地方。不过他早就给阮观南另外准备了房间,里面衣柜梳妆台应有尽有,衣柜里更是挂着满满当当各种类型的衣服,其中以旗袍最多。 考虑她现在怀着孕,裴京墨又新给她添置了一些宽松的洋裙子。 见她一直看着衣柜里的旗袍,裴京墨站在她旁边低声道: “我打仗的时候下面的布商孝敬了几匹浮光锦,说是送给少帅夫人做几身好看的衣裳。” 他侧头看着她美好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笑弧, “当时觉得那老板实在是没什么眼色,现在想来,那老板倒是慧眼如炬,这缎子确实适合本少帅的女人。” 阮观南收回视线看向他,眼睛里似笑非笑,“不知裴少帅,当时脑海里想的是哪个女人呢?我倒是沾了她的光了。” 听到她这话,裴京墨嘴角的弧度瞬间扯平了,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冰块脸。 看她笑的碍眼,裴京墨直接扣住她的脖颈按向自己,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腰,垂下头干脆堵住了这张沾满毒药的嘴。 尽管知道它的危险,可还是甘愿为它着迷和上瘾。 裴京墨张嘴在她唇瓣上轻咬了一口,看到怀中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他又温柔地在咬痕上来回舔舐,湿热温润的触感让那一小块儿的皮肤都开始发麻。 阮观南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往外推,却被男人放在腰间的手撩拨地软了半个身子。 见女人不再抗拒了,裴京墨又收紧了抱着她的力道,眼睛里逐渐翻涌起浓厚的怜爱和渴望,眸色沉沉,烫的阮观南不得不闭上眼睛,躲避他的注视。 裴京墨也闭上了双眼,沉迷又贪婪地含住她娇软的唇瓣吮吸辗转,从她口中汲取那令他上瘾了无数次的甘甜。 直到阮观南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时候,裴京墨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但还是在她唇瓣上啄吻个不停,把那樱唇蹂躏的更加红润勾人,看的他肝火旺的不行。 他把人抱进怀里,一手护着她的后腰,一手轻拍她的背脊,让她慢慢缓过神来。 阮观南抿了抿红肿的唇瓣,心里有些懊恼刚刚的沉迷。她推开他的胸膛,直接往大床那边走去,还不忘赶人, “我要休息了,还请少帅离开吧。” 看她这“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态度,裴京墨无奈地低头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嘱咐道: “早点休息,我去趟大帅府看看情况,有什么事让丫鬟来找我。” 阮观南点点头,“好,麻烦了。” 裴京墨顿了顿,对于她疏离客套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阮观南睡的倒是很安稳,而距离白楼不远的大帅府几乎是彻夜难眠。 第272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1) “天杀的贱人,还我女儿啊!我的月儿……” 温书琴完全没有了身为大帅夫人的端庄体面,对着地上焦黑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这尸体的手腕上带着镯子,大太太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就是认出来了,所以才更加崩溃。 裴大帅也陡然苍老了不少,脸上带着明显的颓废和沉重,向来挺拔的脊背都跟着弯了下来。 裴月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而且还疼爱了数年,裴世昌怎么可能不伤心? 温书琴的哭声一直在房间里回荡,让在场的人心情都有些压抑。 这时,裴世昌的副官走过来禀报道:“大帅,九姨太她……没救出来。” 裴京墨垂眸扫了一眼抬过来的尸体,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也只有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监狱里和阮观南身形相似的一个死囚而已。 于是,院子里的尸体又多了一具,焦黑的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她就是那漂亮过头的九姨太。 裴世昌呼吸一沉,眼睛死死地盯着“阮观南”的尸身,良久,他眼睛重重闭上,强压着滔天怒火吩咐道: “把沈茵的尸首丢去乱葬岗喂狗!” 温书琴已经恨红了眼,掏出旁边副官的枪,对着地上沈茵的尸体连开了数枪,直到子弹用尽,尸体被打成了蜂窝煤才罢休。 温书琴疯狂的样子把现场的女人们吓坏了,连忙后退好几步,生怕被她殃及池鱼。 而裴世昌也没有说什么,摆摆手就让下属抬了下去。 第二天,大帅府就挂上了白幡,为裴月举办了葬礼。 而对于阮观南这个九姨太,裴世昌是真心有些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时不时惦记着,也多次考虑到她的身体没有强行要了她。 花儿一样美好的女人,就这么不体面地惨死在了大帅府,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打破规矩为她专门摆设灵堂,只是在裴月隔壁的房间停留了几日,到时候一口薄棺也就了事了。 晋城高层得知了这么突然的消息,纷纷带着家眷去大帅府吊唁。 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裴世昌已经让裴京墨封锁了消息,只是面上悲痛地来安慰一番,做做样子,倒是裴月生前玩的好的那群人真心实意地为她伤心。 刘梦梦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她家里和大帅府来往频繁,她显然比在场的人知道的要多一些,同时也得知了阮观南的死讯。 她一路上都忍着泪意,等去了隔壁的房间以后彻底绷不住了,哭的伤心不已。 虽然她和阮观南认识了没多长时间,但是她对阮观南有很大的好感,两人在认识之后也有很多交集,她早就已经把她当成是最重要的朋友了。 她没想到也就是十多天没见,再见就是听到她死讯的时候了。 刘梦梦哭的眼眶红肿,给阮观南上了一炷香之后,就准备和刘家一起离开。 还没出大帅府就被人拦住了,刘梦梦现在没心思应付别人,对着裴思哲哑声开口道:“有事?” 裴思哲本来还想关心几句再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毕竟已经订了婚,不好还跟以前一样疏离。但看她不耐的表情,裴思哲脸色也不好看了。 不过他这个“小青梅”如今出落的越来越好看,裴思哲还是喜欢的,耐下性子安慰道: “知道你和月月关系好,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心里难受。” 同时失去两个朋友,是个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刘梦梦垂着头一言不发。 “我作为月月的哥哥,心里也非常难受。我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你要是心里实在不能释怀,等我忙完月月的事,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裴思哲向她发出了邀请,心里已经肯定了刘梦梦会同意的,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刘梦梦仔细打量着他,感觉和几年前相比,裴思哲的变化特别大。虽然他极力想表现自己的稳重和锋芒,但还是藏不住骨子里的轻浮浪荡。 刘梦梦对他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了,你平时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心里决定和家里重新商议一下这个婚约。 裴思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是彻底沉了下来,对刘梦梦的不识好歹有些愤怒。 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上面压着的大哥处处优秀拔尖,很得人心。 他现在不仅没有了财政厅厅长的外祖,身体上还被那贱婢给伤到了男人根本,虽然经过了治疗已经有了好转,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现在连这个未婚妻都要给他脸色,如果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姿色,家里也不简单的份上,他早就懒得鸟她了。 裴思哲生气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柱子,结果力道太大疼的他龇牙咧嘴,连原本还算俊秀的脸都带上了几分扭曲阴沉。 他转身往灵堂那边走去,边走还边琢磨着怎么拿下刘梦梦,让她家成为自己的助力。 越想越怨天尤人,怨外祖父死的太窝囊,怨温书琴不得父亲喜爱,甚至怨父亲任由裴京墨发展起来碾压他…… 可惜裴思哲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裴世昌派人护着他的院子,沈茵其实准备连他和裴月一起弄死的。她暗地里已经准备了足量的食用油,想借此机会把害她的这两人一起带下地狱。 可惜裴思哲的院子有人守着,即使点了火很快也会扑灭,所以这才无奈先向裴月下手,裴思哲也逃过了一劫。 这些恩怨也随着沈茵和裴月的死亡落下了帷幕,裴思哲这个祸害依然活的好好的,思考着怎么取代裴京墨呢。 不过他这种连对手都算不上的垃圾,裴京墨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只有裴思哲一人蹦跶的欢快。 裴京墨忙完回白楼的时候,阮观南已经早早休息了。 他向小玉仔细问了一下阮观南今天的活动,发现她没受什么影响,适时地松了口气。 裴京墨放轻脚步去看了一眼,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俯身给她提了提被角,大手隔着被子在她腹部的位置轻轻抚摸了一下,这才轻手轻脚地回了隔壁的房间。 …… 嘿嘿,晚安咯~ 第273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2) 随着裴京墨势力的成熟,裴世昌看他是越来越不顺眼,连睡觉都担心自己这大帅的位置换人。 尽管知道裴思哲不争气,但他还是时时刻刻把裴思哲带在身边,明眼人看上去就知道裴世昌是个什么意思,看向裴京墨的眼神也越来越微妙了。 裴京墨没什么表示,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依旧冰冷淡漠,我行我素,强的可怕。 裴世昌有什么命令吩咐下来他就执行,裴世昌打压他并且收回兵权,以为能拿捏住这个大儿子。 可裴世昌忘了,他坐上大帅这个位置,凭借着的是当时那个阶段时局的混乱,再加上他的一股莽劲儿,这才得了这么一个位置。 而真正让他坐稳的,是裴京墨的一次次胜仗,是裴京墨卓越的军事才能,可不是裴世昌自己的本事。 裴京墨从十五岁开始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磨炼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裴思哲能取代的?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只要裴京墨愿意,他随时都能把控整个晋城,毕竟连城防都是他亲自布置的。 他现在冷眼看着这两父子一致对他这个外,裴京墨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连讽刺的话都多余。 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和阮观南培养一下感情。 裴京墨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直接略过上面高谈阔论的裴世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议事厅。 其他人都不敢看裴世昌的脸色了,阴沉地想杀人。 裴京墨回到白楼,看到女人挺着弧度明显地肚子正在院子里消食,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等两人对上视线后,他才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阮观南看了看天色,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听她这么一问,裴京墨的心情莫名好了,温柔地摸了摸她挺起的小腹,低声道: “那边也没什么事儿,还不如回来陪陪你和孩子。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刚到白楼没几天的时候,正好怀孕将近三个月孕吐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 裴京墨又心疼又无措,找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找了个土方子,这才缓解了一些。 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阮观南脸上的肉也长回来了,裴京墨这才放心了不少。 阮观南现在已经习惯了裴京墨时不时摸她肚子的这个喜好,她也跟着摸了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孩子很乖。” 刚说完,肚子突然被轻轻踹了一下,阮观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裴京墨则是直接被吓住了,他的手还在她的肚子上,刚刚明显感觉到了肚子上的异常,惊的他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阮观南皱眉,裴京墨弯腰抱着她就往房间里走去,声音紧绷的厉害,“别怕,我让范医生过来看看。” 没被胎动吓到,反而差点被裴京墨紧张的情绪吓到,看着他如临大敌的严峻表情,阮观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顺着他的意坐在床上。 裴京墨正准备出去叫人去喊范医生,就被阮观南又拉了回来,安抚地开口道: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裴京墨有些不相信,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发现还是红润的,绷着脸沉声道: “真没事?那刚刚为什么……” 他也是第一次当爹,根本不知道还有胎动这么一回事,第一次碰上,难免有些心慌,都不敢碰她的肚子了,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她。 看他紧张成这个样子,阮观南心里有些酸软。这几个月以来,裴京墨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护着,她再硬的心肠也快要软化了。 她握着他的手一起放在挺起的肚子上,带着裴京墨一起细细感受,没过一会儿,肚子又被轻踹了一脚,裴京墨手心又被踹了个正着,身体都跟着僵硬了大半。 阮观南笑着轻声道:“这是孩子在和我们打招呼呢。” 裴京墨有些不敢置信,这时才真正有了快当父亲的真实感。他尝试着低头贴着她的肚子上听了听动静,等脸上也被蹬了一下后,裴京墨蓦地笑了一声,低声夸道: “好小子,真有劲儿。”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儿子?” 阮观南以为他重男轻女,毕竟这个时代,大家认为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裴京墨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但这孩子力气这么大,应该是个儿子吧?女儿不都是那种乖巧可爱的吗?” 裴京墨话音一顿,侧眸看了一眼孩子娘,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如果女儿像她娘的话,力气大点也不是不可能。” 阮观南拍开他的手不让他摸,别以为她没听出来,他这是变着法儿的说她粗鲁呢! 裴京墨笑的温柔,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能腻死人,好几次差点让她招架不住。 但一想到他答应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到,阮观南泛起波澜的心又平静了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观南安心的养胎,裴京墨却越来越忙,有的时候直接好几天回不来,派人和阮观南知会了好几次。 尽管深居简出,但阮观南还是敏锐地感觉出来白楼内气氛的紧张,这种感觉在裴京墨回来后更是得到了验证。 晚上,裴京墨习惯地走进她的房间看看她的状况,看她闭着眼睡的好好的,裴京墨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阮观南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眸。 裴京墨一愣,轻声问道:“怎么没有睡着?” 阮观南在他的帮助下靠在床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有些疲惫的脸,“你眼神那么赤裸裸,我怎么睡得着呢?” 裴京墨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垂下头贴着她的肚子上感受了一下,轻声道:“孩子没什么动静,看来已经睡着了。” 之后,两人之间就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看她毫无睡意的眼眸,裴京墨无奈地败下阵来,他坐近了一些情不自禁地把人揽在怀里,闻着她脖颈间馥郁的玫瑰香味儿,裴京墨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贴着她耳侧轻声说道: “辽区蠢蠢欲动,已经向晋区宣战,明天我就带兵出发了。” 第274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3) 尽管已经有了准备,阮观南的心里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她也不知道对裴京墨究竟是个什么感情,但她不希望他出事。 怀里的人沉默着没有说话,裴京墨隐在暗处的眼眸里泄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他知道阮观南还没有对他完全敞开心扉,对他有些好脸色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 不过这种情绪一闪而逝,他收紧了抱着她的力道,薄唇在她耳朵上亲了亲,声音轻缓又温柔, “我会尽力在你生产前赶回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及时赶回来,你也不要害怕,我走后白楼里的人任你调遣,还给你留了一队人马,保护好自己。” “我已经和范医生交代过了,等我走后他就直接住在白楼里,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生产的事宜我也让范医生提前做好准备,你不用太操心……” 裴京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安排,还不时的回想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哪里还看得出来他是个淡漠又寡言的人? 他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一切,生怕阮观南出现什么意外,而他又不在身边,不能及时陪着她,只能方方面面地考虑周全,也让他在外面安心一点。 阮观南听的鼻子有些酸涩,她缓了缓喉咙的艰涩,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 “裴京墨,平安回来。” 虽然没有承诺什么,但裴京墨心里依然高兴,他抬手抚了抚她披散在后背的秀发,低声答应道: “嗯,会的。” 裴京墨带兵离开晋城后,晋城百姓照常生活,但气氛明显紧张了不少。毕竟每一次权力更迭老百姓的生活都会受到波及,一听打仗心里都跟着提一口气。 阮观南一直都待在白楼里养胎,裴京墨直接把刘副官留了下来带着那队人马,把白楼护的跟铁桶一般,非常安全。 她也没有特意打听裴京墨的近况,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随着天气逐渐转凉,晋城的气候也跟着寒冷了起来。 阮观安的肚子越来越大,小玉如临大敌,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尽管她刻意掩饰,但偶尔不小心露出的焦虑和担忧让阮观南觉得有些奇怪,她状似闲聊般开口问了一句, “最近怎么没有见到刘副官了?” 刘秉成自裴京墨离开之后,时不时就要过来慰问一下她的情况,最近这半个月一次都没有露面。 小玉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阮观南,又赶紧低下头回道: “刘副官可能最近有点事在忙吧,小姐有事找他吗?” 她这副紧张的样子让阮观南更怀疑了,但她也不准备再问了,她已经没有精力分心在其他事情上了,只能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而此时被她惦记着的刘副官正火气冲天,肺都快气炸了,高声怒骂道:“他娘的,晋辽战事正胶着着,裴世昌这个狗娘养的竟然派裴思哲带队去前线,他以为打仗是去过家家吗?” 刘副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可见被气的不轻,讽刺道: “这是生怕裴少帅又揽了全功,给裴思哲争脸面去了?傻缺,也不看看裴思哲这个废物是不是那块料,别到头来折在那里了就好笑了。” 尽管刘秉成愤怒不已,但他不能违背少帅的命令擅自离开晋城,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护好裴少帅的心尖尖,不让他分心。 刘秉成死死守着白楼,恨不得飞过一只麻雀都要打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威胁。 就在这种焦灼的气氛中,阮观南的预产期越来越近。 所幸范医生把设备和手下的医生提前安排进了白楼,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孩子顺利降生了。 这天,阮观南照旧在院子里活动着,刘副官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阮小姐,刚刚传来消息,裴少帅胜了!” 阮观南愣在了原地,还没等她表现出什么情绪,肚子突然一阵猛烈地收缩,喘了口气艰难道: “我……我要生了……” 白楼瞬间沸腾了起来,连裴京墨打胜仗的消息都暂且顾不上了。 看着床上的人疼的咬破了唇,整张脸苍白又憔悴,小玉心疼地一直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啊……” “嘶……” 一颗子弹嵌到了肉里,裴京墨闷哼了一声,捂住肩膀退到了有遮挡物的地方。 “少帅!” “偷袭!有人埋伏!” 所有人开始警戒起来,提枪防备着突发状况。 人高马大的汉子看着裴京墨的眼神自责又愧疚。刚刚如果不是裴少帅及时拉了他一把,他怕是早就被对面爆头了。 裴京墨摆摆手,“没事,注意四周。” 裴京墨强自按下了急切往回赶的心情,眉眼犀利地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他答应过她要在生孩子之前赶回去,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群“拦路虎”,裴京墨心里一阵阴郁,看着对面冒头的人眼里带着凌冽的杀意。 * 阮观南打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冷的刺骨。 她抬手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径直往前院走去。 刘副官大老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下意识想转身立马消失在原地。 “刘副官。” 阮观南开口喊住了她,刘副官没办法,只好装作才看见她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 “阮小姐,您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吗?” 阮观南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可带给刘副官的压迫感依旧强的可怕。 他讪讪地笑了一声,随后严肃地认真说道:“阮小姐,您放心,少帅没什么事儿,就是辽城那边有事情没处理完,等处理好了就回来了。” “那看来他出事了。” 阮观南语气肯定,让刘副官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怕她担心,急忙开口安抚道:“少帅是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您别胡思乱想,少帅很快就回来了。” 阮观南见他脸色还算正常,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小玉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上去又给她披了件衣服,苦口婆心地劝道: “小姐,您才刚出月子,可不能出去受了凉啊。” 自从她生了孩子,小玉也跟着话多了起来,总是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话里话外都是关心。 “好了,听你的。” 阮观南有些无奈,但心里也有些暖心,并不会拒绝小玉的一番好意。 等身上的凉意散去了之后,阮观南才走到小床边,看着里面睡的香喷喷的小家伙,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 喜提小崽子一枚。 宝宝们晚安哟~ 第275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4) 裴京墨生擒张茂拿下辽城的消息早就已经在晋城传开了,原本就崇拜他的平民老百姓更是把他吹的神乎其神,只记得保护晋城安危的裴少帅,哪还记得上面的裴大帅呢? 裴世昌听到裴京墨拿下辽城的消息后,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下午。他心里五味杂陈,有可惜,有愤怒,更有惶恐,就是没有骄傲和高兴。 裴京墨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裴世昌有的只剩下深深地忌惮,生怕当年的事情被他知道,那他这个位置才算是真的坐到头了。 还有就是,他派思哲去了前线锻炼,现在仗都打完了,关于裴思哲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裴世昌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担心,也后悔之前下的这个命令。 他在书房里一直等着消息,坐立难安。 他身边的副官匆匆跑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声音里还残余着不敢置信,急声道: “大帅,二少爷在边区被张茂的爪牙抓住,已经……” 裴世昌猛地站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已经怎么了?” 副官不敢耽搁,垂下头沉声道:“已经……中弹身亡了……” 裴世昌瞳孔骤然一缩,脚下跟着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直到撑住后面的桌子才站稳,嘴唇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 “张茂!!!劳资让你赔命!!!” 书房里回荡着裴世昌的怒吼声,没一会儿,他就被这个消息气晕了过去,整个大帅府都被惊动了。 而在白楼那边,阮观南也在关注着裴思哲的消息。如果裴思哲还活着,她准备在他进城之前就去想办法解决了他,不然等人进了大帅府之后就不太容易了。 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裴思哲已经死了的消息,阮观南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垂下的眼眸里全是冰冷地讽刺, “死的这么痛快,真是便宜了这个畜生。” 她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闷的她心口发疼。 她沉浸在自己沉郁的思绪里,直到听到儿子的“咿呀”声,她才回过神来。来到小家伙的摇篮边,阮观南脸上的冷意才褪了下去,对着小家伙懵懂的小脸儿低喃道: “乖孩子,你也跟娘亲一样不甘心吗?” 阮观南心情不太好,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把儿子抱到了自己身边一起睡,亲了亲小家伙睡熟后的脸蛋儿,她才跟着一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色当空,万籁俱寂,开门的声音即使再轻也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突兀,瞬间惊醒了睡着的人。 阮观南紧了紧揽着襁褓的手没有动作,耐心地等着他的靠近。 等人坐在床上后半天,也没有听到他还有其他的动静。阮观南有些不耐烦地正准备睁开眼,额头上就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薄唇转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 阮观南睫毛微微颤动,侧头看了过去,两人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静静地在夜色中对视。 她想坐起身,被裴京墨伸手制止了,“外面冷,躺好。” 阮观南也没有非要起身,侧过身体面对着他,声音在夜里中听起来都温柔了几分, “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才回来?” 裴京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可惜阮观南没有看到。 “已经都解决了,不用担心。” 说完,他垂下头凑近了几分,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这才压下声音开口道: “没有及时赶回来陪你,抱歉,当时是不是很疼?” 阮观南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被他这么一问,她莫名有些委屈,也想起了生产那天的折磨。 借着夜色的掩饰,她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把泪意眨了个干净。 “还好,没有很疼。”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可能是气氛烘托到了,让她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 为了岔开这个话题,阮观南稍微挪了一下身体,露出了身后的襁褓,“他睡熟了,要等到明天才能和你见面了。”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灯,裴京墨把视线移到了她旁边小小一团身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心里却早已塌陷了一角。 他抬手轻轻地在襁褓上拍了拍,柔声道:“明天见。” 阮观南撑着胳膊也抬起身,和他一起看着睡的香喷喷的小家伙,眼里都带着温柔的爱意。 不管他们对彼此是什么想法,但对两人的孩子,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疼惜的。 裴京墨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抬手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阮观南自得知他出事后就隐隐提着一口气,现在终于放松了下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低声道:“好。” 第二天一早,阮观南醒来下意识往旁边摸去,结果摸了个空,她睡意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急急忙忙披了件衣服就往房门口走去,刚一打开门,就和站在门口的裴京墨对视了个正着。 看到他怀里抱着的襁褓,阮观南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进去的时候这小子就醒了,怕吵到你休息,就抱到隔壁房间让奶娘照顾了一会儿。” 裴京墨解释了一句,僵着胳膊小心地把孩子放在了阮观南的臂膀里,生怕他一不小心给摔了,比抱着炸药包还紧张。 阮观南有点懵地接过了孩子,看到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 等把小家伙又哄睡了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裴京墨见她兴致不高,停下筷子看了她好几眼,想了想开口道:“吃完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裴京墨卖了个关子,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长。 阮观南也没有想太多,等到饭后,裴京墨打量了她一眼,沉声道:“回去换一身利索的衣裳吧,到时候也方便。” 这下子阮观南心里的疑惑更多了,换好衣服后跟着裴京墨上了车,直奔他所说的地方而去。 裴京墨开着车直接出了城,七拐八拐地绕了一大圈这才到了地方,外面甚至还有士兵站岗。 阮观南收起脸上的疑惑,跟着裴京墨走了进去,直到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之后,她心里都跟着沉了一下。 因为这是一处秘密审讯室,如果不是自己已经在裴京墨面前暴露了,她还以为他要把她抓起来审一审呢。 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过道,裴京墨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他直接打开门示意她进去,随后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阮观南心里的疑惑在看见刑架上绑着的人后,转换成了脸上的震惊。 “裴思哲?!” 第276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5) 她扭头看向旁边风轻云淡的男人,瞬间明白了先前裴思哲死亡的消息应该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她知道他这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 不等裴京墨说什么,裴思哲本来阴沉的脸因为看到了阮观南也震惊地喊出了声, “九姨太?你不是被烧死了吗?” 很快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眯起眼睛在裴京墨和阮观南之间来回打量了几眼,尤其在看到他这个好大哥看向身边女人那不清白的视线,裴思哲瞬间明白了。 “大哥,枉你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荤素不忌的家伙,甚至比弟弟我还重口。你这么枉顾人伦,父亲知道吗?” 随后又笑得很是恶心地看向阮观南,玩味道: “九姨太,你早说看不上亲爹啊,可惜了,要不是刘秉成当初坏我好事,说不定我也是你的男……唔啊……” 不等他说完,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在他涉及到阮观南的时候,直接伸腿就是一脚,不说裴思哲感觉怎么样,绑着他的刑架倒是差点被踹断。 而裴思哲本人,若如被巨石当胸砸了一下,脸上更是痛到扭曲,嘴角都溢出了血迹,可见裴京墨下脚之狠,直接奔着要他命去的。 裴思哲咳出了一大口血,在埋伏裴京墨被他抓住以后,裴思哲就知道他这个大哥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狠。 阮观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掩藏在心底的恨意涌了上来,盯着裴思哲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裴京墨一直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意外。 之前让刘秉成从裴思哲仇家这个角度入手去查,经过多重排查,他已经确定了眼前女人的真正身份,所以对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愤怒和恨意并不吃惊,反而很心疼。 心疼她一个弱女子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能成长到如今的模样,对背后造成这一切的人更是恨之入骨。 他会报复回去的,为了她,也为了他自己。 阮观南收回视线,扭头看向旁边的裴京墨平静开口道:“我能单独和他聊聊吗?” 裴京墨点了点头,他今天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解气的,怎么可能拒绝她的要求? “需要动刑的人吗?别累着自己。” 阮观南摇了摇头,比起假手他人,她更想亲自动手。 等裴京墨出去以后,裴思哲胸口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但还是疼的他有些呼不上气来。 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听到她要对自己动刑,裴思哲还以为自己疼的耳鸣了,并没有把她这么个弱唧唧的女人放在眼里。 阮观南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状似好奇地开口问道: “听说温书琴找了不少医生,把你的命根子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真的假的啊?” 一句话直击男人尊严,尤其是裴思哲这种靠下半身生活的男人,自从被重伤后更是敏感又自卑,现在被阮观南这么一个他惦记的女人侮辱,他脸色顿时差到了极致,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闭嘴!有本事一直绑着老子,不然我一定把你弄死在床上。” 裴思哲越说越得意,看着阮观南的视线也变得更加恶心。 阮观南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踹一脚还不解气,又狠狠地碾了一下,直到彻底废了才收回了脚。 “啊啊啊啊!” 在她踹上来的那一刻,裴思哲就发出了惊天的惨叫声,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再加上后来的碾压,裴思哲痛地身子都在大幅度地颤抖,惨叫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思哲,还记得五年前被你害过的阮倩倩吗?就是因为你身上这二两肉,害的她跳河自尽……” 阮观南恨的眼眶通红,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既然你管不住,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裴思哲疼的已经没有脑子思考了,面目狰狞可怕。 不过阮倩倩这个名字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当时他年纪轻,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儿也是吓到了,多亏了他娘帮忙兜底。 如果不是阮观南突然提起,他都快忘了。 他喘着粗气艰难地抬头看着她,打量了半天才狰狞地笑出声, “难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那个晦气女人的姐妹?碰上你们这两个贱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裴思哲命根子彻底坏了,彻底破防,说出的话也是恶毒又阴狠,试图打击到阮观南让她也跟着痛苦。 可惜他错了,她的痛苦早就在五年前已经体会完了,现在只剩下了满腔的恨意和冰冷,所以裴思哲休想好过。 裴京墨依在走廊上抽了好几支烟,对于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直到惨叫声慢慢弱了下来,他又等了一会儿,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他掐灭手里的烟迎了过去,对于房间里的事情提都没提,低声问了一句,“累不累?” 阮观南发泄了心中积蓄已久的恨意,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她以为裴京墨至少会去看看人死没死,没想到他竟然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过却正中阮观南的心。 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找个医生简单看一下,我可不想让他死的这么容易。” 裴京墨点点头同意了,把事情吩咐好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等他们走后,医生按照命令来审讯室看看绑着的犯人,尽管已经看过不少审讯现场,可现在他还是被惊了一下。 无他,这个犯人太惨了,手筋脚筋都被割断,身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伤,更可怕的是,下体直接被碾碎了! 医生哆哆嗦嗦地止血,对着这堪称虐杀的现场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惹了什么大麻烦。 这边,阮观南除了眼睛有些红以外,脸上没什么情绪,回到白楼后更是直接回了房间,抱着儿子不撒手。 今天虽然亲手报复了一个仇人,但也是亲自揭开了自己的伤疤。让她再次意识到,这个世上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 现在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阮观南眉眼下意识柔和了几分。 不,她现在又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 …… 今天来晚啦,宝宝们晚安鸭~ 第277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6) 夜里,裴京墨躺在床上半天没有睡意,心里一直记挂着隔壁房间的情况。 今天自从出了审讯室后,她的状况看似平静,但他隐隐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悲伤。她回了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连晚饭都是小玉送进去的。 裴京墨没有去打扰她,他觉得现在的阮观南需要的并不是他安慰,他不想去刺激她。 睁着眼看着黑暗的虚空,想到刘秉成查到的关于阮家的情况,裴京墨心情沉郁,对隔壁的人也是心疼的不行。 在这种莫名的思绪下,他睡意上涌,闭上眼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吱呀。” 听到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裴京墨眼睛猛地睁开,手悄无声息地探入枕头下。 随着人影靠近,鼻尖闯入一抹熟悉到骨子里的幽香,裴京墨的手又慢慢缩到了被子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事实上,是僵在了床上,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震耳欲聋。 阮观南静静地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俊美男人。 从审讯室回来后,她的心里就一直乱糟糟的。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心里更多的是震惊和麻木,并没有多少欣喜。 在留下这个孩子的那天,裴京墨再次承诺会站在她这边,她其实同样也保留了很大的怀疑。 可出于对这个孩子的不忍,她只能先借他的势出了大帅府,打算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直到今天,他亲手把裴思哲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才愕然发现,他是认真的,真的会站在他这边。 她在房间里想了很多,直到入夜,她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到了隔壁,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第一次不带任何偏见地认真打量着这个男人。 阮观南站在床边不发一语,床上的裴京墨备受煎熬,后背隐隐发力浮出了一片冷汗,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紧张的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上陡然一沉,他下意识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光华璀璨的美丽眼眸。 他眼睛越睁越大,带着明显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薄唇微张,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你、你……” 威风凛凛的晋城少帅脸上竟然出现了类似呆萌的表情,这让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阮观南心里一松,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趴在他的肩膀处,头缓缓靠了过去,裴京墨嘴唇动了动,喉咙滚动的频率明显加快,在看到她靠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抬起头迎了过去。 结果那诱人的红唇擦脸而过,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裴少帅,今天过的有些血腥,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忘记一下那幅画面,好让我睡个好觉呢?” 轰隆! 裴京墨感觉脑海里一阵天崩地裂,呼吸都跟着粗重了不少。 他眼眸沉沉地看着眼前人,见她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裴京墨突然低笑出声,沉沉的笑声打在她耳边,莫名的有些危险和旖旎的酥麻感。 “乐意之至。” 话音一落,裴京墨就伸手勾住了身上人的腰肢,腰部用力就像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亲力亲为帮她忘记烦恼。 刚一动作,就被阮观南伸手按在了肩膀上,把他又按了回去。 “别动。” 裴京墨有些疑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阮观南脸上的笑意变深,伸手抚了抚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开怀道:“既然是我自己的事,就不麻烦你出力了。” 不等裴京墨反应,她一个抬腿就跨坐在了男人的小腹上,然后撑着下巴打量了几眼,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突然灵光一闪,她掀起裙角果断的用力,“撕拉”两声直接撕下了裙边的布料,在裴京墨越来越暗沉的眼眸注视下,她俯身把他的手腕绑在了床头的架子上。 裴京墨下意识挣了挣,被阮观南眼疾手快地按住,低声道: “不许挣开,也不许动,不然……” 听懂了她未说完的威胁,裴京墨果断安静下来,掀起眼皮看向居高临下的某人,嗓音沙哑地开口道: “我不动,你随意。” 说完,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还真的一副躺平任你蹂躏的模样。 阮观南当然不会客气,她可没有忘了前两次被这个男人欺辱的画面,今天她一定得讨回来。 掀起他睡衣的一角一个用力,一排排扣子就猛地被扯开,崩落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纤纤玉指点在男人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来回滑动,引得身下人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不少。 等玩儿的差不多了,她才缓缓俯下身,张口含住他的唇瓣吮吸,但也只是啃咬,吻的非常生涩。 裴京墨感觉自己快要被她磨疯了,张嘴想要含住那抹柔软,身上的人却突然撤离,裴京墨差点挣断布条抬头追过去,但好在意识还在,强行忍住了,粗喘了一口气。 他眼中翻涌着浓厚的欲望,眸色沉沉,眸中仿佛凝聚着吃人的风暴。 良久,漆黑的房间里响起阵阵旖旎的声音,裴京墨全身紧绷地躺在床上,绑在架子上的手攥的死紧,极力忍住想要挣脱的冲动。 他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藏在夜色中的眼眸满是深沉的爱意。 而窗外透过来许多朦胧的月光,清冷地落在了阮观南身上,衬的那张昳丽的小脸更加夺目,鼻尖上浮现出的薄汗都在月光下透明亮丽。 一双漂亮的眼眸水润又迷离,泛着动情的光泽。顺着高昂的小脸下是修长细嫩的脖颈,大喇喇地袒露在裴京墨的视线中,逼的他双眸猩红一片,显然是忍到了极致。 一场情事过后,阮观南趴在他的身上缓了口气。等平复下来后,她径直翻身下了床,拿起来时的长裙就准备套在身上。 裴京墨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等看到她准备就这么离开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黑沉了下来,声音还残余着动情的沙哑,说出的话里却带着难以置信, “你就这么走了?” 阮观南转身看了他一眼,迟疑地开口道:“谢谢?” 第278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7) 长久的沉默之后,裴京墨直接发疯。 他眼眸死死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手下一个用力,那本就不结实的布料直接被崩断成了两节。 裴京墨几个大步直接把人扛了回来,然后抛到了床上。 不等阮观南爬起来,他整个人像是一座山一样重重压了下来,不给她开口威胁的机会,直接低头狠狠地堵住了她微张的小嘴。 他真是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此刻什么也管不了了,只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教训一顿。 裴京墨不似刚刚那么委曲求全,他狂热地吻住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唇瓣,解了刚刚想亲亲不到的渴望。 直到吻的她直拍他的肩膀,裴京墨这才松开她的唇往下移去,冲着刚刚一直晃他眼的修长脖颈而去,在上面落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他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把心尖尖上的人再次拖入到情难自禁的境地,随着不断拍打的波浪一起沉入到深海的漩涡里,不愿太早清醒过来。 朦胧又暧昧的环境里,两人谁都不愿意服输,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冲击与博弈,让两人都心悸不已。 阮观南咬着唇瓣,伸出手想攀住他的脊背,意识模糊间感觉手下的皮肤有些异样。 不等她仔细摸索,身上的人陡然一僵,动作迅速的把她的双手拉了下来按在枕头两侧,低下头含着她的唇好一番蹂躏,让阮观南的思绪顿时又凌乱了起来。 很久之后,房间里终于平静了下来,只余下空气中还残余着火热的气息。 裴京墨把人抱在怀里慢慢抚慰,低头在她额头上啄吻了几下,低声道:“这下应该能睡得着了,不用谢。” 出口的声音带着无限的餍足和笑意,显然心情非常好。 阮观南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平复着凌乱的呼吸。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在裴京墨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双小手猝不及防地摸上了他的后背,裴京墨下意识就想拉开她的手,却被阮观南低声呵止了。 “别动!” 裴京墨身体僵在了那里,随后泄气一般侧着身子让她摸,只不过环在她腰上的手不断收紧,死死地抱住她,生怕她跑了一样。 阮观南的手在他背上一寸寸的游弋,细细摩挲着,心里没有半分暧昧的涟漪。 因为,她手下的肌肤很不正常,摸上去疙疙瘩瘩的很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硬硬的,好像是受伤后还没有脱落的痂。 更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一小片地方,而是整个后背! 阮观南收回手,想要翻身下床,却被裴京墨死死揽住不放手。 “松开,我去开一下灯。” 裴京墨手一紧,头埋在她的脖颈里闷声道:“只是开灯?” “不然呢?我看一下你的后背。” 裴京墨犹豫了半天,商量道:“没什么好看的,省的吓到你。” 阮观南低着头看着他不说话,裴京墨心下一紧,手臂松了松没敢阻拦了。 灯光大亮,裴京墨下意识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再松开的时候就看到阮观南袅袅婷婷走过来的身影,袒露出来的脖子上落着点点红梅,看的他瞬间又口干舌燥起来。 不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阮观南直接把人按趴在床上,背上的情况直接暴露在她眼底。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被他背上的狰狞痕迹惊的半天没有回过神。 她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后背,裴京墨下意识绷紧了身体,趴在枕头上,声音沉沉地开口道: “是不是很丑?吓到你了?” 阮观南倒没有说丑不丑,而是问道:“怎么烧伤的?” 他背上一整片,明显是烧伤的痕迹。 裴京墨转过身来想把疤痕遮住,阮观南不许,无奈,他继续趴着开口道: “回来的路上碰到裴思哲带人埋伏,把人清理了之后,裴思哲被掩护着跑了出去。本来想直接开枪打死他,不过想想你应该更想亲手处理,所以就打伤了他的腿追了过去,没想到这小子留了后手,在那片区域埋了雷……” 裴京墨没有再说,不过阮观南也能想象的到当时到底有多危险。 “所以这就是你回来晚了的原因?” 裴京墨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地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嗯,在外面养了养伤。” 不仅是养伤,其实还昏迷了一段时间。 醒来后刘秉成说她母子平安,一切都好,他这才在外面把伤养的差不多了才回来。 见她半天没有开口说话,裴京墨试探着开口道:“疤痕是有点多,不太好看,不行我找范医生开点去疤膏涂一涂,应该就没这么吓人……” 话还没说完,身体陡然一僵,被落在后背上的吻给打断了。 阮观南俯身亲了亲他的后背,眼眶有些泛红,带着些不自知的心疼,低声道: “没想到成天冷着脸的裴少帅,还在乎自己身上留不留疤呢?” 裴京墨从这个吻中回过神来,背对着她的眼睛里渐渐盈满了笑意和满足, “我是在为你着想,毕竟我又看不到,以后经常看到的是你,碍了你的眼怕是不太好。” 其实他是怕她嫌弃,所以一开始才不想让她发现。见她并没有这个意思,裴京墨也就不折腾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留个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观南简直要惊呆了,什么叫“她能经常看见”? 她气不过的在他好了的地方拍了一下,嘲讽道:“百姓都都以为他们的少帅正直威严,他们可知道你还是个内秀的?” 他究竟是怎么用一张冰冷威严的脸,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的?谁要经常看他的裸体? 裴京墨趴在枕头里闷笑出声,闷声道:“他们恐怕不知道,我也就在你面前这么……内秀……” 他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一把把人拉了过来,按住她的后颈就吻了上去。在刚刚她亲上他后背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真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不知道亲了多长时间,裴京墨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等关了灯后,他直接把人揽在怀里,不给她回到隔壁房间的机会。 淡淡的月光洒在房间里,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气氛温馨又静谧。 就在阮观南睡眼迷蒙的时候,就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向你保证,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阮观南掀起眼眸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好半天之后,她才点了点头,靠在他胸膛上轻声道: “我相信你。” …… 又幸福了哥…… 嘿嘿,宝宝们晚安~ 第279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8) 少帅和阮小姐和好这件事,刘副官是第一个察觉的。 毕竟向来都冷着个脸没得感情的上级,突然开始步伐轻快地上下班,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最起码没有看自己的副官像是看死人了,可喜可贺! 裴京墨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吩咐道: “峥儿满月酒没赶得上办,百日宴一定不能耽搁,你把手头的事情分给其他人,专心把这件事办好。” 是的,刘秉成不仅是裴京墨身边的副官,他还是白楼的“管家”。 白楼作为裴京墨办公兼休息的地方,里面有不少军事机密,所以有什么都直接安排刘副官去做了,这次百日宴在裴京墨心里非常重要,必须交给得力心腹才放心。 刘副官表情有些迟疑,“那阮小姐需要出席吗?” 裴京墨停下写字的手,掀起眼皮眼眸沉沉地盯着他。 刘副官脊背瞬间浮起一层冷汗,讪讪道:“当天会邀请不少宾客,大帅府的人肯定会知道……” 裴京墨收回视线,继续翻阅手头的文件,冷声道,“不用请大帅府的人,他们也没机会知道。” 刘副官一惊,隐隐察觉到了少帅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对了,把我已经秘密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大帅府的人来问不用搭理。” 裴京墨叮嘱了一句,在他心里,阮观南早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太,只是还差个正经婚礼。 为了让妻儿有一个正经身份现于人前,他必须得加快处理裴世昌的速度了。 裴京墨眼底一片黑暗晦涩,对裴世昌并没有一点对父亲的感情,完全是当仇人和绊脚石来看的,所以说起对裴世昌的处置,裴京墨心里没有一点波动,好像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果然不出三天,在裴世昌组织军中高层召开会议的时候,裴京墨直接带兵围了大帅府,没有给裴世昌一派的人反应的时机。 在众目睽睽之下,裴京墨一身笔挺的墨蓝色军装,脚上踩着一双锃亮的军靴,眉眼沉沉地踏入了议事厅。 坐在主位上的裴世昌一惊,看到他这架势瞬间怒了,沉着脸训斥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爹我还没死,你就狼子野心觊觎我屁股底下的位置,你个混账羔子要造反吗?” 其他高层脸上也不好看,虽然他们知道这父子俩关系不好,裴大帅更属意他那个二儿子。 他们原来也不看好裴思哲,不过现在人都死了,除了这个大儿子以外,也就剩下了个不满一岁的奶娃娃,的确只有裴京墨能担任大帅这个位置了。 但裴京墨为人太过独断专行,他们这些原先效忠裴大帅的人在他手下根本讨不了好果子吃,所以也就跟着裴世昌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看到裴京墨想要造反,他们当然更要站在裴世昌身后了,不然连现在的权力都保不住。 “京墨,刚打了胜仗就回来造亲爹的反,你也不怕晋城人戳你脊梁骨。” 其中一位裴世昌的心腹开口指责道,趁着大家不注意向身后的人示意的一眼,让人悄摸出去搬救兵。 可惜,整个大帅府被裴京墨围的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暗地里的心思完全白费。 裴京墨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无意义的谩骂,随手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们对面,下巴微抬,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造反?各位叔伯言重了,我一个小辈可当不起这么严重的罪名。” “你堂而皇之地带兵闯了进来,不是造反还能是恭祝裴大帅身体健康的?” 裴世昌心腹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对裴京墨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 裴京墨抬眼看向了正中间的裴世昌,见他气的脸都涨红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但眉眼间含着一层冰霜,透着森森寒意,冷的可怕。 他也懒得废话,摆摆手示意把人带上来。 裴世昌看到人后,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旁边的心腹皱着眉头疑惑道: “你把大帅的副官绑起来干什么?” 刘秉成直接一脚把李副官踹了个踉跄,“把你之前说的再说一遍。” 自从成了裴世昌的副官以后,他还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但一想到家人还掌握在裴京墨手里,李副官只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 “裴大帅派我率领支援的队伍配合二少爷北上,听从他的调遣,尽量帮他在军中立威,顺便……” 李副官不敢看裴世昌,低着头快速说道: “顺便在战场上趁机解决了裴少帅,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到晋城。可是行军到中途,二少爷更改了命令,带着我们埋伏在回晋城的必经之路上,想要直接把裴少帅一网打尽,没想到被裴少帅给一锅端了……” 听完他的话,在场的高层不可思议地看向裴世昌,没想到他竟然能狠下心杀自己的亲儿子,还是刚给他打了胜仗的亲儿子! 裴世昌无视周围的视线,死死盯着裴京墨厉声质问道: “思哲没有北上,所以杀他的人不是张茂,而是你?” 裴京墨摇了摇头,裴世昌瞬间怒了,“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还死不承认,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对付自己的家人的?” 刘秉成眉头皱的死紧,冷声道:“裴大帅,二少爷他带兵行刺少帅,疑似通敌,完全是死有余辜。” “你放屁!” 裴世昌怒红了眼,直接掏出枪对准了裴京墨,刘副官以及身后带来的兵立马举枪对准了裴世昌一行人,只要他敢动一下,他们那一群人下一刻就会被扫成筛子,议事厅的气氛顿时紧绷到了极致。 裴京墨冷眼看着他,“大帅没有否认李副官的话,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裴世昌差点失去的理智立马回来了,黑沉着脸否认道: “本帅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李成应该是被其他人策反了。本帅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亲儿子?” 裴京墨嗤笑了一声,眼眸中的寒意刺的人心里直发毛,阴沉着脸道: “你连陪你颠沛流离的妻子都能杀,对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仁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有不少人是当初陪着裴世昌一起打天下的,自然也知道他的原配妻子,裴京墨就是他那个原配生的。 不过就当了一年的大帅夫人就病死了,当时他们也感慨这人没福气,听这意思是其中还有内情? 投向裴世昌的视线并不隐晦,他脸上还是阴沉的样子,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娘明明就是病死的,跟本帅有什么关系?她那个病恹恹……” “砰”的一声,裴世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京墨一刀子扎穿桌子的阴狠表情吓了一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激怒了这匹独狼。 “本想给你留点脸面,没想到裴大帅完全不需要。” “当年你吩咐人给我母亲下药的时候,是不是没注意到桌子底下还有个人呢?如果不是我娘临死前让我好好蛰伏,恐怕我都活不到这么大了。” 第280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39) 裴京墨话一出,裴世昌直接沉默了。 他是真没想到当时裴京墨竟然在场,他就说自从那个女人死后,这个大儿子对他就不亲近了。 他也因为这件事,对大儿子始终都有点心虚,也不想多关注他,更是不敢让他掌权。 后来让他坐上少帅的位置,一是因为他这个大儿子确实有点能力,很得用。而是给思哲占住位置,让裴京墨挡在前面,他好慢慢培养二儿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大儿子能成长的这么快,快的让他心惊,让他不得不狠心除掉这个威胁。 不过现在看来也失败了,反而把思哲给折了进去。 “你看上了温家的财力,杀了我娘给温书琴那个女人腾位置,我现在就算直接杀了你,又有什么好惊讶的?不都是你应得的吗?” 裴京墨语气很平静,却听的裴世昌心底发凉,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对上那双寒凉的眸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副官冷着脸开口道:“裴大帅,勾结境外势力,同赛尔德一起对晋城安危造成严重威胁,不配为一城之帅!” 没错,裴世昌在派裴思哲北上之前,大额贿赂了以赛尔德为首的租界势力,在裴京墨和张茂开战的时候多次掺和其中,想趁裴京墨拿下张茂的时候刺杀他。 这么多次想置自己的亲儿子于死地,新仇旧恨,裴京墨早就容不下他了。 现在裴京墨刚取得了胜利,而且南边皖城也已经兼并了苏城,短时间内没空对晋城发难,是处理裴世昌的大好时机。 裴京墨已经不耐烦和他们这些人纠缠了,直接挥了挥手,后面蓄势待发的人直接一拥而上,顷刻间把裴世昌的势力全部拿下。 从此,雄霸晋城二十多年的裴世昌就此落幕,晋城的权力开始更迭,正式过渡到了裴京墨掌权时期。 大帅府被团团包围的一幕早就被不少人看到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也传到了温书琴的耳中。 巧合的是,她今天正好不在大帅府里,而是回了温家。 最近一段时间,她父亲先是被刺杀,女儿被人在府里烧死,就已经让她极度崩溃了,没想到她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外面,温书琴感觉天都快塌了。 她跑到裴世昌面前又哭又闹,精神都有些失常了,让他把儿子还回来,而裴世昌烦不胜烦,直接把人撵回了娘家。 在温老太太的劝慰下,温书琴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她的孩子已经没了,这个大帅太太的位置绝对不能再丢了,她绝对不可能给八姨太那个贱人让位。 她急匆匆想回大帅府,没想到半路竟然听到了这么个消息。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绝对不能回大帅府。如果落到裴京墨那个狗崽子的手里,她肯定活不下去的。 温书琴立马改变了主意,直接让司机开着车出城,想趁着裴京墨抽不开手的时候出去避避风头。 她一路上神经紧绷,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车稳稳当当出了城,还没等她松一口气,“砰”的一声枪响,车子瞬间开始失控,在连续几声枪响后,直接停在了原地。 温书琴吓得一直抱着头尖叫,死也不想下车。直到车门被打开,她直接被人扯了出去丢在了地上。 一身昂贵的皮草瞬间脏污一片,优雅高贵的贵妇现在狼狈不堪,和五年前高高在上地指挥着别人杀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阮观南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对她的求饶视而不见。 意识到那人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温书琴这才敢抬头看一眼,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陡然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温书琴吓得想要尖叫,却被脑门上陡然抵着的枪口吓的脸色惨白一片,抖着声音开口道: “你……你……九姨太……你没死?” “大太太,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温书琴猛的摇头,“不……不是,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当时知道你出事的时候,真是吓坏我了。” 现在形势不对,温书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想办法稳住阮观南再说。 然而,阮观南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她示意跟着的人把她带上车,直接往白楼开去。 裴京墨已经完全把晋城控制住了,她让人把裴思哲转移到了白楼的审讯室里,现在,她准备让母子俩见上一面,开心地叙叙旧。 至于以后的日子还会不会开心,那就看她的心情了。 果不其然,温书琴在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一刻,简直喜不自胜。反应过来后看到裴思哲满身伤痕,她心疼的几乎滴血, “儿子,谁把你伤成这样了?你和妈说,我去找大帅,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脸上的狠厉显露无余,只要一涉及到裴思哲的事情,温书琴总是不能冷静下来。 裴思哲艰难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嘶哑地开口道: “妈,进了这里,咱们出不去的,那两人不会让我们出去的!” 这段时间,裴思哲身上的伤就没有好的时候,结痂了继续打,疼的他恨不得立马去死,可根本死不了。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那个畜生为什么这么心狠,我们可是她的家人啊!” 温书琴抱着裴思哲哭的撕心裂肺,如果裴京墨在这里,她恨不得冲上去打死他。 正当她哭的伤心之时,她心心念念的靠山也被关了进来,一家三口奇迹般的重聚了。 裴世昌看到裴思哲还活着,心里的沉重总算散了一些,可他们的处境根本不容乐观,被亲儿子给关了起来,让他备受羞辱和难堪。 温书琴见到裴世昌也被抓了,心直接凉了,愣在那里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阮观南和裴京墨一起走了过来,隔着窗口看着里面齐齐整整的一家人,脸上满是玩味。 看到她的时候,裴世昌眼睛猛的睁大,几个大步走到门前,隔着窗口看着那个本该早就死了的人。 等看到她和裴京墨亲密地站在一起的时候,裴世昌脸都绿了,咬着后槽牙怒声道: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裴京墨,她是你老子的女人,你竟然挖你老子的墙角?” 裴京墨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她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为老不尊的把她弄进了大帅府。” 裴世昌眼眸沉沉地盯着他们,他已经成了阶下囚,即使气炸也无能为力,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够了裴家的笑话,阮观南已经没有耐心看着他们完好无损了,她直接拔出裴京墨腰间的匕首随手扔了进去,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感情, “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抉择,不然,都去死。” …… 我可怜的两个娃终于要报仇了,都去死! 宝宝们晚安~ 第281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40) 阮观南这话一出,温书琴脸色瞬间变了,她快步走到裴世昌身边,指着外面的两人厉声道: “大帅你看看,一个是你的好儿子,一个是你的招进府的女人,到最后都明晃晃地想要我们一家的命啊!” 说完,她扑到裴世昌的怀里呜呜哭泣,“你快想想办法啊,思哲可是我们俩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裴世昌被身前的温书琴抱住,一时也没办法推开她,好歹也陪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抬头看向窗外的裴京墨,沉着脸问道: “京墨,你就任由她这么作贱你的家人?” “这件事传出去,你就不怕外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心狠手辣,不忠不孝?到时候你还怎么坐稳大帅这个位置?” 裴世昌一连几个问题砸过来,越说越顺口,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配不配让人原谅。 裴京墨掀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的笑怎么看怎么讽刺,“心狠手辣?不敢当。” 说完他逼近了几分,脸上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你杀了我娘,你的妻儿迫害了我太太的家人,你有什么脸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抬手把旁边人的头发抚平了一些,眼睛里的杀意和冰冷瞬间褪去,满是温柔和宠溺,“我太太这个提议我很满意。” 阮观南扭头看向了他,对他口中“太太”这个称呼并没有反驳,裴京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拿起胸口别着的一块儿怀表看了看,“快选吧,别到时候一个都活不了。”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裴世昌心都沉到了谷底,他坐在大帅这个位置上高高在上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不会低头,更不可能对着亲儿子求饶。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力过,本就不年轻的脸上更显出了几分颓废和老态。 而抱着他的温书琴更绝望了,她以为大帅还会有后手的,也不太相信儿子真的会杀老子,只要大帅不死,她和思哲就一定不会有事。 她万万没想到,裴京墨竟然真的这么心狠,而大帅……如今会变得这么无能! 就在她为自己和儿子担忧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阵闷哼声,她跟着裴世昌一起踉跄了几步。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过去,瞳孔瞬间骤缩,张开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思……思哲……你……” 温书琴哆哆嗦嗦,震惊地看着儿子,以及他手里还在不断滴血的刀,后知后觉害怕的全身发抖。 裴思哲艰难地伸手接住倒地的裴世昌,蹲在他旁边哀戚道: “爸,裴京墨丧心病狂,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了,我不能死,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裴世昌憋红了一张脸,用尽力气揪住他的衣领,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和愤怒。 这就是自己一直护着的好儿子,为了他不惜得罪大儿子,临到头被这个逆子背刺了一刀,他真是悔的肠子发青。 可笑的是,他刚刚竟然也在考虑着让他活,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让他恨不得弄死他。 裴思哲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把自己的领子放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疯疯癫癫,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低声道: “放心吧爸,八姨太生的那个儿子,等我出去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您就放心去吧。”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往角落的温书琴走去,脸上又哭又笑的。 温书琴都快吓疯了,看着不断靠近的儿子不断摇头痛哭道: “思……思哲,我是你母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裴思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很快,又被想要活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他蹲在温书琴的面前,抬手指着外面的阮观南轻声道: “妈,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杀了她父母,只要有她在,你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的。” 说完,他抬手替温书琴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儿子还这么年轻,您忍心我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吗?您既然能为了我杀了那么多人,那能不能再救我一次,替我去死呢?” 温书琴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外面的阮观南,终于明白了和她的恩怨。如果阮观南是当年阮家逃走的那个孩子,她确实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 想明白以后,温书琴难得沉默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心里无比心寒。 “好,我成全你。” 说完,她直接夺过他手里的刀,吓的裴思哲立马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看的温书琴又是失望又是难受。 最后在裴思哲震惊的目光中,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凄惨地死在了裴思哲的面前。 裴思哲脸上的表情都呆滞了,反应过来后他崩溃地大喊大叫,抱着温书琴逐渐冰凉的尸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对不起,对不起……” 窗口站着的两人脸上无动于衷,看着裴思哲在里面发疯。 他们也属实没想到,第一个动手的会是裴思哲,毕竟裴世昌和温书琴再怎么该死,但他们对裴思哲却是真心疼爱的,背地里没少为他擦屁股。 现在落到被亲子背叛的地步,怎么看怎么觉得荒谬和可笑。 就在两人已经没心思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里面的大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两人猛的抬头看去,发现早已躺在地上的裴世昌还没有断气,拼尽最后的力气从背后勒住了裴思哲的脖子,不管裴思哲怎么拍打都不松手。 “畜生不如的东西,杀父……杀母,老子……没有你这种儿子。” 最后,裴思哲被裴世昌生生勒死了,而裴世昌也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狼狈地瘫倒在地上,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相敬相爱的一家人,最后以这种方式,齐齐死在了同一天。 阮观南大仇得报,心里压制多年的郁气终于一扫而空,看着里面的惨剧低声“祝福”道: “可怜啊,希望你们来世还能做一家人。” 裴京墨回过神,听到这句“祝福语”,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希望如此吧。” 第282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41) 为了儿子的百日宴能够顺利进行,裴京墨暂时压下了裴世昌的死讯,让刘副官正常准备孩子的百日宴。 宴会直接摆在了省城大饭店,以前这里一直都是开一些具有政治意义的宴会用的,现在直接被裴京墨用来庆祝儿子百日的宴会了。 宾客们纷纷咂舌,直到宴会当天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心里直犯嘀咕: 新任裴大帅什么时候结婚了?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现在竟然连儿子都有了,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本来有些人家早就看重了裴京墨的资质,准备把女儿嫁给他,好谋求他的庇护,没想到竟然别人捷足先登了,不知道哪家这么幸运,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一群人面上都得体的谈笑风生,私下里都在打听着这位大帅夫人,看看能不能走走门路和她家套套近乎。 不过没有让他们纳闷太久,很快大厅门口响起一阵嘈杂声,等到兵士开道在门口守卫好以后,一辆车在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刘副官下车给裴京墨打开了车门,熟悉的墨蓝色军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身上的气势更盛从前,锋芒毕露,刺的人不敢正面相对。 裴京墨坦然地走到了另一边打开车门,伸出手牵出来一名女子。 他们眼中威严更甚的裴大帅在看到这名女子的那一刻,脸上的冰霜都化了,笑的很是温柔,和刚才冷若寒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他们也理解大帅的这种反差,实在是他身旁的女子美的太过耀眼了。 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修身旗袍,外面披了一件保暖的白色皮草大衣,但依然掩饰不住前凸后翘,比例极好的身材。 肌肤吹弹可破,柳叶弯眉,一双盈盈水眸灿若繁星,明净清澈。鼻梁挺翘,朱唇皓齿,嘴角勾起的一抹浅笑简直勾魂夺魄,极为吸引眼球。 除了见之忘俗的昳丽容貌,那多情又不风情的气质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不过碍于他身旁的男人,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心里遗憾一二。 难怪向来冰冷威严的人也能笑的这么温柔,换做是他们也不舍的对这样的美人冷脸相待,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护,不过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就是了。 阮观南下了车后,挽住裴京墨的胳膊跟着他一起往大厅里面走去,身后的奶娘牢牢地抱着怀里的襁褓,被兵士紧紧护在中间,一起往里面走。 等人进来后,晋城有点权力地位的人纷纷围上来恭喜, “真是恭喜大帅了,不仅娶了个如此风华绝代的太太,还喜得麟儿,真是可喜可贺啊。” “对对对,小公子看起来和大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后肯定也能成长为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类似恭维的话不绝于耳,阮观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们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能说出和裴京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是为了能在裴京墨面前露脸,什么瞎话都能说出来。 因为峥儿相比于裴京墨,其实长的更像她。而裴京墨在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直接让儿子跟了她姓,名字也很好听,叫阮云峥。 她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当时的裴京墨轻轻抱着怀里的儿子,温柔地拍了几下,低声道: “你妈妈家里只剩一个人了,峥儿以后就跟着妈妈姓,给阮家延续延续香火。” “至于裴家,这香火也没有延续的必要。如果不是已经晚了,你爸我也不想姓这个裴。” 他早就把八姨太生的那个儿子忘在了脑后,在大帅府被包围的那天,八姨太被特许带着儿子远走他乡了。 八姨太本来就是他安插在裴世昌身边的一个眼线,现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裴京墨也不会赶尽杀绝,让她离开了,所以也不算是裴家的人了。 胳膊被轻轻捏了一下,阮观南回神看过去,发现裴京墨正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询问。 阮观南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里溢出了许多细碎的笑意,差点晃了裴京墨的眼。 裴京墨不自在地低咳了一声,装作随意地移开了视线,可心情是掩饰不住的好。 宴会正热闹,有个女孩子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刘梦梦的胳膊小心低声道: “梦梦,你觉不觉得,这位大帅夫人有点眼熟啊。” 不怪她认不出来,主要是阮观南前后差距有点大,上次一身素净,乖乖巧巧的,这次是艳丽多姿,勾魂摄魄,同样都很美,但其中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梦梦?” “梦梦?!” 同伴叫了她好几声,刘梦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恍惚地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女孩儿都无语了,暗自嘀咕道:“你能不能改改你那个看到好看的人就犯病的毛病?那可是大帅夫人,你可不要犯了人家的忌讳。” 女孩儿在耳边絮絮叨叨地提醒,刘梦梦眼眶有些泛红,含着盈盈水光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就是看看,大帅夫人……可真好看……” 那个女孩儿也很赞同,点了点头小声嘀咕,“她和大帅还真是般配,男俊女美看起来都赏心悦……啊啊啊,她怎么过来了啊……” 对于她的拉扯和激动,刘梦梦无动于衷,始终站在那里看着逐渐走近的人,眼眶却越来越红。 阮观南停在她面前,笑着伸手擦了擦她无意识流下的泪,轻声道:“梦梦,好久不见。” 刘梦梦终于忍不住,在周围震惊地眼神注视下,她直接抱住了阮观南,哭的好不可怜,“你……你吓死我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阮观南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不是故意瞒着刘梦梦的,一是当时她活着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二是她间谍的身份,远离她才是最好的,三是…… 她觉得两人之间,并没有太深厚的友情。自从她家人出事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冷了,对于刘梦梦的靠近,她也是利用居多,可没想到刘梦梦会这么伤心,这让阮观南的心也跟着有些微微酸涩。 她轻柔地拍了拍梦梦的背脊,安慰道:“不要哭了,妆花了可就不漂亮了。” 刘梦梦立马拿出怀里的小镜子照了照,发现真的有些化了,委屈地撇撇嘴。阮观南有些好笑,带着她去里面的房间梳洗一下。 她冲着旁边的女孩儿点了点头,就带着刘梦梦离开了。 不过她这一笑,可把那女孩子给吓到了,还没等回过神来,她家人就围了过来,暗自惊喜道:“好孩子,你竟然认识大帅的太太,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女孩儿迟缓地眨了眨眼,脸上懵逼又疑惑,哈? …… 这个位面有些长,不过也快完结啦,宝宝们晚安~ 第283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42) 自从刘梦梦知道阮观南没死,还成了裴京墨太太以后,她整个人都兴奋的像是瓜田里的猹,时不时就跑到白楼找阮观南,近距离欣赏自己早就看到的一对儿。 她就说嘛,观南这种级别的美貌,和现在的大帅站在一起才最是般配,原来那个是什么玩意儿?看多了都伤眼睛! 她凑到阮观南耳边小声嘀咕道: “现在外面有很多人背地里议论你和大帅呢,毕竟你顶着原来那个身份参加宴会,有很多人都见过你的。不过他们也就背地里悄悄说一下,根本不敢舞到你们面前,不然大帅非得一枪崩了他们不可。” 不是刘梦梦夸张,裴京墨可不是原来的裴世昌,他行事风格雷厉风行,手腕更是果断狠辣。 如果要是被他知道有人得罪了他太太,那这人在晋城肯定就混不下去了,所以也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而且刘梦梦和阮观南交好,刘家顺其自然就站在了裴京墨身后。刘家在晋城的地位很高,自原来的财政厅厅长温立山死后,财政厅就归到了刘家名下。 现在刘家上了裴京墨这条大船,他这个大帅位置更是稳如泰山,一点儿反对声也没有。 阮观南戳了戳儿子软乎乎的小脸蛋,笑的很是温柔, “我又堵不住他们的嘴,想说就说去吧,只要不凑到我跟前就行。” 刘梦梦点了点头,也跟着她一起稀罕摇篮里的小家伙,眼睛里都快放光了,夹着声音激动道: “小峥儿也太好看了吧?你可真是姨姨见过最漂亮的小家伙了!” 说完,还忍不住低头嘬了好几口小脸蛋,脸上的笑容都快变态了。 最近刘梦梦来白楼来的勤快,裴京墨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尤其是看到她贴自己老婆贴的那么近,裴京墨眼神冷的恨不得冻死人。 刘梦梦不敢顶风作案,不允许她亲美人,那亲亲长的和美人很像的孩子总行了吧? 她非常理直气壮,在阮观南好笑的眼神下,又低头亲了好几口,直把小家伙亲的眼眸弯弯才罢休。 等刘梦梦走后,裴京墨满脸冷意地进了房间。二话不说沾湿了手帕,弯腰给小家伙的脸蛋儿来回擦了好几遍,直到小家伙儿不满地摇头躲避的时候才罢休。 阮观南无语地掐了他一把,“你这什么毛病?” 很早之前按着她的手擦,现在按着儿子的脸蛋儿擦,他天天带着手帕就这点作用了? 裴京墨凑过去按着人亲了好几口,直到把人吻的呼吸不稳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嘴,又贴着唇瓣啄吻了几口才开口道: “峥儿像你……” 话没有说完,阮观南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峥儿长的像她,所以受不了别人亲他的脸蛋儿。 她忍了忍还是被气笑了,揶揄道:“那峥儿娶妻了怎么办?难道你还不允许人家两人亲近,跑到人家新房里给他擦脸不成?” 裴京墨抱着她温存,吻了吻她的耳垂商量道:“别让我看见就行。” 阮观南捏住他腰间的一块肉拧了拧,见他脸上都没有变化,直接改变策略,捧住他的头目标明确的直接咬了过去,这可正中男人下怀,按住她的后颈亲的忘乎所以。 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裴京墨直接托着她抱了起来,大步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引的外间摇篮里的小家伙“咿咿呀呀”个不停,以为妈妈在叫自己呢,高兴地小手挥个不停。 * 自从裴京墨北上那一战打赢了以后,整个北方都被他掌控在了手里,而南边也实现了整合,被皖城聂大帅合并在了一起。 书房里,刘副官皱着眉头禀报道:“皖城那边儿最近蠢蠢欲动,聂大帅好像有撕毁和平协定的架势。” 裴京墨眼睛里划过一丝深意,“那协定本来就是他的缓兵之计,现在腾出手了,可不就惦记上了本帅的地盘了?” “他们要是敢率先撕破脸,我们北区也不是吃素的,非得给他们个教训看看不可!” 刘副官慷慨激昂,裴京墨扫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是赞同的。 “时刻关注皖城动向,督促各军做好应战的准备。” “是。” 与此同时,皖城大帅府的一间书房里,聂怜舟仰靠在太师椅上,眼眸微眯,听着手下汇报来自晋城的消息。 直到听到熟悉的称呼时,聂怜舟慢慢坐起身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紧紧盯着下面的人,一字一句问道: “你是说,裴世昌的九姨太假死嫁给了裴京墨,成了现在的大帅夫人?” “是,这则消息在晋城上层不是秘密,确实是真的。” 聂怜舟眼睛里的精光一闪而过,重新坐回来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张惊艳的芙蓉面,心绪一时有些复杂。 作为间谍,她无疑是成功的。不仅混到了裴世昌身边,还杀了裴世昌最大的靠山,现在更是成了现任大帅的夫人。 他当初还动过一些恻隐之心,想着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召她回来还能保她一条命。 可没多久就传来她任务完成,可已经香消玉殒的消息,他当时沉默了很长时间,心里隐隐泛起一股遗憾和可惜。 现在突然知道她还活着,聂怜舟心里不可避免地泛起阵阵涟漪。 想到现如今南北两方局势逐渐紧张,他心里也在暗暗筹划。 当初让阮观南杀了温立山,本想断裴世昌一大臂膀,然后挑唆诱导张茂那老家伙和裴世昌打起来,等北方混乱起来后,他在趁虚而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他和父亲都没料到,苏城那个老顽固竟然留了一手,导致他们吞并苏城用了不少时间。而张茂更是个废物东西,这么快就让晋城给打趴下了。 不,应该说是让裴京墨给打趴下。尽管他们已经对裴京墨提高了警惕,但还是低估了他强悍的手腕,辽区这么快战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有裴京墨坐镇晋城,他们想要吞并北方,统一南北的野望怕是遇到阻碍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对着手下沉声吩咐道:“你暗地里给她递个消息,让她把裴京墨的近况想办法传回皖城。” 属下领命下去了,聂怜舟坐在书房里不发一语。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阮观南在晋城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帅夫人,还给那人生了个孩子,心不见得还在这里了。 不对,是从来就没有在这里过,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为家人报仇,现在大仇得报,已经没什么能牵绊住她的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试探一二,就让他看看,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他培养的间谍吧。 第284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43) 阮观南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一点都不惊讶。她了解聂怜舟这个人,野心很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得知她没有死,身份还这么有用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放弃她这么好用的棋子。 不过,他到底哪来的底气认为,她会义无反顾地听从他的命令的? 当天晚上,等裴京墨揽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阮观南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反正她早就暴露了,她又不想真的做什么,直接把问题丢给裴京墨就好了。 裴京墨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这看在阮观南眼里就有些微妙了。 她用胳膊撑起身,看向身下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带着些捉摸不透的质问,“你早就知道了?” 裴京墨也没有隐瞒,开口解释道:“最近局势特殊,对皖城的动作盯的比较仔细。” 他没有说的是,尤其是知道她之前和聂怜舟接触的比较密切之后,他重点派人监控着皖城到白楼之间的动向,这才发现了皖城有人给她传消息。 “你派人监视我?是在怀疑我吗?” 阮观南直视他的眼睛,周身气息明显冷淡了下来。 裴京墨一惊,赶忙伸手把人揽了过来,不顾她的挣扎低声道: “不是怀疑你,是不相信聂怜舟。” “我和他接触过几次,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怕他用什么手段威胁你。” 当然,还有一种男人间的直觉。上次宴会上聂怜舟那仿佛嗅到猎物一般的晦涩眼神,让裴京墨有些忌惮。 阮观南挣扎不开,烦躁地揪住他的头发往外拉扯,可裴京墨依然抱着她不撒手,让她有些泄气。 裴京墨垂头蹭着她的脖颈,声音低沉悦耳,刺的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你能主动告诉我这件事,我很高兴。” 阮观南“哼”了一声,“现在我不高兴了,早知道大帅这么手眼通天,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裴京墨一听她这语气,这还了得,立马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蹭着她的嘴唇低声诱哄道: “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不高兴了?那我身体力行的让我的太太高兴高兴……” 说完,不等阮观南开口拒绝,裴京墨就堵住了她的嘴,吻的缠绵悱恻。 等终于吻够了,这才放开了她那被蹂躏过度的唇瓣,然后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不经意对视间,男人眼里翻涌着的惊人占有欲,烫的她心颤不已,心情又莫名的愉快。 暖黄的灯光撒在不断纠缠的两人身上,平添了更多迷离的暧昧。 裴京墨喉结滚动了几圈,看着身下爱人红润的脸颊,像是被暴雨侵袭后的玫瑰花,娇艳又颓废,惹的男人眼眶更是赤红一片,满满的爱意窝在心头,觉得怎么爱她也不够。 阮观南被折腾的眼角带泪,捂住唇瓣轻轻抽泣,哽咽道:“你……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短短一句话,愣是分好几次才能说完。 裴京墨轻笑了一声,拿开她的手,俯下身重新含住那勾人的唇瓣啄了几口,贴着她的唇粗声道: “想要你的时候。” 很快,房间里又重新响起了不规律的乐曲声,时而清脆高昂,时而低泣婉转,听起来很是磨人。 夜色漫长,房间里的春色倒是长久不灭。 * 在互相试探了一番之后,晋皖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的打响了。 这次的战争远比打辽城的时候要困难许多,拉扯了一段时间后双方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如果在继续下去,比拼的就不止是军队和武器了,还有钱财上的富足。 而裴世昌能力有限,晋城在他手里发展了这么多年,其实实力和皖城是有差距的,毕竟人家聂大帅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可不是裴思哲那个酒囊饭袋。 裴京墨不得不再次和阮观南告别,准备亲自带兵南下,他再次把白楼,也就是现在的大帅府严密的保护了起来,给妻儿留好了足够的保障。 阮观南有些神思不属,终于在他临行前一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裴京墨,这次带我一起去吧。” 裴京墨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垂眸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发现并没有玩笑的意思,沉声道:“理由呢?” 阮观南嘴唇微抿,理由? 理由就是剧情崩坏了,我不去你就要死了。 她心里不由得腹诽,但不可能这么直接对他说出来。 她想了想,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理由就是,你要是不让我跟着大部队,我也会偷偷去,到时候反而更危险。” 裴京墨心里泛起一抹涟漪,她非要跟着去,是因为担心他吗? “或者是,聂怜舟要是看到我用他教的本事反过来对付他,说不定能气死,这场仗就不用拖这么久了。” 这当然是她开玩笑的,不说她本来就和聂怜舟不熟,就算熟悉,聂怜舟也不可能这么小气量,不过要是抓到她以后会残忍地折磨她倒是有可能的。 发散的理智瞬间回归,裴京墨脸色微沉,侧头瞥了她一眼,绷着脸沉声道:“你想见聂怜舟?” 阮观南眼睛微微睁大,伸手把他侧过去的头强硬地掰了回来,不可思议道: “威风凛凛的裴大帅,我想请问一下,是谁教你这么听别人说话的?我说那么多你就听到‘聂怜舟’三个字了?” 这是只提取关键字,只想听自己想听的啊。 裴京墨半信半疑,按住她的后颈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声音带着满满的警告,“不许和他接触,他不是个好人。” 阮观南下意识舔了一下唇瓣,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问道:“你同意带我一起了?” 裴京墨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水光盈盈的红唇上,低下头温柔地啄吻了几下,贴着她的唇瓣哼笑了一声, “你都威胁本帅要偷偷跟着了,本帅能不答应吗?” 他刚刚也想通了,虽然跟着他有些危险,但人总归是在自己眼皮下底下,他护好她就行了。 不过他还是又强调了一遍,“离姓聂的远点儿,知道吗?” 阮观南连连点头,她这次去本来就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聂怜舟又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身前的男人,这个在百姓们心中强大、冰冷、威严的“保护神”,就是在这次统一战争中受了非常严重的枪伤。 可因为战事紧急,最后拼尽全力取得胜利后,伤口已经大面积感染,死在了皖城投降的那一天。 这也是她需要更正的第二条命运线。 原剧情中,因为有沈茵的时刻跟随,再加上她会点医术,所以裴京墨撑了下来。 可现在沈茵说不定已经投胎了,她如果不时刻看着点儿,裴京墨还得走崩坏剧情的老路。 …… 大概明天这个小世界可以完结,嘿嘿,宝宝们晚安~ 第285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44) 【宿主,男主……】 【嘘,乖宝宝一边去,你宿主我已经察觉到了。】 此时的阮观南抱着一把狙击枪远离了交战区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因为知道裴京墨出事的大概情况,而且也知道他之前从洋人手里截获了一批新武器,从中一眼就挑中了这把新型狙击枪。 当时裴京墨有些惊讶,知道她身手还不错,枪法也了得,没想到竟然还会这种大家伙。 不过他也了解她的性格,不擅长的话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阮观南提前找地方悄悄躲了起来,架好枪认真观察着下方的战斗情况,双方打的一片混乱,四周枪声震的她都有些耳鸣了。 不过不得不说,聂怜舟的确有着配得上他野心的实力。自从双方开战以后,两方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现在聂怜舟也没有继续大规模地调兵出击了,而是利用地形优势和他们玩起了游击,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很容易影响到心态。 而裴京墨渐渐摸索出了一些规律,不经意的放出他的路线和带兵规模,果不其然又遇到了埋伏,而且这次对面来势汹汹,显然不是打游击的规模了。 等到裴京墨这边局势恶劣的时候,对面显然有些稳不住了,兴奋地开始大举进攻,想要把裴京墨一举拿下。 等他们准备包围的时候,发现晋城军不减反增,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被包围地反而是他们这些“半路开香槟”的人了。 最后一声枪响落下,战场局势已经完全反转,刘副官带着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裴京墨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阮观南的踪迹,知道她应该藏在某个地方,可看她还没出现,他眉头微皱,眼眸犀利地扫视四周的情况。 而现在的阮观南眼睛一眨不眨,眼睛死死盯着倍镜里的情况,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停在了某一个方向处。 果然,在一处能看到全局的高坡上,一个人悄悄趴在那里瞄着什么,手里端着的赫然也是一把狙击枪。 阮观南眼眸一厉,再不犹豫直接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响彻天地,还带着沉沉地回响。 “隐蔽!” 下面不明情况的人脸上满是骇然,裴京墨指令下达的瞬间,动作迅速地找地方躲了起来,以为对面还残余着敌人。 可等了半天也就那一枪,迟迟没有动静,大家都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自那一枪过后,阮观南亲眼看着那人瞬间毙命,滚下了山坡,发现没有异样了之后,这才利落的收枪,真正松了口气。 她没办法提前规避裴京墨躲过这一次的伏击,但她还是有能力在那一刻解决掉伏击的人的。 【亲亲宿主,男主命运线更正完毕!你刚刚那一枪真是太帅啦!】 【欸,拒绝迷恋,累觉不爱。】 999噎了噎,它就多余夸那一嘴。 直到阮观南出现的时候,裴京墨这才松了口气,他大步上前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沉声问道:“还有埋伏?” 看着完好无损的裴京墨,阮观南心情也跟着舒朗了起来,笑着安抚道:“嗯,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这次他们主要就是为了击杀裴京墨而来,前面派出的那么多人就像是吸引火力的诱饵,等最后给他致命一击。裴京墨一旦出事,那晋城就危在旦夕了。 现在皖城的盘算落了空,裴京墨也没有重伤,这场战争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了。 * 白楼里,阮观南逗弄着一多月没见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晋皖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阮观南不放心峥儿提前回来了,其他的有裴京墨在,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三个月后,裴京墨大获全胜的消息终于传回了晋城,整个北区都沸腾了,晋城的百姓更是激动不已,还带着一丝骄傲。 这可是保护他们不受颠沛流离之苦的“保护神”!裴京墨在普通老百姓中的地位高的可怕。 在晋军回来的那天,更是有不少人围在两边迎接他们。 一间雅致的茶楼里,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闲谈。 “听说了吗,咱们大帅打皖城的时候那是一个勇猛,签署投降书的那天聂大帅吓的连面儿都没露哈哈哈。” “那哪是不露面,我听说是一早就逃去国外了,生怕被咱们大帅清算呢。” 几人越说越兴奋,“你说到时候南北两区合并,咱们大帅岂不就是所有省城的最高军事统帅了?到时候咱们晋城这地位可就水涨船高咯。” 说起裴京墨,这几人眼里满满都是崇拜和敬意。 “哎,如果不是大帅早早结婚了,说不定我们家还能想办法攀一攀……啊!你打我干什么!” 他好友猛地把他的头拉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敢打这个主意!难道忘了之前那群人的下场了?” 那人也反应过来了,讪讪地小声道:“一时秃噜嘴了,我也就是想想,可真不敢讨论大帅的那位心尖尖。” 凡是涉及到这位,他们大帅可就不那么英明神武了,手段狠的吓人! 一群人沉默着喝茶,默契地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话语当中的一个当事人,现在正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晋城,还就在他们旁边。 聂怜舟坐在临窗的位置,手里转着喝空的茶杯,听到他们的谈论后眼睛里多了几分深意。 在皖城败局已定之后,聂怜舟的父亲为了不落到裴京墨的手里,带着全家准备出国避避风头。 而聂怜舟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棋差一招,输了就得认。 但是在临近出国前,他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心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乔装打扮深入敌营了。 这行为非常愚蠢和冒险,但他还是做了,就当最后在留个念想吧。 等了一会儿后,他凭着感觉往外看去,眼眸微怔,半天没有移开。 第286章 偏执军阀与复仇卧底(完) 自收到裴京墨回来的消息以后,阮观南心里莫名的有些急迫。 她远离人群,站在了一家他回来必经的店铺门口,想看看这夹道欢迎的盛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里突然爆发了一阵嘈杂声,有人高喊道:“大帅回来了!” 很快,从街角处转过来几辆车。 前面黑色汽车打头,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两辆军车,能坐这种车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裴京墨了。 百姓顿时欢腾了,脸上的笑朴素又真挚,和原来对权贵敬而远之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车辆缓缓驶过,最后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现在才敢有人把视线光明正大地投向那抹靓丽的身影。 不等刘副官下车开门,裴京墨人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大步往那边走去了。 裴京墨大手把女人娇软的身躯揽进了怀里,不等远处的人反应,他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而女子也主动攀住了他的脖子,头轻轻一偏,靠在了男人坚实的臂膀上。 两人的姿态看上去亲密无间,很是般配。 很快,裴京墨把人稳稳地抱进车里,车辆也跟着消失在了街的尽头。 围观的百姓也回过味儿来了,原来刚刚那个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大帅夫人? 这传言还真是一点水分都不掺杂啊,大帅夫人真真是个绝顶的美人,和他们大帅配一脸。 下面讨论的声音一点不漏地传进了聂怜舟的耳朵,看着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扪心自问遗憾吗?聂怜舟回答不出来,但心里浮现出的丝丝苦涩间接说明了答案。 有些人一旦错过,这辈子或许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少帅,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了,裴京墨手下的人往这个方向靠过来了。” 手下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聂怜舟轻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沉沉地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街头散开的人群,果断起身离开了这里。 * 自裴京墨拿下南边之后,各省依旧按照原来的政府分别管辖,他只是把军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成为了所有省城的最高军事统帅,统帅府依旧在晋城。 他把白楼重新扩大修整了一下,改成了统帅府。 而等所有事情平息之后,已经是最高统帅的裴京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广发喜帖,为阮观南补上迟到已久的婚礼。 收到请柬的人家心里又是一阵纳闷,孩子都生了,这才开始办婚礼,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但一个个的去的比谁都积极。 笑话,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裴京墨还是大帅的时候就没人敢不给他面子,现在都已经成了最高统帅了,他们巴结都怕巴结不上。 就算巴结不上统帅本人,依照统帅对他太太的重视程度,那巴结上统帅夫人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效果还更好。 没看刘家那群人,就因为他们家女儿跟统帅夫人关系好,他们一家在统帅面前都得脸,在晋城那是一个无人敢惹。 所以等到婚礼那天,各家恨不得把女眷都带上,就盼着在统帅夫人面前露个脸。 婚礼在省城大饭店举行,因为裴京墨的重视,当天婚礼办的极为盛大。 裴京墨一身崭新的军装,气势凌厉逼人,而阮观南受到刘梦梦潮流思想的影响,穿了一身洁白的婚纱。 两人站在一起,让人都不知道该羡慕嫉妒谁了。 除了他们两个,最受瞩目的还有旁边穿的喜庆的小福娃。 如今刚满一岁的峥儿正是圆润可爱的时候,他可能也知道今天是个喜气的日子,逢人就笑的奶呼呼的,简直惹的在场的女眷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抱回家去养。 可惜他们不敢。 而关于这一对儿佳人,往后很多年都是晋城乃至更远地方的佳话,也都纷纷效仿着两人一双人的恩爱意志,家庭反而更和睦了。 数年后,在阮云峥成年的那一刻,裴京墨非常果断的把权柄都丢给了好大儿,在阮云峥幽怨又委屈的视线注视下,带着妻子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晋城。 他的太太曾经有过那么不美好的经历,可能一生都会刻在心里,成为抹不去的伤疤。 这么多年因为他身上的责任,她也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片土地,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是时候到了儿子尽孝的时候了,裴京墨半点犹豫都没有。 况且,时代在不断发展,思想也跟着不停地进步,他心里固有的一些观念可能也不适合这个新时代的要求了。 所幸云峥还年轻,就留给年轻人去改变吧。 出来之后,阮观南格外的兴奋,拉着裴京墨不停地走走转转,两人甚至在国外住了好几年。 回来以后,发现国内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回到晋城看了看,这种变化更是明显,云峥革新的政策搞的风生水起,思想的禁锢也在不断地打破,身为父母的两人也为他骄傲。 之后,两人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暂时停下了脚步。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依旧风华不减,更添了几分岁月无忧的恬淡。 今天跟着一群小姑娘下水摸鱼,阮观南心情好的不得了,似有所感地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他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姐姐,你家里人又来了催你回去了,好黏人哦……” 阮观南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在落日余晖下耀眼的灼人,朗声道:“是哦,姐姐也很苦恼。” 一群小女孩儿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裴京墨把人抱到一块儿石头上,蹲下身认认真真地把脚上的水渍擦干净,提起一边的鞋给她穿好。 等都做好后,这才撑着膝盖与她对视,意味深长道:“姐姐?” 听到他话语里的笑话,阮观南瞬间不乐意了,手往腰上一叉,下巴微扬警告道: “怎么了?小姑娘们眼光独到,叫姐姐合适的很。” 裴京墨垂头笑了一声,低声道:“嗯,她们慧眼如炬。” 看着她现在明媚肆意的模样,裴京墨眼里的柔情和爱意越来越浓稠。 他很欣喜她的变化,他的妻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满心冰冷和仇恨的木偶,而是一朵经过风雨以后,重新焕发生机的娇艳玫瑰,也是长在他心尖的至宝。 阮观南不自在地低下头,尽管过了这么多年,阮观南依然会因为他灼热的视线而感到怦然心动。 裴京墨深沉灼热的目光在她逐渐染上粉意的耳尖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又移到了她莹润饱满的红唇上,随后黏在上面一动不动。 得到她娇嗔的一眼后,裴京墨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在她水雾迷蒙、脉脉含情的眼神注视下吻了上去,如愿体会到了蚀骨的甜意。 阮观南被他灼热的呼吸烫的身子发软,只能无力地攀住他的臂膀以此支撑,模模糊糊地叫了他一声。 裴京墨嗯了一声,嗓音低沉暗哑,嘴是一刻也没离开。 “还在……外面,你羞不羞!” 阮观南声音轻颤,眼睛被吻的湿漉漉的,潋滟又可怜。 贴着莹润的唇瓣不舍地啄吻了几口,裴京墨嗓音沉沉地叹了口气。闭上眼遮掩住压抑厚重的欲色,垂头抵在她肩膀上平复着凌乱的呼吸。 等差不多了后,他直接弯腰把人抱进了怀里,托着她的大腿大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语调微扬, “回家。” 踏着红透半边天的夕阳,两人回家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而这些,已经成了他们往后余生的常态。 (完) 第1章 “gxy!gxy!” 几人还没上场,海市的体育馆被喧嚣的人声给掀翻。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现场观众已经早早来到了体育馆内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了场馆,座无虚席。 观众们手持标语和横幅,热情高涨地呼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他们有的挥舞着旗帜,有的敲打着手中的充气棒,发出阵阵欢呼声。整个体育馆仿佛变成了一个狂欢的海洋,气氛热烈而欢快。 等音响开始播放gxy的成名曲之后,超高清大屏幕上同步播放着四人的mv,开始热场。 场下的粉丝人手一支蓝色的应援棒,随着鼓点有节奏的摇摆着,等待着他们的偶像上场。 在人们激动不已的时候,突然,台上的屏幕黑了下去,台下的人因为这一变故有些面面相觑。 不等他们担心,音响里的音乐也跟着变了,换了一首节奏感更强的,而且,也是gxy一曲封神的一首歌。 很快,在粉丝的尖叫声又高一度的时候,这个红透半边天的女团踏着极具节奏感的鼓点声,开始登场了。 她们一出现就引起了现场观众的欢呼和尖叫。 “啊啊啊啊啊,老婆们好美!” 等鼓点低下去的时候,台上传来抓耳的口哨声,性感中带有一丝丝挑逗,听的人心跳都开始极速飙升。 与此同时,台上的灯光迅速集聚在一个人身上,仔细看她的嘴型,口哨正是她发出来的。 那是一张怎样出彩的脸呢? 只见她眉梢微挑,下巴轻抬,眼睛迷离又随意地扫视全场,在所有人都被她强大的气势所惑的时候,镜头里的她眼睛突然直视镜头,嘴角上翘,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只见她竖起食指在唇中比了一个“嘘”,容纳几万人的体育场突然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大屏上那张放大的脸庞。 鼓点跟着她的动作密集起来,全场灯光陡然大亮,剩下的三位成员出现在人前。 她们身上穿着同色系的衣服,风格不一,美的各有特色,随着快节奏的音乐起跳。 阮观南清冷空灵的嗓音响彻全场,大屏幕上同步出现一张顶级神颜,随着快节奏的舞步一起震撼着台下人的心。 “啊啊啊啊啊啊!” “阮观南!阮观南!” “freesia! freesia!” 粉丝们已经无暇顾及,只能挥舞着蓝色应援棒,拼命地跟着大部队一起嘶吼呐喊。 阮观南的part过去之后,其他三人轮番上场,那一刻,每个人都是中心的c位。 等到中间部分,四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阮观南沿着一条长长舞台走向人群中心,身上一件不规则的蓝色紧身裙,一侧裙摆提到膝盖偏上的地方,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大腿。 另一侧的裙摆长至脚踝,随着走动的步伐飘在身后,让人恨不得抓住这一截布料来挽留她。 可惜,她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脚上一双蓝色长靴随着舞步踏在舞台上,轻盈又高贵。 等到rap的部分,四人已经到达了自己的位置,阮观南站在人群中心,蓝色镶钻的麦克风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但这也不能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因为拿着它的人比它还要光芒万丈。 阮观南打头,声音与刚刚的清冷空灵不同,带着一丝暗哑,唱词节奏又快又流畅,磨的人耳朵发痒。 而这段插入的rap直接把人群掀到更高的浪潮上,全场的尖叫声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仅现场气氛高涨,连没抢到票只能蹲在家里看直播的粉丝都恨不得把房顶掀翻。 还有一部分人蹲在了场外,听着内场高昂的尖叫声,他们同步在外面看直播,这也和在现场没差多少了,同样激动的恨不得叫破喉咙。 整场演唱会气氛就没有掉下来过,全程肾上腺素都处在飙升的状态,尖叫声更是此起彼伏,哪怕嗓子都快喊破了也不肯停下来。 由此可见,gxy这个出道已经五年的顶级女团究竟有多火! 结束之际,四人早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套衣服。 现在身上的这一套是粉色的,也迎合了最后这一首比较抒情浪漫的歌曲。 四人排排坐在舞台边缘,拿着麦克风开始唱与先前风格完全不同的歌,台下的粉丝也安静下来,眼含泪水地晃着手里的应援棒,因为这即将结束的演唱会而不舍。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场在海市的演唱会也落下了帷幕。 回到后台休息室后,闻月直接瘫在了沙发上哀怨道: “终于结束了,我这雄鹰一般的钢铁身板遭了大罪了!” 闻月,名字温温柔柔的,但她性格和温柔一点都搭不上边,是队里的rap担当,狂野的很。 “呵呵,你以为结束了吗?不!这还只是开始!” 茉莉清纯的小脸上满是神秘,“你还要遭受一次,两次,三次……” 谁让她们这是巡回演唱会呢,海市只是她们的起点。 这时,阮观南也走了进来,她扫了房间一圈没看到最后一个人,也没说什么。 闻月一看她回来了,瞬间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整个人都仿佛重生了一般握着拳头励志道: “冲!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我爱巡回演唱会!” 阮观南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勾起,摸了摸她的脑袋,里面莫名地带着一丝爱怜的味道。 茉莉在旁边看的直翻白眼,很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阮观南,眼睛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观南无奈,也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视同仁。 茉莉瞬间舒心了,挽着阮观南的胳膊就开始撒娇,“队长,今天也是被你闪到的一天哎。freesia勇敢飞,茉莉永相随!” “闻月也随!” 闻月时不时刷个存在感,绝不能让茉莉这个小白莲独自占据队长的心。 休息的差不多之后,三人被护送着离开了体育场。 阮观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她匆匆洗去一身疲惫,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床里。 她蔫蔫地把999呼唤了出来,抱着它蹭了蹭开口道: 【我亲爱的黄99,请问你最近是把我这个宿主忘了吗?我在这里拼死拼活地努力工作,你却在空间里悠哉悠哉地睡觉,何其不公!】 999被说的有些心虚,它努力地往她怀里钻了钻,讨好道: 【亲爱的宿主呀,这可是你说的要努力打拼的,不努力就要喝西北风了。】 阮观南哑口无言。 她进入这个世界已经五年的时间了,从当初籍籍无名的选秀新人,到如今红的发紫的顶流大明星,都是她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而999这个家伙,只是在她还没进世界前,从二手市场淘了一个“顶级女爱豆的养成手册”,然后她跟着虚拟映像闭关了一段时间,就被传进了新世界。 为什么是这个呢?因为在她还没来之前,这具身体的意识就已经选择了十八岁辍学进娱乐圈打拼。 造成这个念头的,全是因为她有一个病亡的爸爸生病的妈,年幼的弟妹,无措的她…… 第288章 年下野王与顶流爱豆 在她还没来之前,他们家的公司已经处在了破产的边缘。 爸爸身上压力巨大,不断地加班,然而,长时间的过度劳累终于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 一天晚上,当他独自在办公室时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阮妈妈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神俱碎,整个世界都仿佛崩塌了一般。 那个时候还正怀着孩子,本来中年得女也算是一件喜事,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 这个妹妹早产,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妈妈早产再加上心情郁卒,最后伤了身体,这几年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那年阮观南也才十八岁,正是明媚灿烂的年纪,刚考上大学,突逢这种变故,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而阮母当了几十年的贵妇人,突然一朝跌落,身体又不好。 家里唯一的男丁是比她小三岁的弟弟,也才刚上高一。 最小的妹妹还在襁褓里,连话都还不会说。 公司破产,家里还背着巨额的债务…… 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她收起了自己天真灿烂的一面,努力挑起了生活的重担,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直接进了来钱快的娱乐圈里沉浮。 而她一来,就已经身处选秀的现场了。 阮观南也就顺着轨迹在娱乐圈里打拼,成团出道。 历经五年,她越走越高,直到现在,已经站到了娱乐圈的高处了。 而且她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事业上,努力还清了家里的债务,让家人都活的更舒心一些。 阮观南脸上带着一抹舒适的笑,外人眼里高冷不可攀的人,此时浑身放松下来,脸上也带着一丝柔软。 她这一世“花神的馈赠”是小苍兰,蓝色的花苞舒展开,看起来清冷又坚韧。 这也符合她这一世的形象,为了更好的保护家人,藏起了内心的柔软,变的坚韧不屈,清冷不可靠近的御姐就是她最好的保护壳。 所以,她的艺名freesia也是取自这里。 阮观南一下一下抚摸着999顺滑的毛发,感慨道: 【我真厉害!】 999疯狂点头,对此倒是很认同。 【我们来的比较早,所以宿主发挥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可不就是早吗? 她刚来的时候,男主也就才十二三岁吧? 五年过去了,现在也才十八岁吧?还是鲜鲜嫩嫩地清纯男高呢。 不过根据原剧情来看,男主现在应该也处于休学的状态,正努力实现自己的电竞梦呢。 路鹤,也就是本世界的男主,是个名副其实的电竞天才。 原剧情中,他以超高的水平在青训营里崭露头角,但因为一队满员一直迟迟上不了赛场。 后来加入了一个全新的战队,带着新战队一路在夏季赛中杀出了重围,第一次参加kpl就夺得了冠军。 更是在后来的好几个赛季独占鳌头,连连夺冠,成为了电竞圈不可逾越的存在。 直到他顺利退役之后,冠军的宝座才旁落他人,让电竞圈大大松了一口气。 后来路鹤开了自己的俱乐部,依旧在电竞圈里发光发热,是电竞圈里名副其实的“神话”。 看看他这亮眼的一生,又看看他崩坏后的凄苦,阮观南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到这个,阮观南就有些头疼。 如果单看相差五岁,好像没什么。但只要一想到她高三毕业的时候,男主可能也才小学毕业,她就两眼一黑。 【黄99,我觉得有些下不出去嘴……】 999有些不理解,疑惑道:【为什么下不去呢?男主又帅又年轻,宿主唯一要担心的是他不嫌弃你大就行了。】 “啪!” 一声清脆的摔打声响起,999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从温暖舒适的怀抱中扯出,随后狠狠地砸向了墙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999都有些懵了,它拼命挣扎着想要从墙上脱离,但却发现自己仿佛被牢牢地粘住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 【叔……叔主?】 阮观南被子一盖,心里无爱,冷漠地开口道:【这就是嫌我老的代价!】 * 作为顶流女团,当天的演唱会堪称是轰动娱乐圈的大热度了,有不少当红的明星还去了现场。 晚上,热搜前十有六个都是关于gxy的。 #gxy第一场海市演唱会,炸翻全场! #freesia,天生的舞台王者,名副其实的全能ace! #闻月rap有多狂野。 …… 下面的评论更是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疯长。 ——啊啊啊啊,我的四个老婆简直美瞎我了! ——卧槽好燃,我光看照片都知道肯定很炸裂了,去现场的人还不得疯? ——呜呜呜姐妹,我是去现场的一员,真!的!要!疯!了! ——啊啊啊我的宝贝freesia,她简直太绝了,平时清冷不可攀,一站上舞台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命! ——我的姐啊,她真是全能ace,啥都会,啥都好,怎么有人能牛成这样! ——斯哈斯哈,我不贪心,其他漂亮妹妹都给你们,我只要freesia一个!就一个! ——家人们谁懂啊,我抢到票了,结果专业课老头死压着不让走,我当场就哭给他看了。便宜我室友了,结果她去看了以后,现在在宿舍里变异的狂叫…… ——楼上,我是有时间可惜没抢到票,只能在自习室里看直播。结果太激动叫出声,让管理员给我撵出来了,哈哈哈抠脚,更好笑的是,被赶出来的还不止我一个。 …… 一夜之间,整个微博都在讨论这场演唱会,gxy再次暴涨了一大波粉丝,很多人还沉浸在余韵里,在微博上继续狂欢。 与此同时,海市一处战队训练基地里,五个人疲惫地下了训。 其中一个人脸上格外的痛苦,看着手机上的热搜脸都有些扭曲了。 嫉妒地扭曲! 苏牧云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呜呜呜可恶!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加训!老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错过了自己的人生大事!我的老婆啊!!!” 叶钧人都快碎了,他千盼万盼,盼了一个多月了,结果还是没赶上他偶像的演唱会,这不是要他命吗? 苏牧云见他开始变本加厉了,摸了摸鼻子回了自己的房间,独留下叶钧一个人抱着手机哀嚎。 不对,还有一个人。 角落里,路鹤还坐在位置上没有起身,听着不远处叶钧的抱怨,他眼睫微垂,头顶的灯光打在他略短的碎发上,在他清俊干净的脸上落下了点点阴影。 他掏出手机,干脆利落地点进了微博热搜,眼睛定定地停留在手机页面上没有移开,平静的眼眸里像是一池揉碎的星光,骤然明亮的灼人眼球。 指尖轻触着一张明显是从演唱会大屏幕上拍下来的照片,长按了一下,保存在了相册里。 …… 今天有点忙,这篇半夜才发出来,早上应该才能看到啦。宝宝们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