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魔法》 第一章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宁静的小公园中扬起,紧接着传遍每一个角落的,是一名女子忿忿不平的指责声浪。 「为什么你老是这样?」那俪瞅着眼前的俊帅男子,扯着嗓子质问。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付出那么多之后,他依旧可以处处留情、潇洒不羁地不把她的感情当一回事。 侯翼以舌顶顶脸颊肉,麻辣痛感在瞬间传遍全身的感觉神经,令他不禁暗暗呻吟一声。 「侯翼,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爱?所以你才会故意让谢玲玲那个女人,带着你来对我耀武扬威?」 她气不过的就是这一点,他是她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其它女人的男朋友! 他永远都不会是她一个人的! 但她就是不信邪,不信以她美丽的外表、雄厚的背景无法掳获他的心! 直到昨天——他居然带着其它女人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而那个女人还是她的死对头…… 他拒绝当她的舞伴,却带着她的死对头来参加生日宴会,这个怨气教她如何忍下去? 面对那俪咄咄逼人的质询声,侯翼只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他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跟另一个女人,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罢了!为了这件小事,她就把他找出来狂吼叫嚣? 女人……这是有史以来,他对一个女人失去了耐性。 原本那俪不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这般无理取闹过,她总是那样的美丽体贴、成熟明事理,也一直明白他的心、他的感情,但是今天…… 她成为一个善妒的女人,她再也不是当初只是要他一丝怜爱的女人;她变贪心了,她向他索讨的情感越来越多,而那是他所给不起的…… 「那俪,-明知道我绝对没有那种心思。」她一向是个好情人,而他也不愿意失去一个好情人。 「你明明就有!」她娇蛮的反驳,「你明明知道我跟谢玲玲一向不对头,你为什么要推掉我的邀约,去答应她的?」 「那是因为我跟她有约定在先……」他皱眉,开始厌倦解释及安抚。 「我不管!我不管!」她抡拳-打着他的胸膛,「我要你跟谢玲玲分手,我不要她也是你的众多女朋友之一!」 「那俪,-别无理取闹好吗?」他暗暗叹了口气,已拿不出一丝气力抚平她的怨气。 难道是因为昨天加班,睡眠不足的开系?还是频频近来被老妈逼婚,让他失去了耐心?或者是因为……他饿得一点与她争辩的气力也没有了? 「我胡闹!?」那俪尖着嗓子,「侯翼,你搞清楚,我那俪可不是没人要,我只是……只是爱你太深,所以我才容忍你的多情,因为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一定会响应我的爱,可是现在……」她迅速地泛红了眼眶,「你却说我在胡闹!?」 「那俪……」看着她眼眶有着打转的泪,侯翼的双盾皱得更紧。 「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她右脚一跺,非要与他理出个结纶不可。 侯翼轻吁一声,隐隐作疼的脑子正快速地想着解决的方法,目光不经意的一扫,一个怯弱纤细的身影陡地窜入他的眼瞳。 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玉沉香的脑中清楚浮现这几个字,而有了这一层认知的她,正打算以最快速的动作离开小公园。 她把小皮包给甩上肩,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吃不到一半的饭盒,随意抓起搁置一旁的报纸,急忙地想要闪躲眼前上演的情侣吵架场面。 「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事都会遇上。」她吐吐舌,小声的犯着嘀咕。 她压根儿没料到,连想在小公园寻求一方宁静、偷个小闲,也会撞上人家吵架。 幸好这对情侣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让她有时间收拾东西,赶紧退场。 正当她以为自己以神不知、鬼不觉之姿退场时,一个娇斥声硬生生从身后传入耳。 「-给我等一下!」 玉沉香脚下步履顿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地跨出一步—— 「小姐,我叫-等一下,-是没听见吗?」顺着侯贸的目光探去,那俪也发现了现场有个第三者存在。 「那俪,-又想怎么样了?」难道她没看见那女孩一脸无措尴尬的表情吗? 「不怎么样!」那俪白了他一眼,「我想让这位小姐帮我评评理!」 「啊?」徐缓转过身的玉沉香,一听见她的独断决定后,不禁瞠大双眼,小脸上写满了讶然。 「那俪,-别胡闹下去了。」侯翼脸色一凛,极力隐忍的恼怒直冲脑门。 「你越说我胡闹,我就越要胡闹下去!」她冷哼一声,上前抓住一脸呆滞的玉沉香,厉声质问:「小姐,-是不是从刚刚就在这里了?」 「啊!」玉沉香逸出一声惊叫。 被那俪这么一拉扯,她手中的饭盒随即掉落地面,干净的白饭及丰富的菜肴,就这么奉献给大地。 她一脸惋惜的看着落地的饭盒,未填饱的肚子正对她发出抗议声。 浪费!浪费!真是太浪费了! 那俪没有察觉到她惋惜的眼神,也不去看掉在地上的饭盒,急切地想要从第三者身上获得心态的平衡。 「-有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啊……我……」玉沉香这才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不安跃上了迷蒙眼瞳,怯怯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而是我本来就坐在那边吃饭,然后……你们就来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这个不重要!」那俪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重要的是-都听见了,对不对?」 玉沉香犹豫了一下,不敌眼前混血美女的咄咄逼人气势,僵硬地点了下头。 「很好!」那俪扬起了唇,「那么-给我评评理,是他胡闹,还是我胡闹?-看过谁的男朋友带别的女人,到女朋友的生日宴会上捣乱吗?」 玉沉香悄悄地瞄了侯翼一眼,总觉得他那紧绷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位先生……我觉得你……你不应该这样……」从刚才她不小心听到的指责声中,她大概知道这位先生是个脚踏多条船的花心男,「我认为……你应该要专注的对待这位小姐才对,你不应该……」 「这位小姐说的对,你为什么不能专心对待我呢?」不等她说完,那俪接口质问。 「可是小姐,我觉得……」玉沉香胆怯的出声插话,「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这位先生不爱-,-也不用苦苦执着于他……」 「-给我闭嘴!我是要-帮我评理,不是帮他评理!」她火大的朝玉沉香一吼。 「-也给我闭嘴!」侯翼失去耐性的低声一吼,转向那俪,脸色阴沉泛青。「那俪,-闹够了没有?-特地把我从公司约出来,就是为了谈这种小事吗?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回公司去了。」 这几天加班下来,让他有些精神不济,也令他失去了与那俪周旋的耐性。 「侯翼,什么叫做这点儿小事!?」那俪失去了应有的好气度,气愤地上前抓住欲转身离去的他,「你难道就不能体会一下我的心吗?你以为一个女人的气量有多大?我一再地容忍你的多情跟花心,但我就是不能容忍你把感情分给谢玲玲!」 「那俪,-变了。」望着她浮现的怨妒神情,她已不再美丽、不再宽容。 「我没有变!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她凝望着侯翼,想从他眼中找寻出一丝她想要的爱,「是你……是你一直吝于付出你的心、你的情,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感情分给其它女人,而不愿只给我一个人?」 「那俪,这个问题我们从一开始就讨论过了。」他抿紧了唇。「我曾经告诉过-,我可能无法响应-的情,这样-还愿意不顾一切的爱我吗?」 「愿意!」这是她当初的答案,直到今天仍未改变,所以她一再地忍受他身边总有女人来来去去,因为她知道这些女人,都无法独占他的情、他的心。 但是,在他挽着谢玲玲,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会时,她才猛然觉醒—— 她爱他至深,不愿轻易放开他!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夺取他的爱、他的心。 「我从未勉强过-,感情亦是-情我愿的,如今-又为何要强求我对-付出感情?」他早就说过,他是个浪子,无法为一个女人安定下来。 热泪迅速地盈满眼眶,那俪无法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种无情之语。 「侯翼,你变了……」她强忍着眼中的泪,倔强的不让泪落下,「你变得冷酷无情,连一句抚慰我的话也吝于说出……你才是那个变的人……」 「我没变。」他脸色一凛,「那俪,是-强求太多,而我无法做到。」 「你这个浑蛋!」毫无预警地,她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再度响起的巴掌声,让玉沉香傻了眼,眼前上演的场面让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开始后悔刚刚怎么不脚底抹油赶快溜了呢? 瞧瞧她现在的景况,夹在他们之间,清楚瞧见、听见他们之间的争执,把自己推向两面不是人的窘局。 「-气消了没?」忍着颊边的麻痛感,侯翼保有好气度的反问。 「没有!只要你身边还有其它女人,我的气就永远都不会消!」她吸了吸鼻,强打起精神、撑起她骄傲的外衣,「侯翼,如果你不跟其它女人分手,那我们就分手!」 分手……这决裂的言辞震撼了玉沉香,她想要开口劝慰,然而侯翼却在此时开口。 「-想分手?我没意见。」 「你!」那俪气愤的咬了咬下唇,高跟鞋重重一顿,「好,分手就分手!你就别后悔!」 撂下无法挽救的言辞后,她带着凌厉的气势及昂扬的骄傲,旋身离开。 ☆☆☆☆☆☆ 这冲击性的画面及骇人的宣示,让玉沉香好半晌都无法回过神来。 直到那俪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眼界,她发现她好象必须说一些话,来化解盘旋于空气中的窒闷气氛。 「先生,你……你可以不去追你的女朋友吗?」她知道她是没资格说话,但是……不说些话,又好象怪怪的。 「不用了,等她冷静下来后,就会知道刚才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喔……」她看向地面,现在应该没有她的事了,「先生,我想……」 她猛一抬头,眸子接触到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瞳,心不禁莫名地一恸—— 这一瞥,才让她真正看清他的面容,适才他表露出的紧绷阴沉神情,在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移不开眼的褶褶神采,浑身流窜着一股卓然自信。 哇——她不禁暗暗发出叹息。耀眼迷人的俊挺五官、傲然威扬的深邃黑眸,还有他的俊逸风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位小姐无法放弃爱他了。 因为尽管知道他是个多情的人,还是会深深慑服于他的俊雅迷人,感情根本无法说收就收、说弃就弃…… 悄悄地,她将手移至心脏部位,温热的掌心感觉到胸腔内的剧烈心跳,惹得她不禁蹙紧眉。 她对俊男的抵抗力实在太弱了,才不过看了俊男两眼,一颗心就坪坪直跳,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热、脸儿发红。 再待下去,她肯定会因为心跳过度剧烈而休克,不行……她绝对不要成为因为见到俊男过度兴奋,而休克气绝的女人。 「先生,我想应该没我的事了,我……我先走了。」她垂下眼睫,无法解释内心的骚动。 骚动,自他出现后便存在了。 她想要丢弃这份骚动,然在接触他的眼时,内心掀起漫天巨涛,让她有一种想要接近他,却又想疏远他的矛盾心情。 不敢再看他一眼,她只想尽快离开他,好平息骚动的心跳。 「小姐。」侯翼出声唤着一副慌张的她。 玉沉香充耳未闻,一心只想以最怏的速度,离开这个惹得她脸红心跳的俊男,她不想因为多看他几眼,最后心跳剧烈而亡。 她不想上社会新闻的头条,不想成为社会的大笑话—— 「小姐。」侯翼探手揪住她的手肘。 「啊!」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受到惊吓,喉间不禁滑出尖锐叫声。 慌措的她脚下一个跟舱,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感,使她整个人往前扑倒。 「小心。」侯翼眼明手快的跨步向前,及时挡在她身前,将她抱了个满怀。 毫无预警的,一片柔软物体贴上了他的唇,令他有短暂的失神—— 阵阵淡淡的、浅浅的粉嫩气息,袭入他的鼻,以清新姿态在他心中盘旋出一片淡雅天地,令他不由得细细品味起,这似有若无的幽雅馨香…… 舒服!阵阵香气带给他心脾通畅的舒服感,使他开始流连起这幽兰馥香,更令他忍不住想攫取压于唇上的嫣红。一个上前贴近,他轻轻施压于她的唇,尽情感受她的柔馥滋味—— 轰!他……他在做什么!? 玉沉香的脑子出现这个大问号,可下一刻,那股压力及轻啄感消失,却又让她怅然若失、茫然不已。 是梦、是幻?恍惚间……她似乎还感受得到压在唇上的温度…… 待她猛一回过神来,感觉到一具宽阔温暖的胸膛正环绕着她,灼烫的温热穿透她的衣衫,渗进了她敏感的肌肤。 瞬间,心跳失去规律,阵阵热气直往脑门冲,脑海不断地重复适才不经意的亲密片段,这下更令她手忙脚乱的推开他,急促的表达谢意及歉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谢谢你。」她赶紧蹲下,抓起掉落的皮包及报纸,急急跨出了步伐。 「小姐,-等一等。」侯翼的大手搭上了她的细肩。 「啊!」他的触碰让她又吓了一跳,迅速转身,成慎的看着他,「先生,不关我的事……并不是我的错……」 她绝对不是故意要介入他跟女朋友之间的争吵,而是他的女朋友硬要抓她来评理的,所以……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见她如惊弓之鸟的对他防备至极,侯翼不禁反省起自己来。 难道是他长得太吓人?还是他说话太大声?或者是他脸上写了坏人两字?否则为什么她一见到他,就吓得急急倒退三大步? 耻辱啊! 想他侯翼,不但拥有出色外貌,还有令人抵挡不住的翩翩风采,一般的女人见着他,就像是蜜蜂见到蜜一样,黏上来都来不及了,哪里会躲、会逃呢? 见她这副如受惊小兔般的怯懦,候翼发现……他的自尊心略略受到伤害了。 他微笑,展现绅士风度,「小姐,我知道不开-的事,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那……」她的眼四处乱瞄,始终不敢停驻在他俊逸的面容上,「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没有想要对-做什么,-不要害怕好不好?」瞧她一副吓坏的模样,他不禁开始认为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坏蛋了。 「我……我没有……害怕。」她只是紧张而已。 一来是因为她跟男性接触的机会不多,也没什么与异性交往的经验;二来是因为……他的脸生得好俊,俊得乱了她的心,让她脸上的红潮一直褪不下、心跳剧烈…… 综合以上两点原因,使她不知该如何对他,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他。 「没有就好。」不论如何,她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态度,着实伤了他的心,「我只是想要请问-,-现在有空吗?」 「你……」她惊骇地抬头看他,小嘴微张,「你……你想要做什么?」 「小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吃顿午饭。」 「啊?」她傻了眼,因他这突来的邀约。 侯翼瞄了眼地面上翻覆的饭盒,「因为那俪跟我的开系,所以打扰了-吃饭的雅兴,那俪甚至还让-打翻了饭盒。如果-不介意的话,由我补请-一顿午饭好吗?」 「这……」她的脑子跟牙齿不配合的直打颤。 侯翼凝望着她不知所措的灰白小脸,「小姐,我绝对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要表达歉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这……」心又莫名地坪跳失速,脑子轰地乱成一片。 「别这了,就让我请-吃一顿午饭吧!」他扬起了迷人的粲笑,朝她跨近一步,双瞳迸射出惑人心神的光点。 他的笑看起来是那样迷人、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真挚,他……实在教人难以拒绝。 「我……我……」她吞吞吐吐,脑子变成一团无法思考的浆糊。 「走吧!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他朝她俏皮的吐了吐舌,主动牵起她的手,「更何况……我的肚子也快饿扁了。」 玉沉香不知该作何反应,圆睁的双瞳死瞪着被他轻握的小手。 恍然间,她似乎感觉到一丝丝温热从他的掌心穿透她的指间,被他触及的肌肩传出一阵阵似有若无的麻酥感!! 他的笑脸让她招架不住,他真诚的眸光今她舍不得眨一下眼,他俊雅的风采使她差点忘记呼吸,他的触碰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空白、空白,她的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其它的都无法去想、无法反应、无法……让她继续分析下去。 ☆☆☆☆☆☆ 空白的脑子随着周遭鲜艳的色彩,而注入了思考力。 美丽的红蓝交错玻璃窗,差点闪了她的眼。 她眨了眨眼,慢慢适应周遭华丽的装潢,感受着臀下所坐的柔软座椅。 服务生个个都穿著整洁的制服,空气中不时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一种静谧高雅的气氛在其间蔓延—— 她虽然见识少,可是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先生,请问……这里是哪里?」她怀抱着一颗不安的心,小声的问首。 「这里是我常来的餐厅,他们的商业午餐做的很精致,-可以试试看。」侯翼点好了餐,将菜单递给她。 「谢谢。」她客气的接过菜单,才打开第一页,就被那昂贵的标价给闪了眼。 一仟五……一客商业午餐竟然要一仟五佰块!? 天啊!一仟五耶!可怜的她扁平的皮包里头只有一张五佰元大钞,而那五佰元还是她未来三天的生活费呢。 她顶着刺激过度的昏胀脑袋,菜单内最便宜的,就是两片一佰五的大蒜面包了。 强持镇定地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她低声要求:「先……先生,请给我一份大蒜面包好吗?」 侯翼瞥了眼她极力隐起的苍白脸孔,一抹笑意飞快地消逝于唇间。 「取消大蒜面包,两客商业午餐。」 「啊?」她瞠大眼看向侯翼,「先生……我不饿……」 「别跟我争。」他露出大大的笑容,「我说过要弥补-,所以这顿午餐我请好吗?」 「我……」拒绝的话语在接触那双深如泓潭的眼后,便失去坚持意志,只能傻愣愣的点头,「好。」 第二章 从接连端上的开胃酒、热汤以及沙拉,玉沉香终于明白一仟五的价值在哪儿了。 再瞧瞧服务生恭敬、得体的服侍,她更加明白一件事——她跟坐在对面的那位迷人绅士,真是有天与地的差别。 望着盘中令人食指大动的牛排大餐,她却顿觉食欲不振,连跃跃欲试的好心情也乍然消失,一直被她忽略的自卑感在此刻升了上来。 见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中的牛排,侯翼瞄向她突然变得郁郁寡欢的小脸,「小姐,东西不合-的胃口吗?」 听见他轻柔的询问,玉沉香立即反射性地济出一抹笑,「没有,这个牛排很好吃。」 「是吗?」一抹笑在他唇角浮现,两眼闪着促狭之光,「但是-还没吃半口不是吗?」 「啊?」尴尬之情立即在她小脸上诚实表露,「是吗?我……我都没有注意到……」 见她紧张兮兮的赶紧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疑惑不禁自侯翼口中脱出:「小姐,我是不是长得很吓人?」 她猛烈摇头,边努力咀嚼口中滑嫩的牛排。 「那么是不是我看起来一副坏人样?」他再问。 她依旧猛烈摇了下头,努力将口中肉块咽下肚。 「那么……」他凝望着她,一双黑瞳迸射出让人难以招架的电力,「-为什么看起来老是一副被我吓到的紧张模样?」 「我……」肉块卡在喉咙里,她抬脸想要解释清楚,双眸却对上他那双电力超强的电眼,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吞咽。 直到窒闷感袭上她,这才唤回她的求生意志,赶紧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噜咕噜的将开水灌进口,将卡在喉咙的肉块给咽下肚去。 见她猛拍着胸脯,脸上异常的红润末褪,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瞳弥漫着些许雾气。 她这副失措慌乱的模样,瞧起来煞是可爱,让他的眼凝定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对不起,我刚刚……」她顺平了气,放下水杯,一抬眼便又对上他的眼。 一口闷气立即充斥在胸臆间,让她无法平顺呼吸,小脸又无可自抑地涨红,视线急忙调离。 她的眼瞟向服务生、睨向一旁的客人、看向天花板、瞄向盘中的牛排,偏偏就是不看他一眼。 侯翼缓缓漾出浅笑,一双识人无数的眼,在转瞬间,便将她这般举动意会过来——她在害羞,害羞到不敢看他一眼。 他加深了唇边的笑,她的单纯让他感到新奇,在这种性开放的社会,居然还有人会害羞到这地步!然而,她的羞涩却大大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没关系,只是-的脸好红。」他好心提点,却见到她的脸更为躁红。 玉沉香赶紧以双手捣住双颊,努力想要让两颊的红潮消褪。 见到她的举动,一阵轻笑滑出侯翼的喉间,令他的心情大好。 「小姐,-真的好可爱!」她真的好可爱、好单纯、好……可人!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她有一双带着暖意的圆亮眼瞳、俏挺圆润的鼻子,以及唇型优美的嫣红,拼凑出一张秀美清灵的面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妆点,有的仅是白哲细致的肌肤、自然不造作的天然红潮,以及诚实表露出的涩然纯真。 心,陡地怦动。 凝看着她那张羞赧未消的两颊,她纯洁清美的面容像道暖阳,直射进他的心扉,让他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的清新、她的干净无瑕…… 她虽不是个艳光四射的大美女,却有一股耐人寻味的韵味。 心,加速了怦动,一丝丝、一点点的好感,正无可抑制的溢出—— 「我可爱?真的吗?」她有些惊诧,脸儿发烫地启唇轻问。 他不经意的一句赞美,让她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涌进了心扉,嘴角更是无法控制地往上扬起。 「-真的很可爱。」一个单纯、诚实、毫无戒心的天真女孩,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她、喜欢她。 乍然见到他噙在嘴角的浅笑,笼罩住她的飘然感随着体温的节节升高而渐渐消失,昏胀的脑袋注入了一丝清明,令她整个人精神一振,适才的迷乱:心醉、紧张、害羞、不知所措瞬间消褪。 她深吸口气,扯出一抹薄笑,「先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跟-开玩笑,我是真诚的赞美。」 她保有一种干净清纯的气质,虽然没有亮眼的外表,但是那粉嫩的肌肤、可爱的嫣唇、秀丽的面容,却有她独特的风情。 凝看着她泛红的两颊、迷蒙美丽的双眸,他发现自己的心隐隐蠢动着,为她的天真纯良、为她的细致柔美…… 「谢谢你的赞美。」她垂下眼,失控的体温渐渐回复正常,「也谢谢你今天这一顿美味的午餐。」 察觉到她骤然筑起的防护网,侯翼不以为意的勾勾唇,「我们一定要用先生、小姐,来互相称呼吗?」 玉沉香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他,却看见他主动伸出手。 「-好,我姓侯,侯翼-呢?我有幸认识-这么可爱的小姐吗?」 可爱一辞自他口中说出,是那样的自然真诚,又无端惹红了她的双颊,盯着他的大掌好一会儿后,她怯怯地伸手与他交握一下。 「侯先生,你好,我姓玉,玉沉香。」 「玉小姐,-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他的双眸盯看着她,不意又见她的两颊如火烧般映出红艳之色。 她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小东西,脸上真诚的情绪反应,教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一秒。 「是吗?」她慌措的将手从他的掌间抽出。 从他迷人的眼神、温热的掌心、翩然的风采,以及那张足以魅惑所有女人的俊颜,她知道他是个极富魅惑力的男人,也明白稚嫩的她,根本抵挡不住他频频放电之举。 但是,她的身世、她寒酸的背景、与他截然不同的价值观,这些天与地的差异,让她认清了自己。 眼前的男人像个尊贵的天神、高傲迷人的贵公子,那浑身的显贵气势足以勾出她刻意藏起的自卑怯懦,令她一时的迷醉美梦醒了。 「-有可爱的个性、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了想一窥究竟的心。」他凝视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一股窒碍的气息压迫在她的心头上,令她震撼的直瞪着他。 「不跟-开玩笑了。」她认真的神情,教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心态。 他比谁都明白,像她这样纯情的女人,易将感情当真,身为玩弄感情的高手,他不会蠢得为自己招来麻烦。 眼前的女人,碰不得……绝对碰不得! 尽管他如此警告自己,却无法阻止一颗已然为她怦动的心,或许是她的清纯一直勾动着他、撩拨着他,但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是……她身上彷佛有一种魔力,教人无法不喜欢她的清净纯洁…… 「侯先生……」他戏谊的口吻引起她的不安,让她产生了想逃的情绪,「今天很谢谢你的午餐,我……我吃得很饱,所以我想……离开了,我还有事要办……」 「-说要办的事,是指应征工作吗?」她一直抓着的报纸上,有以红笔圈画出的痕迹。 「嗯。」她点了下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个月前我失业了,所以……很抱歉,我必须离开了。」 见她起身,侯翼也跟着起身,遏招来服务生,掏出了一张金卡递给他。 「虽然我很想留-下来继续谈天,但是,现在我也必须回公司去了。」这阵子为了新一季广告的case,他简直是忙翻天了。 玉沉香回以淡然一笑,她庆幸着他没有开口挽留她,因为他实在教人难以拒绝,而她却必须拒绝这动人的诱惑。 「玉小姐,-想找哪方面的工作?」他伸出手,让服务生将发票及帐单放在他手上,他看也不看的迅速签下了单据,交还给服务生。 「什么工作都可以,只要能够糊口就行了。」她强扯出一抹笑,万万没料到看似稳定的公司,会因为这波经济不景气而步上倒闭一途。 「-之前在公司是担任什么职位?」尾随着她走出餐厅,他不难看出她显得紧张小心的举措。 「秘书。就是帮老板整理一些开会文件、合约条文。」她转身面对他,「侯先生,谢谢你的午餐。」 「这是-第几次谢我了?」他挑眉看她,「-不需要跟我道谢,要不是因为我跟那俪的开系,-不会受到任何的波及。我才要为那俪对-的无礼说抱歉。」 「那个没关系,反倒是你……」她犹豫了一下,仍开口说道:「侯先生,你真的不去跟你的女朋友解释清楚吗?我想她的情绪之所以会那么激动,是因为……她太爱你的关系。」 她想起了刚才在公园里所体验的那个场面,混血美女的敢爱敢恨教她赞叹,而他的随心所欲则让她有些微词……她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只是一不小心陷入了短暂的美梦。 侯翼闻言只是淡然一笑,「谢谢-的关心,我跟那俪之间的问题,我会处理得很好。」 听着他自信的保证,玉沉香也相信他的确有将此事处理好的手腕,因为他一定早已习惯了诸如此类的事,不是吗? 那么……她在为他担心什么? 「对不起,是我太鸡婆了。」她略显慌乱地将颊边散发拨至耳后,「侯先生,我该走了。」 看着她娇弱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的视线中,一股没来由的落寞窜上心头,让他顿时失去了冷静。 「玉小姐。」他低唤一声,快步追上她。 玉沉香带着讶异的表情转过身,「你还有事吗?」 「是有一点事。」看着她纯净无瑕的面容,他的心就莫名地注入一股舒畅感,「我想请问-,等一下-可以获得工作的机率有多大?」 「我不确定。」她无奈的摇了下头,「现在全球都处于不景气的状态下,我想,获得这份工作的机会应该不大吧!」 「那么,-不妨来我的公司试试看吧!」侯翼从皮包中拿出一张名片,强拉起她的手,将名片置于她的掌心,「我知道公司最近有缺秘书助理,-不妨来应征看看。」 「可是……」她显得有些为难。 「别可是了。」她无助柔弱的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爱怜心,而他也不例外,「下星期一公司将会举行面试,-就拿着我的名片直接来找我。不过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没有半点实力,公司可是不会用-的。」 他的补述让她放下了心上的那块重石,虽然她很需要一份糊口的工作,却一点也不喜欢他人的同情施舍。 或许是因为她的出身,所以常常会引来他人无谓的同情,而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同情的感觉,所以她会拒绝他人的同情,以维持她仅有的一丝尊严。 「侯先生,」她真诚的收起他的名片,「真的很谢谢你,不论我会不会得到这份工作,我都很感谢你的热心。」 「别客气,如果-有实力,一定可以得到这份工作。这只是一个机会,真正的结果则掌握在-自己手中。」 「谢谢。」她望着他,笑弯的两眼盛着真挚的感激光点。 侯翼看着她嫩白的面容露出甜腻的笑、晶亮的圆瞳闪烁着动人光芒,一股热潮在他胸臆间窜流,让他情不自禁地倾身向前,唇,烙上了她微启的红唇。 玉沉香瞠大了眼,清灵的黑瞳流转着不可思议的色彩。 她惊讶的无法反应,更无法违背心意伸手推开他,只因为在内心深处——她似乎暗暗祈盼着能再发生一次亲吻,让她知道……这不是梦,而是真、是实…… 这个看似轻柔的吻,狠狠地震慑住玉沉香的心神。 不应该再深入……不应该再眷恋……他应该要离开她的唇,应该要快点结束这个吻,但是……他不舍,不舍离开她柔腻的唇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脑中劈进一道灵光,侯翼如遇鬼神般的迅速抽离,逃避的眼光隐着一丝狼狈。 玉沉香茫然的看着他别过脸,再回头时,只见到他露出迷人的微笑,牵起的嘴角有丝僵硬。 「这是一个表示感谢的吻,感谢-陪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午餐,-……不介意吧?」他状似不在意的开口问道,对自己的唐突行为懊恼不己。 「我……」她张口,发现脑中一片紊乱,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 「我吓到-了?」从她青涩的反应,他不难发现他突兀的举动吓到她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但是刚才那一刻,他像是被恶魔蒙蔽了心神,受到她纯净气息的蛊惑,这才倾身吻了她。 「没……没有。」当她反应过来时,红潮不受控制地袭上脸庞。 「那么,我走了,下星期一见。」 「嗯。」她低垂螓首,脸上的热气烫得吓人。 察觉到他的离开,玉沉香这才敢抬起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她傻愣愣的盯视着他昂阔的背影,回想着与他短暂相处的点滴,小手则悄悄地抚上了与他有短暂接触的唇。 他的热息在他离开后,竟是如此强烈地萦旋于她的肌肤之上,而那轻啄的一吻,则是深深地烙在她的心上,成为一个无法抹灭的记忆…… ☆☆☆☆☆☆ 锵! 一个上好的陶瓷瓶从高空重重的落于地面,而施以暴行的主人似乎还不甘心的转身,拿起大大小小的花瓶往楼下客厅砸。 锵锵锵!一连三声的陶瓷破碎声响,惊动了佣人们。 「小姐,-这是在干什么?」管家艾尔莎见她又高举起一只陶瓶,赶紧出声制止,「小姐,那是老爷喜爱的古董花瓶,-不可以……」 那俪才不管管家的劝说,气愤不已的将手中的古董花瓶给用力掷下。 「我才不管这只花瓶有多贵,我只知道男人都该死!可恶的侯翼!这一次我绝对不原谅他!」 艾尔莎以眼神示意放下工作前来一探究竟的佣人们回去工作后,拾阶而上,朝着那俪走去。 「小姐,侯少爷又惹-生气了吗?」他们真是一对小冤家,好的时候甜如蜜,坏的时候就像现在这场面。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可是她的怨气仍未消。 艾尔莎连忙夺下她拿起的另一只上好瓷瓶,「小姐,-可别再摔了,再摔下去老爷可是会大动肝火的。来,-跟艾尔莎说说,-是真的跟侯少爷分手了吗?」 「对!」她气怒的点头,「我再也受不了他的风流了,我好恨自己不够好、不够美丽、不够完美,所以才无法独占他的心、他的情。」 「小姐,-够美丽、-够好、-够完美。」艾尔莎上前紧抱着她,「小姐,别气了,把事情好好告诉艾尔莎好吗?」 那俪一见到艾尔莎那双温柔的蓝眸,所有的不甘及气愤在瞬间爆发。 「艾尔莎——」她扑进艾尔莎的怀中,「我好不甘心,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谢玲玲?为什么侯翼偏偏就是不明白我对他的心?为什么他要这样气我?」 「小姐,会不会是-多虑了?侯少爷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艾尔莎轻轻拥抱着她,低声安抚着。 「艾尔莎,-还不明白吗?侯翼他根本无法去爱任何人,这其中也包括我……」她眼眶泛红,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可是艾尔莎,-知道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知道我爱他,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爱他,爱得连我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艾尔莎低哑叫唤着,「不要伤心、不要哭泣,艾尔莎在这里,-不要哭了。」 「艾尔莎——」被她这么一安慰,那俪更觉委屈,「-告诉我,我是哪里不够好?」 「傻孩子,-没有不够好。」她抚摸着那俪的长发,这孩子可说是她一手扶养长大,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事呢? 「一定是我不够好,否则侯翼为什么不肯爱我?」 「傻孩子,-自己都说了,他是个无法爱人的男人,所以他才无法爱-,不是吗?」 「一定会有法子的。」她吸了吸鼻,一双泪眼凝看着自小便爱护她到大的保母兼管家,「艾尔莎,-就像是我妈妈,自从我妈妈去世之后,-一直都很爱我,我想-一定会有方法的对不对?」 「方法?小姐,-要艾尔莎为-想一些挽回侯少爷的方法吗?」 「不是。」她摇头,「我不是想挽回他,我是想要让他爱我。」 表面上她不在意侯翼跟其它女人交往,实际上她根本就不希望侯翼除了她之外,还跟其它女人有往来。她一直以为只要静心守在他身边,终有一天会获得他的爱。 可是,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根本没有心、没有情,所以他无法给她想要的心、想要的爱情。 「我要他爱我!我要他有心、我要他有情,我要他的心中、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她紧紧抓住艾尔莎的双臂,激烈的摇晃请求,「艾尔莎,-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一定有的……」 从小时候起,只要是艾尔莎办得到的事,绝对都会尽力为她完成,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小姐,爱情是无法勉强的……」 「我不管!」她嘶声低喊,「我就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爱得我快疯了!艾尔莎,我只要侯翼,我只要他爱我——」 「小姐……」她知道小姐的个性从小就烈,也知道一旦她付出感情,便是滔滔不绝的浓烈,任谁也无法改变她这份炙热情感。 「艾尔莎,-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 她知道来自英国古老家族的艾尔莎一定有方法帮她,因为那是一个拥有女巫血统的古老家族…… 「就算是要下咒也没关系,我愿意去试。艾尔莎,我求求-!」 「小姐,我不知道这样对-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我是否该帮-,因为我没有把握可以成功……」 「-有办法?」那俪的美丽眼眸在-那间亮了起来,「那么快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得到侯翼的心,让他的心中、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方法是……」艾尔莎一脸忧虑的看向她,「这是一种始自于我家族的古老巫法,百年来没有人试过这个巫法,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那么如果成功了呢?」 「那么,小姐-将会拥有侯少爷,而他的心中、眼底也会只有-一人,一辈子只专注爱-一个人。」 「艾尔莎,我要试!我一定要试!-告诉我方法,我一定会做到!一定会!」 望着她坚定的棕眸迸射出执拗之光,艾尔莎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好吧!我会帮-试试看的……」 第三章 玉沉香以手作扇的挡住额际,藉以遮掩住明亮得让她几乎张不开眼的反射白光,不太确定的询问身旁的女子:「晏晏,-确定这就是『侯氏』大楼吗?」 「我再确定不过了。」回答她的是一个冷淡的声调。 她回过脸对上好友淡然的眼,露出一个自我安慰的轻笑,「对喔!-当然会比我确定清楚,因为-在『侯氏』上班嘛!」 姬秋晏一踏出校门,就选定了「侯氏」做为她的出发点,在她的努力之下,她顺利考进「侯氏」,成为其中的一员。 姬秋晏带着犹疑的眼神,审视了下紧张不已且露出惊愕神情的好友,「沉香,-真的要来『侯氏』应微工作?」 「是啊!」玉沉香有些呆怔的从皮包中拿出侯翼交给她的名片,「我遇到的好心人告诉我,今天『侯氏』会举行面试,所以叫我来试试机会,只是我没有想到……『侯氏』大楼看起来好壮观喔!」 「是啊,『侯氏』不但是国内属一属二的化工企业,而且还是一个打出自我品牌的化妆品公司。」姬秋晏将她所知的简单说明,「而且今天的面试应该是第二波。」 「第二波?」玉沉香眨眨眼,缓慢的消化这个消息。 「是的。」姬秋曼看着眼前的大楼,静静地说明:「之前『侯氏』早已对外应征过职员了,今天会到场应试的,都是通过第一波面试的人员,这样-懂了吗?」 「我懂。」她点头,「那么晏晏,我还要去应试吗?」 「-想不想要一个稳定收入的工作?」她跟沉香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苦女孩,所以她们比谁都知道稳定生活的重要性。 「我当然想要。」玉沉香郑重点头,「如果我再没有收入的话,那么下个月的房租,我可能就付不出来了……」她深深看了好友一眼,「而且我不想麻烦-……」 她跟晏晏是一同来台北打天下的好朋友,她们一起生活在孤儿院、一起求学、一起来到台北,她们是比亲姊妹还要亲的好朋友,可是…… 她仍希望能保有她的自尊,保有她仅有的一丝骄傲,所以她不愿意造成好友的负担及困扰。 姬秋晏睨了她一眼,沉香虽然看起来柔弱胆怯了一点,但是她却对自尊及骄傲有着异常的坚持,所以她明白她的想法。 她不是想要推却她的好意,她只是不习惯去依赖他人的帮助,就如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想保有仅剩的骄傲。 「沉香,我明白-的想法。所以,如果-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那么就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不要去在乎这个机会是否是人家口中所说的后门……」 「机会……」她喃念着,想起了侯翼曾经告诉过她的——这只是一个机会,真正的结果则掌握在-自己手中…… 「-已经有决定了吗?」见她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光芒,姬秋晏冷淡的眸光漾出了点点暖意,那是出自她对好友的关切。 玉沉香拾脸迎向好友眼中的丝丝温柔,多年的相处让她深知她是个外表冷淡、内心温柔的好女人。 「晏晏,我决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她握紧双拳,下定了决心。 姬秋晏眼中的笑意渐渐消褪,一抹忧心浮上,「沉香,-可以告诉我,-遇上的好心人是谁吗?」 「好心人……」侯翼的俊颜蓦然浮现眼前,让她的两颊不由得飞上了两抹霞红,「晏晏,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说……」 「-说吧!反正现在还有时间,我可以慢慢听-说。」 玉沉香瞄了她一眼,「-就是想要知道是不是?」 「那当然。」姬秋晏扯唇一笑,小手轻拍着她发红的面颊,「-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我可不希望我最重要的朋友遇上了骗子。」 「侯先生他不是骗子。」她赶紧的将侯贸交给她的名片找出,递给姬秋晏,「这是他的名片,我想他在『侯氏』应该有很不错的地位吧!」 这一点可以从他的生活态度、举止、身上的衣服,窥见二一。 姬秋晏接过名片一看,脸色愀变,神情僵凝的将名片交还给好友。 「沉香,这位侯先生的确是个好人,我也相信他是-的贵人,但是……」她顿住了话,斟酌着该如何解说侯翼的身分。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沉香每每提到好心人时,脸上脸红的由来。 侯翼是个浑身上下充满魅力的男人,他不但多金俊帅、又有令女人迷醉的翩翩风采,以及一双教人心醉神迷的电眼,她真是不敢想象……当心思单纯的沉香遇上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晏晏,-认识这位侯翼先生吗?」姬秋曼欲言又止的异状,让她产生疑惑。 姬秋曼经过几番思量后,决定不让好友落入侯翼布下的诱情陷阱之中。 「沉香,难道-没有想过侯翼跟『侯氏』之间的关连吗?」名片上虽然没有打上侯翼的职位,可是以他独特的姓应该依稀可以察觉出,他与「侯氏」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存在。 玉沉香这才猛地发现其中的关连,「难道他跟『侯氏』有关系?」 「当然。」姬秋晏点头,「侯翼是『侯氏』的副总经理,同时也是总裁的次子。」 听见她的说明,玉沉香倒也不显得讶异,毕竟可以拥有一个美丽女友以及出手大方的男人,来历必定不小。 只是……当她知道侯翼显赫的来历及身分时,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 「-表现得一点也不惊讶。」眼尖的姬秋晏瞧出了她有些茫然的眼神。 「嗯,其实当时我就猜想他应该是出身名门,只是没想到我还真的猜对了。」她不了解的是,为何心上会掠过丝丝伤感? 姬秋晏看出她刻意表现出的开朗,心领神会的上前轻轻抱了下她,「沉香,我知道侯翼是个充满魅力、教人无法抵抗的成熟男人,可是我想……你们并不适合。」 「晏晏,-想到哪儿去了?」她垂下眼,有着心思被堪破的窘意。 「-没胡思乱想?」侯翼怎么会舍得放过沉香这单纯又可人的女孩呢? 「是有那么一点点啦!」她害羞的承认,「可是-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去妄想一步登天的人,更何况……侯先生已经有一位很美丽的混血女友了。」 姬秋晏轻嗤一声,「侯翼身边从没缺过女人,谁知道他究竟有多少个女朋友!」 「晏晏,-怎么对侯先生的事这么了解啊?」她不意外侯翼的女人缘,意外的是一向不喜八卦的好友,竟也会知道这些琐事。 「他的风流韵事早已传遍公司,教我不想知道也难。」她冷哼一声,最看不起这种专门玩弄女人感情的臭男人。 「看来-对他很感冒,但是我觉得侯先生除了风流一点之外,人倒是很好……」 闻言,姬秋曼立即靠在她耳边细细叮咛:「沉香,侯翼他人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风流,-可不要被他给迷去了。」 玉沉香脸儿嫣红,抬手轻拍着好友的肩胛,「晏晏,-放心啦,我很有分寸的,只是……侯先生真的长得很帅。」 「帅也没有用,他可不是会对一个女人的专情男人。」她声声告诫,就是不希望好友落入他的魔掌。 「我知道啦。」她抿唇微笑,看着好友一向冷淡的脸孔被无尽的忧虑给取代。 「-知道就好。」靠在她身上,姬秋晏深深吸了口萦绕在她身上的馨香,那抹淡淡的香气,总是可以轻易抚平她内心的焦躁忧心,「总之,我也希望可以跟-一起共事,但是绝对不希望-被侯翼那个坏痞子给骗走。」 「我知道了。」玉沉香转而揽住她的肩,「-就别担心我了,我真的很有分寸的,更何况……像我们这样的人,从很早以前就失去了编织梦幻的能力,我不会胡思乱想的,真的不会……」 「-不会就好。」 姬秋晏一反先前的冷酷模样,亲密的与好友并肩走向「侯氏」大楼,嗅闻着好友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她感觉到心情平顺,一扫先前的焦躁。 玉沉香回以一笑,抬头迎视在阳光下白光闪耀的「侯氏」大楼时,她的眼前彷佛又出现了侯翼那张挂着迷人笑靥的俊颜…… ☆☆☆☆☆☆ 办公室内,此起彼落的电话声响不断地回荡。 侯翼坐在办公椅中,死瞪着那些响个不停的电话,微微充血的双眼,放弃地将视线转回桌面上成堆的企画稿中,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我会成为工作的奴隶?为什么我要成为一部工作机器?」 叩叩!简洁有力的敲门声扬起,勾不起侯翼的一丝响应。 敲门者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径自转动门把踏入办公室。 当他看见几乎要将整张脸埋入桌上企画稿的侯翼时,不由得会心一笑,迈开步伐朝他走近,「怎么,这样就快挂了吗?」 侯翼撑开充血的眼,顿时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容跃入他的视线。 他随即朝来者狠狠一瞪,忍不住起身拍桌,宣泄出他的苦闷情绪,「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天底下就是有这种没肝没肺、没血没泪的冷血兄弟,看见他在受苦受难,居然狠心到不愿伸出援手。今天算他认清了同胞兄弟的无情无义! 「你犯得着这么冲吗?」侯翔难得的漾出浅笑,睨着困于浅滩无法动弹的兄弟。 「我能不冲吗?」侯翼几近发狂的指着堆积在桌面的企画稿,「你看看,才不过三天而已,广告的企画稿就全部堆在我桌上等着我审核——『侯氏』的员工都死光了吗?这种事为什么要我亲自监督审核啊?」 「翼,你好象忘了,这个广告案是你提出的,所以这些工作理所当然要由你负责啊!再者,大家都知道你侯副总的眼光独到,所以就更加放心的全权交由你负责。」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那是人话吗? 侯翼满怀怨气,直瞪着满脸春风得意的孪生大哥侯翔,「翔,那个大家是谁呀?那个大家就是你!你是嫌我太闲了吗?所以才会突然丢一堆企画案过来?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侯翔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谁教你把相亲的事丢给我应付,自己拍拍屁股溜到新加坡去出差,这就是你友爱兄弟的表现吗?」 「哇!你到现在还在记仇啊!」他哀叫一声,「好吧,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不应该弃兄弟于不顾,但是……你也没必要这样整我吧?」 他整天都在与文字稿搏斗,还得在秘书的监督之下,去看一支支未定案的毛片,看得他头昏眼花,外加心力交瘁;还有一堆永远开不完的检讨会议以及新品发表会议;还有还有……他快发疯了! 「翼,我可没有整你。」虽然他是挺乐见自家兄弟累得像条狗,但是他的心肠可没他想象中那样歹毒,「你以为我就不忙吗?每年到了换季时节,公司都会推出新产品,这几日我也没好过到哪儿去,连日往来台湾日本,忙得连见小筑一面的时间也没有。」 提到侯翔的亲亲爱人萧雅筑,侯翼的心情就更闷。「你真好,至少小筑不会跟你无理取闹、不会争风吃醋,哪像我这可怜的遭遇……」 这阵子他不知是在走什么恶运,自从那俪找上他无理取闹一番后,接连几位女朋友也先后找上他理论,一个个轮番上阵轰炸他快发疯的脑袋。 繁忙的工作让他失去了耐性,他无力去应付上门来理论的女朋友们,所以他选择了缄默的消极方式,懒得开口去安抚一位位向他贪求情感的女朋友门。 侯翔有些讶异的挑挑眉,「怎么,跟你的女朋友们都处不好了吗?」 有时候他还真佩服这个多情的弟弟,居然有用之不尽的精力,去应付那一个个妖娇美丽的女朋友,而且还把她们哄得服服贴贴的,宽大的包容他的花心多情。 「别提了,她们像是达成协议似的,一个个都跑来跟我谈判,要我专心的只对一个女人好……」侯翼哀怨不已的长吁短叹起来,「这些女人真是太贪心了,想我侯翼一向多情,要我安定下来只对一个女人投注心力,这不是摆明了为难我吗?」 「翼,你只是心还不定罢了。」他们虽是孪生兄弟,但是性情却是迥然不同。 他自小就爱沉静的生活,然而侯翼却爱刺激精彩的生活,热爱自由、对于感情总是轻松以待,老是嚷着他的感情有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不能把这份炙烈的情感只分给一个女人。 他那种奇怪的观点,还真是令他这个做大哥的不敢苟同,但是从他在女人堆中如鱼得水的悠游模样,看得出他很享受拥有多位情人的感情生活。 「翔,你是不是要我高唱: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他停止吟唱,受不了的挥挥手,「少来了,我自己的个性我自己清楚,反正我就是无法像你一样,专心去爱一个女人,所以你别想帮着爸妈说服我,要我安定下来。」 「看来你这阵子真的很不好过。」 侯翔莞尔一笑,很难得看见一向洒脱的弟弟脸上,不见轻松自若的飞扬神采,看来老妈的结婚轰炸政策,也是快把他搞疯的元凶之一。 「那当然!」侯翼烦躁的伸手耙梳发丝,一双凶目移至兄长身上,「你来我办公室做什么?可别告诉我是要增加我的工作,你也看到了,我都快被这些企书稿给搞疯了。」 「辛苦只是一时的,等你审核完这些企画稿之后,接下来会有企画小组接手执行,到时候你只要准时开会跟下决策就行了。」他是很同情弟弟一副憔悴的模样,但是公司的业务进度也不能说停就停。 「少说风凉话!」他不文雅的打了个呵欠,「就因为我还没有决定任何的企画稿,所以搞得我根本没办法回家好好休息。」 家,那个原本温暖和乐的家,现在一切都变了样…… 自从大哥有了意中人,两人的感情也趋于稳定,渐渐走向婚姻之路,母亲便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还说非要把他顽劣风流的个性,给扭转过来不可。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被爱叨念的母亲给吓得不敢回家。 唉——他真的好命苦!经历接连的突发状况后,他深深相信,人一旦走起恶运,挡都挡不住。 「好吧!」侯翔举起双手投降,「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他皱眉看见桌面上不断亮起红灯的电话机,「你一直都不接电话,所以我才会亲自来知会你一声,今天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不了。」他现在可是避家如蛇蝎。 「翼,你是在担心妈吗?你放心吧!今天我会带着小筑一起回家吃晚饭,有小筑在,妈会暂时忘记轰炸你脆弱的心志。」从翼一口回绝的态度看来,他不难想象出翼是受到了多猛烈的疲劳轰炸。 「我考虑一下。」基本上,他是一点风险也不敢冒。 「好吧,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在今晚的餐桌上看见你,而且我想妈如果看见你一副饱受摧残的悲苦模样,会心疼的忘记要你改掉风流毛病的。」 「是吗?」如今他就像惊弓之鸟,除了谨慎之外,还是谨慎。 侯翔弯起的眼角盈着丝丝笑意,「翼,你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充满自信的你,你现在看起来……」 「怎么样?」他被他的评论勾起了精神。 「糟糕极了。」侯翔失望的摇摇头,对着他品头论足起来,「你不但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就连整个人都消瘦、憔悴不少,完完全全失去了你帅气不羁的魅力,跟潇洒迷人的翩翩风采了。」 「真的吗?」侯翼紧张的连忙探摸脸皮。 他可是帅气迷人的大帅哥,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疲累,而疏于打理光洁灿亮的门面呢?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他大帅哥的威名受到一丝损害。 侯翔看着他脸上出现怪异的神色,又见他紧张兮兮的察看自己全身上下,然后不发一语的转身走入休息室。 不一会儿,侯翔便听见休息室传来水声,还有电动刮胡刀的转动声音。 侯翔马上意会过来,他那个自恋的弟弟开始打理起杂乱的门面了。 他受不了的耸了耸肩,无言的转身离开。 ☆☆☆☆☆☆ 嘟——嘟嘟嘟——办公桌上的电话似乎已经厌倦了等待,转而发出刺耳的鸣声。 「吵死人了。」侯翼带着一身的清爽从休息室中走出,带着哀怨的心情一把抄起电话贴上耳。 「喂?」他的口吻颇冲,感觉到对方的停顿,「胡秘书,-没有拨错电话,是我,-的上司,侯副总经理。」 「副总。」胡秘书冷静下来,「抱歉,刚才我一时认不出你的声音……」 「不用跟我说抱歉,刚才我的口气也重了点。」将门面整理了一下后,他感觉到整个人容光焕发,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了。 「有什么事?我记得交代过-,今天的会议让吴副理全权代理。」 「是的,我也已经把会议纪录整理完毕,准备交给副总了……」她顿了一下,瞄向站在眼前的清灵女孩,「副总,有一位小姐拿着你的名片来找你,她说有件事一定要当面跟你道谢。」 「胡秘书,我不是交代过-,我不想见任何人……」烦躁心情乍然消褪,一张清灵甜美的害羞面容闪过眼前,甜如蜜的柔软唇瓣勾起了他蠢动的心,「等等,胡秘书,那位小姐是不是姓玉?」 「的确是玉小姐。」她看了眼玉沉香的手势,诚实转达,「玉小姐说要是副总很忙的话,就不打扰你了,她只是想跟你道个谢。」 「道谢?」看来她是因为他给了一个机会,想来表示谢意,「胡秘书,请把电话交给她。」 「是。」胡秘书将话筒递给玉沉香。「玉小姐,副总想跟-说话。」 玉沉香受宠若惊的接过话筒贴上耳,怯怯地出声,「喂……」 「玉小姐。」隔着话筒,侯翼依稀可以猜测出此刻她不安的模样,尽管只见过一次面,但他似乎已经摸透了她胆怯害羞的性子,「-说想要跟我道谢,那么……-是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得到一个好结果了是吗?」 乍闻他低沉带笑的嗓音,她的芳心莫名一颤,羞怯之情掠过眼底,「侯先生……谢谢你。」 「-要谢我什么?」才几日不见,他竟莫名地想念起她甜甜的笑、清新的气息。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收起远扬的心思。 真糟!不过是听见她的声音,他的思绪就不由得往旖旎春光那方面想…… 真糟!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他造成这等影响力…… 真糟!他有一种会被套牢的不祥预感,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去抗绝,为什么?因为……是她的关系吗? 「我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如果真心想要谢我的话,-就当面谢我吧!」握紧话筒,侯翼想起了与她共进午餐的短暂美好时光,她羞怯的新奇反应真教人看不腻,「如果-愿意以行动表示的话……」 「行动表示?」她一时间转不过脑筋。 「我工作到现在还没有吃过午餐……」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以行动表示的。」她将话筒交给胡秘书,甜甜一笑,「我去帮侯先生买午餐,请-叫他等等我。」 第四章 胡秘书瞪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呆征了好半晌,直到话筒传来侯翼的唤声,这才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副总,是我。」 听见胡秘书的声音,侯翼也愣了一下,「胡秘书,那位玉小姐呢?」 「她说……」她深一口气,回想起她匆促离开前说的话语,「她去为副总买午餐了,叫你等她回来。」 侯翼停顿了好一会儿,以为从话筒中传来的转达讯息只是一个玩笑,然后他想起了与玉沉香相处的短暂片段,她的认真执着、她的单纯乖巧、她的甜美可人…… 「哈哈哈……」一串笑声从他喉问爆出。 她当真跑去买午餐,直接以行动来答谢他……她真的是单纯得好可爱,教人无法不去喜欢她的天真,无法不想去呵护保卫她的无瑕。 「副总?」胡秘书暗暗讶异在心,自从副总被工作因住后,她就再也没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胡秘书,我没事。」他止住笑声,顺口交代一声:「如果玉小姐真的买了午餐回来的话,让她上楼来见我。」 「好。」她答应了声,挂上电话时,眼前晃过一道修长织影。 「那小姐!」胡秘书急急唤住了那道纤影,赶紧自座位中起身阻挡她的横冲直撞,「如果没有先通报副总一声,副总是不会见-的。」 「他会见我的。」那俪的棕色眼眸散发出一种诡谲的精光,抬起的下巴显示出她的满满自信。 胡秘书圆滑的扯唇一笑,「那小姐,我相信副总他会见-的,但不是现在。等一会儿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他没有时间……」 「我管他有没有时问,我就是要见他!-凭什么阻挡我?」她眸光一瞪,大小姐的娇纵脾气完全展露。 胡秘书倍感头痛,从以前到现在,她不知应付了多少副总所谓的女朋友,但是其中最难应付的,就是眼前这位那俪小姐了。 「那小姐,请-体谅我,我也是职责所在……」 「哼!」那俪冷哼一声、长发一甩,完全不理会她的跨步就走,「我告诉-,-最好不要阻止我,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侯翼!」 「那小姐……」无法阻止她蛮横的行径,胡秘书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拨打电话。 那俪看也不看胡秘书一眼,趾高气昂的踏进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她美丽的脸庞迸射出妖邪的光亮,双瞳被一抹邪气给映得灿烂耀人…… 「侯翼,这一次的方法一定会有效,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随着目的地的逼近,她益加掩不住一颗既紧张又期待的心。 她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咒法的效用,想着想着,她抓紧了揽在肩侧的皮包,棕瞳再度射出了一道道势在必得的精亮光芒—— ☆☆☆☆☆☆ 侯翼才刚挂上电话,办公室的大门便遭到不礼貌的对待。 砰的一声,出现在门后的,是他不意外会出现的人——那俪。 「那俪,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把自己整理得神清气爽后,他有了与她周旋的耐性。 那俪原本紧绷邪肆的美丽容颜,在一见到他仍带着丝丝笑意的俊逸脸庞时,缓缓地扯开唇,露出大大的笑意。 「虽然我们分手了,可是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她风情万种的倚在门边,一双棕眸缠绕上他的脸庞。 她在确认……确认她对侯翼存在的强烈爱意,艾尔莎要她亲眼确认自己是否真的爱侯翼,若是她真的深爱着他,那么…… 一只纤手探进了肩侧的皮包,抚摸上光洁冰凉的玻璃瓶,红滟的唇瓣微微扬起,宣示出她莫大的决心。 侯翼从办公椅中站起,朝她走近,俊帅的面容布上一层冷凝,「那俪,我不反对我们分手后可以当朋友,但是-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她巧笑倩兮,凝望着在她瞳中扩大的俊颜,「你不喜欢任何人涉入你的工作,所以你向来禁止你的女朋友们来公司找你。」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他以眼角瞥了下被她倚靠住的门扉,「那俪,我现在在办公,不希望受到任何干优,所以现在可以请-离开吗?」 「离开?当然可以。」她隐去唇边的笑意,「只是在我离开之前,我必须对你做一些事。」 「什么事?」那俪的奇异态度引起他的纠眉关切,问话才刚刚脱口,就见她从皮包中拿出一个装满粉末的玻璃瓶。 那俪的一双棕眸射出魔邪的光点,手伸进玻璃瓶抓出一把粉末,嘴里喃喃念着一串句子:「让他的眼有我、心有我,让他成为独钟于我一人的男人,让他一生一世只独恋我一人,贯彻我永志不渝的爱情——」 接着她将掌心所握的粉末,朝侯翼的脸洒去,嘴里喃念的辞句不曾停止过,手一把一把的抓起玻璃瓶内的粉末,朝着侯翼身上洒去。 「哈啾!哈啾!」一种怪异又强烈的气味随着粉末的飘散,引起了他的不适感,「那俪,-……哈啾哈啾!-在干什么?」 那俪完全不理会他的质问,满心专注于下咒,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成功。 就算这只是一个荒谬的传说,就算这事儿传出去只会成为他人的笑话,她都要试上一试,因为……她要独自拥有侯翼,她要定他所有的爱。 所以不论是多愚蠢的方法,她都愿意去尝试。 「侯翼,我要你完全属于我!当你再次睁开眼时,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当玻璃瓶中最后一把粉末洒向他时,她尖声说出了她内心的渴望。 「啊!」最后一把粉末直接突袭他的门面,让他的双眼受到刺激,不由得闭起眼来防卫,而飘荡在鼻间的味道,已教他分不清是酸、是辣,还是呛。 「侯先生,你怎么了?」带着热腾腾的午餐直接来到侯翼办公室的玉沉香,才刚走进办公室,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惊叫。 「侯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她好象听见了一个女人得意张狂的笑声。 当下,她顾不得手上的午餐,连忙转动门把,焦急的想要打开门,可是却莫名的遇到一股阻力。 「奇怪!门怎么会推不开?」她明明都已经出力开门了,怎么会…… 疑惑窜上她的脑,形成一个个末得解的问号,但随着门内断断续绩传出侯翼的呻吟声,她心下一急,使出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蛮力,奋力将门板推开—— 「啊!」那俪没料到有人会在这关键时刻出现。 她只感觉到身后一个力量一顶,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旁侧的地面上扑去,探出的右手下意识地拉了侯翼一把,接着颜面直接撞地,一股晕眩朝她袭来。 「天……不能……我不能昏过去……」然而黑暗之神已然吞没了她。 来不及适应满室粉末飞舞的侯翼,在睁不开眼睛、鼻子受到粉末刺激之下,接着又被那俪拉了一把,让他猝不及防的被拉倒在地。 当门扉在她眼前开启,一片飞扬的粉末教玉沉香对眼前的诡异场面有些怔仲,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满心疑虑踏入室内,灰蒙蒙的场面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情况,而一阵阵刺鼻的味道窜入她的肺部,引起她短暂的咳嗽。 「咳咳咳……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味道,但是这古怪的刺鼻味,教她难以忍受的捏住了鼻子,以保全她脆弱的呼吸系统。 直到她的耳接触到一声声虚弱的呻吟,她立即辨识出那是侯翼的声音,也让她从眼前的混乱场面中回神过来。 「侯先生,你在哪……」话未问完,她便瞧见一个昂藏的身躯倒在地面。 她趋上前,赶紧将倒在一片粉末中的侯翼给扶起,夹杂着焦慌的嗓音急急问道:「侯先生,你没事吧?」 「我……」侯翼才刚开口,那股呛人的刺臭味道又直袭他的喉咙,让他暂时失去了说话能力。 玉沉香吃力的将他搀扶起,「侯先生,我先带你出去好了。」 「我……」侯翼才刚站起,一阵天旋地转就夺去了他的心神,黑暗朝他整个人袭上,教他脚下的步履颠簸了下。 「侯先生,请你站好。」突感肩上压力一沉,玉沉香咬紧牙关的死撑住他的重量。 然而在下一秒钟,侯翼倏地像具失去生命力的布偶挂在她身上。 「侯先生……小心啊!」她无力负担他全身的重量,急急发出警告却已来不及。 她的纤弱娇躯撑不到两秒钟,便被他给压倒在地,后背直接碰撞到坚硬的地面,让她逸出一道虚弱的呻吟,「哦……好痛!」 在迷迷糊糊间,侯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以及神志,随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飘浮在一个无法解释的空间中。 他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脑中转绕着一串串他似曾相识的文句,那一声一声、一句句的宣誓,如火灼般烙上他的心,教他挥之不去。 「唔……」半梦半醒间,他的耳边、心上缠绕住一句句今他无法挣脱的咒语。 侯翼,我要你完全属于我!当你再次睁开眼时,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 「我只属于-……」无法控制地,他在迷迷蒙蒙间喃呓出声。 「侯先生,你在说什么?」玉沉香吃力的将覆于她身上的侯翼给用力撑起,透口气的同时将他的呓语听进耳,细声反问。 「我……」侯翼感到头疼欲裂的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一波波黑暗将他笼罩住,唯一清楚浮现心头的,便是那一句咒语…… 见他又陷入意识不清的状态,玉沉香吃力的将他给搀扶起身,不忘漾出打气的笑颜。 「侯先生,等我们出去,你就会觉得舒畅多了。」 「-……我……」他恍然的睁开眼,从一片黑暗中看见了丝丝光明穿透他的眼,窜入他的胸腔,直达他终年空寂的心。 「嗯?」玉沉香看向他满是迷惑的脸庞,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间,一股淡然幽香自她身上飘散于他的鼻间,缓缓地扩散至他的呼吸道,直透进他整片冷寒的胸臆—— 下一瞬,侯翼的呼息间充斥着她的馨香气息,一颗心溢满了无法解释的暖意,眼瞳、心上都刻印着她甜美的面容,再也无法将之抹去。 「沉香……」他认出了她的面容,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娇小的身躯,脑间盘旋着那永不抹灭的誓言,「我的心里只有-一人……永远只有-……」 「什么?」玉沉香一愣,完全摸不着头绪。 「该死!」那俪感觉到面部神经一阵抽搐,令她挣脱了黑暗之神逐渐苏醒过来,「是谁撞门进来的?」 要是这个人坏了她好事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个人给碎尸万段不可!哦……她美丽的脸蛋好象有一点点擦伤了…… 咒骂声让她猛地忆起她已完成的仪式,赶紧闭口、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结果当她转身一看,却见到侯翼抱着一名陌生女子,对她吐露出此生不渝的誓言。 「天……」她讷讷的张口,无法承受这青天霹雳的局面,「不,不要——」 她使出所有力量奔上前,一把推开侯翼拥在怀中的玉沉香,强迫侯翼的眼对上她执拗疯狂的棕眸。 「侯翼,看着我。」她激烈的摇晃着他的双肩,几近疯狂的喊叫,「告诉我,你只会爱我一个人,快告诉我!」 「我……」他-起眸子,脑中及心上浮现的影子,让他下意识去寻找玉沉香的身影,「沉香……我只爱沉香……」 语气稍歇,他似承受不住围绕于脑海间的强烈字句及影像,眼一闭,任由无法阻止的黑暗席卷了他。 「侯翼!」那俪脸色大骇,「你不要昏倒,你快看看我!快点!」 无奈任她如何嘶声叫唤,侯翼都不曾再睁开眼看她,也不曾对她吐露任何一句誓言。 玉沉香小嘴微张,在搞不清楚状况下,她莫名的遭到一个蛮力的推挤,人也跟着摔在地面,然后她便见到那俪像是发了疯似的,紧抓住侯翼大声斥喝,接着…… 「是-!全都是-害的!」一双充血、带着怨意的眼杀向玉沉香。 那俪将目标转向一脸无辜迷惑的她,双手飞快地滑上她的颈子,「都是-……都是-害的,-去死!-给我去死!」 「呃!」玉沉香发出短促的惊叫。 新鲜的空气无法传达至肺部,引发出她一连串的抗拒,然那俪的举动却激烈残暴的教她无法抵抗…… 「这是怎么一回事?」接到胡秘书通报赶下楼来的侯翔一到达,便看见这兵荒马乱的场面,赶紧快步上前阻止彷若发狂状态的那俪。 胡秘书也尾随于侯翔身后踏进办公室,一片混乱的办公室教她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制住心有不甘频频尖叫的那俪后,侯翔发现了彷佛陷于昏迷状态的弟弟,立即下达指令:「胡秘书,快叫救护车——」 ☆☆☆☆☆☆ 急诊室外,侯翔双臂环胸的倚墙而立,蹙着眉直往急诊室的红灯上投注视线,萦绕心上的净是一个个无法解释的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急急奔来医院的是侯翔的亲密爱人萧雅筑,她的脸上溢出忧虑,纤手朝侯翔探出,抚摸他刚毅的脸庞,「你怎么会在医院?你没事吧?」 「我没事。」侯翔拉下她的手,置于唇间轻啄了一下,「有事的人是翼。」 「侯翼?」萧雅筑急切担忧的面容立即冷淡下来,「他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被女人捅了一刀吧?」 她早就知道以侯翼那种风流的性子,迟早会出事,只是她没料到这报应竟然会这么早报到。这样也好啦,至少他以后就会学乖一点,少拿女人当玩物打发时间。 「小筑。」侯翔拧眉,口吻间夹带着严肃喝止,「别咒翼,他很好,只是……昏倒了,至于原因……不明。」 「不明?」她顿了一下,心直口怏的说:「他该不会是得到什么不治之症吧?」 侯翔叹了口气,轻唤道:「小筑。」 「好啦,我不乱咒他了行不行?」她噘起嘴,一点也不希望因为侯翼的关系,而影响了他们两人的感情,「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筑,我觉得事情很奇怪。」他抚着下巴,总觉得这事透着一丝古怪。 至今他仍想不透,好好的一间办公室,怎会在顷刻间变成烟雾弥漫?而那俪又是为什么要掐住一名女子的颈子不放?还有侯翼怎会无缘无故昏倒? 「啊——」一道属于女性的尖叫嗓音,自急诊室内传出。 凄厉的尖叫声惹得萧雅筑直皱盾,「侯翔,刚刚那个不会是侯翼的声音吧?」 「不是,那是翼的女朋友之一——那俪的尖叫声。」他也忍不住皱眉,想起她的发狂状况,就不禁让他退避三舍。 见到那俪掐住另一个女子脖子不放的神情,让他不由得怀疑她是否神经不正常?否则她怎么会有那种疯狂得想置人于死地的眼神?否则她为什么会频频尖叫,像是承受了莫大打击似的? 「女朋友之一?」萧雅筑不感意外的轻嗤一声,「我就知道侯翼那个风流的小子,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想……」侯翔的目光一瞥,瞧见了一抹纤弱身影,急忙开口叫唤:「玉小姐。」 玉沉香带着惊魂未定的面容转过头,看见了一张与侯翼一模一样的脸孔,霎时,她诧异不已的瞠大双眼,胆怯的脚步不禁直往后退—— 「你……你……」她结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你应该是……是在给医生诊断才对……怎么你现在……」 「玉小姐,我不是侯翼,我是他的孪生哥哥——侯翔。」侯翔快步一踏,将她给拦阻了下来,顺道解释了她的骛疑。 「孪……孪生哥哥?」看着与侯翼相彷的脸孔,玉沉香骇然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你真的是……」 侯翔面泛苦笑,「我想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咽下惊愕,玉沉香讷讷的点了下头,「我……你好,侯先生。」 其实仔细一看,侯翔的眼神较为严肃,一个盯视便让她不由自主地惴惴不安起来,不像侯翼给人一股轻松自若感…… 「-好。」侯翔暗暗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从胡秘书的告知,他才知道这位被卷入其中的女子姓玉,应该不是翼的女友之一,「-没有大碍吧?」 适才见她被那俪给掐住脖子几乎透不过气来,那苍白的面容让他也一并将她送来医院急救。 玉沉香心有余悸的摸上了颈子,面色有些苍白,「我……我没事,那侯……侯先生呢?他也没事吧?」 侯翔面露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倒是那小姐一直叫得很大声。」 玉沉香也听见了那俪尖锐的惊叫声,隐约明白了侯翔唤住她的原因,双手不安的绞扭在一起,目光下意识地闪躲侯翔的审视。 「侯先生,如果你是想从我这儿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的话……我想我所知道的对你应该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就看见一阵奇怪的烟雾,然后……就发生了你所见到的情况,我……我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艾尔莎、艾尔莎……」那俪的声音从尖锐的高音转为不甘的低泣,「我成功了,我的咒法成功了,可是……可是……」 咒法? 这奇异的名词引起了侯翔的注意,他看向萧雅筑一眼,从她闪亮的双眸中不难猜测出她有极大的兴趣。 那俪一见到她的保母艾尔莎出现,就忍不住想要宣泄出所有的不甘情绪。 她扑进艾尔莎的怀中,嘶声诉说着她的失败,「我遵照了-的指示,做出了可以迷惑人心的药粉,再加上那些咒语……侯翼就会变成我一个人的,一切都会成功的,但是……半途杀出了一个女人,她……她……」 「小姐,我的好小姐,」艾尔莎以一贯的方式安抚她的歇斯底里,「那是一个古老的方子,不太可能会成功的。」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那俪尖锐反驳,「艾尔莎,我没有疯,我成功了!那个咒法成功了!但是……但是……」 「咒法?」听见这段对话,玉沉香整个人一愣,慢慢回想起那充斥着呛人粉末的场景,还有侯翼那不太对劲的情况…… 侯翔信步走进急诊室,一把拉开了阻绝于外的门帘,刚毅的俊容蒙上淡淡怒意。 他想,他大概知道办公室一片混乱的原因了,接下来的就是要由始作俑者口中知道一切。 「咒法?」犀利眸光扫向泪流满面的那俪,紧抿的唇角扬起,「很有趣的说法……我可以知道后续的一切经过吗?」 第五章 「柠檬草、山葵叶、石灰,以及一些说不出名号的印度香料,然后将之捣成粉末状……」萧雅筑扳着手指数了数之后,不禁感到咋舌的抬头迎视侯翔深邃幽远的眸子,「侯翔,你真的相信那小姐跟她的管家所说的话吗?」 侯翔望了她一眼,一抹淡淡笑意浮现于嘴角。 「-不相信吗?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如此之多,再加上……」他别有含义的睨了眼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孪生弟弟,「检验结果也出来了,翼暂时失去了味觉,这分明就是那个古里古怪的魔法药粉作的怪。」 萧雅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与侯翔一模一样的面容,「侯翔,我看你也不用太为侯翼担心,医生不都说了,他只是暂时失去味觉,那是因为他的鼻子黏膜受到过度刺激,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我想只要他按时做治疗,很快就会康复的。」 「我担心的更多。」他轻声叹息道。 从他难以舒展的眉宇问,她瞧出了一些端倪,「难道你是在担心那俪的咒法会生效?」 「那俪说她成功了。」 「对呀,她的确成功的把侯翼的嗅觉给击垮了,以后他就无法用他引以自豪的嗅觉,对女人花言巧语的说:啊!-的身上好香喔!」对于侯翼的此番下场,她可是一点也不同情,因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小筑。」侯翔带着谴责性的眼神制止她的嘲弄。 「好吧、好吧,我不削他了行不行?」她撇撇嘴:心有不甘的闭了口,「侯翼发生这种事,我想你今晚也没有心情吃晚餐了吧?」 原本她应该会与他有一个美好的晚餐约会,外加去享受侯妈妈的热络招待,如今……她带着怨恨眼神瞄向昏迷得像头死猪的侯翼,一切都因为他,而有了莫大的改变。 「嗯,我还在烦恼应该要怎么跟爸妈说明。」 「当然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以免让他们增添无谓的担心。」她的利眸往旁侧一瞄,倾近侯翔小声的问道:「倒是那位玉小姐,你打算要怎么办啊?」 侯翔目光一抬,这才发现玉沉香纤弱的身影,「玉小姐,-还没离开?」 被突然点名的玉沉香,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惊慌,「是啊,我只是……担心侯先生的情况……不过看他好象没事的样子,那……那我就先走了。」 被与侯翼一模一样的幽邃眸子瞪视,她就无措地手脚慌乱起来,连抬头看侯翔的勇气也没有,只好赶紧转身离开。 看着她满脸慌焦却又藏不住关切忧虑的一双眸子,萧雅筑扬起一抹贼笑对着侯翔咬耳朵,「侯翔,这位玉小姐好象煞到你老弟了。」 「小筑,-不要胡说。」 「我才没有。」她噘嘴反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弟的魅力惊人,不论是成熟娇艳、清纯可人的女人,都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底下,我看这个可爱的小花,自然也躲不过你老弟的魔掌。」 「侯翼他一向有分寸,我想他应该不会……」 侯翔未说完话,原本一脸祥和躺在床上的侯翼,却突然爆出一声尖叫,「啊!!」 就在侯翔与萧雅筑欲上前察看他的情况时,侯翼却迅速地端坐身子,一双炯然黑眸随即在室内搜寻起来。 「她呢?」最后他将目光定在翔身上,沉声质问。 「他?」侯翔压根儿不知他口中指的「他」是谁,「翼,你说的他是指谁?」 「是谁?」茫然袭上侯翼俊逸却略显苍白的面容,而侯翔的反问令他产生了层层疑惑,让他抱头细细思忖起口中的「她」,究竟是指谁。 侯翼脑中条然浮现一句清晰的宣言: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人,永远…… 一道模糊的影子彷若在眼前凝聚成形,鼻间隐约嗅闻到淡淡的甜腻香气…… 「沉香!」一个人名冲破了脑中的黑色云团,心在转瞬间涌进了万千的暖浓情意,再也无法化开、无法消褪…… 「沉香?」 侯翔与萧雅筑面面相觑,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位玉小姐似乎也叫做沉香。 就在他们两人同时想对侯翼的怪异举动提出疑问时,但见侯翼不知受到哈刺激,飞快地离开病床,如风一般的席卷出去。 「侯翼!」侯翔率先反应过来,紧接着追出去。 萧雅筑也尾随于后,唇逢噙着一丝夹杂兴奋感的神秘笑意,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天大地大的惊人大事就要发生了—— ☆☆☆☆☆☆ 带着满身的疲累以及不知名的失落感,玉沉香缓步走出医院。 落日霞晖在天的另一边划出缤纷红彩,她看得有些出神怔仲。 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所听到、所遭遇到的一切情况,然而她却是别无选择的被卷入一场她始料未及、也杀得她措手不及的灾难。 低头看了眼定住不动的双脚,万万不解为何她的脚,就是无法往前踏出一步?为什么在知道侯翼并无大碍后,她明明想要就此离开,心却与行动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可是……她咬了咬下唇,脑中一再地浮现侯翼揽抱住她,对她吐露出的真挚誓语—— 沉香,我的心里只有-一人……永远只有-…… 她的脑子里充斥着这句无法抹去的喃语,明知道那只是他一时的迷惑,可是……她就是无法抑止一颗为他狂跳不已的心…… 「这是不对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抽离那场混乱,「沉香,那只是他一时迷惑,-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应该发生的荒谬,不应该产生的悸动……」她努力平复自己混乱的心情。 「好了,回家去了,不要让晏晏太担心我。」她拍拍双颊振作精神,才要举步步下医院的阶梯,后面突地传来隐隐骚动。 「沉香!」一个冲破人群的唤声,让玉沉香硬生生顿住了下阶梯的步履。 她缓缓转过头,尚来不及将来者看清楚,整个人便被扯向一个温热的物体,坚实的物体撞上了她的头,让她在瞬间感觉到几颗小星星环绕于头顶。 「我……」她顶着受到撞击的昏胀脑袋,恍然的启口。 不料,一个温热灼烫的物体猝不及防地压上了她的唇瓣,不让她有任何逃离抗拒的机会,大掌紧接着托住她的后脑,挑逗性的火舌在她唇上强力挤压描绘着。 「嗯……」她受惊地发出无意义的单音,只觉得脑子云时变成一片空洞茫然,所有的知觉神经全都集中于唇部。 到……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大的疑问跃上她的脑海,让她陷入一团迷雾之中,她瞠大了惊诧疑虑的眼,映入了一张俊逸面容。 侯翼!? 轰的一声,震撼如燎原之火般,迅速窜烧了她的心、她的身、她的脑,以及她所有的情绪、思潮。 没有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没有看见她错愕灰白的神色,侯翼热烈的啃嚼她柔软甜美的唇瓣,舌尖带着催情魔力,轻轻扫向她的贝齿。 「沉香……」他细细低唤她的名,深深沉迷于她的醉人嫣香中。 惊颤感在缥缈的意识中乍现,让她无法拒绝他的澎湃热情,情不自禁地为他轻轻启口。 得到了她的应许,他滑溜的舌尖不客气地一举进占她的檀口,在她口中横冲直撞,似想吞噬她一切的芬芳幽香,贪恋不已地汲取她口中每一处的浓馥蜜汁。 像是永远都不餍足似的,他的双臂紧紧缠绕住她娇柔的身躯,任由她身上迸散出的阵阵淡雅香气笼罩住他。 尾随侯翼怪异举止追上的侯翔及萧雅筑,看见这等激烈狂吻的情况,顿时傻了眼。 侯翔看向拥抱在一起状似亲密的男女,无法相信那个深深沉醉于狂野热吻中的男子,就是一向潇洒自若的弟弟侯翼。 他所担忧的事似乎真的发生了,他只希望情况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糟糕,也希望一切都只是他的多虑…… 但是从眼前上演的激烈情况看来,他不得不往最坏的那方面想及打算。 萧雅筑从眼前震惊的场面中醒悟过来,一脸了然的拍拍侯翔的肩,她从侯翼那无法抹去的沉迷神情中,窥出了端倪,细声的征询:「侯翔,你认为……那个咒法是不是真的生效了?」 「我……我不知道。」他只知道荒谬的事就在眼前上演,而他却无力阻止,「-不会以为那个古老的咒法真的成功了吧?」 「你说呢?」摆在眼前的情况是再清楚不过的证据了。 他们都看见了侯翼像是丢了魂、失了心的跑出病房,口中不断叫唤着沉香的名,然后——眼前的激吻场面上演。 萧雅筑叹了口气,接受了最坏的臆测,「侯翔,你刚刚有没有向那俪问清楚解咒的方法?我想……侯翼他真的是中招了——」 ☆☆☆☆☆☆ 「沉香……」似乎是永远都索求不够,侯翼紧紧拥抱住怀中的人儿,唇情不自禁地黏上她白嫩的脸颊,轻柔地烙下一串细吻。 玉沉香烧红了一张俏颜,一切只因为她不习惯他如此热情亲昵的对待,及突来的呵护疼爱。 「侯先生,你别这样好吗?」她微微推拒着,却无法挣脱出他强而有力的怀抱。 「侯先生?」侯翼不快的扬眉,惩罚性地贴住她的小嘴,一阵激狂热吻后才肯甘休。 玉沉香脸儿发烫、眼神迷蒙、小嘴微肿,「侯先生,你怎么……」 「-还叫我侯先生?」一抹气恼蒙上侯翼的眼,强制地命令:「我不喜欢听到-用这种生疏的口吻叫我,-要不就叫我侯翼,要不就叫我翼。」 「可是我跟你……」 她的解释被他的指给点住,深邃黑眸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翼,叫我翼。」 他的眸子有如宽广的大海,包容了她局促不安的心,耳边只听得到他低沉轻柔的嗓音,眼前只看得见他温柔深情的脸庞。 「翼……」在他的坚持下,她幽幽地吐露。 「很好。」他赞赏的吻了吻她的嘴角,变起的眼角有着藏不住的得意,「以后就这么叫我,知道吗?」 他的指尖一直在她脸颊上骚动着,一如他的吻在她心中投下了一颗炸弹,炸得她又惊又喜、又惶又恐,逐渐迷失于他的温柔情网之中。 坐在前座的萧雅筑,从后照镜中,瞧见了亲密相拥的男女,无法控制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恶……好恶心啊! 侯翼不愧是擅于谈情说爱的风流贵公子,三言两语便把清纯小花玉沉香,给哄得服服贴贴的,他的调情功夫真是高超到教人……想把晚餐给吐出来。 「小筑,-怎么了?空调太冷了吗?」侯翔沉浸于思索解决方法中,一个抬眼便见到情人不住地搓揉着身上的肌肤。 萧雅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是空调太冷,而是……我实在快受不了某人满嘴的甜言蜜语,也不怕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会闪了舌头。」 「小筑,-是在嫉妒吗?」侯翼不改调侃本性,一脸促狭的望向她的侧颜,「我知道我这个呆头鹅大哥是没情调了点,但是-就是爱他那种呆头鹅的性子不是吗?」 「侯翼,你给我闭嘴!」狠狠瞪他一眼,萧雅筑不禁怀疑,那个咒法怎么没把他的脑子给一并搞坏? 他除了眼中、心里都是玉沉香的影子之外,其它的倒是没啥改变,尤其是那张不知死活的贱嘴,跟那副永远轻松自若的调调,他连自己被人下了咒都一无所知。 侯翔稳健的操控着方向盘,方向灯一打,转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子。 当车子缓缓地停靠在某楝旧公寓时,他心中的忧虑不禁脱出:「翼,你真的决定要在玉小姐的公寓住下?」 「对!」侯翼给了他斩钉截铁的答案,现在的他压根儿就不想与沉香分开一分一秒,他绝对无法允许可爱的沉香,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侯翔感到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助地看向亲亲爱人,「小筑,-说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萧雅筑的目光则是落在一脸沉静的玉沉香身上,「玉小姐,我想一切的情况,-应该都知道了吧?」 玉沉香羞怯的点了下头,「我知道。」 今天的确是充满意外的一天,她也清楚明白侯翼之所以会离不开她,对她展现出如此温柔情意,一切都是因为——他中邪了。 这份认知击碎了让她感到飘然的幸福感,也让她认清了现实,侯翼的笑、他的温柔、他的情意、他的款款低语,都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他身不由己所致。 如果她没有适时的出现在那紧张敏感的时刻,此时的侯翼眼中不会有她,也不会这般温柔的看着她,极尽缠绵的亲吻她…… 想起他炽热的缠吻,她无可自抑地烧红了脸蛋,一双圆瞳迷蒙着羞怯之情,娇弱胆小的个性彻底表露。 萧雅筑凝望着她白里透红的双颊,垂下的眼眸涌现出娇羞,笑意不禁溢满了她的唇瓣,「玉小姐,-好可爱喔!」 像她如此单纯的女子实在不多见了,风流浪荡的侯翼根本就配不上她,这一次真是让侯翼捡了个大便宜。 侯翼闻言,立即敏感的将玉沉香给一把拥进怀中,霸道地表现出他的独占欲,「小筑,沉香是我的人,不准-跟我抢,-有翔就够了。」 萧雅筑不悦地皱了皱小鼻,「小气鬼,我连称赞一下沉香都不行吗?你的占有欲未免也太过病态了吧?」 虽说他是中了邪,可是他所表现出的霸气及独占欲,却显示出他对玉沉香的在乎,教她险些看傻了眼。 「你们都别吵了。」侯翔眼神凝重,率先下了车。 三人见状,也纷纷下了车。 「侯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回家好了。」不等侯翔提起,玉沉香也明白他的担忧,遂主动说服起侯翼。 「-叫我什么?」侯翼无法接受的瞪视着她,不等她反应,他立即倾身吻住她不听话的小嘴。 又是一阵炽热烈吻,吻得玉沉香脸儿发烫、心儿漾满春情,全身瘫软的任由他轻轻拥着,倚在他胸前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一声声心跳穿透过耳膜直达她的心,她充分感觉到他厚实的怀抱、炙烫的温暖,他的轻柔呵护总能轻易地让她迷失了自我,沉醉于他的无尽柔情之中…… 「真是够了!」亲热的场面一再上演,萧雅筑直喊吃不消。 她眼一瞥,溜向了侯翔紧绷的面容,她悄悄地握住他的大掌,分担着他潜藏于内心的忧虑,小声的劝慰:「侯翔,我看你就别担心了,瞧瞧你的色狼老弟,他可真是一点都不会亏待自己,有豆腐就给他吃到底。我想我们要担心的是那可怜的清纯小花玉小姐,而不是你中邪的色狼弟弟。」 「小筑,我真的可以不用担心他吗?」想起刚才那一顿家庭聚会的晚餐,他就惊吓到冷汗直流。 因为咒法的关系,侯翼一刻也无法容忍玉沉香离开他,逼于无奈,他们只好带着玉沉香一同回到侯家共进晚餐。 频频逼婚的母亲一见到玉沉香,简直快乐歪了,整顿晚餐的话题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打转。再加上失魂丢心的侯翼添油加醋,三不五时乱吃人家豆腐,亲昵举动不曾停歇,这更让母亲笑得得意关怀,差点没冲去拿黄历看好日子。 「别担心他了,因为担心也是枉费,你看看侯翼,他的适应能力还真是比谁都来得强。」除了他的眼、他的心都充满了玉沉香之外,其它看起来一切正常,「你需要担心的是玉小姐的清白,你也知道侯翼的手脚一向都很快。」 听到这儿,侯翔跨步上前,不顾侯翼的抗议,硬是要求与玉沉香私下谈话。 「侯先生,你想跟我谈什么?」一面对个性较为严肃的侯翔,玉沉香也为之提心吊胆,生怕说错、做错什么。 「玉小姐,」伴随着一句深深叹息,侯翔道出了无尽的无奈之情,「这一次翼中了邪,所以无法克制住对-的爱意,但是我希望……-可以尽量保持理性,因为-也知道翼的反常只是一时的,我怕……」 听着他的低诉,她渐渐感觉到稍稍温暖的心注入了点点寒气,再忆及适才的欢乐家庭聚会,她更深深察觉到与侯翼天地般的差别。 「侯先生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侯翼的。」她强扯出笑颜,低声保证,「我知道他只是一时的反常,正常的他……是不可能会爱上我的,更何况……我跟他才认识不过几日,我……我跟他绝对不会有情感上的纠葛。」 侯翔不是傻瓜,他看得出她所说的每一字一句,都是强忍着内心的伤悲说出的。 眼前的玉沉香太过单纯,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抵抗得了浑身充满魅惑力的侯翼呢? 「玉小姐,我绝对不是在贬低-,还是看轻-,而是……我太了解自己的弟弟,若不是他让那俪下了咒法,否则他是不会这般专注的对待一个女人,我是怕-会受到伤害。」 「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会有分寸的。」她垂下眼,吐着麻木的保证言辞。 「-……」侯翔正想再说些什么,却教萧雅筑的眼神给制止住。 「翔,可以把沉香还给我了吧!」侯翼满脸不悦,一把将他的心爱人儿给夺回。 看见这情况,侯翔真不知该叹气还是该认命?他万万也没想到,竟会有这么荒唐无理的事,发生在侯翼身上。 也正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把侯翼中邪之事对父母彻底隐瞒,然后他会想尽方法找回正常的弟弟。 「无药可救的痴情种子!」萧雅筑调侃了侯翼一句,转而向无法放下担忧的侯翔继续说服道:「侯翔,我看侯翼这样也挺不错的,至少他会专心一致的对待玉小姐,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四处风流啦!」 「万一翼恢复正常了怎么办?到时候-要他将玉小姐置于何处?」这才是他所忧心的重点。 「好了、好了。」她拍拍侯翔过度担忧的脸庞,「我相信一切老天自有安排,反正又不是不能解咒,你找个时间向那俪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她又转过脸,朝玉沉香俏皮地眨了眨眼,郑重的提醒:「玉小姐,侯翼不比侯翔,他的手脚一向快速俐落,-可要小心别被他给吃了。」 玉沉香嫣红着脸蛋,久久发不出一语,带着娇怯的眼神目送萧雅筑推着侯翔上车,然后离开,只剩下她与侯翼。 第六章 「其实你不必跟着我回家,你有自己的家,你应该回去那儿的。」梳洗过后,玉沉香将压在心头的忧虑托出。 晕黄灯光下,一双炽烈黑瞳直瞅着她,轻吐着坚定不移的爱语,「我一刻都不想要离开。」 他那双眼透露出太多的深情以及浓烈爱意,让她见了却只想别过脸逃避到底。 他的爱语虽然动听,那双带着热爱的眼神,穿透躯体直达一颗慌措的芳心,可是尚存一丝理智的她也清楚明白,那并非他的真心情意,只是他一时的昏头。 但是她却又无法阻止他的动人爱语,沁入她的脾骨,在她心扉间转化成一串串美丽的音符,盘旋于心头久久不散…… 「侯先生,你知道吗?你只是因为……」 侯翼盾一挑,修长的手臂紧接着探出,将她给一把扯入怀里,不理会她脸上出现的错愕讶然神情,温热的唇随即覆上她微张的口。 「嗯……」她发出细微的抗拒声,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似作挣扎。 他狂热的舌猛地窜入她的口,挟带着万钧势力要入她纯净甘美的檀口,灵巧的火舌挑弄着她逃避不及的丁香小舌,舌尖所及之处,皆引发出她一阵无可自抑的颤动情热…… 不知名的热浪随着唇齿的亲密相依,而触发传递至四肢百骸,她无力抗拒他所给予的炙热浓情,无法抗拒他借着唇舌诉出的款款情意,她无法……无法抵抗得了他的热度…… 直到她再也无力承受他源源不绝的热烈情意,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的唇,依恋不舍的细啄着她柔腻的唇瓣,稳定的气息因这个激吻而出现丝丝紊乱。 侯翼以指抚弄着她红肿的唇,迷离的眼凝视着她蒙上点点醉意醺然的美眸,酡红的双颊衬出她的娇弱之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怜爱情潮。 「以后我不希望再从-这张小嘴中,听见-那种生疏的称呼,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你……」她杏眼一瞟,羞赧桃红在双颊更添一分春情,「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吻得……吻得透不过气来?」 老天!她差点以为会在他的狂热激吻中,失去了心跳及呼吸;以为她就会这样在他强霸的索吻中,失去了意识!! 侯翼黑炯的瞳眸注入了如三月春风的丝丝温柔,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她娇嫩的唇瓣,又怜疼的抚摸着她闪烁着粉彩的脸颊。 「谁教-不听话,我说过,我一点都不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不喜欢-我之间产生一点的生疏感。」他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柔,但是言辞间却有着不容置喙的霸气。 玉沉香凝望着他带着认真及爱意的眼瞳,心渐渐迷失于他掀起的爱情浪潮中,渐渐沉溺……沉溺…… 然而一丝理智却在此刻窜上了她布满迷离意志的脑袋,教她不得不面对起摆在眼前的现实情况。 「侯翼,」她轻轻启口,亦改了称呼,「其实你……其实你……」 她想要开口对他说明一切,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变得不知该如何启口说明一切混乱的情况。 「我怎么样?」他侧耳倾听,静待着她的下文。 玉沉香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盈满深情的眼,不去注意他因为柔情而变得更加俊逸迷人的脸庞,他……实在教人难以抗拒,难以不对他心动。 唯有在逃避他灼人的视线后,她才感觉到精神稍稍放松,胆子也变得大了一点,但是紊乱的心情却表露在她不安交握的十指上头。 「其实你会变得这么反常,那是因为……你中邪的缘故,正常的你……根本不会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我,你甚至不会……」 侯翼以食指点住了她的唇,「不要胡说,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她红着脸抓住他的食指,「你好好听我说好吗?」 「好,我听-说。」对上她坚持的眼神,他就不禁软化了态度。 目光再度垂下,呢喃般的声音自她口中泄出,「其实你对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你之所以会对我有感觉,甚至觉得爱上了我,那只是因为……你中邪的关系。请你相信我,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爱我的……」 「别说了。」他直接以掌-住她的小嘴,「别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 「可是……」她呵出热气在他掌心,急切的想要把一切混乱回归原先的秩序,「我说的都是真的……」 「假的!-说的都是假的!」他拧眉,感觉到胸口间窜动着一股闷气,只因为她口口声声否决了他的情、他的爱。 她拉下他的手,带着祈求的眼望着他瞬间紧绷的俊容,「侯翼,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爱我,或者该说……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的爱一直都藏在你的内心深处,没有人可以触发你的爱,没有人……」 侯翼的双眸迸射出点点光火,-住她嘴的大掌转而托住她尖瘦的下巴。 「-为什么会这么想?-当真以为我侯翼的情爱,会受到无聊的邪术所影响吗?」 「可是你明明就是……」 「嘘!听我说。」他截断她的话,不想从她口中听见他不爱听的一言一句,「我还清楚记得与-初见面的情况……」 「那是在一个星期前……」 「对。」他微笑,边点住她的口,「我知道,我们相识不久,可是请-相信,那时候的-,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好好呵护-的心情……-看起来是那样的胆怯娇弱,一副需要有人将-捧在掌心中爱怜的楚楚样态……-让我心动,真的心动了!」 「侯翼,那是真的吗?」不可否认的,他这番话着实打动了她的心,也驱走了她不安的心绪。 「当然是真的。」他柔情万千的吻了吻她的嘴角,「所以说,-不能用简单一句中了邪,来抹灭我的感觉,甚至是在我内心起伏剧烈的情感,我知道那份情感是因-而起,也只有-才能拥有我这份强烈的情意,所以……请-接受我,不要抗拒我,不要……」 随着他的唇越来越贴近,她可以清楚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而来的灼烫体温,以及一抹属于他的独特男人味。 他再一次的迷乱她的心,再一次的今她迷醉不已,令她只想永远沉溺于他的怜爱呵疼,永远永远都不要醒来,不要让她失去这份温暖爱意…… 当他的唇触上她的唇时,她不想去抗拒,只想去感受——感受他的温暖、感受他的爱意、感受他给予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只想感受…… 「沉香……」每每只要倾近她,他就可以嗅到她身上传来一种淡淡的幽香。 那股幽香总是可以轻易抚平他内心的焦躁,并挑起沉睡于内心深处的渴求爱欲,让他无法自拔的只想与她这样亲密缠绵下去。 「-好香……」他嗅闻着她幽雅的体香,感觉到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就在他强力的怀抱中,一股原始的热力随着她的香气而被勾起,教他难以自已的深深吻住她的唇。 「侯翼……」她低唤一声,小嘴立即淹没于他的渴望索求中。 随即涌上的热力狠狠地将她卷入了她所陌生的情欲狂浪之中,他的舌肆无忌惮的在她口中掀起一波波的激热涛浪,逗弄得她喘气连连。 侯翼的大掌顺从渴望的探向她纤弱的娇躯,带着浓炙情感的十指,滑溜熟稔地钻入了上衣内,触碰到她温热嫩滑的肌肤。 她只觉得浑身被一股不知名的热度所席卷,让她无法做出任何挣扎反应。 「沉香……」他动情不已的喃唤着她的名,她身上的香气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欲望。 指尖徐缓的爬升,火舌自她口中退出,留恋不已的在她唇边逗留,烙下一个又一个的轻怜细吻。 「侯翼……」她响应他的吻,不能自已的频频唤他的名,脑中仍留存着一丝理智,「我觉得……不能再下去了……」 「可以的,我们可以继续下去。」他的声音-哑难辨,夹带着深沉的欲念以及迷惑人心的沙哑。 不耐等待,他的大掌直袭而上,一把覆住了她浑圆的小丘,渴求的指尖轻轻勾起胸罩,顺利的触摸到她的炽热柔软…… 他具有魔力的嗓音几乎说服了她,几乎让她就这么心悦臣服,拜倒于他的魅力之下,直到敏感的乳尖感觉到他的逼近,仅剩的一丝理智在瞬间扩大,急急惊散了满心的旖旎春情。 「不可以!」她惊诧的抽气,小手急急抓住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大手,「侯翼,我们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祈求,「沉香,刚刚的气氛是那样的美好,为什么……-要拒绝我?我是那样的爱-……」 他那一句爱语让她整个人彻底醒悟过来,也让她突地忆起萧雅筑临离去前的一句戏谑警语。 「侯翼,不要这样,不要说爱我好不好?」 那样会把这个短暂的梦给打碎,她好想暂时保留着他一丝的温情及爱意,宁显静静地感受这短暂的幻梦…… 「为什么?」他看着她露出愁容,「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我爱-?」 「因为……」她咬了咬下唇,「那些都只是你的幻觉,等你恢复正常之后,你会为你说过的话感到后悔不己。」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感到后悔的。」他抓着她的小手置于他的胸膛,「-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感觉到我炙热的体温吗?」 「嗯。」她娇涩的点头,不太习惯与他这般亲昵。 「那么-感觉到我的心是因-而跳的吗?-可以感觉得出来,我每一声心跳,都在诉说我对-的爱吗?」 他深情地睇着她,将她脸上的每一分娇羞、每一分情感浮动,都深刻地烙上心,永远不灭。 「侯翼……」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萧雅筑的警告,不是没有理由。 他是那样的优秀,优秀到令她产生自卑感;他是那样的俊逸迷人,让她不禁相形见绌;他是那样的富有男人魅力,只消一个眼神、一段言语,便会让她迷失了自我…… 侯翼欺压上前,抵住她柔软的唇瓣,心底流窜着一股永远也要不够她的狂野暖潮,「沉香,让我好好爱-好吗?」 她几乎要在他盈满柔腻深情的黑潭中,迷失了自己,但那只是几乎—— 她轻轻推开了他,娇红的脸蛋掩不住这等热情刺激,「侯翼,不要这样好吗?你也知道现在时间很晚了,我们不可以……」 她别有含义的瞥了眼阻隔外界的薄墙,薄墙的另一边是属于好友姬秋晏的领地。 当她们两人来到台北时,便将这层楼顶的旧屋给承租下来,屋主为了让她们不互相干优到对方的生活起居,特地找人筑起了一道薄墙,将二十坪的屋子给一分为二。 这样的安排给了两人相当大的私人空间,两人也乐于接受屋主这等贴心的安排。 「时间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你该好好休息。」她以轻柔的态度拒绝了他暗示性的提议。 「沉香……」他无赖的像个孩子紧环住她的腰不放,「-知道……-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抗拒!」 「侯翼,时间真的很晚了。」她慌措的别过脸,将他给推进沙发,「今晚我看你就暂时在沙发窝一晚吧!」 「沙发?」侯翼一阵错愕。 「是啊!」她巧笑情兮,「我已经劝过你该回家去的,可是……你不听劝,我租的房子又小,实在没有多余的空房间可以让你过夜,所以只好委屈你窝在沙发过夜了。」 「沉香,我……」他正想要抗议,便见到她快速的起身,像逃离什么怪物似的躲入了她的小闺房。 当门板开上的那一刻,侯翼逸出渴望低喊:「沉香,我可不是为了要睡沙发,才紧黏着-不放,我是……我是想睡-的床啊……」 ☆☆☆☆☆☆ 两星期后 这两个星期对玉沉香而言是快乐幸福的,因为她尝到了让人捧在掌心呵疼的美好滋味,品味到了何谓甜蜜的爱情……尽管那只一个虚无的梦…… 「沉香,好不好嘛?」侯翼像个孩子,不断地以恳求的目光凝视着犹疑不定的情人,期盼以柔情打动她的心意。 「不好。」她想了又想,还是无法答应他的请求。 「没什么不好的,上次我不也在-家过了一夜吗?」 提起那惊险刺激的一夜,玉沉香不禁躁红了脸,那一夜她差点把持不住,坠入他的情欲漩涡…… 「不行,不行。」提起那一夜,她更加坚持,「那是例外,你不能再到我家过夜了,绝对不行。」 拜他给她的机会所赐,她顺利地通过了第二次会谈的考验,进入了「侯氏」这个大家庭,成了秘书部的助理,岂料—— 侯翼硬是把她给调到他专任秘书身旁当个小助理,一切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看着她。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调动安排,让她平白无故多了一些敌视她的女性,每个人都欣羡她的好运道,妒忌她可以得到贴近迷人副总的大好机会。 没有人知道侯翼之所以会违背自己的行事原则,硬是将她安插在他身边看着,都是因为那俪所下的咒法深深影响了他,进而左右了他的感情。 「沉香……」侯翼正想进一步说服她,办公室门扉却传来两声沉稳的叩门声。 玉沉香整个人一震,连忙推开环住她腰身的双臂,轻声下了决定:「你不可以来我家过夜,你只能乖乖回家去。」 「沉香……」 「翼,我自己进来了。」侯翔主动推门进来,不意外见到一脸嫣红未消的玉沉香。 当下他脸一沉,实在拿这种无法解决的情况没辙。 「总经理。」玉沉香匆促的向他点了个头,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侯翼一双隐含怨气的眼,紧接着杀上侯翔的面容,「你看看你,每次只要你一出现,沉香就被你吓得赶紧逃窜。」 「这是我的错吗?」他无意去苛责玉沉香,他只希望一时受到咒法影响的弟弟,可以跟她保持距离,以免让清纯的她受到伤害。 「就是你的错!」 唉!美人一走,也带走了满室的馨香味,让他顿失想要努力工作的心情。 「随你说,总之我不是不赞同你跟玉小姐交往,我只希望你是处于正常的情况下……」 「我现在很不正常吗?」他只是爱上了玉沉香,为什么就得招来众人的质疑呢?他只是爱她而已,没有做错什么吧? 「你的确是很不正常。」侯翔双臂环胸,「这件事我们在私底下已经讨论过了,你的心里、眼中之所以只有玉小姐一个人,那是因为……」 「那俪对我下的咒法所致。」这样的理由他都快听厌了,为什么周遭的每个人都这么不厌其烦的提醒他呢?「翔,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现在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我再正常不过了,这些与沉香相处的时刻,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难道你没有一丝疑惑吗?难道你不觉得以前花心风流的你,跟今天专注深情的你完全不一样吗?」 「我知道我以前花心又风流,可是当我看见沉香时,我知道——就是她了!翔,我无法解释那种感觉……不!你不要说那是因为咒法的关系,那是一种……彷佛她就是我寻找已久的人儿……」 侯翔一声叹息,知道说再多都只是无谓的争辩,「随你吧!今天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鼻子黏膜上的粉末对你的嗅觉影响甚深,若是药物无法帮助你回复嗅觉的话,不排除有开刀的可能。」 「我不觉得我的嗅觉出了问题。」他皱皱鼻,「我可以闻得出来沉香身上的味道。」 「那是因为玉小姐本身就带有异香,不过……」疑虑渐生,「你既然都丧失嗅觉了,为什么还嗅得到她身上的香气?」 「呵呵!」侯翼扬起得意的笑,两眼闪烁着狂放精光,「翔,这就是爱情的伟大。」 侯翔翻了个白眼,「没错,你说的都没错,爱情的力量的确伟大。只是我希望在你恢复正常后,你还能对这句话负责。」 「你这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 他现在之所以会钟情于一人,甚至改掉了先前的花心风流,全都是因为他中了咒法的关系,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个咒法还当真是该死的厉害! 居然诡异到保留了侯翼的记忆、性格及处事方式,却唯独改变了他对感情的看法及态度。 而这个咒法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论多少人想试图说服侯翼,他都不觉得自己的改变有何诡异之处,反倒是理所当然。 「好吧!那么我现在就负起责任。」他脸色一凝,一股沉重的波动自他周身散发出,「翔,我想跟沉香结婚。」 侯翔冷静的接收他爆出的讯息,然后紧蹙着眉心,「翼,你希望我说些什么?祝福你吗?不!我只希望你现在够冷静、够理智,不要再增添无谓的麻烦。」 「我现在够冷静、理智了。」他看向兄长冷凝的眼,没有退让的打算,「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才跟你讨论。」 侯翔不可置信的摇头,「你疯了!」 早在他被那俪下咒的那一刻起,他就疯了! 他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变得只专注于玉沉香一个女人,他变得深情款款、痴情不已……他的外表、个性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他的感情、他的爱! 「我没有疯。」相较于侯翔的激动,侯翼显得沉稳冷静许多。 侯翔深吸口气,试图说服他打消念头,「翼,我绝对不是反对你结婚,我甚至欣喜见到你有安定下来的打算,但是……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刻吗?」 侯翼冷哼一声,「我想你也不希望我的对象是沉香吧?」 「我对玉小姐绝对没有任何成见。我只是担心你会伤害她,她看起来那样单纯,我怕她会承受不住你带给她的伤害……」 「我不会伤害她!永远都不会!」他起身拍桌,宣誓出他对玉沉香的真心情意。 「是吗?」他很怀疑,一旦侯翼解了感情咒,他对玉沉香的爱是否还会持续下去? 「是的!」侯翼沉声许下承诺,「翔,不管你赞不赞成,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爱沉香!」冷沉的脸庞在-那间被柔情所占据,黑眸也注入了侯翔从未见过的沁人暖意,「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我的心意,每次只要一看到她,我的心就会充斥着化也化不开的浓郁情感,我的眼除了她之外,再也无法容下其它人,我发现……我爱她,爱她很深很深……」 侯翔从未见过他表露出这般深情的一面,若真是咒法改变了他,那么他也只能说这个咒法真是厉害,竟然彻底改变了爱好自由、不受拘束的弟弟。 「翼,先缓一下好吗?你给我一点时间消化这项喜讯好吗?」他转攻为退,「我想玉小姐也需要时间,如果你爱她的话,那就给她一点时间好吗?」 「我当然爱她,所以我会给她时间,慢慢接受我进入她的生活。」 看着侯翼眼中闪烁的坚持光点,侯翔的心情只有雪上加霜可形容。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进展会如此快速,他非得要赶快找到走避他乡的那俪,找出解咒的方法不可! 第七章 「结婚!?」 在要步入电梯之际,玉沉香耳边突然钻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词。 侯翼抿紧的唇缓缓逸出无法控制的喜悦笑意,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拉住她,说出了他的打算。 原以为他会看见她惊喜的表情,结果……他只见她一脸为难困惑的神情,咬着下唇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不喜欢这个提议?」从她泄露的迟疑眸光中,他已采得她的心意。 玉沉香抬起一双充斥着混乱及迷惑的眼,「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这种念头?」他反问。 「侯翼,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是因为咒法吗?天啊!这个咒法的威力也太强了吧! 「时间就可以来论爱情的深浅吗?」他从鼻中冒出一声冷哼。 「对你或许不可以,但是对我绝对可以。」她挺身迎视他眼中的不悦寒气,不愿意他因为咒法的关系,而断送了他们彼此的未来及幸福。 「-这么在意认识的时间长短吗?」 「是的,我在意!」 「我不在意,我一点都不在意!」他无法忍受拒绝的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沉香,为什么-就不多为我好好想想呢?现在的我几乎是离不开-、我甚至无法忍受-有离开我的念头……」 「侯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每当他对着她低诉浓浓爱意时,她的心扉间就涌入了一波波的痛楚。 他不爱她!真实正常的他不会爱上她,更不会看她一眼!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沉溺于他的甜言蜜语之中,不可以迷失于他那双盈满浓情暖意的黑瞳,不可以在他的关怀呵护下失去自我…… 「沉香,-告诉我,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他感觉得出来她的抗拒,「为什么-就是无法答应我的真诚求婚呢?相信我的诚心好吗?」 急切的想要证明他的决心及诚意,细碎的吻开始在她脸颊、鼻尖及眉心上落下。 「沉香,-应该知道我有多爱-,多渴求-……」 「侯翼……」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诚心。 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名词,惊散了她所有的软弱,也让她整个人从他的柔情对待中,猛地醒悟过来。 咒法! 他的所作所为、他的情感起伏、他的热情狂爱,都只是因为那俪的咒法所致。 当咒法解开后,他会断然收回他的情、断绝他的爱,甚至是决裂的离开她,好了结这个可笑的笑话! 「沉香,答应我好吗?」他靠在她的耳畔,试图说服她。 「侯翼,不可以!」她使劲推开他,垂下的眼蒙上淡淡的伤情,「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 「为什么?」他不死心的抓住她的双臂,任她手中的文件落地,强迫她面对他的质询,「因为-不爱我吗?还是-认为我不够爱-?」 「都不是……」她一脸凄怆的摇头,「我……我不是不……」 当爱字滑到舌尖时,她猛地一颤,强忍着内心的万般挣扎,硬生生地吞下欲夺口而出的爱意。 不能……不能爱他啊…… 如果不想受到伤害,不想在未来的日子暗自低泣,那就不能……不能爱上他啊! 「-爱我对不对?」他不懂她为什么不肯坦白?为什么不像他一样正视自己的心呢?「既然爱我,那就答应我好吗?我不能忍受与-有一刻的分离,我甚至不能忍受-在其它男人身旁周旋。」 「我没有。」她的时间全被他给霸占,她的心总是绕着他打转,她哪来的心思分给其它的男人呢? 「既然没有,那就答应我吧!」他恳求着她的松口,无法阻止在内心翻滚的紧张情绪,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得不到个落实感。 「侯翼……」望着他痴迷的视线,清楚感受到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用心,可是……她就是无法接受他突如其来的爱意,以及爆炸性的求婚。「对不起,我真的不行……对不起……」 心处于挣扎两难之境,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将要落在何方,自从遇上了他之后,她的人生突然变得惊险刺激,脱离了正常的轨道,而心……她知道她的心再也无法回复到之前的平静了—— 猛地,她推开了他厚实的胸膛,蹲下捡起了活页夹,转身走入了开启的电梯间,任由银亮的电梯门扉关闭,阻绝了他们两人交缠的视线及不快的争执。 看着电梯外的显示灯不断闪烁往下,侯翼拧紧了眉,一拳打向墙壁,被他拒绝的痛楚,让他忽视了拳头传来的隐隐疼痛,「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呢?为什么……」 原以为这场争执仅有他们两位当事人知晓,然而一位路过电梯间的打扫欧巴桑,看见了所有的经过,然后带着八卦的笑意悄悄地离开。 光速有多快,八卦就传得有多快。 不消一个下午的时间,侯翼求婚被拒的事,便传遍了公司各个部门,而玉沉香也沦为员工口中讨论的八卦女主角—— ☆☆☆☆☆☆ 当这件八卦新闻传进姬秋晏的耳中时,她简直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一向表情冷淡的她面容布上了丝丝激动,声调咄咄的向特来散布八卦的同事质问:「-确定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公司上下都在传她跟副总的事就对了。」被她揪着追问的女同事,也被她突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不可能!」沉香她才不会那么傻的投入侯翼的怀抱,她绝对不相信这空穴来风的流言! 「谁说不可能?」另一个尖刻的女同事开了口,「前一阵子秘书部那儿还在闹呢,说她不过才进来几天,就被副总给调上楼去帮胡秘书,成了胡秘书的助理。现在会传出这个流言……我看早就有迹可寻。」 「没想到她看起来一副清纯样,勾引副总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喂喂喂,-们说,这一次副总跟她会维持多久?」 接下去的议论姬秋晏再也听不下去,她愤然起身离开座位,决心要去七楼找沉香问个清楚,她要听她亲口承认,她跟侯翼没有半点关系,更没有半点私情! 当她怒气冲冲的来到七楼秘书办公室时,却不见好友的身影,反倒是瞧见了一脸凝重神色的侯翼,在电梯口来回踱步,眼底的焦躁依稀可见。 「副总。」原想转身离去的姬秋晏,转而一想,何不向本人求证呢? 「-是?」印象中,这张冷冷的丽容是他所陌生的。 「我是业务部的员工,我叫姬秋晏。」 「业务部在三楼,这儿是七楼。」他沉声提醒,一向不太喜欢底下的员工有僭越的想法跟行动。 「我知道。」侯翼虽然是个风流公子哥儿,但是他对公事一向认真严然的态度,也是员工们有目共睹的,「其实我是来找沉香的,我是沉香的好朋友。」 「难道-就是她那位室友晏晏?」他记得沉香有跟他提过这位同甘共苦的好朋友。 从他的问句中,姬秋晏立即明白侯翼与沉香的关系匪浅,否则他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心中的疑惑因他一句话而获得清明,她不知该如何形容现下的心情,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好友给欺骗了。 「是的,我就是晏晏。」她轻声叹气,道出她前来的目的,「原本我还以为那些都只是毫无根据的流言,以为沉香不可能会跟副总扯上半点关系,但是没想到……你真的在跟沉香交往,甚至……甚至有了结婚的打算……」 她太讶异了,讶异沉香竟会与他发生感情,更讶异心思一向纯净的她,竟然会隐瞒她与侯翼的交往。 侯翼心上一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才刚向沉香求婚不到一个钟头,为什么她的好友晏晏已经知道了?是沉香告诉她的,还是…… 姬秋曼露出一个讽笑,直接点出重点,「副总,你知道吗?现在公司上下几乎都知道你跟沉香求婚的事了。」 「什么!?」他的讶异清楚表现在脸上,但随即敛起,紧接着质问:「这件事怎么会传出去的?」 要是沉香知道的话,肯定会担心害怕的。 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让他们两人的开系曝光,因为她有太多的忌讳及忧心,如今这事儿要是传遍公司上下的话,那她…… 心,因为想起了沉香而微微扯动,随即而来的漫天忧心罩上他的心扉,教他焦躁不已,不敢想象一向娇怯胆小的她,会有什么反应。 与她相处这么些天下来,他知道沉香是个胆小、敏感又心思内敛的女孩。 她总是用那带着有点羞涩的笑颜,藏起所有的烦恼忧愁,她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关爱眼神。 她的胆小让他产生了无可言喻的怜疼之心;她的敏感让他知悉她的多愁善感;她的谨言慎行更让他清楚明白,她需要他的呵护保卫。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传出来,不过要不是因为这则流言,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正在跟沉香交往。」她不赞同,也提醒过沉香,为何她偏偏还是…… 一阵疾走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随之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胡秘书,脸上布满惊乱。 「副总,不好了,大厅的一部电梯发生故障,玉小姐被困在里面!」 「-说什么!?」侯翼无法相信的低吼,「那她呢?她现在有没有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警卫已经打电话给电梯维修公司,我想维修人员很快就会来了。」面对咄咄逼人的上司,胡秘书显然吓了一跳。 记忆中,她的上司一向彬彬有礼,彻底展现出绅士风度,未曾像现在一样失控的朝着她低吼。 「电梯……」一旁的姬秋晏也赶紧出声关心,「胡秘书,请问沉香是一个人被困在电梯里头吗?」 「目前就警卫所知,是只有她一个人被困。」胡秘书将所知的一切托出。 「天啊!」姬秋曼眼底充斥着浓浓的焦灼担忧,「沉香她……她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希望电梯里有灯光,就算是只有一点点也好……」 侯翼耳尖地听到她的低喃自语,就在下一刻,他整个人如箭矢般的往一楼大厅方向冲了下去,萦挂于他心上的只有沉香的安危、沉香的恐惧,还有沉香的低泣—— 「天啊!」 顿时,他的心绞痛不已,因为受难的沉香,因为——他爱她! ☆☆☆☆☆☆ 轰隆一声,电梯突然停顿在半空中,原本明亮的灯光猛地一闪,接着被一盏紧急照明灯所取代,白亮的光线在瞬间转变成晕黄的光线。 玉沉香紧抱着文件,带惧的目光扫向停顿在二、三楼之间闪烁不定的灯号,随着灯光的一灭一明,她不禁提心吊胆的紧靠着角落,死瞪着随着空调孔透出的紧急照明,嘴里不停喃喃自语:「还有光线,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冷汗自她额角流下,紧绷的心情濒临临界点,只要稍稍不慎,她便会失去自我控制。 「没事的……没事的……」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企图安抚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她抱着文件颓然无力地跌坐在地面上,惶恐惊惧的情绪始终盘旋于心头,不曾散去,呼吸也随着光线变弱而急促起来。 「不会的……我不会再发病的……我不会再被昔日的恶梦给缠身,我不会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会坚强的,我答应过院长、曼曼,他们都说我可以办到的……」 她试着做个深呼吸,藉以平抚惊慌的心情,「我已经按了故障警钤,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我不可以慌张、不可以害怕、不可以……」 她神经质的咬起了指甲,一双眼紧盯着空调孔泄洒出的微弱光线,心中不断地祈祷着:不要灭、不要灭…… 老天爷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声声祈祷,极不稳定的紧急照明陡然一闪一灭,不一会儿,偌大的电梯便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光线。 「嘎!」玉沉香明显感受到喉间一紧,呼吸受到了阻碍,肺部的空气正一点一滴的消失。 原本应该随着时间消失的恶梦,在此时此刻袭上她的心、浮现于她的脑海,让她无法不去想。 她忘不了!她根本就忘不了这个恶梦带给她的恐惧,忘不了—— 「啊!!」她忍无可忍地逸出凄厉尖叫,无法阻止的黑暗魔鬼朝她扑上,夺去她的心神、呼吸,还有她最后一丝抵抗力。 「不要……」她狂乱的发出尖锐抗议,「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不要……救我……谁来救救我……救我啊!!」 吱嘎——砰! 一个划破黑暗的巨响在窄小的电梯空间扬起,玉沉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尚沉浸在被黑暗席卷的恐惧中。 直到—— 「沉香……沉香……」 一声声隐含着焦躁及关切的呼唤声,自遥远的那一方断断绩绩地传入她的耳,引起她微微颤动的反应,游离失神的视线逐渐往从天而降的一道身影凝定。 「沉香!」从电梯上头耀下的侯翼只消一瞥,就找到了蜷曲于角落的小小人影。 一时间,万般的不舍怜疼纷纷卷上心头,教他不顾一切的上前紧紧将她给拥入怀中。 「沉香,-不要怕,我来陪-了。」 从姬秋晏那儿知道了她患有幽闭恐惧症后,他便无法耐心等待维修人员到场救援。 于是,他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让人撬开了电梯门,从三楼跳到故障的电梯上,以工具撬开了铁板,顺利进入了电梯。 玉沉香浑身不住地颤抖,那一声声的呼唤缓绶飘进了她空洞失神的心扉,一点一滴地唤回了她的反应。 「你……」她以为这是一场梦,然而这个梦却是那样的真实。 在黑暗中,她听见了侯翼呼唤她的焦急声音,还有……她依稀透过微弱的光线,瞧见了他脸上的关切神情,以及……他温暖宽阔的怀抱—— 这是个梦,一定是个梦!所以她才会看见侯翼的幻影,才会渴望着他如天神般降临,为她驱走昔日的恶梦。 「沉香,-有没有听见我在叫-?」她的神情恍惚,瞧得他心惊胆跳不已,「沉香,我在这儿,我会在这儿陪-,-不要怕、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那一声声带着确切的保证是那样的真实,那股凛冽的灼烫气息吹拂在她脸上、颊边,激走了她以为一切都是梦的虚幻感。 「侯……侯翼?」手抬起,抚上在眼前晃动的脸庞,「是你吗?」 「是我!」他握住她发冷的小手,「沉香,是我,-感觉得到我吗?」 「侯翼!?」他的面容陡地在她眼中发光发亮起来,掌心所触及的温热,让她整个人如遭电殛的醒悟过来,惊喜之情淹没了她惊惧的心扉,「真的是你!?」 「对,是我。」他细细亲吻着她柔细的掌心,以亲密的姿态唤回她的心神,「-还好吗?」 「侯翼……」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前来救她。 心在顷刻间涌进了许许多多感动热潮,教她无法阻止、无力抗拒,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无法巩固住不让他侵入的心防。 爱早已在初见面时悄悄地萌芽,她单纯脆弱的心,不自觉地受到他的迷人风采所吸引,但是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然后是他被那俪下了咒法,她阴错阳差的破坏了那俪的计书,让侯翼的眼中、心中,只充斥着她一人的身影。 她一直在抗拒着他的狂情热爱,因为她一直不断地告诫自己,他的甜言蜜语、浓情蜜意全都是假的、虚无的,直到这一刻—— 「是我。」他灼烫的唇印上她的眉心,响应着她热切的呼唤,「我在-身边,-不要害怕,不会有人伤害。」 「侯翼……」热泪迅速地占领她的眼眶,心绪因他的出现而产生极大的怦动,「侯翼、侯翼、侯翼……」 这个名字已经无法抹灭的烙印在她的心口上,发烫发热、沁入了心肺脾骨,再也无法抵抗、无法阻止对他绵绵不绝的爱意响应。 「我在这儿。」他捧着她的脸,不断地以唇吮去奔流于脸庞上的水珠,「别担心、别害怕,我不会离开-的,水远都不会。」 「侯翼……」她张开眼,将他脸上的每一分痛苦、悲怆神情扫入眼底,一直萦绕于心头的自卑感,让她不得不面对、审视起他所投注的感情来,「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傻瓜,因为我爱-啊!」怜惜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他发自内心的低声吐露。 「你真的爱我吗?」此时此刻,她已分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傻瓜,如果不爱-,我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等维修人员来救-,自己就先下来陪-了?而-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真心,-真是该打!」 无所谓了,不论他是否出自于真心诚意,那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无法抑止住对他的爱意,无法断绝对他的情丝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堕落吧!让她堕入爱情的国境,享受他的呵护怜爱,品味爱情的甜美苦涩吧! 「侯翼,对不起。」她以沙哑的音调诉说着歉意,「我一直都在怀疑你的真心,那是因为我不敢相信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会爱上我,我更不敢相信你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侯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沉香。」他搂紧了她,隐约之间可以感受到她的真挚情意,「是我该对-说抱歉,我知道-一直因为自己是孤儿的身分,而有着自卑感,我应该要给-时间去适应,而不是强逼着-嫁给我。我才要跟-说对不起。」 「侯翼……」 原来他一直都有注意到,原来他一直都那么细心的对待她,而她却只会一直逃避。 盈在心口的暖潮激出了翻天的情意,「侯翼,我爱你——」 第八章 小巧的客厅内,姬秋晏盯看着眼前的杯中物,犹疑的眼不知该往哪儿摆。 「侯翼,你在紧张吗?」从他紧绷到无法放松的下巴线条,玉沉香不难发现他忐忑的心情。 「怎么可能?」他扯出浅笑,死也不肯承认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会有紧张到不行的时刻。 「你分明就是在紧张。」她柔柔的笑开脸,小手抚上他刚毅的面容,体贴的为他揉揉这儿、揉揉那儿的,「侯翼,其实该紧张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耶!」 「沉香,我是在为-紧张耶!」 他长臂一伸,轻易将她给揽在身侧,任由她漫天的幽香将他整个人紧紧圈绕住,徐绶地化去了他的忧虑。 「为我紧张?」幸福快乐写满了她的脸庞,让她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娇美动人的小美女,也让她更加亮丽耀人,教人无法将视线自她嫣醉的脸蛋上移开,「侯翼,我一点都不紧张。」 「为什么?」 电梯事件逼出了她的真心,也让他顺势化解了她的挣扎疑虑,在她含泪的低诉爱意下,也默默地应许了他的求婚。 那一天他真是该死的感谢故障的电悌,要不是电梯突然发生问题,把因在电梯里的她逼得精神崩溃,化解了她高筑的心防,只怕现在的他还得穷追猛打的缠着她、等着她点头答应他的求婚呢。 今天,就在今天,他就要带她回家去见侯家两老,顺便报告他们的婚事。可是就在临出发前,他整个人突然变得不知所措、紧张兮兮起来。 「因为,」她握住他的大手,感受到他给予她的安全感,「我知道侯妈妈是个好人,也知道侯爸爸是个博学的人,跟他们相处我觉得很愉快、很轻松,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紧张。」 「-只见过他们一次面不是吗?-又知道他们好相处了?」父亲是挺好相处的没错,但是母亲……嗯……这就有待商榷了。 「我当然知道。」她甜甜一笑,深情的凝望着他纠结的眉,「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我相信他们会跟你一样爱护我的,你说是不是?」 「是——」他叹了口气,放下自卑感的她多了分乐观及亮眼。 「咳咳!」实在听不下去的姬秋晏,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对完全对周遭视若无睹的爱侣,「侯先生,我想你不如在出发前喝杯热茶,纾解一下你的紧张感。」 「晏晏。」乍见好友嘲谑的眼神,玉沉香涨红了粉颊,完全忘了她的存在,「我……对不起,我都忘了……」 「没关系。」只要好友可以过得幸福快乐,她被彻底忽视也不打紧,「只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还有,-当真考虑过了?-真的打算要嫁给侯先生?」 「嗯。」她轻轻点头,握紧了他的手,抬起脸,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激荡出爱的火花及深深的信任感,「我已经决定了,我相信他。」 姬秋晏深深的看她一眼后,颓然的放弃游说她的念头,「算了,-觉得可以就可以,我不会去干涉-的决定。倒是-的毛病,一定要好好找个医生治疗。」 她的幽闭恐惧症由来不知是遗传,还是因为在强褓时遭受到父母-弃的打击太大的关系,以致于她只要独自一人处于黑暗的室内,就会慢慢的失去控制,濒临崩溃边缘。 随着她的成长,这个毛病也渐渐减少发作,直到她成年后,再也没见过这个毛病。 要不是这次的电梯事件,她们还没发现到,其实沉香的病只是暂时性的隐藏起来,尚未完全根治。 「侯翼他已经帮我设想到了。」她笑-了眼,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已经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心理医生现在在帮我做药物治疗。」 「那就好。」看见她-去了昔日的伤感,她也很为好友开心。 姬秋晏起身走入厨房,端出了一-早己煮好的花茶,拿出一只杯子,缓缓斟进热茶,「侯先生,这是熏衣草茶,希望可以帮助你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 望着放在桌上的花茶,侯翼发现此刻的他,真的非常需要放松心情。「或许这杯茶可以帮助我放松心情。」 「熏衣草本来就有帮助人放松精神的好处。」玉沉香在一旁附注解说。 「你需要加点糖吗?」姬秋晏低声询问。 「不用了,我们的时间快来不及了。」他端起杯子,不顾滚烫的茶水就一口咽下肚。 「侯翼,小心茶烫。」玉沉香连忙抽了张面纸给他,以免他承受不住茶水的滚烫而呛出了口。 当有点苦涩的热烫茶水滑进喉咙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凉意也随之在鼻间扩散开来,转化成一道小旋风,钻进了他的心扉—— 凉意与苦涩在喉咙深处相遇交错,爆出了另一种深沉难辨的滋味。 当那滚烫的茶水流进肚里时,他彷佛可以感觉到一缕缕清澈凉意冲上脑门,为他布满迷雾的脑子注入了清明光亮;苦涩的滋味逐渐取代凉意包围了他的心,原先被一层层红色火焰包围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苦涩凉意给一举驱散…… 迷离的感觉渐渐褪去,眼前一张担忧的甜美面容,让他逐渐回归现实,脑中的思绪在顷刻间翻滚再翻滚,脱离轨道的情感也急促的涌上心头—— 一段段侯翔指责的话,不断浮现脑海,令侯翼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侯翼,你不要紧吧?」见他脸上闪掠过呆滞、错愕及种种复杂的神情,玉沉香不禁出声关心的询问。 「沉香,-不要那么紧张行不行?我看他只是不太喜欢熏衣草的味道而已。」相较于玉沉香的紧张兮兮,姬秋晏显得冷淡许多。 「侯翼?」是她的错觉吗?当她与他的眼神对上时,他竟然闪避了她的注视。 「我没事。」额上冒出了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冷汗,大手轻轻推开了她伸来的关心小手,「我只是……」 「你只是怎么了?」一抹没来由的慌措撞住了她的心,引发出莫名的不安。 「没什么。」他巧妙的拭去额角沁出的冷汗,神情显得有些僵硬,「沉香,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所以……」 「什么事?你之前不是特地为了这一天,把许多事给排开了吗?」 「是这样的,」他一个深呼吸,漾开迷人的笑脸,抚平她的皱眉不解,「我忘记我跟翔有一个约会,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约会。」 「你是想要说服他吗?」提起侯翔,她就会想起先前他对她的警告。 「说服他……」侯翼短暂的怔仲,脑子混乱的教他一时间难以反应,直到一道灵光乍闪,他迅速地意会过来,赶紧附和道:「是的,我是要说服他……」 玉沉香不安的交握十指,垂下的眼睫带着一丝伤怀,「我知道你大哥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我想他一定也不会赞同你要跟我结婚。」 结婚这个名词在侯翼脑中,投下了一颗媲美原子弹的天大炸弹,差点炸得他魂飞魄散。 「结……结婚……」侯翼给结巴巴的,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适才掠过脑海的片段全部连接起来,难怪侯翔千方百计的阻止他,因为他了解他不安定的心,及渴望自由的性情,他根本无意把自己往婚姻的坟墓里送! 他的心情几番转折之后,知道必须立即解决眼下的事,「是的,我是想要说服翔赞同我们结婚,我想-也不希望有人反对我们这桩婚事吧?」 「嗯。」她点头,衷心希望侯翔给予他们祝福,「那好吧,我改日再登门拜访伯父、伯母。」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迫不及待地下了结论,随之起身,「姬小姐,谢谢-的花茶。沉香,我先走了。」 「侯翼,你先等一下。」玉沉香拉下了他的身子,带着娇怯之情在他颊边落下一吻,「你开车要小心点,干万别开快车。」 「我知道。」隐去适才她那轻巧一吻所带给他的震撼感,他强扯出笑容响应。 当侯翼走出大门时,姬秋晏提出了她的疑问:「-未来的老公真是奇怪,前一刻还不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一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似的。」 她无心的一语,无端地扯痛了玉沉香的心,一抹不安感逐渐在胸臆间扩大再扩大—— ☆☆☆☆☆☆ 叮咚叮咚吁咚……一长串疯狂急切的门铃声响起。 侯翔带着良好的修养打开了门,对于门外冒出一身汗且急喘不休的孪生兄弟,感到有些讶异。 「翼,你是怎么了?」 「问得好!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侯翼一把推开他,大步踏入公寓,「翔,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侯翔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中午十二点整,你特地跑来找我,就是要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莫名其妙……」侯翼突然发出一串呵笑,「是啊!真的是很莫名其妙,我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所以才来找你把这个莫名其妙给问清楚。」 「翼,停止你的绕口令。」他终于发现这个孪生弟弟不太对劲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侯翼停止呵笑,一双锐利的眼扫向侯翔,神情紧张肃然,「翔,我中邪了对不对?」 「对!」他从未停止告诉他这个事实,「你中了那俪的邪法,这个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真的是中邪了?」回想起过去的每一个片段,他知道脑海中出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在大正午跑来找我,就只是想问我,你是不是中邪了?」看来他再不找到那俪问解咒之法,只怕这个孪生弟弟将会有疯癫的倾向。 「翔,你认真回答我!」侯翼抓住他的双臂,神情激动,「你告诉我,这个邪法的副作用是什么?为什么……我像是失了心、丢了魂一样,我……我居然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了!?天!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侯翔睨他一眼,「那个女人是你自己选的,难道你忘了……」话猛地顿住,他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的孪生兄弟。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发型、一样的风采,一样的……不,他的眼神不一样了,自从中了那俪的咒法后,他那双眼变得较为沉静冷凝,而现在的眼眸……多了分混乱,还有他所熟悉的真实感。 「翼,你解开咒法了!?」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他恢复正常了。 那俪自从闯下祸端后,便被家人给紧急安排出国。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地想要探听出那俪的下落,甚至是登门拜访那家,但是全被那俪受到太大的伤害,不愿见客为由阻挡于外,也让他寻求那俪解咒一事停滞不前。 现在可好了,侯翼自己解开了咒法,恢复了正常。 「咒法……是的,你一直都是这么告诉我的……」侯翼一脸茫然,「当我喝下了一杯熏衣草茶后,我感觉到……好象有某些东西自心头消失了,然后当我猛然清醒时,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声称我要与她厮守一生的女人!」 他无法承受这等刺激的抱着头,回想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点滴。 「天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轻易许下了诺言交出我的一生?我就像是被人蒙蔽了双眼及心一样,失去了思考及选择能力……」 「你是这样没错。」这就是他所担心的,当侯翼恢复正常后,他会后悔所投注下的感情跟许下的承诺,「我想你应该没有失去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吧?」 侯翼迟疑的摇了下头,「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模糊,可是现在……却是再清楚不过。」 「好吧!既然你恢复正常了,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混乱、茫然、不知所措、慌乱无神……正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荒谬的情况,他只觉得……一切都诡异到了极点! 「少给我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萧雅筑从卧室走出来,顶着一双睡眠不足的眼,朝着他爆出火气。 「小筑……」见到亲密爱人跑出来搅局,侯翔几乎可以预见等一下混乱的场面。 「侯翔,你不要讲话,让我来好好告诉他。」她深深吸气,提振起精神,「侯翼,你虽然中了咒法,可是你应该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忘了,是你像个神经病一样缠上了玉沉香,现在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就想要把人家给踢到一旁去,然后打死不承认曾经做过的一切?」 「我……」侯翼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响应,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小筑,火气别那么大,翼只是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一切,他需要时间。」侯翔赶紧跳出来调停。 「是吗?你真的认为他只是需要时间?还是……」美眸朝侯翼狠狠一瞪,「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回先前的自由,继续当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其实这一次的咒法事件,对他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怎么说?」侯翼冷静下来,心神称稍归位,反问。 「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缺陷吗?」萧雅筑受不了的直翻白眼,「你不像翔,翔还有一颗爱人的心,而你跟那么多女人交往,却从未对她们付出过真心。我想问问,你的真心在哪儿?或者……你根本没有真心?」 萧雅筑的一番话直接点出他的死穴,「无法对女人付出真心就是无心吗?那是因为……我不爱她们的关系!」 「那么你爱谁?」她紧抓着他的死穴追问。 「我……」他顿时哑口无言。 是呀,他到底爱谁? 脑中忽地闪过一幕幕与玉沉香相处的片段,她的纯、她的真、她的好、她的善良,他都明了,他…… 他真能狠心的伤害她吗?一向坚强成熟的那俪都无法承受他的无心,那么玉沉香呢?她又能承受多少? 小筑说的对,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想把玉沉香给踢到一旁去,但是他的心、他的情又该怎么办? 「何不给你跟玉小姐一个机会?」看出他的挣扎,侯翔低声提议道。 侯翔的建议猛地撞了下他的心,在他受到刺激而枯萎的心扉,重新燃起了一把新生之火。 「机会……」眼前晃过了玉沉香的娇、她的笑、她的羞怯……「或许是我需要这个机会才是……」 ☆☆☆☆☆☆ 叩叩!平稳的敲门声响起。 侯翼头没抬的脱口道:「请进。」 玉沉香轻轻转动门把,抱紧了胡秘书所交代的文件进了门。 「副总,这是胡秘书交代要审核签署的公文,这一叠则是已经通过二审的文字稿,还有这一份是这个月的工作进度表。」 「嗯。」侯翼应了声,边将她递来的文件接过手翻看。 看着他刚毅、不苟颜笑的侧脸,无形之间迸散出的凛冽威势,教人实在难以将之与挂着温柔笑意的他联想在一起。 望着他的脸庞,她不由得想起了他近来的古怪举止。 是她的错觉吗?是她太敏感吗?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似往常般的热烈,弯起的眼中及唇角虽然带着柔情,但是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狂热…… 她暗暗吐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她反应过度也说不定,可是……自从那一次他匆匆离去跟侯翔会面后,他就再也不曾提过婚约之事,更没有带她去见侯家两老的打算。 不安像阵黑色旋风袭进她的心,形成了一个强烈的惶恐漩涡。 可是当她面对侯翼时,这样的不安及质疑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于是她只好消极的交由时间去决定一切。 「还有事吗?」感觉到身旁的热度,侯翼微微抬头问道。 乍然接触到他那双不带感情的阴寒眸子,她无端心悸了下,慌张感立即表现在肢体语言上,「没……没事。」 她慌措的赶紧偏身走向大门,却在手触及门把时,想起了胡秘书交代的要事,「副……副总。」 「还有事吗?」见她低头怯怯地走上前来,他褪去眼中的冰寒,唇边不由得漾起一抹浅淡的笑花。 「嗯。」她点头,任由赧红爬上双颊,「那个……胡秘书说那几份需要审核签署的公文,希望副总能赶快签覆,因为……会计部等着这份急件。」 「刚才-怎么没告诉我?」他转头凝看着她脸上的细部变化,发现自己似乎很爱逗弄一向胆小、害羞的她。 「我……」她的头垂得更低,怎么也无法说出,因为自己将心放在观察他的身上,以致于忘记了胡秘书的殷切交代,「副总,对不起,我……我一时忘记了。」 「-忘记了?」英眉一挑,逗弄她的好心情乍起,「难道胡秘书没有教-做事吗?」 「不关胡秘书的事。」听出他话中的责难,她立即撤清开系与责任,「胡秘书什么都有交代我,是我……是我没有做到,对不起……副总,真的很对不起……」 「抬起头来。」见她始终低垂螓首,他不禁暗暗回想刚才是否对她太严厉了点? 玉沉香缓缓抬起头,眼神丝毫不敢与他有任何的接触,嘴里则不断地诉说着歉意:「副总,对不起、对不起……」 她泛红了一双眼,莹莹珠泪悬在眼眶,硬是不肯落下,而她的眼神是那样的胆怯,娇柔的脸庞蒙上了淡淡的伤心阴影。 她的脆弱及泛红的眼勾动了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柔了眼神、缓了凛寒的口气,也激发出他的怜惜心。 一股不受控制的暖潮袭上他的心,徐绶地扩散、飘荡于整个胸臆间。 那柔柔、轻轻的春情暖意,让他不想要抗拒,心遗落在她羞怯的小脸上,化成一朵朵无法言喻的柔情小花…… 「沉香,过来。」 「嗯?」她不解的哼了声,尚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给强拉了一把。 下一刻钟,她整个人,便跌坐在他的膝上。 霎时,她慌张的急急站起身,「副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没人怪。」手臂微微一使力,又将她给拉回膝上,手臂紧接着缠绕上她的纤腰,温热的唇贴近她的耳畔,以低哑的声音诉说:「我吓坏了-对吧?」 「副……副总?」他突来的举止吓退了她眼眶中的泪水。 「-真的吓坏了?」一倾近她,他便清楚嗅到一股带着温暖的香气,顿时抚平他的心绪,带来了深沉的宁静感。 「对不起,我无意吓坏-,我只是觉得……-好可爱。」她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他爱怜不已,同时也开始低咒起自己的居心不良。 「我……可爱?」他的赞美让她已见红潮的双颊,再掀起一波臊红,「副总,你……你别开我玩笑了……」 「沉香,我哪里是在开-玩笑呢?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她身上的香气不断地逗弄着他蠢蠢欲动的心,撩拨着他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与她深入交往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甜、她的娇、她的好,都深刻的印在他脑海,教他再也无法告诉自己,继续与她保持距离下去。 「副总,现在……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微微抗拒着他的霸气,小声的提醒。 侯翼低吟一声,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无心挑拨。 抱着她起身,再翻转过她的身子,火热的唇立即覆上她柔嫩的唇,狂野的舌猛地窜入她的口,刷吮着她的一排贝齿,带着浓烈的激情顺利进占她的唇,掠夺着她口中每一-的芳美蜜汁…… 第九章 「嗯……侯翼……」 她的担心及不安在他的热吻中渐渐融化,双臂随着他激烈的探索,而情不自禁地环抱住他的颈项,怯怯地伸出小舌响应。 她的生怯响应无疑是带给侯翼更大的刺激,他无法抑制蠢蠢欲动的情欲,更无法忽视充斥在鼻间的幽香,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一直在刺激、蛊惑着他的行动。 激烈的唇舌交缠,侯翼可以感觉到一把欲火,在体内猛地窜烧起来,似想烧尽一切的狂热野性,迅速地占据他所有的心思。 「沉香。」他唤着她的名,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唇退出她喘气不休的檀口,黏腻于她的唇畔。 「侯翼……」激爱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唯有在他强力的探索之中,她才能真正感觉到之前的侯翼又回来了。 心中的不安因这个火热的狂吻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激吻所撩拨而起的滚滚热潮,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教她感到陌生且惊惧。 「沉香……-真的好香……」 她身上的香气随着情绪起伏,而激发出了浓郁柔馥,教他无法把持得住,也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心神。 指尖探向她柔美的脸庞,抚摸着她颊边的两朵红晕,「-看起来……」他情难自禁地凑上唇去,在她颊边落下一个个轻吻,指尖游走至她一双清澈迷蒙的眼,「好美……好美……」 她的美不是那种美艳绝姿,她的美是属于淡淡的、轻柔的、清新的美,却教人留恋不已。 她烧红了小脸,眼眸跃上了丝丝愉悦光点,「侯翼……」 侯翼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她的回眸浅笑逗得他心痒难耐,大手也随之抚上她纤弱的娇躯,具挑逗性的唇舌则转移至她白皙的颈部,烙下了一个个红色印记- 眼看着他所烙下的专属权,骄傲狂喜的心情涨满了整个胸臆,让他顺从渴求的亲吻她的鼻尖、眉心、下巴,指尖滑进了她的上衣下-,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 「沉香……」她的美好教他赞叹不已,「-真教人难以克制……」 玉沉香沉浸在他的轻怜蜜吻间,感觉到整个人被一股飘飘然的心情所带领着,在他的抚摸、亲吻下,她渐渐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火焰,正慢慢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侯翼……侯翼……」她情不自禁的呼唤他的名,身子不明所以地摆动着。 她的无心之举点燃了他隐忍的欲望,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浑圆徐缓挤压、搓揉,湿热的唇舌流连于她的颈项及锁骨,细细品味着她的馨香气息,反复地品尝她的甜腻美好。 她的青涩、纯净气息将他紧紧缠绕住,让他的眼中、心上都刻印上她的娇美可人。她是那样的诱人迷醉,让他一旦沾惹,便不想再放手。 「嗯……」她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单音。隐约可以感觉出他意欲何为,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去阻止他接下去的举动…… 她想在他宽阔的怀中变成他的人,彻底地成为他心中唯一所爱—— 叩叩!叩叩! 「副总,我进去了。」 胡秘书的声音陡地传入门内,惊散了满室的动人春情,也让沉迷于激欲欢爱中的两人像被泼了盆冷水,狠狠地醒悟过来。 玉沉香羞愤难当的飞快站稳身子,颤抖的双手努力想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红润的脸色因为这突来的意外而显得苍白。 「胡秘书,-先等等。」察觉到她的惊慌失措,侯翼连忙扬声吓阻胡秘书的闯入。 「-别紧张,慢慢来。」他转向她,温厚大掌包裹住她白嫩的小手,倾身向前对她低声安抚,「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所以不必感到慌张,知道吗?」 脸上的苍白因为他这一番暗示性言辞而染红了脸,垂下的眼眸褪去激情迷醉,留下来的是挥之不去的甜蜜羞怯。 她轻轻点头,任由他接手整理她凌乱的衣衫,细细地感受这一刻他的体贴情意。 「公文我会直接交给胡秘书去处理,-去忙-的事吧!」 「嗯。」她轻轻颔首,露出的白哲颈子,教人不由得又想入非非。 「好了,-出去忙吧!」双手定在她的细肩上,他强迫眼睛离开她美丽白皙的颈子,压抑住下腹部窜烧而起的隐隐骚动。 「嗯。」她轻应了声,不敢看他一眼的转身走向大门。 当她打开门,不意对上胡秘书一双精明老练的眼,她打量了她一会儿后,越过她踏入办公室。 「胡秘书,有事吗?」侯翼挤出一丝浅笑问道。 胡秘书只是多看了他的上司几眼,并未多做其它的联想,「副总,我交代玉小姐拿了几份急件公文进来给你审核,不知道你签署好了没有?会计部那儿等着要。」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他深吸一口气,平抚着胸口剧烈起伏的波动,飞快地从一堆文字稿中抽出急件公文,迅速地审阅。 不一会儿工夫,他签上大名、阖起公文夹,递给胡秘书。 「大致上都没有问题,我都签了名,-可以交给会计部了。」眼角瞥见胡秘书的身影,「怎么,还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我知道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公司的一级干部都得出席,我没有忘记,-放心好了。」 「副总,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我交代玉小姐帮你泡杯黑咖啡提神吗?」 眼前猛地浮现玉沉香在他激吻下,显露出的千娇百媚神态,心神不禁一荡,惊得他赶忙敛起动摇的心志。 「不用了-去忙-的,我不会忘记下午的会议。」 「那我出去忙了。」胡秘书疑惑的瞧了他一眼后,秉持着不多管闲事的戒律,拿着公文离开办公室。 胡秘书的身影一离开办公室,侯翼整个人立即焦躁的自办公椅中弹跳起来,开始在室内踱步起来。 「该死的!」他懊恼不已的扯发低咒,「混帐!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点都不像我!该死的!」 他不断地以来回踱步,宣泄出他的挣扎自责。 「我是怎么了?难道是那个咒法还没有完全解开吗?否则为什么……一看见沉香、嗅到她身上的异香,我整个人就变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咒法未完全消除的关系,随着他与沉香的接触交往,他越是发现了她的好。 她是那样的纯净清新,笑容总是带着娇怯害羞,教他难以抗拒她的善良美好,教他不由自主地想与她亲近,教他不禁喜欢上她的纯真无瑕……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他一向不爱玉沉香这样的清粥小菜、更不爱这一类的单纯天真,但是如今…… 不对了,一切都不对劲了! 中了咒法的那段时间,他对她的狂情热爱、疯狂迷恋,在如今清醒的他想来,都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他却无法否认……在他内心深处,对玉沉香产生了一种无可言喻的情感。 那份情感……既模糊却又清楚,是真爱还是虚意?他不懂、也不想去搞清楚,只因他无法接受改变如此大的自己。 恐惧在他内心蔓延,一种前所未有的迷乱惧意攫住了他的心,唯一清楚浮现脑海的是——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受到她的吸引、不能再迷失于她的甜美之中……不能再如此为她冲动。 他得想个办法,他要证明给自己及旁人看,他没有心、没有情,这一生都不会为一个女人专情。 ☆☆☆☆☆☆ 风和日丽的一个周末午后,姬秋晏不顾玉沉香的推托反对,硬是将她拉上了街。 「沉香,-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不笑一笑?」她就是见她整日郁郁寡欢的模样,所以才将她拉上街散散心。 「晏晏,我早说过了,我一点上街的意愿也没有,我只想要好好待在家里……」 「-够了。」姬秋晏截断她的话,实在看不惯她这几日的反常态度,「-一直待在家,就是为了等侯翼的电话对不对?」 「嗯,我怕他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这几天侯翼都不爱缠她了,今她稍稍消去的疑窦再度衍生。 「拜托,如果他会打早就打了,何必要-天天守在电话机旁等他的电诸?」连她这个局外人也隐约感觉得出来,他们的情感似乎不像先前般热烈。 「我……我不知道。」 是习惯了吗?这几天下来,她已经习惯去等待他了。 「沉香,-跟侯翼之间没问题吧?」几番犹豫,姬秋晏还是把疑问问出口。 「问题?」她一脸茫然,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是啊!她跟侯翼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吗?还是-没有察觉到你们之间的问题?」 「我……」她顿了下,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意,「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自从上一次过后,他都没有再跟我提起婚约的事了,我想……他或许决定不要跟我结婚了。」 「-说什么!?」姬秋曼被她突来的告知给吓傻了眼,「侯翼不打算跟-结婚了!?这是他亲口跟-说的?」 「没有,他没有跟我提过,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出来。」 「沉香,会不会是-的错觉?」她知道好友一向敏感,或许是她反应过度也说不定。 「或许吧!」她扬起唇,心中却有另一层大胆的猜测。 说不定,侯翼的反常是因为……他恢复了,他不再受到咒法的控制,所以,他就不再只专注爱她一人。 不过,这有可能吗?如果他真的解了咒,为什么他还要继续待在她身边,继续温柔的待她、呵护她? 一想起他的热吻,她的双颊就不禁微微发热,赶忙将脑中浮现的这层疑惑给奋力抹去。 「沉香,如果-真的觉得-跟侯翼不能再继续下去的话……那样也好,因为……」 「因为我跟他本来就不适合,对吗?」 她了解晏晏为她担忧的心,但是……当她已经付出所有的感情时,这份感情如何能说收就收呢? 「嗯……」姬秋晏欲言又止,冷凝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关于感情,我无法欢-,因为陷在爱情漩涡当中的人是-,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真的就是侯翼吗?」 玉沉香犹豫了一下,回想起侯翼对她的深情柔意,感受到他给予她的温暖关怀,她坚定不移的点了下头。 「嗯,就是他!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我再也逃不过了,我拚命的闪躲他带给我的影响,拚命的想要忘记他,结果命运却将我们两人紧紧缠绕住,所以……」 「说穿了,-就是爱他!」姬秋曼拍了下额,从她迂回的说辞中点出重点。 「嗯。」玉沉香含羞带怯的点了下头。 「好吧,这是-自己选择的,是哭是笑也只能自己承受了。」 她不是不相信爱情的伟大,而是她不敢相信侯翼。 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风流少爷,他真的会因为沉香而停止猎艳吗? 「晏晏,我们别聊这些事了,我们去超市买些青菜、猪肉片,回家吃火锅好吗?」 「好啊,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出来逛街。」要不是为了提振好友的精神,她根本就不想出门。 「我知道,-是为了我好。」她一直都很庆幸有这么一位好友。 「-知道就好。」她冷冷一哼,带着她转个方向,往超市走去。 ☆☆☆☆☆☆ 「亲爱的,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料理?」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子仰头娇滴滴的询问身侧的男友。 「随便,只要好吃就行了。」侯翼揽着身旁的女伴,漫不经心的随口应答。 「亲爱的,你这样教人家要怎么做菜给你吃嘛?」娇艳的女人噘着嘴,不依的叫嚷着,「不管不管,你好歹也说说你喜欢吃什么料理嘛,这样我才能一展我的厨艺,让你知道我可不是一个花瓶,摆着好看而已。」 「好吧,那就意大利料理。」 侯翼唇还噙着一抹笑,记得之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女人,为了不让他看低她,而拉着他上超市买菜,结果那一次……他差点造成小筑跟大哥之间的误会。 「意大利料理吗?嗯……那就得去买包面条了。」她挽着侯翼的手往另一头的面食区走去,「亲爱的,你好久没来找我了,这阵子公司很忙吗?」 侯翼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还好。」 「既然还好,那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晶晶媚眼一睨,「难不成你最近的约会又是排得满档,所以让你忘记了还有我这一号人物?」 侯翼漾开了一贯的迷人笑靥,低哄着她突起的娇嗔蛮气,「晶晶,别这样嘛,我今天可是特地放下工作来陪-的喔!」 晶晶瞥了他一眼,心有不甘的捏了下他的鼻子,「算你有良心。不过,你的女朋友那么多,你都不怕应付不过来吗?」 「-少跟我开玩笑了。」他挑起了眉,搂紧了她的腰肢,以低哑嗓音与她调情,「晶晶,我的女朋友只有-一个人。」 晶晶扯唇笑得灿亮如花,小手捧住他的脸送上一个香吻,「亲爱的,我就爱你这张嘴,净会说些甜言蜜语让我高兴。好吧,原谅你了,看在你今晚要陪我一夜的份上……」 暗示的口吻充分说明,他们将会有一个热情如火的夜晚,然而这些调情的动作言语,看在侯翼眼中、听在他耳中,却激不起丝毫的反应。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全心投入这场男欢女爱之中,尽情地享受你情我愿的爱情游戏,但是今天……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知道自己非常不对劲。 他失去了以往玩乐的心态,没有与女人调情欢笑的闲情逸致,在无聊又无交集的对话间,他隐约觉得内心一阵空虚,再没有与沉香在一起时,所品味到的满足及甜蜜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竟然提不起兴致,一颗心恍若失去了目标,空荡得议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 她以为她看到的只是一场恶梦,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醒,她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沉香,-杵在这儿干什么?」姬秋晏拍了下她的肩,轻快问道。 姬秋晏的一拍,将她整个人从眼前的恶梦抽离,她那轻轻的一拍也让她清楚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无法改变的残酷现实。 「晏……晏……」她艰难的开口唤她,心被密密荆棘圈围住,再也无法挣脱这椎心的痛楚。 「沉香,-怎么了?」她脸上的异常苍白,让姬秋晏不禁担心的急急追问。 「我……」她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我没事……没事……」她连忙-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控制不住的伤痛会自口中泄出。 「沉香,-……」眼角余光一瞥,姬秋晏随即看见了侯翼与另一名女子亲热相拥的模样。 「侯翼!?」可恶的男人,他竟然…… 玉沉香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启口哀声请求:「晏晏,我们回去好吗?」 性情一向冷淡的姬秋晏,见到侯翼与其它女人卿卿我我的模样,不禁为好友动起肝火来,「-确定?-确定要把眼前的事,当作不曾发生过?」 「晏晏……」她摇头,无法阻止椎心泣血之痛在身体每一-蔓延。 她在作梦!这一切都是梦! 她没有听见那些刺痛她心的调情话语、没有见到那个几乎要撕裂她的场面,她没有……她没有…… 姬秋晏尖锐的嗓音引起了不远处的侯翼注意,当他皱眉偏转过身时,却对眼前的景况傻了眼。 「天啊!」侯翼暗叫不妙。 以前,他可以无视于玉沉香的存在,可现在……他的心正猛烈的跳动,说明了他对她的反应及态度有着一种紧张感。 紧张?真是笑话,他竟然会因为被一个女人抓到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而慌张,手心甚至还冒出了冷汗,更别谈心正扯出一波波难以言喻的痛…… 「亲爱的,你怎么了?」感觉到侯翼的僵硬,晶晶纤手抚上他的胸膛轻问。 「亲爱的?」姬秋晏不可思议的复诵,抓着一心想要逃跑的玉沉香走上前去,想为她讨个公道。 「晏晏,不要——」她哀求。 「不行!」冷凝的双眸出现了点点星火,「我不能让-逃避现实,我要-看清他的为人-好好看清楚,这个男人就是侯翼,就是-所深爱的男人!」 玉沉香低垂螓首,感觉到眼眶热了、红了,最后的一丝勇气早已被抽尽。 随着姬秋晏拉着沉香逐步上前,他也看见了她脸上的悲怆神情以及她泛红的眼眶。 霎时,胸口传来一阵阵不知名的刺痛,让他产生了无可言喻的愧疚感。 「亲爱的,她们是你认识的人吗?还是……」嘲弄的言辞自晶晶口中逸出,「她们也是你众多情人之一?」 「-别说话。」心痛到无可复加的侯翼,失去了哄她的好脾性。 「众多情人?」姬秋晏冷冷一哼,「沉香,-听见了吗?-看清楚了吗?这个男人就是侯翼!」 「我知道……」她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强持镇定的响应。 玉沉香吸了吸鼻,努力不让自己崩溃的走上前去。 她深深凝视着她所爱的男人,视线扫过他纠结的眉、他那双盛着些许惊愕的眼,「侯翼,我……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一句话,一句话就好……」 「-希望我对-说什么话?」她欲展未展的眉头、欲哭未哭的面容,让他揪心不已。 他眼中的浓烈情感已不复见,他的心中再也没有她了…… 在亲眼见到他亲密地搂着另一个美丽女人时,她整个人如遭电殛,近日来的惶惶不安活生生变成恶梦呈现眼前。 他解开咒法了……她早该想到这一层的,她早该知道的。 「我……」混乱的脑子浮现一句清楚不过的问号,「你……你爱过我吗?」 「我……」爱字险险就要冲口而出。 见他有半分的犹豫及迟疑,玉沉香再也无法隐忍蓄满眼眶的泪,晶莹泪水滑落脸庞,「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深深地看他一眼后,玉沉香转身头也不回的疾速奔离。 姬秋晏看看好友渐离的背影,再转身狠狠瞪了眼侯翼,「侯副总,失去沉香绝对是你人生最大的错误!还有,你混帐!」 痛快补上一句啐骂后,姬秋晏赶紧转身追玉沉香。 侯翼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玉沉香离去的方向,脑子轰然一片、无法思考,耳边回荡的是姬秋晏临走前-下的一句:失去沉香绝对是你人生最大的错误。 第十章 他究竟想要证明什么?他究竟想要否认什么? 当沉香的身影在他眼中消失时,他心中升起一股落寞惆怅。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感到一阵阵刺痛,整个胸臆充斥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愁绪,这是……为什么? 失去沉香……失去沉香…… 蓦然,他的心一沉,怎么也无法阻止一股哀情在心上蔓延,揪痛了他的心、夺走了他的呼吸。 「亲爱的,你怎么了?」那两个女人离开后,她一仰头便瞧见侯翼僵冷的神色。 当晶晶的手触及他的手背时,他猛地抽回手,瞠大的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如此愚蠢?愚蠢到想藉由其它女人,来证明他并未受到沉香的吸引,想证明……他根本没有爱上沉香! 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单纯的沉香?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愚不可及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心? 当沉香离开时,他才猛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他不要就此失去她,他不要他的生活里没有她的存在、没有她的笑……她对他是如此重要,而他竟在狠狠伤了她之后才明白这一点。 无关迷咒、无关欺骗、无开迟疑,一切皆是因为…… 他在乎沉香!他……不能没有她! 甩开晶晶伸来的关心纤手后,他下定决心的往沉香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当他追出去时,早已不见沉香及姬秋晏的身影,于是他立即赶到两人所住之处。 然而,他在门外耐心的等了近两个小时,就是不见她们两人的影子。 最后他按捺不住的猛按沉香家的门钤,生怕她为了躲他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不肯出来。 「沉香,-在里面吗?」他拍了几下铁门,不死心的扯嗓叫喊,「沉香,请-回答我一声好吗?不要躲我,听我好好说明好吗?」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甜言蜜语把沉香骗回你身边?」带着满身的疲惫,姬秋晏回到了租赁的屋子,却没料到会见到侯翼在屋前大声喊叫。 「姬小姐!?」一见到她,侯翼赶忙上前焦急的追问:「沉香呢?沉香没跟-在一起吗?」 姬秋晏冷冷的睨他一眼,「侯先生,如果你记性够好的话,应该记得不久前,你才狠狠伤了沉香的心,你现在跑来这儿找沉香,有什么意图?再把沉香给骗回身边,然后再一次伤害她吗?」 她失望的摇摇头,「侯先生,请停止这种无聊的爱情游戏,沉香不像你身边的那些女伴,她玩不起你疯狂的爱情游戏,她只有一颗真心,而今这颗真心因你而伤痕累累了,请你放过她吧。我言尽于此,你走吧!」 侯翼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姬小姐,-一定知道沉香她人在哪儿对不对?」 「侯先生,你弄痛我了,请你放开我!」她的语调及眼神冷冷淡淡,不带一丝暖意。 「姬小姐,我无意刁难-,我只是想知道沉香的下落,请-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 他一脸的诚恳,稍稍打动了她的铁石心肠,「侯先生,我不知道在此时此刻,你为什么还要找沉香?不论你的意图是什么,我清楚的告诉你,沉香现在需要的就是平静的生活,还有一颗平静的心,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去打扰她好吗?」 「姬小姐,我承认刚才的事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想从其它女人身上找寻一点自我肯定,我……我是个懦夫,我甚至不敢去面对沉香对我的爱,所以我逃了……」 他这一番话夹带着他的真心,教姬秋晏听了不禁微微动容。 「侯先生,你来找沉香是为了……挽回她?」 侯翼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还可以挽回她,我只知道-有一句话讲得很对,失去她绝对会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 姬秋晏浑身一震,从他深邃的双眸中,她隐约窥见了他心中的痛苦与挣扎,「失去她绝对会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沉香虽然没有可以与你匹配的家世,但是,她有一颗美丽无瑕的心,光是这一点,你就无法匹配得上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有一颗善良又敏感的心,我也明白她对我付出的爱有多深……」 「既然你明白,」姬秋晏的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那么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至于沉香会不会再接受你,那就要看你对她是否有爱了。」 侯翼闻言,喜出望外的追问:「请告诉我,沉香她人现在在哪儿!」 ☆☆☆☆☆☆ 呆坐在床上,她的眼茫然的望向前方,所有思绪彷佛都已抽离,但是心却不断地抽痛,提醒着她试图忘记的伤害。 眼无意识的轻轻一眨,脸上突然传来一阵搔痒,手一抬,抹了下脸,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 细小又极为隐忍的哽咽声再也无法躲藏,她以手-住了嘴,不想让那反复的折磨伤害自己,她要忘记一切,忘记所有的情爱,她要忘记……- 真的可以忘记一切吗? 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浮现,回荡于耳边,让她一阵怔然。 可以吗?茫然的心真诚的浮出答案,她知道自己根本忘不了这段逝去的感情……她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本来,她早就有此觉悟,可当事情真的爆发开来,她还是无法割舍对他的爱恋,只因为……她的情已经收不回来了。 因为不愿意再受到刺激及伤害,她随意找了问旅馆住下,只为寻找一份宁静,不要再受到那份揪心情感的困扰。 一天的时间都还未过完,她发现……她根本无法抹去侯翼带给她的痛心—— 「唉——」她深深的叹气,眼眉间飘荡着无法挥去的轻愁。 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惊动了沉浸在冥思中的玉沉香。 她呆了呆,想起可能是去而复返的好友,遂木然的下床,走向大门,小手转开了紧镇的门扉。 「晏晏,别担心,我很好……」 随着视线的抬高,唇边的话语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惊慌在她扩张的眼瞳中弥漫,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关门。 「沉香,-别这样!」洞悉了她的想法,侯翼快一步的抵住了门板,「沉香,-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那张苍白的小脸扯得他的心好痛,她眼中怖满的沉痛伤悲险将他狠狠击倒,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有多混帐,居然伤她至此…… 这是梦吗? 她垂下眼,完全的逃避现实,她一定是在作梦,因为侯翼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不要她了,他狠狠伤了她,他…… 不是作梦吧……这不是她在作梦吧?她悄悄地抬眼,只见他俊逸的脸庞布满了忧心焦焚,以及她不相信的复杂情感。 「沉香……不要这样好吗?」 一句句隐含痛悲的低唤飘进她的耳中,将她近乎麻木的知觉唤醒,一个回神,这才发现她正使出全身力量顶住门板,意图阻止他的侵入。 脑中思绪纷乱异常,教她失去了分寸。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他怎么……难道是晏晏?晏晏告诉了他关于她的下落!? 心,蓦然失去控制地怦跳不止,一种没来由的惊惧攫住了她,让她产生了逃避的念头——逃!她要逃! 「沉香!」长臂钻过门扉缝隙,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臂,「求-……不要想逃开我好吗?」仅仅一眼,他便了解她此刻的想法。 是他……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是他将她逼到这地步的,全是他—— 玉沉香的背部僵硬了一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穿透衣料,渐渐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一时间,她眼眶迅速泛红,失去了与他抵抗的力量,声音-哑的开口轻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找我?你……你不是已经不要我了吗?」 当他解除咒法、恢复正常之后,他的眼中、心里就再也没有她了,她不顾一切投注下去的情感,对他而言,只是个负担罢了。 随着她的松手,侯翼立即踏入室内,反手轻关上门扉,一双盛着祈求原谅的黑眸,未曾离开她哀戚的小脸。 「沉香……」他唤她,失去了开口解释的好机会。 晶莹的珠泪自眼眶泛出,滑下脸庞、滴落于手背上,望着一颗颗掉下的泪水,她难掩刺骨心痛。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其实我可以……我可以慢慢忘记你的,我会遵守你的规则,不去打扰你、不为你带来多余的麻烦……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也可以消失……彻底的消失——」 侯翼猛地扶正她的身子,带着怒意及惧意的眸子,扫过她泪流满面的脸庞,低头一倾,覆住了她的小嘴,以原始的狂野热情,来说明他的心、表白他的情。 「嗯……」她的小手抡起拳,拚命在他胸膛上捶打,紧闭着牙关试图躲避他的激烈索吻… 但是他的双臂紧紧缠绕住她,有力的舌尖不断地在她齿间来回舔吻吸吮,他的柔情渐渐融去了她的抗拒及排斥。 她缓缓启口,任由他的火舌窜入,挑动着她口中每一-敏感、汲取着每一分甜蜜,直到他餍足为止。 当他抽离她的唇时,她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眼中合着屈辱之泪,「为什么?你……你不是不要我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捉弄我?我……」 侯翼以指点住她的唇,「嘘——听我说好吗?」 他的指拂过她散于颊边的发,此刻的她看起来柔弱不已,呵怜心情不由得弥漫他整颗心房。 她拾眼凝望着他,从他那双深如泓潭的黑眸中,瞧见了激烈的情感波动,她的胸口一热、心一紧,一种名为贪求的情感,在心扉问流窜起来。 「沉香,失去-,我才知道我的愚蠢。我承认,我已经解开了那俪的咒法,恢复正常了,还记得我们要去见我父母的那一天吗?姬小姐端给我喝的熏衣草茶,让我整个人醒悟过来……」 玉沉香惊讶的瞠大眼,原来一切的改变都在那一天…… 「我不知所措……」他掀唇露出一丝苦笑,「说来也真是好笑,本以为我习惯了在爱情游戏中打转,却没想到当这种荒谬的情况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却惊慌的只想去找翔,请翔给我一个答案…… 最后他给了我一个建议——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爱上-、找回我真心的机会。然而……当我越是跟-深入交往,我就发现-实在太吸引我了,我对-开始感到抗拒,因为我不愿意去相信……我居然爱上了-……」 「你爱我……」玉沉香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你爱我!?」 侯翼慢慢扩大唇边的笑意,勇于承认他的爱,「是的,我爱-,我爱-!」 「侯翼……」她又红了眼眶,只是这一次流下的是喜悦之泪,「是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要再来一次,她的心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狠很伤害了。 「真的,是真的……」他倾身吻住了她的小嘴,直接以行动证明他的心。 他贴着她柔软的唇瓣,不由得逸出深深的赞叹,「沉香,我太自以为是,所以坚信自己绝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但是……-不一样,-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我为了想要欺骗自己不受到-吸引,所以找了另一个女人……」 她瑟缩了一下,有种想要退离他怀中的冲动。 侯翼紧紧扣住她的腰,让她娇弱的身躯紧紧贴覆着他,让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任她身上的香气飘散于鼻间,抚平了他差点失去她的恐惧。 「听我说完。我之所以会去找另一个女人,只为了想要消除我的恐惧,而我的恐惧来源就是-,因为我不承认自己的心正受到-的吸引,-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而-对我的影响,则让我感到恐慌,所以……」 「所以……你想到一个保护自己却伤害我的法子?」 「沉香……」他充满歉意的低唤一声,「请-原谅我好吗?我从没想过要伤害-——请-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要伤害-的念头,我只是……」 「无法承认自己爱我?」 她不怪他,他的爱已经抚平了她所受到的伤害,在他的怀抱中,她知道她得到了他全部的爱。 侯翼感到窝囊不已的叹口气,「是的……当我看着-消失在我眼前,耳边回荡着姬小姐的警言,她说如果我失去-,那绝对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我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再也见不到-,心中就不断涌上一股悲怆的沉痛感,而在那时我才猛然发现——我在逃避! 我是个胆小鬼!我逃避自己的心、躲避-的情,明知道-对我一心一意,明知道-是个单纯美好的女人,但我就是无法下定决心,全心全意的爱-……」 他着迷地看着她迷蒙的眼眸及醉人的容颜,丝丝点点的暖意涨满于胸,他知道那些暖意全都是爱—— 「我周旋于男欢女爱的爱情游戏之中,我找不到自己的真心,甚至连自己的感情都遗落了,直到-的出现,直到-愿意为我付出所有的爱情,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心、还有情,只是这些都是-的,我只给-——」 「侯翼,你确定你真的爱我吗?」一丝不确定让她不禁追问,「不是因为咒法的关系,而是因为……你的意念、你的……」 「是的,我爱-!」他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 最后他攫住她的唇,给了她深深一吻,这才抚平她所有的疑惑。 玉沉香笑脸吟吟的承接住他的誓言之吻,「侯翼,我也爱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拥紧了她,深深吸进一口她的馨香。 「我很意外,你会跑来找我……」 「不来找-的话,我要上哪儿去找一个老婆呢?」他贴近她的脸庞,鼻对鼻、眼对眼,痴恋深情自眼中倾泄而出。 玉沉香涨红了脸,说话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又没说要……嫁……」 「-想毁婚!?」侯翼眉一挑,捧着她的脸印上重重一吻,「誓约之吻都有了,-想赖也赖不掉了。」 「我……」她的脸烧红一片。 「别想!」他霸道的一斥,随即攫住她水润的红唇。 「翼……」她的眼在瞬间涌上了醉人柔情,双臂缓缓探出,环抱住他的颈项,「我……我爱你……」 「我也爱-!」没有虚假、没有欺瞒,只有一颗天地可鉴的真心。 他不再犹疑、不再自欺,他早已深受怀中人儿的吸引,他只想要沉溺在她的深情柔意之中,永远不要清醒—— 大手抚上她圆润的肩头,唇片与她的软唇紧黏在一块,随着掌心游移至她的背脊,来回煽情的抚摸,指尖有意无意的在她的背部划着圈圈。 「翼……」她低喘一声,下一刻便感觉到他的舌窜入了她的口,灵巧湿热的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似想挑动她的热情响应。 「沉香……」他抵着她的唇,细微的喘息声自唇间吐出,团团的热气喷洒于她脸上,凝视着她的眼流转着一股强烈的意念,「我……」 「嗯?」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可隐约间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 「可以吗?」他暗示性的大手往下探去,在她圆俏的臀上细捻轻抚。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害怕会在她口中听到一声拒绝,以往他都是顺应着欲望而行,然今天他的对象是沉香,他所珍爱的女人,他不敢亵渎她的圣洁,却又渴望她的可人…… 唉!这一次他真是栽得彻底,要是翔知道他竟会窝囊的低声下气求爱,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笑掉大牙? 玉沉香的双颊立即被害羞的娇红所占领,不发一语的低垂螓首。 「沉香?」他倾近她,瞧见她泛红的耳根,强压下想抱她上床亲热一番的冲动,咬牙低问:「可……可以吗?」 她飞快地抬头,以迅雷之速吻上他的唇,不料冲力过大反撞上他的唇。 顾不得疼痛,侯翼焦急的抚上她的唇瓣,急急追问:「沉香,-没事吧?」 她轻咬着下唇,漾出怨尤浅笑,「笨蛋!如果不愿意……为什么我不逃走?」 他整个人如遭电殖的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紧紧抱住她,「沉香……我……我很窝囊是不是?」 「没开系。」她体贴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我知道你只对我窝囊……」 话尾消失在他迎上的唇间,他的手立即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在脑子逐渐变得模糊之际,她感觉到她被轻轻抱起,然后放上了柔软的床。 「翼……」她微微掀开眼皮,眼前净是他俊挺的面庞,这一刻,暖暖的幸福袭上心头,教她只想要好好缠恋下去,「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声声爱语像魔咒一般缠绕住他的心,自此他的心只有她、只有爱。 他湿热的唇触上她美丽的锁骨,灵巧的大手俐落的除去她身上一件件的衣物,大手像膜拜神-一般,轻柔细抚着她柔美的肌肤。 她的眼儿迷蒙、嘴儿润红,娇美的脸蛋蒙着点点醉人柔意,这副慵懒娇态教谁见了皆会发疯。 「沉香!」他低吼一声,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轻捻细揉,头低下细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凝肌。 火热的情潮自下腹部迅速窜出,惹得初经亲密之事的玉沉香娇喘连连,「翼……我好奇怪……我……好象全身都着了火似的……」 「我也是……」她的美丽、她的柔美、她的可人几乎逼疯了他,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无法抑制住原始的情欲狂潮,他飞快的褪下身上的衣物,灼烫的健躯轻轻覆上她娇小柔腻的身子,倾口而出的情话,安抚着她因情欲而扬起的不安,指尖则挑逗的在她大腿内侧划圈圈。 火热的激情紧紧圈围住他们,令他们失去了理智,侯翼轻轻抬起她的臀部,在她发出串串吟声的同时一举滑入。 无法隐忍的尖喊自她口中逸出,他倾身向前吻住她的嘴,顺势拉起她,让她坐上他的双腿,他静止不动,静待着她的适应。 直到一阵又一阵的强烈欲火冲刷着他们,他再也无法等待的抽动起来,一声又一声销魂的吟哦自她喉间滑出,回荡在室内…… 此时无需多余的言语,他们双双迷失在激狂的乐章之中,一起奔向极乐天堂—— 尾声 一个月后 暖暖春日,春意弥漫,充斥着化不开的暖暖爱意,及不知名的暧昧气氛。 「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抵住了她的唇。 带有挑逗性的灼唇不断地摩蹭、吸吮着她的唇片,那霸道侵入令她不由得纠了下秀眉,迷蒙的神志逐渐清醒—— 「翼……」微张的眼瞳倒映着一张俊逸的面容,柔顺地承接他这波火辣辣的索吻。 侯翼灼热的湿舌迅速地滑入她的口,火热的激情倏地自唇舌间传递开来,大掌爬上她胸前的谷壑,隔着她的睡衣灵巧地抚摸着她胸前的突起处,惹得她呼吸急促起来。 「咳咳咳咳咳!」站在门边的姬秋晏,连忙出声吓阻侯翼继续下去,否则这把火延烧下去,可就会酿成火灾了,「两位,容我提醒你们一声,这里……绝对不是一个让你们温存的好地方。」 晏晏的声音清楚地传达入耳,玉沉香这才从混沌的神志及亲密的交缠间猛地醒悟过来,她迅速烧红一张粉颜,忙不迭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侯翼。 「啧!」被人打断好事的侯翼,则是激情未褪的瞪了姬秋晏一眼。 该死的电灯泡! 侯翼的双眼明显浮现出这几个大字,让姬秋晏不悦地弯起唇瓣,「侯副总,很抱歉我很不识趣地打扰你们这对爱侣,不过……我可不以为让你来叫沉香起床,会是个好主意。」 果不其然,这只没节操的大色狼,马上就爬上了沉香的床。 「晏晏,-别说了。」玉沉香只想把自己给埋进被窝中,她没脸见人了啦! 候翼猛瞪她一眼,赶紧坐上床沿,将一个劲儿埋入被窝中的情人,给抢救出来,「沉香,别这样虐待自己,要是闷昏过去,我可是会心疼的!」 听到这话儿,姬秋晏不禁翻了翻白眼,她想……可以把恶心的情话说得如此自然又轮转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侯翼了吧! 哼,果然是个高段数的风流公子哥儿,不过到最后,还不是栽在娇怯可人的沉香手中,只是……她还是不太能适应侯翼那肉麻的情话。 「你们耳鬓厮磨够了吧?」她的任务就是要监督侯翼那只大色狼,不让他越雷池一步,「沉香,-该起床了。别忘了,-今天可是要到侯家去拜会人家父母的。」 「嗯……」玉沉香被侯翼给搂在怀中,双瞳有着掩不住的羞怯神采,「我知道。」 「还有,」原本脚跟一旋的姬秋晏又转过身殷殷交代,「我已经帮-弄好早餐放在桌上了,还有一-可以镇心神的熏衣草茶,给侯副总定定心神。」 看着姬秋晏干练的颔首后,侯翼有些不是滋味的收回视线。 「沉香,-就老实告诉我吧!那个姬秋晏平常是不是就把-当成犯人一样管理?」 事事样样都处理的头头是道、井然有序,外加她离开前那个带有嘲弄的眼神,他绝对相信她一定是在讥笑他上一回的紧张无措。 「你少胡说,晏晏一直对我很照顾,反倒是我……一直在给她添麻烦。」对于好友,她的心中始终怀着一份愧疚。 就连这一次,要不是有她帮着骂醒了侯翼,只怕现在她跟侯翼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侯翼更加拥紧了她,双眼沁出了动人的柔光,「以后-这个麻烦就由我接收了,-就大胆的依靠我吧!」 抬眼望进他盈满深情的眸子,她漾出甜甜的笑靥,「嗯,以后……我就麻烦你了,不过我们要先说好,我可是货物既出、概不退货喔!」 「-还想要被我给退回吗?」笑意爬上他的眼角,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告诉-吧,我可没有这样的打算,-当定一辈子的侯太太了。」 随着他的刻意倾近,眼看着两人的唇就要胶着在一起—— 「不行!」玉沉香脸儿发烫的以手-住他蠢蠢欲动的唇,「翼,我……我还没刷牙,所以……」 「没开系,我不介意。」他一把拉开她的手,贪婪地低头攫住她的唇。 「你不介意,我可介意了。」姬秋晏不悦的猛敲门板,「沉香、侯副总,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容你们再继续厮磨下去了。」 真是受不了!她就知道不紧盯着这两人是不行的。 她不过才走开一会儿,先前她极力阻止的激情戏码,又要再度上演了,她就知道……不应该放他们两人独处的。 她跨步进房,使力分开了他们两人,犹如高贵女王般的下达指令。 「沉香,快起床梳洗一番,-再继续被他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下去,我看-今天就不用出门了。」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侯翼身上,「侯副总,我看你就移动尊驾到客厅去吧,这里……你一刻都别想给我待下去!」 侯翼看着眼前双瞳冒出丝丝火苗的姬秋晏,相当怀疑她就是平日那个冷淡的冰山美人,因为此刻的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一座冰山,反倒像…… 碍人姻缘的破坏者! 「侯副总,你瞪我?」姬秋晏不以为意的勾起唇,「你该想想我这是为你们好……」 「是吗?」他只觉得姬秋晏一直在破坏他跟沉香的温存。 「没错,所以——你现在给我到客厅去,至于沉香,给我去梳洗,快快快!你们快点动作!」 「沉香……」侯翼哀怨地凝看着沉香。 「翼……」玉沉香也回以相同的呼唤。 霎时,他们就像是一对惨遭拆散的爱侣,彼此呼唤着对方。 「你们够了没有?」姬秋晏再次翻白眼,实在快受不了他们了。 侯翼朝她狠狠一瞪。看来要与沉香厮守终生之前,他得先想个法子让姬秋晏远离他们,以免未来的幸福生活遭她破坏。 或许——找个男人来治她,是个不错的法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