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贼偷情》 第一章 初相见 半亩方塘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朱熹观书感舆 喧腾一时的皇宫喜事的热度虽然还未退,但接下来大家已经开始东家长、西家短地臆测着接下来贼皇帝康熙又会有什么如意算盘要拨? 所有人的目标全都放在那跟随十九阿哥御顗一起回来的男子身上。 他的身分是个谜,但皇帝老子却十分重视他,在这种立太子的重要时刻,他又敏感的出现,理所当然就更引人好奇了! 说起立太子,皇帝老子可是伤透了脑筋,虽然有好几个阿哥任他挑选,但他却全都看不上眼;本来,他的心中已有谱,可那十九阿哥却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把他气得差点头顶冒烟,但幸好,他……回来了! 在康熙毫无预警之下,骁翔跟随着御顗回到大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其实说穿了,这男子也算是个阿哥.是康熙下江南时突发奇想临幸所结的果,只是,他的额娘并不是宫中的妃子、贵人,是以他只能算是私生子。 当锐利的箭精准无误地射中红心时,他面无表情地丢下箭靶,心中思忖着,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绝不是他所要的! 他不明白,山栋师父为何要他下山做个牢笼中的困兽,他被「关」在这豪华的皇宫内已快一年多了,而这是他的忍耐极限。 「骁王爷,您……不射箭了吗?」 王爷?骁翔淡淡的拢眉。「不要叫我王爷。」因为他什么也不是。 跟随在他身侧的太监片刻不离,「可是,这是皇上交代的啊!小的不敢不从。」又不是不要命了说。 因为还在思考该如何对外公布他的身分,所以,康熙只能先安排个王爷的头衔给他,等明年春季祭祖后,就会昭告天下。 因为,康熙属意他! 骁翔的架式是他那众阿哥中没人所能与之匹敌的! 骁翔感到一阵厌烦,「随便你吧!」 「王爷要去哪里?」太监追着他跑。 「玩女人,你也想跟去吗?」他故意挑挑眉。 太监们顿时感到一阵尴尬.趁他们还来不及回过神时,骁翔已经跳上黑驹。如闪电般驰骋而去。狂风扫过他壮实的身驱,这让他感到惬意极了,现在只有这样的行径,才能让他孤僻的心灵暂时获得解放。 康熙……强行将他困在此地有何用意?他瞇起双眼心忖,若他敢那么做。那他就一定要逃出这天罗地网不可! 他恣意的驰骋在悲戚的风中,他还记得母亲至死仍口口声声的喊着他的名那个令母亲又爱又憎的男人掌控了她的一生,但她得到的是什么?他拋弃她,令她不得善终! 「哇~~」秀美大声的吼叫出声。 骁翔及时勒住嘶嘶吼叫的马,他还以为自己险些要撞上那看似丫鬟的女人了,但他错了! 秀美径自趴向一旁,丢下她的主子,只是在口中惊呼,「格格……您有没有怎样?」 骁翔跃下马,见到一名娇小的女子浑身瑟缩,他的马只差咫尺的距离就会踏着她。 「我……没事!」她女子强忍住惊吓,恶狼狠的抬眼盯着骑马的人,「你这杀千刀的,马骑得这么快是要赶去参加战争啊?」她拍了拍沾着灰尘的衣袖。 骁翔面无表情的问:「人毫发无伤就好。」 秀美满心愧疚,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竟只想到自己,忘了主子的安危。 「格格,我先扶您起来!」 不料,那女子却对他轻描淡写、无关痛痒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悦。「什么叫作毫发无伤就好?」 她强忍着疼痛的身子抬头望,哦……他还真高! 可是,她畏惧什么?犯错的人是他,差点撞死她的人也是他……她有理就站得住脚,不怕他会在一气之下动手打得她头昏脑胀! 「不然你有怎样吗?」骁翔平淡的问道,眼前这女人长得美若天仙,个性却这么不好,以致他明知她要的是个公平的对待,他却就是不想给她。 他想看看她究竟会有什么话要说。 「我的四肢百骸都快要散了啦!」连细皮嫩肉的手掌也磨破了。 「格格,咱们不要跟他计较了……」秀美小声的说:「都是我这个贱奴婢不好,只顾着自己安危。」她好自责。 「秀美,这不是你的错,几乎要撞上咱们的人是他!」她仰起精致的小脸蛋,吃力的瞪着他冷漠的脸。 「哦!你这格格倒是挺有肚量的。」他故意讽刺道。 不然他以为她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吗?真是气煞她也。「你险些撞到我却不道歉,现在还嘲讽我?」她不甘示弱的叫嚣着。 她还有力气吼人!「看来,你根本一点伤也没有!」 「向我道歉!」她不理他的话,只是硬逼着他对他的行为致歉。 「没必要。」他不费力气的响应。 「你不要太过分!」 「格格,咱们还是别争……」秀美畏缩的道,因为那男子锐利的目光教人直打冷颤。 「秀美.这口气我不能白白的咽下!」 奇怪?她是哪家的格格?他似乎没有见过她。 但没见过她也是正常的,谁教他平日孤陋寡闻,和皇宫的格格们从没交集,就算见过她,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她的姿色倒是倾国倾城,「那你要如何?」 「你讲话的口气非常狂妄。一点都不把我这个格格看在眼里!」他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她不能原谅他! 骁翔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下头,敷衍的叫道:「格格……」 可恶!他的态度根本就是在藐视她嘛! 「既然知道我是格格,你犯了法,又没向我跪安,那你该当何罪?」她暗自揉了揉发疼的手心。 而他注意到了。「犯法?是你定的吗?」 「你……无礼又狂妄!」为什么他就是不认错? 「我会牢记在心。」他淡漠的说。 「反正再这么和你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总而言之,你就是必须向我道歉。」否则,她绝不饶他。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听见你向我道了三次歉,够了。」他大人大量的要她别再致歉了。 她气得瞪大美目,「你不知耻!」他居然敢反将她一军。 她不自量力的想要与他分个高下,可她只是个瘦弱的女子,又能拿他如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格格,当心!」 「呀~~」孰料.她一个腿软,原本是要和他拚命的,却将自己送入他宽阔的怀中。 「这下是你心甘情愿的来招惹我的。」他轻佻的说。 她当下羞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都是你害的,我腿痛!」 是吗?那又干他何事?「你这是强词夺理吧?如果这是一种手段,那我还真是佩服。」骁翔压低身子,故意附在她耳边,「不过你的身子很柔软,跟山上的熊皮有着相同的感觉!」 她甚至比较柔软……摸起来铁定会教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住口.你这无耻的人,登徒子……」居然敢出言不逊,污染她的清纯,他该被斩首示众,而且被大卸成上千万块…… 最可恶的是,他敢拿她和熊相比拟,他是野蛮人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她何必急着挣脱他的束缚? 「可恶!我一忍再忍,想不到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敢得寸进尺,把你的名字报上来。」她气急败坏的说。 「骁翔。」他好整以暇的自报字号。 秀美闻言,吓得赶紧跪了下来,「骁王爷请恕罪……」 「你这不中用的奴才!」只会丢她的面子。她气昏头了,只记得骂人,根本没将他的名号放在心里。 「这样够了吗?」他不禁调侃道。 「我一定会找你讨回这口气的!」骁翔?哼!她将他是铭记在心了。 「哦~~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呢!」他不经意的支起她的下颚,「你的十根手指都不够我搔痒,要怎么向我讨呢?或许咱俩的输赢现在就已见分晓。」 啥?他竟然如此看不起她!不过,她的下巴真的好痛,「你少洋洋得意!我告诉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秀美,咱们走!」她挥开他的手,咬牙忍住腿痛,心中气得直骂,该死的!她为何要搞得如此狼狈?他一定又在嘲笑她了。 骁翔敛住放肆地跟随她倩影的目光,这里是马匹跑道,她突然闯出……幸好他自小驾驭马儿的速度收放自如,不然,她早小命呜呼了。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胆子还真大,又有着强烈的自尊……她的性子可真是与众不同,此时,掉落在地上的粉红色手绢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股淡淡的清香散播在空气中,是她的吗? 上头精细的绣着——详曌王府,浣矞 养心殿内的丫环各持大搧轻挥着,天气酷热,这是替皇上驱热的唯一方法。 虽然空气中浮动着流通的空气,但详曌王爷却觉得在冷热的空气中掺杂着错纵复杂的氛围。皇上自早上宣他进宫,至目前为止仍是不发一语,这样诡异的沉默,令他心惊胆战。 康熙缓缓的合上卷宗。终于开口,「详曌王爷,朕今日宣你入殿,用意为何,你心中可有谱?」 详曌王爷恭敬的舀着腰,「贱臣愚昧,请皇上明说。」 「哦~~真是这样吗?」 「皇上……」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朕不为难你,朕中意你的子嗣纳斯,想把格格指给他,但他当面回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竟敢拒绝他的指婚,教他的面子往哪摆? 「孽子罪该万死!」 「那倒不至于。」但他令有想法。 「皇上,孽子身分卑贱,又无文才;而格格则是金枝玉叶,他匹配不上!」详曌王爷连忙替自己的爱子说情。 康熙拂着胡须,「纳斯可是千年奇才,当初,灿珞格格的驸马人选就属他和喀偶鑫王子呼声最高,但他却始终无意于此。」他弄不懂,他看中的人为何全都视权势为敝屣! 权势应是人人都巴不得拥有的,但他们却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孽子目前仍无心于终身大事,倒是喀偶鑫王子那头才是当务之急。」详曌王爷连头都不敢抬的净替爱子找借口。 唉!若是纳斯本人,他才不会管什么君臣之礼,想想,他还真够狂妄!但这也是康熙欣赏他的地方,纳斯不拘泥于世俗,却又不得寸进尺,是以他一直想要重用纳斯,可他却无心。 总有一天,他绝对要逮住纳斯! 「怎能不急呢?纳斯都三十有五了吧?他和喀偶鑫王子的交情最好,朕想将他俩的婚事一起办!」 「皇上……」这下详曌王爷可苦恼了。 「怎么?纳斯不愿意是不?」他就知道。 「详曌不敢抗旨!」 康熙哈哈大笑,「详曌,朕看你是越老越胡涂了,即使朕抄你满门、灭你九族,纳斯仍是不为所动,你自己生的儿子,怎么连你自己都不了解他吗?」 「臣惭愧,实在是……我不了解他啊!」 「这才是正常的,连朕也时常对纳斯的行为摸不着头绪啊!」所以他才会那么欣赏他。 「那皇上的用意是?」详曌一刻也不敢松懈。 太监的通报令康熙顿了一下,他朝太监低头交耳几句.,详曌则身处紧张中,不晓得康熙又有什么主意!. 不一会儿,一名器宇轩昂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详曌偷瞧了他一眼,发现那男人彷如神祇般的威严震得他的心脏狂跳,唉!看来又是个狂妄的男子! 「骁翔,你不向朕请安?」 骁翔淡漠的抿抿唇。 「皇上,臣先告退……」 自从骁翔进宫后,他的名气就不断的远播,有关于他的身分,也早已被多方揣测,四处都是有关他的窃窃私语。 「不必。」康熙-口回绝,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给人台阶下总是难免的。 骁翔淡漠的道:「皇上万岁。」 康熙见他的淡漠,内心顿时浮上一股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竟和自己如此地生疏,唉!罢了…… 「朕打算把内务侦察权交给纳斯,至于骁翔你……则接下外务调查。你也入宫一年多了,就这么放你不用是有些可惜,朕很看重你,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那些官僚之事,我并不想插手。」 什么?他竟敢大胆的捋虎须!「朕决定了就算!」 「届时,这个位子还是得由纳斯来掌管。」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 「骁翔王爷……」详曌忍不住出声,皇上可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人家说伴君如半虎.要是皇上一个不高兴,那他的性命可是危在旦夕。 「朕不同你说,详曌,纳斯调职朕另有用意,他和骁翔默契十足,相信悬宕已久的盐务案他俩会查得水落石出。」 但康熙的鬼胎,骁翔心知肚明,一旦他陷入这件案子,往后要想抽身,恐怕难如登天。 「孽子不敢有意见!」这是纳斯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我不想接。」骁翔却断然拒绝,他才不愿意受康熙的指令而为他所摆布。 「你是朕的臣子,朕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唉!骁翔显然是遗传到他的性子,固执得令他头疼。而有时,他深沉的眸子中更是隐藏着教人猜不透的想法! 康熙决定暂时不理会他,「详曌,话又说回来,喀偶鑫王子那边和亲的人选未定,朕记得你不是有个格格,年纪大概也有十八了吧?据说长得美若天仙。」 浣矞?!皇上的主意怎会打到她的身上! 「小女确实是已及屏三年,但她生性爱玩、没定性,一点也不适合喀偶鑫王子!」详曌急着替爱女脱身。 康熙却暗喻道:「朕还听说她非常爱好游玩,而那塞北的风景向来迷人,不知她是否向往?」 「皇上,浣矞……」 骁翔的脸部这下终于有了表情,详曌王府的浣矞?!嗯……他倒是有些兴趣。 「详曌,未来事情的变量会如何已有个雏形,你回去跟浣矞提提看,要知道,当上王妃可是莫大的殊荣,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是啊!这真是个好大的恩赐,但详曌王爷却一点也不高兴,反倒觉得愁云惨雾!因为,浣矞向来鬼灵精惯了,要她乖乖顺从。除非老天降红雨,何况……他也舍不得啊!她才刚刚回到京城没多久…… 骁翔却在此时有了主意,就在详曌感到好懊恼之际 %%% 因为详曌王爷曾是负责边疆统领业务,所以,他的一双儿女自小就跟着他四处迁移、四处旅游。十年前纳斯遭奇人收为徒,上山学武:浣矞则是跟着奶娘云游,直到三年前,纳斯下山,他们才一道回京。 走在热闹非凡的市集上,浣矞东晃西晃着。 「格格,您逛够了吗?」秀美小声的问。 「秀美,本格格才刚出来没多久耶!你就想赶我回去?我告诉你,当然还没有!我得多准备些物品,下次出游时说不定会用得着。」掐指算算,回京都已三年了,到底何时才能再出游啊?她好急切,一颗心早就蠢动得想要飞出去似的! 「这些叫下人来张罗便成。」 「哎呀!你不懂。」对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怎么会了解她的心事呢? 「秀美懂!可是格格,咱们这样偷溜出来好吗?」秀美提心吊胆的问。 「你烦恼那么多干嘛?成天闷在府内,我都快窒息了。」谈起这个她就不愉快。 「可是王爷请了女红秋娘,格格不学是不可以的!」 「秀美,你真是啰唆!我压根就不明白我阿玛请那些女红秋娘们有什么用处?」 浣矞挑选着胭脂,想买回去给奶娘,说不定她心情大悦,会速速带她远走高飞,玩遍天下呢! 「给格格学琴啊!女儿家多少要有个才艺,这样人家才会上门打听。」秀美解释道。 咦?难不成她会嫁不出去?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来提亲的人都快挤破王府的大门了,偏偏那些纨挎子弟她一个也看不上眼! 但女大当嫁,她留到十八岁已经够久了! 「本格格还不担心这种事,我只苦恼我要如何去玩,奶娘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真是奇怪!」她快憋不住了。 「格格是指春风奶娘吗?」 「我说的就是她!」不然还有谁? 「难道格格不知道,春风奶娘在半年前就离京了啊!」秀美说着她打听到的事。 啥?!浣矞张大美目。「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听说好象是为了让格格收心,才让春风奶娘离开的,像您这样成日玩耍是不合礼教的,格格总得嫁人……」 嫁人?!「可恶!我要回去找阿玛问个明白!」她不依、她不依啦! 「格格,你先别急……」 忽然,有一群人挡住她们的去路!那些男子都是彪形大汉且神色凶煞,一瞧便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 秀美吓得赶紧躲到浣矞的身后。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浣矞气定神闲的问。拜托!她还是娃儿的时候就已经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的状况她没遇过? 「咱们兄弟一路尾随两位姑娘,如今腿走酸了,想向你们要些喝茶费!」带领的头头率先开口道。 「笑话,我有强逼你们跟着我们吗?」这些人是地头蛇,但应该只是纸老虎而已,平时专门欺负善良老百姓.而她最看不过这种人了。 「姑娘好大的口气,你不怕死吗?」留着落腮胡的头头自袖口中亮出匕首。 「格格……」秀美吓得浑身直颤抖。 「秀美,你真是没用!」浣矞轻碎了一下.「嗯~~颇为雪亮的刀,不过,用在你自己的胡子上会更适合!」 「好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咱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钱交出来!」 「我给、我给……」秀美急着拔除身上贵重的物品。 「把东西全收起来!」,浣矞却立刻命令道。 「格格,会丢命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详曌王府就在前头,你们若敢轻举妄动,谁也逃不了!」浣矞不改平静的本色。 「大哥,这娘儿们有够嚣张狂妄的,不给她尝点苦头,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名小弟起哄着,随即便有人附和起来。 「快把银两交出来,否则,我就在你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上画下几朵花。」 「那你就动手啊!」浣矞完全不怕,还火上加油起来。 「不要啊!格格。」秀美大喊。 众人这才听懂,「哟~~居然还是位格格呢!」 浣矞翻个大白眼,不然,她刚才所说的全是废言吗?看来她要失望了,她还以为自己遇上这事会有什么刺激呢! 「大哥,咱们不只要劫财,还是劫色……」他们色迷迷的说。 「完了、完了!」大势已去,秀美只觉得心惊胆战。 「敢碰我一根寒毛,详曌王府就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她可不是说着玩的。 「呵……呵,老子听你的鬼话连篇!」头头的刀在浣矞脸上有意无意的轻碰着,「等老子玩完了你。再把你押到『舂色无边』去,到时老子有得吃有得拿,就算躺着算钱都算不完。」 「格格,咱们还是把钱财交给他们,花钱消灾——」 「嘿!你的丫环可是比你聪明。」 「住嘴!我就是不给。什么春色无边不春色无边的,改明儿个我就叫纳斯把那里铲平!」她可是吃软不吃硬。 「改明儿个?我看你是活不过今天啦!」头头真的被惹毛了,豁出去似的准备动刀! 「小心,格格!」秀美已吓得闭上眼睛。 他居然来真的!浣矞踉跄的往后退,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如果自己真让这些目无王法的狂徒得逞,那不就有失她的面子?偏偏她手无缚难之力,没武又没力,只能靠平日练出的溜功.拉着秀美在这些彪形大汉的缝隙中求生存! 「他妈的!咱们居然逮不着这娘儿们!」 浣矞的额上浮起薄汗,眼前就是绝路,她怎么会那么笨.竟然将自己往死胡同里推,眼看那土匪头头带着奸笑.他的刀就要逼近她…… 第二章 和亲 终日看山不厌山, 真山终待老山间; 山花落尽山长在, 山水云流山自间。 ——王安石游锺山 「我看你们往哪里逃?」那头头追得满头大汗,心中好气这娘儿们居然搞得他们兄弟手忙脚乱的。 「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浣矞却不怕死的净说着挑妞的话语。 「格格,别再说了!」不然她们小命难保呀! 「秀美,本格格的面子全让你给丢光了!」真是个无三小路用的丫头。 「然后再去出家吃斋吗?」头头哈哈大笑的取笑着浣矞的建议。 「不!佛界应该也曾以你们为耻的。」浣矞一说完,便自袖中取出预备好的细粉,快速的往空中一撒。 「咳咳……这是什么.好痒!」顿时,他们人仰马翻,但也有了危机意识。 「臭娘儿们要跑了!」 「秀美,你先躲好。」她是浣矞的累赘。 「哈!捉到你了,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不——」秀美见状,吓得大叫。 这下玩完了!浣矞等着架在她颈子上的刀刮出血口,此时,她的脑中什么也没 想,她只知她不要死得这么没有尊严又平凡.但接着的发展却令她讶异的「咦」了一声。 怎么那把刀子迟迟没落下,而头头的手下们又全都作鸟兽散?浣矞不禁狐疑的以食指往头头的头一推,他他他……居然就倒了! 「哇~~天啊!原来我有一指神功?!」怎么她自己到现在才发现! 「早知道你会被我的真气吓到.那我何必逃得这么辛苦?」浣矞觉得无趣的踢踢那个头头。 然后,她听到秀美惊骇却又惊喜的声音。 「这位大侠,多谢您的相救之恩!」秀美低着头.往浣矞的反方向跪扑下去。 「秀美,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人是让我制伏的.我……是你!」浣矞一抬头,立时张大了小嘴。 「很吃惊吗?」骁翔不理会秀美,径自对着浣矞开口。 「是谁让你插手管闲事的?」害她方才沉醉在以为自己有一指神功的美梦中,丢死人了! 「我也不想管啊!毕竟,刚刚的大对决还真是很精采呢!」他语带调侃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了很久.却没出手相救?」她气得都快吐血了! 他挑挑英挺的眉,「你不是要我别管你的闲事吗!」 「你!」浣矞被他的话顶得为之气结。 「不过,你出暗招的手段倒是令我大开眼界。」她身上怎么会有痒粉?哦,,他记起来了.她可是大名鼎鼎详曌王爷之女.当然会有那些有的没的。 每次他都把她的话堵得死死的,「你若要试试看,我也不反对!」她仰起脸蛋挑衅的看着他。 骁翔出其不意的伸手拍拍她柔嫩的侧脸,「别太忘恩负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浣矞挣扎的撇开脸.「你少动手动脚!」 「咦?你的意思是我轻薄你了吗?嗯,,你长得是有点姿色,难怪那群流氓会盯上你。」 「你这个可恶的登徒子,上次的帐我都还没跟你算呢!」他干嘛老是气她? 「格格……」对方可是王爷耶! 「你这奴婢也真是不太中用,每次有难就拋下你,我看早点把她卖掉,或许还能小赚一笔。」他话是这么说,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浣矞。 浣矞的内心理悸了一大下.他的眼神好深邃,看得她好不自在,不但心跳加快,脸庞和耳根也都快速的发热……可恶!这一定又是他的什么计谋。浣矞甩甩头不想理会这种感觉。 「格格,奴婢、奴婢……」 「秀美.本格格是不会中了他的挑拨离间计,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危险时只想到自己又没错!」她才不会听他的胡言乱语呢! 「好感人的对白喔!只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欠缺大脑的人.遇到危险时还拚命刺激歹徒!」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命啊! 「本格格可是冰雪聪明,哪容得了你这般毁谤?」她最禁不起人家激了。 「冰雪聪明,有谁说过吗?你是自言自语吧?」他继续污辱她的美。 「其是可恶狂妄到了极点啊你!」她气得哇啦哇啦直叫。 「无论如何,你欠我一个人情。」他擅自做下决定要她欠他恩情。 原来这人是人面兽心.半路救人还要逼着人还。「休想!详曌王府绝不会付你半分钱!」她气得朝他大喊。 骁翔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支起她的下巴,自已的唇则往她红冉冉的樱唇、印了上去,啊~~好吸引人的芳香,但他并未多加留恋,因为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可以采撷。 时间彷佛在瞬间定格了,浣矞一动也不动——事情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你这么沉溺其中?」 是那恶魔的声音!「你居然敢吻我!」他这是在干嘛?调戏她吗?他简直是罪不可赦! 「嗯~~这次的救命之恩可是要你以身相报!」难得他好心,先提点她一声。 「你去死啦你!」她气得不顾礼节的乱乱骂。 骁翔的唇往上扬!「看不出你这么快就爱我入骨了?」 「太卑鄙下流了你!」她气得口不择言,而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她可是个格格,谁敢招惹她,绝无好下场,只是这男人……该死的! 「无所谓,只要你记着我就好。」这样一点也不难吧? 「我巴不得忘了你!秀美.咱们走!」她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不!她注定是他的,因为他对她有兴趣。「浣矞。」他低沉的叫道。 浣矞似乎是被电电到似的,她浑身颤了一下.「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顺口! 「因为我手上有你的定情之物。」他亮亮手绢。 「还给我、还给我!」她立刻扑了上去。 他扬高手,「你又要对我投怀送抱了?记着.这个嗯,我要你以身相许!」她果然好香。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作梦!」她恨恨的说。 「咱们后会有期。」他淡然的道.凌空便向东跃去。 把手绢扔给她啊「期你的大头鬼!」哼!他最好别再让她见到他,否则她绝不轻饶他,她朝他消失的方向大声吶喊。 %%% 为什么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觉得心神不宁?还烦躁得坐立难安、状况百出!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时常浮现他那恶奸般的微笑?为什么她似乎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冀望他能再次站在她的眼前? 她一定只是为了要讨回一口气、要跟他分一个高下,才会撞得这般失常,一定是的! 「格格.这曲是慢扳,不是愉悦的快曲,手指要这样往上弹,格格、格格…… 啊~~她又在神游太虚了,快回神。「不是这样弹?」不然要怎样?真是麻烦。 「所谓轻弹慢捻抹复挑.第三拍就是要这样继续弹。」琴师谆谆教诲。 「哎呀!不弹了。」她对这种东西既没兴趣又没天分。 「不行!格格,您一定要学。」 要学是吧?浣矞将中了邪的手指放上琴弦,一阵随心所欲的乱弹,顿时.彷如魔音传脑,各个琴师纷纷捂住耳朵。 「要不要我停止?j她早知自已没音乐细胞,要她弹奏乐章简直要人命! 「格格,住手__」没有人受得了这种折磨。 但对浣矞而言,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学这种她根本搞不来的琴艺才是折磨。 「浣矞,你又调皮了。」她刚站起来想离去,身段就传来她阿玛的声音。 她硬着头皮转过身,吐吐粉红色的小舌.「阿玛!」 「详曌王爷,你家格格果然与众不同。」那低沉的声音充满轻佻与调侃之意。 浣矞盯着他,怎、怎么他又出现了?她的梦想成真……等等,她何必一副急着想见他的模样,哼!他以为他是谁? 「小女失礼了。」 「阿玛,浣矞才没有失礼呢!」她为自己辩护。 奇怪?他竟然还可以公然的登门入室.他究竟是谁?而他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不知为何,她忽然拄得局促不安起来。 「浣矞,他可是骁王爷,说话不可以如此狂妄!」详曌王爷赶紧提醒。 她狂妄?拜托!很他相比,她根本就算是微不足道好不好!「阿玛,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怪了.连阿玛也一副要敬他三分的模样.这让她一看就觉得可恶万分,所以她故意要漠视骁翔。 「皇上要骁王爷马不停蹄的过来接收外务金印,阿玛就留骁王爷下来参观参观.顺便查巡你的学习状况。」 「非常另类的学习方式。」骁翔又插嘴表示他的意见。 「干你什么事?」她回避他的眼。 「十分相关。」他倒是不避讳的回她的问话。 「浣矞,你和骁王爷竟是这般的有话聊.你们认识吗?阿玛真是太意外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不认识!」他只是个偷亲她的好色鬼! 「有数面之缘。」骁翔却说出实话。 浣矞这下克制不住了,「喂!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还讲违心之话,分明是要和我作对!」她气的嘟起小嘴。 「太好了,小女与骁王爷彼此打过照面,这真是小女的荣幸。」 阿玛干啾如此的抬举他?「阿玛!」她不依啦! 「浣矞,你什么也不用多说,那些秋娘们我已诘她们回去了,你上起妆来远比她们美艳。」 「那琴是不是也可以不必学了?」她兴致缺缺的问。 「你身上无才又无艺,那你还有什么用处?」骁翔又讨人厌的多嘴。 哦!他真是讨人厌、「又不要你娶我.你何必管那么多?」她不甘示弱的反驳.不行!她不能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敢情你是忘了上次……」 「怎么你们两个斗了起来?骁王爷,小女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浣矞,上次怎样了?」详曌王爷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俩。 「那全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糟了!她忘了阿玛也在场,可恶啊他,居然还敢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 她赶快截断他的话,「住口!你快跟我走。阿玛,那个什么大学士不是要来找您吗?现在恐怕已经在大厅等候您了呢!」 「浣矞!」她在搞什么把戏? 详曌王爷才张开嘴,还来不及问个仔细,浣矞已拉着骁翔走远了。 直走到人烟罕至的后林,浣矞才停了仃来。「你到底要怎样?」她开门见山的问。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问你吧!」是她拉他来这里的耶! 「少跟我打哑谜,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她退了一步,小脸仰起四十五度的看着他。 「哪件事?」真好.她的小手到现在还捉着他不放。 他的心中升起了有趣的感觉,这女人还真是丝毫不矫揉造作.直来直往的个性全浮在小脸上.他根本不用窥探、就能将其一览无遗。 「难不成咱们之间还有很多事吗?」她没好气的问。 「确实是这样.只要我一扯,咱们就注定得一直纠缠下去。」怎么?她以为他是在吓唬她吗?他向来有十成十的把握才会将话说出口。 哦——「为什么你那么厚颜无耻?」 骁翔耸耸肩.「你这话我不予置评!」 「可那些全是针对我的耶!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你到底有何目的?」她叫嚷着。 「你这是和恩人说话应有的口气吗?」他凉凉的提醒遵。 他又用这个威胁她!「我不欠你。」她恶狠狠的大叫。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他更一副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 如此一来,就好象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似的,好!算他厉害,说话不带脏字却能影射她的行径。「上次我的确是靠你出手相救,但你若真有君子风范,就该知道施恩不求报偿的道理。」 好奇怪.只要一和他讲话,她连日来感到的窒闷之气就宛如泄了气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懂。 「倘若我没有呢?」他等着她的回答。 「我可以付钱给你。」她出手可是不会小气的。 可一听他这话,她马上心忖,原来他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啊!是她看错他了,唉!亏他长得一表人才,虽然心眼壤……但她在失望个什么劲啊?好象她与他的交情果真匪浅……去去去!才下是那样的,她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 「你没听清楚吗?我不要钱,我要你以身相许。」他说的斩钉截铁。 浣矞的脸色当下变得绯红,「放屁啦你,咱们的谈判明显破裂。」她要走了,咦咦!她的手怎么动不了? 「女子出言不逊.有失礼仪。」他教训她。 哼!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有意见吗?「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跟我拉拉扯扯的.别人看见,还以为咱们有暧昧呢!」届时,她就有理说不清了。 「是你把我拉来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故意小小声说:「这里人烟罕至,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掩人耳目?你要做什么?」浣矞被他暧昧的话语吓得当下变了脸色。 他挨近她,执起她的柔夷轻抚。 哦‥…他的大掌好粗糙,她心中的小鹿跳得好快,怎么办? 「以……身他故意将语音拉得长长的。 「以身相许个头啦!」她赶快截断他要脱口而出的话。 「你好象很害怕?」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哦……浣矞恨死了自己的智障,他这人是用器宇轩昂来隐藏他心仪不轨的行径,而她却笨笨的演出羊入虎口的戏码,这下包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废话!你不要乱来。」这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已走到绝路,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英俊诱人的唇角上挂着一抹恶意的笑。「没必要害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放手!不要碰我。」她只觉得浑身窜过一阵电流。 「你抖得好厉害,看来,还没有别的男人这样碰过你。」她的小脸蛋粉红艳丽,教人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l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看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中.他脸上那两潭黑潭不只深邃,还会乱人心思、会蛊惑人,她要是不小心误闯.就会无法自拔的跟他……「不用你管!」所以.她只得用无礼应对了 「你还在死鸭子嘴硬?说!到底有没有?」他要答案。 「没有啦!」他不要再靠近了啦! 「很好.我很在意。」他迟早会来取回属于他的「东西」。 「你在意?」她喃喃的重复他莫名的话语。他是什么意思?随便说句话想要搅乱她的心扉吗?哼!门都没有,她平静的心湖是不会随便跟着起涟漪的……绝对不会。 可她心中现有的是啥感觉啊?她玩遍大江南北,不是没跟异性交往过,可那些都是君子之交;如今遇上他,地的手脚似乎就乱了分寸,心脏也不听从使唤.而她的脸颊更是热辣得要命! 骁翔对她的自言自语置若罔闻,他向来话只说一遍,而他要再确定一件事,「可是,你与男人相处的态度似乎大而化之了些。」 咦?他这是在污辱她吗?把她说得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一样!「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没必要回答你。」她这才记起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同他反抗到底。 「你似乎又变回先前那个不听话的浣矞了。」 「你该称呼我一声格格!」她骄傲的告诉他自己尊贵的身分。 「人小志气运满大的,你不说吗?那好,我这就拿着你的手绢去找你阿玛。」这招展试见效。 「你…‥要我说什么啦!」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 「你识得不少男人吗?」这点他很介意。 「那又怎样?」咬她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不怎么样!」但从认识他后就不准。 好痛啊!这人真无耻,说不过她就使用野人的蛮力。「我说我说.如果你是大内的臣子就该知道.我阿玛是在外的官员,自小我就跟着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虽不多,但各种人当然看得多……」这样够了没?真不知他是哪根筋接错了,没事问她这么多问题。 「难怪碰上困难的时候.你总能临危不乱。」没有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即使被比她大五倍的马匹冲撞时、连一声尖叫也不发出。 他该称她一声奇女子吗?嗯一一这让他更想要她了。 而且,她的自尊心高得要命,明明被他捏得很痛.她也抵死不出声求饶。于是,他松开手指,见她这才松开始终蹙紧的黛眉。 「该说的我全说了,现在可不可以放我走了?」她不高兴的问。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问你?」 浣矞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很可恶!.」 「怎么可恶法?」他很好奇。 「我不说,要不然你又会对我动手动脚!」她又不是傻子,那种祸从口出、自讨苦吃的苦差事她才不干。 「你不怕我现在就对你踰矩?」她是很聪明.但却不用大脑,以致时常挖井自跳,失误百出。 「要做方才你就做了!」她哪会不怕?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被他瞧扁了。 看来她又在死撑了!「是吗?」她真是不了解男人。「我可以一时兴起。」他目光的焦点全放在她娇艳欲滴的芳唇上。 「不!你不敢……」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骁翔已高举起她,特她小小的柔夷放在他的颈上.天……她的脚凌空了! 她还来不及低呼出声,他的薄唇已掳掠住她的,开始浅浅的品尝、紧紧的纠缠! 他真可恶……人家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耶!但是,一抹羞惭的感觉突然闪过她的心头,她‥…居然喜欢这样! 他雄伟昂阔的男性气息重重的包围住她,天!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让人迷惑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与其它人不同?为什么他不像那些只觊觎她美色、觊觎详曌王府权势,竭尽所能地讨好她的低贱男子般……哦……她就要招架不住了! 「还是坚持不搂我吗?」他故意将身子摇晃了一下。 浣矞的脸色顿时刷白。「放开我!」好高! 他的唇又意犹未尽的啄了她几下.她四处闪躲,却突然被他磅礴的企图心给震住了,他铁定是故意的.而她……居然知道他要她! 骁翔放下她,「这只是以身相许的前戏。」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像这样接触。 浣矞这才自意乱情迷中回过神,她捂住狂跳的心口,「你居然敢轻薄我!」 「轻薄?你确定!」太不诚实了这女人。 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指责自己的口是心非,「再、再也不准你碰我!」也不准接近她,他最好离她远远的,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没力。 「很难。」他轻描淡写的说。 但那拒绝的话语听在她的耳中,却是比炸弹之威力还猛烈.「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她挣扎开他的箝制。 可她不知的是,他若不放手,天涯海角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以后你会常常见到我的。」他像是在宣誓般。 他太危脆了。「我听你在鬼扯!」她再也受不了他的眼神,感觉她就要沉沦了……她扭身使尽的跑,像是在逃亡似的。 虽然此举并不符合她坦荡荡的作风.但她还是做了。 骁翔对她鸵鸟般的行为不禁笑了.只要他要她,她是逃不掉的。 浣矞边跑边想,最近她的手常会不知不觉就抚上自己的红唇,那酥麻的感觉总是令她难以忘怀,像是他已在她的心中画下一条深深的刻痕,让她无时无刻不记起他的一切…… 一想到此,她连忙甩甩头,怎么她又要失常了吗?她烦躁的拨着长发,最近她老是吃不好、睡不好,又坐立难安,这全都是拜他所赐,只因她日日夜夜记起的都是他,他将她纠缠得好紧,浣矞漫步在庭院里,不断的自问她为何这般感到浑身不自在?她不能再放任自己陷在骁翔的箝制中,那样她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行!她要振作才行! 她心忖,先去同阿玛、额娘请安吧!近来地实在有失子女的孝道,只顾着思索自己的私事,而把疼她的至亲给忘了! 阿玛最宠她,要是她再多撒撒娇,说不定阿玛的态度就会软化,以飞鸰传书把她的春风奶娘追回来,让她带着她一起远离这块是非之地,那她就再也不必见到那个浑蛋骁翔了。 可一想到她会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居然立刻悬起一股失落感!.她来到大厅,发现秀美挡在门口.「格格吉祥!.」 「秀美,和我不必太多礼,我不是老早就告诉你过了吗?一浣矞不厌其烦的纠正她。 「格格贵为千金,秀美不能以下犯上。」她的思想根本就是老古板。 「好了,你今日讲话特别文诌诌的!」听起来不太顺耳。 「那个,格格……」 「秀美,你别拦我.我要去同阿玛和额娘请安!」说着她就要进去。 「不行啊!格格。」秀美拖住她。 「你是想要造反了吗?」居然敢和她作对! 「奴婢不敢!」格格整人的法子可是从来没人敢恭维呢! 「那就放开我!」怎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喜欢和她唱反调呢? 秀美欲言又止.「格格……是王爷和福晋严禁您接近大厅……」她只知道接受命令。 「我阿玛同额娘?」太不可思议了吧? 「嗯!」 「秀美.我问你.你的主子是谁?」不行!事有蹊跷.疼宠她的阿玛绝不可能不见她的。 瞥了一眼大厅的门,她瞄到里面只有她的阿玛与额琅,没道理不让她进去啊! 「是格格您!」秀美老实说。 「这不就得了.你当然得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啰!」 秀美听得一愣一愣的,「命令?」 「就是我要进去!而我是你的主子,你不得不从。」这算不算是歪理呢?啊 ̄ ̄她不管了啦! 「格格,您别唬秀美啊!」格格这样压根就是强词夺理啰! 拜托!在王府里.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她只是一介奴婢.若不听命,可是会丢命的! 「不唬你.为了不让你为难,本格格只要在侧门偷听我阿玛跟额娘的交谈便成!」她可是已经大发慈悲的退了一大步。 以她的个性.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是要探索! 「不妥、不妥!」可秀美这回没这么好唬。 「哎呀,你真啰唆!」浣矞捂住秀美的嘴,将地强行押到侧门,开始用力的偷听—— 「浣矞果然不该回来的。」福晋满脸愁容的喃语。 唔……一来就听到她的名!「秀美,你要命的话就立即安静。」浣矞低声警告.她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个清楚。 「格格……」秀美识相的噤若寒蝉。 他们在说她不该回来?!莫非……阿玛要放她出去飞了?耶,,好棒,再往下听! 「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详曌王爷叹气道。 是发生了什么天大且不可挽回的大事吗?怎么阿玛满是无奈、额娘愁容满面,奇怪?向来有她在.他们都是笑呵呵且乐不可支的呀!怎么他们现在说话的语气好象她得了绝症似的? 「教我怎么啥得?浣矞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是真的舍不得她啊!」 啊!额娘说得好凄苦.害她都不禁红了眼,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们这么疼她,可她没要离开啊!他们在舍不得她什么?她听得满头雾水。 「福晋,你冷静些。」详曌王爷安慰着她。 「可我冷静不下来啊!」福晋直摇头落泪。 「皇上目前只是暗示而已,咱们暂且瞒住浣矞,要是她知道,铁定会闹得难犬不宁!」自己的女儿他可是了若指掌.浣矞要是对事情没有心悦诚服,绝对会跑去大闹紫禁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先瞒着她是为了顾全大局。 瞒着她?!躲在侧门的浣矞马上拉长耳朵,心想,她可要仔细听,事关自己,她可是一个字也不能错过。 「详曌.不如咱们先把浣矞送到别的地方去避避.等皇上忘了此事再让她回来吧!」 「福晋.你别异想天开了!」详曌王爷也很苦恼。 「不然你教我要怎么办?」福晋难过得直流泪。 事情好象很严重耶!浣矞越听越不对劲。 「我会尽量想办法推诿,浣矞没有当王妃的命。」并不是他看轻自己的女儿.而是浣矞天生没定性.像和亲这等的重责大任交给她一定会搞砸的。 王妃?!浣矞拍拍自己的耳朵.她有没有听错啊? 「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呀……」福晋已经开始哭天了。 天!难道皇上管他自己家的格格还不够.还要把矛头指向她?她被指给哪个阿哥了? 莫名的,她的心中立刻浮上一个英俊的脸孔,而她想着想着,人就难过起来。 「原本这会是一桩喜事的,但……咱们的女儿根本不适合啊!皇上要浣矞去和那喀偶鑫王子和亲,他人是圆是扁咱们都还不知道,何况那偏远地带又有着咱们所不知的不合理习俗。」 和亲!秀美听见险些尖叫出声,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格格。 「纳斯曾和番王有交情,或许问他会知道多一些。」福晋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此事。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不知皇上何时会对外宣布?」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苦。 「没人知晓,但有一个人……」 「谁l」 「骁翔王爷。皇上一向重用他,任何军机事务都会宣他参与,不加避讳。」如果他肯帮忙多好。 「当时他也在场吗?」福晋毕竟是妇道人家,一直都是深居简出,虽然对于骁翔这号人物有所耳闻.却了解不多。 「是啊!皇上似乎要采纳他的意见。」 「他怎么说?」福晋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什么都不肯说!听说他自小生长花丛林,曾与十九阿哥交会过,他那人很神秘、似乎从来没人了解他。」详曌王爷走过这么多地方,人多识广.但他扪心自问.却是从未碰见过像骁翔这样的男子。 骁翔像风.别人永远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是他!原来……他接近她竟是不安好心!浣矞的心禁不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以为她是好玩弄的吗?哼!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或许纳斯同他有交情,若是如此.谓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能会有转圜的余地。」福音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 「但愿啊!」详曌王爷有气无力的道。 浣荞则是脑袋一片空白.她告诉自己,这个家她不能留了,因为,要她去跟番王和亲,那还不如干脆先赐她死罪!哼!反正她是不会乖乖就范的。 第三章 承诺 两个黄鹂鸣翠柳, 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杜甫绝句 浣矞走出王府后门,眼前漆黑的景象令她不禁停住脚步,天哪!这世上居然没有她的藏身之处! 但她说什么也不要去和亲,如了骁翔的意。 她走着走着,拚命的忍着不回头,还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因为,要她拋下格格的身分并不足惜,没有奴才丫环在旁边伺候也无所谓.摒弃千金之女的光环她也还是活得下去,她不会因此认输的。 「就在前方.不要跑!」忽然,她的身后传来叫嚣声。 不会吧?她才刚踏出王府没几步.这么快就被人发现,要来把她捉回去了吗? 她一个闪身,躲入夹缝之内,要知道,她浣矞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针绣女红更是烂得笔墨不能形容.但她自小锻炼成的溜功可是天下人无人能及的。 「三更半夜,你跑出来做啥?」 她骇了一大跳,路不会这么窄吧?这声音宛若是那可恨的骁翔耶!她抬头用力的看,但光线太暗,他的脸被阴影遮了泰半,她根本瞧不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散步!」所以,她只能随意胡诌。 「看你的模样鬼鬼祟祟的,我才不信。而且.你的话很敷衍。」 天哪!这逼问的口气还真的和骁翔如出一辙呢! 天色阴暗,她出来散什么步?他不悦的心忖。 「那你又光明磊落到哪里去了?你可以出来,我为什么不可以?」他是谁?她认识他吗? 「你又开始伶牙俐齿了,快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是非常危险的!」他命令她。 他的口气是在关心她吗?「我才没必要听你的话!」因为她天生就有反叛因子。 骁翔不禁拢起眉,心忖,她没认出他吗?「总有一天你会尝到苦头的。听好,我走後你就赶快回去,知道吗?」 就在那群人正要从他们身边跑过去时,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右手则旋即飞快的射出一把飞刀! 「唔——天杀的!谁让你吻我?」浣君低咒著,她最近是在走霉运吗?认识骁翔已经够教她心烦意乱了,而他是谁?他凭什么吻她! 「真甘甜!以後这里不准其他男人碰,记住,你得为我守『口』如玉。」他的食指轻点住她的唇,随後凌空一跃,像是会飞岩走壁般的消失在黑夜的那端。 「疯了!」她拚命的擦著艳唇,心中思忖著,算那人聪明,走得快,否则她就跟他拚命,她最痛恨那种动不动就吻她的人! 于是,浣矞悄悄走了出去,却不小心绊了一下,身子乍然往前扑.这才发现有个蒙面黑衣人躺在地上,身上血流如注。她咬住下唇,忍住害怕的趋前问:「那人对你射了什么?」 黑衣人捂着胸口.只见飞刀已射入他的内脏,「姑娘,你过来……一下!」那人断断续续的道。 「你和别人有啥深仇大恨,对方下手竟如此重?」浣矞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黑衣人趁她不注意,不露痕迹的将细小的名单塞入她的衣袖中。「保…‥存好!」他勉强爬起身,却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保存什么?喂!你要去哪里?你身上有重伤,不去找大夫医治可是会出人命的!」她忙着想扶他。 「不……必了!」黑衣人朝她轻吐出烟。 浣矞的眼前立即发黑,「你……吐什么雾?」她的头好昏啊!眼前的景物顿时里得歪七扭八。「我好心相救,你却以怨报德.我好心没好报,我‥…下次不要再路见不平了……」她一边说一边倒下.黑暗倏地吞噬了她。 突然,前头的叫嚷声又绕了回来。 「在那里.老大、在那里!」 「臭娘儿们还真会跑.看我把你捉回『春色无边』后要怎么修理你!」留着落腮胡的老大道。 「老大,这娘儿们有些不像。」 「这是她的把戏.敢逃跑、你不要活了!」老大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把扛起她。 「可是她怎么会昏倒呢?」还穿著上等人家的绫罗丝缎! 「可能是逃出来时没吃东西,饿昏了!」老大憨直的猜测。「说的也是。」小喽啰们赶紧跟着附和。捉到她,他们算是完成任务,大功告成。 %%% 详曌王府的格格失踪的消息不出一会儿工夫就已传开,详曌王府当下乱得难飞狗跳,详曌王爷除了要去面圣外,还得急着找浣矞,一把年纪的他忙得心力交瘁。 骁翔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气闷的思忖,昨晚他不是交代地,他一离开她就应该回来的吗?现在她的人平空消失,会不会是被……捉走了? 生平第一次,他竟感到好心急,他要找到她! 问遍了全府上上下下,就是没有人知道浣矞的去向! 在京城.她应该只有王府可以依靠,但如今人却不知身在何方,她不可能为了要逃离他而玩起失踪的把戏。凭他对她的了解,就算是不甘愿,她也会为了她的自尊而留下来.逃走这种事她绝对不屑做才对。 纳斯进宫了.骁翔心知康熙应会卖他的面子而暂时不予计较,但浣矞在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再出现.顿时.他也不知为何,眸中竟浮现出她娇小的倩影。 不行!他要找到她,他的眼光稍稍一睨,屋顶上的影子便闪了一下!他所布下的全国调查网会立即展开搜寻.这是个天罗地网,浣矞就算是在夹缝中,也会被逼得无藏身之处! 秀美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她不敢和王爷、福晋碰面.更不敢对上骁翔王爷锐利的目光。 格格会失踪是出走吧!她心知肚明的想着,但她不敢说啊! %%% 在恍惚中,浣矞听见老妪的声音,还不断的朝她动手动脚。 「这姑娘好艳、好媚啊!」 「是啊!我看得都目不转睛了,假以时日。她绝对会是『春色无边』当红的花魁!」嬷嬷笑得合不拢嘴的道.她仅仅花了十银两子.就买到一个绝色天仙,真是赚到了。 「别吵」她惺忪的眼怎么像是张不开似的? 嬷嬷拍拍她娇嫩的脸蛋!「该起床了!」 浣矞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勉强撑开眼,「你们是谁?」 「我是春色无边的嬷嬷,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嬷嬷以血盆大口说着。 「谁是你的女儿?你干嘛把我打扮成这样?」妖艳又狐媚!而且,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春色无边?这不是夜夜笙歌的妓女户吗? 「笑话!你爹积欠我赌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懂吗?」嬷嬷解释着。 看来,她们是捉错人了!「我爹把我卖了多少?」她不免好奇自己的身价。 「十两。」 「啧!我的身价就只值这些吗?」幸好她阿玛是个好国民,不喝不赌不嫖。 「对啦对啦!你爹是有眼不识泰山,有钱拿就好的人,你就认命吧!还有,只要你乖乖听话,不逃跑.我包准你的未来无可限量!」嬷嬷还拍胸脯保证。 「那在这里要做什么?」她好奇的问。, 「你还真是纯情啊!反正不是那种端茶的工作就对了。」 浣矞是头次接触这种行业.「不成!你必须先跟我说清楚。」 「说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顺着我的安排,按部就班的来,将来等你大红大紫的时候,你就会感谢我啦!」嬷嬷神秘兮兮的道。 「我是不是要去接待客人?」她绝对无法忍受这个。 「目前我会先训练你的才艺,哗男人只要见到你这张小脸,就会被勾去三魂七魄,何必要你去低声下气的服侍人?咱们女人家要懂得欲擒故纵的方法,这样,过不久你的身价就会水涨船高。」她美艳的容貌实在是惊为天人,调教得当,日后她绝对是红牌。 「嬷嬷,你还真会精打细算。」浣矞仔细的想过,既然目前她无处可待,那就暂时先留在这里避避风头,等到她赚够银两,再去追春风奶娘。至于王府那里,她也会无时无刻的打听消息的。 「不然.我今日的位子是怎么爬上来的?」别人一夸.嬷嬷马上就得意忘形。「偌!这是从你的旧衣服里掉出来的东西。」 「这张纸?!」浣矞不记得她身上有过这种东西。 「想必是你的生辰八字吧?」嬷嬷是个文盲。 不是的.但她也不懂那是什么.「那我就先收起来好了。」她随手一塞。 此时,有人大喝了声,踢开门 「好了没.那娘儿们呢?」是粗里粗气的叫声。 「老板.她的美可是可以让人大开眼界的呢!」嬷嬷谄媚的迎了上去。 「那更合我意!」落腮胡老大得意洋洋的走来,「咦?怎么是你?!」 浣矞一见来人,马上扬起红唇.心忖,真是冤家路窄啊! 「老板.我说得没错吧?」嬷嬷好开心连阅人无数的老板都对浣矞看傻了眼。 「他就是老板?」那就太好啰「 「我不收留她!」老板老大可是一见是她就怕。 「可是我要留下来。」此时她可是无处可去喔! 嬷嬷怎么都弄不懂眼前的情势,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板怎么会面露惧色? 「我的祖奶奶,你可是千金玉体.又有护卫使者随侍在侧,上次,我险些被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飞刀结夺了命!」要是留下她,万一那位大侠又找上门,他的春色无边岂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不要再跟我提起那个人!」说到他她心中就有气.她差点被劫色,他虽救了她.却硬要陷害她跟那个左衽蛮夷相亲.可恶! 一想起这件事,她的心到现在还是难受无比。 「但是我……」 浣矞气得突然跳了起来,「怎么?你敢有意见吗?你不怕我再下痒粉?」 「不要、不要!那种滋味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就这样决定了。」她大剌剌的说道.彷佛决定权在她的手上,她说了就算,他不能有异议。 「老板……你们……」嬷嬷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模样。 「他是老板.我是他的老大,嗯?」她调皮的撞了下老板老大的手。 「没错!」老板老大赶紧附和。 外头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的风声,应该是纳斯进宫挡下消息,只要王府没事.她就放心了。 现在她过得舒适又惬意,但为了表明她不是白吃白喝,偶尔她还是会出出场表演两手,但条件是得蒙住她的小脸。 这里可是京城,多点防护.掩人耳目总是好的。 虽然琴她还是不会弹,但她载歌载舞,那些王宫子弟、达官贵族们会因听了她的歌声而感到如痴如醉;会因看了她曼妙的舞姿而爱得浑然忘我。 果然不久,她的人气便如日中天,名声很快就在京城传开,让人们挤着要来看她,但她却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若有胆敢对她踰矩的男子,不消两三下便会躺平了被抬出去。 在春色无边的夜晚里,只要有她,绝对是坐无虚席。 只是今晚却 「老板.为什么没人?」怎么会门可罗雀,半个人影都没有? 老板老大半字也不敢泄漏。「就是……有位公子爷出了大手笔,把今晚的春色无边包下来。」一定要瞒到底,要是被她发现.他的老命可能不保! 「道么阔气啊?」浣矞不疑有他。 「是啊、是啊!」 「那他何时来?」她已经准备好了。 浣矞的天籁嗓音跟琴儿的古筝旋律搭配得天衣无缝。琴儿原本是春色无边的花魁,自浣矞来后,她立即变得黯然失色,公子哥儿们只肯捧浣矞的场,红绡也只给浣矞。 所以她不服,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浣矞比下去,她可是名开一时的花魁琴儿! 「今天来的是大人物,那个浣矞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若是那位大爷有冒犯之处,你就多忍耐忍耐,下戏后我会多补偿你一些酬劳的。一老板老大搓着手说。 浣矞奇怪的看藩他,「你干嘛很害怕的样子啊?难道那个人有三头六臂吗?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咦?你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眼睛又不敢看人?」 老板老大畏缩的转过身。「没有啊……」 浣矞跳到他的面前,「给我老实说喔!」 「就琴儿等一下不会跟你同台演出。」再问下去他可能会说溜嘴,还是赶快转移话题! 「只有我?」要她一个人独挑大梁? 「全看你了.记住.我还要靠这间春色无边来养家活口呢!」 「老大.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反常?」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言归正传.该交代的我全交代完了……时间已到,那位大爷现在正在外头等候.你赶快出去吧!」老板老大头着手替她遮上面纱,轻轻的推她。 「喂!干嘛推我?」 原谅他啊!天老爷,得罪浣矞不打紧,但若是得罪那位大爷,他的店可能会因此而倒闭,还会被飞刀剃头,他会这样做完全是识时务的明智之举。 %%% 什么嘛!急急忙忙把她推出场,她都还没准备好说。奇怪?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大手笔的包下春色无边?是他!浣矞一看.神色明显的错愕了一下一—骁翔居然找上门了!但他来做什么?她才不愿意见到他呢!嗯~~看来老板老大就是畏惧他的淫威而出卖了她! 顿时,浣矞心中的新仇旧恨全涌了上来。 要镇定、要镇定,骁翔面无表情的在心底告诫自己,但他的下巴仍然抽得死紧,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全王府的人找她找得人仰马翻,她居然躲在这种地方?!当他接到消息时,还怀疑自己的人报错了。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来真的: 他张开玉扇,随意的轻搧,「姑娘怎么愣住了?」他决定先发制人。 她的脚像是被钉住.动也动不了。「呃,,我人不太舒服‥…」她不用怕,因为有面纱.他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的认出她。 「我都已经付了钱.你该不会是要临阵脱逃吧?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你若不献技,那这家店明天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她要理直气壮,没必要被他吓到,毕竟.她会沦落到这个地方,他要付全部的责任!「怎么可能不表演‥…你少瞧不起人.没事就想动这家店,」 哎呀;她不服输的性子又跳出来。 骁翔隐下眼由的怒火.「姑娘倒是挺讲义气的,还会为他人设想。」 「你的话很多耶!」 「你该称我一声爷吧?」 爷?他少得寸进尺了!「大院没有这项规矩。」为什么她要顺着他? 好好好!她自己做锴事.现在居然还有话讲?「真是烂.招牌必须砸掉!」但这却仍然不够宣泄他连日来的怒气。 「爷__」她看出他不是在说笑.只得咬牙切齿的唤道。 「这还差不多,你献技吧!.」 他分明是故意折腾她,若是可以.她会掉头走人的,因为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她根本唱不下去。「能不能不?」 「你有求于我?」他抢先开口。 哼「「没有!」她才不求人。 「那就快点表演,我已经等不及了,还有.你不要站那么远。」 「这本来就是我的表演方式。」他还要怎样?是要跟她吵架是不是? 「今晚我付了两万两包下这个地方,你说够不够老板整修呢?」他懒洋洋的提醒地.一点都不怕地不顺从。 「卑鄙!」她多想大韩的喊出这两个字。 「什么?」 「我说我要走过去了啦!」但地立刻识时务的听话了。 他的薄唇淡淡一扬。「好香!」他赞叹的道。 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会做出这样要求?哼!她早该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这香味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子一模一样,可借她这阵子闹失踪,大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找她.却怎么也找不着……」 一定不包括他!浣矞嘟着小嘴在心底这么说。 骁翔伸出手.浣矞吓了一跳.他……是要掀开她的面纱吗? 「我可是只献艺不卖身,你不要毛手毛脚!」她警告的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要端茶而已。」他敏捷的将手转向茶几。 「那我要唱了。」她的心跳这才稍微平静些。 「开始吧!」他倒是要见识看看她是怎样把男人迷得团团转! 「本来京城女,家在皇宫陵东处,四处游玩有心得,迫予无奈回京城:遇上无情郎,将我来欺骗,害我有家归不得.沦落此处卖笑生。」她引用了琵琶行,自己修改。 「你的命运有那么凄凉吗?」要他掬一把同情之泪吗? 而她说的那个无情郎该不会是指他吧?拜托!他哪里无情来着? 「还有一段。」她欲罢不能的说。 「好了,够了!」 「既然你不听.那我就先退下去了。」呜~~她的命运真坎坷。 「我还没允许你退下。」他还要试探她。 「那要做什么?其实,无情郎还有后段呢!一她还没唱过呢。 「我没兴趣!」她像是在指责他.他才不想听呢! 这样她就没戏唱啦! 「你过来。」他招招手。 「很抱歉,我没和客人如此靠近的习惯!她立刻向后退。 「真的吗?你有本领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你的名声因此远近驰名,我认为一定有待别的服务。一他故意污辱她。 「你下流!」他居然敢一口咬定她的不贞节。 「别跟我说没有!一他站起身,以高大的身量朝她逼近。 「别过来——我要叫人了喔!」他太具威胁感了。 「他们全都被我遣开了。」他瞇起眼看她。 「你是故意的!一天啊!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冷冷一笑,「不然,我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一听到她斩钉截铁的表示没和客人有踰矩的行为,他这才安下心来。 「没有人可以碰我!」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和我认识的那名女于的性子十分雷同.而她曾说过要对我以身相许。」他说出他对她的痴心妄想。 「她才没有!」哎呀!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怎么知道?」果然是个笨格格,马上就中计了。 「直觉——]不要再靠近了.她就快无路可退了! 他却一把掀开她的面纱.「因为你就是浣矞!」这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f 浣矞愣住了,骁翔强壮的手臂定在她的左右两侧让她动弹不得,他的目光恶狠狠的.吼声彷如打雷。 「你怎么可以掀我的面纱?」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他看到她脸上的浓妆,顿时感到很刺眼,他还是喜欢先前那不施脂粉的清纯小格格。 「原来你早知道我在这儿!」她顿时火冒三丈,那刚才他是在耍着她玩吗? 没事就喜欢耍她?好!很好,他好样的! 「也不,我找了你不少时日。」她的态度真令他抓狂。 「找我?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她才不会领情。 「你先给我住嘴,不然.我就一掌打昏你!一他可是说到做到的! 「你敢——」但她倏地颤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他英俊的脸孔绷得死紧,额上的青筋彷佛都浮了上来。 「所有的人都马不停蹄的在找你,而你呢?不明所以的闹失踪,还敢来到这种地方拋头露面,看你画的这是什么妆!一他的手不留情的握住她的俏脸蛋。 他怎么好象很心急?「不要碰我,我会到这种地方来你应该心知肚明!」 好啊~~他凶,她比他还凶?骁翔瞇起眼.这女人最可恨的地方就是老是将他向来控制得宜的脾气惹得濒临崩溃。一难不成是我逼你的?」 「正是!」笑话!他吼什么吼? 「你……我非把你带回去不可!」她最好现在就跟他走。 「我不要!」她气得大叫。 「堂堂一个格格来这种地方当妓女!你……你没有骨气,那祥璧王爷的面子你顾是不顾?」还有他的感受呢? 他使力拖着她走,他对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从来没有半个女人曾这么惹火过他! 她的手腕被他抓得又红又肿,他既粗暴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她可是个娇滴滴的格格耶!「谁说我没有骨气?」顿时.所有的委屈全涌了上来,她低下头,扁着唇,就是不哭出声。 骁翔停止脚步.感受到温热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不禁回头看着她.原先大吼的音调也降低不少,「那你怎么会到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 唉!地就是不肯抬头看他一眼,还说哭就哭了,真让他心疼。.「我要跑路不用钱吗?我又不偷不抢!」她替自己辩驳。 「你以为这是很正当的行业吗?」他马上又怒火攻心。 她用力的拭泪! 小力点……他好心疼的拉下她的柔夷,以大拇指拭去她小脸上的水滴。 「这是下下策.因为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格格不当,跑什么路?」又没人赶她! 浣矞气得瞪他,「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三番两次的调戏我……那些我也就认了,可你居然还那么坏心的去建议皇上要我去和亲!」 「和亲?」他愣住了。 「你不要装了!」哼!再装就不像了。 但他真的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好久之后才下巴隐隐抽动的问:「你听谁说的?」 「我阿玛都指名道姓了,我能不信吗?」 「你聪明一点行吗?我都还没得到你,怎么会积极的把你送给别人?」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 「那如果你得到了,就可以一脚把我踢开吗?」她吹毛求疵的追问。 「你现在这样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别跟我说你没有!」反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有那么-咪咪,她当然不肯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 他气得直瞪她。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她很坚持。 骁翔抿紧唇.像是封她已做出极度的忍耐似的。 「事情不可能会空穴来风,我阿玛都那么说了!」奇怪.看他那种备受诬蔑的模样.她怎么好象有点信心动摇了? 「那你有弄清楚真相吗?」他咄咄逼人的问。 那他的意思是说她误会他啰?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像是没说耶!那……她下就是害他背了黑锅吗?「没、没有。」 他的胸膛大大的起伏了一下,「非常好的回答。」 「但是,皇上就是要我去和亲,对象是个番王!」 「你以为你能和亲吗?」他铁定会把她抢回来的。 「你先跟我回去!」有事好商量。 「我不要」 「你宁愿留在这里?」她是什么意思?真的耍自甘堕落吗? 「要是我真的得和亲呢?外头现在至少没有有关我的风声,但皇上若知道我回去了,马上就指婚,而我要是抗旨不从.我阿玛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她才没那么笨呢! 「你的大脑现在倒是挺清楚的.我以前以为那里面只有装水呢!」 「干么污辱我?」她立即反击。 他没理地,心底想着的都是其它的事,和亲?他是好象有那么一点印象。 「我只是说实话。」他松开她,径自坐下。 她绕到他的身旁.「本格格可是冰雪聪明呢!」 他睨箸地,「有人这么说过吗?」八成是她老王卖瓜、自责自夸,她最好别吵,他正在想法子。 「我自己!」够迷人了。 「安慰用的吗?」他忍不住调侃地,她就是有这个好处,即便情势多恶劣,她仍然乐观如昔。 他似乎不气了耶!「那你同意我住下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并不同意!」 「哼!说什么我也不会回去的。」又不是要自投罗网。 「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盯着她绝艳的脸蛋,发现她化妆后真的变得很美盅,但有多少男人看过这么美的她?顿时,他有满心的不悦。 「放心,我可是这儿的当家。」她赶快安慰他。 「你又做了什么?」 「雕虫小技罢了!」 「不回去可以.但以后你不可以表演了,另外,不准你画这种妆,也不能再穿这种不三不四的衣裳!」他可是有条件的。 不可以、不准、不能?!他还真是真是专制。 「这只是我的余兴表演,何况,这蝉丝衣有什么不妥吗?」她里得这衣服很好看啊! 「是好看.但只能穿给我看。」他霸道的下达命令。 找到人,而她也安然无恙,他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至子康熙那头,他会静观其变,先别打草惊蛇。 「好……好吧」先答应他,再偷偷演出.反正她替老板老大赚钱也不能临时抽身,要慢慢退出,否则他会很难做人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顺?」他支起她的下颚, 「我本来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她说谎话时小脸都不会红。 「大言不惭?你不会捡红心跳吗?」 他的手有必要磨蹭着她的脸吗?「我和客人不那么接近的!」又来了,她胸口里的小鹿撞得好厉害。 「我听见你的心跳了。」他存心戏弄她。 「骗、骗人!」才没那么大声呢! 「现在就是处理咱们两个的时间了。」他语带玄机的说。 「没什么好处理的!」 「我可是付了两万两来见你喔!」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点奇怪。 「蛮少的嘛——唔~~」他又吻住地的唇! 「这样够不够?这种额外服务只有我能做。」 「不……」 他立即又堵他她的樱唇,那里彷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紧紧的吸引着他,让他放纵自己沉醉在她的温柔中。撬开她的贝齿,他的舌顺势探了进去,她的甘甜是他才能汲取的。 什么番王不番王.滚到一旁吧! 她要晕了,她只免得自己浑身瘫软。 骁翔留恋的啄吻着她,这些时日不见她的人影,他是真的想她。 「你又吻我了!」她的小手抓着他胸口的前襟,他最好别使壤.如果害她跌下去,她绝不饶他。 「这就是你上次不乖的后果!」 「上次?不要再吻了啦!」她的神志会糊成一团的。 「我不是告诉你,我走后你就要乖乖回去吗?」她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吗? 「那是你?」她顿时清醒过来。 「不然你以为足谁?」居然夷的没认出他来. 「别的男人啊!啧~~真没趣!」 「你想也别想。」她的挑衅真有效。 一副不是滋味的模样.顿时浮现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为什么你会加入找我的行列?」 「问那么多做什么?」他搂紧她。 好.他不说是不是?「放开!以后不准你再吻我。」她拗起性子。 「行,只要你阻止得了我。」她又怎么了? 「我跟你讲真的,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是名节.你这样没事就跟我楼搂抱抱的,往后我怎么做人?」 「住在妓院就够有名节吗?」他比她更有话说。 「这是你答应的!」她想拿他先前的承诺来堵他。 「那我今晚就带你回去!」 「不要!」她马上反弹。 骁翔这才搂她入怀,「和我唱反调对你有任何好处吗?」 「我觉得你是个很危险的人,你的心思莫测高深.一旦我与你有了牵扯就会完蛋的。」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危险?不,我很平易近人。」咦?说她笨,倒也不至于睽!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简直是鬼扯。 「你想要知道什么?」 「一切!」她知道有关他的事可是少得可怜。 「若没必要呢?」她就不能乖乖当他的女人吗? 「我会逃离你!」她主动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她是认真的。「很难,你还未以身相许呢!」他拍拍她的脸。浣矞微嘟起唇.「我说到做到!」她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我会非常期待.但是、从今天起的每一天,你将会天天见到我。」他向她保证。 「上妓院?」他是看上谁了?「我才不用你守着我呢!」 如吃醋就说吗!这小女人,真是太不诚实了她!「别想得太美,我是来嫖妓的!」 「你浑蛋!」嫖妓?他这个好色鬼。 「记住,你得遵守住我的原则.否则……」他不忘提醒她。 「骁翔!」她懊恼的低叫,奈何人去楼空,空气中只留下她轻脆的咒骂声。 第四章 醋意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杜甫江畔独步寻花 她记得老板老大说过,骁翔的飞刀是来无影、去无踪,功力堪称在小李飞刀之上,上次她在黑暗中见到他,他也是用飞刀射人。 浣聂细细的思索著,骁翔这号人物是平空出现的,不论是江湖上或皇宫大内,以前根本没听过他的大名,外头传闻他的武功盖世,是神秘高手,既然如此,他怎么会肯屈就在这狭隘的大内? 「浣矞,你射飞刀的时候,可不可以别心不在焉?」老板老大求饶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赶快一扫若有所思的神色,小脸换上一抹甜甜的笑意。「哪里、哪里,我只是在想,这一刀要射准、射偏、射斜,哪种才好?」哼!敢出卖她。 「射准、射准!」老板老大叠声道。 「可是,那样难以发泄我的心头之恨耶!」 「我也是为人所逼。」逼不得已的啊! 「哦,,那你只怕骁翔痲!我算什么?」 只见老板老大这么个彪形大汉被反绑在木棍上,头顶还捆了一对架子,上面则是她射飞刀的红心点。 「我也怕你!」 「太迟了,骁翔昨晚已经找到我了!哼!我记得你满畏惧他的飞刀,那我不妨也来试试!」而他就是靶心。 「不要婀!你已经射了好几刀.险些要了我的老命!」老板老大大声吶喊,心忖,女人真是惹不得啊!光是看到旁边那些嵌进树头里的小飞刀,他的心中就直发毛。 「幸好你闪开了,老实说,我也不是挺有把握的,飞刀这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碰呢!」只好请他多多见谅啦! 「对不起,浣矞!」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我忘了告诉你吗?我可是个心眼小、肚量狭的小女子,我别的都不会,就记仇最行.而且向来是有仇必报!」她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你先解开我,我跑比较快!」这样可是会玩出人命的。 「不成,除非……」她转动着灵活的眼珠。 「几百万个条件我都答应!口他的命比较重要。 「是你自己说的喔!」她没逼他。 「对对对。」他都快吓破胳了。 「要是你敢骗我.那我就再下痒粉,把你绑到这里来试刀。」她出手的时候会神不知鬼不觉,令他防不胜防的。 「不敢不敢。」 「好吧!那我先把你解开,免得你认为我是在威胁你.我这人可是温柔善良,挺好相处的。」 她的小刀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他哪有胆子说不是!老板老大哭笑不得的说:「小的从没怀疑过。」 「很好,这话我最爱听了!」浣矞笑嘻嘻的说。 「那你还有什么吩咐?」他会唯命是从的。 「就是……」浣矞将小嘴凑近他的耳畔,低声的说道。 只见老板老大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但他们却没注意到阁楼上那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他面色沉重,眼眸大睁,着实生起的怒意。 %%% 「今天玩得真愉快.我也很有心得.改天再一起玩吧?老大。」浣矞满意的拍拍他的肩。 「我最近可能比较忙……」他回去后可能会大病个十天、半个月.但那也比被她这样蹂出来得好。 「你不来找我,我就亲自去找你。」她才不怕他不听她的话呢! 「小的知道,那小的先下去了。」老板老大飞快的奔远,头连回也不回一下。 旷!她有那么可怕吗?她推开了门,顿时愣了一下。 「终于知道要回来了?玩累了?」 「你还真的来?」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他出现在妓院,骁翔是个出色的男人,这里的女人任谁见到他,都会心生拈动的。 要是有别的女人想要分享他…‥唉!这想法太惹人厌了! 「你去哪里了?那男人是谁?」他口气阴沉的问。 浣矞掩下内心的欣喜,看来,至少目前他没有别的女人,来春色无边应该纯粹是来看她.她径自往他的身旁一坐,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唔~~好渴!」她倒茶喝。 「我在问你话!」他握住地的手腕。 「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连茶也不准她喝。 他会这样不是没理由的.「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吗?」 「我又没有出场表演。」她有照做啊! 「你最好闭门不出。」别让任何人欣赏到她的美。 「你这分明是要让我闷死啊!就算是有自闭症的人也会想要出去走走,何况是我!」她天生活泼又好动.禁止她的行动就跟要她的命没两样。 「每天我都会来.我会陪你的。」他试着好言相劝。 「你不用忙吗?」他可是大人物耶!是皇上身旁的红人.连她的亲哥哥纳斯都被他挤了下来。 「在妓女院办案。」他挑眉回答。 果然,「呵……呵!你在唬我。」放手啦!她要喝茶。 他就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我等你很久了,结果你却跟着那个男的一起回来。」 这样他就不悦吗?就说吗!男人心、海底针,果然精准。「他是我的异性朋友,我和他一起回来不对吗?」 安详的气氛果然一下子就爆炸了!「你说的很理直气壮吗?」他一把拉她入怀。 「干嘛抱找?」她扭动着身子拚命挣扎。 「你有了那个男人,却连抱也不让我抱一下?」他的眸中射出危险的青光。 天!他们好接近.但她现在可不是沉醉的时候,「老大才不会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对我上下其手!」她讨厌他的行为举止?「哦?那他都慢慢来是吗?」他箝住她的力道开始加重。 「你胡言乱语什么啊?」她好伤心,但她绝不喊痛! 「老实回答我。」有时候她的无心总会令他生气.而且好象是柴薪遇到火.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知道你不可理喻!」她偏要反抗,抽一点都不懂他的怒气是为了什么? 这个小白痴!他早就知道她没长大脑。「那男人你不可以和他接近……等等.他好眼熟。」他试着回想。 「你怎么可以这么专制?」她不依。 他想起来了,「他是调戏你的那群人之中的头头,」 都那么久了他还记得.她不禁暗暗佩服起他来。「正是!」他都指明了,她也没啥好回避的。 「那你还和他接近?」不但如此,她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老大是个好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知不知道啊?」 「知道,而且用在你身上十分恰当!」他做啥说老板老大的不是? 她……每次他才说一句.她就有十句可以回他! 浣矞非常后悔自己因一时的冲动而顶撞他,此刻,他的脸色下沉.难看得可以,这让她好想赶快逃跑喔!可是他搂着她…… 「那个……」好啦好啦!那她「不甘愿」的认错,可不可以? 「你敢再谈那个男的,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他是真心对她好。而她却把他的心放在地上践踏!真是不值得。 她的「认错」立刻收回.「你以为我是好威胁的吗?」 他真想掐住她可爱的颈项。「要不要试试看?」 「你凭什么?」她不吐不快。 「这还要问?」她是反应慢了半拍吗? 「你不讲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懂得你的思绪!」他简直是莫名其妙。 「讲得真好。」他替她鼓掌以滋鼓励。 「骗人,你怎么可能赞同我……」其中必有诈。 一我再说一次,反正我就是不准你跟那个男的再接近!」他说一是一。 「如果你说什么,我就乖乖的顺从的话,那岂不是有失我的尊严?」她才不干咧! 奇怪?该有尊严的时候她不要尊严,现在却该死的在跟他拗什么?但他没必要和她大动肝火,每当她反抗他时.他知道能克住她这匹脱缰野马的方法只有一种。 「唔……」堵住她的媛就能阻挡她的话了。 他怎么又突如其来的吻她呢? 「张开嘴。」他如风暴般地席卷了她。 浣矞剧烈的反抗.他的吻总是如排山倒海般的困住她,她要是沉醉其中就抽不了身了.嗯~~可她却越来越意乱情迷了。 骁翔这次的吻好猛烈.让她忍不住环住他的颈项,任他予取予求。 「可以停止了吗?」再下去恐怕会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还没!」她别打断。 「骁翔!」浣矞低呼,颈角的钮扣已被解开。 「别说话。」他吻住她雪白的颈项。 「那里不能吻!」她会完蛋的,但阻止他的声音细如蚊鸣,一颗防备的心也变得摇摇欲坠.也就是说她……自己也喜欢这样。 骁翔吸吮着她雪白的颈,浣矞只能无助的低吟,她感到好狂乱…… 他的手探上她的胸.她立即拉住他的手掌,「不行!」 「为什么?你迟早是我的女人。」他理所当然的道。 浣矞东躲西闪,她觉得好怕,而他看见了。 「我要去琴坊了,嬷嬷在等我。」她还是快溜才保险。 「回来。」她会去学琴,别说天方夜谭了。 「可是……」她现在简直就把他当作洪水猛兽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既然你不跟我在一起,那我一个人去好了。」他斜眼瞄她。 「去、去,咱们走!」她还主动勾住他的手。 唉!这女人,每次跟她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对她根本没撤。 迷蒙的夜色很快就笼罩住天际,骁翔住在皇宫大内、他可以彻夜不回去,但她却没有正当的理由留下他。而他天天这样来来回回奔波于皇宫与妓户,让她越陷越深.每到必须跟他道离别的场面,她就会感到特别难过。 其实,她好想要他留下的。 夜幕上有几颗星星点缀,正有气无力的闪烁着。 浣矞送骁翔到后门,她双手交握在背后.小脚踢着石子,春色无边里正响起笙软,热闹非凡,而她却变得好孤单。「你回去要小心些!」妯隐藏起落寞的思绪。 挠翔安慰的轻拂她的发丝.「要我送你上去吗?」 「那我何必下来?」他把她当笨蛋吗? 「唉!说真的,这种地方五光十色,很复杂,我非常担心你。」毕竟好色的男人天下皆是.她是个美人胚子.打她主意的人绝对不少。 「不用担心!」她开朗的道。 「在我眼中,你真的是单纯得可以,这不是走过很多地方的人该有的反应。」她太天真了。 「这就是我啊!」 「我该感到喜还是悲?」铁定是后者.她没有心机,不懂得记仇也就罢了.就怕她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爽朗的性子故人忧心忡忡。 「安啦!坏人遇上我,我就整死他.到现在还没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她自以为粉厉害。 「我看我还是住下来。」他说着就要下马。 「那你住哪儿?」春色无边的住宿钱可是高得吓人。 「跟你一起。」他打着如意算盘。 「先付几百万两来。」她立刻伸出手,哪有人这么占她便宜的! 他上下。打量她,「你值那么多吗?」 「你挺瞧不起我的身价嗷!」可恶!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气她。 「是啊!一文不值。」他的唇往上勾了一下。 「你知道吗?每当你口是心非的时候,唇就会往上勾,所以,我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对不对?」她仰头凝视他.开心得不得了。 「脸皮厚的人比较值钱。」而她的脸皮厚得城墙都比不上。 「哼、哼!」她不予置评。 「我看我还是住下来。」说着,他又想下马。 「留下来当妓男吗?你回去啦!等一下人家说我玷污你的名举可不好!」她一概不负责。 「那你小心.门窗要锁好。」他是真的好不放心她的安危。 「好好!那你帮我带消息给我额娘。」她还真的好想他们。 「嗯!」他颔首,抽动长鞭,马匹已奔向尽头。 浣矞东跳西跳的回到阁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致她压根没发现在角落有人偷看了她好久好久,那人的脸上一直挂着兴高采烈的微笑终于被他给找到了! 待他回去禀报皇上,就不必再弄得所有的人人仰马翻了。 而且,这次来他还有意外的发现,骁翔王爷最近跑妓户跑得勤原来是另有他意,要不是他无心揭发,骁翔王爷岂不是成功的演出了瞒天过海之计? 嘿嘿嘿!这回皇上铁定会乐翻的。 %%% 骁翔正要进入浣矞住的舂阁,却灵敏的砖见清脆的古筝声,他的眉动了一下.背过身往反方向走。「姑娘在弹琴?」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琴儿故作错愕,「爷,你——」她终于引君入瓮了,想不到他外貌英俊挺拔,也不过只是个小角色.这么快就中了她的讦。 哼!浣矞的男人原来只是这样,那个狗皇帝还派他这种无三小路用的男人来查案,他岂是她的对手?不过,他器宇轩昂的模样倒是挺吸引人的。 「听见琴声就过来了。」他不动声色的说。 这把琴与一般的琴不一样,能控制住别人的心神.一旦被她得手,要为所欲为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的耳鼓动了动.心中思忖着.江湖上传说的言琴原来在这里,看来.她的来头不小,而盐务案和她绝对不只是有辟.那份名册应该也在她的手中! 「只是随意弹弹,不能入耳。」 「可是我却觉得全身飘然。」他故意这么说,这就是心琴厉害之处.可以慢慢的让他被乐蛊迷惑。 「过奖了,爷。」琴儿巧笑倩兮的说。 「你是春色无边的人?」 「是啊!我也见过爷几面,爷同浣矞在一起。」讲到浣矞时,她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 骁翔了然于心,但他有自信,浣矞的安全谁也威胁不了。「姑娘.我对琴艺颇有兴趣,不知你能否赏个脸教教我?」 「是琴儿沾光了。」她当然非常愿意。 他薄唇轻扯,江湖上传说琴魔已销声匿迹……不!事实上,他就要重出江湖了。 %%% 骁翔来晚了! 浣矞到转口处等他,但他没来.于是她先到小摊贩前逛了逛,买了几个锅贴,只因骁翔最爱吃这种东西,他只告诉她先前他没见过这等食物。 瞥见站在春色无边门边的人,浣矞走近询问:「有事吗?」反正她很闲,可以帮忙。 但眼前的人是个怪异的组合,其中一名男子器宇非凡,是个中年人,身上的豪华衣物与配戴的玉佩可以显现出他崇高的地位:而另一个虽然老态.却是唇红齿白,完全不像个男人,倒有点娘娘腔。 「皇…‥」娘娘腔立刻住口。好佳在!他险些自曝身分了。 「小马,公子我是来嫖妓的。」中年人对娘娘腔说,说话十分有架式。 原来是嫖妓吧!浣矞无趣的比了比前头,「上前门去就会有人指引你们了。」还小马咧!她看根本就是匹老马吧! 什么?她竟是这种态度,眼前的人可是皇上本尊耶! 「姑娘。」自称公子的中年人喊住她。 「还有问题吗?」她还是与他们保持一点距离好.骁翔不理她跟别的男子太过亲近或是有说有笑的。 「里头的姑娘全像你这么美丽吗?」中年人靠近她一步。 浣矞下意识的向后退.「请你自重些。」 「这里是妓女户,哪有自重可言?」中年人兴趣盎然的问。 「你弄错了,我不是妓女!」奇怪!虽然这中年人态度无礼,却不让人心生厌恶。 「可我见到你自由出入春色无边。」当马公公火烧眉毛的向他禀告此事时,他不禁大吃一惊.这个行事不同于普通格格的她可把他害惨了,不过,知道骁翔对她有兴趣后,那和亲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但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宠爱的臣子、阿哥,不只行为上处处和他相异.还专爱挑他看中的女子为伴。 「因为我身分特殊。」 「但是你美若天仙,我只想点你!」中年人故意胡诌。 「你妄想!」她可是别人点不得的。 「怎么?你不愿意?」看不出来她还挺有个性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人赶你出去!」别对她无礼,虽然她身在妓户,但该有的礼节她偶尔还是会重视的。 「小生怕怕。」中年人似乎是有恃无恐。 「你不怕?」她感受到了。 「既然你不是妓女,为何能在此地来去自如?」 唉!说来话长,只是,「喂!你问很多耶!」他究竟有啥用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和我旧识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只可惜她目前下落不明,不然你们就可以比对比对了。」他就是故意要引她上勾! 「你说的那个旧识是不是详曌王爷?」是阿玛得识的人? 「咦?姑娘还真是神通广大.这事尚未外传,你怎么知晓?」他故意装出好惊讶的模样。 未外传?那详曌王府不就是在秘密的搜寻她? 「知晓、知晓,我恰巧认识详曌王府的丫环,是她告诉我的!」有惊无险,差点露出蛛丝马迹,她惊得直拍胸口。 「是谁?透露者可是死罪一条耶!」中年人理纽恐吓。 死罪?那么重!「我若告诉你,岂不是害了那丫环。」所以她会守口如瓶。 「也对。」中年人顿了一下,眼神莫测高深的盯着她,久久不移开目光。 浣矞感到好不自在.「还有什么事吗?」 「找到浣矞格格的人不但可以几千金.还有官可做,我多希望你就是她。」 「我不是!」 「你干嘛急着否认?」态度还这么心虚。 废话!因为她就是本人。「只是怕你误会。」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 「也对.我差点就误以为你是呢!那浣矞格格可真是不孝,硬是将逃家罪推给她阿玛扛,真是个孽女!」 「扛罪?」她顿时红了眼。 「这个我不能说。」中年人做了个砍头的手势。「不过,幸好你不是。对了,我叫白王。」他自我介绍道。 「哦!你好。」他的名字好特别。 「那我就走了。」他偷笑。 「不嫖妓了?」怎么现在上妓户的人都不嫖妓,净爱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我有这么说吗?」他可是来一睹地的容颜的。果然是具有倾城的娇媚,骁翔那小子还真会挑。「小马,咱们走了。」 「是,主子。」 白王搧开扇子,神色自若、大摇大摆的走了。 浣矞回想着他的话.她阿玛要扛罪!那她……岂不是大不孝?为什么骁翔没告诉她? 「浣矞,你在发什么呆?」老板老大大叫着。 「嘘~~你小声点!」她还是先不要冲动,等问个明白再说。 「为什么?你有事?我挺你!」老板老大豪气干云的道。 浣矞的脑袋左右晃了晃.好里住在,那人已经走远,不然,她岂不是被老板老大给菁死?「没事.骁翔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影? 老板老大打从心底佩服浣矞,因为.像骁翔那样的男人眼睛一扫,他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而她还敢和他亲近。「早来了,马都停在后院哩!」 「那我怎么没见到他?」 「他跟琴儿正在花楼里练琴呢!我是无意中睢见的.看他们两人谈笑风生、眉来眼去的,应该会是喜事一桩!」老板老大不知道骁翔跟浣矞的关系,大老粗的他根本察觉不出什么火花,自顾自的说得很起劲。 「琴儿?」她却在瞬间变得浑身僵硬。 「耶~~有锅贴啊?是买给骁大爷的吗?」 浣矞朝他勉强一笑。 「全给你吃!」之後她就气呼呼的率先迈步离去。 「我?那么好?浣矞,你是不是又有啥诡计?」老板老大虽然很想一口吞下一个包子,伹防人之心让他还是忍不住先问出心中的疑惑· 第五章 以身相许 儿童鑵藩帝斜阳, 豆芙蓉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誰是主? 红蜻蜓伴绿螳螂。 ——乐雪爱秋日行村路 好!他可好嘛!不但谈笑风生,还眉来眼去的是不是?她小鼻子、小眼睛的在心底算计著。 「浣矞,你不要出场,要是骁大爷见著,我的小命会不保的!」老板老大央求著。 「闭嘴!要出场是我的意愿。」她就是不要再做个乖乖牌, 「我不敢得罪骁大爷。」那会要人命的! 「那你就得罪我?」换言之,他是想得罪她啰? 「也不敢!我求你……不要出场.你说什么我全答应。」老板老大都快哭了。 「有什么用?上次我叫你去查事情,本来以写你是个角头老大,人脉广阔,可到最后还不是没有下落?」他不提,她还没想到呢! 「给我时间。」 「你的信用已破产了。」她就是要出场,而且风声也已放出去了,最好能气死骁翔。 她还特地选了比以前更艳的薄纱衣裳呢! 「可是.今天是春色无边的开张纪念日,有『特别』的服务,我怕你会吃亏!」万一被人毛手毛脚就糟糕了。 「管他什么特别的服务。」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她是出场定了! 先前他说的什么在乎、什么关心她……哼! 谎言、全是谎言!她是白痴啊?居然把他的话当作圣旨来遵奉。 「咱们欢迎春色无边的花魁浣浣姑娘出场啰!」琴儿一反常态.热烈的欢迎她。 怎样?她今日还有意无意的触碰了骁翔一下,他的体格壮硕得令她十分仰慕,她对他已是刮目相看,这样出色又有魅力的男子.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浣浣.你怎么还是包着面纱啊?」她一出场,众人便欢欣鼓舞,气氛热络。 琴儿唇上抹了鹤顶红,人则媚笑着,骁翔站在一隅,看到不该上台的人出场表演.眼睛都快要射出冰了。 她今日准备了失控曲,心忖,浣矞今儿个是逃不出那些男人的魔掌的。 「各位大爷多包涵!」浣矞柔媚的笑说,没理会骁翔不悦的神色。 「那你快唱,今天春色无边的每个妓女都有『特别』的服务.大爷们就等急了!,」 那些人用话调戏浣矞,她不禁偷瞄一眼骁翔.发现他已愤怒不已。 琴儿飞快的弹琴,那些大爷们则听得如痴如醉,加上浣矞如天籁般的吟唱,每个人的心都像要飞出去了! 「浣浣.给大爷摸一把,」一名男子突然冲上台。 老板老大惊慌得张大嘴。 咦?怎么她的头莫名的有些昏?「你回去坐好!」 「大爷用千金买你回去当小妾,你快给大爷摸摸……」他伸手就占她的便宜。 「妾?」去死吧他!但她还没来得及给那男人一点教训,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啊~~」顿时,一股椎心之痛蔓延至那男子的全身上下。 是骁翔! 他没射飞刀,好象也没出几成力道,但那男子的手指已让骁翔往后扳得都折断了! %%% 「你怎么可以公然的伤害别人?」浣矞一站住就质询他。 他一路扛着她回来.还粗暴的用力踢破门。 「我从未没理由的伤人,但为了你.我可以破例!」那男人如果再继续被琴音所惑而妄得淫秽,她就必死无疑了。 奇怪!她的焦点为何不能集中?好象有好多的他在她的面前绕来绕去的。「你以为这样很光荣吗?」她不甘示弱的叫了回去。 「我告诉过你不准表演的。」他定住她。 「我就是不愿意服从!」此时,她终于看清楚他是一个人了。 「你出尔反尔?」琴儿的胆子不小.在他面前也敢弹那种下三滥的失控曲,这种曲子是可以令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琴儿虽然还没摸沟他的底细.但他没中琴盅.她必会起疑.他该有所防备。 「本来就是你逼我的!」她气得大吼大叫.要比声音,她是不会小过他的。 「我逼你?」他握住她的下巴,关节用力得几乎发白。 她的下巴要碎了啦!「难道不是?你不要碰我!」他每次都骗她,这次,她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了。上次,她可以忍下痛楚,假装无所谓的逃避;可这次,她的心碎成片片,几乎体无完肤。 「这话你说得出口?我找了你一整天.眼见老大和你都不见人影,你可知我心急如焚?」大内近来又有骚动,凡是他在的地方气氛都颇不寻常,害他差点以为她被人捉走了。 「找?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的?」 「你真是气死人了!」他急得焦头烂额,她呢? 「如果是你.你不气吗?你当我是白痴啊?你休想再把我耍得团团转!」她委屈的扁扁唇,心却痛得厉害。 「该气的人是我,你搞清楚点。」他见她咬住唇,连忙松手,但她姣好的下巴已被他捏得红肿。 她可以开口求他的.但她却这般倔强,就是不肯认输。 唉!改用力的搂住她好了。 「反正要表演是我家的事。」她已经下定决心.没得商量。 「我不准!」她就非要如此作践自己吗? 「从今天起,我才不管你准不准!」她要来个相应不理。 他的眼紧瞇,事出有因,她有胆和他大吼大叫绝对是有原因的.冷静、冷静,骁翔试着平息自己的怒火,「你在不满我什么?」他嗅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清淡香味,她无法理解当别的男人放肆的目光置于她的身上时,他心中有多么的不舒服。 伤人也是无可避免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更紧的搂她。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她好不争气.竟然臣服在他的搂抱下。 「我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的语气扬高。 「哼!反正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你也不要再碰我.我们从此一刀两断,而不相欠。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不会用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招数来留你!」她满怀心酸的告诉他她的决定。 都要跟他一刀两断了,她还留恋他这温暖的胸膛做啥?她应该要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的跟他分手才是! 可她却感到胸口绞痛,彷佛自己就要窒息了。 「你够潇洒。」他深吸着气,以免自己会因此而失控。 「那你可以走了!」过不久她就会恢复的.只是这如影随气的痛楚,该死的要跟着她多久啊? 「至少给我个理由,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胡扯,我很难接受。」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拒他于千里之外。 「还要什么理由吗?你就只会骗我,来了不找我,却独自和琴儿在那里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你去找她啊!」他是故意给她难堪吗? 「琴儿?」是哪号人物呢? 她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哦一一天哪,没想到痛的反而是自己的手指。「少装蒜,你跟她一起练琴!」 「所以你是在吃醋吗?」他扳正她撇开的小脸蛋。 「才不是!」她死也不会承认的。 「那你干嘛那么生气?」他的心已经领会了。 「因为你骗我。」这还用说吗? 「我和琴儿之间没什么!」他接近琴儿是别有用心的。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又乖乖的步入你的谎言吗?」她才不会重蹈覆辙,她又没他想得那么笨。 「琴儿跟我查的一件案子有关。」他修长的手指刷过她柔顺的乌丝.这才发现她穿得既性感又迷人,真是教他心猿意马。 「案子?」她喃喃的重复。看着他.她发现他的眼睛是这么的深沉而诚挚.让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我只能点到此为止!」她还想要挖更多的内幕.「还有呢?你说啦!」「可以,你抱我。」他淡笑着提出交换条件。「我不想.你笑得像只有预谋的狐狸。」「那就算了。」他才不理会她的旁敲侧击,说不说就不说!他越是冷淡,她就越想要知道。「告诉我啦~~」一但骁翔深知,叫她知道太多并不好.琴儿会对她不利,他必须保护她的安全无虞。 「好啦!我抱你,但你别耍花招。」 她才刚抱住他.他立即将她箝制得紧絮的。「再来是要……」 他干嘛神秘兮兮的?「什么?」她仰起小脸蛋,他的唇正好压上来。 浣矞心中警铃大作。她上当了!他在唬她!但已来不及了 骁翔的唇侵略性的长驱直入,与她的绵密纠缠;浣矞本来是在反抗的,但他吻得她天旋地转,一时忘了她是谁,更遑论什么反抗不反抗的了。 等他离开她的唇时,她的唇已是又红又肿。「你又骗我。」她软了腿。 「是你自己笨笨的要相信我的。一他弯腰抱起她。 「做什么?放我下来卜一 他将她压在床上.目光转为黯沉。「这是你不遵守我的话的后果.你应该知道,你的不乖总是让我很生气。」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小脸上。 「有这种后果吗?你上次又没说!一怎么她的心儿跳得比平常快数百倍? 「现在说也一样!」他很坚持。 「骁翔.你别这样.我会害怕。j她知道这次他不只是会吻她而已.应该还会有别的,而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怕什么?你不是挺有种的?一没事还敢跟他大吼大叫比谁大干。 「不……」她好象是溺水的人,在水中载沉载浮,好无助。 [删除n行] 浣矞觉得好疲累,做这种事要耗费好多力气,她此刻已是筋疲力尽了。 骁翔的唇意犹未尽的在她的颈项上吸取属于她的芳香,大手则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娇躯上游移。 一骁翔,让我休息。」她推推他。 他爱怜的搂紧她。「力气全是我在出.你只管享受.怎么会累?」 她的双颊在烧。「你这个大坏蛋!」 「其实咱们应该再来一次的。」他邪恶的道。 「你的提议,我敬谢不敏。」她想乘机偷跑。 「别急着逃开!」他却轻而易举的抱回她。 「那你就不要再挑逗我了。」她指的是他有意无意的触碰。 他转过她的身,担心的问:「还痛不捕?」 「好痛。」她有点害羞、有点撒娇的说。 「以后就不会了。」 「还有以后?」她突然兴起一丝调皮的念头。 「不然我去找别的女人。」拜托!一山还有一山高,她哪斗得过他? 「你去……就惨了!」她立刻瞪大固眼。 她丰富的吃味表情总是令他好开怀。「这是何苦?在我面前不必拐弯抹角。」但他心知她的率真是别人身上找不到的,他会好好的捧在手心上呵护。 「你要是再接近琴儿.我就不饶你!」她就是会嫉妒。 「这么直接?」 「嗯!」 他眼中闪过一抹认真的神采.却是一闪而逝。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这么地牵动着他,而那深藏在他心头那惯有的孤寂感受则慢慢的消失了。 他又吻她了!「骁翔,你实话实说,有多少女人和你这样过?」难道他就不用歇息吗? 「你不生气?」 「过去式,我不计较!」她肚量大得就像她的小嘴……没办法,对这种事她敏感极了。 「起码……」他顿了顿。 「要算那么久?」她粉嫩的双颊渐渐的鼓起,彷佛要爆炸了。 「只有你一个。j 「你昧着良心讲话。」她才不信呢!但心底那份甜甜的感觉是什么。 「你不信,那我岂不是白说了?」 她依偎在他的胸口,他则顺着她柔顺的鬃角柔发。 「你的技术那么高竿,一定有很多女人!」她不要那样。 「别瞎猜。」 「我很笨拙。」由方才的表现就可见一斑。 「这样才好啊!多来几次你就熟了。」他调侃她。 「我不要,人家可是很难过……」她好怕他会被别人抢走。 「我也是讲真的!」他再次压下她。 窗外浮上晨曦的光芒。 「骁翔,你该回去了。」她娇喘连连.却不忘提醒他。 「今天不回去。」他又令她沉沦了.这迷人又可恶.却是她心仪的男人,她的小手已克制不住的悄悄牵住了他的颈.激情的呢喃一下子又展开…… 老板老大一见到浣矞.掉头就想闪人。 浣矞眼尖的跳到他的面前.「老大.我就这么面目可憎啊?怎么你连见都不想见我?」 老板老大慌恐的直摇手。「不是,只是忽然有事……」 「我也有急事找你。」她笑里藏刀的说。 「浣矞,你别这样!」老板老大立即向她赔罪。 「说句老实话,我虽是个格格,却没要你动不动就对我跪下磕头,这可是天大的恩惠,可是你却不知感恩呀!」地数落着。 「天大的误会,我昨个儿也曾百般劝你别出场。」是她自己不肯听老人言,结果当然只好吃亏在眼前了。 「那我被烧翔拖着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救我?」她开始算帐。 老板老大畏缩了一下,「我不敢……」他会怕! 浣矞用力的拍拍他的肩,「你真是没用!」 「骁大爷武功盖世,可是得罪不得的人物。」他就算跟天借了胆,也招惹不起。 「他哪有那么可怕?」她不里得啊! 「非常可怕,你没见到他昨天的表情,我本来也是想挺身出来救你,但我的腿当时已经吓软了。」 「我真不知道你这大哥的位置是怎么混来的,连我一个弱女子都能跟他相抗卫,你却如此惧怕他,我看,我要重新评量你了。」她太高估他了。「我也不过是个地方上的混混,有啥名堂。」老板老大自降威风。「你灭自己志气.助他人气焰!」 「浣矞.你就别气了。」是她自已不听劝告硬要出场,惹火了骁大爷,当然就要由她自己去收拾残局,她不是向来遵行敢做敢当的原则吗? 「那我就该受他的欺凌吗?哼!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她己有所觉悟。 「骁大爷是不是痛扁了你一顿?」老板老大小心翼翼的问。 「比痛扁还要惨。」害她今天早上差点爬不起来。 「这么严重啊?苦了你了.骁大爷下手这么凶残吗?可我看他今天早晨才从春阁里走出来啊!」他都不敢靠近春阁.只能远远的偷看。 一提到昨晚.浣矞马上不自在的脸红了,「是啊!」 「那你有没有怎样?」老板老大轴心的问。 这个白痴……这种事她会好意思说才怪!「没啦……。」哎呀!真令人发窘。 「是痛扁就会有伤口啊!」 「我多休息就好了。废话不要再多说,如果不要我再拖你去试飞刀,你就乖乖听命,我现在交付个简单的任务给你。」 「你说!」他绝对会意不容辟的挺身而出。 「帮我注意骁翔垠琴儿之间的一举一动。」瞧他自信满满的,千万别再搞砸她的好事。 「做什么?」老板老大傻头傻脑的问。 她真会被他给打败,「反正就叫你多注意便是,这个任务简单易行.要是你再出错的话,你自己就看着办!」她投给他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眼色! 老板老大看了,不由得立刻打了个哆嗦。为什么浣矞那么在意骁大爷的事呢?而且.她一丁点都不怕骁大爷耶!这太古怪了。 第六章 春色无边 禁门宫树月痕过, 媚眼惟看宿鹭巢; 斜拔玉钗灯影畔, 剔开红焰救飞蛾。 ——张祜赠内人 「原来男女之间是这样的啊!以前我都不知道,要不是骁翔昨晚那样……可是,他的技术那么高超,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先前的我一概都不计较,可他现在有了我,就不准再有别的女人,那个琴儿是很危险的人,我不想个办法是不行的,但话又说回来,好痛喔……」浣矞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她到现在还觉得浑身酸痛,改天他再要,她一定要限制他的需求量。 「你在喃喃自语什么?」骁翔的声音突然插入。 噗~~她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 「咳……你何时来的?」她怎么没发觉? 「好一会儿了,但你神游故国大着迷,以致没理睬我,直到我出声才拉回思绪。」他拍着她的背。 「也不出一下声。」她忍不住抱怨。 「我叫了你好几次,你只是在那里说什么好痛,什么要人怜香惜玉的。」他故意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啊?他听清楚了吗? 真是有够羞人的,「没什么!」端起茶想藉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你脸红了耶!」他仔细的端祥她。 「可能是天气太热.这阁楼里的空调太差!」她以手狂搧,心里祈祷着,他不要这样看着她嘛! 「是吗?可是微风轻拂,我觉得天气颇凉爽的。」他就爱看她出糗。 「呃,,我的体温向来比别人高。」他分明是在揶揄她! 骁翔伸手抱住她,「我看看!」 「放开我啦!骁翔……」光天化日的.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这热是不是会感染啊?怎么我也觉得越来越热了?」他俊朗的一笑,无庸置疑的,她软玉温香的身子又使得他蠢蠢欲动了。 「你好可恶!」 「怎么个可恶法?」他不接受她的指控。 「我……你闭嘴!」她更是手足无措.一颗心跳得猛烈,不知他是不是也这样? 好怪喔!和他在一起时,她的心就会如小鹿乱撞;可别的男人放肆的目光却会令她作嗯,这是什么原因? 「刚刚往想什么?」他亲亲她的玉颈。 「就……何时我才能回去?」她避风头也避很久了。 「开始会担心了?」他低头看她。 「我本来就很在意,你看我现在过得多狼狈,窝在这里哪也不能去。」她这格格当得有够失败。 「这才是重点吧?」他就知道。 「倒也不是.我是怕再待下去.万一你给……」她及时住了口。 「怎样?」又要扯上琴儿吗? 她主动搂上他的脖子。「这种事其实我也不必怕羞,我就是怕你被琴儿抢走了!」 「我没那么三心二意。」他皱皱眉.不喜欢她不信任他! 「难说,日久生情。」她会一直提心吊胆的,尤其琴儿本来就是个妓女,取悦男人可是她的本行。 「你是在提醒我,你跟那个老大的事吗?」他故意想转移话题。 「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了?男人应该都会喜欢那种狐媚的女子吧?」不然,他怎么会去接近她? 「那是别的男人,我可不。」他有她就够了。 「男人都是表里不一的。」通常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如果你明知道眼前的食物会伤你的胃.你吃不吃?」他举例问她。 「哼!算你聪明。」懂得用这种方式说服她。 「王府那边的情况我会暗中去打听看看,大内近来则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你这么冲动的逃出来,真是不智之举,当时你该先来跟我商重商量。」大内静得异常,这让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大内没动静l那是不是我可以回去了?」浣矞只是天真的以为风平浪静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你没听过吗?」 她立即泄气,「我会不会被斩头?」 「和亲眼斩头,你选哪一样?」他文不对题的问。 「都不选!」她可是有性命之危耶!他还有心跟她说笑。 「那就跟我一起远走高飞。」他淡淡的说道。 她的反应却很大。「远走高飞?你不留下来?」 「这里不适合我。j他本就不习惯皇宫大内的生活。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啊?眼前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他却不屑一顾.是的,他本来就是淡泊名利的人。 「我跟你走。」她开心的叫着。 「带着一个麻烦精一起走可是很费神的。」她本来不在他的计议之内,但就是无意间闯进他的生命中,让他不再独尝孤寂的滋味。 「喂!言下之意你就是在嫌我啰?」反正她就是要跟着他,天涯海角她都不放弃。「让你跟,我有什么好处?」他啄啄她的唇。「我可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你要再找也找不到了!」这点她很有自信。他咧开唇,「你真不知谦虚。」但说的倒是实话。 「你何时离开?」她挨近他。 「秘密。」 「告诉我嘛!」她又不会去宣扬。 「绝不,但我不会偷偷离开,不过.要我带着一个一无是处的大麻烦,我可是要好好考虑看看!」他佯装耍大牌。 「我才不是一无是处呢!」他少低估她。 「那你会什么?一他可好奇了。 「我会琴儿的那招勾人眼啊!」 「你只要用你的身子来蛊惑我便成。」他是抵抗不了的。 「真的吗?」原来她的身子竟是个利器。 那改天她就来试试看好了,一想到此.她不禁贼贼的偷笑。 她的反应骁翔全都看在眼里,很好,她一步步上钩了。 *** 紫禁城的伟大建筑一直是康熙引以为傲的,他是个人人敬仰的天子,但有件事.却让他十分伤脑筋.他捉摸不住他的臣子、阿哥们的思绪。 衮象的香烟轻飘.康熙半躺在躺椅上,盯着奏章,马公公则小心的在一旁搧着风。 他不时偷瞄着那个站在阶梯上闷不吭声的骁翔.他俩像是在打什么对抗赛似的。 终于.他还是光开口了。「骁翔,坦白说,朕一直是想找机会补偿你。」他思考着该如何说出口。 「皇上,小的退下。」马公公道。 「不必、朕的事你最清楚.骁翔是朕的亲生儿子,朕要在春季祭坛时将消息公诸于世。」他已等得太久,不愿意再拖了。 「我什么也不要。」功名、利禄全是累赘。 「那是不可能的!你的才华出众,朕千呼万唤才唤回了你,有朝一日,你得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个位子。」他拍拍他的椅。 「皇上——」马公公不禁惊呼一声。 「我向来不受任何控制。」骁翔面无表情的说。 「朕明白,就算是朕想拦也拦不住你,而若唐突的立你,朕的阿哥们、心中也会感到忿忿不平,所以朕要你有功绩表现。」他故意激骁翔。 「这太可笑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当皇帝。 「你得慢慢接受,盐务案是个棘手的案子,一旦你破案,朕就给你重重的奖赏。」 「一旦破案,我不要奖赏。」 康熙龙心大为振奋.「那你要什么?」 「为所欲为.你无论如何都不得插手。」 「盐务案即使你有十成的把握也破不了,因为那名单共有两份.你收得齐吗?」这案子拖宕太久,再有本领的人只要一听此案也会立即退避三尺。 他还是另行指派任务予他。 两份?琴儿有一份,那是万无一失的,他绝对能拿得到手.可另一份呢? 「你只管答应就好。」他绝对会弄齐的。 「你这么有把握?万一案子不破,你就走不了了。」 「你想用这个绑住我?」原来康熙不是没感觉,他果然令人敬仰,任何事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但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父子两人的大对决一定会很有看头。 「朕听说最近你常跑一处叫做春色无边的妓户?」 骁翔瞥了一眼马公公,马公公当下心虚的低下头。 「查案。」他简单扼要的说明。 「查案查到妓女户,真是有趣。」康熙调侃道。 「你要说什么?」烧翔顿时浑身绷紧。「浣矞格格你认识吗?朕要她去和亲。」骁翔的动作最好比他快,否则,他抢佳人就不好玩了。 骁翔闻言,当下心中有了谱。 皇上找到浣矞了。 而且还要她去和亲?!哼!等着吧!他的女人谁也碰不得,因为,他一定会抢回来的。绕过迂回的长廊,浣矞还是问个不停。「骁翔有去找琴儿练琴吗?」 「嗯!而且很勒。」 「是真的?」 「我在四周都有布下眼线,准错不了。」老板老大笃定的道。 浣荞的心顿时往下沉,骁翔在她面前还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恶!「那他们两个有没有怎样?」 「你所谓的怎样,界线在哪?」 她一时难以启齿.「就是亲密之举!.」 浣矞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好不容易办成了一件事,照她的交代.没有出差错,怎么她反而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近来浣矞有事没事,口中说的都是骁大爷,还要他注意骁大爷的行为举止……. 还有,浣矞变得越来越美,那种女人成熟的韵味全都显现出来,她亮丽的夺人眼目,和骁翔王爷站在一起,她简直就是一个发光体。 莫非……浣矞爱上骁大爷了? 哎呀!他顿时恍然大悟,若不是如此,她何必如此在乎一个男人呢? 「那倒也没有。」老板老大细细的回想。 「那他们只是光练琴而已?」 「浣矞,你那么在意吗?为什么每次我只要一提到骁大爷,你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就说嘹!再有胆的人也不敢与虎相斗,而再怎么凶的男人也不会打自己心有所属的女人。 「我……」她一时语结。 「要是琴儿跟骁大爷真有暧昧呢?」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那就别隐瞒她。 「你别那么生气!练琴时手掌互相碰到是应该的!」他不是要挑拨离间,只是说出实情罢了。 「手掌互碰?」对她而言,这就是天大的不得了。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还有?」她已经怒火冲天了。 「不是啦!是琴儿的琴声,每次我跟我的手下听了,都会觉得昏昏欲睡,而骁大爷却仍是气定神闲。一感觉怪怪的。 「有道回事?一 「是啊!我就是觉得奇怪!」 「琴儿现在有在练琴吗?」她倒要去会会。 「有,每日这个时刻,琴儿都会弹琴自娱!」 「那我去听听看!」琴儿是在耍什么招数吗? 骁翔会不会给她迷住了? 否则.他怎么常找琴儿练琴?都怪自己没用,琴棋书画样样都不通。 「我也去!」老板老大道。 「好!」 两人就这么来到琴儿的阁楼.发现琴儿果然正在练琴,那柔和悦耳的音旋谒逝在空中.悦耳动听。 「你看,就是这个样子。」老板老大顿时吁飘欲仙起来。 「老大,咱们不能先沉醉。」浣矞也恍惚的回道。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琴儿突然重重的拨了一下弦,那琴音彷如新莺出谷,又宛若乳燕归巢,清脆婉转。 「浣矞,我……」老板老大忽然情不自的站起来。 「我也觉得好好听喔!」浣矞也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脚了,她的体内似乎有一股扭动.莫名的红潮也抹上她的脸蛋,她不知不免就朝老板老大的身上靠。 琴声拄得越来越快! 「浣矞,其宜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你能不能离开骁大爷来跟我?我包你吃穿不愁。」老板老大忘形的拉着她。 「不能。」老板老大在说什么啊? 「浣矞,我是真的喜欢你,来!我亲一下。」老板老大的嘴巴凑了上来。 「不要!」 他尚未-亲芳泽,就已经被飞来的一拳揍得老远,人当下昏死过去。 骁翔粗蛮的搂住她,而浣矞还陶醉在其中。「老大——」 「你还喊着别的男人?」他的眼眸一沉,手上的飞刀无影的射出,再纵身-璀,往春阁的方向奔去。 琴儿的琴弦霎时戛然而止。 她往窗外一望,只瞧见昏死的老板老大。奇怪?那中了她催倩谱的浣矞呢?顿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即低呜一声.右手臂上沁出刀痕血柱。 %%% 「醒醒!」骁翔推摇着她。 浣矞却往他的身上靠,「骁翔。我好热……」 他支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的印堂发黑,一眼就瞧出她中毒了。 他只能暂时控制住债毒.但他心知,过一会儿它又会发作。他不愿帮她解,谁教她不听他的话,现在就是自作自受;再说,不替她解毒,待会儿受惠人才会是他。 「不要停,再揉!她细细的央求。 「还没清醒吗?」他收了手。 「骁翔!你怎么会在这儿?」而她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她不是跟老板老大在听琴吗? 终于清醒了。「你和那个老大在一起做什么?」他追问,等着跟她算帐。 「哦!我没兴师问罪.你倒是先审起我来?」她也想发脾气。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他的眼中闪着怒气。 「我和老大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像他跟琴儿,根本就有暧昧。事到如今.她再坐视不管,那她算什么? 「那你为何会跟他一同出现在琴楼下,他还搂住你.含情脉脉的说了一大堆情话.还有意亲你?」那个画面他连想都不愿意再想.虽然那是情毒在作祟.但她就是有错,没事和别的男人进进出出,像什么话?有吗?「你含血喷人!」「我亲眼见到的.错不了。」他气势凌人的质问她。「我和老大明明在听琴!」她根本不记得有他说的那一幕。「他说他喜欢你,多感人肺腑的一番表白。」一想到他就气得七窍生烟。「你干嘛对我大发雷霆?最起码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呢?」说来就气人。 骁翔放开了她,很好,她一动气,印堂上的乌云马上加速笼罩回来,而他决定袖手旁观。「你做错事却不知悔改,反而还问起我来?」 「难道不是吗」 「你和那老大发展到哪种程度了?」他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他在我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就是这样!」她说着反话,心底觉得自己好委屈,他就不会哄哄她吗?为什么要和她硬碰硬? 「你终于承认了!」他气得大吼。 「是又怎样?我们又不像你和琴儿那样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练琴就练琴,还手碰手呢!」她就是在意这个! 「你怎么会知道?j 「那就是有了?」他是在耍着她玩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整颗心全放在她的身上.她居然还敢怀疑他.真是不知珍惜。 她委屈的红了眼.「那我是什么?」她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然后呢? 「我的心中只有你。」他感人至深的说着真心话。 「谁听得进去!」可她却半点都不肯相信。 「你又要惹怒我?」 她有这么大的本领吗?「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她要躲起来好好的大哭一场。「琴儿的事我一时跟你说不清。」但事后他会告诉她所有的来龙去脉的。 「那你就不必解释!」 「你让我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他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唔~~」她倏地捂住胸口.感觉到有股极为狂野的火种在她的身体里燃烧。 骁翔告诉自己要狠下心来,她的痛苦是有必要的,他要视若无睹。 他径自坐下.倒了杯茶,盯着她。一怎么了?」情毒开始发作了。 其实.他也不必发那么大的脾气.浣矞对他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也未曾怀疑过,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会有些许的不安。 近来局势的变化也令他掌握不了,加上康熙那番有意无意的话语,让他一直提心吊胆。 但她不懂! 她仍然每日嘻嘻哈哈的笑看世间每件事.完全不知道人间疾苦! 所以,当他见到老板老大对她做出亲密之举时.他的情绪就完全爆发了,或许只要她肯认错.他的气就会消失无踪,但她偏不,净是与他一起钻牛角尖。 不过,这也是他所熟悉的她。 「我好痛苦!」她的小脸顿时皱在一块。 「需要我帮忙吗?」他好心的问。 她立刻记起两人方才的争吵.「不必。」 「你这样只会苦了你自已。」情毒似乎是琴儿的极限,她犯了个大错误,让他捉到她所能发挥的范围。 这毒他有方法解,但他宁愿她来求他。 他说过要她以身相许的! 情毒能让仰慕的人照实的表白.而对力也会受到影响,在那种情况下,她的意志力还能屹立不摇,真是不简单了,那就代表她对他从一而终的忠贞。 「就算苦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求你……唔一一」她咬住唇,觉得体内好热。 「过来吧!你中毒了。」就是发春毒,这毒很猛烈的。 她忍无可忍,「我欠你一份人情,你把解药给我!」她站不稳的扑在他的身上。「没有解药。」他的手拂过她垂落的乌丝。「你骗我!」「要解的话就只有以身相许啰!」他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我不要!」她浑身燥热,热浪像是辗过她的四肢百骸。「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这是你最后的选择。」他眼神深邃的在她的臀部游移。 「不要碰我……」嗯,,好舒服的感觉。 「你要的。」他将她抱坐在身上。 「嗯,,」 「吻我。」 「不可以‥…」他的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邪恶的摸她?那会让她控制不住,想对他来个「霸后硬上弓」。 即使这样,烧翔也乐意之至.他故意吊她的胃口,「那我住手。」 「不要、不要!」她已上了瘾。 「你要我怎么做?」 「我好热!」 「那是必然的。」他怜惜的握着她的下巴,这小妮子就是这样,怎么都不肯求人,只是苦了自已。 「你知道要怎么办对不对?」她饥渴的求他。 他微笑的点头,「嗯!」 「帮我。」她终于开口求他了。 「可是你让我很生气。」好不容易等到她求他.他得拿点乔。 「是我的错!」他卑鄙啊……但她有求于他。 [删除n行] 第八章 爱意 朱果繁霜楼, 甘甜半自零; 息惊林色曙, 零落见残星, ——韩维城西书事 已经多久了,浣矞根本不记得,她只知道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攀上高峰,他狂野的占有她的画面一幕又一幕的闪过她的脑海。 但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可恶!她一这么想後,「骁翔,你抽开啦!」他别让她她动弹不得。 「我以为你已经把争执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了!」他低语,扳起她气呼呼的小脸,发现就是这张脸蛋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厌。 「忘得了才怪!」 「你连生气的时候都还是这么的可爱。」他情不自禁的搂住她。 她好想死命的挣扎.但却不中用的逐渐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下。「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喔!别以为我的身心都得受你的控制,就会对你无可奈何!」她现在可是醋意横生。 「怎样受我控制?」他倒是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的。 「就…‥」爱上你了咩!「我不说!」 「看你的表情我就猜得出那句话。」 「你现在一定是在洋洋得意吧?」算她栽在他的手上了。 「没错!」眼见她又要背过身不理他.「你要知道什么?」他可以捺着性子解释。 「你跟琴儿!」这下是最高机密,他之前不是闭口不谈吗?现在又忽然松口,哼!情况真是大可疑了。「你在想什么?怀疑我吗?」他光盯着她的小脸.就懂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她傻傻的接口道:「你怎么知道?」她赶快捂住嘴.暗骂自己白痴,居然又上他的当了。 他根本就是会读心术嘛! 「我会找琴儿练琴是要查案。」他解释道。 「又是道一句?哼!这叫解释吗?」她会满意才怪。 「你知道太多事真的对你不好!但我心中只有你的这件事不容你再起疑心。」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那你们怎么会互相手碰手?」她暗自窃喜.偷笑在心头,这男人就是要人家逼他才肯说。 「没这回事!」是谁在无中生有? 「我可是有证人的!」她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模样。 「我的琴术并不比琴儿差.何必要和她手碰手?」他稍稍透露。 「你会弹琴?」他怎么这么棒? 「改天弹给你听。」 她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深藏不露?「你飞刀的技术精湛,又会琴……你的琴术绝不是普通而已,你……到底是谁?」 「不要太崇拜我!」奇怪?他弹得比她好,她怎么都不会惭愧啊? 「我才没有!」咦?他怎么又不说了咄!没关系,反正她的消息来自四面八方,总查得出。 但目前她知道琴儿和他并没有怎样就好,于是她欢天喜地的搂着他的脖子。 那刚才那激烈的争吵是吵好玩的吗?她怎么三两下就被人收伏了?呃~~古语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克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她皱皱鼻子,虽然不是挺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也不排斥。 「啊,,我记起来了,方才我体内突然发热,你却见死不救…‥说!是不是你对我下了什么蛊?」 「不要再擅自作主去找琴儿了。」她眉上的毒己消,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却表现出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模样。 「琴儿?」怎么突然扯上她? 「听我的就对了。」他处心积虑的隐藏他的底子,为的就是要将琴儿一网打尽。 原来盐务案始终破不了的关键就在于琴儿委身于春色无理的妓院里,她只要使出一贯的迷惑手段,那些军机大臣或查案的官员就被迷得团团转.啥也查不了,连带的底细也被挖得一乾二净。 真是高竿! 「是琴儿搞的鬼?可是她弹的琴好好听。」她会一听就一直沉醉、一直沉醉。 「我弹得更好听,下回再让你欣赏。答应我别再去找她,改天我会大展身手给你看的。」他和她交换着条件。 「好哇、好哇!」她欣然接受。 开心的心忖,他弹琴时会是什么模样呢?她抬起他的手细细的端详,嗯,,好修长的手指喔! 「你又在干啼?」居然摆出一脸陶醉的模样! 「研究你的手指啊!」反正她闲闲没事做。 「你的也不差。」他由衷的道。 「唉!我有几两重我自已知道,光有模.本不好有用吗?我的琴艺……不提也罢!」她哀伤的替自己辩解。 他当下记起她那次弹琴时「为天动地」的场面。「你越来越有自知知明了,算我没白白美化你。」 「如何美化?」她一听,眼睛顿时闪着晶亮的光芒,原来,她也是有好的一面呀!快说、快说。 「你耍白痴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惹我生气时也常常把我激到差点吐血身亡……」他思索着,还有什么她的弱点呢? 她却立即大叫,「这哪是美化?」根本就是恶意中伤。 「哦,,不是吗?」他假装虚心求教的模样。 「这叫毁谤!」她才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无三小路用的人呢! 「我形容得字字恰当。」一点都没有太超过。 「你又在耍我。」害她白白期待着会被人称赞。 「这些全是你的优点啊!说起来、你的优点根本就是包罗万象,说不完的。但如果用一句话来说明的话,你的优点就是你的缺点实在大多。」他说的头头是道。 「你还说!」她快抓狂了啦! 「不要太难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他安慰着。 「真的吗?」他没唬她?那她就不跟他介意这么多了。 「是的!」他学她说话的语气。 这样也好.浣矞不想动头脑的打了个呵欠.眼皮渐渐垂下,「我好高兴……」不胜睡虫的干扰.她已合上了眼。这小妮子!即使是睡着了,唇角还染着甜甜的笑意.教他移不开目光。 %%% 这到底是什么? 不过是一小张不起眼的纸条,她进春色无边那天,嬷嬷把它交给她后,她便漠不开心的随手塞在袖子里。 要不是她不好意思在春色无边里白吃白喝兼自住,心血来潮时会到厨房帮忙,不小心让纸掉入监堆里,起了若干的变化吸引住地的注意力,她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它。 看似不起眼的纸张里头竟暗藏玄机! 到底是什么?她怎么有看没有懂呢? 闪动的烛火映在纸张. 咦?她突然发觉,怎么搓出一大堆人的名字?!和碰到盐时好象是地图的模样又不同,只是资料都不齐全。 她这才发现,纸张边绿有精细的撕裂痕迹。 此时.门外有两道黑影正在交手.但浣矞却浑然不知,遇是沉溺在疑惑中。 琴儿暗中观察她许久,发现她很没有警觉心,一般人一见到盐务案的人员名单,绝对会大为吃惊,而要是这份资料落入那狗皇帝康熙的手土就更不堪设想了。 尤其那骁翔跟她亲近,绝对是因为想取得这份机密资料,所以她势必要夺回。 正要下手时.骁翔却先一步阻止了她! 他只出了三成力,便将她打得落花流水。 浣矞回过头.觉得似乎听见奇怪的声音,她随手放下小纸张,正要去一探究竟,门却打开了。「骁翔,你今天好有礼貌,居然会敲门!」她天真的道。 骁翔朝她笑笑,「你今天过得好不好?」 这个神经大条的笨格格,刚才那根本不是敲门声!而是琴儿中了他一掌,受伤而逃的嘈杂声,但他知道她会再回来的。 「好!」 「都做了些什么?」他好喜欢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浣矞偏偏头.「去了厨房,恶整了老大。」唔~~她又不打自招了,他禁止老板老大同她有来往。 「怎么整人家?」他奇迹似的以很温和的语气问道。 「你不生气?」不是该来个大发雷霆或是鬼吼鬼叫什么的吗? 「坦白从宽。」老实讲.他心中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给它介意起来。 浣矞跳上骁翔的腿.偎进他的胸膛。 「你去厨房惹事生非吗?你又不会煮东西。」她会啥只需用手指就数得出来,这叫了若指掌。 他轻瞥了一眼桌上的纸张.心知浣矞是不会明了它的重要性的,但对他而言就不是这样了,有了它,他便能找到盐务案的线索。 这张纸会在她这无厘头的人身上.他的确讶异了一下,看来,浣矞似乎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发现它的秘密的。 难怪琴儿要对她下手。 他就说她知道的事大多对她绝对没有好处,反而会替她引来杀身之祸。 看来,他得加速办案的脚步了。 「我没有请事生非!骁翔,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一件事!」她没反唇相稽,反而想起重要的大事。 「这是什么?」 「你看你看.这张纸!」她抓起纸张。 「这很普通啊!」他只顾着汲取她身上的幽香,完全没在意那重要的证据。 「起先我也是这样子以为,但它真的很神奇耶!它一碰到盐就会变成地图,干了又变成一堆人名!」她翻动着那张纸.一副很惊讶却又很雀跃的模样.彷佛她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看得她的眼睛都花了。 「哦~~那你知道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等你来帮我指点迷津咩!」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摇摇头,不打算告诉她真相。「我也不懂!」 「这就奇了!」连这么厉害的骁翔都不懂,那不就是无解? 「逼纸张可能大有玄机.我看……我现在正在办案.不如就把它交给我研究研究。」留在地身上会替她带来危机的。 「好啊!」她立刻交给他,反正她留着也没啥用途。 他这回是真心的笑了,看来,康熙那头他是胜券在握。 「你办的是什么案?」她没忘记关心一下。 「小案。二骁翔放下那张纸,随意的带过。 「可是皇上不是很重用你吗?」应该将重大案件交付给他才对.怎么会让自己得意的臣千去办小案?真是大材小用!,,看来康熙一定不是什么明君,就由他莫名其妙、毫无头绪的替她指婚这件事来看就知道! 「没那回事。」她的消息还真灵通。 「也好.反正咱们也没要待在京城太久,你若是大官.反而抽不了身。」要走前,她会记得回去跟阿玛和额娘拜别。 她相信阿玛和额娘一定宁愿她去浪迹天涯,也不肯同意让她去和亲。 她本来就是飘泊的命,她就是要跟骁翔在一起。 「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等案子告一段落,咱们就可以动身离开。」但他预估应该还会有小插曲.康熙应该不会善罢干休。 他的对手不是琴儿.也不是盐务案.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康熙,他才是他的头号敌人。 「太好了!」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我知道你闷太久了。」他拂拂她的小脸蛋,心疼的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出去到处走逛逛。 「本来我还在想干脆回去,毕竟,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如果我负荆请罪,再加上我阿玛的求情,应该会有用吧?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把康熙想得太好了。「你怎么没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他简直难以相信。 她扭扭身子,「当然少不了你啰!亲密爱人是要有难同当的,你说是不是?」 「全是你在说。」他低笑道。 咦?他是不赞成她的建议啊?「不如你带我回去,既然皇帝很看重你.一定会对你的女人从轻发落,要是我有罪,咱们就平摊!」耶~~这真是个好计画。那她就不用被砍头了!「为什么要我平摊?」「因为你把我吃了呀!」这还用问!「你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啊?」还答得那么顺!「唉!你居然想不认帐!」她可是要死赖着他。「怎么吃法?我看你是想把罪全都推给我,自己无事一身轻吧?」她有什么技俩,他根本早就看透透了。 「我这是未雨绸谋耶!」 「只为你自己?」他挑起眉.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语病。 「别把我说得那么现实嘛!那我陪你一起受罪好了!」她拍拍胸膛,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 「你好象本末倒置了,别忘了有罪的人是你。」她居然还有脸说得口沬横飞。 「是喔!」 有一度她还真的以为她想的是真的呢! 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情绪起伏这么大.「又怎么了?」她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 「王府不晓得现在变成怎样了?」她的逃走势必带给阿玛空前的大浩劫。 「没事的!」他的保护欲顿时全数泛滥倾泄。 「要是我真的被抓去砍头呢?抗旨可是天大的罪耶!我却还无忧无虑、不知死活的过着!」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天啊!她是诚心在悔过。 「不会有那天的!」他的手臂缩紧,在内心做出决定,他会好好的保护她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会失去她的,他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证。 「可……万一呢?」她楚楚可怜的问。 他瞇起眼.低吼一声,「浣矞!」他可是看到她唇角泄漏出来的笑意。 「哇,事迹败露!」她顽皮的吐舌。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 「至少我测到你的真心啦!平常问你,你都不讲,我觉得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最好。」这是她观察许久所得到的心得。 「结果呢?」 「我满意极了!」他刚刚的棋子她会铭记在心。 「下次再这样,我就罚你。」他正经八百的警告她,可不准她未来爬到他的头顶上撒野。 但他舍得吗?不!他根本下不了手。 「罚!怎么罚?你要揍我啊?」她有恃无恐,知道他其实已经把她宠上天了。 他虽然长得孔武有力.可她却里根本不怕! 「揍?不!文明人有文明人的方式。」他想到该如何治得她乖乖的听话了。 「什么方式?」 「要知道吗?过来一点!」 「哦~~好。」她不疑有它。 「就是这种方式:」他已吻住她!邪恶的大手则在她软玉温香的身上游移着。 道是哪门子的惩罚方式?但她自己也深陷在这泥泞中.所有的温柔尽是情,所有的旖旎只为爱。 第九章 危机 崤寒摧换木棉裘, 倚杖郊原作近游; 最是秋风管闲事, 红他风叶白人头, ——赵翼野步 他的耳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清晰,他心忖,她跟了他这么一大段路还不累吗?骁翔不禁停下脚步,他今日没骑马,就是要她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伹他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走得很缓慢,她却仍跟得这么吃力。 可见先前那一掌她伤得不轻。 「我停下来,你也不往前走,请问你何时才要出来?」他若进入大内,她就没机会了。 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看来,我真是太小觑你了!」她的声音由西边角落传出。 「何以见得?」骁翔悠哉的将身子转向北边,果然琴儿就站在那里。 哼!声东击西之计可是他是八岁时,山栋师父和他最爱玩的游戏,她想与他玩这把戏,未免老套了些。 琴儿紧皱眉,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骁翔,我的底你都拨得一清二楚了吧?」那她也不必再啰唆,干脆开门见山的将话说个明白。 「琴儿姑娘指的是?」 「盐务案。」她一宇一字的说。 「没错。」他冷然的道。缉捕她是他的责任,而唯有如此放长线钓大鱼.他才有筹码跟康熙谈判。 「我要和你一较高下!」琴儿夸下海口,她就不信他真那么厉害。 「我只要逮捕你,拿到名单。」至于多余的力气,他准备拿去对付康熙。 「你不敢吗?」她嗤笑。 「不敢。」其寅是懒得在这种三脚猫的身上花费心力。 「你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吗?论武功.我不及你:论飞刀,你天下无敌,我决定跟你比琴!」 这她就有十足的自信了。 盐务案是个弊案,内神通外鬼的嫌疑犯不少.国库失去的五千万两他要全数追讨回来.还要追查出那消失无踪的二十多斤金曲的下落。 比琴?!「我都还没有答应要和你比呢!.」但她已决定了!「我不信你不敢跟我比。」她试着激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他没必要随着她起舞。「浣矞啊!」她是非常好的挡箭牌。他的目光霎时转为深沉,「你最好别动她。」否则他不会轻饶她的。 琴儿浑身颐抖了一下,「若你日后想高枕无忧.那就好好的跟我比一场,否则.休怪我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便得出来。」 他冷冷一笑,「可以。」这是她自找死路! 「望月之初,星月徘徊于室.壁宿之时.我在春色无边后面的山亭等你。」她下了战帖。 「不见不散。」他轻描淡写的回复。 再度打了个寒颤,琴儿跃身投向黑色的夜色中,她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会怕他! 居然有人胆敢以浣矞的安全来威胁他,为免日后会有后患.他决定全力以赴。 央求骁翔教她射飞刀、她千拜托、万拜托的,好不容易他终于首肯,浣矞赶快的拖着他来到后园。「这样对不对?」她胡乱的射到东来射到西。 「我是叫你射东边那棵,不是西边。」他却被她的笨资质气死了。 「可是我射中了呀!」她孩子气的指指前方。 「那不一样!」要瞄准才算数。 「哪有差别!」射到就是射到.管她是不小心射中还是蒙到的,反正她会为自己力争到底。 「如果上战场,敌人在东你却射向西,我看,不用敌人动手.你的战友就全死在你的飞刀下了。」他没好气的解释他的坚持。 「届时.我就说我的师父是骁翔。」她才不怕呢! 「你可别丢我的脸、漏我的气。」他才不会承认有这么笨的徒弟呢! 她仰起小脸.撒娇的说:「人家功夫底子不好,有射中就是意外惊喜了,你给人家一点赞赏啦!」 「这是很丢脸的事。」没啥好赞赏的。 「哼!小气。」说她好他是会少块肉吗? 他被她爱娇的动作给逗得抿唇笑了。 她被他的笑容煞到差点忘了自己是谁。「骁翔,你说要办案,可你整天都陪着我.哪有时问去办案?」根据她的观察,好象……最近他都是这样的。 「就快结束了!」他轻瞥了一眼柱子后面。 「是吗?」 「嗯!我办案时你都没看到。」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就会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做一对神仙眷侣。 浣矞双手交握的放在胸前,开心的心忖,到时就没有琴儿.也没别的女人会跟她抢他了.她又兀自沉醉在自己的幻梦中。 他敲敲她的小脑袋瓜,「蝴蝶夫人.该醒了!」 唔~~他干嘛敲醒她?地正幻想到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耶!「骁翔,这里你真的不留恋吗?」多少会有点舍不得吧? 「我只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那她无话可说.「哦!」她轻应了一声。 「那你呢?」他又留了一眼柱子后面。 「我什么?」 他手上的这把飞刀还满新的,不知道射起来的滋味如何,如果有必要,他不会客气的。 「跟我走可是要放弃格格的身分。」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提点她。 「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她调皮的眨眨眼。 他浑身的肌肉已绷紧。「你说呢?」 「好啦!你别道样.我当然是放弃啊!夫妇相随嘛!青菜豆腐我都吃。其实认真的讲起来.我这个格格有当跟没当还不是一样,我最怕那些礼数.又不爱被束缚,一向我行我素、恣意而为惯了……-她开始细算自己多不适应。 「那我岂不是很苦?」他调侃她。 「你欠打是不是?」「不是。」他又瞄了一眼那隐藏的敌人。「那咱们何时离开?我要先去跟我阿玛、额娘拜别!」许久不见,她好想他们喔! 他发现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似乎拉长了耳朵。「这事不好明说!」他悄悄试了一下射飞刀的角度。 「为什么?」她又不是外人。 「因为——隔墙有耳!」不!是隔柱才对。 「哪里?」 霎时.只见他手上的飞刀已飞出,接着,他又无声无息的再发出三招暗器。 「哎哟!骁王爷,您饶了咱家这条老命啊!」马公公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地求饶。 「是你!想不到你老归老,还会下流的偷听别人的谈话!」她最痛恨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人了。 「不是啊!」他怎么会被抓包呢?他明明隐藏得很好呀! 其实.骁翔从一开始就知道马公公躲在那里,只是一直不动声色。「偷听也偷看完了吗?」 「骁翔.你也认识他?」 他盯着马公公,「你们和浣矞打过照面?」 「是的。」马公公此时压根不敢说假话。 「那白王呢?他也一道跟来了吧?」出来出来.别再躲躲藏藏的了,浣矞立刻左顾右盼。 他的眼中立刻射出冷箭,她又背着他去认识别的男人了.真是不听话! 只是这回,浣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心想要闪躲的人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却还不自知。 「是他派你来的吧?说!」骁翔不费吹灰之力.将飞刀抵在马公公的颈上。 皇上‥…小的老命要不保了啦!马公公只能在心中暗自哀叹。 「白王?原来他有利用老人家的癖好!」太不应该了,她虽然目无王法,把吃人礼教当作是狗屎,但敬老尊贤的道理她还懂,那个白王简直比她还不如。 「你不要白王、白王的叫个不停!」马公公赶快替皇上抗议。 刀锋又抵近马公公.骁翔懒洋洋的说:「你还有意见吗?小心道刀锋不长眼,而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骁王爷、皇上是特地派我来当卧底的。」他全招了! 「皇上?!」浣矞张大嘴,他们在讲自己的事,关皇上什么事? 「你再认真的想一想。」虽然心知她所受到的打击不小.但他必须提醒她。 「是白王?」, 错不了!白日代表宇宙天下.能当白日天下之王.不是皇上是谁? 那她和他……「为什么皇上不捉我?」 她现在脑中免得好乱.啥也想不通,啥也弄不清楚。 「你有利用价值啊!皇上捉了你又‥…」但马公公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 「又不能拿把柄来威胁我?」骁翔接下未完的话语。 「利用我威胁你吗?」她埋得好混乱啊! 「骁王爷爱你.这是再没神经的人也看得出、感受得出来的,有你在,骁王爷就会在。」他是指桑骂槐.说她神经大条吗? 骁翔暗自在心底骂着,那死老头!「我爱她自然会告诉她,犯不着你来转达!」他以超大音量警告道。 可恶!他都还没告诉她这个秘密,他这个死太监就捷足先登的把他的心事摊在阳光下。 「那皇上还要我去和亲吗?」她只在意这件事,她不要去番邦和亲。 骁翔搂过她,她怎么还去想那件事呢?她难道不知道她的男人就只能是他吗? 「只要骁王爷留下.皇上非常乐意成全你们,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马公公赶快将皇上的奸计说出来。 「放屁!」他低咒。 「是真的!」 「为什么他非得要留下来不可?」她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浣矞!」他并不希望她介入复杂的皇室纷争。 「骁王爷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要给他一个名分,私生子的身分不能再跟着他!」真相已昭然若揭。 「骁翔才不是私生子!」她的反应激烈得吓人,她好心疼.有多少人曾经这样说过他?她不准! 直到此刻她终于知情了,他身上的孤独与令她心痛的自制力是如何磨练出来的了! 「浣矞,你冷静些。」怎么现在反而是他在安慰她?其实,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皇上才要弥补骁王爷.骁王爷的才情出众、深谋远虑.将来不只会名列太子名单‥…」还有可能会成为一国之君呢! 「当初是他自己不闻不问!」现在却又来假惺惺.他才不领康熙这份情。「你告诉他,对我最好的弥补就是成全我。」 马公公终于忍不住替皇上说话了。「皇上也是费尽苦心在找骁王爷……」 「放屁!」浣矞却已很不淑女的咒骂道。 「这我刚刚说过了。」她有抄裘之嫌喔! 「那……」就狗才吧!但在他的眼光制止下,她又将骂人的话给吞了回去。 「骁王爷,你得三思而后行.幸福要如何掌握,全靠你自己。」马公公试图吶喊着提醒他。 「你走啦!」她下起逐客令.她现在听到马公公的声音就心烦。 马公公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骁王爷,皇上是个凡事说到做到的人,太子的人选……」非他莫属! 但眼看他们完全不领情,马公公心中所有的千言万语又全吞回了腹中,他几度欲言又止,却还是无法将话说出口.最后.他起身.神情落寞的消失在屋厝的那端。 「骁翔!」她的思绪也不平静.但她心知自己还得安慰骁翔.他那好不容易结痂的疮疤又被挖出来,他一定会痛到心骨、痛到心寒、痛彻心扉…… 「你做了那么多的假设,我都没有。」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现在是感性时刻耶!」他应该和她一起抱头痛哭才对吧?刚才马公公说那些伤人的话语时.她还红了眼眶呢! 「不必!」现在他的情绪只会为她起伏。, 「那你的决定呢?」她现在好后悔.他们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唉!以后她不要再见到马公公了。 他会始终如一的.他搂着她淡笑。 天空突然辗起缤纷的雨丝,美得凄凉。 「下雨了!」她仰起脸。 「你又要怎样?」他了若指掌。 「这么悲伤的气氛需要雨水来洗涤,不如……咱们来痛痛快快的淋一场吧!」她说着风花雪月的话语。 「想都别想!」她会这么悲伤才怪.跟她的性子一点都不像。 「人,,你很不识情趣耶!」她小跑步的跟上他的步伐,抱着他的手,亲了他一下.再趁他发楞之际.甜甜的笑开。 这回陷于换他被电流电到了吧?嘿嘿嘿!她总算顺手报了一箭之仇。 「他真的这么说?」最好的弥补就是成全f\ 「是,皇上。」马公公据实以报。 康熙沉吟的步下阶梯,「骁翔是真的动了感情。」 「恐怕错不了了!」那浓渍的感情连他这个太监都感受得到。 「浣矞格格那无厘头的性子居然能撼动心如冰寒的骁翔,她还真不简单。」坦白说,他也挺欣赏那小妮子的。 「接下来该怎么做.皇上?」 康熙踱了几步.心知骁翔心意已决,就算他费尽了心思,骁翔还是会走,谁也阻止不了,包括他这个能呼风唤雨的皇帝。「朕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皇上……」马公公欲言又止,骁王爷可是谁也拦不住的啊!皇上放手一搏的想力挽狂涧,有什么用?只怕最后会伤了自己。 「马公公,朕不想听。」, 「那」 「此事朕自有定夺,你继续观察下去就是。」 还要观察啊?马公公当下垮了脸.他不是怕有江湖道义的骁王爷,而是畏惧那个没头没脑的浣矞格格、她真是太可怕了。 *%*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浣矞环顾了一下四周,黑色的罗帐、黑色的桌椅、黑色的化妆□……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琴儿从表面上看起来可是个正常的姑娘,怎么她这么偏好黑色? 「如何?骁王爷也爱黑色吧?我是专程为他设计的。」琴儿自她身后走出。 「挠翔才不是呢!」浣矞戒备的看着她。 「呵……你不是他的亲密爱人吗?怎么对他的事一问三不知?」琴儿低声嘲笑道,她是在用激将法激浣矞。 「骁翔偏好黑色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晚甬不断告诉自己别中琴儿的计,但她心中的那股在意却是怎么都挥不去。 「当然了,骁王爷可是三不五时就到我这里来练琴。」这场仗.她势在必得。 「王爷?怎么连你……」 「骁王爷亲口告诉我的呀!唉,、我和他的状况你是不会懂的,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是他的妾呢!」琴儿故意误导浣矞。 「把我除掉之后,你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扶正了吗?」她别作梦了吧她! 「想不到你还不笨嘛!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个只会和骁王爷谈懵说爱的白痴而已。」琴儿冷笑道.她把浣矞看得很低! 她又多了不起了?「你把我骗来就是为拐弯抹角说这些?」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你不在乎?」琴儿不敢置信的问。 「在我面前.你当然会加油添醋,我干嘛信你?」在乎?不!一点也不,真的…‥这真的是……反话。 他就准备接受她的严刑拷问吧!浣矞心忖,他就别说她没给他击鼓鸣冤的机会。 他若不是曾来此地过,这些话也不会平空冒出。 「原来单蠢也是好的,难怪骁王爷会选你,他若是背着你偷腥,你还浑然不知呢!」琴儿继续挑拨离间。 「我不准你污蔑骁翔!」她快气不过了。 口哟~~你还满有正义感的嘛!」 「我懒得理你!」她要走了。 「浣矞格格,你不多留一会儿吗?我找你来当然是有事啰!」琴儿坐了下来。 一你连我的底细也摸透了?」好久没人叫她格格了耶! 「若我去向宗人府禀告.你就完蛋了。」琴儿威胁道。 一我要走了!」她不爱看到琴儿的表情,好象要把地吞了似的。 「等等、咱们先来听听琴吧!」琴儿飞快的坐下,手指抚上了琴。 浣矞马上皱起眉.露出痛苦的模样。 「舒服吧?我这次弹的是心毒,往后若没有我弹解除曲,你是活不过一年的!」琴儿得意洋洋的道。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浣矞捂住耳朵,痛苦的大叫。 「这样一来,我就有威胁骁翔的筹码了。」琴儿得意的哈哈大笑。 「筹码?」浣矞已快站不穗了,她虚弱的晃了两三步。 「哈……骁翔没告诉你,我这里是虎穴吗?是你自己傻傻的偏往虎穴闯,有了你,我就不必害怕骁翔了!」琴儿瞇起眼,一副放心的态势。 「你下流!」 「你又好到哪里去,连骁翔偏好什么都不清楚。」曲已奏毕,琴儿收了手。 「有理!」浣矞却在同时放下捂在耳上的小手,「弹完了吗?」 「你…‥不可能!你明明痛苦的捂住耳朵。一可她现在居然安然无恙!不对,即便是再有内力的人,听了她的琴音也会不支倒地。 「我捂耳是因为骁翔给我的过滤网放在我的耳中痒得不得了,抱歉.琴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晓翔早就料到琴儿会使阴的手段,曾警告她不能来.还给了她这这能排除百毒之音的耳朵过滤网。 「你……」她失策了。 「下次手段换高明些.用过的就别再用了,否则,一点新鲜也没有!」真是不好玩,她才不会成为骁翔的累赘,拜托!如果她没有三两三,又怎敢上梁山? 骁翔料事如神,深谋远虑的细密心思果然令人敬佩。 琴儿当下按脸.地心忖.她不饶浣矞! 有种来,还有种将她一军,她绝不会这么快就服输的。 浣矞准备好纸墨.桌上的文房四宝样样齐全.她趴在桌上细心的磨墨,由于她磨得入神.嘴角都沾了黑。 「在习字吗?」骁翔主动坐在她身旁。 「不是!」她头也不抬的说。 「那你在忙什么?」还准备了好几张空白大纸。 年开还久,春联别急着写。她抬起小脸.「骁翔,等一下我问你的问题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能有半句虚假。」 「嗯!」 「你笑什么?」 「没有!」他以拇指轻轻拭去她唇角的黑痕,「什么事让你这么入神?」他抱住她。 「哎呀!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谈情说爱!」她要忙。 「你连我都要放一边?」他可不准!一我就是在调查有关你的事啊!你吃什么醋?对了,你爱吃什么?」她回来春阁后左思右想.发觉她真是太不了解骁翔了,所以她要痛定思痛,改过那些错误! 「你!」 「不要开玩笑。」还答得那么顺口.她的小脸都抹上绯红了。 「是你要我老老实实的说,不能有半句虚假的。」 耶~~他还引经据典.采用她的话来反驳她。「我是说食物啦!」够清楚了吧!不准他再调戏她。「煎饺吧!」他随口说。「你确定?」 「你不相信我?」他反问。 「因为你加了个吧字呀!」根本就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很爱吹毛求疵。」 她又忙着问:「那你喜爱的休闲娱乐呢?射飞刀跟弹琴是你的专长.那不算。」 他有说弹琴是他的专长吗?「错了,是特长才对!」他纠正道。 「喂!是谁才爱在鸡蛋里挑骨头?」他欠打喔! 「也不一定.但我目前满爱做一项运动的,先说好.是你我才说给你听,别人可是听不得的。」 骂了加强神秘性.他还故意压低音量的说。 那她不是有耳福了?「我会洗耳恭听!」好迫不及待喔! 一就是跟你一起在床上运动啊!」他大声的说。 她立即心跳加速,倏地捂住他的大嘴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你会不好意思?」 「对,我的脸皮可是很薄的呢!」她自赞自夸。 他强忍住笑意。「那怎样才算是正经呢?」给他个谱嘛!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问他问题.可是比考状元还难.况且,他也从来没正视过这些琐碎的杂事。 一就兴趣吧!」有那么难吗? 「嗯~~射鱼跟抓山鸡吧!」标准的野外求生基础,他随意搪塞。 「下一题不要再加那个吧字!」让她总批得不踏实。 「百里挑-,免不了。」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一项一项记,射鱼跟抓山鸡。」她写着。 「为何要写?练字吗?哇~~这歪七扭八的字的确是有待改进。」他拿起她写的字,不客气的道。 「我识得宇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该偷笑了。 「问这么多到底要做啥?浣矞,我问你第三遍了!」事不过三。 她放了黑墨。「就是要了解你咩!我对你知道得太少了,以后咱们可是要一起共度一生,若是你夏天爱洗热水澡,而我放了冷水那可不好……多了解、多准备就没错。」 「为什么忽然要知道遭些?」趁她没防备时他突如其来的问。 牠边写拄说:「就琴儿说我对你的事一问三不知咩!」哎呀!她怎么笨笨的被他套出话来了! 「琴儿!」她去找她了? 「没有啦!」她的眼珠四处移动,标准的说谎话后无法正视对方。 「老实说。」他不可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蒙混过去,他不是告诉她别靠近琴儿吗? 「是她约我去的呀!如果我不去,万一她把我当作是缩头乌龟,我的面子往哪儿摆?」她可是很重面子的。 「是面子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好……好象是生命喔!」 「还好象?」 哦+,她就怕他的大嗓门。「生命重要啦!」 他扳正她的脸,直视她的额心,「琴儿没做什么吗?下次你要行动前先找我商量商量。」 原来他是不悦被忽略啊!她记得就是了。「你放一千个心,琴儿是有弹了一段琴,她还说是啥心毒,要用我来威胁你!」 他立即替她把脉,正常啊! 「我才没那么笨,我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去赴约,我带了你给我的耳朵过滤网去!」她也是有大脑的好不好?抽再次强调。 他这才安心。「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啊!咿咿啊啊的说了一大堆.不过我都没有认真听。」只急着赶快奔回来问他问题。 「她一说你不了解我,你就只想到这些小事了?」她怎么对他这么好?他多久没人甜心了? 「耶~~你会读心术啊?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纸.我准备一项一项的把它写好,再天天把它拿出来默背。」免得日后一问三不知。 「不用了。」那么麻烦。 「这次我可不是三分钟热度。」她是说真的。 应该不必这么辛苦吧!以后他俩有的是时间可以相互了解。 她的心无城府,坦率又热心,对他而言就像个宝.他会格外小心的珍惜。 马公公已经明讲了,那他当然不能再拖延时间.康熙会做出什么决定绝对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得先做好防范措施,但他十分肯定,如果在他这头碰了钉子,他们一定会对浣矞下手。 他们来硬的或许不会得逞,但软的她就会吃不消。 「你那么在意琴儿的话?」 「至少她说的是对的呵!」她可是有错必改。 「要是别人以后搧动你,你不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吗?」他试着提醒她。 「才不.我有我自己的主见!」她反驳。 「我看我还是赶快决定离开的日期。」他决定速战速绝,以免又生枝节。「为什么?」「免得最后你被洗脑,不走了!」他就怕这样。 「说不定。」敢激她?哼!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浣矞!」她果然三心二意。 「讲着玩的啦!」她本来是以为他的心脏够强.才会跟他开玩笑! 「那明晚你到后山的亭台来。」 「去看你办案吗?」她也要去!一定很刺激。 「我猜琴儿一定逃不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过程,他的飞刀一定会咻咻的无影无踪的射出.「……然后.琴儿会受伤.想与他同归于尽,他们两人又是经过一阵激烈的厮杀.琴儿落败.束手就擒……」 「你有完没完啊?」何必那么卖力? 「难道不是?」喷!真没趣。 「你不是要听我弹琴吗?明天我会弹。」他的计画还不能告诉她,不然怕会走馆风声,康熙会用软招来感化她,到时她一定会全盘托出。 而且明日她若在场,琴儿一定会打她的主意.可不带她去她又会起疑,他得想法子支开浣矞。 「然後我们就走了吗?」她指的离京,是指两人一起浪迹天涯。 「不是。」 「可是你说……」她想太多了吗? 「咱们会分开一阵子!」所以现在要好好的温存一番! 咦?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要话中带话?啊~~人家她正在思考耶!他可不可以不要随便挑逗她,摸她的那里和那里啦…… 第十章 春情 野水萦纤石径斜, 华门蓬户两三家; 短墙不解遮春意, 露出绯桃半树开。 ——千谦村舍桃花 相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浣矞不知道骁翔为何约她去後山的高台,她心忖,是另有一番诗情画意的风情吗?她本来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也暗自沾沾自喜,但当她坐下来後,却发现情况不太对。 骁翔很有可能是去办案了! 白日西沉,夕阳余晖将天边画下几丝残余绚丽的霞彩,然後黑幕笼上,神秘的夜开始上演了。 浣矞特地早到,令骁翔一时讶异不已,但他掩饰得极好。 「浣矞!」他朝她招招手。 「骁……翔.我早到了耶!」他不问她为什么吗? 「来了就来了,没关系。」他怎么忍心苛责她? 「那现在要做什么?」他好象比平日更冷静。 「你先坐下。」 「要不要泡杯茶?」这样才符合这里的唯美气氛。 她的提早到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骁翔心知自己与琴儿租约的时辰即将到来.他再不支走浣矞是不行的。「不必,今天的观众很多。」他淡淡的道。 「有吗?」她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根本没半个人影,骁翔是在说笑吧? 他心忖,若支走她.她势必会被拐走:但她留下来,又恐怕会有生命的危险.罢了!血腥画面她本来就不宜观赏,即使康熙拐走她.他还是会找到她的。 「浣矞.要是咱们分开一段时日,你会如何?」他得知道她的心意。 「很想你!」她不假思索的直接回答。 他抚摸着她的脸蛋,「有这个答案就足够了。」他扯下覆在古筝上的薄丝,那是从春色无边弄来的。 「要弹了吗?」她屏息以待,聚精会神。 「仔细听。」他以单指有意无意的拨了拨琴弦。 悦耳的弦声响彻云授想不到这把烂琴在他的手中竟化腐朽为神奇。 「哇~~好柔美‥…」比琴儿弹得更好呢!她沉溺在其中,侧着身子迷醉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要不要再听曲?」他放柔声音问。 「啊?」她的目光变得迷茫.全然没个焦点。 「浣矞,我忘了带马甲来.你回春阁替我取来好不好?一他继续说服道。 「好!」她吐气如尔的苔应。 「那现在就去。」他依依不舍的轻抚她的发。 短暂的分开是势在必行的他们最好是好好的替他照顾她。 浣矞顺从的起身,彷佛是幽魂般的走向春阁的方向;骁翔目送着她的背影.久久才抽回视线,此时,东边已传来骚动的凌跃之气。 琴儿一到,立刻将抱在怀中的言琴转轴拨弄起来,隐约中,那言琴似乎射出了扰人神经的细箭。 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悠哉的以扇轻搧。 「久等了.骁王爷!」琴儿暗自藏起心底的错愕。 「既然要一较高下,你把名单带来了吗?」他可不想跟她玩那种没有结果的游戏。 琴儿掀掀衣领,「名单就在我的衣内,要拿,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领!」 他居然不受她的琴音所影向!怎会这样?琴儿接着又继续卯足劲的弹奏。 但骁翔却意兴阑珊的阻止她。「先别急.咱们来聊一聊。」他使了个眼色,琴儿谨慎的坐在他面前,敌我分明的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 「没什么好聊的,我本来是打觉对浣矞那个白痴下手的.但谁会料到她居然还有长大脑,带了过滤网。」气死她了! 「琴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你们这票人的行事作风吧?」他了然于心。 「你早知道.又何必问?」没错。 「要是今日我败在你的手下,你会置我于死地吗?」 「不会。」 「哦?」这就奇了,死在盐务案上的人不计其数,截至目前为止.没有半个官员存活。 「因为我对你很欣赏,把你押回去当种男,挖掉你的精力,该你精尽人亡也是很令人振奋的事。」琴儿变态的说。 「这样就不好玩了。」 「少啰唆!你还要问什么?」 「你很急吗?」其实他比她更急,因为浣矞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 虽然她现在正躲在大石头后面偷看,而他也忘了她带着过滤网。 「你不想要知道为何盐务案的头头是女人?」如今还潜藏在春色无遴。 「那是在掩人耳目.教人戒心松懈罢了。」 「聪明!」她鄙视的瞥着桌上的琴,「你想拿春色无邃的这把佣琴跟我比?」那他铁定输了。 「别小看无名小琴。」它可是有骗人的作用。「开始吧!我已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言琴的表现。」他诳她,女士优先。 琴儿马上拨动琴弦,或缓或急的弹奏起来。 原本一脸迷惘的浣矞躲在石后,不禁暗暗叫惨,完了!方才骁翔想替她催眠妯,还好她有过滤网,他想支走她没那么容易.但她发现琴儿的琴艺还真不是盖的.她在心中暗忖,必要时,她可以来个美人救英雄。 「皇上,您只要戴上这个就不会受干扰了。」 咦?有声音! 「呀……目两方人马一对上眼,浣矞不禁低呼一声。 但马公公立刻捂住地的嘴,「你想被他们发现吗?我放下手.但你不要叫。」 「嗯嗯嗯!一她急忙点头。 马公公收了手。 「你不是被催眠了吗?」康熙好奇的问.那虎虎生辉的光芒刺得她不断向后退。 「见到皇上还不跪安?」马公公道。 「免了,非常时期.你不必怕朕,朕不会捉你的!」康熙安慰她。 「不骗我?」她对康熙仍有戒意。 「君无戏言。」 「我……」反倒是她描得手足无措起来。 琴儿在转控音调变换之处,那指法千扭万化,其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们一起看!可你不是被催眠了吗?」 浣矞指指耳朵。 「皇上,她也有过滤网。」 「是骁翔给我的。」浣矞说。 一丝坏主意顿时闪过康熙的脑中,他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觉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浣矞人就在他的眼前.他何不加以利用? 琴儿继弦弹琴,那琴声最初入耳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妙境,但渐渐的,听的人的五脏六腑便会不知所以的开始绞痛,像是被人扭转般;几转之后,痛上一层楼,接着更痛更痛……那痛楚节节高升,在一个回昔转折之后,琴声渐歇。 「你…‥」她已经尽她所能了,照理说,骁翔就算再高竿,此时也该倒地抽搐了才对啊!但他还是文风不动。 「弹完了吗?那该我了。」他不但开得了口,还想弹琴。 「哼!凭那破琴?」他们顶多平手,不分轩轾,琴儿要自己别怕。 「那这把呢?」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把琴。 「这……」她一看到那把琴,顿时被震慑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躲在石头后面的三个人眼巴巴的伸长脖子偷看。 「琴儿是看到什么异物了吗?」干哦那么吃惊? 「不知道,太远了,看不到。」马公公也感到十分好奇。 「浣矞,朕不命令你,但等这场琴艺比完后,你得跟朕回宫。」康熙语重心长的道。 「我不要!」她要抗旨,他刚刚明明说他不捉她的! 「朕明白你难以接受,但你难道不想知道骁翔的反应吗?」康熙又便坏招了。 「要是他来找我……」 「朕就让你们远走高飞。」他说到做到,君无戏言。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到时又出尔反尔怎么办?她有点不相信皇上。 「浣矞格格,圣上面前,不能失礼。」马公公赶紧出声制止。 「那就用马公公的项上人头作为担保,朕一言九鼎。」康熙终于找到担保品。 「可是……」不告而别好吗?她有些心动耶!不知骁翔是否会上大内找她? 「外人要进大内住宿可是难如登天,骁翔是朕的阿哥.他看上你,朕理所当然会礼遇你。」她可以住在格格房,所受的对待就跟他的女儿们没有差别。 「浣矞格格.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要是对象是他马公公,他早就谢主隆恩了.她还犹豫什么? 「而且朕通融你日日可见你的阿玛与额娘,也特赧你临阵脱逃的重罪。」一箭双鵰的计策最好用.不但如此,康熙还使了个眼色给马公公。 马公公立即加油添醋,跟康熙-搭一唱起来。「浣矞格格,你不知道,详曌王爷夫妇念女心切,这段日子以来整个人都因你而变得苍老许多,连我看了都不忍心。详曌福晋更是夜夜以泪洗脸,就为了盼望你的归来,在心力交瘁之下,都已经病倒了。」他果然是个唱戏高手。 「我额娘病倒了?」她顿时心急如焚。 「大内皇库里有得是珍贵药材.若是详曌福晋服了高品使者进贡的人参.铁定会不药而愈,从此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一 「我跟你们回大内就是了!」骁翔.请原谅她……她除了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想测测他的真心。 「太好了.皇上。」 「你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女孩。」骁翔果然没看走眼。 骁翔,你要快快来找我……她在心底吶喊。 「好了,咱们先走写上策!」 「等……」她深深的看了骁翔一眼.痴恋至极。 「放心.朕对骁翔有信心。」 而她是他的女人,就更该对骁翔有信心才是! 三个身影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 此时.骁翔的手已轻抚上琴.那琴一到他的手中,就像是有了百律似的,他每一个弹音都是五色光火,忽扬忽落、纵横飞散.余音绕天,撩乱她的心腑。 「不要再弹了啊……」琴儿捂住耳朵.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尤其是我唯一爱上的人,她更是得安然无恙!」他的眼睛射出冷芒。 琴儿的存在是个威胁! 「不可能的,没人能打败我!」琴儿仰起头,感觉耳朵有股热流是鲜血。 「你敲过白香山的琵琶行吗?」他淡淡的问道。 精采的才刚要开始! 「世上能将琵琶之道运用在古筝弦上的人只有……」她来不及说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住口!住手……」她要死了啊! 她的心头好象有千百把刀正重重的在割她的肉,那痛蔓延无际的折磨着她,将她逼上要死不活的境界。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他好久没像这样淋漓痛快的弹琴了.真该感谢她! 是琴儿逼出了他沉藏已久的杀意,而那嗜血的感觉一旦复苏.立即惊天动地一 「你不可能是……」 「问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他还没弹完最后一招,琴儿已吐出一口鲜血,此时弦也断了! 断弦救了她一命。 「哈哈!我输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只怪先前她太目中无人,只为他的俊朗模样所着迷。「杀了我吧!」她忘了摸清他的底…… 「我没那个打算。」 「你不需要解药吗?」 「使力一搏会浪费我对付你的时间。」他没那个打算。 「那你永远拿不到名单…‥」她衣袖内是假的名单。 「犯不着你操心,言琴就等于蓝。」他自言琴下抽出一张名单。 「你……是不是江湖上所传的琴……魔……」 他又拨了一下琴弦.琴儿顿时昏死过去,史上空前琴艺大对决已经落幕了,他匆匆收起名单.急急的探往石头后面探去。 空气中只剩下浣矞的清香——她跟康熙走了! 这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吗?目前两张名单他已经得手,现在他就只能看时机行事了。 %%% 在熙来攘往的京城街上,叫卖声随处可闻.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茶楼里,有一名男子正倚坐在楼台边,品茶兼观察街上的百态。 「找我来,为何不说话?」骁翔首度开口。 「骁翔,你喝喝这茶.能入口吗?还是佟挣自边界带回来的高山茶才是好茶。」他无趣的放下杯子。 「别跟我打哈哈,纳斯!」他指名道姓了。 纳斯用狡黠且有魅力的眼瞥了一下街道的一隅。旋即收回目光。 他在看啥l似乎颇为吸引他! 「改明儿我干脆让那个自动跳进爱情坟墓的御顗帮我带点香茗回来。」他挂念极了。 「你这是在和我谈笑吗?」 「不过.这样的机会恐怕也是微乎其微了,他的儿子都已出世.加上无人敢和他作战.太辛苦了。」 骁翔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免得纳斯又搞鬼。 「所以,我只能委曲求全的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终于说到重点了。 「委曲求全?」这话是骁翔自齿缝中迸出来的。 「是啊!我把我家的那个麻烦精免费送给你,现在只对你要求这一了点,应该不为过吧?」他说得自在,但和煦的目光却闪过一丝狡猾的神采。 麻烦精?原来是所有的人对浣矞都深有同感啊! 「你可是浣矞的哥哥,怎么这么说她?」 「怎么?舍不得了?」纳斯不客气的道。现在全京城内最闲的人可能就是他俩了,骁翔迟迟未有行动,以致令所有的人都望穿秋水.等着他采取行动。 但他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硬是急死所有的人,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有时候你那张嘴真会让人有股令人想撕裂的冲动。」他忍不住嘲讽纳斯。 「有意者大可来找我。」 「好狂妄。」骁翔淡淡的道。 「你笑什么?」 「就快轮到你了。」骁翔话中有话,康熙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玩弄他的臣子向来是他最大的消遣。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纳斯变了脸色,危险的警告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好好对待麻烦精,要是麻烦精不笑,或是眉头深锁,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她是他唯一的妹子他着实有些舍不得! 骁翔不语,啜了一口茶。茶是不怎么样.但浮在杯中的影像却是甜美可人的.他已十四日不见她.他好想她.是到了该带她走的时候了。 %%% 完了!她玩出祸端来了,骁翔是不是真的气到不理她了?否则.他怎么会对她不闻不问、没消没息的? 她好后悔进入大内.住在豪华宅院里,她不但住不习惯,也睡不习惯!几次她想要跳窗偷溜,却被外头的侍卫拦了下夹。 可恶!她真的是没大脑到了极点,才会被康熙骗来! 外头的侍卫多如蚂蚁,骁翔要怎么进来?道地飞天吗?浣矞苦恼了一整夜还是不得其解。虽然那些后宫佳丽会来找她打打牙祭,但她的一颗心就是想要飞出去跟他在一起,其它的她都不要!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呜呜……她错了,骁翔,你快来啊! 可能是因为思念成灾.也可能是因为苦恼得太累,没隔多久.她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出。 这小妮子,还其有也的!骁翔缓缓走进入她的屋内,盯着她熟睡的小脸,心忖,她还真好睡,他想她想得紧,她却高枕无忧.看她怎么惩罚她! 他扳正她的脸,低头吻她,这唇的美味让他思念了好久。 他的索求越来越强,干脆也上了床。 咦?她居然还没睡醒?「浣矞!」他低喊。 「嗯……」她喽咛了一声。 「你再不醒.我就要脱你的衣服了……哈!你的眼睛紧闭,那就是没意见啰!」他专制的道。 奇怪?怎么有东西在摸她的胸部?那感觉…… 四更天一匹马慢慢的走在京城大道上,过了东门,马上的两人就要去浪迹天涯了。「皇上。」马公公低声道。「朕没事!」只是眼眶有些温润。 他的桌案上分别放了两张有关盐务案的名单.康熙早料到他要走,所以一夜未合眼。 我对你只有爱.没有恨——子.骁翔。 康熙在剎那间老泪纵横。 而坐在马匹上的浣矞则像绦虫般的扭来扭去,她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骁翔,你挡住我了啦!」她还要多看详曌王府几眼。 「咱们还会再回来!」他笞应她。 「可是皇上……」 「他正在窗口目送咱们!」 「真的吗?」她立即东张西望,「那些字果然感人肺腑啊!」但没能听他喊出一声皇阿玛,是她心中小小的缺憾。 「那是我这辈子写过最恶心的话!」下不为例,他手上的鞭一挥.迅速向山嶺水涯奔去。 这是他自己的心声吧?但她没说.只是紧搂着他! 几个月后 江湖上向来独来独往的「琴魔」收了个高徒,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只因为那高徒每奏一曲,所有的飞禽走兽莫不落荒而逃。连「琴魔」都无法达到这般境界,足以见得她的道行有多厉害了。 殊不知.其实这是因为她的琴弹得实在太难听了才会这样。 而江南太守在日记中也写道 一日通英雄配美人,神仙眷侣也钦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