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的双面情人》 序 这一套系列是宗岩门内的三大堂主的故事。 事实上,这些日子来,我很想写出一套以平平淡淡的爱情为主轴的故事,无奈就是没有时间去整理全部的大纲主题。 写小说的我是这样的,除非剧情吸引著我,否则在写作上我会好痛苦好痛苦。 每一次,在写一本新书时,我老和咱们的琬祯小编讨价还价,和她多要点字数,看能不能写多一些,不过每每都说不过她,唉! 又每每,写作时没有顾虑到字数的问题,当全部写完,审视自己的稿子时才发现又超过七万字,有时更夸张,多达八万。 要不就是稿才写了第三章,字数已将近三万字,唉!为了免於琬祯小编的麻烦,辰小妹我就只好一个人默默的含著泪,一面饮泣,一面修稿。 其实回首想想,写小说还真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 有时拿到自己的书宝宝,总是小心翼翼的审读一次,再试图从中找出自己的缺点,又或者看看自己的风格,是否还有哪里需要改变的。 曾经,在某次打稿打得头快爆炸的情况下,开启了网站又打上自己名字後,想说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自己的资料会出现。 结果呢?有。当下,我先是愣了一会儿後,就给它打开来看了。 我看见了读者的留言。 不论是台湾的,还是大陆的,里头人的留言十分写实。 喜欢就说好看,原因写得清清楚楚;不喜欢的就说难看,原因也写得好残忍,让辰小妹我看了,额上当下冒了三条线出来。 不过,这对我而言却是种难得的经验,因为我从不知大家对我的书的感想。 这经验让我想起过去当我在看小说时的情形,喜欢看的书,我会一借再借,管它看了几次。 不喜欢看的,就算租了,看了一两页就不再翻阅,并且从此将那作者打上永不录用的记号。 现下,当上作者後,我发现要写一本书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也为过去的行为感到内疚。 在此,我要对某些曾让辰小妹我看了书後,不断碎碎念好一阵子的作者道歉,虽然我总是在家中对著你们的书宝宝念,并不是真让你们听见,不过……那种内疚感就是无法抹去。 其实我最喜欢的小说是属於无厘头的爱情方式,有人说,我的想像力太丰富,老想些奇怪的事,事实上,我无法正经。 太正经对我而言很累,因为我的生活已经够正经的了,要是再连写最爱的小说也要正经八百,这就肯定不再是我的最爱了。 我家的小一先生曾问过,为什么他老给我一个小主题,我就能写出一套书来,原因无它,只因我的思想模式不够正经,老爱想些有的没有的。 所以,这套宗岩门系列,是我家小一想出来的,他给了我三个人的封号:阎罗、阁魂和妲妃。 我想出了出了宗岩门内的三大堂主,再加上三个不同的个性。然後,无论如何要是自己喜欢的故事,这样写了才会让我快乐。 事实上,我最喜欢的人是阁魂,因为他静得吓人。 同样的,我家小一先生和我也静得吓人。 你能想像吗?我和我家小一先生从交往七年到结婚一年,这八年的日子中,每天聊天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他是电动狂,我是电视迷。他能玩电动二十个小时,我能看电视二十个小时,两人的对话仅只於:「喂!猜拳,输的人去买东西吃,赢的人付钱。」又或者:「喂!要不要洗澡了。」之类的话。 我们两人都属於自闭型,最爱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关在房内看电视、打电动。出门吗?没有,我们很少出门哦!出去是一件很累的事,除非有必要买些什么必需用品,否则,我们真的很少出门。 记得今年怀孕时,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内看电视、打小说、看漫画小说,很少踏出房门,一天说的话,只有小一先生在公司吃完午餐,会打来的半个小时时间,其余呢?不好意思,辰小妹我都在耍自闭。 也许因为如此,我家的儿子也很安静,从来不会大吵也不会大哭。更棒的是,他有一颗体贴的心,才出生一个半月就不用半夜喂奶,让我这做妈的轻松了不少。 现在,他已经三个月了,会开口叫妈妈,但不是很清楚,而且竟然也长牙了。 这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因为有句话说,七坐八爬九发牙,但我儿子才三个月刚满啊!这不是件好事,因为这么早长牙,容易蛀牙,所以让我很担心。 唉,妈妈经实在是太多了,念都念下完,我想这就是当妈妈的人会有的特性吧! 最後,宗岩门这一系列,希望读者们会喜欢,咱们下次再聊了。 楔子 漆黑寒冷的夜晚,天空落下无情绵厚大雪,覆盖著大地。 街道变成雪白一片,空气间透著阵阵冷寒气息,让路上的行人无暇好好欣赏这难得的雪白美景。 一栋豪宅大门前,一名身著单薄无法御寒的破旧洋装、骨架瘦弱的女孩,正用力拍打著雄伟的大门。 「爸爸……求求你开开门,妈妈生病了,爸爸……爸爸……」这女孩年约十几,脸上挂著两行泪水,略带沙哑的哭喊嗓音听来格外哀戚。 女孩不畏早已冻得发红疼痛小手的抗议,继续使尽全力敲打著门,心中不断祈祷里头的人能好心的打开大门,救救自己卧病在床,急须就医的母亲。 「爸爸……求求你开开门,我是喜徵,妈妈生病了,好严重,求求你开开门……爸爸!」无暇理会路上行人对她投射来的异样眼光,此刻的她只想找人救救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在她叫喊了约莫一个多钟头後,豪宅的大门终於被打开了,女孩虚弱的跪坐在地上,显然再也无法使出半点力来了。 「爸爸……」她一抬头,却在看到门内的人时愣住了。「大妈……」 一名妇女冷冷的站在女孩面前,目光充满轻视鄙夷的望著眼前的她。 看著她弱不禁风的虚弱模样,女人忍不住冷冷一笑。「我还在想是哪只狗在门外乱吠,原来是你这只小杂狗。」她尖锐地讥笑著面前的女孩,连一丝丝的怜悯之心也没有。 咬著唇,女孩努力忍住几近晕眩的痛苦,用力撑起身。「大妈……求求你,妈妈生病了,能不能……能不能请你救救她……」女孩握紧双手,努力的出声。即使心中再怎么讨厌眼前女人,此刻也只能向她求救。 「生病了?哼!生病了不会找医生?找到这来干什么?怎么?想老爷去看她?叫她别作梦了。」 「我……没有想要爸……爸爸去看妈妈……只是想请你们找……找医生……我……」 「找医生不会自己去?又不是快死的人了,难道连下床的能力也没有?少在这里装可怜。」女人尖酸刻薄的讽刺著,一听见那女人生病了,她心中更是得意。 「我、我们没、没有钱……」女孩困难的吐著话,刺疼感不断自心中蔓延开来。 「哦……原来是来要钱的。哼!当初她有本事离开,就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後果,怎么?现在有难,想找人帮忙了?」女人的话一说完,就转身要离去。 女孩移动僵硬的脚步走向前,挡在门边。「求求你,大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请你行行好,大发慈悲救救妈妈。」女孩一点也不在意面前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语,只要能救母亲,就算要她下跪给她磕头,她也愿意。 「你干什么?别拉著我,也不看看你自己,脏成这样。」女人用力的打掉女孩的手,一脸嫌恶的撇撇嘴。 当发现门外的路人,正用奇异的眼光看向她这方向时,女人略显不悦的嘀咕著早知道就别开门之类的话。 为了打发女孩,她勉为其难的说:「好嫂,给她一点钱。」 「谢谢、谢谢你,大妈。」想到有了钱,母亲就有救了,女孩用力鞠躬道谢,一点也不在意身後人的眼光和此刻所受到的屈辱。 「我先告诉你,可别以为还有下一次,你母亲在离开这里後,和崔家就没有任何关联了,我们可不会再帮你们,要怪就怪你那笨母亲,还有她那一点用处也没有的自尊心和勇气。」女人接过身旁仆人手上的钱,一把丢在地上。「关门了。」 大门被用力的关起,女孩也被人从门内推出门外,摔倒在地上。 女孩吃力的爬起身,用力的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捡起一张张散落在雪地上的钞票。 没关系、没关系,受到这点点讥嘲没关系,只要妈妈有救就好了……她不断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加油。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情妇的女儿,母亲是在怀了她住进这里後,才知道原来自己所爱的男人早有家室,因此在她十岁的时候,除了她这个女儿外,什么都不要的离开了这个家。 为了养大她,母亲没日没夜的工作,为的就是给她过好生活,没想到却在她即将十八岁,有能力分担家计之时生了重病。 「没关系、没关系,再忍耐一下,下个月我就十八岁,就可以出去找工作给妈妈看医生,没关系……」她一面将捡起的钱小心翼翼的收好、一面努力为自己加油打气。 「妈妈……可以看病了……可以看病了。」一想到这,尽管身子再怎么的疲惫、再怎么的不舒服,女孩仍努力的快步走著。 一阵阵寒风吹过,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女孩缩紧身子,一步一步艰困的向前走,脑中想的全是还在家中,等著她回家带她去看病的母亲。 第一章 「妈,今天觉得怎么样?」崔喜徵手上拿著刚买来的水果,一脸笑吟吟的步进病房内。 她有著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透白无瑕的光滑脸蛋,搭配上一双明亮动人的大眼,尖挺的鼻子下有著一张红润小巧的双唇。 将近一百七、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再加上一双修长的腿,她全身上下散发一股清新秀丽的气息。 「喜徵,你来了。」一见到进来的人,躺在病床上的妇人露出慈爱的笑容,吃力的想坐起身。 「小心点,我来帮你。」崔喜徵放下手上的东西,赶紧走向前扶著母亲。 「才刚下班是吗?瞧你一脸疲倦的模样,怎么不赶快回家还跑来?」崔母一脸心疼的看著女儿脸上明显的疲累,心疼的念著。 「你也知道,一天没见到你,我无法放心嘛!而且……一整天没见到我,我知道你也会想我。」崔喜徵坐在母亲身旁,顽皮的说,脸上的神情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 「你啊……真是,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崔母被她的神情逗得笑了,一面说,一面轻柔的抚著女儿的乌黑长发。 「刚刚护士小姐跟我说了哦!你今天几乎都没吃东西,不舒服吗?」离开母亲身旁,崔喜徵拿出一旁的水果仔细削著。 「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别担心了。」崔母神情苍白,病容清楚可见,她勉强的露出一抹无事般的笑容,却无法让崔喜徵安心。 「妈,来。」崔喜徵将切好的水果放人母亲的口中,说:「就算真的很不舒服,也得吃东西才能抵抗病魔,如果真的受不了,一定要告诉护士小姐,知道吗?」 她知道母亲老怕麻烦人家,身子痛苦总是闷不吭声独自忍受。 为了医治得了癌症的母亲,崔喜徵必须努力工作,好支付庞大的医药费,无法整日待在这,所以她只能请院内的医护人员,多加注意母亲的情况。 「我知道,别说得好像我是个孩子,倒是你自己,又瘦了是不是?工作真的很忙吗?有没有定时用餐?别为了工作把身子给搞坏了。」心疼女儿为了自己日以继夜的工作,崔母有著无法言语的歉意。 是她害得自己唯一的孩子这样辛劳,当初要是她不坚持离开那个家,女儿便不会像现在这么忙碌、辛苦。 「好好好,咱们就别再继续教育大会了,再吃一个。」崔喜徵伸手放在自己的眉前,摆出一副遵命模样,又逗得崔母笑了。 知道母亲一直认为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她,不过就算再累,只要能医好和她相依为命母亲的病,崔喜徵是一点也不在乎。 「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崔母温柔的询问,她最喜欢的就是听女儿说自己工作上的事。 「有一个大新闻,我追查了很久,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终於让我抓到秘密。」 她是一家知名报社的记者,专门挖掘政治人士不法内幕,也因此惹来许多仇家,但她并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总是避重就轻。 「是吗?看来你做的很快乐。」崔母安慰的说。 「嗯,公司的老板很器重我,而且很多事都愿意放手让我独力去做,从不多过问。」一提及她所谓的老板,崔喜徵脸上的神情明显愉快许多。 「老板?」 「对啊!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多事的家伙,韩彬嘛!」这家伙可爱管她了。 「你和他很好?」看著女儿脸上的神情,崔母别有深意的好奇笑问道。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虽然平时韩彬看来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不过,真正和他熟识之後,她才发现,原来那全是他刻意戴上的面具,真实的他,是个十分认真,做起事来有条有理、是非分明的人。 「你们该不会……」崔母欣喜的追问,虽然她从未见过女儿口中的韩彬,不过常从她口中听到关於这男人的事,想来也该是个不错的人。 「妈妈,别想太多了,他只是我的好朋友。」崔喜徵哪会不懂母亲想说的是什么,她赶紧阻断母亲的猜测。 韩彬除了是她的上司外,同时也是她目前为止,第一个肯接受且成为深交好友的男人。 也许是过去那个伤害母亲的男人,给她的印象太过於深刻和害怕,所以至今她仍对男人有著防备和排斥。 想当初和韩彬成为朋友前,她也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呢! 「喜徵,要是身旁有好男人就该好好把握住。」女儿的口气和脸上的神情,在在显示对男人仍有著无法抗拒的厌恶,崔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女儿变成这样,心中不禁感到内疚。 「我知道,你别太担心好吗?」只要一提到这话题,崔喜徵总是不愿多谈。因为她知道,就算母亲说破了嘴,她也无法将过去那一段痛苦的往事给抹灭。 「对了,我这有个东西要给你。」崔母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条链子来。 「这个……不是你最宝贝的吗?为什么要给我?」崔喜徵接过母亲的链子,一脸疑惑的问。 这一条链子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挂在母亲的脖子上了,它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天使造型链坠,里头有一张相片,是她和母亲两人的合照。 「我想,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不如你好好收著,它看来虽然平白无奇,却是妈妈一生中最重要的宝贝。」 这一条项链,是她最深爱又最恨的男人送给她唯一的一件礼物,虽然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东西,却代表了她拥有的美好时光。 「好,我会小心保管,谁叫这是妈妈你最喜欢的东西。」虽然这是那个男人送的东西,但……却是母亲最爱的东西,崔喜徵将东西放进自己的包包内。 「你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崔母缓缓的躺回床上,脸上出现倦意。 「嗯!我再待一会儿,你先睡吧,我不吵你。」崔喜徵温柔的为母亲盖好被子,还不忘将房内的灯转小些。 看著闭上眼的母亲,她心中有著无限的感慨和不舍。 自从十七岁那年一直到现在,都过了五年,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癌细胞仍不断在扩散增加。 她知道母亲一直很痛苦,但不舍放下她一人独自在这世上,才坚强的忍耐著病痛和癌细胞对抗。 医生也说了,以母亲的病情,能活过三年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而母亲早已活过五年,除非有强韧的意志力,否则是不可能撑这么久。 崔喜徵轻轻的为母亲拨著落在额上,早已苍白的发丝,忍不住感到心疼。 「妈,你要加油哦!」时代越来越进步,医疗技术也越来越好,她相信,只要母亲继续努力,终有一天能找到医治她的病的方法。 在母亲的额上轻轻一吻,崔喜徵轻声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包离开了病房。 等到病房的门被关起,崔母这才睁开了发红的双眼。 「喜徵,你可得好好努力的活下去。」她抚著发疼已久的胸口。这几天来疼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许已经到极限。 虽然不舍就这么离开女儿,但能多偷来这五年时间,崔母已经很满足,目前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这么一走,女儿在这世上,将没人可依靠。 崔母按下床头上的服务铃。 「崔妈妈,怎么了?」一名护士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病房内。 「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包裹寄了。」崔母自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要寄是吗?好,我明天就帮你拿去。你赶快睡了哦!不舒服再叫我。」护士小姐接过了她的东西。 「谢谢。」 崔母安心的闭上了眼,嘴边带著淡淡的笑容。 这样她就放心了,就算她真的离开,但有他们的保护,喜徵绝对不会孤独一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一大早,崔喜徵精神抖擞的来到报社。 「徵姊,早。」报社内的工作同仁一见著她,有礼的打著招呼。 「早。」崔喜徵微微点著头。 她穿著一身暗色系的长裤套装,将她纤细的完美身驱给展露出来,一头亮丽的发丝,被她用一条发束给简单的绑在後头,素净的脸蛋上,只上了淡淡的口红。 「早,徵姊,这一个星期来,咱们的报纸又再一次登上销售冠军了。」另一名员工高兴的拿出刚出炉的销售表,一脸兴奋的说。 「嗯。」崔喜徵面无表情的点头,脸上连一丝丝的喜悦之色也没有。 「是啊!徵姊的那一份惊人内幕头条,可是连电视台都在追,没想到被我们给抢先。」员工们你一句我一句激烈的讨论著。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楼下的警卫说收到人家寄来的恐吓信件,还有一个附上被人喷了鲜红血迹的娃娃耶!」 「对啊,我还听说东西指名是要给徵姊的,这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徵姊,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她在这几年来,真的招惹了不少黑白两道危险人物。 「没关系啦!别忘了咱们老板,他会保护徵姊。」某一名员工提醒了众人,这也引起大家的认同而点头不断。 「说的也是。」另一员工跟著附和。「徵姊可是咱们报界的红牌,老板不保护她要保护谁?更何况,徵姊报导出来的东西又不是虚构的,每一件事她可都是经过查证且确认後才揭发出来的,想想,徵姊为这国家可建立了不少的功劳,那些政商人士才不敢为非作歹。」 「大家好像很闲,今天下午三点该截止的稿件全完成了吗?」坐在位置上的崔喜徵突然说道,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些冷漠,但从她那年轻的脸蛋上,看得出其实她并不是在生气。 「是,我们马上去忙。」众人惊呼一声,转头看向崔喜徵,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漠气息和语调。 虽然崔喜徵不是这么擅於和众人打交道,但她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因自己是报社红牌而大要脾气的个性,让人感到敬佩和喜爱。 再来,身为这一部门的主管,功劳她总是让大家分,错误自己扛,这也是大家喜爱她的原因之一。 从十九岁来到这间报社,已有四年的时间,崔喜徵从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小记者,成为这里的支柱,这绝不是靠关系得来的。 任何新闻,不管是否危险,她总是跑第一个;还有,她的耐心也比别人多很多。 有一次,为了追一名犯人的新闻,她整整一个星期都待在山里,就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一点也不在意那犯人身上拥有火力强大的武器。 只要是有罪的人,她也绝对不放过,即使要追查的对象,拥有多么高的地位,後头有多少黑道人士在撑腰,她也一定查到底,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短短四年的时间,她从四线的记者成为一姊,这是她应得的。 看著眼前这些唤她为徵姊的员工,每个人的年纪都比她大,却都这么称呼她,刚开始崔喜徵实在无法适应,也在开会时向大家反应过,无奈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想想这样被人叫唤也叫了两年了,她……也才二十三而已,都被大家给叫老了。 「该跑线的快一点,三点前要是交不出来,大家就一块加班。」见有些人还坐在座位上,慢速度的吃著早该结束的早餐,崔喜徵好心的撂下狠话。 闻言,有人瞬时被噎著,用力的拍打胸膛,然後拿著早餐快速的往外冲。 谁都不想当那个害大家跟著加班的害群之马,所以……崔喜徵这一招,可真是高招啊! 「徵姊……」这时,门外的柜台小姐脸上布满惊恐,手上拿著一个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朝崔喜徵走来。 「怎么了?」崔喜徵抬起头不解的问。 「这个……刚刚有两名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指名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从她一脸惊恐的神情看来,肯定是吓坏了。 「谢谢你,没事去忙吧!」崔喜徵难得的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将东西给接过手。 「要不要……要不要报警?」柜台小姐不安的问,她怕里头装的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我看那两个人……」像坏人。 「不用了,」崔喜徵挥挥手拒绝了。要是每次一收到这种包裹就报警,那警察不就一天得来好几次?! 「那……」 「没事的,你放心,去忙吧!」 柜台小姐低著头默默的走开了。 崔喜徵直到确定人已走,她才将眼前的包裹给打开。 「这一次是什么呢?」说实在的,她可真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死老鼠?空手榴弹?用血写成的威胁信?被刺穿的娃娃?也许几颗子弹比较吓人。 「唉!老套,真没创意。」崔喜徵看了里头的东西一眼,无奈的撇撇嘴。 里头是某种动物的心脏,她的相片还被血淋淋的放在上头,还插了一把刀。 她将盒子丢往一旁的垃圾桶,没事般的拿出今天该做的工作,准备开始进行。 干这行这么久了,要是她到现在还会怕这种威胁信,她早不在这里了,还会等到现在?也许……也许真要有人寄了一打开就会引爆的炸弹,她才会知道什么叫害怕吧! 摇摇头,挥去脑中那一堆有的没有的,她可不能叫大家努力工作,自己却想东想西。 她打开电脑,一脸认真的将视线锁定在前方的萤幕上。 一段时间後,不少出去跑新闻的人都回来了,还有不少的人正在忙著校正稿子。 「徵姊,这是少女自杀的新闻,你看一下。」大家一一的把完成的稿件放在崔喜徵的桌上,就等她做最後的确认。 崔喜徵忙的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她点了一下头,又再度的把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前。 「徵姊,十二点罗!你不先去吃饭吗?」这时有人好心的提醒。 「你们自己去吧。」崔喜徵仍旧连抬头也没有,一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打著。她的时间可宝贵的很,她总希望能把自己一人当两个用。 眼前这一份资料,是她所收集到的内幕中,最让人感到惊爆的消息,这一份资料,她花了将近快两个星期才完成,说什么都要让它们完整呈现。 这一份某知名官员为了个人利益,强占百姓士地、害得不少家庭无家可归、家破人亡的报导,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徵姊说她不去耶!」一旁的人小声的说。 「没关系啦!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天天都在上演的事情,我们只要看戏就好了。」某一员工带著期待的心情,坐在办公桌前等著看。 「今天会吗?我看人还没到啊!」另一人看著手上的表,还不停的望向大门口。 「别著急,一定会出现,这可是每天都会上演一次的好戏。」 「来了。」有人小声的叫著,大家等的人就是他。 一名身著西装的男人自大门走了进来。 他踩著自信的步伐,对著见到的员工投以微笑,身高几近一百九的健硕体格,加上他充满魅力的帅气脸蛋,每个见著他的女员工,都忍不住的红了脸。 韩彬,也就是这一间报社的总裁,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这么的和善好相处,在大家心目中,他和崔喜徵十分不同,但却是一样的关心员工。 「美人,该吃饭了哦!」韩彬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在崔喜徵尚未防备之时,从後头吻了她的脸颊,给她来个出其不意。 「滚!色猪。」崔喜徵先是受惊吓般的愣了一下,而後又继续手上原本停下来的工作。 她没大没小的说话语气,後头的男人一点也不以为意,反倒还哈哈大笑。 「美人,我这可是关心你,你竟然叫我色猪,唉!我幼小脆弱的心灵瞬时受到不小的打击。」韩彬从後头伸手捣住她的双眼,打扰她工作的意图十分明显。 「放开你的卤猪手,怎么?想自己的公司尽快倒闭是不是?」崔喜徵似乎也不在意他有这样的举动,只是停下手上的工作,手指敲打著桌面。 「就是为了我的公司,我才来找你吃饭的。要知道,你可是我这报社的一姊,要是让你饿著、生病不能来上班,我可亏大了。」他说的义正词严,只是脸上那皮皮的、让人想狠狠一把撕下的轻佻笑容,看了实在很碍眼。 「韩彬,我在忙,为了你的公司、我的头路,你能不能先闪一边去,等我忙完再说。」每次都这样,一到十二点她就得被他骚扰,搞得工作得先丢一边。 唉!她连认真工作,为老板拚死拚活、赚大把大把的钞票也要被干扰,他韩彬可真是世上第一怪老板。 「我能等,但我的肚子却无法等,你说我该怎么办?」韩彬没打算让步的意思,无论如何就是要她此刻、现在、马上、立即的放下手边的工作,和他一块去用餐。 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为了工作,她可以一整天只吃早餐,然後像发了狂般的不停工作到半夜,又不是铁打的说,这样的工作态度,她迟早会短命。 「你……难道就不能自己去吗?非要我跟?」崔喜徵无奈的叹著气,语气听来十分的无力。 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说他是一个多事的家伙了,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没办法,不看著你,再美味可口的食物我也食不下咽。」他嬉皮笑脸的巴结著,怎么样就是一定要她作陪。 崔喜徵用力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拉下捣住自己双眼的手,恶狠狠的回头瞪著後头的男人。「别浪费我太多的时间,我可不像你一样,整日闲闲吃饱撑著。」说完,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关上电脑。 要是继续再和他磨菇下去,别说吃饭,连她工作的时间也许都不够,然後她就真成为那个害大家一块加班的害群之马。 「我只有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是吧?没问题,我已经订好楼下的餐厅,一下去马上上菜。」韩彬咧嘴一笑,使出迷人绝招,然後推著面前一脸不悦的女人下楼。 这一路上,除了能听到韩彬逗人的笑声外,还有崔喜徵不高兴的碎念声。 「看吧!我就说这是每天会发生的事。」在场看戏的众人似乎对刚才两人发生的事已习以为常。 不过大家却也了解,为何韩彬总是特别找徵姊一块吃饭,因为,想把崔喜徵请下办公桌,实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任务,而这项工作,只有总裁大人能胜任。 第二章 致宗岩门前门主奚皇: 二十年前,我在因缘巧合之下,救了身受重伤的你,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和你联络,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当年你所赠予我的这块血玉,和当时所说过的话,不知是否仍算数? 你说凡是有恩於宗岩门的人,都会得到这块血玉,而往後的日子,要是需要任何的帮助,都可以拿著这块玉前来求助。 唉!原以为,这一生中我都用不著这东西,也不需请求你的帮助。但现在…… 我病了,罹患了无法根治的癌症,生命随时都会消逝。 唯今最令我放心不下的,是和我一块相依为命的女儿,她的名字叫作崔喜徵,今年二十三岁,在一间报社工作。 而这也是我以血玉对你所做的请求——我希望你能保护我女儿永远的安全。 如果我离开了,对她而言,这世上再也没有半个亲人了。 我希望在她需要帮助时,能有个人给予她帮助,让她不感无依无助。 我知道自己的这项请托很过分,但是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私心。 在此,先向你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李雯爱 一封信和一张照片被平摆在桌面上。 一名上了年纪的男人,站在长廊望著前方的庭院,他的眼中有著淡淡的哀伤,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过往。 一幕幕的记忆如影片般,不断自他脑海中浮现…… 她的出现,对他的人生造成不小的冲击。 为了她,他这一生没有结婚,领养了四个孤儿。 想到她,男人想起了那一段令他永生难忘的单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一间餐厅真的很不赖。」韩彬开著车,对著坐在他身旁的崔喜徵兴奋的说。 「嗯。」崔喜徵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著他的话。她根本懒得理会他,中午被拖去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完,回公司又待没三个小又被拉去吃晚餐! 「喂喂!你别这么冷好不好,想想今天我可是立了大功,你竟连一句称赞的话也不给,真狠心。」韩彬装出一副哭丧的脸,可怜兮兮又哀怨的瞄著一旁从头到尾都很冷漠的女人。 「是吗?立了大功?把正打算准备明天新闻头条的我,给从座位上挖走,然後又把一堆工作丢给我的员工,让他们只能哭天喊地的狂叫救命,这叫立了大功?嗯!我了解了。」 「我说……崔一姊、喜徵、小徵徵,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螫人吗?刚才在公司那情形你也看见了,大家对我要把你带走一事,可都是举双手赞成,好吗?」韩彬将车停在一栋屋子前,又回过头哀怨的瞪著没良心的女人。 他那副不正经的轻佻态度,让人看了实在很讨厌,尤其是那带笑的脸是这么的迷人又好看的时候。 「如果你有注明,前提是大家留下来加班,那我想就没人肯举手了。」崔喜徵双手交叉在胸前,大有「这本来就是你错」的意味。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你自己也乐在其中不是吗?别说你没有,刚才我带走你时,我可看到你偷偷在笑哦!别否认,其实你也很高兴和我来个小约会,对吧?」韩彬挑挑眉,嘴上的笑容像偷了腥的猫儿一样好诈,对和她抬杠一事乐在其中。 「韩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爽朗的笑声自韩彬的口中发出,回荡在车内。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让她褪下身上那一层厚厚的保护衣,展现她本身真实的个性。 在公司内,崔喜徵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冷淡淡的,只有两人相处的时间,她才会恢复成真实模样,一个有血有肉,有著一般人该有的喜怒哀乐的女人。 「笑、再笑就给我试试看,小心我把这仇报在工作上,让你开天窗,发不出报来。」被他这么一逗,崔喜徵脸上的神情显得和缓轻松许多,嘴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你啊!整日在公司里,把自己封闭的像根大冰柱,实在不是很好哦!」韩彬笑完,打趣的说。 他知道这是她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伤害的方式,不过……他看了就是不习惯,还是她现在这样子比较好。 「神经,别老是把这事放在嘴上提。」崔喜徵含著笑斥责,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向来以冷漠做为自己的保护色,不习惯表现出真实的自我,感觉好似只要完全展露自己,她的弱点即会成为别人打击的目标。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崔喜徵,瞧瞧你现在的笑容,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著迷。」韩彬一脸正色的说,一双眼专注的望著身旁女人,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张纸般的近。 「发神经,下车了,懒得和你哈啦。」其实早就到家楼下了,只是他一直和她拾杠,害得她没察觉。 灯光不足的车内,隐藏住她因他的话而微微羞红的双颊,崔喜徵不自在的撇过头去不看他。 「不请我上去坐坐?我们认识都两年了,送你回家也送了两年,这两年来你似乎一次也没请我上去——咖啡、坐坐。」韩彬摇下车窗,语气充满期待的询问。 崔喜徵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双腿停顿住。「请你?」她的语气带著疑问,手指著上头。 「是啊!我以为你也不舍和我就此分开。」 「我也未曾光顾过你的住处,别说坐坐喝喝咖啡了,连你住在哪,我都没个概念,你说我该请你上楼吗?」她双手擦在腰上,一副咱们两人是半斤八两没啥差别的意味。 「是吗?好吧!那走吧,现在到我家去坐坐、喝喝咖啡,你意下如何?」 「神经,不跟你多聊了,明天还要上班,想女人陪,自己去外头找。」崔喜徵白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他对她提出这样的邀约时,她心中受到多大的冲击。 两人的关系一直处於十分微妙的情况。 刚开始,是因为她不要命般的工作态度,引起空降来到报社担任总裁的他的注意。 久而久之,他每天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予她关心。 当时的她仍旧是个小小的无名记者,对男人的憎恨态度也十分的明显,总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的好意。 但韩彬似乎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他放下自己总裁的身段,逗她开心、对她好,这让她终於接受了他的善意。 然後,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她和他莫名其妙的成为好朋友,那种会引人遐想的友好关系。 说是暧昧吗?对公司内的同仁而言,是的。 他和她存在一种极为暧昧的阶段,只要向前踏一步,也许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同时,两人对彼此却又十分陌生。 他从不对她的身世多加过问,她的家庭背景、有多少的兄弟姊妹、为何个性如此怪异,他一点也不在意。 而她对他亦是。 他的一切她从不问,也不愿去探知,只因害怕越是了解彼此,也许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无法恢复成现在的模样。 她满意於现状,满意拥有个关心她的人,但他呢? 崔喜徵有些好奇了,这一刻,她好想转过头走到他面前向他询问。 「明天见了,别忘了想我。」韩彬不正经的说,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改变。 崔喜徵停下了脚步,她一转过头,正好瞧见他已将车倒转朝马路上开去。 看著他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崔喜徵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老天,我在做什么?」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摇摇头,她失笑的转身向前走。 她刚才……竟有了舍不得他离开的念头,如果不是他已开车走了,也许……也许她刚刚真的会走向前,要他留下。 有那么一秒,她希望能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 「也许我真的是病了。」她将自己突然出现的不正常情绪,归究於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的关系上。 走到大楼电梯前,她习惯的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到医院询问母亲今天的情况。 「没电了?」崔喜徵想起自己今天似乎忘了帮手机充电。 「算了,上去再打吧!」她不介意的将手机放入自己的包包内。 电梯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在电梯缓缓向上移动的同时,她还不知,因为手机没电的关系,家中的电话答录机从晚上起,已被许多从医院打来的紧急留言塞爆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崔宅内。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书房内,听著手上的电话,脸色略显凝重的紧眯著双眼。 「人死了,竟然找不到晶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男人大声的咆哮,一手用力槌打著桌面,口气火爆的让人听了忍不住害怕。 「对、对不起,韩先生,刚才我们偷偷潜入时,确实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像晶片的东西。」电话另一头的人据实回答,语气净是无奈。 「给我找清楚,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男人破口大骂,快速起伏的胸膛显示他此刻的心情。 「我、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们会再找一次,但是……韩先生,有没有可能……东西……不在她身上?」毕竟先前人都病成这样,不应该会把东西一直摆在身上才对。 「她家。在她身上找不到,就到她家搜,把整个家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男人命令。 他没想到,放在她身上的东西竟然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当初他就是看准那女人十分宝贝他送给她的那条链子,任何时刻总是挂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里头。 他也确定,就算真有人想追查他,也绝想不到他会让这么重要的一项证物,离开自己的身边。 这几年她虽然不在身边,不过……他仍然注意著她们母女的一举一动,也知道那条链子从没离开她的身上。 但现在……人死了,链子却不见了,这可不得了,里头可是他重要的帐册,要是被警方发现,那他岂不全毁了? 「那贱女人,该不会发现我的秘密,把那东西交给了什么人了吧?」男人挂上电话後,越想心中越不安,就怕会出什么意外。 「不行,」他又拿起电话拨打。「是我,韩老,东西不见了,你们想办法把那东西拿回来,就算被毁了,我也要看到实物。」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一辆车子快速在蜿蜒的山间小路流畅的行驶著,不一会,它在林间深处停了下来,放眼望去,前方是一幢看来已有不少年代的豪华大屋。 它充满庄严雄伟的气息,见过的人,无不为它的气势感到震撼。 大屋门被缓缓的打开了,由门外向内望去,有一整排身著黑色西装的人排列在两旁。 这里便是宗岩门的总部。 宗岩门——韩国势力最大、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帮派。 宗岩门的本部位处人烟稀少的山顶,曲折蜿蜒的山势和地形,让此处成为一个让人无法轻易发现的秘密地区。 许多黑白两道的有名人士,都想要和宗岩门攀上关系,但除非有门内的人亲自带路,否则没人能从这一大片诡谲的地形中,找到宗岩门的所在位置。 「堂主!」 一名年轻的男人下了车,走进大门内时,两排的人立刻弯著身大声的喊著。 男人淡淡的笑了,双眼中带著令人惊骇的冷冽气息,全身上下散发著一股王者气息。 男人是韩彬,同时也是人称阎罗,宗岩门的三大堂主之一。 平日在外,他总是给人吊儿郎当的印象,但只有知晓他真实身分的人知道,这只是他刻意制造出的假象。 只要回到这里,他便变回阎罗的身分。 而目前他所接管的报社,便是隶属於宗岩门。 谁想得到,令人畏惧又神秘的宗岩门,竟然拥有许多让人想像不到的企业和集团,手下也拥有数以万计的高知识分子。 阎罗走进了大屋内,显然该到的人除了他以外,全都到齐了。 「抱歉,我迟到了。」 「不只是迟到,你让我们大家坐在这里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坐在木椅上的年轻女子,一脸悠闲的看著手上的表,嘴上挂著甜死人的笑容,冷声说道。 「是吗?原来我的表有问题。」阎罗自在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连那么一点点的歉意都没有。 「心情不错嘛!阎罗,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让你耽搁了这么久,不说来让大家听听?」坐在主位的男人身旁的女人嘴上勾著笑容问。 「大嫂,你就别糗我了,谁听不出你话里有话,瞧你那一副爱困样,看来是在床上等大哥等太久,所以把气出在我的身上吧!」阎罗一脸暧昧的说,嘴上的笑容看来十分碍眼。 「你……你……臭阎罗。你看他啦!说话这么不正经。」秘密被发现了,被唤为大嫂的女人嘟著嘴,不服气的红了脸,拉了拉身旁丈夫的手。 「阎罗,别玩了。正事要紧,还有你,不准和我弟弟打情骂俏。」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又伸手点了点妻子的鼻子,粗声的警告。 「我?」女人皱著眉,不平的倒抽一口气。 她哪有?她只是气阎罗太晚来,害自己的丈夫不能快点来陪她睡,结果她就睡不著嘛! 「不理你了啦!我要去看看孩子了。」女人不高兴的用力朝自己的丈夫吐舌头,然後快速的转身离开。 「嗯!拜托,别在我们面前甜蜜恩爱好不好?我可不想明天早上长针眼。」阎罗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这不都该怪你,也不想想,我和暗魂可是已经坐在这忍受了三个小时。」剩下来的那名年轻女子说道。 「哦!原来你也在啊!」阎罗转过头,发现还有另一个男人存在,也就是暗魂。 在座的四个人,分别为宗岩门第三代的门主赤焰,以及三位分堂的堂主,阎罗、暗魂和妲妃。 「好了,别再吵了。」门主赤焰看了在场的人一眼,突然大声的喝道。 天知道,他此刻想做的事,不是和这些人待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而是追随在方才气得离开的老婆身边。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半夜一点钟的时刻,还在讨论门内大事。 「咱们快一点把事情解决就散会。」赤焰拿出一封信和照片放在桌上。 「我想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好一点的人选,能接下这任务。」 「这是什么?」妲妃好奇的将桌上的信和照片拿了过去。 「这女人的母亲二十年前有恩於父亲,父亲要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事给办好。不过我先声明,这一项任务恐怕不是三两天能完成,而是需要……一辈子。」赤焰把话给挑明讲了。 毕竟保护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安全,这可不是可以轻易说接下就接下的工作。 「一辈子?」阎罗一听到赤焰的话,忍不住的挑挑眉。 这种说法像是要跟这女人结婚生子,一生一世生活的感觉。 「是父亲说的?」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坐在一旁的暗魂,终於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了。 「是,父亲要求的。」赤焰所说的父亲,就是宗岩门前门主昊皇。 如今他已将位子转给儿子,不再插手管宗岩门内大大小小的事,而隐居於别处。 「哇!这责任可重大了,让她的女儿不感无依无助,这……帮她找个丈夫也许比较快哦!」妲妃认真盯著照片中的女孩,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和她没差几岁。 「才二十三?那不就和我一样?!:」看到信中的内容,妲妃大声的说。二十三岁找个丈夫?嗯嗯!确实是早了些。」 「不过,你提议的倒不错,帮她找个丈夫不就好了,这样就完全符合这任务的要求。」阎罗兴致缺缺的打著哈欠,连移个身看一下照片都懒。 「那就看看你们之中,有没有哪一个手下可以接下这工作,务必在这一、两天内给我结果。」赤焰命令著。 「这女人可真漂亮,你看。」妲妃将照片摆在暗魂的眼前。 「嗯。」暗魂冷冷的点头。这女人确实长得不错。 「阎罗,你看。」妲妃又将照片朝他的方向移动。 「不用了,我只要回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接下这工作就好了,长得如何对我而言不重要。」阎罗伸手挡住了她的好意。 女人?漂亮的女人看多了,他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的他只想赶快回家睡觉去,因为明天他又得一大早起床,然後赶去公司,找那个可爱的双面女人吃饭,不多补补眠可是不行的。 一想到方才两人的那一顿晚餐,阎罗嘴边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温柔笑容。 「好了,事情谈完了吧,我要走了,老天,今天可真是累人。」阎罗伸著懒腰,准备走出大门回家去。 「赤焰,我看不如让这崔喜徵也成为宗岩门内的人,住进我分堂内算了,这样也算是保护她的安全,而且堂内这么多人,还怕她无依无助吗?」妲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闻言,走到大门口的男人顿住了脚步,伸高高的手也瞬间僵在半空中。 「是很好的提议,不过……你想如何让她进入堂内?说服她吗?还是直接把她抓来关在你堂内一辈子?小猫,事情没那么简单。看到那女孩的神情没有?她和你不同。」赤焰说道。 那女人的眼中充满对人的不信任,不可能轻易相信他们的话,接受他们的提议。 「不同?什么不同?」妲妃有些不平的嚷嚷著。 「给我。」折回来的阎罗一把将她手上的照片给抢过去。 「干嘛啊!阎罗,你发什么神经?干嘛这么紧张的样子?刚刚明明是你自己不看的好不好,现在又跟人家抢!」妲妃生气的用力打了他一下。 「喜徵……」阎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照片上的人。 他又一把抓起桌面上的信,神情十分凝重的看著里头的内容,且越看,他脸色就越难看。 「怎么了吗?」暗魂察觉他的怪异,他走近阎罗身旁关心的问。 「阎罗?」赤焰也站起身走近阎罗,不明白他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她……」阎罗用力的捏紧手上的信。 就在众人等待他回答时,阎罗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在场的宁静。 「谁啊!都半夜了,还有人打电话给你。」妲妃忍不住抱怨,她刚才可是被那响声给用力的吓了一大跳耶! 阎罗接起电话。「喂?」 电话的另一头没人说话,只有一声声的哽咽和低泣声。 「是哪位?」阎罗脑袋一片空白,此刻的他,心神全被手上的那一张照片和信给占据了。 另一头的人仍旧不发一语。 「你不说话我要挂——」 「韩彬……是我,喜徵。对、对不起……我、我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还能……还能找谁……」崔喜徵试图坚强好好回答话,没想到话才一出口,泪水又马上溃堤。 「喜徵?」被唤韩彬的阎罗这下马上清醒过来了。 「你怎么了?」 「韩彬……」 「你人在哪里?」 「韩彬……」 「别哭!」 「韩彬……救、求求你,救救我……」崔喜徵什么话也吐不出,只能一声声的唤著他的名。 「你在哪里?我马上到。」阎罗的语气中包含著心疼和著急,他紧紧抓著手上的电话,屏气凝神,连个大气也不敢喘的,等著另一头的人儿回应他。 「金生医院……」 「好,别离开,我马上到,你等我。」他话一说完,马上挂下电话,快速的朝门口冲了出去。 「阎罗——」赤焰叫住了他。 「崔喜徵这任务,我接了。」阎罗头也不回的说,转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被遗留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他刚刚说的接了,是指他自己要接下,还是他会派堂内的人接下啊?」妲妃一脸问号的看向一旁的暗魂和赤焰。「还有……他刚刚电话里叫的那个喜徵……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喜徵?」 暗魂耸耸肩,面无表情的冷淡离去。 而门主赤焰呢,了然的笑了,彷佛刚才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又新鲜的事情。 「喂!暗魂,怎么走了?赤焰……」妲妃嘟起嘴,她一点也不明了。 「快回家去,很晚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後朝里头走去。 讨论结束,结果也出来了,他……可以进去抱著老婆睡觉了。 「喂喂!理理我、回答我一下好不好?人家不懂啦!喂!」妲妃用力跺著脚大声唤著。 但没人理她。 第三章 飞驰的车子中,韩彬惊愕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认识她这么多年,他从没听过她如此无助的哭泣,更从未发现她竟是如此的脆弱。 那一声声彷佛於绝望中呼喊著他名字的哀戚语调,令他整颗心紧紧纠在一块,脑子内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他脑中浮现的全是喜徵一个人无依无助,蹲在医院内某个角落低泣的孤独身影。 没想到,他是真的没想到她的母亲得了癌症,生命危在旦夕,更没想到她会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宗岩门。 认识了她两年,一刚开始只是因为发现她是个十分敬业,认真到不要命的好员工,他开始注意到她。 和她接触後,他头一次在女人堆中碰到钉子。 崔喜徵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狠狠拒绝了他的关心和好意,她这态度让他感到有趣又新鲜,久而久之,找她、缠她、烦她,成为他每天到公司的主要工作。 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发现了她温柔纯真的一面,在冷漠的外表下,她有颗单纯善解人意的心,只是她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直到他被她慢慢接受,愿意把他当成好朋友後,她才会偶尔在两人相处时表现出真实个性。 一直以来,他从未去询问她的家庭背景,就如她未曾对他有过任何询问。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 韩彬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他在山林间用力的踩著油门,为的就是想快一点到达崔喜徵目前的所在位置。 他不知她为何而哭,但只要一想起方才那封信,他心中的不安就开始加大。 莫非她的母亲已经……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是……」韩彬低喃著。 十五分钟後,车子快速的来到金生医院大门口,韩彬连车钥匙都没拔,就急的向车外冲了出去。 此时的外头正下著大雨,而另一边,一个女人正站在急诊室外,任著雨水无情的打在她身上。 她神情黯然的拾著头,看向幽暗天际,雨水混著她的泪水,不停自她脸上滑落。 「只剩一个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妈妈……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喜徵自己一个人离开?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她神情空洞的绝望低喃,彷佛属於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崩溃瓦解。 「你该带著我一块走的……妈妈……妈妈……」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昨天她还好好的和她有说有笑的,为什么今天却……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崔喜徵伸出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纤弱的身子,不安、空虚、绝望占满她的心灵,此刻的她好想死,想跟著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一块走,不要让她独自一人活在这寂寞的世界上…… 她的一切,随著母亲的离开而瞬间消逝。 「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她的母亲、她活下去的动力、她认真工作的推手…… 在此同时,韩彬的身影自大门口奔出,他一脸著急的不断寻找著令人担忧的人儿。 刚才他已经问过了里头的护士,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崔喜徵的母亲晚上突然病逝,而她也是到了家中才听到电话留言。 刚刚她似乎受不了打击而冲了出去,人不知道去哪了。 然後……他在另一头的急诊室外看到她了。 「喜徵……」她看起来好似随时有可能会倒下一般。 「韩彬……」听见了有人呼唤她的声音,崔喜徵双眼空洞的转过头,她的视线没有了焦距。 韩彬冲到她的面前,二话不说的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头上,为她遮去落下的雨水。 「喜徵,来,跟我到里面去。」韩彬小心的扶著她走入骑楼。 她被动的任他带著走,一张脸苍白而冰冷。 韩彬小心的为她擦拭著脸上的雨水,又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韩彬……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话一说完,崔喜徵的泪水再度涌出。 韩彬用力将她拥在怀中,似想藉此分一些力量给她,让她支撑著受到打击的心。 「这些年来,我努力的工作……好认真、好认真……因为我想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妈看病……我以为……只要继续下去,妈妈的病就能治好……真的……我一直很相信妈妈有一天能恢复健康,然後……我们就可以一块回家,像过去一样……无论她工作做的多晚,都会煮我最爱吃的菜给我吃……」崔喜徵抬起早被泪水给占据的小脸,无助的看著韩彬。 「你说对不对……我真的很认真工作……很认真……还有一个家……那是我为了让妈妈能享清福的地方……我布置的很漂亮……很漂亮……你告诉她……告诉她我很认真的等著她回家……叫她别走、别走好不好,韩彬……」 「好、好,我会说、我会告诉她。」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无法帮她,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什么安慰的话,他都说不出来,因为看著她如此难过、如此脆弱,他只恨当初自己没有早些了解她。 如果早些了解她的一切,也许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不用独自一人面对这打击。 就算不能帮她,至少……至少他会努力陪著她,而不是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剧变。 「走,走,我们进去告诉妈妈,请她别再睡、别再吓喜徵、别再开喜徵玩笑,快一点醒来。」她用力的从他身上离开,拉住了他的手,想往医院内走。 韩彬紧紧环住她,满是心疼的闭上眼。 「韩彬,你别拉住我,我们快一点进去,妈妈还在睡,不能让她睡太久,否则她会以为喜徵没有来找她,就不愿睁开眼。」 「喜徵、喜徵,你冷静一点,喜徵——」 「韩彬,我求求你快一点和我一块进去,妈妈有在问你的事,她对你的事很好奇,只要你一出现,她就会醒来了,快一点!」她什么话也听不进,脑中想的都是如何唤醒沉睡中的母亲。 「喜徵,别这样,你的母亲……她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醒来了,你冷静一点。」她不断用力的挣扎,让他好怕自己会伤到她。 「你骗我、骗我!她只是睡著了……只是睡著了,我们进去她就会……就会……」崔喜徵用力的咬著唇,双手紧紧的握拳,哽咽的说道。 「喜徵……别这样……」 「没有了,我唯一的家人……没有了……」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无论如何,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韩彬认真的说,语气中充满坚决。 「什么都没有了……」她用力的摇著头,一点也无法将他的话装进脑内。 「哭吧!痛快的哭吧!还有很多的事等著你去做,你的母亲还等著你安置,我也需要你……」 他低沉的嗓音紧紧包围著她,她紧紧的依在他的怀中,从坚强忍耐著低泣到最後的痛哭失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处理完喜徵母亲的後事,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崔喜徵除了在前一天晚上,表现出以往不曾有的脆弱无助,躲在韩彬怀中嚎啕大哭外,隔天,她便回复到以往那副坚强冷漠的模样。 此刻韩彬正站在她的身旁,陪著她一块看著她母亲的遗体被火化。 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上多了些孤寂,刻意挺直的身子微微的颤动著,在她母亲被送进火场时,韩彬明显感觉到她激动的想走向前,却又克制住了。 要有多大的意志力,她才能如此坚强?需要多大的勇气,她才能这么冷静的看待眼前的事情? 韩彬伸出手来用力搂著她的肩,想藉此给她力量、给她勇气和安慰。 她睁著大眼,动也不动的凝视著前方,看著熊熊大火围绕在自己的母亲四周,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她紧紧咬著唇,双手握的死紧。 再见了……妈妈……她抿著唇,缓缓的闭上眼,任由泪水再一次无声无息的流下。 一个小时後。 拿到了母亲的骨灰,崔喜徵有那么一刻茫然得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她紧紧抱著手上的至亲,心中充满无助,彷佛前方的路变得漆黑,不再明亮。 「走吧!」韩彬伸出了手扶住了她,将她给唤醒。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一直都在,在这里陪著她,她真的很感谢他。 「让我自己走吧!你也该回去了,真抱歉……今天我……恐怕无法到公司去。」她想对他投以感激的笑容,但她真的笑不出来。 她想回家,和母亲两个人。她还没给母亲看到她所为她布置的房间,还没让她看到她为她特别买的,那一整柜全新又美丽的服饰。 她想回家,就只有她和母亲两人,她要好好的陪陪她,和她说说话…… 「没关系。」韩彬摇头的说,他早打电话过去公司,把一切的事交代好。 「我送你回去。」他轻轻扶著她朝自己的车方向去。 「不,我……」她想拒绝,此刻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以你现在的状况,你以为我能放你一个人走?」韩彬坚持的说,眼中充满不容她拒绝的目光。 「谢谢。」她实在无力再去和他争辩,只能被动的随著他一块移动,在他的带领之下,坐上车子。 车子一路上缓缓的开著,喜徵小心翼翼的抱著母亲的骨灰坛,韩彬则面无表情的看著前方。 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抚平她此刻的伤痛? 任她随著时间冲淡一切?不,这太慢了,他明显感觉到失去母亲的她,把整个人紧紧的缩进她的小壳内,封闭自己的思绪,连他……她都想逃避。 这一刻,韩彬发现,他对她的在乎,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深、还要多。 她难过、痛苦,他心疼她;她脆弱、无助,他想保护她,成为为她挡去一切的避风港,让她安心待在他的羽翼下,没有任何的烦恼,尽情欢笑。 只是,现在的他该如何做?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回到了家门口,韩彬体贴的接过她的钥匙,为她打开了家门。 「妈,我们到了。」崔喜徵小声的对著手上的骨灰坛说。 两人才一走进屋内,随即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尤其是崔喜徵,她没想到自己家竟变成这样。 原本一尘不染的屋内变得凌乱不堪,像被人闯进来过般,东西被丢的一地都是,许许多多的柜子也被开启且扔在地上,放眼望去,没一处是整齐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韩彬的目光瞬间转为锐利,他仔仔细细的环顾四周。 「等一下,我先进去,你待在这里先不要进来。」他制止了想走上前的崔喜徵,神情严肃,缓慢的走进屋内。 这里明显被人入侵过,且对方好像在寻找某样东西一般。 桌上放的几张大额钞票没有被人动过,显然,来的人不是在找值钱的财物。 韩彬小心的走到厨房,里头一样被人搜的凌乱不堪。 他走到屋子内的各个角落查看。 来到房间的位置,他快速的将门给打开,两间房内除了和外头一样,被人仔细搜过,东西被丢落一地外,一些值钱的金子首饰全都安好。 「是想找什么东西吗?」站在崔喜徵的房内,他怀疑的猜测。 「韩彬。」崔喜徵在外头的叫唤声,让韩彬快速的走了出去。 「没事了,大概是闯空门,不过东西还来不及拿就逃跑了。」韩彬刻意隐瞒了心中疑虑,带著她进门。 「是吗?」崔喜徵一下就相信了他的话。 此刻,她无心去关心被人弄乱的屋子,将凌乱不堪的桌子简单的拨出一个空位,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骨灰坛放在上头。 「妈,对不起,竟然让你看到这么乱的家,等一下我就把它整理好。」她自言自语的对著眼前的骨灰坛说。 「喜徵,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说完,韩彬皱了皱眉。 她的房内这么凌乱,又有人闯进来过,这要她如何在这里休息? 「我看不如先离开这里吧!屋子恐怕还需要好好整理,我先带你到饭店去休息。」而且,他也不放心她再留在这。 「不用了,谢谢你,我已经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崔喜徵毫不介意的摇著头说。 她毫无生气的表情,让韩彬看了著急又担心,这叫他怎么能放心走?更何况又发生了屋子被人闯入的事,他说什么都不能走。 但她一脸坚持,怎么也不愿离开的态度,让他实在想不出办法来。 崔喜徵坐在地上,愣愣的望著前方的骨灰坛,似乎想就坐在这。 「对不起。」韩彬靠近她的身旁,话一说完,他伸手朝她的颈边打了下去。 人还没反应过来,崔喜徵随即闭上了眼,陷入昏迷。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是我,带几个手下来这个地址。」他说了这里的住址。 不到十分钟,七个身著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崔喜徵的家。 「把这个拿好。」韩彬将桌上的骨灰坛交给某一名男人,然後温柔的抱起昏迷中的崔喜徵。 「五个人留下,把这里整理好,你们两个跟我走。」他冷声的命令著,随後跟著离开。 第四章 韩彬站在窗前,看著外头的车潮,他手上拿著菸,神情凝重的皱著眉。 他身旁站著一名身著黑色西装的男子,他正报告著调查来的情报。 「崔雄?」韩彬捻熄手上的菸,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是的,他是国务院的大老,这些年来因为年纪的关系,已经退出政界,不过,传闻一些国家建设和开发案,仍是由他在处理,不少的政治家也时常出入他家。」 「没想到,喜徵是崔雄的私生女。」 韩彬没想到因为担心她,而派人调查她身世的结果,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崔雄,传闻他在位时,藉著自己的职位,贪得许多不法回扣和利益,还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情。 这样的男人竟是喜徵的父亲,且喜徵还是个私生女? 所以,她之所以会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也是因为离开崔雄罗?不过…… 为什么崔雄有私生女一事没人知道?要知道,凡是政界名人,一沾染上任何花边新闻,定有人会追查报导出来,而不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没被揭发。 「堂主,还有一件事很奇怪。」身旁的男人又说。 「嗯?」 「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道上有传闻,只要能抓到崔小姐,就能拥有一亿韩币的酬劳。这几天,报社门口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埋伏在附近,还向员工打探崔小姐的消息。」 「有人要抓她?」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一夕间,有这么多人在找她? 她身上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吗? 韩彬想起她的住所被人闯入的事。 难道他们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他想起她最近在调查一件政商官员的收赂弊案,难道和这有关? 那些人是为崔雄做事,还是喜徵的工作碰上了什么麻烦? 「没事就下去了。」报告告一段落,韩彬命令道。 喜徵已经睡了整整一天,随时有可能会醒来,他可不希望在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有这么多人待在这。 此刻,房内房外,少说也有数十个身著相同色系服装,脸上戴著黑色墨镜的男人。 「是。」 「饭店附近多注意一点,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扰,一有不对劲,马上通知我。」 众人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韩彬一人,以及熟睡中的崔喜徵。 韩彬拿出放在外套内的照片,看著里头的人儿。 他刚认识喜徵时,她的模样就是这样,拥有一双冷漠不信任人的眼眸,从中透露出对人的憎恨和孤独。 当时的他就是被她的双眼给吸引。 什么样的过去,让她变成这个样子、让她对男人如此排斥? 如今,答案似乎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私生女、永不被人承认的身分、得不到一个家庭该有的父爱,她……从小就不被人接受。 韩彬叹著气,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 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身在何处,和她相比,原本他更该对这世间不满,因为她至少还拥有一个疼爱她、不愿放弃她的母亲。 但他却幸运的被宗岩门领养,从小又有三个毫无血缘、感情却十分好的手足,还有一个肯用心照顾他们,将他们扶养长大的养父——昊皇。 「咱们俩的命运似乎有些像,老天才会把我们两人凑在一块。」韩彬轻轻抚著照片中的女人,眼神充满温柔,语气带著怜惜。 既然放不下她,又决定接下她母亲的请托,说什么他也要好好保护她到底。 突然,房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韩彬将手上的照片收起,快速的走到隔壁房间。 「妈……不要走……妈……」崔喜徵脸上布满泪痕,一双手举得高高的,挣扎著自床上坐起。 「喜徵,你醒了。」韩彬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温柔地看著她。 崔喜徵不解的望著这陌生的房间,有那么一刻,不清楚自己人在何方。 她茫然的转过头看韩彬,同时也看见了放在他身旁柜子上的那一个骨灰坛。 「我……这里是哪里?」母亲已离开的记忆又回到她脑中,她垂下眼,淡淡的问。 「这里是饭店,很抱歉,因为你一直坚持不离开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韩彬伸出手比了比她的颈子,试图以幽默的语气让她和缓心情。 「是吗?我睡多久了?」喜徵轻抚著自己的颈子,那里果然正微微的发酸著。 「我想想,大概两天,可怜我得一直坐在这看著你,一点也没能好好休息,倒是你,可好了,睡的跟猪一样,唤也唤不醒。唉!」韩彬佯装疲累的捶著肩。 崔喜徵微微勾动著唇角,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她知道他是故意想逗她,让她的心情不再这么糟,但她……真的笑不出来。 「饿了吗?你两天没吃了,我叫人送些东西来。」韩彬看到了她牵强的表情,但他不以为意。 「韩彬。」 「嗯?」他将一旁的服务电话拿在手上,不解的看著她。 「谢谢你。」崔喜徵真诚的说。 「少呆了,我这么做可是为了我的报社啊!要是你不快一点好起来,我可是会很困扰的。」韩彬故意说道,又恢复以往嘻皮笑脸的模样。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她把他的话当真了。 不管他是为了谁,他在她身边陪著她是事实,如果没有他的陪伴,现在的她不知会在哪里,也许会冲动的跟著母亲一块走。 「好啦!想感谢我的机会多的是,只要大姊你赶快好,帮我的报社多赚点钱,我就阿弥陀佛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你没去报社,你那些员工可是整日哭天抢地的,销售量大大下滑了四成。」 「嗯。我会赶快恢复的。」崔喜徵点点头,看著他夸张的肢体动作,她忍不住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是啊!她得赶快好起来,走出失去母亲的伤痛,还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如果母亲在天上,看到自己为了她的事变成这样,一定会很难过、很内疚。 她不希望母亲走的这么不安心。 这一刻的她,至少有个人陪伴,让她不至於孤独无依无助。 这一天的午後,她寂寞受伤的心,终於有了一丝丝的平静和温暖。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崔喜徵回到报社已经第三天了。 她一回到报社,就如韩彬所说的,每个人无不欣喜若狂,有些人甚至投以感激眼神,她的出现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徵姊,你可终於回来了,要是你再不回来,我们大家都要发疯了。」某一员工一见著崔喜徵,忍不住冲上前,就差没痛哭流涕了。 「徵姊,我们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欺负我们?连通知也不通知一下竟然就出国了,说什么要好好度个假,这不是在惩罚我们吗?头条通常都是你的重责大任,你一走,什么也没交代,害得大家急死了,昨天我们还加班到半夜,没人有心情回家。」 也许是被养懒了,这里的员工除了将固定的报导专栏完成、交稿,就没啥工作可做了。 这会儿崔喜徵突然请假,大家当然乱成一团,尤其她所负责的工作又是最重要的核心部分。 崔喜徵面带微笑的看著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哭诉,有些哭笑不得。 出国?休假? 她大概知道是谁帮她编这样的谎言了。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先让他们这些人习惯她偶尔的消失不见,等哪一天她真的打算出国去,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工作态度也不会这么松懈。 「这几天的营业表让我看看。」崔喜徵放下手上的公事包,语气依旧平板。 「在这,徵姊,对不起……这几天销售量下滑了一些,我们……」大家瞬间不敢说话了。 「下个月开始,你们每一个人轮流,一个星期一个人和我交换版面,想想大家在这,至少也有四年了吧!也该让你们接接头条的重责大任。」崔喜徵蹙著眉,放下手上的销售表,神情略为严肃的对在场所有人,公布她刚刚才作的决定。 「不会吧……」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四起,所有人皆用著错愕不敢相信的可怜目光望著她。 「就是这样。我看……就从你先开始。」崔喜霉十分肯定的点头,然後又指向离她座位最近的一名男员工。 「我?啊?」男员工吃惊的瞪大眼,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只白老鼠。 「别忘了下个月开始,不过……明天开始好像就是新的一个月了。好吧,那就两个礼拜後开始,别忘了。」崔喜徵满意的给了那男员工一抹笑容。 虽然崔喜徵在人前露出笑脸这事,对众人而言是十分难得的,不过……此刻可没人有心情去吃惊,反倒觉得她刚刚的那笑容很可怕——像恶魔! 一转眼,又到了下班的时间。 崔喜徵一整天都觉得不自在。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呢? 对,就是某个人一整天都没出现。 以往习惯在中午出现的韩彬,今天竟然没有进到公司,这可是她和他认识这两年来头一次。 「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忍不住的,崔喜徵就是在意著一整天没见著人的韩彬。 虽然她老是嫌他烦,但……他一不出现,她又浑身不对劲。 「该不该打给他呢?」走在回家的路上,崔喜徵不断的看著拿在手上的电话,犹豫著不知是否该拨个电话去关心一下。 但……打去又要说些什么呢? 问他为何没出现在公司?为何到了午餐时间没来找她吃饭? 这……不是太奇怪了? 「也许他在忙,也许是这几天他一直陪著我,几乎没有休息,所以一听到我保证今天会到公司,就待在家中休息?」 她用力的甩著头,忍不住的苦笑。 就算他有其他的原因,也不是她该过问的。 他和她……只是朋友,母亲过世时,他从头到尾一直陪在她身旁,她就该感激了。 就算他今天人没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和她只是朋友……这想法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感到有一种苦涩的滋味,不断蔓延至全身。 朋友啊……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对自己而言……他不只是朋友。 而是…… 「算了。还是去超市好了。好久没下厨房煮一顿好吃的了。」她用力呼出一口气,想藉此转换一下心情。 从现在起,她已经是自己一个人了,为了自己,也为了离去的母亲,她要好好的活著,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是吗?妈妈?」她抬起头,看著渐渐昏暗的天空。 就算看不见,但她知道,母亲一定在那上头望著她、守护著她。 是啊……她已经是一个人了。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关心、为她担忧的家人,她已经是独自一人…… 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走著,她的背影,坚强中带著孤寂。 但如果她肯稍稍注意的话,也许就能发现,某一个男人,为了她的安全,早派了人跟著她。 在她身後,有两个穿著黑色西装、脸上戴著黑色墨镜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跟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买好今晚准备吃的东西,崔喜徵洗了个澡,穿上舒服的睡衣,待在厨房将近一个小时之後,终於将晚餐准备好了。 「真糟糕,做的太多了。」今天她突然想吃许久未吃的火锅,却不小心准备得太多了。 要知道,吃火锅就是要放上一堆东西,然後几个朋友一块享受,一边看著电视,一边享受著美食。 只是……这样的愿望,对她而言似乎很难达成。 因为她是一个人。 「算了,没关系,反正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没人会和自己抢。她安慰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大锅滚烫的火锅移至客厅,然後拿起坐垫和碗,高兴的朝著客厅走去。 算算她也有好久没吃这玩意了,好像……自从母亲住进医院开始,那是……五年前了。 「不可以想这个。」她用力的甩著头,试著把这令人伤心的事情抛於脑後。 打开电视後,她将火锅下的电磁炉的火力转大。 「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她像个小女孩般,充满期待的望著眼前还没滚的火锅。 突然,门外的电铃声响起。 「都八点多了,是谁呢?」她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身走到门口。 「嗨!美人。」 今天一整天都未出现的人突然站在眼前,且看来心情大好,一副神清气爽模样。 「韩……韩彬?」崔喜徵略为惊讶的瞪大眼。 韩彬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此时的崔喜徵身上穿著一套可爱的小熊睡衣,一头乌黑长发整个盘在脑後,身上散发著一股淡淡的馨香,想来是刚洗好澡。 韩彬在眼前女人还在发愣的同时,也不等人邀请,就自己走进了屋内。 「哇!好香,你煮了什么?」他看到客厅桌上放著已经微微沸腾的火锅。 「煮这么多,难不成你知道我会出现,所以准备好等我?」他高兴的拿起桌上原本是她的碗筷,挟起一个水晶饺吃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现、现在可是晚上了,你来做什么?」终於回过神来的崔喜徵,快速的走到他身旁问。 看著他毫不客气的吃著她的晚餐,她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 「我?肚子饿就来啦!今天我可忙死了,一下搬这一下搬那的,怎么?看到我有没有很高兴啊?」他露齿一笑,脸上的得意样,让人看了实在忍不住想狠狠揍他一拳。 「什么高不高兴?!神经。拿来,那是我的。」崔喜徵总算回过神来,她一把抢过韩彬手上那一份属於她的碗筷,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但不能否认的是,当她看到他出现在家门口时,她的心是真的感到喜悦,且快乐的情绪不断自她体内涌出,让她忍不住的牵动嘴角。 「那我呢?」韩彬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著她吃著火锅内的料理,自己却两手空空。 「想吃不会自己去拿碗?」崔喜徵说的一副理所当然模样,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间接对他提出一块用餐的邀约了。 「收到。」她的话让他高兴的连忙站起身,拿碗筷、开冰箱,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了。 「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竟然会准备这种东西吃,还这么多,如果我没来,你打算吃到什么时候?」再度坐下的韩彬一边挟著火锅内的料,一边开口问。 「可以吃好几天,不用再下厨也不错。」崔喜徵见他夹了自己最爱吃的小香肠,想也不想的,就从他碗里面把它给夹了出来。 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想试试看这种有趣新鲜的游戏——抢东西吃! 「是吗?」他看她夹了他碗里的东西,也不忘回敬她,从她的碗里又偷了一个水晶饺来吃。 「嗯!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我问过你,可是你没回答我。」 「你想问的该不会是,为什么今天一整天我都没出现在公司,现在却突然来找你吧?其实……你可想我了对吧?」 「神经!谁、谁想你了?少在那里臭美。」虽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反驳他的话,但她脸上略显不自在的红晕,却已清清楚楚证明他说的是事实。 「是、是、是,其实是我自己太想你了,所以为了见你,不辞辛劳的大老远赶来这找你。」韩彬也不点破她,只是顺著她的话说。 「骗谁,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身上除了那一套可算是休闲服的睡衣外,怎么看都不像大老远开车赶来的样子,依我说,你这模样,反倒像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在倒垃圾时的模样。」什么不辞辛劳,她一点也不信。 「你答对了。」韩彬放下手上的碗筷,一脸佩服的朝她伸出了大拇指。 「什么?」她有听没有懂。 「从隔壁出来。」 「什么从隔壁出来?」 「你刚不是说我这模样,像从隔壁出来倒垃圾的邻居,这算猜对了一半,我是从隔壁出来,不过不是出来倒垃圾,而是来吃你的火锅。」他一说完,又将一大堆的泡菜全丢进火锅中。 「嗯……什么?」崔喜徵愣了一下後,用力的放下碗筷,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嘿!干嘛这么激动?该不会是太高兴了吧!」早料到她会很惊讶,不过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今天没到公司去找她的原因了,因为他忙著搬家,从他的分堂内搬了出来,住到她的隔壁,和她成为邻居。 「你……住隔壁?」崔喜徵十分怀疑的问。 「是啊!这下咱们可不只是在公司见面了,就连上下班还能一块走,什么喝咖啡?要一块看电视到天亮都不成问题!」韩彬眨眨眼说道。 第五章 「钥匙。」崔喜徵伸出手。 「什么?」韩彬只顾著舀汤和泡菜。 「你说你住隔壁,那钥匙呢?」她不相信他真的突然搬来。 「在胸前的口袋里,喂!你在干什么?不知道男人也会怕痒吗?」她的手毫不犹豫的伸向他的胸前,胡乱摸一把。 一拿到钥匙,崔喜徵二话不说,立刻神情严肃的往外冲,只留下韩彬一人独自坐在客厅里,悠闲的喝著汤。 「都说搬来了,还不信,这小笨蛋。」他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彷佛她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搬到她隔壁和她比邻而居,这是突然计画的,因为这么一来,他不但能全天候跟在她身边,就算不在她身边,但只要她一有事发生,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眼前。 不一会,崔喜徵充满疑虑和惊讶的又冲回到自己的屋内,还无法消化他真的搬到隔壁的事。 为什么? 她在脑袋中不停的问著这一句话。 为什么他会搬来这?巧合?还是……他同情她?只因她曾说过自己只剩一个人? 「为什么搬来这?」一想到他也许是因为同情,她就十分排斥他的这举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人家的同情。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因为每天从我先前住的地方到公司,路途太遥远又不方便,正巧那天送你回来,我发现你隔壁的屋子出租,就决定搬来了。」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原本就打算找房子。 「真是这样?」崔喜徵仍质疑著他的话。 「好吧!我承认,其实有那么一点的私心存在。」他思考了很久後,突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私心?」 「其实我希望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你黏在一块,不只是上班时间,就连下班回到家,也希望想见你时能马上见到面。像现在,只要肚子一饿,就可以直接敲你家的门,然後一块坐在家中用餐,感觉像夫妻一样,可真是幸福。」他神情不像开玩笑,一双眼认真的望著她。 有那么一刻,两人之间回荡著一股奇异的气氛,谁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望著彼此瞧。 「韩彬……」崔喜徵过了好久,才垂下眼唤著他的名。 「嗯?」 「你……把我当笨蛋吗?」她冷声的说,再一次抬起头时,眼中略带怒火。 「呵呵,这样也被你看穿,奇怪,我的演技可媲美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在骗你的?」浑厚的笑声自他口中溢出。 「神经,再和你说下去,我下一秒一定吐血而死。」崔喜徵气怒的朝厨房方向走去,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 「你要去哪?」韩彬问。 「切水果。」她没好气的说。 「要记得我的份。」 「谁理你。」 「哈哈哈——」 崔喜徵一定进厨房内,忍不住紧紧捣著自己发红的双颊,心跳忍不住的加快跳动著。 她刚才差一点就把他的话当真了,更糟的是,当他这么说时,她竟觉得好高兴,全身上下忍不住燥热了起来,就连脸蛋也开始不断的发烫。 确定他从今天开始将成为她的邻居,说她不高兴是骗人的,至少……她不会再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他刚刚的话,有如一股温暖的和风,轻轻划过她的心头…… 一块看电视到天亮……这好像真的不成问题…… 客厅里的男人,此时嘴边带著淡淡的温柔笑意。 她竟以为他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刚才的话,可是出自於他的肺腑之言。 对这种事,他从不开玩笑。 从那天发现他对她的在意超乎自己所想像後,他对她,就不再只是开玩笑的心态了。 也许她没发现,也还感觉不到,不过……没关系,以两人即将朝夕相处的生活来看,未来的路,不会太远。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半一块生活」的日子度过了一个星期—— 报社内的员工惊讶的发现,老板和徵姊这一个礼拜来同进同出,两人似乎形影不离。 不管徵姊加班多晚,总裁一定也跟著留在公司,而平时该在中午时间才进公司的他,也跟著她一块,一大早就来到公司。 更令人可疑的是……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暧昧。 像现在,地点位置是报社的办公室内。 崔喜徵难得在大家面前涨红脸,从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来,她有多么讨厌成为大家的讨论对象。 而肇事者,就是坐在她面前,说话大声到让人想不注意都难的男人。 「我说……小徵啊!今天晚上你要煮什么好料的给我吃?昨天那一道泡菜盖饭实在是太棒了,你的好手艺真是连名厨都要伸出大拇指来称赞一番。」韩彬一脸期待又兴奋的说,一想起她昨晚的晚餐,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你……你说什么?」崔喜徵发现他这话一说完,马上有不少的员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转头望向她的方向。 瞬时,崔喜徵有种成为动物园内,被人观看的动物之一的感觉。 「我说昨天晚上我去你家时,你煮的那晚餐真不是盖的,今天你还打算准备什么丰盛的美食,和我一块度过甜蜜又浪漫的时光?」韩彬一脸得意的听到在场的人发出惊呼声。 什么?徵姊和总裁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一块回家的地步了?这可真是太劲爆了。 一旁的人你一言我一句,还不忘竖起双耳,想听听崔喜徵怎么回答。 「韩彬,你非要把事情说的这么暧昧吗?昨天明明是你厚著脸皮猛敲我家的门,为了怕打扰到附近的邻居,我才勉为其难的开门让你进来,谁知道你连做客人该有的礼貌都没有,抢了我的饭吃不说,还一连吃了好几碗。」崔喜徵刻意压低说话的音量,从她气愤的眼神,不难看出她有多么的不满。 「是吗?原来你那一——大锅的白饭是要自己一个人吃的啊!不过……那锅饭至少是四个人的分量,你真的吃得完这么多?别再解释了,再怎么说,我可是为了你搬到你家隔壁去的,能和你多亲近、吃到你的爱心晚餐,这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你说……是不是?」韩彬深情的说,一点也不把崔喜徵的怒意放在眼里。 很好,太好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这样说,大家的误会不就更大了?好像他是为了追求她,而搬来她家隔壁…… 这、这要她怎么解释清楚? 「为了徵姊搬到她家隔壁去?」某员工大声的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对、对,总裁是这么说,也就是说,总裁打算追求咱们徵姊罗?!」另一名员工用力的点头。 「哇!这样徵姊和咱们总裁,不就整日都相处在一块……」 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有的人更大力支持韩彬的举动,而为他出声加油打气。 说的也是,公司内的员工看著他们两人这暧昧的关系将近两年之久,不少人早在预测他们是否会有结果。 没想到真给他们料中。 「徵姊,幸福哦!」一名员工大声的吹著口哨,引来在场其他员工的大笑。 「大家是没事可做,还是嫌工作量太少,想我多加一点?」崔喜徵语气微愠,红著脸看著在场的人。 她这么一出口,办公室的人立刻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佯装忙碌去。 「你,跟我出来。」静悄悄的办公室不再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崔喜徵转过头,伸出手指著门口。 「我?好。」韩彬咧嘴一笑,神情像偷到鱼的猫,得意的很。 崔喜徵早已气的先迈步离开办公室了,韩彬耸耸肩,看见在场员工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点点头,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到底在搞什么?把话说成这样,存心让我困扰难看吗?」韩彬才一走出门外,大门马上被崔喜徵用力一关,发出巨响。 「我?让你难看?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看。 「什么为了和我多亲近、为了我搬到隔壁,你这样说,大家会以为你在、在……在追我,这让我很困扰,你不知道吗?」更糟的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高兴还是生气。 韩彬每次说的话,总是以开玩笑的成分居多,而她却不是个容易把任何事当作笑话来对待的人,要是……要是她当真了怎么办? 「我是在追求你啊!」韩彬毫不在意的表明。 「什么?」她脑中乱成一团,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是真的在追求你啊!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他好心的再说了一次。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崔喜徵撇过头不去看他,心中被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给占据。 「我没在开玩笑,喜徵。」韩彬神情严肃的转回她的头。「你以为有哪个无聊的男人,会为了开一个玩笑,而特地搬到某个人住家隔壁去?你以为这世上有哪个人会为了开一个玩笑,无聊到整日缠著某人不放,跟她同进同出?还是你以为这世上有哪个人,傻得为了开一个人玩笑,而当著大家的面对她告白?」 「你……我……」崔喜徵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此刻的韩彬,认真的模样让人想不相信他都难。 「难道从好朋友转变为情人的想法有这么难?也许过去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但现在我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受到你吸引、开始会想你、时时刻刻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能再进一步的交往。还是……从头到尾只有我有这样的想法,你对我一点友谊之外的感情都没有?」 「你……我……这……这要我、我怎么说……你突然这样……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我不是没有、没有那种感觉……只是……」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她来不及反应,更不知是否该让他知道,她其实也对他有那么一点的…… 「不是没感觉,那就是有一点罗?这就好办了,不如,我们先试著交往,培养感情,我知道你还不能适应,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愿意等你习惯由朋友转变成情人的关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韩彬打断了她的话,也顺势的将话给接下,然後在她还不及反应的同时,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快进去上班吧!」他温柔的对她一笑,然後为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将她推了进去。 「中午有点事,所以我不回来和你一块午餐,晚上大概七点,我会去你家找你,别忘了……做好晚餐等我。」他说完话,看了一下手表,又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崔喜徵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离开,脑中轰隆隆的不断发出巨响,心脏快速的跳动,像要自口中蹦出一般,难以缓和下来。 他……她僵硬的伸出手,抚上方才被他吻过的脸颊,那微微的热度彷佛仍停留在上头。 他……吻了她? 她的脸瞬时涨红,变得好烫好烫……热度蔓延至心头。 暖暖的和风自崔喜徵的心头上划过,温暖了她的心,一种名为甜蜜的滋味,悄悄的注入她的体内…… 「徵姊呆住了耶……」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她可从没这样子过。 「应该是好事哦!」瞧她一点也没有在生气的模样。 「看也知道,徵姊好像在笑。」 「真的很幸福哦……」 「真好!有人春天来罗!」 他们是没看见外头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啦,不过,从崔喜徵嘴边微微浮现的笑意来看,刚刚似乎发生了什么好事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东西找到了没有?」崔雄看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间道。 「没有找到,连她的家我们也搜过了,里头什么都没有。」 「混蛋,我说过了,东西没找到就不要来见我。你该知道,那东西要是没找到,你自己也不保。」崔雄站起身用力的拍打桌子,将桌上的杯子给扔到地上。 「现在怎么办?」那晶片里的不法证据,可是会让他坐上一辈子的牢,他也是很著急。 「把人给我抓来,她母亲死前说不定有把东西交给她。」 为了他未来的日子,说什么都得把东西拿回来,要是那证据被其他人给先抢到手,他这一生就全毁了。 「我知道了。」男人用力的点了下头,又快速的离去。 崔雄转身看向窗外,一双手放在後头,紧眯著的眼中,透露著危险阴冷的气息。 当初为了在政界拥有更大更多的权力,他不惜和黑道勾结,私底下所做的黑市交易,多得数不清。 这帐要是被人追查到了,他麻烦就大了! 「不行,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晶片给夺回来。」 崔雄拿起电话。 「我是崔老,有点事请你帮忙……」 为了湮灭自己的罪证,他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 就算那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第六章 晚上六点半,距离韩彬所说的七点还有半小时,崔喜徵在厨房忙碌的煮著晚餐。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得听他的话,乖乖的为他在这准备晚餐,尤其是他今天在公司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害得她一整天,心一直处於无法平静的状态,又在工作上出了一些小差错。 「崔喜徵,你真是个神经病。」她一边切著肉片,一边摇著头,忍不住碎碎念著。 韩彬说七点会来她家,为此,她今天竟破天荒的提早下班。 以往,把一天工作做完的她,下班後总习惯留在公司内准备隔天的工作,今天却心急如焚的不断看著时钟,只想快点回家,就怕在他到家时,她晚餐还没准备好。 「唉……我真是疯了、疯了……」崔喜徵看著墙上的时钟,时问指向了三十五分。 「糟了,我一身的油烟味。」将晚餐准备好,她又快速的冲向房内,打算在韩彬到达前先洗个澡。 崔喜徵忍不住口中哼著歌,连她自己也没察觉自己的心情愉快的很。 十分钟後。 她才一从浴室内走出来,门外的电铃声就响起。 「早了十五分。」崔喜徵将沾湿了的发盘在脑後,再拉了拉身上的休闲服,直到满意了,她才走向门口将大门给打开。 「你早了……你们是……」谁?她话还没说完,一把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正确来说,刀子此刻正架在她的脖子上,眼前是几个看来并非善类的男人。 他们走进屋里,门,被他们快速的上了锁。 「晶片在哪里?」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说明来意。 「晶片?什么晶片?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谁?是不是找错人了?」崔喜徵试图冷静的说,却被用力的一把推向沙发。 「少在那跟我装蒜,崔小姐,我没多大的耐心,如果你想平安无事,我劝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男人将刀紧紧靠近她的喉咙处。 「唔……」 「快说,东西在哪里?」男人又使了劲,顿时,她脖上多了一条血痕。 「我不知道你说的晶片是什么,也一点都不认识你们。」崔喜徵照实说。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口中的晶片,这要她怎么交出来呢? 「看来你没得到教训,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男人发狠的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又指示另外两人,再一次四处搜寻屋内的东西。 崔喜徵倒在沙发上,用手捣住了发疼的脸颊,感到有一些些的晕眩。 「没关系,我们就来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男人用力的抓起她的头发,手掌再一次甩上她的脸颊。 「说,晶片在哪里?」 「我说了……不知、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崔喜徵睁开双眼,虽然头晕得令她难受,不过她仍坚强的和他直视著。 「你这女人……」男人将手上的刀靠近她的脸蛋,「我再问你一次,晶片在哪里?想清楚了,要是再不说,受伤的可就是你美丽的脸蛋。」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拿把枪抵在我的头上,我还是不知道。」崔喜徵毫不畏惧的大声说。 「没关系,我先刮了你的皮,再来挖你的眼,看你到底说是不说。」男人邪笑的眯起眼。刀子不断朝她的脸颊上靠近。 崔喜徵紧紧闭上眼,心跳不断加快,她用力憋住气、咬紧牙,等待被刀划过的疼痛到来。 大门突然被人用力的踹开了。 靠近崔喜徵的男人,不知怎么的突然倒在地上大声的哀嚎,然後,出现了一群身著黑色西装的男人,三人立刻被包围。 崔喜徵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被人用力的抱著。 她慢慢的睁开眼。「韩彬……」她一脸茫然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没事吧?」韩彬仔细谨慎的看了她的全身上下。 「嗯……没什么事……你怎么……唔!疼……」她话还没说完,马上扯疼了脖子上那一条伤口,忍不住紧闭著眼。 「我看看。」韩彬皱起眉,脸上的神情有一丝丝的怒火。 他看了看她脖上那一条血红的痕迹,然後轻舔了下她伤口上的血迹。 「好……好疼……」她忍不住的呻吟。 韩彬瞧她一脸无辜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将她拥在怀中,然後转头看向被打的不支倒地,躺在地上不停求饶的三人。 「谁派你们来的?」韩彬语气中透著危险的气息,全身上下散发著一股杀气,一双眼冷冽无比。 「不、不要再打了。」被打的最惨的男人,就是那个用刀伤了崔喜徵的男人,他不断的抖著身子,忍不住的哀号。 「我再问一次,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有,目的是什么?」 「是、是她的父亲,崔雄……我们要她身上的晶片……」男人害怕的招了。 「崔雄……」 崔喜徵一听到那人说的话,神情瞬时变得僵硬,她咬著唇,全身上下不断的颤抖著。 「喜徵?」韩彬发现她的不对劲,赶紧用力的将她给搂著。 「我……我不大舒服……」她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还会再听到那男人的名字,心中忍不住感到害怕。 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还有他要的晶片是什么? 她身上从来没有那样的东西……他为何找上她? 「你们继续问,我带她到隔壁。」韩彬将她抱起,然後语带严肃的命令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两人进到韩彬位於隔壁的房子。 「坐好,我去拿药来。」韩彬将她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柜子边。 崔喜徵乖乖的坐在那,一动也不动,脸上的神情显然无助又慌乱。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是崔雄的女儿了…… 「抬起头,我帮你上点药水。」他神情专注且严肃,小心翼翼的为她上了药。 「韩彬……」 「嗯?」 「你……不问我崔雄的事吗?」崔雄拥有何种身分,想必他也清楚。 而今……她是他女儿的事被说出来了,但母亲却不是他正牌妻子,这……难道他一点也不好奇? 「崔雄?嗯……你想要我问你什么?问你为什么是他的女儿?还是他为何找你麻烦?或者你希望我问,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女?」韩彬轻轻为她吹著脖子上的伤口。 「我……」 「没关系,其实每个人都拥有一些小秘密,而这些秘密也不希望让任何人发现。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虽然你在报社工作,但我相信你是个十分明智的新闻人,如果今天崔雄有任何负面的消息,你也一定会公事公办,是不是?」 他话中的含义很清楚,今天崔雄想从她身上抢夺晶片一事,肯定是她身上有了什么东西,是他所急欲取回的。 「当然……如果、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坏事,我是第一个最希望他受到报应的人。」 因为他伤害了母亲,白白骗了母亲这么多年的感情,同时也是个极为不负责任的父亲。 一想起过去,母亲生病没有医药费,她只能不断的打著零工,赚取微薄的薪水为母亲治病,两人住在一间不到五坪大的房子内,寒冷时没有多余的衣物取暖,没有足够的食物充饥,每日只能吃一餐度日的日子,就连母亲住院这几年来,他连一句关心的问候也没有,她就好恨…… 崔喜徵知道,母亲一直到死前,依然爱著崔雄,那个她不愿意承认的父亲。难道他不知道母亲是抱持著什么样的心情离开他的吗? 「那就好了,要是哪一天你想告诉我了,我自然会知道,现在呢……我想你也饿了,不如就到外……」 「东西已经煮好了,在隔壁,别再出去了,刚刚的事情让我受够了,我已经连出去的心情都没有,而且……我现在穿著睡衣……」也洗好澡,她可不想再出去沾灰尘。 「好吧!那你就坐在这,我过去把东西拿过来。」韩彬站起身朝外头走去。 直到大门被关上後,崔喜徵才忍不住用力呼出一口气,拍著胸口。 还好他救了她,不然…… 方才她怕的要死,还以为自己真的完了。 没想到韩彬适时出现救了她,不过…… 「他身边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又怎么知道我屋内发生什么事?」 更奇怪的是,那些人看来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辈,全身上下全是黑色,这穿著……好像在哪见过。 之前只是单纯的不想过问他的一切,但现在仔细一想,她开始觉得韩彬的一切似乎十分的神秘。 每个人都拥有一些小秘密,而这些秘密也不希望让任何人发现…… 「小秘密……他也有吗?」崔喜徵充满疑虑的喃喃自语。 是吧!对韩彬,她是真的不了解,也许有一天……当他想说时,也会告诉她的。 这一天,崔喜徵住在韩彬的家中,原因无他,只因她家的门被韩彬的人给撞坏了,而韩彬也顺理成章的以怕再有人来找她麻烦,而霸道的要求她留下。 一整夜,崔喜徵躺在他的床上无法成眠,脑子装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清晨一点,她一双眼仍旧睁得大大的,怎么样就是无法说服自己闭上眼。 她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又翻了一个身。 「怎么了?睡不著吗?」体贴的将床让给她睡,而自己睡在地板上的韩彬突然出声。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崔喜徵受惊吓般的坐起了床,一脸歉意的看著床下的男人。 「没有,我根本还没睡。」韩彬跟著坐起身,毫不介意的笑著安慰她。 「说的也是,地板这么硬,你当然睡不著。」崔喜徵以为他的意思是这样。 「这和地板没关系,而是难得身旁多了个女人陪伴,而我却只能孤伶伶的躺在地板上,唉!真是可怜。」他暧昧的笑著说:「或者……你愿意邀请我一块上床?」 「我、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靠近这床上一步,我、我绝不饶你。」她把他的话当真了,忍不住的僵了身子、白了小脸,用力的拉紧被子,就怕他真的像饿狼般扑了上来。 「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韩彬拍著被子大笑。没想到她会受惊吓到这种程度。 「这不好笑。」崔喜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很少跟男人在清晨时刻还独处在一块,更别说是同睡在一间房内。要不是她家的门被弄坏了,她现在也不会有这种经验。 「好好好,我道歉。怎么样?睡不著要不要和我聊聊?什么事在你脑中烦著呢?」韩彬伸手做出投降动作。 事实上,他觉得她这样可爱得不得了,让人忍不住想再逗逗她。 「我在想那晶片。」崔喜徵盘著腿一脸认真。 「晶片?」 「嗯!那些人来找我,说要跟我拿晶片,但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晶片,那晶片里又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它?」 「是吗?你并没有什么晶片?」韩彬躺在地上,一手撑著头。 「嗯!我从来没看过什么晶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跟我拿?」如果她有看过这种东西,她一定记得,不过……没有。 「也许东西真不在你手上,他们误会了,又或者,东西在你身上,只是你自己也没发现。」方才拷问了那些人,他们说晶片就是一条链子,但他刚才在她的房内仔细找过了,根本没有那些人口中所说的链子。 也就是说,喜徵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危险,只要他们口中的晶片没找著,一定会有更多人来找她麻烦,严重的话,连她的生命都会有危险。 一想到今天他人在外头,接获保护她的人通知他有人拿刀闯入她家时,他心急如焚,就怕她受了什么伤害。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他即时赶回来,所调的人手也以最快的时间抵达。 不过……她脖子上的那道伤口,让他差点抓狂,恨不得把那些人大切八块,要不是她在他身旁,那些人早尸骨无存了。 「但我真的不知道。」她实在很无辜,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要受到这些骚扰。 「没关系,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会保护你。」韩彬十分肯定的说。 「我知道。今天的事,我也还没向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出现,我的脸肯定被划花了。」崔喜徵不好意思的道著谢,一双眼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别向我道谢,其实我才该感激那些人,让我有英雄救美的机会。搞不好我这一次救了你,你会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打算来个以身相许。」 「你少臭美了,以身相许?你慢慢等吧!我要睡了,晚安。」他的话让她红了脸。 崔喜徵朝他用力丢了个枕头,然後快速的躺了下来,用棉被盖著自己的头。 她的脸在发烫,心也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著。 好热……脸又快烧起来了。 爱上他……他竟说她爱上他…… 这……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因为她好早就发现了,只是开不了口。 看著她逃避的举动,韩彬一点也不在意。 反正他认定的人,最後只能属於他,他有的是时间让她爱上他,说他霸道吗?谁要他爱上她了呢! 除了她,他任何女人都不要。 明亮的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头,自玻璃窗投射进来的月光,照亮房内两人脸上的笑意——微微的、淡淡的、充满甜蜜幸福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韩彬——」崔喜徵的大吼声,自门外传进房中的韩彬耳里。 方才刚睡醒,崔喜徵一走出房门,随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气得火气全冲上了头。 她的东西……所有该是放在隔壁她自己屋内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竟全出现在他的客厅内。 举凡她的桌椅、电视、书柜,就连她的衣物……崔喜徵红著一张脸,走向前将被放在沙发上的私人贴身衣物,给收进柜子里。 韩彬好整以暇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嘴边有著淡淡迷人笑意。 没想到,她也有这般失控的一天,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看不到她这模样了。 「韩彬,你说,为什么我的东西都在你这里?连我的……我的私人用品也被拿到这来了!」崔喜徵冲进房里,充满怒意的质问著眼前神情轻松自在的男人。 「哦!那是我搬来的。」正确来说,是他昨晚派人把她的东西全搬过来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是问你谁拿的。」 「因为从今天起你必须住在这里。」他指著自己的家,脸上的得意笑容越来越大。 「为什么?凭什么?我自己有家,干嘛住你这?」她才不要和他住一块,这样……不是很怪吗? 「为什么?你忘了昨天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的记忆力可真是差。韩彬忍不住的叹息摇头。 「我当然记得,这和我住你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些人没找到要的东西,一定会再出现,如果你再住那,难保有一天真发生什么事!」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她往客厅走去,语气和缓地安抚著她的情绪。 「我会自己保护自己。」她说得理直气壮,反正就是不想和他住一块,那太不自在了。 「是吗?你会保护自己?你以为当再发生一次这种事时,你只要把门给锁紧,人就进不来?还是好言的跟那些杀人不偿命的人,解释东西不在你身上,他们就会说抱歉,然後帮你带上门离开?别傻了,我说要保护你就必须确定你的安全,所以——你必须和我住在一块。」他强势霸道的说,坚定的神情仿佛不容她再反驳。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不过,我还是要住在自己的家中,反正你就在隔壁而已,真有什么,我只要大叫,你就听得见我的求救声了,当然也会马上来救我,不是吗?」要她和他住一块,这好像变相式的同居,而且,一起生活……这感觉太怪了。 一想到要用他家的浴室洗澡、用他家的厨房煮饭、老让他睡地板,她就觉得很怪! 「是啊!是啊!人家拿把枪抵在你的头上,然後在你发出第一声求救时,早被射杀死了,我跑来刚好帮你收尸,顺便陪你同赴黄泉,这方法可真不赖。生无法共结连理,死做一对同命孤魂,你以为说的这么轻松,做的也这么容易?」他冷笑的看著她,彷佛把她当成单蠢女人在看。 「我、我才没这么想。」 「没那么想就好了,你该知道,我十分担心你的安全,要你和我一块住也是为了你著想。还是说我真让你讨厌到连和我住一段日子也痛苦?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不过……你要知道,对我来说,你很重要,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他试图对她动之以情,那双眼瞬间变得诚恳不已,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受到感动。 他的话,说她不感动是假的,这辈子,除了母亲一人外,从没任何人这么的关心、在意她。 她有危险,他二话不说挺身而出保护她:她受到伤害,他温柔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母亲离开她的那一天晚上,也是韩彬陪著她一直到最後,那期间,他是唯一支撑著她的助力,他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身旁,陪著她度过那痛苦的一天。 而现在……明知她有危险,他仍坚持要保护她、守著她,这叫她怎么能不感动,要她怎么不丢心…… 「你……我从来没说我讨厌你,只是我的东西全搬来这,感觉……」很奇怪,好像……她要长久住下来的感觉。 「这是一种权宜之计,为了让那些人以为你搬走了。」他说的很直接。 「连电视那些也……」 「搬家嘛!要就做的彻底一点,反正我才搬来没多久,带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他不介意她把全部的东西搬过来,反正以後他的家就是她的家,虽然这里只是他暂时的租屋处,不过如果她婚後并不打算离开,他可以把这买下来。 相邻在一块的房子打通後,也会更大许多。 「那睡的地方……」 「一样,我可以把床让给你,自己睡地板。」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著想,他一点也不介意多等一些日子。 「你睡地板……」 「如果你觉得我和你睡在同一间房让你不自在,没关系,大不了以後我睡客厅。」现在只是想让她先习惯有他的存在和陪伴。 「那吃的……」 「如果你愿意每天煮给我吃,那最好了,我求之不得。不过,如果你不想的话,也没关系,只要你不开火,我就带你上馆子去吃,家中的一切开支,还是我自已付,你不用分担。」 反正未来的日子也一定是这样,一想到养她的这个字眼……真叫人兴奋和期待。 「你……」 「嗯?什么?」这一次他可猜不到她想表达的是什么了。 「你……都想好了嘛!连我会问的问题也都猜到了!」崔喜徵这可终於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是、是吗?呵呵!」韩彬僵硬的笑了,神情颇不自然。 「算了,至少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我好,不过……我从没和男人同住在一块过,所以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你……不在意?也许我很可怕哦!」 「可怕?」他至今可没碰过任何可怕的人。 「没关系的话,那就……等这事一过,我再搬回去。」 虽然是在被半强迫的情况下答应的,崔喜徵仍感谢他的关心和保护,至於习惯的问题,也只能慢慢的克服了。 再说,从他刚刚坚持的模样看来,就算她再怎么拒绝,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也因为这一次的事件,崔喜徵才发现,平时看似好相处,一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韩彬,竟也有那么严肃、强势的时候。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似乎这才是他真面目的感觉…… 第七章 三天後,报社内又收到一封署名给崔喜徵的信和一个包裹。 崔喜徵对於收到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过去她也老收到这种威胁恐吓的信件。 於是,崔喜徵将收到的包裹丢在一旁,继续手上的工作。 「徵姊,这篇似乎有点问题耶!」这时,一名员工十分困扰的唤著崔喜徵的名。 「什么东西?我看看。」崔喜徵站起身,走向那名员工的位置。 「你看这一篇,好像和我们明天要登出来的新闻有些雷同。」 「那就不要了,这一篇放弃,再重找一份。」崔喜徵再三比对後决定。 「好。」 就在崔喜徵打算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时,那个放在她桌上精美的包裹,瞬间爆炸开来。 崔喜徵吓得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桌面上的东西全被炸飞开,连笔记型电脑也爆的碎烂。 一时之间,办公室内不断传出惊恐的尖叫声,不少人员更是以最快的时间躲到桌底下。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员工腿软的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徵姊……徵姊,你没事吧?」某一名较靠近崔喜徵的男同事,赶紧走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老天,徵姊,你的手……在流血……」一名女员工发现她的手掌有一道被划开的伤口,正不断的流著血,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幅可怕的情景。 「没、没事,我没事。」崔喜徵有些茫然的低喃著。一定是刚才发生爆炸,她猛然的伸出手来挡时,被某个自桌上射出来的东西给划伤了。 「还说没事,血流成这样,不赶快送到医院去不行。」一旁的人说。崔喜徵手上的伤口看来颇严重。 崔喜徵也感觉手掌有些疼痛发麻,而且似乎越来越疼。 这时,韩彬正自电梯内走出,打开办公室的门,原本一脸笑意的他,在看见崔喜徵座位上那一大片明显被烧过的痕迹时,立刻神色紧张的冲向前。 「喜徵?喜徵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过下个楼,问问楼下加派的人员四周有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在这里,徵姊在这里,」听到了韩彬的声音,众人赶紧让出一条路给他过。 「你怎么了?没事吧……该死!」韩彬原本梢稍放心的神情,在一接触到她手上那令人沭目惊心的伤口,和流到地上的血时,一下变得森冷骇人。 「走,我带你到医院去。」 他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她手上的伤口,便快速的带著她往外冲。 「我没事……没事,你别这么急……韩彬……等等,让我交代些事……」崔喜徵小声的急说道。 韩彬於是停下脚步,待她向其他的员工交代完一些事,两人才匆匆离去。 「看来……徵姊又有一段时间没办法来了。」一名员工看著韩彬方才那著急担忧的模样,有感而发的说。 「当然,没看徵姊的手流了这么多的血。」 「还好当时徵姊离开位置,没有坐在位子上,要不然的话……」 众人一致的看向桌上被炸开的笔记型电脑,心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了,别再讨论这事了,距离截稿时间快到了,你,刚才徵姊说要换掉新闻,你就以刚才那件事来替代,我想要是徵姊这时候在的话,也会这么要求的。」想想崔喜徵也算是个新闻名人,如果放在版面上,肯定有不少人会注意。 「好,知道了。」於是众人又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到稿件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当崔喜徵在诊疗室接受医生的包扎和治疗时,韩彬正在外头,听取躲在暗处负责保护她的人员的解释。 「查到包裹是从哪送来的了吗?」韩彬阴沉的脸上透著寒意。 「崔小姐人到公司的时候,包裹就已经送到了,无法查清楚是从哪里来的。」 「调监视器的带子出来,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的,全都拿出来看,任何线索都不准放过,务必把那人揪出来。」 竟然敢伤害宗岩门罩的人,看来有人是不想活在世上了。 这些日子来,为了保护崔喜徵,他一直处於防守的状态,不过现在……既然有人想逼他出手,那人最好有心理准备。 「是。」 这时,诊疗室的大门被打开,一旁的护卫立刻快速的离开,长廊上放眼望去,就只剩下韩彬一个人。 崔喜徵纠著眉,受伤的手已包裹好,神情显得十分的不适。 「看来是没事了。」韩彬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包成这样……要我怎么工作?」她苦恼的说,神情看来是真的感到困扰。 别说工作了,她连一些简单的事情大概也无法做了。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在想工作?公司有其他人顶著,别想太多了,先回家吧!」韩彬略为不悦的说。 「嗯。」他严肃的神情让她乖乖的点头。 想到方才他看到她受伤时,那副著急的模样,又想到来到医院的路上,他车子不断的加速,神色凝重,一边担心的询问她,一边忍不住的咒骂著,她心中感到相当温暖和窝心。 他是真的担心她。这项认知让她有种被人紧紧呵护在怀中,小心翼翼对待的宠溺感觉。 「韩彬……」 「嗯?」坐上了车子,韩彬仍是一脸僵硬,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我没事,你别酷酷的摆著一张脸。」崔喜徵带著淡淡笑意轻声的说。 「嗯。等你手伤好了,再来告诉我。」韩彬头也不转,冷冷的说著。 他现在已经在考虑,该如何让她别再在报社上班了。 这一次有人放炸药,下一次呢? 他知道她从过去到现在,收过不少人的恐吓和警告,当然,极具威胁性的东西也不少,不过…… 她现在对他而言,不只是朋友和员工,说什么他都无法任由她这么卖命。 「我一点——」 「闭嘴,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抓起来狠狠的打你的小屁股。」他认真的语气听来不像玩笑。 看到她方才手上满是血的情形,他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捏著。 发现她的位置变成那恐怖的情形时,他的心就像快跳出来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现在,这女人竟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的说自己没事!? 真是该死的没事。她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担心、害怕吗? 「我……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尤其是你脸上现在的表情,可怕得……」吓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韩彬突然将车子给停在路边,然後冷著一张脸看著她。 「韩彬……」 好可怕哦!崔喜徵发誓,她真的看见了韩彬在生气,他眼中散发著一股让人心颤的寒气。 韩彬突然伸出手,朝她的方向伸去。 崔喜徵以为他想打她,害怕的缩著身子、紧闭双眼。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的拥著,然後……一股温热的湿意覆上了她的唇。 这是……崔喜徵快速的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他……在吻她? 崔喜徵发现自己心跳又开始加快,呼吸变得困难……连想喘气都没办法。 「唔……唔……」她用著自己没受伤的另一只小手,无力的推著韩彬。 韩彬察觉到她的异样,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她的唇,他的呼吸有些不稳,语气中充满无奈的说:「没人告诉你,接吻时要记得呼吸,还有要闭上眼吗?」 「呼……」崔喜徵用力呼吸著,用指责的目光瞪向一旁的男人。 他吻著她的唇,她要怎么呼吸?更何况……他自己还不是张著双眼看她? 「我……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突然……」想到方才,她就不知该如何接话。 「突然吻你?原本该好好打你一顿的。看在你是伤患的份上,勉强用吻作为惩罚。」他咧嘴一笑,原本的坏心情终於得到小小的安慰。 此刻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以确定她真的平安无事的在他身旁。 「什么勉强……这可是我的……我的……」初吻。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什么惩罚,她才该抱怨自己的首次接吻,竟然在一点也不浪漫,又快窒息的情况下草草结束好不好? 「是吗?原来你不满意啊,那再来一次好了,把方才那一吻忘掉,咱们来个火辣又深情的义大利式激情热吻。」他一说完,马上迫不及待的向前。 「神经。」 崔喜徵快速的伸出手挡住了他那直朝自己靠近的脸,发红的脸上多了一抹女人的娇羞。 「不要吗?唉!真可惜……」韩彬一副扼腕的模样,逗得一旁的女人笑了。 「你还说……我……不理你了。」崔喜徵低下头,羞得连看他都不愿意。 「哈哈哈!」这女人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好好逗她一番。 「到底要不要回家?还是你想笑死在这里。」他充满磁性的笑声传遍了车内,崔喜徵只能嘟著嘴佯装生气。 「好好好,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咱们爱的小窝了。」 韩彬再一次发动了车子,心情看来也恢复了以往的开朗,不再像刚刚那样阴沉。 「还说。韩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崔喜徵伸手作势要打他。 车内气氛恢复了欢乐,而韩彬心中也下了决定。 等著吧!他绝对会让那些伤害她的人生不如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宁静的夜晚,崔喜徵躺在床上熟睡著。而地板上的男人,突然睁开明亮的双目,快速的爬起身。 在不惊扰床上人儿的情况下,他站在床头边凝视著她。 「不、不要……我自己来……不……不用……」床上的人儿口中发出细语,不断用没有包扎的那只手,紧紧的拉著身上被子。 「呵呵!真的吓到你了吗?真可怜。」韩彬宠溺的伸出手,轻抚著她光滑细致的脸蛋,还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点。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因为他是害她作恶梦的罪魁祸首。 想到她今晚紧张的不断在客厅内跑给他追的情形,韩彬忍不住笑了开来。 他只是开玩笑的,谁知她竟然当真了。 他真的只是不经意听到她说要去洗澡,然後顺口接了一句:「既然你的手不方便,我来效劳好了。」 谁知道这女人在听见他说的话後,立刻一脸惊恐的躲在角落,一副把他当成大色狼、大野狼、怪物、变态的表情,才因而引发了他逗弄她的兴致。 但他没有真对她做出什么事情,顶多为她放了水,拿了她可爱的小内裤放在浴室内,又准备帮她脱去身上的衣物而已,她有必要又是尖叫、又是乱跑、又是紧张的将桌上的东西全丢向他吗? 好吧!好吧!他承认,自己真是玩过头了些,不过瞧她那副紧张、慌乱、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就是停不了嘛! 也还好那时桌上没有刀子,否则以那女人受惊吓的程度猜测,她很有可能连刀子都会朝他射来。 这时,外头传来几声脚步声,韩彬看向墙上的时钟。「人来了是吗?」 他轻轻的在崔喜徵的额上一吻,无声无息的走出房门。 宗岩门三大堂主之一的暗魂,已神情严肃的坐在黑暗中的客厅内。 「有事?」 晚上,当崔喜徵进入浴室後,韩彬收到人员通报,说暗魂今晚有事,必须过来找他一谈,所以特地和他约在清晨,房内人儿熟睡後才见面。 其实韩彬可以回总部去的,不过又担心她一人在这的安危,虽然外头有人守著,不过他就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看顾。 「赤焰要我告诉你,你现在在保护的女人,两道间发出了追杀令,能捉到她,不管生死,一千万美金。」 「你说什么?」韩彬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从抓人变成追杀令?一亿韩币增为一千万美金? 「如果她对你很重要,最好把她带回宗岩门内比较妥当。」 「追杀令从哪里发出来的?」韩彬脸色凝重,十分不高兴听到这项消息。 「收到的情报没错的话,是崔雄。」 「崔雄?」她的父亲?韩彬咬紧牙,对於听到这人名实在很意外。「因为晶片的关系吗?」 「恐怕是。」 「看来还是得赶快找出晶片来才是。」 不,也许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只不过……喜徵要是知道他这么对待她的父亲,不知是否会原谅他? 「不如直接击垮崔雄比较快。」暗魂说的也是韩彬所想的。 过去,只要是犯到韩彬的人,下场通常也只有这么一个,这一次却不一样,明明知道敌人是谁了,韩彬却仍按兵不动。 「他是喜徵的父亲,如果直接伤了他,她恐怕无法接受。」 「直接告诉她,她的父亲想要她的命不就好了。」合魂轻视的瞪著一脸烦恼的韩彬,脸上带著恶心不屑的表情。 「是吗?直接说:『喜徵,你的父亲在道上发出抓你的追杀令,不管你是生,还是死,只要能找到你,把你带到他面前,就有一千万美金可以拿。怎么样?要不要让我先帮你把你那狠心的父亲给解决掉?』得了吧!我要是这样说,无疑是对她的二度伤害。」 她的父亲从小就不顾她们母女的死活,她的心中已经对这事很受伤,现在要是再知道自己的父亲如此绝情,恐怕…… 韩彬口中骂著难听的诅咒。 「那就把她带回宗岩门。」暗魂不耐烦的说。谁理那女人在想什么。他自己的女人,他该自己保护。 「她不知道我宗岩门的身分。」韩彬困扰的说。 他是有打算跟她讲自己另一身分的事,不过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实在没时间跟她提起。 「烦!婆婆妈妈!话我带到了,走人。」 暗魂连瞧都懒得再瞧韩彬一眼,看他为了个女人变得这么娘样,他老大心里就不爽。 「你干嘛一脸不屑的态度?告诉你,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嫂。」韩彬跟著不爽的说。 怎么样他也是老二,这老三再怎么瞧不起他为心爱女人一事心烦,也不该摆这种鄙视的脸给他看吧! 「有病!」暗魂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又再瞪了韩彬一眼才离开。 为了个女人变成神经病!他总算见识到女人的可怕和厉害了。 如果一遇上爱情的男人就会变得这么可怕,那他可希望自己这一生都别陷入爱情魔咒中。 「崔雄是吗?」韩彬看著大门被关上,心疼的看向卧房的方向。 她一定无法理解,为什么别人的父亲和她的父亲,对待亲生女儿的待遇差别这么大。 想到她知道真相後,也许会受伤、痛苦、难过,他就为她感到心疼和不舍。 就算再怎么样坚强、勇於面对一切困境的人,一遇上亲情上的伤害,也一定会感到绝望和无助…… 韩彬在心中立下了誓言,无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的喜徵,就连她的父亲也是。 必要时,为了他心爱的人,他会让崔雄消失在这世上,在所不惜。 第八章 「今天由我来下厨,你想吃些什么?咱们把它买回去。」韩彬一副跃跃欲试的搓动著手。 崔喜徵一脸怀疑的望著身旁的男人,对他的话持保留态度。 「你?下厨?你有下厨的经验吗?」 「那种东西只要看过就会,哪还需要什么经验?」韩彬撇撇嘴说道。 凭他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先前她做饭时,他都站在一旁紧盯著她做,他怎么可能不会? 瞧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崔喜徵无奈的摇著头。 「你是说,我想吃什么你都能煮得出来?」她挑著眉,打算给他来个教训。 「当然,不过……如果你能选择泡菜饭的话最好。」 这是当然的罗!谁叫他最爱吃的就是她做的泡菜饭,一个星期总有两三天吃这一道。 也就是说,她只要选这一道,他肯定能做的十分成功。 「好!那就泡菜饭。」她点头接受他的提议。事实上,她心中对今晚的晚餐,实在没抱太大的希望。 这几天因为她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家中,偶尔韩彬会到报社去巡视一下状况,但总是很快就回来陪她,这让她待在家中一点也不感无聊。 不过两人相处越久,就令她越感到害怕,因为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习惯有他陪伴的生活,怕自己到了该和他分开时,会离不开、放不下。 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拥有多久? 是不是直到这些危机结束後,她的生活又会变回以往的孤独和寂寞?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她忍不住感到一阵落寞。 「怎么了?为什么发呆?」 买好全部的食材後,韩彬一手牵著她,一手提著袋子,两人走往车子停放的方向。 「嗯?哦!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崔喜徵僵硬的笑著。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虽然他曾说喜欢上她、要追求她,不过……两人住在一块的日子里,除了上一次的那一吻之外,他并未再对她做出任何男女朋友之间该有的举动。 有时候,她真怀疑他曾对她说的话,和吻她的那一件事,是她在梦中发生的,而不是实际发生的。 话说回来,最近出门时,她察觉,只要有任何人朝她靠近,他都会刻意将她和人拉开距离。 好似……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危险要发生,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她。 他对她隐瞒了什么吗? 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呢? 「来,上车吧!」韩彬体贴的为她打开了车门,将东西放进後车箱。 崔喜徵看著他,眼中带著疑惑。 「怎么了?又发呆吗?还是我长得太帅,你忍不住受到我的吸引?」韩彬伸手点著她的鼻,揶揄的说。 「谁、谁受到你的吸引了?臭美!我只是发现你脸上多了几条皱纹,忍不住为你捏把冷汗,要是再过个三年,你那帅气脸蛋恐怕就没人要欣赏了。」她红著脸为自己辩解。 「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没女人看,你也会看。」坐到驾驶座的韩彬得意又肯定的说。 「我?为什么?」她不解的偏著头。 「当然啦!到时你就已经成为我的妻子了,你不看我,看谁?」他大笑,为自己想到的答案感到快乐又兴奋不已。 妻子啊!想来可真是令人期待,最好再生几个像她一样美丽又可爱的小女娃给他过过瘾。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嫁给你?」 尽管她知道如果他对她提出求婚,她的答案绝对是肯定的,不过……她却不敢真的这么想。 「不嫁我?谁要娶你?凶巴巴的,平时脸上挂著一颗酸白菜,臭得让人不敢靠近,虽然你长得好看、身材嘛……还可以,不过……老是冷漠对人的态度,除了我之外,可没其他男人敢恭维。」他说得好骄傲,彷佛她成为他妻子一事已成定局。 「韩彬——」 如果眼神就能置人於死地,韩彬相信,此刻自己已被崔喜徵杀死不下数十次。 瞧她气呼呼的脸蛋,染上一层羞色的娇艳模样,令人心动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不好意思,就算心里觉得高兴也不会说出来,咱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快一点走了,再和你说下去,我会疯掉。」崔喜徵警告的说。 「是。」 他不再逗她了,她脸皮薄得很,要是害得她连坐他的车都不敢,岂不亏大了?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大路上,崔喜徵从头到尾低著头不发一语。 老天,她的心跳的好快,彷佛要蹦出来一样。 不可否认,他的话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让她把方才所担忧的事,都轻易的一扫而空。 在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小声的告诉她,这一辈子,韩彬都不会离开,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喜徵。」 在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後,韩彬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凝重的气息自他身上传来。 「嗯?」她发现他的不对劲。 「安全带系好。」韩彬不断看著後照镜。 从刚刚开始,他就发现他们似乎被人跟踪了,原本还不以为意的他,在察觉後头那辆车子开始朝他们靠近後,他十分确定来者不善。 「怎么了吗?」崔喜徵跟著看向後方那辆紧紧跟著他们的白色轿车。 「我们被跟踪了。」他正试著要甩开他们。 这时韩彬车子两旁突然又多了两辆车子,看来想将他的车给堵死,令他的车动弹不得。 崔喜徵听了他的话,又看向一旁朝他们逼近的白色车子。 她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保持镇定,将安全带给系上,然後也为韩彬扣好安全带。 韩彬看了崔喜徵一眼,眼中的坚定和安慰,给了她十足的信心。 她也看向他,微微的点头,然後拉紧安全带。 韩彬嘴边浮起一抹危险又冷冽的笑容。 车子突然瞬间加快向前冲,在围堵他们的三台车还来不及反应时,又快速的紧急转弯。 车子打了个九十度的弯,以时速两百公里的速度,在狭小得只能容下一台车的巷内奔驰著。 突然,车子外头传来一声声子弹射击的声音。 崔喜徵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後方。 老天,她有没有看错……子弹!是那种真的会杀死人的子弹! 在报社内,她也曾收过子弹,不过那是放在盒子内的,而今,她却真正的面临到了子弹攻击。 「别担心,车子是防弹玻璃,没那么容易破。」韩彬投给她一抹安心的眼神,然後又看向前方。 「防弹?」闻言,崔喜徵安心的点头。 话说回来,她知道现在的时刻不适合想这些,不过……为什么韩彬的车子要用到防弹玻璃? 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车子即将驶出巷口,韩彬看了眼後照镜,不禁皱起了眉。 才两台? 如果没记错,有三台车跟著他们才对,另一台呢? 「低头。」他突然伸出一手,用力压下崔喜徵的头。 「什么——啊——」她还来不及反应,她这一边没有关上的窗子突然碎裂。 原来,韩彬所找的另一台车,早已先一步抄捷径,在出口的另一头等著狙击他们。 车子突然用力晃动了一下,韩彬发出一声闷哼,「该死!」 离开了巷道,三台车又紧紧将他们包围著,左右两边的车不断用力撞击他们,似要迫使他们停车。 韩彬咬紧牙关,一副在忍耐什么的模样,额上开始冒出汗来,他一手握著方向盘,另一手快速打著档加速。 没多久,三辆白色车的後头,突然又出现了四、五台的黑色轿车,快速朝他们的方向冲来。 韩彬看见了後头的黑色车,「我竟然忘了这里是你的地盘……真多事……」他话虽是这样说,不过脸上的神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那些被他指派保护喜徵的人找来支援的。 韩彬将车子给停了下来,用力的喘著气,紧紧捏著自己的右腰部。 「喜徵……没事了,你、你可以起来了。」韩彬吃力的说,腰间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紧闭上眼。 崔喜徵坐起身,看向後头。 有四、五辆的黑色轿车已经把那些人给围住,且里头的人也被抓了出来,此刻个个都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号著。 「又是这些人。」她低声说著。和上次救她的那群人穿著相同。 「咦?」她突然发现,其中一台轿车内走出了一名……年轻的女人。 「韩彬,有个女人,她……」看起来好小。 「嗯!我想也是,这种场面要是她没出现,那才奇怪,凡是有趣、有趣的事……她、她都想凑上一脚。」韩彬从後照镜看见了那抹小小的身影,是妲妃。 「你怎么了,说话……老天……韩彬——你、你受伤了?」 崔喜徵正好奇为何他说话有气无力的,没想到才一低下头,马上瞧见他腰间的衣服上,沾满了鲜红血迹。 而此刻的韩彬,脸色不是很好,额上不断冒著冷汗,对她投以一抹苦笑。 「看来……是的。」 「怎、怎么会这样!?你……我叫救护车,你忍忍!」她急急的拿起他的电话想拨打,双眼瞬间被泪水浸湿。 拿著手机的手抖个不停,她的心慌乱的跳动著,就怕身旁的男人有了个什么万一。 「喜徵。」韩彬压下了她的手,制止她打电话的举动。 崔喜徵无助的望著她,害怕失去亲人的痛苦,开始在心中蔓延扩散开,疼得她的心抽痛。 他安慰的为她抚去脸上的泪水,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别叫医生。这点小伤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自己身上,有好多的血流出来。」崔喜徵伸出手来,覆在他的腰问,想藉此为他止住不断流出的血。 她眼中不断冒出斗大的泪水,一颗颗滴落而下,她紧紧的咬著唇,就怕自己哭出声来。 「不是说是防弹玻璃吗?为什么你会中……」突然,她想起某事,心疼和自责自心中爆发开来。 「是我对不对?刚才你压低我,就是为了怕我被子弹打到对不对?你是这里受伤,子弹是从我没有关上的窗口射进来的对不对?」 「别这样,我说了一定会保护你。」韩彬摇著头,不想她把过错全归於自己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了解是自己的错後,崔喜徵更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大意,害得他受枪伤…… 「开开门!真是的,人家来救你,你竟然还坐在这,和女人谈情说爱,真不够意思。」 车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拍打著,原来是那名从後头黑色轿车内走下车的女子。 崔喜徵想也不想,立刻快速的打开车门,神情十分紧张的朝那女人走去。 「救救他,拜托,他中枪了!」 「中枪?真的假的?」女人一听她的话,微微的皱著眉,似乎对韩彬会受伤一事感到不可思议。 她快速的将头探进车内。「哇!真的耶!阎罗,你真的中枪了耶!呵呵!」女人先是吃惊的大叫,然後竟然笑了。 一向自信满满的阎罗竟然中枪,而且还让个女人为他哭得这样凄惨。 「小猫,这时、这时候不是和我抬杠的好时机……这么……想、想我因为血流不止而身亡的话,就继续笑。」韩彬用力的喘著气,眼中带著怒意的说。 「是、是,是,我这就带你走,不然在我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这要是警察来找碴,我也麻烦。」 来的人正是宗岩门三大堂主中唯一的一位女堂主——妲妃,只见她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然後十分不小心的,在韩彬的伤口处一搓。 「小猫——」韩彬瞪大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哦!还这么凶,看来力气还有嘛!我还以为多严重呢!」妲妃撇撇嘴,不满的埋怨著。 一群身著黑衣的男人,快速将韩彬自车内扶出来,朝後头的黑色车方向走去。 「喜徵……」他像想到什么般的,突然唤住还站在他车边,不知是否该跟上的崔喜徵。 「美丽的姊姊,我看你就跟我们一块走吧!要是把你丢在这,我看他会很担心的哦!」妲妃露出甜美的笑靥,友善的伸出手来拉住崔喜徵,将她朝韩彬的方向推。 「我……」崔喜徵犹豫著,不知是否该跟著走。 这些人的身分感觉很奇特,但是内心有种声音在告诉她,只要跟著走,韩彬的真正身分就会真相大白,不过……她不觉得自己此刻会想知道。 「走吧!别你啊我啊的,等你想好,中枪的那男人已经归西了。」妲妃连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就用力的将她推进车内。 一听到他也许会真的离开,崔喜徵愣了一下後,用力的甩著头,把心中的犹豫甩开,二话不说跟著上车。 尽管她心中的不安正逐渐加大,但此刻的她,只想确定韩彬的安危,其他的,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车子快速的自现场离去,只留下方才那群被打得不省人事的人,和三台白色的轿车。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当车子驶进宗岩门的大门後,崔喜徵心中所有的怀疑和不解,瞬时烟消云散。 再怎么笨的人,一看到宗岩门的标志,也该了解自己目前身在何处;再怎么迟钝的人,瞧见眼前的这三个人和方才的阵仗後,也该了解他们的身分。 更何况是身为报社知名记者的崔喜徵,她不可能不知道宗岩门,更不可能不清楚宗岩门是什么样的一个帮派。 「我就说了嘛!他中枪,我救他,然後我们就回来啦!」妲妃大声说,为能救阎罗一命,显得得意不已。 老是说她爱惹事、凑热闹,看看现在,她可也建了一个大功劳。 「知道那些人的身分了吗?」坐在大厅主位上的男人问。 「嗯……当然知道,不过……我想阎罗会想自己解决。」 「是吗?他想自己解决?」主位上的男人,也就是宗岩门的门主赤焰冷冷一笑,脸上的神情并无太大的改变。「那好吧!追杀他的那些帮派由我们亲自解决,至於主使者……就是阎罗的问题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坐在下方的崔喜徵。 阎罗…… 崔喜徵内心受到强大的冲击,在发现韩彬的另一身分——宗岩门三大堂主之一——阎罗後。 外传宗岩门十分神秘,想要查得他们的总部和各个分堂的正确所在位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人成功过。 再加上宗岩门的行事十分低调,想查得他们的资料,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是见到宗岩门内的主事者了。 但现在…… 崔喜徵神情复杂的抬头看著在场的三人—— 瞧瞧她正面对谁、待的地方是哪! 坐在主位上的是宗岩门的门主赤焰;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是三大堂主之一的暗魂;而坐在她身旁,看似娇小可爱又甜美的女人,刚刚还救了她的,是三大堂主之一的妲妃。 还有……崔喜徵转过头,看向韩彬刚被送进去的那个房间。 韩彬……竟然是宗岩门三大堂主之一的阎罗! 「唉呦!美丽的姊姊,我看你大概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阎罗在动手术,我看没有三、四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 妲妃突然记起崔喜徵和他们不同,对这种追杀的恐怖场面没什么经验,恐怕也受了不少的惊吓,连忙出声安慰。 「不,我……我想等韩彬手术结束。」她要在第一时间确认他的安全。 「你该知道他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从头到尾不曾出过声的暗魂突然说道,他冷眼的盯著崔喜徵,微微勾起嘴角,充满轻视的意味。 他的话让崔喜徵脸色发白,她咬著双唇点头。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那时候,她记得把窗给关上的话,也许……也许韩彬就不会中枪了。 「喂!我说暗魂,你干嘛这么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阎罗受伤,她比谁都还难过吗?非要说的好像她是大罪人一样,想引得她内疚不安啊?」妲妃一脸不赞成的护著崔喜徵。 虽然说自己的亲人受伤她也很生气,不过错不能完全怪在崔喜徵身上。 「我说的有错吗?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大家在找她,下赏金追捕她,阎罗会中枪?」暗魂不满的白了眼妲妃。 总而言之,自家兄弟受伤,他就是不高兴。 第九章 「你……你说什么?什么赏金?什么追捕我?我听不懂,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一股冷意自心头窜出,崔喜徵有些激动的站起身。 「你不知道?哼,看来阎罗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於你什么都不知道。」暗魂早料到会有这结果。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知道的……」 原来是因为她的关系,两人才会遭到人追击,原本她还以为……是韩彬的关系,没想到…… 「呃……美丽的姊姊,我看你也别太自责了,是阎罗自己愿意接下保护你的责任,他会受伤,只能怪他自己太不小心了,你……你千万别太放在心上。」妲妃好心的安慰崔喜徵,瞧她一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来好像快哭了一样。 「喂!我说暗魂,你别再这样刺激人家了好不好?当心阎罗醒来我跟他告状,说你欺负人家。」妲妃转头威胁著暗魂。 她不懂,平时暗魂没那么多话的,更何况,当初阎罗接下这任务时,他也在场,也该知道,人家既然愿意亲自保护她,对她应该就有相当程度的在意和重视,他何必把话说的这么毒,想引得人家内疚去自杀吗? 「如果她连自己目前的处境都还不清楚的话,未来的日子中,阎罗还是会为了救她,而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与其这样,不如先把话说清楚。」 暗魂丝毫不理会妲妃的话,他站起来,先是看了赤焰一眼,然後走向茫然无措的崔喜徵。 「黑白两道现在都在找你,只要能捉到你,不管死活,有一千万美金的赏金,你怎么说?」他瞧著听了他的话,全身不住颤抖的崔喜徵。 「一千万美金……」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难怪…… 崔喜徵想起了最近,韩彬总不离身的跟在她身旁,都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怕她出事,才藉机找了各种理由跟著她、保护她。 「嗯……美丽的姊姊,我想问你,你……真的不知道晶片的事吗?」 不是妲妃怀疑,只是,如果她真的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说不定把它交出来给宗岩门保管会比较安全。 「晶片?」怎么又是这件事?崔喜徵忍不住的纠起眉。 难道说…… 「是……那个男人……他下的追、追杀令?」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到的。 「没错,就是崔雄,你的父亲。」暗魂直截了当的承认,连给她作好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崔喜徵受伤的紧紧抓著心口,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样的亲人……竟为了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而追杀她! 她……是他的女儿啊…… 虽然恨他,总认为自己这辈子除了母亲之外,没有其他的亲人……但至少她知道是谁造就了她……而那男人,竟这么狠心…… 「以宗岩门的势力击垮崔雄并不难,更何况他这一次伤了宗岩门内的人。原本我们可以简单解决那男人的问题,不过……你却是个阻碍。伤了崔雄,阎罗担心你的感受,但这一次他受伤,不管你是否答应,崔雄这一次是躲不过了。」暗魂将丑话说在前头。 意思就是,如果阎罗不动手,他倒是不介意插手介入。 「好了啦!你到底是怎么样啊?」 妲妃听不下去了,她走到崔喜徵的身旁,二话不说的拉起她朝外头走去。 她继续碎碎念:「干嘛说的这么无情,到底怎么搞的嘛!我真的突然觉得你好讨人厌。」 什么人家是阻碍、什么感受不感受的,如果阎罗真是这么想,那哪轮得到暗魂来干涉? 也不想想,当初接下任务的又不是他,一切和崔喜徵有关的事,都该由阎罗决定。 「走走走,我先带你去休息的地方,等一会阎罗要是醒来,你才有精神照顾他,我先说好罗!阎罗要由你来看护哦!我才不要。」妲妃一边说,一边带著发著愣的崔喜徵,朝大厅右边的休息室走去。 崔喜徵回过神来,突然了解她是在解救她,心中十分感激。 刚才暗魂的那些话,她确实无法在一时间内消化完。 直到两个女人的身影和声音逐渐消失,大厅内的合魂才用力的吐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怎么了?突然发现当个坏人可真难是吧!」从头到尾听著暗魂对崔喜徵说那些重话的赤焰,满意的笑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暗魂朝他投射去一记白眼,然後撇过头。 「平时话最少的你,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不只说的话比小猫多,还每一字、每一句都带刺,这叫我怎么能不怀疑你的动机?就连小猫不也说你今天很怪异。」 赤焰拿起桌上的茶-了几口,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谁说他这三弟冷血无情、生性冷漠?他只是不善於表达,佯装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而已。 「随你去讲。」暗魂站起身朝外头走去,懒得听他解析自己的个性。 是没错,今天他会说这些话,又这么伤人,是故意的。 「我想阎罗会感激你的。」赤焰在他後头大声的说。 最好是这样。 暗魂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反倒是被揍一顿的可能性还比较高,尤其是旁边还有小猫在,看来他最近先避免和阎罗碰到面比较安全些。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要吃水果吗?我喂你。」 隔天一早,韩彬在手术结束,得到了适当的休息後,果然醒来了。 从他的精神状况看来,身上的伤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不适。 「你要喂我?」这可真是难得经验。 韩彬的语气仍有些虚弱,不过整体还好,已经能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 崔喜徵不理会他开的玩笑,迳自从盘内拿出一片苹果,放在他的嘴边。 她脸上有著些微疲惫的阴影,神色也不怎么好。 「喜徵,你有话要说吗?」韩彬察觉到她态度的不自然,接受了她的水果後,他开口关心。 「我?没有,没有什么话。」崔喜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自然的笑了,她又拿起另一片水果。 「不要了,来,咱们好好谈谈,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你不对劲。」他摇著头,神情显得严肃。 他能感觉到,她又退回到属於他无法碰触到的保护壳内,并试图和他保持距离。 听他这么说,崔喜徵身子显得有些僵硬,她不自在的转头回避他锐利有神的目光,忍不住苦笑。 和他认识了两年,每次只要她一有事发生,他总能轻易看出,她又怎么会以为,这一次自己能躲过他的锐眼呢…… 「喜徵,看著我。」 对她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态度,他十分的不喜欢,那感觉,就好像……她不再属於他一般。 崔喜徵缓缓的回过头,眼中有著浓浓的歉意和内疚。 「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她眼中的受伤和难过让他心焦如焚。 「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赏金和他……他在找我的事?」她幽幽的开口,说完後忍不住叹了口气,表达出无奈和疲累的心情。 昨天一整晚,她无法闭上眼,躺在床上,她看著天花板发呆了好久。 对於自己害得他受伤一事,除了抱歉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让他明白,她内心对他的感激。 她知道昨晚暗魂是为了韩彬才那样说,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一直让人保护,永远不懂得如何自救,那她一定会继续连累他。 这一次的枪伤,韩彬是没什么大碍,但下一次呢? 她真不懂……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要为了一个晶片伤害她,晶片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何会觉得东西在她这里? 她更不懂韩彬为什么要保护她,小猫说的任务,是指保护她一事吗? 但她和宗岩门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保护她称得上任务?保护她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的问题一样样得到答案,却又多了好多好多的问题,她不知该问谁,又有谁愿意告诉她事实? 他?韩彬知道崔喜徵说的他是谁。 「告诉你,然後呢?你只会难过而已不是吗?还是你在怪我隐瞒你这件事?」 「不,不是在怪你,只是……因为我的关系,害得你受伤,我……」内心过意不去,还有,充满了害怕失去他的恐惧。 她怕韩彬从此不再出现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他的人…… 「你内疚?还是觉得抱歉?」韩彬摇著头,对她的想法与话感到十分不满意。 「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吃力的伸出手。 崔喜徵缓缓的向他靠近,让他能碰触到她的脸。 「我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你,我会一直陪伴著你,你忘了吗?」他轻轻抚著她憔悴的脸孔,神情认真的凝视她。 「我不要你的抱歉、不要你的内疚,更不要你又把自己躲进我碰触不到的保护壳内。你属於我,先前对你说的话从来也不是开玩笑,你的一切一切都属於我,无论好事、坏事,只要关於你的,都是我的事。 今天受到枪伤的人是我,这让我很高兴,因为你平安无事,如果有我的保护,还让你受伤,我才会伤心死。所以,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韩彬……」他的话句句触动了她的心,她咬著唇,忍著不让哭泣声逸出。 「而且……你看,我这一点小伤可是值得的哦!你又对我另眼相看了,而且……更加受到我吸引了不是吗?说不定还有点点爱上我了。」受不了她难过的样子,韩彬和她开起玩笑,想让她心情好些。 「是啊!不但是受到吸引、对你另眼相看,我还真的爱上你了。」 她笑了,这一次,她勇於承认对他的爱情。 「对嘛!我就说这招最有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你……爱上我了?」 韩彬的笑容瞬间僵硬,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对他说? 「什么?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而且她也没那个勇气再对他重复一次。 「真的,我真的听到你的话了,你说你也爱我,是不是这样?喜徵……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啦!」挂在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有如新生一样。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帮你倒杯水进来。」她红著脸,拿起杯子就想往外走。 看他脸上那高兴得像中了大奖一样兴奋的模样,她糗得想往地底下钻。 「哈哈哈!我很肯定你真的爱上我了。」他高兴得想大声欢呼。 「韩彬……」走出房门,正准备关上门的崔喜徵又突然出声了。 「嗯?」沉浸在喜悦中的男人高兴的浮在半空中。 「下一次……不准再隐瞒我任何事,不管危险不危险,重要不重要,都不准隐瞒我,就算是……宗岩门三大堂主之一,阎罗身分的事也一样,知道吗?」 「啊……」 韩彬因她的话,突然一下自高空中坠下,结结实实的摔在硬邦邦的地面。 「我把你说的追求和爱上我的事当真了,所以……以後如果你再对我有所隐瞒,就不是随便解释解释就可以了事的哦!」她的语气好轻好轻,像对他欺骗她两年的事,一点也不在意的感觉。 不过躺在床上的男人,脸上神情立刻变得惊恐和不安。 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喜徵……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他可不要才刚刚发现她也爱上了他,这爱情又马上被她给收了回去。 「下一次、再有下一次……」崔喜徵突然转过头说道,眼神锋利,嘴上却挂著温柔可人的甜甜笑容。 她话没说完就转身离开,门,快速被关上了。 留下了一个受到惊吓、瞪大眼的男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同时,窗外有个男人,正神情冷酷、面无表情的抽著菸。 「白痴。」男人不层的吐出这么一句,走了。 他说的没错吧!为了女人变了个娘样,真没用,丢他们宗岩门的脸。 这男人还和他是兄弟,真丢脸!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难得宗岩门内除了她一人外,大家都出去了。 崔喜徵坐在大厅内,手上拿著母亲最後留给她的遗物,那条她最爱的项链。 她一脸恬静的看著链子里头,母亲和她一块拍的照片,嘴边不自觉溢出甜蜜满足的笑容。 「妈妈,我现在很幸福,你看见了吗?韩彬对我很好,也很疼我。」她轻轻抚著相片里头母亲的脸,轻声的说。 「可惜那时一直没机会把他带去给你看,否则啊!你一定会很喜欢他。」 自从她承认了爱上韩彬後,韩彬变得更加宠溺她,而且康复的情况十分良好。 「你在天上一定也有看到吧!他很保护我,也救了我好几次。」崔喜徵笑的好快乐,心中被甜蜜涨的满满。 「咦?只有你一人在吗?」 一名有著乌黑长发,肌肤白皙无瑕,柔弱温柔的女子缓缓自门外走了进来,她见著崔喜徵,似乎十分高兴。 「芊瑾。嗯,大家好像都回到堂内了,韩彬好像也必须处理一些堂内的事务出门了,他要我待在这,说这比较安全。」崔喜徵看著身旁的女人,她是宗岩门堂主赤焰的台湾妻子,贺芊瑾。 「是吗?嗯,仁灏也到公司了,孩子又在睡,害我无聊得发慌。你在看什么?」贺芊瑾打著哈欠,看来是真的闷坏了。 一听她这样讲,崔喜徵跟著她一块笑了。 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女子口中的仁灏就是宗岩门的门主赤焰,因为他同时也是昊岩集团的总裁车仁灏。 「这是母亲死前留给我的东西,她要我好好保管。」崔喜徵将手上的链子拿给她看。 「这是你母亲?」芊瑾好奇的接过了手。 「嗯!这照片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後一次拍的照片,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珍惜著。」照片里头的母亲,充满慈爱的拥著她,而她,也笑的十分灿烂。 「真抱歉,我好像让你想到难过的事了。」芊瑾一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妈妈她在天上看著我、保护我啊!我已经不难过了。」崔喜徵用力的摇著头,毫不介意的笑著。 「嗯!不过……我看这坠子……好奇怪。」芊瑾看著链子,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好奇怪?哪里奇怪?」崔喜徵朝她靠近,好奇的问。 「这里头应该是只放了一张照片而已,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有点怪怪的。而且那底层,拿起来也不像是实心的。」 「是吗?」崔喜徵一脸疑惑的将链子接过了手,经由她这么说,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确实没错,明明只是一张照片,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里头可以放东西一样。 崔喜徵拿著坠子,在自己的耳边用力的摇晃著。 「里头好像有东西……」她吃惊的发现坠子内发出一声声小小细微的碰撞声。 「那就是有东西在里头罗!」芊瑾兴奋又惊讶的睁大眼,好像找到宝藏一样有趣。 「等等,我先把照片拿出来。」崔喜徵小心的将坠子内的照片给取出,放在桌上。 「你看这里。」芊瑾指著底层,那看起来像是可以打开的。 「这是可以打开的,不过……你有针吗?或者是细的东西?」崔喜徵问芊瑾。 「我想别针应该可以。」芊瑾想了想,将别在自己胸口间的水钻别针给取下来交给她。 「嗯,我试试。」崔喜徵小心翼翼的将针往底层的缝隙处插进去,轻轻的向上勾起。 果然,里头真的还有一层。 「这是……」看著被放在里头的东西,崔喜徵显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啊!好像晶片。」芊瑾小心翼翼的将晶片给取出。 「晶片……」 这就是……那个男人要的东西。 而这东西……果然在她身上……崔喜徵像被定格一般的动也不动。 「喜徵、喜徵,你还好吗?」 芊瑾察觉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轻轻摇动著她的身子。 晶片……原来晶片从头至尾都在她身上……难怪…… 母亲死後,那个男人才出现,不断找她要东西,更甚至派人追她,原来为的就是母亲的链子。 他是知道母亲已死的消息,想到晶片还在她身上,所以才想来要回去的吗? 这晶片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放在母亲的坠子内?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坠子就在母亲的身上,她从未取下过,也就是说……晶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放入了吗? 但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里头? 难道说……这是…… 崔喜徵无法置信的看著手上的坠子,一颗心不禁往下沉。 母亲之所以喜爱它,是因为这是那男人送给她的,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而言,拥有纪念性的东西,但那男人却…… 他会将这东西放在母亲身上,是因为确定将这晶片放在里头,没人会察觉吗? 那母亲……从头到尾都是被那男人利用的对象,交给她带走,为的只是以防这东西被找著是吗?所以才会在她离开世上後,急著想将这东西寻回? 妈妈……你可真傻…… 她忍不住为母亲的深情感到悲哀,她一定由头至尾都不知道,里头藏了这东西,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保留著。 「喜徵?你还好吗?」芊瑾担心的拍拍她的脸,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阎罗回来一趟,看崔喜徵的样子,好像受到不小打击耶! 「这……就是那个男人一直在追我的原因,他要的……就是这晶片。」崔喜徵回过神来对芊瑾解释。 「这……就是那个晶片?那它不就……」从头到尾真的在她的身上?芊瑾有点小小的吃惊。 她听仁灏提过,崔喜徵被人追杀下赏金的事。 不过……从她震惊的模样看来,她也是刚刚才发现东西真的在她的身上。 「我……我去打电话给韩彬……要告诉他这事情。」 崔喜徵将链子、照片和晶片紧紧握在手上,神情有些茫然的起身朝外头走去。 「你……小心一点。」芊瑾担心的望著离去人儿的背影,瞧她那模样好像受到不小的打击。 说的也是,她曾信誓旦旦的说东西不在她身上,没想到…… 「我看我也去跟仁灏说一下好了,以防有事发生。」芊瑾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里头的卧房走。 第十章 回到房内的崔喜徵将晶片放在桌面上,一双眼专注的凝视著小小看似不起眼的晶片。 这东西,她不会还给那个男人的,因为他伤了母亲也伤了她。 从小,她从未真正的得到父爱,父亲这字眼对她而言,是陌生又令人恐惧的。 崔喜徵想起从前,有一次母亲生重病,她一个人在大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回到崔宅,想请求父亲救救母亲,去看看她时,大妈是如何羞辱她,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关心过她。 母亲活著的时候,总在夜深人静,以为她已睡的时候,独自一人躲著偷偷哭泣,那充满寂寞、孤独无助的背影,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抹灭不去。 她……绝不会将这东西交还给那个男人! 「唉……」不过这该放哪呢?将东西交给韩彬,会不会为他带来危险? 崔喜徵看向房内的柜子,将晶片拿在手上,朝柜子的方向走去。 这东西她一点也不想放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像在为那个男人保管东西一样,令人厌恶。 打开柜子的第一个抽屉,她想也不想的,就将晶片放在衣服下的最底层。 「这是什么?」东西才一放好,她突然看到一张让人熟悉的照片。 虽然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但崔喜徵实在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将照片给拿了出来。 「这是……我?」 照片中的女人是大概二十岁的时候的她,不过……为什么韩彬会有这张照片? 崔喜徵好奇的又往柜子内瞧,看是否仍有自己其他的相片。 「玉……这不是妈妈的吗?」一见著属於母亲的东西,她显得十分的吃惊。 这块玉,她记得自己曾在母亲的珠宝盒内看过,当时她一看到这一块鲜红特别的玉时,曾要求母亲将它送给自己,但母亲却说,这是她一位好久好久前救过的朋友送给她的。 崔喜徵还记得当母亲在说到那段回忆时,脸上祥和温柔的笑容。 「但这怎么会在韩彬手上?」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在整理母亲遗物时,确实没有发现到这块玉,但当时她正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所以也没去多想。 她的照片和这块玉到底有什么关联? 崔喜徵仔细盯著手上的两样东西,又看向柜子,她索性又将手给伸进柜子里头,朝最深处探去。 从里头,她又拿到了一封信。 「这是……」母亲的字迹? 她看著信封上的字迹,顿时吃惊得无法喘气。 颤著手,她没想到会在韩彬这里发现母亲的信,难道……母亲认识韩彬吗? 她咬著唇,缓缓的将信给抽出,下一刻,信……缓缓的落下飘落至地上。 崔喜徵全身虚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相片和手上的玉也掉落在地,发出响声。 这是……什么意思? 信里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作保护她永远的安全?什么叫作让她不感无依无助? 母亲这是在对宗岩门提出请求吗? 希望在她离开人世後,有个人能陪著她?让她不再是独自一人?还是在她离开人世後,找个人陪伴她? 她突然想起几天前小猫说过,保护她是韩彬自己愿意接下的责任…… 责任……她当初还不了解,为什么保护她是责任,也不懂为什么宗岩门会平白无故的愿意保护她的安危,更甚至……韩彬为何在她发生那些事後,突然搬到她家隔壁,还有……为何老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为何总是总是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这就是原因……」这就是原因…… 心,像被人狠狠的用力敲成碎片,掉落一地。 她是责任,原来她是他的责任…… 保护她,是他所接下来的责任……不是因为爱她、不是因为他口中的在意和感情。 那全是骗人、骗人的,他对她,只是工作,为了完成母亲的请托,他甘愿让自己看来好像爱上她一般。 崔喜徵难过的掉著泪,她无法出声,叫不出来。 然後,她笑了,带著泪水的脸上有著明显的痛苦绝望。 发现这事实的痛苦,竟是如此的椎心刺痛。 她伸手紧紧抓著胸口,好像这样做,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疼,不会这么苦,更不会感受到心碎…… 她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了她的一生,浪费他自己的人生? 何德何能令一个男人,为了一项毫无根据的要求,伪装她是最重要的人? 何德何能,要一个对她连半点爱也不存在的男人,陪伴她一生,和她度过一辈子? 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凭什么霸占一个男人一辈子? 要她如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自私的让这男人,永远扮演著一个深深爱著她的男人? 她不要毫不真实的爱情、不需要这一段虚假毫无爱存在的感情。 她更不想害了韩彬,这个她好爱好爱的男人…… 「呜……呜……」 发现了事实,她怎么能……怎么能再说服自己他爱她? 她不想当任何人的责任,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不想……不想…… 她无助的趴在地上痛哭失声,一声声绝望的哭泣声回荡在房内。 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离开他……好难,她已把他紧紧的烙在心中。 霸占他……好苦,她无法安慰自己,他对她的爱有多少……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一接到芊瑾打来的电话,韩彬便快速的从分堂赶回来。 「你快进去看看她啦!我刚刚发现她在里头哭的好惨……」芊瑾站在房门外,神情焦急,她一瞧见阎罗回来,立刻担忧的说。 她不知道崔喜徵为何而哭,唯一能想到的是她发现那晶片的事,不过……有必要哭成这样吗? 仿佛受到了强大的打击,她可真担心里头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听到她说喜徵哭得很惨,他显然十分的不解。 「你不知道吗?」芊瑾有些惊讶,她明明记得崔喜徵说要打电话给阎罗的,怎么…… 「知道什么?」他摸不著头绪的皱著眉问。 「找到晶片了啊!在她母亲留给她的那条链子内,她发现里头放的晶片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她很难过,还说要打电话给你,怎么?她没打吗?」芊瑾疑惑的问。 「晶片真的在她那里?她刚发现的?我并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喜徵哭的很难过?为什么?是因为发现崔雄的东西真在她身上而大受打击? 这样就哭,太奇怪了。 「我进去看看。」韩彬朝她道了声谢後,敲了下门,走了进去。 「希望没事才好。」芊瑾看著他进入房内,安心的离开了。 「喜徵。」走进房内的韩彬,一进门就见著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崔喜徵。 从她脸颊上明显挂著的两行泪痕看来,她果真如芊瑾说的一样,哭的很惨。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东西?」他担心的向前走了一步,没想到却踢到一袋准备好的行李。 崔喜徵不发一语的抬头,无神、空洞的眼中,让人难以看透她此刻的思绪。 他感觉此刻的她,不只将自己紧紧封进了无人能碰触的象牙塔内,全身上下更是散发出浓厚的疏离感。 「喜徵?」韩彬不明了的走向前靠近她,蹲在她面前。 他不懂,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只是因为发现晶片在自己身上吗? 崔喜徵回过神,凝视著面前的男人,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芊瑾说,你发现了晶片,是吗?」像怕吓著她,韩彬语气刻意放的轻柔。 「晶片……对,在这。」她出声了,只是反应慢了些。 然後她缓缓的打开自己的手掌,将它交给了韩彬。「这个交给你比较安全。」 他收起了晶片,一双眼仍充满担忧的注视著她。「你……还好吗?」 崔喜徵望著他,有这么一刻,原本说好要坚强的心,再一次变得脆弱…… 「韩彬……」 「嗯?」 「我要走了。」她僵硬的露出笑容,想在最後一刻,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他的心中。 「走?」韩彬看著她,又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包行李,语气充满不确定。 「东西既然已经交给你,代表应该没什么事了,所以我要走了。」她微微的点点头,看似毫无异状的外表下,内心其实充满不舍。 「回家吗?好,等一下咱们一块回去。」他以为她说的是回到两人的住处去。 「我……我想自己走。」她艰困的拒绝了他。 「想自己走?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韩彬眯起眼,锐利的目光看著她,想从她眼中采得一丝丝的答案。 「我……当初说好,只要没有任何的危险,你就不需要一直跟在我身旁保护我。」也不需要为了她的安全,特别租屋成为她的邻居。 虽然才告诫过自己要坚强,但分离的时刻在即,她仍无法克制的感到心在隐隐作痛。 「跟著你?我以为你了解咱们现在的情况。」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别的人怎么样他不管,但就他而言,因为爱上了她,他只想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和她相处在一块,醒的时候见得到人,想念的时候,只要一转身、一抬头,马上就能看到心爱人的身影,这不该是情人间对彼此的奢望和要求? 更甚至,为了真正感受到自己已拥有她,他还打算等这些事一结束,马上把她娶进门,好让他安心、真正得到她。 「彼此的情况……」崔喜徵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且有著无奈和自嘲。「就是知道彼此的情况,所以才想离开。」 她的话让韩彬一点也不了解,但他知道自己心中此刻已冒出一把火来,不断往上窜起。 她的语气,对他充满疏离和排斥,似要和他拉开距离。 「让你离开可以,不过必须是我跟著的情况下。」韩彬坚持的说,他的眼中冒出熊熊火焰。 他不知道是谁、是什么事让她想离开,正确来说,在明白她想自他身边离开後,他是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把那罪魁祸首抓起来狠狠捏死。 「你……不能让我走的有点自尊吗?」她沉痛的闭上眼,不愿去看他有著怒意的眼。 她不懂,他在气什么? 事情结束,她决定离开,让他不受到责任的牵制,不须在她身上浪费人生,该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自尊?这和自尊到底有什么关系?你把话说清楚,是什么人对你说了些什么话?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可以,韩彬直想拿把刀将眼前这女人的脑袋给剖开,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怪想法。 「我不是你的责任、不是你的负担。」她略微沙哑的叫喊著,苦涩的滋味再一次占满心。 想到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沉浸在爱人的喜悦中,像个傻瓜一样,以为彼此相爱,她就忍不住的感到难过。 「责任?谁告诉你,说你是我的责任、我的负担的!?」 让他知道是哪个不想活的家伙,他现在、马上、立刻就去把他给抓来,拔掉他的舌头,看他还敢不敢乱造谣!? 「不用任何人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你之所以会跟在我的身边保护我,这全是因为你接下了这个任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做的结果让我有多难过、痛苦,你不知道吗?这会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委屈的泪水跟著一声声的指控落下。 他以为自己可以瞒多久? 「我是真的爱你!」她的话让韩彬气得大吼。 他不明了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责任?负担? 她感觉不出他是真的爱她吗? 「这个东西,这封信,还有这张照片。你是因为收到这个东西,所以才跟在我身边、住到我家隔壁、保护我的安全、为我受伤,还有……让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崔喜徵将置於身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让他知道她已发现的事实。 「我不要,不要你用同情来给我爱,这样的爱情好自私,我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霸占著你的人生,这对你而言太痛苦,对我而言……好可悲……」她无力的将东西丢在床上,蹲下身,掩著头哭了。 要她这么说出来,多么伤人,让她连那么一丝丝的自尊都没了……连那么一点点想安慰自己,其实他多少也有一丁点爱她的可能都没了。 他不知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说要走,下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不在他面前崩溃吗? 好一会儿,韩彬的思绪停顿在她的话中,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发现心爱的人儿哭了,他却突然开始大笑,那笑容充满得意。 「你……」 他的笑声让崔喜徵抬起头,留在脸颊上的泪水,让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可怜和无助,和面前的男人一相比……显得十分诡异。 韩彬拉起蹲在地上不解望著他的女人,嘴边的笑容迷人且充满自信。 他话也不说,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窒息的深吻。 「你……」 他又在她脸上不停的轻啄著,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突然发现……」他双手捧著她的脸颊,眼中充满柔情。「你爱惨我了是吧?」 「你、你……」崔喜徵咬著唇,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又充满眼中。 他非要说的这么明白吗?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这么说,无疑是令她更感丢脸和难堪。 「你以为那块血玉真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指使宗岩门的堂主,浪费一生的时光,去保护一个和他完全没相干的女人? 你以为凭你母亲的信和对宗岩门的恩情,我会随便接下负责女人一生的工作?别傻了。」他用力的敲了她的头,又用力咬了她的唇一口。 崔喜徵此刻看来就像一个无辜的孩子,轻轻抚著自己被咬疼的唇。 「宗岩门内的人口这么多,要是我真对你没兴趣,早随便推派一人接下这工作。」 韩彬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在看到她因吃惊而睁大双眼时,又忍不住的吻了她一口。 「其实我才该感谢你的母亲,要不是因为她那封信的关系,也许我无法察觉自己对你的心意,咱们认识也有两年了,刚开始我承认是对你感到好奇,所以在公司内老爱找你抬杠、逗你开心。 不过……在知道你发生了那些事,看著你因为母亲过世,脆弱无助的受伤模样,心疼你、想保护你、让你快乐的想法不断充斥在我的脑海中。 一想到你孤独的躲在暗处,无依无助的独自舔著伤口,想到你刻意伪装的坚强,为了母亲努力的生活,我发觉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在乎你、为你担忧。 我开始发现,我的心中满满都是你,不只是为了你母亲的那封信和请托,而是察觉自己放不下你、爱上你,你懂吗? 所以是我甘愿接下照顾你、伴著你、保护你的责任。 不是因为工作、不是任务,而是我真真正正爱上你崔喜徵这个人。」 他认真无伪的眼中透著对她深深的爱意和迷恋,从不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对一个人表达真实的爱情,是这么令人感到自在又轻松的事。 「但……妈妈的信……」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隐瞒?她心中还是有这么一个疙瘩,怕这又是他为了留下她编织的另一个谎。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确认咱们间的爱情後,才知道事实的真相,反应就这么大,还想离开我。要是在先前,我们两人的情况处於不清不楚的阶段,就告诉你你母亲的信这事,你还会接受我吗?说不定早逃的远远,连让我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他点了点她的头,无奈的摇著头说。 不过发生这件事,让他惊喜的发现,原来她也是很爱他的。 「我……」崔喜徵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如果她先知道了母亲请求宗岩门保护她的事,她是一定不会接受他的。 「道歉。」确定她相信他说的话後,韩彬的脸色瞬间转为严肃。 「什么?」崔喜徵愣愣的抬头,不懂他为何突然生气了。 「你必须向我道歉。」他再说一次。 这女人,竟然敢怀疑他对她的爱,要知道,他韩彬这一生可从没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从没对一个人如此坚决、如此执著、如此认真,而她竟狠心的把他的爱看得这么廉价,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什么责任?什么任务?狗屁! 他给她的感觉就这么随便?总归一句就是她对他不信任,这可大大伤了他的心。 「我……我……」他肃严的神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 这是不是可以代表他……是真的爱她? 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拥有他、爱他,确定他将一生和她在一块? 「你不道歉?好,我可是会……」 韩彬话还没说完,崔喜徵就毫无预警的用力冲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深深的闻著来自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麝香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韩彬……对不起……」崔喜徵柔柔的说,语气中充满好多好多的歉意。 但她心中却是满足又幸福,被甜蜜塞的满满…… 「嗯……再吻我一下,我也许会考虑要不要原谅你。」韩彬笑了,但他仍得寸进尺的要求。 崔喜徵红著脸看著他,有些不依的咬著唇,一脸难为,娇羞的模样迷人得让人看了忍不住著迷。 「唉!算了,我知道你会害羞。」她的不知所措他看在眼底,也不打算再逗她。 谁知,他话才一说完,崔喜徵竟鼓起勇气,羞红著脸,踮起脚,封上了韩彬的唇。 他先是吃惊的微微一愣,而後立刻收紧了怀中人儿的娇躯,大方又热情的回应著她的吻。 幸福……已经到来。 尾声 崔宅。 数十道人影在漆黑无光的夜晚,轻易的自大门闯入。 众人来到位於一楼的卧房,毫无预警的将房门给打开,惊醒了正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是谁?」崔雄听到巨响而醒了过来。 瞬时,房内的灯亮起。 一群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围在他的床边,每个人身上都散发著一股骇人的森冷气息。 「你、你们是谁?」崔雄刻意保持镇定,但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明显透露著他此刻的害怕和惊慌。 「父亲。」一个女人自门外走了进来。 被人这样叫唤,崔雄猛然看向门口。 「你,你是……你是……」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人,竟是他下令追捕许久的人。 「好久不见了。」崔喜徵身上穿著淡蓝色的洋装,神情显得有些冷漠。 「喜徵……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崔雄口吃的问,恐惧的看著在场的人。 「为什么?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下令追捕我?为什么想置我於死地?就算你不曾给予我任何父爱,不曾给予我任何的照顾,我虽恨你,却依然感激你让我有机会出生在这世上,但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为什么知道妈妈死了,却不愿去看她最後一眼?为什么?」崔喜徵无温的语气中带著冷意。 「你……这些人……是你带来的?」崔雄指著在场的人,瞧这些人身上的打扮,他马上就察觉这些人的身分。 「这晶片……是你要的吗?」崔喜徵从掌中拿出晶片在他面前晃动著。 「晶片?那是我的,还给我!」看到寻找已久的晶片,崔雄显得十分的激动。 这些日子来,他无法成眠,为的就是晶片还没得到手,怕自己所做的坏事被人发现。 「这东西,现在是我的。」崔喜徵冷笑的将它收入口袋中,对他苍白的神情不以为意。 「你乱说,那是我的……你这贱女人,我可是你的父亲,把那东西还给我!」崔雄气的大骂。 一旁的人听到他骂著他们的堂主夫人,一群人马上站上前,用枪指在他的额头上。 「这晶片内的东西,明天就见报了,你还想怎么样隐瞒?」 崔喜徵冷不防从一旁人的手上,拿出今天晚上才刚印的报纸,丢在他的床前。 报上的头条,正是揭发崔雄这几十年来所犯下的罪行,和犯罪证据。 「你……你……我要杀了你,你这贱女人,竟然……」 看完眼前报上的东西,崔雄跳下床想朝她的方向冲去。 但一旁的人不但快速将他压在地面上,且立刻将子弹上膛,崔雄吓得不敢再说话,额上冒著冷汗。 「这些,就算是母亲在天之灵给你的惩罚吧!如果,想报复我的话……」她蹲下身,看著此刻极为狼狈的男人,嘴边露出淡淡的温柔笑意。「欢迎你来宗岩门找我。」 「宗岩门……」闻言,崔雄脸色发紫,全身忍不住颤抖。 他刚才看这些人的打扮,只是抱著怀疑和不确定的态度,现在自她的口中说出来後,崔雄一句话也不敢再吭,脸色大变,人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 崔喜徵再一次深深看了崔雄一眼,然後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後,随行的黑衣人也跟著步出卧房,独自留下一名老人,绝望的看著床上的报纸,抱著头痛哭…… 走出大门,坐上停在外头的黑色轿车内後,崔喜徵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满意了吗?」韩彬搂著她,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嗯!满意了。」崔喜徵紧紧躲在他的怀中。 这样……她也算是为母亲出了一口气。 「那回家吧!」韩彬笑了,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好,回家。」车子向前缓缓驶去。 躲在温暖胸膛中的女人脸上洋溢著幸福。 她就要回到她的家、他的家、他们的家…… 她有家了,一个真正充满温暖,有爱的家。 她再不是孤独一人了,她拥有一个十分疼她、爱她的丈夫。 她是幸福的——最最最幸福的女人。 【全书完】 编注:欲知赤焰与贺芊瑾的故事,请翻阅时尚047《跷婚女郎系列》四之二『门主的俏女郎』。 欲知暗魂、妲妃的精采情事,请继续锁定《守护情人系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