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的俏女郎》 楔子 贺家别墅 贺家共有六人,除了两夫妻之外,还有他们所生下的四千金——贺芯、贺芸、贺芝、贺瑾。 老大贺芯,个性有些急躁,洒脱不拘小节,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爱恨分明,是个极有个性的女人。目前是个服装设计师,不爱出锋头的她,自己所设计的作品,全都以好朋友的名义发表。 老二贺芸,家中最令人摸不透个性的女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慵懒无害的气息,眼眸中随时都带著让男人看了就醉的迷人笑意,是个十足十妩媚娇艳的女人。 她常以整人为乐,总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来捉弄自己讨厌和不欣赏的对象:她从小机灵又懂得理财,年纪轻轻的就是大富婆,毕生志愿就是让自己生活得悠闲又轻松,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工作。 老三贺芝,安静不多言,个性有些胆小,目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家,因为不善与人际交往,她和芸住在一块,除了家人外,她几乎没有朋友,每天都抱著电脑猛工作。 老四贺瑾,家中最令人头疼的女人。原本她的个性是很开朗的,但大学毕业后,不知何故,突然性情大变,变得冷漠难以亲近。 因为工作缘故,四姊妹都陆续搬出去住了,但这天,贺家成员难得全数到齐,聚集在家中。 贺家大家长——贺风,贺氏集团总裁,和妻子梁娇娇两人,此刻正坐在大厅内,不断观察著坐在对面的四个女儿—— “芯,你己经二十八了吧!”贺风神情愉悦的盯著老大看。 “是啊!”芯抬头看著父亲,不解他为何这样问。 “嗯!确实是该结婚了。” “什么?”芯愣愣的看著父母。 “前几天,我和我大学时代的朋友联络后,发现你和他们的儿子都己经到了适婚年龄,也该把你们的婚事办一办了。”贺父看著女儿疑惑的脸说。 “把我们的婚事办一办?我什么时候和他们的儿子有婚约啦?怎么我都不知道。”芯站起身,双手插腰,一双细眉纠在一块,质问著父亲。 “咦?我没告诉过你们吗?”贺风怀疑的看向一旁的妻子。 妻子摇摇头,表示没有。 “哦!原来是我忘了,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了告诉你们呢?”贺父用力拍著自己的额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芯看向父母,又回头看了妹妹们一眼,一群妹妹一致摇摇头。 “你们忘了吗?小时候爸爸的朋友,曾经带著他们的儿子来家中玩,那时就已经决定了你们的婚事。”贺父乾笑,他当然知道当时年纪甚小的孩子们,早忘了此事。 “我们?”芸蹙著眉,听出父亲的语病。 “是啊!我看你们三个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不如就一起办一办吧。”贺母也说道。 “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说?!”芯不高兴的大声吼道,接著又说:“再说,我根本没结婚的打算。” “是啊!何必结婚呢?这样过不是很好。”无事一身轻,芸凉凉的吐出这一句,也就是说她也没结婚的打算。 “我……我也……”嘟著嘴低著头,芝跟著摇头表达心中想法。 只有瑾冷冷的坐在一旁,连话也懒得说。不过从她脸上淡然 的神情来看,她对结婚这事也没想过。 “女人就是该结婚生子,怎么会不想结婚?”不赞同女儿的话, 贺母雏起眉瞪著她们。想当初,她可是十九岁就生下芯了。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你们想反对也不行。”贺父板起脸说道。 “要我结婚,这是不可能的。”始终未开口的瑾终于出声了。 虽然她二十五岁了,对有些人而言,也许该是找个男人嫁的时候,不过她知道,这一生,自己都不可能有结婚生子的一天。 “我也不要。”芯气得用力往沙发上一坐,双手交叉在胸口,一副能耐我何的模样。 什么小时候就决定好的事?她脑中可没有半点印象! 看著姊妹们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胆量最小的芝也用力摇著垂下的头。 只有芸露出沉思的表情。经父亲这么一说,她脑中似乎也跟著浮现一个男孩子的身影。 “不管你们答应不答应,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一到,你们每个人都得给我嫁。”贺父神情认真地望著自己的女儿,怎么也没想 到她们会反对的这么彻底,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当初提议这事情,也是为了她们好啊!认识的人结为亲家,一来因为是好朋友,女儿嫁过去不会受苦,二来,他们的孩子个个优秀得不得了,不用担心女儿选错对象。 平时她们个个都很乖巧,孝顺、听话得不得了,怎么一谈到这事情,个个都变得不听话呢? 六人僵持了很久,没有人再有好心情聊天说地。 最后,贺父摇摇头;和贺母进了房间。 两老离开后,四个女儿仍坐在原位一动也不动。 好一会后,有人先出声了。 “芸……怎么办?我、我不想嫁……”芝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她拉拉仍是一脸无所谓的芙说道。 一想到自己必须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生活,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别担心。”挂著自信满满的神情,芙拍拍她的头,笑笑的给了她一个保证。 “怎么不担心?连老妈都赞成这婚事。”芯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的叹气。真是的,没事干嘛给她们找了个未婚夫来!她还是第一个受难的。 “你怎么说呢?瑾。”芙转头问著另一个妹妹,想知道她有什么想法。 “我不嫁。”看了看等待她回答的二姊一眼,被点名的瑾蛮不在乎的耸耸肩说道。 心中浮现鬼点子,誉笑看著大家。“好吧!即然大家都不想结婚,那办法只有一个——逃。”她脸上浮现灿烂迷人的笑靥,精明的双眼中带著一丝丝的顽皮。 “那能逃多久?”芯泄气的问道。 “还没说完,你别那么急。”芙开口缓了缓芯急躁的情绪,又接著说:“逃离开后,找个男人帮忙,再带他回家见父母,让他们先取消婚事不就得了。” 等到婚事被取消后,再告诉父母,和那男人分手了,而且心灵受到创伤,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逼她们了不是? “我了解了。这方法不算好,但勉强可用。”芯恍然大悟,高兴的站起身,脑中不停的盘算著某些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芝有听没有懂的问著会。 要她找个男人?这太可怕了,她最怕男人。 芸轻轻拍拍妹妹的头,脸上神情笑得好灿烂。 “现在?逃罗!” 四姊妹便一同奔出家门,准备展开“跷婚计划”—— 待四姊妹离开后,两位老者从房间内走出,脸上都带著算计般的笑容。 想逃?那就看这群丫头,逃不逃得出他们的五指山罗! 话说从头…… 十九年前今天对贺家来说是个好日于,因为贺家的男主人——贺风,在大学时代结交的死党,即将一同来到家中。 想当初他们那一群好朋友,虽然个个来自世界各地,不过个性却异常的契合,因此,就算是毕业了这么多年,五人的友谊并没有因距离而改变。 而他们这一群死党,为了更增进彼此的情谊,打算来个亲上加亲,今天,便是“配对”的日子—— 贺家大门的门铃一早就响了,大门一开,从外头走进来一群人,有七个大人和四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 “你们来啦!快来坐,快来坐,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贺风高兴的大声说道。他一面和好友用中文打著招呼,一方面又认真的瞧。了瞧他们身旁的小男孩,嘴边的笑容也跟著越来越大。 五个好友因为彼此的关系,都学会了对方的母语,所以另外四人也都会说中文。 “这是你的女儿?真可爱,和你一点都不像。”其中一个男人,拉杰尔-亚普斯三世,用著精锐的双眼,望向坐在沙发旁,四个犹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 “什么不像?我这些宝贝女儿可像我了!你没看到她们那可爱的双眼,怎么看都是从我这里遗传来的。”贺风骄傲的大声嚷著,手指著自己的双眼。 “哼!那是像你老婆,人家女孩子要是长得像你这个父亲,不吓死人了。”坐在另一头的男人黑泽武郎,十分不赞同他的话。 “好了啦!你们也别再争谁像谁了,我们还是来做正事要紧。”在场的三个女人,一脸无奈又异口同声的提醒著身旁的丈夫。 “说的也是,不过……怎么决定呢?难道要抽号码?”问话的人是个看来十分凶狠的男人,他可是现任义大利黑手党老大——古蒙-墨西尔。 “我看倒不如猜拳吧!”提主意的人是昊皇,没有结婚的他,在接下了宗岩门门主的位置后,同时也接下了教育下任继承人的责任。 下任的继承人——车仁灏,是昊皇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这次,他便是带著仁灏来到这,参加“配对”。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在场的四个女人,又异口同声的大吼。 “我看……不如先观察看看吧!反正大家要在这住上几天的不是吗?也别那么急了。”贺风的妻子梁娇娇提议。 “好吧!我看也只有这样了。”除了这方法外,大家实在想不出其他好办法了。 但一到了下午,猴急的四个男人,到最后还是偷偷的用猜拳的方式,决定了配对人选。 四个无真又单纯的可爱小女孩,就这样被-一带开了…… ********* “贺风——” 楼上房内传来昊皇着急的大吼声,才刚解决完三个女儿事情的贺风夫妇,这会儿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便又赶至楼梯口查看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两人著急的问。 “你们有没有瞧见灏儿?”己冲下楼的昊皇,神色著急的看著四周,刚才他一上楼,就发现说要上楼来瞧瞧瑾的灏儿竟然不见了,而该在床上熟睡的瑾也跟著消失了。 “灏儿?他不在楼上吗?我方才瞧他上楼了不是?”梁娇娇一脸疑惑的说。 ‘他不在里头,瑾也跟著不见了。”昊皇往外头走去。 贺风夫妇也跟了上去。 “怎么会不在呢?那他们到哪去了,是灏儿把瑾给带出去的吗?如果出去的话,咱们也该会发现才对,你有没有看看其他的房间内,有没有他们两人的踪影?” 梁娇娇又著急又担心的问。 照理来说,瑾不会跟著其他人一块走才对,更何况她才刚睡著,应该不会这么早醒来呀! “先别担心,咱们还是分头找找,老婆,你去把其他人给找来,大伙一起行动比较快。”贺风安慰著妻子,然后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正当一行人著急的跑到外头,去寻找两个孩子的同时,楼上某个房间的衣柜内,有个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了,可以出来了。”先走出衣柜的是车仁灏,他白净的脸上有著一抹顽皮的笑容。 “哥哥,我下不来。”一脸红扑扑的瑾伸出两手,等待哥哥抱她下来。 “好,我抱你。”仁灏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抱下来。 瑾小心翼翼的将弄乱的裙摆拉平,又抬起头来,朝仁灏露出个可爱又甜甜的笑容。 “躲猫猫。”她比了比窗口,指的是已离开家出外寻找他们的大人们,和被跟著带走的其他大哥哥和三个姊姊。 “对啊!好不好玩?”仁灏疼爱的捏了捏瑾圆圆的脸蛋,又在她嫩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嗯!”瑾咯咯的笑了,灿烂的笑靥浮现在她的脸上,让她看来更加的可爱。 “那你要不要睡觉觉了?”仁灏不忘之前和她讲好的条件。 方才他上楼来,打算找小小的、可爱的、让他第一眼见到就好喜欢的瑾,结果发现她根本没有在睡觉,而且还打开了窗户,正要往外爬,危险极了。 他把她叫下来之后,她却撒娇的说要玩完躲猫猫才要睡觉,于是他想出这个办法,把她和自己藏在衣柜内,再让大人们去著急。 这也是为了他们没有多加注意小孩子的安全,而给他们的小小处罚。 “好,睡觉觉。哥哥也睡觉觉?”瑾乖乖的躺下了,胖嘟嘟的小手还不忘拉住他的手,要他陪她一块睡。 “好。”反正他也没什么事。莫名其妙的被带来台湾,无聊得让他发慌,他是真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 好在有眼前这可爱的小女孩,让他不至于太过无聊。 一整个上午,他都以注意瑾为乐。不只因为她可爱的脸蛋上,表情十分的丰富,他也为她不会在大人忙碌时吵闹,反而乖乖一个人做自己的事情,而感到不可思议。 仁灏脱下了鞋子,跟著她一同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虽然他才十五岁,但身高己十分的高,躺在她的小小床上,一双脚也跟著跑到外头去了。 瑾满足的紧紧挨著仁灏,小手勾着他的手,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卜 没多久,小小的人儿睡著了。 仁灏一见此情景,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的柔和。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抚著她松散了的头发,也跟著睡去。 等到大人们回到家,再一次进到瑾的卧房时,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两人后,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也因此,她就这么成为昊皇所选择的新娘 第一章 到最后,她还是决定跟姊妹们一起离开台湾。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晓得,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为什么她会接受好友雅雯的提议,选择去韩国看她…… 是的,此刻的她,人正在飞机上,而目的地就是她曾发誓,这一辈子绝不会踏上的国家——韩国。 前几天,她又梦到了三年前的事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三年前的回忆,不是说好不再去想它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又跳进她的梦中,唤醒那段她不愿再回想的过去呢? 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自己即将到韩国,因而产生这样的效应? 瑾紧紧闭上眼,只有微微颤动的唇瓣,透露出她此刻的脆弱。 这三年来,她己经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已经长大,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了。 她变得冷漠、难以亲近,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 在法国发生的那些事,除了雅雯之外,她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虽然家人为她的突然转变感到不解,却也善解人意的绝口不问。 这样最好,不是吗?她淡然的一笑,眼中仍是充满忧愁。 她只是刻意的武装起自己而已,她只是故作坚强、冷漠对人而已,其实,她已经开始感到好累了。 到底要到何时,她才能把过往给遗忘,要多久,她才能真正的打开心灵,让结霜的心融化?”她真的不知道……瑾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大概还要好久、好久…… ********* 三年前法国 “你、你说什么?”看著坐在对面的好友瑾,雅雯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的大叫出声,她一脸吃惊,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本是想把瑾介绍给在法国工作的哥哥,她才会百般劝说;要她一块来法国玩的,但雅雯的哥哥,在她们抵达法国那大,临时到英国出差去了,所以她们便先暂时住在饭店,等哥哥出差回来。 好不容易上礼拜哥哥回来了,她也安排好一切,本想这礼拜就介绍两人认识,谁知会发生这种事。 “嘘!你小声一点好不好?这里怎么说都是餐厅耶!虽然没人听得懂我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你这副样子,别人搞不好会以为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瑾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著好友坐下,一手捂著她张得大大的嘴,一边望向四周的客人,点头致歉。 “你有男朋友了?老天,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谁?我认识吗? 上个月我才问过你有没有男朋友,你说没有,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冒出个男人来,而且……我们待在这里也快一个月了,你哪来的时间交男朋友?”雅雯对她的话抱持著怀疑的态度。 “就、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嘛!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瑾有些难为情,不知所措地脸红了。 “在这里?”雅雯一听,这可不得了了!“法国?你交了一个法国男朋友?蓝眼睛、高鼻子、头发金色的那种?老天!这怎么可能?” 她激动的拍著额头,怎么也想不到瑾才来法国不到一个月,就交了一个法国男朋友! 在学校时,瑾是出了名的男人杀手,任何男人一见著她,都会被她清秀的外表,甜得吓人的嗓音给迷得团团转。 不过那时的她,可从未看上任何一个男人,而这会儿却—— 难道说……“喂!瑾,你该不会是被法国人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吧?!”雅雯警戒的环顾四周任何可疑的男人。 “早知道告诉你,你会激动成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瑾无奈的叹口气,好友夸张的反应让她哭笑不得。 “我男朋友不是法国人,他是个韩国人,为了工作的事来到法国。”瑾解释道。 “韩国人?”雅雯这下有点迷糊了。 “对啊!”一想到他,瑾心中随即被甜蜜的幸福滋味涨得满满满。 “拜托,你和他到底认识多久啊?”雅雯是一点也不看好她的爱情,从未谈过恋爱的瑾,对于感情事可单纯得很,她怕她会被那男人给骗了。 “真要说吗?嗯,我想想……大约一个礼拜。” 虽然只认识了一个礼拜,但是,两人就像认识了一辈子,对彼此连一点点的陌生感觉都没有,好像……上辈子、上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她是没谈过恋爱没错,不过那不代表她不懂什么叫爱情,只不过是因为她始终找不到一个,让她瞧一眼,就能认定的男人。 而现在……她找到了。 一想到两人相见当天,不断发生的种种巧合,她就知道,他就是她命定的那个人。 回想到那一大—— ********** 厌烦了来到法国后,整整两个星期都忙著和雅雯血拼的生活,原本独自一人待在饭店内,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的瑾,突然心血来潮,想自己一人出去走走。 她来到了某间位于河畔的咖啡店,当她正坐在街上的露天咖啡座,享受著和煦阳光、温暖微风的洗礼时,突然有一辆失控的车子,从对街朝她的方向冲来。 她愣愣地呆坐在原位一动也不动,她闭上眼,等著自己被那辆失控的车子给吻上,害怕得连尖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结果,在车于快要撞上她的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给狠狠拉开,然后被人拥著滚往一旁。 一直到她睁开眼,四周的人发出了惊讶的尖叫声时,她才明白自己得救了。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给紧紧的拥著,她睁开了双眼,映人眼帘的是一个和她相同肤色、相同黑色眼眸的东方男人。 “你没事吧?”男人温柔的拉起她,只是他说的语言瑾一点也听不懂。 他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仿佛在安慰著她一般,让瑾提得高高的心,终于安稳的降落。 “好、好可怕,好可怕……那车……”瑾知道自己没事了,泪水也跟著浮现眼匡。 “没事了,别哭。”救了她的男人,在听到她说的话后,竟也跟着用十分标准的中文,低声的安慰著她,他轻轻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的拍拍她不断轻颤的肩。 一听到熟悉的语言,瑾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泪水,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忘了和他只是陌生人的关系,她像找到了依赖,一下子把心中的害怕完全释放出来。 男人任由她赖在他的怀中一次又一次的轻声安慰,嘴边始终保持著温和迷人的笑容,没有显露出任何不耐。 终于,救护车来了,肇事的那名酒醉男人被送上救护车,医护人员确定瑾没事离开后,人群也跟著散开了。 “真的不要紧?不需要我帮你找家人来?”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男人再一次问著仍一脸惊恐的瑾。 车仁灏看著眼前这名看来年纪很小的女人,不赞同她所说自己一人就可以的话。 “嗯,真的没事。”瑾抹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水,坚强的笑著。 雅雯一早就出门了,在法国自己能联络的人,除了她之外就没半个人了,就算她再怎么害怕,也不知道该找谁。 “好吧!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不知为何,车仁灏就是不忍心把她一人放在这。 但他此刻有不得不去执行的任务,实在没办法再耽搁。 “谢谢你,先生。”瑾用力的点头。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再待在外头了,她只想赶快回到安全的饭店内。 于是,瑾快速的离开了街上,回到了饭店,然后,她十分失望地发现,自己忘了向救了她的男人询问名字,同时也把自己刚刚在书店买的书,给忘在咖啡店了。 隔一大,她拒绝了雅雯的邀约,藉口要留在饭店休息,然后又再一次的去到昨天的咖啡店,没想到,救她的那个男人也在那里,放在他身旁的,正是她要找的那只袋子。 这一次,她终于问到了他的名字,同时也知道他是个韩国人,他因为喜欢台湾这国家,而学习了中文,所以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两人在咖啡店内愉快地聊著天,一点也不像昨天才刚认识。 为了感谢他的相救,瑾难得的对一个男人提出了邀约,在中午的时候请他吃了一顿饭。 没想到的是,在午餐过后便分开的两人,晚上在某间知名餐厅内,又再一次碰上了。 因为雅雯打电话回饭店说会晚归,她便独自一人来到附近的高级餐厅内用餐,因为餐厅内的位子客满,服务人员便询问瑾,是否可和人一块并桌,那人很巧的竟是车仁灏。 这一夜,他们共享了一顿十分甜蜜的晚餐,并且更加认识了对方。 仁灏被瑾纯真的个性吸引,她那如洋娃娃般的可爱脸孔,更是让他看了忍不住想疼爱。 他有了不希望和她就此结束的念头,于是他约瑾一块到河畔去散步。 夜晚的河畔边,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十分幽静。 瑾红著一张脸走在车仁灏的身后,紧张得不得了。 昨大发生那件事后,她其实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吓坏了的她,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救了,但白天看到他时,她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一个又帅又迷人的男人给救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谈不上认识的男人感到紧张,神经大条的她,也从未因为任何一个男人而脸红害羞。 在看清眼前男人的样貌后,中午那一餐,她吃得好紧张。 方才在餐厅内,和他又再一次的不期而遇时,她的心跳竟又忍不住的开始加速,连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来。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高兴又紧张的心情中度过,原以为两人在晚餐结束后,就要分手了,没想到他又提议到河畔走走。 现在……她像个小女人一样,只敢走在他的后头,她低著头看著自己不断前进的脚,连走在他身旁、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一定觉得她很无趣吧! 瑾咬著唇,脑袋内紧张得连句能聊的话都没有,只能静静的跟在他后头。 “瑾。”走在前头的仁灏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她。 没来得及止住脚步,瑾撞上了仁灏。 “啊……对、对不起,我、我没发现你……”她抬起头,涨红著脸,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和我走在一块,让你这么不安吗?”她的慌乱他看在眼底,一股由心底涌出的怜惜,让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滑嫩毫无瑕疵的脸蛋。 两人间的距离如此接近,瑾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更别说是开口回答他了。 这女人该是属于他的。 第一次在咖啡店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脑中浮现的就是这个念头。 然后,他发现了她有危险,便奋不顾身的上前解救她,在她安全后,他发现自己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而在两人二次巧遇后,他更加确定,两人之间存在著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牵系。 他想要她、想要拥有她,想让她待在他身旁,一刻也别分开。 “做我的女朋友。”他用富磁性的声音询问,里头有著坚持和认真。 瑾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在脑袋处于空白的状态下,她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好” 然后,他笑了,低下头吻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心更吻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很凑巧的,回到饭店后,雅雯便神神秘秘的跟她说,之后的一个星期,要先到她哥哥那里去,说有事要和他商量,要她待在饭店内等待她回来。 于是,瑾便每天快快乐乐地和仁灏一块出去。 为了不让雅雯操心,她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回到饭店内,等待她的电话。 白天的时候,她便和车仁灏一块到各个地方玩。他们两人,像老夫老妻一般,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好像能知道彼此心中想的是什么,这默契就像与生俱来的一样…… “喂!回神了。你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他在做什么的?长得怎么样?高不高?最重要的是,你们怎么认识的?”雅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你别激动好不好,我和他是在——”瑾才刚要开口,突然被身后传来的惊呼声给吸引了。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一块望向声音来源。 “仁灏……”瑾惊讶的站起身,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此刻出现。 “我猜想你也许在这里,抱歉,我实在无法克制心中想见到你的念头,所以便跑来了。” 车仁灏有一双十分迷人的深邃双眼,以及充满自信的致命笑容,足以迷倒在场的所有女人,而他高达一百九十公分的完美体格,更是让人忍不住想依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中,得到他的保护。 他有一头黑色及肩的头发,用一条皮绳随意的扎在枝头,一身黑色系的服装,让他整个人看来十分具有吸引力。 “我……和朋友在一块,你要一块坐吗?”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瑾有些不知所措的涨红了脸。 她娇羞绯红的脸蛋犹如迷人的晚霞,让仁灏看得有些著迷。 “雅、雅雯,这、这就是我说的男朋友,他叫车仁灏。”瑾唤了声脸色不大好的雅雯,嘴边微微带著小女人般的娇美笑容。 “哦!就是你拐了我家的瑾?”雅雯粗声的质问著。 “你好,这几大时常听到小瑾提起你的事。”车仁灏一点也不在意雅雯对他投射而来的敌意,反倒柔声的和她问候。 “我可从没听她提起过你的事。”雅雯一点也不领情地哼著气,她此刻心情不爽到极点。 气死人了,敢抢她的好朋友!上个礼拜她特地先飞去哥哥那里,就是为了和哥哥商量如何招待瑾,还布置好了房间,打算这礼拜让她和哥哥认识,谁知竟被眼前男人捷足先登。 “雅雯——”瑾一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好友对仁灏的态度会那么差,只能在一旁小声的叫唤著。 “瑾,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他这种长相的男人,可是属于花花公子那一类的,跟他交往只会伤你的心,我看你还是别和这种男人在一块了,我带你去认识更优质的男人。”雅雯一双眼瞪得大大地,看向仁灏说道。 “雅雯——”瑾尴尬又不知所措地拉了拉好友,眼中带著求饶。 “看来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车仁灏一点也不介意,给了瑾一抹安慰的眼神和笑容。 他看得出来,她是为了保护瑾才这么说的。 “给我点时间,你会看见我对瑾的心意。”仁灏一脸认真的说,然后深深的凝视著身旁的人儿。 “哼!这种话我也会说……等一下,你?会说中文?”雅雯在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后,才慢半拍的发现眼前的男人和她说著同一种语言。 “你现在才发现……”瑾捂著头忍不住的叹息,她这朋友就是这样,一生起气来什么都忘光光,人家和她说了这么久的话,她现在才发现。 “算了算了。”雅雯有些不悦的撇撇嘴。“我看你也不用陪我去买衣服了,你和他一块去玩吧!” 对这男人虽不满意,不过看在他一脸深情的模样,雅雯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她站起身,又瞪了仁灏一眼,随即拿起包包往外走。 “早点回来,还有,小心安全知道吗?这男人要是想乱带你去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可别笨笨的跟著去了,知道吗?” 直到雅雯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瑾这才回过头。 “对不起,你别在意雅雯的话,她只是关心我。”她忍不住为好友说话。 “没关系,我了解,你有-个十分好的朋友。”仁灏摇著头,一点也不在意,反倒为瑾高兴。 “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嗯,刚处理完,所以就来找你。”他一副轻松的语气,事实上是他为了早点见到她,才把工作提前完成。 也许是恋爱中的人容易昏头,不会想到对方以外的事,所以从交往到现在,瑾从没问过他到法国是为了什么事,还有他的工作;而仁灏也没问过她在台湾的一切,以及为何要来法国。 “今天有想去哪吗?”仁灏温柔的抚著她乌黑的长发,一脸著迷的望著她一双可爱充满活力的大眼。 “没有,本来是要陪雅雯去买衣服的。” 平时的她就不是个喜欢血拼、逛街的人,闲来无事时,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待在家中,听著音乐享受宁静的气氛,又或者看看想看的影片。 “那么……跟我走,我带你到一个我非常喜欢的地方去,那个地方,我想你也一定会很喜欢的。”仁灏提议。 “好” 两人站在一块的画面,犹如一幅完美无瑕的画作,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 在场男人纷纷对车仁灏投去羡慕的目光,恨不得此刻站在佳人身旁的是自己。 车仁灏也以占有的姿态,将瑾搂在怀中,也同时成为女人们心中所向往的最佳男人。 这一对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情人,就这么在大家钦羡的目光中,坐上车离开—— ********* 来到人烟稀少的半山腰上,带著微微冷意的风吹送著。 瑾穿上车仁灏体贴为她准备的大衣,由上往下俯看,一阵风由她的后头吹来,她拢了拢被吹乱的发丝,一双大眼晶亮的看著眼前的美景。 放眼望去,一整片美不胜收的花海映入她的眼帘,红的、紫的……各式各样的颜色,只要你所能想像得到的都有。 “好美啊……”瑾忍不住的惊叹,嘴角微微浮现甜美又迷人的笑脸。 “是啊……是很美。”仁灏看得有些痴了,为了她。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单纯举动,看著风吹动的那一刹那,她的发丝犹如有魔力般的飘扬著,让她看来就像自天上落下,专门迷惑人心的精灵。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对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迷恋到无法自拔。 她用她的柔情、天真抓紧了他的心,让他无法不想她,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只交往了一个星期的女人,他想让她成为他的,永远永远属于他,成为他一辈子的妻。 妻子……这称呼让他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这时,她脸上漾起了迷人的笑容,整个人像是发光体般,让人想将她给紧紧抓住,深怕自己一松手,她会因此而消失不见。 在仁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伸出手抱住了她。 她的背紧紧的贴在他宽而有力的胸膛上,两人就维持著这个姿势,像心贴著心,紧紧贴在一块,没有人想离开对方。 “仁灏。”瑾凝视著前方,出声唤道。 “嗯?” “我一直在想,我们一定认识了很久,否则,为什么才一见到面,就觉得彼此好熟悉。” “一定是的。” “这样的我们,会不会很奇怪?” 才一遇上对方,就认定了彼此。那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仿佛,他就是她等待多年的依靠。 “你说呢?”他轻轻的将她的身子给转过来,眼中充满认真。 凝视了他好一会,瑾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靥:摇摇头,“不会,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上天刻意安排的。”她用力的扑进他的怀中,汲取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味道。 就算这是个错误,就算大家不赞同他们在一块,就算……就算父母反对,她也无法离开他了。 车仁灏笑了,迷人的笑容逐渐在他脸上扩大,拥她在怀中地感到无法形容的满足,只要有她在身旁,他对其他事物将不再奢求 来到法国原只是为了任务,没想到,他却因此获得了此生唯一的宝物…… 冷风依然吹在两人身上,但相拥在一块的两人,却因对方的体温而感到愈来愈暖和。 两人不能自拔的吻著彼此,似乎想把这一刻紧紧烙进心窝…… ********* “怎么了?这么难得把我给找了出来。”雅雯眼中带著暧昧,看著坐在对面的好友。 “雅雯……我有事……有事想跟你说……”瑾脸上充满不安地说。 “哦!发生什么事了,瞧你紧张成这样,怎么?你的男人呢?为什么没出现?” 雅雯望著四周,寻找车仁灏的身影。 因为车仁嚆的关系,原本一个月的法国之游变成了三个月,为了掩护瑾不让贺家二老发现,害得她也得跟著待在这。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日于她倒也比较了解这车仁灏了。 虽然那男人长得一副花心模样,不过对瑾的认真和执著,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她最后也被他的诚意给打动了。 “我……我……”瑾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似乎难以启口。 “快说!” “就是我……我、我……” “喂……” “我、我说……我好像……我……”’ “贺瑾——你到底在搞什么?闲来无事找我开玩笑吗?打了电话来说有急事,现在我人都坐在你面前了,你还在那里我啊我的,快一点给我说清楚!”雅雯不悦的大吼。 没办法,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耐心少了些。 瑾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说:“我、我……我好像怀孕了。” “噗——’正要将口中的咖啡吞下去的雅雯,一听见她的话后,吃惊的将咖啡给喷了出来。 “雅雯,你、你还好吗?”瑾一脸内疚的望向嘴巴张得大大,一双眼也睁得大大的雅雯。 “好?好你个头,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是吧!你在骗我吧!” “不、不是,我、我两个月的月事……没来,所以才猜想是不是……”瑾的心中充满无助和慌乱。 从以前到现在,她的月事从没有不正常过,这些日于太过开心,完全忽略了这件事,直到前几天她才突然想起,她的月事好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 “好了,别再说了,跟我走。”雅雯二话不说拿起了包包,拉著瑾准备走人。 “去、去哪?”瑾疑惑的抬头。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药局,难道你想到医院去?不怕被人发现?”雅雯瞪著瑾,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茫然的瑾,就这样被雅雯拖著离开。 ********* “你确定只要自己上去就好?”雅雯第七次不认同的询问著早已下车的人儿。 “嗯!我自己上去就好。”瑾肯定的点头。 自从和仁灏交往后,她也理所当然的住进了他在法国的住所中,所以她并不畏惧独自进入里头。 “不如让我哥陪你一块上去吧!要是他死不认帐怎么办?”说到底雅雯就是不放心。 虽然那两人相爱是事实,不过要是说到结婚…… “我说妹啊!你就别再增加紧张气氛了好不好,没看见瑾快被你吓死了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雅雯的哥哥顾风逸,他忍不住提醒自家妹妹,然后朝不安的瑾笑了笑,试图平抚她的不安。 “我……好啦!那瑾,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或者那男人不肯认帐,你就下来,我马上去找他算帐。”雅雯忍不住再次叮咛。 “嗯。”对雅雯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瑾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按向前方大楼走去。 就在刚才,她已经确定自己怀孕的事实了,这对她而言是一大冲击;不过…… 在她内心,却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这两个月来,和仁灏相处在一块的日子,她感觉是自己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两人就像一对老夫老妻般,生活地相当自在。 问她后不后悔,和一个刚交往不久的男人有了亲密关系还怀孕? 不,她一点也不后悔。在她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十分肯定的告诉她,仁灏要是知道她有了孩子,一定会比她还高兴、还要兴奋。 她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今天一大早,突然想到自己有可能怀孕时,她确实感到六神无主,才会找雅雯商量,现在想想,她似乎太过紧张了。 瑾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指著早上十一点。 通常这时候,仁灏还在睡呢…… 电梯在十二楼打开了,走出电梯来到大门前,她拿出仁灏打给她的钥匙打开门。 “咦?”走进门,瑾一脸疑惑的看著沙发上陌生的女用皮包。 “这是谁的?”她好奇的将皮包给拿了起来。 “有人来了吗?”早上她离开的时候,明明没有啊……而且,仁灏也还在睡不是吗? 放下了皮包,瑾微微锁眉的往客房走去。 正当她发现里头没人,要转身离开客房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仁灏……你、你是谁?”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个看来十分娇魅的性感女人,她身上穿著一袭性感睡衣,毫不在意地站在她的面前。 女人的脸上有著明显的嘲讽和对瑾的轻视,一双眼不客气的打量著她。 “你就是缠著仁灏,不让他离开的女人?”女人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口气十分不屑的问。 “缠著仁灏?”瑾一点也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身子微微的轻颤了下。 “他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他被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给倒贴,说她厚脸皮的死命巴著他,不让他离开法国,我想……那个人就是你吧!”朴汶沁嫉妒的瞪著瑾,瞧她一脸纯真的模样,她心里就有恨。 朴汶沁,韩国宗岩门某大老的女儿,在见到车仁灏第一眼时就爱上他了,为了得到他的注意,不但对他死缠烂打,更常常藉著自己父亲的身分跟著车仁灏,希望藉此和他亲近。 但不管她如何努力的想讨车仁灏欢心,他就是对她不屑一顾,却在来到法国没多久,就跟别的女人在一块,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放是她便找人跟踪车仁灏的一举一动,还串通他的人,打了一副他在法国住家的钥匙给她,然后便奔来法国。 早上一下飞机,她就赶来车仁灏的住所,正打算运用自己的魅力,诱惑车仁灏,没想到这女人竟出现了。 “我……我没有倒贴著他,”她的话瑾一句也个信,仁灏从头至尾都没跟她说他要离开法国,她也没死命巴著他,两人会在一块,全都是因为两情相悦。 “哦!你没有?那他为什么会向我这未婚妻求救;要我赶紧过来,为他处理这事?” “你骗人,仁灏从没说过他有未婚妻。”瑾无法相信她说的话。 未婚妻……这字眼是这么的刺耳,令她感到椎心的痛。 “我干嘛骗你?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是有这间屋子的钥匙,而且……刚才我们还……”朴汶沁一脸暖昧的笑著,脸上一副满足的模样。 瑾开不了口,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子内乱烘烘。 “其实啊,我也不在意你倒贴他的事,男人嘛!偶尔逢场作戏,更何况……对于外国人山感到比较新鲜,只是……可怜你们这些自作多情的女人了。”朴汶沁假装同情的望著脸色发白,几乎快晕倒的瑾。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碰多了,我也知道仁灏这样太不应该,不过……只要是男人……我想你该了解才是。” 了解?了解什么?她不知道……瑾咬着苍白的双唇,斗大的泪水忍不住的潸潸流下。”她一点也不相信那女人的话,可是……看著她身上穿著的衣物,还有她能直接进到家里来的事实,她无法不相信她…… 仁灏……她好想直接冲进房内,将仁灏摇醒问个清楚,可是 “算了,看你这样子是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不如这样吧!我们一块进房内把仁灏给摇醒,让他亲口来跟你承认我的话是真是假。”朴汶沁看出她的心思,故意一脸不介意的朝房内走去。 “不、不用了!”瑾紧紧握著拳大声喊道。 “什么?”回过头来的朴汶沁像没听见一般的,又问了一次。 “不用了。别叫他,我了解了。”瑾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些话。 要她亲耳听见仁灏说对她只是玩玩,这要她如何能承受?她是如此的爱他啊…… “是吗?你相信我的话?”计谋成功,朴汶沁嘴边浮现冷笑。 “我、我……请你告诉他……我、我不会再缠著他了,祝、祝你们幸福。”话一说完,瑾头也不回的转身奔出。 她一走,朴汶沁便得意的笑了,“哼!想和我斗?” ********* 瑾冲出仁灏家,等不及电梯便冲下一旁的楼梯,泪水沾满了她的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到,“她拼命往下冲,一心只想赶快逃离这让她难堪的地方。 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玩弄她?她不懂,真的不懂。 她是这么全心全意的爱他啊,一颗心毫不保留的全然付出,为什么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 “啊——”一个不小心,瑾脚踩了个空,自楼梯上摔落而下,她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大哭。 委屈和不甘心的泪水愈落愈多,多得让她想抹也抹不完。 心,疼得紧紧纠在一块,无法宣泄的伤痛哽在胸口中,啃咬著她的心。 她以为和仁灏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以为他是她最后的避风港,以为他是爱她的…… “说谎、说谎!这一切都是说谎、骗人的——”悲痛的哭喊声自她口中传出,荡在楼梯间。 ‘瑾……”突然,传来雅雯的声音。 她因为担心瑾,还是跑了上来,没想到才一出电梯.就在楼梯间听见了她的哭喊声。 “你怎么?”雅雯自楼上冲了下来,著急的在她身边蹲下。 “雅雯……雅雯……”瑾哭倒在她的怀中,一声声的悲泣让人听了心疼。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知道……我们先走,别再待在这里,走。”问都不用问,光看她哭得如此柔肠寸断,雅雯大概也知道结果了。 那男人不愿负责任,还让瑾这么伤心。 她早就该知道的,雅雯气自己当时为何不阻止瑾,为什么也跟著被那男人给骗了。 “走,我们回去了。”雅雯抹去瑾脸上泪水,试图将她给拉起。 “啊——”瑾突然松开手,双手抱著肚子蹲下,脸上出现了十分痛苦的神情。 “怎么?怎么了?”雅雯不知所措的又跟著蹲下身。 “我的肚子……肚于好痛。”瑾大力的吸着气,下腹的疼痛感也跟著愈来愈明显。 “怎么了?”雅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只能跟著著急。 “雅雯……流血了……”瑾指著自己淡蓝色的裙子上点点的红斑。 “糟了……你流产了吗?别、别动,我去找哥哥上来,你千万别动,知道吗?” 话一说完,雅雯想也不想的朝楼下冲去。 流产?流产……是指她和仁灏的孩子吗? “不要,不要离开……你要加油,千万别走,我己经没有仁灏了,不要连你也要离开……”瑾小心地伸出双手护著肚子,伤心的哀求。 她不是故意这么不小心的…… 在最后一刻,因受不了疼痛而即将昏眩的瑾,在雾茫茫中……看到了一只可爱胖嫩嫩的小小手,正对著她挥舞著,像是在和她道别…… 第二章 下午一点。 “仁灏、仁豪,该起床罗!” 听见叫唤声,车仁灏从睡梦中转醒,他翻身拉住身旁的女人。 “啊!仁灏,你在干什么?讨厌。” 女人的口音让半梦半醒间的男人皱起眉。 韩文?瑾何时会说韩文的? 一张开眼,车仁灏吃惊的自床上坐起身。 “朴汶沁?为什么是你?” “我?当然是我!门主说你停留在法国的时间太久了,我就自告奋勇说要来提醒你回国。”朴汶沁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坏语气,反倒娇艳的笑了,人还跟著想贴近他的身子。 仁灏站起身,拒绝她的靠近。 他随手拿起一条长裤穿上,然后走出房门。 “你怎么进来的,有人帮你开门?”从厨房走到客厅,车仁灏都没看见瑾的身影。 “没啊!我来时,那大门就是开的,我还在想,你为什么都没有关门呢!”朴汶沁自床下跳下。 瑾一离开,她就把身上的那套性感睡衣给换了下来,要是让车仁灏发现她用计谋赶走那女人,她可糟了。 “是吗?”车仁灏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朴汶沁是宗岩门内某大老的女儿,从第一次见到他后,就紧紧巴著他不放,无论他到哪,她总有办法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骗你这又没好处。”朴汶沁转过身刻意四处张望屋内的摆设,就是不敢看他的双眼。 “你进来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一醒来没见到她的人,让他好不习惯。 朴汶沁摇头。 车仁灏猜想她去找了雅雯,拿起电话想找人,却赫然发现不知该打去哪,他根本没有雅雯的联络电话,也不知该去哪找她! 挂上电话,车仁灏脸上明显出现担忧。 为什么他的心这么样的不安?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到底是发生什什么事了?瑾为什么会不在?她去了哪里?她一向不会不交代行踪就自己跑出去的…… “仁灏……”朴汶沁伸手拉着他的手,唤著把她当作隐形一般的男人。 仁灏甩开了她的手,脸上明显出现不耐。“话你已经传到,可以走了。” “你——”朴汶沁脸上出现了怒意,没想到车仁灏会这么无视的她的存在。 “哼!”她扭著身拿起沙发上的皮包走人。 算了,反正人已经被她赶走,她也不用担心他会被人抢走,不用多久,他便会回到韩国去,到时……就算他再怎么念著那女人,以刚才的情形来看,那女人也不会再和他在一块了才是。 朴汶沁人一走,车仁灏也跟著出门。 他必须马上见到瑾才行,心中的恐惧不知为何愈来愈大。 会让他如此不安的人除了瑾外,再没有第二个了。 虽然两人才在一起两个月,不过他却十分渴望她能马上成为他的妻子,永远和他在一块,不要离开他。 他明白自己在法国不能久待了,只是他在等,等一个好时机问瑾,是否愿意和他一块回韩国、是否愿意做他的妻子,当宗岩门的门主夫人。 是的,他是宗岩门的第三代继承人。这次是为了处理一些门内的事,才独身一人,低调地来到法国,就这么巧合的认识了瑾。 只是……他还不知该如何说服她跟他一块走,她也还不了解他的身分。 但无论如何,他都会让瑾和他一块走。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她。 ********* “大姊,我拜托你好不好,笑一下嘛!”坐在露天咖啡吧,雅雯第三十次的哀求,她一脸苦恼的看向坐在另一头的瑾。 瑾平静的脸上是淡淡的冷漠,原本甜蜜的笑容不再在她脸上显现,原本一双会说话般的大眼,也变得空洞无神。 “真糟糕,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样我怎么和贺伯父、伯母交代啊……”雅雯苦恼地抱著头,真想乾脆别回去算了。 这半个月来,瑾几乎不多说话,整个人变得好冷好冷,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没有任何事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瑾流产了,那天之后,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内,一步也不愿踏出。 雅雯是不清楚车仁灏到底跟理说了些什么,不过从瑾个性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情形看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话。 雅雯无奈的叹气,看著眼前的那女孩……个,该说她已经是个女人了,瑾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天真的瑾了。 她设下了一道界线,没有人能靠近,她的心结了一层无法融化的冰,谁也无法亲近…… 她……不再是她了。 “算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话,我去帮你买杯喝的好了,你乖乖的坐在这哦! 等一下我哥要来,你乱跑的话,他会不知道我们在哪。”雅雯再三的叮咛,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接著向点餐区走去。 瑾一双无神的眼眸释放出孤寂的冷意,唇边微微勾勒出的笑意带著嘲讽,她笑看著从她面前走过的一对对男男女女。 明天她就要走了……终于要离开了。 她早想离开了,在这里多待一天,她的身心就多受一天煎熬,只是雅雯坚持她必须把身子养好了才可以走。 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也只字不提。 那一段情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跟著变了。 过去的贺瑾已经长大了,也了解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永恒。 男人,是不可信任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如此痴情的对待一个女人,也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母亲一样幸运,可以遇上像父亲一样深爱她的男人。 爱情!瑾的眼中透著鄙夷,嘴角的讽笑逐渐加深。 爱情根本没用。 “小瑾……” 突然,自身后传来一男人低沉的嗓音。 瑾一听到男人的声音,立刻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小瑾……”仁灏不敢置信的走向前,看著背对著他坐在那的女人。 这半个月来,他为了找突然消失不见的瑾,显然憔悴许多,一头整齐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帅气的脸庞上多了久未刮除的胡渣和几丝的疲惫。 瑾没有回头,双手不自觉的紧握,略带苍白的双唇被她咬得死紧,无神的大眼中浮现了苦楚和无助。 仁灏终于走到她的身旁,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后,他缓缓的蹲下,眼中充满思念地看著眼前人儿。“你到哪去了?那天醒来你突然不见,让我好著急。” 他眼中的担忧清楚可见,但瑾却看不到。 死命盯著前方的人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像不认识他一般。 “还好你没事,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又一直没和我联络。”找到了人,仁灏不急著问她为何离开、为何凭空消失,心里只想著还好她平安无事。 终于,瑾微微抬起眼,对上了仁灏的目光。 他温柔的笑容,松了一口气的安心样子,让她看了好刺眼…… 为何他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和她侃侃而谈,难道他没发现她已经知道一切的事了吗? 他以为,只要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就会像先前一样,笨得再次扑向他的怀中,把他当成唯一? 还是说,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傻傻的为了他难过,而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为什么要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已经决定要恨他了,己经决定把和他的事当作是一场梦…… 是他,是他害得她伤心难过、是他让她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是他让她丢了孩子,让她对才两个月大的孩子,充满自责和内疚…… “小瑾?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仁灏这下终于发现瑾的不对劲了,他伸出手想碰触她的脸。 瑾别过头,拒绝他的碰触。 仁灏的手悬在半空中,脸上出现了不解和疑惑。 “抱歉,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瑾佯装冷漠,口气中带著陌生,脸上也面无表情。 “什么?”仁灏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心中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我不认识你。”瑾不再逃避他的目光,空洞的双眼对上了他讶异的眼神。 “瑾,这并个好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不认识你。”话一说完,她撇过头不再看他。 “小瑾,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著急的拉住了她的双手,无法理解她眼中的冷漠从何而来。 她那一双迷人的温柔双眼,可爱的甜甜笑容,为什么都消失无踪了? “放开我,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瑾用力想收回手,但他怎么就是不肯放开。 她的心在狂跳,眼眶忍不住的又泛红了。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突然消失,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漠?”他直视著她心痛的低语,似乎想透过自己的双眼,将隐藏在她冷漠外表下的真实情绪给看透。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发生什么事、没有装作不认识你、没有突然消失、没有对你冷漠,我根本不认识你!” 瑾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三步。 她逼迫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又跌入他虚假的柔情陷阱。 “你说谎!”仁灏又上前想拉住她,他无法忍受她和他保持著距离。 “不要碰我!再过来,我就喊非礼了!”瑾出声大叫,冷漠自她眼中碎裂,更多的无助显现在她的脸上。 “你——” “瑾,需要帮助吗?”刚停好车走来的顾风逸,一脸警戒的走近瑾的身旁。 “救我……”像抓到浮木一样,瑾一看见雅雯的哥哥,便立刻躲到他的身后,神情显得十分无助。 “这位先生,请问你找我的女朋友有什么事吗?”顾风逸一看,就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刻意拥著身子不住轻颤,几欲昏眩的瑾,神情自若地看向仁灏。 “女朋友?”仁灏紧紧眯著眼,表情凶狠的盯著拥著瑾的男人。 “是啊!她是我的女朋友,不知你有什么事?”仁灏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冷的怒意,顾风逸感觉到了,不过,他却表现得更安然自在。 顾风逸静静的打量著仁灏。眼前这男人看来非一般常人,不知他妹妹的好朋友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 “哈哈哈——她是你的女人?”仁灏愤怒的脸上透著寒气,他突然冷笑出声,笑声中充满著嘲讽。 他懂了。 仁灏用力的拍起手来,突然发觉自己是这样的蠢。 瞧瞧他爱上了什么样的女人…… 原来她天真单纯的脸孔下,埋藏的竟是如此深沉的心机,她竟是这样可怕,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不知该笑自己看走眼了,爱上了这么可怕的女人,还是该庆幸自己及早发觉她的真面孔? 他以为……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生最爱的女人,当他为她的消失担忧不己,夜不成眠时,她却正和别的男人玩乐! 当他在烦恼该如何要求她跟他一块走、成为他的妻子、他的未来时,她正笑看他的自作多情! 他到底是爱上了什么样的毒蝎女人…… “我真是看错了你。”仁灏冷冷的出声了,这样的语气听在瑾的耳里,是这么样的刺耳又无情。 她的心紧紧纠著,让她无法大声喘息, 该难过的是她、该是她看错了他、该是她这么对他说的,为何他却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瑾用力拉著顾风逸的衣服,将头紧紧埋进他的胸膛中,怕自己早己不争气流下的泪水被仁灏给瞧见。 “原来你只是个流连在男人间,人尽可夫的女人,而我还把你当成个宝!”仁灏毫不留情的说,往日的柔情消逝无踪,有的只是对她的鄙视和憎恨。 “先生,你说够了吗?再不走,我要报警来处理了。”顾风逸微微皱起了眉,对仁灏所说的话感到不解,看著他那失落受伤的神情,他更是感到疑虑。 不是说他伤了瑾、玩弄了她吗?怎么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他明显的从仁灏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浓的爱意和情感…… “为这样的女人出头——不值得。”仁灏眼中迸射出不屑的目光,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话一说完,仁灏便转身走了。 心因她的背叛而冻结,过去那个温柔的车仁灏在这一刻死了,死在一个名为贺瑾的女人手中…… 瑾抬起头,看著离去男人的背影,泪水不断的落下,浸湿了她的眼、流满了她的脸色。 再一次、最后一次,让她再看他一眼、让她好好的哭个够,把他的身影永远烙印在她的脑海中,然后……再用力的把他给忘了,用力把他的身影自脑中抛出,永远、永远把他给丢掉……” 瑾用深情的目光,目送走了男人离去的背影。 今天过后……她要把这个男人给忘了,永远永远…… 温热的泪水滴滴的落至地面上,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伫立在原地的身子逐渐变得冰冷。 在这一刻,她的身心彻底被冰封…… 第三章 宗岩门——韩国势力最大、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帮派。 宗岩门本部位处人烟稀少的山顶,曲折蜿蜒的山势和地形,让此处成为一个让人无法轻易发现的秘密地区。 许多黑白两道的有名人士,都想要和宗岩门攀上关系,但除非有门内的人亲自带路,否则没人能从这一大片诡橘的地形中,找到宗岩门的所在位置。 传闻宗岩门的第三代继承人——赤焰,是个十分冷血的人,他看来永远是森冷无温的,即使脸上出现笑容,也是让人看了胆寒的冷厉笑容。 他的行事作风相当狠戾,若是得罪了宗岩门,后果绝对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除了门主赤焰外,宗岩门底下分为三个堂口,分别由三个堂主掌管。 没有人知道宗岩门的势力范围有多广,也没人能探得宗岩门是靠著什么样的事业,发展出如此雄厚的势力。 总之,宗岩门是一个相当神秘又令人畏惧的组织。 此时,有一台黑色的跑车停在宗岩门本部大门外,不一会,高耸的大门缓缓开启了。 一群人快速的自里头跑了出来,在左右两旁排成两列,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显得十分的严肃。 赤焰面无表情的自车内走了出来,他穿著笔挺的黑色西装,俊美却冷冽的脸上,带著令人畏惧的冷沉神情,一双锐利如鹰股的眼冷冷的盯著前方,嘴角微微勾勒出冷酷的笑意。 “门主。”一旁的人以著九十度的鞠躬姿势,动也不动的等待他走进大门。 赤焰轻轻的点了下头,快速的走进门内,朝大厅内走去。 一进入大厅,他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丝的怀疑。 “父亲?你何时来的?”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昊皇,宗岩门上一代的门主,同时也是赤焰的父亲。 不过昊皇并不是赤焰的亲生父亲,赤焰是他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除了赤焰之外,昊皇还领养了三个小孩,分别是阎罗、合魂和妲妃,这三人现今分别是家岩门下三个堂口的堂主。 “怎么?我不能来吗?你这小子可真没血没泪,从小可是我细心照顾,把屎把尿,你才能长成今天这么大的一个人,谁知道你当上了门主后,竟然连来看看我老人家的时间都没有,害得我每天无聊的像个废人一样……”昊皇语气中充满抱怨,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所说的话有一半是假的。 “是吗?无聊?”赤焰冷冷的笑了,眼中进射出不满。 他用力的将脖子上的领带拉下,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无聊?你和妲妃两人,一个是看起来老长不大,一个是明明老得可以还不愿意承认老,两人老搭在一块,做一些无聊义愚蠢的事,以整人为乐,这样你还说无聊? 既然无聊,那这门主的位置还给你,昊严集团总裁的职位送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嫌无聊了。”赤焰冷哼道。 也不想想,是谁三年前竟给他假装生病,害得他只好被迫提早接下,这两个吃力又不讨好的麻烦位子,害得他忙得连周末都得加班,一点可以喘息的自由时问都没有,他还敢喊无聊!? “哼!谁叫你这家伙,三年前从法国回来后,就变得怪里怪气的,我看了就讨厌,不找些事让你做做,我心头就是不高兴!”年约七十多岁的昊皇粗声的说,一双眼边打量著赤焰,像在作什么盘算一般。 一谈到三年前,赤焰脸上表情瞬时变得僵冷,目光也转为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发寒的气息,仿佛只要靠近他,就会被他的冷气团给瞬间冻结。 是的,赤焰便是三年前的车仁灏,自从接掌宗岩门门主一位后,他便不再使用原本的姓名,而改用“赤焰”的身分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来这就是为了找我抬杠?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他的语气变得相当不和善。 这三年来,任何人只要一提起三年前的事,他就会马上变了个人,就连对自己的家人也一样。 “这么小气干嘛!我又不知道你三年前发生什么事,只是对你个性变得讨厌的事在意而已。”知道这话题已不容他再多问,昊皇也退了一步,他不想把事情搞得愈来愈糟。 “我就说明我的来意。”昊皇拿起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后说:“我为你选了一个妻子,你就娶她吧!宗岩门需要第四代的继承人,这事我得趁自己还在世的时候看你完成,否则我要是哪一天突然两腿一伸,找第一代的门主嗑瓜子去了,你恐怕到死都还没有个安定。” 瞧瞧他听见了什么? 赤焰疑惑的皱起眉,紧紧盯著对面老人的脸,想从中找到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有没有听错?对于我生不生子、娶不娶妻这事,你何时这么在意了?” “你不想想,现在你可己经正式接管了宗岩门,难道还不想为未来打算打算,赶快娶个妻子、生个带把的,这样我也才安心。”昊皇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看来很认真。 “更重要的!”昊皇一脸神秘的瞄了瞄四周,确定没人在偷听,他才放下手上的杯子小声说:“这一个新娘可是经过我千挑万选,绝对是最优质的,把她让给其他那两个男人,太可惜了。” “不用了,谢谢。结婚这事,我目前并没有打算。还有,宗岩门这沉重的棒子,可是你当初设计我接下的,如果哪天我打算放手不干,你大可以再找个人,扛下这一大片的事业,我不一定非要自己生个继承人不可。” 他对于宗岩门门主这块大饼,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如果可以,他很想将它丢给堂下三人去接手,如果他记得没错,妲妃那女人超级想成为门主,而不是堂主。 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事业,只是这是一项秘密,没有人知道。 “哦?是吗?总之,你就是不想娶我为你挑的新娘?”昊皇搓著下巴问道。 “当然,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那对我没用,我不可能娶任何人,更不可能为了宗岩门委屈自己。”赤焰十分肯定的点了头。 “好吧,我了解了。”昊皇突然转变态度,接受他的拒绝。 不大对劲!赤焰怀疑的看著昊皇。 这老鬼,哪时这么好说话了? 当初他为了把宗岩门丢给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而这会……他拒绝了结婚一事,他竟不再跟他多作争辩,为什么? “那我找阎罗和合魂问问去。”昊皇话一说完,马上站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看来是打算离开。 “真可惜,我还想让贺老那第四个女儿,瑾当你妻子的说,那小丫头,可是让人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 正走到门口的昊皇话一说完,下一秒一一他就听到后头有水杯掉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那我走了。”昊皇当作没听见一般的继续向前走。 “等一下。”赤焰出声喊住他,口气有些僵硬,接著他快速的站起身,走向前拦住昊皇。 “怎么了?”吴皇故作不解的回头,原本窃笑的表情也转为疑惑。 “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我哪有说什么?” “你说的新娘!她的名字?”赤焰神情激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哦!新娘啊!就是瑾嘛!”昊皇恍然大悟般的拍著手说。 “瑾?贺瑾?台湾人?”赤焰急急的问,眉间皱得更是厉害,一颗心鼓噪不已。 “是啊?你怎么知道?”昊皇表现出吃惊的模样。 是她?真的是她?还是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赤焰放下了紧紧抓住昊皇肩膀的手,脑中浮现一抹影子,心中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这名字时,他的心中会涌现一股无法克制的思念?” 他该恨她,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恨她,因为她的关系,他整个人全变了个样,他该恨她才是…… “既然你不接受这婚姻,那我走了,看看其他两个人有没有人要。”昊皇见他发起呆,又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我接受。”赤焰再次拦住了吴皇,答应的话冲口而出。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在听见她的名字后,被冷封的心开始有了温度,他更是没法回答自己,为何一听见她也许会嫁给其他男人时,他心中会出现占有欲望…… 心中有个声音浮起,要他好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什么机会? 他又要抓住什么? 森冷的笑容突然又出现在赤焰的脸上。 他当然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那不正好可以让他报当年被她伤害、被她玩弄在股掌间之仇?他给自己这样的解释。 原本,他是不可能再主动去找她的,没想到……这机会,是上天给他的。 站在一旁的昊皇,眼中透著洞悉一切的目光,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 三年前,赤焰一回国,整个人就变了个样,调查之下,由当时暗藏在他身旁,藉此保护他的护卫人员口中,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台湾来的女人,也惊讶的发现,那人竟是当年和赤焰有过婚约的小丫头! 没想到事隔多年,两人竟会在法国巧遇,但两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分开,昊皇并不清楚。 那时他二话不说,马上打了电话给台湾的贺家二老,同时把情形告诉了他们,商量之下,三人决定暂时静观其变,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也跟贺家二老保证,一定会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三年就这样过去了,前些日子,贺风打了电话给他,再度和他讨论起这件婚事,考虑之下,三个老人觉得时间也到了,原本注定该在一块的两人,不该分开这么久,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她人现在在哪?”赤焰冷声的问,语气中没有太大的喜悦。 “不知道,你得自己去找,还有,人家未必肯嫁给你。”事实是,贺家的女儿都已经逃走了。 “嗯。”不管她嫁是不嫁,这场婚姻、她这个新娘,他都是势在必得。 她也该把欠他的,一并还清了。 赤焰脑中这样想,没察觉到的是,他埋藏在胸口间的心,似乎再次热了起来,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第四章 已经来到韩国多日,却始终待在屋子里的瑾,这天难得愿意听从雅雯的建议,独自出门,到街上逛逛。 但是,出门不到一个小时,雅雯突然打来了一通电话,要她尽速赶回来。 雅雯的语气十分紧急,似乎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 于是她又立刻回到了雅雯的家。 “怎么了,我才刚决定要去逛逛你所说的商场,你就著急的把我叫回家。怎么?后悔大方提议让我在你老公那无限签帐了是吗?”瑾淡淡的笑说,看著神色紧张不己的雅雯。 “来,我帮你把你的行李整理好了,等一会司机回来后,他会带你到我们的别墅去,你就先在那里躲一躲。”雅雯话也不说清楚,只是急著帮她拿行李,然后又快速的打电话联络人。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这?你不是说下星期才要带我去别墅度假的吗?什么我得先去?还有,什么躲一躲,雅雯,我听不懂你的话。”瑾察觉事情的不对劲,但她语调依然冷静沉稳,试图让好友缓和一下心情。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总之你赶快先走,我不知道他到底离开了没有,到了那里,我们再以电话联络,我再向你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要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男人的身分是这么可怕!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瑾,其他的就再说了。 “不行。”瑾一脸坚持的坐了下来。“我现在就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否则,别想我就这么离开。”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她也怕雅雯遇到麻烦,说什么她都不能这么离开。 “瑾——”这女人,到这时候还在那坚持什么?雅雯无奈的垂下手,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讨厌你现在的顽固个性,真想念你过去的样子。”。 知道自己没把话说清楚,瑾是不可能离开的,雅雯于是跟着坐在沙发上。 “他来了。”雅雯小心翼翼的望著瑾,语气中有著明显的担忧。她不是不知道过去的那件事,对瑾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谁来了?他?他是谁?”瑾有听没有懂。 “那个男人,车仁灏。他刚刚来这里找你。” 话一说出口,瑾立刻全身僵直,神色也在瞬间转为苍白。 “瑾……” “你说什么?”瑾的双唇不住的轻颤著,她睁大著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车仁灏,他刚刚来这里找你。”而且还有一大堆的人跟著,从他一旁手下身上的标志看来,他似乎是宗岩门的人。 虽然雅雯不清楚,车仁灏在宗岩门里拥有什么样的身分地位,不过从一旁的人对他必恭必敬的情形看来,他的来头肯定不小。 只要是住在韩国的人,都听过宗岩门的事,而她嫁来韩国也好一段日子了,当然也清楚,宗岩门的人是惹不得的。 “所以,你现在赶快走,我看他的身分非同小可,如果你在这里被他找到,恐怕……”雅雯担心的拉著仍发愣的瑾。 该说的都说了,这下她肯走了吧! “不,我为什么要走?”回过神的瑾突然甩开雅瑾的手,神情看来十分冷静。 她为什么要走?她来到韩国有错吗? 两人之间的事,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他又来找她做什么?为什么她得逃?她有做错什么事、对不起他、伤害了他吗? 没有,从头到尾是他伤了她、是他让她难过、让她痛不欲生,现在该走的人为什么是她? 过了三年了,她贺瑾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人伤害,让人任意欺骗的无知女人了。 为什么她只有逃的份?是他自己出现来找她的不是?她大可以选择不见他。 “瑾?”老天,瑾不知道车仁灏现在的身分有多么的可怕。“拜托,你现在不要赌气好不好?我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车仁灏他现在……” “不要提起他。”瑾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雅雯的话。“现在的他和我没关系,我一点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宇,他……我的世界中早己没有这一号人物存在。” 事情都过了三年了,她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竟然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他……为什么要再一次出现? “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突地,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忘了关起的大门口外传来。 屋内的两个女人一听到这声音,都忍不住的僵硬了身子。 尤其是瑾,她心跳不断的加快跳动著,感到呼吸困难。 “糟了……”雅雯转过头,看见了门口的男人。 他果然没走! “好久不见了,小瑾。”赤焰带著无情的笑容,眼中充满嘲讽的盯著背对他的女人。 瑾僵直著身子,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必须镇定,然后……她缓缓的转过身子…… 眼前的男人……是谁? 瑾微微皱起了眉,眼中出现了迷惘和不解。 瑾的身子不觉向后退了退,她的心像被人紧紧捏掐著,感到一阵的昏眩。 他……到底是谁? 她记忆中那个伤了她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 眼前这剪去了一头长发的陌生男人,脸上像套上了一层无情的面具,他冷漠充满讥讽的笑容,让她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令人熟悉的温度。 这三年来,他似乎变了好多,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这人……让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勇气,又再一次毁于一旦。 赤焰在瞧见瑾的那一刹那,明显的有些震惊。 从前那双充满活力的大眼,如今被孤寂和淡漠取代:过去那让人看了不觉心情也跟著变好的甜甜笑容,如今在她脸上遍寻不着,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毫无生气的样貌。 她……是谁? 他怎么样都无法把眼前的女人,和过去的瑾相比在一块,除了那张不变的脸蛋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让他感到陌生和不悦,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怒气,他想逼问她,为什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再见到她时,心中对她的恨会更加深,但是…… “看来,你过得不错。”掩去心中的情绪起伏,赤烟带著慵懒的语气调侃道。 “有事吗?”瑾回过神,试图以平淡冷漠的语气面对他,她不以为他是来找她叙旧的。 “听说你到了韩国,想说来找你叙叙旧也不错。”他轻笑著,脸上神情让人难以猜测他真实的情绪。 这度多年来,他试著把她遗忘在心灵深处,也因为她的关系,他开始痛恨女人、视女人为玩物。 这三年来,他忘了她吗? 不,他从没有忘了她,他一直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 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或多或少都拥有和眼前这让他痛恨的女人相似之处。 相似的容貌、双眼、笑容、行为举止,只要有任何一丝丝地方,让他觉得和她相似的女人,他都会把她们留在身边一段日子,然后,再无情的把她们抛弃。 他痛恨自己这样的行为,但他就是没办法停止这样可笑无聊的举动。 而当他知道自己的新娘是她后,他调查了她。 在得知她逃婚的消息时,他心中有著莫名的高兴和愤怒。 高兴,因为她拒绝和某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 愤怒,因为她要嫁的对象是他,而她拒绝了。 这两极化的心情,让他心情变得很复杂。 但不管如何,他都决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同时报复她三年前带给他的伤害。 老天似乎也同意他的想法,让他轻易的找到她,得知她人正在韩国,他的地盘,这下,她插翅也难飞。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握有一张王牌;让她不嫁给他都不行。 而她似乎也还不清楚自己逃婚的对象是谁,他打算继续隐瞒这件事,进行他的计划。 “我和你并没有什磨好说的,请你离开。”理下了逐客令,一点也不畏惧他身梭那一大群看来不好惹的人。 “呵!没什磨好说?”赤焰讥笑著,他抬起眉看向一旁不断给道打著暗号的雅委,看来她己经知道他的身分了。 他朝俊头的人使了使眼色,没一会,跟在梭头的人全离开了。 “不如就先来聊聊三年前我们两人的事吧,还是……聊聊你如何同时把两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中的手段?”他走向前,和她的双眼对上。 他锐利的目光让她无法转移视线,理睁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 他在说什么?一想到三年前,她的心又开始刺痛起来,眼中隐隐约约浮现了忧伤和痛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和你谈。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瑾指著大门再次下逐客令,眼中的哀伤清楚可见。 他凭什么指责她?是他把她玩弄在股掌中,是他伤了她,他凭什么用那种轻视的眼神看他? 瑾原本自信满满的冷静态度完全瓦解,只剩下脆弱。 “你走,走-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赤焰有些不解的蹙起眉。 她在哀伤?从她眼中,他确实看见了痛苦和难过,还有……对他的不谅解和责备? 真好笑!当初是他被她伤害,不是吗? 那为什么,在看到她如此凄苦的表情时,他的心竟有些内疚? 三年了,即使两人己将近一千多个日子没见,但对彼此的吸引依然存在,仿佛他们合该就是一体,不该分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 “好,我走……不过,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这、项消息可是——十分重要。”挥去心中对她的在乎,赤焰想到了他握在手上的王牌。 “有什么事快点说。”她只求他能赶快离开,马上、现在。 “你那逃离家的姊妹……命在旦夕。” “你……调查我?” “没错,连同你的家人,我知道你们姊妹俩同时逃离了家,而你的姊姊贺芝,人在意大利中抢,情况……十分危险。”赤焰残忍的笑了。 “你说谎,芝怎么可能中枪?”凭她对自家姊妹的了解,其他姊妹也许可能,不过胆小的芝,是最不可能去沾惹上危险的,更何况……芸一定也跟在芝身边陪著她,她不可能让芝处于危险的环境中的。 “你不相信?以为我出现在这是为了什么?找你开玩笑?抱歉,我没那么多的时间。” “凭什么我该相信你?你以为这样告诉我,我会感激你?”她可一点也不认为他会好心到为了此事来找她。 从他眼中,她看到他对她有著恨意。 他凭什么恨她?只因她当年发现他有了未婚妻后,拒绝继续和他在一块? “相不相信随你,只是我要再一次提醒你,你的姊姊现在命在旦夕,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她的小命恐怕不保。” 他脸上的神情,看来不似在开玩笑。 瑾脸色愈发凝重,不安的心让她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他说的话是对是错。 不相信他……也许他说的是谎话,她能明显感受到,他设下了陷阱,要逼她往下跳。 但……要是芝真的中枪了,那照他的话听来,他似乎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她该怎么办? 正在迟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雅雯突然出声,她一脸警戒的盯著赤焰,“瑾,你要想清楚,他一定是有目的的,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心中不知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瑾看著雅雯,给了她一抹安慰的笑容。 她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只是…… “如果不相信我,不如……现在就和我走,我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启程前往意大利。”赤焰一脸悠闲的说。 从他调查的报告中看来,瑾绝对会答应,她们姐妹间的感情,可好得不得了。 “你?”瑾挑高眉,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了。 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只要是宗岩门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赤焰冷冷的笑了,那笑意却没直达眼底。 “宗岩门?”瑾不解的皱起眉,反倒是一旁的雅雯疑惑的盯著他。 “你的身分?” “你说呢?”赤焰不答反问。 “你该不会是……”雅雯震惊的瞪大眼,对瑾的未来更是感到忧心。 “快一点回答我,我在等你的答覆,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耗,你的姊姊恐怕也没那么多的时间等你考虑。”他转头看向瑾。 要飞过去意大利,恐怕也得花上一些时间。 “好。”瑾想也不想的点头了。 她选择相信他……既然他敢说出口,代表芝一定出了什么事,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得去看一下,否则她会不安。 “瑾——”雅雯一点也不赞成的拉住瑾。 明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瑾为什么要往下跳? “如果芝真发生什么事,而我明知道却见死不救的话,我会内疚死的。” 瑾拍著雅雯的手解释道。 “他明明……” “我知道。”不等她话说完,瑾了解的点了头。 她已经有了觉悟了,如果她和他真的必须再牵扯在一块,她绝不逃。 她……已不再是过去那个脆弱的贺瑾了。 第五章 坐了将近十一个小时的飞机直达意大利后,瑾和赤焰又马不停蹄的前往芝所在的医院。 这十一个小时,对瑾而言是难熬的。 在飞机上,两人一句话也没交谈。 飞机上只有两人,瑾刻意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为的就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谈,而他……似乎也了解她的想法一般。没有打扰她。 瑾忍不住的苦笑了。 两人这么久未见,她该是恨他的,但……为何在见著他后,她对他的恨……却不如她心中所想的多? 这样的她,该如何自信满满的说她会坚强?该如何面对他接下来所有的举动? 她实在想不透,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路上,瑾的思绪都纷乱不己。 另一边,赤焰的心也不平静。 下了飞机,上了车后,他从头到尾都紧紧闭著双眼,看来似乎在闭目养神,但事实上,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的一举一动;她无奈的叹息声,种种不安著急的举动表现,他全都知道。 而他……发现自己竟是这么样的容易受她影响。 他不该再有想怜惜、安慰她的想法,但心中却有个声音,不断怂恿他这样做。 车子突然停住了,前头的人敲敲车板,告知目的地到了。 赤焰快速的睁开了双眼,冷漠再一次出现在他眼中。 听闻声响,瑾也快速的收回心神,双目里的柔情褪去,转为淡漠。 ********* “不管多少钱我都付得起,救她,请你救救我的妻子……” “不要,让我进去,我要看芝,让我进去……”男人不顾众人的阻止,想冲进手术室。 一阵混乱中,没有人能抓得住那男人,一行人只好合力将他扑倒,用尽全力将他压住,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看芝,她需要我……” “沙巴卡,你镇定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冲进去,只会让芝更危险。”身旁另一个男人大声吼著,眼中同样悲伤。 同时,医院长廊外的转角处,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里看著。 瑾的眼中带著同样的焦急和担忧,她咬著双唇,不住的握紧双手。 他果然没骗她,芝是真的出事了,只是……她不懂,芝为何会中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吗? 他这么难过,是因为医生真的无能为力吗?那么……该怎么办?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现在手术室内的是你的姊姊不是?”赤焰用无所谓的轻快语气问道。 “你想怎么样?”瑾抬起头,咬紧牙问道。 “我可以救她。只要我出手,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成功机率,我都能让你的姊姊起死回生。”带著坏坏的笑容,赤焰伸出手勾起她的脸。 “你?”瑾一点也不相信,她怀疑的上下打量身旁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又是宗岩门吗?宗岩门到底是什么?他的身分到底是什么? “当然不是我,是人称鬼医的神医。”赤焰慵懒的说,用著精锐的目光看著她,“别忘了,我告诉过你,别小看宗岩门的势力,再加上鬼医欠我一份情,只要我一声令下,他马上就会来救你姊姊。 但是……如果我不愿出手相救的话,你们四姊妹……可就变成三个了。”他无情的吐出这几句话。 “你——”瑾忍著胸中的怒气,用力的呼出一口气。“说吧!你想怎么样?”她口气冰冷。 “你。”嘴角微微上扬,赤焰在她耳边轻轻吐出这么一句。 “我?”她不是很理解的收紧眉。 “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你保证能救活芝?如果能让她康复,我接受你的条件。”他的话才一说完,瑾想也不想的马上答应。 芝的情况很严重,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 “你就不怕嫁给我后的生活?”他倒是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姊姊肯做这样的牺牲。 “不怕。现在,马上叫鬼医来。”反正他们两人这笔帐迟早要算清,无论她再怎么逃避,也逃不了,倒不如趁此机会和他算清楚。 “知道了,走吧!”赤焰满意的露出笑容。他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就要带著瑾离开。 “芝……你要加油哦!”回过头,她看了一眼因绝望而坐在地上低泣的男人。 “你碰到了一个十分好的男人,他……非常的爱你,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眼中带著羡慕,她忍不住的叹口气,心中充满惆怅,幽幽说道。 而后,她转回身,走向站在不远处,正等著她的男人。 两人的身影自长廊上消失。 ********* 为了不引起骚动,也为了让那小俩口能顺利解开误会,不节外生枝,昊皇刻意的将赤焰及瑾两人结婚一事暂且压下,不对外公布,因而婚礼非常的低调。 同时,他也打了电话,向人在台湾的贺家二老报告这里的情况,两人也同意不出席婚礼,暂且假装不知情,待一切解决再出面。 此刻,瑾坐在陌生的房内,眼神空洞的看著镜子内的自己。一身纯白色的小礼服,是雅雯为她准备的,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也画上了淡淡的妆。没有笑容的脸孔,让人看不出来,她才刚刚完成了终身大事。 瑾缓缓的拿起桌上的面纸,往自己的唇上用力抹去,嫣红的唇因为她粗鲁的动作,瞬时变得更红。 真讽刺。看著手上那颗刺眼的结婚钻戒,瑾全身打起一阵冷颤。 当初为了逃离父母为她选择的婚姻,她才和姊妹们同时离开台湾,没想到最后,她又跳进另一场可笑的婚姻中。 呵!她微微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看了更加的心酸。 她,是今天的新娘,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但她为何高兴不起来?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除了雅雯外,另外的三个年轻男女,看来是车仁灏的朋友吧! 一想到车仁灏,瑾又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里,大家都唤他赤焰,她很不习惯,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现在的他,就和这个陌生的名字一样陌生。 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当初为了救芝,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她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成为他的妻子,现在想想……她可真是疯了。 她竟然忘了他有未婚妻一事,如果她嫁给他了,那个女人呢? 她怎么办?她也知道,他绝非真心要让她成为他的妻,他会这样做。一定是另有目的的,但她依然傻傻的往下跳。 “唉……” “这一整天,我已经第五次听到你叹气了,嫁给我真让你这么痛苦?”赤焰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合身体面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无疑是让他看来更加迷人帅气,他整个人靠在门上,双手交叉,看来已站在那好一阵子了。 此刻,他正用极为不满的眼神,冷冷看著她。 “现在呢?”瑾从镜子中和他相望,等待他的答案。 “现在?”他的嘴角跟著勾起。 看到她毫无生气的模样,他心中有种复杂的感觉。 “你己娶了我不是吗?接下来呢?要我怎么做?” “不怎么做,你该知道我为何要娶你。”她又在演戏了。他想。 三年前,为了让他深深为她著迷,她对他耍了手段,而现在,她又想再骗他了吗? “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恨我。”说话的同时,她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他能反驳她的话,因为事实上,她确实不知道他为何恨她。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恨你。”赤焰冷笑出声。 “是吗?恨我,那为什么要以结婚作为要胁?”尽管心被狠狠的刺疼了,她仍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你想呢?”赤焰缓缓的朝她走去,脸上笑容愈来愈冷,一双眼也变得冷冽。 瑾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在一块,她在害怕,是的,因为他的神情,陌生的让人看了想逃。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娶了我,你难道不怕伤了你未婚妻的心?”她跟著站了起来,往后移动。 赤焰突然停顿住脚步,眼中浮现了些许的疑惑。 瑾以为被她说中,淡淡的笑了。 尽管她的心有那么一丝丝的受伤,她依然故作坚强的模样。 “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不就是她吗?她应该不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才对。那么,她说的是谁? “别装的好像一点也不知情的样子,咱们把话说清楚吧!”瑾下定决心的说。 虽然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但既然成为他的妻子了,她也不希望两人之间,依然持续著敌对的相处模式。 “谈?你想和我谈?该谈什么呢?谈谈你三年前背著我和另一个男人相好?还是欺骗我的游戏很有趣?你以为现在和我解释有什么用?还是你又想编什么样的谎言来告诉我?”赤焰大笑。 不管她想和他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但另一方面,他却也可悲的发现,再一次见到她,他依然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在意她。 他不断提醒自己,眼前的女人曾经背叛过她,别再相信她,别再受她吸引,娶她,只是想让她知道戏弄他的后果。 但今天举行婚礼时,他心中却感到高兴,这样的他……不是仍被她吸引是什么? 他甚至发现自己还爱著她……老天!他到底想再被伤害到什么程度才够? “我和另一个男人相好?哈!车仁灏,你把我当傻瓜吗?我和别的男人相好?当时的我整颗心全系在你身上,怎可能和别的男人相好? 那你呢?都有了未婚妻的人还来沾惹我?为什么?这样玩弄我很有趣吗?看我为了你伤心难过、心碎很好玩?你凭什么说我骗你,从头到尾是你欺骗了我!”瑾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知道,当年他是把雅雯哥哥的话当真了,就算他误会她又怎么样,是他有错在先,为什么不自己好好反省? “未婚妻?什么未婚妻?你到底在说什么?三年前我哪来的未婚妻?你到底从哪听来的,又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她为什么清楚? 是她在撒谎,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纵使心中有了疑虑,对她的话,他仍是抱持著怀疑的态度。 “别再装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而言之,我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只是我不再是过去的贺瑾了,你认为我过去欺骗你也好,有另外的目的也罢,说这些话,只是不想我们一见面就争吵,如果你有其他的计划,我不在乎,只是我不会默默的忍受。” “你变了。”以前的她,不会这么咄咄逼人。这一刻,赤焰认定她是在演戏。 “变?哼!谁不会变,就连你也变了许多。” 但可悲的是。她对他的感情……却一如三年前般,不会更改。 说好要忘了他、说好不再让他影响她的心思、打乱她的步调,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容易受他影响。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然后赤焰离开了两人的新房,一夜未归。 瑾则是一夜无眠的坐在梳妆台前,为他没有再回来而松了口气。 但同时,在她安心于逃过今晚的同时,心中却有个声音,诉说著失落。 她知道,他会娶她只是因为他恨她,不可能是为了爱,她也猜想得到,他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这妻子的名分……也许一点也不真实。 静悄悄的屋内显得冷清,瑾的心也跟著冷了。 第六章 几天后,瑾才发现了赤焰的真实身分,也在这时,她才惊觉自己到底认识了什么样的大人物。 他竟是韩国第一大帮派宗岩门的门主,同时也是昊严集团的总裁。 昊严集团年年净收入将近八十亿,是目前世界排名第三的科技企业。 原来宗岩门的背后,有著如此庞大的势力,因此才能历久不衰。 也难怪雅雯在一发现他是宗岩门的人后,会这么样的害怕,同时要她千万别答应他的要求。 看著眼前这如世外桃源的庭院,放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世界仿佛孤独的只剩她一人。 结婚到现在,都己经过了一个星期了,除了当晚和他谈过话之外,瑾到现在都没再见过他。 难道他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她不禁这么想。 每天她面对的人,除了服侍她的人外,就是那三个奇怪又有趣的人,听仆人们说,他们是堂口的堂主。 “小瑾儿,你在哪?”突然,一声声的呼唤声自远方传来。 瑾无奈的露出一抹笑容。 有趣的人出现了。 “小猫,在这里。”瑾用著十分流利的韩语回答了她的呼唤。 虽然三年前,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踏上韩国,那个有他的国家,但离开了法国回到台湾核,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学习韩语。 她不知道那度做有什磨意义,但那时她就是觉得非做这件事不可,仿佛早有预感,有一天会用上似的。 学习了三年,加上有个嫁到韩国的好友雅委,做她练习的对象,现在的她,韩语己经说得像本地人一样,好得不得了。 “怎度出来也不找我,害我找了你好久。”说话的是堂主之一担妃。 姐妃,小名小猫,人如其名,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却仍十分爱撒娇,她笑的时候,看来更像只可爱的小猫眯,让人看了就想疼爱。 “找我有事吗?”理略为苍白的脸上有著淡淡的笑容,这一个礼拜来,她几乎都是这一号表情。 “大哥回来了耶!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小猫神情有些怪异的盯著理看,仿佛发生了什度事情。 “他回来了?”理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 他可终促回来了,在消失了将近快一个星期按,终龄出现了。 其实赤焰一直待在本部里,只是他要所有人制造他离开了的假象,所以理才会这度以为,小猫也才会这度说。 “不了,我想他不会想见到我。”她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毕竟对他而言,她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是吗?可是我想,他这时候可能很需要你哦。”小猫意有所指的说。 她这大哥可真是奇怪,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发现大哥总在理睡著梭,偷偷的进到她房内,这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直到清晨时他才会走出来。 可不知为何,他又要大家隐瞒他人在本部的事,然按每晚又偷偷摸摸的跑去看人家,真是的,害大家也得跟著一起演戏。 大哥为什磨要这度做呢?他们不是夫妻吗?为什度两个人橡陌生人一般? 而瑾就更糟了,瞧她这一礼拜来,精神愈来愈差了,不算大的瓜子脸又变得更小了。 这对夫妻到底在演哪一出戏,怎么和她想像中的新婚生活差这么多?! 虽然大哥要大家别告诉瑾他受伤的事,可是她非得通知她不可! “他需要我?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瑾蹙起眉,有些不解。 “哦!他啊……中枪了。”小猫轻松的一语带过,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他是宗岩门的门主,偶尔碰上一些仇敌是司空见惯的事。更何况这一次是大哥他自己分心了,平时二哥都喜欢和大哥挑战,做些偷袭他的事,每一次都被大哥发现,这一次呢,大哥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没发现,所以就被射到了……咦?人呢?”小猫话还没说完,马上就发现原本坐在她身旁的人不见了。 她脸上出现一抹可爱又顽皮的捉弄笑容。 “对嘛!这样才叫作新婚生活嘛!嘻嘻!” ********* 他受伤了……受伤了…… 怎么会呢?为什么? 瑾著急的往主屋奔去,紧张得心不断狂跳。 他伤得严重吗?很危险吗?还是……还是…… 无法再往下想,她一点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只想立刻、马上见到他人。 瑾著急又快速的打开了主屋大门,她无法停歇的喘著大气,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担心。 大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屋内三人的注意力。 赤焰沉著脸坐在椅子上,肩上有一大片血迹,站在他面前为他包扎的,是宗岩门堂主之一,合魂。 瑾慌乱的模样,让在场的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你……流血了?”瑾急急的走到赤焰面前,眼神充满不安和担忧。 赤焰点了下头,不发一语,静静的凝视著瑾。 “很严重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看见他肩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她感到心疼和难过,这疼……像在她身上。 “大嫂,对不起。” 出声的是另一位堂主阎罗,他一脸歉意,双手合十向瑾道歉。“我没想到大哥这一次竟然会被我射到。” 其实是赤焰自己分心,才让阎罗有机可趁,偷袭成功。 “算了,是我自己没注意。”赤焰不在意的挥著没事的另一只手。 “我、我、我陪你去医院好吗?”瑾脑中充满对他肩上伤口的著急,完全无法思考别的事。 “不用了,这一点小伤而已。”赤焰淡淡的说。 “可是……可是……”血为何依然不停的流,没有停止的迹象?那明明好严重! 站在一旁的阎罗,仔细的盯著这突然出现的新大嫂看,脸上出现了几丝笑意。 这也难怪了,从过去到现在,每次偷袭赤焰,受伤的总是他自己,这次难得打败了他,他不高兴才怪。 “合魂,你到底把子弹给拿出来了没?” 阎罗话一说完,站在赤焰身旁的瑾便吃惊的瞪大眼,身子微颤了下。 她的一举一动,赤焰都看在眼底。 看见她那苍白的脸色,无助又难过的样子,他的心竟有那么一丝的不舍。 “好了。”合魂冷著一张脸,好不容易把子弹从赤焰肩上取出。“我的任务完了,嫂子,剩下的换你接手罗!” 合魂话一说完,便跟阎罗一块走了。 瑾于是走向前,蹲下了身,低著头,小心温柔的为他上药、清洗伤口,两人始终没有交谈。 好一会后,看著瑾不断忙碌的赤焰,发现她的身子开始不停的轻颤著,头也跟著愈来愈低,他于是伸出手,制止她继续动作。 他轻轻的抬起了瑾的头,惊讶的看见她红了眼眶,不断流出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但她依然坚强的不愿哭出声。 “对、对不起,我不知怎么了,眼泪一直流不停。”瑾也发现自己哭了,她伸出手用力的抹著泪水,但依然无法让眼泪停止,反而有愈来愈多的迹象。 “别哭。”赤焰的语气不如先前的冷冽,带著些许温柔。 “你、你,请小心一点。”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她道歉,只是她的泪水和眼中的担忧,让他忍不住想开口。 “我、我不清楚身为宗岩门门主的你责任是什么,也不了解宗岩门是什么样的帮派,受伤对你而言,也许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无论如何,我仍然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担忧,瑾选择用最直接的说法来提醒他。 “你是在担心我?”赤焰目光深沉的凝视著她,眼中隐藏著某种情愫。 “是。不行吗?”她用力的点头,正视他的双眼。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亲口承认自己的在意,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她怕……他会对她冷嘲热讽,对她的关心不屑一顾。 “以后我会多注意自己的安危。”听到她毫不犹豫的答案,他笑了,那笑容是真诚的,直达眼底,不同于以往的冰冷。 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有点受宠若惊,这样的结果反倒让她不知所措。 接下来,两人没再交谈。 终于,她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了。 “好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受不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瑾收起桌上的东西打算离开。 “瑾”赤焰唤住了她。 她没回头,仅仅停下了脚步。 “住在这……还习惯吗?我是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你……能适应吗?”怕她觉得整日住在山区无聊,他甚至打算带她回市区的房子那住。 “嗯。这里的空气很好、很安静,我很喜欢。如果……可以每天见到你……我想会更好。”话一说完,不等他反应,瑾便快速的离开了主屋。 是吗? 每天见到他会更好? 赤焰先是一阵错愕,而后脸上的笑容跟著愈来愈大。 她是这样说的没错。 虽然他十分介意她先前对他做的事,也一再告诉自己,娶她是为了要惩罚她,报复她三年前对他做的事,但事实上,除了以她妹姊的生命威胁她嫁给他之外,他就再也没有任何行动了。 看见她难过、受伤,说什么他都不忍心再那样狠心的对待她。 经过这一个礼拜的冷静思考后,再想到两人最后一次的谈话,他发现两人间似乎存在著某些误会,而这误会就是导致他和她分开的主要原因。 她不是对他没感觉,从她方才知道他受伤后,慌张著急的模样看来,那不是假的。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当年的她到底为什么要和他分开? 他说他恨她,但他也惊讶的发现,瑾似乎同样也恨著他。 还有,她为什么变了这么多?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他过去认识的人儿。 到底,她发生了什么事? 赤焰看著被关上的门,一颗心也跟著离去的人儿走了,脑子里也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 谁也没料到,赤焰当晚会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进而昏迷。 在经过医生的诊断后,瑾毫不迟疑的接下照顾他的责任。 一整晚,她都不眠不休的陪在他的身旁,认真的照顾他。 她小心翼翼的将冰毛巾放在他的额上,又不放心的不时轻轻碰触他的脸,一整晚都重复著这样的动作,直到确定他的温度有明显的下降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他身旁,一双眼紧紧的凝视著他。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看著他。 即使在昏迷时,他的眉头依然紧皱著,心中仿有千千结一般。 无法否认的,她依然爱他,依然爱著这个曾经伤她最深的男人,直到现在,他的任何决定。任何动作,都还是能轻易的影响她的思绪。 再度见到他后,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必须恨他,只有恨才能让她不再爱他。 但谁想得到,她愈是想恨他,就愈是在乎他。 现在能这样看著他,待在他身边照顾著他,她……竟觉得好幸福,这……就是她的梦想不是吗?待在心爱的人身旁,寸步不离。 “对不起……没能保住孩子……”她好不容易提起了勇气,说出这三年来深埋内心的愧疚。 这三年来……除了他,孩子也是她心中无法平复的伤,因她自己的不注意,才失去孩子,她内心为此饱受煎熬。 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不该害了他…… 瑾低下头,深深凝视著紧闭双眼的赤焰,在他耳边低语:“如果那时的孩子能生下来,他应该两岁了吧!不知他长得像谁?如果是个 男孩,我希望他像你,如果是个女孩,我希望她拥有你过去那温柔的个性……不要和我一样……”她紧闭著发红的双眼,一颗颗斗大的泪水滴下,落在赤焰的脸上。 隐隐约约,昏迷的赤焰听到耳边传来女人的低泣声,那是他所熟悉的人在哭。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没有力气。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他想起了她伤心欲绝的脆弱模样,心顿时被人给紧紧揪著,他不希望她哭。 是谁?是谁伤了她,让她如此难过? 别哭!小瑾,我在你的身边,别哭…… 耳边又传来她悲伤的声音—— “对不起,我连向你吐实的勇气都没有,我好怕,怕你知道了实情,也许……” 他这一生都会责怪她。 为什么?什么事怕我知道?赤焰想动、想开口、想好好问个清楚,但是……身体始终无法动弹,怎么也不听使唤,他的眼皮好重,重得让他无法睁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瑾的声音愈来愈遥远,直到他再一次陷入昏迷…… ********* 自从上一次赤焰受到枪伤后,瑾便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身边,一来是因为她对他毫不在意伤口的举动感到不放心,更多时候,是因为赤焰霸道的要求她,得跟在他身旁照顾他。 也因为这伤,宗岩门和昊严集团的事务;也暂时转移至阎罗和合魂身上。 他们一个是看在他新婚的份上,一个是因为把他打伤感到内疚,所以两人自愿在他身子完全恢复前,接手他原本的工作。 这天,伤口已渐渐复原的赤焰,站在庭院内,手拿著木刀挥动,训练自己久未运动的身子。 他神情严肃的盯著前方,双手紧紧握著木刀,毫不留情的朝前方挥舞著,力道大得发出舞动声来。 他的神情看来相当冷冽,一点温度也没有,浑身有力的肌肉冒著细汗,他高大的身躯,更加突显他不可侵犯的气势。 当仆人把水果送来时,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的瑾这才回神。 她有些尴尬的朝仆人点了点头,投以微笑。 这些日子来,她己渐渐习惯、接受了他“赤焰”的新身分,两人处于一种看似和平的微妙气氛中,对于过去的事也刻意的没再提起,只是单纯的享受这样没有争吵、不再怒颜相向的相处模式。 而赤焰像回到过去一般,对她十分的温柔、体贴,先前那令她感到陌生的男人仿佛不曾存在,而她……也试著放下心中的阴影,享受著他的宠爱呵护。 但她好怕……怕这只是一场梦境,梦醒过后,当她睁开眼,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啜饮寂寞。 “小朴,不要乱跑,小朴,那里不能去啊!门主和门主夫人都在那里啊!” 后头仆人一声声著急的呼唤声,吸引了在场两人的注意力。 瑾好奇的转过身。 只见一个小小的娃娃,踩著十分不稳的脚步,快速的向瑾的方向冲来。 小男孩开朗的笑声,让人听了便忍不住喜爱起他来。 小男孩见到前方的瑾,想也不想的,便冲进她的怀抱内,然后开心的尖叫了起来。 瑾反射动作的将他给抱著,起先错愕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充满慈爱的笑容让她整个人亮了起来。 “抓抓……”小男孩顽皮的抓著她的手,一双大眼天真无比。 “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跑来这,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请原谅我。” 年轻的女仆一脸著急的不断向瑾道歉,一边畏惧的瞄向不远处,正在看著他们的赤焰。 “没关系,他是你的孩子吗?”瑾不在意的安慰著神色不安的仆人,伸手轻拍拍小男孩红通通的脸蛋。 “是、是的,我本来待会要带他出去的,谁知道他自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找我。” “好可爱,他几岁了?” “三岁了。” “是吗?”瑾盯著怀中的孩子,有感而发的笑了。 三岁……就这么大吗?那么两岁呢? 她的孩子这时候如果还在的话,也许……和他差不多吧! “我看,待会你要出去时再来带他好了,放他一个人乱跑很危险的,我可以照顾他。”瑾一脸期待的望著女仆。 “这……这怎么好意思!”女仆受宠若惊的猛摇头。 “那不然,让他陪陪我吧!我觉得他好可爱。” “好、好的,那、那我待会再来接他。” 直到女仆离开,窝在瑾怀中的小男孩,仍静静的依著她。 “仆人的孩子?”赤焰放下手上的木刀,朝她的方向走来。 “嗯。很可爱吧!”瑾点点头,绽放出的笑容和以往不同,多了一丝丝母爱。 “你喜欢孩子?”赤焰挑著眉,对她的举动感到不解。 “喜欢孩子吗?我只是想,如果当初那孩……”话说到一半,瑾突地愣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僵硬。天!她差点说溜嘴了!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如果当初那什么?”赤焰皱了皱眉,不懂 她为何话只说了一半。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生下一个孩子……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瑾垂下头佯装凝视孩子,避开他的问题。 赤焰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怀疑,却也不再逼问她。 “是吗?确实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想想要是咱们两人的孩子,不知会长得如何?” “我猜,如果是个男孩,他一定长得像你,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过……还是别太好看好了,这样我们肯定要担心很久。”瑾取笑的说,手还不忘指著他那俊美的脸蛋。 “如果是女孩,她一定长得像你,有一双大眼,细白的脸蛋,说话的声音也一定要像你,这样一定可以迷倒全世界的男人。”赤焰坐在她身旁,一脸认真的说。 “不过……我恐怕得在她长大的时候开始担心,说不定还得拿著扫把在门口,把那些想追求我女儿的人给打跑,我可不想她太早嫁出去,起码也得到了三十八岁才可以考虑结婚的事。”他一脸严肃的说,仿佛对这事再认真不过。 “三十八?你不怕她太老了,没人要?”瑾无奈地拍打著他的肩。 “就是要她没人要,让她陪咱们两人。” 瑾满足的笑了,两人这样轻松的对话方式,就和过去一样,她是真的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 “孩子……如果三年前咱们没有分开的话,也许早就有孩子了,而他大概也有一、两岁了吧!”赤焰轻声的说,话气中充满淡淡的遗憾。 瑾愣住了,她心跳不断的加快,呼吸感到十分的急促。 他知道了吗?知道那件事了吗? 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顿时担心起来。 “不过,现在也不迟。”赤焰随即笑著者向脸色逐渐苍白的瑾。“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脸上满是惊恐,而且毫无血色,这让赤焰感到担心,是因为她在太阳底下晒太久的关系吗? 他伸出乎覆在她的额上,眼中的关心显而易见。 “不、不,没事,也许是有点累了的关系。”瑾牵强的笑了,笑中带著一股淡淡的忧愁。 不,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她想太多了吧。 “说的也是,这几天你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会累是一定的,而我竟然一点体贴的心都没有,不让你好好休息,反而一大早拉著你出来晒太阳。”赤焰不是看不出瑾怪异不安的神色,但他装作没看见她脸上的不安,刻意转移了话题。 “走吧。”他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去哪?” “咱们进屋里去,太阳愈来愈大了。”赤焰一手将躲在她怀中的孩子给抱起。 “嗯。” 眼前三人的景象就像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父亲、母亲以及孩子。 但赤焰和瑾各怀著心事。 赤焰心中充满疑惑,却不打算提出发问,他知道她心中有一道阴影,而这阴影让她十分的害怕和不安,如果他问的话,她也未必会据实以告。 瑾则是紧紧揪著眉,脸上的忧愁愈来愈深,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事实,又怕在诚实对他说后,他无法原谅她。 两颗心,即使想要靠近,却感觉是这么样的遥远…… 第七章 孩子…… 一个天真活泼,有一双大大明亮眼眸、嘴上带著可爱稚气笑容的孩子,站在她的面前,不断朝她挥动著手。 她不知道他是谁,只隐隐约约觉得他好面熟,他的长相像极了某一个人,但是……是谁呢? 小男孩从远方快乐的朝她奔跑而来,但随著和她的距离愈近,他的身影却愈来愈模糊,好似雾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小男孩在跑向她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动著,似乎在说话。 说什么呢? 她无法听清楚。 “妈……妈咪……” 终于,她听见了,紧跟著她的泪水上不住的自眼中滑落而下。 她知道他是谁了,那个小男孩像极了她的丈夭,他明亮的双眼像她,可爱的笑容像她,但他的脸蛋却像她的丈夫。 她嘴边浮现笑容,朝小男孩跑去。 那是她的孩子。 “孩子——”她忍不住的大叫,双手伸向前。 “妈咪……” 孩子愈来愈模糊了,她加快速度的向前跑,但眼前的路似乎也愈拉愈长,把她和孩子的距离拉的更远了。 “不要走……孩子,等等我!”她大声哀求。 尽管她再怎么努力,眼前的小男孩还是消失了。 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落下,她的脸上沾满了抹不去的泪水,她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开始嚎陶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别离开我……”她趴在地上,眼中的泪水不断落下,一声声悲伤的哭泣声自她的口中发出。 “瑾。” 赤焰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自地上爬起,眼中带著绝望的回过头。 赤焰眼中充满愤怒,一点也不似她记忆中的男人那样温柔。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他冷冷的说著,口气毫无温度,像在对待一个他十分痛恨的人。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她颤著身子。 不要这么看她、不要用陌生人般的口气和她说话,她是他的妻子。 “你竟然把我的孩子给害死了,你这恶毒的女人!”赤焰毫不留情的责骂著她,语气中满是对她的厌恶。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恶毒的女人,请你相信我。”她忍不住的走向前拉住赤焰的手,低声的哀求。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敢抢我的丈夫?你这贱女人!你以为他是爱你的?我告诉过你,他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他会娶你只是觉得有趣!” 一个她怎么也忘不了的女人,自赤焰身梭走了出来,还亲密的依在他的怀中。 “不!不是的,他是爱我的,他是我的丈夫。”她大声的吼著,想走向前将丈夫怀中的女人拉离。 但赤焰和那女人却离她愈来愈远。 “你们要去哪?不要走——” 她跑向前,想追上他们,但她的速度根本无法跟上他们。 两人的嘲笑不断在她耳边回荡,刺痛她的心他们亲密的样子让她无法承受的闭上眼,她不断的用力摇头,双手捂著双耳,不想听见他们的嘲笑声。 “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她无助的蹲下身,只能再一次让泪水爬满她的脸。 “瑾、瑾,你醒醒,瑾。” 一声声担忧的呼唤自耳边传来。 “瑾……快一点醒来,瑾……” “对不起……不要走——”瑾惊恐的自床上坐起,脸上满是泪水。 “瑾?”赤焰轻轻的将她拥在怀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想进来看看她的,没想到却发现她在睡梦中一直不断的哭喊著,害得他十分担心。 “你怎么了吗?作恶梦了是不是?”赤焰像安慰孩子般的拍著她的背,语气温柔又和缓。 “赤焰?”瑾有些些的回过神了。她抬起头,眼神无助的望著他,眼角还残留著泪水。 她像个孩子般可怜兮兮的躲在他的怀中,身子止不住的轻颤。 好可怕的梦,孩子离开了她,就连他也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茫茫无际的空间内哭喊著找寻大家……没有人在她的身旁,她变得好孤独又旁惶。 “是,是我。”他给了她一抹安慰的笑容。 “你没有走?” 走?他能走去哪? “没有,我没有走。”他顺著她的话说,想她也许是梦见他离去而哭泣吧! “是吗?那是梦罗?”瑾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的又往他的怀里钻得更深,藉此汲取他身上独特的麝香味。 “当然是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身旁吗?”他用力的将她拥在胸前,让她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那就好,我好怕你走了。”得到了他的保证,她满足的轻叹著,微微的闭上眼,听著他心跳动的声音。 他温暖的体温让她松懈下来,一颗不安又脆弱的心得到了庇护,她柔顺的依著他,在他身上轻轻的磨蹭。 “你作了恶梦吗?” “嗯……好可怕的梦,不要走好吗?留在这里陪我。”瑾点著头,安心下来后,一双眼便舒服得睁不开来了。 “好,我不走,你作了什么梦呢?”他像哄孩子般轻声的询问。 “梦见了……你好生气,说我是坏女人,害死了……还有,你和未婚妻一起走了……我怎么追……追好远都追不到,我和你道歉,不敢向你说……别走……我好怕……”她话说得模模糊糊的,让人一点也听不懂,说完,她竟缓缓的睡去了。 又一次了。 赤焰听完了她的话,忍不住的紧皱著眉。 这一次他十分确定她说出了那个字眼,而不是他听错了。 她又再一次说到未婚妻这个名词。 上一次也是,她说她知道他三年前就有了未婚妻,现在也说他的未婚妻和他一块走了。 他的未婚妻明明就是她,而这也是他最近才得知的事,怎么她会说三年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才会导致两人在三年前分手?他越来越确定这个猜测。 之前找人调查她的行踪,在确定她人在韩国。找到她之后,他便没仔细去看那份调查报告。但前几天,他又仔细看了一次调查报告,令他深感惊讶的是,她这三年来,身边根本没有任何的男人,那个三年前自称是她男朋友的男人,也和她没有往来。 她几乎和每个人都保持著距离,她的个性也似乎和他一样,在一夕之间变了不少。 报告指出,她和他在法国分开后,便跟著她的好朋友回到了台湾,如果照她所说的,那男人和她有关系,那为什么这三年来,两人的交集仅仅只有那么一次? 到底是哪一个环结出问题了? 还有,当初的她又为什么一句话也没交代,就突然失踪? 当年的他被愤怒给冲昏头,完全不觉得事情有异,现在冷静一想,这一切太不寻常了,有太多让他怀疑不解的地方,他需要答案,需要得到事实的真相。 她到底对他隐瞒了些什么?为什么在梦中不停向他道歉,为什么哭泣?她心中有个阴霾,但,是什么?为什么让她这么样的痛苦? 他必须想办法查个清楚,她和他之间,到底存在著什么样的误会。 ********** “想不想和我一块出去走走?”赤焰身上的枪伤已经好了大半,于是他对瑾提议道。 “出去?”瑾指著外头的庭院,那里她几乎每天都会去。 “不,是离开这里,到市区去。”他摇著头解释。 “离开这里?”他要带她出去? “待在这少说也一个多月了,虽然这里的环境很好,但就是少了点有趣的事,我想你大概也闷坏了吧。”这是事实,自从和他结婚到现在,她几乎每天都关在这深山里” 尽管这里是许多人想进入却不得而入的地方,但待久了也会无聊的。 “你要带我出去?“瑾望向他,眼中透露出期待。 她确实是开始有些无聊了,因为宗岩门的人大多对她必恭必敬,小猫和其他两人前几天也已经离开了,她能说话的对象只剩下赤焰一个人。 “不要吗?”他一副可惜的口吻,其实他早看出她满是期待。 “要、要、要,我要去,你等我十分……不,五分钟,我换个衣服就来,等一下喔!”她高兴的大声叫著,赶紧跑进房内。 赤焰笑著摇头,对她这样的举动感到有趣。 她像个吃到糖的孩子,和三年前一样没变,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就能让她感到这么快乐。 想到这,赤焰突然愣住了。 是啊!没错,就是这样! 这一刻,他的心情霍然开朗起来。 在他的内心里,他一直不愿相信她会是个城府重的女人,三年前是,三年后也是。” 就算他再怎么说服自己,她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却怎么也不忍心伤害她。 为什么? 因为他内心深处仍坚决的信任著她,相信她只是个单纯又天真的女人。 不用贵重的宝物,只要一个小小的惊喜,她就会感到满足。 她从不会特别对他要求任何东西,只要他陪著她。 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她要的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三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根本不曾变过,现在的她只是多了一丝丝的冷漠,她把心门给关上了,让人无法开启。 他不知道那把开启她内心的钥匙在哪里,也不知她将它藏在哪一处,不过…… 他要将她的心门打开!没钥匙?没关系,他可以想办法打一把,就算是将门给撞破,他也要过去那个全然信任他的女人回来,然后再一次毫不保留的将心交给他。 “我好了、好了。走吧!”瑾快乐得像只蝴蝶,她穿著简单的牛仔裤,身上是一件长至膝盖的荷叶边娃娃装。 她怎么看都不像个二十五岁的成熟女人,反倒像个学生。 “怎么了?”走到赤焰的面前,瑾发现他一双眼紧紧的盯著她的脸看,“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这样看著我?” 她的脸微微的发烫,对他所投射来的灼热视线感到不好意思。 老天,微热的脸颊让她知道,她现在的脸一定发红了,她害羞的垂下头看著地。 “像个孩子,一点也没长大的迹象。”赤焰嘲笑的点了点她的俏鼻,用充满宠溺的语气说。 “什么小孩子,我己经二十五了。”瑾不甘心的低嚷。 她哪里看来像孩子了? “你讲清楚,什么叫一点也没长大的迹象?” 瑾不满的大声质问著径自向前走,没打算等她的赤焰。 一声声雄厚又爽朗的笑声,不断自赤焰的口中传出,四周的一切似乎也跟著沾染上快乐的气氛。 女子的追问声,和男人的笑声,随著两人愈来愈远的身影而慢慢的消失…… 两人间的气氛,从这一刻起,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甜蜜。 第八章 “你好。”书房内,赤焰一边接起私人专线,一边看著合魂传来的公司资料。 “大哥,是我。”阎罗语气严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赤焰瞄了瞄坐在他身旁,静静看著杂志的瑾一眼。 “怎么样了?” “你要我查的东西有进展了,果然是有人从中作梗,而那人……我想应该就是让你和大嫂产生误会的主要关键。” “是谁?”赤焰把玩著手上的笔,一双眼变得有些冷冽。 果然,真的有人在破坏他和瑾。 “朴汶沁。”阎罗念出一个名宇。 朴汶沁?赤焰疑惑的皱了皱眉。 “那是谁?”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忘了?她是朴老的女儿。” “朴老?”他对宗岩门十分的忠心,赤焰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这和他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你记不记得,她曾在三年前到法国找过你?” 赤焰早把这事给忘了,毕竟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所以?” “所以我猜她该是主因。” 阎罗的推算让赤焰感到怀疑。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朴汶沁在三年前似乎十分的迷恋他,不管他在哪,她总有办法出现在他面前,为了这事,他曾困扰不已。 后来朴老因为年纪大了退休,手上的帖子被收回后,朴汶沁也跟著消失了。 因为除非有帖子,否则一般人根本进不了宗岩门,即使是退休了的干部与其家属也一样。 那女人?有可能吗?他和瑾在一块时,那女人并没有出现过呀 她和瑾见过面?曾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 自从朴老退休后,他已有两年的时间没见过他,听说他周游列国去了,时常不在国内,至于他的女儿近况如何,他就更不会知道了。 “你认为那女人很可疑?”赤焰询问阎罗意见。 “嗯!不然我也找不出任何有关的事了。我真不懂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事实真相,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大嫂,你们整日在一块,她的答案不但会比我清楚,可靠性更是百分之两百,为什么还要叫我查?” “如果她会说,我就不会要你去查了。”赤焰明显感觉出瑾对过去发生什么事,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谈。 “这样吧!不如找朴老,问问他是否知道情况。” “我知道了,那你安排一下。”赤焰突然想到了某个人,她也许对他和瑾的事十分了解。 两人又谈了些公事后,赤焰才挂上了电话。 他一抬头,发现瑾正疑惑的望著他。“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著我?” “有问题发生了吗?”瑾担忧的问,对他方才那通电话显得充满疑惑。 “没。怎么了?”赤焰站起身坐在她身旁,搂住她的腰。 “不,只是觉得你的语气好怪,好可怕。”瑾摇著头笑著。方才的他,浑身上下散发著一股不寻常的冷意,好吓人。 “可怕?你会怕?”他挑挑眉,没想到她会说出可怕这字眼。 “一点也不会。”因为现在的他对她是这么的温柔。 “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可怕的样子。”免得又吓著她。 “好。”瑾安心的窝在他的怀中,满足的笑了。 “对了。”赤焰不知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恩?” “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咳!就是……咳!是那个……”他头一次说话吞吞吐吐,神情也愈来愈不自在。 “什么?” “就是……那个……咳!这件事就是……咳……”该死,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堂堂一个宗岩门的门主,这会竟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到底是什么事?”瑾从他怀中离开,不解的看著他,突然……她发现…… “焰……你的脸……在发红吗?” “发红?不、不是,你看错了。”他不自在的撇过头,逃避她的目光。 太好了,刚刚是话都说不出,现在竟然脸都红了。 “该死!”赤焰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 “哦!你说脏话!”瑾像发现新鲜事一般,指著他大声嚷嚷。 “该死不是脏话。”他极力的辩解。 “是吗?该死不是脏话,那是什么?”瑾偏著头疑惑的问。 “那是一句习惯。”他义正词严的说。 “习惯?说该死是一种习惯?好奇怪的习惯哦!那我也要学你”把她当傻瓜,他真以为她那么好骗吗? “好吧!我道歉,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一句,你也不可以学。”唉!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好骗。 “这还差不多,对了,刚刚你到底要说什么?”她可没忘了刚才的事。 一说到那事,赤焰又开始不自在了。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只是她会非常的好奇,天天问他一次,直到他肯说为止。 毕竟有什么事,可以让堂堂宗岩门门主感到不好意思,这她可十分想知道。 “不,我说。”不想说?才怪,他怎么可能不想说,这可攸关他一生的幸福。 “咳!我要开始说了哦!”瑾一副认真等著听的神情,真的让他不知该从何提起。 “快说。”瑾眼巴巴的望著他,眉上的结愈来愈深了,他吞吞吐吐成那样,让她好心急。 “咳!我要说了,就是……” “嗯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大眼睁得更大,脸上多了些期待。 “就是……咳” “臭赤焰——你在整我是不是?”他该不会拿她寻开心吧?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了,还伸出拳头作势要打人。 “好、好、好。”他安抚著她。“我要说的是,从结婚到现在,我……我也睡在书房好一段时间了……是不是……是不是该回房去睡了?” 唉!就为了这问题,他己经快被自己给逼疯了。 担心她还没作好准备,这一个多月来,他可都非常的君子,把新房,也就是他原来的房间让给她一个人睡,他自己则屈就在书房内。 不过……怎么说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有了些不一样的进展了,也许…… 瑾低下了头,不发一语,从赤焰的方向看去,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没、没关系,如果你还没作好准备,我绝不会勉强你。”赤焰以为她很为难,只好安慰起她。 只是他真的很想抱著她入眠,明明人就在他的身旁,他却只能看不能碰,这不是对他残忍是什么? 唉!看来他还得再当一阵子的君子了。 “其实……”瑾突然出声了。 “什么?” “我根本没有叫……”她低著头小小声的说,脸上浮现了红彩。 “什么?”赤焰低下头,朝她靠近,想听清楚她的话。 “是你……要……关我……” “瑾,你在整我是不是?她是为了报刚才的仇吗? 下一秒,瑾猛地抬起头—— “我说——从头到尾又不是我叫你去睡书房的,是你自己要跑去那里睡的,现在你却问我、这不是很奇怪吗?又不关我的事。如果你想回来睡,那就回来啊!又不是我赶你的,什么心理准备,我哪有什么心理准备要作? 要真说心理准备,你当初就该在威胁我嫁给你的时候,给我一点时间好作心理准备,三年没见面,一见面就威胁我,之前还和我保证宗岩门不是黑社会,从你霸道的个性来看,宗岩门就算不是黑社会,也会在你担任门主后,由白变黑!”她一口气说完,说完后竟觉得全身舒畅。 “嗯……”赤焰静静的听著她说,一副沉思模样。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没说话,那代表承认罗! “我突然发觉……你……似乎变得勇敢了。”他眼中浮现算计,嘴边露出让瑾忍不住发毛的笑意。 这是她自己说的哦!他的善解人意被她当成多此一举,不过……也是事实啦!从头到尾她都没赶他出房门的意思,是他自认为该这么做,所以才离开的。 现在这女人居然不领情,那他……嘿嘿嘿…… “焰……你在想什么?”他那笑容,就好像猫见到了老鼠。 不对、不对,她才不当那黑黑老鼠。 他那表情就像……肚子饿坏了的狮子,见到了无辜美味的纯白小兔子,想一口将它吞入腹的可怕表情。 “想什么?”赤焰一手紧紧搂著她的腰,一手轻卷著她落在前头的长发,脸上的表情说有多邪恶就有多邪恶。“当然是想享受我的美食。” 她都这样说了,他怎么能不接受她的好意。 “首先……我要先吻你。” 话一完,他连一点时间也不给她,他的唇就落下,封住了她想解释的唇。 他紧紧将她拥著,连一丝丝的空隙都没有。 他火热阳刚的气味霸道的包围著她,令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接受他的侵袭。 他撬开了她的唇,顺利的和她的舌交缠、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瑾无助的颤著身子,双腿逐渐无力无法站稳,让她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的身上,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衫。 她脑中不断的嗡嗡作响,神智开始迷乱。 赤焰紧紧的闭著双眼,感受让他想念已久人儿的吻。 她一如过去般,甜蜜得让他一点都不想放开手。 他怀疑自己当初怎么舍得放弃她、怎么舍得恨了她这磨久。 她不纯熟的羞涩技巧,证实了她这三年来,根本连一点经验都没有,一如过去般,只能无助的承受他的进攻,连一点点的招架能力都没有。 他知道……她依然属于他,从过去到现在,她都一直是他的,没有任何人拥有过她。 他该感激,感激上天如此的厚爱他,让他拥有最棒、无价的宝物,既使分离了三年,他的宝物依旧是属放他的。 良久,他终于离开了她。 “尽管你的技术还是这么样的生嫩,咬伤了我的唇,不过……我还是要再吻你一次,补回咱们这三年来错失的吻。”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吻就能满足他了。 瑾颤著唇,看著被她咬红了的唇,脸上浮现一阵一阵的红晕。 他俯下身,温柔的轻咬著她的唇,又温柔的轻舔、勾画著她的唇形,然后他温柔的吻上她,浓浓深长的吻让她几乎忘了呼吸,口中、鼻中满是他的气味,她的心魂,也一并被他收服了。 “接下来呢?”趁著他稍离她的空档,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娇喊出声。“接下来呢?你还想做什么?” “接下来……”他一把将她给抱起。 “啊……”瑾有些吃惊的用双手紧紧搂著他的脖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补回咱们的新婚之夜。”他一脸得意的笑著,仿佛抓到了小兔子了。 “现在是大白天,你不能这么做。”她尴尬的涨红了脸,语气中充满了不赞同。 “不能?”赤焰挑了挑眉,眼中射出危险又邪魅的光芒,他的笑容霸道得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我说能就能。”话一说完,他抱著她离开了书房。 长廊上,男人的笑声不断回荡著,伴随女人的惊呼和尖叫声,听到的仆人们都忍不住的笑了。 这代表……他们的门主和门主夫人过得幸福又快乐。 第九章 餐厅内最隐密的角落坐著两个人—— “很抱歉,你似乎对我找你一事感到不安。”赤焰好整以暇的看著雅雯,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歉意。 雅雯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起坐在对面的这男人来。 哪有人逛街逛到一半,被他这宗岩门门主给请来这喝茶不会害怕的? 她当初想说瑾也会在,没想到和他来到餐厅后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这怎能不让人奇怪又害怕? 说不定,他是想找她一报当年反对瑾和他在一块之仇。 “是、是有点害怕。”雅雯僵硬的笑了。 “其实,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是关于瑾的事。”赤焰紧紧盯著雅雯,他相信她一定知道三年前,瑾为何离开他的主要原因。 “瑾?你是说瑾?瑾怎么了?你该不会又欺负她了吧!我可警告你哦!是你自己威胁她嫁给你,你可别再欺负她了,你已经伤害了瑾一次,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你半次的伤害了。 虽然你是宗岩门的门主,而我也真的很怕你,不过……要是你又让她伤心,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雅雯像只保护小鸡的母鸡,一副打算找他算帐的样子。 “我想你说错了。”她的回答让赤焰感到满意,如他的猜测,她果然真知道些什么。 他继续说:“第一,现在瑾过得很好,也很幸福,我完全没有伤害她,更不会让她伤心,她今天之所以没来,是因为我有事想私下问你。 第二,我从来没有伤害过瑾,当年是瑾伤了我,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而且,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何会离开我。” “谁说的!当年明明是你的错,那一天我也有陪著她一块回去,结果呢?”雅雯气愤的说,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事情。”他找到了症结点。 她说她也跟著去了,到底是去哪? “什么意思?”雅雯完全不懂他的话。 “你所谓的陪她一块回去,到底是去了哪里?还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是陪瑾回去你那里。” “你是说她有回来?”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还记得前一天晚上他相当累,所以睡得很沉,难道是这个原因,他才不知道她有回来过? “那天她说有事找我商量,所以趁你在睡的时候出来找我,在我和她谈了之后,她又决定回去找你。” “然后呢?” “然后?”雅雯一脸愤怒的瞪著他,伸手指向他的鼻子,完全忘了要害怕。“然后你的未婚妻出现了,她欺负了瑾,说你对她只是玩玩的,每次都要她来帮你收尾,她还叫瑾滚蛋!” 很好,未婚妻这字眼终于出现了。 雅雯刚才说的那天,应该是他找不到瑾的那一天,然后……某个该死的女人又正好出现在他那里…… 朴汶沁! 很好,这真是太好了,原来他那神秘的未婚妻果真是她。 “结果呢?”赤焰雏起眉,显然十分不悦。 “结果瑾就离开了。”雅雯有些犹豫了,她该不该告诉他呢? “这就是她离开的原因?她以为我有未婚妻,所以离开?”这下赤焰是更加不悦了,他没想到她对他的信任才那么一丁点,连问也不问、连向他确认也没有,就判他出局! “拜托,说真的,你们那时才认识多久?在一块多久?突然有个女人出现在你那,她怎么可能不相信?”雅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听好了,我根本没有未婚妻,那女人是骗她的。”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那她是谁?”雅雯好奇的问。 怎么可能有那种明明和人家没关系,却又故意这么说的不要脸女人? “她?不相干的人。”赤焰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下他知道该找谁算帐了。 “那你从头到尾都是爱著瑾的吗?”雅雯听了他的话后,又十分不确定的问。 “当然。”从来没变过。 “所以……现在也是吗?你还是爱她?” “我娶了她不是?”在他以为自己恨她的时候,他还是找尽了理由娶她,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雅雯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我想有件事……你最好知道。我希望…… 在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不要怪瑾,因为这件事也伤害她很深。” “是什么事?” “瑾……在离开你的那一天,从楼上摔下去……流产了。” ********* 一觉好眠。 瑾舒服的自床上坐起。 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在半夜中醒来,流泪到天明。 而且……现在的她也很幸福。 “赤焰,焰?”才一想到他,瑾就发现一向会躺在床上看着她,直到自己醒来的男人不见了。 她下了床,换好了衣物走出房外。 这时候他怎么不在呢? 已经习惯有他陪伴的日子,现在又突然见不到他人,她心里著实感到不习惯,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寂寞。 这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习惯依赖了某一个人后,发现他不在身旁,那种心情……让人感到相当无助彷徨。 “焰?”她缓缓的走至书房,以为会见到想见的人,没想到却落空了。 “夫人。’”一名仆人刚好经过。 “早。你知道门主到哪去了吗?”瑾朝他微笑问著。直到现在她还是不习惯夭人这称呼。 “门主说有事出去了,会在吃中饭前回来,” “是吗?谢谢。” 瑾独自一人走进书房内,她坐在他的桌前,看著墙上的时间指著十点整。 “唉!还要一个小时。”那还要好久。 “夫人。” 门外突然又传来呼唤声。”进来吧。”瑾赶紧坐起身。 “有一个小姐来了,说是门主邀请她来的。”仆人打开了门说。 “小姐?她在哪?”瑾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赤焰明明不在,怎么会请人来呢? “在主厅内。” “好吧!那我过去招呼一下好了。”总不能把客人丢在那等焰回来,不管她吧? 于是她朝主厅走去。 一走进主厅内,瑾便开口说道:“你好,赤焰不在,我——” 听见她的话后,坐在椅上的女人立刻抬起头。 看见来人,瑾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是她……焰的未婚妻?! “你……”朴汶沁怀疑的盯著瑾,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瑾向后退了一步,她想起了三年前她曾对她说的话。 “是你!”朴汶沁突然想起瑾了。 瑾动也不动的望著朴汶沁,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是宗岩门的总部,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朴汶沁原本美丽的脸顿时变得狰狞。 她没想到来到这,竟会遇上这女人,她不是早该在三年前就被她给赶走了吗? “焰找你来的?”瑾疑惑的问。 “当然,否则你以为我能随便就进得了宗岩门的大门吗?”朴汶沁骄傲的说,脸上的神情尽是得意。 事实上是她收到了宗岩门的通知,希望她的父亲能亲自过来一趟,有些事想找他谈谈,不过她父亲目前人不在国内,帖子便由她代收。 自从父亲退休后,好不容易才有见赤焰的机会,所以朴汶沁刻意不告诉她的父亲这件事,自己拿著帖于跑来了。 “不过……”瑾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方才仆人来通报时,说的是“一名小姐找他”,而不是“未婚妻找他”,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焰的妻子了,这女人不该再出现在这才对。 “没想到你还真不要脸,追到这里来了。朴汶沁恶狠狠的瞪著瑾,相当不甘心。 追了他好几年,他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自从父亲退休后,她更是没机会再进到宗岩门。 而这女的,竟光明正大的住在这,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进来的? “当初我就告诉过你,别老打我未婚夫的主意,为什么你就这么不要脸!”朴汶沁走向瑾,巴不得甩她一巴掌。 “焰是你的未婚夫?你确定吗?”瑾缓缓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乱说?没关系,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等赤焰回来问他,看谁说的才是事实。”朴汶沁一脸得意的说,似乎真有把握。 “好吧!那咱们就等焰回来吧,他待会会回来吃饭。”瑾决定不再逃避了,她坐在主位上接受她的提议,打算好好问清楚。 三年前因为她太脆弱而逃跑,这一次……她想努力争取她的爱情、婚姻,还有她一辈子的幸福。 她相信焰不会骗她的,如果朴汶沁真是他的未婚妻,他也该给她一个交代。 “你——”朴汶沁原本以为听到她的话后,瑾会再一次选择离开的,没想到这次她竟算错了。 这女人……似乎变得勇敢了? 哼!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别想得到。 “麻烦你倒两杯茶来好吗?”瑾唤来一旁的仆人。 “是的,夫人。” “夫人?”朴汶沁吃惊的看著瑾。 刚才那女仆叫她……夫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叫你夫人?!”朴汶沁脸色苍白,她瞪大眼指向瑾。 “我?我是焰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胡说!赤焰根本没有结婚!”宗岩门的门主结婚,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这是真的。”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参加,而且消息完全对外封锁,当然没人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女人怎么可能成为宗岩门的门主夫人?那人该是她才对,如果当初没有这女人出现,也许她有机会的,凭什么她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人,能成为门主夫人!? “你……还好吗?”瑾瞧她脸色愈来愈糟,仿佛受到了打击,有些担心的问。 “不用你假好心!哼!你这贱女人,这可好了,让你当上了门主夫人,你一定很得意吧!”朴汶沁站起身,眼中投射出可怕的幽光,对她的恨意如火般愈来愈烈。 如果她没藉这次机会来到这里,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女人已经成为赤焰的妻子了。 “你……”她眼中不善的目光让瑾察觉情况不对了,她赶紧站起身,却被朴汶沁给用力压下。 “我告诉你,我可握有你的把柄,只要我把这秘密告诉赤焰……他一定会马上不要你。” “你在说什么?”她诡异的笑容让瑾心中警铃大作,不安和恐惧逐渐加深。 “你说呢?有什么秘密是你怕他发现的?”朴汶沁不答,反问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瑾颤著唇说,心跳急速加快。 “是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朴汶沁低下身,抓著她的下巴缓缓的说:“孩子。” 她一说完,瑾随即脸色大变。 “你知道这件事?”她的话刺痛了瑾内心深处的伤口。 她……她知道这件事……怎么会? “当然,原本我只是想确定你真的离开了,才跟着走出去的,没想到却听见你的朋友说到孩子的事,怎么?流产了是吗?哈哈哈!你可真没用,连赤焰的孩子也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宗岩门的门主夫人?” 见著瑾受伤的模样,朴汶沁得意的大笑。 “如果我把这事告诉赤焰,不知他是否还要你,说不定,他连看都不屑看你一眼,而你的门主夫人身分……所以,你快走吧!离开这里!”这样她就可以代替这女人成为赤焰的妻于,圆了她的梦。 朴汶沁一心以为她只要这样讲,瑾就会像上次一样,乖乖的离开。 “离、离开这里?” “对,我想你也不想让赤焰知道这件事吧?只要你离开他,我就不把这秘密说出来。” “不可能……如果我再一次离开,焰会再一次气我的。”如果她再离开他,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他在一块了。 “是吗?那不是更好,这样他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害死了他的孩子了。”而我,也能顺理成章的取代你,待在他的身边。朴汶沁得意的想。 只要眼前的女人一走,她就会告诉赤焰,是这女人请求她代替她待在他的身边,然后再以柔情攻陷他的心,要让他爱上她并不难。 瑾紧闭上眼,良久,她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决定—— “不,我不走。”她静静的站起身,拒绝再让自己变回那个软弱的贺瑾。 “你走了后,我会陪着他,不用多久,他再也不会记得有你这一号人物存在,想想,这不是一项好交易吗?我帮你把那秘密守住,而赤焰也会过得十分幸福……等等,你刚说什么?你不走?”朴汶沁错愕的瞪大双眼,看著眼前的瑾,不敢相信她会拒绝她。 “对,我不会走,要走的是你,现在我是这里的门主夫人,而你……只是个外来人,我不会让你告诉焰这件事的。”说话时她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说,但是……她想和所爱的男人在一块,如果再一次的离开,她永远不会有下次机会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要听你的?”朴汶沁大声的尖叫,一点也不相信眼前的女人,是她过去曾赶走的那个胆小女人。 “凭我现在的身分。”瑾冷声的说。“说明白一点……如果现在我……想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你该知道的。”宗岩门门主夫人的身分,就好比门主,只要她一下令,这里的人也绝对会听她的话,她知道。 “你敢?我谅你也不敢!对,你是绝对不敢的。如果你要杀,那你就杀,如果我死在这,也许是个好方法,这样赤馅一定会知道我来过这的事,然后他会追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然后看清你是一个这么可怕的毒蝎女。哈哈哈!” 朴汶沁是一点也不相信瑾会真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这女人心地太善良,连欺负人的能耐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个胆?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好方法是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赤焰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焰……”瑾无助的望著他,担心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赤、赤焰?”朴汶沁有些惊慌,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朴汶沁,好久不见了,我好像没有找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赤焰看了坐在椅上惶恐的瑾一眼,又看看朴汶沁。 “我、我是拿到父亲的帖子,他、他人不在国内,我、我想告诉你一声。”朴汶沁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吗?难得你这么有心。”赤焰坐在瑾身旁的椅子上,顺手拿起方才仆人给瑾的茶喝著。 “坐吧!既然你人来了,我们就来聊聊。原本我想找你父亲来,就是想问问他有关你的事情,他人既然不在,而你这主角竟主动现身,不如我就直接问你了。” 赤焰脸上扯出淡淡的笑容,放下手上的茶,拿出一条手帕给瑾。 这样的小动作让瑾有些吃惊,她抬起眼望著赤焰。 赤焰给了她一抹柔情又不舍的安慰目光。 瑾接下了他的手帕,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听说……你在三年前就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是吗?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我会不清楚?你能解释一下吗?”赤焰开口问,眼中的冷冽和锐利让人看了直打冷颤。 “我、我没有,这、这事我从不知道,不知道是谁传的,我、我什么都没听说。”朴汶沁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件事,她恶狠狠的瞪了瑾一眼,以为是她说的。 “没有?那么就是说,未婚妻的事情是误传罗!” “是、是的,我……我不知道这事。”她只能极力的否认,她知道他不能得罪,否则下场……她想都不敢想。 听到朴汶沁的话,瑾有些错愕。 她、她刚才说什么,她不是焰的未婚妻?那……那这事是她乱说骗她的吗? 她被骗了……三年?也莫名其妙地恨了焰三年?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你在三年前告诉我的妻子,你是我的未婚妻,还让我们因误会而分开了三年?你可真是厉害啊!想只手遮天?”赤焰一字一字慢慢的说著,语气愈来愈冷。 “我、我对不起,那只是一个玩笑,不、不知道她会当真,我、我不是故意的。” 被人发现了,她只能承认。 她相信赤焰,会看在自己父亲对宗岩门如此忠诚的份上原谅她。 第十章 “没关系,这事……我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赤焰一脸大发慈悲的说,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谢谢。”朴汶沁有些得意的笑了。 看吧!她就知道,赤焰?不会对她作出惩处的。 “不过……你刚才又在威胁我的妻子是吗?”赤焰不屑的冷笑说道。 从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人,尤其是伤害他的妻子。 于公,看在朴老十分忠心的份上,他会只给她应得的惩罚:至于私人恩怨方面,如果瑾不计较,他也不会再计较,也就是说……他的妻子的决定,决定这女人的命运。 “我、我没有。”朴汶沁不知道赤焰到底听到了多少,只是一迳的摇头,打死不承认。 “瑾?”赤焰紧紧盯著朴汶沁,轻声问了一旁仍在发愣的妻子。 还没回神的瑾被这么一唤也跟著清醒了。“什么?” 老天,她好笨,竟然被骗了三年,这女人……真的好可怕! 她竟然傻傻的听从她的话离开,还伤心了这么久,让两人间多了这些误会…… “她有威胁你吗?”赤焰再一次问道。 “没、没有,她没有。”她还有秘密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能承认。 现在她只希望朴汶沁快一点离开,离开她的生活,永远把孩子的事隐瞒住。 “唉!你可真不老实。”闻言,赤焰挑挑眉,拍拍瑾的脸蛋,又轻轻为她抹去遗留在她脸颊上的泪水。 “焰……”瑾一点也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大。 “朴汶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威胁我的妻子?”瑾害怕的眼神他不是没瞧见,他不想姑息养奸,既然妻子不敢承认,那他更有义务保护好她。 如果朴稳沁敢再不承认,他不会放过她。 “我、我……”朴汶沁不确定的抬起头,在一接触到赤焰的双眼那一刹那,她知道他全知道了。 方才他在外头肯定听到了很多,也许……他全部都听到了。 “是,我是威胁她了,怎么样?”好,既然她不好过,她也不会放过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要死,大家一起死。 朴汶沁冷哼的笑了。 “就算我威胁她又怎么样,如果她那孩子没死,她会有把柄在我手上吗?那女人,你的妻子,她把你的孩于害死了,现在竟然还想跟你在一块,凭什么? 我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想得到你的注意,结果呢?你对我不屑一顾,而那女人呢? 充其量只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货,想跟我抢,还早得很!我要是有事,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豁出去了,要不是这女人的关系,她今天不会变成这样。 瑾用力的摇头,僵冷的身子不住的颤动。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害死孩子的事了……她脑中想的全是这一件事。 “不、不要——”瑾用力摇著头,捂住脸朝外头冲了出去。 “瑾——”赤焰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他著急的站起身想追出去。 “赤焰。”朴汶沁用力的拉住了他的手。“你、你听我说。我、我爱你呀,所以……所以才会威胁她离开你;我、我可以帮你生一堆的孩子,你想要几个,我都可以帮你生,我会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不会像她一样。我好爱、好爱你!” “爱?哼!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赤焰一把将她给甩在地上。 “什、什么?”她吃痛的望著他。 “如果你没有扯谎,瑾不会难过的离开、不会掉下楼、孩子不会死,我和她也早就结婚了,而你?爱我?我根本不爱你,说难听点,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想吐。你的爱?省省吧!我一点也不想要。 还有,我的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一说完,赤焰便快速的冲出门口。 *********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瑾独自一人躲在庭院内的大石后,她没有办法面对赤焰。 孩子的事……他知道了,他会对她做什么处置? 她好怕再一次面对他的怒气,她想永远和他在一块,和他过一辈子。 “呜呜呜……”老天为何这么折磨她,为何她的情路这么的难走,为何还要让她承受一次伤痛?为什么? 她所奢求的幸福为何这么样的短暂?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难道连这小小的愿望,都这么难达成? “瑾?瑾你在哪里?出来!瑾?” 这时,赤焰己来到庭院里,他大声叫唤,心急如焚的望著四周,就是遍寻不著她的身影。 他从没这么著急过,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了,她为什么还要再躲?为什么又要逃离? 她一直无法从没了孩子的事跳出,她一直十分十分的内疚。 雅汶的话突然浮现在他的耳边。 她不该内疚的,因为她并不是故意伤害了孩子,也许那孩子和他们无缘。 天知道,当他听到雅汶说出孩子的事时,他的心有多痛,她那小小的身子,竟承受了这样的伤害长达三年,这三年来,她到底是如何活下去的?如何自责、如何在悔恨中度过的? 她这三年来都没能好好睡过,待在法国最后的那段日子,她整日以泪洗面,一句话也不说,灵魂像被带走了一样,那时的我好怕,她会因此而结束自己生命,你的背叛对她来说,就像天塌了下来一样,她再也找不到能令她信赖依靠的人。 他愿意和她从头开始,让她再一次对他信任、再一次当她的避风港、再一次为她筑足以令她安心的窝。 他会宠她、爱她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让她在未来的日子中幸福快乐,他不会再让她流下任何一滴难过的泪水,每天每天,她会在爱的包围中醒来,然后……她只要想起他,就会感到幸福。 “瑾,我知道你在这里不愿意出来,没关系,你不出来没关系,但请你仔细听我说。”赤焰大声吼著,他相信,她在这里,只是躲著不想见他。 “过去的我没有任何的未婚妻,我从没骗过你,但是……我曾爱过一个人。她很特别,特别到让我在第一眼见到她后,一颗心只为她一人跳动,那个女人叫作贺瑾,是个台湾女孩。 她笑的时候很美,像阳光一般耀眼,让我忍不住著述,每天每天,一睁开眼的时候,我只想见到她、只想快一些拥著她,感受她在我身旁,和我分享每一刻。她很单纯、很天真,着着她在我的面前大笑、大叫,她的活力感染了我,让我好快乐,而这对我而言就是幸福。 后来……我和她有了一些误会而分开了,我没有查明事实真相,以为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所以开始恨她,也离开了她。不过这三年来,我从没忘记过她,当我不断要自己恨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深深爱著她。 我一直很想念她,三年来从没变,想念她想到恨不得冲到台湾去找她。但她的离开让我变得没自信,我常想,也许她一点也不爱我,也许从来没爱过我,也许过了三年,她早忘了我这一号人物,早忘了曾经在法国,遇到了个深爱她的男人,但我却依然在乎她、依然爱她、想念她。” 突然,赤焰听到一声声微弱的抽泣声,他面色温柔,嘴边带著微微的笑容,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他看见躲在大石后哭泣的瑾了,他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的吻著她脸上的泪水。 “然后……我遇见她了,她变了好多好多,不再是我印象中那个柔弱的小女人,但我还是爱她,想让她一辈子和我在一块,但我却想不到方法把她留住。 还好,老天也帮我,他知道我不知该如何留住她,所以给我和她谈条件的机会,为了救她的姊姊,她答应了我的要求,成为我的妻子,而我也如愿以偿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我误会了她,她也误会了我,我们浪费了三年的时间在恨彼此。现在的我,很幸福,因为她在我的身边。她呢?是不是也因为有我的陪伴而很幸福呢?”他缓缓的将她拉起身拥住她。 再一次拥著她,心中毫无芥蒂的感觉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没看错人,从第一眼见著她,他就认定她是他的幸福,而她……果真如他所想,是他的幸福,是他的未来。 “嗯!她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幸福到让她好害怕这是一场梦,而梦…… 随时都会醒,好怕一睁开眼,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幸福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切,她爱这男人,好爱好爱,从三年前到现在都是。”瑾不停的泣诉,她紧紧拉著他的衣角,好怕他会突然离开。 “是啊!既然两个人都很幸福,那她为什么哭呢?是喜极而泣吗?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我不明白她为何再次从我面前逃跑、不懂她为何依然伤心、为何哭泣?” 她承认了,承认她依然爱他,三年来的分离并没有改变一切。 赤焰毫不犹豫的用力搂著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内,让两人合为一体,他喜悦的吻著她的额,一遍一遍,藉此传达他的喜悦。 “但是……她害死了和爱人的孩子,那孩子……原本该有机会活下来的,都是她粗心,她好大意,她不该这么不小心害了孩子,那是她和她爱人的孩子……她好怕她的爱人会恨她、讨厌她、离开她,她好怕自己会再一次失去他。”瑾躲在他怀中,紧紧拉著他的衣角。 “想听听那男人怎么说吗?”赤焰语气轻柔,伸手缓缓拍著她的身子,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那男人说,没了虽然可惜,但是那孩子和他们没有缘分,他一点也不怪他的女人,他只是好心疼那女人承受的苦,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男人竟然没有在她的身旁陪著他,他一想到就好内疚。 现在,那男人只想让他的女人快乐,让他的女人赶快再一次拥有孩子,上一个和他们无缘的孩子,也许正在等著再次成为他们的宝宝也说不定! 只要他们两人永不分开,一定还有更多更多的孩子、更多更多的幸福等著他们俩。” 赤焰拉开了两人距离,低头看著瑾,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 “那男人只希望自己的女人可以快乐,回复过去两人甜蜜的生活,你觉得,她会不会答应?” 瑾感动的抹著再度浮现在眼角的泪水,用力的点头。 “会、会、会,她一定会答应,一定会。”她冲进他的怀中,大声的哭泣,这次的泪水……是充满喜悦和幸福的。 她相信,从今以梭,她不会再难过、不会再哭了。 尾声 她幸福吗? 是的。 瑾轻轻抚著自己的肚子,充满母爱的光辉在她柔和的脸上显现。 她满足的笑了,又忍不住的轻叹。 她很幸福,该说是幸福过了头。 “小瑾。”远处男人的呼唤将她给拉回神。 “在这里。”瑾挥动著手,朝前方走来的男人笑了,那甜甜的笑让人看了忍不住痴迷。 “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待他坐到她身旁时,她轻声的问。 “想你,所以偷跑回来了。”赤焰理所当然的吻著她的唇,一点也不为自己放下公事跑回家一事内疚。 “是吗?那天我才接到阎罗和合魂的电话,他们不断的向我抱怨,你老是偷偷离开公司,把一堆的工作丢给他们。”瑾略为指责的拍打他的胸膛。 “没关系,偶尔也该让他们忙忙,不然不是太便宜他们那些人了。而且……我还打算问问你,要不要回台湾一趟。”他轻轻搂著她,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微微大起来的肚子上。 “回去?”瑾疑惑的抬头看著他。“和你?” 不会吧?她要怎么去面对父母呢?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先前调查你的时候,我连同你的姊妹们也一起调查了。” 赤焰突然想起要告诉她的另一件事。 “我看看。”瑾有些急的将他手上的资料接了过去。 不一会,她笑了,那笑容中充满著为姊妹高兴的喜悦。 大姊目前人在法国,而且似乎还认识了个法国的伯爵:二姊人在日本,好像和个日本男人的关系不错,而且还住进了人家家里,不过……以她那爱整人的个性,看来她大概有某些目的吧! 至于三姊,瑾可以十分确定她人现在很幸福.不但有了个教父老公,而且……还当上了教母。 教母啊……他明明是她们姊妹中个性最胆小的,竟然当上黑手党的教母! “我想再过一阵子好了,等我和姊妹们都联络上了,而巨想好了该如何让父母平息怒气的方法,再一块回去好了。”要是她先回去,第一个受难,可是会很惨的。 “这我知道,瞧你现在这么容易累,怎么能现在就离开。”赤焰摇著头,他可不想她太疲累。 这几个月苦了她了,由于她身子本身就瘦弱,现在肚子内又带着一个孩子,可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看看现在的她,明明吃了很多,但整个人看来也没长几两肉,就那颗肚子大得不得了。 有时她还难受得无法入睡,他更是为此心疼不已。 “又没关系,反正你有私人飞机不怕别人跟我挤,不然你放张床上去让我一路睡回台湾,我也许会舒服些。”想到久未见面的姊妹们,她是真的很思念。 “我看不如再过一些日子吧!等孩子生下来,你身子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说的也是,等孩子生下来,一块把他带去,我爸妈要是发现自己要当外公外婆了,也许看在孙子的份上,比较不会生气我逃婚。还嫁给别人的事。”不过她还是先和妹妹们想好对策才是。 “是、是啊!呵呵呵!”赤焰有此尴尬的笑了。 这可糟了,他忘了告诉她,自己就是她要嫁的男人,这会……该怎么解释呢? 当一切的误会结束后,他整日只想著如何让两人更甜蜜、生活更快乐,压根没想到这件事。 而她现在一提……赤焰一点也不觉得现在是提这事的好时机,以她爱乱想的个性,她肯定又会说他是故意设计她的。 想当初……他还拿她姊姊来谈条件,说不定……她会记仇,他又得去睡书房了,不要吧…… “焰?怎么了吗?”瑾好奇的看著脸色苍白、额上冒汗的丈夫,关心的伸手模著他的额头,以为他不舒服。 “不、不,没事。”他回过神来,轻轻吻住她的唇,小心的搂著她。 唉!算了…… 他还是晚一点的时候打通电话给父亲问他一下瑾家的电话,先和岳父岳母谈谈,看能不能套好说词,把这件事给藏著,别让瑾知道。 否则她要是知道了……他不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