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的俏女郎》 序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被人用激将法给陷害了。 话说某一天-- 辰-小妹跟家中的小一先生说:“我想写一套女主角以我们四姊妹为名字的小说耶!” 这时,小一先生放下手边正忙碌的滑鼠,面无表情的说:“哦,好啊!那你写吧。” 呜呜呜……辰-小妹手上拿着纸绢,含着泪,哀怨的瞪着一旁男人,“你、你就这么无情哦?只讲这样,给点主意吧!”其实是辰-小妹厌烦了小一先生老在打电动,把她给冷落在一旁。 “反正你就只会在名字上要花样而已!”小一先生冷哼说,又再度的转头看向自己的电脑,不打算理会坐在床上正在发神经的女人。 “什么叫作我就只会在名字上要花样而已?你可得给我说清楚。”辰-小妹跳下床,气鼓鼓的大声质问。 “就是这样,不然还会哪样?”他说得辰-小妹很像肉脚。 “那、那你说,说要怎么写,你才觉得我很厉害?”辰-小妹嘟着嘴,不甘心的问。 “如果你写书时,可以顺便为下一本埋伏笔,然后把故事写得很复杂,我就会认为你很厉害了,不过,我想你是没办法。”小一先生瞧不起辰-小妹,用轻视的眼光看着她。 “谁说我不会?好,我就写给你看,到时候你可别太敬佩我。”被人激过了头,辰-小妹开始努力的给他写写写…… 谁知……这竟是编编小祯和辰-小妹可怕梦魇的开始-- “我说小辰啊……”编编小祯打了电话来,用她十分甜美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怎么样?” “你这跷婚女郎……” “嗯嗯!怎么样?可不可以?”辰-小妹在电话的另一头,睁着晶亮的双眼,充满活力的问。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编编小祯轻声细语的说。 “问题?什么问题?”一听她说可以,辰-小妹就立刻给他快乐得不得了。 “请问哦……这四姊妹中,故事发生的先后顺序,谁是第一本、第二本、第三本和第四本啊?” “谁?当然是照顺序啊,谁最老谁就先嘛!”辰-小妹以为编编小祯昨天太晚睡,脑袋有点给他不是很清醒。 “是哦……不过……我现在看到第三本老三的故事了,发现你的时间点有点怪耶……如果你说是老大的故事先有结局,为何老大的故事进行到一半,老三就先结婚了?然后第二个有结果的是老四,第三个是老二,搞到后来,老大却最后才有结果?跟你说的按照顺序根本就不一样嘛!请问,你四个故事是设定为同时发生吗?到底谁是先?谁是后?”编编小祯一下问了辰-小妹一堆问题。 瞬时,辰-小妹傻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能不能再说一次?” “就是啊……”编编小祯不厌其烦的再对辰-小妹解释一次。 这一次,辰-小妹的头开始发疼。 “小辰啊……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是时间点、时间点!伏笔是为了替后来发生的事铺路,但你的时间点完全是反过来的,我完全不懂你的那个伏笔是要干嘛用的……” 顿时,编编小祯的声音让辰-小妹开始头皮发麻、冒冷汗。 花了一个小时,咱们编编小祯,终于确定了辰-小妹了解她在说些什么了。 “就酱子-!其实你书的问题一点也不大,小小的加些话、小小的给他修改一下就好了。” 她话一说完,电话随即被挂上。 电话另一头的辰-小妹,手拿着电话、瞪着一双见鬼般的大眼、一张小嘴开得大大合不起来、脑袋乱糟糟,耳内还不时发出嗡嗡声响。 “这叫作……一点也不大?”看着眼前的笔记型电脑,荧幕上头打了一堆的红字和蓝字,代表要修改的部分……辰-小妹有种想去撞墙和跳楼的冲动。 “小一……”呜呜呜…… 结果……不只辰-小妹被折腾得好惨,连编编小祯都跟着抓狂,不断的恐吓辰-小妹,下一次要是敢再写这样的书,一定要狠狠的打辰-小妹的小屁屁一顿。 “呜呜呜……人不是我杀的啦……”辰-小妹在事后不断对害她这么惨的主谋者--小一先生哭诉着。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没叫我这样写,人家也不会这么麻烦,呜呜呜 “谁叫你要听我的,哈哈哈……赶快去改你的稿吧!这样就没人来打扰我打电动了。”小一先生无情的大笑着,一脸诡计得逞的得意模样。 “呜呜呜……我最可怜了啦!人家发誓,再也不写什么鬼伏笔了啦!呜呜呜……” 楔子 =贺家别墅= 贺家共有六人,除了两夫妻之外,还有他们所生下的四千金--贺芯烨、贺芸薇、贺芝琏、贺芊瑾。 老大贺芯烨,个性有些急躁,洒脱不拘小节,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爱恨分明,是个极有个性的女人。目前是个服装设计师,不爱出风头的她,自己所设计的作品,全都以好朋友的名义发表。 老二贺芸薇,家中最令人摸不透个性的女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慵懒无害的气息,眼眸中随时都带着让男人看了就醉的迷人笑意,是个十足十妩媚娇艳的女人。 她常以整人为乐,总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来捉弄自己讨厌和不欣赏的对象;她从小机灵又懂得理财,年纪轻轻的就是大富婆,毕生志愿就是让自己生活得悠闲又轻松,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工作。 老三贺芝琏,安静不多言,个性有些胆小,目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家,因为不善于人际交往,她和芸薇住在一块,除了家人外,她几乎没有朋友,每天都抱着电脑猛工作。 老四贺芊瑾,家中最令人头疼的女人。原本她的个性是很开朗的,但大学毕业后,不知何故,突然性情大变,变得冷漠难以亲近。 因为工作缘故,四姊妹都陆续搬出去住了,但这天,贺家成员难得全数到齐,聚集在家中。 贺家大家长--贺-风,贺氏集团总裁,和妻子梁娇娇两人,此刻正坐在大厅内,不断观察着坐在对面的四个女儿-- “芯烨,你已经二十八了吧!”贺-风神情愉悦的盯着老大看。 “是啊!”芯烨抬头看着父亲,不解他为何这样问。 “嗯!确实是该结婚了。” “什么?”芯烨愣愣的看着父母。 “前几天,我和我大学时代的朋友联络后,发现你和他们的儿子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也该把你们的婚事办一办了。”贺父看着女儿疑惑的脸说。 “把我们的婚事办一办?我什么时候和他们的儿子有婚约啦?怎么我都不知道。”芯烨站起身,双手插腰,一双细眉纠在一块,质问着父亲。 “咦?我没告诉过你们吗?”贺-风怀疑的看向一旁的妻子。 妻子摇摇头,表示没有。 “哦!原来是我忘了,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了告诉你们呢?”贺父用力拍着自己的额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芯烨看向父母,又回头看了妹妹们一眼,三个妹妹一致摇摇头。 “你们忘了吗?小时候爸爸的朋友,曾经带着他们的儿子来家中玩,那时就已经决定了你们的婚事。”贺父干笑,他当然知道当时年纪甚小的孩子们,早忘了此事。 “我们?”芸薇蹙着眉,听出父亲的语病。 “是啊!我看你们三个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不如就一起办一办吧。”贺母也说道。 “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说!?”芯烽不高兴的大声吼道,接着又说:“再说,我根本没结婚的打算。” “是啊!何必结婚呢?这样过不是很好。”无事一身轻,芸薇凉凉的吐出这一句,也就是说她也没结婚的打算。 “我……我也……”嘟着嘴低着头,芝琏跟着摇头表达心中想法。 只有芊瑾冷冷的坐在一旁,连话也懒得说。不过从她脸上淡然的神情来看,她对结婚这事也没想过。 “女人就是该结婚生子,怎么会不想结婚?”不赞同女儿的话,贺母皱起眉瞪着她们。 想当初,她可是十九岁就生下芯烨了。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你们想反对也不行。”贺父板起脸说道。 “要我结婚,这是不可能的。”始终未开口的芊瑾终于出声了。 虽然她二十五岁了,对有些人而言,也许该是找个男人嫁的时候,不过她知道,这一生,自己都不可能有结婚生子的一天。 “我也不要。”芯烨气得用力往沙发上一坐,双手交叉在胸口,一副能耐我何的模样。 什么小时候就决定好的事?她脑中可没有半点印象! 看着姊妹们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胆量最小的芝琏也用力摇着垂下的头。 只有芸薇露出沉思的表情。经父亲这么一说,她脑中似乎也跟着浮现一个男孩子的身影。 “不管你们答应不答应,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一到,你们每个人都得给我嫁。”贺父神情认真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会反对的这么彻底,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当初提议这事情,也是为了她们好啊!认识的人结为亲家,一来是好朋友,女儿嫁过去不会受苦,二来,他们的孩子个个优秀得不得了,不用担心女儿选错对象。 平时她们个个都很乖巧,孝顺、听话得不得了,怎么一谈到这事情,个个都不听话呢? 六人僵持了很久,没有人再有好心情聊天说地。 最后,贺父摇摇头,和贺母进了房间。 两老离开后,四个女儿仍坐在原位一动也不动。 好一会后,有人先出声了。 “芸薇……怎么办?我、我不想嫁……”芝琏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她拉拉仍是一脸无所谓的芸薇说道。 一想到自己必须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生活,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别担心。”挂着自信满满的神情,芸薇拍拍她的头,笑笑的给了她一个保证。 “怎么不担心?连老妈都赞成这婚事。”芯烨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的叹气。 真是的,没事干嘛给她们找了个未婚夫来!她还是第一个受难的。 “你怎么说呢?芊瑾。”芸薇转头问着另一个妹妹,想知道她有什么想法。 “我不嫁。”看了看等待她回答的二姊一眼,被点名的芊瑾蛮不在乎的耸耸肩说道。 心中浮现鬼点子,芸薇笑看着大家。“奸吧!即然大家都不想结婚,那办法只有一个--逃。”她脸上浮现灿烂迷人的笑靥,精明的双眼中带着一丝丝的顽皮。 “那能逃多久?”芯烨泄气的问道。 “还没说完,你别那么急。” 芸薇开口缓了缓芯烨急躁的情绪,又接着说∶“逃离开后,找个男人帮忙,再带他回家见父母,让他们先取消婚事不就得了。” 等到婚事被取消后,再告诉父母,和那男人分手了,而且心灵受到创伤,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逼她们了不是? “我了解了。这方法不算好,但勉强可用。”芯烨恍然大悟,高兴的站起身,脑中不停的盘算着某些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芝琏有听没有懂的问着芸薇。 要她找个男人?这太可怕了,她最怕男人。 芸薇轻轻拍拍妹妹的头,脸上神情笑得好灿烂。 “现在?逃-!”四姊妹便一同奔出家门,准备展开“跷婚计划”--待四姊妹离开后,两位老者从房间内走出,脸上都带着算计般的笑容。想逃?那就看这群丫头,逃不逃得出他们的五指山-! 话说从头 十九年前 今天对贺家来说是个好日子,因为贺家的男主人--贺-风,在大学时代结交的死党,即将一同来到家中。 想当初他们那一群好朋友,虽然个个来自世界各地,不过个性却异常的契合,因此,就算是毕业了这么多年,五人的友谊并没有因距离而改变。 而他们这一群死党,为了更增进彼此的情谊,打算来个亲上加亲,今天,便是“配对”的日子-- 贺家大门的门铃一早就响了,大门一开,从外头走进来一群人,有七个大人和四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 “你们来啦!快来坐,快来坐,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贺-风高兴的大声说道。 他一面和好友用中文打着招呼,一方面又认真的瞧了瞧他们身旁的小男孩,嘴边的笑容也跟着越来越大。 四个好友因为彼此的关系,都学会了对方的母语,所以另外三人也都会说中文。 “这是你的女儿?真可爱,和你一点都不像。”其中一个男人,拉杰尔-亚普斯三世,用着精锐的双眼,望向坐在沙发旁,四个犹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 “什么不像?我这些宝贝女儿可像我了!你没看到她们那可爱的双眼,怎么看都是从我这里遗传来的。”贺-风骄傲的大声嚷着,手指着自己的双眼。 “哼!那是像你老婆,人家女孩子要是长得像你这个父亲,不吓死人了。”坐在另一头的男人黑泽武郎,十分不赞同他的话。 “好了啦!你们也别再争谁像谁了,我们还是来做正事要紧。”在场的三个女人,一脸无奈又异口同声的提醒着身旁的丈夫。 “说的也是,不过……怎么决定呢?难道要抽号码?”问话的人是个看来十分凶狠的男人,他可是现任义大利黑手党老大--古蒙-墨西尔。 “我看倒不如猜拳吧!”提主意的人是昊皇,没有结婚的他,在接下了宗岩门门主的位置后,同时也接下了教育下任继承人的责任。 下任的继承人--车仁灏,是昊皇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这次,他便是带着仁灏来到这,参加“配对”。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在场的四个女人,又异口同声的大吼。 “我看……不如先观察看看吧!反正大家要在这住上几天的不是吗?也别那么急了。”贺-风的妻子梁娇娇提议。 “奸吧!我看也只有这样了。”除了这方法外,大家实在想不出其他好办法了。 但一到了下午,猴急的四个男人,到最后还是偷偷的用猜拳的方武,决定了配对人选。 四个天真又单纯的可爱小女孩,就这样被一一带开了…… “来来来,坐在这里。”古蒙-墨西尔兴奋的牵着身旁的小女孩,也不管她此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当然啦!任何人,只要是有眼睛的,看到古蒙的第一眼,一定会为他的长相感到害怕,戴着墨镜、样貌凶狠的他,即使摆出一脸和善的笑容,也让人看了害怕。 只见他微微牵起嘴角,眼中带着慈爱目光,但身旁的小女孩,还是毫不留情的放声给他大哭出来。 “哇--呜……”身上穿着淡淡粉色洋装,看来十分清纯、可人,像个小公主般的芝琏,先是用力的尖叫,然后放声大哭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古蒙-墨西尔有些摸不着头绪的抓着头,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错愕。 “唉呦!我说你啊,长得这么吓人,就别去惹人家小孩了嘛!瞧她吓成这样,要是当不成咱们家儿子的老婆,我唯你是问。”碧嘉欧,古蒙-墨西尔的妻子,现任黑手党教母,她看起来丝毫没有黑社会女人该有的气息,只见她一脸笑吟吟,温柔的将芝琏抱起。 “可爱的小芝琏,不怕不怕哦!姨姨疼,不怕哦!”她轻声细语的哄着。 “姨姨……”像是抓到救命的浮木般,芝琏紧紧抱着她,连头也不敢抬,躲在她的怀中。 “哦!好可爱哦!”听着她柔嫩的叫唤声,碧嘉欧高兴的抱紧她。 “喂!别再浪费时间了,正事快一点办一办。”古蒙-墨西尔提醒妻子。 “好啦!”她嘟着嘴,有些不愿的放下手上的孩子。 “芝琏啊……你能不能帮帮姨的忙,去把那个大哥哥叫来好不好?”她指着门口的大树,树上躺着一个男孩。 小女孩的眼中有着小小的疑惑,她看了看门外那个躺在高高树上的男孩,想了一下后,她点了点头,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水,快速朝门外跑去。 “就这么让她一个人过去叫沙巴卡,会不会……”看着小女孩天真的举动,碧嘉欧有些担心了。 “没事的,咱们儿子应该不会连这么可爱的孩子也欺负吧!”古蒙-墨西尔撇撇嘴,信心满满的说。 “大哥哥……大哥哥……”小小稚嫩的嗓音自树下传了上来。 正在上头享受一个人的宁静的沙巴卡-墨西尔醒了过来,他一双炯炯有神的深邃双眸满是不悦,为自己被人打扰一事感到十分的不耐烦。 他转头看向下方,一个小女孩就站在树底下,天真的朝他不断挥舞着手。 “大哥哥,姨姨在找你。”芝琏伸手比了比门内的方向,她嘴边带着可爱的笑容,明亮脸蛋上,有着活力和朝气。 沙巴卡瞪着她,想也不想的就朝下跳去,站在她面前。 芝琏受到惊吓的睁大了眼。 大哥哥……好高……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沙巴卡,他虽面无表情,但从他眼中她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走开。”沙巴卡冷冷的语气中充满对她的厌恶。 看着芝琏头上那两撮啾啾,可爱得让他觉得碍眼,而她晶亮的大眼,让她看来单纯得像没大脑的生物。 他讨厌女孩子,尤其是看起来很可爱的那一种。 可怜兮兮,看起来要人保护的人,是最没用的人。 他是未来的继承者,除了要勇敢之外,同情心这字眼,在他的字典里也不可能出现。 他真搞不懂,为什么他得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除了听一堆无聊大人说着无趣的往事,他还得丢下一堆该学的课程,和这几个没大脑的女孩子相处在一块。 “唔……”芝琏一脸无辜的嘟起嘴,大大的眼中含着不解的委屈,不懂自己为什么被凶。 这大哥哥好可怕……她小心翼翼的向后移动了几步,小手不自在的捏紧身上的洋装。 “我叫你走开,你是没听见是不是?小心我打你。”见她仍然站在那,沙巴卡口气更是凶得让人害怕。他低下头,充满怒火的双眼直直盯向她畏惧的小脸,还不忘伸出手来,做出要打她的动作。 “呜……哇--”芝琏就这么张开口大声哭了,那哭声可是响亮得让人想捣住双耳。 “混蛋--”沙巴卡忍不住的骂出口,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实在受不了她尖叫的哭声。 芝琏就这么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虽然……虽然她好想跑开…… “闭嘴!”沙巴卡充满威严的命令道,但一双满是无奈的眼,却不小心吐露了他心软的事实。 想他从没有对任何人心软过,怎么这会儿,眼前小女孩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会引起他难得的同情心,和那么一丝丝的内疚感? 内疚感?想到这,沙巴卡又是一阵咒骂。 芝琏毫不理会眼前大男孩一脸的挫败样,她咬着唇,眼中布满委屈和无辜的泪水,可怜兮兮的瞅着沙巴卡看。 终于,沙巴卡用力的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口吻不再那么凶狠,然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不知何时放的口香糖,递给了芝琏。 “给你,不要哭了。” 即使他的表情依然不善,浑身上下仍带着让人畏惧的气息,不过…… 芝琏竟不再害怕的伸出小小的手,接过了他给的口香糖,大眼中的怯意渐渐消失。 “谢、谢谢……大哥哥……” “嗯!”沙巴卡不自在的撇过头,脸上有着一丝丝的不自在。 芝琏高兴的咬着口香糖,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靥。 沙巴卡一转头,就看到她那可爱的模样。 在他回神的同时,他的手早已伸出,还温柔的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唉!”沙巴卡又是一声挫败的叹气声。他是怎么搞的?像眼前这种没啥大脑的女孩,该是他最讨厌的类型才是……怎么他…… “走吧!我们进屋去。”不想再让自己变得更奇怪,沙巴卡破天荒的做出了足以跌破大家眼镜的举动--牵着一个没大脑女孩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才刚解决了老大和老二问题的贺-风夫妇,正想坐下来好好的喘一口气,谁知人还没坐下,马上又被古蒙-墨西尔给拉进了屋里。 “芝琏,我们要芝琏。”古蒙-墨西尔一脸兴奋,像中了大奖般,嘴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芝琏?”梁娇娇不认同的微微皱起眉。 芝琏这么胆小,要她当教父的妻子……这她不吓死才怪! “你确定要芝琏?她的胆子这么小,怎么能胜任未来教母的身分?”贺-风也不赞同,适合他们家的女孩,要嘛也要像老大或者老二那样。 “不!你们看那里。”碧嘉欧指着窗外的儿子和芝琏。“我可从没在儿子脸上看过这么温柔的表情,你看看,他、他还牵了芝琏的手。”她口气略带激动的说。 “是啊!这胆子是可以训练的,我很肯定,你女儿绝对和沙巴卡速配。”古蒙-墨西尔说道。若非了解儿子的个性,他也不会这么信誓旦旦。 “不行,不行,我看还是问问看芝琏好了。”梁娇娇犹豫的提议。 这时两个孩子也已走了回来,一打开门看见了父母,沙巴卡愣了下,随即放开握着芝琏的手。 “妈咪!”芝琏高兴的朝母亲的方向跑去。 梁娇娇拍了拍她的头,看她的快乐模样,也跟着笑了,她蹲下身,拉了拉芝琏的小手。 “芝琏在吃什么?” “哥哥给我的口香糖。”芝琏张开嘴比了比口中的东西,又指了指后头的沙巴卡。 “是吗?哥哥可真好,给你东西吃,你有没有说谢谢?” “谢谢哥哥!”她回过头朝沙巴卡笑了笑。 身后的大男孩微微撇开头不看她,但他嘴角小小的勾痕,几个大人们可没漏看。 “芝琏会不会怕大哥哥?”贺-风也蹲下了身看着女儿。 “唔……”芝琏偏着头想了想,又转头看了沙巴卡一眼,说道:“不会。” “是吗?大哥哥不会让你怕怕吗?”贺-风又再问一次。 “不会,芝琏喜欢大哥哥。”她用着天真的口吻说了,因为大哥哥分她吃口香糖。 “怎么样?”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古蒙-墨西尔和碧嘉欧满意的笑了。 一听到芝琏的话,沙巴卡转回头看了芝琏一眼,眼中有淡淡的暖意。 喜欢……她的话让他的心有一种热热、烫烫,无法形容的喜悦…… 芝琏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决定了她和这男孩一辈子的爱情…… 第一章 四姊妹商量的结果,都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决定要去不同的国家避风头。 而平时感情最好的芸薇和芝琏,则选在同一天出国。 “真的不和我一块去?”坐在桃园机场的候机室中,芸薇轻轻皱着眉,眼中带着些许担忧,她看着身旁缩着身子,头垂得低低的芝琏,再次询问道。 “不、不要。”用长长直发将自己脸盖住了大半的芝琏,用力摇着头,强烈表达自己的决心。 “真的?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不会怕?”芸薇伸出手,像疼爱孩子般轻轻抚着芝琏的头。 她仍用力的摇着头,紧抓着手上的行李。 芸薇要去日本处理自己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因为自己的关系,又让她陪自己到义大利,这太麻烦她了。 “真的?”芸薇叹口气,又再一次的询问确认,见芝琏难得这么坚持,她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嗯!”芝琏十分肯定地用力点了一下头,虽然大眼中仍带有些许不确定和恐惧。 因为恐惧人群,她一直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老是麻烦别人,趁着这次的“跷家计划”,她鼓起勇气,决定踏出这一步,独自前往义大利--她所梦想的国家。 “好吧!那……有问题必须尽快和我联络,还有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跟着人家走,不要自己一个人在晚上出门,知道吗?我帮你找了一间房子,有问题就和房东太太说,她会照顾你。”芸薇像个妈妈般,不断对她叮咛。 没办法,谁叫她都照顾芝琏这么久了,长久以来,因为年纪相近,芝琏都依赖着自己,而这次……放她自己一个人生活,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嗯!”芝琏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向芸薇。 一想到要和芸薇分开,她就好想哭。 “飞往义大利的旅客,请从三十六号登机门登机……”这时,广播响起。 “自己小心一点,知道吗?”芸薇拉起芝琏,带着她来到登机口。 “嗯!”芝琏小声的回应着,泪水在眼中转呀转的。 “事情一办完,我就会去找你。”帮她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芸薇脸上带着迷人笑靥。 她当然知道芝琏会害怕,但也了解她的个性,芝琏虽然胆小,但一旦对某件事执着时,就连她这和她最亲近的姊姊,也拿她没辙。 既然她坚持要独自一人,也就由着她了,反正自己最慢一个月后,就会过去找她了。 “快进去吧!”对芝琏挥挥手,芸薇脸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芝琏提起行李,踩着不安步伐走向登机门,她忍着不安,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一回头看到芸薇,她就没勇气自己一个人走了。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跷家之旅,将会改变她一生,她将遇上她命定的男人…… 义大利 一栋占地将近两千坪,高耸雄伟的别墅,被一片密林包围在正中央,门口有数名看来身手不凡的护卫人员,每个人都身着西装戴着墨镜,神情严肃,看来相当不好惹。 别墅前是一座大而华丽的喷水池,连接到主屋的宽敞白色步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尊优雅又高贵的天使雕像,四周的青翠草地上有着七彩花朵,放眼望去,有如梦幻世界一般,让人赞叹不已。 但这里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沙巴卡-墨西尔,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的住处。 屋内-- “把今天的行程告诉我。”坐在沙发上,沙巴卡手拿着酒杯慢慢酌饮,动作优雅。 “今天没什么大事,我想你今天都得待在家中。”坐在沙发另一头,一名看来出色又帅气的男人笑着说,他吐着烟,看向因他的话而皱起眉的男人。 “拉塞的事情你们去办就行了?” “要是那么简单的事还需要你出马,我们这些护卫的面子往哪摆?”用力的将口中烟雾给吐出,拜伦瞄了瞄对面的男人说道。 “是吗?”听他这样说,沙巴卡显然不认同的哼了一口气。他又酌了一口酒,然后站起身来走向窗边。 “或者……我帮你找个女人,省得你无聊。”拜伦跟着站起身,戏谵又暧昧的说。 “准备车,既然不需要我亲手解决这件事,我要出去走走。” “哦!”拜伦将烟给捻熄,点了一下头后便转身离去。 沙巴卡看向窗外,双眼迸射出阵阵寒意,自信又高傲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颤栗的笑容。 “你打算怎么做呢?拉塞。我可是在等着……”嘴边勾勒出一道笑容,他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来到义大利的第四天,芝琏已逐渐习惯自己一人的生活。 刚到时,她曾感到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曾想过干脆再搭下一班的飞机去日本找芸薇好了。 可是……她还是放弃了,二十六岁的人了,还像个胆小的孩子,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更何况,她是幸运的,因为本身从事的插画工作相当自由,让她无论到何处,只要有电脑,就能工作。 而她从小就喜欢义大利,不知为何,从小父母就不断对她说一些关于义大利的事,久而久之,义大利就成为她最爱的国家,她还因此而学了义大利语呢! 她不只一次梦想着,能独自一人来到这旅行、游玩,所以这一次跷家,她想也不想,就决定来这她向往许久的梦想国家。 但,对于姊妹说的,要来这里找个男人帮忙的事,她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因为她实在很怕男人,在她印象中,男人很凶,会捉弄、欺负她。 你问,这是因为她从小就被周遭的男生给欺负,才导致她现在对男人有这种恐惧吗? 不,答案是否定的。 从小她就被家人、姊妹保护的密不透风,任何一个男孩子想靠近她的机率都是零。 那她为何会怕男人呢?这和她天生就是个胆小的爱哭鬼有点关系,再加上,她总记得好小好小的时候,曾有一个男孩子对她好凶好凶,光是回想到他凶恶的神情,她就忍不住害怕…… 可这到底是她作梦的,还是曾发生的事,她也忘了。她只知道,她就是好怕好怕男人,所以要她去找个男人帮忙,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虽然如此,她还是完成了跷家的计划。 芸薇说这是没有住在家中的好处之一,就算她们逃跑了,父母也不知道。 不过……真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她要离开台湾的前一天,妈妈还打电话给她,要她出门在外,一个人要多小心?她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奇怪。 看着屋里舒适的摆设,芝琏忍不住的感谢起细心的芸薇。 因为要住在这多久,她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只知道结婚的事没解决,她是不可能走的,而芸薇似乎也明白,所以帮她找了个好房东,给了她一个足以安身的舒适房子。 房东西沙娜,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为人亲切,对于独自一人来到义大利的芝琏很照顾,到义大利时,还是她来机场接她的。 偶尔,西沙娜也会带着她在附近走走,好让她熟悉环境,不至于把自己搞丢。 于是今天,芝琏就自己一个人穿着简便的服装,肩上背着画板,打算去前几天西沙娜带她去过的公园。 这里有一个超大的喷水池,也就是为了它,她才鼓足勇气踏出门,独自一人走到这。 这一座大理石砌成的喷水池非常的美,中间站着一尊展开双翼的长发维娜斯雕像,在她的四周水不断的涌出,让她看起来就好像站在水上一样。 第一次看到她,芝琏心中便涌现一股无法平息的感动,脑中不断出现想把她画进自己插画的念头,但是又不好意思请西沙娜太太陪她一块来,所以今天她来了,自己一个人很厉害的来到这,为此,芝琏心中涌起了一抹小小的满足和骄傲。 更令人庆幸的是,今天这里的人很少,她不用担心人群、心里不会产生压力。 脸上浮现一抹淡淡又迷人的笑容,芝琏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准备好要作画的用具,二话不说,马上开始专心的作画。 “沙巴卡,你在看什么?”坐在黑色长型轿车内,拜伦好奇的问着从刚刚到现在,不断望向窗外的沙巴卡。 因为前方有些塞车,车子便停在马路中间,马路的一旁正好是一个公园,而沙巴卡从刚才就一直注视着外头。 “做你自己的事。”被打扰的男人,语气不悦的低声说道,仍是望着窗外。 “哦!”他的工作不就是跟在他的身边吗?拜伦好奇的也跟着他看的方向望去。 “是个东方的……小女孩?” 不会吧!沙巴卡有这种嗜好吗?拜伦不认同的撇撇嘴,那女孩看来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大而已耶! “你……该不会对那种,身材发育还不齐全的小女孩有兴趣吧?” “小女孩?哼!”她怎么看都是个成熟女人了。 因为义大利的女人通常都较早熟,所以十八岁刚成年的看来就像二十好几,而前方坐在地上,不知在忙些什么的东方女人,穿着牛仔裤,头上又绑着马尾,自然让人看来年纪小许多。 “我说的下对吗?你自己看看,那女孩瘦得一折就断,人呢,小小的一个,你该不会认为她二十了吧?”想他拜伦阅女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 “看什么!”发现拜伦也和自己一样,不断打量着那女人,他不悦的下命令,将视线转回来。 “就说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拜伦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要是沙巴卡想要那种未成年女孩,那他不就完了。 车流减少,车子开始慢慢的向前行驶。 沙巴卡的一双眼仍是望着她瞧。好个天真无邪的女人,她脸上那种喜悦单纯又满足的神情,如阳光般闪耀晶亮。 “等一下。”沙巴卡出声,让车子又再度停了下来。 “怎么了?”拜伦因他的话而充满警戒,以为有人要攻击他们。 “那三个男人。”沙巴卡语气中带着冰冷,一双眼因看到他注意的东方女人有危险而变得锐利。“你下去帮她。” “我?”拜伦以为自己听错了。 沙巴卡竟然叫他去帮助那个陌生的东方女孩? “她看来不大对劲。”那女人脸上充满恐惧,全身不断的颤抖着,看她这模样,他……竟感到丝丝不舍。 “好啦!”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车,拜伦口中喃喃有词。 为什么人称第一神枪手的他,要去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想想那三个没几两重的男人,就连沙巴卡的司机,都可以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松松把他们捏死,竟然还要他出马!? “小姐,和我们一起去玩吧!”三个男人围着芝琏,其中一个男人眼带暧昧,不断上下打量她。 “对啊!你一个人很寂寞吧!让哥哥我们来疼疼你。”另一个男人也同样的朝芝琏靠近,忍不住的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 芝琏低下头,脸色苍白,无助的泪水立刻布满她的小脸,谁来救她…… “走走走……我们会让你很快乐……”三人看到芝琏毫无抵抗能力,四周又没任何人,更是大胆。 芝琏使尽全力挣扎,想摆脱他们的手。 “不要,放开我,我要回家……” 但男人们的大笑声,盖住了她小小的拒绝声音。 谁?谁能来救救她……她不该自己一个人出来的,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在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来,只能任由他们拖着她走。 “等一下。” 正当芝琏绝望之际,后头有人把那些男人给叫住了。 “做什么?”其中一个男人转过头,看着叫住他们的男人。 “放了那名小姐,我想她并不想跟你们走。” “哼!你可真不知死活,我们不放又怎么样?”另一男人见自己人数占优势,而眼前这碍眼家伙,又像女人似的看来弱不禁风,肯定也拿他们没辙。 “不放?哼!”拜伦同情的看向眼前这几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他可是给他们机会了。 “找死。” 他话一说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枪,在三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射出两颗子弹。 瞬间,原本气焰嚣张的男人们,都被射在地上的子弹给当场吓昏了。 男人的手一离开自己,芝琏马上跌坐在地上,身子仍是不停的抖着。 “我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拜伦摇摇头,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男人。 “真是的,浪费了我两颗子弹。” “你没事吧?”他回过身,看着仍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芝琏。 拜伦见她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伸出手将她给拉了起来。 “谢……谢……谢……”芝琏低着头抖着唇,说不清话的不断道谢。 这男人看起来也像个坏人,因为他有枪,可是他却救了她。 “别和我道谢,要谢就向我们老大说。”拜伦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牵起她的手,不管她因他的动作而受到了惊吓,直接将她带往轿车的方向。 前方的车子缓缓的摇下车窗,一名神色冷冽的男人,看着他们两人的到来。 “小妹妹,你要向这位看起来很可怕的大哥哥说谢谢哦!”拜伦笑嘻嘻的对芝琏说,好……好可怕的男人。 芝琏一看到沙巴卡,就吓得低下头。 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恐惧,尢其他那双幽暗的眼眸,冷凝的吓人,仿佛只要看了一眼,她就会被他给冰冻了起来。 “谢……谢……谢……谢……”她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上车。”沙巴卡皱起眉。 她的声音都是这么小吗?说声道谢说成这样,这种女人……就是他这辈子最讨厌又看不起的那一种。 不过……在他记忆中,似乎也曾看过一个和她有相同感觉的人。 “我……我……”芝琏抬头想拒绝,但在一接触到他冰冷的蓝瞳后,又害怕的咬着唇,低下头用力摇着。 “你想再遇上危险?”拜伦口气就好了点。 老大也真是的,没看到人家小女孩已经在害怕了吗?干嘛又用那种吓死人的口吻说话。 “我们送你回去,刚刚大哥哥救了你不是吗?所以我们不是坏人。” 没机会开口拒绝,芝琏就这么被推进车内了。 问了她的住址,车子便缓缓的向前移动。 车内因芝琏的存在,而弥漫着一般诡异的气氛。 一个是死命的低着头,双手紧抓着手上的画板,咬着双唇,不安的抖着身子;一个是沉默不语,脸色变得更加冷沉,双眼直看着前方。 拜伦受不了这种气氛,忍不住开口和芝琏说话。 “小妹妹,来来来,别怕,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他嬉皮笑脸的问。 “我……我叫贺……芝琏。”芝琏小小声的说,如果不是车内过于安静,她的声音恐怕连听都听不到。 “芝琏小妹妹,你可以叫我拜伦哥哥,这个死气沉沉的男人是沙巴卡。”他的话没有引起沙巴卡太大的反应,只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我……我……”芝琏小声的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拜伦偏着头朝她靠近。 “我……我不……妹……” 拜伦皱着眉,想听清楚她的话。“什么?再大声一点?” “我……不是……不小……”芝琏用力呼出一口气又再说一次。 “对不起,你说……” “说话大声一点!”沙巴卡突然大声吼出,双眼冰冷的瞪着芝琏,对她说话的音量似乎十分不满。 他其实也有在听她说话,但那笑死人的音量,谁听得清楚。 闻言,芝琏眼中浮出泪水,她用力咬紧双唇。 没想到沙巴卡会这么大声说话,芝琏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胆子,这下更小了。她头低得像要掉下来一样,说什么都没勇气抬起来。 “头抬起来,就算和人说话会害怕,也要双眼看人。这次幸运碰上人救你,要是下一次又发生,你该怎么办?低着头只知道哭泣?还是摇头妄想又有人来救你?别太天真了。”沙巴卡残酷的说道。 这么一个看来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女人真有胆,敢自己一个人出门。难道她不知道在义大利,一个女人独自出门,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 她的家人呢?为什么放她一个人就这样出门?一想起她方才那无措的泪水和绝望的脆弱神情,沙巴卡的心竟没来由的泛起一股心疼和怜惜。 他好凶……芝琏忍不住颤着身子,从来没有人这么凶过她…… 但是,为何有股暖流因此回荡在她心头,这样的感觉令她好陌生…… 他似乎是在关心她? 为了避免自己又被他的大声说话吓着,芝琏用力呼出一口气,听话的抬起头,也许双眼仍隐藏不住内心的恐惧,但她仍是勇敢的看着拜伦。 “我……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不是小妹妹。”好不容易,她努力的把句子说得大声清楚又完整。 一说完,芝琏偷偷的瞄了沙巴卡一眼,发现他眼中有一抹稍纵即逝的满意,她的心顿时像飞起来一样。他这是在说她做的很好吗? “二……二十六?”拜伦一脸惊骇表情,仿佛无法接受她的话。 这女娃有二十六?差他四岁而已,这怎么可能?她怎么看,都和他家隔壁的小女孩一样大。 “嗯。”芝琏低下头微微点着。虽然她有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但因为太瘦了,又生了一副娃娃脸,总是给人她很小的感觉。 “真的是这样?”拜伦望着沙巴卡,脸上有着挫败的神情。 没想到真被沙巴卡给说中了,她不是小女孩。自己阅女人无数,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踢到铁板。 真糗!亏他刚刚还在那边小妹妹,小妹妹的叫…… “下次不要再独自一个人出门知道吗?”车子到达了目的地,缓缓停了下来,沙巴卡用低沉稳重的语气,向芝琏叮咛道。 “好的……谢谢。”打开车门,她又是小小声的回答。站在车外,她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车内的两人一眼后,便转过身,快速的跑往屋里的方向。 好可怕,好可怕……沙巴卡虽然给了她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样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 直到看见她关上门,听到屋内一名老妇人,着急的对芝琏大叫及询问后,拜伦才将车门给关上。 “没想到她年纪只小我们几岁而已。”拜伦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东方女人真是娇小的不可思议。 “回去了。”沙巴卡没理会拜伦的话,冷漠的神情在转过头看向窗外时,却变得有些柔和,跟着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 贺芝琏……很特别的名字,也很熟悉,好像曾在哪听过。而她那双天真无邪的双眼,和她那毫无杂质的灿烂笑容,他似乎也曾在某人的脸上见过……只是在哪呢? 第二章 宽大的房间里,一对男女躺在床上,女人正压在男人身上。 “沙巴卡……给我……给我……”克莉丝汀伸出双手,想将他的裤头解开,以纡解她的欲望。 沙巴卡毫无预警的退开身来,身上仍是穿着的整整齐齐,相较之下,她则是全身精光。 “沙巴卡?”克莉丝汀惊愕的看着他的举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酒里下了药吗?克莉丝汀。不,应该说是克莉丝汀-托普,拉塞的女儿。”无视于她的全身赤裸,沙巴卡舒服的靠在长椅上,口气轻松的让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什、什么?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僵着惨白的笑容,克莉丝汀忍不住的在心中打了个冷颤。 “是吗?你父亲真是天真,竟要自己的女儿出马?拉塞是对你太有自信,还是人老了,神智不清楚,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父女关系?玩了这么多年的间谍游戏,你真以为我不清楚?” 拉塞原是党里的重要元老,自从父亲退休,由他来继任首领后,他便心有不甘,一直想夺取首领的位置。 于是,他便安排他的女儿跟在他身边,好让他松懈,以便攻破他的势力,顺利窜位。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拜托,沙巴卡,我好难受。”克莉丝汀感觉下身如被万蚁啃咬一般无比难受。 “当然痛苦,因为我的那杯酒……是你喝的。”话一说完,沙巴卡敲了敲桌面两下,跟着房门被打开了,拜伦及皮耶神态自若的走了进来,一点也不在意床上有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沙巴卡,她装的窃听器和针孔,我们都拿下来了。”皮耶神情严肃的说。 “还有,她的袋子内有一封信,看来是拉塞的字迹。”拜伦看了床上女人一眼后,脸上露出对她的嫌恶。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沙巴卡点了一下头,点起手上的烟,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说。 “沙巴卡,请你原谅我,这都是我父亲的主意,不关我的事。”见事迹败露,克莉丝汀惊慌的忍着疼痛,爬下床靠在他身旁,抱着他的腿哀求道。 “我是爱你的,真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块。”怎么说她也跟在沙巴卡身边一年了,也许他会原谅她也不一定。 沙巴卡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轻声笑着。“克莉丝汀,没用的。怎么说你的父亲从前也是党里的一员,而你也在我身边跟了一年了不是?还不清楚我的个性?”沙巴卡轻轻抬起她的脸,语气轻柔。 沙巴卡猛地站起身,如高傲的王者,看着因他的动作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杀手是你为拉塞找的吧?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说吧!你的父亲还有什么计划?” “沙巴卡,对不起,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我马上取消他们的任务,求求你原谅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父亲在打什么主意,他只是叫我跟着你而已。我爱你,沙巴卡,求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克莉丝汀挣扎着想站起身。 就在她想上前拉住沙巴卡时,两名大汉突然自她身后将她给架住。 克莉丝汀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不禁脸色大变,她不断的扭动身子,想甩开身后的男人,但两人的力气却大得令她动弹不得。 “把她带走。”皮耶面无表情的下指令。她将会先被囚禁在大牢里,等事情通盘解决后,再接受惩处。 “不要,不要……沙巴卡,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被带离的人声嘶力竭的求饶,房内的三人仍是无动于衷的坐在沙发上。 “沙巴卡,对不起,来不及阻止他们,对方的杀手已经派出了。”皮耶突然站起身来,低下头说道,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皮耶,你在说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别自责了,沙巴卡有我们两人保护,绝对不会有事的,别想太多。”拜伦见好友如此自责模样,忍不住的安慰他。 “皮耶,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沙巴卡难得的面带真诚笑容,语气中有着无比的轻松。 “可是……他们的追杀令……”皮耶抬起头来,担心的看着沙巴卡和拜伦。 “我相信你们。” 沙巴卡简单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人感受到他对他们的信赖,心中欣慰又感动。 “哈哈哈!当然要相信我们,怎么说,我们三人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拜伦大笑出声,一扫房内沉闷的气氛。 “记得把我的房间清干净。”沙巴卡提醒站在一旁的仆人。 他从无法忍受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床上留下气味,要不是因为要引蛇出洞,他根本不可能让她进入自己的卧房。 “走。”勾起唇角,沙巴卡站起身来向房外走去。 “去哪?”拜伦和皮耶跟着站起身问。 “喝酒。” “可是……现在这个时机很……”皮耶话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两人的责备眼神给喝止住。 他们何时怕过了?这种情形在过去也发生过好多次,又何必怕这一次呢? “好吧。”皮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无奈的叹口气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已解决同时,原本说要出去走走的前任首领突然不见了…… 今天芝琏穿着一身深蓝洋装,加上一件纯白小外套,像个未染尘的天使般,她站在商店门口外,东张西望着。 西沙娜太太到哪去了?伸手看着腕上的时间,她的脸上充满紧张和不安。天色渐渐变暗,这里的人开始多了。 “好像真的跟丢了……怎么办呢?”是站在这里不动,等西沙娜来找到她,还是她自己走回去? “但是……都八点了……”她不停的看着时间,她的心越来越慌张。 “算……算了。”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气,下了重大的决定。如果她记得没错,好像只要转几个弯就到家了。 垂着头,缩着小小的身子,她打算自己走回家。 在人群中,芝琏显得格外娇小纤弱。 来往的人对于这样一个东方小女孩,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混乱又复杂的地方,眼中明显有着担忧。 这里对义大利男人而言是寻欢的天堂,街道前前后后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彩色招牌上,都是引人遐想的名称,不少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门口对着经过的男人不断招手。 一心只想快些到家的芝琏,低着头快步的往前定,根本没察觉自己身后已经跟了不少的男人。 “芝……芝琏?” 突地,男人的叫唤声让芝琏停下了脚步。 她好奇的回过头,是上次救了她的男人。 “真的是你?沙巴卡说是你时,我还不大相信耶!”拜伦一脸惊讶的走向芝琏,眼中带着吃惊。 “沙巴卡……”一听到这个名字,芝琏脑中瞬时浮现一双冰冷眼眸。 “来,跟我走。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不知道吗?”拜伦拉着芝琏,往沙巴卡的车子方向走去。 站在车门外,芝琏像个小媳妇般的低着头,不敢看向车内一直盯着她的沙巴卡。 “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沙巴卡的语气带着怒意,一双眼责备的看着她,他脸上有着不悦,为她自己一人出现在风化场所。 他们可真是有缘,要不是他又刚好发现到她的身影,以她刚才身后跟了一大堆男人的情形看来,她肯定又会出事。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老是没有危机意识! “我……”她抬起头看了看车内的男人,但才一对上他的眼,又立刻心生恐惧的低下头。他……在生气吗?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 “你怎么了,芝琏?”早已坐进车内的拜伦,也好奇的看向车外不愿进入的人儿。 “他……沙……沙先生……在生气……我……”话说一半,她用摇头来表达自己接下来的意思。也许他并不想她上车……想到这,芝琏不由得有点难过。 “你--”车内的三人难以相信的看着她。 坐在拜伦身旁的皮耶,一双锐利眼眸直直望向车外那名陌生女人。 她好小……但却是敏锐得让人不敢置信,身旁的沙巴卡脸上面无表情不是吗?为何她能知道他正在生气呢? “数到三,再不进来……”沙巴卡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回神的,他一双眼看着芝琏,口气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强硬态度,摆明是在告诉她,如果不上车,后果自行负责。 怎么有这么霸道的男人?芝琏光听他说话的语气,就了解他的意思,她在心中小小的咕哝几句,这才进入车内。 门一关,车子缓缓开始行驶,这一次她坐在沙巴卡的身旁,这种如坐针毡的不自在感觉,让她从头到尾,都像个守规炬的小学生一样,动也不敢动。 “为什么走到那里去?”车子行驶一会后,沙巴卡低沉富磁性的声音传进芝琏耳中,不用看着她,他就知道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我……我……我要……回家。”一想起先前他所说过的话,芝琏连小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就使尽全力大声说出。 她的声音大了许多,但仍小得让在场的人必须很努力、很认真听才听得见。 “芝琏妹妹,那里是反方向耶!”拜伦好笑的看着芝琏全身抖得如落叶般的模样。 “我……我在等西沙娜,她原本跟我在、在一块的,可是、可是我跟丢了,本来想在那里等她、等她找到我,可是天空……天空暗了。”用力绞动着双手,芝琏就怕一个太紧张,又说不出话来。 “那种地方你少去为妙,男人对于你这种看来弱不禁风的女人,最容易起遐念,被人捉去,看谁要救你。”沙巴卡冷声冷语的说,口气不甚好,却让拜伦和皮耶微微惊讶。 和沙巴卡相处这么久了,从没听他关心过哪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母亲,他都很少对她有过这样的叮咛。 “对啊!那里是男人纡解压力的地方,你去那里很危险的。”皮耶跟着说道。 “所以……你们也是来……来纡解压力的吗?”芝琏的语气有些闷。 她不是真的单纯到,连男人口中纡解压力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连沙巴卡也……她的心竟忍不住的有些难受。 “我、我们?呵呵呵!”拜伦没想到芝琏会这么问,脸上浮现几丝尴尬。 “我们只是去喝酒。”正当拜伦苦恼着,该如何向芝琏解释为何他们三人会在那里时,沙巴卡适时的出声。 “喝酒?”芝琏一双单纯的双眼直直望着沙巴卡,仿佛在向他做确认。 “喝酒。”沙巴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芝琏解释,但他仍望着她清澄的双眼,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是吗?原来只是喝酒,我还以为你们去找女人了。”放心的吐出一口气,她心中那被提得高高的大石子,因他保证的神情而放下了。 在一旁的皮耶,见沙巴卡这难得的举动,也好奇的开始想认识这名陌生的东方女人了。 “哦!对了,你还没见过他吧!他是皮耶,我和皮耶都是护卫,专门保护沙巴卡的安全,同时也是和沙巴卡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拜伦介绍完皮耶,伸出手来勾住了皮耶的肩,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样。 “保护……沙、沙先生?”偏着头,芝琏不解的看着沙巴卡。为什么要保护他呢?难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当然,沙巴卡可是义大利鼎鼎有名的--” “拜伦,不要多话。”坐在芝琏身旁的沙巴卡,在拜伦话还没说完时,突然出声制止。 “哦,抱歉,我差点忘了你是一只小白兔。”那种黑暗的事情,还是别让她知道好了,免得污染了她纯洁的心灵。 “对、对不起,沙先生……我不是故意多问的。”沙巴卡的粗声喝止,让芝琏想起自己和他们根本不熟,没权力去询问人家的事。 她脸上受伤的表情,沙巴卡看到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他轻声的说,听起来像在安慰她一样。 这下子,另外两个男人像活见鬼一样瞪大双眼,两双棕眸直瞧着沙巴卡,久久无法回神。 “我、我知道了,沙、沙先生。”芝琏乖乖的点了一下头。 “沙巴卡。”沙巴卡又开口。 “什……什么?”芝琏不解的抬头看着他的侧面。 “叫我沙巴卡。”对于她老是沙先生、沙先生的叫,他觉得很刺耳。 “好,好的。”芝琏又用力点头,垂下的小脸上,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意思是准许自己直接叫他的名-!心中浮现的答案,令她的心中涌现满满的欢意,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喜欢这种心情。 “到了。”拜伦察觉车子已经停下来,到达芝琏的住处。 “谢谢你。”下了车后,芝琏又再次的向沙巴卡道了次谢。 “下次记得不要独自一人出门,知道吗?”沙巴卡摇下车窗,轻声对着她说。 “好的。那……再见,拜伦、皮耶……沙巴卡。”她白皙的脸蛋带着淡淡红晕,一双眼望向沙巴卡俊帅的脸。 直到车子离去,芝琏仍旧站在屋外,看着远处那抹小小的车影。 沙巴卡……从来没有人能让她有这种感觉,和他才见过这么两次面,却没来由的见到他就有一种安心感,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安心,对他信任,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除了家人之外,他……是第一个让她有这奇异感受的人。 那双如大海般蔚蓝的眼眸,看起来虽然有些吓人,但,她却觉得他是温柔的…… 第三章 “拉塞,你说沙巴卡会不会独自前来?” 酒吧内冷冷清清,除了一个看来年约五十多岁,脸上带着明显恨意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神情十分紧张又不安的男人,没有其他人。 “哼!他的老子在我这,谅他也没那个胆带人来。”那个被唤为拉塞的老男人一脸自信满满。 “可是……他不是好惹的……听说他一个人就可以徒手将八个男人给打死……我们……”年轻男人缩着身子,想到沙巴卡-墨西尔那双如鬼魅般阴冷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从未想过要和沙巴卡-墨西尔为敌,可是拉塞当初根本没告诉他要和那男人敌对,就叫他参与,他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才糊里糊涂的加入。 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反抗的对象是那个人称撒旦的沙巴卡-墨西尔后,已经来不及退出了,因为他听了拉塞的话绑架了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首领。 “怕什么,他的父亲在我们的手上,还怕他轻举妄动吗?”拉塞用力的拍着桌子,不以为意的说。 想那老头可真是笨,竟然呆呆相信他的话,跟着他一块走,就连知道自己被他给抓了,连句话也不吭。 哼!真枉费他当了他的随从这么久,没想到他也没厉害到哪里。 是的,前一代的首领,也就是沙巴卡的父亲被抓了,在沙巴卡审问着克莉丝汀-拉塞的女儿同时,拉塞前往老首领所住的地方,趁老首领外出的时候劫持了他,为的就是要沙巴卡让出首领位置。 但拉塞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的伎俩,早被沙巴卡发现了。 “是吗?拉塞。”森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接着一抹高大又令人感到畏惧的身影,慢慢自黑暗中走出。 沙巴卡一身黑,脸上似笑非笑,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的盯着坐在吧台上的两人。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把在场的两人给吓到了。 “不许动。”拉塞最先回神过来,拿出一把枪指着他,在看到沙巴卡时,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丝的惧意,但马上又被心中的愤怒给取代。 “没想到你竟然笨得一个人独自前来。”拉塞大笑出声,藉此为自己壮胆。 “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沙巴卡轻视的笑出声。 “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没想到你只能做到这样。”对于拉塞手上的枪,沙巴卡似乎不看在眼里,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恐惧,只是找了一个位子悠闲的坐了下来。 “哼!还敢说大话,要是你不在意你父亲,还会独自前来吗?”拉塞得意的说,就是看准他对家人的重视,所以他才会出这一招。 “废话少说,开出你的条件。”看了看手上的时间,沙巴卡语气冷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要你的位置。” “我想也是,毕竟首领的位置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沙巴卡靠着椅子,神色轻松。 “你少得意,你能得到那位置,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他这个老糊涂,我跟在他的身边已经三十年,这三十年来为他做牛做马,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跟着他一块退休。到了最后,他竟然将位置交给你这个小辈,这叫我要如何心服,我比你还了解组织的重要性!”拉塞咬紧牙愤恨的说,一张脸扭曲的可怕。 “所以,你才叫你女儿接近我,以为我会因此对她心动,而松懈警戒,让你有机可乘?你太天真了,拉塞。” “你已经知道了?”一听到自己女儿的计谋被识破了,拉塞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 “不但知道,而你的女儿也受了党里的惩罚。”沙巴卡勾起嘴角说道。 “不,你、你把她……你这可恶的男人,我要杀了你……”原来克莉丝汀已经被逮住了,难怪他要联络她都找不到人。 “我要杀了你,连你父亲一块杀死!”接近疯狂的拉塞举起枪,朝沙巴卡的位置准备射出。 “啊!”一颗子弹突地从暗中射出,拉塞哀嚎一声,手上的枪掉落在地上,他也跟着跪坐在地上。 而跟在拉塞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你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杀沙巴卡吗?”皮耶自暗处走了出来。 “是啊!你以为沙巴卡这么笨?会独自前来?”拜伦也走了出来。 拉塞抱着被枪射中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门外少说也有三十个人埋伏着,为什么他们两人走得进来? “如果你是好奇门外明明好几十人,为什么我们还可以安然无事的进来,那是因为那些人早被我们两人轻轻松松的制伏了。”皮耶替他解答了心中的疑问。 凭他和拜伦的枪法,门外那些人根本没得看。 “现在只剩下你了。”沙巴卡走向前,看着坐在地上的拉塞。 “你……你杀了我,就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了。”拉塞慌张的说,原本自信满满,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三两下就被他给解决了。 “对不起哦!我们老早就把老首领给救出来了,他还要我告诉你,他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他一心为你好,你竟然还这样对他。”拜伦蹲下身来,脸上带着笑容的说。 “你说什么?老首领知道是我做的?”这怎么可能,他从头到尾都没现身,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其实老首领早知道你有意要夺位,他之所以不把位置交给你,是因为他不想你年纪大了还要面对打打杀杀,为了你好,念在你们是朋友,才决定要你和他一块退出的。”皮耶站在拉塞前方,传达了老首领的话。 “没想到你竟然被利益蒙蔽了自己的心。”沙巴卡低下身,拿起了拉塞掉在地上的枪。 “还有,我不是突然接手首领位置。三年前,党内的事情早就由我接手了,只是你一直没察觉。” “不、不可能。”拉塞不断的摇头,他不相信老首领早看出他的意图,真是这样,那他还这样信任他……他还想杀了对他充满信任的老首领…… 想起和沙巴卡父亲一块为党内奋斗的三十年生活点滴,想到他为自己挡枪,为自己担下错事……拉塞红了眼眶。 没想到,自己却被权力给蒙蔽了心,连带的和老首领的感情,也被自己给抹煞掉……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杀你,毕竟你是父亲的朋友、好伙伴。你自己惩处吧!”在他眼中,沙巴卡看到了悔意。 他将手上的枪丢下,转身离开。 “等、等一下。”拉塞突地唤住沙巴卡。 沙巴卡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替我告诉你父亲,我错了,我对不起他……还有……很抱歉,我买了杀手,你自己小心、小心一点。”在这一刻,拉塞后侮了。 眼中带着泪水,他后悔自己太晚觉悟,令他失去了多年的好友,也输掉了自己的人生。 “嗯。”点了一下头,沙巴卡和身后的皮耶及拜伦一同走出了酒吧。 坐进车内,正要将门给关上时,他们三人同时听到了酒吧里头传来的一声枪响。 也许这是对拉塞最好的结果。 “我们走吧!”沙巴卡指示着。 车子快速行驶在道路上一会后,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我们被人跟纵了。”皮耶突地说,脸上有着沉重的表情。 拜伦跟着也拿出了两把枪,检查了里头的子弹。 “七辆车跟在后头,还有十二台机车,这样算来人数不少。”沙巴卡神色冷静的判断着。 “嗯。看来是拉塞买的杀手。”皮耶交了一把枪给沙巴卡,以防万一。 “我算算有五十个人。”拜伦对着开车的司机交代几句后,又说。 他们后面的车子突地向前抄,四辆车将他们围在正中央。 不知是哪边先开的枪,幽暗的夜晚瞬间火光四起,情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枪声不断传出。 拜伦和皮耶不愧是神枪手,每射出一发,就打下一个坐在机车上的杀手,眼见围在四周的车子,从原本的四辆变为一辆,机车也少了许多。 这时,一台在后方的机车,趁拜伦和皮耶正对左右的人下手时,朝他们射出子弹。 “小心--”子弹对中了拜伦,沙巴卡注意到了,他大吼出声,向前倾身拉了拜伦一把,为他挡了一枪。 “沙巴卡--”拜伦和皮耶震惊的大叫。 子弹射中沙巴卡的右肩,他瞬时倒在座椅上。 这时左侧有人丢了一个东西过来。 “是手榴弹。”皮耶大叫,在它还没掉落车上时,又反手将它挥至窗外,后面一辆机车因此受到手榴弹波及。 “把车速放慢一点。沙巴卡,你没事吧?”拜伦脸上带着自责,没想到自己的疏忽,害他要保护的人受伤。 “没事,你们呢?”沙巴卡咬紧牙,撑起身。他的额上冒着汗,子弹还卡在肩上,血不断涌出。 “没事,沙巴卡,你必须先下车,等把这些人解决后,我们再去找你。”皮耶见事态严动,连忙说道。 虽然沙巴卡说自己没事,但他脸色发白,情况看来不乐观。 “不用,别忘了,我是双手通用。”沙巴卡左手拿起枪,脸上浮现令人安心的笑容,眼里带着坚决。他是不可能丢下伙伴自己逃命的。 “不行,你必须先下车。”拜伦用力摇着头,见他如此坚决,顽强的不肯下车,一咬牙,拜伦朝沙巴卡的伤口用力的槌去,引得沙巴卡痛得大吼。 “对不起,这是为你好。”拜伦趁机让司机将车速减慢,在一阵手榴弹爆炸所引发的浓烟中,他二话不说的就将沙巴卡给推下,让他滚下一旁的斜坡。 “快点,开快一点。”确定沙巴卡的位置后,拜伦便要司机快速离开,引那些杀手跟着他们走。 “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皮耶和拜伦相视一笑,由椅下取出另外两把枪,两人眼中透出危险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 想和他们斗,就看那些人有没有那个命活了。 真正的枪战在确定沙巴卡不会受到波及后,才终于展开。皮耶和拜伦不要命般的,探出车窗外头,开始和后头的杀手展开一场激烈枪战。 火光四射,枪声在宁静夜晚中显得更加响亮。 芝琏正赶着明天必须交的插图。 突地,不远处不断传来的枪声,让她吓得自电脑前站了起来,赶紧躲进自己的被窝中。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她知道这里是不大平静,偶尔出现一两声枪声不算什么,但是这一次好像十分严重,声音听来距离这里好像十分的近…… “该不会……”打到她们的门口吧! 一想到这可能性,芝琏心里发毛起来,更是用力的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芝琏,你没事吧!”西沙娜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她很担心胆小的芝琏会因此而吓坏了,赶紧过来看看。 “西沙娜?”一听到她的声音,芝琏快速自被中跑了出来开了门。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枪声?”让西沙娜进来后,芝琏好奇的问。 “有一辆车被许多车攻击,大概是仇家吧!不用担心,我看他们应该是走远了。”西沙娜见芝琏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安慰着她。 “是吗?好可怕。”芝琏仍是不安的站在窗外,看了看不远处。 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那感觉逐渐加大中…… “我在楼上看得很清楚,那辆被包围的黑色车里的人枪法很准,而且他们好像把什么人给推下车去,然后就快速的驶去。我想可能是有人受伤了,所以才把他放下来。”西沙娜说道。 “黑色车?”芝琏轻声低喃。 “是啊!在义大利,能坐那种黑色车的人可不多,想必是大有来头的人才有能力坐那种车。”西沙娜解释给芝琏听。 沙巴卡的车好像是黑色的,芝琏记得,拜伦也很会用枪…… 不会的……芝琏用力的甩甩头,那人应该不会是沙巴卡,应该不会那么巧。她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但……为何心中仍是这样的不安? “西沙娜。”芝琏突地转头,眼中带着哀求的看着西沙娜。“我、我们去看一下好不好?” “什么?”西沙娜被芝琏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 “我想去确认一下,你说刚刚有人被推下车不是吗?我想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受伤,被丢在那里。” “可是……你不是会怕?”西沙娜在芝琏眼中看到了怯意。 “我怕……是我的朋友。”话一说完,芝琏便二话不说的拿起一件外套穿上,往外走去。 “等、等等,芝琏!等一下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西沙娜见芝琏已往外跑了出去,也只好跟着走。 “在哪里?”芝琏问着一旁的西沙娜,神色着急的不断找着。 “我不确定,只知道大概的位置而已。”西沙娜摇摇头说,真搞不懂芝琏为什么这么急,说不定人已经被接走了。 “是吗?我去那里找找好了。”芝琏抱着不安的心,不断在草丛间寻找着。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声音,那听来像是……人的喘息声。 没有多想,芝琏快速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快接近那个地点时,突地有个东西顶在她的腰后,芝琏瞪大眼吓得不敢动。 “竟然被发现了,你们可真是执着。”男人的声音自芝琏身后传来,听起来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因为他的喘息声听来十分的沉重。 “我……我……”芝琏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一双腿抖得快站不住了。 “还有多少人在这里找我?快说。”沙巴卡撑着受伤的身子,忍着肩上的疼痛,咬紧牙吃力的说。 因为夜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加上他正受着伤,意识模糊,竟把芝琏当成敌方的人。 “我……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只是……”眼中含着泪水,芝琏一颗心不断快速跳动着,就怕会吓得晕倒。 这声音……沙巴卡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幻听,这声音听来像芝琏。 “转过身来……”他有气无力的命令,枪口仍指着前面人的腰间。 芝琏抖着双腿缓缓转过身。 “芝琏?”沙巴卡不可置信的吐出这一句,而后无力的向下倒去。 “你怎么了?沙巴卡!”芝琏看见他要倒下,赶紧将他给撑住。 “你怎么全身都是血?啊!你中弹了!”意外发现他的肩上正在流着血,芝琏担心的叫着,眼中有着遮掩不住的心疼。 “让你看到这恐怖的样子了……”沙巴卡吃力的笑出声,神情看来十分疲惫。 “不要、不要多说话,我带你离开。”她使尽全力,让他的手靠在她的肩上,一步一步的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西沙娜、西沙娜,我找到了,西沙娜。”一边带着沙巴卡,芝琏一边大声叫着不远处的人。 “哦!我的老天!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西沙娜一看到芝琏扶着的男人一身是血,不禁大叫着。 “快点,他是我的朋友,快来帮我,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芝琏喘息着,沙巴卡全身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她快没力了,要跌倒了。 西沙娜上前帮忙扶着沙巴卡,一不小心牵动了他肩上的伤口,引得他痛得叫出声。 “我来,你来这里。”和西沙娜换了位置,芝琏小心翼翼的扶着沙巴卡。 “不要往那里走,我刚发现有好几个人在那里,好像是在找他的,手上还拿着枪耶。”西沙娜带着芝琏往小路走。 “你撑着点,再一下下就到了。”听到沙巴卡细小的呻吟声,芝琏知道他很痛,只是忍着不愿喊出口,心疼他的痛苦,她轻柔的安慰着他。 虽然她怕他,可是……见他伤成这样,她的心竟莫名的感到隐隐作痛,心疼得想掉泪。 沙巴卡吃力的转头看向芝琏,她脸上的怜惜和不舍表露无遗,他的胸口因而涌出一抹暖意。 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正用着她小小瘦弱的身子,撑着他沉重的身子,胆小懦弱的脸上,出现了勇敢的表情。 她……多么奇特的一个女子,看着她,他的心竟感到安心平静,既使是在现在这种危险时刻,心中却有种甜蜜的滋味。 心中有一股情意不断的-酵,让他感动。 从没有任何女人,在他心中掀起如此大的激荡。 只有她……这名看来纤弱的东方女人…… 第四章 “你先躺好,我、我去帮你找医生。”终于在一阵慌乱中,芝琏和西沙娜两人,合力将沙巴卡给带回了家中,现在他正躺在芝琏的床上。 “不能找医生,要是那些人还在找我,你可能会受牵连。”在她转过身打算要西沙娜打电话时,沙巴卡吃力的伸出手来将她给抓住。 “可、可是你现在受伤,不找医生很危险。”芝琏蹲下身,拿着湿毛巾为他擦汗,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你……来帮我。”他喘着气说。“有一颗子、子弹在我的肩内,你必须……帮我拿出来。” “子弹?”芝琏震惊的瞪大眼。 确实,沙巴卡的右肩上满是血,而上头衣服确实破了一个洞。 “我、我不会,没、没经验,会弄痛你的……”她用力的摇头,这责任太大了,而且她原本就十分的怕血,要是平时,看到这么多血,她早就晕了,要不是他受重伤,在这种情况下不容她倒下去,否则她根本连走回来都没办法,更何况是要帮他拿出子弹!? “你行的……我相信你。”不容她拒绝,沙巴卡马上说出一堆她该准备的东西。 “我、我……”芝琏摇着头,看着沙巴卡不断出血的肩。 “芝琏,你别愣在那,不快一点帮他止血,他会死的。”在一旁的西沙娜,看着芝琏犹豫不决的样子,着急得大叫。 “不……我、我不能让他死。”芝琏苍白的脸上充满慌乱和担忧。 他怎么能死?用力的呼出一口气,芝琏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要静下心来。 再睁开眼时,她的眼中带着决心。“好,西沙娜,麻烦你帮我准备他方才说的东西,我、我来帮他,把、把子弹拿出来。” 不久后,西沙娜将全部的用具拿来了。“就这一些了。” “嗯!”芝琏用力的点了头。 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将沙巴卡身上的衣服给剪开。 “哦!我的老天!”西沙娜在一旁,看到沙巴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忍不住大声惊呼。 “他伤得真严重。” “再来呢?”沙巴卡身上满是血,芝琏强忍着发晕的感觉,咬紧牙不断提醒自己要勇敢,不能在这时倒下。 “把……子弹拿出……拿出来……”沙巴卡给了她一抹难看的微笑当作鼓励。 看到芝琏一脸僵硬的神情,他知道她很害怕,但她却勇敢的忍了下来。 “好……好,你、你忍一下,很痛的话,叫、叫出声来没关系。”她用力的点了下头,用发颤的手拿出镊子。 “我、我先出去好了。”西沙娜吓得快速自房内走出。她可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画面。 “我、我要开始了哦!”将镊子烤过火后,芝琏吞了一口口水,轻轻的将镊子伸进血肉馍糊的伤口内。 沙巴卡咬着牙不愿叫出声,即使伤口像被热火灼烫般痛得令人承受不住,他就是不愿开口。 自他唇边流出细细血丝,他咬伤了自己的唇,脸孔痛得扭曲,一双手死紧的抓着床单。 “找到了。”芝琏慢慢的将停留在他肩上的子弹给取出,当她放下了手中的镊子时,额上已经充满了汗水,接着,她又快速的帮他包扎伤口。 抹着额上的汗水,芝琏终于浮现一抹放心的微笑,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沙巴卡,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在何时已昏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太痛了,也许是因为知道子弹被取出而放心的睡去。 “你很勇敢哦!”只有在不注视他的双眼时,芝琏才敢看着他说话,她语气温柔,手拿着毛巾,轻轻拭擦他额上汗水及嘴角边的血。 这样的沙巴卡,让她心中出现一抹不一样的温柔。 她的心情,似乎开始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受到很大的影响……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房内,让躺在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想起身来,肩头的刺痛却让他使不出力。 沙巴卡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疼的头,睁开了双眼。 淡蓝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微微转头看四周,女性化的摆设让他不禁皱起眉,这里是……他伸出手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包着绷带,身上还穿着奇怪的卡通睡衣。 对了!他中了枪。沙巴卡伸手,吃力的抚上肩头。看着肩上的绷带,看来已经有人帮他做过急救手术了。 他看向另一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床边。看着她的侧面……是芝琏? 小小的身子静静趴伏在床边,沙巴卡的双眼不禁变得柔和。 他被芝琏给救回来……脑中浮现她充满担忧的小脸,和为了帮他取子弹时那副几欲昏眩,却又强忍害怕的坚强模样。是她救了自己…… 他知道,要是她没来的话,等到皮耶和拜伦人到时,他恐怕早没救了…… 伸出自己没事的左手,他轻轻抚着她细柔的发丝。 她可真是个奇特的女人,明明是这样的害怕又胆小,连正眼瞧自己都不敢,又哪来的勇气救他呢? 想想他还真是勇敢,敢把自己交给无救人经验的她…… 想到这,沙巴卡轻笑出声,胸膛因而轻轻震动,眼中尽是柔情。 “嗯……”芝琏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她慢慢自床边抬起头来,揉揉眼看着他。 “早。”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肩还痛不痛?饿不饿?我、我为你做一点吃的好不好?你都昏迷了四天了,我好担心,还以为你被我害死了。”一看到床上那双蓝眼,芝琏忍不住双眼发红、声音中带着哽咽,小手在他身上不断的摸索,就怕他还有哪里痛。 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他的情况,因为他一直迟迟不醒来,还不断发着烧,她真怕他被自己害死了,那她就成了杀人凶手。 而且,她也好怕,要是他死了,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无法被他凶了。 呜呜呜……她是不是生病了呢?竟然想被这霸道的坏男人凶。 “四天?”沙巴卡有些吃惊,他想起身,却又被芝琏给制止了。 “不、不行,你不能起来,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来,你不要动。” “都是你在照顾我?”沙巴卡发现她脸上所浮现的疲惫和苍白,他皱着眉感到不悦。 “因、因为你一直发烧,我没办法把你自己一个人丢着,皮耶和拜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联络,所以……”她低下头小声解释。 “是吗?”看着旁边的桌上有着一杯水,上面还有小小的棉棒,以及一盆水和毛巾,难怪他醒来后不会口干舌燥,身上也没任何可怕的臭味,都是因为她在一旁细心的照顾自己…… 沙巴卡一双眼专注的盯着芝琏瞧,害她变得好不自在。“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去为你做点吃的好了。” 话一说完,她连忙走出房。 “等一下。”沙巴卡在芝琏准备关起房门时忽地叫住她。 “谢谢你。”待她好奇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时,他轻声的吐出这么一句。 “不、不客气。”尴尬的牵动自己唇角,芝琏感觉自己脸上似着火一般。 一关上门,沙巴卡露出微微笑意,他躺在床上,上头有她柔柔淡淡的馨香味。 对了,他差点忘了皮耶和拜伦。 沙巴卡吃力的抬起手,拿起床头上的电话拨号。 “我是沙巴卡。” 另一头的皮耶声音听来是紧张万分,“我的老天,你可终于打回来了!你还好吧?人现在在哪里?我和拜伦过去接你,你可快把我们给急死了……” 皮耶一听是沙巴卡后,一颗高挂的心才落下。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发生了一点事,我会晚一些回去,叫拜伦不用找我。” 沙巴卡语气轻松,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失踪解释。 “不行啊!发生了什么事?我和拜伦过去陪你,你一个人很危险,而且还受伤不是吗?” 听沙巴卡这样说,皮耶更是紧张的大声说。 他和拜伦两人这几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以为沙巴卡sw5出了什么事,这会他人是打电话来了,却不愿告诉他的行踪,这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不用了,你们来会碍事。”一想到拜伦和芝琏谈话时的模样,沙巴卡不自觉的皱起眉。 “碍……碍事?”皮耶不高兴的大声喊道,沙巴卡在说哪门子的话? “那些杀手呢?” “他们啊?全都解决了,一个不留。”皮耶据实回答。 “好,那有事我再和你们联络。”沙巴卡满意自己所听到的,话一说完就将电话给挂上了。 “喂?喂?沙巴卡,你到底在哪里啊?喂?什么嘛!就这样把电话给挂了,也不想想我们为了他担心了这么久。”-!电话另一头的皮耶忍不住的嘀咕,看着电话一会后,只能无奈的挂上。 这下拜伦回来要怎么跟他说,沙巴卡因为嫌他们两人碍事,而拒绝告诉他们他的行踪? 真是苦恼…… 沙巴卡满意的吃着芝琏拿来的粥,因为他的手行动不便,芝琏无奈之下,只好一边脸红不自在,一边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吃。 “好了,等、等会儿我帮、帮你换纱布,再上一些药。”好不容易他吃饱了,芝琏也松了一口气。 和他靠得太近,她容易紧张,就算现在他受伤只能躺在床上,无法有任何的动作,但只要一对上他那一双眼,自己就好像魂被勾走一样,陷进他眼中动弹不得。 尤其是这几天,因为他说联络不到拜伦和皮耶,所以暂时得待在她这里让她照顾,害得芝琏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又不能不管他。 更可怕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她一出现,沙巴卡总是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自己看,让她超不自在。 最令芝琏吃惊的是,先前从没见过沙巴卡笑,但这些日子来,他却总是笑嘻嘻的,而且说话的语气突然温柔得吓人。 他的转变时常让芝琏怀疑,沙巴卡恐怕不只肩受伤,连脑袋都变得有点问题。 “对了,你的家人呢?”沙巴卡提出自己想了很久的疑虑,来这快一星期了,这段时间,除了西沙娜之外,他未曾看过其他人出现。 “我、我的父母吗?在台湾。姊妹们都在不同国家。”芝琏想到其他姊妹,不知她们过得好不好。 “你有多少个姊妹?” “两个姊姊,一个妹妹,我排行老三。”芝琏小小声的说。 “为什么你的姊妹都在不同国家?” 单纯的她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经充分的表达在脸上了。 “你是不是在想,早知道就不要救我了?”沙巴卡强忍着怒意问。 “没、没有,我没有。”芝琏惊愕的狂摇头,难道他有读心术,不然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是吗?” 芝琏点头如捣蒜的挂保证。这男人太可怕了…… “你……我去帮、帮你换水。”他的灼热目光让芝琏感到不自在,她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拿起脸盆快速的走出房间。 要是再继续待在这里,她难保自己不会被他吓人的目光给逼到承认,还是快点溜走好了。 她一离开,房内瞬时变得冷清,原本温暖的气息,好似随着她的消失也一并给带走了。 沙巴卡锐利的目光在芝琏一离开后,马上变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柔情。 从第一眼在公园见到芝琏,他就知道,这女人令他着迷,看着她灿烂迷人的笑靥,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给狠狠的撞了一下,或许,早在那时,就撞出了爱情…… 从没如此想要得到某一个人,芝琏是第一个。 看着她,能让他有种满足感,看着她,他的心会涨满幸福。 所以,他要她,要得到她,不管她愿不愿意,无论她是否接受得了他的身分,就算她胆小、就算她不适合当教母,他妻子的位置也非她莫属。 宁静的夜晚,芝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看着房门的另一头,她想着沙巴卡。 将近快半个月了,他在自己细心的照顾下,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不,经过她多日来的观察,她十分肯定……除了肩上还有些微伤口外,沙巴卡应该是已经康复了才对。 也因此她十分的烦恼,因为他明明已经好了,却老还要她的服侍。例如说,他的右手复原的情况相当完好,已经可以自己拿东西,可他却仍要求她喂他;明明可以下床走路了,他却坚持要她陪伴。 他好像是以欺负她为乐一般,把她当佣人一样的指使,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她困扰的是,一直和他这样朝夕相处,他又老爱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她,她真的觉得很不自在耶! 真讨厌,为什么拜伦和皮耶一直没有来接他回去? 要是他走了,她就能逃离苦海了。芝琏坐在床上,十分无奈的叹气。 “好烦。”芝琏相信自己这辈子来,绝对从没如此烦恼过。“要是这时芸薇在就好了……”她无奈的低喃着。 不过,话说回来,她似乎也已习惯有沙巴卡的生活了,嘴上是一直想要他走,因为他都欺负她。 但,一想起有一天他真的要走了,她……她还是有一点不舍。 才一点点吗? 她发现,是好大一点耶!她是不是生病了呢? 竟为了个只会欺负她、又凶她的男人,而感到烦恼无法入睡。 如果沙巴卡一走,她的生活可以回到正常,却少了个人在身边,少了个人照顾,那似乎会好寂寞,好像会少了一点点的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少了什么呢? 漫长的夜晚过去了,一直到日上三竿,芝琏仍是呆坐在床上,烦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五章 一大清早,屋内就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中。 为什么呢?原因无他,只因拜伦和皮耶找上门了。 他们一开始动用了全部人员,到沙巴卡当初下车的地方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两人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芝琏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一直到沙巴卡打电话回来,还说他们出现会碍事,两人才想起芝琏就住在这附近,又想到之前沙巴卡对芝琏难得的关心举动,才想到他应该是在芝琏那里。 其实他们也是以试试看的心态来找芝琏,没想到沙巴卡人确实在她这,而且在看到他们出现时,沙巴卡脸上的神情说有多臭就有多臭。 四方形的小餐桌上,芝琏尴尬的坐在沙巴卡的身旁,一边吃着自己的早点,一边又要分心喂沙巴卡。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则是满脸错愕的拜伦和皮耶。 “沙巴卡,我说你的手不是应该好了吗?” 拜伦疑惑的看着芝琏,像个小媳妇般的喂着沙巴卡,不时还得拿出纸巾帮他擦嘴。 “是好了。”沙巴卡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芝琏喂你?”皮耶也加入了询问的行列。 “我习惯了。”沙巴卡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芝琏,脸上带着坏心的笑容。 什么嘛!根本是懒得动手好不好。芝琏低下头,不高兴的嘟着嘴。 “是吗?那……芝琏,你也是习惯了喂沙巴卡,所以才配合他吗?”拜伦看出芝琏明显一脸委屈神情。 瞄了瞄沙巴卡一眼,芝琏看到了他眼中射出的阵阵寒光,不觉缩了一下身子。 “是、是啊!习惯了,呵呵呵!习惯了。” 习惯个头,你们赶快把这臭男人给带走,我就解脱了。芝琏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咬着牙,恨不得身旁的男人赶快走。 “是哦!”皮耶和拜伦看着彼此,她的表情明明就不是这样,恐怕是畏惧沙巴卡,才不得不这样说的吧! “既然沙巴卡,你都康复差不多了,那也该走了吧!再这样打扰人家也不大好。”拜伦提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想他和皮耶找他找得都快发疯了,而他这老大爷却在这自在的享福,一点也不把他们这两个忠心的护卫放在心中,任他们担心的半死。 “是该回去了。”沙巴卡认同的点点头,同时也发现自己这样回答后,坐在身旁的女人身子明显的震了一下,还微微露出惊喜的笑容。 耶!这个爱欺负她,又害她心烦意乱的男人终于要走了!芝琏在心中暗喜。 这女人……就这么想快离开他吗?沙巴卡在心中低咒,双眼变得深沉。 她这样想,他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算了,我还是多留一些日子好了。” “什么?”除了沙巴卡外,在场的人都惊讶的叫出声。 尤其是芝琏,她先是一愣,然后受惊吓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为……为什么?”芝琏一张小脸像吃到苦瓜一样,整个纠在一块,难看的可以。 “你这么想把我赶走吗?”沙巴卡斜着眼看着反应夸张到令人生气的芝琏,他的语气却轻柔的吓人。 “不、不,我、我怎么会想赶、赶你走呢?呵呵呵!”芝琏假笑着。 “这不就对了,念在你一点也不希望我离开的份上,我决定勉为其难的再待上一段时间好了。”他心中满是得意的看着芝琏那一张难看到极点的脸。 一看就知道沙巴卡在欺负芝琏。拜伦和皮耶异口同声的叹口气。 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沙巴卡肯定对芝琏有意思,从来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用这样厚脸皮的态度。 人家明明已经把不欢迎的态度明显摆在脸上,而他老大竟仍无所谓的仗着她对他的恐惧,而以整人为乐。 可怜哦……拜伦和皮耶同时在心中为芝琏默哀。 “但是,沙巴卡,党里需要你,而且……如果大家一发现你突然不见,会引起混乱的。”皮耶一脸担忧的提出警告。 “是这样啊……但是我习惯有芝琏照顾的生活了,要是回去的话……不大好。”沙巴卡摆出一副困扰的模样,看向跳离自己远远远的芝琏。 “那简单,请芝琏和我们一块回去就好啦!”拜伦无可奈何之下,提出这一项建议。 他愧疚的看向因他的话而吃惊张大嘴的芝琏。抱歉了,为了让沙巴卡早点回去,只好委屈你了。 “不、不要,我住得好好的,不要离开。”芝琏用力摇着头,说什么她也不要去沙巴卡那里。 “对了,皮耶,那些要杀我的人都清干净了吗?”沙巴卡突然这么问,不等皮耶反应,他在桌底下用力的踹了他一脚。 “啊!”皮耶吃痛叫出声,一脸无辜的看着沙巴卡。 “我……我……们还没找到主谋者,听说他、他们已经发现你藏在这里,所以我和拜伦才早一步先过来。” 话一说完,皮耶忍不住在心里咕哝着,天啊!这一脚还真是痛。 沙巴卡瞄了瞄站在不远处的芝琏,她一听到皮耶这样说,脸色开始泛白,双唇也忍不住的抖啊抖。 他又朝拜伦使了个眼色。 “对、对啊!我想要是他们知道,是芝琏救了他们所要杀的人,一定会来找她算帐,而且……看她还是个东方女人,说不定会心生色念,将她给吃了,又送去让男人玩乐的地方。” 拜伦说起谎来完全不像皮耶一般,脸上带着尴尬和脸红,他滔滔不绝的加油添醋着。 芝琏听得是直冒冷汗,双手害怕的用力绞动着,白皙的脸蛋越显苍白,一双眼充满恐惧,几乎快哭了。 “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想你还是跟着我一块回去吧!等事情结束,你就能回来了。” 沙巴卡一脸诚意的看着芝琏,此刻的他看来一点也没有先前的霸气狂妄,有的只是对她的担心。 “我、我……” 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芝琏只好妥协了。她无奈的点点头,垂头丧气的垮下肩。 “就这么说定了,那芝琏你快去整理一些你要带走的东西,我们马上回去。” 拜伦高兴的露出牙来,推着毫无生气的芝琏往房内去。 待她一消失,沙巴卡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大,冷酷的双眼也变得晶亮。 “好啦!说吧。你到底在打算什么?”拜伦看着沙巴卡的笑容,粗声问道。 “我爱上她了。”沙巴卡毫不掩饰对她的迷恋。 “什么?”对面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喊,脸上都带着不敢相信和无法理解。 “你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爱上她?”皮耶惊讶的张大眼看着沙巴卡。 “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吗?”拜伦问。 第一次见到芝琏时,沙巴卡要自己去解救她,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爱上她。 “是的,只是和她相处这段时间下来,我才真正发觉自己对她的心意。” “完了……”这样的答案令皮耶觉得头皮发麻。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怎么了?”拜伦不解的看着皮耶难看的脸色。 “那也就是说……芝琏会是咱们的教母,而我们刚刚欺骗了她……要是被她发现了……”岂不是遭糕透了。 “呃……没、没关系啦!沙巴卡会保护我们的。”拜伦毫不在意,自信满满的笑,他才不相信芝琏生起气来会有多可怕。 “是吗?”皮耶看了看沙巴卡问。 沙巴卡只是点点头,含笑不答。 “既然这样,就不用怕了。”皮耶松了一口气。 “好了,别再说了,等一下芝琏出来,被她听见就糟了。”拜伦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赶紧提醒的说。 “好了。我可以走了。”芝琏手上拿着小行李,一脸哀怨的看着在场三人。 留下字条给房东太太后,四人就这么离开屋子,而后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来到沙巴卡的住所,芝琏有些错愕的站在房子前。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栋大得吓死人的屋子。 她轻轻的拉了拉拜伦的衣角。 “怎么了?”拜伦好奇的看着芝琏。 “这……这是沙巴卡的房子?”芝琏环顾四周,这简直……太大了。 “是啊!没错。我和皮耶也住在这。”拜伦不觉有异的为她解释。 “好……好大的房子。”芝琏转过头,看着先前开进来的路,尽头……不见了…… 这么大的房子,才三个人住而已?干嘛这么浪费。芝琏不以为然的想。 “你可别以为这栋房子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我告诉你,这里少说也有七十个人住在这。”拜伦看着她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七十个人?”小小的皱起眉,她东看看西望望,根本没什么人嘛! “这里的守卫,少说也有七十个,因为这里太大了,所以需要很多人来看守。” “是哦!那……沙巴卡到底是在做什么的啊?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保护?”芝琏好奇了很久,终于问出口。 “沙巴卡?他是义大利--” 话还没说完,拜伦马上察觉前方射来一道冷箭,吓得他直打冷颤。 “呃……我、我看你还是自己去问沙巴卡好了。”拜伦借故离去。 “快一点,走那么慢。”沙巴卡走下台阶,脸色极难看的伸出手来拉住芝琏。 “好、好嘛!”干嘛这么凶。芝琏嘴嘟的高高,不悦的偷瞪身旁的霸道男人一眼。 还说问他!他这么凶,她自己连看他都感到害怕,怎么可能敢问,又不是闲闲没事欠人吓。 “这一次的集会在哪里举行?”沙巴卡坐在书房内,手上拿着一杯红酒:心情看来很好,语气中透出他的愉悦。 “我想,就在家中好了,要不又怕会发生类似事件。”皮耶一脸严肃的提议。 “在这里?”沙巴卡微微弯起眉,语气带着不认同。 “怎么?有问题吗?”拜伦不觉在家中举行集会有何不好,更何况先前也有这样的经验不是? “别忘了,芝琏不知道我的身分。”沙巴卡想起昨天下午和他闹别扭的女人。 就为了她该睡哪里的事情,芝琏气得不和他说话,直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七个小时,她还是躲在房内不愿意出来。 沙巴卡轻声笑着,想到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明明气得半死,却又敢怒不敢言,宁可忍气吞声的勉强答应和他睡同一间房。 结果呢!今天一早看她疲倦的小脸,就知道她整晚睡不好。 “你没打算告诉她吗?”拜伦并不赞同沙巴卡隐瞒自己的身分,这样下去要瞒到何时? “我想等个好时机。”沙巴卡自有打算,笑笑的摇晃着酒杯。 “我能想像当她知道你的身分后,脸上那种害怕的神情,不过我也认同拜伦的说法,你该早一点告诉她。”皮耶同情的看着沙巴卡,要是芝琏知道了沙巴卡的身分是黑手党的首领,那恐怕不是哭一哭就可以解决的事。 “也许她会哭着说要走,要不就是对你感到更加恐惧。”像芝琏这样单纯的小白兔,对她而言,沙巴卡是只可怕又可恶的大野狼。 “所以,能瞒就尽量的瞒,在还不确定她是否也爱我之前,我不能告诉她。” 沙巴卡把酒一饮而尽,他怎么可能不想说,只是时机还没到。 “那集会呢?怎么办?” “还是当天让她回去西沙娜家去,结束后再去接她。”拜伦提议。 “再说吧!”沙巴卡放下手上的杯子,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去哪?”皮耶好奇问。 “散会。”书房门被关上的同时,沙巴卡丢下一句。 “就这样?”皮耶不敢相信的看着拜伦问。 沙巴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在讨论事情却急着离开,这不就等于要由他们两人自己想? “没办法,恋爱的人最大。” 拜伦不在乎的耸耸肩。他明白沙巴卡现在一颗心全在芝琏身上,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他的脑中一定都是芝琏。所以这些日子,恐怕他们两人得操劳些。 话说回来,还好他们找到了沙巴卡,要是他们没找到他的话,说不定沙巴卡还不打算和他们联络,只想留在芝琏家中,和她两人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唉!见色忘友。拜伦和皮耶两人望着对方,心中同时这样想。 第六章 眼中带着做坏事的慌乱,芝琏手上拿着画板和笔,缩着身子,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走下楼,往大门口走去。 想到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她的心逐渐升起一股刺激感,神情紧张。 就快到了……她的额头冒着细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走到大门前,她伸出不断颤抖的双手,轻轻将门给打开,又无声无息的走出门外,再轻轻的将它给合上。 等了好一会…… “嘻嘻嘻!没人发现。”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加大。 终于出来了,不枉费她一大早就拖着爱困疲惫的身躯爬起来。 清晨五点的空气闻起来清新舒畅,虽然天才亮了一些些,但靠着这些光芒也该足够了。 更何况是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等一下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用多久就能完成。 芝琏快乐的大步走着,脸上的神情兴奋无比,走了一小段路,她干脆开始小跑步,来到了一尊天使像的面前,她着迷般的对它看了又看,口中发出赞美的叹息声。 来这好多天,从第一眼见到这一尊天使像时,她就好想把它画进自己的插画中,只是畏于沙巴卡可怕又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个性,她一直不敢向他提。 最后她决定,趁没人发现时偷偷跑出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画下来。 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准备就绪,芝琏脸上有着前所未见的耀眼光芒,拿起画板和笔,她开始专注的画着。 沙巴卡就这么站在芝琏身后,看着她专注作画的身影,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兴味。 这女人……她以为自己没有察觉她起床吗?虽然两人睡不同床,但怎么说也睡在同一间房不是? 对声音异常敏锐的他,怎么可能没发觉!?只是他十分好奇,她这么早起来要做什么,才不动声色的想看看她会有什么举动。 当她打开门走出去时,他以为她要离开,心中感到十分愤怒,气她想不声不响的离去。 但当他打开门,看到她的举动后,忍不住的想大笑。 只是画幅画而已,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看着她坐在雕像前,神情专注的模样……对了!就是这眼神,就是她现在的模样让他深感着迷。 也许她胆小、懦弱,怕他怕得要死,但当她执着某事时,那种认真的模样,却让他动心…… 一个捉弄她的念头在沙巴卡心中浮现,嘴角勾出笑,他踩着无声的步伐,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你在做什么?” 一个低沉带着不悦的声音自芝琏上方传来。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了。 芝琏像木头人一般的僵在那里,连喘大气都不敢。 完了……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缓缓的将头给转了过去。 沙巴卡……怎么在这里…… 此刻的芝琏,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一种大祸临头的不好预感出现在她脑中。 “早、早安。”放下手上的工具,她僵硬的站起身,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不敢看他。 “你一大早在这里做什么?”沙巴卡的口气带着些微的严肃,一双眼像雷达般不断在她头上扫视。 “我……我、我在画画。”既然被发现,那就不好再掩饰了。芝琏小声的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画板。 “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做?”沙巴卡口气虽严肃,一双眼却充满玩味捉弄。 “我、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绞动着自己的双手,芝琏不安的抬起头,小心的看着沙巴卡。 “所以你就趁大家还在睡的时候跑出来?”沙巴卡强忍笑意的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模样。 芝琏无奈的用力点头。 “你知道,在这里偷偷做这种事是要受到惩罚的吗?”他双手环抱胸前,口气中有警告意味。 “我、我不知道,对、对不起。”一听到惩罚,芝琏吓得轻颤了一下身子。 “不行,即然犯了错就得接受该有的惩处,就算你是客人也一样。” “可、可不可以……算了?”芝琏突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臀部,眼带哀求的看着沙巴卡。她不要打屁股啦!那很痛的…… 这女人……她的举动让沙巴卡想狂笑出声。她、她该不会以为犯了错是要打屁股吧?这是哪门子的惩处,她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好吧!既然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发现,而其他人都没看见,那我就放你一马。”他心中突然浮出了一个主意,身子慢慢的朝她这进,脸上散发危险的气息。 “真的?”一听到自己不用被打屁股了,芝琏原本惨兮兮的脸上出现灿烂光芒,她睁大眼高兴的看着沙巴卡。 她明亮的双眼让沙巴卡看得有些痴,也跟着她的笑容点点头。 “不过,为了让你记取这次事情,我还是得小小惩罚你一下,以免你下次又犯。” “啊……怎么这样……”他的话让芝琏又嘟起嘴。“不打、不打屁股?”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不打屁股。”沙巴卡缓缓的摇摇头,眼中带着柔情看着芝琏。 “好、好吧!不、不会痛?”她又再次确认。 “不会痛。” “那、那要怎么做?”芝琏紧张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沙巴卡。 “抬起头,闭上眼。”沙巴卡轻声的命令。 芝琏乖乖的照做。她仰起头来,慢慢的闭上眼。 温热的气息忽然喷在她的脸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唇被陌生的湿热给占领。 芝琏惊骇的连忙睁开眼。 他……吻自己!? 沙巴卡伸手将芝琏给环在怀中紧紧不放,带着柔情,却又有着些许狂野的吻着她。 “你……”大坏人……她知道自己被他骗了,话还没说出口,他趁着她张开口时,将自己的湿热探进她温暖的口中。 昏了……她快昏了,他霸道的气息不断窜进她的脑门,她脑中混乱得连思考能力都没有,全身像虚脱般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沙巴卡伸出手来捧住她的后脑,将她更加用力地压向自己,似要把她揉入心坎里般不愿放手。 沙巴卡吃惊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内不断涌起的炽热感,从没有任何女人能藉由一吻,就撩起他的欲望,此刻的他,不再只是想吻她而已了,更想占有她、感受她。 他的手缓缓来到她的胸前,芝琏忍不住的用力喘了一口气,口中发出娇喘。 芝琏明显感受到沙巴卡的火热欲望正抵着自己,她的脸马上染红。 他的唇来到了她的颈上,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楚的烙印,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中,探进了她的防护内,直接罩在她胸上。 “嗯……”芝琏只能闭上眼,颤动着身子,口中逸出呻吟。 “哦!我的老天啊!” 当两人正沉醉在热情里欲罢不能时,自不远处传来的惊呼声,让他们瞬时清醒过来。 老天,她在做什么?她……好丢脸…… 看也不看沙巴卡一眼,她匆忙的转身跑进屋内。 “该死!”沙巴卡恶狠狠的看向打扰他们两人的不速之客。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一大早竟会有人在庭院内打得火热。”拜伦一脸委屈的看着沙巴卡的怒颜。 破坏人的好事,他也是很尴尬的好不好?而且那人还刚好是自己的老大。 这下女主角跑了,老大该不会拿他来出气吧! “算了。”沙巴用力呼出一口气,试图平息体内的欲火。 他……太入迷了……原本只是想捉弄芝琏的,没想到自己一碰触到她就一发不可收拾。 刚才要不是拜伦的出现,难保自己不会就在这里要了她…… “我、我是想出来检查,有没有人趁机混进来……”为了不让沙巴卡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拜伦急着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 “我说算了。”沙巴卡对拜伦大吼,他用力的抹抹脸,又忍不住瞪了拜伦一眼后,转过身往屋内走去。 芝琏坐在沙巴卡的书房内,桌上摆着一台电脑,但一整天下来,她的进度还是和昨天一样--完全没有进展。 荧幕是打开的,她却对着它发呆。 原来……这就是吻。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上头仿佛还残留着沙巴卡男性阳刚的气味。 她的初吻,在毫无心理准备下,就这么让他给拿走了……她是该不悦的,但老实说,当时自己也沉醉在其中不是吗? 真是糟糕。芝琏掩住自己发红热烫的脸,只要一想起今早和他发生的那些事,以及要不是拜伦的出现,他们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的心就像冒火般。 “讨厌死了……”她忍不住的低喃。 等会吃饭时要怎么面对他……更河况,连拜伦都看到了他们两人…… “啊--讨厌……”芝琏抱着头低声哀嚎。 “什么事讨厌?”沙巴卡的声音突然自芝琏的后头传来。 “啊--”芝琏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如同见鬼一般的跳了起来,赶紧想往外冲。 “等一下。”他一下子就轻易的将芝琏给拉住,且还顺势的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自他身上散发出的男人气息和熟悉味道,令芝琏不自在,她挣扎的想离开他远些。 “放、放开我。”她口齿不清的请求。 “不放,你从今天早上过后,一直在避着我不是?我这一放你走,等会你铁定又逃得不见踪影。” 沙巴卡语气中满是不悦,一双手更是用力的将她搂在怀中,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她又不见了。 “我没有、没有避着你。”芝琏毫无说服力的否认。她确实是在躲他,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是吗?”沙巴卡不相信的询问。 见芝琏十分心虚的点了一下头,他的眼中带着霸道,用不容人拒绝的口吻说:“那你现在抬起头来看着我。” 看他?芝琏用力摇头。她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看他。 “不肯?”他的语气中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不抬起头来,我……可是会再吻你的哦!” “我……”他的话让芝琏吓得马上抬起头,她涨红着脸,一双眼不自在的瞅着他看,里头是满满的委屈和对他的不满。 “很好。”见她抬头了,沙巴卡勉强的点点头,算是满意了,他脸上带着佣懒的笑容,看来邪魅又性感。 “下次不可以再躲我,知道吗?”捧住芝琏的脸,他难得的温柔说道。 芝琏像被下了魔咒般,只能跟着他的话点点头,双眼不由自主的被他那双蓝眼给诱惑,无法移开视线。 再一次的,沙巴卡又毫无预警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芝琏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了,他的脸不断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放大,最后只看到他那双深似海的眼眸。 她拉住他的衣领,将身子重量又再一次的丢给了他,她的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心跳随着他越显激烈的吻而跳的更快。 “为什么……你这样的甜美……”令他忍不住的想一尝再尝。沙巴卡沙哑的低喃,眼中透着高涨的欲望。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要了她。 “我……我不能呼吸了。”芝琏在拉离了彼此的距离后,用力的喘息着,一手轻轻的拍着胸口,想抚平激动的情绪。 “等会就要吃饭了,别又不出现,知道吗?”沙巴卡提醒道,接着又深深看了芝琏一眼后转身离去。 现在不能和她靠太近,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完全不碰她,天知道现在的他只想把她带进房间,好好和她温存、温存。 目送他的离去,芝琏又是一脸的呆愣样。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的一吻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真的变得好怪,怪到连自己都不大认识了…… 晚餐,拜伦、皮耶、沙巴卡和芝琏一同坐在饭厅上。 这一晚,除了芝琏外,其余三人都以着轻松态度享受着丰盛晚餐,不时还能听到三人,为了某一话题而开怀大笑的声音。 芝琏坐在沙巴卡身旁,神色带着不自在,低着头不断吃着盘中的牛小排。 她的沉默让皮耶感到好奇。 以往虽然芝琏就不是很喜爱开口说话,但当大家在闲聊时,她还是会抬起头看着大家,然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害羞笑靥,今天是怎么回事?安静得让人一点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沙巴卡,芝琏人不舒服吗?”终是敌不过好奇心,皮耶开口问了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皮耶的话让拜伦给了他一记白眼。这男人的视觉神经是有问题吧!就算不清楚今早他们两人在外面所发生的事,也应该看得出两人四周浮动着暧昧的气息才是! 尤其一整晚,沙巴卡不知刻意的看了芝琏几次,眼神中都带着对她浓浓的情感和欲望。 “我想也许是食物太好吃了,让芝琏忙得连抬起头和大家聊聊的时间都没有。” 沙巴卡一脸玩味,手还伸至芝琏的腰间,一把将她给拥进怀中。“你说是不是?芝琏。” 看到她因自己的话和举动,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刀叉也险些拿不稳,整个人看来慌乱不知所措,他满意又略带得意的笑出声。 看到两人间亲密的小举动,又看到芝琏的脸像熟透的红苹果般,皮耶也会意过来了,他也学拜伦一样,聪明的保持沉默,吃着眼前的东西。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不久后管家便出现。 “皮耶先生,您的电话。”他将电话接给了皮耶。 “喂!我是皮耶。” 电话的另一头不知是告诉了他什么事,只见皮耶的脸色变得沉重,又担忧的看了看沙巴卡和拜伦一眼。 “好,我了解了,派人去找,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给找出来。”交代完,皮耶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吗?”沙巴卡当然知道有事发生,他一脸严肃的看向皮耶。 “呃……”原本要开口的皮耶,突然发现芝琏还在这里,而且正以好奇又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芝琏,吃完了吗?吃完你先去书房忙吧!我记得你说那一张画,在今晚前必须交的不是?” 沙巴卡领悟皮耶的欲言又止,刻意支开芝琏。 “哦!”芝琏乖乖的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牛小排给吃光后,安静的自桌前离开,走出餐厅带上门。 “好了,你说吧!” “克莉丝汀跑了。” “什么?”拜伦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女人……跑了? 拉塞已死,老首领念在旧情,下令不杀克莉丝汀,没想到她竟逃跑了!? “那里的人打电话来,说克莉丝汀在逃走时还杀了两个守卫,更糟糕的是,原来她也是个杀手,和我及拜伦一样都善用枪,枪法似乎十分精准,恐怕她的能力和我们不相上下。”皮耶沉重的看着在场沉默的两人,真没想到那女人这么不简单,竟逃得出去。 “是吗?”沙巴卡有趣的笑出声。没想到她跟在自己身旁这么久,连自己都被她给骗了。她还真是伪装得相当彻底啊! 不过就算她露出真本事,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她发现自己的父亲死了,我想她会对你不利。”拜伦神色严肃而担忧。 “怎么?别告诉我你们在害怕。”沙巴卡轻挑起双眉,脸上的笑容带着讥嘲。 “我们是为你担忧。怕……”皮耶和拜伦四目相接,然后沉默的低下头。 “怕我又中枪?”沙巴卡不会不了解,自己上次中枪,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过失,他们有多自责和内疚。 “别傻了,干这一行,怎么可能不会受伤?别为我想太多。” 当了首领这么多年,这种事根本是家常便饭,没必要这么担心。 “既然知道自己是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皮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知是否该说出口。 “什么?”沙巴卡疑惑地盯着皮耶。 “你……难道你真想也把芝琏给拖下水?她根本--” “皮耶?你在说什么?”拜伦口气不悦的喝止住好友接下去所要说的话。 “没关系,让他说。”沙巴卡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盯着皮耶,他不是不清楚他要说些什么。 “她根本不适合待在这里。犹如白纸一般单纯的芝琏待在你身边,只会成为别人伤害的对象。”皮耶豁出去了,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讲,沙巴卡也许会受伤,但如果不说,无辜的芝琏迟早会因教母的身分,而成为众人的目标。 “拜伦,难道你不这么认为?芝琏待在这里只有受伤的份,别忘了沙巴卡可是黑手党的首领,更何况,沙巴卡也很有可能因为她这个弱点受到威胁。” “这……”拜伦面有难色,一句反驳的话也吐不出。皮耶说的没错,芝琏是这样的脆弱,根本不适合这里,也不适合教母的身分。 但是……她却又是沙巴卡唯一爱上的女人…… “不用说了。”沙巴卡森冷着一张脸,站起身走到窗边。 “沙巴卡……”两人同时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并不赞同她跟着我。” 沙巴卡转过头,给了两人一抹勉强的笑容。 “但是,爱了就是爱了,不管她是否适合待在这里,无论她是否会成为我的弱点,我就是要她。为了她,我会尽一切可能保护她的安全,不让自己和她处在危险中。”沙巴卡坚定的眼神透着他的决心,既然丢不了自己的身分,他又不愿自己所爱的女人离去,只能用如此霸道的手段。 “即使当她发现了你的身分后,有可能想要逃走?”皮耶一想到,当芝琏知道沙巴卡的身分后,可能会有的举动,就忧心不已。 “没错。今生今世,芝琏只能做我的妻子。”就算是用绑的,他也要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沙巴卡的霸道和占有欲,叫在场的两人只能无奈摇摇头,就怕芝琏根本无法接受。当然,他们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人想像得到,芝琏会有什么举动,他们真的不希望沙巴卡在感情上受到什么伤。 “好吧!那我们也会尽力保护你和芝琏的安危。只是……你还是赶快告诉她你的身分,和爱上她的这件事吧!当然,如果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也会助你一臂之力。”拜伦的话,让皮耶赞同的点头。 第七章 老天…… 瞧瞧她听见了什么? 坐在书房内的芝琏,脑中乱糟糟,动也不动的呆呆坐在椅上。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好奇心驱使她,让她忍不住躲在门后偷听他们的谈话。 她只是好奇,想了解为何皮耶面有难色,一脸严肃,结果……看看她发现了什好事情…… 义大利黑手党的首领……沙巴卡是义大利黑手党的首领…… “他不是什么大官……不是……他是……教父?”她被自己突然念出的字眼给吓得站起身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老天,她竟然和一直以来以为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人待在一块!? 难怪他会被人给追杀,因为他是教父;难怪这里的护卫人员多得吓人,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把枪,因为他们得保护教父不被人暗杀;难怪这里的人身上都穿着全黑的服装,因为这是黑社会的象征…… 她……她不应该在这的啊!她这样胆小、什么都怕的人,怎么可以待在这?他的生活太可怕了! 但一想到要离开沙巴卡,心却有些疼痛,有些难过…… 想到了皮耶的话,她是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麻烦,她会是沙巴卡的弱点。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害得沙巴卡受伤,想起上一次他受的枪伤,这种事要是再发生,而且还是因为她的关系,她会受不了的。 这感觉像心被人紧紧掐着,让她无法呼吸。 如果要离他远点,他才能安全,自己才不会成为他的负担,那她……那她宁可和他保持距离,只要确定他是平安的…… 可是……保持距离,那要多远?不要,她不想和他离很远…… 现在的她,每天似乎都期待见到他,期待会和他发生什么事,期待好多好多…… “不行,我得离开。”话一说完,芝琏脸上出现了坚持和决心。 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的期待害了他,他……让她有在乎的感觉,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站起身,她决定趁现在还没后悔时,就去告诉沙巴卡自己要走的事,要再犹豫下去,她……会不舍。 门一开,芝琏立刻被吓到,因为沙巴卡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呃……呃……有、有事吗?”原本就对他感到畏惧的芝琏,在发现沙巴卡的身分后,对他感到更加恐惧,另一方面又犹豫着方才想好的决定,心中感觉复杂不已。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原本有些犹豫的沙巴卡,在看到芝琏后,更加确定自己必须现在就告诉她自己的身分。 “不、不要,我、我有话要告诉你。”她用力的甩着头,就怕沙巴卡要对她说他是教父的事,这样她就连走都走不成了。 “你怎么了?”在她眼中,沙巴卡看到了恐慌。 “我、我想你的伤也好了、时间也过了很久,我应该不、不会有危险了,所以、所以我想回去。”抬起头,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沙巴卡。 头一次,她能如此无畏的同他说话,可惜的是她却要走了,心中虽然满是不舍,不想离开他,但为了沙巴卡的安全,她不走也不行。 “你说什么?”沙巴卡皱起浓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说要走? “我说--我要回去了,我要回西沙娜那里。”芝琏挺起胸膛,用力的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大声说。 “你要回去?”他双手环着胸,脸上带着危险气息,身子缓缓朝芝琏靠近,逼得她只能不断向后退。 “你、你都已经好了不是吗?我、我也该回去了,而且、而且我怕我姊姊会联络不到我。”芝琏大声的喘着气,被他可怕的眼神给吓得不住发抖。 终于,她退坐在椅上,他伸出手来将她困在椅上,一双眼直盯着她。 “既然你都进来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再走出去。”沙巴卡脸上带着笑容在芝琏的耳旁低语。 “你、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试试看。”这可恶的女人,在他好不容易想告诉她自己的身分,和爱上她的这件事时,她竟然说想离开?想都别想! “这里是我的天下,你想离开这里,不可能。”勾起芝琏精致的小脸蛋,他对她提出警告。 “我、我可以离开义、义大利。”芝琏难得说话这么大声,眼中略带怒意直视着他。他怎么这么霸道,这么可恶? “只怕你连机场都还没到,就已经被我的人给绑回来了。”沙巴卡嘲笑的看着她,不介意自己必须以威胁方武强迫她留下来。 “我、我……”想不到要再说什么了,芝琏丧气的垂下头。她知道沙巴卡说的是事实,凭他的身分,她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 “为什么?”无奈的叹口气,芝琏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沙巴卡深蓝的双眼。 “因为这个--”他以吻封缄,诉不尽的话语,都用他火热的吻倾诉。 一把将芝琏抱了起来,唇仍停留在她唇瓣上,他就这么抱着她,朝三楼卧房走去。 他轻轻将她放在深蓝的大床上,芝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等到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上衣不知何时被褪去,沙巴卡不断啃咬着她细嫩的脖子,在上头留下一点一点的红印,像为她标上自己的所有权。 “嗯……”芝琏无助的低吟,双手无力的依附在沙巴卡的胸膛上。 体内涌起燥热,沙巴卡终于又回到她的唇上,吸吮她口中芳蜜,在她口中撩动。 他突然停下动作离开她的唇,芝琏睁开迷蒙的双目,一脸无助的望着沙巴卡,不解他为何停了下来。 瞧她一脸迷惑的模样,沙巴卡轻笑出声来,脸上带着对她的宠溺,和别人未曾看过的温柔神情。 而后,在她想开口时,他的唇又抵住了她的口,芝琏再次沉醉于他经验丰富的技巧中。 轻柔的吻逐渐加温,沙巴卡狂烈的吸吮着她的唇,两人间的热度不断往上窜烧,激情的情欲在这一刻爆发…… 直到两人气息渐渐平稳,他们仍是拥着彼此,一刻也无法分开。 “还好吗?”沙巴卡轻轻的拂过芝琏的秀发,在她额上温柔的一吻。 芝琏不自在的点着头。 他伸出手让她的脸对向自己,火热的视线仔仔细细的看向她。 “你……呃……你先、先放开我……好不好?”芝琏尴尬的要求着。 现在的她只想离开床,进浴室去好好洗个澡。 沙巴卡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他看到芝琏想下床,想也不想的就又拉住她。 “要去哪?” “洗、洗澡,好热。”芝琏臊红双颊的回头看着沙巴卡,她拿起床下被脱下的衣物,想将它们给穿起。 谁知道沙巴卡早她一步下了床,将她手上的衣物给抽走,引得芝琏惊叫出声,尴尬的赶紧又躲进棉被中。 “你、你穿衣服啦!”她不好意思的抚着发烫的脸。 “傻瓜。”沙巴卡身无衣物的站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被子给拉开,快速将全身也赤裸钓芝琏抱起,往浴室走去。 “要去哪?”芝琏小心的搂住沙巴卡。 “不是要洗澡?”他挑着眉。 “那你呢?”跟来做什么?她皱眉不悦的问。 “和你一块洗。”脸上出现理所当然的表情,在芝琏挣扎要下来时,沙巴卡又快速的吻上她的唇。 可想而知,浴室内又上演了一场火辣辣又刺激的鸳鸯浴戏码。 芝琏舒服的摩蹭着夹在怀中的被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阳光透在她白皙的脸上,淡淡的红晕在脸颊上微微显现。 直到肚子咕噜噜不争气的叫着,打扰了她美好睡眠后,芝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双眼。 这一觉可睡得真舒服。她翻了一个身。 哦……这是怎么搞的?皱着细眉,她吃痛的想爬起身。 “全身好像快散了……”尤其是下半身,酸痛得好像被车给辗过。 忍着下身的不适,芝琏挣扎的下床。 才一走下床,她就因自己无力的双腿而跌坐在地上。 “哦!好痛。”皱着小脸,她难过的伸手捏了捏无力的双腿。 “怎么回事?” “你怎么下床了?”沙巴卡自浴室走了出来,看着趴在地上的芝琏。 疑?芝琏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马上吓得惊声尖叫。 “你……你没穿衣服,不、不要过来。” 她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他竟然全身精光的走出来?她完了!虽然他的身材精壮得不得了、没有半点的赘肉,但是,看到男人没穿衣服,她……肯定要长针眼了! “小傻瓜。”沙巴卡被芝琏可爱的动作给逗得笑出声,他蹲下身来,一把将她给抱起,让她坐在床上。 “经过昨晚,该看的都被你看了,我还有什么好遮的。你自己不也是一件衣物都没穿?” “什……什么?”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哇!”小脸瞬间涨红。她快速拿起手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昨晚的记忆在他的提醒下,终于进驻她的脑中。 她……她和他…… 芝琏懊恼的抱住头。自己竟然和他发生关系了!?原本想离开的,怎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况?完了…… “有不舒服吗?身子还很酸痛吗?”沙巴卡担忧的看着芝琏,以为她皱眉的原因是身子不适。 都怪他太想要她了,明知她昨晚是第一次,却又不断的向她需索,一整晚下来他吵了她四次,害得她在最后一次时,还哭着求自己让她睡。 “我、我……”讨厌,干嘛问她这个问题,这要她怎么回答?芝琏垂下头就是不回答。 “我看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等会我把东西送来给你吃。” 在她额上吻上一记,沙巴卡快速转身进浴室穿上衣物,要是他再不快一点离开她的话,自己越显蓬勃的欲望,又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了。 她是不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了……芝琏坐在床上,无奈的叹口气。 她真的得离开。 “怎么办呢?”芝琏低着头困扰的叹气。 “什么东西怎么办?”沙巴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只是正处于困扰状态的芝琏没发现。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芝琏红着脸,愣愣看着沙巴卡,看到他,她脑中就忍不住的想起昨天和他做的事。 “来了一下下,你刚说什么事情怎么办?”穿好衣物的沙巴卡坐在芝琏身旁,见她要往另一头移动,一把又将她给拉回来,还不忘在她的唇上一吻。 他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不错耶!芝琏偷偷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沙巴卡,被他的笑容给迷住,好一会,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 “我……我……” “嗯?什么?”沙巴卡看芝琏吞吞吐吐,好像很难以启齿。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回去?”终于她说出口了。 “你休想。”沙巴卡又变回先前那副狠样,他瞪着芝琏,心中有股想掐死她的强烈欲望。 她都和自己发生关系了,竟然还在想离开的事? 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狠劲,让芝琏忍不住的颤了颤身子,但为了他好,她还是鼓起勇气喊出声:“我、我不想待在这里啦!我、我……”射出寒光的眼让芝琏再也吐不出话了。 “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的,两个礼拜过后,你必须嫁给我。”沙巴卡神情认真看着因他话而受惊吓的芝琏。 如果娶了她,就能令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身边,那他不介意跳过谈恋爱这一段,反正结婚了之后,想怎么谈都可以,前提是,她不能一直想自他身边离开。 这一辈子,他已经认定她该是自己的了。 “我不要。”芝琏不敢相信的大叫。她都已经为了他的安全要离开,当然就更不能嫁他了! “你忘了,我、我有未婚夫的。”没办法,这时候只能借用一下那未婚夫的身分。 “你并不想嫁他不是?”沙巴卡不在乎的轻哼着。要是那男的敢出现在他眼前把她抢走,他保证一定让他走得进义大利,出不了义大利。 这一刻,沙巴卡真心觉得自己的身分真是好用。 “我、我们不熟。”芝琏头脑快打结了,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都上床了,还有什么熟不熟的问题。”这解释他不接受。 “我、我很担小。” “我很勇敢。” “我、我……我是东方人。” “而且还是深深让我着迷的东方女人。” “我……我不爱你。” 沙巴卡深深凝视着芝琏。“我爱你。” “啊?”芝琏受惊吓的抖了抖身子。他……他说爱她……不会吧!? “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再和我相处一段时间,你一定会爱上我。”沙巴卡自信满满的看着一脸错愕的芝琏。 “我……我……” “不用再讲了,就算你再说一百个理由,嫁我一-是你一定得做的。”他已经能想像她穿上婚纱,和他站在礼堂的样子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当教母!”芝琏抱着头大声说道。 她这么胆小,根本无法胜任这工作,只会扯他后腿、当他的绊脚石,他可能会因为她的无能受伤、出事,这她根本不能承受。而且,她也怕自己要是再待在他身边,会越来越在乎他。 “你……知道了?”沙巴卡有些吃惊的望着芝琏。 “对不起,昨天……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芝琏内疚不安的低下头。 “算了,你知道了也好,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你提起。” 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就是她昨晚说要走的原因,发现了他的身分,她会怕,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沙巴卡捧住芝琏的脸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就算你是我的妻子,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危险,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教母,只专属我一人,懂吗?” “我--” “好了,别再说了,我去帮你拿吃的进来,别乱想。”沙巴卡打断她想说的话,不管她要说什么,要他让她走,一句话--办不到。 说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罢,他就是不能没有她。 沙巴卡离开后,芝琏仍是呆坐在床上,苦恼着该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唉!她该怎么办…… 第八章 幽静的夜晚,月光被黑暗的乌云遮盖,除了一两盏小小的灯映照在广大的庭院内,四周看来一片漆黑。 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在庭院内躲躲藏藏地奔跑着。 芝琏犹如小偷般,每当有警卫经过时,她就马上躲进树丛内,以它们来做掩护,在确定巡视的人走远后,才又悄悄自树丛内走出。 “好险!”芝琏拍拍自己的胸脯,用力自口中呼出气。 她身着简单轻便的服装,手拿着十分简便的行李,这样的装扮,不难看出她正打算要逃跑。 自从和沙巴卡把话说开之后,芝琏发现,每当她向沙巴卡提想走的事时,他总是以吻来结束她的话;要不,当她说的话让他觉得不中听时,他干脆恶劣的拖着她上床,好好惩处她一番。 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芝琏也越来越无措。 所以,在拜伦和皮耶也不能帮她的情况下,她决定自力救济,逃跑。 今天,难得沙巴卡有事得出去处理,而拜伦和皮耶是他的护卫,所以也跟去了。 原本皮耶要留下来保护她,但一方面芝琏担心沙巴卡又发生上次那一种意外,另一方面,她又打算要逃跑,如果皮耶留在这,会坏了她的计划,因此,她苦口婆心的让皮耶也跟着沙巴卡一块走。 嘿嘿!她得意的笑了,此时此刻的她,真觉得自己聪明得让人为之赞叹啊! 现在整间房子内,除了她一人外,只有一些不会来打扰她的保镳和仆人,她向大家通报说自己累了想睡,就没人敢来打扰她了。 呵呵呵!芝琏掩嘴笑,一脸得意的走在偌大的庭院中。 大门那有警卫人员监守,她当然不会笨到往那里走,根据她的计划,她决定翻墙。 虽然那里有点高,但她记得整理树木的员工,在那放了一把很高的梯子,只要她能找到那把梯子,那她就能离开了。 呵呵呵!真是天衣无缝的好计划!想大笑却不能太大声,芝琏兴奋得连双眼都在发亮。 “我记得……好像有一间放工具的房间……啊!在那里。”看到不远处那一栋小木屋,芝琏兴奋的大叫出声。 老天爷真是眷顾她啊! 她快快乐乐的朝木屋走去,一打开门,马上幸运的看到那一把高高的楼梯。 咬紧牙,她努力的抬着梯子,吃力的向围墙方向走。 一步,两步,三步。“再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困难的踩着步伐,芝琏不忘为自己打气。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气喘吁吁的,终于来到墙边。 她用力擦着额上的汗,满意的点头,嘴边露出愉快的笑靥。 孰不知,在另一头的屋内,因觉有异而提早回来的沙巴卡,此刻正怒气冲冲的寻找着她。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搞的!?这么多人看着一个人,看成这样,竟然把人给搞丢了!”沙巴卡站在桌前,用力的拍着桌面吼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数十名的护卫人员和仆人。 “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因为贺小姐说她累了想先睡,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所以我们才……”一名仆人颤着身解释。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快给我把人找出来!”沙巴卡冷着一张脸,眼中射出道道利箭。 “你们。”他看向门外的护卫人员。“确定她没有自大门走出?” “是的,我们没有人看见贺小姐自大门离开。” “好,那表示她还在这里。给我找,没找到她,大家都不准给我休息。”他大声的喝令。 直到众人都走了,整间卧房剩下皮耶和拜伦后,沙巴卡忍不住的跌坐在床上,神色担忧。 “沙巴卡,你别担心了,照这情形看来,芝琏应该是逃跑,而不是被人抓去。”皮耶安慰的拍拍沙巴卡的肩头。 “你这不是废话吗?芝琏当然是逃走的。”拜伦忍不住给了皮耶一记白眼。 房内芝琏的东西都不见了,想也知道是她带走了。 “我不是担心她,凭这里的安全人员,我相信没有任何人可以偷偷进来。” 沙巴卡抹了抹自己的脸,又无奈的说:“我是气她为何一直想自我身边离开。” 看着好友受伤的神情,拜伦不禁对他感到同情。“也许她害怕吧!” “害怕?”皮耶不懂的挑高眉。 “她害怕这里的生活。” “我知道她还不习惯,尤其在她知道我的身分后。”沙巴卡无奈的苦笑。 “唉!你必须给她时间。”皮耶难得的安慰沙巴卡。 “我知道。”沙巴卡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怕自己给了她时间,她却依然想着要从自己身边离开。 “疑?”拜伦疑惑的走到窗前。“你们有没有听到后面那里的狗在叫?” “是吗?”皮耶跟着走到窗外。 这里的狗都是经过训练的,凶猛无比,除了他们三人外,根本是六亲不认,为了怕有人从那里偷溜进来,待在庭院内的狗,数量可是多得吓人又可怕的很。 “也许是有人偷跑进来了。需要叫人去看一下吗?”拜伦看了看沙巴卡。 “不用了,让他们去找芝琏,我们去看看就行了。”沙巴卡挥挥手,站起身朝房外走去。 “走开,笨狗!”芝琏一脸惊慌失措地发出尖叫声,把自己夹在墙和楼梯之间。 就在离她不远处,数十只看来极为凶恶的大狼狗,正发狠般地不断靠近她,还发出令人听了十分害怕的吠叫声。 我的妈啊!这里何时有这么多的狗?她住了这么久都没见过。 原本正庆幸自己轻轻松松就能离开这的芝琏,没想到她一放好梯子,准备爬上去时,突然就看到好几只凶恶的狼狗,往她这里冲来。 当下,芝琏绿着一张脸,浑身动弹不得的僵在那里。 因此,她错失了逃跑的最好时机,呆呆站在那等着狼狗的到来,然后对她疯狂的吠叫。 接着,她才想起自己应该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它们都已经就定位,把她困住,然后不断对她狂吠。 见到这样的情况,芝琏索性把自己困在梯子和墙的中间,让那些狗过不来,而她……也出不去。 “讨厌的大笨狗,快走开!小心我把你们煮来吃,做成一狗三吃。”芝琏颤着身子,眼中冒着斗大的泪珠,不断说着没啥用处的警告。 而这一幕,正好被走来一探究竟的三人给看见。 “哈哈哈!我有没有听错,芝琏……在威胁那些狗?哈哈哈!”这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 一狗三吃?什么东西,在她的国家有这种食物?拜伦无视于沙巴卡寒着一张脸,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喂!别再笑了。”皮耶忍着笑,抖动着身子。因为沙巴卡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冷,代表他的怒气已经到极限了。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在场的三个男人也忍不住的松懈下紧绷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至少就拜伦和皮耶而言,这是一场有趣的闹剧。 “快一点走开,等会你们老大来了,我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眼见那群狗越来越接近自己了,芝琏想也不想的再次撂下狠话。 沙巴卡怎么还不出现啊!她都快撑不下去了,到底还要多久,才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 平时不需要沙巴卡时,他老爱出现,现在她需要他时,他却偏偏不见人影。 “贺芝琏--”沙巴卡再也受不了了,他大声吼出芝琏的名,语气中充满怒气。 “啊!沙巴卡,快来救我,我遇难了!”出现了,他可终于出现了。 芝琏从没像这一刻般,如此高兴看到他的出现,她露出天使般的耀眼笑容。 “你们死定了,你们老大来了!”她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完全遗忘了自己打算逃走的事。 沙巴卡吹了一声口哨,围在芝琏身旁的狗,立刻乖乖的向后退坐在草地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如狮般的怒吼声,吓坏了原本高兴愉悦的芝琏。 “你、你干嘛这、这么凶……人家刚刚才被、被狗欺负,现在连你都要欺负我……”芝琏难过的看着沙巴卡,一脸被欺负、虐待般的委屈模样,斗大的泪水自她眼中冒出,她抽抽噎噎的,可怜兮兮地瞅着沙巴卡的怒颜。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沙巴卡见她眼中出现的泪水,心不禁疼了一下。但又想起她逃跑的事,怒火中烧的他,决定放弃对她的心疼。 “我想逃……呃……我啊……那个……”突然忆起自己要逃跑的事情,芝琏害怕地颤了颤身子,眼角偷偷瞄了瞄墙上的楼梯……如果现在直接爬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想都别想。”沙巴卡看她那一双贼模贼样的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女人,竟想在他面前逃跑……作梦! 芝琏还没反应过来时,突地被人给抱了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拜伦和皮耶在这里啦!放我下来……”她挣扎的想下去,却又被沙巴卡那一双阴冷的目光给吓得低下头,只好任他抱着自己走向大屋。 “别想,我今天非要让你下不了床。” 直到两人走远,皮耶和拜伦看对方一眼,苦笑出声。 “我大概了解……为什么沙巴卡会这么执着于芝琏了。”皮耶看着不远处的芝琏和沙巴卡,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拜伦也心有同感的说。 刚才看见他们来时,她那如天使般的笑容,让他深觉自己被释放、救赎了。 因为他是黑手党的人,处在这一个黑暗的世界,所以注定要被贴上恶魔的标签。 但是……纯洁如白纸般的芝琏,却像由天上掉下来的天使,她的存在让他们感到被救赎了,她是唯一一个,在知道他们的身分后,还能给予他们真心笑容的人。 “我不敢了啦!啊……沙巴卡……求求你……我好累……呜……” “还不够……我要你在结婚前都下不了床……这样你才不会想东想西的。”沙巴卡不顾她的哀求,就是没停止的打算。 芝琏想着,自己怎么不快点昏过去? 被抓回来后,一进到房内,沙巴卡铁青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的,就直接把她拉上床。 结果,六个小时后,她还是在床上,他连睡都不给睡的,不断欺负着她。 “我、我好累哦……”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我逃走。”沙巴卡邪魅的笑着,在她背上又印上红红的标记。 “啊……” 终于,芝琏全身虚脱的趴在床上。 她发誓,自己真的不能再动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 两人在床上喘息着,沙巴卡仍旧压在她的上头不愿离开。 “你好重哦……离开好不好……”芝琏忍不住的抱怨。 看着芝琏喘吁吁,好像无法呼吸一样,沙巴卡慢慢退开身子,躺在床的另一头,才一躺下,他又快速伸出手来,将她拥在怀中。 “好热……”芝琏嘟着嘴忍不住的抱怨。 “那去洗澡。” “我没力了……”她用责备的眼神盯着沙巴卡看,告诉他,就是他的错。 “没关系,我有。”沙巴卡不介意的笑了笑,离开了床上,将全身虚软的芝琏抱在怀中,往浴室方向走去。 当两人一同坐进满满是水的浴缸内,芝琏才回过神来。“你、你干嘛跟进来?” “我也一起洗。”沙巴卡理所当然的说。 “不要,你、你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洗。”她嘟着嘴,伸手指着门,要他出去。她可是还记得好几次两人一块洗澡时,他又在这里要了她的事。 呵呵!他的女人……好像有点胆识了。 沙巴卡伸手将芝琏给抱住,将自己的唇印在她唇上。“这……可是我的家不是?”眼中带着笑意,他忍不住的逗她。 “那……那你借我一下。”芝琏有些喘的说。 “不行,要我借你,除非和我一块洗。” “可是、可是,你不行又、又那个了哦!”她小声警告沙巴卡,一脸警戒地盯着他。 “什么?”沙巴卡邪恶的看着她,此刻的芝琏,像一只等着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绵羊,在做无谓的挣扎。 “就是……就是那个嘛!”芝琏红着脸说。 “哪个?你是说……”他的胸靠着她的背,神情暧昧的在她耳边轻吹着气。 “这个吗?” “你……”感受到他的欲望,芝琏好无奈。他还要不够吗?她懊恼的瞪着沙巴卡。 这个大色狼,怎么无时无刻都在想这种事啊!她都累得快死了。 “啊……沙巴卡,你……”她紧紧将两手攀在他的脖子上,难过的喘着气。 身体发烫,水温更是热得芝琏头晕目眩,紧紧闭上眼,她难耐的呻吟。 浴缸内的水随着沙巴卡的动作越来越大而溢出,他的低吼和她的呻吟声,又再一次谱出一首悦耳又暧昧的交响曲。 只是……芝琏怎么也想不到,结束了浴室内的那一场欢爱后,沙巴卡又在床上和她温存了整整一夜…… 而那之后,她也如沙巴卡所说的,整整一个礼拜,都待在床上无法下床…… 第九章 “沙巴卡。”拜伦听完了手中的电话,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笑容,同情意味十足的看向沙巴卡。 “怎么了?”沙巴卡抬起头来看向拜伦,他眼中的嘲笑意味令沙巴卡看得有些讨厌。 这几天,芝琏因为全身疼痛而无法下床,确定了她不会再逃跑后,沙巴卡的心情显得十分的好。 尤其是距离婚礼只剩下两天了,他连前阵子出国去的父母都已经通知了,现在正在来这的途中。一切的相关事宜可说是完全完成了,就等着两天后的婚礼。 只不过,令他无法理解的是,对于他要结婚的事,他的父母似乎比他还兴奋,尤其是那两人一听到芝琏的名字后的奇怪反应,更是让人觉得可疑。 “我想你最好去看一下你未来的妻子,我们的教母夫人,她好像又有重大创举了。”拜伦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嘴上的笑容刺眼的令人厌恶。 没想到芝琏也有这么固执的时候,明明婚期都要到了,她还不死心?上一次逃跑被处罚,躺了一个星期后,她竟还有胆量想溜! “该死!”沙巴卡在一听到拜伦的话后,便快速的冲出书房。 “我觉得沙巴卡迟早会被芝琏气疯。”皮耶无奈的摇摇头,为好友感到同情。 “也许吧!但……这样的沙巴卡看来比较有人味,也比较有趣不是?”喜怒哀乐的神情都显现在脸上,不会让人觉得他太阴沉。 “是啊!”皮耶赞同的点点头,拿起沙巴卡未喝完的红酒一饮而下。 哼!如果他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放弃,那他也太小看她了。 好不容易躺了一个礼拜,终于能下床,芝琏高兴得想大声欢呼。 沙巴卡那个男人真过分!为了不让她逃跑,竟用这么下流的招数!没错,她是真的下不了床,而且也被大家笑了一整个礼拜! 芝琏坐在床上,手拿着一张张的被单,把它们全部接在一块。 “可恶,害人家这么丢脸!”她不满的骂着沙巴卡,口中念念有词,一双手仍是继续不断卷着被单。 “我要是嫁给你,那岂不是惨兮兮?”本来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她才要离开,现在再加上这一个原因,她更是非走不可。 “这样应该够长了吧!”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真是该赞叹自己聪明的脑袋,竟想得出这样的逃跑方法。 那可恶的男人,为了不让她逃跑,害她下不了床也就算了,这会竟然恶劣的连她的房门前,都要护卫顾着,说什么直到结婚当天,都不准她走出房门。 真是讨厌!好歹她也是他请来作客的人耶!怎么可以像犯人一样把她关起来!? “好,这样一定可以。”她走到窗边,将长长的被条由窗口往下丢。 “哇!我真是越来越敬佩自己了,算得刚刚好耶’”看着被条刚刚好延伸到一楼的地面上,芝琏高兴的拍着手。 “这样不就可以出去了吗?”他太小看自己了。芝琏忍不住的在心中骂着沙巴卡。 芝琏往下看去。我的妈咪呀!没想到从三楼这样看下去,还怪可怕的耶!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行,不可以害怕,你要想想,如果现在不逃,嫁给了沙巴卡,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哦!” 她在心中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用力的拍打胸膛,想将心中的胆怯给打出。 “就这样了。只要小心翼翼的慢慢往下爬就可以了,不要害怕,你行的。”她紧紧拉住手上的被条,小心的用自己的双腿夹紧被条。 “怎么在晃啊!”芝琏白着一张脸,惊悚的发现被条因自己的移动而不断摇动着。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爬得下来,却不保证自己爬得回去。 看来只有赌一赌了。她吃力的将一只手给向下移一点,然后又换另一只手,再来是自己的双腿。 就这样,芝琏整整爬了二十分钟,才慢慢的到达地面。 当双腿一踩到地时,她紧绷的心也瞬时松懈了下来。 “做到了?我竟然做到了!”她高兴的想大声欢呼,却又想起自己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连忙捣住自己的嘴。 她变勇敢了耶!呵呵呵!下次见到芸薇时要记得告诉她。 好啦!接下来就是想办法从大门走出去了。她可是还记得,另一头的围墙边有恶犬在那里埋伏。 “要怎么出去呢?”偏着脑,她专注的思考。 “直接走出去你看怎么样?”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提议。 “直接走出去?对啊!我只要说是沙巴卡要让我出去的不就得了,这样就没人敢拦我了。”芝琏高兴欢呼,她真是太聪明了。 “谢谢你哦……啊!”一转头,她看到了那个可怕的男人。 “沙……沙巴卡?” 她瞪大眼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双眼如冒火般,让人害怕。 “你靠着这东西往下爬?”沙巴卡双手环胸,指着悬挂在窗边的被条。 “我、我……呃……”低下头,芝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倒楣,接连两次都被抓包。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要是一不小心被条在半空中断了怎办?要是没抓稳,你掉了下去受伤了又该怎么办?” 沙巴卡从没对芝琏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他一把抓住了芝琏的双臂用力的摇动。 “沙、沙巴卡,好、好疼……”皱着小脸,芝琏吃痛的缩着身子。 “疼?你所做的行为,难道就不会让我心疼吗?”沙巴卡脸上有着受伤的表情,口气懊恼又哀伤。 “沙巴卡……”他脸上的难过是芝琏从未见过的,他的神情让她的心好疼。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难道和我在一起,真让你这么难过?”沙巴卡转过身,不愿看向芝琏。 “不、不是的。”芝琏大声叫出,她让沙巴卡受伤了吗?她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再解释了。算了,如果你真的想走……那就走吧,我不阻止你了。” 沙巴卡口气淡然的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你……你说什么?”芝琏的脸色瞬间转白,她有没有听错,他要让她走了? 她能走了?他要放她走了? 芝琏知道自己该高兴的,可是,她的心好疼…… “如果连我的爱都不能留住你,那我又有什么可以留下你……你走吧!我不会阻止了。”叹了一口气,沙巴卡举步打算离开。 “我……我……我不是不想嫁给你……”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芝琏发现话已经从嘴中吐出。 “我……只是……只是怕自己会成为你的累赘……”她慢慢的走向沙巴卡,看着他的背影,双手不安的扭动着。 “我什么都不会,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只会为你带来麻烦……” 这样毫无能力的她,要是留在沙巴卡身边,反而让他更麻烦,不是吗?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妻子? “我说过,你是我一个人的妻子,不需要做教母夫人。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也不需要你保护。” 沙巴卡回过头,抹去芝琏脸上的泪珠,神情温柔的对她笑。 “你不会是我的累赘,就算是……你也是我甜蜜的累赘啊!”轻轻的将她给拥在怀中,沙巴卡拍拍她的肩安慰。 “我……我……”芝琏动容的点点头。 “所以……别再逃了,做我的妻子好吗?”沙巴卡眼中带着恳求。 “嗯!”芝琏害羞地微微点着头。 沙巴卡用力的把她抱在怀,他可终于得到佳人的首肯了。 义大利黑手党的首领,新一代的教父--沙巴卡-墨西尔要结婚了,新娘是来自台湾的东方女人。 没人听闻过新娘的身分,也没人有这个胆量去调查她的身世。 礼堂内满是人潮,来的人来头皆不小。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护卫人员,里里外外都戒备森严,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 礼堂外是露天的自助餐宴,满满的花海围绕在四周,让宾客随时可闻到淡淡花香味。 今日的新郎沙巴卡一脸春风得意的幸福模样,看来不如传说中的冷酷无情,尤其是他那双晶亮的蓝眼里,更是充满着即将为人丈夫的喜悦,看得出他是真心感到快乐。 大家都好奇,到底是哪一个特别女子,能让沙巴卡改变得如此多。 “喂!你觉不觉得沙巴卡笑得很碍眼?”站在沙巴卡身后的拜伦,推推身旁的皮耶,瞪着前方的男人。 “今天是他和芝琏结婚的日子,他会高兴也是应该的。”皮耶伸出手拍拍拜伦的肩安慰。 “我就是看不惯他高兴成这样。”拜伦哼出一口气。 “你啊!嘴上虽然是这样讲,其实最为他感到高兴的是你不是吗?”顶了顶他的肩,皮耶朝拜伦挤眉弄眼地说道。 “谁为他高兴啊!我是在庆幸,这家伙对女人那么挑剔,平时也没在找什么女人,现在有芝琏做他的妻子,就不用担心他会爆精而死了。”拜伦感到困窘的咳了声解释道。 “还这样讲,你也真是,死鸭子嘴硬。”皮耶不以为然的耸着肩。 “你们是聊够了没?别忘了伴郎的任务是招待客人,不是请你们来这里看戏。” 沙巴卡略带不满的转身瞪着身后的两人。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帮忙。”两人无奈的相视后,转身到大门口去帮忙了。 “快开始了吧!”沙巴卡着急的看着腕上的时间,一颗心兴奋的快速跳动。 可惜父母临时有事,而无法自国外赶回来,但是没关系,反正他们迟早会见着芝琏。 “沙巴卡,快开始了,你准备一下。”皮耶走过来对他说。 “嗯!”此刻的沙巴卡脸上变得正经严肃,其实他是在紧张。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种时刻。他在心中无奈苦笑。 结婚进行曲开始响起,众人早已坐定位,而新郎也站定位了。 大门被打开了,一抹纯白的身影慢慢的自外头走了进来…… 在场人包括沙巴卡,每个人都憋着气,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新娘。 芝琏身着一席白纱礼服,手拿着由白、红玫瑰和香水百合绑成的捧花,礼服的裙摆上头所点缀的钻石,多得让人数不清,只要她梢稍一走动,身上的钻石就像耀眼的阳光般反射出光芒,刺眼得让人快无法睁开眼。 终于,她走到了礼台上,低着头害羞的不敢看沙巴卡。 头纱覆住了她的模样,大家都好奇的凝视前方的两人。 沙巴卡接过了芝琏的手,眼中带着柔情,嘴角勾着幸福深情的笑,看着身旁的芝琏。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沙巴卡-墨西尔先生和贺芝琏小姐的婚礼……” 牧师开始举行结婚仪武-- “沙巴卡-墨西尔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贺芝琏小姐做你的妻子,爱她、宠她一辈子,无论生老病死,两人都相扶相持?” “我愿意。” “那么,贺芝琏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沙巴卡-墨西尔先生,终其一生爱他一人,无论贫贱、生老病死,两人都相扶相持?” “我……我愿意。”芝琏轻声的应了一声。 “在场如有任何人,对于两人的婚事有意见者,请尽快提出。”牧师大声的询问,然后看着在场的宾客。 半晌-- “那么,我正式宣布,你们俩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牧师一说完,沙巴卡便迫不及待的将芝琏头上的罩纱给掀开……他痴醉了,芝琏此刻脸颊上带着淡淡红晕,娇羞的模样,看来是如此的美。 “你好美……”沙巴卡忍不住的赞叹着。 “你……也很好看……”害羞的抬起眼眸,芝琏一双眼离不开沙巴卡的身影,今天的他身着白西装,梳着一头有型的发型,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好帅。 沙巴卡温柔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在场的人员似乎变得多余,当他一碰上芝琏的唇,就无法停止,两人吻了很久,难舍难分-- “喂!沙巴卡,这里很多人都在看,你也先停一停。”站在身旁的拜伦僵着笑,忍不住提醒好友。也亲太久了吧!?大家都快睡着了! 芝琏首先回神,她涨红着脸,推推沙巴卡。 “真讨厌!”沙巴卡不满的轻哼。 “各位,外头有准备简单的餐点,请大家移至外头。谢谢。”皮耶也赶紧出声。 “拜托,餐会结束后,等众人都离开,你们要怎么亲、怎么恩爱我不管,但可别是现在。” 拜伦双手推着两位新人走出去。 “对了,我忘了对你们说,恭喜你们。”直到走出屋外,拜伦才笑着对他们两人说。 “沙巴卡,你可别太欺负芝琏哦!” “要你多事,我才不会。”沙巴卡恶狠狠的给了拜伦一记白眼。 “好好好,算我多事。”拜伦嘻皮笑脸的说完,转身离开,准备去一旁享用丰盛的茶点。 “累吗?”带着芝琏走到座位上休息,沙巴卡体贴的拿出手巾帮她擦汗。 “不会,你呢?”含羞的摇摇头,芝琏看着他。 “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过吧?你坐着休息,我帮你拿些喝的。”话一说完,沙巴卡在她唇边吻上一记才离开。 芝琏尴尬的看着大家对她投以暧昧的笑容,她轻轻的点了下头以示礼貌。 好可惜,姊妹们不能来参加她的婚礼…… 因为大家离开家后都没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邀请她们来,虽然沙巴卡说只要他去调查,马上就能有消息,可是芝琏却又觉得不妥,也许大家都在忙。 而她的父母,就更不能找了,要是他们知道了,反对他们的婚礼,那怎么办? “要是大家知道我结婚了,不知会有何反应……”尤其她的丈夫还是黑手党教父。 忍不住的,芝琏掩口笑着。最胆小的她,竟然做了黑手党首领的妻子。 奇不奇怪呢? 抬起头,她看到沙巴卡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手上还拿着一杯果汁和一些点心。 她……会幸福的。芝琏脸上漾着灿烂甜蜜的笑靥,在这一刻,她十分确定。 “咦?”芝琏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内,有一道奇异的闪光。 “那是什么?”她站起身,不知怎的,心中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道闪光似乎在跟随着沙巴卡的身影…… 芝琏转头看了看拜伦的位置……太远了。 那么……皮耶呢?她慌乱地不断转头寻找着皮耶的身影。 不好,他正被客人给缠着…… 不知情况的沙巴卡,脸上带着笑,直往芝琏的方向走来。 “不,不能过来……”芝琏想大喊,但声音哽在喉中,硬是发不出。 她站起身,不顾自己身上的白纱有多么的厚重,用力的将它给拉高,没命的向前跑往沙巴卡的方向…… “芝琏?”沙巴卡见芝琏神色有异,原本带笑的脸消逝无踪。 “拜伦!皮耶!”他大声唤着两人,丢下手上的东西,快速往芝琏的方向跑去。 “小心!”芝琏一跑到沙巴卡身旁,立刻一把将他推倒,两人就这样倒在地。 皮耶和拜伦听见沙巴卡的叫喊后,快速冲向他们两人的位置,正巧看到草丛内射出的一发子弹。 紧跟着,他们两人拔出枪来,往草丛内射出子弹。 两人走上前,拨开了草丛,看到了一个女人卧倒在血泊中。 “克莉丝汀?”皮耶认出了她的面孔。 “嗯,死了吧!”看来是被他们两人其中之一打中心脏当场死亡。 “没想到她混进来了。” “没看她身上穿着佣人的服装吗?”皮耶比了比她身上那一套衣物。 “芝琏--” 沙巴卡的叫唤声传来,他们赶忙跑了过去。 “芝琏,你醒一醒!”爬起身来的沙巴卡,发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有异样,他扶起她,惊恐的唤着她的名。 “老天……芝琏中枪了!”皮耶发现芝琏身上流出血。 “什么?”沙巴卡愣住,全身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叫救护车,快一点!”拜伦转身对着身后围观的人员大吼。 沙巴卡的身上沾满了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西装。 “没事的,没事的,芝琏别担心……芝琏别担心……”他轻轻的抱着昏迷的芝琏,低唤着她的名。 “沙巴卡,救护车来了,快一点……”拜伦伸手打算帮助他抱起芝琏。 “走开--”沙巴卡发狂般的大吼,眼中透着痛苦。 “不快一点把她送进医院,她会死的!”皮耶着急的大吼,试图将沙巴卡给唤醒。 “走开--”沙巴卡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只是紧紧的将芝琏给抱在怀中,不让任何人接近她。 此刻的他看来如发狂的狮子,任何人一碰到他的宝贝,他就有可能失去理智,张开利齿将人咬死。 “该死的!”拜伦用力抓着头,对皮耶使了个眼色。 他走到沙巴卡的身后,用力的朝他颈部一击。 皮耶在沙巴卡昏去向后倒时,快速的接过芝琏,将她送上救护车。 “抱歉,兄弟。”拜伦无奈的叹口气,再撑起沙巴卡沉重的身子,也将他送进救护车内。 四人同时坐进了救护车离去后,在场的宾客忍不住的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好好的一场婚礼,竟是这样收场…… 第十章 手术室门外挤满了人,大家全都心慌意乱的不断来回走动着。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芝琏被送进去将近快十二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拜伦、皮耶和沙巴卡三人坐在椅子上,神情紧张担忧的频频看着手术室的门,心中暗自祈求里头的人儿能平安无事。 来到医院一个小时后,沙巴卡幽幽从昏迷中清醒,除了感谢好友即时将他打昏,让芝琏得以来到医院,更是自责不已。 “没事的,芝琏不会有事。”看见好友慌乱焦急的神情,拜伦和皮耶也为他感到难过而低声安慰。 “我说过会好好保护她……”沙巴卡痛苦的抱着头,哽咽地自责道。 “可是我却没发觉……反而让她来保护我,为我挡了那一枪……”想起方才芝琏奋不顾身冲过来的模样,沙巴卡恨不得那一颗子弹打中的是自己。 “她冲来把我推倒时,我真的没想到……”想起刚才倒在他怀中的芝琏,沙巴卡悲痛的握紧双手。 “她小小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那一枪,她怎么受得了……” “沙巴卡,你不要再自责了,芝琏之所以救你,就是不希望你受伤,现在的你更该坚强,因为芝琏还等着你去照顾她!” 皮耶站起身,双手用力打在他的肩上提醒。 “是啊!更河况医生都还没出来,说不定待会就会有好消息了。”拜伦也跟着安慰好友,给他支撑下去的勇气。 “我知道,我知道……”沙巴卡微微的点着头,他当然了解自己该振作。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众人在一阵焦急期待中等待医生出来。 “哪一位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拔下口罩,神情凝重的看着在场的人。 “我,我是她的丈夫。”沙巴卡赶紧走了出来,焦急的拉住了医生的手。 “请问我妻子她怎么样了?” “很抱歉,子弹的位置距离她的心脏太近,只要一移动子弹,就会大量出血,我们没有办法替她取出。”医生无奈的解释。 “你是说没有办法……”沙巴卡晃动着身子,要不是拜伦和皮耶眼明手快的把他给扶拄,他恐怕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目前还没有人能做这项手术,如果执意要取出子弹的话,风险太大,手术成功率恐怕只有百分之五。” “所以……我只能等着她死去?”沙巴卡哀伤地拉着医生的衣领大声嘶吼。 不!这叫他怎能接受……他的芝琏…… “不管多少钱我都付得起,救她,请你救救我的妻子……” 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不能!他们今天才结婚的啊!好不容易她才成为自己的妻子,现在却…… “不要,让我进去,我要看芝琏,让我进去……”沙巴卡不顾众人的阻止,想冲进手术室。 一阵混乱中,没有人能抓得住沙巴卡,一行人只好合力奖他扑倒,用尽全力将他压住,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看芝琏,她需要我……” 他是义大利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首领,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但此该……他却无法救他的女人、他的爱人、他的妻啊…… 他一颗心因即将失去芝琏而悲怆、心痛,泪水忍不住自他眼角滑出…… 他还没听到芝琏说爱他啊!他们的生活才正要开始,老天怎么能如此无情,就这样把她给带走…… “沙巴卡,你镇定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冲进去,只会让芝琏更危险。” 拜伦大声吼着,眼中同样悲伤。 同时,长廊外的转角处,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里看着。 芊瑾的眼中带着同样的焦急和担忧,她咬着双唇,不住的握紧双手。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现在手术室内的是你的姊姊不是?”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用无所谓的轻快语气问道。 “你想怎么样?”芊瑾抬起头,咬紧牙问道。 “我可以救她。只要我出手,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成功机率,我都能让你的姊姊起死回生。”带着坏坏的笑容,车仁灏伸出手勾起她的脸。 “你?”芊瑾一点也不相信,她怀疑的上下打量身旁的男人。 “当然不是我,是人称鬼医的神医。”车仁灏懒懒的说,用着精锐的目光看着她, “别忘了,我告诉过你,别小看宗岩门的势力,再加上鬼医欠我一份情,只要我一声令下,他马上就会来救你姊姊。但是……如果我不愿出手相救的话,你们四姊妹……可就变成三个了。”他无情的吐出这几句话。 “你--”芊瑾忍着胸中的怒气,用力的呼出一口气。 “说吧!你想怎么样?”她口气冰冷。 “你。”嘴角微微上扬,车仁灏在她耳边轻轻吐出这么一句。 “我?”她不是很理解的收紧眉。 “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你保证能救活芝琏?如果能让她康复,我接受你的条件!”他的话才一说完,芊瑾想也不想的马上答应。芝琏的情况很严重,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 “你就不怕嫁给我后的生活?”他倒是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姊姊肯做这样的牺牲。 “不怕。现在,马上叫鬼医来。”反正他们两人这笔帐迟早要算清,无论她再怎么逃避,也逃不了,倒不如趁此机会和他算清楚。 “知道了,走吧!”车仁灏满意的露出笑容。他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就要带着芊瑾离开。 “芝琏……你要加油哦!”回过头,她看了一眼因绝望而坐在地上低泣的男人。 “你碰到了一个十分好的男人,他……非常的爱你,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眼中带着羡慕,她忍不住的叹口气,心中充满惆怅,幽幽说道。 而后,她转回身,走向站在不远处,正等着她的男人。 两人的身影自长廊上消失。 三十分钟过后,吵杂声不断传来,且越来越接近手术室。 “皮耶。”拜伦首先发现,他神情警戒的看着长廊,拿起枪作出预备姿势。 “先生、先生,你有什么事?手术室你不能随便进去啊!”护士小姐紧张的呼唤声越来越大,脚步声也跟着逼近。 “走开,要是你耽误我救人的时间,我就把这间医院给拆了。”来的人显然是个男人,从他的语气中,不难让人听出他的脾气十分的大。 “先生。”护士小姐见拦不住人,无奈的跟着他一块走来。 “有什么事吗?”拜伦首先阻挡了来人去路。 “你是沙巴卡-墨西尔?”男人打量着阻去他路的拜伦。 “很抱歉,请你离开。”拜伦礼貌的伸出手指着外头,脸上的神情却冷然。 “我问你是不是沙巴卡-墨西尔?”男人显得不耐烦,他口气不悦的再次问了声。 “他现在很忙,不方--”话才一出口,拜伦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是就滚开些。”男人瞪了拜伦一眼又向前走去。 “对不起,先生,你--”见情况不对的皮耶,也走上前打算阻挡男人的去路,一开口却马上跟拜伦一样动弹不得,且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在找你们,多事。”他又瞪了皮耶一眼,然后走向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神情落寞的男人身边。 站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们,见这男人让拜伦和皮耶两人变成一副木头样,吓得不敢接近。 “你是沙巴卡-墨西尔?”他蹲下身来问着地上的男人,接着又皱起眉。 这男人真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手段残忍又冷血无情的新一代教父? “走开。”沙巴卡连头也不愿意抬。 “原来就是你。”老天!怎么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赤焰说你的老婆中枪了,是真的吗?”他跟沙巴卡一块坐在地上,好像自己和沙巴卡是好朋友一般闲话家常。 “赤焰?”沙巴卡忍不住抬起头。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是的,宗岩门门王--赤焰。”男人不介意的笑笑为他解释。 “宗岩门?”沙巴卡警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当然听过韩国的宗岩门,那是同他们黑手党一样的组织。 他从未见过那些人,更没和那些人打过交道,怎么他会找上他? “我是应他要求,来送你一份贺礼的。”男人伸出手来,友善的朝沙巴卡笑了笑。 “礼?”什么礼?沙巴卡疑感的跟着伸出手来。 “什么礼啊……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朴生北。”他语带玄机地看着沙巴卡。 朴生北?沙巴卡突地愣住了,他听过这名字…… “你是鬼医?”见男人点点头,沙巴卡的眼中浮出一线生机。凡是他想救的人,绝对没有失败过。 “你能救救我的妻子吗?她现在生命很危险,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只要能把她给救活。”他紧紧拉住男人的手,眼中的期盼让人动容。 “朋友,我说过,我今天是来为宗岩门送礼的,而这份礼呢……就是救你老婆。”被称为鬼医的男人给了沙巴卡一个安心的笑容。 “你放心,只要你老婆还有半口气在,我都会把她救活的。”他用力的拍着胸膛挂保证。 接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唤着在场的医护人员,二话不说直接进入手术室。 没有人敢反对他的要求,跟着他走进去诊疗室,因为刚刚那两个人还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像个雕像一样。 他的保证让沙巴卡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他爬起身来,坐回椅子上。 “只要是他,就一定能救回芝琏,鬼医救人从未失手……”沙巴卡双手合十的在心中祈祷,一定要救回芝琏,就算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担忧着里头的人,沙巴卡完全没发觉他的两个好友,还被定格在前方…… 一个月后-- “人家不要再吃了啦!”一声声委屈的叫喊声自某病房内发出,紧跟着是男人火爆的咒骂声。 “我说,给我吃光!” “你怎么这样子啦!我又不是母猪,每天吃三餐外加下午茶、消夜和消消夜,每一餐最少有七种不同的东西,我不要啦!再这样吃下去,我都快变猪了。”芝琏坐在病床上,一脸哀怨的瞧着坐在身旁,拿着汤匙等待她嘴张开吃下手上食物的沙巴卡。 “谁叫你这么笨,要跑来挡枪。”沙巴卡放下手上的碗,责骂着她。 “人家救你,你还这样骂我……”垂下头,她一脸受伤的神情,眼里微微显现湿意。 “好、好、好,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难过,我不是在骂你,只是气你不顾自己安全,你现在变成这样,最痛苦的是我,你不知道吗?”沙巴卡站起身来,温柔的伸手将芝琏搂在怀中,只要想起一个月前,得知她无法救活的那一刻,他的心仍是忍不住的感到心慌和剧烈的疼痛。 当初要不是鬼医及时出手相救,现在的自己肯定生不如死。 “对不起嘛!我心急又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你,所以才跑过去把你推开,谁知道会被子弹打中……”芝琏嘟着嘴,小声的道着歉,她还记得自己让沙巴卡多么的担心。 当自己在病房内醒来,看到的是一脸疲惫的沙巴卡,他眼中略带湿意,语气哽咽的紧紧抱着自己,然后又不断的斥责她…… 拜伦和皮耶也说,从她昏迷到醒来前,都是沙巴卡自己一个人不眠不休,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自己照顾她,因为他希望当她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想他堂堂一个黑手党教父,竟为了她做到这样……她一想到就是满满的甜蜜。 那时的她可是好感动、好感动,也终于发现,原来沙巴卡是这样的爱她,虽然事后他一直念她,但她知道,那是沙巴卡对她关心的表现。 “沙巴卡……”芝琏像忆起什么的唤了唤他。 “怎么了?”他的下巴抵着芝琏的头顶低声回应。 “我跟你说哦……那时候……在中枪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耶……”躲在他的胸膛内,芝琏红着脸难为情地说。 “什么事?”沙巴卡好奇的瞅着芝琏看。 “就是啊,我发现自己……”说到最后,芝琏根本没勇气大声说。 “什么?”沙巴卡轻轻拉开和芝琏的距离,不解地盯着她看。 “就是我……”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一点。”他仔细看着她的唇形,就是看不出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我也……” “你到底在说什么?”沙巴卡皱着眉,眼中出现不耐。“你该不会在整我吧?” “唉唷!你很笨耶!谁在整你啊?”芝琏对他丢了一记白眼。 “那你到底在说什么?大声一点,你那一点点的声音,连蚊子都听不到。”被骂的沙巴卡也火了,他口气暴躁的大吼。 “笨蛋,我说我发现自己真的好爱你!大笨牛!”芝琏不高兴的大吼出声。 真是的,原本想做爱的告白,没想到引发两人间的怒气。 平时的芝琏是不可能会骂沙巴卡的,但是……反正现在她是病人嘛!对他凶,他也不会真欺负自己。 “你--你说什么?”沙巴卡愣看着芝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心中被一种叫做甜蜜的滋味给包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好话不说第二次。”芝琏拿乔的撇过头去,不看眼前看来兴奋至极的男人。 “芝琏……”沙巴卡恶心的想学着她撒娇的语气。 “走开……” “芝琏……” “走开,你放手,我现在是病人耶!不要动手动脚的。唉唷!不要乱摸啦!” 随着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小,再转为小小的呻吟声,站在门外的两对夫妇终于红着脸,尴尬的离开门边,结束偷听的任务。 “还好、还好,那小俩口最后以喜剧收场,要不我儿子可得以死谢罪了。”古蒙-墨西尔笑着看向自己许久未见的好友,笑呵呵的说。 “是啊!不过他们还真是有缘,竟然这样也能碰到面。”说话的是贺-风,他看着古蒙-墨西尔,也就是沙巴卡的父亲豪迈的笑。 “是啊!当我一听说沙巴卡要娶的女孩,是来自台湾的贺芝琏时,吓得我回不了神呢!不过……当初我就说芝琏是最适合沙巴卡的,今天一看,果真证实了我的想法。”碧嘉欧,沙巴卡的母亲掩着嘴,忍不住笑说。 确认了沙巴卡的新娘是芝琏后,四个老人也不担心了,于是正一起在国外旅游的四人,便决定按原定计划继续旅行,才因而来不及出席婚礼。 没想到一个月后,一回到义大利,就得到婚礼当天,芝琏中枪的消息,幸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和我老公可是用尽方法,从小就灌输芝琏义大利是个多么好、多么棒的国家,她才会选择义大利为跷家地点,不然……你以为她会来这?”梁娇娇得意地说道。因为担心芝琏的胆小性格,会不能接受这项婚姻,他们从小便特别给她作心理建设,希望能让她爱上义大利这国家,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那咱们该去告诉他们……那件事吗?”古蒙问贺-风,要是告诉儿子,其实他现在的妻子,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他恐怕不会有多大的反应吧? “我想还是不要吧!”贺-风摇头。 “等咱们女儿哪一天良心发现,带着你儿子回来向我们解释,再告诉他们吧!”四个女儿中有一个终于完成了婚姻大事,这让他高兴得不得了! 他的话让在场的三人一致的点头赞成。 “那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梁娇娇又提议。 四人于是一同安静的出现,又安静的离开。 尾声 “妈咪、妈咪,你起床了没有?”一名小男孩,穿着一套帅气的小牛仔装,在房门口用力的敲着。 “起、起床了,妈咪醒来了。”一听见小男孩的呼唤声,芝琏情急之下,一把将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给推开。 被推开的男人忍不住的低咒着,他忿忿不平的瞪着自动将房门给打开的小男孩。 “妈咪,早安。人家好想你。”小男孩看了生气的父亲一眼,脸上净是得意,又快速冲到芝琏的方向,朝她的脸上用力一啵,给了她好大的一个吻。 “早、早啊!卫礼宝贝好早就起床了吗?”瞧见他身上穿得整整齐齐,芝琏有些尴尬的问,她现在在棉被下的身体可是空无一物。 她看了一旁的丈夫一眼,他一脸不满的神情,看来是气儿子打扰到和她温存的时间了。 “小鬼,有什么事,等我和你妈走出房门再说,没看到我们还在床上吗?”沙巴卡的脸色看来很难看,怒气即将爆发。 “是吗?我看是你自己不让妈咪起床的吧!妈咪一看到卫礼就起床了,你说是不是,妈咪?”小男孩一脸无辜地瞅着母亲看,微微嘟起小嘴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好好疼爱。 “是、是啊!妈咪当然起床了,你看,妈咪的眼睛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爱困困哦!” 芝琏僵硬的点头,话一说完的同时,还忍不住脸红了。 “是啊!是一点都不爱困。”沙巴卡一听她说完,一脸暧昧的挑着眉凝视着她涨红的脸瞧,那得意的笑容让人看了格外的刺眼。 也不想想是谁把她给唤起,要不是他从天还没亮,就在她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只怕儿子来的时候,她还听不见呢! “妈咪、妈咪。”不甘心母亲的思绪完全跑到父亲身上,他再一次大声地唤着芝琏。 “怎么了?”芝琏小小的瞪了沙巴卡一眼,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儿子。 “妈咪说今天要陪卫礼一块读书的,现在开始吗?”小男孩一脸期待。 “哦!好、好。”她点头答应,却没想到换来丈夫的不满。 “不行。”沙巴卡这一听更是不满了。这小子,是存心来跟他抢女人是吧!哼,抢到下辈子,恐怕他都还有得等了。 沙巴卡一把将芝琏搂在怀中,在儿子即将发出不满声之前,当着他的面朝她的唇上深深一吻。 “沙巴--嗯……”芝琏一下反应不过来,只能被他吻得昏头转向。 “啊?啊--你干什么吻妈咪?”小男孩生气的大叫,想插进父母中间,把他的宝贝母亲给救走。 “嘿嘿!想和我抢,你还太早。小子,想要女人,自己不会去找,来跟我抢,你绝没有胜算。”沙巴卡离开芝琏的唇,得意的嘲笑气得涨红脸的儿子。 这戏码,每天都会上演那么一次。 谁叫他的儿子个性和他这做父亲的,是如此的相像,就连喜欢的女人的类型也不谋而合。 那种可以让人欺负的胆小女人……可真是让他们爱不释手啊! 小男孩不甘心的咬着唇,大眼瞪着得意大笑的父亲……然后,开始大哭。“呜……哇……” 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哭了,芝琏又一把将沙巴卡给推开,连忙转头将儿子给抱在怀中安慰着。“卫礼宝贝,好乖,不哭了,妈咪疼疼你。”她一面说,一面用着责怪的眼神瞪着自己的丈夫。 真是的,干嘛老和自己儿子计较呢! 很好,现在他又变成坏人了。沙巴卡又是一阵的低咒,锐利的眼看向儿子。 这小子,给他来这套,真是太好了,每天都来跟他抢老婆,真是太好了。 想芝琏可是他的妻子,这会要和她温存竟还得排队,凭什么他抢输自己的儿子? 躲在芝琏怀中哭泣的卫礼得意的笑了,他露出自己晶亮的双眼,像得到大奖一样,瞄着一脸怒意的沙巴卡,同他示威。 哼!妈咪是他的,才不要给讨厌的臭老爸,嘻嘻!反正妈咪最疼最疼他了,只要哭一下,妈咪就不理爸爸了。 “我受够了。”怒火正式在胸口间爆发。 也不管自己棉被底下是光着的身子,他用力的翻开被子跳下了床,快速的将那讨人厌的小鬼自妻子身上拉开,一把将他给抱起后,他走向房门,在儿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给丢了出去,再用力将门给关上。 这一次,他可记得将门给上锁了。 “要女人,自己去找,不准来跟我抢。”他大声吼完,又快速的回到床上。 “沙巴卡,你在干嘛!那是咱们的儿子,你干嘛把他给赶出去?”芝琏着急地将自己的身子用被单给包裹住,然后走下床。 “你给我回来。”沙巴卡将她给拉回到床上,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 “你、你干嘛……唔……沙、沙巴……唔……”他的唇霸道的吻上她的小嘴,不容她再开口。 “我会让你了解这个家中,你最该在意的人是谁。”他恶狠狠的说,一双眼中充满着无法满足的欲火。 房内温度逐渐攀高,一声声的娇喘搭配着男人的低吼声,再一次演奏出完美的乐章。 “妈咪……你开开门……妈……”门外的小男孩,像一点也听不见里头人的声音一般,继续用力的喊着。 “臭臭、臭老头……把妈咪还我……呜呜……” “怎么样?这次谁赢?”楼梯间的角落,有两个闲闲没事做的男人,正在偷偷讨论着。 “看来是老大赢了。”皮耶说。 “说的也是,儿子被轰出门外,老大不赢才怪,不过……这好像是这一个礼拜来,老大第一次胜过小小老大哦!”拜伦毫不留情的嘲笑着。 “是啊……我看他大概是再也忍不住了才抓狂。”皮耶赞成的点头。谁想自己的妻子老被自己儿子抢走,尤其是他们的老大,对芝琏的占有欲可大得很。 “怎么样,这次我赢了,你可欠我一百美金哦!”拜伦高兴的搓着手,眼中冒出晶亮的钱的符号。 “没问题,那明天呢?你赌谁赢?我还是选小小老大。”皮耶又下了一次赌注。 “那我就老大吧!”拜伦胸有成竹的说,他打算今天下午见到老大时,告诉他,皮耶笑他比不过自己儿子。 这样老大明天肯定又会把小小老大给轰出房门,那他……又有一百美金了。 呵呵呵!这样会不会太好了一点? 两人的身影自楼梯间渐渐消失,二楼仍不断传来小男孩微弱的呼唤声。 编注:欲知其他人的精采情事,请锁定《跷婚女郎》系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