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触手剑仙》 第一章 见证历史的时刻 “好热啊~” 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少年发出毫无干劲的声音。肌肤感受着空气的炙热，少年开始有点怀念自己刚刚踏出的凉爽空间了，不过想到那是医院，也就舍去了留恋之心了。 少年名为林原澈羽，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身高体重处于平均水准，是稍微有点肌肉的那种类型，脸有点小帅，但未必能在路人中脱颖而出。要说特别的话，那就是这名少年是一名穿越者，原名林澈羽，在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穿越的情况下穿越了。穿越类型应该是属于没有消去记忆的轮回的感觉吧，他是真实地重新从这个世界诞生的，如果不是「那个」的存在，他或许就要怀疑自己只不过是凑巧收到了某种信息记忆而已了。 “哟，林原。” 稍远处，另一名少年走了过来，并抬起一只手打招呼。不过在走到中途就踩到一个被风吹到脚下的易拉罐而摔倒，让人满满地感受到上天的恶意。这名倒霉的少年，身型与林原澈羽差不多，脸还算可以，不过刺猬头让其比林原澈羽更醒目一点。 虽然看似同样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不过作为穿越者的澈羽可是知道的，这位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可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名为主角的存在。澈羽入读某高校，与当麻成为朋友，其中不乏澈羽故意的结果。 “还是老样子呢，上条。”这样不幸的事件对上条少年已经算是日常了，作为上条少年同学的林原少年也见怪不怪。 将他人的出丑当做笑点，人还真是恶劣的动物呢。 澈羽摇晃着脑袋，笑着走向了当麻。弯下腰，澈羽朝着当麻伸出右手。 “诶，没关系吗？手……”当麻并没有立即握澈羽的手，因为澈羽手中还缠着绷带。 “我可没有自虐的兴趣。” 听到这么说，上条也就放心地去握澈羽的手，不过这时候，澈羽却收回了自己的手。 “想一下，反正你一个人也站得起来。只能拉一个男生的手，作为充满青春的高中生，还真是悲哀呢。” “上条先生不是女生真是抱歉呢。”当麻一个人站了起来，也不去计较这点小事，“算了，你的伤完全好了吗？” “除去左手还有点用不上力，其他全部好了。”说着，澈羽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最终目光又回到了上条身上，“哎，土御门他们还是薄情呢，我出院都不来一下，果然还是与上条的友情靠得住啊。” “……”上条心虚地撇开了目光，“那个……林原，我的钱包又掉了，所以呢，你能不能……”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多么残酷而现实。”澈羽作痛心疾首状。 “只是骗你的，土御门他们有事不能来，别就这么报复社会哦。”拍了拍澈羽的肩膀，当麻催促着说道，“好啦，我们走吧，你也不想因为脱水而再回医院吧。” 两人朝着道路的阴影处走去。 澈羽并没有立即回宿舍，怎么说闷在医院里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解放，怎么也得好好庆祝一下，当麻起初还有点担心，不过澈羽在证实自己无事之后也就安心了。 “怎么了，这么看我？”当麻在道路上注意到身旁澈羽的视线之后，摸着自己的脸庞问道。 “没什么……”澈羽移开视线，叹了口气。 他只是感叹人的差距罢了，像是这一次受伤，澈羽可是躺了近一个星期，对比原著里的当麻，当麻所受的伤更重，可是恢复起来那叫一个快啊。当然这也与医生水平有关，澈羽可没那么好运正好是由冥土追魂主治，虽然学园都市的医学不错，可是相比冥土追魂就显得渣了。 两人在游戏中心以及书店挥霍了大把的青春之后，准备找家大众餐厅解决食欲问题。 “今天就奢侈到底吧，我这次也点些好料，是苦瓜蜗牛地狱千层面好呢？还是……”前往餐厅的路上，上条一边走着，一边考虑着晚餐的内容。 “喂，那种一听就知道是黑暗料理的东西，你真得打算吃吗？” “别这么说嘛，那其实超美味的说，林原你也别被名字所束缚，趁着这一次机会也试试如何？” “……我考虑一下。”上条的味觉应该是正常的才对吧。 “拿出勇气吧，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当麻又再次说道，“说起来，林原你这一次住院的原因是什么？” 稍微想了想，澈羽给出了一个暧昧的回答：“自己作死吧。” 这时候走在前方的上条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澈羽身子一侧，视线绕过上条望向了前方。 前方，几名看似不良，实际就是不良的少年们正围着一名国中女生。 学园都市名门贵族女校常盘台中学的制服，一头及肩的茶色发丝，同样是茶色的瞳孔、绝不服输的眼神，不需要化妆也很俏丽的面孔。凭着这些特征，澈羽基本可以判定少女的身份了，她便是学园都市中仅有七名的超能力者（level5）中排名第三位，学园都市最强“电击使”，御坂美琴！ 作为知晓剧情的穿越者，在穿越之初，澈羽也幻想过自己拳打右方，脚踢大光头，坐拥上万hou宫的美好未来。当然澈羽还是能认识到那极为不现实，也只能空虚寂寞时yy一下。话虽如此，澈羽虽然不认为自己能走傲天流，却也盼望着自己能上演一出青春恋爱物语。 穿越者或多或少会有着“我是主角”的想法吧，澈羽也是这样，而如果自己是主角的话，那么女主角便是御坂美琴，炮姐可是澈羽最喜爱的角色……之一，并为此付出了实际的汗与血，事实上，这一次澈羽的受伤就是因为如此。 攻略炮姐的一个重要事件就是要拯救妹妹，而这之中还牵扯到了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话题，那就是秒一方。 在澈羽看来，最科学的秒一方方法，那就是魔法秒一方，一方前期应该无法解析魔法，以一开始一方那自大的性格，估计也会站着让人攻击。而且魔法侧出现的那些人物明显要比能力者要狂霸拽酷啊，圣人，神右，还有魔神妹子，哪一个不是逆天的存在，相比之下能力者也只有一方与老二能看一看。 不过虽然澈羽对魔法心生憧憬，可是这之中却有着极大的问题，魔法又不是他想学就能学到的。超能力至少还有个学园都市在那里，看得见摸得到，可是魔法就……澈羽可是被骗了好几次呢。虽然去那些魔法大国的大圣堂之类地方应该可以接触到真正的魔法，可是很遗憾，澈羽并没有那样的魄力。 能力者就能力者吧，最终，澈羽还是进了学园都市。虽然是成了小白鼠，不过一般穿越者开发出来的能力也不一般，空间啦，时间啦，四力统一啦，再加个lv6的素养一样秒一方。不过现实就是，到现在澈羽也只是lv3，lv4还遥遥无期呢，又不知道自己的素养判定，或许就止步于此了。相比广大无能力者已经算是不错了。 如此现实之下，澈羽能想到的方法也就只有三个了。一是黑科技，支撑着科学侧的可不是能力者，而是黑科技和木原，不过这并不是一届普通学生澈羽所能触及到的，无用。二就是木原神拳了，虽然觉得有点扯淡，不过在魔禁里的确被实现了，并成功地揍趴了一方，澈羽知道其他无望方法之后，便苦修木原神拳。 而在一个星期前，林原澈羽终于有了实践机会，在闲逛的时候，偶遇了一只野生百合子，同时在场的还有一些想要问鼎最强之位的能力者，澈羽一时脑热也就趁势混入了那些能力者之中了。 结果嘛，嗯，被秒了，除了神拳本人，又有谁能驾驭得了木原神拳呢。面对一方的反射，澈羽完全无法把握收力的时机，甚至还弄巧成拙，伤得更严重，至少其他被秒的能力者比他早出院了。 随着林原澈羽的出院，他也放弃了自己对炮姐的想法。在被伤痛折磨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的只是后悔和恐惧。一个没有接点的陌生人，只是“知道”而已的角色，如此半吊子的喜爱抵不过真实的痛苦和被心底涌出的恐惧也是当然。认识到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之后，澈羽也便没有了这样那样的心思了。 真是个烂人呢，我，所以，才成不了主角啊。为“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冒险，受伤，乃至牺牲，这样的人—— “喔喔——找到了！原来你在这里啊。”在林原澈羽愣神期间，上条当麻已经走入了不良的圈中，执行着【假装朋友若无其事带走大作战】，“不行啊，怎么能随便到处乱跑——” 对啊，这样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呢，真是比不过你呢，上条当麻。 林原澈羽在一边静静地观看那初始的邂逅。 第二章 脱衣女 “我最不爽的人……就是你啦！！！！” 随着少女愤怒的咆哮，肆虐的电光当即将她周身的人吞没。 炮姐虽然不能与魔禁里那些**oss相提并论，可对这些不良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她压根就没有想配合上条少年的【假装朋友若无其事带走大作战】，当麻的计划立即被戳穿了，至此，不幸的少年也只好直面不良集团，嘲讽不良的同时也嘲讽了不良的品味，也就是炮姐，于是便引来了这电光之灾。 “原……原来是高等级……能力者……” 一般的不良自然承受不了炮姐的电击，全身冒烟着倒在了地上。 “啊~竟然将能力用在这种小喽喽……”御坂美琴一边抓住后脑，装作反省地说道。 “好危险啊，刚刚那是什么？”上条当麻有些搞不清状况地说道，“好像是一大堆电流……” 有着幻象杀手的他无惧炮姐的电击，并且毫发无伤，不过也亏得他能在那一瞬间防御住电击，毕竟幻象杀手的范围也只是一只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除了自己，周围也就只有炮姐还站着，当麻当即朝着炮姐问道。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吧！你为什么毫发无伤？” “为什么你连我都攻击？我可是来救你的耶！” “我又没拜托你救我！” 说着，炮姐又朝着当麻来了一记雷击之枪。不过被当麻轻松接下了。 “你到底是谁，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超能力。根据身体检测，我只是lv0的无能力者。” “无……能力者？”御坂美琴听到当麻这个说辞，惊讶加怀疑地自语道，对于无能力者接下她的电击，她怎么可能相信。 当麻趁着这个时期，立即朝着外面奔去。在经过澈羽的时候，一把拽过澈羽的手臂，拉他一起跑。 “为什么要跑呢？我看她奈何不了你的。”带着些须幸灾乐祸地语气，澈羽笑着说道。老实说，他倒是挺想看上条与炮姐之间的互动的。 “你太信任上条先生了！幻象杀手的范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不想被电击击中啊。” 有前兆感知在，那些电击根本打不中吧。虽然这么想，不过自己已经跟着当麻一起跑了起来，多说无益，这让澈羽稍微后悔了一下，当时就应该拦下当麻的。 最终，当麻和澈羽都没有吃上苦瓜蜗牛地狱千层面。 …… 随着出院，澈羽也回归了原本平静的生活，一如往常地上学，一如往常地玩闹，虽然没有特别的事件，却也不会无聊。少了多余的执念，澈羽甚至觉得生活更美好了。 “啊~总算放学了。” 随着放学的铃声与可爱班导师的离开，澈羽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林原，今天超市有打折，一起去吧。”上条当麻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对于贫穷的学生（有钱也会因为各种不幸的事故而取不出），打折商品可是极为重要的生活依靠。林原不缺钱，不过上条就不一样了，多一个人就可以多买一份打折商品，虽然不多，却也可以省下一些。 “抱歉，今天研究所那边有事。”对此，林原只能歉意地摆了摆手。 “诶，去研究所的时间改变了吗？” “是啊，受伤入院将原本的计划打乱了，所以，今天就只能这样再见了。”澈羽拎起书包，无奈地说道。 “这样也没办法呢，那么，再见啦。” 道别完毕之后，澈羽便以略快的步伐朝着外界走去。 虽然并不太喜欢别人摆弄自己的身体，不过补贴、经费都十分可观，澈羽也就无节操地答应了协助研究所。至于研究所找澈羽的原因，自然是从他身上找到了价值，澈羽也是一名极为特殊的存在。因为表面上，澈羽是一名双重能力者，一种能力名为「晶质流光」，正如其名是属于光学系的能力，而另一种则属于**变化，具体而言，就是长出了「触手」。澈羽同意协助研究也不乏想要借助他们的研究，弄清楚并更好地开发自己能力的目的。 对于自己体内的两种能力，澈羽倒是有着一种猜想，「晶质流光」是自己真正开发出的，通过“只属于自己的现实”而呈现能力，而生成「触手」的能力可能就与穿越有关了。 在穿越之前，澈羽正在看一部触手里番，那时心如止水的境界还离他十分遥远，既然看着里番，澈羽的“麒麟臂”不免发作，最终打通“三焦玄关”，意识一白，然后就在穿越了，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妙了，害得澈羽完全不敢想象那之后的事，如果是“尸骨无存”或者连同存在一起消失还好，可如果是以那个姿态死去并被人发现的话，他的一世英名，呃，好吧，英名什么的澈羽自然不会有啦，不过好歹也是出于中庸状态，那样的死状足以让他“死”不瞑目了。 虽然「触手」极有可能是从异世界带来的异变，不过澈羽并未特别隐藏这一点。在这学园都市之内，他所做的一切都无法瞒过亚雷斯塔的，再怎么隐藏第二种能力，迟早还是会暴露，当然大光头未必对他感兴趣就是了。话虽如此，实际上知道澈羽是双重能力者的人并不多，只是为这个都市再加上一个都市传说罢了。 研究人员的研究结果也与澈羽的猜想相符合，他们只能解析澈羽的「晶质流光」，而另一种能力却几乎没有进展。 触手的成分、构造并不那么神秘，可是根据相同的成分与构造却并不能人工再现，结果只是触手自我崩溃，澈羽的触手之中似乎有着神秘的力量维持着触手的存在，可那神秘的力量却只是表现在维持，并无其他呈现形式。触手的运动中也不涉及未知矢量，依旧在一方的反射范围之内。那股力量就好比灵魂，一方怕是防不住灵魂上的打击，可是一般人虽有着灵魂，但却只表现在自我之上，一样被一方秒。当然这只是比喻，那力量还是与灵魂有着差异，因为触手能被幻想杀手消除。这让澈羽稍微有些郁闷，无论是神秘还是现实，两边都不讨好啊。 …… 澈羽前往研究所并没有乘巴士，而是慢跑着前去，因为他参与的研究所一样在第七学区，并不算太远，澈羽自身也有着锻炼的习惯。 “那个，不好意思……” 略显阴沉，没什么干劲的女声在因红绿灯而原地踏步的澈羽身边响起。 “嗨？”澈羽闻声回头。 是与声音十分相符的人，虽然身材、容姿都不差，但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下眼睫毛相当浓密，平常看起来很想睡觉的样子，给人一种无力的颓然之感，应该属于残念美人吧。 “可以问一下路吗？” “当然没问题，如果我知道的话。” “那么……呃，是什么来着？” 似乎是正想问的时候，却突然忘了地址的样子呢。 “你不用心急，慢慢——你在干什么！！”澈羽有些慌张地叫了出来，同时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虽说透过手指尖的缝隙让遮与不遮没什么区别。 “我？我在找地址啊，我有在纸上记下地址。”女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没错，现在女人的上半身已经只剩下**了，她一手提着白色衬衫，另一只手在上边搜寻着什么，应该就是她所说地址的纸条。 “这样找比较方便呢，而且天又这么热，不正好吗？”女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外露，依旧淡淡地说道。 澈羽这才明白了从一开始就觉得眼熟的原因了，不会有错的，这个人是都市传说之一，脱衣女，木山春生。 “还有男生在场啊，请小心不用过度裸露！”附近行人只有澈羽一人，要不木山也不会特意找他提问了。虽然说的是自己，澈羽还是如此提醒道。 “我是不在意啦。” “好啦，随你吧。”女方都不在意，男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澈羽这下也懒得当伪君子了，坦然地拿开双手。 林原澈羽可不是上条当麻那个桃花旺盛的倒霉蛋，美女活生生的上身**状态可是非常珍贵的记忆啊。 “没有呢……”找遍上衣的口袋，木山并没有找到纸片，“放在下面了吗？” 说着，山木又向下拉自己的裤子。 “stop！”见到**一角的澈羽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必须得喊停，“不需要连裤子都脱了吧！” 澈羽见过**乃至这之上姿态的女子也就只有这一世的母亲与姐姐了，对亲人他自然不会产生**，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原来是这么一个经不起**的人啊，似乎有什么要破体而出。澈羽并不知道，那并不只是错觉，被触手放大放大的生殖冲动，刺激着触手蠢蠢欲动。 “算是感谢吧，你看上去挺感兴趣的。虽然我认为没什么好看就是了。” “不，我还没帮到你呢，要感谢还太早了。”澈羽握住了木山继续下拉的双手。 这一动，让木山春生的衬衫掉落到了地上，同时一张白纸与白衬衫脱离，以慢一点的速度落下。 “啊，因为颜色相近没发现。” “……”这人不行啊。 这时候，街道的一角出现了几名学生，绝佳的目击者不是吗？ 一番混乱之后，澈羽身心俱疲地打开了写有地址的纸张。 “啊，这不就是我现在要去的研究所吗？” 第三章 虚空爆炸 山木春生与自己的目的地相同，这一点让林原澈羽有点意外，不过想到山木春生也是一名研究人员，到这附近的研究所也算合情合理。 既然这么巧，澈羽与山木也就一并前往了。 “那么，就乘我的车去吧。我是开车过来，就停在……停在哪里来着？” “我怎么知道！” 没办法，在那出发之前，澈羽又花了不少时间帮山木春生找车。不过山木的跑车坐起来还是挺不错的，这倒是让澈羽有点小安慰。 到达了研究所之后，却不想两人的缘分未尽，山木似乎就是为了澈羽，或者说双重能力者来的。 山木春生是学园都市的大脑生理学专家，专门从事大脑生理学中的aim扩散力场研究，“幻想御手”的开发和散播者，作为使用“幻想御手”的副产物，木山春生获得“多才能力”，可以同时使用复数的能力。或许是将澈羽的双重能力也看做是aim扩散力场的产物，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事实上，的确存在着意义。澈羽的两种能力，虽然其本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可是却真真实实地存在于林原澈羽一个人身上，一人包含此世、异世的力量，如果能挖掘出其中的奥秘，这完全能开启一个新的世纪。 当然，存在着意义、价值并不代表全部，关键是要有能力挖掘得出，山木春生还无法触及到那样的深度，只有得到最为表面的价值。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让山木春生觉得不虚此行了，虽然不清楚具体原理，澈羽的触手表面分泌那层黏性液体并不一般，虽然对aim扩散力场无直接反应，却如同润滑剂那般，调和着不同力场，如果能用于幻想御手，那么便能使效率上升。 不过要在一天之内将粘液转化为实用价值，怎么也是不可能的。而林原澈羽也丝毫没有加班的意思，时间一到准时下班了。 迈出研究所的大门，望着暗下来的天空，澈羽伸了个懒腰。 这时候一辆跑车疾驰而来，在澈羽面前停了下来，也正是山木春生的那一辆。 “作为带路的回礼，我送你回去吧。”山木春生低沉地说道，虽然知道不急于一时，不过还是不想就此结束。 “多谢，不过不用了。” 虽然拒绝美女的邀请有点可惜，不过总觉得有阴谋，澈羽还是拒绝了。 看着远去的跑车，澈羽也开启了归家的步伐。路中，他还偶然看见了小道内被四、五名不良围住的——少年，在感叹完“英雄救美什么的果然只是主角才能触发的事件”，以及估算出敌我双方的战力（最重要的一点）之后，最终还是一脸扫兴地救下了被欺负的少年。救下，道谢，离开，就这样在澈羽的人生之中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总体而言，平凡的生活依旧持续着。 …… “雾之湖的青蛙是9的爱……” 听到熟悉的铃声，澈羽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也没看屏幕，就直接按下了通话键，就算是恶作剧电话，澈羽也正好闲得无聊。 “摩西摩西，哪位？”林原澈羽随意地开口道。 “姐姐！你回来了？”虽然林原澈羽一直以来都否认自己是个姐控，不过当他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之时，他明显激动了许多，不过，对此他却没有什么自觉。 “是吗，月底才能回来啊。”从声音就可以感觉出的失落。 “我很好啊，姐姐你才是……”林原澈羽稍微有些庆幸自己的姐姐现在并不在学园都市，这样一来，他受伤住院的事也不会被知道。 “我可没有说谎哦，真的哦……” 没有多余的心思，没有跳出世界之外的上帝视角，林原澈羽极为单纯地与另一头的亲人交谈着。 林原澈羽会放弃穿越者的野望，或许并不是因为被一方通行打破了幻想，认清了现实，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这些年来，他真正地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亲人、朋友，对他而言的魔禁，并不再是那些主角、配角构成的小小世界，而是位于自己身边，与自身人生相交的，那些真实的人所在的世界。 “那么，再见了，姐姐。”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澈羽这才极为磨蹭地挂了电话。 “月末吗……” 即使挂断了电话，澈羽还是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几秒。 “说起来，已经7月17日了啊，时间过得还真快啊……”平凡的生活在过程中显得漫长，在回首时则显得短暂，“17日……这么说，应该是……” 说到这里，澈羽突然有些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时没注意，居然忘了这座都市都在大光头的监视之下了。 7月17日，美琴会遇见被atm机吞卡的上条当麻，两人随后在河堤上开始决斗，当麻假装战败的拙劣演技激怒了美琴，最后还是演变成了一夜的追逐战。 对于剧情，澈羽还是记得的，这可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啊，在知晓自己穿越的是魔禁之后，澈羽对自己记得的剧情每天都要再默记一次。当然澈羽原本的记忆也没有精确到几月几日，不过他记得当麻与小黄书相遇是在暑假的开始，在那之前的四天都有事件，穿越前在网上看到整理的魔禁超炮时间表的时候，他还震惊过剧情的紧凑呢，印象还比较深刻。如此，澈羽知晓暑假的日期，自然能推导今日的剧情了。 怎么半，超想看当麻装败时的场景啊，不过我只记得是河堤，具体是哪里就不清楚了……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了，多一个人，或许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发展了呢。 再一次选择置身事外的林原澈羽，踩着悠闲的步伐步入了便利店，在回宿舍之前，他还要买一点东西。 “我们是风纪委员，请各位尽速离开现场！” 在澈羽将喜欢的罐装果汁投入购物箱的时候，一男一女，两名风纪委员走了进来，持着一面护盾的女性风纪委员高声通告道。 “请问，我的店有什么问题吗？”应该是老板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问道。 “我们在这附近侦测到了剧烈加速的重粒子。”女性风纪委员解释道。 “重力？”好吧，那么专业的回答，老板显然不懂啊。 “简单来说，就是炸弹快要爆炸的前兆，这间店里很可能被装了炸弹！” 其实早说“可能有炸弹”就足够了。相比而言，男性风纪委员就比较实在了，已经在遣散人员，并寻找炸药了。 嗯~那个人的确是叫……叫什么来着，武藏野牛奶？呃，好像不太对啊，算了，现在的确是在虚空爆破事件呢，不过一般要卷入不是应该在明天吗，然后华丽丽地擒下犯人…… “喂，你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离开！” 男性风纪委员看着思考着的澈羽，不禁大声提醒道。 “啊！对不起，我这就——” 澈羽的眼瞳骤然一缩，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一只兔子布偶，并且好像十分不妙的样子！ 轰！ 巨大的爆炸在便利店内爆发起来，火浪伴随着冲击在瞬间扩散，隐隐地能看见幽蓝的流光，不过立即便被火浪与尘埃淹没。 女性风纪委员，固法美伟反应十分迅速，以护盾防下了冲击，护住了自己以及身旁的老板。 “你们不要紧吧？有没有受伤？” 烟尘散去，固法美伟当即朝着两名面露痛苦之色的人跑去，其中一人就是男性风纪委员，而另一名则是一名女学生，爆炸时，他们与澈羽一样，离爆炸源比较接近。 “我没事。”男性风纪委员说道，他面露痛苦，并不是因为爆炸的伤害，在爆炸的瞬间，他与女生一起被澈羽以稍微强硬的方式脱离了爆炸中心，“那个男生救了我——诶？那名男生呢？” 男性风纪委员正想要道谢，却发现澈羽已经不在现场了。 …… 少年行走在道路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他的脚步有点飘，仿佛遇上了好事一般，全身都沉浸在兴奋的余韵之中。不过又有谁会特意留意他这个普通的眼镜男呢？ 在他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探出，在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其拽进阴暗的小巷之内。 少年明显平时没做什么锻炼，被拽进小巷不说，在对方放开他的时候，也没有立即保持重心，跌倒在地上。 “什么？！”少年露出恐慌的表情，不过在他碰触到自己携带的包之后，仿佛找到心灵支柱一般，露出放心地表情。 “啊~真是让我好找啊。”林原澈羽出现在少年面前，“爆炸客先生” 没错，这名少年正是连续虚空爆破案件的元凶，介旅初矢。当然介旅初矢这个名字，澈羽从一开始就没记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介旅初矢有些动摇地说道。 “不承认呢，不过没关系，你就当我是一般的不良就可以了。四眼仔，我看你不爽，不介意揍你一顿吧。”澈羽微笑着问道。 “揍我？这……当然是——介意啦！” 短短一句话，介旅初矢的语气从开始与结尾却完全不一样，明显高亢了起来，同时，他的右手迅速从他的包中抽出。 第四章 夹鸡馒头 介旅初矢从包中抽出的右手之中多了一只铝制勺子，他的能力是量子变速，是以铝为原料，维持重力子数量，但大幅提高速度，然后瞬间往四周扩散，简单说就是“把铝变成炸弹”的能力。现在介旅初矢经过幻想御手的提升，等级由原本的lv2上升到了lv4，炸弹的威力甚至会让lv5的御坂美琴的也稍微头痛的地步。如果是硬碰硬的话，澈羽可没有多少胜算，所以—— “啊啊！！！” 在介旅初矢拿出勺子的瞬间，林原澈羽一脚便将勺子踢飞，当然介旅初矢是握着勺子的，所以介旅初矢的右手同样遭受了重击。又在介旅初矢痛呼期间，林原澈羽夺下了介旅初矢那个装满铝勺子的包，然后反身大角度抛射出去，不只是如此，在抛出的瞬间他还将自己的触手也狠狠地甩了出去，如同抛竿一样，那一包“危险物品”最终被抛到了对面的顶楼。 这个过程其实有着反击的大好机会，不说澈羽转身的空隙，单说他夺过包包就无异于自灭行为，可惜，介旅初矢因为疼痛并没有把握机会。不过澈羽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那么做的。 只是短短数秒之间，澈羽便将介旅初矢的“武装”解除了，虽然在如此接近的情况下，介旅初矢即使有着铝制品也不敢轻易使用能力，可是万一将他逼得自爆了可就危险了。 “即使获得了力量，也无法把握，你还真‘弱’呢。”转过身，澈羽俯视地看着介旅初矢。 “是啊，我就是弱，无论何时，我都是被压在地面上的那一个！”似乎被戳中了什么痛点，介旅初矢明显激动了起来。 “我可没压着你哦，想要站起来，自己就可以站起来。”澈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一定要杀了你！都是你们这种人害的！还有风纪委员……”罪行被发现，能力被封锁，某种意义上，林原澈羽将介旅初矢逼到了极限，他整个人暴起，猛然扑向了林原澈羽，“你们这些有才能的人都是一个德行！” “说得还真是可怕呢。”林原澈羽说着轻松的话语，右脚却狠烈地踢出，直接踹在了介旅初矢的肚子上。 “呜~”介旅初矢捂着肚子又蹲了下去。 “不过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有才能的人？虽然将你的包甩出去的时候我确实用了能力，可是我‘打败’你可与才能无关啊。”澈羽说着的同时，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拳脚，“如果这也算才能的话——” 左手攥住介旅初矢衣襟，用力往自己这边拽过来，同时，右脚猛然一提。 “你自己不也有吗！让你这么‘弱’的不是他人，正是你自己啊，下三滥。” 林原澈羽并不是虐待狂，至少，现在还不是，见介旅初矢暂时失去抵抗能力之后，也停了下来，不过，他的嘴炮并没有停下来，说教还蛮带感的。 “还有啊，就算你想向风纪委员复仇，也别将我这种无辜的人也牵扯进去啊！谁tm想做正义的伙伴来专程找你这样的挫男犯人啊……”好吧，似乎与说教没关系，“既然要牵扯，你也给我做好被复仇的觉悟啊，你的炸弹可比我现在几拳几脚重多了……” 逃离虚空爆炸，澈羽并不是毫发无伤，到现在，他的背部还火辣辣的疼，在脱离爆炸范围的时候，还摔坏了自己的手机与姐姐送的手机吊坠，原本不想干涉这件事的澈羽这下也忍不住了。 想到自己的手机吊坠，原本已经平息的怒火又涌了出来，林原澈羽决定最后再踹几脚。 澈羽抬起脚，正准备踹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夹鸡馒头！”一出现便立即报上自己的身份，并亮出臂章，娇小的少女对着林原澈羽大声说道，“那边的人，给我住手！” 话虽如此，澈羽的依旧踹在了介旅初矢身上，对方阻止的时候，澈羽已经踹下去了，虽然长期修炼“木原神拳”的澈羽，要停下也还是能停下的，不过就这么将脚缩回去，那样他很不爽。 澈羽从对方的语气与神色判断，这么风纪委员并不是来逮捕介旅初矢，毕竟还不知道介旅初矢就是虚空爆炸的犯人，只是单纯地来治理暴力事件而已，而且刚刚那一脚无疑是对她的挑衅啊。最为糟糕的是，这名风纪委员自身，双马尾茶色头发，初中生的体格，不出意外，就应该是那个传闻中“风纪委员之中有个最邪恶的空间移动能力者”的正体，男性风纪委员眼中“百合”、“变态”和“恶魔”的代名词，白井黑子了。 对此，林原澈羽不禁说出了好友的口头禅：“腐郭达~” “救救我，我——啊！”果然，不是主角的嘴炮，根本没杀伤力吗。 介旅初矢的呼救让事态以及澈羽反射性地又是一脚让事态更为糟糕了呢。 “嗯~不错的胆量呢。”这么说着，少女的身影突然在澈羽眼前消失。 这让林原澈羽完全确定了，这名风纪委员就是秒天秒地秒一方的空间移动能力者，白井黑子。话虽如此，他可没打算束手就擒，虽说将事情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不过澈羽嫌麻烦。 在黑子消失的瞬间，澈羽也立即展开了行动，当即照着左边一蹦。 “诶？” 闪现在原本澈羽后方的黑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没想到澈羽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并展开行动，而且—— “这是……光？” 澈羽的脚下浮现出了幽蓝的磷光，磷光随着澈羽的运动而划出一道道残光轨迹。 这便是林原澈羽的能力，晶质流光，简单而言就是光的实质化，放出后相比能量，更接近于物质，具有一定的物理性质，当然趋近能量的一面也是存在，像是现在澈羽在两面墙中跳着移动，便有着晶质流光对身体的加成。 在便利店的时候，林原澈羽在爆炸的瞬间，便以手划出残光，虽然不能抵挡炸弹，不过算是为澈羽赢得了脱离的机会。 不过光质残留的时间并不长，如果不特意维持的话，也仅能存在几秒时间。而且不能发射出去，远程就是个悲剧。 现在澈羽释放的晶质流光一是挡住了自己，二是为了设置路障，虽然为了节省力量，光质的强度只与薄冰差不多，可是空间移动能力者以能力进入其中的话…… “你在看哪里！” 一直做着不规则的运动，加上光质的阻挡，黑子并没有发现澈羽已经移动到了她的上方。澈羽高高抬起的右脚重重地踢下，就距离而言，右脚并不能踢中黑子，不过这是澈羽计算好的，踢中黑子也代表与黑子碰触，黑子的能力就能对他发动，虽然黑子可能因为疼痛无法计算。空间移动能力的限制可是非常多的，像是能力者的精神状态。 右脚划出一道光之圆弧，晶质流光无法发射，却可以由运动带起着甩出去，虽然距离依旧是个悲剧，不过要打到黑子还是可以的。 危急时刻，黑子向后瞬移了一段距离，避开弧形光质的“斩击”。 “这还真是多谢提醒了，这一次——” 黑子原本想回一句，不过澈羽却在此时撤退，在释放弧光的时候，也向另一边的高楼释放了触手，现以蜘蛛侠的方式高速撤退中，嘛，触手没那么大黏性，如果是那种平平整整，如同一面玻璃的建筑就不行了了。 刚刚才放了挑衅的一击，都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可是对手就在这时撤退，这样的心理落让黑子多少不能接受。 …… “啊~这下糟糕了呢。” 以触手最终荡到了一处高楼之上，林原澈羽眺望着地下变小的风景。 林原澈羽所说的糟糕并不是指他逃离风纪委员的事，这种程度的暴力事件不被当场抓住也基本就这么过去了。他所说的糟糕是指他的能力，虽然还没有测试过，不过经过之前的使用，他基本可以判断，自己已经lv4了。 能力升级是好事，可是原本仿佛卡住了的等级却在遇见山木春生之后升级，这让澈羽不得不怀疑自己中了幻想御手。澈羽虽然这段时期一直都很小心各种音频，可声音到底只是一种信息。在澈羽协助研究的时候，山木春生完全可以以更为直接的信号向林原澈羽传播幻想御手。 “嘛，大不了昏个几天。” 第五章 暑假之前 “啊~本来只是想‘或许还在研究所’，却没有想到真的在啊，还真是辛苦了呢，木山小姐。” 林原澈羽出现在山木春生的身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澈羽的行动反而大胆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林原同学。”木山春生依旧以一贯的低沉语调问道。 “不准动！” 说着，林原澈羽微微动了动架在山木春生脖子上的长剑，那是他以自己的晶质流光制成的，可以说是他最高杀伤力的体现，他自己取名为璃光剑。比起一般时候的光质，现在他手中长剑却是如同蓝色琉璃一般成了实质，看似脆弱，可实际却是名副其实的光剑，至少划开柔弱的人体还是很轻松的。也亏得他提升到了lv4，不然也无法将晶质流光制成这个状态。 虽然木山春生的多才能力是比林原澈羽强，奈何澈羽来得突然。 “你只需要乖乖地站在那里就可以了，幻想御手。” 听到澈羽说出自己的真面目，木山春生却只有小小的惊异，甚至不用心观察，都无法发现。 “被发现了吗？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嘛，只是因为你是这段时间内，我的生活中唯一增加的人。那么，我的改变想必就来自那新增的那人。”炮姐、黑子这些人也只是属于比较显眼的路人罢了，木山春生却是每周实验时都会相遇的人。当然，这个理由只是澈羽随意编出来的理由，并不能深究。 “不过，这并不算证据吧。” “所以，我到现在才确认。哦，对了——”突然，澈羽的左手猛然朝着身后一挥，左手拖出的一道磷光被甩向了在他身后浮起的花瓶，“——我说的不准动是比较广义的，不只是身体，连多才能力也不能动哦。这种距离下，我自信要比你要快。” 林原澈羽有向自己的背后，也便是看不见的位置释放晶质流光，只是那个晶质流光太为微弱，也只有完全黑暗的环境下能看出一点，形成的物理性实则与空气差不多，并不能阻挡防御什么，不过澈羽却以此构建出背后的“眼睛”，虽然只有大约一米的“视野”，不过足够他反应了。 澈羽还没有打算为此背上杀人的罪过，有着多才能力的木山春生未必没有应付这场面的方法，所以如果木山春生真得动了，澈羽也就束手无策了，不过现在看来，对方还是可以交流的。 “看样子，你知道得很多呢，连多才能力都知道了吗。对了，你是那个‘林原’的弟弟呢，啊，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林原。” “没什么，我并不太在乎这个。”林原澈羽对亲人可没有什么无聊的劣等感，拥有优秀的姐姐只会让他感到骄傲，“我对你的计划，目的什么的毫无兴趣，也没有无聊的正义感，只要对我无害，我并没有打算破坏你的计划，怎么样？解除我身上的幻想御手，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何？” “如果真的只是追求对己无害的话，你完全不需要解除幻想御手。” “不过就我所知，使用幻想御手的人会陷入昏迷呢。” “的确会有那样的副作用，不过你身上的幻想御手与一般幻想御手不一样，或者说那并不是幻想御手。” “哦~这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呢。” “因为你的作用不一样，你并不是为了增加演算能力而接入幻想御手产生的网络之中的，而是作为一种优化程序，你在网络中所处的位置与那些使用者不同，是在安全地带。”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安全感啊。” “如果不安心，我可以将资料给你。” 澈羽可不认为木山春生能完美地掌控aim扩散力场，所谓的安全也只是她自认为的安全，还是解除幻想御手来的保险。可是，澈羽不可思议地没有坚持，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不，我相信了。”说着，澈羽手中的琉璃长剑之中幽光流转，接着化为磷光消失在了空气中。制作与维持璃光剑的消耗都不小，如果一直谈下去，木山春生就能不战而胜了。 话虽如此，澈羽最终还是拿了相关资料。 …… 7月18日，一大早起来，林原澈羽就感觉身体不对，实际就是因此而早醒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幻想御手的原因，而是因为昨日在便利店，虚空爆炸之下背部所受的伤，虽然昨天还能活蹦乱跳地去找介旅初矢报仇，然后到研究所找山木春生，可到了今天却严重了起来。原本以为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现在看来，还是得去医院啊。 去了医院，诊断为伤口感染，将白天的时光浪费在医院之后，便配了药回到宿舍，上条当麻与土御门元春还算有点良心地来探望了一下，当麻想帮林原澈羽做点什么，不过结果是厨房的一场浩劫，当麻的不幸果然不是盖的。 在与当麻的对话中，林原澈羽知晓了，今日，虚空爆炸到底还是发生了，他昨日的行动到底还是没能改变什么，这稍微让他沮丧了一下。还有就是当麻的叙述之中，完全省略了自己的功劳，这又让林原澈羽不禁感叹，自己这个好友还真是…… 晚上，林原澈羽吃了药，就早早地睡下了。然后，7月18日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7月19日，林原澈羽完全复活，以饱满的精神面对学期的最后一天。 熬到放学之后，林原澈羽这才想起了自己报废的手机，所以到相关店铺买了新手机，并且努力寻找着与姐姐送他的一样的手机挂坠，不过实际那个挂坠是纯个人制品，这让寻找最终以失败告终。 之后由于肚子饿了，澈羽开始寻找觅食地点，最终在一家大众餐厅前偶遇了明明肚子不饿却想吃点好料的上条当麻。然后两人又一起在餐厅内偶遇了御坂美琴。 “够了够了，给位小朋友们。”上条当麻又一次勇敢无惧地挺身而出，并不是为了解救被不良纠缠的少女，而是为了解救贸然接近少女的不良们。 不过，上条当麻完全错估了不良们的人数，当集体相约上厕所的不良们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当麻不禁后退了一步。 当麻猛然回头，对付这些不良，果然还是应该由能力者的澈羽来比较好，只是他却发现原本应该在他后方的澈羽已经不见了。 “果然！” 澈羽可没有为当麻出手的打算，他可不认为区区几个不良真得能奈何得了大神上，不是每一个混混都是星矢、健次郎亦或者卡卡罗特。 “溜了！他不是自己跳进来蹚浑水的吗？” “魂淡！快追，一定要把他抓起来痛打一顿！” 不良们纷纷追随着跑路的上条当麻而去，原本还挺热闹的桌位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 好吧，虽然没那么夸张，不过澈羽是真心认为当麻没问题的。 “这位小姐，你不要紧吧。”服务员小姐走过来，朝着还留在那里的御坂美琴问道。 “啊~多谢关心。”似乎被这么一提醒，美琴意识到了现状，“账单就交给这位同学了！全部！” 追赶前，御坂美琴还不忘账单问题，她走到一个座位旁，拍了拍隐藏在那边的白井黑子的肩膀。然后就急速追赶着上条的背影而去。 “服务员，这里。”澈羽这时候走了出来，十分自然地在黑子面前坐了下来，并朝着正端着苦瓜蜗牛地狱千层面出来的服务员招手，“真是太好了呢，有人埋单。” “你在——呃！是你！”白井黑子认出了眼前这个自来熟的男生。她已经从固法美伟与介旅初矢他们口中知道了澈羽其实是好人，好吧，虽然实际澈羽更多的是出于私怨，可是白井黑子无疑是成了案件的妨碍者。 “哦，你好啊。” 澈羽抬起一只手，笑着对白井黑子打招呼，只是黑子没有笑脸相迎就是了。对此澈羽也没在意，只是对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苦瓜蜗牛地狱千层面开吃起来。 “等等！我可没有说要请你啊。” “你并不是请我，这一份苦瓜蜗牛地狱千层面并不是我点的，而是跑出去的那几位之中的一人点的。那名茶色短发的国中生说的全部账单应该包括这一份吧。” “算了。”虽然有些不爽，不过黑子并未就账单的事过于纠缠，因为她还有更在意的事，“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眼镜男是犯人的。” “这个嘛，只是单纯地看见他往布偶里赛铝制勺子，然后那个布偶爆炸了如此而已。”林原澈羽若无其事地说着谎言。 如果黑子仔细地观看与分析街道和便利店内的监控录像，那么就可以发现澈羽话中的破绽，在爆炸之前，他根本没看到介旅初矢。不过现在黑子还是接受了澈羽的这个说法。 …… “啊啊啊啊！！！！！” 7月20日早上，林原澈羽的房间之内响起了男子的哀号。 第八章 己所不欲…… 少女，佐天泪子，一人独行在对这座高科技的学园都市而言略显残破的道路之上。 这名少女在这时却是如同蔫了的花朵一般，没有了平时的开朗乐观，天真烂漫。 幻想御手？ 那是她一开始认为可以达成超能力者美梦的好东西，但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会觉得有点担心。而且，超能力是历经辛劳才能获得的东西，想要不劳而获的想法，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佐天泪子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世上就是有着就算努力也无法突破的障碍。即使不知道素养判定的事，可是长期无法成长的能力却是自己最为明确的现实，最终他人的事迹、外界的鼓励也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假。 我必须就这样接受与生俱来的能力差别吗？佐天泪子在心中如此问自己。 “怎么这样？跟之前说的不同！” 佐天泪子听到附近废弃建筑传来的声音。 “你们不是说十万就可以把幻想御手让给我吗？不要开玩笑了。” “如果想要的话，再拿十万出来吧。” “什么！别开玩笑，你们把刚刚的钱还给我！！” 废弃建筑物下，一名将希望、梦想寄托在幻想御手上的不得志少年，以及数名掌握着那虚幻的美梦并利用其赚钱的不良们，他们在此进行着交易。奈何不良们贪得无厌，将原本价格抬高了一倍。不得志少年明显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提出意见，迎来的却是暴力，还将成为不良们测试所提高的能力的测试器。 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场面，要打人的话就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再打啊。隐藏在墙后的佐天泪子暗叹着自己的倒霉。 “总之先通报风纪委员或警卫……”可是等她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喂，谁躲在那里？” 看样子还被发现了，佐天泪子猛然一惊。 “你在看什么，喂。” “有意见就过来啊。” “没有，没事。”面对不良们的质问，泪子只能点头弯腰地回应，“我只是恰巧路过，不好意思，先走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泪子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如此说服着自己。 “哇哇哇！！！请你们住手……”男子的悲鸣从那里传来。 泪子停下了脚步，内心陷入挣扎之中，对方有三个人，而她也在几个月前还只是小学生而已。被不良们缠上的又是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根本不用讲什么义气，这件事完全可以当做没看到。 “请……你们住手！”因为害怕而闭上了眼睛，声音中也充满了颤抖，可是……泪子最终还是跑回来了。 “这个人已经受伤了，” 为什么我要跑回来！别再说傻话，赶快离开这里吧。 即使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泪子却依旧没有闭嘴：“而…而且，警卫也快来了。” 不知何时，不良头子已经走到了泪子面前，自然他丝毫没有被泪子打动。 “砰！！” 不良头子一脚猛然踢在了泪子身后的金属围挡之上，金属围挡被这一踢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应该是为了示威，这一脚踢得离泪子头部非常近，踢出后也没将脚收回，就这么支在那里。 “你，刚刚说什么？”不良头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沉醉于自身虚伪的强大之中。 泪子明显被那一脚带入了恐惧之中，双手反射性地抱头，身体不住地颤抖。 “小鬼别在那边说大话，没有任何力量的家伙，没有权利——啊啊啊啊啊！！！！！！！！！！！！！！！！” 不良头子说到一半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惨叫声，捂着裤裆倒在了地方。由于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不良的同伙和佐天泪子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抱歉抱歉，我见阁下下门大开，就不禁踢了下去，原本以为阁下敢如此大胆，还以为下面必定非同一般，不过现在看来，阁下到底也还只是一个男人啊。”轻松的语气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变，突然出现的少年一边爽朗地说着，脚却始终没有停下，夹着围挡，一直踢着不良头子，让人不由地感到一股违和感。 “诶，你是……”泪子认出了少年，昨天她不小心撞到了对方，自己的音乐播放器也在那时丢了，所以相比一般路人，对少年的印象还是比较清晰的。 “哟，真巧啊。”林原澈羽朝着泪子挥了挥手，当然脚还是没停下。 这一次的相遇真是巧合，虽然澈羽对这个情节有记忆，可是具体时间与地点，就不清楚了。他也与泪子一样，在路过时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对于这个不良头子，澈羽还有点印象，应该是偏光能力者什么的。 对付一般不良少年，林原澈羽是能不用能力就不用能力，也算是对自己的锻炼吧，慢慢地也变成了习惯。对于偏光能力，澈羽还不是只凭声音或者感知空气流动判断人体动作的武林高手，无能力肉搏还是比较难应付的。当然澈羽也有自己应付手段，那便是瞄准对付打中自己的瞬间抓住身体的一部分。不过当他见到不良头目双腿大开，呈90度大角度时，便舍弃了以挨一击反击的方案。 另外两名不良正打算上前帮手的时候，新的人物出现了。 “夹鸡馒头！”白井黑子慢慢地走了过来，“我要以暴力伤害的现行犯逮捕你们。” “可恶！事先埋伏好了的吗？”一名不良狠狠地说道。 一个人或许是偶然，可是两个人就显得有些蹊跷了。不过白井黑子开始的确是为了调查幻想御手的事而来的。 “不要误会，那边的那个人与我无关，当然，也与风纪委员无关。”白井黑子摇了摇头，然后指着澈羽大声说道，“还有那边的，也给我住停手，你现在也是暴力伤害罪哦。” 白井黑子对澈羽的映像基本固定在了轻浮的暴力狂了，只是每次都碰巧站在正义一方而已。 老实说，澈羽下脚并不重，这样不停主要是为了防止逃脱，让对方逃脱，然后使用偏光能力就危险了，愤怒的不良头子可能就掏刀子了，那样澈羽也不敢挨下一击啊，虽说真要那样，澈羽也就使用能力了。 “真是无情的说法呢，怎么也有两面之缘啊。” 不过风纪委员都这么说了，澈羽也只好停了下来，并配合地举起双手。 “可恶的小鬼，一个个这么嚣张！” “少瞧不起人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们。” 澈羽与黑子轻松的神态，这让剩下两个不良恼火不已，两人对望了一眼，各自转向对澈羽和黑子中的一人。 “卑鄙的小鬼~~~”面对澈羽的不良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道，并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放置在一边的钢管与石块漂浮了起来，看样子念动力系的能力，“，今天一定要将你的第三条腿打断。” “好像的确挺卑鄙，我会反省的。”平时澈羽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偷袭，大概是因为自己昨天的痛苦吧，己所不欲，欲施于人嘛。 “少~~~给我开玩笑了！！！！” 不良的手朝着澈羽猛地挥出，漂浮起来的物品也顺着挥动的方向射去。 “危……” 泪子忍不住提醒道，不过她却发现澈羽也朝着不良冲了过去，朝着他射去的物品全部被他灵巧地躲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八、九米，等到澈羽已经冲到面前的时候，不良才正想用能力控制其他物品来发射第二发，因为有了能力就依赖能力，这下却连普通的不良都比不上了，轻松被澈羽一记破颜拳击败。 “我可是真的有在反省哦。”澈羽对着倒下的不良说道。 澈羽又看向另一边，黑子那边似乎也搞定了，而且比澈羽这边要快，空间移动即使有那么多的限制，却依旧相当强大的能力。 “小心！”这时候，泪子突然高声叫道。 “绝对要杀了你，你这个臭小鬼！！！” 不良头子坚强不屈地出现在了澈羽身后，腿朝着澈羽横扫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在放开不良头子之后，澈羽就开启了微弱的晶质流光，不过从现在的探测结果来看，不良头子并没有使用偏光能力。 因为愤怒而不能集中于超能力了吗，不过，这正好。 澈羽身子一低，躲过了不良头子的横扫，同时右脚贴着地面一扫，扫在了不良头子独脚立足的左脚上，让其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第九章 做好事不留名 打倒使用幻想御手的三个不良少年之后，警备员也晚一步赶来了。白井黑子虽然说林原澈羽也有暴力伤害罪，但也只是说说的，要不然她亲爱的姐姐大人也不知该被逮捕多少次了。 “我们可以办得到……你们这些人不会了解，你们行不通的，因此，哈哈……没问题，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被抓之后的不良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表情也僵硬了，感情波维持在一定数值。 “哎呀呀，这家伙也是啊。”警备员看着明显不正常了的不良，感慨着说道，“犯罪的超能力者中很多人口中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少年犯罪也变得凶恶化了。” 黑子却露出思索的表情，不良的反应更像是粗糙的洗脑。 “这不会是幻想御手的影响吧？”澈羽看着不良们，淡淡地说道，“听说使用幻想御手虽然可以提高能力，可是却有着副作用，好像使用之后脑波被改写，最后还会陷入昏迷呢。” 听到澈羽这么说，泪子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只是偶然得到幻想御手，听到拥有者会被捕，却完全不知道副作用的事。同时泪子也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使用幻想御手。 “现在还没有定论，请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黑子对着澈羽说道，若依照现在的状况，使用者变成植物人的事传了出去，因此而自暴自弃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嗨嗨，对不起，我不会再乱说了。对了，应该没我的事了吧，我这个造谣小人这就离开。” 如此一来，泪爷应该就不会使用幻想御手了吧。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幻想御手的事件并非完全就是坏事，像是佐天泪子，原本就是在遭受幻想御手副作用昏睡前，自身的自责，朋友的救赎，这才使她更完全地从资质能力的不公中释然，只是以昏迷为代价，却也不亏啊。 “等等！” 这时候，佐天泪子追了上来，澈羽闻声也停了下来。 “啊~呼~”略作喘息之后，泪子脸颊微红地朝着澈羽道谢道，“那个……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英雄救美历来都是攻略少女心的速攻法。将她从恐惧的深渊救出的少年，加之昨日相遇，今日又一次相遇的巧合，巧合的浪漫一点的说法叫做命运哦。超炮四人组，除了黑子，其余应该都是直女，虽然说不上就这么攻陷，可是最基本的好感度还是有了。 “这个不需要谢我啦，其实就算没有我，那个风纪委员也会出现的。”澈羽摇了摇手，推辞地说道。按原来的剧情来说，他真正救的应该算是白井黑子才对，虽说最后还是黑子胜利了，不过中间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不像是现在这样无伤。 “可现在的现实就是前辈救了我吧？” “你这么说……好吧，你的谢意我接受了。”又不是什么罪名，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不过前辈真得好厉害，明明同样是无能力者，却将两个不良打倒了。” 因为澈羽看起来完全没有使用能力，泪子也就将澈羽视做了无能力者了，亦或者说，她潜意识地想将澈羽视作无能力者，那样也就可以间接地证明同样为lv0的自己并不是什么缺陷品。 “不，佐天同学，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无能力者。” 这时候，白井黑子也走了过来，插入了两人的对话，当然她并没有要打破泪子希望的意思，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纯粹地指出事实罢了。 “诶？啊，这样啊，啊哈哈……”听黑子这么说，泪子愣了一下，然后立即道歉道，“抱歉啊，前辈，居然将前辈当做无能力者了，我还真是……” 虽然泪子掩饰的很好，可是因为事先“知道”，澈羽还是能看出泪子眼中的黯淡。 “这并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吧。能力者并没什么可骄傲的，无能力者也没什么可羞耻的。”澈羽摇了摇头，lv0才是真正的怪物啊，“而且啊，打倒那两人的时候，我可没有使用能力哦，也就相当于一名无能力者。” “没有使用能力……” “你看我刚才像是使用了能力吗？无论是避开物品，还是打中不良，那些不用能力也一样可以做的吧。”虽然也要经过一定的锻炼，面对能力太强的人也束手无策就是了，“虽然使用能力更华丽一点，不过，果然还是以无能力的自己战胜能力者比较有成就感呢。” “还真是诚实的回答呢。” 白井黑子也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地说道。 “多谢夸奖。”澈羽姑且当作称赞收下了，然后他又转向佐天泪子，“对了，你昨天是不是掉了音乐播放器？” “难道是前辈捡到了？”虽然泪子有想过这样的可能，却不想还真是那样。 糟糕了，那个播放器里边还有幻想御手的音频……不过看前辈的反应，应该没有打开过吧。 “是啊，不过我现在没有带。”澈羽会来这里只是偶然，事先也不知道会遇见泪子她们，所以他并没有携带，“要不我们明天约个时间，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在joseph‘s如何，就现在这个时间，我将播放器还给你？” 这么一来，一连三天都遇到前辈……这一下，命运的感觉就更重了。 想到这一点，泪子也因为少女心而稍微心跳加快了，似乎有很多东西一下子塞进脑袋，不过也因此没有立即回答澈羽。 同时，白井黑子眼中泛起警戒的光芒，老实说，她对澈羽的映像并不怎么好，现在澈羽约佐天见面，她有点担心。 泪子的沉默，与黑子的警戒，这让澈羽有些丧气地挠了挠后脑，然后说道：“果然会担心吗？” “诶！不是的，前辈，我……”听到澈羽这么说，泪子立即反应过来，有些慌张地说道。 “没关系的，女孩子谨慎点也好。”澈羽笑着挥了挥手，“这样好了，你与这位风纪委员应该是朋友吧，我到时候将播放器送到风纪委员177支部。” 某种意义上，林原澈羽或许真该孤独一生。即使平时说一直想要个女朋友，可是却完全不会把握机会，也没有为此做出什么实际行动。平时一直盼望着英雄救美的机会，可现在实践了这个机会，实际却也只是将其当做一般的救助而已。 “你知道我是177支部的？” “风纪委员之中有个最邪恶的空间移动能力者，这样的传闻我也是听说过的哦，难道说，我搞错了吗？”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听到什么谣言啦，不过的确是177支部没错。” 这时候，澈羽口袋中的手机传来了震动，掏出一看，澈羽的脸上产生了变化。 “糟糕，要让优雨学姐久等了……对不起，我有急事，播放器的事就那样吧，我先告辞了。” 既然对方有事，佐天泪子也不好留他，不过当林原澈羽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佐天泪子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啊！” “怎么了？” “忘记问他的名字了。”不过明天去风纪委员支部应该也能再见，到时候再问吧。 …… 第二天，7月22日，来到风纪委员177支部的佐天泪子却并没有见到林原澈羽，不过音乐播放器还是如约被送了过来，这样的结果让佐天稍微有些失落，但也仅此而已。 “啊嘞，没有了？难道说，是前辈删的？他知道我拥有幻想御手！……”在一个人的角落，佐天泪子原本想要删除幻想御手的音频，可是当她翻阅音频列表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幻想御手，“诶？最后这个是……” …… 7月24日，白井黑子与御坂美琴又一次来到医院，并不是因为新的学生因为幻想御手昏迷，而是因为医院里的医生似乎发现了什么。 “人的脑波不是会因为活动而发生波动？如果强制矫正……”一台计算机前，医生，冥土追魂缓缓地说道，“这样，就会对人体的活动活动产生极大的影响吧？” “那您是说，被害人被幻想御手强制改变脑波，所以变成植物人状态？”御坂美琴顺着冥土追魂的话推测了下去。 “诶？”白井黑子似乎几天前听到过类似的说法啊，只是那时候她并没有在意。 “怎么了？黑子”美琴问道。 “没什么。”黑子摆了摆手，或许是凑巧说对了也不一定呢，“现在重要的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原因做这种事？” “我因为职业原因，所以构筑了许多新的保全系统。其中之一是以人的脑波为钥匙的保全锁。”冥土追魂以十分平淡地语气说了十分了不起的事呢，“登陆者中，有个人的脑波与植物人患者的十分相似。” 美琴与黑子凑近屏幕，看清了冥土追魂找到的结果，山木春生的照片显示在屏幕之上。 “除此之外，似乎还参杂着经过特殊加工过的，另外一人的脑波，现在我已经解析出来了。”冥土追魂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另一张照片以及一些基本信息显示了出来。 是他！ 白井黑子一眼认出了到此为止都不知道性命的男生。 “林原澈羽” 御坂美琴静静地读出显示屏上的名字。 第十二章 一切都在吾人计算之内 “不是！才不是这个！” 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当幻想猛兽出现的时候，驱使林原澈羽主动踏入这次事件的“感觉”却否定了幻想猛兽的存在。即使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期待的是什么，可至少现在呈现在眼前的不是澈羽想要的结果。 算了，不管了，反正接下来还是超电的剧情，就算想管我也打不过幻想猛兽啊。大概因为原动力的缺失，澈羽升起了消极的想法。 “嘶……嗷……” 从木山春生脑内溢出的，如同胎儿一般的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 那是由一万人的憧憬诞生的幻想，同时也是击溃那份憧憬的绝望而化身的猛兽。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看着那个在自己眼前诞生的怪物，御坂美琴试探性地进行了攻击。与她预想的不同的，电击轻易地就打中了幻想猛兽，只是电击在幻想猛兽身上造成的伤口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并且其中并没有血迹。 幻想猛兽本能地朝着御坂美琴发射了几道冰柱，但在她拉开一定距离之后就并追赶，只是在暴动而已。 醒来的残存警备员见到幻想猛兽，十分作死地朝其开火，然后他们刚起来就马上又躺下了，唯一剩下一名女警备员被御坂美琴救下了。御坂美琴也从这名警备员口中知晓了一个非常骇人的消息，这附近有着核能实验炉！ “呼……”从幻想猛兽剥离之后的昏迷中醒来，木山春生看着远方肆虐的幻想猛兽，仿佛陷入魔障之中，发出癫狂地笑容，“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厉害了！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怪兽…在学会上发表可是会受到表扬的！”笑完之后，似乎也发泄了不少，木山仿佛有回到了平静，亦或者说，死寂，“没想到网络会这样离开我，既不能救回那些孩子，也不能让他们恢复……” 掏出手枪，闭上眼，木山春生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切都结束了。” “不可以——”偶然目睹木山的自杀行为，初春饰利爆发出不符合她身体素质的速度，猛然扑向了木山春生，“你到底在想什么！！绝对不能够这样做……” 被扑倒的木山，沉默。 “只要活着，一定会有好事的……咦？”初春终于意识到了木山的状况，沉默并不是因为主动而是被动，初春双手之间手铐的锁链就勒在木山的脖子上，如果晚点发觉，那就由自杀变为他杀了。 “我忘了还有手铐……” 不过经过这一遭，木山春生的死志算是消除了，初春的信任让她稍微得到了一点救赎。木山告诉了初春现在她对幻想猛兽的猜想，提供了一点意见。 “真的非常感谢您！”初春行动了起来，她有着属于自己的战斗，不过她还是不忘再向木山叮嘱一句，“别再想不开了。” 如果在学园都市内播放免疫软体，就能破坏幻想御手的网络，应该可以抑制幻想御手的成长，但是也仅仅是停止其成长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自身的危机，幻想猛兽的一发流弹朝着在楼道上奔跑的初春而去，御坂美琴来不及阻止，爆炸在初春身边爆发了。爆发冲击将初春吹飞，直到她的背部撞上墙壁。 “好痛，呜…”疼痛让初春忍不住溢出一丝泪水，不过现在并不是喊痛的时候，“应该没有坏吧。” 初春支起身体，朝着前方地面上的免疫软体走去，虽然在爆炸时掉在了地上，不过并没有坏的样子。只是—— “喂~你没事吧？” 女警备员朝着初春跑了过来，然后——踩中了软体。 “……” “那个……你，怎么了吗？”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女警备员，铁装缀里还是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似乎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老实说，初春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碎都碎了，就算要抱怨也对现状无事无补，更重要的是，有一颗流弹朝着她们而来。 “你们要聊天也稍微找点安全的地方啊，想要心跳的感觉也不是这么来的啊。”林原澈羽叹息着站在了两人的面前，手臂挥下幽蓝的磷光，为两人挡下了这一击。 “林园学长……”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澈羽走到两人中间，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两人拦腰夹起，腿部弯曲，然后用力一蹬。脚底释放着的磷光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澈羽这一蹦竟然跃了近五米，而且还是带着两人的情况下。将晶质流光调整至靠近能量的状态再爆发性地释放出去，可以获得不小的推进力。如果他能到达lv5，或许就能以此飞行也说不定。 跃入高架之上后，澈羽没有停下，狂奔了数百米之后才停了下来，放下两人。 “前辈，你太快了。”初春晕乎乎地说道。 晶质流光下的澈羽速度差不多也能追上汽车了，只是没能到达音速的境界，在魔禁依旧上不了台面啊，而且他的耐久力也差了点。 那让人误会的话语，使得澈羽的眉毛跳了跳，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清醒过来之后，初春却又立马陷入焦虑之中，现在免疫软体已经没了，那接下来该如何对付幻想猛兽，如何拯救那些幻想御手的使用者呢。 “对了，幻想御手的免疫软体，其实木山老师也有给我啊。”这时候，林原淡淡地说道。 “诶？！”初春的眼中再次充满了希望。 “不过我觉得占空间就删掉了。” “啊~怎么这样！” “不过在删之前，我有将它拷给别人哦。” “那人是谁？” “是在路上偶然相遇，初次相见的女生呢，想着会很有趣就偷偷放入她的音乐播放器里边了。” “太随意了吧！” “对了，那名女生叫做佐天泪子。” “……”初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前辈，很喜欢戏弄人吗？” “看心情吧。对了，你还不打电话吗？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哦。” 听到澈羽这么说，初春也不再多说，急速拿出手机，然后——发现手机已毁。 没办法，澈羽将自己的手机递了出来。 对了，我这样算不算是有先见之明，一切都在吾人计算之内的感觉呢，在他人看来，多少会有点神秘莫测的形象吧……不过，现在初春的免疫软体碎了。看样子，剧情多少还是有点变化呢，刚刚有流弹落在了木山春生那里呢，不会…… 稍微有些担心的林原澈羽，当即又折返了回去。 不过这一次的担心似乎又白费了，木山春生依旧好端端地在那里。 “嘛，在这里观看这样的大战也不错啊。”至少觉得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澈羽也不急着离开，心态变化了，甚至还有闲心与身边的木山扯，“这算怪兽电影吗？怪兽朝着危险设施跑，还是说有什么在吸引它？木山老师。” “不清楚。”木山春生只是简短地回答道，她现在正试着站起来，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回答澈羽。 “都这样了，你还……” 澈羽摇了摇头，走到了木山的身边，扶着她前进。 音乐在全学园都市播放，对一般人而言，这或许只是一首有点奇怪的曲子，可是因幻想猛兽而突然暴动的患者却因为这首曲子安静了下来。 同一时间，御坂美琴的攻击开始产生了意义，因为幻想御手的伤口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即愈合。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是一个机会！” 御坂美琴抓住缠着自己脚部的一段触手，高压电流当即顺着触手反向延伸。 当电光散去，幻想猛兽露出了它那几乎快熟了的庞大身躯，只是普通生物的常识对幻想猛兽并行不通，任何体表的伤害都不会影响其本质，而是必须破坏其用来固定其力场的“核”才能确实地消灭它。 炮姐从被澈羽扶着过来的木山口中知道知晓了这一点，不过这并没有让她有所动摇，而是朝着幻想猛兽释放了更为强大的电击。 即使幻想猛兽以诱电力场强行扭曲了电击，可是其中产生的高温却无法抵挡，幻想猛兽的体表逐渐消失，它的“核”也逐渐暴露出来。 “别再因为这些事而痛苦了，快回去吧。” 最后，御坂美琴十分温柔地朝着幻想猛兽说道，而承载她这份温柔的却是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超电磁炮贯穿了幻想猛兽的身体，准确地射中了那作为核的三角柱，闪耀的超电磁炮将一万人从绝望中拯救。 “你怎么了吗？” 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木山春生这时候才注意到，身边这位扶着自己的少年，有点奇怪？ 第十三章 一切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在御坂美琴利用诱电力场将幻想猛兽的体表摧毁的时候，林原澈羽突然产生了某种触动，趋使他踏入这一事件的“感觉”又一次浮现！ 也由此，林原澈羽明白了，呀所探求的真正“结果”并不是幻想猛兽本身，只是被禁锢在幻想猛兽内部。当御坂美琴以超电磁炮击毁幻想猛兽的“核”，却同时将潜藏在幻想猛兽内部的“结果”解放！ 幻想猛兽的残骸消散，与之相对的，一朵瑰丽泫然的“火种”却诡异地浮现空中。说是火种其实并不准确，虽似火焰般摇曳，可却同样有着如冰凌的锋利，展现着比万华镜还梦幻、扭曲之姿态。 “这是什么？！”御坂美琴不由地说道。 虽然按现状理性分析应该是与幻想猛兽有关的某种东西，可是身体升起的“违和感”却在本能、直觉上否定着。 违和，极端的违和，即使如此安静地悬浮于空中，刺眼的光芒、烫人的热度、异质的气体等都没有释放，可“火种”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与世不容。 相比御坂美琴与木山春生感觉到的违和，林原澈羽感受到的就是亲切，虽然无任何具体依据，可是他毫无疑问地确信了，那是包含着自己一部分存在而诞生的种子，对他而言是相当于子女的存在。不了解具体的过程、真相，可是类似于血缘的“感觉”却让他一头扎入这一次的事件。 “可恶，没电了，可是——”御坂美琴咬了咬牙，走上前去。电力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能出来一点，“还不能倒下啊！” 由十亿伏特的强大电流所形成的蓝白色光枪朝着火种射去。 “不要！”林原澈羽从“感觉”回归现实时见到炮姐朝着发射雷击之枪反射性地叫道。不过那明显已经晚了，雷击之枪那有如乌云中以光速落下的雷击般，待看到时才说根本来不及。 雷光吞没了虚空之中小小的火种，只是御坂美琴却没有任何放松下来的表情，因为，完全没有击中的感觉。待到电流散尽，火种却依旧好端端地漂浮在空中。 那是抽取了林原澈羽体内那属于异世的部分而诞生的种子，虽然已经看见，却还没有真正降临此世，所以雷击之枪可以说完全没有击中。现在种子还没有真正的“降生”，不过所需的要素却已然齐全，并且下一瞬间，降生仪式就开始了！ “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澈羽便被无尽的痛苦淹没，意识在一瞬间化为了空白，长长的哀嚎之后，他便如同拔掉电源的电器，突然倒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了？！” 木山春生赶忙蹲下去扶倒地的林原澈羽，只是她还没有碰触到澈羽，便被从林原澈羽身上爆发的幽蓝磷光给吹飞了。 “什么？”御坂美琴又是挤出了一点电力，操纵着铁砂接住了木山春生，不过这也加速了她的消耗，她只觉得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晶莹的磷光从林原澈羽身上流出，并不断地朝着种子飘去。 此世与异世的结合，林原澈羽就是最好的素体，这里种子是澈羽身上所流转异世之物的成品，那么让其“降生”于这个世界，选取澈羽身上的此世之物才是最合适的，而晶质流光可以说林原澈羽在这个世界的个人现实的体现。 从澈羽身上飘出磷光并没有攻击性，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的御坂美琴也没有贸然做什么，而且现在的她还是空电状态，这更是让她谨慎无比。木山春生虽然又试着接近澈羽，不过虽然没有攻击性，可不断溢出的晶质流光还是阻断了她前进的方向，最终也只能放弃。 “这是要创造宫殿吗？”看着磷光盖过了头顶，又化为一根根光柱连接着大地与天穹，御坂美琴不由地朝木山春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幻想猛兽的话，我还能看出一点端倪，可是这……”木山春生摇了摇头，同时她想到林原澈羽始终没有从幻想御手事件退出这件事，他早就预料到会这样？难道这是他的目的？ 不过想到了澈羽倒下去痛苦的神情，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分钟过去，御坂美琴与木山春生都没有离去，木山春生好歹也算是“同伙”，而天性善良的御坂美琴也不能就此放任两人，一直静静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同时努力恢复力量。 同时，以林原澈羽为中心的磷光也由开始由地面覆盖，为破碎的大地铺上一层光质的地砖。这也是最后的工程，完成了这一步之后，由晶质流光构成的建筑一齐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木山春生与御坂美琴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们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所见到的光景，使得都惊讶地失声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啊……！”好一会儿，御坂美琴才率先开口。 当两人看到这片景象的时候，脑海中直觉地浮现出圣堂、神殿这些词，不需经由任何人说明，她们直觉地就这么认为了。并且此处的空间，明显比之前的要大上虽然目光所过之处全部由同一材质构成，可是这丝毫没有让人感到单调，相反，让人感到某种特别的绮丽多姿。 原本种子所在之处，现在却变为了一颗闪耀光辉的巨大水晶，以巨大水晶为中心，六根水晶柱像是守护着它似地朝内侧倾斜而立着。很明显地，这表示着这里是为了那颗巨大的水晶而存在的。 因为光的反射，两人看不清楚大水晶里面有着什么东西，不过其内部似乎确实封入了某种物体，应该是那时候的种子。御坂美琴朝着中心的水晶走去，木山春生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 因为都是到处都是幽蓝的一片，所以当其他颜色特别显眼，木山春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原澈羽。同时，她还意识到了从刚刚开始一直忽略的一个事情，林原澈羽即使还保留着幻想御手的提升也只不过是个lv4，根本无法负担这个圣堂的创造。 而且现在成形的晶质流光没有消散，也就表示，澈羽依旧在维持着晶质流光，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死。 想到了这一点，木山春生急忙跑向了林原澈羽，同时朝着御坂美琴喊道。 当木山春生到达时，林原澈羽依旧失去了呼吸，她立即将耳朵贴近澈羽的心口，十分微弱的律动之声传入她耳内，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 如果就这么死了，澈羽做鬼也会十分郁闷吧。不过现在好了，接下来的发展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人工呼吸是也，木山春生自身也并不太在意这方面，弯下身，她将自己的唇靠近了澈羽的唇——才怪，关键时刻，炮姐及时赶到，以电击再一次唤起了澈羽的生机。 “真是在糟糕不过啊！”刚睁开眼，澈羽就如此说道。虽然他醒了过来，可是却依旧无法切断对晶质流光的维持，时间一长……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而且这也的死法，怎么那么像x尽人亡啊，前一世的死法就有够逊了，这一世……不过死前能做出这么壮观的“棺材”，还真是…… 除去幽蓝之外的光华停止了林原澈羽无意义、纯粹浪费时间的思考，中心的水晶似乎发生了什么。之后，整个圣堂都陷入颤抖之中，并且越来越剧烈。 “降生”还没有完成，这水晶圣堂的创建只是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现在开始才是执行阶段。原著里，幻想猛兽会朝着核反应炉而去的理由不得而知，而现在，幻想猛兽则是为了得到“执行”所需巨大能量。 巨大水晶之中，已经并不是那小小的种子了，而是一具相当模糊的人形，要说清晰的线条，怕就只有人形头顶那一轮光圈，以及长度从一米到十米不等，乱杂的生长在人形背后的翅膀！ “天使？！” 御坂美琴不自觉地向前踏出一步，不过这一步却仿佛触动了警报器一般，羽翼朝着御坂美琴激射而去。 速度与力量都是无与伦比的，至少御坂美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被羽翼击中，不，应该只是擦到，御坂美琴就晕了过去。 这样，最强战力就此昏迷！ 透过自己与水晶之中的人形的特殊联系，那股特殊的感觉，澈羽能知道，人形，在抗拒着天使的光环与翅膀，有人试图在在她降生的期间，将其改造成自己所希望的姿态。 虽然没有证据，什么都都不知道，不过，我或许，可能，也许，恐怕，大概，应该被利用了吧。总觉得…… 超~~~~~~~不爽啊！！！！！！！！！！！！！！！！！！！！！ 璃光瞬间在手中形成，这水晶圣堂完成之后，林原澈羽也就跌回了lv3（或许从在学园都市播放免疫软体后并没有跌落，事后，澈羽发现期间可以发现不少破绽），可是璃光的完成却比其他任何时刻都完美。 既然无法阻止，那就让我尽情挥霍吧！ 第十四章 这是我的战斗 轰然一响，人形的背后发生了大爆炸。 人形背部杂乱的翅膀像剑山一样延伸而出，与水晶圣堂相连，洁白的羽翼仿佛受到水晶冻结一般，瞬间结合成了一片巨大的冰蓝之翼，看起来就像任何人都无法攀越的高墙，也像轻轻一碰就会割断手指的锐利水晶门扉。 “还好，这个没有抽取我的力量呢。”感受着自己力量流逝的情况，林原澈羽看似平静地判断道。 现在人形还没有完全成型，所以还不能让天使之力污染了这个创生的圣堂，所以其羽翼在这时特意转化成了与晶质流光相似的形式。不是像之前那样抽取澈羽的力量，而是选择转化自身的力量，并不是因为仁慈，只是如果澈羽死亡，由他维持着的圣堂也可能崩溃。 对林原澈羽力量的抽取是经过极为精细的计算的，或许创造这个圣堂已经完全超出了澈羽自己对自身的预计，可是这的确是他所能办到的，理论上，这并未超出他的极限。无关能力的等级、资质，人远比自身想象中的强大，只要以正确的方式实现即可。举十分极端的例子，如果能实现质能转换，那么一粒小石子也会变得极为恐怖。 因为林原澈羽是极为珍贵的素体，所以并不会让他死亡。可是计算的结果之中，林原澈羽应该无力再站起来才对！ 虽然不明白林原澈羽还能站起来的理由，可是也绝对不能让他妨碍降生。虽不能杀死林原澈羽，但也仅此而已，只需活着即可，所以—— 一道晶翼瞄准澈羽的腿部横扫出去，被撕裂的空气化成了裂风四处凌虐，好似要将地表上所有东西都铲平，最后风本身也被晶翼压溃，晶翼以完全超越了林原澈羽所能反应的速度收割而来。 唰！ 伴随着俐落的声音，晶翼被斜向的幽光一刀两断。被斩落的晶翼残骸马上便像爆炸一样化为粉尘，消失在空气之中。不过，澈羽手中的璃光也是一同粉碎，同样消失在空气中。 即使降低了自身的层次，可是有天使之力转化的晶翼与一个人类的光剑同归于尽，这同样超出了计算的结果。 人形愣住了，不，能代表主谋者的也只有光环与晶翼，人形除去比刚刚清晰了一点也没什么变化，愣住了说到底也只是无根据的感觉。 林原澈羽则是十分狼狈的喘气，璃光的消耗无疑是对他的雪上加霜。 这次晶翼垂直而下，带起的景色带给人一种高塔倒塌的错觉。 但是，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晶翼被横向的幽光一分为二，之后消失。 轰！ 怒号声响起。 这一次的晶翼居然竟然自己炸裂了，宛如细小玻璃碎片般的数千片刀刃朝着澈羽射来。 不过在此之前，澈羽的双手早已重重地挥下，划出一道弧形的磷光之壁。晶翼的攻击速度完全快过了澈羽的反应速度，所以在晶翼攻击之前，他就需要做出反应。林原澈羽并没有当麻的前兆感知，不过他与人形之间却存在着特殊的联系，光环与翅膀虽然是擅自出现，却确实加注在人形之上，人形能感知到晶翼的攻击，因为某种意义上便是她自己的攻击。间接地，通过与人形的联系，澈羽也能洞悉晶翼的攻击。 磷光之壁完全无法挡下刀刃之雨，哪怕只是一片，不过澈羽本身就没有那么期待过，磷光之壁的作用只是争取一定时间，让他调整姿势。那个天使并不会取他的性命，所以刀刃之雨会避开他的要害，所以看似无解的刀刃之雨是存在着“安全区域”的，澈羽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挤进那些安全区域之内。 话虽如此，一轮刀刃之雨落下，澈羽的全身都遍布了伤口，鲜血从中溢出，将他整个人都染成红色。不过，他姑且是保全了行动能力的位置。 现在圣堂还有用，所以刀刃之雨落在晶质的地面之上却如同真正的雨点一般，渗入其中，而并非破坏。 “喂喂，这样是不是有点犯规啊。” 通过联系，一瞬间得知了天使攻击意向的澈羽也不由地绝望起来，下一波攻击居然是十三道晶翼！ 可恶，即使对方降低自身层次，事先也知道攻击走向，可绝对的差距还是弥补不了啊！ 事实上，人形自己诞生的意识也在不断地干扰晶翼的攻击，又要计算出不杀掉澈羽的攻击，差距比澈羽估算呃还要大上许多。 如果能抓住“那个”的话，还有一点机会，可是……到底哪里出错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澈羽平时根本无法感知到自己“异世”的那一部分，触手的本质虽然是异世之理的体现，但所能探究到的只是被此世接受的现实。而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随着对方对自己异世本质的抽取，将其由深层带到了表层，也让自己能感受到了异世本质。澈羽能站起来，多半就是托了那异界本质的福。 感知到异世本质之后，澈羽曾试着将其想象成一股力量，然后呈现出来。其结果就是那破碎的璃光，虽然能切碎晶翼，可自身也因为不稳定而自灭，不只是对晶翼，怕是对上任何事物，只要受到刺激，璃光就会自灭吧。在挥下璃光之时，他总觉得漏下了什么，还缺少极为重要的“零件”，可是那部分却犹如空气一般，怎么也无法抓住。 天使并不会给予澈羽安静思索的时间，十三道晶翼毫不留情地直射了出去，在不同的时间点爆发，虽然相隔地时间对一般人类而言，完全可以用同时描述。每一道晶翼爆发都明显改变了刀刃之雨的“雨势”，并加大了“雨量”，虽然其中肯定存在着“安全区域”，可是这并不是林原澈羽能计算出，能到达的。 沐浴着十三道晶翼的刀刃之雨后，林原澈羽的四肢之上完全插满了晶莹的刀刃，腹部、胸口也有，只是密度没那么可怕，大概10枚刀刃左右吧。不只是前面，背部也是一样，晶翼爆裂改变的“雨势”可以说是全方位的。唯一完好的就要算第五肢了，刀刃之雨爆发之时，他两只手都用上了。不过这也让他现在的姿态……超逊啊。 当然不全是伤害左右，有几枚刀片应该是类似于针灸的作用，起治疗作用，毕竟不能让澈羽死了，不过总体还是伤害，完全剥夺了行动能力。 …… 好冷，好暗，这个感觉，就是死吗？……不，它应该不会杀死我吧，所以应该没关系吧……真是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接近这里的啊…… “救……” 这个声音…… “……救……救我……” 啊~就是声音啊，对，就是因为这个声音，我才会这里啊~ 林原澈羽实际并不是听到声音，不过驱使他的那个“感觉”转化为听觉的话，也的确是那样的意思。现在却这个弥留之际，人生的幻觉、幻听却将其具现化了。 …… 因为痛苦，这一场战斗……虐杀对林原澈羽显得十分漫长，可是现实却还未走过一分钟的时间，实际这之中形成晶翼、澈羽说话的时间还占了多数，真实的战斗的时间也不过数秒。 等意识到的时候，木山春生眼前的少年就完全成了一只十分骇人的刺猬，她朝着少年跨出了一步，却也进入了天使警戒的领域，一道晶翼无情地朝着她挥下，与人形并不存在联系的她，会在意识到攻击之前就被击中。 铮！ 晶翼又一次回归那毁灭的命运，消融于空气之中。幽蓝之剑在那瞬间挡下，划开了绝望之翼。 “退下……”极为虚弱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就无法听到的声音，可那却是不容反驳、反抗的声音，“这……是我的……战斗……” 四肢无法动弹，林原澈羽却还有着名为触手的第六、第七……第n肢！ 晶质流光必须林原澈羽接触着才能维持存在，可是触手也算是他的一部分，触手能延伸到哪里，便可在哪里生成晶质流光。 林原澈羽艰难的微微抬起头，并不十分清楚地数着晶翼的数量。 “呐，天使，晶翼的储存足够吗？” 十分微弱的声音，弱到连澈羽自己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说话，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向着天使宣战了。 十几个触手从澈羽背部爆发，朝着天使爆射而去，完全不计消耗，每一根触手顶端都以璃光之剑武装着，开始这复仇之战。 早就该想到了，应该这么做。 第十六章 失忆的谎言 因口渴与闷热，林原澈羽终于醒了过来。 “青蛙？” 林原澈羽只是非常将睁眼后所见形象地说出来，事情的经过以及其中所包含的的意义，此刻，他的大脑还无法处理。过来好一会儿，林原澈羽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眼前的人物。 他现在正在医院之中，而他眼前的人物，林原澈羽从长相也就可以推断他的身份了，冥土追魂，有他当自己的医生，这让林原澈羽放心了不少。 “中午好啊，推测你现在也该醒了，所以我就过来了。”医生说话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长得很像青蛙，所以在冥土追魂的胸口的id卡上面，贴了一张雨蛙的贴纸。 “中午好，医生。”林原澈羽撑起上身，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伤痛，除去有点虚弱，自我感觉都很正常。 （看样子，冥土追魂，果然不是盖的。） “那个……是不是有一个少女与我一同被送到了医院？”林原澈羽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要是有人在他昏迷之后，夺走了少女，那…… “你说那个孩子啊，放心，她就在你隔壁的病房，就检查的结果来看，她的情况要比你好多了，只是一直都沉睡着。不过既然你醒了，那她也差不多快醒了啊。”冥土追魂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你们两人之间，似乎有种着奇特的联系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松了一口气之后，林原澈羽挠了挠脑袋，这种事情就算要他说，他自己也不了解啊，“对了，医生，我的情况怎么样了？”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是有那么本领的人，可是从那样的伤势到现在的情况，即使现实摆在眼前，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呢。 “真是的，现在才想到自己吗？明明自己的身体被‘破坏’到那种地步。”冥土追魂从打开的房门望向走廊，“不过相比‘伤害’，更严重的是你的‘虚弱’吧，托这个的福，完全不能期待你自身的恢复力，最基本的新陈代谢都需要外部辅助。” “医生，别说得这么可怕啊，我现在感觉还可以。”澈羽有些心虚地说道。 “‘现在’基本就是你自己感觉的那样，所以我就讲了你不知道的‘之前’。” “那也就是说，我没事咯？” “可以这么说，虽然不推荐，不过如果你想现在出院，其实也没有问题。”说到这里，冥土追魂的声音低沉了一点，“不过，这并不是毫无代价的，你这一次大概预支了近十年的寿命。” “寿命啊~对我这样年纪的人而言，没什么实感呢。”林原澈羽平静地回应道，选择了他那么做，或多或少已经有这样的预感。 “啊！”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林原澈羽发出短促的叫声，“那个，医生，今天是几号？” 相比未来的寿命，林原澈羽更关注现在。 如果是换成一般医疗水平的现代，直接来个“十年后”就神了…… 好在从冥土追魂的语气之中，林原澈羽并没有听出过得太久。 “今天是7月27日。” 实际日期比林原澈羽估算得还要早上不少，这就让他不由地鄙视之前上次住院时的那个医生了，同是医生，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一次，林原澈羽虽然伤得很重，自身消耗也极大，不过脑部这类精密器官并没有受到伤害，最为重要的是少女将自身的生命与澈羽的生命同调起来，这才让他在如此短时间内好了起来。 （能在姐姐回来前康复，还真是幸运。不过上条先生依旧还是那么不幸呢，我都做好了冒险的准备，结果还是救不了你啊。） 听到现在的日期之后，林原澈羽在心中朝着自己的好友道歉，原本他是想干涉24号晚上上条与神裂的相遇，那两人之间没有必须战斗的理由，原著里即使是恢复力惊人的上条也昏迷了三天，他的确无法为了陌生人的御坂美琴拼命，但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好友重伤。不过现在他与上条都是同一个待遇，自然无法完成原计划的干涉了。 “好了，你的样子基本已经没问题了，我还有其他病人，就先离开了。”冥土追魂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就在他要消失在澈羽视野之中之前，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了，那个孩子应该再一小时就会醒了，到时候你在她身边会比较好。” 说完，冥土追魂就再一次迈开了步伐。 “谢谢你了，医生。” 林原澈羽刚说完，仿佛接力一般，新的访问者踏入了他的病房。 降生少女与林原澈羽一样，醒来了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不过在那之前，强行唤醒的话，反而有可能出现不可知的变化。现在隔壁的病房处于不能探望的阶段，之前澈羽的病房也是一样的。而现在的这间病房，随着医生的离开，也被解除了限制。 体态修长窈窕，面容散发着一股妍丽及娴雅之感，肌肤白净，发丝的色素也偏淡的栗色，或许因为如此，少女的丽质令人联想到缤纷绽放的樱花。束成马尾的长发在女子走动之间摇曳生姿。她的右手提着用来装键盘的黑色乐器盒。 如果林原澈羽没有失忆的话，那么这位新的访问者应该是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人才对。一般而言，限定陌生人的话，现在进来的就应该是将他送到医院的好心人或者负责之后事件的人员。不过林原澈羽基本可以判断她是后者。 “是林原澈羽吧？”访问者走到了林原澈羽的床位前。 “不是。”非常干脆的否定掉了。 如果要处理掉自己，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也没有夺走降生少女，林原澈羽对自己的处境还是挺安心，虽然摆脱不了被利用的局面。至此，林原澈羽也开起了小玩笑。 “这里是对你……哈？”本来只是例行地询问而已，澈羽的身份早已确定，只是访问者没想到澈羽居然这么回答，“少骗人！根据各项报告与核实结果，你的毫无疑问就是林原澈羽。” “对不起，我失忆了，原来我叫林原澈羽啊。”澈羽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话语中掺杂着一丝落寞。 既然这么凑巧在病床上，演演重伤失忆不正好吗。 “诶！？”重伤失忆的桥段，的确是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嘛，如果能好好问一问冥土追魂，就能立即戳穿澈羽的谎言吧。 “对了，你是哪位？请我们……原本是不是认识？是怎么样的关系？……”林原澈羽将充满“希望”的目光投向了访问者，“希望”借由他人来证明自身的存在。 “呃，这个嘛……”大概是纠结于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吧，访问者有点犹豫。 “……莫非是恋人？” “才不是！”访问者的脸上羞红地大声否定道。 “也是呢，像我这样的人……”澈羽不好意思地发出干笑生，如同被否定的内向自卑男生。 林原澈羽的演技让访问者产生了一种愧疚感，澈羽也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了。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访问者退到门外之后才接听起来。 （说起来，我的手机还在初春那里，得去一次风纪委员177支部呢，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看我呢……） 林原澈羽倒并不是在意好感度什么的，只是纯粹的好奇。 这个时候，访问者再一次进入房间，并且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 （呃！找我的啊。） “摩西摩西，请问是哪一位？” “亚雷斯塔·克劳利”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怕是只能用「人类」来表现。 “啊，原来是大光头啊，真是失敬失敬。” 原本，林原澈羽是想着这么说的，不，他十分想这么说，同时也认为理事长大人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可是终究还是提不起勇气啊，虽然是恶搞，但万一真地戳中他的痛处，自己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啊。 “啊~原来是理事长大人啊，倒是不知道这次的事件居然会惊动你啊。”澈羽真实的回答之中，多少页还是掺杂着一点讽刺。 对于这座学园都市真正的领导者会与自己通话，林原澈羽并没有任何意外。 …… “ok，谈完了，谢谢你啊——啊嘞？”林原澈羽笑着将手机递回给访问者，不过却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啊。 对此，林原澈羽没有一点意外，他通话之中的表现，可是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失忆患者啊。 “林·原·澈·羽”访问者一字一句加重地喊出澈羽的名字。 “嗨！”林原澈羽以与一开始完全不同的爽朗笑容回应道。 “死吧！！！” 访问者朝着澈羽挥出手中的巨大长剑，那是把令人联想到战机主翼的俐落长剑，刚刚她从黑色乐器盒拿出来的。 “我不要~” 从身体伸出的两条触手，璃光瞬间在其前端生成，一把挡住了访问者的长剑，另一把则直指着访问者，手多就是好啊。 “稍微冷静一点如何？毕竟之后还有很长的相处时间。” 第十七章 颠倒的命名 林原澈羽与亚雷斯塔通话的内容根本没有涉及到中心，澈羽虽然问了一些问题，亚雷斯塔却并没有作答，即使知道对方是在装傻，可是澈羽并没有让对方说出实话的能力，之后澈羽也就不浪费时间在那些问题上了。 对话的主要内容是事后的处置，有统括理事长在，澈羽自己也就不用担心降生少女的身份问题了，并且极其大方地让澈羽随自己喜欢地去编。不过降生少女被视为极为特殊的存在，不能放任自然，需要监视者和保护者，于是，就来了一个来访者。所以林原澈羽才会说“之后还有很长的相处时间”，今后，她怕是要挤进他们的生活之中了。澈羽姑且也提了一下木山春生，理事长大人倒是十分干脆地就答应她无罪释放了。 （不过亚雷斯塔监视我们，还需要将一个大活人放在我的身边？别说滞空回线了，即使是再低几等的监控，我也没信心摆脱啊。他也不像那些喜闻乐见送**的**oss啊……） 对于大光头这么做的意图，林原澈羽十分地不解啊。 “你在乱看什么啊？！”感受到林原澈羽“下流”的目光，来访者当即警戒地缩起身体，不过目光却依旧凶悍地直视着澈羽。 谁让澈羽正好是对着来访者陷入思考中的呢，看上去的确是一副在策划着什么的样子，在想到“送**”的时候多少有点小激动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对方放下了的剑刃又有再起的趋势。 “我在乱看空气啊。”既然问了，澈羽姑且也就回答一下了。 “你认为我会信吗？” “你并没有否定的证据吧？”澈羽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哦~的确没有，只是这是一件需要证据的事吗？” “不是呢，毕竟，判·断·的·是·你呢。”带着一定的讽刺语气，林原澈羽回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认为我回答什么才不会让你产生‘下流’的判断？” “这是不可能的！你本身就是邪恶、下流的集合体，你的‘个人现实’不也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吗？触手能力，完全不敢想象，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你看，结果不都一样。”明显，澈羽选择性地忽略了她后面不知算不算污蔑的话，“即使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你都可以说我在偷偷品味着你呼出的空气。” 不用怀疑，澈羽就是为了恶心来访者才这么说的。看样子，他还是介意她的话的。 “啊~这么说，果然还是得让你断气才行呢。”来访者抬起长剑，摆出了架势。 “嗯~就让我教你如何判断真正的下流吧。”四根出手飘出，其顶端之上，幽蓝的磷光汇聚着。 然后——房门再一次打开，青蛙脸的医生再一次步入这间病房。 “在医院，还请保持‘安静’。”没有严厉的指责，也没有愤怒的怒吼，冥土追魂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 “十分抱歉。” 磷光散去，澈羽收回了触手，来访者也将那把长剑收回到黑色乐器盒内。两人并没有从冥土追魂身上感受到什么特别的气势，可因为他们也都知道眼前的医生是何等的存在，这反而更为可怕。 “那孩子快醒了，你们要一起来吗？”冥土追魂别有深意地看了来访者一眼，看样子他也知道她是降生少女保护/监视者的事。 “那是当然。”澈羽当即回道。 来访者也安静地点了点头。 两人跟随着冥土追魂步入了隔壁房间，相比澈羽的病房，降生少女的病房内多了一些仪器，至于仪器的功用，反正澈羽是不明觉厉了。只是那些充满现代化气息的高端仪器，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降生少女并不搭。 老实说，这也是澈羽第一次见到降生少女的真面目，之前降生少女完成了降生之后，她身上却散发着迷蒙的光华，依旧看不清她的样子。 如雪的银发在漏进房内的阳光下展现特别的神采，露出的肌肤如同刚挤好的牛奶般雪白，即使色调都为白色，却完全不会将其与床单的白色搞混。清丽脱俗的脸庞此刻正呈现着梦幻般的睡颜。 “好…好……”林原澈羽突然有种“值了”的感觉，虽然之前也是一样，不过在见到降生少女那一刻，更是如此。 “好可爱！”来访者比澈羽更快地说出了心声，同时，她心里被派遣到这的怨气也立即消去了大半。 冥土追魂对时间估算得十分正确，在林原澈羽进入没多久，原本如同时光停滞般的少女脸上开始出现微小的动静。终于，降生少女睁开了她那蓝绿色的眼眸，与澈羽的眼眸相对。 “……澈…澈…羽……”断断续续地说出澈羽的名字，少女完全无视其他人一般地直直盯着澈羽。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但澈羽却在于少女眼神相交的瞬间陷入某种静寂之中，或者只是单纯地惊呆了。直到少女呼唤起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简短地做出回应。 “澈羽！”带着如冰雪消融之时的无垢笑容，少女扑向了澈羽。 “飞起来了！” 一些医护人员看着无视重力，飘向澈羽的少女，睁大眼睛叫道。 “嗯~嗯”冥土追魂好似确认什么地点了点头。 …… 在降生少女醒来之后，冥土追魂进行了一番简单地检查之后，便又再一次消失在了澈羽眼前。 基本上，降生少女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嘛，实际降生就没几天，不像小婴儿那样可以说谢天谢地了。语言、身体反射等机能已然获得，剩下所需要的只有经验了。 那么，首先—— “莉希忒（licht），这个名字怎么样？或者说露米埃尔（露mière）？路克斯（露x）感觉不像女生呢……” 不管怎么样，首先都需要一个名字不是吗？ 澈羽竖起一根手指，说出自己的建议。因为是从光中诞生的，澈羽就往这边延伸出去了。 当然，实际上澈羽并不懂那些外语，只是因为自己能力的关系，特别关注“光”这一字而已。为自己的招数起名字的时候，要不就搞古风文艺，显得狂霸拽酷有内涵，要不就操一口外语，而且还不能是普及率高的英语，那样才显得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不过实际喊出来的话……澈羽回忆了一下，往事不堪回首啊。 只要是澈羽起的，降生少女都会高兴地接受，所以澈羽询问的并不是降生少女，而是来访者少女。 “哼！烂透了，完全没有品位。” 不过看她的样子，与降生少女一样呢，只要澈羽起的，她都是一个答案，只不过是否定罢了呢。 对此，澈羽完全将其当做败者的呻吟罢了。对比着来访者对人的不同态度，澈羽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有厌男症，相对的，她对女性则抱有更炙热的情感。她似乎被降生少女“击坠”的样子，可惜啊，降生少女眼中只有澈羽一人。一切都是胜者的从容啊！ 了解到来访者丝毫没有参考价值之后，澈羽开始找其他途径。经过一番波折之后，他从来访者手中借来了手机，通过网上寻求各位学姐的意见。 然后，澈羽就后悔了。 （可恶，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女人的德行，居然想到找她们，我还真是疯了……） 突然之间要她们帮忙取名什么的，果然太引人遐想了。他多少也有那方面的顾虑，所以并没有联系姐姐，这让他多少有点庆幸。只是他太小看了那帮人的想象力了。 话虽如此，除去取笑、调侃、yy之外，名字也是有好好地回复的，只是这个数量……有点多，每人都写了长长的一大串，加起来居然有近百个，可即使如此，名字所占的篇幅比例却少得可怜，完全就是打字机啊！ “露西 喜美子明江爱里史织伦弥由保子彩乃冨美佳千岁早苗美纪子 一花……啊~总有种自寻死路的感觉啊。”澈羽不禁挠了挠头，“该怎么办呢？” “真是没用的男人呢，既然这样，就由我来……”来访者这时候开口道。 “你取了也没用，命名权在‘她’手里。”换句话说，就是在澈羽手里。 “可恶！”来访者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更为气愤。 “不过当做你借我手机的谢礼，姑且让你参与一下吧。” 澈羽将手机递给来访者，屏幕上是随机数生成程序，澈羽已经按下了开始按钮。 指尖触及按钮，跳动的数字随之停了下来。 “72！”虽然不是直接命名，不过想到降生少女的名字最终由自己决定，来访者也高兴地叫了出来，“72是……奏……水银灯……艾斯特……诗音” 来访者看着长长一串名单，查找着第72个名字。 “嗯，决定了，那么就27吧。”澈羽做出最后的决定。 “……你……” 没有理会来访者杀人的目光，澈羽凑近她，查找着第27个名字。 “……有了，莉洁特，还可以呢，还有种……”还有种天注定的感觉。 就这样，降生少女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说到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第十八章 宽松的监视 “怎么了？”自己大方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却换来了对方古怪的视线，这样的发展让来访者有些不解。 也不怪林原澈羽会这样，只是对方的名字让他想到了一个角色，只是那个角色却不属于魔禁与超炮。 （难怪会觉得眼熟呢，她也是穿越者？这么一来，大光头将她放在我身边似乎也说得过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林原澈羽认真地朝着来访者问道，“冒昧问一句，你认识一位叫姬柊雪菜的女生吗？” 煌坂纱矢华，那是来访者报上的名字。如果真的是那个煌坂纱矢华，即使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怕也会对那个名字起反应的。当然也不能以此完全确认，万一这其实是以魔禁为主的综漫世界，这样的可能也存在。 “姬柊雪菜……”见林原澈羽认真的样子，来访者姑且也思索了一下才给出回答，“不认识，我并不认识叫姬柊雪菜的女生。” （嗯~没有人物关系吗？不过外貌、性格这些只关乎个人的设定倒是保留了下来，那么，能力也应该类似。以那把像极了煌华麟的剑（弓）推断，超能力化一下，能斩开空间的缺陷能力者吗，不过从之前的交手中似乎并没有那么**啊……嘛，怎么样都好啦。） “这样啊。”也说不上失望，本来是与不是对林原澈羽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算了，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咯，纱矢华。” “等等！是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的！只是为了今后的方便，我才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的名字，可不要得寸进尺啊！请别用你肮脏的声音玷污我的名字，没什么事就别发声，不，别呼吸，你的存在会污染这里的空气。” “这还真是严酷的条件啊，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好好相处的想法呢。”澈羽向两边摊开双手，摇了摇头说道。 “要不是上面强硬性的任务，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不知羞耻的男人一起多待任何一刻。要是经由空气感染让我怀孕了，你怎么负责？”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强力的能力呢，至于怎么负责吗……”澈羽做出思考状，然后摆出觉悟者的表情回道，“如果真地是我让你怀孕的话，为了孩子，我会忍受着娶了你吧。” “谁会嫁给你！还有忍受是什么意思！”脸红的纱矢华对澈羽怒目相视。 “也就是说，我不用负责了，太好了！”澈羽做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拍了拍小心肝。 “最低，差劲，果然你——” 纱矢华正要说下去，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护士领着降生少女走了进来。 降生少女见到澈羽的那一刻，脸上便立即绽放了笑容，当即朝着澈羽扑去，双臂围住澈羽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欢迎回来，莉洁特。”澈羽也顺势抱住了降生少女。 “莉…洁特？”少女可爱地歪着脑袋。 “那是你今后的名字哦，你不喜欢？”澈羽温柔地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不过以两人的距离看上去更像是在蹭脸，或许就是那样也说不定。只是见两人如此亲昵，这让一旁的纱矢华一阵嫉妒。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降生少女可以说完全就是个澈羽的脑残厨，在她面前与澈羽相对，明显会降低好感度，所以现在也只有忍耐了。 “喜…欢，莉洁特，我的…名字……嗯，我是，莉洁特。” “嗯”轻轻地拍了拍莉洁特的背部，澈羽将目光投向护士，“护士小姐，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莉洁特是十分特殊的个体，虽然经过青蛙医生的简单检查，却还需要一次更为精密的检查。 “没有任何问题。”护士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医生得出的结果还是可以传递的，她拿出一份文件，“这里是此次的检查结果。” 纱矢华十分自然地从护士手中接过文件，对此，澈羽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反正现在他这样也看不了。 检查的结果，非常之专业，直白点说就是很难看懂，能简单理解到的就是，降生少女并不是人类，虽然具备人形，但内在构造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看来这些，纱矢华的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了那样的现实。 “对了，莉洁特，平时人多的时候尽量用脚走。”似乎想到了什么，澈羽突然这么说道。 相比双脚行走，莉洁特本能地趋向于悬浮。在这个充满超能力的学园都市，有个能飞行的人倒并不奇怪，只是在一群被重力束缚的人之中，还是比较显眼。而且飞行比较容易提供福利。现在澈羽就已经在考虑为莉洁特买安全裤的事了，只是对莉洁特而言却完全不配安全裤或者裤子那样煞风景的东西，这又挺让他纠结的。 也不知道莉洁特感觉到澈羽包含在话语中的忧虑没有，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 夜晚来临。 莉洁特躺在洁白的床上睡着了，最后看了一眼她安静的睡脸，澈羽小心安静地合上了房间的门扉。 贪睡这一点倒是与小孩子一样呢。 “你要去哪？”突然澈羽的身边响起了声音。 “不愧是监视者，果然有够神出鬼没的。” “你要去哪？”纱矢华又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如果你能回答让我击毙你的特殊事项就帮大忙了。” “那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至于我要去哪里，你大可以跟着我去看看啊。” 监视到底只是监视，除去特定的事项，纱矢华并没有被赋予盘问、限制、干涉澈羽与莉洁特生活的权力，甚至一般时候，还有着协助两人的任务。老实说，三人中，最大的受害者的确是纱矢华无疑。 纱矢华只有一人，而监视对象却存在着两人，所以澈羽与莉洁特之间是存在优先级的，而莉洁特的优先程度高于澈羽。两人分开的话，纱矢华是在莉洁特待在身边的，当然这也不是硬性的，纱矢华也同样可以选择澈羽。如果信任两人的安分程度，甚至不管都没有问题。这么看来，纱矢华还是挺认真的。 这么宽松的监视，也无怪于林原澈羽会怀疑其中存在着某种目的了。 “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下地狱的话，欢迎你跟随着我一起去见证新的世界。”这么说着的澈羽越过了纱矢华，朝着目的地出发。 澈羽的目的地是小萌老师的家，不出意外，在那里就可以见识到传说中上大卫星，下压表幻的龙王的吐槽了。魔法对于这座都市大部分人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而此次的战场，踏入其中，也的确有着下地狱的风险。 纱矢华并没有跟上去，与莉洁特一起和与澈羽一起，答案非常的明显。 神净讨魔，裂神者，能运用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自动书记，澈羽明白，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改变这些人的战局，可是让他以此自我催眠着无视，他却无法办到，他无法接受自己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便那么接受自己好友“死亡”的剧情！ （稍微有些后悔了呢，当初没有刻意接近上条就好了，现在也不需要冒这样无意义的险了……可以的话，我更想为了美少女而战啊。） 可惜能让他做到那种程度的美少女却不是剧情人物，并没有“剧情”能让他事先做出准备。 （不，真的“可以的话”，事件什么还是不发生的好。不精彩也无妨，无趣也没关系，像以前那样，无需救赎的“世界”才是最好的。） 在小巷里走了十五分钟左右，澈羽看到了小萌老师的住处了，那是在一幢看起来像是经历过东京大空袭年代的超老旧二层楼公寓内。洗衣机大剌剌地端摆在走廊上，看来这里甚至不存在浴室的概念。 同时澈羽体内的触手对魔法的特殊感应也让他确定了，的确有一名魔法师在里边。 “我是不是换一个住宅呢……” 对魔法产生的反应可并不舒服，这让澈羽不由地考虑起这些事来，以后茵蒂克丝是与上条一同住在宿舍里，澈羽虽然能压制异质感，却也没必要特地去忍受啊。而且睡着的时候，没了意识的压制，触手出来怎么办？惨剧再次发生怎么办？还有就是，莉洁特她们，难道让她们也与自己一起挤那个小房间？ “都这个时候了，我在想什么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澈羽散去窜入脑内的思想，虽然实际，但却不符合现在这个时机。 澈羽走到了小萌老师家的门前，能听见里边翻箱倒柜的声音，让人怀疑是不是遭贼了。 “是谁？”按下门铃之后，里面传来了明显不耐却又强制压下去的声音。 并不需要回答，因为在澈羽回答之前，对方先一步自己得到了答案，也就是说，门开了，并且见到了澈羽的面容。 小萌老师并不在，开门的是当麻，而茵蒂克丝则像只窝进被炉里面的猫一样。 “林原！别问我在干什么，我并不是在做——”现在时间不多了，可以说分秒必争，上条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解说上，“对了！林原，你有没有小萌老师的电话？啊！说起来，林原你也与不少研究所有联系的吧，你……” 现在的上条当麻就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寻求着解救茵蒂克丝的方法。澈羽好不容易才让他将事情说了一遍，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让当麻自己冷静一点，也好从其中指出破绽，揭开真相。 第二十章 到头来…… 横在茵蒂克丝与上条他们之间的龟裂的内侧，似乎有某种脉动，正在发出声音向外膨胀。 澈羽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感觉。不是理论，不是逻辑，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而是某种更加根源的，接近本能的部分在呼喊着。虽然不知道隐藏在那道龟裂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看了“它”一眼，只要从正面看了“它”一眼，林原澈羽的一切存在要素似乎都会被摧毁。 （什么啊，这是……光是这样就让我无力了，我还真是有够逊的，真实体会到果然与动画里完全不同啊，魂淡！） 林原澈羽在颤抖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上条当麻也在颤抖着，不过与澈羽不同，他是因兴奋而颤抖，因为，只要打倒了那个“东西”，上条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茵蒂克丝。 这便是两名少年的差距所在，所以，林原澈羽，无法像上条当麻那样，成为英雄。 上条朝着“龟裂”，以及置身其后的茵蒂克丝冲了过去。 但是在同一瞬间，龟裂啪的一声一口气“打开”了。感觉就像是**被强行撕裂般，有种莫名的疼痛感。延伸至房间各个角落的巨大龟裂深处，某样“东西”正在看着上条。 轰的一声，从龟裂的深处发出了一道光柱，那是似乎连太阳都会被溶解的白色光束。 但就是这样的光束，却如同从消防水管中喷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墙壁上一样，然后朝四面八方飞散。因为挡在光柱面前的是上条的右手，号称可以消灭神奇迹的，幻想杀手！ 但是，光柱本身却没有被完全消除。 简直就像是史提尔的猎杀魔女之王一样，不管再怎么消除也没完没了。这并不只是单纯的“量”的问题，每颗光粒子的“质”都不同！幻想杀手的处理能力赶不上魔法的速度，光柱正逐渐一公厘、一公厘地朝上条逼近。 “喂，魔法师，如果害怕就给我滚出这里，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如果想要拯救茵蒂克丝，你们tmd倒是给我动啊，混账东西！”澈羽朝着神裂两人，大声地咆哮道。 即使此身完全被恐惧所支配，但见到上条的危机，名为勇气的力量再一次让澈羽从僵硬、颤抖中走了出来。 上条突然觉得右手的压力轻了一点，因此，光柱的移动被遏止住了。 包裹着幽蓝的磷光，几条触手缠绕在了光柱之上，10%的无力化发动，这便是光柱弱下去的原因。 触手的效果只需要接触就可，无需紧缚，但无论怎么样，接触是无法避免的，包裹着的磷光并非是想以此隔绝光柱，也无法办到，只是想以此测量，使触手保持最低层次的接触。 好似直接将自己的脑门打开，直接在大脑里乱搅一般，澈羽只感到自己要被痛楚化为的大海淹没了。 林原澈羽瘫倒在了地上，大量汗液从体表分泌，可是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止对触手的创造，因为接触部分被完全地湮灭，他也只能以不断地生成作为对抗手段。 “可恶，再快一点！” 好似也从澈羽的身上得到了力量一般，上条当麻的右手开始压过了光柱，左手握住右手腕，双脚支撑着身体，不顾右手手指那不自然的弯曲，上条当麻朝着茵蒂克丝前进。 只是，他前进的速度，太慢了！ 比起到达茵蒂克丝的时间，无疑，林原澈羽崩溃的时间会更快！ “──salvare000！” 但幸好，这里的两名魔法师，终于有所行动了。 神裂手上那把长达两公尺的日本刀斩断了空气。操纵七条钢丝所施展出的“七闪”，以撕裂声音般的极快速度朝茵蒂克丝而去。目标并不是茵蒂克丝的身体。七条钢丝将茵蒂克丝的脚底脆弱的榻榻米一口气切成碎片。 突然失去平衡的茵蒂克丝，就这么往后倒去。与茵蒂克丝的“眼球”连在一起的魔法阵也随之移动，原本朝向上条发出的光柱也完全偏离方向，林原也得以暂时从痛苦中解放。 如同挥动一把巨剑，公寓的墙壁到天花板全部都被轰开。甚至连夜空中那漆黑的云朵也被撕裂，至于会不会像原著那样毁灭树状图设计者就不得而知了。 一片片如同光柱般洁白的发光羽毛，飘然而下。完全不清楚具有什么效果的数十片发光羽毛，在这夏天的夜晚从天而降，如同冬雪。 “那是‘龙王的叹息’──与传说中圣乔治之龙的一击具有相同意义的魔法。不管你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以凡人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抵挡得了的！” 从光柱的束缚中解脱的上条，一边听着神裂的解释，一边奔向倒在地板上的茵蒂克丝。但是，在上条跑到她身边之前，她已经转过头来了。如同挥落一把巨大的剑一般，撕裂夜空的光柱再度下劈。 眼看又要被光柱牵制住了。 “──猎杀魔女之王！” 人型的巨大火焰张开双手，为上条挡下了光柱，有如一道保护着凡人不受罪业侵袭的十字架。 一如原本的发展，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有一点改变了，那便是上条与茵蒂克丝的距离，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更接近了，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上条或许可以在“光羽”掉落之前，拯救茵蒂克丝！ 只是，一切真得会以原来的形式发展吗？ 答案是否定的，上条压退龙王的叹息，这使得他与茵蒂克丝的距离更近，但同时也是自动书记开始思考新的攻击方法。 如同光粒子般的物质在茵蒂克丝周围浮现，然后瞬间集中在一起，构成了数把漂浮着的西洋剑。这些剑并不是握在茵蒂克丝的手中，而是漂浮在她的周围。 魔法师不由得联想到了丰收神弗雷所拥有的，能够自动战斗、自动斩杀敌人的那把剑。 上条当麻十分勉强地躲开了几把剑，甚至还以右手破坏几把剑，但是他前进的步伐也因此停下了。好不容易争取的时间又一次被拉了回来。 复数的剑被复数的剑挡了下来，不知何时，倒下的澈羽又站了起来，并且，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莉洁特，不，黑色的魔女悬浮在澈羽的背后。说是背后，从视觉上，一定要说的话，也的确是背后，但是总有种违和感，与其他身后的事物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只属于一个人的背景，大概是这种感觉。 借由与魔女的连接，位于澈羽内侧的某物开始涌现，流入魔女体内，又从魔女体内回归澈羽内侧，如此，构成一种循环。而澈羽似乎把握住了那循环之中的什么，璃光由此化为能与丰饶神之剑相抗衡之刃。 “什！”门被打开，追逐莉洁特而来的纱矢华也步入这充满未知的领域，只是她明显反应不过来眼前的事态。 没有理会新出现的人物，甚至没有向澈羽道谢，上条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现在做什么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尽全力朝着茵蒂克丝冲了过去。 将原本握着的五根手指头用力打开，手掌朝下，如同要拍打什么东西一般，将右手用力挥下。 包含黑色龟裂，以及产生出黑色龟裂的魔法阵，都被上条的右手一击撕裂。 简单到让人不禁好笑，刚刚为什么会被这种东西搞得要死不活？ “──警……告……最终……章……第……零──‘项圈’受到致命……破坏……无法……再生……消灭……” 光柱消失了，西洋剑消失了，魔法阵消失了，延伸至房间各角落的龟裂，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与之相对的，澈羽与魔女之间的循环也因为再也无法忍耐的痛楚而中断，触手顶端的璃光也随之消失。 但那一片片发光的羽毛并没有消失，时间已经被丰饶神之剑追回，那些羽毛已经在上条极为接近的上方！ 数条触手甩动，朝着下落的羽毛抽打而去，痛楚再积累下去，已经对澈羽没感觉了，那么，索性在意识还未消散之前再拼一把。 触手在现在澈羽的操纵性并不精准，但还是挡住了一两枚羽毛，但这为当麻赢得了一定反应时间，当麻挥舞着右手，如同黑板擦一把，也抹去了几枚羽毛。 （很好，这样一来，当麻上方就没有——） 澈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到当麻突然将身子一低，将头伸到一枚光羽下，犹如自杀一般的行为。 在这场战斗中，林原澈羽，想要保护的，只有上条当麻一人，可是当麻从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使用右手的力量。 所以，林原澈羽，忽略了其他几枚羽毛，那是落向茵蒂克丝的羽毛。挥舞右手无法赶上的当麻，只能以那样的方式，去保护那名少女了。 “……你……果然……是个笨……蛋……” 看着仿佛要保护茵蒂克丝而叠在她身上的当麻，澈羽如此“骂”道。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两名少年，就这么倒下了，只是两人的表情却截然相反。 第二十一章 新的开始 “世上还真有魔法啊。” 无聊地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煌坂纱矢华喃喃自语道。 将上条当麻与林原澈羽送到医院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魔法师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医生，当时煌坂纱矢华也在场。结合在那场魔法大战最后所见的情景，她便接受了魔法的存在。 “嘛，世上本来就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魔法会存在也没什么稀奇的。”纱矢华握了握自己的手，她的体内就有着那样的力量。就她自身的感觉，比起超能力，反而离魔法更为接近。但也只是接近而已，她也听到了，能力者使用魔法会受到重大的伤害。纱矢华也是能力者，虽然有着正体不明的力量，但也有着被学园都市正统开发出来的能力。 与澈羽一样，表面上，纱矢华也是一名多重能力者。 “真是谢谢你了，医生。” 伴随着例行的道谢，林原澈羽拉着莉洁特从医院的诊疗室内走了出来。昨天的战斗，澈羽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那痛觉刺激极有可能伤害到神经，莉洁特的变化也需要检查。还好，澈羽检查的结果并没有大碍，而莉洁特的变化，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原因。 “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澈羽走到纱矢华身前，完全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地说道。 “诶！走？去哪里？”纱矢华有些出乎意料地问道。 比起一开始单纯的厌恶，纱矢华对澈羽的态度有了一些改变。 “当然是出院咯，之后嘛，先去吃午饭吧，然后嘛……” “你……不去看你的朋友吗？他也在这个医院吧。” 作为派来监视的澈羽与莉洁特的人员，刚刚诞生的莉洁特不说，澈羽的信息，纱矢华还是知道的，在身体、能力上的研究信息甚至比澈羽自己都清楚。在这次战斗中澈羽所承受的痛苦是何物，她也知道。不，就算没有那些资料，看着他昏倒前后那副惨象，也能清楚那份痛苦。可是现在，他却打算离开，绕过那名少年，绕过明明是选择承受那样痛苦也想救下的朋友…… “上条的话，已经不认识我了哦。”听不出是何种感情，澈羽轻轻地说道，“被一个陌生人拜访，他也会困扰的吧。” “这种事……”纱矢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对自己眼前的少年而言，现在在病房里的友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友人，这样的答案或许对他而言，太过残酷。 “我不会纠结他失忆没失忆的事，我并不擅长思考那么深奥哲学的问题。”似乎看出纱矢华所想，澈羽否定了那个幻想，“最多再来一次而已，我并没有为此牺牲什么，相反却因此收获了什么，所以没有关系。他失忆了，但我却还记得，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也一定可以再一次成为朋友。我可是就失忆大大地嘲讽了那两名魔法师，怎么也要以身作则才是。” 似乎为了表现自己话中的真实性，澈羽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是逞强？还是实话？纱矢华依旧无法辨别，怕是只有与他相互联系的莉洁特能判断吧。 “总会再见的，我与他可是同班同学哦，只是现在去见的话，我会忍不住揍他一拳的吧。那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会为了那还‘记在心中’之物，即使自我否定也依旧会了别人而成为‘上条’的，我暂时就不去增加他的负担了吧。” 说完，澈羽朝着医院出口方向走去，莉洁特一如平常地跟在他身后。愣了一下，纱矢华也跟了上去。 …… 学园都市里的地下街非常多。以车站为中心，连结各百货公司的地下楼层，简直像迷宫一样。 时间为下午一点多，如今的地面上一定是热腾腾的灼热地狱吧，所以吃完午餐的澈羽三人选择了地下街，拜空调所赐，里边维持在舒适宜人的温度。 一家洋装店内，澈羽看似不经意地提道：“说起来，煌坂，你是有组织的人吧？” “怎么了突然打听起我们组织的事来，先说好，我可一点情报都不会告诉你的哦。” “我才没有那么多阴谋论呢，只是想你们这样的秘密组织一般不都会有些便利的权力的吗，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找一所不错的公寓什么的。”对于组织本身，澈羽完全没有兴趣。当然，如果是狮子王婚介所那样的机关就不一样了，不过想来大光头治下应该不会有那么“好心”的组织吧。 “哈？你把我们dust（尘埃）当什么了！” “嘛~嘛，冷静一点，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只是你看啊，我和莉洁特都出院了，怎么想现在的学生宿舍不太合适吧，你监视起来也不方便吧。”以澈羽的经济条件，找一处住处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身边一个“有关系”的，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 被澈羽这么一说，纱矢华似乎也认识到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的确，让我的莉洁特跟你一起挤在那个臭烘烘的房间内，想想就觉得可怕，还有来来往往那么多男人……”似乎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东西，纱矢华的脸色黑了下去，“会怀孕的，绝对会怀孕的！对，为了莉洁特的贞洁，绝对不能让她住在那里。” “你才是最危险的吧！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嘛，澈羽的目的算是达成了，纱矢华手指连动，与她的组织联系了起来。 “嚓”的一声，布帘被拉开。 “我换好了。”莉洁特稍微有些害羞地说道。 衣食住行，怎么也得解决这些最实际的问题。住宿问题还能用现在的宿舍拖一拖，吃饭有餐厅，行也没什么问题，相对而言，衣服最为紧迫，之前莉洁特所穿的衣物也只不过是临时性的。 “超可爱啊，莉洁特酱！”纱矢华立即露出兴奋地表情。 “痴女给我闭嘴！”澈羽从背后拉住了似乎就要向莉洁特扑过去的纱矢华，“你就难道没有点欣赏的眼光吗？” 要不是澈羽也在一起，纱矢华绝对不会就那么乖乖地等在外边吧。 “什么啊！莉洁特酱难道不可爱吗？” “莉洁特自身当然是超级可爱，但是与衣服不衬就是不衬。” 虽说美人穿什么衣服都美，但是那也只是人美掩盖住了不衬的衣物罢了。一切都只要人美就可以的话，那选衣服的意义何在！ 嘛，老实说，莉洁特现在的一身黑色洋服与莉洁特的外貌还是挺相配的，违和的应该是气质，如果是“黑化”时的状态就完美了。一开始会选择这一套衣服，也是因为目睹了“黑化”时莉洁特的洋装，现在这一身与当时的很像。 顺带一提，澈羽将黑化时的莉洁特命名为莉泽罗忒，取名为莉洁特算是巧合，但银发萝莉，还有黑化状态，索性就那么叫了。 “我觉得这一件白色的比较好，比较衬莉洁特清纯可爱的气质。” 虽然澈羽是更希望莉洁特能自己选，但她似乎对衣物并不敏感，不只是衣物，在个人喜好方面，她的情感极为模糊。 “嗯！” 莉洁特点头，接过澈羽递过来的一套洋装，再一次地拉上了门帘。 “可恶，林原澈羽~~~”纱矢华不甘地盯着澈羽“太天真了，一味地讨好可是没有用的。”澈羽也对纱矢华露出胜利的笑容。 “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纱矢华说着就往朝着衣架的方向走去，只要找到更相衬的衣服，那么能以此反击。 可惜，在以莉洁特为核心的比试中，林原澈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看着在那边左右比对着衣服的纱矢华，澈羽不禁露出了微笑，虽然她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好，但是有这么一名少女在自己身边，也挺有趣的。心中的负面情绪也借此派遣了不少。 “对了，煌坂……”澈羽走到纱矢华身后。 “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既然来这里了，煌坂你不替自己选一件衣服吗？你也是女孩子，应该也会喜欢漂亮的衣服吧。”话虽如此，澈羽对自己的衣服却都很随意，“当然，有男士在场，我不会让你掏腰包，不过天价的那种你就饶了我吧。” “…诶，这个……”纱矢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大概没想到会被这么对待吧，“…我就算穿上漂亮的衣服，也不会像莉洁特那可爱…果然还是小一点比较有女生的感觉吧……” （对自己的身高比较在意呢，这点倒是与stb里的一样，果然个人设定还是有参考价值的，不过人际关系全无呢，stb应该没有dust相关的内容……） “我说煌坂，女生并不是只有可爱的，也可以是漂亮的，美丽的。我无法代表所有人，却也可以保证地说，你毫无疑问是个美女，十分漂亮的女生……而且，现在的你，也非常可爱呢。” “白……白痴……你……你说什么……”纱矢华露出滑稽的慌张模样，白皙肌肤像烫熟似的染成通红，双肩则频频发颤，“——我还是应该在这里宰了你！” “果然很可爱呢，你……” 第二十三章 dust，尘埃，不纯之物 “泽村绮莉佳？！”林原澈羽不自觉地叫出了绮莉佳的全名，脸上还带着诧异。 将亲眼所见的形象立即对应二次元的形象并不是一件容易，银发碧眼双马尾**也不能作为根本性的特征，但在之前绮莉佳与纱矢华的对话之中，澈羽已经听见了绮莉佳的名字，再加上那变化的异能，澈羽便确认了这个女生的身份。 （道化师的荣光，又是其他作品的角色……不过与煌坂纱矢华在一个组织吗，dust难道是穿越角色组成的组织吗？亦或者单纯的巧合？要是能再知道几个成员就好了……） 这个时候，林原澈羽对于原本兴趣缺缺的dust好奇起来。 “咦！没想到这位小哥居然知道绮莉佳呢，难道说是一直暗恋着绮莉佳吗？”绮莉佳装作害羞地双手捧住脸蛋，然后突然张开，“——开玩笑的，跟‘他’说的一样呢，你似乎知道不少东西呢。” “他？” “想知道？如果加入我们dust倒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绮莉佳看似期待地盯着澈羽。 “这还是算了，总觉得你们这水有点深。” 澈羽摇了摇头，虽然他现在对dust开始有兴趣了，但也只是止步在这种程度上，澈羽本身就是穿越者，现在他都没有特意干涉魔禁剧情的心情了，只多几个其他作品的角色到底也只是角色。虽说现在被监视、保护已经算是已经与dust牵扯上了，但澈羽并不想再进一步。 “这还真是遗憾。”话虽如此，绮莉佳依旧是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出任何遗憾。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在那之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炮姐总算出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嘛，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澈羽这也算实话吧。 “这可是禁止事项哦。”绮莉佳卖萌地说道。 转身，退开几步之后，双马尾也随之跃动，再一次转身。 “人家之后还有约会，就先告辞了，拜拜~”挥了挥手，不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补充道，“啊，对了，最后再给你个忠告，尽量不要让那个女孩使用能力哦。” 说完，绮莉佳就十分干脆地离开了。 “咦？等等……呀啊！”纱矢华被澈羽突然间的动作惊讶得全身僵硬。 “自然是离开这里啊，要应付那个lv5看起来很麻烦啊……还是说不是公主抱就不满意？不过这也没办法啊，毕竟有两个人。”虽然也可以用触手缠着两人，但是总觉得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就没有动用。 澈羽没打算留下来对炮姐解释什么，也无法解释什么，现在绮莉佳走了，他也想趁机走人，或者说，他已经在走人了。一根触手缠住了楼上的栏杆，两只手一手夹着一人。 “诶……给我停下来！”转过头来就发现剩下的线索逃离，炮姐追赶上去，“看我将你打下来！” 控制在使人麻痹的程度，蓝白的电流朝着澈羽三人而去。 幽蓝磷光放射，随着澈羽他们的运动轨迹划出绚烂的光质，不过马上就被追及而至的电光摧毁。如果炮姐这一电击在强一点，的确是能将澈羽留下，可惜，炮姐除去对某个刺猬头，一般不会使用全力，而且现在澈羽还抱着两名女孩子就更是如此。嘛，澈羽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最终，还是让澈羽他们离开了。 “别以为这样就赢了，泽村绮莉佳、dust还有这些线索。” 刚刚他们谈话的时候，御坂美琴已经记下了这些，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凭这些找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结果，御坂美琴却只是找到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普普通通的内容，完全无法深入。既然绮莉佳她们能毫无顾忌地谈论这些，dust自然会在这方面做好相应措施。 很遗憾，即使有着能力加成，在电子方面，御坂美琴依旧无法称王。 …… 学园都市的住居基本上是学生宿舍，大楼或公寓这种设施基本上跟学生无缘。 澈羽虽然凭着研究所的关系也能租到房子，但效率并无法保证，更无法像dust那样，在第二天，也就是8月29号就将住所的问题搞定了。 新的住所是在一幢看起来比较不错的高级大楼，因为兼具建筑实地试验的设施，所以大学那边也会帮忙赞助一些房租。不过，保全的方式有时会突然变更就是了啦。又由于是dust安排的原因，澈羽享受着比有着优惠的警备员还低廉的租金。 澈羽的住所位于7楼，是4ldk（4=4房、l=客厅、d=餐厅、k=厨房），那种适合家族居住，而且是要一辈子持续付贷款的规模。这对于澈羽一个人而言多少有点浪费，虽然就租金而言应该说正好。纱矢华可没有因为监视就顺势同居，而是不惜再浪费一点住在了隔壁。 至于莉洁特，她名义上是住在纱矢华那边的，因为莉洁特证件上的身份是纱矢华的亲戚，与澈羽则没有关系。要在澈羽现有亲戚关系上突然再插一个人，多少会有破绽，澈羽无法对其他亲人很好地不能很好地解释莉洁特的身份。在这方面，纱矢华的自由度就高了许多。 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完成了搬家，然后再7月最后一天，他又去机场接返回学园都市的姐姐。得知澈羽搬家之后，姐姐也并没多问什么，不过她顺势就占据了一个房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在入住之后，姐姐也很快发现了莉洁特对澈羽的依赖。不过关于这个，澈羽他们也早就编造好了理由，十分老套，大概也就是澈羽英雄救美，少女产生了好感，加上顺势莉洁特在感情方面的表现存在着缺陷，莉洁特对于澈羽的依赖也就被正当地接受了，莉洁特也因此正式地取得了林原家的居住权。 时间一天天过去，澈羽因为姐姐的“关爱”，享受着意外充实的生活。不过也正因此，他也较为轻松地适应了新的生活。 8月8日早上，推开隔音良好的房门，澈羽走出了房间。 “呃……”一出门，澈羽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绮莉佳正对着他隔壁的门铃一阵猛按，如果是纱矢华的房间的话，她是有钥匙的，所以这个隔壁是另一边的隔壁。 会被绮莉佳找，那么也就说明，这一间的主人极有可能也是与dust相关的人，虽说也有可能不是。 而事实的回答是“yes”，本来绮莉佳是该极力隐藏与隔壁的关系的，但是在被澈羽发觉之后，那就没有意义了。从澈羽听到隔壁邻居的自我介绍之后，便几乎确定了他是dust的人，因为他也是一名穿越的角色。这同时也让dust是穿越角色组成的组织这一可能多了一份证据。 “啊，原来是澈羽啊，早上好。”看到澈羽，绮莉佳笑盈盈地朝着他打了个招呼，只是她的按着门铃的手却没有停止。 “早上好啊，绮莉佳。” 虽然关系不深，但是由于性格因素，两人短时间内就以名字称呼对方了。 “没有精神呢，难道昨天与纱矢华……年轻人，可要节制一点啊。”十分老套的笑话呢。 “别随便捏造什么莫须有的昨天，我为什么要与那个猩猩女——” 还没有说完，澈羽便被背后悄然接近的“猩猩女”袭击了。 “好痛、痛，可恶，煌坂你也来真的啊，你的能力打在身上可是很痛的啊。” 虽然力道只是一般的程度，但是运用了能力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谁叫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啦。” “我说的可是事实。” “哪里是事实啊！” “你自己不就一直说自己高大吗？自己都承认了……” 纱矢华在澈羽面前依旧是纠结于自己身高的态度，也因此收货了澈羽会劝说、安慰与赞美。不过澈羽并不是有那些男主角那样耐心的人，最后纠结就让她纠结，索性以毒攻毒，叫纱矢华为猩猩女。嘛，林原澈羽不懂女人心。 一番“晨练”之后，纱矢华一脸爽朗地朝着绮莉佳打招呼。 同时，绮莉佳一直的坚持总算有了收获，门从内部打开了。 “早上好，宗司，你最好的朋友泽村绮莉佳小姐来了唷！就是我这个收集学园都市所有制服的时髦少女，喜欢的人是宗司，而喜欢的事物则是开玩笑与美味的食物！最近的烦恼是与宗司分班、宗司最近都不跟我玩、还有宗司听了我精选的笑话也不笑的绮莉佳小姐唷！mylove——！” 见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男生，绮莉佳马上就处于极兴奋状态。 “你干么那么兴奋！还有你怎么还是那么烦人啊！” 的确，绮莉佳表现得像只想让人疼的小狗一样确实很可爱，不过也很烦人。 并不是真的讨厌，反而是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的表现，男生，白崎宗司被绮莉佳影响而有点亢奋了起来。 “呜~被宗司骂了~” 没有理会在一旁装可怜的绮莉佳，白崎宗司朝着澈羽与纱矢华打招呼。 “对了，澈羽” 由于绮莉佳的关系，澈羽与宗司也直接以名字相称。 “？” “怎么说呢，要小心咯，最近或许会遭遇敌人哦。” “敌人？” “根据我们的情报，可能是吸血鬼，可能是…怎么说呢……对了！还可能是魔法少女。” 第二十五章 投其所好 “到了这里就没问题了吗？” 煌坂纱矢华抬头望着建筑物，轻轻地问道。 这只能说是一幢外型奇怪的建筑物。不，大楼本身是四角形，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像这样十二层楼高的大楼总共有四幢，分别占据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角落，看起来就像“田”字一样。而空中的连结走廊，竟然如同天桥般从大马路的上空跨越，连结着大楼之间。 “大概吧。”林原澈羽不负责任地说道，目光撇过这四幢“三泽塾学园都市分校”。 疑似姬神秋莎的少女在之前醒了一次，然后就确定了少女还真是姬神秋沙，袭击她的对象在吸了她的血之后似乎受创，不过却没有死，应该是比较特殊的吸血鬼吧。只是姬神秋沙又马上陷入昏迷了，没有更多的信息。 然后，澈羽便决定将她送回三泽塾，带回家无疑是自找麻烦，虽然他十分信任白崎宗司的能力，但是吸血鬼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姐姐与莉洁特，他并不想冒险。奥雷欧斯不是正想要一只吸血鬼，现在就给他送去。如果没有危险的话，澈羽倒是很想看看曾经期待过的拯救姬神存在感的吸血鬼。 “说起来，你不累吗？”澈羽指了指纱矢华背上的姬神，这一路都是她背过来的。 “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对这女生做什么？”纱矢华对澈羽可是极其的“不信任”，尤其是对女生的时候，绝对是另有企图，居心不良的。 “那就是随便你咯。”反正都已经到了。 澈羽率先走向自动玻璃门之后，纱矢华随后跟上。 大厅为了采集更多日光，所以使用了大量的玻璃，也非常宽广，高度也有三层楼那么高。 仿佛就像是提前算好了时间，澈羽他们进入不久，马上一名男子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神情。绿色的头发向后梳拢，身穿义大利制的纯白西装与高价的皮鞋。 奥雷欧斯·伊萨德，有一个被茵蒂克丝“毒害”了的大好青年，实现了理论上不可能完成的术式、可以能将自己的想像变成事实的“黄金大衍术”的魔法师。在这封闭的大楼内，就相当于神……才怪，反正澈羽就不信在楼里他能战只眼，话虽如此，他绝对是能秒自己的人。 （话说，眼前这一个奥雷欧斯是真的那个，还是假的那个……） “那个，我们在路中救下了这名女生，她昏迷前要我们将她送到这里来。”澈羽并没有胡说，这的确是姬神秋沙的要求。她与奥雷欧斯算是合作的关系，既然遭遇了吸血鬼，那么正是她发挥效果的时候。 “这样啊，多谢你们了。”奥雷欧斯男子十分自然地道谢，从纱矢华手中接过姬神秋沙，然后，“好了，回家吧，少年还有少女啊，顺便将关于这名少女的事也忘记吧。” 瞬间，澈羽知道了这里的奥雷欧斯是真是假，而下一瞬间，他就忘了这一点。 …… “那个，我要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吧。”上条当麻躺在床上的蓝发少女说道。 看到受伤的少女，上条自然没有心情继续玩耍。可要将她送到医院之时，却受到少女强烈的反对，似乎有着什么隐情。见此，虽然预感会卷入什么麻烦事，但上条也不能就此这么放着不管，最终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宿舍。 “嗯，谢谢你了，上条前辈。”蓝色少女羞涩地回道，还将床单稍微拉上了一点，似乎想要挡住自己的脸。 当然，上条的攻略速度并没有那么逆天，只是他在接触少女的时候，右手十分自然地碰到了她的衣服，然后就……现在上条出门，也正是想买一些衣服以及伤药回来。 “美树，如果有什么事，就……”本来是想说“找茵蒂克丝帮忙”，但想到茵蒂克丝照顾人的能力，以及少女与茵蒂克丝相处得并不愉快，上条就中断了话语。 至于少女与茵蒂克丝“争吵”的原因，那就是魔法，少女说自己的力量是魔法，而茵蒂克丝却并不承认这一点。不过这倒是让上条安心了一点，茵蒂克丝是十万三千本魔法书的魔道书图书馆，既然她判断少女使用的不是魔法，那么应该就是这样，如此一来，少女觊觎茵蒂克丝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小了。 “？” “……有事就打我的电话吧。”上条说着就找了张纸条在上边写下一串号码，“那么，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上条出门之后，就遭遇了史提尔，得知了吸血鬼杀手的相关内容。跟史提尔道别，回到宿舍后，上条编了个理由以高科技吓退了茵蒂克丝，至于蓝发少女，她没有什么立场开口。 至此，上条前往了那个名叫三泽塾的战场。 …… “怎么了？” 少女发出疑惑的声音，因为同行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 “先等一下。”林原澈羽如此回道。 接着，澈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承受着看不见的攻击。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缓过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纱矢华有些担心地说道。 “在路上说话不太好呢，到那边，我再慢慢解释。” 澈羽指了指旁边的公园。 破除奥雷欧斯的黄金大衍术对记忆的操纵，这个方法是他曾经从常盘台女王那里得到的方法。 曾经食蜂操祈与澈羽有过接触，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偶遇，而是受到指派，或者说她得到了某些信息对澈羽产生了兴趣。总之，她窥探过蜃音脑中的信息。而蜃音有着触手无力化的效果，对超能力约1%的影响，老实说，虽有这破绽，对信息主体并没有大影响，就像录音之中掺杂着一丝杂音。或许是对完美的追求，食蜂操祈注意起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杂音”，并对其进行运算，然而造成“杂音”的异世之理却并不是她能触及的，所以她就悲剧了。 之后，经过这次事件，食蜂操祈对林原澈羽就有了心理阴影，似乎不能对澈羽使用能力了呢。 现在澈羽也是一样，对记忆中的“杂音”进行逆运算，以此来瓦解整个记忆操作。 当然也不是说澈羽就能免疫精神手段，如果奥雷欧斯能再说得再具体一点就不一样。只是忘记，无疑会造成记忆的空白，让人更加仔细地回想，这也让澈羽注意到了“杂音”，这还有因为触手对魔法的效果变为10%的原因。事实上，如果女王不是学园都市最强精神系能力者，也无法感受到那些“杂音”。加上逆运算“杂音”，无疑是自虐啊（又是自虐招数）。 “也就是说，那个奥雷欧斯让我们忘记了关于吸血鬼与吸血鬼杀手的事咯？”听完澈羽的诉说，纱矢华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开你那个乐器盒。” 纱矢华怎么也算是监视人员，里边不仅有武器，急救物件，还有些专业“淑女”装备。 绿毛下令也是对两人下令，可没有对录音下令。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 纱矢华摇了摇手中的两个小瓶，里边原本是药素，现在却变成某种鲜红的液体。录音只是在进入三泽塾之前才开启的，澈羽多少有那样的预想了。所以她不知道再之前的事。 “不是说吸血鬼可能来袭吗？既然这么巧遭遇吸血鬼杀手，取点血液好防身啊。你之前也同意了。” 反正姬神流了那么多血不用也浪费。 “真是有你的风格呢。算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忘记没什么影响，可现在澈羽却将事实揭开，纱矢华不认为他会没有目的。 “回去咯。”澈羽说道。 “意外的答案。”纱矢华所了解的林原澈羽，并不是会为了失去那么点无影响的记忆就冒险的人。 “我又没打算朝着那个绿毛算账，只是想达成一开始的目的而已。” “你是说……吸血鬼！” “正解。” 林原澈羽能通过触手感受女性魔力，在他们送姬神会三泽塾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事发地点的魔力反应也随着他一起移动。原本以为，吸血鬼是跟着姬神而去。但是现在，澈羽依旧能感受到吸血鬼的反应，看样子，那个吸血鬼就是宗司说可能袭击他的那个了，吸血鬼似乎能辨认澈羽的特殊性。 与姬神的接触，也让吸血鬼注意到了澈羽，进而辨别出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澈羽更不能回家，相反更想将吸血鬼引到三泽塾那里。对未知的吸血鬼，澈羽不能估摸强弱，就让那个绿毛去测试一下吧。 第二十七章 吸血鬼并不温柔 林原澈羽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她身边的煌坂纱矢华也是一样的，可即使如此，两人也不得不跟在他们前方那个娇小的吸血鬼后面，因为他们都还没有在此死去的意愿。 是的，他们已经能确实地体会到死亡的威胁了，如果反抗的话。或许为了“起源”，吸血鬼不会杀了澈羽，但是也只是不死这种程度而已。 在进入三泽塾之后，原本以为奥雷欧斯会兴奋地立即出现，但是现实却与预想的不同，连奥雷欧斯的影子都看不见。不过倒是碰上了几个全身都包裹着西洋盔甲的骑士，那是前来讨伐奥雷欧斯的罗马正教的十三骑士团成员。 虽然有着相同的目的，但骑士似乎将吸血鬼当做奥雷欧斯的陷阱，孤高的吸血鬼也不屑与骑士联手，对骑士更是充满了厌恶，连沟通的念头都没有，吸血鬼的手爪划出五道红色的轨迹，轻而易举地切断了骑士的身躯。完全不对等的战斗，不，应该说那根本称不上战斗。 澈羽与骑士无亲无故，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人，所以不会伤心也不会愤怒，但至少，见证死亡并不是能让他愉快起来的事。同时也了解到了吸血鬼的实力，强，自己无法抵挡的强。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他明白了吸血鬼对生命的态度，那是隔着物种差距的态度，毕竟她是吸血鬼，这很科学，却也很可怕。 澈羽猜想，奥雷欧斯没有立即出现，为了在真正战斗之前，加深自己对吸血鬼的理解以提高自己的胜率。虽然一直很渴求着吸血鬼，但是越是这样就越需要冷静，尤其是掌握着那样力量的他，心理状态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吸血鬼是十分强大的生物，而现在这只吸血鬼，甚至连对付吸血鬼的王牌，吸血鬼杀手也没要了她的命，同时也因为这一点，吸血鬼的身份也存在着疑问。奥雷欧斯索性就拿入侵的十三骑士团作为测试，搜集吸血鬼的情报。 又有新的响动从前方传来，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全副武装的骑士，而是一群普通的学生。 对于迎面而来学生，吸血鬼熟视无睹，整个过程，吸血鬼的脚步丝毫没有变化，但两片巨大的翅膀像是保护她一样，向前将她幼小的身躯包裹了起来。 只是实际却是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包裹”并不是为了保护，而是像挥拳前弯曲手臂一样，然后，合拢的翅膀猛地张开！ 伴随着爆鸣之声，吸血鬼身前的空气化为了荡平前方而疾驰的风暴。 “等等，你这样也太过——”见吸血鬼对一般人动手，纱矢华这时候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只是她马上就停止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前方。 那群学生居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足以将他们吹飞的风暴！ 不对！ 纱矢华察觉到了怪异之处，吸血鬼对一般学生熟视无睹，可一般学生也同样如此，见到长着翅膀的人外生物，却不闪不避，依旧朝着吸血鬼前进。 “应该是这样的结界吧。就像硬币的正面与背面一样。位于‘硬币正面’的人，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们，没办法察觉位于‘硬币背面’的我们。而位于‘硬币背面’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些外来敌人，完全无法千涉位于‘硬币正面’无知学生们的一举一动，你看。” 虽然没有魔法知识，但澈羽知道剧情，澈羽小声就告知了一脸不解的纱矢华，并用手指了指前方，那里有着一只摔倒的吸血鬼。 越过风暴的学生在继续越过吸血鬼时，手臂搁住了吸血鬼巨大的翅膀。如同被缠在车上，不，真正的汽车也无法让吸血鬼后退分毫，但吸血鬼却被一般学生的手臂那么被扯了过去而摔倒。吸血鬼也因为这一摔，使得原本的威严化为天边的云彩了。 只是不管吸血鬼威不威严，澈羽都已经无法改变他对吸血鬼的忌惮程度，不管怎么样，她的实力都摆在那里，没有威严，像个小孩子一样全凭自身喜好趋势着那身强大的力量，不如说，更加危险！ 屈辱，第二次的屈辱。第一次是因为被吸血鬼杀手引诱得露出丑态，而现在，虽然摔倒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这对于在某些方面有着强烈自尊心的她而言，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空气战栗起来，然后逐渐染上了红色，明明没有温度，却仿佛将一切都燃尽，明明没有声音，却仿佛听到了万千征战的号角。 “这样，这样啊，原本想以更为优雅的方式，不过既然这样，那就——”吸血鬼慢慢地站起身来，原本就如同红玉的双瞳泛起赤红之光，“提前终结你的命运！” 吸血鬼抬起头，目光好似穿透了天花板，确实地捕捉到了什么。 轰！ 吸血鬼原本目光所看的位置破裂出了一个大洞，无法干涉的硬币“正面”被纯粹的力量打穿了。吸血鬼也没了踪影，当然澈羽与纱矢华也是不在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两人与吸血鬼一起移动。 等意识到的时候，澈羽他们已经在应该是餐厅的地方了，不过应该不是最终目的地。 除去澈羽他们，这里还有近八十个学生，也不只是吸血鬼掀翻了“硬币”，还是触发了警报装置，所有学生都在看着他们，同时学生们的人味也都消失了，全部都呆呆站着，眼神如同无机质的玻璃一般。 “炽天之翼为光辉，光辉为揭露罪恶的纯白－－” “纯白是净化的证据，证据是行动的结果－－” “结果是未来，未来是时间，时间是一律－－” 学生们口中一个个地发出魔法的话语，最终变为了八十个人的大合唱——不，应该说是由整幢建筑物中所有人所创造出来，撼动这个数千人的“战场”言语漩涡。 “烦人的虫子！” 刚刚没灭了那几个让自己出丑的学生是因为吸血鬼知道事情的真相，高傲的她不想跟去跟那些小角色计较，那无疑是自降自己的品质。可是不想碾虫子，与容忍虫子爬到自身身上完全是两回事。这一次，她将确确实实地将这些人全部碾死。 “等等，这些人只是被控制了而已，你——”似乎感受到吸血鬼身上几乎将要化成实质的杀气，纱矢华立即开口劝阻道。 只是还没等纱矢华说完，一条红色光质锁链当即朝着她激射而去。 锁链的太快，当其没入体内之时，纱矢华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当锁链穿侧腹部，钉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时，痛觉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传递。 幸好，纱矢华自身的身手不错，反射性地移动避开了要害。当然再好的身手，对于非人的吸血鬼而言还是不够看。 “别以为你是‘同类’，就有插嘴的资格，‘完整’的，要不是我想顺着你找出你身后‘不完整’的同类，早就将你杀了。” 纱矢华想说什么，以她的性格极可能是不怕死的反驳，那样吸血鬼的下一击就会要了她的命。不过在她开口之前，澈羽便以左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替她处理伤口。 林原澈羽绝不是什么英雄，所以他没有挺身而出，即使知道自己的表现会降低自己所救少女对他的印象，但是没关系，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并不会为此而自卑，不会为此愧疚，也不会为此改变。 澈羽直接以手拔出锁链，锁链接触给予澈羽并不是痛，而是如同精神污染一般的“恶心”，老实说，他还是更愿意选择痛。不过没得选择的现在，他只是以最快地速度抽出锁链，用纱矢华乐器盒里的应急物品急救。 见此，吸血鬼略带满意的转过头。此时学生们的魔法已经完成，他们的双眉之间，产生了一个个如同乒乓球般大小的蓝白色光芒。球成千上百个球体朝着三人淹没而来！ “那边有着响动？！而且这股感觉是……” “等等！” 门外走廊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跑步声。 “这个声音是——上条！” 对于好友的声音，澈羽轻松地辨认了出来，对于这样的状况，澈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九章 永远不中的必中之枪 “呃……我们的设定就是百分百救吸血鬼杀手吗？” 澈羽他们前方，一只姬神秋沙正倒在楼梯上，伤痕相随，鲜血相伴，陷入生死不明的情况。 “你还在淡定地说什么，快救人！” 纱矢华立即朝着姬神秋沙跑去，而澈羽却依旧一步步地走了过去，他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持他奔跑了，当然拼命的话还是能跑的。 姬神姑且还能抢救一下，但是一直拖着不送医院就危险了。 “怎么办？”纱矢华急救完毕之后，看着澈羽问道。 “见机行事，听天由命。”澈羽只能这么回答，然后将目光放在了上层。 对于姬神重伤在这里，澈羽也能想象，姬神身边还有着不少碎石，而且上层也传来了战斗的声响。吸血鬼与炼金术师已经在交战了。 姬神在之前已经重创了一次吸血鬼，虽然不能像一般吸血鬼那样杀死，但伤害性是肯定的，至少超越了炼金术师所能想到的“死”。光是姬神在场，以她对吸血鬼的诱惑也足以造成干扰，事实上，吸血鬼进入三泽塾之后就已经收到了影响，所以吸血鬼才会这么易怒。于是奥雷欧斯就那么挥舞着姬神，与吸血鬼战成一团。吸血鬼也发现自己有些托大，最后故意承受一击，将姬神请出场。 虽然吸血鬼杀手是抱着一举消灭姬神的打算而去的，但奥雷欧斯也清楚姬神的重要性，对于自己十分了解的姬神，要在她身上实现黄金大衍术可以说十分容易，让她死便死，让她生便生。吸血鬼到底也没能杀了姬神，不过将她轰出场外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纱矢华的双手按住地面，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站了起来，并对澈羽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这么走上楼去。他们并没有打算参战，但是却想知道战况，一直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办法。 地面被纱矢华施加了能力，由学园都市开发出的能力，分合力场。那是将“力”分散或聚合的能力，并不改变“力”的大小与性质，却可以转化“受力面积”从而改变“压强”，根据展开力场展开的形状也能一定程度改变“力”的方向。现在纱矢华在地面上覆盖了分合立场，将脚面的力分散到整块地面，从而隐藏自己的动静。 偷偷地接近之后，澈羽发现史提尔与上条也在，不过已经被奥雷欧斯一句话搞趴下了，现在正以自己的身躯展现着真正的五体投地。史提尔姑且不论，上条也老老实实地躺着，怕也是和澈羽他们一样，等待着机会。 至于吸血鬼与奥雷欧斯的战斗，只能说那是一场非人以及非人道的战斗。 “碾死。” 随着奥雷欧斯的开口，吸血鬼前方的空间同水面般波浪起伏，接着高速前进的火车头朝着吸血鬼碾压而去。 对此，吸血鬼只是对着火车挥出自己小小的拳头，巨大的冲击破直接将这辆火车头打的维持不住体型，直接消散。 “烧死。” 火焰凭空从吸血鬼脚下窜起，立即将吸血鬼整个包裹。 只是这火焰却在吸血鬼挥手之间被撕开，然后消失于空中。 然而奥雷欧斯也在此期间，又将一根细如毛发的针插在自己脖子上，调整自己的心态。 “心脏爆裂！” 吸血鬼的身躯一颤，一丝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但是吸血鬼并没有就这么倒下。一大群蝙蝠从吸血鬼身体中分离出来，朝着炼金术师飞去。 “别接近我！” 只因为这一句话，蝙蝠群就在炼金术师前面自动分开，飞行道具改变轨迹还是比较容易想象的。 “全身撕裂！” 嘶，吸血鬼的露出的肌肤凭空撕裂，一道道血痕随之出现，相比衣服内的身体也是一样。不过这些伤对吸血鬼依旧微不足道。 “没想到还会有被自己的血染红的一天，干得真是不错，可以引以为傲了哦，炼金术师。”吸血鬼露出从容的微笑，裂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也到此为止了，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人类，金色大衍术也被你限制在了人类的范围之内，而吸血鬼正是跨越人类认知的超越存在，此身之死并不是汝者之思所能描绘的！” 史提尔与姬神秋沙都是奥雷欧斯认识的人，上条没有行动，所以也被奥雷欧斯当成了普通人，最多只是与史提尔同级的人，炼金术师认为他们并不是金色大衍术的敌手。只是这个吸血鬼不同，奥雷欧斯跟这个吸血鬼是第一次见面，并且连吸血鬼杀手也无法杀死她。所以他无法直接想象吸血鬼的死，只能想象出各种“伤害”施加在吸血鬼身上，只是这些超越人类的“伤害”并不足以伤害吸血鬼。 金色大衍术是可以依靠自己的想法改变现实的魔法，但与之相对，负面的想法也会一并实现。而负面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就像面对重要的考试，即使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到底还是会紧张一样。所以奥雷欧斯需要用针来消除自己的不安，将自己的想法安定在好的方面。要击败金色大衍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让奥雷欧斯自己这么想就可以了。 “给我闭嘴！”奥雷欧斯又一次开口了，并在脑内确实地想象吸血鬼的嘴巴闭合的样子，现在他对吸血鬼不安的还没有到干扰主要思想的地步。只是—— “嗯，差不多恢复了。”吸血鬼并不是说奥雷欧斯给予的伤害，而是再之前姬神给予她的伤害，“我也没兴趣再陪你玩下去了，该退场了，炼金术师。” 吸血鬼十分顺畅地说话了，并抬起一只手。 “不准动，吸血鬼！” 吸血鬼周身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转变成了另一种透明的固体，封锁着吸血鬼的行动。 只是，吸血鬼的动作却毫无阻滞，瑰丽的红色在手中凝聚，传以神名的长枪于此显现。 以吸血鬼的魔法知识，自然知道金色大衍术的真相，但是她并不屑于利用奥雷欧斯的“不安”去击败他，她要以自身的力量完全击溃眼前的炼金术师。如果那样持续下去，炼金术师的“不安”迟早会吞噬他自身，而她也的确对这场战斗没兴致了，所以她才打算结束，虽然也因此使用了自己并不喜欢的招数。 “刺杀、绞杀、毒杀、射杀、斩杀、轹杀、焚杀……”明明什么都没感受到，却又觉得危险，炼金术师将自己所能想到的“伤害”一次全施加在那娇小的吸血鬼身上。 好似化为单纯的幻影一般，这些攻击，无一例外地穿过了吸血鬼的身躯，完全无法造成伤害。 就跟屏幕里秒天秒地秒一方的强者却无法伤及现实中人一根寒毛一样，就算是幻想杀手，也只是打碎画面之中的玻璃；就算叫紫妈，某17岁少女也不会突然从身后出现然后把脸按在键盘上滚啊；就算写再多穿越小说，穿越的也只是自己笔下的人物，而并非自己…… 吸血鬼获得的就是如此绝对的防御，让自身化为此世一切都无法干涉的“异世”存在。事实上，她也可以用这一招免疫吸血鬼杀手，但是出于高傲的自尊心以及奇怪的对抗心，她并没有事使用。 吸血鬼整个身子高高跃起，娇小的身躯用尽浑身力气，投掷出手中的枪。奔腾的赤色疾流，带着必中的意志向奥雷欧斯疾驰而去。 在投出枪的同时，吸血鬼也解除了“异世”的状态，如果保持下去，她的枪同样也无法干涉到奥雷欧斯，要触及他，她也必须回归“此世”。不过当吸血鬼投出那枪之时，一切也就注定了，枪一旦被投掷出去必定会击中目标。 回归此世的枪，也同样受到了世界的影响，发生了一些改变，因为在这个世界有着与之同名的枪存在。神圣的金色混入了赤红之中。 感受着这样的变化，吸血鬼不由地想起了让自己都产生心理阴影的女性，她为了“枪”而追杀过吸血鬼，最终吸血鬼还是以“异世”状态才得以逃脱，不过那也让吸血鬼差点无法回归此世。 枪返回现实的瞬间，便将炼金术师压迫到了极限，什么都无法想象，即使枪还未射中他，但他就已经败了。 即使他能以最完美的状态想象，但他所能想象的现实也必然会被枪给贯穿。枪划过之处，空间被切得四分五裂，然后玻璃般的锐利碎片形成了凶器的漩涡，也化为枪的一部分。 只是最终，必中之枪却没有中。 赤金之枪与一只右手交错在了一起。 枪被向上打飞，大幅度偏移了原来的轨道，一边旋转着一边消融在了空中。 上条当麻挥舞着幻想杀手，站在了奥雷欧斯前边，挡在了吸血鬼前面。 “你……” 是惊讶？是感激？不，奥雷欧斯只是反射性地发出声音，他脑中什么都没想。 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上条当麻却是一个转身，立即就给了他一记友情破颜拳，将其击昏。上条只是不想奥雷欧斯被杀而已，救下他之后也不能保证他就成队友了。在那一枪之后，奥雷欧斯也已经不能再提供任何助力了，赢不了的想法已经扎根于他的心里，这或许还会影响上条他们的行动。 第二次了，在吸血鬼的注视下，上条移开了目光，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但吸血鬼却并没有愤怒地上前将其撕碎，因为—— 吸血鬼身后，纱矢华拉开了弓弦，银色的箭矢瞄准了吸血鬼。 第三十二章 刷记录 原本纯粹的琉璃剑刃，参入了新的色彩，血色之红与神圣之金化为两股螺旋，缠绕在神秘夜蓝之中。 剑在疾驰之中化为流光，以超绝之速引引导着暴风，所过之处，空气席卷着化为撕裂的漩涡。 虽然角度很小，但是流光确实地改变了角度，突兀地转折在开辟的暴风之中被放大，折转位置产生了乱流。但这些却并没有影响到流光，说到底暴风也只不过是它的产物，化为阻碍的话，便连暴风也一并贯穿。 伴随着转折，流光最终在命中了目标之后，消逝得一干二净。引起的暴风乱流更是让整座废弃大楼产生了动荡。 “你……”少女看着这一切，瞪大了双眼，声音不自觉地从嘴中漏出。 但她的声音并没有得到身边少年的回应，刚刚释放出如此可怕一击的当事人没有任何反应。 “诶？你这是怎么了？你这种时候不是该炫耀——” 似乎察觉到身边少年的异常，少女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少女的手指只是触及少年，还未用力就轻易破坏了身躯的平衡，就这样，少年倒了下去。下落过程之中，少年的身躯之中渗出了鲜血，当即将其染红。 “等等！你这算什么啊！喂喂……” …… “没想到昨天才回去，今天又回来了。”躺在病床上，普通的患者，林原澈羽看着窗外的蓝天，不禁感慨地说道。 昨天，经过炼金术师与吸血鬼的灾难，全身多处骨折，右臂完全粉碎的澈羽被送来了医院。但是送到医院的时候，原本软趴趴的右臂却能感觉到完整的骨头了。恢复能力好似化为了另一种生物的澈羽在冥土追魂的治疗下，奇迹性地在十几分钟内就完全恢复，等到澈羽苏醒后，当天便能回家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澈羽又回到了医院。 “好了，老实交代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纱矢华以严肃的眼神盯着澈羽。 “应该与那个吸血鬼有关吧，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澈羽如实回答道，要是那个梦能持续一会儿，或许就能得到答案呢。 “不会被那个吸血鬼偷偷地创造成吸血鬼或者眷属什么的了吧？” 这么说出以后，纱矢华越想越觉得可能，昨天那么变态的恢复力似乎也能得到解释了。 不过真相从某种意义上却正好相反。在澈羽杀死吸血鬼的瞬间，吸血鬼的一部分回归了本质流入了澈羽体内，而在融合期间，吸血鬼的信息覆盖了一部分澈羽的存在，使他的恢复力大增。但是融合之后，主从也被完全地定了下来，林原澈羽是绝对上位的主，而吸血鬼是下位的从。不过表面上，融合后，澈羽的身体素质有所提高，但却比不上融合期间那么变态。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澈羽耸了耸肩，反正看起来与人类差不多，身体素质更是完胜一般人类，应该没有生殖隔离，除去有吸血鬼杀手有点麻烦，“，就我自己的感觉并不是那样呢，而且姬神也在这医院里，不过我对此却毫无感觉。” “关于那女生的话，吸血鬼杀手的能力已经被我们封印了。”带着水果篮走进来的白崎宗司说道。 由于澈羽他们的加入，这次的事件到底还是发生了变化，姬神秋沙与上条他们的接触也只有初次见面的那次，在三泽塾之中，上条与姬神并没有原本的交流。宗司赶到三泽塾的时候也救了她，之后顺势连她吸血鬼杀手的问题也解决了。 并非像原来以魔法的手段帮助姬神，应该能免去她之后大霸星祭的血光之灾。 “这样你的话就没说服力了，宗司，要不要暂时解放吸血鬼杀手来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呢。”纱矢华看着澈羽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虽然几率不高，不过这种拿命试毒的事，澈羽还是算了吧。 宗司一边拿出小刀切水果，一边摇了摇头：“别忘了昨天，他们俩也在同一个医院，那时候姬神还没被封印。对了，澈羽，你自己的感觉是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硬要说的话，更像是游戏里打倒boss的经验与奖励呢。” 澈羽倒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平静地说自己杀死人形生物的事，而且那个人形生物还是萌妹子。不过因为那时候自己已经意识飘摇了，又加上敌对的立场，即使是人形但本质依旧是非人，老实说，澈羽没有什么感觉，没有罪恶感，也没有杀人鬼那样的兴奋感。 “那么，我怎么没有奖励？” “你没有抢人头吧，亦或者我比较特别，毕竟我是她所说的‘起源’。”对dust而言，这些也是可以推导出来的内容，澈羽索性坦率地说出来。 就他自己猜测而言，他杀死一个“同类”，就能获得“奖励”，以及与那个“必然的结果”接触的机会。当然，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想要杀个“同类”去验证的猜想。 “那么上午出去就是为了检验自己的‘奖励’咯？”宗司将切成兔子形的苹果端了上来。 “就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感受到自己体内多了什么的澈羽，在上午出门找了一处废弃大楼进行实验。澈羽并不认为自己的行动不能真地躲过dust的监视，索性就找他们协助。有些冒险，但也更清楚地明白dust的态度。 总的而言，dust对于自己获得“奖励”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也稍微清楚了自己的“奖励”。以触手驱使璃光的方式，澈羽也将自己体内多了的什么也参入其中，大致就是化为弱化版的神枪，而且不能直接投射，而需要连着触手才能维持。 虽然有限制又劣化，但也是步入超音速领域的招数，十有**还带“必中”属性，因为被他定为目标的物体是移动的，中途璃光也自动偏转，最终射中了目标，本来就这样作为“奖励”应该算是良心的。但是有一点十分坑爹，神枪璃光不能说是魔法，不过却带着一部分魔法的性质，所以，澈羽这个能力者就悲剧，现在就被坑进了医院。 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个强力招数，却是自杀……至少是自虐型的，完全用不得啊。也只有身体素质强了一点让澈羽着实地安慰了一下。顺带一提，澈羽的眼镜在对吸血鬼的时候毁了。 …… “你这是打算刷新住院记录吗？”冥土追魂看着熟悉的少年说道，“你真地不是看上某个护士了吗？” “怎么会呢？”澈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算有兴趣也只是护士服，护士服的话，就算唬不到纱矢华，莉洁特则完全没问题。 从8月9日起到8月18日，澈羽几乎隔一天就会进院一次。就像“必然的结果”所说的，吸血鬼录入的“信息”较多，可不止神枪这一技能，其中也存在着不会与魔法产生纠葛的“信息”，就像自己的触手以及纱矢华的箭矢那样，处于正体不明的状态。澈羽无意中使出了那样的力量，于是就又有了实验的动力。 “是吗？真可惜。我还以为找到同好了。嗯？不过你可别会错意啰.我不是喜欢被那个而是喜欢对别人那个哟？而且比起手术台我更喜欢分娩台──” “总之，这一次也多谢你的照顾了，医生。”澈羽大声说话，打断了冥土追魂细致的描述，“那么，我还有事，再见，医生。” 对此，冥土追魂有些可惜地说了声“再见”。 出了医院，澈羽就立即看到一名不认识的中年男子朝着他走来。 “哟，澈羽。”中年男子抬起头打着招呼。 “……难道说是绮莉佳？”不认识还会来打招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绮莉佳变身的。纱矢华也不会一直监视在澈羽身旁，偶尔也会出现轮班。 “答对了了，我就是可爱——” “好了，有什么事就直说了。”澈羽立即打断了绮莉佳的话，听一个“大老爷们”那样说下去只会让人反胃。一般而言，绮莉佳并不会一开始就直接暴露自己，稍微捉弄一下澈羽之后才会表面自己。 “其实呢，我们今天人手掉不开啊，所以想请你帮忙哦。” “人手掉不开？”澈羽表示怀疑。 “dust的正式成员本来就只有那么几个，虽然有资金有权利，但是为了保持隐秘性，与其临时去聘用一些暗部，还是请已经知晓dust存在的你帮忙是最好了。并且，这几天我们不也帮你做了那么多实验吗？稍微帮下忙又没关系。” 拿人情说话了，澈羽也没办法，本身他也没太抗拒，也便答应了下来：“那么，你要我干什么？” “只是让你保护一下我们组织一个非战成员。这些天不是有不少研究所遭到袭击了吗？根据那名成员对破坏研究所的分析，袭击者应该是为了破坏某个实验，进而推测出袭击者之后的目标，很遗憾，其中有与dust相关的研究所。” 听绮莉佳这么说，澈羽立即反应过来了，这恐怕是炮姐在破坏绝对能力者计划。虽然他自身并不想冒险去管那事，但是他也不想阻拦炮姐啊。 “啊拉，你好像也知道那个实验呢。不过不用担心哦，我们与那个实验一点关系也没有哦。一般而言，研究所不会只为一个实验而存在吧，其中还有着其他资料哦，而其中有一份资料被毁我们就伤脑筋了。就个人态度而言，我也希望袭击者能成功，那名成员也是一样的，为此，我们打算进行数据转移，只是这个时间嘛，运气好的话，甚至不需要你做什么，运气差的话，稍微拖延一下你也是能办到的吧？”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只是个小小的lv3而已啊。” “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低等级没有规定就赢不了高等级，你也不是普通的lv3。”绮莉佳笑着说道，对于学员都市的等级并没有太在意，“而且啊，虽然是非战成员，但她也不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哦。” 第三十三章 邪王真眼是最强的 最终，澈羽还是答应了下来，绮莉佳带着他前往了一处研究所，在将澈羽介绍给那名非战斗成员之后便离开了，她似乎还有着其他任务呢，要不然也不会轮到澈羽了。 磁气异常研究所演习室内，明知道位于学园都市能力者顶端的lv5可能入侵，少年与少女却依旧“悠闲”地做着无所谓的事。 “哈啊……不、不行呢，往眼睛里放入这样一个东西绝对是疯了！” 由于自己的经历，对于普通伤痛有着非凡抵抗力的澈羽现在却对小小的隐形眼镜没有办法。前世澈羽就是近视，不过并没有带过隐形眼镜，这一世，不知是辐射低呢，还是说二次元的世界不容易近视，澈羽的视力妥妥的2.0。他完全没想到要戴隐形眼镜居然会如此“可怕”。 当然这隐形眼镜并不是为了矫正澈羽的视力，实际功能与前些天和吸血鬼战斗中报废的眼镜是一样的效果，是预测未来的装置。本来澈羽的姐姐就为他准备了隐形眼镜与框架眼镜两种款式。 可能会对战炮姐，没有前兆感知的澈羽，可没有信心一定能回避炮姐的电击，所以他就想到了这个。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弱点呢。”与澈羽一起的少女优雅地保养她的指甲，同时带着笑容说道。少女的目的只是转移一些资料，并不需要一直敲打键盘来表现自己的专业水平，更多是的时候只需静静地等待就可以。 亮丽发型、妆点程度游走于校规边缘的制服。大概是她美感独具吧，即使如此搭配，很奇妙地并没有造成俗艳的印象。是个容貌醒目的女生。 既然是dust的正式成员，不出意外地，她也是一名穿越角色，嘛，按“必然的结果”的话说，是带着穿越角色部分设定的人。 “要我帮你吗？”少女停止了自己的“工作”，走向了澈羽。 “这个……那就拜托你了。”澈羽有些脸红地答应了。 少女洗了洗手，又以护理液冲洗了一遍镜片之后，置于右手食指，慢慢贴近澈羽的右眼。 两人的距离虽然近，但远没有紧贴的程度，不过这种单独两人静静地“注视”还是让人有些紧张，各种意义上。 就在少女即将眼镜贴入澈羽右眼的时候，演习室内突然响起了警报声。这让少女的手微微一抖，当然这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是澈羽去异常夸张地后退，然后摔倒。如此滑稽的模样让少女不禁笑出了声，澈羽则满脸羞红地移开了脸。 将眼镜放好之后，少女拿起了自己的终端，信号就是从中发出的。 “是电脑恐怖袭击呢，在通信线路上设下了陷阱。”看着终端屏幕上不断蹦出的窗口，少女淡淡地说道，“到底没有赶上吗？虽然抱歉，但是以这样的手段的话，那么只能说此路不通。” 不久之后，少女终端的跳动的窗口停了下来，加上少女嘴角的笑容，不难想象结果如何。不切断线路，少女以正面的方式完全挡了下来。 “这么一来，如果不放弃的话，她 就只能直接潜入了呢。” …… “警备机器人和研究所里的设施对电击使相性太差了呢。”看着屏幕上的图像，少女发出叹息。 屏幕上的图像并非直接的影像，要直接拍摄到御坂美琴还是勉强了一点，那是将原本状况与受损情况分析、加工而成的图像，上边一个光点显示着入侵者的移动。虽然不能验证是否正确，但是澈羽看少女自信的表情，加上炮姐的确还没到达这里，基本也能判断是真的。 这让澈羽不得不佩服少女，事实的确如同少女所说，这之中的相性十分差，但即使如此，少女还是以警备机器人和研究所内的基础设施拖住了学园都市最强的电击使。 “看样子，还是来不及呢。”少女看了眼现在的进度，估算了下时间，“到时候，就靠你咯，林……那个，可以直接叫你澈羽吗？” “诶！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为什么突然间？”澈羽可不认为自己突然魅力爆发。 “为了与你姐姐区分哦，叫你林原会不自觉地想到她。” “等等，你认识我姐姐？！”这让澈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算认识，我是通过网络以虚拟身份与你姐姐有过研究合作而已，没有实际见过面，在那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交流了，但是她给我的映像还是蛮深刻的，难得有人能与我谈到那种程度呢。当然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你姐姐的研究还未直接牵扯学园都市之暗。” 间接牵扯就够让人担心了，不过仔细想想这所学园都市又有什么能算是完全的光明呢，光与暗自古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存在，只是有无自觉的差别罢了。 “还有与之相对的，你也直接叫我浅葱吧。”少女，蓝羽浅葱落落大方地说道。 “呃……荣幸之至。” 澈羽也没什么特别拒绝的理由，不过他看到浅葱仿佛“赢了”一般地得意神情，又转过头小声说什么“那个砍人魔听了不知会怎样？”这样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单纯呢。 “她还真是拼呢。”浅葱又看了一眼屏幕，看着不断往这边前进的光点，“虽然希望她能成功，不过现在的做法是没有意义的呢。对了，如果澈羽你被摆在她的位置，会怎么样？你应该知道那个实验吧。” 即使毁掉那么多的研究所，也会有更多的研究所继承实验，不颠覆实验的根本，御坂美琴的所作所为也就没有意义。 澈羽也将目光放在光点之上：“我？如果有足够强的实力会挺身而出，可惜我没有，而且我怕痛、怕伤更怕死，冒险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伪善的底线了，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去做。” 上条也自称自己为伪善者，这么一想，澈羽觉得自己连伪善都称不上呢。 对于澈羽的回答，浅葱并不意外，也没有不满：“这还真现实呢，虽然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在女生面前居然表现得还这么现实，可是不会受欢迎的哦。” “我的缺点就是太过诚实了呢。”我不受欢迎怎么想也是自己的错啊。 “是吗？”浅葱露出怀疑的目光，“不过算了，该出发了，可要好好保护我哦，我的骑士。” 光点显示还有点距离，但是为了这里的安全，这点距离是必要的。 “交给我吧，公主殿下。” 相视一笑，澈羽便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之中传荡，林原澈羽慢悠悠地走着。 （我也想这么破坏一次呢。） 看着前方几个瘫痪的警备机器人，澈羽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抱歉。” 在澈羽正要通过拐角的时候，轻微的道歉声，混杂在一道蓝色的电击之中而来。 “果然在啊。”早有防备的澈羽只是将脚步陡然加快，便如此错开了电击。转过身，澈羽正对着来袭之人。 “是你！”御坂美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澈羽。 “嗯，就是我。”似乎打招呼，澈羽抬起了一只手，并上下打量现在的御坂美琴，茶发束成短短的马尾，帽子加一身清爽的衣服，“这幅装扮真是帅气啊，稍微能理解你那个学妹对你这么疯狂的理由了呢。” 御坂美琴现在并不想与澈羽扯，所以她以严肃的语气说道：“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些什么，奉劝你一句，从这边让开。” “就不能再等一下吗？”澈羽以商量的口气回道，“你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这不正好吗？” “也就是说，你不让？” “呃……这个，我们只要转移完资料就立即离开，之后就随你……”如果可以沟通，澈羽也不想动手。 “资料！你在拖延时间！”炮姐明显误会了资料的内容，看着澈羽的眼神也凶恶了起来。嘛，实际澈羽也不能完全确认那资料不与lv6有关吧，秘密资料不给看呢。 澈羽就慌忙往右侧一跨，闪过了一道电击。 “等等，那个资料并不是lv6那个实验的。” 澈羽还试图解释，但是炮姐在听到实验时反而更为激动。她无法判别澈羽话中的真假，但是事关妹妹们的事，她并不想冒险，如果澈羽说的是真的，到时候再好好道歉，可如果是假的……于是，炮姐的雷击之枪更为猛烈。 预测轨迹的镜片，加强的身体素质与晶质流光的加成，让澈羽躲开了炮姐的电击。 “哈哈哈，没有用的，邪王真眼，是最强的。”金色的镜片，而且是单眼，如果不明真相怕是会以为是单纯地带着彩瞳的中二病吧。实际上，预测出的景象需要与真实景象对此，这样才能把握合适的节奏，所以只戴一只眼，“你的未来，早已落入我劫之眼之中。” 既然开打了，澈羽也就立即切换到战斗模式，适当中二的发言，反而会让对方降低对隐形眼镜的怀疑。 “便设定也太快了啊。”御坂美琴以磁力操纵的钢块与那些警备机器人向着澈羽投去，之后又加了一记雷击之枪，“那这样又如何！” 对此，澈羽则是将双手挥下，拉出一道光幕，阻挡在自己身前。 光幕如同玻璃一般被砸碎，但是其后的澈羽却已经消失，拉下光幕之时，他便往身后释放了触手，现在正在触手的牵扯下后退。 御坂美琴立即利用磁力接着建筑物内的金属追了上去，并且速度超过了澈羽，澈羽沿途划下作为路障的晶质流光也被她轻易地以电击粉碎。 “没有办法了呢。”澈羽停了下来，右手闪烁起红色的光辉，然后，数条光质锁链瞬间从中激射而出，“「悲惨的命运」！” 那是从吸血鬼身上得到的技能之一，原本应该是数股向敌人追踪延展的红色锁状灵气，但这本质的信息并未被录入，录入的只是单纯的效果与现象，这也使得澈羽能够没有顾忌地使用。 “！” 美琴以电击挥开了锁链，使锁链的轨迹偏移，却不想锁链自动偏移，从背后又一次朝着她而来。 第三十四章 我射!我再射! 锁链洞穿了御坂美琴的身体，鲜血从伤口溢出，她的眼中慢慢失去了光彩，几十秒钟之后，名为御坂美琴的少女，完全停止了生命活动，炮姐卒！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御坂美琴操纵着磁力，将地上以及天花板的钢板扯了下来，防御住了突袭的锁链。钢板受到无形的磁力作用，又猛地嵌入两边的墙壁，将刚刚冒出头的锁链给完全固定住了。对于那锁链，这样比直接的电击有效多了。炮姐以同样的手段将固定住了剩下的几股锁链。 见此，澈羽散去了锁链，但是手中的赤红却并没有消失，右手虚握，瑰丽之红也随之延伸收束化为棍，不，化为枪状。 “heartbreak（碎心）！” 以住院为代价，澈羽实验出的第二个非自虐、没“内涵”的技能。嘛，也只有这两个。 美琴见到枪的一刻，就感到心里生出一股危机感，并不自觉地将手伸向口袋里的游戏币。 澈羽的左脚跨出，依腰为轴心旋动身躯，右大臂自然带动小臂，枪在澈羽手中投掷——才没有，澈羽只是做了个投掷的动作，枪依旧还是在他手中。 “啊！”这样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行为，让美琴的手一抖，游戏币随之掉落。 在美琴因为游戏币分心时间，澈羽又一次做出了投掷动作。 糟糕了！ 美琴当即调动电力防御，同时以磁力移动。 当然，澈羽依旧没有投出来。开玩笑，这一枪真要投出去了，澈羽基本就没战斗力了，虽然形成枪的能量因为信息的缺失成为正体不明或者没有正体的状态，但即使不知道消耗的是什么，但确确实实地消耗了什么，并会随着使用反馈到澈羽的身上。而且他也不想真地伤到炮姐。 多亏了澈羽长期修炼木原神拳，对于瞬间停止有所心得，御坂美琴并不能看动作就轻易判断是否澈羽是否真地会投枪，虽然以他的表现看来，多半是不会投枪，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去赌，那枪确实给予她较大的威胁性。 “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我射！ “射杀她，神枪！” 我再射！ “eli，eli，lema sabachthani！（神啊，为何离我而去）” 你tm倒是给我射啊！ “你这个中二魂淡！”炮姐以十分低沉的语气说道，同时她全身都缠绕着“哔哩哔哩”的电流，她周身的铁块也漂浮了起来，虽然没有像剑那样有着剑尖，但无疑，它们瞄准的目标都是那一人。 电磁炮这类单体攻击对于能预测轨迹的澈羽而已并没有什么作用，也只有使用大范围的攻击才能奏效，虽然之前也试过，但是这一次的范围更加大，并且速度也快上不少。 “无驮无驮无驮无驮无驮无驮无驮！！！！” 澈羽以极高速度朝着各个方向刺出，手臂连同着长枪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如同绽放的艳红花朵一般，将激射过来的钢板悉数刺破。 「碎心」本是投技，投掷出的枪具有极快的速度与贯通力，但是并不是澈羽的手臂赋予的，他也没有那样的力量，那只是一同再现的效果现象。而澈羽正是反向利用了这一现象，在出手的瞬间收手，让发动到一半投技的枪反向带动手臂，实现高速地刺出。嘛，要不是长期修习木原神拳，澈羽也根本掌握不好啊，所以说，木原神拳，就是吊。 即使如此，收枪还是需要靠自己，加上高速运动的手臂负担，要不是身体素质提高了一个层次，澈羽照样玩不转。当然，即使如此，澈羽现在的右臂也短时间内无法发力了呢。 以右手舞出了几个枪花，但是由于澈羽并没有学过枪术，所以并不怎么好看，一眼就能感觉到浓浓的想装13感，然后自然地将枪过渡到左手之上，摆了个pose，以此掩饰右手的状态。 御坂美琴并没有发现澈羽的“外强中干”，不过她却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因为她才澈羽挡下刚刚那波攻势的时候，拉近了她与澈羽的距离。即使钢板，警备机器人都被枪击碎，不过说到底，她操纵的只是其中的金属，有没有被打碎根本不重要，或者说澈羽打碎了它们反而帮了大忙。以原本的距离，她还是那么发射出去比较容易，但是接近到现在的距离的话—— 澈羽周边的金属碎片在美琴的操纵下，悬浮了起来，将其包围其中，即使是他也无法防御全方位的攻击呢。嘛，全身释放晶质流光倒是可以形成全方位防御，可惜强度不够。 “我这算不算是自掘坟墓呢。”刚刚才摆完pose，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这多少有些尴尬呢，澈羽好似投降地放下枪，并叹了口气，低下头，“不过说到底，我也只是四天王里最弱的一个，就算你打败了我也没用。来吧，要强占、要玷污我纯洁的**都随你便，我是不会屈服的！” “谁要你的**啊！” 对此，澈羽语气一变，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开玩笑的，你这都听不出来吗？” “你这个……” “好了，也到时间了，再见啦。”澈羽挥了挥手右手，嗯，好酸。 “你以为你能逃——” 美琴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有着那隐形眼镜的澈羽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的确，自己被包围了，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无路可走，只是那条路需要自己创造。御坂美琴虽然看到了，但却没注意到，澈羽放下的枪，枪尖是向下的。 一直没有释放的枪，终于展现了其真正的力量！ 原本的枪尖之下，研究所的楼层被枪全部贯穿，失去支撑物的澈羽也顺应着牛顿老爷子的召唤而下降。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的破坏活动已经引起了实验计划高层的关注，他们已经决定雇佣暗部道具（item）来进行防御哦。”澈羽的声音从没去前方的洞内传出。 自己的阻拦无疑会让炮姐消耗更大，要是到时候与item战斗时被干掉就神作了，所以稍微弥补一下吧。 …… “好，全部转移完毕，好不容易对「钢」的研究有些进展，要是被毁了就太遗憾了。”蓝羽浅葱看着百分百的进度，露出了微笑，“接着就离开这里吧。” 浅葱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收拾起终端，动作也显得十分轻快。 “你的心情不错呢。”仿佛为了恶作剧一般的声音，在十分突然，十分近地在背后发出。 “啊！”没有意外地，浅葱吓了一跳，冷静下来之后，她便以埋怨的眼神盯着出现的人，“真是的，别吓我啊，绮莉佳。” “抱歉抱歉，我没有用澈羽的样子。”以自身外貌出现的绮莉佳毫无诚意地道歉道。 “你道歉的内容错了吧。” “诶~错了吗？”绮莉佳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 “需要惊讶吗，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浅葱转过头，看了看时间，“对了，你那边的工作那么快就结束了吗？” “这个当然是……没有咯，因为那工作本来就是绮莉佳瞎编的。”绮莉佳非但没有羞愧，反而以邀功一般地看着浅葱。 “编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这么问，但是浅葱却似乎能猜到答案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绮莉佳双目笔直地看着浅葱，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容，然后反问道，“说到为什么，浅葱你又为什么提出要保护者呢，凭你自己也是能拦下那个lv5的吧？” “我只是不想让「羽」曝光而已。” 蓝羽浅葱，她本身并不强。没什么能力被异在同律录入，在学园都市开发的能力也不强力，与炮姐一样，属于电子制御系，但是却只能释放微弱的电子信号，并无法直接用于战斗，对一般人也就代替遥控器开个电视机而已。嘛，虽然配以她“电子女帝”的头脑，让这个能力变得极为可怕，但依旧没有直接的破坏力。 然而，借助着猎枪，人类能杀死比自己强大的野兽。她自身的确不强，但是她却掌握着足以保护自己，足以击败敌人的武装。即使对方是第三位的超能力者。学园都市真正的战力可不是能力者，而是黑科技与我大木原啊。 所以，实际上，蓝羽浅葱并不需要林原澈羽的保护。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浅葱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然后突兀地转变话题，“啊！现在不是谈话的时间呢，得离开这里了呢，到约定的地方，绮莉佳也一起来吗？” 完成任务之后，集合的地点总不可能是在这里，浅葱与澈羽便约在附近的咖啡厅会面。 “我还不想被马踢。”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这样，碍事的人就此退散了。”说着绮莉佳就蹦蹦跳跳地走向门的位置，“祝你约会愉快。” “才不是约会！我和澈羽今天初次见面哦，我只是出于他保护我的感谢才……”浅葱羞红着连否定，虽然这在绮莉佳眼里等于肯定。 听着绮莉佳离开的脚步声，浅葱低下头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后才静静地离开这里。 虽然的确是初次见面，但是并不代表两人就一定是陌生人，至少，她比大部分人，甚至他自己都要了解他。 直到上个月才开始直接接触，但是dust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他们的“起源”了，而那时负责对澈羽监视的，也正是在这里的蓝羽浅葱，在这个学园都市，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不只是过去，现在也是，宗司收到的消息便是她发出的。 “因为最近澈羽与纱矢华变得亲密起来而动摇了吗，变得积极了呢，真期待接下来的展开啊。”楼顶上，绮莉佳看着走在街道上的纱矢华，露出愉快的微笑。 第三十八章 回到起点 林原澈羽与美树沙耶加之间的空间，被一道道细小的线条装饰着，那是刀锋、剑刃交错着产生，刀光、剑痕交织着组成，名为切断的线条。 在不同的线条交错的点之上，交锋的双刃绽放出绚丽的火花。 美树沙耶香数十次上前，想要接近林原澈羽，给予他致命的一击。但是她的攻势却被三条挥舞着剑刃的触手一次次地化解了。 「碎心」是投技，与之相对的，现在的璃光剑也只有刺出能发出那样的速度与力量，而那之外的劈、砍等其他攻击却是在美树沙耶香之下。原本这样的“偏科”是敌不过沙耶香的，不过这却被数量给弥补了。虽然沙耶香也能多变出几把剑，但是她的操纵未必会比拿一把剑好，真正的数量对此上依旧是三比一。 沙耶香再一次冲了上去，一如之前的，澈羽选择了刺出，强大却单一，所以她较为轻松地避开了第一剑。 下一瞬间，她便迎来了第二剑，有了第一剑的掩护，原本相对她缓慢的多变攻击也便有了时间，当然，也可能是刺出。事实上，这一次澈羽也的确选择了刺出，再闪避的话，无疑会使自己的姿势破绽加大，所以她稍微有些勉强地以自己的剑挡开了第二剑，。 按之前的发展，无论是单一还是多变，第三剑都已经占据了太多的先机，第三剑将瓦解沙耶香的攻势，一举将她逼退到原来的位置。所以这一次，沙耶香抱着舍身觉悟迎向第三剑，当然她也会给澈羽她的第一剑。 澈羽第三剑刺入了沙耶香的侧腹部，但却也完全抹杀了第三剑的其他可能性。沙耶香朝着澈羽会出了手中的军刀，澈羽自身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沙耶香，加上澈羽还将自己的大腿刺伤了，澈羽自身断然没有避开这一剑的可能。 只是，最终沙耶香又一次地失败了。被避开的第一剑在「悲惨的命运」的追踪效果之下，又自动回头从背后朝沙耶香而来。 不以正面击破的方式破坏三把璃光，那么，便会陷入三剑的攻击循环之中。当然以完全超越三剑的速度与技巧也可以，可惜，沙耶香的速度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现状而言，林原澈羽占据着极大的优势。触手缠绕着「悲惨的命运」，对触手有着相当大的保护作用，沙耶香全力或许能斩断它，但在三剑的攻势之下，并不会给她蓄力的机会。而触手本身对魔法少女的克制作用，沙耶香还必须注意不被缠住。 只是如果这么下去，输的一定是林原澈羽，攻势上，澈羽有着优势，但并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压倒沙耶香，这么一来，澈羽的劣势也迟早会暴露的，那便是他的底力。在澈羽制服沙耶香之前，他极有可能自己先垮了。加上沙耶香的治愈力，并不能指望伤害的累积。 “呜~” 澈羽身形一晃，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触手之上的璃光都暗淡了不少。 终于，在再一次的交锋之中，第一把璃光化为了碎片，那条触手也随之消散。 沙耶香整个人都化为一道蓝影，又一次朝着澈羽窜去。只是失去一把璃光，但局势却立即发生了明显变化。 再一次接近澈羽，却比之前的几次还要容易一倍不止。 沙耶香的技巧并不高超，但凭借着变身魔法少女获得的过人身体素质，有能将身体斩为两半的力量的话，也便不需要多么精准的技巧。 “！？” 幽蓝的磷光伴随着大腿的扫出划出美丽的弧度，澈羽一脚将沙耶香踢了出去。 大腿的伤让沙耶香降低了对腿部的警惕，事实上，澈羽的确是连站都站不稳了。人类的身体并不能支持他的攻击，但是澈羽身上却有着并不是人类的一部分，也便是触手。利用触手在缠绕着，拉扯着不能动的部位移动，化为意想不到的一击，就好似提线木偶一般，从外部进行控制。 只是意想不到，但速度与力量都在沙耶香的防御范围之内，所以舍弃璃光引诱沙耶香的一击到底也只是赌博，失败的话，他也只能使用最终手段璃光·神枪了。幸好他成功了，澈羽不用自灭，而沙耶香也不用死。 这一击并不足以击败沙耶香，但是却成功制造了空隙，澈羽毫不停留地朝着远方的灯柱释放了触手。 捉迷藏，开始。 …… 身上的漂浮感，加上宇宙的背景，这让澈羽不由地想起与“必然的结果”交谈的那个梦。澈羽试着呼唤“必然的结果”，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事可做的澈羽开始朝着星辰的大海进发。 以异常不科学的速度，澈羽穿梭在各个星辰之间，毕竟这只是一个梦。 “嗯？” 澈羽见到了一颗稍微特别的星辰，被红雾缭绕的星辰。出于兴趣，澈羽朝着它前进。 “！” 澈羽在接近时便产生了红雾之星的特别，他感受到了引力，其他星辰只是有实体的光华，热、重力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在引力的拉扯下，澈羽开始堕入星球。似乎是觉得澈羽的坠落还不够快，充斥整个星球的红雾化为锁链，缠绕在澈羽身上。 只是，这个时候，另一股完全想法的力作用在他身上，已经加速到极快的澈羽在那股力之下陡然一滞。因为是梦中，所以并没有痛觉，相互拉扯的两股力量产生了十分奇特的感觉。只是澈羽并没有时间去感受，因为，他醒了。 “啊~~~”澈羽撑起上半身，露出如同宿醉的表情，“这样啊，我晕了过去……” 在被沙耶香追杀之中，澈羽由于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幸好，在完全晕倒前甩掉了沙耶香。当然也可能因为拉开了一定距离，沙耶香恢复正常放弃追杀也说不定。 “！” 随着意识的清晰，澈羽也随之把握了现状，然而这反而让他惊慌了起来，因为，天空变成了暗夜大海般的黑色。 夜空上的上弦月，如同开口嘲笑的嘴巴，虽然月光很微弱，但是让澈羽感觉异常的刺眼。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澈羽笑了出来，因为可笑而笑，真是如同小丑一样的滑稽啊，自己。 又一次地，什么都没有改变，命运弄人，现实将林原澈羽尝试着改变的一步又逼了回去。 笑了一阵，澈羽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变回了平时的林原澈羽。他再一次把握现状。他现在正在一栋大楼的顶层，具体是哪里就不清楚了，当时他也只是逃到哪算哪，时间…… “现在几点？……手机呢！”澈羽慌忙将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却并没有感受到手机的存在，他马上就找到，手机并不在衣袋里，而就放在他的身边。 （说起来，我好像用过手机……） 或许是昏倒前，或许是昏倒后又醒过来一次，澈羽在意识迷糊的时候用过手机干了什么。 不过马上，澈羽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了，他将lv6计划的内容发给了上条当麻。澈羽想用魔法阴一方，怎么也得知道场地等信息，所以他便拜托浅葱帮他查了相关信息。 看着自己的通话记录与发出的邮件，澈羽大概能猜到情况了。上条发现了被杀的御坂妹妹，又想到了昨日澈羽的话语和稍许异常的反应，想着“林原可能知道真相”，就打电话给澈羽。 “腿伤居然愈合了呢，时间上也还没有结束，”裤子裂口暴露出的，并不是狰狞的伤口，而是完整的皮肤，“……是让我去吗？” 摇晃着站起身，伤虽然好了，但是体力却已经见底，即使去了，澈羽什么都无法做到，不过，至少去见识一下真正的英雄吧。 …… 澈羽因为意识飘摇，只是告知了上条真相，便立即陷入沉睡。虽然得知真相的方法变化了，但并不妨碍上条知道后的反应。 上条当麻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与一方通行为敌，而是寻找御坂美琴。他想确认她只是被利用，而不是自愿协助实验，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安心地成为她的伙伴，帮助她，拯救她。幸好，事实是如同他所期望的，但是—— lv6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根据树状图设计者的预测演算结果，学园都市中最强的lv5超能力者，一方通行只要将超电磁炮杀害一百二十八次，他便可以进化为绝对能力者，当然御坂美琴并不可能有一百二十八名。因此，结果就变为了杀害两万名超电磁炮的劣化复制品，御坂妹妹。 现在做出演算的树状图设计者受到龙王的吐槽……龙王的叹息袭击而被击坠，再演算化为不可能。那么，证明一次演算结果错误就能阻止实验。而其中一个方法，那便是颠覆超电磁炮的价值，而御坂美琴就是打算这么做。 一方通行与超电磁炮的战斗，无论怎样，也会在第一百八十五招死亡。可是，如果最初的一招超电磁炮就败北呢？ 御坂美琴，想以自己的死亡阻止这场实验。这或许能成功地拯救妹妹们，但是却无法拯救御坂美琴自己。 所以，上条当麻，阻拦在了御坂美琴的前面，即使当时，他还未想出解救妹妹的方法。 雷击之枪，以及真正的落雷，都落在了拦在自己眼前的普通高中生，为了妹妹们，美琴什么都会做。 对此，上条当麻，到底都没有挥动他那神奇的右手。 第三十九章 祸兮福所倚 黑夜，虽着时间越来越晚，空气也越来越带有寒意。虽然是盛暑时节，仍然有种用冰冷刀面贴在脸颊上的冰凉感。 澈羽最终赶在战斗结束前赶到了实验的列车派车场，不过他一到达目的地瘫倒在了地上，强撑的结果就是这样。澈羽给自己的定位是见证者，所以他是瘫倒在较外围，也没引起战斗中两人的注意。 学园都市，最强与最弱的战斗正在派车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阻止实验的方法，除去降低超电磁炮的价值，也可以颠覆等式另一边的价值，如果学园都市最强（弱）的lv5被学园都市最弱（强）的lv0击败，研究人员也会质疑实验的正确性吧。 “那个笨蛋，明明已经给他了实验的时间地点，却还是先找御坂美琴了呢。”看着状态不佳的友人，澈羽叹了口气。 虽然是这么说，实际澈羽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懊恼，如果自己不去做“多余”的事，如果自己能多撑一会儿将阻止实验的方法也一起告诉当麻，那么，至少可以让当麻满血战一方。 一方通行以脚底轻轻踏着碎石，然后，碎石宛如地雷一般爆炸了，飞往四面八方飞散，就如同近距离扣下扳机的故弹枪。 对于避无可避的碎石，上条当麻以手护住了要害，以身体承受着其他碎石的冲击。 一方通行反手一拳轻轻打在直立的铁轨上，却发出了如同教会钟声一般的轰然巨响，钢骨铁轨也弯成了“ㄑ”字形，以炮弹般的速度往上条直线飞去。 对面几百公斤重的钢条，上条当麻在地面翻滚跳跃，避开了直击，却被钢条卷起碎石波及。 一方通行的飞踢将最下层的货柜轻易踢烂，原本被支撑在上面的所有货柜一瞬间都崩塌下来。就连邻近的货柜也受到牵连，整座货柜山全部崩塌。无数的货柜宛如巨大的骰子般在空中翻滚，接着像豪雨一样落下地来，而下方自然还有着普通高中生，上条当麻。并且，一方通行以炮弹般的速度向正在忙着闪避货柜的上条飞来。 只要经过皮肤碰触，就可以自由操纵动能、热能、电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一切都在一方通行的能力——矢量操作下轻易完成。 上有货柜，下有一方，对此，上条朝着眼前的一方通行踢出一些碎石，碎石被一方反射了回去，并打在上条全身。上条的身体仿佛被炮弹击中，向后飞了好几公尺，然而却因此避开了从天而降的货柜。 虽然上条持续受到单方面攻击，但一方通行也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什么普通高中生啊，魂淡，你坑谁啊！”看着这一切的澈羽，有些激动地骂道。 澈羽自认为做不到当麻的水准，即使自己带上隐形眼镜也是一样，即使同样的预判，但是隐形眼镜在显示出未来之后还需要加上澈羽自身反应的时间，比之当麻的前兆感知实际慢了一拍。 对美琴那些一发一发的攻击还可以，但是对上一方通行就有点不够看了。如果澈羽对一方通行，甚至还是不戴隐形眼镜的好，一方因为能力的强大，所以不会掩饰什么，本身就十分容易被预判。 身体素质，澈羽原本以为自己算不错了，但是比起当麻就差了许多了，被电了大半条命还能跑来这里打一方，自己到这里就趴下了。 魔禁一大错觉，我能秒当麻。 “轰！！！” 所有的声音都被吹散，半径足足有三十公尺的巨大空间，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炸弹。如同对在空气中气化的瓦斯点火一样，整个空间发生了大爆炸，火焰及热风向外飞散。 可即使狼狈不堪，但就结果而言，上条当麻依旧是躲过了一方制造的尘暴。 “果然逃开爆炸范围了吗，这个执着于普通高中生的怪物。” 虽然这么说，但是澈羽也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催眠自己。即使知道当麻的强大，但他看着那险象环生的场面依旧是担心不已，如果出现小小的蝴蝶效应，当麻都可能陷入死地。幸好，至此，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做得很好，你真的做得很好了—─所以差不多该安息了吧！”在自己制造的火海之中，一方通行蹲低身子。 轰然一响，连火海也被吹散，白色少年像炮弹一样朝上条飞去。 见远程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一方便选择了近战。或许一般人觉得一方是“法师”，但实际近战的一方更为危险，无论是打中亦或者被打中，只要与他接触到了，就轻易地结束了。 即使是上条，能与之接触的也只有右手，其他部位被一方碰到了的话，他便可以操纵着矢量让人逆流血液，改变生物电流，一碰到就可以杀人。但是—— 咚！ 随着一个钝重的触感，一方通行的脸上挨了一拳。 即使有着那么大的优势，但是强大的只是一方的能力，而他自身则是连最平凡的运动能力都没有使用的机会，完全没打过架的稚嫩大少爷。 痛觉刺激着稚嫩的神经，一方通行丧失了集中力，就好像闹脾气的小孩子，反而更执着于近战。 拥有极快的速度，但动作太容易预测，而且一方面对的还是上条当麻，他的攻击无一例外的被避开，然后被回击。上条一次又一次给予那似乎陷入疯狂的脸以右手的打击。 要不是在之前炮姐电掉了当麻大半管血，一方的小身子板根本挨不了那么多发友情破颜拳。 咚！ 上条第一次使出“全力”，灌注全身重心的必杀一击，将一方通行的身体完全压倒，在地面上不断翻滚。 “如此用尽全力生活，努力过日子的人……”上条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要被你这种人当作利用的道具!” 一方通行吓得全身僵硬。但是，上条并没有停下脚步。 晚风吹起了上条的前额头发，宛如坟场中的无名小花一般摇曳。 风！ 一方终于意识到了，他的能力时矢量操作，只要用手抓住在大气中流动的“风的方向”，就可以把世界上的风所产生的巨大动能，全部掌握在手中。 或许察觉到莫名的危机感吧，上条的脸色大变，但是已经太迟了，风速一百二十公尺，连汽车都可以轻易卷起的狂风之枪，宛如隐形的巨人之手，将上条的身体远远推了出去。 上条被吹至二十公尺外，背部狠狠地撞在毁坏的风力发电叶片的支柱上，跌下地来，然后完全不动了，四肢无力地瘫在地面，连是否还活着都让人怀疑。 “把空气压缩、压缩、压缩！哈！原来如此，真是个好点子！喂！站起来吧，最弱的！陪我多玩一点，我对你的回报还没有完呢！” 一方通行好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兴奋，尝试着临时产生的想法。 “住手！一方通行！”御坂美琴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步入了两人的战场。 只是她的出现，却并没有引得一方的正视，第一位与第三位之间隔着令人绝望的差距！ 流动于全都市的风都集中在同一点。就在一方通行头上一百公尺的位置。当所有的暴风都凝聚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产生出了宛如焊枪前端般的耀眼白色光芒。 电浆体，空气被以超高的压缩率加以压缩之后，会变成一个摄氏超过一万度的高热球体，并将周围空气中的原子强制分解为阳离子与电子，形成的就是所谓的电浆体。 当目睹一方通行创造的电浆体之后，美琴完全意识到了自己与一方的差距，做不到的，即使拼尽全力，她也无法阻止眼前的白发少年！ 风力发电柱的螺旋叶片旋转着，发出的喀啦喀啦声响宛如骷髅的笑声。 但这却提醒了美琴，风与电之间的转换。 风，也就是大气的流动，必须经过包含浑沌理论在内的复杂计算。即使是一方通行的计算力也只是操纵学园都市的风。那么，扰乱学园都市的风就可以瓦解由风产生的电浆体。 而如何形成能干扰一方通行的风，美琴想到了什么，美琴奔向了倒在碎石上的御坂妹妹。 这座城市还有近一万御坂妹妹，如果她们反向利用风力发电机产生的风，就可以瓦解一方的电浆体。 “求求你！靠你的力量，守住他的梦想吧！” 美琴就好像哭着哀求“帮助我”的小孩子，御坂妹妹不是很明白感情，却也被深深地打动了。她站起来，以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本应如此才对—— “导演，剧本不对啊！这时候御坂妹妹不是应该在姐妹之情下再一次站起来吗！？”澈羽露出惊慌的表情，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完全乏力的身子却丝毫不给面子。 林原澈羽以为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真地就没有变化吗？答案是否定的。 由于直接从澈羽那得到了实验的内容，上条更早地去找美琴，然后更早地到达这里。当他介入的时候，御坂妹妹却还保持着行动能力。照理说这是好事，不过实际却并不是那样，谁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的少年有着能阻止学园都市第一位的力量，御坂妹妹不想因为自己而将少年也卷进来，所以还有行动能力的御坂妹妹插入了上条与一方的战斗之中，结果这反而使她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 光凭意志，面对某些事是无可奈何的。 此刻的御坂妹妹已经不能像原著里那样倾听、接受美琴的哀求了。 第四十一章 暑假作业 经过了早上的一番骚动，澈羽有些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虽然有点冷了，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这让他的稍微有点被救赎的感觉。 在此期间，姐姐出门了，浅葱便将她来这里的理由说了出来，主要是为了昨天的事，并非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而是再之前，澈羽与沙耶香战斗的事。那时候，沙耶香明显陷入了疯狂，就算澈羽逃入有人的地方，她也完全不在乎一般人地进行进攻，结果造成了不大不小的事故。 “其实没有感应报警器的必要哦。”为了防止再一次事件的发生，dust想让两人携带能感知彼此位置的装置，避免两人的接触，“我们两个本身在一定距离内就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只要不直接见面就可以了。” 触手在**高涨时被切了一次，已经不会就那么暴走了。对方在刚见面那会儿，明显还有理智，比澈羽还好上不少。 “这样啊……”浅葱对于他们能感应到彼此，似乎没什么意外。 “即使要佩戴，也好歹给点更彻底的东西吧，就像即使见面，也不会暴走的结界纹章什么的。”虽然看似玩笑地一说，但澈羽还是稍微抱了点期待，虽然可以忍下来，但是见到魔法的女性就那样，怎么也不是件舒服的事。 “知道具体的原理还好说，但你们之间的反应可是正体不明哦。” “也只能避开直接接触了吗？”叹了口气，澈羽起身，开始收拾起餐具。 打开水龙头，澈羽熟练地开始清洗起盘子，另外两名女生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整个时候上去帮忙，无疑是大大增加女子力的机会，可惜，无论是纱矢华还是浅葱，都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虽说不至于像那些漫画里笨手笨脚的女主角那样摔盘碎碗，但是对比澈羽，在效率上就差了许多。 “对了，御坂妹妹的处置结果已经出来了。”虽然要传达的事已经说完了，不过浅葱并没打算就此离开，她找了个话题说道：“随着一方通行的败北，‘实验’已经确定中止，但是……” 仿佛为了卖关子一般，浅葱拖着长音，看着澈羽的表情。可惜，澈羽并没有表现出好奇。另一方面，纱矢华露出不爽的表情，她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实验的事自己也是刚刚知道。 “但是什么？”澈羽还算给面子地如此问道，让浅葱好接下去。 “原本御坂妹妹的身体就是利用超电磁炮的体细胞所制造出来的复制体，而且还投入了大量药物来加速成长，体细胞复制人的寿命本来就很短，这样一来就变得更加短命。所以………………御坂妹妹必须暂时回到研究机构，进行**的调整。”见澈羽依旧淡然，浅葱也只好死心地将结果说了出来。 “这也算是好结局吧。”澈羽以捧读的语气说道，同时将手上的水擦干。 “不过真的好吗？” “不是很好吗？”虽然御坂妹妹还没有摆脱被大光头利用的命运，单就这次事件而言，已经算是不错命运了。 “我不是说她们，而是说你。昨天晚上的红雾是你搞出来的吧？”浅葱可不是那些愚蠢的研究员，知道红雾对那场战斗产生的影响，“不打算让她们知道她们的另一个救命恩人吗？” 澈羽只是甩了甩手，无所谓地说道：“告诉她们又没什么好处，难道她们还能以身相许吗，还是深藏功与名比较帅。” “不知道的话，对她们而言就等于没有哦，更谈不上帅不帅了。”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那样就够了。” “可惜，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帅呢。”纱矢华十分“残酷”地说道。 “同意。”难得的，浅葱也符合着说道。 …… 暑假时期学生之间的交流虽然不多，但最强lv5被一个lv0击败这样震撼性的消息依然在整个都市迅速扩散。只不过，结果并非让上条当麻的地位获得飞跃性的提升。 “这么说来，只要将那个等级0的笨蛋打倒，就可以获得学园都市最强的称号了？”基于这样的想法，对打架有自信的不良少年们开始大玩猎杀游戏。 被这场骚动搞得头疼不已的学园都市高层于是下令：“喂，上条当麻，这场骚动我们会靠情报管制来控制住，你先到外面晃晃，免得留在这里多生事端，大笨蛋！” 总而言之，上条先生也就被这么扔到了神奈川县的某个海岸了。 澈羽则由于深藏功与名，自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学园都市之内。当然，他也可以申请出去，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御坂妹妹的事让他又一次对自己的介入结果产生怀疑，自己差点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知晓剧情的他自然清楚这之后的事情，天使坠落，那可是关乎地球君性命的大事，有丝毫偏差，都不是澈羽这个小身板能抗下的。 经历了三卷的内容，澈羽算是明白了，最后除去自己多了一身伤之外，就没什么改变了。三次失败让澈羽在不自觉下转向消极了。 只是不能一睹帅圣的绝世容颜倒是让澈羽毫升遗憾。 当然，澈羽并不知道，就算他不一起去，变化也已经发生了。美树沙耶香也随着上条一起出去了，她似乎对上条很有好感，并且不在一个区域，对澈羽亦或者沙耶香都要轻松一点，所以经由dust的干涉，将她也一并送了出去。 林原澈羽也并没有闲着，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那便是他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动过，好在还有时间，澈羽在此期间也就好好地补作业。 本来应该是那么单调而枯燥的时光才对，不过—— “好了，现在可以我，你的目的吗？” 刚刚完成暑假作业的澈羽，想要到便利店买些吃的，却不想在半路遭遇了袭击。好在袭击者是澈羽知道的角色，从而得到了一部分情报，从而制服了袭击者。 “居然还有着这样的能力，超出乎意料。”虽然被澈羽束缚了起来，但是这个起来十二三岁，穿着一件蓬松白色连衣裙的文静女孩只是稍有不甘地说道。 外表，在言语中加上“超”来强调语气的口癖，与之前战斗之中表现的能力，都完全验证了澈羽的猜想，这个袭击者是学园都市暗部组织item的成员之一，绢旗最爱。 绢旗最爱的能力是等级4的氮气装甲，能让全身覆盖浓缩成数厘米的氮气装甲，能以三百六十度进行全方位防御，可以操纵压缩的氮气块举起车辆，空手弹回来福枪的子弹，近身战中，绢旗的拳头足以发挥出可匹敌加特林机枪的效果。只可惜范围相当狭窄，距离手掌数厘米的位置已经是极限了。 澈羽周身一米范围内有着他释放的微弱晶质流光，形成了他特有的光质感知，想要偷袭到他并不容易，绢旗最爱也同样失败了。 意识到对方可能是绢旗最爱的可能性后，澈羽就在第一时间就选择拉开距离，朝着一处较远的架子释放触手再回收，如此便轻易地拉开了距离。 绢旗最爱没有直接的远程能力，但并不代表没有远程手段，她身上还有着携带型对战车用导弹的弹头。只是澈羽比她快了一步，在她放弹头之前，他便先一步释放了「悲惨的命运」。绢旗最爱还需要“取出”这一步骤，自然比不上瞬发的澈羽。 赤红的锁链缠绕着绢旗最爱的四肢，将其锁在虚空之上。 “我在问你话哦。”澈羽并不打算让对方扯开话题，他装出冷酷的表情，右手一握，赤红长枪也随之出现，澈羽持枪指着绢旗最爱。 虽然是自己比较喜欢的角色，但是对方到底是暗部成员，必须小心对待。澈羽具现出「碎心」并不只是为了威吓绢旗最爱，也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既然绢旗最爱出现了，那么也就代表item其他人也可能出现。 “那把枪……超意外，难道你是学园都市秘藏的第八名lv5吗？”虽然还未实际投出，但是绢旗最爱却觉得那把枪的威力足以贯穿自己的氮气装甲。 “我说啊，你还没理解现状吗？告诉我，你袭击我的理由。” “超不想告诉你的说。”绢旗最爱依旧不咸不淡地回道。 “……” （我跟item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好吧，上次的确有告诉炮姐item会伏击她，但按炮姐的性格也不会供出我吧……难道是与蓝毛追逐闹出的混乱？也不能呢，那次的事也还没有到高层想除掉我的地步吧？……要是这次来的事芙兰达就好了，那么或许能从她口中知道什么……） 突然，绢旗最爱四肢一缩，居然奇迹般地从锁链中挣脱了出来。实际上，锁链并没有锁住她，只是锁住了包裹着她全身的氮气装甲，并使得她的身体与锁链之间存在着空隙。但是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并且还要一次性将四肢都挣脱，所以她刚刚都没有妄动。 并没有做出着陆的姿势，绢旗将手伸进了衣服里，既然都这样了，她顺势进行突袭，五根手指间夹着的弹头，打算朝着澈羽来八发。 “你就认准我不会射吗？” 在澈羽说完这句话之前，「碎心」便已脱手，化为疾驰的流光，准确地命中了绢旗最爱。 …… “啊~被发现了啊，毕竟伪造太空现场限制太多，外界的水平不够，可要在学园都市之内则躲不过那些人的监控，到现在才被找到破绽已经很幸运了。” 少女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一系列信息，叹了口气。 “但是也不能将树状图设计者乖乖地交回去，‘那个’快出现了，如果……” 少女抽出两张纸巾，将从自己眼角流出的鲜血擦干。 “……总之，先将item击退吧。” 站起身，少女将然后的纸巾准确地投到垃圾桶内，以悠闲的步伐走向了包含着学园都市第四位的暗部组织。 第四十二章 缘由 少女静静地走在研究所之内，虽然灯光明亮，但是空寂的环境依旧给人一种阴森之感。不过这对于少女没有丝毫影响。 蓬松金色长卷发，蓝色眼瞳，雪白肌肤，苗条体型，虽然看上去只是个会很受大叔欢迎的普通娇小女高中生，但是少女的身份却是这座都市暗部组织，item的一员，芙兰达·塞维伦。 “居然打树状图设计者的主意，虽然是被称为‘拉普拉斯的魔女’的天才少女，但未免太过大胆了吧。”并非夸赞，芙兰达更多的是嘲笑，在她看来，目标对象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生活在光明之中的天真大小姐罢了。 芙兰达一边走着，一边用类似透明胶布一样的东西在墙壁、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好了，布置完毕。” 芙兰达停在了一扇门前，里边就有着目标。 “这还真是辛苦你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就在背后钻入芙兰达的耳内。 “！” 芙兰达反应极为迅速地向前一跃，拉开距离的同时在空中转身，观察背后接近之人。 虽然由于光线原因，让接近者脸上有些阴影，不过这不妨碍芙兰达认出接近者，也正是她这一次的目标人物。 “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后？”芙兰达一般以身体挡住自己右手的动作，一边朝着目标少女说道。 （居然自己出声暴露自己，明明有着那样好的机会，所以说，这样的大小姐还真是……帮大忙了。） “没有呢，我可没有隐蔽方面的能力，光凭身手一直跟着你多少有点麻烦啊，我也只是刚刚地潜到你身后而已。”目标少女笑着回答芙兰达的问题。 “诚实的回答，简直就是……蠢毙了！”芙兰达猛然从自己短裙下掏出又大又粗又硬的携带型导弹，想对着目标投去。 只是在导弹投出之前，闪过的火光阻止了她的动作，十分别扭，但芙兰达还是强硬地改变动作，高高跃起。 她之前在墙上、地上划下的一道道白痕实际是带电子引信的炸药，一旦点燃，连钢板也能轻易地切割。而她刚刚就站在那炸药的范围之内，如果不离开，她引以为傲的下半身就会提前分离了吧。 打了几个滚，芙兰达停了下来，同时她也意识到目标少女在她身后时并没有什么都没做，目标少女偷偷地顺走了她的电子引信。 “你们不直接进攻我的研究所真是太好了呢。”目标少女看着被切割的钢板地面，犹有余裕地走向芙兰达。 提前做好陷阱布置，在目标少女所在研究所多少有些麻烦，item只是调查了她的行程，事先做好埋伏。只是现在看来，这完全被目标少女反向利用了，所以她才会对芙兰达说“辛苦你了”。现实不是游戏，友方攻击依旧是有伤害的。 “就此退下如何，item的少女？” “这当然是……”闪光弹从芙兰达裙子中滚了出来，瞬间耀眼的白光充斥了整个通道，“不可能的啦！” 芙兰达当即拾起携带型导弹，朝着目标少女扔了出去。 “真遗憾呢，”少女的叹息被淹没在爆炸声之中，“虽然我不是男性，但对于殴打女性还是挺抗拒的。” “呀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委托金的……你！”芙兰达看着从烟尘下缓缓走出的少女，不禁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再厉害的攻击，不被击中就没有问题，并且上面的要求是活捉目标少女，导弹的威力下调了不少，直接击中也不过是重伤而不致死，如此一来，造成爆炸的伤害范围并不大，少女在适当的时机往前跨出了大步，便错开了芙兰达的导弹。 “晚安” 温润的声音加上完美的笑容，与少女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只见少女抡起自己的洋伞便朝着芙兰达的头部抡去，简单粗暴。作为暗部的芙兰达，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她却在反应之前就被对方的洋伞一击击晕了。 击晕芙兰达之后，少女在室内撑起了自己毫无损伤的洋伞。 “接下来是原子崩坏吗？”目标少女发出伤脑筋的声音，隔着层层钢铁之壁看向了另外两人的方向，“虽然击败她并不难，但是不杀了她的话，以原子崩坏对胜负的执着……对了，还有能力追踪呢，不知道我这个变异了的能力，她是否能干扰呢……” …… 林原澈羽坐在路边的长椅之上，左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似乎在与什么人进行通话。 一名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初中女生，静静地躺在长椅上，头部更枕在澈羽的膝上，加上澈羽不时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让两人看起来如同亲密的恋人一般。 当然，这一切都是伪装，初中女生，绢旗最爱只是晕了过去。最后时刻，澈羽降低了「碎心」的力量，枪贯穿了氮气装甲，却也变“钝”了许多，最后将绢旗最爱震晕了过去。澈羽则为了不引人注意，就装成了这样。 “这样啊，姐姐设计夺走了树状图设计者的核心，现在被学园都市的高层盯上了，所以连带着我也被瞄准了？”澈羽向着电话另一边确认，话语之中仿佛蕴含着某种冷气，让人生寒。 电话的另一边是浅葱，遇袭之后，澈羽立即就朝着她打电话询问。 如果dust突然改变态度要对付自己，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以他现在对浅葱与纱矢华的警戒心，近距离偷袭，食物下药都能轻松达成。基本上能判断想对付自己的人与dust无关。既然如此，那他索性抱一抱dust的大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dust名义上除了监视，还有保护自己这一环。 结果，浅葱并没有查到任何上层对澈羽的命令，也由此dust并没有对进行干涉，不过浅葱却查到了关于澈羽姐姐的报告，学园都市在承载树状图设计者的卫星织女星一号进行回收分析之时，发现了外界的干涉痕迹，最后查到的嫌疑人之一就是姐姐。上层决定对她进行抓捕，虽然没有完全的证据，但其实他们也想顺势将她带入学园都市的黑暗面，有理由就足够了。 上层只是给了一个简单命令，并未提及澈羽。袭击澈羽实际是作为执行者的item自己决定的结果，现在只知道树状图设计者的核心与姐姐有过，却并不清楚具体所在，有个人质好办事。 澈羽低头看向了自己膝上的绢旗最爱，原本装作恋人般爱怜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上层对你姐姐的命令，dust会帮你解决掉的，你给我冷静一点。”似乎察觉到澈羽的异常，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浅葱的劝解之声。 “诶？”澈羽发出惊奇的声音，他可不认为dust是他的保姆。 “虽然dust原则上只保护你与莉洁特，但是要将你与你姐姐割舍怎么也是不可能的吧？” 毋庸置疑，姐姐对澈羽十分的重要，比他自己都重要，dust也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如果姐姐出什么事的话，澈羽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当然，会这么回答澈羽，是出于浅葱的个人情感，dust或许反而会更期望姐姐对澈羽的产生的变化，嘛，也可能不是这样，浅葱也完全不懂那一位的想法。 “……谢谢。”浅葱的保证让澈羽的话语再一次出现了温度。 “要道谢的话，就拿出点实际点的啊。”或许是为了转变气氛，浅葱如此说道。 “十六岁少年的初吻怎么样？” “好啊，说好了，你的初吻是我的，在本小姐拿下之前，可得给我一直留着。”被反将一军啊。 由于还是比较担心姐姐，又说了几句之后，澈羽就挂断了手机。 澈羽正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姐姐的平安，姐姐那边就先一步打了过来。交谈过后，澈羽总算松了一口气。 并没有涉及任何相关的内容，无论是姐姐还是弟弟，都仿佛没事人一般地扯着无聊的话题。 虽然想知道，但是此刻，只要清楚她平安无事就足够了。 “嗯，我这就回去。” 将手机塞进口袋，澈羽完全不管因为他猛然起身而倒到地上的绢旗最爱，便朝着他们所居住的公寓跑去。 …… “虽然‘看见’了，但果然还是这样才能安心啊。” 收起手机，少女轻呼出一口气。 “总之，在小羽回来之前，”少女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洋装，“先洗个澡吧。” 反正已经变成这样了，少女索性抓住自己的衣服，然后用力一撕，破烂的衣物当即从她身上剥落，露出少女姣好的身躯。 “想不到装狼狈也是挺累的呢。” 为了不引起第四位的兴趣，少女只以芙兰达设置的陷阱迎击，装作机关算尽却被绝对的力量碾压的渣渣，最后又装作极为好运地逃脱，不过这样反而比较累人。 “痛！” 眼睛的阵痛，让少女反射性地捂住双眼，就这样捂了一会儿，她才移开手。 “没有流血了，适应了吗？” 虽然是好消息，但是在大背景的坏消息之下，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这一次避不开了吗？而且偏偏还是那种绝对无法抵抗的对手……” 第四十六章 一些相遇 随着尾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听众的鼓掌声。 演奏少女也站起身，礼貌地弯腰朝着各位听众道谢：“谢谢各位聆听。” 当然，这也表示着这次的街头演奏结束，不久之后，人群便散去了。 “请等一下。” 正当澈羽与莉洁特也要离开的时候，他们的背后响起了少女甜美的声音。 “嗯？”澈羽转过头，向他们走进的是演奏少女。 “之前谢谢你们的帮助，不知两位之后有没有空，我想好好谢谢两位。” “这还是不用啦，我也没做什么，而且，能让我们听到这么棒的歌曲，已经最好的感谢了。” “你过奖了。”虽然这么说，但自己一直努力的歌曲，被人肯定，还是让少女十分开心，“不过，还是务必让我报答一下。”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没有特别要拒绝回避的理由，澈羽也就答应了。 “我叫鸣护艾丽莎，叫我艾丽莎就可以了。”说着，艾丽莎朝着两人伸出了右手。 关于少女的身份，澈羽虽然在第一眼的时候没有想起来，但在看到将纸折成三角标牌上“arisa”时就想到了。标牌上还有讼曲的下载网址，澈羽也已经下了，比较就歌曲而言，的确十分不错。 “我叫林原澈羽，一样，叫我澈羽就可以了。”澈羽也伸出右手与艾丽莎握了一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莉洁特的小脑袋，“这孩子是……” 说到这里，澈羽注意到莉洁特希望的眼神，也就没有说下去，而是轻轻地一点头。 见此，莉洁特立即露出了笑容，上前一步，小手拉着艾丽莎的手上下摇晃，道：“那个，我叫莉洁特·卫尔托，11岁，还请多多指教。” 虽然只是十分简短地自我介绍，但是这样与人结交还是第一次，莉洁特有些兴奋。 “嗯，还请多多指教呢，莉洁特。” …… 在收拾好器材之后，艾丽莎带澈羽他们到了一家比较有格调的家庭餐厅。请吃饭，虽然老套，但却是不会过时的选择。 莉洁特本质并不是人类，不吃与多吃都不成问题，出于直觉，莉洁特这一次吃了不少。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很不错，艾丽莎也是个大吃货，胃像个无底洞一样，通过饭量的胜负来坚固友情，短短时间内，两人的感情有了不错的发展。 “不过艾丽莎还真是厉害呢。”抿了一口茶水，澈羽突然说道。 “什么？”对于澈羽突然的夸奖，艾丽莎并不是很明白。 “其实莉洁特，她还是挺怕生的，居然这么快就与你亲近起来，不，应该是，一开始就被你的歌征服了吗？”与自己一样，会亲近是初始好感度高的原因。 莉洁特听到后，也没有否认，而是静静地点了点头，道：“艾丽莎的歌，总觉得有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精神感应能力之类的？应该不是呢……” 闻此，澈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艾丽莎此刻也没多想，只是笑着说道：“啊哈哈，的确不是啊，因为我是无能力者（lv0）啊。” “啊，这样啊。” “嗯，以前虽然觉得烦恼，但现在却觉得自己是lv0很幸运。”艾丽莎话语之间并没有阴翳，是真的那么觉得的，“如果有什么能力的话，那就一定会去依靠能力，大概就不会去唱歌了吧。” 在这座都市之内，大部分学生可没有自己是小白鼠的自觉，而是将能力的高低作为人优劣的标准，渴望着能力，依靠着能力。 “我学习什么的完全不行，我唯一有信心做好的事，就只有唱歌了，所以，我想要唱下去，为了这个我什么都会去做。” 没有能力，所以无法依靠能力，接受了现实的艾丽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意义所在。 “总有一天，我能离开街头，去一个宽广的地方，能让我的歌声传达给很多人的话就好了。” 这么说着的艾丽莎，露出了仿佛释放出光芒的笑容。 “那就是我现在的梦想。”说了那么多，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吧，艾丽莎又加了一句，“大概吧。” 虽然之后加了句不肯定的话，但实际她却是毫无动摇。 “真是的，梦想与希望什么的，也太耀眼了吧。”相比找不到人生意义的自己，澈羽不禁觉得有点刺眼。 身体向后一靠，视线从艾丽莎身上脱离，澈羽望着餐厅的天花板，轻轻喃语道：“真羡慕呢。” “说起来，澈羽，你的右眼……”艾丽莎总算问出了一开始见到澈羽时就想问的问题，通过一番交谈，她发现澈羽也不是很中二，眼睛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你说这个啊，是隐形眼镜，不过也没这么简单，相当于缺陷能力者的辅助设备吧。”澈羽摸了一下右眼，然后故作色样地笑道，“有了它，我透视的能力就可以完美地发挥了。小姐，你发育得不错呢。” 说着，澈羽探出身子，故意朝着艾丽莎看了过去。 “诶！澈、澈羽君！别开这种玩笑啦。”话是这么说，艾丽莎明显紧张了起来。 “嗯~是玩笑吗……”如果是纱矢华或者浅葱，澈羽或许极多**一会儿，但艾丽莎比较是刚认识的女生，虽说他们谈话的比较投机，但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好吧，的确是玩笑啦，这个的能力是预测啦。” “预测？是未来视这样的能力吗？” “没那么高端啦，实际只是一种计算，就好像物理题中，根据几个已知条件求出多少时间后的状态，差不多的感觉。”不过这本身就不是自己的能力，澈羽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姐姐简单地说过而已，“就反映速度上，还比不上一些第六感比较好的无能力者。” 突然，澈羽的神情变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怎么了吗。澈羽？” “嘘~抱歉，艾丽莎，先暂时不要说话。”澈羽压低了声音说道。 虽然不解，艾丽莎还是点了点头。 澈羽好像在躲避什么人，将脸撇向了一旁。 刚刚澈羽开启了隐形眼镜，想要再以事实证明一下这个的能力不是透视。可这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啊，四名少女映入了他眼中，也正是item（道具）的四人。 之前的事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应该算不上仇家，而且现在还是在那么多普通人在的店内，动手的可能性极小，但能回避还是回避了的好。 几秒过后，item四人如预测的那样经过澈羽她们的桌子，选了一处不近不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啊咧？今天的鲑鱼盒饭好像和昨天的不太一样啊，嗯？”即使在店内也穿着淡黄色半袖大衣，脚踏长靴的女人，学园都市第四位，麦野沈利翘着二郎腿，在靠窗的位置歪着头嘀咕着有关盒饭的事。 “到头来，鲭鱼罐头不走运的让我选上了！是咖喱呢，咖喱赛高！！” 麦野旁边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高中生，应该就是芙兰】【达。她试图弄开鲭鱼罐头，是用不来开罐器吗，将类似透明胶布一样的东西围着罐头粘了一圈，用带电子引信的炸药将其切割开。本来应该是用来开房门的工具。坐在芙兰达对面的女孩就是澈羽遭遇过一次的绢旗最爱。这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穿着一件蓬松白色连衣裙的文静女孩，完全无视身边这一群怪人，兀自看着电影宣传册。 “香港赤龙公司发布的c级过激和谐作啊……真是替他们捏把汗呐。不过真是超在意呢，需要确认，嗯。泷壶认为怎么样？” 被搭话的泷壶就是坐在她旁边的脱力系少女，未来的少奶奶，泷壶理后。她现在正四肢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完全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虽说是在餐厅内，四名少女却光明正大地拿出从外面便利店买来的盒饭。对于，她们这也的怪人集团，她们附近的小个子女服务生也只是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不敢上前。 “澈羽君，认识那些人？”艾丽莎压低声音问道，不难看出澈羽在避她们，那样的距离小声点应该听不见了。 “认识算认识，不过……总之她们是很可怕的人，艾丽莎以后遇见也注意一点比较好。”澈羽也不想背后说人坏话，但果然还是不接触暗部比较好。 有item在，澈羽他们也不自在，加上实际已经吃完了，没过多久，他们便离开了。 离开餐厅之后，澈羽他们并没有立即分离，短短时间内，莉洁特与艾丽莎的关系发展却十分巨大。如果让纱矢华看见，怕是会让她嫉妒无比吧。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显得短暂，分别还是会降临的。 “给。” 澈羽将音乐设备递还给了艾丽莎，之前怎么也不能让女生拎东西啊。现在要分开了，是时候还回去了。 “谢谢，澈羽君，莉洁特，今天真得很感谢你们陪我，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我才要谢谢你啊，看到你这样努力迈向未来的人，我也涌起了希望哦。” “我也很开心哦，艾丽莎，下次，再一起玩吧。” 本来应该就会如此结束，但是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所见到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但却感觉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脚步声一场清晰地从阶梯那边传来。 然后，随着新的相遇，寂静变为另一种极端，战斗的轰鸣响彻。 “你的可能性，让我见识一下吧。” …… “阿恰~意想不到的突入者，还是朝着小羽来的，不过幸好，只是前戏，正题还没到，还能应付，还有时间。” 拿掉望远镜，少女露出思索的表情。 “不过这样一来，我本来的计划也乱了呢，「奇迹」现在与小羽在一起，不好出手啊，伤脑筋了。” 话是这么说，少女的嘴角却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第四十八章 想不出题目的一章 虽说林原澈羽对这名有着端庄纵卷发的女王跟班并不熟，可是这女生对呱太的非一般的热情与执念，克服了女性的矜持，不愿让澈羽就这么离开。 嘛，澈羽在第一次相遇时的对话中，透露出自己还有一些呱太产品，而且似乎还是珍品。嘛，澈羽是不太清楚这些啦，不过他在询问下描述出一些特征之后，纵卷发女生十分激动。 只是纵卷发女生似乎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最后居然忘记了询问澈羽的联系方式。这让她在意识到之后后悔不已，现在好不容易又遇到了，怎么能就这么放澈羽离开。 继上条当麻之后，林原澈羽与莉洁特也脱离了队伍，与纵卷发女生来到一处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亭子之中，开始谈起了收购事宜。 “被人扣上儿童向的帽子还真是让人困扰呢，在店铺门口排队的时候还要被带着儿童的母亲们以怪异的眼光直射……”因为好不容易找到这方面话题的人，纵卷发女生的话匣子似乎也被打开了。 “啊，这个我能理解。”虽说本身对呱太没什么兴趣，但搜集起来的到底也是自己。 “说起来，前些日子发表的当地限定系列，你不觉得是拿我们当傻瓜了吗？那根本对原作没有爱啊。亏我在电脑前趴了三个小时买到手，原本那么期待的说……” “那个，抱歉，现在我已经不做呱太控了，所以对近期的不太清楚。”澈羽苦笑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样！”在纵卷发女生看来，那么多稀有版本的呱太，他绝对是真爱啊，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我已经‘毕业’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将‘它们’舍弃呢。”似乎是被真心喜爱呱太的纵卷发感染，澈羽不由地有些伤感，然后摇了摇头，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在它们遇见了你，并不会因为我而就此结束。” “前辈……” 莉洁特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怪异的传承、交接场景。 “哎呀？因为好像有些骚动来着，就想着利用能力来搜集点信息的，没想到会遇见你啊。” “……？” 突然，纵卷发女生的声音，令澈羽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 这并非是声色和音量的问题，声音是那种符合纤细少女的、能让玻璃震动般的高音。但是，同这种音质相反，发声的语调有着一种微妙的香艳。简直就像是用变声器把大人的声音强行孩童化了一样。 等澈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纵卷发少女“哔哔”地大幅度挥动双手，最终在澈羽眼前摆出了一个v字型手势。若是注意到她轻轻眨动的眼睛，就会发现不知为何少女的眼瞳中，有着如同星星的东西。 “是我哦，你应该知道的吧？林原同学☆” “食蜂操祈。”澈羽慢慢地说出了控制着眼前女生之人的名字，学园都市中仅有的七名超能力者中排名第五位，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能力名为心理掌握。常盘台中学最大派阀的女王大人，有（常盘台的）女王之称。 “好久不见啦。”纵卷发少女瞥了一眼莉洁特，有些抱怨地说道，“不受控制的人又多了一个啊。” 虽然外表是人类，但内在却并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并无法被食蜂操祈控制。 “这还真是可喜可贺啊。”对澈羽而言，这算是好消息了，“说起来，你不是应该避免与我说话的吗？” “别说得我好像很怕你一样，你的威慑力还差得远呢。”纵卷发少女有些不服气地回道。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食蜂操祈对澈羽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也由此澈羽意外地获得了对食蜂能力的豁免。但这也不代表食蜂怕了澈羽，就像现在，他能操纵其他人与澈羽进行接触，当然也可以是攻击。 “不是不敢见，只是不想见而已，主要是你的恶心力实在是高得离谱。” 对于食蜂过分的说辞，澈羽也没在意，只是浅笑道：“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了让人怀孕的能力？” “诶？没有吗？原以为是每一个男人都有的能力呢……这样啊，你不行呢。”纵卷发少女以悲哀的目光看着澈羽。 “对你的话，我的确不行。”澈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话，并且不由地想到那些年撸过的本子，不过他马上就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掉，换正经的表情，道，“好了，直奔正题吧，你这一次到底想说什么？” “你猜。” “揍你哦。” “你来吧。”纵卷发少女放开手脚，一副仍人摆布的样子。 “你一个人的时候给我小心一点。”说着三流混混失败后的狠话，澈羽真得开始猜了起来，“是御坂妹妹的事吧？” “……呃，猜对了，真是无趣啊。”既然已经说到正题了，食蜂也开始认真了起来，“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由于计划停顿的关系，情报很快在暗部中扩散开来。” “是吗。”澈羽不怎么感兴趣地应道。 “说起来，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也没有介绍的必要呢。”食蜂也意识到自己做了无用功后，直接抛出了自己想要的问题，“实验后，妹妹们怎么样了？虽然请了介入过实验的知之佣兵去调查，却没有线索。” 在还没有心理阴影的时候，食蜂曾经从澈羽的记忆中得到了一些关于剧情的信息，可惜她没有意识到穿越者的身份，以为只是脑内的中二设定，并未多做探索。最后也就得到几个关键字差不多的信息量而已。 “妹妹们，如今正以接受治疗的名义，被送到全世界各个学园都市的合作机构，学园都市内倒是也剩下了几个。大的态势是这样，具体御坂xxxxx号在哪里，抱歉，我一个都不知道。” 这也算是实话了，关于御坂妹妹的下落，澈羽的确不清楚。嘛，最后之作还是让她好好去救赎一方吧，这要是出了差错，以后大陆炮谁去挡。 “真是寒酸的回答呢。” “这也没办法，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 “我知道了，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区区入侵者，我一个人足以将其讨伐！”流弧奉贤对着手机另一端发出不爽的答复，然后不耐地按掉了手机，让人担心会不会将手机戳破。 并没有立即收起手机，流弧打开了一张地图，确认着自己的目的地。他现在正接受上面的命令，将要对入侵学园都市的入侵者进行讨伐。 强健的体魄，高大的身躯，以及那不怒自威的气场，即使只是普通的走着，也有着别样的气势。要是在热闹的街道的话，行人怕是会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近半个小时的步行并没有给他任何的疲劳感，相反，他还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隐隐的愉悦。 终于，他来到了一栋如出租仓库般的巨大建筑物前，很难想象这里是被称为研究所的建筑物。 门口有一台视网膜扫描机，但流弧不予理会，而是直接对着门踹了出去。合金门在这一脚下变形，然后脱离门框飞了进去。 只是比起踹门者的凶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墨盒，打开这扇门本身才是是罪不可赎的过错。愤怒与悲伤、憎恶与怨恨、杀意与绝望，一切仿佛化为了实质扑面而来。 只是这样，流弧立即就收起了之前的轻视，认真了起来。迈着比之前更为沉重的步伐，他走了进去。 室内空间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大，但并不需要特别的搜寻，那巨大的存在感指引着流弧找到了入侵者所在的房间。 打开门，一个少女坐在实验室的中央，手里拿着从机器中吐出的资料列印用纸，由于无聊，她看起来了与自己所处不同领域的读物，也就是科学的研究资料。见到流弧的到来，入侵者倒是挺给面子的放下了手中的纸张。 “作为入侵者未免太过狂妄了一点。”流弧紧盯着少女说道。 少女并没有特意地去掩饰自己的行踪，连占领的这座研究所的相关人员也没有灭口或者其他保密处理。现在处理来了，她还依旧淡然地坐在椅子上。 “你还没有让我逃跑的资格。”少女直白地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杆烟斗，毫不在意原本就有够糟糕的空气质量地点燃了烟丝，“其实你这句话比较适合你自己才对。” “你认为本大爷需要逃？” “是的。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会让你逃掉的。” “你、你这个家伙！”暴躁的脾气在少女的话语之下，立即就被点燃，流弧发出怒吼。 流弧手掌一翻，似乎扔出了什么，动作不大，却带起了一阵暴风，朝着少女呼啸而去。 少女甚至都没有动，暴风在她面前分流，如同在急流中的顽石。 那样的攻击奈何不了少女，流弧非常清楚，事实上，刚刚的攻击其实并不是为了攻击而攻击，而是为了取出自己最擅长的武器。 这是由异在同律读取游戏里易武攻击产生能力，可以在两把武器之间进行切换，在并附带一段特殊攻击。流弧将一个武器设置为不起眼的贴身小物件，如此产生的易武攻击并不强，完全是为了方便携带与隐藏。 而在经过多次试验之后，他还发现当他切换到某把武器之后，自己还会受到约四秒的加速buff和伤害输出狂暴化。现在就是这样。 带有“月牙”锋刃的长兵器凭空出现，在强健臂膀的挥舞下，带起了一道道可见的旋风，朝着娇小的少女斩去！ 第四十九章 团灭? 由于学园都市里的居民有八成都是学生，八月三十一日的绝大部分人口都窝在宿舍里面与暑假作业搏斗着，也因此，路上比起一般时候要冷清许多。 “虽说没什么人，不过应该不会就这么袭击过来吧。” 林原澈羽和莉洁特这么走在大街上，虽然现在行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但透过玻璃窗呈现出店内人员以及这青天白日还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安全感。 “完了，林原先生居然沦落到见人少就疑神疑鬼地担心被袭击的地步。”澈羽自我吐槽道，并发自真心地为自己感到一点悲哀。 两人在与食蜂操祈控制的纵卷发少女分别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反正闲来无事，就立即将呱太的事解决吧。澈羽从杂物箱中将剩下的呱太整理出来，后来更索性将房间收拾了一遍。 等澈羽将房间收拾完毕，将呱太寄出，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虽然离与艾丽莎约定的时间还早，不过无所事事的澈羽还是决定早一点出发。 “没问题，我会保护澈羽的。”身边的莉洁特拉了拉澈羽的衣角，坚定地说道。 “呃……”被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孩这么说，这让澈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苦笑，“这反了吧？这应该我来说吧。虽说莉洁特很可靠，我的确很没出息就是了。” 当初莉洁特能力觉醒的时候虽然被绮莉佳打断了，不过已经形成的能力无法还原成源质，依旧存在于莉洁特身上。在那之后，莉洁特在锻炼之下，也逐渐掌控了形成到一半的能力——幻灯结界，使对方能力无效化，瞬间消除能力产生的效果。 可惜，这个能力只能持续十分短的时间，干涉空间与支配五感的能力也没有形成。可即使这样，如果她能较好的运用这残缺的幻灯结界，她会比澈羽难对付许多。 “……”被夸奖可靠莉洁特十分开心，可澈羽说自己没出息又让她不愉快，对于两种不同的感情，现在的莉洁特还不能很好地适应，无法表达出来。 看着这样的莉洁特，澈羽笑了出来，十分单纯地，如同孩童一般因为最简单的理由而笑了出来。 由于时间充足，澈羽他们走得并不快，当然也并不慢，室外的温度可不适合他们漫步啊。 “！”就在快要到达约定的公园的时候，澈羽的眼睛突然痛了一下。 澈羽反射性地以手覆住右眼，但他那么做的时候，痛楚却消失了，仿佛错觉一般。 “人工的能力应该不会有觉醒这样中二的展开吧？难道是隐形眼镜的问题？”澈羽回忆着那短暂的痛楚，然后拿开手，开启了隐形眼镜，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姐姐应该不会拿会出问题的危险物品给我吧。果然只是错觉吗？” 摇了摇头，澈羽继续前进，但总觉得有些异常。 公园的绿化很不错，小树林带来的清幽驱逐着烈日的燥热，这让澈羽感受到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在其中等待没有让他们产生一点不耐之感，反而让他们更为享受这份清静。 约十分钟后，艾丽莎的身影映入了澈羽他们的眼中。 “给。” 澈羽朝着艾丽莎递出一瓶饮料。 “谢谢你，澈羽君，真是得救了呢。”艾丽莎欣喜地接过饮料，背着音响设备来到这里可不轻松。 “辛苦了呢，不过选择这样的地方没关系吗？似乎没什么人……”说到这里，澈羽突然停下了，他被自己的话提醒到了。 他总算明白了自己感觉到的异常所在，那便是这座公园除去他们，就没有其他人。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下，这样舒适的地方明显应该是大受欢迎才是，位置也并不偏远，就算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在赶作业，也不会冷清到这种程度啊。并且艾丽莎既然选择在这里演唱，这里应该会有一定的人流量才对。 “闲人驱散吗？”对于这个状况，澈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闲人驱散，“不，不是闲人驱散，这并不是魔法。” “诶？”对于自己的否定，澈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对闲人驱散的否定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明明应该没有体会过闲人驱散，明明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但自己却这么确信着那不是闲人驱散，这样的现象…… “这样啊。”澈羽得到了答案，自己的确没有相关知识，但是蕾米莉亚却有，自己突然能辨识魔法，是因为蕾米莉亚的知识在消化中流入自己脑内。 “澈羽君？”艾丽莎见突然自言自语的澈羽，有些担心地叫了他一声。 “啊~在，那个，这个……”澈羽被这么一叫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在，他的脸颊不由地红了起来。 （感觉好丢人，刚刚那样她会不会以为我脑子有问题？怎么解释……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座公园一定有古怪） “艾丽莎，那个稍后再向你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先离开这座公园。”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艾丽莎还是点了点头。 打开隐形眼镜，澈羽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前进。艾丽莎和莉洁特则紧跟在他的身后。 “！” 澈羽突然间转身，迈出一大步，冲到了艾丽莎前面，同时双臂带起幽蓝磷光划下。 下一瞬间，急射而来的匕首撞在了磷光之上。 但是还没有完，眼中预测的画面之中，被磕飞的匕首十分诡异地绕过自己。 “莉洁特！”澈羽对着莉洁特叫道。 莉洁特明白地点了点头，被似乎有什么从她身上扩散而出，那便是她已逐渐掌控的幻灯结界。残留的磷光在幻灯结界的之下瞬间被清空。只是—— “不是能力！” 匕首诡异的轨迹并没有变化，这也说明控制着匕首的并非什么特别的能力或魔法。同时，在绕过自己的瞬间，澈羽看见了，那连接在匕首柄末端的丝线。 不过到底是要怎么控制线，才能做到那样的效果啊？ 当然，澈羽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当务之急是救下艾丽莎，再去挡已经绕在身后的匕首是不可能了，不过既然与丝线相连，那么抓住丝线，也等于抓住了匕首。 释放着磷光的左手朝着丝线抓去，丝线突然却一挑，立即就到了触手不及的位置。 可还没有完啊。 触手瞬间从澈羽的左手释放，对着丝线缠绕而去。 好，抓住了！ 就在澈羽高兴的瞬间，背后却传来了惊叫声。 预测的画面只是视野范围，背后的情况的自然无法预测，否则澈羽就不会去抓那丝线了。原本在躲避澈羽左手的时候，匕首便已经脱离了原来的线路，但是触手这一抓却反而将线路又一次修正过来。仿佛将一切都预知到，借澈羽的手伤害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其实，袭击者这一击也并不算的手，莉洁特以自己的身躯替艾丽莎挡下了匕首，莉洁特的生命形态并不同于一般生物，一般的致命伤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不过虽然没伤害，但痛苦却是一样的。对此，澈羽依旧愤怒不已。 只是还没等澈羽发飙，对方已经冲了过来。此刻，澈羽因为艾丽莎她们又一次转身，这样的机会，对方并没有放过。 “！” 因为是背后，所以无法预测到，对方快速接近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不过借着微弱晶质流光形成的光质感知，对方在进入澈羽一米范围内的时候，被捕捉到了。 下意识地，澈羽将莉洁特与艾丽莎推了出去。不过这样一来，澈羽也来不及转身，嘛，本来也来不及。所以他没有转身，璃光瞬间在右手形成，并且是反握着形成，如此，剑刃就正好对着对方。 以自己的的身体作为掩护，右臂猛然弯曲，璃光擦着自己的腰部向后捅了出去，如同背后突然冒出刺的刺猬。 然而，对方却在即将要撞上的瞬间将身子一侧，避开了璃光。不只是避开，就好像将左脚固定在原本位置，身体大幅倾斜，并在惯性下前进着化为圆弧，右脚则乘着弧度，如同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出。 “呜！” 侧腹部遭受着巨力的打击，澈羽整个身子因此呈“く”状，可即使如此，对方还没有停下来。倾斜的身体并没有强硬地挺直，而是就那么倾倒下去，并以左手撑住，如此，支点变为了左手，左脚也因此解放，并朝着澈羽招呼而去。 还未见到对方的真身，便被对方踢飞了出去，局势呈现十分不平衡的状态。 至此，袭击者总算停了下来，莉洁特她们也总算看清了袭击者。袭击者身上穿着成套的黑色西装，就连领带也是黑色的，脸上戴着给人嗤笑感觉的笑脸面具。 “真是失望，我还特意布置了这里，就像傻瓜一样。”经过处理，明显带有电子音的话语透过面具传了出来。 好似没有将莉洁特与艾丽莎放在眼力，面具人没什么顾忌地蹲下身捡起自己的匕首。 “我可还没有死啊！” 原本缠着丝线的触手突然动了起来，近距离下缠住了面具人持匕首的右手，然后猛然缩紧，刚拿起的匕首也因此脱手。 “那是因为我没想要你死。” 左手准确地接住了下坠的匕首，并顺势向上一提，将澈羽的触手切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物理模式下的触手，被切断的话，痛楚也是一样的。如海啸般的痛楚冲击着澈羽的神经。 “杀了你！” 莉洁特，不，因为心中杀意变为莉泽罗忒的黑**女朝着面具人冲去。 对此，面具人只是伸直了自己右臂，右手准确地卡在了莉泽罗忒的玉颈上。完全就是欺负莉泽罗忒手短。黑化状态，虽然看起来更具攻击性，但能力还是没有变化的。 “住手！” 即使害怕，即使恐惧，艾丽莎并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但这个时候，她还是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 没有移动，与之前一样，面具人等着莉泽罗忒自己过来。 不过还没等到艾丽莎到达，面具人左侧的树木十分诡异地断了，巨大的树干朝着面具人压去。 还是没有移动，甚至连头也没转，任凭树干砸在自己身上。艾丽莎看到的是这样。 实际上，在树干在即将碰触到面具人的时候，面具人闪电般地挥出了另一只手中的匕首。 面对突然的事故，艾丽莎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她就继续跑了过去，因为莉洁特还在那里。 “奇迹不会降临。” 不愿听到的声音从纷扬的尘土传出，同时一只左手也一起探出，在艾丽莎没反应过来之前便被提了起来。 轻易地便提起了两名少女，然后开始一点点地朝着双手加力，并且十分准确地施加不同大小的力量，毕竟两人所能承受的力道是不同的。 “来吧，将剩下的可能性与真正的奇迹展现出来啊。”加工过的电子音丝毫无法隐藏其中的疯狂。 莉泽罗忒与艾丽莎死命地抓着掐着她们的臂膀，可是任凭她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颈上的束缚。 …… “差不多了呢。”少女犹有余裕地呼出白烟，一脸轻松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硕壮青年。 “可恶！！！！”青年，流弧奉贤仰天发出怒吼，心高气傲的他看样子无法接受败北的事实。 一排排黑色的灵符悬浮在流弧周身，灵符剧烈的抖动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其传导显得震荡起来。 流弧高高地跃起，黑红色的雷霆缠绕在他的武器之上。但同一时间，黑色灵符从各个方向，毫无漏洞地朝着他激射而去。无论怎样，他是无法全部挡下的。 …… 疾驰的赤红流光在一瞬间跨过近二十米的距离，朝着面具人的禁锢着两女的手臂直射而来。 但是射不中的话，就没有意义。 面具人只是将手臂又提高了一点，便躲开了澈羽的「碎心」。 “哦~真亏你还能站得起来啊。”面具人有点佩服地说道。 “虽然说出来很悲哀，但那种痛楚，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澈羽虚弱的声音，苍白的脸色以及浑身的冷汗，这么说明显底气不足。 “毫无说服力。” “谁管你信不信啊。”右手紧握，赤红的光芒又一次在手中凝结，又一把「碎心」又一次出现在澈羽手中。 “这种东西，可打不中我哦。” “这种事……”血液混杂着汗水浸湿了左眼，好似迸射红光一般，“不试试……” 一脚跨出，压低身子，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碎心」，不再只是单纯的投技，也不是投技的应用，林原澈羽真正将「碎心」当作枪来使用。 “怎么知道！” 突入间的加速让澈羽整个人如同瞬间消失了一般，原来的位置只剩下炸裂的土地与残留的轰鸣而已。 第五十一章 转学生 没有窗户的大楼内，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其中一人是身材娇小，具备“空间移动”能力的少女。然后另一个是就像陪同女友那样牵着她手的高大男子。 空间移动能力者依旧一言不发，点了点头，便再度消失在虚空中。 黑暗之中只剩下高大的男子，这是名留着桀骜不驯的尖短金发，视线隐藏在蓝色墨镜下的少年。夏威夷衬衫搭配着短裤，做着与这个场合不相称的打扮“警备过于天真了。是在做游戏吗？”身为间谍的土御门元春，用急噪的语气向着他的雇主亚雷斯塔说道。 对毫不掩饰自己不满的土御门，亚雷斯塔淡淡一笑：“没关系。侵入者的位置这边也能追踪。这个不需要用手操作，只要改变若干根式，将方案二零八二到二三七七缩短就能——” “事先声明。”土御门像要阻止他一般的说道，“磅”的一声，将手中的报告按到了圆柱体的玻璃上。用夹子固定住的偷拍的相片上面，描绘着女性入侵者的样子。 “英国清教也是由人设立的组织，并不是团结的像磐石一般。不，在构成的特性方面，即使在十字教之中，那样分歧复杂的国教也是绝无仅有的。英国清教存在各式各样的派系和想法，并不只限于所谓的学院都市协力派。其中还有想把全世界作为英国殖民地、将所有国旗的图案统一的家伙存在的情形。” 一张照片上的人物，正是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之人，雪莉·库洛姆威尔，她现在正怀着恶意入侵到这座都市之中。贸然处理的话，或许会带来战争。 “这种幻想就算是协力派也会有，驱使协作的更多是利益，而并非和平。” 如果具备完全凌驾于世界的力量，那么又会剩下多少协力党呢？ “啊~是啊。世界并不是英国清教的……”土御门焦躁的样子，简直就像勉强的去戒烟一般，“所以还会有来自世界其他地方的意外。” 土御门的目光集中在了另一张照片上，即使作为多面间谍的他也知之甚少，名字、来历、力量等都迷雾丛丛，但“具有成就魔神资质的少女”这一评价，就足以显示其危险性。 “她的话，并不需要你我操心。” …… 九月一日，早晨，独占东京三分之一面积的学园都市，刺眼的阳光晒着还留有些凉的空气。人影稀少，只有些带狗散步的中学生与慢跑中的大学生。耸立着的风力发电机叶片悠闲地旋转着，搅拌着如深在森林中的冷气。 这么清爽景色中，林原澈羽精神萎靡地向前走着，受伤恢复以及一晚没睡的疲劳此刻确实地施加在眼皮上。 当然，澈羽还没有没出息到因为两次袭击而担心得睡不着觉的地步，不过一夜没睡的确与之有关。他和托奇他们就关于来袭者进行了讨论、研究，将彼此的情报进行交流，并试图分析出对方的特点与弱点。不过流弧他们经常中途就演变成吵嘴、打架。 同时，澈羽也基本确认了托奇他们的身份，亦或者说原型。 托奇，应该就是北斗神拳中的二爷，银之圣者，托奇。虽然这里他没有遭受过辐射尘埃，不过录入信息是染病后的二爷，所以他的健康情况被固定成那个状态。如果确确实实地录入染病信息，或许在这座高科技都市得到治愈，只是可惜，录入的信息只有最表面染病现象，根本没有病的本质，所以无法康复。 慎二，全名间桐慎二，来源是fate的角色，不过源质录入的似乎是恶搞的一拳七杀版本二爷。源质可不会自己去检索那是不是恶搞或者原创，间桐慎二也因此获得了一拳七杀的这样的能力。 流弧奉贤，据澈羽推测，此人应该就是真三国无双中的吕布。在讨论中，他说出自己最后是凭着灰烬击才从第一来袭者中逃离的，而灰烬击正是吕布的空中无双。当然他能逃跑，主要不是因为灰烬击的攻击，而是因为释放无双的无敌效果。 等到四人开完作战会议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不过接下来，澈羽还有些十分在意的东西，所以并没有去睡觉。 澈羽并不是最近才受到关注的，从很早之前，dust就已经监视起他了。某一方面上，dust甚至比澈羽自己更了解自身。明白这一点的澈羽尝试着向dust要自己以及自己周边人的一些资料。 当然托奇他们还不熟，澈羽是向着浅葱她们求助的，不过他总觉得接电话之后，浅葱的态度有点怪，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过，澈羽马上就忙于整理发过来的资料，没作过多的思考。 然后，澈羽就在一大堆资料中度过了下半夜，直到现在。 不过作为一名普通高中生，上学是第一等大事，虽然还没有全部看完，但还是迈出了通向学校的步伐。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先将艾丽莎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分开。 另外，莉洁特也与他一起去了高中，现在也不好将她一个人放在家中。正好托奇会转到某高中做校医，其他时候就拜托给他了。 …… “好了好了，大家快回到座位上，班会要开始啰——由于要赶在开学典礼之前完成所以就干脆利落的进行下去吧——” 小萌老师拍着进入了教室。 “哎？老师，土御门呢？” “没有收到请假的电话，是不是睡过头了。” 对于上条的疑问，小萌老师歪着头答道。 “呃，点名之前先给大家宣布一条大消息。那就是从今天起我们班增加了转学生——” 喔？班里同学都将注意力转向小萌老师。 “顺便说下是女生哦，恭喜了臭小子们，很遗憾小猫眯们。” 噢噢噢噢！！班里同学都嚎叫着站了起来。 “说起来，这学期转入的人还真多，听说隔壁班也来了新的学生，保健室也有新的医生来呢……” “咦！真得吗！” “别高兴得太早，听说是个男的。” 整个班级似乎都沸腾了起来，但澈羽因为却疲劳而趴在桌子上，早已知道结果的他并没有多余的感慨。 上条则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讨厌预感侵袭着，并且脑洞打开地对转学生进行各种猜想，谎报年龄的御坂美琴或神裂火织的突击，又或者一方通行的真名其实是铃科百合子，还是说一万柔弱的妹妹们一拥而上一口气使学生总数暴涨到十倍以上，隐藏着羽翼的天使降临的情形也有可能。 “不，不妙！这样抱有一丝期待的自己可不妙！” “上条？你为什么要抱着头在那里喃喃自语？”小萌老师稍微偏了下脑袋，随后继续说道“总之只是先与大家见个面，详细的自我介绍之类的等到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再进行，好了，转校生同学，有—请—” 小萌老师说完这句话之后，教室入口的拉门随着“哗啦”的一阵声响打开了。 众人目光所及之处，怀抱三色猫的白色修女挺立在那里。 茵蒂克丝的意外到来当即引起了教室内一场骚动，最后小萌老师以强硬的手段将茵蒂克丝驱逐出境。 然后代替她们登场，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女走了进来。 “顺便说下，正牌的转校生是我，姬神秋沙。” 姬神秋沙平淡地自我介绍，难得可以借转学生提高的存在感，却被茵蒂克丝的乱入又吸去了一部分。 “太、太好了。是不起眼的姬神真的是太好了。而且不是巫女的装扮而是毫无特色不起眼的制服，我发自心底的觉得太好了。”上条激动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台词吗，虽说感觉并没有恶意。” 被不起眼不起眼的说个不停的姬神，似乎略微有些不悦的答道，然后又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澈羽，不自觉地感到一股悲从中来。 …… “喂，该起床了。” 上条推了推澈羽的肩膀，想要叫醒他。 时间似乎已过中午，走廊上、教室里，一个学生的人影也没有，开学典礼跟之后的班会都结束了，大家都回家去了吧。 “什么啊，是上条啊。”澈羽揉着眼睛抬起头来，看见身边的当麻之后，不免扫兴地说道。 “你这什么态度？” “失望。”澈羽直白地回道。 “上条先生不是可爱的青梅竹马角色真是抱歉了。” “你知道就好，赶紧去变身上条当麻子。” “很遗憾，这个幻想已经被我给杀了。好了，不多说了，茵蒂克丝她们还等着……”说到这里，上条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林原你也一起来吧，这样以来莉洁特也会一起来吧。” “嗯？”澈羽看着上条的目光突然警戒了起来，为什么上条会提莉洁特呢。 似乎察觉到友人变得有些危险的目光，上条赶忙摆手解释道：“那个，我去保健室的时候，看见了莉洁特，她与茵蒂克丝似乎结实了一名新朋友，本来我们是要一起出去玩的，不过莉洁特说要等你。” “保健室？！”澈羽的思绪陡然清醒，保健室，话说，原本的剧情里，上条的确是在保健室里见到茵蒂克丝与风斩冰华换衣服，现在，莉洁特也在那里，那岂不是说…… “上条，你是一个好男人，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上条少年对林原少年突然间的转变有些不安。 “但是，果然还是不可原谅！” “等等！你这幅心爱的女儿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混小子突然夺走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在校园追逐了整整一圈之后，澈羽才了解到，保健室还有着一名新来的校医，他在上条兴冲冲地要进去朝茵蒂克丝说教的时候，成功地阻止了他。 第五十三章 总有种留遗言的感觉 雪莉·克伦威尔，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成员，英国清教的暗号解读专门官。魔法名为“intimus115”，寄托的意义为“为亡友献上我的一切”。 因为过往的经历，雪莉认为科学家与魔法师随意拉近距离只会制造悲剧，所以想让科学与魔法厘清各自领域，彻底分离，现在正计划制造出科学阵营与魔法阵营间战争的“火苗”。幻想杀手、风斩冰华以及**目录都是“火苗”之一，因此被雪莉瞄上。 不过撇开这些理由、大义之类的，对于难得没有将当麻弄进医院的boss，安全性还是有所保障的，澈羽倒是不介意打个酱油。只是这小小的介入似乎也不顺利。 托奇出现在了澈羽他们面前，本来他就是保护澈羽的人员，虽然保持了一些距离，但同样在地下室内。当然他会直接出现，那也便代表发生了一些事故。 “艾丽莎她？” 听完托奇通知的事件，澈羽能感受到莉洁特拉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 “是的，又遭到了袭击，还是上次的面具人。不过那女孩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呢，星轨之门公司的社长很关注她呢，命令其雇佣的黑鸦部队保护，现在面具人正与之交手。” 之前的两次袭击似乎被不死魔女雷蒂丽·唐格罗德知晓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派人保护艾丽莎。事实证明，这保护还是挺明智的，要不然艾丽莎或许会被面具人无声无息地掠走也说不定。 “黑鸦部队能击退那个面具人吗？” “能击退的话，我就不会来打搅你了。”托奇摇了摇头，就情势而言，黑鸦部队处于下风，面具人颇有徒手拆高达的趋势。 老实说，作为澈羽的保护者，托奇不将这个消息告知澈羽比较好，毕竟与澈羽的安危并没有直接的联系，甚至会让澈羽陷入无谓的危机之中。但托奇并不是那样冰冷无情、效率至上的保镖，更多的是一名善良的仁者医师。 当然无论怎么样，现在有要务在身的托奇并没有直接行动的权力，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将消息告知澈羽，一切还是得看澈羽的决断。或许，这才是托奇想要看的。 “伤脑经啊，现在的我还打不过那个面具人啊，”澈羽叹了口气，身体没干劲地蹲在了地上，“「命运」还给出了警告，这一次与之前一次不一样啊……” 现在，澈羽已经将蕾米莉亚“消化”得差不多了，虽说依旧不能解读命运，对于「命运」的感知更为强烈了不收啊。在托奇告诉他艾丽莎遇袭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命运的震动。 这一次的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虽然谈得很投机，相处得也十分融洽，但是鸣护艾丽莎与林原澈羽相遇也才几天。 “得向艾丽莎道歉呢……”林原澈羽只是个**、伪善、胆小、怕死、持强凌弱、欺软怕硬、冷血自私的家伙，“将她卷入其中。” 虽然面具人现在只是袭击艾丽莎，但澈羽还是认为艾丽莎是被自己牵扯进去的，一方面是因为「命运」给他的感觉，另一方面是因为面具人…… “道歉的话，在这里，她可听不见啊。”托奇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保护对象。 “是呢……”仿佛要撑起颓然的身躯，澈羽猛吸了一口气，扬起的头正视着托奇，“所以出发吧，亲自去道歉。” “诶？！你……”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时间与关系并不成绝对的等式，世上有着一见钟情这样的起跑线，也有着英雄救美这样的催化剂，即使澈羽与艾丽莎之间并没有那么浪漫，初见只有简单的好感，两次袭击也是被吊打…… 虽然林原澈羽自认为是个烂人，但是就算是那样的自己，也有着自己的下限。他只是伪善，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即使再残忍、再悲伤，他也会见死不救，但是让朋友为自己的「命运」牺牲，并且自己也做出舍弃她的选择，这也是无法办到的。 “就算是单纯的面具人，我也打不过啊，而且这一次的事并不一般，会有生命的危险甚至更严重的事态。那么啊，托奇医生，可以借我一臂之力吗？”澈羽向着托奇伸出了右手，寻求着帮助。 “当然，我现在可是你的保护者啊。”托奇慈善的脸色露出了微笑。 握住澈羽的右手，强健的臂膀将他拉了起来。 莉洁特也好似要将整个人都贴上来的样子，抓住了澈羽的另一只手。 “我也要去救艾丽莎！” 澈羽刚刚升起将莉洁特留下来的心思被莉洁特以行动打破了，也是呢，相比澈羽，莉洁特与艾丽莎的关系要好上不少，同时担心的心情也重上许多。 “那么，一起去就艾丽莎吧。” 澈羽扭头转向上条，他见托奇出来并似乎有事与澈羽交谈，便拉着风斩冰华离开了一定距离，澈羽喊道：“喂~抱歉啊，阿上，我先走了。” “等等，你……”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是上条似乎看到了，此刻澈羽的神情，话语也因此停顿，但是马上，他也立即喊着回道，“祝武运隆昌。” “嗯，这里就交给你咯。”听得好友的话，澈羽不禁笑了出来。 “别给我乱立g啊！” “放心，这种程度的g可杀不死你哦，hard露ck。” 澈羽一边挥手，一边转身离开。 …… “抓到你了！”茵蒂克丝抓住了三色猫的脖子，将其抱在怀里。 被白井黑子带回了地上之后，三色猫跑掉了，茵蒂克丝因此追到了这里。美琴因为体质原因，会被小动物排斥，并不能帮她追猫。 三色猫在茵蒂克丝怀里不满地喵喵大叫，仿佛在说“热死了，拜托别抱那么紧”。茵蒂克丝则抱着三色猫，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废墟。 “脚下好像在晃？” 脚下的地面如同生物一样，在瞬间开始蠢动。 “！？” 茵蒂克丝急忙往身后一跳，就在刹那之间，刚刚原本站立的位置突然爆炸了。一只以石头构成的怪物手臂，从爆炸的中心点向上延伸而出。光是高度就有将近两公尺。 茵蒂克丝的眼睛静静地眯成了一条缝，**目录的庞大知识，由意识深处浮现。在一瞬之间情报就已整理完毕。她已经看清楚了眼前敌人的真相。 眼前一座巨大的石像慢慢从地底爬出，然后面对只有满脑子庞大「知识」的少女，巨大石像毫不留情地举起子手臂。 茵蒂克丝口中卡巴拉的速读法念出的语言，她虽然没有制造魔力的能力，无法使用魔法，但是却能干扰施术者对石巨人所发出的命令，强行夺走操纵权，那便是强制咏唱。 随着话音一落，石像轰然粉碎。 但这并不是强制咏唱的结果，茵蒂克丝说的是“往左方扭曲”，如果是在场的人，完全能感受得到，石像是被绝对碾压的力量轰击得粉碎。 “**目录，十万三千册魔道书的保管者。如果将这十万三千册魔道书全部正确使用的话，据说可以达到魔神的境界。” 少女静静地站立在废墟立起的石头之上，俯视着茵蒂克丝。 “呐，**目录，告诉哀家，魔神是怎么样的存在？” …… 从最初的记忆开始，她就被当做灾厄而被拒绝，被讨伐，被放逐。 她并不想没有理由的死去，所以一直在奋斗，为了活下去而努力。虽然注意的话可以看到化成了超越人类的魔人，但是自己却没有注意到那样的事情从而在寻找自己的使命，为了生存而奋斗。 在战斗的最后，化为了魔人，变成了谁都避之不及的存在，只会被人想成杀掉任何靠近他的东西的人。 直到那个她怎么也无法杀死的存在出现，不仅无法杀死对方，她还被击败，毫无借口地被击败。 胜者却并未将她杀死，本身那个存在可不是为了杀死她而来的，更多的是出于兴趣，在实际见到她之后，则变为利用。 但无论怎么样，那个存在都给给了她一个以前从未有所的位置，他人的身边。 即使清楚那个存在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美好的情感，但她至少不需要“真的谁都不需要我了吗”而不安了，同时她也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期待着能够接受自己的存在。 从那以后，她一直跟在那个存在的身后，追寻其足迹，总有一天，她要到达与那个存在相同的地方。 …… “来晚了一步吗？” 澈羽看着眼前碎石残垣与机械残骸，不禁叹了口气，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是这样呢。” 托奇环视着四周，寻找着伤者，幸好面具人下手很有分寸，并没有一人死亡或者重伤，只是晕了过去。这时，托奇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铁砂？”托奇注意到机械残骸有着黑色的沙尘。 “这些机械破碎的地方几乎变成了铁砂呢。”澈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以此推测。 “的确是那样，老实说十分危险呢，面具人这一次似乎真得认真起来了。” 少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想起，澈羽扭头转了半天，才发现出声的是自己的手机。 “浅葱？”澈羽从音色判断出来了。 “对，就是我。” “有你在，我都不敢携带电子产品了呢。”手机完全就成了对方的窃听器了。 “唔！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将监视到的视频发给你们。” 总觉得浅葱的声音有些慌张，不过现在的确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澈羽与托奇打开视频并看了起来。 “那个面具人的能力吗？” 视频中，面具人砍中目标一刀，目标便崩解为沙尘，这样破坏力不禁让澈羽色变。 “应该是类似液态化现象的状况吧。” 液态化现象指的是因为地震之类的震动，造成构成地盘的粒子之间的结合力变弱，而使地面变成污泥状的现象。 浅葱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面具人应该是在刀刃上赋予特殊超震动，降低目标物构成物质结合力所需的频率，以最快速度引发液态化现象，就是不知道是那匕首的原因还是面具人自身的能力呢。” “不管怎么样，挨上一刀就完了，没有水分的铁被砍到就会碎成细沙，人被砍到……”澈羽因为想象到了恶心的场景不由地露出垮下脸，晃了晃脑袋将那驱逐出脑境，然后继续思考了起来，对于视频中的现象，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即使这样危险，你还是要去吗？”浅葱一本正经地问道，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所以说，女生还真丝可怕呢。 “别这样，我难得下定的决心要动摇了。” “真得动摇了？” “……”好吧，那么容易动摇就不是决心了。 澈羽以手指天，扭头朝着托奇问道：“呐，托奇医生，你看见了吗？” “？”托奇并不是很明白得朝着天空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看样子，没问题呢。”看着托奇疑惑的样子，澈羽笑了出来，天空之上，并没有死兆星闪耀。 即使是只有自己明白的梗，但着实让澈羽安心了不少。 “浅葱，能查到面具人现在的下落吗？” 虽然被澈羽突然间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不过浅葱还是回道：“能，对方根本没做什么隐藏行踪的事，反而像是在对我们说‘跟上来’，不过最糟糕的是，面具人的目的地，似乎就是第一袭击者现在所在的研究所。” “利用？还是说就是一伙的？嘛，总要有一个了解，一锅端也不错啊。” “还真是会说大话啊。” “壮胆嘛，不然只会觉得更恐怖啊。” “你就不能赌气说‘不是大话’吗？也给我壮壮胆啊。” “你不觉得女孩子为自己担心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吗？” “差劲，你还真是个差劲的魂淡，还有我才没有担心你。” “没有担心啊，那样也不错。”不然，总有种留遗言的感觉。 第五十九章 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了 “还真是大干了一场呢。”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上条当麻不禁发出感叹，同时也对澈羽的身份更加好奇，不过还是先获取当务之急是情报吧，“那么，她是什么人？” 或许是所谓高手风范吧，祸灵梦这个时候没有趁机攻击过来，不过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澈羽也乐得这样。澈羽正组织着语言，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祸灵梦才好。 “哀家名为祸灵梦，追寻持枪者之人。”祸灵梦只是凭借着速度就如同瞬移一般地出现在了两人身旁，她还用不着其他人为自己介绍。 嘛，不过就算这么自我介绍，上条当麻也不明白啊。 “持枪者？” “就是你身边的这个男人。”祸灵梦用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手中的烟杆指了指澈羽，澈羽也老实地举起了手。 这个人停下来，不会是单纯地想吸口烟吧，不过美人持烟果然有着异样的美感。澈羽不禁这么想到。 “简单来说，我被人看上了，她不远千里地赶过来想要强强良家少男，”澈羽挠着后脑手，叹了口气，“太受欢迎还真是辛苦呢。” 祸灵梦瞥了一眼澈羽，抽着烟的她没兴趣理会澈羽的扯淡，当麻虽然也不相信，不过澈羽被盯上了这一点还是了解到了。 “不过说回来，阿上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这个嘛，我是追踪袭击茵蒂克丝的人过来的。不是之前那个用那些眼珠子搜寻我们的魔法师。”澈羽与自己分开时还没与雪莉见过面，不知道澈羽知道剧情的上条这么说道，“茵蒂克丝在被传送出去的时候，似乎遭遇了这个女人。” 虽然就结果而言，对方似乎并没有对茵蒂克丝做了什么，但是从远处听到澈羽他们这里的打斗声，有些担心的上条就过来了，在茵蒂克丝身边还有风斩冰华在。 “诶？茵蒂克丝……” “**目录，十万三千册魔道书的保管者，一座活生生的睿智宝库。如果将这十万三千册魔道书全部正确使用的话，据说可以达到魔神的境界。会想见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祸灵梦虽然是笑着说道，但澈羽却能感受到那笑容中隐含的一丝……不快？ “那么实际参阅之后，又有什么感想呢。” “很不愉快，果然得到不如意的结果，还是会让人感到不快呢。”与蕾米莉亚的神枪一样，祸灵梦在魔神这个概念上有所纠缠，虽然有重叠的地方，但也存在不一的地方。按自身能力最后成长为“魔神”，那也与这个世界真正的魔神不一样。 “所以你拒绝真是太好了，”轻轻地吐出烟雾，祸灵梦的嘴角扯出狂气的笑容，“如果你乖乖地跟哀家走了，哀家也就不好动手呢。” “阿上，你也听到了，将我交出去就可以阻止这场战斗咯。”澈羽用手肘顶了顶当麻，玩笑着说道。 “的确是很有**力的方案呢，这一次上条先生可好不容易没有住院啊。”上条故作动摇地说道，然而右手却悄然握了起来，“不过之后要将你救回来似乎更麻烦，所以……” “所以，要与哀家为敌吗，少年。”祸灵梦丝毫不在意，甚至笑意愈盛地说道，虽然她倒现在也没看出来上条有什么特殊，不过从澈羽从语言神态之中展露出的信任，让她也对上条产生了期待。 “这不是当然吗？哪有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抓走。”不过仔细想了想之后，上条又补充道，“当然，如果是正义的警察叔叔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放心，我不会有那一天的，你还是自己注意一点吧，阿上。” “是啊，你们都不会有那样的一天了。”这么说着的祸灵梦收起了烟斗。 大量的不稳定魔弹，在祸灵梦的周身或前方爆炸，澈羽与当麻也立即被卷入其中。 澈羽毫不客气地躲在了上条身后，并一只手贴在了上条的后背。 “等等！”似乎察觉到了好友的打算，上条发出不由地发出惊恐的声音，数量太多，一只右手根本处理过不来啊。 “安心吧，只管上前冲吧，难得没有住院，可不会让你受伤的。” 澈羽的这句话，上条根本听不见。在澈羽说完之前，远远超乎常人的巨力就作用在上条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发射了出去。 上条近乎本能地挥动着右手，尽可能以右手去抵挡魔弹与爆炸。 撑过由爆炸铸成的“墙壁”，作为对手的少女就近在眼前，既然已经这样，上条也舍弃原本的防御，朝着祸灵梦轰出自己的拳头。 “！” 战至现今，祸灵梦第一次选择了逃避，她用力一跃，冲上了上条触手不及的天空。然而，事实上，上条的拳头远远还不到她逃避的程度，祸灵梦可不是脆皮的一般魔法师，即使被借着澈羽提供的强大推力，上条的速度与力量在祸灵梦眼力还是弱了一点。 漆黑球体与银色箭矢朝着上升之中的祸灵梦激射而去，预测出祸灵梦行动的澈羽先一步对纱矢华她们下达了指示。 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击，祸灵梦却好像丝毫不在乎般地放置不理，她一个倒挂金钩，一脚将悬浮在自己身边的全黑阴阳玉踢了下去。 阴阳玉完全凌驾音速的一击，不只是巧合还是故意，准确地落在了上条的右手上面。同时，纱矢华她们的攻击打在了祸灵梦的身上，将她有轰落地上。 只是十分诡异的。祸灵梦重重的落地，却没有荡起一分一毫的震动。 “这么快就发现了吗？”澈羽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仔细一看，他整个身影都如同信号不好的电视一般。 而造成他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异在化。 虽异在化无法免疫同类的攻击，但异在化对同为异在同律的同类并不是毫无影响的。在异在化的时候，一定距离之内的同类会产生共鸣，当初蕾米莉亚便是凭着异在化产生的共鸣才完全确认了澈羽他们同类的身份。 而所谓共鸣，那便是自身也产生某种程度的异在化，所以共鸣的时候会产生与现有世界脱离的感觉。 如果再加个同类亦或者这个世界的一般住民，对共鸣着发生异在化的祸灵梦都没有影响，可偏偏加上的是上条当麻。在世界的基准点前暴露自己是“异世”的存在，其结果无疑是将自己放逐出这个世界。 可惜，澈羽在异在化产生的共鸣，祸灵梦自然能感受得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她十分机智地选择避开了幻想杀手，并立即用阴阳玉去检验自己的猜想。 不管怎么样，刚刚创造的优势不能放过，澈羽立即就朝着落地的祸灵梦冲了过去，虽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奇效，但是有着当麻的加入，澈羽他们也算是有了“一击必杀”的手段了。 “诶，我没事？”停下来的当麻则有些呆然看着自己的手脚，突然被高速发射出去可不好受，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鉴别疼痛，所以让他误以为自己是硬撑着才冲过去的。当然异在化的祸灵梦怎么也无法伤到上条的，也无怪澈羽说不会让上条受伤了。 “那边的，别给我发愣，快给我过来的帮忙！” 被澈羽这么一喊，当麻立即意识到现状，先不管那么多，冲了过去。 随着加入战局，当麻也渐渐意识到了，其他人都如同幽灵一般，无论能量攻击还是实体身躯都是不可思议地穿过自己的身体，然而其他人却尽量避开自己的右手，虽然还没有相碰触的情况，但基本能确定，他的右手对他们造成伤害。 “不打算放弃吗？” 澈羽释放的锁链缠住了祸灵梦的左臂。然而他这也抓住了祸灵梦，同时也等于，祸灵梦抓住了他。 “为什么？好不容易变得这么有趣了，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依旧从容的声音从祸灵梦嘴中传出，不，应该说还带着几丝亢奋，“汝连哀家的魔人化都没有逼出，要这么说是不是太早了？” “……” 的确，不只是魔人化，连其他人形都未招出，澈羽的确现在没有让祸灵梦放弃的资格。虽然表面上，他们形势大好，可实际上，澈羽已经到达极限了。要创造能使祸灵梦异在化的共鸣，澈羽的异在化必须到达更深的程度，那样十分困难与危险。 左臂大幅度一甩，祸灵梦以超越澈羽的力量将他甩了出去。澈羽被高速甩向了当麻，准确地说，是当麻的右手，那只右手，对澈羽的威胁性也是一样的，不，应该是更严重。蕾米莉亚那时候如果没有意外，还能借着此世的固定点将自己拉回来，可是澈羽则真得一碰就完蛋。 好在澈羽与当麻的反映都不慢，当麻右手一缩，而澈羽则隔空轰出一掌，借此改变轨迹。虽然身子从上条的头部穿了过去，但到底还是避开了右手。 还没有落地，澈羽便被紧随而至的祸灵梦一脚横踢在腹部，紧致的美腿在此时完全是超越一般程度的凶器，澈羽只觉得自己被这一踢分成两半了。 “！” 原本可以连击下去的祸灵梦像是躲避什么似得，十分不自然地改变改变轨迹。并非上条，虽然他在接近，但对祸灵梦的而言，还有着一定余裕。 但是除了幻想杀手之外，能让祸灵梦躲避的攻击是？ 当麻，纱矢华以及浅葱都没有发现，没有体会过的人怕是一点也无法发觉吧。 “躲开了啊~” 刚刚努力撑起的上半身又躺了下去，林原紫璃以超绝的意志释放的一击就这么被祸灵梦躲开了，只是她的脸上展露的却是微笑。 “嘛，本来就不是给你准备的。” 并非以可能性引导自灭，名为“胜利”的可能性落在了澈羽身上。 第一章 饥ke的幽灵 “原来如此，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听完那个声音的回答之后，少年原本犹如一潭死水的眼中又燃起了斗志，不大的声音中隐含着非一般的激动。 “对，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你还能继续前进。”虽然是犹如抚慰的话语，但那个声音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啊~会前进，不，一定要前进，直到再会的时刻来临。”淡淡的话语之中包含了某种决意。 “嗯~这样的你，或许能成为‘我’也说不定呢。”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会不会变成那个必然的结果，现在对少年而言，怎么样都无所谓。 “嘛，的确怎么样都好。”那个声音也无所谓地说道。 “宇宙”开始震荡，只属于“两人”的世界随着崩溃。 同时，少年也开始清醒，在现实中，残酷的现实中。 痛苦一瞬间涌上了刚刚清醒的意识之中，这时少年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与右眼已经没了，而原本那强悍的自愈能力却并没有发生效果。 “怎么会？！”少年发出惊恐的声音。 已经习惯了痛苦的他并不会被痛苦击溃，真正的原因另有其物。 “这里是哪里？” 入眼的尽是不认识的景色，当然，人并非全知，会有不认识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少年能感受到，有什么不同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个陌生的地方。 刚刚有显现的希望在一瞬间就被绝望盖过。 …… 挂在头上的皎洁明月，冷冷地照着环绕城市的大海。 时间已接近深夜，日期即将改变。 灯源熄灭的大楼窗面，反射着街灯的光，样貌宛如碎裂的魔镜。车站前的闹街是一片辉煌绚烂的霓虹之海；深夜营业的家庭餐厅；ktv；便利超商。街上仍满是年轻人。 天真地喧闹、谈笑之余，他们不时也会聊到一些无稽的流言。 言之无物的话题纯粹为了解闷，新出现的都市传说；迷途幽灵；据说游荡在这座都市的幽灵——年轻人就聊这些流言。 男子语气认真地说了。迷途幽灵，谁都无法把握其实体，谁都无法发现其真正面目，脱离此世之外，不被任何事物束缚的绝对幽灵。 而女子一脸无趣地搭腔。 ——哦——然后呢？ 嘛，不过在这座城里，怪物根本不稀奇。 这时新晋都市传说中的迷途幽灵，正站在一家面包店之外。 半张脸被白色的布条缠着，从短了不止一截的衬衫就可以知道那布条是来自何处了。同时，缺失的左臂也缠住相同材质的布条。 露出的左半侧脸庞也算端正，如果被遮蔽的另一边脸没什么大碍的话，应该是有点小帅的男生。 犹豫了一下，少年迈开了驻留已久的步伐，走向了面包店，然后走入了面包店，无视已经关闭的门窗，如同幽灵一样从墙壁中走了进去。 少年将他罪恶的右手伸向了散发着香气的面包。 然而，这样的结果却是与之前的墙壁一样，他的右手穿过了面包。 少年闭上眼睛，似乎在调动什么力量一般，身影如同信号不好的屏幕般闪动了一下，然后痛苦之色逐渐出现在他脸上。 又一次地，少年伸出了右手。只是，结果还是一样。 即使如此，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尝试了十几次之后，终于，他的手握住了面前的法式长棍面包。 没有任何由于，甚至来不及露出成功的笑容，少年闪电般地收手，嘴巴恰到好处地张开。 牙齿与牙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面包穿过脑袋掉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饶了我吧。” 扭头看着被自己糟蹋的面包，少年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直到第二天天明，面包店内散落的面包只有一个缺失了小小的一角。嘛，这样的结果是之后三天之中最好的。 …… 家庭餐厅之内，林原澈羽无力地趴在窗边的座位，露出的左眼羡慕地看着其他座位上开动的人们。 “早知道就应该离开了。” 澈羽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无头苍蝇般乱窜，他的体力已经经不起那样的消耗了，所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都待在这家家庭餐厅之内。可是只能看着别人的进食，这样的折磨未免太过残酷了。 “……好逊。” 澈羽有气无力地说道，同时猛地一仰，身子靠在靠背之上，眼睛直盯着天花板，最后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 顾客随着时间流动而变化，也有人坐在了他的位子之上，可大部分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现实的躯体与异在化的躯体重合。如果是以前，澈羽还会配合地移动，虽然没有感觉，但是心理上还是蛮抵触的，不过现在他并没有这么做的余力了。 嘣。 一名顾客从座位上被弹飞了出去，撞在了前面的桌子上。幸好并没有什么大碍。 顾客恼怒地回头，查看着“攻击”自己的正体，却看见一名少年疯狂地扑向了自己。 准确地说，澈羽扑向的是桌面上的残根剩饭，会将重叠的顾客弹开，那便是说在那瞬间他从异在化中回来了，他必须抓紧时间觅食。可惜，澈羽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在接触到食物之前，他又恢复了异在化。 顾客作势要回击的拳头穿透了澈羽的身体，然后他便惊恐地逃出了家庭餐厅，世上又多了一名相信迷途幽灵的人。 “真是的，浪费了多余的力气。”澈羽一脸郁闷地坐了回去。 现在的澈羽无法控制异在化，绝大多数时候都呈现出“幽灵”的状态，什么都无法干涉他，同样 他也什么都无法干涉。澈羽又不是过了辟谷期的修真者，摄取食物成了迫切的大难。 算了算了，异在化至少还管氧气，要不然自己早就gameover了，最近现世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只要熬过这段时期，就没事了。澈羽如此安慰自己，努力保持自己的心态。 时间一点点过去，强烈的阳光，从即将染成夕色的西边天空照下。 “那个……” 有些熟悉的声音将澈羽从浅睡中唤醒，他猛然睁开眼睛，并感觉一阵后怕，要是那么睡过去，他或许会与卖火柴的灰姑娘一样。 “那个，你还好吗？”声音又一次传来。 澈羽努力扭过头，望向了唤醒自己的人。 那是个十分醒目的女生，亮丽发型、妆点程度游走于校规边缘的制服。大概是她美感独具吧，即使如此搭配，很奇妙地并没有造成俗艳的印象。 “浅、浅葱？！”澈羽的双瞳不禁瞪大了双瞳。 “诶，你认识我？”女生，蓝羽浅葱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澈羽缓慢了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认错的人连名字都一样，不，在那之前澈羽这个人就很可疑，这让浅葱有些在意，但是她打算暂时忽略，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澈羽，一股心痛不知从何处升起，“你很饿？” 虽然有些丢人，不过澈羽还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稍微等一下。” 浅葱转过身，招来服务生点餐，并付出了费用。 “啊~浅葱，你不是说要去打工吗？”将短发抓成刺猬头、脖子上挂着耳机的男学生一边调侃着说道，一边往这里走了过来，“你总算要从那根木头上毕业了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浅葱慌张地摆着手，似乎说中了什么。 “我说你啊……”男生旁边，身着白色连帽衣，充满着懒散氛围的另一名男生捅了捅好友的侧腹，以眼神示意注意澈羽的身体情况，嘛，现在的澈羽这幅样子的确有够凄惨的，不适合玩笑的氛围啊。 “呃……”耳机男生露出抱歉的笑容。 浅葱则是舒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她就对自己的心理感到惊讶。 诶？我为什么要这么松一口气啊，这不就好像我真得……不可能，我只是偶然的善心爆发而已…… 这个时候，服务员带着浅葱点的饭菜过来了。 “啊，不好！打工要迟到了！就这样，我要走了，再加啊，基树，古诚。”浅葱说着就要离开，不过还是回过头转向澈羽，道，“你就慢慢地享用吧。” 浅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比自己所想的要温柔，同时脑内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浅葱有点小跑地离开了家庭餐厅，已经走过来的两名男生索性就在澈羽的前面坐下。 “那个，你这个伤最好还是去医院吧。”连衣帽男生看着澈羽染血的白色布条，好心地说道。 当然，澈羽没有理会男生的话，只是十分难看地啃食着放在自己眼前的食物与饮料。 男生看着澈羽这幅**的样子，谅解了澈羽失礼的表现，也没有生气，也不再说什么。 突然澈羽手中的盘子突然掉落。 “嗯？怎么了吗？” 男生担心地就要上前查看，但是耳机男生却拉住了他，并警戒地看着澈羽。耳机男生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盘子是穿过他的手掌掉落的。 澈羽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向了两名男生：“虽然只吃了一半，但难得地‘饱餐’了一顿呢，替我向浅……那名女生道谢。” “你……”连衣帽男生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澈羽的异常，他眼中的澈羽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迷途幽灵？”耳机男生则立即联想到了现今流行的都市传说。 “我意外地有名啊，”在这座岛上走动的时候，似乎也从路人那里听到在谈论自己，“不需要这么警戒也没有关系，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什么都无法办到的‘幽灵’。” 后半句话，外界已经完全无法捕捉到澈羽的信息了，这种被打断的感觉让澈羽有些不爽，有些赌气地，澈羽浪费一般地继续说了下去。 “喂喂，别这么容易就惊讶啊，比起我，你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第四真祖。” 即使听不到，看不到，摸不到，但澈羽还是无用地朝这连衣帽男生——晓古城说道。 第六章 这样不就成了**一样吗 古城与奥斯塔赫他们在理解打算蕾米莉亚要同时与他们为敌的瞬间，蕾米莉亚就开始了攻击。 突然的加速引起了空气地爆鸣声，以闪光般的速度冲向亚丝塔露蒂。为眷兽所包覆的人工生命体少女，操纵人型巨大身躯迎战。 一大一小，足以令建筑物全体震动的绝猛重拳在空中交锋，吹响了开战的号角。 雪菜举起银枪，朝着澈羽冲了过去，而古城洒下青白色雷霆，并挥拳朝奥斯塔赫招呼过去。 原本古城他们想出的战术是，趁雪菜将亚丝塔露蒂吸引过去的空档，由古城来打倒人工生命体的主人奥斯塔赫。虽然多了一组人，但也只是雪菜换位了一下而已。 然而，古城他们完全忽略了蕾米莉亚的骄傲，她说他们要同时对付两拨人，便不会让战况变成那样。大量的弹幕被填充在古城与奥斯塔赫的空隙之间。 “喂喂，吾主啊，好好看管住那名少年，他不是由你负责的吗？”蕾米莉亚埋怨地说道。 “诶？我是主人吗？”澈羽惊讶地用手指着自己，自己像个主人吗？主仆换一下还差不多。 这么说着的澈羽完全没有防御雪菜的攻击，嘛，毕竟有着异在化这么无赖的能力，无视无视。 与澈羽不同，蕾米莉亚完全没有使用异在化，一直维持着自身的自律，使其不会被澈羽的异在化干扰。 听澈羽那么说，蕾米莉亚则露出震惊的表情：“你……莫非是m？” 轻松地躲过眷兽的重拳，并犹有余裕地挥舞出反击之拳之后，蕾米莉亚突然明白了似得点了点头。 “也对，你之前遭遇那么多痛苦，会变成这样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这算什么结论啊！”澈羽当即反驳道，要是被人误会了那还得了，自己只是对痛苦有较大的抗性而已，“即使遭受得再多，痛苦也还是痛苦而已。” 听着澈羽与蕾米莉亚完全无视战场气氛的对话，其他人的心情不禁有点复杂。 有如一计快传，古城试着用魔力造出的雷球砸向奥斯塔赫，不过中途就被蕾米莉亚的弹幕拦截，并又引起了她的几句抱怨。 澈羽到底还是听从了蕾米莉亚的话，出手挡住了古城与雪菜，虽然他无法分身，不过有着触手，同时拦住两人也能办到。即使没有正面与两人交战的力量，但是能控制异在化的他还是十分难缠的。 见此，古城放弃了攻击奥斯塔赫，接受了蕾米莉亚的“安排”，或者说，这样反而更好。 因为亚丝塔露蒂眷兽的肉身也覆盖着同样的神格振动波，对魔族应能造成致命伤的雪霞狼，其攻击只浅浅伤到眷兽的**，雪菜少了足以击破眷兽的攻击力，古城也无法和亚丝塔露蒂那匹能反射魔力的眷**手。所以一开始他们定下的战术是由古城先击败奥斯塔赫，然而现在看奥斯塔赫展露的实力，他也不是说击败就能击败，奥斯塔赫敏捷得从他那庞然身躯根本无法想像，攻击快，而且又沉又重。 而现在，蕾米莉亚却代替他们对付两人，她不仅有着能与压倒性破坏力的亚丝塔露蒂正面交锋的力量，更有着能轻松将其摆弄体术与枪术，用不了多久，结果怕是能出来了吧。 反观，澈羽这一边明显没什么战意，看上去也安全许多。虽说不能亲手找奥斯塔赫算账有些遗憾。 奥斯塔赫似乎也接受了现实，见识到了蕾米莉亚的力量，他也打算认真先解决掉这个敌人，等她打败了亚丝塔露蒂就晚了。 “想不到会遭遇这样强大的敌人呢，我可以认同——因此我将带着相应的觉悟陪你交手！” 歼教师所披的法袍空隙间冒出了光辉。穿在法袍底下的装甲强化服，绽放着黄金色光芒。看到这道光辉，使蕾米莉亚的眼睛有些痛，受光芒照耀，则让她的皮肤灼伤。稍微远一点的古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用洛坦陵奇亚的技术制造出的圣战装备‘要塞之衣’——本着这道光芒，我将替我等排除障碍！” 奥斯塔赫加快攻击速度，是装甲铠强化了他的肌力。 “真是令人讨厌的攻击呢。”被黄金光芒剥夺视野，蕾米莉亚索性闭上了眼睛即使如此，蕾米莉亚也没有选择使用异在化。取而代之的是，红雾从她的指间释放。 虽然看似缓慢地释放，但红雾却在一瞬间将她娇小的身躯遮蔽，再下一瞬间，将奥斯塔赫与亚丝塔露蒂包裹在了其中。只是红雾并没有扩张，去影响澈羽他们的战斗。 红雾阻挡住了光芒，并同时剥夺了奥斯塔赫的视野，并且微微从红雾中透过的光，更是暴露了他。还来不及得意，奥斯塔赫就立即被蕾米莉亚一招反制。 “这下想分心也什么都看不到了。”古城眼角的余光从另一边的诡异红雾中离开。 “那就专心地打到眼前的敌人吧，前辈。” 闪避着从三个方向卷来的触手，雪菜退回到了古城身边。 “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打到他啊？”古城有些郁闷地说道，明明是能打倒的对手，可就是怎么也打不到，而且面对那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为真实的触手，还偏偏无法忽视。 “别焦躁，前辈，一定会有办法的。”雪菜安慰地说道。 交战至此，第四真祖与狮子王机关的剑巫甚至还没能让澈羽移动一步，如果配合地摆出一派高人形象，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可惜，他并没有那样气质，他甚至嫌站着累了，就地坐了下来，脸上的颓然一览无遗。 “说起来，今天似乎有点活跃啊。”澈羽摸了摸从自己的一截触手，就像摸着小动物一样，嘛，他的触手在触手中算是可爱的了，“……啊，说起来，我都快忘了呢，这触手的属性……” 触手喜欢魔法少女了，越是与魔法少女接近，就越是把持不住，并且能按接近程度无力化捕食对象。只是这样的特性在以前可没带给他什么好事，使他差点就忘了。 “不好！”突然，澈羽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他忘了触手另一个特点，摸着这个的触感是与那个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这么做与撸无异。久违的快感涌上了心头。 “这样不就成了hentai一样吗？” 光天化日之下，呃，好吧，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好歹有着外人在场。在其他人眼前开撸，而且，还是一名美少女，以及她的未来老公面前，简直太…… ntr比纯爱更有撸点啊！ 如果古城知道澈羽此刻在想什么，怕是立即就召出眷兽将其天诛了吧。 结果，古城还真得召唤眷兽了。 古城朝着澈羽伸出的右臂喷出鲜血。 “继承‘焰光夜伯’血脉之人，晓古城，在此解放汝的枷锁——！” 那道鲜血转变为辉煌的雷光。先前雷霆无从比较的庞大光芒、热量，还有冲击。和仓库街被烧毁那次一样，是第四真祖的眷兽。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道光并未不分敌我地四射洒落，而是凝聚成巨大的野兽样貌。 那就是眷兽原本的面貌。第四真祖的眷兽真正的模样已由古城彻底掌握。 “迅即到来，第五眷兽‘狮子之黄金’——！” 现身的是雷光化身的狮子——庞然身躯大如战车，由狂雷魔力凝聚成形。其全身散发出令人目眩的煌彩，其咆哮宛如雷鸣般撼动大气，远处的红雾也剧烈的翻滚起来。 古城从上一代第四真祖继承的眷兽，共有十二匹。 不过在古城吸了雪菜的血以后，认他为宿主的，结果只有这匹雷之眷兽。但这也是预料内的事。因为和雪菜认识的几天期间，这匹雷之眷兽一直莫名地出现活性化反应。大概这匹眷兽从最初遇到雪菜时，就被驯服了。因为它被雪菜血液的气味所吸引。 古城并不知道澈羽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不能这么持续下去，虽然觉得狮子之黄金也无法击中澈羽，但到底也只是猜想，还是先召唤出来，先来一发试试。 “哦~这就是狮子之黄金吗？”澈羽没心没肺地抬起头，感慨道。 “出来了吗？”蕾米莉亚不知何时冲出了红雾，一双美目紧盯着雷之眷兽。 出现的瞬间，“狮子之黄金”便将古城的意志忽略大半，兀自动了起来。巨大眷兽的前腿化为雷霆——朝着逃离澈羽的方向跑了起来。 “？”澈羽不解地歪着头。 “什——”古城惊讶地张开了嘴。 “怎、怎么会？！”雪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匹强大无比的雷之眷兽居然逃跑了！ “害怕了吗？还真祖的眷兽——”蕾米莉亚则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不只是单纯的小孩子任性，蕾米莉亚让澈羽与古城去作战还有着一定认真的理由。 被吸收的异在同律要从澈羽身体中“诞生”出来，光是知道方法也没用，必须凑齐几个条件，比如澈羽创造的“界”，也就是那个水晶宫殿。极为庞大的能量也是条件之一。 莉洁特降生时，是借用了附近的核反应炉。而蕾米莉亚利用则是晓古城，第四真祖的力量。 借一次也是借，索性就再借一次。如此，澈羽也能早点与莉洁特相聚。 只是当时被消耗的，比其他人更近距离体会到“源质”的“狮子之黄金”似乎因此有了“心理阴影”，一见到澈羽就逃跑，这让蕾米莉亚的计划落空。 顺带一提，远离澈羽的方向，也就是红雾的方向，“狮子之黄金”一头扎进了红雾之中。 奥斯塔赫，十分不幸地被高速驶来的“狮子之黄金”撞飞了出去。 第七章 重逢 奥斯塔赫而强的身躯飞了出去。数度擦撞之后，才终于倒下。 他缓缓地想将手伸向基石，最后便力竭似的沉默了。奥斯塔赫的圣战在此告终。 近乎恐怖的寂静，造临了基石之门最底层。 因为这样有点滑稽地解决了一名boss，多少会让人无言以对吧。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飞来横祸？ 古城他们收回落在奥斯塔赫的目光，现在可还有更棘手的对手没有解决。 “那个……”澈羽慢慢地举起手，如同上课发言一般。 只是这样，古城与雪菜的身子猛然绷紧。现在情势对他们不利，他们不免紧张一点。 蕾米莉亚的战力他们有目共睹，之前以一敌二都能站上风，甚至以一敌四感觉也没有问题，现在奥斯塔赫倒下了，亚丝塔露蒂也掉线了。林原澈羽攻击是弱了一点，不对，他实际上没什么攻击的举动，真是战力怎么样……嘛，总之，奈何不了他。 而己方，雪菜的雪霞狼没有效果，而原本作为王牌的“狮子之黄金”也逃了，不妙，非常的不妙。 “你们不管一下‘狮子之黄金’吗？这么跑下去怕是……”澈羽说出了古城他们忽略了的问题。 强大的雷之眷兽，狮子之黄金还在奔跑中，以神挡弑神，佛挡杀佛，墙挡拆墙，一往无前地气势奔跑着。并且，还不只是气势，它真得有这个实力……好吧，神佛不论，拆墙还是没问题的。 嗯，这基石之门的最底层位于海面下两百二十公尺处。为了抵抗高水压而采用的圆锥型外壁，氛围和神话中的巴比伦塔有些类似，虽然科学了，但是非不吉利啊。 “糟糕了！” 听到澈羽这么说，古城、雪菜立即瞪大了眼睛，难怪他们总觉得忘了什么。也顾不得什么将背后留给敌人，立即朝着狮子之黄金追去。 从两人奔跑的背影中回过身，澈羽与蕾米莉亚的目光对上了，两人相视露出苦笑。 “……” 澈羽浅浅叹了气，目光则落在倒地不起的亚丝塔露蒂身上，看上去十分虚弱。不说与蕾米莉亚交战的消耗，只要继续让眷兽寄生，她的寿命将撑不过几天。 只裹着手术衣般的薄薄布料，她现在就像受了伤的妖精。 “唉，没办法。” 澈羽在倒卧着的亚丝塔露蒂旁边蹲下。轻轻将瘦弱的人工生命体少女抱起以后，澈羽将獠牙扎进她裸露在外的颈根，接着吸出她的体液。 原著古城也有这么做，吸了她的血，把她的眷兽纳入自己支配之下，让她的眷兽以后都从我这里吸取生命力来活动，不再直接吸宿主的命，以此来延长她的寿命。 现在，澈羽所做的事……只是单纯地吸血啦，蕾米莉亚保留了澈羽一点吸血鬼特性，而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的吸血冲动是与性、欲挂钩的，之前撸管惹出来的火还没排，澈羽只觉得牙痒痒，如果是痛的话，他还能忍受。 想ntr，雪菜刚刚跑了。 就算接受同性相斥，古城也跑了。 蕾米莉亚，澈羽敢吗？ 剩下也就只有亚丝塔露蒂能帮他泻火了。 至于亚斯塔露蒂的眷兽问题，他可没有第四真祖那样的魔力去饲养，还是将这个胜造七级浮屠的功德让给古城吧，应该说本来就是他的。 一阵漫长的沉默，澈羽的唇悄悄离开亚丝塔露蒂。亚丝塔露蒂昏厥倒卧的模样没有改变。 （说起来，自己的血似乎也行啊，像古城以前不就是靠自己的鼻血……还是吸她吧……说起古城，待会他也要吸，吸血一般都是在这个位置……） 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澈羽的脸都跨了下来。抽出纸巾，澈羽擦了擦亚丝塔露蒂的脖子。 实际上，澈羽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在古城回来之前，蕾米莉亚先一步接手了。似乎恶作剧似地，蕾米莉亚对准澈羽留下的痕迹咬了下去。 可惜，澈羽没什么反应，蕾米莉亚不在澈羽的好球带，看她这样也不会心动，也不会像男人那样觉得抵触。 “你……” 澈羽没能力供养，但是蕾米莉亚能啊。可她是那么好心的人，不，吸血鬼吗？ “我只是对神格振动波驱动术式感兴趣而已。”虽然澈羽没问出了，但蕾米莉亚从澈羽脸上就读出来了，“而且，我身边也缺一个听话的女仆。” 蕾米莉亚将亚斯塔露蒂扔给了澈羽。 “今天这样，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拍打着翅膀，蕾米莉亚朝着出口飞去。 抱着亚斯塔露蒂，澈羽赶忙追了上去。 （我这叫什么主人啊，分明就一个拎包的。） …… 因为还带着亚斯塔露蒂，澈羽无法使用异在化，幸好特区警备队还没进军最底层，他才得以脱身，古城他们也是一样。 警备部队的队员们抵达最底层所看见的，只有难以名状的破坏痕迹以及失神的奥斯塔赫，实际上大部分破坏是狮子之黄金干的，幸好在它钻出一个洞之前召回去了。 尽管夺回圣人遗体一事失败，奥斯塔赫的行动仍演变成世界性风波。 奥斯塔赫受到放逐出国的处分，而身为人工生命体的亚丝塔露蒂只是听从主人之令，故以保护管束的形式处置。那月还以此向蕾米莉亚要亚斯塔露蒂的所有权，不过被蕾米莉亚果断地拒绝了。 奥斯塔赫，似乎刻意地只字不提澈羽和古城他们，所以他们依旧能享受和平的日常生活。话虽如此，那些大势力或多或少还是把握了古城以及澈羽的存在。 对于闻名已久的第四真祖，各大组织也早有预谋，像狮子王机关基本就是“计划通”。而对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原澈羽则引起了轩然大波，只是最终都决定按兵不动。 这也算是合了蕾米莉亚另一个目的，通过这一次战斗，威慑一部分人。至于隐藏，这并不符合她的风格，并且虽然知名度不高，但再之前的时候，迷途幽灵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只是与计划不同的，原本应该由自身强大的达成的结果，却被澈羽抢去了风头，吓跑第四真祖的眷兽这种事听起来相当可笑，但如果是真的就极为恐怖了。其他人可不知道澈羽只是一个空架子。 不过澈羽可不管那些大人物怎么想，他的当务之急却是更为庸俗的东西——钱。 吃穿住行，生活的基本无一不与钱挂钩，还不是只养活自己一人，虽然那一个不养似乎也活得下去。 “代课老师”的报酬少得可怜，房子租金就基本将它们吃掉了，澈羽不得不扩展业务。 可是就算是那些不去细细考察证件的打工，澈羽还是被淘汰了，谁叫他不仅是黑户，还是个残废，一废废两，眼睛与手。澈羽考虑着是不是装个义肢，可惜，这样也需要钱。 “反正是黑户，索性一黑到底算了。” 被残酷的现实，万恶的资本主义逼迫的少年开始思考特殊的途径。 舍弃一般现实，出卖自身的特殊能力，赚钱其实也挺容易的。像是偷窥，偷拍，偷吃，偷窃，偷渡…… “不，何必舍近求远呢，从了那月酱就可以了。”特区警备队肯定也需要自己这样杰出的人才，嗯，不能自甘堕落，我要做正义的伙伴。 突然，一股特殊的感觉从澈羽的右眼传来。与上一次一样，似乎在劝诱着澈羽朝某一个方向前进“看样子，上一次的感觉并不是蕾米莉亚搞得鬼呢。” 既然不是蕾米莉亚做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与紫璃有关。 所以，毫不犹豫地，澈羽顺着右眼指引的方向出发了。 …… “诶？” 澈羽不由地发出有点傻傻的声音。 这就是被指引的结果？ 那股感觉将他带到了购物商圈，可是之后就马上不负责任地消失了，虽然因为时段，现在的人相较而言不多，但如何才能确认来往的人流之中找到“犯人”啊？ 澈羽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浅葱！？” （不对，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似乎大了一圈……而且这个时段，浅葱不是应该在学校吗……难道说——）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浅葱骤然回头，与澈羽的视线正面撞在了一起。 浅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呼吸困难一般地张合着小嘴，露出震撼的表情。 （果然啊……） 澈羽在一瞬间开启了异在化，浅葱却以此找到了澈羽，这又代表了什么？ 答案是共鸣，异在同律之间的共鸣。并非这个世界原生的蓝羽浅葱，在这里的是，追随着林原澈羽一同堕入这个世界的蓝羽浅葱。 “好久——” 嘴角不经意地上翘，澈羽不自觉地以温柔的声音，朝着少女打招呼。只是还没等到简短的话语说完，浅葱依旧朝着澈羽飞奔而来。 如同阔别已久的恋人一般，浅葱紧紧地抱住了澈羽。或许是气氛原因，澈羽也回抱住了浅葱。 然后澈羽才意识到，他们似乎被围观了。 “那个，浅葱小姐，我们是不是换一个地方？” 因为还没有分开，澈羽看不见浅葱的表情，不过能明显感受到她身子一震。 她似乎因为激动而忽略了场地场合，只是一旦投入这个怀抱，便不想这么快分开。 害羞与不舍，矛盾却又统一的心情再胸中凝结。 还在少女的纠结中的浅葱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保持原有状态。 “好吧。” 澈羽腰部一抬，就保持着这样快速，抱着浅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第八章 我想不出标题 澈羽找了个公园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浅葱恢复正常状态，才开始交谈。 虽然会被觉得有被害妄想，不过澈羽想了想开了异在化，产生共鸣的浅葱也一同脱离此世。 “嗯~也就是说你与浅葱，呃，这个世界的浅葱有着某种联系，她见到过我，然后被你感应到，你便以此找到了我的所在。”澈羽总结着浅葱所说的内容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澈羽你对这个世界也有够了解呢，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完全没有将她错认为我呢。” 在这个世界存在着另一名“蓝羽浅葱”，澈羽也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世界有着“蓝羽浅葱”，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这个嘛……”澈羽拖住浅葱的双肩，让其与自己正面相对，并认真地说道，“浅葱，你知道安利吗？” “哈？” “抱歉，说错了，再来一次，浅葱，你知道穿越吗？” 面对这位陪伴自己堕入异世界的少女，澈羽道出了真实，穿越、异在同律、源质……都说了出来，就像对亲近的朋友说出自己小小的秘密。 “哦~这么说来，我与原版的特殊联系是因为我们在‘蓝羽浅葱’这个人物上产生了概念纠缠了吗？”听完澈羽的解说，浅葱开始推导自身的情况了。 “才没有什么原版不原版，在这里的只是你自己。” “笨蛋~我才不会有那种无聊的劣等感呢，只是为了区分方便才这么说的。”浅葱凑近澈羽，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那种事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我有着自己的时光与人生，有着不一样的记忆与情感，我也可不喜欢那名叫晓古城的男生哦。” 虽然因为概念纠缠，对方的心意也会传递过来，所以更能清楚地区分开来，她喜欢的男生，以及自己喜欢的男生。而现在，能证明自己与她是不同的最大证据，分明就在自己的眼前。 话虽如此，原版浅葱最近可是一直在烦恼自己变成喜欢上两个男生的不知检点的女生这回事。 浅葱握住了澈羽的手，微弱的电流带起轻微的麻痹感。 “感觉到了吧，这是personalreality（只属于自己的现实）。” 并不只是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开发的超能力，手中所握那人的触感亦是那只属于自己的现实。 听浅葱这么说，澈羽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点了点头：“嗯，感觉到了，你就在这里。” “……” “……” 两人的手如同触电似地，嘛，本来就是触电，总之两人的手立即分开，相交的目光又一次错开。浅葱低下头，澈羽则装作看风景乱动，红色悄然窜上了两人的脸颊。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浅葱通过另一个浅葱发现澈羽的所在，可她还没有达到便与澈羽相遇。 为了缓解气氛，浅葱找到新的话题，不过却不自觉地将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她还是蛮期待缘分、心有灵犀这样浪漫的结果的。 “这个啊……”转移话题的目的成功达到了，只是并没有浅葱想象的那样，带着一份淡淡的伤感、寂寥，澈羽抚了抚盖在右眼的眼罩，“大概是姐姐的指引吧。” 不过大概自己也察觉自己这样会使气氛变得沉重，澈羽又有些突兀地改变表情，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嘛，真正的原因我也无法确定啊，或许是觉醒了邪王真眼也说不定哦。比起这个……” “什么？” “纱矢华应该也是坠入这个世界了吧，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不知道呢，我从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就我一个人。”浅葱摇了摇头，虽然相处时不对头，可是现在缺了她反而觉得不自在了，“我解决基本生活问题之后也有找她，却并没有结果。” 浅葱在计算机方面的技术足以让她立足，身份与生活问题都已经克服，老实说，她混得比澈羽好太多了。论一技之长的重要性啊。 “那么，就只好借用这个世界的纱矢华了呢。”澈羽叹了口气，与其全世界地找她，不如模仿浅葱的方法，将自己的所在告知她。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她已经降临这个世界了，浅葱到达这个世界是在两年前，所以，她看上去要更成熟。 “找到她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去，回到原来的世界。”虽然还没有找到纱矢华，也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是回去的决意已经深埋澈羽心中，“浅葱在这个世界找到羁绊了吗？” “有又没有。”浅葱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这个世界的两年时间，浅葱不可避免地与人相处，与人相交，最后与一人结下了较为深刻的羁绊。然而，那人却与这个世界并没太强的羁绊。 “找到了！” 突然出现的第三者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之中，不过按照常理，第三者的话并非对他们说的，澈羽这一次的异在化已经连视觉、听觉都屏蔽掉了。然而，这附近却并没有其他可以充当第三者对象的人物。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出现幻觉的精神病患者，亦或者同类。 在透过树木缝隙间的黎明微光的照射下轻轻晃动着的头发，就像金色的丝绸一样美丽。一双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眸显得无比澄澈，也因此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啊！”浅葱看到少女，如同被惊醒一般地叫了出来。 “这个表情，浅葱你果然忘了呢。”少女脸上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如同溺爱小孩一般的母亲一般露出苦笑。 “啊哈哈~”浅葱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那个怎么说呢，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所以……” 弦神岛观光旅游景区，非但如此，岛上的人员出入更经过严格把关，不可能会有寻常观光客造访。浅葱其实是非法入境，而协助她潜入的也正是眼前的少女。 少女负责吸引注意力，拉仇恨，浅葱则趁此偷偷潜入弦神岛。不过与澈羽的重逢太快，导致浅葱一时忘了原本约好的汇合。 幸好澈羽开启了异在化，一点范围之内，同类的共鸣使得少女能快速找到失散的浅葱。 事实上，少女与浅葱的相遇也是由于共鸣产生的。当“异在”进入新世界，需要一段时间调节“自律”，澈羽一开始那样不可控的异在化，浅葱也经历过，并也差点被饿死，然后，感受到共鸣的少女受前所未有的感觉影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着共鸣的源头寻去，由此与浅葱相遇。 少女对自己身为异类有着自觉与自知，就像蕾米莉亚那样“不连续”的存在，构成少女的异在同律录入了多余的部分，也便是所谓的“出处”。虽然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不满之处，但是她总想去一次那符合“出处”的世界，类似于想见从未见过的亲身父母这样的感情吧。加之在这个世界她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所以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羁绊。 “这样啊……”少女的目光在浅葱与澈羽身上来回，露出了然的笑容，“能再次相遇真是太好了呢，浅葱。” 少女真心为自己的朋友能与自己重要的人重逢而高兴。 “谢谢。”浅葱也发自真心地道谢，从穿越之初到现在，少女都给浅葱不小的帮助。 “那个，浅葱这位是？”澈羽出声问道。 还没等浅葱介绍，少女便自己上前，伸出右手，道：“初次见面，我叫蕾缇希娅，是浅葱的朋友，应该也是你们所说的‘同类’，还请多多指教。” 澈羽握住了少女伸出的手，也做出了自我介绍。 三人最后交谈到晚上才散去，虽然好不容易相逢，并不想就此分开，但澈羽那小小的宿舍完全无法再负担两个人。浅葱她们来之前本就有所计划，食宿并没有太大问题，实际上，应该是浅葱担心澈羽更合适，鉴于经济实力基础上。 之后的几天，浅葱开始使用自己的技术帮自己、蕾缇希娅以及澈羽他们编造在弦神岛上合法的身份，现在大部分知道澈羽存在的组织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观察为主，对于他转正也是如此。话虽如此，浅葱做得还是极其小心，没有留下痕迹，所以才会花那么多时间。 生活在信息化时代，浅葱的“力量”可是相当巨大的。 本来，浅葱还想要“资助”澈羽上学的，但觉得自尊心受创的澈羽拒绝了这事。 …… 东京南方海上二百三十公里处，有艘船正悠然航行。 船名为“深洋之墓”，全长约四百尺，俗称巨型游艇的远洋游船。媲美军用驱逐舰的大型船体被装点得气派非凡，美得连豪华客轮也望尘莫及，其英姿堪称海上的宫殿。 不过，“深洋之墓”纯属个人财产。它是座极尽奢华的城堡，仅为一名主人所造。 一般来说这是很荒诞的事实，不过只要听到船主的名字，任何人一定都能理解。因为“深洋之墓”的所有人就是奥尔迪亚鲁公迪米特列·瓦特拉——“战王领域”的贵族。 而那位船主正在爱船的顶层甲板享受月光浴。他躺在豪华躺椅上，悠哉地端着一杯黑醋栗酒就饮。他是名金发碧眼的俊俏男性，由外表所见，约莫二十过半。 “用废铁及魔法创造出的冒牌大地吗？还真能大费周章盖出这种破烂东西呢。人类就是这么有意思。” 迪米特列·瓦特拉自言自语似的咕哝，态度分不出是褒是贬。 “别这么说，我觉得这一次会遇到有趣的事。” 虽然出自同一人之口，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对话，隐隐带着兴奋感。 “也对呢，马上就可以看到焰光夜伯’——我心爱的第四真祖了！” “切，感觉好恶心，别忘了现在第四真祖已经是那个晓古城了。” “无妨！我会对继承了她的‘血’的他奉上一样的爱情。身为发誓要永远爱她的人，我这么做不是理所当然吗？” “才不是理所当然！” 矛盾使得如同对话的自语，亦或者，如同自语的对话持续了下去。 第十一章 贫道掐指一算 彩海学园高中部的教职员办公校栋——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那月的办公室位于视野辽阔的最顶楼，感觉比校长室更威风。 厚地毯与天鹅绒窗帘；古董家具年代悠久；床铺附有天蓬。风范典雅的房间实在让人想吐槽：“这是哪里的皇宫？” “那月酱，抱歉，我们有点事情想请教——”古城打开厚灵的木门，大摇大摆地进了那个房间。 紧接着在下个瞬间—— “唔喔！”头盖骨忽然遭受重击.让古城跌得人仰马翻。 “学……学长！”走在古城身后的雪菜连忙扶起痛得**的他。 那月深深靠坐在看似昂贵的古董椅，摊开黑色**扇说：“要你别叫我那月酱，总该学乖了吧，晓古城？” “没有用的，那月酱，古城是m嘛。”端着红茶走过来的澈羽说道。 古城按着额头，猛然起身否认：“哪有可能啊！别若无其事地诋毁我，再说，你不也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那月酱又揍不了我。”澈羽完全不理会那月危险的目光，十分欠揍地说着。 反正经济制裁已经对他不管用了，澈羽也就毫无顾忌地作死。 虽然很不爽澈羽，但那月的确是奈何不了澈羽，攻击伤不了，嘴炮或许能辩倒澈羽，但是却动摇不了他，澈羽会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现在那月也懒得浪费自己的力气，降低自己身的品格了。 所以，那月便转移目标到了古城这里：“那么，你们有什么问题？是来问生小孩的方法吗？” “什……什么？” 一瞬间，雪菜无法理解听到了什么而目瞪口呆，然后才使劲摇头。古城则按着额头，坚决否认，并说出此次过来的目的。 “我们要找一个叫克里斯多福·贾德修的男人。假如有什么线索，希望能告诉我们。” 克里斯多福·贾德修是战王领域的恐怖分子，黑死皇派的残党，现在潜入弦神岛之中。如果不能赶在瓦特拉与之相遇前之前将他制服，瓦特拉怕是会开开心心地解放自己的眷兽。这样一来，弦神岛肯定会受到莫大损害。 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那月的回答却相当淡然：“没用的，打消念头吧，你们没必要去做那种事。” 黑死皇派的悲壮心愿，是抹杀第一真祖。他们追求实现心愿的手段，才会来到弦神岛，而那个手段便是非法盗运到弦神岛，名为纳拉克维勒的兵器。那是在南亚，从第九号梅赫尔格尔遗迹发掘出来的史前文明遗产。据说以往毁灭过无数都市及文明，是由众神创造的兵器。 只是这兵器就像澈羽的源质那样，虽然有，但是不会用，完全就是暴遣天物来着。虽说这阵子似乎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就刻着用来操控纳拉克维勒的咒语或术式，可那难懂的东西已经让全世界的语言学家和魔法机构蜂拥研究，却连解读的头绪都还找不出喔。 “区区的恐怖分子就算绞尽脑汁，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啊。”那月意兴阑珊地说道，并端起红茶杯啜饮起来，颇为享受的样子。 澈羽泡茶以及其他手艺也有一些水准了，这也是那月还留着这名会另自己不爽员工的原因。家里有一名挑剔的大小姐，澈羽这些日子在这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 “自己解不了，那只要找到可以解的人不就可以了吗？反正他们就是群恐怖组织，应该不会留出拒绝的选择。”澈羽十分不给面子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都说了那些专家可都束手无策哦，能做到的人……” “不是有吗？蓝羽同学看上去就很擅长这方面呢。”澈羽十分不负责任地说道。 “诶？蓝羽学姐？”雪菜惊讶地说道。 “就算是浅葱，要解读那个石碑……”古城虽然知道浅葱很厉害，可对于厉害到什么程度还没有正确把握。 “嗯~”那月眯起有如洋娃娃般的美丽眼睛看着澈羽。 “嘛，反正我很看好她就是啦。”也没必要说得太过明确。 “真的只是这样？”那月明显不信这样的说辞。 “好吧，其实贫道略通八卦易经，善推天理之数，浅葱姑娘的命数贫道已奎得一二。”澈羽上下打量着古城，装作十分专业的样子，不过更多给人蹩脚的感觉，“贫道观阁下天日之表，龙风之姿，有帝王之相，将来必可成就一番霸业。”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古城显然不信澈羽这连一本正经都做不到的胡说八道。 “这个说法，难道是大陆系统的……”雪菜则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见雪菜这边有门，澈羽立即转移目标到雪菜之上：“他若成帝王，汝当为帝后。待得贫道再算上一算，嗯……你们将来会孕有一女，嗯，名为零菜……” “等等！你别越说越过分！我和姬柊只是普通的前辈后辈。”古城毫无自觉地说道。 “……对、对啊，为什么我要和前辈、前辈这种人一起、一起生……孩……”雪菜反应过来也立即抗议，只是后面越说越小声，脸也红了起来。 “喂，姬柊，说我这种人未免太……” 古城还是毫不知觉地关注了话中表面内容，真是肤浅呢。 “那么，既然你会算，那么帮我们算出贾德修怎么样？”放下红茶杯，那月十分淡然地问道。 “贫道泄露天机太多，恐遭天谴，这怕是……” “刚刚还说得这么欢的说。” “好吧，一切都是我胡诌的，对不起，我说谎了。”澈羽立即迅速地变换嘴脸，鞠躬道歉了。 “你这个地方最令我不爽了。”那月直白地说了出来。 “总觉得今天的澈羽特别high？”古城察觉到澈羽的异同，并说了出来。 “是吗？”澈羽也只是个普通人，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摸了摸没什么特色的眼罩，他笑着说道，“只是觉得，今天大概会遇到什么好事吧。” 虽然说还未见到纱矢华，即使见到了也不一定能凭此找到另一个纱矢华，但是又有特殊的感觉涌上他的右眼，并且这一次的感觉之中还混杂着与蕾米莉亚出来时的感觉，他另一个一直担心的人也算是有了一些消息。 …… 古城他们离开之后，澈羽也将手中的工作丢下，开了透明的异在化，跟在了后面。 澈羽的言行会怎么影响古城他们还不好说，不过煌坂纱矢华想要袭击古城应该不会变，怕是等到古城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出现了吧。 只是跟踪古城这个事比想象中更让人……火大。 看着古城与后、宫一起的场面可一点也不有趣，尤其还是轮到浅葱的回合，虽然他很清楚那是两个人，但是…… “这么说来，我真的有点喜欢浅葱？”在无人所知，无人可及的咫尺之内，澈羽一脸吃着黑暗料理的表情看着一切的发展，“还是说单纯的占有欲？” 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不过大方向还是并没什么变化。古城还是和浅葱一起上了诚哥战斗过的地方，还要享用着少女后母手制的便当。因为只有一双筷子，所以浅葱只能喂古城，没有那种“啊~张嘴”的腻人情节算是谢天谢地了。 撇开嫉妒心，看着他们吃饭，澈羽的肚子也不禁有些饿了。至此，澈羽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好心情了。 客观看来，除了感情要好的情侣以外，古城他们的关系应该没别种解释。等意识到这点之后，浅葱害羞地去冷静一下。 “我……我去买饮料过来，剩下的你可以全部吃掉！” “好……好啊。” 把便当盒推给古城以后﹒浅葱就飞快跑掉了。当然古城还是和一般迟钝男主一样，不懂她害臊成那样的理由。 古城心怀感激地扫光了拿到手的便当，在茫然间开始思考另一个女人，要怎么将纳拉克维勒的情报转达给雪菜。 古城坐的水泥长椅轰一声碎开，正是紧接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晚了一拍，爆压将古城的身体弹飞。 “——翘课出来和妹子幽会，你可真是享受啊，古城同学。” 仰身倒地的古城头上，传来鄙视般的数落话语。 早已迫不及待的澈羽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就立即出现，甚至无意间抢走了纱矢华原本的台词。 “什么幽会，说得真是难听，还有澈羽，你这个‘恶作剧’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澈羽心急跳地太早，古城将他当做了之前攻击的罪魁祸首了。 “哈？”等意识到的之后，澈羽才立即解释，原本想要调侃古城的话也变得没用了，“喂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攻击你的可不是我，而是那边那个暴力猩猩女啊。” 沿着澈羽手指的方向，古城看见修长窈窕的少女身影。对方穿的是百褶短裙与夏季背心。单是如此，似乎还能视同普通高中女生，然而她提在左手的巨大长剑明显不搭调。 “你说谁是暴力猩猩女！”对于抢走自己台词，现在还瞎说大实话的澈羽，纱矢华一下子就怒了。 “你”十分简短的回答。 本来澈羽与异在的纱矢华相处也是差不多的调调，现在又要吸引这一个纱矢华的注意力，引起感情波动，如此可以更容易传达给另一个纱矢华，所以，澈羽的话也不怎么客气，反正负面意义上的波动也没差。 “你是……昨天见过面的……”古城出声显示存在感，“你怎么会在这里？瓦特拉的监视工作呢？” “‘深洋之墓’目前停在日本领海外的近海。迪米特列·瓦特拉已经就寝，我的监视任务暂时中断了。” 古城才是仇恨所在，现在他跳出来，纱矢华立即便转移注意力。 “哦，那么任务中断，与炸烂我坐的长椅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定是嫉妒啦。”澈羽用手肘顶了顶澈羽，一脸**地说道。 “谁嫉妒了！我只是要处决这个罪犯！” “罪……罪犯？”纱矢华出乎意料的责备内容，让古城听得目瞪口呆。 看了古城那样的反应，纱矢华更加横眉竖目地说：“装蒜也没用喔，第四真祖。你吸了雪菜的血对吧？” “那是出于不得已啦！当时情况紧急，除了那样没有别的办法——” “你说的我也知道。那是当然了，要不然我那天使般的雪菜，哪有可能甘于让你这种又笨又蠢又没用又下流的男人吸血。” “我有糟到要被你骂成这样吗！”古城不由得发火抗议。就算他自己也觉得理亏，但实在没道理让刚认识的纱矢华数落到这种地步。 然而，纱矢华握紧剑的双手却气得颤抖。 “你好歹也是被称作第四真祖的男人。只要你能展露与头衔相称的气度，修养出与雪菜相配的高洁品行与人格，年收入最低要有一千万圆以上，再发誓会对她付出永远的爱并且绝对服从，然后用去势作为证明，我原本还可以饶你一命——可是你这个人却还跟别的女生打情骂俏——” 古城“咦”了一声.对纱矢华的发言提出责问：“等一下，你讲的是哪回事？” “想转移话题可没用喔。你一早就将女同学带上床，瞒着雪菜和对方在学生会办亲密接触，而且还在杳无人迹的楼顶相亲相爱地用同一双筷子吃饭。那些模样我全部都看在眼里。你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纱矢华主动列出古城的罪状，更自顾自的陷入激愤。 “烧！”听纱矢华这么说，澈羽又不禁漏出愤恨之语，不过为了自己目的，他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还是与纱矢华敌对为好，“咳咳，那个，古城你还真是被了不得的痴女缠上了呢。” 澈羽装作同情地拍了拍古城的肩膀。 “我很在意你之前说得‘烧’字啊。”那才是真情流露啊，古城对此转变感到不安，“并且你又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还有，你拍得很痛啊。” “痴、痴女！”纱矢华也无法完全忽略澈羽的称呼。 “这还真是失礼了？”澈羽只有一张嘴，所以他先一脸爽朗地回了纱矢华，“偷窥魔小姐。” “果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纱矢华架起自己的长剑。 “这个地图炮还真大呢，你爸爸听了会伤心的哦。”并非忘记了，澈羽就是故意提及纱矢华的爸爸，以此刺激她，毕竟，他对陌生人可不怎么温柔。 “所以两个都杀了也完全没问题。”本来纱矢华就是想干掉古城，解放雪菜。就算加一个林原澈羽，实际也没差。 澈羽的存在还瞒不过狮子王机关，纱矢华也从资料上了解过澈羽零星的信息，狮子王机关对他的态度还不明确，不过除掉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十三章 初见杀 虽然澈羽进行了急救，不过由于亚斯塔露蒂是人工生命体，实际效果并不大，所以，澈羽还是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只是好像没办法立刻赶到。黑死皇派残党似乎引起了什么骚乱，车辆全部出动了或者道路遭到封闭了。 澈羽正考虑着是不是由自己将亚斯塔露蒂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体突然泛起一股无力感，双脚一软，便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偏偏是这个时候……说起来，之前也说了类似的话啊。” 澈羽以颤动的双臂勉强支起上半身，努力让自己就那么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就忽略了那么重要的条件了呢，该怎么办才好啊？” 澈羽已经理解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并且可以预想之后的结果，最坏的情况，他会被榨干而亡。 简而言之，就是快生了。“诞生”马上就要开始，然而这其中所需的能量，堪比核反应堆以及真祖眷兽级别的能量却还没有着落。他现在不比羊水破了的孕妇好多少。 虽说今天的确有什么事发生，但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 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然后随着门被强硬地突破，几个身影步入了房间。 “亚斯塔露蒂，还有林原！” 古城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地叫了出来，并立即跑向了两人。 “果然先注意到女孩子啊。”澈羽语气虚弱地调侃道。 对于古城他们的到来，澈羽并没有什么意外。之前浅葱提到了黑死皇派，不，光是浅葱那被控制的异状也就有足够的理由追来了。 “你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算了。”看着澈羽现在的样子，古城也说不下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雪菜、纱矢华跟着古城步入其中，并环视着房间。 “比起这个，还是救人比较要紧吧。”澈羽苦笑着说道。 “……也是。” 虽说雪菜对澈羽还有防备，不过她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女生，对这状况也不会见死不救。纱矢华也暂时放下了成见。 两人来到亚斯塔露蒂，检查了起来。至于澈羽，又不是受伤，检查也只检查出虚弱，也没有什么救助的方法，也只是让古城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堆吃的。 “神经构造图比同i类型的人类型。这样的话勉强有办法——” 纱矢华利用针灸让亚斯塔露蒂**进入假死状态，只留下维持生命所需的最低限度活动。这样因为失血而对身体组织和脑部造成的伤害，应该就能抑止到最小了。 待得亚斯塔露蒂告一段落，纱矢华她们又重新将目光聚集到澈羽身上，之前还只是有点虚弱的样子，现在看上去却比亚斯塔露蒂更严重，连澈羽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原本以为还是还能撑一会儿的。 “……完全不行啊。” 澈羽的声音又弱了不少。 “……核电站…”如同沙漠之中的人呼唤着水一般。 “核电站？” 三人都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澈羽呼唤核电站的原因。 “喂，你没问题吧？”古城看着比刚刚还糟糕不少的澈羽，担心地问道，这倒霉孩子都说胡话了。 “……啊，对……还有古、城……快放…眷……” 澈羽的手无力地抓着古城，口齿不清地说着。 “眷？” “前辈，他是想让你释放眷兽。”还是雪菜心思灵敏，察觉到了澈羽的真意。 “眷兽？我现在还没有能治疗的眷兽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怕是需要巨大的能量。”雪菜不由地想起了之前仓库街的事，诡异消失的狮子之黄金，突然出现的神秘殿堂。 “原来如此，那么——”听雪菜这么说，古城才恍然大悟。 “等等！前辈，你是想帮他？第四真祖的力量可能会被利用哦，这种事……” 毕竟是那么大的能量，必须慎重才行。 “如果畏惧被利用而不向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援手，我不会原谅自己，”古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脸豁达地说道，“反正第四真祖的力量在我手中也没其他用处，能用来救人真是再好不过。” “前辈……”雪菜好感度↑。 “那个，利用不利用先不管，你们再说下去，这个人快死了哦。”纱矢华这个时候插嘴道。 如果澈羽还有意识，大概会对纱矢华说“goodjob”吧。 “抱歉，林原！我这就——” 古城起身，同时也扶起澈羽打算出去，眷兽毕竟不适合在这里释放，可惜澈羽已经先一步没意识了，他完全被捕食的本能所支配。 澈羽猛然张开嘴巴，因为保留了一部分吸血鬼特性而突显的獠牙刺入了古城的体内，吸食着第四真祖。 “前辈！” 雪菜与纱矢华正打算有所动作，便立即被梦幻的磷光夺去了视野。然而这一次降生殿堂却并没有出现，并且也没有那么温柔，光的强度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但却能感受到磷光的风暴向四周席卷开来。 待得光芒消失，一切都平静下来，屋内变为一片狼藉，澈羽与古城则双双倒在了地上。 …… “前辈，真得没事吗？没有哪里觉得奇怪？”雪菜看着古城，担心地问道。 “姬柊，我都说了，我没事，也没感到哪里异常。你自己也不是也检查过了吗？” 这已经不是雪菜第一次问了，不过古城也能感受雪菜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也没有不耐烦。 “比起我，林原看上去……” 这么说着，古城有些担心地朝着澈羽看了过去，而雪菜看向澈羽的眼神则不是那么美好了，更多的是警戒与怀疑。 “没关系的，我没事。”话虽如此，澈羽的脸色却如同大病一场的人。 这一次的降生仪式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并没有诞生什么。或许是消化不良吧，澈羽现在感觉很差。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浅葱不管，所以他也跟着古城他们一起行动，虽说即使没有他，古城他们怕也是会去解决的吧。 “——客人，不好意思，这前面没办法过去喔。警察将道路封锁了。” 当然他们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是有不小距离的，需要代步工具，所以他们打了一辆计程车。顺带一提，澈羽一人坐在前面，后面纱矢华为了隔绝古城与雪菜，坐在两人中间，因为还有两个乐器盒，所以看上去很挤。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们在这里下车。” “好。八百九十圆。” 司机并没有特意拦阻澈羽他们，爽快干脆地只顾收取费用。 “他说完啰，好了啦，快付钱。”纱矢华好似理所当然地催促着古城与澈羽付钱。 对贫穷的澈羽与古城来说，计程车费也算大开销，所以两人看上去都并不情愿。 “你们也有向狮子王机关领薪水吧！不能报公帐吗？”澈羽问道。 “我没有带钱包啊。这点小钱你们自己付，然后快点去死。” “连钱包都没带就不要拦计程车！”古城抱怨地说道。 “抱歉，前辈，我也没带钱包。” “呃~” 最后还是澈羽付了车费，古城刚刚救了自己，他也不好意思让他出钱。 在广阔的增设人工岛前瑞，坠落的直升机残骸仍在燃烧，而在白烟弥漫当中，还能听到接连不断的枪战声。 因为特区警备队将人工岛的入口封锁了，雪菜她们又带着武器，自然不会放他们过去的。 不过警察只有封锁通往增设人工岛的联络桥。这代表只要不利用联络桥，要从任何地方渡海上岸都可以。澈羽借着触手将三人都送入了人工岛。 “邮件？” 上人工岛之后，澈羽的手机就收到了邮件。打开之后，发现是浅葱寄过来的。 “不在这里，而是在‘深洋之墓’船上……记起来了，的确是那样没错。”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澈羽不禁嘟哝道。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之前我就奇怪黑死皇派是怎么进来的。”澈羽他们眼前忽然出现大团荷叶边。宛如由无物的虚空迈步而出，身影倏忽乍现。 特区警备队的人们无论怎么调查，也没能发现黑死皇派的巢穴，理由就是因为他们躲在受外交官特权保护的船里头。 “别吓我啊，那月酱，要是诺基亚的话，就——”被那月这样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澈羽手中的手机差点掉了，澈羽反射性地抱怨一声。只是他没说完就被新的异变打断。 轰隆！ 轰炸般的巨响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堵住。中空构造的增设人工岛使爆炸声回响，产生地震般的激烈摇荡。 澈羽的手机到底还是掉到了地上。 有某种巨大物体将崩落的大量瓦砾一扫而去，正显得蠢蠢欲动。从地底喷涌而出的是巨大魔力。浓密而具奇妙人工感，凶煞得难以言喻的异样气息。 那怕就是纳拉克维勒了吧。将警备队引来这里就是为了用他们测试纳拉克维勒的性能，并一举消灭。 “哦——我不太懂状况，但这是不是挺糟糕的啊？”震慑于异变的古城等人背后，传来一阵挖苦般的笑声。 古城回头看见的是身穿三件式纯白西装的金发美青年。 “瓦特拉？怎么连你都来了？” 古城他们回头看向贼笑的迪米特列·瓦特拉，同时发出惊呼。 那月也貌似不悦地蹙起眉头间，将黑色**扇如刀一般抵向瓦特拉：“你自豪的那艘船载着一伙恐怖分子，有何感想，蛇夫？” 瓦特拉做作地摆出愁容说：“哎呀，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恐怖分子居然会混进我那艘船当船员。” “你想装成善意的被害者？算了，你从以前就是这种家伙。”那月深深叹息，仿佛放弃进一步追究。 “颜面无光，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负起摧毁纳拉克维勒的责任。” “谁放心得了啊？你从最初就只是想和那个怪物痛痛快快打一场吧！”总算察觉瓦特拉在盘算什么的古城怒斥。 澈羽默默的拾起手机，无论是与瓦特拉还是纳拉克维勒，他都没有能插手的地方，并且现在已经知道浅葱不在这里了，那么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目标，深洋之墓。”澈羽忽视背后的争论，想着海面走去，留给他人的背景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异在化对环境的判定可以由自身的主观去选择，比如说地面、桌椅，所以异在化的澈羽能站立在大地之上。当然，他也可以不判定环境，如同悬浮在太空一样，并且能移动自身，如此一来，澈羽也就获取了“飞行”的技能。 也并不需要准备船只，澈羽可以凭着异在化“飞”到船上。然后借由共鸣，同样将浅葱也异在化，看似就这么简单。 “喂，蛇夫，你的样子有点奇怪哦，可一点也不像你呢。” “这个感觉是……在哪里？是谁？” 背后似乎是传来什么骚动，不过澈羽并没怎么在意。 “嗯？邮件还有后文……”手机并没有像一开始澈羽偷的食物那样从手中落空，似乎属于澈羽的事物就在异在化的范围之内，“……小心迪米特列·瓦特拉？” 浅葱寄来的邮件之中，还有着这样的提醒，并且还附带了几则对迪米特列·瓦特拉的新闻。 “就是你吗！”金发的贵族疯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一次，澈羽无法在忽视那直指自己的声音。 只是太迟了，澈羽能感受到背后魔力的重压向自己碾来，炎蛇就这么铲着地面向自己撕咬而来，被高热烤过的地面爆散开来。 被击飞了出去，喷洒的血液在空中划出鲜红的轨迹，原本应该无视任何攻击的异在化澈羽被击飞并且受伤了。不，要不是澈羽反应快，立即在自己与炎蛇之前创造一层晶质流光，自己也尽全力向前，他怕是就那么飞灰湮灭了。 异在的同类？ 不，不只是同类那么简单。一般的同类在澈羽异在化的时候便会共鸣而被澈羽察觉到才对。 恍然之间，澈羽开始迷糊的意识想到了浅葱寄来的关于瓦特拉的新闻，似乎曾经出现过假冒的瓦特拉并引起巨大的骚动，不过随着“真假”的对峙而消失…… “原来如此……” 并没有规定原本这个世界就存在人物的异在同律不能出现在世界上，而异在与原版相遇则会合为一体。瓦特拉怕就是如此。 浅葱为什么会知道异在与原版的同一人物在见面之后会融合，怕就是有这样听闻过瓦特拉的事吧。 想通的瞬间，澈羽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并堕入大海。 第十四章 祸兮福所倚 疾风骤然降临，而将其带来的却并非自然，那是由人为的速度引领、撕扯出的空气。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蕾米莉亚？”蕾缇希娅不解地问道。澈羽在知道浅葱被绑架之后，也立即联系了她们，现在她们也正沿着海岸线朝第十二号人工岛方向奔去。 人停下了，风却并没能立即停下，依旧向前冲刷着。 蕾米莉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转身，红玉般的双瞳感兴趣地眯了起来。 顺着蕾米莉亚的目光看去，蕾缇希娅看到了一道陌生人影。那是个十几岁的娇小女孩。不过，蕾米莉亚敏锐地察觉到环绕于那女孩身上的魔力波动。 澎湃的红光从蕾米莉亚全身涌现，瞬间朝着化成蝙蝠状。然后包围了女孩。 “vampiresweep（吸血鬼突袭）” 随着蕾米莉亚的话落，蝙蝠如同按下了扳机的子弹，不，就威力而言，说炮弹更为合适，蝙蝠从各个方向射向了女孩。既有着炮弹般的猛烈，又有着刀刃般的凌厉，几十只血光构成的蝙蝠拖着光尾在一点集中。 “等等，蕾米莉亚，这样未免——”对于蕾米莉亚这样狠厉的攻击，蕾缇希娅劝阻道。 只是太晚了，蕾缇希娅来不及阻止蕾米莉亚，同时，也完全没有必要。 女孩毫发无损地站立在原地，除去她脚下的土地，周边的环境皆被蝙蝠轰碎，让其有种立于高出之感。 “到此为止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汝等已经妨碍我等沉睡……”女孩用冷漠清澈的嗓音说道，生硬的语气仿佛借了别人的口。 稚气脸孔上散发着一股早熟的文静感，女孩放大的瞳孔没任何感情，只有唇边徒具形式的笑，海风拂来，使她那被束起的长发无声无息地摇曳。 “看样子，那个白痴主人似乎做了点什么呢。” 蕾米莉亚自然知道别人是用「晓凪沙」这个名字来称呼这女孩，她曾经在学校看到过，因为是第四真祖的妹妹而被她记下了，并且通过消化期间与澈羽共享的记忆，她也知道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林原澈羽吸食第四真祖的行为，虽说是无意的，但并不是谁都清楚，像古城那样觉得无所谓的只是少数，某人似乎终于坐不住了。 “不过既然能让你出动，对那个胆小鬼主人而言，可算是壮举呢。” 蕾米莉亚愉悦地扬起嘴唇，对于澈羽惹出**烦的事，她似乎更乐于见到。 亲眼正面相遇，加之蕾米莉亚现在的态度，有着晓凪沙外表的少女更为确定，澈羽这伙人，知道的比自己原本预想的要多，这令她一瞬间挑起眉毛。 “既然我没事，那么应该暂时没问题吧。”蕾米莉亚与澈羽的存在着特殊联系，她在这里没事的话，那么他也……至少没死，赤红的气焰缠绕在全身，蕾米莉亚兴趣慢慢地盯着女孩，“稍微陪我玩一会儿吧。” 蕾米莉亚如同缠绕赤红的龙卷向前方席卷而去，爆裂般的魔力似乎要将所触及的一切都轰杀至渣，bombardnight（轰炸之夜）！ 可是下个瞬间，蕾米莉亚便受到肉眼不可视的冲击弹飞。 “唔……嘎啊……！” 蕾米莉亚撞在离原先位置大约九十公尺远的防波堤，口里呕出血花。朝女孩发动的攻击逆流回到她身上了。 红色的风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河般剔透澄澈的眷兽，那是一匹全长不到十公尺的美丽眷兽。上半身近似人类女性，下半身则为鱼尾；背后长有羽翼，指尖如猛禽般长成锐利的钩爪。 冰之人鱼，或者妖鸟（seiren）。 身上环绕冰冷冻气的眷兽守护着女孩，睥睨着蕾米莉亚。 “妖姬之苍冰（alrscha cies），真不愧是——咳、咳”蕾米莉亚摇晃地起身，虽然受到重创，但她依旧笑了起来。 “没关系吗，蕾米莉亚？”蕾缇希娅担心地问道，原本她见蕾米莉亚想战也就像自己一个人先去救人，不过现在见识了女孩的力量，她也就不放心离开了。 “没关系，我好得很。”比起攻击力，蕾米莉亚在战斗中的恢复力更让人觉得头痛，“眷兽吗？说起来还没有让它好好地亮过相呢。” 有股力量从蕾米莉亚的脚下喷出，样态仿若鲜血，却又不是血，那是摇曳宛如海市蜃楼的红莲。 “来吧，斯雷普尼尔（sleipnir）！” 随着蕾米莉亚呼喊，摇曳的力量骤然绽放，赤红在爆发后暗淡下来变为灰色，虚幻的光华也似乎凝成了实质。 尖声的嘶鸣撼动大气，一匹八足的神骏天马出现在了蕾米莉亚身边。 …… 再一次睁开眼睛，浮现的是那熟悉的轮廓，就好像早晨叫醒自己时那有些模糊身影，不禁让他怀念起来。 “紫璃姐姐……”澈羽轻轻地唤出了那个轮廓的身份，不过随着意识清晰起来，他又摇了摇头，“……不是呢。” “你还能区分我与她的区别，我这也就放心了。”有着林原紫璃外貌的少女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少女并非紫璃本人，更甚者她根本不是人类。事实上，也就只有澈羽能看见她。 “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我还真是没出息的弟弟呢，让姐姐操心到这个地步。” “无需道谢，保护你本身就是‘我’的意义所在。并且‘我’只是一个程序，并不存在真正的感情，道谢其实并没有意义哦。” 紫璃在最后消失之前，也依旧想要守护澈羽，所以将自己的力量寄托在澈羽身上。少女正是守护力量的控制程序，也是给澈羽最后的“留言”，虽然寄托了紫璃对澈羽感情，并且看上去存在着思维，但本质上并无感情可言。 无论是狮子之黄金那时候，还是浅葱到达的时候，甚至察觉到晶质流光的异变，都是少女指引的结果。 澈羽是在璃光被煌华麟击碎才察觉到到晶质流光的质变，但一开始澈羽是没打算正面相抗，正是有着少女的“提醒”，他才改变了主意。 “那个，这一次是……”澈羽欲言又止，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 “嗯，就像你想得那样哦。”少女知道澈羽所想，并说出了答案，“这是道别哦，说到底‘我’是她的力量，迟早是会消失的。” 要是能轻易出现，少女又何必只以**的“感觉”去提醒澈羽了，直接将一切告知澈羽就可以了。“我”与“她”的明确会加大两者的排斥，并且紫璃的力量也不是无限的，直接显现的消耗也十分巨大。不过现在频临消亡，也就不需要在乎那么多了。 “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在与纱矢华的战斗之中，澈羽多次故意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以此引发少女的“提示”，虽然由此，澈羽确认了守护自己的力量，却也加速了少女的消亡。 “不，这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少女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只是单纯的保护，一定还有走到尽头的一天。然而你主动去体会、去使用，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不完全，但现在的你确实有着能将她的力量转化为自己力量的能力。” 简单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 “别露出这样快哭出来的表情，你应该露出的笑容哦。”少女身躯开始崩溃，如同渐渐破裂的薄冰，一如紫璃消失前的画面。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带着没出息的哭腔，澈羽叫了出来。 “可以的哦，因为如此一来——” 梦幻般的身躯轻轻抱住了澈羽，少女在少年耳边轻语。 “‘我’便能一直守护着你了。” …… “啊~事情变得复杂了呢。” 南宫那月望着眼前的大海，感叹道。 先是瓦特拉突然发狂似地攻击澈羽，即使对方掉到海里之后，依旧以翻遍大海的气势疯狂地搜寻他。连原本处心积虑想要交手的纳拉克维勒也不管了。 再来，晓古城与纳拉克维勒交手，但是两者交手的威力并非中空构造的增设人工岛所能承受。覆于人工岛表面的厚实钢板被掀起，遍布各处的钢筋柔肠寸断。纳拉克维勒与古城都掉落地底。或许是命运使然，纱矢华也被波及。 载着五具纳拉克维勒的深洋之墓也将要在第十三号增设人工岛靠岸，即使一具也拥有可观战斗力的古代兵器，共有六具，这个局面也让那月觉得有点头疼。 “总之，先阻止纳拉克维勒吧。”毕竟这才是直接威胁到弦神岛安全的事，那月做出判断。 那月找到了雪菜，深洋之墓之上有着结界，她无法轻易地进行空间转移，所以想要借用雪菜的雪霞狼。雪菜虽然十分担心古城与纱矢华，双重意义上，但她也是识大体的人，她还是答应了那月的委托。 说来也巧，待得她们登上深洋之墓的船体，甚至还没与守卫战斗，天空便响起嘶吼般的猛兽远吠。 增设人工岛地底喷涌出的巨响化为冲击波，将增设人工岛的地面轰穿，卷起大量碎片。即使如此，摇撼人地的隆隆声响仍未消失。受振动凝缩的大气在扭曲间制造出蜃景，蜃景中的虚像过不久便化作野兽形貌。 拥有绯亮鬃毛及双角的巨兽形貌——雪菜不认识的眷兽。 那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古城在雪菜不知道的时候，吸了某个人的血。这项事实莫名让雪菜相当不快，而她对于自己的这种焦躁感到有些疑惑。 “看样子我不用那么辛苦了呢。”那月对此倒是露出乐得轻松的笑容。 只是她刚说完，海面也发生了巨变。 璀璨的光芒从海底释放，如同藏于大海秘境的瑰宝再现，世界仿佛为了庆贺那一刻而显得格外“寂静”。 幽蓝的殿堂破水而出，于那天水之间，绽放其梦幻的光华。 目光所过之处皆由同一材质构成，可这单一的光彩却压倒了天地间的万千光彩，万象仿佛为之舞动。 少年立于殿堂之上，并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天空。 “啊~这便是……” 少年轻轻地扯落了盖在右眼的眼罩，一直以来因为放弃治疗而显得狰狞的右眼暴露在空气之中。 仿佛几近破碎的封印，有什么在澈羽的右眼蠢蠢欲动，光芒、血液以及屈光介质一起从右眼溢出。 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沾染着澈羽的血液，隐形眼镜的碎片从中解脱出来，并诡异地悬浮在澈羽上方。本来几乎可以说镶嵌在澈羽右眼之中，那些碎片出来也将澈羽的右眼扯得惨不忍睹。 如同拼图一般，破碎的碎片开始自动组合，同时说梦幻的磷光，溢出的血液与屈光介质也违背了物理定律网上流去，填补着碎片间的缝隙。 完成“拼图”之后，光与血的分流又开始溯洄，好似要拉扯着“拼图”回去。 最终，“拼图”又一次回归澈羽的右眼。 第十八章 我很厉害的，你们不要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虚构故事之中的人物基本遵循着落水不死的规律。不说普通人，古城还是身体能力强悍的真祖，这不算什么。雪菜的话，古城自动当她的垫子，所以也没什么，只是多了一份怀抱温暖与湿身**而已，嘛，反正享受这个的是自家老公，雪菜也只是惯例地说古城h而已。 从海水里出来之后，古城立即就想找不仗义的澈羽算账，不过这个时候，澈羽他们早已不见踪影。纱矢华因为太关心雪菜，还有古城，也没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这个时候，澈羽正与苍魄两人一起拉着莉洁特的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地从一般地道路离开，如果年龄差距再拉开一点的话，看上去就像温馨的一家三口。 三人十分普通地在车站停了下来，等待着车子的到达。在此期间，澈羽与莉洁特努力试图逗笑苍魄，不过皆以失败告终。 也不知道是因为是人形，还是因为本性如此，苍魄一直都保持着三无状态。即使作为主人的澈羽以命令的形式，都无法打破。 苍魄原是祸灵梦的人形，在被澈羽、流弧他们以孙仲谋战法击杀之后，出于异在同律的特性，变为澈羽所有。 说起来，如果苍魄如果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单纯的傀儡的话，那么——攻略祸灵梦岂不是很赚？朱婉、苍魄、黄业、绿禅、白罗、极黎…… 澈羽看着与祸灵梦相同的脸庞，心里不禁如此龌蹉地想到，不过想到祸灵梦的彪悍，澈羽又立即摇了摇头。 “不过还真像呢，只是换了个色调而已呢。”澈羽好似个**一般，以手勾起苍魄的下巴，也因为畏惧着祸灵梦，现在**着与之相同容颜的苍魄，澈羽涌出一股特殊的兴奋感。 “可以稍微打扰一下吗？” 年轻女性的嗓音从旁边的座位响起。并非看到澈羽的“恶行”而见义勇为，语气恭敬，但并不拘谨，听来有笑着恶作剧的味道。 “当然没问题，被‘寂静破除者’的搭讪是我的光荣——或者该称呼你狮子王机关的三圣之长？”澈羽没有转头，只是戳着苍魄的脸颊，作出不自然的笑容。 澈羽自然不认识寂静破除者，就算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澈羽也无法根据那少少的描述认出她，更何况澈羽根本没看到她。只不过通过右眼获得的未来的信息而已。 “都可以，请你随意。”稍微意外了一下，对于澈羽略带**的话语，女子并没有在意，倒是对自己浮夸的头衔，自嘲般发出叹息。 澈羽挖苦地微笑着问道：“那么，有何贵事？杀我？拉拢我？还是说真的是搭讪？” “更为单纯，只是过来亲眼见识一下而已。” 狮子王机关现在还没有决定对澈羽做出何种态度，不过伴随着澈羽与第四真祖的牵扯越来越多，也是时候决定了。 虽然这一次只是见面，但是下一次，不，或许就在做出决定的瞬间，就的确可能变为澈羽说的杀或拉拢了。 澈羽以往的言行，尤其是自暴自弃的时候，就给狮子王机关“知道太多”的错觉，所以，现在澈羽索性就营造出“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气场，使自己看起来像是逗逼，啊不，是不拘一格的“世外高人”，至于实际效果怎么样…… 虽然装成随意的样子，实际澈羽心里紧张得要死。自从知道这个世界也有野生的同类之后，澈羽的胆子也就小了很多。即使狮子王机关没同类也有够麻烦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澈羽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异在化，虽然可以用未来视防偷袭下毒，不过这也是主动技能，一直开着一样会累。 当然，实际上同类可不是大白菜，光是异在化就够麻烦了，身边本来有蕾米莉亚，现在都多了苍魄，即使不装，也有让对方顾忌的地方。澈羽自己也觉得自己**丝心理，不过小心为上，装一下13也是好的。 “这样啊，真是遗憾，如果是专程来杀我，那倒是热烈欢迎喔。”嗯，就是要“我很厉害的，你们不要过来”这个范。 “意外地与奥尔迪亚鲁公相似呢。” “与瓦特拉相似？我可不是高富帅啊，没有豪华游轮与外交官特权，更不是基佬。”虽然是假装，但也要避免角色重叠。 “你对这些感兴趣？”女子微微歪着头。 “当然，说起来你们狮子王机关还有没有剑巫和舞威媛？” 婚姻介绍哪家强，日本找狮子王机关。 哎呀——宛如使坏被发现的小孩，她发出惊叹声：“你果然察觉到啦？” “差不多”澈羽这么说着，看似得意地清嗓，“失守得意外迅速呢，那个女孩——啊，车来了。” 澈羽站了起来，莉洁特与苍魄也都乖巧地起身。 “抱歉，我还要去接人，今天就聊到这里了，还是说一起？” 戴眼镜、腋下夹著书，穿着与雪菜同一间学校的制服的女高中生静静地摇了摇头。 “那么，再见。” 说完，澈羽便转身拉着莉洁特走入车中。 澈羽要接的人是浅葱，她现在已经不再深洋之墓中了，如果还在，澈羽怕是要发狂了吧，深洋之墓在战斗的纷乱中沉没了。 “该怎么应付那月酱呢？” 是那月找到了浅葱，并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过那月见到了浅葱，应该有要问的话吧。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少年思考了起来。 为了更快的完成病毒，浅葱还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与计算力，当澈羽他们到达的时候，浅葱已经因为疲劳而睡着了。 对于那月的问题，澈羽老实地说出来他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事，只是他将原来的世界改为了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这样解释起浅葱的事也方面一点，同时澈羽还不负责任地胡诌了一些未来，比如说丰胸方法什么的。 之后，蕾米莉亚她们也回来了，因为战斗落于下风使得她心情十分不爽，不过也斗得十分畅快，总之，有点复杂。阿古罗拉也没有不死不休的意思，达到警告的作用也就退下了。 过了一天，澈羽在苍魄的陪同之下，与瓦特拉见了一面。对异在与原版融合的瓦特拉而言，异在化产生的共鸣就好似紧箍咒一般，纵使他神通广大，也不得不屈服。当然，澈羽不会让他陪自己去西天取经的，只是请他帮几个小忙而已。 虽然有意外，有惊险，但从结果来说算是不错了。并且澈羽在有了苍魄这一强大的人形之后，再也不怕蕾米莉亚的压迫了，蕾咪的威严开始朝澈羽印象中的大小姐转变。 只是，纱矢华，异在的纱矢华，依旧没有消息。穿越的研究也完全没有起色。 …… “哟，两位好啊。” 伴随着时间与关系的增长，慢慢随意起来的打招呼声传入放学后的古城与雪菜的耳中。 “你好。”古城一脸精神恍惚地回应道。 雪菜的态度则没有一开始那么警戒了，她也立即礼貌地回应。 “那个，林原你们这是在……锻炼？” 澈羽穿着黑色背心与白色的裤子，汗流浃背地往他们这里跑了过来，而苍魄正骑着自行车载着莉洁特跟在他后面，莉洁特手中还拿着一把竹刀，颇有漫画风味。 “没错。”林原在古城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微微喘息了一下。“古城这是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听到澈羽这么问，雪菜露出了苦笑地看向了古城。 古城意兴阑珊地答话：“实际上是这样的，今天凪沙她……也就是我妹妹。” “我知道，与你不一样，很可爱的女生呢。” 听澈羽这么说，立即就迎来了古城危险的目光，澈羽很识时务地闭嘴了。 古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凪沙她……好像被同班的男生告白了，收到情书了……” “很正常啊，毕竟她既开朗又可爱，而且容易搭话，还很关心别人，朋友也多，我倒觉得凪沙的男生缘没有理由不好，就是很容易产生‘她喜欢我’的错觉。”说完，澈羽又立即补充道，“对了，我喜欢的是大姐姐类型，所以不用担心。” “与姬柊说一样的话。”古城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看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受欢迎啊。 “所以，你宰掉对方啦？” “啥？” “所以你没有宰了那个肮脏龌龊的小偷吗？这种心情我很能了解，不过用你的眷兽将对方烧得一干二净，会不会太过火了？”澈羽一脸“我理解”地拍了拍古城的肩膀，目光则不经意地撇过莉洁特。 “谁说要干掉对方啦！”对于澈羽太过极端的观念，古城毛骨悚然之余仍怒斥：“我干嘛非得动用眷兽去烧想追我妹的男生啊！还有我才不懂你的心情啦！” “总觉得林原与纱矢华很像呢。” “别误解我的意思，还有别将我和那个痴女相比。我并非无条件反对追求妹妹，只是时间不对，如果再长大一点，明白恋爱是为何物并能为此付出相应的觉悟与行动力，我并不会反对。可是现在你也说了，追你妹的是同班同学吧，这个时段的男生能明白什么啊？刚长毛就想要追女人，只不过是一群被青春期鼓动的发情动物……” “林原，你这让曾经的你情何以堪啊。” 雪菜扯了扯古城，凑近他说道：“没用的，学长，林原似乎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 听着不断嘀咕，古城与雪菜不禁想要离开。他们又看了看苍魄与莉洁特，苍魄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侍立在澈羽一旁，莉洁特似乎还挺开心的。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听到林原咳嗽清嗓的声音。 “哎，事情我大致听懂了。” “是……是喔。”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恋妹控对不对？” “呃，你根本没搞懂吧。不是那样啦。”古城不耐地反驳：“……只是因为我们家父母离婚，没有爸爸在，凪沙又长期在医院生活，吃了很多苦。所以要怎么说呢……我会觉得自己非把她保护好不可啦。” “好正经的借口啊。” “才、才不是借口！”古城有点底气不足，他平时并没有考量得那么深，这些说词有一半以上都是刚刚才想到的藉口。 澈羽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苍魄打断，并非以话语，而是以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写字板，休息时间结束了。 “抱歉，今天就聊到这里，下次再见。”休息超出时间的话，锻炼的效果会小上不少。 能被赋予自己所想属性的是自己释放的晶质流光，而并非澈羽的身体，除非他的全身能像左手、右眼那样以晶质流光构成。澈羽现在虽然能创造自己想要的武器，但却没有将其发挥到极致的身手，在不断改善晶质流光的创造之时，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综合实力远不如吞噬蕾米莉亚的时候。所以，澈羽也开始朝这方面下工夫。 祸美人可是暗杀拳奥义皆传，苍魄虽说比不上祸美人，但澈羽也能从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配合着特殊的呼吸法，澈羽又一次奔跑起来。 第十九章 收入与支出 “什么啊，不是表白啊，真是无趣。”手机贴在耳边，澈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电话的另一头是古城，他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澈羽要不要养猫。在澈羽的询问之下，古城将事情原由说了出来。 原来，古城由于担心而偷偷监视凪沙，结果发现凪沙只是找人认养猫咪而已，所谓的情书实际只是一张通讯录。表白什么的全部只是古城的误解。明白事情真相之后，古城也帮着寻找猫咪的饲养者。 “本来就不是有趣的事，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啊？”古城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是夹在哥哥与男友之间的修罗场之类的。”澈羽理所当然回道，要真是告白并且凪沙接受了，那就有趣了，虽然澈羽也觉得没可能。 “总觉得哪里不对，好了，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养不养猫？” 古城不耐烦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不行呢，我现在所在的公寓不准养宠物。” “是吗，那打扰你了，再见。” “哎，没有利用价值就立即舍弃吗？稍微再与朋友聊会天都不行，这还真是……”澈羽故作伤心之态。 “好了，我知道了，那么，你想聊什么？” “仔细想想，我还真没什么要与一个臭男人聊的。好了，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你别耽误我的是时间与金钱了。”澈羽立即翻脸，嫌弃地说道。 “你fgkjb%#&*” 电话另一边传来咒骂之声，不过澈羽早一步将手机移开耳边，并按掉。 不过，澈羽的确是在赚钱，伴随着脚步声，客人慢慢地接近了。 澈羽想要学习暗杀拳，可是其中的过程太苦太累，虽然说不上放弃，但也不妨碍澈羽耍些小聪明试图找出捷径。而这个捷径就是晶质流光，赋予晶质流光能作用于身体的属性，增强身体力量、敏捷等，通过这种间接地方式来提升自己的身体能力。澈羽的行动力还是蛮强的，想到就去做了。然后，一不小心就做过头了。 晶质流光在异变之后，结晶能维持的时间就长了许多，不持续注入力量最长的能维持一两天。不甘就让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这么无意义地消失，澈羽决定将其转化为金钱。 “老板，你确定这个是药？” 一名瘦弱散发着“快来欺负我”气场的高中生怀疑地看着地摊上摆放的各色水晶，再看看用油性笔迹与白纸构成的寒酸招牌，上面的确写了“祖传秘方，奇迹大力丸”。另外，自己眼前的老板也充满了槽点，全身包裹着黑色的大袍子，还带着墨镜，并且用墨水划了两撇胡子。 “你要是不想吃也没关系，内服外敷都有效，穿根绳子当饰品也完全没问题。” “总觉得超随便的啊。”瘦弱少年挠着头，拿起一颗淡黄色的水晶说道。 “卧槽！不买你拿着干啥！”刚刚一脸和善的老板，变脸之快令人张目结舌，立即恶言相向，“不买赶紧滚蛋，不要妨碍劳资做生意！” 一旦接触身体，晶质流光之中的效果也被触发，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消逝。 不过触发了效果之后，少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确有股力量涌出。长期被欺负的少年的心不禁蠢蠢欲动。 “呃，老板，我买，九九八是吧，我来一颗。” “多谢惠顾。”澈羽脸色又是一变，露出完美的营业性笑容，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纸币，“对了，我劝你还是将它放到口袋里，这个效果的只有五分钟。” “！” “就算你不用，这么放着明天，最多后天也会消失。有什么想要做的可要趁早。”澈羽继续补充道，他也还算良心，将短处也老实说了出来，当然想要回钱是不可能的。 少年本就十分弱势，加上也不算坑，他也就这么接受了。 少年走后，澈羽将“招牌”翻了个面，并拿出一颗普通的水晶球。 “道友请留步。”澈羽叫住了一名经过他小巷子的女生。 “哈？”女生用手指了指自己，不解地问道，“那个，你是在叫我？” “没错。”澈羽一脸高深地笑着，却说着十分俗气的话，“小姐，不来一卦吗？不准不要钱哦。” 澈羽能控制的预知是十秒，更长的预知则充满了随机性。除此之外，还有从蕾米莉亚能力中体会到的「命运」，都需要不断地锤炼。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将锻炼与赚钱结合在一起算了。 “卜卦？”女生一脸怀疑地瞥了一眼水晶球。 “嘛，中西结合，双重保证。” 澈羽虽然不懂占卜，但是有着预知与对「命运」的感悟，也算有点真本事，渐渐地累积出一定的声名。 …… 周五夜晚。 “哦~真是热闹啊。”澈羽看着拥挤的人潮，不禁感叹道。 他现在正在分属商业区的弦神岛西区，邻近核心地段的商店街之上。原本就算是闹区，加之举办祭典，就更是如此。 澈羽早就知道这里要举办祭典，也想让莉洁特她们享受一下夜晚摊贩的风情，所以他才会突然想要赚钱。这其中的花费，他总不好伸手向浅葱要吧，莉洁特怎么也得自己负担吧。 “喂，澈羽，我要那个。”蕾米莉亚地指了指章鱼烧摊贩，十分自然地要让澈羽出钱。 有了苍魄之后，澈羽就再也不用怕蕾米莉亚的压迫了，但是这种情况，总不能让她不吃吧，也同样不能让她向浅葱要钱。 “你们要不要？”澈羽又问了问其他人。 在征得所有意见之后，澈羽又走向了摊位。客观来说只有一般的水准，不过在气氛的烘托下，摊贩上的食物显得别具**力，澈羽也给自己买了一份。 只是等澈羽回来之后，一行人却不见踪影了，不过浅葱发了短信，澈羽也不至于担心。 “你原来有吃货属性吗？” 澈羽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发现是身穿华丽浴衣的那月。 “虽然我挺喜欢吃的，不过应该没到吃货的地步。这个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澈羽掂了掂手中的纸盒装的章鱼烧，“亚丝塔露蒂也在啊，祭典好玩吗？” 亚丝塔露蒂因为受伤，需要到专门的机构调整，所以拜托给了那月。她和那月同样是浴衣装扮，淡薰衣草色的衣料很能衬托她的发色。 “——我表示肯定。”亚丝塔露蒂简短回答虽然用的依旧是机械性口吻，基本上她似乎是高兴的。 “对了”那月看到澈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她还是再舔了一口在摊贩买到的糖渍苹果之后才继续说道，“你有听说过「面具寄生者」吗？” 「面具寄生者」是在弦神市上空展开战斗的神秘怪物代称。按过去的目击案例来看，「面具寄生者」往往是成对现身，然后彼此缠斗到其中一方倒下为止。 “不用那么认真吧，这个时候还想着工作。” “我本来就是出来工作的。”那月理所当然地说道，只是看她的样子，实在毫无说服力。 察觉到澈羽不信任的目光，那月示意亚丝塔露蒂，加上她的话就不一样了。 “肯定，南宫老师是为了攻魔官的事务而来的，并请了第四真祖支援。” “说起来，快十点了吧，已经超出约定会和的时间了呢。”对于自己的迟到，那月毫无歉意地说道，“算了，谅他也不敢擅自离开。” 澈羽的态度与那月一样冷漠：“的确，古城的话，姬柊应该也会在一起，不值得同情呢。”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知不知道「面具寄生者」？” “「面具寄生者」之间的战斗是想制造「模造天使」，藉人工手段引发灵格进化，使人类脱胎换骨变成更高阶的存在的仪式。” “天使……难怪耍蛇的会说晓古城赢不了『她』。”那月看似意外地蹙眉，似乎知道什么的瓦特拉也给了她忠告，让她别把古城扯进这次的事中。 “先说好，我的知识是基于另一个世界的，与这个世界有着一定的偏差，所以并不能保证真实性，只能作为参考。”澈羽好似要将责任撇清，立即补充道。实际上，他只记得大致的流程，具体的剧情与设定什么的还真不确定。 “算了，你也一起来支援我的副业吧，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只有晓古城或许不行呢。” “我说你这是在求人的态度吗？还有稍**任一下古城怎么样，他好歹也是第四真祖啊。” 其实，要不是有已知剧情做保障，澈羽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话，古城这个真祖做得实在是太失败了。设定上强悍是不错，战绩也都已胜利告终，可只要是个人物就可以去**。 话虽如此，澈羽最终还是答应了那月的邀请，毕竟那月也帮他了不少忙，跟着去划下水也不是不行。 谈定之后，那月与澈羽也就分开了，并不是去工作，而是继续享受祭典。反正都已经迟了，就当古城多等一会儿吧。那月与澈羽都是这么想的，并且连联系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猜猜我是谁？” 十分老套的情节，等待中的澈羽的双眼突然被双手遮住。 “这个声音是……胡桃？” “不对。” “不是吗，绫火？” “那是谁啊？” “我知道了，那一定是千早！” “才不是！你这个魂淡，到底是在哪里认识那么多女孩的？！” “脑内。”澈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就不会配合一点吗？” “如果你再贴近一点就考虑一下，浅葱。” “你想得美。” 盖住眼睛的双手移开了，心中掠过稍许的不舍。 “真是小气呢——” 呼吸冻结了瞬间，瞪大的双眼不禁贪婪地采集眼前的光景。 “蒋蒋~怎么样？” 穿上华丽浴衣的浅葱在澈羽面前转了一圈，不只有浅葱，其他人也穿上了浴衣。 “嗯~很不错。”的确是被惊艳了瞬间，并且现在依旧觉得很美，不过澈羽还是努力以平静的语气说道，“说起来，你们离开就是为了这个？” “嗯，车站前有得租，难得的机会就换上了。”浅葱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怀好意，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澈羽，“那么，你觉得谁的装扮最美？” 预想之中的纠结并没有出现，澈羽十分快捷地就给出了答案：“莉洁特。” 反正怎么回答都没有正解，那么澈羽索性不去管那么多。 “你说什么！最美的怎么可能不是本小姐！”对结果不满的蕾米莉亚立即暴躁地去抓澈羽的头发。 第二十章 “太慢了啦。还有，你那是什么模样？我们不是来处理攻魔官的工作吗！” 迟到了近两个小时，古城果不其然瞪着身穿华丽浴衣走来的那月，大叫时丝毫不顾会打扰到旁人。 那月指着一道过来的澈羽，不改脸色说道：“别嚷嚷，小鬼。我在附近商店街的祭典见到这家伙，有一个能飞的家伙对这次事件比较有利吧，我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让他答应的。” 听那月这么说，古城也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这令澈羽露出无辜的神色。 “要是这样，至少联络一下嘛！” “气什么？章鱼烧，我也买了你的份喔。喏，吃吧。” “……那就谢了。”那月递来纸盒装的章鱼烧，古城气愤地伸手收下。 那月朝古城背后瞥了一眼道：“果然与这家伙说的一样，转学生也在啊。” “因为我负贵监视第四真祖。”身穿制服、背了吉他盒站着的雪菜用不带感情的嗓音回答。 “真是个好用的借口呢。” “才不是借口！”雪菜毅然摇头，话语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迟疑，“不提那个了，南宫老师为什么要将晓学长这样的危险人物带来执行这么耸动的任务？” “与其因为东西危险就摆到看不见的地方，留在手边才更安全吧？” 澈羽则不管他们的对话，专心对付着祭典的食物。 几人搭上电梯，持续上升的电梯抵达最高层。古城等人在那里换搭作业用电梯，继续朝楼顶移动。十层楼高的泰迪丝商场在这一带是最高的建筑物，要守候具飞行能力的「面具寄生者」，这里是最佳的场所。 “不管怎样，事情不太对劲呢。” “怎么能不管……根本从头到尾都是问题。” “不，我讲的不是学长的遭遇，而是那栋建筑……”雪菜用手指着的，是隔着十字路口能看见的一栋办公大楼。 全新建筑的上半部被整块铲去，散落的瓦砾至今仍在马路上堆积成山，简直像陨石直击过后的惨状。 “明明发生过那么巨大的爆炸，我却没有察觉。假如是用魔法或召唤术催动那种破坏力，应该会释放出程度相当的魔力才对耶。” “表示连狮子王机关的剑巫也没感测到吗……果然是这样。”那月这么说着，露出攻击性笑容，并拍了拍澈羽的肩膀，“哎，这些只要问当事者立刻就能知道了……好了，该你上场了。” 她瞪视的是耸立于闹区外围的巨大电波塔上空，笼罩着凶恶光芒的某种物体飞舞于昏暗夜空，那般不规则的行动不可能是飞机，接近人形的古怪身影在那里上演着激烈空战。 “了解。”澈羽刚刚异在化了一次，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所以也就放心大胆地上了。 那月从浴衣袖口拿出看似无线电的道具操作，爆炸声在古城等人的背后轰然响起，色彩缤纷的火光于夜空描绘出大朵的烟花图样。这样老百姓的目光就会朝向那边，多少可以让爆炸和骚动蒙混过去。 澈羽从楼顶跃出，如同剑山一般的晶翼轰然展开，朝着「面具寄生者」交战处疾驰而去。 两名「面具寄生者」都是娇小女性的模样，但是她们背上都长了好几片布满血管且不对称的丑陋翅膀。裸露的瘦弱四肢浮现诡异的几何图案；刻有无数眼球图形的阴森面具罩着她们的头部。 一根晶翼乍然射出，在中途炸裂成无数细小的的数千片刀刃，朝着「面具寄生者」席卷而去。 只是这个效果嘛……刀刃豪雨受阻于看不见的障壁最终消失在空中。话虽如此，至少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本来澈羽就负责引怪，攻击还是得靠古城。 那月用她擅长的空间转移魔法，将一行人带到了影响最小的位置。 “晓，等会儿林原将她们引过来的时候，别手下留情，不然你可会没命。”在澈羽的剧透以及亲眼所见之下，那月也认识到了「面具寄生者」的危险与强大，并要求古城一开始就拿出全力。 “不过，这样会连林原都一起卷进去的。” “学长，这一点并不用担心，你忘了林原他是可以穿过攻击的了。”雪菜提醒道。 “别磨蹭，她们来了！”霎时间，那月周围的空间有如涟漪般缓缓荡漾。 在两名「面具寄生者」经过他们正上方的时候，银链便从无物虚空中如箭射出，将在天上飞舞的两名「面具寄生者」捆缚。 「面具寄生者」展开参差不齐的黑色翅膀发出咆哮，捆住她们的锁链因而弹飞。 “哎，可恶！迅即到来，狮子之黄金、双角之深绯——” 古城的眷兽听从宿主呼唤，散发出庞大魔力并化为实体。 雷光之狮洒下闪电，朝敌人一跃而去，双角兽发出嘶吼，吼声化作冲击波炮弹。 “什么！” 即使正面承受第四真祖两只眷兽的攻击，「面具寄生者」依旧悠然飞在空中，**毫发无伤。那并不像雪菜用长枪令眷兽的魔力失效，也不是靠同等的力量将威力抵消，仿佛只是被吹过而已。好比把小石头抛向湖中也无损水面的景致，古城的眷兽无法触及「面具寄生者」。 “这还真是作弊啊，跟林原一样啊。”话语倒是轻松，不过那月的脸色却有点凝重，“话说，那家伙不会也是模造天使吧。” 那月越想越觉得可能，可以穿过攻击，翅膀…… 受到古城他们的攻击，其中一名「面具寄生者」大为光火，面具下的嘴唇在咆哮间张得几乎要裂开，全身绽放红光。 “糟糕！” 古城察觉「面具寄生者」催鼓成形的巨大光剑，顿时浑身恶寒。 为了击落空中的敌人，雪菜掷射出「雪霞狼」，只是这把能瘫痪魔力、除万般结界，堪称对付魔族的王牌也同样对「面具寄生者」无用。这令古城产生绝望的预感，那月也随时准备转移。 “可不要忘了我哦。” 由于古城他们吸引了注意力，巨大的晶翼拍在「面具寄生者」身上，虽然在接触的短短时间内就立即崩碎，但总算将「面具寄生者」派飞了出去。 受源质浸染的晶质流光具备了部分源质的特性，虽然无法像源质那样涂污一切，但只是触及的话却没有问题。书中的高次元、无法触碰的领域之类的对墨水并没有差别。理论上，连命运、因果、境界等虚无缥缈的概念都能触及，只是这对于无法理解到那般层次的常人而言也只是如同空气一般。 当然，这也与澈羽不完全的创造有关，完全的转化也会因此失去原本源质的特性，反而无法触及到「面具寄生者」。 “笨蛋！稍微注意点影响！” 那月却对着洋洋得意的澈羽不满地说道，被澈羽这么一拍，原本「面具寄生者」想要释放的光剑也因此一歪，虽然避免了直击，却擦过了远处的电波塔。 即使只是擦到，但依旧使得塔基受损，支撑不住自身重量的电波塔开始倾斜，钢筋断落，塔身也缓缓倒下。位于高塔前方的是塞车的干线道路以及对岸的成群大楼，这样下去免不了会有一场大惨剧。 “我已经很努力让那个朝天放了。”奈何力不够大。 “算了，那些家伙交给你们了！”那月单方面吩咐完，身影就在空间移转下消失。 同时，无数道锁链毫无前兆地从地面伸出将铁塔捆住，才没让塔身继续崩毁。 “说得轻松——”还没抱怨完，「面具寄生者」便出现在澈羽的眼前。 参差不齐的黑色翅膀展开，波形扭曲的光刃从中产生。 “呃，你还真是记仇。” 「面具寄生者」这一反击十分快速，快到澈羽一下子无法反应——如果澈羽没有未来视的话。 提前开启了异在化的澈羽，完全无视「面具寄生者」的攻击，径自朝着「面具寄生者」而去，朝着那被面具覆盖的头部挥舞起虚幻的左手。异在化的他同样无法对非同类造成伤害，澈羽的拳头毫无阻滞地没入「面具寄生者」头部之内，却丝毫没有伤害，不过—— “飞吧。” 澈羽瞬间解除了异在化，在「同律」的保护之下，加之澈羽想要实验的特殊技巧，「面具寄生者」被弹飞了出去。 闪光由上空飞来，将被击飞的「面具寄生者」贯穿。这道闪光的真面目是个长有扭曲翅膀的娇小身影——她正是从上空观望战斗的另一名「面具寄生者」。 “抢人头啊！”澈羽立即不满地叫了出来。 第二名「面具寄生者」则扑到她身上，毫不留情地用长有钩爪的胳臂将负伤的同类身躯硬生生挖穿。肋骨断裂，裸露的肌肤被剖开，模样扭曲的翅膀更惨遭扯下。 “啧啧，还真狠啊。” 对于这么血腥的画面，澈羽觉得还是限制一下比较好，如法炮制地，他朝着第二名「面具寄生者」挥下了左手。 「面具寄生者」被击飞出去，罩着头部的面具脱落了。如电子回路般浮现于肌肤的辉亮纹路，照出她的真正面孔。 令人联想到雪地的银发，以及宛如冰河光彩的淡蓝眼眸。 “哦~不是很可爱吗？遮起来真是可惜了。” “……怎么可能！那家伙……那张脸？” “不会吧……” 当古城和雪菜看见「面具寄生者」的少女面貌时，瞬间哑口无响。 “怎么了，你们认识？介绍一下，认识认识。”澈羽读不懂气氛似地说道。 当然，他只是装傻而已。他知道那名少女叫叶濑夏音，因其具有神圣感的美貌被称为初中部的圣女。 第二十二章 你的死兆星在天上闪耀 虽然搜索这座岛屿看上去费不了多少功夫，但是澈羽并没有立即行动。 澈羽摸了摸自己肚子，嗯，还是先找点吃东西吃吧。又不是野餐，便当、零食自然没有带，又飞了那么久。 澈羽目光扫了扫海岸，入眼能充当食物的只有椰子。然后澈羽不禁想起动画里古城享用清一色椰子套餐以及雪菜用那把乱长的「雪霞狼」将椰子果肉切丝的场景了，要是他们能在岛上找到其他食材，也就不用那样了。 所以澈羽也就放下了在岛上找食物的想法了，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如同褪色一般，澈羽左臂变为蓝紫色的晶体，他解除了自己左臂之上“光学迷彩”的属性。一般时候，澈羽总是维持着伪装，让其看上去一般手臂无异，等到想要使用其他属性的时候便加以解除，同时一般的维持两种属性虽说不是太难，但也不是很轻松。 澈羽趴在岩礁上，将左手没入海面。 简单来说，澈羽是想要用电力捕鱼。虽说澈羽出于自身的境界，所能赋予的“电”只是一般的电，但是捕鱼还是足够的。古城想用狮子之黄金的雷电捕鱼还办不到呢。 不久，海面之上就有几条鱼浮上来了。用触手将鱼捞上来之后，澈羽改变左臂的姿态，变换成刀刃。 虽然左手用不太惯，但澈羽还是没有再释放晶质流光创造一把刀，而是选择改变现有的晶质流光，就这么有些生疏地用左手处理了鱼与采来的椰子。 “吃我火球术！” 普通的火焰从又一次改变属性的左手中释放，点燃了干柴。 如果是一般的时候，异变的晶质流光简直可以说是万能。 “稍微有点淡啊。”啃着烤鱼，澈羽稍微有些不满地说道，“对了——” 澈羽又想到了一种将质流光的妙用。左手手指相互搓动，放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晶屑洒在烤鱼之上，这一次是充当调料。 “嗯，就是这个味。” 待得澈羽酒足饭饱，正打算继续搜索的时候，远洋传来沉重的噪音。 裙摆状的气垫使船浮在水面，后方的大型风扇更让它的移动速度快得难以置信，来者视岩礁如无物直扑岛上。 澈羽赶紧退到后面苍郁的树林之中，不过，应该被看到了吧。 上岸的登陆艇将闸门开启，从中走出的是全身包覆黑色铠甲的士兵们，手里还握着大型军用步枪。 正如澈羽所想，这群士兵看到了澈羽，并且没有打算交涉，机枪子弹一阵连续扫射，空气遭划破而发出嘶鸣，被打穿的树木碎片如雨洒下。 “不用这么快就给我安排饭后运动吧。” 磷光在澈羽手中涌现，并不断地凝聚在手心，菱形的晶体逐渐形成。 “不过算了，就让我检验一下自己修炼的成果吧。” 修行的成果是指暗杀拳。当然澈羽不是天赋奇才，才那么点时间，他连入门都算不上。所以，他作弊了，用自己的能力作弊。 握住自己创造的晶体，澈羽将其吞了下去。 “吃下去，力量就涌出来了！” 晶体的本质与澈羽前几天非法兜售的大力丸一样，只是压缩、精炼程度完全不同而已。 澈羽突然奋力蹬地飞身冲了出去，敌方火线霎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却被澈羽以精妙的身法回避。 尘土飞扬而起，打中岩块的枪弹冒出剧烈火花，而澈羽便在这火花中起舞。 “啊哒哒哒哒哒哒” 过人的拳速让手臂看上去如同分裂了一般，复数的拳影将士兵笼罩其中。 澈羽却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击中的手感不太对，并不只是因为对方穿了装甲的原因。 被高速的重拳击打，士兵却并未倒下，也不显得痛苦，他揪住澈羽的脚，打算将人倒栽葱直接抓起。 “不是人类吗？” 澈羽比士兵快一步，在被抓起之前，另一只脚踢在了士兵身上，士兵的侧腹凹陷，**弯曲成“ㄑ”字型。巨大的力量还使得他飞了出去。 “那么——” 澈羽重重踏在地上，身体在反作用力之下高高跃起，趁胜朝着士兵追击而去。 “南斗骨头啃！” 在空中接触瞬间，腿如锋利的刀刃朝着对方的膝关节切割而去。本来还要以拳法切割肘关节，不过澈羽修行还不到家，并没有成功，就连成功施展的腿法，也只有一击起到了作用。 士兵落地之后，好似不稳地晃荡了一下，左膝之上出现了伤口。 “果然啊。” 从伤口露出的并非血与肉，而是金属光泽。 “这种情况下，比起北斗神拳，还是用南斗圣拳比较好呢。” 北斗神拳是以点穴道秘孔的暗杀拳法，主要从内爆发。与之相对应，南斗圣拳是主“阳”的暗杀拳，攻击手段以外部直接破坏为主。 虽然澈羽这么说，好像自己都已经精通了，但实际上，且不说点不点中，点不点得准，澈羽根本还没记住几个秘孔，除去身法，澈羽还无法用北斗对敌。 “嗯~被包围了啊。” 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与第一名士兵交手时，敌方似乎已展开重重包围。 也不知是澈羽对自己加的buff有这方面加成，还是肉搏战唤起了他男子汉的热血，与一般时候不同，不利的困境反而使得澈羽的战意更为高昂。澈羽的身体似乎回应澈羽的战意，他只感到自己的力量不断地上涨。 对！就是这个感觉，更高、更快、更强……为什么会“更高”？ 澈羽意识到一个奇怪的问题，他的视野似乎比平时高了一点，下一瞬间，他发现—— “啊咧？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强健的体魄，发达的肌肉，整个人都充满了爆炸性力量，与平时以清秀为主的澈羽完全不同。澈羽不惜浪费力量制造了一面“镜子”，结果悲剧的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北斗化了。 这一次晶体的精炼程度十分之高，又配合北斗、南斗使用，以及实战对澈羽心理微妙的影响，使得晶体对澈羽产生的影响发生了如此变化。 “全部都是你们的错！！” 澈羽十分不负责地迁怒于士兵，在参入名为恼羞成怒的情感之后，晶体的加成有上升一步。然后一不小心就暴衣了，当然裤子肯定是没事的。 “仰望天空，你的死兆星在天上闪耀！” 如同瞬间移动一般，澈羽突然闪现到一名士兵面前，交叉的双臂在士兵胸前划出十字的切口。 如同饿虎扑入羊群中，澈羽对着士兵进行疯狂的“杀戮”。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境况，那样爆发性力量持续不了多久。 “要是数量少一半，倒是不错的陪练啊。”逐渐从感觉中退回来的澈羽，看着残留一半的士兵，不禁叹道。 就在下一刻。 “！” 闪光伴随着巨响射过来，将澈羽眼前剩下的黑铠甲士兵射穿，罩着全副铠甲的**爆炸四散，漆黑的污油和金属片飞散各处。 “你没事吧？”从附近岩壁上传来毫无紧张感的温婉嗓音。 悠然站在那里的是个美丽的银发女性，并且长得神似叶濑夏音。虽然对方看起来实在不像军人，但穿着看似军人仪队服的西式套装及系绳长靴，握在手里的则是装饰得有如铜管乐器的巨大手枪。 “没事。”澈羽应了一声，然后开启了右眼的能力，防人之心不可无。 “趁现在过来这边，快点。” 银发少女优雅地微笑，朝澈羽招手。 澈羽看了一眼从远处赶过来的士兵，背后的骤然展开了晶翼，然后朝着赶来的士兵射出。并非所有机械能像纳拉克维勒那样将刀刃豪雨当做毛毛雨的。 再以晶翼解决掉了士兵之后，澈羽才慢慢走向银发少女。他可不想处于被救立场，掉面子，又欠人情。要不是为了锻炼暗杀拳，澈羽早就可以用此方法解决了。 没有在意澈羽的“示威”，少女只是优雅地说道：“那艘登陆艇上并没有人，能不能用你之前的那招将它击沉？留在船中的机器人偶更具威胁性。” 澈羽点了点头，虽然不能完全信任对方，但是那船上的是敌人是毋庸置疑的。带着混浊黑影与死亡气息的碧蓝的晶翼撕裂空气，直射在船上，将其破坏。 “你是——？” “我叫拉·芙莉亚·立赫班。” “多谢了，公主殿下。”澈羽姑且还是道谢了。 长得像夏音，又在这个岛上出现，应该是公主王女没错了，虽说澈羽不记得是什么王国的了。 “啊，知道我吗？不过殿下、公主还有皇女我都听腻了。”拉·芙莉亚对自己被认出没什么感觉，反而对称呼有所不满。 “那么，要我怎么称呼你？” “请叫我拉·芙莉亚，唔——”此咕哝的拉·芙莉亚一脸认真地陷入沉思，接着又得意地微笑着表示，“对了，也可以取绰号呢，把我的名字改成和风的『小芙芙』——那就可以接受了。呵呵，不要看我这样，我对日本文化也很熟悉喔。” 公主的日文确实说得相当流利，但至少那个绰号并不能归类为和风。 “恕我用大名称呼你，拉·芙莉亚。”澈羽认命般说道。 “啊，变化了。” 拉·芙莉亚指感兴趣地看着澈羽的身体，他从北斗的“画风”变了回去。 “这个……”澈羽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样子以及裸着上身的现实。 “说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拉·芙莉亚说着老套的搭讪台词，凑近澈羽，端详着他变回来的脸庞。 “我想我应该没有觐见皇女殿下的机会吧。” “……想起来了，你是纱矢华在找的人！名字我记得是……林…辙羽？” “诶！”澈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第二十六章 你倒是射啊 叶濑夏音在光芒中作着梦。 围绕着她的是澄澈美丽的雪与冰，只用静谧和孤独打造而成的，仅属一人的美丽世界。 那完完全全是夏音心中的风景。这里是夏音自己创造出的「夏音的世界」。 寂寞、悲伤、绝望——藉着将所有感情和「世界」一同排除在外，夏音心里已经什么也不剩。迟早应该连这份意识都会彻底消失。 现在的夏音已经连对那感到悲伤的情绪都没有了。有一个少年直到最后都试图阻止她。 当夏音亲手消灭他时，就失去一切了。 那个空无一人的世界里，却能感觉到有人闯入的气息。 理应不存在的少年气息；理应被消灭的他再次醒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该有这样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高兴呢？ 叶濑夏音在光芒中醒来，眼里不停流着泪。 不得不说，即使是之前战斗中澈羽才是主要角色，却依旧被忽略个彻底。嘛，夏音根本就不认识澈羽，澈羽也没有想拯救夏音的心意，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一定要找个存在感的话，那也一定是敌人或路人。 “有动作了吗？”叶濑贤生望着这一幕，貌似满足地发出嘀咕：“藉由投影心象风景，毁弃并重新构筑表层人格吗？事情出于估算之外，不过也罢。这样一来，能将你系留在这个世界的牵绊就完全消失了……夏音。” “切断一切牵绊，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这真得是你所期望的吗，贤生？”拉·芙莉亚严厉地问道，被一人落在外面的她偶遇了贤生。 “是的，这就是我所期望的，这孩子会被召到神的身边，成为真正的天使，会得到幸福。”贤生用感觉不出任何迷惘及后悔的口气回答。 “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幸福而已，才不是她想要的幸福。”拉·芙莉亚用同情般的目光蔑视对方，现在她完全肯定了，这个男的不懂人心。 “你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幸福如何，公主殿下？” 伴随着突然出现的声音，深红尖枪也同时降临。长枪并不是直接朝拉·芙莉亚而去的，而是打在封印夏音的冰塔之上，具备长枪外形的眷兽剧烈迸散出魔力火花，将保护夏音的冰墙逐步粉碎。无数尖锐冰块落下，拉·芙莉亚躲开了，挨个正着的贤生因而倒地。 “是你！” 高坡上之上，身着红色紧身衣的碧翠丝得意地看着下方。 “真是太庆幸啦，居然还能遇见你。”碧翠丝说着狠狠露出獠牙，再次召唤自己的眷兽，她拖着具备意识的深红尖枪朝拉·芙莉亚走近，“阿尔迪基亚皇室可值一大笔钱呢。将你全身切个七零八落，能增产多少就增产多少。就算你的复制人不改造成兵器，八成也有一狗票的家伙肯花大钱买——嘎！” 拉·芙莉亚从背后取出金黄闪烁的大型咒式枪。握把装点得美轮美矣，以手枪而言稍长的枪身底下已经装上刃长约十五公分的剌刀。 “用那种小家子器的刀也想挡住我的眷兽？” 碧翠丝不屑地嘲笑道，她的眷兽一口气膨胀数倍，更分岔成好几道，直逼公主而来。 拉·芙莉亚织字纺词串连成的优美祷告诗：“众神的女儿宿于我身。军势的护法，剑之时代。死亡的推手终要带来胜利！” 那段诵唱结束前，拉·芙莉亚的剌刀已被闪光包覆。青白色光芒如太阳照亮四周，形成刃长十几公尺的巨大光刃。 碧翠丝不只针对骑士，更向非战斗人员出手。众多部下的憾恨，拉·芙莉亚将要以自身之名将其处斩。然而—— 数把光剑从天际射来，两具面具寄生者朝着拉·芙莉亚释放了攻击。贤生只准备了仪式所需的最低数量，可那样却做不了生意，所以碧翠丝他们自己增产了。因为是复制出来的成品，性能上远远不及夏音。不过至少会乖乖听命令。 拉·芙莉亚知道还有一名兽人，倒也有提防着他，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面具寄生者。拉·芙莉亚闪开了天上的光剑，却没注意到地上接近的兽人，到底还是被抓住了，还未展现威力的拟造圣剑就此退场。 “差点就玩完了，刚刚的是匠英系统的拟造圣剑……那玩意不在备有精灵炉的母舰附近就没有办法用吧？”碧翠丝慢慢走近被兽人化的雾岛抓住手脚的拉·芙莉亚，“难道说……你召唤了精灵，在自己体内？嗯~真是厉害呢，你的价值比预计的还要高啊。” 这么说着的碧翠丝将掉落到地上的咒式枪踢到了远处。 “接下来就是将第四真祖做掉了。” 碧翠丝想将夏音她们包装成天使兵器，然后卖给军方，并且是打着连吸血鬼真祖都能击毙的最强魔导兵器名义。 仿佛呼应她的这番话，惊人的巨响突然震撼大地。一头巨大猛兽冲破浑厚冰层现身了。冰塔也在这时碎散崩解，夏音张开三对翅膀，眼里不具慈悲地俯视出现的古城。 “来的正是时候呢。”碧翠丝操弄遥控装置，对面具寄生者下指示。她大概是笃定用不着指望不安定的模造天使，光靠面具寄生者就能打倒古城。 面具寄生者对真祖的魔力产生反应，旋即朝古城发射样貌扭曲的光剑。 在上空待命的面具寄生者从天飞降，对古城等人胡乱发射无数光剑。 “这还真是热烈的欢迎呢。”古城被预知到攻击的澈羽提醒了，所以十分快速地就做出了反应。 用右手轻易挡下飞剑，光是如此，扭曲的光剑就全部消灭了，仿佛整块空间都遭到铲除。 看到那一幕，雾岛脸色骤变，碧翠丝也是屈辱地绷着一张脸。 “来晚了啊，时机真差。”澈羽看到被抓住的拉·芙莉亚，平淡地说道。 “拉·芙莉亚！”古城不禁皱起了眉头。 对方有人质在手，即使他有碾压对方的能力，可是却毫无用武之地。除非是什么空间转移、时间停止之类的能力，亦或者对方光明磊落，不使用人质。嘛，那两人看上去不是那种类型就是了。 “这么快就能发挥作用了呢，母猪。”碧翠丝看着古城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雾尼（munin）——” 漆黑不详的乌鸦随着澈羽的召唤随之现形，澈羽将手中的小小神枪抛起，乌鸦如同遇到了中意的食物，在其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将其吞下。 “弓模式！” 澈羽伸出左臂，乌鸦落入左手之中，张开的双翅骤然拉长，迅速化为细长的弓臂，弓弦若隐若现，一把漆黑之弓出现在澈羽手中。 虽然攻击力不行，不过澈羽的眷兽与碧翠丝的枪形眷兽一样，也能当做武器使用。 “等等！林原，你打算干什么！？”古城惊慌地问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澈羽右臂缓缓地拉开弓弦，漆黑磷光形成的箭也随着弓弦拉开的角度而慢慢形成，“我打算攻击啊。” “可是拉·芙莉亚还在他们手中啊。” “所以呢？”澈羽转过头看向古城，反问道：“你能救她？如果能的话，我可以等你先救了她。” “这……” “现在兽人抓着拉·芙莉亚，这也限制了他的行动，比较好瞄准呢。”澈羽转过头，慢慢地将箭指向了雾岛，“他们也不像会乖乖放人的人，就算服软也只是搭上自己。拉·芙莉亚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她一定会说‘别管我’，我们不能辜负拉·芙莉亚的决心啊！” “我可没这么说啊。”拉·芙莉亚十分不给面子地说道，“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父王率骑士团及全军总力追杀吧，澈羽。” 实际也不是没有那样的觉悟，不过听澈羽那么说，拉·芙莉亚也反击似得使坏说道。 “只要不被知道就可以了，魔导士工塑应该不会自虐地走漏消息吧。” “不行！” 虽然明白澈羽的话，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古城还是无法接受，他将一只手挡在了箭的前方。 “你！”对于古城的阻拦，澈羽露出怒容。 “呵呵，自己倒是发生争执了呢。”雾岛看着陷入内部矛盾的澈羽与古城，不禁笑了出来。 “别放松警惕，络！”碧翠丝这个时候出声提醒道。 “放心吧，要是放松警惕了，他的箭，还有那个小姑娘的枪怕是早就射过来了。” 越是表现得紧张在乎，就越容易被对方牵着鼻走，古城就是这样。而澈羽是则装作不在意，实际一直都在暗暗等待机会，雪菜也是。 “你明白就好。”听雾岛这么说，碧翠丝点了点头，枪刃自己动了起来，在拉·芙莉亚的上衣上撕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白皙的肌肤以及鲜红的血液展露出来，“喂，你们要射就快点射啊，要不然她就先被我给宰了哦~” “呃，被发现了，好吧，我投降。”澈羽一改之前的态度，叹了口气，磷光黑箭也消散在空气中。 “……林原，你之前是在演戏！”古城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 “是啊，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澈羽松开了无箭的弓弦，弓弦在空气中震出短促的颤声。 “——而是救出拉·芙莉亚。”澈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同时在说话期间，澈羽又一次地拉满弓弦，然后释放。 雾岛与碧翠丝，相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澈羽眷兽的能力是传递信息，弓形态更是将这一能力锐化，更具攻击性，即使没有箭也能产生效果，亦或者说，澈羽的箭是看不见的。加之辅以神枪的“必中”与“必破”，命中率与破防率也大大提升。 当然，那么射出去的“箭”也只是信息，并没有直接伤害，雾岛他们只是收到了“我中箭了”的信息而已。虽不能防，却并不是不能扛，还是需要削弱一下他们的心理准备，所以之前澈羽特意显示出磷光黑箭麻痹对方。 雾岛与碧翠丝虽然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实际没有中箭，但是已经露出的空隙却是无法弥补的。澈羽的触手抓住了拉·芙莉亚，一下子将她拉了过来。 第三十章 “完全不对啊。” 澈羽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简单来说，他迷路了。之前大叔告知的路线并没有将他与少年带到正确的位置，道路标志和导航软件都将人领向和目的地完全不同的方位。 会发生这样的原因，澈羽大概有数，之前他不就突然移动到小巷子吗？怕是弦神岛周遭的空间出现异常了。 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澈羽找了一处长椅，带着白发少年坐下，也不急于一时啊。 “对了，小白，要不要吃冰激凌？”澈羽以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激凌摊位。 因为不知道白发少年的名字，起名什么的太麻烦了，澈羽就简单地称呼他为小白了，反正他也不会反对。 “？” “好吧，说了你也听不懂吧。” 不过应该不会讨厌吧，澈羽还是决定去买冰激凌，嘛，实际上是他想吃。 “你在这里等……算了，一起来吧。” 想了想，澈羽还是拉起小白一起去排队了。口味最后都随澈羽自己喜欢地选了草莓。 因为已经说过今天要去瓦特拉那边，所以也不用着急着回去，天黑之前还无法脱身再打吧，这样没头脑地转下去可不行呢。澈羽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不由地这么想到。 有什么事还要考虑到其他人，相比一个人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自由，但澈羽并不讨厌现在这样被绑住的感觉。 “唔~” 这个时候，小白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脸色铁青。 嘛，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知冰激凌为何物的他一口吞掉了大半个冰激凌，被冻了一下，而且好像因为不知道冰激凌会融化而被呛到了。不过他似乎很喜欢冰激凌的味道，捂住自己的嘴巴，坚强地忍了下来。 “啊哈哈哈！！！！” 看着小白呆萌、搞笑的样子，澈羽很没品地笑了出来，人类就是将自己的喜悦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生物。 不过报应也马上到了，在澈羽因大笑而产生的抖动下，他的冰激凌掉到了他的裤子上。 “……” 澈羽陷入了沉默，默默地掏出纸巾清理了起来。而挺过来的小白则继续享用自己手中剩下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心理阴影，却汲取了教训，小口小口地吃着。 “脸上沾着了哦。”澈羽见小白脸上沾到的奶油，十分自然地帮他拭去了，“好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擦拭，但是看着重归白净的小脸蛋，澈羽却有着一股特殊的成就感，也因此露出了笑容。 “……” 小白盯着纸巾一会儿，然后模仿着澈羽做出相同的动作，虽然澈羽脸上什么都没有，但是看着小白模仿着他绽放在脸上的笑容之时，便被那纯粹的纯真所感染。 “不可思议呢，跟你在一起，心就平静了下来。” 一般时候，对于小白这种可疑的，很有可能招惹来麻烦的人物，澈羽倒也不会因为还不确定的可能就视而不见，不过他会在摊上之后想要早点摆脱。但是这一次，澈羽却并没有焦急，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 “就算这么说，你也听不懂呢，不过，这或许就是原因呢。” 正因为身边的少年如此透明无垢，澈羽才仿佛被感染、被净化一般，暂时从压力之中释放出来。近期，浅葱的问题，长期，穿越回归的研究，完全没有进展的现状都一直压迫在他心中，虽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啊！” 突然，小白捂住了自己被眼罩覆盖的右眼，发出痛呼之声。 “喂，怎么了！？” 看到小白的异状，澈羽一瞬间加强警戒，并开启了右眼的能力。 如果是中二设定的话，这怕是封印在右眼的力量觉醒了吧。 轰轰轰轰轰！！ 非常强烈的轰鸣声响起。 狂暴之风疾驰而来，所过大楼的玻璃纷纷破碎，并被卷入风之中，化为可怕的凶器。 “好快！” 未来视并不能增加澈羽本身的速度，要在风**这里之前构建防御，并非不可能，却有些勉强。 相比而言闪开更为容易，不过他身后还有着小白，以及其他路人，并非不能退，却也没有到达必须舍弃一方的地步。 应该来得及吧。 在凶恶狂暴之风面前，赋予“防御”属性的晶质流光构建晶莹之壁。 “诶？” 磷光之壁在风的冲击之下破碎，澈羽被冲击击飞了出去，不过避免了直击，也只是单纯地飞出去而已。然而，澈羽却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本来的预知之中，我应该成功完成了防御才是，但是那阵风却比原来预知要早地触及，是在看到我防御那边也加速了吗…… 以喷射磷光调整姿势，澈羽漂亮地空翻着地，并接住了一起被吹飞的小白。 “果然出现了啊。” 澈羽露出苦笑，这次事件的原因多半是小白吧，好了，现在麻烦真得来了，该怎么抉择呢？ “！” 纸巾的触感拂过脸颊，为其拭去脸上的血液。这时澈羽才注意到，自己的脸颊被玻璃，不，或许只是空气，划破了一道伤口。 “谢谢。” 澈羽看着又一次露出笑容的小白，做出了抉择。 不过事态并没有向最坏的情况发展。 风停息了下来，澈羽也见到了被风包裹之下的真面目，那是一匹身缠细柔精致锁链的黑狼。黑狼并没有战斗的意图，而是一动不动地立于地面，静静地看着小白而已，也完全没有敌意。 比起“追杀”，似乎“接驾”更符合现状。虽说刚刚黑狼似乎将小白也牵连了进去，但或许小白防高呢，应该不是普通人。 “……沃…尔……” 发现黑狼之后，小白第一次发出了除语气词之外的声音，小手还渴望似地向黑狼抓去。 澈羽放下了小白，小白便自主地朝着黑狼奔去。然而却又在将要触及黑狼的瞬间，触电般地收手。 近乡情更怯一般的感觉，澈羽是这么觉得的，至少他能感受到，小白是真得渴望着黑狼。 犹犹豫豫地来回伸缩了几次手，小白这才将自己的小手轻轻按在了黑狼的脑袋之上。 在小白的触及黑狼的瞬间，好似将一切荡尽，以两者为中心的暴风向周围席卷。 澈羽以手挡住面部，好似躲避强光一般地扭头。 嘛，这一阵风还真就闪光弹一般，在被夺去了视觉的瞬间之后便消散了。 “啊~真是老套。” 结果也如同一般情景，再看过去，已然成空。 “那么，走失的孩子回家了，自己能不能再天黑前回去呢？” 趁着总是慢一步的特区警备队还没到达之前，澈羽率先一步离开了。 …… “你又被卷入什么奇怪的事情之中了吗？” 古城上下打量着澈羽，脸上快要隐去的伤口不论，衣服可没有自愈能力，经历了那样的暴风，人虽然没事，但衣服就破破烂烂了。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澈羽露出明显嫌恶的表情，他没想到会遇到古城，最为关键的是这货还领着妹子，雪菜、凪沙、夏音以及一名不认识的女生。 是个气质活泼的女孩。发型属于发尾带卷的短鲍伯头，上衣是运动品牌的连帽束腰外衣。短裤底下露出来的腿修长苗条，瘦瘦的小腿肚和粗线条的篮球鞋搭配得格外俏丽。 是仙什么木……有码……来着吧？ 澈羽回想着，但果然还是很模糊，相比之下，她的母亲，仙都木阿夜的印象更深。太太，我喜欢你啊。 “古城，他是你的朋友？”活泼少女朝他们走近，亲切地露出微笑。 古城草率地指着澈羽。 “只是单纯的路人。” 既然古城这么说，澈羽也不多说，那就当路人，作势路过，然后离开。 “喂喂，你就这么开不起玩笑吗？” 古城赶忙拉住澈羽。 “要搭讪未免也太**了吧，连性别都不介意了。”澈羽以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态度说道。 “啊哈哈，古城平时受你照顾了。” 少女一脸愉快地望着澈羽两人的互动，一边也礼数周到地低头行礼。 “我叫仙都木优麻，是古城的儿时玩伴，请多指教。” 既然女生都这么说了，澈羽也不再开玩笑。 “请多指教，我叫林原澈羽，应该算是这家伙的朋友吧。” 说起来，除去雪菜，其他的女生都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林原先生。”柔和的声音从古城身后传来，叶濑夏音慢慢地走到澈羽身前，“谢谢你，一直想向你道谢。” “你没事就好。” “什么？什么？夏音也认识林原先生？” 凪沙一脸好奇地看着夏音与澈羽，不过想到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便立即补上，虽说她已经在学校见过澈羽，也听古城提过，对方应该也差不多，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聊了一会儿之后，澈羽便向古城他们告辞离开了，古城他们正带着从岛外而来的优麻参观弦神岛，虽然也邀请澈羽一起游玩，但澈羽拒绝了。 “说起来，他们绕岛一圈都没有碰上异常吗？可是我却被耍得团团转啊，这还真是……” 对比了一下彼此的际遇，澈羽忍不住碎碎念。 …… 毫无预兆地，青年出现在监狱之中。 青年左右张望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就大范围而言，青年成功地到达了目的地——这个世界。 就小范围而言，在这里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哥哥，不在；目标，不在。” 因此，也就没有继续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第三十二章 时间刚过正午，清一色带着节庆气息的街道上，满是五花八门的摊位及小贩，道路则被化装的观光客挤得水泄不通。 节目舞台上，似乎正在举行由扮成女生的男生角逐的mr.美少女选秀，比赛情形同步转播于大楼墙面的巨型液晶荧幕。 “可爱的男孩子吗……” 看着屏幕上的节目，澈羽不由地想到了昨天遇到的白发少年，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轻取优胜吧。 “嗯~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取向呢。”到底还是一起玩耍的纱矢华以玩味的眼神在澈羽与屏幕之间流转。 “因为始终没有，所以不知道。” 澈羽的刀叉绕过顶端的草莓，将蛋糕送入自己嘴里。 “取向正常，那么说，是女装癖咯？” 纱矢华透过双手框景打量着澈羽，只是仔细想象了一下，澈羽虽然偏向于清秀，但是离可爱的男孩子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不过，长发的确更配就是了。 换装打扮也是这次节庆重要的一个内容，澈羽也换上了相对平时而言有些夸张的衣服。他选择了白衣古装，一定要展现气质的话，他也只有往东方温文尔雅上靠了，要是能配以长发效果更佳。纱矢华倒是没有特意的换装，她为阿尔迪基亚服务得到的那身军人仪队服就够了。 “能不能别将别人也拉入你的**思维之中。” “你说什么！” “明明还这么年轻，耳朵却那么背。” 一般时候，纱矢华就动手了，不过由于她也在吃东西，到底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于斗嘴的两人，莉洁特与苍魄都没有理会，本来那两人就是这样的调调，这反而是关系好的表现，她们只是在一旁只是安静地享用着甜点。虽然看上去吃得很文静，不过叠在她们身边的盘子却有着相当恐怖的数量。 顺带一提，她们的衣服也也是完全两个风格，莉洁特是华丽的哥特洋装，而苍魄则是一身苍蓝露腋巫女服。 “呃！” 隆隆低鸣声冲击，人工岛的大地为之摇动。也因此，澈羽保留下来，一直忍耐着，留到最后一刻享用的蛋糕上的草莓也不小心掉落。 带着愤怒的目光，澈羽猛然转向了震源，基石之门的方向。 路上的人们全都惊讶地睁大双眼仰望上空。位于弦神岛中央的倒金字塔型建筑物——岛内最高的那栋大楼楼顶上有东西正在蠢动。那是全长达数十公尺，还长着斑痕的诡异触手。 “恶魔的眷属！那是魔女的「守护者」！”降临这个世界也有不少时间，加之处于那样的位置，纱矢华也知道了不少东西。 只是从基石之门感受到的压迫感，并非散发自魔女的守护者。那里有某种存在，散发的魔力比巨大使役魔更为惊人。 “……第四真祖的魔力波动。” 接触过几次的澈羽比第一次体会到的纱矢华率先说出来了压迫感的真面目。 再细细体会了一下，澈羽还感受到了蕾米莉亚的波动，只是就直接的力量之上，果然还是第四真祖占优，所以被盖了过去。也能感受到瓦特拉的魔力波动。 “？” 除去三只吸血鬼，似乎还有着什么。 不去论第四者的正体，澈羽对自己能感知其存在也感疑惑。事实上，他对魔力的感知能力并不强，他能感知到那三只纯粹是因为那三只太强了，以他感知到的第四者应该会被那三只完全掩盖才对，并非不强，只是更为内敛。只是澈羽连这一点都能感知到，果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打算干什么？”澈羽拉住了想要行动的纱矢华。 “诶？你不打算过去？”纱矢华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去？这个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嘛，蕾咪也在那边，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是说你以为我是正义的伙伴？” 纱矢华摇了摇头，她自然不认为澈羽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但是一旦自己相关的人被牵扯其中，澈羽是放不下的类型。 “还有你自己也注意一点，过去的话，很可能会遭遇另一个‘你’啊。” 说完，为了防止走散，澈羽握住莉洁特的小手，向离开的方向前进。苍魄紧随其后，纱矢华在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即跟了上去。 话虽如此，澈羽他们实际却并没有真地离开，而是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召出了自己的眷兽。正如纱矢华所想的一样，澈羽并放不下那边。 …… 古城与雪菜自然也注意到了基石之门的大战，两人立即便赶往了事发地点。 魔女们藉「守护者」搭起的屏障遭到雪霞狼的破坏，在当中进行的仪式因此见了光。 用鲜血画出的魔法阵，倒于左右的两名魔女，而在魔法阵中央站着一个穿黑礼服的少年，身具吸血鬼风格的燕尾服，那是凪沙为古城准备的扮装服。 “来得真快呢，古城。” 优麻回头唤了古城的名字，勉强地笑了。 “……优……麻？” 古城愕然望着眼前的一幕。 “抱歉啊，古城，将你身体弄成这幅摸样，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负责哦。” 虽然想说得轻松一点，但是鲜血从优麻口中，以及身上各处伤口溅出的模样未免有些惊悚。 “笨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古城现在开始庆幸优麻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受到那种重创怕就危险了。 “战斗，然后受伤，就是简单而已，少年。”拍着漆黑的翅膀，蕾米莉亚从天空落下，“别误会，伤她的不是我，而是那家伙。” 虽然不在意与古城为敌，但是也不愿意无缘无故替别人背黑锅，蕾米莉亚指了指优麻左侧黑色的一坨，原本应该是狼形象的血肉。嘛，以三名魔女和一名接近真祖的吸血鬼相战，能留有尸骸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而最后只剩下优麻一人还有行动能力更是骇人听闻。 “啊，真是一场令人十分不快的战斗，真不想再与那样的敌人战斗了。” 优麻回忆刚刚完结不久的战斗，露出苦涩的表情。 “是吗，我倒是觉得很精彩。”作为观众的蕾米莉亚倒是觉得很有趣。 对蕾米莉亚这样的态度，优麻并没有怨言，她并没有责问她人的权力，相反，对于蕾米莉亚没有参与其中抱着淡淡的感激。 “稍微再等一下，古城，就快要找到了。” “你都这样了还想干什么！” “还在担心我吗？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笨蛋呢。”优麻温柔地笑了，悲哀地笑了，“真得……是一个，笨蛋……” 优麻手里握着魔导书，忍受着痛苦将庞大的魔力灌入其中，驱使那本魔导书引发空间的扭曲。 监狱结界是利用流经魔族特区的龙脉之力创造的人工异世界，其存在无法看见。为了找出藏在扭曲空间中的地方，优麻将弦神市全区的空间都扭曲了。好比用铅笔涂黑便条纸，藉此让留在纸面的笔迹浮现，她就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探寻被封印的监狱结界。 但想解除监狱结界的封印，还需要优秀的空间操控术式，以及凌驾于龙脉之上的庞大魔力，所以她瞄准了古城。 “学长！”雪菜一震银枪，走到古城前面。 心领神会地，古城明白了雪菜的意思，并朝其点了点头。 “嗯，拜托了，姬柊，阻止优麻。” 现在瓦特拉和另外两名魔女都倒了，优麻也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连维持与古城的转换也是硬撑的结果。现场除了蕾米莉亚就没有人能阻止雪菜了，可惜蕾咪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样一来，监狱结界很有可能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变数怕是只有新的登场者了吧。 结果还真得出现了，只是那只是让情况更进一步地倾倒，出现的拉·芙莉亚和原版的纱矢华，以及将她们送过了的叶濑贤生。 如果古城他们是反派的话，这就是绝望的场景。然而，优麻在绝望的同时却又有种被解放的轻松，这样一来，也就结束了吧…… 痛，与想象有点不一样，熟悉的痛，从右肩传来。 “！” 不是雪菜的雪霞狼，也不是纱矢华的煌华麟，亦非拉·芙莉亚的拟造圣剑，而是黑狼的牙！ “苍！” 优麻背后的空间一阵荡漾，从中现出骑士的幻象。无脸蓝骑士，优麻取名为「苍」的恶魔眷属。那是她的「守护者」。 苍蓝的骑士朝着黑狼挥下钢拳，理所当然地，黑狼轻松地避开了钢拳，并且带走了第四真祖身上的一块肉。 将优麻从黑狼嘴下暂时解救出来之后，守护着就立即消失了，这一下她是真地要油尽灯枯了。 黑狼并没有复生，那一滩血肉还在那边，现在的黑狼只是新的个体。 “嗯~还有一匹……不，两匹吗？” 仿佛呼应蕾米莉亚的话，在瞬间降临的风暴之中，又一匹地黑狼出现了。 狼群，那本身便代表了复数的存在。不过，似乎也不太对—— “呃~本身就是一体的存在吗？” 降临的两匹黑狼在相互接近之中，连同已经不成样子的血肉合为一匹黑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鸦落在蕾米莉亚肩上，只是单纯地接触，便将四公里外监视着这里的某人疑问的“信息”传达给了蕾米莉亚。 “谁知道呢。”蕾米莉亚摊了摊手。 “是‘同类’吗？” “我没有感受到‘共鸣’。” 对于知道剧情的蕾米莉亚而言，原本不应该出现的黑狼出现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同类的可能性，并通过异在化的共鸣进行验证。 “啊~打起来了呢。” 在蕾米莉亚与澈羽通过眷兽“闲聊”期间，融合的黑狼又一次朝着第四真祖的身体捕食而去，古城自然不会静观一切的发生，他的阻拦带来了新的战争。 第三十三章 单纯的好运 通过实际的交手，雪菜她们才体会到优麻不愿与黑狼战斗的感受了，原因十分简单，黑狼完全地闪避了她们的攻击，然而她们却只能险而又险地防御着黑狼的牙与爪。虽然速度也是实力十分重要的一部分，也算得上是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可是这样的局面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快。 令万般魔力失效的破魔长枪，提升至圣剑等级的光之大剑都被黑狼轻而易举地闪开。 能十分大规模释放诅咒的重装降魔弓或许对这样以速度见长的对手有不小的克制作用，只是还未拉满弓弦，刚刚搭上的箭矢就在下一瞬间被黑狼击落，还是在雪菜与拉·芙莉亚掩护的情况之下。 本来藉着灵视洞穿片刻后的未来，对于近身攻击的黑狼应该有着非凡的效果，把握得当的话，甚至可以造成相当不错的回击。然而，黑狼却颠覆了原本的未来，以产生的偏差的现实粉碎了回击的机会，使得她们只能勉强招架。 想制造束缚黑狼行动的结界，却在形成之前就被黑狼突破…… 面对一切场面，黑狼都只是以超绝之速应对，纯粹却十分无解。火云邪神曾经曰过：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黑狼深得其精髓。 即使是三对一的局面，另外两人甚至做好了舍身牵制黑狼的觉悟，但依旧无法抓到黑狼，无法弥补速度的差距，并且被完全压制。 “对那个作弊的速度你怎么看？” 通过蕾米莉亚肩头的眷兽，澈羽朝蕾米莉亚问道。 “注意到了吗？”蕾米莉亚观察黑狼最久的她对于黑狼的行为模式乃至能力的本质算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是却不能确定，“就像你说得那样，作弊。已经无法愉快地玩耍了。” “对了，之前仙都木优麻她们是怎么击败黑狼的？” 澈羽并没有看到之前优麻她们与黑狼的战斗，虽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到底还是赢了。 “与其说是她们击败的，不如说是那匹黑狼自灭呢。”蕾米莉亚回忆起之前的战斗，露出无趣的表情，“疾驰的流星往往什么都没留下消逝在空中。黑狼无法承受自身的神速产生了崩坏，最后被抓住了破绽而碾碎” “真是科学的理由啊。” “不过现在的几人无法将黑狼逼到那种足以自灭的速度，并且黑狼经过融合似乎有所增强，原本的上限怕是已经被拔高了。” 能操纵失落的整片树林化为的恶魔眷属的梅雅姊妹，掌控九匹强大眷兽能释放大规模攻击的瓦特拉，以及擅于操控空间的优麻，一般情况下，四人的力量都对速度能力者有着非凡的压制效果，可三人还是得拼得这副惨样。 雪菜三人都是人类，无法像瓦特拉那样舍身攻击，想要以同样的方法战胜黑狼几乎不可能。 “好痛……” 操控空间的魔法终于在不断优麻不断虚弱下消失，取回身体的晓古城捂着沾满鲜血的胸口虚弱地**。 身体被撕掉了好几块肉，不过对于具备强大痊愈力的吸血鬼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只要有时间，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应该可以了。” 握了握拳头，倒在地上的古城撑起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痛苦还没有消失，老实说还有点勉强，但古城可无法再忍受自己再躺下去了。 “姬——” 因为转瞬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狼，古城的话陡然中断。 几乎张平的狼嘴在古城的瞳孔中放大，并且其它事物从视野驱逐，如同传说中吞天噬地的魔狼将一切吞没。 要死了吗？ 第四真祖的不死性毋庸置疑，可是古城还是确确实实地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 迫近的死亡步伐让古城甚至觉得时间都变缓慢了，张开至极限的狼嘴开始闭合，角度不断地缩小，并且最终将取走自己的脑袋。 “！” 黑狼的身躯一震，停顿了瞬间。极短的空隙被死亡压迫的紧绷神经放大，使得古城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黑狼的利牙，回防的雪菜又使得黑狼从古城身上移开。 “咦？” 十分突兀地，黑狼失去了踪影。 蕾米莉亚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肩上的乌鸦，淡淡地说出简短的话语。 “天真。” …… 浮现黄金纹理的漆黑之弓发出短处的颤声。 无形之箭在“必中”的引导之下，确确实实地射中了瞄准的目标。 借由右眼窥得的未来不断调整补足了因性质变化而弱化的“必中”，由“信息”构成的特殊箭矢本就难以防御，同样弥补了弱化的“必中”，这怕是澈羽最接近真祖的必中、必破的招数吧。 但是与林原澈羽的大部分招数一样，有着明显的弱点——渣伤，不，应该是无伤才对。 “呃，看向这边了啊。” 赋予远视属性的右眼清楚地看到黑狼朝着四公里之外的自己转过身，他也被黑狼识别为了妨碍者。 他并无意于黑狼为敌，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古城、雪菜她们被干掉。 抬起还未完全放下的黑弓，澈羽又一次拉开弓弦。然而—— “诶！？” 澈羽发出傻傻的声音，映入右眼的未来以及紧随而至的现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还未拉满弓弦，黑狼便已经跨越了近四公里的距离，来到他的身前。 实现这一切的只是纯粹的速度，不论和谁相比都更为神速的速度。对，黑狼的速度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黑狼的特性说白了就三个字，比你快。 在攻击达到前闪开，在防御构成前破坏，在陷阱完成前突破…… 澈羽虽然猜到了黑狼的特性，但是他并没有很好地把握这概念层次的力量。 被视为妨碍者，黑狼将澈羽也纳入自己速度的参考系。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比林原澈羽更快的概念也完全地实现了。并且，正因为是如此距离，黑狼也被加速到极为恐怖的速度。如果再远一点，或许能将其拉至自灭的速度。 澈羽所在的楼顶好似遭受了导弹攻击炸裂了开来，没有直接碰触，光是速度带来的冲击便将澈羽以及周身击飞了出去。 太天真了吗？ 几乎与蕾米莉亚评价他“天真”的同一时间，澈羽不禁如此想到。 不只是对黑狼能力的把握，干涉无关自身的战场，使用无伤的弓矢，澈羽的行动本身也太天真了。 在还没有被黑狼认知为敌人之前，在还没有被作为比较对象之前，“更快”的特性也无法发挥。不被发觉的第一击，双方还是处在同一“起跑线”。澈羽却将这最初，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给了无伤的弓矢。 即使不报以杀心，以瘫痪行动为目标释放第一击或许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空气就好像被烧红的热刀，在澈羽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感觉都成家常便饭了啊。” 如同冻结了一般，血色的晶体封住了伤口。 只是还未全部封住，黑狼便已经紧随而至。 澈羽想要唤来苍魄，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么做。就算是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结果，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像自己那样浪费，在那之前就让她好好保护莉洁特她们。 那么—— 澈羽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弓把，黑弓漂亮地分为两半，弓弦随之消失，弓臂也变得更为修长锐利，最终在澈羽手中化为双刀。 以干练却称不上高明的手法，澈羽朝着黑狼挥舞着手中的刀。 这是澈羽眷兽的另一个武器姿态，不过澈羽本身没有这方面的造诣，事实上，他的双刀流还比不上用触手操纵璃光。但是对于必然比自己快一步的对手，弱化自己也等于变相弱化对方。 当然黑狼快澈羽一步的结果依旧没有变化，交手的结果只是黑狼安然无恙，澈羽的伤口不断地增加，无法在黑狼闪避之前先攻击到它，也无法在黑狼攻击之前先完成防御。 “果然啊……” 战斗中，澈羽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对于看到的未来作出反应与准备，只要不去动摇黑狼更快的结果，那么，未来视依旧有效。 败局已定，并不能改变这一结局，但却可以调整失败的程度。在比黑狼慢的前提上，通过未来视将自己的伤害压制到最低。话虽如此，这么持续下去，澈羽也承受不了，所以—— “姨妈大！” 一直等待着机会的澈羽在心中对苍魄传达了自己的命令。 如同空间移动一般，苍魄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黑狼上方，无双的刚拳重重地砸向了它。 然而，黑狼到底还是在刚拳打中自己前察觉到了苍魄的存在，而这一突袭也失去了意义。较何者都为之神速的特性发动，即使在外人看来避无可避的情况却还是被颠覆。 赤与金的奔流自天际袭来，必中必破的神枪刺入了刚刚闪开苍魄重拳的黑狼身上。 “真是的，到底还是得靠我吗。” 基石之门楼顶之上，蕾米莉亚保持着投枪的姿势露出了笑容。 “希望小白不会怪我吧。” 叹息着，澈羽朝着被神枪贯穿的黑狼交错地回下双刀。他所见的未来之中，不彻底解决它的话会有**烦。 …… 惊人爆压伴随着撼动大气的巨响直扑而来。爆压源自弦神岛北端的洋上。那里忽然浮现了未曾见过的岛影。 那座小岛地势崎岖，就像岩峰的一角。岛屿直径不满两百公尺，高度却有八十公尺左右，岛块泰半由人工建造的圣堂构成。 原本应该没有机会出现的监狱结界出现了，不止如此，燃起的火焰烧灼着蜃景般不稳定的岛，眼看就要崩塌瓦解。和岛块相连的浮桥也化为实体，遭水沫冲刷。 从遭到破坏的外墙缝隙能窥见圣堂内部，那是一块空洞。圣堂内部完全中空，里头只有整片空荡的空间。 圣堂中空的大厅里摆着一把椅子。铺着天鹅绒的豪华扶手椅，有个女性坐在上面，美丽年幼，面容宛若人偶的魔女。 “这也是……你的棋子？” 从那月呼吸中散发的血腥味，被**点缀得华美亮丽的胸口上，有着一道漆黑的剑影。 虽然现场只有两个人，但是那月的话却并不是对眼前将自己刺穿的男子说的。 “不，只是单纯的好运而已。”女性嗓音，历经岁月的邪恶魔女说话的声音回答了那月的问题，“我只是告诉这位先生从这里出去的办法而已。” 空隙魔女，南宫那月身兼监狱结界的看守、顾门人、门扉及钥匙。监狱结界的罪犯都被囚禁在这个少女的梦中，只要摧毁她，就能从这监狱之中出去。 “单纯的不幸吗？”那月虚弱地笑着，抬起头正视眼前的男子，“那么，你到底是……” 没有理会那月的问题，男子只是冷淡地收回自己的黑剑，转身，然后离开。 不介意向着少女挥剑，也不在意被别有居心的魔女利用，误入监狱的他只是单纯地想从监狱中出去而已。 第三十六章 “我说……”纱矢华，异在的纱矢华看着澈羽说道。 “？” 澈羽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地歪着头，一边抱起向他扑过来的莉洁特。 “为什么公主也会在这里啊？” “这个嘛，拉·芙莉亚她自己跟过来的，我也没有办法。” 将基本情报告之给了古城之后，澈羽就告辞离开了，毕竟莉洁特她们还在等他，他也只是见仙都木优麻有生命危险才帮忙送过来而已。再者那“一家人”其乐融融，外人在也不太好。只是没想到拉·芙莉亚也跟了过来。 “不欢迎我吗？纱矢华，真是令人伤心的待遇呢。” 虽然这么说，但拉·芙莉亚却是微笑地靠近纱矢华。而纱矢华则是反射性地后退一步。 “……不，我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全而已。” “这么也就是说，你们会遇到危险的情况咯？” “不会有危险，隐患已经提前排除了。” 现在在逃囚犯只有冥驾与阿夜，两人暂时不会对浅葱有什么动作。就算真的还有危险，纱矢华也不会说出来，那样也只会引来担心。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可是……你看，公主你原本的行程本来就已经被耽误了，骑士团也一定还在找您，现在空间异常也消失了，还是早点回过为好。”纱矢华试图以正经的理由劝回拉·芙莉亚。 “的确呢，要早点回去。嗯，决定了，明天早起赶飞机。”拉·芙莉亚装傻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已经太晚了。” “不是挺好的吗？纱矢华实际也想与公主多待一会儿的吧。” 澈羽拍了拍纱矢华的肩膀，与自己不同，纱矢华与拉·芙莉亚之间的感情更为深刻，与之离别实际是十分不舍的吧。 “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才……” “我像是那么温柔的人吗？” 对此，纱矢华果断地摇了摇头，她自然是嘴硬地否定了。 “像啊。”不过也有坦率的人在，拉·芙莉亚点头笑道，“不，不应该说‘像’呢，澈羽本来就是十分温柔的人啊。” 莉洁特也保持着抱着澈羽的姿势点头同意。 “与某个没眼光的人类山脉相比，你们果然有眼光啊。”姑且也算是夸自己，澈羽没有理由不接受。 “我是有多高大啊！”纱矢华气得回嘴，虽然实际上她的确不算很高，但是“设定”上她就是特别在意这一点，怎么也无法改变。 “我有说是你吗？人类山脉。” 十分老套，却也十分有效地更加激怒对方。 就在两人“开练”的瞬间，一直没说话的蕾米莉亚动手了。骤然展开的双翼好似两只巨手重重地拍在了两人的脑袋上，完成了双杀。 “你们两个，别浪费时间。”难得的节日，蕾米莉亚可不想就被两人耗光。小孩子嘛，阻碍玩乐可是重罪啊。 “对不起。”*2。 …… “林原澈羽，你都干了什么！！！” 怒气无可抑制地喷薄而出，纱矢华全身因盛怒而颤抖。 “说？” “别装傻了！这张面具是你制造的吧。”纱矢华指着戴在自己脸上的晶莹面具怒吼道。 毕竟也算是大事，弦神岛的电视台会转播波胧院节庆的画面，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大街上游览的市民与观光客。注意到这一点的澈羽用自己的晶质流光制造了面具掩盖了面容，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不说，拉·芙莉亚与纱矢华被拍到的话可是不妙。 拉·芙莉亚是因为公主身份，纱矢华则是因为还有着另一名纱矢华。 “是啊，事实证明我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嘛。”澈羽大大方方，甚至带着一丝得意地说道，“刚刚不就被摄像机拍到了吗？” “是啊，被拍到了，要不是在屏幕上转播出来，我都不知道这面具的真正模样！”纱矢华右手覆盖在自己的面具上，可以听到破碎的声音，看到裂纹在上面扩散。 “很适合你哦。”澈羽以听不出嘲讽的语气说道，就好像漫画里腼腆的男主角以老套的话语成长女主角的打扮一样，试图以这样的气氛蒙混过关。 “怎么可能合适！这张猩猩面具！！！！” 不只是猩猩外形，还在额头位置有着闪烁着荧光的“肉”字，这还只是现在的形象，实际上面具会随着制造者的澈羽的想法而变化，之前则是会浮现一个“猩猩的头”的箭头。不去看内容，视觉上就好像上了特效一般，十分显眼。 “嘛，纱矢华，反正不会被看到脸，也不用太在意。”拉·芙莉亚站出来替澈羽拜托，不过她憋笑的面部变化却更加刺激纱矢华。 “太天真了，公主，别忘了你也带着这个人的面具啊。” “这么说也对。”一旦涉及到自己，人类的变化总会特别快，“说起来，之前我身边的路人看着我的表情有点怪异呢，可以解释一下吗，澈羽？” “这个嘛，路人只是沉醉在公主你面具都这遮挡不住的美丽之下而已。” 事实也应该的确如此，澈羽可没作死改过她的面具。 “啊！是浅葱与蕾缇希娅啊！”莉洁特突然指着大楼墙面上的荧幕叫到。 除此之外，电器行店面、车站里，还有设于其他地方的电视荧幕，都在转播游行实况。 “啊~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画面中，面朝大街的人行道角落，两名亮丽的女生，就混在观赏游行的观光客当中。浅葱手里抱着的是一个目判大约四、五岁的长发女童，除去年龄，实在太像南宫那月了。 这也当然，阿夜在青年攻击那月的时候趁机用魔导书所夺走了南宫那月经历过的时间。不过这个情况还不足以让澈羽说不妙，这些都在预想之中，关键在于三人之外的第四人。 对，除去她们，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们身边，正是澈羽近日遇到的白发只眼少年。 虽然小白本人看上去并没有主动伤害别人的意思，但是世上有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应该与现在的那月一样，是招来麻烦的源头。嘛，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 穿着煽情比基尼铠甲的舞者们一边秀出精彩剑舞，一边穿过主街。那是夜间游行中人气数一数二的表演「女武神的骑行」。 和舞者随行的乐队奏出雄壮的歌剧乐曲，观光客也随之情绪高亢。 “抱歉啊，浅葱，我稍微离开一下。” 浅葱身边的少女在盛况即将迈向**时离席，走出观光客拥挤的人行道，走到冷清的暗巷。 在无人的暗巷之中，少女的服装变换为原来的战斗装束，她一身黑衣，腰腹间被银质金属盾甲包裹着，两臂上，脖颈前，额头上，以及双足的高跟鞋外，都是银白色雕工细腻的金属片，平时温婉美丽的她此刻却展现如骑士般的凛然之姿。 数秒之后，安静的小巷之中，青年毫无声息地走来。最后因为挡在身前的少女而停了下来。 虽说以青年的能力，他还有其他路可走，但是他敏感地感受到了，自己身前的少女并非偶然而挡在前方。 “你要，妨碍我？” “如果你的目标是那孩子的话，那么，我的回答是‘是的’。” 实际上，蕾缇希娅她误会了，青年的目标是小白，而并非那月。她虽然感觉到她们四人其中一人被“锁定”了，却并无法更精确地确定下来，加上澈羽的“剧透”…… 当然，就算知道，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虽然是初次见面，偶然相遇，但是她也无法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就这么交给青年。并且她的“启示”，超常的直感也告诉她如果不阻止这个人，会有十分糟糕的事发生。 青年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伸向自己背后的黑色重剑。虽然比之小白和黑狼要成熟一点，但是就一般论而言，他还是太纯粹了一点，确认了妨碍者便进行排除。当然，青年没有小白那样稚嫩的外表，感觉上应该说是“酷”吧。 当青年的手握住剑柄的瞬间，蕾缇希娅的心中响起了警报。危险、很危险！那名青年危险的不得了！ 剑由于神速地挥动而无法把握其真正的姿态，比起挥剑，青年看上去更像是操纵着黑色之风。 即使在蕾缇希娅眼中也只有模糊的剑影，但却蕾缇希娅并不是没有应付之力。或许不如澈羽的右眼来得精准，但是她的“启示”也让其做出正确地预判。 她身子往左侧一倾，同时她召唤武器“旗”则朝着想法的方向挥舞。 “！” 剑旗相触，蕾缇希娅明显地感受到了一股违和感，重剑神速的下劈却被她轻易地拨开了。黑剑沉重的质感与“轻柔”的剑击之间出现了明显的落差，让人无法适应。 没有把握好力度的她在失去了平衡，虽然只是侧身时略微地抖动，但是这其中的破绽对青年而言却十分之大。 仿佛无视惯性一般，被拨开的剑在错开蕾缇希娅的圣旗的瞬间，又神速地扫了回来，潜入了她防御的内侧。 没有选择收手，就现在的位置来说，旗帜只能追逐剑，而无法绕道剑的前方，并且蕾缇希娅也无法做到像青年那般自在的变向。所以，她选择了完全相反的动作，加速了自己挥旗的手臂，手腕也扭过大大的角度。 旗帜顶端朝着与剑相反的位置落下，但是以握旗的右手为中心，旗帜的末端翘起，挡在了剑的前方。 “唔……” 虽然挡住了，但毕竟不是利于发力的姿势，蕾缇希娅的右手腕承受了极大的负担。她的左手也立即撑住旗帜末端，架住青年的黑剑。 “真——” 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对方的剑术还是让蕾缇希娅不禁发出赞叹。真是令人惊叹的剑术，原本她是想这么说的。 只是，青年一点也不识趣地攻击却让蕾缇希娅发自真心的赞语不得不终止。 只要蕾缇希娅身为妨碍者的立场不变，青年对她的态度也唯有攻击而已。没有怨恨，也没有欣赏；没有卑鄙，也没有高尚。 …… “哇喔~不禁让我觉得自己以前挥舞璃光的样子是多么可笑、丢人啊。”以自己的眷兽看到远方的战斗，澈羽发出感叹，青年男子那极致的剑技让他不由地自惭形秽。 青年以超绝之速驾驭着重剑，然而却是那么安静、细腻。就连武器与武器的交鸣也如同水滴落地般的轻灵，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只有亲自与之交手的蕾缇希娅知道。 剑划过空气的痕迹只带起了丝丝柔和的微风，剑刃似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然而雨籁·春曲虽然已经完全压制住了蕾缇希娅，但是要完全击溃防御力惊人的她却还还需要一些时间。 对此，青年剑势骤然突变，黑剑化为惊芒，之后便如同雷雨跳珠般炸裂开来，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夏天的雨籁在此流转，惊雷划流光，暴雨落止水——雨籁·夏歌！ “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呢。” 蕾缇希娅快要被青年逼入绝境，现在可不是他优哉游哉在旁观战的时候。 眷兽传来的信息与右眼加强的视力捕捉着青年的身影，补足着澈羽并不完全的“必中”，澈羽静静拉开铭刻黄金纹理的黑弓。 “希望他不会有黑狼那样作弊的特性吧。” 璀璨磷光凝聚为晶莹的箭矢，细小地流光无声息地潜入夜幕，奔着还未发觉的黑剑持有者而去。 可惜，箭矢在进入百米之内的时候便被青年察觉，以他的剑技的话，无论是避开还是挡下都完全没有问题，同时也不会给蕾缇希娅任何破绽，最多只是给她极短的喘息时间。 “？” 青年身体一震，晶莹的箭矢刺穿了他的臂膀。 实际上，澈羽在刚才释放了两箭，只是其中一支是无形的，让人产生自己中箭之感的幻箭。 不可察、不可避、不可防，虽无杀伤力，却造成了瞬间的破绽，使得有形的第二箭得以命中对方。 箭矢之上的能力散发出危险的波动，仿佛归零的定时炸弹。 可饶是如此，箭矢的爆发还是被青年抑制，蕾缇希娅趁机的突刺也被他以剑作盾化解。至始至终，他的脸上也没有痛苦，只有对幻箭不解的困惑。 “可恶，没有效果吗？” 窥视着战斗的乌鸦传递着主人不甘的声音。 “不。”蕾缇希娅摇了摇头，更近距离的她发觉了青年的异常，“你成功了，澈羽。” 仿佛呼应她的话，青年的右手一松，黑剑随之掉落。 “！” 可是，一切还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青年扭动腰部，身体随之打回转，左手握住了还没有落地的黑剑。 随身躯斜拉起的重剑迫开了接近的蕾缇希娅，并顺势高高举起，而他转身的方向也正是澈羽所在。 他想要干什么？澈羽一瞬间涌出了极为不妙的感觉，落入右眼的“未来”告之了他不妙的答案。 隔着四公里，青年朝着澈羽挥下了重剑。 虽然是非常适合高喊“ex咖喱棒”的姿势，但青年并没有释放光炮，或者月牙形剑气之类的。青年所挥的唯有手中之剑而已，跨越那距离的也只是单纯的剑身。 世界如同沙漏一般在剑身上收束。并非剑伸长了，而是剑身之上的距离概念崩坏了。以剑创造的奇迹现象——极剑·天涯！ 剑既是咫尺亦是天涯，距离化为虚无。心之所向，剑之所指便可触及，以剑逐天涯！ 第三十七章 极剑·天涯，的确是超越常理的剑技，崩坏了既有的距离概念。使之攻击范围在原本剑刃描绘的平面相对而言向外延伸，直至持剑者想要触及的天涯。 不过除此之外，剑的本质无其他改变，并非带有“必中”、“更快”之类特性的攻击。只是去除了距离的限制，要砍中、要切割对方，依旧只是操纵剑的剑术。 可避，可挡。只是——难避，难挡。 青年剑术的恐怖自然不用多说，崩坏距离概念并非剑伸长，挥动之间也与一般时无异。与苍魄融合的澈羽借着右眼精准的预测把握住了那剑刃划过的平面才躲过了那一剑。 澈羽所在的大楼好似遭遇了地震，整栋楼体产生了震荡，并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声音。 “虽然没有像黑狼那样糟糕透顶的相性，但是这样也有够作弊了，为什么一个个都有反击远程狙击的手段啊。”澈羽看似发泄地重重跺了跺脚。 但也只是看似，实际上他是为了保护底下的一般人，他所在的大楼已经被刚刚那一件剑切断了，因为剑太过锋利反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稍许的动静就可能让上层断掉的楼体滑下。澈羽脚下的力精妙地传到并破坏了光滑的切面，使上方的楼体卡在下层。 “哦~这个剑技，难道说……”坐在大楼的边沿上，蕾米莉亚双瞳隔着长长的距离注视着持剑青年小声地嘀咕道。 在还未“诞生”之前，完全一体的澈羽与蕾米莉亚两人，理所当然地共有记忆，期间，蕾米莉亚可是参阅了林澈羽与林原澈羽的大部分人生，从中似乎有与之前的剑技对应的记忆。顺带一提，由于阅历以及记忆的差距，澈羽却并未对等地得到信息。 “不过人与剑的形象与‘描述’的都不符合，只是错觉吗……还是说没有录入那部分‘信息’？” “你知道些什么？”澈羽看蕾米莉亚思索的样子，疑惑地问了出来。 “没什么，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蕾米莉亚精准地指着青年的方向，提醒道。 “的确呢。”并不需要提醒，澈羽也警戒着青年，尤其是知道青年还有远程手段之后，更是时刻都没有大意。 虽然还没有动作，但却能感受到青年似乎有什么变化，从他看向这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原本如同工艺品那般无生气的眼中出现了光彩，只是并非什么正面的变化就是了，他的眼神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所散发出的疹人光亮。 黑暗爬上青年的身躯，将他整个人渲染地如同摇曳的影子，散发着负波动。 “生气了？”被偷袭，被射一箭，会产生怨恨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穿过右臂的晶莹箭矢消融在原有的位置，不过从他依旧垂下的右手看来，还没有恢复的样子。 没有助跑，青年只是弯下膝盖，好似想要从那边一口气跳到这里来。 “要来了！” 青年脚下的地面骤然炸裂，在恐怖的反作用力作用下，他的身躯化为疾驰之星，然后—— “别忘了还有我的存在。” 还没蹦出一米，青年便被圣旗又拍了下来。 或许是注意力被吸引，蕾缇希娅挡下了青年的征途，本来以他的身手，应该可以越过蕾缇希娅的拦截。 虽然不喜这样不公平的战斗，即使是对自己有利也是一样，但也仅限不喜而已，蕾缇希娅并没有像那些高洁的英雄那样坚持的骄傲。说到底，她也只是得到英灵力量的普通人。 同时，已经预知到这一时刻的澈羽释放了无形的第三箭与有形的第四箭。 不过同一招……还是有点用的，即使做出了警戒，青年依旧没能防住幻箭，自己中箭的幻觉使得他露出极短的停顿。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防御住了具备真实杀伤力的实箭。只是轻轻旋转剑柄，便将宽大的剑身置于合适的位置，化为守护自己的护盾，在澈羽他们抓住幻箭创造的破绽之前将其修补。 “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瞄准青年，澈羽又拉开了弓弦。 不过就接下来的情势来说，这句话更适合澈羽他们一方。 似乎没有惯用手之分，青年左手的剑舞依旧完全地压制住了蕾缇希娅，并完美地防御住了澈羽远程实箭。现在主要靠依靠幻箭创造的破绽维持着勉强的平衡。 虽无实际杀伤力，但效果却是近乎无解的。青年的失误就在于他一直试图防御幻箭，如果他能以被幻箭射中为前提做好承受准备，也不会因为警戒与试图防御花去无意义的精力，不说取胜，怕也可以取得压倒性优势了。 当然，这并非因为青年的好胜心，只是因为他不知变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无法破解幻箭的话，也就是说无法应对‘必中’、‘必破’，在此基础上加上威力，使用‘神枪’的话或许可以一举……”澈羽注视着不断向这边靠近的青年，考虑着之后的行动，“不，‘神枪’的无解程度比不上幻箭，能使出那样超越常理剑技的家伙总觉得……” 神枪也有“必中”与“必破”，但那只是属性，并不代表真正的结果。相反，好似打脸一般，必中属性的武器往往会遭遇不中的命运。 “那么再加上我的话又如何？”纱矢华走到了澈羽身边，手中拿着已经变换形态的弓。 “……这个嘛，”沉吟了稍许的时间，澈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还是算了吧。” 纱矢华将自己的两种能力配合使用的话，或许能在第一击产生效果，但也只是或许，并且仅限于一击，所以澈羽才特别珍惜那样的机会，一直等待着时机降临。 “为什么！？”纱矢华不满得叫道。 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感觉可并不好，仿佛成了什么都办不到的累赘一样。现在至少还在远程的范畴，等青年到了这里，自己怕就真得会成累赘了。 “仔细想想，我们好像与他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吧，为什么要这么花心思地干掉对方呢？” 之前一直专注于攻击，现在澈羽才意识到这一点。 “哈？都到这个时候，你才说这个。” “嘛，我也没有觉得能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啦。” 那个青年给人的感觉就像披着人形的机械，自身并不会去在乎、去怨恨被攻击、被伤害的现实。可是在面对澈羽的时候，却又不一样了。 好似我就是主导机械行动基准的指令一般。澈羽隐隐约约有着这样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也的确想在这里制服青年。 “能制住他自然最好，但是完全那样的把握。”澈羽一边说着，一边却没有停下继续放箭，“现在情报还太少，什么都没有搞清楚，这个时候就上演‘最后决战’还太早了一点。” “说了这么多，实际只是怂了而已吧。”蕾米莉亚略带讽刺地说道，对澈羽这样的态度，实际她并不喜，不过还没有上升到引起矛盾的程度。 “太直接了，稍微留给我点面子，不过，基本就是这样了。”绚丽的磷光又一次凝聚成箭矢，只不过这一次是有五支，同事澈羽对着化成弓状的眷兽说道，“喂喂，蕾缇希娅，接下来就由我来拖住那个人，你趁机带走——” 通过在另一只的眷兽，澈羽将自己的想法传达了过去。只是他的话却因为变化着的事态而停止。 “浅葱！” 见友人迟迟不归的少女终于坐不住找了过来，除此之外，依赖着她的幼女与少年也跟着她来了。 浅葱隐隐地也有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一路的狼藉证明了这一点。事实上，她并没有无脑地乱入战场，而是隔了百米多，虽然十分担心蕾缇希娅，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况且那月与小白也在身边。 只不过这点距离实在不够啊。虽然有些失礼，但此刻她们的确是累赘，这一下怕是必须…… “诶！？” 原本应该头痛的情况，澈羽却得到了意外的结果。 “他犹豫了？！” 没有表现在仿佛被冻结的脸上，不过青年的动作停了下来，并且澈羽确实地感受到了，青年不知如何抉择的迷惘。其中露出的破绽比之前幻箭创造的要还大，那么—— “计划变更，在这里解决他！” 伴随着目的变化，灌注在箭矢之上的力量也在一瞬间暴涨。 箭矢在空中钻出五道透明的“弹道”，从不同路线奔着青年而去。在那之前，幻箭已经先一步击中了他，扩大着原本的破绽。 青年整个身体如同陀螺一般，以右脚尖为中心倾斜着旋转。以分毫之差错开了第一支实箭。 随身体一起甩起来的黑剑剑尖划开第二箭。 宽大的剑身有效地增加了守护范围，为他挡下了第三箭。 反向利用剑身与第三箭的撞击抑制自己的旋转，反而避开了第四箭。 对无法避开的第五箭，青年选择了以原本就已经被废的右手接受，放弃防御，让穿透力惊人的箭矢整个穿过臂膀。 “没这么简单！” 箭矢钻出的透明“弹道”并没有因为箭矢飞过而消失，而是如同实体一般残留在空中。透明的“弹道”如同玻璃长枪一般贯穿了青年右臂并将其钉在了原处，只是这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已经足够了，蕾缇希娅也双手握着圣旗朝着青年突刺而去。 即使能崩坏距离也没有用，以剑现在的走势是防不到圣旗的，圣旗完全错开了剑轨迹的平面。 “怎么…可…能！”蕾缇希娅几乎都快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是被抵住的触感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现实，“剑，弯曲了……” 即使再高超的技术也无法完成的角度，剑本身发生了曲折，折转的剑身钻入了圣旗前方，为它的主人漂亮地挡下了这一击。 蜿蜒曲折、浊流宛转，仿佛褪去了固定的形态，剑仿佛九曲之河般流转——流剑·九曲，青年又一次展现了超出常理之剑。 “果然还是撤吧。” 稍微早一点用右眼看到这一幕的澈羽没有浪费时间去惊叹，而是又一次释放箭矢，这一次是为了掩护的箭矢，在还没有触及青年之前便爆裂，并无法对青年造成什么伤害，却有效地引起了烟尘。 同时，他们上方被切断的楼体也崩落了，极剑·天涯崩坏了距离，但是却不能绕过与剑走势同一平面的建筑，除去澈羽所在的大楼，同一面上的其他大楼其实也已经断了。 蕾缇希娅也不再纠缠，退到浅葱她们身边，一把抱起三人便离开。澈羽的双臂也抱住了纱矢华与拉·芙莉亚狂奔离开。 “等等！你的手放在哪里！” 澈羽的双手放在十分不妙，或者说，妙不可言的位置上。意识到，停顿了瞬间，纱矢华满脸通红地叫了出来。 “你趁机做——血？” 右眼滴落的血液让纱矢华从羞涩中平静了下来，仔细一看将自己拥入怀中的少年的脸，那是从所未有的凝重。 要来了，快逃，不能待在这里……突然从心中涌现的声音不断地催促着澈羽离开。 …… “逃走了吗？好不容易才连接上。” 没有沾染丝毫尘土，青年从废墟之中走出。 “果然隔得太远了吗？”以世界为单位的距离。 虽然话语依旧平淡，但却不再是如同机械般的无机质，此刻从青年身上能体会到作为人的情感。 “算了，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还是先将优先级设置好，没想到这样的小细节会成为败笔。” 找到兄长，与杀死目标，这两项指令的条件同时出现时该如何抉择，这便是青年停顿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个破绽，就要消失了。 哪一个优先，这个问题只是“他”忘记设定了而已，至于答案，那是再明确不过的。 第四十一章 “船体连同防范结界仅仅一剑就轻松地切断吗？” 金色雾气乘着风聚集过来，不久就化成穿白大衣的青年身影，迪米特列·瓦特拉挡在了持剑的入侵者面前。 在瓦特拉光辉般的外貌对比之下，持剑者就好像呈现另一种极端，披肩的长发与朴素的长衫都为黑色，连同全身笼罩的暗色气息，十分自然地融入夜色之中。由于颜好，总体就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的美大叔，忧郁而不失流丽。 持剑者没有丝毫波动，如同死水一般，抬起手中那宛如将夜空锻造成剑形的黑晶巨剑，平静地施展着崩坏常理的剑技。只是缠绕他全身的负波动又与这份平静完全相反，在瞬间剧烈了起来。 瓦特拉身后游船由二分变为三分。 “真是过分呢，毁了我的船，居然还这么忽视我。”瓦特拉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持剑者的眼神似乎可怕了一点。他意识到了，身前之人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 持剑者只是感知到自己的第一剑没能杀死目标从而补上第二剑而已。 “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瓦特拉嘀咕着从全身绽放出凶猛的杀意波动，他的眷兽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空中，吐出剧毒般的绿色闪光，持剑者遭到直击而卷入大规模爆炸。 “妨碍者，排除。” 持剑者毫发未伤地从被烟雾笼罩的埠头走了出来。 “嗯，就是得这样才行。”瓦特拉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持剑者如同瞬移一般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巨大眷兽的头顶，巨剑朝瓦特拉的眷兽重劈。全长达数十公尺的浓绿色怪蛇在痛苦啦哮间全身颤抖，闪光四射地炸开了。持剑者紧接着砍向失去眷兽而毫无防备的瓦特拉。 “唔！” 瓦特拉修长的身躯被从旁扫来的巨剑击飞了出去，身体穿透下沉中的船体在海面上如同打水漂一般地急行。 “瓦特拉……被干掉了……？”好不容易从船上脱身上岸的古城正好目睹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他呆望着瓦特拉飞出的方向。 代替瓦特拉，古城站在了持剑者的面前。 魔力的波动撼动大气，巨大眷兽具现成形。不过召唤者并非古城，现身的是绽放蓝色光芒的蛇之眷兽，而他的召唤者正是瓦特拉。 “抱歉，古城。不要抢走我难得的玩伴好吗？”受创的瓦特拉急速从远方回来，行进之间卷起两道水帘。 瓦特拉的眷兽发出咆吼，持剑者脚边冒出裂痕。 可以让空间产生龟裂，将敌人拖入其中——那就是瓦特拉召出的蓝蛇能力。然而，持剑者只是朝蛇之眷兽挥下巨剑，伴随猛烈闪光的强悍斩击。光是如此就劈裂了瓦特拉的眷兽，令其随着哀号一同消灭。 …… “那家伙是什么来头？” 隐藏在船体残骸之中的澈羽偷偷观望着岸上的情况。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监狱结界内的囚犯啾。”假想人格回答了澈羽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改胡闹的语气，以某种意义来说，或许满了不起。 “他不是从监狱结界里出来的吗？”并不是意外的结果，但澈羽还是确认了一下。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他也是突然出现在监狱结界之内，一定要说的话，就跟你们一样，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啾。” “这样啊，或许——我闪。”右眼捕捉到来自未来的剑击，澈羽一把夹起小那闪避。 如果是与持剑者一对一的对决，澈羽迟早会被对方以压倒性的剑技击溃，但现在有着瓦特拉挡驾，就算是持剑者也无法在应对瓦特拉的同时持续攻击澈羽，拆成一招一招的攻击对可以预测的澈羽而言并无太大压力。 澈羽看着再次战成一团的瓦特拉与持剑者，不经失望地叹了口气，他当然是更希望瓦特拉能与古城一起围殴持剑者，而且也知道了不只是白刃战、弹幕战，对上拥有不同能力的巨型眷兽也都能以剑应对，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希望瓦特拉能给力一点吧。” …… 黑衣的持剑者，白衣的吸血鬼贵族，两人男子在陷入火海的船上对峙。 毫发无损、不沾纤尘的持剑者无悲无喜地挥着剑，浑身是血的吸血鬼则带着狂喜的笑意继续死斗，两人的一切都仿佛是对比。 将炎蛇及钢蛇两匹眷兽融合造出的一匹炽焰绕身双头龙出现在瓦特拉身后，眷兽的力量透过融合得到了飞跃性增长。 然而，缠绕着黑晶巨剑的清流压制了环绕于眷兽身上的火焰，从中磨砺而出的剑刃轻易地切断了眷兽身边的钢刃。剑刃划出的痕迹向两边扩散，，由线变为面，如同强力的橡皮擦将一切情况，原本就被一分为二的眷兽被强力拭去。 “结束了。”持剑者平淡地宣告道。 “结束了？还早得很呢！”虽然现在看上去是自己处于完全的劣势，但是瓦特拉的斗志却反而更为激烈地燃烧起来，展现出现的力量也更为强大，“接下来才是真正——” 向前跨出一步的瓦特拉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特殊触感，不知什么时候他身上多了一跳比绳索还要细，比丝还要滑的绳索。 “因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剑上而忽略了其他东西吗？”瓦特拉看着持剑者左手握着的绳索另一端不禁反省道，同时释放强大的魔力想要挣脱绳索。 然而这只是徒劳，持剑者的绳索名为格莱普尼尔（gleipnir)，也是北欧诸神为了制服芬里尔第三次制造出来的绳索之名。神话中的格莱普尼尔是由猫的脚步声、石头的根、女人的胡子、鱼的眼皮、熊的警觉、鸟的唾液这些世上不存在的材料制造而成，而持剑者的格莱普尼尔也有着相似之处。 就好像一拳打在空气之上，瓦特拉的力量再大也无法破坏“不存在”的绳索，然而这绳索却确确实实地束缚在瓦特拉身上，这般单方面的作用着实有够作弊，并且似乎对眷兽还有着很大的压制作用，瓦特拉想召唤眷兽保护自己却发现召唤受到阻滞。也无怪持剑者会说结束了。 几乎重叠在同一时刻，巨剑高速斩出的三击以“*”状朝着瓦特拉收割而去。 “狮子之黄金！” 古城到底还是不能坐视不理，耀眼的雷光将“*”剑痕吞没。 “你也要妨碍我？”持剑者扭头转向古城，淡淡地确认道。 “这个嘛……好吧，就是这样，能不能请你就此罢手？”虽然他不想战斗，而且被救方的瓦特拉也是不满得样子，但古城到底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在古城肯定的瞬间，持剑者就朝他挥了自己的剑。 替古城挡下剑击的是银色长枪，雪菜也不可能对古城坐视不理。靠着用咒术强化的肌力使纤弱身躯疾奔，银枪绽放出耀眼的破魔光芒。 洞穿未来的灵视，本身干练的枪术，雪菜的近身战力十分强悍，至少不与苍魄或者蕾米莉亚合体，澈羽没自信能赢得了她，只是对上持剑者就差远了，完全压倒性地压制，持剑者立即就让雪菜后悔自己冲上来了。 尖锐飞射声划穿大气，化为犹如恸哭声的骇人远嗥，那是纱矢华释放的嚆矢，发出大声响以降魔破邪的咒箭。响于整座战场的嚆矢咒语，描绘出半径长达数公里的巨大不可视魔法阵，从中催生的庞大“瘴气”晒落在战场之上。雪菜立即退到古城身边，以雪霞狼撑起结界，以此来保护自己与古城不受波及。 “这样的攻击你又怎么应……付。” 纱矢华还没得意地说完一句话，就立即被持剑者的回击打脸了。 瘴气在黑晶巨剑的挥舞之间流动，并逐渐被引入剑的轨迹之中。如同在水杯中搅动的筷子，持剑者以剑控制住了瘴气的流向，将其化为自身之武器。 翻滚的浪涛，飘荡的尘土，摇曳的火花，创造引导、统帅之风的剑势——风临·曳影！ 瘴气完全被掌握在相对而言渺小的黑晶之剑上，最后随着持剑者的挥出，瘴气化为巨大的月弧剑刃朝着古城他们碾去。 雪霞狼虽然能挡下瘴气的侵蚀，但对引领瘴气的剑风无力，但那边可不止雪菜一人。 “双角之深绯！” 长了绯亮鬃毛及双角的巨大眷兽散发出凶猛的高周波振动，与瘴气剑刃撞在了一起。硬碰硬的较量果然还是第四真祖的眷兽更胜一筹，瘴气剑刃被击溃。只是古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能够锁住吞食天地的魔狼的绳索便缠绕在了双角之深绯身上。 “糟糕了，那个绳索……无法召回眷兽，果然不是取消再召唤就能挣脱的吗？”古城看着自己不断挣扎的眷兽，暗骂自己大意，明明瓦特拉已经很好地说明了那绳索的难缠。 “看样子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呢，想要借第四真祖的力量去对抗对方的剑技，却没想到对方有那样的绳索。”蕾米莉亚望着远处的战场，略带嘲讽地说道。 “也不算落空，我们得到不少情报不是吗，极剑、流剑，雨籁、风临，那的确是我设计的剑技与剑势，最坏情况我们得承受‘洪荒剑’呢。”澈羽笑着说道，当然这不是值得高兴的内容，所以他的笑是苦笑，“还有那不存在的绳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啊。” “洪荒剑是什么啾？”小那毫无紧张感地问道。 “大概就是gameover吧。” “要逃吗？”蕾米莉亚问道，视线却始终在那战场之上。 “不，难得集结了这么强大的伙伴，趁机将他一举拿下了。” “真不像你呢。”虽然澈羽说得自然，但蕾米莉亚还是对澈羽的话产生了疑心，他并不是会在这种情况下动手的人。 “你不同意？” “怎么会。” 蕾米莉亚的嘴角翘起弧度，在战场激荡的空气之中，她的血液早就沸腾了起来。 “不介意群殴吧？”为了保证胜率，即使不光彩、不公平，澈羽也不介意。 “多少有点介意呢。”蕾米莉亚摇了摇小脑袋。 想了想，澈羽摊开双手，道：“1000ml血液，如何。” “1500ml”蕾米莉亚又摊开了一只手。 摇了摇牙，澈羽点头同意了。 “好了，苍魄，要上了……苍魄？” 澈羽转向呼叫自己的人形，却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他又用手拍了拍苍魄的香肩，这下才有了反应。 “？” “原来你也发愣啊，还是说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澈羽凑近苍魄的脸庞，静静地观察，同时也细细地感知，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苍魄安静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么，要上了哦。” 苍魄静静地点了点头。 蕾米莉亚背后的双翼猛然张开，引起了一阵爆炸般的风暴。 第四十五章 别用这个名字叫我 “好吧。”连牺牲自己的最后底牌也极有可能无用，阿夜也算是被逼至绝境了，可以说是无法更糟的情况，“可不要后悔哦，与你合作可是魔女啊。” 阿夜眯着火眼笑了，之前她并没有摆过这种阴狠的表情。 “我说啊，连你自己都不相信魔女该怎么办？你这样可不能理直气壮地说一切都是世界的错哦。” 澈羽无力地叹了口气，贬低魔女的不只有错误的世界，魔女自身也是造成现状的原因。伤害、践踏了比自己脆弱的人，被畏惧，被排挤也是理所当然。 “振作一点，你可是要改变世界的人。” “呃……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呢。”阿夜的笑容改变了，虽然是个不着边际的男人，但他的话意外地受用。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本来就不是会相信魔女的人。” 刚刚还鼓励阿夜呢，下一句就变成这样，不过虽然看似前后矛盾，但实际却没有矛盾点。 即使合作了，澈羽还是会提防，会怀疑，并且在那之前也做好了准备，对陌生的魔女，说出“相信”要不是假的，要不就是搞错了对象，相信的是自己。 如同皮肤里放了鞭炮般炸开来，澈羽的脸颊、手指、鼻子、衣服内侧……不断发出小爆炸。澈羽他自己没有约束魔女的手段，可是蕾米莉亚有，然而这个手段却位于与身为能力者的自己相冲的魔法领域。虽说自己的能力异变了，魔法也因为世界变化的原因产生了某种改变，但果然排斥反应还是存在。 “好了，魔女，签订契约吧。” 约束魔女的手段，名为“契约”。 血液并未滴落地面，而是化为一条由血字组成的长带，长带一圈圈环绕着澈羽的手臂。既然知道自己会流血，那么索性便以血结契。血契的效果更好，并且蕾米莉亚也很擅长操纵血液，何乐而不为呢。 澈羽转身，朝着阿夜伸出了右手。 “偷袭可不好哦。” 在澈羽转身的瞬间，雪菜便持枪冲来出去，那月也朝着两人释放银锁,虽然她们都尽量控制自己的动静，但是还是被察觉到了，一般的偷袭对开启了右眼的澈羽可没用。 对此，赤红的锁链缠住银锁，没有转回身进行防御，澈羽左手持剑重重向后一甩。 “什么？！” 剑刃没有触及雪菜，然而这一剑本身就不需要触及，与其说挥剑，更像是挥下了芭蕉扇，狂暴之风将雪菜整个吹风了回去。 “还真像是恶魔啊。”阿夜的目光扫过血字，确定契约内容。 澈羽并只是作为保险，契约实际也没做什么手脚，内容简单来说，就是阿夜支付“世界”，澈羽保护阿夜。 “那不是正好。” 魔女本身就是与恶魔定下契约的人。 “也是啊。” 阿夜握住了澈羽伸出的右手，血字长带收缩，缠绕并烙印在两人的相握的手上。 …… 有着澈羽加入，局势一下子就逆转了过来。 此刻的澈羽是与蕾米莉亚融合的状态，虽然力量增幅程度比与苍魄融合时弱一点，但对于力量的操纵却是蕾米莉亚的远远胜出，毕竟使用经验更为丰富，综合下来还是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强。 雪菜近战被融合状态的澈羽完全压制，那月空间魔法出神入化，但是对于能预知的澈羽相性并不太好。古城召唤出足以让这座岛支持下去的眷兽，又同时操控其他眷兽，控制着不让它们失控不知能到什么时候，并且古城的眷兽对澈羽的时候还有点痿。 她们之中也没有同类，异在化更是破坏了平衡。她们也试着直接攻击阿夜，那样的话，为了保护阿夜他也不得不从异在化中退出，然而澈羽也很好地回敬了她们一局，她们打阿夜，澈羽就攻击优麻以及无力化了的纱矢华。 “这样下去就不妙了。”古城默默皱起脸孔，他感觉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而且我怎么感觉林原那家伙越来越强。” 伴随着战斗，澈羽的剑舞似乎也一步步地前进，他挥剑的身姿渐渐与那名青年重合。 “的确是那样，我们或许成了那个家伙的陪练了呢。”那月十分不爽地说道。 这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黑色洪流。 “来了吗？”澈羽将目光投向洪流中央。 上卷起的黑气渐渐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强不屈的人影。背负着漆黑之剑，为歼灭林原澈羽而诞生的道具又一次出现了。 经过之前几次的接触，澈羽确信了，眼前之人想要杀死自己，还是毫无回转余地的那种，并且他对自己也的确有着那样的威胁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所以，澈羽也真正起了要除掉对方的心思，为此，他不惜与阿夜合作。 “武器、言语，皆可伤人。” 并非像前两次那样直接拔剑，嘴唇在张合之间吐露出咏唱之词。 右手还未完全恢复，青年以左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诡异的黑色的纹路遍布黑剑之上啊。 “果然啊。”澈羽对于青年这些变化似乎早有预料，同时也握住自己创造的剑柄。 就这样，原本同为一体的两把剑撞击在了一起。 高速的挥剑使得澈羽与青年之间模糊起来，一般人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充斥两者之间的剑击，看上去更像是两团相互缠绕的黑风。 “这莫非是……机会？” 雪菜从澈羽与青年身上收回目光，然后向阿夜看去。现在保护阿夜的澈羽被那个青年拖住了，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既然考虑到青年的到来，澈羽又岂会对此没有防备。 “苍魄！” 因为与阿夜的合作，“世界”的妨碍已经消失了，澈羽也可以直接召唤属于自己的人形。 苍蓝的巫女身姿代替澈羽挡在了阿夜身前。 既然青年已经来了，那么也就无需害怕招来祸灵梦，虽然她对澈羽也不怀好意，但她与青年之间的矛盾更大，类似于抢夺猎物的关系吧，真招来祸灵梦的话，反而对情况有利。而且青年既然能找到这里，祸灵梦没理由发觉不了，就算不召回苍魄，她也迟早会过来的。 “你的剑法变化了很多呢。” 相比上一次战斗，青年的剑法可以说是“朴实”了许多，仿佛将剑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达至极限之剑，而之前，那是让剑从剑原本的意义上超脱出去之剑。 “果然，你之前的剑法并非源自自身。”到此刻，澈羽已经可以完全断言了，“而是来自‘剑鞘’。” 澈羽会猜到也是理所当然，因为那“剑鞘”正是此刻澈羽手中所握之剑，碰触之间，脑中似乎从中读取了什么，挥舞之间，身体也会自然而然地动起来。 “那又如何？”没有恐慌，没有懊恼，青年淡淡地说道。 黑晶巨剑在碰撞之间被磕飞了出去。 澈羽还不能完全地利用“剑鞘”，最多也只能与青年持平而已。虽然随着不断地使用，不断地解读，澈羽还有上升的空间，但那并非短时间内能办到的。 光枪代替被磕飞的巨剑出现在澈羽手中，意识到光凭剑战不过青年的澈羽改变了战术。 巨剑是他故意撤力松手让其被磕飞出去的，青年也如同他所想的那样，将手伸向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剑鞘”，澈羽趁机用枪进行攻击。 青年或许也察觉到了澈羽的意图，但他并没有收手的打算，在“他”还未降临之前，青年无法解放黑剑，要歼灭林原澈羽，取回“剑鞘”最好的方法。一旦取回“剑鞘”，能完全使用它的青年可以瞬间改变形势。 青年以原本就受伤的右手挡住了枪尖，手掌被贯穿的疼痛完全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的左手伸向了那宽大的剑身。 终于，手握住了剑柄，僵持的情势在瞬间颠倒—— 青年飞了出去，从胸口喷涌的鲜血在空中流下红色的轨迹。 “上钩了呢。”澈羽露出如同反派奸计得逞一般的笑容，也就是不禁让人想揍他的笑容。 丝毫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澈羽急速接近的青年，手中长枪对准要害刺出，手中巨剑也如暴风般挥落。 对，握住巨剑的并非青年而是澈羽，无论是长度、速度还是角度都是澈羽的手占优，当然并非左右手，而是触手。澈羽可一点也没有要原物奉还的意思。 触手挥舞着巨剑，双手挥舞着长枪，加之是与蕾米莉亚融合的状态，两心两用自然也没有问题。 如果是两人围攻还好，但是面对枪、剑这样集于一人的合击，面对如此怪异的攻势，青年也十分不适应。 形势越来越倾斜，青年身上的伤口也不断地增多。 要来了！ 与前两次“他”要出现的时候一样，澈羽感受到了如此的波动。对此，澈羽做出“他”降临前最后的挣扎。 以最大程度捕捉流风，巨剑被澈羽以最大力甩向了青年。虽然没有砍中青年，但是青年整个人却被剑捕捉到的风击飞出去。光枪在澈羽双手中蜕变为神枪，以必中、必破之势投向了青年。 黑剑挤入神枪的轨迹之中，以看似轻薄的剑身挡在了枪尖之前。 咔啦~ 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裂纹在青年的黑剑之上扩散。 终于完全破碎了，黑剑之上覆盖的晶质，真正的黑剑得到了解放。 比起碰撞、交锋之类的，枪与剑看上去更像是没入，神枪没有阻滞地向前进，然后整个“没入”了那漆黑的剑身之中，接触的部分被轻易的毁灭，即使是澈羽与蕾米莉亚引以为傲的神枪。直到最后也只是换来个以卵击石的下场，甚至连这都不如。就算是祸灵梦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无法正面与那把剑交锋。 “晚了吗？” 澈羽凝重地看着眼前内在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青年。 “人偶还真是不知变通呢，白白浪费了我的‘万武’，居然搞成这幅惨样。” 降临的“他”发出不满的声音。 “这一次还是要与我为敌？” 青年的目光朝着自己斜上方的空间望去，充满灾祸的美人静静地立于虚空之上。 “哦~现在的你还能与我为敌吗？”祸灵梦露出恶质的笑容。 “……的确，现在的我对上你很不妙呢。”青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劣势，但是他脸上的从容却并没有消失，“那么，这孩子又如何？” 这么说着，青年牵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锁链，同时锁链另一端捆绑的对象也随之现身。 “小白？！” 澈羽反射性地呼唤眼中失去光彩的白发少年，然而小白对澈羽的声音完全没有反应。 “沃尔，将那个碍事的女人干掉。” 青年松开手，锁链如同隐形一般失去了踪影，然后，吞天噬地的魔狼也得到了解放。 “虽然脆弱不堪，但好歹也是‘世界’啊，用这个干扰我吗？”将祸灵梦交给小白（沃尔），青年转头以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澈羽。 并非亲临，“他”是在远处操纵着“青年”，这个“世界”对“他”而言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脆弱不堪，相比用“世界”正面作战，干扰接收“信号”更为有效。再好的技术也救不了网络延迟。加之现在青年的身躯本就伤横累累了。 青年的确是被削弱了，并没有上一次那样绝对赢不了的感觉，澈羽变强了，但是差距依旧存在。 “可不止这么简单哦。”澈羽故作从容地挤出笑容，也算是一种自我鼓励吧。 “这样啊，是极剑·洪荒吗？”青年轻易地说出了澈羽的隐藏底牌，毕竟那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力量，说的同时还略显恼火地撩了撩自己的刘海，“当时没有立即取回‘剑鞘’的确是我的失误，也没考虑到你能读取它的可能性，失败失败。” 持剑者是因为那名为“万武”的能力才能完美地使用那“剑鞘”，其他人就算得到“剑鞘”也没法使用。 “托你失误的福，我可是得到了不错的武器，还附带教程，真是谢谢你啊，”对方恼火的样子让澈羽一下子轻松不少，他半开玩笑半开嘲讽地笑道，然后十分自然地唤出了那个名字：“澈羽” “别用这这个名字叫我！！！！” 如同完全瞬间被引爆的炸药，青年激动地怒吼，不过马上他便意识到了这是澈羽的语言陷阱。 “果然啊。”通过青年刚才的反应，澈羽完全确信了“他”的身份，“嘛，很常见的设定呢。” 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梦境，当“他”降临时自己能感受到，与“他”明显有所关联的小白与持剑者也能感受到一种特殊的亲切感，疑似璃光制成的“剑鞘”，并且还能从中读取信息……“他”的身份对曾沉浸在中二世界的澈羽而言并不算难猜。 就算猜错了……嘛，猜错了就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突然出现神秘的人物是另一个自己之类的。” “我不是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青年厌恶又郑重地声明道。 青年陡然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澈羽紧张了瞬间却发现他并非攻击，他的黑剑划过虚空的空间。 黑剑在空间之上划出“伤口”，切开隐藏的囚笼，将其中隐藏的真实暴露在众人眼前。 “糟糕了！”在看到的瞬间，澈羽立即朝纱矢华释放晶质流光。 形成磷光之壁将纱矢华完全包围。 “你想对哀家的战利品做什么！？” 漆黑的阴阳玉从天空砸落，携天塌之势降临到青年头顶。 “没什么，只是替你完成原本你想做的事而已。” 只是将黑剑举上头顶，阴阳玉就重蹈神枪的覆辙，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青年低下头，静静地看着祸灵梦的“战利品”——澈羽失散的同伴们，纱矢华与拉·芙莉亚也在。 “现在就告诉你，你与我的不同。” 祸灵梦原本想做的事，无非是想见识澈羽身上的可能性。然而一般时候的澈羽根本无法令她满意，“姐姐buff”是不可能再现了，那就只能通过其他人上其他buff了，虽然她们没有紫璃那样调整可能性的力量，但是通过对澈羽心灵的打击也能激发出可能性。 “等等！快住手，澈羽。” 在意识到的瞬间，澈羽朝着青年狂奔。 “都说了，别用这个名字叫我！” 这么说着的青年贯穿了浅葱。 第四十六章 原来你是我的剑鞘啊 在青年破开祸灵梦的禁锢的瞬间，其中的少女们便从睡梦中醒来。 不过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大概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浅葱觉得奇怪地呆望着自己洒向暮空的鲜血，感觉像看着一阵迷人的红宝石之雨。 赤色的雨，赤色的世界…… 因生命流逝而造成的不现实感，使得浅葱感觉自己依旧置身梦中，这或许是对她唯一的温柔吧。 说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 浅葱看着穿越那红雨奔跑而来的少年不禁想到。 似乎是因为自己是特别的人而被神秘组织选中，因为没有反抗的力量加之也没什么非人的待遇，然后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因为在电子方面的天赋与能力，被赋予了一个极为特殊的任务——监视某个在特别的人中依旧十分特别的少年。 将少女青春的时光浪费在偷窥狂一般的事情之上，对此十分不满却又无法拒绝任务的少女拼命地从监视视频中寻找着少年的缺点，在背后不断地诅咒着少年…… 虽说被标注为极为特别的少年，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无论是力量亦或者品质，没有足以吸引自己的闪光点，也没有可以击坠少女心的浪漫事件。有的只是普通地知难而退，普通地欺软怕硬，普通地贪生怕死……透过屏幕的他却一点点地化为自己生活的部分，等意识到的时候，普通的他已经成了自己特别的人了。 偷窥狂一样的恋爱，真是糟透了啊。 回忆着的浅葱，自嘲似地笑了。 啊咧？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随着少年的接近，浅葱也看清了让自己倾心的少年脸上的表情。 想着至少阻止那快要溢出的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手也举不起来，拼命伸出的手最终无力地垂落，只能眼看着泪水在空中划出唯美的弧线。 “我……” 虽然没有意识到死亡，但出于少女的直觉，挤出最后的余力，浅葱向着澈羽说出连自己都快听不见的话语，一直想要说却到现在，到最后，都没有说出的话。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吼着，澈羽从空中接住从虚空坠落的浅葱，然而从他将她的身躯拥入怀中的时刻，他明白了，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澈羽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而青年的表情则欣赏着那样的澈羽也狂笑着扭曲了。 “别用这样的表情看我，还不是时候呢。” 被悲伤与愤怒充斥的澈羽一时间没有理解另一个自己话中隐藏的意思，不过马上，青年马上就以行动解释了。 “等我将她们全杀了再这么看我也不迟！” 洞穿浅葱心脏的手又向着另一名少女伸出。 “！” 一瞬间被挖掘出的潜力将澈羽提至连吸血鬼的身躯都无法承受的神速。 如同瞬移一般，青年身边的少女们骤然一空，再次出现，她们身边的他已经换成了澈羽。 澈羽腿部肌肉完全崩裂，腿骨粉碎，衣服因为摩擦而焚烧起来，皮肤也显现出炽热的红色，仿佛血液都被煮沸了一般。用触手抓住的其他人虽然不比澈羽，澈羽也尽量缓冲，但还是相当大的伤害，衣服被空气撕成一条条的，皮肤也是红彤彤的。接近废墟的校园因为单纯的运动而肆虐起暴风。 然而就是这样的神速，还是晚了一步。 青年的手，澈羽的身上已经沾染了第二名少女的鲜血，纱矢华的胸口也破开了一个与浅葱一样的洞口。 “不会吧……喂……为什么……会这样……？”崩溃的不只有澈羽一人，古城茫然呆滞地望着澈羽那边。 可憎的吸血鬼之力捕捉到了那混入空气中的香甜醉人的血味。 愤怒得脸庞扭曲的古城，双眸正发出眩目的深红光芒。散发出来的惊人魔力波动，使得人工大地阵阵颤动。眷兽们即将醒觉。 世界最强吸血鬼——第四真祖畜养在血中的异界召唤兽，它们呼应了古城的愤怒，正打算脱缰狂飙。 “学长，冷静下来！请你振作点！” 雪菜抵抗着由澈羽神速以及古城暴走引起的暴风大喊。 闪现在古城身前的青年，朝着因为愤怒而忘我的吸血鬼挥下黑剑。 “烦死人了，第四真祖。” 在那把黑剑之下除去逃避便只有被切断一途，纵使是第四真祖也是一样，没有选择闪避的古城被黑剑一刀两断。 “让我好好地享受他的悲鸣啊。” 青年享受一般地张开了双臂，似乎要怀抱那快要崩溃的世界。 崩溃的世界……就，世界看上去的确像是要崩溃，世界就好像印在破碎镜头之上一般，恐怖的裂缝不断地扩散。 将浅葱与纱矢华温柔地放下，澈羽撑起原本站不起来的双腿，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紧握剑柄的双腕中，高高举起了沾染了两名少女鲜血的巨剑。 光，影，空气，大地，天空……没有通过任何魔法或者其他特殊手段的剑却牵动了一切。 “世界，在聚集？！” 身为这个世界的支配者，阿夜比其他人更能体会其中的变化，她大概理解了澈羽需要她的世界的原因了。虽说此刻，也没什么人在意世界的变化。 “果然是极剑·洪荒吗？”知道澈羽想要做什么的青年依旧未改脸上的笑容。 剑挥舞带动了风，剑与空气摩擦产生了热，空气中本身带有的水……只是简单的一剑，要联系的话，那就是森罗万象。 虽然很扯，但确实是基于这样的原理诞生的剑技——极剑·洪荒，联系一切，然后牵动一切，将森罗万象铸成剑刃，打通一与全之壁的最强之剑。 不过也因此，那并非凡人所能挥动的一剑，要牵动一切也相当于背负了世界。澈羽是用“他”制造的“剑鞘”才解读这一究极奥义，但就算是“他”本人也从未成功施展过这一剑。 澈羽用阿夜的“世界”做代替，用了取消的手段，算是变成了两厢情愿的情况，可其中所要承受的代价依旧不小。 “感受到痛苦了吗？” 澈羽以自己挥下的剑作为了回答。 根本不需要瞄准，剑的范围便是“世界”所在，只要还在弦神岛之内，便绝无逃脱的可能。虽说青年并非没有一瞬间离开弦神岛的手段，但他并没有那样的打算。 “但我的痛苦，还要远在你之上！！！” 如同映照在湖面的倒影，青年也将举起黑剑挥下。 澈羽的剑荡起了狂风，呼唤了暴雨，点燃了烈火，降下了天雷，卷起了海啸，扯落了星辰……扇起了颠覆世界的风暴，亦或者，他的剑便是世界。 只是相比之下，青年的动静就要小得多了，没有风云变色，没有天崩地裂，只是单纯的挥剑而已，然而这样就足够了，因为他手中的黑剑便足以斩裂那个世界。 澈羽的“剑”和青年的黑剑交错在了一起。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变得寂静无比。 没有耀眼的光芒刺痛了眼睛，也没有贪婪的黑暗掩盖了真实，然而旁人却依旧无法看清，她们不是完全君临世界之上的真神，无法将完整的“世界”收入眼中。 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等恢复意识的时候，胜负已经分晓，一切已然结束。 漆黑的长剑没入了澈羽的心口，青年脸上也挂上了胜利的笑容。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那家伙要是知道了可是会哭的哦。” 即使如此，青年依旧不忘对澈羽发出嘲讽。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真正的洪荒剑可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跨越过来。 “？” 想要抽回黑剑的青年遭受意外的阻力，原本以为再也无法动起来的少年动了起来，左手抓住了青年布满裂缝的手臂。 “为什么！？你明明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青年的右腿重重地踢在了澈羽的腰腹部，速度与力道足以断金裂石，普通人承受那么一击怕是早就被一踢两断。澈羽也只是比两断好一点，整个身体都变成“く”形，被踢到的位置明显地凹了进去，似乎承受重压血液夹杂着内脏碎片从嘴中喷出。 可即使如此，澈羽还是没有放手，并且握着剑的右手也缓缓提了起来。 一瞬间，青年的目光与澈羽浑浊不清的双瞳相触，久违的恐惧从青年心头滋生，他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 “果然，你和我不同啊。” 断裂了，青年持剑的手臂，原本就因为黑剑而接近崩溃，在青年的后退之下断裂了。 不过也因此，青年从澈羽的手中逃脱了，澈羽的最后一剑也因此浅了一分，被制造的道具因此保全了性命，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道具青年也只是保住了性命，身体状况比澈羽可好不了多少，就连“他”的控制也因“接收器”恶劣的情况中断了。 …… “是你搞的鬼吗？越界者！” 睁开的异色双瞳在黑暗的空间中怒视着不请自来的男子，乌黑顺直的及腰长发，清秀俊美的面容，加之一身淡蓝色道袍，就好似从古代穿越而来。 “别这么见外嘛，直接叫我沨弦就可以了，澈羽。” 男子开口还挺毁原本那身宁静悠远的气质的，他自来熟地朝着曾经是林原澈羽的少年招手。 嘛，现在的他依旧是林原澈羽，虽然自我否定，可依旧无法改变现实，否则他就不需要创造两名代行者去歼灭另一个自己，因为自己与之见面变会概念重叠，就像浅葱那样变为一人。 “别用这个名字叫我！” “嗨嗨，也不需要这么在意嘛，不破。”名为沨弦的男子叫出了他现在的名字。 “回答我，是你搞的鬼吗？”。 “纳尼？”沨弦好似卖萌地歪着头，装作不知道。 “别装傻！沃尔的失控，那个家伙解读出你的洪荒剑，还有从「荒冢」之下活了下来。” “蜀黍，我不接，这个锅，我不接。”沨弦依旧恶意卖萌地挥挥手表示否定，“我介入的事也就只有在‘剑鞘’之上印下我的圣时剑刻而已，并且那可是为了帮你增加武装，遗失‘剑鞘’是你自己的失误吧。” 没错，‘剑鞘’之上的剑势、剑技全是来自这名少年，林原澈羽自己创作的角色，由源质实现的人物。 “……” “你能解读，他自然也可以解读。因为你就是他。”考虑到会刺激不破，沨弦没有将后面一句话说出来。 “不是你在剑鞘上动手脚，他又怎么可能从「荒冢」之下活下来？” 那可不是靠意志或者其他东西就能解释的，即使是他，或者沨弦，被那黑剑贯穿心脏也只有死路一条。 “啊啦，不破你不是说你与他是不同的吗？难道就这么忘了你们之间的不同点吗？” 沨弦没有正面给出答案，而是如此反问道。 “……” 不破是成品，而澈羽则连半成品也说不上，可是作为成品的不破却也失去了所有可能性。 并非那**的概念，可能性就是异在同律·源质。本身作为成品的标志便是失去所有源质，失去源质的同时，不破也失去了作为源质容器的资质。 「荒冢」并非源质，然而却与源质有着莫大的关系，某种程度上，「荒冢」也是澈羽他们的同类，只是「荒冢」的创造却是最恶质的，不写下任何“信息”，如同墨水泼洒在纸上的形成污迹。 失去资质，从不破身上流失的源质，毫无意义地染尽一切的创造，将所有现实、概念，以及不破重要伙伴归葬的墓地，这正是「荒冢」。 还没有失去容器资质的澈羽，或许对「荒冢」而言，才是最好的剑鞘吧。 “会拿荒冢去对付他，反而是我想问你呢，你真得想杀了他吗？” 第四十七章 吐便当? “为什么不能恢复？学长是第四真祖吧，世界最强的吸血鬼，只是被砍了一剑根本根本算不了什么吧！”雪菜也紧紧依偎在倒下的古城身边，呜咽地说着不停唤着古城：“学长！晓学长——！” 可是少女们的呼唤却并没有招来奇迹，晓古城依旧没有恢复。 “对了，血！只要吸了血就一定没问题了！” 雪菜突然解开制服的缎带和衬衫的钮扣，也顾不得许多，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饮下自己的血液，雪菜用嘴将血送入古城口中，身体挑动地在他身上摩擦，诱发吸血鬼的吸血冲动。然而她所做的却丝毫没有效果。希望的破灭更进一步地将她打入绝望深渊。 “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纱矢华也突然倒下了。随着澈羽制造的光壁被“流弹”击破，困在里面的纱矢华也因此被解放，也因此见到了另一个已死的纱矢华。 那月闪现在纱矢华身边，查看着她的情况。虽然澈羽与不破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可是沃尔与祸灵梦的战斗却还没有结束。之前不破对沃尔的强制控制虽说消失了，但是沃尔似乎又陷入了暴走之中，本能地攻击着攻击自己的祸灵梦。两者在上空的战斗夺去了那月的注意力，因此一时忘记了纱矢华。 一般来说，第一时间带古城他们离开去专门的治疗机构才是正解，而不是在一旁看戏，实际那月也想这么做，不过她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这附近的空间被封印，饶是那月也无法立即转移出去。 澈羽的状况也十分危险，阿夜受创加之“世界”已经被毁，应该也不会将自己困在里面，那么剩下做出封锁的可能性就在上空的二者之上。并且两者的战斗的波及太大，也的确需要关注，某种意义上，封锁了这块区域对弦神岛反而有益。 那月环视四周，越来越糟糕的现状让她不禁焦急起来，但是作为“成熟的大人”，她必须冷静下来。 “怎么了，那月？”被银锁捆绑住的阿夜身边，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凭你的话，强硬从这里出去应该也是能办到的吧？” 当然，那么一来，出去的就不止她们了，祸灵梦与沃尔那足以危机整个弦神岛的战斗冲击也会被释放出去。 “我现在没时间理会你，阿夜。” 那月看也没看阿夜，而是替纱矢华检查，虽然她脑内也涌起过是不是先将阿夜送回监狱结界的想法，但考虑到现在时空的异常，想到可能的意外，到底没有动手，不过暂时束缚住她还是必要的。 “这一次真是被计算了，那个小鬼居然那么使用我的世界，无论怎么样都只有消亡一途，唯一的收获就是对世界新的灵感吧……”故意与那月作对一样，阿夜好似打算闲聊。 “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月尽量不去听阿夜，专心检查纱矢华的情况，但明知道有异样却完全找不出是在哪里。 “生与死因为纱矢华的概念重叠而叠加了一起，产生了悖论，最终是生是死就看世界接受哪一个现实。” “！？”得到意外之外的回答，那月立即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你是……”阿夜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 少女在两人的注视之下，走到纱矢华面前，纤手在空中一拂。 “你做了什么？”那月警戒地看着少女。 “稍微让她偏向生的可能性而已。” 少女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又触碰了一下锁着阿夜的锁链，便又走向了浅葱，蕾缇希娅正在她的身边，只是与古城与纱矢华不同，浅葱的死亡已然是降临，蕾缇希娅除去为友人留下眼泪便再无挽救可能。 “一人只需一杀，原本已经概念重叠为一人的浅葱也是如此。”并非说浅葱合二为一就有了两条命，“不过，浅葱在被杀之前又产生了‘分歧’，那么就还有机会。” 在这次战斗之前，浅葱因为“共鸣”而晕了过去，那是因为她既有异在又有原版的部分，异在部分产生了共鸣而与原版产生冲突，产生了要被分裂一般的痛苦。事实上，如果“共鸣”程度够高，也的确可能将异在与原版分离开来。 浅葱虽然没有分离，但却产生了一些分歧，那时候的浅葱没有2条命，但也并非是1条命，虽说是比1.1还小。现在她身上也有着关于生与死的“悖论”，即使十分微小，但并非毫无商量余地的0，加之弦神岛会庇护浅葱，生的概率被极限地放大。 “可就算如此，能留下来的也只有一个。” 那残留的“分歧”部分到底是属于异在还是原版的呢？少女并不看好异在的浅葱能获得生存下来的可能性。至于纱矢华，结果就只有异在发生的“死”与原版继续的“生”两种选择，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样，异在的纱矢华都得死。 接着，少女又走到了澈羽身前，他应该是其中最正常的重创吧，当然他也相当不妙，要不是蕾米莉亚与莉洁特的恢复能力也只能勉强吊着他的这条命。 少女牵过守在澈羽旁边的苍魄的手，让其与澈羽的手碰触。第三名少女也融合了进去，四人共同分担着那恐怖的伤势。 “吞食血液的话，他的恢复能力还能有所增强。”少女对着正在为澈羽坐着应急措施的拉·芙莉亚说道。 虽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但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澈羽的情况也十分不妙。 拉·芙莉亚脱掉仪队服，底下衬衫的钮扣也被她平静地逐一解开，从领口露出的是初雪般净白的肌肤及意外有分量的胸脯。 咒术枪上的刺刀抵住手腕内侧，她划下一道深度勉强能用咒术疗愈的伤口，自己吸吮喷出来的血。接着拉·芙莉亚将含着的鲜血口对口喂进澈羽体内。肌肤与唇紧贴，传来尸体般的冰冷触感。 不过，躯体内部还留有微温，也能感觉到血流入嘴里以后被吞下去的动静。意识的澈羽似乎受血液的余香吸引，开始品尝的唇，舌尖传来的触感使拉·芙莉亚有种快要迷失的美妙，背脊涌上令人浑身无力的酥麻感觉。 “再来引导小羽自身能力向治愈属性延伸，不过在那之前……”少女又一次动了起来，这一次是走到了几近崩坏的青年身边，“先结束上面的战斗吧。” ……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 对于沨弦的话，不破露出明显不快的表情，嘛，虽然平时的表情也是臭臭的。 “相比处于边缘的我，位于中心的你更能干涉结果，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贼喊捉贼哦，事实上，这一次你的失误可有点多哦。” “无聊，我没有理由玩这样自导自演的戏码。你这可笑的说法是要逗我笑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完全不在意不破糟糕的态度，沨弦不改笑容地说道，“我想问的是，你真得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才想杀了他吗？” “什么意思？”不破的眼神认真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自己不能忽视沨弦现在说的话。 “对你而言这一次失败了，但也只是对你而言，对我而言是一场好戏，对「选择者」而言，几乎可以顺利得说一句‘计划通’呢。” 当沨弦提到「选择者」的瞬间，庞大的杀气从不破身上满溢而出，顷刻之间，整个世界都在不破的怒火之下颤抖。 “虽说是九死一生的，但等他恢复，一定能到达新的高度吧。原本以他的成长轨迹，最终成为「成品」，怕也不及你吧。”沨弦在令世界都位置颤抖的气势之前，依旧面色不改地侃侃而谈，“不过因为你的干涉，他的轨迹改变，朝着「选择者」所期待的方向，或许，那才是真正的轨迹。真正铸就勇者的并非公主，也非圣剑，而是魔王。” 明明以实力可以轻易碾死lv1的澈羽，lvmax的不破却只能隔着世界操纵着代行者战斗，就好像始终缩在魔王城内的魔王一般。 听到这里，不破也明白了沨弦想说的是什么了，时隔不久，他十分难得地再一次陷入了恐惧之中，身体因为那可怕的猜想而陷入了战栗。好在有着颤抖地世界作为掩护。 “我的「圣时剑刻」，你的「荒冢」，就结果而言，林原澈羽可是得到了一个经验大礼包呢。就一般的发展来看，接下来就是收编被你当做道具的小白狼与大黑狗了，小白狼对他还挺有好感的吧。” 因为不知道名字，澈羽就叫沃尔，也就是小白为小白狼，另一个则称之为大黑狗，嘛，实际还挺形象的。两人都是不破的造物，另一种意义上，也是澈羽的孩子，不说“大黑狗”，作为失败品的沃尔没有不破的命令束缚，对澈羽可是十分亲近。 “说起来，作为「澈羽」的你却能发现自身的真相，察觉到「选择者」的存在，那真得是偶然吗？林澈羽，现在还只是个无辜的少年，会如此决议要杀他，也有点不太像你哦……”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沨弦最后却又好似撇清关系地加了那么一句，“嘛，这些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你随便听一听就好了，事实怎么样，也就只有那帮「全知」的怪物知道，或许……” “够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出声的不破发出了足以震碎灵魂的叫声，“无辜？从他被「选择者」选中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无辜！不像我？你认为的‘我’就是真正的我吗？别将幻想加在我身上。就算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就算将世界都化为地狱，我也要将他歼灭！” 不破的颤抖停了下来，嘴硬也好，逞强也罢，即使这一切真得都是「选择者」策划好的，他也不会停下步伐。 “所以，他没有到达新高度的机会了，在他恢复之前，他人生的轨迹就将在此中断。” “不过大黑狗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小白狼也处于失控暴走状态，不能与他见面的你又能做什么呢？” 虽然这样问，但是沨弦大概已经知道答案，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他促成的。 第四十八章 未见之梦 “是她！” 祸灵梦因为下方意想不到的少女出现而出现极短的动摇。 这个空隙被已经暴走的魔狼所把握。嘛，以魔狼“较何者都更为神速”的特性，空隙对它而言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实际也没什么效果，与之前一样，被祸灵梦轻松防御了。 虽然魔狼能在构建防御之前完成攻击，可是祸灵梦的身体强度上也到达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两人的战斗基本就是一个打不到，另一个伤不到。 “有趣！” 祸灵梦看着少女迸射出不一样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就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猎人一般。 “那么，就快点结束这边吧。” 似乎想要从对方的强项击溃对方，至此祸灵梦对魔狼并没有使用特别的能力，而是想要以纯粹的拳头击中然后击败魔狼。不过现在有她感兴趣的人出现了，虽然最终没能打到魔狼稍微有些不甘，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继续下去。 祸灵梦周身的立场开始扭曲起来，恐怖的气息化为可见的冲击向外扩散。 似乎也察觉到祸灵梦的转变，魔狼也仰头高吼，孤高之兽的爪牙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也不知是什么打响了发令枪，两者几乎同时发起了攻击，然后，理所当然地，魔狼取得了先机，发生了质变的牙齿伴随着血盆大口而张开，如同处刑的断头刀。 “！” 魔狼致命的双颚闭合，仿佛连天地都能刺穿的尖牙因为提前闭合而落了个空，然而这并非魔狼的失误，亦或者祸灵梦所为，而是来自第三方的干涉——格莱普尼尔，存在又不存在的绳索，如同神话中那般，捆住了吞天噬地的魔狼。 绳索一直都拴在魔狼身上，只是之前放任它行动，现在将其拴紧了而已。 祸灵梦扫兴地朝着绳索另一端望去，攥住绳索另一头的是“大黑狗”，不过他还在安静地躺尸中，并不是他，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他身旁的少女而已。 少女似乎也察觉到目光，抬起头与祸灵梦视线相交，在足以让一般人发狂的注视下，少女却依旧面带微笑，还朝着祸灵梦招了招手。 “之前都是不破控制着，那么小羽应该也可以办到吧。” 绳索链接的并非只有两人，中间有一段还缠着澈羽的手臂。少女也握住绳索，好像往其中灌输了什么，然后，以澈羽的开端，白色的光芒沿着绳索向魔狼上升。少女应该是利用澈羽力量做了什么吧。 魔狼起初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不过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最终静静地悬浮在天空之上。 “大概如此吧。” 少女满意地点了点，松开了绳索，原本她还想让沃尔从魔狼变回人形，不过考虑到之后的情况，还是保持着最大战斗力的魔狼形态。 “沃尔这边也好了，接下来是……”少女转向了古城那边，朝着雪菜喊道，“那个，能将第四真祖搬到小羽身边吗？我想我应该能救他。” 雪菜愣了一瞬间，又犹豫了一下子，不过马上就照少女所说的那么做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祸灵梦从上空飘落，本来被打扰战斗的她是不会如此安静地，只是她挺想看一看是少女是如何解决古城的伤口所以暂时没有发作。亲自与那把剑交战过得她很明白那柄黑剑的恐怖，至少对黑剑的创口，她自己并没有办法。 “果然啊，不只是**，连灵魂灵魂、存在、概念，构成这只吸血鬼的全部要素都一并被切断，全领域的切断吗？” 祸灵梦饶有兴趣地看着摆放在澈羽身边的古城。她只试过以阴阳玉去挡荒冢，生物被砍的情况让一些东西体现了出来。 “「墓铭」与其说是全领域的切断，不如说全领域改写。”少女依旧是以看穿一切的语气笑道。 “墓铭？” “也就是那把黑剑留下的切口，挥舞那把剑的攻击比起将原本完整的事物分开，更接近于在漫画人物上画上伤口，然后将‘伤’变为人物设定的一部分。”少女抬起澈羽的手，将其放在古城的伤口之上。 听了少女的解释，祸灵梦也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比想象中的要无聊啊。 “原来如此，并非不能恢复，只不过受伤的状态变成了常态，恢复的终点被改写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少女将自己的手也叠在澈羽的手上，像发功一样地灌注力量的样子，可惜没有“特效”，亦或者说，这里的人并无法领会那份“特效”。直到少女的手离开，旁观者依旧什么都无法体会，唯一可见的是古城的伤口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少女本身对「墓铭」也束手无策，甚至连失去了资质的不破也一样，可是依旧保持源质容器资质的澈羽就不一样了。触及到「墓铭」将其移到自己身上并包容它，也唯有他能做到。 “总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小羽。” 少女以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温柔语气说道，同时俯下身子，双唇在澈羽的额头上轻啄一下。 澈羽的身体释放出血红色的磷光，如同冻结一般，迅速覆盖澈羽的表面，最终化为一具红色水晶棺。在少女的引导下的晶质流光展现治疗属性，这一下，澈羽身上所有的治疗能力全开。 “已经准备好了吗？”空气突然之间战栗起来，见少女总算“闲下来”的祸灵梦展露了惊天战意，“能再次与你相遇真是出乎意料，上一次没能直接交手的遗憾，就让哀家在这里尽情索回吧。” “难得你如此厚爱，可现在并不是我们战斗的时候，准备也只是完成了第一步而已。” 在祸灵梦气势形成的重压之下，少女轻盈地起身，转身迈出下一步的步伐。同时，捆着阿夜的锁链就在这个时候断裂了。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少女面向的方向正是阿夜所在，加上之前少女拂过那锁链，那月基本可以确定是她搞得鬼。 “需要她的力量，不论是我，还是你们。” “什么意思？” “因为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 少女笑着说出了十分可怕的话，被风撩起的刘海之下，黄金之瞳闪烁着洞穿未来的光芒。 …… 巍然不动的身姿立于虚空之上，却如同承载万丈高楼的地基一般稳重。 将持弓的左臂水平举起，左臂手掌扎突舒服地平贴于握把，右手臂也置于引弦位置。 虽然是无箭之弓，然而被弓所向的前方空间却如同畏惧、挣扎一般地扭曲起来。 不破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开，随着开弓，黑色的磷光逐渐形成箭形，前方的空间上一道道裂纹随之扩散，世界响起了龟裂的声音。 “尽管怨恨我吧，可即使如此，我也会夺走的你们的性命。” 弓弦拉至最满，黑色的箭矢也完全形成，同时，弓箭所指前方的空间，不，世界陡然崩溃。还未射出，世界便在他的箭下臣服。 “——连同他的性命一道毁灭。” 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 无法见面？那么不见面就好，也根本不需要代行者那么麻烦的遥控玩具，即使隔着世界进行攻击，这箭矢也足以葬送那个目标，即使这样做的后果会使得许多无辜的人以及世界也一同陪葬。 …… “那只右眼……与那个家伙一样！”那月知道澈羽的右眼有预知未来的力量，那么面前少女所说的话就不只是危言耸听了。 “应该说他的右眼与我一样才对。”少女纠正了优先顺位，虽然她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毕竟我是姐姐嘛。” “姐姐？！” “林原紫璃，小羽——林原澈羽的姐姐，还请多多指教咯。” “可是他的姐姐明明应该……” 阿夜不可置信地看着澈羽，从之前澈羽的梦中一角来看，他的姐姐应该死了才对。 “的确死了，虽说也不算完全的死亡，但基本也可以当做死了。”少女毫不忌讳地说道，然后补充了关键的内容，“真正的林原紫璃。” “也就是说……” “我是假的林原紫璃。嘛，你不也曾经仿制过我吗，阿夜，虽说立即就被小羽拆穿了。”能随心所欲改写世界的暗誓书之力，就连人类都能自由创造，“我是被小羽创造的，比起你应该更接近真品吧。” 在与阿夜达成契约之后，获得暗誓书之力的澈羽并没有刻意地想要去创造紫璃，然而那潜藏在意识中的最强思念却在不自觉间将那最终梦想铸就成形。 或许由此体会到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地位，紫璃的心情格外不错。 “这怎么可能！？‘世界’明明已经随着他之前那一剑而完全消耗，你怎么可能还存在！” “有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紫璃说出口才意识到这么说仿佛自己成了惹人厌瘟神，露出了后悔的表情，“总之，我也不想就那么消失，所以稍微自我改造了一下。” “……”虽然对方说得轻松，但是阿夜却好像看见怪物一样地看着紫璃，身体陷入一种颤抖之中。 暗誓书创造的只是没有灵魂的幻影，只是对创造者唯命是从的人偶，可是，眼前的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啊啦，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快点复活暗誓书，再不行动可就来不及了。”紫璃以完全感觉不到世界毁灭危机的语调说道。 “是想以之前那一剑去对抗毁灭世界的危机？”祸灵梦一下子就想到了紫璃的目的。 只是与预想相反的，紫璃摇了摇头：“不，凭小羽现在劣质的洪荒剑是无法抗衡那一箭的，幸好，灵梦小姐也在这里呢。” 气氛在一瞬间险恶起来，气势化为实质重压降临在这片空间。 “你想利用哀家？” 不只是祸灵梦，治疗晓古城，保持沃尔的魔狼状态，都是为了借助他们的力量去对抗不破的攻击。 “以灵梦小姐的实力从那一箭下活下来应该没问题，”毕竟并不是主打击目标，“不过灵梦小姐也不想一个人去开拓星辰的大海吧。” 世界毁灭的说法并不太正确，毕竟世界的范围并没有具体的概念，准确来说，经过多个世界的损耗，那一箭的威力不可能毁灭整个宇宙，只不过收割一颗惑星还是不在话下的。 …… 破碎的裂纹布满天空，蔓延到天水一线。箭矢朝着澈羽而去的，虽然已经尽量向偏远的位置移动，弦神岛还是被完全笼罩在那破碎的天空之下。尽管以那月与祸灵梦的水平还能移更远，但也不是无脑地越远越好，能更好地展开“世界”，更好地借助世界力量的位置也很重要。 “总算有实感了，世界毁灭之类的。” 醒来的古城抬头看着世界毁灭前的天空风情。 “学长，已经没有事了吗？”雪菜在他身边关心地问道。 “嗯。”古城点了点头，「墓铭」被移除，普通的伤口对第四真祖根本不算什么。 顺带一提，浅葱与纱矢华都顺利地吐便当了，当然活下来的都是原版的。 “看到这个景象，各个势力怕也应该相信了吧，希望还来得及吧。” 雪菜将世界毁灭的预告也报告给了狮子王机关，只是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相信突如其来的世界末日，作出什么行动，能动员多少力量，一切都是未知数。 见到此情此景，算是证据确凿了，可是来得及吗？ “那个，学长……”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雪菜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地点了点头，“我有话对你说。” “？”古城不解地歪着头。 在雪菜正要开口的瞬间，那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嗨嗨，要立死亡g还是算了吧，该出发了。” “诶？现在？” “笨蛋，等对方的攻击显现在这个世界再去挡就太迟了。”光是将对战斗搬到这个世界也足够危险。 绚烂的光芒从他们到达的无人岛中央窜起，化为连接天地的光柱，亦是通往世界之外的阶梯。 本来凭紫璃或其他人还是无法完成，不过“箭”打开了缝隙之后就简单了许多。 “嗷——呜——” 悠远的狼吼之声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仿佛与破碎的一道追迹至天涯，传播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于诸神黄昏挣脱锁链的魔狼，不觉得很相衬吗？” 紫璃望着先一步升上高空的沃尔，她手中已经没有绳索了。 面对裂纹另一边呼之欲出的什么，魔狼张开了巨大双颚。虽然就张开角度而言有些夸张，但是狼嘴本身没有变大，明明应该是这样才对，可是那仿佛连天空都笼罩的感觉又是什么？ 如同极剑·天涯一般，距离的概念崩坏了，世界就在它的舌尖之上。 在触及到因为裂缝显现的天之壁的瞬间，魔狼用力地闭合了双颚。天空连同日月的光辉被葬送于狼腹之中，天幕被完全的黑暗所代替。 沃尔的确是失败品，不只是在可操纵性上，还有能力的发挥也是，他身上寄宿的能力可是速度与力量兼备，必然超越对方的神速，和足以吞食日月万物、葬送大神的力量，沃尔却只能本能地驱使神速。然而，在紫璃的“可能性”引导之下，他原本的能力得以完全发挥。 上空变成完全漆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可是能感觉到，肌肤都能感受到的某种刺痛加剧告知所有人“那个”依旧没有停下。 “该你上了，晓同学。” 古城感觉到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背后，从声音上可以分辨是澈羽的姐姐。只是与之前相比，似乎梦幻了许多。 “林原小姐！”古城看不到，但雪菜却能看到，紫璃的身躯如同幽灵一般变得若隐若现。 紫璃对此只是释然地一笑，梦，始终是要醒的。 自身力量丝毫都没有增长，然而，那属于自己的力量，原本无法掌控的强大力量，此刻确确实实地握于自己手中。 古城朝着漆黑天幕伸出左臂，手臂前端喷出的是鲜血。 “继承『焰光夜伯』血脉之人，晓古城，在此解放汝的伽锁——” 鲜血转化为庞大的魔力波动，波动凝缩后随即变成具实体的召唤兽样貌。 “不管几号，都给我出来大闹一场！！！” 尽管只是短短的瞬间，名副其实的第四真祖降临世界之上。 随着向天举起叛旗的眷兽升入高空，满溢的力量在刹那间清空，古城的意识也随之远去，在完全遁入黑暗之前，他似乎看见了冰河般剔透澄澈的冰之人鱼。 古城倒下了，不过紫璃并没有撑住他，因为她早已离开他的后背，前往下一位身边。不过没关系，古城身边有着其他能支撑他的少女在。 “所以才如此让哀家着迷，可能性啊。” 祸灵梦难道露出毫无恶意的笑容，怀恋地看着刚刚与紫璃相触的右手。 红与黑描绘了神明之形态，无法估计、无法丈量甚至无法理解的强大充斥着神灵之身，绝望与终焉叙述了神祗之名，其名为死。 然后，伴随着更为恶质的笑容代替少有的笑容，祸灵梦与三死神一起抬头看向了光柱的彼端。 “该起床了哦，小羽。”声调一如以前正常叫醒可爱弟弟的时候，声量却依旧弱到旁人无法听清。 紫璃的手如同真正的幽灵一般，穿过了封闭少年的血水晶之柩，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 轻轻地，姐姐掀开了“床被”，同时，这也是梦醒之刻。 破碎的血色水晶星屑之中，只剩下弟弟一人。明明是自己创造的梦境，最后却只有自己无法得见。 拉起的眼帘，留下的血泪，林原澈羽醒了过来。 无论是浅葱、纱矢华，还有现在的紫璃，他连悲伤的余裕都没有，他必须再一次拿起手中之剑。 虽然刚刚醒来，却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了。「荒冢」回到原来的位置，澈羽握紧黑晶巨剑的剑柄。 青白色光芒与红莲之光在澈羽身边升起，那是拉·芙莉亚拟造圣剑和蕾缇希娅的光芒。无法像前几位“先锋”进行超越距离打击，然而她们的光辉会与澈羽那牵动整个世界的剑一道闪耀，即使再渺小光辉也好，她们也想要拯救、照亮这个世界的未来！ 不只是她们，岛上，全世界，所有不愿就此结束的的不屈者们在黑色天空之下的地上闪耀。 就好像用手指戳幕布产生的凸起，澈羽的正上方，“箭”戳着整块天幕降下。 铸世为刃，澈羽的双手之中，“剑”携众之光升起。 第五十章 天人合一，返璞归真 艾雷西亚精灵学院，是一所训练来自帝国各处的姬巫女成为顶尖精灵使的培训学院。城墙内有美丽的庭院，以及数座精致漂亮的尖塔，整间学院就像公主居住的宫殿。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因为在这所学院就读的学生，几乎全都是正牌的贵族千金。 艾莉丝·法兰格尔托，艾雷西亚精灵学院风王骑士团的团长，负责取缔扰乱学院秩序的学生。认真而古板的她也的确很适合这个职位。不过她的兴趣倒是挺少女的，她的房间内有着不少小熊和兔子之类的可爱娃娃。 每天在差不多的时间醒来，迎接单调却规律的早晨，可是，这一天却不太一样。 近在咫尺的脸庞因为太过自然的表情而使得刚醒来的艾莉丝没能第一时间理解现状——一名陌生的男子正谁在自己身边，而且是以几乎赤身**的状态。 当然，也只是第一时间，下一秒，少女的尖叫声响彻宿舍。 艾莉丝狼狈地起身向后退去，不过因为太过慌张而跌落床下。 床上的男生因为这些的动静而慢慢转醒，混沌的双眼在捕捉到艾莉丝的瞬间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他以纯真的笑容向她发出早安的问候。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艾莉丝颤抖的指间指着床上的男生，吐出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语言，不过内容却也极为地单调，“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字。 男生——澈羽起身，看着艾莉丝红透的脸颊以及慌乱的神情，他担心地走向了艾莉丝，丝毫没有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艾莉丝见男生接近，先是身体一僵，接着四顾周围，应该是在寻找自己的剑吧，一时间好似忘了自己是精灵使。 “艾莉丝同学，发生了什么吗！？”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其他女生的声音。 “……”其他声音的插入让艾莉丝又一次意识到现状的不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裸露的男生与凌乱的自己，“等等！别——” 只是意识到并要组织的同时，门就被打开了。 就这样，艾雷西亚精灵学院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可以闲聊的大新闻。 …… “啊啦，艾莉丝也终于开窍了吗，毕竟也到这个年龄了啊。”校长室内，作为学院长的黄昏魔女以一脸理解的表情看着艾莉丝。 一头长长的灰发，彷佛轻轻拍打在海岸上的波浪。妖艳的美貌，充满了成年女性的成熟魅力。小巧的眼镜下，是与头发同色的灰色双眼。 “请别开玩笑了，学院长。”艾莉丝脸红通通地否定道，并一手指着自己身边的澈羽，“这个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学院长。” “这不就是你昨天带回了的男人吗？”学院长装傻地说道，虽说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 昨天收到不明水晶棺与棺中之人的报告，就是艾莉丝前去调查的，不过水晶棺在完全破碎之后就消失了，最终是艾莉丝带着棺中之人回学院的。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吧，之后他不是由学院长看管吗？为什么今天早上会出现在我的，我的……”艾莉丝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也越来越红，她可说不出他出现在自己床上。 “这还真是意外呢，他居然能逃出去。”黄昏魔女完全没有就对此事负责的想法，只是发出略显平静的感叹。 “学院长，现在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呢？”艾莉丝自然不敢埋怨黄昏魔女，解决现况才是当务之急。 “那就任凭你处置咯，要杀要剐都随你便。” “可是学院长……他根本就杀不了也剐不了。”艾莉丝丧气地说道。 在来之前，艾莉丝已经试着向澈羽动手了，也说不上滥用私行，但是不教训一下这个无礼之徒她也咽不下这口气。然而她却发现自己奈何不了他，无论是直接动手，还是用精灵魔术都没用，他就好像不存在似得，什么都无法干涉到他。他睡在艾莉丝旁边儿完全没被察觉到，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能值得庆幸的是，传闻也因此由风王骑士团团长被**袭击或私藏男人之类的变为精灵的恶作剧，恶劣点就是恶灵附身，虽然都是负面的。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不过我要是真有办法，他也不会到你床上吧。”虽然说着没办法，可是那从容的样子却让人觉得她不是无能为力只是不感兴趣，当然她实力高强也是造成错觉的原因，“不过能限制他行动的方法的确有一个。” “是什么？” “也就是你啊。”葛雷瓦斯推了一下眼镜，露出微笑，“他好像很喜欢你，一直都粘着你呢，那么正好，就由你负责吧。” 能束缚的人除去力量，还有人心。 跌落这个世界的澈羽就好像刚刚诞生的婴儿，心智不全，无法沟通，然而通过所闻、所见，睿智的魔女已经把握了事情的大概——破棺而出的少年将艾莉丝当做了自己的姐姐，就好像一些鸟类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动物当做自己的妈妈，印随一样的现象吧。 能屏蔽除自己同类之外万般干涉的异在化，如果运用得好，或许会有什么重大的价值。 “等等！学院长，这——” “说起来，学院只有一个男生也的确不太好。”魔女好似没听到艾莉丝的话，继续自说自话道，“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虽然看似只是随便甚至带点刁难的决定，但艾莉丝还是无法违抗葛雷瓦斯的决定，并且就算没有学院长，澈羽自身也不会放过艾莉丝。 发脾气、动手、动剑、动枪……无论做什么都没用，艾莉丝也身心俱疲了，到底还是选择了放弃。改变战略，以忽视作为主要手段。结果……还挺有效的。 本来异在化就会让人产生脱离世界的“错觉”，在现实的“存在感”也会降低，虽然也会产生相应的违和感，但是那是在注意异在化的人之后的产生的。异在化的人完全可以忽悠别人自己早已返璞归真、天人合一了。 加之澈羽也没什么异动，无论是恶言相向，拳脚相加，还是冷漠忽视，他始终不改那有点傻兮兮的笑容，仿佛只是呆在一起就足够幸福。 至于校园之内的传闻，本来类似于风纪委员的职务就让艾莉丝不怎么受人待见，多少有些抗性。 冷静下来，撇去过多的成见，似乎，与这个男生相处也并非那么难熬。 “你看，是那个转进来的男生耶。” “还真厉害，又征服了另一个女生。” “好漂亮的女生……我们学院有这个学生吗？” 走在走廊里的艾莉丝听到传来的私语之声，一开始以为又是在说自己，不过之后就发现她们是在谈论另一名男生。 定睛一看，与自己一样成为话题人物的男性精灵使就在前方，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娇小可爱的银发少女在他身边，似乎与他很亲密的样子。 因为昨天前往祀堂调查澈羽的存在并将其带回，原本艾莉丝与他的接点差不多只有在校长室的初次见面。不过他明显是能惹事的主，已经收到不少关于他的报告了。 一天便“勾搭”上了克蕾儿以及另一名问题学生的大小姐，甚至引发了两人的战斗，造成不小的骚动。然后克蕾儿她们又与赶来的骑士团发生口角，并约定深夜在<大门>进行决斗，只是决斗中又出现了意外，狂化的魔精灵乱入。虽然听说那名男生在其中有优秀的表现，但是他的印象在艾莉丝依旧与**灾星。 艾莉丝疾步走向了那名男生，并拔出自己的剑。 “风早神人，你这可恶的男人！” 艾莉丝叫着男生的名字，并将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 “艾……艾莉丝……？” “**！居然对这么年幼的女孩下手！” “……喂”男生，风早神人，叹了口气，半眯着眼说道：“你这样误会人家实在很没礼貌，她是我的契约精灵啦。” 艾莉丝惊讶地抬起眉毛。 “你说，这个少女就是报告里那个一击斩断魔精灵的剑之精灵？”艾莉丝以狐疑的表情盯着银发少女看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转向神人，“别再说这种不高明的谎话了！风早神人！” 锵——刀锋再次立起。 但下一秒，艾莉丝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刺向脖子的剑，居然软绵绵地弯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是属性共鸣——身为剑精灵的我，可以任意改变任何刀剑类武器的形态。这样愿意相信我们了吗？” 艾莉丝双眼圆睁，盯着自己被折弯的剑。虽然精灵魔术也能做到类似的程度，但银发少女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到便折弯了剑。这下艾莉丝也不得不信了。 “原来如此……抱歉怀疑你了。”艾莉丝收起了剑，正经地向两人低头道歉。 虽然平时严肃了点，但在知道自己错误之后却能坦率地道歉。 “不不，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她是精灵。”神人边耸肩边摇头。 “对了，既然她是那个剑精灵，那么肯定知道这家伙的来历咯？”艾莉丝一边说着，一边向后指，连头也没回，因为她知道他必然在自己身后。 因为“存在感”低下，神人这才发现澈羽，见到棺中少年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惊讶了一下，之后便低头向身边的剑精灵问道。 “艾斯特，你知不知道他？” 被称为艾斯特的剑精灵摇了摇头，银发的发丝在舞出优美的弧度。 “不知道，他是在三天前突然凭空出现在祀堂内的。” 闻此，艾莉丝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神人倒是没太意外，因为那水晶棺与祀堂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话说，他失忆了吗？”神人问道，既然本人在这里，如果没失忆，那大可以直接询问他啊。 “应该是这样，语言不通也无法好好地沟通。”艾莉丝乏力地叹了口气。 “辛苦你了。”这时神人忽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对了，艾莉丝，你知道克蕾儿在哪里吗？她好像不在房里，你有什么线索吗？” 深夜决斗时乱入的魔精灵虽然最后被神人干掉了，不过他也只是终结了魔精灵的大杀特杀而已，在那之前，魔精灵已经拿到了一个人头，也就是克蕾儿的契约精灵，史卡雷特。 “嗯……”艾莉丝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对了，今天下午学院都市会举办〈军用精灵〉的契约仪式典礼。” “契约仪式典礼？” “嗯，从学院招募自愿参加的学生，选出与军用精灵缔结契约的人选。” 如果是追求强大精灵的克蕾儿或许会参加。 第五十三章 “这是怎么回事—” 在魔风精灵吹起的狂风下翩然现身的艾莉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维持校园治安的风王骑士团骑士们，一个个倒在地上。 细雨茫茫的黑暗中，一个穿着连帽外套的小个子身影，正站在倒地的少女们中间。 “是你干的吗！”艾莉丝质问道，手中已经举起了自己的精灵魔装，风翼之枪。 三十分钟前，艾莉丝收到有人入侵校园并从图书馆抢走指定封印机密资料的报告。她当下便命令骑士团小队前往追缉，并一边透过风精灵向各小队传递下一步动作，一边赶往现场。 待她赶到失去回应的地点后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 眼前的精灵使仍然沉默不语，只散发出瞧不起人的气氛。 “——不说是吗？好，就逼你说出来！” 艾莉丝的风翼之枪，开始卷起阵阵狂风。 当然，在艾莉丝攻击之前，澈羽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在经过艾莉丝身边的瞬间，从她腰间抽出她的剑。嘛，澈羽保护过度这一点也让艾莉丝无法适应。 对方帽子下传来一阵含糊的声音：“牙狼精灵，现身吧！” 瞬间，地面出现了一道光芒形成的图腾，一只狰狞的狼精灵被召唤了出来。 澈羽的路线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径直朝着精灵使奔去。 狼精灵阻拦在澈羽行进的线路之上，不，并不是阻拦那么被动的行动，张开噬人之嘴，亮出锋利獠牙，狼精灵也正面朝着奔驰而去。 相向的两者急速接近，相遇，然后错开，没有停滞一秒。 狼精灵停了下来，转身打算反扑错开的澈羽，只是在它迈开追击的第一步的瞬间，它的身躯也变得七零八落，然后燃烧起来，变成了灰烬。 另一方面，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澈羽，他的剑也受到了损坏，近三分之二的剑身化为了碎片。 “还挺厉害的嘛，不过这才只是开始——破雷精灵，现身吧！” 精灵使的手掌瞬间放出一阵青白色的雷电，朝澈羽直扑而去。 “双重契约！？”艾莉丝惊讶地叫道。 相比之下，澈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嘛，本身他就没有关于精灵方面的知识，虽然的确没想到对方还有其他攻击，但也不会为此吃惊。 面对迎面而来的雷电，澈羽神速地挥下了残剑。 “哦~连雷电也能切断吗。”精灵使看着从雷光中冲出的澈羽露出轻蔑笑容，面对秒了自己两个契约精灵的对手，他依旧从容不迫，“不过已经没有剑的你又能做什么？” 为了对抗雷电，澈羽的剑依旧完全毁了，然而失去武器的他依旧朝着精灵使突进，握紧的拳头朝着精灵使脸部招呼。 “找死！” 精灵使扭身错开了澈羽的拳头，并绕到了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短剑毫不留情地朝着澈羽的后颈劈下。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简直就是如鬼魅般的杀人技巧。 “！” 分明是在前倾的状态，但澈羽却十分诡异地转成转身，避开精灵使短剑的同时，双手还交错地划出十字。 感受到危险的精灵使连忙向后一跃，超乎人类的跳跃能力使得他一下子就拉开了一定距离。 在后跃中，从精灵使身上脱离的连帽外套在空中飘荡着下落。澈羽的攻击虽然没造成伤害，但是擦到了他的衣服，外套被让人无法与锋利这种词联系起来的双手切断。 上次澈羽最后成功地战胜了军用精灵，但是澈羽依旧对于期间让艾莉丝遭遇的危险耿耿于怀，也由此他对力量产生了渴望，单纯而又强烈的渴望，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足以守护“姐姐”的力量。澈羽从自己身上挖掘出的并不只有圣时剑刻，还有暗杀拳。 罪痕封印的是较为狭义的力量，枪术、拳法这类睿智的结晶并不在封印的范围之内。虽然现在澈羽失忆了，但是伴随着锻炼，流淌在身上的感觉却还在，身体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并且现在的澈羽是与苍魄融合的状态，顺着不明晰的感觉能找到真实的源头。 虽然精灵使的身手也有职业杀手的水准，但还不能与南斗圣拳或北斗神拳相比。当然，也有精灵使自己大意的原因，他要是活用精灵的话，澈羽现在徒具其型的暗杀拳也奈何不了他。 被剥去外套的精灵使露出了真面目。那是褐色的皮肤布满刺青，一双红色眼睛炯炯有神的少年。 “怎么会……除了神人之外，还有别的男性精灵使！？” 发出尖叫的并非艾莉丝，更不会是澈羽，而是感受到动静赶来的克蕾儿，此外，神人与艾斯特以及另一名少女也来了。 “欸，好多人啊，可以放我一马吗？今天没心情跟你们玩。” “你说什么？” 少年挥舞着手臂，彷佛在愚弄着对手。 “反正我只要拿到这玩意儿就好了。” 少年从怀里亮出一块小小的黑色石板。 “那是什么东西？” “是图书馆的指定封印机密资料。里面有特殊精灵机构才能解读的高度机密资讯。” 艾莉丝一边举起风之魔枪，一边轻声说道。 “指定封印的机密资料？他要那个做什么——” 这一瞬间，一条皮鞭飞向了少年的手。 是克蕾儿发动的奇袭。也许是早就料到有这一招，少年轻易地闪过鞭子。 “——神人！艾莉丝！艾莉丝的奴隶精灵！” 澈羽在一些不明真相的学生眼中就和神人的精灵——艾斯特差不多，将他当做艾莉丝的精灵。 “知道了！” 克蕾儿出声前，三人早已动了起来。 “啧！不断来送死，果然是一群笨蛋！” “你——！” 也许是因为觉得骑士团受到侮辱，艾莉丝变得十分激动。她将风翼之枪横向挥出——风之刃顿时如千军万马般横扫而去，斩断了路边的树木。 少年一边闪躲激烈的风之刃，一边往前跳跃，如影子般飞快接近艾莉丝，接着挥出拳头，看样子是打算先解决艾莉丝。 “！” 挥出的拳头在还未打中艾莉丝之前强行收回，这也当然，不然的话，他的手会被澈羽的剑切断。 至于剑从哪里来？被打倒的骑士团成员也有佩剑的，澈羽暂时借用了一下，虽说应该还不回去了。 为了排除威胁到“姐姐”安全的人物，澈羽朝着少年挥下了利剑。 一招便将少年的短剑挑飞出去，第二招则好似要将对手整个切断的横扫，即使对手上已经没有武器可用的少年，澈羽也完全没有留情的打算。 “——剑精灵，现身吧！” 空中爆出一阵激烈的火花，澈羽横扫的利剑被弹了开来。少年的手上，握着一把闪耀着青色光芒的巨剑，不是普通的剑——是剑精灵的精灵魔装。 “第三只契约精灵！？” 能同时使唤两只精灵的精灵使，神人曾经交战过几次。但是，他从没听说过哪个精灵使能同时拥有三只以上的精灵。 “不用这么惊讶吧，所罗门魔王不就拥有七十二柱精灵吗？” “别开玩笑了……那不过只是传说——” “如果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降临在你眼前的话呢？” 少年扭曲着嘴唇，一边嘲笑道。 “我叫吉欧·因札奇，是魔王的继——” 吉欧的话因为不得不防御的剑击而中断，没有精灵常识的澈羽也没有动摇，朝着吉欧继续攻击。 虽然吉欧知道持剑的澈羽很强，却没有料到强的程度。即使因为剑品质的原因，对方尽量避免与自己正面交锋，不过完全压倒性的技巧弥补剑的优劣。 挥拳的澈羽是靠对方大意以奇致胜，持剑的澈羽则是货真价实的实力压制。 “我要打十个”的自信或者猖狂立即被现实击溃，别说单挑了，即使是一对一，吉欧还是被澈羽压制，瞬间打脸，这酸爽…… “开什么玩笑……本大爷居然……” 因为屈辱而生的愤怒使得吉欧更为大力地挥舞着巨剑，同时不顾消耗地使役更多精灵。好在他还未完全失去冷静，他的全部攻击都以击碎澈羽的剑为目标，一旦澈羽失去剑，局势就能逆转。 裂纹不断地在澈羽的剑身蔓延。 “这样就结束了！” 作为掩体的盾精灵被劈开的瞬间，闪着白银光芒的剑精灵之刃朝着澈羽突刺而去，这一剑澈羽避无可避了。 “闪开！” 神人的声音从澈羽斜后方响起，同时他的剑也瞄准澈羽手臂与身体的空隙刺出。 只是澈羽完全没有配合神人的意思，本来就没怎么沟通过的两人也无法完成什么精妙的合作。 残破的剑直面对方的剑挥出，光是能挥动就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残剑这么做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事实上，也的确是以卵击石，澈羽的剑完全地碎掉了。 然而，澈羽本来的目的就是让剑碎掉，剑的碎片之前澈羽挥剑的加速下化为暗器飞射出去。 “唔——” 持剑的手被碎片刺中，吉欧在吃痛之下不由地松开了手，以多只精灵为代价酝酿的突刺也由此被化解。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下你的剑就——不可能！” 吉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澈羽的手中还有着剑，那是他刚刚脱手的精灵魔装，并且不只是拿着剑而已，剑精灵完全被支配了。 圣时剑刻，完全无视这个世界精灵的规则，让澈羽以完全的上位者姿态支配了剑精灵。 “夺走了，我的剑精灵！？”这才是这家伙的目的吗？ 澈羽以更为猛烈的剑舞回答了吉欧的问题。 “——风精灵，现身吧！” 浓缩的风压呈现放射状，从吉欧手中放出。飓风形成一股漩涡，想要将周身的人弹开。在放出风精灵的同时，他利用了风力后退。 然而，澈羽却挥剑突破了飓风，又一次迫近吉欧。 “你这个家伙……” 虽然是自己先找事，但对于多次破坏自己计划的澈羽，吉欧也算真得把澈羽恨在心里了，应该成为魔王继承者的自己居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子给逼至这种地步。 趁着还未完全近身的短暂时间，吉欧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充满不祥之气的光之长枪，然后十分卑鄙地瞄准了倒地的骑士团员。之前还说过不屑去杀的对象，此刻他却为了自保而不得不食言，吉欧十分任性地将这份屈辱也算到了澈羽身上，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澈羽的剑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他才不管不熟的骑士团员的死活。 然而，吉欧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澈羽不在乎的事物，并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澈羽现在最重视的“姐姐”挡在了危险的长枪之前。 没有料到吉欧会攻击团员的艾莉丝匆忙间无法接下吉欧的长枪，神人、克蕾儿等人也因为位置因素怕也赶不上。 嘛，就位置来说，澈羽是最远的，也是最不可能的，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放弃近在咫尺的目标，歼敌之刃在吉欧数公分的位置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艾莉丝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那一刻。 但是—— “……咦？” 身体却没传来被贯穿的疼痛感，她睁开眼睛，往前一看—— “紫……璃……？” 不可能赶上，不可能出现的身影，填满了艾莉丝的视线。 第五十四章 晨雾飘渺的学院中庭，一群骑士团少女慌慌张张地快速跑过环绕中庭的走廊。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 留着一头华丽淡金色头发的少女不禁对略显吵闹的早晨露出不喜的表情，其姿态宛如从画中走出的千金典范。她有着柔滑的雪白肌肤，以及散发淡淡光彩的绿宝石眼眸。 琳丝蕾·劳伦弗洛斯特，与克蕾儿、神人同班的的大小姐，此刻正带着自己的精灵与女仆散步中。 “小姐，听说昨晚有小偷跑进学院里。” 一身女仆服的少女，站在琳丝蕾身旁静静地说道。下摆是清纯荷叶花边的长裙，加上整齐的黑色妹妹头，头上还戴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女仆头饰。她就是琳丝蕾专属的女仆——卡萝。 “居然闯入这间学校，这小偷胆子还真大——嗯？”琳丝蕾一下子挑起眉毛，拉高了声线。 神人进入了她的视线之中，除去克蕾儿与艾斯特这样的标配，还有另一个令人惊艳的女孩子，亮丽的黑色长发给人十分深刻的印象，水汪汪的黑色眼眸和出众的气质，身上还穿着一套不是学院制服的黑色洋装般的制服。 “咦？是神人先生耶。旁边的女孩子……好像是转学生菲雅娜小姐？” “……”琳丝蕾不悦地嘟起了嘴巴。 她是克蕾儿的劲（姬）敌（友），一开始出于对克蕾儿的敌对心态，琳丝蕾总是想方设法，打算让神人变成自己的下仆，不过慢慢地，也就…… 神人他们也看到了琳丝蕾，并且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话说，神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琳丝蕾注意到神人他们并非闲逛。 “我们先打算去探望一下艾莉丝和……是叫紫璃来着吗？也就是一直跟在艾莉丝身后的少年。” “嗯？发生了什么吗？” 神人考虑了一下，将昨天吉欧入侵的事告诉了琳丝蕾。 “那个紫璃伤得很重？” 以身体为艾莉丝挡下长枪之后，被贯穿的澈羽也倒下了，生死不明的样子可吓坏了艾莉丝。吉欧并没有追击，而是立即离开了，因为其他人员也赶到了。 “伤到肾了，但性命无奈，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不过艾莉丝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 对于别人因为自己受伤这一点，艾莉丝可无法平静地接受。 “是吗？我倒是挺想看一看那个骑士团长那样的表情？” 琳丝蕾，以及克蕾儿这两个问题儿童，平时与类似于风纪委员的艾莉丝挺不对付的。当然，这种时候，多少是有点傲娇成分的，本质上，她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不知不觉间，她们变成一边聊天一边朝医务室移动的状况了。 …… “艾莉丝居然不在？” 来到医务室的神人并没有发现艾莉丝，不过既然澈羽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事务繁忙的骑士团长不在这里也不奇怪。 不过还在昏睡中的澈羽则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神人他们的描述，对澈羽稍微起了点兴趣的琳丝蕾走进病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厉害的人物呢。” “实际这家伙却是超厉害的哦，嘛，你这样的只会以貌取人的肤浅女人当然看不出来咯。” 倒不是维护澈羽，克蕾儿只是想要与琳丝蕾抬杠而已。 “比神人还厉害？” “！” 被这么提问，克蕾儿也意识到之前的话，反射性地看向了神人，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恢复了冷静。 “他怎么比得上神人！神人可是我的奴隶精灵，区区艾莉丝的奴隶精灵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当然，亲眼见识过澈羽剑舞的克蕾儿实际也没多少底气，不过出于对神人的信任以及自己的面子，克蕾儿还是如此说道。 只是神人本人对这顶高帽子并不感兴趣，十分不配合地坦白道：“不，紫璃的剑舞很强，宛如人类无法抗衡的天灾一般，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恢复以往的实力，变回最强的剑舞姬状态的神人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既然艾莉丝不在这里，我们还是离开吧，紫璃休息也需要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将他吵醒了就不好了。” “不用了。” “诶！？” 意想不到的声音使得神人发出傻傻的声音，同时病床上的澈羽也支起了上身。 “说、说话了！” 克蕾儿指着澈羽一脸震惊，她并非第一次听到澈羽的声音，但却是第一次听懂他的话。 “真是的，虽然的确很希望能透透气，不过能这么快就出来也是醉了，这家伙就不知道保养自己的身体吗？” 似乎向谁抱怨一般地自语，睁开了双瞳呈现艳丽的绯红，平平无奇的澈羽此刻却有着别样的……妖艳？ 圣时剑刻的催动下，将自身拔高至能战胜精灵的程度，对身体的消耗可不小。虽然澈羽伤得不重，但是身体积累的疲劳使得澈羽的意识十分微弱，这也使得蕾米莉亚得以再次显现。 “你，不是紫璃。” 如果是现在这样的澈羽，倒是能让琳丝蕾相信他是个厉害人物。当然，神人他们清楚现在的他并非昨日自己所见的持剑者。 “我当然不是紫璃，并且你所指的人也不是紫璃，说起来，紫璃只是你们擅自的取名。” “既然不是，那就早说，谁知道你是谁啊！”克蕾儿看着从醒来就一副了不起样子的“澈羽”，露出不耐的表情。 “早说也没用。” 因为语言不通。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我用你们的语言与你们交谈吧。”蕾米莉亚以看傻瓜的目光看其他人。 “也就是说，你学会了我们的语言？” “果然无法直接语言交流比较麻烦呢，并且有那孩子的‘残留’，也不算太难。” 就像澈羽身上残留的极少吸血鬼特性，这一次从降生殿堂诞生的人也有些许特性留在澈羽身上，借着“残留”的特性，蕾米莉亚得以这么快掌握这里的语言。 “那孩子？” “即使说了、听懂了也不知道的人。” 因为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就连偶然听闻的可能性也不……还是可能的，毕竟她应该也穿越了。 嘛，现实的确是就算蕾米莉亚说出她的名字，神人他们也不知道蓝羽浅葱这个人。 当初，在明白自己无法挽救浅葱与纱矢华的生命之后，澈羽做出的行为并非无用地抢救与无力的哭喊，而是亲手提前给予她们死亡，俗称抢人头。然后再给予蕾米莉亚、苍魄那样的重生，毕竟两人也都是澈羽的“同类”。 澈羽并非灵光一现就想出这个办法，那本来是分离概念重合的“浅葱”的方案之一，不过因为完全没把握所以没有实行，却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实行。澈羽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只是果决吧，不破下手还挺不留情面的，连留遗言的怜悯都不给，稍有耽搁，人头就抢不到了。 “算了。” 虽说有点好奇，却也没有死皮赖脸打听的理由，神人没有追问的意思。 “不过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应该不会只是想与人聊天吧？” 嘛，等澈羽恢复，蕾米莉亚就又被关进去了，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目的，蕾米莉亚还真就想与人聊天，不过这次她的确是有事要说。 “你们之后是打算去调查矿山都市盖德吧？” 这是神人从学院长那里接到的任务，那里的矿山地震频传，不过因为那里也是一只战略级军用精灵沉睡的地方，任务难度是学院内最高的s等级。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完成了这一任务，对队伍的排名有很大的提升。神人也因此接下了这个任务。 “那又怎么样？”克蕾儿代替神人回答，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神人则警戒了起来，本来他对学院长的任务报以怀疑。另一方面，琳丝蕾的眼睛则亮了起来，似乎产生了兴趣。 “那么就顺带带上‘他’吧。”虽然是说“他”，但蕾米莉亚的手却指着自己。 “他是指平时的那个人格的你吗？” 这个情况，神人他们会认为澈羽是多重人格也是正常的吧。 “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怎么样能带上他吗？” “这样不太好吧，这具身体现在需要休养，别说出远门了，就算只是普通的行动也很困难吧？” “所以才需要你们啊。”蕾米莉亚理所当然地说道。 “请恕我拒绝，现在的——” “对了，关于莲·阿休贝尔的真实身分——” 最强的剑舞姬，莲·阿休贝尔的真实身份是三年前的女装神人，对于这一点，作为看过精灵使的剑舞的穿越者，澈羽虽然忘记了，但共享过记忆的蕾米莉亚却有好好地记着。 “你……好吧。”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神人只能妥协了。 “等等！神人为什么善作主张答应下来，队长可是我啊，你只是我的奴隶精灵！”克蕾儿对此十分不满地吼道。 “冷静一点，克蕾儿，你看这次任务不是很危险吗？紫璃，啊，不是紫璃，总之，他的剑舞你也看过了吧，是十分强大的战力啊，而且他也不是学院，不用分去任务分数……” “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克蕾儿明摆着不信的眼神。 蕾米莉亚事不关己地看着神人他们争论，控制着乏力的肌肉，从床边的小桌上拿起了个小苹果。 最终，还是神人说服了克蕾儿，琳丝蕾也趁势插了一脚，也参与其中。 “不过，你去矿山是为了什么？”神人虽然更想知道蕾米莉亚为什么知道自己身份，但那并不是在这里可以问的问题，所以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本人可一点也没想要拖着这浑身酸痛的身体出远门，不过这也没办法的事，即使没有你们，等他醒来也一定会去的，毕竟那个一本正经的**骑士也去了矿山。”蕾米莉亚一脸无奈地说道。 “一本正经的**……艾莉丝吗？她也去矿山了吗？” “今天早上加派的新任务，内容是逮捕入侵者和取回被抢走的机密资料，从图书馆抢走的机密资料，记载了战后被封印于矿山都市盖德的战略级军用精灵——〈耶梦加得〉的相关资讯，所以很有可能是活动于矿山都市一带的地下组织。” 蕾米莉亚在艾莉丝与骑士团员的讨论中听到的，最糟糕的是这也代表了谈话也被澈羽听到，虽然意识模糊的澈羽或许会以为只是个梦，但是他醒来后身边没人的话就不一样了。并且能模糊地听到这些，也代表澈羽也快醒了，要是能多昏睡一两天也就没问题了。 第五十八章 透明的精灵矿石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影像，不断消失浮现。 这是一种能用种威能量封住记忆的精灵矿石。精灵矿石中，重复浮现着一名少女的身影。那名年幼的少女，艳丽的黑发随风飘动，挥着一把漆黑的魔剑。 “又在看这个？” 艾莉丝从隔壁房间的走出来，看见澈羽又在看那精灵矿石保存的影像。 “难道说也迷上了？不过也难怪，毕竟是最强的剑舞姬——莲·阿休贝尔！” 这么说着的艾莉丝也露出了憧憬的神情，嘛，精灵使憧憬莲·阿休贝尔本来就是十分正常的事，尤其是亲眼见识过“她”剑舞的人。 “没，只是在想怎么打败她而已。” 十分意外的回答，两种意义上。 打败最强的剑舞姬，虽然也有不少人以此为目标，但是听到这种话果然还是会让人吃惊。 还有就是艾莉丝没想到澈羽突然之间说话了，除去第一天醒来时被蕾米莉亚控制之时，之后随着身体的好转，澈羽就恢复到语言不通的状态了。 “澈羽，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还是说是蕾米莉亚大人吗？”上一次蕾米莉亚的**还挺有效的，艾莉丝都自然地加上“大人”了。 在澈羽失忆的现在，蕾米莉亚也只有澈羽自身控制降到一定程度才能出现，一般是得重伤或重度疲劳。艾莉丝也被告知了这一点，如果是蕾米莉亚再现的话，澈羽本身应该也出了某种问题。 话虽如此，艾莉丝并不确定现在的是蕾米莉亚，她控制时与一般时候的气场完全不一样，现在感觉上应该是正常的澈羽。 “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有，蕾米莉亚是谁？”澈羽疑惑地反问道。 “看样子不是啊。”从澈羽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蕾米莉亚控制，艾莉丝初步判断道，“总之，没事就好。” （说起来，蕾米莉亚大人的确也说过近期澈羽或许能开口说话……不过既然能听懂，要不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艾莉丝不知该如何对待可以交谈的澈羽，相比而言，澈羽就没有多余的顾虑。他就好像自己一开始就能说话一般，并没有将自身这一改变当回事。而且就算想自我介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艾莉丝，她自我介绍的信息基本也都在之前日常相处上知晓了。 澈羽看了一眼艾莉丝手中拿着的厚重书本，疑惑地问道：“艾莉丝这是要去上课？” 按澈羽对艾莉丝课程的记忆，她等下应该并没有课才对。 虽然还记得紫璃这个名字，但澈羽并不清楚紫璃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无法随记忆消失的深厚感情也都全部寄托在艾莉丝身上。简单来说，只有对紫璃的好感度移到了艾莉丝身上，而并非整个身份都替换了，所以澈羽叫艾莉丝的是本名，而并非紫璃或者姐姐。 “啊！差点忘了，我还得去补课。”被澈羽这么一提醒，艾莉丝想起了一开始自己要做的事。 “补课？当掉了吗？” “呃！”听澈羽这么一说，艾莉丝立即激动了起来，脸颊也变红了，“先说好，我是因为骑士团工作太忙才被当掉的！” 上次吉欧袭击事件让骑士团人数锐减，导致人手严重不足，艾莉丝所言太忙并不假。除此之外，她还要照顾澈羽，探望受伤的团员兼朋友。 话虽如此，艾莉丝是一味向前冲的类型，太认真反而不得要领，往往会因为抓不到重点而失败。学习都是一句一句背下来，想记住所有的内容，学习效率着实不高，她会当掉也十分正常。 澈羽似乎接受了地点了点头，嘛，他根本就不在意艾莉丝是不是挂不挂科。然后十分自然地跟在了艾莉丝身后。 “那个，果然是要一起去吗？” “嗯”澈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虽说前些日子，澈羽因为身体原因并没不能像以前那样跟着艾莉丝，但是现在不是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对于恢复行动能力的澈羽并不想放过这样的时间。 “……身体没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读书的话。” 战斗的话，右手还有点跟不上。 “好吧。” 虽然与会说话的澈羽一起行动多少有些不适应，但是也并没有特别要拒绝的理由。 …… 为了补课，艾莉丝与澈羽来到了基础学科教室。 在老师还未到达之前，认真的艾莉丝进行着自主学习，虽然没什么效率。 想要帮助艾莉丝的澈羽出声提醒了她，并辅导她进行学习。 老实说，艾莉丝十分受打击，自己居然被刚刚会说话的人教导，并且对方教得确确实实的高效、易懂。并且在被告之自己被当做“姐姐”，现在居然让“弟弟”辅导功课，着实让艾莉丝羞愧。 澈羽则看到艾莉丝复杂的神色，也不禁担心起来，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在两人都在纠结的时候，他们突然被身后的人搭话。 “唷，艾莉丝，澈羽。” 是神人，同样参加补课的他看见两人就过来打个招呼。然后被反射性攻击的两人差点干掉。 “风早神人……不要突然站在我后面啊。”艾莉丝反过来埋怨神人。 “你好，风早神人。”澈羽则像是完全没事人一样地打招呼。 对于说话的澈羽，神人也惊异了一会儿，不过马上也就适应了。 “那个……风早神人……”艾莉丝突然咳了一声。 “嗯？” “今天早上的事，真的很抱歉。” 嘛，像风早神人这样典型的**男主，总要被几个让“风纪委员”恼怒的锅吧，今天早上也有着这样的事件。 “啊？” “克蕾儿她们和我解释过了。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请原谅我。” 艾莉丝低头说道，马尾跟着微微摇晃。 “喔喔，没关系啦。再说要不是有你，事情可能会更糟糕。”看见神人边苦笑边挥手否认。 “克蕾儿她们好像在做**圣祭的巧克力？” “……嗯，好像是。艾莉丝该不会也做了巧克力吧？” “我……你说我吗！？”艾莉丝突然满脸通红，瞥了一眼身边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澈羽，“我……我对那种不正经的节日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艾莉丝忽然生气了。 “为了这种节日就兴奋成那样，根本就是忘了学生的本分。” 咳了一声后，艾莉丝再度回到精灵学教科书上。 澈羽则不解地问道：“吶，风早神人，**圣祭是什么？” “数百年前，为了纪念侍奉火之精灵王的精灵姬——圣瓦伦丁·莎迪卡，而举办了追悼祭典。在奥地西亚帝国是相当普遍的活动。仪式内容本来是以神圣火焰烤制而成的饼干供奉精灵，但在民间却变成了「送巧克力给心仪对象的节日」，当然也可以送给要好的朋友。” 听到这个，澈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何时，补课讲师芙蕾亚已经站在讲台上。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开始听课，澈羽也为了了解这个世界更多知识也认真听讲。 芙蕾亚老师讲解的是关于解读精灵刻印和〈咒装刻印〉的相关事项。 所谓的咒装刻印，指的是藉由人工附加在精灵使身上的精灵刻印，当然肯定是有副作用的，现在已经禁止使用。 “能适应咒装刻印的人几乎不到一成，危险性可见一斑。但即使如此，遗是有些地方在进行非法研究，这就表示目前仍有相当多的人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而轻率地接受咒装刻印。”芙蕾亚老师甩了一下教鞭，严厉地说道。 神人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便低声问艾莉丝：“老师怎么一直在强调咒装刻印的事情？这不是基础学科的内容吧？” “其实，今天早上风王骑士团收到了消息。”艾莉丝轻轻点头，“听说最近有些不良分子在学院都市非法买卖咒装刻印。也许是因为精灵剑舞祭快要到了，所以在课堂上也呼吁大家绝对不能碰咒装刻印吧。” 眼见精灵剑舞祭迫在眉睫，为了提升校内排名而烦恼不已的队伍，很有可能不顾危险，踏上移植的不归路。 艾莉丝紧握拳头，坚决地说道：“接受咒装刻印，表示这个人不够坚定。最可恶的还是非法买卖咒装刻印的商人。身为骑士，我一定要将这些蛊惑人心、败坏学校风气的家伙抓起来。风王骑士团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就是这个。” 说到这里，艾莉丝突然转向澈羽。 “对了，澈羽，等下你可不许跟过来哦，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修养。” 澈羽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以他现在的情况倒也可以帮忙，不过会让恢复时间大大延长。 “那么，要不跟我们一起？下课后，我要跟克蕾儿她们吃饭庆祝。”神人这时候说道，这段时间，随着史卡雷特队实力的增长，排名不断地提升，为此打算庆祝一下，“我想好好谢谢你。” “谢我？” 澈羽并不记得做过什么让神人道谢的事，相反的事倒是有。 “上次的战斗让我受益良多。” 虽然十分惊险、痛苦，但是上次与澈羽的战斗着实让神人的实力提升了不少。 “这样啊，不是挺好的吗，澈羽你就去吧。” 艾莉丝赞成地说道，这是个好机会，澈羽太粘自己了，也该让他扩展一下自己的世界。 就像大人担心小孩交不交得到朋友一样。 第五十九章 若将艾雷西亚精灵学院比喻为城堡，山下的学院都市就是周边的城镇。 学院都市周围为精灵森林和城墙所包围，内部仿效五大精灵，分成五个区域。而神人等人前往的〈风〉之区域，则是平民区。 路上四处可见缀满鲜艳刺绣的布条横挂在空中，还有为了祭祀土地精灵而搭建中的小型楼台。看样子，应该是在为明天的**圣祭做准备。 神人他们去的是琳丝蕾的女仆，卡萝推荐的食堂「银鳝亭」，由红砖打造，相当时髦漂亮。 一行人在里面的座位坐下后，赶紧打开菜单进行点单。 但是，有件事却让神人感到非常困扰——就是女服务生们的反应。她们正偷偷指着神人，不断窃窃私语。 “嗳，那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男性精灵使吧？”“还带着五个女生耶，可真神气。”“居然对那么小的女孩伸出魔掌……”“居然还有男的，已经连性别都阻止不了他了吗？”“**……不，应该叫淫王！” “淫王是什么东西？拜托别发明新名词好吗……还有明明有两个男的，为什么就认定我是淫王啊。”神人觉得头有点疼。 “因为澈羽不像某些人那样花心**，对艾莉丝死心塌地，始终如一。”克蕾儿意有所指地说道。 “就是啊。”琳丝蕾也点头同意。 史卡雷特队是由异类、问题儿童组成的队伍，有着极强的包容性，即使是差点干掉她们的澈羽，现在也能平静地接受。 对话开始也往澈羽与艾莉丝身上偏，女生都比较喜欢这类的话题，并且澈羽也算挺有神秘感的男子，话题感挺足的。 虽然是被讨论的中心，但澈羽却仿佛事不关己地默默吃着菜肴，也只有直接被问到的时候会简单地应一下。 “不过啊，澈羽你与艾莉丝的lovelove生活怕是会有大风暴哦。”不像刚刚那样兴趣盎然地谈论，琳丝蕾的声音多了几分认真，“薇尔赛莉亚好像快回来了，对了，薇尔赛莉亚是……” “艾莉丝的义姐，我知道。”澈羽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动摇，不过手停了下来。 薇尔赛莉亚·伊娃·法兰格尔托，学院最强的精灵使。不过对澈羽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她是艾莉丝的义姐兼室友，只是之前都在外参加任务，已经好几周不在宿舍。 澈羽听艾莉丝提到过便记住了这个名字，也是学院的有名人，所以虽然没有特意询问，但是基本信息还是了解的。 “真是从容的反应呢，早就准备好跨越阻碍了吗？不过还是不要太小看薇尔赛莉亚为好哦。”见澈羽无动于衷的态度，琳丝蕾还是提点道。 “没小看她，只是有着更大的目标而已。” “更大的目标？” “莲·阿修贝尔。” 听到这个答案，除去艾斯特之外的其他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不可能的吧，那可是最强的剑舞姬啊，就算是薇尔赛莉亚，在三年前的剑舞祭也被轻易地击败了，现在的实力怕是到更为恐怖的境界了。” “就是这样，澈羽你虽然也很强，但是莲·阿修贝尔却在更高的境界之上，并不是现在的你所能触及的。” 虽然被澈羽吊打过，但克蕾儿与琳丝蕾都不认为他能比得上莲·阿修贝尔，她们也直言不讳地说出打击澈羽的话。 “别这么轻易下定论嘛，莲·阿修贝尔也不是不可战胜的。”神人擦着汗说道。 “不过，我还是不认为莲·阿修贝尔会输。” 菲雅娜微笑地看着神人，神人的目光心虚地移开了。 “的确赢不了，现在的我，所以，我还要不断地变强。”平静地宣言之后，澈羽也转向了神人，“风早神人，等我痊愈之后，能陪我切磋吗？” “诶？！” 神人身体一震，难道要暴露了？ “这个，那个……” “你的剑舞风格与莲·阿修贝尔很像，可以作为参考。” “你说这个啊，自然没问题啦，或者说是求之不得，之前就说过了吧，与你的切磋对我也受益匪浅。话说为什么你要以莲·阿修贝尔作为目标呢？” “……”澈羽可不会说他是嫉妒艾莉丝钦慕最强剑舞姬呢。 突然之间，神人大叫一声：“喂！克蕾儿，不要把你的蘑菇顺理成章地放进我的盘子里。” 在她们谈话的时候，克蕾儿偷偷将自己不喜欢的事物放到神人盘子里。 这之后，偏食的大小姐们也陆续将不想吃的配料丢进盘子里，神人的盘中渐渐变成了奇妙的食物。 …… 等回到学院，已经是傍晚了。 不能说与神人他们一起不开心，只是还是比不上与艾莉丝一起的时候。 然而，回到艾莉丝身边的澈羽却立即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因为薇尔赛莉亚要回来了，澈羽与艾莉丝的**生活自然也迎来了终结。虽然澈羽猜到会这样，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事实上，下午艾莉丝就在准备澈羽今后的住处。怕是被澈羽妨碍，才让他和神人他们一起出去的吧。 不似一般时候雷厉风行，艾莉丝以扭捏的态度将事情告知澈羽，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澈羽接受得意外干脆，当初她可是怎么也无法将他赶出去啊。 除去能够相互交流，澈羽的心智要比一开始要成熟许多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不再只是一味地任性，他能体谅艾莉丝的难处。 学院里没有男生宿舍，也不可能突然从女生宿舍挪出一间空房，所以艾莉丝在院地盖了一处简单的小屋。 虽然也是个大小姐，但艾莉丝做这种事却驾轻就熟。神人要转入学院的时候，艾莉丝也做过小屋充当他的住所，虽说最后毁于克蕾儿与琳丝蕾的战斗。一开始想要赶澈羽离开的时候也做了一些准备。这一次加上精灵的协助，临时搭起的小屋却意外地不错。 床、桌子、椅子和衣橱，基本家具一应俱全，厨具也备妥了。艾莉丝还在里面做了晚餐。 尝完艾莉丝的料理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澈羽主动揽下了清洗餐具的任务。 “薇尔赛莉亚·伊娃·法兰格尔托——是大我两岁的姊姊，也是风王骑士团的前任团长。” 似乎犹豫了许久，艾莉丝最终还是对澈羽谈起了这个造成这个现状的关键人物。 “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姊姊的实力相当高强，曾以十二骑将候选人的身分而备受期待——但自从在三年前的精灵剑舞祭初赛时败给莲·阿休贝尔后，这些期望也跟着消失了。可即使败北的姊姊，依旧是我理想中的骑士化身……” 艾莉丝吐了口白茫茫的气。 “但是，现在的她——” 然而现在的自己真得有资格否定她吗？想到这里，艾莉丝的声音停了下来。 包含两名队友在内，上次的袭击事件让风王骑士团一下子少了七名骑士。失去三分之一成员的风王骑士团，正处于无法完全发挥功能的状态。学生对风王骑士团的信任大幅下降，招募新的团员也根本没人来。 骑士团沦为这幅惨象，团长必须负起的责任，至少艾莉丝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不断责备自己。除此之外，多次让澈羽因为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也使得她羞愧不已。 低年级生却当上团长，招来许多人的质疑。为维持秩序而刻意表现出来的严谨态度，也树立了不少敌人。骑士团内也有人借上次的事指责艾莉丝。总是在身边支持艾莉丝的队友，因为受伤也都不在身边了。 骑士的盔甲，重重压在少女孱弱的肩膀上。那对肩膀，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其实……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否真的符合骑士精神。”艾莉丝低头说道：“也许，我只是假骑士团之名行蛮力之实，去守护那些自己认为该保护的事物而已。” 蓝色的马尾，正随风微微摇曳，彷佛道出了艾莉丝动摇不安的心情。 “对澈羽也是一样，只会利用你的力量去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就像现在，因为自己为难就将还未恢复的澈羽赶出去。 褐色的眼睛泛着泪水，艾莉丝不断微微颤抖，恐惧着自己成为那样无能、无知、无耻的人。 “我不了解骑士，所以在这方面无法否定或者肯定艾莉丝你。”澈羽意外地没直接说出安慰的话，“但是啊，我觉得守护那些自己认为该保护的事物就已经很厉害了。至于是不是符合骑士精神的事物，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又有谁能为其划上等号呢。” 澈羽将盘子放置好，擦干手走向艾莉丝。 “还有，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自己的意识，别看我这样，我也有好好地思考的。” 澈羽轻轻地按住艾莉丝的肩膀，她的颤抖也一点点平静下来。 “谢……谢谢你，澈羽。” 明明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却连这个时候都这么中规中矩。 …… 虽然看似成熟地接受了现状，但澈羽果然还是无法立即适应无法感知到艾莉丝的环境。 “做一下康复训练吧。” 澈羽走出了小屋，想以适当的疲劳缓解自身的不适。 来吧，荒冢。 回应心中的呼唤，黑色的长剑出现在澈羽手中。 澈羽放空自己的心思，使身体顺应剑刻带来的感觉而动。 剑如灵蛇吐信，嘶嘶破风之声化为夜曲，尘、叶、花以及剑身折射的月光在这乐章**舞。 剑刻纹路渐渐地扩散，澈羽的剑舞也随之变化，不只是变得更为激烈那么简单，同时也变得更为梦幻，更为不可思议。 “到此为止了。” 声音在脑内响起，同时剑也好似突然受到阻力，使得剑舞也慢慢停了下来。 “再继续下去就是自残了。” 现在正绝妙地把握在了锻炼与自残的接点。 “嗯”澈羽老实地接受了声音的指导，交给感觉的身体被意识夺回。 寄宿在「荒冢」之内的少女“复活”之后，她便开始指导澈羽。因为她的力量还不足以让自身显现，所以也只能在透过意识与现在「荒冢」的持有者交流。 虽然澈羽是少女曾经的伙伴想要杀死的对象，不，直到现在，她都还是不破的伙伴，但是，也正因如此，她才想要拯救现在的不破，而拯救不破的关键则是澈羽。所以，她才会教导澈羽。 “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等等，荒冢，今天不练习那个吗？”澈羽对着脑内的少女问道。 从艾莉丝那边搬出来，加上身体恢复，澈羽今天才能舞剑，前几天教导是其他不直接动用身体的课程。 “毕竟有其他人在不方便。” 在少女的提醒下，澈羽才注意到有其他人。 “晚上好，澈羽。那个，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神人感受到澈羽瞧向自己这边的视线，率先说道，“只是路过林子的时候感受到不一样的风才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回事澈羽你，真是绮丽的剑舞呢。” “多谢夸奖，风早神人。” 澈羽虽然的确是有在秘密地练习，不过更多是因为怕艾莉丝担心自己的身体阻止自己，被神人看到也无所谓。 “你也睡不着觉吗？” “啊，这个嘛……” 神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事实上他是与克蕾儿吵架，被干出了房间，无处可去的他在外飘荡才会发现澈羽。 第六十章 “……哥哥……快起床……” 好像有一阵呼唤声传来。 “唔……嗯……” 神人揉了揉眼睛，慢慢抬起身体，也渐渐想起事情的经过。 昨天神人被克蕾儿赶出宿舍，然后偶遇练剑的澈羽，对方好心地提供了旧沙发。 （……嗯？哥哥？） 刚睡醒而意识朦胧的神人，歪着头开始思考起来。 “您终于起床了，哥哥。” “艾……艾斯特！？” 全裸的过膝袜美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神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克蕾儿房间里睡觉吗！？”神人满脸通红，赶紧从少女圆润的胸部上移开视线。 神人不忍心让艾斯特与自己一样露宿街头，所以将她留在克蕾儿房间。不过这也令艾斯特相当不高兴，当然以她对神人的喜爱程度，神人认错就轻易地原谅他了。 “是说，你干么一直叫我哥哥？” “艾斯特换了好几种称呼，但神人都没反应，所以想说叫『哥哥』试看看，结果神人一下子就醒来了。” “也就是所谓的妹控呢。”澈羽加入对话之中。 嘛，这里是澈羽的“宿舍”，他在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不过现在艾斯特这幅样子，神人还是慌乱地掉下沙发。起身后，又慌慌张张地原本充当自己被子的毯子盖在艾斯特身上。 “啊，真是遗憾。”太过平静的话语完全听不出什么遗憾的感情，澈羽抬起省着煎到半生半熟荷包蛋的平底锅，“早上好，要吃早晨吗？” “要吃。”艾斯特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就，麻烦你了。” 神人看着淡定的两人，总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 …… 吃完早餐，神人帮澈羽收拾餐具之后又再次道谢，接着便离开了，应该是去找克蕾儿和好吧。 澈羽也没有宅在宿舍的意思，他收拾了一下也前往风王骑士团的本部。 今天学校要举办〈**圣祭〉，不用上课。不过就算学校放假，风王骑士团还是得参加晨间骑士团会议。 骑士团本部是经过改装的大圣堂，看起来十分气派。就成员只有二十人左右这一点而言，这样的规模实在太大了点。 一个人前往骑士团本部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跟在艾莉丝身后，澈羽稍微有些新鲜地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啊！” 他发出短促的惊讶声。 神圣的大圣堂中出现了一堆只穿着**的少女。有人正要脱下裙子。有人正要解开胸罩的扣子。 “……！” 艾莉丝则是正把丝袜穿到一半，还停留在膝盖的位置，褐色的眼睛睁得老大。她那充满成熟风情的黑色**，映入了澈羽的眼帘。 然后——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们一时间忘记了澈羽还是伤员，数十发的精灵魔术飞了过来。 澈羽召唤出「荒冢」，闪避着后退，等少女们冷静并换好衣服后再次接近。 艾莉丝尴尬地移开视线，对他说道：“抱歉，我们反射性地就动手了。” “不必介意，不过没有专门的更衣室吗？” “因为没必要，这里以前都没有男学生。” “不过现在已经有男学生了。”澈羽认真地提醒道，要是被男生看到就不好了。 “我们会注意的。话说，”艾莉丝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澈羽你来这里是？” “我来帮忙。” “可是你的身体——” 澈羽打断了艾莉丝，并以事实作为依据：“没问题，我之前不就全部闪过了你们的攻击了吗？” “你不会为了展示这一点故意这么做吧？”艾莉丝露出怀疑的眼神。 “这是完全的意外。为了能更好地，更长久地保护艾莉丝，我不会勉强自己的身体。” 并非谎言，这全是澈羽的心里话，所以澈羽前几天都老老实实地修养，虽说有进行秘密特训。 但也并非全部真相，忘记剧情，忘记右眼的使用方法，不过澈羽“预感”到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理由。 “我、我才不需要什么保护！这种事……”艾莉丝慌乱地挥舞着手臂，语言不清地说道。 “现在人手不足吧，也让我尽一份力吧，团长。”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不过一旦有什么事就立即给我回去。”艾莉丝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此刻自己的脸，不过通红的耳根依旧很好地展示她的情况。 原本以为澈羽会说话后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现在看来还真是太天真了。 “团长果然完全沦陷了吗？”“原来他会说话啊”“要是也有一个人也向我如此承诺”…… 一群女生窃窃私语，声音全都传了过来。 澈羽没什么影响，艾莉丝的头则更低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之后，骑士团会议才开始。 会议主要是在部署**圣祭的特别任务。 “上次提到的咒装刻印商人——〈骸连盟〉也潜入了学院都市，也许会趁学生到街上的时候向她们下手。若发现这样的状况，立刻当场处置应对。宣布事项完毕，解散——” “——慢着！” 突然，澈羽背后传来一阵锐利的声音。 铁制大门被用力打开，满满的阳光射进了屋内。 所有的人惊讶得转过头去，站在门前的是一名宛如冰雕的貌美骑士。 灿烂的金发、冷酷的水蓝色眼眸，制服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外套——那是校内榜首才能穿的外套，是极致的名誉象征。 也就是说，这个人便是学院最强的精灵使——薇尔赛莉亚。 薇尔赛莉亚坚硬的铁底靴子踩着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向一行人。 “姊姊，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在的期间，居然少了这么多棋子。” “姊姊……你说什么？” “我说棋子变少了——如此而已。” “……！” 艾莉丝极力抗议着薇尔赛莉亚的狂言，薇尔赛利亚只是冷冷地睥睨着。 “我是法兰格尔托家族的骑士，从不收回说过的话。” “你……！” “还是说，你想用实力说服我？骑士团团长？” 薇尔赛利亚纤细的手指，想揪住了艾莉丝的下巴。 然而，薇尔赛利亚最终触及的是冰冷的剑身。 “澈……澈羽……” 艾莉丝惊讶得睁大双眼。 “——喔？” 薇尔赛莉亚收回抓向艾莉丝的手。 “你就是传闻中缠住我妹妹的精灵吗？” “我是人类。” 澈羽静静地纠正薇尔赛莉亚话中的错误，至于缠住艾莉丝，一开始的确是那样没错啦，现在也只比开始时好一点而已。 “听说是你逮捕了入侵者。”实际薇尔赛莉亚并不太在意澈羽的身份，而是更注重他的实力，“让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吧。” “！” 刹时，凌厉的冲击波呈放射状从她身上放了出来！ 大圣堂顿时轰隆作响，一阵天摇地动。周围的少女被冲击波震飞，撞在墙上。圣堂内沙尘飞扬。大理石磁砖全被震碎炸开。 这是地属性的精灵魔术，薇尔赛莉亚念出咒语的时间几乎等于零，但威力却如此强大。 “哼，没想到还剩这么多人。” 薇尔赛莉亚若无其事地按着下巴，然后傲慢地望向躲过冲击波的少女们。 然后一一指名没倒地的四名骑士，她借由这冲击波选拔人才，企图挖走人数锐减的骑士团成员。 结果，她成功了，加入校内排行第一名的薇尔赛莉亚的队伍，几乎等于得到了精灵剑舞祭的参赛权。这四名骑士无法抵抗这么大的**，都选择了跳槽。 艾莉丝懊恼地咬紧了嘴唇，却无法责备她们。 澈羽走到了艾莉丝身前，代替艾莉丝与薇尔赛莉亚对峙。 “选中那些家伙，有够差的眼光。”澈羽毫无畏惧地朝着薇尔赛莉亚嘲讽道。 虽然没有剑鞘，澈羽却像拔刀一般将缭乱的黑色长剑举起。仿佛有着看不见的丝线剑身与相连，空气、尘土、碎石都随着举剑牵动着上升。 然后伴随着「荒冢」劈下，被曳影捕捉的一切被狠狠地甩向了前方，如海浪般的风暴朝着薇尔赛莉亚的方向涌去。 “喔，你这是打算宣战吗？” 在风暴中巍然不动的薇尔赛莉亚露出冰冷的笑容。 “只是清扫垃圾而已。”澈羽针锋相对地回道。 薇尔赛莉亚方向上可不只有薇尔赛莉亚一人，被挖走的四名骑士自然也在那边。当然现在，她们已经被风暴冲走了。 事实上，澈羽引发的风暴并不足以冲走那四人，主要是靠着开始的举剑，不说将她们也拉离地面，但也使得她们失去了平衡，之后的风暴才能冲走她们。 “尽耍小聪明！” 虽然薇尔赛莉亚并未将那四人当做队友，但这么让她颜面受损的举动还是成功触怒了她。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澈羽也依旧不改态度地说道。 两人一触即发的气氛使得周围的人不由地战栗起来。 不过到底还是没打起来，学校的老师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薇尔赛莉亚也见识了澈羽的剑舞，打起来波及的范围怕是不小，学院怕也不会容许现在在这里战斗。失去兴致的薇尔赛莉亚移开了视线，然后蹬着响亮的铁鞋，走出了本部。 至于澈羽，他只是纸老虎，之后那一剑对他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薇尔赛莉亚走后，澈羽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就倒下了。 “男孩子就这么喜欢逞强吗？”艾莉丝略带责备地扶澈羽坐下。 “抱歉。”事实就是逞强，澈羽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光嘴上说可一点也没有诚意，今天的任务不许你参加，给我好好休息。” 艾莉丝以强硬地态度说道，并且为了不被澈羽的话扰乱而转身向外走去，也是时候去做任务了。 “不过，有一句话还是得说。”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艾莉丝又停了下来。 “保住了风王骑士团的尊严，真是谢谢你了。” 第六十八章 与过去的对决 映入眼帘的是身上覆盖着无数刃型鳞片的多头魔龙。 魔龙展开的双翼遮住月光，钩爪深深刺进地面。躯干中间长出的五根颈项，似乎都是各自独立的。 歼灭精灵〈提尔梅特〉，最高等级的军用精灵，正是克蕾儿她们此刻所面对的精灵。 并且操纵着这只精灵的缪亚还有着与生具有的异能之力——愚者之巨钳，能将精灵之力发挥到极限。当然也是有缺点的，触碰过的精灵会发狂、暴走，然后被消灭。不过精灵在缪亚眼里就是用完就丢的玩具，更甚者她将自己都只是当做武器。 双方战力差距大到令人绝望。在学院中名列前茅的精灵使，却与无助的婴儿无异。 “……神…人……”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当中，克蕾儿呼唤了那个名字。到目前为止守护了自己好几次的，他的名字。 那么，这一次他是否能赶到陷入危机的少女身边呢？ 结果是肯定的。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全身更冒着瀑布般的冷汗，肩膀起伏喘着气，这样的神人手中握着闪耀白银圣剑，昂然伫立在咆哮的〈提尔梅特〉面前。 凭藉艾斯特的力量暂时抑制住莲·阿修贝尔的诅咒，可是他连站着都有点困难。 不过比起身体，被揭露的真实才是他恐惧所在。 “你听到了……关于我的事情吧？” “……”沉默代替了回答。 在交战之中，缪亚揭穿了神人的来历——〈教导院〉培育出来的暗杀者。 “神人……是真的吗？你是从……那个……” “嗯，是真的。”神人把视线从克蕾儿身上移开，点头回答：“我和穆亚一样，都是〈教导院〉的遗孤。” 从今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会生变，回不到过往的交情。 （……算了……反正，也不可能永远一直隐瞒下去。） 死了心的神人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迈步往穆亚·亚兰诗多和〈提尔梅特〉的面前走去。 “克蕾儿，很抱歉瞒着你这么久。不过——”神人用双手举起闪耀光芒的精灵魔装之剑：“我会保护你们，这点绝对不会改变。” “神人……你……你……”克蕾儿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你这个大笨蛋！” 克蕾儿的肩膀颤抖着，一副气冲冲的样子。红色双马尾像烈焰一样倒竖起来，皮鞭也像平常一样朝他背上抽落。 “……喂喂……克蕾儿？” 她生气了，火猫大小姐现在正怒不可遏。 “你……你这家伙……什么嘛，就只是这点理由啊？你不肯透露往事的理由！”她的眼角微微泛出泪光，“你是不是觉得，要是我知道你过去的事，可能就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 “呃……不是啦，因为我是那个〈教导院〉出身的……” “那又怎样？” “咦？” “嗯……说实话，当然会有点惊讶啊。不过，虽然惊讶——”克蕾儿直直地用手指向神人的胸口说：“但是神人就是神人呀！你是笨蛋吗？” “神人……你真的……是个笨蛋呢。” “就是说啊，笨得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神人……你真傻。” 三名大小姐也一齐傻眼地说道。 连神人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笨蛋了，他应该更加信任伙伴才对，与克蕾儿还有其他大小姐们的关系不会那么轻易崩塌，自己明明应该知道这一点才对。 克蕾儿与神人和好了，然后变得更为紧密。整个团队也一点点变得更为牢固。 生疏的身手，加上浑身是伤，然而神人此刻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脑中也没有就此倒下的预感。 他拥有值得信赖的伙伴们，光是这样，身体就轻盈得难以置信。 “过去是无法抹灭的，哥哥！”穆亚·亚兰诗多，不知为何称呼神人为哥哥，很黏他的少女说道。 神人抬头望着坐在〈提尔梅特〉背上的穆亚。 “没错，但是我没有打算要抹灭过去。这把剑——”神人握着闪耀着光辉的圣剑：“是用来保护重要的东西、用来开创未来的剑！” ※※※※※ 城楼当中，依旧持续传出优雅的乐曲声。 里面的家伙们，似乎没有察觉到圣域已化为一片战场。即使是近在咫尺的阳台上也察觉不到战斗的声响。 应该是有人在城楼周围设置了大规模的封绝结界，不过能够一直维持这种规模的术式，也只有〈精灵姬〉等级的姬巫女才有办法办到。 澈羽与莲·阿修贝尔的共舞也逐渐变为纯粹的战斗，剑刻的纹路已经扩散到澈羽全身，即使是莲·阿修贝尔，面对这样的澈羽，无法一直以“舞蹈”应付，她放开了握着澈羽的手，以战斗姿态面对澈羽。 地点也转移到了森林的外侧，如果还在阳台上继续下去，结界也无法掩盖两人的动静。 小火球自虚空而生，一口气膨胀了，然后莲·阿修贝尔将手里的巨大火球释放了出来。 澈羽在她释放的瞬间改变了前进路线，绕过了直击，火球命中了他背后的地面，爆风随着剧烈的火焰而卷起。 “风临·曳影” 背后的火焰、尘土好似受到了牵引，也随着澈羽一起前进，看上去就像站在火焰与尘土的浪尖之上。 另一方面，莲·阿修贝尔也完成了下一咏唱。 “——走出焰狱之门吧，灼热的猎犬哟” 出现在虚空中的魔术方阵里，身缠烈焰的三头〈焰狱之猎犬〉被召唤出来，从三个方向扑了过来。 澈羽凭着爆发性的脚力一跃，猎犬只划过了空无一物的空间，反而被火与尘的浪潮淹没。当然，这对它们并不算什么，澈羽也只是想用“浪潮”做障眼法而已。 “雨籁·夏歌” 从天而降的澈羽对正下方的猎犬刺出神速的剑击，如同夏日暴雨般的剑雨将火焰猎犬“熄灭”。 “沉睡的火山之王哟，解放汝的气息——〈火龙咆哮〉” 一刻也没有停下，模拟巨龙模样的火焰袭向了刚刚落地的澈羽。 澈羽选择了闪避，但是火龙似乎是自动追踪型的魔术，一直紧咬在后。 “极剑·月涟” 剑在空中舞出残月的轨迹，然而却并没有切到火龙，然而追踪而来的火龙却好似撞到了什么震动了一下。月涟是将舞出的剑击持续固定下来的剑技，因为澈羽这一次并没有释放什么，只是较为用力的剑击残留在空中。 这样的剑击无法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澈羽只是让其露出破绽，再释放决定性的一击—— “雨籁·冬奏” 剑神速地连续刺出，不如春曲静谧，不如夏歌狂暴，却有着如同冰雨那般冷彻透骨的“渗透力”。如果说夏歌是用狂暴的“雨势”从外部正面击溃对方，那么冬雨则是从外部渗透至内部从中瓦解目标。 火炎龙痛苦不堪地倒下翻滚，消失在虚空中。 “极剑·天涯” 澈羽朝着近十米之外的莲·阿修贝尔释放崩坏距离的剑击。 虽然出乎意料，但是莲·阿修贝尔还是避开了，她本来就有警戒他朝着这边释放什么。 然而，这并不算完，崩坏的距离复原，澈羽借着“修正”瞬间移动到了她的身边。 在近距离之下，澈羽朝着措手不及的莲·阿修贝尔施展出了强力的斩击。但是—— 被斩中的身影，在摇曳的火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被斩中的只是她制造的炎之幻影。 “看样子我的计划不得不考虑你的存在，亦或者——” 背后产生了一股气息。 澈羽立即回身挥出一记横斩，只是，莲·阿修贝尔用最低限度的动作躲过了剑。 “在这里除掉你！” 她在手里生成了苍色的火焰。 澈羽没有回话，失去焦点的双眼好似被控制了一般，嘛，实际也的确被控制了。为了获得能与最强剑舞姬抗争的力量，澈羽完全地放开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让身体随圣时剑刻的引导而动。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意识，但一切都如坠梦中。 所以即使是面对那看似十分危险的火焰，澈羽也丝毫没有犹豫，从正面放出第二击。 剑尖刚一接触到苍焰，荒冢的剑身就被"冻结了"。 “没用到，这是连时间亦能冻结，绝对零度的劫火——〈冰冻焰华〉” 澈羽却丝毫没有动摇，依旧舞动着自己被冻结的剑。这样对他而言只是换了一把外形有所变化的剑而已，对基本只依靠剑坚固的澈羽根本没什么影响。 “流剑·九曲” 弯曲的手臂自然地推出，与剑一起构成最简单的直线轨迹，剑尖化为疾驰的流光刺出。 虽然气势如荡尽一切的江河洪水，汹涌澎湃，但剑本身的轨迹太过简单了，只要不被那股气势摄住，要闪避起来并不困难。 莲·阿修贝尔压低身子，便避开了剑的奔流，同时为了澈羽的内侧向前突进。 “！” 她强行改变自己的动作，突然向左侧蹦去。而促使她这么做的原因，正是澈羽的剑。 “怎么可能！剑，弯曲了吗？……” 就像被赋予生命一般，原本被避开的荒冢居然再次折回，固定的剑身却发生了弯曲。澈羽带起的剑之洪流可不是一往无前的壮阔直流，而是蜿蜒曲折的婉转浊流！ “咔啦” 碎裂的声音响起。 莲·阿修贝尔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荒冢的直击，但是其他东西可不一样，荒冢剑尖在她面具上擦出的裂纹不断地扩散。 第六十九章 挑战的机会 〈提尔梅特〉其中一只龙头喷射出炽热的火焰吐息。 神人没有闪躲，反而用灌注了神威能量的剑气把火焰斩开。 另一个龙头朝着神人咏唱精灵魔术，释放出无数的风之刃。 不只是火与风，〈提尔梅特〉死具备火、水、地、风、圣——五大元素精量属性的军用精灵。加上缪亚〈愚者之巨钳〉的组合，的确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的兵器。 “风啊，赐予勇敢的士兵加护吧。” 神人背后传来骑士团长咏唱术式的凛然声音，在她飞翔精灵魔术的加持之下，神人甩开泥泞，躲过所有的风之刃后往上跃起。 剑光在暗夜中一闪而过，瞬间〈风龙〉的首级便从空中坠落。 皮肤由岩块构成的〈地龙〉张开长满锐利尖牙的巨颚；刚斩断龙头的神人顺势变招——剑光勾勒出一道圆弧，像铁槌一样敲碎〈地龙〉的头部。 〈水龙〉和〈火龙〉从两边同时袭来。神人把身体一沉，借助风力的加护飞翔，在眨眼间抢到双龙背后，同时连根斩下两颗首级。 那是在学院的对抗比赛中被他自己封印的动作，在〈教导院〉时代被强迫灌输的暗杀者剑法，也是神人原本的剑舞，此刻已经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 穆亚的确很强，但是那是局限在以大规模破坏为目的的情况下。对上熟谙暗杀战斗技巧的神人，就会变得非常不利，如果神人逐一斩断魔龙的五个颈项就能赢得了她。 从仅存的最后一个首级〈圣龙〉的嘴巴里，迸射出〈制裁的闪光〉。 “——神人！” 熊熊燃烧的炎之鞭缠绕住〈圣龙〉的脖子，暂时使它无法动弹。琳丝蕾放出冰之箭，把它张开的口腔冻结了。 “在寒冬前绽放吧，碎冰之花！” 瞬间，一整块魔冰便应声爆裂，化成碎屑四散。 破裂后的冰之碎片锐利地刺进〈提尔梅特〉全身上下。 魔龙庞大的身体停下动作，这时神人举起歼魔圣剑，粉碎了最后的〈圣龙〉首级。 或许，神人真的变弱了，但在的他拥有一群能够把这份软弱转变成强大力量的伙伴。 可即使击败了缪亚，但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怦咚——心脏绞痛起来。 感觉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传来剧烈的疼痛，神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瘫倒在地上。 众人上前检查后才发现一枚邪异不祥的黑色纹章，不偏不倚地烙印在神人心脏的位置上。 “难道是……咒装刻印……！” 四人脸上洋溢紧张的神色。 这样下去会有危险，她们正打算将神人送去〈神仪院〉，不过变回少女模样的艾斯特阻止了她们。 “神人。”艾斯特沉吟道。 她用纤细而冰凉的手指轻抚神人的下巴，接着说：“我是您的剑，所以——” 她轻轻把唇瓣，交叠在神人的嘴唇上。 被这些奇妙而温柔的感觉包围着，神人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唇瓣轻轻移开。不过，垂在脸颊上的发丝还在。 “……艾斯特？” 接着—— “再见了，神人。” 艾斯特的身体化成无数的光之粒子，消逝在空气中。 ※※※※※ 如同熊熊烈火的红发。明澈透亮的红玉眼眸。 卸去真红的假面，以真面目视人的“莲·阿修贝尔”，伫立在澈羽眼前。 如果此刻的澈羽意识清醒，那么就应该觉得她的五官与克蕾儿有些相似。 露比亚·艾尔斯汀，灾祸的精灵姬，克蕾儿的姐姐，这便是她真正的身份。 她并未因露出脸庞而慌张，原本〈冰冻焰华〉就是艾尔斯汀的血所传承的原始之焰，当她使用这火焰的时候就已经有被认出的心理准备了。 “真是的，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你这样的角色会出现，我也小看了天下人呢。” 露比亚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自大。 虽然一开始她也将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当做个人物，所以才会亲自动手，但却还是低估他的实力，即使使用了〈冰冻焰华〉也未能击溃对方。 现在的澈羽只是战斗的兵器，并不会对露比亚的话发表任何回应，就算有，那也只是更为猛烈的剑击。露比亚还是第一次觉得无法对话是那么枯燥的事。 露比亚的力量是压倒性的，硬碰硬地，澈羽连一次正面交锋都无法做到，然而，露比亚却逐渐的被压制了。 再强的攻击，打不到就没有意义。利用天涯剑的“修正”，澈羽能做到直线上长距离的“瞬移”，除此之外，九曲剑在“修正”剑身的扭曲后也能达成“瞬移”，距离上被限制在剑身长度，但却更为灵活。 “瞬移”就十分麻烦了，而澈羽更是配合自身绝妙的剑技更是作弊，嘛，“瞬移”本身就是以剑技完成。澈羽的力量比不上露比亚，但并不代表她就能随意承受澈羽的攻击，她也不得不对澈羽的攻击进行闪避或防御。 一开始还有来有回的，可是渐渐地，露比亚却只能防御，并且澈羽似乎还在变强。 （只有使用〈弑神之焰〉了吗……） “咦！？” 就在露比亚不禁考虑要不要使用她从火之精灵王那里夺取了的、最强的炎精灵之时，澈羽这边也出现了变化。 已经遍布全身幽蓝的剑刻如同滴入水面的墨水一般，在澈羽表面模糊、扩散。 ※※※※※ 深衣女子静静地坐在树枝之上，虽没有发出什么大声音，却也不是在什么隐蔽位置，然而无论澈羽还是露比亚都未发觉就在近处的她。 “果然，<限制>被解除了啊。” 深衣女子看着遍布剑刻的澈羽，饮下了一口酒。 圣时剑刻是存在<限制>，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持有者的自身，不能让属于沨弦的<时间>完全地覆盖在其他人身上。而现在这份<限制>却已然破碎，而造成这一点不是其他人，正是在这里的深衣女子。 当时她的剑，<千劫>所绽露的战意将圣时剑刻的<限制>破坏了，在<限制>之内的圣时剑刻根本无法与之为敌。 （这会不会是沨弦的阴谋呢？） 一瞬间，深衣女子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没有了<限制>，澈羽会逐渐被「沨弦」覆盖，这样一来，沨弦就等于间接地获得了源质。虽说破开<限制>的是自己，但是到达这种程度的人，能算计到这一步也不奇怪。 “那可是你的错哦，不打算做些补偿吗？” 声音突兀地响起，枝桠上陡然出现银色的身影。 全身都被银色铠甲覆盖，看不出是男是女，连声音也是明显经过处理的机械音。 “你是……哦~这下变得有趣了呢。” 铠甲根本阻挡不了深衣女子的“眼睛”，她立即就就看出了一些事。 “……” “啊，抱歉，对你而言应该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呢。”深衣女子毫无诚意地道歉了，“至于对他的补偿，我有给啊，<苍龙泪>可不是那么容易喝到的。” 原本澈羽的身体根本无法负荷现在这种程度的剑舞，他身体素质有着明显的提升，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深衣女子的酒。 “原来如此，将一起喝酒当做对自己酒友的补偿。”银色铠甲讽刺地说道。 “你还真是相当喜欢他呢。” 深衣女子没有生气，本来她也未将那酒当做补偿，只是想看看银色铠甲的反应才那么说的。 “我给了他一次挑战的机会。” “挑战的机会……” “大概就是让两个人在相同条件下好好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深衣女子露出两个拳头，示意打架的样子。 “即使条件相同，澈羽也赢不了超越者的幻影。” “要对自己喜欢的人有点信心啊，我可是听说沨弦没成功使用过洪荒剑呢。” “……”银色铠甲中没有产生反驳。 并不是在听深衣女子的话后产生了信心，只是察觉到即使自己无论做什么，也无法让深衣女子多做些什么。 “话虽如此，我并不认为现在他能‘挑战’成功呢。” 深衣女子指着澈羽与露比亚的战场提醒道。 ※※※※※ 完全模糊的剑刻如同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覆盖全身，然而却并非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最明显的就是头发部分明显“空”出了许多，完全就是特效的长发。 银色的光矢毫无预兆地穿过树林，朝着正与露比亚争斗的澈羽直射而去。 毫无预兆，毫无声息，以神速行进的光矢，却轻易被澈羽捕捉到，闪避对她根本就轻而易举。 可是，他却好似没电的机器一般突然停了下来，被光矢射个正着。射中的光矢在瞬间变为光带将澈羽缠住。 露比亚似乎透过那“薄膜”看到澈羽表面又浮现出一种黑色的纹路。 罪痕的发动正是澈羽突然停下动作的原因。 虽然帮助制住了澈羽，但射箭者却并非来帮助露比亚的，在她要趁机攻击澈羽的时候，澈羽沿着之前箭矢飞来的方向被拉了过去。似乎光矢之后还连着丝线。 露比亚虽然追了过去，最终却还是跟丢了。 ※※※※※ 剑刻与罪痕都完全褪去，澈羽被银色铠甲提着在林间飞速前进。 “你是什么人？” 昏迷的澈羽，或者说蕾米莉亚，突然之间问道。 “只是一名普通的穿越者而已。” “不愿意说吗？算了，那么你现在带我们去哪里？” 现在行进的方向与艾莉丝她们背道而驰。 “带你们与同伴重逢。” 银色铠甲中传出意外的回答。 第七十章 我想起来了 被带到一处还算豪华的房间之内，蕾米莉亚也见到了银色铠甲所谓的同伴。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 上一次的穿越是由不破的“箭”强硬地刺破世界打开通道造成的，所以眼前的人会在这个世界也很正常，当时对方也在自己的附近。 “真是冷淡的反应呢，蕾咪，就不能更感动一点吗？”令人联想到雪地的银发，以及带着冰河般光彩的蓝色眼睛，站在这里的无疑就是拉·芙莉亚，“对我而言，这可是两年之后的重逢哦。” “两年啊……”蕾米莉亚观察着拉·芙莉亚，好像的确成熟了些，“那么，皇女大人，在异世界的时光怎么样？” “如果接受了不能回去的现实，这个世界还挺有趣的。” 拉·芙莉亚摊了摊手。 “那么，她又是怎么回事？同是流落异世的‘老乡’冰释前嫌地结成伙伴这样展开？” 蕾米莉亚指了指在房间角落的身影，长及脚边的头发，染成白黑两色而显得不祥的十二单衣，端丽五官的女子——仙都木阿夜。 她在只有一开始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完全无视地自顾自地在那边看书。与拉·芙莉亚相反，她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眼球也没染成着火般的深红。或许因为如此，她身上多了种开朗又亲切的气息，虽说实际并不开朗、亲切。似乎与那月幼儿化那时一样，被夺去了部分固有堆积时间。 “差不多就是这样。或许是世界的影响，一开始我们无法使用原本的力量，两个弱女子想要在凶恶的森林中活下去必须得相互扶持。” “一开始……也就是说现在能使用咯？” “嗯，之后慢慢地找到了在这世间运用力量的窍门了。” 拉·芙莉亚她们并非失去了力量，只是原本使用力量的方法在这个世界失效了而已。就好像到达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度，虽然一开始无法交流，但并不代表不能说话了。 “那个银色的‘铁桶’又是怎么回事？” 蕾米莉亚十分失礼地称呼银色铠甲，对于他/她随意得拎着自己跑到这里十分不满。 “你说银啊，大概是一年前偶然相遇的，她救了被魔精灵攻击的我们，似乎是察觉到我们也是穿越者才出手的，之后我们就一起行动了。她可帮了我们不少，你们的消息就是她帮忙打听到的，还有小白也是。” 仿佛呼应拉·芙莉亚的话，纯白的身影急速从房间内侧窜出，在蕾米莉亚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其扑倒。 湿热的触感在脸颊扩散，等意识到的时候，纯白之狼正在热气地舔自己的脸颊。 虽然外观上有很大得差别，整体有萌化的倾向，毛色上更完全相反，但以前的气息并未改变，这是不破最初创造的失败代行体，唤为“沃尔”的魔狼，对澈羽而言则是纯真无垢的“小白”。 “真是厉害呢，小白就从来不会这样亲近我。” “等等！你别只站在那里啊，快将这只笨狗拉开！” 现在澈羽的身体也就只能说说话，可抵抗不了小白的热情。 ※※※※※ “我是谁？” 十分哲学的问题。 ——我是澈羽。 一般人并不是哲学家，所以十分简单地回答了。 “澈羽是谁？” 十分模糊的问题。 ——澈羽就是我。 十分简单的回答。 “我是澈羽？” ——是啊。 “我能确定自己就是澈羽吗？” ——这种事…… 无法立即回答，因为不知该怎么确定。 “我有自己作为澈羽的证据吗？我也只被其他人告知自己叫澈羽的吧。” ——这很重要吗？名字只是个代号吧。 澈羽不禁焦躁起来。 “那么，我也可以叫其他名字啊，比如不破，比如沨弦，比如……” ——的确是那样没错，可我就是被称为澈羽，也有承认我叫澈羽的人。 试图将绕口令般复杂化的问题简单化。 “所以说，我到底只是别人眼中的‘澈羽’而已吗？” ——不是！ “那么，我自己能证明自己就是‘澈羽’吗？‘澈羽’是怎么样的人？‘澈羽’是在何时何地的出声的？‘澈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这种事……我失忆了，这种问题根本回答不了！ 澈羽证明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那么，我为什么会喜欢艾莉丝？我为什么会觉得她很亲近？我为什么不惜牺牲自己也想保护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可是…… 其他问题都能以失忆避开，然而这属于自己最炙热的感情却怎么也无法逃避，而偏偏这感情却是怎么也无法解释的，所以澈羽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那真得是属于我的感情吗？我真的是我吗？我真的是‘澈羽’吗？” 那无缘无故的强烈感情太过异常，并且事实上那感情的确不属于自己认为的那个人，这也成了自我否定的致命一击。 ——烦死人了！！！我、我我我我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属于沨弦的<时间>超过<限制>地覆盖在自己身上，同时流动的两份<时间>的激突使得澈羽对真正的自己产生了动摇，失去记忆更使得他如无根之萍，现在终于在自我否定下将要崩溃。 “我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明白……” ——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 奔溃的边缘，澈羽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他还记得一个名字，即使那不属于自己，但却足够了，因为她比自己更为重要！ ——我想起来了！ ※※※※※ “不用不用，我也多次受到你的帮助。”艾莉丝摇摆着双臂拒绝了少年感谢的礼物，然后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之后我们史卡雷特队还得商量精灵剑舞祭的策略，我就先告辞了。” 似乎不给少年回话的机会，艾莉丝迅速转身离开。 短短的时间之内，她的心情从天堂跌落地狱。原本失踪的澈羽终于有了消息，然而迎接她的却是“恢复记忆”的澈羽。澈羽撑过了两份<时间>激突造成的自我否定，伴随着更为坚定的自我，反而取回了记忆。 他十分客气地向自己表达这段时间的感激之情，但这也代表两人之间却不复原本的亲密。最为关键的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无法再回到自己这里。 虽然也曾想过澈羽记忆恢复后会离开自己，但是艾莉丝却不曾想会如此快地变为现实。 勉强自己以笑脸面对澈羽，但当艾莉丝转身离开澈羽视线之后，装出的表情终于崩溃了。 没有追出去，澈羽只是在她背后简单地说了句“再见”，等到艾莉丝离开。 “这样真得可以吗？”亲密地坐在少年身边的银发少女问道。 “嗯，这样就好。”少年，澈羽以自己都没想到的低沉声音回道，“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利哈瓦因小姐。” “该说你果断呢？还是狠心呢？还有都说了直接叫我拉·芙莉亚。”拉·芙莉亚不满地盯着澈羽。 “拉、拉·芙莉亚。”澈羽有些害臊地撇开了目光。 澈羽的记忆实际并没有全部恢复，只记起了紫璃与少许相关的事情。然而只想起这些，对一些事的决断也是决定性的——他必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即使现在他完全没有穿越的方法。 艾莉丝对自己的好感，澈羽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当然如果“她喜欢我”只是人生错觉的话就更好了。面对注定的分离，澈羽选择了提前了断。澈羽拜托拉·芙莉亚装作自己的女朋友，装作无意地在艾莉丝面前放闪。 虽然对少女而言有些残酷，但是失恋也是青春的一部分。 “明明是赢了的局面，为什么感觉自己输了啊。” 拉·芙莉亚用手指戳了戳澈羽面颊，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哈？什么意思？”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澈羽的脸比自己所想的要失落许多。即使现在的澈羽已经明白自己原本对艾莉丝的好感来自紫璃，但是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却是真实的，在属于其他人的好感下也孕育了属于自己的感情。 澈羽有些呆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吶，澈羽，要不要参加我们的队伍？” 突然之间，拉·芙莉亚如此说道。 拉·芙莉亚在这里的身份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而是参与精灵剑舞祭的选手。 她们阴差阳错地救了一名小国的王族，因此受到厚待，为了稍微回报一下，加上又有了澈羽的消息，她们也代表了出赛。除去这些，对于精灵剑舞祭这种盛事，本身拉·芙莉亚就十分感兴趣，选手的待遇也十分不错。至于出赛的资格也完全没问题，她们也能与这个世界的精灵契约，加上自己原本的能力，就算夺冠也是可能的。 “诶？” “你还放心不下那个女孩吧？那么，在更近的位置不是更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澈羽老老实实得点了点头，“不过其他成员没问题吗？” “没问题，本来人员就不足，除了我们之外的人员实际全部是银制作的人偶。” 第七十一章 格莱普尼尔 缠绕在手中的绳索如同隐身般失去了踪影。 “这样就完成了吗？” 澈羽晃了晃手臂，并没有绳索的束缚感，物理上的确不存在了，但他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与什么联系在一起的感觉，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契约吧。 “看能不能具现出<格莱普尼尔>，如果成功的话就代表完成了。” 再一次具现的蕾斯回答道，她的样子比上一次只能勉强辨别出人形的样子要清晰了不少，消耗也比以前小许多。出去她自身的恢复，银也给予了极大的帮助。 “格莱普尼尔？” 与传说中束缚魔狼芬里尔的绳索同名，具备“不存在”性质的宝物，同时也是不破为了控制沃尔的装置。 嘛，本来沃尔就是失败品，不像“大黑狗”那么听不破的话，所以才需要<格莱普尼尔>补足，这一下倒好，又便宜了澈羽。 “就是刚刚系在你手中的绳索，你应该有种与什么相连的感觉吧，试想着将其抓在手中。” 现在蕾斯正在指导澈羽与沃尔创建联系，而<格莱普尼尔>在其中就是充当“契约”的存在，澈羽能用其支配沃尔。嘛，实际也只有澈羽……应该说与不破相同存在的人才能使用，其他人连碰触到“不存在”的绳索也办不到吧。 并且光有绳索还不够，那样也只能做到束缚沃尔，要支配沃尔，则需要使用者本身位于上位的人才行。 本来蕾斯提出这个提案的时候，澈羽是拒绝的，支配他人获得力量，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不过之后他就被说服了，因为这也是为了沃尔自身，它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十分容易陷入暴走。在降临这个世界之初，它就因为化为魔狼闹出了大事件，不过也多亏于此，原本都不知道它也在这个世界的拉·芙莉亚她们也能找到它。 “试着抓在手中……” 澈羽照着蕾斯的指导，尝试着具现出绳索。成功之后，他还尝试着使用沃尔。 沃尔相比与祸灵梦相争的时候弱化了不少，它也因为“箭”受了重创，一直都是狼的形态无法变成人形，“更快”这种概念性质的力量也不能发挥出来，当然它的绝对速度也很快就是了。 而现在这样更是进一步地削弱了，因为<格莱普尼尔>充当了契约，所以无法拿来当武器使用。嘛，本来沃尔或者其他人也不会使用<格莱普尼尔>，考虑到安定性、便利性，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整个过程下来，澈羽控制沃尔单体基本都十分顺利，可是要控制复数的<狼群>就不一样了。 <狼群>本来并不是沃尔原本的能力，只是他在降临上个世界的时候产生了差错，被分割成了好几十份，在那之后，沃尔就很容易从自己身上分割出一部分创造出分身，从而形成了狼群。 虽然自始至终都是使用沃尔的力量，但是操纵复数的对象十分费心力，一不留神，狼的分身就会被本能支配，要不就是与沃尔本体合体，要不就是为了维持自身而去捕食其他东西。 练习告一段落之后，拉·芙莉亚走了过来，将毛巾盖在了瘫倒在草地上的澈羽头上。 “辛苦了。” 似乎十分累，澈羽连擦一擦都不愿意，就任凭毛巾盖在脸上，嘴巴部分随着喘息一收一鼓的，他也没想到一心多用会这么耗心神。相较之下，沃尔则并没有多少疲态。 好一会儿，澈羽才将毛巾从脸上拿开。 “恢复了？” “大概吧。” “那么，我们去约会吧。” “哈~你突然之间说什么啊？” “恋人约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可我们不是恋人吧。” “真是伤人啊，明明是澈羽你拜托我做你的女朋友，现在却翻脸不认人……” 现在的澈羽可辩不过拉·芙莉亚，只能被各种调戏。 “那个我等下还得练剑，还有……” 或许是想借训练麻痹因为与艾莉丝她们疏远的失落吧，澈羽最近锻炼得十分刻苦。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拉·芙莉亚才会拉他出去“约会”吧。 然而刚刚说出来的理由却被身为指导老师的蕾斯立即打破了。 “练剑的话，今天就取消吧，<狼群>的消耗比想象中要大上许多，身心不平衡的状态反而会起反效果。而且我本来就在考虑是不是要取消练剑。” 毕竟澈羽的剑技全来自于圣时剑刻，平时练剑也不过是为了把握剑刻发动时的感觉而已。提升的重点主要是在体能之上。 “不，练剑还是有必要的。”传来了不同的意见，银一如既往包裹着铠甲走来，“一直依赖着他人的力量迟早会出现问题，不，应该说，已经出现问题了吧？” “……” 澈羽无声地默认了，从与露比亚一战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被剑刻控制了。当然，一般的练习和一般的对手还是没问题的。 “将那股力量变为自己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法。” “说的也是呢。”蕾斯点了点头。 “可是该怎么做？”澈羽则问了更实际的问题，道理谁都懂。 “学习，将剑刻当做老师，自己去品味去理解自己使出得剑法剑技。” “但是越是想发挥剑刻的力量，就越是要放空心思，如果自己有意识地去学习去记会妨碍剑刻的力量。”蕾斯说出了难点所在。 “所以才要练习，大脑记不住的话，就创造身体的记忆。” “原来如此。” 蕾斯也同意了银的说法。 “当然，不急于一时，今天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身心不平衡，并不适合联系。” 银也同意了蕾斯的观点。 最终，澈羽还是乖乖去“约会”了。 ※※※※※ 大祭殿的大厅上弥漫着紧张兴奋的气息。 聚集在大厅上满坑满谷的人潮，都是来自大陆各国的观众。 即将用剑舞献祭的各路代表队成员们，现已遵照指示聚集在大厅中央的祭坛上。 澈羽也在其中，不过他的样子与一般时候大不一样，穿上了与银同款的铠甲，只是颜色换成了黑色。他是顶替银制作的人偶参与的，所以也换上了那人偶的装扮，而且男性选手太过瞩目。 出去银色与黑色之外，他们的队伍里还有着一具红色铠甲，那是银操纵的人偶，因为现在沃尔不能变成人形，就只能充当精灵了。 “很担心那边吗？” 拉·芙莉亚突然问道，她发现澈羽铠甲下的眼睛偷偷地往史卡雷特队那边暼。 “我说不担心你会相信吗？” 史卡雷特队的现状可不怎么好，艾斯特不在神人身边，还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艾莉丝也不在状态。 她时不时地甩甩头，似乎想要将杂念甩去，提醒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精灵剑舞祭之上。她的近况与澈羽有点相似，总是拼命练习，以此来排解自己心中的悲伤。 不过也不算太糟，神人相信着艾斯特会回到自己身边，艾莉丝身边还有着伙伴支持与鼓励，史卡雷特队整体上还是积极地参与剑舞祭的。 当然，澈羽担心的并非史卡雷特队的实力，如果是正常的剑舞祭，败了也就败了。然而这一次精灵剑舞祭明显有着各种各样的阴谋黑幕。 “我说相信你会相信吗？”拉·芙莉亚像小孩子一样地将问题丢了回去。 “好啦，我知道了，我很担心她们。”澈羽认输地说道。 “这就对了。”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澈羽开口道，“那个，等一下我自由行动真得没关系吗？而且还带走的小白。” 拉·芙莉亚知道澈羽担心艾莉丝她们，所以让澈羽不用顾忌自己队伍，自由行动，甚至还让沃尔与他一起。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要知道这次剑舞献祭的竞演曲目是〈群岚乱舞〉，让献祭的精灵使们聚集在圣域广大的竞赛场地上，以小队为单位，进行时间长达数日的混战。此时考验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战斗技巧，还有比战术更深一层的长期战略，以及整个队伍的综合实力。 “澈羽你还在担心这个啊，没关系没关系。”拉·芙莉亚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我并不认为这么短时间你能与我们就能配合好，沃尔本来就不在计划之内，考虑它暴走的可能就没打算让它出场。”阿夜淡淡地说出有理有据的话：“你带着它自由行动反而更好。” “我们很强。”银也给出了十分简单的却可靠的理由。 “就是这样，所以安心交给我们吧。”拉·芙莉亚将手放在澈羽肩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谢谢。” 就在此时，从大祭殿入口处渐渐传出群众骚动的声音。 莲·阿休贝尔领着四名精灵使进入会场，她们都用长长的褂袍遮盖住头部和全身，队伍〈炼狱使徒〉登场！ “不好了！那个人……”拉·芙莉亚似乎知道〈炼狱使徒〉最后的那名成员，指着那名成员对澈羽说道。 “那个人怎么了？”澈羽不由地紧张起来。 那名成员现身的同时，原本沉寂无声的会场马上又开始鼓噪起来。不仅外表诡异，身上还笼罩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气息。 “那个人也穿着黑色铠甲，与你角色重复了。” 拉·芙莉亚的回答一下子就将澈羽从紧张中救出，一股脱力感油然而生。 “应该重复不了吧。” 那名成员是名全身穿戴漆黑甲胄的黑色骑士，但绝对不会和现在的澈羽弄混，甲胄风格不同，散发的氛围更是差太多了。 第七十四章 “恢复了啊……” 澈羽朝着夜空伸出了左手，就好像要去抓取月亮一样。 他的左臂承受了蕾奥拉一剑，原本是有着一道“伤口”的。 “就好像真正的手一样呢……不，比真正的手恢复得要快上许多呢。” 他的左手是义肢，看上去并非血肉，而是蓝紫色的结晶。 “话说回来，意识到这是能力制作的之后，‘假象’就需要自己特意去维持了啊。” 原本的澈羽多少还是在意自己是残废这个问题的，所以在用晶质流光制造义肢的时候也有加入伪装真手的属性。经过紫璃，不，紫璃的幻影调整的左臂保留了原来光学迷彩的属性，能伪装成一般人的左臂。失忆后，澈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手没事，伪装十分自然地发动。然而想起自己残废之后，在自己的认知中左臂就是假的，反而需要特意去制造假象，兜了一个大圈子。 在澈羽想着有的没有的时候，沃尔突然警戒了起来。 “怎么了，小白？那边有什么吗？” 澈羽将目光向着林木深处望去，也就是沃尔盯着的方向。 “不要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 具现化的黑暗凝聚打转，最后在澈羽面前幻化成人形。现身的是一袭暗夜色洋装打扮的美丽少女。 “你是——” 澈羽瞪大眼睛，凝视眼前的少女，明显与风早神人有jq的暗精灵。 “蕾斯蒂亚，神人原来的契约精灵哦，嘛，现在我与他的契约也还没断就是了。” 蕾斯蒂亚缓缓朝澈羽走近，暗夜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你看上去刚经历了一场苦战呢。” “……难道说蕾奥拉的龙血爆发的事是你搞的鬼？” 在这种时候出场，还说着这样的话，明显有鬼，当然，澈羽实际上找不出什么证据，也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我只能说知情，那位龙公女也不是被控制吧。一定要说搞鬼的话，那也是‘莲·阿修贝尔’。不过并非冲着你，本来是瞄准神人去的。” “所以你是来责怪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咯？还是更进一步？” 澈羽装着不甚在意，隐隐带点自大般的挑衅的语调，想要掩饰自己大战过后的疲态。 “只是想与你们聊几句而已，一直以来没什么机会呢。” “‘你们’？”澈羽目光瞥了一眼身边的沃尔，应该不是指它吧。 “是啊，我没有说错。”蕾斯蒂亚优雅地伸出右手，明确地指着澈羽，“你，以及，你的剑。” “可以哦。” 与蕾斯蒂亚的声音十分相近，却更为朦胧，更为飘渺的声音从澈羽身体内传了出来。 蕾斯答应了与蕾斯蒂亚的交谈，接着澈羽身边「荒冢」也随之出现，澈羽不自觉地退开了一点，似乎是怕「荒冢」触发剑刻。 “就以这个姿态进行交谈？” “很不巧，人形姿态对现在的我可是十分奢侈的，你就将就一下吧。” 蕾斯蒂亚凑近了「荒冢」，近距离地观察着剑身。 “不过这样近距离观察，还真看不出你与我一样是由〈暗之精灵王〉而生的呢。” 这也是当然，「荒冢」是「源质」产生的<污迹>，本身与蕾斯没什么关系。当然，蕾斯没有为此多作解释。 看澈羽似乎并不是很明白，蕾斯蒂亚又补充道：“也就是类似于分身的存在。” 似乎蕾斯蒂亚将蕾斯也当作了与自己一样的分身，嘛，实际上也什么错，蕾斯的“设定”也的确是这样。 “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做什么符合暗之精灵王意志的事了。” 不像就不像咯。 “你不会是来这里‘认亲戚’的吧？”澈羽调侃地说道。 蕾斯蒂亚却意外地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僵，比起敌人，多一个伙伴更好不是吗？至少希望你们能不妨碍我们？” “哈？” 澈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蕾斯蒂亚。 “你在意的是那名马尾少女吧，放心吧，我们的目标只是神人。”蕾斯蒂亚又转向「荒冢」，道：“引导继承〈魔王〉力量者，这是我的使命，虽然不知道你的使命是不是也是这样，但大方向上并不会相悖吧。” “使命什么的与我无关，不过的确不相悖就是了。” 没有合作的理由，也没有与之敌对的必要。 “即使只是风早神人，我也无法坐视不理，他帮了我许多。”虽然澈羽最在意的是艾莉丝，但并不代表他对其他人就视而不见，“再者你也无法保证不波及到艾莉丝吧。” 就算跟艾莉丝说“跟神人在一起很危险，赶快放弃剑舞祭离开吧”，她也不会乖乖听话吧。 “稍微有些意外呢。” 蕾斯蒂亚原本以为澈羽是那种“只要xxx没事，管他世界毁灭”的类型。 “你要是不拿出点有说服力的理由是拉不到‘赞助’的，比如‘实际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之类的。”蕾斯提点道。 “这种理由我可一直都在说啊。” 蕾斯提亚可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宣称为了让神人觉醒之类的。 “可是丝毫没有诚意哦。” 蕾斯只有“设定”，而这“设定”也被源质污染得七七八八，解读不出多少内容，不过也多亏于此，她与蕾斯蒂亚才没有发生概念重合。澈羽也不是高贵冷艳的原作党，更何况他还失忆了，所以具体的原因，深层的理由，可是一点也不清楚。 “这个嘛……”蕾斯蒂亚考虑着要不要做出解释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以箭在远距离之内击倒试图入侵的队伍，确认驻地的安宁之后，银从树尖上落下。 身着铠甲，银却十分轻盈地落地，只带起了稍许的风声，与夜色十分相称的声音。 “不再多看一会儿吗？” 仙都木阿夜意有所指地向银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比如你帮我的目的之类的。” 在被不破的“箭”之光流卷入的时候，了解时间、空间乃至世界的阿夜做出行动，试图抵抗光流，不过结果反而使她成了被卷入后唯一受伤的人，自身的时间产生了偏差，她回溯到了与自己女儿差不多的时候。在遇到银之后，银有帮助她尝试着取回原本的时间。 “你是想要暗誓书吧，改写世界的力量，对他可是一大助力呢。” 暗誓书本身已经佚失，但记载的魔导睿智在于阿夜脑中，不过这个阿夜并不是这个时间段的阿夜，所以想要获得暗誓书，必须要将她的时间夺回来才行。 “他？你是指谁？”从声音上根本听不出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能将世界铸成剑刃的少年。” 阿夜也没直接说出名字，只是描述性地指出是发动洪荒剑的澈羽。不过能说出这些，那也就代表—— “……你的恢复记忆了？” 这么问，银也算是默认了阿夜的话。 “该怎么说呢……”阿夜似乎想要展示什么，晃了晃自己的手：“我似乎与他定下过契约，托这层关系的福，我在见到他之后想起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本来的契约是没有这个效果的，但似乎受时空以及世界的影响，产生了扭曲。 “那么你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样，保持现状就行了。”阿夜会在这个时候朝着银说这些也不是说想要威胁银做什么，也不认为能威胁到。 “明知道我另有企图，还打算继续下去吗……不受贬低的世界，还未完全绝望的自己，你现在是清醒地拒绝这一切吗？” 恢复原本的自己，这并不意味着幸福，相反，或许还会将此刻的小小希望也一起葬送，虽然由银来说出来很奇怪。 “很清醒哦。”即使知道会有绝望的“未来”等着自己，阿夜也想取回那属于自己的时间，“比起我，倒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却将他放在这样的舞台之上。” 这个世界的精灵使并不是能太过小看的对手，并且剑舞祭是这个世界的盛事，自然引人注目，澈羽参与其中，自然也容易被人发现。至于被谁发现，自然就是不破了，他可不会就这么放过澈羽，如果被他找到的话…… “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既然‘她’也在这里，就不能就这么离开呢。” “‘她’？” “能挡‘箭’的人。” 银所说的是澈羽前些日子遇到的宫装女子，“箭”则是指上一次释放的攻击。跨越世界的攻击，即使是不破也无法精确打击，所以必须以大规模来补足，至少也能覆盖整个悬浮岛。宫装女子未必会特意帮助澈羽他们，但是面对波及自身的攻击，她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如果能让‘她’满意的话，或许能带我们离开这个世界。” 以宫装女子的能力，银所说的话大概已经落入对方的耳中了吧，银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却也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心思对方怕也早就看透了。 第七十七章 雨籁·秋乐 “啧，到极限了吗？” 澈羽不爽地咋舌，使用圣时剑刻的他已经到了能保持自我意识的极限了。 同时，救世圣女的身体也到了极限，虽然是寄托于意识上的假象，但是却是将真实情况也完美地重现，歼魔圣剑的诅咒也作用在了圣女身上。 继续下去结果十分明显，但却毫无意义，虽然很遗憾，不过这场超越时空的梦幻对决不得不以这样的结果作为收场。 “不过也算有所收获吧。” 澈羽调节着自己的心理，当然现状并不容许他慢慢地恢复心情，他立即开始了对剑刻的抑制。 澈羽漆黑的盔甲之下，黑色的纹路在一瞬间展开。 蕾斯想出来的办法实际非常简单，只不过是让澈羽动用自己的力量。他的力量现在抗不过剑刻，然而由此触发的罪痕就不一样了。事实已经证明了可行性，前两次的剑刻失控，最后都是由罪痕给阻止的。 当然，澈羽也没想要让自己失去战斗力，罪痕的“行刑”与自己动用力量的性质与量有一定的关系，如果控制得好，或许能刚好去除身上的剑刻buff，让罪痕成为剑刻的“重启键”。平时或许无法那么精确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此刻覆盖剑刻的澈羽却能做到，说来也真够讽刺的。 “唔~” 罪痕的“行刑”让澈羽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意识也一阵眩晕，好像被重重地砸中了脑袋。不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下子失去意识，感觉能撑下去，姑且还是控制在了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吧。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 召唤术式的精灵语咏唱传入耳中，同时，澈羽手中能感受到拉扯的力量。 因为剑刻短暂地关闭，澈羽以及神人的意识都回到了现实之中。现实的时间似乎才过了一会儿，澈羽与神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要说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澈羽手中多了一把剑，正是歼魔圣剑，这是澈羽通过神人的契约刻印取出的。 神人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艾斯特被夺走，所以他不顾受伤，以手直接握住了剑刃，并咏唱召唤术式。 没关系，还夺得回来…… “在此化为钢之剑，赐予我神力！” 从神人身上迸射出几乎要让眼睛灼伤的凄厉闪光，同时歼魔圣剑也同样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嗯~” 澈羽睁开了眼睛，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原本的计划是通过剑刻的能力，强制地将艾斯特召出来，虽然违背了对方的意愿，但神人与艾斯特至少有了谈话的机会，澈羽相信神人能攻略艾斯特。可是，现在明明已经没有那种必要了才对啊…… “可没这么容易哦。” 演戏就演全套，就这么放手总觉得不自然。再者，之前那一站还意犹未尽，并不想就这么结束…… “！” 澈羽感觉背后窜起一股可怕的热量，被遗忘的克蕾儿怒刷存在感。 “变成焦炭吧！” 爆炸，夹杂着火焰与闪光爆发。 “差点忘了还有一只小火猫啊，不，不是差点，是真地忘了。” 澈羽从爆炸中跳了出来，歼魔圣剑依旧在他手中。 然后，神人他们也显露了出来，而他的手中也有一把闪耀着银白光辉的剑，歼魔圣剑——护界神·艾斯特。 “两把歼魔圣剑？” 神人感受到对方手中的剑并非单纯的赝品。 “大概是从我的本体那里夺取了一部分力量形成的剑吧。”艾斯特说出了自己猜想。 “这下不能推托说自己的武器太差了呢。当然……” 澈羽散去了另一只手中的炎剑，似乎想以刚刚获得的歼魔圣剑战斗，条件相同的话，更有参考意义。 “只要赢了的话，也就不需要推托了。” 接着，剑光接替话语朝着神人“诉说”道。 神人这次也不再以闪避应付，再次获得艾斯特的他提剑而上，在因雨泥泞的地面借力蹬出，冲向了澈羽。 配合神人往前杀出的时机，克蕾儿同时甩出炎之鞭攻击。 相同的剑光在澈羽与神人身边明灭闪烁，红莲之炎点缀其中。 “嗯~比想象中得还要能干嘛。” 让人意外地，澈羽陷入了苦战之中，处于被压制的一方。 剑刻“重启”还未回复到巅峰，罪痕的伤害也还是有影响。除去澈羽变弱，另一方面，神人围观过澈羽与救世圣女的战斗，多多少少了解了澈羽的剑技，现在他还有克蕾儿在一旁协助……仔细想想，澈羽一时被压制也很正常。 “但是，还不够！”这样还不足以击败自己。 澈羽将歼魔圣剑高速刺出，如同横向的“雨”一般往神人那边砸去。 “呃！？” 澈羽的高速连刺十分迅猛，然而神人自认为可以接下，可是现实却是剑之“雨”在他的身上溅起了一朵朵血花。 “……感知上出现了差错？” “哦~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造成这一诡异现象的是属于雨籁的剑势——秋乐。 速度、力量以及招式上，秋乐都平平无奇，所以神人认为自己能接下其实并不是错觉，然而秋乐的重点却不在于剑本身之上，而是在从更为缥缈、虚幻的方面上。如同寄思的秋雨般淋落，引发心中那淡淡的愁绪。比起“形”，秋乐更在于“意境”。 如果说春雨的特点是静谧，夏歌的特点是狂暴，冬奏的特点是渗透，那么，秋乐的特点则是感染。 简单来说，就像是在向下挥剑的时候营造出向上的意境。当然，完全不同于现实的意境，营造起来难度更大且更容易被发觉，所以澈羽实际并没有露骨地创造完全相反的意境，只是稍微地让现实与精神产生偏差，让神人感觉的剑比实际稍微慢一点。 秋乐营造的是意境而非幻觉，被察觉与被破解之间还有着巨大的距离，神人即使发现其中的蹊跷，但还是无法阻止身上伤口的增多，这样下去的话…… “冷酷的钢之女王啊，为我击溃眼前的敌人吧！” 歼魔圣剑凝聚了莫大神威带着荡空一切之势横扫而出，神人在交手中发觉到澈羽是技巧型剑士，所以应该会避免直接硬碰硬的撞击，结果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澈羽选择了避开，他也从秋乐中短暂地救了出来。 澈羽没有神威能量，但是借着剑刻也并不是不能做到相同的事，真要硬碰硬也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么做一样会消耗自己不小的力量，在澈羽看来着实不划算，所以他避开了。事实上，神人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看你等会儿——” 陡然之间，澈羽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背后窜起，有类似斩击的攻击从背后袭向自己。 “愚蠢！” 即使是偷袭，即使是从眼睛看不到的背后，澈羽却清晰地把握了背后的动向。 双方交错的瞬间，澈羽侧身避开了攻击，以自己身躯掩饰的歼魔圣剑也恰到好处地一撩。 “诶！？” 澈羽出乎意料的声音，一来是因为看清了"斩击“的正体，那是一只漆黑的乌鸦；二来是因为这只乌鸦居然以毫米之差避开了自己的剑。 乌鸦划过完美地弧度朝着澈羽的头部直冲，喙以及张开的双翼给澈羽十分危险的感觉。 不能被那喙与翅膀擦到。澈羽在心里警戒。 手腕一转，澈羽的剑也改变轨迹再次朝着乌鸦而去。 这一次，准确来说是乌鸦再次闪避后的下一剑，澈羽成功地将乌鸦切断。 “？！” 由剑传递过来的触感并非生物的肉感，而更像是斩断了玻璃制品的感觉，从切面看也是如此。当然，澈羽并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一点，从两截乌鸦之上能感受到一股急剧收缩的能量，然后—— boom！！！ 除去冲击，爆炸还产生了近两米的黑色球形，看上去就相当危险。至于具体伤害，澈羽并没有拿自己去判定的意思。 “不仅仅是锋利的‘刀’，还是狂暴的‘炸弹’吗？” 跳到爆炸位置约五米外的澈羽扭头看向了神人他们，从他们的神情上就可看出不是他们所为。 澈羽又留意四周，想找到乌鸦的“主人”，然而他并没有感知到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比如说自己头顶上方或者正往头顶上方飞来的乌鸦。 等到了乌鸦全部赶到，至少，没有新的乌鸦赶来，约十几只乌鸦同时朝着澈羽俯冲而下。 “全部打下来——唉！？” 虽然从各个方向袭来，澈羽却也不悚，可是乌鸦们接近的身影却模糊了起来。 “真是果断啊。” 这次袭来的乌鸦全部都主动自爆。 黑暗的爆炸吞没了澈羽乃至附近的神人他们。 ※※※※※ “来了吗？” 银头盔下的瞳孔一缩，发出嘴中发出沉闷的声音。 银已经清楚了乌鸦的来历，或者说，银一直就警戒着其到来，那是迟早会出现的事物。 与沃尔与黑狗一样，那乌鸦是不破派遣过来追杀澈羽的工具。 这是被自己的“箭”波及的世界，也是澈羽十分可能降临的世界，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派“手下”前来搜索呢。 “不过这么简单就全部舍弃，这些乌鸦只是前哨。” 这些乌鸦完全比不上沃尔与黑狗，并且轻易地就让它们全部自爆了，最后还没个卵用，银可不相信不破的追杀会这么简单。 “‘暴风雨’要来了吗？” 第七十八章 落单的夜晚 “这下连腿也残了啊。” 试着起身的澈羽又一次地失败了。 乌鸦群的自爆攻击将澈羽轰落山崖，或者说将他们原本所处的山崖都轰没了。 在爆炸的轰击与下坠的冲击之下，澈羽的腿也就这么废了，嘛，具体有多严重澈羽这个不专业人士也不清楚，骨头摸上去感觉没断也没错位，但失去移动能力是一定的了，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挪到了可以避雨的洞窟里。另外头盔也丢了。 “既然掉崖了，不来本绝世秘籍吗？” 听着外面的雨声，澈羽自我调侃着调整着心情，实际他对如此恶劣的现状十分想骂娘。 好几分钟之后，澈羽才算接受现实，并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也便是总结自己之前的两场战斗。 “不愧是救世圣女与最强剑舞姬啊，十分棘手啊。” 既然自己会感到棘手，那么“剑刻”也会感到棘手，到时候自己对战“剑刻”的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些的经验。 “……如果在发动‘夏歌’的时候往那个位置一刺……” 一场模拟对决在澈羽脑内进行着，然而澈羽自身并没真材实料，他想了那么多实际没个卵用。 “没办法了。” 澈羽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身旁的剑之上，应该也能称为歼魔圣剑。 澈羽伸手握住了剑柄，剑刻也由此被激活，原本脑中毫无章法的模拟对决也清晰了起来。 不存在没有破绽的招数，剑刻状态下的澈羽也有感到压力、危险的时候，然而并非找到破绽就能获得胜利，还得抓住那破绽才行，神人与救世圣女虽然接近了，但到底还是无法触及，“剑刻”的破绽始终在触手不及的地方。 “不行吗……” 澈羽松开了剑柄，结束了脑内的模拟。 “说起来，这把剑如果不一直维持，迟早会消失吧。” 就好像冰与水一样，这里的歼魔圣剑是剑刻抽取艾斯特本体一部分力量形成的，如果不一直维持着，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散了。 “对了！” 质感如同水晶、琉璃的黑色光芒从澈羽手中流出，缠绕在歼魔圣剑之上，将其整个包裹。 既然是澈羽能动用的力量，自然不是自己的晶质流光，这是原本属于不破的“剑鞘”碎片，具备「存储」属性的真璃光。 光芒消失，歼魔圣剑如同被冰封一般，然后被存储到真璃光之内，随着澈羽的收回而消失。 收完剑的澈羽扭头朝着洞窟暗处说道：“你还要在那里躲多久？” 在澈羽碰触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那边有人。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继续躲藏，只见一名身上穿着以白色为基调、饰有红色图纹的骑士制服的少女走了出来。 澈羽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谁，因为少女那双湛蓝色和琥珀色的异色双瞳给他的印象还蛮深的。她是他之前歼灭的烈破师团逃走的那一位，当然名字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也没有去问，所以澈羽还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少女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队伍被团灭了之后，只剩下一人的她所想办法就是与其他队伍结盟，而这结盟对象就是史卡雷特队。神人会来到这里便是来商谈结盟的事，只是没想到蕾斯蒂亚她们也会出现。 至于为什么会史卡雷特队，实际是因为少女认为可以轻松地拢络身为男性的神人，所以才会找上他们的，毕竟神人的名声…… “把剑收起来，是放弃了？还是说对付我连剑都不需要？” 少女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平板语气说道。 “后者吧。”澈羽毫不客气地说道，并以手指了指少女，不，是少女的身后。 少女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被身后的沃尔给扑倒。沃尔借着契约的联系找到澈羽所在并不稀奇。 少女挣扎着想要抵抗，却被沃尔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老实说，就算不偷袭，沃尔也能制住她。最后，少女也认命地安分下来。 “布莱克，你到底是什么人？” 澈羽的头盔在爆炸中丢失了，但是根据他身上铠甲的样子，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少女认出了他的“身份”。 “布莱克？那谁啊？” “……原来如此，连身份也是假的吗？” 听少女这么说，澈羽才记起自己参加剑舞祭好像用的就是“布莱克”这个名字。 “喂喂，这情况下，我才是发问的一方吧。”澈羽并没有告知自己真名的打算：“那么，首先，你的姓名？” 少女迟疑了一下，但仔细想想也不算什么特别的情报，安全起见还是先别激怒他，所以还是松口了：“米拉·帕榭。” “所属？” “罗素贝尔公国的烈破师团。” 虽然没听过，或者说听过却忘了，但澈羽还是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 “年龄？” “13岁。” “out……”澈羽在米拉不解的目光下摇了摇头：“下一个，性别？” “……” “果然是男孩子吗？” “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米拉似乎不在意，比起恼羞成怒，更像是真得想知道澈羽如何得出结论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得出这个结论，你能证明我说的是错的吗？” 澈羽肆意地打量着米拉：“算了，下一个，三围？” …… 一番问答下来，澈羽发现米拉似乎缺少男女相处时的羞耻心，抗拒回答的都是涉及战斗情报或者国家机密之类的问题，对其他乃至自身都十分冷淡。 “呐，你有想要透过〈精灵剑舞祭〉实现的〈愿望〉吗？”澈羽问题直指米拉的个人意识。 “没有。” 参与剑舞祭既然不是为了实现〈愿望〉，那么就应该是对剑舞祭本身抱有憧憬，可米拉也不像后者。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参加剑舞祭的呢？” “我只是完成分配给我的任务而已，我是以道具的身分被生于人世的存在，只要成功地达成道具的使命即可。” “原来如此，”预料之内的回答，但澈羽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那么，你就好好当道具吧。” ※※※※※ 封印着炎精灵的精灵矿石，在溪边用石块砌成的炉灶里烧出炽热的红光。 留守在〈据点〉的艾莉丝和琳丝蕾正卷起袖子发挥原本精湛此刻却失常的厨艺。 琳丝蕾担心着克蕾儿与神人他们，艾莉丝在澈羽离开之后就一直状态不佳。 菲雅娜看着这样的两人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的今晚舌头有点受罪了。 话虽如此，两人即使失常，在厨艺上还是远胜菲雅娜，所以完全完全无法改变现状。 突然，伴随着轰响之声，树丛激烈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砸中了大地。 “……侵入者！？” 三人纷纷惊愕地面面相观，〈据点〉布有结界，能感受到有什么正往这边前进。 “难道是看准了神人他们出去的时候……” 三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严正以待地警戒着将要到达之物。然而当侵入者进入她们的眼帘之时，她们还是大吃一惊，因为—— “男人！？” 侵入者全身缠绕着翻滚黑雾，并无法清晰地看清他的脸，但能确定是一名青年。虽然已经有了神人这个特例，但三人还是没预想到会有其他男性出现在这里。 “目标的气味，捕获开始。” 青年如同机械般说着毫无情感波动的话语，然后将目光击中到了艾莉丝身上。 “气味……真是的，虽然叫你黑狗，你还真是狗吗？” 远处山崖之上，无视距离听到青年话语的银自言自语道，同时张开了手中的银弓。 ※※※※※ 虽然说要将米拉当道具使用，但实际只是当做仆人来用。既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澈羽又何必心疼敌人呢。 澈羽现在行动不便，虽然身边有沃尔，但端茶送水这类事还是由人来做比较方便。嘛，实际上沃尔也能变成人形，可是澈羽与沃尔自己都不记得了。 米拉自认为自己是道具，但却不是属于澈羽，本来不会这么乖乖听话，可澈羽拿出她队友进行威胁，加上她本身的处境，还是答应了下来，还强制施加上了契约。当然，人质是空头支票，契约更只是单纯的“特效”，澈羽根本就是忽悠米拉的。 “给我把垫子铺上”“那个烤肉多刷点酱”、“苹果给我削成兔子形状”…… 澈羽还挺会指使人的，因为有着存储属性的真璃光，澈羽带了不少东西，食物与器具都不缺，加上又有了“女仆”，过得可比其他参赛者滋润不少。 “喂，米拉，打盆水过来。” 吃完东西之后，发现嘴边与手指变得油腻的澈羽毫不客气地命令着米拉。 米拉没有说话，静静地执行澈羽的话，马上就端着脸盆与毛巾走了过来。 “嗯！？这是——” 澈羽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米拉心中也挣扎了瞬间，不过与澈羽不同，她所思考的是要不要趁着澈羽动摇的时候进行突袭，最终她还是怂了。莫须有的“契约”以及身旁的沃尔使得她没有轻举妄动。 “这样啊……” 良久，澈羽才好像断线重连一般继续之前的动作，伸入水中的手将水中的倒影破坏。 然而，倒影随着水的搅动而消失，水面所映照的事物却不会改变。虽然澈羽脸部的基本轮廓没变，但确确实实地变化了，头发也变长了。 即使不在启动状态，圣时剑刻造成的影响也已经开始作用到澈羽的身体之上了，让其一点点地朝沨弦接近。 当然，短时间内这不全是坏事的，虽然身、心有些变化，但澈羽此刻依旧是澈羽，而能力、素质甚至是颜值，各方面有所提升。 第七十九章 罪痕共鸣 “不破给的新玩具吗？很棘手的样子。” 银仔细地观察着远方战斗，冷静地分析黑狗的战力。 黑狗原本使用的黑晶巨剑，也就是真璃光，已经落入澈羽的手里，他现在使用的是一把造型有点夸张的巨剑……还不能判断是剑，“剑身”对剑而言太宽太薄，看上去更像是一把大扇子，并且就所见的战斗方式也含有“扇”的攻击。 “芭蕉扇那样的武器……好像不是呢，虽然攻击主体是扇出的风，但比起风力的强盛，更在于风的‘锋利’，参入破坏性能量在风中吗……” 经过黑狗手中“扇子”扇出的风，就单纯的风速而言已经十分可怕了，大概能轻易地吹风一个人，然而，实际的破坏力还远远超出原本风速对应的破坏力，被那风“吹拂”的事物纷纷解体，虽然艾莉丝她们都避开了，可是作为“替死鬼”的石头、树木却很好地演示了这一点。 突然，短促的震动之声突然响起，一般人怕是只能感知到这个，而造成这声响的则是银神速地射击，虽然心情有点复杂，但银不能就这么放任黑狗抓住艾莉丝，所以她必须阻止下一秒就将成功的黑狗。 离弦的光矢在黑狗击溃史卡雷特队之前到达，黑狗将巨大的“扇面”当做盾，以极小的动作就挡住了光矢，但还是给了菲雅娜她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又一次地救下了她们。 “越来越惊险了，对方也一点点地适应我的箭矢。即使没有了圣时剑刻也不能小看啊。” 如果这样下去，艾莉丝她们基本撑不住，当然，只是“这样下去”，如果银拿出更多的实力就不清楚会怎样了。 “要在这里开战吗……这个距离，他也会受到影响的啊……” 银陷入了犹豫，动用自己真正的力量对本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副作用，但对特定的人却有着影响。 “算了，战斗迟早会发生的，他的话，应该能适应吧。” 光矢疾驰而出，速度方面与之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黑狗能轻易地闪开或挡住。然而，银这一箭的目标却并非黑狗，而是艾莉丝，箭也并非攻击用，光矢的末端连接着细长的“线”。 银的手扯过连接艾莉丝的“线”，手臂随着转身抡到最高点，然后重重地甩了出去。当然另一端的艾莉丝也随着被抛了出去。 “既然说了‘想要保护她’就给我好好地做啊，还要我上门送货这算什么事啊。” 银机械化的声音难得地能听出抱怨意味。 转过身，与预料的一样，黑狗完全无视了剩下的菲雅娜与琳丝蕾，朝艾莉丝的方向追去。 以强大的跳跃能力，黑狗直接跨越了一座山丘，追上也只是再跳个五、六次的事，当然，银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这下也能放开手脚了啊。” 不需要顾虑伤到其他人，银射出的光矢在中途分裂出箭雨朝着跳至最高点的黑狗席卷而去。 ※※※※※ 木柴在燃烧中发出“噼吧”的声音，但这反而凸显了山洞之内的安静。 吃饱喝足的澈羽慵懒地躺在垫子之上，沃尔则亲昵地依偎在他身旁。米拉则被澈羽派去找自己的头盔了，但时间似乎有点久了。 没了沃尔，只凭什么都感受不到，本来就不存在的契约应该镇不住米拉吧，不过逃了就逃了，澈羽也不在意。 真是平静啊。 澈羽不由地这么想到，但并非是对环境，而是对自身，对于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向另外一个人转变，明明应该会更恐慌、更害怕一点，可实际却平静地接受了。或许，自己已经变了，所以也不会像原本的自己那样…… 突然，他感受到身边的沃尔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然后，他自己也听到了一些响动。 ※※※※※ 没有像澈羽所想的那样逃跑，米拉老老实实地在外寻找头盔，并且还真就找到了。 倒不是米拉有多么诚信，只是她并没有多少要逃离的想法，经过之前的相处，米拉大概也察觉到了，澈羽本身对自己并没什么敌意，对自己也没什么图谋，或许还能从他口中套出他自己乃至暗精灵的情报。多少还有“契约”这个顾虑。 而且，现在只剩下一人的她到哪里都很危险。就像现在一样—— 身上穿着和米拉的非常相似，以红色为基调、饰有白色图纹的服装，三名骑士包围住了米拉。 “你们是……神圣路基亚王国的〈圣灵骑士团〉——！” 不仅仅是剑舞祭的竞争对手，对方所属国家还是米拉所在国家的死对头，罗素贝尔公国是从神圣路基亚王国独立出来的国家，因此两国队伍的制服相仿。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冤家路窄。 “如果你肯乖乖交出米拉·帕榭的〈眼睛〉，我们放你一马也无妨唷。”其中一名精灵使对着米拉身边的人说道。 对，米拉并非一个人，还有一名少女在她身边，正是艾莉丝。米拉在找头盔的时候碰巧找到了被银抛过来的艾莉丝，并进行了简单地救助。 虽然担心同伴，但是与黑狗的交战之中，艾莉丝也弄清楚他的目标只有自己，所以暂时也不急于回去，或者说状态不佳的自己反而会给她们添麻烦。 “米拉的眼睛？” 对于自己的恩人，艾莉丝没有舍弃的意思，虽然现在的自己战力不足，但也不是完全没一战之力。 “咦……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她配对行动啦？” “……” 艾莉丝偷偷瞄了米拉一眼，但她只是默默地瞪视眼前敌队的骑士们。 “米拉·帕榭的〈眼睛〉本来就是属于我国的财产，我们只是来收回失物罢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你马上就要战败了，没必要让你知道那么多。” 看艾莉丝没有闪开的意思，对方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背后的敌人就交给你啦，米拉。” 狂风骤起，艾莉丝手中出现了自己的精灵魔装。 “没问题，再怎么样我也是〈烈破师团〉的团长。” 米拉将找到的头盔丢到一边，咏唱精灵语咒文的声音，具现出一把精灵魔术之剑。 她的契约精灵需要经过特别的仪式才能召唤，现在无法执行。有些力量强大的精灵必须透过仪式才能召唤，为了换取强大的力量，必须耗费时间进行繁复的准备，所以不适合用在个人战的剑舞上。 三名骑士瞬间一齐发动攻势。随着兵戎相交的铿锵声响，夜色中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艾莉丝挺起长枪，接下敌人用沉重战斧砸落的一击。米拉和另一名手持细剑的骑士交缠在了一起。 两人勉强能应付一个人，可是对方却有三人，并且彼此的配合也十分出色。 人数、状态以及配合，都是三骑士占据绝对的优势，战况也十分科学地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很快地—— “将军了！捉拿不义之徒吧，〈罪人的镣铐〉！” “糟糕！” 从空气中突然凭空出现一对闪耀光辉的脚镍，牢牢铐住米拉与艾莉丝的的脚，被锁链妨碍的两人立即被各自的对手揍飞。 胜负已定，应该是这样才对。 “真是的，这不都弄脏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战场之中，慢悠悠的声调与紧张的气氛多少有些违和感。 艾莉丝闻声望去，然后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澈羽！？……” 会在这里出现的自然也就是澈羽，可是现在澈羽的样子已经变了，并且不知为何，黑色的罪痕也浮现出来，只是这一次却并没有「行刑」。 话虽如此，也不是没有影响，虽然没了实际伤害，可是那股威胁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仿佛自己的咽喉、自己的心脏都被攥在别人手中，这种完全由他人掌控自己生死的感觉着实让澈羽不爽。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就是个长得很像澈羽的人，所以艾莉丝反射性地叫出来澈羽的名字后，声音又弱了下去。 坐在沃尔背上的澈羽没有回话，只是拿起由沃尔的狼群分身叼回来的头盔，用布拭去上面的泥水，再将它重新戴在自己的头上。 “男性精灵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三骑士对着澈羽露出了警戒的眼神。 遮住了面容，澈羽也就无需再刻意装出不在乎的神情，发出的声音不自觉地冷酷了几分。 “给你们五秒，将她们放开。” 澈羽可没什么王霸之气，对于如此强硬的命令，三骑士自然不会遵从。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 “还敢口出狂言？等会儿你就会求我们将你放开了。” 骑士们嘲讽地讪笑道。 没有与她们打嘴炮，澈羽在第六秒守信地发起了攻击。 “吞噬殆尽，贪食狼群！” 三匹黑狼从沃尔身上分化出去，在黑暗发出渗人光芒的光芒盯住了其中两人。 “军团精灵？” 〈军团精灵〉是一种由复数的精灵集合在一起构成的契约精灵；它们不适合用来进行细腻系复的命令，不过在对付不擅长一对多战斗的敌人时，就能够发挥强大的克制力。 对方似乎将沃尔当做了军团精灵，不过那么理解某种意义上也算正解。 “哼！别以为有军团精灵有什么了不起。” 巨大的战斧挟带破空声朝奔驰而来的黑狼投掷出去。 “成群结队的夜之眷属啊，屠杀汝等的敌人吧！” 刹那间，飞砍而来的战斧在半空中幻化成无数的蝙蝠大军，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军团精灵。 然而，这没个卵用，质量上差太多了。只见黑狼张开了大嘴，冲入像黑压压的积雨云似地蜂拥而至的蝙蝠群，位于前方的蝙蝠被黑狼轻易地吞噬，毫无阻滞地，黑狼撕裂了蝙蝠群，好似一把快剪撕开了一块布匹。 没有将全部蝙蝠群吞噬，不过原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只要打倒精灵使就足够了，蝙蝠群也根本阻止不了黑狼，速度上，自然也是黑狼先到达对方面前。 “等等！别忘了她们还在……” 见势不妙的骑士就要拿米拉她们作盾，可是要这么的时候，原本困住她们的锁链却已经黑狼咬断。 锐利的狼牙在眼中不断地放大，看不到尽头、仿佛连接着黑洞的狼嘴内部也不断地接近，三骑士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感受到了死亡的脚步。 几乎擦着脸颊，狼嘴在近距离内重重地咬合。当然，这是故意的，澈羽可不允许就那么简单的结束，他就是想要让他们一次次地体验死亡，将她们的精神也一起蹂躏。 受到各种“影响”的澈羽，现在比任何都恶劣。 第八十章 万武 大地满布疮痍，但比起被击碎，说是被吞掉来得准确，如同被勺子扣走的布丁表面。 针锋相对的气息和消散的能量，混合着参如空气之中，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造成这一切的是黑与银白，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身影。黑狗与银，创造并还在不断加剧这恶劣环境。 银的身影明灭不定，闪闪烁烁地出现在各个位置，从不同的角度、方向上朝着黑狗释放黑色的箭矢。 黑狗以左脚为支点，身躯逆时针旋转，带着那巨大的“扇子”一起转动。“扇面”充当盾牌挡住了一个方向上的箭矢，同时转动带起的“气流”又挡住了另一个方向上的箭矢。 “这样也不行吗……” 高速加上身法产生的“分身”消失，银的身影变为确定的“一人”，既然对方能防御全方位攻击，这样下去对自己的消耗反而更大，所以果断地放弃了现在的战法。 没有转变为其他攻击，银选择了移动，谈不上累，算是调整一下呼吸的程度。并且银与黑狗之间的距离已经说不上是远程了，作为弓箭手也该移动了。 “既然全方位找空隙不行，那么就集中力量正面突——” 黑狗的接近使得银的话戛然而止，他以扇动“扇子”获得的巨大风力为推进力，达成了短时间的非凡加速。这加速方式他一直藏掖，让银习惯他原本的步调，然后看准了瞬间的时机，一举接近到银的身边。 不再是以扇风的方式以“面”拍向银，这一次，黑狗像挥剑舞刀地使用“线”砍向了银。这或许是担心分散的“风”无法突破银身上的铠甲吧，所以才用更为锋利的“线”。并且，由“面”变成“线”，攻速也多少有些不同，与之前迥异的攻击方式也能让人无法立即适应。 可是—— 等你很久了。银在心中说道。 虽然不知道黑狗会怎么拉近自己的距离，但是银可是一直都在提防着这种情况。并且银对近身还挺有信心的，甚至一直期待着对方接近然后杀个措手不及啊。 至于说要集中力量正面突破，就算真得这么打算，但完全没必要说不来告知给对手吧。银连欺骗对方的期望都没报，顶多是想扰乱判断，分散一点注意力。 银色的弓臂挡住了“扇子”的斩击，弓弦已然消失，以弓把为支点，另一侧的弓臂一百八十度回转过来。不只是弓，银的武器同时也是剑！ 当然现在由于“扇子”抵在合并的位置，两弓臂就好像剪刀一样夹着“扇子”。 不过这正是银想要的，这样一来，也算是抓到了对方的武器。 就银所知，不破给予黑狗的力量「万武」是能驱使武器并将其运用到极致的力量。那么，限制住黑狗的武器对他的影响可以说是决定性的。 ※※※※※ 光彩从眼中消失，三名少女如同坏掉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到这种程度，澈羽这才让沃尔停下来。 真是脆弱啊，经不起一点风浪，这么快就不行了。算了，这里还有两个…… 澈羽的目光转移到了米拉与艾莉丝身上。 ——等等！我究竟是在想什么，居然想要将艾莉丝也…… 对艾莉丝的感情好似一盆冷水浇在身上，熄灭充斥全身的疯狂。 “你没事吧？” 沃尔驮着澈羽接近艾莉丝。 艾莉丝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毕竟眼前之人刚刚就在自己面前十分恶趣味地玩弄对手。 “没事，只是神威消耗过度而已。”不过好歹帮了自己，艾莉丝也不能不回话。 “是吗，那就好。” “……那个，你…”艾莉丝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 “……你与澈羽是什么关系？”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果然还是很在意。 “你家伙没给你提过吗？自己哥哥的事。” 澈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由于长得像，还是挺有说服力的谎言。 并且，是自己弟弟恩人的话，帮助、救援也显得自然多了。 但如此一来，之前澈羽袭击神人他们的事就显得矛盾了。艾莉丝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可是米拉却十分清楚，而且事前做过很大情报搜集的她自然也知道神人与艾莉丝是同队的。 对此，澈羽还是想到了说辞。那便是将人情与正事分开，一码归一码。虽然有着恩情，但这并不构成在剑舞祭上留情的理由，与谁合作追求胜利都是他自己的自由，并且澈羽还是以实力正面对敌，没用什么卑鄙的伎俩。 这对于正直的艾莉丝来说自然能接受，相反如果因恩情而让着史卡雷特队反而是对她侮辱。 当然，与之前袭击过她们的蕾斯蒂亚合作，加上刚刚玩弄、虐杀对手的行径，果然还是会让艾莉丝产生戒心。不过降低好感度也是澈羽所期望的，这样的发展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恰到好处。 除此之外，在交谈中，澈羽还以“哥哥”的身份，有意装作无意地黑一把“澈羽”。 （对了，再捏造澈羽以前装作失忆泡妹子、占便宜的事会不会更有效果……该找个怎么样的话题“无意间”说漏嘴呢？……） 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开始认真地策划着自黑剧本，意识到这一点的澈羽露出苦笑。 （又不是自虐狂，干嘛认真思考起来啊，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诶？！等等！） 澈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于艾莉丝的交流之中，他知道了有人袭击她，并且还能推出是由银将她送来的。那么，银很有可能与奇袭者战斗。这种情况下，澈羽可坐不下去，好吧，他一直都坐在沃尔身上，现在也正在赶往战斗地点的路上。 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澈羽此刻依旧在赶来的路上，按沃尔的速度应该早就到了才对，自己应该也没有考虑无聊事情的时间。 阻断对方的援兵，防止对方逃跑，同时也限制交战带来的破坏，为此，银在战场周围布下了结界。 “小白，停下来吧。” 澈羽对着沃尔说道。 “怎么了？” 艾莉丝对于突然停下来表示不解，她也随之同行，并坐在一匹沃尔分化出的黑狼身上。米拉一起也来了，只剩下一个人的话，或许更加危险。 澈羽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但却因为察觉到了什么而停下。 “黑暗”遮蔽天空。 ※※※※※ 模糊的身影也清晰起来，战斗奏响的激烈“乐章”迎来了终曲。 不复一开始肉眼无法捕捉的神速，甚至，连一般人都比不上，如同发生故障的机器人，一举一动都显得生硬、艰难，然后—— 倒下了，败者十分难看地倒下了，脸部埋近大地，四肢也发生诡异的抽搐。 “我搞错了啊。” 没有怨恨，败者——银，接受现实。 封住武器的确是正确地选择，这的确能直接降低对方的战力，然而，问题是根本无法封住对方武器，只要对方还拥有「万武」。 将万般武器运用至极限，这并非「万武」的全部。万象武化，这才是「万武」的真意所在。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兵器，草木竹石，甚至水、空气、语言……世间万象在「万武」手中皆能化为伤人之“武器”。 不过由于自己也站立在大地之上、身处于大气之中，直接将土地与空气武化的话，自己也会受伤，所以武化的对象最好有着一定的指向性，就好像挥剑时握住的应该是剑柄，即使是剑的主人，握着剑刃也一样会受伤。 黑狗使用的“扇子”就是为此存在的，将风作为空气的“剑刃”。如果黑狗会骂街，那么武化语言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可惜，他是个无口角色。 不管怎么样，夹住“扇子”根本没什么用，反而因此降低了警戒，虽说「万武」本来就防不胜防。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着我的‘箭’？” 让银十分意外地，走到她身前的黑狗居然说话了。不过马上，她便意识到了，跟她说话的其实并不是黑狗，而是不破。 “啊啦，猜不出来吗？那位可是立即就看出来了哦。” 被“风”扫到了多次，银连基本的动作也完成不了，所以也没抬头，就这么保持“吃土”的姿势说道。 “我没兴趣陪你玩猜谜，不愿意用嘴巴说的话，我就直接问你的身体。” 如果不破能真身来到这里，那就无需询问，像深衣女子那样直接看穿了吧。 “下流，我要报警了哦。”银反而在这种时候开起了玩笑，明明平常都像个机器人一般。 “无聊。” 黑狗一脚踢在银的脑袋上，以暴力的方式让银翻了个身，然后一脚踏在银的胸铠之上。 “胸部都凹进去了，如果是真身的话，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真身，那么也就是说，在这里的是…… “人偶！” “没错。” 与承认的话同时发出的还有危险的光芒，从黑狗猜裂的铠甲缝隙之中。 自爆，对已经无用的人偶十分正常且高效的处理方式。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完全不像爆炸的声效，而是如同“嗞”一般的诡异声音，黑色的“球体”陡然扩大。 黑狗全力后退，可既然银会主动告知在这里的是人偶，那也就是说她对这自爆有着绝对的信心，周围还有着封锁的结界，不仅是对外，也是对内的。不破也清楚这一点，基本上，黑狗是逃避不了这“自爆”，然而离得越远，爆炸的力量也越分散。 “诶？” 黑色“球体”终于还是追上了黑狗，然后触及黑狗当做盾牌挡在身前的“扇子”，“球体”的扩散停止了，开始了完全相反的运动，只是收缩的中心不是银，而变为了“球体”与黑狗接触点。 看上去好像一瞬间吸入了原本几百米大黑球，自爆所有的能量在黑狗身上收束。 依旧没有什么震天撼地的动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完全无法体会自爆的威力，如果拍成电影一定会让人大呼坑爹吧。但是倒下的黑狗却以显示了自爆的结果。 “…你们……还没死……” 从刚刚的自爆之中，不破终于认出了银的真面目。黑狗最终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还…想说这…话啊，居然……炸不死你…” 银那边也传来了回答，只是如同信号不好的收音机一般。 躺尸的人偶与代行体苟延残喘地进行着不知何时就会中断地对话。 “…用你的话来说……他是被选中的结果……与你不同，在…他身边的我…不会……” “你这个…混蛋……” 银的话着实激怒了不破，当然银就是瞄准了这一点才说的。 “别以为…暂、时废掉这只笨狗…就没事……了，主菜还……” 还没说完狠话，银，或者说，银的人偶就完全没了动静。 第八十一章 无法碰触之人 “吞噬殆尽，贪食狼群！” 伴随着澈羽的命令，凶恶的狼群集结在他身后。 “居然——” 艾莉丝的声音不自觉地混入颤抖。她已经见过狼群，可是这一次的数量与上一次完全不能相比，粗略估算居然有上百匹。嘛，实际上这一次比上次只有三匹更适合说是狼群，就数量上来说。 可是这每个个体的质量又是怎么回事？每一匹都不下于高等精灵啊！这种数量加质量，甚至能正面硬撼一个小国了！ 米拉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与艾莉丝又一起抬起头，将目光投向狼群所面对的敌人——遮蔽了她们上方天空的“黑暗”，一开始还简单地以为是乌云，但此刻已经能看出其正体，无数的乌鸦。 随着乌鸦群的降落，所有乌鸦盯着同一目标的目光好似实体化了一般化为重压降下，艾莉丝与米拉逐渐喘不过气来。本来不拿剑的澈羽应该也是差不多，但已经向沨弦转向的他能正式那无数的目光。 “啊呜呜呜~~~~~~” 似乎是为了驱逐乌鸦带来的重压，狼群集体发出悠远的吼叫。 目光与吼叫并没有注入什么能量，然而却能听到两者撞击产生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双方冲突引起的震动。 以此为号角，天与地的激突开始。 迅猛的爪子撕裂疾行的声影，闭合的双颚封锁扑打的双翼，锐利的狼牙捣碎挣扎的身体…… 锋利的双翼划破厚实的皮毛，尖锐的喙啄走坚实的**，精悍的钩爪扯下连接的皮肉…… 充斥原始野性的战斗，不，应该是战争，在天地间展开。 个体上还是沃尔的分身比较强，可是却不是像对上次的精灵使那样碾压，相反，乌鸦数量上的却是压倒性的，魔狼一个打十个也是没用的。基本上，狼群处于守势。 “冲不出去吗？” 不，别说冲出去了，光是保持现状也已经十分勉强。 相反，不断地有着乌鸦冲破狼群的封锁，朝着地面上的澈羽他们进行攻击。 “狂风啊——吹吧！” 无数的风刃在枪尖释放，刨向突围的乌鸦。 然而这样的风刃还不足以切断这些乌鸦，嘛，至少阻止了一波乌鸦的攻击。但是如此下去，艾莉丝迟早也撑不住。米拉也具现出一把精灵魔术之剑，但这对乌鸦的相性并不好。 要出剑吗？ 现在澈羽出剑应该是能改变现状唯一的方法了，然而澈羽却陷入了犹豫之中。 不是像以前那样害怕剑刻侵蚀恶化，现在他也明白了多余的顾虑于事无补。他犹豫的原因只不过是毫无根据的一种感觉。再等一会儿就好，再坚持一会儿就好，心中涌起这样的感觉。 突防的乌鸦越来越多，其战斗方式也产生了变化，简单来说就是加了自爆模式。那些乌鸦的自爆攻击有着极强的湮灭效果，但范围有限，大概是半径一米的球体范围，对于速度惊人的沃尔，需要一定的数量来补足范围上的劣势。 即使是沃尔的牙与爪也无法正面接受那湮灭的球体，沃尔本体那特别的白狼声影只能在自爆球体之间穿行，好几次都差点擦到，但最终还是勉强撑过了一轮轰炸。 突防的乌鸦因消耗了大半数量，攻击又变回“切割”，又开始积攒数量。 虽然能喘口气是好，但是想到下一次极可能更为猛烈、密集的攻击，澈羽心里还是沉重了起来。 而偏偏在这种时候，手上又传来一股被拉扯的感觉，是<格莱普尼尔>，他与沃尔之间的契约。沃尔与持剑澈羽一样，到一定程度就有着暴走的危险，那拉扯感即是魔狼挣脱束缚自己的绳索的征兆。 （冷静一点，小白，在这种时候……！难道说——） 赌一把吧。这么决定的澈羽松开了束缚魔狼的绳索。 “从黑狼上下去！”在失控的瞬间，澈羽朝着艾莉丝她们喊道。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听澈羽郑重的声音，她们也反射性遵从了。当然，澈羽自身是被集火的对象，双腿有残了，并没有从沃尔身上下去。 不久，狼群的暴走开始了。战力确确实实地上升了，不过只凭野性本能所行动，向攻击自己的乌鸦反击，却不会去守护澈羽他们，防线全面崩坏。 已经不需要先积蓄数量，密集涌入的乌鸦纷纷自爆，吞噬的球体盛大地怒放。 澈羽死命的抱着沃尔的脖子，让自己掉下来。 “唔~” 手臂一十分勉强地方式发力，澈羽强行按住要甩出去的下半身，光是抓住沃尔还是不够，还必须紧贴着沃尔，并且伴随着它移动而调整自己的位置。 “要撞上了！” 终于，自爆的球体完全封住了所有空隙，再无闪避的可能。 “啧！” 再也撑不下去的澈羽准备着将存储在真璃光中的剑取出，然而—— “嗷！” 由湮灭球体拼凑成、封锁四周的“壁”缺失了一角。 （刚刚，沃尔将前面那么多黑球……全部吞下去了？） 无数的乌鸦为添补“缺口”飞来，可是，这却在狼双颚开闭之间完全消失，同时进一步地扩展缺口。 既然凭理性的思考无法从记忆中找回过往的力量，那么便在生存与战斗的本能之下，由野性的战斗去唤醒沉睡在身体之内的力量。当然，如果没有乌鸦群如此具有威胁的敌人也无法办到。 毕竟是这样的战斗，本能唤醒的并非「神速」，而是吞食天地的力量。 传说魔狼芬里尔张开嘴时，上下颚可以顶住天地，在主神黄昏吞下太阳与大神奥丁。与之同构的沃尔亦有着相似的力量。 形势逆转，攻守转换。 数量的优势已经没有意义，与天涯剑同理，崩坏距离的吞食将远远超过狼嘴大小的乌鸦葬送。虽远远不到真正吞食天地的程度，但是原本的乌鸦群在狼群的开啃之下大面积消亡。 “好了，差不多该该制止小白了。” 变得稀疏的乌鸦已经不能完全吸引沃尔的仇恨，再下去，失控的沃尔就该攻击队友了。 然而正当澈羽打算发动<格莱普尼尔>的时候，乌鸦有了前所未有的行动，原本只是无脑攻击澈羽的乌鸦居然开始规则化飞行，首尾相接在空中围成了一轮近30米长的圆环。 不过沃尔似乎很高兴这样的行动，变得稀疏之后，乌鸦也不能像密集时那样一咬一个口。现在这样，无疑是给它一网打尽的机会。 剩余的40几匹魔狼争先恐后地朝着天空中“大饼”张开了贪食的大嘴。只是—— “停下！” 感觉不妙的澈羽立即发动<格莱普尼尔>制止狼群，但还是慢了一步。 几十条锁链从乌鸦围成的环中窜出，并死死地将狼群大部分锁住，只有六匹幸免于难，这最后的“大饼”不是那么好啃的。 澈羽并没有制止或撤下剩下的狼群，有了之前的成功，他心里也有了一丝期待，闪避锁链的它们或许能取回「神速」。 “门？……” 可以看出“环”中的颜色与此刻的夜空有着差异，似乎连接着另一个空间。 那“环”的中央，还有着与乌鸦之外的身影——身着黑色铠甲的人影。 又一个角色重叠的，好吧，虽然都能概括为黑色铠甲，但样式、风格、大小都想去甚远，相较而言，对方的铠甲更为魁梧与华丽，如火焰般摇曳的的蓝色披风更是拉风无比。 除此之外，又有不少乌鸦越过了“环”，从那边来到了这里。 这次的乌鸦完全不同了，并不是说个体素质方面，而是指整体的风貌，如同有着大将指挥的军队，同时具备着力量与智慧。 “那家伙就是操纵乌鸦的人……” 澈羽紧盯着环中央的人，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环中人也低头看向了澈羽。 没有给出任何开场白，只是发现目标，然后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乌鸦整齐地俯冲而下，并且—— “混蛋！” 澈羽暴怒地吼道。 乌鸦进攻的目标换作了米拉与艾莉丝。 ※※※※※ 就剑舞祭的时长来说，观众不可能不间断地观看着。沨弦与深衣女子也是这样，虽说两人并非精力上的问题。 沨弦与深衣女子，这俊男美女的组合完全没有约会氛围地逛了一轮夜市之后，就随意找了个房间……打起了联机游戏，游戏机、电源之类的对两位大能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虽然不在现场，但是剑舞祭的事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两人的眼中。 “那个铠甲是<绝世>，也就是说不破这次派来的人是……”与不破比较熟悉的沨弦从铠甲认出了这一次的追杀者，说话的同时，按键的手完全没有影响：“也对，既然想彻底地杀死澈羽，派他来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这一次澈羽死定了呢。” 身为超越者的沨弦如此断定了澈羽的结局。 “是吗？那两人的相性不是很糟糕吗？”另一名超越者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如果两人的意见一致，那么基本上澈羽就真得死定了。 “你似乎误会了，战斗的胜负的确还存在着悬念，然而这次来的人有些特殊，无论赢还是输，澈羽的结果都是一样。” “哦~特殊……”听沨弦这么说，深衣女子似乎起了一丝兴趣。 “要我剧透吗？” 并非沨弦比深衣女子强，所以能看透深衣女子看不穿的人，他只是因为更熟悉不破，所以能根据那特殊的铠甲<绝世>推导出里面人的身份而已。 至于新出现的铠甲男子，本身完全无法与两人相比，他不被看穿的原因全在于他身上的铠甲<绝世>。这也侧面反映了那铠甲的强度，一般情况下，只要穿上那铠甲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是，防御对有着<荒冢>的澈羽并没什么卵用，所以深衣女子会说两人的相性很糟糕。当然除去防御，铠甲男子操纵乌鸦构成的攻击还是极具威胁性的。 “揍你哦。” 难得有无法看透的人物出场，被剧透未免太扫兴了。真想知道的话，稍微费点力也能得到，她只是无法“一眼”看破而已。 沨弦做了个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游戏里的战斗并没有任何中断，他在不知何时换成用脚操作。对此，深衣女子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表情。 “啊~如果她们……不，现在应该是‘她’了，如果她还能行动，那还有一线生机，可惜唯一有能力阻止的人偶已经坏掉了，她的真身又不能接近澈羽。到时候怕是会相当悔恨吧，真是可怜呢。” 银的真身原本应该是两个人——煌坂纱矢华与蓝羽浅葱。 当初澈羽为了救下她们，在她们完全死亡之前杀了她们，想借由自身的特性——将自己杀死的<同类>吸收，然后让其重新降生。不过两人的情况与蕾米莉亚她们又有些不同，两人是在与<原版>概念重叠的情况下被吸收。 之后不破的<箭>袭来，澈羽以<降生神殿>抵挡了部分<箭>之光流，因为<降生殿堂>能吸收巨大的能量，也多亏了如此，澈羽才能活下来。可饶是如此，<箭>的力量超乎想象，重创了澈羽在他身上留下罪痕，也破坏了<降生殿堂>，使得降生产生了某种错误。除此之外，又受到异常时空的影响，在多重意外地叠加之下，残破的两人融合成了一人。 仔细想想，“遗传物质”来自两人，然后在澈羽提供的“胎盘”（降生殿堂）中孕育，在不破供应的“羊水”（<箭>）中成长，澈羽与不破是相同存在……她现在的“身世”还真有够乱的。 “你看上人家了？” “的确是个好女孩，配澈羽有点浪费了啊，不过我可是相当专情的……”在提到自己时候，沨弦的声音似乎低落了不少。 沨弦作为<同类>，比起澈羽他们，更接近蕾米莉亚，属于缺陷品，源质创造时录入了多余的信息。 似乎是受当时看的黑残深，澈羽创作沨弦的时候加入了悲剧性的过往，然后，沨弦也就悲剧了。 无辜地背负大罪，莫名地多了暴走隐患，不曾有过却失去了的爱人，而且按设定自己还挺专情的……最卧槽的是，按剧情自己应该能摆脱过去成为人生赢家，可这却没有被源质录入……不知不觉，沨弦升起了一股想宰了澈羽的冲动。 “我倒是宁愿她是个坏女人，这样我对她的遭遇就可以拍手称快了。”深衣女子兜了个圈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真是坏女人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这样的遭遇呢。还真是残酷，不过如此才显得美丽。” 不像沨弦，深衣女子之前并不认识浅葱或者纱矢华，所以深衣女子所指的遭遇也仅仅是指现在的“她的遭遇”，而非过去的“她们的遭遇”。深衣女子看出现在的她喜欢澈羽，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她是吸收了<箭>而“诞生”的，她因此获得了强大的力量，然而，她自身也不免受到<箭>的影响，“诛杀澈羽”已经与<箭>一起写入身体与灵魂。越是接近澈羽，她的杀戮冲动也越是强烈，并且现在的她也的确能轻易杀死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罪痕，虽然是源于<箭>，但却在紫璃幻影的干涉下有所扭曲，并不在不破的控制之下，否则不破也不必再派人，直接控制罪痕将澈羽杀了就是。然而这一点，作为与罪痕一同诞生的她却可以办到。对她而言，澈羽太过脆弱，连轻轻地碰触也无法做到。 跨越了无数时光来到这里的少女在终点线前停下了脚步。 “是啊。”这么感叹的沨弦接着说出了更为残酷的现实：“如果不是假的，还真想好好讴歌一番。” 第八十二章 虚假的感情 “假的？” 十分难得地，深衣女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虽然她自己并没有恋爱过，但她身边的爱情故事可不少，就现在自己所见，她认为“银”的感情是真物。 “嘛，她对澈羽的付出的确是源自真心的爱恋。”深衣女子的判断并没有错，沨弦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他所指的并不是这个：“然而这份真挚的爱却是澈羽基于‘被爱’这一期望的结果。” “希望‘被爱’就能获得真爱？他的身上有这样的力量……”说到这里，深衣女子由原本的疑问变为陈述，她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异在同律·源质吗？” “没错。” 见沨弦肯定，深衣女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才以低沉了一点的声音道：“这样啊，我好像小看了源质的力量，不只是对<人>与<物>的创造，连<事>的创造与篡改也能实现吗。” “动心了？” “一定要说动心的话，那也是好奇心。”深衣女子顿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道：“不过，如果你动心的话，我或许也会动心哦。” 这当然不是爱屋及乌的意思，只是比起源质自身，深衣女子更在意由源质引起的争斗，如果是沨弦这样与自己同一层次的人作为对手的话，她倒也不在意参与其中。 “很遗憾，我对这种万能许愿机没什么兴趣。” 沨弦耸了耸肩，心里则有点无奈，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好战啊。 “对了，你是怎么看出那是源质对<事>的创造？” 相比<人>与<物>，源质创造的<事>可以说毫无痕迹，至少深衣女子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最多也只能从结果反向猜测，比如才相识不久的女孩子居然会追随着一同进入未知的异世界。” 仅凭自身，沨弦也只能对违和的地方进行猜测，当然，他不会拿自己无根据的猜测断言他人的感情，稍微被温柔一下就轻易被攻陷得至死不渝的妹子也不少。只是—— “不过‘本人’都承认了，那就应该是这样了。” “那个阴沉男？” “是啊，不破也是‘本人’。澈羽和不破以及其他澈羽的分歧点是在被驱逐出魔禁世界的时候。” 也就是说，不破与澈羽在被驱逐出魔禁世界以前都是一体的，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平行世界的存在，而是在那一点分化出不同的道路。 “而‘被爱’则与我还有其他‘同类’一样，是在他最初与源质相遇时实现的。” 并没有特意地许愿，比较当时澈羽根本不知道那是绝无仅有的“许愿大酬宾”，但是想要被人所爱（有妹子），这一普通的期待潜藏在心里，然后被源质录入实现。 顺带一提，沨弦还严重怀疑紫璃是源质实现澈羽“想要姐姐”这一<事>的结果，虽不是<同类>，却是间接的产物，所以才能“看到”到一部分源质的正体。 “啊！”突然之间，深衣女子突然叫了出来。 “怎么了？” “我还是被剧透了。” “……”沨弦默默地向后退了一点，这个女人该不会借此开战吧？ 幸好，他所想的事没有发生。为了不再被剧透，深衣女子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 原本的谈话声逐渐被游戏bgm和音效完全取代，然而这并没有持续多久。 “诶？！” 这次换沨弦突然之间出声。 “？” “真是意外。” 沨弦又主动将话题转回了澈羽，并表达对现在战况的疑惑。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明明已经到了极限，明明已经有啦放弃的理由，居然还在保护那两名少女。” 因为艾莉丝与米拉，澈羽陷入了绝对的被动，并且随着战斗地不断进行，战况不断地恶化，他应该也意识到了，要想活下去，必须将两人弃之不顾。 “哈？”深衣女子依旧对沨弦的疑惑不明所以：“你是想说他是会舍弃那两名少女的人？” “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某几个特别之人的英雄，但除此之外，他只是会“我”与“他人”之间选择“我”的普通人，甚至能化为就算践踏他人的生命也要活下来的人渣。” 与至今为止的战斗不同，澈羽在战斗中彻底清楚了自己与自己守护的少女只能作单选题。 并非只有一个选项，只要放弃两名少女，持剑的澈羽只是保住自己离开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也不存在其他选项，也无法放弃选择，这并非不负责任地放弃希望，因为他是通过自身的危险、痛苦、伤害得到这一结论。“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自己已经努力过了”，他已经获得这样的借口，去抚慰放弃产生的心理负担。 “因为暂时充当了紫璃的代替品，他对那名少女多少会产生感情，但还不足以成为他的特别之人，更何况他也没有放弃另一个少女。” “但现实就是这样。” “所以我才感到意外。改变了？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他？亦或者是在失忆期间诞生的新人格……果然人心真是有趣呢，即使到我们这种层次，也不能完全猜透。” ※※※※※ 自己一个人战略性撤退，或者守护艾莉丝她们直至战死，澈羽的结果只能从中二选一。 就如沨弦他们“所见”，澈羽选择了后者。不断增加的伤害一步步地夺走澈羽的生命，将原本逃离的选项抹除，只剩下战死的结果。 终于，林原澈羽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成千上万的乌鸦的自爆将他与他守护的两人炸得尸骨无存……好吧，骗你的。 澈羽靠自己的确无力创造新的选项，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银的本体对新的追杀者释放远程打击，能一瞬间跨越超远的距离，并且足以改变战况的强力一箭。当然，这样的一箭并不是毫无代价的，“银”的这一箭参入了自己从不破的“箭”中吸收的力量，也可以说是抽取了现在构成自身存在的一部分。 箭跨越了由乌鸦排列的圆环，只是越过，连擦到都算不上，这些乌鸦就随之毁灭，连接这边与新追杀者所在的“门”也一样消失，所以也看不到之后箭与“门”内追杀者的交锋。 澈羽在清理完剩下的乌鸦之后，终于晕死了过去。澈羽转醒已经是在一天后了。 “唔……嗯……” 感觉后脑勺上有种软绵绵、很舒服的触感，澈羽睁开双眼，一张可爱少女的脸庞映入还有些模糊的眼帘，是米拉。当然，她只是见澈羽醒了走过来而已，澈羽枕着的其实是沃尔，应该也只有它会时刻守在他身边吧。 “艾莉丝怎么样了？”说完，澈羽发现自己这么问似乎太关心艾莉丝了。 “她没事，现在正在准备晚餐。比起她，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比较好，伤得最严重的就是你了。” “这是在担心我吗？真不像是‘道具’啊。” 澈羽不怎么友好地回应米拉的关心。 米拉对此倒不甚在意，可是其他人就一样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态度？” 在澈羽昏迷的时候，艾莉丝与队伍成功地合流，神人、克雷尔也归队了。现在澈羽正在史卡雷特的营地之内，就算是真正的敌人，她们也未必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澈羽也算是艾莉丝的恩人。 “我什么态度？”澈羽好似天然地将问题踢了回去。 现在不只是脚，连手也动不了，什么都做不了的澈羽觉得能动动嘴皮子也不错。而且在这里的本质都是好孩子，即使再怎么不爽，也不会对这么严重的伤者动手。 进行了一段对某人愉快对另一些人不愉快的对话之后，可怕的声音从澈羽肚子里传出，让现场寂静了一下。 毕竟昏了一天，消耗又十分巨大，肚子饿也十分正常。只是澈羽似乎也是在听到自己的肚子叫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饿了，他的全身都传来痛苦，与肚子饿的感觉混杂着无法辨别，嘛，一般来说不会弄混，可见澈羽的身体状况着实糟糕。不过对痛苦有着非凡耐性的他依旧能与人谈笑风生。 一旦意识到，“饿”的感觉也变得清晰起来，并且如同雪崩般向神经袭来，差点将澈羽变为野兽。 好在，这个时候，艾莉丝和琳丝蕾她们也端着刚刚准备好的丰盛晚餐走了过来……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然而—— 神人的麒麟臂又发作了，好吧，其实是他左手上的〈精灵刻印〉传来一阵剧痛。 “……神人？” “那家伙——要来了！” 强敌来袭，这可不是能优哉游哉吃东西的时候啊。 生有黑翼的暗精灵悄悄现身在夜幕低垂的静谧森林里，而澈羽很想大骂猪队友。 蕾斯蒂亚可不是来找澈羽的，只是继续完成自己的计划，神人既然在这里，她会到来也是当然。 “不傀是前任精灵姬候补人选，公主殿下构筑的〈据点〉还真坚固呢。” 蕾斯提亚耸耸肩，噘起楚楚可怜的唇瓣。 或许是菲雅娜考量过对付暗属性敌人的对策吧，〈据点〉外围布下了好几层圣属性的结界。 这对蕾斯提亚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关卡，但是—— “不好意思破坏你的心血结晶，不过我们要强行闯关罗。” 第八十四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住手！！！” 伸出了手，想要拯救、想要挽回，却完全够不到、抓不住那逝去的身影。这也是当然，因为那是绝对的绝望，并且那也是—— “……是梦啊。” 醒来的澈羽自然抓不到任何东西，嘛，如果是轻小说主人公的话或许能喜闻乐见地抓到“球吧。 澈羽如同宿醉后般发出痛苦的**，伸出手触动了伤口，耐痛并不等于不痛，就一天的开端而言，实在是糟透了。 “怎么了！？” 垂挂在帐棚入口处的布帆被猛然掀开了，艾莉丝带着焦急的神色出现并询问道。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澈羽有些害臊地回道。 “这样啊，有没有牵动伤口？” “没有。”澈羽十分自然地撒谎了。 听这么回答，艾莉丝安心地松了口气，然后才补上一天里最初的问候，也就是“早上好”，澈羽也惯性地回了一句。 既然没事，那么也应该出去了，可艾莉丝却没有这么做，她忸怩了一会儿，然后双颊带着羞红地说道。 “那个……你的伤…会不会不方便？需不需要我帮你……” 声音因为害羞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但意思很清楚地表达了，也就是要不要帮忙换衣服。 老实说，就澈羽现在的身体情况还真需要，他现在甚至连呼吸都会觉得有点难受，但他还是拒绝了。 “谢谢你，但不必了，我已经好多了，穿衣服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哦。” 其他人还可以，唯独艾莉丝不行，澈羽会把持不住的……是说下定的决心啦。 “哦，那就好。” 有高兴，有失望，艾莉丝颇为复杂地应道，然后从帐篷里退了出去。 接着帐篷内，澈羽开始了极为痛苦的换衣过程。 “我开始想念米拉了。” 原本这种事应该可以交给米拉，可是她现在已经从这次精灵剑舞祭中退出了。 运用〈据点〉的地脉召唤精灵是很勉强的行径，米拉也因此失去封印在〈眼睛〉里的〈圣王师团〉，她琥珀色的左眼产生裂痕，已失去原本的光辉。失去力量的米拉十分豁达地退出了精灵剑舞祭。 背叛了祖国的期盼，米拉已经不能回罗素贝尔公国了，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离别时候看到的她可比以前开朗了不少。琳丝蕾也表示她的家族可以收留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米拉离开后，艾莉丝主动承担下照顾澈羽的任务，因为是为了救她而搞成这样的，虽然这不是澈羽所期望的，但对方这么坚持，澈羽也没办法，只好让“身体恢复得很好”了。 “对了，用触手不就好了吗！” 话虽这么说，澈羽想到触手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换好了。 经过几次绵长的吐纳，做好了准备的澈羽掀开布帆，向外走去，将动作产生的痛苦全部隐藏在自己伪装之下。 既然已经说了没事，自然要装出没事人一样。自己装的b，含泪，好吧，不能含泪，会被看出来的，总之要装完。 总的而言，澈羽装得不错，不是不痛，但很耐痛。 艾莉丝与琳丝蕾准备的美味早餐算是澈羽的唯一救赎了。 吃完早餐之后，澈羽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了一把躺椅上躺尸。 “好啊！你你你……你这家伙！居然命令自己的契约精灵打扮成这么下流的模样……！？” 轰轰轰轰轰…… “又来了。” 另一顶帐篷之内传来激烈的声音，嘛，神人身边并不缺少这样的声音，史卡雷特队之间这熟悉的互动让澈羽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竟然享受其中的澈羽又苦闷了起来，想要留下的意念一点点地在心中壮大，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离去的决心。 “说起来，神人好得还真快啊，这么快就能打打闹闹。” 明明神人伤得也不轻，但现在却能与hou宫嬉笑打闹，澈羽心里不平衡啊。 （不过这一次的伤的确有点异常，伤口明明恢复得不错，不，应该说，恢复的速度完全超乎意料，可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惨样……） 事实上，澈羽绷带底下差不多都是新生的肌肤，真正成称为伤口的不足十处……还挺多的，嘛，相比一开始那样不成人形，全身找不到完好地方的伤势而言，澈羽恢复成这样足以用神速形容。然而伤口的情况却与澈羽自身感受到的痛苦有着偏差，按理说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要动一下就会产生痛楚才是。 “早上好，布莱克。” 在澈羽担忧自己身体异常的期间，神人走了过来。 出于善意的关心？想要暂时从修罗场中逃离？想了解蕾斯蒂亚的情况……都有吧。 一般时候澈羽还挺喜欢谈话的，但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对话的意思，所以他只是故作高冷地应了几声。 由于救下艾莉丝以及救下蕾斯蒂亚……好吧，其实蕾斯蒂亚并不需要澈羽去救，蕾斯蒂亚并不是真正地消失，过一段时间等力量恢复就能再次出现，澈羽在握住贯穿真实之剑的时候就立即通过圣时剑刻了解了这一点，澈羽完全就是自作多情，当然他并不会说出来，索性就当下这个恩人。 总之，澈羽被当作傲娇了，虽然是比较恶劣的态度，但其他人也都不怎么在意。 好在神人没bb多久就因为正事而中断了，史卡雷特队友迎来了新的挑战，库那帝国代表〈四神〉向她们送来了挑战函。 〈四神〉堪称是和多拉古尼亚的〈龙皇骑士团〉、神圣路基亚王国的〈圣灵骑士团〉并驾齐驱，是需要严加防范的强敌队伍，话虽如此，史卡雷特队也没表现出畏惧的样子，就敌我双方进行着讨论，积极地应对挑战。 虽然听起来很强，但应该是正常的参赛对手，澈羽也没有将心思放在她们之上，不久就睡着了，结果又做噩梦了，自己失去一切的噩梦。 ※※※※※ 〈四神〉约战的时间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史卡雷特队享用完一顿简单的早餐后就出发准备迎战。 澈羽自然被留了下来，当然他也不会这么乖乖听话，他骑着小白偷偷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在史卡雷特队停下之后，澈羽也在百米开外寻了个视野较好的隐蔽处。不久，〈四神〉也从森林中这条宽阔的小径另一边缓缓现身。现身的少女，她们身上各自穿着色彩鲜妍的东方风裙装。 浓浓的天朝气息啊……这应该不是澈羽自我意识过剩，除去衣服，〈四神〉的精灵使自报出的名号——青龙、朱雀、玄武以及白虎，也印证了这一点。并且她们所属的库那帝国一样也是大陆东边的古老大国，不过没有多少这个世界知识的澈羽并不知道这个。 虽然稍微有点亲切，但勾起了乡愁，澈羽心情有点沉闷。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 〈四神〉除去指挥官与和王牌主将，其他三人实力明显差了半截，如果一对一地用剑舞决斗，克蕾儿等人应该能占上风，可惜，团队战术才是她们的强项，配合无间的她们压制了史卡雷特队。 藉由战斗，神人惯例地受伤，但手感也一点点到达巅峰状态，伴随着他的开挂，战况逆转了，光凭他一人就压制了〈四神〉。 基本看下来，〈四神〉是一般意义上的强队，也没有夹杂什么阴谋、隐情，与其战斗时十分难得的正常竞争，所以无论胜负如何，澈羽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澈羽刚这么判断，他就瞅见〈四神〉其中一人有异动，她迅速接近神人的身后，但却什么都没做，不，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自己并不明白她所做的含义，所以觉得她什么都没做而已。 不过那人之后就没什么动作了，加之觉得战下去会败北的〈四神〉果断地选择了战略性撤退，澈羽到底没搞懂她做了什么。 而神人勉强使用全盛时期的剑技，反馈在**上的负担也相当沉重，所以史卡雷特队也无力追击。 “怎么办？要追吗……” 看着四神离开的方向，澈羽陷入了犹豫。 只是发现一个人可能有问题就追上去探其究竟，而且还是在有强力追杀者随时可能袭来的现在，本来澈羽并不会起这样的心思，可是被<命运>以及<可能性>磨砺而成的直感却又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 “真可惜……不愧是〈四神〉的主将，看来没那么容易便手到擒来。” 满布疮痍的森林之中，一位做舞娘打扮，服饰极为冶艳煽情的妖艳美少女在手上把玩着刚搜集到的两颗〈魔石〉，那是刚刚从〈四神〉两名成员手中夺走的。 澈羽所想的没错，他觉得有问题的精灵使的确有问题，她并非〈四神〉真正的成员。雪拉·卡恩，宗教国家耶鲁法斯国的魔精灵使，〈炼狱使徒〉的副将，她借着自己精灵的能力伪装成〈四神〉的一员，然后布下陷阱想要一句扫除与史卡雷特队大战之后的〈四神〉，成功地收到了两个人头。 “算了，这场戏虽然无聊，不过当作余兴节目看，倒也挺有趣的。” 雪拉把〈魔石〉顺着肌肤滑进胸口，接着不怀好意地舔舐了一下唇瓣。 对这个魔女而言，猎捕〈四神〉只不过像是上菜前聊胜于无的瓜子罢了。她真正的计划，是要在〈炼狱使徒〉的总帅——戴着鲜红色面具的少女行动前，早一步抢下功劳。 “魔王的后继者，是属于我祖国教主大人的东西——而且，我也确实拿到他的影子了。” 雪拉对空发出弹指声，只见她本人的影子里，钻出了一具漆黑的身影。 无相无貌的人型木偶——魔精灵〈混沌之讥〉。 “影子……” 躲在暗处的澈羽被魔女的自语提醒，想起了她之前假扮〈四神〉之一接近神人时的行动，如果目标不是神人本人，而是神人的影子那就说得通了。 “真是不小心啊，居然让一只老鼠溜进来了。” 澈羽能听到雪拉的声音，那也代表他其实离得挺近的，就算被发现实际也并不意外。 当然也有可能有其他窥视者，澈羽就这么出去或许是自曝……好吧，没有或许，因为雪拉见澈羽不出来，对着隐藏澈羽身躯的大树发动了攻击。 “你是……”雪拉似乎认出了被迫出暗处的澈羽，语气稍微有点变化：“那个废人小白脸！” 实际上，在操纵乌鸦的追杀者以及涅般德·罗亚强硬地闯入之后，史卡雷特队的<据点>就有了漏洞，雪拉有派使役精灵进去侦查，也知道里面的基本情报。 透过观察，澈羽在雪拉看来就如所说的那样，废人和小白脸，唯一价值就只是男性“精灵使”了吧。 “嘛，不过正好，那位骑士团长似乎相当迷恋你呢，正好可以用你钓出她呢。” “你对艾莉丝有什么目的？”澈羽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哦，那个小姑娘平凡得让人觉得无趣啊。”相比队里其他人资质或出身，艾莉丝的确相当平凡，但还是有一处特别之处：“就好像你一样，她也不过是我用来钓出‘他’的鱼饵。” “‘他’？” “似乎叫做cheyu吧，好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完全查不到来历啊，不过能匹敌我们大将的男性精灵使，也无法忽视呢。” 雪拉所说的大将是指她们<炼狱使徒>的大将伪莲·阿修贝尔。 “哈？” 澈羽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这个魔女说的莫非就是自己？ （她没有认出自己……也对，我的样子已经变了，可是既然想钓“澈羽”，她似乎完全没打算利用我这个“兄弟”啊……等等！） 澈羽似乎察觉到了答案，并且随着一个答案的揭晓，他心中的其他疑问也随之化解。 雪拉没有认出澈羽，并且还认为眼前的男人跟澈羽无关，理由实际很简单，澈羽的样子又变了，在上一次与追杀者大战之时。在澈羽与圣时剑刻决出胜负之前，变化是不会停下的，并且上次持续了那么长时间使用圣时剑刻，带来的变化还相当大。 当然，人是无法看到自己的脸的，重伤未愈的澈羽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不过人可以看到其他人的脸，目睹了“澈羽的哥哥”又转变成另一个人，艾莉丝怕是已经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容易“移情别恋”，不过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又鼓不起勇气捅破窗户纸，她也没说出来。 并且，作用到**层面上饿变化使得澈羽更向身为超越者的沨弦靠近，所以他的伤恢复的速度十分惊人，然而，在同一具身躯上，“澈羽”与“沨弦”的冲突也开始产生，两者的相互对抗也造成了澈羽现今那致瘫痪的“疼痛”。 第八十五章 凹凸不平的岩壁隔出一处宽广的空间，四方角落摆放有照明用的大型精灵矿石，为洞窟带来一抹昏暗的光线。 及肩长发的清秀少年被悬空吊在岩壁上，而在他脚下，浮现生成魔术方阵静静地转动。 他现在正处于被囚禁之中，当然是被雪拉·卡恩。 虽然澈羽有着沃尔，但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澈羽丝毫不慌张的样子，自然会猜测他的依仗，所以沃尔被当做是澈羽的精灵而被戒备了起来。在澈羽交谈期间，雪拉就偷偷让魔精灵包围住澈羽，封锁了他的去路。 当然，沃尔不是说想堵就能堵住的，沃尔强硬突破魔精灵的封锁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再加上莲·阿修贝尔就不一样。 对，就是莲·阿修贝尔，并非现在统帅〈炼狱使徒〉的伪莲·阿修贝尔，而是三年前赢得精灵剑舞祭，由神人所扮演的莲·阿修贝尔。 雪拉的精灵魔装——〈混沌之讥〉，能够完整复制易容对象的能力，也包括契约精灵的力量，还有身体累积的战斗技巧，雪拉能轻易地伪装成<四神>也是正因为如此。 凭着<混沌之讥>的能力，雪拉让曾经的最强剑舞姬再现，并且在战斗之中还获得了澈羽的影子。而在被得到影子之后，虽然胜负还未分，但澈羽就举手投降了，他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觉得为此发动<圣时剑刻>不值，以自己的现状估计，<圣时剑刻>最多只能再用三次。 在突破魔精灵包围的时候，沃尔展现了强大的力量，也因此被雪拉看中，也收下了澈羽的影子。结果，她并没有如愿地获取澈羽的“精灵”，可是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即澈羽身上累积的战斗技巧。 虽然无法复制<圣时剑刻>本身，但发动圣时剑刻状态下澈羽的剑技似乎在范围之内，毕竟持剑状态下的澈羽并没有被赋予什么特别的力量，而是收到了纯粹的指引，相当于战斗技巧。当然到达超高侵蚀率出现的虚影，亦或者现在这样作用到**层面，<圣时剑刻>直接干扰到现实的特殊状态并无法复制。 原本以为只是“契约精灵”强一点，连精灵魔装都无法使用的废物男性，实际却能以纯粹剑技媲美甚至超越最强剑舞姬的强者，而且自己绕个大圈子想要对付的澈羽居然就近在眼前，还就这么简单地得手了，这又令雪拉心里有点复杂，不过更多的事狂喜，自己手中的王牌又多了一张。 当然，澈羽只是可能影响整个计划的变数，因为不容忽略所以才纳入考虑之中，雪拉真正所瞄准的另有其人，在确认控制住澈羽之后，她便开始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滴答。 什么都做不了的澈羽无所事事地看着水滴溅落在地面上，本来应该会觉得很无趣，但却意外地没有生厌，感知时间以稍快于实际时间的速度流动着。 水滴单调、规则的律动参入脚步声，使得澈羽轻易地察觉到了，外出的魔女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一个人熟悉的面孔。 “菲雅娜……你的目标是她？” 澈羽原本以为雪拉的目标会是神人或者克雷尔，相较而言，这两人比较特殊。 “哎呀，她还真是被小看了呢，好歹曾经被视为那个〈灾祸的精灵姬〉的后继者，还被遴选为火之精灵姬的候补人选哦。”雪拉一遍将昏迷的菲雅娜像澈羽那样吊起来，一边嘲讽地笑着：“现在更是侍奉魔王的〈暗之精灵姬〉第一顺位的有力候补唷。” “暗之精灵姬……”澈羽重复了自己刚听到到的新词汇。 “没错，风早神人是重生于此世的魔王的后继者，而随侍于他，辅佐魔王便是〈暗之精灵姬〉的职责。虽然那个火猫的小姑娘也拥有候补资质，不过那个女人似乎比较倾向于选择她呢。” “果然还是与神人有关啊。”或者说与魔王有关。 “我啊，要为教主大人把〈魔王〉搞到手，不会把他拱手让给那个女人和暗精灵。” 雪拉露出陶醉的表情，伸出舌头滑上菲雅娜的颈顶。如果澈羽萌百合的话一定会很兴奋吧。 （那个女人与暗精灵，是指假的莲阿修贝尔以及蕾斯蒂亚吗？虽然是同一个队伍，但都各怀鬼胎啊，真是悲哀啊）。 “好了。”在菲雅娜脚下布置完封印结界之后，雪拉走到了澈羽面前：“在她醒来之前，也让我们好好地了解一下彼此吧。” 对于澈羽的力量与来历，雪拉也还是很想知道的，现在总算“闲”下来了，就好好地拷问一番吧。 ※※※※※ 克蕾儿和琳丝蕾这一对乌鸦班的活宝拍档，为了寻找失踪的菲雅娜与澈羽，正在搜索西边的森林。 “有菲雅娜的神威迹象，看样子的确曾经路过这里，不过完全没布莱克的迹象。” “不是同一个事件？还是说他就是绑架者？” 毕竟之前敌对过，布（澈）莱（羽）克并不完全受信任呢。 “也不能这么说，你之前有感受到过他的神威能量吗？” 本来就没有，所以根本感受不到。 “而且对方既然能伪装成神人，自然也可能伪装成他。” 简单来说，雪拉先伪装成澈羽混入史卡雷特队的据点，然后看准时机，又变成神人的模样，掳走菲雅娜。毕竟要钓的菲雅娜而不是艾莉丝，还是神人这张脸皮有用。 “嗯嗯，的确……总之，接下来的搜索可能会很困难，还是先和神人同学他们碰头商讨一下比较好。” 两人掉头，往来时路前进。 就在这时候。 “妙哉，没想到居然在此遇见你。” 两人乍闻黑暗的夜色中传来说话声，不禁为之战栗，立即摆出迎敌架势。 “是谁在那儿！？” 琳丝蕾厉声叫道，随即在手中展开精灵魔装的魔弓。不待对方出声回答，马上射出一箭做为牵制攻击。 “你的教养有待加强喔，劳伦弗洛斯特家的小姐。” 黑暗中窜生出一抹红莲烈焰，瞬间吞噬了冰之矢弹的攻击。 火光窜动，照亮了隐身于黑暗当中的人物。 看到对方的面貌，克蕾儿背上霎时掠过一阵恶寒，琳丝蕾也维持着射击完的姿势愣在原地。 “你是……莲·阿休贝尔——！” 克蕾儿绝望地喃喃叫出这个名字，虽然是假的。 关于〈最强的剑舞姬〉为什么偏偏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到目前为止，〈炼狱使徒〉已经主动找过〈史卡雷特队〉好几次麻烦。 若要说其中没有任何蹊跷……那也未必太乐观了点。 “难道……掳走菲雅娜的幕后凶手就是你吗！？”克蕾儿忍着眼前的强大存在带给自己的恐惧感，厉声问道。 “你说我掳走奥地西亚帝国的公主？” “不……不是吗！？易容变成神人的模样……是你干的好事对吧！？” “……” 双方之间沉默了数秒钟—— “……原来如此，我懂了。” 莲·阿休贝尔自顾自地点头沉吟，似乎在心中已归结出答案。 “可憎的魔女，想要抢先我一步邀功吗——还是说，这也是耶鲁法斯〈蛇〉那党人唆使的？” “别跟我打迷糊仗了！” 克蕾儿在脚边召唤出挟带炽热火焰的火猫。 事实上，她也不认为这么做可以对莲·阿休贝尔造成半点吓阻的效果。没想到，就在史卡雷特现身的同时—— “哦，有意思——” 莲·阿休贝尔忽然用耐人寻味的口吻说：“原来是艾尔斯坦因家传承的〈灼银战姬〉，真不是现在的你配得上的精灵呢。” “你说什么？”莲·阿休贝尔喃喃自语着陌生的词语，然后：“有趣，让我陪你们玩玩吧。” 从她那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上，燃起了一小撮火焰。 “哇——哇——” 粗劣嘶哑声突兀地响起，使人感到又凄凉又厌烦，被认为是一种不祥之鸟群进入三人眼帘。 “乌鸦？” 对于突然出现的黑色声影，克雷尔想起了艾莉丝向她们提起过的操纵乌鸦的袭击者。 因为也没有声明是朝着澈羽来的，作为被攻击的艾莉丝自然地认为自己或者史卡雷特队才是袭击者的目标，所以在事后也特别提点克雷尔她们要小心。 乌鸦首尾相接地在空中围成一个环，环内的空间呈现出与周围不同的景色，然后身着黑色铠甲的声影从如同异空的环内踏出。 看上去沉重的身躯轻易地落地，从头盔眼睛位置露出的红光直直地对准了莲·阿修贝尔。 “找我有什么事吗？”承受着不知是不是目光的目光，莲·阿修贝尔无畏地说道。 “将〈雷瓦汀〉交出来。” 铠甲嘴部传来了机械化的男声。 面具底下的莲·阿修贝尔眯起了双眼，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雷瓦汀〉炎属性最强的精灵魔装，也是她的王牌。 “真是直接啊，但是不行。” 莲·阿修贝尔也给出了简单易懂的回答。 没有继续回话，已经得到答案的追杀者将以暴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深蓝的披风之下，无数乌鸦窜出，朝着现今的最强剑舞姬疾驰而去。 对此，莲·阿修贝尔也给予同样名为暴力的回应。 “从永劫业火的熔炉中苏醒吧，〈焰狱猎犬〉。” 随着咏唱，一头全身挟带火焰的猎犬从窜燃的魔术方阵中现身了。 黑色乌鸦与火焰猎犬并没有对抗，而是错开了彼此，朝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抵御万军，屹立不摇的红色城墙啊——〈魔炎障壁〉” 霎时，蓦然耸立的火焰高墙出现在乌鸦群之前。 而黑凯男子则毫无反应，没有回避，也没有抵抗的动作，任由火焰猎犬扑向了他。 火焰高墙挡住了前面几只乌鸦，更为准确地说，它们是自爆的，湮灭的球体在火焰高墙上开出了几个洞，虽然立即被火焰填补，但是还是被好几只乌鸦钻入，填补之后，则循环这样的过程。 侵入成功的乌鸦双翼如刀，朝着莲·阿修贝尔切割而去，然而，在触及其身躯的瞬间，其身影却朦胧消失了。 火焰不只专司破坏，运用蒸腾的气流制造幻觉惑敌也是其特性之一。莲·阿修贝尔在火焰中投射出自己的虚像。 “错估了这些乌鸦的威力了吗。” 从虚影右侧再次出现的莲·阿休贝尔，手中霎时多出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炎之剑，将乌鸦一次斩落。 不过虽然毫发无伤，但是在这最初的较量中，她却落入了下乘。 因为另一边，什么都没做的黑凯男子轻易地消灭了她的猎犬。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消灭火焰猎犬的。 第八十六章 “不错嘛，这个世界的精灵使也挺厉害的呢。” 少年望着远处的战斗评论道。 幽灵般半透明身躯又如同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般闪烁，使人更加没有实感。嘛，这也是在自然，在这里的少年本来就是全息投影一样的存在。 “这话由风烛先生来说格外嘲讽啊。” 少年身旁的赤红铠甲中传来机械化的声音。铠甲除去颜色，与银以及澈羽的铠甲十分相似，没错，在这里的正是“银”的人偶。 “是吗？的确对我而言她就像蝼蚁一样，但就一般人而言她应该挺强的吧，要客观。” 如果这话被其他人听到，怕是会直接越过气愤，变为哄笑。然而，“银”知道这看似笑话的话却是真实。 风烛，dust的缔造者，凌驾于世界之上，颠覆万般法则的超越者。“银”此刻能站在这里，并知道大部分真相也是因为他。 当然，在这里的只是他用于联络用的投影，并没有什么卵用。即使是超越者，在多重宇宙之外进行干涉，也无法保证精度，而对他们而言，精度的稍许偏差就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并不能指望他的直接干涉，除非是像不破的“箭”那样全然不顾其他人、其他世界的情况。 “对了，这次的追杀者为什么想要露比亚evatein？难道他也有类似于黑狗<万武>的能力？” 似乎吃过一次亏，“银”对<万武>的印象十分深刻。 “大概是因为不破现在的佩剑也evatein吧，就是靠那把剑，他才得以弑杀<世界>，达到现在这个境界。” 与弑杀其他<同类>将其吞噬吸收一样，不破凭借弑杀<世界>而获得<世界>，因为世界本身也可以是<世界>。 人，事，物，以及世界，对于<源质>的创造，在难度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并不会因为是创世，所以要消耗更多的<源质>。如果源质创造用的是汉语的话，那创世最简单只需要两个字——“世界”，关键还是在于描述的详细程度。 “那么也就是说，他要的并evatein本身，而是想要有evatein这个概念的武器而已。” “毕竟异在同律是很容易受概念干涉的存在，他大概是借着同evatein的剑发挥出属于自己的部分力量。” 即使只是发挥百分之一的威力就足够了，更何况这个世界evatein也不弱。 “……等等！”突然，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么也就是说，那副铠甲之下的是不破吗？” 既然是想借概念重叠发挥不破的力量，那么使用者不带有“不破”这个人的概念是不行的。 风烛看了远处追杀者的铠甲一眼，道：“无法完全否定呢，毕竟穿了那身铠甲。” “说起来，那身铠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耗去我近半<构成>的‘箭’竟然只能在那铠甲上留下一道裂缝。” “你的“箭”竟然能在在那铠甲上留下一道裂缝，应该这么说才对。”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这个人话说的确很嘲讽。 “……” “世界铠<绝世>，正如其名，足以隔绝世界的铠甲，怎么说呢……铠甲本身就好像世界之壁一样的存在，铠甲内外相当于货真价实的两个世界，虽然很老套，嘛，我是觉得与其配套的斗篷<深蓝>更有意思。” “果然那斗篷也有什么名堂吗……” 不用风烛提出来，银也察觉到那斗篷的与众不同。<绝世>在不识货的人看来也不过是坚固点的铠甲而已，嘛，在识货的眼里实际也是一样，而斗篷则更像是吸收了攻击一般，打到斗篷上的所有攻击都消失了。 “如果说<绝世>是世界尽头的壁垒，那么<深蓝>则是到达终点之前所需跨越的无尽天空。” 与澈羽的，或者说，沨弦的极剑·天涯一样，<深蓝>崩坏了距离概念，看似只是薄薄一层，实际突破它至少需要跨越与世界同等的距离。<深蓝>并非挡下对手的攻击，而是让其自身在遥远的距离中消耗殆尽。 “这样啊，有着那身铠甲隔绝，不破能出现在相同存在的澈羽面前。” “不过他真身降临的可能性不大，他应该不会冒这样大的险，毕竟连浅纱你也能在那身铠甲下留下裂缝，而且如果里面真是他，在这里的追杀者未免太弱了一点。虽然就像暴发户一样，但好歹也是超越者，将自身的概念覆盖在别人身上应该办得到吧。” 这时，银感知到有人往自己这边接近，是分成另一组去寻找菲雅娜的神人与艾莉丝，除去这两人之外，还有<四神>残存的两人，双方似乎达成了联盟。 她们不是冲银和风烛来的，只不过是被露比亚和追杀者的战斗引到这里的，毕竟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 “要回避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风烛的话由衷挑衅的感觉。 “我无所谓。” 红色铠甲内传来平淡的声音。 不久，神人他们的身影出现了，而风烛则消去了身影。 神人与艾莉丝认出了银的铠甲，也将布（澈）莱（羽）克消失的事告知给了银。银只是简单地应了一下，并未就此展开讨论，毕竟现在的重点在于“莲·阿修贝尔”的战斗。 神人没有看到克雷尔她们，不过这也是自然，为了不波及她们，露比亚已经移动了不断距离。 “是当初袭击我和澈——布莱克的黑色铠甲！” 虽然只是远远透过环看到追杀者，但对于这个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黑色铠甲，加上操纵乌鸦的攻击方式，艾莉丝还是立即认出了出来。 “你之前说的就是那个人吗？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那个‘莲·阿修贝尔’都陷入苦战。”神人的眉头不经皱了起来。 对银以及风烛理所当然的战决却给了神人他们极大的冲击。 “她们要移动了！” 露比亚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黑色铠甲，也不打算在此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么也只有逃了。 “我追上去看看，你们就呆在这里或者先回〈据点〉吧。” “嗯，神人你也小心一点。” 神人朝着露比亚她们的方向奔去。银也打算追上去，但没有立即行动，一是因为现在两人还是在她的观测距离之内，二则是因为艾莉丝。 “你很不甘心？” 突然之间的搭话让艾莉丝下了一跳。 “没，我……很不甘心，无论是那个黑色铠甲还是莲·阿修贝尔都好强啊，我还差得远呢，嗯，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艾莉丝反射性地想掩饰什么，但又意识到这里承认似乎也合乎情理，所以又故作轻松地承认到。然而，这话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轻松。看着大战留下的坑坑洼洼，艾莉丝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再一次见识到那身黑色铠甲，又一次地让她意识到了自己与那些人的差距，让她回忆起了上一次的无力与不甘。 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努力修行，努力锻炼，然而，还是无法弥补那差距。别说什么并肩作战了，自己依旧只能被人保护，依旧只能给人添乱。话虽如此，她还没有就此绝望。 “放弃吧，那可不是努力就行的。” 银十分直白地指了出来。 “才没有这种事，再说就算我一个人不行，我还有值得信任的伙伴。” 某种意义上，澈羽暂时离开艾莉丝身边算是好事，正因为如此，她才能真正地坚强起来。 史卡雷特队，几乎所有成员都痛恨着自己的实力不足，并追求着力量，克雷尔为此走错过路，菲亚娜也为此烦恼并秘密特训，即使是已经很强的神人也还是觉得不够，只靠一个人是无法渡过那么多难关的。 擅自绝望，擅自放弃，这未免太对不起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伙伴。 “但是世上也有非得自己一个人面对的事，算了。” 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发现露比亚她们快出自己的感知范围了，原本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对艾莉丝说这些话，现在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完全没了继续的兴致。 “到时候还请好好努力一把吧。” 伴随着转身，银反手向艾莉丝抛出了什么。 “哈？” 艾莉丝一时无法领回银跳跃式的转变，但手还是反射性接住了跑过来的东西，金色的，钥匙大小的枪头。 “等等，这个到底是？” 然而，艾莉丝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银已经离开了，她由原本所在小山坡直接跃入了数百米外的森林。 “这样好吗？” 风烛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银身边。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又不用枪。至少，她还能努力。” 即使能看破铠甲，但里面的也只不过是一具人偶，所以也看不出她说得是否属于真心。嘛，就算看不透、听不出，但还是能猜得到，这个女孩在逞强。 第八十七章 镜子 省略800字，虽然应该没什么，但保险起见就略了，反正也不重要。※※※※※ 耳边隐约传来远方兵戎相交的声响。 那是前来营救菲雅娜的史卡雷特队与雪拉以及她召唤处的魔精灵的战斗。 神人到底还是跟丢了露比亚她们，虽然十分在意，但总不能一直找下去，救出菲雅娜才是正事。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 身受枷锁绑缚的菲雅娜用力啮紧唇瓣。使唤契约精灵的力量遭到敌人封锁，自己顿时成了无力的平凡少女。 仿佛像个只能终日等待王子前来营救的塔中公主。 （我讨厌这样……） 她愈是奋力挣扎，金属制的枷锁便愈紧紧勒进她的手腕。 这时候，洞窟中冷不防地响起一串硬邦邦的脚步声。 “是谁？” 不可能是雪拉，那个魔女应该正忙着迎击神人他们。 黑暗中点燃了一小撮火光，摇晃的光源照亮了一张鲜红色的面具，是摆脱了黑铠追杀者的露比亚。 基本上，她也与神人他们一样，虽然突然间杀出来个黑铠追杀者，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完全停下自己的脚步。菲雅娜也算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岂能平白让给那个魔女。 以火焰轻而易举地烧融了菲雅娜的枷锁之后，露比亚随即转身打算离开。 “你……你给我站住，莲·阿休贝尔！”菲雅娜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奋力抓住她的手臂。 不能让她就这样走掉，必须问出她到底想对神人做什么才行，神人他并不是她们的道具！ 当然，对方可不会老老实实地菲雅娜的问题，获得的信息甚至比不上从雪拉那里听到的。露比亚用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道挥动手臂，将紧紧抓着手臂的菲雅娜一次次地砸向地面。剧烈的疼痛让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即便如此，菲雅娜依然不肯放手。 看着这样的菲雅娜，露比亚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从漠不关心转变成带着一丝厌恶。 但也由此，菲雅娜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曾经保护不了某种东西，她的心中有着无力守护重要的东西……为此感到绝望的心情！ 将这说出来的菲雅娜进一步地刺激露比亚。 挟带热能的气流不断翻腾，不久炽烈窜燃的烈火便出现在露比亚的手掌中。这正是四年前把菲雅娜打进绝望的火焰，一度让她失去力量的心理障碍。 但是再次被打入绝望的危机，同时也给予了她再一次挑战的机会，现在的菲雅娜已经不一样了，结果也不再会是如露比亚所想的那样。 爆发性的光之屏障吹散火焰，菲雅娜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散发出炫目光辉的美丽细剑。 完全斩断心中的阴影，所以自然能解放出契约精灵原本的力量，菲雅娜终于展开了自己的〈精灵魔装〉。 露比亚伸手按住心脏，跪倒在地上。当然这并不是菲雅娜做到的，而是因为露比亚自身的问题。 “时间到了吗，这副不中用的身体……” 痛苦**的露比亚缓缓起身，打算离开。 “这莫非是chance？” 一直被忽略的第三人突然间发出了声音。 伴随着锁链的破裂声，澈羽落到了地上，而在那之前，沃尔已经冲了出去。即使采取了不少措施，但雪拉并无法禁锢住他们，尤其是沃尔。 趁你病，要你……命还是算了，但难得的机会，澈羽想制服露比亚，逼她说出自己的计划。 炽烈的火焰挡在了白狼前面，可瞬间就葬送在吞食天地的双颚之间。沃尔毫无阻滞地奔向露比亚。 咬合的双颚如同拉上的帷幕，露比亚的身影也随之退场。 “前辈！” 菲雅娜惊慌地叫了出来，她已经认出了莲·阿修贝尔的真身，虽说她也不想就这么让露比亚离开，但也不想见她葬身在狼腹之下。 当然，澈羽也没想过要杀她，只是相信露比亚的实力，现在的沃尔秒不了她，如果取回<更快>的能力还有可能。 果然，下一秒，露比亚出现在沃尔右侧，刚刚沃尔吞下的不过是她用火焰制造的幻象。 “消失吧！” 露比亚朝着沃尔挥出了手中熊熊燃烧的炎之剑。 从现在的位置上很难闪避，不过对沃尔而言却并不难，当然，它并不需要这么做，因为—— “小白可是我重要的伙伴，可不能消失哦。” 不知何时出现在露比亚身后的澈羽右手握住了露比亚挥剑的手，左手架在她的玉颈之上，虽说是手，但给人的感觉却比刀刃还锋利。 “以白狼吸引注意力，自身偷偷接近吗，不错的配合。”露比亚并没有丝毫动摇，反而犹如评审一般略带赞赏地说道：“不过，你接近了我也相当于我接近了你，距离对我们而言是一样的。” 火焰，并非是固定不变之物，而是流动的、变化的，炎之剑瞬间重新塑形，不过整体状态并没有变化，只是变为了反握，灼热的剑尖也就这么抵在了澈羽的肚子上。 然而—— “没问题，我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 红色的液体顺应重力的作用，在白皙的肌肤描绘出伤与血的痕迹。 在露比亚转换炎之剑方向的时候，某种意义上真正的手刀先一步划破了她的肌肤，当然，这只是警告，伤口很浅。 “你！” 露比亚发现小觑了这个自己身后的男性，从他刚刚展现的速度以及“锋利”确实地造成了威胁。不想冒险的她暂时老实了下来。 “现身吧，gleipnir（欺诈者）！” 伴随着澈羽的呼唤，他与沃尔之间的契约，即格莱普尼尔随之浮现，一头缠绕在澈羽的右手，一头缠在沃尔的脖子上。 不需要澈羽的其他指示，沃尔心领神会地绕着露比亚动了起来，连带着绳索一圈圈地将露比亚缠住。最后捆得差不多的时候，绳索又一次地消失。 无论是现在自由地使用gleipnir，还是刚刚接近露比亚，相比以前，澈羽着实加强了不少。虽说会因排斥而痛苦，但身体向沨弦转变确实地给予了远超正常时候的速度、力量以及其他方面的提升。 当然，除去自己的加强，现在露比亚的状况也的确不好，加上和沃尔的偷袭配合，这多重因素作用下，澈羽才能成功。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不过暂时就先搁下吧。” 这么说着的澈羽向外走去，露比亚也因为受到看不见的绳索拉扯而跟了上去。 “看样子情况不妙啊。” 能感知到，<史卡雷特>和<四神>的境况并不好，雪拉召出了大量魔精灵拖住了神人，克雷尔她们虽然突围了，但却要面对更为强大的雪拉，或者说她伪装成的最强剑舞姬。 菲雅娜犹豫了一下就立即向战场奔去，虽然很在意这里的两人，但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同伴。 澈羽则低头看了一眼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由真璃光构成具备<存储>能力的戒指。 “你似乎也坐不住了呢。” 漆黑的魔剑从戒指中浮现。 “看着神人与圣剑小姐这么亲密，当然坐不住了，毕竟我的妒忌心还蛮大的。” 楚楚可怜声音从魔剑中发出。 “那么，我就送你一程。” 还未等蕾斯蒂亚反对，澈羽就握住了魔剑的剑柄。 “等等，你这是想……” “走好。” 这么说的同时，澈羽将魔剑以投枪的技巧投掷了出去。 中间有着障碍物，事实上从这边无法直接看到神人那里，可是被投掷出去的魔剑却刺穿障碍物，精确地到达神人身边。 “果然啊，连控制力也提升了不少。” 澈羽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道。 “说别人坐不住，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露比亚开口道，她一直都在观察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强者，所以她捕捉到了，在目睹<史卡雷特>被虐之时，从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关心与愤怒。 澈羽能清楚地看到，易容成最强的剑舞姬的雪拉双眼中闪烁着嗜虐的神采，享受着少女凄惨的嘶喊声。精灵剑舞祭规定不准取人性命，她便以摧毁精神为目的，尽量地放大痛楚。 “那里并不需要我。”澈羽有些低沉地回道。 仔细想想，自己最初就是防止这种情况而厚颜无耻地参加剑舞祭，如今却为了自己的计划而袖手旁观。违背初心的选择使得澈羽的心情不禁变得恶劣。 ※※※※※ 沐浴在柔和的神圣光辉中，倒下的少女们悠悠转醒。 圣属性光芒治愈着并将神威正源源不绝地灌注到同伴身上，菲雅娜以自己新获得的力量——〈女王之圣城〉救助、治愈、支援着自己的伙伴。 少女们又一次朝着伪造的最强剑舞姬发起了挑战。 这一次，雪拉并没能如愿地击溃少女们。她的确原原本本地复制了〈最强的剑舞姬〉的剑技，可也因为如此才会被看穿。 因为与雪拉对战的克雷尔与艾莉丝，一直把莲·阿修贝尔当成憧憬的偶像，一直把她的剑舞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给我化成硝烟吧——！” 雪拉用尽全力挥出黑色的雷霆，似乎是明白了克雷尔她们看穿了自己的剑技，所以她瞄准了负责后方支援的菲雅娜。 〈女王之圣城〉有着强大的防御力，但是战斗到现在，效力早已耗尽了。 一瞬间，观测着这场战斗的澈羽抬起了右手，不过马上又放了下去。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那里并不需要自己。 神人疾奔而来挡在菲雅娜身前，用单手便把漆黑的雷闪弹开了。 “哟，冒牌货。你很厉害嘛，竟敢把大小姐们折磨成这副凄惨的模样。” 神人浑身上下散发出雷霆万钧的怒气。 “来了吗！” “就当是回敬你好了——”神人用冷峻的眼神睥睨雪拉，吼道：“擦亮眼睛看我示范〈最强的剑舞姬〉的剑技吧！” 随即在石地上借力蹬出。 “……我……我的〈混沌之讥〉是最强的精灵，不可能会输给你的！” 易容成〈最强的剑舞姬〉的魔女，和手持〈歼魔圣剑〉的神人，双方的战斗在半空中一触即发。 “绝剑技·破之式——烈华螺旋剑舞·四连斩！” 魔女使出歼灭精灵用的最强剑技袭向神人。 同时—— “绝剑技·破之式——烈华螺旋剑舞·十五连斩！” 雪拉·卡恩被真正的最强的剑舞姬那排山倒海的斩击压制。 “这样啊……” “嗯！？” 近在咫尺，再近一分就能击败的魔女突然间失去了踪影。 “最强剑舞姬也不过如此啊。” 出现在十米外的雪拉已经变为了另一人的姿态，不用说，自然就是澈羽。 “终于……” 在猜到雪拉的能力后还让自己的影子被夺去，乖乖地被囚禁，澈羽就是为了这一时刻。 人对自己的认知总会存在着限制，就好像人无法看到自己的脸一样，所以，才需要镜子。 雪拉的〈混沌之讥〉正是澈羽为了观测自己的镜子。 “抱歉啊，还有，加油啊。” 澈羽远远地对神人说道。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八十八章 真实与虚伪的招数名 “极剑·天涯！” 无视距离，但直来直去，只要将闪避范围拓展至剑以及剑的延长线上便没有问题，或许一般人会很不适应，但对于神人却并不是太难的事。 “流剑·九曲！” 无视剑路，然而范围却被限制在剑身长度之内，没有把握好使用的实际，那便不过是一把可以曲折的剑而已。 “雨籁·春曲！” 看不透轻重深浅，静谧之剑，可既然看不透，那便不看，神人无视春曲朝着雪拉发动攻击，春曲杀伤力感人，以伤换伤这波很亏，雪拉不得不变势防御。 “风临·曳影！” 神人被雪拉收剑带起的风捕捉到，嗯，成功了，并且之后打算接上最为汹涌的雨籁·夏歌，想硬碰硬地一雪之前春曲的窝囊。只是—— “狂风啊，尽情地吹吧！” 在夏歌席卷神人之前，艾莉丝释放的狂风将神人击飞了出去，以实际行动否定“接下来，就是老子的战争”，而是“这是我们的战争”。 艾莉丝怎么也无法原谅眼前顶着澈羽的外表，用着澈羽的剑技却残害自己伙伴的雪拉·卡恩。在愤怒的激发之下，艾莉丝之前因痛恨自己实力不足而疯狂训练的开花结果。 “极剑·潜夜！” 剑击好似溶于空气之中，随风潜入夜，悄然接近着作为目标的神人。但在那风化为吹拂到神人之前，便先一步被艾莉丝的风搅乱了。 “流剑·繁杈！” 向上、向下、向左、向右……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雪拉的身影分化开来，朝着搅了自己好事的艾莉丝挥剑，如同大树繁茂的枝杈，这并非现实，却也绝非虚幻，这是不同可能性的具现，那分化的身影每一个都可能在下一刻变为现实。 然而，即使雪拉分化的身影每一个都变为现实，范围也不过是半径剑身长短的“球”，而枪比剑长…… “流剑·暗潮！” “风临·尘起！” “极剑·月涟！” …… 结果，都没什么卵用。 雪拉的确能使用澈羽的剑技，但她没有圣时剑刻的指引，无法在正确的时机使用正确的剑技，就好像操纵着强力角色的手残玩家一般。并且神人与艾莉丝，虽说没有特别针对澈羽的意思，但是见识过他的剑技，会想挑战、会想破解也是自然，或许在潜意识中，他们就已经在思考如何应对那些剑技了。 嘛，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雪拉每次出招前都叫出名字，让神人他们知道了她会耍哪一招。 以相对熟悉澈羽剑技的神人与艾莉丝为主攻手，其他人进行远程支援，史卡雷特队渐渐的占据了主动，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战局反而向被逼至守势的雪拉倾斜。 “云扬·自在！” 神人他们的攻击在雪拉的化解之下好似变为了等闲春风，推着雪拉那仿佛失去重量一般的身躯静静移动，如天空中自在浮云悠然飘扬。 之前神人他们实际并不算是正面破解了那些攻击剑技，一定要说的话，也只能说找到了应对方法而已。可现在主攻的神人他们已经无法用应对方法走捷径，而要真正去破解那些特化守势的剑技。 神人她们无法攻克防御剑势，而雪拉则一点点地取回冷静，等待着最佳反击之时。 似乎意识到现状，神人将剩余的神威全部贯注在〈歼魔圣剑〉上，所以孤注一掷地以现在最强的剑技决出胜负。 白银之刃发出耀眼光辉，神人宛如要劈开风一般，向前突进。他一踢地面，更加快速度，反手握住手上的圣剑。然后—— “绝剑技，破之型——烈华螺旋剑舞.十八连斩！” 只见闪光绽放，无数的刀光闪动。每一道斩击都是拥有必杀威力的破坏剑舞。那是有如百花绽放的连击风暴。 雪拉挥舞的长剑依旧给人慢悠悠的感觉，但实际却将神人怒涛般的连击尽数接下。虽然剑与剑相交，神人却感觉自己的连斩只是划过了云雾，对方的剑全然挡不住自己的剑，没有丝毫阻力，然而每一道斩击最终却都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裂纹在雪拉的长剑之上产生、蔓延。〈混沌之讥〉连契约精灵的力量也能复制，可是澈羽本就没有什么契约精灵，即使〈混沌之讥〉涵盖广，也绝无再现<荒冢>的可能，有一把普通的剑已经很给意思了。 实际上，雪拉的剑才是神人所瞄准的，比起破解剑技，直接破坏剑来得更为容易，毕竟剑的品质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圣时剑刻是在澈羽执剑时发动的，所以没有无剑时的战斗经验。 只是随着神人最后的剑击去尽，雪拉手中的剑到底还是没破碎。 “真是遗憾啊，风早神人，你输了！” “啊，是啊。”与雪拉预想的不同，神人平静地接受了结果：“但也只是我输了而已！” “！” 这时候，雪拉才注意到，神人身后，那高高跃起的身影。 手臂大力地将长枪举过头顶，身躯拉弓一样把上身尽可能地向后弯。 现在的话，能办到，一定能命中目标，必定能贯穿目标的感觉从艾莉丝心中涌出。 以与澈羽全力投掷长枪一样的动作，艾莉丝对着雪拉释放了手中思念与汗水铸就的长枪。 “天坠·断绝之雷！” 亮光划越空际，地上的人称之为“闪电”，好似北欧神话中主神投掷出的神枪。 嘛，澈羽的投技会有类似冈格尼尔的特性也不奇怪。 闪避被速度超越，防御被力量粉碎，长剑断裂，迎来了传说中神怒宝剑一样的命运，而长枪继续向前，一往无前地贯穿了雪拉。 没有经过高度具现化的〈精灵魔装〉造成的伤害马上转变成精神打击，雪拉承受不住这一枪而晕了过去。 枪比剑强，此乃至理名言。 “刚刚的感觉……” 落地后的艾莉丝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刚刚投枪的右手，刚刚一击似乎也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是这个挂坠？” 静静回味之前那必中、必破的感觉，那好似是来自那被赠送的金色挂坠。艾莉丝意识到了自己收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礼物啊。 不过，艾莉丝并没有余裕去研究“银”送的挂坠了，翅膀扑打空气的声音，以及乌鸦的叫声。 下一秒，她们所处的遗迹崩塌了。 事出突然，大家也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此刻的崩塌可以说是致命危机。 “咳~咳，大家都没事吧？” 还未等扬起的烟尘散去，神人便焦急地大喊，想要确认大家的安全。 神人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伙伴们相继出声表示平安，神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立即跑到了伙伴们的身边，亲眼确认她们无事。 不过，没一个人都没有受伤，这未免太幸运了一点？ 反正神人不这么认为，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敌人手下留情，或者有人保护了他们。 在看到了立于残垣之上的澈羽之后，神人便知道了答案是后者。 神人及其他人正要上前道谢，却发现他正紧盯着显露出的天空。 乌鸦，意向之中的身影在天空之上飞翔，不同的是，乌鸦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向乌云那样密集地群聚，而是首尾相连地排成“线条”，而线条又交织成如同魔法阵一样的图案，这应该不只是为了好看吧。 “为了防止我逃跑吗？” 看着天空的图案，澈羽叹了一口气，那图案笼罩范围的空间与外界截断了。 “算了，反正迟早都要面对。” 被截断了退路，在做出决断之后，澈羽反而如释重负，索性就在这里解决他，能开启圣时剑刻的次数也不多了，再拖下去或许连机会都没有了。 “打个商量……” 澈羽向着身边的露比亚搭话，能察觉到她在看到乌鸦之时也很不快，应该能争取到自己这边来。 “你想我帮你干掉他？” 还没等澈羽说出来，露比亚抢先了一步，这使得澈羽有些郁闷。 “就是这样，他对你而言也是十分碍眼的吧？” “你也一样。” “真是多余的补充。”澈羽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有到碍眼的地步才是，“好了，你既然没有否认，我就当你答应了，史卡雷特队就交给你了。” 当然不是去对付，而是保护。 “等等！” “嗯？” “先把你那条诡异的绳索解开。” 露比亚被格莱普尼尔缠着，无论是战斗还是守护都无法完成。 “啊，差点忘了，抱歉抱歉。” 话虽如此，澈羽实际并没有解开格莱普尼尔，只是让绳索并不像之前那样紧缚露比亚而已，对，他就是欺负别人看不到、感知不到“不存在”的格莱普尼尔。 “说起来，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澈羽将出现在手中的<荒冢>上抛，随后整个人也高高跃起，双脚踩在剑身之上。 长剑狠狠地蹂躏了重力、摩擦力，承载着澈羽朝着疾行，俗称御剑飞行，现在的澈羽能做到，虽说驱动原理与仙侠里的御剑飞行并不一样就是了。 因为之前对方束缚过<狼群>，所以澈羽这一次没有骑沃尔，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想嘚瑟一下。不过马上，澈羽便意识到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问题，<荒冢>整体细长，因为特性还无法放大缩小，嘛，简单来说，踩在荒冢上面不好看。所以，澈羽从真·璃光中取出了歼魔圣剑踩在脚下。 “风临·曳影！” 伴随着澈羽的挥剑，巨大的风暴由<荒冢>牵引的空气中产生，随着挥剑动作狠狠地甩向了天穹中央的追杀者。虽然由无数乌鸦阻拦在风暴前行的方向上，不过没关系，因为这风暴本来就是为了对付这些拦路乌鸦的，曳影只是为了开辟迈向追杀者的道路而已……骗你的。 好吧，澈羽根本没有使用的曳影剑，谁都没规定喊了招数就一定要使用喊的招数啊。事实上，澈羽用得是天涯剑。 有着天涯剑根本没必要特意缩短距离啊，当然，无论是乱喊招数名，还是御剑飞行，都麻痹了对方对天涯剑的警惕，所以并不是毫无意义。 跨越了，或者说，修改了距离而至的长剑精准地朝着追杀者头与身之间招呼，此剑意在学姐。 澈羽这一剑占得了先机，只是根本不破防。不过，借着距离概念的“修复”，澈羽瞬移至追杀者身前，既然刚刚那一剑不够，那么就来剑狠的。 “流剑·繁杈” 当然，这又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实则是可谓必杀的大招，也没规定不能见面开大的。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八十九章 上天入地 被澈羽视为必杀的一剑相较于其他剑技，可以说极为朴素，看上去只是简单地下劈，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炫目的特效，俨然就是一记朴实无华的平a，最多加上“快”、“准”、“狠”这样的形容词。 这倒不是特意藏拙，极剑·神殇的本质就只是简单的一剑，不涉及概念、不逾越常理。 一定要提升逼格的话，也可以说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这样的话，一切回归剑的本质，将剑作为破坏之武械、伤人之凶器发挥到极致。 对单体破坏力而言，澈羽的剑技除去极剑·洪荒，就要属神殇了。 “怎么会？！” 剑刻开启状态下，面瘫澈羽居然露出了惊容。 劈砍在对方头盔上的长剑溅不起一丝火花，留不下一道划痕，毫无建树地滑落至肩处。 虽然早就清楚那副铠甲防御力惊人，但却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 松开荒冢，身躯好似要带起龙卷风一般大幅旋转，然后在荒冢滑落之前，反握住剑柄，澈羽借着回旋向剑施加新力。虽然动作不一样，但这一剑同样是神殇。神殇剑不拘泥于特定的姿势与动作。 然而趁势补上的又一记神殇得到了相同的结果，全然无用。 不给澈羽第三剑的机会，围着澈羽与追杀者，乌鸦纷纷自爆。追杀者有世界铠保护，可以毫无顾虑地让乌鸦自爆。 可不是白白给澈羽两剑的时间，乌鸦的包围网已经构成。乌鸦自爆的范围是特定大小的球形，所以存在着空隙，嘛，当然也可以重叠的方式弥补空隙，但是要完成无空隙的时间却又有点不够，不过现在的包围网已经够了，那没有容许一个人通过的空隙。 不过这也只是就常理上无路可走。 自爆包围网一处如同透过凹凸不平的透镜看到一般发生了诡异的扭曲了，在恢复之后，澈羽的身影已经在外面了。 澈羽使用九曲使得扭曲的剑身缠绕自身，同时又发动了天涯，使得自己周身的距离崩坏，这也使得原本无法通过的空隙变为光明大道。 虽然安全脱出，但是澈羽皱起眉头却依旧紧皱，只要那副铠甲还在，对方就立于不败之地，然而自己对此却束手无策。这样下去，自己吃枣药丸。 总之，先以其他剑技试试看吧，说不定有哪一招会意外克制那副铠甲呢。 当然，澈羽对此并不抱任何期待，虽然除去直接以剑刃伤害目标的剑技，沨弦的剑技之中也不乏通过其他形式突破一般防御的招数。通过撞击传递、渗透的流剑·暗潮，无视实体从精神上打击的心剑，带起风化之风的风临·尘起…… 仔细想想还挺多的，不过这并不代表面对那铠甲也能奏效，要知道神殇以纯破坏伤害带来的破防能力已经盖过了那些剑技。 事实也没有辜负澈羽的预测，虽说他更愿意看到意外。 光是突破围绕在追杀者周身的乌鸦就十分困难，对方不可能像一开始那么大意，即使越过了这一层，之后的攻击依旧对<绝世>毫无建树。 不过，并不是毫无收获，澈羽察觉到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既然那铠甲那么强力，那么为什么还要花费多余的力量去创造乌鸦进行防御。起初澈羽还以为那是为了防御反击，为了趁自己接近攻击时干掉自己，之后却发现不是这样，乌鸦并不是等自己接近后包围然后自爆，而是从开始就阻拦让自己接近。 追杀者害怕着自己的接近，可是自己却不知道他害怕自己什么，自己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那副铠甲啊。 自己难道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说那铠甲其实是有耐久度的，只要伤害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了…… 不过，追杀者可没有给澈羽思考的余裕。乌鸦一时半会儿还拿不下现在的澈羽，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露比亚很强，但是不强到能破坏<绝世>就没有意义，并且她的身体状态不允许她持续着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已经有乌鸦突破过她的守护圈了。 追杀者似乎也想要先除掉露比亚，派去攻击露比亚她们的乌鸦暂时放弃了攻势，而在天空集结。 虽说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澈羽与露比亚纷纷朝着那黑压压的集结之处攻击，只是都被外围乌鸦用自爆给拦下了。自爆范围之内无差别的湮灭，既是强力的攻击，亦可以是坚实的防御。 “这风……” 透过黑球之间的空隙漏出的风声，能听到有什么正扑打着双翼。 待得湮灭黑球消失，身长近百米的巨大乌鸦在天空展翅，起初还以为是秩序井然的乌鸦组成队列，然而那是真实的合体，集结的乌鸦群真正地合而为一。 强而有力的双翼创造风又撕裂风，推动着巨大的身躯飞掠而下，以流星之势降临大地。 “没办法了。” 露比亚望着直冲而来的暗黑“陨石”的眼瞳之中似有火焰摇动了的错觉。 “虽然比想象中的要早，但已经是你登场的时候了，弑神之焰！” 灼热的空气缓缓旋转，逐渐集中到露比亚周围。涡卷的热流一齐烧起，化为火焰龙卷呼啸蹿升，与大乌鸦正面冲撞在了一起。 狂风参杂着烈焰化为收割大地的浪潮向四周扩散，原本坑坑洼洼地表在这浪潮的冲刷之下变为单调的平地。 克雷尔她们也被这浪潮狠狠地拍晕了过去，这种情况下，露比亚也无法护着她们，能保住性命已经十分幸运了。 造成这一切的中央，那身缠红莲烈焰的、巨大人形的魔神双手紧紧握着大乌鸦的鸟喙相互僵持、角力着。如果神人还醒着，那么就能认出，那火焰巨人就是四年前毁灭了他所在〈教导院〉的魔神级精灵。 咏唱精灵语的展开式，魔神收拢为真红的魔剑握在了露比亚手中。 “〈雷瓦汀〉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可别让我亏本哦。” 露比亚以炎属性最强的精灵魔装直指着大乌鸦。 受到露比亚的挑衅，大乌鸦长嘶一声，晶体质感的身躯却如同橡胶般膨胀，在反应过来前，已经失去了鸟的形态，变成圆鼓鼓的球状。 已经看腻的变化让人立即就猜出了大乌鸦接下来会怎么样——自爆，只是放大了几百倍、几千倍而已。 大乌鸦在变为完美球体后骤然收缩，然后一口气膨胀。 露比亚也在这时将真红的魔剑朝着天空重重挥起，仿佛承载了〈火之精灵王〉愤怒的火焰向急速扩张的湮灭领域征伐。 能量与能量的激突却发出了如实物撞击般的震荡，湮灭球体的扩张在弑神之焰的拦截之下戛然而止，然而弑神之焰却也无法燃尽黑球。 不过没关系，说到底湮灭球体是自爆，无法持续多太长时间。现实也验证了这一点，湮灭球体便消失了。只是—— “那么，第二只你还能接下吗？” 追杀者铠甲之内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男声。 同时，追杀者深蓝的斗篷之下，另一只巨大的乌鸦冲了出来。其实，大乌鸦可以在“组装”好后再出来的。 十分果断地， 第二只大乌鸦也自爆了。 别说正常情况下露比亚未必能撑下第二次的自爆，更何况她因为没预料第二只大乌鸦的存在，已然撤去原本的力量。 结果已经确定了……如果澈羽不出手的话。 “云扬·蔽日！” 挥舞的剑影如同经过模糊处理一般，变为黑压压的一片，然后骤然扩散，宛如云以大气中的水汽和微尘为源不断扩大一样。 遮蔽天日的“乌云”阻拦在第二个黑球前面。 与避、卸构成取巧防御的云扬·自在不同，蔽日是借着搅乱空间构成的硬碰硬防御。 虽然黑球未能突破“乌云”，但“乌云”也在黑球的作用下压迫下来，在下面顶着这片“乌云”的澈羽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巨力传递过来，手腕处传来可怕的声音。 不对，碎裂的声音不只是来自手腕处，还有什么碎裂了——那是覆盖在<荒冢>表面的那层晶质。 “！” 看着剑上蔓延的裂纹，澈羽终于知道了追杀者畏惧的是什么了。 一直依赖剑技，却忘记了剑本身的不凡，荒冢真正的剑刃足以破开一切！ 在巨力压迫下，澈羽有些困难地调整荒冢的方向，使之“瞄准”追杀者。还未消失的黑球此刻正好成了他做好的掩饰物。虽然自己这边也看不到对面，但追杀者多半在原来的位置上，之前他除去澈羽靠得很近时挪过地，其他时候都是站桩输出。即使瞄错了，也可以用“御剑术”修正方向。 澈羽左手托正剑的方向，右手掌心抵着荒冢末端。荒冢表面的晶质一点点地脱落。 因为荒冢“穿透力”太强，大概会轻易地穿透黑球，也因此无法阻止黑球，所以澈羽瞄准了黑球消失前的瞬间。 “去吧！” 看准时机，澈羽的右手猛然推出，荒冢在推进之下闪电般射出。感受不到丝毫阻力，荒冢刺穿了自己的“乌云”，刺破了追杀者的黑球。 荒冢以一往无前之势朝着天空的追杀者飞掠而去……也就一开始是这样，随后荒冢的剑尖与追杀者所在方向便随着时间偏离，十分正常地做着抛物线运动。 “啊嘞？” 澈羽发出有些蠢的声音。 紫璃的幻影会利用澈羽的晶质流光包裹荒冢，这其中自然是有意义的，她不可能故意削弱澈羽。 荒冢能将所触及的物质、能量、概念……一切都平等地葬送，所以能击破敌人的攻击，能无视对方的防御，但这对持剑者自身也是一样的。 唯一跳出这平等之外的只有能容纳源质的澈羽，其他人就连握住荒冢都无法做到，可即使是澈羽，他也只能在常理之内挥舞荒冢，剑技引发的特殊现象、施加在剑身上的万般术法都会被荒冢自身破坏。 所以，追杀者才只在澈羽持剑接近时才闪避，拉开距离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荒冢划过抛物线毫无阻滞地没入了地面并一直下降，对于荒冢而已，坚实的大地与空气无异。 “等等！” 这时澈羽才反应过来，提起原本脚下的歼魔圣剑，朝着荒冢钻出的小孔挖去。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九十章 你居然在尸里下毒 地底吗，或许是不错的办法呢…… 一边崩解岩层，在地下急速潜行的澈羽发散地想到。 他掌握的剑技中还真有意外适合钻洞的，他就不信那些乌鸦也能挖洞钻地，自爆产生的湮灭球体倒是能轻易地吞噬土地，奈何范围限制，那样是追不上自己的。 要不是地上还有艾莉丝她们，澈羽还真看看对方的结界是不是连地底都覆盖了。 “追上了！” 前方被自己崩解的岩层之中，可以看到荒冢那奇特的形状。 进一步加速，澈羽握住了荒冢的柄部，阻止了它对地心的征途。 “果然啊，完全没感觉。” 澈羽拿荒冢挥舞了几次，却完全没有拿其他剑时那样自然而然涌现的指引、启示，看样子，澈羽只能凭自己的真材实料去挥舞荒冢。 不过对其他剑的启示并没有直接影响，这算是值得庆幸的地方。像是现在，澈羽握着荒冢，但还是可以用另一只手上的歼魔圣剑触发圣时剑刻，当然他的心思必须全然在歼魔圣剑上，不能想着使用荒冢。 “好了，该上去……稍微再深入一点吧。” 因为突如其来的灵感，澈羽又稍微在地下逗留了一会儿。地面之上，战场的局面发生了变化。 一般乌鸦根本承受不住弑神之焰，露比亚基本就是一扫一大片，乌鸦自爆产生的湮灭球体倒是抵御一下，不过说到底还是得消失。虽说乌鸦本来就是用来送死的，但死也不能轻于鸿毛啊，这样只是白白浪费。所以追杀者并没有让乌鸦继续接近，而是都躲在自己的身后，准确地说，是更高的天空。 追杀者以自己的铠甲顶住了弑神之焰，乌鸦们则在后面释放远程攻击——一片片黑色的羽毛。 速度不快，伤害也不高，用一般的火焰也能挡下那些羽毛，但是追杀者每次都派几只乌鸦混入其中，让人大意不得。 露比亚明白对方想要拖垮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确耗不起，所以，她决定了要以自己最大最强的火焰放手一搏。 以真红之刃为中心，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焰漩涡卷了起来，露比亚的红发犹如和周围的火焰同化了一般飘动着。 “魔装展开——〈无限炼狱〉！” 露比亚·艾尔斯汀出尽全力的必杀之剑，烧毁世间一切的〈元素精灵界〉的最强之焰朝着静立于天空之上的追杀者……斜上方激射而去。 没错，她想要攻击的并非追杀者，而是封闭这块空间的结界！ 虽然不甘心，但是看追杀者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无限炼狱〉怕是也不能破开那铠甲。这场战斗怎么也赢不了，那么就只能逃跑了，而逃跑的第一步就是得破坏这禁锢着她们的结界。她就不信，自己最强的火焰会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结界。 结果还真奈何不了…… 熊熊燃烧的炼狱静止在结界边缘，任其如何烧灼就是无法跨越那隔绝一线。 “这个感觉是……” 自己的火焰并没有被挡下的触感，所见与所感的落差，露比亚已经历过几次，正是打中那深蓝斗篷时的情形。看似薄薄的一层，实则是无尽的距离，弑神之焰就在漫长的征途中自然消散。 追杀者布下的结界，其本质是对<绝世>与<深蓝>的扩展应用，虽然效果只有铠甲与斗篷本体的十分之一左右，但依旧处于十分恐怖的层次，至少它防下了弑神之焰。 露比亚最大的攻击无效，追杀者还不需要出手抵挡，他完全可以趁机动手，但是他并没有抓住这个空隙，因为澈羽在这时候从土里蹦出来了，并朝着追杀者突袭而去。 虽说澈羽的突袭在时机、角度等各方面都把握得十分优秀，但还是被追杀者反应了过来，他立于虚空可不只是为了装13，也是为了确保距离以此增加反应时间。并且澈羽现在握着解封的荒冢，利用天涯、九曲瞬移也无法办到了。 数十只乌鸦瞬间飞掠至澈羽前方，自爆产生的黑球构成一堵墙壁挡住了澈羽的去路。 荒冢倒是能轻易的切割这些黑球，但因为太过“锋利”，其开辟的始终只是截面x移动轨迹，老实说，比起用剑刃去砍，荒冢还是用剑面去拍来得好。当然本就偏细长的荒冢无论是用剑刃还是剑身，都开辟不了容一人通过的空隙。 “啧！” 攻击被阻，澈羽不爽地咋舌，同时降落到露比亚身边。 澈羽拿着歼魔圣剑往地下一戳，打通了之前在地下挖好的通道。 “还请等会儿再休息，先借个火。” 没有悠闲诉说自己计划的时间，澈羽直接拉过露比亚的手将其放入刚刚戳出的洞口。 露比亚的反应不慢，立即往其中注入火焰。然后—— 大地，被掀翻了，被喷薄的水蒸气掀翻了。 利用露比亚的火焰一下子蒸发澈羽钻出的地下水，蒸汽的力量冲破澈羽破坏得恰到好处的大地，合着风临·曳影的牵引，一口气冲上了天空。 当然，这样自然是打不到追杀者的，澈羽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创造模糊环境与踏板。 冷却的水蒸气的化为白茫茫的雾气充斥整个空间，澈羽踏着还在空中的土石朝着追杀者冲去，为了获得更好的加速与变向，他没有使用御剑飞行。 “没用的！” 追杀者立即让乌鸦层层围绕自己，然后自爆，湮灭的黑球组合成巨大的球形防壁包裹着自己，并且这一次还是借着重叠构建的无空隙防御。 “去吧！” 只是澈羽实际并没打算近身，他汇聚全身的力量，以投掷神枪的技巧，完全由自己领悟的投技，朝着追杀者投掷出荒冢。 因为投掷的是荒冢，所以别说必中，连流星、闪电之象也无法再现，但是速度与力量皆十分优秀。视湮灭的黑球为无物，荒冢没有丝毫阻滞地没入其中。 “愚蠢。” 黑球构成的防壁之内还有留有不小的空间，即使在防壁构成之后他感知不到外界，荒冢进入防壁之内后再反应、移动也足够了。 快，被掷出的荒冢的确很快，如果距离不足3米还真有点危险。可现实却有着5米的距离。 追杀者捕捉到荒冢的进入，看准了荒冢的动向，然后向下微微一移，便错开了荒冢的轨迹。 澈羽煞费苦心创造的攻势就……还未结束。 不受万物万象干扰，本应不受远程控制的荒冢居然诡异地变向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触手！） 因为只注意荒冢，追杀者没能立即察觉到，在荒冢之后居然还跟着一条触手！ 既然不能隔空控制，那么不隔空不就行了吗？作为澈羽身体的一部分，触手亦可以掌控荒冢。 触手挥舞着荒冢全力乱舞。 …… “唔~” 触手被切断的痛楚传了过来，澈羽忍不住发出闷哼。不过触手断了，与荒冢的接触也消失了，所以他立即取回剑刻状态，御剑止住了自己的下坠。 澈羽的视线始终紧紧盯着那漆黑的防壁。因为看不到内部，所以他也只能让触手乱挥，也不知道里面的结果。 虽然整个过程只有短短数秒钟，但他还是觉得十分漫长，这一次的攻击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终于，漆黑的防壁消失了。 深蓝的斗篷在风的吹拂下如同摇曳的火焰般飘然而下，这便是澈羽这一次的成果，他切断了<深蓝>。然而<绝世>却毫发无损。因为是被荒冢切断的，有着墓铭阻碍修复，所以追杀者也没去管掉落的<深蓝>。 “最坏的结果啊……” 澈羽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他所说的最坏的结果并不是<绝世>无损，而是指荒冢的情况。 两只乌鸦衔主了荒冢的剑身，阻止了它的下坠，虽然可以看到那些乌鸦布满了裂纹，但确实地干涉到了荒冢。 更多的乌鸦飞来，或以爪、或以喙抓住了荒冢，然后中心几只如同烧化的玻璃般覆盖住了荒冢。 澈羽正打算使用天涯剑，可乌鸦却先一步自爆。待得黑球消失，荒冢已经失去了踪影。 “好了，Ω，高兴吧。” 追杀者缓缓地从天降下，两只乌鸦分别落于他的双手之上，漆黑的双翼猛然拉伸，其他各处也有所变化。等到落地，俨然已经化为双刀。 “吾等的终曲，在此开幕！” 话落，追杀者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 既然能威胁到自己的荒冢已经没收，那他也没必要特意回避接近战。 “听起来有够中二的。” 澈羽将歼魔圣剑横置于头顶，下一瞬间，追杀者劈下的双刀在其上磕出了两点火花。 一般近战上，还是有着圣时剑刻的澈羽高上一筹。 当然，这近战与一般又有所不同——追杀者身边十几只乌鸦自爆了，因为还有<绝世>，所以他也完全不害怕自己被自爆波及，专注于攻击就可以了。加上全然无惧澈羽的攻击，这近战根本没法打。 可是，澈羽却不得不打，一旦他打算拉开距离，追杀者便操纵乌鸦攻击在这的其他人。现在的露比亚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保护其他人了。 “魂淡……” 以曳影最大程度牵引大气，澈羽一剑吹飞了所有乌鸦，让它们暂时无法攻击其他人。以天涯剑的修正拉开距离，澈羽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长剑。 鼓起的肌肉描绘出刚硬却坚韧的线条，变得通红的肌肤底下能感受到流动的血液正在不断加速，以澈羽为中心，一股气浪席卷开来，并没有什么冲击力，客观上而言只如一阵微风拂过，但从其中那原始的力量感。 “极剑·洪荒吗？” 明白澈羽打算做什么，但铠甲之下的声音并没有慌张，依旧是毫无生气的机械音，并且没有对此作出行动的打算。 现在唯一可能击破世界铠<绝世>的希望就只有世界剑<洪荒>了，追杀者也不否认<洪荒>击破<绝世>的可能性，只是，前提是澈羽能使出来，现在可没有暗誓书可以让他取巧，他此刻还没到达能挥舞世界剑的规模。 “啊啊啊啊！！！！！！！！” 呼喊着，咆哮着，澈羽倾尽全力挥下双手中的圣剑。 然而，歼魔圣剑却好似被空间卡住了，任由澈羽如何用力，它却巍然不动。 终于，仿佛剑柄藏了炸药，澈羽的双手被弹开，整个世界好似都震颤了一下。 红色，鲜血的红色在身体各处绽放，相反，皮肤却立即变得煞白。双臂无力地垂下，双腿颤抖着弯曲，终于，澈羽倒下了。 看着意料之中的发展，追杀者走向了自灭的澈羽。 “该谢幕了，Ω。” 没有更多的废话，追杀者右手举刀朝着澈羽的脑袋割去。 “嗯？” 因为没有注意到，追杀者手中的刀被袭来的长枪的打飞了出去。 “不准…对他出手！” 保持着投枪的姿势，艾莉丝对着追杀者发出警告。 “哈？” 没有暴怒地袭向艾莉丝，追杀者只是平淡地抬起另一只手中的刀，斩下，相较而言，这挑衅意味更浓一点。 “没听清的话，就再说一遍，不准对他，对我们的伙伴出手！” 歼魔圣剑，神人的歼魔圣剑挡下了追杀者的刀。 “听清了，但是我拒绝。” 追杀者说着的同时引爆了周身的乌鸦。 见此，神人立即后退，并没有理会澈羽，因为没有必要，长鞭已经卷住澈羽的脚，有些粗鲁地将他拉了出去。 队伍<史卡雷特队>，还真在一个绝妙的时机苏醒了过来。 追杀者本人由神人在前面顶着，当然，他不可能与追杀者硬拼，只是借着身法在追杀者周围缠斗而已。 克蕾尔与琳丝蕾远距离阻拦接近的乌鸦，在拦不住的时候便逃开，艾莉丝则随时准备带着澈羽进行移动，菲雅娜则动手治疗澈羽。 明明一个个都已经精疲力竭，仅靠着意志强撑，但此刻的<史卡雷特>却发挥出极为不科学的战力，该说不愧是主角吗，居然暂时顶住了追杀者的攻势。当然，澈羽明白一切这也只是“暂时”。 数十只乌鸦突破克雷尔她们的阻拦，朝着澈羽飞掠而来。艾莉丝用风阻拦乌鸦的接近，同时背起澈羽移动起来。 虽然有风精灵魔法的加持，但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又背着一个人，到底还是甩不掉那些乌鸦，只能狼狈的闪避，乌鸦锋利的双翼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放下我吧，他要杀的只是我一人。” 追杀者会在杀死澈羽之后放过艾莉丝她们吗？答案是肯定的，除去对澈羽抱有必杀之心，追杀者似乎并不在乎其他人、事、物，即使被怨恨、被记仇也是一样。 虽然不能100%地确定，但追杀者杀死澈羽后就立即收手的可能性极大，反倒更需要担心艾莉丝她们在神人死后报复引起的自卫反击。嘛，至少有存活的希望，但是像现在这样阻止追杀者杀澈羽，那么毫无疑问，他会杀死一切阻碍他的人。 “绝对不要！” 艾莉丝给出了干脆的答案，她们要是会接受这个提案一开始就不会出手了。 “可是，这样下去你——” “闭嘴！”艾莉丝强硬地打断了澈羽：“觉得自己是累赘？觉得自己死了比较好？” “……” “不好受吧？很难忍吧？这也是我之前所受的痛苦，所以别想就这么轻易地解脱！” 双腿挤出仅有的力气跃起，一手扣着澈羽的双手，一手将风翼之枪瞄准下方的乌鸦。 被投掷出去的冈格尼尔，不只有“雷电”的异名，另一说则为“流星”。 此刻在艾莉丝手中的正是脱胎于“流星”异名，强调威力的投技——天坠·轰击之星！ 堕天之星狠狠地轰击大地，在碰撞的瞬间，压缩在枪尖的风随着冲击向外席卷，吞没了这一片的乌鸦。 落地的艾莉丝连站立都办不到，单膝跪地，拄着插在地上的长枪这才让自己没有完全倒下。 “已经够了。” 澈羽挣扎着想要下来。 “都说了闭嘴！” 声音不大，且因为喘息变得断断续续，但还是让澈羽乖乖闭嘴，艾莉丝的话语中好似有着让他不容抗拒的什么。 “我啊，一直后悔，当时没能意识到，或者说逞强，但是啊……” 就好像说遗言一样，不，乌鸦越过了克雷尔她们防线，再一次向这边汇聚而来，这或许就是遗言，不过也正因如此，现在能坦率地传达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果然，还是希望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啊。” 在乌鸦到达之前，艾莉丝先倒下了，只是并非顺势倒下，而是挤出原本不存在的最后一丝力气翻身，将自己尽可能地覆盖在澈羽身上。即使明白这小小的保护脆弱无比，但还是这么做了。 什么都感受不到，无论是痛楚亦或者其他什么触感，艾莉丝迟迟感受不到乌鸦的攻击。迟迟未临的死亡使得艾莉丝抬起头，她所见的是—— 于虚空浮现的辉亮字串，它们化为障壁将乌鸦与澈羽他们隔绝。 “赶上了吗？” 拥有美丽银发的少女优雅地步入已经变得荒芜的战场，不过制造那障壁的实际是她身后身着黑白十二单衣的女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名身着红色铠甲的身影与她们一道。 “似乎算不上‘赶上’啊。” 十二单衣女子仙都木阿夜淡淡地回答拉·芙莉亚并没疑问意味的问题，她们只能说是“登场”，要说“赶上”也只能说赶上这场战斗，因为—— “没这回事，多亏了你们，得救了。” 澈羽温柔地推开艾莉丝站了起来，动作与声音一样，无重伤、虚弱无缘。 “澈…羽？” 原本担心澈羽身体的艾莉丝反射性地想按住他，不过看到澈羽的脸庞之时却愣了一下。 又一次变化了，澈羽的脸庞，他进一步地向着“沨弦”接近了。 “你们做了什么？” 以追杀者结界的强度与神秘，拉·芙莉亚她们在结界开启之后再进来几乎不可能，她们是与澈羽他们一起进入结界的，然而她们直到现在才出现…… “做了一些准备，耽误了不少时间。” 拉·芙莉亚卖了个关子，只是模糊地回答。 “……果然是暗誓书吗。” 回忆之前浮现的障壁，澈羽向她们确认道。 没等到回答，再一次出现的辉亮字串印证了澈羽的猜想，毕竟追杀者可不会看澈羽他们聊天就自觉掉线。 “稍微有些不同呢，说起来，也与你有关，听说是洪荒剑的碎片。”因为阿夜在穿越时被夺走了时间，并不记得与澈羽相遇后的事，所以只是听说。 在上一个世界，澈羽最终以暗誓书控制的世界铸成的洪荒剑迎击不破的<箭>，阿夜获得是便是被击破的洪荒剑碎片，也是承载暗誓书的拼图。 “到底还是多亏了你啊。” 这么说着，阿夜不着痕迹地看了“银”一眼，部分碎片是由她提供的，要不是为了帮助澈羽，她应该不会主动拿出来。 将碎片秘密地布置在各处，这便是她们进入结界所做的准备，虽说因为碎片本就残缺，所以暗誓书还原得并不完全，但凭着阿夜的魔法知识，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结界内已经是阿夜的世界了。 “这样啊，难怪有种熟悉的感觉。” 澈羽感受着现在的<世界>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透明的长剑在澈羽的身前浮现，这便是阿夜此刻所能完成的至高创造，按着洪荒剑碎片所仿制的世界剑。 “这似乎不够啊。” 澈羽没有接剑，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面前的世界剑与追杀者的世界铠，即使都是<世界>，但品质差太多了。 “那你是想？” “全部交给我！” 这么说着的澈羽没等阿夜同意，右手张开按在了大地，不，是世界之上，先斩后奏地将<世界>夺走。 “！？” 现在<世界>的原点是剑的碎片，是剑的一部分，那么，便能用圣时剑刻掌控！ 要论世界剑的铸造，还是懂得极剑·洪荒的澈羽要来得精湛。 视觉、听觉、触觉……什么都没捕捉到，但确实地感受到了，<世界>仿佛被无形的重锤锤炼，随着心脏的鼓动一起加速，然后终于到达某一临界点。 没有什么耀眼的光芒，但所有人都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再一次睁开眼睛，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多了一些剑而已，形态稍微有所变化，上百透明长剑悬浮在他身边！ “极剑·暗誓。” 澈羽静静地宣告这剑、这<世界>之名。极剑·洪荒其实与洪荒并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一开始这剑技是铸造洪荒世界为剑刃才这么取名的，至少澈羽的设定是这样，所以，这铸造暗誓书世界成就的剑刃，自然便以自身为真名。 “退下吧，接下来就是老子的战争了！” 就算澈羽霸气地说道，神人他们现在可是连退下的力气都没有，紧绷的神经与身体放松下来，都一个个摊到在地。 双手握住双剑，澈羽朝着追杀者跨出了脚步，并且不只是这样，其他暗誓剑也随着澈羽的行动而动了起来。正如澈羽所说的，这是战争，他引领着剑之洪流朝着追杀者席卷而去！ “别得意忘形了，杂种！这种破烂就由我全部粉碎！” 追杀者也手持双刀，引领着乌鸦大军朝着澈羽冲去。 透明与黑暗两股浪潮狠狠地冲击在了一起。 虽然看似一一对应，但实际却并一样，双剑轻易地破坏双刀，暗誓剑简单地便切开乌鸦。 透明浪潮将黑色浪潮从中劈开。 当然，无论是对澈羽还是追杀者，这都是预想之内的发展，真正的重点是世界剑与世界铠的激突。 追杀者握碎刀柄，已经不需要这脆弱的武器了，包裹着世界铠的拳头直直地轰向了澈羽手握的暗誓剑。 三拳下去，澈羽手中的暗誓剑便化为碎片，消失在空气之中。追杀者与之前一样，依旧舍弃防御，可是暗誓剑依旧刺不穿<绝世>。 相对<绝世>而言，这些暗誓剑的确是破烂，但姑且到达同一层面了，以数量不断去削减的话，还是存在希望的。 “Ω，武器的存储足够吗！” “当然！倒是你，铠甲够硬吗，α！” 实际上，澈羽对暗誓剑的数量也没底，但是输人不输阵。 “α？” 那谁啊？ 追杀者极短的愣神，使得他被澈羽多砍了几剑。 嘛，既然追杀者叫自己Ω，澈羽只是对应地叫回去而已，并没有深意。 ※※※※※ 依旧是消耗战，暗誓剑一点点蚕食着<绝世>，<绝世>也一把把消耗战暗誓剑。 然后，战况依旧对澈羽不利。原本的剑之洪流，此刻却只剩下澈羽手中的双剑。并且随着剑的消失，乌鸦的作用也又一次恢复。澈羽身躯承受不了乌鸦的自爆，但之前他可以操纵其他剑守护自身，可现在，他却依旧没有这份守护了。 还有一点，澈羽为了达到最大的效果，所以所有攻击都是朝着同一部位（男人的要害）而去。这使得追杀者只要在那里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还剩一把！” 随着追杀者的宣告，他又捏碎了一把暗誓剑，如他所说，澈羽就只有一把剑了。 “神殇！” 没有犹豫，澈羽咬牙以暗誓剑施展神殇，原本要维持世界剑就极为费神，在加上神殇，这其中对精神的负担十分恐怖。不过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把了，那么索性放手一搏！ “结束了，无论是剑，还是你！” 最后的暗誓剑破碎了，而世界铠依旧。 追杀者挥舞着重拳，朝着为了释放最后一击而破绽大开的澈羽轰去，包围着他们的乌鸦也在主人的指令之下，全部朝着澈羽攻去。 30厘米……15厘米……8厘米…… 只要再前进2厘米，自己的重拳就能轰碎那可憎的脑袋！ 然而—— “诶？” 为什么他的身影再一次缩小了？为什么与他的距离又一次拉大了？ 下一秒，追杀者才明白，一切都是因为那顶在自己胸口的黄金之枪。 “冈格尼尔？为什么……” 黄金长枪轨迹的原点，在那里艾莉丝与“银”还保持着投枪的动作。 赠与纱矢华，最后转赠到艾莉丝手中的挂坠，曾经澈羽的最强创造，在此刻恢复真实形态。 “喀” 原本应该与<绝世>无缘的破碎之声在黄金之枪的枪尖，同时也是<绝世>胸口的铠甲上响起。 必能命中目标，必能击破防御，这是这枪的性质，可及时这概念性的力量还是不够，那说到底也不过是澈羽自身对着概念的理解。不过如果世界铠上原本就存在的裂缝就不一样了，没错，神枪枪尖所指，正是之前“银”耗去半身才在<绝世>上留下微小缝隙所在。 神枪顶着追杀者直直地飞到结界边缘这才停下，原本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缝隙在神枪的压迫下不断扩大，变为裂纹，可到直至神枪消失，铠甲还是没有破碎，只是—— “结束了。” 紧随而至的澈羽将手中的真红魔剑送入<绝世>胸口的裂纹。因为已经没暗誓剑了，所以他借了露比亚的雷瓦汀。 裂纹一口气加深、加大，隔绝他与他的铠甲终于破碎了,焚世魔剑，贯穿了追杀者的胸膛。 ※※※※※ “是啊。” 多重宇宙之外，操纵着追杀者，准确来说，操纵着<绝世>的不破，露出了笑容。 “结束了。” 结束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世界铠，但同时也将是澈羽。 <绝世>除去铠甲，同时也是维生装置。随着<绝世>被击破，里面的人也会因此丧命。 而不破放置在铠甲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澈羽，另一平行世界的澈羽。 为了确保能杀死澈羽，不破还在另一名不破体内下毒。 “不能见到他明白自己是自取灭亡之时的脸真是遗憾！” 说着遗憾，不破却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打破<绝世>，阻隔概念重叠的屏障也随之消失，另一个澈羽身上的“死”与“毒”将毫无疑问送入澈羽体内，与之合而为一。 第九十一章 千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澈羽突破<绝世>，众人原以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可澈羽却在这时候惨叫了起来。 “澈羽！” “澈羽！” 银与艾莉丝反射地想要靠近澈羽，但在那之前，一股强大的力量伴随着炫目的磷光从澈羽身上涌出，将周遭的一切都吹飞。银与艾莉丝，乃至身后的其他人被这股力量扫飞了出去。 幸好那并非什么攻击性力量，并且只持续了一瞬，大家都没什么事。 “消失了！？” 冲击过后，银立即便发现其源头的澈羽消失了，机械的声音不禁参入了慌乱与担心，着实难得。 其他人听到她的声音后，也反应过来，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澈羽的踪影。 “……冷静一点，煌羽浅纱，那家伙可不会这么容易挂掉的。”银口中还轻念着一段口诀，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对了，刚刚他已经到那种程度了，想来怕是触发了‘她’的补偿了吧。” 因为视角，加之概念融合的时间极短或者说不需要时间，银及其他人并不知道<绝世>之内的真面目。加上时机又巧，银对于澈羽的消失产生了误解……嘛，其实也全是误解啦，只是不够全面而已。 事实上，澈羽的惨叫与消失也同样脱离了不破的计划，不同借由概念重叠的施加在澈羽身上的<死>与<毒>可不会让澈羽惨叫或消失。 最先发觉、明白事情全貌的是位于这个世界，与不破同为超越者的那两位。 “你不是说他死定了吗？” 深衣女子以玩味的眼神看着沨弦，之前沨弦可是断言这一次澈羽死定了啊。 沨弦并没有理会深衣女子的嘲讽，也不羞耻于被打脸，只是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相比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无聊世界，还是自己会出错、会失算的世界来得有趣。 “还真是在一个绝妙的时刻爆发了啊，有趣，有趣！” 如果澈羽破不开世界铠，那么他迟早会被追杀者杀死，如果澈羽破开了世界铠，铠甲里面另一平行世界的澈羽也会在同一存在的概念重叠作用下将<死>与<毒>带到澈羽身上。 无论胜与败，不破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不破却没有想到澈羽身上的圣时剑刻却会在关键时刻爆发。 之前澈羽估算自己只能再使用三次圣时剑刻，但这是在最好的情况下面对战一般强者的结果，但今次的战斗，圣时剑刻无论是激发程度还是持续时间都远远超过一般时候。 在澈羽突破世界铠的瞬间，“了却一桩心事”的澈羽终于也抑制不住圣时剑刻的全面爆发。 “自己成了棋子需要这么开心吗？” 无论早一点还是晚一点都无法获救，恰到好处的爆发破了原本的必死之局。就时机而言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即使是棋子，这不是还有你陪我吗？” 沨弦“深情”地看着深衣女子说道，深衣女子则回以非常易懂的厌恶、恶心表情。 如果说沨弦成了棋子，那么在深衣女子也是一样，处于被计算、被利用的一方。圣时剑刻的爆发引发了她之前给澈羽的“补偿”，在圣时剑刻与“补偿”共同的作用下，这才真正地救下了澈羽。 圣时剑刻的爆发使得澈羽的自我、存在在<澈羽>与<沨弦>之间动摇，也因此，基于<澈羽>的概念重叠十分不稳定。当然，光是这样是不够的，甚至“不稳定”反而更可能在“死”与“毒”之前杀死澈羽。然而深衣女子的“补偿”也在同时发动，安定了“不稳定”的澈羽。 深衣女子的“补偿”是圣时剑刻全面爆发之际，将寄宿在澈羽体内的不同意志分割成独立个体，让他们在深衣女子提供的“决战场地”之内决出胜负，胜者将完美地支配败者。而在分出胜负之前，“决战场地”会保护澈羽不受外界的侵害。 “不过你还真是大方啊，居然将<三千劫剑冢>作为决战场地。” 深衣女子提供的“决战场地”名为<三千劫剑冢>，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深衣女子的根基所在。 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拿出三千劫剑冢……沨弦仔细想了想，就深衣女子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三千劫剑冢>也荒寂了很久了，而且用它去解决澈羽的问题不是正好吗？” 深衣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一边轻抚自己的佩剑<千劫>，它同时也是<三千劫剑冢>的载体。 “也对……那么，之后到底会怎么样呢？异在同律的概念重叠、我的圣时剑刻、你的三千劫剑冢以及降生殿堂共同孕育的结果？” 除去沨弦与深衣女子，澈羽自己做出了行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发动了降生殿堂，意图将融合的另一个致死澈羽分离出去，也因此触发了身上的罪痕…… 情况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之下，事情向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 曾经有一名青年，他醉心于剑，痴情于剑，一生除剑之外，再无他物。 不求名利、不图富贵，亦不分善恶、不辨是非，青年至始至终都以纯粹无垢之心追求着剑道，这铸就了他的强大，也招致了他的毁灭。 惊才艳艳的愣头青天才不分对象地挑战强者，终于撞到铁板上而被杀死……本来应该就此结束的简单故事却还有着后续，或许是对剑的强烈执念，青年的魂魄并未随着身死而堕入轮回，而是依附在他的佩剑之上，随之一起落入一名幼童手中。 面对幼童柔弱、稚嫩的灵魂，青年能轻而易举地完成夺舍，从而获得第二人生，继续追寻那无上剑道。然而，青年却没有这么做，他感觉到了幼童身上远超自己的天赋之才，这个人可以绽放比自己还闪耀的光辉，可以步入比自己更高的境界。 青年并不执著于自身成为最强的剑士，而是更为纯粹地想要知道自己所走的道路的前方会是何种景象，比起战士，实则更像是疯狂的科学家，向着未知的境界探索。 青年将自己所学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了幼童，并动手排除企图扼杀幼童成长的之人。但是幼童却并没有如愿地超越青年，准确地说，是死后的青年。真正的生死体验、与剑融为一体，这些并不是青年所能传授的，也不是光靠天赋，至少继承者的天赋还不足以克服。 在判断无法超越自己之后，青年好不留情地夺去了弟子那已经成长为大人的身体。继续追求自己的剑道，也就是说，继续……作死。 然后，青年就又死了，只是这次也像第一次那样，并没有斩草除根，没有彻底毁灭剑中的魂魄与执念，历史再一次重演，不，稍微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多了一人的魂魄。弟子在青年长期的教导，或者说，洗脑之下，有着相同的追求与执念，并且随着身死，他也到达了与青年一样的境界。 之后的继承者也有着拒绝传承之人，可这样的人在一开始便被剑中魂魄夺舍；也有天赋惊人、超越所有前任之人，可是一旦停下进化的脚步，前任迟早会追平距离并再一次领先。就算有着从未松懈、始终保持着自身主导的继承者，但这极少的个例却都是与最初的青年一样的人，不满足自我的继承者也不会忘记向外寻求进化，这个过程之中总会遭遇人外人、天外天，最终毁灭自身也造就自身。 命运使然，从握住那把剑之时就注定了，这是一条只能前进的道路。 如此这样不断传承着、循环着、进化着，不断叠加的渴望、愿望扭曲了现实，原本出于人心、意志而遵守的规矩不可思议地演化成具备强制力的<法则>，剑由武器久而久之变为<契约>亦或者<诅咒>一般的存在。 到第800位左右的继承者的时候，<法则>基本定型。继承者不仅能任意驱使先代们的魂魄，就连先代们的力量与技术也能使用，但这也仅限于前期，到一定程度，继承者不得不面临考验，极为简单的考验，那便是战斗，被拉入奇特的空间之中，与先代们的战斗。 胜，你依旧是你；败，你便将剩余的生命贡献给胜者，留下的灵魂被胜者驱使。 即使战斗胜负无法完全准确地衡量境界的高低，但却找不到更好的标准。 传承之剑名为<千劫>，而剑的继承者们所寄居、争斗之处名为<三千劫剑冢>。 ※※※※※ 我是谁？ 装作帅气地回答“我就是我”没有任何效果，简单直白的“我是林澈羽”、“我是林原澈羽”、“我是李沨弦”也同样不行，扯上人际关系、身份地位等修饰的自我介绍依旧无用。 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好似化为了实体源源不绝地往体内灌注，渗透精神内部，根本遮蔽不了，澈羽感觉自己都要炸裂了。 这个简短的问题在时间与频率的作用下，化为最残酷的刑罚不断地折磨澈羽的心灵，摧残澈羽的精神。 终于。澈羽的精神完全崩溃了，但这对他而言未必是坏事，即使渗透到意识最深处，澈羽也听不见了，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解放，如愿地昏睡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意识才再一次苏醒。 荒芜的大地与悠远的天空延续着看不到尽头，身处其中不禁让人感叹天地广阔。 除去天与地，唯一能看到的事物是剑。上千把剑围成一个大圈直插在大地之上，澈羽也被圈在其中。 不可思议地，这些剑明明都是一样的造型，但每一把剑却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完全不会将一把剑与另一把剑搞混。 “这里是？” 没有人回答，澈羽自然不会知道这里是名为<三千劫剑冢>的空间，这里的一把剑象征着一任<千劫>的继承者。 澈羽看着这些剑，总觉得大脑隐隐作痛，或许因为他曾被<千劫>的战意吓得精神崩溃吧。 不过除此之外，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澈羽都感觉良好，尤其是迷惘、纠结一扫而空的感觉，更是让澈羽觉得前所未有得轻松、畅快。 并且，马上澈羽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如此轻松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难怪啊……” 除千劫剑之外的身影出现在由剑构成的舞台之上，如同化开的墨水构成，俊逸的虚影慢慢地浮现，与圣时剑刻侵蚀到最高程度时浮现的人影，也就是沨弦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人，外在上不是水墨人，而是与澈羽一样的普通人，只是这个“一样”并不单单是指普通，与澈羽的脸庞、身形，外在上也是一样的。 并非澈羽扫清了迷惘，而是让他迷惘的“选项”从澈羽身上分离开来了而已。 被圣时剑刻不断侵蚀而转为“沨弦”的澈羽，为了再一次与紫璃和其他亲人。朋友相遇的澈羽，以及想要想要留下来、想要继续与艾莉丝她们在一起的澈羽。 仿佛庆祝全员到场，剑一齐发出了轻吟，如同裁判吹响了开始的哨音。 第九十二章 决战前夜 澈羽消失了，但精灵剑舞祭还在继续，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一个人而转的，当然不算不破、沨弦这样的超越者。 银只是单纯地以为只是深衣女子“补偿”的时候到了，虽说同样是令人十分担心的情况，一样有着关乎澈羽存在的危机，但至少没让她陷入疯狂，没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澈羽可能的情况之后，银便放弃魔石，退出精灵剑舞祭，去寻找不知在哪里的深衣女子。虽然在这里的只是个人偶，但多一份眼线也是好的。 阿夜她们也与银一起退场了，拉·芙利亚只是觉得有趣才参与的，与阿夜只是无所谓地同行，都对剑舞祭没什么眷恋。 当然<史卡雷特>做不到她们那么潇洒，不会为了澈羽就抛弃剑舞祭，至少现在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不会，如果明确地指出澈羽被绑架了要她们去救，那就不一样了。并且也需要有人留意这里的情况。为此，史卡雷特队将<据点>都搬到了澈羽消失的地方。 露比亚也十分在意澈羽，尽管只是短暂的相处，但澈羽守护同伴的坚定意志、面对强敌的不屈身姿俘获了她的心……才怪。只是澈羽消失了连带着他握着的雷瓦汀也就这么不知所踪。露比亚细细地查看澈羽消失的地方，可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终于，为期七天的野战淘汰赛〈群岚乱舞〉结束，澈羽也都没有出现。 其他人被转移魔术传送到〈神仪院〉的大祭殿，<史卡雷特>顺利以第四名的成绩晋级决赛。 银也顺利地找到了深衣女子，毕竟她也没有特意躲起来。深意女子承认澈羽正在<三千劫剑冢>之内，总算让银稍微安心了一点。 不过被告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之后，银不禁捏了把冷汗，当被告知之后会发生什么连她也无法预测之后，银的心又提了起来。本来的话，虽说深衣女子说只是补偿给澈羽一次挑战的机会，不会特意帮他，但以深衣女子的为人，即使最终圣时剑刻完全胜利，她多半还是会保住澈羽的自我，可是现在，这最基本的保障消失了。 现在，除去等待与祈愿之外，银什么都做不了。 ※※※※※ 夜空绽开耀眼夺目的七彩花朵。 神人他们停下了脚步，但此刻她们却无心欣赏这灿烂的烟火。 “艾莉丝那家伙，明天就要决赛了，却还是连个脸都不露。” 克蕾尔不满地说道，倒也不是真地埋怨艾莉丝，只是想打破队伍中有些沉闷的气氛，但却找不到什么欢快的话题，美丽的烟火反而勾起了一丝感伤。 “稍微体谅一下她吧，毕竟澈羽现在没有任何消息。”神人苦笑着说道。 艾莉丝从〈群岚乱舞〉回来之后，就立即去找银了，并且之后就一直与她待在一起。 “到时候别忘了还有决赛这事就好。” “应该不会吧，上次见到艾莉丝，她就在为决赛进行特训。” 什么都无法做的等待着实难熬，无论是银还是艾莉丝，为了分散一点注意力以及排泄心智的焦虑，银便开始锻炼艾莉丝。 “一个个都苦着脸，难得的烟火都浪费了啊。” 直到她出声为止，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气息。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站在那里的是一名灰发的美女。 “……葛雷沃丝？” 手上拿着精灵矿石的照明举步走来的是雷西亚精灵学院学院长，葛雷沃丝。 “学院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克蕾儿惊讶地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要借少年一用。” 葛雷沃丝将少年少女调戏一通之后，带走了神人，她要传授神人最后一招绝剑技，若是使用者学艺未精，那招剑技就会反噬使用者的**，三年前，她因为神人年龄、体格原因并未教授。 “果然还有着最终奥义啊。” 神人听闻最强的绝剑技，并没有多么意外。 “哦~早就察觉到了吗？”葛雷沃丝看着神人的双眼眯了起来，隐隐带着赞赏。 “不，我最近才有这样的感觉，在与澈羽比剑的时候，隐隐觉得现在绝剑技还差了点什么，烈华螺旋剑舞之上还有着什么。” 持剑状态的澈羽并不是单纯地击败对手，而是会在战斗中挖掘出对手更强的力量与技巧，引导出最棒的战斗。多次与澈羽交手的神人似乎也抓住了什么。 “那名少年吗？如果情况允许，也想同他交手一次呢。不过现在嘛……” 只见葛雷沃丝嘴角一扬，将手掌对着地面，召出了精灵。 她的传授可不是站在一旁看看就可以了，而是要让神人亲身感受这最强奥义。 “久违三年再次教你练剑，做好觉悟了吧，少年？” 葛雷沃丝一伸手，精灵立刻转变成一柄剑，收在魔女的手中。 “三年前的你，可不会对拔剑的对手啰啰嗦嗦地询问呢。” 耀眼夺目的白银光辉照亮昏暗的森林，神人也拔出歼魔圣剑。 只见闪光乍现，夜晚的森林响起激烈的金属碰撞声。 ※※※※※ 一艘小型的飞行船在昏暗夜色的隐蔽之下，于森林里着陆了。 那是一艘隶属于宗教国家耶鲁法斯国的高速偷渡船，上头搭载着军用精灵。 从船舱入口走出一列身披漆黑圣袍的僧侣，他们是魔王教派的秘密机构〈蛇〉的党羽，现在也是〈炼狱使徒〉的同盟。基于〈炼狱使徒〉在〈群岚乱舞〉中取得的优异成绩，耶鲁法斯国决定继续为她们提供新的军用精灵，此行而来就是为此。 “公主殿下——” 在完成交付之后，〈蛇〉一行人中的老僧向着雪拉·卡恩开口了。与其他成员不同，雪拉本就属于耶鲁法斯国。 “何事？” “老朽谨遵公主的旨意，为公主带来了您指定的物品。” “噢。” 雪拉平淡地应了一声。 老僧从黑色衣袍的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戒指，毕恭毕敬地交给雪拉，雪拉接过戒指握于掌心。 “老朽尚有一事禀告，是关于要交代给公主您的口信。” 〈蛇〉党老僧不疾不徐地缓缓说道。 “口信？” “是的——是教主大人亲自嘱咐的口信。” “说。” 雪拉只是简单地应道。 老僧虽然奇怪雪拉过于冷淡的反应，但还是点头答应，接着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用人偶，今后由我亲自接手】——教主大人是这么说的。” 话毕，现场总计十二名的〈蛇〉党人马，同时抽出了各自的配剑。 电光火石间，黑衣集团一拥而上。只见白晃晃的剑芒在夜幕中划出银闪。 魔女的身体被十二把利刃贯穿了，黑衣集团吟咏精灵语撰成的咒文，随着某种仪式，雪拉的身躯被【某种东西】占据……原著是这么发展的，然而此刻的现实却背离了原本的轨迹。 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巨大扇子挡住了黑衣集团的偷袭。 “！” “你不是公主，你是谁，到底——” 雪拉，不，顶着雪拉外表的某人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迫开黑衣集团的利刃，“雪拉”朝着黑衣集团煽动巨大的扇子。 然后，人体如同由烟雾构成一般，在“雪拉”煽动的狂风之下被吹散了。 收起巨扇，“雪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转身离开。 步行中，“雪拉”摊开手掌，将刚刚老僧刚刚给的戒指戴入右手的无名指上。 “万物的掠夺者——〈混沌猎曲〉” 刚刚解析完毕，这枚戒指中封印着和魔精灵〈混沌之讥〉成对的一只精灵。 “这个可以用。” 即使这幅外表下的正体连精灵使都不是，但完全没有问题，就像他能使用〈混沌之讥〉伪装成雪拉一样，器物乃至万象对他都没有限制。 ※※※※※ 金属反射的寒光为荒芜的剑冢增添一丝清冷与凄厉，剑与剑的交鸣之声奏出战斗旋律。 “真是丢人。” 不是针对其他人，澈羽这句话所指的对象正是自己。现实让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他最弱，并且这还是基于一切条件都一样的结果。 速度、力量、体力、所使用的剑……澈羽能感觉得出，彼此的基础条件都是一样的，虽说实际展现出来速与力有着较大的差距，但那是通过身法、运力法门等“技”加工过后的结果。 可是，澈羽也无法将锅甩给“技”，因为三人的“技”也是一样的，圣时剑刻蕴含的剑技、身法依旧在澈羽脑中，相比平时，只是没了圣时剑刻的“启示”，无法偷懒地将一切都交给身体的感觉，必须要自己去判断、去把握、去思考。 剑刻虚影的思想有无还需要打上问号，可是剑技完全化为本能，即使是在相同条件下，并且以二对一，始终保持着几近碾压之势。 而从澈羽身上分裂出去的另一个澈羽，选择留下的澈羽，他的表现也比选择离开的澈羽精彩不少。虽然并不是100%准确，两个澈羽可以以失忆的时间段进行分割，选择留下的澈羽可以看做穿越后失忆时的澈羽，而选择离开的澈羽更趋近与原来的澈羽。在用剑战斗方面上，新澈羽远超原澈羽。 好在有复制自己剑技的雪拉作为参考，原澈羽在明白自己最弱的现实之后，就立即改用防御方面的剑技，当然，这只能让他暂时不被淘汰，伤与血呈上升趋势在他身上增长。 “呜——” 触手透体而出环绕着缠住几处较危险的伤口，暂时充当绷带。 继续这么互拼剑技，原澈羽只有败亡的结局。已经不是考虑能不能行的时候了，没有选择的澈羽迈出了不一样的步伐。 “来吧。” 原澈羽呼唤着武器。 <三千劫剑冢>会呼应战斗人员的想法构成武器，不是剑也没有关系，并且能对应锻造造诣构成不同强度的武器。 然而，原澈羽没有这方面的优势，武器质量与另外两人并无太大的差别。也没有改变武器转而使用熟练度更高的枪，枪术本身的技术含量除去一两招，其他都比不上剑技，此刻综合下来，还是用剑强一点。 剑的虚影在澈羽百米之外的空中浮现，然后径直地飞向了呼唤它们的原澈羽。<三千劫剑冢>并不会允许战斗人员利用自己提供武器的特性作弊，所以构成的武器并不是在呼唤者近处出现，给予其他人足够的反应时间，并且在落入呼唤者手中之前，武器都是虚幻的存在，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 剑技发挥落人一等，剑的品质也平平无奇，不过—— 剑随着入手化为实体，左手、右手，以及一十六条触手，握着刚刚收到的武器，原澈羽舍弃了防御起了攻击。 不足的地方，便以数量弥补。 第九十三章 让我们加强/削弱一下主角吧 “炽焰之战，废都〈梅吉德亚〉……” 少年轻轻嘟囔着刚刚打听到的两个名词。 炽焰之战，这是由精灵姬公布、精灵王谕旨所指定，精灵剑舞祭决赛的规则。和群岚乱舞一样，都是以在占地宽广的比赛场地上争夺魔石的形态进行。不同的地方是比赛期间缩减为三天；以及同队的成员会被拆散开来，随机传送到不同的地点。 而废都〈梅吉德亚〉则是剑舞祭决赛的地点。 “果然还是担心吗？要不要我帮你进去？” 听到少年的话，与他同行的一人亲切地说道。 看不见搭话之人的脸庞，因为他的脸被遮住了，遮蔽物并非那种为了遮住脸庞的面纱、面罩，就是一块蓝色大布蒙头盖住，然后为了固定，在脖子位置用绳子捆住，说实话看上去有些蠢。 “……这样不太好吧。” 决赛已经开始了，不，即使没有开始，少年本来也没有参赛资格，工作人员也不会放他进去吧。 “真得不去？这次剑舞祭处处透着古怪，那个雪拉与露比亚你也看到了，肯定另有目的。而且这一次的决赛地点也不太对劲，决赛的舞台应该都是选在〈元素精灵界〉的圣地，可是这次却是选中一个不是什么圣地的废都……” 蓝布男子怂恿着说道，而少年也的确动摇了。 “而且要知道<史卡雷特>的大家都很担心你，如此心态一定会影响他们的表现，露比亚的雷瓦汀也在你手上。” <史卡雷特>队所担心、此时掌控着雷瓦汀的人，少年的身份昭然若揭，正是“澈羽”，选择留下来的澈羽。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事实上，战斗的结果是三败俱伤，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选择留下的新澈羽在最后时刻突然转变剑路，神人的绝剑技——烈华螺旋剑舞赌上了决定的一击，准确来说，是以烈华螺旋剑舞为原型，针对圣时剑刻剑技的破绽而改编的剑舞。 选择离开的原澈羽则拼着自灭的危险使出了雨籁·秋乐。一般情况下，秋乐只不过是以营造“意”从而迷惑、欺骗对手的小手段，“意”虽很难防御与免疫，但攻击还是得靠剑本身，可是当“意”本身就具备杀伤力，情况就不一样了。作为原澈羽最后的杀招，秋乐所装填的“意”自然不简单，正是当初将圣时剑刻的<限制>破坏、他逼得精神崩溃、身处<三千劫剑冢>内让脑袋隐隐作痛的根源——<千劫>的战意。 即使只是记忆，身体和灵魂都强烈地拒绝回忆起来，可正是如此才有着价值，这能毁灭自身的“意”才有向圣时剑刻挑战的资格！ 至于剑刻虚影，本来他便是三者之中最强，即使自身承受了绝大部分攻击，一样也没有让其他两人好过，以双剑驱使神殇，他的剑也同样贯穿了两名澈羽。 如此这般地同归于尽，三者同时倒下了，最终也没一个人再站起来宣告自己的胜利。 两名澈羽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他们的意识勉强只维持到使出最后一招的瞬间，连最后一剑有没有击中也感受不到，自己有没有被刺穿也同样无法感知。 不过现实却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残酷，作用在他们身上的并非只有<三千劫剑冢>，已经不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概念重叠、降生殿堂等多重因素孕育了新的结果，就现在来看，那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被<三千劫剑冢>分割出去的意识，准确地说，选择留下的新澈羽，他通过降生殿堂获得了躯体，成为了独立个体。 某种意义上，选择离开的原澈羽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新澈羽大概也认为原澈羽才是真正的澈羽吧，所以新澈羽成了被分割出去的那一个，至于剑刻虚影，它并没有成为澈羽或者拥有躯体的想法。 当然就现在的结果而言，原澈羽一点也没有赢了的感觉。新澈羽获得了新生的躯体，从此告别了缺胳膊瞎眼的残疾生活，更关键的是新生躯体的颜好，脸庞更像是被圣时剑刻高度侵蚀时、融合了沨弦俊逸清雅的样子，只是现在更多了一份初生的稚气。 除此之外，也不知是一次性将能分离的东西都分离出去，还是圣时剑刻选择了新澈羽，圣时剑刻也从澈羽的身上脱离，而转移到了新躯体内，至此并没有反抗、侵蚀的表现。 再看看原澈羽，脸恢复了原本平凡的样子，也失去了圣时剑刻，现实世界可不是将所有基础条件都持平的<三千劫剑冢>，原本完整的剑技知识也消失了，只有靠自己记忆记下来的部分留了下来。 此刻在这里的少年是分离后新生的澈羽，不，说澈羽已经不正确了，他与蓝布男子——真正的澈羽待在一起却并没有重叠便说明了他的存在概念已经不完全等于“澈羽”。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他不是“澈羽”，两人都能从对方身上感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并且如同共享身体、思想一般，对方的所见所闻所触所感也都感同身受，感觉只要一放松就会再次融合。嘛，实际放松后会怎么样，两人都不敢尝试。 所以，澈羽才在头上蒙了那块蓝布——之前从追杀者铠甲上切下来披风<深蓝>，他们从<三千劫剑冢>内出来偶然发现了掉落在附件的<深蓝>，与<绝世>配套的<深蓝>似乎也有着类似的效果，套上它，两人就感觉“吸引力”弱了许多。本来澈羽还想找一找<绝世>的，但是没有找到。 “笨蛋，你这么说不是叫澄翼别去吗？”粉嫩的小拳头敲在澈羽头上，蓝发的小女孩加入了对话：“露比亚可是敌人哦，能削减她的力量不是更好？” 澄翼，少年此时的名字，虽然不能直接取代个人本质概念上的<真名>，但是有了自己的名字，在心理上也容易加强自我，区分自己与“澈羽”。其他人叫起来也方便。 “蕾咪啊蕾咪，你的高傲呢？你的尊严呢？没想到你也变成了这样卑鄙的人，啊不，吸血鬼。” 澈羽一副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说什么！” 小女孩，蕾米莉亚小孩子气十足地冲上去与澈羽打闹了起来。 这一次从澈羽身上分离出来的可不只澄翼一个，之前因为罪痕而被幽闭在澈羽体内的蕾米莉亚、苍魄以及莉洁特也出来了。不过分离得并不彻底，她们也能从澈羽身上感受到“吸引力”，只是没有澄翼那样互为一体的感觉。所以，是澈羽头上蒙着<深蓝>，而不是澄翼。 “其实啊，黑狗似乎混进了决赛之中，所以想要请你去调查一下。”见澈羽与蕾咪打闹了起来，银上前接过了话题。 至于银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可是时刻都关注着三千劫剑冢之内的变化，当澈羽他们要出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到达了他们出来的位置，当然见面后还是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这样啊，可是要怎么进去？” 使用<天涯>加上<映月>的话，大概能进入，可惜，澄翼还无法掌控这剑技组合，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完全诚服的圣时剑刻。 “毕竟是精灵剑舞祭的决赛，没什么空子可钻，就算偷偷摸摸地也没办法，还不如直接硬闯。为了心爱的女生，闯几次龙潭虎穴算什么！” 命令苍魄挡下蕾咪，澈羽再一次加入对话，并无恐天下不乱地建议道。 “好了，别说笑了。” 银一记手刀敲在澈羽头上。 “好吧。”银的话，澈羽还是听的，“安心吧，‘门’我会帮你开的。” “门？” “你不是看到过的吗？那大铁块从乌鸦围城的‘门’走出来。” 虽然失去了圣时剑刻，但并不是说澈羽就这么废了，之前他吸收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并获得了他的能力以及一些其他的副产物。 虽说<乌鸦>也是晶质流光对一些属性的特化创造，但<罪痕>却没有对它产生反映。说到底，<罪痕>封印的不是晶质流光本身，否则的话，<罪痕>本身作为晶质流光的一种创造，在起作用之前就已经自相矛盾地失去效果了。<罪痕>真正起反应的是被选择的澈羽对晶质流光的创造工艺，封印的不是“原料”而是“加工技术”。所以使用来自另一个澈羽的“技术”进行创造的就没有问题。 现在澈羽头上蒙着布却能正常行动，实际也是托了<乌鸦>的福，<乌鸦>能与澈羽共享视觉、听觉，这点倒是与澈羽曾经的眷兽一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来之前有一章是写<三千劫剑冢>内的战斗和出来后与“银”的重逢，可惜太不小心，没有保存。不想重写就将结果在这一章内提一下。 概括一下结果，<三千劫剑冢>内的战斗三败俱伤。选择留下的澈羽分离出来成为澄翼，获得圣时剑刻，摆脱残废，颜好。 选择离开的澈羽，失去圣时剑刻，获得制作<乌鸦>的能力，其他依旧是老样子，残废，颜一般。 莉洁特她们从澈羽体内出来。 第九十四章 这是替身攻击 “说起来，因为废都〈梅吉德亚〉之内没有我的<乌鸦>，我单方面从外部打开<门>，无法做到准确地传送。嘛，就算内部有着连接的<乌鸦>，我的<门>与原版还是有着区别的，光是穿过<门>本身也有着风险。” 虽说完全获得了另一名澈羽的制造“技术”，但是有些步骤因为彼此经历的差距和身体上的差别而产生了变化，实际制造出来的<乌鸦>也有点不同，比如<乌鸦>自爆的效果不再是一定范围内的湮灭，而更趋近于真正的爆炸。现在为送澄翼进入废都打开的<门>不如原版那么安定。 “我说啊……” 转着遮阳的阳伞，蕾米莉亚以怪异的眼神看着澈羽。 “？” “这些话不是应该在澄翼进去之前说吗？”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澈羽毫无愧疚地说道。 “你不会是想趁机除掉澄翼吧？” 澈羽从始至终都在引诱澄翼去做危险的事，的确让人觉得他别有居心。 当然，蕾米莉亚现在只是调侃，一直在澈羽身边的她知道他并没有那样的想法，真想干掉澄翼，澈羽有太多的机会了。 “没错，帅哥都去死吧！” 嗯，这句是真心的无误。 “别在意，就算你也是帅哥，别人也看不到啊。”脑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帅哥、丑男都一个样，“你现在这样反而赚了呢，别人可能会有‘里面或许是帅哥’的错觉呢。” “别说得我实际很丑似得啊。” “咦！？难道不是这样吗？”蕾米莉亚十分“惊讶”地说道，“你就是个丑男啊，以前没有自觉的话，现在给我好好记住。” “平胸。” “残废。” 没有直接暴走，蕾米莉亚也算有了长足的进步。 “矮子。” “童贞。” …… 熟悉的斗嘴，透过“银”看到这一切的少女不禁露出了稍微有些寂寞的笑容。 “不过的确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了。” 澈羽扯了扯裹在自己头部的<深蓝>，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虽说<乌鸦>可以代替耳目，但也有代替不了的东西，比如说，现在蕾米莉亚在他眼前美美地吃起了小吃并向他投去挑衅的目光，澈羽就只能“干瞪眼”。 “抱歉，这<深蓝>并不在我们所能处理的范围之内。”银开口说道。 “银没理由道歉吧，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倒是我们，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澈羽连忙摆手说道。 虽然澈羽对银十分客气，但这并不是银所期望的，与毫无顾忌地相互打闹、埋怨、添麻烦的蕾咪她们相比，她明显在离他更远的位置上。 不，这样就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怕是已经把持不住了吧。 “不过既然连银也没办法，那么就只能找傲天了，说起来，这次的事，我还没写过她呢。” 在借用千劫战意的时候，澈羽已经回忆起了深衣女子在与他喝酒时告知的真名——龙傲天。 龙傲天的含义，深衣女子自然知道，但无论世人的言论如何，那都是父母唯一留给自己的礼物，她并没有改名的打算。 “等等，现在她的身边有着……”银立即提醒道。 “沨弦吗？” 通过另一名澈羽的记忆，澈羽得知了沨弦也在这个世界。 “……” “这样正好，我还没有直接见过他啊，也有着想问他的话。” “他是不破的朋友哦。”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我的敌人吧。”澈羽倒是没太大的紧张感，无所谓地笑道：“安心吧，如果他想杀我，我早就死了。他不会对杀死我这个小人物感兴趣吧。” “那可说不准。”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们正在讨论之人直接给予了他们回复，“虽然我并不想杀你，但是对杀你我还是挺感兴趣的。不破双保险的追杀都失败了，我可很好奇如果我向你出手，你是不是也能逢凶化吉？” “堂堂<越界者>居然偷听，真是太没品了。” 澈羽无法确定沨弦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他，不，这里所有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撑过他一招。过于巨大的差距使得澈羽反而没有了恐惧。 “不是我要偷听，只是声音自己传入了我的耳朵里而已。” “真像小孩子的狡辩一样。” “但事实就是这样。”以超越者的感知来说，的确没有特意偷听的必要，相反，听到声音太多、太广，需要滤去不少，“对了，别想扯开话题哦。” “切，失败了吗？好了，我认命，你想怎么杀我？” 然后，两人就“怎么杀”讨论了起来。银，见此也放松了下来，看样子，沨弦并不是真地要杀澈羽。 事实上，沨弦的“好奇”是真实想法，但是他做不到为了“好奇”便去夺走他人的生命。即使生命在他的力量面前只是微弱的烛火，但生命却不是他轻贱的对象。 “看样子，我和你很合得起来啊，不愧是另一个不破。” “诶？难道说，我和不破很像？” “完全不，他一点都开不起玩笑，动不动就生气，简直就像到了更年期一样，而且很宅，一直待在自己那个小小的世界里，每次去找他都是一副臭脸，不是我自夸，除了我其他人根本忍受不了他……” 沨弦滔滔不绝地数落着不破，但其他人都能感受到，他并不讨厌他说的那个缺点多多的不破。 其他人都无所谓地听着沨弦继续黑不破，可有一人却忍不住插嘴了。 “等等，你说小羽变成这样的人了！” <荒冢>自动浮现，寄宿在其中的蕾斯发出了声音。<荒冢>直到落入澈羽手中之前一直都在不破手中，但是那段时间，蕾斯被完全限制在<荒冢>内，完全感知不到外界，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死后”的不破。 “是啊。” “一直宅着？” “几百年都没有出‘门’。” “三餐呢？” “他仗着自己已经能‘辟谷’身体，都不吃饭。不只是三餐，衣服都不换，虽然他那一身怎么也不会脏。” “什么！！！！！！” …… 众人听着一人一剑的对话，不禁向<荒冢>的方向投去了“你们是他老妈吗”的目光。 ※※※※※ “找不到通往地面的路啊。” 澄翼停下了探索的脚步，他被传送到了一座昏暗的地底迷宫之中，暂时还没有找不到出路。 他席地坐下，打算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他右手轻触戴在左手中指的黑色指环，从中取出一个怎么看都无法藏于指环中的篮子。虽然现在与澈羽分离了，但他也能使用澈羽的创造物，事实上，他现在正操纵着跟随着他一起进来的三只<乌鸦>探索迷宫。黑色戒指是具备存储熟悉的真璃光，不破的创造物也一样可以动用。 然后，澄翼从篮子中取出不像是比赛竞争中用于填饱肚子的粮食，更像是为了远足、野炊的丰富菜色。 在准备以及食用的过程中，澄翼的动作有点奇怪，双手似乎连筷子都握不紧。之前探索的时候也是一样，澄翼的双臂总是无力地垂着。 这便是澈羽所说的“风险”造成的，现在他的双手无法发力。 如果澄翼跟澈羽是一个性格的话，此刻怕是已经在背后诅咒澈羽了吧。还好，澄翼基本是失忆那会儿纯真善良的好孩子，甚至连简单地埋怨都没一句。 吃完餐点之后，澄翼轻啜了一口茶水，思考着出去的方法。 “如果一直出不去的话，就只能用些粗暴点的方法了。” 澄翼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出去的线索，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石壁上。 “这些文字……” 手指轻轻划过刻在石壁上的文字，看来看去，也就能当线索也只有这个了，可惜澄翼看不懂。 “石墙上镶刻的是过去曾在这块土地奋战过的太古战姬之名。” 附近冷不防地传来少女的说话声。 “这样啊，不是出去的线索啊。” 这么说着的澄翼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从黑暗中缓缓现身的是一名少女。她身上穿着绣有奇妙图纹的姬巫女装束，蓄有一头如止水般净澈的淡蓝色秀发。 少女的浏海剪齐在额前；一双拥有不同层次色调、宛如荡漾湖水般的碧绿眼眸，正直直地盯着澄翼看。 “那个，怎么了？”被少女这么盯着，澄翼有点不自在。 “奇怪的人类。”对于自己这样突然出现的不明人物却依旧以平常的态度对待，这样的反应让少女有些意外。 “哈？” “没什么……那个”少女忽然伸出手指比向澄翼的脚边。 “那个？” “……我想吃那个。” 原来少女指的是澄翼脚边还飘出香味的篮子。 “如果你能带我离开的话。”虽说就算不答应也会给的，不过姑且先试着提下条件，“只是指个——” 澄翼的话戛然而止，他感知到了向这边靠近的步伐，并且与少女不一样，来者给他很不好的感觉。 脚步声随着接近清晰了起来，远处已经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啊，没想到会碰到你，就知道可憎的祸根不会这么轻易消失！” 毫不掩饰的杀意好似化为了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雪拉·卡恩？” 沐浴在对方的杀意之中，就算是澄翼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准确地说，还未分裂时的澈羽的确与雪拉结怨，但是应该不会让她升起如此杀意啊。 “看样子还受伤了，真是天助我也。”来者没有回应澄翼疑问，只是对澄翼的现状露出愉悦的笑容。 双手无法使用，有没有澈羽那样的触手，这应该对只会使剑造成大幅削弱才是。 “……” 圣时剑刻的幽蓝纹路一瞬间覆盖全身，然后如同墨水滴入清水中那般溶解了，半透明的虚影出现在澄翼身上。 虽然还搞不清状况，但是一战似乎无法避免，除非自己放弃抵抗。 “死吧！” 没有多余的废话，雪拉动了起来，以与女性不相符的威猛气势突进，距离急速缩减着。 “！” 在距离澄翼不足一米的时候，雪拉突然一改动作，向右折拐。事实证明她的行动是有意义的，破风之声比实际的剑速稍微晚一点在雪拉原本的路线上响起。 “这个是……” 雪拉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剑刻化为的虚影，不再是紧紧覆盖身体表面、与澄翼的身躯错开的虚影。 虽说没有获得实际的躯体，可现在剑刻虚影却能在短时间内在澄翼附件五米内具象化。 “还没有取名，不过便于理解的话，你可以当做是替身攻击。” 第九十五章 怪我咯? “逃掉了吗？” 澄翼看着离开空空如也的通道，遗憾地说道。 在确认附件已经没有雪拉之后，澄翼收起了剑刻虚影。 “难得的机会……诶，下一次，这样的小花招就不行了。” 从现在雪拉逃，澄翼追的结果就可以知道，这一次是澄翼胜了，但他的胜利却只是基于小小的花招。 之前澄翼说自己的能力可以理解为是替身(stand)，但实际这是澄翼故意说出来的。 一是想看看对方听到“替身”后的反应，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知道替身吧，亦或者理解成其他的东西，而对方的表现却明显理解成了jojo里面的替身能力。 二是为了误导对方错误解读自己的能力，jojo里的替身受到伤害，会同时反应在替身使者本体上，而澄翼的剑刻幻影则不会。但澄翼却在战斗中装成会受伤的样子，以此麻痹对方。最终以澄翼本体的一招南斗骨头啃（南斗狱屠拳）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虽然澄翼待人接物的态度比澈羽柔和许多，甚至某些地方可以用上“小天使”之类的称呼，但其本质依旧是澈羽一个选择的具现，思考回路都是一样的。 “知道jojo，并且最后逃跑时展现出的能力，那个雪拉果然是黑狗吗？” 澄翼回忆着之前战斗的细节，推导着那个雪拉的身份。 那个雪拉很有可能是黑狗伪装的，作为此行的目的之一，澄翼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利用<天涯>+<九曲>的修正移动，普通情况下，雪拉根本跑不了。但是事实就是她成功逃掉了，迷宫好似要掩护她似得，墙壁自己动了起来，拦住澄翼的去路。 澄翼猜测，那极有可能是黑狗通过<万武>控制了迷宫。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没有确定的证据。 “算了，先回去吧。” 篮子还没收起来，与那名少女也才交谈到一半。收起“可惜”的心情，澄翼按着原路返回，希望不会迷路。 ※※※※※ 雕刻在石壁上的图腾绽放出蓝白色的光芒，并且发出沉甸甸的声响敞开了。 门后延续着一道漫长的阶梯，在阶梯通道深处可以窥见微弱的光亮。 “你通过这里就能离开了。” 少女带着澄翼来到了迷宫出口。 “多谢了。” 澈羽礼貌地向少女道谢，但少女却摆了摆手。 “我才要谢谢你，那时候保护了我。” “不不，那是为了迷惑对方，说到底反而是我利用了你。” 能操纵圣时剑刻的澄翼很强，正面对战完全可以吊打澈羽，能与银不相上下。在与雪拉的战斗中，澄翼虽然有卖破绽的想法，但是毫无理由地卖的话未免太假。好在那个雪拉是不择手段的人，她见还有少女在，便毫无节操的攻击了少女。澄翼这才顺势卖出了破绽。话虽如此，就算不是为了欺骗对手，澄翼大概也会保护少女吧。 “但你保护了我是不变的事实吧，还是说嫌弃我的感谢。” “好吧，我心怀感激地接受了。” 既然都这么说，澄翼也不好再推脱。嘛，本来就一句话的事，又不是以身相许之类的感谢。 “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之前那个人很可能再来的。” 雪拉之前说发现自己是意外之喜，那么她原本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少女，澄翼有点担心。 “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呀。” 少女露出虚无飘渺的寂寥微笑，并且把手指伸向通道门外。瞬间，随着滋滋声响，一道貌似白色电流的东西霎时迸射而出。 “怎么会……” “没关系啦，我早就看开了。” “看开是好事，但不能放弃希望啊。对了，我的伙伴中有很厉害的人，要是请她出手的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少女缓缓摇头婉拒道：“我看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我就破个例，偷偷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你的名字？你不是失忆了吗？” 之前与少女交谈的时候，澄翼得知她失忆了，因为有着这类似的经历，所以他才会对少女特别关心，“是呀，不过我只记得我的名字——所以它是我最珍视的宝物。所以……我只会告诉重要的朋友而已，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类唷。” （当初的我也是这样啊，将唯一记得的名字当做宝物……） 澄翼又不由地产生共鸣，但是不同之处在于失忆的他唯一记住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想到现在自己却舍弃了那宝物的象征，心里又是一种刺痛。 少女像是要倾诉某种重要机密似的，把樱唇凑近澄翼的耳畔。 “伊莎莉亚，我的名字是——伊莎莉亚·汐娃。” ※※※※※ “啧，哪来的男主角啊！” 通过澄翼身边的<乌鸦>，澈羽也知道了澄翼身边发生的事，这妥妥的就是一般hou宫男主发展。 “我说，在和别人的谈话中可以别分神吗？” 澈羽身前的男子抱怨地说道。 “抱歉抱歉。”澈羽毫无歉意地道歉了，“话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在那之前，这里是哪里？” 因为澄翼那边情况分神的澈羽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而是在能第一时间联想到异空间的地方，没有天空与大地，某些地方还不明觉厉地悬浮着齿轮。 “这里是无间之隙，你不是有些话想问我吗，就找了这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男子微笑着答复道。 “不，我的确有事想问你，但并不需要特别避开其他人啦。” “这样啊，不过没差啦，我只是想显摆一下，装装13而已。” “……”澈羽有些无语地看着男子，该说他诚实呢，还是欠揍呢，“你明明是个美男，却十分残念啊。” “这不就是你的‘设定’吗？” 诞生于澈羽“设定”的人物，自然就是沨弦。 “诶？是我的锅吗？” “没错。”沨弦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喂喂，别打蛇上棍，听不出我这是反讽吗？” 澈羽本想这么说，但想想沨弦的厚颜无耻，还是算了。 “是是，都是我的锅。”澈羽索性接锅，打算结束扯淡，开始进入正题。 “你知道就好。” 怎么办？好想揍他啊……澈羽忍着内心的冲动，做了一次深呼吸，做好无论沨弦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的心理准备，打算再一次进入正题的时候—— “如果你是是问‘澈羽’的遭遇，除你之外，我所知道的所有‘澈羽’都是以悲剧收场。实际上，你还得接下所有‘澈羽’不幸的锅，至少不破是这么认为的。” 仿佛算准了时机，沨弦先一步将澈羽想问的事情说出口。 “……”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沨弦眨着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澈羽。 “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小鬼，但现在发现——其实我也能很勇敢。” 这么说着的澈羽向着凌驾于诸天万象之上的超越者发起了挑战，然后—— “是在下输了！投降投降！我错了，请务必放过小人。” 澈羽屈从于绝对的力量之下。举手投足之间按自己的意愿改写世界万象，澈羽充分见识到了超越者的力量与他所理解的力量并不在同一层面的事实。 “真是遗憾，明明那么可爱的说。” 见澈羽认怂，沨弦一脸可惜地消去了为她准备的“舞台”。 澈羽见自己身上的变化以及“舞台”消失，总算松了口气，身体十分没出息地软了，毫无形象地躺在没有地面的异空间内。 “真是的，所有的‘澈羽’都不幸，我根本也没有例外啊！” “你不是见过其他‘澈羽’的遭遇了吗？即使如此，什么都还没失去的你还想说自己是不幸的吗？” 澈羽之前也有梦到“自己”悲惨的结局，但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那些结局虽然都是悲剧，但却并不相同。但是在吸收另一名澈羽，并从他的记忆中了解他灾难的一生，澈羽不禁在想，那些梦或许是诸多平行世界的自己的遭遇。为此，他才来向沨弦求证。 现在猜想得到了现实，原本应该倍受打击的澈羽却开心地笑了出来。 “这样啊，我还什么都没失去啊，也就是说，姐姐、纱矢华、浅葱她们都没事咯。” 嘛，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 “啊嘞，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现在可是在说你灾星属性啊。” “可是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啊，而且我什么加害行动都没做，连加害动机都没产生过，这么给我定罪，我未免太可怜了。这种事情给我去怪世界、怪时辰、怪圆盘啊。” “如果说你的存在本身即是罪呢？” “哈？好中二的说法啊。”嘛，澈羽以前中二时期倒是觉得这说法挺帅的，“存在即罪？很遗憾，我理解不了这么高级的定罪规则，要让我接受的话，还请给出更易懂、更平民的理由。” “你就不打算为此承担些什么吗？”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解救‘自己’不幸的命运，我也很乐意做。可惜，我没这个能力，而且还自身难保，托不破的福，我的精力大都花在如何活下去之上了。” 第九十六章 你不觉得羞耻吗 “话说，总觉得你很希望我苦恼啊。” 从沨弦的话中，澈羽并没有感受到恶意，他并不像不破那样认为自己有罪，当然，也没认为自己无罪，他对此没有表现自己的看法。沨弦会那么说、那么问，更像是单纯想看看被问那些问题后的反应。 “不是苦恼，是那种更纠结、更复杂的表情啦。人类观察是我的兴趣哦。” 面对摆在眼前的重大罪责，接受、逃避、愧疚、庆幸……包含多重矛盾情感融合在一起的纠结与烦恼，情感的交织、起伏、变化，这才是沨弦想看的。而澈羽的表现，不能令沨弦满足。 “恶趣味。” 澈羽以依旧放弃了的眼神看着沨弦。 “既然已经说了不少，就在多透露些真相给你吧。” 大概是心有不甘吧，沨弦向澈羽爆料了“被爱”之事。 “你是说，浅葱、纱矢华甚至姐姐，都是<源质>实现的<被爱>效果才爱上我的？” 听完沨弦的讲述，澈羽对他的话进行了概述。 “不是我说的，是不破得出的结论哦。”沨弦本身对此依旧不发表看法。 “净tm扯淡，你看我像是受欢迎的男生吗？” 澈羽可是有不少由“她喜欢我”这一人生错觉创造的黑历史啊。 “像啊，你身边的不都是对你有好感的美少女吗？” “‘都’？阿夜也喜欢我？” “的确用‘都’不太准确呢，而且阿夜用‘美少女’形容也有点微妙啊……别死扣字眼啦。我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她们的情况，我可不认为你不知道。” 莉洁特、蕾米莉亚以及苍魄，她们的好感度更多是因为她们是自己的“女儿”，拉·芙利亚与阿夜显然没有到“被爱”的层次。算上艾莉丝，那也是正常攻略的结果。嘛，浅葱、纱矢华乃至紫璃，倒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是—— “而且，如果真有<被爱>这回事，我的hou宫怎么可能这么少啊！” 就所有接触过的女性而言，澈羽完全说不上<被爱>啊。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你都说得出口啊，我敬你是条汉子。”沨弦朝着澈羽竖起了大拇指。 澈羽的额头如漫画那样出现了“#”，但想起刚刚向超越者挑战的悲惨后果，就又隐了下去。 见此，沨弦有些可惜，然后继续说道：“其实很容易理解，<被爱>是基于你的期望而形成的<事>，但你期待的是被所有人爱吗？或许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比例不重吧，因为你也应该清楚自己并不是受欢迎的男生，自己开后宫在你看来也是不现实的空想。比起三妻四妾，想要一个女朋友这类才是真正的期待吧。” “就当时的你而言。”想了想，沨弦又补充道。 “别说得现在的我就真地想开hou宫啊！” 当然，澈羽的反驳却只是换来了沨弦的鄙视。 “不思进取，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梦想啊？” “……”澈羽强忍着忽视沨弦的鄙视，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他抬起头，喃喃道：“……她们也是因为<被爱>吗？” 他基本上接受了<被爱>这一说法。 “感觉如何啊？得知女孩子喜欢自己的感情是被外物扭曲的结果。” 沨弦有些期待地看着澈羽的脸庞，可是，这一次，又另他失望了。 “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又不亏。由<被爱>扭曲的感情，现在的我辨别不了，更修正不了，所以就不在这无能为力并毫无线索的事上自寻烦恼了。” “如果有修正的办法呢？” “那就去修正。”十分干脆地，澈羽如此回道：“那么，能告诉我修正的方法吗？” “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做个假设而已。” 澈羽报复性地也给沨弦一个鄙视眼神，然后继续说道：“对扭曲的感情，说到底我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回应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用幸福让她不悔喜欢我这件事，让她说出‘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这句话！” “你现在可谈不上这些啊。” “烦死了，我也不想啊，这还不是你们的错！” 没有可靠的臂膀，没有安定的家，相反，澈羽带来的更多是担心与危险，这可远远谈不上“幸福”啊。当然，“幸福”的标准对女孩子可能不一样，至少有着一位少女没有后悔。 “冲你刚刚说的话就给你个提示，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 “……你是指谁？” “都说了是提示，怎么可能直接公布答案呢。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沨弦在澈羽不借的目光之中掏出一支录音笔。 “什么‘喜欢’、‘幸福’啊，你说出来不觉得羞耻吗？” 这么说着的沨弦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按钮。 ※※※※※ 废都〈梅吉德亚〉的中心部，在苍白的月光下，克蕾尔与露比亚重逢了，并且这一次，露比亚揭下了脸上的假面。 除她们之外，菲雅娜也在这里。其实蕾斯蒂亚也在，但现在的她因为重伤而变为暗之魔剑的状态。 原本应该是感人的姐妹重逢，可现在对处于不同队伍、不同道路上的两人却是最糟糕的邂逅，然后，分歧孕育出了战斗。 克蕾尔的〈精灵刻印〉放出了闪光，手中产生了强烈的火焰。炎之漩涡熊熊燃起，化作火猫的姿态袭向了露比亚。 用燃烧着的炽热之爪，火猫向露比亚发起了猛攻。看来是失去了制御，陷入了暴走状态。 与以前克雷尔的火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已经到了能让露比亚正视的地步了。 “这个力量……〈灼银战姬〉的真名被解放了吗？”边躲避凶猛的火猫的攻击，露比亚边开口说道：“该死的暗精灵，真是做了多余的事。” 在与露比亚重逢之前，克蕾尔遇到了被另一只队伍——圣灵骑士团袭击的蕾斯蒂亚。即使蕾斯蒂亚是敌人，各方面都是强大的敌人，克蕾尔还是出手救下了她，因为蕾斯蒂亚是神人重要的人。然而克蕾尔的力量不足以抗衡圣灵骑士团。为此，蕾斯蒂亚将自己过往的仇敌、侍奉艾尔斯汀家的炎精灵的印象传送到克蕾尔脑内，帮助她唤出斯卡雷特的真名，击退了强敌。 话虽如此，克蕾尔经过一场大战，神威能量早已用尽，现在火猫的暴走状态，更将她推入非常危险的境地，克蕾尔就算想趁着空隙逃跑也根本动不了。 另一方面，巨大化的火猫，被露比亚放出的绝对零度的火焰所吞噬。火猫精灵的顽抗，恐怕也只能再支撑十几秒吧。 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克蕾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菲雅娜不一样，她有着离开的希望。 因此，克蕾尔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将暗之魔剑以及自己的契约精灵托付给了菲雅娜。 “……谢谢你。赶快逃吧。” 克蕾尔微微一笑，再度力尽倒在了地上。 火猫也突然消失了踪影，察觉到异样的露比亚也回头看向了这边。 “和神人他们汇合以后，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勉强留下了这句话，菲亚娜拿着暗之魔剑跑了起来。 露比亚的目标是克蕾尔，现在可以说是完成了，时间紧迫的她没有去追菲雅娜。 失去了战斗的轰鸣，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露比亚一步步走向昏倒的克蕾尔，伸出的手却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停了下来，仿佛定格般地注视着克蕾尔，透过假面的眼神只有在这谁也不知道的时候卸下了伪装。 但马上，露比亚的眼神又变了回来，停滞的手也再一次向前，然后却又一次地停下了，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利剑划出的轨迹。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到这里啊。” 与剑刻虚影相互重合的澄翼挡在了露比亚面前。这里有〈神仪院〉为转播剑舞祭的战斗而放到场里的精灵，露比亚为此还特意又戴上了假面，澄翼为了隐藏身份也将剑刻虚影覆盖在自己表面。 澄翼从地下迷宫出来的位置就是废都中心部，因为黑狗有可能再回来，所以澄翼派了一只<乌鸦>潜伏在这里。 “是你！” 被剑刻虚影，别说看不清面容，就算说不是人类，大部分人都会相信，可是露比亚本就见识过剑刻虚影的形象，并对其印象深刻，所以轻易就认了出来。当然，澄翼与澈羽的分离她自然不清楚，准确来说，她还是认错了。 “好久不见，露比亚小姐。”与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澄翼十分礼貌地向露比亚打招呼道。 可是澄翼的这个态度反而触怒了露比亚。 “又是你吗！一次次坏我好事，一次次乱我计划，真亏你能如此厚颜无耻地出现在我面前！” 露比亚很清楚，失去了弑神之焰的自己根本赢不了澄翼，而且得到弑神之焰的还正是眼前这个人，但正是因为她才抑制不住自己。想到自己付出所有、拼上一切的计划就此破灭，即使是露比亚也维持不了自己的优雅吧。 当然，她从未想过澄翼会将弑神之焰还给她，至少在这种明显要敌对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冷静一点，露比亚小姐。你看，令妹就在这里。”澄翼指着克蕾尔的脸蛋说道。 “哈？这关她什么事？”露比亚搞不清澄翼这话中的逻辑。 “你看着克蕾尔的时候给人十分宁静的感觉，我觉得这样你一定可以冷静下来的。” 当然，这话的效果自然是反的。 第九十七章 失落圣堂 虽然自己也觉得胜负结果不容乐观，但是露比亚也没到还没打就投降的地步，为了稍微提高一点自己的胜率，她突然向澄翼发起了攻击。 然后—— “总算冷静下来了吗。” 因为露比亚安分了下来，澄翼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过他的面容被剑刻虚影遮蔽着，所以也看不到他的笑容。 当然，看不到也好，微笑着将剑尖抵在对方脖子上，这样也怪渗人的。露比亚会“冷静”可不是因为言语的力量，还是得靠直指要害的利剑啊。 “……” 露比亚在假面下露出不甘的表情，狠狠地盯着澄翼。 在拼尽全力后败北还好，可这次决定胜负的关键却是澄翼的小把戏，依旧是利用剑刻虚影特性的小小花招。简单来说，澄翼只是在攻击的时候做出了与剑刻虚影不同的行动，他挥剑攻击下盘，剑刻虚影攻击上盘。 露比亚不知道剑刻虚影的情报，她见到的只是朝自己挥剑的手臂突然分裂了。当然，之后露比亚判断失误也是重要原因，相比半透明的虚影，突然冒出来的血肉实体成了她主要的防范对象。然而澄翼的双臂早已受伤，根本发挥不了什么杀伤力，身体手臂的攻击是完全的假把式。 这样的把戏只能用一次，但现在成功了，澄翼又是在一开始就用上了，这也造成了所谓的秒杀。算上之前澈羽趁着露比亚身体不适时候的那一次，第二次被秒杀，更令她无法接受啊。 “那么，露比亚小姐，能好好谈一下了吗——啊，抱歉，再稍微等一下。” 澄翼如此说道，他感知到了有人偷偷向这里潜行。 “出来吧，地下将变得很危险哦。” 他本人保持着拿剑抵着露比亚的动作不变，剑刻虚影则高举着剑将其砸向地面。 流剑·暗潮！ 通过碰撞，将剑击转为特殊的震动传递、渗透，地上看不见的“暗潮”在地底下汹涌扩散。 地下正如澄翼所说变为危险的区域，无法继续潜藏，一株巨大植物从地表钻出。 “趴下。” 剑刻虚影又一记看似随意地横砍，天涯剑弥补原本够不到距离，将植物拦腰切断。 “这……” 从植物截面露出的少女展示露出惊恐的表情，如此简单，自己的精灵就被击败了，而且还是在对方提醒两次的基础上。 实力的差距已经十分明显了，可即使如此，少女还是从巨大植物里面走了出，向着澄翼走去。 “给我放开红莲卿！” 少女，莉莉·弗雷姆，也是炼狱使徒中难得的完全忠心露比亚的一员，擅长使毒，她的精灵能在体内生成的无数毒药，不过现在还没用出就被澄翼击败了。 “我没抓住她啊。”澄翼无辜地说道，他只是拿剑指着她而已。 这么说的同时，剑刻虚影再一次与澄翼完全重合，以受伤的手举着剑老实说有点痛。 “话说，你没事吧？我应该没伤到你吧。” “不用你管！” 的确，三人之中，就属莉莉看上去最凄惨，最需要关心，看样子刚经过一场恶战，十分狼狈的样子。 不过，要是澄翼知道莉莉之前交战的对手是艾莉丝就不知道会是何种反应了，要是知道原著里莉莉给艾莉丝下春yao又会是何种反应？ 当然，现在艾莉丝已经比原来强了不少，借着澈羽的投技，攻击已经足够了，银又在感知、速度方面好好锻炼了她，所以成功规避了ntr。 “不用这么敌视我吧。”露比亚也好，莉莉也好，澄翼有点受打击。 “那你先把红莲卿放……先把你的剑移开。” 看了眼露比亚，澄翼把剑移开了，现在应该没问题吧。 ※※※※※ 伟大的王座——〈lost·cathedral〉这个〈废都〉最高的塔，也是所有地脉的汇聚之处。更是过去在〈精灵战争〉率领反叛的军队战斗的〈暗之精灵王〉的都城。 做好仪式准备的露比亚·艾尔斯汀走上了螺旋之塔。 “这还真是没有白白等待啊。”伫立在阶梯出的澄翼感慨地说道：“十分适合你哦，露比亚小姐。” 她现在穿着的不是教国的军服，而是〈精灵姬〉时期的仪式装束。 当然，澄翼只是基于“对换装后的女性进行赞叹”这一礼仪而说的，不过也不能说是假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露比亚直直地盯着澄翼，似乎想要想他看透：“你不是克蕾尔的伙伴吗？” 这个男人，不仅舍弃了近在咫尺的胜利，没有继续阻止自己带走克蕾尔，还将雷瓦汀还给了自己。 “你不也是克蕾尔的姐姐吗？”澄翼如此反问道。 “我不一样，我有着必须要做的事。”露比亚的眼中闪烁着名为觉悟的光芒，“而且我已经舍弃了艾尔斯汀的名号了，不再是她的姐姐了！” “因此，我才改变了主意，你不惜舍弃家族、站在克蕾尔对立面上也要做的事，并不是简单的胜负能粉碎的。” 即使这一次救下了克蕾尔，破坏了露比亚的计划，她也不会就此放弃，一定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除非能将她杀了，当然，这从一开始就排除在选项之外。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澄翼觉得露比亚是妹控，妹控是不会害妹妹的，即使不是妹控，她对克蕾尔还是有着姐妹感情的。 “所以，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澄翼将之前露比亚的问题又抛了回去。 “我可以说不吗？” “当然可以，只是那样我就只能依据现状行动了。” “你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理解吧。” “……”露比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想要拯救这个世界。” 即使已经取回了弑神之焰，但露比亚并不认为自己能轻易胜过澄翼。就算胜了，自己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对上风早神人他们就危险了。 “那个，露比亚小姐，比起没头没尾地说要‘我要拯救世界’，不如按时间轴从最初的‘我怎么发现世界出现问题’开始吧。” 澄翼举手建议道，至于拯救世界这个理由，老实说澄翼差不多猜到了。这年头纯粹的坏人不好找，像露比亚这样的美少女反派，多半背负着“拯救世界”之类的大义，或者“拯救妹妹”之类以重要的人伪展开的苦衷。 ※※※※※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许多事就说得通了。” 听完露比亚的叙述，澄翼似乎明白了地点了点头。 “简单说，就是你觉得精灵王太残忍，给世界带来种种危害，最最关键的是居然想要想要你妹妹做祭品，为此你潜入了精灵王所在的宝座，却发现他们全部都疯了。然后你想用魔王之力抹杀五大精灵王，创造没有精灵的世界。而神人魔王的继承者，克蕾儿则要作为暗之精灵姬来引导觉醒后的魔王。” 他将听到的事简单地概括了一下。 “好了，你现在已经知道一切了，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或许是正确的，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并不能接受你的做法。”澄翼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就——” “停！停！”澄翼连忙摆手，阻止好像要一触即发的露比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到你我分歧出现的时候，没必要在此动手，就好像你与蕾斯蒂亚一样，虽然最终的理念不同，在那之前你们却能达成合作。” “没有分歧……你是说你也想要克蕾尔成为暗之精灵姬？” “某种意义上，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啊，露比亚小姐，还请不要小看了克蕾尔啊。” “我没有小看她。” 露比亚并不会小看克蕾尔，事实上，她就是认为克蕾尔的潜在才能在她之上才想让克蕾尔成为暗之精灵姬的，艾尔斯汀家的契约精灵就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了克蕾尔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然，澄翼的所说的小看实际并不是指这个。 这时候，惊人的轰鸣声震撼着大气。 脚底微微摇晃，天花板上落下了石头的碎片。 “居然有敌袭……！？”莉莉动摇地叫道，看向了破碎的窗户外面：“那是……龙！？” 将灰色的云吹散，黑色的魔龙向着〈lost·cathedral〉飞了过来。刚才的攻击，应该是那只魔龙的吐息吧。 “是蕾奥拉·兰开斯特的魔龙精灵！” “龙的公主吗，真碍眼啊。”露比亚在假面下嘟囔道，她的生命之火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能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人上面。 “居然单枪匹马闯了过来，还真有她的风格啊。” 相比露比亚她们不快的表情，澄翼却笑了出来。 “我去——” “我去迎击吧。”澄翼的声音盖过了莉莉，将迎击任务揽到自己身上。 闻此，两人都惊讶地看向了她。 “我与她有一战的约定，虽说没定好时间。” 原本各自为体内力量所支配的两人，约定在完全控制住自己力量后再战。澄翼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圣时剑刻，而从蕾奥拉的看，她也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龙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澄翼通过一只乌鸦看到了神人他们也在往这边靠近，并且很有可能与蕾奥拉接触。比起胜负，蕾奥拉更执着于战斗，如果遇到神人，怕是会忍不住线来场剑舞。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个性格，澄翼才会选择前去迎击，自己阻拦在别的少女面前或许是拦在她们通向胜利的障碍，但在她面前，怕是最好的礼物。 “不过如果你们一定想与她交手的话，也可以让给你们啦。” 第九十八章 黑狗捕食，乌鸦在后 “现在就忘掉一切，安怀沉睡吧。” 露比亚站到克蕾尔跟前，宝珠释放出来的黑暗，开始覆盖克蕾尔的身体。 “不、要……干什么……姐姐、姐姐啊！” 拼命的恳求也无济于事，克蕾尔的意识一下子被黑暗覆盖。 在逐渐远去的意识当中，克蕾尔挣扎般伸出了手——和双亲及姐姐度过的，幸福的童年回忆……琳丝蕾特、艾丽丝、菲亚娜……和学院里遇到的同伴们的记忆…… 无论何时都陪伴在侧近的、重要的契约精灵的记忆。而最后，少年的脸庞也如梦一般消逝着—— “……神……人……” 可是最后从嘴唇里泄出的游丝低语，已经没有人能听见了。 露比亚动手消除了克蕾尔的记忆，若是知道她会这么做，澄翼怕是就不会将克蕾尔让给露比亚了吧，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澄翼刚刚已经前往蕾奥拉的那里了。 “红莲卿，报告。” 门外响起了莉莉有些惶恐的声音。 “怎么了，莉莉。”露比亚戴上红莲面具，走出了房间。 “有人往这个〈lost·cathedral〉深入。” “那个男人没有解决那个多拉古尼亚的龙公女？即使没解决，也不知让她这么快就入侵进来吧。” 露比亚心里涌起澄翼叛变的想法。 “不是龙公女，是风早神人。” “……什么？” 假面下的表情，微微僵住了。 从注意到克蕾尔被抓住，到赶来这个〈lost·cathedral〉，目测至少得花上十几小时。 可露比亚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到达这里，这么短的时间，要走遍被树海覆盖的遗迹是不可能的。使用地下迷宫的话理论上是可能的，可那里即使是露比亚也把握不了全貌，她并不认为神人他们会有更多的了解。 “难得说是那个男人……” 看样子，澄翼的信用在露比亚眼里的确够低的，什么事都怀疑到他身上。 嘛，如果可以，澄翼还真会做带路党，可惜啊，他现在控制的<乌鸦>是从不破的追杀者身上获得的，神人他们又不知道这回事，一见面，神人他们就把<乌鸦>二话不说地给砍了，还凭白让他们警戒起来。现在另一只<乌鸦>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他们，不能靠近交流。 “……可恶” 离克蕾尔完全堕落，成为〈暗之精灵姬〉为止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前去迎击。不过以风早神人他们为对手，恐怕只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见主人的难处，莉莉主动站了出来。 “拜托你了，莉莉。” ※※※※※ “好久不见啊，蕾奥拉小姐。” 澄翼抬起手，朝着飞驰而来的魔龙与少女打招呼。 风吹起澄翼有别于澈羽的长发，魔龙从他的头顶飞过，当然，还是有点反应的，魔龙在飞过的时候顺便喷了他一口热光。 大概，蕾奥拉将澄翼当做拦路的小喽啰打算将他秒了，她可赶着狩猎强者，没心情陪杂鱼玩。谁叫澄翼身上根本没什么强者的气息，加之澄翼的脸又变了，她也没有认出来。 远程看到这一幕的澈羽不顾形象地笑了出来。 “哦~躲开了啊。” 原本以为只要随手，不，随口一喷就能秒掉对方，但是没想到居然被躲开了，这使得蕾奥拉停了下来，调转龙头回来了。 “我还真是被看扁了啊。” 澄翼苦笑着开启剑刻，启动到纹路在身上浮现的程度，别人对他这个形态最为熟悉吧。 “你……”令她印象深刻的幽蓝纹路，让蕾奥拉把握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仔细看的话，澄翼脸上还有着些澈羽的轮廓：“变帅了呢，澈羽。” 远方的澈羽立即由大笑变为愤怒地捶地。 “我现在的名字叫澄翼，情况有点复杂，是也不是你所认识的澈羽。” “这种事怎么样都好。既然你主动出现了，那么也就是说……” 蕾奥拉从龙头部跳了下来，于同一地面直视着澄翼。 不在乎澄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在乎澄翼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眼前之人将成为自己的猎物。 “我来实现约定了。” “守约的男人最高！” 蕾奥拉发出的斗气，一瞬间令背脊颤抖了。魔龙〈尼德霍格〉随之低吟，凶恶的眼睛闪闪发光。 她的本质是狰狞的龙。高洁亦高雅，充满骑士道精神，同时，比什么都更忠实于斗争本能。 “漆黑邪龙的御灵哟，化为我手中力量！” 响应蕾奥拉的声音，魔龙变化为了和她的身高相仿的巨大大剑——精灵魔装〈屠龙圣剑〉。 “没有相应的咏唱还真是遗憾啊。” 这么说着的澄翼从真璃光中取出了歼魔圣剑。剑刻纹路也瞬间展开，遍布全身，但没有进一步让剑刻化为人形。 单对单的情况下，无疑是不受身体限制的剑刻幻影最强，加上现在澄翼手臂受伤，以纹路附着在身上的状态着实不能与剑刻幻影相比，但是，这个状最能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战斗，当然不算不开剑刻的情况下。 “尽管放马过来吧。” 不知不觉间，澄翼也被蕾奥拉点燃了战斗渴望。 “如你所望，澄翼。” 〈龙皇骑士团〉最强的王牌，高兴地微笑了。 ※※※※※ 时间应该还是黄昏前，周围却和夜晚一般昏暗。天空有厚重的云翻卷着，而正下方则伫立着〈lost·cathedral〉的雄伟景观。 “终于到了。” 神人抬头仰望，屏住了呼吸。 “地脉在活性化……没有错呢。”菲亚娜锐利的目光盯向了塔的顶部，“恐怕，囚禁着克蕾尔的是塔的最顶层喔。因为这座遗迹，是将地脉的力量集中到螺旋顶点的构造” “这次多亏了你啊，琳丝蕾特。” 艾莉丝向一旁的琳丝蕾特说道。 “好了，我们快去救克蕾尔吧。” 不同一般时候，琳丝蕾特没有因为受到夸奖而得意起来，不过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虽然常与克蕾尔吵架，但就属她与克雷尔的感情最深。唯有一双眼睛对她有着怀疑的目光，那来自从远方注视着他们的<乌鸦>，因为澄翼正全力与蕾奥拉战斗，现在由澈羽控制着。 这一次，神人一行人能这么快到达这里，全靠了琳丝蕾特带路，然而，她应该没有这个能力。 原著中，与地底迷宫的精灵少女伊莎莉亚·汐娃相遇的是琳丝蕾特，神人他们能快速到达〈lost·cathedral〉，琳丝蕾特的确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只是现在澄翼的出现已经影响了原本的发展，他一开始可以说是顶替了琳丝蕾特。 不过，这并不是澈羽觉得可疑的依据，本来他也不知道原著的剧情。澈羽会怀疑她是因为她给神人她们带路了，不依靠别人，靠自己带神人他们到达了这里。 要知道澄翼在有着三只<乌鸦>一起探路的情况下也走不出迷宫，最后还是得靠伊莎莉亚·汐娃带路才走出来，即使被带着走过一次，澄翼也完全没有信心能再走一次，那个迷宫可不是一次就能掌握的低级地图。事实上，原著里，琳丝蕾特功劳是在于引荐了伊莎莉亚·汐娃，真正的带路人还是伊莎莉亚·汐娃。 而现在，琳丝蕾特却靠自己成功地将神人他们带到了目的地。当然，琳丝蕾特在这方面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天赋也说不定，她自己也有说因为幸运，她刚好走过这里并记了下来，这个理由也无法完全否定。 “那里有门！” 一行人发现了作为塔入口的大门，经过一番商量之后，菲雅娜解析大门上的魔术，解开封印后的大门徐徐开启。 “小心！” 在大门开启的瞬间，短刀激射而来。 反应最快的神人瞬间打掉了短刀，艾莉丝也举枪唤起了狂风，除去短刀，毒气也随着门的开启扩散过来。 “啧” 一开始的突袭失败使得莉莉不禁咋舌，她并不认为自己能赢，可是却想不到连先机也抢不到。 “神人，这里就交给我们” 艾丽丝马尾一拨，向前迈出。 “艾丽丝……但是——” “我们是团队。团队成员都有各自的任务。你的任务是救出克蕾尔” “神人，请务必要救出克蕾尔。” 琳丝蕾特也站到了艾丽丝身旁，将魔冰之弓拉紧。 “明白了。莉莉就交给两位对付了” 神人略一点头，从剑上松开了手，他知道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而且还要尽可能地保存神威力量对付露比亚。他牵过菲亚娜的手，往门里一口气奔出。 “别想逃！” 莉莉立即操纵着魔树精灵阻拦神人他们，无数藤蔓向她们缠去。 “此路不通，你现在的对手是我们。”艾莉丝挡在藤蔓的去路上，并挥枪切断了那些追击的藤蔓：“那么贪心的话，会败得比上次还惨哦。” 对莉莉，艾莉丝已经赢过一次了，这一次还有着琳丝蕾特在一旁协助，艾莉丝想要的可不是断后，而是更进一步的胜利。 “可恶。” “琳丝蕾特，掩护我。” 艾莉丝手持风翼之枪，朝着莉莉冲了过去，因为太过警戒她的投技，反而对此有所疏忽。 “艾莉丝，后面！” “诶！？” 一瞬间，艾莉丝以为是幻听，她听到了琳丝蕾特的呼喊声，可是琳丝蕾特明明在后面，声音确实从右前方传来的。艾莉丝以余光瞥向了声音的方向—— “怎么会！” 在那里的也是琳丝蕾特，只是全身破破烂烂，完全没了平时那光鲜的大小姐形象。 同时，艾莉丝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意，身躯配合着本能一扭，险而又险地闪开了背后的冰箭。 原本奔跑的神人也因为这一突然的事态而停了下来。 “暴露了，那就没办法了。” 背后的琳丝蕾特，或者说伪装成的琳丝蕾特的雪拉放下手中的弓，可惜地叹了口气。 “……雪拉·卡恩！” 莉莉的脸上又涌现出了希望，自己加上雪拉的话，或许能缠住他们。虽然不是一条心，但雪拉姑且也是基于同一目标而走到一起的队员，加上刚刚她与神人他们为敌的行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一大助力。 只是还没高兴多久，来到莉莉旁边的雪拉却突然动手，夺下了她的魔石。 “你的魔树精灵我就收下了。” 夺走的不只是魔石，还有莉莉的精灵。 “你——” 还未说完，失去魔石的莉莉便化为光之粒子消失了，被转移魔术强制送还到〈浮游岛〉了。 “接下来”雪拉转身面向神人他们，“就是——” 还未说完，黑色的爆炸吞没了雪拉。 “这……”对于这急转而下的发展，艾莉丝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刚刚的是……乌鸦？”眼尖的神人在爆炸发生之前，似乎看到了一只乌鸦偷偷向雪拉接近。 澈羽十分无耻地让<乌鸦>接近雪拉，然后第一次全力引爆<乌鸦>。 “这黑色爆炸……感觉在哪里经历过。”菲雅娜则对爆炸有了反应。 虽然<乌鸦>因为不稳定而变为爆炸，不再是球体范围内的完全湮灭，但是其中蕴含能量波动却是一样的。 爆炸卷起的烟尘翻滚涌动着，三人紧盯着等待结果，似乎体谅他们的等待，从内部卷起的诡异之风提前让烟尘退场，其中的人也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个武器……你是那时候的人！” 艾莉丝与菲亚娜立即就认出那是曾经袭击过她们的黑狗所使用的武器。 那么，那个“雪拉”的真实身份怕是可以确定了。虽然很遗憾，但现实就是这样，黑狗伪装到现在为止也就在突袭莉莉时起效过一次。 第九十九章 从天花板落下碎片的声音，成为了宣告剑舞开始的信号。 蕾奥拉一边用剑风卷起瓦砾一边突击。她将〈屠龙圣剑〉举至大上段，准备用一击必杀来决出胜负。 感受着奥蕾拉带来的精神与物理上的压力，澄翼以云扬·自在的要诀配合着蕾奥拉的动作进行移动，以剑化解对方剑的“锋利”，然后将剑上传来的巨力化为自身的推力，如同贴在疾驰车窗上的纸张般让奥蕾拉的巨力推着自己移动。 （好沉重的一击，身体居然差点承受不住移动……） 不过“差点没有”也就表示澄翼还是承受住了，与蕾奥拉的剑一起移动的他清楚地感受到剑的变化，精准地把握了其势去尽之时，在那一刻，他也随之出手，右手托着歼魔圣剑的柄部向蕾奥拉顶出，虽然角度并不理想，但是—— 流剑·九曲！ 原本应该只是划破肩膀的剑尖陡然变向，朝着蕾奥拉的心口而去。 （得手了——什么！） 擦过的钢与钢之间溅起火花，尖锐的金属音响起，似乎有着不可视的障壁保护了蕾奥拉。 （防护的精灵魔术……刚刚醒目地卷起瓦砾是为了咏唱不被察觉吗？） 偏开的突刺掠过她的肩膀，不过蕾奥拉维持突击的势头，就那样用全身冲撞过来。 身体得到强化的龙精灵使用者的一撞可不好受，澄翼利用九曲的修正避开了冲撞，瞬移到了她的身后。 蕾奥拉的剑与身体应该都来不及转过来，澄翼却并没有趁机攻击而是诡异地将身体一扭，不，他原本是打算攻击的，直到他瞥见了屠龙圣剑剑柄上刻有龙的雕刻。 真红热闪从龙的雕刻那释放出来。热闪掠过颈部，将背后的墙壁破坏殆尽。 “……说起来，还有这种玩意啊！” “不要说我卑鄙哦。”趁机转过身的蕾奥拉说道。 “不会说哦，反正都没有用。”澄翼十分难得地、挑衅地说道。 “还真敢说啊。” 举起巨剑，蕾奥拉再一次朝着澄翼发起了进攻。 澄翼也提剑冲了上去，并且还对着蕾奥拉以怪力挥舞而来的剑正面交锋。 流剑·暗潮。 不是一般时候利用震动传递劲力的简化版，而是完整的<暗潮>，伴随着“潮起潮落”利用对方的力量反震对方的秘技，压退一次浪潮的结果只是迎来下一波更为汹涌的浪潮！ “！” “！” 剑与剑相接，澄翼与蕾奥拉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澄翼没想到<暗潮>居然没将对方的力量全部返还，蕾奥拉也没想到澄翼硬拼的一剑会有如此“力道”。 剑的交点好似有着无穷斥力，两人都被弹飞了出去。 “有趣！”居然想正面击破自己…… 刚刚站稳，蕾奥拉就又一次地朝着澄翼逼近，脸上露出打从心里享受这场剑舞的表情。 “的确，很有趣啊。”看着蕾奥拉的表情，澄翼反而真地升起了正面击破的想法。 澄翼甩了甩手，也再一次冲上前去。 每一次交锋，都将两人弹飞，但下一次，两人却依旧毫无顾忌地冲上前去。 “真是顽强的家伙。”澄翼不由地发出感叹。 “如此令人激昂的剑舞还是第一次啊，就这么点痛楚超值的啊！” 非但没有衰弱，蕾奥拉的每一击都愈发沉重。 “的确，这样下去，败的可能是我，但崩溃的一定是你哦。” 澄翼在被弹飞后还能卸去不少力，而被<暗潮>弹飞的蕾奥拉则不然。看似两败俱伤的结果，事实上她所承受的远超澄翼。 “我被同情了吗？不过的确如你所说，难得的剑舞不能完美的收尾就太遗憾了！” 并非害怕失败，只是这么下去会变成消耗战，只是由耐力决出的胜负未免太平淡，所以要趁着现在—— “——魔龙〈尼德霍格〉哟，于吾剑解放汝之愤怒！”响应蕾奥拉的声音，屠龙圣剑的剑身发出闪光，“魔装展开——〈巴尔蒙克〉！” 蕾奥拉的周围，卷起了黄金色的旋风，不对，那不是风。膨大的神威，从她的全身以**可以确认的量度释放出来。 “这就是我最强的剑，如果接得下的话就尽管试试看！” “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相比之下，澄翼的动静要朴素许多，从外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摆了个普通的架势，重心上起，右脚向左斜后方退步，右手握剑屈肘向左平摆，与腰同高。 “龙哟，啃食吾身，解放汝之愤怒！” 蕾奥拉咆哮道，闪着黄金光辉的〈巴尔蒙克〉，朝着澄翼直挥而下。 “极剑·神殇！” 澄翼右脚向前上步成并步，上身配合着右转，力从腰经肩到臂贯至腕，以截剑之姿切断而去。 屠龙圣剑和歼魔圣剑，两把剑碰撞在了一起。 …… 最高级别的精灵使间的剑舞。 从时间来说，那短暂得连仅仅三分钟都不满。 但是，倒地的蕾奥拉脸上，浮现出了满足的神色。 “澄翼，感谢了哟”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但蕾奥拉依然微笑了：“和你上演了最棒的剑舞，魔石在这里，作为胜者，拿去吧。” “我是偷渡进来的，就算拿到魔石也没用，你不检举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着这样的蕾奥拉，作为胜者的澄翼不禁也想躺下，毕竟他也没什么力量了，右手更是完全提不起来。 “可没时间让你休息哦。” <乌鸦>拍打着翅膀落到他肩上，将神人一伙受到黑狗袭击的事告诉了他。 “神人，快回来，风快要支持不住了。” “可恶！” 听到远处艾莉丝的提醒，神人骤然发力，迫开了与自己缠斗的黑狗，然后狂奔起来。 黑色的雾气在周遭的空间翻涌，这原本是莉莉的魔树精灵制造的毒气，但是此刻在黑狗<万武>的加持之下，已然变成具有强烈侵蚀性的气体了，不仅不能吸入，连碰都不能碰。 出色的身法与掌控力使得神人准确地挤入黑雾间透明的区域，那是艾莉丝用风勉强从黑雾中开辟出来的道路。 然而，在神人快要跨越黑雾区域之前，黑雾先一步突破了风的阻拦，闭合了起来。 “风临·曳影” 挥剑的带起的狂风又一次打开了无雾的道路，神人从中冲了出来。 “好险。” 脱险的神人心有余悸地看着刚刚闯出来的毒物，要不是勉强用从友人那学来的剑技，还真有可能交代在里面。 还未等神人松口气，无数冰箭从黑雾中激射而出。 不只是莉莉的魔树精灵，魔冰精灵——芬里尔，在黑狗假扮琳丝蕾特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加上原本从雪拉那里得到的两只精灵，那边的阵容也不容小觑。 在<万武>的加成之下，对面的精灵已经对神人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刚刚神人才会冒险进入黑雾之中，想要击败作为操纵者的黑狗。可是挥舞巨扇的黑狗本身也十分之强，即使之前被<乌鸦>炸得受了点轻伤，但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拿下的。 “这种威力，真的是芬里尔吗？” 神人勉强接下了一波兵矢，虽然这么说对琳丝蕾特很抱歉，但此刻芬里尔化身的精灵魔装从各方面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毒气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了，这么下去的话……” 然而神人的担心并没有必要，因为对方完全没有想要这么慢慢地扩散毒气，而是—— 黑狗搞搞举起手中的巨扇，然后对着神人的方向扇下。 毒蚀之风在巨扇的煽动之下，浩浩荡荡地朝着神人他们席卷而来。 “糟糕了！” 菲雅娜全力驱动自己的精灵，尽可能地抵消那风。 “无穷之女王领域！” 菲雅娜连忙进行防御，但是她对双重契约之下的自己能否防御那风也并不看好，并且事实也并没有违背她的猜想。 足以葬送所有人体的风儿跨越阻碍，终于—— “风临·曳影！” 高高抬起的圣剑引导着风的流向，将其送往上空。 “果然还是比不过正版吗” 看着站在他们身前的背影，神人露出了笑容。 “是……澈羽吗？” 艾莉丝不禁瞪大了双眼，咚咚直响的心脏似乎牵动了全身，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虽然见识过剑刻高度侵蚀下的澈羽，所以能认出来，但“澄翼”本身的事却还不清楚。 “嗯，是我，我回来了，艾莉丝，还有大家。” “澄翼”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所以澄翼就先应了下来，某种意义上，也不能算错。 他没有转头看一眼艾莉丝，因为他知道，那一定会造成巨大的破绽，并且有股特殊的胆怯用上心头，让他即期望却又有点害怕见到艾莉丝。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先去救克蕾尔吧，这里就由我……” 剑刻虚影从身上分离，身体已经不堪一战，但是剑刻虚影却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怎么行！我们一起打倒他吧。”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有啊，神人，克蕾尔还在等着你。” “我留下来吧，菲雅娜与神人先上去吧。” 鼓动的心脏给予疲惫的身躯新的动力，艾莉丝持枪一步步地走进澄翼，与他一起挡在了前方。 虽然知道此刻要集中精神，但她来到身边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向她看去。 一触及她的目光，澄翼就明白了，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心意，所以他同意了让她留下来。 事实上，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同伴，以剑刻虚影战斗的话，意识大部分也必须在剑刻虚影上，加上现在澄翼本体状况比较糟糕，对复数的敌人或许有着危险。 第一百章 组合剑技 “真是意外。” “你是指？我会帮助澈羽？还是说我会针线？” 龙傲天抬起头看着银，不过手上的针线却没有停，从她流畅的动作以及正在编织的半成品来看，这方面，她有着相当不错的造诣。 “都有吧。我还以为你会打定立场做个观众，除去自己沾惹的因果都不会出手。”银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针线，我也的确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充满女子力的技能。” 为了解决澈羽与澄翼以及蕾米莉亚她们之间的“吸引力”，<深蓝>虽然能隔绝他们间的相互吸引，但却十分麻烦和不美观，并且它被<荒冢>切断，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傲天将<深蓝>拆分，然后重新编织。 银虽然清楚傲天一定有能力改造<深蓝>，但却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形式进行改造。 “作为女生，被你这么说很受伤啊。” 不过傲天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实际并不太在意这种事，事实上，她没有特意为了增添女子力去学习针线活，只是天赋过于妖孽，在见过他人缝纫后，自己便轻松地习得了而已。 “还有，沾惹因果？别说得我像洪荒流那样束手束脚的圣人一样，我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女人哦。这一次嘛，就当做是奖励吧。” 说到这里，傲天又仔细想了想，自己这话似乎站不住脚啊……自己的所作所为充满了“交易”气息，因为破坏了圣时剑刻的限制，所以借三千劫剑冢一战，这一次也是因为满足了自己，所以才给出了奖励。 “奖励？”银不解地问道。 “承受千劫的战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接受了我的挑战吧。” 对于傲天而言，这的确是件令人欣喜的事。然而，听到这么说的银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别这么担心啦，我还不至于现在找澈羽麻烦，注定结果的战斗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威胁到澈羽生命的话，或许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原本是想劝银不要担心的，说到后面却让银更担心了。 虽然傲天说得如玩笑般随意，但银知道这并不只是玩笑，至少傲天有过这样的想法。对于大部分超越者，无聊才是最大的敌人，所以意外元素对他们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您太高看他了，他……” “突然这么恭敬……啊，是我错了，我现在不会动他的啦，安心吧。” 傲天有些扫兴地说道，手中编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惹您不快，着实道歉。” “你应该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为不快吧，再这样我就真得要生气了。”傲天站起身，走到了银的身边，“好了，不谈打打杀杀的事，来说点适合女孩子的事吧。” 这么说着的傲天将手中的针线塞给了银。 “这是？” 银有些茫然地看着被塞入手中的事物。 “只是觉得这事还是你来做比较合适，亲手为心爱的他亲手编织礼物，你也增加一下女子力如何？”傲天说着敲了敲银的头盔，就银现在这幅样子，可一点也没资格说傲天没女子力，“织法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虽说是建议，但是傲天已经绕到了银的身后，双手帮衬着银的手，似乎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 银的身子骤然一颤，并非因为傲天突然的亲近或者少女的娇羞，嘛，也不能否认有这方面的因素，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 “不必这么紧张嘛，你不觉得套着铠甲不好织吗？我也不想抱着个大铁块。” 现在在傲天前面的并非身着铠甲的人偶，而是应该在千里之外操纵者的少女。完全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等意识到的时候，“银”就发现自己本体已经被带到了这里。 “可是如此近靠近的话，我——” 如此靠近澈羽的话，“银”会不由自主地涌起对他的杀戮冲动，对于还身具罪痕的澈羽，这无疑是十分致命的，只是—— “……什么没有都没发生？” 原本应该产生的杀戮冲动却并没有发生。 傲天贴近“银”的耳边，轻语道：“你以为我是谁啊？” 在这里的可是颠覆万般法则的超越者，即使无法解决已经与存在概念融合的杀戮冲动，但压制、隔绝可是轻而易举。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银。” “煌羽浅纱” 银有些呆滞地说出了自己现在的真名。 ※※※※※ 楼层最深处。通往最上层的门，伴随着低鸣徐徐打开了。 “到了此刻仍旧拒绝觉醒为〈魔王〉吗，风早神人。” 如同熊熊烈火的红发。明澈透亮的红玉眼眸。卸去真红的假面，以真面目视人的——另一名〈最强的剑舞姬〉。 “……露比亚·艾尔斯汀” 神人额上渗出汗水，低语唤道她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四年前就舍去了” 带着一副没有什么感想的样子，露比亚说道。 “那么，现在的名字是〈最强的剑舞姬〉吗？” “我究竟配不配得上那个名字，现在才要见分晓” 对神人的讽刺毫无所动。她走到了楼层的中央，在那里止步。 “把克蕾尔，还过来” “她已经堕入黑暗里。剩下就只待你的觉醒了” “……！” 神人睁大了眼睛，接着，用力握住了拳头。 “克蕾尔，可是你的妹妹喔” “对，继承了同样的炎之血——因此才有当上〈精灵姬〉的资格” “如果你能有克蕾尔那份可爱之处就好了啊”神人用压抑怒气的声音说道：“别怨我没有手下留情喔” 神人，握住了身旁艾斯特的手，随即，他的手里出现了〈灭杀魔王之圣剑〉。 “最强的剑舞姬——那个称号，给我还回来吧” “——尽管上吧，〈魔王〉的后继者哟” 于是，两名〈最强的剑舞姬〉的剑舞开始了。 ※※※※※ 球状的魔精灵一边嚎叫一边满地打滚，如同进入了木板厂的魔术精灵化为光粒消失。 黑狗控制的精灵一个个地失去了战斗能力。这些精灵虽然增强了直接的战力，但为了控制它们却无可避免地分去了黑狗的注意力，破绽也极大，至少对澄翼而言很大。在艾莉丝，以及后来也加入进来的蕾奥拉的协助下，澄翼成功地把握了那些破绽。 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只使役魔冰精灵的黑狗反而变得更为难缠。他保持与澄翼的距离，使用魔冰精灵化为的弓精灵魔装不停移动着向澄翼发动攻击，俗称放风筝。 虽然天涯+九曲足以消除距离，然而剑刻虚影不能离本体太远，连本体一起移动的话，也等于将自身暴露到危险之中。并且对于已经有所警戒的黑狗而言，这组合剑技也只能接近而无法取胜。 黑狗很好地把握了现状，并制定出最适合的战法，只是—— “到此为止了。” 伴随着澄翼的宣告，剑刻虚影停下了动作。 艾莉丝与蕾奥拉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们并没有看到澄翼做出了什么决定胜负的动作。 然而，黑狗却如澄翼所说的那样，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般陡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诶！？” “……伤口？” 蕾奥拉看着停下的黑狗，发现他左臂上多了一道伤口，衣服上也多了几道口子，那并非之前战斗留下的，事实上，之前他都是毫发无伤。 “他突然停下来，还有那些伤口的位置，这个样子……”蕾奥拉似乎想到了黑狗停下的原因，“就好像他的周围有着无数看不见的刀刃一样。” 经过蕾奥拉的提醒，更熟悉澄翼剑技的艾莉丝想到了答案：“极剑·月涟” 宛如将一击而逝的剑击凝固为实体的剑技，这便是极剑·月涟。 “可是到底是怎么将月涟布置到他身边的？” “在使用月涟的同时我又使用了潜夜。”澄翼一边回答艾莉丝的疑问，一边迈向了黑狗。 极剑·潜夜是将剑击分解与重组的秘技。澄翼先是将自己的剑击分解，在随风潜入黑狗身边后再还原为原本的剑击状态，最后在月涟的作用下固定在了黑狗的身边。 “他没使用那把巨大的扇子真是帮了大忙。” 即使不是特意针对，胡乱掀起的流风也会扰乱剑击的重组，如果知道详情，黑狗能轻易地破解这组合剑技。当然，黑狗不知道这组合剑技，不使用扇子也是被澄翼逼的，因为风临·曳影，他所释放的风反而被澄翼利用。 “抱歉，为了她们——什么？！” 就在澄翼要动手废掉黑狗的时候，突然，一阵地震般的声音传来，〈lost·cathedral〉摇晃了。 没有放过这瞬间的机会，黑狗动了起来，原本禁锢着他的月涟剑击似乎失效了一般。 “怎么会……难道说，对自己使用<万武>吗？” 将自身武化变为武器，从而抵抗月涟凝固的剑击…… 澄翼反应过来，但想要撤离的黑狗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别想逃！” 剑刻朝着黑狗变小的背影挥动手中的剑，剑引领着空气化为疾驰的风暴，俨然便是风临·曳影。还不只是这样，原本固定在空中的月涟剑击也被拉了过来，一起投向了撤退的黑狗。 曳影+月涟，蕴含着危险剑击的风暴朝着黑狗追去，察觉到这一点，黑狗挥动了自己的扇子，回之以武化后的风暴。 风暴的冲撞掀起了巨大的烟尘，虽然澄翼立即又用曳影卷起一次风暴驱散烟尘，但黑狗却已经逃离了。 “又让他逃了。” 澄翼对着黑狗消失方向叹了口气，然后抬头望向了上方，神人与露比亚争斗的上方。 “〈魔王〉觉醒了，神人，他败了吗……” 刚刚的地震就是因此产生的。 第一百零一章 黑狗捕食，蝙蝠在后 “……啊……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出宛若修罗的咆哮—— 觉醒的〈魔王〉冲进了狂舞的火焰里。 双手握住的武器，是不会反射光线的漆黑魔剑。它远超过去的〈贯穿真实之剑〉，笼罩着不详的气息。 理性被黑暗侵蚀殆尽的〈魔王〉，仅仅受憎恶和破坏冲动的驱使而暴动着。 “这就是<魔王>……” 赶到顶层的澄翼看着觉醒为魔王的神人，不禁低语道。 澄翼又将目光转向了露比亚，在与魔王壮绝的交锋中，她渐渐被压制了。 “真是何等的讽刺，<圣女>唤醒了<魔王>，亦或者说，这就是命运吗？” 在艾斯特记忆里与<救世圣女>交手过的澄翼在见识过露比亚的剑舞后就有所怀疑，并且在之前他也亲自向露比亚确认了，她是相对于〈魔王〉的存在——〈圣女〉的转生者。 所以负责仪式的姬巫女的露比亚，为何能够与身为〈最强的剑舞姬〉的神人进行对等的剑舞。〈圣女〉是呼应〈魔王〉的转生而觉醒的抗体。是〈五大精灵王〉惧怕〈暗之精灵王〉复活而制造的种子。 现在的战斗已经连剑舞都算不上，只是压倒性的力量与力量间的冲突。尽管较量是平分秋色，但〈魔王〉的魔剑，稍胜最强之焰的力量一筹。 “……咕……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对！那样就好，那份力量才是消灭〈精灵王〉的〈魔王〉之力！” 尽管自己限于险境，但魔王没有辜负自己期望的强大反而让露比亚露出了微笑。 焚烧一切的弑神之焰被吞食，绝对零度的火焰被粉碎，暗之魔剑斩向了〈圣女〉的首级。 “没办法。” 虽然露比亚也算是咎由自取，并且她本人也接受了接近的死亡，但澄翼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神人斩杀。 剑刻虚影刹那间出现在他身后，可是却又立即隐了下去，并非改变主意，只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真红的斩击一闪，刹那的静寂支配了大殿。 那一瞬间里，甚至连燃烧的火焰也停住不动了。 “——神人！” 在摇曳的火焰对面出现了克蕾尔的身影，从她手里延伸出去的炎鞭，缠着了神人的手腕。 十分老套的缘由，伙伴的呼唤，契约精灵的羁绊，对重要之人的思念，打破露比亚记忆封锁的理由多得是。 十分老套的发展，恢复记忆的克蕾尔走进了神人的身边、扑入了神人的怀里，化身魔王的神人却阻止不了克蕾尔的接近、抗拒不了克蕾尔的温暖。 十分老套的结局，王子的吻唤醒了沉睡的公主，只是立场反了一下。 明明一度被〈暗之精灵王〉的声音吞没，堕入黑暗了。 明明已经觉醒为将毁灭带到世上的〈魔王〉了。 但是，神人唤回了意识。连同留在唇上的柔软感触。 “为什么……”露比亚惊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既然一度觉醒为〈魔王〉了，为什么你……” “那一点，姐姐应该是最清楚的喔” 回答的是克蕾尔，她用寄宿着火焰的红玉之瞳，直勾勾地盯着露比亚。 “〈暗之精灵姬〉是侍奉〈魔王〉的精灵姬。而神人收到了身为精灵姬的我的愿望了喔” 这也是澄翼赞成克蕾尔成为的暗之精灵姬的理由，既然神人是魔王的话，克蕾尔成为暗之精灵姬真是再合适不过。 “姐姐的计划失败了。神人已经不会成为〈魔王〉了” “……失败？”露比亚冷冷道：“〈魔王〉的因子，依然存在于风早神人的体内喔” 她架起了灼热化的〈弑神之焰〉，她要用战斗再一次唤醒<魔王>。 只是这一次，神人无畏地笑了，捡起了落到地板上的暗之魔剑。 “〈魔王〉的称号，有一个夜之魔王就够了” “神人，那只手……！” 克蕾尔猛地睁大了眼睛。 刹那，刻在神人左手上的精灵刻印发出耀眼的光芒，浮现出来的是〈最强的剑舞姬〉的记号、暗精灵的刻印。 “拜托了！再一次把你的力量借给我——‘蕾斯蒂亚’！” 在沉入黑暗，化身魔王的期间，神人也确信了，蕾斯蒂亚就在这里。 “你拿着那把剑，是不可能打败身为〈圣女〉的我的” “啊啊。没错啊”神人干脆地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正如她所说的。即使完全取回了〈最强的剑舞姬〉时期的力量，要打败手执〈弑神之焰〉的〈救世圣女〉依然有所不足。 只有莲·阿修贝尔的力量，还不够。所以—— “来吧，‘艾斯特’！”神人呼唤了另一名搭档。 两位精灵都回应了神人的呼唤，双剑在神人手中起舞，只是…… ——圣剑小姐，请别拖了我的后腿呢。 ——你才是，请不要妨碍了我。 嘛，只是有无伤大雅的修罗场而已。 一般情况下，在双重契约的状态下没法子使役精灵魔装，然而神人双剑的连击却压倒了弑神之焰，过去的〈魔王〉可是独自使役过七十二柱的精灵。 “我不可以输，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你的做法，才不可能拯救世界啊！” 呐喊的神人，同时挥下了灌注神威的双剑。 “牺牲弱者，利用妹妹，这种做法搞错了吧！” “闭嘴。你只是没有品尝过绝望罢了” “绝望我很清楚。在三年前，没有守护好她的那个时候——！” 光与暗的双剑演舞，扫开了炼狱的火焰。领悟到接近战对己不利的露比亚拉开了距离，将〈雷瓦汀〉高举至头上。以真红之刃为中心，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焰漩涡卷了起来。 〈灭杀魔王之圣剑〉散发出炫目的光芒，〈贯穿真实之剑〉缠上了漆黑的雷光。神人也灌注了余下所有的神威。 “魔装展开——〈无限炼狱〉！”露比亚释放出最大最强的火焰。 “就由这一击决出胜负吧！” 呐喊着的神人，扑向了熊熊燃烧的炼狱。 “绝剑技终型——〈天双绝闪冲〉！” 神人施展的双剑奥义，交叉的光暗双剑将露比亚的剑打碎。 就在真红之刃粉碎的那个瞬间，满溢出来的灼热之炎一下子被吹飞了。 “……不可、能……！” 红玉般的眼瞳好像难以置信一般睁大了起来，即使是败北的瞬间，她的姿态依旧高傲美丽。 “抱歉。〈最强的剑舞姬〉的称号，还给我吧” 左手的魔剑刺入她的胸中，神人反手握着的〈灭杀魔王之圣剑〉又再一挥。 在卷起漩涡的炎风之中，〈雷瓦汀〉的碎片化为火粉四处飘散。 受到了连击的露比亚身体在空中飞舞，猛烈地撞向了地面。 神人所放出的是没有物质化、只会给对手造成精神伤害的一击，不会给**造成丝毫伤害。 可即使如此，露比亚还是没有放弃，失去了〈弑神之焰〉，便以自己的〈冷冻焰华〉战斗。 然而，她所面对的却并不止神人一人，克蕾尔以〈终焉之真红〉燃尽了她的火焰，堕为暗之精灵姬的经历令克蕾尔的资质觉醒。 在克蕾尔感化之下，露比亚终于放弃了抵抗，将自己的缘由——精灵王已疯的事实说了出来，只是说到一半，异变突生！ 虚空中，突然涌出汹涌的火焰。 那是〈弑神之焰〉的一部分，神人虽然击碎了精灵魔装，但精灵本身却没有被消灭。 精灵出现并非为了报复神人，而是为了索求露比亚的生命。本来〈弑神之焰〉并不是露比亚的火焰，而是她以性命为代价契约的精灵。 红莲的火焰发起咆哮。仿佛从地底响起的那个声音，令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被熊熊烈火包围的、巨大的手凭空探出，光是手臂就已经超越了魔神级的精灵，然而弑神之焰的本体还一点点向这边探来。 “现在还来得及，离开这里。只要奉上我的性命，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吧。我落败了，现在只是接受报应罢了。” 露比亚露出了放弃般的微笑。 “别自说自话啊，你，”之前一直静静看着事态发展的澄翼慢慢走近朝着露比亚说道，然后抬头，看向空中的手臂，“还有你。” 剑光超越剑身的范围，延伸至空中的手臂，将手指一根根收割。 神人似乎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十分危险，在澄翼看来胜算不大，所以他也加入了进来，虽然他也十分疲惫，但却比神人好一点。 “好好看着你的妹妹，她看上去是会舍你离去的样子吗？”澄翼又低下头，直视着露比亚说道，“擅自开始，又想擅自结束，世界可由不得你这么任性。” “……” “这样就——纠缠不清可不会受欢迎哦。” 澄翼突然抬起头，上方的火焰手臂已经完成再生，巨大的火焰手掌如同巨山向着他们压下，似乎能感受到它十分愤怒。 “云扬·蔽日！” 挥舞的剑影骤然模糊，化为白茫茫的一片，遮蔽住他们，同时也阻挡在了焰之掌。 “风临·曳影！” 飓风“吹拂”着蔽日之“云”，将焰之掌顶了回去。 可还没有结束，剑折转的轨迹跨越距离，造成多段斩击，俨然便是九曲+天涯。 “不愧是最强之焰。” 澄翼看了看收回的歼魔圣剑，剑身已经燃烧了起来。他控制着剑刻虚影挥剑甩掉了上面的火焰，可通红的剑体依旧描述着弑神之焰的强大火力。并且，澄翼的斩击依旧没什么卵用。 “应该向……借一下<荒冢>的。”如果是<荒冢>留下的伤口，那么焰之掌也就无法再生了。 虽然已经有了不同的名字，但是澄翼还是觉得称呼澈羽十分别扭。 “这样下去……” 与弑神之焰的对抗之中，虽然弑神之焰始终处于被宰割方，但其不断的再生还是让澄翼无可奈何，如此下去的话…… “……能破坏再生的剑技…” 并非没有，只是现在的他还无法施展。 “……不，这一次击败弑神之焰也没意义，得更根本性地，彻底消灭弑神之焰的本体……或者——” 根本的原因是弑神之焰与露比亚之间的契约，那么，将契约破坏不就可以了吗？ 而现在澄翼手中的圣剑理论似乎可以做到。只是一直都是以稍微坚固一点的剑而挥舞，现在多少有点不习惯，并且发动所需的神威能量也会更大程度地消耗他的体力，不过最为关键的便是还得背负圣剑的诅咒。 “试一试！”用个一次、两次的还死不了！ 澄翼控制着剑刻，引导出圣剑原本的力量。 高速的连刺在空中留下点点剑影，穿刺的暴雨就要向着空中的火焰席卷而去。 然而，在那之前，毁灭的狂风朝着澄翼的背后奔涌。 “是你！” 澄翼没想到黑狗会去而复返并且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正因为是这个时候，他才会出现，这可是一句将澄翼歼灭的大好时机啊！ 事实上，此刻澄翼的确反应不过来了，他无法立即停下原本为了决定性的一击并且还是运用不熟悉力量的雨籁·夏歌。当然，他无需停下—— “总算现身了吗” 陡然涌现的红雾如同护盾般阻拦在在狂风之前。另外两名少女也与黑狗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之前一次战斗中确定黑狗出现之后，澈羽就将两人也传送到了这里。 “蕾咪！还有苍魄！” “别叫我蕾咪啊！” 澄翼惊喜地叫了出来，原本收势的夏歌再一次发力，既然有着这两位守护，他也能安心对付弑神之焰。 不过黑狗这一搅合，还是使得这一击没获得原本的效果，终结与弑神之焰的战斗。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神人。” 没能终结战斗，但澄翼这一即一击相当程度的伤害，剩下的靠神人他们就足够了。澄翼则专心对付黑狗。 “这一次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 蕾米莉亚顶着黑狗的双瞳泛起瑰丽的红光。 这语气，这态度，就像一个坏蛋一样。话虽如此，澄翼也是这么想的，这一次他们有三个人，并且黑狗身上还有着上一次与他战斗受的伤。 “乖乖地束手就——嗯！？” 黑狗没有抵抗，也没有逃跑，而是不明所以地跃入空中。 “不好，他要抢夺弑神之焰！！！” 在空中他借以挥扇的风强硬地改变自身的轨迹，朝着快要消失的弑神之焰冲去。 “别想得逞！” “死吧！” 贯穿的赤红之枪、断绝的白银剑光以及七星的斗气射线追及着黑色的身影。 第一百零二章 澄翼他们到底还是没有捉住黑狗，他消失在了原地，他们的攻击还不至于让他飞灰湮灭，多半是堕入了之前传召弑神之焰打开的空间裂缝之内。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没有到最坏的情况，黑狗就算获得了弑神之焰活着回来，短时间内已经无法构成威胁了，澄翼他们最后的攻击打中了黑狗，就算获得了强力的武器，但黑狗本人已经失去了挥舞它的力量。 黑狗与弑神之焰退场，保住性命的露比亚也认输了。原本她想交出魔石退场，但是在澄翼的请求之下没有这么做。因为黑狗的干扰，她与弑神之焰的契约还未被完全破坏，现在黑狗极有可能与弑神之焰一起，所以想用她探索黑狗，虽然找到的可能性极小。 神人他们继续自己的剑舞祭决赛，虽然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神人在击败蕾奥拉之后，剑舞祭提前结束，除去偷渡的澄翼他们，其他人都被传送了回去。没了露比亚，又找不到黑狗，没有留下理由的澄翼也偷偷离开了。 史卡雷特队理所当然地获得剑舞祭的优胜。 至此，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蕾斯蒂亚将来龙去脉也都告知神人。 在与五大精灵王的精灵战争中败北的〈暗之精灵王〉，在生命最后的瞬间，使用了将自身的力量转生至人类男性身上的魔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新取回力量，消灭五大精灵王，那就是魔王，也就是现在的神人。蕾斯蒂亚是由〈暗之精灵王〉而生，类似于分身的存在，肩负引导继承〈魔王〉力量者的使命，是〈暗之精灵王〉的意志。 话虽如此，蕾斯蒂亚现在所做的并不是为了向五大精灵王复仇。五大精灵王被〈超乎常世之物〉——异世界而来的黑暗污染而发狂，蕾斯蒂亚想拯救世界，只是与露比亚不同，她并不想要歼灭精灵王，而是解放解放精灵王。精灵王本来的意识尚未被完全污染，使用〈魔王〉的力量，杀死发狂的人格，解放尚未被污染的精灵王的人格。 三年前，获得剑舞祭优胜的神人便听从蕾斯蒂亚的愿望这么做了，成功解放了水之精灵王，伊莎莉亚·汐娃，被封印到废都地下的少女精灵就是分离开来的水之精灵王的意识。然而，他们却被水之精灵王溢出的黑暗吞没，最后神人被蕾斯提亚转移出去，并失去了那一天的记忆，蕾斯蒂亚体内〈暗之精灵王〉的意识也受到污染。 受污染的〈暗之精灵王〉意图用〈魔王〉的力量，将异界黑暗召唤到这边的世界来。得知那件事的蕾斯蒂亚，计划了在〈暗之精灵王〉完全苏醒之前抢先令神人觉醒，再度去解放精灵王的意识。 知晓了一切的神人，现在必须做出抉择。精灵王的解放已经失败过一次，那次的失败让他失去了蕾斯蒂亚，又一次失去重要的人，这是神人绝对不想再经历的事。 同时，神人体内的〈魔王〉之力尚未消灭。受污染的意志，有可能会和〈魔王〉的力量产生共鸣，再度支配住神人。 ※※※※※ 好似由黑色矿石构成的乌鸦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刚刚完成整理的澄翼，然后精准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是要出门？” 澈羽的声音直接钻入澄翼脑内。 “嗯，稍微回一趟废都。”澄翼点了点头，也通过意识回话。 “黑狗有消息了？” “没有，与黑狗无……也不能说没有关系，是伊莎莉亚的事啦，现在基本确定了她是水之精灵王的分身，那么就可能以真名为媒介解除她的封印。” 在废都刚刚遇到黑狗的时候，黑狗就想要得到伊莎莉亚·汐娃，尽管不知有什么目的，但不能让她落入黑狗手中这一点是肯定的，就这么一直让她在地下迷宫内并不安全。就算除去这个原因，出于带路的恩情以及朋友的友情，澄翼也想尽快救出伊莎莉亚·汐娃。 “这次又是攻略伊莎莉亚·汐娃吗……” 澄翼能听到另一边传来的碎碎念，对此，他只能苦笑着回道：“你啊，总喜欢往这方面去想。” “反正我就是鹅心的四斋。” “那要不我将攻略机会让给你？” “算了，对我这个陌生人而言完全不是攻略机会吧。” “话说回来，你到最近都没有出门，不会真想要当死宅了吧？” 澄翼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从上次分开后就没有再与澈羽会和，也不让他和说出他们两人的情况。蕾咪不久之前也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向他抱怨澈羽不陪她出去玩。 “我的存在似乎到现在还没有被不破察觉到啊，所以再多藏掖一会儿吧，找个更适合我的舞台再登场。” 澈羽与澄翼分离这件事是傲天与沨弦事先都没猜到的，所以澄翼的暴露某种程度上算是隐藏了澈羽的存在。待在傲天、沨弦两人身边，还能躲过不破的侦测。 “你就不怕沨弦告密吗？”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或许不破向沨弦询问，他会供出澈羽，但他并不会主动上报消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之后艾莉丝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澄翼，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嗯，准备好了，我这就来。” 澄翼应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子。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 被艾莉丝的声音提醒，澈羽想起了自己来找澄翼的目的。 “嗯？” 澄翼发出疑惑的声音，同时也有点意外。如果是正常时候，澈羽怕就因为看不惯人生赢家，心里不平衡地发出阴阳怪气的声影了吧，像是昨天，在与艾莉丝一起见过她的祖父之后就是这样。 不过现在澈羽却如此正经，怕是真有什么事吧。 “别这么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突然想了起来，有件事我想让你向你老婆确认一下。” “咳咳！！”澄翼因为澈羽突然之间的这一句话而呛到，面色通红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老婆？” 乌鸦飞离肩膀，在空中直视着澄翼，为了将澄翼此刻的表情传回去。 “迟早的事，家长都已经同意了，可别说你也会像那些迟钝男主那样误会人家祖父的‘拜托你了’？还是说你要始乱终弃？” 澄翼这边看不到澈羽的情况，可是已经能想象另一边坏笑的表情了。 “才不会始乱终弃！好了，你不是说有事要确认吗？快说” “其实……” ※※※※※ “这样啊……难怪沨弦会这么说了” 获得了答案的澈羽中断了<乌鸦>的联系。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坐在澈羽大腿上的莉洁特抬起头，近距离对着澈羽微翘的嘴角眨了眨大眼睛。 “好事吗……就是这样，嗯，遇到了好事。” 通过莉洁特的话，澈羽也察觉到了此刻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隐藏的必要，所以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是什么好事？” “其实……现在还不能确定，”澈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卖个关子，“等完全确定了，就告诉莉洁特。” 也有可能是空欢喜一场，澈羽提醒着自己，压制下心中的激动。 听澈羽这么说，莉洁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还是有点闹了点小别扭，不过澈羽倒是乐于见她如此人性化的转变，反而笑得更欢了。 或许是上天见不得澈羽如此愉快，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幸福时光。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小哥，不来做些愉快的事吗？” 傲天精神饱满地踏步而来，与之相对的，澈羽则身体一僵。 愉快的事，只是对傲天而言。对澈羽而言，那无疑是地狱。嘛，就结果而言，应该是澈羽赚了才是。 傲天是来锻炼澈羽的，一开始澈羽听到这个可是高兴得要死，虽然不知道傲天是心血来潮还是别有用心，但这都是让自己变强的难得机会，澈羽自然不会放过。然而实际锻炼所承受的苦难却超越了澈羽的预想。 其实，一开始傲天的指导并不严苛，只是她忽略了天才与凡人之间的差距，就好像看着武侠电视剧里的心法、口诀就真得领悟出一套绝世武功一样。澈羽的境界再升一个……几个层次，才能发现她指导的价值。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傲天的指导针对凡人做出了调整。在资质、悟性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情况下，傲天放弃了让澈羽去理解自己的话，而是让他的身体去记住一切。大概就是一想到招数名身体就能自动使出招数，这种程度的条件反射。 当然，短时间内构建的“条件反射”所需的“刺激”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完全超出了澈羽身体与精神的承受极限了，只是身边有着傲天，又硬生生地不让他就此崩溃。可以说，傲天的指导就是一边摧残澈羽一边保护澈羽。 或许是因为澈羽是个凡人，指导着这样的他一点点变强反而让傲天有了成就感，不，还说不上成就感，不过她比起一开始的确更来劲了。 第一百零三章 月下的再会 宽广的大厅里聚集着来自各国的贵族，他们围绕〈精灵剑舞祭〉的话题谈得兴高采烈，这是大祭殿举办的优胜祝贺会。 不太适应里面气氛的澄翼一个人外面的露台处，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是神人与蕾斯蒂亚。 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可以看见，蕾斯蒂亚轻轻亲了神人脸颊一下。 这种时候，还是回避比较好吧。澄翼挠了挠脸颊，打算就此离开，自己又不是捉奸党。 不过也不知道是察觉了澄翼还是说刚好谈完，蕾斯蒂亚先一步离开了，在夜空下留下黑羽。而转身的神人也看见了澄翼。 “哟”澄翼抬起手向神人打招呼，现在走开也没意义了，便再次迈向了露台，朝神人走去：“在聊谒见精灵王的事？” “是啊”神人抬头看着被云层遮蔽的月亮：“明明已经得出了结论，但却断绝不了心中的迷惘。” 在救出伊莎莉亚·汐娃并与之对话之后，神人就得出了结论。 从伊莎莉亚·汐娃口中，他们得知了精灵剑舞祭是精灵王为抑制自身的疯狂而设下的系统。在这数百年里，通过分与人类超乎常世的奇迹力量，精灵王才得以安定精神。可近年来的剑舞祭却陷入了功能不全的状态，这最终导致了精灵王的暴走。这一届的剑舞祭会如此异常也是这个原因。 现在已经无法再期待剑舞祭的净化作用了，而精灵王再继续被异界的黑暗所侵蚀的话，最终将会亲手毁灭世界。这已经不是能放着不管的情况了，所以神人也做出了选择，然而这并非代表神人就不会害怕，害怕被魔王的力量吞噬，害怕失去重要之人…… “真逊啊，最后还是得蕾斯蒂亚来支撑着我。” 刚刚便是蕾斯蒂亚看出了神人的迷惘，才叫他出来。 “的确很逊，所以给我好好地做出决断哦。对了，谒见精灵王时候将<乌鸦>也带上，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通过它打开‘门’。” 这么说着的澄翼抬起臂膀，如同驯鹰人召唤自己的雄鹰一般，接着翅膀拍打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一只乌鸦飞落到他身处的手臂上。 “如果换成鹰就帅多了。”神人看着澄翼手臂上的乌鸦说出自己的感想：“噢！好危险！” 似乎是不满神人说法，乌鸦暴起啄向神人，但被他躲开了。但乌鸦依旧没有放弃，再一次朝他啄去。 澄翼看着这一幕不仅苦笑着摇了摇头，澈羽可没到能创造生命的地步，也就是说这乌鸦这么做实际是澈羽操纵着的，看样子，澈羽对于乌鸦这个形态还是挺怨念的，当然也可能是对神人这样的hou宫主的羡慕嫉妒恨。 “总之，它就交给你了。” 澄翼扬了扬手，离开了露台。 ※※※※※ 从夜空倾泻而下的月光铺满木质的长廊，浅纱身着银铠静静地上面行走着。 只是非常正常的一幕，但却有着小小的违和感。那就是静过头了，完全听不懂铠甲与地板、铠甲之间的磕碰声，这已经超越了夜晚的静谧，而是如同按下了静音键的影像一般。 从这来看，浅纱实际很适合做暗杀者，不过，现在她却是被“暗杀”的一方。在她步入转角阴影区域的瞬间，原本潜伏在其中的人瞬间朝着她的脑袋探去。 “你做什么？” 浅纱一手握着“暗杀者”的手腕，经过铠甲加工过的机械声向着“暗杀者”质问道。 “这个嘛，经过这几天的锻炼，觉得自己的暗杀拳有点小成，所以就想试一下。”暗杀者——澈羽用没被抓住的左手挠了挠脸颊，“果然还是不行吗。” “我是看不出北斗神拳是暗杀拳，虽说设定是这样。”说着，浅纱松开了澈羽的手，并没有介意澈羽偷袭自己的事。 “我用的是南斗圣拳。”澈羽指正无伤大雅的错误，就结果而言，他的南斗圣拳学得比北斗神拳好多了。 “是吗”浅纱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也没为认错了而感到羞耻，“不过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居然有闲情逸致做这种事。” 一般这个时候，澈羽已经被傲天操练得再起不能了，能顺利地回到自己房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特意向傲天请了假，为了明天的事。” “明天？谒见精灵王的事吗，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变故？” 想了想，浅纱也只能想到神人他们谒见精灵王的事，可是这与澈羽并无太大关联。 “不，是黑狗的事，他明天就会出现了，是时候跟他做出一个了断了。” “你是怎么……” 原本浅纱是想问澈羽怎么知道明天黑狗会出现的，不过似乎早已料到她的疑惑，澈羽率先给出了答案。 “你的‘右眼’恢复了？” 只见，澈羽的右眼闪烁出金色的光芒。 罪痕对澈羽能力的封锁并非针对能力本身，而是对澈羽的使用方法，所以澈羽若是开发出其他的使用方法，突破罪痕的能力封锁也是可能的，尤其是来自紫璃的能力，原本不破对它的封印也不完全。现在有傲天的指导，澈羽取回未来视的能力也并不稀奇。 “不只是恢复哦。”澈羽将右手覆盖在脸颊上，摆出中二气息十足的姿势，“俯瞰世界，超越时轮，未来已尽在此瞳中。所以……” 澈羽故意停在了这里，等待着浅纱接话。 “所以？” 浅纱十分善解人意地接茬了。 “你也不需要在隐藏自己了哦，难得的漂亮脸蛋不是被浪费了吗” 闻言，铠甲之下的浅纱一瞬间忘了呼吸，心跳的律动也随之一颤，但马上，她便调整好了自己。 “已经在未来见识过我的真面目了吗？” 浅纱以一如既往平淡的语气说道，因为是在铠甲里面，刚刚瞬间的变化应该不会被察觉到。 “嗯。”澈羽也淡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说出我的名字。” “喂喂，这种情况下说贾基的名言好吗？” “没问题，你不是已经保障了我的‘未来’了吗。好了，说出我的名字” “……那个我所见的未来没有做自我介绍，所以……” 澈羽的话语多了一丝慌乱。 “所以说不出来是吧，没关系，那么，描述一下脸庞也没有关系，这个你刚才说看到了吧。” 浅纱直直地看着澈羽眼睛，很显然，她已经看出澈羽在撒谎。 虽然澈羽看不见铠甲里面，但还是给他了极大的压力，最终—— “抱歉，我说谎了，未来视恢复是骗你的，只是想看一看银你的真面目，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无法相信藏头露尾之人，我也不是不理解。”浅纱无所谓地摆摆手，实际却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其实也无法完全确定澈羽只是假装。 “不是不信任问题啦，别上升到这种层次啊，这只是出于好奇心。” 对隐藏在铠甲下的真面目产生好奇也很正常。 “是我想多了啊” 话虽如此，浅纱心里却并没有完全相信澈羽的理由，在他看不见的铠甲之下，浅纱脸上展现了瞬间的犹豫，可马上就做出了选择。 “实际上我一直穿着铠甲也没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只是因为小时候差点死在沙漠中，自那以后就对宽广明亮的室外有着心理阴影，最后搞成现在这样缩在铠甲里才能安心的症状了。嘛，只是一会儿的话，让你看一下也没什么。” 说的同时，浅纱摘去了头盔，以真面目示人，当然，这个真面目却并不真，她用自己的力量控制部分面目肌肉稍微修改了一下自己的面目。 事实上，就算什么手脚也不做，澈羽也未必能看出来，毕竟他不知道浅葱与纱矢华合而为一的事，浅纱对他而言的确是个陌生人。现在又做出一些改动，更是让澈羽连痕迹也看不出来。 “诶！？”或许是没想到浅纱会主动摘去头盔吧，澈羽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接了下去：“看样子浪费了漂亮脸蛋这句话没有说错。” 虽然掩饰得不错，但是浅纱还是从澈羽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失落。 这下算是将他的臆想斩断了吧，不过这样就好。 浅纱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过需要安慰，那也就说明了她还是对澈羽认出自己抱有期待的，现在这样还谈不上受伤，但失落却不可避免。 “我就当做夸奖收下了吧。”浅纱浅笑着说道，然后再一次将头盔戴了回去，并岔开了话题：“不过，你的右眼是怎么回事？” “右眼能力成长是假的，但恢复却是真的，所以眼睛能发光了。”澈羽指着自己的右眼说道。 “那么，未来视呢？” “这个嘛……” 澈羽露出尴尬的表情，没说下去，但从他的态度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真是的，这几天你到底学了些什么啊？” 因为这几天一直忙于重新编织<深蓝>，加上澈羽锻炼后就立即休息了，浅纱也不十分清楚澈羽现在的情况。 “概括起来就是引导自身的力量这类的特训，分明随便给我灌输个百八十年功力就好了。”澈羽自己对于这几天的特训颇有微词。 “的确呢。”浅纱意外地表示赞同。 百八十年的功力对超越者而言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最近拿了傲天一针一线的浅纱对此可是深有感触。至于保持个人的纯粹性之类的理由也是扯淡，澈羽的大部分能力都来自其他人，给个类似于圣时剑刻的挂对傲天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傲天并不小气，却讨厌施舍。 “对吧！这些高人就喜欢搞这一套。” “别太贪心了，即使只是单纯的教导，对你的帮助还是很大吧？” 就现在澈羽展现出来的暗杀拳的进步与右眼的恢复，但浅纱可不认为这就是这几天澈羽的收获。 “这倒也是，虽说到头来还得自己练，但她可是帮我狠狠地加速了一把，而且她的告知也让我对自己的力量也有了新的认识，也因此找到了接下来应该努力的方向。” 澈羽伸出双手，好似捧着什么似得至于身前。点点磷光从手掌中溢出，然后在双掌中央汇合、凝固，逐渐构成展翅的形象。终于，在完全构成之时，振翅飞离了他的双手之间。 “这就是你找到的方向？”浅纱不解地看着从澈羽双手中诞生然后飞向夜空的<乌鸦>。 “对，把对晶质流光的属性赋予上升至概念具现，与真璃光一样，不，应该说这也是真璃光，只是承载的概念不是‘存储’罢了。这之后的方向就是借鉴着这个，完成我自己的真璃光。” 虽然澈羽手中还有承载“存储”概念的真璃光，但是乌鸦更容易参考，因为澈羽将它的原本的创造者，也就是另一个自己吸收了。 “这么说起来，这乌鸦上的概念是什么？” 相比拿来当储物戒指的真璃光，就乌鸦现今展现的各种能力却让人一下子猜不到是什么概念。 “这个嘛，是‘联系’哦。” 澈羽抬头望向夜空，将明月烙印在自己的瞳孔之中。 “联系……构建类似空间通道的门是将两地联系在一起，传递语音、画面是将感官联系在一起，这些还能理解，但是自爆是怎么回事？” “自爆啊，那其实是不分三七二十一，强硬地将周遭的一切都联系一起，最终就变成类似自爆的现象了。对了！” 澈羽抬起手，似乎是控制夜空中的乌鸦，乌鸦规则地环绕飞行，并不断地加快，环绕的半径也一点点缩小，好似一轮黑环要圈住天空的明月。 “一直都是你帮我，偶尔也让我送点回礼吧。” 黑环已经不只是乌鸦高速移动造成的视觉影响，而是化为确实的实体，黑色环旋转着下落，正好落在澈羽伸向天空的右手，被握在手中。 “将这明月奉献给你。” 澈羽单膝跪地，并朝着浅纱缓缓摊开自己的右手，上面一枚戒指大小，或者说，就是戒指静静地躺在躺在掌心。 虽然色泽是黑色，但戒指却闪烁出银光，不是反射，而是戒指真地在绽放光芒，绽放出非一般的瑰丽，如同真正的星空一般。 不只是“联系”，澈羽还用上了“存储”，将月光、星光也存储到戒指之内。 “看不出你挺有花花公子的潜质的啊。” “难得的良辰美景，一不小就顺着气氛这么做了。那么，能收下它吗，女士。还是说要演全套？”澈羽又将戒指更进一步地伸向浅纱，“嫁给我吧。” “……难得的求婚，还是留给你未来的老婆吧。” 话虽如此，铠甲下的面孔不争气地变得通红，不知是紊乱的呼吸拨乱心跳，还是激奏的心脏。浅纱庆幸自己穿着铠甲，突然来这一出真是太卑鄙了。 “总之，你不收下，就继续下去了。” “这……” 浅纱探出的手停顿了一下，可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戒指。 也没有特别要拒绝的理由，就这么收下吧。浅纱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其实她很清楚，这不过是编出来的理由，自己只是想要这枚戒指、由他送出的戒指而已。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别像神枪那样送入就好。” “不会不会，神枪那是因为……因为……你” 第一百零四章 剥离的铠甲 在被澈羽的戒指攻势搞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突如其来地抱怨神枪送人的事，浅纱反射性就要为自己辩护。意识到这是澈羽设下的陷阱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浅纱展现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 “……” “……” 沉默在澈羽与浅纱间弥漫。浅纱因为被认出来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澈羽则笑眯眯地盯着浅纱，浅纱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反正要确认的事已经确认了。 终于，还是浅纱受不了，率先开口了：“一开始的偷袭失败是故意的？” “没有故意失手哦，只是无论失败还是成功，结果都对我有利。成功能见到你无防备的脸庞，失败嘛……” “失败了就可以为偷袭找掩饰的理由，从而故意向我透露出你在怀疑我的事态，引我做出行动来去消除怀疑，然后你又装作失落的样子让我以为已经成功，从而降低我的戒心？” “我本来就在怀疑你，就算全力去掩饰隐藏也保不准不会被看出来，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暴露出来，自己把握主动权。至于失落的样子，那可不是装的，看到你的脸的时候我的确失落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的概率又降低了。” 澈羽能成功骗到浅纱的原因并非因为他的谎言是假的，相反，因为是真的，所以才不会被看出来。 “卑劣的家伙”浅纱不服气地说道，也参杂着几丝气愤，说到底最终确认自己的身份还是利用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嗯。”澈羽不以为意应下了，依旧是笑眯眯脸庞让人不禁想往上面甩拳头。 “……” 对于如此厚颜无耻的澈羽，浅纱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现场又陷入沉默。 良久，浅纱才放弃式地发出叹息：“果然当时不应该将神枪交给艾莉丝吗” 之前澈羽找艾莉丝确认的事就是神枪挂坠的来源。 “不过就算直接找你确认，你应该会找理由糊弄过去吧？” “的确，我大概会虚构一段我与纱矢华在异世界的友情史，神枪是她临死前托付给我的，这样一来，我这么帮你们也有理由了。” 虽然谎言会越来越大，但这么说也算合情合理。只是澈羽没有直接来问神枪的来源，现在更是通过套话确认了浅纱是神枪挂坠的第一来源，她构思已久的友情史也全然无用。 “还给自己发便当啊，到底是怎么样的友情史啊？” 看样子谎言友情史也不是无用，澈羽还是挺想听听的，当然前提是现在他已经确认正主在这里了。 “被戳穿的谎言就让它退场吧，虽然还没有说出来。”原本浅纱是想断绝澈羽的思念才想说自己死了，但现在既然被认出来了，也没必要给自己找晦气，“不过没有直接来问神枪的来源，更设计来套我的话，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最初相见就怀疑了。” “骗人的吧！” “嗯，的确是骗人的，不过这么说不是更容易涨好感度嘛。” “你自己拆穿了还有什么用！”浅纱开始真地考虑揍澈羽一拳了。 “我只是不想欺骗你而已。” 澈羽双手托着浅纱的双肩，故作深情地说道，然后他就被揍了。 “变脸变得好快，暴露本性了吧！啊，别打别打，我错了，我投降！” “那还不快说。” 两人的态度与隐藏身份的时候随意了许多。 “是与澄翼分开、从三千劫剑冢出来的那一天啦，再准确点是与沨弦交谈后，他给了我一个提示，让我珍惜身边的人。” “那个家伙啊……所以，你就怀疑我了。” “只是单纯要我珍惜身边的人，沨弦应该不会特意提出来”说到这里，澈羽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那个闲的蛋疼的男人或许还真可能说句空话，“——应该不会吧，而在我身边，要说可疑，就属整天藏在铠甲里的你了。然后就开始留意起你了。” “你有留意我？”倒不是浅纱自大，如果澈羽真有观察她，她不应该发觉不了才是，毕竟她的“视线”可一直在他身上啊。 “我自己偷偷观察的话一定会被你发觉的吧，所以不是直接看啦，我这几天不是一直跟傲天学习吗，期间我就旁敲侧击地问你的事。” 以沨弦、傲天那好像看穿一切的态度，澈羽觉得傲天一定也知道些什么。结果还真是这样。只是与高人说话太tm累了，不直接告诉你答案，什么都不说破，只给点暧、昧的提示。 “好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是不是也该坦白一切了，顺便，将这身煞风景的铠甲脱了，来个感人的拥抱如何？” 说着澈羽张开了双臂。 “这种事……不行” “是因为罪痕的原因吗？”虽然没有得到允许，但澈羽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你已经知道了？” “这个封印了我原本的力量，几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的东西，我可是好好地询问了傲天。在明白了它是什么之后，加上傲天隐隐地提示与你有关，大概能猜到些什么，当然傲天不给直接答案，具体情况还是得问你。” “……那么，我就在这里说清楚吧。”想了想，浅纱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澈羽，怕死的澈羽不会为自己增加可避免的风险吧，“越是靠近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杀戮冲动，然后只要我真地升起杀意，你身上的罪痕就会活性化，这样代表着它将会杀死你。虽然现在靠着这身铠甲勉强抑制着，但我劝你还是不要——” 浅纱的话戛然而止，澈羽向前一步，为拥抱而张开的双臂完成了拥抱的动作，将浅纱拥入自己的怀抱。 “为什么？” “我不想死，可又好想抱紧你，所以就只好这么做了，各退一步，否则你以为我喜欢抱铁块吗。” “这层铠甲迟早会被突破的。” 这样下去，无论是铠甲的抑制效力，还是原本浅纱原本远离澈羽的觉悟，这两层隔绝两人的“铠甲”迟早会被突破。 可即使是这样，浅纱还是以覆盖着铠甲的双臂回抱着澈羽。 ※※※※※ 在月色未散的黎明前。 神人一行被召集到谒见仪式里。 仔细地完成御祓后，所有人都换上了崭新的制服。神人一行，在五位〈精灵姬〉的引导下，来到大祭殿深处的门前，连接异空间〈无限回廊〉的门。 不停地行走在这座远近感混乱的〈无限回廊〉上，到达了谒见的门前后，众人进行了最后的确认。 在收到最后的确认之后，神人打开了谒见的大门。 巨大的阶梯，出现在神人一行的面前。 顶端的玉座被眩目的光芒所包裹，无法得以窥见。 解放全部〈精灵王〉是不现实的。 （——目标是〈火之精灵王〉） 尽管目前处于停止活动的状态，受黑暗侵蚀的程度却是最深的〈精灵王〉。并且一旦发狂，恐怕会再度要求克蕾尔当祭品吧。 以神人为首，队伍史卡雷特逐步登上了大阶梯。 在位于阶梯中段的祭坛前，神人一行跪倒了。 ——汝等之剑舞，甚为出彩。 头上，响起了〈精灵王〉的声音。 ——吾等将下赐出离凡世的奇迹，以偿最佳之供品。 ——汝等有何祈求？ “我们——” 神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打算说出和三年前一样的〈愿望〉。 “——我命令〈精灵王〉之臣服。” “！” 众人愕然地抬起头，因为传达的愿望并非他们事先商量好的精灵王之死，有人在神人说出愿望之前，先一步说了出来，而那个人是—— “琳丝蕾特！” 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声音本身都明确表面，刚刚说出愿望的是琳丝蕾特。 琳丝蕾特似乎并没有为自己的行动作出解释，而是傲然地看着精灵王，仿佛她才是俯视众生的王者。 “喂，你到底为什么——” 正当克蕾尔要走过去质问琳丝蕾特的时候，琳丝蕾特的表面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一道道裂纹在她身体表面展现。 “这……” “不管怎么样，先把琳丝蕾特控制起来！” 还是神人先反应过来，立即朝着琳丝蕾特冲去，其他人也立即行动起来。 幸好，众人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破碎的只是身体表面，并非是她整个人破碎了，只是如同被剥去外壳的鸡蛋一样。当碎片完全从她身上剥离，琳丝蕾特就好似虚脱般倒了下来。 然而，也还没有到可以安心的地步。从琳丝蕾特表面剥离的碎片仿佛有着意识般朝着上方精灵王的王座飘去。神人虽然试着阻止，但却失败了。 “可恶，难道说是要控制精灵王吗！？” 从情况来看，琳丝蕾特应该是被那些碎片控制了，现在碎片从她身上离开飞向精灵王，加上刚刚借琳丝蕾特之口许下的愿望，这极有可能是想要控制精灵王。 一想到这里，神人立即行动起来，在双手构筑精灵魔装双剑，一口气登上巨大的阶梯。 那些碎片如同拼图般再次拼成完整的形象，只是不再是琳丝蕾特的外貌，而是一套英武的铠甲，将精灵王连同王座一起覆盖其中。 “给我赶上！” 手持光与暗的双剑，神人纵身一跃，势要将拼凑的铠甲的破坏。 “诶？！” 然而，他低估了那套铠甲的防御力，他全力的剑舞却被那还未完全拼凑而成的铠甲弹开了。同时，一块碎片击中了神人的腹部，将他又击落下去。 “是那套铠甲！” 虽然还未合并完成，但是由于映象深刻，神人认出了那铠甲，正是<绝世>！ 第一百零五章 昙花一现 充满光辉的玉座处涌出了黑暗，那是不应存在于世上的异界黑暗。 异界黑暗以及混杂在黑暗中的火焰翻滚着、暴动着，仿佛在抗拒着<绝世>的包裹，无论是异界黑暗还是精灵王都在抗拒着被控制。 “给我安静，卑微的萤火！” 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了声音，神人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下一秒，他才联想到了澈羽，两者的音色十分像，只是这个声音却充满了无上的威严。 黑暗与火焰似乎都畏惧着这个声音而平静了许多。<绝世>就在这个时候，将两者完全地包裹，拼凑成完整的人形。 完成火之精灵王的捕捉之后，<绝世>没有对其他精灵王出手，而是静静地扭头，看向那环状飞行的<乌鸦>。神人在被打落下来之后就立即用<乌鸦>召唤澄翼。<乌鸦>创造<门>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现在又是在精灵王所在之地。 <绝世>抬起左臂对准了<乌鸦>构成的<门>，但也仅限于此，没有进一步破坏<门>的打算，不如说他十分欢迎澄翼的到来，在他踏入这里的瞬间，将他的身体以及灵魂一起蒸发掉。 “你在看哪里！你的对手是我们啊！” 似乎是发觉<绝世>的意图，史卡雷特队向其发动攻势，虽说这攻势从发现异常以来就没停过，并且没个卯月。 <绝世>任由狂风与火焰击打，它抬起的左手始终没有放下。 “明明已经碎过一次，那个大铁块还是硬得离谱啊。” “可恶，我们这点攻击完全不够啊。” 克蕾尔与艾莉丝虽然全力攻击，却不能伤到<绝世>分毫。 “我去，克蕾尔、艾莉丝，掩护我。” 神人呼喊的同时又一次冲上了阶梯。 （只要这个还在，那铠甲就不算完整，先找出缺口在哪里，再一口气……） 神人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又一次攥紧了手中的碎片，也就是之前将他击落的碎片，那时候碎片将他击落，但他也趁机紧紧地握住了那块碎片。 对于神人的突进，<绝世>总算有了反应，只见它张开右臂，朝着神人就是一挥。 只是随意的一挥，便好似将一片火海倾覆过来。不只是火焰，光是冲击过来的力道也打得可怕。 判断自己的突击无法突破火海的神人选择了后退。 “克蕾尔！” 克蕾尔瞬间以燃烧火焰的火焰筑起防御，而冲击则由神人与艾莉丝顶住，配合得十分默契。尽管如此，这随意一击带起的火浪依旧将她们吹飞了出去。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热潮带走了脸上的冷汗，艾莉丝心有余悸地说道。 “该说不愧是精灵王的力量吗。”克蕾尔也不免有些恐惧。 “稍微往积极的方向思考一下，它会阻止神人的接近，也就代表神人对它还是造成了一定威胁的。”刚刚治疗完琳丝蕾特的菲雅娜说道。 “没错。”提及神人，克蕾尔似乎又涌起了信心，“那么，再试一次，这一次我和神人一起突击，尽可能地从那火浪中开辟……” 克蕾尔的话因为变化的情况而停下，有一扇<门>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从<门>中踏出。 “居然在这时候下出现……”神人脸上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因为从<门>中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黑狗，“不，正因为是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出现。” 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黑狗在这个最糟糕的时机登场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好热、热……”似乎是温度太高，昏迷的琳丝蕾特忸怩着动了起来，然后终于忍受不了地睁开了眼睛。 “琳丝蕾特！你醒了吗！” 平时与其斗嘴最严重的克蕾尔这时候却最为激动地凑了上去。 “…克蕾尔……”喃喃地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后，琳丝蕾特的双眼也由原本的迷蒙一点点变为清明，然后陡然挺起上身，“不好了，克蕾尔，之前袭击我们的黑色男子扮成我的样子……” 说到这里，琳丝蕾特也发现其他人都在这里。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见琳丝蕾特没什么大碍，克蕾尔也安心的舒了口气。 “果然是在那个时候被动了手脚吗。” 神人则完全理顺了整件事，琳丝蕾特应该是在剑舞祭决赛的时候被动了手脚，黑狗假扮成琳丝蕾特的样子，<绝世>则控制着琳丝蕾特在特定的时机出现拆穿黑狗，从而降低被看穿的可能性。除此之外，被拆穿的黑狗当时特意去袭击艾莉丝，也是为了夺去澄翼的注意力，不去思考“真正的琳丝蕾特”怎么怎么会在这个时机出现。 话虽如此，以克蕾尔她们对琳丝蕾特的了解，决赛过后，克蕾尔还是从琳丝蕾特身上看出了点异常，只是“芬里尔被夺走，自己也被重创”这样的设定使得她的异常变得正常。然后在谒见精灵王的时候，借由率先说出<愿望>制造空隙，趁机控制精灵王。 不过，就算现在知道一切，但已经太迟了。 火浪的另一头，黑狗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真红之剑呈献给<绝世>。 当<绝世>握住雷瓦汀的瞬间，绝望也在心中升起，将原本还抱着的微小希望无情熄灭。即使还未战斗，但位于身体深处、灵魂深处的声音却告诉他们赢不了。一行人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名为命运的存在。 “至少……” 抵抗无用，逃跑无用，但却不是无事可做，神人的剑锋指向了乌鸦构建的<门>，至少不能让澄翼也过来送死。 这一举动触怒了在背后操纵着<绝世>的不破，<绝世>也抬起了刚刚入手的雷瓦汀，打算将神人等人焚灭。原本<绝世>并不需要做出如此明显的动作，然而若不加以收束，就会连<门>也一起毁掉。 空气温度陡然升高，别说呼吸了，光是待在其中就是极大的酷刑，握着的剑柄也变得异常烫手，神人差点便松开了双剑。然而，别说攻击了，雷瓦汀甚至还未释放出火焰，便将一切炙烤成炼狱。 待到<绝世>真正地向神人挥下焚世之剑，神人更是连灰烬都没留下，整个人被火焰吞噬殆尽……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只是突如其来的第三方打乱了原本的发展。 赤红、漆黑、黄金……由不同的光辉构成的洪流疾驰着撞上<绝世>并将其吞没。 “原来你们早就溜了进来了吗” 光流去尽，从中露出的<绝世>果然毫发无损，从铠甲内传来的声音却透露出异常的兴奋，因为刚刚袭击它的不是别人，正是不破视为最大目标的澈羽。 不只是澈羽，浅纱、蕾米莉亚、苍魄、拉·芙利亚以及阿夜都在这里，刚刚那一击便是集合他们力量共同的发出的。 澈羽在试探浅纱时说会有事件发生，这并不是谎话，只是这并不是澈羽预知到的。事实上不是他预知到有事所以向傲天请假，相反是傲天突然放了他一天假，这引起了澈羽的猜测。 当然她不会将理由讲清楚，也不会特意去帮助澈羽，只是如果照常锻炼的话，澈羽的身心也无法处于完全状态。她不帮忙却也不想澈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削弱。虽说这也等于给了澈羽提示，也算是间接地帮了他。 今日会发生的事件，澈羽所知的便是谒见精灵王。加上之前黑狗对水之精灵王出手，对其他精灵王动手的可能性也完全有可能。所以澈羽他们早就潜入了谒见的真祭殿内。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绝世>操纵琳丝蕾特的事，<绝世>夺取精灵王太突然，他们阻止不了也便隐忍了下来。黑狗的出现也无法预测，时机与距离的原因，他们也没有出现。等到<绝世>拿到了雷瓦汀，注意力被<门>与神人吸引，这才看准了时机发动最大的攻击。 伤不到<绝世>这一点早就已经清楚了，所以那光流有一半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束缚。光流过后，<绝世>没掉什么，相反却多了什么，赤红的锁链牢牢地缠绕在它身上。 至于光流的另一边，的确是为了攻击，只是目标是<绝世>身旁的黑狗。虽然还没有任何表现，但很遗憾，黑狗也就此退场。 “很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紧握住赤红锁链的蕾米莉亚对着澈羽大声喊道。 一般时候，蕾米莉亚肯定要对<绝世>bb两句，但现在时间紧迫，雷瓦汀的力量超出了她的想象，必须得尽快解决。 蕾米莉亚喊话的时候，澈羽已经冲出去了。 “哦~想用荒冢吗”看着急速接近自己的人与剑，铠甲下的声音却并没有慌张，即使荒冢的确能破坏<绝世>以及雷瓦汀，“那就祈祷那细小的剑刃能护住你的全身吧！” 没有发力、挣脱，被束缚的<绝世>毫无阻滞地动了，锁链顷刻间被气化，雷瓦汀剑身上迸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炽焰。 除去非人之身的蕾米莉亚和苍魄勉强站立着，再一次提升的温度让其他人为之倾倒，嗯，真得倒了。由外渗透的热量不仅炙烤着血液、内脏，同时也折磨着脆弱的神经，仿佛连意识都被烧灼着。 “黄昏终幕·三重！” 借由概念重叠，<绝世>得以用这个世界的雷瓦汀再现不破佩剑的力量，即使范围、威力还是不能与真品比较，原本的九重特攻也只剩下三重，但即使只剩下一重，也足以将人焚为虚无。 <绝世>看似随意地朝着澈羽的方向挥下了雷瓦汀，并没有特别的瞄准，也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这一击的目标并非澈羽，而是<世界>。当然，澈羽必然位于位于世界之内。若要比喻的话，就好像将鱼周遭的水全部冻结然后打碎一般的攻击。 伴随着雷瓦汀的挥下，澈羽周遭十多米宽的空间凭空渗出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就将空间填满。 极致的闪耀过后迎来了另一个极端，仿佛连时间都不复存在，永劫的黑暗与死寂的沉默代替被击中的<世界>。 “感到荣幸吧，用‘世界’陪葬，这样的待遇——不可能！” <绝世>的话语凝结了瞬间，为自己所见的现实——在“新世界”构成之前，澈羽率先冲出了黑暗，来到了<绝世>的身边。 “你到底——” 袭来的荒冢让<绝世>不得不闭嘴闪避。 然而，太过于在意荒冢，却使得它忽略了其他。澈羽一把扯过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然后甩到雷瓦汀的剑身之上。澈羽快速地旋转手臂，使得围巾一圈圈地包裹住雷瓦汀。 不够这使得澈羽露出了不大不小的破绽，趁此时机，<绝世>一把打断了澈羽持荒冢的左手。 澈羽丝毫不为断落的手臂所动，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完成最后的步骤。 “封！” 话落，雷瓦汀好似真地被封印住了，节节升高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这个感觉……” 只是不破却并不认为这是封印，他的力量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滞，可是却实实在在地遮蔽了雷瓦汀的火焰。会这样的原因，他已经想到了。 “……是<深蓝>！” 没错，澈羽的围巾正是<深蓝>分解再编织的产物。澈羽就是靠它让火焰在遥远的“距离”中不断消耗直至消散。 若是用属于不破自己的雷瓦汀，或许能跨越一个<世界>的距离，可是现在借用概念重叠再现的规模却还不够。 <绝世>想要扯落剑身上的<深蓝>，只是和不破想得一样，<绝世>的双手根本握不住围巾。澈羽反而在此期间从<绝世>身边退开。 雷瓦汀的火焰只是昙花一现便退出了战斗。 “还没有结束！” 放弃剥离<深蓝>，<绝世>再一次动了起来。正如不破说得那样，他还有<绝世>，还有火之精灵王的力量，一切还未结束。 第一百零六章 “换人” 退下的澈羽与上前的蕾米莉亚在交错间击掌。 “到底还是得靠本小姐，放心交给我吧。” 除去最大威胁的雷瓦汀，蕾米莉亚恢复了平时的自大。震动的双翼刮起一股风暴，稍许地为众人带来一丝清凉，而她整个人则如同导弹般向<绝世>冲了过去。同时苍魄也冲了上去，浅纱用弓箭进行远程支援。 澄翼也从<门>内钻了出来加入战局，虽说将<门>连接到这里的确有延迟，但时机未免太巧了，嘛，事实上就是他们串通好的。 澈羽一只手臂被废，现在上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现在<深蓝>围巾已经用于封住雷瓦汀了，他与澄翼以及蕾米莉亚她们之间的“吸引力”也无法屏蔽，为了不影响她们，澈羽又离远了一点。 “你这是要向三无发展吗？左臂没关系吗？” 拉·芙利亚跑了过来，看着波澜不惊的澈羽说道。受之前高温的影响，她整个人还都是通红的，脚步也有些虚浮，状态并不算好。 “没关系，左臂本来就是断的，火焰也够给力，没什么痛感就将手臂焚断了，还自带止血。至于三无属性，应该是‘死寂模式’的影响吧。” 看着左臂已经碳化的断口，澈羽平淡地说道。 “司机模式？” “简而言之，是将‘死’的部分状态叠加到自己身上。” 之前不破用平行世界的自己去坑澈羽，借着同一存在的概念重叠，将下在另一个澈羽身上的毒和“死”的状态叠加到澈羽身上。生与死，常理下无法共存的二选一必选题却被三千劫剑冢硬生生地破坏。虽然最终澈羽走出了生路，却有了一些“死”的后遗症。 当然，澈羽没领悟什么死之法则，也没觉醒直死魔眼之类的，后遗症更多的是对澈羽精神上的作用。发作的时候，澈羽会感到一股描述不出来的寂静与冰冷。然后，傲天就在这几天借着这特殊的体验帮澈羽开发出了所谓的“死寂模式”。 死寂模式下，精神叠加‘死’的状态，澈羽也被强制“冷静”下来，对死的畏惧也大大降低。同时对“生”也变得特别的敏感，就好像在寂静的夜晚，一点小动静也会变得很清晰，流动的血液、跳动的心跳以及其他运作的器官，澈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些生的证明，从而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可借着“死”去刺激“生”，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能帮我一把吗，不将碳化的部分清理掉不好再生。” 说着，澈羽用另一只手在断口，也就是手肘稍上的位置示意地划了一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让女孩子做这么血腥的事。” 话虽如此，拉·芙利亚还是弯下身，细心地查看断口附件，找准切断位置。 “别这么说嘛，白衣天使不是很有爱吗？” “澈羽是护士控吗？” “不讨厌就是了。” 看似清闲地聊天，但拉·芙利亚的动作却十分迅捷，做好准备，她所用的咒式枪前端的刺刀闪耀出青白色的光芒。 “模拟圣剑吗，真是奢侈的手术刀啊。” “稍微有点不一样，算是结合这个世界技术后的改版吧。” 几乎没让澈羽感觉到痛苦，模拟圣剑切断了碳化部分。澈羽的行动也很快，在鲜血狂飙之前，一层淡紫色的晶体封住了切口。 澈羽看了一眼远处的断臂，又看了左臂上一点点增长的晶体，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若是拿回断臂，那么就只需要构成连接部分就够了，现在却不得不再生全部。 至于为什么不拿回断臂，这自然是<绝世>动的手脚，它在断臂周围布置了一层看起来就很**的火焰结界。当然，这更多的是为了防止澈羽拿回荒冢。蕾米莉亚她们虽然也试着突破那层结界，却并没有建树，多来几次或许能成功，但<绝世>也守在结界旁边，没有给他们那样做的余裕。不过多亏了这件事，<绝世>没怎么移动，要不然澈羽也无法安心地在这里恢复。 这个时候，神人他们一起走了过来。虽然他们很想上去帮忙，但看着前方的战斗，他们就失落地发现这里暂时没有他们能做的事，至少得恢复完全状态才行。 “……是澈羽吗？” 神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回归的“澈羽”突然改名为澄翼，之前“澈羽”的多重人格之一的“蕾米莉亚”出现，他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没错，我才是真正的澈羽。” “那澄翼……”艾莉丝有些慌乱地问道。 “别担心，与你们接触的‘澈羽’一直都是澄翼，我和我的同族可以相互融合来分担伤势，原本的我精神遭受重创，而澄翼则是身体，最终的结果就是你们一开始结识的‘澈羽’，**是用我的，但精神则是由澄翼主导。”嘛，澈羽所说的其实也不算谎言，“好了，现在还是专心想如何对付眼前的敌人吧。” “关于这个”神人抬起了自己紧握的右手，“在那套铠甲完全拼合之前，被我拿到了一块。” “也就是说，<绝世>的某处还有着缺口。”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澈羽将这事通过<联系>的真璃光转告给了蕾米莉亚他们。虽然上一次击破<绝世>的裂口也在，但也因此<绝世>这一次也十分注重对那一块的防护，几乎没有机会得手。 “这还真是令人愉快的消息呢。” 这么说着的蕾米莉亚进一步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绕着<绝世>做不规则的飞行。 “要上了！” 原本悬浮在身体上方的剑刻幻影与澄翼融为一体，这样一来剑刻的发挥便多了身体的限制，只是接下来他要接近<绝世>，<绝世>每一击的范围、规模都十分大，在近距离内不合为一体，本体怕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会成为剑刻幻影的拖油瓶。 “……” 苍魄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面对汹涌翻滚的火浪轰出凌厉无比的一掌。霸道的斗气撕裂火海，开辟出前行的道路。当然这个道路铺满了熔岩，也不是一般人多能前行的就是了。 澄翼利用天涯剑的修正瞬移至<绝世>前方，歼魔圣剑毫不留情地朝着包裹着火焰的<绝世>腹部斩去。歼魔圣剑的斩击自然毫无建树，但是通过暗潮的震动与曳影牵引的强风还是剥去了铠甲表面部分火焰。 当然，这一击还不够，要确认全身还得再来个十几次才行。只是，<绝世>可不会坐视着澄翼砍它个十几次，在澄翼又一次朝着右腿砍去的时候，它的左手也包裹着烈焰朝着澄翼的脑袋拍去。 被击中想必会尸骨无存，然而澄翼好似没看见一样继续进攻，因为他有着可靠的伙伴。 苍魄一拳击打在已经变为熔岩的地面之上，以拳头为中心，震荡如水波般扩散。<绝世>一个不稳，使得左手的直击偏离了原本的目标，而左手卷起的火焰也被蕾米莉亚的魔法以及浅纱的箭矢击溃。 借由四人无间的合作，<绝世>表面各处的火焰也被一块块剥去。 终于，在第七次的时候，从背部震散的火焰之下，一道瓶盖大小的缺口落入眼中。 澄翼与苍魄一改之前的节奏，改由他们牵制住<绝世>，蕾米莉亚与浅纱伺机而动。 “该结束了，这无聊无趣的战斗。” 蕾米莉亚的双手中绽放出瑰丽之红，庞大的灵气与魔力收束成枪。 弓起的腰身为了给出致命的一击积蓄着力量，赤红的双瞳始终锁定着已经被火焰覆盖的缺口。 “再次化为碎片吧，大铁块！” 把握瞬息而逝的时机，蕾米莉亚腰部连带着肩部发力，倾注全身力量的必中、必破之枪从她手中……滑落。 在她投掷神枪之前，她的目标，也就是<绝世>的缺口就先一步从中喷射出火光，将她整个人轰飞，手中的神枪也随之滑落。 见此，澄翼与苍魄也明白自己的算盘落空了，又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看样子<绝世>很清楚自己哪里有缺口，并为此做好了准备。”澈羽也收回了目光，也看不出有什么遗憾或失望。 “好像是这样啊。”神人有些尴尬的应声。 “不过它有缺口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威胁才会设防。对了，神人，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么问的时候，澈羽也握了握自己刚刚复原的左手。 “啊，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是与澈羽商谈，现在神人应该已经上去作战了吧。艾莉丝也快按耐不住地想要冲上前去了。 “那么就再等一下吧，你现在上去也无法改变现状，最多只能分担一下澄翼与苍魄的压力。” “不过澄翼他们不是快撑不下去了吗？” 神人担忧地看着前方的战斗，澄翼与苍魄给蕾米莉亚创造机会可不是什么代价都没付的，不说伤势，体力消耗就已经很大了。原本就是勉强支撑，现在又少了蕾米莉亚，看着他们每一次接下<绝世>的远程攻击都让人心惊胆战。 “你上去也只是和他们一起变成‘慢慢撑不下去’的情况，放心吧，之后会给你更危险的任务，所以再等一下，你要以完全状态和我……”澈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手牵过神人的右手，然后转身面向众人：“不，是和我们一起击破<绝世>。” 第一百零七章 天下之至理 “该起床了，大小姐。” <乌鸦>飞落到蕾米莉亚砸出的坑内，周遭在强大的火力下变为熔岩，而蕾米莉亚半个身子都嵌在了里面。 “怎么突然记起我了。” 坑内很热，但蕾米莉亚的语气却很冷。 “闹别扭了？” “才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与人类接触简直就是一件愚蠢无比、毫无意义的事……” “果然是在闹别扭。你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意外地纤细呢。”澈羽简单地对蕾米莉亚的态度定性了，她大概是在气他在自己被打飞后对自己不闻不问，“身体没事吗？” “现在才问这种问题？” “本来根本没打算问的，原本我以为那点小火苗根本伤不到强大的蕾米莉亚大人，只是蕾米莉亚大人久久没有出来我才……看样子，果然强大的蕾米莉亚果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假到不能再假的话对蕾米莉亚依旧受用，即使她也清楚澈羽的目的。 “你在说什么，我的强大可是客观现实，那个铁罐头的攻击根本不痛不痒，我只是觉得……对了，我是觉得这个洞很舒服，就像温泉一样，才没有出来的。” 蕾米莉亚逞强地说道，事实上，要不是吸血鬼强悍的再生能力，现在<乌鸦>看到的她怕是得少三分之一的身体。她虽然任性，但也分得清场合，不会在澄翼和苍魄蛢命的时候故意磨蹭着不起来。 这一次其实真地很危险，事实上，到现在她也只是外部恢复了，一些器官还没能再生，火焰实际也没有熄灭，一直在蚕食着她的身体，只是靠不断地再生才压制住了火焰的侵蚀。也正因如此严重，才会为澈羽没有立即过来看她而闹别扭。 当然，澈羽也不是不关心蕾米莉亚，只是借由他与她的特殊感应，澈羽知道蕾米莉亚至少性命无忧。 “那么，就不打扰大小姐你的‘沐浴’了。” 说着，<乌鸦>就要振翅离开。 “等等，如果一定要我帮你们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好标准的傲娇句式呢。” “才不是傲娇！你这家伙是为了和我顶嘴才来这里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获得你的助力才来这里的。” 澈羽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就好好地求我啊。” “诶~” 虽然只是声音，但蕾米莉亚仿佛看到了澈羽的嫌弃脸。 ※※※※※ “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调戏蕾咪。” 浅纱透过“联系”的戒指对澈羽说道。 “否则还能怎么办，现在也没其他事可以做，总不能让现在的蕾咪上去吧。” 若是澈羽没有派<乌鸦>去搭话，蕾米莉亚怕是会用现在恢复得马马虎虎的身体去战斗了。 那种状态的蕾米莉亚还说不上是拖累，但一旦上去，原本再生与火焰的平衡也会打破，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灭，并且绝对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攻击。 “还说别人傲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会，我只是不想做无所谓的牺牲罢了。” “就当做是这样吧，不过时间不够了哦。” 浅纱提醒道，苍魄与澄翼已经败象毕露，下一秒被击溃也不意外。火焰也已越过他们的封锁向这边蔓延。 “那样就没办法了，那只能就这么上了。” “还以为你还有什么后手呢。” “你太高看我了吧，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嘛，就是因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才会被认为有什么后招吧。 “咳、咳……别臭美了，果然不能期待你啊，没办法，”浅纱没有经过加工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不行，你这样还不如我们现在就上，即使不完全，但也存在着胜率。” 浅纱的压力虽然没有苍魄与澄翼那么大，但她从一开始就一直进行着支援，力量也快见底了才是。 “不听~” 认真的声音有变为任性淘气的小女生，同时，浅纱也用行动造成了既成事实，她射出的两支箭矢分别射中澄翼与苍魄，当然，不是为了攻击，她牵动连接箭矢的线将两人甩向了澈羽他们所在的安全，不，相对安全区域，然后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站在他们原来的位置。 原本就迫近极限甚至超越极限的两人被这么一打断，就无法再继续了，将身体完全交给惯性与重力，在停下之后就如同尸体般躺在地上。要不是还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些许的气息，澈羽甚至认为他们被浅纱摔死了。 “别小看我哦，你如果不快点的话，我就先将它打倒了哦。” 这么说着的浅纱朝着向澈羽他们盖下的火焰巨手释放黑色的箭矢。 比水滴落在湖面上还不如，箭矢溅起不起一丝涟漪地没入了火焰巨手。不过之后火焰巨手的崩溃很好地揭示了箭矢的价值。 其实这一箭的实际威力还不足以化解火焰巨手，只是浅纱在箭里做了一些手脚才造成这样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先将力量集中到一点用于突破，突破后再将那力量分散，从内部击溃火焰巨手。 当然，这还只是开始，击溃一只火焰巨手根本不算什么。马上，无法避免的火焰浪潮朝着浅纱奔涌而来。 “伤脑筋了。” 相比构成了具体形态的火焰巨手，流动的火焰浪潮对浅纱而言更为棘手，即使以箭劈开浪潮，也会在对方源源不绝地喷涌下化为再次合流，即使自己无事，也保不住她身后的人。如同矗立在激流中的顽石，虽然顶住了冲击，但还是无法分开激流。 之前，澄翼是用曳影将整个浪潮导向上方然后反推回去，可浅纱却没有这样的招数。 “看样子不能取巧了。” 浅纱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没有刚刚那么省力。 注入更多的力量，浅纱将弓拉满，对扑面而来的火浪，不，是上方，浅纱朝上释放了箭矢。 急速蹿升至某一高度之后，箭矢好似没入了看不见的靶子一般消失了，接着，又以射中的靶心为中心，无数的箭矢激射而下。 好似要保护主人，箭矢并排落在浅纱前方，化为平整的壁垒将奔涌而至的火浪截断。浅纱本人也好似要支撑箭之壁一般，将一只手贴在箭之壁上。 “正面！？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绝世>加大了火焰输出，一波还未去尽，更为猛烈的浪潮又来侵袭。 “要被突破了！？” 神人看到箭之壁的背后涌现出火焰，暗暗地戒备起来。 “没问题” 澈羽丝毫不为所动，既然浅纱已经上前作战了，现在也只有信任她了。 “既然她没有提醒，那么，就没有闪避的必要，没人能——” 没人能越过她的箭围，澈羽原本是想这么说的，只是还没说完，一道火焰突破箭之壁打在澈羽他们右上方的墙壁上。接着，又有数道火焰越过了箭之壁。 “……” 澈羽尴尬地撇开了目光，打脸也不用这么快吧。 不过马上，澈羽就发现了两处异常，一是突破箭之壁的火焰，它们的威力似乎变得更强；而是突破的多道火焰却没有一道打到他们身上。 “难道说，箭围其实并不是防御，是纱矢华的……” 两处异常使得澈羽想起纱矢华的能力——分合立场，将“力”分散或聚合的能力。浅纱的箭之壁并不是挡住火浪，而是如同漏洞一般，让火浪向一处聚集，聚集的火浪理所当然地加大，然而再强的攻击打不中就没有意义，火浪的范围因聚集而缩小，无法波及澈羽他们。 “‘天下之至理’吗？”另一方面，不破也发现了异常，并且看得比澈羽还要透彻。 纱矢华的能力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力量以及自己能理解的力量，无法聚集、分散精灵王的火焰，即使能理解，也超出了计算的极限。当然，在这里的不是纱矢华，而是浅纱，纱矢华办不到事并不代表浅纱办不到。 “那就让我看看你掌握到什么程度吧！” 丝毫没有停歇意向，反之更为猛烈地席卷而来的火浪之上，一匹匹强悍的火焰凶兽踏浪疾驰。 爪、牙，甚至是自杀式的冲撞，源源不绝地凶兽不断地破坏着箭之壁。 “看样子，这也撑不了多久啊，没办法……” 若是等箭之壁被突破澈羽还没完成，那么，浅纱就只好如她所说的那样，由她来先打倒<绝世>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她确确实实地突破过<绝世>，上一次的胜利也是基于她在<绝世>上留下的裂缝。抽取构成自己的力量，还原至原本的形态，也就是不破之“箭”，那的确能破坏<绝世>，只是这样做的后果…… 箭之壁在不断地冲击下响起可怕的声音，浅纱的右侧，由炙热火焰构成的利爪钻入箭矢与箭矢的缝隙，撑破箭矢。浅纱的左侧，数支箭矢轰然折断，从中钻出一个光头，嗯，释放着火光的狼头。只是比较不幸的事，就只有头突破了过来，嘛，也就是说火狼的头卡在箭之壁上，浅纱以利刃“笑抚狗头”。 只是一旦有了缺口，箭之壁怕是会加速崩溃，完全突破怕是连十秒都不需要。不过，已经不需要这十秒时间了。 “一般不都是千钧一发的时候才登场的吗？” 铠甲下的浅纱露出浅浅的笑容。 “果然那样掐着时间点的英雄救美更容易涨好感度吗？”来到浅纱身边的澈羽也笑着回答，“不过我啊，比起拿你的生命危险耍帅，我更想早点到你的身边，更想早点保护你，即使让你失望，我还是一秒都等不了。” “不不，你这话已经够耍帅了，亏你说得出这样的台词啊。”与澈羽一起行动的神人不禁吐槽道。 “这先放一边，准备好了，神人君~” “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那么——” 澈羽的双眼陷入更为寂静的暗淡，仿佛连倒映在瞳孔之中的火焰也变得冰冷，而另一方面，在“死”的刺激之下，血液、心跳、肌肉……他身体的一切生存证据以超常的功率运作。 神人也紧握着手中的圣剑与魔剑，最强剑舞姬的至高剑舞，在此起舞。 “我们上！” 第一百零八章 暗箭难防 “似曾相识的场面呢。” 看着眼前的战斗，不，战争更符合规模，艾莉丝不由地想起当初操纵着****的澈羽与操纵着乌鸦的<绝世>之间的战争，只是某些方面翻了过来而已。 就阵势上，<绝世>的火焰兽潮更为浩大，澈羽的<乌鸦>则更为锐利，<乌鸦>聚集在澈羽两侧，整体呈纵列突进，如同尖刀般刺入兽潮。 “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啊，那些火焰凶兽冲过来了”克蕾尔用手指了指前方疾驰而来的凶兽。 <乌鸦>集中力量进行突进，因此也无法挡下全部凶兽，妄想着与那兽潮全面抗争，那只会自取灭亡，即使澈羽积蓄了不小的力量。现在克蕾尔她们必须得自己保护自己。 当然，澈羽也不是完全没有为她们留下后路，他用<乌鸦>构建连向外界的<门>，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完成，<绝世>为了防止澈羽逃跑似乎也做了一些手脚，外界到现在也没发觉这里的战斗也因为这个。总的来说，就看克蕾尔她们能不能撑到<门>完成了。 “可别拖后腿了，别到时候又让神人回来救你” “琳丝蕾特才是，你看，你都站不稳了，别还没有开打就又趴下了” 两人在对方的“激励”下消去了部分不安，不过即使如此，身体的负担也没有随主观意志转移，事实上，她们现在连站立都觉得吃力。 不只是她们，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有阿夜好一点，不过她本来就没有像克蕾尔她们那样倾尽全力，不如说她能帮忙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到现在还留有余力。话虽如此，让她守护没什么交情的斯卡雷特队却没什么可能。 “来了！” 面对扑面而来的凶兽，菲雅娜张开了守护的结界，琳丝蕾特以冰矢阻碍凶兽移动，艾莉丝则用暴风将凶兽们聚集，最后克蕾尔以燃尽火焰的火焰将其一并焚灭。 十分默契的合作，只是此刻力量与数量上的差距太大，斯卡雷特队无法消灭全部朝着她们而来的凶兽。 有四只凶兽越过了结界，用能构成凶器的身体攻击少女们。 “可恶！” 正当克蕾尔打算不惜损耗，以自己的火焰张开防壁，疾驰的赤光先一步贯穿了野兽。 “锁链！？” 停下的赤光显露出真实的形态，数根赤红的锁链贯通并锁住了凶兽。 “居然想将我排除在外。” 锁链的源头，蕾米莉亚泛红的双眼注视着澈羽前进的背影。到现在她自然知道澈羽的意图，所以现在她十分气愤，嘛，稍微有些感动。 “等一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是主谁是仆。” 娇小的身躯却迈出异常沉重的步伐，蕾米莉亚将目光从背影收回，转而瞄准那些跃动的火光。 ※※※※※ 飞舞在正前方的一只<乌鸦>义无反顾地扎入地面，身躯化为化为坚实的平面，在已经化为岩浆的地面上铺设前行的道路。下一只<乌鸦>上前，循环着这铺路过程。 “极限了吗，神人，跳。” 听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澈羽静静地对<乌鸦>发出命令。 飞舞在澈羽两侧，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乌鸦在澈羽做出决定的瞬间自爆了。 碰撞的黑色球体将周遭的火浪与火焰凶兽吞噬，澈羽与神人则配合默契地从黑球上方跃过。同时，又有两只<乌鸦>接替自爆的两只飞舞到澈羽两侧。 两只<乌鸦>如同有着竞争意识一般地同时“联系”前方的火焰，火焰好似被看不见的双手撕裂分为两股，中间则留下安全的空白区域让澈羽他们通过。不过，承受不住越来越多相连的火焰，裂缝一点点地在<乌鸦>身上绽放。 开辟的火幕前方，一只强悍的火焰狮子猛然扑来。单纯由火焰构成的火浪还好，但已经构成具体形态的火焰凶兽却无法撕裂。 “碍事！” 澈羽挥下的璃光剑刃切开火焰狮子。同时，神人也将从两侧跳出的火焰凶兽消灭。 牺牲、信任与配合，积蓄了许久的<乌鸦>军团损失了大半，但这是值得的，澈羽与神人跨越了火海，来到了<绝世>身边。 “风临·曳影！” 即使失去了圣时剑刻，但死寂模式加上“联系”的概念，澈羽对曳影的掌握已经不逊于澄翼了。 澈羽倾尽全力挥舞的曳影带走了<绝世>身边最后一层火焰。 “给我爆！” 没有犹豫，澈羽引爆了剩下的<乌鸦>，漆黑的球体在<绝世>周身纷纷绽放。 自爆的黑球虽然无法突破<绝世>，不过为数众多的黑球却好好地卡住了<绝世>，牢牢地限制住了它的行动。 “噢哦哦哦！！！！！” 神人也倾注自己全部的神威，将剑刺入黑球与黑球的空隙之间。自然，这空隙是澈羽故意开的，空隙下面理所当然就是<绝世>两处缺口所在，神人瞄准了胸口那一处。 “太天真了！” 黑球的空隙中涌出火焰，既然神人能通过空隙插入剑刃，那么<绝世>自然也可以借此释放火焰。当然，这样的交锋对全力以赴的神人更为有利，只是—— “？！” 神人脚下的地面炸裂了，<绝世>全身除去两处缺口，还有一处未被密集的黑球封闭，那就是它原本立足的脚下。借着这一处突破口，<绝世>一瞬间将巨大火力输送到地下，使其炸裂。猝不及防之下，神人被轰上了天。 虽然比那些只有一瞬的爆炸要长，但黑球也不可能长久地存在，只能维持极短时间。在神人又一次落下之前，黑球先一步消失了。不过，<绝世>并没有利用这个时间优势去攻击神人，因为—— “休想得逞！” <绝世>反身就是一拳，逼得想要趁机破坏结界取回荒冢的澈羽不得不举剑防御，他最大程度地发动曳影却还是被击飞了出去。 “就知道会这样。” 澈羽非常清楚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在它面前想要搞小动作是不可能的，所以澈羽破坏结界的行动实际也只是一个诱饵。当然，能取回荒冢自然是最好。 虽然没有预料到<绝世>掀地板的做法，但是神人下落的时机却巧合地如同事先预料好的。双剑在神人绽放截然不同的光彩，朝着共同的目标——<绝世>背后的缺口贯穿而去！ “！？” 意想不到的痛楚在手中扩散，等意识到的时候，贯穿真实之剑已经脱手，神人架势一同崩溃。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原本紧握在他手中的<绝世>碎片。 为了防止碎片自动飞回去，神人一直紧握着它，原本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它，却没想到那并非碎片全部的力量。在神人快要得手的瞬间，<绝世>突然加大对碎片的召唤。被传召的碎片的划破神人的手掌，飞回它原本的位置。 “可恶！” 神人怒吼着挥舞歼魔圣剑，以崩溃的姿势将飞向原处的碎片全力击飞。 “找死！” <绝世>再次转身，似要构筑支撑天地的红玉之柱，拳伴随火焰一同升向了天空。 “神人！” 蕾斯蒂亚变回人形，拍打着翅膀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神人脱离了火柱的范围。 <绝世>又一次召唤碎片，被打飞的碎片在空中戛然停止，然后又一次朝着<绝世>飞去。 “别以为这样就会结束！” 好似与碎片赛跑一般，被击飞的澈羽也朝着<绝世>冲了过来，等不及将<乌鸦>转化为踏板，他直接踩着<乌鸦>就来了。 但还是来不及了，就现在的速度，碎片会先一步回到<绝世>那里。 “想得美！” 还在<绝世>身边的乌鸦全部自爆，不过这一次，澈羽没有余裕做出留下缝隙这类精准地安排，只是无脑地引爆，<绝世>身边立即被团团漆黑所包围，无法看清碎片最终有没有回归。 因为冲得太急，澈羽差点撞到黑球上自灭，最终还损失了一把璃光。黑球短暂的持续时间，在澈羽眼中变得异常漫长。 再具现一把璃光已经来不及了，澈羽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汇聚到左手。把握黑球消失的瞬间，澈羽以朴实无华的直拳完成最后一击。 “结束了” 澈羽击中了绝世，并且打在了背部的缺口位置，不，是原缺口的位置，换而言之，碎片在他击中之前回归了。 澈羽很清楚这一情况，却依旧如此宣告着。并非放弃了抵抗承认失败，而是确认着自己的胜利而宣告战争的结束。 “你做了什么！？” 静止的<绝世>中爆发出怒吼。 “不知道吗，嘛，我只是帮你取回你想要的东西而已。” “你在那…块碎…片里……动了手脚……”从<绝世>中传来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就是这样，你不觉得碎片飞回来的速度快了不少吗？” 虽然澈羽也不清楚<绝世>全力召回碎片有多快，不过澈羽在碎片表面镀了一层“连接”的真璃光，即使<绝世>没有召回的机能，碎片也会自动回去。 除了“连接”之外，澈羽还将自己掌握的另一种真璃光——“存储”也镀在了碎片上面，而其中所存储的自然就是大家的力量。把存储着大家力量的碎片送送还<绝世>，然后释放那些力量从内部破坏<绝世>，这才是澈羽真正的计划。 当然，存储并不是能一下子完成的事，所以才需要苍魄她们争取时间。神人打飞碎片自然也只是为了降低<绝世>疑心。 “……” 听不见<绝世>的回应，铠甲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唯有裂纹在铠甲上不断地扩散。澈羽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持续往左手输送力量，直至<绝世>轰然崩溃。 “神人！” <绝世>被破坏，其中被抽取了不少力量的火之精灵王又一次出现。 “哦！” 黑与白的剑舞解放了发狂的精灵王。 “总算结——” 刚要松一口的澈羽被另一处的声音打断。 “还没有哦” “怎么会！？” 沿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黑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声音看他应该是被不破控制了，但就他现在的样子来看，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如果忽略他手中的事物——雷瓦汀的话。 澈羽他们为了击破<绝世>而忽略了黑狗，尤其是刚刚执行计划的时候，完全无暇顾及黑狗。黑狗趁机借由万武控制<深蓝>，然后拿回了雷瓦汀。 “休想得逞。” 澈羽驱使着快要断裂的肌肉，向着黑狗冲去，神人也是。 黑狗舞动着深蓝进行防御，虽然借由“距离”隔绝了神人的剑击，但作为深蓝主人的澈羽却一把抓住了围巾的一头，努力深蓝的控制权。 结果还是澈羽更胜一筹，但也只是是在深蓝的控制上。在他夺回深蓝之前，焚世之剑如神话般自黑狗手中升起，天花板阻止不了火焰的进程，烈火柱贯穿更上层的天空。 “真正‘世界’规模的黄昏终幕，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说完这一句，黑狗便再也支持不住倒下了。 烈火柱好似捅破了天穹一般，以火柱的尽头为中心，如同玻璃破碎的裂纹不断扩散，眨眼之间，整个天空都变得支离破碎，随时都要倾覆过来的样子。 众人能清楚地感受到不破所说的“世界”规模，真地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 ※※※※※ “让一个世界为你陪葬，你要不就从了不破吧” 抬头望着破碎的天空，浅纱一步步走向澈羽。 “许久不见你成腐女了吗？还是说那种那种被ntr后悔兴奋的类型？” 澈羽与浅纱正相反，蹲下身，低着头搜集破碎的<绝世>。 “为什么你们能这么淡定啊，你没看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对于两人的态度，蕾米莉亚有些抓狂。 “冷静一点，蕾咪，你不是一直说要优雅的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优雅哦。” 澈羽又挤出点力量，制造了几只乌鸦。乌鸦如同觅食一样地将<绝世>碎片一块块吞了下去。 “冷静想一想，蕾咪，光一个黑狗能发动灭世等级的大招吗？真有那么大的力量，也不需要世界规模的地图炮吧，一个国家，不，一座城的规模就够了吧，现在的澈羽根本跑不了。” 浅纱对着蕾米莉亚解释道，照之前不破的行事风格，有那么大的力量怕是立即就宰了澈羽，才不会这样慢慢地通过世界末日毁灭澈羽。 “也就是说这火焰只是纸老虎？” “雷瓦汀的确是纸老虎，不过灭世的危机却是真的。” “怎么回事？”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从上一个世界到这个世界的，不破现在正在做相同的事。” 澈羽身上的罪痕，浅纱的存在本身都来自于不破之箭，或许是这一层面的原因，他们隐隐感知到了朝这个世界而来的“箭”。 “等等，这不是更糟糕吗？” “是啊，而且我感觉这一次的箭会更强、更毒。加上我们现在又是这幅惨样，靠我们，不，加上这个世界也敌不过这一箭。既然只有死路一条，索性就放弃抵抗了。”浅纱毫无紧张感地说道。 “我可还没有放弃哦，我要重铸<绝世>，用它来挡住这一箭。”澈羽也举手发言道。 “信你才有鬼啊！” 蕾米莉亚可不信澈羽的说辞，即使<绝世>能修复，也挡不住那足以粉碎世界的“箭”，更何况凭澈羽还修复不了<绝世>，要修也得找——等等，既然有了“箭”，为什么不破还要用雷瓦汀做掩饰，不破为什么要绕那么大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