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为你而生》 重生 末世的天空很昏暗,这是病毒爆发的第二年,我躲在小诊所后面的仓库里有一个星期了,歪着头靠在窗下,潮湿的墙透着股霉味,无声的望着狭小窗口外的昏暗天空,怀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食物都吃的差不多了,外面活死人踽踽行动着,卡在嗓子眼的嘶吼在末世一开始几天时还能让她惊恐的浑身发抖,现在,已经习惯了。 “阿鸷,我该怎么办?”我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抱紧怀里的人,脸埋进泛着凉气和**味道的脖颈,暗红的血液浸透了身上棉质的连衣裙,冰冷又黏腻。 怀里冰冷了半天的人似乎动了一下,胳膊抬了起来,僵硬的手指猛的扣紧了我的胳膊,我惊喜的抬起头,身子下意识僵住了,视线撞进全黑的双眸,以往白皙的肤色爬满紫红血丝,这明显已经跟外面的活死人一个模样了。 胸口翻腾着悲哀,比哭还难看的模样映在怀中男人纯黑的眸光里。 已经结束了…… 阿鸷没能扛过去,其实在昨天清早怀中的身体失去温热时她就该明白的,但是却不肯相信。 怎么能相信呢?这该死的末世,没有了阿鸷她怎么活下去?她该怎么活下去? “不,我不要没有阿鸷!” 我抬起手,抚上男人的脸颊,近乎疯狂的摇着头,泪再也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剧痛从脖颈传遍全身,他大概是咬到了我的气管,悲痛的哀嚎一滞,血沫从嘴里溢出,最后我想着大概会被阿鸷吃掉,外面的活死人都是这么干的。 挺好的,如果是阿鸷的话。 再次醒来时,阳光刺眼。 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终于不那么刺眼了,手却被人握住,白皙修长的手指是那么令人怀念,多像阿鸷的手,多像跟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视线顺着看过去,看,这人多像阿鸷小时候的样子!真好,死之前还能看见他对我说话…… “醒了?” 握在我右肩上的手推了两下,我突然清醒过来,等等,我这是在哪? “……”而长得像阿鸷的男孩颦着眉头俯视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有些遮掩不住的不耐。 我猛地坐起身,有些眩晕,但周围的场景却如此怀念,这里多像我曾经的房间,末世两年多让我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间房间的样子。 等等,我难道是在做梦? “醒了就好,父亲在书房等你。”说完酷似阿鸷的男孩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转身离开。 “阿鸷?”我一开口就被自己稚嫩的嗓音吓到,然而,男孩却停下离开的脚步,微微侧着身子看向我,面无表情。 “阿鸷?”这时我也管不上自个儿嗓音的奇怪,很明显男孩就是顾鸷,他看向我了,眉眼间的熟悉,以及面无表情的面瘫脸。 他还活着! 阿鸷还活着! 我踉跄得下床,伸着瘦小的胳膊扑到他怀里,微凉的气息,不是冰冷的**的…… 顾鸷俯视怀中的女孩,她瘦小的身子正在发抖,是激动的?黑亮的长发柔软的服帖在她身上,头顶上几根翘着,随着女孩发抖的身子微微抖着。 他有些不耐,但却没有推开,原主留下的记忆里,对这个女孩的态度是很亲近的,这会儿贸然推开怕是不妥,只是…… 也或许是女孩身上的气息,奇异的让他有些不舍得推开,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没有感受到这种程度的亲近与依赖…… “少爷,老爷吩咐小姐醒后去书房。”门口仆人恭敬垂首道。 顾鸷拍拍怀里的女孩,不自觉放柔了声音:“父亲在书房等你。” “嗯。”我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却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不,她绝不放手!除非她死!她不要没有顾鸷的世界,她要牢牢抱住他! 见女孩丝毫没有离开他的样子,顾鸷本就不多的耐性消耗没了,伸手颇为强硬的掰开女孩的手臂。 女孩身子一抖,僵硬了一下又想抱回去,却被顾鸷强硬的按着肩膀站在原地,伸着的手臂颇为可怜的样子。 女孩低着头,好半天垂下了手臂,木然的仰起脸,明亮的眸子似乎蓄着泪,却没有哭出来,她环顾一圈,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愣住了。 对,我想到了,这里不是末世! 如此明亮的世界,没有令人作呕的**,没有活死人的嘶吼,一切似乎都没发生,我似乎时间回溯到了十五岁那年! 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细嫩瘦小,上面有五六个针眼,这种情况只发生在她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她因为掉进湖水里,生病高烧不退,吊针了三天才好转。 自己体质容易留疤,几个针眼也很久才消散,这会才感觉到头重脚轻的眩晕。 身子一晃控制不住的朝地上栽去,预想的疼痛没有反而跌进清凉的怀抱。 “啧。”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然后身子就被抱了起来,抬头正好看到阿鸷俯视的眼神,下意识攥着他胸前的衣物,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让我心里很慌,重生吗? 我真的重生回到了15岁? 还没等我理顺思路,阿鸷就已经抱着我来到了父亲的书房,看着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男人,我不由自主一个激灵,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虽然不舍得阿鸷的怀抱,但我还是下了地,自己站好,微微垂着脑袋。 “父亲。”我恭敬的说。 纸张翻页的声音在诺大书房里放大,父亲过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却没看我一眼,只低沉声音道:“身体好了,就去上课。” “是。”我点点头,思维也慢慢清晰起来,真的回到的过去,我攥紧手,微微侧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阿鸷,唇角不由勾起。 不管怎样,阿鸷还活着,无论这重生是上天恩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不重要! 父亲瞄了一眼道:“你哥哥下周就回老宅。” “什么?”我瞪大着眼,看向父亲,才见到阿鸷就要分开吗? 父亲皱眉,“怎么?不是你说要让他回去的吗?还闹着跳湖,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一时语塞,倒是忘了原先是因为闹着让阿鸷滚回老宅才会掉进湖水里的。 说起来,真是黑历史,原先自己是非常讨厌阿鸷的,话说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不再排斥他的? 大概是末世开始后吧,阿鸷从老宅一路杀回来,当时自己空间异能暴露的太早,已经被当时的地头蛇控制,阿鸷觉醒了雷系异能,杀掉了他们,我也因此得救,大概那个时候毫无依靠的我便依赖起阿鸷。 好不容易活了两年,疫苗都研制出来了,结果却死在了同伴手里,若不是替我挡那一下三级的火系攻击,阿鸷不会被五阶僵尸偷袭,疫苗能治愈三阶以下病毒,却对高阶病毒无可奈何,尽管将携带的最高浓度的疫苗注射了,也丝毫没有用处。 想到这,我不由恍惚了一下,瞄了眼阿鸷,心底不由挣扎起来,最后害死阿鸷的是我,如果依旧呆在他身边,会不会依旧害死他? 可是……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末世,想要留下他的私心越来越重…… 然而,我的纠结和犹豫没有任何用处,即便我反悔了,想要留下阿鸷,父亲也不会同意,他听我任性一次已是最大的宽容,更何况,顾家的继承人是阿鸷,并不是我。 遗憾 我有在想父亲之所以同意阿鸷回老宅,大概也是有所计划的,毕竟,爷爷就在老宅颐养。 算是一个机会,如果阿鸷能得到爷爷的支持,继承顾家也更顺当一些,此次也正好回去,平日老爷子并不喜小辈们留在老宅,这会儿是他最疼爱的孙女顾夜的要求,也就答应了让顾鸷回老宅住。 在父亲眼里,大概巴不得我闹的越大越好,这样针对顾鸷的舆论矛头就都会转移到我顾夜身上。 回头再寻思当年自己的想法,竟觉得恍若隔世,也是,毕竟死过一次,而且年幼时候的厌恶说到底也是为了争宠。 抬头看看桌子后的父亲,那时的我怎么做都无法获得父亲的宠爱,而轻易就被委以重任的阿鸷真是怎么看都特招人恨,现在想想,即便是哥哥怕是也从未真被放在心上过,不然,也不会被当做棋子移来移去的。 往事如烟,矫情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我悄悄伸手攥住阿鸷的衬衫一角,紧了紧才悄悄呼出一口气,“父亲,我许久未看过爷爷了,这次阿鸷回老宅我也一起去一次吧。” 父亲颇为诧异抬眸,顿了顿,沉吟一番便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嗯,让顾荣陪着去准备点见面礼,回了老宅不可失礼数。” 我点点头应下,拽了一下阿鸷,示意一起离开,阿鸷挑了一下眉,眸光意味不明,我看不懂,好在,他顺着我的力道,随口道了声离开,便跟我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走廊里晨光熹微,夏季的炎热被挡在这栋别墅的外面,我紧了紧手中的衣角,心里很满足,能有片刻安宁是在末世时的奢侈。 “阿鸷……” “叫哥哥。” 被直接打断下面的话,我有些愣,以往阿鸷最喜欢就是我叫他阿鸷的啊…… 抿唇,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乖乖点点头“哥哥……对不起,之前是我任性了,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会陪你一起去老宅,爷爷其实很……”说到爷爷,我有些语塞,该怎么形容爷爷呢? “无妨,为兄并未放在心上。”阿鸷说完就打算离开,却因我拽着他的衣角而停顿了一瞬。 “为兄要回房。” 他垂眸看我攥紧的手,似乎在无声说着放手这俩字。 我没有松开,心里其实在奇怪他话语间奇怪的腔调,怎么说呢,简直有种古代电影里面人们的说话语气,为兄…是什么鬼…… “哥…哥哥,我,我以后会保护你!”一时脑热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怎么就这么藏不住话,对阿鸷说这些简直太羞耻了! 可是既然已经说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心里闷闷的感觉也随之一松,反正自己顶着15岁的孩子脸,想想倒没那么破廉耻:“哥哥,所以一会我能一起跟你去选见面礼吗?” “可以。”所以你可以放手了,顾鸷盯着顾夜的手,真的很想直接掰开,却碍于原主身份不得不忍下来。 想他原来叱咤风云的身份,一朝身毁,魂魄寄居在这孱弱凡人身上已经心塞塞了,现在还被这个大小姐给莫名赖着,他真的很忙啊!死丫头哪凉快哪呆着去! “好!”女孩仰起头笑的满足而开心,看不出平日浑身是刺的高傲模样,倒也养眼。 然后她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的回房去了。 顾鸷看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才回过神自个儿一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啧,倒也奇怪,一场病就变乖了?若说是被夺舍,可魂魄跟身体看不出破绽啊,肯定是原配的……啧啧…有意思。” 回了房间,我盘腿坐在落地窗前,阳光洒在身上,下面花园玫瑰还滴着水,真美。 现在距离末世爆发还有两年,物资收集不能着急,虽然手头上钱不少,但是一旦反常的购买基本生存物资,肯定瞒不过父亲,怎么跟父亲交待得提前想好。 然而,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足以让我的行为正当化,太过可疑,父亲很大可能会直接冻结我的账户。 或许爷爷那边可以突破,然而,爷爷尽管疼我,估计也不会纵容我拿钱去买大批大批的粮食和生活物资,败家不是这么败法的。 或许可以通过收购公司来隐蔽的收集物资,好在时间够长。 在此之前,得跟阿鸷说说末世的事情…… 额头抵着落地玻璃窗,我看着窗外风景,心情也慢慢温暖起来。 顾鸷回房后,盘腿坐在床上,继续运行血煞法诀的第一层,这具身体还算可以,至少能承受血煞的反噬,体内杂质在这一个月里清理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运行第一层法诀了。 这个血煞法诀算是很阴损的功法,比这好的功法顾鸷不是没有,只不过正道功法都受天道所限,他顾鸷最厌恶处处受限,很自然更中意血煞这种天道之外的高阶功法。 更多的自由,代价也更多,不过这个代价顾鸷付的起。 功法运行了几个周天后,顾鸷睁开眼,神识立马就注意到了门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何事?”顾鸷打开门,门外的女孩转过身来,扬起笑脸道:“阿鸷,一起去吃午餐!” 顾鸷颦眉:“叫哥哥,你自去餐厅,为兄稍后便到。”说罢便想关门。 “阿……哥哥,一起去,我在这等你。”我靠在门边的墙上,打算在门外等他。 顾鸷看看女孩,侧脸微微有些婴儿肥,晶亮的眸子闪烁,神色透着固执。 他伸手拉起她的胳膊,拽进屋内,“在这等一下,为兄去换身衣服。” 她老实坐在椅子上,视线追着阿鸷背影,直到更衣间门关上。 一边换衣服,顾鸷神识也没空闲,一直监视着女孩的动静,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多久,今天的反常很大可能是她新的阴谋,相较于之前排挤他的手段倒是高明了不少,至少演技上的了台面了。 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女孩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他的卧室,却什么也没做。 顾鸷冷冷勾起唇,并没有因此降低对女孩的警惕,反而饶有趣味的摸了摸下巴,整理好衣服便走出更衣间。 “阿_哥哥,用完午餐一起去金座吧!”我控制着自己没有扑上去,只是攥着阿鸷的袖子提议,我没有忽视阿鸷眸子里的不信任,大概是之前太作死,阿鸷不信任也是正常,不过这些不重要,信任不是说几句话就能获得的,我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自己。 不,我并不需要证明什么,我只要一直在阿鸷身边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这世界上不会存在第二个人为了我而拼上性命,而偏偏一直不对付的阿鸷做到了,这让我哀痛之时又多了份不能启齿的喜悦,有人在乎着我,那么,重生的我便是应该为他而生! 所谓造化弄人,世界上从来没有可以从头再来的好事,顾夜重生了,然而支撑她活下去的顾鸷,却已经不是原来的顾鸷,终归是遗憾,可是顾夜不知,那么就没有遗憾。 手串 去金座逛了一圈,两人都选好了见面礼,其实不需要多么名贵,两人都只是孩子,只要心意到,顾家老爷子也不会说啥,那些心思浮动的更不会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找茬。 “呦,我道怎么眼熟,原来是你啊,顾夜。”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带着尖酸刻薄的语气,这个女人是熟人。 我抬起头,看清来人后,便放下了手中的一串玉珠,“李玉,有事吗?”说不上恨多一点还是怨多一点,总归是没什么好的情绪,毕竟阿鸷当时的死亡间接推手少不了她。 她喜欢阿鸷,做了不少吃力不讨好的傻事,本于我无关,多数时候我也挺同情她的,但回头想想自己的处境,半斤八两,末世里谁有资格同情谁?她挣扎着求而不得,我也挣扎着艰难求生。 “没事就不兴打个招呼?架子端得挺大啊。”李玉似乎不肯罢休的样子,若放在以前,我大概会冷嘲热讽的堵回去,但是现如今,看李玉也不过是个孩子,我却也没了撕逼的兴致。 摇头笑笑,无奈耸耸肩道,“这倒不至于,不过可惜现在没空闲陪你聊天了,请自便。”说完也不再理会她,拉着阿鸷去了下一个柜台。 李玉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追上来,大概是因为不想在顾鸷面前太过泼妇?也或许是我没有去踩她的死穴,这些都不重要!我摇摇头,清空关于李玉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目光落在那玉珠手串上。 这个玉珠手串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前世过的最艰难的时候,阿鸷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时这种玉石变得一文不值,都比不上一块压缩饼干。 那是阿鸷头一次带队出去搜集食物,当时的我作为队里唯一的空间异能者,也跟着去了,也是在商场这个柜台附近休整的时候看到橱窗中的手串。 昏暗的柜台蒙了尘,里面的手串却因为手电筒光线的照射显得格外漂亮璀璨,真的是很璀璨,我从未见过玉珠会像星光一样在黑暗中如此夺人眼球。 那时也只是感叹了一下便该干嘛干嘛去了,毕竟柜台上锁了,要想取出来估计得用蛮力,不是做不到,而是觉得没必要,任何多余的声响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尽管当时末世也才第二个月,但这些禁忌已经深深刻入大家的习惯中。 那次的任务并没有值得记住的事情,只是那一抹璀璨仿佛魔咒,每到休整的时候,我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总会想起它。 再次见到它便是我末世后的第一个生日,说实话我早就忘了生日这码事,每天睁开眼担心的都是害怕今天成了自己的祭日。 当阿鸷用干净的礼品盒盛着它送到我面前时,我仿佛挣脱了浑浑噩噩只为活着的生活,那一刻,阿鸷为我点亮了昏暗的人生,即便是末世,也不必害怕,我还是可以幸福的生活。 事实上自那之后每天的活动并没有什么大变化,然而心态好了之后,一切都仿佛慢慢好起来了。 不知道上一世阿鸷是怎么拿出来这串玉珠的,那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我也只是想再次得到它,或许是带它带习惯了,也或许是期望它能带来好运,无论是为谁。 正在我陷入思绪里还没回神之际,头顶上传来阿鸷清冷的声音“这玉珠手串包起来。” 我微微仰起头,看向他有些疑惑,阿鸷的见面礼已经选好了啊,为什么还会要这手串? 阿鸷垂眸看我,眸光里的意味我看不懂,旁边侍立的导购却已经手脚麻利的打开保险,带着手套去取手串了。 紧了紧手指,我寻思片刻便释然了,想到若是阿鸷得到也好,手串于我用处不大,更多是些念想,阿鸷喜欢那别的都不算什么。 缘分倒也奇妙,想想大约这手串也该是他的东西,上辈子给了我,这辈子,嗯,这辈子都是他的! 顾鸷瞄了眼被女孩攥着的衣角,皱皱巴巴,于是他决定放弃拯救这件衣服,目光转而落在女孩晶亮的眸光上,可以看出她很中意那手串,却又不是单纯的喜欢,仿佛在怀念什么,温柔缱绻。 再看看那手串,不是凡物,可惜蒙了尘,这东西放在他前世也算个宝器,放在这个灵气缺失严重的世界,也算得上神器了,可惜,对他的修炼来说没有用处,顶多算个避暑之地。 虽说挺鸡肋,但拉不住这玩意稀有,他来到这个闹心的世界后别说宝器,稍微通灵的灵器都没见过,这会见到一个,自然是买买买! 等他移回视线后,却发现不知何时女孩就盯着他看了,眼神透着一股诡异的坚定。 “你喜欢?”被她这么盯着,顾鸷不由得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心底颇有些后悔。 我点点头而后又轻轻摇头“哥哥喜欢它吗?” 看着女孩认真的双眸,顾鸷又看了眼导购手中的那串手串,轻嗤一声,有几分不屑。 “那为什么哥哥要买下它?”我看出他对手串的轻视,更加疑惑。 顾鸷没有回答。 静默片刻,我才意识到问的问题有多可笑,手串的价格对阿鸷现在的资本来说不算奢侈品,买下它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直到回到家,我们都没再说过话,我攥着阿鸷的衣角,阿鸷的视线也不再落到皱巴巴的衣角上,同样,也没落在我身上。 此时的安静让我有时间回顾自从我醒来后的事情,想着想着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然而我却因上一世不曾跟阿鸷如此亲近过,所以没有对比,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也或许,正因如此所以才感到有些不对吧,想想也是,如果我是阿鸷,一直以来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人一病之后突然对自己亲近了,不明显表现出厌恶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窝在被窝里,右手无意识的搓了搓,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渐渐阖上了眼。 次日,我被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惊醒。 翻身起床,连拖鞋都不顾着穿,赤着脚,拖着到脚踝的睡裙跑出房门,往走廊另一头的房间跑去。 能量波动的中心在哥哥的房间,重生回来后一切都仿佛被格盘,却在刚才能量波动时突然恢复了十阶的精神力,我却没心思深思自己精神力的问题。 房门从里面上了锁,靠近床附近时,精神力被阻挡,奇怪之余又难免担心,尽管担心却又不能贸然闯进去,我盯着紧闭的房门,油光锃亮的门仿佛模糊的铜镜,上面倒映着的脸因压抑的焦急而显得十分难看。 治疗 轰的一声,能量仿佛爆炸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我精神里猝不及防的被碾压一遍,整个脑袋都像是被榔头敲过似的懵懵的。 我压住喉头的恶心感,抬脚踹向房门,却忽略了此时身体的孱弱,别说踹开门了,一脚下去,身子都没稳住,一踉跄差点一屁股蹲地上! 不过房门却在此时悠悠的打开了,阿鸷站在门内,穿着浴袍,白皙皮肤上全是汗,唇色也苍白许多。 他无声看着我,仿佛有些不耐烦。 “你受伤了。”我精神力探知下,他体内有多处淤血。 他皱起眉头,瞬间我的精神力触角就被屏蔽出来了,“收起你的灵识,否则下次不会是被排斥这么简单。” 虽然用词很奇怪,但我却大体能懂他的意思,突然我有些怀疑面前阿鸷的身份。 即便我与他再不亲近,但是末世后跟他的相处时间也不算短,阿鸷大体性子我还是知道的,温和不多言,从未苛责过任何人,说话也没有这么奇怪的腔调。 “你……”是谁?我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男孩,却无法问出口这么怪诞的问题,我想我应该是神经过敏了,突然的重生似乎让我有些精神错乱。 我微微低头,不去看他陌生的视线,抬手攥住他的浴袍一角,顿了顿,见他没有排斥,我才朝他靠近了几步,几乎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抬起右手堵上他的肚脐附近,隔着浴袍,缓慢的释放我的生命力。 黑烟似的能量从我的手心溢出,缠绕着我的手腕命脉处转过三圈后才钻进他的身体。 这是我从一个古武传人那学来的,当初阿鸷中了丧尸毒后,我试过无数办法,这种以命易命的法子也只是延长了他三天的毒发时间罢了,如今用来治他内伤却很有用,几乎只费了我一年寿命而已,他体内的暗伤淤血就全部治愈了。 能够帮到他,这一点让我愉悦得弯起唇角,但是生命力流失的突兀使得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顾鸷伸手揽住了女孩的身体,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且不说不同常人的生命力属性,他更在意的是为何她要用命来为他治疗? 这太让人匪夷所思! 不管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留下的记忆还是他前几日经历的事情都显示出这个女孩对原主顾鸷的怨恨,此时又为何做出这些事情,另外她又是怎么得知献祭生命的这种魔道邪术? 除了疑惑不解,顾鸷不得不承认他因为女孩的行为而感受到了长久未曾体验过的温暖与愉悦。 他横抱起女孩,退回房内,将她轻放在床上,垂眸,刚刚认主玉手串,里面的灵泉倒正好派上用场。 他取出一杯灵泉水,想了想又从指尖逼出一滴血落入水杯中,这才喂给她。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和,一手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生理上不由自主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灵泉水能够一定程度上剔除她身体里的杂质,通穴锻体,虽然不能补回来失掉的寿元,但却能让她修炼,不管是修仙还是修魔都能有机会延长寿命。 至于那一滴血。 那只不过是一点小玩意,顾鸷轻笑,看着顾夜的脸色由苍白慢慢变的红润,心想有多久没出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了? …… 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三天时间,我睁着眼力所能及的看周围环境,却发现自己仍旧在阿鸷的房间,浑身的骨头都松散的没有力气。 努力了半天也没爬起来,我便放弃了挣扎,等待阿鸷回来。 精神力没有变化,不过身体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一直以来的桎梏感消失不见,虽然使不上力气,但却能感觉到浑身的舒爽,仿佛只要补充点能量就能跟二阶丧尸肉搏了似的。 好奇怪,之前也没见使用献祭生命后身体会变成这样啊?当时还因为失去生命力而让身体老化了不少。 “醒了?” 我歪头看向声源,阿鸷站在离我不远的床头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眸子幽暗,像我曾经遇到过的五阶丧尸,仿佛看着猎物一样的看着我。 身体下意识一颤,我压下恐惧,低声应道“嗯。” “醒了就起来,一会要出发去d市。” 这时我才记起今天正好是回老宅的日子。 一番梳洗,钻进衣帽间,环顾一圈最终挑了件简单的体恤衫和宽松九分裤,温暖舒适的触感让我有些怔愣,总觉得就像做梦。 阿鸷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我,一身裁剪得体的休闲西服服帖他的身体,既显得正式又不失随性,相较于我随意的过于随性的装扮,他像是一位贵公子。 他抬眸打量了我一眼,目光似乎有些嫌弃:“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他便不再言语,只起身打算出发。 我紧走几步赶上他,抬手就想攥他衣角,却不料被他攥进手心。 阿鸷的手心很暖,掌心有些粗粝,这样反而使我感觉很有安全感,我瞄了眼近在咫尺的衣角,决定忽略掉,转而朝正打算开门的管家道,“顾叔,我们走了……如果沈妍再来,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当然,不要让父亲知道。”我将一个不足巴掌大的礼品盒塞到顾叔手里,一想到沈妍看到这个东西时候脸上将会有多扭曲,心底不由一阵痛快。 “小小姐,这个不是夫人留给你的玉戒指么?为何……”要送那个沈妍?后面的话顾荣没说出口。 我语重心长,拍拍顾叔的肩膀,“那只是父亲送给妈妈的小玩意,用在这,刹刹那女人的嚣张气焰,省的我走了之后没我罩着你们被她欺负了!”其实心理还是挺担心家里的帮佣的,顾叔还好,作为资历老的管家,倒也不容易吃亏。 不过这玉戒指可不是单单为了刹她气焰的,末世后在那个古武传人的指点下才发现这玉戒属性诡异,是阴气极重的陪葬品,长时间佩戴十分危险,极易横死,也不知父亲如何得来的这玩意,妈妈却挺上心,连同传家玉佩、主母镯等贵重物品一起给了我,大概是希望父亲看到这些时能对我好一些。 如今,早已不指望靠这些得到父亲的喜爱,说不准父亲瞅着这些东西还会觉得碍眼。 顾荣微微摇头,虽然不赞同小小姐的做法,但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心里也清楚原本刚刚的质疑就不该有,不过是跟小小姐相处久了,多少也当成自个儿闺女似的关爱了,也就多说了几句,终归他还是记得自己管家的身份。 再者说沈家长女那点心思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不过又是一个贪图老爷家产的女人。 老头子 “顾夜,沈小姐若是来了,那便是客人,怎能如此屈辱,更何况,阿姨的遗物,怎么能随意送人,胡闹!”说着便伸手示意管家将遗物交过来。 “可是…”我刚想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姓沈的女人将来会爬上父亲的床,生下了一个儿子,蛊惑父亲冷落了你,反而将那不到两岁的娃娃视做顾氏的继承人,到最后害得你独自在基地外围闯荡,还无奈带着拖油瓶的我。 可是一对上顾鸷的眼睛,心脏莫名一跳,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他拉着坐进车里,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若是说了那些话,定然会被全宅的人视做神经病! 透过车窗,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繁荣的景象,几乎已经想象不出末世时的样子。 “哥哥,你能想象世界末日的样子吗?” 顾鸷一愣,他还以为这丫头一直不说话是在赌气,没想到转瞬就啥事都没发生似的跟他说话,不过,刚刚他当着所有佣人的面那么说她似乎是有点过了,想到这,顾鸷不由放低了声音顺着女孩的疑问微微摇头。 世界末日?想来在他还是魔尊时,魔族的势力是整个修真大陆的全盛时期,那时,对于那些修仙的正道人士来说,或许称得上是世界末日。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却从未想过世界末日会怎样,顾鸷安适的靠在座椅上,想着自己魂穿到这个灵气缺失的地方已经小半月了,没费多少时间就适应了这个世界的常识,以及他现在所占身子的记忆。 然而,或许生活在这样一个平凡的世界对他来说才是世界末日,没有弱肉强食的血腥,没有酒池肉林的享乐,这样安全而规矩的世界简直是正道人士的天堂。 同时,害得自己身死的人他都没机会报仇了。 我看向顾鸷,他微眯着眸子,似乎正在走神,我定定看了一会,便扭头看向窗外,不再出声,事实上我还没做好准备跟顾鸷说世界末日的事情,在此之前我需要做很多准备。 首先,便是让顾鸷尽快的持掌顾家。 第一步就是获得爷爷的认可。 一路平顺,我几乎是闭眼眯了一会,再一睁眼就到了。 半梦半醒时,看到的是顾鸷稚嫩的下巴,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暖暖的,也很舒服,不由自主的迷蒙着睡眼瞧着他的下巴尖出神,似乎记忆里那个胡茬扎人的方正下巴已经日渐模糊,腥臭又尘土厚重的气息也涤荡干净,此时我就像是在做梦,清浅干净的味道萦绕,又像是回归摇篮里的婴孩,规律而舒服的来回摇晃。 “鸷少爷。” “顾伯。” “夜小姐就交给阿英吧,老爷在琴房。” “不必……夜,到了。” 我被顾鸷轻轻摇醒,揉了揉眼,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周围陌生的气息让我瞬间清醒,仔细一看原是已经到了老宅,我竟一路睡了回来,中途换乘飞机时竟也没醒? 偷偷瞄了眼顾鸷,他正在脱下外套交给帮佣,挺拔的背影没有丝毫旅途的倦意一般。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仍有睡意,难不成恢复的精神力过于强大,导致如今的身子有些不适应? 有可能。 尽管困得很,我还是站起身,朝顾伯问了声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好歹衣服是不容易褶皱的料子,身体一舒展就恢复了原样。 “琴房吗?哥哥一起去吧。” “嗯。”顾鸷理了一下领带,垂眸看着女孩的视线在自己的衣角跟左手之间徘徊,眉头一皱,颇为无奈的轻叹一声,主动拉起女孩的小手。 原本攥成拳头的小手瞬间回握住他的手掌,软糯软糯的触感于他来说颇为新奇,心底痒痒的,颇有种想要揉揉捏捏的冲动。 顾家老爷子退休很久了,倒不是因为身体问题,相反,他老人家直到现在都精神矍铄,身体倍棒,大约是他觉得儿子有能力撑起家业所以干脆退居幕后,过自己的清闲日子。 顾老爷子一脉单传,到顾夜这一代差点断了香火,好在还有顾鸷。 然而上一世,顾老爷子并不待见顾鸷,大约是因为顾鸷是父亲在外留情的产物。 也或许是因为心疼我幼年就丧母,而那时的我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宣泄在了顾鸷的身上,一向心疼我的老爷子越发就讨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子了。 “爷爷。”我拉着顾鸷故意往前走了几步,老爷子正坐在琴凳上弹那不成调的曲子,听起来格外惊悚。 “爷爷。”顾鸷看这老头子颇为疯癫的背影,两只手的手指像是要毁了这架钢琴似的抽风似的敲击着黑白键,看的他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他虽然不懂这个世界的乐器,但是也看过两场这种叫做钢琴的乐器“正常”的演奏,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老爷子猛的停止了演奏,转过身瞄了眼顾鸷,眼神莫名,随后才看向顾夜,面无表情的脸浮现出笑容“阿夜来了呀,你可好久没来看爷爷啦,快来给爷爷弹首曲听听!” 我扯动嘴角,试图让自己笑的更天真一些,顺势走进几步,坐在琴凳上,弹起琴。 一曲少女的祈祷,毫无例外,老爷子眉眼都笑开了,他一边点头说着不错,一边摸着黑白键,苍老的指骨分外醒目。 “爷爷,这是阿夜的哥哥,父亲前些日子带回家的,阿夜也终于有哥哥啦,爷爷也要疼哥哥好不好?”我抱着爷爷的手臂,顶着亮晶晶的星星眼十分期待的看着爷爷,心想什么伎俩都不如开门见山来的有效,上一世爷爷对我就爱屋及乌的明显,这一世,只要我表现出对顾鸷的喜爱,大约能让爷爷多少能接纳顾鸷。 老爷子笑呵呵的应着好好,眼神看向顾鸷时倒是没了憎恶,多了几分审视。 见好就收,我笑的傻里傻气的,拽着老爷子的衣袖往餐厅走“爷爷,我睡了好长时间的路,哥哥抱着我走了一路,我们都好饿了,爷爷是不是也没吃午饭咩?我在外家就好几次听顾伯电话里说您又不吃饭了,这样可不行呦……” 一开始还装嫩装的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毕竟现在的声音即便是一本正经的说话也透着奶声奶气的味道,怎么听都萌萌的,自然而然装萌扮嫩就习惯了。 顾鸷不近不远的跟在那祖孙两人的身侧,视线不时落在那攥着老头子衣袖的小拳头上,他觉得垂在身侧的掌心有些痒。 顾叶 餐桌是六人制的方桌,是老宅里的偏厅,自从奶奶去世后就很少会用到,布局还保留着奶奶生前时的模样,粉嫩粉嫩的桌布,素白的雏菊。 阿鸷坐在我对面,爷爷在我右手边的主座上,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一顿饭下来气氛和谐了不少,至少爷爷不再看向阿鸷时目露审视。 吃完饭后顾伯来带走了爷爷,照例的身体检查,私人医生早就在三楼等着了。 目送爷爷上楼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我才松了口气,收回傻乎乎的笑,伸手揉了揉脸颊,毕竟已经好多年没朝爷爷撒娇了,一时间表情傻过火了,脸上的肉都酸酸的。 “噗”对面阿鸷一脸戏谑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小丑,我一口怒气卡在喉咙口,想骂他没良心却又骂不出口,更觉得莫名羞耻的想要踹他一脚,最终憋屈的鼓着两颊,白了他一眼,决定眼不见为静! 出了偏厅,我绕过大厅的楼梯,从后门进了后花园,天色正好,园艺师带着帮佣整理喷泉周围新栽种的多肉植物,正中心的玻璃花房似乎才清洗过不久,干净的折射太阳光。 “夜小姐” 一路碰到的人温和的跟我打招呼,看着这些久违的面孔,我就像是在观看死亡前的走马灯,面前清晰却又很模糊似的,刚刚顾鸷惹出来怒气仿佛化作实质的棉花堵在那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所以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最后近乎小跑似的跑进花房。 花房里人很少,少到自始至终只有一位园艺师可以自由出入,除却日常的维护,其他人是不允许在花房里逗留的。 此时他正躺在摇椅里,看到我时坐起身,朝我张开了手臂。 “夜” “叶哥”我从善如流扑进他怀里,草木的腥气钻进鼻腔,舒服极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他轻抚我的发,左手牢牢将我圈进怀里,衣服下面的肌肉匀称结实。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这才扬起脸,看着这张久违的脸,一时有些恍惚“我哥哥,顾鸷来老宅,我也正好想爷爷了,就回来看看,过几日还是要回去的。” 他颇有些伤心的撇下嘴,抬手就捏我脸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就不想叶哥哥?宅里怕是所有的人都见过你了,我估计是最后才见到你的人,你是不是该罚!” “哼,我就不信你没听到琴声,听到了也不主动出来找我,你才该罚!” 顾叶无赖似的扯起嘴角,看着我只笑不说话,二十出头的大小伙了整天泡在花房,身材却很好,我都怀疑他在花房里除了照看这些个花花草草以外是不是还在偷偷健身。 顾叶是管家顾叔的儿子,原本他不是叫这个名字,后来我来老宅后,特喜欢跟他身边做小尾巴,爷爷见他也算聪明,便将他视做下一任家主的管家来培养,换名的时候,我作为当时顾家继承人的身份定下他的名。 叶,顾叶 跟我的名字一样的发音,自此他就再也没有嘲笑我名字的机会了,看,他自己也得叫这个名字了。 然而,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就拒绝了以后继承顾叔管家职位,整日窝在他母亲后半生一直料理的花房里,爷爷默许了他的行为,五年后的现在,我也因为顾鸷的到来失去了顾家的继承权,想来也挺戏剧化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末世后,据阿鸷说,顾叶死在了尸潮里。 我不知道我重活一世是不是能改变这结局,但我会尽力去做。 “我来找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坐直身子,尽可能严肃的看着他,希望我过于幼稚的脸不会起到反效果。 “什么事?”显然我的萝莉脸起了反作用,他完全没重视我即将要说的话,本人还安适的倚回椅背,眯着眼,开口就是哄我似的语气。 啧,我抱臂俯视他,决定忽略他散漫的姿态,“虽然现在不走管家的主线了,但我知道你现在还负责着老宅里消耗品的采购线,毕竟顾伯年迈,采购这种既耗神又费力的事情早就放手不管了。” 顾叶一听我算盘打在采购上,眸光变化了一瞬,却仍旧是眯着眼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打什么鬼主意呢?” “嗯,我需要你帮我采购一些粮食种子,在采购花种的时候。” “哧,丫头傻了吧,老宅里很少会进花种,也就花房里会采购一些稀奇的种子培育,花园里都是直接移栽过来的植物,再说我进花种也是有固定合作的对象,人家可不经营粮种,呵呵。” 我受教般点点头“嗯,这我还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利用你出老宅的机会,帮我跑跑腿,在外面屯点粮。” 他一副你没病吧的模样瞅着我,还抬手试我有没有发烧。 我往后仰了一下,避开了他的魔爪,面色不改继续道“我烧早退了,正经的,让你办的事再过个几年会用到的,我卡里虽然有钱但不能乱动,最起码不能将帐走在某个粮油公司上,但是你可以,你的卡可没人监视每月的账单。” “确实如此,但是你屯粮干什么?担心顾家落到顾鸷手上时你会被扫地出门,所以提前买好养老的粮食?”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这个理由最靠谱,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别,若真这么发展大不了我养你,屯粮算什么事,又不是世界末日。” 我诡异的瞥他一眼,心道真是个乌鸦嘴。 “行了,别瞎想了,我需要的粮种不需要很多,但是要全,各种!记住是各种粮食种子!尽可能收集各个品种,标准按照每种种子十立方的量收购,花不了你多少钱,正好你每年都会有个年假跑出去玩,到时候就周游世界去收种子吧,省的每年都骚扰我让我给你推荐去哪玩。” 顾叶睁开了眼,深情有些阴沉,他视线缓慢的扫遍我一番,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四年,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时语塞,心理默默算了一下,何止是四年,从跟着父亲离开老宅到现在,足有九年了,其中的两年还是在末世里摸爬滚打,往事不堪回首惨不忍睹…… “家主…他是否还…” 我摇头“父亲他对我足够仁慈,妈妈之前做得事我都知道了,父亲还能留我在他身边抚养已经仁至义尽,多了,我不求。”也没资格求。 “你,谁告诉你的!你不要听那些嘴碎的老佣人瞎说,那些…” “那些都是事实,帮佣们没跟我说,是那个人找到我了,亲口对我说的,更何况亲子鉴定也骗不了人。”这件事确实发生过,不过是一年后将发生的事,我亲生父亲的律师将一张亲子鉴定放在我的面前,犹如一道雷劈在我头顶,仿佛整个世界都烧成了焦炭。 烨箩 其实事情很狗血,妈妈婚外情,在外跟那个男人有了一个孩子,之后发现男人也是婚外情,于是和平分手,妈妈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后来也没有孕吐之类的前兆反应,等发现时都有点显怀了,或许妈妈也怀疑过肚子里孩子的归属,我不得而知,总之她生下了我。 这件事不知道有几个人知道,爷爷?父亲?或者帮佣们?或者顾鸷? 我不愿意去一个个的猜忌,这已经不再重要,自那之后,我顺从了父亲的所有决定,见了顾鸷也是沉默退场。 直到末世来临他将我从那个地头蛇手中救出。 想到这,不由勾起唇角,自那之后,阿鸷仿佛是那压抑末世中的太阳,我紧紧的跟随着他汲取温暖。 “如果你答应,我就帮你培育出烨箩。”我抛出终极杀手锏,见顾叶双眼唰的冒出狼光,便满意的离开,头也不回。 他会答应。 离开花房,我回到房间,四年没住了,整个房间的装饰风格都变了,早已没了以前的熟悉感。 我开了衣橱,换上角落里挂着的运动衣,出了房门。 由于之前阿鸷的警告,我刻意收敛了精神力外放的直径,不过这也足够了,老宅里的安保足够安全,我从侧门出的老宅,身后明目张胆的跟着三个保镖,着装很是随意,不过看衣服材质都些有利于伸展的。 我做了会热身运动便绕着老宅开始跑圈,以这个身体最极限的速度。 结果只跑了一分钟,浑身上下的肉都开始哆嗦的发不上力,口干舌燥,肺要炸了似的,出了一身的虚汗,身体不由自主得降下速度,三分钟后糟糕的情况有所缓解,然而肌肉的酸累并没有缓解,四分钟后我累的已经要跑不动了,五分钟后我彻底没了力气,只能慢慢的走路。 这身体真的是弱爆了! 虽然嫌弃自己的身体装框,但是该做的运动还是要做的,末世虽然各种异能的杀伤力巨大,但是根本上的保命手段永远是两条腿的耐力跟速度,再有杀伤力的异能和武器也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这个时候谁还能跑,谁跑的快,谁就有最大的可能存活。 我已经因为发烧请了一周的假了,再加上来老宅请的两周的假,可供我自由使用的时间并不多,除了体能提升的训练以外,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余力去做其他能力的训练,末世若按照前世的轨迹算的话还有三年就会发生,坚持三年的锻炼除了能练的身体健康一些以外,估计不会有大的改变。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浴室到卧室就像是梦游一般,瘫在床上的一瞬间浑身的骨骼肌都在舒服的**,这不过是绕着老宅跑了五圈,我已经累的要见上帝了。 窝在被窝里,身体暖暖的,酸疼的肌肉似乎被什么滋养了似的难以言喻的舒服。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浑身的舒爽,莫名觉得浑身充满了能量似的。 本打算叫醒阿鸷,去了他房间后才发现他早就起床不知道去哪了,问过帮佣才知道他去爷爷书房了。 去书房找他,结果发现他正在跟爷爷下棋,黑白子摆的挺有门道,可惜我不懂围棋,只觉场上杀的风生水起,黑子把白子围得没有丝毫出路似的。 不明觉厉。 见爷爷捏着白子的手都起了青筋,我不由有些担心,看向阿鸷时,他瞥了我一眼,老神在在的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必担心。 我咂咂嘴,摸摸肚子,隐约仿佛听到了胃在抗议的声音。 我可怜巴巴的瞅瞅阿鸷,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视线下移到我的肚子上停留了一会,之后就将手指间的白子干脆的落在了棋局中。 我朝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笑的样子太蠢,他无奈似的摇摇头,站起身。 我知他赢了,因为爷爷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爷爷,我饿了。”我揉了揉肚子,肚子碰巧咕噜叫了一声。 一听到我的声音,他才如梦中惊醒一般,见我可怜巴巴的瞅他,立马起身拉着我往偏厅走,边走还边自我检讨,说着不该下棋忘了时间,饿着我家小夜啦之类。 我乖乖由爷爷牵着,望向走廊外的花园,那里是一片白玫瑰,是奶奶最喜欢的一块花地。 奶奶在时她最疼我,奶奶走后爷爷最疼我,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 饭后,我去了后花园的仓库,那里存放了很多的工具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取了个土陶盆,随手带了个松土用的小铲子,便溜进玻璃花房,花房有个储存种子的柜子,我将红色盒子打开,取出三颗烨箩种子,芝麻大小的紫色种子。 烨箩不好培育,我其实并不精通花艺,只是跟着顾叶的母亲,曾经是老宅花园的园艺师学过一些零散的知识。 在我还小的时候,整天跟在顾叶身后,十分好奇的看他整日研究那盆连芽都没冒出来的花,于是在他不再守着那盆土时,我偷偷跑去看,却不料一个没注意被台阶绊倒在地,手掌心被一旁的铁锹划了道口子,差点将那一盆土摔地上,惊出一身汗的我没有注意到掌心的伤口,连疼都没顾上下意识护住了花盆。 在我低头仔细查看花盆的时候,发现这盆土里滴了好多血,此时我才注意到掌心的伤口,这才觉得钻心的疼。 即便小手糊满了血吓得我不轻,我却还记得把花盆的土翻了一下下,遮了深褐色的血迹,然后才挂着泪珠子,哼唧哼唧的跑去找奶奶。 大约是两天后,顾叶就不再守着那发不了芽的花盆了,因为叔叔一家来老宅了,顾叶负责陪叔叔家的表妹,我赌气不理他,就跑去花房守着那盆土暗搓搓的念叨他俩的坏话。 大约一周后,我照例带着笛子来到花房练习,结果发现那盆土竟然发芽了! 这简直太神奇了,我能说顾叶守这盆土守了快一年了吗?说实话我以为里面的种子早烂掉了。 结果我只守了一周就发芽了! 这太值得朝顾叶炫耀了! 顾夜看到那颗紫红色的芽时震惊的脸简直像极了呐喊。 之后我思考过很多细节,唯一觉得可疑的就是滴了血那次。 然而由于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再加上我怕疼,导致我一直没有去验证这个想法。 大概是前几年,我抽血做例行的身体检查,那时看着刚刚抽好的血,突然就想起了当年那个想法,鬼使神差的趁着医生转身的当口偷偷拿走了那一小管血。 且不说后来医生怎么抓耳挠腮的说闹鬼,反正我是搞到了自己的血。 去花房红盒子里取了三粒烨箩种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它们种在了花盆里,放置在书桌上。 最后浇上了满满一管血。 那情景真的很诡异,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结果,这盆烨箩第四天就发芽了,十天后花苞都出来了! 绝望 自那之后,烨箩是我唯一能够使唤动顾叶的杀手锏。 但是用血来使烨箩发芽的事情绝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顾叶知道。 我回到房间,却发现阿鸷正在房间里等着我,见我怀里抱着陶盆,左手拿着杂七杂八的工具,奇怪的问道,“你要做甚?” “养个花草,哥哥没有去书房吗?”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他面前。 他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里,黛青色的休闲西服十分服帖他的身形,修长手指搭在扶手处,一副坐在王座上的模样,仿佛他身后浅紫边花纹的梳妆镜都散发出王霸之气。 我晃晃脑袋,这联想真是莫名其妙。 他抬手伸向我,就在我奇怪他要干嘛时,右手被他攥在掌心,干燥的热度顺着手背蔓延全身,惹得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晨日露重,后园子又是清冷,你就不怕冻着。”阿鸷微眯着眼看我,神色不快。 “没注意,哥哥手心真暖。”我不是很能说的人,末世时我们俩待在一块也常常都是阿鸷在说,然而重生后,阿鸷似乎并不像末世时的阿鸷,就连笑容也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顾鸷看着顾夜像是陷入回忆中的木讷表情,面上的不快更为明显,慢悠悠揉着掌心里的小手,思索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那时顾夜坐在那个男人的腿上,这双手就放在那个人的身上,还有那个人看着顾夜的眼神。 啧,这种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感觉还真是不爽,这样想着,顾鸷又重重攥了一下掌心的小手,盯着顾夜回神后懵懵的双眼,笑的志在必得。 这丫头是他顾鸷的,谁想染指都剁手。 看,阿鸷这样的笑容我就从来没见过,斜勾着唇,仿佛在算计什么的样子。 “哥哥,爷爷那顺利吗?”来老宅的首要任务就是攻略爷爷,之前的发现都很好,但是今早那种战况,我就有些拿不准了。 阿鸷自然懂我话里的意思,却不说话,他只是伸手压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感觉特像我当初对待流浪猫时的情景,我梗直了脖子,躲开那只手,他不满得颦起眉头,硬是又按回我脑袋上,像块米糕,又热乎又黏人,还很重!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头顶上的声音低沉,仿佛立体声的低音炮。 虽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心理却像梗着一根刺,难受。 “哥哥,以前是我不好,我总觉的哥哥的出现会抢了父亲对我的关注和爱,但是现在我想通了啊”我扬起脸,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却面无表情。 我攥紧拳头,“所以,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的,即便现在哥哥没有我也做的很好的样子,但是……” “你做的很好。”阿鸷打断了我的话,脑袋上的手顺着长发划至我后背,炙热的掌心熨贴着我的脊梁。 我片刻的怔忪,随即了然,瞬间,那种不被信任的糟糕感觉消失无踪,我看着阿鸷,透过那张波澜不惊的双眸似乎感受到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结果一高兴就将用血养花的事说了出来。 那一瞬间,阿鸷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我有些瑟缩的退了一小步,结果对面的脸更加阴暗了。 虽然害怕阿鸷会生气,但我更多的是疑惑刚刚为什么就脱口而出用血养花的事。 然而阿鸷并没有给我深思熟虑的机会,他掰开我的手心,盯着烨箩的种子道“就是此物?” 我点点头,有些担心这三颗种子的安危,也不知道顾叶是从哪弄来的这些种子,他可是宝贝的很。 阿鸷突然低头,鼻尖抵在我掌心,仔细嗅了一下烨箩种子,再抬头时,他的表情很微妙,不,应该说他看我的眼神很微妙。 突然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从阿鸷那里辐射开来,具体笼罩了多少范围我并不清楚,因为我的精神力被高阶压制了。 我惊讶的看向阿鸷,却发现他黑色的双眸转化为暗红色,白皙的脸上浮现青紫的血管脉络,唇色灰暗,他咧嘴,犬牙一下咬在我手腕上,尖锐的疼痛过后,只留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咬过即松口,两点血珠冒出来,他便伸舌舔净,随后又诡异的恢复原本模样,松开了我。 我张着嘴,不知该奇怪他变来变去的模样还是该奇怪他咬我之后立即复原的伤口。 他却丝毫没放在心上似的,“这个小玩意我帮你催生,你不要浪费血。” “啊?” “夜,从今往后,要知道你的这副身体是我的所有物。” “啊?” “今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可流血。” “诶?” 不再理会顾夜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顾鸷按压下身体里即将大爆炸的能量,几乎是瞬移回了自己的房间,匆匆下了禁制,便立马闭关消化能量去了。 我愣愣的瞅着面前的空椅子,心七上八下的,阿鸷离开时的表情虽然掩藏的深,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痛苦,难道是尝了我的血中毒了?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来到了阿鸷房门前,却感知到里面有很强的能量壁垒。 我着急的走来走去,却不敢进去,怕那层能量壁被破坏后对阿鸷产生坏的影响,末世时很多异能者就重伤在能量壁垒被破坏上。 来来回回的走得腿疼了,无奈靠着门坐下来,走廊里静的可怕,外面天色减暗也不见有人出现,身后的房间同样静的可怕。 就像回到了临死前,白日丧尸的声音远的几乎听不到了,阿鸷失去气息一小时了。 处处都透着绝望。 我蜷紧身体,单薄的脊背硌在冰冷的门上,手指用力攥着手臂,想要用疼痛摆脱这种自我毁灭的情绪,阿鸷还活着! 清醒! 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后背失去支撑,我一个失衡向后倒去,却中途被捞进了炙热的怀里。 我僵硬的回头,见他安然,一瞬间紧绷的神经松弛,疲惫如潮水般涌遍全身,只模糊朝他扯起嘴角,不知笑的丑不丑,便睡了过去。 顾鸷看到女孩转瞬消失的绝望,他收紧双臂,将顾夜横抱起,撤去了这个走廊的禁制,退回房间,将她放置床上,阖好被子。 而他自己一个翻身上了床,靠着床头,垂眸看着她入睡。 他有些在意她的绝望,那种仿佛下一秒就会堕落成魔的绝望,真是~出乎意料的让他兴奋。 末世 睁开眼,我费力抚上额头,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浑身使不上劲。 房间十分安静,无奈只能动用精神力往四周查探,却发现整个老宅都空无一人。 我一愣,心下浮上十分不详的预感,攥紧双拳,拼命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没控制好平衡滚到床下,这一摔反倒让我恢复了一点身体的控制力。 我扶着床头柜起身,霎时间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的又倒回地上,额头又蹭到了床头柜上,疼的都冒出泪花了。 “啧,别动。”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随后就被抱了起来,熟悉的怀抱里,仿佛额头撞伤的地方更疼了。 “哥……你去哪了……”我哑着嗓子。声音掺着哭腔,暗恨自个儿不争气,都十几岁的人了。 泪眼朦胧里,阿鸷似乎成熟了不少,眉眼深邃,下巴也微微长开了似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目光仿佛带着某种磁场似的,让人不由深陷。 静默良久,他只道:“饿了吧?”随即抱着我出了卧室,下楼来到偏厅。 一路没见到一个人。 “哥,其他人呢?爷爷呢?” “都遣回家了,老家主被家主接走了。”阿鸷话音没啥起伏,仿佛在说的事情于他无关。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天!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我按住他的胸膛,声音有些哆嗦的问道:“哥,是…是…末世降临了吗?” 我仰着头,睁大眼睛试图看清他的脸。 “末世?”阿鸷如是反问,像是在思考这个词的深层含义。 “嗯,就像是人们一夜之间都病了,开始失去意识的…吃人…”我尝试去解释,阿鸷低头看着我的双眸,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了他唇边的笑意。 “不,我的夜,这是盛世。”他咧开唇,无声的笑着,他注视着我,我却下意识觉得毛骨悚然,仿佛我正落在魔鬼的怀里,却又矛盾的觉得不再恐慌。 “哥,我睡了多久?”我看着厅里枯死的只剩黑灰色枯枝的花瓶,心下疑惑。 他收紧了手臂,让我的身体更服帖他的怀抱,“两年多。” 我我卧槽! 睡了两年!果然是直接睡到了末世??!! 震惊过后,才发现阿鸷抱着我坐在餐桌的主座上,面前摆着热乎乎的银耳莲子羹,和几盘似乎刚做熟的菜。 肚子应景的咕噜出声,我脸红的扶着桌子想要起身,吃饭该有吃饭的样子,被阿鸷抱着算什么事? 下一秒却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揽回怀里。 “别动。”他声音没啥起伏,对我却有十分大的震慑力,看着他舀起莲子羹,送到我嘴边,我识相的嘟起嘴吹了吹,然后张口吃掉。 这么一来二往的一大碗羹吃了不少,没想到阿鸷也这么会照顾人啊。 吃饱后,才有余力去想其他事情,比如说一不小心睡到末世这种大失误! 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自个儿竟然白白浪费了两年多时间在睡觉上,我了个大草啊! 我特么重生回来是干嘛的?睡觉吗? 放任自己爆粗口一小时,都不要理我,呜呜…… 或许我的表情变化太过喜剧,阿鸷的笑声在他胸膛里震动,震得我十分想拿鞋底抽他一下。 冷静下来后,我不由的开始掰着指头算,算来算去只想到了顾叶,我末世前的第一步准备,现如今也成了最后一步准备。 种子。 卧槽光有种子有个毛用啊摔! 种子本打算是末世开始两三年后可能会用上而准备的,现在就算拿到种子也没用啊,干煸种子吃吗? 等等,顾叶去哪了? “哥,顾叶去哪了?” 阿鸷心不在焉反问“谁?” “顾叶,叶哥,树叶的叶,花房管事。” “哦?”阿鸷像是想起来这号人似的,俯视我的眼神十分危险,“跟着家主离开了,怎么?你找他?” “嗯,我吩咐过他让他帮忙收集种子的,也不知道他把种子存在哪。” “不需要。”说完他就抱起我往楼上走。 我吃过饭后恢复了不少力气,走路应该问题不大,“哥,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路了。” “太慢。”他一句话堵了我的嘴,无奈只能乖乖被抱着上了三楼。 三楼有个大卧室,自从妈妈去世父亲搬出老宅后,就空闲下来。 门开了,阿鸷也不知是觉醒了什么异能控物的能力倒是挺厉害。 一室阳光,落地玻璃外就是后花园,园子里的植物格外的绿,我猜大概都变异了。 “哥,园里的这些清理了比较好。” “不必。”阿鸷转身将我放置在床上,回头就拉上了窗帘,霎时屋内一片黑暗,我还不太适应视线的黑暗,却也能感觉到阿鸷也上了床,支着身子在我的正上方俯视我。 然后他右手顺着脖子下的空隙划进去抵在我后背上,轻轻一使力就托起我的上半身,说实话,尽管重生后跟阿鸷亲近了不少,却也绝对没亲近到可以如此…如此暧昧动作下也能心如止水,心脏不由砰砰砰的直跳,干涩的喉咙上下艰难的滑动,也分不清是期待多还是害怕多。 上辈子到这辈子,肮脏的交易不是没见过,末世女人当众被侮辱也冷了心看到过,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来说不用经历,只是看过这样的事情就足以形成心理阴影。 我心理挣扎着想要做些什么,却没料到阿鸷会低下头,脸靠近我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那块敏感的区域,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oh**!忘记他有咬我的前科了,剧痛之下,我报复性的也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或者是手臂之类的位置,实在太黑我也没心思仔细选下口的位置。 咬上他的瞬间我感觉到他身体颤了一下,明明我没下死劲咬啊? 温热的液体一冒出,就能感觉湿热的舌用力扫过,仿佛不肯浪费一滴血,蓦然我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你不要浪费血” “你的这副身体是我的所有物。” “今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可流血。” 幸存者 我并不抵触他舔食我的血液,除了不喜欢疼以外,我可以接纳。 心里不好受也是有的,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派上这点用场,即便如此,他也从来不无节制的放我的血,他十分珍惜的咬一个小口,等伤口往外冒血珠。 看,即便是这个作用也得他压抑忍耐小心谨慎。 他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我猜不是,每每他舔食过血液后,周身的能量就会极不稳定,他会像现在这样紧紧将我抱在怀里,在周围设下层层禁制,然后就像是异能者升级似的进阶。 进阶完成后,他就会离开一天或者半天时间,有时也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这些其实都还能接受(大概),我唯一疑惑的是顿顿热饭是从哪里来的?(这并不应该是重点) 疑惑归疑惑,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抓紧恢复身体,前世砍丧尸的手艺可得练回来,趁着阿鸷不在,我都会跑进后花园找虐。 后花园里的变异植物最适合练手,即便受伤也不会被感染变异。 我翻出书房里当做装饰品的唐刀,好在是把实实在在开过锋的,估计是爷爷的恶趣味。 我提着刀回忆前世跟师父学过的招式走了一遍,勉强顺得下来,不过砍会动的变异植物就不够看了。 原本角落里不起眼的仙人球如今咸鱼翻身,长的人高马大不说,浑身的刺又硬又尖,最长的刺有我手臂大小,顶部像海葵似的探出鲜红的半透明触手,变异仙人球并没有衍生出智慧,只是仿佛永远吃不饱似的不停挥动着触手卷东西吃,苍蝇蚊子都只是零食,路过的丧尸鸟和丧尸宠物才是正餐。 在差点被藤蔓抽中眼睛后,我决定循序渐进,力与势结合练,最起码反应速度恢复正常后再进花园,如果让阿鸷看到我身上落下伤口……后果连想都不敢想,大概我就再也看不到末世这阴暗的天空了。 显然,我睡过两年的觉后,连体质都奇葩的被改善了,只花了一周我就能游走后花园而安然无恙,哦不对,忘记后腰被抽中了一下,但愿没破皮。 也不知道是我真的进步了还是说园里的变异植物被我砍得没了脾气,总之,这种跟磕了药似的成长速度就跟做梦似的。 换下运动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抽长了的四肢,发育起来的身体即熟悉又陌生,十八岁。 “你受伤了。”身后突然出现的气息带来一阵寒气,冷的我一哆嗦。 我气急败坏的想要抽旁边的浴巾挡身体,却被他不快的攥住手腕按在镜子上,“哥,都说别在我脱了衣服出现啊!我都18岁了!” “我闻到你血的味道了,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流血。”他丝毫不理会我作为文明的成年人的控诉,反而因我不知悔改的态度而更加生气,当然,这是我事后反思时猜的。 “我知道错了,你赶紧出去!” 回应我的是后腰伤口的刺痛,柔韧的舌卷过伤口后没几秒就痊愈了。 伤是好了,我却不好了,真他喵的不顺,阔别两年多的大姨妈不请自来,来的那叫一个泛滥! 阿鸷那阴沉的脸都不足以表达我心中卧槽的深度。 “哥,你懂的,这我可hold不住。”我也不在意果奔这件事了,大姨妈的肆虐已经足够破廉耻,看,我现在已经能这么贱兮兮的对阿鸷说话了。 “洗干净出来找我。”他放完话,凭空甩了几包卫生棉糊我脸上,仔细看看日用夜用棉柔网状等有好几种呢,哦,还有一包尿不湿…… 简单冲了热水澡,处理得当后,去找阿鸷。 这才发现老宅里进来了外人,精神力感知下,共五个人,三男两女,都在一楼大厅,似乎在休整,阿鸷则远远的坐在靠近壁炉附近的高背椅里。 是末世的幸存者,我穿好外套,在房间抽屉里翻出了暖宝贴在后腰处以及腹部,这一世头一次大姨妈跟前世一样来的这么晚,我可得养好了,不能像上一世那样不注意,结果导致生理周期不规律两三个月才一次。 整理好之后,我瞄了眼镜子,盯着镜子中青涩却已初显姿色的脸,将身后的兜帽戴上,只隐约露着鼻尖以下。 走下正厅的楼梯,五个人十分警觉的站起身,大约是看清我是人而不是丧尸就又松了口气。 “这位…小姐是?”看着像领头的男人询问阿鸷,眼睛却依旧警惕的看着我。 我走到阿鸷面前,垂头看他并没有要回答对方的打算,便开口回道,“我是他的妹妹,你们是怎么遇见哥哥的?” “你好,我们路过这里原本想在这休息的,不知道这座宅子是有主的,多有打扰,很抱歉。”他歉意的笑了笑,形象虽然狼狈,衣物却挺干净。 正要开口,阿鸷揽住我的腰,我顺势坐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休息可以,只要保持安静。”我如是说,眼神仔细扫过每一个人。 五人的长相都很陌生,穿着还算干净,然而眼神却绝非善类。 两个女孩,年纪二十多岁,面容蜡黄,应该是营养不良有些日子了,贴身穿着紧身运动服,外罩着宽松的半袖夹克,款式相近,约莫是一起从运动专柜拿的,活动起来既轻便又能一定程度上保护身体免受丧尸抓伤。 但看来保温效果并不尽如人意,两人目光晦暗的瞅了我一眼,便紧了紧夹克肩并肩靠着闭目养神。 我看向窗外,玻璃边沿已经起雾,外面没变异的植物明显泛黄,今天明显就比昨天冷,气温骤降的厉害,看来人类即将迎来末世以来第一个漫长寒冬。 如果没猜错,目前应该是末世后的第二个月的月初。 前世末世爆发的一周内,丧尸的各项能力减弱,行动速度最快的也只能达到正常人小跑的程度,所以大部分人熬过黑暗的一周后都能外出寻找生存物资。 末世爆发一个月左右,普通丧尸的能力大幅度减弱就像是移动靶子一样,只要不被偷袭或者围攻,成年人都是能够清理丧尸的,人类开始反击,生存基地也在各地崛起,各个基地之间也能建立起无线电联系。 第二个月赶上冬季,初雪让很多人和丧尸觉醒了异能,长达半年的寒冬虽然让大部分普通丧尸移动更为缓慢,但却也冻死了很多人。 交谈 “萧毅。”说话的是五人中年纪约三十左右的女人,气质稳重,她坐在落地窗旁,盘着腿,她朝领头的男子招了招手,又从双肩包里取出一本小学生用的练习本,有些旧,薄薄的本子里夹着几张地图,上面标记着字样。 萧毅走过去,视线下意识扫过窗外,才就地坐在女人对面,靠在一旁挂着的窗帘上,“胡老师,怎么了?” 胡庆霞从背包边角处摸出折叠眼镜带上,她展开d市旅游地图,指了指没被标记的道路说:“只剩这四条主干道没去过了,但是,这两条附近是娱乐城,病毒爆发时正好是晚上,d市夜生活太丰富,娱乐城里肯定有数量相当大的丧尸,这两条路只能是走投无路再考虑,剩下这两条,这条湘水路周围写字楼居多,也有两个大型商超,是最佳选择,而这条泰山路是绕进郊区上高速路,周围丧尸不见得会少,而且……” 胡庆霞没有继续说下去,萧毅心下了然,“食物吃不了两天,出d市前必须得补充食物,写字楼和商超周围丧尸数量能少一些,只不过病毒爆发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知商超里面情况如何。” “叫我说,想多了也没用,直接去看看,正好我歇过来了,这就去探探。”说话的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额头上带着黑色发套,头发一绺一绺的翅棱着,肤色偏黑,嘴一咧一口牙晃眼的白。 小伙子一这么说,靠在墙边的俩姑娘立马睁开了眼,疲惫的伸伸懒腰,收拾起脚边的背包。 萧毅看向胡庆霞道:“离这虽然不远,但我不放心,他们三个人如果遇到危险脱身的几率太小,胡老师,这里……这周围应该挺安全,我跟他们一起,您在这休息休息吧。” 萧毅说完后,安抚性的压住了胡庆霞的肩膀,示意不必再说,顺势起身走向我们。 胡庆霞神色担忧的看着他们,就像是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不行,我和你们一起,如果湘水路可行咱们也就不必耽搁,直接离开d市也好,不然若是惊动了丧尸群,即便你们跑回来,那湘水路也怕是不能再走。” 萧毅四人对视片刻,无奈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即是如此,就不急于今天了,好歹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再出发。“萧毅说罢转身看向我和顾鸷,“我们打算明天离开,你们两人要和我们一起吗?” 我仰起脑袋看向哥哥,他却抬手压低我脑袋上翘起的兜帽沿,正好遮住我的视线。 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不必。”他揽着我起身,见他又想来公主抱,我嘴角不由一抽,右脚灵巧后撤,整个身子如游鱼一般脱离他的怀抱。 待站稳,我才将兜帽往上撑了撑,看清哥哥略阴郁的表情我不由有些手足无措,转而一想自个又不是小女孩,身体又恢复的差不多了,用不着来回都得用抱……我自我催眠似的念叨了几句,才强行忽略哥哥周身满溢的怨念。 “你们没发现外面降温了么?”我看向萧毅,然后转而视线落在胡庆霞那道:“正常来说这个月份该热的穿不住春季的长袖装了,我看你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短袖,大约也是考虑夏天该来了,但是……” 我看向落地窗,上面一层蒙蒙的雾气,外面的景象只约摸看的出色块罢了,“这天倒像是要入隆冬的架势,你们确定明天就要上路?” 胡庆霞听罢眉头紧锁,她这几天就发现了气温不对,只当是多虑,可今天的温度降的太大,明显感觉到风都有些刺骨,“小姑娘你说的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我们收到广播说前一阵的华中避难营改名华中基地,接纳各处幸存者,我们不能再困守一处,不然过不了多久我们都得死在丧尸手里。” “病毒爆发前,我们有二十六个人,是全班集体活动,来d市游玩,没想到一夜醒来就失去了十二位同学,我们十几人跟着胡老师一直躲躲藏藏,到目前为止也只剩下我们五人,再继续躲藏下去迟早一个也活不了,我觉得只有加入基地才能获得更大几率的生存机会。”萧毅表情沉痛,双眸却意外的明亮,似乎对前景仍有相当大的希望。 我看看他,再看看那俩位精神上明显十分疲惫却仍强撑着的女孩,不由赞赏的点点头,结果刚撑起来的兜帽又糊了我一脸,帽檐都遮到下巴了。 末世一个月,大多数人都没了人样,精神上早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还只是第一个月。 “从这里到华中基地中间隔着z市和w省,你们即便开车也得两天两夜,更不要说这会出d市的高速路上会不会遇到尸潮,我无意阻拦你们,只不过眼看这天气越来越冷,下雪也不是没可能,到时候你们会冻死在路上的。”自从醒来,我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哥哥走到我身后,不由分说横抱起我,走上二楼,五人似乎被哥哥吓着了,一脸懵逼。 之后我精神力留心了一下,五人虽然明白其中风险,却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动身。 我被哥哥带着回到卧室,取了条毯子像裹粽子似的围在我身上,这才又抱起我下楼。 这样被像对待婴儿似的,我也很想抗议,但是视线一对上哥哥沉静的眸子,抗议心思立马烟消云散,怂的一逼,最终就像现在,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手里攥着他胸前衣襟不自觉的搓出一堆褶子。 面前餐桌上摆着不知何时做好的四菜一汤,我盯着它们犹冒着热气的样子,心下琢磨,难不成哥哥弄到了灵玉? 末世后,觉醒了异能的人精神力也都跟着提升了,精神力高了随之发现有些玉石自带储物空间,这些玉石被统称灵玉。 灵玉里的储蓄空间大小不一,但都能让储物时间静止,唯独不能装活物,大概是排斥一切有精神力波动的存在。 思维一发散,就只顾愣愣瞅着那菠菜蛋花汤,直到唇边抵着汤匙这才回过神。 我下意识抬手想接过汤匙,结果双手被困在毯子中,便不再纠结,啊呜一口喝掉,温热却不会烫嘴,十分鲜美。 “哥哥还会做饭啊?还挺好吃。”一顿饭下来,大姨妈来临的郁闷一扫而空,浑身都暖暖的充满力量。 “好吃吗?”哥哥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立马狗腿的扬起脑袋十分坚定的点头以表真诚。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身上出现不该出现的伤口,该如何?”哥哥似乎比印象中还要在乎我受伤的事情。 说实话上辈子磕磕碰碰都属正常,更别说觉醒异能就能一定程度上对病毒产生抗性后,受伤更是家常便饭,那时也没见哥哥这么在意,最多就是他心疼的给我包扎伤口。 后腰上的伤口早就不疼了,我蠕动了几下,恰巧蹭着原本应该是伤口的地方,却不见丝毫疼痛,仿佛不曾受伤过。 大姨妈 “我会尽量小心,不让身体受伤。”缩缩脖子,哥哥原本就面瘫似的表情现在似乎又结了层冰碴似的冷硬。 “夜,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否则你就不用离开卧室了。”哥哥的语气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握在我肩膀上的手更用力了。 “知道了,那哥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要突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我已经长大了,需要私密空间!”我仰着脑袋,借助哥哥的胸膛将兜帽蹭掉,明亮的视野里,哥哥面色清冷的看着我,我十分严肃的强调这件事,希望能让哥哥明白我已经是少女了,不再是黄毛小丫头了。 哥哥略挑眉,上下瞅了眼我现在的姿势,“哦?确实长开一些,不过这里嘛似乎没长多少……”他右手食指虚点了下我的b杯胸脯,话音透着调侃意味。 虽然没碰到,但莫名觉得仿佛被过了电一般,刺疼了一瞬,接着整个脊背都有些酥酥的,虽说前世体会过这种悸动,但我还是不太能hold住这种感觉,血液不受控制往脸上充,两颊滚烫滚烫的,哥哥戏谑的眸光里倒映着我通红的脸,简直没眼看了! “都、都说我、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随便碰不该碰的地方啊!”我往后躲着,一不小心就失去控制的往后仰倒,却半路被哥哥一把揽住摁回怀里。 “别乱动,夜你的身体都是我的,计较这些有意义吗?”仿佛是惩罚我不老实待在他怀里,哥哥手指挑开毯子掖起来的一角,手灵巧的一钻就伸进了我衣服里,冰凉的手掌一下子就贴住了我的小腹! 擦擦擦擦!好凉的爪子! 浑身一激灵,下面哗的涌出一股热流,卧槽! 哥哥眉梢诧异一挑,深邃瞳仁忽而就泛红直至血色,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随即瞳中血色散开,唇边勾起的弧度略鬼畜。 “哥…哥哥…呵呵……”我尴尬的笑笑,直觉告诉我,哥哥似乎感觉的到我身下的情况,他那狗鼻子似的嗅觉对我血液的敏感程度绝对比四阶丧尸还厉害! 他却左手滑至我后背,一用力,我就失去支撑趴在他胸膛上,哥哥虽然瘦,但胸膛宽阔,我下巴恰好抵在他肩窝处,随着这一动,下面又一股热流涌出。 现在的我已经没心思计较男女授受不亲的鬼道理了,只求刚刚垫的姨妈巾能够撑得住霸气,千万千万别侧漏…… 正求神告佛呢,颈窝处一凉,他微凉的呼吸紧贴着我肩膀处的皮肤游走,冰凉的鼻尖在颈动脉外皮肤上不轻不重的划着圈,一歪头舌尖竟然在舔我喉头,湿凉、滑腻……一刺激,下面又涌出热流,要死了! “哥哥?”我吞下莫名其妙分泌旺盛的口水,一想到哥哥可能又要喝点我的血,下意识忍住不去乱想,歪了歪头,心想这个姿势大概能方便他下口。 “呵。”他混着鼻音轻笑一声。 我平稳了呼吸,却没有感受到印象中的疼,反而感觉越来越奇怪。 脖颈露在外面导致肌肤十分敏感,舌尖顺着颈部曲线向上直到耳垂,然后耳垂被含进湿凉的口中,舌尖灵巧的挑来舔去。 我实在受不了,身下早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涌出热流,这姨妈来的仿佛没关紧的水龙头,我抽出双手推开他,眼睛里都是层水雾看不清他表情,我眨了眨,水雾瞬间化成液体挂在了睫毛上“哥哥,你要下口就利索点,这舔来舔去的太奇怪了!” 到了这种地步我已经不敢起身自己走路了,“抱我回卧室!”考虑到隔壁客厅那五位,未免误会还是回卧室吧! 他一脸意味悠长的笑,我瞪他,他却笑的更欢畅。 顾鸷眯着眼,怀里丫头的模样仿佛前世上等的龙血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嘴里慢慢品尝,他想了想,自从魂穿到这幅躯体至今,却是对怀里的丫头越来越有兴趣,从初始她的性情大变,之后又消耗生命力给他治愈内伤,到最后发现她竟然是纯灵体,不论血肉还是骨骼都能转化为纯净的灵力! 这种稀有体质是整个修真大陆上万年才有可能出世的体质,竟然让他在这么个灵气稀薄的世界碰到,凭借她,不出百年就能恢复他全盛时期五分之一的修为,配合他的血煞法决,百年后撕开空间壁垒也不是没可能。 啊,如果能双修的话,速度还能更快…… 顾鸷回神,浓郁的血腥气,即便是废血,弥散出来的味道也十分诱人,大约废血里混杂了一些新鲜的灵血,如果是放在以前,早就扔丹炉里炼化成血丹了,现在却觉得炼成血丹可惜了,暂且养在身边,若能促成双修也不错。 看这丫头的反应,双修大约也会很顺利,等月事一过就试试,看看能增多少修为。 他揽着怀里的丫头瞬移回卧室,卧室里窗帘挡住了大半光源,昏暗的场景下她才僵硬着身体进了卫生间,良久才走出来,刚刚还红润润的小脸此时惨白的没有血色。 顾鸷下意识颦眉,抬手朝她一招示意她过来。 顾夜捂着小腹,一脸生无可恋的蹭进他怀里,原先就觉得清冷的怀抱,此时对于她来说仿佛钻进冰库,大姨妈的到来让她比平常更畏寒。 察觉出怀里的丫头畏寒,他抱起她上床盖上了被子,然后就各种调戏她,这种对于她的体质来讲会更容易使废血排的干净。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暗示她进入睡眠。 楼下大厅的那五人吃过自带的食物后也各自找了地方睡觉,别墅外围昨天才清理过的尸傀儡,现在又聚集了一批,量比昨日更多,其中竟然还藏着一个有灵识的尸傀儡。 看来这个世界的尸傀儡跟修真大陆的还是略有不同,修真大陆的尸傀儡是活人或人尸受魔气侵蚀后转变而成,之所以称之为傀儡是由于它们背后都有魔族操控,然而这个世界的尸傀儡更像是某种“天罚”,像是要灭绝人族。 现如今竟然有尸傀儡拥有灵识!难道说这些尸傀儡会像修炼进阶? 脏雪 他能感觉到尸傀儡身上附着的魔气,现在更能从那头藏在尸群中有灵识的尸傀儡身上感受到魔晶的存在。 那颗魔晶蕴含的魔气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再说有顾夜那具纯灵体存在,让他有非常富裕的灵力补充,而如果吸收了这些魔晶里的魔气,对他现在的身体反而有损耗,毕竟这具躯体是普通人族,之前顾夜为他耗费生命力修复的暗伤就是他运转血煞法决时被魔气所侵蚀的。 然而,虽然这些魔晶对他来说作用不大,但是对顾夜这种纯灵体而言十分有用,不论是什么属性的灵气她都可以自主排除杂质并吸收个中灵力。 思至此,他直接瞬移,下一瞬便出现在那头有灵识的丧尸,也就是顾鸷所认为的尸傀儡面前,丧尸已面目全非,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依稀能看出是一套西装,顾鸷的突然出现似乎吓了它一跳,噌的一下往后躲,两只腐朽的手抓向两旁,试图将旁边的丧尸拉做盾牌,然而并没什么卵用,顾鸷抬手一划,一股半球形的能量波霎时扩散开,早它一步将周围的丧尸掀飞。 西装丧尸黑黢黢的瞳仁一缩,当机转身撒腿就跑,那逃跑姿态活像被丧尸追命的幸存者。 顾鸷略诧异,没想到躯体都腐朽成这幅模样还能跑的这么快,他不急不慢的控制地上的石子浮空,然后高速射向西装丧尸,如子弹般弹射出去的石子数量虽然不多,却被顾鸷控制着封锁了西装丧尸的所有逃亡路线。 如他所料,有了灵识的丧尸虽然能趋利避害,但却受躯体所限制,并不能有效躲开石子的攻击,最终它被其中一颗石子爆头,指甲大小的魔晶都混着脑浆被爆出来了。 随手将魔晶收进手串,周围的丧尸虽然清理了一圈,却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又围了上来。 顾鸷放开灵识覆盖了整个别墅区,他从昨日就发现着些丧尸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多,仿佛受到某种东西的吸引d市所有的丧尸向别墅区聚集,抑或者是正在进行某种迁移? 不论是哪种原因,这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发现魔晶的存在之后,以后他需要经常出门去收集,然而将顾夜独自留在别墅里很危险,“倒是便宜那丫头了,不若就带在身边……” 冷,好冷……我蜷缩在墙根,脊背靠着潮湿的墙,周围雾蒙蒙的一片光线十分昏暗,我试图动一下,却发现浑身酸疼,尤其小腹,不但痛,而且冷冰冰的,仿佛抱着一块冰。 视线看向小腹处,猛然撞进一双眼白漆黑的双瞳,惊的我浑身一抖,接着仿佛双脚踩空一般从失重中醒来。 “呃……阿、阿鸷……” “恩?”清冷的声音就在我耳侧,我睁开眼,昏暗的房间,是我的卧室没错,侧过脑袋,某张熟悉又觉得格外陌生的面瘫脸,是哥哥没错。 我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细细的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哥哥的面容,末世后虽然跟他亲近了,却整日疲于奔命,空闲下来时每个人的脸上都不怎么干净,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围一个面巾防止丧尸血液污秽不小心进入口鼻。 所以,现在再看哥哥,似乎跟印象中的哥哥相差略多啊,周身的气场相差甚远,就连面容…… 原来哥哥的眼尾有这么细长吗? 眉骨有这么深? 鼻梁有这么周中? 唇色有这么艳? “噩梦了?”哥哥手指拂过我面颊,微微颦着眉看着我。 我摇摇头,坐起身,突然意识到身下早已一片血泊…… 中间收拾的过程就不提了,等我整理好自己,卧室的床单已经换了新的,实在不敢想像哥哥收拾床铺的表情,话说自从大姨妈嫁到后,廉耻一破再破,破无可破了。 哥哥抱起我,我没有拒绝,第二日量最多,而且我总觉得这一世的身体体质跟上一世不同,毫不夸张的说这种堪比血崩的姨妈量顶的上我前世一年的总量了! 或许是体质改变了,心下想着,一抬眸走廊窗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雪白,纷纷扬扬的大雪却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啊,下雪了!”下雪意味着异能者该觉醒了。 “夜喜欢这雪?“哥哥这样问着,抱着我驻足窗前,我坐在他舒服的臂弯里,在最美得视角处观赏外面的美丽风景。 “不喜欢。”我如是回答,确实不喜欢,因为这场雪很脏,每片晶莹美丽得雪花都携带病毒,所以这场大雪之后将有八成以上的普通人直接死去转化成异能丧尸,而只有两成的幸存者活下来并进化出异能,进化?或许不是,应该说是变异。 上一世哥哥觉醒了火系异能,而我是空间系异能…… 见我不再看窗外而是仰着脑袋看他,便收紧了手臂,朝楼下走去。 那五人并不在,估计是天还没大亮就出发了,这可有他们受的了,外面是实实在在的冷,他们身上都不一定有防寒服。 果然,我们刚吃完早饭,五人就狼狈的回来了,俩姑娘冻得不轻,双唇发紫,睫毛上沾满了雪蓉。 随着她们进门,一股寒流裹携雪花涌进来,我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往哥哥怀里蹭了蹭。 “很抱歉再一次打扰,实在是风雪太大,太危险。”萧毅走近几步朝我们歉意的说,“雪路本就难走,再加上到处都是丧尸,没办法只能回来。” “你们过来点。”我朝那俩依偎在一起的姑娘说“这个拿去吧,二楼的房间,除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不能进以外,其他的随意选,雪一时半会停不了,总不至于一直窝在大厅。” 我将怀里的两张毯子递给她们,料到她们会回来。 两姑娘看着我,缓缓扯起笑容,却因脸颊冻僵了,笑的别提有多丑了。 胡庆霞似乎累的不轻,瘫在墙边好半天才缓上来劲,她站起身看到我面前,“谢谢你们,一路走来只有你们这最安全了,周围丧尸都有清理,白住这我们也过意不去,我们会帮忙出去清理丧尸。” 我看向哥哥,哥哥却自顾自看窗外风景,最终还是我开口道:“可以,今天不必了。” 她们五人的存在价值对我来说只在明天,今晚过后,活着的自然有用,死了的也能有收获。 觉醒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夜晚来临前,哥哥一反常态没有出门,反而一整天都待在我身边,更准确的来说,是一整天都抱着我! 虽然很舒服……但是,午饭过后我感觉身体已经不那么惧寒,除了身下依旧量很大,但已经过了最难受的时段,现在我看着窗外的雪,很想去“亲密接触”一下,毕竟,空间异能还得指望这场雪。 “哥,你看外面多漂亮!”我扯扯他的衣领,指着外面被大雪掩埋得活像废墟的喷水池。 哥哥抬手攥住我扯着他衣领的右手,大手掌一点也不暖和,他埋在我肩窝的脸似乎是动了一下,却也只是蹭了个更好的位置,连抬眼看看外面的意思都没有。 “哥,外面可漂亮了!”我又重复了一遍,可惜双手都被攥住了没法揪他衣服。 哥哥这才抬起脸,“顾夜,你已经是第二十次重复这句话了,再敢重复一遍,我就拆了后院喷水池!”他面瘫脸上印着好多像是睡痕的红印,配着怨念沉沉的眼,可爱极了。 我也瘫着脸,面无表情的说:“我想出去看看。” “不行,外面冷,你不怕冷了?” “不怕,那阵难受劲过去后,就没事了。”我信誓旦旦的强调道,说罢带着他攥着我的手伸进了衣服里,让他微凉的手背贴在我的小肚子上。 “你看,不怕了。” 哥哥此时看我眼神却有些奇怪,仿佛突然带着电,看一眼就会被过到。 “嗯。”他敷衍似的应了一声,就又趴回我颈窝里,顺势两手都钻进我衣服里,微凉的手指顺着后脊梁一直向上,最终在蝴蝶骨那里停下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无力扶额,总觉的像是自己挖了个坑,最后自己跳了进去。 “哥哥,咱们需要出去,外面的雪能让咱们觉醒异能,这很重要!” 最终还是说实话有用,他这会儿才端正态度正眼看着我道:“很好。”然后重新将毯子裹好我,抱起身就瞬移出去,下一瞬我们就出现在了……房顶上?! “为什么选这?卧槽好冷!”风不大,但是温度就是低到透骨的程度,我仰起脸看向哥哥,他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雪花落在他睫毛上都不化。 他看着我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抬手轻轻拂过我双眼,感觉雪花都被他的手指带走,只在眼角处略有凉意。 感觉到周围能量的异动,我看向他的手指,指肚上能量搅动空气产生了花生仁大小的漩涡,周围的雪花都被吸引进去,只一瞬就凝成了糖豆大小的雪豆。 雪豆吸附在他指肚上,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手指一起一下子摁进我嘴里! “这样就可以了吗?”他这样问,食指往里探了探,雪豆化成水,混着唾液,顺着我生理反应咽进肚子里。 呸呸!我晃动脑袋甩开他的手指,脸颊滚烫:“哥你这都跟谁学的,以后不许随随便便做这种事!” “嗯……可以。”他一本正经的应,然后接着一本正经的评价道:“感觉不错。” 不错你大爷! “再说不需要吃掉雪,只要皮肤沾到就可以了,这种雪花里的病毒跟丧尸身上的病毒不同,只能透过汗腺感染进入人体,吃掉没什么用。”这些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因为末世后有少数在地下研究室的人没有直接接触雪花,后来他们成为末世最后仅存的正常人类,也为成功研究疫苗和各种异能药剂起到重大作用。 瞬移回卧室,哥哥的脸突然潮红起来,浑身就跟起火似的热气腾腾,我轻易就挣脱开他的怀抱,他却跟失去意识一般向后倒去。 吓得我连忙抱住他,结果没hold住他的体重,被压倒在地毯上,嘴唇一烫,我的初吻就没了! 呵呵! 费力的撑开他肩膀,连拖带拽的弄到床上,看他样子是要觉醒异能了,散开精神力,发现其他五人也都开始觉醒异能,萧毅浑身发青应该是觉醒了风系异能,胡庆霞倒是正常,可能觉醒了特殊异能,那俩姑娘一火一冰,那个戴发套的面色土黄,应该是觉醒了土系异能,这时我感觉头有点晕,可是并没到失去意识的程度。 散开的精神力一边监视着别墅周围的丧尸情况,一边监视着那五人的状态,跑到厨房提着水壶出去接了点雪,试了试天然气果然不能用了,倒是电水壶还能用,别墅区的电网有私人的太阳能发电区用来应急,现在还好用。 烧了热水,又兑成温水,提上楼回到卧室,打湿毛巾给哥哥降温。 哥哥这不是普通发烧,只是周围的火元素都涌进他体内进行结晶,所以身体才会发烫仿佛下一秒会烧起来。 然而如果哥哥抗不过去,就会真烧起来,到时候就会诞生一头火系丧尸。 那时他将面目全非,皮肤皲裂处都像涌动着岩浆,双眼只剩两个黑幽幽的洞,仿佛灵魂都被禁锢在地狱一般。 我认真擦拭他的脸,撕裂他的衣服,脱掉他的裤子,裸露出来的皮肤通红仿佛被热水烫过,我一遍遍的擦拭,才稍微缓解他的热度。 直到半夜,情况才有所缓解,哥哥却一直没有醒来,我开始有点慌了,为什么我至今没有晕过去? 我盘腿坐在哥哥身旁,一边擦着他的身体,一边回想上辈子的事,当时自己刚被一伙人渣抓到一个废旧仓库,他们三人把我围住,那架势就是要强行4p的节奏,好死不死我那个时候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就是领头那人在解皮带。 当时真心绝望了,被玷污在其次,重要的是他们对于玩剩的女人从不留活口,在我之前的那个妹子就被弄死了,凶手还念叨着“多了一个口粮”。 醒过来时我还是有点懵,周围是躺了一地的人,领头那个皮带扣还没解利索,那时的我想都没想就抽出他们腰间的利刃,捅死了所有人。 前世的我苏醒的最早,这一世我竟然都没晕过去? 不晕会不会觉醒不了空间异能? “唔~”耳边响起哥哥的声音,声音听着略旖旎? 首杀 咦?咦?咦!!! 视线顺着他水润润的眸子向下,落在我擦着他身体的手上,隔着热乎乎的毛巾,手心完全贴合在他某个正蠢蠢欲动的部位。 手触电般一抖,哥哥眉梢一挑,长臂一伸饶有趣味的枕在脑后,“怎么停下了?”接着腰腹一挺,示意我继续。 卧槽! 我强作淡定,拿起毛巾往脸盆里洗了洗,然后拧干,端起水盆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离开。 结果手刚碰到门把手,一股眩晕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等再次醒来,意识还停在自己不经意间摸了不得了的东西,手心还残留着奇奇怪怪的触感。 皱眉搓了搓手指,爬起身结果腰被一只胳膊搂住,带回到熟悉的怀抱,“哥哥?” “嗯。” “那五人呢?” “在大厅。” “哦,我去看看。” 客厅五人正在收拾行装,看样子是要离开。 “要出发了吗?”我看向胡庆霞,她朝我笑笑,看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成为异能者后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好。 她朝我点点头道:“风雪停了,再不走怕就走不了了。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方向不同,别墅里的东西能用的上的就带着吧。”我走出房门,带着唐刀,外面风小了很多,雪已经停了,积雪未化,放开精神力感知周围,发现除了普通丧尸外隔壁小别墅里有三头异能丧尸。 异能丧尸刚产生比较好对付,再放些日子等他们升阶了就棘手了,哥哥也没说什么时候离开这,周围的威胁还是提前扼杀了妥当。 提着唐刀,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尝试空间异能,瞬移! 熟悉的反胃感过后,成功瞬移到隔壁小别墅门前,原本这种能力需要依靠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完成,前世我精神力升阶到四阶才成功瞬移,现在嘛,十级精神力可不是摆设,发动瞬移分分钟七八次没问题。 当然如果我能克服反胃感的副作用的话,以后就不走路了。 仿佛是感知到我的存在,小别墅里传来一声嘶吼,听着声音大约原本是女人。 一楼的门窗封的挺严实,隐约看得出里面钉了不少木板,直接瞬移上二楼阳台,一落脚就是扑鼻的血腥腐臭味,阳台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角落的藤椅里瘫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着还很新鲜,约摸是昨晚出的事,阳台里的窗帘已焚烧殆尽,床铺上倒是没有烧焦的痕迹,反倒有不少血迹。 看样子是火系丧尸造成的,仔细感知了一下发现屋里果然有一头火系丧尸以及两头冰系丧尸,火系丧尸就在门外,而冰系丧尸在楼下大厅的样子。 握紧手中唐刀,一脚踹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我侧身躲过,正看到那火系丧尸蹲在门口的楼梯栏杆上,一双黑洞洞的双眼仿佛真能看到我似的直直盯着我,皲裂的唇角一咧露出一口尖锐的牙。 “妈蛋笑得这么丑去死!”我朝它跑去,快接近时见它突然大大的张开嘴,周围的能量向它涌去,便立马瞬移到它身后,一刀削向它的脖子。 对方反应还挺快,被我削掉了半个脖子后,转身就手脚并用顺着楼梯栏杆向下爬,可惜丧尸少这一半脖子也死不了,我一手撑着栏杆,纵身一跃跳到下一层楼梯,手腕一翻,左手掌心压住刀柄,用力捅进它右眼,首杀完成! 抬脚顶在它身上,唐刀一转,横向削飞丧尸天灵盖,刀尖一挑,粘着脑浆的晶核被挑出来,手一挥收进空间。 这一番下来,握着唐刀的手来了感觉,作为热身运动刚刚好。突然周围的能量一阵波动,我下意识闪身避过,却并没完全躲过,只听“噗嗤”一声,一瞬间肩膀处传来尖锐的疼痛,随后整个左臂都被冻僵发青。 卧槽!这冰系丧尸什么时候上来的?急忙瞬移回二楼的楼梯口,精神力高度集中这才察觉到冰系丧尸竟躲在天花板上,如果刚才没躲,现在我该是被爆头死在那了。 大意了,我努力平缓呼吸,一边监视冰系丧尸的行动一边留意另一头所在的位置,左手暂时不能用,我收回唐刀,右手作为介质凝结出空间刃,薄如刀片的空间刃无色无形,只能透过扭曲的空间看出它大约模样,却也不甚清楚。 我背靠墙壁,快速来到楼梯二层,刚一照面甩手一记空间刃,对方头一歪就躲过了,接着就咧开嘴凝聚出冰锥射向我面门,我一个瞬移来到一楼楼梯口,左脚一蹬楼梯栏杆,右脚顺势蹬墙,右手抽出腰间唐刀朝着丧尸一个横扫将其拦腰斩断。 丧尸被腰斩后啪叽掉在楼梯上,仿佛一坨烂肉掉在地上,然而它并没死透,上半身还在蠕动。 精神力监视下另一头已经在我身后凝出冰锥,“噗”的一声冰锥破空而来,我顶着反胃感又使用了一次瞬移出现在这头丧尸身后,将浑身的恶心劲化作力量狠狠扎向它后脑勺。 “咔嚓”冰系丧尸的脑壳比普通丧尸的要脆生一些,至少它们的脑浆原本就冻成冰块,一刀下去都碎成了渣,晶核露了出来。 收集好最后一颗冰系晶核,我已经累的浑身是汗了,用了这么多次异能精神力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就是现在很想吐。 “呃呕!” “呕~” “艹!” 最终我还是吐了,早饭白吃了,虚脱的走回家,一进门就见哥哥坐在高背椅里等着我,他视线落在我肩膀上,眸光波动一瞬,面瘫脸十分阴沉。 “哥。”我从空间掏出晶核捧在手心里,走到他面前,一副求表扬的讨好表情。 他瞄了眼我手心里的晶核,清洗过的晶核很漂亮,比宝石还要璀璨,“我独自打到的哦,给你!” “这伤你怎么解释?”他没有理会近在眼前的晶核,反而伸手指着我肩膀的伤口,冰锥早已消散,伤口处皮肉外翻,紫青紫青的。 “没有流血哦,很快就会好的,不用理会它。”虽然恢复起来会比较慢,放在前世这伤肯定得去掉我半条命,现在嘛,我感觉不用一周就能恢复,仿佛当初睡那几年后我的体质真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蠢丫头,你不疼?”他低声咒骂一句,长臂一伸把我揽进怀里,舌尖在那圈皮肉处轻舔。 治愈 “疼疼疼!”伤口原本已经被寒毒麻木的神经,此时仿佛都苏醒一般,他舌尖舔过的部位都像是撒了盐粒。 “现在知道疼了?“ “刚刚也知道疼啊,轻点轻点,不过你看我的战利品,这些东西叫做晶核,是很有用的东西,哥哥觉醒了火系异能,呶,这颗火系晶核就能帮你升级异能。”我捏起其中火红色的晶核递到他眼前。 哥哥接过去,随即将它用指肚按在我肩膀的伤口上,冷冰冰的说道:“吸收掉。” “嗷!疼疼,这怎么吸收?”眼看着晶核被塞进伤口里,只露出一角火红色,疼的我差点没憋住骂人。 “该怎么吸收就怎么吸收。”哥哥抬着手背擦擦我眼角的生理泪水,见我还是一脸懵逼样,无奈道:“不会吸收那你弄回这么多魔晶干什么?” “魔晶?是说晶核吗?当然是给你用啊,当初他们吸收晶核都是直接吞服的,你给我按在伤口上,我怎么吸收?再者说这没听说晶核也能疗伤啊?”说完我一口咬在哥哥肩膀上,忍着痛伸手将火系晶核扣了出来,还别说哥哥看着没什么肉,其实咬起来挺劲道的,这么想着肩膀上的疼就轻很多了。 “你……”他楞然看着我,忽而面色不知是怒还是气,“你手倒是快,不会吸收我教你,取出来我还是得给你按进去!”一边说着趁我不注意取走我手中的火红晶核,又狠狠塞进去。 “卧槽!哥你故意的!下手好狠啊,疼,呜呜……这下全都塞进去了,呜呜……”这下真疼狠了,晶核完全没入伤口中,甚至连血也渗了出来。 等疼过那阵狠的也就好了,缓过劲后,我吸吸鼻子,泪眼朦胧里完全看不清哥哥什么表情,我抻着脑袋往他衣服上蹭,也不管蹭的是鼻涕还是泪珠。 他低头舔净我伤口上的血,红眸一闪而逝,“用灵识去抽取魔、额…抽取晶核里面的火系灵力。” “灵力是指里面的能量吗?哥哥之前我就想说了,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一会灵力一会灵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穿越了呢。”我自说自话的嘟囔,倒不觉得他会搭理我。 然而他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道“是又如何。”见我撅着嘴一副不怎么配合的样子,他便抬手弹了一下我脑壳,接着食指点了点我的太阳穴道“用灵识去抽取,再磨叽为兄就亲手帮你取出来让你吞掉它。” “额…我错了,别动它!”我宁可它烂在里面也不要再取出来了,有些需要勇气的事情干过一次就不会脑残的干第二次。 灵识也就是精神力,我尝试用精神力去触动皮肉里的晶核,结果精神力轻而易举就伸进晶核里,而晶核里的能量顺着精神力末梢缓慢渗透出来,绯色的仿佛轻烟一般缭绕在我周围。 “不要浪费,引导灵力进入你伤口。”哥哥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加了特效一般空旷辽远,不敢分神,上一世走神的后果是当了一天的植物人,不用刻意去做绯色轻烟般的能量便包住了我肩膀上的伤口。 “你整个手臂都受寒气所损伤,只顾着覆盖伤口,你是不想要左手臂了吗?” 额……也是,于是就将整个手臂都覆盖住。 “只覆盖住能有何用!不渗透进入如何治愈?”带了音效的话音嗡嗡的在脑壳里回响,已然听不出哥哥说话时的语气,处于如此玄妙状态的我下意识的按照哥哥的话去做,尝试将能量渗进每一个细胞,是的,没看错,是每一个细胞都进行了能量的渗透,而坏死的细胞就无能为力了。 等我完成整个过程,回过神来天都黑了,大厅一片漆黑,只有哥哥白的过分的皮肤反射了部分月光,血红的瞳微眯着,定定的看着我。 “很好。”他如是说。 我左手手臂已经治愈,只等坏死的细胞完全代谢出去就没问题了,我看向他,一咧嘴笑的很开心,这种治愈的能力很好!非常好!只要我继续练习下去,以后又可以多了一个帮助哥哥的地方。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哥哥就抱住了我,贴着我耳朵,声音压抑着说:“回卧室” 说是抱着我,他整个人更像是依靠着我才不至于倒下,搂着我肩膀的双手时而用力,时而使不上力似的就要滑落。 心里一惊,突然想起哥哥之前舔过我的血,他已经三天没我舔食过我的血液了,这会量虽然不多,但明显他的状况很不稳定。 不敢耽搁,我搂住他的腰,瞬移回卧室。 重生以来头一次带着一个大活人瞬移,我根本无法精准的掌握好能量,所以一出现我俩就是在离床一米高的半空中。 吓得我连忙调整姿势,后背朝下落到床上,好在床弹性不错,后背没受伤,但是哥哥在我正上方,我好不容易鼓起的b杯瞬间被压成了平原!而我也差点被他压岔气。 而哥哥仿佛不受影响,落在我身上的瞬间突然抱住了我,精神力紧接着被他禁锢,一股之前从未有过的压力笼罩我全身,即便前世那头害死哥哥的丧尸都没让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完全被压制的感觉! 即便如此哥哥却没有动口,他双肘撑在我头侧,俯视着我,眼白浮上血红丝,他似乎在忍耐什么。 不忍看他这个模样,这让我仿佛回到了上辈子,那最后的暗无天日,他受尽病毒的折磨,双眼充血,青紫的血管仿佛要凸出皮肤,变得尖锐的牙齿将他的嘴唇磨得血肉模糊,他忍受着想要撕咬新鲜血肉的**,他怕伤到我,所以宁肯咬着自己的嘴唇,也不肯动我分毫。 我受够了看他这么自我折磨。 真的受够了。 所以我带着他离开,躲在没人找得到地方,将我的右腿伸到他嘴边。 前途无望,若他死了,我留着腿又可以去向哪里? 眨眨眼努力将往昔再次封存起来,伸手揽住浑身僵硬的他,安抚着他的后颈,微微用力将他揽进怀里,侧过脑袋,朝他的嘴唇露出我的脖颈。 离开 然而他并没有咬。 我一动不动任他抱着,天亮才被松开,而早已习惯这种状态的我还睡了一觉,只不过有些失枕,脖子一正回来就疼。 “哥,之前我为什么会睡那么久?父亲来接爷爷的时候为什么不接咱俩一起走?” 憋了十多天的问题终于问出口,我却并未觉得轻松。 “怎么,还惦记着你的叶哥哥?” “嗯。” “你沉睡是因为你的体质在蜕变,而之所以没有带我们离开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嗯?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知道我跟哥哥在老宅?怎么可能! “因为我把你藏起来了,你的沉睡不能受任何人的打扰,老宅的私人医疗队伍会影响你体质蜕变。” “哦,那哥哥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我喽?” “你猜。”他眯起眼,十分享受的伸伸懒腰,仿佛吸收了血后整个人都充能了。 见他懒洋洋的,我放出精神力查探周围,发现有一波丧尸从西南方朝这儿逼近。 “哥,有一大波丧尸往这来,咱们该转移了。” 他闻声挑眉,随即点点头,“是该离开了。” “那去找父亲吧!”我暗搓搓的怂恿道,“那五人也是去a市的,说已经建立了基地,父亲在a市多少有些影响力,再说我有些担心沈妍趁咱俩不在时坐上当家主母,还指不定怎么祸害顾叔呢!” “你若真担心头几日怎不见你提这事?” “头几日不是刚苏醒没有自保实力嘛,那时就算提你也不会同意啊,后来又赶上觉醒异能,这会时机正好。” “去a市可以,离那个男人远点,否则我不介意提前送他上路。” 我点点头,有些奇怪为何他会如此在意顾叶的存在,然而想不通。 “那我去收拾一些路上能用的,车库里还存着不少车,跑车就算了,耗油不说还装不了什么东西,房车我去装一辆,咱先开那辆改装过的路虎,它比较抗撞。”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仿佛即便什么都不带也没问题。 瞬移去各个房间往空间里装东西,大部分是衣物跟床上用品,寒冬还会持续很久,所以基本宅子里剩下的被子床单都收起来了,随后去车库提车。 一番瞬移下来,我有些晕的不想开车,在副驾驶坐上等哥哥来开。 等哥哥坐在架势席上双手抱臂一动不动时,我才缓过劲来,“哥,你难道不会开车?”不至于吧?难道我记忆出错了? “不晕了?”他看向我反问。 我点点头。 之后我就后悔了! 速度快的仿佛下一秒就能上天,若不是一路上有丧尸阻拦,估计不用一天就能赶上那五人。 超市 车开上主干道后,路就不好走了,尤其进入湘水路道路上随处可见报废的车辆,一路上走走停停,好歹哥哥车技不错,七拐八拐也没觉得晕车。 “哥,前面就是商超要不要进去?” “你想要什么?” “拿点日用品和食物啊。” “嗯。” 没一会到了超市门口,将车停在路边,我拿好唐刀,背着空的背包,先一步朝超市走去。 哥哥双手抄兜悠闲得走在我身后。 超市周围停了很多的车,原本超市的停车场就是大门旁边的一片空地,大部分车子都是能继续用的,可惜能用的车子全都被报废的车子堵在最里面,外围大部分车辆都撞得不轻,有几辆车烧的只剩黑黢黢的骨架。 丧尸比想象中还要多,散开精神力能发现除却一部分普通丧尸,超市里还有五只一阶丧尸,以及两只能量波动比一阶丧尸高很多的超一阶丧尸,估计若是放置不理,不出一周就能突破成为二阶丧尸。 紧了紧手中的刀,决定从最近的丧尸开始清理。 虽然哥哥也能瞬移,也觉醒了火系异能,自保没问题,但是根据前世的经验,没有升级过的火系异能,估计目前只能点个火之类的,扔出来的火球顶天也就拳头大,对付一级丧尸还好,对上再厉害点的就悬了,最大的问题是续航太差。 所以我当仁不让打头阵,虽然空间系异能也是一级,但是我精神力已经十级,又有前世经验,对付二阶丧尸也有胜算。 目前来看,二层的火系超一阶丧尸以及四层的风系超一阶丧尸,这两个尽管比较麻烦,但是我是不会放任它们继续进化下去的,这种危险因素必须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上一世就是丧尸进化的比人类快,导致人类基地里的高阶异能者比例远低于高阶丧尸的比例,从而导致南部跟西部两大基地的覆灭。 毕竟人类异能者即便跟同阶丧尸生死相搏也要提防被对方伤到,如果短时间感染到大量的同阶丧尸病毒,那么异能者有百分之五十多的几率转变成丧尸,这些由异能者转化的丧尸一诞生就跟生前同一等级,可想而知,一旦损失一位高阶异能者相当于多一个强大的敌人。 这才第一周就已经出现超一阶丧尸,看来这一世的形势不容乐观。 唐刀不如前些日子锋利,大约是砍丧尸脑壳砍的,但这不影响清理超市外面的普通丧尸,普通丧尸没有晶核,所以直接砍脖子削掉脑袋即可,省时省力。 借着汽车走位,将蜂拥而至的五只丧尸分成两波,其中两只丧尸绕过车头位置,挥着僵黑的手爪,离我只有两步距离! 上前两步,一脚踹倒左侧那头,手起刀落利索削掉右侧的丧尸脑袋,掉落的脑袋啪叽一下砸在发动机盖上,顺势一轱辘滚落到地上,只留一道脏污血迹。 失去脑袋的躯体软倒在地,正好砸在左侧被我踹倒地的丧尸腿上,普通丧尸并没有搬起障碍物的意识,它爬不起来却能挣扎着坐起来,倒方便我动作,一刀斩首! 落地的丧尸头并未完全死掉,腐朽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至死也要撕咬什么东西才罢休。 刀刃一竖,用力捅进它太阳穴这才彻底解决掉,车尾三只丧尸推搡着已经到身后,六只手挥舞着伸到眼前,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良久没这么近距离回味这种末世的味道,我可一点也怀念。 轻巧后退,跨过地上堆叠的两具尸体,身旁面包车后面却钻出一只穿着褐色卫衣的丧尸,而右手边小型卡车车底爬出半截子丧尸。 啊,被包围了,不过这又如何? 右手一挽刀柄,反握唐刀,压低身形一记扫堂腿将卫衣丧尸扫倒在地,右手唐刀顺势钉死那半截丧尸的脑袋,可惜扫那一腿的力度不够,不然完全可以将那只双腿扫折。 扑通一声,推搡着追来的三头丧尸被面前的尸体绊倒,我起身两步并一步上前,趁它们还没爬起来挨个击毙。 收拾完这七只,裤腿无可避免的溅到不少污血,刀刃亦十分脏污,环顾四周,周围慢慢聚集了不少的丧尸,下意识看向哥哥,见他周围没有丧尸这才放下心,转身一点点清理聚拢过来的丧尸。 难得哥哥他没有阻止我杀丧尸,这大好机会不抓紧熟悉回忆上一世的砍丧尸技能岂不浪费! 空间异能目前用不上,先热热身,练练手感,正餐在超市里面等着我呢! 顾鸷远远看着那丫头在一堆普通的尸傀儡里面大杀四方,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他丝毫不担心顾夜遇到危险,因为只要他愿意,他就能随时出现在她身前带她离开或者将威胁到她安全的蝼蚁碾碎。 现在,他更乐得欣赏她举手投足间干净利落的杀戮表演,灰暗的天空下,衰败的气息,腐朽的人间地狱,魔气萦绕在她周围,仿佛地狱恶鬼试图纠缠她拖进堕落的泥沼,然而被她周身纯净的灵气所阻隔。 纯净的灵体却承载着冷漠的杀戮意识,如同开在腐尸上的烨箩花,瑰丽的幽紫色叶片簇拥着银白色的花朵,越是极端的矛盾,就越诱人堕落。 黑红色的污血顺着刀势飞溅,灵巧的双腿绑着方便活动的绷带,一条条明显的勒痕缠绕出足够诱人的曲线,束着深棕色皮带的低腰裤略一活动就能露出完美的腰线,宽松的外套在横转腾挪间裸露出的紧身内衣,在后腰的凹陷处勾勒的诱人弧度一直延伸至隐秘的股沟,仿若罂粟,诱惑他的视线成瘾般黏在上面。 她保护措施做的很完善,长袖长裤,袖口裤管都扎的十分严实,脸上带着口罩,只露着那双明亮的双眼。 然而即便顾夜如此全副武装,也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顾鸷的视奸,好在顾夜离得远,没空注意他眼中隐秘的情绪。 忽然他抬起左手,目光丝毫不见离开远处的顾夜,然而靠近他身后的一只两阶土系丧尸却瞬间化作灰烬,只留下一颗晶核漂浮在半空。 明黄色的晶核仿佛上等的琥珀,飘至他近前,随手捏住晶核,他一边把玩着,一边盯着远处的轻盈的身影低声呢喃: “所有妨碍我欣赏美丽事物的东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