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帅》 1.第一次交锋 暑假不知不觉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又到了要开学的日子。朋友们聚在一起起劲儿地商量着在开学之前找个什么地方去旅旅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说不定在旅行中能有什么艳遇呢!颇有一番垂死挣扎的滋味。真服了他们,“死前”还不忘寻欢作乐。 我还是那个我,整天百无聊赖地在网上逛来逛去,真是对不住像花一样灿烂的18岁啊!-^这个假期实在是太长了,几乎所有的网站都已经被我逛了一遍,悲惨啊!呜呜呜呜…… 啊!“大集合”!一个网站名突然映入我眼帘,这是最后一个我还没去过的会员网站,就是它了,“大集合”!我兴冲冲地点了加入键。 在它的聊天室里,我一个女高的朋友都没有碰到,看看留言板,也没有那群死人的消息,最后我点开了来访者留言,耶~!oo “道日女高的都注意了~”留言板上的一个题目引起了我的注意——落款是“智银圣”。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家伙应该是个男的。什么呀!自以为是的家伙,竟敢留下这么嚣张的题目。我接着点击了题目,查看留言的具体内容。 “你们不要没事到处乱晃,影响市容,知道吗?!看完生气了吧?那你们也留言呀~~哈哈哈!”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内容果然比题目更加惹人厌。--……,-;-……我们学校在果川属于名校,以学生学习刻苦而出名,所以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我们打扮得必定很对不起大家:死气沉沉的黑色校服,一色的不得超过两耳的短发(前面和后面都是),因为学习负担沉重而满脸菜色的面容,--再加上整个学校70%的眼镜佩戴率。所以如果聊天时你说自己是道日女高的,对方的反应往往只有一个: “faint!” 但即使如此,他这么说我们不是太过分了吗!我们学校的那帮家伙属于超级热爱学习的人种,像“大集合”这种地方每周可能也就一两个人来,所以这个留言在留言板上写了好几天了也没有人反击,而且就算她们来了,她们也不会在留言板上留言的(我在我们学校属于珍稀动物,还有我的死党希灿)。我的个性中可能有点多血质的倾向(虽然表面看不出来),所以我决定了,为了同胞们的名誉,我一定要和这个留言奋战到底。 “太嚣张了!你长得很美吗?~去死吧,去死!” 写完之后,觉得太歹毒了些,其实是心里有点怕怕的,所以又修改了一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影响市容了?你看见了吗?有本事过来看呀!” 心中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于是又擦掉重写,—— “你不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火了吗?我们比你强10倍~” 嗯,这个不错--^……不过我的语气是不是越来越弱势了……算了,就这样吧!该死,贴留言的地方在哪儿?我在网页上找来找去…… 终于都搞定了,过后我还是不放心,基本上每隔一个小时就去“大集合”看看我的留言有没有被删掉。还算不错,没人敢动我的留言。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转眼就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我这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哥哥这家伙自己跑去了镜浦台,妈妈去参加她所谓的主妇集会,爸爸也得过段时间才能下班,没办法,只能自力更生了。我摸进厨房,准备找瓶辣椒酱拌饭吃。-.,-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突兀地响了起来!我赶紧丢下手上的辣椒酱瓶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喂,你好。” “你搞什么鬼啊?” 对方在说什么?--^ 我甩了甩自己的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幻听,oo电话里传来的分明是一个男生的声音,而且绝对不是正民(正民是我惟一的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记住了)在和我开玩笑。 “对不起,你是谁呀?我想您是不是搞错电话号码了?” “我就是找你,我问你在搞什么鬼~?” 我总算有点搞清楚状况了,看来对方确实是来找我茬的。 “你是谁?” “我?我是尚高的智银圣。”对方傲气十足地回答。 oo啊……智银圣!就是刚才“大集合”里面的那个。他听起来似乎很生气,什么呀,我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呢!搞不清状况的家伙。-- “你打电话来想干吗?” “你是女高的?” “是又怎么样?”我十分挑衅地回答。 “该死,你竟然敢反驳我的留言,你活得不耐烦了,你认识尚高的谁?” 该死?--^ 他竟然说我该死,这下我真的生气了。 “如果我说谁也不认识呢?” “你胆子倒不小。”对方似乎对碰到我这么死硬派的女人感到很惊讶。 “你就为这个打电话来?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当然是看了你网上的档案,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难道这个还不值得我打电话来骂你一通吗?” “喂,别恶人先告状,是谁先在网上乱留言的?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了些什么。” “喂喂,你们听听这家伙怎么说!‘还好意思问我干了些什么’。哈哈哈哈!”电话里的声音突然离开了话筒。 气死我了,这家伙竟然一边笑一边向他旁边的人模仿我说话。 “去死吧你。混蛋,混蛋!” 啪的一声,我挂掉了电话。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状况,我只能顺着自己的性子挂断了电话。我被那个混蛋气得浑身直哆嗦,这种情形可真是生平第一次。┬┬气都气死了, 哪还有心情吃饭,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可恶的家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呃呃~阴魂不散的家伙。 2.美容院的遭遇 我一把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这一招是和哥哥学的。我哥哥是尚高毕业的,老喜欢打着长兄的旗号管我的闲事。……不管怎样,现在想静下心来吃饭是不可能的了。我心急火燎地又登陆到“大集合”上,噢噢!有点意外,我本来以为留言板上会脏话连篇的,可是相反的,那家伙反而把之前的留言删掉了。什么和什么呀,真是怪人一个!我也赶紧删掉了自己的留言,以示自己的宽宏大量。这样以后就天下太平了吧!我欣慰地想到。--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我当时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我把昨天在“大集合”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的死党希灿(她是我们学校惟一一个和我说得来的朋友)。 “智银圣?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希灿庄重地偏头沉思着,似乎很在意这个名字。 “oo在哪儿?”我知道希灿在这方面一向信息比我灵通。 “不记得了,反正肯定是听过。”希灿很肯定地说。 “我该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那就是韩千穗你的问题了。不过当时你为什么会想到留言?” “不知道,我看着太气愤了,一时冲动就……呵呵呵。” “电话有来电显示吧,你的?” “嗯。” “别接电话,如果是那个智银圣打来的。” “好,但想想还是觉得恐怖。” “他真的说连女生都打?”希灿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我点点头,对方确实这么说过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才怕啊! 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但老天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在两个礼拜零三天之后,也就是开学的前一天发生了。 为了开学后能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我们学校那些家伙面前(其实并不是为了我们学校里面的家伙,而是为了在上学路上有可能碰到的隔壁学校的男生,呵呵呵呵),我不辞辛苦地来到自己经常去的美容院,希望把自己卷卷曲曲的头发拉直一下(绝不是我烫了发,而是从妈妈那儿遗传得到的天然卷发)。那个美容院剪头发的大哥长得不错,不过听说他最近换了发型,变难看了,没办法,还是得去面对现实啊!出乎意料,美容院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吧。我一进门,美容院里的大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千穗,最近可变漂亮了不少啊!^o^” “哪里有。-,-”其实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欢听别人称赞自己的。 “我说有就有。”大姐奉承人的经验也很老到了,才不会理会我的否认。 一会儿之后,一顶圆不隆咚的塑料帽子就罩在了我的头上。 真是便宜没好货啊!这次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连个帽子都这么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 “当啷~” 美容院门上的小铃铛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小小身躯,预示着又有客人进来了。哇! 我眯起自己圆圆的眼睛,进来的是三名男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长得太帅了。一下子在我眼前出现三名帅哥,我感觉有点头晕。他们三个都顶着一头醒目的黄发,明天就要开学了,我猜他们肯定是为了把头发恢复成黑色而来的。果然,美容院的大姐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且听他们在一旁的对话—— “请问您是想染黑吗?”大姐殷勤地问道。 “不是,我想剪短。”其中一个帅哥回答。 “这样啊,我还以为您想褪掉染料呢!” “不用了,剪短一些就可以了,短一点。”那个男生用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 不知情识趣的大姐竟然把那个要剪头发的男生带到了我旁边的一个位置。--讨厌,我这副丑样子哪能被帅哥看见,我把头埋得更低了。不过这种姿势我就欣赏不到帅哥了,真郁闷。“千穗~~,你是要上药水长期拉直,还是只是用直板夹夹一下?”大姐温柔地询问我。 讨厌,大姐,干吗叫人家的名字?——你直接弄不就行了。—— “上药水拉直吧。”我不怎么情愿地回答。 突然,我感到身边传来炯炯的目光。怎么了?oo我不解地抬起头,发现那个黄头发正使劲地盯着我看。天啊!真的是他们,--我总算记起他们是谁了。 3.尚高的四大天王 不能怪我这么吃惊。oo坐在旁边看我的竟然是尚高四大天王(尚高选出的四名又帅又厉害的超级偶像学生)之一。上次和希灿一起无意中碰到过他们,惹得希灿大呼小叫,让我们立马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我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然他们是不可能认识我的。虽然他们在尚高的女生中间人气鼎盛,不过在我看来,这些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家伙是浪费资源,简而言之就是和女生抢饭碗。--^ 我最讨厌这种长得如花似玉、俊美无匹的男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飞快地调转自己的视线。正在我彷徨无助时,坐在我旁边那个黄头发家伙突然阴恻恻地朝我笑了起来,我打了一个寒战,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喂,你是女高的吧?”他不客气地问道。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太敢相信帅哥居然主动向我搭讪。 “就是说你!”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黄头发笑得更阴险了。 “我是女高的。” “银圣!就是她,就是她!” 那家伙突然像发疯一样地大声叫道,而且说话对象是他坐在沙发上的朋友。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问他,显然他也被自己的伙伴弄糊涂了。--^ “她是女高的,就是‘大集合’上的那个!那次摔了你电话还在电话里骂你的~~” 不会吧,不会这么丧吧~~~! 天下竟然有这样巧的事,他们就是上次电话里的无聊分子……可惜我头上正顶着一顶可怕的塑料帽子,无法夺路而逃。——大姐,救命啊!——我对着镜子里的大姐投去哀凄可怜的求救目光,谁知那位大姐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不断地用她那张圆脸张望那些家伙。色女! 我在心中骂道,早已忘记了自己刚才还不是和她一样。 惟一对我的表情有反应的,是镜子里那个向我走来的高个黄头发男生,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智银圣。o.,o “喂,把头转过来。”同上次在电话里一样傲慢无礼的声音从我大圆帽子的上方传来,--^看来想躲是躲不掉了。那位大姐不知在我的头上又抹了些什么,把我推到一台机器下转身就逃之夭夭了,亏她还装出一副很起劲地四处做着清洁的样子。 我这样子怎么转头,他也不想想,这个白痴。 但这个疯子竟然用我最意想不到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一把把挡住我脸的塑料帽子推到后面,伸手握住我的下巴,然后手微微用劲往上一提。……就这样,我终于和他有了第一次的面对面。 4.我讨厌承认他长得很帅 --^--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虽然不想承认, 但我不得不说,这个男生给了我“惊艳”的感觉,没错,是惊艳。白皙的脸庞,短得向上支着的浅黄色头发,不是双眼皮却够大的眼睛,典型的柏原崇似的眼睛,不,他的眼睛比柏原崇的还要漂亮。日本漫画里的不良少年应该就是这副样子了。oo 他真的就是那个混蛋吗?~!我讨厌承认他长得很帅。 “我说得没错吧,就是她,韩千穗,女高的那家伙!”刚才坐在我旁边剪头发的那个笨蛋又在一旁大呼小叫地向他的同伙嚷嚷。 “嗯,就是她!^^”那个叫做智银圣的家伙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把我的塑料帽子越捏越紧。看来他似乎对我的火气不小啊。 什么呀,就算是我俩积怨甚深,也应该是我对他火大才对,怎么反变成他强压怒火了?>< “^o^”我一脸傻笑。 “还记得我吗?智银圣?!--”那个叫智银圣的家伙试探地问了问。 “^o^”我还是一脸傻笑,有时候装傻是最好的逃生方法,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看来他教养还不错,一再彬彬有礼地询问看起来还是一脸迷茫的我。 “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对方声音轻柔得根本不像在兴师问罪。 我决定装傻到底,表情不变地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那家伙可没这么好打发,对于我的毫无反应,他的反应是一把推开捣蛋鬼(不知道那个黄毛的名字,暂时先称他为捣蛋鬼),然后又向我跨进了一步。——大姐,救救我啊!我可是你美容院的常客啊!我在心中呐喊,┬┬呜呜!可惜大姐对我心中的求救毫无感应。 “那个……我们不是都已经了结了吗?哈哈,哈哈~^^” 我很没骨气地对他露出献媚的傻笑,满心希望他能就此作罢。可惜我的美梦马上就破灭了。 “你可知我等这一天多久了?^^”智银圣那家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可是第一个敢骂智银圣的女生!嘿嘿嘿~”捣蛋鬼在一旁插嘴。 -;-^什么不都得有第一次嘛,我在心里小声嘀咕。坐在沙发上的一个,捣蛋鬼,再加上智银圣,他们一共有三个人,而我就一个女生,一对三,形势对我大大的不利呀!但就这么卑躬屈膝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决定了,我要重振雌风,呵呵呵~智银圣,你等着看招吧!>< “现在我在弄头发,有什么事等我做完头发后再解决。”我总算很有气势地甩出了这句话。 不错,很有派头,我在心中称赞自己。 “我也没心情揍一个头顶南瓜的家伙。--你动作快一点。”那家伙扔下了这么一句可怕的话,才转身又重新回到了沙发。 直到他终于离开,美容院的大姐才又带着满脸虚情假意的笑容来到我身边,接着为我拉直头发。--^我对着镜子,她使劲地做了个鬼脸。我旁边的捣蛋鬼还不肯放过我,幸灾乐祸地冲我说道: “银圣可是真的会打女生喔!” “-,.-” 一定得想办法逃走,我在心底说。 如果向大姐求情从后门逃走的话,捣蛋鬼在旁边肯定得坏我的事,还是先等等再说吧。一分钟,两分钟,做过头发拉直的人都知道,做一次这个不亚于一次耐心测试,没有几个小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恐怖的30分钟好不容易过去了,不过我头型的完成还是遥遥无期。 捣蛋鬼剪完了头发,蹦蹦跳跳地向沙发边跑去。真受不了,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齐刷刷地向我行注目礼,看得我头皮直发麻。--^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从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5分钟过去了,10钟过去了,又一个30分钟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没有走。——呃~变态。 “大姐,越慢越好。-.,-^” “好的。^-^” 他们应该没听见吧。-,.- “天啊,她是在头发上涂金子吗?两个小时都过去了!”智银圣那家伙终于熬不住,大叫了出来。呵呵呵,看来我的奸计快得逞了。 捣蛋鬼这时接话了:“女孩子做这个本来就需要很长时间的。上次我陪海媛去做头发,等得我都快挂掉了。” “还需要很长时间吗?”银圣脸色不怎么好看地问道。 “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吧!”捣蛋鬼总算说了一句对我有帮助的话。┬┬ “还要一个小时?!这底是在做什么!”那个叫智银圣的家伙不耐烦地揉捏着自己的双拳。 “头发拉直呀。”捣蛋鬼很好心地提醒他。 “该死,猴子都可以进化成人了。”智银圣低咒出声。 -,.--,.--,.-我几乎想当场大笑出声,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只是哼哼了几下。 忍耐,忍耐,韩千穗,胜利在望了,我安慰自己。上帝终于听见我心中的祷告了,智银圣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其余两个家伙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如果一会儿回来我们见不到你的人,下次再被我们碰到,你就会死得更难看,知道了吗?” ^0^终于撑不住,要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呵呵呵呵,-,.- 走啊,走啊~快走呀。^0^ “你要是真的跑了的话,下次你就死定了!记住了吗?我要想从你们学校找出你来是易于翻手。”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但是……有“易于翻手”这个词吗?--管他的,总之这家伙要走了。智银圣扔下了这句话之后,哐当一声甩上门扬长而去。狂妄自大的家伙,你真的以为我会像你那么笨,乖乖地等着啊!白痴。 “大姐,快弄好了吗?”一见他们出了门,我马上心急火燎地问道。 “我又重新给你上了一次药水,只要等它干了就行了。^o^”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这样了!是四万块吧!” “嗯,是的,你真的要就这样出去?^-^” “给您钱,谢谢了,再见!” 我一把从钱包里拽出钱,拖着还湿嗒嗒滴着药水的头发,用生平罕见的速度向家里狂奔而去。2001年8月21日,我——韩千穗,像疯了一样地奔跑,顶着满头粘乎乎还不断向下滴的药水像疯了一样的奔跑,完全顾不上一路上别人的侧目和嘲笑。20分钟的路程我8分钟就跑完了,创造了又一新记录。 回到家,我赶紧用清水把头发全部漂洗了一遍。嗯~,漂亮,不错,满足了,我一个人在镜子面前臭美了一阵,看着乱糟糟卷曲的头发变得光滑柔顺,不由心情大好。-,.- 呵呵呵。如果没有遇见捣蛋鬼和智银圣,那就更perfect了。现在,我可以高枕无忧地迎接明天的开学了…… 当天晚上,智银圣那家伙又阴魂不散地跑入我的梦中来纠缠我,整个晚上他一直拿着杀虫剂在追赶我。开学的前一个晚上我就这么在彻夜不止的尖叫声中度过了。 第二天早晨。 我的新发型立刻成为家人餐桌上的话题。-- 妈妈:你的头发有点奇怪! 我:--喔~我做了锔油护理。 妈妈:家里可以做锔油吗? 我:啊~我昨天去超市买了一次性的锔油膏。 哥哥:她肯定是花钱去美容院做的头发拉直。 我:我没有。 妈妈:-,.-韩千穗你~ 我:都说没有了!我真的只是做了做护理!哥哥能知道些什么! 爸爸:算了,算了,吃饭。 妈妈:花了多少钱? 我:妈妈!这是最新产品,和你说也不明白,叫“芭比芭比”,用它做头发护理,头发马上就能变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哥哥:肯定是用“芭比芭比”在美容院做的。 妈妈:到底花了多少钱?-,.-^ 我:--我要迟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快逃走才是明智之举,我几口扒完碗里的饭,溜出了这个恶魔包围圈。--^但今天我真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是智银圣,千万不要是他。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我终于跨进了久违的学校大门。啊!学校,我久违的学校(其实放假我们也应该经常去学校,但我和希灿两个例外)! 5.我被逼急了跳墙 进了教室,连希灿都没有对我的新发型发表任何评论。 唉~!女人的忌妒心……啧啧啧,真是没办法呀。 顾不得责备希灿的没心没肺,我赶快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她。 “真的,这么说他们是尚高的四大天王了?” “是啊,一见到捣蛋鬼那兔崽子我马上就认出来了。” “真令人羡慕啊!”希灿双手捧心,一脸陶醉的模样。 “羡慕你个大头鬼,换你去那种情况试试。”外人只看到表面的风光,哪知道其中的凄凉,呜呜~呜呜! “嘿嘿,别生气嘛!可怜的家伙。不过智银圣这个名字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哎呀,没必要记住了,听到这变态的名字我就讨厌。” “呵呵呵!” 从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开始,我和希灿就挑了最后一排的坐位,前面那些认真学习的家伙正好成为我们的防风林。但我们两人还不知足,心有不甘地议论着,—— “开学第一天就要补课到六点钟,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性了?”我小声对希灿说。 “那我们干脆逃走吧!”希灿一向和我属于一丘之貉,立马附和我的 观点,并且极具创造性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呵呵呵,哀家正有此意。”我愉快地拍了拍自己最佳损友的肩头。 “说实话,你是不是怕智银圣那帮家伙在校门口等你才想开溜的?” “==我哪有。”我做贼心虚地垂下脸,假装检查自己的鞋带有没有散。 “嘿嘿,算了,放你一马。等这节课结束了我们就走!” “ok,ok!”我忙不迭点头,惟恐希灿反悔。 时钟终于指向四点,四点半到六点是补课时间,我们俩收拾好书包,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教室。 “太好了,谁都没发现,动作放快点!” “ok!” 也许是同学们早已经习惯了我们的迟到早退,所以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无动于衷。 “后门比较安全。”我老练地对希灿说,显然干这种事我们不是第一次了。 “好的!那我们就从后门走吧!” 我们一边计划着回家后该玩些什么,一边兴高采烈地向后门大步行进。噢噢,呃~oooooo “李希灿,向后转。” “嗯~你说什么?” “我说向后转,然后开始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还在希灿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我已经很没意气地背叛了自己的死党,撒腿就往回跑。 虽然心下有点愧疚,但实在是希灿有点反应迟钝。 我一边飞奔,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喊道:“他们就是智银圣一伙!快点逃!” “臭丫头,说得清楚一点嘛!” 希灿从后面赶上来,抓住我的手,也和我一样开始气喘吁吁地往前狂奔。智银圣是不是在里面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朋友(那个捣蛋鬼),他和其余几个尚高的家伙一起坐在后门。 现在正门肯定锁着,他妈的,看来除了翻墙别无他法了(为了加强语气,我骂了一句脏话)。总算能停下来了,希灿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扑哧扑哧地弯着腰喘气。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竟然为了逃命连朋友都不顾!”气顺过来的希灿第一句话就是对我兴师问罪。 “对不起,希灿,我知道错了。但现在还不是吵架的时候,智银圣的那帮朋友看见我了。” “那又怎么样。”希灿天不怕地不怕地甩甩头。 “我们从这儿翻过去。”我仰头看着面前的围墙,在心里暗暗估摸它的高度。 “你疯了!” “没办法了呀。”我无奈地摊了摊两手。 “跳下去的时候会很危险的。” “如果被他们抓住了我更危险。”昨天的事情让我深深明了那个家伙的可怕性。 “那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希灿背过身去不愿理我。 “呵呵呵。”我死皮赖脸地又缠过去,一脸媚笑,就差没有摆尾巴了(可惜我没有尾巴,否则一定会用上)。 ……,…… 运动神经比我好的希灿首先爬了上去。 “你在下面一定要接好我啊。”我可怜巴巴地看着骑在墙上的希灿,没办法,我天生没什么运动细胞,这次真是给逼急了才跳墙。对了,有一句话叫“什么”急了跳墙来着。 “没用的家伙。”希灿不屑地朝我撇了撇嘴,利落地跳了下去。之后就听见…… “哇呀呀!”一阵惨叫。 “怎么了,希灿?”我担心地问道。 “……” “到底怎么了希灿?出什么事了?”见她没有回答,我更着急了。 “……啊,啊!什么事都没有,千穗。” “那你鬼叫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外面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你受伤了吗?” “没有。”希灿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那我过来了!你接好。噢耶,perfectjump!” 如果真要说我生平有什么最大的失误的话,那就是在2001年8月23日,我一边大叫着“perfectjump”,一边越过了我们学校的围墙。如果真要说我生平做的最没头脑的一件事是什么的话,那也是在2001年8月23日,我完全没有想到要确定一下围墙下面是谁,就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事实,最终我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从墙上跳了下来。当时只 想到往下看很可怕,所以我甚至是闭着眼睛跳下来的。 哐当!!! “呃~啊~啊~” 哇……哇……?o,.o感觉有点奇怪! 我赶紧睁开眼,发现自己赫然倒在智银圣的怀里!更诡异的是,我们两人竟然是嘴对嘴!周围站着的三名尚高的家伙(包括捣蛋鬼),还有一旁嘴张成o字型的希灿,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捣蛋鬼更是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智银圣那家伙仿佛我得了什么狂犬病一般,猛地一下子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什么呀~太过分了,该吃惊的人是我才对,被无辜吃到豆腐的人也是我啊!那个智银圣竟然比我还要吃惊,好像他有多大损失似的,oo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呜呜,被这家伙这样侮辱,我找块豆腐撞死得了。那家伙的朋友还在一旁小声地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而希灿则是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既然他觉得自己比我更吃亏,我只好顺水推舟地向他道歉了。 “oo”智银圣没有反应。 “对不起!!!”我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站起身,打算一见情况不对就转身开溜。 还好那家伙总算回魂了。 “你打算去哪儿?”可能看出我又打算逃走的企图,他冷冰冰地问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哭丧着一张脸,谁不好惹,偏去惹了这颗煞星。 “你要负责!”这家伙居然说出一句语惊四座的话来,搞错没有,这可应该是我的台词。 “什么?”在我晕倒之前,我勉强支撑着问道。 “你是第一个亲到我嘴唇的人,所以你要负责。”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要我相信他没有接过吻,还不如要我相信我妈妈说她今天晚上要自己洗碗(我妈妈每天都指挥我去洗碗)。 “如果不是要结婚的对象,银圣连她的手都不会碰。” 这是谁在说话,原来是那个该死的捣蛋鬼。说什么不是结婚的对象连手都不会拉一下,瞧他那副德性,他会是那种人吗?鬼才相信。 智银圣还是刚才那副架势,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与其说是凝视,不如说是想把我撕碎似的地瞪着我。 “对不起,千穗,本来我是想警告你他们在下面等着来着,但这家伙捂住了我的嘴。”希灿指着捣蛋鬼歉疚地对我说。 没关系希灿,这捣蛋鬼我迟早有一天会收拾他的,一定,我在心里发誓道。现在他不是问题。 “负责?我该怎么负责?”我故意表情轻松地对智银圣问道。 18岁的年纪早已不再只懂得逞强斗勇,我明白解决问题才最关键。 那家伙表情木然,眼都不眨一下地说道:“应该结婚。” “希灿,他刚才说什么?”我不太确定自己的耳朵是否还完好无缺。 6.坏脾气的纯情大男生 “和你结婚。--^”希灿毫不留情面地粉碎了我的奢望。 “银圣!你疯了!你看看她那副样子!你竟然想和她结婚?!”捣蛋鬼似乎比我还震惊,想到什么就自然地说出了口。 捣蛋鬼,你想死啊……--^我愤恨地皱起眉头,损人也不是这种损法,虽然我自认不 是什么天仙大美女,但是勉强也算秀色可餐嘛! “白痴,干吗发疯从里面翻出来?!”智银圣好像是在和我说话。--^ “明明是你们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儿。”我才不怕他呢,想比嗓门大啊,谁怕谁。 “你好像忘记我上次说的话了,再被我抓到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智银圣面色狰狞地说道。 “-,.-(糟了,我差点忘了刚才逃命的原因)喔喔~!”这下我开始怕了,他说过他可是会打女生的~。 “即使你没有偷走我的初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该死!”他最后那个词与其说是在骂我,倒不如说是他在和自己生气。 “-,.-” “该死的,怎么会搞成这样!”智银圣拧起眉头,郁闷得一拳往身后的墙上挥去。 “你打算揍我一顿?-,.-”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也是我心里最怕的)。 “他妈的,混蛋,混蛋~该死。”智银圣没有理我,一拳一拳地挥向那面墙,发泄心中的怒火。 就在这时,原本在一旁一直用一脸踩了大粪似的表情看着我们的智银圣的一个同伙,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道: “银圣,我们要不要把在后门的人也叫来?我们还要在这儿折腾一段时间吧?” “嗯,打电话给他们。”另外一个人也附和道。 安静了一阵的捣蛋鬼突然又出声说:“银圣~!我好热~走吧,我们走吧~。” “给我安静点!再哼一声我有你好看。”智银圣的怒火开始殃及四方。 -,.-呵呵呵呵,报应,兔崽子,我正心里高兴地看着愁眉苦脸的捣蛋鬼,智银圣突然叽里咕噜地不知对我说了些什么。 “零一一五五三二九七x,打电话。” “我?”他是让我给他打电话吗?我不太确定地问道。 “对,就是你!”智银圣用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我。 “为什么?”真是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快,他到底是什么逻辑思维方式。 “你把我撞倒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哪有撞倒你!” “反正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追着打我,哪里会……” “--^那么你是想尝尝我拳头的厉害?”智银圣把他那本来很漂亮的眼睛瞪得像青蛙,并且作势扬起自己的拳头。 “不要。-,.-”我吓得抱头一缩,我不以为自己弱小的身躯承受得住他的铁拳。 “给我打电话,不打的话你死定了,知道吗?”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这个震撼性的问题让我耿耿于怀)我不会对你负什么责任的。”我同时大声地宣告道。-,.- “你以为谁真的爱上你了!别臭美了!要是我在外面听到有关咱们两个在交往的风声,我绝对饶不了你!记住了吗?”智银圣也毫不示弱地宣告道。-,.- “谁答应和你交往了?!--^” “我也不想承认,但旁边有四个人都看见你和我接吻了!” “接吻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随口瞎说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纯情的人。我怀疑他是不是生活在21世纪。 “那个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交往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交往?”他说话简直毫无逻辑可言,我该不会真的遇上了一个白痴吧,我在心里暗暗猜测。 “我不是说过了嘛,因为我们刚才接过吻了。”智银圣不耐烦地摆摆手,似乎对我的盘根问底感到很是不耐,接着他又使出他的惯用恐吓伎俩,“不给我打电话有你好果子吃,记住了!……该死,他们怎么还没来,后门离这儿很远吗?” “挺近的呀!”捣蛋鬼答道。 “我们先走,不等他们了。” 扔下还在云里雾里的我和希灿,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这时我才发现,智银圣这变态竟然是他们中个子最高的。 我的耳朵里突然飘来了这么几句话。--^ “银圣,就这么走了?” 是谁在说,好像是那个捣蛋鬼。 “烦死了,我还能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生气啊!走,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直到确定他们不会听见我说什么之后,我才终于大叫出来,以泄心头之愤。 “哇呀呀~哇~哇”! “喂,那个家伙就是智银圣吗?”希灿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啊!(大叫完之后我也没有力气了)” “他可是四大天王的头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是啊,先前我的确是不知道。--^”我的脑袋都快搁到肩膀上了。 “我虽然也不大关心这些,但‘他’我还是听说过的,他可是尚高里面最帅最酷的男生。你真走运。”希灿冲我挤眉弄眼地说道。 “这个运你去走吧,现在我最希望的就是能把这个运送给谁。” “对了,听说他对男女性别特别敏感,可能因为这个才觉得接了吻就该交往吧!”还说自己对这些不关心,我看希灿的小道消息比谁知道得都多,活脱脱一个“小道王”。 “nonono~!”我一口否定了希灿的猜测,一反刚才的沮丧样问希灿:“知道他为什么提出要和我交往?” “因为你们啵啵了呀!” “嘁~不对,那是借口,因为他爱上我了,一见钟情!”我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上的秀发。 咳~咳~咳,--^希灿突然弯起腰上气不接下气地猛烈咳嗽了起来。 “希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 就这样半真半假的,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个男朋友。但我和他之间应该只是装装样子,形式上的男女朋友吧,我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几天以后,希灿又给我打电话了。 “喂,正民要你给他打电话。” 正民是我惟一的异性朋友,但我前面已经申明过了,他并不是我男朋友。 “干什么?” “不知道,看起来似乎很着急。” “那他干吗不直接打给我?” “不知道,反正我把话带到了,我挂了,打手机可是很费钱的。”希灿一贯很抠门,在手机费上尤其斤斤计较。 嘟嘟嘟,那边希灿已经一秒不愿多耽搁地挂了电话。 讨厌,我的手机是不能往外拨电话的,而且家里的电话现在也处于不能往外拨的时段。都怪该死的哥哥韩哲凝,成天和他的女朋友在电话里卿卿我我,不分白天黑夜地煲电话粥,最后爸爸一怒之下申请了电话禁止外拨功能。不得已,我只好走到哥哥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他的门。 “哥哥!” “干什么?”里面传来哥哥不耐烦的声音。 “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说得很小心。 “不行!”韩哲凝那个兔崽子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为什么?-,.-” “你昨天没做拌饭给我吃。” 小心眼的家伙,亏他还是哥哥呢!但我也不好直接教训他说他该减减肥,不能成天老惦记着吃。没办法,谁要我对人有所求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任凭我万般哀求,声泪俱下,铁石心肠的哥哥还是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我认输,在家里翻出了一些硬币,出去找公用电话亭打电话了。这时已经是深夜11:30,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劝我一个女孩不要随便跑出去,以免在外面发生危险。真是些无情的家伙! 我一遛小跑地来到离家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刚把硬币投进去,背后突然就传来一阵油腻腻的声音: “小姐,做援助交际吗?”那个油滑的声音说道。 --^我心中不由一阵抽紧。 7.午夜遇险 那恶心声音的主人,此时正把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惹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个男人30出头,脸上一对不住颤动的水泡眼和向下搭拉着的两道扫帚眉,一看就是那种十分不入流的人种。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几根鼻毛还恬不知耻地翘在鼻孔上,呃~呃(这是我呕吐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鼻毛。这个一边用袖子擦着鼻涕,一 边冲我傻笑的男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不过现在可不是示弱的时候,我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所以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一边说话一边向四周张望有无求救的可能。 “去我车上咱们再慢慢聊怎么样?”他腆着脸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我努力想拉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毛手。 “大哥哥有话要对你说。” “大叔,你都几岁了?”我吐,这副丑样还敢自称大哥哥,所以我说话毫不留情面。 “嘻嘻,^.^不要大叔大叔的叫得这么难听嘛。叫大哥就行了。我没多大的。”那个男人把他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我肩膀上。 “不要了,你放手,我正在等我的男朋友。”我挣扎着身子想逃脱出他的掌控,无奈周围的退路都被他封死了。 “先和我聊一会儿嘛。” “你放开我,我不做什么交际援助。”我挣扎得更厉害了,心里隐隐明白如果我现在逃不掉,一会儿之后只怕会……我不敢再想下去。 恶心男人刚才还眯成一条线的一对金鱼眼,渐渐变成了凶恶的三角形,他目露凶光地对我说道: “臭丫头片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来安慰一下大哥我吧。” “你想干什么,快放手,否则我要叫人了。”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在眼眶周围打转。 就走这时,我眼角突然扫到几十米远的街角昏暗处似乎有几个人影,希望的火光瞬时在我心头亮起,顾不得那么多,我仰起头,冲着那边大声地叫喊道: “救命~!救命~!请救救我!┬┬” 金鱼眼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捂住我的嘴,死命地把我往他的车里拖。妈妈,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呀,你知不知道,你最疼爱的小女儿千穗就快被人强xx了。我的意识已经有点昏昏沉沉,除了无助地流着眼泪,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金鱼眼把我往他车前排座位上一扔,反手锁上车门,随后自己也坐了进来。 “大叔,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泪眼nfdfanfdfb地做着最后挣扎,希望在这一刻金鱼眼能良心发现。 “那怎么行,我还指望你给我找乐子呢。”事实证明要想让老虎吃素是不可能的。 金鱼眼呵呵一笑,开始发动他那辆卡车了。呜呜呜……韩千穗就要和多彩多梦的少女时代说再见了,我一生的幸福就要葬送在这恶心的金鱼眼手上了。我愈想愈怕,忍不住抽泣起来。 “该死,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金鱼眼突然用吃惊的声音自言自语起来。原来是汽车的 玻璃窗上突然贴上了一张人脸大特写。 “啊!真的是银圣的女朋友。”那张人脸特写竟然说话了。 捣蛋鬼!是捣蛋鬼,他正掂着脚(车身很高)透过车窗向里张望。我们可爱的捣蛋鬼终于出现了,我从来没觉得他如此可爱,如此风度翩翩,如此…… “臭小子,还不快滚?” 金鱼眼打开车窗冲他嚷嚷道。在30多岁的金鱼眼看来,捣蛋鬼不过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根本不值一提。我刚刚欢欣雀跃的心情瞬时又凉了半截。 “银圣!承载!贤城!快来呀,到这儿来!” 听见对方似乎有同伴,金鱼眼停住正准备下去的动作,接着又开始发动汽车。不要啊,老天爷,不要,你不要这么残忍,刚给了我希望又…… “快,快,死金鱼眼准备开溜了!!!”捣蛋鬼又急促地大叫了几声。 这几声反而促使金鱼眼加快了动作,轰隆隆,车子终于出发了。完了,完了,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趴在窗户上,对着外面恸哭失声了。呜呜呜~ 哐当~当啷~当啷,我的妈呀,车前的挡风窗突然如水银似的倾泻而下,呼啸而入的一块大石头不偏不倚地正打中金鱼眼的头部。就像电影中的场景一样,我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反应。 “狗娘养的,是谁?” 金鱼眼气得火冒三丈,一面捂着痛处一面暴跳如雷地叫嚣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的脸会气得变成绿色(原来真有“气得脸都绿了”这一说啊)。金鱼眼怒气冲天地跳下了车。我见机不可失,勉强支起已经发软的手脚,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车外。终于、终于、终于逃出生天了!我含着热泪,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 嗵嗵嗵,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只见那边站着三个穿得很正式的男生和四个穿得很漂亮的女生。(男生中我就认识捣蛋鬼)。另一头,挽着袖子,有点气喘吁吁的智银圣正和金鱼眼对峙着,比起满脸血污,脸上像开染料房似的金鱼眼,智银圣的脸上已经好太多了。突然间看到熟悉的人,即使是我的冤家对头,我心中也吁地松了口气。刚才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紧张和委屈,“啪”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嘤嘤嘤……”我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你还好吧,卷毛!”看见我哭得这么伤心,捣蛋鬼似乎有点于心不忍。 “你叫谁卷毛!”即使是在哭,我也没忘了维护自己的名誉。 “喂,银圣,你女朋友哭了。”捣蛋鬼冲着还在战场的智银圣喊道。 该死,这是什么状况,因为捣蛋鬼的这一句话,这边所有的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似乎我比那边的打架要吸引人得多。 智银圣“呸呸”向地上啐了两下,算是宣告他和金鱼眼战斗的结束,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这边走来。 “谢谢。┬┬”受过惊吓的我表现出难得的柔顺,不过还是眼泪汪汪的。 “白痴!干吗上他的车?!”看见柔弱可怜的我,智银圣那个坏蛋竟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开口第一句就是骂我的话。我好可怜,这时候女主角不是应该享受男主角温暖的怀抱或是如春风化雨般的柔声细语吗?怎么我的遭遇差别如此之大,呜呜~,人家要向电视台抗议啦! “我是被硬拖上车的。┬┬”我勉强打起精神解释道,希望他能改变一下对我的态度。 “这么晚还一个人到处乱晃,你有没有长脑子。”事实证明想要母猪上树是不可能的,智银圣的口气更坏了。 这个兔崽子,给他点阳光就灿烂,我在心底皱了皱眉头,对他的感激之心已大打折扣。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贤城,你把那边那个家伙扔到车里,然后送他去警察局。看到他的脸我就难受。”智银圣扭头对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个被称作贤城的家伙马上一蹦一跳地向金鱼眼跑去。嗯~!长得还不错,那个叫贤城的,呵呵~呵呵,没办法,不是我好了伤疤忘了痛,而实在是难改色、女、本、色、啊! 8.小气又白痴的大哥 智银圣疑惑地瞟了一眼又哭又笑的我,随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被吓傻了?” “嗯,什么?--^”我有点没转过弯来,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受宠若惊。 “我问你在那儿嘻嘻傻笑什么?” “谁傻笑了,笑也不会冲你笑。”我不服气地昂首挺胸。 “现在没事了,连嗓门都变大了。”智银圣满含讥讽地冲我说道。 和这种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你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撞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我又不是傻瓜,难道会自投罗网,我在心里暗暗和他顶嘴。就在这时,穿得很漂亮的四个女孩中头发最长的那一个,款款地走近智银圣,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银圣,我们走吧,我好怕呀!”长发女孩的声音柔媚婉约,娇滴滴的样子让我这个女人的骨头都酥了。 “你们先走吧。”智银圣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美女在侧而能丝毫不为所动,我倒是有点佩服他了。 “为什么?”这下换美女疑惑了。 “我怕她又溜了。”说话的同时,智银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长头发什么也没说。 借着灯光,我打量起长头发来。只见她长着一副……用希灿的话说,克隆最近《蓝色生死恋》中女主角宋慧乔的脸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也是尚高的。 “要不是我,你可就被那个金鱼眼强xx了,嘿嘿嘿!”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捣蛋鬼在发表高论了,他怎么还没走。== “银圣,好好享受啊!别急着跟过来。”另外一个穿得很正式的家伙说。 臭小子,我又不是什么菜,还好好享受呢。 那个叫贤城的家伙走到金鱼眼身边,又给了他几脚,把他往车上一扔,然后开着那辆大卡车扬长而去。 “你们都走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智银圣发话了,他果然是“四大天王”的头,很有老大的气势。 一群男男女女向着市中心走去,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如果我没看错,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回头看了我和智银圣好几次。捣蛋鬼更是一边嘿嘿笑,一边细着嗓子叫道: “小心点呀,银圣!” 什么叫小心一点,--^难道我还会吃了他智银圣不成,该小心的人是我才对。 “你家在哪儿?”看到他们走远了,智银圣这才开口。 “嗯,你说什么?” “我问你家在哪儿!”智银圣似乎对我在他面前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极为恼火,咆哮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干吗突然叫那么大声?”我掏了掏自己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小声埋怨道,“拐过那个角就到了。” “走吧。” “去哪儿?”我又搞不懂他了。 “你家。” “你没喝醉吧?”我很好心地提醒他。 “谁说要进去了?我是说要送你到家门口!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还是你真的智商为零。”智银圣就差没离地三尺了,破天荒地给我解释了他说的话,看得出来,如果我再多问一个字,他就准备掐我的脖子了。没办法,谁要他说话这么简练,而我这个人天生理解力差,抓不住别人说话的重点是家常便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识趣地不再问会惹怒他的问题。 “下次记住好好听话。” “……”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今天我觉得尤其长。 “进去后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你打?” “要你打就打,nfda5嗦什么。”智银圣又露出刚才那种不耐烦的神情。 “我们家电话禁止外拨。” “这是什么话?” “就是说不能往外打电话。” “原来你家这么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家伙倒也坦率,立刻向我道歉。 “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了。 “那有手机吧?” “有。” “那用手机打。” “你给我打吧。” “不要,我要查你的电话还得登陆‘大集合’网站,查看你的个人资料,麻烦死了。” “那你上次不是已经查过我个人档案了吗?” “那是别人帮我查的。”他的语气躲躲闪闪的,似乎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我的手机也不能往外拨电话。” “你想气死我啊,你想死吗?”他又来了,说着那句威胁别人的口头禅,他就这么喜欢杀人 啊! “除了‘你想死’你不会说别的了。”我不怕死地挑战他的权威,嘟着嘴不满地向他嚷嚷道,接下来他又该火冒三丈了吧! “进去吧,以后别太晚出来,上次我不是看见你有一个挺要好的朋友吗?下次记得和她一起行动。”不知是智银圣神经太迟钝还是怎么的,他并没有理会我语气中的挑衅,而是另外说了一番话。虽然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但我能感到其中的好意与关心。我的心没来由地突地一跳。 “知道了,谢了。慢走。”我故作毫不在意地和他道别。 “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会死的对吗?……我会打的。”为了加强语气,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我走了。”智银圣这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少见的不再冲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穿得那么正式,我心里好奇得要死却不好意思问。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才发现他的头发又染回了黑色,看来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坏嘛。冲着他的背影,我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进到家里,谁也没有意识到我是出去了一趟又回来的,连招 呼也没有和我打一声。怎么办,我还得打电话呀。 咚咚~! “谁呀?”大灰狼在里面说道。 “哥哥,你还没有睡吧?^o^”小白兔在外面怯怯地问。 “嗯。” “那我进来了。” “不要。”哥哥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我就要进来,我进来了。”我决定也无赖一回,再这么一直和他彬彬有礼下去,我今天一晚上都别想达成自己的意愿了。对付什么人就应该用什么招,所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门闯了进去。 哥哥打着学习的旗号,实际却是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看得我想吐血。 “哥哥,我真的有急事用电话,就用一小会儿,10秒钟。” “不行。” “为什么不可以?” “那天你没有做拌饭给我吃。” 除了吃还是吃,他是猪投胎啊! “以后我做10次拌饭给你吃。” “……”韩哲凝沉吟了一下,显然对我的提议十分动心。 “你能写份保证书吗?” “……写,我写。我保证将来做10次拌饭给你吃。”愣了一会儿,我还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哥哥的无理要求,谁让我现在急着用电话呢。 “把纸拿出来,第一个抽屉里有。” 真是畜生。--^直到我一字不漏地写完保证书,甚至夸张地按上了我的手指印,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才把他的手机递给我。 “就在这儿打。”哥哥又附加了一个限制条款。 “为什么?” “不答应的话就别打。” “行~!┬┬都听你的~!”我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 嘟~嘟嘟~嘟~ “谁呀?!”电话那头传来智银圣不耐烦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让我在一瞬间有扔电话的冲动。 “你总是这么接电话呀?”我轻轻地抱怨了他一句,长期给他打电话只怕能强健我的心脏。 “我是千穗。” “喔~是你!”智银圣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总是这么接电话吗?”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嗯。” “我打过电话了。” “嗯。”智银圣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下我实在找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和他说了。 “银圣,你帮我把这个打开。”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自己去想办法。”果然是他一贯的冷酷无情作风。 真不愧是智银圣,不晓得谁才会让他另眼相看。 “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了。”我很诚心地说道。 “嗯。” 他是哑巴吗,只会“嗯嗯”。 就在此时,“赶快挂了,超过两分钟了。”这是韩哲凝的声音。 该死,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开始心疼他的电话费,催我挂电话了。我赶紧拿开电话,向哥哥哀求道: “哥哥,就快好了,再打一分钟。我不刚开始说吗?” 恶魔小子(我哥哥)一言不发,没有表情地瞪着我。“呼~!”我松了一口气。 “喂喂~!”希望智银圣那个性子急躁的家伙还在。 “干什么呀,怎么一会儿有声一会儿没声。” “没什么,只是哥哥他……” 噢哩~喔哩喔~ ==^…… “什么声音呀?” 智银圣吃惊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声音?” --^但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这是我那个白痴大哥在唱歌的声音。 只要我使用电话的时间稍微过长,他就开始在一旁人猿泰山,引吭高歌,每次都是这样。 “对,对不起,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吧。” “嗯,12点钟打。” “我们那个时候还在上课。” “别开玩笑了,那个时候应该是午餐时间。” “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不太一样。--^” “那么一点钟打吧。” “好,我挂了。”说完我准备挂上电话。 嘟……嘟……嘟…… 我话音还没落,智银圣那边就“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什么呀,不懂礼貌的家伙, 我愤愤地合上手机盖,看到还在一旁面无表情使劲狂吠的哥哥,我更是怒火中烧。== “乘人之危的小人,手机还给你。现在满意了。咱们以后走着瞧!”我“啪”地一下把手机扔到他手里。 “拌饭里面记着放火腿。”韩哲凝没有理会我威胁的话,反而突然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 “现在就要做?” “我肚子饿了。”韩哲凝摸着肚子,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气,就像我是他的女佣一样。 厚颜无耻的家伙,去死吧,去死吧。我周边的男人怎么都这副德性。……啊,对了,--^正民……我还是没给他打电话。 9.驯服的小猫 如果又去找韩哲凝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借电话,我估计这一次他该在我耳边唱《西便制》(西便制是一种传统的韩国曲艺形式,相当于中国的京剧——译注)了。我还是明天向希灿借电话打给他吧。苦命的我现在得去给那个畜生哥哥做拌饭了。做了不多大会儿功夫,妈妈又开始骂我了。 “疯丫头,大半夜的在厨房里搞什么鬼!” 呜呜呜,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第二天。 现在本是上课的时间,我和希灿却悄悄溜到了洗手间,你要问为什么。不为什么,总之就是这样了。你说我是心虚,开玩笑,我才不会为昨天逃课的事担心呢! “该死,是哪些混蛋把洗手间弄得这么脏兮兮的。”一进洗手间我就皱起了眉头。洗手间的地板上,梳妆台上,到处都是湿淋淋的,像刚经过了暴风雨的洗礼一般。 “现在你知道抱怨洗手间脏兮兮的了,平常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希灿紧跟在我后面进来说,“言归正传,昨天的事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你真的打算同那家伙交往?” “不知道,我都快气死了,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昨天简直像噩梦一样。”我垂头丧气地撑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要你一点钟给他打电话,你不打行吗?”希灿突然想起了我刚才告诉他的话。 “现在几点了?”惨了,我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所以我赶紧慌慌张张地向希灿问道。 “一点半。” “你怎么不早说?”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说话了,自己一个人不停地在那儿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的。” “这下我死定了,这下我死定了,希灿,把你的电话借一下。”我一边急得团团转,一边向希灿借手机。 “只准讲五分钟。”希灿伸出五个指头比划着。 “你可别再唱歌了。”昨天韩哲凝的事还让我心有余悸。 “唱歌?”希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挥了挥手,现在打电话才是头等大事。 在我拨电话的间暇,希灿不怀好意地在一旁说道: “我看你是越来越听智银圣的话了,真是一只驯服的小猫啊!” “你去死吧!”我头也不抬地骂了希灿一句。 “你是谁?” 我倒。 “喂,我是千穗。--”声音像小老鼠在灯台上偷油一样。 这下完蛋了,他怎么偏偏在我冲希灿大吼大叫的时候接电话。他一定听到我那句骂人的话了。 “智银圣,你站出来。”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炸雷,我估摸着应该是智银圣老师的声音。死翘翘了,不管是智银圣还是我(老师不放过智银圣,智银圣就不会放过我),听这声音,老师的火气不小啊! “该死,都是因为你,老师要我拿着电话出去。”智银圣不满地在电话里嘀咕着。 “对不起(上课的时间你还肆无忌惮的大声接电话,看来你也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听讲)。” “还不出来?”老师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马上就出来,马上就出来。”智银圣难得妥协。 “七点钟老地方见。”真是服了他,在课堂上打电话被当场逮住,还能抓紧最后一分一秒地和我定约会。 “老地方是哪儿?” “老地方就是老地方了。” “还不把电话给挂了,你这个臭小子,叫你出来这么费力,上课时间打电话还依依不舍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师的声音明显又变大了许多,看来已经走到了智银圣的跟前。 “很痛啊,老师,请别打我长青春痘的地方呀!”智银圣在电话里惨叫一声。 嘟嘟嘟,电话断了。唉!我和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说话呀。 “他说什么?”希灿在一旁关心地问道。 “我也搞不清楚,他说要和我老地方见,但那个老地方到底是哪啊?” “我怎么知道!”希灿这个明显缺乏同情心的家伙。 “是啊,我也不知道,那家伙肯定是神经错乱了才这么说。你将来可以作证的,是吧?? “我什么也没听见,别把我搀和进去。” “喂,李希灿,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希灿也不反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隔间里面。叛徒,和韩哲凝一样不讲道义的家伙。现在智银圣那悲惨的家伙正在努力地挤他的青春痘吧。但他说的“老地方”到底是哪啊!昨天遇见的地方算是老地方吗,管他呢,先当成那儿在说,反正我也只在学校前面和家前面遇见过他。他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不会,当然不会,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不会。 “希灿,今天到我家去吧。” “为什么要到你家去,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希灿这丫头精得很。 “哪有什么鬼主意,我哥哥今天会提早回家哟(希灿对我哥哥很有兴趣)!” “好,我去!o.o”这招美男计果然有效,希灿立马跑到我跟前,两眼呈心型不迭地回答道。“就这么说定了。”我铁板钉钉地说,不给希灿反悔的机会。 又是一个慕男狂,可怜的家伙,她怎么会看上我哥哥呢?我哥哥也算是一个男人吗?我估计她的眼光是留在娘胎里没带出来。但如果我照实对她说是智银圣要来我家找我的话,她肯定会扯一个很烂的理由溜掉-,-对不起了,希灿,如果我那个混账哥哥12点钟以前能回来,那就是奇迹了。不过这也是我那个畜生哥哥惟一能体现其存在价值的地方,难得我给他提供了一个体现其存在价值的机会。呵呵呵,这么一想,我心里舒服多了。 其实我心里是挺怕独自面对智银圣的,因为他肯定会一个人前来,到时我和他一对一,多尴尬啊!而如果希灿和我一起去见他,我和他之间既不会尴尬,他想揍我也不会揍了,我心里偷偷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等我见到智银圣之后,我才知道我的算盘完全打错了。不过万幸的是,我猜对了我们俩见面的地点。讨厌……我皱起了眉头,他干吗把捣蛋鬼也带来了,就算真的要带一个人来,也应该带那个长得很帅的嘛,见到捣蛋鬼我就牙疼上火。希灿老远看到他们俩大摇大摆地向我家走来,就使出全身的力气企图扔下我逃之夭夭,但我也死命地拽住她胳膊不放,今天我要是放她走我就不是韩千穗了。 “嘿,和朋友两个人一起来的……”捣蛋鬼老远看到我们就开始嚷嚷,同时一蹦一跳地向我们跑来。 “你好!”我有气无力地对他打了声招呼。 “昨天你和银圣做什么了?”捣蛋鬼嬉皮笑脸地冲我问道。 “金哲凝,你想死吗?”智银圣在一旁黑着脸沉声说道。 智银圣他刚才叫什么,金哲凝?--那个捣蛋鬼也叫哲凝,和我哥哥的名字一样,我更加讨厌捣蛋鬼了。 “因为你,我新买的手机被没收了。我不是叫你一点钟给我打电话吗?”智银圣粗声粗气地说。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是新买的,”对这一点我还是很抱歉的。 “……白痴,永远抓不住重点,走吧。”智银圣似乎习惯了我说话的方式,知道多说下去只能死掉他更多的脑细胞,所以没有多说,率先往前面走出几步。 “去哪儿?”我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ohyeah,二对二,太棒了,开~路~!” 不用说,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捣蛋鬼还有谁。 10.挟恩图报 “我们到底去哪儿?--” “去喝酒。” “我们为什么要喝酒?” “因为我昨天救了你。--^” 他竟然连这种挟恩图报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今天要喝很多酒吗?一直喝到我们都酩酊大醉为止?”我没话找话地说道。 “你要是喝醉了,我就把你扔在那儿一个人出来。” 什么呀,不近人情的家伙,o.o要你说一句好听的话就这么困难,一点都不懂得哄女孩子开心。我生气了,情绪变得更坏,赌气似的跟着他们往前走。 “我不去。” 说话的是希灿。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有点压抑。 “‘我不去’。瞧瞧这表情。”捣蛋鬼一边模仿希灿的语气和表情,一边笑不可支地说道。 希灿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仿佛看什么怪物一样。 “哈哈哈,快看她的脸,太搞笑了,银圣,太搞笑了,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的声音更可笑。==”希灿终于气愤不过地憋出了一句话。 希灿和我不一样,刚才她一句话都没说,现在她终于开始反击了。 “我的声音怎么了?”捣蛋鬼不明就理地问道。 “你自己录下来回家听听,笑死人了。==” “哪里可笑了?” “像得了鼻窦炎的病人一样。==^” “我们先避一避。”为了躲开他们两个人的火星,我下意识地抓住智银圣的胳膊向一旁闪去。但没想到…… “快放手。”那家伙条件反射似的推开我的手,弄得我一时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地。 “对不起,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碰我。”智银圣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一点,破天荒地向我解释了一下他行为的理由。 “喔,是吗。”我平静地回答。 “生气了?” “没有。”我不是一个太计较枝微末节的女孩,反正人家都已经和你道歉了,我也就轻描淡写地让它过去了。 “即使想碰我也请你忍耐。” 嘁~,谁想碰你了!估计他和捣蛋鬼在一起待久了,也被传染得这么臭屁。看来他更应该经常和那个叫贤城的(也就是比较帅的那一个)朋友在一起。我们俩扔下吵得正起劲的那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并排向市中心走去,只听见耳后不时传来这样的对话。--^“鼻窦炎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是鼻炎的一种,白痴,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高中生。”希灿一边说一边还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心里只为希灿拍手叫好。呵呵呵,希灿,给那家伙留点面子吧,怎么说他都是四大天王之一啊,我幸灾乐祸地在心里说道。 智银圣引我进了一个装修很豪华的酒店,以前我就对它的昂贵价格略有所闻。不愿意来这儿的希灿和爱捉弄人的捣蛋鬼也不知怎么样了,我们坐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他们能看见吗?到时捣蛋鬼他又该大呼小叫了。 “请按照我们以前吃的来一份。”智银圣对着服务生熟稔地说道。 他总算放弃沉默开口说话了,我不觉松了口气。不过一会儿功夫,服务生就送上了一堆东西,我看是猪也吃不了这么多。 “我们就四个人,吃得完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吃得完。”说完智银圣又恢复他的最高品质——静悄悄。 没多久功夫,希灿和捣蛋鬼也过来了,在我们身边坐下。 “喂,你倒是说话呀。”我受不了这种沉闷,口气有点冲地对智银圣说道。 智银圣用打火机“砰”地敲了我一下。坏蛋~!你再怎么讨厌碰别人,也不能用打火机打人呀,我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 “说话呀!”我不甘心地又催了一声,我才不会因为他的恐吓而放弃自己的初衷呢! “非得说话吗?”智银圣玩着自己手上的打火机,没有正眼看我。 “是。”我很坚持,我可不想一晚上对着一个死人骨头,弄得我好像在唱独角戏似的。 “对了,你给正民回过电话了吗?”希灿突然插话进来。她说话的同时眼睛还不忘死死地盯着捣蛋鬼,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哎呀,我忘得一干二净。oo”我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你这个没头脑的。” “把手机借我一下。”我对希灿伸出手。 “限五分钟以内。” “知道了。^o^” “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坐在身边?o.o”捣蛋鬼很诧异地问道,看起来他倒像是我男朋友,而智银圣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打火机。 ^^我朝捣蛋鬼挤出一脸假模假式的笑容,继续打我的电话。 嘟~嘟~嘟~几声长音,电话接通了。 “hello(正民现在在美国留学)。” “hi,pleasetakemezhengmin.” “我就是呀。” “-o-啊,是我。” “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呀!?” “呵呵呵,^o^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啧啧啧……--”这个家伙也和捣蛋鬼一样,最爱死缠烂打、刨根问底。 “我不是都说了对不起嘛!^o^” “我不久就要回国了。” “真的?” “是啊,是啊。^o^”正民在电话那一头兴奋地说道。 “我们都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国际长途已达两分钟。”希灿在一旁小声报时道。 “正民,我过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一会儿咱们再好好聊。” “好吧,你一定要打呀。^o^” “ok,byebye!” 正民终于要回来了,因为两家父母熟识的关系,我们从七岁就认识了。有三年没见到他了吧,不知变成什么样了,真是期待重逢的那一天啊! “byebye!” 有谁在模仿我刚才说话,不用说,肯定是捣蛋鬼,我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没想到却是智银圣。“你跟着捣蛋鬼发什么疯?--^”我瞪着眼问智银圣。 11.捣蛋鬼爱上希灿 “bye~bye~!”这次是捣蛋鬼在学我说话了。 我还在搜肠刮肚地想骂人的时候,服务员又出现了。 “您好,这是您要的东西。^o^” 天呀,o.o这么多东西。 只见服务员不断地来回穿梭,那些酒菜也像变魔法一样在我们面前急速扩张。现在,我们桌 上已经有了10瓶啤酒,11瓶烧酒和6个下酒菜,而且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还有谁要过来吗?--”我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就你和我,还有哲凝和你朋友,我们四个人吃。” “你疯了,你想看我被撑死啊!” “太好了,酒。”我的话还没说完,捣蛋鬼就露出酒鬼的表情,一边添着嘴唇一边把手伸向酒瓶。 “你只能喝一瓶。--^”智银圣伸手按住了酒瓶。 “为什么?”捣蛋鬼不服气地嚷嚷道。 “难道你还想像上次在东国大学前面那样……呜~” 捣蛋鬼猛地伸出手堵住了智银圣的嘴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看着他表情紧张的那副样子,我不已在心里暗暗发笑。东国大学==……哈哈,捣蛋鬼,你该不会是在那儿随地撒尿了吧,哈哈,如果是真的,你可被我抓住把柄了。 我的酒量不错,不过平时最多也就喝四瓶啤酒。希灿比我强一点,但也不过是四瓶烧酒的量。你们今天死定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大会儿功夫,半数的酒已经进了我们的肚子。但~是,醉的人只有捣蛋鬼一个。 “哪有女孩和人见面,除了喝酒什么也不说的。” 智银圣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找我的茬。他脑袋秀逗掉了,眼神怎么这么凶,又哪根筋不对了?我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你怎么不分白天黑夜的,只知道喝酒。” “我是男人呀。”智银圣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朋友也是男人,怎么一喝就醉了。难道他是女人啊?”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捣蛋鬼已经撑不住开始发酒疯了。-- “该死的!”捣蛋鬼突然抽风似的把一盘刚送上来的花生米扫到地上,摆出一个大义凛然的pose,这还不是最令人喷饭的,精彩的是他后面接着说的话。 “如果你们爱我,就帮我把地上的花生拾起来。” 想当然耳,没有谁会陪着他一起发疯,帮他把地上的花生拾起来。希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而智银圣似乎聋了一般,丝毫没有劝阻自己朋友的意思,还是一个劲地向我找茬。 “牙齿上卡了一根鱿鱼丝,别张开嘴说话了,难看。”智银圣用不带温度的声音说。 “我们吃的菜里哪有鱿鱼丝。--^”我气鼓鼓地看着他,他找茬得也太明显了吧。 “笨蛋,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智银圣居然说出这句让我喷饭的话,没想到他冷面王子竟然也有追求幽默感的时候。 哗……捣蛋鬼突然跌跌撞撞地翻身坐到地上,自己捡起了花生,形单影只得好不可怜。 “带回去给我孩子吃。”捣蛋鬼一边拣着花生一边在嘴里嘀咕着。 “他有孩子了?oo”我大惊失色。 “白痴,这你也相信,你看他现在还有哪里是正常的。” “这么多酒什么时候才能喝得完呀!==”我处于半迷茫状态,自言自语地说。 “你看你朋友不是喝得好好的,以她的酒量,消灭这些没问题。”智银圣突然插进我的自言自语。 真的,我突然尊敬起希灿来了。我知道她酒量不错,但没想到好到这个地步。 拣完花生米的捣蛋鬼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然后表情凶狠地瞪着希灿,我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可怕。他用手指指着希灿,恶狠狠地说:“我们出去谈一下。” 希灿没有出声。 “走啊,快动身呀!” “要走你自己一个人走,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希灿冷冰冰地回答。 此时的捣蛋鬼可没那么好说话,他也不管希灿同不同意,拽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希灿!” 我惊慌失措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生怕事情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同时两眼求救地看向智银圣。 “放心,他是喜欢上你朋友了。”智银圣还是他那副拽拽的死样子,波澜不惊地说道。 “什么?oo” “他在这方面是很遵纪守法的,你不用担心他会对你朋友怎么样。” 也对,看捣蛋鬼这种表现,他八成真的看上希灿了,希灿长得也蛮可爱的。虽然这种追求方式让我有点同情希灿,但看在捣蛋鬼长得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让他们自然发展吧。 “喂,喂,你想干什么?千穗,给我一个啤酒瓶。” 一步一步被拖到门外的希灿发出一声声绝望的求救声。她都要走了,还要啤酒瓶干什么,我心里有点纳闷,--没发觉自己的嘴巴已经自作主张地把我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你还不是一般迟钝。”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我竟然看见智银圣的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不过你那朋友真恐怖。”智银圣接着又说道。 “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 智银圣就像偷了腥的猫一样,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12.北斗七星的星座 我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你喜欢和我独处吧!”智银圣继续说出让我羞涩不已的话。 “少臭美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我打赌现在我的脸上一定能煮熟一个鸡蛋,双手不自觉捂在了热烘烘的脸蛋上。 就那么一瞬间,非常短的一瞬间,我敢打赌,我真的看见智银圣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眼睛的颜色真的……怎么说呢,不是那种目如朗星的漆黑,而是现出一种迷离的栗色,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生有这么长的睫毛。……天啊,我在瞎想些什么,我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不过不要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我才不会呢。”我做了个鬼脸。“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被人触摸?” 空气中有一阵子的沉默,智银圣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似有若无的声音说道:“怕痒。” “什么?” “我很怕痒。” “啊,原来是这样。” “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我对他感到好奇的只有这些了,但如果我老老实实的就这么回答他,未免有些辜负他那希望我继续问问题的眼神。于是我接着问道: “你是什么血型?”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o型。” “生日?” “8月30号。” 笨蛋,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干吗要问这个问题,现在距他过生日不到十天时间了,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我决定在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开口向我要礼物前,赶快转移话题。 “啊!8月30号,那你是什么星座的?不会不记得了吧。” “星座?” “嗯,星座。”我笑得有点心虚。 那个家伙没有说话,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看出我想乘机转移话题了?我在心里嘀咕。 “北斗七星。”智银圣飞快且含糊地吐出一个词,不过我还是听清了。 “嗯……你说什么?”我不自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已经说了呀。”智银圣转过头,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哈哈哈……要不是考虑到还在公众场合,得顾及淑女形象,我早跌到地上笑得满地打滚了。不过现在情形也好不了多少,我只能趴在桌子上努力克制自己,不过颤抖的双肩还是泄漏了我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智银圣皱着眉头看着趴在桌子上乐不可支的我。 “哈~哈,不是的,”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喘着气说道,“我说的星座不是指这个。 你是不是除了北斗七星之外再也不知道别的什么星座名字了。”哎哟,我的肚子笑得好痛,都是这家伙害的。 “这就是我救你的回报?”智银圣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家伙好死不死的又提到了他救我的事情,真是,这已经是他一天之内第二次提起了,看来他是打算用这件事把我吃得死死的。 “对不起。”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道歉,但刚才你确实很可笑嘛,我在心里又偷偷补了一句。 “我的原则是,”姓智的家伙停顿了一下以示强调,“和我交往的人……”我倒吸一口气,两眼圆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再一次听他这么说,还是有点…… “无论谁和我交往,都必须而且只能有我一个人,明白吗?” “你放心,我还没有心上人。”看着他这么霸道地宣告自己的主权,我也不敢忤逆,为了自己将来的日子好过点,我选择顺服他,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我没骨气地安抚自己,等哪天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再向他摊牌。 “这个我当然知道。”智银圣好整以暇地说。 看着他那副把握十足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像我真的没人要似的。 “刚才和你打电话的那个男生,必须向我报告后,你才能去见他,记住了。” 他又发什么酒疯,神志不清了吗?我皱了皱眉头。 “你说谁要向你报告?” “你要向我报告。” “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 “因为你没有向我报告过。”又来了,智银圣似的逻辑。 听到他理所当然的口气,我真想上前掐死他,哪有人能蛮不讲理、讨厌到这种地步的。冷静、冷静,韩千穗,你要想多活几年就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喝点泡菜汤吧。”我决定先缓和一下场面,“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见他是理所当然的呀。”我循循善诱地说道。 “你要是敢私下见他试试。”智银圣这家伙完全软硬不吃,又甩出他的招牌语言。 “我去见了又怎么样,你要杀死我吗?” “嗯。”他的回答竟然是严肃地点点头,我吓得差点当场从凳子上跌下去,他这种性格,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的朋友捣蛋鬼怎么还没回来?” 我赶紧把谈话换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上。 “捣蛋鬼是谁?^” “呵呵,就是那个叫金哲凝的家伙。” “你为什么叫他捣蛋鬼?” “没、没什么,随便叫的。”我支支吾吾着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你说呀!”智银圣的眉头又开始皱起来了。 “你别逼我了。”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准私下去见你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不知为什么,智银圣突然又把话题转回原处,还自作主张地下了决定。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不知哪来的胆子,突然想乘机揣摩一下他的心思,所以故作不在意地问道。心中却没来由地怦怦直跳,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智银圣突然伸出手托住我的下巴,拉近了我的脸和他的距离。我屏住呼吸,忘记了挣扎,只听他认真而诚挚地说道: “……,……把嘴巴漱一下,有味道,顺便……擦擦你的脸。”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尖叫,这个混蛋,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生啊!如果我打得过他,他现在肯定早已不在人间了。 “那是因为喝酒了嘛!” “很臭。^”他还故意加重语气强调。 我们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一两个小时就在他作弄我的闹剧中度过了,酒也被我们喝得底朝天,七零八落的酒瓶堆了满满一桌。 “我有点酒意了,咱们走吧。”那家伙看了看表说。 “才12点啊!”我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和他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 “都12点了。”他再没说什么,站起了身。 13.超级怕鬼的哥哥 “我也吃东西了,应该付一半的钱。”看到智银圣走向收银台,我连忙掏出钱包说道。但那家伙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边交钱一边甩出这么一句话: “你家这么穷,不用了。” 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说,谁、说、我、家、穷、了?!气死我也。不等我和他辩驳,他已经付完钱直接向门外走去。 走出酒店,才发现外面的霓虹灯早已经熄灭了。 “喂,我们就这么走了,你朋友呢?”我是指那个捣蛋鬼和希灿。 “他死不了的。”智银圣头也没回的说。 ==^冷血无情的家伙,这么不关心自己的朋友,说话也这么过分,不过一如以往,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 “但我要给希灿打一个电话,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会付你钱的。” “你想死呀?”这下智银圣回头了,他扬起手作势要打我。 “啊,啊,对不起。”我见势头不对,赶快服软。 “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住哪儿?” “大韩民国。”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我微微抿了一下嘴,^-^在他身边第一次有微笑的念头(刚才他闹北斗七星笑话时是大笑)。 智银圣依旧故我地走在我前面几步,而且步伐迈得又大又快,我很吃力地才跟上他。又不是竞走,走慢一点嘛,我噘着嘴,正想向他抗议,突然发现马路对面走来了三四个女生,她们也好巧不巧地也穿着尚高的校服。我心中突然升起不安的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预感马上成为了现实。 “啊,嘿!智银圣。”她们中的一个向我们跑来。 哇噻!她真的也是中学生吗?吃什么长大的,竟然有175厘米的身高,我在心中偷偷称她为女巨人。 “好久不见了。”智银圣不怎么热情地打了一下招呼。 我好似隐形人,僵硬地站在一边。 “你刚才不是看见我了吗?”女巨人说道。 “我没有看见你。”智银圣面无表情地说。我心中稍微安慰了一点点,看来智银圣不仅仅是对我,他对谁都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 “我刚才和成革他们喝了点酒,喝得有点晚了。啊!她是谁?” 那个女巨人还是看见我了。我有点尴尬地向她问候了一声。 “你好!^o^”同时附上我甜美的笑容。 “你们两个在交往吗?!”女巨人完全无视我的问候,像见了鬼一样(我有这么可怕吗?!)提高嗓门冲着智银圣叫道。女人真可怕,我由衷感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那个女生吗?!传闻中和你正在交往的女生。她是女高的吧?” “嗯,是女高的。”智银圣微点了下头,不过看得出来已经不怎么高兴了。 “那晓光怎么办?”女巨人尖声叫道,他的同伴也哗的一下围了上来。啊,她,我看到其中一个正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长头发漂亮女孩。到底怎么回事,气氛越来越怪异了。 “什么叫晓光怎么办?”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智银圣不带姓地叫女孩子的名字。 “你不能这样,你和晓光分手才几天啊!”从她同伴的口中,现在我知道女巨人叫王丽娜了。 “现在我和晓光作为朋友相处得很好的,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智银圣彻底地被 惹烦了,推开王丽娜,转头对我说道:“我们走,韩千穗,这的苍蝇蚊子真多。” “喔,喔。”我赶紧回应道。 真的没关系吗?我看到那个被称作晓光的女孩子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眼神也暗了下来。 这时,王丽娜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身旁狠狠地说道: “你以后来市中心小心点,我劝你最好别再出现在市中心。” ==^呜……┬┬┬这可怎么办,我差点要痛哭流涕了,要知道我家就住在市中心附近呀。王丽娜看得我浑身发毛,我赶紧跟在智银圣身后,逃离这个恐怖地带。 走出十几步远之后,我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叫晓光的女孩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而她的同伴则围在她周围安慰她。最恐怖的是那个王丽娜,一边拍着晓光的肩膀,一边还不时抬起头看向我们这一边,眼睛里寒星闪烁。一不留神,我的眼睛对上了她的,里面的森冷煞气让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我赶紧扭过头,发现智银圣已经自顾自地走远,于是我慌慌张张地冲着智银圣的背影叫道: “等等我,智银圣,一起走。┬┬” 就在快要到我家门口时,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向智银圣询问。 “你就这么扔下那个叫晓光的,真的没关系吗?” “……” “她好像喜欢你,非常喜欢。” “这是女朋友该对男朋友说的话吗!”智银圣的语气里露出恼火的情绪,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嗯?喔!oo” “白痴,进去吧!我走了。” 智银圣在向我发脾气吗?他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在我还在琢磨的当儿,智银圣已经生气地向一个巷口跑去。那个地方是死巷子,走不出去,--^果然,没过多久,他又原地返回了,--^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他。那家伙看也没看我一眼,又消失在另一个街口。……韩千穗,你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吗? 一进家门,我就遭到妈妈的猛烈炮击,攻击时间持续了将近30分钟,直到最后我听得精神恍惚,妈妈才以两个毛栗子结束了训话。 天啊!累死我了,我只想赶快结束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天,所以也顾不得洗漱,进了房间就向我可爱的床扑去。 咚咚咚……是敲房门的声音,就在我刚在床上躺稳当之后响起。 “谁啊?==”我没好气地大声叫道,然后不情不愿地爬下床开了房门。 “我做噩梦了。”原来是哥哥站在门口,不过不太协调的是他手上竟然抱了一个大枕头。 “梦见鬼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好像是这样的。”哥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喔,知道了,晚安。--^”我打了一个哈欠,漠不关心地应道。我又不会捉鬼,和我说有什么用。 “我说过我做噩梦了。^^”韩哲凝一反刚才的小媳妇样儿,凶巴巴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 “你来我房间和我一起睡。” “哥哥,我今天很累了,没时间和你瞎闹,要不你过来睡在我房间的地板上吧。 ┬┬没有体力和他瞎搅和,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着懒腰。 “你房间有曾祖母的气味。”超级怕鬼的哥哥连去世曾祖母的鬼魂也怕。 “要是你能把我答应你的做拌饭次数减为五次,我就答应。” “我走了。”哥哥二话不说,关上门走掉了。 人啊!宁可被鬼吓,也不愿自己动手做饭,难道做饭比鬼更可怕吗?我重新倒回床上,打算蒙头大睡到天亮,可惜老天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轻松入眠,想到那个可怕的王丽娜,我担心得半天合不上眼。-- 14.我的青梅竹马 那天晚上的梦里还有正民。 “你要给我打电话,你要给我打电话,┬┬” 正民拿着一个和我身体差不多大小的电话,追着我跑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不用约定,我和希灿一人拿着一个刷子来到了洗手间,为了有一个良好的翘课空间,不自己劳动是不行的。 “呵呵呵……”一见面希灿就开始傻笑。 “为什么昨天在电话里没告诉我?” “呵呵呵……,vov~人家害羞嘛,你难道不明白吗?呵呵呵……” 又开始傻笑了,我受不了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希灿还会害羞。 希灿乘机掐了一下我的脸。 “唉哟哟,快放手臭丫头,下这么重的手啊!直接告诉我你很容易见异思迁不就得了。你和那个家伙交往,考虑清楚了吗?”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哲凝多可爱呀。你干吗这么生气,不会祝贺我一下啊!”希灿捂住自己泛红的双颊,一副沉浸在爱河里面的小女人模样。重色轻友的家伙,说起他男朋友就这副德性。 “下次我和智银圣见面的时候,你别带着他出现就行了。”我没好气地说。 “现在你已经默认智银圣是自己的男朋友了?看看你都迫不及待地策划下次见面了。”希灿不愿话题一直绕在她身上转,立刻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你说什么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等一下,那个人给我发短信了。” ^o^希灿一面洋溢着甜蜜的微笑,一面看着短信。她怎么把手机都带到洗手间来了。啊,对了!昨天的梦,正民! “你就在这儿和那家伙短信聊天吧,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儿?” “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说让我和你今晚一起出去。” “你告诉他们,今天有他我就不去了。” “他有说今天我们四个人要一起约会吗?” “这个……那你就别写这句话了!!!我打完电话就回。” 担心被巡逻的老师发现,我躲躲闪闪的总算来到了电话亭。 “是正民吗?对不起,我是千穗呀。” “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昨天给我打电话的吗?”正民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地说。 “是、是、是,都怪我,对不起了,但昨天确实有点事给耽搁了。”我一边撒娇似的求饶一边赶紧转换话题。 “你什么时候回韩国呀?这次会住很长时间吗?” “不会很久,只是在我美国这边家里施工的这段时间。” “那可没多长时间呀。”我惋惜地说。 “嗯,大概就一周的时间吧。” “这么短,那你还回来干吗?”我心直口快地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你,你,太叫我伤心了。”正民在电话那头作哭泣状,弄得这一边的我手忙脚乱。 “啊,你别哭嘛,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又试起了自己百用不爽的绝招——“转移大法”,这招对这种单细胞生物尤其管用。 “预定29号抵达。” 智银圣生日的前一天,真是巧,又是前一天。 “那没有几天你就回来了。” “你会来机场接我吧?” “呃~呃,那是当然的,”我有点心虚地说道,“我会让你一周时间玩个痛快。” “是啊,我今天就让你挨打挨个痛快。”突然,我一旁想起一句阴恻恻的声音,天啊!是猪头(我们对老师的“爱称”),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对着话筒说: “正民,我以后再给你打电话。” “嗯。”正民也许正在为我180度的态度大转弯感到迷惑不解,不过他总算很配合地答应了。 “哈哈,是我表弟,说是要从全罗北道过来玩几天。^o^”我献媚的对猪头说。 “喔,是吗?全罗北道可是老师我的家乡啊!他家是全北哪儿的?”看到猪头还算和蔼可亲的面目,而且还主动转移话题和我搭话,我不由松了一口气,运气真是不错,看来今天猪头心情不错,我偷乐了一下。 “他家在头麦山。”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走吧。” “是。”我喜滋滋地准备转身溜回洗手间。 ……………… “哎哟,痛死我了。” “你真是倒霉,碰见谁不好,偏偏碰见那个死猪头。” “别说了,现在我的屁股火烧火燎的,好像分成了四瓣,他还说这次只是给我一个教训,下次被抓到不好好上课,会更惨。”我咬着牙,含着眼泪对希灿“痛”诉猪头的暴行。=.,= “歹毒的家伙。”希灿扶着我走在校园路上,同情的对我说。 “你帮我告诉那个人,今天我的屁股变成四瓣,不能出去了。” “智银圣要你今天一定得去。” “如果我这副一瘸一拐的狼狈样被他看见了,你说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保准幸灾乐祸地笑得像枝花一样,你一个人去好好玩吧!” “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和你那位度过一个浪漫的仲夏夜啊!爱神之火啊,请你在这个夏夜燃烧吧,虽然天气是热了一点……” 整个回家的路上,都弥漫着我和希灿的欢声笑语,如银铃似的笑声不断溢向天空,但愿生活永远这么快活。 “countryroad,takemehome…”我欢快地哼着自己心爱的歌曲,完全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蓝天白云,这个世界多么美好,直到……我看见家门紧锁,一张纸条贴在门上。 “妈妈去诚主会(诚实主妇协会)了,你去金室大婶家找我吧。” 该死,我的好心情霎时抛到了爪哇国,现在这种情形,要我怎么走那么远的路去那位大婶家啊!我还是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妈妈还是没有回。没办法,我只能拖着自己沉重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向金室大婶家走去。 去婶婶家必须穿过市中心,想到王丽娜昨天的警告,我尽量选择小路走,在巷子里面穿来穿去,“热死人了,什么鬼天气,都快九月份了还这么热。”我一边拖着伤残的身子一边抱怨着。正当我准备穿过第三条巷口的时候, “千穗!”一个声音冲我惊喜地叫道。 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是希灿,我本能地想转头,但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让我犹豫起来。“千穗!” 这次是捣蛋鬼叫我。这下我更确定自己不好的预感了。那么说智银圣也一定在旁边了。刚才还要希灿告诉他我屁股痛得不能出门,现在却被他看见我满大街蹦,说不定他会杀了我。我想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跑,但转念一想,要是那个长得很帅的贤城也在怎么办?真是难以决舍啊!--^ “红屁股,你想死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次开口的是智银圣没错。 15.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贤城 不得已,我只好怏怏然地转过自己的头,却没有勇气向他们走去。希灿啊,希灿,亏你还是我好朋友,你装做没看见我让我过去不就行了,我在心中埋怨道。啊!oo我眼前一亮,那个叫贤城的也在,太棒了!我两眼放光,擦了擦自己快要滴下来的口水。 贤城,智银圣,捣蛋鬼,再加上上次在美容院见过的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天王吗?唉,可惜现在不是我感想的时候。 “你~你们好。”我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 还在我发愣出神的当儿,他们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千穗,你的屁股怎么样了?现在要去哪儿呀?”口无遮拦的希灿说。希、灿,我恨得牙痒痒的,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贤城可在场呀,她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提我的屁股。唉,我多梦的18岁就这么给毁了,真是交友不慎。--^ 智银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知道我今天是死定了,但是他可千万不要再拿我的屁股开玩笑,给我起个什么“屁股”的绰号就惨了。 “让我们看看你的屁股,看看你的屁股怎么样了。”不用说,能说出这种损话的除了捣蛋鬼还有谁,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还去吗?”那个叫贤城的一边咯咯笑一边询问大家。┬┬我不活了,呜呜……被自己的白马王子笑话是多么没面子的事。 “你准备去哪儿?” “去金室。” “金室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的名字就叫金室。” 捣蛋鬼,贤城,还有剩下的那个家伙,甚至包括希灿,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狂笑出声。金室有那么可笑吗?令我稍微安慰一点的是,智银圣并没有笑,我感激地望向他,满脸堆笑地问: “你们打算去哪儿?” “去军队。”还是那张扑克脸。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在心里说。 怕他误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向他解释说: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被打得很痛。” 看他还是皱着眉头,一脸不相信我的表情,我又急忙解释:“我妈妈现在不在家,让我先去金室的婶婶那儿,所以我只好一瘸一拐地走到婶婶家去了。” 这时,智银圣的表情才有所缓和,算是相信我的话了。单纯的家伙,其实从北斗七星那件事开始我就了解到了。 “为什么会挨打?” “呃~”我拉长了语气拖延时间,“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 该怎么说,如果招出是我打电话时答应带正民出去尽情玩耍被老师听见这个原因,肯定免不了被智银圣一阵好打。 见我吞吞吐吐的,智银圣的眉头上又打了三个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怎么办,我该说个什么原因。--^ “她是被猪头打的,估计是因为骂他。”希灿突然插嘴道。 希、灿,┬┬我向她投过感激的一瞥,几乎痛哭流涕的,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及时替我解了围。 “猪头是谁?--” “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你骂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我的回答是嘿嘿一笑,希望就此蒙混过关,总之给正民打电话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在希灿透露出更多细节之前,我一把挽住智银圣的胳膊说:“如果我们是同一方向就一起走吧。走吧,快点!……啊!对不起。”我突然意识到智银圣最讨厌别人碰他,而自己现在正抓着他的胳膊,所以赶紧松手道歉。 “……” “……” 一阵奇特的安静,智银圣还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怎么了,我不碰他还不行吗,为了打破僵局,我加快脚步往巷口走去,算定他会跟过来。因为想到那个叫贤城的还跟在我们后面,我还特别注意了一下自己走路的姿势。 就这样,我和智银圣走在最前面,其余一伙人跟在后面走着。虽然我也想走到后面去接近一下贤城,但估计肯定智银圣会掐死我,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仔细想想,永远在前方,不正是北斗七星的宿命吗?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都不说话实在太奇怪了,所以只有由命苦的我首先说话打破僵局,谁叫“女士优先”呢! “哲凝的家。” “啊,是嘛。^o^”我满脸堆笑地应道,一副小狗样,就差没摇尾巴了,“你们去他家干什么?” “吃饭。” “是这样啊!”我夸张地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多说一个字你会死啊!我在心中骂道。 “屁股红,红屁股~,嘻嘻嘻。”捣蛋鬼在我身后油腔滑调地唱道。 这个杀千刀的捣蛋鬼,我就知道这辈子的梁子是和他结定了。 “别这样嘛,哲凝。”是希灿的声音,总算不枉姐妹一场,可惜已经落入捣蛋鬼的魔掌。 “哈哈哈,哈哈哈……”其余的人非常不配合我地大笑起来,包括那个叫贤城的。 ==以后我这脸往哪儿搁!这群没心没肺、丧尽天良、完全不知同情为何物的家伙,我在心中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骂人的词统统说了一遍。 甚至包括智银圣这家伙在内都在笑,不过他只是抿着嘴,偶尔忍不住地扑哧笑一声出来,比起那群笑得人仰马翻的家伙,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终于,我忍无可忍地猛回头,死瞪着捣蛋鬼,为了昭显气势,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希灿,你管管你的男朋友。” 希灿果然不负厚望,很讲义气地冲着捣蛋鬼埋怨:“哲凝,你确实有点过分了,别再捉弄千穗了。”真不愧是我两肋插刀的好朋友,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解救我于危难中了。等着瞧吧,金哲凝,早晚有一天让你死在我的手上,和韩哲凝埋在一起。 正当我高举复仇之剑,准备再接再厉时,却发现已经到达了我的目的地——金室婶婶家。好吧,这次先放你一马,下次再叫希灿好好收拾你。 “我到了,先走一步,明天见~” “拿了钥匙再出来和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希灿恳求我说。 “对不起,我也很想陪你去,但我屁股实在太疼了。你好好玩,我进去了,明天见。”我对希灿挥挥手,准备进屋。 “你们先走,我有话对红屁股说。”智银圣突然对同伴说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个外号看来注定得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了,任我气绿了脸也没有办法。┬┬呜呜~我的泪像海流。 “好的,你记得早点过来。”其余几个家伙扔下这句话就把我们留在金室大婶家门口,自己走远了。但我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捣蛋鬼边走还不忘边扭着屁股,气死我也! “为什么要骂你们教导主任,你疯了!”智银圣拍了我脑袋一下。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咦?奇怪,他不是不喜欢和女孩有肢体上的接触吗? “--我没有想骂他,只是自言自语不小心被他听到了。” “你屁股也确实该打,不过小心屁股变得越来越丑。”他的语气很邪恶。 “我屁股本来就很丑,要你管?!”我想都没想地迎头反击。 --不对,我怎么能和一个男生讨论自己屁股的美丑问题,不行,这个话题太怪异了。正当我想开口纠正时,智银圣又说话了。 “我打算29号去江原道。” “去那儿干什么?” “30号不是我生日嘛,我想和朋友去江原道的公寓玩。” “喔,你打算在那儿开生日派对?” “嗯,刚才那些家伙都会去的,你也要去。” “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试试说不想去?”智银圣又开始使用他的惯用伎俩了。 29号正是正民回来的那一天啊! “我,我那天……”我结结巴巴地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那天是星期六,你不用上课,所以不用担心要翘课。”智银圣以为我在担心学校的问题。要是翘课我才不担心呢! “不是担心上课的问题,那天我有朋友要从美国回来。”我终于决定坦白了。 “什么朋友?” 16.银圣的过去 银圣的过去—— 我的名字叫银圣,今天是银圣七岁的生日,所以银圣特别高兴。昨天晚上睡觉前,银圣已经向星星姐姐许过愿了哟。银圣已经和爸爸拉过钩钩了,今天爸爸会陪着银圣吃又大又甜的生日蛋糕,还会给银圣照好多好多美美的相片。 “好了,请这个月过生日的小朋友到前面来,”幼儿园的老师笑眯眯地说。这是幼儿园为过生日的孩子们举行的小型派对,现在开始了,六七个孩子向老师走去。 “银圣,银圣,快出来啊!” “叫我吗?oo”银圣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o^是啊,快到前面来。”老师和蔼地说。 教室中间大得有点夸张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漂亮的大蛋糕,鲜红的草莓点缀在白白的奶油上,看得旁边几个馋嘴的小朋友直咽口水。蛋糕周围还堆着一些准备给小朋友的生日礼物,过生日的小朋友们兴高采烈地冲上前去拆礼物,一时教室里充满了热闹的小鞭炮声,孩子们嬉戏的尖叫声,好不热闹。只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在一群活泼的孩子中间显得尤为突出,他就是智、银、圣。 “好了,现在小朋友们该祝贺一下自己过生日的朋友了,你们每个人都在他们的脸颊上亲一下,好不好?”幼儿园的老师兴高采烈地说道。 “不要了,老师,很难为情!”才几岁大的小鬼已经很敏感了,一片嘘声地提出抗议。 “东沭,由你开始吧。”老师力排众议地说道。 呵呵呵,胖胖的东沭笑得可开心了,他觉得老师的提议很有趣。戴着刚得到的小小棒球帽,过生日的小朋友们站成一排,喜滋滋地等着其他的小朋友来亲自己。这份特别的生日礼物,顿时让教室里炸开了锅。 “老师!”一个清亮的童声响起。 “……?”老师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传出声音的一方。 “我们不能亲银圣。” “为什么不能亲银圣?”老师有点生气地问。 “我妈妈说了,他的爸爸得了艾死病,所以我们连银圣的手都不可以牵。”一个束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仰头说道。 “不是,我妈妈说了,是艾滋病,不是艾死病。”另一个小朋友争辩道。 “孩子们,老师对你们太失望了,我很生你们的气。”老师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看见银圣一个人垂着小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墙角,心中觉得更难受。 “……”教室里一片寂静。 “我以为你们都是善良,体贴人的好孩子,没想到却不是这样。”老师开始说话了。 遭到训斥的孩子中开始有人劈里啪啦地掉眼泪了。 “智英,别哭,你应该很善良的。来,去亲银圣一下,祝贺他生日快乐。^o^” “……” “智英——” 那个叫智英的孩子终于缓缓地走向银圣,别的孩子在一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 “银圣,生日快乐!”小朋友的祝福终于说出了口。 “谢谢。” “好了,现在智英该亲银圣一下了。”老师在一旁笑眯眯地说。 智英顿了一会儿,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什么重大决心一样,轻轻地亲了一下银圣的脸颊。 噢……噢……教室里顿时一阵抽泣声。 “智英,好孩子别哭了!”老师轻轻地拍着智英的肩膀安慰她。 “唉!看来这孩子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孩子们不愿和银圣玩,总是躲着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老师不由得感叹道。 几个胆小的女孩子看到这种场面,也和智英一齐呜呜地哭了起来。 银圣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小小的心灵里只知道面前这个小女孩是被自己弄哭的。 “智英,别哭。”他嚅嚅地小声安慰道,然后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银圣小小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流。到了家门口,他停下来,使劲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今天我和爸爸说好一起吃蛋糕、照相的,爸爸最讨厌我哭了。” 10分钟后,小银圣终于恢复如常了,他扬起泪迹斑斑却堆满笑意的小脸向家里冲去:“爸爸,银圣回来了。” 50坪大的家里静悄悄的,过大的空间更显得小银圣的身影单薄得可怜。 “爸爸呢?啊,可能他今天太忙了,得晚一点回来。”小银圣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道。“我先给爸爸写信吧。”戴上幼儿园发的棒球帽,银圣乖乖地坐在桌子前写给爸爸看的信,因为没什么机会见到爸爸,写信几乎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智银圣的爸爸智成翰经常不在家,在外面过夜的次数比在家里还多,即使回家也一定是12点钟以后。基本上家里都是靠花钱雇佣的保姆来照顾银圣,所以银圣常常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家里。 写完信,银圣就托着下巴,趴在客厅的电话机旁等爸爸。嘀哒……嘀哒……客厅里的大钟已经走过了四格,可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小银圣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终于抵挡不住睡神的召唤,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睡了过去。 丁冬~丁冬~玄关响起清脆的门铃声。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一个穿着短裙的漂亮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银圣,智银圣!”见没有应答,女人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了起来。终于,找到了银圣的小卧房。 “银圣!”女人轻声呼唤,没有动静,看来已经睡着了,女人走近了那张小床。 银圣的小脑袋上还戴着他的那顶棒球帽,哭花的脸现在有点脏兮兮的,手上还紧紧地抓 着写好的那封准备给爸爸的信。这是什么,女人疑惑地从他的小手里抽出了那封已经被揉得有点皱的信纸,凝神细看。 “爸爸,今天银圣在幼儿园里庆祝过生日了,还吃了一个好大的生日蛋糕。小朋友们都跑来祝贺我,还亲了我。爸爸,你说过要和我拍一张我们俩在一起的相片,我一定会每天都带着这张相片的。” 女人的鼻子觉得酸酸的。 “那个混蛋竟然从没有和孩子一起照过一张相片,真是混蛋。” 女人把孩子抱到车里,向果川驶去。 这个女人就是银圣的亲生母亲,在银圣一岁以前,她就和银圣的父亲离婚了。因为受不了银圣父亲混乱的男女关系,她最后不得不抛弃孩子远走他乡。 智成翰现在确实因为前面所说的艾滋病而躺在医院里,已经到了只能等死的地步。他以向孩子保守秘密为条件,答应孩子的母亲把孩子带走。但智银圣的命运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好转,他妈妈再婚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继父,根本不把他当作亲生子女看待,处处漠视他;而银圣,才不过是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 当知道银圣的亲生父亲是因为艾滋病而去世时,他继父的兄弟们更是连一块小小的栖身之地都吝啬于给他,把他驱逐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因为他们认为艾滋病是一经接触就能传染的可怕病毒,所以十分敏感。(备注:智银圣绝对绝对没有艾滋病。) 银圣上小学四年级的那一天。 “请不认识的同学互相问候。”老师在讲台上宣布。 “你好,我叫徐涟漪,你叫智银圣吧,我们握握手吧,很高兴认识你。^o^” “别碰我!”银圣敏感地把身体背在身后。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不要接触我的身体。” 17.打群架 “你不认识的人。”我打了一个马虎眼。 “那你在机场接了朋友之后再去江原道,这不就行了。”智银圣还是很坚持。 “我比你们晚一天去江原道好吗?”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行,我过生日那天早晨我们必须在一起。” 是我的错觉吗?智银圣说这句话时竟让我觉得他是在恳求我,肯定是我的错觉,我摇了摇头,突然发现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和我靠得这么近,栗色眼瞳里面闪烁出的坚定光芒,是我从没见过的执著。 “好吧,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快走吧,其他的人还在等你呢。”我想没有人能够拒绝那种眼神的,心软地答应了。 “记着给我打电话。”智银圣立马露出笑容。和他呆久之后,我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很单纯的人,他有什么情绪全部表现在他那张脸上了。 “老师把手机还给你了?”我记得上次他上课接我的电话,手机好像被老师没收了。 “不是,我又新买了一个,最新款的。” 浪费金钱的家伙,但为什么从上一次开始,他就一直和我强调他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奇怪?我越想越觉得纳闷,于是闷闷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希望从中获得启发。果然,我皱了皱眉头,明白了,那个爱炫的家伙,原来是因为我的手机是老式的机型,他才老是在我面前炫耀。臭美,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愤愤地想。 一进金室的大婶家,我就听到那些家庭主妇们在屋里喧哗的声音,==高分贝的噪音充斥了各个空间,让我有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您好!”我对着门口一位熟识的大婶问好。 “噢,是千穗啊!喂,你女儿来了。”大婶热情地招呼我,并对房间里面大叫了一声。 “妈妈,我屁股好痛啊!┬┬”吃了亏的孩子理所当然地会向母亲撒娇寻求安慰。 “你来了!钥匙在这儿。”妈妈根本没理会我的话,把钥匙抛向我之后就回过头做自己的事情了。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真是我的妈妈吗?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陌生。 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回到家,看着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的荒凉萧索的房间,更让我觉得心烦意乱、悲从心来。爸爸什么时候登场?哥哥什么时候登场?唉,所谓的家庭生活不过是一场不卖门票的悲喜剧! 困了,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眼nfdfanfdfb中我的手机似乎响了起来,烦死了,我随手关掉了手机。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才想到,昨天那个电话可能是智银圣打来的。 算了,不管了,想到今天要去学校参加服务活动,我就分外兴奋,呵呵呵!不用上课,太好了。花了12分钟,我草草完成了学校分配给我的一天的清洁任务,你问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当然是和希灿一起三八兮兮地神聊了。 “虽然不想伤你的心,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非常’讨厌你的男朋友。”下了很大决心,我终于决定向希灿告状了,这些都是被昨天的“屁股事件”给刺激的。 “--我能理解你,有时我也很生他的气,想朝他尖叫,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爱。”希灿幽幽叹了一口气,继而又做微笑状,可能是又想起了心里那个他。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难道他可爱得可以让你考虑嫁给他?” “啊,对了,我昨天在哲凝家里看见银圣中学时的照片了。”希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移话题,狡猾的家伙。 “看见他的照片又怎么样?”虽然明知希灿的企图,但我还是不争气地问道。 “他那时可是光头。” “你怎么没拿张来给我看看?--^”我埋怨道,那家伙剃光头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看来他和那个叫金晓光的从中学开始就认识了。”希灿突然神秘兮兮地说。 “你怎么知道?oo” “我看见他们俩一起拍的照片了。” “是吗?--”我故做漫不经心地应道。奇怪,我怎么会觉得自己是第三者,是破坏了他们几年的感情的罪魁祸首,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叮铃铃~叮铃铃~”我的手机尖叫了起来。 “等一会儿,我接一下电话。”我和希灿招呼了一声,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喂?” “红屁股,你在干什么?”耳边立马传来智银圣那不客气的声音。 “不要叫我什么红屁股,我在打扫洗手间。”我恨不得穿过电话线拿手中的抹布塞住他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银圣在那头不耐烦地说,“今天你见不到我了。” “谁说今天要见你了?-,.-”我嘟了嘟嘴。 “不要打断我说话。--^” “知,知道了。==” “银圣,那是我的电话,你的电话在这儿(银圣旁边传来一个男孩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我知道,你给我闭嘴(典型的智银圣式胁迫)。”智银圣霸道地对一旁说。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电话,却去抢那些善良学生的电话。”其实我是在暗讽智银圣并非善类,相信凭他的智商也听不出来,想到这,我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得意。 “我的手机掉进油桶了,就是那种装菜油的油桶,现在打不了电话。” “(你才是个白痴,真服了你。)你今天有什么事?” “今天工高的要和我们打架。” “太搞笑了,你们不会这么无聊吧?!--^”我一向认为那帮男孩子会去打架都是吃饱了撑的。 “敢笑我,你想死啊?不信的话一会儿到工高后面的工地来看。”智银圣似乎把打架看做他很神圣的事业,不许我诬蔑它,不过他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对,你不准来,你要是敢来我就杀了你。” “我才不想去呢。”我冲电话拌了一个鬼脸。 “我的手机还可以看短信,你给我发短信吧,就这样。”智银圣突然急匆匆地说道。 “好,再……” 嘟……嘟……又是这样,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给挂了,完全不懂得尊重我,赶着去超生啊,我狠狠咒了一句。 “是谁呀?智银圣吗?”希灿在一边问道。 “嗯,他们今天好像准备去和工高的学生打群架。” “什么?这么说哲凝也会去nfda5。”希灿拉着我的手紧张兮兮地问道。 “应该是的。” “你一点都不担心银圣吗?”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打的。”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只不过不愿在希灿面前示弱,毕竟我和智银圣之间的恋情开始得有点奇怪。 “我可没你这么放心。”话音还没落,希灿就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给捣蛋鬼打电话。看来没有我置喙的空间了,我敏捷地闪向门口,以防一会儿希灿发火殃及我这池鱼。 “金哲凝,你今天要是敢去打架就不要再来见我了。……我是要你不要去打架,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别笑,叫你别去就别去,该死的!哲凝,金哲凝?!” “挂断了?他说什么?”我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希灿没有接我的话,只是再接再厉地又打起了电话,但那该死的捣蛋鬼似乎已经关掉了手机。 “他怎么说?”我沉不住气地又问了一次。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说自己肯定能赢,叫我别担心,听见他得意洋洋的笑声我恨不得过去揍他一顿。我早听说工高的家伙很能打了,他们这次肯定会踢到铁板的。千穗,我们去他们打架的地方看一看吧。嗯?好吗?” “不去,不去,我们去那儿能干什么?你疯了希灿?!” “去嘛,去嘛,千穗,我知道你最好了,要不然我,呜呜……”还真是未语泪先流,即使在猪头的淫威下也能不动声色的希灿竟然哭得淅沥哗啦。 “喂,你小心点,别踩到树枝了,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死定了。”我躲开地上的树枝,扒开身前的一丛灌木。 “韩千穗,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都被人听见了。--”希灿紧张得捂住了我的嘴。 “是不是他们?他们?”我惊喜地冲着前方指指点点。 “在哪啊?” “肯定没错,那是工高的校服。” 就在我们藏身处的正前方,八名穿着工高校服的家伙正和八名穿着尚高校服的家伙正对峙着,双方都表情肃穆,一脸森然。工高那个壮的像铁塔似的(估计身高有190厘米)头头和智银圣都站在自己队伍的最前头,似乎在进行什么谈判。 搞清楚状况了,下步我该怎么办?天啊,谁能告诉我。 18.美女救英雄 事情就在瞬间发生了,智银圣突然挥出拳头击中了对方头头的脸部。好,太棒了……接着再打呀,我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天,我在说些什么呀…… 工高的三个家伙一拥而上,把智银圣围在了中间,智银圣明显处于不利地位。 “千穗,该怎么办,你看那些不讲道义的兔崽子。” “没关系,没关系,尚高其他的人会去帮他的。”我在安慰希灿的同时,其实也在安慰自己。 就在尚高其余的人奔上前去打算帮助智银圣的时候,工高剩下的五个人却跑上来挡住了他们,只见拳来拳往,又是一场恶斗。天啊,这下该怎么办,智银圣以一敌三可不是好玩的。就在我心急如焚的当儿,希灿却突兀地笑了起来。 “快看,哲凝坐到那家伙身上去了。” “他的对手肯定很弱吧。”我好不容易把视线从智银圣身上转向了另一边的捣蛋鬼,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 “喂,喂,你快看智银圣。” 我急急又转回刚才的方向,不见他,“在哪儿,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我不自觉地抓紧了希灿的手。 “他被那三个家伙踩在脚下了。” “什么?”我尖叫了一声,终于找到了智银圣的所在地。 “怎么办,这下银圣可惨了。”希灿担心不已地说道。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心跳得这么厉害,手脚不住地发抖,眼前除了智银圣挨打的样子什么也看不见,其他的景物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你们不能这样,不,不能!”我似乎拼尽了全身力气才颤颤悠悠地挤出这么几句话,声音颤抖得不像是自己的。 “韩千穗,你疯了。” …… “喂!” 我可能真的是疯了,原来疯了就是这样子,大脑不能思考,处于麻痹状态,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欺负智银圣。不一会儿,我就冲进了已经一片混乱的战场,打斗哀嚎不绝于耳不说,每个人的脸上都像开了染料房似的青一块紫一块,间或一丝血污从鼻孔中流出。要是平常,胆小的我见到这种场面肯定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但现在,我的眼中只有被欺负的智银圣,我毅然决然地向他跑去。 乘着别人还没发现的当儿,我来到智银圣的战斗圈,扯住其中看起来最弱的一个家伙的胳膊,猛地一拳朝他脸上抡了上去。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我扯住那个家伙的衣袖不放手。 “喂,你放手,快放开。”被我扯住的家伙不耐烦地一把挥开了我。说实话,他并没有把我推得很痛,但不知怎么的,一听到智银圣那个家伙的声音,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地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韩千穗!”是智银圣的声音,他的声音中有着不置信。 “是我!”我使劲的擦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没用的样子。 “谁叫你来的?”智银圣的口气还是凶得要死。 “呜~呜~”止不住的抽泣泄露了我的软弱。“是希灿。” 我使劲用袖子擦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说。 “大家别歇着,上呀!”在一旁有些看呆的工高的家伙又冲了上来。 “韩千穗。”不知为什么,智银圣又轻轻唤了一次我的名字,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嗓音出奇的温柔。 “……”我疑惑地抬起头。 我看着他,却半天不见他有下文。 “千穗,咳~咳~喂,韩千穗!”刚才一瞬间的温柔也许是我的错觉,智银圣转瞬即恢复凶巴巴的语气。 “怎么了?” “你闭上眼睛,十分钟就好了。” 智银圣不知又要搞什么鬼。 “可是,又没有手表,我怎么知道是过了十分钟还是五分钟?”我很头疼地想到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刚才那些和智银圣打架的家伙不专心打架,反而偷听我们俩谈话,现在还十分不给面子地哄笑出声。 “那你就闭上眼睛,从1数到150下吧!”智银圣的语气里透着无奈,似乎对付我比他打架更累人。 “为什么要数?”我孜孜不倦的好学生态度又上来了。 “要你数就数,去那个角落里站着去。”智银圣没好气地指了指一个角落。 这次我很听话地没有多说,乖乖地站到那个角落,一五一十地数起数来。 “131,132……143……” “喂,你在干什么?”我数得正起劲的当儿,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 “谁呀?”我问道。 “我是希灿……--^” “啊,希灿,你等一下,我得数到150。144,145,146,147……148,149,希灿,我可以睁开眼睛了。” “现在是玩躲猫猫的时候吗?我可真服了你,胆大包天的丫头。”希灿看见我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在玩游戏。--” 顾不得和希灿多说,几乎在我睁开眼的同时我就向智银圣那边跑去。哇噻!战况不是一般的激烈,这种场面我还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三个家伙看来快不行了,正东倒西歪地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智银圣躲过他们的一扑,乘间隙回头对我说: “不是要你数到150的吗?” “我已经数完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该死!”骂了一句的智银圣转身就给工高那个头头一记猛拳,结束了这场战斗。战场另外一边,捣蛋鬼他们还和剩下的几个工高的学生打得热火朝天。 “喂,把你的手机借一下!”智银圣冲着希灿嚷道。 “哲凝还在挨打呢,你快过去帮他吧。”希灿惦记着自己的男朋友。 “先把手机给我,然后我再去帮他。” “给你。--”希灿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手机扔了过来。 我很清楚现在希灿心里正把智银圣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打完电话之后,智银圣才过去加入他们的战斗解救捣蛋鬼。但他只守不攻,似乎对改变局势没有起到太大作用。--^托智银圣那个电话的福,一会儿尚高又过来六个人加入了战斗,30分钟后,这场战斗才算正式结束了。 作为胜者的我们,当然是昂首挺胸地率先离开了战场,而败者如他们,恐怕只能拖着疼痛的身躯,找一个阴暗的角落添自己的伤口。哲人就是哲人,随时都能悲天悯人,感慨万千,临了我还不忘夸自己一下。 就这样,14名男生和两名女生(嘻嘻,虚荣心让我有点洋洋自得)来到了附近一个干净的小公园。-,.- “哇,你的女朋友简直酷毙了。”贤城嬉皮笑脸地说。他还是那么帅,我陶醉地想,即使眼睛青了一大块。 “哪里啊,没有了。”听到心上人的夸奖我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但还不忘适时地谦虚一下。“都是因为有你的支持,银圣才能赢得这么顺利。”贤城继续吹捧我。 “呵呵~呵呵~嚯嚯嚯,*^o^*”我怎么觉得空中仙乐飘飘,“谢谢你的夸奖。”我捂着嘴尽量不要让自己太得意忘形。 “你们先走吧,先去街后面的大排档那儿。”智银圣突然大喊出声。--干吗吼那么大声呀,又不是聋子。--^自己流了血就很了不起吗?看到他我就讨厌(因为贤城的关系,我对他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走吧,大伙都走吧!”其中一个人招呼道。 不一会儿,公园里只剩下我、希灿、智银圣和捣蛋鬼四个人了。 “看见了吗?刚才我把那些家伙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智银圣有几分自得地对我说, “刚才你不是叫我把眼睛闭上吗?所以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才不能让他更加飘飘然呢。 “那最后他们倒地的样子你总该看见了吧!”智银圣见得不到我称赞,底气顿时泄了一半,不过他还是不放弃地追问道。 “刚开始你不也被他们揍得很惨?”我故意刺激他。 “那是我为了后来能一击成功,故意给金兵哲那帮兔崽子制造的假相。”智银圣像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着急地解释道。 “喔,原来是这样啊!”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善良地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我不是叫你别来吗?你怎么又跑来了?”智银圣又恢复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了。 “是希灿拉着我来的。”我低头使劲地绞着衣角说。 又是一阵沉默,他似乎也在努力地想着接下来该和我说些什么。我眼角一瞥,看到那边希灿正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捣蛋……不,哲凝,她一面对着哲凝脸上的伤口吹气,一面用手帕细致地为他擦去血迹,真是肉麻兮兮的。不过转眼看到哲凝裂开一张嘴,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我又改变了主意。 “我也像希灿那样对你怎么样?”我突发奇想地对智银圣建议道,正常的男女朋友都应该像他们那样吧! “怎么样?” “呵……呵……”我做出吹气状。 “你再靠近我一点你就死定了。”智银圣凶巴巴地说,说话的同时还红着脸倒退了一步。 “坦白说,这次我能到这儿来为你挺身而出,你是不是很感激我?”既然他不要我“呵呵”,我也乐得轻松,所以主动转移话题说道。 “嗯……”智银圣红着脸点了点头。 天啊!这家伙,这家伙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承认了,他是不是刚才打架时被棍子打中脑袋秀逗了? “那,那你们为什么要打架?”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又赶快问一些比较不敏感的问题。 “银圣跑到‘大集合’网站上骂了他们。” 吓了我一跳,原来是捣蛋鬼顶着他那张鲜血淋漓的脸突地跑到我们中间插了一句话,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这副德性了还不忘做长舌妇,我决定收起自己对他的同情心。 “你还写了骂工高的留言?”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智银圣,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有点变态,日子过太平了他难受吗? “是啊。”智银圣回答得挺老实。 “这是你的兴趣吗?--^” “他除了会进‘大集合’那个网站之外,其余的网络活动一窍不通,所以我们每次在网吧忙着聊天吊马子时,他只会进‘大集合’网站,一个人无聊了当然就会骂人。还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连自己的信箱都没有。”捣蛋鬼似乎很高兴有机会在智银圣的女朋友面前揭穿智银圣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倾其所知地告诉我说。 “金哲凝,希灿在叫你。--^”智银圣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哲凝,你跑去网吧泡马子啊?”希灿好不温柔地说。 “没,没有,哪儿的话呀。”金哲凝一脸心虚样,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总算让我看见一次捣蛋鬼悔不当初的表情了。 “你死定了。”希灿的表情突地一变,面目狰狞地说。 “你,你这副表情好可怕呀,希灿。”捣蛋鬼战战兢兢地说。 “走,我们去那边好好谈谈,探讨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可怜的捣蛋鬼,真是一物降一物,希灿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不过我可没有救他的打算,撇开我们的私人恩怨不谈,希灿发起火来的可怕可不是盖的,我才不会傻傻地往枪口上撞呢。 “我得去找刚才那些家伙了。”智银圣满意的目送他们两个离去,很高兴有人帮他教训哲凝。 “我也该回家了。” “你后天会去吧?”他又询问了有关他生日派对的问题一次。 “啊,啊。”我含含糊糊地回答,并且赶紧转换话题说:“身体没关系吗?” “没什么大碍,就是后背扭了一下,有点痛。” “扭了一下?哪儿,是这儿吗?”我慌忙问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戳了他后背一下。 “啊,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你不是讨厌别人碰你嘛?” “……” 讨厌,又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了,每次只要碰了他一下我们双方就尴尬得要死。 “没关系。”智银圣突然开口说。 “嗯?”我疑惑地嗯了一声,他说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背可以碰,但是我的屁股不能碰。”智银圣现在似乎很有开玩笑的心情,我发现他越来越喜欢逗我了。 “你给我100亿我都不屑于碰一下。”我气得脸通红。 “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明天有事,我们不能见面了。”智银圣武断地单方面决定。 其实我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俩明天不能见面,但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老是坦率不起来。 “后天也不见面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征求道。 “你后天不去江原道试试?我也很好奇自己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会怎么对付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银圣掰了掰他的手指头。 “啊,到时候见,到时候见。”我赶紧换了一副献媚的嘴脸。 “我走了!” 也不等我回应,智银圣转身就向刚才他同伴去的方向奔去,喂,喂,你的校服上还有个大脚印呢。可惜还没等我喊出口,他已经跑到听不见我说话的地方了。算了,谁让你每次都这么自作主张,说走就走,活该让你丢人现眼一次。我朝他去的地方扮了个鬼脸。 19.接机 智银圣走远后,我朝不时传来捣蛋鬼杀猪般叫声的地方大叫了一声: “希灿,加油!” 然后,呵呵呵……本小姐回家去也。-0- 第二天。 “妈妈,我走了。”我朝家里挥了挥手,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好!啊,对了,希灿!”妈妈突然叫住了我。 “什么?” “正民是明天回来吧?”妈妈一向挺喜欢正民的,所以对他的事也特别关心。 “对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明天记得叫他来吃晚饭。” “妈妈。”我不由得拖长了语气,哪有别人回家第一天就叫他出来吃饭的,他肯定很想和家人先聚一聚。 “又怎么了?” “我明天……算了,我走了。”懒得和她多说,免得惹出更多事端。 “啊,哲凝(我哥哥也叫哲凝,韩哲凝)打过电话回来没有?”妈妈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连个短信都没有。”我才没有什么兄妹之情、手足之爱替他打掩护呢。 “这个不肖之子,又皮痒痒了,回来有他好看的。”妈妈恨恨地说。 “妈妈,哥哥好像和女孩子出去玩了。-,.-”我乘机火上浇油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听他接了一个女生的电话才出去的(大哥,对不起了),我真的要走了。” 在妈妈追问更多之前,我一溜烟地跑出家门,气喘吁吁地来到学校。跑得这么辛苦,当然不可能先去教室学习了,我直接奔向我的老巢——洗手间。那一天,我没有接到智银圣一个电话和短信。 “好,知道了,待会儿见,我挂了。”希灿眉飞色舞地放下了电话。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今天又要和哲凝见面吗?”我明知故问,语气酸不溜丢的。 “是啊。”希灿的声音甜得可以刮出一层蜜来。 “你们昨天不是刚打过架吗?” “那不是昨天嘛,你也和我一起去吧。”希灿撒娇似的扯住了我的手。 “我不去了。”她这手留着去对付哲凝吧,对我可没有用处。 “你们又怎么了?”希灿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他说今天不要见面。”我闷闷地说。 我没有发现,智银圣似乎越来越能左右我的情绪了。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下午和我一起打扫卫生吧。” “不行,下午四点要是钟猪头老师来的话,你就说我突然不见了。” “你四点钟有什么事吗?--” “我和哲凝约好去看电影。”希灿喜滋滋地说。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真没创意。”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就是忍不住泼希灿凉水。 在洗手间做清洁,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写检讨,拖走廊的地板……一天就这么可怕地过去了,最后,希灿扔下我一个人向捣蛋鬼的怀抱奔去,重色轻友的家伙,可怜我还得熬一个小时才能回家。明天正民就要回来了,我回家得好好计划一下,给他一个惊喜。还有智银圣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说不见面连个短信都不给我,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一个小时就这样在我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度过了。 太阳公公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了,我也终于可以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了,之所以会一个人回家,因为除了希灿外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更显得形单影只。 我刚按下门铃,门就呼地一下拉开了,奇怪,今天妈妈动作怎么这么迅速。我抬头一看,立刻诧异地叫了出来: “大哥?” “你对妈妈都说了些什么?--”哥哥怒气冲冲地说。 “没说什么。--^”我喃喃地说。 “去做饭。” “什么饭?oo”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地睁大了眼睛。 “拌饭,上次约定的次数还没有到,你想耍赖不成?” “可是火腿没有了。”我还想扯点由头不去做饭。 “你去买回来,我给你钱。”哥哥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我手里。 ┬┬悲惨的我,还没有进家门,就被毫无人性的哥哥给推了出来,回去后又被迫做了一顿没有自己份的拌饭给他吃,他老兄吃完抹嘴之后,不仅没有说一声谢谢,反而提醒我说还得给他做八次饭,天啊!灰姑娘也不过悲惨如此吧,什么尊长爱幼、孔融让梨那全是骗人的。 明天穿什么去机场好呢,真的是太久没有见到正民了……休闲服?不,不好,太随便了;美国式装束?不好,太刻意了;穿正式一点?那是配裙子好还是裤子好,两件套的还是三件套的?唉,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烦死了。-- 还有江原道那件事怎么办……从机场接完人就去智银圣那儿,然后接下来一个礼拜的时间陪正民玩?行,这件事就这么办。但是我要怎么对妈妈说呢……哎呀,我要死掉了啊!……不想了,我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睡觉。 结果那天晚上,我一直到凌晨三点才顶着一个肿眼泡睡着,oo唉~!可以预见自己明天金鱼眼的命运了。 第二天,在我家。 “你看看,希灿,我是穿白色的好呢,还是穿黑色的好?”我拿着两件衣服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你脸上的皮肤比较黑,穿白色的好了。”希灿翻着手中的杂志,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我哪里黑了?”我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线。 “反正不白就是了。”希灿还是没有抬头。 “我可以稍微擦点粉嘛。”真是,我只是不太白皙,但却是可爱的蜜色肌肤,只不过最近不流行我这种肤色罢了。最近流行的是那种像智银圣一样的“死人白”(这是我给取的名字)。 “随便你了,那你还问我。说实话,我也挺好奇正民的,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希灿终于从杂志里抬起了她的头。 “^o^那我们一起去吧。”我见机不可失,连忙劝诱道。 “但是我今天答应陪哲凝去了。”希灿犹豫地说道。 “我们俩晚点过去不就行了!^.^”我连哄带骗地说。 “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我正往他那儿去了。”希灿还是不同意。 “你就说朋友突然不舒服,要你送她去医院。” “真的要让我陪你一起去?” “是啊,真的好希望你陪我去喔,而且接机之后再去江原道也来得及。”我看希灿已经很动摇了,赶紧又加了一把劲,摇着她的手说道。 “这样的话……你确定是三点的飞机吗?” “嗯,嗯。^o^”我忙不迭地点头!“去嘛,去嘛。”我连撒娇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不过最后证明,爱情的力量还是大于友情,希灿还是选择了哲凝。 希灿至少能陪我一起等巴士,这也算不错了。 “我们必须六点之前赶到江原道,对吧?”希灿问我说。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虽然智银圣一再向我要求要准时出席他的生日派对,但由于我一心想着怎样可以把他的生日和去机场接正民的时间排开,所以也没有花太多心思去问他具体的安排和时间。 “那你接到正民后马上就出发,别在机场耽搁太多时间,反正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可以和正民聊。”希灿好心地提醒我。 “好啊,我也是这个意思。都有谁要去江原道啊?”我随口问道。 “你、我、银圣、哲凝,还有尚高的三个家伙,听说也有尚高的女生要去。” “那个王丽娜要是也去了怎么办?--^”我曾经向希灿提过王丽娜恐吓我的事情,所以她知道王丽娜这个人。 “智银圣又不是傻瓜,他不会自找麻烦叫那些女生去的。” “他就是个傻瓜。┬^┬”不知怎么的,我就是知道智银圣一定会叫金晓光那几个女生过去。 “啊,巴士来了,快点上去。” “谢谢你,希灿,咱们电话联系,或者发短信给我。”我一边上车一边向希灿挥手再见。 “知道了,我会和银圣解释清楚的,接到正民后就给我发短信。” “ok!” 太棒了,终于要见到正民了。巴士到达汉城后,我跳上一辆计程车直接向机场驶去。 咚,咚,咚,咚……我不耐烦地敲打着机场出口的栏杆,都几点了,正民这家伙怎么还没出来呀。要不我先去附近的网吧上会儿网,反正他出来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好,就这么办,本着不浪费时间的原则,我兴冲冲地奔向最近的一间网吧,打起了网络游戏。哇噻,里面全是男生,显得我这个小女生有点格格不入,不过管他的,自己玩得开心最重要。话说回来,汉城的男生都还挺帅的,至少在网吧里面的都还不错。^o^呵呵呵…… 叮铃铃……叮铃铃…… 一定是正民。 “喂!”我兴冲冲地接起电话。 “在哪儿呀?” “你是谁?-.-”由于网巴里面实在太嘈杂,所以我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 “你想死吗?--” 原来是智银圣。 “我在汉城呢。--” “你到汉城去干什么?” “我来接朋友……”我不是告诉过他嘛!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几点了?”我呆呆地问道。 “五点半了。”智银圣强调了每一个字的发音。 oo天啊!都这个时间了,李正民这兔崽子怎么还没有出来? “那该怎么办?”我有点手足无措地问。 “我开车去汉城接你,你从哪个方向出来?”这家伙又用这种吓死人不偿命、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但我都有三年半没见到正民了,这种情况下友情应该比爱情更重要吧。我和智银圣好好说说,说不定他能理解我的心情。 “银圣。”我柔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你现在就出发,别的废话不要说。” “银圣。” “你从哪个方向出来?”智银圣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在那儿自说自话地问。 “智、银、圣!”我怒了,在电话里连名带姓地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先见见那个朋友,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了。”我声音又恢复刚才的轻柔。 “可之前我们不是约好了的吗?你说要陪我一起过生日的。” “--^但是……” “你答应我要陪我一起过生日的。”智银圣提高了自己的嗓门,语气中透着几丝愤怒,也许是我听错了,里面还有些许哽咽。不可能的,我安慰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智银圣怎么会为这种小事伤心难过呢? “对不起,银圣,对不起,但这次接机是早就约好的。” “那你是说今天不……来……了?”智银圣似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明天一定过去,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一早赶过去。”我向他保证。 “我是这么相信你,这么相信你,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现在到底出不出发?” “对不起,银圣,我也很想……” “……再见!” 嘟……嘟……嘟……--一阵让人惆怅的忙音,我愣愣地盯着手机,心绪一片混乱。“再见”?什么意思?他说再见,难道我努力地想遵守和朋友的约定也错了吗?我想接自己三年半没有见面的朋友也错了吗?他的生日明明是明天,我何错之有。再见?他的意思是分手吗? 太好了,分手就分手,我也受不了他这种独裁者,像暴君一样的家伙,我凭什么每天都要听你的,事事都要依你,我早就厌烦自己这种像女奴一样的女朋友地位了,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还不如说是你的女奴,天天被你压迫得暗无天日,你不提再见,有一天我也会提再见的。但是,该死的,为什么我的嗓子眼觉得酸酸的,混蛋。--┬┬ 叮铃铃……叮铃铃…… “喂!”我赶紧收敛心神,飞快地接起电话,快得我自己都有点心虚,难道是因为我内心还在盼望着智银圣的电话所以才接得这么快的?虽然自己刚刚才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你在哪儿呀?”电话里传来正民欢快的声音。 “啊,正民,你到了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兴奋一些,但还是掩饰不住其中的失望和沮丧。 “你声音怎么了?”正民一定也听出我的不对劲了。 “没,没什么,你在哪儿呀?” “我在飞机场出口,出口前面有一个黄色的大建筑物。” “啊,我知道你在哪儿了,我马上就过去,你等一会儿。” 马上就要见到老朋友了,应该高兴才对,韩千穗你怎么了,我使劲地扯了扯自己的面皮,韩千穗,我要你马上笑。 20.万人迷的正民 我大步流星地来到正民所说的出口,老远就看见一个一头金黄色长发一直垂到背上的男人,在一群人中间分外的醒目,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完全不顾形象地一蹦一跳朝我跑来。oo天啊!他不会就是正民吧?!不可能,不可能,正民没这么魁梧,没这么帅,也没这么长的头发,我在心中安慰自己,但他的一声大叫彻底打破了我的一切幻想。 “千穗!^.^”对方热烈地向我张开双手。 “你是正民吗?”我犹自不信地又确认了一遍,天知道我最讨厌长头发的男生了。 “你头发长这么长了?!^o^”正民兴奋地大叫着。 “这话该我说才对吧,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好看吗?那些女生都被我迷得要死呢。”正民摆出一个万人迷的姿势。 “臭美!不过,咱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正民欢快的情绪也感染了我,让我能一扫先前的阴霾。 我在原地开心地和正民哈拉几句之后,带着他坐上了开往果川的巴士。 “千穗,韩千穗!”正民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动着。 “啊,怎么了?oo”我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惊醒。 “你在发什么呆呀?”正民一张大脸嚯地出现在我面前。 “嗯……oo”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在想该怎么样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啊,是啊,是啊。^-^”我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顺着他的话下了一个台阶。 不大一会儿巴士就到达了果川,我们俩拿着正民的行李,大包小包地往家里走去,一路上正民那引人注目的头发吸引不少人回头观望,我尴尬得要死。=-=正民那痞子可能还因为自己的高回头率而洋洋自得呢!终于,正民说他要先回家一趟放东西然后再来我家吃饭,要求和我兵分两路行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般地一个人向家里走去。和他分道扬镳之后,我心里觉得舒坦多了,既不用接受众人的注目,也不用在他面前振作精神强颜欢笑了。 我一进家门,就听见妈妈在厨房里弄得乒乒乓乓响,而且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可以让人流口水的香味。 “妈妈,你在做什么呀?”我发现厨房里面乱得可以。 而且妈妈还很少见地穿着围裙做饭。 “正民呢?” “他先回家去放行李了,说是一会儿和妈妈一起过来。” “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说正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妈妈,你知道那个叫闵成炫的歌手吗?”我伸手比划着。 “知道啊。”别看我妈妈年纪不小,可对那些演艺明星还是很关心的,说起八卦新闻一套一套的。 “变得和他差不多了。”我解释说。 “真的,变成那样了,我就知道正民那小子一定会长得很帅。”妈妈会错了我的意,开心地说道。 “妈妈,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他们的头发很像。”我有点受不了妈妈的少根筋,反应总是和别人不同,也许我某些地方是得自她的遗传,“我累了,我要去睡一会儿。”其实我是想独处一下,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你又没做什么怎么就累了?” “我来回坐了几个小时的巴士,当然会累。--”心情不好,脾气自然也不好。我失恋了,不仅没有人来安慰我,反而得忍受妈妈的唠叨,换谁都受不了。 “干吗那么大声说话?--”妈妈奇怪地看了我一样,不明白我今天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 “多做点好吃的。”现在吃是我惟一的寄托了,等一会儿一定要大吃特吃,好好发泄一下。 “知道了,小祖宗。” 我失魂落魄地呆坐在书桌前面(书桌=我郁闷烦恼的地方)。 我和他真的就这么玩完了?┬^┬看来我们已经是完成时了,我和智银圣……唉,完了,我还…… 叮铃铃……叮铃铃…… “喂?”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千穗吗?”是希灿的声音。 “啊,希灿,你在江原道吗?oo”我顿时振奋了起来,希灿一定知道有关智银圣的更确切的消息。 “是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完了。--”我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希灿被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我说我和智银圣完了,我们俩说再见了。”这次她该听明白了吧。 “你为什么没有过来?” “正民的飞机晚点了。”我只好把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你知道吗?” “什么?”这下换我问了。 “银圣昨天一个人去了江原道的公寓,为了和你一起开派对,他一个人忙了一整天,布置准备了所有的东西。”希灿的语气里有少见的沉重。 “你怎么知道是这样?┬^┬”我的心咯嘣了一下,明知希灿不可能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多么希望此时希灿说的是假话,那么我也不用这么内疚了。 “哲凝告诉我的!他还看到从来不写信的智银圣竟然给你写了一封信,吃惊得要死。” 是昨天吗?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说不能和我见面?难怪他一整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臭家伙,他想给我一个惊喜吗?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眶有点发酸了。 “你让银圣接电话好吗?”我忍住嗓子眼里的酸涩,向希灿要求道。 “你再说一遍!”希灿不知为什么突然提高了嗓门。奇怪,我说得很清楚呀。 “银圣他……” “你知不知道我们坐车和他一起来的时候,他的脸冻得像冰块,看得我觉得凉飕飕的,连电话都不敢给你打一个,要不我为什么现在才和你打电话。还有看着他开车,我们心里连遗言都想好了,简直像疯狂老鼠一样在路上狂飙,现在想起来我的心还噗噗跳呢!你居然有胆要他接你电话,我可不去当炮灰,你自己去给他打电话吧!”我话还没说完,希灿就劈里啪啦说了一堆,可见刚才受惊吓之深。 “你知道银圣的手机号码吗?”我认命地问道,既然是我有错在先,只好由我先向他低头认错。 “不知道。”希灿还是一副老大不爽的口气。 “你去问哲凝然后再告诉我。” “好吧,一会儿我发短信告诉你。”希灿妥协了。 “谢了!” “啊,对了,那个叫金晓光的也来了。”希灿压低嗓门在电话里对我说。 “什么?”我听清楚了,只是不太愿意相信。 “千穗,我来了。”房间外传来正民的声音。 “正民来了,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我也压低声音对希灿说道。 “正民?啊,你让他接一下电话。”听到是正民,希灿兴奋起来。 “过一会儿再说。” 嘟……我慌忙挂断了电话。 “啊,正民你来了?”抬头一看,正民已经进了我房间。 “和谁打电话呢?这么神秘。”正民笑嘻嘻地说。 “希灿呀,哪有什么神秘的。”我起身装作收拾屋子的样子,不想让正民看见我脸上的表情。 “是吗,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让她也过来吧!”正民的反应居然和希灿如出一辙。 “她明天会过来的。” “大哥呢?”正民突然又问道。 “什么?” “我是问哲凝大哥他在吗?” “不知道,他总是像个游魂似的,谁知道他又飘到哪儿去了。”提起我哥哥我就一肚子火。“呵呵呵!大哥还是老样子,从高中时代开始就喜欢夜不归宿,有时候没地儿去了,宁愿跑到我家来睡也不愿意回家。”看样子正民对我大哥的印象倒挺不错。 “突然提到那家伙干吗?” “我姐姐说想见大哥呢。”由于两家熟识的关系,我们两家的孩子都很熟悉。 “对了,这次正银姐怎么没一起回来?”正银姐也和正民一样,在美国读书。 “她去学校参加夏令营了。”正民解释道。 “好想见见姐姐啊!”正银姐对我比我哥哥对我好太多了,所以我常常埋怨妈妈为什么给我一个哥哥,而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姐姐。 “孩子们,出来吃饭了。”妈妈在我房间外吆喝着。 哇噻,好丰富的一桌菜肴,比起爸爸过生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平常妈妈不常做的好料,看得我口水流了一地。 “妈妈,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啊,都是妈妈做的!这孩子,看见婶婶也不知道问候。”妈妈责怪地抚摸着我的头。 “啊,婶婶好!”我连忙向站在一旁的正民的妈妈行礼。 “好好,千穗,好久不见了。”正民的妈妈和善地说。 上次找妈妈拿钥匙的时候不是刚和大婶见过吗,我在心里偷偷嘀咕着。 大家在餐桌旁坐定之后,正民这家伙嘴甜地说:“谢谢婶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看得我食指大动,都不知该从那一样下筷。” “呵呵,正民,多吃一点,你这孩子就是嘴甜,哪像我们千穗。”我看妈妈简直快乐上天了,临了还不忘贬我一句,“喝了几年美国的水,真是越长越帅了。” “婶婶你也是啊,越活越年轻漂亮了。” --天啊,这家伙哪学的一套又一套的,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可惜妈妈却不这么认为,“呵呵呵,你这孩子,呵呵。”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脸上像朵花一样,“啊,正民,你知道一个叫闵成炫的歌手吗?” 咳……咳……我差点呛到,妈妈瞪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的餐桌礼仪太差。 “闵成炫?他怎么了?”正民好奇地问道。 “^o^吃饭,吃饭,大家快点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妈妈,我给你夹一块你最喜欢吃得烤排骨。”我赶紧打岔,真是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妈妈这种时候记性总是惊人的好,难道要让正民知道我把他比做那个人妖吗? 21.银圣这次真的很生气 我和正民跑到家附近的卡拉ok整整唱了两个小时的歌,一直到最后嗓子唱不出来了为止,好久没有唱得这么尽兴了。最搞笑的是正民,明明水平就那样,还偏偏喜欢表现,模仿那些pop歌手把手里的话筒扔来扔去,结果好几次都给扔到地上去了,天啊!我的肚子都快笑痛了,真是一个活宝。由于妈妈特别恩准在正民回国的一个礼拜我可以尽情玩耍,所以我们又再接再厉地跑到游戏机房去玩游戏,酷毙了! 我们这股疯劲儿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回到家后,这种筋疲力尽的方式果然很有效,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智银圣再也没有办法在梦里折磨我了。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我满足地伸了一个大懒腰,晃晃悠悠地爬下床,随意瞅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o)o奇怪,怎么有五个未读短信? “怎么不接电话?署名:希灿。” “011-293-83xx,智银圣的手机号。署名:希灿。” “我到果川了,看到短信请回电话。署名:希灿。” “你这个懒丫头,都几点了还在睡?署名:希灿。”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赶快回电话,否则我让你好看。署名:希灿。” --^真是一团糟,我顾不得头还晕乎乎的,决定赶紧把这些事给解决掉。先从简单的解决起,我首先给正民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五点在乔伊娱乐中心等我,接下来就是给希灿打电话了,我已经做好了被她狂轰乱炸一通的准备了。 “喂?”话筒里传来希灿的声音。 “是我,千穗。”我头一次向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给希灿打电话。 “懒丫头,现在知道打电话了?!--^”希灿果然劈头对我就是一顿骂。 “我昨天晚上三点钟才睡,对不起啦!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咱们见面后我再告诉你。”希灿很严肃地说。 “那你五点钟到乔伊娱乐中心来吧,正民到时也要过来。” “正民?太好了,啊,对了,你先不要给智银圣打电话。”希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 “见了面我再告诉你!到时见。”希灿存心吊我胃口。 “现在说不行吗?”天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我现在迫切想知道智银圣的情形。 “我挂了。” 嘟……--希灿这家伙,动作真够快的,为什么现在不能给他打电话,她不知道现在我心里急得要死啊!智银圣这家伙真的给我写了一封信吗?看不出来他还挺罗曼蒂克的,我开始觉得他可爱了。算了,管希灿怎么说,我当下兴冲冲地给智银圣打了一个电话。 讨厌,怎么这么久还没人接,这次不会是手机掉到海里,又出故障了吧!--“喂?”是智银圣的声音,太好了,终于接了,我偷偷抿了一下嘴。 “喂,你是谁呀?”这家伙果然没什么耐心,口气不善地又问了一遍。 “银圣,是我,我是千穗。^o^” “……” “那个,我听说了,听说你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好开心喔,我们今天能见面吗?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美国回来的朋友。^-^” “我想没这个必要了。--”智银圣的口气冰冷到极点。 “哎呀,男孩子不要这么小心眼嘛(根本无视对方语气的我),你不会是真的生我气了吧,就这么说定了,五点钟在……” 嘟……嘟……嘟……这个杀千刀的家伙,我对着电话咬牙切齿……算了,谁要这次确实是我不对在先呢,我暂且以自己宽广的胸襟原谅他一次吧!一会儿我再给他打一次电话,那时他该没话说了吧!(完全反应迟钝,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 我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就直奔乔伊娱乐中心。还没到娱乐中心,老远就看见希灿从马路对面走来。 “希灿,希灿!嘿,嘿!”我兴奋地在大街上大嚷大叫,--谁知希灿这家伙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用一副小偷似的眼神鬼鬼祟祟地朝我瞟了几眼,活像我身后有鬼似的。最后,希灿突然冷不丁地把自己的头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千穗,别回头,咱们直接进娱乐中心。” “为什么不能回头?后面有什么?你是不是看见猪头老师了?--^”我也被希灿紧张的样子感染了,觉得肩头一下子僵硬起来。 “不是,总之别回头就对了,快下去吧(乔伊娱乐中心在地下)!” 看着希灿鬼头鬼脑仿佛特务接头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乖乖地跟着她下了台阶。背后紧跟着传来一些人跟在我们身后下台阶的脚步声。 “希灿!银圣这次真的很生气吗?我该怎么办?--” “别说话!”希灿又在我耳边小声地嘟噜了一句。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问你智银圣的问题就推三阻四的,我看你和智银圣今天都吃错药了。”我嘟着嘴不满地冲希灿抱怨。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笑,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我条件反射性的往后看。-;-“别往后看!”希灿急急忙忙出声阻止,可惜已经迟了,我已经回过了头。天啊!让我撞死得了,在我身后的有智银圣、金晓光、贤城,还有一个尚高的叫不出名字的女生,最后是希灿的男朋友哲凝,这五个家伙正“耸立”在我的身后吃吃笑着。 22.交友不慎 “嘿!银圣……--”我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快点过来!--^”希灿牵着我只往里走。 “怎么了,希灿?你放手,我有几句话想问智银圣。”我急忙拖住自己的身体,不想错过和智银圣和解的机会,“我想问他我们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奇怪,有这么严重吗?捣蛋鬼径直走到希灿的身边,根本无视我投过去的求救的目光,扯着希灿朝下走去,其余的人也仿佛当我隐形人似的,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 “银圣,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拽下去吗?--”我有点生气了,我都已经这么放低姿态了,他还在那儿摆架子,给我脸色看。 他们之中那个不知名字的尚高女生突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对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是女高的学生都像你这样厚颜无耻啊!人家都已经说了讨厌你了你还死缠着不放,你没看见银圣已经和晓光在一起了吗?你睁开眼睛看清楚。” oo是吗?是这样子吗?我嚅动了几下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我还在震惊茫然不知所措的当儿,希灿已经飞身回到了我身边,冲着那个女生吼道:“你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想打架吗?” “喂,走了,金音智。”哲凝冲着那个不知名的女生叫道,我第一次看见哲凝带着这种厌恶的表情和人说话。现在除了哲凝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进入了娱乐中心,智银圣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指一直在抖个不停。 “好了,希灿,你知道尚高的女生没几个拿的出手的,她们是什么货色。”哲凝对着还在发飙的希灿小心翼翼地抚慰道。 “真是气死我了,你看你的朋友智银圣,非要弄到这步田地吗?千穗也没有犯什么大不了的错误,他至于做得这么绝情吗?” “你也知道银圣的个性的。千穗,你没事吧?”哲凝安抚完了希灿,转身又询问我道。 “我没事……”我有气无力地说道:“银圣真的有这么生气吗?” “请你理解,他那天为了你真的做了很多准备。”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我强忍下心中的悲凄对哲凝说道。 “什么是你的错!你知道智银圣那个臭小子昨天晚上干什么了,他灌了一晚上的酒,和那个叫金晓光的一直粘在一起,看他们俩那副德性……”希灿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握紧双拳在身体两侧,情绪激昂地说,脸上满是因愤怒而造成的潮红。 “希灿,你太激动了。”哲凝紧张地抓住希灿。 “说实话,去机场接自己三年没见面的朋友,这有什么错的?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千穗又不是故意不去的。算了,千穗,我给你介绍一个比他好一千、不,一亿倍的男朋友!”希灿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看得出她是真的替我生气了。 “别这样,希灿,这次确实是我不对。”现在反而变成我来安慰希灿了,有点奇怪。-- “喂,我生气了,韩千穗,这样可不像你。”希灿生气地用手戳着我的胸口。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一下蹦到了我的身上。 “千……穗……!” 不用说,除了那个闵成炫,不,正民还有谁?只见希灿和捣蛋鬼都张大了嘴看着这个不明飞行物,眼睛瞪得像探照灯。oo “这个家伙,是正民吗?”在我开口回答之前,希灿已经自发自觉地向正民走去,随后两个人拉着两手,像疯了一样的在那儿大吼大叫,又蹦又跳。 “李正民,真的是你吗?太棒了!”希灿满面喜色地对正民说道。 “你一定是李希灿,天哪,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变漂亮了好多。^^”正民也拉着希灿的手又蹦又跳地说。 天啊,我真服了希灿这丫头,刚才还在咬牙切齿地痛骂智银圣,转眼间情绪和语气就可以来个180度的大转弯,这种人才不去演戏真是糟蹋了。 “喂,千穗,这个打扮得像人妖一样的家伙是谁?--^”原来哲凝还在一边没有走。 “他呀,就是我们从美国回来的朋友啊!--” “是吗……希灿,我下去了。--”哲凝扬着脖子叫希灿。 希灿似乎没有听到哲凝的话,只顾忙着和正民在一起蹦蹦跳跳。 “李希灿,我说我要走了。”哲凝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哇噻,正民,你真是太帅了,你这头发就像那个英国歌手,唱‘road’那首歌的,酷毙了。”希灿似乎没有听见哲凝的叫声。 哲凝铁青着脸一个人下去了,说实话,要是我是希灿的男朋友也受不了。唉,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跟扯线球似的越来越一团糟。 “走吧,我们下去痛痛快快地玩一场,正民你是从美国回来的,一定很会玩,今天可要好好地表现一番。^-^”希灿挽着正民兴高采烈地说。 “李希灿,你疯了,你说我们还要进娱乐中心?┬┬”现在轮到我裹足不前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进去又怎么样?你别管智银圣那臭小子了,当他不存在好了。”希灿提起智银圣还是气呼呼的。>< “智银圣?他是谁?”正民似乎有点诧异。 “没什么,我们下去吧!正民,快走,这个娱乐中心相当不错喔!^o^” “哲凝刚才生气了。”我在希灿身边小声对她说。 “没事。”希灿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 “什么?你……”她怎么可以对捣蛋鬼这么无所谓。 “你别穷操心了,好好玩就是了。” 我的上帝啊,我真是交友不慎,看来我今天注定要毁在这一男一女手上了. 23.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不幸中的万幸,智银圣那帮家伙已经进了卡拉ok包间。外面只有捣蛋鬼那家伙在奋力与游戏机作战,看他按按钮的那副架势,活像和这台机器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如果老板在一边看见了,肯定会把他赶出去。--看见我们进来了,哲凝重重地哼了一声,离开机器进了智银圣他们那个包间。 “希灿,哲凝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我扯了扯希灿的手。 “没关系的,明天给他买个巧克力派他就没事了。”希灿满不在乎地拍拍正民,“走,咱们也唱歌去,你唱得怎么样?” “你问千穗呀?^o^”正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千穗,正民的歌唱得怎么样?”希灿侧过头来问我。 “进去和他比一比不就知道了。”我率先走在前面,故意挑了一个和智银圣他们离得很远的包间走了进去。 我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了,可到最后,我还是受不了他们的魔音穿脑,对他们俩的歌声起了严重的排斥反应。再这么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我出去打游戏机啦。”不管犹自陶醉在歌声中的两个人,我飞也似的逃离这个房间,挑了一台远远地在角落里的游戏机玩起来。为了避免和智银圣见面,我甚至玩起了自己最讨厌的泡泡龙。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需要再向他道一次歉试试吗?心中一个声音小声地对我说,但是看他和那个叫晓光的女孩相处得不错,我这么不识趣地过去,只怕真的像刚才那个女生说的是厚颜无耻了,另一个声音赶忙出声阻止。可是人家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暴君似的家伙了,就这么散了有点不甘心耶,再说这次确实也是我错了,再试一次也……另一个声音又奋起反抗。 “喂,你的都死了!”一道魔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赶忙抚住心口,除了那个该死的李正民还会有谁。-- “喂,李正民,你出来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要想听完希灿唱歌,我的耐力仍需再上一层楼,看来我的修炼还不够。” “这句话你似乎也没资格说。”我不善地斜瞟了他一眼。 “再投一个硬币进去,我也一起玩。”正民似乎对泡泡龙也产生了兴趣。 “不玩了,没劲,咱们进去吧!”现在这个时候我最不想的就是单独和正民在一起,开玩笑,要是被智银圣撞见了怎么办?那我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玩吧,玩吧。^-^”正民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赖。 “那你投币。”拿他没办法,不过这点我决不吃亏。 被我吃定了的正民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 就这样,我们俩坐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玩着泡泡龙,希灿则坐在包间里面唱歌。陶醉于自己的歌声中的希灿当然是绝对不肯出来的,never! “哇,我们好厉害喔,已经打到第六关了!”我开心地叫道。 “千穗。”正民突然出声。 “怎么了?别分心。”没想到无聊的泡泡龙也能玩得这么有意思,我努力让自己沉醉于其中,不要再去想别的什么。 “那个叫智银圣的男生……” “……--” “是你男朋友吗?” “嗯。”我不太想多说什么。 “是吗?” “你打到第几关了?”我故意打岔。 “第二关。” “笨蛋,哈哈哈……”我笑不可抑,如果身上戴着花一定是花之乱颤。 “不要强迫自己笑,我都看见了。”正民注视着我的眼睛,用难得的正经表情对我说。 “混蛋,我什么时候强迫自己笑了?”虽然心里一阵发怵,但我还是伪装生气地说道,接着侧过身子威胁似的把手放在了正民的肩膀上,火光飞逝间,智银圣映入我的眼帘,他手上拿 着一袋硬币,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正民。 “你怎么了,千穗?”察觉到我动作的僵滞,正民问道。 “没、没什么,专心打游戏,泡泡龙也是需要动脑筋的。--”我赶快放开了搁在正民肩膀上的手。 “你从刚开始就一直怪怪的。”正民疑惑地嘀咕着。 我没有做声,再等我回过头去,智银圣已经不见了。天啊!气氛怪异透了,我是怎样陷入这一团混乱之中的,而且情形好像还越来越糟。 老天爷还嫌我今天不够似的,一会儿之后,智银圣带着那个叫金晓光的重新出现了。 “哇,那个女孩子真靓!”正民不正经地低声吹了下口哨,没眼光没水准的家伙,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天啊!智银圣那家伙想干什么,他竟然领着金晓光直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他到底搞什么飞机。“让开!--”智银圣面无表情地对我们说道。 “说什么?”刚才还盯着人家女伴看的正民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让开!”智银圣冷冷地又说了一遍,那种表情看得我整个人透心凉。 “凭什么我们要让开?”这下正民听清楚了,不过他显然也不是好惹的。 “因为我们两个要玩这个。”智银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家伙还是这么幼稚,臭脾气一点没变,他以为这样做能证明什么,还是这样耀武扬威地能让自己显得更帅啊!我不由得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你说什么?--”正民有点火大了,天哪,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否则别人可有戏可看了,我使劲地拽了拽正民的衣角,希望能让他冷静一点。 “我,智银圣说了,让你让开,你聋了吗?--”智银圣危险地眯着眼睛,口气中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智银圣?千穗,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正民疑惑地看向我。 “……” 谁也没出声,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我把她甩了。”智银圣毫不留情面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我不会在乎的,但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痛得一缩,眼泪也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对,我们已经分手了,走吧,我们去希灿那儿。┬┬”我低着头牵住正民的手,不想让智银圣看见他对我的影响力,只想赶快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youmakemeangry!doyouthinkwardisbest?youarenotman!peoplegarbage!”正民可能气急了,扔出一长串英语,虽然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我看得出他是在骂智银圣。 智银圣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他应该也很生气了。完了,这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家伙下一步会做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倒~!原来他也没听懂,不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哪有人蠢的要别人再骂自己一遍的,就是再说一遍,我看以他那种英语水平也不一定听得懂。 “peoplegarbage!fuckyou!”这次我听懂了,希望智银圣那个大傻瓜不要听懂……噢“你去死吧!”智银圣的拳头毫不浪费时间地挥向正民的头部,看来这次他听懂了。几丝鲜血从正民的嘴角流了出来。 “正民,你没事吧?”oo我惊慌失措地上前扶住他,如我所料,这个偏僻的一角立刻成为众人视线集中的焦点。 “我没事,希灿,你让开,我今天要好好给这小子上一课。”正民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推开我说。 “不要,你们不要打了……智银圣!对,我是被你甩了,这样你满意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只要能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更何况只是承认自己被甩呢,“正民,我们走吧,拜托了,你的伤口肯定很痛吧,算我求你了,别再惹事了。┬┬┬┬” 可能是我倾泻而出的泪水吓倒了正民,他乖乖地任我牵着手离开了现场。我没有回头看,也不敢回头看……叫出还在兴致勃勃唱歌的希灿,我默默地领头向外走去。--“怎么了,千穗,你为什么哭?oo”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希灿一下慌了神,“正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出去,出去再说。”正民只能这么安抚希灿。 “是因为智银圣那臭小子吗?是这样的吗?”希灿拉着我的手猜测着,脸上又露出刚才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 “喂,韩千穗……”背后突然有人大吼一声,我知道是谁,所以没有回头。 “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是智银圣的声音。 天啊!智银圣,你到底要让我悲惨到什么程度你才肯放手。 24.这次是我要说再见 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了……非常、非常可笑……我和他的交往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我冷冷地回头,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智银圣,我已经受够了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得按照你的 意愿来行动。我知道你有爱情洁癖症,本小姐还不够纯洁,我高攀不上你,这样说可以了吧!所以,这次是我要说再见。” 从没想到个性随和的我能说出这样一番决绝的话来,中间甚至连气都没喘一口。我知道以后我肯定会后悔刚才所说的一番话的,--但现在,感情已经凌驾于理智之上,我必须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否则我会疯掉的。我不敢看智银圣的表情,径直越过希灿和正民向外面走去,一步一步,每一个脚步伴着我的一滴眼泪,死刑犯赴刑场也不过如此吧,我苦涩地想到。 ┬┬一直到正民和希灿陪我走到家门口,我的眼泪也没有止住,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脆弱无助的人,真正应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 “韩千穗,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很郑重地要求你:忘记他!”在进门之前,希灿突然扳过我的两个肩膀,面对面、很慎重地对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我捂紧双耳拼命地摇头。 “不!你要听,我要你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我已经忘记了……┬┬” “那天晚上智银圣因为你的事心情很不好,喝了不少酒,后来他就和金晓光两个人出去了,因为等了很久他们也没有回来,所以我和哲凝就出去找他们,结果我们在公寓后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他们……”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够了……┬┬”我打断了希灿的话,拒绝再接受更多让我心碎的消息。 “金晓光一看见我们就赶紧穿上了衣服。”希灿一脸肃穆,她不愿再让我逃避事实下去。 “够了,我说够了,希灿……”我几乎是哭着在哀求希灿。 “你一定要听!而且智银圣也没穿上衣。”希灿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肠,她一定要让我从对智银圣的感情漩涡里拔出来。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韩千穗……”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忘记他的,所以求你不要再说了。其实我们本来也不算正式交往,不是吗?明天!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振作起来,我还是以前那个笑口常开的韩千穗。但请你让我今天好好地发泄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好不好……对不起,希灿,对不起,正民。┬┬” “知道了,我相信你,我们走了,明天见。”正民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你们。正民,明天放学后我再和你联系。” “好的,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电话。”希灿也柔声对我说道。 哈哈,哈哈!^^除了笑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智银圣连碰一下我的手都会觉得厌恶之至,但他对金晓光却可以……看来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罢了,我不是他的白雪公主,他也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只有今天,我只给自己一天的时间,要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明天,我就可以很坦荡地面对他,然后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不爱他,我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对,就是这样,我是谁?我是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韩千穗! 可是,这些是什么?那些不断浮现在我脑海中的画面是什么?在美容院里拽着我头发的蛮横不讲理的家伙、翻学校院墙时不小心被夺走的初吻、为了救我被金鱼眼打得鼻青脸肿、在巷口的偶遇、我们俩在酒家的争执、在打群架时的不可理喻、顽固地坚持非要送我到家门口、幼稚地向我炫耀他的新款手机、甚至以自己是北斗七星座的……--天啊,我何时已经有了这么多关于他的回忆? 不会的,他对我并不是特别的,我还没有到爱上他的地步,那些只是因为他是我遇见的男孩中,惟一一个连女孩手都没有牵过的男生的原因,所以我才会对他记得特别多,我这么安慰自己,再加上他最近又老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不会再有别的原因了。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真真正正地忘记他,努力地忘记他。-o- 25.做狗头军师 “千穗,还不起床?快迟到了!”妈妈又开始催命了。 “知道了,已经起来了。==”我揉着惺忪的双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那天早餐桌上,家里人出奇的齐全。 “哥哥,好久不见了(我睁着一双金鱼眼);爸爸也是,好久不见了。==”我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 “你的眼睛怎么了?”哥哥问道。 “昨天睡得太晚了,所以肿成这样。--”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真正的原因。 “喔!听说正民回来了。”难得哥哥会关心除自己以外的人。 “嗯,他还说想见见哥哥呢。” “你放学后把他带到家里来吧,我那时候会在家。”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乖巧地答应。 “韩哲凝,你这个礼拜没有零用钱了。”妈妈突然出声说道。 “为什么,妈妈!哪有你这样说扣就扣的?!--”哥哥不满地重重把碗筷搁在桌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看看你上个礼拜的表现,我能让你吃饭就不错了。”说起这个妈妈就气不打一处来,也重重地搁下了自己的碗筷。 “咳咳!”爸爸出声打断了妈妈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我走了!--”我和爸爸两个人同时出声说道。 天气真好!我和希灿还是老样子,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把前面那些家伙的身体当作盾牌,在我们自己的小天地里尽情地享受着自由。此时此刻,什么烦恼忧伤都抛在了脑后。 “你现在没事了?”希灿一边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一边问我。 “什么?”我和希灿一样,也趴在桌子上。 “智银圣的事。” “当然,我是谁呀?别说我了,你和哲凝的事怎么样了?” “不知道。奇怪,他连电话都没有给我打一个,也没给我发短信,我给他打过去,他没接就挂了。”这下换希灿说话有点闷闷的了。 “你再打一个试试。” “不要,太没面子了。--”希灿晃动着脑袋。 “昨天可是你不对呀,哪有在男朋友面前那样的?”我替哲凝打抱不平。 “哼,小肚鸡肠的家伙。--” “如果换成是你,哲凝和别的女生在你面前拉着手又蹦又跳的,你会高兴吗?”我开导希灿说。 “我会叫他去死。”想到这个可能性,希灿的口气立马变得恐怖起来。 “这不得了嘛。你就再给他打一个电话吧,说不定哲凝正盼着你的电话呢!”我见时机成熟,立刻劝希灿说。嘿嘿,真是佩服我自己,调解纠纷的高手,不过……--唉~!高手面对自己的问题往往束手无策。 “真的会这样吗?oo”希灿一下从桌子上直立了起来。 “嗯。”我点头向她保证。 我就知道我的朋友希灿耳朵根子软,没三两句就能搞定了。这不,她现在正打着电话呢。看着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给哲凝打电话的表情,我都不忍心提醒她:希灿,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啊!-- “喂,哲凝,是我,我是希灿,呵呵呵!”希灿刚说了一句,“呀,他又给挂了!”希灿失望地叫道。 “这家伙的脾气也是又臭又硬啊!--” “这下我该怎么办?--” “你去他学校门口等他怎么样?”没了自己的爱情,我开始热心的给好朋友当狗头军师了。“什么?” “你拿着鲜花和礼物去他学校门口等他,我保证他看见这样的你什么气都消了,怎么样?这个方法不错吧?”我得意洋洋地说。老实说,这个方法我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你疯了吗?我估计到时我会被尚高的女生踩死的。” “不会,绝对不会。你要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哲凝面前,要让他看得目瞪口呆,目不转睛,所以你那天打扮得要成熟美艳一点,到时候尚高的那些女生会以为你是大学生,绝对不敢欺负你的。” “哲凝真的会被我这样子感动,然后原谅我?oo”希灿开始两眼放光。 “当然,他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涕零,想想看,如果是哲凝穿着西装领带,打扮得风度翩翩地捧着一束花在学校门口等你,你会有什么反应,你一定会觉得非常自豪吧!” “是啊!”希灿听得果然两眼大放光明,一副甜蜜憧憬的模样,“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替我设想得这么周到。”希灿不忘夸奖我几句。 “呵呵呵!过奖,过奖。^^” “那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去很害怕。” “疯了,我才不去呢!你和正民一起去吧。--”我只有胆怂恿别人去做,自己还没有到这种胆大包天的地步。不,不是要胆大,而是要脸皮够厚。 “可是我们是因为正民才吵架的呀?--”希灿为难地说。 “你知道我不能去的。”除了脸皮不够厚之外,我当然也有别的苦衷。 “你为什么不能去?” “……” “你不是说都已经忘记了吗?难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希灿咄咄逼人地说。 “你不要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改变主意。”我拒绝上希灿的当。 “不是,我是真的在关心你,你心里一定是想到了智银圣对不对?” “我说了不是了,总之不行就是不行。”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个王丽娜曾经威胁我说,再见到我有我好看的。”我扯了一个不相干的理由。 “但是智银圣已经和金晓光交往了,王丽娜没有再为难你的必要了。”希灿也不是那么好蒙骗的。 我无话可说了。-- “千穗!^-^”希灿的身子贴近了我。 “算了,算了。”知道说不过希灿,我只有举手投降,“但是我们先说好,我只陪你到学校附近,如果你想让我到学校门口就一切免谈。--” “呵呵呵,你最好了,谢谢你,千穗!”希灿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你知道你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吗?昨天晚上哭了多久?” “不知道,一直到哭不出来了为止吧!……今天我陪正民去哪儿玩好呢?”我决定聊一点开心的话题。 “去汉城乐园吧!”希灿提议。 “他去过好多次了。”我否决掉。 “那么舞厅……” “舞厅?”我愣住了。 26.乔装打扮去舞厅 “去舞厅?你疯了?oo” “难道你不想让正民在韩国玩得尽兴吗?给他制造一些美丽的回忆。”希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看是她自己想去才对。 “亏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什么美丽的回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心放在你家哲凝的 身上吧!” “哲凝的事刚才不都说定了嘛,我们去尚高的校门口给他一个惊喜。就带正民去舞厅怎么样?隔壁班的李智尹都去过了,我们没理由不去,好吧?就这么着吧!^o^”希灿又使出她死缠烂磨的功力。 “我们进得去吗?--^” “只要不是小孩都可以进去。” “万一人家发现我们还是学生呢?” “不会的,人家一看见正民那样子就不会拦我们了,谁会知道我们未满18岁。” “那倒也是。”我有点动心了。 “去吧,去吧,千穗,我今天刚领了零用钱,去吧!”希灿摇着我的肩膀,摇得我头晕乎乎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去舞厅感觉有点奇怪。--”我老实说。现在我和希灿可都出于“恋人未满”的情形啊! “正民难得回一趟韩国,还只有五天可呆了。” “也是……要是被人家拦住了,你可得负全部责任。” “noproblem!”希灿兴高采烈地答应了。^o^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希灿这个荒唐的提议,除了自己确实有点儿耳朵根子软之外。可能潜意识中我希望能找到一种刺激来消除心中的忐忑不安吧,所以决定去舞厅冒一次险。因为我家里爸爸、妈妈都在,所以我和希灿逃学后直接去了她家。 “不行,你穿颜色亮一点的衣服比较好看,试试这件吧。”希灿很内行地帮我从她衣柜里挑出一件衣服。 “这么俗气的颜色我才不穿呢,要穿你自己穿。--”我看也不想看地扔到了一边。 “我已经穿过这件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穿了不要的才给我?”我故意歪曲希灿的意思。 “听话,千穗,就穿这件吧。”希灿似乎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我,大力向我推荐。 “穿这种尼龙料子的衣服,我身上会不舒服的。--”其实我是讨厌这件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难道你想一个人被挡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到舞厅里玩吗?”希灿使出了杀手锏。 但是这种衣服我真的不喜欢嘛!紫色的波希米亚风格的尼龙上衣,脖子周围点缀着一圈要死不活的白色蕾丝花边,再配上让人联想到海草的白色皱纹裙,天哪!穿这种衣服还不如让我撞死得了。--不过不乐意归不乐意,最后迫于希灿的淫威,我还是穿上了那一身可怕的衣服。希灿也穿得很可怕,都已经秋天了她还选择了一件无袖的纱质上衣,不知道她对自己怎么狠得下心。不过最后她总算穿了一条七分裤,勉强能起点保暖作用。一切就绪之后,我们立刻给正民打电话。 “^o^正民,是我,你现在可以出来吗?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打算带你出去玩。你今天要穿得有个性一点,知道吗?非常非常有个性的那一种,穿好之后就出来,我们在你家门口集合……衬衫,不行,太普通了!我们今天要去舞厅,所以你要穿得酷一点,好了,一会儿见,我们马上就过去。”希灿劈里啪啦地给正民打完电话。 “希灿……”我怯怯地唤她。 “怎么了?oo”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咱们还是别去了,去喝点酒得了。”最后关头我想打退堂鼓了。 “不行,我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所以绝对不行。”希灿说得斩钉截铁。 “那万一我去了之后不太喜欢那儿的氛围,你可不能强迫我待下去。--”我先给她打预防针。 “嗯,嗯。”希灿头点得比捣蒜还快。 --我们俩这身醒目的装扮,立刻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希望他们不是在乱猜:这是哪个舞厅的小姐,太阳还没下山就出来上班了。幸好我们化妆还不是太浓,只涂了一点粉。 千万不要碰见熟人,我在心里暗暗祈祷,要是让妈妈撞见我这副样子就死定了,--如果智银圣看见我这身装扮……呸呸,我怎么会想起那个该死的家伙,韩千穗,你疯了吗,千万打住! “千穗,你快看正民,酷毙了!-o-”希灿突然尖叫一声,是她在看见大明星时才会有的那种尖叫。 我定睛一看,oo妈妈呀!这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朋友吗?只见正民把自己长长的金发束成一个马尾辫绑在脑后,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半边脸,脖子上还戴着让人想到摩登原始人的骨头风格的仿古项链,最夸张的是他那件t恤,一个脚踏高跟鞋的性感女郎正向我们飞吻。--^可笑透顶,这是我的评价,不用怀疑,我和希灿的审美眼光向来迥异。 但正民似乎比我们还有吃惊:“呀,你们两个!” “喂,李正民,你不要把头发绑起来好不好?--” 我实在受不了他那副蠢样,不由出声建议他把头发放下来,但他似乎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我们俩瞧。 “别再看了,该死的家伙,你要我们难为情死吗?”我实在受不了了,开口骂他。本来在街上已经够惹人注意了,如果再加上他的目光,我看我早晚得融掉。 “oh!mygod!-0-” 该死的正民,不过去了美国几天就开始处处拽英语,明知道我英语学得不好。-- 就在我们对彼此的装扮互相打量评价期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市中心,天色也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舞厅前面站着一个浓妆艳抹,打扮得很恐怖的小姐。我们悄悄从她身边溜过,屏住呼吸从检票的地方进入了舞厅。万幸,谁也没有发现我们还不到进入舞厅的年龄。 “万岁,千穗,我们成功了!^^”正民欢呼一声。 “呃呵,吓死我了!”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刚才我紧张死了。 “你们怕什么,我把姐姐的身份证带来了。”希灿满不在乎地说道,同时扬了扬手里的身份证。 “话是这么说,但就怕万一……” “没问题的,我和姐姐长得很像,我经常借她的身份证用。正民,怎么样?这儿不错吧?”“一般般了,美国的舞厅要比这儿好一万倍。” “你想死啊!”拥有高度爱国心的希灿立马出声威胁。 希灿很兴奋,虽然进来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好。但不管怎么说,这舞厅确实是一个值得一来的地方。 我们成功地混了进来,谁也没有怀疑我们未成年,连服务生也被希灿老练地打发掉了。只有一件事很奇怪,从刚才就……有一个服务生一直站在吧台后面向我们这边一瞟一瞟的,--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我在记忆库中搜索着,没错,肯定在哪儿见过。 闹腾死了,看来今天来的人不多嘛(好像我已经来了很多次一样),最后我们围着一个小桌子坐了下来。 “希灿,你知道这里怎么点东西吗?”我像土包子似的问希灿。 “没问题。”虽然希灿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她对这种场合一向应付得得心应手。 我们的闵成炫,不,正民,他的骨头项链在灯光的闪耀下也跟着一闪一闪的,显得特别耀眼出彩……时间就在我们吃吃喝喝中过去了。 “呵呵呵,你看正民这副表情,搞笑死了!^o^”希灿有点不对劲地傻笑着。 “你自己才可笑呢,臭希灿,呵呵呵!”正民也回以傻笑。 他们两个别不是喝醉了吧,我看有点像,他们刚才可没少喝酒。 “正民,千穗,我们也出去跳舞吧!”希灿提议道。 “嗯,可是我不会跳啊!--”我对这种事不怎么擅长。 “没关系,我可是练习好久了,走,千穗!”希灿站起身,抓住我的手就要走。 “啊!我过会儿再去,你们先去跳。”我采取缓兵之计。 “别这样嘛,千穗,我们一起上!”正民也在一旁跟着起哄道。 “李正民,你要去自己去,还不快走?”对他我从来不客气。 “呵呵,千穗好可怕啊!^^”正民嬉皮笑脸地说。 “算了,我们两个去,别理她。嘁!没用的家伙!”希灿拽着正民,两个人转身一起进了舞池。 --讨厌!怎么这么快就想上厕所了,可能是今天晚上啤酒喝得太多了。没办法,我只好捂着肚子去找洗手间,要命…… 27.情敌相遇 oo看~!我看到了什么……贤城,捣蛋鬼,还有四大天王中的另外一个,再加上王丽娜,他们竟然好死不死地正坐在中间的桌子上。还好,智银圣不在他们之中,我暗吁了一口气。怎么那个叫金晓光的也不在,我敏锐地发现。--他们两个还真是如胶似漆,一刻都舍不得分开,心中冲天的酸气我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赶紧提醒自己,要是让他们看见我这身打扮可就糟了。我随手逮了一个正在送酒的服务生问道: “对不起,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往左走到第二个路口,拐进去就可以看到洗手间了。” “知道了,谢谢!” 那个讨厌的服务生不知怎么回事,说完了之后不但没有立刻走开,反而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我!我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大步向洗手间走去。 唉,真舒服,我满足地坐在马桶上,刚才的不快和紧张一扫而光。oo奇怪,怎么有烟味,我疑惑地朝四周嗅了嗅,发现味道是从隔壁的间隔里传来的。为避免再惹出什么麻烦事,我赶紧方便完毕,准备洗手走人。就在我烘干手的当儿,突然轰地一声,一扇间隔的门打开了,妈呀!存心吓死人啦!oo 怎么是她,金晓光?只见她四肢无力地趴在卫生间门的把手上,看起来醉得不轻。金晓光使劲地瞪着我,如果她的眼睛像超人一样能发射激光,此刻我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该怎么办?我还是第一次和她这样一对一地碰面。她真的好漂亮,特别此刻醉眼朦胧的她,双颊像染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更是艳丽异常。还是装做不认识她就这么出去好了,我打定主意,转身往外走去。 “你知不知道,我非常讨厌你!”那家伙突然用非常刺耳的声音对我说道。 “是吗?”我答得出奇的平静,天,我今天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不想碰到的人都被我碰到了。 “你喜欢银圣吗?” 金晓光竟然对我问出这个问题,同样身为女人的我也不禁要觉得她很可爱了,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不是吗? “我不喜欢他。”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是爱他?--” “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我想我说的不是实话。 “我认识银圣已经很久很久了,比你要久得多,你知道吗?”金晓光突然像示威似的对我说道。 现在和智银圣在一起的是你,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些?我在心中厌烦地想到,但开口时,我只能说出:“我知道。” “……” 看着她又开始一声不吭地盯着我,我要抓狂了。我是疯了才会在这儿听她发酒疯,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我决定开溜。 “银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难以捉摸,漂浮不定,对我也若即若离,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多爱你……”金晓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外太空。说实话,我之前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真是美极了。原来女人叫着自己心上人的名字哭泣的画面是这么唯美,我简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太美了!我出神地欣赏着眼前这副凄绝的美景……--该死,我在想什么呢?我真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坏心肠的孩子。 “没有,银圣其实很爱你的,他一点都不难以捉摸……”我好言出声安慰。 再待下去我的嗓子也要变得怪怪的了,我不再犹豫,飞也似的逃出了洗手间。 “大哥,就是那个女的,没错!”从我进舞厅开始就盯着我看的那个服务生和刚才给我指过路的那个服务生并排站在一起,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嘀嘀咕咕着,又是咬耳朵,又是对我指指点点的。--^ 我刚才就觉得他们其中的一个很面熟,究竟在哪儿见过呢?我皱紧眉头冥思苦想。┬^┬对了,就是他!我想起来了,上次智银圣和那些工高的家伙打架,其中那个推了我一下的家伙(也就是最后被智银圣踩在脚底下的那个家伙)。 ┬┬今天出门真是没选好日子,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我欲哭无泪。希灿,正民,你们在哪儿呀? “智银圣和你一起来了没有?”其中一个服务生凶巴巴地冲我嚷道。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据实相告,脚下不停。 “分手了?你骗三岁小孩呢,快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另外一个长得像瘪三的服务生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离开。 “我说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被他甩了,信不信由你,你放手!” “你这女人说话这么冲,当我们是傻瓜吗?我们是不会相信的,给你10秒钟打电话叫他过来,否则今天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那个瘪三加紧了手上的力道。 “真是可笑,你干吗不直接去找智银圣过来,是怕他和他身边的朋友一起对付你们吗?所以才叫我这个弱女子去。我想凭你们的能耐就也就只够对付我罢了。” “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看来你是没尝过男人拳头的厉害,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那个瘪三被我的话气得暴跳如雷。 “--我说了我已经被他甩了,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 “你这个臭丫头还嘴硬,大哥,我们打她几拳头,看她还敢不敢嘴硬!”那个瘪三回头向另外一个服务生请示道。 “别说傻话了,我们怎么能打女人?”那位大哥虽然坏,看来还是挺讲究江湖道义的。 ┬┬谢谢,谢谢这位明事理的大哥,我在心里不住地道谢。 “该死,那她总该知道智银圣的电话号码吧!喂,把智银圣的电话告诉我们!”瘪三见大哥不允许,只好又打别的主意。 要是我现在告诉他们电话号码,这些不择手段的家伙,肯定会把智银圣单独诱出来,到时他们会一起对付他一个人,不行,我不能让这个卑劣的家伙得逞。 “我不知道!”我昂着头说。 “不知道?你不是智银圣那小子的马子吗?”瘪三抓住了我的胳膊。 突然,一阵尖叫从洗手间里传出,接着就见一个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除了金晓光那个傻瓜还有谁,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就得了,跑出来干吗?我不由哀叹。 “我才是智银圣的女朋友,你们瞎说!” 原来她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跑出来的,连洗手间的门都被她撞坏了,可怜的门!-- “咦,她不是尚高的校花吗?”那个瘪三认出了金晓光,金晓光也瞪着他。 “金圣泽?”金晓光似乎认识那个瘪三,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在这儿干什么?”瘪三问道。 “我要出来声明,银圣是我的男朋友,他正在和我交往。”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我可不会认为她是为了想救我而舍身成仁;从头到尾她都在强调自己对智银圣的所有权,自己是智银圣的女朋友。 “oo这小妞长得不错嘛!”那个大哥看到金晓光的长相,色迷迷地向她身边走近。 “大哥,放过她吧,她的哥哥很厉害的!”那个瘪三急急忙忙说道。 “她哥哥是谁?” “翰成大哥。” “翰成?那小子是我的后辈,不足为惧,这小妞长得真不错,是叫晓光吗?”那位大哥的猪哥相更明显了,一只手更是伸向金晓光红扑扑的小脸。 “还不快跑!”我出声提醒金晓光。 这时金晓光才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地想避开靠近她的那位大哥,奈何已经失去了先机,怎么也躲不开那人的魔掌。 可恨的家伙,看到柔弱女孩受欺负,我的正义感又冒了上来:“你们放开她,有我一个人不就够了吗?”我挣扎着上前想帮助她。 “看不出来你这臭丫头还挺讲义气的,嗯?”那个瘪三把我推到墙边,制住我的手脚让我不能轻举妄动。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不给智银圣打电话?” “我不会打的,打了他也不会来!--”我咬着牙死也不肯低头。 “好!”瘪三突然语气一变。 那家伙气疯了吧,怎么还说好。“其实你长得也挺可爱的,我今天就好好陪你玩玩吧!”瘪三露出了他的好色本性。 糟了,情况急转直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那边是那个大哥正毛手毛脚地摸着晓光的脸,这边是这个恶心巴啦的瘪三正把他的禄山之爪伸向动弹不得的我。┬┬呜呜,怎么没有一个人来这儿?我今天真的是逃不掉了吗?难道这就是我要为自己这段时间的离经叛道付出的代价?┬┬┬┬呜呜呜,妈妈,正民,爸爸,哥哥,希灿,你们在哪儿啊!还有智银圣,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28.我和情敌被挟持了 --除非这两个家伙良心发现,否则我们今天是铁定没救了,我绝望地想着。奇怪,金晓光那边怎么一点反抗的声音都没有,是因为她喝醉酒的缘故吗?不,我决不允许自己这么软弱,我咬了咬牙,尖声对那个瘪三说道: “你这么做,将来绝对会后悔的。” “后悔?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该不会是你后悔刚才没告诉我智银圣的电话了吧!” “--不,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看着那家伙的脸一点一点向我逼近,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恍恍惚惚之中我仿佛看见了上次那个金鱼眼,那次多亏智银圣及时出现才救了我。 “银圣……!┬┬” 嗯,是我出现幻觉了吗?还是我真的叫出了口? “银圣,是我!”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原来不是我的幻觉,是晓光她正拿着手机给智银圣打电话。--^金晓光你这个笨蛋,难道你不知道把智银圣叫来这里的后果吗?亏你还口口声声说爱他,这不是存心让他往陷阱里面跳吗?果然,那个瘪三一见这种情况,立刻拿开他伸向我胸部的那只手,开始给他的同党打电话。--智银圣,你这个白痴,千万不要来啊! “智银圣一会儿就会到舞厅的后门来,你马上带着兄弟们过来!”瘪三对着手机说道。 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家伙!我在心里用能想到的词把那个瘪三骂了一个遍,而此时金晓光还在给智银圣打电话: “┬┬银圣,呜呜呜,我好怕啊!我好怕,嘤嘤……我该怎么办,嘤嘤……这儿?这是舞厅后门的洗手间附近。” “千万不要来,智银圣!你来了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这是他们的陷阱!”我突然冲着金晓光的方向狂喊,希望我的声音能传到手机里面。 “臭丫头,你想死吗?”瘪三啪地一巴掌挥向我,恶狠狠地威胁道。 那个老大让金晓光打完了电话,得意地抚摸着她的脸,而金晓光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天啊!我才是最想哭的那个人呢,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不说,因为这个笨蛋,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威武不能屈”的努力全白费了。 我低声抽噎了几下,“嘤嘤……嘤嘤……”其实我也想尽情地嚎啕大哭,但怕那个瘪三又打我,所以只好偷偷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 “还不闭嘴?”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火大地用他的猪蹄堵住了我的嘴,堵得我一口气喘不过来,只能奋力地呜呜出声。 “混账东西,还不放开你的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是对这个瘪三说的,还是对那个老大说的。 --傻瓜,你这个傻瓜,叫你别来了,你怎么还是来了?智银圣,你这个大傻瓜!“哈哈哈!瞧瞧,这是谁来了,原来是尚高的智银圣呀!”瘪三仗着有王牌在手,有恃无恐地说道。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惹火了我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智银圣杀气冲天地板着一张脸,眼神像寒冰一样犀利。 “我们就是要惹火你,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你能杀了我们吗?”那个瘪三可能也被智银圣可怕的眼神吓住了,一边大放厥词一边悄悄地往他的老大背后躲。 “--我不是叫你别来了吗?你是傻瓜还是白痴呀!”我睁着一双已经有点浮肿的眼睛冲智银圣嚷道。 而金晓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像蔓藤一样攀在了智银圣的后背。动作还真快!我嘀咕道。 “我不是为了你来的,你少在那儿自以为是了!”智银圣还是一副凶巴巴的口吻。 那就是为了金晓光来的!我立刻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知错就改,一向是我的一大优点。 可惜智银圣似乎并不怎么欣赏我的优点,他的脸更黑了,一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表情。“--你赶快到洗手间去,把门反锁起来,或者去你朋友那儿!”智银圣推搡着我的身体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要你走就走,你到现在还想和我唱反调?”我第一次看见智银圣这么生气,也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可怕,原来他之前对我摆出的恶狠狠的样子根本不算什么。我强忍着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不甘示弱地回吼道: “我走就是了,我马上就走!你就是被他们打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我扭头跑出了这伤心之地,泪水像洪水泄了闸一样倾泻而出。韩千穗,拜托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为什么你每次碰到他的事就哭个不停,这一点都不像平时乐观的你呀,难道你真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花在这个不值得的家伙身上?也不知道在舞厅前面蹲着哭了多久,在情绪终于冷静下来之后,我返身又回到了舞厅,正民他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我重新回到我们的那张桌子前,却不见正民他们,估计他们是去找我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手机上未接电话、短信一大堆,都是他们在找我。我不知该如何给他们回电话,也不想向他们解释刚才的一切,于是我默默地坐下来,开始接着喝桌上剩下来的啤酒,一瓶接着一瓶,一瓶接着一瓶……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正民那张担心焦虑的脸和哥哥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也接着映入我的眼帘,不知如何面对他们,我赶紧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看见你睁开眼睛了。^-^”是哥哥的声音。 讨厌的家伙,学习不怎么样,眼睛怎么这么好。 “哥哥,你出去一下好吗?” “好啊,我把妈妈叫进来。” “哥哥,求你了,我不是开玩笑的。” “……--”第一次看见我这副样子的哥哥,没说什么,乖乖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正民的表情很沉重,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千穗,你没事吧?你到底是怎么了?”他终于开口了。 “┬┬正民,我好没用,我忘不了他……我还喜欢着银圣,而且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我,我该怎么办?正民,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把脸埋向一边的枕头,痛苦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单纯地想见他,想见他。”我两手死死地抓住可怜的枕头,恨不得把头揉到枕头里面去。 “他现在在医院里。” “什么?oo”我闻言吃惊地从枕头里抬起头。 “他在舞厅里和人大干了一场,似乎伤得很严重。” “他现在在哪儿?在哪个医院里面?”我起身抓住正民的两只手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救护车把他接走的……” 正民接下来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自己飞快地跳下床,拿起电话簿挨个给市内的医院打电话。也许老天垂怜,我打的第一家医院里面竟然就有一个叫“智银圣”的病人。 “正民,你好好帮我和妈妈解释一下!” “你打算现在就去?”正民轻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使劲地点了一下头。 “你一定要去吗?” “我要告诉他我的真心话,我不能再这样骗他也骗自己了。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不是谎话,也不是赌气的话。”经过这件事,我终于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决定要正视这段感情了。 “我陪你一起去好吗?”正民担心地看着我,他看得出我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谢谢你,正民,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必须自己面对,自己解决,妈妈那边就拜托你了。”我从家里后院的围墙翻了出去,自从上次为了躲避智银圣在学校后门的围墙我这么干过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又这么做。顾不得换掉我那身像海草似的裙子和擦掉我脸上已经花了的睫毛膏,我一路喘着粗气向医院跑去…… 29.银圣受伤住院了 “对不起,您现在不能探视这名患者。”值班台的护士小姐一板一眼地对我说道。 “为什么不能?他伤得很严重吗?--”我的心更加焦躁了。 “……请您明天上午再来。”护士小姐温和地说道。 “呜呜呜,大姐,那家伙不是死了吧?不是吧?呜呜呜……”我越想越怕,电视上好像都是 这么演的,在男女主角终于明了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之后,总有一方死于意外。 “没有……--”那位护士小姐似乎向天空翻了一个白眼,为我的想像力! “呵呵呵!”我立刻转哭为笑,我就知道这家伙命硬得很,“那么……” “明天,请您明天来。”护士小姐不容分说,打断了我的话。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他住在几号房间?” “他住在310号。” --他们怎么也来了,我无意中发现尚高的那些家伙也朝这边走来。千万不要被 他们看见啊!我左瞄右瞄地希望能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们已经发现我了。还好,只有捣蛋鬼、贤城和另外一个长得很凶的家伙,没有我最怕的王丽娜,他们三个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捣蛋鬼首先发问了: “千穗,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银圣怎么样了?”我希望能从捣蛋鬼口中获取银圣的消息。 “我们也没看见他,说是明天才能探视。”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懊恼地对自己低语,都怪我,为什么那么意气用事,他让我走我竟然就扔下他走了,要是我在场的话,说不定……┬┬ “这件事说来话长……”捣蛋鬼误会了我的意思,准备向我说明一番。 “我都知道,我昨天也在那个舞厅。”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我昨天也在场。 “你也在那儿?oo”这下轮到捣蛋鬼吃惊了。 “我一直在那儿,直到智银圣开始和那些混蛋打架。在打架之前,智银圣那个笨蛋把我赶走了。--”想起这件事我还眼睛直发酸。 “你说什么?oo那你知道智银圣为什么和那些家伙打架吗?” “你们不知道吗?oo” “我们后来才赶到,银圣和对方八个人已经干了一架。” “他一个人单挑人家八个人?那晓光怎么样了?”该死,当时我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走掉呢!我越想越不能原谅自己。 “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后来我们就把银圣送进了医院,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捣蛋鬼平静地问道。 我含着眼泪,把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完我的叙说,那三个男生都怒气冲天,捣蛋鬼更是把自己的拳头捏得泛白,用我从没有听过的可怕语气说道: “--金圣泽,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金圣泽那个家伙后来怎么样了?” “他现在正住在重患者室里,银圣没让他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银圣对人下手这么重,看来他是真的惹毛他了。” “……--” 他不是因为我才那么对待那个瘪三吧?我在他心中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吗?我甩了甩头,制止自己再多想下去,反正我已经决定向他坦承自己的感情,其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怎么哭了,千穗?放心,银圣只是打了石膏,住几周医院就没事了。这家伙是个怪胎, 一向复原能力超强。金圣泽也不是问题,等他出院以后,我们不会放过他的。算来银圣一个人把他们三个人送进了医院,我们还是赚到了。那家伙真行!”捣蛋鬼得意地翘了翘大拇指。“……”我嘴上没说话,可心里还是在说,照他这么说智银圣打架还很了不起,受伤了也 很值得,这算哪门子的价值观,真搞不懂这些男生!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打算轮流守在这儿,防止那些家伙再来骚扰银圣。”捣蛋鬼扬起他招牌似的灿烂笑容,安抚我说。 真是患难见真情的好朋友,我立刻收起刚才满肚子的批评,感动……感动……┬┬ “啊,千穗!”捣蛋鬼突然叫我的名字,惊醒了还在感动的我。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家伙,吓了我一跳。 “希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是这样啊……”捣蛋鬼的语气有丝落寞。 “希灿一直很想见你……”我安慰他。 “别说了,我明白……”捣蛋鬼听说希灿也很牵挂他,立刻精神一振。 明白,你明白什么呀,不过看他眼睛笑得像一轮弯月,我也不好立刻回击他,让他沉浸在恋人间冰释前嫌的喜悦中吧!真是羡慕。 “已经很晚了,千穗,你明天放学后再过来吧,我们打算在这儿守夜。” “我也想呆在这儿守夜。” “现在王丽娜和其余的尚高女生正在来的路上,她们看见你又是一场麻烦。”捣蛋鬼替我想 得很周到。 “那我走了,明天见!”我立刻挥手告别。 开玩笑,虽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我还没有到为了爱情可以舍生忘死的地步,特别是在不一定要牺牲爱情的情况下,我可不想惨遭横死。 “千穗,明天你会和希灿一起过来吧?”捣蛋鬼乐不可支地说道,一提到心上人他就眉开眼笑。 “会来的。”我故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其实暗暗替朋友开心,“我走了,再见!” 从刚才我就注意到,贤城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面无表情地站在捣蛋鬼身边,看来他和 智银圣真是兄弟情深,一定是在担心智银圣的伤势。我也冲他笑了笑,转身朝医院外走去。虽然智银圣的伤势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我并没有觉得好过多少,明天我真的要向他表白,告诉他我的真心话吗?我可以毫无忌惮地对他说“我喜欢你”吗?少女的羞涩让我又一次胆怯了。== 回到家已经两点了,我一眼就看见了桌上正民留的纸条:“希灿要你给她打电话。我等不到你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糟糕!差点就把联系希灿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她一定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我赶紧给希灿打了一个电话。--果不其然,希灿劈头就对我是一顿臭骂,什么“一声不吭地就不见了”,“重色轻友的家伙”,直到听完我对整件事的叙述,她的声音才慢慢变小了一点。 “咳咳,嗯嗯……(估计是她骂我骂得太累了,所以清清嗓子,让嗓子休息一下),那银圣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嗯,伤得好像不太严重。--” “那你打算告诉他你喜欢他了?” “是啊,所以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那个王丽娜要是也去怎么办?我也挺害怕她的,她的目光总像要吃人似的。”希灿畏惧地 说。 “哲凝也很想见你(没办法,对付这种美色比义气重要的家伙我只能使出这个必杀计)。”“他不生我的气了?”希灿惊喜地问道。 “是啊!” “不行,我还是打算去他学校的门口,给他一个惊喜。” “但你真的忍心就让我一个人去?--” “我要是和你去了,岂不就剩下正民一个人,没有人陪他玩了。”希灿开始找理由。 “正民他……喂,你最近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了?” “有什么不对吗?我和他是好朋友啊!那明天见了,不对,已经凌晨了,待会儿见!不管怎么说,你终于下决心表白了,祝贺你,再见!”希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再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 --有什么好祝贺的,说不定会更加受伤……不不,千万不要这样,我不会那么悲惨的!哈哈哈,我是谁,天下第一的韩千穗,我不会落到那么凄惨的地步的。 第二天的课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本来也没有听讲的习惯),可怜老师讲得唾沫横飞,我和希灿却一个劲儿的在那儿打呵欠。总算熬到了放学,是不能指望希灿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陪我去医院了,我只好一个人愁眉苦脸地往医院走去。--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发抖,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昨天还发誓要忘记智银圣,今天却打算告白,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属于墙头草型,没什么定性,而是苦恼到时候该如何开口向他告白我的感情,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以前多看点言情小说、漫画什么的了,现在也可以借鉴一下。看病人花是不可少的,于是我精心挑选了一大束海芋作为礼物,相信他会喜欢吧! 我兴冲冲捧着花来到病房前,一时却失去了敲门进去的勇气,只好犹豫地在门口来回踱着步。--进去第一句话和他说什么好呢?我皱紧眉头思索道。 “你好!”--不好,太生硬了;“你没事了吧?”--;也不好“我来了。”--不好,太亲昵了;“身体怎么样了?”^o^嗯,这个不错…… “我身体很好。”一个声音接过我的自言自语说道。 谁啊?……我纳闷地抬起头,啊……!oo 30.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是冤家不聚头,挡在我前面的除了金晓光还会有谁?--她怎么也会在这儿? 但随即我明白了,对了,她肯定是住在隔壁的病房里。 “你来看银圣的吗?--”金晓光显然不怎么欢迎我。 “是啊!”我心虚地说道。 “……我和银圣正在交往。”金晓光又一次向我强调。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不管怎么说,我必须确定智银圣对我的感情,因为现在我知道我 爱上他了,所以我也必须弄明白他的感情,这件事只在于我们两人之间,无关乎第三者。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好吗?”金晓光轻轻带上门,把我和她都关在了门外。 “什么?oo”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和我会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最后我还是和她出现在医院的后花园里,我想我肯定是疯了(不能否认,这女孩即使穿 着病号服也还是那么好看,我想我拒绝不了任何美人的要求,不管这个人是美男还是美女)。 “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银圣。--”金晓光盯着我的眼睛直截了当地说。 “这个……这件事……--”讨厌!她说得太直接了,弄得我不知如何回答。 “拜托你了,如果没有银圣,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请你千万……┬┬”金晓光突兀地抓住了我的双手。 “但是我也……”我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见晓光的腮边缓缓滑下了两行清泪,真是凄绝哀婉,让我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不过她怎么说哭就哭了,也不预告一下。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我在初中时就已经暗恋他三年了;上高中之后,我更是从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过一秒钟。从小我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从没有得到过任何希望 拥有的东西,也不敢奢望能拥有什么……但这次,就这一次,我求求你了!” 她真是疯了,竟然连这些话都对我说出来了,为爱疯狂的女人,看来她爱智银圣爱得很深… …--^但是,我也很喜欢他啊!比很喜欢还要多一点的喜欢。 我不敢把这些 心里话说出口刺激这个女人,只能以沉默作答。花园里只听见她凄凄惨惨、时断时续的哭声。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实在是没有处理这种状况的经验,也许经历多了就会明白吧!┬^┬呼……我长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渴望长大。 “我和他做普通朋友也不行吗?”说完这句话我就想敲自己的脑袋,提的什么破问题,这不 是表示我会主动退出吗?用脚趾头想也不应该问这个啊!悲惨,看来我哥哥老骂我人头猪脑 是对的。不过金晓光这次的反应倒是挺快的,她飞快地抬起泪眼瞪了我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行!” 那种狠绝的样子乍现在她那泪眼婆娑的娇美之中还真叫人有些吃惊。 “但我也喜欢他怎么办?”我决定向晓光坦白,同时把包袱甩给她。 “那你就在心中偷偷地喜欢他吧!”晓光答得倒是毫不含糊。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你答得真轻巧,我在心中嘀咕道。 “那今天你就让我见见他吧!就今天,你看我都已经来了,我看完他就走。”我真是个笨蛋,我看智银圣为什么要经过她同意,还说得这么委曲求全,看来我也被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弄疯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金晓光终于露出了微笑,似乎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取得了我的承诺。 “什么?”我被她的突然转变弄得心慌意乱,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老天,这个女孩说不定比 王丽娜更可怕,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站在病房门口,金晓光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嘱我:“这次是你最后一次和银圣见面说话,你明白了吗?” “……--”我没有出声。 “我求你了!┬┬”见我有反悔的意思,金晓光立马又露出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我说。 “好……,好吧。--”我不自然地答应着。 金晓光率先推门进了病房, “银圣!”金晓光娇滴滴地叫道。 “你怎么又来了?!”智银圣神经质似的一声大叫,看来他还是老样子,脾气不怎么好,或者是被这个金晓光给折磨的。 “你好!”我怯怯地打了一个招呼,顺利地引起了智银圣的注意。只见他左脚打着石膏掉在半空中,右手缠着绷带绑在胸前,还好不是伤了关节。看到我的瞬间,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对我说再见了?” 他是在讽刺我吗?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不会,头脑聪明的人才会讽刺别人,他想不出来讽刺的话的,凭我对他的了解。-- “你好些了吗?看起来好像不太严重。”我只能自动删除他刚才那些不太友好的话,没话找话说道。 “这叫不太严重!--^”智银圣举高了他胸前的那只胳膊,不可置信地扬起眉毛对我高声叫道。--讨厌,又来了,他就不能小点声嘛,我的耳朵又没有聋。 “我是担心你才来看你的。喂,把花收下!”┬^┬我没好气地啪的一声把花扔给他。 “你那么坚决地走了,好像再也不想见到我一样,为什么又来看我?”智银圣不肯放过刚才的问题,不罢休地又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老是想和我吵架?==”我赌气地说道,他就不懂得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吗? 智银圣没有回答,扭头朝窗外看去,我们之间又陷入这种……难堪的沉默。 31.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女人 “银圣,你吃过饭了吗?” 金晓光打破了沉默,不过声音小得几乎是用鼻子在说话。 “没有!--” “不吃怎么行?”金晓光颇有我妈妈的风范。 “我没胃口。”智银圣还是那副死拽样,看来这个金晓光也不能让他另眼看待。 “那也不能就这么饿着呀!快去吃吧,好吗?”金晓光好不温柔地说道。 “金晓光,你先出去!--”智银圣瓮声瓮气地说道。 “……为什么?”金晓光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看着他。 “要你出去就出去,问那么多干吗?” “我不要!”我这个情敌还在,她才不会轻易出去。 “听话。--”智银圣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这次我不要听话!”金晓光捂着耳朵说。 “喂!”智银圣发火了。 “千穗有话要对你说,是吧,千穗?” 我算是见识到了,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女人,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下就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向智银圣道别,但我疯了才会说出她希望我说的话来。 “你要对我说什么?”智银圣没什么耐性,睁着他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冲我问道。 “我问你要对我说什么?--”他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傻,而且明显不着边际,不过他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地笑出来吧?-- “我知道你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应该还有别的要说吧!”金晓光突然从一旁插话道。 “那……那你什么时候出院?--”我咽着口水艰难地说道。 “我看你还是直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金晓光盯着我的眼睛镇静地问道。 “……” “要我替你说吗?千穗。”这次金晓光似乎豁出去了,准备不再放任我的顾左右而言他。“……”我沉默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我的心在滴血,┬┬另一个被我的良心禁锢的千穗仿佛在拼命呐喊道:银圣,不要相信我的胡说八道,看着我的眼睛,这才是我的真心,你难道看不出里面流露出的感情吗?┬┬ 银圣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似乎要看穿我的身体,看透我的灵魂。他的眼睛真漂亮,柔和的栗色的眼睛,和他那火爆的脾气一点儿也不相配,也不像一般东方人所能拥有的。虽然从和他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注意到了,也被他那双眼睛所吸引,但在和他对视的刹那,我还是忍不住深陷在这一汪深潭之中。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真心,让我的眼睛(因为事前喝了一点酒,所以有点肿)告诉你一切。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不是,不是啊!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在狂喊。 “你、闹、够、了、没、有?--”智银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oo”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该死……你到底还想把我当傻瓜耍多久?”智银圣的瞳孔由迷人的 栗色变成了深褐色,这是他非常生气的征兆。我当然明白,自己又不小心成为了他的导火线,我这么容易惹怒他,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我和金晓光都非常知趣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等待他平息怒火。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智银圣终于又缓缓地开口了,“如果我说我想见你怎么办?” 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做梦,拜托老天,你千万不要让我醒过来!呵呵呵,我就知道智银圣一定能读懂我的眼神。 “既然你不来见我,那我就去找你好了,怎么样?韩千穗。”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绝不是自己在做梦,我简直欣喜若狂!但金晓光就惨了,她已经在一旁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老天,我该说什么好呢?金晓光刚才在花园讲的话隐隐在我耳边响起: “我从小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总是生活在孤寂落寞之中,直到智银圣出现……我从没有拥有过什么,也不敢奢望能拥有什么,但这次……拜托你告诉他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至少在她面前,我不能对智银圣表白,告诉他我喜欢他,否则对这个女孩太残忍了。打定主意,我开口说道, “这个我们下次再说。”我想这是对我们三个人最好的答案了,不论是对智银圣还是对金晓光。 “不,现在就说。” 好吧,对不起,金晓光……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银圣。 “我、喜欢……” “等等!” 就在这时,一直忙着哭泣而没有开口的金晓光突然出声阻止了我。 32.忘记智银圣 金晓光用颤抖的声音缓缓说道: “智银圣,你没有忘记那天的事吧!你要对我负责任的……而且我们两个不是也发过誓了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金晓光指的应该是智银圣过生日的那天发生的事。--老天,我把希灿告诉我的这件事早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金晓光现在提起来,我压根就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也许是我在潜意识里就很排斥它。 智银圣面色铁青,紧绷着嘴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惟一肯定的是他很生气。金晓光接着又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天晚上我们是那样的山盟海誓。” “不要再说了。”智银圣挤出这句话,似乎金晓光的话已经让他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再下去只会打破他冷然的面具。金晓光噤住了声,不敢再说,低头又独自抽泣起来。想到智银圣连手都不愿让我碰一下,却愿意和金晓光拥抱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难道在他的心中 我真的这么不堪,比不上金晓光一根手指头,那他刚才的话算什么,他说想见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吗? “对那件事该负责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吗?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自取其辱了,特别是不要再在千穗的面前乱说话。--”智银圣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什么,你说我胡说八道、自取其辱?” 情况越来越失去控制了,金晓光甚至放弃了她一贯的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形象,抬起头,愤恨地看着智银圣。 “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韩千穗,你给我听清楚,智银圣已经和我睡过了,而且他也答应过我要负起责任,你听明白了吗?!”仇恨已经让金晓光丧失了理智,她用极度高亢的声音冲我喊道。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眼眶中,在里面不听话地要往外跑。韩千穗,刚才你还在嘲笑金晓光的软弱,怎么现在换你了?不行,你决不能在这儿,在智银圣的面前哭出来,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只求男人看一眼的女人吗?……可是,我的心好痛,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我好恨自己的倔强。此时我好羡慕金晓光,我多么希望也可以像她一样,像她一样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哭出来。 一直看着金晓光没有开口的智银圣平静地说道: “金晓光,你还没有尝过男人拳头的滋味吧?” 我相信有人能够说到做到,如果说话的是智银圣的话。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会手到擒来。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我决定暂且放下自己的心情,充当和事佬。 “智银圣,你说什么疯话呢?我该走了,金晓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实在无法再呆在这儿面对智银圣,也不放心金晓光继续呆在这儿,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明明不是为说这些话来的。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我的本意,为什么我和智银圣之间总是有这么多的一再错过! “你不要走……”智银圣用从没有过的恳切眼神看着我, “我下次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是……--” “你说呀,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受够了生活中不断的等待,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怎么了,竟然因为我的这句话而露出痛苦的神情,不受控制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似乎触动了他某处不为人知的痛楚。他在以前的岁月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啊!我的心一阵抽紧,为我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里的他而心痛;刚才拼命忍住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为人心痛的感觉竟是这般酸涩呵。 “别哭,别哭!你再哭我就生气了,别再哭了!”智银圣看见我这副样子似乎慌了手脚,可惜他身体上的伤让他不能上前来安慰我。结果我的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哪有这样安慰人的,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威胁,┬┬┬┬呜呜呜,我哭得更厉害了,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不知温柔为何物,也不懂得哄女孩子的家伙? 砰!门一下被一个不明物体撞开了,捣蛋鬼一手拿着一个纸带,一手拿着一条香烟走了进来,“嗨!千穗,你也在啊,希灿呢?!^o^” 后知后觉的捣蛋鬼终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慢半拍地问道:“啊!金晓光、韩千穗,你们两个怎么都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走了……┬┬”没有勇气再继续呆在这儿,我对哲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扭头向门口走去。 “韩千穗!”我听见他焦躁不安叫我的声音了,却不敢回头看他,在打开门走出去的瞬间,我顿了一下身形,接着不再迟疑地走了出去。 “银圣,你疯了,你这种样子想跑到哪儿去?我去把千穗找回来!”身后传来哲凝哇哇乱叫的声音,我赶紧侧身跑进了另外一条通道,在哲凝找到我之前逃离了医院,现在只有回家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一路上,我满脑子纠缠的都是金晓光和智银圣的事,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如金晓光说的那样,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智银圣?放弃我的恋情吗?不,也许智银圣只是一时糊涂,他并不是真心爱上了金晓光,刚才他不也说金晓光该负责任吗?但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关系……老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一种遭背叛的感觉让我浑身抖个不停,泪珠更是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千穗,今天没有去陪正民吗?”妈妈正好在家,见到我时说道。 “嗯,今天没有去见他。”对不起了,正民,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为别的事操心。 “正民没有几天就要回美国去了,你这样扔下他不闻不问,算什么朋友?”妈妈突然变得关心起我的友谊来。 “妈妈,我现在心情不好,咱们以后再说这个。” “什么叫以后再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正民喝得烂醉回家,嘴里一个劲地叫着你的和叫什么智银圣的名字,智银圣是谁?为什么正民会不停地叫着这个名字?你倒是给妈妈说清楚呀!” “……” “千穗,你……怎么哭了?”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什么,妈妈,真的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正民现在在哪儿?” “应该在家里,刚才这些我都是听他妈妈说的,看来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妈妈误会了我掉眼泪的原因。 我一直没有考虑到正民的感受。那天在游戏厅里,他为了给我出头,被智银圣打了一拳,后来又不断帮助我,为了我甚至没有再跟智银圣计较;但是我却当着他的面,哭着说想见智银圣,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我想我真是疯了,这么对待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如果面前有一瓶农药,我干脆喝了死了得了。 怎么样才能安慰他一下,同时证明我不是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呢?不多想了,先去见见他再说吧,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和我同样沮丧。我诚惶诚恐地设想了千万种正民情绪低落的样子, 就是没有想到竟然一出门就碰见了他,他和希灿牵着手正兴高采烈地向我跑来。-;-我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刚才我的良心不安算是喂狗了。 “千穗,从医院回来了?和银圣谈得怎么样了?”希灿阳光灿烂地对我说,不知刚才和正民聊了什么,银铃似的笑声还不绝于耳。 相比之下,我的脸算得上是乌云密布,“嗯,是刚从那儿回来。你们俩是不是先应该把手分开。”我好心地提醒道。 “喔,对了,差点忘了。哲凝也在那儿吗?”希灿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脸色由晴转阴。 “在那儿。”她还记得哲凝啊,我还以为她现在心里只有正民了呢。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希灿小心翼翼地问我。 “哪有,”我死鸭子嘴硬,“你们两个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他们两个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答道,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正民,你今天早晨喝酒了?” “是啊!喝了酒就回家睡觉了。”他似乎有点脸红(其实只是我的错觉)。 “正民没几天就要走了,我们今天去哪儿玩玩吧!”希灿突然插嘴说,看来她已经把哲凝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他们出去玩,但看他们这么兴奋,特别是正民不久就要离开了,所以我只好勉强自己同意,陪他们一起玩了一个通宵。其实从头到尾玩的只有正民和希灿,我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没有一刻忘记过智银圣。 就这样来回奔波于学校和娱乐场所之间,四天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每天都和希灿、正民混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日子(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加以叙述了,各位也希望智银圣早点登场吧)。 33.正民回美国了 “正民,到了之后记得打电话报平安啊!”说话的是正民的母亲。 “向你姐姐带个好,在外面不要乱花钱,记得好好学习,不要成天只想着玩。下次放寒假回来记得把头发剪短。美国最近不太安全,所以万事都要小心,有空多给家里回几封信。”这是正民的爸爸。 “去了好好学习,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放寒假回来好好休息就行了,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你休息呢。”我妈妈接着说。 “一路顺风!小心美国的恐怖分子,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巧克力。”我大哥这个随时不忘占人家便宜的家伙。 轮到我了:“一路平安,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写信更好。寒假一定要回来呀,还有,还有……对不起,正民……┬┬” “怎么哭了?” “不知道,最近我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动不动就流眼泪,真没用!”我强装出笑脸说。 我这一哭,好家伙,带动了周围一片哭声,除了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哥,大家都呜呜哭了起来。正民哭得尤其厉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乱没有形象。 “我会写信的,也一定记得给你们回信……”正民的语气中有丝呜咽,“我寒假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看你们。千穗,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反倒是我欠你一声谢谢。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爸爸、妈妈,你们也要保重身体,我会经常给家里写信的,寒 假我和姐姐一起回来。┬┬还有希灿,你也要经常给我写信啊!咱们寒假回来再见。千穗,要是那个家伙敢再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别哭了,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说要我别哭,那你自己怎么哭得比我还起劲?!莫名其妙的家伙。 “我真的该走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爱你们大家,bye-bye!”正民挥舞着双手消失在入口处。除了哥哥,我们所有人都含着热泪,直到正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海关才默默地转身,怀着一颗惝恍不已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我和妈妈、希灿,还有哥哥坐同一辆车,没有预警的,难题马上出现在我眼前。 “正民说的那个家伙是谁?”妈妈突然出声问道,还沉浸在与好友分别的痛苦中的我一下愣住了。我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呆呆地看着妈妈,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妈妈又问了一遍,“是啊,那个家伙是谁?”哥哥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也插一嘴说道。 “韩哲凝,你想死吗?”对待他我可毫不客气,“没有谁,是正民他误会了。”我又向妈妈解释道。 “是误会也说来听听吧。”妈妈发挥她家庭主妇锲而不舍的精神。希灿不知什么时候以闭上了眼睛,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丝毫不理会我求救的目光,没义气的家伙,我真是交友不慎。“--妈妈,误会就是……误会嘛!哎哟,我肚子痛!” 我想我的演技肯定是糟糕透顶,不过妈妈还是半信半疑地把我的肚子痛归罪于车晃得太厉害,让我在中途休息站下车上了一趟厕所,但之后又不依不饶地和哥哥两个人审问起我来。真要命!我一个人要应付两只狡猾的狐狸。--最神奇的是,睡得那么沉,任凭我老妈、老哥像打雷一样说话也没有醒的希灿,竟然在中途停车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不用任何人叫,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我拖着被妈妈和韩哲凝折磨得身心疲惫的躯壳,颓然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思绪像潮水一般涌来。智银圣那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把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个遍,怎么也想不出他和金晓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又想到正民,本来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因为智银圣的事那几天忽略了他,但转念又想到他和希灿两个人开心的样子,我的愧疚之心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开玩笑,我们三个在一起玩的最后四天,他和希灿不知道惹我生了多少气,我还要对他觉得愧疚。上帝保佑,这两个混世魔王可千万不要真的看对了眼,那我估计自己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说到希灿,那个臭丫头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从刚才就一直手机关机,打电话到她家也没人接……不会是因为正民走了,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吧!当然不会,李希灿因为吃多了撑死是很有可能的,但她决不可能喝农药死去。老天,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对自己皱了皱眉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是希灿吗?我疑惑地接过电话。 “喂?” 对方没有答话,只听见一旁喧哗吵闹的声音,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喂?” 还是一阵静默,最后是电话挂断的忙音,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一连串的问号。会是正民吗(会给我打电话的只有他和希灿)?我拿着手机呆呆坐在床边,守候着,也许对方还会打电话来也说不定。心中一个声音小声嘲笑我说:真好笑,韩千穗,难道你心里是在盼望着那个家伙吗?可惜一直等过了12点,铃声还是没有如我所盼地响起,我也渐渐有点撑不住了,慢慢地合上双眼,准备去赴周公的约会……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我几乎进入梦乡的那一刹那,手机铃声突然追魂夺命似的响了起来,把我惊得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我的耳朵正贴在手机上),在它响第二声之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 “喂?!” 34.空等一夜 “喂,是谁?oo”我颤颤悠悠地问道。 “韩千穗,你出来……”电话里传出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银圣吗?”我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其实我心里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你过来,这里,这里是新月小学的前面,你过来。”他说话的声音明显不同于平时。 “你怎么了?喝酒了吗?你是从医院跑出来的?”我着急地问道。 “……” “笨蛋,你身体伤成那样,怎么能喝酒!腿还没有复原,怎么能跑出来呢?” “出来……” “你别老是打岔,我问你你的腿怎么样了?!” “我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喝醉了酒的智银圣更是不可理喻,霸道得要死。 “……” “因为你,让我像一个疯子;因为你,我几乎成了一个废人,因为你,我……” 这完全不像是智银圣那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会说的话,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该死的家伙,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银圣,你喝醉了吧!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吗?” “我等了很久,结果还是没有来,明明答应我说要来的。你也答应我要来的,结果我还是没等到你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在哪?我问你在哪儿,新月小学是吗?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在那儿乖乖地待着,千万不要惹是生非!”我深知这家伙惹是生非的能力,所以临了不忘嘱咐一番。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绝对不是一个出门约会的好时候,但我顾不了这么多,不管这巨大的摔门声是否会吵醒家人,我摔上大门就跑出了家。听到智银圣声音的一刹那,我高兴得哭了起来;听到智银圣声音的一刹那,我悲伤得哭了起来,我已分不清,这到底是悲伤的泪,还是欢喜的泪……真是疯了,我没有坐任何交通工具,一溜小跑来到新月小学。这个地方我只来过一次,所以记得不太清楚,对周围的环境也不太熟悉,但我还是凭着记忆慢慢寻找。智银圣要是等不及我先走了怎么办?我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啊,找到了!”我终于看到了新月小学的门牌,但是四下却不见智银圣的人影,是这儿没错吧,新月小学的前面……难道是等不到我先走了?还是我听错了地方?但我确定了几次,是新月小学没错呀!难道……无论我怎么猜测,结果银圣就是没有出现,我连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等着吧,智银圣曾经等过我,这次该轮到我等他了。我蜷缩着蹲在新月小学的门口。鬼天气,怎么这么冷!--现在不是夏天嘛,存心和我过不去,刮这种阴森森冻死人的风,我双臂环胸地埋怨道。大约又过了三个小时吧,我还是没有等到银圣,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我就在学校门口的地上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已经是早晨天大亮的时候了,智银圣终究还是没有出现,不,说不定是他昨晚等得不耐烦,在我来之前已经先走了,这家伙一向没什么耐性。哎哟!我捶着像要断掉一样的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无一处不痛,这都是昨晚睡姿不良的恶果。 万幸,今天是礼拜天,不用去学校,我打算先回家梳洗一番再去医院看银圣。昨天出门时太匆忙,我手机落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回家后我拿起床上的手机一看,什么?竟然有12个未接电话,拜托,拜托,可千万不要是智银圣啊!就在我暗暗向上帝祷告时,电话突然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喂?”我战战兢兢地接电话。 “怎么样?惊喜吧!” “是希灿呀……”我松了一口气,惊喜你个头!一大清早的骚扰人家,只有她才会认为是一个惊喜。 “你在等谁的电话吗?” “……”希灿敏锐地嗅出了我的不寻常,“发生什么事情了?” “希灿,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什么?” “听了你不要生气……” “你快说啊!” 于是我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倒豆子似的告诉了她,包括在病房里和智银圣的对话,金晓光和我的谈话,以及今天凌晨接到智银圣的电话,在新月小学等了他一晚上却未果的事情。 听完我的话,希灿一阵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不说话?”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希灿有点埋怨我。 “那几天正民也在,我有点那个……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连去医院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向希灿求救。 “韩千穗,要我告诉你犯的一个错误吗?” “错……误?” “你是一个傻瓜。”希灿毫不隐讳地说。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傻瓜……--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真的……”在这件事上我已经懊恼过一万遍。 “我不是说这个,新月小学有前后两个门,你不知道吗?”希灿对我扔出一个手榴弹。 “什么?”我被震得瞪大了双眼。 “真是受不了你,你昨天晚上站在哪儿?” “我在正门……” “看来那个家伙是在后门等你了,呼……”希灿似乎也为我们这对儿活宝感到惋惜。 “我要挂电话了。”我急匆匆地说,真相大白了,如果智银圣昨晚没有等到我,不知道多么失望,我得赶紧去向他解释。 “……” “我现在就去医院!我一定要去,马上就走!” “银圣和金晓光睡过了,对这个你也不在意吗?”希灿提醒我。 “我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我挂电话了!” 韩千穗,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学校有两个门你怎么忘了呢!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连声只骂自己傻瓜。现在我浑身都充满了勇气,再也不想逃避这件事了,前所未有的勇气让我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医院。银圣,不管你和别的女孩做了什么,我都绝对不从你的身边逃走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我眼前的智银圣……为了我不惜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智银圣。 护士小姐不太赞同地打量了气喘吁吁跑到医院来的我一眼,似乎为我的毫无淑女风范感到不满;但我才不管呢,等不及慢腾腾的电梯,我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往三楼跑去。 “银圣!”我猛地推开他病房的门,用异常明朗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见到我他该有多么高兴啊!我异常的陶醉。不过……这是什么状况,我愣住了。 只见捣蛋鬼、贤城、王丽娜、金晓光以及另外几个尚高的男生、女生,不多不少正好八个人围在智银圣的病床前,他们的眼睛正齐刷刷地看着推门而入的我。我才管他们都是谁、有多少人,我是来看智银圣的不是吗(其实我的腿已经开始发颤了)?他们见到我脸色似乎不怎么友善啊! “千穗,你来了?!”只有捣蛋鬼还算和善的和我打了个招呼。 “咳咳,是啊,”我挤出几声干笑,“银圣怎么样了?” “银圣有点不太好。”捣蛋鬼神情低落地说道。 “怎么回事?” “他昨天晚上溜出了医院,直到今天早晨八点钟才回来,结果得了重感冒。我们怎么和他说话他也不愿开口。” “你说什么?oo” 我急急忙忙跑到智银圣的病床前,完全无视一旁王丽娜对我的鬼哭狼嚎,眼中只见到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银圣。 “银圣,你怎么弄成这样?”我心疼地看着几天不见憔悴了许多的他。 “……出去!”他开口却是这种无情的话。 “你没事吧?听说你感冒了,好些了吗,嗯?” “我再也不会去等谁了,现在我连和你生气都不屑,”智银圣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出去,我们俩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彻底放弃你了。我叫你出去!”最后一声智银圣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 “叫你走你还不快走,还想赖在这儿吗?”王丽娜发话了, “够了,难道是我一直粘着你不放,不想离开你吗?你还想说这些绝情的话说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别扭,不肯听我说话?你给我起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我知道自己这么不理智的发脾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但话已经说了,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果然,智银圣的表情变得更加吓人。 “是,是我别扭,强迫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你还嫌我可笑悲惨得不够彻底吗?” “我说了之前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每次我们都一再地错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智银圣打断了。 “误会!我已经受够了对你一再的等待,”病房里因智银圣的话一阵寂静,“出去!”智银圣再次用毫无温度的嗓音冷冰冰地说。 “喂,银圣叫你出去,你没有耳朵啊!”王丽娜说道。 接下来,我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也是最……正确的举动,我突然上前环住了那个满嘴冷酷无情字眼的家伙的脖子(感冒让他全身无力推不开我,所以我才有机可趁),然后我的唇印上了他的唇……这是我们两个第二次非常态啵啵了,唉!我叹了口气,不敢奢望这次能有 什么震撼的甜蜜效应,我们俩就不能像所有的恋人那样,正常点接个吻吗? 我预期的本来是就这样碰一下之后草草收场,最大的奢望不过是他能双手扶住我,但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家伙由于一下子惊慌失措,不小心一口含住了我的嘴唇!就这样,在八个目瞪口呆的学生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有了一个真正的法国式接吻。 这家伙真的是第一次吗?怎么技术这么好(我当然不是第一次了,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曾经和邻居家的大哥接过一次)?==老天,我已经觉得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了,意识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远处漂浮。谁也没有出声打扰我们,直到传来金晓光撕心裂肺的哭声。 35.帅呆了,智银圣 大概过了10分钟吧,在我窒息晕倒的前一刻,我们终于分开了彼此的嘴唇,脸红心跳地终止了这个漫长的kiss。我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趴在智银圣身上,大口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其余那些家伙则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们,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如此大胆,居然请他们看了一场免费激情戏,整个房间内只回荡着金晓光的哭声。 “你想死吗?”以前的智银圣终于又回来了,他皱着一边眉头厉声向我威胁道,可惜他微红的脸泄露了他的真实情感。好怀念他生气时的样子喔(老天,难倒我真的有被虐狂倾向,不不,实在是他生气时的一些小动作太可爱了)! “是谁先咬住我的嘴唇的?”我也毫不示弱的反驳回去,这家伙真可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咬住你嘴唇了?”智银圣矢口否认,绝不承认是自己主动的。 “那是我逼你的,逼你用舌头回应我?你敢说你没有和我纠缠在一起?--” 老天,我找块豆腐撞死得了,我怎么能和他在众人面前争论这种事?不是我没有意识到旁观者的在场,说出这种令人羞涩的话来,而是每次和这家伙在一起,都弄得我神经失常,完全不像平常的我,也只有他——智银圣,有本事让我这样了。 “该死!你这是第几次?”智银圣又问出一个让我想撞墙的问题。 --千穗,你一定要沉住气,沉住气,不要和这家伙一般见识。 “什么第几次,我有经验的次数10个指头数得完。” 他的眼瞳又变成了生气时的深褐色,似乎对我的答案不太满意。 “你为什么这么做?很好玩吗?”说完智银圣扬了扬挂在他胸前的手,似乎如果这次我的答案再不能让他满意,他就准备用那只石膏手揍我,问话的同时他的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正当我准备告诉他,这是我和那个邻居大哥接吻以后的第一次时,王丽娜开口了,当然,金晓光还是在一边再接再厉地哭着。 “你跟我出来!”王丽娜脸色不善的说。 “你一个人出去。”智银圣替我接话了。 “智银圣,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王丽娜发火了,用高八度的声音叫道。 “银圣,你做得确实有点过火了。”一个尚高的男生也插话说。 “你不该在晓光面前这么做的。”另外一名尚高的女生也接着说。惨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八比二,形势明显不利于我们这边。 “那在金晓光面前我该怎么做才对?”智银圣不怒反静,平静地开口了。其余几个人都无言以对,甚至连王丽娜都…… “韩千穗,我那样拜托你……那样求你,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金晓光热泪盈眶地冲我喊道。当然,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过王丽娜却找到借口了,她面目狰狞地向我叫道: “你今天真的惹火我了,死丫头!--”说完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王丽娜,你要是敢动手试试!”智银圣发话威胁道,“金晓光,你拜托千穗什么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静默。 “是,我是曾经拜托她离开你,离开你的身边,那又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多么爱你,你是知道的!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难道你不想遵守自己的承诺了吗?”金晓光歇斯底里地狂吼道。 我们都被这样子的金晓光吓住了(包括王丽娜在内),大家可能都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温婉的晓光像要弄垮整座医院似的又喊又跳。智银圣却似乎一点都不惊奇,他不以为意地冷冷开口道: “要我负责任?好,那我答应和你结婚,这样你满意了吗?不过我打算70岁结婚,到时你 再来找我好了。在这之前,你要是还在我和千穗面前大吵大闹,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再怎么想摆脱金晓光,对一个女孩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你们在这儿的人都给我听着,--不要以为我现在躺在病床上就拿你们没办法,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真的惹恼我。王丽娜,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要是我听到任何关于你对韩千穗不好的消息,哪怕是她手指头受到一丁点伤害,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现在我说的所有这些话都不是开玩笑,我是非常、非常认真地在警告你们。”虽然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但智银圣就是智银圣,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震撼住了每一个人。 帅呆了,智银圣!我感动得无与伦比,无以复加,无……看到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的样子,我忍不住悄悄地往智银圣背后靠去。 “智银圣,我对你太失望了。”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怎么会是他…… 36.重色轻友 开口说话的正是贤城,因为他的开口,气氛顿时重又陷入僵持之中。 “你又有什么要说的?”智银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 “我说你对晓光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还喜欢着金晓光吗?”智银圣不答反问。 这是什么话,-0-难道说以前贤城喜欢金晓光吗?难怪上次贤城看起来那么生气。 “你说什么?”贤城的脸色大变,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怎么办?智银圣的话仿佛火上浇油,贤城似乎要冲上来揍他一拳。 “你要是喜欢金晓光的话,你就直接对她说啊!你们每个人都跑过来对我说不要抛弃她,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倒足了胃口!” 听完这番话,金晓光掩面跑出了病房,王丽娜和其余几个尚高的女生也跟着跑了出去。 “肮脏的家伙!”贤城不容智银圣反应,毫不留情的一拳打中了他的脸,旁边几个男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来得及抓住他另外一只手。--^智银圣不可置信地看着贤城,似乎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理上受到的冲击,他不相信自己的好兄弟竟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和他翻脸。 “金贤城……你竟然真的动手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 “你这种家伙就是欠揍!”贤城大声说道,“你从来就不给对方留余地,也不考虑对方的心情,一意孤行迟早会弄得所有的人都受不了你。” “哼!你知道些什么。”智银圣愤恨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金晓光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为她出头?你以为我现在会怕了你吗?有本事你给我别走,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恐怖。”说完智银圣就挣扎着要下床。 贤城似乎被银圣的那股狠劲给震住了,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尚高那两名男生上前拉他的时候他也没反抗,乖乖地跟着他们出了病房。病房里最后只剩下智银圣、捣蛋鬼和我三个人了,智银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也没说。 “银圣,你没事吧?--”捣蛋鬼小心地问道。 “……”智银圣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金晓光呢?原因是什么?说实话我是挺好奇的,但现在这种状况,借给我10个胆子我也不敢问他,想在老虎嘴上拔毛?“你还好吧,银圣?”我想打破病房里压抑的空气。 “够了,你给我安静一点!”智银圣的语气恶劣。 “你怎么又成这样了?”讨厌,他就不会温柔一点吗,怎么说我们才刚刚接过吻。 “你说你有很多次接吻的经验了?” “你还在为这个生气啊?哎呀,别生气了,笑一个嘛!哎呀呀,银圣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笑眯眯地试图缓和他的心情,小小地撒了一下娇,差点就忘乎所以地用手去捏了他的脸。 “别吵,你想死吗?以后别再用这种恶心巴啦的语气和我说话了,我最讨厌谁说我可爱了!”智银圣厌恶地用他那只没有打石膏的手推开我。 “银圣你偏心,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千穗说话你就回答,我最讨厌你了!┬┬呜呜……”噢噢!好久没见到这个样子的捣蛋鬼了,竟然和我吃起智银圣的醋来,呵呵呵!我好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他耍宝的样子。^o^ “你还不出去?”智银圣不理会哲凝的唱作俱佳,开口撵人,很显然,捣蛋鬼出去之后就该 轮到我挨揍了。 “我不走,现在外面一定很可怕,他们都在外面呢!” “--那从窗户出去吧。”银圣难得好心地建议。 “搞错没有,这里可是三层楼!--”捣蛋鬼气得哇哇大叫。 “那你就呆着,一声也不要出!” “银圣最讨厌了,有了千穗就不要我。现在你厌倦我了,就想抛弃我吗?”捣蛋鬼继续用着娘娘腔,可怜巴巴地说。┬┬ “嘘……”智银圣用凶狠的眼神对捣蛋鬼比划了一下。 就一个“嘘”字,竟然让难缠的捣蛋鬼乖乖闭了嘴,这个字有这么大的威力吗?下次我嫌他吵的时候也用这招试试看,看看对他有没有效果,嘿嘿嘿!我又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了,我还有话没对智银圣说呢! “银圣!你该知道新月小学有前后两个门吧,昨晚我一直在前门等你,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七点钟,我说的都是真的!”惟恐他不相信,末尾我急急加上一句保证。 “你又想狡辩了。”他果然不信。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希灿。”我急忙找了一个证人。 “对了,希灿今天怎么没来?”捣蛋鬼一听提到希灿,就忍不住插了一嘴。糟糕,我该怎么对他解释希灿的事呢? “那个……希灿不太舒服。” “哪儿不舒服?” “脖子疼。”我瞎掰。 “脖子怎么会疼的?” “不小心在窗户那儿扭了(对不起希灿,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一下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不是我存心咒你)。” “扭的很严重吗?没有伤哪儿吧?”捣蛋鬼还不是普通的嗦难缠。 “没有,还好啦!” “我要去找她。”捣蛋鬼作势要往外走。 “你知道要去哪儿找她?”我赶紧拦住他。开玩笑,要是让他看见活蹦乱跳的希灿,刚才我编的谎话岂不都穿帮了。 “当然是希灿的家呀。”捣蛋鬼很奇怪地看着我。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儿?--”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知道!”捣蛋鬼答得开心。 “不要,不要去。她爸爸也在家!她爷爷也在!不只这样,她曾祖母也在!”我扯着捣蛋鬼,死活不让他走。 “我就在她家外面见见她,只要能从窗户里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捣蛋鬼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不行,哲凝!”这个捣蛋鬼也太痴情了吧,表面还真看不出来,可惜不等我接着扯出更多耸人听闻的理由,哲凝已经一溜烟地从门口跑了出去。看着那些还站在门口的尚高的家伙,我也不敢追着出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希灿,对不起了,我不是存心想陷害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那个娘娘腔现在在哪儿?”智银圣又开口了。 他说的那个娘娘腔是指正民吧,我估摸着。 “已经回美国了。” “他就是你说的从美国回来的朋友?” “是的。” “你喜欢那家伙吗?” “你说什么呀,他是我从九岁就认识的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怎么会觉得我喜欢正民呢,不过他这么问,是不是表示他会吃醋,我在心里偷笑了一下。^^ “疯子!”智银圣明显对正民没什么好感,不,是印象奇差。 “你不要骂人,特别是我的朋友。--” “……” “……” “好久没有这样了,这样平静地和你说话。”智银圣突然尴尬地开口。 “嗯……”我也轻声应道,“真的是久违了,这种平静的相处方式。” “你现在不会再从我身边溜走了吧?” 一点都不温柔体贴的家伙,这种时候你应该说:“以后我们俩要永远在一起。”这样才浪漫嘛!什么“不会溜走”,说得一点情趣都没有。 “不会溜走了,”我没好气地说,“你也不准从我身边溜走。” 他没有给我什么承诺,反而开怀地笑了,是那种毫无保留、如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让我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以前他那种皮笑肉不笑我见多了,但这种毫无心机、真心开怀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什么时候出院?” “不知道,昨天偷跑出去了一趟,伤势好像加重了。”智银圣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谁让你不听话跑出去的!--”我责怪他。 “还不是为了你我才跑出去的,没良心的家伙。” “你怎么又骂起人来了!--^” 就这样,本来应该是很感人的,情侣之间冰释前嫌的场面,却在我们这种幼稚的对话和喋喋不休的争吵中过去了。我们不断约好各种事情,我答应他自己一放学就过来医院看他,答应他晚上给他打电话,答应他明天来的时候给他买喜欢吃的东西,答应他……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智银圣也有这么孩子气、存心耍赖的时候,这次因为对他心怀歉疚,更是和他签下了大量“不平等条约”。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尚高那些家伙,总算平安离开医院,回到了家里。可明天怎么办呢?明天我还能这么走运地避开他们见到智银圣吗?最可悲的是金晓光就住在银圣隔壁病房,我躲得掉初一躲不过十五,唉……一头两个大!--^-- 37.可爱的智银圣 第二天在学校。 “韩千穗,你给我站住!”希灿在教室里突然叫住我。 “怎么了?”我故意装傻。 “你昨天都对哲凝说了些什么?”看来希灿是向我兴师问罪来了。 “啊!他问你怎么没来,于是我就告诉他你扭到脖子,所以不能来,我也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才这么说的!”我大声辩解,希望希灿能理解我当时的处境,我当时也是为她着想嘛! “你知道吗?昨天那家伙像疯了一样在我家门口大喊大叫!” “臭丫头,其实这件事是你不对,你为什么要躲着哲凝?”在这一点上我很是搞不懂。 “说什么呀,我们不是约好星期六要给他一个惊喜吗?你答应陪我一起去的。”希灿突然提出上次我们在一起的计划。 “我不想去了,你知道我最近很忙的。”光智银圣一个人就够我操心的了,我哪来的太平洋时间去帮希灿。 “什么,你想反悔,我不管,非要你陪我去。” “你的脸最近怎么晒黑了?”我企图转移话题。 “我的脸哪有晒黑,最近你真是很奇怪。” 希灿突然反应过激地发出高分贝的声音,人也气呼呼地转头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小心眼的家伙,奇怪的人是你才对。 就这样,午餐时间,上课时间,一直到六个小时的学时结束,希灿还是没有消气的迹象,看见我就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不睬。唉!有了爱情,友情往往就从你身边溜走了。 “喂!李希灿。” “……” “希灿!” “……” “臭丫头!怕了你了,这个礼拜六我陪你去尚高的学校门口,去了你可一定要向哲凝道歉啊!” “乌拉!我知道了。太好了,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有逼你。”希灿立马趴在我身上像八脚章鱼一样。 旁边一半人的视线顿时都集中在我们身上,算了,就算我们不这么做,平常这些家伙也是用这种不甚赞同的眼光看我们。不过我还是小声提醒希灿说: “说话就说话嘛,干吗叫那么大声,怕谁不知道吗?一会儿我去医院看银圣,以后别让我再搀和你和哲凝的事啦!” 唉!我真是命中带衰,为什么家人、朋友、还有爱情没有一个是让我省心省力的?说到爱情,我今天买什么吃的给那家伙带去呢?我又遇到了难题,啊!对了……他生日那天我没能去陪他,这次我干脆买个蛋糕拿去送他得了。^^呵呵呵,韩千穗,你真是天才。 于是我掏出自己夹在书中的所有积蓄,又威逼利诱地胁迫希灿借给我8000块钱,终于在学校附近的蛋糕房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美味的高级蛋糕,嘻嘻!真不错,他一定会喜欢的。提着蛋糕,我迈着格外轻快的步伐向医院走去(其时让我高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我进医院时可以用蛋糕盒挡住脸部,那样就不会被王丽娜她们发现了,呵呵,想想我真是聪明!^o^)。经过金晓光的病房时,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子们唧唧喳喳、吵吵闹闹的声音,真吵,难怪人家说三个女人如同一群鸭子,真让同样身为女人的我感到汗颜。嘈杂的说话声中偶尔夹杂着几句可怕的骂声,好像是在骂我耶!呃呃……我赶紧加快了步伐。 “我来了,可爱的小家伙。^^”我高举着蛋糕盒闪亮登场。 “什么可爱的小家伙,我不是要你别这么叫我吗?”智银圣一看到我就生龙活虎的,看来一天的病房生活把他闷坏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突然有了奇怪的发现。 “看书啊!” 我当然看见他在看书,不过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这种姿势看书未免也太怪异了吧!你想他一只手和脚还都打着石膏呢!智银圣自从我进门看过我一眼之后,头就一直没有抬起来,此时更是瞟也不瞟我一眼,以傲慢的姿态继续看他的书。--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想到‘看书’?”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不敢相信智银圣看书的事实,所以慢慢地靠近了他。 “无聊嘛,所以只好找本书看。” “这书有意思吗?--”我终于看清他手上看的是什么书了,所以屏住呼吸问道。 “好像还不错。” 他居然说连小学生都不看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还不错,我真想找把锤子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iq到底是多少。讨厌,和他在一起呆久了,我怎么也变得有暴力倾向。不过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还是不要告诉他我的坏心眼吧。 “我买蛋糕来了。”我献宝似的把蛋糕盒提到他面前。 “什么口味的?” “鲜奶油口味的,^^呵呵呵,不错吧,很贵的。” “我不吃鲜奶油的。--”智银圣露出嫌恶的表情。 “喂!我好不容易才把它买来的,就算你不喜欢,你就不能装着很喜欢、很高兴的样子吗?--”我简直气极了。 “明明不喜欢怎么能装出很喜欢的样子呢!难道你想让我说谎吗?”智银圣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话。哼,你不吃更好,我拿回家一个人吃。”我把蛋糕从他面前拿开。 “没这个必要!”oo妈呀!说话的是哲凝,他怎么进来都没有声音的,像无脚鬼一样。 “我最喜欢鲜奶油蛋糕了,千穗,谢谢你!”捣蛋鬼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为自己的好运欢 呼,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喔,好……好,谢谢你喜欢它。”脑筋里还在想着昨天他到底和希灿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随口应道。 “哇!太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感谢圣母玛利亚!”哲凝好像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囚犯一样,一个饿狗扑食,向蛋糕盒扑了过去。 “不准吃!”又怎么了,只听见智银圣拼死大叫出声,手中拿着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也分毫不差地飞向哲凝。 “银圣,你不是不吃这种口味的蛋糕吗?--”哲凝诧异地看着他,声音里充满“控诉”。 “那也不该你吃啊!” “那你说该怎么处置?--” “就在这儿放着别动,你要是敢打它的主意,就等着挨我的揍吧!相信你还没有尝过被石膏打的滋味吧!” 天啊!再怎么幼稚也不至于幼稚到这种程度吧。 “喂,智银圣,蛋糕就这么放着是会坏掉的,还是让哲凝把它吃掉吧!--”我不忍看见哲凝那副失望的样子,所以好心劝道。 “你给我安静一点,这已经是我的蛋糕了。” 算了,对这种幼稚不讲理的家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池塘里面放鸭子——随他去了。哲凝也深知银圣说到做到,特别是他牛脾气上来的时候,所以也不再碰那个蛋糕。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招惹一下智银圣,真不愧是希灿的男朋友。 “因为是千穗送的,所以你才舍不得让我吃,对吧?^o^”捣蛋鬼笑嘻嘻地说。 “你不是发短信说今天不来了吗?--”智银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是啊,我本来想给你们俩提供一个安静的约会环境,但是现在,除了这儿,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哲凝可怜兮兮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贤城那臭小子还那样吗?” “是啊,一句话也不肯说。” “呼……”银圣长叹了口气,“真是疯了!” “我看你们还是和好吧!” “……喂,你去问问护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智银圣突然岔出别的话题。 “我?”哲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是啊,我在这儿都快憋死了。” “好吧!” 哲凝果然吭哧吭哧地跑出去问护士小姐了,真是善良的家伙。希灿如果有什么对不起他,就太不像话了。 “千穗,快把门锁上!”银圣突然急匆匆地说。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智银圣。 “快点!快点!把门关上,要不然他又进来了!”智银圣用手指着门猴急地说,如果可能,他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世上有这样当朋友的吗?!--^ “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善良的哲凝呢(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边说边向门边走去)?” 咯插,门关上了。 “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嗯。”智银圣得意地点了点头。 38.他有很多秘密 啪啪啪,门外传来哲凝一蹦一跳极富节奏的脚步声。 “银圣!这个周星期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哲凝在门外抑止不住的兴奋,用高亢的声音叫道(这样子弄得我更愧疚了)。 “怎么搞的?”咯插插,门口传来哲凝转动把手的声音,“喂,你们在搞什么鬼?”总算搞清状况的哲凝在外面气得哇哇叫。 “对不起,哲凝,是银圣让我这么做的。”我隔着门满是愧疚地说。 “把门打开,我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呜呜呜……”哲凝在外面带着哭腔说道,真是让闻者落泪啊! “晚上见!好走!”不过这个闻者可不包括智银圣,他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幸灾乐祸地向哲凝道别。 --谁说最毒妇人心,这家伙一点也不逊色,我在心里愤愤地为哲凝抱不平。不过想归想,我可不敢老虎头上拔毛去给哲凝开门。哲凝大概在门外大吵大闹了10分钟吧,最后不知引来了什么人,把他给带走了(好像也是智银圣的朋友)。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我忍不住替哲凝伸张正义。 “……”智银圣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我的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能在智银圣面前接这个电话,所以我没有掏出我的手机。 “你不接吗?”智银圣疑惑地看着我。 “没关系的,不接也行。--”我打着马虎眼。 “拿过来给我,我帮你接。” “算了,我自己来。”看着智银圣像x光似的眼神,我还是认命地掏出电话,“喂?” “千穗!^o^”电话里传出从大洋彼岸过来的声音。 “啊!原来是你。”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听出我是谁了吗?” 这还用问,你不就是正民吗?我皱了皱眉头,不过我可不敢在智银圣面前提到他的名字。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对方又催促了一次。 “好,那你说你是谁?”我懒得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故意装作不知道地问道。 “呵呵呵,^o^我是你最最亲爱的好朋友啊!” “笨蛋,李正民,谁是你……”突然,我止住了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都是那个家伙害的!--还好,银圣打着石膏,估计我还是有机会逃走的,不过逃走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奶油蛋糕带上。 “呵呵,^^你总算知道我是谁了,你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 “难道你要我天天给你打国际长途吗?你路上还顺利吧?”我都穷得要死了,哪来那么多 101块钱。 “都挺好的,都挺好的。对了,说不定这个寒假我回韩国之后就再也不走了。”正民突然向我报告一个大消息。 “什么?” “我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才打电话的。”正民好不开心地说。 “那很好呀(不过这个对哲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希灿的关系)!”我随口答道,同时瞟了智银圣一眼。 “我就说嘛!你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的,你现在在哪儿?” 在哪儿,就在揍你的那个家伙的病房里,我在心里答道。 “我在果川。”我可不想告诉他实话,否则他又该伤心了,总之他和智银圣两个人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谁问你这个了,我当然知道你在果川,我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正民像个婆婆似的喋喋不休地问道。 要是告诉他我在医院,这个nfda5嗦的家伙肯定又要问个不停。我偷偷看了智银圣一眼,这个家伙英语应该不怎么样吧,干脆我用英语回答正民,呵呵呵,就这么办,我当机立断。 “我在house……” “是吗?……来了,”正民对着电话外应了一声,“我过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姐姐叫我了。” “好的,再见!”我如获大赦。 我挂断电话,回头只看见智银圣一手夹着烟,一手漠然地看着窗外,他怎么又这样,这种目光空洞的表情有时真令人害怕,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生气时的样子,起码那时我会觉得他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我打完了,嘿嘿!”我干笑了几声,语气故作轻松地说。 “……-;-” “你又怎么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只是好朋友。” “……” “天下第一的智银圣只是抽抽烟而已,我又没说什么。”那家伙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 “把‘天下第一’那几个字去掉,那是我的专利。”看他能对我开玩笑,我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是那个娘娘腔吧?”“娘娘腔”是他给正民起的绰号,看来是没有纠正的可能了。 “--他是我朋友,你别这么叫他,他都有女朋友了(实际上根本没有)。” “你走过来一点!”智银圣突然语气平静地要求我。 “--不要,我过去你会打我的,你是想打我吧!”我缩了一下脖子,我才没这么傻呢,送肉上砧板。 “还不快点过来!--^”智银圣的口气又变坏了。 “不要,你打人很痛的!┬^┬”我紧张地把手背在身后。 “我打过你吗?” “没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但这并不表示你以后不会打我啊!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我问你,house是什么?” >_< 这时,咖啡厅里又响起了另外一首歌,不会吧,老大!——我在心里哀嚎一声,但是音箱里流出来的声音却清晰得不容我置疑,现在放的这首歌正是babyvox的“gameover”—— 看到你看着我的冷漠眼神,我已经明白, 我们两个离别的日子已经到来。 以前的一切只是错觉,我会努力冷却记忆。 我不会再继续骗自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是爱情, 看看我们之间的眼神, 分手没什么大不了, 不要为已经结束的事情再伤神。 我惟一对你的期许, 在你的眼睛里出现别的爱情之前, 让我离开,让我离开。 imgonnaleavenow, 我不会再对你有感觉, 让我们的爱情随风而逝。 唉~,为什么偏偏是这首歌?歌曲的节奏明朗快捷,我的心情却恰恰相反,谁又能真的那么放得下呢!谁又能真的那么无动于衷呢!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沮丧与意外。 “爱”又是谁能说得清呢?“爱”没有谁对谁错,就如同这间咖啡厅里的咖啡,苦涩中透出微甜、微甜中混着苦涩。每个痴男怨女的个中滋味,全在于自己如何品尝这令人欢喜令人忧的浓浓的咖啡中了。 明天将会如何?今后我与银圣的关系如何发展呢?而我在希灿与哲凝之间又将扮演什么角色呢?围绕我们两对恋人之间这一系列的甜蜜而又苦恼的事情,是否在今后的岁月里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回味呢?——一切都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爱”字里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