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在梦里》 第1章 陌生的一切 自打我记事时候起,我就跟奶奶过,没见过爸妈。 农村的小孩子都嘲笑我是从粪坑里沤出来的,当时我气不过,出手跟他们打架。 十岁的我,只有同龄孩子的肩膀高,瘦的像是麻杆,有气无力,即使发狠,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只皮包骨的花脸猫。 那天晚上,我被揍了,男男女女一伙孩子,把我推进了村东口的沤粪池里,差点被淹死! 后来是路过的大人把我捞上来,使劲按胸口,才救活。不过那次之后,我的身子就更弱了! 以前是营养不良吃的不好,现在是伤了身子,彻底成了病秧子! 休养半年多之后,我才能下地,身子松垮,小脸蜡黄,迎风就要倒,倒地就要死的那种状态,一直伴我左右。 没人愿意和我玩,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除了邻居家的桃子姐。 大家都说桃子姐长得丑,脸上生疮,谁碰传染谁,但我不觉得,因为她是全村里除了奶奶之外,第二对我好的人,而且我也没有被传染生疮! 躺在炕上起不来的时候,桃子姐常来照顾我,给我剪指甲、喂饭、擦身,陪我说话。 我和桃子姐,成了村子里的另类,谁都不愿意搭理。 有一次我摔进了泥巴潭里,全身上下跟泥人似的,桃子姐怕我摔出个好歹,也跳了进去,抱起我搂在怀里,问有没有受伤。 那一刻,感觉身子躺在了一片春意盎然的地方,软软的,暖暖的,不想让桃子姐松手。 “呃……没事。”久久之后我才说出话来。 身上太脏,回家怕被骂,我和桃子姐跳进了半腰深的河里洗澡。 脱掉衣服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和桃子姐的不一样之处,不过她在我面前并不遮掩,只是说道:“转过头去,不许看。” 我有点发愣,似乎桃子姐的身子真有什么莫大的吸引力一样,不过我还是转身背对了过去,她不让我回头我就不回头。 年纪太小,我并不知道桃子姐的好,只不过在那之后,我倒常生有保护她的欲望,因为我知道她是女生,我是男子汉! 几个月后,我偶然发现在夏天也要穿长袖衣服的桃子姐,是在遮掩胳膊上的烟头烫伤,我以为是别的男生欺负她,不想细问之下,竟然是杨叔干的! 桃子姐泣不成声,让我不要讲出去,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紧攥拳头,问道:“除了这些呢,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是我老让他烦心,不怪他,真的,他只是在喝醉了之后……我爸不是坏人,他只是觉得我不争气,不是男孩子,不能传宗接代,而且还长得丑……” “不丑,你比任何人都漂亮!”在我的眼里,桃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虽然不经打扮,也没有好看的衣服,但真的比那些花枝招展、描眉抹唇的女人好太多。 掀开桃子姐后衣襟,背上除了烟头烫痕之外,还有荆条抽打的伤痕,惨不忍睹! 瞬间之下,我的眼睛好像开了闸一样,眼泪哗哗直下,见到桃子姐受这么重的伤,这么大的委屈,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桃子姐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姐姐,还像是我的妈妈,自己受人嘲笑、打骂,都可以忍,但桃子姐不行,我忍不了。 同龄人说我是粪坑里沤出来的,大人视我如瘟神,就连村口的大公鸡见到我都要追着叨,以至于我每次都要躲着赵家的鸡、孙家的狗,甚至树梢上的乌鸦都要触我的眉头,这些我都忍了下来,瘦小、力弱就要受欺负,我明白,但我依旧不悲观、不自弃,因为我能在奶奶和桃子姐那里找到温暖,找到慰藉,我相信别人的针对,只是一种误解,真正贴心的人,会爱你,会保护你! 但看到杨叔对桃子做的这些,我愤怒了,别人骂桃子、欺负桃子,为什么她自己的爸爸也会这样,难道脸上生疮是桃子的错吗? 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生下我却不养我,既不照顾奶奶又未对这个家做过半点贡献,他们的消失就像是桃子爸一样,狠狠的把鞭子抽在我身上,疼却没处喊疼,难道我李凡和她桃子真的不如沤粪池里生出的臭苍蝇? 人人厌烦,人人喊打,她丑如癞蛤蟆,我病如蔫鸡,可偏偏如此,竟还不得安生! 我嚎啕一声,扑在了桃子姐的怀里,攥起的拳头又松了下去,十岁的我能干些什么,连村口的大公鸡都会怕,都要狼狈逃窜,面对桃子爸爸,更加只有胆颤的份! 我的懦弱,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根植在了骨子里! 几天后的晚上,杨叔家里“叮当叮当”一阵乱响,我连忙跑出去,只见窗户剪影里,杨叔正拿着烧火棍像打牲口一样狂打桃子,一边酒桌掀翻,玻璃瓶子碎了一地。 桃子佝偻身子,哭天抢地求饶道:“爸,求你别打了,求你别打……” 桃子爸像是个野兽,呲牙咧嘴,凶狠道:“丢我杨家的脸,竟生出你这么个怪物来,赔本货,烂蹄子,早知道当初就该溺死你!” 遍体鳞伤的桃子,在烧火棍的抽打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怪物?你后悔没溺死我?” “啪叽”一声,烧火棍打断了,桃子爸涨红着脸,吼道:“还敢顶嘴,看来是打的还不够!” 当我急忙忙冲进去的时候,桃子姐站立在一片血泊之中,瑟瑟发抖,她手里,握着一把染红的剪刀! 杨叔倒在地上,捂着大腿肚子,吃痛不已,嘴里大骂起来:“你竟然敢刺我,看我不……” 我看向桃子,她浑身都是伤,眼球浑浊,身抖似筛,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便扔掉了手中的剪刀,发疯似的往外狂奔而去。 我追了出去,夜色之中,只听见她喊道:“弟弟,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姐姐……走了!” 顺着村中小路,跑了七八里路都没有追上桃子,最后摔在地上,我捶胸哭道:“桃子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别丢下弟弟一个人,我不想你离开……” 桃子姐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而杨叔清醒之后,悔恨自责,身子也垮了,没过两年,栽进水库里淹死了。 那段时间,我好像失了魂一样,恨自己没勇气,要不然桃子姐不会离家出走,生死不知。 “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做着寻人梦的我,不知不觉倒在了地上。 那晚受了凉,回来之后我就高烧不降,躺在炕上接连几天,浑浑噩噩。 只记得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家里好像来了客人,我眯着眼睛,愣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感觉有个人站在我身边,像瞅怪物似的盯着我。 当我睁开眼睛,神志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站着一位穿西服的男人自称是我爸爸!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李成宾,真的是我爸爸。我妈怀孕的时候,李成宾跟别村的人打架,致对方重度伤残,无钱赔付,鸟么悄的跑路了,而我妈妈在生下我之后,直接甩给了我奶奶,自己则跟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从小都没见过父母的原因。 再后来因缘际会,从农村跑路出去的李成宾竟然发了财,在外省市安家立业,因为没有孩子,这才回农村把我接了回来。 莫名其妙,就有了爸爸;莫名其妙,就有了新家。 新家很大,什么都有,瞅花了我眼睛,不过李成宾的现任老婆,看我的眼神很刻薄! “哎呦!这是凡凡吧!”后妈一身轻薄衣着,凑了过来,摸着我脑袋,手上使力,揪的人头发疼。 我没做反应,只是回头瞅了一眼李成宾,他介绍道:“凡凡,你以后得管这个人叫小妈。” “小……小妈!” 小妈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应和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着一副没见过世面模样的我,啧啧道:“哎呦,这孩子也太脏了吧,一身的土,一身土腥味!” 小妈遮着鼻子,拿出一罐喷雾剂左左右右喷了起来:“快到阳台把身上的灰掸了,还有,衣服也脱掉,太脏,太土!” 我回头瞅了瞅小妈,光鲜艳丽的她,眼中满是鄙夷,即使我从农村搬到了城里,依旧还是让人生厌。 李成宾对我大概只比小妈好一点,虽然不会故意刁难,但他从心眼里是看不上我的,这点我能看出来。 晚上李成宾有应酬,我和小妈在家。吃饭时候,小妈给我端了一碗白水泡饭,让我在房间一个人吃,而她自己则在厨房炒了好几道菜,就连她养的泰迪狗都有排骨吃。 之后的日子,基本上都差不多,李成宾对我不冷不热,小妈在他面前尽量待我不错,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就变着法拿我寻开心。 洗澡的时候,不让用热水器,淋的是冷水;吃饭的时候,总是给我开小灶,没有菜只有白饭;在家里要擦地板,不擦的锃光瓦亮连白饭都没有,而我也从来没向李成宾打过小报告,我只想尽快脱离这里,小妈她开心就好,只要不像桃子爸打桃子那样,我都能默默承受! 余下的时间里,我开始了学校及医院两边跑的生活,好在李成宾不差钱,在就医方面没含糊过,所以我的身子渐渐养好了不少,虽然还是瘦麻杆,但至少不会轻易发高烧,不会轻易感冒了! 十四岁那年,我上初中,同级的孩子年龄都要比我要小一些,我成了班里名副其实的傻大个,见我木讷,不太爱说话,好多人都愿意开我玩笑,不过我不在意,在李成宾家里的四年时间里,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轨迹,我要考上重点高中,努力学习,然后考上大学,再之后,勤工俭学,自力更生,彻底摆脱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这么平稳的走下去,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偏差,并且越走越远。 晚上放学之后,我被两个同学拉到了男厕里,小便池边,董大鹏晃了晃小兄弟,提上裤子,散漫道:“傻大个,嘿,你挺能耐啊?”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董大鹏是我们班里的一霸,长的滴溜圆,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对谁都没有好脸,不过我好像没有得罪他,平时在班里,更是小心翼翼,只有别人戏弄我的份儿,我最多只是赔个笑脸,呵呵傻笑而已,他为什么要把我弄到厕所里来? 我颤巍巍回道:“我……什么都没干!” “呵,想不到你记性还真差,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怎么个事情?” 任我搜肠刮肚,都不知道董大鹏搞出这种阵仗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哪里冲撞了他? 自进了这所中学,我向来小心翼翼,上课老实听讲,下课一个人晃荡到操场,腼腆而自闭,从没与人口角,其他人开我玩笑,我也基本都挠着头跟着傻笑,难道这样都不行吗?没有朋友也就罢了,还惹上祸,要受人家质问与胁迫,难不成我李凡天生是出气筒,百般良善换来的只是其他人的轻蔑与欺负? 董大鹏抹了抹他脑门上的一绺头发,呵呵道:“上午体育课打篮球,我兄弟让你帮他拿一个纸团,纸团呢?” 我一愣,看向身后,张勇的确在体育课的时候塞给了我一个纸团,只不过是擤鼻涕纸,被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哪里还在? 正待我张口辩驳之际,董大鹏抢先道:“呵,丢了吧,我告诉你李凡,你惹上事了,那张纸团里塞了钱,张勇的一千块钱,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钱……不可能……”我望向身后,张勇的倒钩耐克运动鞋踩在小便池边沿上,道:“鹏哥说有钱,那就是有钱,一千块,要不哥几个在你身上打出来?” 见张勇挽胳膊撸袖子,我身子一抖,本能的伸手护住脑袋,不想董大鹏咧着嘴,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并装模作样对张勇喊道:“怎么说话呢?傻大个好歹也是咱们同学,打人像话吗?再者说人家是住在龙湾小区的,龙湾小区知道不,那边住的可都是有钱人,人家能短咱这一千块钱吗?” 随后他看向我,道:“是不是啊,傻大个?” “我没钱……” 身后另一个人一脚踹过来,骂道:“别他妈的哭穷,住龙湾小区的人会没钱,糊弄鬼呢!” 身子一趔趄,半个屁股坐进了小便池里,我没说话,捞起了满是尿骚尿渍的书包,低着脑袋,强忍着不掉眼泪! 董大鹏三人一阵捂鼻,齐声道:“有没有钱不是你说的算的,明天周末,下个星期一,我们要是见不到钱,那你就等着吧,到时候不只是满身尿渍这点事!还有,记住别玩烂的,要是敢把这事捅咕出去,那咱们可就没完没了了!” 言罢扬长而去,男厕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小便池边,尿骚与屎屁味挥之不去。 我愤懑的攥起拳头,又松了下去,就像之前桃子姐那样,面对董大鹏等人明火执仗的强抢,我无法反抗什么,拳不能打脚不能踢,家里不会管我,老师更不会管董大鹏,无非两种结果,要么给他钱,要么我的整个中学生涯鸡飞狗跳! 我不知道董大鹏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龙湾小区的,不过他们确实想多了,我不是有钱人,只不过是个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小子,凑巧有一个住在龙湾小区的便宜爸爸而已! 李成宾有钱,我不过是仰人鼻息,在家里吃饭都要看小妈的脸色,一个上学放学基本靠走、午饭吃学校食堂最廉价伙食、长年累月只有一套校服的人,弄到一千块钱无异于登天! “哎……”一滴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淹没在周身的尿骚味里。我以为从农村来到城市,我的命运会有所改观,看来根本不是,我依旧是一只人人厌烦人人喊打的臭苍蝇,只不过是从露天茅坑转换到了高档一点的公共卫生间,本质没变! 拖着书包,我走了出去,外面其他人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纷纷掩鼻低声道:“这人谁啊?怎么掉进茅坑里似的,一身味儿!” “傻大个你不知道,九班的,成天就知道傻笑,我都怀疑他真傻,但奇了怪了,貌似成绩还不错。” “那就是学傻了!哈哈……” 第2章 秘密 男生欺负,女生笑话,我李凡当真如此不堪? 陡然回头,一把抓住了走在我身后窃窃私语女生的衣襟,质问道:“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对方惊愕片刻,随即大吼大叫,奋力挣脱:“你不止傻,还有病!” 那一刻我怔住了,这就是周围所有人对我的看法吗?傻子,有病,人人避而远之,人人欺而辱之,都是我自己长了一张欠揍的脸,怨不得别人拿笤帚疙瘩打,是这样吗? 我楞在原地,半响没有反应,目光空洞的望着周围,浑然不知动作。 那个女生见我神神叨叨,飞也似的跑掉了,嘴里嘀咕道:“真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学校门口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少,唯独我还立在那里,这时身后有声音道:“李凡,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走?” 我木讷的转过身去,见是夏天,默默的低下了头! 夏天是隔壁班的女生,长的很漂亮,跟她见过那么几次,蛮热情的,总是先打招呼。 见我不说话,夏天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对我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赶紧擦一擦。” 接过纸巾,我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身旁的同学,拉着夏天道:“赶紧走吧,好大的味道,再待一会,你也被熏臭了!” 夏天执拗不过,对我道:“有什么事情就告诉老师,千万别自己受着!” 我抬头看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夏天,被同伴拉着慢步轻跑,裙摆迎风而动,就像轻盈的柳絮,好看的让人沉醉! 低眼看了看浑身尿渍的自己,我摇了摇头,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全学校的人都把我当傻子,把我当有病,但至少有一个人不会,夏天把我看作是正常人,那我就要活出一个正常人的样子来,我李凡不是天生受气包,更不是任人宰割的窝囊废,董大鹏勒索我,我要偿还回去,对,偿还回去! 回家的这段路,我走了很长时间,想了很多事情。怎样才能应付董大鹏的勒索呢?一千块钱肯定没有,即使有,他后续也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这无疑是个无底洞,根本填不满;如果不给,肯定会被狠打一顿,而且事情同样不会了结,有一就有二,说是我的中学生涯从此鸡飞蛋打也不为过;告诉老师肯定更没好果子吃,难不成要我跟董大鹏单挑? 十四岁的我,也就身高上还有点优势,其余根本不值一提,不说自己瘦的跟麻杆似的,单就那董大鹏,横竖等长,力气大的吓人,摔跤以一敌三都不在话下,让我十个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家里。 开门之后,小妈慌慌张张的从卧室里钻了出来,手脚忙慌道:“你……你怎么一身尿味?” 小妈头发披散,衣衫不整,仅仅披着一件外套,右手捂着胸口,左手裹着身下,脚下趿着拖鞋,略有狼狈,并且对我开门进家之举,表现的极为慌张。 我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的朝自己房间走去,小妈稍微一愣,急忙道:“赶紧的,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成什么样子,当家里是你在农村的茅房吗?” 刚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就听见小妈的卧房里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而且好像还有一个男人在说话:“怎么回事,你不说他去医院了吗?” 小妈压低声音道:“他四点放学,五点还没回来,我不就以为他被带去医院了吗?谁想到……” 把耳朵贴在卫生间墙上的我,隐约间听了个七七八八,但我依旧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不过家里来了个陌生男人,我还是有一些警觉的! 三分钟后,小妈在卫生间外敲门道:“刚才没看到,没听到什么吧?” “没有。” 小妈语气一顿,道:“怎么回事?一身屎尿屁,以后给我注意点,今天这事,我就不告诉你爸了!” 小妈今天有点奇怪,若是寻常时候,见到我刚才那副样子,肯定要打骂一番,最不济也得扣我一顿晚饭,饿一晚上肚子,现在明显不太对劲,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我洗完出去时,正见小妈立在门口,笑模样道:“小凡,你爸爸这个星期飞墨尔本,就咱俩在家。” “哦”我答了一声,李成宾见天不在家,我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 小妈并没有把身子让开的意思,我本能一愣,难不成她有后手在等我? “呵呵,小凡啊,你来家里已经四年多了,这么长时间,你说小妈也没有跟你谈谈心,确实是不该……” “没什么好谈的吧!” 小妈换了一身衣服,灰白色t恤加运动短裤,简单清爽。 挑着一双杏梅眼,小妈微微一笑,似有玩味道:“小凡啊,你也长大了,小妈该跟你谈谈心的,青少年容易叛逆,你这个时候最需要引导,要不然会胡思乱想的,容易臆症!” 小妈本名潘云,和李成宾差了一个年轮,只比我大十岁,今年二十四,据说是某个影视院校的学生,几经发展,最后辍学成了他老婆,也就是我的小妈,不过她之前也是浪荡惯了,流过几次产,不能生育,好在李成宾也纵欲不羁,那方面成活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这才没嫌弃她! 就因为他们不能生育,我才被李成宾接了回来,否则他才不会想起我这个十年不见的亲生儿子! “引导?”我诧异的看向她,道:“你是不是想说刚才溜出去的那个叔叔的事?” 小妈左手掐腰,右手捂住我嘴,厉声道:“你这个孩子瞎说什么,什么叔叔哥哥的,别乱讲话!” 她身子一低,与我正面而视。 “我知道了,我没看到有叔叔在家里。” 转瞬之下小妈露出笑脸,呵呵起来:“今天这事,是咱们俩的小秘密,我不跟你爸爸说你一身屎尿,你也不能说那个叔叔的事!”随即她便改口道:“呸!什么叔叔,根本就没叔叔。”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之前我还有些不太明白,现在却差不多搞清楚了,那个趁我洗澡从家里溜出去的叔叔,一定是跟小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手里有了小妈的把柄,可以胁迫她! 随即我把眼光落在了小妈身上,四年来受尽她刁难,这下子是不是可以报仇雪恨了? 见我异样,小妈喏喏道:“你想干什么?” 我咧着嘴巴靠了过去,一字一句道:“秘密?我的秘密不值钱,被李成宾知道了,多说打一顿,我受惯了;但小妈你的秘密可不一样,如果他知道你的事,会不会把你从家里赶出去?” 小妈惊恐不已:“你竟然敢威胁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嘿嘿,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你的秘密烂在心底,绝口不提,李成宾永远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小妈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似受惊的小鸟一般。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妈,四年来,我在家里受尽刁难,饭吃不饱,衣穿不暖,擦地打扫通马桶,洗衣做饭扛水桶,脏活累活全都我来,还要受虐待,小妈只当我是佣人,实际上却比佣人还要凄惨的多,被欺负了四年,我也该扬眉吐气一把了! 第3章 交锋 感谢-药不能停°233926打赏的美酒 小妈似乎瞅见了我眼睛里喷薄而出的怒火一般,连连后退,竟跌倒在地,四仰八叉! 随即眼睛一眨,似乎想到了我还是个孩子,而她自己可是个成年人,当即镇定神色,眼睛把我从上打量下,道:“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欺负老娘,你当我是吃素的吗?什么叔叔不叔叔,家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你再敢多嘴,小心我抽死你!” 说罢,她便举手打来,被我一只胳膊给挡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在男厕里被董大鹏欺负,在校门外被人戏称傻子,有病,我心中压抑许久以来的怒之火苗,算是彻底被引燃,力弱就要被欺负,人善就要受打骂,老子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今天就拿你潘云做第一个目标,我李凡不再是过去的李凡,绝不允许别人再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打我?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手指头试一试,信不信我立马就给远在墨尔本的李成宾打电话,把之前家里的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无动于衷?” 小妈身子一颤,耸动喉咙道:“你个白眼狼,既然敢威胁我,竟然敢威胁我……” 擎在半空的胳膊收了回去,小妈的嘴巴似吃了枪药一样,颠来倒去嘚啵不停。 我怒道:“白眼狼?如果我能算是白眼狼的话,那也纯粹就是被你逼的!四年,我和你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一直刻薄对我,当李成宾的儿子,我没有别的要求,能吃饱穿暖就行,未来的路由我自己走,绝不占他李成宾半点父子之外的便宜,可即使这样,你还是不容我,轻则嗤之以鼻,重则打骂责罚,我李凡在家里活的就像一条狗似的,连那条泰迪都不如……” “我是白眼狼吗?也不想一想你是怎样对我的?” “你是他前妻的儿子,将来李成宾两腿一蹬,这家产不都是你的,我能不防着你点,再有……” “再有什么?” 倒在地上的潘云,喏喏道:“再有,我不就是想给你来个下马威嘛,好让你知道这家里除了你爸爸之外,我也是有分量的,将来你要对你小妈好才是!” “哼”我冷笑道:“李成宾的家产我不会要,现在吃他住他用他的,只当是他补偿作为老爸消失的那十年时间,等我到了十八岁,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我会立马从家里搬出去,不再与李成宾有半点瓜葛。” 小妈潘云两只眼睛瞪的跟溜溜球一样,不可思议道:“你真是个怪胎,你老爸至少有几千万的资产,你真打算成年之后净身出户?” “男子汉说到做到。我不图他李成宾任何东西。” “我真是……我真太不是人了!”见我不似作伪,说出不要李成宾财产的话来,小妈潘云立马换了一副语气跟神色,改口道:“小凡,小妈也不是恶人,实在是对不住你,你说我怎么就糊涂虫上脑,四年时间,对你是有些刻薄,你别怪小妈,别怪小妈……” 随即,她想起了重要事,道:“小凡,今天家里的确是没有来其他男人,这个我可以向天发誓,也别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话了,你想要提什么就跟小妈说,我一定答应你……” 小妈潘云上下打量我一番,道:“小凡长大了,不一样了!” 我左手杵在地上,右手攥拳,想到自己难得勇气一会,这一次一定要彻底把小妈的气势给打压下去,不想她的一只胳膊攀过来,我竟身子一软,左手失力,趴在了地上。 “咯咯,小凡确实长大了……”小妈双手掩面,似别有一番意味。 我慌张站了起来,语无伦次道:“什么长大不长大的,我只知道你虐待我四年,虐待我四年……” 小妈故作一脸委屈模样,歉意道:“小凡,小妈以后不会再对你那样了,相信我,小妈说到做到!” 我略微一愣,这……这不是我想要的节奏啊!还没说出去自己的要求,就被小妈用话堵住了,难不成这次难得的把柄要浪费掉? “说吧,你之前要跟我提什么要求,小妈做什么都可以哦……”她侧身在地,紧盯着我。 我一怔,道:“我想说的要求,你已经答应了!” “什么?答应了?”小妈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还什么都没说呢,难道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我只想你不要像之前那样虐待我,我只求平平常常,可以上餐桌吃饭,可以用家里的热水器,可以冬天有棉衣穿,可以开我房间里的空调,这就是我的要求!” 小妈整个人像是雕像一样,眼睛里立即滑落出两滴晶莹的泪花来,抱住我道:“就这么……就这么简单……是小妈欠你的太多了,我没想到你提的会是这种要求,小妈之前做的确实是过分,现在只想要求你原谅,小妈真的不是恶人,真的不是……”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 我挣脱开来:“别假惺惺的了,我说到做到,今天晚上家里的事情我不会跟李成宾讲,我也不求你怎样,从此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招惹我,更别把以往的手段拿出来,现在我不吃这一套了!” 小妈潘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揩了揩眼角,轻声道:“没想到你对我的误解这么大,小妈真的不是恶人,当初那么对你,是被猪油一时蒙了心,现在才知道你的可怜,才体会到你的处境,小妈我……” “我不可怜,用不着你怜悯,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以活的更好。” 潘云在我面前僵硬着身子,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久久之后才说道:“四年来我对你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任何东西都弥补不回来的,我只希望你能给小妈一个机会,让我尝试着去做改变,尤其是对你,我会想方设法做一个好妈妈的!” 我摇头道:“别说的那么好听,咱们俩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你做你的李成宾阔太太,我做我的李成宾便宜儿子,交集不大。你跟我这些没有用。” 扑簌一声,潘云眼角之中又湿润起来,几滴泪水滑落脸颊,坠在了地上。 重重关上卫生间门后,我转身走回了房间里,整个身子扑到了床上。 我没想到自己今天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竟然敢跟小妈说出那种话来,虽然是以并不光彩的手段赢了小妈一场,但可以预料的是,之后我在家里的生活会有所改观,再也不用受她的另眼“照顾”了! 呵呵,此时的我,胸腔剧烈起伏,根本不能平静下来,高高在上的小妈也会有低头坠泪的一刻,是不是只要敢于反抗,那个在学校作威作福的董大鹏也不堪一击,登时之间,我膨胀出巨大的信心来,老子是属牛的,谁再敢惹我,我就拿犄角顶谁!老子再也不是之前的李凡了! “铛铛铛”小妈在外敲门道:“小凡,吃饭了,出来吃饭。” 还是白水泡饭吗?四年来我已经吃够了,老子要吃热菜热饭,还要喝汤! 开门之后,小妈淡淡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炒了几个菜,看合不合你胃口。” 扭头看过去,见餐桌上摆了几个盘子,有鱼有虾有肉,还有热腾腾的米饭,这一刻,我竟然隐约有些哽咽,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小妈站在身前,对我道:“快过去吃饭吧,菜快要凉了。” 第4章 老中医 感谢作者小号霓凰打赏的美酒两杯 小妈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与我对桌而坐,还亲自给我盛饭,递筷子,道:“小凡,吃饭啊!” 餐桌上的我略微发愣,电饭煲里的热气蒸腾而起,遮住了小妈大半个身子,隐约间,我竟然真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我消失十四年之久的亲生妈妈! 如此温情的一幕,十四年来,我从未遇见过。 小妈换了一身衣服,很周正,不露胳膊不露腿,脸上的妆容也似没化过一样,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对我道:“我只比你大十岁,按理来说不该当你妈妈的,当姐姐更合适,不过命运弄人,我嫁给了你爸爸李成宾。那个时候,我心气高,以为嫁进富贵人家,可以衣食无忧,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以大手大脚的挥霍,事实上确实如此,不过我却过得并不开心。你爸爸把我束缚在家里,就像是笼子里养的鹦鹉一样,不给我自由,我想一个人出去逛街,想到外面看看,都得事先向你爸爸征求意见,在这家里,我没什么地位,外表光鲜,实际上仅仅是比你好一点而已!” “当见到你进家门的那一刻,我恍惚间有一种危机感,有了你,是不是你爸爸会更加不顾我的感受,我的朋友、闺蜜,所有的外界关系都被他掐断了,你一来,我就更加沦为家中最末一位了。所以那个时候起,我就对你抱有敌意,天天都要找你的别扭,时时都要蹙你的眉头,不过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爸爸既不爱我,也不爱你,在他看来,我仅仅是他的肉yu工具,而你不过是他户籍关系上的所谓儿子而已,我们俩人没太大区别……” 我抬起的筷子,停在了半空,道:“你是说你也可怜?” 小妈夹了几块排骨,放在了脚下的狗盘子里,泰迪一路小跑过来,先对她做了个揖,然后才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在你进家之前,这只泰迪是我最亲近的人,四年的糊涂账,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随后她伸出手,对我道:“家里就咱们俩人可以相依为命,从今往后,我给你做妈,虽然年纪小一点,但我会尽到自己的责任的!” 言及于此,小妈潘云忽然坠下了两行清泪:“年轻时候太放纵,现在已经怀不了孕了,求求你,给我一次做妈妈的机会,好吗?” 这下我彻底僵住了,我以为用那么一个小小的把柄,可以拴制住小妈其人,不想她竟…… “小……小妈”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这么喊是李成宾领我进家门初次见她,那个时候我本能的从心里反感这个女人,但现在,我似乎不那么记仇了,四年来对我的刻薄也好像是可以抹去的记忆一样,能够选择无视! “哎。”小妈的脸上好像绽开了一朵花一样,幸福洋溢的举着筷子,对我道:“吃这个,小妈精心做的,看看你喜不喜欢……” …………………… 那一顿晚饭吃了很长时间,小妈从头到尾都努着一张笑脸,似乎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而我,也罕见的在这个家里笑了起来,或许从今天开始,我的生活并不总是一团糟糕! 睡觉之前,小妈给我拿了一床新被子,道:“多吃多睡,你的身子早晚还能长起来,瞅你现在这副模样,太瘦了,看着让人心疼。” 随即她身子一晃,试探道:“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啊?学校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跳上床钻进了被窝里,不想跟小妈继续这个话题。 小妈遥望左右,关掉了灯,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突然把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董大鹏这个事没了,我以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安生,怎么办,给他一千块?之前没有这个可能,但现在小妈对我的态度大大改观,让她拿出一千块给我,应该不是难事,但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今天一千,明天恐怕就不知道是多少了,虽然小妈的钱也是李成宾的,我花起来并不心疼,但绝对不能这么一味没原则的妥协于他,我李凡已经不是昨天那个李凡了,我要,我要跟他拼一拼!即使挨揍挨打,我也要敲打敲打这块石头的脚跟,让他知道,我李凡不再是怂包、软蛋,不再是! 一觉睡过去,做了一个好大的梦,梦里我被董大鹏等人追着跑,绕了学校十几圈,最后被逮住一顿暴打,我双手护头,一个劲地求饶,好像一只不知道屎臭的癞皮狗一样! 早上醒过来,我差点没给自己个嘴巴:“太怂,就你这副模样,就是让董大鹏打死还得跪舔人家的脚丫子,没骨气!” 梦里越懦弱,现实中我就越不服气,老子跟他董大鹏死磕定了! 不过今天是周六,我这种鸡蛋撞石头的想法并没有机会实现。 我去放了泡水的功夫,就见小妈在厨房里忙活开来,这锅煮着粥,那锅煎着蛋,旁边还榨了一大杯鲜豆浆! 我立在一边,道:“这些是做给我吃的吗?” 小妈点头:“你今天上午九点有约医生,给你备点早餐,吃完之后我送你过去。” 看来梦里的,不都是一些可恶的事,还有温馨的东西,至少小妈对我是真的,跟她以往绝不相同! 我凑了过去,想要尝一尝煎蛋,不想小妈打我手道:“去!从卫生间里出来洗手了吗?洗完手再过来。” 我乖乖的去洗了洗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慢慢的享受这种家庭温暖的氛围,至少在我生命里的前十四年是没有过这种东西的! 吃完饭后,我对小妈道:“一会儿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能去,能找到地方。” 弄完早餐之后,她又去弄泰迪的狗粮,背对我道:“也好,反正之前都是你自己去的,我还真不知道路线。” 随即,她把自己的钱包找了出来,拿出两张红票:“钱都是你爸的,爱咋花咋花,反正咱娘俩是败不光!” 这日子还真是不一样了,以前我在学校半个月的伙食费才是两百块钱,现在仅仅一天的零花就有这个数,前后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接过钱,我先是一愣,出门八里地,一路小跑带晃悠,也就四十分钟,九点到地方,中午人家有工作餐,下午三点完事,晃晃悠悠慢慢走,四点就到家了,这一天根本不用花钱的。 而医院部分的费用,李成宾早就支付完了。 小妈似乎看出我的疑虑,道:“来去走路多累啊,打个出租车,中午也别在医院吃,到附近的餐馆,千万别替你爸省钱。” 出了家门,我依旧照常跑一段走一段,过了两个居民区,一处商业街,再穿过个公园,才算是到地方。 小时候跌进沤粪池里,身子伤的厉害,先在西医医院里治了挺长时间,有疗效,但是老反复,调养的成效也不是太好,后来李成宾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一处中医药馆,说是里面的老中医特别厉害,我就被送了过去。 所以说,我来的地方根本不是医院,而是一处中医药馆,当家人是一位年近七十的白胡子老中医。 老中医姓韩,唤作韩昌海,我在他这里已经治了半年有余,每逢周末,必然要过来。 韩老中医对我的病症诊断为“杂气入体”,需以“驱针御身”的法子来医治,说的文绉绉,我一点听不懂,反正每个周末都得过来扎针! 韩老中医见我来了,一边问话一边打开他藏满一捺长短的银针包袱,根根银针都锃光瓦亮还反光,看的我直揪心。 “怎么样,最近感觉如何?” 所谓扎针,其实就是针灸。 两只胳膊上的十几处穴道,都被扎满了,活像是个刺猬。 “都还好,就是身上没有力气,两个拳头攥起来松垮垮的,跟白面糊的似的!” “五行气需以五行散,五谷杂粮入肚化为臭,臭气为杂,五肢侵体,想要彻底根除,需得……” “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也听不懂,您就说这么治吧?” 韩老中医顿了顿,道:“五肢施针,泄气出体。” 我一愣,两只胳膊两只腿,哪里来的五肢,你个老中医别看我小,就可以随便糊弄啊! 说罢,韩老中医又在我两只腿上施了十几针,然后笑呵呵道:“把裤子脱下来吧!” “什么?脱裤子,你个老中医到底要干什么啊?” 第5章 用智不用力 见韩老中医伸胳膊要扒我裤子,我本能一怔,颤音道:“您到底要做什么啊?怎么还脱上裤子了?” “五肢施针,泄气出体。你这经年老症才有痊愈的可能。” 什么叫五肢施针啊,搞得我心里慌张的厉害,这没头没尾的,你个白胡子老头可别诚心吓唬我! 转念一想,我才弄明白这五肢是什么意思,之前发呆发愣不让脱裤子,现在搞清弄明,那就更不可能让你脱我裤子了! 我一下子从藤木椅子上跳了起来,张嘴骂道:“李成宾花钱是让你给我治病的,不是让你拿根银针随便乱扎的!” 一激动,胳膊腿上的银针,全都滚穴了,一阵刺骨钻心疼,而且双腿一麻,根本动弹不得! 韩老中医直摇头:“这几针算是白扎了,从来再来吧!” 手指一拨弄,上上下下三十几根针全都拔了出来,有几个针尖上还带着血,疼的我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身子瘫在藤木椅子上,我求饶道:“韩爷爷,求求你了,我现在全身上下的针眼都赶上仙人掌生的刺了,没一处好地方,再扎的话,病好没好另说,我是得先变成淋浴喷头挂了!” 韩老中医捋了捋胡子,道:“你在我这里治了半年,倡息导气日久,终究不是治本之法,唯有五肢施针才可痊愈,而且整个过程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顽劣,你不是想要攥拳有力吗?那就不能逃避!” 想要跟学校的董大鹏硬磕,现在的这副样子肯定不行,打自己都没感觉,怎么可能有胜算?韩老中医的最后一句话,正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有病就得治,绝不能避医趋害! “好吧!”我勉强答应道:“能不能把医馆的门给关了?” 老头子嘿嘿一笑:“你这孩子,还知道害羞!”随手一拉扯,房门关了,窗户上也落下了窗帘! 退下裤子,韩老中医打量道:“穿过毛衣没?脖领口太长,把脑袋遮住了,不过这不归我治,哪天让你爸再领你往西医医院跑一趟吧!”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却脸上一羞,这也太尴尬了吧,全身上下就这么点小秘密,你这老头子还仔仔细细看的出神,能不能给我留点尊重啊! “啊!”还没等我准备好接受这神奇一针的时候,老头子陡然扎了下去,那酸爽,简直有如两个蛋蛋被穿成了一串,呵,一抹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里坠了下来。 卧槽你大爷,不是说不复杂不顽劣不疼的吗?怎么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前十四年和后几十年都不会再遇到这种程度的痛楚了! “啊!”我错了,果然有比第一针更疼的,尼玛,还有第二针啊? 一连三针,差点没给我疼昏厥过去,这时老头子才缓缓道:“上午就先扎这三个穴位吧,下午咱们再换点新鲜的!” 听到这句话,我肚子里的肠子都要翻腾了出来,这受的罪还有完没完啊? 人生总是会不期而遇各种囧况,我以为扎在小鸡鸡上的这三根银针就已经够惨够尴尬的了,没想到这时医馆后厢房突然摇晃出一个四轮儿童自行车来,上面端坐着一个小女孩,一身灰色小棉袄,摇头晃脑,好不活泼,嘴里还着一根棒棒糖,天真无邪的蹬着车轮! 陡然间,那小女孩眼睛一怔,直勾勾的盯着半躺在藤木椅子上的我,嘴巴大张,“啪叽”一声,棒棒糖坠地摔碎! 我脸色一红,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有没有地洞啊?我真想钻进去! 连忙伸手去遮身下,不过两只胳膊都被扎满了银针,动弹都费劲,一用力,竟然上下两半身一齐麻爪,“嘎嘣”一声,整个人从藤木椅子上摔了下去,而身下小兄弟却直挺挺的立着,估计是受了银针的刺激,一柱直顶天际! 我尼玛,我这个窘迫啊! 韩老中医见得这一幕,当即拍腿道:“我怎么把你这个小祖宗给忘了!” 随即身子一挡,伸手对身后女孩道:“小梅,赶紧到后厢房玩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突然窜出来的这个女孩,唤作韩小梅,是韩老中医的孙女,今年八岁,之前我见过几次,挺淘气的一个孩子。 韩小梅眨巴着两只大眼睛,饶有兴致的张口问道:“爷爷,李凡身上……” “没……你赶紧回后厢房玩自行车去!”说话间,一把把她支了回去。 我艰难的抬起头,一辈子都忘不了八岁的韩小梅捂嘴偷笑的模样,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在嘲笑我吗? 再看看自己,我去了,这……这……这下子不用再见人了,尴尬的我甚至想要以头抢地! 韩老中医一边咧嘴,一边把我身上的银针拔了去,道:“中午休息,下午继续。” 提上裤子的我,真是再也没法面对韩小梅这个八岁的小屁孩了,老子的脸面已经丢光丢尽,没脸做人,没鸡做人了! 中午时候,韩老中医在后厢房准备了饭菜,按照惯例,我是可以一起吃的,药费伙食费,李成宾早就提前付过了。在他们家吃了大半年,一切都还好,不过今天我是真没脸,端着个饭碗,扒拉了几筷子菜,退到一边门口自顾自的吃起来。 这中医药馆平时没什么人,前面是药铺诊病的地方,后面是居家之所,如果我不来的话,老爷子基本上就是摇着扇子晒着太阳,端着个小茶壶一坐一整天,所以对我这个病患还是蛮照顾的。 餐桌上,坐在韩老中医旁边的韩小梅,举着下巴问道:“李凡哥哥怎么不过来吃呢?” “咳咳!”老头子咳嗽一声,道:“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下午你自己去附近公园玩吧,别太野。” 韩小梅“哦”了一声,低着脑袋把碗里的饭菜吃光。 不知怎的,蹲在门口的我总感觉身后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在盯着自己,时不时还露出一丝别样的笑意来,竟让我隐隐有身颤之感! “一定是我自己魔怔了!”放下手中筷子的时候,韩小梅突然从身后窜了出来,对我道:“李凡哥哥,我去公园玩喽!” 说罢,一股风似的跑了出去,而我一怔,心理道:“这……真是……以后得避着她!老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收拾完桌子,老头子沏了一壶茶,饶有滋味的品将起来,约莫一点左右,他抖落抖落身子,对我道:“爷们,咱们继续吧!” 咬着牙,算是把这一下午的羞耻针灸给忍了下来,临走功夫,韩老中医道:“想要身子彻底恢复力气,还得半年疗程。” “半年时间太长了,有没有速成的法子?” “呵,你当我这是大排档买卖啊,还能讨价还价的!”抿一口茶后,他道:“不是老头子我要故意延长你的治愈周期,好污你爸爸的治疗费,实在是你这病深入骨髓,非得慢功夫不可!” 这老头子虽待我不错,但我也看出来了,他这个中医药馆根本就没人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李成宾这么个冤大头,不好好宰一宰实在说不过去! “拜了,那我明天再过来。”出了中医药馆,感觉整个身子轻盈了不少,双手攥拳也有了些力气,呵,这老头子还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有几分真本事! 不过还是没什么卵用,欺负欺负三岁小孩子还可以,别的就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疗程实在是太慢,还得半年疗程才能恢复正常人水平,那下周一的董大鹏怎么办?他可是近在咫尺,依我现在这副样子来看,跟他硬磕,基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难不成要跟他认怂? 陡然间,我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个想法,之前韩老中医曾经跟我说过,人体周身遍布三百多处大穴,都是险要所在,制一穴可制全身,既然双拳无力,那我是不是可以用巧劲赢他董大鹏一回? “对,就这么干,老子用智不用力,后天一定要灭一灭他董大鹏的威风!” 第6章 周一见 感谢-药不能停°233926 打赏的扇子 晚上回到家,小妈嘘寒问暖,对我格外关切! 吃过晚饭之后,我来来回回的往卫生间跑,一会儿尿意逼人,一会儿屎意强烈,捂前不捂后,顾鸡鸡就顾不得屁股,把我一顿折腾! 小妈在客厅抱着她的泰迪看电视,见我反常,张嘴问道:“小凡,你怎么了?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我提上裤子,卡在卫生间门口,道:“没吃坏肚子,这是治疗后的正常生理效果!” 尼玛,你个死老头子,之前不是跟我说只是正常利尿利泄吗?这哪里正常了,分明比泻药还厉害! 我擦,不行!又来尿意屎意,还得继续! 又钻了进去,一阵翻江倒海,搞的我一张小脸刷白,差点没趴里面出不来。 身子虚的厉害,精神头也被消磨的无几,不过撸开自己胳膊,发现肌肉紧致了一些,我也搞不清楚中医医理的那些门门道道,不过貌似身体状态还真有些恢复! “死老头子,我就再信你一回!” ……………… 第二天精神面貌还不错,又去了韩昌海那里,韩小梅不在,总算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继续给我扎针,而我则旁敲侧击问起了人体身上穴位的事,老爷子好为人师,嘚吧嘚吧没停过,而我倒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些门道。 距腋下一根手指位置有一处穴道,唤作极泉穴,临近肋骨很薄弱,如果以正常手法按摩揉搓,对脾肺很有好处,但若以寸劲击打,麻筋儿吃痛都是轻的,很容易让对方倒在地上起不来! 听到这里,我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单手握拳,把中指的骨节顶出来,到时候瞅准机会,往董大鹏的极泉穴上牟足力气一杵,不信他能受得了,只要一击得手,他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相信自此之后,都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一整天我都在琢磨这件事,认准极泉穴的位置,练习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力气全部贯于一点,星期一对我来说,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不能好好把握的话,那接下来的日子无疑会是董大鹏对我的全力报复! 做完针灸后,回家里照昨天一样,利尿利泄,好在我有心里准备,吃得消! 星期一早上,换上已经洗过的校服,临出家门前,小妈交代道:“如果有人在学校欺负你,回来就跟小妈讲,小妈给你出头!” 我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当即摇头道:“学校没人欺负我,同学都五讲四美文明着呢!” 出了家门,我脸上不由得一沉,虽然对付董大鹏的必杀技昨晚练了挺多功夫,但坦白来讲,我还是没有信心能硬磕过他! 入学三个月来,从没有人挑战过董大鹏的权威,别人都做不了的事,我李凡能行吗? 走在路上,不由得一个分心,竟没看红绿灯就要过马路,被一阵汽车鸣笛声吓个够呛! 恰在此时,身后一只手抓住了我,道:“你怎么了?走路都不看红绿灯的吗?” 被止住之后,我回头一看,竟是隔壁班的同学夏天! 我楞道:“怎么是你?” 夏天扎着马尾辫子,一身校服板板正正,合身得体,甜美的像是从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一样。 “怎么就不能是我,话说你家……”夏天往身后一瞥,从这条路走过来,无疑是住在龙湾小区的! 我挠头道:“我家住的挺远,绕着走会方便一点。” 我并不愿意提起我的便宜老爸李成宾,而且上学以来,我在学校里一直挺简朴的,提及住址容易生闲话,再有,董大鹏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事,才要蹙我的眉头的,所以不是什么好事,并不值得宣扬! 夏天嘿嘿一笑:“我就说嘛,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住在龙湾小区的。” “那你呢?三个月来头一次在路上见到你。” 夏天不答我话,只是说道:“绿灯,赶紧过马路。” 这个路口之后,再过一道街就到学校,海滨市第一中学,其间和夏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话,不想她竟有些诧异:“李凡,你变了!” “变……变什么?”我一怔,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你变得和之前不同了,记得以前我也和你见过几次,不过你不爱说话,支支吾吾的,现在可没原来腼腆了!” “是……吗?我……我不觉得……” 夏天捂嘴笑道:“你看又支支吾吾起来,而且还磕巴了。” 我挠着脑袋,脸上一红,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挺自然的,被她这么一说,竟手脚发热起来。 不觉间,就到了学校大门口,四面八方的同学全都往学校里走,夏天性格蛮开朗的,人际关系相当好,许多同学都认识,这个打招呼,那个应和一声,而我在人群里就像是不入流的路人甲宋兵乙炮灰丙背景丁一样,只能默默的往教室里走。 此时此刻,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之处,没有朋友,孤僻的好似仙人掌,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也不主动去靠近任何人,活该董大鹏把会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 “我要改变。”我对自己默念道,不仅仅是因为董大鹏欺负我,纯粹是之前我的生活态度处于病态,人自贱而人贱之,曾经的我把自己看的太轻贱了,凭什么从农村来的我就不能有朋友,凭什么我就该固步桎梏,凭什么我就得要做丑小鸭?就像我要跟董大鹏说no一样,对于过去的自己,我同样敢于正视说no,老子不再是李凡了,而是李凡2.0! 进到一年九班的教室里,我抬起手来对其他早到的同学招呼道:“早,大家好。” 教室里有人说笑,有人看书,但听到我说话之后,都齐齐的把眼睛转了过来,全都做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笑了笑,走进了自己座位。 “嘿,这是李凡吗?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谁知道呢,以前从没见过他主动跟别人打招呼,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议论之间,一个影子挎着个单肩包走了进来,走一步摇三晃,潇洒非常。 还没等我把书本掏出来,就听见一声咳嗽,随后一道锐利的眼神扫向我,似乎在说:“小子,一千块钱准备好了没?老子可没多少耐心了!”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董大鹏,他掠过我书桌的时候,特意慢了几步,脚步也加重了许多,“嗒嗒”之声萦绕耳际,好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 “哈!”走到教室最后面撇下单肩包的董大鹏,掏出手机,朗声道:“辉哥,明天去唱k开趴,红雨ktv,晚上六点,可别迟了!” 手机里一个爽朗的男人答了一句,随后董大鹏满面春风的挂了电话,似中了彩票一样! 边上有人低声问道:“鹏哥,最近有什么好事?” “一边去,天上掉馅饼也落不到你嘴里。”说罢,从书桌里抽出一本《斗罗大陆》的漫画书,翻了几页,骂道:“这也太他妈无聊了!” 没吃到好果子,几个爱呈口舌之快的人暗自嘀咕道:“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满面春风赛桃花的,难不成咱们消息太落伍了,有什么不知道的……” 说话间,所有同学都走进了教室里,外面适时的打了响铃,没过半分钟,班主任背着手挎着步走了进来,朗声道:“晨读,念英语背课文,千万别给我闲着,这个月是学校纪律检查月,都给我老实点,谁要是敢惹事,我第一个不饶!” 班主任是个身高只有一米五的秃顶中年男,姓王,教数学的,脾气出名的硬,号称一中最狠最敢下手的老师,曾经一个巴掌把一个同学打的耳膜穿孔、左耳失聪,人送外号“巴掌王”。 巴掌王一声令下,哪个都不敢抖激灵,就连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董大鹏都老老实实的掏出一本教材,装模作样的翻起来。 我斜眼瞅向身后,董大鹏正盯着我,我身子一凛,陡然把头转了回来,而这时,巴掌王走了过来,敲了一声桌子,对我道:“跟我出去一下。”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凶神恶煞的班主任竟要我跟他出去,难不成是要给我开“小灶”。 巴掌王打人,通常节奏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把同学叫到走廊里,然后一句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套组合巴掌,保管打的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这……我没犯什么错误吧!”我心怀忐忑,跟巴掌王走了出去。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董大鹏看到这一幕,脸色登时绿了起来,咬牙切齿一般瞪着我! 第7章 针尖对麦芒 感谢一生流浪的猫打赏的美酒 班主任把我叫了出去,本来心里七上八下,但他一说话,我就明白了不是要给我开“小灶”的意思。 巴掌王,真名王志强,别看他半秃着脑袋,一副不苟言笑凶巴巴的样子,但人却相当不错,至少对我是这样。 在走廊里,王老师对我道:“我看你在学校里挺节省的,现在我们班里有一个名额,大概有一些助学补助,我想把你报上去,但前提是学习成绩必须得名列前茅,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没想到他把我叫出来说的竟是这件事。 “好了,你回去晨读吧,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走错路。” 伴着朗朗读书声,我从走廊走回了教室,落在自己座位上,并且偷瞄了一眼教室最后的董大鹏,只见他牙根磨的嚯嚯直响,双眼瞪的溜圆,怒火喷薄而出,似乎要手撕了我一般! 我能料到他的状态,班主任陡然把我叫了出去,他肯定是以为我把星期五的那件事告诉了老师,他不恨我都怪了! 生出这么一个插曲来,我虽有意外,但却不鸟他董大鹏,本来就是要针尖对麦芒直接硬磕的,得罪你也不怕,更何况老子没跟老师打小报告,更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这是我从小到大的一贯原则,之前小妈问我学校的事,我并未提及只言片语,我的个性之中虽有懦弱,但自立、独立的精神一直有,假手他人的事情我做不来! 回到座位,捧起英语书,唧唧歪歪的读了起来,这时,同桌蒋美丽捅咕了我一下,问道:“刚才怎么了?巴掌王为什么把你叫出去?” 我坐在第二排,同桌是个女生,唤作蒋美丽,名字虽然叫“美丽”,但长的可一点都不美丽,个头140公分,体重也是140,不过单位是公斤,真真正正的身高体重相等,是个大胖妞! “呃,没什么!” 蒋美丽举着课本,偷偷把一块奥利奥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碎沫子掉一地。 “什么叫没什么啊,巴掌王出了名的严厉,是不是把你叫出去问咱班纪律怎么样?你可不能把我供出去,我上课偷吃零食这事你可得给我保密!” 蒋美丽不仅仅爱吃能吃,还是个话痨,上下嘴唇嘚吧嘚吧没个完,也不知这态度是怎么把学习搞上来的? 班级里的座位排次,是按照成绩来定的,我和蒋美丽同桌,坐在第二排,两个人基本都在班里前十名徘徊。之前班主任跟我说了助学补助的事情,我很上心,这是一个自我肯定的过程,我必须要拿到,不过隐性条件是,自己必须得考进班里前三! “我会努力的!”就在我对自己暗下鞭策与目标的时候,晨读结束的铃声响了,教室后排陡然冲过来数个人影,围在我桌子边,声势颇大! 我抬头一看,正见张勇。 张勇咧嘴对我道:“别他妈找不痛快,老子要是不爽了,第一个拿你当沙包,拉你当垫背!” 随即一拳头抵在我桌子上,抬头瞅了瞅教室前头的监控器,道:“算你走运,等放学的!” “痛不痛快都是你自找的,拿我当沙包当垫背,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哎呀!卧槽尼玛……长本事了是不是,老子今天非得弄你丫一顿不可!”张勇撸开胳膊袖子,就要往我脸上挥拳头,他身后的刘天明陡然拦住,道:“勇子,别动手,想被学校开了?” 刘天明就是那天一脚把我踹进小便池里的那个家伙,他和张勇两个人,向来是董大鹏的走狗、死党,指谁咬谁,咬上就不撒嘴! 这个时候,坐在最后面的董大鹏吼起嗓子道:“干嘛呢?在教室里动什么粗啊?别再被人告老师去了,咱几个胆子小,可不禁吓!” 张勇骂道:“小兔崽子,算你牛/逼,等晚上放学的。” 课间这么一吵闹,我和董大鹏的梁子算是公之于众了,几个爱叨叨嘴巴又欠的家伙,围聚一块嘀咕道:“这什么情况?老实巴交的李凡怎么惹上了董大鹏,而且看这架势,李凡这小子平日里傻不拉几的,关键时候还真有缸啊!是不是这小子找到靠山了,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董大鹏叫板?” 按照我原来的预想,白天不至于闹的这么僵,等晚上放学后,直接亮出自己的态度和手段,是翻身做主人还是被狠揍一顿,就那么一瞬间的事,不想现在提前把戏幕拉了开来,如此针尖对麦芒,我之前是没有考虑过的!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董大鹏以为我向老师打了小报告,玩了阴招,必然不会再提那一千块钱的事,他会往死里的报复我! 我隐隐的攥起了拳头,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了! 白天班主任老在走廊里晃悠,董大鹏就是想对我下手也不可能,所以只能等到放学之后,不过这一天时间对我来说可并不轻松! 周围同学全都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都想看看我会被董大鹏打成什么奶奶样!而我内心深处更是挣扎的厉害。打一只哈士奇我或许还能有点勇气,但打三只发怒的饿狼,我真的是全无半点胜算,尼玛,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硬拼不过就只能挨揍,而且一天一顿,要么失心疯退学,要么被他们打残报警,要么就直接认怂,鸟么悄的转学,从此不踏进一中一步! 上午几堂课,我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团浆糊,同桌蒋美丽叭叭的在耳边聒噪个不停,什么《网球王子》巴拉巴拉,什么tf-boys巴拉巴拉,吵的我心烦! “能不能安静一会?不说话能憋死不?” 蒋美丽举着一张大脸盘,紧紧盯着我道:“李凡,别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就拿我发火,我不吃你这一套!” 呵,我这暴脾气,尼玛的,董大鹏对我作威作福,你个蒋美丽也敢狐假虎威,我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肥猪一只,不讲卫生还像个长舌妇似的,欠煽! 我陡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她半个身子,恶狠狠圆瞪双目,还没等我吼,她就身子一栽悠,愣是自己从凳子上掉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哎呦……”蒋美丽脸色一囧,哗哗的就往下掉眼泪,被旁人扶起来之后,趴在桌子上嚎啕不已,要不是我没出手,她非得闹腾到政教处不可。 “不许哭!” 听见我喊出这么一句话,趴在桌子上的蒋美丽抽抽了一句,当即不出声了! “呵,还是你牛逼,现在她终于肯安静了。” 说话的是坐在我后面的高凌风,平时寡言少语,除了我就是他了! 不过现在我实在没心情搭理他,老子烦着呢,别自己撞枪口! 高凌风哼唧道:“你小子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董大鹏肯定不会轻饶你的。” 这话还用你说,瞎子都看得出来,不过高凌风却不以为意,道:“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千万别自己找不痛快!” 我陡然转过头去看向高凌风,只见他云淡风轻,收拾书包道:“放学了,我要走了!” 言罢,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唯有我和教室最后面的董大鹏,迟迟未动! 张勇和刘天明两个人怒气冲冲的朝我走来,道:“走吧,咱们男厕里解决纠纷。” 我梗着脖子道:“不用你拽我,我自己走!”背起书包,被张勇两人架在左右。 一中男生厕所,历来是解决纠纷的不二选择,像是我这种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在男厕里就能解决,如果纠纷双方升级到数十人几百人械斗的场面,那最好去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不过那种情况,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 九班的男男女女都知道了我的事,一个个买着爆米花喝着奶茶,全都围在男厕外面,等着看笑话,看我如何狼狈的从里面爬出来! “嘿,打赌十块钱,李凡肯定掉一颗门牙!” 另一个好事者道:“一颗门牙,你也太小看董大鹏的暴脾气了,就看今天他能不能控制住火气,别把李凡打残就好!” 穿过围在男厕外面的好事者人群,我竟斜眼瞥见之前早就走掉的高凌风,果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就连他都有这个闲心! 厕所里尿骚屎臭味扑鼻,刚进去我就被刘天明踹了一脚,骂道:“上午在教室里我拉住勇子出拳头揍你,可不是因为老子爱你,你他妈的,把兄弟们惹火了知道不?还敢告诉老师,我看你是不知道咱们的脾气!” 言罢,又是一脚,把我踢的踉跄倒地,半个脑袋杵在坑洞上方。 我倔强的扭头道:“一码算一码,老子没干的事情我不认,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我没向老师打小报告,如果真打的话,你以为今天下午你们还能把我堵在这里吗?” 董大鹏从最后一个坑洞里探出了脑袋,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并着半个撅起的屁股,烟雾缭绕好似画中! “呵,你丫真是够大胆的!敢跟我就事论事,看来今天不把你的后槽牙打碎了,你是不知道不知道我董大鹏的脾气!” 这厮要提裤子走出来,我连忙把书包甩了出去:“爱信不信,钱就在书包里,你们要是不想要的话,那今天这事情就算了了,我怎么进来怎么出去,井水不犯河水!” 张勇及刘天明两个人一愣,同时看向董大鹏,只见他骂道:“草,刚才忘擦屁股了!” 第8章 事与愿违 感谢kyx婷打赏的扇子 一中男厕女厕,独立于教学楼之外,相当于一座公共卫生间,中间隔开,男左女右。为了应付全校两千多名师生的屎尿问题,厕所修的很大,男厕当中,后面是二十个不设门板的坑洞,前面是一长流水的小便池! 董大鹏提上裤子又退了下去,嘚啵一大气,才从最后一个坑位走了出来,恼怒道:“你丫的,罪过大了,老子今天绝不轻饶!” 我早把身上的书包甩了出去,信誓旦旦道:“我只说两句话,一千块钱我已经备好了,另外我没把这事告诉老师。” 张勇和刘天明两个人就在我身后,盯着那个落在一片尿渍之中的书包,目光迟疑,不晓得我说的底是真是假! 我也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吐了一口浓痰,淹没一只死在墙角的苍蝇! 董大鹏打量我道:“呵,看不出来啊,你李凡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竟然敢蹙我的眉头,当真是两天不见,刮目相看啊!” “人是会成长的,我李凡不再是昨天那个任你为是的傻小子了,你要钱,那我就给你钱,最好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 董大鹏一身三道杠的运动衫,摇头晃脑朝我走了过来:“切,还真是不一样了,只要老师不找我的麻烦,我自然不会把那笔帐算在你头上,不过嘛……” 他眼睛一斜,张勇两个人立即明白其意,低身去翻我扔在身后的书包。 “你可能不知道我李凡是个什么样的人,睚眦必报不敢说,但受过的屈辱一定要讨回来,从此至终,刘天明一共踹了我三脚,我记仇了,你董大鹏不是想要钱吗?一千不够的话,我给你一万,我要你打折他刘天明一条腿,你敢不敢?” 听见我吼出这么一句话来,翻我书包的刘天明本能一愣,立即瞅向董大鹏! 嘴里叼着半根烟屁股的董大鹏,嘴巴半张不合,烟头愣是从嘴里掉了下去,砸在了脚面上! “卧槽!”董大鹏身子一激灵,对我道:“你小子疯了是不是?” “我疯了吗?哼!我不觉得!我家住在龙湾小区,那你知不知道那边的房价是多少?你知道一栋联排别墅户型价值几何?别看我穿的普普通通,为人也不张扬,但一千块钱拿得出,一万块钱就也拿得出,我敢给,你敢不敢要?” 董大鹏的喉咙不自觉的耸动起来,脸色氤氲不定,他本以为这次对我手拿把掐,但绝对料不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冷笑道:“你董大鹏不过是一年九班里的一个小霸王,我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基本的认识还是有的,这滨江一中里,你董大鹏说实话也不过就是一根毛而已,一万块钱的买卖不想做的话,那我就找别人,肯定有人愿意干!再有,我肯给你一千块钱,不是因为老子怕你,而是卖你个面子,再敢动我一根毫毛,老子用钱都砸的死你!” 我死死的盯着董大鹏的反应,以及身后刘天明的动作,我的个性之中虽然不愿意假手于人,但并不意味着不肯狐假虎威! 果不其然,这董大鹏看着生猛无比,其实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真对刘天明起了歹意! 刘天明吼道:“鹏哥,你千万别听这个傻大个胡说八道,我踹他那不也是你的意思,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啊!” 我回身道:“睚眦必报,我只认你,不认鹏哥!” 瞬间之下,这男厕里的气氛陡然转变,原本处于劣势的我,竟隐隐占据了主导位置! 刘天明身子一抖,哪里还有翻我书包的意思,当即脚底板抹油,跑了出去! 我揩了揩嘴,擦掉之前喷在脸颊上的尿渍,对董大鹏道:“走狗走狗,关键时候弃之如狗,你董大鹏的风格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董大鹏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子今天要打翻你!”我鼓足全身力气,瞬间冲到了董大鹏身左位置,抡起拳头就往他面门上打去! 董大鹏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一愣,猝不及防,鼻梁挨了一拳头! “卧槽尼玛!” 虽然我这拳头没什么力气,但好在鼻子够软,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董大鹏单手捂着鼻子,嘴巴咧成葫芦瓢,怒火冲冲,要把我撕成碎片! “就是现在!”瞅准时机,董大鹏左手捂着鼻子,正好把左腋下的极泉穴露了出来,正好给我一个天大的机会! 老子为了今天这一刻,整整盘算了一整天,先反客为主,再挑拨离间,最后使一招突然袭击,声东击西,就不信弄不过你董大鹏! 好似脱弦的利箭一般,右手攥紧成拳,中指大骨节顶出来,狠狠的砸向他的极泉穴! 董大鹏目光喷火一般的盯着我,而我身子一怔,半摔在地上,不论右手指尖怎么用力,董大鹏都没有半点反应! 难不成这次我失算了? 董大鹏晃动着个大肚腩,一脚踢在了我胸口处,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张勇大喊道:“鹏哥,书包里什么都没有,这小子在戏弄咱们!” “你大爷,竟然敢耍到老子头上了,跟我玩花花,你也配!”董大鹏脑门上耷拉下来的几撮毛,哗哗的往下坠汗,手上脚上全都贯着力量打向我,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没认准穴位,也不是我骨节上的力气不足,而是我误算了一件事,董大鹏他丫的一身肥膘,我根本就没杵在穴位上,而是杵在脂肪上了! 董大鹏其人,跟我的同桌蒋美丽有的一拼,后者身高体重等同,前者横竖等长,名副其实的胖墩,不过董大鹏可是个有战斗力的胖子! 呵,瞬间之下,我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身子佝偻成虾米样子,失败了就要承担后果,老子有胆色受着! 董大鹏简直要气炸了,一边狠踢猛踹,一边骂道:“好你个家伙,要花一万块买刘天明的腿,是不是?敢在老子面前充大头,你算是哪根葱哪颗蒜?今天老子也硬气一回,一千块钱算是个鸟,老子花它买你半条命!哼,你丫不是牛逼吗?站起来继续跟我支棱啊?咋没话说了,要不要老子给你灌点神仙水?” “你大爷,今时今日,我总有一天要全部还回去……” “嘿,勇子,这傻大个说要揍咱们俩,你说是我怕呢?还是怕呢?”说完,一只脚狠狠的碾在我腿肚子上:“不知死活,老子是属顺毛驴的,顺着我啥都好办,敢逆我一点,就敢打的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有钱了不起啊,敢戏弄鹏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敢给碎掉两颗门牙!”张勇耸着喉咙,一口涎湿口水吐在了我脸上,嘿嘿笑个不停!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今天厕所里这一幕,我永远不会忘记,百倍屈辱,千倍偿还,我李凡的人生履历之中,又多了一个憎恨的目标! 董大鹏越打越嗨,脑门上的汗哗哗往下淌,不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 疼,屈辱,愤恨,种种的情绪与感知,交织于我的胸腔和大脑里,如果我的人生终结于此刻,倒也不错,未来过去的种种我都可以忘记不管,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不会在这里终止,前半生的十四年,我被欺负惯了,从现在为止往后,我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不与之前同,大吐窝囊气!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受人欺负…… 恰在这时,男厕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鸟也不鸟的就要解裤子撒尿! 张勇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要砸场子吗? “呦,高凌风,没看见这里忙着呢吗?有尿憋着!” 高凌风转过身子,面向张勇,道:“你是说我有尿不能撒吗?” 随即一甩,滋了张勇一裤子! “卧槽!”张勇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去揍他,不想高凌风嘿嘿笑道:“我不只是进来撒尿的,我想说学校清洁的大爷马上就要过来打扫厕所了,你们要是再不走,就要被学校抓个现行了!” 董大鹏低头看了看有如死鱼一般的我,止住了要大打出手的张勇,道:“走吧,来日方长,少不了这个傻大个的好处!”随即他斜眼瞅向高凌风,道:“替人出风头,也要看一看自己的斤两,别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言罢,这两人扬长而去,对厕所外面围观的九班同学吼道:“看个鸟?这么想看,倒是进去看个够啊!” 厕所外的人群一哄而散,而我则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吐了口血水,对开闸放水的高凌风道:“谢啦!” “嘘嘘……”高凌风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抖三抖,并不搭理我。 第9章 钢强百韧,铁硬一时 全身上下没有半处好地方,衣服被打烂了,嘴角沁出一滩血来,我抿了抿,苦道:“今天没被揍死,算我李凡走运!” 从掌控全场咄咄逼人,到沦为丧家之犬,我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一个错误判断把自己逼上了死路,果然这架不是那么好打的,瞬息万变,看来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董大鹏! 我以为自己能凭借巧劲先败下他来,没想到被虐打成狗,此情此景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仇我是记下来了! 两腿尽皆浮肿淤青,挪动都困难,拄着墙根,缓慢的往外移动着,这时高凌风提上了裤子,半冷不冷道:“有事就打电话报警,没事就赶紧回家,别在学校里墨迹了。” 说罢,他低下身子,把散乱在尿渍滩中的书本归拢到书包里,朝我扔了过来:“你最好避几天风头,不过我劝你还是转学吧!你惹不起董大鹏那些人!” 书包砸了过来,要不是后背倚着墙根,这一下我得翻进屎坑里去。 “谢你好意。” 高凌风耸了耸肩:“自求多福吧!”随后走了出去,像似龙卷风一样,莫名出现,虚头巴脑的消失。 我咧着嘴,忍着全身上下近百处的瘀伤擦痕,慢慢的挪动身子。 男厕外面,还有零星的九班同学围聚,见我出来,一个矮个子嘿嘿道:“十块钱拿来,你看李凡多牛逼,哪里被人打掉了门牙,除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挺好的吗?” “卧槽,你丫真是扛揍啊!董大鹏那伙人这么打你,还能扛下来,你牛逼!”另一个矮个子故意低着腰,要看我嘴里的门牙。 我支棱着脑袋,双目透着血丝,狠狠的看向这两个拿我门牙做赌注的人。 “咦……”我吼着嗓子,咧开一张大嘴:“看,让你看个清楚明白。” 这两人身子一愣,哪里还敢瞅我,一个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飞也似的跑了:“你赌赢了,李凡没被打掉门牙……” 所有想看我出丑的人都走掉之后,我半佝偻的身子低下了脑袋,眼眶里再也止不住泪水。 在男厕里被董大鹏拳打脚踢的时候我没哭,虽然身上疼的厉害,但我忍着,我告诉自己,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现在我哭了,身上的疼不是疼,心里的疼才是真的疼! 我李凡曾几何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挨揍也就罢了,旁边居然还有看热闹叫好的,甚至拿我的门牙当赌注,这实在是太好笑了,究竟我李凡做了什么,才会让大家这么对我另眼相看,另眼照顾? “呵呵,这就是现实吗?除了故作高冷的高凌风,其他人都对我落井下石,破鼓千人捶,墙倒万人推,李凡真的如此不堪?不!是他们看走眼了,重捶鼓愈响,人推墙越坚,老子不是软蛋、怂包,是你们所有人,一步一步逼我的!老子要变强,老子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 半个小时的路程,我用了一个半点才走回家去,刚开门,就见小妈着急忙慌的迎了出来。 她先是一愣,随后慌张道:“这……怎么会这样?” “没事,自己不小心磕碰的。” 小妈陡然落下两行清泪来,任我百般强辩,她无论如何都要送我去医院。 晚上七点多,小妈驱车把我载进了医院,一番检查,ct、共振、心电图,能检查的都来了一遍,最后医生对小妈道:“这孩子没大碍,就是皮外伤,组织瘀伤。” 这她才放心。 小妈一副心疼样子,对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小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躺在病床上的我,忍着伤口上消毒水的凛冽疼痛,道:“不是别人打的,我自己磕伤的。” “是不是他们威胁你,这帮小兔崽子,小妈这就打电话报警,不仅要报警,我还要去学校给你讨个说法,法律社会,还有没有王法了?瞅把你打成了什么样子!” 我拉住了小妈的胳膊,道:“别报警,没人威胁我,同学们都五讲四美好着呢,真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小妈一怔,摸了摸我脑门:“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小妈,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小时候,我和奶奶在农村生活,有一次我掉进了地窖里,困了半天,当奶奶发现的时候,她并没有着急下去救我,而是顺下了一把梯子,让我自己爬上去。后来奶奶告诉我,家里总共一老一小,我要学会自立、学会勇敢、学会承担。十岁那年,我被一帮孩子推进了沤粪池里,被大人救上来后,我对奶奶说是我自己跌下去的,我告诫自己,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能解决的了吗?” “我曾经想要在夜里把推我下沤粪池的那些孩子的家给放火烧了,后来是一个叫桃子姐的人制止了我……” 小妈抢声道:“桃子姐是谁?这种极端会害了你的。” “桃子姐是个对我特别好的人,特别善良,特别……”我顿了顿,道:“那个时候我只想要报仇,但现在我是想解决问题,小妈,求求你了,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小妈将信将疑的说了一句:“你是个要强的孩子,只不过千万别硬逞能,要是再有人欺负你,我肯定不会饶了他!” 我努出一张笑脸来:“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不会!” 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小妈执意要给我请半个月的修养假,我不肯,只躺了一天,星期三就上学去了。 路上我没有遇见夏天,直接一路走到了校门口。 见我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有人在身后咋呼道:“这个不是李凡吗?星期一被董大鹏暴打了一顿,还有胆子来上学,也是够牛逼的!” 看来我的那点糗事,已经传遍学校各处了! 我回过身去,盯着那个嚼舌头的家伙,一脑袋黄毛,长脸像锄头似的,模样就让人生厌,更别提生了一条长舌头! “说我吗?牛不牛逼不敢说,老子来上学有什么问题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拿你的恶心模样来恶心我,老子还不想把刚吃的早餐吐出来!” 黄毛男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番,最后梗着脖子道:“卧槽,被人打了还这么牛逼,你丫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这个时候,学校门口聚集了不少人,都张望着个脑袋,等着再次看我出丑。 “哼!上天不敢,但撅你一顿还是可以的!”说罢,我举起拳头,就要去打黄毛男。 不想他一猫腰,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李凡你等着,我回去找我老大去!” “切!”周围一片唏嘘声,各自散开。 胆小鬼,真正的怂包、软蛋! 果然,有没有力气不要紧,有没有胆色才重要。 耸了耸书包,跨步往教室走去,刚进教学楼,肩膀上突然搭过来一只手:“呵,没想到还真是你,今天过来办退学手续的?” 抬头一看,是高凌风。 “退学手续?我从来没想过退学。” 高凌风一愣:“不退学,那你今天来学校干什么?找打吗?” “你认为我还会被董大鹏揍一顿?” 高凌风摇了摇头,把手从我肩膀上拿了下去,道:“小子,有骨气是件好事,但你这种宁折不弯,真会被打死的!” 高凌风一改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似乎对我的安危还颇为关心,要不是他前天仗义施救,今天我能不能走着过来都是个问题。 不过他神色冷峻,似乎对我也不怎么关心,纯粹就像是见不得一只流浪狗被欺负而已! 我道:“谢你提醒,我就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不过想要把我撅折可不容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做钢强百韧,铁硬一时!” 高凌风看向我,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道:“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随后他咧嘴笑道:“你牛逼,不过是龙是虫,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说说就是的。” 第10章 逆袭 和高凌风并排走,进了一年九班的教室。 教室里的同学张望着眼睛,见我从门框外走了进来,全都一副惊讶表情!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和董大鹏的梁子没有解决,我居然还敢上学来送死,这个人的脑袋瓜子一定是被打坏了。 我故作轻松对高凌风道:“你知道死鱼眼为什么会一直瞪着吗?” 高凌风摇头:“你说说看!” “它们以为自己上不了岸,所以岸上的东西都是怪物,所以死鱼都是被吓死的,自然要大瞪着眼睛!” 高凌风斜眼扫了一下教室前前后后,又瞅了瞅我,如果我的脑子没坏掉的话,那这是要往大了玩的意思啊! “哈哈!有意思!”高凌风刚落座,教室后面的张勇,陡然站了起来,喝道:“你丫还真是胆子够大啊!之前的事情没了……” 不等他说完,我抢声道:“马勒戈壁,小人得志赛狗嘴,你张勇算特妈个什么东西,别在我眼前恶心人!” “卧槽,看来星期一打的还不够狠,你小子还不长记性!” 我把书包撇在了桌子上,到黑板底下拿起拖布把子,走到了张勇面前:“星期一的事情,我可长了一个大记性,就是你特妈的欠抽欠揍,老子记仇了!” 原本安安静静的教室,所有人都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低头唠嗑,翻漫画玩手机看小说,而此时此刻,竟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他们不敢想,我一个小瘪三、傻大个,居然有缸举着拖布把子威胁张勇! 张勇一愣,两只手左右划拉,想要弄点东西防身。 “呵,怂了吧!别特妈的在老子面前装大爷。” 张勇身子一挺,壮着胆子,道:“我去,你牛逼,还敢打我不成,今天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走不出一中校门!” 教室书桌过道,我和张勇两个人一前一后对峙而立,他咽了咽口水,一副十足把握我不敢动手,不过他低估了一个疯子的疯狂程度! 我咧嘴笑道:“不敢打你吗?” “我还以为你有多牛逼呢,故作声势而已!”见我放下手中的拖布木把,张勇突然笑将起来。 半转身子的我,嘴角一咧,又转了回去,举起拖布把子,贯尽全力,砸向张勇。 “哇……啊……”班里所有同学全都惊讶的叫了出来,唯独高凌风保持着冷静,不知是喜是忧! “昨日的李凡或许不敢打,但今天的李凡,不仅敢打,特妈的还敢踹你!” 脑袋晃了三晃的张勇,未及反应过来,胸前又挨了一脚,身子一顿,扒着两张书桌,一齐栽倒在地。 我转身看向左右,道:“都看个毛,没见过打架吗?” 这个时候,坐在教室最后东南角的董大鹏,脸上阴晴不定,似吃了榴莲一样,皱成了一坨屎! 我就知道,打狗只是餐前开胃菜,张勇背后的董大鹏,才是那只恶虎! 倒在地上的张勇,扒拉开两张桌子,捂着脑袋喊道:“鹏哥,李凡这小子居然敢打我,居然敢打我……” “卧槽尼玛,连个傻大个你都打不过,特妈的还好意思跟我叫屈,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啊?” 董大鹏当即站了起来,凶狠狠的攥起两只拳头,恨不得把我手撕了! 毕其功于一役,新仇旧账也该算算清楚了,当我出手打张勇的时候,就知道董大鹏不会善罢甘休,尼玛,来吧,老子打的了张勇,就斗的了你董大鹏! 我把手里的半截棍子撇了出去,道:“死肥猪,想打你半年多了,今天削不死你,我横着出去!” 董大鹏见我扔掉拖布,也把手里的凳子腿撂下,狠扑过来。 周围同学见得这阵仗,全都呜啊乱叫的跑了出去,个别几个,还撤掉了几张桌子,空出了个大地方! 董大鹏目光灼灼的直视着我,双眼泛红,目露凶光:“还真是牛逼了,受气包也有胆子和人硬拼,你他妈算个鸟,屎壳郎举粪球也敢充当大力士,你是找揍!” 说罢,一拳头打了过来,整个眼眶瞬间乌青! 我立定身子,舔了舔嘴角,半眯着一只眼睛,不怒不哭,反而笑了出来。 见我一副反常模样,董大鹏一愣:“你他妈有病吧!” “有病?我是有病,我有受虐倾向,不挨人打不舒服,你来啊,继续啊!” 董大鹏瞅了瞅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张勇,又瞅了瞅我,晦气道:“你麻痹,一个疯子一个怂逼,都是特妈的憨货!” “不打了吗?那我可就要出手了!”嘴角挂起半抹如疯似癫的笑意来,我大骂道:“卧槽你麻痹,这个是送给你的!” 校服宽松的袖口里,被我藏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碴子,最尾巴裹上了胶布。 贯出的拳头,陡然呈松开状,掌心之中攥着锋利,挥舞打出。 “卧槽!”董大鹏眼尖身快,立即连连后退,不过他还是慢了,硕大肥躯的速度能有多少! 从他肚腩位置划了过去,董大鹏愕然捂着肚子,骂道:“你居然特妈的跟我动……” 松开手掌,衣服破了一个手指长短的洞,褶皱的肚皮上也沁出了一道血迹! 董大鹏一边磨牙,一边后怕的摸了摸伤口,仅破了皮,出了红,一道创可贴就搞得定! 不过他还是心里一颤,尼玛,你这是要跟我往大了玩啊! 我笑道:“专门为你准备的,还行吧!” 桌子底下的张勇,本要站了起来,一见到这阵仗,立马双腿打颤,又跌了下去,老老实实的在桌子下压着不肯动弹! “你牛逼……烂虾想上大盘,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熊样子,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吗?” “我知道打不过你,这东西既是为你准备的,也是为我准备的。你要有缸,我把它给你,你往我身上刺;你要没缸,那我就要刺你。” 董大鹏盯着我眼睛,瞬间感觉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野兽,只有野兽才会这么笃定,才会这么疯狂! “你疯了,你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们欺负疯的,我不疯,就得死。跟我比缸,你敢吗?” 听我一字一句往外崩出的这句话,董大鹏本能的压低脑袋,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低声道:“你牛逼,我服……” 这个时候,外面围观的同学全都炸开了锅似的,而且走廊里传来皮鞋声,我知道肯定是班主任或者政教处的值班老师来了,这事做得出就躲不过,我又要大难临头了。 眼疾手快,我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别的同学书桌里,比及身子一顿,班主任王志强走了进来,眼睛一扫,怒道:“怎么回事?” 班级里一片凌乱,桌子倒了一片,各种书本乱飞,场面相当混乱。 再拿眼睛一挑,王志强道:“董大鹏,张勇,李凡,你们三个跟我去办公室。”随后对一旁的班干部道:“把教室给我清理出来,一会儿正常晨读。” 往王志强办公室走的时候,董大鹏临时抓了个人,换下了另外一身衣服,把身上的伤口挡住了。 进了办公室,王志强本就板着的一张老脸,顿时抽成了老倭瓜,劈头盖脸先骂道:“我之前是怎么说的,这个月是是学校纪律检查月,故意要给我摸黑是吗?谁找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他三年不痛快,你们三个是不是感觉自己相当牛逼了,要上天是不是?还敢在学校教室里打架,谁惯你们的臭毛病……” 三个人一溜排开,低头受教,嘚吧一大气之后,他才道:“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1章 错失她心 办公室里好几张桌子都是空的,只有王志强来的最早,不过他今天可不痛快,至少在我看来,是要一双铁掌煽四方的节奏! 今天早上的这一番所为,我早有打算,有了第一次在厕所里的失败之后,我对这次硬缸董大鹏的行动格外慎重,甚至可以说每个节奏每个情绪,我都暗自在心中演练过多次,这个机会如果再错过的话,那我就真的无法再在滨江第一中学待下去了! 我是被董大鹏等人逼疯了,但绝没到疯狂的程度,张勇色厉内荏,最好解决,但董大鹏最好歹是打过大战,磕过棍棒的人,想要在气焰上压过他,我的把握只有百分之六十,所以这次行动的契机非常重要,如果我压不住他,或者当时在教室里他真的接过了我手里的东西,那我就又输了! 为了给这次行动上个双重保险,我把对董大鹏等人的发难时机选择在了早上,因为我知道,班主任王志强每天都会来的很早,如果我和董大鹏发展到了不可控的状态,那我可以把希望放在班主任的身上,至少他可以帮我解围,甚至打压董大鹏! 好在,事情没有朝我预料的最坏方向发展! 王志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再然后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一排并立的三个人,问道:“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勇捂着脑袋,耸了耸脖子,苦声道:“老师,李凡打我!他早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拿拖布把子打我,你看看我被打成了什么样子?”说罢,他捋开后脑勺,露出了一块凝固结痂的伤口。 王志强眼睛一动,道:“他为什么要打你,他怎么不来打我?” 张勇被问的脖子一梗,随即董大鹏张口道:“老师,没什么事,我们和李凡闹着玩呢,纯粹开玩笑!” 我斜眼瞅了瞅身边的这两人,董大鹏衣服不合身,缩胳膊缩肚子的,别扭的很;张勇耷拉着一张长脸,苦不苦乐不乐,十足的难看相! 董大鹏有所避讳,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敢在班主任王志强面前把所有事抖落出来,因为他有勒索我的案底,细究之下必会露馅,所以必然极力遮掩! “老师,之前的确是和董大鹏他们闹着玩的,没什么事。”我有拿王志强当挡箭牌的想法,但却不想把事情捅咕到他手里。 烟屁股还剩一半,王志强当即掐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脸色相当难看。 “跟我玩守口如瓶是不是,你们挺会玩的啊,是不是以为早上班里的监控器不开,我就拿你们没办法!”王志强陡然站了起来,撸开胳膊袖子,左右两个巴掌先乎在张勇脸上。 “没……没事……不是李凡拿拖布把子打我的……是我自己磕在地上的。”张勇听见董大鹏闪烁其词,他个当小弟的,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王志强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这里的门门道道会看不出来?旋即又给了董大鹏一脚,不过他并未说话。 班主任立在我面前,抬起的手掌迟疑了片刻,摇头道:“李凡,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居然跟他们俩个搅和在一起,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随后他神色一顿,道:“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老师,老师给你做主,但你绝不能私下里自己解决,而且你也解决不了!” 在他面前,我的这点事当真是明明白白,半点都瞒不过去,不过我还是之前的那副说辞,没跟董大鹏他们打架,刚才只是闹着玩! 班主任气个不行,吼道:“都给我到走廊里站着,今天的课他妈的都别上了,给我站一天!” 办公室外的墙根位置,董大鹏和张勇站在了一块,我站在了另一边。 张勇小声对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等着,今天晚上没你的好,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 董大鹏瞥了瞥我,似乎想起之前在教室里我那如霜一般冰冷的眼神,赫然身子一怔,踢了张勇一脚:“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老实一点!” 我知道董大鹏是什么秉性,刚才在教室里他输了,肯定不会再动我,不过我对他可没有好感,我说过自己是个记仇的人,我和他的事情没个完,终有一天,我不需要凭借脑筋,仅凭身手也能把他碾在脚下! 班主任是个暴脾气的主,他不发话,谁也不敢动,在办公室走廊外,硬生生站到了中午。 坦白来讲,虽然这次我的计划成功了,但代价太大,王志强对我失望的表情历历在目,我只求自保,奈何保护自己相当不易! 到了吃午饭的点,九班里有同学给董大鹏和张勇各自送了个袋装面包和一瓶饮料,对付一口! 我把头扭了过去,虽然赢了董大鹏一场,但到底我还是输了,自己的窘况并未结束,依旧是个没朋友的烂家伙! 肚子饿得咕咕叫,不想这时眼前竟出现了一双白色帆布鞋! “是夏天吗?”等我抬头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在我面前停下来的竟是我的肥妞同桌蒋美丽! “你要干什么,落井下石还是看我笑话?” 蒋美丽手里捧着个袋子,全都是各种零食,笑脸问我道:“中午没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我这里都有!” 我眼珠子瞪的老大,这蒋美丽是什么情况,跟她半年同桌,我还不了解她的秉性,嘴欠话多又能吃,平时视零食为珍宝,连个饼干沫子都不会分给别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见我诧异,蒋美丽笑嘻嘻的说道:“早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真……牛逼帅气有魅力,一下子就把我给征服了,man味十足……” “草,这尼玛是什么节奏?”我赶忙止住她道:“别,星期一我还欺负你了,别搞的咱俩好像挺亲近一样!” “我就喜欢你欺负我的样子,男友力max,我都被你迷住了……你昨天没来,我都担心死了,没想到你一回学校,就这么有爆发力……” 蒋美丽扭捏起来,差点没把我胃里仅有的那点酸水给恶心出来:“别,你打住,老子跟你没什么关系,赶紧离我远一点,老子不吃你的东西!” “不嘛,你越对我发脾气,我就越……越抵挡不住你的魅力……” 我去了,你丫这是天生受虐人格吧,怎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 我紧紧闭上眼睛,愣是拖了二十分钟不说话,才把蒋美丽给支走,他妈的真是流年不利啊,才摆脱掉董大鹏,又来了个蒋美丽,用不用这么玩我啊? 走廊里人来人往,靠在墙根的我,竟隐隐发现周边的人都像蒋美丽一样,对我的态度大大不同! 有人开始跟我打招呼,就连那天在男厕外拿我门牙打赌的两个小矮个子,路过的时候都对我点了点头,更有甚者,有人对我竖起拇指,喊道:“牛逼,凡哥!” 凡哥?这个称呼我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那“凡哥”两个字是对我的尊重还是对我的谐谑呢? 正在我摇摆不定之时,七班的夏天从走廊里走过,看见我,轻蔑的摇了摇头,似乎对我与董大鹏等人为伍很是鄙夷! 但,事实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还是李凡啊!那个不忘初心,不改初心的李凡! 夏天的背影从我身前走过,陡然间,之前的那点认同感,消失殆尽,我做错了吗? 夏天在我的眼里,有如女神一般的存在,天真活泼,烂漫有趣,她的误解好似一根可以压沉船只的稻草,让我怅然若失! “怎么,失魂了还是站的累着了?”高凌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见我不说话,他道:“呵,你丫牛逼了,早上的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开了。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恶斗董大鹏和张勇,而且还把董大鹏给吓的一愣一愣,你成咱学校的名人了!” “这是好消息吗?” 高凌风低声道:“是不是好消息一时还说不准,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对你是有大大的好处。” “什么?” 高凌风附在我耳边,嘀咕了两句,我惊道:“真的吗?” “童叟无欺,货真价实。”高凌风斜眼瞅了瞅另外一边的董大鹏和张勇两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 第12章 围观 被罚站了一天,两条都站的麻木了,身子半倾,人直接打晃! 班主任王志强拉着一张长脸,在快要放学的功夫才出现,道:“这事没完,明天各自写份检讨给我,要三千字。”随即他对我道:“李凡,明天把家长叫过来,我要跟你家长谈一谈。” “知道了。”我耷拉着脑袋,勉强应承下来。 “回去吧。”王志强背着手,漫步回了办公室。 我去,终于能歇一口气了,下午还有最后半节自习课! 回到教室,屁股落在椅子上,只感觉好似躺在了绒毛床垫上一样,舒坦极了! 蒋美丽见我回来,呵呵笑道:“班主任放过你了?” “没。”耽误了一天的课,辜负了班主任的期望,还让夏天误会,我的心情相当差劲,本就不愿意搭理她,更何况中午的时候她还那副模样! 蒋美丽在书桌上捅捅咕咕一大气,既不偷吃零食,也不张嘴嘚吧,安静的很,约莫三五分钟后,碰了碰我胳膊,道:“班主任刀子嘴豆腐心,人不坏的,而且我也知道了你的事,根本不怨你,都是那个……” 我斜眼瞅了瞅,她的胳膊下压了一张笔记纸,花花绿绿的,还印着维尼小熊的图案,精致的很。 “什么意思?” “给你的,放学之后再打开看。” 蒋美丽用课本挡住半张脸,一副欲说还休、满面桃红的笑模样,搞的我相当不知所措。 “写的什么?”我大致打量了一番,这蒋美丽不会是用这张纸跟我告白吧,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之前不是跟我开玩笑…… 我的脑门之上,陡然落下两滴汗珠子来,不禁咽了咽口水,眼前这个同桌女人,且不说她140公斤的体重,单就那好吃多舌的秉性,我就厌烦的不行,也不知道她那个大脑袋瓜子里是怎么想的,天方夜谭吗? 蒋美丽娇/羞道:“看过之后你就知道了,呵呵哒。” 我脑子里一蒙圈,彻底傻掉了。 这个时候,身后的高凌风,不知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打趣道:“扬名立万美人归,李凡你真成气候了!” 我回头瞅了瞅他:“你从哪里看到扬名立万美人归了,别瞎白话成吗?” 蒋美丽听见高凌风的话,笑的都快要合不上嘴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美人了! 我一个劲地摇头,这下子是别想平静了,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而且还是一只肥胖的母老虎! 懒得跟他们两个掰扯,现在好不容易能坐下了,我得好生休息休息,这一天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 刚等我屁股坐热乎,放学铃声就响了,隔着窗户玻璃,老远看着班主任王志强蹬着个自行车,晃悠出去,而后一大群同学呼啸而出。 蒋美丽一边哼着歌,一边跳着小碎步走了出去,而且还跟我摆手道:“李凡,再见。” 再见你个大头鬼,我根本不想和她有所纠葛,没想到你丫还属牛皮糖的,自己往上硬杵! 翻开桌子上那张笔记纸,上面写道:“我喜欢你,qq号xxx,记得加我哦。”最后还画了三个害羞的表情,以及贴上了一张她自己的大头贴,浓浓的一股炭烤猪头的即视感! 擦,这种明火执仗的骚扰,跟强抢有什么分别! 正待我要把那张笔记纸捏成一坨,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高凌风一把夺了过去,笑呵呵道:“艳福不浅,艳福不浅,蒋美丽好歹也算是咱九班的头号胖美人,你能博得她的芳心,实在是不容易,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个大头鬼,老子躲她还来不及呢,谁想跟她纠葛啊!” “姑娘家家的有勇气跟你表白,你可别驳了人家的心意,这上面不是有qq号吗?拿回去加上,万一人家女大十八变,到时候出落成个美女呢,你不就赚到了!” 接过笔记纸,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我道:“这种绩优股谁爱要谁要,以后就是涨破大天,老子也不吃回头草。” 高凌风对我竖起拇指:“你牛逼,有魄力。” 随后他话锋一转,对我道:“是时候了。” 教室里还剩下两个值日生,其余人都走掉了,而我之所以要和高凌风故意耽搁这么一会,是因为中午时候他和我约好了,要带我看一场大戏! 挎上书包,出了校门之后,我和高凌风两个人绕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一中打架圣地,自古有二,头一个是学校男厕,肮脏不堪;再一个是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地方大视野宽。 和高凌风两个人猫着腰摸了过去,蹲在一处小土堆后面,正见稀稀拉拉树苗之中的一片空地方,立着三四个人! 其中一个是董大鹏,另外几个我都不认识,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高凌风对我道:“那个钉着耳钉的人,叫做辉哥,董大鹏惹到他了,今天要肉偿。” “肉偿?”我身子一凛,道:“那个什么辉哥要搞他?” “呵,想什么呢,肉偿就是拳打脚踢,棍子铁棒任招呼,无论什么,他董大鹏都得受着!” 中午的时候,高凌风跟我说董大鹏今天晚上有一难,有人要收拾他,起初我还不信,但现在这一幕,可真不似作伪。 几十米之外,董大鹏只身一人,而那个所谓的辉哥,一副社会打扮,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叫嚣道:“你他妈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戏耍辉哥,昨天在ktv里放辉哥的鸽子,欠揍!” 一听这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星期一早上,董大鹏在教室里给人打电话,约在红雨ktv,说的好像就是那个辉哥! 卧槽,这辉哥究竟是什么人啊,放个鸽子就要打人,忒牛逼了一点吧! 高凌风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董大鹏和辉哥的新愁旧怨,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辉哥,社会人,是这片有名的混子,后来在学校外大街开了一家网吧,董大鹏经常去玩,就跟他认识了。不过他可没什么钱交网费,一来二去,欠了辉哥一千多块,无力偿还,估计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找上你的原因。” 我瞅了瞅不远处的董大鹏及辉哥,又瞅了瞅高凌风,道:“你是说,那天董大鹏约辉哥,是为了还他钱。他没在我身上讨得好处,自然不敢去见辉哥,所以这才会……” 高凌风点头:“就是这么回事。上次已经是辉哥给董大鹏的最后期限,所以这次要肉偿了。辉哥要立威,要不然他的网吧可就开不下去了。” 我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呃……”高凌风竟一时有些语塞。 “啊!”此时前面不远处,陡然传来一声苦痛的叫喊,只见董大鹏半跪在地上,鼻梁上挨了一拳,哗哗的透着鼻血。 辉哥道:“我做事,向来是有规矩的。别说我欺负你个小屁孩子,该还的钱不还,那就只能打出来,一千块不多,算你一条肋骨抵账。” 言罢,大力开出一脚,直踹在胸腔靠左位置。 横竖等长的董大鹏,当即吃痛不已,脸上五官全都皱在一处,咬着牙,捂着胸,脑门上哗哗的往下坠汗! 余下几个社会混子,全都围了上来,一顿拳打脚踢,而董大鹏像个皮球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溅了好大的尘土! 半刻钟之后,辉哥吐了口痰,骂道:“真他妈晦气,弄了一身的土!你董大鹏给我记着,别再让我见到你,没钱就别充什么大尾巴狼,不还钱还放我鸽子,这些都算轻饶了你。” 说完,抖落抖落身上的土,招呼兄弟们道:“走,洗个桑拿,去去晦气,什么几把玩意!” 第13章 礼物 感谢南柯一梦524767打赏的美酒 躲在土堆之后,我竟隐隐有些胆颤,那个辉哥下手忒狠了一些,饶是我早上在教室里的那股子狠劲都比不上,他妈的,社会人就是敢下手! 之前透过教室窗户看的清楚,董大鹏在学校门口被辉哥给拦住了,显然当时他也有点懵逼,至少对辉哥要下手这件事是不知情的,但为什么当事人蒙在鼓里,高凌风这个局外人却早早知晓?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辉哥领着几个小弟从小树林后面绕了出去,留下董大鹏一人,满地打滚,久久才缓过味来,佝偻着身子,踉跄脚步往外走去。 高凌风瞅的那叫一个欢,见董大鹏走了过来,连忙对我道:“你不是想亲手揍他丫一顿吗?现在就是个大好机会,去,上去再给他来一顿。” 我惊愕的看向高凌风:“你是说乘人之危?” “什么叫乘人之危,以你这种体格子,想要揍董大鹏那简直开玩笑一样,你早上之所以能在气势上压过他,无外乎你手里攥着一把利器,扔了那东西,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想要错过吗?” 我陡然从土堆后面站了起来,道:“现在确实是个机会,但我不会去做。我奋起反抗只是想要改变,他董大鹏对我所作所为的一切,我都会讨回来,堂堂正正的讨回来。” 踉跄不已的董大鹏,靠在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上,呲牙咧嘴,做痛苦状,比及抬头,正见我堂皇而立。 “呸!”他吐了一口血水,颤巍巍道:“怎么,之前都被你看到了!动手吧,把我之前在男厕里打你的那些招试都还回来,老子他妈吃得消!” 我一愣:“董大鹏,你都这个模样了,还逞什么能,装什么英雄?我是过来看热闹的,但绝不是乘人之危的,你且把伤养好,总有一天,我李凡能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哼!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你也别得意,在九班里站稳脚跟算什么,该是虫还是一条虫子,一所学校一座城,你且混明白了,再跟我说这话吧!” 说罢,走一步颤三颤,嘴里吱呀乱叫的往外移动。 随即,高凌风也站了起来,拍我肩膀道:“他说得对,别看一中上上下下仅有两千多人,但内在来讲,它跟滨江市两百多万人口没什么差别,不是赢了董大鹏就是万事大吉的。” 我擦,你高凌风的态度什么时候转变的这么快,刚才还让我上去揍他董大鹏,怎么现在反倒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高凌风笑道:“刚才我有怂恿你去打董大鹏吗?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就不知道你……” “我更做不出来。”我白了他一眼,不怀好气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现在我才想起来高凌风的可疑之处来,这小子前三个月孤僻少言,怎么这几天对我倒是格外上心,而且话长话短,相当活跃。 “呃……”他挠了挠头,道:“咱们是朋友嘛,我能想要干什么!不就见这是个机会,不想你错过而已,既然你不愿意,那正好,放学走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越打马虎眼,我就越好奇,莫名其妙就和高凌风做了朋友,靠谱不? 董大鹏也真是扛揍,一边自己挪着步子,一边给120打电话:“喂,快派辆救护车来,老子肋骨断了,地址……” 我看着董大鹏的影子,低声问道高凌风:“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我很怀疑。” “走了,回家吃饭去了。”撩起书包,拍了拍身上的黄土,高凌风也不答我话,身子一晃,扬长而去。 我连连皱眉,尼玛,搞的跟外穿裤衩子的超人似的,神神秘秘,难不成你高凌风是个有故事的人? 摇了摇头,我也匿了,赶紧回家歇一歇,被罚了一天站,中午还没吃东西,身子真是撑不下去了。 等我走到半路红绿灯的时候,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往学校方向跑去,应该是董大鹏叫的那个,哎,再牛逼的一号人,也会被人打,一所学校一座城,如果你不站在最顶端,董大鹏就是下场! 不想了,学校的事情学校里论,回家就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推开家门,小妈焦急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又……” “没有,我好好的,就是路上走的慢一点。” “家里离学校不远不近的,走路太费时间了,又不方便,要不小妈以后开车接送你?” 我摇头道:“不用,上学放学全当锻炼身体了,我还挺受用的。” “你这孩子,就是犟脾气,也不知道继承谁的……”小妈把饭菜准备好了,道:“洗洗手,吃饭。” 餐桌上,我举着筷子捧着碗,道:“小妈,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 “啊……呃……那个……” “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顿了顿,道:“我班主任,想……明天请你过去……好像要说一说我的事。” “嘿,就这啊,我明天没事,有时间去你学校的。” 我道:“老师大概的意思,就是跟你聊聊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学习之类……” 小妈打住我道:“我懂,你不让我干涉你在学校的事,那我就不干涉,你就是在学校把天给捅破了,小妈也给你兜着,我相信你,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嗯。”我没想到小妈会这么痛快,而且她说的就是我想的,所以明天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不能驳了班主任王志强的意思! 扒了两碗饭,吃的好像肚子里顶了一艘八宝船,顺了顺就钻进了房间里,这一天把我又累又饿的,吃饱之后,只想躺在床上不起来。 小妈收拾完餐桌之后,敲了敲我门,道:“该抹药了。” 星期一被打了一顿,全身上上下下都没好地方,医生告诫瘀伤擦伤需要抹一些膏药,有助于减轻伤痛,及恢复痊愈。 我找出了几瓶膏药,道:“我自己能抹。” 小妈笑嘻嘻道:“后背上的你也能自己抹?” 没办法,我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小妈挽起了袖口,把膏药涂在手掌心,摸匀揉均了,轻轻碾在患处。 只感觉小妈掌心冰凉,我竟然隐隐一颤。 “小凡,是不是力气重了,会疼?” “不疼,就是感觉有点别扭。” 小妈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才多大,就感觉别扭啊!再者说我是你小妈,有什么可别扭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此时此刻,我真的感觉有点别扭,尤其是小妈穿的比较清凉,而我仅套着一件篮球裤衩,如此亲密接触,我的脑子竟有些乱七八糟起来! 好在药膏够刺激,一下子就把我拽了回来,只感觉后背生风,凉飕飕的。 “好了。其他地方你自己抹,别偷懒啊!”随即她从身后拿出了个盒子,道:“天天在家等你放学,也没个准信,老是害我担心,这个给你的,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一看,是一款苹果手机,而且还是最新款的土豪金。 “我一个中学生,用这个是不是太高调了?” 小妈嘿嘿一笑:“做人就要高调,你这算什么,等着小妈明天给你撑场面。老师约谈,不就是想要一个大大的红包吗?到时候我双手奉上,看谁还敢难为你?” “别……”看着小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心里一颤,这好像不是我想要的吧! 第14章 土豪金 晚上熬到半夜,才把那份三千字的检讨写出来,精诚意切,感觉好像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那种,费尽心力,第二天一早就递到了班主任的办公桌上。 班主任看了看我,道:“今天家长能过来吗?” “能。”我点了点头。 “以后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对你期望还是很大的。好了,你回去吧!”随即把检讨放在了桌子上,也没有看的意思! 哎,花了大心思写出的检讨,估计最后也就是被扔进垃圾桶里,心痛,不过只要再过了见家长这一关,我的事情应该结束了。 回到教室,正值晨读,同桌蒋美丽阴沉着一张脸,看得出心情相当差劲。 我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不过碍于她之前的态度,还是少惹为妙。 上午两节课,通通这样,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把脑袋趴在桌子上默默蹉声的蒋美丽,随即看了看高凌风,他也一头雾水! 女人心海底针,当真是琢磨不透啊,难不成是因为我昨天的哪句话说重了,还是晚上回去没加她qq啊? 哎,真是难搞! 上午第二节课课间,有一段二十分钟的课间操,音乐一响,所有同学都到操场上集合,我个子还算比较高,站在最后面。 全校的同学全都在操场上一字排开,颇为壮观。课间操还没正式开始,大家伙凑在一块,打趣扯淡互相开玩笑,不亦乐乎。九班好几拨同学围聚一块,吹牛逼拉闲话,不知怎的就扯到了我身上,纷纷点头又摇头,嬉笑不已。 我一愣,这什么情况? 高凌风凑在了过来,对我道:“大家伙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丫口味够重够奇特的,你丫真是出名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叫口味够重够奇特,老子做什么了? 高凌风笑呵呵道:“不止勇斗董大鹏的消息传遍学校,你和蒋美丽同学的那点风流韵事也满校皆知,大家都说你是这个!” 我打掉他竖起的拇指:“你把我和蒋美丽的事传了出去?” “可不是我干的,老子没那种扯闲话的闲心,不过你丫的名声是出去了,爱胖美人!” 我去,现在我才知道蒋美丽为什么心情相当差劲,原来这点破事早都传遍了,呵,这是哪个长舌头干的,能不能给老子留点隐私?再者说,老子什么时候喜欢蒋美丽了,是她自己主动往上凑的好不好? 我正在气头上,隔壁班有个黄毛瞅了过来,对我竖起中指,口型道:“你马勒戈壁!” 卧槽,我这小爆脾气也是没谁了,老子心情不爽,你丫可别自己往枪口上撞! 高凌风发现我有异,道:“和他有仇?” 我把昨天早上的那点事说了出来,那个黄毛就是被我一个拳头吓跑的家伙,还扬言要找老大来收拾我,依我看也就是个杂毛角色! 高凌风瞅了瞅,低声对我道:“你最好别惹他,他是三班的,虽然挺招人烦,也没什么本事,但三班的老大郑琦可不是好惹的,没事不要触三班的眉头,郑琦那小子最护犊子!” 我“哦”了一声,说实话小半年来,我也就能把自己班里同学认全,其他班的一概不熟,看来现在该改一改了! 前奏音乐快要停了,大家伙全都站好位置,准备做全套的广播体操,不想这个时候,一道鸣笛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我一回头,立马有点傻眼,只见一辆红色小跑保时捷开了进来,那车牌,那型号,尼玛,不是小妈的车吗? 绕了半个圈子之后,潘云把车子停在了教学楼下,在全校学生众目睽睽之下,缓缓从车里走了出来,左右瞅了瞅,拔高嗓音道:“同学们好,我是九班李凡的妈妈,大家要多多照顾他哦!” 我一瞅,小妈潘云新做的头发,打着卷盘旋而下,靓丽乌黑,一身紧致黑色短裙,仅到膝盖处,脚下一双红色高跟鞋,手中挎着一只粉色包包,我虽然不懂,但显然是一身的名牌,一身的贵胄! 靓丽照人,明媚如春,十足的漂亮模样! 我隐隐的摇了摇头,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此时此刻,全体学生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眼神灼灼,个别男生更是露出了一副八百年没见过美女的龌龊模样,直咽口水! “这是谁啊?九班李凡的妈妈,这也太年轻了一点吧!” “李凡谁啊?这么牛逼,小跑靓妈,人生赢家啊!” 在大家窃窃私语之中,潘云笑呵呵的对所有人招了招手,然后踏上了台阶,进了教学楼里。 九班同学纷纷回头看我,一个个的全都做惊讶状,说实话,他们谁都想不到我家里竟然这么有资有本!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做反应,哎,搞得我实在是手足无措。 高凌风更是在我身前啧啧道:“尼玛,你小子真是隐藏够深的,家里这么趁,也不说请我吃个大餐什么的?” 我小声嘀咕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过大餐,地主家里有钱,但老子穷啊!” 二十分钟的课间操,我是做的相当麻木,总感觉周围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我,一副你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这么牛逼的表情,氛围相当奇怪! 课间操一结束,我就被揪进了办公室里,王志强与我小妈潘云对立而坐,嘴里嘚吧嘚吧不停,几乎把我这几个月在学校里的所有事都叨咕了出来。 周围几个老师,更是笑着脸随声附和,瞅那意思,连课都不想上了,就想陪小妈潘云干唠! 见我过来了,小妈笑呵呵的把我揽了过去,道:“老师,这孩子脾气犟,主意正,个子虽高,但胆子小,容易在学校受人欺负,老师你可得多多照顾才是。” “这个,这个你放心,学校里的纪律严着呢,同学们也都挺团结的……” 小妈脸色陡变:“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你看小凡的脸,他身上还有好多处擦伤,都是星期一在学校弄的,明摆着是有人在欺负他。” 班主任嘴笑脸不笑,道:“今天请您过来,就是想说这个事情的。学校里嘛,都是半大的孩子,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也常见,主要还是教育为主;再有一个,李凡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将来大有可为,我也是不想他走错路……” “李凡这个孩子是真不错,聪明好学,特别讨人喜欢。”说话的是我的英语老师,一脸贱模样! 这英语老师绝对是昧着良心说话,他脾气相当臭,上课讲不到两句必骂人,各种毒舌各种大嗓门,我可没看出来他喜欢我,看不顺眼倒是真的! 小妈笑道:“李凡在学校,还得多赖各位老师照顾,我这个做妈的,平时照看不周,各位多费心了。” “哪里……哪里……”五六个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畅谈的那叫一个欢快,就连班主任也只口不提让我写三千字检讨书的事。 呵,站在这办公室里,我才算明白,诸位平时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的主,一见小妈一身富贵,立马都变成了跪舔模样,笑的那叫一个违心! 唠到最后,小妈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千元的购物卡,偷偷摸摸塞进了班主任的备课笔记里,笑道:“老师,你还有课,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王志强看的清楚明白,一边把备课笔记收进了抽屉里,一边陪笑道:“那我送你。” 小妈拽着我走下了楼,临上保时捷之前,搂着我的脸蛋亲了一口,道:“在学校好好学习,别让小妈失望。” 说罢,红色保时捷飕的一声,像道闪电似的,消失在操场。 我回头看了看班主任,道:“这人是我小妈,我老爸后娶的,家风尚简,所以我不太张扬。” 王志强道:“赶紧回去上课吧,不用担心那个助学补助的事,回去跟你家长说,稳稳的!” 第15章 九班一哥 见过家长之后,这班主任对我的态度陡然转变,也不板着一张脸了,笑呵呵的别提多亲切了! 对于王志强的这种转变,我还真有点吃不消,脱口上课,连忙跑回了班里。 上午第四节课上了一半,我在外面敲了一声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抬头一看,也不闻不问,手一抬,就把我放了进去。 随后他似故意张着调子,道:“把英语课本翻到第53页,老师带你们读。” 英语老师姓黄,自称peter,连起来就是黄peter,三十出头,年纪不算大,但脾气相当臭,因为是任课老师,打人倒不至于,但一张毒嘴闻名遐迩,惹到了他,那就等着被骂个狗血淋头吧!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可以不重样的骂你四十分钟! 说实话,之前我还挺害怕这英语老师的,刚才见到他在办公室的跪舔模样,我突然感觉这人挺好笑,为人师表他算个渣,课教的一般,水平更是谈不上,嘴毒的像是蝎子一样,关键还藏着一张谄媚脸,这种人谁能瞧得上! 打开英语书,跟着这黄peter读起英语课文来,整个班里四十多号人,总共也没有多大的动静! 黄peter回到了讲台上,吼道:“是不是都会了,一个个的都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带着你们读,你们还不读,那好,老师来提问。” 他左顾右寻,点名道:“赵壮,你来读。” 赵壮的英语书都拿反了,一听到提问,连忙站了起来,问边上的同桌道:“读哪里啊?” 他同桌也似才睡醒的样子,一脸蒙圈! “瞅你,挺大的一个小伙子,站起来像傻小子一样,舌头耷拉像鞋垫,一嘴大牙似狗啃,还读哪里?这节课你就站着听吧!”随后他又点名道:“祈言之,你来读。” 祈言之一站起来,手边藏着的小镜子从桌子上掉了下去,“啪叽”一声摔的稀碎! 黄peter不住皱眉:“成天上课就知道照镜子,你是能看出花来还是能瞅见李敏镐啊!懒得说你,小伙子还擦粉抹装的,真以为自己长的挺帅啊!你看班里哪个小姑娘比你臭美……” 所有人都虚若寒蝉,这黄peter摆明了是要拿大家出气,谁被点到谁点背! 其实我也清楚,这黄peter为毛会这么大的火气,是因为之前在办公室里小妈没给他包红包。 小妈给王志强塞购物卡的时候,被黄peter瞅到了,当时小妈尴尬一笑,这黄peter脑袋一耸,对着棚顶吹口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瞅到的模样! 这就尴尬了,不过小妈只准备了这么一个红包,想再拿出来一个,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哈哈了一句,算是轻描淡写糊弄了过去。 我当时瞅到,见小妈对自己没什么表达的意思,黄peter的脸色相当不好看。正是基于此,我才会隐隐一颤,这家伙不会故意搞我吧! 他嘴皮子的厉害之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果不其然,黄peter的眼神往我这边扫了过来,嗓子顿了顿,点名道:“高凌风,你来读。” 我擦,还好不是我,按黄peter的秉性,读课文是小,借机收拾你才是大。 高凌风咳了一声,唧唧哇哇的读了起来,黄peter道:“stop,你这读的是什么玩意,你们家发明的英语啊?音频音调在哪里,语气在哪里?跟蹲在厕所撅屁股似的,半天挤不出来二两黄屎来!” 卧槽了,这张嘴,谁能忍得了,且不说一个老师应不应该说出这话来,就他自己的那点英语水平,也跟蹲家里自学似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本能的在心里鄙夷讲台上的这个家伙,不想陡然间,安静的教室里竟然传出来歌声。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 黄peter身子一愣,吼道:“谁的电话,老老实实给我站出来,别让我揪出来,非得把你电话给摔了不可。” 学校明文规定,学生不准在学校里携带手机,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制止的了,不少的同学都有偷偷带,调成震动关掉铃声,只要自己偷玩的时候小心一点,保准不会被老师抓到。 “这是哪个傻逼的?居然还敢开铃声,而且还是这么烂大街的铃声,真是没品味!”正在我心里偷笑,准备看一看是谁出丑出糗之际,竟发现所有的同学都朝我这边看来。 什么情况,是这边人的手机吗? 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高凌风,小声嘀咕道:“李凡,李凡……” “你喊我干什么?我压根就没有手机……”一阵闪念之后,我身子陡然一怔,连忙去翻自己书包,卧槽了,还真是我的! 昨天晚上小妈送了我一部苹果最新款的土豪金,我还没怎么玩,就随手塞进了书包里,不想这时竟…… 低头一看,是小妈的电话,我这个窘迫啊,全班同学和黄peter都眼睁睁的瞅着我,我哪里敢接电话,连忙按掉了,故作镇定的挺直腰板! 黄peter抬头一看,我手里的是iphone最新款的plus版土豪金,连忙把讲台上自己的四寸iphone4收了起来,嘴里暗嘀咕道:“好你小子,比老师还潮还牛逼……” “咳!”黄peter揩了揩嘴角,按捺住了心中的火气,道:“那个李凡,把手机给我收了,上课呢,注意点影响。” 我哪里敢装大尾巴狼,连忙把手机扔进了桌子里,碰也不敢碰。 这个时候,班里有人起哄道:“老师,你刚才不是说要把电话给摔了吗?怎么现在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过去了,这水放的也太明显了吧,是不是因为人家妈妈开保时捷小跑……” “说什么呢,老师我,我是,是体恤你们,现在的手机都不便宜,摔了多可惜啊……” 一个同学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诺基亚功能机,道:“老师,我这手机可不贵,你要是想摔我没话说,不过嘛,要是摔我的,那李凡的iphoneplus土豪金也得给摔了,可不能搞特殊!” 黄peter面窘的不行,脸上一阵红一阵紫,似吃了巴豆一样,完全没了之前的牙尖嘴利! 基本上班里的所有人都在起哄,简直要炸了锅似的。 事情起因在我,虽然黄peter维护我的目的不纯,但这种状况,我怎么都得做点什么吧! “吵吵什么啊?还没下课呢,当黄老师不存在啊!” 我这一声吼,班里又静了下来,我道:“不就是个手机嘛,你们要是想看我摔,那我就摔,给大家听个乐呵也不错!” 端着诺基亚的那个哥们,忙收了回去,道:“我就是跟黄老师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恰在这时,铃声响了,黄peter连忙夹着尾巴跑了出去,连句下课都没说! 我掏出了书桌里的手机,摆弄了片刻,把能消除的声音都给消了,尼玛可别再给我惹祸了,老子可吃不消! 下课铃声一响,所有人都发疯似的往食堂跑去,中午人多,晚去一会儿,就没什么好菜了! 几个坐在最后排的,并不着急往食堂赶,而是笑呵呵的朝我走了过来,我心里一愣,这又是什么节奏,不会是要学董大鹏那一套吧! 高凌风把身前位置让了出来,站在我后面,还没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之际,那几个同学一齐喊道:“凡哥,董大鹏住院了,刘天明好几天没来学校,那个张勇一包屁,也请了好几天的假,现在咱九班没人做主啊!” “你们什么意思?” 那几个人嘿嘿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凡哥罩着咱们几个,日后不受别班欺负而已!” 站在我身后的高凌风道:“就是请你当咱九班一哥的意思!以后有什么事你扛着罩着,别的班跟咱们挑事,你得第一个往外冲;咱们人受气了,你得第一个找人打回来……” 卧槽,九班一哥,你们可别逗我,这玩意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我就势问道:“为毛是我啊?” “以前是董大鹏在扛事,现在你把他打赢了,自然而然是你。” 登时之间,我心里骂道,你大爷,这……这是好事吗? 第16章 黄毛 站在教室里的我,有一点懵逼,身旁几个人全都咋咋呼呼,说什么九班一哥的话来,不过我怎么琢磨怎么别扭,这架势,就好像一干太监对小皇子说道:“赶紧穿上龙袍,咱们登基大位吧!” 且不说老子有没有当九班一哥的实力,就从眼前这几个小子挤眉弄眼的态度,我就感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尼玛,别是拿老子当闷棍使! “扯!什么叫董大鹏走了就得我接班,咱们班里能人不少,论什么都论不到我身上,再有,我也不想……” 这个时候,高凌风从我身后站了出来,胳膊一摆,道:“大中午的,能不能不说这个,肚子都要饿瘪了,先吃饭行不行啊?” 其余几个人一琢磨,纷纷说道:“是有一点唐突,那多给凡哥点考虑时间!” “对嘛,这才是请命的态度嘛!”高凌风俨然一副当朝首辅大臣的架势,嘴里一出声,大家伙全都散开了。 我梗着脖子,暗琢磨道:“老子是傀儡皇帝吗?” 我瞅了瞅高凌风,道:“怎么老感觉你丫不怀好心呢,刚才抢我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那哥几个走了出去,高凌风道:“不是他们要捧你,是你确实从观众席走上了舞台表演中心,灯光一闪,舞美一上,你想下去都不可能了!” “什么舞台不舞台的,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事。跟他董大鹏硬缸,我也仅仅是想要自强自立,不受欺负而已,九班一哥这位置,我可担不起,也不想担。” 其实我的心思很简单,就是不想跟之前的董大鹏混成一个路数,我想要的不过是别人的尊重,以及自己的自重! 高凌风咧嘴笑道:“有句话没听过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别看学校里人小事少,但也是个江湖。” “切,你丫武侠片看多了吧,之前还说一座学校一座城,现在又扯什么江湖不江湖的,这么能白话,你咋不去说相声呢!” 见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董大鹏道:“不管怎样,暂时都别表态,听我一句话,说什么做什么,都别伤了哥们的心。” 我似懂非懂,拒绝那哥几个的要求,就伤了他们的心,这帮家伙也太玻璃了一点吧! “不说这个了,赶紧去食堂,再晚一点,估计渣渣都没有了。” 不知从哪时起,我和这高凌风竟成了朋友,而他也总是一副神出鬼没、江湖百晓生的模样,虽然身上有不少疑点,但作为朋友应该是没的说的,尤其是第一次在男厕里,要不是他仗义施救,那天不知道还得多挨几下打! 和他一起出了教室,没走两步,就钻进了食堂里。 学校食堂是一栋和教学楼比肩的独栋小楼,上下两层,总共有将近一千多个位置吧,奈何全校师生两千多名,所以得分成两拨吃,第一拨走了,第二拨凑上,我和高凌风就准备吃第二拨,第一拨人实在太多,个顶个的抢座抢饭,跟疯了似的! 刚到食堂门口,高凌风拦住我道:“咋的,这身份这家资,还往一楼去呢,太跌份了吧!” 我一愣,去一楼怎么了,我一直在一楼吃饭啊! “啥意思啊?”我扭头问道高凌风。 “呵,家里小妈开小跑,在学校里拿着最新款iphoneplus土豪金,都扬名学校了,你再去一楼吃,让那些暗地里喜欢你这个富二代的小女孩怎么想?” 呵,原来是这个意思! 学校食堂分上下楼,一楼菜色廉价一些,二楼相比会贵一些,而且还可以开小灶,不吃那种套餐,点上几个菜,哥几个凑一桌一起吃。 “去你的,除了那个脑袋塞满零食的蒋美丽,谁会喜欢我。” “啧啧,你还别妄自菲薄,之前我瞅你,确实有点傻楞,但现在一看,大为不同,想起你妈的小跑,再看看你兜里揣着的最新款iphoneplus土豪金,还真挺帅气的。” “滚!别在我这里胡诌八扯。”我骂了一句,然后道:“上二楼?” 高凌风点头:“为毛不上二楼啊?昨天你在九班里扬了脸,今天在全学校扬了脸,这得庆贺一番啊!” 赶上之前小妈给我塞了一些钱,吃的好一点应该没问题,见高凌风兴致不错,那咱就上二楼吃个小灶! 铛铛上楼,我让高凌风去占两个座位,自己去点菜。 凑到窗口,我对里面师傅喊道:“一份辣椒炒肉,一份宫保鸡丁,两碗米饭,两瓶七喜。” 交完钱后,我在窗口等着出菜,不想这个时候,身后有个家伙踩了我脚后跟一脚。 我也没回头去看,食堂人不少,踩一脚就踩一脚,也没啥! 不想紧接着又来第二脚,我心里暗骂道:“谁啊?这么讨厌,眼睛长后脑勺上了吧!” 转身看去,身后是个黄毛,正是昨天跟我口角,早上对我竖中指说fuck的那位,我白了一眼,道:“什么意思?眼眶里长的是驴蛋吗?” 黄毛不屑一顾,眯着眼睛道:“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刚才好像踩了坨狗屎似的,这学校食堂里还有狗屎吗?” 你麻痹,哪里都能遇到这种故意找茬的小瘪三,真是他妈的晦气! 我斜眼一看,他身后不远处坐了不少三班同学,怪不得这家伙有恃无恐的,他奶奶,原来是有人啊! 我让了让身子,从窗口位置端出了一碗鸡蛋清汤,递到了嘴边,在黄毛毫无心理准备之时,手腕一抬,一碗汤水全都泼在了他脑门上。 递出一块钱给了窗口里的师傅,道:“汤钱。”随后我又笑了笑:“黄毛兄弟,不好意思啊,手里不稳,那边垃圾桶里有不少用过的餐巾纸,捡起来擦一擦,捡起来擦一擦!” 你丫的,治不了你,老子白跟董大鹏斗了一回! 黄毛双手揩脸,大骂道:“卧槽你麻痹。” “当我便宜老爸你可不够格,再有,也算是请你喝了一碗鸡蛋汤,虽然不一定合你口味,但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可别说脏话,再恶心到了周围吃饭的同学,那可就不好了!” 黄毛一脑袋支棱起来的头发,全都湿漉漉的趴了下去,跟淋了水的杂毛鸡一样,丑态百出。 怒不可遏的黄毛,立马回头招呼道:“兄弟们,这个小逼崽子欺人太甚,是不把咱三班放在眼里,给我削他。” 举起拳头做发狠状的黄毛,见身后没动静,两只眼睛一眨巴,大骂道:“是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啊,中午饭都我请,给我弄死这个小逼崽子。” 此情此景,可见这黄毛真是高估了自己在班里的人缘,就这水平也敢支棱,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这么一闹腾,本就人满为患的食堂窗口,立马迎来了无数双注视的目光,黄毛身后的那几个同学也都站了过来,不过看的出,他们多说就是撑个人气,都没有敢动手的缸! “想打架啊?我李凡不是不可以奉陪,但这食堂不是地方吧!尼玛,老子还没吃饭呢,你丫要是敢搅了老子的饭局,那罪过可就大了!”说罢,我攥起拳头吼道:“没什么可看热闹的,该吃饭吃饭,该扯淡扯淡,这里不过是窜出来一只过街老鼠而已,唯恐别人不认识他,不够出洋相的!” 黄毛牙根咬的直痒痒,回头瞅了瞅身后那帮人,看着都挺人高马大的,但就是不打算动手,急得他一跳一跳,要窜房顶的节奏! 黄毛骂道:“你丫牛逼,等我找我老大的,弄不死你。”随即他掏出手机,打电话道:“琦哥,你在哪里啊?兄弟我在食堂让人欺负了。” 我瞅的清楚,这逼黄毛,根本就没按拨号键,分明就是在故作声势,故意找台阶下。 “你麻痹的,你等着,我老大一会儿就来,你他丫的别跑啊,弄不死你。” 见黄毛挺有表演天赋,我心里一笑,这丫是来搞逗的吧! 没等我拆穿他的把戏,二楼台阶陡然走上来一位老师,教导处的值班老师,专门各处游寻,监督纪律,赫然瞅见立在人群之中的傻逼黄毛,举着手机一副谁都没我牛逼的表情。 “你,把手机给我拿过来,不知道学校不准带手机吗?” 黄毛当即傻眼,鼻尖上的一个鸡蛋花,陡然掉进了嘴里,顺着口水一齐咽进了嗓子眼里,一副傻逼相! 第17章 美丽误会 教导处的值班老师走了过来,一把夺下了黄毛手里攥着的手机,打量道:“怎么回事?都瞅什么热闹呢?” 随即看见黄毛一脑袋湿毛,道:“手机没收,毕业的时候再找我要;还有,今天晚上把头发剪了,染回黑色,我算是盯上你了,以后给我放老实点!” 黄毛一肚子委屈,皱着两只小细眼,苦巴巴道:“老师,这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我这……”随后一把指向我,道:“李凡,对,就是他,这小子不怀好意,要在食堂里约架……” 我摊开双手,淡然道:“呵,我只是在这里等出菜而已,是不是师傅?” 窗口里的师傅递出了个餐盘,两份菜两碗饭两瓶饮料,接过之后,我笑道:“肚子饿了,得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你要给谁打电话吗?” 值班老师接过电话,瞅了瞅,道:“都没有电话卡,能给谁打电话?你小子下午到政教处一趟,得给你备个案底!” 黄毛是又苦有气,旁边的所有人都哈哈笑起来,刚才作戏的那点把戏已经被看穿了,本想挑我事,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该着! 值班老师看了看我,不做声色,道:“散了吧,吃完就腾地方,食堂位置紧俏,还有别的同学没吃呢!” 言罢,又晃悠到别处去了。 黄毛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要是再有个兄弟就能凑成彩虹了。靠在一只椅子上,狠狠盯着我,也不知道嘴里暗嘀咕些什么,不过看周围人对他嗤之以鼻的态度,就知道这只过街老鼠他是当定了! 上赶着往我的枪口上撞,这黄毛也是没谁了,要是有点本事也好,关键还是个只会狐假虎威的胆小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敢主动来惹我! 我不再是过去的李凡了,虽然有意拒绝九班一哥这个称谓,但骨子里的一条不变,谁敢拿我开涮,我必十倍偿还! 提着餐盘,拿眼睛扫了扫,才找到高凌风所在,不过他挑的位置,实在是让我头疼! 走过去之后,高凌风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我看着好像是三班的人在难为你!” “还是那个黄毛,自己找不自在,被我泼了一碗蛋花汤。” 高凌风道:“你最好还是别惹三班的人,郑琦真不是好惹的。” 我笑了笑:“好不好惹也惹了,况且那个黄毛屡次三番找我的不痛快,这次收拾他算轻的,再敢蹙我眉,非得给他点狠辣教训不可。” 高凌风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还真是长脾气了,不过我看你这模样有点悬,帅是够帅了,狠也够狠了,但你拳头够硬吗?” 随后他说教道:“在滨江一中里,有两种人能做老大,第一个是能打,敢打,两只胳膊两条腿,生生打出来杠杠硬的名气,这是真牛逼;再一个是有关系,人虽不能打,但有能打的朋友,身后随时有无数站起来的兄弟,这种人也风光。不过你嘛,好像两样都差很多,所以别以为有了名气就当有了实力,你还嫩着呢,在九班里无所谓,出去了可容易挨揍!” “你啥意思啊?” 高凌风顿了顿:“所以说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别什么事都搞的牛气冲天,老师肯护着你,但别人不一定看的惯你。” 我端起一瓶七喜,咕咚咕咚灌进了喉咙里,道:“好啦,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事来了我扛着,一两座王屋太行还是没问题的。” 高凌风呵呵道:“你之前是属橡皮泥的,随便别人怎么捏都行;现在变成了金刚石,只有喇别人的份不让别人伤你分毫,这气势牛,宁折不弯。钢强百韧,铁硬一时,我欣赏。” “切,能不能别整这虚头巴脑的。之前你说一中的老大分两种,那个郑琦算是哪种啊?” “第一种,郑琦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他小时候学的跆拳道,后来又练散打,别看年纪不大,搏击水平相当高,打架尤其快准狠,号称一中最能打的人。” 卧槽,这么牛逼吗?看来三班的风头的确不好惹啊! 正在我暗中琢磨之际,高凌风拿眼睛挑了挑,示意我回头。 我哪里敢回头,蒋美丽就坐在后边,今天一上午,都蔫声不出气,哪有胆子去惹她? 高凌风咳了一声,低声对我道:“不知道哪个家伙,把她给你的那封情书贴到了学校正门的公告栏里去了,今天每个同学都瞅见了,尤其是她那张略显风/骚的大头贴,估计是生大气了,这你得哄一哄吧!” 我连忙皱眉:“哄啥啊,本就不想跟她扯上关系,这我要是劝两句,那还不得缠死我啊!” 背后坐着的蒋美丽,活活点了两份饭两份菜,估计是唯有食物才能治愈她心中的创伤,不想刚才听见我的那句话,陡然把手中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哭声道:“李凡,你太过分了,那封笔记纸,那么亲密的内容,你居然贴在了校公告栏里,是不是想让全学校的人都看我出丑才满意啊!看不上我就直说,用不着玩这么下三滥的。” 我一愣,是我干的我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了,还有我很下三滥吗? 蒋美丽嚎啕一句,饭也不吃,直接就跑了出去,而我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他妈的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周遭同学,七嘴八舌道:“刚才跑出去的那个肥妞,就是公告栏上的那个女生吧,真是母癞蛤蟆想吃男天鹅啊,嘿嘿,梦想有大多,体重就有多沉。” 另一个附和道:“你还别说,那张大头贴还真够骚气的,那个表情啊,我给满分,不怕她骄傲。跟岛国大片里的女主有的一拼,不过就是太胖太丑了,谁敢碰她啊!” “哈哈……”几伙人笑个不停,虽然他们说的是蒋美丽,但我感觉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竟把她弄成了这样,我也是不落忍! 高凌风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事,公告栏上的那封笔记纸已经被我撕了,不会再传了,而且我也在九班里打过招呼了,不提这茬!” 这饭我是真没心情吃,尼玛,我看不上蒋美丽那是我的事,我还没到那种到处去诋毁人家的程度,而且看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心里相当不是滋味,更不能忍的事,蒋美丽居然把这屎盆子扣在了我头上! 你大爷的,还有比我更冤的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高凌风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其实谁在暗地里搞鬼这事,还是挺好查的!” “你知道是谁把那张笔记纸贴在公告栏上的?” 高凌风摇头:“我不知道,但无外乎就那几个人,用不了个把钟头就能查出来是谁干的!” “一定要把那个家伙揪出来,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实在是太可恶了,绝不能轻饶!” 高凌风呵呵一笑:“看不出来你对蒋美丽的事情还挺上心的,要我说啊,你不如就从了她得了,我看她也不错,除了丑点、胖点、话痨点,还爱吃能吃,总之还是不错的!” “得了吧,刨出这些,还能有什么啊?” 好好的一个中午,惹了一肚子气,先是黄毛主动撞枪口,再是蒋美丽误会,以及那个牛逼到不行的三班老大郑琦,日子想过舒心是不可能的了! 相较我没什么心情,高凌风的胃口是好的不行,叭叭叭,两盘菜被他自己吃了一盘半,最后耸着喉咙,把一瓶七喜灌了下去,神清气爽的很! “嗝!”高凌风擦了擦嘴,道:“知道你烦心,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董大鹏之前,除了他也没人愿意去搞你。但现在不同了,学校扬名,个顶个的羡慕、嫉妒,有人面上夸你,有人背后骂你,更有甚者,暗地里给你穿小鞋,找你不痛快。你以为那个黄毛为的是什么啊?他不针对你,也跟你没啥仇怨,就仅仅是见不得你出名而已。” 随后他顿了顿道:“新人抬头,旧人自然要打压,这是一中的常态,所以有你受着。不管你接不接下九班一哥这个称谓,短时间内,大家都会把你当九班一哥对待,各种面上称兄道弟,私下里变着法的找你麻烦,你要是能挺过去,那就是个角色,挺不过去,那就抱歉了,你就好像一中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学生一样,一茬割一茬,重新做回最底层。” 我微微一怔:“这么复杂吗?” 高凌风笑道:“不复杂,我会沦落至此?” 这话有点意思啊,看来他高凌风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我连忙道:“说来听听,看你挺潇洒的,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也让兄弟乐呵乐呵!” “呵,把我自己绕进去了。突然烟瘾犯了,我得去厕所抽支烟,你要是愿意去,我就讲给你听。” “滚,老子可不去吸二手烟。” 呵呵一笑,高凌风一股风似的跑向了厕所,估计真是烟瘾上来了。 第18章 揪出捣乱之人 高凌风跑出去过烟瘾了,我端起碗筷盘子,送到了一边的餐具回收车里,不想夏天迎面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双白色帆布鞋,扎着个长马尾,即使一身跟别人一模一样的校服,都别样好看。 我打招呼道:“hello,你一个人啊?” 夏天把没吃完的食物倒进了回收车的大铁桶里,揩了揩手,道:“不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 我尴尬一笑,这火药味也太足了一点吧! “我听说你的光辉事迹了,什么勇斗董大鹏,小妈开小跑,以及和蒋美丽的那档子事。你不止骗我说不住在龙湾小区,还自甘堕落,跟那群混子混在一起,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那天我也不是想骗你,只不过是……再者说,我也没跟谁混在一起,都是大家乱传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和那个蒋美丽什么事都没有……纯属捕风捉影。” 这时,几个九班的男生走了过来,喊我道:“凡哥!” 我应和了一声,随即摆手,让他们赶紧走,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天瞅了瞅我,极为不屑道:“做好你的混子吧,千万别把别人带坏了。”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愣,陡然感觉,感觉相当无力,怎么就这么操蛋呢,之前受人欺负,夏天对我不错;现在没人欺负,她却把我当混子,老子是混子吗? 呵,我摇了摇头,或许本就不该对她存有别的想法,过去是,现在也是 尼玛,女人心海底针,老子算是摸不透了! 就在我准备下楼时,兜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猫腰一看来电显示,是小妈。 我赶紧左右瞅了瞅,确定周围没有值班老师,这才掏出手机滑屏解锁。 小妈第一句话就是:“小凡,你之前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我苦道:“学校不让用手机,小妈你有话就快说,这要是被老师逮住了,估计这手机就得毕业才能拿回来。” 小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根本就没有事,无外乎是询问老师对我怎么样,态度如何,收了红包之后有没有特殊照顾之类,我呵呵了几句,回道:“挂了,拜。那首《香水有毒》是不是你给我设置的铃音啊?太low!” “是吗?我不记得有这事了,不过那首歌还挺好听的。” “拜,不跟你说了。”我挂掉手机,要再这么唠下去,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从食堂出去,身后有几个三班的学生,一直不太善意的盯着我,显然刚才黄毛的那点事他们都见着了,没动手不代表不恨我,看来跟三班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除了三班之外,另有几个人在身后嘀咕道:“那小子谁啊?这么张狂、牛逼,在食堂里明目张胆的掏出土豪金打电话,够尿性的啊!” “嗨,这你都不知道,咱一中新晋的名人,九班李凡嘛,昨天把董大鹏给打住院了,今天上午他妈开着一辆保时捷小跑,在操场溜了好几圈,风头出大了!” “呸,就这么一个麻杆瘦包骨,也敢在学校里逞风头,家里有钱牛逼啊,惹到老子,分分钟打的他连老妈都不认识……” ……………… 似这种闲言碎语,我今天可是没少听,果然高凌风那句话说的是对的,风头在外,可不就有人恨你嘛! 新人出头,旧人打压,这校园之内,还真是不像看起来那般平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跟他们呈口舌之快,而三班那几个家伙,也仅仅是脸色不善而已,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回到教室,只有七七八八个人,午休时间比较长,基本上都跑到操场上遛弯或者打闹去了,都不想在教室里闷着! 剩下的几个,都窝在座位上,有低头玩手机的,有眯着眼睛翻黄色杂志的,还有估计昨天晚上在网吧包宿,现在一脑袋扎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各各种种,全都不闲着! 见我进来,有几个瞄着老师眼睛溜贼的,喊道:“凡哥。” 我不做反应,慢步走向后排,左右打量,道:“玩什么呢?” 其中一个举着脑袋,呵呵笑道:“看个小说,挺带感的,是个叫地刺的人写的,别说还真他妈挺好看,凡哥看不?” 我摆手道:“赵壮,问你个事呗?” 赵壮就是上午英语课被提问把英语书拿反的人,别看他学习不怎么地,但耳聪目灵,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门清,谁和谁搞对象了,哪个和哪个不对付,就连女生请假是不是因为大姨妈他都了如指掌!所以有事问他就对了! 赵壮把手机收了,对我道:“凡哥,你有话就说,我知道的肯定全都秃噜出来。” “呵,你肯定知道。早上学校公告栏里的那张笔记纸,是谁贴的?” 赵壮咧嘴笑道:“凡哥,别人都说我是八卦王,就连厕所里苍蝇几只公几只母都门清,但这不扯淡嘛,我哪有那个本事啊,都是大家胡说八道的!早上那事,之前高凌风跟我说了,我是真不知道!” 随后他咽了口口水:“凡哥,我知道你跟蒋美丽的事传出去有损英明,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有这么大的闲心,敢开凡哥和凡哥马子的玩笑,胆大包天!不过凡哥你放心,这事我赵壮第一个不容,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得把这小子给揪出来,太遭人恨!” 我白眼道:“滚,别跟我打马虎眼,那是事实吗?我和蒋美丽半点事都没有,什么马子不马子的,我看你是想象力忒丰富!” 赵壮当即捂嘴道:“嘿,立马改,谁敢再说蒋美丽是凡哥马子,我第一个削他!” 这赵壮一油嘴滑舌起来,我根本讨不到半点便宜,不过看他架势,好像真不知道是谁干的?难不成线索要断? 除了赵壮之外,我还真没别的思路,左看看右看看,尼玛,难不成老子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抓起来严刑拷打? 正在我犯难之际,高凌风从门口走了进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估计是在厕所里没少嘬烟! 见我一脸便秘表情,高凌风道:“怎么了?蹲茅坑没带纸还是纸薄抠破腚了,怎么这个表情啊?” “去!你不说能查出那张笔记纸是谁贴出去的吗?现在看你表演了。” 高凌风不以为意,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当老大要有老大的风范,事事都得亲力亲为,那还要我这个小弟干什么用啊?” 处处都是坑,处处都是绕,跟他们说话,我真是得打起一百零八个心眼。 “谁是老大,哪个是小弟啊?别整那虚头巴脑的。”按高凌风说话的意思,那我就是应下了九班一哥的位置,但显然我现在没这个心思! 高凌风打趣道:“放心吧,这事我解决。”随后对赵壮喊道:“你去操场上把林铭叫上来。” 赵壮耸了耸眼珠子,当即跑了出去。 好像从我硬磕董大鹏那天起,班里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变了,不单单是我,对高凌风也一样,俨然我就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 我疑惑道:“叫林铭上来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啊?” 高凌风嘿嘿笑道:“你怎么就知道不关他的事?记得昨天晚上咱俩走的时候,谁还留在班里吗?” “有两个值日生,好像是……” 高凌风斜靠在桌子上,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绿箭,递给我一片,清新口气。 这家伙刚抽完烟,嘴里味不小,熏的我一个激灵。 嚼着绿箭,他道:“这回没味了吧!” “赶紧说怎么回事,别跟我卖关子。” 高凌风道:“昨天走的时候,那张笔记纸被你撂在了桌子上,而当天的值日生里,就有林铭一个,而且我听另外一个值日生说,林铭是最后才走的,不是他干的,你说会是谁?” 我一愣,林铭怎么会干出这事呢?我印象当中,他相当老实古板,既不调皮也不惹事,犯得着蹙我的眉头吗? “一会儿问问不就知道了。”高凌风刚一说话,赵壮就把林铭揪了上来。 林铭站在赵壮身后,半大的个子,竟隐隐有些发抖! 我凑了过去,问道林铭:“公告栏里那张笔记纸是你贴上去的?” 林铭摇了摇头,低着声音道:“不……不是。” 我紧盯着他两只眼睛,厚重的眼镜框之后,是一双怯懦且恍惚的眼睛,如果他不是在说谎,那就是他有癫痫病! 我笑了笑:“你不用害怕,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李凡只认一个理,天道凭公。” 林铭脑门上汗珠子哗的一下好似雨点子一般往下坠,久久才颤颤巍巍道:“是……是我干的。” “为什么?我李凡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林铭低着头,揩了揩脑门,道:“你没得罪过我。” 我脸色陡变,尼玛,没得罪你还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吧! 正待我意欲发火之际,林铭继续道:“我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蒋美丽。” 第19章 四眼仔 林铭在班里被称呼为四眼仔,脾气挺蔫的,话也不多说,事也不多做,挺孤僻的一号人,平常见不到他玩,也见不到他发呆,总是趴在桌子上看书、写字、学习,按理来说,这么用功的人,成绩应该不错,但偏偏他的考试成绩相当差,有时候还考不过上课总是睡觉的同桌! 所以大家伙都笑话他,说他脑子不好使,天生不是学习的料,不过他倒是不管不顾,不语人言,不与人玩,一门心思的扑在学习上,即使成绩从未改观过! 我对林铭有印象,本来高凌风说是他搞鬼的时候,我本能一愣,这怎么可能? 不想还真就是他干的! 林铭蠕动着喉结,推了推眼镜框,道:“我……没想针对你,纯粹是……” 一边的赵壮,当即给了他一脚,道:“卧槽,你丫的做错事还有理了,敢蹙凡哥的眉头,那就是打我的脸,打人脸得怎么算,知道吗?” 林铭越说声越小,显然被这阵势吓到了,我对赵壮喊道:“别他妈的狐假虎威,让他把话说完。” “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出来个由头,可有你好受的!” 林铭苦道:“昨天晚上我值日打扫卫生,看见你桌子上有张笔记纸,是蒋美丽向你表白,我就随手给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上。我主要是想要报复蒋美丽,她欺人太甚,半个月之前的期中考试,她把我的数学卷子给读了出来,还在班里大声嘲笑,说我是榆木疙瘩的脑袋……” 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期中考试刚结束,正是往下发卷纸的时候,蒋美丽话痨嘴贱,扯出一张38分的数学卷纸哈哈大笑,还把林铭的名字给点了出来,并且起哄道:“天天苦学就才38分啊,我都臊得慌。”然后又专门把林铭那个不着调成天只知道睡觉的同桌的卷纸翻了出来,竟然有42分! 然后蒋美丽笑的更灿烂了,而坐在座位上的林铭,压低着脑袋,似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一般,不反驳也不争执,有如一樽石头雕像! 我能想象的到林铭受到的羞辱,此时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我一样,可怜、凄惨,如果我没有反抗董大鹏的话,或许我和林铭并没有什么区别!卑微、渺小到无以复加。 我能反抗,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呢? 我伸手搭在了林铭肩膀上,道:“你不用抖,也不需要害怕,我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我是李凡,不是董大鹏!” 赵壮一愣:“就这么算了?” 我看向林铭:“当然不可能算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林铭诧异的抬起脑袋,好像感觉这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 下午快要上第一节课之前,林铭走上了讲台,鼓起这辈子可能是他有过的第一次勇气,对所有人道:“公告栏那件事,是我做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他们不敢相信,一向受气包的林铭,居然还有这一手呢! 随后,他又道:“我要向蒋美丽同学道歉,我不该做出那种不光明磊落的事情来,我检讨。别人可以看轻我,但我不能看轻我自己,对不起,蒋美丽。” 我第一个伸出双手拍掌道:“好样的,这才是爷们,纯爷们,敢作敢当,牛逼!” 林铭对蒋美丽鞠了个躬,道:“你愿不愿意原谅我都可以,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虽然是别人纠正的……” 坐在我边上的蒋美丽,似乎缓过了味来,不过按照她的秉性,想要原谅林铭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招数,不怕她不从! “嘿,不说点什么,这场合可不多见,我李凡虽然是个外貌协会,但相比而言,我更看重心灵之美,早前你羞辱过他,本就不对,他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多少能说得过去,你就不表示表示?” 听我小声嘀咕,蒋美丽似突然开了窍一样,站起身来,对林铭道:“我,我也对不起你,之前说话特别难听,也请你原谅!” 这场景本就挺打动人的,再加上一帮哥们在边上推波助澜,感觉好像《感动中国》颁奖典礼似的,眼泪都快要哗哗的往下掉了! 高凌风暗地里给我竖起了个大拇指,道:“和谐社会,就靠你我建设了。” “去你的,能不能说点应景的!”我一边拍掌,一边给林铭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在我看来,他就是李凡第二,碰不见也就罢了,碰到了必须得帮一把! 林铭立在讲台上,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自己的真诚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与赞许,世间还有比这更能鼓舞人心的吗? 他笑着脸,回到了座位上,挺直了腰杆,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耷拉着脑袋弓着背,总是直勾勾盯着课桌上的那几本书! 林铭不差什么,智力差吗?知道什么是羞,什么是辱,明白对错,智力完全没问题,他所欠缺的只不过是读不了书,没有自信而已,没有谁的人生能被别人定义为暗淡无光的黑夜,不是月亮就当繁星,当不了繁星就当萤火虫,总有一处会是你发光发热的地方! 而我之所以肯帮林铭,无非是在帮过去的自己! 掌声经久不衰,直到上课铃声响了,任课老师走进来,才止住。 下午第一节课是地理,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刚进门就露出了一副惊奇样子:“精神头这么足,看来你们九班的风貌大大改观啊!” 好事者搭几句茬,老师也扯两句闲话,然后郑重道:“上课。” “起立。”班长叫头,其余人全都站了起来,齐声喊道:“老师好。” 老师道:“请坐。”所有人一坐,老师便打开书,叭叭叭的讲起课来。 端着课本仔细听课的功夫,蒋美丽塞了一张纸条过来,打眼睛一看:“之前误会你了,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不仅抓出凶手,还让他给我道歉,么么哒!” 一看这纸条,我差一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我做这些都跟你没毛关系,老子爱多管闲事行不行,别一天天的总感觉我对你有意思似的! 根本没意思好不好! 我勉强的回了一句:“别多想,听课。” “嗯,听你的。” 我擦,为了止住这种不纯情节的继续发展,我连忙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我这胖妞同桌真是不敢小看,尼玛,这是要诱拐良家少男的节奏啊,再聊下去我就真的节操不保了! 蒋美丽嘿嘿一笑,一本书都挡不住她的半张大脸,我心里窘迫的厉害,早知如此,就让她误会我好了,也省得被她黏上! 好不容易坚持到下课,蒋美丽的那股子矜持劲一哄而散,恨不得直接生扑我! 我连忙跳了出去,对高凌风道:“走,出去透透风,教室里实在是太闷了。” 高凌风哪里不知道我的心思,玩味道:“身边坐着一座珠穆朗玛峰,不闷都怪了!” 刚要出门,就被祈言之撞了一下肩膀,我没在意,不想这个家伙倒哼哼一句:“走路长点眼睛,别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的。”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擦个肩踩个脚,最寻常不过的事了,我还没到那种谁都不能碰的程度! 矗在走廊里,高凌风笑道:“现在开心了吧,不仅解除了蒋美丽的误会,还重新获得她暗许的芳心,这种便宜买卖,也就你李凡能做的出来。” “蒋美丽的误会是解除了,那她的呢?” 高凌风见我发愣,问道:“哪个她啊?” “没什么。”我恍惚一声,道:“和三班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虽然那个黄毛挺揍性的,但像你所说,郑琦最护犊子,估计这几天不会太平了!” “怕了?”高凌风道:“之前我跟你说不要去惹三班,现在惹了,我会说郑琦虽屌,但也不用太担心,该来的都得来,我高凌风第一个挺你!” “呵!你这句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一抬头,四眼仔林铭不知何时站了过来,他耸了耸眼镜框,对我道:“李凡,凡哥,我想跟你混。” 我一愣:“你说什么呢?” 林铭郑重道:“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我脑袋瓜子笨,怎么刻苦学习都没办法,大家伙都暗地里笑话我。我心里委屈,越委屈就越拼命的学习,我想要向大家伙证明,我能行,我可以!” “但,不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行,都不可以,直到今天中午,是凡哥你让我重新赢得了大家的正眼看待,掌声与尊重……” 林铭的眼睛里似有晶莹,道:“凡哥,我想跟你混,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我挺你到死!” 这是怎么话说的,林铭一腔江湖气,搞得我好像开香堂纳香火的黑社会似的,不过老子可不是混子,你林铭也别给我整江湖混子那一套! “别,千万别,你这么说就过了!我没做什么,你也不用感恩戴德的,咱是同学,也当得朋友,你要是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可以叫我凡子,也可以叫凡哥,我年纪比你大,当得凡哥二字,但老大什么的就免了,咱们不玩这一套!” “凡哥!”林铭郑重喊了一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真动了感情了! “好。”我把手搭在林铭的肩膀上,道:“挺直腰杆,抬头做人,别把自己看的比别人低,咱们生龙活虎着呢,吼一吼,拿出点精气神来!” “精气神?什么精气神啊?”走廊之内,陡然传出一句话来,声如虎,调似龙,震的人一愣! 我心叫不好,这是谁啊?来蹙我眉头的? 第20章 屎哥 本想到走廊里透透气,突然林铭撞了出来,不单如此,另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出现搭话茬,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出门忘看黄历了吗? 抬眼看去,走廊拐角处,探出个影子来,体型魁梧,上身一件白衬衫,扣子绷的紧紧的,下身宽松运动裤,脚下蹬着一双阿迪王,子弹头,枣核眼,嘴角生出一圈绒毛,顶着个大鼻子,吊儿郎当,不着四五六,乍看略有时髦,细瞅相当二逼! 这人谁啊?当我看见后面站着的是黄毛,我当即反应过来,这家伙不会就是整个一中最能打的三班老大郑琦吧? 子弹头抖落抖落肩膀,斜眼瞅向我,笑道:“李凡?这两天传遍一中,闻名遐迩的家伙,不会就是你吧?” 一看黄毛一副我老大牛逼,我也牛逼的表情,我就相当不爽,不过眼前这人不比黄毛,说什么做什么,还是得掂量掂量! “我是李凡,闻名不敢说,确实弄出了点动静,有人说好有人传坏,其实都是大家伙捧我李凡而已,受宠若惊!” “呵,说话还有点水平,倒是比你一身皮包骨的体格强上不少!” 我尴尬一笑:“体格虽瘦,但好歹还有点腱子肉,力气是少了一点,但好在胆子够大……” 这个时候,高凌风捅咕了我一下,小声道:“这人不是郑琦,叫史大生,人送外号‘屎哥’,别把话说岔劈了!” 我当即皱眉,什么情况,不是郑琦还搞出这么大的派头来,拿老子寻开心啊? “屎哥,咱们两个人好像不熟吧,这是怎么个情况,不会是黄毛在屎哥面前搬弄什么是非了吧?”知道真相,那我就不必要和他客套了,吹牛扯逼,最是蛋疼! 史大生屎哥,看向身后黄毛,朗声道:“有事吗?不必有事才能来你九班的门前吧?” 高凌风怕我说话漏嘴,作弄作弄黄毛也就罢了,别再在屎哥脑袋上撅屁股,那这事恐怕就没完没了了! 他抢话道:“三班、九班向来处的不错,屎哥过来自然是没有问题……” 屎哥咧了咧嘴,声似洪钟,底气足的很,挑眼瞅向高凌风,道:“跟你说话了吗?搭什么茬,显摆你牛逼是不是?你咋不上天呢?” 看着主人打狗,且不说高凌风是我哥们,不是门前一条狗,就这欺上辱下的手段,也看不出来有多牛逼! 我道:“屎哥这话有点不对味了吧,我怎么迎面感觉有一种大便清香呢?是我出现错觉了,还是屎哥说话真有水平,竟让我浮想联翩起来?” 史大生之所以被称为屎哥,不单单是他名字里屎香味浓厚,更因为他这个人确实有口臭,迎面能熏倒一只哈士奇! 屎哥面色一窘,不想我竟提到了他的痛处:“你丫怎么说话的,新晋露头的小角色而已,真把自己当一盘大虾了,给你面子不识好歹,竟敢出口反讥我!”随后他打量道:“就你,能赢得了董大鹏?” 屎哥一说完,他身后的黄毛立马支棱起来,有恃无恐道:“董大鹏在时,也不敢跟屎哥这么说话,你丫比董大鹏还牛气?” 我白了黄毛一眼,漫不经心道:“这话你该跟住在医院的董大鹏说,他什么秉性什么本事,我管不了,但有一个,我不是他,别拿老黄历在我面前白话,我听不懂也听不惯!” 屎哥冷哼一声,道:“好说不听,歹说无用,真当自己属毛驴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前黄毛跟我说你李凡挺他妈的牛逼,我还不太相信,果不其然,小逼崽子没见过世面,瞅见粪球就当大礼炮,知不知道老子扬名的时候,你丫还在幼儿园里吃奶糖呢!” 屎哥气场十足,一吼一喊,整个走廊瞬间肃静起来,旁人见状,都猫着腰走路,看来这家伙,在学校里的名声并非虚得! “屎壳郎推粪球好像不丢人吧,我倒是见屎哥体大腰圆,别有几分粪球样!” “你麻痹的,怎么说话呢!” 我嘿嘿道:“我李凡就这个秉性,说话就这味,屎哥要是不爱听,那也没法子!” 屎哥整张脸都青了,子弹脑袋摇摇晃晃,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给我一眼炮! 见屎哥有动手的意思,我身子一挺,尼玛,想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不成! 本来,我以为这屎哥就是郑琦,所以刚开始说话给足了他面子,不想他恶语相向,先是对高凌风不怀好意,再是直接把矛头指向我,而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黄毛在这屎哥面前肯定费了不少口舌,此番前来,就是找我的茬而已! 与其被动受限,不如老子主动缸你! 屎哥身后就黄毛一个,满大满算也就两个人,而我这边,高凌风率先顶在我身左,林铭更是二话不说,攥起拳头挡在我身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论人论势,我都不输,更何况这是九班门前,且不说我人缘如何,就外班过来挑衅打架这件事,没有自己班的人会袖手旁观! 抬起胳膊的屎哥,陡然笑了笑:“呵,这是怎么个情况啊?真要动手,别人还不说我屎哥以大欺小!” 正跃跃欲试的黄毛,陡然听见这句话,身子一愣,道:“屎哥,这跟咱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一样你麻痹,什么时候轮到你能做我的主了。”随即他对我道:“你丫牛逼,现在我算是知道董大鹏为什么会输在你手里了,不过你记着一样,董大鹏不过是个渣渣,虐一只渣渣不代表有本事,等哪天你真成气候了,再来我面前叫板,到时候我或许有闲心陪你玩玩!” 说罢,他转身走去,还顺带踢了黄毛一脚,骂道:“三班怎么出了你这个窝囊废,给老子丢脸,给琦哥丢脸!” 见屎哥走掉,我这紧攥的拳头才松开,掌心透着一层细汗,尼玛,在他面前我不虚是假的,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在气势上,我就输他三分! 我揩了揩脑门,随后拍了拍林铭肩膀,这家伙还真给力,前脚认我做凡哥,后脚就勇气惊人,实在是不可多得! “谢啦!” 林铭道:“从今往后,我为你凡哥马首是瞻。” “呵,你的心思我知道,好了,回去吧!” 刚才一阵剑拔弩张,走廊里早就没人了,见林铭转身,我问道高凌风:“那个屎哥到底什么来头啊?” 高凌风汗道:“你连人家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就敢像刚才那么搞,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顿了顿,他才道:“刚才我真是捏了一把冷汗,和黄毛的那点恩怨不过是一盘凉菜的事,现在活生生搞成了佛跳墙,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三班最为出名的,当属老大郑琦,在他之下,还有两个狠角色,一个就是刚才的史大生屎哥,再有一个叫做陈智,他俩是郑琦的左膀右臂,名声显著。其中屎哥最为混不吝,出了名的手狠心黑,能打敢打,最为光辉的事迹是用板砖敲人家脑袋,也亏得对方脑壳子够硬,才没出大事,不过屎哥算是扬名了,整个一中没几个敢惹他的!” 我一怔,这么牛逼,刚才怎么只撂下句狠话就走了,是不是有点水啊? 高凌风呵呵道:“你不会真以为史大生不敢打架吧?说实话,整个一中里,没谁比他更好打架了,他刚才之所以没动手,是怕跌份!” “跌份?” 见我惊讶,高凌风解释道:“你见过狮子和兔子打架吗?所以刚才真不是史大生在吹牛逼,跟他打,你还真不够资格。” 我去了,尼玛老子装了一大气的牛逼,居然还没入他史大生的法眼,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还是我的不幸! “现在怎么办?”彻彻底底把史大生给得罪了,就是有后悔药也没处买去。 高凌风摇头道:“没什么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以后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了。” “还有以后吗?我以为开罪三班,得罪史大生、郑琦之流,就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样,有没有明天还得另说呢!” 高凌风转了转眼珠子,道:“即使对方牙尖嘴利,想要磕下咱们这块石头,不硌掉几颗牙是不可能的!” 我心中暗有计较,单论打架,我是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逼,跟史大生他们完全不能比,论人脉与背景,我更是差了一截,所以刚才真的不应该和史大生比脾气,逞一时口舌之快埋日后不定时之祸,我这买卖赔大发了! 果不其然,还是应了那句话,在九班里什么都好说,出了九班,世界真的大不相同! 我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会这么不计后果的说话了。” 高凌风笑道:“学校里的各色狠人还是知道的太少,哪天我得给你补补课,否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对方是哪座庙门!” “江湖百晓生啊,你和赵壮相比,谁更厉害啊?” “这个嘛,我对外,他知内,两个人方向不一样,没法比较。” 我哈哈笑道:“头一次见到把八卦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第21章 八恶人 下午几节课,我都有点心不在焉,感觉三班始终是个祸害,尤其是郑琦、史大生之流,肯定会继续找我的麻烦,要真如高凌风所说,走一步算一步,那我就真没什么活路了! 说实话,现在我有点后悔开罪黄毛了,要不是因为他,也惹不到后续这么多的祸事,但做也做了,没处买后悔药去,只能硬抗下来。 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就算是有高凌风和林铭两个人挺我,也无济于事,难不成真的要应下九班一哥,如果我能把九班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和三班硬磕倒不是没有胜算! 心里纠结的很,不应下这差事怎么都好说,老子单打独斗,即使被夏天说成是混子,也没啥太大影响,因为我知道我不是,想要抽身随时都可以抽出来;但真应下了九班一哥的位置,那我初中这几年,可就难太平了,并且死死的带上了混子这顶帽子,脱身无力! 我心中反复不已,旁边的蒋美丽挤眉弄眼,我一愣,什么情况? “咳,专心的看书,别走神!”班主任王志强不知何时从教室后门走了过来,咳嗽一声,算是给我个提醒。 我赶紧把书本掏出来,佯装用功,等班主任走了出去,才松了口气。 蒋美丽拿出藏在座位里的零食,吧唧吧唧吃个不停,身后左右,有照镜子的,有看课外书的,有玩手机的,有昨晚网吧包宿现在还没缓过来的,各种各样,就跟进了动物园里似的,什么都有! 只有极个别的同学在低头学习,我看了看,班里这风气实在是太差了,我这走个神已经算是好的了! 我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再等等看吧,不用这么急着下决定。” 我想给自己多一些时间考虑,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下午匆匆,放学的时候,蒋美丽面带桃花,一双眼睛老往我身上瞄,嘴里咯咯笑个不停,愣是把我的我三魂六魄吓飞了一半,赶紧避开她。 班里其他几个女生,似乎也对我挺热情的,老是往我边上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这个倒还好,能避开蒋美丽,我必须主动跟她们亲近一些。 一旁看着的蒋美丽,嘴里鼓鼓的,“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见到有效果,我跟她们摆了摆手,闪到一边。 其间林高凌风和铭走了过来,我拍了拍两人肩膀,道:“现在咱们三个人同甘共苦,不过放心吧,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我一个人担着,绝不连累你们!” 高凌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摆手道:“这叫什么话,有事我也能担,老子没别的,一身骨头还能硬气一把,到时候肯定不给你掉链子!” 四眼仔林铭,晃了晃脑袋,呵呵笑道:“我也没别的,但有一句话,凡哥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怂逼!” “好兄弟!”我高兴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虽然我还没有考虑好接下来怎么应付三班的那帮人,但有一条是必须的,谁人待我如兄弟,我视谁人如手足,日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没等走出教学楼,高凌风突然察觉周围状况有点不对劲,当即小声道:“都别回头啊,后面有一伙三班的狗!” 我一愣,什么情况,要跟我们发难吗? 林铭推了推眼镜,道:“那咱们怎么办?” 高凌风故作镇定道:“先别怕,不一定有事,即使有事也得等到学校外。” 随后他眼色道:“都别怂,要是一怂,这事就真糟糕了!” 林铭瞪着眼睛,精气神似乎比谁都高涨:“绝逼不怂,这么长时间一直被人看扁,我也想硬气一回。” 林铭知道我反抗董大鹏的事,在他看来,他和我一样,要想真的改变自己,只有攥起拳头跟别人硬磕,才能彻底改变别人的看法,他想要荣誉,他想要证明,他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他就是第翻版的我! 我笑了笑,揽着两人的肩膀,身后人要械斗要嘴斗,老子今天都陪着,大不了被打成死狗,那也是一条有脾有气有勇有缸的死狗! “慢点走,别着急。” 果不其然,我们放慢脚步,身后那几个家伙也慢了起来,周围同学全都快步而出,只有我们这两拨前后另类,不急不缓! 出了教学楼,我高声道:“今天挺痛快的,那个黄毛就是个傻逼,老子往他脑袋上泼蛋花汤,他都不敢还手,真是个大写的怂逼!” 教学楼前,停着一辆学校专用的大巴车,几年也不见用一回,但就在那里停着,吹风淋雨。 我们三个故意饶了个远,从那辆大巴车身前走过,这个时候,高凌风瞥了瞥大巴车的后视镜,道:“八个鬼,都是三班的,不见屎哥,也没别的厉害人物,八个小角色。” “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高凌风笑了笑:“这意思还不明显?你没看到他们的书包里往外顶着尖吗?藏了木方木棍,看来下午那事,屎哥真是生了气了,他自己不好动手,就弄了这么八个人过来,看来是要狠削咱们几个一顿。” “卧槽,他麻痹的下手真是够狠的!” 见我骂街,高凌风道:“屎哥出了名的心黑手狠,这场面都还是小儿科而已。”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既然你史大生这么玩我,那老子也不给你面子,磕,死磕,看谁腰板更硬! 打定主意的我,继续扯着高音道:“黄毛这么怂,照我看也怨不得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照我看三班没一个是好鸟,都是他妈的浪荡货,嘴上能说,手里不敢做!” 高凌风对我竖起拇指,道:“痛快,今天这架势,他屎哥是彻底跟咱们撕破脸皮了,之前或许还有的商量,现在摆明了是针尖对麦芒,既然要干,那咱们就干个痛快的!” 三个人伸出拳头,搭在了一块,我道:“没让你俩吃到什么甜枣,反倒是遇见了今天这么一遭,我欠你俩的!” “嘿,说什么欠不欠的,兄弟就该这样。我说过我挺你,不论什么情况,都一挺到底。” 林铭也道:“凡哥,谁敢动你我就削他,谁敢骂你我就煽他,谁敢找你不痛快,我就闹腾他一辈子鸡飞狗跳!” 身后那帮人,明显着脸色不对劲,一个家伙反手扣住书包,时刻都要擎出家伙。 后视镜里看的分明,不过我却不以为意,郑重道:“好兄弟,有我李凡一天,绝不亏待你们!” 击拳为盟! “操/性,还真是让你们牛逼了,不灭灭你丫威风,还真当三班都是软蛋怂包了!”一个人喊道,意欲动手。 我转过身来,现在既已经挑明了,也不用藏着掖着! “史大生屎哥真是好手段啊,跟他面对面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往外崩,现在倒好,暗下黑手,派人来打我,真是够牛逼的,头一次见到这种风格的老大,我李凡真是长见识了!” “见识你麻痹,手腕、拳头才是硬道理,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呵,狗嘴吐象牙,也不怕把你腰给闪了,动手啊,你倒是动手啊,身后楼上就有监控器,你们要是不怕被学校开除,随时都可以动手,老子受着!” 那伙人一咬牙,骂骂唧唧道:“都他妈的给我滚,你等到校外的,老不把你屎尿打出来,我跟你姓!” 我嘿嘿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一个还不够,足足给我凑成了八个,也不知道哪个bi能生下你们这么大的坨!” “卧槽你大爷!” 比及他们怒火中烧,高凌风早就从书包里掏出个塑料袋子,迎风一扬,全是他妈的木灰! “一群傻逼!”我喊道:“赶紧跑!” 和高凌风、林铭三人,好像是草上飞的兔子一样,使劲往外跑去,而三班的那八个,全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咧嘴骂道:“卧槽你麻痹!” “赶紧给我追!”八人风也似的追了上来,真如拔了毛的鸡,怒气大了! 我边跑边道:“你书包里还藏着这个?” 高凌风笑道:“出门居家,必备之物,老子要是没点防备,那岂不是跟你这个江湖愣头青一个水平了?” “你牛逼!”我对高凌风竖起拇指道:“接下来呢?不会这么一直跑吧?” “要么跑,要么硬磕,你选哪一个?” 我道:“能磕的过,我就不跑!” 高凌风咬了咬牙,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要硬磕,那我就陪你,老子还就不信了,几个喽喽虾米还敢动咱们。” 林铭也搭话道:“硬磕,这么跑,那岂不是真怕了他们!” 随后,高凌风抖了抖背后的书包,道:“他们有家伙,咱们也不是空手,一个字,干!” “就是干,不能怂!”我也认准了咱们越跑他们三班的人就越嚣张,不给他们点颜色瞧一瞧,还真当咱是皮皮虾了,想怎么捏怎么捏! 我得表明态度,不好使,想拿捏我,什么招数都不好使! 第22章 当老子是皮皮虾? 三个人一溜快跑,瞬间就出了学校大门,周围左右不明所以的同学,全都支棱着脑袋,咧嘴道:“这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又瞅见了后面追过来的三班家伙,齐齐惊呼! 钻进人群之中的我,左拐又跑,道:“就是现在。” 一边的高凌风陡然把书包扔了起来,自己擎出一根“方子”,对身后紧追而来的三班家伙大喊道:“追你麻痹,当老子怕你不成?” 当书包落在我手里之际,周围人全都作鸟兽散,哄的一下子都躲在了路边两旁,不明所以。 抽出“方子”,把书包甩给了林铭,三个人挡在小路中间,各把住一点,呈三角之势! 三个人打八个,有没有胜算,别人可能会怂,但我不怂! 咆哮一声,想也不想,直接冲进了那八人之中! “卧槽你麻痹,老子是出海龙,入渊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真把我当成皮皮虾了,回家玩蛋去吧!”嘴里高喊,手里挥着“方子”就扑了过去,擒贼先擒王,里面有个小头头,先弄他! 双目瞪如铜铃,脸狰好似猛鬼,声如虹,调似虎,哪个敢不怵? 小头头见我们三个猛扑回去,身子一怔,在他的理解之中,这完全不合情理,不是自己主场吗?怎么瞬间就变成被动客场了? 就在他一愣的功夫,我手中的“方子”已经砸了过去,先腿再手,最后一脚踹向他怀当中,眼睛一闭嘴一咧,当场嚎啕倒地! 与此同时,高凌风和林铭两个人从侧翼包抄过来,狠挥猛打,这几个小子根本招架不住,尤其是高凌风,身手利落的很,须臾之间就撂倒了三个! 人多没有用,气势定胜败。 我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撇向那八个人,道:“不是牛逼吗?小兔崽子想上天啊,用不用老子送你们?” 八个人倒了四个,余下的也早早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像个傻小子似的立在那个小头目边上! 小头目呲牙咧嘴,不敢拿正眼睛瞅我,我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肯定相当难看,这就对了,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现在老子身上的这份癫狂劲,就已经足够凶、横、楞了,这几个史大生手底下的小喽喽小虾米,他们明白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老子不顾生死,无畏凶吉,敢跟我磕,一律奉陪到底! “呵!”我吐了一口吐沫,吼道:“别他妈的跟我玩阴的,要打架咱就堂堂正正的约在学校后面小树林里,想怎么来怎么来,想咋玩咋玩,这种脏的,也就你们这几个小逼崽子干的出来,给郑琦丢脸,知道不?” 对方也不答话,身上的书包飞了,手里的棍子掉了,倒下的,立着的,全都变成了哑巴! 一旁林铭喊道:“都给我放老实一点,再敢乱动,打的你找不到北!” 我左右看去,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斗,但实在高估了这几个人的水平,也就之前嘴皮子上还有点功夫,看来史大生不只是看走眼,根本是眼睛瘸了! 这个时候,高凌风朝我凑了过来,道:“下手有轻重,我撂倒的那三个基本都没咋地,也不用做的太绝,灭了他们威风,让他们出出丑,也就够了,不能再打了!” 我也有分寸,虽然脸上狠恶到不行,但我知道,那个小头目根本没半点事,连创可贴都不用贴一个,他之所以肯当龟孙子,无外乎是被我们几个人的爆发力给吓到了! 《孙子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老子这次还真就吃定这几个小喽喽了! 我对高凌风颔首道:“把他们的棍子收了,然后让他们滚。” 高凌风把所有落在地上的棍子,都给踢到了路边的壕沟里,然后吼道:“干什么,讹上凡哥了,屁大点伤还想上医院啊?还不他妈的滚蛋!” 一听这话,八个人吭哧瘪肚就要走人,我见状喊道:“嘿,回去跟史大生说,我李凡真不是皮皮虾,别拿这一套跟我玩;再有,今天我是看在屎哥面子上,才不为难你们,屎哥视我如虫,我敬屎哥如龙。” 这几个人,似失魂落魄的野鬼一样,低着脑袋提着裤子瞬间跑的没影子,而我们三个全都嘿嘿笑道:“外强中干,全是他妈的软蛋!” 一场仅有几分钟的架一完,躲在小路两边的学生全都跳了出来,有起哄喊牛逼的,也有倒嘘三班是怂逼的,群情激烈,个顶个的都对我和高凌风三个人竖起大拇指! 林铭笑着脸,对我道:“凡哥,我怎么样,能做个合格的小弟吧?” 我瞅见他表情有异,捂着胳膊,连忙道:“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怎么,不会是刚才受伤了吧?” “嗨,胳膊上被抡了一棍子,没什么大事。” 撸开袖子一看,赫然一处棍伤,皮肉紫了一大块。 “晚上赶紧去诊所看看,拿点药。” “不用,这就是点小伤,不用那么麻烦,几天就好了。” 兄弟与我共患难,我可不能让兄弟寒心,这伤是为我受的,不治可不行! 我从兜里掏出了三百块钱,是之前小妈硬塞给我的,都给了林铭:“该买药买药,该打点滴打点滴,千万别替我省钱。” 林铭眼眶一紧,似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我知道林铭家里的条件应该不太好,一双鞋子都没见他换过,我道:“之前我跟你一样,不过现在不同了,我李凡比你好一点,有什么困难就说,能提携的提携,能帮的一定帮!” 林铭略有激动,我笑着让他把钱收下,然后道:“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记得看医生。” “这魄力,这爽快度,还怕招不到小弟?” 面对高凌风的打趣,我道:“什么小弟不小弟的,谁与我同患难共蹈火,谁才是我兄弟,对兄弟,我李凡从不吝惜!” 高凌风呵呵道:“是吗?虽说我挺你不是为了啥物质,但能有点物质最好,最近嘴里都淡出鸟了!” 我皱眉道:“你想干啥啊?还勒索上我了?” “不然。”高凌风道:“明天星期五,要不然晚上去唱k?” 然后他小声道:“别以为是我想去唱歌了,我在为你打算呢。打了史大生这伙人,梁子是彻彻底底结下了,刚才一时痛快怎么都好,现在可得考虑后面的事情,明天唱歌,把九班的男生都弄过去,是时候把他们的立场套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应下九班一哥?” “之前那几个伙计许给你的九班一哥,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套子而已,即使你应下了,他们能受你驱使?明天晚上就不一样了,虚衔可以不要,但一定要做实,因为现在你已经没别的路可走了!” 我一怔,现在说是骑虎难下一点不为过。 从老子单枪匹马赢了董大鹏开始,往后的路就不受我自己控制了,黄毛也好,刚才的那八个怂逼也罢,我李凡在这学校之中,再也不是人皆不知的小角色了,而路要一步一步走,或许我也该给自己的身上加点重量!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没别的选择了,和三班对付上,凭咱们三个人,根本不是郑琦、史大生之流的对手。刚才侥幸得胜,仅仅是运气作用,对手太渣,不是咱们有多猛!” 高凌风点头道:“明天最好多留个心眼,我怕史大生不给咱们喘息的机会。还有,晚上的事一定要多琢磨琢磨,千万别抠抠嗖嗖,该花的钱一定要花,更何况你也不差钱!” “我不差钱吗?谁告诉你的?”我冷声道:“钱,我想办法,你帮我招呼人,明天晚上红雨ktv,来多少我招呼多少,我就不信套不出他们一句实诚话来。” “好。”高凌风道:“暂时就这么地,其余明天再说。” 拍了拍他肩膀,两个人分路而走。 从学校大门出来,大家伙住的位置不一样,都各自分开走,在一个路口等绿灯的功夫,突然察觉身后有个人,穿着一中校服。 回头一看,是七班夏天,她揉着眼睛,眼角处分明有泪渍。 见我回头,夏天似乎才回过味来,意外的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对她道:“你哭了,谁……谁欺负你?” 这两天夏天对我的态度相当不好,把我当学校里的混子了,不过我想不明白,混子不混子的,有什么区别吗?大家伙不还都是一样,身上套一件校服,同款同样,根本没差! “没,没有人欺负我。”绿灯亮起,来往的车辆都停了。 夏天从我身边走过,并不打算停留,而我则鼓起勇气,拉起了她的右手,道:“你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做不了什么,但如果你有委屈,可以跟我诉说。” 夏天陡然回身,目光凝滞的盯着我,道:“松开你的手。” “不松,你不跟我说,我就不松手。” 马路两边停下的汽车,恍惚间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我看着夏天的脸,真诚的说道:“我想帮你。” “不用。”夏天挣脱我手,走过了马路,而当我想要追上去的时候,绿灯灭了,道路两边又恢复川流的车辆,把我堵在了路的这头! 第23章 天大的误解 立在路边的我,有点浑然不知觉,怎么个情况,遇上夏天不说,她还脸上挂着泪渍,难不成是真的让人欺负了? 我晃了晃脑袋,也许吧,自己想要帮她,竟被无视,或许她对自己的成见真的大到无以复加! 偶有出神的我,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可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泪渍不说,单说这偶遇,上学放学我已经见过她好几次了,可这条路明明是通向龙湾小区的,难道她也住在龙湾小区? 不太可能吧,这世界上还有跟我一样如此坎坷的人吗?住龙湾小区上下学还要自己走的,估计也就我李凡一个了! 心中有疑惑,但也只能憋着,或许真的不该对夏天想入非非,她那么漂亮,我瘦的跟麻杆似的,根本就不搭,再有人家学习成绩优等,名列全校前茅,我还是比不上的! 想着想着,就到了家里楼下,看见停着李成宾的车,知道我这便宜老爸总算是肯回家了。 推开房门,小妈系着个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来忙活去,而李成宾,像个大爷似的,端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鼓弄着ipad,一只手打电话,嘚吧嘚吧不停! 我习惯性的撂下书包,想进房间,不想李成宾陡然把我喊住:“过来。” 随即他挂掉电话,看向我,道:“脸上怎么回事,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被董大鹏打的那一次,脸上好几处瘀伤、擦痕,抹了药打了针,现在正结着痂。 我不说话,李成宾板着脸道:“连班里的同龄孩子都打不过,有什么出息,受人欺负光荣啊?还跟我腆着一张大脸,想要你老子我给你报仇不成,没门,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副鬼样子。” 小妈从厨房探过了脑袋,解释道:“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小凡在学校跟几个同学闹着玩而已,我了解过了。” 李成宾嗤之以鼻:“闹着玩就搞成了这样,那要正经玩还不得被打残!” 我呛声道:“打残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李成宾一怒,伸手就要打我:“你反了天了,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小妈拦在中间,和稀泥道:“他不还是个孩子吗?你跟他置什么气啊,你们爷俩赶紧洗手,吃饭。” 我对李成宾怀有天生的敌意,且不说我正处于青少年最叛逆的时期,单就我前半生的悲剧来讲,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我没法子不恨他! 李成宾把手中的ipad摔在了沙发上,道:“无法无天了,什么时候开始,你们母子俩拧成一股绳子了,这家里还有我待的地方吗?” 小妈笑嘻嘻道:“这说什么呢,有你在家里才算完整,再有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孩子,你真当我是白雪公主她后妈啊?” 上了餐桌,我坐在最尾巴位置,李成宾坐主位,小妈夹在中间,给两个人添饭夹菜,脸上乐呵呵的。 跟李成宾对脸而坐,我只顾闷头吃饭,筷子在碗里使劲的扒拉,三嘴两口就吃完了。 然后就钻回自己房间,不想跟李成宾多待一秒! 半个多钟头之后,我在房间里听到李成宾出门的声音,随即钻了出来,看见小妈立在门口,怅然若失! “他又走了吗?” 小妈点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个月能回家一两次就不错了,而一次也就待个把小时而已。” 我道:“他是在外面还有家吗?” 小妈陡然回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再忙的人也没有他这个样子的,我虽然不愿意看见他,但也不想他在外面包/养别的女人。” 我看得出,小妈挺失落的,而且她也知道李成宾在外面干了什么,之所以不闻不问,仅是想让李成宾自己回心转意而已! 但这可能吗?我虽然年纪小,不懂得男女之事,但李成宾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说不定哪天还会把外面的野女人接回家里呢! 小妈走了过来,紧紧抱住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爸爸真的是工作忙,没时间陪在家里。” 我点了点头,只感觉小妈的眼眶里坠出一片片晶莹。 随后她抹了抹脸,道:“不用管你爸爸,咱们娘俩的生活自己做主,人回不回来无所谓。” 我扭头瞅了瞅小妈,她笑的很尴尬,不过我还是应承的点了点头! 小妈的胸怀很暖,但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挣脱而出,道:“小妈,我能跟你商量点事吗?” “什么?”小妈不知何意的看向我。 “钱,给我点钱。” “多少?” 我道:“一千。” 小妈略有迟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跟她开口要过钱。 “这么多钱,你想要干什么啊?” “有用。”我盯着小妈的眼睛,不想她细问下去,因为这笔钱用的地方并不光彩。 旋即小妈笑了笑:“不会是在学校处了女朋友吧?今天上午我在学校里兜了一圈,那些小姑娘肯定有缠上你的!” 我呵呵笑道:“算是吧!” 小妈摸了摸我头,道:“小凡真是长大了,都知道交女朋友了,不过你现在还太小,可不能尝禁/果哦。” 我脸一红,什么禁/果不禁/果的,我怎么好像有点听不懂呢! “不,不会的。” 小妈翻出了自己的皮夹子,从里面数出了一千块,道:“以后用钱就直接跟我说,李成宾成年累月不归家,赚钱就是为给你花的,千万别替他省!” 接过钱,我笑着亲了小妈一口,道:“谢谢小妈。” 小妈一愣:“你这孩子……” 帮忙收拾收拾餐具,随后我去洗了个澡,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刚从卫生间出来,小妈就在客厅喊我:“小凡,过来。” 小妈蜷在沙发上,举着五个指头,在涂指甲油。 “怎么回事,总是涂偏!”随即拿纸巾擦了擦,对我道:“来,你来给我涂。” 我脸色一窘,这活我哪里干过啊! “让你来就来嘛,给小妈涂个指甲油怕什么,又不是要吃了你。” 我硬着头皮,握住了小妈的手,五指葱白似藕,狭长纤细若针,冰冰凉凉,激的人心里一颤! “小妈,你手挺凉的!” 小妈道:“天生体寒,手凉脚凉。” 一边举着小妈的手,一边端着指甲油瓶,匀了匀,这才敢去涂。 指甲红润似粉,形状端庄狭长,特别漂亮,配合着芊芊玉手,当真是让我看的迷了。 小妈咯咯笑道:“小妈的手,漂亮不?” “漂亮。”我湿漉着头发,鬓角处往下坠的不知是汗还是水,为了缓和尴尬,我转移话题道:“小妈,明天我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班里的同学说是要一起玩一玩,估计晚上能回来吧!” 小妈脸色一荡,似懂非懂道:“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什么快不快的?” 小妈道:“呃……是时候给你讲一讲生理知识了。” 我去,我去,小妈让我给她涂指甲油,原来醉翁之意在这里! “不,不用,不用了吧!”我磕巴道。 小妈似乎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那什么,知道你交了个女朋友,学校里的那群小姑娘,说实话也有经验足的,到时候我就怕你……明天一定要小心,年纪小肝火盛,有些事我也拦不住,不过小妈是坚决不主张你这个年纪就那什么的!” 我擦,哪有那什么啊,是不是说岔劈了,明天我真不是去那个的,再者说我也没有女朋友啊! 这误会算是解释不清楚了,我道:“我明天尽早回来好不好?” “呃,也别太……顾及你小妈我的想法,现在的孩子思想超前,也许……也许我真成老古董了。” 我一脑袋眼耳口鼻都要皱成烂西红柿了,连忙把小妈的五个指甲涂了涂,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哎,怎么还就说不清楚了呢?”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刚才那叫一个窘迫,我都恨不得找个洞自己钻进去! 还没等我心平气和下来,小妈在外面敲门道:“凡,再跟你说个事。” “不说,我睡着了。” 小妈笑道:“你要是睡着了,那是谁跟我说话啊?” 哎呀,这叫什么个事啊,老子跳黄河的心思都有了! 开门之后,小妈把胳膊伸了进来,递过一个塑料袋子,道:“一定要注意保护措施。那个,也不知道size,到时候试着用,千万别逞强。” 打开塑料袋子一看,我一双耳朵像是热水壶似的,直往外喷热气,袋子里的东西,分明是杜蕾斯,各种尺寸,各种香型,我真是日了吉娃娃了…… 被小妈这么误会,我也是没谁了,袋子里的东西赶紧扔到床底下,看都不敢看一眼! 回到床上的我,努力闭着眼睛睡觉,得赶紧把这茬事给忘了,老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越想睡越睡不着,而且脑子里总是回荡着小妈温暖的胸怀,及那一双芊芊玉手,不知不觉间,下身竟顶起个帐篷来! 最后迫不得已,我愣是数了九千多只羊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赶忙换了一条内裤,这才去卫生间放水! 小妈穿着一身宽松睡袍,从卫生间里出来,迎面撞上,我竟脸色不自主的红晕起来。 小妈不明所以道:“这孩子怎么了?” 第24章 七班故事 昨天晚上做了个奇怪而旖旎的梦。 我虽懵懂,但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这下子是没脸见小妈了! 连早饭都没吃,我就背上书包跑了出去,小妈喊道:“怎么这么急啊?时间还早得很呢!” 我哪里敢答话,风也似的跑了出去,走出龙湾小区,在一个快餐店里买了杯豆浆,并一个煎饼充当早餐! “怎么能做那种奇怪的梦呢,做也就做了,但为什么会是和小妈呢?难道我心里一直对小妈有非分之想?”我使劲的摇头,她可是我小妈啊,我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 一定是小妈昨晚塞给我的那东西,导致我胡思乱想,一定是这样的! 我给自己找了个开脱的借口,这才算是心安理得,并且暗下决定,以后再也不能有丁点儿的龌龊想法,绝对不能! 在路上晃荡着,我又期望可以遇见夏天,至少问清楚她到底怎么了,但显然今天的运气特别差,路上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在学校大门口,我撞见了班里的赵壮和祈言之。 赵壮打招呼道:“凡哥。” “来的挺早啊。”我们几个人确实有点早,七点半开始晨读,现在才刚刚七点。 赵壮凑了过来,呵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凡哥牛逼,三个打八个,愣是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要我看啊,三班那些家伙就是牛哄哄惯了,早就该有人收拾收拾他们!” “切,昨天晚上没什么,不过就是八个小喽喽小虾米而已,不过你这话可就说过了,要是郑琦在你面前,你敢这么说?” 赵壮摇头道:“呵,好虎架不住群狼,郑琦虽然是狠人,但一帮猪队友在跟前,也牛逼不到哪里去!” 我拍了拍他,道:“这话你也就是敢在我面前说,别说郑琦了,光一个史大生就能把你吓的屁滚尿流,到时候你可就不是这说辞了。” 赵壮信誓旦旦道:“我是九班人,三班再狠再牛逼,也不干我的事,凡哥你信我一句,我虽然没什么胆子,但一颗红心向太阳,那太阳就是你凡哥啊……” 呵,嘴皮子利索的没朋友,我打住他道:“讲的好听没有用,关键时候得看真章,晚上有个局,我李凡做东,你敢不敢去?” 赵壮转着眼珠子,斩钉截铁道:“必须去,驳谁都不能驳你凡哥面子。” 随即我又看向祈言之:“晚上在红雨ktv,都是班里自己人,去玩一玩?” 说实话祈言之这个人,不在我考虑之内,这家伙既不学习也不混,成天打扮的比谁都勤快,衣服板板正正,里面还要套着相当规整的衬衫t恤,常穿一双白色运动鞋,一点不带脏的,发型也永远是最时髦的,按照别人给他的评价就是美男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 这家伙也不爱跟男生凑一堆,总是和女生玩在一块,什么八卦、偶像、美妆、电视剧之类的,头头是道,相当受女孩子的欢迎,再加上一张堪比宋钟基的帅脸,在女生圈子里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好像对我颇有敌意,也不知道哪句话哪件事得罪他了! 祈言之也不搭理我,直接迈步进了学校,上楼而去。 赵壮道:“他就这么个人,我跟他住邻居都不搭理我,凡哥不用放在心上。” 我倒没那么小气,一个班里的嘛,还是团结团结的好。 见祈言之上楼,我搂住赵壮肩膀,问道:“听说你是百事通,问你点事,七班的情况了解不?” “这个嘛,倒是知道一些。凡哥你想问什么?” 赵壮这个机灵鬼,脑筋活泛的厉害,之前我曾经问过他公告栏贴纸事件,这小子摇头三晃,当时我还真当他不知道,后来高凌风跟我透露,他之所以那么有把握,其实就是赵壮偷摸告诉他的! 我知道他怎么想的,得罪人的事情不干,假口人言,绝对的可造之材! 我嘿嘿笑道:“你肯定知道,就不用跟我藏着掖着了。七班夏天认识吧?最近有人为难她吗?” “不认识,但知道这么一个人,七班美女no.1嘛,凡哥好眼力,那个夏天可比蒋美丽好上太多了……” “别他妈的跟我贫,有事说事,没事把嘴缝上!” 赵壮挑着眼珠子,道:“那这个我得从头说道说道。一年组一共有十个班级,所有学生都是电脑打乱随机排的,不过有件事巧了,其他班都是男女比例在二比一左右,唯独七班反过来,女多男少,相当有意思。七班美女多,女生能顶半边天,就跟女儿国里似的,男生没个卵用,其中最狠的是一个叫做苏陶陶的,别看名字卡哇伊,脾气暴躁的很,是咱一中里为数不多的女老大……” “别跟我墨迹这些,有事说事,能不能有点重点啊?” 赵壮吞了口口水,继续道:“马上就到重点。夏天同学,人长的漂亮学习还好,按理来说没人会主动去招惹她,但偏偏不巧的是,二年级有个家伙,就看中了夏天这号人,疯狂的追求。不过这都是小事,答应不答应的,都得看夏天自己是什么心思,但毛病出在哪呢,那个二年级的家伙,是七班老大苏陶陶的前男友,这她能容夏天?” 我去了,还有这么一茬子事啊,也就是说,昨天夏天的确是受欺负了,而且是自己班里人干的! 见我略有激动,赵壮补话道:“凡哥,夏天的事情还挺糟心的,依我看,你就算了吧!且不说七班的老大苏陶陶不好惹,就那个二年级的家伙,你都未必能争的过!” 我斜了赵壮一眼:“谁说我看上夏天了,我只是气不过她受欺负而已!” “嗨,凡哥你开心就好,不过那个夏天是真漂亮,甜美文静,要不是自己太锉,我都有点动心思了!” 我打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敢有心思,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有心无力啊?” 赵壮瞅了瞅自己胯下,当即一个激灵:“不敢,绝对不敢!” “好了,上楼吧!”我挎着赵壮脖子,往教室走去。 听赵壮这么一说,真感觉有点操蛋,尼玛,这小小一个一中校园,还真搞的像是古惑仔里一样,处处都有山头,处处都有山头老大,我就呵呵了,遍地是茅坑----哪里都能整出事(屎)来。 夏天的事,我不可能不管,一边被个二年骚/逼骚扰,一边被自己班里的老大挤兑,这人生忒凄惨,我李凡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住我一厢情深! 现在一琢磨,我是真放心不下她,之前也就罢了,此时搞清弄明,或许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到班里撇下书包,已经快要七点二十了,同学陆陆续续都到了,隔着老远,就有人透过窗玻璃看见班主任王志强骑着个大胯自行车,晃悠进了校门。 “老师来了。”有人一喊,大家伙全都激灵起来,玩手机的把手机收了,看课外书、杂志的,也都把东西塞进了书包里,全都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 三分钟后,王志强背着手,走进了教室里,道:“晨读,都给我老实点,这个月是学校纪律检查月,别给我惹事。” 呵,就这句话他能颠来倒去说一个月,听得耳朵里都快要起茧子了! 就在我准备低头读英语单词的时候,门口立着个人,敲了敲门,王志强回头一看,立即摆了摆手,自己也跟了出去。 我斜眼瞥见,那家伙是张勇。 张勇在星期三董大鹏被辉哥暴打之后,就没来学校,估计是害怕,躲了起来。 董大鹏住院,他张勇在九班可就没了靠山,按理来说,他不可能不防着点我,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教室外走廊里,王志强吼道:“无故旷课,你小子挺能耐啊,说吧,星期四一天都干什么去了?” 估计班主任是真发脾气了,声音都能传出二里地去! 没听见张勇吱声,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大巴掌就煽了过去,那叫一个震山响! “董大鹏惹上社会人被打,其中有没有你?” 还是不说话,王志强一个组合巴掌连环煽过去,班里有好事者就在墙根下数着:“一个,两个……卧槽,十二个巴掌!” 虽然隔着一堵墙,但跟现场直播也没啥区别,就听走廊里噼里啪啦,都快要赶上过年放炮仗了! 高凌风捅咕我道:“嘿,有人给你报仇了!” 虽然张勇被班主任一顿收拾,但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这家伙明知回学校肯定被收拾,为什么还这么早回来,才躲了一天,有毛用啊? 张勇在走廊里挨着巴掌,大家伙在教室里全都噤若寒蝉。班主任发火,哪个敢迎风顶上,也就刚开始有人敢起哄,现在全都板着腰直勾勾的坐在座位上,最好别蹙了班主任的眉头! 良久后,张勇低着一张红苹果似的脸,走进了教室,随即班主任喊道:“怎么不晨读,全都哑巴了?” “呜啊呜啊……”读英语背课文的声音互相交织,读个不停! 走回座位的张勇,斜眼瞅了瞅我,不知是何意味! 第25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感谢kyx婷打赏的美酒 被班主任王志强好一顿收拾的张勇,从走廊走回教室之时,瞅了我一眼,似有深意。 整个晨读,我都在琢磨这件事,他为什么会回来,有点不合常理啊? 下课之后,我对高凌风说道:“走,出去透透气。” 高凌风也估摸到了我有所忌讳,跨步而出。 教学楼外,我斜靠在花坛边的栏杆上,瞅着半死不活的几棵花草,道:“张勇现在回来,不怕我报复他?是不是我多心了,有没有可能是史大生搞的鬼?” “斗勇斗狠,他史大生是一把好手,但还到不了现在这个份上。我猜是张勇也欠那个辉哥的钱,没处躲,这才回的学校。” 我心里阴晴不定,自从惹上了三班之后,我就有点受迫狂的意思,总感觉都是三班的手段! “既然是咱们班里的内部矛盾,那我就不需要顾忌了,先拿他张勇给我立威!” 高凌风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董大鹏的心腹,有张勇、刘天明两个,后者消失了快一个星期,现在能拿捏的也就这个张勇了,若是班里有谁有异心,那绝对是念着董大鹏的好的人!” 打定主意要回去的两个人,陡然发现张勇此时就跟在不远处。 “哼,既然你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我李凡不讲情面了。”我踏步压了过去,顶在张勇身前,道:“你丫胆子真是够大的,现在居然还敢回来,真当我李凡不记仇的吗?” 早上被班主任一顿掌煽脚踹,张勇现在整张脸都还是赤红色。 “我今天回来,就是想解决这事的。”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精气神尚可,也不像是要和我硬磕的样子,难不成这家伙有别的什么杀手锏? “董大鹏住院,三五个月都够呛能恢复,你老大都乖乖的躺在病床上装孙子了,你丫还跟我支棱什么?在男厕里没少对我下手,看我脸上这伤!现在你有两种选择,第一个让我打回来,第二个灰溜溜在我眼前消失,别他妈的再让我看见你!” 张勇顿了顿嗓子,道:“我选第三种。” “你他妈的逗我玩啊?”我举手就要打他,不想被高凌风拦住了:“这边有监控,现在可不是时候。” 手半擎在空中,我就势挠了挠头,道:“你丫给我等着,一个星期前的李凡或许收拾不了你,但现在的我不在话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老子分明着呢!” 张勇道:“董大鹏的事,你算在我头上也可以,确实是我跟着他干的。但有一点,他是我老大,我得听他的,不过本来我没想找你的麻烦;再有,败军之将不敢言勇,我想跟你混,你肯不肯收?” “这就是你的第三种选择?”我略有惊讶,这小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张勇道:“之前跟着董大鹏,无外乎他带着我吃喝玩乐。可惜他丫的不仁义,爽是爽了,但欠下不少钱,秋后算账我也该着傻逼,现在我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肯帮我把欠辉哥的钱偿还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以后唯你李凡马首是瞻。” 我冷哼一声:“你他妈的跟我谈条件,谁给你的胆子啊?” 张勇道:“我知道你和三班的事,郑琦和他手下的史大生、陈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你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张勇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认一条,老大有难,死命一拼!” “老大有难,死命一拼!好一句冠冕堂皇啊,不过我可没见着你对董大鹏这么重义气!” “他只是把我当马仔,当听他使唤的一条狗而已,路上随便捡条京巴都比我能讨他欢喜。但你李凡不一样,我听说谁与你共患难,谁就是你兄弟,我愿意当你兄弟,肯不肯给机会?” 卧槽了,这脾气还真他妈的硬! 我脑子一转,张勇肯定是被债主辉哥逼的急了,这才选择这么一条路来,不过老子可不是什么冤大头,不是说你想跟就能跟的! 就在我要说不好使之际,高凌风突然拦住了我,道:“好,凡哥应下了,不过你说话可要算数,日后要是敢反凡哥的水,老子第一个废了你!” 张勇斩钉截铁道:“说一不二,我张勇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凡哥的。” 说罢,他攥起拳头,猛然朝着自己的鼻梁挥去。 哗的一下,鼻子就歪了,流出两道热血来。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节奏啊? 张勇道:“一码归一码,凡哥说自己有仇必报,这一拳是我应该偿还的,凡哥要是觉得不够,我继续。” “停,别跟我在这儿整景。”我不知道高凌风是怎么想的,这小子指不定是福是祸呢! 我道:“说吧,你欠辉哥多少钱?” 张勇伸出手指,比划出了个数字八。 我心里暗道:“他妈的,就为了八百块钱,就把自己卖给了我,这便宜货能是好东西吗?” 不过有一句话他说对了,现在我真是用人的时候,跟三班的较量不可避免,得抓住一切可用之人! “好,债我替你还了,也不用你拿命报答我,记住一样,跟我扛起九班的名声,对我怎么样无所谓,但别让人说咱九班的人是怂逼!” 张勇本就赤红色的脸,现在更红了:“凡哥。” “嗯!”我虽不情愿,但还是应下了这个称谓,本想打人报仇,却意外的收了个小弟,我也是没谁了! 不过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计较的,董大鹏的前车之鉴,张勇不可能不害怕,要么同样的被打折一根肋骨,要么东躲西藏避着辉哥,显然第一样他不敢,第二样做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本来我还有有所顾忌,到底行不行,但高凌风给我打了个气,至少在他判断看来,张勇还是靠得住的! 我瞅向高凌风,示意道:“如果他给我尥蹶子,那这责任得你负!” 他一脸自信:“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再有,你以仁义宽宥,不仅不念旧仇,还替他还账,单就这份大情,他就该欠你一辈子,男人利轻义重,你还怕他不卖力气?” 我拍了拍高凌风肩膀:“最好如你所说。” “别他妈的给我丢脸。”我对张勇喊道。 他挺了挺腰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凡哥你不怂,我就不怂!” 高凌风打趣道:“别计较这茬子了,晚上凡哥在红雨ktv做东,准备把九班的人都弄过去,不为别的,就想套套大家的心声,到底应该怎么对付三班!” 张勇点头,道:“一定准时。”随后就上了楼。 我摊开双手,表示相当无奈:“他妈的,花钱如流水,啥都没干,就先支出去八百,地主家的余粮也禁不住这么干啊!” “你以为老大真那么好当的,不拿钱不拿利,凭什么套住大家伙给你卖命?” “也是醉了,老子的人格魅力也不差,怎么就没人心甘情愿的折服呢?” 高凌风咧嘴道:“你以为当初在男厕里,老子知道你是富二代?” “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见我要搭他肩膀,高凌风骂道:“别他妈的来这一出,搞的好像基友一样,老子还要泡妹子呢!” “呵呵,你这单身汉还有妹子,哪天让我见识见识。” 高凌风不以为意:“总会有的。” ………………………… 快要上课的功夫,我和高凌风走了回去,不想撞见祈言之,莫名其妙被他瞪了一眼! “现在的帅哥都这么恨我吗?” 高凌风道:“你现在可不仅仅是九班的未来扛把子,男生对你竖拇指,女生更是心扉敞开,视你为梦中情人呢!那个祈言之,平常就和女生混的熟,现在被你抢了风头,能不恨你?” 我擦,原来是这么回事,要怪就怪老子魅力太大,不仅女生羡慕,男生也嫉妒啊! 在九班门前,陡然被一伙人堵住了。 我抬头一看,有史大生,和他并排的还有个文质彬彬的人。 高凌风小声嘀咕道:“郑琦手下左膀右臂,史大生,陈智。” “哎,什么情况?屎哥和智哥,竟一齐来我九班这小庙门前,真是蓬荜生辉。”随即,我躬了躬身子,道:“李凡,接董大鹏的班,承大家抬爱,新晋九班……” 史大生虎道:“好你个李凡啊,祸胆包天,竟敢三番两次打我三班的人,是不是太猖狂了,管你什么新晋不新晋的,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只瘦蚂蚁!” 陈智搭话道:“屎哥可不能这么说话,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出英雄,许是这位李凡真的有过人本事,才会……” 随即他话锋陡转,道:“不过想要立棍,可并不简单,不是说你赢了谁就成的,棍能不能立的住,得看自身的根扎的稳不稳,脚下的土够不够硬,你,成吗?” 所谓立棍,其实是立头,就跟古代打擂台似的,我说我要当九班的老大,这话头传出去,谁不服谁来打我,赢则罢了,只要输一次,这棍就折了,跟动物世界的狮子群有的一比,被打败的狮王驱逐出群,再无立命之本! “棍,我当然立的住!难不成屎哥、智哥要来拆我的台?” 史大生呵呵一笑:“且把棍扶住不倒,再来跟我说话,再来跟三班逞能!” 第26章 窝里反 此时此刻,在九班门前,史大生和陈智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扯出立棍一事,不过是想要从根上为难我而已! 赢董大鹏那场,说实话没什么可吹嘘的,赶上他没胆子,并不代表我有多牛逼,所以我应下九班一哥这位置,略有勉强,至少别人是有闲话可说的! “呵呵,这就是你们的计策吗?明的不行来暗的,纵使我名不正言不顺,你们又能有什么法子,难道九班内部的事情你们也想要插手吗?”打定主意的我,脸上皮笑肉不笑,道:“屎哥和智哥忧心了!” 恰在这时,门口凑过来一个人,大高个子,体型好似一头牦牛,愣是挡住了大半太阳光! 我眯着眼睛看过去,是班里的吴六,五大三粗,外号吴老熊! 我白眼道:“没看这儿忙着呢吗?去,别打搅屎哥、智哥跟我说话。” 吴老熊伸出右手,竖起中指,对我道:“fuck,董大鹏走了,也轮不到你李凡来坐这个位置,你不是想立棍吗?我吴六第一个撅你!” 与此同时,史大生两个人笑将起来,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们掌控之中似的! 现在我才明白,他俩过来跟我扯这么多,原来是早有预谋,竟买通了我班里的吴老熊! 我斜眼瞅了瞅吴老熊,轻松道:“你倒是挺有胆子啊!记得董大鹏在时,你不过是一只不会吠叫的哑巴狗,怎么现在找到新靠山了,脾气和本事都见长啊!” 吴老熊咧嘴笑道:“别提过去的,就一句话,我要撅你,敢不敢应战?” 此情此景,我故作镇定,要不是高凌风在后面顶着,几乎双腿打颤,他妈的,这招太绝了!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三班竟会给我来这么一手,早早发难,当真是不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 在史大生及陈智两人面前强撑气场,已经几乎耗尽我所有心力,尼玛,现在又来了吴老熊这么一号人,如何招架的住? 应下肯定输,不应前功尽弃,我狠狠的瞥向一边,这谋划这计策,肯定是那个陈智搞的鬼! 三班的几个人哄堂大笑,陈智双手插兜,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但嘴角却隐隐的向上扬起,显然这局他赢定了。 “究竟怎么办才好?”我心里好似煮了开水一样,咕嘟咕嘟翻腾不停,但脸上还保持着相当的镇定,这种时候尤其不能露出马脚,否则就真的输了! 吴老熊,人高马大,有股子力气,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既不扒着董大鹏,也不和班里其他人亲近,感觉好像挺另类,原来是暗中混进了三班的队伍里,真是他妈的牛逼! 吴老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一边施压一边质问:“到底敢不敢应下我的挑战?没胆子的话,也就别在班里混了,赶紧回去找妈吃奶去吧!” 我隐隐的攥起了拳头,现在骑虎难下,不应下就彻底栽了,应就应,老子他妈的跟你拼了! 就要我要准备应下之际,高凌风右手扣在我肩膀上,使了使劲,暗道:“慢着,我……” 未及他说完,门口又有一个人晃了过来,抬眼看时,是张勇。 张勇讥笑道:“吴老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平时闷头当个盘中大虾也就罢了,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啦!怎么现在还自己蹦出来,别到时候被人打成麻辣小龙虾,自降身价,有苦都没地说去!” 吴老熊闻言,喝道:“你他麻痹的说谁呢?” “我他麻痹的就说你,能怎么着,凡哥是你想挑战就能挑战的吗?想动手,得先问问我,我张勇削你都不带大喘气的!” 吴老熊脑子一转,啧啧道:“你不是董大鹏的人吗?怎么人家前脚住进医院,你后脚就改弦更张了,变向比变风都快,真是他妈的溜啊!” “溜你麻痹!”张勇抬起脚后跟,狠狠跺在了他脚面上! “哎呦!卧槽你大爷!”张勇咧嘴,举拳就要打。 我一旁道:“既然你吴六想要撅折我立下的棍,那就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你要赢的了张勇,我认输;你要赢不了,那他妈的以后就在我面前把嘴巴缝上!说吧,什么时间?” 这走廊大门口,可不是动手发脾气的地方,显然吴老熊也反应了过来,放下拳头,狠狠道:“中午,足球场南侧,那里位置好,方便又隐蔽!” 我替张勇应下了,道:“好,咱们中午较高下!” 吴老熊瞅了瞅陈智,在得到点头示意之后,应下道:“别他妈的跟我装怂逼,老子过时不候!” 一边的史大生,似有点意外,因为在他们的既定剧本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应战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不过在得到陈智的肯定之后,史大生还是恢复了满面得意的笑容,吼道:“看来九班内部,对你颇有异议啊,想要把位置坐稳了可不容易,有时间蹙我三班的眉头,不如多花花心思搞明白自己的事情!” “谢屎哥关心,一点家事而已,分分钟摆的平!”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罢,和陈智两个人转身走掉,几个三班家伙还颇为应景的用口型骂着脏话! 吴老熊也转身走了回去,嘴里轻哼,似乎对中午之事,手拿把掐,信心十足! 一里一外,两股劲一消,我一晃,只感觉身子沉的厉害! 高凌风扶住我道:“没事吧?” “能没事吗?他妈的跟我玩釜底抽薪的一套!”随即我拍了拍张勇肩膀:“谢啦,要不是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围!” 张勇道:“我跟吴老熊还有点摩擦,所以也不完全是为你解围,我也有私心在里面。” 呵,他这句话明显是在照顾我情绪,算我没看错人! 陈智看出了我软肋,单打独斗是弱项,对付普通小角色还能唬一唬,遇上真家伙肯定吃大亏,他算准了我会输! 吴老熊站出来挑事,我心虚的很,要是张勇没站出来,那刚才说话的就是高凌风了,这份情谊,我记着! 摸了摸脑门上的虚汗,我挑了挑座位上的吴老熊,然后对张勇道:“对付他,你有把握没?” 张勇摇了摇头:“没把握。” 我心一颤:“你可别吓唬我,老子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了,可不能掉链子。” 这个时候高凌风笑道:“这么跟你讲吧,别看吴老熊人高马大,力气不小,但仅仅就是一副空皮囊而已,他要是真的厉害,之前也轮不到董大鹏做主。” “你的意思是,他外强中干?” 高凌风道:“你就等着吧,中午见分晓,那个陈智想要指望吴老熊挫你锐气,他真是看走眼了!” 张勇紧绷着的一张脸,也笑将起来:“凡哥,你不用担心。说实话,九班能打的真没几个,除了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他高凌风和我张勇了!” 高凌风一怔:“你知道我能打?” “猜的!” 高凌风笑道:“你猜错了,我是怂逼,肩不能提手不能打,唯一的就是嘴皮子还算利索。” 高凌风说话当真是谦虚了,他的水平我还是知道一二的,昨天晚上那一架,说他没本事,我会信? 不过张勇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我并不了解。他之前跟董大鹏混的时候,好像就没怎么出过力,难不成还真有隐藏实力?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一位老师走过来,道:“你们三个挤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回到座位上课?” 听高凌风和张勇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信心了,连忙转身走回去,呵道:“老师,今天讲什么啊?” “讲什么你听什么,哪里那么多废话啊!”任课老师把教案放在了讲台上,道:“上课。” …………………… 上午四节课,一晃就过去了,中午时候,我把高凌风、林铭、张勇叫在了一块,一起到食堂二楼开了个小灶,敞开了吃,要是不够,晚上继续大吃特吃! 其间,我对高凌风道:“班里除了吴老熊之外,还有其他亲近三班的人吗?” “这个我真得给你分析分析。咱班里一共有三十五个人,刨出十三个女生,还剩下二十二个,再抠除住院的董大鹏,近乎一个星期不见的刘天明,只剩下二十个。” 高凌风顿了顿,继续道:“其中亲近三班,或者说跟三班有关系的,除了吴老熊之外,还有个叫徐亮的,剩下的立场都比较清楚,也是说你能争取的最大人数,是除自己之外的十七个人。” 我皱了皱眉:“十七个,太高看我了吧!且不说有不愿意趟浑水的,那些爱学习的,不想混成混子的,就勉强不得!十个怎么样,统一战线,凑出十个战斗力来,有没有问题?” 高凌风琢磨道:“应该没有问题,十个到十二个,我敢给你打保票。” “独木难支,现在我才知道单打独斗不好使,也该着自己没什么本事,就得靠大家伙帮衬,有你们才是凡哥,没有你们,连个屁都不是!” 高凌风和林铭呵呵道:“能打架的人不少,但不是谁都能让人心服口服的。” 张勇吃着菜,半咽半道:“跟着你比董大鹏强。我认死理,说一不二,不管你李凡是屁还是凡哥,我都跟定了。” 我咧嘴道:“你这话啊,我真听不出来是好是坏!” 第27章 讲和 中午大吃特吃了一顿,出食堂之后,我对张勇道:“是时候该你上场了,我信你不会给我掉链子的。” 张勇呵呵一笑:“小意思,对付吴老熊而已,又不是什么山精海怪,根本不费力气!”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兄弟,晚上红雨ktv,既是咱们畅快一聚,也是为你接风洗尘。” 高凌风和林铭两个人也都投来赞许的目光,张勇一张被班主任煽的赤红的脸色,更显红涨! 走到足球,发现那里已经围聚了不少人,有的连午饭都没吃,举着个面包在那里啃,生怕错过这场好戏! 还有好事者,嗑着瓜子唠着嗑,道:“你说一会儿谁能赢?” 我咳了一声,这说话的人脖子一顿,硬生生咽了回去! 除了这些围观群众之外,还有不少是三班的人,他们巴望不得我出丑呢! 张勇扒开了几个好事者,走了过去,把身上的校服砸向一边,骂道:“吴老熊,吃里扒外,做别人的走狗真比自己刨食痛快?” 这足球场是人工塑料草皮,捎带稍外围一圈跑道,是学校为了开运动会建的,南侧靠近墙根,比较隐蔽,解决个小纠纷还是可以的。 吴老熊吼道:“要你来管老子!”说罢,举起拳头便挥了过来。 立棍与撅棍,讲究的是单挑,不带用家伙事,全凭蛮力与本事,较高下,定输赢。 我在旁边看的心里一颤,这吴老熊的体格子出名的壮实,身高也大,力气肯定不弱,张勇可怎么招架的住? 一拳头打过来,张勇身子侧歪,轻松躲了过去,嬉笑道:“再来啊,打的着老子,老子给你买糖吃。” 我看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套路,这时高凌风在我身后小声道:“吴老熊身体素质好,跟他纠缠一处,或者纯粹摔跤比力气,张勇肯定弄不过他,但打架嘛,不是有蛮力就可以的!” 吴老熊接连打出了好几拳,但都无一例外的被躲掉,而张勇更是几次利用肘部借势击打他的小臂、手腕等处,蜻蜓点水,命中即收手。 吴老熊有点怒了,拼了命的要跟张勇肉搏,举着两只长胳膊,就要去套住张勇。 张勇眼睛一扫,身子下坠,两拳打在对方大腿根上之后,就势一滚,离他远远的! “卧槽,牛逼!”有几个叫好的,立即被边上三班的人狠瞪,话到嘴边,又瘪了回去。 我也看出了点门道,打架果然不是靠蛮力,局势逆转,张勇占据上风。 吴老熊扑空了好几次,凌空打拳,累的呼哧呼哧直喘大气。 身后高凌风嘿嘿道:“看来吴老熊已经不行了,该是张勇出手的时候了。” “是吗?”我心中有所期许,一定要给我扳回一局,陈智怎么打我脸,我就要怎么打回去! 张勇见得时机差不多,遛这狗日的也到火候了,当即窜了过去,也不怕吴老熊熊抱他,两只胳膊肘硬扛他拳头,右腿膝盖狠砸他裤裆! 张勇绝对是牟足了力气,只见吴老熊当即咬牙低背,眉头都要皱成饺子皮了! “卧槽你大爷!” 张勇得意笑道:“还没完呢!”说罢,两只拳头左右开弓,两个眼炮打的吴老熊眼冒金星! “哎呦……”吴老熊瞬间倒地,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捂着脑袋,典型的顾鸡不顾腚! 原来这吴老熊虽看着强悍无比,但也就三分钟的持久度,虽有点力气,但三分钟一过,立马软成皮皮虾,而且身形笨拙,吓唬人行,打架一包屁! 张勇呵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站出来叫嚣,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滚吧!” 我第一个拍起手来:“好样的!装逼不成反被草的家伙,回去给自己刻墓志铭吧,怎么样,现在服不服气?” 斜眼瞅向左右,三班人里站着陈智,此时眉头都要和眼皮皱成一道凉菜了! “哈,智哥,让你见笑了,九班内部的一点小事,还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诸位真是抬举我李凡了。” 吴老熊倒在地上呲牙咧嘴,一边喊疼一边对陈智道:“智哥,这……” 陈智不做声,只是低沉道:“恭喜恭喜,九班果然是人才济济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智哥说笑了,不过有句话,之前屎哥说得对。先把内部整顿好了,再去跟三班争威风,我李凡受教了,争威风不敢讲,但有些事还是该说清楚道明白的!” 陈智佯装“哦”了一声,道:“洗耳恭听。” “昨天我是跟屎哥有一些不太愉快的口角,人嘛,谁都有意气用事的时候,但我自认为我对屎哥还是恭敬的,但屎哥暗地里对我下黑手,总是有些说不过去吧。虽然最后我李凡安然无恙,但一中始终是个讲道理的地方,屎哥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陈智的脸色极不好看,冷哼一声:“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郑重道:“屎哥要想搞我李凡,我没话说,那甚至今天我都可以把话挑明,我九班的人虽然不喜好张扬,但绝对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这话就是琦哥在我面前,我也说的出来。”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搞我可以,把话讲清楚说明白,为了个黄毛逼崽子,有必要把两班的关系搞得这么僵吗?” 三班黄毛也有过来凑热闹,扎在人群之中,缩头缩脑的,一副老鼠样子。 陈智斜眼瞥了瞥身后,咧嘴道:“黄毛,你给我站出来!” 黄毛抠抠搜搜的往前走了两步,腆着一张大脸,道:“智哥,这小子也太狂了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但不给你面子,我就看不过去,你等我收拾他。” 说话间,黄毛就要撸胳膊挽袖子。 “收拾你麻痹!”一向沉稳的陈智,陡然一脚揣在了黄毛屁股上,骂道:“你个瘪崽子,是怎么惹着了凡哥,还在屎哥面前搬弄是非,瞅一瞅,现在三班、九班烽火相对,都是你小子惹的祸!” 黄毛身子一紧,脸刷的一下子就绿了:“这,这,这……” “他麻痹的赶紧跟凡哥道歉,要是让琦哥知道因为你个杂毛,三班、九班势成水火,这罪过会被轻饶吗?” 黄毛颤巍巍的抬着头看向我,结结巴巴道:“凡哥,我错了,是我搬弄是非,小肚鸡肠,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在学校门口骂凡哥,不该在食堂里故意踩你脚后跟,一切都是我咸吃萝卜淡放屁,自己找事惹事,不关三班的关系……” 一副哈巴狗模样的黄毛,我并不在意,但陈智的反应,却是让我大大吃惊,我以为这小子会跟我硬气到底,即使输了吴老熊这一场,他也不会轻易罢休,但没想到他竟把黄毛揪出来认错! 这事情靠谱吗? 我心中疑虑,但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再拿捏,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智哥果然不同凡响,当然,我的意思是屎哥不过是被黄毛这小子一时蒙蔽,才会……”随即我调转话头,道:“这有些过了吧?” 陈智笑道:“不过,不过。黄毛犯了错,就该给凡哥道歉,我和屎哥两个人看关不严,才致出了这事,我陈智深表歉意,还望凡哥既往不咎,我们两班的和气……” “这个自然,和气为重。”我心里感觉怪怪的,那陈智身后的三班同学,全都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扒了我皮,这时候他不会是给我来笑里藏刀这一招吧? 得,管你是笑里藏刀还是袖中藏箭的,我李凡通通应下! 陈智笑呵一句,然后脸色陡然,对黄毛骂道:“还不他妈的给我滚,在这里恶心凡哥吗?” 黄毛身抖如筛子,连滚带爬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生怕陈智不满意,一会儿回头来揍他! “棍,凡哥立的稳,立的住,我陈智佩服,今此干戈已化,想必凡哥不会再记仇了吧!” 我尴尬笑道:“智哥这话,倒显得我李凡好像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 “哈哈!”爽朗一声笑,陈智道:“那我就理解已经是化干戈为玉帛了,这事实在是我三班做的不对,我得回去向琦哥讨骂,拜了兄弟。” “拜。”我皮笑肉不笑的送陈智走掉,随后周围左右看热闹的也都一哄而散。 倒在地上的吴老熊,艰难爬起,嘴里暗哼唧,头也不敢抬的从我身前走过。 我走过去对张勇道:“真是得谢你,这回不单单帮我挫了陈智的锐气,还找回了九班的面子,你居功甚伟!” 张勇憨憨一笑:“小意思。” “这可不是小意思,是大意思,晚上咱们嗨皮去。” 高凌风脸色似有些不对劲,对我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陈智的为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阴沉内敛,城府深的厉害,他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认栽?” “你也觉得不对劲?”如果刚才是史大生在场的话,想也不用想,肯定火药味十足,起码两方得约起架来,小树林后的火拼是免不了,但为毛陈智一反常态,竟低声下气的跟我讲起和来,这大大的不对头! 第28章 意欲何为 我虽然对陈智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但总听说过一句话,三班郑琦手底下左膀右臂,史大生、陈智,一个暴躁能打,一个城府智囊,而且我看他架势,确实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主,但为什么偏偏这么一号阴沉险恶之人,竟做出如此反常之举,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足球场上的人都走散了,唯有九班还有几个家伙,拥了上来,给张勇叫好,顺便对我恭敬道:“凡哥,三班欺人太甚,竟指使吴老熊来拆你的台,实在太可恶!” 我摆手道:“这话你心里想一想也就罢了,别乱讲!” “凡哥,我们都挺你,有话就吱声,肯定全力不殆!” 抬眼看时,这几个人面目诚恳,不似场面话。 我笑了笑,道:“有这个心思就好,日后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另外,晚上我在红雨ktv做东,请咱九班的男男女女乐呵乐呵,就算是晚上有事,也别驳我面子。” “哪能,驳谁也不能驳你凡哥的,是不是?晚上一定到。”几个半大小伙子群情激昂的,还真有点我大九班的精神面貌! 拍了拍他们肩膀,我道:“没事就都回去吧,别聚堆在这边晃悠,省得被教导处老师盯上。” 张勇把丢在一边的校服捡了起来,抖了抖灰,道:“难不成这事就这么了了?” “嘿,哪里有那么简单,这事了不了,至少目前还没有。”我道:“不管那个陈智想搞什么鬼,我都接得住,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高凌风打趣道:“兄弟同心不同床啊,别搞的像是基佬一样,怪恶心人的。” 林铭也难得乐了起来:“基佬是什么?” “呵呵,基佬就是社会主义终极阶段的核心价值目标,天下大同,人人‘和’而不同,是未来社会的衍生意识形态高级阶段。” 听我信口扯淡,林铭更加云里雾绕,道:“搞不懂,也不知道,不过凡哥你说啥是啥,我都听你的!” “哈哈……”哥几个朗声大笑,意气风发。 …………………… 如果有的选择,我真想把时间停顿在这一刻,交朋友交兄弟,一起吹牛扯皮,一起谈天说地,玩的时候尽性玩,上课时候认真听,这种校园生活才完美,可惜,从最开始决定反抗董大鹏时候起,我的校园生活就注定不平静! 事物总有两面性,我有时候会想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如果不反抗董大鹏,任他欺负任他勒索,事情会不会改观? 显然,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的人生会悲剧彻底,生活是安生了,但我交不到朋友,也享受不到有朋友、兄弟的乐趣,所以,虽然我的人生轨迹大大转了个弯,但目前来看,并不算坏。 是福不是祸,我且管不了那么多,现在,还是多琢磨琢磨陈智意欲何为最要紧! 走回教室,班里闹腾的厉害,人声鼎沸,见我和张勇等人走进来,全都侧目而视,似乎瞅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样! 瞬间,整个教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家伙看见了外星人?我赶忙的转身往走廊和门后看去,也没有值班的老师啊,怎么全都这么安静? 坐在后排的几个男生,率先打破平静,起哄道:“凡哥牛逼,牛逼啊!中午加昨天晚上,那是大大的狂虐三班,呵,真是长志气,可着学校都没人敢惹郑琦在的三班,现在这风头让咱们出了,真是舒爽啊!” 呵,我心里暗嘀咕,就为这茬啊! 赵壮梗着个脖子叫嚣道:“要不怎么说咱九班大不相同了呢!董大鹏在的时候,那是天天看三班的脸色,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咱们见了他们,都得绕着走路,现在可不好使了,凡哥给咱班里争脸,你说咱们挺不挺他?” “挺,挺……”大家伙此起彼伏,那叫一个情绪高涨! 我回头看向高凌风,低声道:“这是你安排的?” 高凌风摇头:“这是人心所向,用不着我安排,再者说,我能安排出这场面吗?” 嗨,我直皱眉,这场景还真有点吃不消,赶忙摆手道:“咱们消停一会儿好不好,头上还有监控器呢!” 高凌风站了出来,道:“董大鹏在的时候,咱班里的人没少让三班欺负,就说那个一包屁的黄毛吧,怂逼一个,见事就躲,一躲就要叫嚣找人,怎么low逼怎么来。就那个家伙,之前还敢站在我面前骂人呢!呵,也亏得那时候我没脾气,要不然准打的他满地找牙。当然我这是在吹牛逼了,碰谁也不敢碰三班的人啊,屎哥、智哥、琦哥,一水的狠人,谁敢招惹?” 我瞅了瞅高凌风,这家伙的口条真不是白盖的,有点水平啊! 顿了顿嗓子,他继续道:“就因为三班厉害,就不能还手吗?有人心里琢磨了,这不是屁话吗,打不过人家怎么还手!董大鹏在的时候,这句话对,但现在董大鹏住院了,这句话就不对。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没人敢挑起对三班的大旗来,可不就得挨欺负,你越视三班为洪水猛兽,他们就越得寸进尺;当你平常视之,他们也就没那么屌了!” “就拿昨天晚上的事来说,史大生派八个人,围追堵截凡哥,不照样被打趴下,三班有那么可怕吗?”他看向左右,道:“怕个鸟啊?把腰板挺直了,谁不得给你竖起个大拇指!” 一说完,哗哗的拍掌声潮水般涌来,高凌风得意道:“别整这个了,晚上凡哥做东,有通知到的,有没通知到的,现在统一说一声,晚上红雨ktv,大家伙可不许不给面子。” 我没想到高凌风的话语这么具有煽动性,差点都把我也给整澎湃了;再一个,我没想到大家伙这么给我面子,一个个的群情激昂,当真是能拧成一股绳的节奏! 原本我只是想请男生过去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大家伙全都去,男男女女,怎么热闹怎么来,怎么够嗨怎么整! 我耸了耸嗓子,道:“大家伙可能有人对我有点意见,这都无所谓,我李凡也有做的不周到说的不恰当的时候,多多担待,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我说,虽然我也不一定能改!” 大家伙嘿嘿一笑,我道:“申明一点哦,我可不是董大鹏,现在九班翻篇了,以前的那套规矩也该改一改,我希望大家伙能帮衬的就帮衬一把,不能帮衬的也是同学朋友不是!” 有些话在这教室里也不好说开,还是点到为止吧! 随即我斜眼瞅了瞅左右,目光落在了坐在教室中间的徐亮,这家伙平常跟三班走的挺近,和吴老熊的关系也不差,尤其值得格外注意! 另外一个就是祈言之,他倒无所谓,恨我抢他风头也好,还是嫉妒我也罢,只要不把事情做出格,我都忍得下! 出乎意料的是,祈言之的态度竟有些转变,也跟着拍手鼓掌,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回事,突然顿悟还是迷途知返? 林铭和张勇两个人全都走回了座位,被身边的人一个劲地吹嘘,搞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嘿嘿一笑,道:“平时咋样现在就咋样,千万别太放肆太张扬,一会要是被教导处老师抓个现行可就不好了。” 随后,我小声对高凌风道:“晚上记得把徐亮也弄过去,我得敲打敲打他。” “妥了,包在我身上。”高凌风看向徐亮,这家伙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觉! 不能再扯了,再扯就得把尾巴翘上天了,到时候就算是同学们容我,教导处的老师肯定坐不住! 屁股还没落椅子上,蒋美丽就举着一张笑脸对了过来。 “呵,准没好事。”我道:“你想干什么?别打我主意啊,老子最近戒荤吃素,尤其是你这种过了油的肥肉,最不能沾!” 蒋美丽嗔怒道:“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能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天天上课听你吧嗒吧嗒的吃零食,我都没说什么,还要怎样?” 蒋美丽脸色一窘:“不提这茬好不好,那个,晚上红雨ktv我能去吗?” 哎呀我去了,就多余搭理她,装死人就对了。 “嗯……能!”张嘴良久,我才吐出来,随即心里一紧,她不会是想在ktv包厢里做点什么吧? “咯咯……”蒋美丽半红的脸上,笑意阑珊,半张嘴道:“那我得晚点去,放学之后我要回家换一套衣服……” “别,你穿校服就挺好的……” “你喜欢我校服?”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怎么还就解释不明白了呢,老子是那个意思吗? “你要想换衣服那就换,我管不着。” 蒋美丽娇羞道:“虽然我穿校服确实挺好看的,但我得让你看一看我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绝对靓爆你的眼球。” 我擦,我真是后悔让她去了,这都什么事啊,靓爆眼球就算了,别靓瞎老子的双眼就好! 第29章 红雨ktv 中午教室里相当热闹,不过没过多长时间,班主任王志强就窜了过来,眼睛一扫,全都变成了不出声的哑巴! “再说一遍,这个月是学校纪律检查月,别惹事,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让他三年都不痛快!” 班主任又把惯用的口头禅搬了出来,屡试不爽。 大家伙鸦雀无声,等上课铃响他才走,任课老师一推门,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下午第一节课是生物课,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年轻的很,同样水平也很差劲,基本就是按着课本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跟那些不用带教案都能讲的吐沫横飞、兴致盎然的老师相比,稚嫩的很! 不过大家伙可不厌烦她,因为这生物老师是个女的,而且长的还不错,一上课不少男生就瞎起哄,而她只会说一句:“别吵,别吵。” 生物老师姓柳,叫柳园,带着个黑框眼镜,差点撞进了王志强的怀里。 柳园脸色一窘,王志强身子一退,尴尬道:“是你的课啊。” “啊,对……” 王志强一溜烟的走了出去,柳园扶了扶眼镜框,对我们道:“上课。” “把书翻到68页,我们讲,我们讲……”低头看了看书,她才道:“讲萃取实验。” 我在下面都有点尴尬症犯了,这老师也忒业余了一点吧,这是要拿我们练手的节奏吗? 说实话,她的课最大乐趣就是起哄、接话茬,外加调戏,而她最多就是在讲台上急的直跺脚,一张小脸红扑扑,简直让不少班里的男生抓狂! 相应的,这节课也是这种节奏,柳园在上面讲了十分钟,下面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她根本应付不来。既没老师该有的威严,也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就连同学开玩笑的话把她都hold不住! 课上到一半,班里就跟菜市场似的,咋呼的、撩闲的、扯屁的,那叫一个热闹。更有甚者,还有人问老师有没有男朋友的? “没……没有……老师没有男朋友。”柳园拍了拍黑板擦,道:“能不能安静一点,我要讲课。” “切!”一个嘘声道:“讲什么课啊,不如跟我唠唠嗑,再者说,你讲这课还不如我自己看课本呢?” 柳园涨红的脸色,登时抽抽起来,似乎要哭,一只手擎在半空不是,放下也不是,好像怎么都不自在:“我知道老师的课讲的不好,但请同学们谅解,我会努力的!” “努力个毛线啊,老师你是有门路吧,跟我们说一说你是怎么进学校当老师的?” 坐在第二排的我,看的清清楚楚,这老师是真要嚎啕大哭了,这帮人也真是的,没水平是没水平,但也不用这么欺负她吧! 我道:“都安静一点,老师要给咱们讲课,你们还不想听啊?怎么那么矫情,给老师点面子喽!” 我这一句话可比她那个老师的十句话管用,所有人的嘴巴都闭上,抬起眼睛,看向讲台,等着柳园讲课! 柳园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挂满晶莹的眼眶里,好像突然之间也没那么多委屈了! 随即,她瞅向了我,会心一笑,似在表达感谢! 我低头看书,对这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女老师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过只是对弱势者存有悯怀而已,毕竟我的个人生活中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相似经历,所以我不愿意看别人受欺负,就像我不想自己受欺负一样! 后半节课很安静,除了柳园叭叭念课本,有点让人昏昏欲睡之外,其余都很好。 快要下课的时候,柳园道:“两三个月了,我这科也没有课代表,有点不太方便,谁愿意当我的课代表啊?” 一听这话,又有不少蠢蠢欲动的男生咋呼道:“老师,我给你当课代表。” “这帮人都怎么了,我就没看出柳园哪里长的漂亮,不说跟夏天没法比,就连我小妈潘云都比不上,咋呼个什么劲啊?”我一怔,怎么又想起小妈来了,该打,该打! “别吵,别吵。”柳园眼睛一扫,视线落在了我这边,道:“那个,李凡你来吧,给我当课代表。” 我有点出神:“啊?” 柳园道:“就是你了,下课跟我到办公室,取实验手册。” “叮叮叮!”走廊里的响铃一响,柳园收拾课本、教案,道了一声下课,转身走出。 “嘿,还不跟上去取实验手册。” 说话的是高凌风,此时正笑嘻嘻的看着我,一副你丫艳福不浅竟被年轻貌美的生物老师柳园看上的猥琐表情! “滚,能不能别这么龌龊啊!”我缓过劲来,他奶奶的,怎么就稀里糊涂当上了生物课课代表呢,老子可还没答应! 没办法,只能抬起屁股跟着上了楼。 办公室不是那种按照学科划分的,而是大杂烩,一年组十个班,一共十八九个老师全都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各自一张桌子,亏得地方不算小,要不然真挤成蚂蚁了! 柳园把课本、教案塞进了抽屉里,然后从办公桌下面,拽出一捆实验册来,我见状,连忙道:“老师,我来吧!” 柳园穿着一件过膝长裙,背对着我低身去拽成捆的实验册,这场面略微有点让我不好意思。 柳园直起腰来,拍了拍手,道:“谢啦!” “没事,这都是小意思,我看这东西也不轻,是一人一册吗?” 柳园揩了揩头发,刚才弯腰低身,脸色似乎有点充血,略微红涨,道:“我不是说这个,是刚才上课的时候。” 呵,这东西果然够重的,没四十斤也有二十斤,抱起之后,我道:“上课时候的事也没什么,我只是见不得他们明目张胆的欺负你而已。” “要是那些同学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了。”她慨然一笑,道:“我课确实讲的挺无趣的,谢谢你帮我。” 这句话我是真有点接不下去了,赶忙转移话题道:“这个实验册,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收?” “哦,这个啊,一人两本,下个星期五中午之前给我收上来,我要批改。” “好,知道了。”就在我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另一边有位老师叫苦道:“现在这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好管了,无故缺课逃课,真是无法无天了,不光是坏学生这样,好学生也这样……” 有人问道:“怎么了?” “嗨,这七班真是管不住了,就连名列学校前茅的夏天都缺课,一天没来,我给家里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一旁的王志强搭话道:“这个你可得上点心,那个夏天我知道,可是考重点高中的苗子……” 听见这话,我身子一愣,什么情况,夏天今天没来上学吗? “怎么了?”柳园见我不对劲,举着个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没事。我就是在想老师你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呢?” 柳园咯咯一笑:“你怎么跟那帮起哄的家伙一个模样?” 我连忙摇头跑了出去,捧着一大堆实验册回了班里,对几个小伙子道:“分下去,一人两本。” 班里有三个座位是空的,董大鹏及刘天明,还有一个吴六吴老熊,这家伙中午被张勇打的不轻,估计也是没脸回来,最后有六本实验册又送回了我手里。 人不在,实验册我先保存着。 相比较那个陈智的反常举动,现在我更关心夏天到底怎么样了,她性格开朗,脾气淑良,不可能会逃课,更不可能无故旷课,难不成真是昨天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 越想我心里越惊,七班的那个苏陶陶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欺负夏天,老子绝对饶不了她…… 高凌风瞅我好像有点不对劲,道:“怎么了,生物老师在办公室里给你灌迷魂汤了?搞的一副病怏怏样子!” 我道:“我想要收拾收拾七班那些家伙,你有什么法子没?” “切,你想什么呢,七班都是母老虎,招惹她们干什么?” “不是老虎老子还没兴趣呢!” 高凌风脑袋一晃,道:“是因为夏天?” 见我点头,他苦道:“咱不是裤衩子穿在外面的超人,真没那么大的本事,七班的事情可以想,但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得等到先把史大生、陈智摆弄清楚之后再说,可别忘了,郑琦还没出面呢?三班是咱们的一个坎!” “他妈的,真是操/性!”我狠狠的把拳头砸在课桌上,周围人一怔,不知何事。 高凌风嬉笑道:“没事,没啥事,该干啥干啥,你们凡哥最近有点内分泌失调,吃根苦瓜就好了!” 我扭转脸色,换做平常,对大家伙道:“红雨ktv已经预约好了,下午四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大家伙尽情的嗨皮!” 随即我压低声音道:“先对付三班,七班的那群婊汉子,我留在后面。” “这就对了嘛,咱一个一个解决,不着急。说实话,我也早就看七班那几个娘们不顺眼了。”高凌风眼睛一耸,道:“我给你打个提前量,苏陶陶几乎睡过学校里大半的男生,有点名气的,长的帅的,活好器大的,都逃不过她的温柔乡,你可得注意点,别到时候在她面前沦陷了。” “滚,给老子跪/舔我都不用她!” 第30章 风雨之前 整个下午过的很快,令我意外的是,并没有见到三班的家伙搞什么手脚,难不成真的是我想多了? 临近放学,赵壮各个班级转了一圈,最后回来对我道:“没什么风声,那个陈智真好像吃了个哑巴亏似的,屁招都使不出来。” 我还是不太相信,询问道:“那个史大生呢,他知道中午的事,没暴怒而起?” 赵壮呵呵一笑:“那个史大生啊,中午吃饭被鱼刺卡住,下午请假回家打点滴去了,嘿嘿,这史大生还真是牛逼,这点破事都传开了,够大家伙笑个把星期的。” 我心里还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头,被鱼刺卡住而已,用不用请假这么离谱啊? 随后赵壮嘀咕道:“陈智把对咱班的事给压了下来,郑琦郑老大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要我看啊,估计是陈智故意把史大生这个惹祸精支开,不想受琦哥的骂而已!” 是这样吗? 赵壮嘚吧完,见我眉头依旧紧锁,讪讪走掉,而这时,高凌风拥了过来,玩笑道:“眉头再皱,就成八爪鱼了。” 蒋美丽听见这话,连忙道:“要吃八爪鱼吗?我书包里有鱼干!” 嘿,哪里说话她都能搭个茬,我扭转脑袋对高凌风道:“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心里犯突突。” 蒋美丽耳朵竖的跟兔子似的,腼腆一笑:“人家心里也有一只小鹿乱撞嘛!” 哎呀我去了,真是受不了了,我伸手支开她,道:“能不能别打岔?” 这个时候,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对蒋美丽道:“走,厕所去不去?” 蒋美丽把塞满零食的嘴巴停了下来,和人家手拉手走了出去,并回头对我道:“这下不打岔了。” 我直摇头,还好女生喜欢成堆扎进厕所里,要不然哪,我非得被她折磨死! 高凌风笑道:“这蒋美丽其实也还不错,你真该考虑考虑,安全可靠,不怕人撬,防盗系数相当高。” “你要是喜欢你拿走,别给我面子,到时候我还给你包个大红包。” 高凌风摆了摆手,收起笑意,道:“也别多想了,要是晚上放学咱们能平平稳稳的走出校门,那也就没什么事。那个陈智虽然阴沉狠辣,但在三班毕竟无法一手遮天,他还得怵着郑琦,而郑琦虽然名声在外,却最不愿意惹事,想来陈智也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 “这样最好,如果陈智想要放学之后动手的话,咱有胜算吗?” 高凌风郑重道:“五成,史大生不在学校,如果陈智亲自上的话,咱们还是有五成胜算的。” 我回头看了看张勇、林铭两个人,如果一会放学真动手的话,也就我们四个能上,其余的多说也就吼两嗓子,所以说今天晚上并不适合动手,我这边还调不起人手来! 高凌风调转话头,道:“不过我琢磨了,陈智不可能动手。” 是这样吗? 现在只能是把心放在肚子里,陈智有什么招数,我都应下来,任你百般变化,我只有一术之法,不变应万变! 要磕,老子陪你磕!谁怵谁是孙子!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结束铃声一响,大家伙全都往外奔去,其中高凌风吩咐了赵壮一句,让他走晚点,和班里几个小伙子把徐亮弄到红雨ktv去,不管愿不愿意。 随后,他喊了一嗓子,把林铭和张勇叫了过来,道:“走着。” 三班的人全都止住了,让开一条路来,我走右,高凌风走左,林铭和张勇两个人紧随其后! 走廊里,风头无两。 高凌风笑道:“怎么样,气势还足吧?” “这不摆明了遭人恨吗?” “呵呵。咱不是没底气嘛,越没底气越要高调,这样才显得咱们牛逼,牛逼到了份上,谁都得拿另眼瞧你,他得琢磨,这是有资本啊,所以别人才会犯怵。相应的,你什么见到三班郑琦牛逼到天上了,不过人家是真的牛逼,以至于不需要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吓唬人!” 原来这样,我李凡又涨知识了! 堂而皇之的走出了教学楼,迎面瞅见班主任王志强蹬着个破自行车从身边驶过,我连忙摆手道:“别装了,再让老师给看出端倪来。” 几个人全都挠头低身,左顾右盼! 王志强皱眉:“放学之后都老实点,多学习少上网。” “嗯哪!”我点头目送班主任晃着两只小短腿,驶出校门。 “嘿,这不是凡哥嘛,晚上去哪消遣啊,刚才那气势可相当牛逼,凡哥到底是不同凡响啊!” 我回头看去,是三班陈智。 “哪有什么消遣不消遣的,我说我回家玩扫雷和纸牌接龙,你信不信?” 高凌风几个人立马重新凑了过来,站在我身后,抖擞精神。 陈智笑道:“凡哥开玩笑了。” 他身后立着七八个人,各个书包里都鼓鼓囊囊,不像善意。 “我听说屎哥回家打点滴去了,那根鱼刺真是可恶,连屎哥这种人都敢扎,实在是胆大包天。” 话中藏火,没理由他陈智听不出来,是和是干,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应了! “呵!”陈智搓了搓手,道:“鱼刺而已,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凡哥这火爆脾气该收一收的,火大容易伤身啊!” 我和高凌风几个人,全都精神紧绷,看他身后那几个人的架势,可不像是相逢一笑抿恩仇的意思,但偏偏这说出来的话…… 陈智身子一让,看了看时间,道:“哎,赶公交车,我得快点走。” 随即便小跑了出去,而他身后的人,也都四散而去,显然是我想多了。 高凌风拍了拍肩膀,道:“虽然奇怪,但总算是没弄起来事,不会有问题了。” 我道:“那咱也走吧,红雨ktv。” 出乎意料的平静,许是陈智真的不想把事情搞大,许是他要顾忌不喜惹事的郑琦,反正这家伙是从中午之后,脾气陡变,全然不顾这两天以来和九班的所有摩擦,嘿,难不成他认栽了? 暂时之下,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高凌风几个人互相吹着牛逼打着哈哈,不一时,就到了地方。 红雨ktv,在一中对面三条街外,配置一般,地方不大,但位置不差,附近的学生成了这里的消费主力。 我走进去对前台道:“之前预定的包厢,大包。”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查了一下记录,道:“这边,楼上2046包间。” 说实话,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昏昏暗暗的,也不晓得唱个什么劲头,但高凌风执意,说这地方最适合笼聚人心! 进了包间,高凌风试了试话筒,又调了调音箱,道:“还不错,这个包间应该是这里的顶配了。” 我一屁股坐了下来,吃了片果盘里的西瓜,道:“我事先申明啊,我可不唱歌。” 高凌风对送果盘的服务员道:“那什么,先来两箱小棒,一箱凉的,一箱常温的。” “呵,再申明一点,我也不喝酒。” 高凌风笑道:“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我感觉今天自己是上了贼船,想要清醒走出去已然不可能。 一旁张勇道:“刚才陈智明显是怕了,就为这个,也得整两瓶庆贺庆贺啊!” 林铭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我可不能喝。” 嗨,终于找到同路中人了,我揽住林铭道:“今天咱俩可不喝,别死磨硬泡,不好使。” “你这九班老大也是奇葩,不唱歌不喝酒,那咱们来干嘛来了,整大保健啊,人家这里不给配这个!” 我对高凌风道:“你还想整大保健,就是有这服务,老子也不给你买单!” 起哄撩闲扯淡一番,后面的同学就都到了,我拿眼睛一扫,男生基本到全,女生只有一半,估计那些文静的、好学习的都回家去了。 再一看,不见蒋美丽,我去,她不会真回家换衣服了吧? 高凌风一见人来的差不多少,当即把门一关,音乐调的震天响,扯着嗓子使劲犼,那唱的叫一个难听,不过气氛倒是被他调了上来,几个爱唱能唱的霸着麦克风不肯停,包厢里其他人也都吵吵闹闹,倒还挺愉快! 灯被关掉,棚顶上的一个闪光球呼哧呼哧的闪光,我笑着凑到了徐亮身边,扒开赵壮坐了过去。 “嘿,我听说你和吴老熊及三班的那些家伙处的不错,能跟我说道说道不?” 音响声音特别大,但好在我嗓子也不低,徐亮听得见。 徐亮一脸苦相,道:“凡哥,我今天是真有事,放学就得回去。赵壮拉扯我,说凡哥你点名要我来,你说我来干啥啊?” 咽了一口口水,他道:“我跟吴老熊也不算熟,三班的那些家伙,也就是认识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徐亮个子比较小,成绩一般,平时在班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不调皮不捣乱,比较喜欢上网打游戏,其实我知道这小子放学之后根本没什么事,无非就是去网吧打排位赛而已! “也是啊,你丫人际交往挺广,也说不出来什么毛病,但今天是我李凡请客,你不来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徐亮脖子一梗,道:“我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事……” “这就对了。”我单手搂住他脖子,问道:“吴老熊下午去哪了,你知道吗?” 徐亮身子一颤,半低着眼皮,道:“这个……真不知道。” 第31章 灯下黑 感谢kyx婷打赏的美酒 包厢里昏天暗地,闪灯球呼哧呼哧乱闪,各种破音、爆音、吼音不绝于耳,只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我搂着徐亮的脖子,道:“什么?听不清。” 徐亮扯着嗓子喊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吴六吴老熊下午去哪了!” 高凌风凑了过来,端着一瓶凉啤,递给徐亮。 徐亮连连摆手,道:“不会喝,不会喝。” “切!毛病!”高凌风拨了拨徐亮脑袋,道:“别敬酒不吃罚酒,你小子要知道屁股和板凳,哪头热哪头凉,千万站错了位置,那个吴老熊就是你的前车之鉴,知道不?” 徐亮颤颤巍巍接过酒瓶子,咣当咣当就闷了一口,随即喉咙一呕,怎么进去怎么出来,都不带变样的! “我知道……我是九班的人,肯定做不出来别的事情……再者说,我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来啊!” 高凌风直皱眉:“你个小兔崽子,不能喝就别喝,吐这一地恶心谁啊?” 徐亮连连称是,一边擦嘴一边道歉,我看他的样子,倒不似作伪。 随即我拍了拍高凌风,道:“别为难他了,但凡有点心思考量,就做不出吴老熊那档子事!” 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信心,坚信眼前这个小个子的徐亮没啥不对劲,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看走眼,自那以后,我发誓绝不在ktv里谈正事。 包厢里的气氛相当燥相当嗨,不仅唱的热闹,大家伙还跳了起来,个顶个的狂魔乱舞,那叫一个疯狂! 高凌风把我拽起来,递了一瓶酒,道:“喝一个呗!” “喝啥啊,都说不喝了。” 这高凌风又蹦又跳,又唱又闹的,脸色涨红,扯着嗓门喊道:“凡哥,不是我捧你,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这个人不一般,眼睛里有一股子韧劲,是个能成大事的人。那个时候在男厕里,我为毛要进去撒尿啊,说真的,一半是不想你被打残,再一半是老子膀胱里真憋着尿。” “呵,被打成那样,嘴里都不带蹦出个服软的,那是什么啊,铁血爷们,霸王汉子,就冲这一点,我高凌风就服你!没想到我还真押对了宝,你丫的他妈还是个富二代,这么低调的富二代那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我高凌风就喜欢跟有故事的人打交道,你们呢?” 在这包厢里,高凌风用近乎声嘶力竭的语调,才把大家伙的目光聚集了过来。 大家伙接着他的话茬,一齐吼道:“我们也服凡哥,我们也爱跟凡哥这种有故事的人打交道。” 我呵呵一笑,虽然高凌风的样子像是喝醉了,刚才的话也像是醉话,但我知道他清醒的很,一番言辞不过是为我造势! 好兄弟,我拍了拍高凌风肩膀,举起手中的酒瓶子,即使不会喝酒,也得大饮特饮! “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个干干净净,随即感觉脑袋一晕,红脖子红脸吼道:“大家伙抬爱我,我李凡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要不是高凌风和林铭两个人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这一瓶啤酒下去我就要栽倒在地了! “呵……”喉咙里反着气,胃里顶着劲,我是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这酒真不是人喝的。”见我牢骚,高凌风给我竖起拇指,道:“牛逼!不过酒不是这么喝的,你整的太急了。” 我捋着胸口,道:“尼玛,要是不给自己下点狠料,大家伙能群情高涨?” 能喝的都举着酒瓶子,不能喝的捧着冰红茶,碰杯碰嘴。 高凌风对赵壮喊道:“你到外面再叫两箱酒,有点眼力价,别自顾自的蹦蹦哒哒,该点酒点酒,该叫服务生叫服务生。” 我诧异的看向左右,尼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到真章还还真他妈的都挺能喝。 高凌风对我道:“凡哥,你这酒量必须得练,日后不会喝酒,或者没点酒量,那可是要掉链子的!” “你别跟我磨叽这个,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大家伙都伺候好了,他们心里越美,咱们拳头就越硬!” 正在我说话时,赵壮开门出去点酒,不想正撞见蒋美丽。 好家伙,赵壮也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刚一开包间的门,脑袋就跟蒋美丽的大脸贴在了一块。 “啥啊?咋门后面还有一堵墙呢?”赵壮嘀嘀咕咕,半天才瞅出来是蒋美丽。 蒋美丽脸色一窘,连忙把他给推开:“干什么呢?耍流氓啊!” 我擦,一见蒋美丽,我登时感觉自己的双眼要瞎掉了。 平时校服宽宽松松,倒也显不出来蒋美丽有多胖,此时她换了一身紧致衣服,衣服倒是挺漂亮,但在她身上,活脱脱就是大水缸套了一件连衣裙,怎么瞅怎么别扭! 更无语的是,她还化了妆,更不伦不类,一双红唇好像喝了血似的! 所有人都是一惊,有扳不住乐的咯咯直笑,有受不住这刺激的赶紧转头,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这是凡哥的菜啊,非同一般,不同凡响!” “去尼玛的!”我对身后骂道:“喝酒唱歌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赵壮鸟么悄的溜了出去,蒋美丽娇羞道:“你们都说什么呢?人家还没答应李凡呢!” 我擦了,此情此景,我当真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 扯过一个麦克风,我就开始吼起来:“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禁不起谁来拆;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不论我怎么瞪眼瞅蒋美丽,她都不明白我的意思,不过大家伙倒是承受不住的我歌声了,高凌风抢过麦克风道:“凡哥,别,千万别,有什么想不开的咱也不至于这么折磨自己,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我慨然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把麦克风给了别人,那个蒋美丽死活都要往我边上凑,就跟牛皮糖似的,撇都撇不掉! “哎!”我心里一声悲凉,想做那个人的意中郎君、盖世英雄,脚踩七彩祥云去解救她,却想不到,如今只有被蒋美丽纠缠的份,连给我做个英雄的机会都没有! “嘿,保持一米距离,今天老子有大事,你可别给我搅合!” 蒋美丽十分不情愿的坐在另一边,嘴里哼唧,捧着个果盘就不撒手。 酒酣胸胆尚开张,我半晃着到男生这边,吼道:“尽兴没?” “尽兴。”大家伙全都竖起拇指,点头吹嘘,好像我李凡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样! 我心里讪笑:“酒肉朋友我也交,管你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通通应下。” “嘿!”我爽朗一声笑,揽着高凌风及林铭几人,道:“之前有人让我应下九班一哥的位置,我说要考虑考虑,当时不是驳大家伙的面子,实在是我李凡有所顾忌,你说一个傻逼小子,也没什么本事,无非就是借着机会一波带走了董大鹏而已,有什么可吹嘘的,这种人当九班一哥,大家伙心里能服气吗?九班内部的人怎么想,外班的人怎么想?” “凡哥这说的是什么话,谁敢有异议?凡哥是有真本事的人,有大气魄,居尊在咱九班已经是大大的委屈了,咱们这些人不是捧你,个顶个都得给你凡哥写个佩服,谁他妈敢乱说话,咱们第一个不饶他!” 斜眼一扫,男生基本都凑在我跟前了,胸中似火,火星燎原,还真有点架势! 高凌风道:“虽然都喝了点酒,但大家伙说话都是吐沫似钉,那今天这事就定了下来,凡哥的九班一哥,无论是对内对外,都无可争议!” “凡哥,我们挺你,挺你!” 你一言我一嘴,事情板上钉钉。 我摆手道:“大家伙捧我,我李凡才是个人物,要是哪天大家不肯抬爱了,那我李凡连个响屁都算不上。不过在这里,我要把一句话说在前头,谁视我为兄弟,我把谁当哥们,兄弟哥们同患难共享福,哪个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特意在“同患难”几个字上咬了咬牙音,意思再明白不过,虽然今天三班的陈智认怂,但难保日后不会再有纠纷,到时候遇事了,哪个都不能给我当软蛋怂逼! 有几个人犯嘀咕起来,嘴里吱吱呀呀道:“凡哥啊,我这还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打打杀杀我可弄不来。” 我笑道:“没事,今天咱们就是过来闲聊的,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讲,我李凡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同在九班,我视谁都为兄弟姐妹,你愿意的话,就喊我凡哥,我应着;你不愿意的话,喊我李凡或者凡子都可以,我也应着,不是说不上一条船的那都是仇人,我不讲究这个!” 余下的八九个人,群情激昂,一齐吼道:“从今往后,我们唯凡哥马首是瞻,哪个敢不出力,就是他妈的瘪犊子!” 我拍了拍那几个打退堂鼓的人,道:“没事,一起喝酒,一起唱歌!” 大家伙全都举起酒瓶子,耸着脖子呜嗷乱叫的往喉咙里灌酒,这时候高凌风皱起眉来:“他妈的,让赵壮去点酒,怎么半天也不见回来?” 随后他喊道:“哪个去下面看看,赵壮哪去了,再点两箱啤酒,他奶奶的,还没喝嗨皮呢!” 左瞅右顾的徐亮,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要去找赵壮,陡然被我按了下去,道:“你不能动,那个谁,你下去。” 边上也没有谁了,祈言之挪了挪屁股,我道:“再点点儿外卖,我结账。” 祈言之应了一声,开门而去。 第32章 波澜起 徐亮坐在犄角旮旯里,既不唱歌也没喝酒,抠抠搜搜,样子相当不自然。 闪光球乌七八糟乱闪,视线相当差,但我却隐隐感觉这徐亮有点不太对劲,时不时的掏出手机,脑门上一层密汗。 “热吗?” 见我询问,徐亮有点手脚无措,手机当即掉在了地上。 我呵呵道:“热你就脱衣服,别胆胆颤颤的,这里没什么山精野怪,没人会吃你,尽情嗨皮尽情玩!” 徐亮低身去捡手机,屏幕定格在短信界面,我斜眼瞥见,他好像在跟谁聊天! “呵,你这也是没谁了!”我拍了拍徐亮肩膀,又有一个家伙凑了过来,道:“你这人也太无趣了,来这里玩手机,那就好比去网吧写作业,你丫闲的蛋疼!” 徐亮一惊,连忙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僵硬的脸色强意笑道:“这……没……” “嘿,开玩笑呢!”随即那家伙举着个酒瓶子,就要跟我对吹,我也是酒意有些上头,虽然感觉徐亮有些古怪,但终究没往心里去,和人家山吹海侃去了!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大家伙的情致越来越高,呼天抢地的,就跟群魔乱舞一般! 被灌了一些酒,我脑袋晕乎的厉害,倒在沙发上就要昏睡过去,这时候林铭拥了过来,之前说不会喝酒的他,此时已经脸红如猴腚,鼻梁上的眼镜框都栽悠到后脑勺去了。 林铭大着舌头,道:“凡哥,我今天真是特别开心,特别高兴,大家伙谁也不笑话我,反而一个个的都说我牛逼,你说我牛逼吗?” 呵,这是真醉了! 我举着脑袋,愣是瞅了三秒钟,才发现林铭脑袋在哪里。 “牛逼,大家伙都牛逼,只要咱们把心拧齐了摆正了,谁敢说咱们不牛逼!” 林铭“哇”的一声,跟我面前吐了一地的酸水,还直摆手:“没吃东西,肚子里反的厉害!” 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身子有点虚,尼玛,光顾喝酒唱歌了,晚饭还没吃,刚才不是叫谁出去点外卖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我举头四顾,想要找祈言之在哪儿了,目无所获! 只听“吱呀”一声,包厢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影子。 我眼睛正好瞥见,心中疑虑,这家伙谁啊,祈言之可不是这个身型,难道是服务生? 正待我仔细看时,那人影突然拍手道:“不少人啊,看来九班的家伙今天都在这里了,既然如此,那我陈智可就不客气了!” 刷的一声,门后涌进来数十人,全都手里擎着家伙,个顶个的面目可憎! 包厢里人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我陡然间反应过来,立即看向身后犄角旮旯处的徐亮,他妈的,敢出卖我! 音乐震天响,闪光球照来射去,整个包厢里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门口,而门口那帮人中,为首的钻出来个大块头,正是中午被张勇收拾了的吴六吴老熊,而他背后,赫然站着史大生屎哥! 我耸了耸身子,拥了过去,道:“什么意思?” 陈智和史大生并排而立,齐声道:“这还不明显吗?就是要整你们!” 随即打了个响指,身后十几号人呼啸一般冲了过来,举棍子就打,抬脚就踹,凶狠非常! 我尼玛,当真是被算计了,陈智之所以整个下午那么低声下气,就是为了今天晚上盘算,骄人之心,致我无所防备,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这是要把我死里整,把九班往死里整! 你大爷,当时脑门一晃荡,身上的那点酒劲立马清醒,大骂道:“你大爷的,竟然使这种阴谋诡计!” 高凌风抻着脖子,醉的七荤八素,不过也反应过来眼前是怎么回事,扯着个酒瓶子就扑了过去,吼道:“你们三班不仗义,使这种肮脏手段!” 陈智冷声一笑:“仗义不仗义,不是你他妈说的算的!” 瞬间之下,包厢里一片凌乱,两方人撕扭在一块,但自己班这边,明显气势不足,事先没准备,手里没家伙,还都醉醺醺的,这架怎么打? 高凌风跳上了桌子,一手一个酒瓶子,“咣当咣当”掀翻了两个三班家伙,但没什么鸟用,下一秒,他就被数人数棍,打的站立不稳,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几个女生被吓得不轻,躲在墙角处,哭的稀里哗啦,一见这场面,我心里那个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她们来! 正在此时,吴老熊朝我走了过来,嘴里笑呵道:“中午的时候不是挺牛逼的吗?怎么现在萎了,你倒是跟我支棱啊?” “呸!”一口吐沫滋在了吴老熊面门上,骂道:“你他妈的算老几,也敢跟我这么说话,老子是过江龙,入海蛟,就凭你个小赤佬,胆子肥了是不是?” “咣当”一闷声,吴老熊一拳头怼在我胸口上,差点没把肚子里的啤酒给颠出来! 我挺直身子,揩了揩嘴角:“大爷的,就算是你上大台面也只不过是一道八块钱的凉菜,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份,你不够格!” 身后林铭和张勇见得此种状况,立马拥了过来,大喊道:“凡哥,没事吧!” “没,没事。”我抬起眼皮瞅了瞅陈智,道:“让吴老熊跟我说话,你这是埋汰我。” 陈智抖了抖衣服袖子,呵道:“怎么的,你李凡不服气吗?你也不看看,身后有几个人还他妈的立着,倒了一片,这可都是是你李凡干的好事,怨不得别人!蹙我眉头,搞我三班,别以为我明面上不说话就代表没事,这都是他妈轻的,我今天就想告诉你,你李凡不是什么人物,多说就是个跳梁小丑,在我陈智眼里,就是战五渣!” “战五渣?”我咧嘴笑道:“我李凡是没什么本事,这句话还真不假,但我要告诉你一句,你他妈的也就是一条蚯蚓臭虫,专门玩阴里暗里的一套,我李凡不齿。” “齿不齿的,不是你说的算……” 我朗声大笑起来,身子一躬,陡然从身后抽出来个啤酒瓶子,想也不想,直接照陈智这厮的脑袋瓜子上砸去! “去死吧,你个王八犊子!” “啪叽”一声,啤酒瓶子炸裂而开,酒水泡沫子就跟淋浴喷头似的,呼呼四散外喷,而陈智的脑袋瓜子上,当即血流如注! 捂着脑袋的陈智,身子一颤,连连后退,差点没坐在地上。 我吼道:“他妈的都别给我怂,谁今天晚上敢动我九班一个人,我李凡跟他拼命!” 高凌风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嘿嘿一笑:“都他妈挺有本事啊,有棍子了不起啊,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只要给我留一口活气我就他妈的敢咬死你们!” 一根棍子陡然落在了高凌风后背上,他也不躲,不呲牙咧嘴,脑袋一转,擎住那根木棍,淡声道:“你打我?你他妈从哪个逼里钻出来的就敢打老子?” 那人一颤,随即手里的东西就被夺了过去,被高凌风一脚踹倒:“还有谁?都他妈的一起给我上,谁怵谁是孙子!” 气势一出,周围竟没人敢动手! 见陈智半个身子都被血色染红,我道:“有缸就继续干,没缸就赶紧他妈的给我滚犊子!” 这个时候,先前被打倒在地的九班男生,全部都站了起来,手里攥酒瓶子碎玻璃,个顶个的把腰板挺直,就一个意思,有种你丫的再把我打倒试一试? 陈智吱啊乱叫起来,跟个胆小鬼没差别,身旁的史大生,恨的牙根直痒痒,举拳头便朝我砸了过来! 呵,老子不仅嘴硬,他妈的拳头还硬呢! 挨了一眼炮,被扫了一脚,肚皮胸口又被怼了好几下,不过老子就是不服输,咧开大嘴,狠狠的咬在他手腕上,活生生撕下来一口皮肉! “你他麻痹属疯狗的!” 林铭和张勇两个人见不得我受打,纷纷扑了过来,一个套住他双腿,一个套住他胳膊,死死活活把他扣住! 史大生对身后大骂道:“你们他妈都是吃屎的,还不过来帮忙!” 三班人敢往前走一步,九班人就迎上两步,饶是他们手里端着棍棒,也得怵上一怵! 我凑了过去,一拳头乎在史大生的门牙上,他麻痹的,还真硬,没弄下来! 我嘿嘿道:“借你一颗门牙,老子要用你的门牙抖擞抖擞威风,你不是挺牛气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李凡可不仅仅安心于九班立棍,你这种家伙我有一个收拾一个!” 端起酒瓶子,“啪叽”一砸,史大生当即满嘴是血,我上前抠了抠,道:“不好意思啊,原本就想弄一个的,手里没准头,竟弄了两个下来!” 史大生被林铭两个人扣的死死的,瞪大双眼,似要把我手撕了一般,不过他今天晚上是没机会了,因为饶是这般,身后那些三班人,都没一个想上手的! 史大生怒吼道:“草你们麻痹的,老子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都成怂货了……呜啊呜啊……” 卸掉两颗门牙,嘴里透风,说话漏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把史大生给我松开,他要是还想打,那我李凡陪着,要是不想打……” 就在林铭和张勇略有犹豫之际,捂着脑袋的陈智,突然晃了晃身子,道:“你李凡真他妈的牛逼,手腕通天,揽人聚气的本事没的说,但你们不要命敢耍狠敢逞凶就能赢吗?别忘了,还有那个赵壮和祈言之呢!” 第33章 兄弟同心 跟个血葫芦似的陈智,一边捂住半拉脑壳,一边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露出阴沉似黑雾一般的诡异笑声来:“他麻痹的,让你给磕见血了,老子真是臊得慌!” 随即他又见史大生被缚住,嘴里血滋呼啦,没比自己强哪去,当即一怒:“赵壮和祈言之两个人换屎哥一个,赶紧他妈的给我松开!” 这话是怎么说的,老子原本就没想再绑他,但陈智这么说话,我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史大生一时半会还得攥在手里了! 史大生破口大骂,使出浑身解数要挣扎开来,林铭和张勇两个人愣是把持不住,一个一脚被踢开,一个一手被推走! 史大生捂了捂嘴,疼得厉害,正当中,上边两颗门牙空空如也,并着血水吐沫,当即暴躁而起,夺过身后一条棍子,打将过来! 张勇和林铭两个人再想上时,瞬间被史大生一人一棍,愣是打的伸不开手脚! 陈智大喊道:“你李凡不是他妈的仁义吗?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他妈的到底有多仁义!”随即,他从人影身后,拽出两个人来,真是之前下去点酒点外卖的赵壮和祈言之! 他妈的,这陈智果然早有打算,暗中在红雨ktv外面埋伏了人,只要见到有人落单出去,就被他们揪住捆住,下三滥! “你想怎样?” 见我质问,陈智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牛逼吗?就算你是牛逼上了天,老子也有法子给你拽下来!”说罢,一个巴掌过去,打的那两人具是一懵! “我陈智没别的,跟你李凡一样,睚眦必报,有一还一,有二还二!”他声音一顿,道:“给我提溜两个酒瓶子过来!” 虽然刚才没人敢动手,但包厢满地都是酒瓶子,这个还是有人敢捡起来的! 瓶子在手的陈智,嬉笑道:“你们两个人我都认识,你说也没什么冤仇,我为什么要对你们这样啊?” 赵壮第一个说话,求饶道:“智哥,智哥,手下留情,我就是个小喽喽小虾米,不值得你这样……” “呵,是吗?无怨无仇,也当得老子这般火气,要怨就怨你跟错了人!”手腕晃悠,须臾便至赵壮的鼻梁前,不过他却停了下来。 赵壮半睁半闭着眼睛,心里一咯噔,呼天喊地:“谢智哥手下留情!” “留你麻痹!”陈智大骂一声,反手狠狠砸了下去,登时之间,赵壮身子一栽,便要倒地! 一旁的祈言之身抖如筛,害怕的不行,这时陈智的眼睛瞥了过来,道:“你凡哥卸掉了屎哥的两颗门牙,我弄碎你一排,没意见吧?” “有意见,有意见……”祈言之脑袋晃成了拨浪鼓,满脸无辜的瞅向我,想要我出手救他! “你够了!”我喊道:“你他麻痹的到底想要干什么,明说,老子受的起。” 陈智转过头来:“我想要干什么,他妈的我就想要废了你!” 史大生真不愧是郑琦手下的头号猛将,即使被废了两颗门牙,依旧生猛似虎,之前要不是林铭和张勇率先发力,攻他不备,肯定制不住他! 被我成功惹怒的史大生,咆哮开来,拳狠脚利,咧着一张满是鲜血的大嘴,活生生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是不是猛虎,就看他有没有脾气,怂包见血就犯怵,狠人见血愈张狂,显然史大生和陈智就属于后者,根本不是我之前对付的那种小角色,可以靠吓唬取胜! 不过今天老子也是拼了,你死我活,总要斗上一斗! 高凌风压身过来,和林铭、张勇合在一处,勉强跟史大生气势相当,狠拳恶脚,都没少硬挨! 面对陈智的咄咄逼人,我不可能作壁上观,陈智不是想要废了我吗?老子满足你! “把赵壮和祈言之给我放了,有什么手段冲我来,他俩是局外人,别祸及无辜!” 陈智脸色一凛,道:“无辜,这包厢里还有无辜的吗?从你他妈的包藏祸心开始,九班里就没有一个无辜的,都是他妈的操/性,一帮人谁都他麻痹的不冤枉!” 我打了个响指,身后有人把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徐亮揪了过来,我道:“不就是这家伙给你报的信吗?料想老子只在九班知会,是他给你发短信,说在哪个包厢,人都喝醉了没?你陈智也真是够光明正大的,居然使唤这么一个小角色!” 陈智不为所动:“被你揪出来又如何,反正已经晚了!” 我道:“一个换一个,用徐亮把祈言之换回来,怎么样?” “哈哈,你他麻痹真是跟我过来搞笑的,老子是会吝惜他徐亮这种小角色的人吗?” 我手里端着块碎玻璃,转身看向徐亮,他身子发抖,像从蛋壳里钻出的小鸡一样,浑然无力,眼睛之中尽是对这个世界的迷茫! 我慨然一声笑,把手里东西扔了出去,道:“用徐亮换祈言之不行,那用我自己换,一个换俩,把赵壮和祈言之都他妈给我放了!” 陈智一愣,道:“这个主意倒不错,不过一换二,我这买卖好像有点赔了!两个之中,你只能选择换一个。” “祈言之,把他放了,我走过去!” 陈智手里一松,祈言之魂不附体一般,朝里走了过来,而我则迈着步子,靠近陈智! “他麻痹的,给我绑了!”陈智一声喝下,有人拿出了粗麻绳子,像是捆绑待宰的活猪一样,手脚全捆,正待陈智挥下屠刀! 一边高凌风几个人见到我心甘情愿被缚,全都愣住,史大生见到机会,一人一猛拳,全都被打的直不起腰来! “哈!一群杂碎,就这点本事,也跟蹙老子的虎须!”史大生不解气,抡起拳头,像砸小鸡一般连珠炮似的打向高凌风! 见得情势改观,原本静等以待的吴六吴老熊一呼而上,强势把张勇压在地上,凶狠之极,誓要报中午之仇! 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壮,及七零八落的高凌风、张勇、林铭几个人,我脑袋一摇,心道:“我李凡对不住你们!” 陈智把外套脱了下来,揩了揩血迹,不过一张阴沉脸却越擦越黑,双眼浸红,嘴角挂血,活生生一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人模样。此时正翘起嘴角,吼声道:“不是牛逼吗?你再牛逼一次给我看看,也让爷们涨涨见识,身陷囹圄,你还能硬气什么?” “把赵壮放了,有什么都冲我来,老子敢作敢当!” “好一个敢作敢当,你丫是在嘲讽老子阴险吗?”陈智哈哈大笑起来:“老子阴的就是你……” 言罢,手里两个酒瓶子像裹煎饼似的,一齐朝我挥来! 当时脑子一嗡,左右两只耳朵好像失聪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瞅不见,只感觉身子一萎,想昏睡过去! 陈智朗声大笑:“双黄蛋满不满意,这是对我,还有对屎哥的呢?” 史大生陡然回头,骂道:“把他满嘴牙都给我敲了,今天要是有什么事,我史大生一个人给大家伙兜着,他奶奶的,不整整你们这帮瘪犊子,老子白他妈混了!” 缓了缓,我才恢复点意识,只见陈智掰开我嘴,举着露着碴子的啤酒瓶瓶底子就要往里塞! 我破口大骂道:“别他妈的当我九班没有人,挨了两下,什么恩怨都偿还尽了,你他妈的别做过分!” “过分?我今天做的可不过分,打架械斗常有的事,轻伤重伤也都常见,但挨酒瓶子少,抠人门牙更他妈少,是你李凡把事情做绝的,可怨不得老子手黑!” 倒在地上的那哥几个,见我要被人碎了满嘴牙,全都吱啊喊起来:“他妈的都是死人逼里钻出来的啊?凡哥对你们如何,你们就是这样对他的!” 九班的人之前挨打,后来被我吼了一声,精气神冲了上来,谁再敢打他麻痹的就敢打回去,但现在两拨人都没动手,仅仅是个别几个在叫嚣,他们会像三班那些家伙,一动不动,看着我被人碎掉满嘴牙吗? 我心里大大的打了个鼓,是非成败,我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身后那些兄弟们身上! 这个时候,墙角位置钻出了个影子,身形五大三粗,脸上描眉画嘴,正是那个话痨胖墩又臭美的蒋美丽! 蒋美丽大喊道:“放开李凡,有什么冲我来!” “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这帮男生,个顶个的都没胆子,我蒋美丽喜欢李凡,是因为他一身正气为你们扛事,是因为他肝胆相照为大家伙两肋插刀,他比你们帅气一万倍,你们都是胆小鬼,就这样看着他受三班的人欺负,你们不是一帮怂包是什么?” 我擦,这一刻,我突然有点感动,这还是那个我所熟知的蒋美丽吗? 与此同时,祈言之脖子一梗,喊道:“他麻痹的,谁敢动凡哥试一试,我祈言之第一个不容!” 随后所有九班的男生都一齐喊道:“谁敢动凡哥试一试,我九班人第一个不容!” 第3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按住我的陈智,身子一怔,扭头看去,整个包厢里,所有的九班人全都站了起来,不论男女,手里都提溜着家伙,一步一步靠过来! 举着碎茬子瓶底的他,眼睛里往外喷火,大骂道:“一群三脚猫,就算是给装在大盘子里,也不过是一碟小菜,怎么,还真敢叫板吗?” 一旁史大生和吴老熊两个人,直勾勾的耸着眼睛,没给他们半点的考虑时间,大批的九班人就压了过去,一人一只胳膊腿,就要来五马分尸的节奏! 高凌风吐了一口带血吐沫,艰难起身,骂道:“再牛逼哄哄也没用,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牛逼!” 好虎架不住群狼,饶是史大生和吴老熊俩体力过人,也禁不住十几个人一起上,须臾间就被打的眼冒金星,鼻青耳肿,吱呀乱叫! 陈智当即看向身后,他也带了十几个家伙,此时不出力,还等什么时候! 不过他们可并不卖陈智的面子,之前就被九班人吓的够呛,此时更是手脚麻爪,一个个畏首畏尾,哪里敢上! 我咧嘴笑道:“今天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你就算是碎了我满嘴牙,又能如何?我说过,我李凡睚眦必报,你怎么怼我嘴里,我就敢怎么怼你肛门里!” 陈智一怒,也不思量,抬手就要施/暴,就在我半闭眼睛之际,林铭早冲了过来,一只大脚开在陈智身上,当即把他踹出去两米远! “卧槽!”陈智近乎发疯,咆哮而起,吼道:“都是他妈的怂逼,以后别说是三班人,连他妈的做琦哥手底下的狗都不配!” 就在他暴躁而起之际,2046包厢房门缓缓被推开了,一道光线射入,走进来个人影。 林铭把我身上的麻绳解了,扶我站起来,正抬头时,陡然见得这么一幕,当即心里一凛,难不成是陈智的外援? 人影左右瞅了瞅,打开了包厢里的灯光,见到一地狼藉,止不住的皱眉! “嘿,现在的中学生真是牛逼到天了,比我那时候可狠多了,敢打群架,还敢他妈的动棍子动啤酒瓶子,真是他奶奶的江山带有人才出啊!” 随即那人一顿,大骂道:“小王八犊子,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敢在这里闹事打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个时候,我才瞅见,那人影竟是辉哥,也就是在学校小树林后打断董大鹏一条肋骨的那个家伙! 辉哥踢了一脚血葫芦似的陈智,吃惊道:“卧槽,都这个样子还打哪,什么仇什么怨啊?” 转眼又瞅见了被卸掉两颗门牙的史大生,更是啧啧道:“这谁干的啊?真是有气魄有水平,这种人才搁在学校念书那可是大大的浪费了!” 辉哥一进来,两边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说实话我们这一群小孩子,无论脾气再怎么硬,都抵不过眼前这个社会混子的一言一笑,似冷面刀锋一般,处处透着寒意! 我挺了挺身子,直起腰板,道:“是他们过来惹事的,跟我们没关系,不过这里打砸的一切东西,都由我李凡来赔付!” 辉哥拿眼睛挑向我:“那这两个人是你打的咯?” 林铭梗着脖子,看对方嚣张气焰十分不满,被我陡然拦住:“别动别说话,今天这事情搞成这样已经够大的了,再惹,就兜不回来了。” 包厢里两张玻璃桌子,已经碎的全是玻璃碴子,两张长沙发也都弄烂打破,音箱什么的倒没坏,不过这些东西肯定都是要赔钱的,具体的范围我也没个估量,他奶奶的,这次又沦为人家手拿把掐的软柿子了! 见我不说话,辉哥从身后招呼过来两个年轻人,道:“看这手段,当真是风光无两啊,不过小小年纪就敢玩这么大,他妈的谁给你的胆子啊?” 我道:“谁也不借我胆子,只是他们打上门来了,我没有理由不还手吧!与其被打,我更愿意打人!” 辉哥嘿嘿笑道:“行,你小子是个人物,在红雨ktv里惹事,要是别人我肯定不会轻饶,但见你这么有胆魄,老子可以不追究,只不过这打坏的东西,可得怎么赔算啊?”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来这么一手,我左右打量一番,道:“你说要赔多少?” 辉哥伸出五个指头,道:“五万!拿出五万块,你们这帮人我一个不为难,全都给你们完好无损的从正门送出去;没有五万,那就不好意思了,今天谁都走不出去这包厢!” 此时此刻,史大生和陈智之流,也不呜嗷乱喊了,全都装的跟孙子一样,低头不言语! 我也伸出了五个指头:“五千,多了没有,你要是想为难我们这些人,那也没啥可说的,不过有一样,我李凡真的不知道这红雨ktv是您辉哥的地方,否则的话,就算是借我八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惹祸!” “呵,还知道我的名号,你小子挺有眼力啊!”随即他话头一顿,道:“说五万就五万,一个子都不能少,兜里没钱就给家里打电话,老子的买卖向来一口不二价!” 惹上了辉哥,我是双腿直打颤,那天下午小树林里一幕历历在目,对这个人,我本能的怀有恐惧感! 不过事已至此,我就是强撑也得把这关闯过去,五万块钱,你还不如去强抢! 我对后面的高凌风喊道:“既然辉哥说了,不拿五万块钱不让走人,那你就给家里打电话,你叔叔不是警察吗?打给他,让他拿五万块钱来赎咱们!” 高凌风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从兜里掏出电话来,对我道:“我叔叔有钱,这五万块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瞧好吧,一会儿就能走人了!” 辉哥一见高凌风要打电话,当即笑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挺有本事啊!得,辉哥我也不为难你们这帮小屁孩子,五千就五千,拿钱来,今天这事,在我这方面就算是彻底了了!” 尼玛,五千我也没有啊,这可怎么办,硬拖还是直言现状? 我道:“算上今天的消费,一共五千块。” 辉哥直咧嘴,骂道:“卧槽,你还跟我谈上条件了,立马现金五千块,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一帮屁孩子赶紧都他妈的给我滚!” 我晃了晃身子,不得已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道:“辉哥,我手里实在没这么多钱,这款iphoneplus土豪金最新款,顶配机型,128g内存,行价9600,总共我也没用上两天,今晚我李凡折价五千,赔给你……” 辉哥陡然一怒:“他妈的,你这是逗我玩哪!老子可没心情陪你们一群小逼崽子兜来兜去!” 说话间,一阵铃音响起,辉哥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了个国产小米,按了两下,愣是没解锁开:“他麻痹的,这什么屏幕,失灵了吧?” 我赔笑道:“辉哥,行价9600块,你可以看一看,要是水货我今天就把它吃了,折价5000,绝对物超所值!” 辉哥一愣,接过了我的土豪金,摆弄片刻,道:“卧槽,外国货是好用啊,这个……” 随即他递向身后,道:“真货还是水货啊?” 我估计那个家伙也一知半解,鼓捣了一大气,郑重道:“真的,真的行价9600,九成九新!” 辉哥一乐,嘿嘿道:“算你小子有眼力价,那这事就算了了,赶紧他妈的都给我滚!” 三班那些人,第一个跑的没了影子,陈智搀扶着史大生,恶狠狠的瞥向我,随即脚底抹油,飞也似的跑出去,生怕这个辉哥会反悔! 我折过身子,扶起几个被揍的不轻的同学,道:“起来吧,咱们走人。” 就在这时,堵在包厢门口的辉哥,脸色陡变,喝道:“慢着,咱们这个事好像还有点尾子!” 我一愣,难道他真的要出尔反尔? 辉哥笑道:“损坏东西的钱赔了,晚上消费的钱也付了,但有一样,可还欠着呢!” “什么?”我脑子里一荡,随即发现辉哥的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张勇身上! 瞬间我就明白过来,道:“张勇欠你的钱,我替他还!” 从身上掏出一沓一千块,抽出两张,余下的递给辉哥。 之前我曾经答应过张勇要替他还债,刚才一番热闹没想起来,老子可不是食言的人! 辉哥拍掌道:“李凡,我算是记住你了,真他妈的阔气啊!不仅打人够狠,出手也够豪爽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他接过钱一数,两只吊削眼一皱,立即把钱甩了过来:“数目不对!” 不对,怎么可能不对,不就八百块钱吗? 与此同时张勇也是一愣,上前数了数,道:“明明就是八百块整,怎么就数目不对了?” 辉哥把手里的土豪金收进了兜里,一字一句道:“昨天你欠我的的确是八百块不假,但今天不是这个数了,是一千六!” 张勇怒气道:“你这是高利贷,赤裸裸的明火执仗强抢!” 辉哥不怒反笑:“昨天八百,今天一千六,明天三千二,后天六千四,下个星期一可就是一万零八百了,想一想吧小伙子,你是准备什么时候还钱啊?” 第35章 生龙活虎赛野驴 此时此刻,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千块钱,而且还是昨晚被小妈百般误解才要过来的,尼玛,现在辉哥张口就是一千六,老子上哪里给他弄那六百块去! 辉哥脸色氤氲不定,既似气定神闲,又像吃了火药,显然这钱就好比高利贷一样,越晚一天就会越像滚雪球,大到无边际! 呵,他奶奶的,才送狼走又迎虎入,难道老子天生灾相吗? 张勇抻着脖子,吼道:“辉哥,你这不仗义,当初欠钱的时候,可没有利滚利这一说,再有更不可能翻的这么厉害……” 辉哥身后几个社会痞子,上去就给了张勇一拳:“怎么说话呢,是你欠辉哥的钱,怎么算怎么结,自然是按照辉哥的规矩来!” 这事必须今天了结,再他妈扯下去,连利息都够喝一壶的! 我对身边林铭小声说道:“你去挨个问一问,兜里有没有揣钱的,给我凑出六百来,算是我借的!” 转头我对辉哥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今天没事没灾,大家伙能够走出去,怎么都好说!” 随即我扒拉张勇一下,这个时候就别意气用事了,他怎么说咱怎么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铭转了一圈,直摇头:“凡哥,没钱,大家伙不比你,身上也就十块八块的零花钱,总共也凑不到一百!” 他妈的,看来今天这道坎是走不过去了! 这时候高凌风走了过来,擎住我身子,示意别强撑! “辉哥,今天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祸惹也惹了,东西砸也砸了,说什么都没用,求辉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辉哥呵呵一笑:“放你们一马,开什么玩笑,之前的事情不是一笔勾销了吗?现在咱聊的可是另一码!”随即他话头一转,道:“你的意思,就是没钱咯?” “八百有,一千六凑不出来。” “瞅你李凡,也像个英雄模样,就别在这里跟我装蒜了!再有我辉哥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给你两样选择,日后要是有钱还,那咱就拖着;日后要是没钱还,那咱就地解决,一千六两根肋骨!”他看向张勇:“你老大已经住院了,你是不是也该过去陪着啊?” 张勇气的不行,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显然他对自己这次被辉哥耍了很是怀恨在心! 我道:“不肉偿,不就是钱嘛,现在没有,不代表日后凑不出来,我李凡代张勇许诺你,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嘿嘿,还真是有气魄!不过我可听说那个董大鹏在学校的时候是把你打了的,张勇是帮凶,你丫真是够仗义的,竟替人家出头还钱,也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一字一句道:“没什么迷魂汤,就是他信我,我信他,肝胆相照!” “牛逼,对我胃口哈!”辉哥咧嘴道:“既然这样,那就都他妈的滚犊子吧!” 随后身子一侧,把正门让了出来。 张勇身子一紧,对我道:“真答应他,那就是无底洞啊,怎么填都填不满!” 我道:“没事,无底洞我也填得,断你两条肋骨,我万万不能答应!” 陡然间,张勇面色一酸,嗓子竟嘶哑起来:“谢凡哥……” “别他妈的在这里装大尾巴狼,让你们走就赶紧走,省得老子后悔!” 先把几个女生让了出去,男生随后,我则和高凌风、张勇、林铭留在最后。 就在我要走出之时,辉哥斜眼看向我,道:“老子不是董大鹏,沾上我那可就甩不开了,有点心理准备啊,哈哈!” 我如何不明白这辉哥的意思,当初董大鹏知道我住在龙湾小区,就暗下黑手勒索,现如今辉哥知道我身价不菲,哪里肯松开虎口,以他的为人及调性来看,不在我身上弄出点大大的油水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他之所以临时变卦,对张勇施以高利贷的手段,无非就是看中了我而已,想以这个法子,大大的捞上一笔! 我点了点头:“他日,本金利息一定双手奉上!” 说罢,在高凌风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 一出红雨ktv,就听到高凌风破口大骂:“这地方什么时候转到辉哥的手里了!”随即恨道:“凡哥,这事怨我,是我……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么一遭!” 我摆手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根本就不干你的事,辉哥胃口大,总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勇道:“按他那种滚法,就是一座金山也不一定还得上,凡哥,这……” “不用担心,我说过,这件事我来扛,辉哥这方面你就不用考虑了,我自己来。你们两个多想想三班就好,今天晚上下来,必然势成水火!” 九班的同学都还在马路边上扎着堆,我凑了过去,歉意道:“我实在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早知三班会动手,肯定不会拉上你们!” 斜眼一看,那个给陈智通风报信的徐亮,早就溜的没了影子。 赵壮捂着脑袋,道:“嗨,凡哥你别这么说话,是三班那群家伙欺人太甚,早晚饶不了他们!” 祈言之也道:“凡哥,我都没想到你会用自己来换我……” “嘿,我那个时候也没多想,赵壮先挨了酒瓶子,我就琢磨两个人不能都挨了打!” 祈言之脑袋一低:“我之前还挺看不惯凡哥你的,现在不一样了,你是九班的大英雄!” “大英雄……”大家伙全都高喊起来,精气神十足! 经历这么一遭,九班人的心算是齐了,我敢说下次再有摩擦,敢保能灭一灭三班威风! 好多人都挂了彩,尤其是赵壮,脑袋上血滋呼啦,吓人的很! “没事吧?” 见我询问,赵壮咧嘴笑了笑:“酒瓶子砸在前脑门上,颧骨够硬,没什么事,就是刮破了皮,流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事。” 随后高凌风补充道:“陈智下手有分寸,那个敢往死里打,也就是凡哥你,敢拿满装的啤酒瓶子打陈智的后脑勺,那玩意要是有些许差池,是要闯大祸的。” “嘿,这么多说道吗?不过他陈智也算运气够好的,还能咋呼,说明没啥大问题!” 高凌风点头:“不过手黑点也没啥关系,手越黑人家越怵,真像是大姑娘玩绣花针似的,谁会怕咱们?” 我摆手道:“不提这个了,这附近有个小诊所,应该还在营业,大家伙过去处理处理伤口,回家好有个交代。” 我把身上的一千块钱给了高凌风,道:“这些钱给大家善后用的,买药打点滴,就找他。” 大家一哄而散,除了高凌风几个人之外,蒋美丽也留了下来。 我看了看她,想起之前她喷薄而出的勇气,替我解围,嗓子一吼,愣是把所有人一致对外的情绪给调动出来,还别说,真有些感动! 见她要凑过来,我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蒋美丽身子一扭:“不嘛,我要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干咳一声,道:“好的很,没受伤,生龙活虎赛野驴。” 身后高凌风想笑,被我踩了一脚,疼的直咧嘴。 蒋美丽讪讪一声:“那我走啦,星期一见。” “拜,星期一见。”看着蒋美丽的背影,我鼻子里一酸。 “凡哥,要我说啊,这蒋美丽当真是不错,要是有这么个女生如此对我,别说是140公斤,就是140吨我也收下了!” “滚!”我暗骂一声,随即身子一软,就要栽倒! 高凌风、张勇、林铭三人心急不已,道:“不会是受了重伤吧?” 说实话从头到尾,我都在绷着一口气,自己什么斤两我还不清楚嘛,一千米短跑别人轻轻松松,我得累成狗喘气,所以从陈智闯进来,再到辉哥,这两场大戏我都在硬撑,因为一泄气就彻底输了,而我不能输,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还有身后的九班人,我要为他们负责! 仅仅是从这个星期才开始成长的我,砸陈智是在硬撑,碎史大生门牙也是在硬撑,因为我没有底气,所以才要做的足够绝足够狠,要让别人怕我,畏惧九班的风气,唯有把自己逼上绝路,才能让其他人胆颤心寒! 就连辉哥也是,我努力撑着气场,不致使别人看到我心虚,两场连轴转,连个中场休息都没有,实在是太他妈的累了,我只感觉自己已经耗尽心力,身子软的像是一滩烂泥! 终于,把大家伙支走,把蒋美丽赶跑,我才重重的呼吸一口气,把身上的那股子劲给卸掉,随即一倒,似被抽了筋的皮皮虾一般! 高凌风一边大喊,一边使劲摇晃我身子,生怕我这一倒,就要挂了一样! 我半睁着眼睛,道:“再被你摇,就真要死了!” 见我说话,这三个人破涕为笑:“要被你吓死了。” “给我整份外卖,这一大晚上的,连口东西都没吃,饿得慌,手脚没力!”我翻了翻眼皮,道:“再整几瓶老酸奶,清清胃刮刮肠醒醒酒!” 高凌风指使林铭:“赶紧的,多整点,都没吃呢!” 林铭晃了晃身子,把手伸向高凌风,高凌风一愣:“啥意思啊?” “钱,我兜里比脸都干净。” 高凌风直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道:“这可是凡哥给大家伙留下的医疗费,省着点花,酸奶就别给我整了,老子不喝。” 我笑道:“那我也不喝酸奶了。” “别介!”高凌风改口道:“那就来吧,反正都是凡哥的钱,花出去也不心疼!” 哥几个一齐哈哈大笑起来,一扫先前阴霾! 第36章 遛马路 过了一条街,两边霓虹变幻、灯光闪耀,街道两旁,穿梭往来的行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别有氛围!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举头看着高凌风和张勇,嘿嘿道:“你们俩不累的吗?” 高凌风斜眼瞅了瞅已经有些距离的红雨ktv,慨然道:“不累,我们就怕你比我们先倒下!” 晚上九、十点钟,正是热闹的时候,不过此时对我们这压马路的三个人来说,可一点都不轻松! 我身上卸了力,精气神一萎,双腿愣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而高凌风也不好过,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血迹、污渍、酒沫子,就跟刚从垃圾桶里钻出来似的,狼狈至极! 另一边张勇花了脸,手脚尽是碎玻璃碴子划出来的伤口,沁着一道道小血口子,也挺不堪的! 三个小爷们对视一望,竟都一齐笑起来,正是应了那句话,此中有真意,欲说已忘言! “呵!”我调转脑袋,望向另一边,只感觉微风拂过面门,好像女人的手一样,身上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高凌风立在我左手边,道:“怕不怕?之前那种场面,说实话,我都心里打颤!” “现在会怕,那个时候倒怕不起来,我只知道要是输了,那就不只是咱们几个被三班人暴捶一顿而已,其他人也得受牵连……” “好在事情过去了,也不用想着会有多大后果,与三班交不交恶的,反正咱做的都没差,该咋办就咋办,还是凡哥你那句话说的对,有什么咱都应下来,不躲事不怕事!” 我道:“后面的事情我是不琢磨了,爱咋地咋地,现在我就感觉一个字,累,得让我休息休息,吃饱饭再说!” 林铭提溜着三个白色塑料袋子走了回来,道:“咱就在这吃?” 我扭头道:“那你以为呢,还打算给你整个vip套房啊?” 林铭笑道:“这不是有风嘛,我怕你们胃里灌进大风,伤脾胃!” “滚犊子,空腹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啤酒,我还怕伤脾胃?都买了些什么啊?”我扒拉开塑料袋一看,有烤面筋、炒饼、鸡架、肉串,及两大份水饺! 四个人也没啥讲究的,在路边寻了一处空旷地方就坐了下去,全都上手,猛吃狠造! 眼前是稀疏的车辆及来往的行人,身后杵着电线杆子及一棵行道树,个把小时之前还连蹦带唱,现在只能沦落到跟街头乞丐一个层次了! 啃着鸡架,吞着饺子,我道:“咱这是不是有点凄惨啊?” 张勇摇头:“这哪算凄惨啊!有的吃有的喝,逍遥赛神仙!” “也是。”我揩了揩手指头,道:“怎么样,今天晚上刺激不?” “老刺激了!”林铭木讷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像今天这么畅快过,虽然被打的不轻,但对方那些人伤势更重……” “嗨!就别提这茬了!”高凌风撕开一袋子酸奶,抽抽起来:“虽然现在咱哥几个还都好好的坐在这里胡吹海侃,但以后的日子,可能天天会像这样,保不齐下一次被敲掉门牙的就是你我,做好点心里准备,运气不一定总是能站在咱们这一边!” 这句话是大实话,也是我想说的,经历风浪之后,哥几个是不是还能有心跟我一起走下去,有待商榷! 张勇梗起脖子:“这是哪的话!我张勇一诺千金,说是跟着凡哥,那就一定不会反悔。从今往后,不论刀山火海、箭山斧桥,我张勇不带说半个不字!” 林铭也道:“不论刀山火、箭山斧桥,我林铭同样也不带说半个不字!” 高凌风笑道:“都这么死心塌地啊!那是不是凡哥让你们去吃屎,你们也义无反顾啊?” “你才去吃屎呢!”我骂道:“别搅和了老子的胃口!” 几个人哈哈大笑,食物风卷残云,挺着肚子打着饱嗝,还别说,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痛快的了! ktv里喝的那点酒,两泡尿出去都撒干净了,而且之前一番打闹下来,精神紧绷,阑珊醉意也都消散殆尽,现在哥几个全都清醒的很! “现在几点了?”我看向林铭,他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 我一愣:“你们这么晚还不回去没事吗?” “没事啊,明天没课又不用早起,会有什么问题?”高凌风三人全都无动于衷,我苦道:“呵,老子可不行,再晚回去,那估计就得受训挨骂!拜拜了,兄弟们!” 跑出两步,我又转了回来,对高凌风道:“给我拿二十块钱,我得打个车!” 高凌风楞道:“这钱放在我身上,可不太好,要不都还给你吧!” 我道:“医疗费的后续事情全权委托给你,我可不碰,钱你也拿着,要是不够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张罗!” 拿了二十块钱出来,我道:“周末都好好歇着,下个星期一可不痛快,都得给我养足精气神,别他妈的到时候掉链子,掉九班的链子!” 林铭郑重点了点头,我则就近拦了辆出租车,道:“龙湾小区。” …………………… 我记得昨天晚上跟小妈是许诺了时间的,最晚十一点半回去,现在一看,就剩几分钟了。 好在晚上车少,路不太堵,十分钟左右就拐到了龙湾小区,付过车费后,我急匆匆上了楼,没敢按门铃,掏出钥匙自己开的门! 小妈的晚睡时间是十一点半,所以她才会要求我在这个点之前回来。 下出租车时,我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正常推算,小妈应该已经睡了! 推开房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我左顾右盼,没见到小妈人,这才放心下来。 上楼之前,我已经把全身上下都用湿巾抹了一遍,血迹、污渍什么的都弄掉,原本脸上就有擦伤,现在又多了不少,正愁没法跟小妈交代,正好她睡着了,我也能躲开她的询问! 正在我蹑手蹑脚要钻进自己房间之时,另一边小妈的卧房,突然亮起了灯! “是小凡回来了吗?”小妈穿着睡袍走了出来,我则立马调转身子,背对着她,不敢让她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样子。 “呃……晚上有点耽搁,回来的晚了!” 小妈肯定是以为我在学校交了女朋友,今晚是那……去了,这个事情解释不清楚也就罢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又跟别人打架! “怎么了小凡,干嘛背对着小妈啊!” “没什么!”我身子一转,道:“我去洗个澡,洗完就睡,小妈你也早点睡吧!” 我当即钻进了卫生间里去,不过小妈并没有回卧房,而是在客厅坐了下来,神色似有些不太对劲! 哎,这事情肯定躲不过去,就算是今天晚上不被发现,明天天一亮,还能瞅不出来吗?我该怎么跟小妈解释才好! 虽然之前跟高凌风他们吹牛逼相当畅快,但一落到现实里,还是有愁人的事,除了这一遭,张勇欠下辉哥的那笔钱又该怎么解决,时间拖得越久,利滚利就越大,他奶奶的,强取豪夺也不带这么明火执仗的! 身上新添了不少伤口,其中胸口肚子上又被史大生打了好几拳,虽然当时没什么事,但现在一闲下来,还真他妈的隐隐透着疼! 洗个澡就跟滚油锅一样,实在是扛不住了,没过十分钟我就钻出来了,披着个浴巾,裹着脑袋,生怕被小妈发现! 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小妈坐在沙发上,眼神发愣,我凑了过去,道:“小妈……” 小妈有些发愣,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嗯!”看到小妈脸色时,我有些意外,她眼睛肿肿的,好像大哭过一场一样,精神状态特别差!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吗?”见到小妈这副样子,我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没什么!”小妈似乎感觉有点失态,晃了晃身子,又揩了揩眼角。 “李成宾欺负你了?”其实事情也不难猜,家里一共算上我能喘气的也就四个家伙,除了李成宾之外,也就那条泰迪狗了,所以小妈现在这副样子,肯定跟李成宾有关。 小妈怔了怔,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之前我还挺担心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手机让我赔给辉哥了,单独一张手机卡,你让我怎么接你电话啊! “哎,你怎么了?脸上好像又多了几道伤口!” “这个嘛……在学校跟几个同学闹着玩……不小心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没事。” 有了前车之鉴,小妈怎么可能相信只是打闹,不过见我话语肯定,她也没多问,只是伸手把我搂在了怀里,道:“在学校里要记得保护自己,别瞎逞能!” “在家里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别什么委屈都自己受着!” 小妈惊愕的看向我,支吾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小妈哪里受委屈了!” 我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道:“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 我们母子两个,对视一愣,家里不好待,学校也一样,两个人两个战场,谁都不比谁轻松! 第37章 雾里看花 马上就要过零点了,我也是昏沉的厉害,原以为暂时躲了过去,想回房睡觉,不想小妈鼻尖一耸,似闻到了什么味道! “酒味,你喝酒了?” 我点了点头,解释道:“其实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学校也没有处女朋友,今天晚上纯粹就是和一些朋友去唱个歌而已,顺便喝了一点酒!” 打架加喝酒,我以为小妈会对我发点脾气的,但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声道:“你长大了,我管不住了,有一些事情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别伤害别人,也别伤害自己!” “嗯!”我含蓄的应和了一声,随即跑进了房间,小妈则把客厅的灯关掉,进卧房去了。 躺在床上的我,有些迷糊,不知道是灌进身体里的那些酒精又窜出来了,还是被小妈的话提点到了,总之我的心里是有些不平静的! 别伤害别人,也别伤害自己,这句话虽然是对的,但明显前后矛盾,我想要保护自己,就得把最锐利的尖刺竖向对外,不伤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对我来说,应该是保护自己,伤不伤别人那是他们自我保护能力够不够的事! 之后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小妈的这句话,而有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的人生和既定轨迹越走越远,偏颇大矣,不过说实话,我没的选择,当你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惊涛骇浪是根本避免不了的! 所以之后我就不再想了,后悔药这种事没得买也没得卖,不过我确实有思考小妈的话,是不是真的保护自己就要伤害别人,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个需要我日后去想去做,而现在我躺在床上,虽然辗转反侧,但借着微微泛起的酒劲,还是很快就一觉昏睡了过去! 睡的快,醒的也快,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喉咙里干燥的厉害,口渴难耐,支棱起床一看,凌晨两点。 我裹了件衣服,跳下床去,摸到了客厅里,想要找杯水喝。 还在夜里,我怕打搅到小妈睡觉,也没敢开灯,摸黑过了去,不过十分不凑巧的是,饮水机是空的。 我咽了咽吐沫,现在只感觉喉咙里冒火,身子严重缺水,都能喝得下一整条黄河! 随后我又摸到了冰箱,打开一看,吃的东西倒不少,喝的一样没有! “我擦,什么情况,我记得冰箱里有不少牛奶的,都哪里去了?”我不死心,在里面翻腾开来,然后一个手脚不协调,就打碎了一盒鸡蛋! “啪叽”一声,蛋清蛋黄乎了我一脚面。 我心里一惊,赶紧低下身子去捡,也是我糊涂,鸡蛋碎了,该用拖布的,我两只手一上,好家伙,全身上下全都弄上了一层黏糊糊的蛋液,那叫一个狼狈! 我赶忙回头看去,可千万别把小妈吵醒了! 回过头看去,我一惊,小妈卧房里的灯是亮的,什么情况?鸡蛋刚碎,那头卧房灯就亮了,不会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吧? 半分钟后,也没见到小妈的卧房里出现什么动静,难不成那灯一直是亮的! 我也顾不得打碎的那几个鸡蛋了,小妈卧房里的情况不对劲,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赶紧靠了过去,发现房门轻掩,根本就没关。 借着门缝,我瞅见小妈坐在地上,散乱着头发,披着的睡袍也半开半解,凌乱的很! “小妈这是在干什么呢?”我心中有疑,越发的往里面瞅去,只见小妈半躬着身子,左右手里好像端着什么东西,来来回回不停! 我心里一窘,再看小妈脸色绯红,似有点不太正常,这……这难道是…… 说实话,我的这点生理知识匮乏的很,昨天晚上做了个那样的梦,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对象竟是……现在我只感觉那种勾当龌龊的很,难不成小妈是躲在房里自己…… 心中杂念乍起,我连忙捂住眼睛直摇头:“得赶紧回房睡觉,后半夜我要是再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我非得把小家伙给拧断了不可!” 就在我闭着眼睛要退回去的功夫,卧房里的小妈好像听到了动静,连忙道:“谁?是小凡吗?” 我擦,居然被发现了,我可不是想要偷窥,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小妈会相信吗? 一张脸都被我皱成了脱水的橘子,这都什么事啊,出来找水喝,什么都没找到,反倒是撞见了小妈做那种事,我的内心深处恐怕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阴影! “啊,是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到我磕磕巴巴,小妈在卧房里笑道:“睡不着觉的话,就进来陪小妈坐一坐吧!” 我身子僵硬如石,这时候要是进去了,那成什么事了,就是打死我也不敢进去啊! 正在我犹豫时,小妈陡然走了出来,推开房门,手里端着一瓶鸡尾酒饮料,一把把我拉了进去! 这一看,我才反应过来,尼玛,原来刚才是一场误会啊! 小妈哪里在做那种事,不过就是手里攥着个瓶子而已,我擦,此时此刻我只感觉自己的脸色更加涨红了! 我尴尬道:“小妈,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我斜眼看过去,床边摆着不少的瓶子,显然她没少喝,这种鸡尾酒饮料,还是含有不少酒精的,喝多了也容易醉! 小妈摆手道:“没什么,就是不想睡,来,陪小妈唠唠嗑!” 卧房里凌乱的很,小妈光着脚,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哈哈笑道:“小妈之前学过舞蹈,怎么样,身法还行吧,这几年可没有退步!” 哪里看得出来这是舞蹈,分明就是瞎蹦哒才对,不过我还是答道:“好看,小妈跳的舞真好看!” 我低身把地上的空瓶子归拢到一起,生怕一会摔碎了砸裂了,再伤到人。 小妈是真喝醉了,样子就看的出来。 我劝道:“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再不休息明天要吃不消的。” 这时,我发现床头上摆着本挂历,我心道:“太乱了!”连忙收拾起来,不想一看之下,竟然发现上面有个日期被做了笔注。 “今天是我生日,进这个家好几年了,我希望能好好过个生日,我不要名贵的包包,也不要项链、香水,更不要钻石,我只是让李成宾和小凡陪在我身边,一起给我过个快乐的二十四岁生日!” 我一看时间,是今天,不,是昨天! 瞬间之下,我眼睛一酸,现在我才明白之前小妈为什么会双眼流泪,眼睛肿的不行,我因为自己的事,回来已经午夜了;而李成宾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回家的心思,是我和他,重重的伤了小妈的心…… “我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晚上那个局其实我可以不去的!” 小妈往嘴里灌了一口鸡尾酒饮料,轻声道:“没事,你在家里就好!”随即把手往我身边一送! 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想来小妈也没打算给自己过生日,此时借酒消愁,可能真是心冷寂寞! 看了看那瓶红绿鸡尾酒,我喉头一耸,虽然知道是酒,但还是接了过来,一口灌个干净! 早就喉咙冒烟了,哪管它是水是酒,而且小妈现在这副模样,我总要陪她喝一点吧! 小妈笑嘻嘻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言罢又提溜起一瓶给我送了过来! 此情此景我真是有点hold不住,小妈像魔怔一样,惺忪醉眼,手舞足蹈,非要再给我跳上一段,还打开了床头柜上的cd机,轻柔音乐一飘出,这卧房里还真有点布景舞台的意思! 我一愣,呵,自己也醉了吗? 小妈捻着一双兰花指,脚跟轻抬,睡袍下摆缓缓而动,真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美艳动人,款款大方! 不过我哪里懂得什么舞蹈,只感觉小妈的身子像块云彩似的,飘来飘去,软若酥糖,轻似流彩,亦真亦幻,宛如仙境! 我看的痴了,手里的瓶子竟陡然落在了地上,砸到脚面,不过我却不感觉疼,眼睛始终落在小妈的身姿之上,半点不愿挪移。 因为醉酒,小妈的脸上飘着两坨腮红,魅/惑如春,一双柳叶眉眼轻瞥于我,竟不住嘤/咛一声! “啊,小凡,你砸到脚了!” “没,没事!”我娇羞似的低下头,瓶子没碎,脚也没事。 这时小妈才反应过来:“你身上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黏黏搭搭的?” “鸡蛋液,刚才我在外面把一盒鸡蛋给打碎了!” 小妈当即拥了过来,一双冰凉长手搭在了我胸口上,轻声道:“别动,我来给你擦掉!” “嗯?”我心头一怔,隐隐有些异样之感,按常理来说,我们母子间这般亲昵举动倒也没什么,只不过今晚她醉意阑珊天旋地转,而我则迷迷糊糊不着四五六,这要是……要是……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小妈对我道:“衣服脏了,还是脱下来吧,小妈明天给你洗一洗!” 不能脱,这衣服绝对不能脱,刚才出来匆忙,仅就披了这么一件长外套,好在够长,遮到我膝盖处,这要是脱了去,那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第38章 生日快乐 小妈脸色红润,一副相当认真的模样,让我把衣服脱掉,我百般推辞,但还是架不住她一双长手,愣是给我扒拉了下来! 我面色一窘,此时此刻两人面对面,鼻翼对着鼻翼,尤其是刚才我还有点心猿意马,一张小脸登时就红成了苹果! 小妈笑呵呵道:“这就对了嘛,赶紧……” 见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小妈陡然玩笑道:“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是你小妈啊!” 怕我着凉,顺手把衣架上的风衣递给了过来,道:“把这个披上!” 接过衣服,隐隐闻到一股丁香花味,一定是小妈喷的香水,我有些抗拒,也该着自己不争气,脑子里又乱七八糟起来! “呃……小妈你过生日,我没什么准备,要不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小妈摆手道:“不要你唱歌,陪我跳舞!” 我心里一汗,根本就不知道昨天的事,这略有棘手啊,仓皇之中说出唱歌的话来,我更是后悔,尼玛我这嗓子一吼出来,那估计小妈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什么?跳舞?”我一愣,唱不唱歌也都还无所谓,跳舞是什么鬼啊,我根本不会啊! 小妈握住我的双手,道:“我来教你,咱们跳探戈!” 我一蒙,探戈是啥,我就知道姜戈,还是个需要被解救的外国黑人! 陡然之间,身后cd机也换了音乐,“铛铛铛”音调一起,就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要跳跃起来似的! 小妈挽着我的手,一步一迈,道:“出左脚,踏三下!” 我趿着拖鞋,左脚一抬,当即踩在了小妈一脚。 “我不会,我是真不会,在学校出了名的手脚不协调,哪能玩的了这个啊!” 小妈不以为意,道:“继续照着我说的做。” 手势跟着小妈,脚底现学现迈,不过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我两只眼睛根本就没地方放。 正眼一瞅,就是小妈胸怀,半坦半露,虽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总感觉别捏;往上抬,正好和小妈的眼神对上,这么直勾勾的对视,又感觉不好意思;往下瞅,是小妈的一双美腿,白的跟池塘里新挖出的莲藕一样,看的我都脸红…… 最后不得法,我只能把眼睛闭上,才能心无旁骛! 小妈道:“怎么了,嫌小妈长的丑吗?看都不愿意看。” 我摇头:“没……没这回事。” 小妈嗤嗤的笑将起来,在音乐的伴奏下,缓缓起舞,而对舞蹈一窍不通的我,好像陡然间也通了窍,竟能跳上一小段! “这就对了,以后放学回家,别光顾着做作业,闲下来就跟小妈学学跳舞,保管你到时候迷的学校里那些女生不要不要的。” 我呵呵道:“跳舞倒可以,迷人可就另说了!” 睁开眼睛的我,许是灯光刺激了视网膜,许是心里暗示先入为主,此时眼前的小妈,真的格外漂亮迷人,就好像电影里的那些女明星一样,不过却比她们好看真实的多! “真是搞不明白,小妈你这么漂亮,李成宾为什么还要出去乱搞?” “男人啊,永远不会知足,有漂亮的就会想要找更漂亮的,男人的玩心大到无边际,这个腻歪了,就去碰那一个……就算是七老八十,都不愿意认老服输呢!” “等我长大了,我肯定不会像李成宾那样……” 小妈笑道:“你现在还小,真等你长大成人那天,不也还是见一个爱一个!” “不!肯定不会的!”我斩钉截铁道:“要爱我就爱一个,全心全意的去爱,去喜欢!” 小妈脸上玩味十足:“哎呦,我们家的小凡,原来是个痴情种呢!说吧,你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女孩了?快如实招来!” 呵,这话赶话怎么就扯到这个地方来了,我这算是自己下套把自己绊住了吗? 我磕磕巴巴道:“没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小妈笑个不停,虽然她醉了,但这种浅显的假话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小凡真是长大了,知道害羞,知道把事情藏心里了,不过小妈告诉你一句话,现在还小,认真可以,但绝不能深陷,小妈就怕你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到时候就不要小妈喽!” “不会的!” 小妈提及喜欢的人,我脑子里第一个闪念出来的名字是夏天,可她对我百般误解,又是被同班人欺负到旷课,我能救她,或者挽回她的心意吗? 夏天第一个,紧接着就是蒋美丽,原本我对这个人是无感的,话痨体重爱八婆,但昨天晚上在ktv里,着实是感动了我一把,不过我立马又摇头起来,虽然老子不是那种外貌协会肤浅的人,但必要的审美态度还是要坚持的,140公斤的体重简直能把我隔夜的屎给压出来,绝对不行! 怪异的是,在她俩之后,我的脑子里还出现了潘云这个名字。 “不,我这是心里起了邪火,一定要压下去,我怎么能对小妈存有非分之想呢!”我这年纪,接触的异性有限,其中也就和小妈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久而久之,就真的有些奇怪了。过我心里有本能的判断,虽然我和小妈没有血缘关系,但绝对不可能,我之前做的那个梦,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我心神一震,道:“小妈,昨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虽然有一些晚。家里有我,你一个人不寂寞,千万别再一个人哭,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半夜跳舞,我陪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妈,是我在这个家里最亲最近的人。” 不知道cd机是卡音了还是其他故障,突然应景的变成了哑巴,而小妈脸色一顿,竟隐隐落下两行泪水来! “怎么哭了?” 小妈道:“我不是哭,我是开心的。上天真是对我不薄,竟把你这么个好孩子送到了我身边,一定是我上辈子集德聚福才换来的。” 我会心笑道:“我从小就没妈,有妈妈的感觉才真好,也一定是我上辈子集德聚福!” 母子俩搂在一处,她掉了几滴眼泪,我也眼眶里湿湿的。 小妈的胸怀相当酥软,但我实在不敢多想,挺正常的母子情,一到我脑子里就容易变味,所以我连忙推开,道:“小妈,真的不早了,再不睡,明天真要吃不消!” 抬头一看,折腾了个把小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小妈似乎也醒了醒酒,左右一顾,凌乱的很,再看看自己,睡袍半穿半披,胸前露出了好大的风光,连忙捂住,道:“是不早了,你小妈我有点……有点抽风,别介意,你先回去睡吧,我先收拾收拾屋子。” 本是出来找水喝的,竟稀里糊涂的又喝了顿酒,还跳上了探戈,不过好在对小妈道了一声生日快乐,也算圆满! 我把所有鸡尾酒瓶子全都搬到了客厅,怕小妈弄碎了伤到自己,然后道:“你睡吧,房间明天再收拾也来得及,先把睡眠补充足了。” 小妈道:“我还好,以前逛夜店的时候,整天整天通宵,现在虽然差点,但少睡几个小时没什么问题,倒是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睡眠不可少,赶紧回去吧!” 我退了出去,带上房门,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我,狠狠打了自己一拳:“不准胡思乱想,再敢有那些乌七八糟的龌龊想法,我把小兄弟给割了,信不信?” 饶是我再怎么发狠,第二天早上,又萎了,我甚至真有拿刀把自己小兄弟给割掉的想法:“太不争气,老子还管不住你了!” 不过终究是没下去手,跟了我十四年的小兄弟,怎么能忍心说割掉就割掉呢?我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其实真相是老子怕疼! 正在我换内裤的时候,小妈敲门道:“小凡,你今天还要去那个老中医那里吗?” 我连忙把换掉的内裤塞到了床底下,回道:“得去啊,这不是我每个周末都必备的日程吗?” 小妈歉意道:“我起来晚了,现在九点多了,还没给你做早饭呢……” 听到厨房里一顿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我道:“小妈,不用做了,我在街上买个煎饼果子吃就好了!” 其实我也才醒,就着昨天的那点酒劲,脑仁里直嗡嗡,不过那位韩老中医的脾气可不小,虽是花钱请他给治病,但我晚到一分钟,他脸色立马拉的跟驴脸一样长!而且下针藏私货,他心情越不好,扎针就越疼,老子可不想受他的鸟气! 我忙对小妈喊道:“你不用给我弄早饭了,时间来不及,我得赶紧走。” 穿上衣服,到卫生间放了一泡水,连脸都来不及洗,就要出门。 这时小妈凑了过来,给我整理整理了衣服,又从钱夹子里抽出两百塞给了我,道:“时间晚了,记得打车,早餐不要到那种街边摊去吃,不干净。” “知道了!”我应和一声,连忙跑出去。 出了小区,我在街边一位大爷的小摊上点了一碗豆浆喝了起来,这大爷我认识,人特别好,总是笑呵呵的,特别和蔼可亲,而且豆浆也特别好喝,比别人家的甜! 第39章 霸王早餐 虽然起床有点晚,但说急也不急,早上还是应该吃点东西的,尤其是昨晚喝了不少的酒,现在脑仁有点疼,该缓一缓的,韩昌海那个老家伙,让他等一等我也无妨! 点了一份豆浆,又点了一份小笼包,我就开吃起来,虽然小妈说这路边摊不干净,但也还好,也没见哪个在这里吃完闹肚子,所以小妈的话不能全听,至少这句可以忽略不计! 老大爷在街边弄了一块苫布,支起一个小棚顶,下面摆了三张小桌子,五六个凳子,边上立着个小三轮车,简约的很。 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买着走的,也有坐下来吃的,生意貌似还不错。 我挑了一张最外的桌子坐了下来,正准备好好享受早餐之时,两个人走过来坐在对面,喊道:“两笼屉包子,两碗粥!” 老大爷喊了一声好,半分钟就把东西端了上来。 我斜眼一看,另外两张桌子还是空的,干嘛非得给我凑一桌啊,这俩家伙有毛病吧? 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我吃东西比较慢,细嚼慢咽,吃到一半的功夫,对面的两个家伙已经碗见底笼屉空了。 嗨,挺正常的一个早上,我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想,但偏偏事情还真就够奇葩! 对面两个人抹了抹嘴,我以为他们要结账,没想到其中一个叫嚣道:“老板,你这不对劲吧,粥里好像有东西啊!” 老大爷这是小本买卖,全靠邻里街坊照顾,声誉看重的很,哪里肯等闲视之,连忙拥了过来,道:“不可能,我这里虽然是街边摊,但干净的很,怎么会有东西呢?” 正在说话时,我瞥见对面的哥们从鞋底上抠下了一抹灰,撒进了粥碗里,并且振振有词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你自己来看!” 老大爷眯缝着眼,凑了过来,真见得碗底里有一抹黑,跟沙子似的! “这,这不可能,米我洗过了好多遍,锅也干净,碗也干净,这大早上的又没起风,怎么可能会落进去沙子呢?” 那人嘴里吐了一口吐沫,道:“嘿,大清早的真是晦气,粥喝完了,才在碗底里见到沙子,不过看你一把年纪,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罢两个人转身就要走。 老大爷脸色一皱,半天没缓过味来,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就混进去了沙子呢? “别走,你们俩还没给钱呢?” 两个人回头看向我,嘿嘿一笑:“给什么钱,老子还没找他要赔偿呢,还好意思要钱,真是笑话!” 我把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道:“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碗里哪有什么沙子,那分明就是你鞋底下的黑泥,抠出来放进碗里,也真是够恶心的,白白搅合了我这一大早的好心情!” 听见我说这话,老大爷这才反应过来,道:“原来你是想要赖账?” 我也真是搞不明白了,现在这个社会是咋的了,一顿早饭嘛,多说也就七八块钱,至于耍这么大的心眼吗?还针对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也真是够了,老子可看不下去! 那两个人年纪都不大,多说也就十七八,全都黑眼圈,眼皮耷拉,一脸的倦容,很明显就是一副才从网吧包宿出来的样子! “赖账,我们像是赖账的人吗?” “像,还真像!”见我说话,一人吼道:“明明就是这里的东西不干净,不只是我们的碗里有东西,看看别人的?” 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低头一瞅,见到自己笼屉里的包子,竟不知何时也被撒上了沙子,黑如老泥! 我擦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手这么快? 现在我才搞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跟我坐在一桌,原来是想为自己赖账多推脱出一个借口来,真是哔了狗了,怎么老是能碰到这种糟心的事呢! 老大爷见对方年轻气盛,不太好惹,当即对我道:“算了吧,两个小孩子,我不跟他们计较了!” 老大爷没什么脾气,但小爷我那可是暴躁的主儿,原来赖账就够可恶的了,现在居然还主动惹上了我,老子小笼包还没吃完呢,就被你们撒上了黑泥,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我吼道:“你们俩给我站住,今天的事必须得讨个说法,真是两个市井败类,人中渣滓!” 其中一个戴着一顶鸭舌帽,立即脾气高涨起来,骂道:“你个小逼崽子,别自己惹火烧身!” 我心中略作权衡,这两个家伙,虽然看着个子不小,但估计昨晚熬了一夜,身上根本没力气,我就算是再弱,虐他们两个也没问题! “惹你们就算是火烧身啦,太高看自己了吧!两个小瘪三,还敢装大爷,还敢赖人家老大爷的早餐钱,究竟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大言不惭?” 鸭舌帽男怒气冲冲,举拳头就要来打我,我身子一躲,扯住他胳膊就势一踹,一脚撂倒! 另外一个家伙见到同伴倒地,也扑了过来,不过跟我之前预估的不差,这两人都跟煮熟了的皮皮虾一样,无骨软蛋一双,根本不堪一击! 手指头被我一掰,疼的嗷嗷直叫唤,当即屈口称服:“疼,小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 我哪里有闲心跟他们掰扯:“赶紧把早饭钱掏出来,想吃霸王餐,没门!” 我心里一算,两屉包子六块,两碗米粥两块,合计八块,就为这八块钱,在这里作这么大的妖,也是没谁了! “哎呦喂……不是我们想赖账,是真没钱,兜里比脸都干净,肚子里又叫唤的厉害,这才没办法……” 我不信,挺大的小伙子,有钱在网吧里包宿打游戏,却没钱在小摊花八块钱吃早饭,这理由也太他妈的荒唐了吧! 我随手去翻他兜,就差把他内裤揪出来看里面藏没藏钱了,尼玛,还真是干净的一逼,连根毛都没有! 我面色一窘,骂道:“没带钱出来装什么逼,操/性!” 老大爷也看出端倪来,本就不是自己的小摊不干净,这也算是恢复了他名声,虽然小本生意,但这俩孩子确实没带钱,也不打算继续追究,道:“那就算了吧,这早餐算我请你们俩孩子的!” 我手里一松,道:“赶紧滚,真是不嫌丢人的!” 俩人一股烟似的跑的没了影子,而我也胃口大消,准备结账走人。 大爷笑呵呵道:“真是谢谢你了,今天这钱我也给你免了,以后多过来。” 实在是盛情难却,不论我怎么强意,老大爷就是不肯收我钱,最后索性我也就不客套了,道:“以后肯定天天来。” 本是一件小插曲,教训了两个小流氓而已,我也没怎么在意,但不想,偏偏又惹上了祸,当然这是后话。 解决完这事,我看了看时间,还真得打个车过去,要不然那个中医老头子估计又要发火了! 韩老中医的药馆名字叫做“杏林馆”,取自杏林春满这句成语,意指医术高超,不过我对他倒没什么好感,医术高不高超不好说,反正我这病是没少耽误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卖糊涂药啊还是真有天大的本事! 到“杏林馆”之时,已经比既定时间晚了半个钟头,韩老中医躺在摇椅上,一手摇着扇子,一手端着个小紫砂茶壶,煽风抿茶,还真是逍遥赛神仙! 我干咳了一声,道:“来晚了,不好意思,咱们现在开始吧!” 韩老中医瞅了我一眼道:“酒辛伤胃,熬夜伤脾,小小年纪,我还看你有点肾亏哦!”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我左右闻了闻,身上也没酒味啊,再拿镜子看看自己脸色,也都还可以,他是怎么看出来我喝酒还熬夜了? 等等,前面都还好说,这肾亏又是怎么回事? 一念至此,我脸色一红,一连两个晚上都做了奇怪的梦,而且还梦到了不该梦的人,不过这老头子是怎么知道的,太玄乎其玄了吧? 韩老中医呵呵笑道:“注意节制啊,否则就算是治好了你这体虚无力的病症,不出几年,身子还是得垮!” 我直摇头:“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只管把我病治好就行,又不是要当你孙女婿,你管我肾不肾亏干什么?” 老中医目光一瞪:“你想打小梅的主意?” 我告饶道:“没这回事,绝对没这回事!” 擦,看来我今天是不好过了,得罪这老头子不说,还扯出韩小梅来,他要是不给我穿点小鞋都怪了! 这老头子,出了名的小气鬼,每天中午在他家里吃饭,连个肉菜都不做,专门整那个青菜萝卜炖土豆,都快要把我吃成兔子了! 而且还不能得罪他,这老头子有仇不隔夜,立马就给你报了,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说脏口骂了他一句,当天的针灸差点没把我给疼死,后来我学精了,这老爷子是头顺毛驴,根本不能逆着摸! 我呵呵笑道:“要不,咱歇一会也行,我给您老捶捶肩捏捏背!” 尼玛,这是顾客和服务人员该有的状态吗?老子花钱来消费,这老头子倒成大爷了,虽然我心里不太爽,但该溜还是得溜着,谁叫人家是厉害牛逼本事大呢! 第40章 讨教 韩昌海约莫六十岁左右,虽然年纪挺大,但神色却相当的好,即使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端着茶壶,也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我凑了过去,给他敲了几下肩,道:“老爷子,我这病就真没有速治之法?这么一直拖着,我有点耗不起!” 韩昌海挑起眼睛看向我,道:“你个孩子家家,有什么拖着不拖着的!” 随即看到我脸上有不少擦伤瘀伤,脸色一笑:“看来你是在学校受人欺负了,没力气打不过人家吧!” 这不明摆着呢嘛,身上无力,我就能凭狠借勇吓唬吓唬人,一到真章立马露馅! 我呵呵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除此之外,手脚无力也实在尴尬的很,家里扛个桶装水都帮不上忙,我有点心急!” “急不得!治病要讲究慢功夫,尤其你这还算不得病,杂气侵体,非病是症,只能靠调理,每个周末的施针已经频率很高了,再急的话,还没治好你就得先废了!” 我道:“有这么玄乎?” 韩昌海点头:“中医博学之大,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懂得的!” 我直咧嘴,在我看来,这番闪烁其词,无非就是想要拉长的我治愈周期,他好从李成宾那里多拿点钱! 现在我都怀疑,这“杏林馆”全是靠我这一个病号才撑下来的,尼玛,这是薅住我就不打算轻易放手的节奏啊! 我皱眉道:“那咱们就开始吧,抓紧时间。”本就先迟到了半个多钟头,再这么墨迹下去,上午的疗程就算作废了,耽搁我时间! 韩昌海把手里的小紫砂茶壶放下,这才从摇椅上站了起来,道:“那就开始,把衣服脱了。” 我相当不情愿的脱掉衣服,又要给我来五体施针那一套,不过为了治病,也只能忍下,只怕今天这老爷子心情不佳,我又要遭大罪了! 韩昌海惯常的掏出银针包袱,一手抬着我胳膊,一手施针,道:“小孩子打架,受点欺负也正常,你这年纪也算皮实,挨点打没什么事!” 我擦,这叫什么话,感情不是你挨人揍说话这么轻松,你等哪天的,我去欺负欺负你孙女韩小梅,看你是不是还这态度? 我脸色一酸,这老爷子不止嘴里连环炮,手上更是掌中黑,疼的我直咧嘴! “不过啊,我看你这身板,要是再挨几次揍,估计也就废的八九不离十……” 这,这好像话中有话啊,我连忙道:“什么意思?” 韩昌海道:“人家欺负你,你还手不就好了,挺大的个子,难道还打不过同龄人吗?” 尼玛,这也算是主意?逗我玩呢吧! 我苦道:“要是手上有力气,我会打不过人家?” 韩昌海嘿嘿一笑:“会不会打架可跟手脚有没有力气没关系,一看你就是门外汉。” 打架不靠力气,难道还靠脑力,我倒是想跟人家拼大脑,但怕是人家不会答应! “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在部队里学过一些格斗,关键靠技,技胜则人胜,撂倒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一愣:“真的?” 韩昌海点头,而我则举着脑袋,轻声问道:“能教我几手不?” “倒是可以,不过这学费嘛……” 卧槽,这老爷子不仅仅小心眼还死抠,估计是掉钱眼里了,不过我倒是不太在乎,反正李成宾有的是钱! 我道:“你要是真有本事,我在你这里多治半年都没问题,钱嘛就你就张口管李成宾要,说是多出来的治疗费!” “这个我用过……”韩昌海瞬间改口:“那也好!” 我心里一汗,这个老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据我所知,仅仅每个周末扎这么几针,过去的半年里他韩昌海就从李成宾的手里拿了将近十万的费用,这心黑的,也不是一般般!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不急,不急,怎么也得中午休息的时候!”提到钱,韩昌海的手里突然就有了分寸,刚才还疼的我咬牙咧嘴,尼玛,现在半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胳膊上杵着好几根银针,我还真以为自己百无聊赖呢! “你大爷!”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钱才是最好使的东西,韩昌海你等着,等我好了那天,不狠狠欺负你孙女韩小梅一顿,我都得是点什么! 不过脸上我还是保持着笑意,问道:“你还当过兵哪?倒是看不出来。” 韩昌海信口答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陡然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之前韩昌海跟我吹嘘,他是中医世家,代代行医,手里的功夫从娘胎里到现在,不可不谓如火纯青,原来尼玛都是吹牛逼的,你丫都去当过兵了,还能是根正苗红的中医世家?照我估计啊,他韩昌海多说就是半路出家,大本事没有,治不死人就是了! 现在我对眼前这个死老头子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我都怀疑,他用针扎我下面,不会一时手抖弄错位置,直接给我扎废了吧? 这时韩昌海笑呵呵道:“内裤脱了,咱们整点刺激的!” 我身子一颤,老子下半身要报废! …………………… 我虽然对韩昌海的人品有相当大的怀疑,但说实话,他医术还是相当高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上午施针一结束,我便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教我打架啊?” “打架不用教,我那是格斗技……” “那什么时候教我格斗技啊?”我腆着脸,眼巴巴的瞅着韩昌海,不想他摆手道:“先吃午饭,吃完再说!” 言罢,他就钻进后厢房去了。 害我早早高兴一场,我暗道:“你最好是有点真本事,要是敢糊弄我,我立马就去堵你孙女的小学校门!” 杏林馆清净的很,半天都不见有别人来光顾,而店铺内部,也冷清的很,至今为止,我只见过他孙女韩小梅,好像他就没有其他的家人! 二十多分钟后,韩昌海张罗了一桌饭菜,我以为他能弄出来点花样呢,没想到还是往常的青菜萝卜炖土豆,白米稀饭,瞅着都打怵! 韩昌海道:“不合胃口?” 我点头:“合不合胃口倒另说,主要是我在你这儿半年多了,顿顿这个,就是兔子也架不住天天这么吃啊。” 韩昌海不以为意,道:“小小年纪,挑肥拣瘦。知不知道这桌子上的都是好东西?” 我惊讶道:“就这?还好东西?” “白菜润肺清喉,萝卜通气益脾,这两样对宿醉有大好处;土豆也不错,淀粉高,热量足,能极大的补充体力,对熬夜有好处!” 我一愣,这老头子不会是跟我瞎白话吧,怎么好像跟他之前看出我喝酒、熬夜有所对应啊,用不用这么玄乎其玄啊? 跟这老狐狸,我是占不到半点便宜,最后只能有啥吃啥,管它什么青菜萝卜炖土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还别说,饭后精神一振,好像还真有点效果! 帮着他收拾完碗筷,我道:“现在能教我那个什么格斗技了吧?” 韩昌海摆手:“饭后不宜运动,且等我小睡一觉。” 这是遛我玩啊还是特意考验我耐心,可老子真没耐心! 我悻悻然在店铺里走来走去,现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好像那种有人手里攥着一块糖,说是给你吃但死活都不拿出来,这不明摆着吊人胃口吗? 看着韩昌海重新躺在摇椅上,气定神闲,我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左顾右盼,等他睡足了睡好了再说! 店铺里有一排小木箱子,里面摆放着各种中草药,我实在无趣的很,就摸了过去,不过都是些野草树皮之类,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这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我以为是有顾客至,当即调转身子,不想回头一看,竟是韩小梅! “你在干什么呢?”韩小梅嘟着嘴,问我。 呵,吓我一跳,连忙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出了上回那事,韩昌海总是会把自己孙女打发出去,到附近的公园或者找小伙伴玩,饭点再回来。 韩小梅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这才不以为意。 韩昌海给她留了饭,我跟过去想要一看究竟,到底我和给他孙女吃的一不一样! 到后厢房一看,我的脸都要绿了,尼玛,给韩小梅留的是鱼和肉,给我吃的是菜和萝卜,亲疏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不过瞬间之下,我就计上心来,得报复报复这老爷子! 我笑脸问道韩小梅:“咱们这个药铺里都有些什么药材啊,刚才我看了一下,模棱两可,全然不懂!” 韩小梅嘟嘴摇头:“药材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呵,我就知道这小家伙跟他爷爷一个路数,不过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就是想问问,最近我这个……排便不畅,有什么中药利泄利尿,我好试一试?” “白术啊,益母草啊,都可以用的!”韩小梅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如数家珍一般! “欧了!”我立马转身走了回去,在那一排排小木箱子里翻找起来,好在外面都写了名字,倒是能分辨出来。 白术,益母草,我各自抓了一大把,全都塞进了韩昌海的那个小紫砂茶壶里,又添了点热水,让你区别对待、吊人胃口,老子今天也给你点苦头尝一尝! 第41章 撞见柳园 等我搞完小动作之后,韩昌海就从摇椅上醒了过来,这家伙似定了闹钟一样,午睡半小时,一到点立马自己醒! 而他的习惯是睡醒第一件事得先抿一口茶,头一仰,手一抬,那紫砂壶小嘴就送了进去,随即他皱眉不已,暗念道:“这茶味道怎么不对?” 我连忙道:“许是水变质了,别管这些,你不是说睡醒之后就要教我什么格斗技吗?现在正是时候!” 韩昌海从摇椅上走了下来,落下手中紫砂壶,对我道:“那我就教教你吧!先到院子里慢跑五分钟,把身体活络开了!” 尼玛,也不知道这老鬼是真有本事还是故意逗我玩,不过他既然吩咐了,我也只能照做! 这杏林馆的位置不算热门,这附近的几条街也还有些人来,不过这老中医门前嘛,基本上就是门可罗雀,清净的很,所以店铺外面也空的很,够我支棱开的! 跑了五分钟,身上略有发热,那韩昌海才钻出来,一本正经的对我道:“格斗嘛,最重要的是技不是力,空有一身蛮力多说也就是一头老牛,耕地犁田行,与虎斗就差得远了!” 我心道:“尼玛个死老头子,能不能别白话,给老子整点干货啊!” “人身体上除了手脚之外,还有多处关节可以借力发力,如腕、肘、肩、腰、膝、踝,这六处位置,乃是身体关键,一定要灵活,如果能用好这几个位置,对付几个混混、学生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道:“太笼统了吧,到底要怎么练啊?” 韩昌海哈哈大笑起来:“我自然有方法。”随即从后厢房拎出来一个小布口袋,打开一看,是二十斤黄豆! “拿双筷子,把我这二十斤黄豆里的坏豆子一个一个的夹出来。” 卧槽,这不是诚心实意的把我当狗遛吗?我走过一看,好家伙,二十斤黄豆里有一半都是坏的,这尼玛得夹到什么时候啊? “不就是夹黄豆吗,这跟让我慢跑五分钟有个毛关系,你确定不是在耍我?” 韩昌海不变声色,道:“触类旁通,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这是练手腕的,练肘部的话,我面袋子里还有二十斤白面,给我揉好和好蒸馒头……” 此时此刻,我心里真有如一万只草泥马狂奔万里,这已经不是耍我玩了,分明是拿老子当童工用! 呵,没办法,被糊弄上了贼船,想下也没得下,再有一条,我还真想看看他的这几招到底有没有效果! 蹲在地上,左手边立着个白瓷碗,右手边就是黄豆袋子,把烂的坏的长毛的发霉的一个个用筷子夹起来,扔到碗里,好家伙,这不仅仅是在考验我腕力,还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以及持久力! 豆子圆圆鼓鼓,想要夹住可不容易,忙活了三分钟,愣是只夹起了一个,还半空掉在了地上,我心里这个恨啊,太尼玛操蛋了! 不过慢慢的,我似乎发现了点规律,豆子一定要夹住正中间,两边同时受力,才不会偏移掉落,还有手腕发力一定要跟随手势一起运动,才不至于跑偏!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蹲在地上,手麻脚麻,只感觉整只右手都要废掉了! 这个时候,韩小梅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似瞅怪物似的瞅着我。 “你在干什么呢?” 呵,你们爷孙俩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我在夹豆子这都看不出来吗? 韩小梅呵呵笑道:“把豆子倒水里,好的沉底,坏的飘起来,到时候用笊篱一捞,不就妥了吗?为什么要这么费力一个一个的捡呢?” 老子这小暴脾气,还真是忍不了了,你丫是故意跟我捣乱的吧! “一边玩去!” 韩小梅撅着嘴,嘟囔道:“没文化真可怕!” …………………… 整个中午,我他妈的都在夹豆子,累的我是眼昏花手脚麻,瞅见什么都想夹一夹! 最后韩昌海走了出来,道:“还可以,有待提高!”说话间,把那些我挑出来的坏豆子随手又倒进了布口袋里。 “明天继续干!”他又摇了摇袋子,好让坏豆子和好豆子搅和匀了,不致我太轻松。 我真是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真是后悔要跟这个老家伙学一手了! “和面就免了吧,咱们得继续治疗!”陡然间,韩昌海脸色一变,捂着肚子氤氲不定,道:“容我去方便方便,一会就好!” 风也似的就往茅房跑去,见得他这副样子,我才有些许得意,让你戏耍我,也该着吃点苦头啦! 白术和益母草果然效用非常,韩昌海前脚从茅房里走出来,后脚立马就又钻了进去,嘴里不住咿呀道:“这是……茶水有问题,我说那味道不对劲,是白术和益母草……” 我在外边笑个不停,老家伙还真能猜的出来,不过已经没用了,今天下午你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噼里啪啦”茅房里一阵震天响,只听韩昌海虚弱声音对我道:“李凡,今天下午的疗程怕是要耽搁了,你先自己练着玩吧,二十斤黄豆再重新挑出来,要是时间富裕,那就再把二十斤白面也给和出来!” 哎,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原本可以歇一歇的,现在还得继续,得,老子的杨白劳命算是停不下来了! 继续夹豆子,夹完豆子撸袖子去和面,这一下午下来,老子都要累虚脱了,不过韩昌海也不轻松,他脸色蜡黄,神色萎靡,拉的也快要虚脱了! 四点左右,也到了时间点,韩昌海一边捂腚一边苦道:“李凡,腕、肘、肩、腰、膝、踝,这都是格斗的基础,打好基础才能平地起高楼,自己回家的时候也可以练一练,不过要记住,强度别太高,否则容易伤身。” 我道:“这就是你的所谓格斗技?要就是只有这么点东西,那我半年的学费可有点亏!” 韩昌海强努出笑意来:“不能,这个不能,没点真本事,我敢收你学费,放心吧,我有的是东西教你!” 我嘀咕道最好如此,否则我就真去你孙女校门口堵人了! 这一天正经事没干,净他妈的扯皮捣蛋了,虽然韩昌海说的玄乎其玄,但我还是心里没底,就这玩意能有用吗? 而且我现在更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韩昌海绝对是故意延长我的治疗周期,尼玛这一下午也没扎针,我不还是感觉神清气爽,半点毛病都没有! 呵,这爷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别了韩昌海,出了杏林馆,我悻悻的走在路上,右手麻的厉害,感觉手腕都肿了一圈,大爷的,我心里暗骂一声,准备就近买瓶云南白药回去。 左右一扫量,这个街区也不太熟,也看不到有什么药店,难不成算了? 药店虽没有,但眼前却有一家超市,云南白药就算了,整两个创可贴应该没问题吧! 我走了进去,张口问道售货员:“这里有创可贴吗?” 这一问不要紧,抬头一看对方,我有点傻眼,这双眼睛这张脸,虽然身穿超市的员工制服,但我还是认得出来,这不就是学校的生物老师柳园吗? 昨天我还是她的课代表呢,怎么今天就跑到这里成了她的顾客呢? 柳园也是一愣,脸色一窘,道:“是你?” 这是不是略微有点尴尬啊?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老师,你在这边兼职?” 柳园嘿嘿一笑:“对啊,周末闲着也是闲着,到超市这边兼职做个售货员,赚点额外收入。” “对了,你要买创可贴,这里可没有。” 我“哦”了一声,撞见柳园老师可真是有点尴尬,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她会不好意思。 我随手在货架上拿了一瓶饮料,本来没创可贴我是不想消费的,但总要给柳园老师点面子,既然进来了那就买一瓶果汁饮料吧! 我走过去结账,道:“老师,你是住在这边吗?” “嗯,是住在这附近,你也在这边?” 我摇头:“不是,我是过来治病的,不远处有一个杏林馆,我每个周末都要过来针灸。” “治病?”柳园满脸疑惑,而我则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小时候体虚身弱,手脚没力,中医说是什么杂气侵体,要针灸才能治的好!” “原来是这样啊!”柳园拿机器扫了一下条形码,道:“这瓶饮料老师请你了。” 我从兜里掏出钱,道:“不用……” 正在我跟柳园老师有所争执时,门口进来了一个人,压低着鸭舌帽,鬼鬼祟祟,不像好意。 我斜眼瞅过去,那人看着好像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柳园道:“千万别跟我客气,这瓶饮料老师还是请的起的,再者也谢谢你在课堂上帮我维持纪律。” 我憨憨一笑:“谁叫我是你的课代表呢!”随即我眨了眨眼,轻声道:“这店里有监控器吧,我怎么感觉刚才那个人不善啊!” 柳园点了点头,道:“有监控器的,没事,不用担心!” 事情是这样吗?我心里有点打鼓! 第42章 鸭舌帽 好在这超市里也没什么顾客,我倒是能和柳园老师聊几句,也不算耽误她工作。 柳园瞅见我脸上比昨天上课时候又多了几道擦伤,问道:“你不会是在学校跟人家打架了吧?” “没有。”我尴尬一笑,哎,这事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还是况且她又是我老师,摆清说明了不好! 不过好在柳园并没有细问,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那个进来的鸭舌帽在超市里闲逛了五六圈之后,拿了盒口香糖到前台结账。 我对这个人相当有敌意,穿的四五六不分,脑袋还埋的特别低,一看就不是什么良人,待他走过来之时,我心头一愣,这家伙,不就是早上我碰到的那个吃霸王早餐的哥们嘛! “嘿,想不到又碰见你了!” 鸭舌帽男陡然抬头,身子一颤,道:“早上……早上的事不是了了吗?怎么又撞见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随即他把一盒口香糖扔在了结账台上,道:“多少钱?” 柳园拿着扫码器扫了一下,道:“一块五。” 鸭舌帽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别多管闲事。”掏出钱后,便要走人。 这家伙绝对是屡教不改,我可不信他刚才没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当即一把拦住他,对柳园道:“你看看监控器,这小子品行不端,转悠一大气就买一盒口香糖,绝对是糊弄鬼哪!” 柳园有点吃惊,不过还是去察看了一下监控,道:“没问题,李凡你不会是多心了吧!” “原来你叫李凡啊,我看你不如叫李狗,简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还是不相信这家伙,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都怪了,难不成这小子是惯犯,手法高明到可以避开监控器? 说话间我就要搜他身,不想柳园叫住我道:“别,你这样是犯法的,没有证据咱们不能这么做!” 鸭舌帽男也耸着个脖子叫嚣道:“你还敢搜我身,用不用我脱光光再在店里跑一圈啊,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我心里一动,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这收银台的出口有一道机器,如果这小子身上偷了东西的话,警报会响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私搞手脚? 我手里一松,道:“走吧!” “小逼崽子一个,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看老子以后不收拾你!”骂了句狠话之后,鸭舌帽男堂而皇之的走过警报,没出半点动静! 我擦,真是我疑心了? 柳园对我道:“你怎么搞的,上来就说人家偷东西,这脾气可该收一收,别到时候惹上祸了!”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太好意思,这叫什么事啊,竟整出了个大乌龙! 我尴尬的笑了笑,准备走人,不想这个时候柳园准备下班,回过头一检查货架,赫然发现食品堆里塞满了各种各样被拆开的包装! 柳园大喊道:“那个鸭舌帽果真有偷东西,他把包装都给拆开了,所以警报扫描不到!” 一听这话,我连忙跑了出去,刚才那个家伙不过才走了一两分钟,应该还能追得上! 果不其然,老远就瞥见鸭舌帽身子一晃,钻进了个胡同里,我卯足力气追将上去,这家伙实在是太他妈的可恶了,吃霸王餐不说,还敢在超市里偷东西,实在是气煞我也! 老子没别的,天生就见不得偷懒耍滑、贼手贼脚之人,别让我抓住,否则肯定好生教训一番! 飞也似的追了过去,不过鸭舌帽已有察觉,两条腿紧倒腾,这距离跟他拼体力好像有点够呛啊! 当我跑到胡同口的时候,赫然见到那个鸭舌帽立定身子,对我吼道:“多管闲事可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早上就够晦气的了,别他妈再蹙老子的眉头,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呵呵一笑,原来这胡同是死的,这小子跑错了方向! “把偷的东西都拿出来吧,老实一点我就不为难你了!” 鸭舌帽怒气道:“乳臭未干的杂毛小子,也敢这么大的脾气,不要以为早上着了你的道,老子就会怕你?” 说实话,刚才有点盛气冲头,早上还好说,现在对付这个鸭舌帽,真未必有胜算! 我道:“超市的保安马上就过来了,你也别跟我支棱,被他们抓住之后肯定是一顿暴捶,我人善手软,把东西交出来就滚吧!” 鸭舌帽嘿嘿一笑:“哪里有什么超市保安,少来诈我!”言罢,从怀里抽出一把弹簧刀来,正对向我,道:“别逼老子下狠手!” 呵,这人是怎么了,为了在超市偷点吃的,竟然把刀都拿了出来,是不把自己当值钱货还是不看重别人的命啊,玩的这么大,太他妈的操蛋了! “别冲动,咱好说好商量,不值钱的玩意,不至于……” 这个时候,柳园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赶紧把偷的东西交出来,念你年纪还小,可以既往不咎!” 随即她瞅见对方手里端着刀,身子一怔,牵着我的衣襟道:“要不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都动起刀子了,是得打怵打怵,我让开了一条路,道:“你走吧,这超市又不是我家开的,丢东西也不心疼。哎,这事好像跟我也没啥关系啊,我怎么就稀里糊涂追了过来!” 鸭舌帽男见我服软,当即笑了起来:“没本事就别逞英雄,怂逼一个!” 半举刀对着我,半斜着身子后退,脸上阴晴不定,似吃了大便一样! 我冷着脸,死死的盯着他,胡同口路窄,想要出去,只能从我身边擦过。 不过老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说是放你走,就真的以为会放你走吗? 就在他朝我靠过来之时,瞅准机会,一脚踹过去,他下身受力吃痛,当即半蹲在地上,我就势压了过去,双手去夺他刀。 本来鸭舌帽男是有反应时间的,但显然我的手腕更灵活,眨眼的功夫就打掉了弹簧刀,然后借着肘部力量压在他脖子上,借一点而压全身,他竟半点都动弹不得! “赶紧喊人!”我回头对柳园喊道,而她似乎有点出神,良久才反应过来,招呼了几个超市里的工作人员,合力把这小子给制服! 一翻他衣服,好家伙,什么肉脯肉干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偷了不少,全都把包装撕开,裹在了衣服下面。 我把他鸭舌帽给摘了下来,问道:“什么名字啊?看来是个惯偷,要是不老实交代的话,可就给你送派出所里去了!” 他咬牙瞪眼,道:“陈四……” 后来超市经理把这小子揪了去,仔细一盘问,年纪不大,十七岁,辍学两年了,平时没什么正经事,爱泡在网吧里,实在没钱了就出来琢磨点鸡鸣狗盗的,反正是没少犯事! 当然了,他老实交代也逃脱不了被扭送派出所的结局,这小子,就进去蹲个把月吧,也不算冤枉他! 我因见义勇为,受到超市经理的好一顿表扬,而柳园老师也受到了嘉奖,为超市挽回相应经济损失,奖励了她三百块钱。 虽是兼职工作,但好歹也算是一份肯定! 柳园下班,我也没啥事,正好一起走了出来,虽然她看着挺高兴,但一出超市,立即板起脸色对我道:“李凡,你知不知道当时多危险啊,那家伙手里拿着刀,你还敢硬上,以后可不能这么逞能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那家伙看着挺凶狠,但说实话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他不敢动刀,只是吓唬人而已!再有,我当时不是一把把他的刀给打掉了吗?” 柳园关切道:“你知不知道当时在边上,可把我吓得够呛,要是你出了什么好歹,教我这个当老师的可怎么能安心?” 我挠了挠头,道:“是有点莽撞了,下次肯定不逞能!” 柳园似心有余悸似的拍了拍胸脯:“想不到你还真勇敢,让老师刮目相看!” 转瞬,她又恢复了笑意,道:“因为你,还被奖励了三百块,挺不好意思的,既然这样,老师借花献佛,现在也到饭点了,你说你想吃什么吧,老师请你!” “这个,这个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今天是我头一次被人肯定,老师特别开心,虽然售货员不是我的本职,但我有信心会把自己的课程也讲好的……” 我尴尬一笑:“老师,讲课这个问题嘛,大家伙的要求不是太高,只要你别照本宣科的读课本,怎么来都行!” “我会努力的!”柳园老师一笑,道:“这边有一家烤肉店,怎么样,去不去?算是老师犒劳犒劳你!” 见她这么开怀,我也有点被感染,那就去呗,自己的老师怕什么! 讲真,在学校里我从来没见她笑过,反正她的课都蛮尴尬的,至少有一半卧倒睡觉,另外一半低头玩手机! 而她性格蛮含蓄内敛,一见到学生捣乱,就止不住红眼眶,按理来说,挺不适合当老师,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 我道:“老师你一个住吗?周末还要出来兼职打工,蛮辛苦的!” 柳园道:“确实挺辛苦的,你知道我这个老师,其实还是试用职工,薪水不多,所以为了养家嘛,只能这样喽……” 我心里暗道,哪个都不容易啊,不是为生活所累,就是为忧虑所绊,各个不轻松! 第43章 老师的故事 附近有个烤肉店,柳园领着我走了进去。 内部环境还算不错,人也不多,举着菜单点了点,柳园对我道:“要不要再来点酒水?” 我连忙摆手,点的那些东西就不少,酒水大可不必,再者说我可不愿意喝马尿! 柳园笑盈盈的放下了菜单,对服务员道:“就这些,麻烦快一点。” 其实没什么快不快的,肉都是现成的,青菜佐料也都一样,须臾间就端了上来,借着桌子上的烤炉,两分钟就熟! 肉铺了一层,在锅里滋滋冒响,油水溢出,香味四散! 柳园手作扇子状,煽了煽,香气吹向鼻翼,道:“焦香味已经出来了,肉好了,可以吃了。” 我诧异道:“老师你真是奇怪,肉熟没熟,不是要看颜色吗?你怎么竟闻起味道来了!” 柳园夹起一块肉来,递进了我的蘸料里,道:“尝一尝,看看怎么样?” 有点烫嘴,香味浓郁,还不错,挺好吃的。 我道:“老师你也吃啊!” 两个人一边烤肉一边吃,相当嗨皮,其间柳园老师问起我:“那个时候见到他拿刀出来,你真的不害怕吗?” “害怕,怎么能不害怕呢,只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好管闲事,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柳园脖子一缩,道:“我也害怕,不过老师应该向你学习!”随后她小声道:“那个时候站在你身后,我腿都软了,差点没跌倒……” 我咧嘴笑道:“没事,不是有我呢嘛,就算是跌倒在地,我也能给你扶起来!” 烤炉蒸腾而起的热气,把柳园的脸色烘的通红,竟有如红透的苹果一样。 “嗨,净拿老师打趣,我都二十四了,能让你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给我撑腰?” “二十四岁,那你跟我妈一个年纪啊!” 柳园一愣:“你妈二十四?” “不是我亲妈!”我连忙解释道:“我亲妈在生下我之后,就跟别的人走了,后来我爸另娶,是小妈,小妈二十四岁!” “看来你爸爸挺有魅力的,给你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妈!” 我心里道:“扯,有毛魅力啊,无非就是点子好运气旺,挣了俩钱而已,否则还不是在农村土里刨食!” “没什么魅力,半个糟老头子而已!”我夹了块肉片,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柳园嘿嘿一笑:“想不到你家里情况还蛮复杂的,老师我就简单的很,家里一个人。” “没男朋友?没父母?” 柳园惺惺笑道:“都说了,没男朋友好不好。” 我以为她是搪塞我,有也不说,毕竟她长的挺好看的,虽然不算高挑,但曲线特别好,尤其一张脸蛋,跟电视里的明星不遑多让!按理来说,追求者应该挺多的,不应该单身。 柳园用筷子翻弄着锅里的肉片,怕烤糊了,道:“老师其实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是家里条件不好,还是见不得我是女孩,反正在种种我不得而知的原因之下,我被送进了孤儿院里,在那里生活了十年。后来有好心人愿意收养我,我就进了城里,可惜好景不长,收养我的那家人陡遭巨变,出了车祸一死一伤,我就又被送走了!” “没办法,又回到了孤儿院里,虽然人情比纸薄,但孤儿院的那段生活还是不错的,可以上学,也有伙伴。再后来,我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用奖学金和救济金完成了大学学业,然后就过来这边当老师了!” 原来柳园老师的人生经历这么凄惨,跟她相比,我那些不堪的往事,倒还算好的! 她继续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师范院校吗?” 见我摇头,她道:“其实我没什么考虑,只不过师范学校救济金给的多一点,再有当时我的孤儿院院长也建议我学成之后能当老师,所以……不过其实我的性格不太适合当老师的,根本就管不住学生,你也看到了!” “不!我就感觉你挺适合当老师的,教书育人还是挺神圣的!” 柳园笑道:“从小到大,生活都过的相当苦,现在也一样,虽然有了工作,脱离孤儿院,但感觉还是苦兮兮,不过我心里倒是挺开心的,自食其力,把知识传授给你们,就像是辛勤的园丁一样,见到我的学生们茁壮成长……” 她的脸上像是洒满了阳光一样,别样温暖。 “我会当个好老师的。”柳园斩钉截铁的对我说道,而我则点了点头,道:“加油。我也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现在我真的感觉眼前这个老师有点可爱,就像是个小女生一样,完全感觉不到跟我有年龄上的差距! 苦难每个人都有,这并不是你报复社会的缘由。现在我才知道,柳园老师娇小的身躯下,生着一颗顽强乐观的心脏,只要不被打垮,所有的打击都是小雨点,不值一提! 我伸出筷子,给老师夹了块肉片,道:“我要向你学习。” “你这孩子,跟我学习什么,你自己要把学业搞上来才是要紧,看你脸上擦伤擦痕的,肯定没少跟人打架,千万别走上了歧途!” 我点头嘿嘿笑道:“不会的,不会的!” 被柳园老师一提点,我最近确实把学习上的事放松了下来,这一点得多加注意,再有学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对我来说倒算不上是歧途,多说是一些磨砺而已,风雨后才能见到彩虹,学习、手腕两把抓,分寸我还是有一些的! “那你怎么没交男朋友呢?感觉应该有不少人追老师的!”我调转话头,别再提我的事了。 “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啊,也不看看我在哪儿工作,满学校除了你们这些孩子,就是那些三四十岁的老师,谁能追我?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呢!” 我玩笑道:“等我长大了,我追老师。” 柳园捂嘴笑个不停:“好啊,要是等你长大了,老师还没嫁出去,那就给你做女朋友!” 两厢玩笑,也算是跟柳园老师熟络了,她不当真,我也仅是玩笑,虽然有点出格,但当时那个气氛,倒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妥! 有说有说,这一顿饭吃的七七八八,最后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结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把小妈一个人撂在了家里,她不会生我气吧! 柳园老师道:“我家就在这边,那栋浅黄色的楼,401室,哪天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玩。” 我挠了挠头,道:“好啊。我每个周末都要过来针灸,到时候怕是要常骚扰老师了。” 时间不早,跟她道了一声拜拜,就急忙的往家里跑回去。 跟柳园老师吃饭的时候,忘了借她电话给小妈报告一声,现在想起来,得赶紧回家跟小妈道歉,别她现在还在等我呢! 这一天除了撞见柳园老师之外,就是擒下了那个偷窃的陈四,而且我也间接的印证了韩昌海那个老家伙的方法,确实是有点效果。 之前和柳园老师说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提及这一茬,其实和那个陈四硬缸,除了我本身好打不平之外,主要还是想试一试自己的身手! 果不其然,虽然夹了一天的黄豆,感觉胳膊好像要废了一样,但近身实战的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手腕的灵活,肘部的压制,确实能制霸对手,看来韩昌海虽然人有点不太着调,但本事还是有的! 本来想打个车回去,但左遥右望都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只能靠最原始的脚力了。 小妈给买的那个土豪金,被送给辉哥抵账了,手里没个手机还是挺麻烦的,最近两天小妈塞给了我几百块,也没怎么花,要不整个老款的诺基亚先应付应付? 是得买个手机,不过预算有限,也只能到街边的手机店里淘个十几手的诺基亚功能机,估计四五十块钱也就够了! 打定主意的我,一边跑一边想事,时间倒是过的挺快,没怎么思量就到了家里楼下。 我敲了敲门,道:“小妈,我回来了。” 门内小妈应答道:“小凡,怎么回事,现在才回来,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开门之后,我讪讪道:“那款土豪金太招摇了,揣在兜里,也不知道在哪就被掏了去。”随即我改口道:“今天碰见在路上学校里的生物老师,她非要请我吃饭,我没推脱开,忘跟你说一声了!” 小妈道:“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主意正,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实话,好在小妈没傻呵呵的等你吃饭。” 我笑道:“那我回房间了!”刚想先去放个水,突然发现卫生间里好像有人,我脑子一琢磨,李成宾的车不在,肯定不是他,难道是别人? 陡然间我想起来上次那件事了,别是那个男人藏在了家里! 我吹了一声口哨,故作大声道:“回房间睡觉啦!”随机调转身子,我以为给卫生间里那家伙一个台阶下就可以了,一会儿赶紧的麻利滚蛋,我让我再见到,不想这个时候小妈介绍道:“小凡,我给家里请了个保洁,她正在打扫卫生间呢,你要是想方便的话得等一会!” 难道真的不是那个男人? 还没等我挪动身子,卫生间里那个人走了出来,拎着个小水桶端着个小刷子,对小妈道:“夫人,卫生间已经清洁好了,可以使用。” 我一看,是个大妈,年纪四五十岁左右,还真是保洁阿姨! 第44章 阴差阳错 家里请来个保洁阿姨这事我并不稀奇,虽然说小妈一天宅在家里也没什么正经事做,但让她打扫卫生、清洁卫生间之类,她可做不来,多说也就是推着个吸尘器满屋子里走两圈就算完活! 小妈替我介绍了一下,这位保洁阿姨姓夏,以后每天早八点晚八点都会过来,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对保洁阿姨道:“您好,我姓李,李凡,以后叫我李凡就可以了!” 我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因为我刚才听到她喊小妈夫人,你这要是再喊我少爷,立马就变成了旧社会的奴隶主了,我可不习惯! 夏阿姨笑着脸道:“这孩子真是有礼貌,夫人的家教真好!” 我寒暄了一句,就钻进了自己房间里,本想到客厅看会儿电视的,但这一天实在相当疲惫,倒在床上就想睡觉! 韩昌海的方法还真有效果,以后得继续练,什么腕、肘、肩、腰、膝、踝的,这几处确实是人体重要位置,什么借力打力、身势灵活、下盘稳定,这几点着实是近战格斗的必备要素,还得加强,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那个老家伙肯定私藏了东西,还得继续磨,否则老子的半年学费岂不是白交了! 打定主意要跟韩昌海学点真本领,也不仅仅是因为在学校的那层关系,这一番锻炼下来,也算体能会有所增长,百利而无一害! 之后我又想起来了柳园老师对我说的话,学习也不能放松,两手抓,不信我李凡没有天赋! 越想越迷糊,昏昏欲睡,恰在这时候,肚子里一阵翻腾,我立马精神一震,这才想起来,韩昌海所谓的五体施针,直接效果就是利于排泄,屎多尿多! 因为仅针灸了一个上午,所以这次的感觉不是太强烈,但也相当不好,立马推开房门,钻进了卫生间里。 小妈不在客厅,那个保洁阿姨也不见了影子,不过我没顾得上这些,屎尿来如排山倒海,去似电闪雷鸣,来的快去得更快,老子是半点都不敢耽搁! 刚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就听稀里哗啦一阵狂轰滥炸,紧接着我眉头一舒,好像快活神仙一般吐了一口气,一泻千里的感觉真他妈爽! “呜……”我轻松道:“老子受的这点苦,好得也得让你韩昌海尝一尝,这叫做有难同当!” 想起下午给韩昌海那个老家伙下药的事情,我就洋洋得意,不过转瞬之下,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左瞅右顾,竟没有厕纸!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就是属于传说中乐极生悲的那种类型? 肯定是之前保洁阿姨收拾卫生间的时候把厕纸收了,肯定是这样的,但此时此刻,老子要怎么出去是好呢? “小妈,小妈……”我喊了两嗓子,希望她在卧室里听得见,好出来给我送点卫生纸! 半天都没有回音,我心里一怔,这又是什么情况,小妈不在家吗? 现在晚上九点多,她不可能不在家的,难道刚才有事出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老子要在马桶上硬坐个把小时,等小妈从外面回来再说?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屁股有点凉,干耗着也实在没意思,要不咱撅着屁股出去找厕纸,找到再退回来? 一想那姿势就臊得慌,老子可不干,实在不行就硬耗着吧! 约莫二三十分钟过去了,屁股上的那点屎都快要风干成巧克力了,还有点痒的慌,那感觉可实在是不好! “小妈啊,求求你快点回来吧,快点回来吧……” 正当我心中闪念之际,家里的房门突然传出一阵动静,钥匙一转,门哗啦一声开了。 我喜出望外,这是小妈回来了,我连忙喊道:“小妈,我在卫生间里呢,没厕纸,给我拿点厕纸呗!” 开门那人也没回我,而是好像发愣了半分钟,什么声音都没有,随后才迈步进来,手里似提着重物! 我在卫生间里听到外面那人脚步好像挺重的,嘴里也喘着大气,两步之后,才稍显轻松! 我疑心不已,小妈从外面买了什么东西吗? “我在卫生间里都坐了半个多小时了,快点给我拿点厕纸过来吧!” 外面那人脚步不动,似在左右张望,我心里暗念,不会小妈连厕纸放在哪里都忘记了吧! 我吼着嗓子喊道:“左手边有个储物柜,上面第二个抽屉里有成卷的厕纸,我记得还应该有一些的!” 果然,脚步声走了过去,翻翻捡捡好像有所发现,道:“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她一说话,我本能一愣,这声音可不是小妈的,也不是刚才那位保洁阿姨的,难不成是家里遭了贼? 我嘘声道:“那你拿过来好吧,卫生间的门没锁,你稍微嵌开个缝,把厕纸扔进来就好!” 如果这是贼的话,那就是个女贼,女贼会好心到给我这个正坐在马桶上的房间主人送厕纸吗?我怎么感觉这逻辑有点混乱啊! 难不成不是贼,是盗,或者拿我绑票? 瞬间之下,我想起了好多看过的电影情节,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把我绑了,然后逼问保险箱密码、银行卡密码之类,再然后直接捅我一刀,扬长而去! 我本能心里一抖,不会真的这么点背吧! 现在我是后悔刚才多嘴多舌了,尼玛再憋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的嘴巴怎么就这么欠呢! 正在我疑虑之时,外面那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嵌开了卫生间的门缝,然后手里一扬,一卷厕纸就飞了进来! 好家伙,这一幕差点没把我从马桶上吓的坐到地上,太他妈刺激了,老子还以为飞过来的是一把刀呢! 就在我勉强接住厕纸的时候,外面那人陡然提声喊道:“这家人还真是阔绰啊!” 完了,完了,这尼玛是彻底没活路了,就算我说我是从农村进城的穷小子恐怕都不能躲过一劫了,再联想刚才对方手里提着的沉重东西,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那感觉就跟中了彩票头等大奖一样刺激,不过我这是害怕,可一点都不兴奋! 随即卫生间的门被重重的关了上,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擦完腚就自行解决吗? 呵,外面进来的一定是悍匪,而且还是穷凶极恶的那种,老子今天可算是交代了,可惜啊,可惜老子还没走上人生巅峰,就要狗带了! 我心里预料了几种结果,一个是被绑成肉票,对李成宾勒索;再一个是直接一刀抹脖子,这两样不论哪个,老子都得先把屁股擦了,要不然就算是狗带都狗带的不体面! 擦完屁股,我心里暗道:“这家伙怎么还不动手,不会真打算让我自己抹脖子吧,老子还没到那么傻的地步!” 呵,饶你是拳打南山虎脚踢北海龙的骁勇悍匪,那也是不过是肉长骨塑,更别提是个女人了,老子还真就不认怂,敢闯我家门,就算是头狮子也得薅下你几根毛来! 鼓起勇气的我,赫然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大喊道:“救命啊,有人破门而入强抢啦!” 不是我怂,真的是推开门的那一刻有点懵,我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跟悍匪什么的动手就没必要了吧,我不能傻呵呵的拿鸡蛋往石头上砸啊,那不是上赶着鸡飞蛋打吗? 等我一开门,几乎傻眼,外面站着的哪里是什么悍匪,不过就是个女孩,个子跟我差不多,高高瘦瘦,扎着个马尾背对着我,别说,这背影还挺好看的! “什么破门而入,什么强抢,什么救命,你在说什么呢?” 女孩陡然回头,脸色一窘,当即双手捂住眼睛,皱眉道:“耍流氓啊……” 她一回头,我的整个脑袋差点没炸裂开,这都是怎么回事,夏天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随后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在卫生间里太激动,擦完屁股之后根本没提裤子,这下子可算是出了大丑了! 见夏天捂住双眼,我连忙兜住下身的小兄弟,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即我掉转身子去提裤子,一只手捂前,一只手遮后,愣是折腾小半天,才算是把裤子提了上去,而夏天早就几近哭声蹲在地上,像是我诚心故意欺负她一样!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我还以为外面立着的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怎么会这样,事情的发展态势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内,这也太奇葩了一点吧!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二尴尬的时刻,第一次是在韩昌海的医馆里,那次被八岁的韩小梅瞅了个精光,我就在心里埋下了大大的阴影,此刻被夏天也瞅了去,我真是欲哭无泪,尼玛,这惹祸的东西真该早就给割了! “这个……那个……这个……”我语无伦次道:“真是天大的误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在耍流氓……” 夏天哭腔道:“谁会从卫生间里出来不提裤子的,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要捉弄我啊!” 这话可怎么说的,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欺负你,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做保护你的那个,我的心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陡然间,我似乎想到了个更重要的问题,这里是我家啊,她夏天怎么会进来呢? 第45章 带我离开这纷扰尘世吧! 在卫生间里硬坐了个把小时,我这心情本就糟糕透顶,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搞出了这么一出,我他妈的比窦娥还冤哪! 夏天半蹲在地上,嘴里哭哭啼啼,脸上抽抽巴巴,我则在一旁,脚也不是手也不是,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罪不可赦! 虽然我也挺冤枉,但归根结底,还是我忘记了提裤子,不仅仅把自己搞的尴尬无比,更是连累夏天身心受创,我他妈的当时到底怎么想的,给自己几个嘴巴子都不过分! 我嘘声道:“这个……夏天,咱别哭了行不行,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呢?” “怎么就没把我怎么地了,你耍流氓,故意耍流氓……” 这点破事我真是长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索性就不跟她掰扯这个。 我道:“那也别在地上蹲着啊,那边有沙发,过去坐,我再给你拿点水果!” 斜眼一看,房门边上立着个大包装盒子,这就是她之前提进来的东西? “这是?”我疑声问道,夏天抹了一把脸,捋了一下头发,道:“这是潘阿姨让我送回家的自动洗碗机!” 我一愣,自动洗碗机,用不用这么高级啊,洗个碗都还要机器,那是不是以后老子拉屎都有机器人给开腚啊? 我心里一声戏谑,这时候夏天倒是反应过来点什么,道:“这是你家?你是潘阿姨儿子?” 现在你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要不是我家,我也不至于拉个屎都这么明目张胆吧! 随即她身子一颤,巍巍道:“那我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搅到你……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在家里居然不穿裤子!” 现在她搞明白了,我却还糊涂着呢,夏天怎么会有我家里的钥匙,而且我小妈还让她把洗碗机送回家里?难不成她是超市商场的送货人员? 我一打量,连连摇头,夏天跟我一般年纪,不至于如此! 我从冰箱里拿出了些应季水果,给她递了过去:“我身心健康的很,绝没有那种特殊癖好,只不过今天出了点意外状况!“随即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根本想不到外面站着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家里遭了贼呢?” “我像贼吗?” 我连连摇头:“不像,你哪里会像贼,分明就是天使才对!” 夏天被我这句话逗笑了,也不抽抽脸嘟囔嘴了,一扫先前阴霾! “这就对嘛,刚才根本就是一场误会!” “别提刚才的事,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不知怎么的,夏天的脸上竟隐隐有些发红,好像熟透了的西瓜瓤一样,娇艳欲滴,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我连连称是,这点屁事总算是可以翻篇了,虽然我心里留有阴影,但一想到当事人是夏天,我还真就不那么懊恼了,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有点小窃喜,倒有点周瑜打黄盖的意思,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 我走过去把那个洗碗机的包装给拆掉,这一看,好家伙还真挺沉挺重的,小妈也真是够了,这东西居然让夏天一个女孩拎回来,你倒是跟我知会一声啊,我立马屁颠屁颠的把这东西取回来! 夏天解释道:“潘阿姨驱车载着我妈妈去另外一个大型连锁超市去了,这小区里没有她想要买的东西,就只有这个洗碗机,所以就让我给送回家里,还给了我钥匙,想不到这里竟是你家,潘阿姨竟是你妈妈?” 估计夏天并没有关心我小妈开始保时捷逛学校那件事,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无可厚非,我道:“这倒是巧了,我坐在马桶上都能把你等来,真是……” 随即我捂嘴不提这茬,道:“不是亲妈,她只不过比我大十岁而已……” 瞬间我才反应过来,家里新来的保洁阿姨姓夏,夏天也姓夏,再从小妈能给她家里钥匙来看,难道夏天是夏阿姨的女儿? 料想前后,好几次都在路上撞见了夏天,绝非偶然,当时我还在琢磨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现在全都明了了! 夏天道:“真想不到,你家里居然这么有钱,之前你还跟我说不住在龙湾小区,分明是在骗我!” “呃……”我竟有点手脚无措起来:“不是有心想要骗你的,只不过有些事说出来怕被别人误解,所以才会……” “怕我误解?我好像从来都没误解过你吧!” 我心里暗道,你还没少误解我,就数你脑洞最大,大到快要把我定义成十恶不赦之人了! 我挠了挠头,道:“其实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学校里我也不是混子,只不过是有些事避免不了,再有之所以避而不谈住在龙湾小区的事情,其实也好猜,你见过哪个住在这边的孩子上下学靠脚走的?我也是有难言之隐!” 见我面窘,夏天道:“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干我的事,我要走了,东西已经送过来了,钥匙给你。” “别走嘛,多坐一会呗,明天又不需要上学,再有夏阿姨还没有回来,等一会她喽!” 我故意不接她手里的钥匙,今天好不容逮住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是打死都不会松手的! 我看的出来,夏天是真的想走,难道我李凡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就是普通聊个天都不愿意,哎,人生实在是太失败! “好吧!”夏天迟疑片刻,才又坐了回来! 我殷勤道:“要不要喝点什么,牛奶、饮料、果汁什么的,家里都有。” “不用。”夏天摆了摆手,就连果盘里的水果都没动一个。 此情此景,我有点尴尬,比刚才那一幕没穿裤子还尴尬,之前是身子尴尬,现在是心尴尬! 我嘀咕道:“不用对我这么敌意吧,好歹也算是同学,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怎么也算是认识,千万别跟我客气!” 夏天把手里的房门钥匙放在了茶几上,道:“没必要跟你客气,只不过是不习惯在这种豪宅里跟人说话而已。” 我擦,这还是对我有敌意啊,老子也是穷苦出身,绝没有半点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用不用搞的这么尖锐啊! 我试探性问道:“夏阿姨在这边工作,那你们住在哪里啊?” “要你管,反正不用睡大街就是了。” 说实话,我之前倒是没想过夏天会是这种家庭情况,如我我没猜错的话,他爸爸应该不在了,或者抛弃了他们母女俩,所以夏天才会随妈妈的姓,想来生活条件应该是不太好的,即使在龙湾小区这种高档住宅区里做保洁收入不低! “那个,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夏阿姨到我家里来,纯属是巧合,不过我倒是挺感谢这种巧合的,竟能让我在学校之外遇见你,还真是出人意料!” 夏天看向我,道:“你想要干什么,不会要再耍一次流氓吧?” “呵,你想哪里去了,我李凡是那种人吗?” “那可不一定,我就没见过哪个有钱人家孩子不骄奢淫逸的,你肯定也没安好心,别想对我打主意!”随即她话头一转:“之前真是看走眼了,以为你只是腼腆不善言谈而已,不想竟是个富二代加混子,你还挺能伪装的啊!” 我两条眉毛都要皱成一颗大写的蚕豆了,用不用成见这么深啊,人是会有所成长的好不好! 我慨然道:“富二代只是表象,我过的也不轻松,家里老爸不把我当亲儿子,我也不把他当亲爹,现在倒还好一点,之前小妈对我有误解,在家里想吃顿青菜都费劲,你说我过的比你好吗?混子也是表象,你见我脸上有伤,知道是别跟别人打架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架吗?别人把拳头砸在我鼻梁上,我要是不还手的话,鼻子就塌了……” 我苦声道:“别人误会我,说我如何如何怎样怎样都无所谓,跟他们又不熟,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怎么想怎么想。但你不同,我在乎你,我喜欢你,我不想你也跟其他人一样,当我李凡只是个打架的混子,只是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 夏天一愣,原本坐在我左边一只手的距离,现在挪了挪,窜出一米多远! “你……说……什么呢?”夏天有点哑然,显然对我的这一番说辞很是吃惊! 话一出口,我就舌头打转,手脚变凉,脑袋发懵,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番话是表白吗?我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夏天表白了呢,老子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呃……呃……”此时此刻,我竟感觉脸上烫的跟热水壶一样,这可如何收场啊? 显然夏天有点被吓到了,道:“你别打算用我妈妈在你家工作这件事来威胁我,龌龊,下流,卑鄙,无耻……” 刚才那句话也算是赤裸裸的表白吧,按理来说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对方接受,要么对方不接受,现在怎么居然有第三种结果,我竟被人误解龌龊下流、卑鄙无耻,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现在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尼玛,刚才脑子是掉进膀胱里了吗?现如今我不仅仅对下身的小兄弟深恶痛绝,就连自己脑袋瓜子里的脑子都深感不耻,老天爷啊,救救我吧,请带我走,远离这纷扰尘世,老子连出家当和尚的心思都有了! 第46章 我的心意 闹出这种乌龙,本来就够蛋疼的,不想刚刚有摆平的迹象,我就胡言乱语出那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现在这事是越描越黑了,而且夏天竟以为我要拿她妈妈工作的事情来要挟她,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吧,再者说我真的像是那种巧舌如簧、心怀鬼胎之人吗? “夏天,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之前在马桶上坐的时间太久,脑子里灌进屎了……”我真是恨自己嘴巴,怎么就那么欠呢! 此时此刻,夏天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起身便要离开,而我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一个劲地抓耳挠腮,要怪就怪我太心急,太操之过急了! 正待她要走出房门之时,小妈提着大包小包走了上来,见到夏天,止不住的嬉笑道:“见到我家小凡了吗?他跟你年纪差不多,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 见我木讷的站着身子,小妈疑心道:“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没……”我结结巴巴道:“就是有点小误会!” 小妈眼睛一扫,就知道我心里肯定是藏了事的,再一看夏天脸色轻轻淡淡,似如鲠在喉一般,道:“你们两个认识?” 见我点头,小妈当即笑道:“我就说嘛,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又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应该认识的,嘿,玩的怎么样?” 随后夏阿姨也从楼下走了上来,夏天当即拥了出去,道:“我先走了。” 夏阿姨可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小妈解释道:“这俩孩子认识,之前我就有所打算,小凡平常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要是夏天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找他一起玩啊!” “这不好吧,怪打搅的,再有夏天那孩子不太愿意……” 我插话道:“没事,我跟她在学校还相处的不错,夏天挺开朗外向的,再有我在家里也确实闲得慌,有个同龄人一起玩也好!” 夏阿姨呵呵一笑:“这孩子真是礼貌可人,我那个夏天就差远了,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回去得说教说教她。” 低头一看,小妈提着的大包小包,全都是些不太常用的日用品,不用想,肯定是在夏阿姨的提议下买的,因为之前小妈从来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更别说那台洗碗机了。 我道:“这洗碗机是怎么回事啊?刚才夏天没太跟我细说。” 小妈嘚吧嘚吧一大气,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洗碗机这个提议,也是夏阿姨提出来的,说是用机器的话,更方便更卫生,小妈这个人没原则,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信,不带动脑子的,于是就到小区里的超市转了转,挑中了一台洗碗机,但夏阿姨又说道了好多东西,小妈都想买回来试一试,而且想一次搞定,正愁没人把这洗碗机送回家的时候,夏阿姨自告奋勇,把她在附近的女儿叫了出来。 小妈一见夏天喜欢的不行,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她!然后才有接下来的事情! 听完这故事,我是心里一愣,还好进来的是夏天,还好家里有人,这要是夏阿姨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那这家里可就被搬走一空了! 我这个人比较多疑,遇上事情都喜欢想上一想,但转念之下我就笑了,且不说这夏阿姨和善可亲,不像是别有心机的人,单就那夏天,就做不出来什么苟且之事。我敲了一下自己脑袋,不能夏天误会我,我就也同样的去想她,我这多疑的毛病该改一改了! 小妈把所有东西都撂了下,夏阿姨的工作也早都完成,道了一声客气,也就走了。 看着小妈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就心乱,搞这些有什么用啊,华而不实,也不知道小妈是怎么想的! 而小妈倒是乐呵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小妈说说呗!” 知子莫若母,小妈果然瞅出了我心里有事,戏谑问道。 “呃……”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扭着脑袋,一本正经的看向小妈:“问你个事情呗?” “你说!”小妈也一本正经的瞅向我,不过脸色有点绷,好像故意憋住笑一样! 我摇了摇头,道:“还是别问了,你肯定也不知道。” “别嘛!”小妈拽住我的胳膊,笑道:“不就是那个夏天不搭理你嘛,这个你小妈我可懂得多了,你确定你不想问?” 哎,这辈子迟早死女人手里,我低声道:“那你说她为什么不搭理我,而且好像还对我存有天大的成见和误会,死活都瞧不上!” “这个啊,那可就复杂了,不过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咱们家小凡,个子也高,人也还算帅气,家里条件也不错,小妈如花似玉,她为什么就瞧不上呢?” “为什么呢?”我也心里纳闷,而这时小妈突然笑将起来:“你个傻孩子,才多大啊,就被女生迷的神魂颠倒,小妈可义正言辞的告诉你,正常交往可以,绝不能有过分的事情哦!” 过分?能有多过分啊,她对我冷如冰,视之为洪水猛兽,原本还能做个正常朋友的,现在冷的不行! 小妈笑道:“你要是真有心思,那就等长大之后娶了她,现在想也是白想。” 是白想吗?白想干嘛不想呢! 小妈弹了一下我脑袋,道:“喜欢就追,追女生要殷勤一点,想把人家哄到手,不下点死功夫是不行的!” 随即她便走进了浴室,这一晚上她和夏阿姨两个人可转悠了不少地方,身上流了不少汗,得赶紧冲一冲洗一洗。 徒留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傻傻发愣,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这样,不过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挽回夏天的心意呢? 送礼物?献殷勤?请吃饭?还是搞点浪漫啊? 我一摇头,上面这些通通都不行,现在最关键的是解除误会,消除我在她心中的恶劣品格,什么故意耍流氓啊什么挟事威胁啊,这些都是她脑洞太大想多了,老子根本就没这个心思!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得容我想出个详细的计划来! 这时小妈吼着嗓子在卫生间喊道:“李凡,你怎么不冲马桶啊!” 呵,之前确实有点突然,不仅忘了提裤子,连马桶都没顾得上冲,我一低头,连忙嘘声道:“忘记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再要不冲马桶,我可要体罚啦!” 我悻悻然钻进了房间里,时间不早,也该睡觉了,对了,夏天她家到底在哪里啊?想要她自己登门来找我那可就太难了,我得主动出击,对,得主动出击! 浴室里淋浴哗哗,小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道:“你不是说你的手机被扒手偷了吗?晚上我又给你买了一款,知道你不太喜欢张扬,只买了一款普通机型!” 闻言我又钻了出去,在小妈拿回家来的那些袋子里翻了起来,果然有一个手机盒子。 三星牌子的,屏幕不算太大,用着还可以,最主要的一点是sim卡是小卡,正好可以用原先插在苹果手机里的那张卡! 嘿嘿,还是小妈够贴心! 装完手机卡,刚准备开机之际,就又听小妈喊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夏天住在哪里啊?” 我使劲点了点头,不过浴室里的小妈却好像故意拿捏我一般,竟没了动静! 我道:“你不是要告诉我她家在哪里吗?怎么不说话了!” 小妈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你这孩子,还真对那个夏天动了心思!不过也不错,眼光没走偏,那个女孩确实挺漂亮的……” 嗨,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别拿我寻开心! 我道:“你肯定也不知道,就别糊弄我了!” “谁说我不知道的,不就是小区18号嘛……”随即她笑道:“上你当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你和她,差的这么多,别太乐观。” 我戏谑道:“差的能有多少啊,在农村那几年,我都吃不饱饭!” “你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再有你现在可是光光鲜鲜的,谁知道你过去的事?而你要面对的夏天,就是当初的你,你认为你会接受来自高高在上的爱或者善意吗?” 小妈的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愣,难道我和夏天真的就不可能吗?我只是喜欢一个女孩而已,要不要弄的这么复杂啊? 嗨,真是他妈的无奈,好了不行坏了也不行,这世界上的事怎么就不能处处顺心呢! 一念至此,我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去浪费心思喽?” 小妈道:“没有啊!我只是说会有点难,如果你自己都想放弃的话,那就代表你对她,真的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一句话两头堵,我都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对的,我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乳臭未干,就算是把夏天追到手又能怎么样,成天腻歪在一起,在别人面前秀恩爱,显然我对夏天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我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要保护一个女生,那就要做到自身最强,那个所谓的七班老大苏陶陶,及二年组骚扰她的家伙,就是我的目标! 我要制霸滨江第一中学,然后再谈和夏天的个人情感问题! 第47章 超级大帅比 当下有三件事是最重要的,夏天那件倒还可以放一放。 其一,我必须得加强锻炼,体能必须得跟的上去,虽然说我这个九班一哥的位置是靠大家伙捧上去的,但打铁还需自身硬,没点真材实料的本事那是不行的。 其二,就是辉哥怎么摆平,他狮子大开口,张口便提高利贷,拖一天就涨的没边,是拿真金白银堵上这个窟窿,还是另想他法,这个必须得提上日程,耽搁越久就越被动! 其三,就是三班的问题,暴打史大生和陈智,这死梁子是彻彻底底的结下来了,虽说那两个人有点欠揍,也确实揍了一顿,但三班真正的老大郑琦可从头到尾都没露过脸呢,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实力,我真摸不清楚,反正整个一中最能打的名号,是落在他头上的! 内忧外患再加上自身羸弱,想在学校里立稳脚跟,还真是不容易! 我自言自语道:“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安内必先攘外,不把辉哥摆平了,我在学校里肯定不能安生……” 就在我暗中琢磨之际,小妈披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色红润,道:“还在想着那个叫做夏天的小姑娘啊?也不怕走火入魔了!” 我讪讪道:“没有,就是有点……” 辉哥这号人,单靠我自己,肯定是摆不平的,他一个就久历社会的老牌混子,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中学生,不论是手段还是心智,都比不了。但有一点,他狮子大张口我肯定是不会给钱的,如果我是一个肯轻易妥协的人的话,那当初也不会反抗董大鹏,直接从小妈那里要出一千块给他求平安不就得了! 不妥协就只能借力打力,我试探性的问道小妈:“那个……你有什么社会朋友吗?最好是政府职能部门之类的!” 小妈摇头:“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有个同学在一家ktv被人大宰特宰了一顿,他想报警,但没有门路,怕是不好使。所以我替他问一问。” “这个真没有。我的那些朋友啊,除了艺校里的同学,就是当初在夜店里厮混的狐朋狗友,混的都不如意,哪里有什么政府职能部门的!” 我“哦”了一声,看来从小妈身上找到突破口是不可能了,按理来说,李成宾生意做的不小,名下资产颇丰,应该有这方面的人脉,但我却耻于求他,老子是死是活都不干他的事! 小妈捋着头发,用毛巾擦了擦,对我道:“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辉哥还真是难搞,看来对付他得花点大力气才行! 闲话不提,一夜匆匆,第二天还得继续去杏林馆针灸,我刚从家里出去,就和正在上楼的夏阿姨打了个照面,我笑道:“您来的真早。” “嗯!”夏阿姨笑脸相迎,道:“这孩子真有礼貌!” 实在讨好不了夏天,就只能先从夏天她妈着手,要想吃豆腐,得先温水泡豆子,这夏阿姨就是我的豆子! 简单问候了两句,我就下楼而去,一路平平稳稳,没像昨天似的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到了杏林馆,正堂没见到韩昌海,我便纳闷,这是什么情况,平常这老家伙不都是躺在摇椅上等着我来吗?怎么今天反常! “韩昌海!”我喊了一声,这才从后厢房里传来一句人话,道:“是李凡吗?” 我循声钻进了后厢房,只见韩昌海盖着被子躺在木床上,眼睛半闭半睁,哼唧不停! 卧槽,我心里暗念道,这老家伙不会是要死了吧,可别啊,格斗技还没交给我呢,再有老子的半年学费可都交了,你可不能给老子耍熊! “怎么了?”我问道。 这个时候,八岁的韩小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碗深褐色的汤药,死死的瞪着我,道:“你说怎么了?昨天你把白术、益母草掺和进了爷爷的茶里,上吐下泻小半天,身子垮了,夜里又染上了风寒,这都得怨你!” 随即,她把手里的汤药递了过去,韩昌海颤巍巍的接住,嘴巴半张半合,愣是花了两分多钟,才把这一小碗的汤药给喝了下去! 我心头一凛,难道真的是自己闯祸了? “呃……”我结巴道:“老爷子不会要死吧?这要是出点什么事,那我岂不是杀人犯了?” “乌鸦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韩小梅双手掐着小腰,嘟着嘴瞪着眼,对我相当有敌意。 “死倒死不了,只不过今天的针灸是扎不成了!”韩昌海翻了翻眼皮,道:“李凡啊,要不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看着韩昌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还真有点内疚,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呢,你说我个小孩子,上吐下泻也就罢了,扛得住,他都六十多岁了,万一有个好歹,这可教我如何安心呢! 实在欠考虑,实在是欠考虑! 我道:“也别了,您这生病,总得有人照顾吧,小梅才多大啊,要不我给您熬药煮汤?” 韩小梅白眼道:“你知道各种草药多少剂量吗?你知道多少碗白水煮几时几分吗?你知道……” 我打住她道:“小梅啊,你就别跟我这儿好为人师了,我什么都不懂,就你明白行了吧!” “本来你就什么都不明白!”韩小梅这孩子古灵精怪的很,估计知道是从自己嘴里泄了密,才让我有机可乘,所以话里话外,相当带刺! 我尴尬一笑:“就算是扎不了针灸,那我也不能走啊,不是有袋黄豆吗?拿出来我再挑几遍!” 韩小梅气道:“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赖巴狗粘人猫!” “韩老爷子?”我喊了一声,他也不答话,不过半响过后,倒是起了微微的鼾声! 呵,我心里打算道,就知道你丫没大事,虽然说医者不能自医,但好歹也是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总不能两颗白术、益母草就要你命吧! 韩小梅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我则拎着一袋黄豆,搬了个小马扎,坐到了店铺门前,太阳刚升起来,晒着阳光,举着筷子,夹着豆子,练着本事,还别说,真有点小怯意! “一颗,两颗,三颗……”一边夹一边数,就在第二个来回的时候,眼巴前突然走过来一个影子! 不用想,这人肯定是来就医问药的,我头也不抬,道:“不巧,老中医病了,今天不开张。” 那人并没有走掉的打算,被他这么一耽搁,刚才数豆子的事彻底被打乱了,正待我意欲发火之时,不想抬头一看,竟愣住了! 眼前这人身高鼻挺,眼利装正,一股子飒爽英气扑面而来,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夺人眼球的是,他竟穿着一身墨绿军衣,肩膀上扛着星星杠杠,我也不太明白军衔是怎么回事,反正这家伙绝对是属于在天安门门前扛枪的那种范儿,简直就是个不容置疑的超级大帅比,而且还一脸正气! 这模样可不像是来寻医问药的,我结结巴巴道:“你找谁啊?” 他问道:“你是谁啊?” 真是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了,我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话都囫囵不全:“呃,我是李凡,是……” 说话功夫,韩小梅又神出鬼没一般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张口便道:“小叔,你回来啦!” 我擦,他是韩小梅小叔,那岂不就是韩昌海的儿子,真是想不到啊,韩昌海这个老鬼,居然有这么一个牛逼闪闪的儿子! 我结结巴巴,连忙把门口让了出来,提溜着小马扎和黄豆袋子,就像是个惹了祸的宠物一样,生怕谁一嗓子就把我揪了出来,当兵的都不好惹,这要是让他知道是我把他老子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还不得扒了我一层皮! “我听说老爷子生病了,这不就急忙请了个假赶了回来,你爷爷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韩小梅道:“也不是不小心,有人……” 我连忙插话道:“那个,韩爷爷刚才睡觉醒了,要不你进去看看?” 韩小梅她小叔立马就拥了进去,我跟在后面,只感觉提心吊胆的,这尼玛,算是惹了大祸了! 韩昌海见人,略微有点吃惊,道:“你怎么回来了,部队里走的开吗?” “不是担心你嘛,挺大的岁数,就怕你出点意外。” 韩昌海道:“三年五载还死不了,你是多余担心了!” “这叫什么话,我特意请了半天假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不咱到三甲医院去看看?” 韩昌海连忙摆手:“得,你老子就是地地道道的老中医,你让我去西医医院,那以后我这门面还用不用开了?” “哎呀,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个做什么,再有我也不是信不着中医,不过您自己调理始终不是个办法!” “走吧,懒得跟你说话,赶紧回部队去!”随即韩昌海眼睛一闭,故作睡觉样子! 我在边上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感情这爷俩关系也不怎么地啊,好像是儿子看不上老子的中医,老子看不惯儿子质疑中医,这对父子俩还真是自己逛进了死胡同里,谁都走不出来了! 第49章 癞蛤蟆与猛虎 这红雨ktv上下三层,在外面看着门面挺小的,其实内里乾坤大,包间不老少,位置也宽敞,绝对是个挣钱的买卖! 不过这走廊、楼梯实在是昏暗的很,就跟安个白炽灯会要他们老命一样,但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这里就这种氛围! 上到三楼,左手一拐,就看见一个房间上挂着个好大的铭牌,写着经理办公室几个字,咋一看,似乎逼格还挺高! 辉哥还真会装大尾巴狼,就他那水平,多说也就只是个混混头子而已! 我走了过去,敲了一声门,道:“辉哥在吗?我是李凡,来还钱的。” “进来。”里面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我则缓缓推门而入! 里面光线也昏暗的很,只见一张旋转椅子上半倚半靠着的辉哥,似刚被搅了好梦一样,眼皮惺忪,哈欠连连! “呦,还真是你啊,怎么,钱这么快就凑足了?还真是有钱人啊!” 我道:“欠辉哥的钱,我可不敢拖着,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尽快凑出来,否则越滚越大,把我自己搭进去都还不起!” 辉哥从身上翻出了一盒烟,倒出一支塞进嘴里,道:“有点意思,看不出来你李凡小小年纪还真有缸啊,我喜欢,那就痛快拿出来吧,六千四百块钱,少一毛都不好使!” 我在门口怔了怔,道:“一毛不少,只是少了五千六!” 辉哥一愣,手里的烟还没点着,怒道:“你他妈是在逗我玩吗” 这经理办公室的空间可不算小,横摆着一张沙发,我坐了过去,从身上掏出八百块来,一字一句道:“张勇欠你多少,我就还多少,利滚利一说,我不认!” “麻痹,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hellokity了,我看你是找打!”辉哥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的规矩,从来没人敢破,就你这么大个黄毛小子还敢来蹙我的眉头,活腻歪了!” 要是没根定海神针,我敢这样四平八稳? 呵,高利贷勒索还这么振振有词,你辉哥也是够了! 我道:“你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不向人低头!” 辉哥当真暴怒而起,眼睛挑的老高,举拳就要来打我,恰在这时,半虚掩的门后,走进来一个人影! “这他妈又是谁啊,赶紧给我滚,老子要亲手收拾收拾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压轴出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强力后援韩荣! 韩荣道:“打小孩子,好像有点过分吧!” 辉哥陡然回头,打量片刻,讪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找了个帮手过来,不过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哼,还有几个人藏在门后边,都一齐站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李凡有多大的手段!” 韩荣道:“就我一个人。” 此时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形状,辉哥离我最近,离韩荣其次,而我则离韩荣最远,不过这些都不是事,我料定辉哥这次要吃大亏,我要大大的出一口恶气! “嘿,真是艺高人胆大啊!”随即辉哥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兄弟们都给我站出来,有人要跟咱们比划比划!” 登时之间,整个走廊里一片响声,开门、穿鞋、找袜子、套裤衩的,立马就涌过来了十几号人,感情他的这些兄弟都在其他包间里睡大觉呢! “怎么样?现在还没有脾气吗?”辉哥看向我,道:“把钱如数还上,这事还能善了,倘若还不上,那我这些兄弟们可就要揍人了!” 他这话既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韩荣听的,在他脑子里,我这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估计也没多少骨气,而韩荣只不过是个想要替人强出头的路人而已,想抱打不平,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韩荣不动声色,慢步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伏在沙发的女人,这个时候我一愣,公办室里昏昏暗暗,我根本没注意到沙发上还半趴着个女人! 那女人一脑袋花花绿绿,被推醒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一见韩荣脸色,登时大惊,再左右一看周围架势,连忙低着脑袋退了出去,像只小花猫一样蹑手蹑脚! 辉哥气的火大,拍桌子道:“你是个什么家伙,他麻痹的居然也敢在我的办公室里这么横!” “一个小市民而已!”韩荣打量了一下辉哥左耳上的闪亮耳钉,确认对方身份后,慢条斯理道:“用不用玩这么大啊,我这个小朋友说是欠你钱准备还账,钱都带过来了,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想收喽?” 辉哥嘿嘿一笑:“钱当然要收,只不过是数目不对,可差着好大一截呢!” “八百和六千四确实差不少,差的就是你的心黑程度!” “马勒戈壁,我看你是特意来讨打!”辉哥大骂一声,举起办公桌上的瓷杯就砸了过来,目标正是坐在沙发上的韩荣! 我擦,这么快就动手,你丫还真是没什么耐心!同时我也给韩荣捏了一把汗,这要是出师不利,那咱们俩这次可算是都交代在这里了! 瓷杯子一飞,门口堵住的那十几号人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来又要过一把手瘾了! 不过韩荣终归是韩荣,我没看错他本事,轻轻一抬手,就把瓷杯子给接住了,似漫不经心一般! 不过韩荣可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主,你送我一只瓷杯,我还你一份大礼! 沙发前摆着一张玻璃茶几,毫无预兆的被韩荣一只手翻起来,似炸弹一般狠狠的砸了过去! 我在边上也是看得有点懵逼,这股狠劲,怕是要出人命啊! 此时此刻,辉哥的嘴巴就像是被人生生掰开了一样,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只听哗啦一声,玻璃茶几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辉哥面前的办公桌上,两相碰撞,碎了一地玻璃碴子、木头疙瘩! 呵,还好韩荣手里有分寸,这要是直接朝着辉哥奔去,他这辈子基本就废了! “好说好商量,怎么就动起手了呢?”韩荣脸色不变,似有笑意的看向辉哥及堵在门口的那些人,道:“别玩的这么大,我晕人,赶紧让他们都走吧,一会儿要是眼晕起来,我这手底下可就没有准头了!” 辉哥本能的下咽了一口口水,脸色难看至极,身下的拳头也隐隐攥了起来,不过转瞬之下他便笑呵起来,一改先前厉色:“这是怎么话说的,刚才啊,刚才是误会,这位哥们怎么称呼啊?” “不是你哥们!” 被一句话撅了回来,辉哥对门框里挤着的那些人吼道:“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没看到这位大哥了不得吗?这是我兄弟,我们聊感情关你们屁事啊!” 随即他便笑脸道:“李凡小同学,这不给介绍介绍?” “这……这是我小叔,本事厉害着呢!” “看的出来,看的出来!”辉哥连连称是,硬点头哈腰的凑了过来,嘴里嬉笑,一只手掏着打火机,一只手掏着烟盒! 说实话,就刚才那一幕,不仅仅是把我惊到了,恐怕在场所有人都心里明白,以韩荣的一身本事,莫说教训辉哥,就是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辉哥才立即低声下气起来。 “李凡啊,真是跟我见外了,什么钱不钱的事,谈钱伤感情,免了,什么张勇不张勇的,老子记不得了!”他呵呵道,一步一步靠近韩荣! 尼玛,还真是个怂逼,见到狠人立马就服软,我还以为你丫能硬撑一撑呢! 这节奏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我起身道:“那咱们这事就算是了了?” “那必须了,以后李凡你有事就吱声,谁要是在学校里敢欺负你,就跟我言语,麻烦咱小叔什么的就不好了!” 我擦,还真是一条狗!叫唤的真是殷勤! 辉哥左手端着打火机,右手却迟迟没掏出来烟盒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诚意给韩荣点烟! 陡然间,辉哥咧嘴一声笑,右手从兜里掏出来的哪里是什么烟盒,分明是一把弹簧刀,而他之前几句服软认怂,不过是为了麻痹我和韩荣,不想他一步步靠近,竟是这一手! 他的目标,正是毁了他一张办公桌、一张玻璃茶几的韩荣,而他出刀,绝对的猝不及防,怕是韩荣这次难逃一劫! “去死吧!你个死杂碎!”辉哥脸色狰狞,似发疯若狂一般! 明的不行来暗的,暗的不行就来阴的,现在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辉哥的嘴脸,不仅小人阴险,而且还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 我后背上瞬间就落下一道冷汗来,这尼玛,这尼玛…… 就在我一颗红心卡在嗓子眼之际,辉哥猝不及防掷出的弹簧刀,竟陡然被韩荣擎住了! 千钧一发之时,辉哥是彻底傻眼了,他想不到自己伪装的这么好,怎么会被看出来,又怎么可能被制住呢? 我一看,韩荣依旧端在在沙发上,身挺腰直,只不过左手擎空,竟不知何时死死的扣在了辉哥的右腕上,随即之下,右手握拳,一计猛砸,狠狠的落在了辉哥面门上! “卧槽!”辉哥大喊一声,鼻子瞬间就塌了,血流如注,而他的身子却半点都动弹不得,似被韩荣死死锁住一样! “辉……辉哥?还真是癞蛤蟆举大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我说过,别玩太大,你这让我很难堪啊!” 辉哥咬牙跺脚,苦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第49章 癞蛤蟆与猛虎 这红雨ktv上下三层,在外面看着门面挺小的,其实内里乾坤大,包间不老少,位置也宽敞,绝对是个挣钱的买卖! 不过这走廊、楼梯实在是昏暗的很,就跟安个白炽灯会要他们老命一样,但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这里就这种氛围! 上到三楼,左手一拐,就看见一个房间上挂着个好大的铭牌,写着经理办公室几个字,咋一看,似乎逼格还挺高! 辉哥还真会装大尾巴狼,就他那水平,多说也就只是个混混头子而已! 我走了过去,敲了一声门,道:“辉哥在吗?我是李凡,来还钱的。” “进来。”里面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我则缓缓推门而入! 里面光线也昏暗的很,只见一张旋转椅子上半倚半靠着的辉哥,似刚被搅了好梦一样,眼皮惺忪,哈欠连连! “呦,还真是你啊,怎么,钱这么快就凑足了?还真是有钱人啊!” 我道:“欠辉哥的钱,我可不敢拖着,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尽快凑出来,否则越滚越大,把我自己搭进去都还不起!” 辉哥从身上翻出了一盒烟,倒出一支塞进嘴里,道:“有点意思,看不出来你李凡小小年纪还真有缸啊,我喜欢,那就痛快拿出来吧,六千四百块钱,少一毛都不好使!” 我在门口怔了怔,道:“一毛不少,只是少了五千六!” 辉哥一愣,手里的烟还没点着,怒道:“你他妈是在逗我玩吗” 这经理办公室的空间可不算小,横摆着一张沙发,我坐了过去,从身上掏出八百块来,一字一句道:“张勇欠你多少,我就还多少,利滚利一说,我不认!” “麻痹,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hellokity了,我看你是找打!”辉哥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的规矩,从来没人敢破,就你这么大个黄毛小子还敢来蹙我的眉头,活腻歪了!” 要是没根定海神针,我敢这样四平八稳? 呵,高利贷勒索还这么振振有词,你辉哥也是够了! 我道:“你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不向人低头!” 辉哥当真暴怒而起,眼睛挑的老高,举拳就要来打我,恰在这时,半虚掩的门后,走进来一个人影! “这他妈又是谁啊,赶紧给我滚,老子要亲手收拾收拾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压轴出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强力后援韩荣! 韩荣道:“打小孩子,好像有点过分吧!” 辉哥陡然回头,打量片刻,讪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找了个帮手过来,不过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哼,还有几个人藏在门后边,都一齐站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李凡有多大的手段!” 韩荣道:“就我一个人。” 此时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形状,辉哥离我最近,离韩荣其次,而我则离韩荣最远,不过这些都不是事,我料定辉哥这次要吃大亏,我要大大的出一口恶气! “嘿,真是艺高人胆大啊!”随即辉哥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兄弟们都给我站出来,有人要跟咱们比划比划!” 登时之间,整个走廊里一片响声,开门、穿鞋、找袜子、套裤衩的,立马就涌过来了十几号人,感情他的这些兄弟都在其他包间里睡大觉呢! “怎么样?现在还没有脾气吗?”辉哥看向我,道:“把钱如数还上,这事还能善了,倘若还不上,那我这些兄弟们可就要揍人了!” 他这话既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韩荣听的,在他脑子里,我这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估计也没多少骨气,而韩荣只不过是个想要替人强出头的路人而已,想抱打不平,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韩荣不动声色,慢步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伏在沙发的女人,这个时候我一愣,公办室里昏昏暗暗,我根本没注意到沙发上还半趴着个女人! 那女人一脑袋花花绿绿,被推醒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一见韩荣脸色,登时大惊,再左右一看周围架势,连忙低着脑袋退了出去,像只小花猫一样蹑手蹑脚! 辉哥气的火大,拍桌子道:“你是个什么家伙,他麻痹的居然也敢在我的办公室里这么横!” “一个小市民而已!”韩荣打量了一下辉哥左耳上的闪亮耳钉,确认对方身份后,慢条斯理道:“用不用玩这么大啊,我这个小朋友说是欠你钱准备还账,钱都带过来了,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想收喽?” 辉哥嘿嘿一笑:“钱当然要收,只不过是数目不对,可差着好大一截呢!” “八百和六千四确实差不少,差的就是你的心黑程度!” “马勒戈壁,我看你是特意来讨打!”辉哥大骂一声,举起办公桌上的瓷杯就砸了过来,目标正是坐在沙发上的韩荣! 我擦,这么快就动手,你丫还真是没什么耐心!同时我也给韩荣捏了一把汗,这要是出师不利,那咱们俩这次可算是都交代在这里了! 瓷杯子一飞,门口堵住的那十几号人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来又要过一把手瘾了! 不过韩荣终归是韩荣,我没看错他本事,轻轻一抬手,就把瓷杯子给接住了,似漫不经心一般! 不过韩荣可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主,你送我一只瓷杯,我还你一份大礼! 沙发前摆着一张玻璃茶几,毫无预兆的被韩荣一只手翻起来,似炸弹一般狠狠的砸了过去! 我在边上也是看得有点懵逼,这股狠劲,怕是要出人命啊! 此时此刻,辉哥的嘴巴就像是被人生生掰开了一样,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只听哗啦一声,玻璃茶几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辉哥面前的办公桌上,两相碰撞,碎了一地玻璃碴子、木头疙瘩! 呵,还好韩荣手里有分寸,这要是直接朝着辉哥奔去,他这辈子基本就废了! “好说好商量,怎么就动起手了呢?”韩荣脸色不变,似有笑意的看向辉哥及堵在门口的那些人,道:“别玩的这么大,我晕人,赶紧让他们都走吧,一会儿要是眼晕起来,我这手底下可就没有准头了!” 辉哥本能的下咽了一口口水,脸色难看至极,身下的拳头也隐隐攥了起来,不过转瞬之下他便笑呵起来,一改先前厉色:“这是怎么话说的,刚才啊,刚才是误会,这位哥们怎么称呼啊?” “不是你哥们!” 被一句话撅了回来,辉哥对门框里挤着的那些人吼道:“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没看到这位大哥了不得吗?这是我兄弟,我们聊感情关你们屁事啊!” 随即他便笑脸道:“李凡小同学,这不给介绍介绍?” “这……这是我小叔,本事厉害着呢!” “看的出来,看的出来!”辉哥连连称是,硬点头哈腰的凑了过来,嘴里嬉笑,一只手掏着打火机,一只手掏着烟盒! 说实话,就刚才那一幕,不仅仅是把我惊到了,恐怕在场所有人都心里明白,以韩荣的一身本事,莫说教训辉哥,就是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辉哥才立即低声下气起来。 “李凡啊,真是跟我见外了,什么钱不钱的事,谈钱伤感情,免了,什么张勇不张勇的,老子记不得了!”他呵呵道,一步一步靠近韩荣! 尼玛,还真是个怂逼,见到狠人立马就服软,我还以为你丫能硬撑一撑呢! 这节奏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我起身道:“那咱们这事就算是了了?” “那必须了,以后李凡你有事就吱声,谁要是在学校里敢欺负你,就跟我言语,麻烦咱小叔什么的就不好了!” 我擦,还真是一条狗!叫唤的真是殷勤! 辉哥左手端着打火机,右手却迟迟没掏出来烟盒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诚意给韩荣点烟! 陡然间,辉哥咧嘴一声笑,右手从兜里掏出来的哪里是什么烟盒,分明是一把弹簧刀,而他之前几句服软认怂,不过是为了麻痹我和韩荣,不想他一步步靠近,竟是这一手! 他的目标,正是毁了他一张办公桌、一张玻璃茶几的韩荣,而他出刀,绝对的猝不及防,怕是韩荣这次难逃一劫! “去死吧!你个死杂碎!”辉哥脸色狰狞,似发疯若狂一般! 明的不行来暗的,暗的不行就来阴的,现在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辉哥的嘴脸,不仅小人阴险,而且还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 我后背上瞬间就落下一道冷汗来,这尼玛,这尼玛…… 就在我一颗红心卡在嗓子眼之际,辉哥猝不及防掷出的弹簧刀,竟陡然被韩荣擎住了! 千钧一发之时,辉哥是彻底傻眼了,他想不到自己伪装的这么好,怎么会被看出来,又怎么可能被制住呢? 我一看,韩荣依旧端在在沙发上,身挺腰直,只不过左手擎空,竟不知何时死死的扣在了辉哥的右腕上,随即之下,右手握拳,一计猛砸,狠狠的落在了辉哥面门上! “卧槽!”辉哥大喊一声,鼻子瞬间就塌了,血流如注,而他的身子却半点都动弹不得,似被韩荣死死锁住一样! “辉……辉哥?还真是癞蛤蟆举大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我说过,别玩太大,你这让我很难堪啊!” 辉哥咬牙跺脚,苦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第50章 小炮当道 辉哥身子僵硬,疼的咬牙咧嘴,口口声声求饶不已,而韩荣倒是没有放手的意思,道:“刚才好像砸了你一个办公桌?” “没事,那张桌子我早就想要砸了!” “还碎了你一张茶几?” “也没事,那茶几太绿,搞的我头顶都绿油油的,早就想要换一个!” 韩荣又道:“我这位小朋友……小侄子好像欠了你八百块钱,说是什么利滚利?” 想起我刚才信口胡诌说他是我小叔,韩荣陡然改口,也算是应和我一下。 辉哥的俩鼻孔就好像喷水器一样,哗哗的往下淌血,不过倒是没浪费,大部分都顺嘴里了,照这个流程,估计淌鼻涕也一样! “钱的事情之前就说了,免了,这次是真心实意,求这位大哥高抬贵手!” 单就扣住他一只手腕的力气,就够让辉哥喝上一壶的,此时嘴里吱呀乱叫,但眼睛也没闲着,愣是上上下下打量了韩荣一番,随即不由得脸色一紧,不仅仅是因为疼,更是被震慑到了! 之前距离太远,灯光太暗,辉哥对韩荣根本就没看仔细,否则单就凭他一身气场,辉哥怎么也不敢暗下这种小儿手段! 紧接着辉哥又瞅见韩荣脚上的鞋,虽然他换了一身便装,但鞋子没动,这一瞅不要紧,辉哥立马发现了端倪:“这位大哥是混部队的?” 听他这句话,我也瞅了瞅韩荣的鞋子,普通的那种圆头绿胶鞋,我倒是什么发现,不过辉哥眼睛相当尖! 见韩荣不说话,辉哥当即苦笑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兵哥的手段岂是我这种小痞子能抗衡的,实在是自不量力了,求大哥高抬贵手!” 社会上有个词叫“兵痞”,兵即痞子,但他们的痞气可比混大街的社会痞子牛逼多了,一相对比,高低立下,辉哥这次是输的心服口服! 不过韩荣并没有打算完事,而是问道:“听说你辉哥在这片混的挺开的啊?” “什么辉哥不辉哥的,叫我阿辉就好。再有您这话是咋说的,混的不算好,将将能吃饱饭而已!” 韩荣摇头:“这ktv,好像还有个网吧,这可不像是将将吃饱饭的样子?” 辉哥咧嘴道:“这都是表面现象,虽然外表光鲜,但您刚才也看到了,手底下养活着好几十个兄弟,全都靠我张嘴吃饭……” 韩荣眼睛一挑,道:“这就是你欺负学生、放高利贷的理由?” 辉哥瞅向一旁的我,连忙喊道:“没!都是手底下的兄弟们自己打我名号干的龌龊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以后肯定严加管教,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这几句破话,破绽百出,但好歹说出了最后那么一句,也算是一句承诺! 韩荣不以为意,道:“我怕你不长记性啊?” 辉哥捂了捂脸,又看了看手里的弹簧刀,道:“肯定长记性,我要是再干缺德事,那就是四条腿走道的老王八!” 韩荣笑道:“也好,那我给你来个凭证吧!”说完之后,直接上手把他左耳上闪亮亮的耳钉生薅了下来,道:“我说过我眼晕,这明晃晃的手底下就没轻重,不介意吧?” 辉哥哪里敢说出介意的话来,单手捂着耳朵,疼的腮帮子直跳! 随手,韩荣把那几颗耳钉甩给了我,道:“这玩意你留着,以后要是这辉……阿辉再敢作妖,你就跟我说,我立马回来把他整个耳朵薅下来!” 我嬉笑不已,看了看辉哥的狼狈样子,道:“好嘞,监督这活交给我,我最愿意干了!” “别打歪脑筋,你也猜到我是什么身份了,惹火了我,弄一个战斗连来,分分钟把你这里夷为平地都不是难事!” 这话铿锵有力,字字如山,虽然听着像是吹牛逼,但却让人有一种错觉,韩荣这人,真的能分分钟调过来一个战斗连! 辉哥脑袋似小鸡琢米一般使劲的点头,道:“兵哥怎么称呼啊?我肯定不会再犯。” “这个你就不必要知道了!”言罢,韩荣看了看时间,对我道:“我该走了,你在这里还摆的平吧?” 我斜眼一扫,看向辉哥,道:“我摆的平吗?” 辉哥也顾不上耳朵、鼻子流血,赔笑道:“摆的平,以后小凡哥在我这里说一不二,谁教我服咱兵哥呢!” 韩荣笑道:“这样最好。”站立起身,似一棵白杨树一样,挺拔身形,踏步走了出去。 辉哥支棱着胳膊,腆着脸就要去送,并随口喊了个小弟过来,拿出了红包要塞给韩荣,道:“小弟的一点意思,兵哥一定要收下。” 呵,挨了一顿打,不仅没有半点脾气,最后临了还要给人家送红包,这事还真有点意思啊! 韩荣斜眼辉哥,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把东西收了,我有纪律。” 辉哥没办法,瞅向我,道:“那就当给小凡哥赔礼道歉了,之前有所误会,我也该当表示表示。” “嘿,也别跟我来这一套,把东西收了,老子也是有规矩的!” 说罢,我便跟在韩荣屁股后面扬长而去,瞅见旁边以辉哥为首的那些个混子,全都对我投以热烈的目光,我就感觉心里好笑,这个逼装的,我给满分,不怕自己骄傲! 其中辉哥喊道:“跟小凡哥一比,电影里的老炮儿算个鸟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依照我看,咱小凡哥是小炮当道,将来必然有一番大作为!” 这种清新脱俗的牛逼,也是少见,当着我面还这么天上有地下无的捧我,虽然是赖韩荣的面子,但想一想,还是很舒爽的! 我道:“还不赶紧去医院,等着感染呢!” 辉哥这才反应过来,嘴里又吱呀乱叫起来,对身边小弟道:“赶紧送我去医院啊!” 韩荣对我笑道:“这次给足了你面子,不过你也给我老实点,别瞎惹事!” “肯定不会的!”我挠着脑袋,一时间还真有点回味不过来刚才的事,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打的辉哥心服口服,捎带稍的还把我捧上了天,看来想要达到真正的牛逼,必须得自身实力过硬,其余都是虚的! 我道:“那你在部队还会有假期吗?能不能再见到你啊?” “假期不敢谈,我从军十年,总共也就休过不到二十天的假期。不过你要是有事想我帮忙的话,倒可以随时知会,不过不一定能帮得上!” “这次你就帮我一个天大的忙了,不会再麻烦你了!”不知怎么的,韩荣身上的那股子飒爽英气,实在是对我有一种莫大的吸引力,许是崇拜,许是羡慕,许是我也想要变成他那样的人,不过总之,我是把韩荣当朋友来看的,虽然年龄差不少,但这并不妨碍我看重他! 韩荣跟我摆了摆手,就走掉了,直奔部队! 我一看时间,临近下午两点,回家略早,回杏林馆好像也没什么事,要不去找夏天?或者去柳园老师家玩? 我一摇头,柳园老师这个点估计还在超市打工呢,而去找夏天就得回家,要是被小妈发现,肯定以为我是翘了韩老中医的针灸,要不还是回杏林馆吧! 走到半路,我才想起一件事来,许诺那个韩小梅一顿哈根达斯,怎么也要买回去的,不过我满大街转悠了一圈,都没找到相应的冰淇淋店! “这小丫头口味还真刁,非要吃什么哈根达斯,我就感觉跟一块钱的奶油冰棍也没什么区别!”实在是找不到,索性到肯德基搞了个全家桶回去,反正中午也没吃饭,凑合着来吧! 我前脚迈进杏林馆的正门门槛,后脚韩小梅就从后厢房钻了出来,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满脸期待的问我:“哈根达斯呢?” “呃……没有哈根达斯,用全家桶替换行不行?” 韩小梅的一张小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你骗我,你个骗子,大骗子……” 好家伙,就因为这么点事情,我被韩小梅在耳朵边上唠叨了一下午,半刻都不肯消停,真视我为仇敌似的,虽然那个全家桶被她碎碎念都给吃了,但还是不打算原谅我! 现在我才知道,这女人真是不能惹,惹上就沾包,沾包就撇不开了,我的神啊,求救救我吧! 韩昌海躺了一上午,又喝了点汤药,病情倒是缓解不少,睁开眼睛见我回来,便道:“怎么,拉着韩荣干什么荒唐事去了?” “没。”我含糊其辞道:“他说你教我的那几招都不对,什么练腕、肘、肩、腰、膝、踝,都是小儿科,他说真正的军中格斗技不是这样的!” “扯,他就会拆他老子的台,他哪知道些什么啊,你练习的这些都是基础,基础打实了,才能平地起高楼!” 我心里暗喜,这老爷子最受用激将法,我得赶紧从他嘴里诈出来点东西! “他说你说的才扯呢?还说你的这个什么方法啊,就是教一年,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还说你就成天的误人子弟!” 韩昌海老爷子一怒,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道:“看来我不教给你点真本事是不行了,格斗技嘛,基础日后再打也赶趟,我得让你速成……” 嘿嘿,我突然之间发现跟韩荣走了一遭之后,不仅知名度嗖嗖嗖的往上涨,这智商也涨的厉害! 第51章 谁在撒谎? 感谢kyx婷打赏的神笔 老话讲人老成精,这韩昌海也算是老油条一个了,但我琢磨开来,他和韩荣的父子关系不太好,尤其想要在韩荣面前逞能,因为观念不一,所以脾气不对付! 正是抓住了这个g点,我才成功的把韩昌海给激了出来! 老爷子顺了口气,道:“你不就是想要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不输吗?这个说简单就不复杂,说复杂它也不简单,主要看你的领悟能力了!你身上没力,跟人家硬拼力气肯定占不到便宜,所以得用巧劲,得用寸劲!” “什么是巧劲,什么是寸劲?” 韩昌海笑道:“这个你就算是问对人了。四两拨千斤是巧,击一处而牵全身是寸。” 我依旧糊涂,白话这么多,不还是跟我吹牛逼打嘴跑嘛! 韩昌海艰难立起了身子,对我道:“来扶我下地。” 说实话,看他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折腾,我真是挺心疼的,尤其是身上还落着病呢,也是我忒有胆子,竟想到给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下药,心里真落的下去忍! 我道:“要不别了,怪折腾您的!” 韩昌海一副老骥伏枥的样子,强撑抖擞,道:“不碍事,不碍事。” 扶他下了地,韩昌海道:“那边有根木头柱子,你去打它一拳。” “啊?”我斜眼看向身后,本能一愣,让我打柱子,这不是开玩笑吧? 不过看韩昌海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倒是走过去打了一拳,木头柱子没咋地,我是疼的够呛! “那什么,院子里还有一缸水,你去打水一拳!” 到了院子里,我依旧用力一挥,水没咋地,水缸也没咋地,我拳头也不疼,只是喷了一脸一身的水花。 韩昌海也走了出来,道:“木头柱子硬不硬?硬,所以你打不过它;水弱不弱?弱,但你还是打不过它,反倒是被滋了一身一脸,这就巧劲的要点,借势打力。正常一个拳头,多说能打出几斤的力气,要是你助跑的话,撞击力会加倍,这是借风势;别人拿拳头来打你,失了手被打回去,这叫借气势。” 随即他语气一顿,继续道:“还有一个,想打架你就得了解人的身体结构,最致命的地方是颈、脊椎,往这两处下手,基本是要人命的节奏。而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还有薄弱之处,像是手指、肘心内侧、腋下、腰眼、大腿内处、膝心内侧,以及几个重要穴位,所谓寸劲,就是以己之强击人之弱,不过你可别给人家下死手!” 我张嘴道:“你的意思是,用腕、肘、肩、腰、膝、踝这六个地方,去攻击你刚才说的那几处薄弱位置?” 韩昌海点头:“孺子可教也!不过我能教你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的领悟力了,我这年纪可没法子身体力行,只能言传不能身教!” 我呵呵不已,就这么点水了吧唧的干货,你就敢收我半年的学费,心也太黑了一点吧! 不过我还是挺感谢韩昌海老爷子的点拨,毕竟有高人在侧,想要成为高手好像也并不难! 言罢,他就屁股一扭,钻回了屋子里去了,留下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倒还真是考验我的领悟能力啊! 韩小梅见我不知道为什么搞了一身的水,在旁边笑道:“活该,大骗子活该!” 一瞅见她,我就哭笑不得,这小姑娘真是得罪不起啊! 不过我倒是对他们老韩家的家事有点兴趣,张口问道:“小梅,你为什么跟你爷爷一起生活呢?你爸爸妈妈呢?” 韩小梅并不搭理我,转身就要走掉,而我则继续问道:“你有几个亲叔叔啊?你爷爷真从过军?” “你烦不烦啊,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我呵呵一笑,这不是好奇心被勾出来了嘛,我看你们老韩家还真是不简单! 韩小梅实在不厌其烦,道:“不跟骗子说话,走了!”说罢,就跨门而出,不知要去找哪个同龄小伙伴玩去了! 嗨,脾气还真是暴躁,跟他爷爷挺像的,尤其爱记仇! 也罢,整个下午除了继续夹豆子之外,我一直在琢磨韩昌海那几句话,随即又试了试身上几处位置,还别说,有的地方用手指头一怼就会疼,而且还是那种钻心的感觉,看来韩昌海说的不错,借势打力,以己之强击人之弱,才是制胜宝典! 闲话休叙,转眼就到了时间,我先进后厢房跟韩老爷子道了一声,然后离开,本来还想要去看看柳园老师的,但一琢磨还是不去打搅她的好,我得赶紧回家继续锻练身法,也不知道身上的这点本事哪天会用得到,不过有备则无患! 路上小跑,赶回家里用了十几分钟,如果是之前的话,会累的气喘吁吁,现在倒还好,只是呼吸明显重了一些,其余全然没什么太大感觉,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及状况,较之以前有显著提升,也不知道是针灸起的作用还是锻炼起的作用,亦或是两者共同效果。 回家我也没跟小妈提韩昌海生病及到红雨ktv走一遭的事,全照平常一样。 小妈在厨房一边炒菜,一边对我道:“回来的这么早,一会要不要去看看夏天啊?” 我洗了一把脸,道:“看她做什么?” 小妈呵笑起来:“知子莫若母,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嘛,要去就去吧,别藏着掖着的!” 这小妈的态度转变我也是摸不透,昨晚明明还一副不让我早恋的样子,现在却上赶着让我扑上去,这不是要给我故意下套吧? 随后小妈道:“我可听说夏天生病了!你去看看也好,顺道买点水果什么的,人家妈妈在咱家里工作,该表示表示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妈这是打算拿我当收买人心的手段了,我道:“可以啊,那我吃完饭去一趟吧!” 之前我确实有去看夏天的想法,但却被自己给否了,第一个理由是夏天现在对我误会颇深,去了也不过是自蹙眉头而已,还搅和的她也不开心;第二个理由是,就算去了,我能说些什么呢,到时候大眼瞪小眼,还不是一样的尴尬。 不过小妈说夏天生病了,我倒真想去瞅一瞅看一看。 晚饭吃完,小妈收拾掉餐桌,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新衣服,对我道:“今天小妈特意给你买的,穿上再去看夏天!” “不,不用吧!”我看了看衣服,标签没撕,贵的吓人。 小妈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来,这新衣服一换上,十足的小帅哥,哪个小女孩会瞧不上!” 呵,用不用搞这么大的阵仗啊,我不过是去看生病的夏天,又不是打算过去装逼炫富,真就不必要整一出了吧! 小妈的心意是好,但我总感觉有点变了味! 不过实在是推脱不掉,还是换上了小妈准备的新衣服,在镜子前一照,倒是比之前那一身精神不少! 我尴尬道:“感觉有点紧啊!” “这就是咱家的style,以后你可得习惯,跟小妈一样,那必须穿的美美的!” 我一阵皱眉,呵,有个爱美的小妈也是够我受的! 出门之后,我拐进了一家水果店,买了一点东西,这才往小区里的18号区赶去。 小妈之前说过,夏阿姨家住在小区18号,那个位置我了解,是一栋三层小楼别墅,不过夏阿姨肯定不是业主了,我也听小妈说过一些,那栋别墅家主人常年旅居海外,家里没人住,但需要经常有人打扫,所以才雇用的夏阿姨。 我以为夏阿姨一家是住在别墅里的,但到了我才发现,其实条件没那么好。 别墅边上有一栋车库,和车库比肩位置还有一栋同样大小的小房子,按理来说应该是堆放杂物用的,不想被简单改了改,夏阿姨和夏天就住在里面! 夏阿姨不在,是夏天出了房门,我才看到她的。 “你来干什么?”太阳落了下去,虽然还没天黑,但却隐约有点灰灰暗暗的意思,见我穿的锃光瓦亮,一副神气样子,夏天有点低头! “呃,没什么,同学嘛,过来找你玩不行啊?” “没什么好玩的!”夏天见我手里提着水果,道:“你是要过来施舍我的吗?还是打算继续用什么鬼主意胁迫我?” 哎,真是跳进黄河里都解释不清楚了,我道:“那个,你真的想多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夏阿姨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仅此而已!” 随即我打量了夏天一番,虽然她脸色不太好看,只是纯粹因为我站在眼前而已,想来应该没生病! 难不成是小妈骗我? 应该不可能,虽然小妈今天有点古怪,但她不是那种会耍小聪明的人,而且骗我也没用啊,难不成是夏阿姨对小妈说了谎? 我心里暗道,如果小妈和夏阿姨都没撒谎的话,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夏天在撒谎,她根本就没生病,她……她……只不过是想要逃避某些事情而已! 瞬间之下,我明白了夏天的想法,道:“周五你没上学的事,跟夏阿姨解释了吗?” 第52章 给你出头 夏天见我说话,有点发愣,道:“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其实我能猜得出她为什么想要装病,无外乎是想要推脱星期一的课程,她避讳的,就是我所想的! 不过这院子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道:“千万别对我抱有敌意,整个一中,怕是只有心甘情愿不为所图的想要帮你……” 夏天低着脑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这个,关心当然就会知道!” “那你告诉我妈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道:“夏阿姨完全不知道。” 夏天脸色相当难看,氤氲道:“那你是想要用这事威胁我?” 我擦,这点屁事怎么就说不明白了,我道:“那我就威胁你了,请我进去好不好,要不然立马跟夏阿姨说个清楚明白,星期五你旷课逃学,现在又打算装病缺课,你以为你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吗?” 挺阳光漂亮的夏天,此时此刻,头顶上好像顶了一片雷阵云一样,眼眶湿湿的,苦道:“你果然是这样的人,你到底想要对我干嘛啊?” 用软的不行,那就只能用强的了,老子今天还就拿出点魄力英气,一枝梨花压海棠! 我道:“先进去好不好,然后你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 夏天身子一抖,嘴里颤颤巍巍:“你……” 我的样子看着很坏吗?还是说我这一身衣服不正经,他妈的老子受够被你误解了! 我压身过去,一把把她推进了屋子里,道:“别跟我墨迹,问你什么回答什么?” 夏天像一只犯了错的小鸟一样,依偎起翅膀,把脑袋埋了下去。 我环顾左右,这小屋不只是看着小,里面更小,仅仅摆了两张木板床就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不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虽简陋了点,但依旧不失为一个温馨的家! 随手把买的水果放了下,我道:“你也别哭,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只是想问你点事,星期四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星期四的晚上,我就在路上碰到了她,那个时候她脸上泪痕明显,显然是受了欺负的,不过苏陶陶她们对她做了什么,我倒是不清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夏天哭腔道:“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勒个擦,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我还真是…… 算了,我对自己道,要解开误会可不简单,老子不强求! 我重新问了一句:“以为我有所图也好,无所图也罢,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我或许能想出应付的办法来!” “真的?” 我道:“不管真的假的,我的出发点都是想帮你,别无其他。” 夏天抬头看了看我,收了收情绪,道:“我确实是在装病,早上的时候,我跟我妈说身体不舒服,用热水袋伪装成发烧的样子,我确实是不想回到学校里了,因为那帮家伙……” 我道:“苏陶陶针对你,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她摇头:“不知道怎么就得罪她了!” 我呵呵笑道:“你还真是天真,你确实是得罪她了,因为你抢了她不知道多少任的前男友!” 夏天诧异道:“不可能,我都没有……”随即她恍惚道:“你是说那个向桦?” 我略有皱眉,向桦这号人我可不认识,难道就是二年组的那个家伙? “向桦最近确实经常接近我,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可我都是拒绝的啊,为什么苏陶陶还会?” 我嘴里异味道:“那个向桦在追求你,你班里的苏陶陶自然不爽了,针对你也很正常,只不过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据说那个向桦好像是个公子哥,人阔气长的也帅,你为什么会拒绝啊?” 夏天咬着嘴,道:“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他跟你都是一路货色,不是什么好人,我自然看不上,再就是整个中学我都不会谈恋爱的!” 能看出向桦是什么货色,还算你有眼光,不过把我和他归为一类,不得不说眼光的欣赏层次还有待商榷! “为什么不能谈恋爱啊,正常的情感倾诉和情感交流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又不是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问题跟你想要帮我有关系吗?” 我嘴里一哑,呵呵道:“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随即夏天把星期四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天下午体育课,苏陶陶伙同班里几个女生把夏天叫到了足球场的犄角旮旯里,张口便扬言她相当能耐! 夏天平素里性格还是蛮开朗的,跟班里的苏陶陶这一类人算不上交好,但一直以来也都相安无事,本以为是有什么话要说,不想张口就骂人! 夏天一愣,置气了几句,苏陶陶哪里能容得下她,举手便打,抬脚便踹,愣是把夏天打的屈口求饶才肯罢休! 临了,苏陶陶放下了一句狠话:“再敢惹我,信不信把你衣服扒光了拍成视频放到网上啊,到时候你可就出了名了!” 想起前事,夏天依旧颤颤巍巍,要不是我提点她一句,至今她都想不明白苏陶陶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而星期五那天,她更是害怕的厉害,根本就没敢去学校,而她也不敢告诉家里自己在学校受了欺负,最后跑到了市中心公园,愣是在那里静坐了一整天!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或者家长呢?也许他们能给你挣个公道回来。” 夏天怯懦道:“妈妈对我的期望特别大,她要是知道我在学校惹祸,肯定以为我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告诉老师能有什么用呢?他多说训斥苏陶陶一顿,但之后苏陶陶绝对会把我衣服扒光录下视频放到网上的,我了解苏陶陶,她向来敢说敢做!” “但你一直逃避也是没用的,苏陶陶就在那里,向桦也在那里,你能转学吗?还是说辍学不念了!” 夏天委屈道:“都怨那个向桦,是他主动来招惹我的,我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苏陶陶记恨,更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怨就只能怨你自己长的太漂亮,把狂蜂浪蝶都招了来,不过花香自有卫士,我李凡为你出头,这事我扛下来了,明天你大胆的去上学,我担保你不会有半点事!” 夏天身子一怔,木然道:“你?担保?”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做得到吗?” “虽然你家里有钱,但学校里的事你能摆的平吗?那个苏陶陶可是闻名全校的厉害人物,你前几天还让董大鹏给打了,怎么可能……” 我道:“怎么就不可能,你可别忘了,现在董大鹏可是躺在医院里的,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李凡了!我想保护你,不止有心,还有力!” 夏天眉头舒展,道:“看来看去,你依旧是和那个向桦没什么两样,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啊?” 我身子前倾,抓住夏天的手,道:“还记得上个星期五吗?那天晚上你从学校门口里走出来,对满身都是尿渍的我关切询问,还递给了我一张面巾纸,不为别的,就为了你当时的那一声关切,我现在也应该有所表示。” “再有,我帮你,不是因为我有本事,感觉膨胀了,想在你面前逞能逞英雄,仅仅是我看不得你受欺负,就像你那个时候怜悯我一样!” 夏天哑然,使劲要挣开我手,我道:“让我攥一会儿行不?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苏陶陶那帮人打死,要是她们改主意给我拍luo照发网上,你要记得,我李凡是个纯洁的人,别人怎么七嘴八舌你都不要信!” “她们会对你那样吗?”夏天半低着头,脸上登时抹了一捧红晕,就好像腌透了的鸭蛋黄一样! “保不齐,苏陶陶的鲁/性你还不知道吗?发起脾气来,把女人当男人打,把男人当女人耍,我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可得一定要念着我的好啊!” “会的,会的!”夏天嘘声道:“能不能先松开手啊,感觉好热啊!” 也不知道咋的,本想开个玩笑,但偏偏就心窝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感觉燥燥的,还真有点热气扑人。 我连忙松开夏天的手,道:“那个,这事咱们就私了了,苏陶陶纵然厉害,我李凡也不是吃白干饭的,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夏天捋了捋头发,略有羞涩,道:“那就谢谢你了!”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止是苏陶陶,就连那个什么向桦,我也一并给你支棱走,臭苍蝇乱飞,不拿苍蝇拍拍死一两个,他们还都以为我李凡看中的人是那么好撩闲的吗?” “什么?” 见夏天张口做吃惊状,我道:“没,没这回事,开个玩笑!” 随即从带来的水果袋子里挑出了个苹果,擦了擦递给夏天:“吃一个吧,买的时候就洗过了。” 夏天半绷着脸,接了过去,道:“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企图,但还是要谢谢你!” “别,现在这句话还太早,你等苏陶陶低头给你道歉的时候再这么说,到时候就知道我李凡是真有本事还是假吹牛了!” “道歉?这个我想都不敢想!”夏天半笑着脸,而我则道:“没什么是不敢想的,想得出咱就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