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发家记》 001 废物与女神 “张耀祖。” “张耀祖。” “张耀祖！”连喊两次没有反应，讲台上的张培不由有些愤怒，顿时将语声提的很高。 “啊？老师你叫我？”一个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面容清秀俊朗的男生猛然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讲台上的张培。 “你一天天的到底在干什么！？”张培厉声质问道，在她这个班主任的课堂上都敢这么走神，简直就是藐视课堂，藐视她作为班主任的权威，这怎么能让她不愤怒？ 张耀祖微微垂下了头，就在刚刚，这半年来一直出现的记忆错乱，大脑混乱的情况又出现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张培叫他。 “对不起，老师。”张耀祖自知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得出声道歉。 “对不起？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知道你这次模拟测验考了多少分吗？”听到张耀祖的道歉，张培火气反而更大了。 “210分！全班，甚至全年级都是倒数第一！你坐在这里你不觉得羞耻么？竟然还能走神？” 这话一出，张耀祖瞳孔顿时猛然一缩，身体也陡然变得僵硬。 同时，随着张培的这句话，班上的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张耀祖，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嘿，210分，真是丢人啊！咱们重点班估计从开班到现在都没有人考过这么低的分数吧？” “何止丢人，简直丢人！要是我都没脸说自己是高三五班的。” “先前他年级第一的时候校长还让我们拿他做榜样呢，现在看来，切！” …… 听着耳畔同学们的议论，张耀祖不由咬紧了牙齿，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尽管他知道，过去的半年里，因为自己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导致成绩猛然下滑，不少同学都暗里嘲讽，幸灾乐祸，但他实在没有想到，一起同窗了三年的同学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当着他的面冷嘲热讽。 仅仅因为这个210的分数。 要知道，当初自己长期霸占年级第一宝座，被老师和校长都誉为天之骄子的时候，这些议论自己的人当初都是那般仰慕钦佩自己的时候，自己也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从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自傲过，一个都没有。 若不是半年前自己的身体突然出现了问题，恐怕现在这些人还是像从前那样仰慕自己的吧。 然而现在自己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张耀祖努力的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在那牵强的平静后面，是不甘，是无奈。 “安静。” 张培双手下压止住了学生们的议论，面带厌恶的看着张耀祖又道：“经过老师和领导的协商，一致决定，如果张耀祖同学在下个月的最后一次模拟测验中成绩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那么他就要被转去其他的班级了。” “哗……” 一听到张培的这句话，教室里顿时又纷纷议论了起来，而张耀祖本人却像是麻木了一般，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嘴角的自嘲更浓，双拳，也握得更紧了。 “好了，别讲话了。” 再次出声制止了学生们的议论，张培似乎觉得张耀祖这个学生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再在他身上多费口舌也是浪费时间，便话锋一转道：“虽然有的学生让老师感到羞愧，但是很欣慰，我们高三五班还是有让老师感到骄傲的人在的。” 下一秒，班上所有学生的眼光都随着张培的视线转到了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的蔡思敏身上。 “恭喜蔡思敏同学，以723分的成绩荣摘这次八校联合模拟测验第一名的桂冠。大家以掌声像蔡思敏同学表示祝贺。” “啪啪啪……” “哇，723分，简直恐怖啊！” “不愧是咱们江北一中的门面啊，女神不愧是女神，就这成绩，还有谁！” 热烈的掌声夹杂着议论的声音响起，蔡思敏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礼貌一笑，轻声道：“谢谢大家。” “女神的笑简直美爆了，受不了了啊，救命……” “我的天，她要是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少活80年都愿意啊！” “你tm说什么呢！”一听到这句话，王浩眼珠子一瞪，一巴掌就拍在了说话的那名学生头上。 那学生回头一看，见是靠关系混进高三五班这个重点班，家中有钱有势的王浩，自知得罪不起，顿时满脸怒容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浩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说话给老子注意点，思敏的主意也是你个瘪三能打的么！”说话间，王浩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那学生头上。 然后就将目光投向万众瞩目，淡然而圣洁的蔡思敏，眼色中充满了浓浓的征服欲。 这边闹着，蔡思敏却已将目光投向了微微垂着头显得有些呆滞的张耀祖身上，虽然她不知道张耀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肯定张耀扬绝不是自己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个判断来源于她对张耀扬的了解，她知道，这个穷人家出身的普通年轻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毅力与韧性，他必然是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才变成现在这样，她只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恢复当初的阳光与自信。 见自己的女神居然在盯着一个废物看，王浩看向张耀祖的眼神不由变得有些嫉妒，那嫉妒的深处，更是掩藏着几分阴狠。 “叮叮叮……” 这时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张培收拾了东西，开口道：“好了，放学了，大家早点回家吧。这段时间别忘了好好复习，争取高考考出个好成绩。” 张耀祖也默默收拾了书本，拿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缓缓往教室外面走去。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耀祖愕然发现蔡思敏站在一旁，脸带笑意的对自己道。 看到那绝美的脸上浅浅的笑，张耀祖阴郁的心情也不由得开明了几分，当下也微微笑道：“谢谢，你也加油。” “好的，那再见哦。” “恩，再见。” 教室的后门外，王浩站在阴影中，看向张耀祖的眼神中的嫉妒和阴狠更浓。 夹着那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走在回家的路上，张耀祖心中想的却还是晚间头脑突然混乱时发生的事情，那时突然之间自己就短暂的失神了，好像还有些奇怪的记忆涌进了自己的脑海，但现在仔细回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情况是半年前开始出现的，这半年一直断断续续的出现，弄得张耀祖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衰弱，可以说是深受其害。 正当张耀祖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突然响起：“哟，这是碰到谁了？以前校长在大会上点名表扬过的年级第一？” 眼看着王浩缓缓自一旁的黑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张耀祖不由眉头一皱。 但他并没有理会王浩的话，而是试图从王浩身边绕过去，他并不想惹麻烦，他也知道自己绝对斗不过家中有钱有势的王浩。 “没听见我跟你说话！”一看张耀祖竟然敢无视自己，王浩不由火冒三丈，当下厉声吼道，同时身后的几个吊儿郎当的帮手就挡住了张耀祖的去路。 被拦住的张耀祖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着王浩道：“你要干什么？” 王浩轻蔑的看着张耀祖道：“到处走走，找找麻烦，怎么着？” “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过节吧？”在张耀祖的印象中，他是绝对没有得罪王浩的，王浩这种人，他既不想得罪，也不想结交，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王浩偏偏会找他的麻烦。 “我们当然没有过节，我只不过看见废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就不爽，怎么着？”王浩继续挑衅道。 张耀祖瞳孔闷猛然一缩，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他自知家里穷，不想再给母亲添麻烦，能忍也就忍了。 但王浩显然并没有罢休的意思：“怎么着？死废物。这就吓得你不敢说话了？” 张耀祖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愤怒，淡淡道：“如果你堵着我就是为了说我是个废物的话，那好，我是废物，你满意了么？我可以走了吧？” “操！” 张耀祖那淡然的语气听在王浩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藐视，当下他怒火中烧，一把就揪住了张耀祖的衣领：“你tm的还敢跟老子这装逼？” “……”被人抓着衣领，本来就不爽的张耀祖心里的愤怒也是蹭蹭往上涨。 “我tm的告诉你，今天算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以后你tm的再敢招惹蔡思敏，老子弄死你！” 说完王浩骤然松手，一脚就踹在了张耀祖小腹上：“给我打！” 一声令下，围住张耀祖的几个帮手顿时也立刻出手，对着张耀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欺人太甚！” 张耀祖虽然自知斗不过王浩，可他心里对王浩也并不惧怕，此时此刻，他已忍无可忍，如发狂了一般一拳就打在了王浩脸上，但紧跟着就被王浩的几个帮手给踹到了一边。 “他妈的你还敢还手？”居然被这个废物给打了一拳，还是打在脸上，这对王浩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学校他要打谁，还从来没有敢还手过，当下四下一顾，顺手就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砖头，对着张耀祖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眼看就要见血，张耀祖下意识的举起一只手臂挡住了砸来的砖头，紧跟着人就被王浩的几个帮手给踹到了地上，王浩几人不由分说对着地上的张耀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死废物，还手，还手！叫你还手！” “住手！” 这时一声清脆的喝斥突然传来，蔡思敏自不远处的一辆奥迪a8车上下来就往王浩的方向跑了过来。 王浩一见是蔡思敏，立即吩咐道：“住手。” 几个帮手退散开来，蔡思敏顿时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张耀祖，赶紧跑过去将张耀祖拉了起来，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要么我送你去医院？” 体质并不是很好的张耀祖经受了这么一顿毒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他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对蔡思敏摇了摇头：“我没事。” 蔡思敏反过头来瞪了一眼王浩：“你怎么能打自己的同学！” 王浩看了蔡思敏一眼，没有作声，然后目光转向张耀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张耀祖道：“这事没完。” 说着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帮手快步远去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一个西装笔挺，像是司机又像是保镖的人走到蔡思敏身边轻声道。 蔡思敏没搭理，扶着张耀祖关心的问道：“走吧，坐我的车，去医院看看。” 张耀祖勉强笑了笑，挣脱了蔡思敏的搀扶道：“我没事，真的，你快回家吧。” “你真的没事？要么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月光下，蔡思敏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格外明亮。 张耀祖摇摇头：“真的不用。”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见张耀祖执意不让自己帮忙，蔡思敏只得出声道。 “恩，再见。” 张耀祖捡起了地上的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拖着步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奥迪a8车上，蔡思敏看着前面那个步履蹒跚，背上还有着清晰的脚印的瘦弱身影，心中莫名有些心疼。 奥迪a8缓缓自张耀祖身旁驶过，张耀祖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汽车身后那标志性的四个圈，目光变得有些灼热，要是自己也能开那样的车，也有钱有势，想必那张培就不会那么看不起自己，王浩也就不敢这样随意的欺负自己了吧。 钱和权，真是好东西啊，老子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两样东西。 路灯下，张耀祖单薄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他的双拳，握得很紧。 002 苍天绕过谁? 江北市是江州省的省会城市，放眼全国虽然只能算是二线城市，但经济还算是比较发达的。 然而就如同其他城市一样，繁荣的背后必然隐藏着沧桑。 张耀祖的家就住在离“繁华”只有一条街的“沧桑”处，四面环绕的高楼大厦中间，是江北有名的贫民区，张耀祖此刻就行走在这两边都是违章乱建的低矮平房和活动房的脏乱道路上，微风带来了垃圾堆独有的腥臭气息，贴满了诸如“办.证”“刻章”“找学生妹请拨159xx……”小广告的电线杆在风中摇摇欲坠。 张耀祖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夹在了咯吱窝，然后脱下了外套，借着微弱的月光细心的清理衣服上的脚印，然后又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这才大步往贫民区中最深处最破旧的一间平房走去。 昏黄的灯光自门缝钻了出来，张耀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妈，我回来了。” 门开了，一个看来至少有50多岁的妇人看张耀祖回来了，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阿祖，回来了。” 张耀祖咧嘴笑了笑：“恩。” “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妈，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晚自习下这么晚，你现在正是要高考的关键时刻，可得注意身体，营养得跟上，你看会电视，妈一会就做好了。”说着，张母便匆忙的就走进了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个只有三平米的小空间，堪堪放得下一个煤气坛和一个煤气罐。 听母亲这么说，张耀祖没来由的心里一抽，看着母亲头上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满头白发，张耀祖想：您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要是您知道我现在的成绩，您该有多失望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耀祖在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这个方圆不过30平米的房子，一个老旧的最小号电视机旁边，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箱子，那就是张母谋求生计的工具--她就靠这个箱子，给人擦鞋，撑起了这个家。 再想到那个好赌如命，很少归家的父亲，张耀祖心中那股对于钱和权的渴望更强了，我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张母很快做好了夜宵，那是一碗很普通的面条，只是在那满满的一碗面条上面，还香着她自己怎么也舍不得吃的几片肉，和一个煎得极好的荷包蛋。 张耀祖狼吞虎咽的吃着，张母就在一旁满是慈爱的看着，哪怕她在外面再苦再累，但是只要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她就觉得生活还有希望，还有盼头。 吃完，张母洗碗去了，张耀祖草草的洗了个澡，便一头钻进了自己那只能放得下一张床的房间。 靠坐在床头，张耀祖翻开了那本已翻了无数次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翻到昨晚复习到的那一夜，拿出一支笔就开始书写，他精神集中的时候，学习效率极快，但这半年来，他已经很少能有长时间精神集中的时候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写着写着，突然张耀祖就感觉脑子一震，紧跟着整个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看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面试题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茫然，他的面色突然不受控制的开始改变，一会笑，一会苦笑，一会似是在哭，这怪异的场景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张耀祖一双眼这才重新恢复了聚焦。 呆呆的盯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看了一会，张耀祖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他猛地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头上。 紧跟着抓狂似的握着双拳不住的往自己的太阳穴打去，对于这像是癫痫一般，并且失神时间变得越来越长的症状，他实在已受够了。 身处这样的境况却无力改变，他有时候烦的甚至想拿锤子把自己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该死的老天，我草你祖宗！你让老子出身穷苦也就罢了，可是就连老子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命运让家人好过一些的机会你都要剥夺吗？”脑海中回想着这半年来同学老师的冷嘲热讽，回想着刚刚被王浩一行人毒打的情景，张耀祖心中几欲疯狂的大骂道：“我干.死你大爷的贼老天！” “你在埋怨命运对你不公平？” 就在张耀祖怒不可遏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话一出口，张耀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屋子里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谁在说话？”张耀祖低声问道，同时警惕的四下环顾了一圈。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那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张耀祖心中一惊，又喝问道。 “我在你身体里。” “什么？”张耀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你说你在我身体里？” “是的。” “这……这怎么可能？”张耀祖讶然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语声依旧平淡。 再三思索，张耀祖觉得那声音的确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因为自己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听”到有人说话，只是脑海中接受到了那人说话的信息。 “你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的？”这样的事情，让一向坚信唯物主义的张耀祖感觉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我是怎么到你身体里的？这个问题说起来……其实不是我找到了你，而是你吸引了我。” “我吸引了你？怎么回事？” “你的体内有一个非常奇特的印记，在我死去的瞬间，吸引了我一缕残存的灵识。”那淡淡的声音解释道。 听到这个解释，本来就糊涂和惊悸的张耀祖不由更加糊涂了，自己身上居然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奇怪东西？ “奇特的印记？那是什么？还有你这么说，意思是你已经死了？”不解之下，张耀祖再次开口问道。 “那奇特的印记，我也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但它很神奇，居然可以让我即将灰飞烟灭的一缕灵识存活下来。至于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是的，但是是在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张耀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那这么说来，今后十年的事情，你……” “我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杨天机。” 这个回答跟没有回答一样，因为张耀祖根本就不知道杨天机到底是哪号人物。 张耀祖正欲开口再问，杨天机却道：“至于我的身份，说出来你也不能理解，而且现在说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我问你，这半年来你的大脑是不是经常会陷入混沌不清的状态？” “是的。”张耀祖下意识的回答道，然后，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的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刻反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不错。” “靠！我草你大爷！你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惨吗？”得知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常居然是因为杨天机，张耀祖不由得火冒三丈，出身贫困的他，本来立志要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后来却因身体的突然变故由一个天之骄子沦落为老师同学的嘲弄对象，现在罪魁祸首出现，饶是他隐忍能力远超一般人，也禁不住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杨天机的声音依旧淡定，丝毫不在意张耀祖的怒火：“说起来，你不该恨我，倒应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来你出来说这句话，来！”张耀祖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实在不知道杨天机哪来的自信说出这句话的，要是现在杨天机现身在他面前，他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把杨天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让杨天机也尝尝那种深陷谷底的无力感。 “这半年，虽然你遭受了无数的委屈，但对你的一生而言，未必不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杨天机依然淡定的说道：“更重要的是，这连我都无法解释的神奇状况，将能使你真正的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听到这句话，张耀祖不由虎躯一颤，一直以来，他做梦都想做到的事就是掌控自己的命运，改变家人的处境，不然当初为何那般拼命的学习？ 只是在身体出现变故之后，他就像一个深陷谷底的雏鹰，被折断了双翅，找不到再飞向天空的路。 “这正是你所想的，对吧？而我，就可以帮你做到这一点。”杨天机那万年不变的淡定声音再次响起。 张耀祖不由沉默了下来，不说话，就是默认。 然后他突然出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你可知道就算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些领导人物，就算是那些不世出的绝世隐者，都不敢跟我说‘凭什么’这三个字的。” 虽然不知道杨天机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番话，但那淡定的语气背后隐藏着的深深的自傲，张耀祖却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那份傲气绝不是吹牛或者伪装出来的，只有傲气深入骨髓的人，才会在淡然的话语间习惯性的将这份傲骨表达出来。 所以张耀祖信了。 他默然思索，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深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杨天机既然提出要帮自己，那么肯定就是有所图的。 “为什么要帮你？”杨天机万年不变的淡定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苦涩：“这半年来，我残存的灵识虽然依附于你的灵魂，借助于你的灵魂力得以滋养，但毕竟还是不能长存，而如今，我这最后的一缕灵识也即将湮灭了。” 话语间，尽是满满的不甘与无奈，能活下去的话，无论谁都不想死去的。 杨天机轻轻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但幸运的是，这半年来，我发现你资质根骨无一不是极佳，经过这半年的磨砺，你的心性也变得更加强大了，我若是帮助了你，也许有朝一日你能代替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事也还未可知。” “融合灵识？”张耀祖愕然。 “不错，我能在不伤害你灵魂的前提下将我这残存的最后一缕灵识彻底融入你的灵魂之中，这样的话我的意识虽然会消失，但是我的这一缕灵识却能成为你灵魂的一部分，得以存在下去。而你的灵魂，也会因为融合了我的灵识，变成这世界上最为强大的一个全新的灵魂。”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能够得到你拥有的记忆和……能力？” 张耀祖并不傻，他知道杨天机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激动，虽然他不知道杨天机的具体来历，但是从杨天机刚刚的那番话他便可以猜测到，这杨天机生前必然是一个实力势力都十分恐怖的人物，而且，杨天机还说过，他来自十年后！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拥有了这一切，那自己将来会取得多么巨大的成就。 杨天机应道：“就是这样，融合了我的灵识之后，你的各项能力将获得极大的提升，无论体质还是智力，而且，我的一切就全都是你的，记忆，能力，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你的经历一点点的苏醒，完全的变成你的东西。” “砰砰砰！” 张耀祖发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动了起来，十八年来，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激动，兴奋。 杨天机又道：“想想看吧，融合了我的灵识之后，你不但各项能力能够得到极大的提升，而且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慢慢的得到我的所有记忆和能力，这样一来，掌控你自己的命运，甚至于掌控这世上其他千万人的命运，还困难么？” “那么与你的灵识相融合，我需要做些什么？”张耀祖声音颤抖的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都由我来，我说过，我会在不损伤你灵魂的前提下将自己的灵识与你的灵魂融合，届时，我的所有意识也将全部消失。” “说吧，你要完成的事，究竟是什么？”平复下了激动的心情，张耀祖语声坚定的问道，纵然杨天机是自愿帮他的，但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白白的接受别人这样的恩惠。 似乎是对张耀祖的这个性格很是满意，杨天机欣慰的笑了笑道：“彻底融合了我这一缕灵识之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的你，离那个目标还太遥远。好了，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