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墓异事》 第十一章 天衍十六步 我们的扎营点虽然平坦,但却是在一处背风的小山坳内。 等收拾完东西后,姓萧的就往山顶走去,我们自然跟着。 然后才明白,那三山夹两谷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虽然朦朦胧胧的都是雾气,但是却能看见三个小山头。 我发现,三座山呈一字排开,中间那座比两边高出不少,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男人身边跟着俩媳妇儿,呃……也可能是小三,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样的比喻,但是我认为肯定是被海子带坏了。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默认姓萧的为主导,这或许是他熟悉这里的缘故,也或许是他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总之无论他去哪儿我们只需跟着。 我不清楚姓萧的去山顶是为了什么,因为没过久我们就下山了。 跟着姓萧的,我们没有停留,而是朝着第一个山谷内进发。 在山顶看着不远,但山路难走,愣是走到中午时分才到达。 一路走来,我察觉到周围除了植物以外,居然没有其他生物,静的要死,而且雾气似乎更浓了,使人心中渗得慌。 差不多的时候,姓萧的停了下来,海子问他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不停的打量四周,似乎他能看穿那层雾气一样。 海子嘀咕了一声装逼,然后原地坐下休息。 我和刘鬼手没有管他,而是看着姓萧的,想要弄明白他在搞什么飞机。 许久,姓萧的吐出两个字:“别动。” 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姓萧的走路路线挺有意思,一会儿向前,一会儿退后,下一刻又可能突然就向左或者向右,看着毫无规矩,但隐隐间似乎又有规律。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见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姓萧的,不由揶揄道:“你什么时候也好这口了?” 海子让我滚蛋,说你知道个屁。 然后他才解释说没想到这面瘫这么厉害,居然精通周易六十四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唐代袁天罡所推算出来的天衍十六步。 说完他又啧啧称奇:“这玩意儿可是连八阵图都能破解,要是我会的话,那以后倒斗时就容易太多了。” 我撇了撇嘴,不太认同他的话,要是这什么天衍十六步真有那么神奇的话,古时候的王公贵族该怎么办?建陵墓设置个阵法都被随意破解,那这些陵墓能够保存到现在?早就被盗墓贼给掏空了。 想到这我一愣,我特么现在也是盗墓贼…… 在我们说话间,姓萧的的身影只留下一个朦胧的轮廓,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都不见了。 其实我还有疑惑,那就是阵法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那它是怎样迷惑人?又是怎样对人体造成伤害的? 最主要的是,在我眼前除了雾气就是植物,除了没有动物以外,看起来根本没有其他异状,就算有阵法,我想前提是要有比较特殊的物体存在吧?然而我并没瞧见。 在胡思乱想中,总感觉时间过的挺快,没多久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也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有什么东西断裂,又像一个巨大的机括在运转。 总之发出咔擦咔擦地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山体都在震动,把我们吓一跳。 幸亏这震动频率不大,时长也不久,所以并没有被树木压倒的危险。 我发现,一切平静后,周围似乎有气流涌动,然后雾气竟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消散,露出隐藏在雾后的真容。 我朝着姓萧的那边看去,发现在他身边居然竖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 只见这石柱有缸口那么粗,高三米,上面有泥土覆盖,就像是刚从土中长出来的一样。 而我身边的海子突然叫道:“聚气风水局?我说怎么这雾浓了这么多,原来是这样。” 我问他什么意思? 海子说聚气风水局是通过改变地势而设置出来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隐藏部分区域,整个野人谷本来就有许多雾瘴,再加上这个风水局,使得这里的雾气更浓厚了。 说到这,他看了眼周围,开口道:“你看这些树生长的规律,完全是由八卦推演来种植的,如果这雾气没有消散而贸然闯进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设置这风水局的人心肠比较好,顶多让你在里面迷路,要是心肠坏,那里面可是重重机关,一不小心就得嗝屁。” 等海子说完,刘鬼手也点了点说没错,要不是有萧兄弟在,那我们贸然闯入的话,肯定要被射成蜂窝,这里隐藏着太多暗弩。 毕竟是机关一道宗师级的人物,没有了雾气的遮挡,刘鬼手很快便发现了周围的异常。 我心头一紧,不敢有任何异动,因为害怕触发这些我看不见的东西。 我问海子为什么这雾气会消散? 海子挠了挠头,猜测说应该是这个风水局被破解,地势在刚刚的震动中进行了某种……呃,某种转变,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 这时我发现姓萧的朝我们是直走过来,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路线。 对此我疑惑的看着刘鬼手。 刘鬼手耸了耸肩说那根石柱应该是机关的中枢,把它弄出来,机关就停止了运转。 回来后,姓萧的还是那副冷酷的表情,嘴中吐出个走字,便带着我们朝隔壁山谷走去。 我们只有苦笑的跟着。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自己就是个累赘,除了吃饭拉稀啥也不懂,关键时刻不拖大家的后腿就阿弥陀佛了。 隔壁山谷不远,主要是爬山费时间,走了一个多小时便到。 或许是聚气风水局被破解,这里的雾气也没有多少,有五六十米的可见度。 姓萧的没有废话,让我们停下他就朝着股中走去,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轻易走进山谷中央,只见他朝着地面狠狠一踩。 随后这个山谷也抖动起来,和之前的动静没什么两样。 然后我们就看到一根石柱从土地内长来。 这时我也才回想起,之前那根石柱上雕的是龙腾的纹饰,而现在这跟石柱雕的是虎跃的纹饰。 “难道这就是龙虎从中出的意思?”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觉得这天衍十六步其实是一种极其高明的算数法,用起来十分费脑力,因为坐在树荫下吃完东西后,姓萧的就开始闭目养神,虽然他平时也是这副样子,但是我总感觉他脸上有股疲态。 在休息的时间里,我们三人检查了装备,然后刘鬼手跟我讲了些陵墓内的注意事项。 他说斗中机关颇多,光是普遍的就有暗弩、落石、流沙等等,如果进入以后大家千万得跟在他身后,因为一不小心触发机关的话,那后果可能难以承受。 毕竟他是这方面的大拿,虽然姓萧的破解了山谷中的机关,但他还是有信心在机关一道超越姓萧的。 然而,就在我们谈话时,一声枪响突然传来,把我们仨吓一跳。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时姓萧的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是那群人。” 我问他是哪群?难道是之前路上差点儿碰见的? 姓萧的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我看着姓萧的朝中间的那座山走去,心中肯定,这是要进入韩终陵墓了。 至于刚刚的枪响,我猜想应该是偷猎者们弄出来的动静,或许是在抓捕什么珍禽也说不定。 但这与我们无关,我们的目的只是韩终陵墓,所以能不碰面就最好,因为我知道偷猎者几乎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干这一行。 第十二章 失踪 我万万没想到这座山的另一面是一处几乎垂直的绝壁,也没想到那入口就在这绝壁的某一处。 来到这上面,我两条腿都开始不停颤抖,这特么太高了,少说也有上百米,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成肉饼妥妥的。 绕是海子的胆量,在此刻都面色微白。 他入行四五年没错,可这种把入口开在悬崖绝壁上的斗,他也是第一次碰见。 而刘鬼手估计大风大浪也见多了,虽然最初脸色也变了变,但是下一秒就平静了。 至于姓萧的我都懒得说他,我估计就算把他推下去,他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上来后,姓萧的没有任何停顿,只见他从背包内取出打量的攀岩工具,我数了数,发现刚好是四人份。 看到这些,别说是我,就连海子和刘鬼手都可以肯定,姓萧的绝对来过这里,而且还不止一次,因为瞎子都能看出他对这儿熟悉无比。 我们三人或许是想到了一块,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带有一丝警惕。 原因无他,姓萧的这人虽然和我们呆了几天,可我们对他完全不了解,毕竟刘鬼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能够查的到,但他却是个迷,平时话都不怎么说,想了解都了解不了。 以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说实话,我们在他眼里只是累赘,撇开刘鬼手不谈,就拿我和海子来说,海子会看点儿风水走势,在那些小斗中可以如鱼得水,然而面对这韩终陵墓,他的本事就没什么卵用了,只能出把力气。 至于我……算了,不提了,都是泪。 没多久,姓萧的就弄好了一切,我们只要跟着下去就行。 我的安全绳之类的东西都是海子帮我弄的,因为我没接触过,东西都认不全,自然不知道些这玩意儿的用途啥也不会,海子的话,天知道他怎么会弄的,等他弄好后,我们就向下滑去。 这……真特么刺激,只觉得心脏都疯狂的加速起来,伴随着一股失重感,我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身体都不太受控制,软绵绵的。 要不是有海子照顾我,我想我肯定会晕过去。 但海子也不好受,这点我知道他除了怕他爸以外,就剩下恐高了。 二十来分钟的事儿,就像过了好几年一般,那感觉真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来个痛快。 这姓萧的也是算得精准,绳子刚好不说,连方位都没有偏差。 我们是在大约五十米处落地的。 在这里是个山洞,入口有个不大的平台向外延伸一米多,看起来像是人为搭建的。 我坐在地上不愿再动弹,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湿。 我看了看其他几人。 海子比我好点儿,还能站着,而刘鬼手站了会儿就在周围打量起来,至于姓萧的已经直接朝洞里走去,没有等我们的意思。 我无奈的看向海子,问他跟不跟? 海子撇了撇嘴说瞧你这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焉不拉几,这还怎么跟? 我呸了一声,说:“可拉倒吧,我还不了解你?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看还是等缓过来再说吧,反正这儿就一条路,应该很快能追上他们。” 海子无视了我前面的话,点头说好。 商量完,我俩便在原地呆了半个多小时,然后等差不多了,才向深处走去,期间刘鬼手也没来找我们,我想他应该是在前面等。 可是没走多久,我就发现我们想错了。 这哪儿是只有一条路?特么走了二十米不到,过了一个拐弯就发现,前面多出了五一模一样的入口,而姓萧的和刘鬼手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还发现,在这单一入口的尽头,本来是有两扇紧闭的大石门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已经打开了。 然后这五个新入口才显现出来。 海子见状,沉吟一会儿才说,这石门可能是由那两根石柱触发才打开的,这三座山的内部。可能已经被打通了,里面充满了机括、机关,这工程当真是巨大,天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物力。 我折舌不已,说不可能吧? 海子说应该是这样,因为这石门太大了,打开的话肯定有大动静,我们离得不远,能够听到,可是你刚刚听到了么? 我想了想说没有,然后问他现在咋办? 海子苦笑着说还能咋办?刘鬼手连个标记都没做,只能进去了。 我听后有些迟疑,说会不会太冒险?天知道里面有多危险? 海子翻了翻白眼说:“你慢慢变异就不危险了?再说了,就算咱们退出去,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反正我是不记得了,所以还不如进去看看,试试能不能碰见他俩。” 我琢磨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情况,先前姓萧的带路左拐右拐,在那雾瘴里早就没了方向,要是就这么回去,指不定会迷失在林子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奈之下只好碰运气,随便选条路。 本来海子是想走最左边那条的,可是我强迫症作祟,硬是要走中间那条,海子犟不过我,只好答应,耸了耸肩说反正都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就像和上次吐血在粽子脸上一样,反正就是控制不住。 走进中间这个入口,我发现和来的入口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无论是地面还是两边或者是顶上都是平平整整的。 不过因为这里除了我俩,没有别的生机存在,所以让人觉得渗的慌,尤其是听见两边的回声后,这种感觉更甚,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似的。 幸亏有海子和我做伴儿,才让我心中镇定不少。 走着走着,我颇为不自在,便问海子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海子晃着手电扫了扫,说没有,然后嘀咕了一声,真是奇怪,心里居然慌慌的,以前倒斗时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我听后就问你也有这种感觉? 海子说:“谁说不是呢?真他娘的奇怪,我就纳闷儿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咱们似的,而且这空气的味道似乎也不太对劲儿。” 我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空气的话我还没注意。 然后我就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发现空气中居然有着淡淡的香味,要不是海子提醒,我都直接忽略了。 我不由一慌,问他又没有毒? 海子摊了摊手:“我哪儿知道?不过走了这么久都没异常,应该没毒吧,可能这味道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发出来的也不一定。” 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儿,那就是张叔曾经说韩终假冢已经崩塌毁坏了,而我们的地图就是假冢的路线,为什么这里没有崩塌毁坏呢? 另外我还隐约记得张叔说过,韩终陵墓是和墓中墓,假冢在上层,真冢在下层要是真的崩塌了,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种种疑问不停的在我脑中打转,没有丝毫的头绪。 我也没有问海子,因为我知道问了也是白搭。 摇了摇头,我们都没在说话,继续沿着山洞深入。 一路左转右转,也没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暗器,这使我不得不觉得我们踩了狗屎运,走到正确入口了。 然而事情往往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就在这时,海子突然吼了句:“谁?滚出来!” 声音来的太突然,差点儿把我小心肝给吓得蹦出来。 我刚想问海子抽了什么风,但是突然的一幕把我的嘴巴堵住了。 不知何时,我们竟然被密密麻麻的飞虫层层围住,嗡嗡的噪声刺得耳朵生疼,我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发现居然流血了…… 第十三章 幻境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次声波的节奏?这都什么鬼,好好的就流血了,也不让人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那片密密麻麻的飞虫,我心都拔凉拔凉的,太吓人了,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这,肯定会发狂。 还不等我多想,海子踹了我一脚,叫我赶紧跑,问我是不是杵在这儿等死? 我才回过神来,想要逃跑,但是哪儿都有飞虫,我跟本就不知该往哪里跑。 还不待我纠结,飞虫已经近身了,一片片的朝我身上爬来。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们,小指长,看起来像蜈蚣似的,有两对翅膀,扇动间发出嗤嗤的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下一刻,它们落到我身上,有些立刻往袖口内爬去,有些直接张开口器就咬。 然后我就确定,这鬼东西绝对有毒,因为我已经无法形容那种疼痛,只感觉被咬的地方一阵痉挛,接着就使不上劲儿。 骇得我拼命抖动身体,想要把它们抖落下来,可并没什么用,身体上反而越爬越多。 我干脆不抖了,抓住一大把就往下撕,可是撕完第一遍我就放弃了,因为这些狗日的口器太厉害了,咬了不松口,一撕会被拉开一道口子,我都要被疼晕过去了。 我看了一眼海子,发现他身上也有很多飞虫,不过看起来他的表情和动作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朝他攻击一般,他只是一味地躲闪。 还不等我看清,我眼睛也被飞虫覆盖了,幸亏这些虫子没往关键部位咬,不然我就废了。 而也就在这时,海子又踹了我一脚,在我耳边骂道:“你他娘的怎么还杵着?瞎抖个什么劲儿啊?快帮忙,这帮粽子都快把我撕了!” 我特么整个人都疼得痉挛了,能不抖么?再说了我眼睛都被堵住了,怎么帮忙?诶?等等,什么粽子?不是虫子么? 我强忍疼痛把脸上的虫子拍开,说:“你他妈被咬傻了?这除了飞虫以外哪儿来的粽子?” 海子听后回骂我一句,然后天知道是不是公报私仇,腰间又给我一脚,说:“还不快闪开。” 我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压死了一片虫子,可是背面却有更多的虫子铺上来,压得我爬不起来。 我索性不爬了,在地上滚动,没想到还真管用,顿时轻松不少。 但海子又骂了:“你小子到底发什么疯?怎么跟娘们儿似的撒起泼来了?” 说着拖起我的脚就往入口深处跑去。 要不是有背包垫着,只怕后背都得让地板磨烂,但我还是不好受,屁股被磨得火辣辣的。 也好在背包质量不错,没有被磨出缺口。 最终我受不了了,慌忙挣脱起来,看了眼周围,说这他妈到处都是飞虫,咱们上哪儿跑去? 海子停下来,我问哪儿来的虫子?说我们身后不都是粽子么? 说完还指了指,说这儿这儿这儿,都是粽子,然后又叫道:“完了完了,追上来了,快跑。”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干脆不跑了,抖了抖身上的虫子,说:“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粽子?” 海子翻了翻白眼:“那还有假?我还看见你被咬了一口呢。” 说着就戳了戳我的手臂,然后他面色一变:“诶?伤口呢?我明明看见你胳膊肘都差点儿被咬断了。” 我拍开他的手,随后看了看被虫子咬的地方,发现确实没了伤口,而且也不疼了。 但是周围的虫子却又依然存在,不过它们已经没有朝我扑来,而是围了一圈又一圈。 如此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了。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海子点头说有可能,但这一切太过真实,要不是两个人看见的不一样,那还真发现不了这事儿? 说完,他又问这幻觉是怎么产生的?设置这个机关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说我又不是刘鬼手,我上哪儿知道去?要不不管它们,咱们走咱们的试试? 海子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好,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太真实,让人心里有疙瘩。 说着,我们就继续深入。 不过异变突然就发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在我脚板下的石板突然陷下去半寸,紧接着传来磨人的擦擦声,我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在这瞬间我才有了个猜想:幻觉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慌不择路,从而增加闯入者踩到机关的概率…… 我是被海子推醒的,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感觉肚子饿的慌。 爬起来摸了摸身体,发现除了左小腿肿胀以外,没有其他的伤痕,应该是摔的。 幸亏背包没丢,所以食物和药品还在,我可以简单的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势,做完这些我有些担心起刘鬼手他们来,毕竟食物都在我这儿,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该怎么办。 海子听了我的想法,说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鬼地方,咱们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我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手电打量四周,顿时深感无力。 这儿居然是个溶洞,到处坑坑洼洼的,头顶还有大量的钟乳石,拔尖拔尖的,要是一不小心掉下来,那身体都要被扎穿。 我觉得口干舌燥,问海子说这他妈是在入口的下面? 海子苦笑的点了点头,低声说休息完了就走吧,看看前面有没有出口,反正在这坐着也是等死。 我揉了揉小腿,让他再等等。 半小时后,我们动身了。 因为手电要保留电量,所以只开了一个,海子在前面带路,我一瘸一拐的跟着,别提多心酸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底与外界相通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并不稀薄,使人没有缺氧的危险。 走了许久,我发现这里有很多的虫类,如蜈蚣、蚰蜒、蝼蛄、蛐蛐、蝉蛹、叩头虫的幼虫、地老虎、鼠妇等等,其中有毒的只有蜈蚣和蚰蜒。 不过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应该没多少危险。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海子移动灯光照去,发现是一条不大的地下河。 走近发现,河水清澈见底,不知通往何处。 海子说可以试试沿着下游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问他为什么不走上游?水是从上面进来的,或许能够出去也不一定。 海子说陵墓一道终究是风水学,走上游或许能出去,但是肯定找不到韩终陵墓,所以沿着下游,说不定目标就在前方。 我问他有没有把握? 海子说只有三成。 三成,我觉得已经够多了,因为之前一直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早就心烦意乱,如今有三成,那便有了希望。 想到这里,我耸了耸肩让他带路。 这样的时光真是折磨人,静悄悄的不说,周围还暗得要死,天知道在那些阴影中有没有什么东西会扑出来。 毕竟是被机关弄下来的,天知道隐藏着什么危机。 说实话,我已经疲惫不堪,走路吃力不说,时时刻刻还得紧绷精神,这使我早就没剩下多少体力。 海子看出我的情况,所以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让我坐下来休息,吃点儿东西补充体力。 而他则说这里的水深度加深了,去看看有没有鱼类,试试能不能抓到一两条来改善伙食。 我说你就别折腾了,你难道没听过水至清则无鱼么? 海子没理我,说你懂个屁。 然后让我帮他用手电照着,他撸起袖子,就往水中探入。 好吧,我让事实打了个巴掌,天知道这里居然真的有鱼,而且因为生活在地下河的缘故,根本就不怕生人,只见海子随手一捞就把它们弄上了岸。 第十四章 巨蟒惊魂 其实我这人有很多小毛病,忌鱼腥味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考虑到压缩饼干要留着备用,所以我还是吃了。 还别说,以前都没发现,这考鱼肉真特么香,馋得我差点儿留一地口水。 可香归香,海子抓的五条鱼,我只吃了两条,再多就吃不下了,不是饱了,而是腥味太重。 在此之前,篝火的材料倒是不用担心。 因为流水的缘故,所以外界的枯枝就会被带进来,有些便漂到岸边,久而久之积少成多,可能是时间太久的缘故,这些枯枝大部分都腐朽不堪,使得点燃时燃烧不充分,有大量白烟冒出,呛鼻又辣眼。 但这都是小事儿。 有鱼肉的补充,体力倒是回复不少,感觉思维都活跃几分,我知道这只是假象,是因为太饿导致的。 吃完后,简单收拾一下,便打算沿着河水下游走去。 不过这时异变突生。 天知道这里有蟒蛇存在,我们一个没警惕竟然被它偷偷溜了过来,趁我不备一口斜斜地咬住了我的腰部。 我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就朝身后移去,然后屁股与地面零距离接触,摩擦……摩擦……摩擦……我觉得我的屁股一定烂了。 腰间的咬合力也巨大,要不是那里已经变异,生出大片蛇鳞,我估计都要被咬穿,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海子回过神来,他快速拉开背包从里面抄出一柄可折叠的军用工兵铲,旋即才追了过来。 这时我半边屁股已经被托进水中,只留下两条腿搭在岸上。 好在海子还算及时,眼疾手快得抓住我背包的一条肩带,这才免去溺水的危险。 拽住我后,海子另一只手举起工兵铲就朝我身后拍去,只听‘噗’的一声,似乎是切入蟒蛇的皮肉里。 不过这对蟒蛇伤害并不大,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 只感觉身后大片水花被搅动,然后腰间的咬合力更大了,疼得我整个人都要晕厥过去。 我连忙和海子说别这样搞,不然我的腰都会被撕开。 海子说:“除了这样还能咋办?” 我回答说打蛇打七寸。 听得海子爆了句粗口:“你他娘的牛逼,你给我把七寸找出来。” 我被噎了一下,仔细想想也是,打蛇打七寸没错,但是这七寸到底在哪里,毕竟又不是专业的捕蛇人,上哪儿知道去。 因为蟒蛇力量加大,我见海子额头都青筋暴起,他说:“也别找七寸了,你再坚持坚持,看我不削死丫的。” 我听完脸都绿了,拍一下都快把我撕了,要是这蟒蛇全部力量爆发,我觉得肠子都要被拉出来。 然而海子没有理我,直接动手,拼命用铲子锋利的边缘对着蟒蛇剁去,力量之大,重速度就能看出。 我不想死,所以也没闲着,掏出海子进林子时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反手就朝腰间扎去。 不过效果并不好,因为角度原因,大部分力气使不出来,所以剩余的力气就被坚硬的蛇鳞阻隔。 但聊胜于无,只要蟒蛇松口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两人一蛇就这么僵持着,不过我渐渐有些吃不消,腰间一直被咬住,那里的血液流通不畅,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已经开始发麻,如果时间一长,肌肉肯定会坏死,这情况使我倍感焦急。 海子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可他同样不好受,因为他不能放松,不然我就会被蟒蛇拽进地下河中,所以只能一直坚持着,到底不是机器人,此刻已经有些力竭。 我想蟒蛇和我们情况差不多,也到了筋疲力尽的程度,毕竟它也是生物,即便它肌肉发达,能够瞬间爆发强大的力量,可是它也会力竭,而且我们不断腾出手朝它攻击,它的情况只会更差。 终于,我不知道一刀子扎到了蛇头的哪个部位,使蛇头带着尚未拔出的匕首向后一缩,松开了我的腰部,让我瞬间轻松不少。 由于发生突然,海子还拽着我的背包肩带,使得惯性作用下两人都朝后仰去,同时摔倒。 从发出咚的一声来看,海子摔得挺重,估计后脑勺磕在地上了,至于我先前一直在海子前面,所以摔在了他身上,没什么大碍。 海子被这一磕,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掀开我,爬起来就跳入水中,一把抓住逃窜的蟒蛇蛇尾,竟然把它拖了上来。 这一刻,我又一次见识到了海子发怒的恐怖。 他妈的这小子就跟打了激素似的,又拿工兵铲剁,又用脚踹,嘴中还骂骂咧咧,最后活生生的把蟒蛇给打死了。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这可是蟒蛇啊,将近四米长的蟒蛇,说弄死就弄死了? 虽然这有精疲力尽的成分存在,可是也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弄死吧? 海子呸了一声,揉了揉后脑勺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的,真当老子弄不死你?” 我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丫有没有消气,试探着问道:“海哥,那个还疼不?” 海子撇了我一眼说你试试? 我连忙摇头,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蟒蛇旁边看看情况。 而这时海子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问他咋了? 只见他指了指我屁股,笑得更欢了。 我扭头一看,满头黑线,他大爷的,没想到我屁股上竟然挂着两天鱼,没错就是挂着。 还特么是活的,咬住我的屁股就不松口。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忍着疼把它们拔下来,才发现,这和我们刚刚吃的鱼是同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锋利的牙齿,眼睛已经大幅度退化,只剩两个白眼仁。 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这种鱼长了牙齿,现在才知道它们是食肉的,而包括人肉,咬我屁股的原因估计是因为我屁股被磨出了血,然后又泡在水中的缘故。 整明白这点,我有一股反胃的冲动,海子同样如此,脸色瞬间一黑,对着地下河就是狂吐,把吃进去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等我们缓过神来,大概都是二十分钟以后,我已经不再吐了,因为肚子空了。 抹了抹眼泪,我已经没有心思再打探那条蟒蛇了。 来到它的尸体边,我抽出匕首就往篝火走去。 不过抽出匕首的那一刻,我还是弄明白了蟒蛇的死因,那就是我无意中一刀子从它的眼睛扎了进去,直接伤到了大脑,这是致命伤,也就只有蟒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挣扎那么久了。 此刻篝火已经快燃尽了,海子没多久也回来了,不过他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因为他吃的比较多。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赶路,在路上我们也不敢再吃那些鱼类了,宁愿吃压缩饼干。 在这一路上,我发现这个地底世界有些不一般,因为这里的生物有些长得极其古怪,体型巨大不说,脾气还特别暴躁,没靠近它们十米的范围,它们就出声警告,使得我俩走路越来越小心翼翼。 这个地底溶洞似乎特别大,我们走了三天才停下来,这三天下来可以说是精力憔悴。 而在两天前,一只手电的电量已经用尽,为了节约电量,所以我们都是靠着火把来前明的,点了一根又一根。 这次停下来,不是因为我们走到了溶洞的尽头,而是因为走到了地下河的尽头。 在这里有个面积颇大空地,在那空地的边缘,有个落差几十米的瀑布。 水流与河床相碰间,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见已无路可走,我们便在不远处落脚,休息一番。 第十五章 海子中毒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们在河岸不远处站定,打算在此处休息。 不知为何,来到这里后我总感觉有些别扭,使得浑身都不自在。 海子问我怎么了? 我形容不出,就没回答,取出饮用水解渴,然后挨着他坐下。 但就在我坐下的一瞬间,屁股似乎被什么尖锐物品戳了一下,疼得我蹦起。 我连忙低头看去。 那是一根露出地面的尖刺,由于颜色与地面接近,都是灰黑色,所以我一时没有察觉。 这时海子已经蹲下察看,我见他用手在尖刺周围挖了挖,没多久整根尖刺就暴露在视野中。 骨头,绝对是骨头无疑,虽然不知道埋在土中多久,使颜色发生改变,但还是能够轻易看出来。 我问海子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海子左右打量许久,确认是人的,然后他有些摸不清头脑,嘀咕了一句:“这里怎么会有人的骨头?” 我说那谁知道? 想不明白也懒得想,海子耸了耸肩说不管它,休息休息再说。 我点了点头,换了个地方坐下。 不过事与愿违,反正进入这里后就没消停过。 这特么刚坐下,又有变故发生了。 只听周围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就见尘土飞扬,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一样,而且数量不少。 搞得我俩慌忙站起来警惕地看着。 写到这里,有人会问为什么不跑? 对此我要回答的是,这特么周围全是动静,想跑都没处落脚,那还怎么跑? 声音一直在持续,大约五分钟后,我发现有个东西钻了出来,不过火光不亮,看得模糊只知道那东西扁扁的还挺长。 海子已经取出了工兵铲,戒备起来。 而我看了看那东西,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发现在它面前就跟牙签似的,干脆收了起来,然后在海子背包内捣鼓一番,抽出根铜棍,挥了挥觉得顺手,就没再放回去。 海子看了一眼,叫我别弄坏了,不然旋风铲就要废了。 我这才知道,手里的铜棍是旋风铲的主轴,便对他说:“放心,我就是防防身。” 在我们做完这些动作时,那玩意儿已经朝我们爬了过来,而在周围同样有几只,应该是刚刚钻出来的。 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感觉有腥风扑来,骇得我慌忙举棍抵挡,随后一股巨力就蛮横的冲了上来,硬是把我撞飞三四米远才完事儿。 又是一个狗啃泥,我想哭了,这尼玛,受伤的为毛总是我?同样是一起来的,海子啥事儿没有,就我一身伤,简直就是日了狗的节奏,难道太帅也是一种悲哀? 我踉跄地爬了起来,只能用这撇脚的理由安慰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幸亏这鬼东西没有继续朝我攻击,而是扑向了海子,要不然它再来一下我铁定嗝屁,这让我悄悄松了口气。 趁着这个空当,我看清了包围我们的是什么东西。 它们长短不一,但是最短的也有一米多,最长的将近三米,有黑色皮甲,千足,身体一节一节,脑袋前方有巨大的上颚,竟然是蜈蚣。 我感觉头皮都快炸了,就算在我们那个村子里,最大的蜈蚣也就只有二十多厘米吧?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就在我失神间,陆续钻出来的蜈蚣也开始进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弱得连蜈蚣都看不起,只有两只一米多长的蜈蚣朝我扭来,其他的都围向了海子。 搞得海子脸都绿了,都没来得及爆粗口,撒开脚丫子便跑,只是这没什么卵用,本来他跑的方向有点儿空隙,要是速度够快,应该能蹿过去,可这些巨型蜈蚣的速度更快,海子还没跑两步就被堵上了。 而我压力小些,但这是相对的,我已经是一身伤势,虽然不严重,但是太操蛋,不是屁股就是腿,整得比瘸子还尴尬,看着那两只蜈蚣扑过来,我索性不跑了,心想:他奶奶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今儿个我就算是死也要拧下你们的脑袋。 都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这话不假,在死亡面前,我只觉得反应都快了几分。 迅速把铜棍拉长,我反手就朝着贴近的蜈蚣抽去,然后向左一滚,躲开了另一只蜈蚣的攻击。 一切都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然并卵,我并没有伤到它们,因为那层可恶的皮甲实在是太硬了。 没有任何停顿,它们又扭了过来,一个向左一个 向右,身体拱起间都咬向了我的脑袋。 我连忙后退,用棍攻击。 可是脚下突然一空,旋即整个人都掉进一个地洞中,我瞬间明白,这是蜈蚣们钻出来的。 不等我爬起,一道嘶哑的吱吱声便在左耳方向出现。 我扭头看去,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这他妈就是个巨大的蜈蚣巢穴,也不知多大,入眼的全是白壳的小蜈蚣(尼玛波,真特么小,半米长。),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密密麻麻的蠕动着。 见我突然出现,它们就像炸了锅似的,一股脑儿乱窜起来,没一会儿就把与我一起掉下来的火把给踩灭了。 我日嘞!一瞬间黑灯瞎火,身上还有蜈蚣蠕动,这感觉就像之前的幻觉似的,要不是我有意护着双眼,那眼睛都要让弄瞎,毕竟这蜈蚣腿就像尖刺似的,戳谁谁怀孕。 幸亏这是海子也掉了下来,就在我身边,差点儿坐在我身上。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要告诉你,在他掉下来的一瞬间刚好被挣扎的我踢到下体? 惨!实在是惨烈,当年我们村儿杀猪时,那头猪都没有叫得这么惨,可我海哥愣是做到了。 “卧槽!”海子没空搭理那些往身上爬的‘小蜈蚣’,捂着裤裆原地打滚,借着和他一起下来的火光,我看见他满脸是汗,天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 不等我道歉,海子说话了,居然哭丧道:“苏哥,我怕了你了,你他娘的就是猪队友啊?跟你在一块儿准没好事儿,我这一脉要是断了香火,看我不掐死你。” 我把身上的蜈蚣扫下来,也顾不得它们咬我,然后拖着海子就往相对安全的地方跑。 拖动间我安慰海子说:“啥也不说了,海哥,你要是断子绝孙了,媳妇儿我帮你照顾,你以后就可以安心去倒斗了。” 海子听完立马翻身就要揍我。 我连忙求饶说口误,让他快把这事儿办完,然后去医院检查一下。 考虑到自己的小兄弟不能拖,海子才罢手,捂着裤裆就跟我跑了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掉在我身边?之前离我不是很远的么? 海子铁青着脸告诉我,先前见我掉了下来,所以他边躲边退,来到那个洞口边,想要查探一下我的情况,可谁曾想他一个没注意,就被那些巨型蜈蚣给推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弄下来后,那些蜈蚣没有继续追击。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这里没有多少小蜈蚣,有的只是一堆堆的白骨,人的动物的都有,估计都是让那些蜈蚣给弄下来的。 渐渐的我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旋即扭头想跟海子说。 但是一扭头我才发现,海子不知何时侧躺在地上,面色泛白,嘴角有着许多白沫喷出,似乎是中毒了。 我顿时六神无主,跪下拍着他的脸蛋,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他意识模糊,没有丝毫反应,反而呼吸渐渐的虚弱下来,眼看着就要没气了。 急得我眼泪瞬间流淌下来。 第十六章 鬼上身 海子就这么躺着,连抽搐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发慌。 我抹了抹眼泪,强行让乱糟糟的心情平复下来,虑了虑思路,然后背着他朝前深入。 为今之计,或许找到姓萧的他们才有办法,因为我自己连最基本的急救措施都不会,更别提解毒了。 我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们,只知道必须先离开这里。 因为身上有伤,海子又挺沉,所以行程颇为艰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没有小蜈蚣,只有让人心慌的苍苍白骨。 一路深入,我想了很多。 可能我们都错了,这韩终墓其实机关甚少,有的只是各种古怪生物。 这个判断来源于一路所见,至于刘鬼手说的无数机关,应该是他根据海子说的摸金校尉之事所猜测的,再加上在野人谷时所看见的那两根石柱,使他确定,这是个先入为主的观念,把大家都迷惑了。 说到这儿,有必要提一下姓萧的,这小子绝对了解这个陵墓,只不过他那闷骚的性格,就算我们说的火热,他也不会提醒一下。 然后我又想了想之前要跟海子说的话,觉得百分之九十是正确的。 那就是这里的蜈蚣应该有团队猎食行为,每次出动都会把猎物扔到洞子里喂小蜈蚣,而我俩时运不济,刚好碰到它们出动的时候,所以遭到攻击。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出,那些蜈蚣为什么没有继续追击和洞中众多白骨的由来。 只不过随着深入,又有其他的疑惑涌入脑海,让我琢磨不透。 比如说,这里人工修建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不知通往何处。 再比如说,为什么越往深处走去,里面的骨堆堆放得越有规律,从之前的杂乱无章变成现在有专门的巨坑放置,而且不同种类的生物骨骼堆放在不同的条形大坑中,由小动物骨骼开始,到最后的人骨。 我心里直堵得慌,生怕这些骨头蹦起来咬我,这一路真是折腾怕了。 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我只好像傻子似的跟海子说话,自问自答的那种。 周围的温度有些不太正常,起初我还不以为意,但后来我却发现,呼吸时竟然有水蒸气冒出来,这才感觉到不妥,没多久我就受不了了,而且火把也燃烧殆尽。 我只好把海子放下来,然后从背包中取出手电照明。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冷,这和低温是不一样的体验,就像是没来由的心惊,寒毛都倒竖起来。 我连忙移动手电打量周围,什么也没发现,与此同时那股心惊也平息下去。 “错觉么?”我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感到不妙,觉得必须离开这儿。 查探了一下海子的状况,发现他虽然脸色发青,但还有呼吸,我松了口气,然后把他背起继续赶路。 只不过,我刚起身,那股心惊突然又冒了出来,隐隐间似乎还听到了后方有女子的尖叫声。 这声音只是一瞬,但还是把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没扔下海子就跑。 可我不能这么做,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快走,心中不停地默念阿弥陀佛寻求安慰。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在我身后,原本该昏迷的海子居然从我身上挣脱下来。 起初我还以为海子醒了,当下大喜想叫他快离开这儿,可当我看到他那双充满阴柔的眼睛时,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海……海哥,你怎么了这……这是?”我干笑着问道,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让蜈蚣毒毒得变了性?这也太他妈渗人了吧? 海子没有说话,看了我许久,突然咧嘴一笑,然后嘴中发出一声厉叫,听得我直哆嗦。 因为我发现,这特么和刚刚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在那一刻,鬼上身的词汇瞬间出现在脑海里。 而我此刻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立马撒丫子就跑,天知道海子会对我做出什么事儿来,要是把我掐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海子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又是一声厉叫,我便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我明白丫是追上来了。 幸好我这跑跑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忍着下半身的疼痛一路狂奔,海子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我。 我趁机回头看了看,只见丫一脸狰狞的看着我,额头上都有青筋鼓起,煞是骇人。 见我回过头来,海子发出桀桀的笑声,而且还抛了个媚眼,搞得我腿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趴下。 我哪儿还敢继续看下去?玩命的跑,但是这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时候走到了尽头。 只见两扇石门堵在了前方,严严实实的,让我欲哭无泪。 “卧槽!”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事儿啊?第一次倒斗他妈诈尸了,第二次又他妈鬼上身,难道我天生不是倒斗的命? 我停了下来,看着桀桀怪笑的海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别……别过来,您是不是缺钱花?不对,我看在这儿也用不上什么钱,您不会是想劫色吧?那您可找错人了,您看我多瘦小啊,您还是找我海哥吧,反正我海哥已经中毒了,留下来陪陪您也好,两人都不寂寞。” 在看到那眼神后我就认定这是个女鬼,试图先稳住她再说。 可这有什么卵用?海子都不鸟我,直接冲一把抱住我,手劲之大,弄得我挣脱不得。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心想守护了二十三年的处男今天就要交代了么?看了一眼海子,我都快吐了,他妈倒是别上男人的身啊?实在不行你别上身干我好吧?我不反抗就是。 然而我的脑洞已经被海子同化,这时候竟然蹦出这么个操蛋的想法。 海子没那心思听我逼逼,或许他压根儿就听不懂。 在抱住我后,我感觉到他的双手上移,旋即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后张口就咬。 我连忙用手摁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再进一步。 僵持了一会儿,海子没有继续坚持,而是把视线下移,转向了我的小腹。 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阴柔的目光中带着贪婪,然后迅速躬身咬了下去。 那一刻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你他妈倒是觉得不是自己的身体就不用爱惜了是吧?整个脖子都快折成九十度了,随便换成一个正常人都得颈部骨折。 好在我没听到骨头断裂的声,不然我非得暴走不可,毕竟上身不代表死亡,虽然海子被这样折腾也非常危险,但是毕竟还有生机。 不过吃惊归吃惊,我也没有闲着,拼命的挣扎起来。 可能是我的动作太激烈,海子在快咬到我肚子的一瞬间突然起抬头,阴测测的看了我一眼,旋即一脚把我撂倒,紧接着松开一只掐住我脖子的手,然后抓住我的手腕,使我动弹不得。 做完这些,他似乎很满意,然后才继续朝着我的肚子咬去。 但是,我的肚子上有啥?那可是一层连蟒蛇都撕不开的蛇鳞。 虽然海子被附身,使得力量最大化,可在面对这层蛇鳞时,他依然感到无力。 使劲在我肚子上咬了几口,发现完全破不开这层防御后,我能察觉到他的情绪暴躁起来。 只见他不满的看着我,嘴中嘶吼不断,仿佛在说:“有没有搞错啊?肚子上还能长出蛇鳞,还他妈这么硬?你让我怎么吃你?” 当然,这话是我自己补脑的,事实上吼了几句后,他的目光又转移到了我的胸口。 第十七章 逃离虎口,又入狼窝 此刻我的心头早已有千万头草尼玛狂奔而过,真是没谁了,居然还知道转移阵地。 之前还好,能用手挡,有蛇鳞保护,可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别提多憋屈了。 衣服快速地被海子撕碎,露出嫩白的皮肤…… 好吧,我说实话,进入林子后就再也没洗过澡,哪儿来的嫩白之说,没臭死就不错了。 可海子哪里管这些,口水不要本钱的流出,尽数滴在我的衣服上,然后流入胸口,别提多恶心。 我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大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大家都是文明人,吃人那套已经不合适,要不等我出去捎上您?等出去后您想吃啥吃啥?” 说完心中暗暗叫苦,他娘的倒斗没让机关弄死,没让粽子咬死,却要被自己人啃了,这玩意儿让我上哪说理去? 海子只是怪笑并不理会,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顿时动作更快了。 由于他双手摁着我,所以我身上的衣服是被他用嘴撕下来的,每撕一次,就要和我的胸口接触一下,那种感觉实在让人恐怖,弄得我寒毛倒竖。 没到两分钟,胸口的衣服就被撕个稀碎。 他笑得更欢了,竟然在我胸口舔了起来,像是品尝美味佳肴的前奏。 还别说,要不是时候与人不对,那还真够酸爽的。 但现在哪儿有那yy的心思? 可以这么说,无论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那么他都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在自己胸口乱舔,想想就觉得菊花一紧。 不过,现在是我难受,等海子清醒后,且两人都没死的话,我用屁股都能猜到,他为了自己的清白绝对会掐死我,所以我心中又打定主意,若是逃过这一劫,那么这段悲惨的经历我一定要让它烂在肚子里。 还别说,之前没发现海子的体温真特么冷,不知道这是不受那女鬼的影响。 转眼间他就把我的上半身舔了个遍,然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嗜血起来,下一刻便狠狠地咬在了我的左胸,奋力一撕。 我只感觉钻心的疼痛传来,随后两眼一番,就要失去意识。 可还没等我晕过去,他又是一口咬了下来,把我痛醒,活脱脱的凌迟之痛。 转眼间血水疯狂地冒出,把我的胸口和海子的脸蛋一起染红,顺便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渐渐的伤口开始麻木,我只觉得身体冰凉,显然是失血过多,随后我的意识完全模糊起来。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阵枪响突然传来,使海子一惊,连忙跃起朝着石门方向逃窜。 而我没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干扰,瞬间昏迷过去。 黑暗就像永无止境,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感觉这里是一片混沌,没有人生,没有记忆,就像是莫名的出现,莫名的消失,一切都化为虚无。 只是,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耳边就隐隐间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我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试图听清这话语中的内容,但这都是徒劳,无论我怎么都接近不了它,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到后来,我似乎又慢慢的有了些许记忆,想起了自己变成这种状态的原因,难道我已经死了?我问自己,可是问了也是白搭,没过多久,一股疲惫感不断袭来,然后我又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发现自己没死,耳边还有人低声谈论,我察觉到身旁应该生了堆篝火,使身体暖洋洋的。 努力睁开眼睛,顿时觉得全身的痛得要死,尤其是胸口上,弄得有些难以呼吸。 因为疼痛,所以我嘶出了声。 声音虽小,但没有瞒过身边的人。 发现我醒来,他们停止了谈论,随后传来好几种脚步声,应该是他们走了过来。 我听到有人啧啧几声,语气中带有揶揄的味道说:“这小子这命也真够硬?心脏都被咬了一小块,竟然没死?” 等他说完,有人附和说:“那谁知道?估计运气比较好。” 我扭头看去,只见右手边站了六七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他们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站姿沉稳端正,似乎受过专门的训练,颇有军人范儿,这让我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都是兵哥哥?如果是,那就完大发了。 就在我愣神间,那人又说话了,这次是对我说的,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这人个头比较高,皮肤略黑,是个身高快一米九的壮汉。 我看着他,想翻白眼,觉得这人有些傻气,丫自己都说了心脏都被咬了一小块,你说感觉怎么样? 但这些话我没说出来,毕竟摸不清这些人的来路,虽然他们救了我,可是天知道他们抱着什么目的。 所以,我没说话,高冷的点了点头……呃,其实是伤势有些重,使说话都费劲,再加上不知道昏迷多久,嗓子疼的厉害…… 那大个子见状,又张了张口,不知想问什么问题。 但是我看见他原本轻松的脸上突然一绷,随即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当下不说话了,默默的走回篝火边坐下,其他几人同样如此。 我完全摸不清状况,下意识也朝大个子刚刚看的方向望去,原来那里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同样身穿迷彩服,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头发挺长,几乎遮住左眼,我看着奇怪,心中寻思什么时候兵哥哥里面也有非主流了?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被他一看,顿时心跳都加速几分,你们别想歪,这不是心动的加速,而是紧张的加速,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似的,使人心慌。 因为这人的眼神太冷了,他不是姓萧的那种高傲、不屑的冷,而是充满了阴翳,对我这种阳光的大男孩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呃呃,我不要脸的夸了自己?我有么?我有么?肯定没有。 从刚刚的细节可以看出来,这人应该是头头,也不知道他这瘦不拉几的,是怎么管住那几个人的,毕竟在那些人面前,他少说也矮了半个脑袋,而且也没人家壮实。 被他一看,也没人管我了,我乐得清闲,但是饿的慌,可我的心思不在这儿。 我在想,这些人是干嘛的,救我是出于好心还是抱有目的?如果是好心,救了也就救了,到时候报答他们就是,但如果是出于目的,那我就又悲催了,这算啥?是刚逃离虎口又掉入狼窝么? 然后我又想到一件事儿,那就是在山上听到的枪声是不是这些人放的?如果是,那么这些人是尾随我们进来的?还是说他们的目的和我们一样,同样是这座韩终陵墓?我觉得前者更容易相信。 一时间觉得头大不已,倒霉事儿一连串的发生,姓萧的他们不说,海子这货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儿,蜈蚣毒解没解?要是那女鬼没人肉吃了,把他给吃了咋办?然后我看了看周围……我他妈现在在哪儿? 只不过,还没等我打量清楚,那个瘦猴子说话了,就是这些人的头头,只见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句:“跟上。” 然后不管这些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傻眼了,这特么是另一个姓萧的么?怎么除了相貌以外,给人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身后的这帮人似乎习以为常,自觉的收拾完东西,然后跟了上去。 而一直开始和我说话的大个子则向我走来,对我说:“唉,你要是没醒,我背了也就背了,反正就跟死人一样,但你醒了我就不好办了,真是伤脑筋。” “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我状态根本就走不了。 他也不管我,自顾自的说只能这样了。 随后我心中突然一抽,只见他笑眯眯地把我扶起,让我放轻松,紧接着我脖子一疼,就没了知觉。 第十八章 缺心眼儿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不过我大多数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因为大个子那孙子没事儿就把我弄晕,就跟上瘾了似的。 有一次我气不过,便问他为啥老弄晕我? 结果这王八蛋说:“正好这功夫不到家,有个练手的挺好。” 我瞬间没了脾气,到了后来才晓得,脖子后面确实可以把人弄昏,但下手的轻重要刚好,如果轻了只能感觉到疼痛,不会使人昏迷,而重了会使人导致瘫痪,这也就是我当时不知道了,若是知道,哼哼…… 好吧,知道也没辙,打不过人家不说,就连跑也跑不过。 好在除此之外,这些人也没对我做过别的事情,该吃给吃,该喝给喝,赶路还有人背着,有些酸爽。 在这期间,我的伤势恢复速度快得有些吓人,几乎一天功夫胸口就全部结痂,到了第二天心脏也不怎么疼了,第三天自己都可以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只不过悲催的是,肚子上的蛇鳞已经蔓延到了小腹以上,胸口以下的位置,对此我只能庆幸丫没往小腹一下蔓延,不然小兄弟长了蛇鳞,我真的会发疯。 一段时间的相处,大个子相对来说关系和我最好,毕竟我这人有些二皮脸,啊不是,我这人有亲和力,容易使人提升好感,所以只要没招惹到他,他还是挺好说话的,许多事情能说的,只要我问了他都会回答,而且也不会像最开始那几天似的,老刁难我。 平静的过了六天,在这六天时间里,我的伤势基本恢复,所以在大个子又要把我打晕时,我连忙阻止了他,告诉他我自己能走,不劳费心。 这不是开玩笑嘛?要是天天晕过去,那我还怎么逃跑?怎么打听这群人的目的? 对于我的坚持,大个子看了他们头儿一眼,发现没什么表示,便答应下来。 可是,答应后我才明白,计划落空了,因为赶路我是走在最中间,想跑没机会,而他们在我醒后,也不谈论那些比较机密的事情,性格沉默的就闷头走路,大大咧咧的就吹吹牛皮,这其中大个子最盛,也不知道丫是不是骨子里就是个色胚,那黄段子说的就像涛涛流水,没完没了还不带重复,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王八蛋就是有病,别人笑,他越说越带劲儿,我一笑,他就瞪我说我笑个屁。 弄得我尴尬死了。 说了这么多,我不得不提一下这群人的头儿,姓名我不清楚,但大个子隐约跟我说过,那人叫鬼刀,让我少去招惹他,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听后也不傻,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毕竟这人和姓萧的性格差不多,都属于闷葫芦,这类人,我的总结就是:要么是变态,要么是傻缺。 反正姓萧的已经被我打上了断背山的标签。 鬼刀这人怎么说呢,话不多,领导能力强,身手我没见过,但那枪法绝对牛逼,因为三天前,我亲眼见他把一只百米开外的飞虫给点爆了,要知道,那虫子可是只有指甲盖大小,而且我们身在陵墓内,光线不好,能发现那只虫就够呛,别说是用枪打了。 我问了大个子,问他有没有见过海子。 大个子说没有,见到我时已经昏迷了,而他们之前的枪响,是因为被一大堆蜈蚣围攻,所以才发出来的。 这个回答,也解释了我另一个疑问,那就是有几个人身上也带着伤,其中一个还不轻,断了左臂。 我想那人应该是被蜈蚣咬了,所以才断臂保命,这让我越发担心起海子来。 大个子说完后,眼神古怪的看着我,然后视线移到了肚子上。 我翻了翻白眼,说这是遗传的皮肤病。 说完就没在出声,虑了虑自己的思路。 总的来说,我现在是跑不了了,然后我们应该是在那石门里面,这是个长长的通道,修的平整,我们走了这么多天都没走到尽头,也不知道设置目的是什么。 这石门的开启,我觉得是海子干的,确切的说是那附身的女鬼,毕竟当时那里只有一条通道,大个子他们没碰见海子,那就只能说明海子进来了。 这让我有些患得患失,即希望碰见海子,又希望他走的远远的不要落入这群人手里,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活的滋润,但是对于这些人我完全不了解,只知道他们大概的性格而已,但这有卵用,指不定我没什么作用的时候他们一枪把我嘣了。 心里想着事情,一时间分了神,连前面的人停下都没擦觉,顿时撞了上去,幸好这人不是大个子,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啥。 我歉意的笑了笑,然后问大个子怎么了? 大个子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我上哪儿问去? 这时,那鬼刀说话了,让我们原地休息。 众人点了点头,颇为服从的照做。 只有我不明所以,因为按照这些人的尿性,没有走上五六个小时是绝对不停下的,而就在一小时前我们刚刚休息过,所以现在有些反常。 我忍不住朝前走去,想要透过被这帮大高个儿的身影,看看前面的情况。 但大个子不答应,一把拽着我说:“你小子往哪跑呢?赶紧滚过来,让你休息就休息别瞎晃悠。” 我无奈,摸了摸鼻子原地坐下。 大约坐了半小时,前面的人就站起身开始忙碌起来,我趁着这空挡向前看去,刹那间脸都绿了。 尼玛!又是悬崖绝壁?这韩终脑子有毛病吧?入口设在设置已经够奇葩了,然后从上面掉下来,也不知道多高,现在又他妈弄个悬崖出来,这还是方士?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登山爱好者? 虽然不明白多高,但是我的小腿都开始抽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着摔下去的后果,惨!惨!惨! 又是十来分钟,一切准备妥当,我都快要哭出来了,要是不爬那该多好? 可是谁会理我?答案是没有。 还是鬼刀打头阵,身形一沉就落了下去,我颤悠悠的来到边缘,向下看去,顿时头晕眼花,太他妈高了,狼眼手电的射程竟然探不到底。 大个子那狗日的瞧见我面色难看,竟然还来故意推了我一下,害我险些掉下去。 我整个人都毛了,脱下背上的背包就朝他甩去。 但终究弄不过他,没一会儿就被压倒在地,只见他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说怕了?怕了好啊,正巧升降器少了一个,看来你只能徒手爬下去咯。 我呸了一声,让他滚蛋,说自己的背包里有升降器,不劳费心。 大个子听后撇了撇嘴,大概是我的反应没有达到他的预料,顿时觉得没劲,松开了我,自顾自的弄攀登工具去了。 而我还得认命,只能从背包里取出那些工具,忙活起来。 由于之前海子帮我时,过程都看在眼里,所以弄起来虽然有些生涩,但并不费劲。 接下来便是朝下面降落。 我发现大个子也是个变态,完全就是缺心眼,丫非得看到我哭丧着脸才甘心。 你说不扶着我就算了,还他妈故意晃动我那根绳子,害得本来就没有经验的我,更加找不到方向感,一不留神就撞在了突出来的岩石上,要不是手电换成了头灯,使得有了缓冲作用,那我的脸就磕肿了。 而且这一摇晃,下面的人就惨了。 当然,这不是他们不适应绳子摇晃,而是因为我头晕,忍不住吐了出来,喷了他们一脑袋,也不知多少人遭殃。 第十九章 惊变 我这一吐,也立刻体会了鬼刀这人的性子。 那就是狠辣无常,只要他不爽,完全不把人当回事儿。 这不,说开枪就开枪,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只听枪响在下方传出,随后一道赤色光芒带着劲流射来,斜擦着我的右脸颊飞去,再穿过大个子腰间的衣服,一头撞在了岩壁上,溅起无数碎石,最后失去动力朝着悬崖下方落去。 “咕……” 我吞了吞口水,后背全是冷汗,要不是最近遇到了太多凶险,练了些胆子,不然以我以前那尿性,肯定要失禁。 我就不明白了,这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果断?不就是吐一身么?大不了给你吐回来呗?还没到动枪吧?子弹不要钱?要钱多我帮你用就是了,何必呢?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随随便便就动枪,也不怕吓坏孩子。 啥?谁是孩子?我就是! 我也是够了,人家紧张脑子一片空白,自己却是胡思乱想,有时候都不知道脑子里到底装的是啥。 抬头看了一眼大个子,发现他状态比我好点儿,脸色微微泛白,不过也就是好点儿而已,因为我带的是头灯,所以看他的时候灯光是对着他的脸蛋,要是按照以前的个性,他肯定会骂我,让我把灯关了,可他没有,和我对视一眼就把目光挪开。 一时间众人都停了下来,吊在半空中,气氛尴尬。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只见那鬼刀冷冷的扫了我和大个子一眼,把枪收回,叫我们继续下降。 听到命令,大家这才动身。 有了刚刚那一幕,大个子总算消停下来,不插科打诨也不乱弄绳子,这让我悄然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右脸颊已经被子弹刮出了道口子,感觉挺长,幸亏不深,不然的话就要扎进脸蛋里了。 我不知道这口子是不是鬼刀有意为之,用来惩戒我和大个子,还是随便蒙的一枪,用来打断我和大个子的打闹,只感觉前者多一些,如果是这样,那他的枪法真是太强了,毕竟身在下方,以那种角度开枪本来就难,何况还要避开弹道上的其他人,这更是难上加难,只要稍微有点儿偏差,那肯定有人要嗝屁。 摇了摇头,让自己抛去这不愉快的记忆,随后向下打量一番,发现居然还不能看到崖底,让人心中慌乱。 为了使这感觉平复一些,我便把目光看向了崖壁。 这一看,我才发现崖壁竟然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在我的想象中,崖壁应该是有棱有角的,而眼前的确是布满了无数个拳头大的凹洞,看起来似乎内部中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然形成的。 看着看着,我就感到不自在,似乎这些凹洞就是无数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的瞪着我。 我心里发毛,当下不敢再看,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绳子上。 但就在这时,上方突然有道惨叫传来,把大家吓得浑身一激灵,纷纷抬头看去,看看出了什么情况。 可是因为众人间隔不大,所以视线都是被挡住的,除了前面那一两个人,其他都看不到。 不过我还是从声音听出了,这是由那断臂的队员发出的,也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竟然能发出这么惨烈的声音,而且声音还在持续。 要知道,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可是体会到了他们的韧性,用大个子的话来说他们都是铁打的汉子,就说发出惨叫那人吧。 听说被蜈蚣咬了,要截肢,他愣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挺了过来,连一声都没有叫出,可现在他却叫了,惨烈无比的叫。 我无法想象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就在我分神间,上面有枪声发出,然后惨叫嘎然而止。 与此同时,人就大叫起来,提醒我们让我们别靠近崖壁,那凹洞里有东西,会吸食人的血肉,说刚刚磊子就是没留神让里面的东西咬到,被吸了一半的血,人都干扁,最后受不了拔枪自杀了。 我听完心头一颤,恐惧的向了那些离自己最近的凹洞,生怕有东西钻出来把我给吸了。 然而我这一看,心头更加颤抖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是一个牛眼大的眼珠子,眼珠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在那些血丝中央有着一个白色的眼仁儿,眼仁儿不大,跟芝麻差不多。 此刻它就一动不动的等着我,我发现,在瞪着我的时候,那眼球上的血丝明显增多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的欲望不能藏在心里,而全部显现在眼睛内似的,那是无穷的嗜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一时间我又失了神,连凹洞内缓缓伸出的灰黑色,略显干枯的利爪都没察觉,要不是关键时刻大个子对着那爪子开了一枪,使我回神躲避,不然的话我又惨了,不死也得残废。 虽然有枪的帮助,但目前的情况对我们也没多少优势,因为我们无法借力,只能晃荡在半空中,与那些爪子交锋。 幸亏这些爪不太多,如果再多点儿,我们肯定应付不过来。 在交锋我发现,这玩意儿劲道太大了,只比我上次那粽子的力气小那么一点儿,幸亏它们速度并不快,不然大家都得被撕了。 没一会儿,大家身上都挂了彩,也不知这玩意儿有没有毒。 我用的是把黑黝黝的手枪,啥型号我不知道,子弹也不多,只能凑合着防身。 用枪托砸开一只利爪,我问大个子怎么办?总不能这么耗着吧? 大个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等候命令就是。 我听完诽腹不已,这还等个卵子?在等下去大家都得死,可诽腹完转念一想,不等又能咋的?到了这种地步,跳下去吧,尸骨无存,爬回去吧,危险更大,毕竟上爬更费劲儿。 还好这时鬼刀下命令了,让我们加速向下降落,在这期间不准开枪。 我们不知缘由,但还是照做。 没多久,我们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因为我们发现,离开了那片区域后,崖壁虽然还有凹洞,但是却再也没有爪子探出,让我们紧绷的神经一松,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我看了大个子一眼,一脸后怕的说,幸亏那东西不太多,不然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大个子点了点头,然后说对,又说出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些鬼东西平时应该处于沉睡的状态,对我们攻击的那些应该是被枪声惊醒的,说完他又不着痕迹的拍了鬼刀一通马屁,尽说些英明神武的话。 但鬼刀连眼皮都没抬,看了看下方一眼,让我们继续行动。 众人没有异议,跟着照做。 只不过我下去时嘴贱的说了一句:“希望下面没啥情况,不然大家就有得忙活了。” 大个子听后淬了我一口,说我乌鸦嘴别叨叨。 我耸了耸肩,发现下面的人加速了,便跟着加速。 可这乌鸦嘴真是,好的东西不灵,坏的东西一说一个准儿。 这刚动身呢,我们的右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叫,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都不为过,真他娘的渗人,骇得我差点儿松开绳子,虽然不会掉下去,但也十分吓人。 “什么情况?”除了鬼刀、我以及大个子以外,其他人面面相觑。 在此我要说明,鬼刀没什么反应那是因为他有些像姓萧的,对啥事儿都没太大的反应,而我则是被大个子分了神,因为他踢了我一脚,嚷嚷着下去后撕了我的嘴。 第二十章 触手可及的死亡 声音还在持续,已由最初的惨叫转变成桀桀怪笑。 我知道坏菜了,为啥?因为这明显就是之前海子被附身时所发出的声音。 果然,我扭头看去,不知何时,海子像壁虎似的趴在我们右边,瞪着血色的眼睛看着我们。 只见他嘴巴夸张的张开,仿佛要把嘴角裂到耳根子处,而在那嘴唇周围,有着深黑色的血水附着,我知道,那是咬我时留下的,本来已经凝固,但他的口水不停外流,使得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众人吓了一跳,拔枪要打。 我慌忙阻止,说这是我兄弟,在上边撞了邪跑了,好不容易遇见…… 但是我地位低,说的话没卵用,还没说完,不知道哪个孙子开枪了。 砰砰两声,枪子儿就飞了出去。 我整个人都毛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张嘴就骂:“我x你娘的,不说了不开枪吗?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我……我继续x你娘。” 毛归毛,我他妈瞬间发现自己真没用,没资格威胁别人不说,还他妈骂人都词穷了。 幸好海子可能被上身的缘故,身体在绝壁上快速扭动,躲开了这两枪。 那动作着实惊险,啥工具也没有,就靠臂力与腿力,快速移动,就像开了挂一样。 海子躲开后,古怪的面色变了,看着我们口水也不流了,就那样看了三秒,旋即张嘴一声尖叫。 是的,尖叫,刺得我们耳膜直疼。 然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整个崖壁内也有声音传了出来,似乎在和海子沟通,此起彼伏,不过和尖叫不同,那些声音是嘶哑的,就像由干枯到极点的喉咙所发出来,仿佛一个破风箱,又有几分鬼哭狼嚎之感,难以形容。 在那些声音回应后,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顷刻间降了下来,呼吸都有了水汽冒出,白茫茫的。 众人顿时就懵了,我看一眼鬼刀,发现他都略微失神,但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很快恢复状态,说别招惹他,先下去,注意警戒。 我知道,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只能起点回神的作用,让众人别在继续失神。 毕竟在这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就算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也没卵用,顶多比我这个拖油瓶好点儿,能够下降的快些。 可是,就因为有我这拖油瓶的存在,还是挂在中间的拖油瓶,我下面的人确实可以快速下去,但是上面的人却蛮苦逼,要被我拖累。 为嘛?在这里提一下,下来时,由于这悬崖太高,使得绳子不够长,无奈,大家只能把所有的绳子接起来再下去,这样一弄,别说有其他危险了,光是一根绳子挂着这么些人都让人没有丝毫安全感,一个运气不好大家都得死。 等等?次奥,我突然发现,我真特么傻,要是刚刚威胁他们说割断绳子,那就不会激怒海子,或许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儿,想到这里我真想给自己俩大嘴巴子,太蠢了…… 但这有啥用? 伴随着那起伏的鬼哭狼嚎,我看见极为惊悚的一幕,只见那大大小小的凹洞内有着数不清的枯手伸出,没有目标的四处舞动。 而距离我们近的,则是拼了命的朝我们抓来,撞得崖壁砰砰直响。 此刻哪儿还有人坐的住?挡不了,只能跑。 只听鬼刀低吼一声快降,然后一个加速,瞬间落了五六米,当然,我说的是下面那几位,我以及我以上的脸都绿了。 大个子直接踹了我一脚,叫我跟上。 可我他妈是有心无力,这玩意儿除非跳下去,不然真快不了,因为我还要躲避那些伸过来的枯手呢。 然而,大个子哪里管这些?见我速度没有加快,又踹了我几脚,说在不快点就把我弄死扔下去。 听他那语气,不像开玩笑,毕竟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军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雇佣兵,或者什么势力专门培养出来的,如果是势力,那就牛逼了,要知道普通的势力哪里有胆子培养这个? 大个子这人平时虽然喜欢闲扯淡,说些俏皮话,但到底属于冷血的那类人,要说手上没人命,打死我也不信。 此刻,危机关头,他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无奈,我只能尽量把扣子松开,让下降的速度加快,可这样,我的方向感就难以控制,使整根绳子摇晃不已。 然后……我就被几只枯手给拉扯住了。 “你他妈猪脑子?”大个子怒了,因为我被抓住,他们也没法继续下降了。 我见他枪都举起来了,立刻慌了神哭丧道:“哥别闹,救人才是正经的。” “我去你大爷的。”他哪有心思扯这玩意儿?就在这会儿功夫,大家都被枯手拽住,拼命挣扎起来。 大个子骂完直接一枪打了过来,要不是那些枯手的拉扯,使得没了准头,我就被打死了。 “我干尼玛!”经过这么一出,我血性也被激发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怕谁啊?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反正还有几个陪葬的。 我索性不挣扎了,虽然有枪,但懒得用,就堵在那里,骂道:“爸爸还惯着你了?要死一块儿死,你开枪啊?” 大个子面色沉了下来,我察觉到有浓浓的杀机弥漫,那是动了杀心。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证明,抬手又要开枪。 可就在这会儿,一直被我忽略的海子动了,他可能接连被枪声惊扰,所以对枪有着莫名的恨意,就在大个子扣动扳机时,他一个闪身扑了过来,发出嘿嘿的怪笑,一把掐住了大个子的脖子。 那动作……简直没谁了,整个人都挂在了大个子身上,张嘴就咬了下去,撕下大个子一块血肉。 我顿时失神,发现在大个子惨叫间,只见他的脸皮没了一块。 紧接着,在我的注视下,大个子被一口一口的啃着,不久就没了生息。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心情,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前段时间还嘻嘻哈哈呢,就这么死了,虽然之前死了一个,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而大个子却在眼前死去,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脸蛋,我还想吐。 然后,我想要是海子醒后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反正换作是我,我肯定难以接受。 没人知道我的想法,在海子啃食大个子时,其他另外两个人开枪了。 砰砰砰 一顿乱扫,只见海子飞快躲闪,不知道有没有中枪,不过我想应该中了,因为离得那么近,就算是神仙也躲不了吧? 海子被击退,那两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了我,举枪就要射。 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下意识。 面对死亡的下意识,我不知道是什么挣脱那些拥有巨大力量的枯手的,只知道下一刻大个子的尸体被我举起,躲在了下面,给我挡了无数子弹。 我能听到那枪子儿入肉的声音,噗噗噗的,听得我的心都沉了下去,不出意外,我就要死了,死的有些憋屈,或许是被抢打死,或许是被这不知名的怪物弄死,谁知道呢? 也就在这一刻,我没发现,上面那两人也没发现,从那些凹洞内与枯手的缝隙中有着类似于针管的东西伸了出来,它们又细又长黑黝黝的,在我的们的灯光下反射着冷光。 然后,它们慢慢的靠近,在下一刻扎入我们的身体,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就像插在骨髓中一般,疼的人都痉挛,惨叫,没意识的发出…… 第二十一章 狮鹫 后来我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巢穴内。 为什么是巢穴? 因为这里满地是碎骨头,同时空间内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熏得人难以呼吸。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对那一刻的记忆没有半点印象,就像断片了一样,都是空白。 值得庆幸的是,我身上的背包没有丢,头灯还有些电,只不过电量不多,光线已经发暗。 在这种环境下,光线是唯一的保障,对此,我只能关上头灯,保留些电量,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些,我才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上好几处都疼,使我不得不重新开灯查看。 首先是屁股,那里就不用解释了,疼了一路,后来虽然养了一段时间,但剧烈运动的作用下,又复发了。 其次是肋骨,那里是被那些鬼东西扎入的地方,我看到,那里的肋骨显得十分突出,就好像……好像血液被吸得干干净净一样,只剩下粘着皮肤的骨头,看着吓人。 最后是胸口以及肩膀,前者是被海子咬的,本来都结了痂,可现在却重新裂开了,而后者,那里有两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就在锁骨下方,由于角度,不知道有没有穿透,看起来有些狰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一时间,我脑子很乱,我只是个普通人,这些经历全部叠加起来,没有崩溃已经是万幸。 没错,我懵了,海子不知道什么情况,一起来的姓萧的他们也不知去向,现在又不知处于何处,危险就像这黑暗一样到处充斥,或许下一刻我就会被不知名的猛禽杀死,成为它们的腹中餐。 写到这儿,有人会问我怎么知道是猛禽? 因为肩膀上的窟窿,那伤口看起来完全就是被利爪给一下洞穿的,我想,在我昏迷的时候,就是被一种不知名的猛禽抓到这儿来的。 从伤口猜测,那东西很大,大的令人恐惧,之所以没吃我,可能是因为这里生活的生物都有储存食物的习性,这应该是食物缺乏所造成的。 然后,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我肩膀被洞穿了,但伤口是擦着背包的肩带洞穿的,所以肩带没有断,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背上,就是这个原因,我的背包没丢。 忍着疼痛,我坐了起来,借着灯光打量周围。 这个巢穴不大,约莫两米高,范围五十来个平米,地面上除了之前说的碎骨头以外,还有许多团状物体,一块一块的,似乎是粪便。 然后在我身后,那里有许多枯枝堆积,有些规律,看起来像是一个窝,那窝倒是挺干净,只不过这种地方的物资太少,枯枝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有些已经腐烂。 在窝的另一头,我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斜躺着,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未知生物,已经死去。 这东西怎么形容呢?就像一只扒了皮的猴子,皮肤灰黑且褶皱,它的眼睛很大,就像科幻电影中的et,鼻头像骷髅,十分骨感。 值得一提的是,这东西没有嘴巴,至少我没发现,它的身材不大,相当于六岁儿童,就是手臂很长,看起来干瘦,就像枯枝。 枯枝?我靠,这不就是崖壁上凹洞内的东西么? 我顿时一惊,这玩意儿可以说继上次的粽子之后,成功的成为了我的梦魇,现在回想起来,被扎的疼痛立即浮现,使我不由一个激灵,太特么疼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这种生物不是有根吸血的管子么?怎么没有发现? 好奇心的作用下,我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弯下腰打算把它翻个身,继续察看。 但……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臭了,尼玛,比腐烂了十多天的臭猪肉都要恶心,差点儿没让我晕过去。 我总算明白这巢穴里的怪味是怎么来的了,有枯枝的味道,有巢穴主人的骚味,然后加上这鬼东西的臭味,林林总总结合再一起,简直……呕…… 当下也没了心思打量,回过神来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呆在这儿得死,离开这儿心累、危险、或许还得死,只不过死法不一样。 犹豫许久,我决定豁出去了,就算要死那也得死在外边儿,总比死在这里陪地上那只瘦皮猴子强。(不知明儿,干脆就叫这个吧。) 决定下来,我便朝着右边摸索过去。 那里是唯一的出口,先前就发现了。 趁着巢穴主人没回来,我得快溜。 踩着碎骨头,一路发出擦擦的声响,没多久就来到了出口。 到了这儿,顿时觉得胸口舒服许多,因为有气流使味道没有那么浓厚。 我发现,这巢穴位于一处山峰的半山腰上(地底山峰),距离地面七八米,由于没有阳光的缘故,所以周围没有任何植物,显得荒凉阴森。 打量一番,我觉得有些庆幸。 按理说没有工具,我来到出口便没了去路,但我发现,这不像那绝壁光滑陡峭,反而凹凸不平,且坡度只有七十多,要是有心去爬,应该没问题。 停顿一会,我就动身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的经历,我的胆子大了不少,看着下方,恐高与晕眩虽然存在,但影响不大。 忍着疼痛,我踩在那些比较结实的落脚点,慢慢的向下挪移。 还别说,真他娘的累,要不是处于绝境,我肯定坚持不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下移了三分之二,眼瞅着就快到底了。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周围的气流加速流动,随后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夹杂着一声鹰啼。 老鹰? 不!不是! 我抬头看去,那玩意儿…… 尼玛!狮鹫?! 鹰头狮身,前肢是鹰爪,背脊上有巨大的双翅。 这都什么鬼?不是西方传说中的东西么?怎么出现在了韩终陵墓内? 我除了说日了狗还能干嘛? 对!跑,麻溜跑! 察觉到它紧盯着我,我哪儿还有心思继续打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剩余的两三米高度,我直接跳了下去。 身体在地面一滚,玩命的奔跑起来。 这时候,肾上腺素发挥了它的作用,什么疼痛,什么不适?都滚一边去吧,我脑子里只剩下逃跑。 亏得这里的地形复杂,有山丘,有裂谷,有沟渠,还有山峰,使我有地方闪躲。 但这也有坏处,这不,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然后,近了。 狮鹫就在上方,然后一个俯冲落在我的身边,围着我转了几圈,似乎再说跑啊?你他妈倒是跑啊? 我翻过身来,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摸起一个石头防身。 可这石头……还没那狮鹫眼珠子大呢,完全没有安全感。 啥?捡的石头太小? 您拉倒吧,这石头都快有我半个脑袋大了,还小呐?您想想,就我这半个脑袋大还没人眼珠子大,那这狮鹫有多大?自个儿补脑去。(有些绕啊绕) 就在我做完这些,我发现狮鹫没有立刻朝我进攻,好像有所顾忌。 我不明所以,但很快就知道缘由。 是了,它们都是地底生物,对于光线特别敏感,就算我这快没电了的头灯,它都有些受不了,不敢过去的靠近。 想到这个我心里又咯噔一下,祈祷头灯在坚持坚持,别那么快熄灭,不然我这小命就悬着了。 然而,乌鸦嘴又体现出来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它应验了。 还没祈祷完,头灯啪的一声,灭了。 天知道是因为没电还是灯泡坏了,反正我惨了。 第二十二章 峰回路转 “唳!” 黑暗重归的刹那,狮鹫动了。 我只感觉一道狂风迎面吹来,然后身体飞起。 这不是因为我长了翅膀,而是因为狮鹫没有直接弄死我,它抱着戏耍的心态,可能跟它没见过人类有关,也可能是我之前的逃跑,使它玩兴大发。 当然,这都是我自己补脑,事实就是它没直接弄死我。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对,跳楼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就是这种感觉,只不过更加没有安全感,而且是会疼的。 甩出去,接住,再甩出去,再接住…… 一直循环,我头晕脑胀,浑身发麻不受控制,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要不是有背包垫着,我想我的背脊早就断了。 毕竟每次和狮鹫的喙相碰撞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估摸着那鸟喙的坚硬程度不下于花岗岩,要是直接撞上,后果可想而知。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一套自己的生态系统,这话不假。 因为就在这只狮鹫玩的不亦乐乎时,黑暗中突然传来嗷的一声。 显然有什么东西被这里的动静给惊动了。 随后,我掉在地上,差点儿摔死。 疼!真他妈疼!只觉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身上的伤口至少裂开了一倍有余。 多年后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也正是到了那会儿才知道,要不是有不老药,光凭那些伤势我就死了,死十次都不过份。 闲话不多提。 在我落地后,身边有着唳叫和嘶吼传来,隐隐间似乎夹杂着咚咚闷响,只不过声音太大,震得耳朵一阵刺痛,使我听得不太真切。 然后,我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就像装满货物的东风大货车在身边经过一样。 我害怕被它们伤到,便匍匐着爬开。 说实话,我都不晓得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一切都出于本能,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不能死。 打斗还在继续,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到它们的激烈程度,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毛发飞满天,血液洒青天。 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受,因为我被那些不知名的毛发和血液波及了。 弄得一身,腥臭无比。 到后来,它们越打越激烈,也越打越远,声音渐渐远去。 我心头一松,可身体却依然紧绷。 因为我知道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天知道这血腥味还会吸引什么猛兽前来。 反正我算是明白了,这韩终培养这些古怪的生物真是一绝,碰到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怎么说呢? 离开是盲目的,无方向的。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没有光芒,只有复杂的地形,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绊除倒摔个鼻青脸肿。 而且,这里静得让人发慌,除了脚丫子与地面接触所发出的声音外,就只剩下刮过的风声。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更不知道一身伤势的自己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伤口一直在流血,不是那种滋溜往外冒,而是行走的过程中,肌肉与肌肉之间相互挤压所造成的,也正因为这样,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清楚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后来,我的脚步是僵硬的,本能的,因为严重失血,我的思维是麻木的。 谁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就这么一直前进着,走,摔倒,爬起,继续走一直循环。 一路上,我发现我的霉运过了,既没碰到古怪生物,也没掉进什么天坑之中,然后,我看到前面似乎有火光。 那是绿幽幽的光芒,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仿佛不是映照着空间,而是要照在人心中,刻入人的骨髓。 然而,虽然如此,但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光芒是人最渴望的东西,当它出现后,我哪里还管其他? 我的思绪终于活跃几分,激动不已,慌忙朝着那儿跑去。 近了,慢慢的近了。 然后,在我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建筑。 这建筑粗略看起来宽度不下于五十米,大概有七八层,每一层大约高三米。 我看到的绿光,便漂浮在这墙壁上,那是一盏盏油灯,似乎燃了千年。(人鱼膏) 建筑的中央有着一扇大门,材质似玉似石,难以分清。(呃,大家可以看看封面,没错就是它) 而在大门上方有着一块石匾,上面雕刻着三个大篆,我不认识。 打量一会儿,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总感觉这不像城楼,反而像一座墓碑,一座巨大无比的墓碑。 大门早已打开,进?还是不进? 我有些犹豫,因为这一路早就筋疲力尽,再也经不起折腾。 进吧?可能危险重重,不进吧?呆在这里也不算个事儿。 再转念一想,这建筑应该就是韩终陵墓的所在,毕竟没人愿意吃饱了撑的,在这鬼地方造这么个玩意儿,然后,这大门是谁打开的?总不可能是它自己开的吧?或许是姓萧的他们在这儿也说不定,进去,运气好就能碰见。 当然了,鬼刀他们生死未知,也有可能是他们打开的,如果碰上,后果会怎样? 我不清楚,假若在我上面那些人都死了还好说,若是没死,那么撕破脸皮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鬼刀那充满阴翳的眼神出现不由出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后果…… 但是,换一种思维,海子同样生死未知,如果他被鬼刀抓住了呢?那我肯定得去救他,即便我打不过他们,但死也要死一块儿,不然我无法面对张叔。 最终,我咬了咬牙下了决定,豁出去了。 大门内和我想象的有些出入。 这儿怎么形容呢? 绿光森森,空旷寂寥? 有这么点儿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巨大无比的柱子,似乎把整个建筑穿透,光溜溜的,没有任何纹饰,然后在这周围有着螺旋状的梯子。 那是由一种不知名的材料制成,直通上一层。 在此,我不得不提一下,柱子前方居然有一个颇大的青铜鼎座落,确切地说是丹炉,为什么呢? 看过西游记吧?这玩意儿和太上老君的差不多,只不过上面的雕刻着几副画,大体上看去叫做仙人炼丹图。 第一副画描绘的是在一个高高的祭台上,有个道骨仙风模样的老头儿,他带着俩童子坐在丹炉旁。 然后转到第二副,描绘着这老头儿笑容满面,双手捧着个一个红色的东西对着打开的丹炉,应该是要放进去。 接下来的第三副,描绘的是一副天崩的画面,然后从丹炉中飞出几颗发光的东西,我想那应该就是不老药,至于天崩,应该是把场景神化了。 后面应该还有几副,只不过位置原因,看的不太清晰。 我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忍不住走进打量。 但一靠近我就感觉浑身发冷,因为画风变了。 操! 这他妈哪儿是道骨仙风的老头儿?明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大爷的,这些画的人物框架看起来的确像那么回事儿,但是走近了就能发现,它们都是由无数形态不一的小恶鬼构成。 然后,之前看到的红色物体,则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而那老头儿的笑容,现在看起来确是异常狰狞,使我一个激灵。 太他妈邪门儿了。 然后,我绕到后面,看清了下一副画,那是最后一副。 描绘着老头儿双手捧着玉盒,把它交给一个男人手中。 这男人倒是雕刻正常,没有那些恶鬼填充。 头戴旒冕,身着龙袍,一股子上位者的气息,应该是秦皇。 不过,那老头儿……啧啧啧,在他身后有着鬼怪飞腾,一副狂魔乱舞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