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犯了》 第1节 题名:瘾犯了 作者:水非淼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现代、强强、互攻 简介:完了,上瘾了 霍新空受人之托被迫要照顾某人,向来懒得多管闲事的他不知不觉管上了。 严宵:嘁,你们副队早就是我的了。 年龄差五岁,双不洁 *此文跟现实军人相关肯定有大大不同,所以军人背景均为纯虚构,希望不要较真,谢谢 第1章 ================= 京城的天夜色如墨,倾盆大雨中,几个男人从远处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几双鞋踩在地上的水花溅飞。 最后一个长得非常俊朗的男人慢慢站定,朦胧雨幕中路灯照射下,他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修长五指向后撸了下短短寸头,湿透的黑色衬衣敞开,雨水顺着结实饱满的胸肌淌到沟壑分明的腹肌泅下去,肌肉线条悍利漂亮,他笑起来的嘴角总是若有若无的淡漠。 “新空你站那儿干嘛,赶紧进来。”走在前面的夏峰用手抵着额头遮雨转头喊道。 霍新空快步跟上,进入别墅里后脱下湿透的衬衣,晃了晃脑袋,溅了对方一脸水珠。 干净毛巾隔空扔了过来,夏峰笑骂道:“赶紧擦擦,秀什么身材,勾引我们啊?” 霍新空接住毛巾并擦掉脑袋上的水珠,闻言乐了,“要勾引也要勾引高颜值好身材的嫩儿啊,这两样您有吗峰哥?” “滚犊子。” 屋里几人都是霍新空的朋友,有老同学也有战友,一群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说不完的话题,热闹得很。 霍新空却没那个心情陪他们喝酒聊天,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笑。 夏峰坐在他身旁,顺手递给他一罐啤酒,“烦什么?” 霍新空一挑眉毛,“这你都看出来了?” “看来猜对了,”夏峰笑了笑,“跟我说说吧,你在烦什么?” 霍新空拿着啤酒罐向上抛了抛,眼神有些阴沉,脸上挂着淡笑,“有人非要我照顾小屁孩儿。” 夏峰蹙眉,不解道:“你根本没时间照顾别人,我们部队平时任务出勤率最高,哪还有精力照顾别人?” 霍新空接住啤酒罐放在一旁,脸深埋在双掌里,呼出了口气,有些烦躁,“别说了,烦。” 夏峰沉默了,偏头看了一眼那边沙发坐满几个一起笑闹的朋友们,凑过脸问:“要做吗?” 霍新空愣了下,放下双手摇头轻笑,“不了,我先回房睡了。” 夏峰喝了口啤酒,抬头看向消失在二楼的那道身影,眼神黯淡了些,抿着唇。 半夜十二点多,霍新空好不容易有点睡意,正昏昏欲睡没多久,突然警惕地睁眼看去,见进来的是夏峰,又合上眼继续酝酿睡意。 夏峰一边走一边脱光衣服,爬上床跨跪在霍新空身上,双手撑床看着他,“真不做了?” 霍新空再次睁眼,黑暗中他眼眸亮得惊人,伸手一把将人压倒在身旁躺着。 “睡觉。” 夏峰感到挫败,翻身搂紧霍新空那皮肤光滑细腻、肌肉结实的上身,“一起睡。” 霍新空却没法睡觉,因为他感觉到有很热很硬的东西正好顶住小腹,还有点颤抖。 “既然这么想做,去找余飞做,找我干什么?” “不找,”夏峰有些恼怒道:“别管我了,你睡你的。” 霍新空掀起眼皮看着忍得难受的战友,沉默良久,伸手握住那根硬挺的性器,噪音低沉:“安全套。” 夏峰舒服地喟叹一声,长臂向后伸去,拉开抽屉里掏出小方袋,撕开后抽出套子递给他。 霍新空没接,闭眼帮夏峰缓解生理需求。 他手法技巧很娴熟高超,弄得夏峰频频到达快感的巅峰。 窗外雨停了,月色温柔,一缕银光洒在那条来回动的胳臂,偶尔收紧肌肉时会隆起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云朵慢慢遮住月亮,树影摇曳。 夏峰已经熟睡了,霍新空裸着上身站在阳台,一根烟含在嘴里叼着,拇指拨开打火机,手拢着橘色火焰点燃,吐出一圈烟雾,朦胧了线条冷硬的侧脸,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由于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一股泥土的清新香气,闻起来心旷神怡。 霍新空微微俯身,小臂搭在护栏上,一点不嫌弃上面没干透的雨水,继续吞云吐雾,神色懒散看着远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归部队前一天,霍新空去了军区大院探望好友他老人家,顺便买了点水果好酒送给这位爷爷。 军区大院位于郊区,环境优美幽静,门外站着两位神色威严的士兵,霍新空打声招呼并登记好后进入院内。 边走路边听着周围传来小孩们的笑闹玩耍,年轻男孩们玩篮球时发出愉快笑声,夹杂女排们激动欢呼声,还有老奶奶老爷爷们聚在一起下棋或讨论某些话题,给了这个军区大院充满浓浓的生活气息。 终于来到一栋二层楼的小别墅门前,按下门铃,很快见到从里面匆匆跑出来迎接的刘妈。 “哎哟你可总算回来了,老爷子从一大早到现在念叨你好久,老夫人都快烦死了。”刘妈接过礼品,笑呵呵道。 霍新空笑了笑,见到老爷子时敛起平常随性不羁的样子,端正态度敬军礼,沉声喊道:“严将军。” 严老也回了个军礼,冲霍新空招招手过来坐下,满脸慈祥地打量起霍新空,满意地点点头,“几年不见,你这小子越来越有精神了,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过得挺充实。”霍新空笑。 这时老夫人端着绿豆汤过来,霍新空见状连忙起身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天气热,你多喝点。” “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坐在严老身旁,抬起胳膊肘轻轻撞了下严老,严老偏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霍新空。 “新空啊,我本想跟你叙叙旧,但现在看来只能下次再叙叙旧了,有点私事需要你帮忙。” 霍新空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云苏跟我说了,您希望我在部队里照顾您孙子。” 严老笑着点头,“是的,你跟我孙子很小的时候就不和,让你照顾我孙子肯定委屈你了,只是……” “我明白,您不用担心,那都多少年的事了,我早就忘了,但您也知道,我并没有多少时间照顾您孙子,要不您看……” 严老听出霍新空并不想照顾自家孙子,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自家孙子的不是,随即慈祥笑道:“新空,我想除了你,恐怕没人治得了我孙子,我这孙子邪得很,连他爹妈都治不了他。” 霍新空抿了抿唇,“不是还有绵秀姐吗?” 他记得以前绵秀姐治得了那家伙,那家伙向来很听绵秀姐的话。 老夫人轻叹口气,“那是以前,现在不行了,绵绵甩手不管了,再过两三个月绵绵就要结婚了,更不想管小小。” 小小是他们孙子的小名。 霍新空垂下眼皮,看来不答应也得答应,心里更加烦躁了,但还是表现出微笑得体,“好的,二老请放心,我会抽空时间照顾他。” 严老笑眯眯道:“不用抽空时间,再过一个月,我孙子会调到你们部队去,这是上面决定的。” 霍新空:“……” 无话可说。 别墅门外,二老目送霍新空离开的背影,老夫人忍不住拍了下严老胳膊,面容忧愁,“你说,新空还能治得了小小吗?我怕他跟那些人一样,直接撒手不管就跑了。” 严老眯缝了下眼睛,勾唇笑了下,“我看未必,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小小故意弄坏新空好不容易做好的坦克模型,然后什么?” “然后新空把小小揪到外面暴揍一顿,他们全身都挂彩了,可凶了。”老夫人想起来就直翻白眼。 严老哈哈大笑,“相信我,新空真的能治得了小小,这次小小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火车发动,前往很远的地方去。 霍新空坐在靠窗位置闭目休息,眉头紧蹙,脸色很差,连夏峰见了都不敢吱个声,乖乖坐在那休息。 窗外明媚阳光洒在霍新空那张俊朗冷硬的脸上,尽管脸色难看,也不影响他容颜出色,像块完美的玉。 某个部队食堂里,指导员站在门外声音洪亮大喊。 “严宵,过来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有人找你。” 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刚好吃完饭,很洪亮地回应一声“好”,端起餐盘过去放在大桌子上,转身大步往前走。 办公室内,指导员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递给男人。 “你先接电话吧,速战速决。” “知道了。” 待电话接通,电话里响起一道温润男声,如沐春风般温柔。 “严宵,姥爷已经托人照顾你,到时候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把人给吓跑了。” 严宵逆光而立,单手插兜没个正形站着,军靴轻轻点着地板,露齿一笑,“哪个傻逼送上门找死?” 刻薄又轻蔑。 云苏温润一笑,“你认识的,姥爷说你肯定踢到铁板了,我也觉得是的。” 严宵有些不可思议,“哦?谁?” “霍新空。” 严宵果断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突,锐利的眼眸盯着窗外,本就散漫嚣张的神色瞬间冷沉阴霾,唇线拉直。 霍新空,他也来管他? 很好,等着瞧。 指导员走进来,严宵将手机还给人家,突然问:“指导员,你们说雪狼大队那个魔鬼选拔,那负责人是谁?” 陆子德蹙眉,“你问这个干嘛?” 严宵勾唇邪性一笑,嚣张又散漫,“看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 陆子德看着眼前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兵,却邪性得厉害,如果不是相处了解两年多,他恐怕会觉得这人很危险。 第2节 “其实我不太清楚,上面的人说的模棱两可。” 陆子德沉吟片刻,猜测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雪狼大队的选拔负责人应该有两人。” “谁?” “周延和霍新空,不过我猜百分百就是周延负责这次选拔。” 严宵那深邃的眉眼带了几分克制的凶戾阴沉,“为什么是周延,而不是他?” 陆子德没发现这话中哪里不对劲,哼笑一声,“霍新空前两年升为副队,受到上面的人赏识和喜爱,而且他为人随性不羁,除了日常训练和出任务,其他事他懒得去,更何况是选拔?” 严宵沉默。 是啊,很小就知道那家伙是这种人。 想起小时候那家伙把他往死里揍,最狠的地方是腹部,到现在都觉得隐隐作痛。 下手真他妈的狠。 “有你认识吗?” 严宵摇头,越过陆子德,抬手挥了一下便往外走了。 陆子德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摇摇头失笑。 回宿舍的路上,严宵双手插兜慢悠悠散步,英俊脸庞面无表情,似乎想到什么,冷笑一声。 进入宿舍内,战友们蜂拥而至,搂着严宵往硬床上坐下。 “严宵,我听说雪狼大队那个魔鬼选拔很残酷,淘汰率很高,你有把握通过吗?”一个战友好奇问。 另一个战友翻白眼吐糟道:“刘军,你怎么可以质疑严宵?他从新兵营一路以来,哪个方面不优秀?大小比赛他都拿下第一,任务也出了不少,战功赫赫!你说他能不通过这次选拔?!你脑子呢?” 刘军嘻嘻哈哈笑起来,“你说得对,严宵确实厉害,有本事通过这次选拔。” 他转头看向神色散漫的严宵,眼睛亮晶晶的,“说实话,让你来我们部队真的屈才了,一开始你就该去雪狼大队,那里才是最合适你。” 其他战友纷纷附和。 严宵愣了愣,随即嚣张地笑起来,“去之前,我得好好使唤使唤你们。” “行了,都回去休息,不然下午没精力训练了。” 战友们回去休息,严宵往硬床上一躺,看着上铺木板,眼眸愈发阴沉凶戾。 他确实一开始就该去雪狼大队,只是半途中出了点问题,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转去某个比较普通的特种部队服役。 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获得旅长的赏识并提交给上面,所以雪狼大队的选拔名单里有他。 他清楚知道家人绝不会动用人脉让他走后门,这次雪狼大队的名单是他凭实力争取来的。 严宵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嚣张又邪性。 霍新空,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跪下来向我磕头道歉。 事实证明,陆子德猜得没错,霍新空确实懒得去选拔当负责人,他只负责看结果就行了。 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突然顿住,白底黑字的纸上某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严宵。 -------------------- 为了避免误会 先来啰嗦几句↓ 本文没有白月光 副cp互攻 戏份比较少 有些剧情进度快 那是因为在努力提速了…… 本文均为纯虚构请勿较真 考究严谨啥的建议绕道而行 看个乐就好 明天一口气全发布 然后存稿箱岌岌可危…… 第2章 ================= 今天是雪狼大队的选拔结束,大地上或躺或趴的一堆跟刚从泥沼里出来似的“死人”新兵,原本被选中的兵有八十个人,如今只剩二十个人。 周延看着地上累得只剩下一点气儿的兵,“恭喜二十位通过选拔,你们……” “等等。” 周延转头看见戴墨镜叼根棒棒糖的霍新空正朝这边走过来,有些惊讶,“还没到最终结果,你怎么来了?” 霍新空站在周延身旁,摘下墨镜打量地上半死不活躺尸的兵,冷嗤一声,视线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迈步过去。 “新空?”周延有点搞不懂霍新空到底想干嘛,远远看着霍新空走到……严宵的面前站定。 累得只想睡觉休息的严宵察觉有人站在身旁,费劲睁开有些肿胀的眼睛一看,那张熟悉得让他恨得牙痒的脸,又闭上眼睛打算不搭理—— 突然抬起军靴踩在严宵胸前,甚至一点点加深脚力,压得严宵差点喘不过气来,再次睁眼冷冷看着霍新空。 “躺地上就想休息啊?”霍新空不羁一笑,咬碎棒棒糖全吞下肚,抬眼扫视躺在地上的兵,嘴角虽笑着,至少在这些人看来是挺随和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残酷无情。 “重新回到原点。” 二十个新兵个个表情震惊且愤怒地纷纷看向霍新空,目眦欲裂,发出哀嚎怒吼声,响彻天空。 有人挣扎着翻过身趴在地上,抬头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肿胀眼睛死死盯着霍新空,声音嘶哑地怒道:“你想害死我们吗!我们都那么累了,还要再给我们这一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霍新空笑容仍旧随和亲切,却不达眼底,说话语气透着一股冒着冷气儿,“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休息,就直接被敌人给弄死了。” “觉得这次选拔不合理,现在就可以弃权,我们雪狼不需要废物的兵。”他吐掉叼着根细棍儿,视线重新看向严宵。 那眼神很冷,凌厉又犀利,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立马落荒而逃,但霍新空踩着的这个男人可是严宵。 那些人的哀嚎和不满仿佛跟他无关,奋力地抬起手握住那加重力道的军靴挪开,又奋力地翻过身趴在地上,也不管形象有多狼狈滑稽,就这么瞪着一双肿胀的眼睛,用身体一点点往原返的路线爬。 二十个新兵见状沉默半响,就有五六个人陆陆续续效仿,用身体一点点往原返的路线爬,虽然累得连一丁点儿力气都没了,但还是努力憋出点儿力气往前爬。 剩下的几个人躺在那儿一动未动,已经弃权了。 周延站在那儿看着,蹙紧眉头没说什么,板着脸沉声说:“恭喜六位通过这次选拔。” 严宵不再往前爬了,脸贴着冰冷带着股泥土味儿的地上费劲向下看去,眼神冷冷看着霍新空那道挺拔笔直的身影,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病房里,感觉浑身酸疼得难受,听到一旁忙碌的护士轻声说:“你可总算醒了,你睡了整整两天呢,我去叫他们过来。” 护士收拾好东西,推着小车走了。 严宵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起霍新空这人。 多年不见,霍新空比以前越来越强了,也越来越……更带劲了。 听到军靴落地声传来,严宵偏头看见只有周延一个人,没看到霍新空的身影,无声勾了一下唇冷笑。 “严宵,你比其余五个人先醒了,我就知道你最后肯定通过选拔。”周延没在选拔的时候那么冷酷板正,其实为人很好相处。 严宵没说话,因为喉咙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不能正常说话,只能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你好好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就可以去我们基地参加下一轮选拔。”周延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严宵转头看着周延,他想问问霍新空那家伙去哪了,但只是看着,直到周延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又重新看向天花板。 这个病房里是三人间,他是靠窗那边,那两个兵还在沉睡中没醒来,可见这次选拔有多魔鬼又残酷。 严宵闭上眼睛,暗自发誓一定要赶上霍新空的步伐,然后再逼迫霍新空跪下来磕头认错。 周延坐进越野车里,偏头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墨镜小憩的霍新空,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来了个这么一出?咱们不是说好了,先选拔再考核吗?” 霍新空缓缓转头看着周延,嘴角依旧是随和的笑着,“他们必须适应突发情况,不然你想有人提醒了才能行动?” “周延,咱们都上过战场,你我心知肚明。” 周延抿唇不语,也觉得霍新空这话有道理,想了想说:“新空,我觉得严宵这人各方面都很优秀,是不可多得的好兵,你……” “别太轻易下定论,他能不能走到最后就看他的命运了。” 周延沉默半秒,迟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你好像对严宵挺有意见。” 霍新空笑了起来,偏头笑得肩膀直抖,“想多了兄弟,没有的事,赶紧开车。” 周延没再说话,发动车子往前开。 霍新空看着车窗外,墨镜后那双眼眸中不爽的情绪很明显,只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而已。 他确实对严宵挺有意见,而且是很大的意见,也不希望严宵到最后加入雪狼的一员。 霍新空看着飞快倒退的景色,沉默地呼了口气。 如果严宵真的加入了,那他希望严宵不要跟他一块儿出任务,不然真得出事。 用绵秀姐他们的话来说,他和严宵就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少不了往死里打架,除了那张脸,揍得最狠的时候身上没一块是不挂彩的。 霍新空眯起眼睛,看来得找个时间跟段队谈这事儿,免得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国庆节这天,别人带着一家人或朋友出去玩,只有他们这些兵还在日复一日地高强度训练,挥汗如水。 “大家原地休息一小时,韩木你暂时代我监督他们,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周延话落,转身跑走了,看上去好像挺急的样子。 有人用军t擦掉脸上的汗水,凑过去笑嘻嘻地问韩木,“班长,你知道周教官要去哪儿?看他挺急的样子。” 其他人也好奇地一块儿看着韩木。 毕竟韩木是他们之中唯一被看好的兵,而且还是副队亲自挑选的,这个含金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虽然不知道这个副队是谁,但也听过不少关于这个副队的传奇,所以大家都很崇拜副队,只要是副队选的,一般都挺信服。 韩木笑眯眯得像只狐狸,“我哪知道啊,你们好好休息吧。” 不等他们再问什么问题,赶紧走开了,直接坐在严宵身旁,压低声音笑着说:“你不好奇周教官去干嘛了?” 严宵偏头看着他,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好奇一个陌生人去干嘛?有病?” 韩木笑了起来,轻叹口气说:“跟我们一起来的那十三个人全都弃权了,只剩我俩,啧。” “那只能说明他们不合适雪狼的要求,趁早弃权对他们好处。”严宵冷哼道。 “也是,但雪狼的选拔是真的挺残酷,也不知道上了战场之后有什么不同的感受。”韩木笑了笑,眼底透露一丝既兴奋又紧张的情绪。 “能有什么感受?等上了真正的战场了再说。”严宵似乎对于上不上战场并没多大情绪波动。 第3节 可鞥是因为他全家当过兵,也可能是小时候听多了真实的战场经历,虽然很多真实事件被刻意一笔带过,也知道真实的战场有多残酷血腥。 那时候除了他,也有霍新空在旁听。 一个小时后,周延带着俩人过来,板着脸沉声喊:“集合!” 大家立马迅速归队站好,站军姿端正笔直,目视前方。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周延偏头指了指身旁那俩人,“这是我们全雪狼大队的大队长,段守,这是副队,霍新空。” “段队好!副队好!”整齐划一地高声喊道。 段守率先走上前,眯缝着眼睛扫视一圈人,满意地点点头,勾唇笑道:“大家都是来自各大部队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兵聚集于此,为了咱们祖国的安全而献出宝贵的青春,你们都是好样的。” “我们雪狼很期待各位加入,希望各位竭尽全力到最后。” 简单的一番话,却让大家为之热血沸腾,又期待又向往。 段守转头看着站在那儿低头沉默不语的霍新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转身过去一把搂住人往前走了两步,手臂看似松松挂在肩上实际加重了点力道才能稳住霍新空的后退。 “各位,从今天开始,副队会负责监督你们,但你们的教官是周延,副队是这次最后选拔的负责人,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又是整齐划一的喊声,霍新空抬头扫视一圈人,缓缓转头看向段守,满脸写着疑惑不解地挑眉,“老段?” 严宵一直盯着全程低头的霍新空看,这时才看清霍新空右侧脸有一道皮外伤,颜色挺鲜艳,像是被什么蹭伤了似的,有点破皮。 他觉得那道伤口出现在霍新空脸上挺刺眼,不由得微蹙了一下眉头。 虽然小时候他跟霍新空每次打架打得最狠,但从未打伤过霍新空那张脸,就算不小心打到脸上了也只是一点点淤青而已。 “有什么事咱俩私下说,现在你该说点什么?”段守弯起眉眼微微一笑,拍拍霍新空的肩膀,手劲有点大。 霍新空随和一笑,眼眸却犀利如刀地看着段守几秒,转头时满面笑容中透露一股不羁感。 “嗨。”霍新空笑着打了个招呼,“各位好啊。” 大家看着霍新空,感觉到来自霍新空周身散发冷空气降临,然后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没一个敢回应,很默契地齐刷刷看向周延。 周延对上那十几双可伶兮兮的大眼睛拼命眨巴眨巴,仿佛在说:周教官,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求您救场! 段守和霍新空也转头看着周延,似笑非笑。 周延:“……” “看什么看?领导说话你们敢不回应?是不是想受罚?”周延瞬间板着脸沉声低吼道。 “副队好!”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严宵突然高声喊了一句。 有了严宵先开头喊,大家赶紧纷纷跟着高声喊:“副队好!” 霍新空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明天开始我会负责监督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话落,霍新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严宵,勾着段守转身走了。 “开始训练!”周延沉声道。 大家立马开始进行下一个高强度训练,唯独严宵偏头看了眼霍新空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又转回头继续专心训练。 “给我一个说服力的理由,老段。”霍新空重重拍在桌上,瞪着段守。 段守笑眯眯地看着霍新空,“我知道你对严宵一直都有挺大的意见,从小你俩就水火不容,但是吧。” 他笑了起来,“严宵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兵,我们雪狼需要严宵这样优秀的兵,你也需要一个各方面跟得上你的搭档。” 霍新空蹙了蹙眉,不太赞同地沉声道:“我觉得周延他们挺好的,不需要再来一个新兵磨合期那么久,浪费时间。” “新空,”段守冷沉下脸说:“周延他们虽是精英兵,但他们不如沈恒,我知道沈恒的牺牲对你来说打击太大了,也不想再来第二个沈恒。” 段守起身双手撑桌,跟霍新空保持平视,“说句真心话,自打沈恒当你搭档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沈恒其实跟得上你的作战方式甚至要高度配合你的计划是有些勉强。” “但严宵不同,我们都是同一个军区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我比谁都清楚,严宵这人完全能满足你对各方面的高要求,除了他,没再第三个更合适的人选了。” 霍新空直起身,冷霜着脸转身正要走,段守在身后沉声道:“好好考虑,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霍新空了。” 曾经的霍新空其实极度厌恶约束感,桀骜又孤傲,但多年的经历磨平身上的棱角,才有了现在各方面都很强悍的霍新空。 霍新空抿唇拉成直线,大步往外离开。 -------------------- 请看上一章末尾的作话 谢谢 第3章 ================= 霍新空戴墨镜叼着根棒棒糖转圈儿,站那儿抱臂跷起脚看着新兵们正满头大汗地训练,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 周延跑过来看着霍新空,“打起精神来,监督新兵。” “我监督什么,”霍新空第二次打了个哈欠,取下棒棒糖说:“一会儿再让他们负重十公里跑。” 周延笑了下,“魔鬼,最后选拔这个事儿你想好了吗?” 霍新空“啊”了声,不羁一笑,“想好了,先让他们放松几天吧,回头你跟我去一趟会议室谈谈。” “好。” 周延转身跑回去,板着脸低吼道:“全体都有,原地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负重十公里!” “严宵,韩木,你们负责监督,谁拖慢了速度先记下,回头我亲自重罚,听明白了吗!” “明白!”严宵和韩木异口同声喊道。 严宵的视线一直看着霍新空的身影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跟韩木一块儿原地坐下来休息。 会议室内除了周延,还有夏峰、余飞他们几个特种兵,这些人跟了霍新空一起上过战场很多次的战友并搭档,都是信得过的。 “什么?”夏峰满脸震惊地看着霍新空,“你给出这个选拔是真的狠啊,我看他们估计得在心里疯狂骂你魔鬼变态了。” 余飞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又让我们当一回魔鬼教官啊,我可不想再被骂变态了,我多无辜呐。” “咱们早就是了,有什么好反驳的。”周延啧了声。 霍新空无所谓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双手撑桌,凌厉的眼眸扫了眼战友们,笑着沉声道:“这些兵以为我们雪狼容易好进,那就让他们认清现实有多残酷。” “能不能走到最后,能不能成为我们雪狼的一员,有没有具备特种兵的资格,全看他们的命运,我们别手下留情,适当点就行了。” 几个特种兵各自露出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 这几天几乎都是高强度训练,看似日常训练实际暗藏无声无息的垫伏着什么,好像在等着他们掉进坑里似的。 至少对严宵和韩木来说是的,这俩对于周围有任何一丁点动静非常敏锐。 “严宵,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来了。”韩木眯起眼睛望着窗外天色,“会是跟最后选拔有关吗?” 刚洗完澡的严宵坐在床上用干毛巾擦掉脑袋上一些水珠,“我看是的。” 韩木转头看着严宵,“那你猜到考核是什么?” “猜不到。”严宵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笑起来嚣张又散漫,“但那又怎么样,赢到最后一定是我,我有什么好惧怕的。” 韩木看着严宵那笑意,邪得很,转身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说真的严宵,自从得知我被副队亲自挑中之后是很震惊的,我觉得你比我各方面都很强,理应选中你才对。” 他眯起眼睛像只狐狸,“从副队踩你身上那天起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其实早就认识了吧?” 严宵笑了笑,并不意外韩木会猜到,挑了挑眉,“那你觉得我俩什么关系?” “副队对你有很大的意见,我猜周教官早就看出来了。” “嘁。”严宵冷笑一声,笑得更嚣张了,“有意见也没用,我要进雪狼大队,他不服气也得服气。” 韩木笑了起来,“我信你能行。” “韩木,”严宵眼眸如一头野兽般锐利,嚣张气息不减反增,“我希望你走到最后,你是我见过最强的战友,我想有一天真上战场了,我们并肩作战的机会更多。” 韩木勾了一下唇笑,“放心,我肯定会赢到最后,毕竟……” 他伸舌舔了舔唇瓣,“我看上周教官了。” 严宵大笑起来,在两个兵进来之前结束话题,各自回床上准备休息。 三十个人经历了人生中最残酷、非人类到变态的最后选拔,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雪狼大队有多么残酷且变态,真的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原本三十个人,如今只剩十个人,全都是满身负伤累累,虽然只是选拔,但霍新空他们却不会把这次选拔跟玩儿似的轻松,即使实战演习也要跟真的一样,那样才刺激。 严宵被扛着走了一段弯弯绕绕的路之后,动作粗暴地扔进去,接着是关上门的声音,还听到反锁的声音。 过了片刻后严宵睁眼看去,周围漆黑一片的世界,除了隐约闻到食物的香味儿,其他啥都没有。 ……心理剥离的禁闭室吗? 严宵勉强撑起身子慢慢站起来,身上缠着纱布,有股药味儿,怪难闻的。 忍着疼一步步摸索,终于摸到硬板床上,很凉,什么都没有,干脆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外面世界怎么样了,就只是单纯的休息。 渐渐地,周围死寂一般安静得过分,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呼吸声,很轻,突然萌生出一丝慌意。 他还活着吗? 为什么周围没有声音? 除了硬床和食物,什么都没有,感觉像是进入虚无世界里,与外界彻底断绝联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好孤独,好安静。 严宵侧过身缓缓蜷缩成团儿抱紧自己,仿佛只有这样做了才能真实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在这样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他想起以前点滴,有家人亲戚等,也有自己做过不少混蛋事儿,这些记忆中全都有霍新空的参与。 小时候,他觉得霍新空玩坦克模型玩得太专注了,五岁半的他非常不满被忽略,小跑过去一脚踩毁了好不容易弄好一半的坦克模型。 他得意没多久,就被霍新空拎着衣领子往外走,然后按倒在地上揍了一顿,揍得他立马产生逆反心理强烈,也回揍了一顿,俩小孩挂彩了。 老爹的生日聚会是老妈亲自操办,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和战友们来严家大院做客,霍新空和他家人也来了。 他俩一见面,长辈在身边的情况下还是没忍住性子,当面直接打了起来,打得真他妈狠又重。 第4节 长辈们见状懒得管,转身一块儿聊天去了,只有段守跟云苏他们赶紧过来拉架才能罢休,严绵秀站在那儿叉腰气得直哆嗦,指着俩小孩破口大骂。 上完初一学期没多久,他听说霍新空跟段守毕业后要去当兵,严绵秀和云苏他们纷纷送上真心祝福,他只祝福了段守。 “小小,快跟你新空哥哥说句祝福话。”严绵秀拧着他耳朵沉声道。 霍新空亲姐为人温柔优雅,轻拍两下严绵秀的胳臂,柔声笑道:“别为难小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新空跟小小只要一见面就打架,现在这俩没打架已经谢天谢地了。” 严绵秀冷哼一声,没再逼他。 段守看向一旁闭目休息的霍新空,“新空,你也跟严宵告个别吧,你比他大五岁呢,别使小性子。” 霍新空睁眼冷看了他一眼,淡声说:“我宁愿祝福绵秀姐送好运,也不想跟这小子有任何交集,告什么别。” “新空!”霍新空亲哥沉下脸喊了一声。 他冷冷看着从沙发上起身的霍新空,目光随着霍新空的身影而移动。 快要走到门前突然顿住脚,霍新空转过头看向他,冷笑着说:“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严宵。” 听到这话的他其实心里挺不好受,愤怒又难过,更多的是冷漠,目送霍新空的离开。 这一别便是九年多,他以为这辈子真就再也见不到霍新空。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见面了,也有了交集。 严宵闭着眼睛无意识用口型说出霍新空的名字,似乎想利用这样能抵御无边无尽的黑暗吞噬。 站在巨大屏幕上显示分屏监控画面,实时了解几个人在密室里的情况。 霍新空看着看着,视线不知不觉落向严宵的监控画面,正好看见严宵用口型说出他的名字,眼眸很黑很深,让人看不透那是什么情绪。 段守这时推门而入,站在霍新空身旁看着监控画面,沉声询问:“什么情况?人数多少?” 霍新空沉默了一下笑了,“我估摸着能走到最后只有五人。” 段守眉头深蹙,不太满意道:“就这么点儿?我以为至少十几个人以上呢,比预想中还少了一些。” “嚯。”霍新空随和一笑,“咋可能呢,五人已经不错了,你想要再来一支精英兵,只能等明年下一批了。” 段守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我可先说好了,我不负责下一批的选拔,懒得管,到时候让周延他们去就行了。”霍新空笑了笑,舌面卷了卷橘子味糖果,叼着根细棍儿上下晃动。 段守叹了口气,是真的没撤了,随即看向严宵的监控画面,“他怎么样?能通过吗?” 霍新空这次沉默时间有点久,久到段守转头看向他,“新空?” “他已经通过了。”霍新空偏头挑了一下嘴角笑,带着若有似无的淡漠,“老段,有些事不用我明说,你心里也明白,希望以后别让我跟他一块儿出任务。” 顿了顿,不羁一笑,“出事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解决。” 段守眯起眼睛,脸色有些难看且冷沉,“新空,我还是希望你能接纳严宵,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再说吧。”霍新空偏头对周延说:“剩下的事儿你来看着办。” “好。”周延应了一声。 霍新空搂着段守往外走。 一直观察监控屏幕的余飞率先开口道:“刚才听段队跟新空说的那意思,他们好像认识严宵?” “我看是,段队跟新空是同一个军区大院的,严宵估计也是吧。”夏峰边看着监控屏幕边随口答了句。 监控屏幕某一格里那人出现有自残倾向,周延想也不想地立马转身往外冲了出去。 “余飞,马上联系120让人过来待命,准备进行做心理疏导!”夏峰转头喊道。 余飞应了声转身快步出去。 严宵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到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间禁闭室里走出来的。 只觉外面世界的光好刺眼,刺得眼睛发疼,闭上眼睛缓会儿才睁开,一眼看见坐在病床边的段守,噪音嘶哑地叫了一声:“好久不见,段哥。” 段守满脸笑呵呵道:“我就知道你会通过最后选拔,感觉怎么样?” 严宵沉默半响,转头看着段守,“我感觉霍新空好像比以前……” 他说不出口,向来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他竟然真的说不出一个字。 “比以前更稳重成熟了,没那么孤傲桀骜是吧?”段守勾唇笑了下,“那些年的经历让新空变得更加懂很多事儿,相信你也会。” “哦。”严宵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在最后选拔的时候是他追我,我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杀气。” 段守一愣,“什么意思?” “他想我自愿弃权。”严宵看着段守,眼底冰凉锐利,“他这是几个意思?不想我加入你们雪狼?” 段守缄默,过了好一会儿说:“这事儿吧,恐怕得你自己去问新空。” 严宵冷冷“嘁”了声,嘴角笑起来的弧度邪性十足,也压制不住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凶戾,“那到时候我会亲自好好问问他。” 段守看着这样的严宵,那股子邪性劲儿到底还是没变,反而更变本加厉。 就是因为这样的严宵,才更符合霍新空对搭讪的全部理想。 狠戾又冷酷,强悍又敏锐,而且对霍新空这人的熟悉程度超过沈恒,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二话不说直接打架,打得狠了都不会专打要害的部位上打,熟悉得跟自己人似的。 段守想起严绵秀曾经吐糟过几句:“说这俩小孩打架吧,但都出于本能避开要害的部位。” “段守你看,小小从来不打新空那张脸,新空也从来不打小小那张脸,这都图什么呀,真是的!” “我感觉小小好像挺难过,跟我嘴硬说没有,啧。” 段守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说:“严宵,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是不是对新空去当兵之前说过那句话耿耿于怀?” 严宵缄默地看着段守,良久后声音很轻,“你想多了。” “是吗?真的是我想多了吗?”段守看着严宵笑了一声,“我可是看着你俩从小一路打到大的,别想骗我。” 严宵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嚣张且散漫,又邪得厉害,“我就是想逼他跪下来向我认错,仅此而已,哪儿来的耿耿于怀。” “你……”段守蹙了一下眉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叹道:“如果可以,我希望看到你俩能心平气和地好好相处,别再老是水火不容了。” “再说吧。” 第4章 ================= 周延带着五人去基地里一栋专门为特种兵住的宿舍楼,给五人分三间宿舍。 严宵和韩木两人一间,其余三人两间,周延说完注意事项之后就走了。 “总算有隐私了。”韩木将行李扔在硬床上,舒了口气笑起来。 严宵笑得邪性十足,“怎么,终于可以自慰爽爽了?” “滚犊子,比起自慰我更喜欢真刀真枪地操人,比拇指姑娘爽多了。”韩木笑骂道。 “先把周教官给操到了再说,兄弟。”严宵笑得嚣张。 “废话,我肯定把周教官给操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韩木坐在床上跷起腿,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严宵,“倒是你,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副队啊,你难道就没想过把副队压在身下操?”韩木笑起来像个狐狸,而且是只坏狐狸。 严宵静静看着韩木,说实话韩木这长相挺俊美,带着攻击性的俊美,真不知道周延能不能受得了。 “没想过。”严宵勾了一下嘴角。 他确实从未没想过要把霍新空压在身下操,不过可以试试,霍新空那身材看着操起来挺带劲,应该会更爽。 周延原本跟一个战友住一间宿舍,也就是参与最后选拔的那几个教官其中之一,叫杨磊,突然被霍新空要求换个宿舍时懵了一下。 霍新空和夏峰是住一间宿舍,不知道怎么就要求跟他换宿舍,觉得挺莫名其妙,问余飞吧,人家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周延将行李放在书桌上,转头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霍新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你跟夏峰怎么了?” “他太烦了,他需要换个宿舍冷静冷静。”霍新空闭着眼睛答。 周延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霍新空这话隐晦的意思,抿了抿唇。 夏峰对霍新空的感情不是什么秘密,雪狼大队对于性取向很包容,就算是男男还是女女的都不会说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上了战场之后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趁早及时行乐比什么都强,快乐多一点是一点,不过不会表现得太明显就是了。 有人急忙跑进来,脚没站稳差点要摔地上,赶紧扶住门沉声喊:“段队有事要找你们,很急的。” 霍新空倏地从床上跳下来往外冲了出去,周延紧随其后。 “段队,是有任务要紧吗?”霍新空推开会议室门进去,啪地拍在桌上看着段守,又目光凌厉地看向巨大荧幕上。 “有恐怖分子想突破咱们祖国边境线,你带小队前往边防驻地协助。”段守神色沉冷地扫视在座的特种兵们,厉声道:“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竭尽全力守住我们祖国疆土!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半个月过去了,霍新空和周延至今都没回来,尤其是周延负责带的那一队人,他们都很思念周延这个教官了。 韩木忍了很多天实在没忍住,突然举起手,“余教官,我能问跟这次无关的问题吗?” 余飞笑了笑,一耸肩摊手,“知道你们思念你们周教官,我只能说一句,其他的就不能说了。” “那你快说啊!”有人急了。 “半个月前副队带着周延他们执行任务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余飞抱臂笑道:“现在可以专心上课了吗?你们只有学到一身本事了才能有资格上战场,否则就是送死。” 大家没再说话,专心认真听课,尽可能把学到东西刻进骨子里,将来上战场的时候,这些学到的东西才是救命。 严宵和韩木对视一眼,各怀心事。 严宵只要一想到霍新空要去执行任务那么久就不由得蹙紧眉头,心里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霍新空脸侧那道皮外伤虽然愈合得差不多了,但如果再来往脸上新添伤口…… 想到这里严宵就更不爽了,他不太喜欢霍新空脸上多一道伤口,看着碍眼。 想着想着突然愣住了,震惊自己竟然开始关心霍新空那张脸有没有受伤,见鬼了。 第5节 小时候他没想真打霍新空的脸,不代表他会关心霍新空的脸,纯粹是觉得打了可惜而已。 他觉得自己最近挺莫名其妙,有的没的老总想霍新空。 可能是因为之前韩木说了那番话之后,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严宵眼眸逐渐锐利如刀,无声冷笑骂自己神经病,便不再去想霍新空的安危。 余飞正继续讲刚被打断的课,就有人敲了下门,“余飞,出来一下。” 韩木眯起眼睛看着余飞跟着那人出去,压低声音说:“我猜应该跟周教官他们有关。” 严宵勾了一下嘴角,嚣张又邪性,“估计这会儿又有一支队前往增援。” 余飞冷着脸返回到讲桌前,抬眼朝最后一排的那俩,沉声道:“严宵,韩木,你们跟我出去一下。” 话落,转身就出去了,严宵和韩木不敢怠慢,起身快步跟了出去,刚才找余飞的那人进来代课。 “凭什么我不能去?段队,跟新空并肩作战那么多次的只有我们这些老兵,我们都很熟悉新空的作战方式,为什么不让我带队前往增援?”夏峰神色阴沉地瞪着段队,差点控制不住脾气。 段队冷沉着脸低吼道:“你去了等于给新空带来麻烦!因为你现在情绪不够稳定!” 夏峰僵了一下,抿紧唇想说什么,有人推门进来。 “报告,我带他们来了。” 余飞站在夏峰身旁,抬手拍拍夏峰肩膀以示安慰,“你先把情绪管理好了。” 夏峰扭头没再说话。 “余飞,你负责带队前往边防驻地增援,至于后面的让新空跟你们说。” “是!” 段队目光如鹰隼般犀利看向严宵和韩木,沉声道:“我看过你们的成绩,实战演习之类的都是最优,我知道这次任务对你们来说是第一次,但我希望你们能保持最佳状态上战场,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听明白了吗!” “明——白——!”严宵和韩木齐齐高声喊道。 时间紧迫,三人没久留,转身快步出去。 段守突然喊住要走的韩木,韩木只得又返回来,“段队,有什么吩咐吗?” 挑选队员武器什么的全都由余飞负责监督并检查,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一架运输直升机载着总共十个人一支队,前往边防的地方飞去。 “新空,新空!” 周延急忙追上去一把搂住要往外走的霍新空,“你先冷静点,段队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你……” “谁他妈乐意跟严宵一块儿执行任务!”霍新空是真的怒了,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 “冷静点新空,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我们多浪费一秒钟。”周延死死勒紧霍新空往后拖。 霍新空暴力推开周延的禁锢,冷霜着脸转身进一间屋里,用力摔门关了。 杨磊看向周延,“新空对严宵怎么就不满了?意见还挺大。” “他对严宵一直都有意见,”周延蹙了下眉,“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得问问段队。” “那增援队啥时候到?” “大概今晚之前到。”周延答。 杨磊摸了摸下巴,“这次余飞和夏峰他们会来吧?” 周延耸肩,“谁知道呢。” 临近傍晚,周延他们一眼就看见远处出现一个黑点,越来越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架运输直升机正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周延看着从机舱内第一个跳下来的余飞,接着是一张张熟悉的脸陆续跳下来,蹙眉问:“余飞,夏峰呢?他不来了吗?” “什么不来了,”余飞叹了口气说:“段队不让,因为夏峰的情绪特别不稳定,让他来等于送死。” 周延沉默,“因为什么?” “因为新空。”余飞耸肩摊手,转身指挥着那一支队把武器搬下来。 周延他们也加入帮忙搬东西。 等全部搬完之后,韩木终于找准机会跑到周延面前站定,敬了个军礼,“周教官好,能借一步谈谈吗?” 周延看了他一眼,跟韩木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周教官,段队让我转告你,”韩木说到这里,眉毛微微一蹙,“让我们看好副队跟严宵,别让他俩一见面就打架。” “什么意思?”周延听得一头雾水。 韩木抿了抿唇,转头看了一眼那边,低声说:“段队说,副队跟严宵从小就不和,一见面得打架。” 周延有些吃惊,“严宵真的是跟他们同一个军区大院的?” 韩木挑了下眉,“初次选拔那天副队踩严宵身上的时候,我猜你肯定看出来他俩早就认识了。” 周延看着韩木那张脸,俊美得像只狐狸,笑起来总是带着一股坏劲儿,仿佛就等着他跳进精心布置好的陷阱里似的,既危险又难搞。 “我知道了,我会……” 周延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拳打脚踢的激烈声音,俩人一惊立马转头看去。 “……不是吧,这就打上了?”韩木非常震惊。 周延二话不说就往那边跑了过去,韩木紧随其后。 进宿舍里一看,霍新空和严宵的衣服乱了,也有皮外伤,但脸上一点伤都没有,两边人拉架拉得有些费劲,余飞在那儿气得抓狂。 “我他妈真开眼了,你俩是小孩打架吗!啊!”余飞抓着脑袋怒道。 周延和韩木赶紧过去拉架,不多会儿霍新空的严宵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远。 霍新空被周延强行推进那间屋里,韩木则强行拉着严宵往宿舍外走。 这儿是祖国边境,天气是真的冷,韩木叉着腰呼出一圈白气,转头看着神色有些煞气的严宵,“我现在信段队说的话,你跟副队从小就不和啊?” 严宵没说话,看着远处沉默,侧颜英俊冷峻。 韩木抬起胳膊肘搭在严宵肩上笑,“说说吧,你俩怎么回事儿,一见面就打架。” “没原因,就是忍不住想打他。”严宵冷声道。 韩木失笑,“所以副队也是?”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俩从小就这样,没有原因就打。”严宵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子,冷笑一声,“我刚进去没多久,他也刚从屋里出来没多久,他看我的眼神挺不爽。” “所以呢?” “所以就打了呗。” 韩木抓到问题所在,“既然你俩一见面就打架,那为什么在基地的时候你俩没打?和谐得很。” 严宵想起段守说过的话,霍新空比以前稳重成熟了,在基地里确实挺和谐。 但刚才他一进宿舍没多久,正好看见霍新空从屋里出来时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确实对他的到来充满不爽,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都快烧到他身上了。 “不知道。” 韩木一愣:“啊?” 严宵没再说话,转身进宿舍里,韩木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周延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出来的霍新空掀起眼皮冷冷看了严宵一眼,转过头去。 大家不敢提及刚才这俩突如其来的打架这事儿,只是看着周延和霍新空。 本该由霍新空负责讲这次任务内容,但看霍新空那个样子怕是懒得说了,周延只好代替他给大家讲了。 周延讲了差不多半小时才讲完,看着认真倾听的战友们,“大家听明白了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大家默契没有出声。 “很好,你们好好休息,明早再行动。”周延转头看向余飞,“你跟我们去屋里。” 周延说完便拽着霍新空的胳膊又回那间屋里,余飞抱臂跟着进去,那扇门被他顺手关上了。 严宵下意识抬眼看向那扇紧闭的门,被韩木拉着进一间屋里去了。 严宵和韩木住的这间屋里是六人间,他睡得不是很踏实,剑眉微蹙,无意识用口型说出三个字。 霍新空。 可能是跟霍新空打架时手碰到那具硬实的身体,有种别样的感觉,也可能是禁欲太久了,竟然做了一场香艳欲滴的春梦。 他梦见霍新空全身赤裸,肌肉线条悍利漂亮,硬实饱满,跨跪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一双凌厉的眼眸深邃迷人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不羁,慢慢凑到他耳边,如情人般暧昧耳语。 “严宵。” 严宵猛地惊醒,很快感受到有股热流迅速汇聚到下腹,隔着军裤隆起小帐篷,硬胀得难受,忍不住岔开腿让它就这么顶着。 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好给自己解决生理需求,只能靠意志力克服那股欲望。 过了一会儿它终于软了下去,呼了口气。 严宵睁眼,锐利的眼眸看着天花板思索半响,勾唇邪性十足。 很好,他决定把霍新空压在身下操。 滋味儿应该比那些他操过的炮友更带劲。 第5章 ================= 雪花纷飞,寒风如刀般刮过面皮生疼。 银装裹裹的雪地一路脚印,两道身影如疾风般往前奔跑,很快找到掩体的地方藏好。 韩木用厚实的手套擦掉嘴角的血丝,半个身体趴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往下面看,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坦克,他们好像在休息。” 由于任务需要,霍新空他们都用外号方便联系。 霍新空因为老爱叼着根棒棒糖,所以大家都默认叫他棒棒糖。 周延叫羞羞,这是霍新空非要叫的,因为周延有时候很容易害羞脸红,除了几个老兵知道以外,其他战友都好奇死了,等任务结束之后再一探究竟。 因为这事儿,周延独自生闷气了好久。 第6节 韩木笑起来像个狐狸,所以叫狐狸,余飞为人好相处又爱笑,叫弥勒。 至于严宵么……这可就精彩了。 任务开始之前,严宵还没来得及想好取什么外号,霍新空神色淡漠地当众赐给严宵一个外号,叫捣蛋。 这个外号把严宵当场愣了足足两分钟,一股怒火上涌,手握成拳头准备打过去,下一秒被韩木眼明手快地摁住肩膀,憋笑憋得很辛苦。 霍新空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下,施舍般又给他换了个外号,叫坦克。 但这个外号依旧让严宵感到非常不爽,也没说什么,只能把那股怒火憋在心里。 严宵想到这里,差点儿当场气死,恨得咬牙,“他真棒。” 韩木转头看过来时,严宵恢复如常,眯起锐利的眼眸看了眼下面那些恐怖分子,又看了看周围,找到合适的狙击位,低声跟韩木说了什么。 为了任务顺利完成,不能出一点意外,严宵不打算将这事儿跟霍新空汇报,而是直接汇报给了周延。 当跟周延汇报完毕时,他俩已经开始清剿行动了。 周延来不及阻止,无线耳机里已经关了频道,满脸震惊地看向趴在雪山上从瞄准镜中观察周围情况的霍新空,声音发紧,“……断联了。” 正观察的霍新空身体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周延,眼眸凌厉得几乎有了实质性,刺得人的眼睛生疼。 连余飞都不敢吱个声,气氛死寂一般安静,能听到的只有彼此呼吸声和风声。 良久后,霍新空转回头继续观察,在周延眼里,他侧颜冷硬而凌厉,紧绷的下颌线泄出不爽情绪,沉默半秒冷声说:“他最好保证不添乱,摔残了好评伤残。” 周延抿了抿唇,跟余飞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懂一样的意思——霍新空好像巴不得严宵赶紧摔残了好立马退役。 霍新空找准时机,目光犀利寒冷,沉声下令:“行动!” 三只雪狼分头行动,各自找好狙击位架好枪,通过瞄准镜中锁定目标。 “发射!”一声令下,子弹如机关枪一样砰砰砰个不停。 原本围坐在烤架子前烤羊肉的恐怖分子们突然一个接着一个中枪倒下,雪白的地上一摊血泊,鲜艳又触目惊心。 还有一半恐怖分子们见状,立马扛起枪转身就开始乱射,甚至还朝雪山上扔了几枚手榴弹。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天空,雪山上瞬间枪林弹雨,肉体中枪喷血,硝烟味十足。 子弹快用完了,三只雪狼毫不犹豫地从雪山上如身形矫捷般往下一跃,果断利落拔出刀,手起刀落,一招致命。 雪地上到处都是燃烧着火焰,霍新空满脸灰尘掺杂血迹,粗暴地一把揪住恐怖分子头儿领口拉到面前,目若寒冰地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语气冒冷气儿:“你们的人还有多少?” 恐怖分子头儿目眦欲裂,嘶吼道:“我的人一定会把你们杀得一个都不剩!” 霍新空冷眼看着拼命挣扎的恐怖分子头儿,耳机里传来战友们接连汇报信息—— “二号报告,清剿已完毕!” “三号报告,请教已完毕!” “四号报告,请教已完毕!” 唯独五号却没传达信息,那是严宵和韩木那组。 霍新空他们十二个人分成五组,他们跟严宵和韩木一样是三人组,其余的才是二人组。 除了严宵和韩木这组是新兵,其余人几乎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 但负责带严宵和韩木这一组的那个老兵可能已经牺牲了,不然不可能由着实战经验为零的新兵亲自布局战术。 霍新空冷霜着脸将恐怖分子头儿往地上一扔,军靴狠狠踩在头儿身上,枪里只有最后两颗子弹,直接射中头儿的心脏和咽喉,雪白的地上一摊血泊。 清剿行动基本上完成了,就差五组那边还没消息。 周延和余飞满身是血迹跑了过来,站在霍新空身侧两边,沉默不语。 “五组至今还没传回消息,我联系老王好几次都没联系上,”周延神色阴沉,“老王可能……牺牲了。” 余飞深蹙眉头,抿紧唇线沉声道:“那俩是新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就他俩能顺利完成清剿吗?” 周延眉头紧蹙,“我应该跟他俩一组,这样老王也不会白白牺牲。” 俩人转头看向静立不动,仰头望天的霍新空。 雪花纷飞下,他身形挺拨如松,如一杆标枪般笔直,浑然天成的一股凌厉之气,跟平日里随性不羁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这时无线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喘气的熟悉声音,“……五号报告,清剿已完毕。” 是韩木。 “你们在哪?告诉我坐标!”周延按着耳机低吼道。 无线耳机里那边沉默半秒,才报出坐标。 “他俩清剿完成,只是老王……”周延抿了抿唇没说下去。 一直沉默未动的霍新空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地说:“弥勒,你跟他们集合回去,羞羞,你跟我去找那俩小子。” “是!” 周延按着韩木给出的具体坐标,半小时后找到有掩体的地方,站在高处往下看去。 一眼望去全都是尸体和血迹、武器啥的,很乱,把洁白无瑕的雪地弄脏了。 “……还真的是全部清剿了。”周延有些震惊。 “这边!” 俩人顺着这道声源处看去,看见前面有洞口,严宵和韩木就在那儿,直接朝洞口方向跑了过去。 韩木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霍新空一把推开上前走了两步,一把揪住靠山壁而坐的严宵衣领愣是从洞口里给拉了出来。 “我想段队应该说过,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吧?”霍新空冷眼逼视严宵那张嚣张散漫的脸,冷声说:“你不但没向我们汇报情况,战友牺牲,擅自主张去清剿行动,你真对得起捣蛋这个词。” 严宵听到这话顿时大笑起来,笑声嚣张肆意,伸舌舔掉有些破皮的嘴角,抬手重重推开霍新空,用枪头戳在雪地里放松身子站着,锐利的眼眸直视霍新空,邪笑道:“我凭什么要听从你的命令?” 不等霍新空再说什么,严宵冷笑一声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点我知道,但我不想服从的是你,霍新空。” 周延和韩木站在那儿对视一眼,缄默了。 霍新空挑了一下眉勾唇冷笑,“是吗?行,那你赶紧他妈给我申请退役去,老子他妈不想照顾你,滚!” 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突然有只手伸过来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力气之大差点儿踉跄,很快站稳脚转头看向严宵。 严宵露出一口森白的牙,笑得邪性十足,“只要你肯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诚恳点儿,我或许真的绝对服从你的命令,怎么样?” 此话一出,震惊了周延,甚至气得浑身发颤,“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简直胡闹!” 而韩木扶额无语望天,呼了口气。 霍新空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严宵。 严宵也看着他,慢慢挺直腰板。 气氛剑拨弩张,随时有打架的可能。 周延和韩木面皮紧绷,死死盯着俩人的动静,做好了及时拉架的准备。 就在俩人扬起手准备要打架的势头之际,突然严宵伸手一把扣住霍新空的后脑勺…… 周延和韩木同时抬脚想要过去拉架…… 那柔软带着一丝冰凉的唇瓣重重吻上霍新空的嘴唇,甚至还情色地伸舌舔了下那唇瓣。 那一刻世界静止了,突如其来的意外令人猝不及防,震傻的不止周延和韩木,还有霍新空。 霍新空瞳孔紧缩地看着严宵,这家伙竟然刻意用手指摸了摸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笑起来邪得厉害。 “滋味儿真不错。” 霍新空终于有了反应,神色一狠,一拳挥了过去,被周延及时快步上前死死勒住身体并强行往后拖。 “冷静别冲动,有什么事等回去了再说。”周延重重拍了两下霍新空胸前,随即恶狠狠瞪了眼笑得嚣张的严宵。 “跟上!” 周延沉声说完这话,便用力楼搂住霍新空转身往前走。 韩木偏头笑了一声,抬起胳膊肘搭在严宵肩上,“怎么样?有没有想把副队压在身下操的欲望?” 严宵看着被周延强行搂着走的霍新空那道背影,再次摸了摸嘴唇,露出一笑,“还真有。” 韩木笑了笑,一条胳膊挂在严宵肩上往前跟着过去。 顺利完成任务后回归基地,严宵和韩木被一群同批的兵包围并热情欢迎。 霍新空谁也没理,拨开蜂拥而至的老兵们,直接走人。 “副队这是咋了?”一个老兵茫然地看向周延和余飞。 “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余飞笑着抱臂耸了耸肩。 周延偏头看了眼被一群人包围住的严宵,微蹙了下眉,拨开人群直奔段守的办公室而去。 严宵抬眼看着周延的身影,转头凑近韩木耳边低笑道:“你看上的这个教官,正义感挺重。” 韩木笑了一下。 叩叩叩。 “进。” 周延进来站在办公桌前,蹙眉沉声道:“请段队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派出严宵和韩木?他俩连实战经验都没有的新兵,理应由我亲自带队上过几次战场了才算合格。” 段守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周延,“所以呢?” 周延双手重重拍在桌上,沉下脸道:“我听韩木说了,你明知道新空跟严宵从小就不和,你还让严宵去?” 段守往后靠在椅背上,“在说这事儿之前,先跟我说说你们任务的情况。” 周延挺直腰板,将在任务期间一五一十地全说清楚了,然后沉声道:“我觉得你这次做的有点欠妥了,就算不派夏峰,也可以派其他老兵。” “可你不也说了,在老王牺牲的情况下,严宵凭本事清剿完成,这还不够好吗?” “而且来这之前,严宵在那个部队里参与过不少执行任务,虽然有些任务没那么危险,解决得快,但他那些战功赫赫却是实打实的,是你们太忽略严宵曾经的个人成绩了。” “段队!”周延还想说什么,段守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从椅子上起身绕过办公桌,屁股抵在桌边,笑着看向周延。 “虽然他俩水火不容,但你得抛开这些不必要的滤镜去看清本质,你会发现他俩其实挺合适一起上战场的最佳搭档。” 周延一怔,听出段守这话中意思,觉得不可思议,“段队,你想让严宵彻底代替沈恒?” 段守笑了笑,突然问:“周延,你真的觉得沈恒完全跟得上新空吗?就作战思维这些,你真的这么觉得沈恒能做到契合度百分百?” 第7节 周延张了张嘴,一时之间说不出一个字,难受得心口发闷。 他亲眼看着沈恒当霍新空的搭档那一天起,便付出加倍努力跟上霍新空的所有行动。 沈恒那么努力,却被段队最不看好的一个搭档。 他替沈恒感到难过又愤怒,但段守这话却实实在在的事实。 除了段守和霍新空看出问题所在外,他是看出沈恒身上很多问题。 沈恒是一名出色的优秀特种兵,跟他、跟夏峰余飞他们配合得非常完美,但唯独跟霍新空配合得很勉强,导致后面无法挽救的悲剧结局,沈恒永远跟他们告别了。 “我不敢苟同你用严宵拿来跟沈恒比,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各有各的优点和闪光点。” 段守看着周延这该死的正义感满满,无奈地笑出声,“谁跟你说要拿严宵跟沈恒比啊,我当然知道沈恒很优秀。” 他挺直身子拍了拍周延肩膀,笑眯眯道:“我有我的理由,相信相处一段时间,你会理解我的。” 周延蹙了蹙眉,“那新空跟严宵……” “他俩需要磨合。” 周延一怔:“磨合?” 段守笑眯眯地又拍了拍周延肩上,转身坐回椅子,低头继续批阅文件。 周延转头看了眼段守,转身往外走。 正在翻阅的动作一顿,段守抬头看了眼门外,呼了口气,带着一丝沧桑感。 唉,没人理解他,好心累呐。 第6章 ================= 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霍新空察觉有人站在身旁,睁眼看见神色担扰关切的夏峰。 “你受伤了。”夏峰蹙了下眉,口吻心疼道。 霍新空懒得说了,实在厌烦了别人总问自己有没有受伤,没完没了。 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 夏峰抿了抿唇,抬腿跨跪在霍新空身上看着他,眼眸中情欲毫无掩饰,反而愈发强烈,“给你口交行吗?” 霍新空瞬间冷下脸看着夏峰,倏地伸手掐住夏峰的脖子,“你天天就想这事儿,没别的了?” 夏峰不在意脖子被掐,反倒挺享受,用屁股隔着布料蹭了蹭那根沉睡状态的性器,哑声道:“上次你只用了手帮我解决生理需求,没提枪上阵操我,你说我能天天不想吗?” 上次霍新空说安全套,他以为要操他一整夜,结果不是,安全套只是用来接精液不弄脏床单而已。 爽是爽了,但他更喜欢被狠狠操到不能自控的那种感觉,而不是用手这么简单。 霍新空难得情绪外露,有些烦躁地一把推开夏峰,怒道:“精虫上脑是吧,你他妈咋不去找余飞?是余飞满足不了你吗?” 说曹操曹操到,余飞和周延正好走进来,也听到霍新空说的那句话。 余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上前过去一把搂住夏峰的腰身从床上强行拖下来,贴近夏峰耳边低笑道:“别发骚了,回头我保证给你操爽了。” 夏峰没挣扎,但表情看上去很不爽。 余飞看向躺回床上的霍新空,笑道:“你就别气了,任务顺利完成是好事,回头别忘了老王的事。” 话落,余飞搂着夏峰走了。 对于夏峰那德行,整个基地里的小部分老兵早就见怪不怪了,能管得住夏峰,也就只有余飞能做到。 周延坐在自己床上看着情绪有些糟糕的霍新空,想起段守说过的每一句话,轻叹口气说:“新空,你知道段队派严宵给我们增援的原因吗?” “这还需要问吗?”霍新空烦躁地蹙眉,“老段不就是想让严宵彻底代替沈恒吗?” 周延思索半响,低声说:“我还是觉得严宵是个不可多得的兵,各方面他完全能胜任,段队既然希望严宵当你搭档,那一定有他的决定。” 霍新空面无表情地看向周延,“您哪边的?” “当然是你这边的。”周延想也不想就答了句,看了眼霍新空,“我是出于客观角度才说的,你俩虽然不和,但我们雪狼确实需要严宵这样的兵,光靠一个韩木是不够的。” 周延起身过去拍了两下霍新空那硬实饱满的胸膛,迈步往外走了。 霍新空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就控制不住脑海中浮起严宵吻上自己的一幕,到现在还能清晰记得严宵那唇瓣柔软冰凉的触感。 他妈的太烦人了。 之前严老爷子拜托他照顾严宵这事儿就够烦人憋屈了,段守居然希望严宵彻底代替掉沈恒这个搭档,更是烦上加烦。 周延走进教室内,看见一群人围绕最后一排的严宵和韩木问个没完,手中拿着课本用力拍了下门板,低吼道:“都坐回自己位子上去!” 一群人立马坐回各自位子上,周延把课本拍在讲桌上撑着,板着脸扫视一圈人,“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我出任务的事就不多说了,我听余教官他们说你们其中几人成绩差点意思。” 成绩差点意思的那几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周延的眼睛。 周延目光犀利地扫了眼一圈人,沉声道:“我们雪狼执行任务出勤率非常高,希望各位能抓紧时间把该学的都学到刻进骨子里,然后由我亲自带你们上战场吸取经验,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一屋子里的人齐声喊道。 周延满意地直起身,翻开课本开始讲课讲细了,不过他说话速度很快,得看这群新兵能不能跟得上。 深秋季节,天气有些凉,也吹不散每一个人满头满身大汗如雨水,他们的训练内容几乎排满了,即使到睡前也还有一些项目需要训练,全部完成了才能洗澡睡觉。 严宵和韩木在回宿舍的路上有说有笑,偶尔捏着背心下摆掀起来擦掉脸上的汗水,借着微弱的月光照耀下,那两道整齐如砖头的腹肌线条感十分强。 韩木无意间偏头一看,“哟嚯”一声笑了,伸手摁住往前走的严宵肩上,“看看那是谁?” 严宵看了他一眼,缓缓看向距离有点远的对面,有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那抹身影紧紧抱住另一个人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那人的嘴像被缝上了似的沉默,也没有回抱对方,就这么站在那儿任由对方抱自己。 那是霍新空,抱着他的那人是谁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人的脸藏在霍新空身前,远看像是情侣间常用的那种拥抱,但…… 严宵锐利的视线缓缓下移,看见那人的腿夹紧了霍新空一条长腿,看上去像是刚做完爱后恋恋不舍想挽留的意思。 这俩真做了? 严宵剑眉深蹙,一股莫名怒火涌上心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目光锐利寒冷地盯着霍新空。 大概是察觉到有一道冰箭射在背后,霍新空转头看见严宵和韩木,目光凌厉且淡漠,“你们还不回宿舍休息,在这儿干嘛?” 严宵终于看清抬起头的那人是谁。 是夏峰。 夏峰那个表情,严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以前当兵之前跟那些炮友做过,高潮过后的表现有很多种, 夏峰是做完爱后极度舒爽的表现。 夏峰站起身,脖颈和锁骨之间那块皮肤正好露了出来,虽然是晚上,月光又微弱看得不太真实,但严宵还是看见了夏峰脖颈处有吻痕,然后被韩木勾着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严宵忍不住转头看去,看见夏峰又楼抱住霍新空想接吻,霍新空却微仰起头,夏峰的嘴唇亲在他的下巴。 收回目光,严宵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韩木差点儿跟不上,加快步伐跟上,“哎等等我,走这么快干嘛?” 回到宿舍后,严宵让韩木先去洗澡,他等会儿再去洗澡,直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情绪差得很。 霍新空这家伙,都在基地里了竟然乱来,比他还乱,啧。 就夏峰那身材,能满足得了吗?还不如他来操得更爽。 想到这里,下体那根沉睡状态的性器苏醒并勃起。 严宵低头看了眼顶起小帐篷的裤裆处,索性岔开腿让它顶着,也不给解决生理需求。 其实他对自己挺狠的,尤其是生理需求这方面更狠,他不喜欢自慰,更喜欢来一场真枪真刀又酣畅淋漓的性爱,那样才最猛烈又刺激。 刚洗完澡出来的韩木转头一看,挑了下眉笑得像个狐狸,上前过去站在严宵的床边,微微弯腰弹了两下那根硬挺的性器,“不解决?” “不解决,不喜欢自慰。”严宵闭着眼睛答。 “需不需要我帮你?” 严宵邪性一笑,“好啊,来。” 韩木直起身笑骂道:“滚犊子,谁他妈想帮你解决,你又不是周教官。” 严宵啧了声从床上起身下地,“先把周教官搞到手了再说吧。” 然后转身进卫浴间内,站在花洒下开冷水冲刷那具充满阳刚紧实的美好肉体,每一寸肌肉线条都蕴藏着力量感,荷尔蒙气息爆棚。 严宵用手抹掉脸上的水,低头冷眼看着那根还顽强硬挺的性器终究还是软了下去,那股强烈欲望也退了下去。 “霍新空,你真棒。” 严宵抬起锐利的眼眸,嘴角的笑意邪得厉害。 霍新空一路拽着夏峰,路过的老兵就算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直接走人。 “余飞!”霍新空边拽着夏峰边低吼道:“你是真的满足不了他吗?” 在地上做着用两根手指俯卧撑的余飞闻言转头看来,接着站起来转身大笑两声,“什么我满足不了夏峰?我他妈哪儿满足不了他这骚货?” 霍新空面无表情地将夏峰拽到余飞面前,“你给我看好了,老子他妈心情差得很,都别惹我,惹了我你们就等着。” 话落,霍新空转身大步往宿舍外走。 “新空!新空!” 夏峰想追上去,被余飞摁住肩膀并扣着脖子往后撞到自己身上,低头勾起一侧嘴角笑,“给我个解释,我怎么就满足不了你?啊?” ·夏峰抿紧唇没说话。 霍新空满身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肆虐,吓得路过的老兵们赶紧走远了,都不想招惹这位霍阎王。 “杨磊!”霍新空一眼看见转身要跑的人,沉声吼道。 还没来得及跑的杨磊身形狠狠一颤,无奈地转头看向霍新空,“新空……” “跟我来。”霍新空丢下话便往前走了。 杨磊看着周围老兵们投以同情的目光,长叹口气,认命地转身跟着走了。 偌大的格斗室占面积跟操场差不多大,很快响起拳打脚踢的激烈声音,夹杂一道有些崩溃得想求饶的声音。 “哎哟新空,新空冷静点,你这火怎么这么大……哎哎哎,操!” 第8节 突如其来的拳风袭来,吓得杨磊赶紧身形敏捷灵活避开,紧接着矮身狠厉的一扫腿。 霍新空迅速后退避开,接着便是一脚踩在杨磊正要收回去的那条腿上,重重砸地发出一声巨响。 疼得杨磊脸都白了,见霍新空又要打过来的势头,立马举起手作投降状,表情夸张地喊道:“停停停!饶了我吧霍阎王!” 就在杨磊惊恐万状的瞪视下,霍新空及时停下手不再打,挺直身转过去背对着杨磊,噪音很冷,“谢了,休息去吧。” 杨磊狠松了口气,拍着小心脏站起来,看着霍新空,“你别气了,生气也没用,严宵能顺利完成任务是好事,你多多往好处想。” 霍新空缄默。 杨磊转身走到门口时看见段守正朝这边走过来,“段队。” “辛苦了。”段守笑呵呵地拍了拍杨磊的肩膀。 杨磊无奈一笑,转头看了眼站在那儿一动未动的霍新空,“说真的段队,严宵这小子挺能耐,认识那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新空发了这么大的怒火。” 段守笑了笑,杨磊也拍了一下段守的肩膀便走了。 霍新空静立不动地站在那儿,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平复不稳定的情绪,察觉有人站在身旁,睁开眼睛时肩上一重。 “新空,咱们坐下来谈谈。”段守说着使了点劲儿把人按坐在地上,自己也坐下来。 段守一手搭在膝盖头,一手托着下巴笑看着霍新空,“这儿只有我俩,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而发这么大的火?” “他强吻我。” 原本满面笑呵呵的段守冷不丁听到这话一愣,“啊?” 霍新空缓缓看向段守,冷声重复了一遍,“他强吻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段守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意外,“严宵真强吻你了?” 见霍新空脸色逐渐难看恼怒,忽地笑出声,“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我原以为你俩那么不和,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不会走到这一步,没想到啊……”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我是真的很震惊啊新空,你也有被强吻的时候。” 霍新空那双眼眸带着具有实质性的凌厉寒光,盯着段守轻声问:“到现在你还觉得严宵能代替沈恒吗?” 段守收起笑意,沉默没说话。 “至少沈恒不会对我有超过战友情,他是我见过最明事理的搭档,”霍新空眯起眼睛继续说:“即使沈恒不在两年多了,但沈恒永远是我一生中最佳搭档,尽管他很多事跟不上我,我也觉得他是最好的。” “如果沈恒还在世的话,听到你这番话肯定高兴死了,”段守直视霍新空的眼睛,沉声说:“可惜沈恒到死都没听到你的夸奖,这得是多大遗憾啊。” 霍新空垂下眼皮,低声说:“所以我是真的后悔了。” 段守看着情绪失落的霍新空,这个男人看似随性不羁,其实内心深处是有最柔软的地方。 他已经不太想得起曾经那个孤傲桀骜的霍新空的样子了,只记住眼前这个多年战场带来的那些经历磨平了身上所有棱角和孤傲,而成为一名优秀且强悍、成熟且懂得收放自如、稳重且懂得自控的霍新空。 是全新的霍新空,也是他段守手底下唯一为之骄傲的特种兵。 他能带出这样的霍新空,他相信霍新空也能带出全新的严宵。 第7章 ================= 霍新空深呼吸口气放松身子,双臂随意搭在膝盖上,“得,我努力试着接纳吧,除了任务训练必要以外,其他的我懒得管了。” 段守知道这是霍新空最大的让步了,笑道:“我看可以,那就按你说的吧。” 周延为了能让新兵们体验到真实的战场,于是亲自拜托余飞他们协助,这几个人中就有霍新空。 他以为请霍新空的帮忙要花费时间游说,却没想到只说了一句话,霍新空就答应了,比预想中轻松得多。 应该是段守说服了霍新空,或者是自己想通了什么,所以不会像之前那么抗拒严宵了,这是好事。 不过周延心里清楚明白,除了任务训练以外,霍新空连一眼都懒得多看严宵,能避开就避开。 严宵和韩木一群新兵被带到森林地带,周延站在军用卡车上面,居高临下看着每一张脸,沉声道:“今天是我给你们最后一课,野外生存训练,虽然是演习,但希望各位把这次演习当真实的战场看待。” “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自由组合,二人一组,找好合适的藏身之处,但过了今天,你们将会面对的是实战经验丰富的几名雪狼队员包括我,其中就有几个人是你们认识的。” 周延这话落下,很快有一辆军用卡车停在后面,接着从上面一个个跳下来的众名雪狼队员,均都露出意义不明的笑意看了过来。 有人忍不住“操”了一声,“不会吧,怎么又是他们?这就算了,怎么连副队也来了?” “这样才有意思。”又有人满脸兴奋地说道。 韩木笑着看了一眼挨得很近的霍新空和夏峰,偏头凑近严宵轻笑道:“我觉得这次演习应该会有趣。” 严宵邪性一笑,很赞同韩木这句话,锐利的眼眸落到霍新空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今天的伙食包你们吃个够,食材就在车里,自己弄。” 周延跳下卡车,跟霍新空他们走到那块干净的地方,开始弄烤架子的弄烤架子,处理羊肉的处理羊肉,众名雪狼队员坐在那儿有说有笑,好像真的不管那群新兵了。 “大家赶紧吃顿饱的,好应对接下来的演习。” 身为班长的韩木都开口了,一群新兵立马开始弄伙食去了。 周延转头看了一眼韩木,满意地点点头,啃了一口喷香的羊肉,腮帮子鼓鼓的。 杨磊边大口咬下羊肉边含混不清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答应协助这次演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吃你的肉去,这么多废话。”霍新空啧了声,脚边放着好几瓶调料罐,选了孜然味的小罐往羊肉上撒了一些,立马飘出令人食指大动的肉香味儿。 夏峰手里拿着一根羊肉,看着霍新空说:“要不我帮你吧,严宵这人我来追。” “没事儿,我就是看看他的实力怎么样,你们别追他。”霍新空用匕首切了一大块羊肉,咬了一大口,真香。 余飞笑了起来,“那周延你追不追韩木?我看这小子笑起来像个狐狸,总觉得挖好坑就等着人跳呢,准没安好心。” “你不想追就直说,我追就是了。”周延翻了白眼吐槽道。 余飞哈哈大笑,“那真是多谢周教官了,周教官英俊威武。” 周延啧了声,笑了。 严宵他们这边已经开始烤羊肉了,肉香味儿虽然不如霍新空他们那边香,因为没有那几瓶调料罐,但熟了还是能吃的。 “我操他们有调料,我们就没有。”这个新兵看起来壮实得像一头熊,皮肤又黝黑,大家都喜欢叫他黑大熊。 “知足吧,有肉就不错了。”长得比较精瘦的新兵姓金,叫老金,双手握住插在羊肉串的根儿就跟拜佛似的拜了又拜,“祈祷这次演习能赢。” 然后转头双眼放光地看向严宵和韩木,“你们好歹执行过一次任务,跟我们说说,那个任务跟这次演习有啥区别?” 严宵懒得搭理,只负责吃羊肉,韩木跟狐狸似的笑了笑,“差远了。” “有多差远?你倒是展开说说呗?”老金边咬掉一口羊肉,边眯缝着眼睛放精光,让人看了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机密,等你们哪天真上战场就知道了。”韩木弯起眼睛笑,“比起这个,你们多多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不被淘汰。” 新兵们一听顿时吓死了,“我操不是已经通过选拔了吗?周教官这个野外生存的实战演习也要这样?!” “对啊,班长你可别吓唬我们啊,我们好不容易努力通过选拔到现在的。” 韩木笑了一声,抬起胳膊肘撞了撞一直吃肉的严宵,“你觉得周教官这次演习是那么好心吗?” 严宵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韩木,又看向那群新兵,嚣张地笑了起来,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地说:“别太天真了,好好想想周教官说过的话吧。” 严宵这话像一盆冷水泼了脸上,心里哇凉哇凉的,演习还没开始呢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霍新空他们耳朵里,周延冷啧了一声,“这俩可以啊,知道我给的这个演习不是那么好容易过的。” 霍新空冷嗤一声,“你不也看看严宵是谁家的,在那样的家世背景下长大,知道实情的比这群新兵还多,他要是天真以为只是演习这么简单,那他现在就可以滚蛋了。” 夏峰眉头微蹙,“严宵是不是我们知道那个京城严家?” 只要是一般级别比较高的或当特种兵的,都没人不知道严家。 严将军曾经也是特种兵出身,而且还是雪狼大队的前辈,传奇故事版本多了去了,是个很值得敬佩的一名军人。 霍新空吃完半个羊肉,挑了一下嘴角笑没说话,但从霍新空表情来看算是默认了。 杨磊瞪直了眼睛,忍不住转头看向距离比较远的严宵那道高大背影,声音有点颤了,“我操,我这是看到我偶像的孙子了?” 别说杨磊了,周延和余飞他们也是一样反应。 他们都以为那只是同姓而已,却没想到是京城严家那位严少。 “都别光顾震惊了,严将军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像那些人似的搞特殊,你们尽管放开手干就行了。”霍新空勾唇一笑,随和又不羁。 大家吃得差不多饱了,很快集合到之前待过的地方。 周延目光沉稳地扫了眼一圈人,沉声道:“这次演习不仅野外生存,还有我们这些敌人,只要你们能打中我或副队就算赢,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新兵们声如洪亮,惊飞林子中鸟儿。 周延抬起手开了一声枪响。 “game start!” 一群狼崽身形矫健地冲进森林里,跑了一段路找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坐下一起商量。 严宵和韩木是这群中唯二最会布局战略的兵,所以新兵们很多意见都会听取这俩的建议和指正。 商量了差不多半小时后敲定下来,又迅速分开行动。 虽然周延说过了今天,那众名雪狼队员才会动身开始追踪他们,但严宵和韩木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偷袭啥的。 这次实战演习已经进行了足足几小时,众名雪狼队员一派轻松地追踪,而新兵们却要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情况下被迫逼出一股疯狂劲儿,找准时机再狠狠击毙他们。 严宵和韩木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天色差不多临近夜幕降临,一整片森林静稍稍的,能听到的只有树叶发出沙沙声。 韩木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明明是深秋季节,夜里又凉,他和严宵却跑出一身汗,抬头看了眼天空,啧了声:“这都快晚上了,应该到了晚饭时间吧。” 严宵靠坐在树木上呼吸有些喘,闻言正想说什么,突然无线耳机里传来一声咆哮中带着哭腔声,顿时沉默了。 他缓缓抬头,对上同样沉默的韩木。 一向嚣张惯了的严宵这会儿却真真切切地领教到自己跟霍新空差距有多大,之前他自以为是一定要追得上霍新空的步伐,然后再逼迫霍新空跪下来认错,现在看来太异想天开了。 就在刚才,那道咆哮哭声中他分明听到了另一道带着愉悦的笑声,那是霍新空。 除了霍新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笑得这么不羁。 韩木转身走过来蹲下来,狐狸一样的眼眸中寒光乍现,看着严宵轻声问:“你有什么想法?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而且他们不会给我们留出这么多的时间。” 虽然才一天,但那些雪狼队员并不会拖慢时间,讲究的是速战速决,快得令人粗手不及。 第9节 严宵往后磕了一下脑袋,眯起眼睛看着夜空思索半响,漆黑的眼眸中凶戾一闪而过,勾唇嚣张地笑了一声。 “韩木。” “嗯。”韩木应了一声。 严宵身体向前倾去,锐利的眼眸直视韩木的眼睛,笑意邪性十足,“你能控制得住周教官吗?狐狸?” 韩木看着他,忽地短促笑了一声,“我可警告你啊,现在是演习,不是打架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严宵抬手伸了过去,“这是唯一最好的机会了,你可得把握住。” 韩木也抬手伸了过去,与严宵不轻不重地碰了拳,“放心,你也小心点副队,别被偷袭了。” 夜色里,俩人的身影很快分开,各奔要击毙的目标对象而去。 另一边,霍新空刚解决完敌方的人,也接受了被骂一声“魔鬼副队”,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冲那个新兵挥了挥手。 这个新兵不是别人,是老金,他悲愤地仰头吼了一声,诉说着不甘和难过,然后被带走了。 老金这一走,是真的被送回原来的部队去了,再也不是雪狼的一员。 霍新空站在原地仰头看了看天空,像是预见到接下来该发生的事,叼着棒棒糖的细棍儿上下晃动几下笑了,抬手按着无线耳机连线周延的频道。 “周延,待会儿韩木大概会往你这边去,这小子就跟狐狸似的,憋着股坏劲儿,你可得小心了。” “那你呢?严宵也会往你这边去吗?”耳机里传来周延担心的语气。 “嚯。”霍新空笑了声,“放心,我知道分轻重,安心啊。” 话落,关上通话频道,原地蹦跳了几下活动四肢,朝对面那棵很粗的树木走去。 背靠树木坐了下来,一条腿伸直,手随意搭在曲起膝盖,抬头欣赏夜景。 由于这个地方比较偏远地区,夜空很晴朗,能看到几颗比较明亮的星星,还有悬挂于天幕上一弯明月。 这月亮真圆啊。 就在霍新空欣赏夜景的时候耳朵突然动了动,听到一丝动静 ,勾了一下嘴角笑。 来得真快。 霍新空没动,仍旧欣赏这场如同梦幻唯美的夜景,舌头卷了卷草莓味糖果,显然心情不错。 在任务期间严宵不服从命令和被强吻的事儿早就抛到脑后,心情自然美丽多了。 躲在隔了两三棵树后的严宵看见霍新空竟然坐在那儿看夜景,那个样子挺放松愉悦,看得牙痒痒,有种很想破坏欲的冲动。 又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这儿除了他和霍新空,真没别人了。 严宵眯缝着眼睛,瞬间秒懂霍新空真正的意图,冷笑一声,果断利落地扛起枪开了一枪。 正看夜景的霍新空听到那声枪响的一刹那,迅速起身躲到树后,也扛起枪精确无误地对准某个方向开了一枪。 严宵迅速躲到树后,直接趴在地上往前爬,从茂密草丛缝隙里密切关注霍新空的一动一静。 得亏是十月份,草丛还没彻底枯萎,可以暂时当隐身。 夜色越来越深了,树影摇动。 霍新空和严宵之间的较量已经都快有五六次回合了,还没结束。 他俩这边没结束,韩木和周延那边也是一样情况。 霍新空把自己藏在某棵很粗壮的树后,探出一点脑袋正要观察,突然察觉上面有动静,想要迅速后退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如从天而降的严宵制服并压倒在地上,拿着枪口抵住他额头上。 “认输吧,副队。” 第8章 ================= 周延蹲在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根上,居高临下看着韩木,神色有些难看地蹙眉。 这个狐狸果真难搞。 韩木站在原地单手叉腰,仰头摸了摸下巴看着蹲在上面的周延,笑着冲周延喊:“哎羞羞,你跳到树上干嘛?下来让我抓你啊。” 周延被这个外号当即恼羞成怒,低吼道:“闭嘴!不许乱叫!” 韩木笑了起来,从善如流地换了句话重复一遍,“哎教官,你跳到树上干嘛?下来让我抓你啊。” “那就看你能不能抓到我了。”周延气得牙痒痒,起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落地的那一秒钟里,周延迅速躲开韩木的突袭,一枪托狠狠抽在了韩木脖子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韩木疼得吸了口凉气,抬手摸了摸脖子笑出声,狐狸一样的眼眸寒光乍现。 羞羞教官也有脾气啊,真有趣。 而另一边,霍新空笑起来是那么随和又不羁,凌厉的眼眸亮得惊人,放松身子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用枪口指着额头的严宵,舌头卷了卷糖果,酸甜可口的草莓味充斥口腔,心情愉悦明媚。 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的心情很好。 严宵将枪扔到一旁,双手撑在霍新空脑袋两侧,冷笑啧了声,“你好像心情挺好嘛。” 霍新空曲起一条腿正好堪堪抵着严宵屁股,笑起来时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淡漠,“不多想,心情自然好。” 严宵敛起脸上的笑意,面容冷峻地盯着霍新空沉声问:“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我可没这么想,”霍新空哼笑一声,“但你非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的你确实打不过我,至少目前状态是的。” 严宵面容越发冷沉阴霾,眼眸锐利寒冷,“你别太得意,你只是比我大了五岁,我比你晚了几年才当兵而已,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要不是因为年龄问题·,他早就跟霍新空同一天同一个时间站在一样的高度,也会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有自信的资本,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跟霍新空站在一样的高度。 以前在军区大院里的时候,大家都说霍家人一向不缺自信且提倡自立门户,无论男女都是平等,但严家何尝不是呢? 严宵从小就被教育着要学会给自己增加自信心,不可以盲目自信,做什么都要学会思考可行性问题,再开始行动。 严宵嘴角缓缓勾起嚣张而邪性的笑,“霍新空,我会加快步伐追上你。” “好啊,我等着。” 霍新空这话落下的一瞬间,倏地坐起身抬手朝严宵身后伸了过去,想一拳砸中那个装有烟雾弹的背包。 严宵反应也快,霍新空一有动静,他就立马往后跳开时顺手拿起扔在地上的枪,直接对准霍新空开了一枪。 霍新空身形敏捷灵活地往旁边跳开,站在原地笑看着严宵,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好身手,反应够快。” “嘁,收起你那虚伪的夸奖,都不是真心的。”严宵冷笑一声,并不买账,果断扛起枪朝霍新空开了一枪。 霍新空迅速侧身躲开,笑了一声快步上前准备狠狠收拾严宵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突然无线耳机里传来一道粗重中带着股恼火的声音。 “演习结束了,回来。” 霍新空表情肉眼可见的震惊住了,想说什么,通话频道已经关掉了,站在原地沉默了。 严宵挑了挑眉,收起枪抱在怀里,“看你这个表情,是我们赢了?” 霍新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个朋友真厉害,竟然击毙了周延,小狐狸一只。” “我替韩木谢谢您的夸奖。”严宵狞笑道。 霍新空不屑一笑,转身往前走,严宵跟上。 半小时后,俩人终于跑出森林外,一眼看见坐在地上气得脸铁青的周延,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到周延耳朵是红的。 霍新空走过去拍了下周延肩膀,笑着问:“怎么气成这样?” 抬头看向余飞他们,众名雪狼队员一致摇头表示不知道。 “周延出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问也没用。”余飞抱臂笑道。 霍新空闻言蹲了下来看着周延,“韩木这只小狐狸做了什么?” “闭嘴!”周延气恼道:“谁都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再问我就杀了谁!” 杨磊瞪圆了眼睛,他一个纯爷们儿竟然跟小鸟依人似的依偎进余飞怀里,双手捂住嘴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余哥哥,你看看周哥哥,他要杀了我们,呜呜呜,他好狠的心呀~” 余飞都快笑喷了,很配合地搂紧杨磊拍拍背作安慰,“小磊磊别哭了,你周哥哥怎么会舍得真杀了我们呢,乖啊宝贝儿。” 一旁夏峰几人见状简直要辣瞎眼睛,纷纷捂住眼睛的捂住眼睛,转身的转身。 “你俩差不多行了!”周延简直要气死了,指着余飞和杨磊怒道:“回去找你们算账!” 霍新空起身搂住周延,笑道:“别气,别气,乖啊小延延。” “霍新空!”周延猛地怒吼道。 霍新空他们在那儿热闹得很,而严宵他们站在原地看得都快傻眼了。 严宵凑近韩木低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看把周教官气成这样。” 韩木勾唇一笑,伸舌舔了舔唇瓣,意犹未尽地说:“我就亲了他一下,然后趁机击毙了他。” “就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虽然周教官确实很难打。”韩木笑看着那边的周延,“说实话副队给的这个外号还挺对的,周教官确实容易脸红害羞。” 说到这里一顿,韩木眯起眼睛看向严宵,“你们没打架吧?” “没,我俩还没打的尽兴呢,就被打断了。”严宵啧了声,用手背拍了拍韩木那硬实的胸膛,“你这动作未免太快了。” 韩木抱歉一笑。 “全体都有,集合!”周延站在军用卡车上低吼道。 新兵们立刻集合站好。 “相信大家知道有几个人被淘汰并送回他们原来的部队去,虽然你们表现得还可以,但远远达不到我预期中的要求。” 周延居高临下扫过每一个人时,刻意略过韩木那张脸,继续沉声道:“现在我要公布淘汰名单,谁淘汰了就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此话一出,新兵们除了严宵和韩木,均都绷紧了神经又紧张,害怕下一个淘汰是自己,那更丢脸了。 虽然周延之前说过就算淘汰了也不用觉得丢脸,雪狼就是这样残酷变态,淘汰率非常高,并不稀奇。 虽然是野外生存演习,可他们面对的,是实战经验丰富的众名雪狼队员! 第10节 就在演习期间,大黑熊刚找到合适藏身的地方还没待够一小时,就被余飞迅速追踪并将其吊树上。 是的,余飞真的把大黑熊这么一个大块头硬生生绑起来吊树上,而且用一条腿倒吊了足足两小时,因为大脑供血不足直接晕了。 晕过去之前,大黑熊骂了余飞一句“魔鬼弥勒”。 再来就是,一个新兵看起来就很凶的样子,他以为成功击毙了夏峰,可短短几秒钟里,夏峰突然从地上弹跳而起,动作粗暴地把人的脑袋按进温度非常低的河里窒息足足一分钟,又从水中拉出来并重重扇了两巴掌扇晕了。 再再来就是,长得平凡但能力超群的一个新兵做什么都很谨慎小心,边时时刻刻观察周围任何动静边走路,以防突袭。 就算再怎么小心谨慎,再怎么观察得仔细,也还是会被偷袭。 杨磊从掩体角度极好的地方里突然冒出来,并给了那个新兵几记拳击下来,还打掉了一颗牙,人被打晕了。 至于老金么,没有任何悬念,被突然出现的霍新空从背后一拳砸中了老金的背包才淘汰的。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情况,虽然最后赢了,也免不了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看上去颇为狼狈惨烈。 周延开始念出被淘汰的名字起码有八个人,他带的这一队有二十八个人,都是来自各方通过选拔而来的,现在只剩下二十个人。 “我不服!” 周延的话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而戛然而止,缓缓看向满脸不服气且愤怒的那个新兵,眉毛挑得老高,“不服什么?” “明明都通过选拔了,为什么又搞这一出?我觉得你这个演习简直他妈不合理!我不服!”那个新兵直指周延怒道。 所有人都缄默了,气氛陷入死寂一般安静得可怕。 周延定定看着那个新兵,他以为严宵说了那番话之后,这群新兵应该心里有个了解,知道其中残酷。 可他到底高估了这群新兵对于雪狼的认知太浅薄,浅薄得令人发笑。 周延慢慢蹲下来静静看着那个新兵,没说话。 韩木看着这样的周延,才知道真正的周延其实很阴冷慑人,表面上看着好相处容易害羞都是装出来的。 不,这应该是周延性格上的一部分,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吓跑新兵而已。 周延缓缓偏头问战友们,“我给出的这次演习很不合理吗?” 余飞他们笑得最大声,霍新空则叼着根棒棒糖啧了声以示嘲讽。 “你们笑什么!”另一个被淘汰的新兵气道。 杨磊嘴里叼着一根草露齿冷笑,“这就是雪狼的变态所在啊,雪狼就是这样的不合理啊,那你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恨不得想当特种兵了就可以到处炫耀了?” 那两个新兵被说得脸皮发烫,气得都说不出反驳话,只得一个劲怒瞪着杨磊。 不止他俩,其实还有几个没被淘汰的新兵也是这么想过的,此刻却低下头不敢见人。 杨磊翻了白眼,“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趁早弃权滚回你们原来的部队去,我们雪狼不需要这种人,有损名誉。” 杨磊这话刚落下,就有两个新兵可能觉得羞愧,从人群中走出来,冲周延他们严肃敬了个军礼。 “报告教官,我自以为不具备特种兵的资格,为了不拖后腿和丢人,我自愿弃权。” “我也是。” 然后这几个人被一名雪狼队员带走了。 周延很快恢复如常,是大家最熟悉的那个周教官回来了,接上刚被打断的话。 “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希望各位到时上战场后都做到全力以赴,行了,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训练!” 十八个人齐声应了一声,跟着周延他们上车回去的路上。 严宵和韩木坐在卡车一角,看着那群新兵凑在一起讨论演习的事。 良久,严宵低声问韩木,“你真的就只是亲了一下?没别的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我还想在演习期间来个野战?”韩木转头看着严宵,“倒是你,我很好奇你俩怎么了?” 严宵嚣张一笑,没说话。 韩木单手托着下巴,眯缝着眼睛笑,“我故意假装被蛇咬伤倒下,周教官担心我中毒就过来查看,然后你懂的。” “蛇?”严宵转头看向韩木,“哪来的蛇?” 韩木耸了下肩,“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它哪儿来的,没毒。” 说着还抬起一条腿搁在严宵腿上,捏着军裤往前扯了一半,露出皮肤冷白的小腿上有两颗小小的咬伤,有些出血。 “这条蛇是帮你吧。”严宵啧了声。 韩木笑着收起腿,“那可不,要不是这条蛇,我还真未必击毙周教官,毕竟他可是一名雪狼队员,我跟他之间差距太大了。” “不过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超过周教官,”韩木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我挺期待跟周教官同一天上战场,然后……” 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严宵却听懂了韩木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伸手拍了拍韩木的肩膀,“看不出来你挺疯狂嘛。” 韩木挑眉,用肩膀撞了下严宵反问:“难道你没有想过?我可不信。” 严宵露齿一笑,邪性得很,“得看分场合,危险的时候还是别太疯狂了。” 韩木没忍住笑出声,趴在严宵肩上低笑不止,“所以咱俩才会成为最佳的兄弟,一般人真受不了咱俩这样的。” 严宵“啧啧”了两声,默认并赞同。 “我更喜欢那样的周教官,操起来更带劲。”韩木突然道。 严宵知道韩木说的是指那个阴冷慑人的周教官,冷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先把周教官搞到手了再说。” 第9章 ================= 霍新空勾着周延回了宿舍,把人按坐在床上,自己坐了下来,叼着根棒棒糖看着周延,“说说看,韩木这小子怎么你了?” 周延面皮紧绷难堪,唇线拉直愣是不愿说出来。 霍新空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周延愿意说,只得放弃不再追问,抬手摁着他肩上起身去卫浴间洗澡了。 周延看着霍新空的身影消失在卫浴间里,接着传来哗哗水声,蹙了下眉。 等霍新空洗完澡出来,想了想小声说:“那个新空,你别说出去。” 霍新空将擦脑袋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过去坐在周延身旁跷起腿笑,“好啊,你说吧,我听着呢。” 周延沉默半秒,表情有些难堪地小声说:“……我被骗了。” “啊?”霍新空愣住了,“骗你什么?” 这话落下,正好看见周延耳朵红了,眯起眼睛凑近看着周延,“别告诉我,你被狐狸那小子强吻了?” 周延表情一僵,尴尬得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才好,声音更小了,“不是强吻,是亲了一下。” 霍新空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狐狸怎么骗你了?以你的身手,不可能轻易被击毙吧?” 周延头低的更低了,有些弱弱地答:“……我看到韩木被一条蛇咬了腿,我担心有中毒就过去查看,然后……” “然后狐狸趁机亲了你一下再击毙你,是吗?” 周延低低“嗯”了一声。 霍新空沉默看着周延,偏过头恨得牙痒痒,“就韩木这样的狐狸,难怪会跟严宵走得近,俩混蛋玩意儿。” 周延点了下头表示非常赞同。 霍新空本以为今晚像往常一样一夜好梦,可能是因为演习的原因,他竟然做了一场更香艳欲滴的春梦。 他看见严宵笑起来嚣张又邪性十足,一步步慢慢靠近,低头似温柔似野蛮地啃吻他,抬起手粗暴地撕扯掉他穿的训练服撕得扒光,在他身上肆意抚摸来抚摸去。 他想动却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怒视衣冠楚楚的严宵,又看见这混蛋玩意儿竟然握住他的手伸向严宵下体,触碰到那根硬挺滚烫的性器,被迫给人套弄起来。 他气得想骂人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严宵粗暴套弄那根逐渐苏醒的性器。 严宵贴近他耳边低笑道:“真想把你操到下不来床,副队。” 霍新空猛地惊醒,看着黑暗中天花板愣了会儿,感觉到有股热流迅速汇聚一股脑地冲向下体,沉睡状态的半软性器苏醒并勃起顶到裤裆,渴望难耐。 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手向下伸去,无情地按住还硬挺的性器,疼得差点儿没呼吸上来,直到它终于不甘不愿地软了下去,松了口气。 周延警觉性很高,听到对面有点动静立马睁眼,转头看向霍新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你睡你的,别管我了。”霍新空淡声道。 周延没再说话,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霍新空侧过身,凌厉的眼眸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睡觉。 早上五点,口哨声一响,全基地的兵动作神速地收拾好后鱼贯跑下楼,集合列队站好。 周延几个人亲自带队跑五公里权当开胃菜,只要发现谁跑慢了,直接一脚踢了下屁股,那股劲儿可不小,疼得人嗷嗷叫唤着加快速度追上。 跑完五公里,又整齐列队跑去食堂,一进食堂里大家就放松了,排队打饭去了。 周延本想去排队打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霍新空冲自己笑了笑,“给你打好饭了,过来吃。” “噢好。”周延转身跑过去坐在霍新空身旁,低头开吃。 对面是余飞和夏峰,左边是杨磊和三个雪狼队员,时不时偏头跟他们聊个天儿。 杨磊端着碗凑过去边喝粥边眨巴眼睛看着周延,“分队的事决定好了吗?” 周延带的这一队任务已经完成,就差最后分到哪个队的结果了。 周延看了眼杨磊,又看向余飞他们,“你们想好了?” 见大家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霍新空,“那你怎么想?” 霍新空喝了一口粥吞下肚,“什么怎么想?你不就是希望那俩混蛋玩意儿加入我们呢么。” 周延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了句,“有这么明显吗?我脸上有答案了?” “太明显了。”余飞笑了起来。 夏峰眉头紧蹙地看了眼霍新空,又看向周延,“周延,你要不重新考虑一下吧,那俩……” 突然小腿被踢了一脚,夏峰疼得嘶了声,有些疑惑地看着霍新空,“新空?” “那是周延自己带的队,别人无权过问。”霍新空随和地笑了笑,低头迅速吃完饭,端盘起身走了。 余飞转头微蹙眉看着夏峰,“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 第11节 杨磊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笑道:“我们这队人本就不多又精简,但缺少两位队员,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填补了。” 他们这队是整个基地最精英最强悍的特种小队,原本是十个人,现在只剩八个人,缺席的那俩人在战场中壮烈牺牲。 一个是比他们年纪大些的四川人,另一个是沈恒。 想到沈恒,杨磊眼神黯淡,深吸口气说:“但愿那俩给力点儿吧。” 周延嘴里咬着一半鸡蛋,转头看着杨磊,将鸡蛋嚼碎了吞下肚才说:“一个是段队看好的兵,一个是新空亲自挑选出来的兵,你说这俩能不给力?” “要是各方面不理想,段队和新空是不会随便挑个这样的兵,要不然真得打脸了,没好处。” 周延转头看向夏峰,“我知道你是为新空好,但我希望你别太意气用事,要看待客观事实。” “知道了,少教育我。”夏峰烦躁地吐槽道。 有两个新兵直接坐在严宵和韩木那一桌的对面,“班长,严宵,你们知道今天要公布分队的事吗?” “知道,”韩木吃完早饭,啧了声笑道:“怎么,担心分到不理想的哪个队啊?” “不至于,我还是希望分到周教官这队的,”那人满眼崇拜向往地说:“你们知道的,今天是周教官最后一次带我们,过了今天就不是了,但周教官会回归他那个小队。” “而且周教官那个小队里有副队,又是全基地里唯一一支最强悍的特种小队,是段队亲自带出来的,是个人都想进。” 另一个新兵点头附和道:“对,我太想进副队那个小队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 “严宵,”他看向严宵,“你觉得你有希望被分到副队那个小队吗?” 严宵正好吃完早饭,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俩人,邪性一笑,“随缘。” 俩人愣了愣,又齐齐看向韩木,见韩木笑得跟狐狸似的意味深长,“这个基地那么大,不是只有副队那一支队是最强的,只要是基地的兵都是平等,你想的太狭隘了,小心周教官训死你。” 俩人吓得不轻,急忙转头看了一眼,周延的身影早就不在了,松了口气时看见严宵和韩木一起端盘走了,又急急忙忙吃完早饭好赶过去。 偌大的空地上站着六个队,一队二十个以上,总共一百多人,全都是等待分队名单的新兵,既紧张又期待。 最前面站着的是各队教官,主持大局这事儿自然落到周延头上,手里拿着一张纸,低头边看边念出来。 “一队,李南、王小涛、张志树……分到五中队。” “二队,梁国和、金浩、巴图拉尔……分到九中队。” “三队……” “四队……” “五队,严宵、韩木,分到一中队。” “六队……” 全体新兵们听到自己分到哪个队之后,有的惊喜也有的失落、甚至还有不甘心,但也没办法,事成定局,改变不了什么。 周延念完后将纸张折成小方形揣进兜里,环视众人沉声道:“恭喜各位,希望各位分到其他队里以后展开个人实力和技能,不惜一切为你们脚底下这片祖国土地上保家卫国,保护华夏人民的安居乐业,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全体新兵声如洪亮,响彻了整个基地。 由于今天是教官们最后一次带的队,所以今天训练项目比往常少了一些,差不多午饭前就能做完,下午就是教官与新兵之间谈谈心,放松放松一下挺好的。 “周教官,我能问个问题吗?” 周延偏头看了一眼那个新兵,“问吧。” “为什么你只选了严宵和班长,而没有选我们其中一个?”那个新兵抬手指了指隔着三四个位置那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新兵,“在我们这群中除了严宵和班长以外,他各方面都是最好的。” 周延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沉默寡言的新兵,“孟伟,你没告诉他们?” 孟伟抬起头看了眼周延,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沉稳,“我是自愿的,我原来的部队里是通信兵的,我喜欢钻研通信相关的,努力提高给上战场的战友能多活下去的几率。” “真的是你自愿的?”那个新兵不可思议地看着孟伟。 孟伟说完后就不再多说一句话,直接坐下来低头继续沉默寡言,仿佛陷入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大家都知道孟伟的性子,不再搭理孟伟,而是纷纷看向严宵和韩木,有人满脸不舍地说:“咱们明天就要分开了,怪舍不得的。” 周延低笑道:“都在基地里,又不是永远见不到。” 又有人按撩不住一直以来的好奇心,拖着椅子往前凑了凑,“周教官,我们前段时间听到过不少传言,憋到现在都没敢说,但实在好奇死了,你就告诉我们呗?” “什么?”周延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个新兵搓了搓手,瞪着一双好奇宝宝的大眼睛看着周延,“我们听到一个老兵说,你们特种小队里有名特种兵特别厉害,曾经是副队的搭档,叫什么来着?” 他身旁同伴翻了白眼,“什么脑子啊你,那是沈恒,沈恒!” “对!沈恒,”那个新兵一拍大腿,“周教官你就告诉我们吧,沈恒前辈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只要跟霍新空有关的话题,一直沉默不语的严宵这时抬起头看向周延,他也想知道关于沈恒的事。 之前每次跟韩木一起进宿舍里,正好听见那几个老兵玩完篮球回来后聊天内容,因此才知道沈恒的存在。 之后好多次都听到老兵们谈及沈恒这人的事,要么跟霍新空有关的话题,只是说了两三句就不说了,似乎不想多说的样子,怕徒增伤感。 周延听到沈恒的名字时表情有片刻悲痛难过,沉声道:“沈恒是我们特种小队里唯一最百搭的优秀特种兵,跟我、跟余飞他们配合得很完美,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那我们啥时候能看到沈恒前辈?从我们进基地到现在都没见过沈恒前辈呢。” 周延神色黯淡地说:“见不到了,沈恒永远离开我们了。” 众人顿时沉默了。 就在气氛有些悲伤的时候,突然有人又问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周教官,副队跟沈恒前辈的关系是不是不一般?” 此话一出,所有人猛地齐刷刷看向那个发言的新兵,气氛更诡异了。 那个发言的新兵吓坏了,结结巴巴问:“怎……怎么了?我说的这个不合适吗?” 周延眯缝着眼睛跷起腿看着他,“你从哪儿听到这个传言?” 那个发言的新兵被周延看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道:“呃,是、是一个炊事兵跟我说的。” “胡闹!”周延突然历吼道:“谣言你也信?听什么都信是吧?” 周延的怒火把众人吓了一跳,都不敢说话了。 “周教官,我……” “以后不管听到什么谣言都别信,那不是真相。”周延目光犀利地扫视一圈人,沉声道。 “是!” 韩木往后靠在椅背上,脑袋凑近严宵低声说:“看羞羞教官这个反应,副队跟沈恒好像不是那种关系啊。” 韩木猜的不错,周延很快给出答案。 “新空跟沈恒之间是纯粹的战友情,也是最重要的兄弟情,也是我们特种小队最重要的战友,希望各位不要随便给人贴上莫须有的标签。” “明白。” 周延神色和缓,“行了,晚饭时间差不多到了,你们去吧。” 等那群新兵走了之后,周延转头看向严宵和韩木,“你们不去吃饭吗?” 韩木笑得跟狐狸似的,身体向前倾看着周延,突然问:“你们特种小队是不是一直找不到像沈恒前辈那样的百搭搭档,所以至今都是缺位状态,对吗?” 第10章 =================== 周延缄默。 他没想到韩木竟然这么敏锐,敏锐得可怕,果真是只狐狸。 韩木重新往后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看你这反应,我猜对了?” 周延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韩木,又看着严宵。 韩木跷起腿胳膊肘搭在膝盖头上单手支着下巴,嘴角的笑意加深,“其实我完全可以代替沈恒前辈这个位置,试试看?” 周延震惊得瞪大眼睛看着韩木,又看向严宵,“你们是这么想的吗?这么自信?” “别问我,我不知道。”严宵说。 韩木偏头大笑起来,“一开始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见效,但咱们可以慢慢磨合,至于副队么。” 周延看着他追问:“至于什么?” “我觉得副队跟严宵可以试试,磨合嘛。”韩木抱臂耸了下肩,“去增援之前,段队让我想办法暗中让你跟都队一块儿试试。” 他看向严宵,啧了声说:“结果任务完成前后我还没找到合适机会让你们试呢。” 严宵缓缓转头看向韩木,表情有片刻震惊且不理解,“为什么我要跟那家伙一块儿试试?搭档吗?” 韩木摊开手笑道:“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段队。” 他笑着起身时顺手搂住严宵拉起来,往外走了。 处于震惊中的周延转头看看那两道背影,抿了抿唇。 去食堂的路上,韩木勾着严宵笑道:“段队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彻底代替沈恒前辈,成为副队唯一最合格的搭档,虽然我不知道段队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吧,这是很好的机会。” “那是你自己觉得,跟我没关系,”严宵面容冷峻地说:“如果只是上战场时服从命令,我还能全力配合,但搭档?” 严宵顿住脚转头看着韩木,笑得极其嚣张而邪气,“别想了,我不可能真跟那家伙当搭档,谁乐意当谁当去。” 韩木看着严宵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抬手抹了把脸深深呼出口气,扯了扯嘴角,“……可真难办。” 第二天上午,严宵和韩木前往一中队经常训练的地方,表情严肃地敬了个军礼,齐声喊—— “报告,严宵到!” “报告,韩木到!” 霍新空偏头看了眼俩人,神色严肃地回了个敬军礼,沉声道:“欢迎两位加入我们特种小队!” 他身后那七名雪狼队员整齐划一地敬军礼,齐声喊:“欢迎两位加入我们特种小队!” “列队!” 严宵和韩木跑去列队站好。 霍新空张嘴正要说话,有个老兵跑过来直接站在霍新空面前,不敢直视霍新空的眼睛,只能低头目视地上高声喊道。 “报告副队!段队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第12节 霍新空看着低头说话的老兵:“……” “段队说了,这次不是任务,是谈话!” 霍新空面无表情地说:“回去告诉段队,爷忙着呢,没空谈话。” 老兵低头继续说道:“段队说了,你不来可以,他亲自过来请你去,要么……” 说到这里一顿,老兵转头看向站在列队中的严宵,表情非常一言难尽,看得严宵感到莫名其妙,然后转回头看向霍新空,把没说完的后话接着道:“段队会亲自当众赞美你跟严宵当年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霍新空:“……” 严宵:“……” 众名雪狼队员露出同款好奇宝宝的表情来回看着俩当事人,但俩当事人表情黑沉如水,似乎想起曾经的黑历史。 霍新空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走了,老兵也赶紧跑了。 杨磊满脸震惊地左右看着战友们,“新空就这么丢下我们走了?走了?!” 余飞捏着下巴笑起来,“我怎么觉得段队最近老是找新空啊?以前都没这么频繁过。” 夏峰蹙了下眉,“我去找段队谈谈。” 说完这话正要走,被杨磊及时拉住胳膊,表情很夸张道:“祖宗,我的祖宗呐,你可别去找段队了,你忘了曾经的段队有多恐怖吗?” 夏峰瞪了眼杨磊,接着一条手臂伸了过来把他勾着往后撞上那具硬实胸膛,偏头对上余飞那张跟弥勒似的微笑脸。 “别闹,啊。” 夏峰恶狠狠瞪了眼余飞,挣脱了禁锢,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一个队员走到严宵和韩木面前站定,笑道:“介绍一下,我是许凡。” 严宵淡淡地应了声,像是知道许凡想问什么,立刻抢先一步道:“我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许凡颇为失望地“噢”了声,不死心地说:“你就透露一点呗,就一点。” 严宵摇了摇头就是不肯说。 那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黑历史的经历,一想起来那个黑历史就恨不得自戳双眼的程度,怎么可能会说出来让人听了闹笑话。 严宵暗自恨得咬牙,段哥这家伙真损。 霍新空连门都懒得敲,直接进去坐在办公桌对面,抬起一双大长腿交叠着搭在桌上,背靠椅背闭目养神,声音很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听着呢。” 段守从文件里抬起头,扫了眼搭在桌上的一双军靴,“很久没听到你自称爷了,怪怀念的。” “说。”霍新空闭着眼睛吐出一个字。 段守放下笔起身绕过办公桌,伸手将那双搭在桌上的军靴给弄下来,屁股抵在桌边看着霍新空,“我就是想给你做个思想工作,没别的。” 霍新空睁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段守,“您有这么闲吗?连思想工作这事儿也管。” “没办法啊,因为是你啊,”段守伸长手臂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霍新空的大腿根,“其实我还是不放心你跟严宵一见面就打架这事儿。” “嚯。”霍新空看着段守,不羁一笑,“既然这么担心,那您赶紧把人弄走啊,要么把我弄到别的部队去也行。” “想什么呢,不可能,再说了你真舍得走了?”段守挑眉反问了句。 “不舍得。”霍新空答得很坦诚,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段守肩膀,“我知道你的顾虑,我自有分寸,安心啊。” 转身准备走人,突然听到电话响声,身为特种兵的霍新空似乎察觉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段守。 段守身子向后倾去,伸长了手迅速接通电话,沉声道:“我是雪狼大队队长段守,请问有什么事吗?” 听完后段守表情都变了,沉声说完就挂了电话,转头神色阴霾煞气,目光寒冷如剑地看向霍新空,“刚才我收到消息,边防兵发现有一批人在边境地带活动,跟之前恐怖分子是同伙,你马上带三人前往边防驻地协助!” 霍新空瞪直了眼睛,声音冷得渗人,“他们还想再突破边境线吗!” “对,这一批恐怖分子更不怕死,又喜欢杀人为乐,你们人数虽少,但我相信你们能将这群畜生杀个不剩!” “一会儿我收到机密文件了会立刻发给你,现在你去安排一下。” “是!” 严宵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看着韩木正跟周延说话,觉得有点意思。 周延明明很防备韩木,但也拗不过韩木问的问题,他又是曾经这小子的教官,出于责任感强烈的原因只好一一解答。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韩木笑了起来,突然向前倾去,周延反应也很快,猛地往后跳开,瞪着韩木低吼道:“你别乱来!” 上次被骗吻的事给了周延心里留下阴影,就怕韩木这只狐狸做出令人惊吓的事。 韩木抬头看着离得有些远的周延,扯了扯嘴角笑,“羞羞教官,我只是腿蹲麻了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而已,你怕什么?” 周延瞪着韩木,语气冰凉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试试?” 韩木笑着站起来,举起手作投降状,“抱歉我叫错了,叫你一声延哥行吗?” 因为韩木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小,比严宵小了一两个月。 周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韩木笑眯眯地说:“延哥真好。” 杨磊看戏看得觉得有趣,故意捏着嗓子发出夹子音喊:“羞羞教官,羞羞教官~” 周延猛地转头怒瞪杨磊,大步上前准备要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杨磊,突然听到一道厉喊声。 “周延跟我来,”霍新空神色冷霜阴霾地站在不远处,又看向严宵和韩木,“你俩也过来。” “你们各自各训练去。”霍新空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走了。 严宵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霍新空一身杀气浓重的高大背影,预感到可能有新任务要执行了。 俩人跟上周延去了一个地方,是会议室。 霍新空已经收到段守刚发过来的机密文件,投影到一整面荧幕,上面展现出来的内容有地图,也有简单的人物信息等等。 “由于你们之前参与过一次清剿行动的经验,所以我才叫你们来,”霍新空双手重重拍在桌上,神色冷硬凌厉地瞪着严宵和韩木,“这次我希望你们竭尽全力将那群畜生杀个不留!” 不等俩人应声,霍新空挺直身子转过去看着荧幕思考。 严宵看着站在荧幕中身形笔直如松的霍新空,恍惚间好像不太记得曾经的霍新空是什么样子。 曾经那个桀骜孤傲的霍新空已成为过去,现在的霍新空如一杆标枪般笔直挺拔、身上隐隐有股威严与正气和冷酷与肃杀之气,竟然一下子吸引住严宵全部的目光,舍不得移开一秒。 严宵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霍新空这人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跟小时候经常一见面就打架的那股愤怒不甘的感觉已经没了。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他脑海中竟然想起之前做春梦时一幕,暗自心惊,赶紧压下脑中那香艳欲滴的画面,深吸口气恢复如常,抬眼看向荧幕。 霍新空思考了将近半小时有了初次计划的雏形,转身撑在桌上,眼眸凌厉地看着三人,沉声道:“我有个大致的计划,你们随时可以适当提出意见与建议,然后再结合一下可不可行。” 上午加下午一整半天,讨论了起码好几小时才最终敲定清剿计划,才发觉肚子饿了,四人去食堂的时候,炊事班班长收到段守的旨意,特意留了饭菜,一顿管饱的那种。 时间不等人,四人迅速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又一块儿快步离开食堂,准备执行任务去了。 余飞他们远远看着那四人跟雪狼一样轻松跳上运输直升机,然后飞往远处。 他们都知道霍新空四人执行任务,即使知道有多危险,也要默默在心里为战友祈祷一切平安顺利。 这就是他们身为特种兵能做到最大的慰藉了。 霍新空叼着根棒棒糖看上去挺随和的样子,可严宵三人却不这么觉得,因为面对他们的,是那一群不怕死、没有道德观念的恐怖分子,比之前那一批还要难搞。 严宵看着霍新空那俊朗冷硬的侧颜,犹豫一秒还是起身过去蹲在他身旁,抬头看着霍新空轻声问:“任务期间,我能跟你一块儿行动吗?” 严宵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且震惊,昨天他还跟韩木说,他不可鞥当霍新空的搭档,现在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想跟霍新空一起行动。 他觉得自己疯了,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想一步步靠近霍新空,再靠近一点。 霍新空大概是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听到一向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严少竟然说出这种话,当即愣住了。 别说霍新空了,连周延和韩木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严宵。 “你……” “副队,”严宵轻叫了一声,面容不再是平常里那股邪劲儿,而是冷峻且认真地看着霍新空,“我愿意尝试跟你一块儿行动,培养搭档之间的契合度等等,绝不打架,也绝对服从你的命令。” 我不想服从的是你,霍新空。 霍新空到现在还记得之前执行清剿任务完成的时候,严宵是这么跟他说过这句话。 可如今他听到的却是:绝对服从你的命令。 霍新空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段守说过的每一句话,心下隐隐微动。 搭档…… 他想试试,试试跟从小就不和多年的严宵一起执行任务,试试配合啥的,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霍新空沉默时间有点久,久到严宵有些紧张不安,低叫了一声,“霍新空?” “好。” 第11章 =================== 严宵到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霍新空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一丝欣喜和不安感。 这种感觉他其实有过,小时候第一次见霍新空的时候,感觉这个小哥哥长得好帅好俊,他承认自己是个颜控,为了吸引霍新空的注意力,所以才会有了后面踩毁坦克模型的事,导致俩人不和多年。 当霍新空说出“好”之后,他又回到小时候第一次见霍新空时的那个他。 “又见面了,副队。”边防兵队长跟霍新空敬完军礼后笑道。 霍新空叼着根棒棒糖笑了笑,伸臂勾住队长进宿舍里,“行了咱们就别嘘寒问暖,抓紧时间。” 大家进宿舍里后直接开始讨论后续事宜,敲定下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但霍新空他们不会像之前清剿任务那次一样晚上休息明天行动,现在必须立刻动身前往边境地带。 霍新空他们二人一组分头行动,周延和韩木负责伪装成恐怖分子中一员,小心谨慎地进入敌方地盘上暗中侦察,而霍新空和严宵则是躲在边境地带某个地方,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 俩人躲在一处有掩体的地方,天气冷,好在没下雪,不然真得影响行动的进度。 正用望远镜看的霍新空察觉身旁严宵有些不对劲,偏头看见严宵转着头在盯着什么,蹙眉问:“你在看什么?有什么新发现吗?” 第13节 严宵转回头看向霍新空,锐利的眼眸都比天上那几颗星星还要明亮,又带着冷意,突然凑近脸低声说:“我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们,我去会会他。” 霍新空急忙抓住严宵的胳膊,沉下脸低吼道:“别乱来,你不是说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吗?难道是骗我?” “我没骗你,”严宵看着他,“但你也知道情况紧急,为了不出什么意外,我必须清除掉危险和阻碍,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你说对吗?” 霍新空一怔,第一次看见这样冷峻稳重的严宵,不是记忆中那个嚣张而邪性的严宵。 严宵冲他邪性一笑,扛着枪站起来转身往某个方向跑了过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霍新空回神,转头重新对上望远镜继续观察,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躲在一个利好的位置当掩体的男人暗自冷笑,在心里嘲笑华夏军人也不过如此,他在这儿躲了差不多半小时,这俩竟然还没发现,真废物。 男人低头对上瞄准镜中一看,却发现本该是俩人只剩一个人,也看不到那个看起来有点可怕的华夏军人身影。 他疑惑地从瞄准镜中抬头看着不远处,眉头深蹙思考着要不要联系老大的时候突然察觉不对劲,猛地抬头一看,瞳孔紧缩地震,张大了嘴巴,“你……你你你……” 他看到蹲在树上的男人,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可怕的华夏军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宵。 他反应很快地扛着枪转过身子对准树上想开一枪毙命,可惜严宵比他反应更快,身形敏捷地从树上跳下来,正好躲过子弹并打在树皮上。 严宵不等对方有所行动,从军靴里拔出一把匕首,动作迅速且狠戾地直接划过对方的喉部,顷刻间鲜血喷溅,也溅到了他脸上。 那个男人身形一僵,接着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在厚厚的雪地上不省人事。 广阔的夜色之下,背着枪的严宵面若阎罗,冷峻而煞气,拿着匕首的手是抖的。 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杀人,第一次真真实实地亲自割断活生生的人类喉部,那脖子脆弱得不堪一击,喷溅出来的血是那么新鲜又刺眼。 严宵深吸口气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兴奋感,蹲下身将刀身往雪地蹭掉血迹重新插回军靴里,又挖了一团雪花往脸上搓了搓,虽然冻得直哆嗦,但还是把那些血迹给蹭掉干净了。 霍新空刚收到周延将那边情况汇报完毕,严宵已经赶过来蹲在他身旁,冲他笑了笑,“危险清除了。” 霍新空转头看着他,虽然严宵把那些血迹全都清理干净了,但他还是一眼看见严宵领口边缘有一些血迹,不多。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严宵深看着霍新空,轻声问:“你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不是害怕、恐惧,还有点……兴奋感?” “害怕恐惧是有,多来几次就习惯了,”霍新空说到这里顿了顿,偏头看了严宵一眼,“你还有兴奋感?” “难道你没有吗?” “没有,我没那么变态。”霍新空冷声说完这话,扛着枪起身往旁边走,“跟我来,路上说。” 严宵也起身跟在霍新空身后,一路认真听霍新空带来有用的情报。 韩木擅长伪装成各种角色,轻松进入恐怖分子的地盘内部,从别人嘴里获取点有用的情报,暗地里迅速传达给周延。 周延把自己伪装成亡徒之命的样子,跟巡逻小队一块儿到处检查有没有埋伏之类的,一旦发现立马启动警报。 周延只负责将周围的地形记在心里,找个相对安全且比较僻静的地方,将全部情报一字不漏地传给霍新空。 霍新空得知恐怖分子头儿是个俄罗斯人,据说想在他们华夏大地上发展地下秘密军火生意赚钱。 尽管这些人故意声东击西,也逃不过霍新空敏锐的直觉,很快抓准关键重点,那个恐怖分子头儿就是想要在华夏大地上找个比较偏的地方,方便军火商与买家之间有来往而搭建起一条通道。 严宵听完后蹙眉,沉声道:“他们想走私军火?” 霍新空“嗯”了声,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他们突破祖国边境线,先杀了那个俄罗斯人头儿,再收拾这帮畜生。” 严宵边快步跟上霍新空的速度,边沉声问:“那羞羞跟狐狸有没有找到那个俄罗斯人头儿在哪?” 俩人找到一个有掩体的地方藏起来,这儿距离那群恐怖恩子的地盘比较近。 霍新空转头看向严宵,“还在找,你负责看好武器,我想办法混进去获取那个俄罗斯人的相关情报。” 严宵应了一声,接过霍新空卸下身上背着的全部东西,有周延和韩木的东西,里面都是武器,尤其是三把枪不好藏,只能帮忙抱着。 “等我们消息,有什么新发现你及时跟我汇报,别擅自主张。”霍新空加重语气强调最后那一句话,然后起身往旁边快步离开。 严宵只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伪装完毕的霍新空跟一个恐怖分子有说有笑地往敌方地盘上走,看上去聊得很投机的样子。 由于韩木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难免有点紧张,但能做到获取这么多的有用情报传达已经很不错了,所以霍新空找到他后,让他回去跟严宵汇合,接下来找到那个俄罗斯人头儿的事就交给实战经验丰富的霍新空和周延了。 周延这边有人轮班,避开人群迅速跟霍新空汇合。 “听他们描述,那个俄罗斯人头儿长得很壮实,也有棕发碧眼的白人,还说有点跛脚的云云,说实话太乱了,不好摸准这人长什么样子。” “没事儿,我来吧,你先随时注意周围动静,一有什么发生意外的,立刻联系坦克和狐狸。”霍新空沉声道。 周延应了声便走了。 霍新空在原地站了小会,活动了一下四肢,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浓郁的苹果味充斥口腔,身体放松了不少。 随便到处逛逛时正好看见一个长得看起来不好惹的外地人,上前走过去,用对方熟悉的某种语言笑着打个招呼。 “嗨兄弟,现在有空吗?找个地儿喝酒?” 因为这儿人数比较多,有几个种族,像眼前这个黑发蓝眼还长得帅的混血人多了去了,并不稀奇,所以没太怀疑。 “行啊,走吧,我也想喝酒了。”那人笑着说完,转头招呼着几个兄弟一块儿找个地儿喝个痛快。 霍新空暗自呼了口气,来这儿之前他特意把自己伪装成混血儿的外地人,说实话戴美瞳的感觉特不舒服,但为了任务只能忍住。 严宵百般无聊地躲在掩体里等,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转头一看是韩木回来了,衣服也换回作战服,肩上属于雪狼头的勋章。 韩木跑过来坐在地上背靠石壁上狠狠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姑奶奶,真他妈刺激。” 严宵冷笑一声,“你都没出任何意外,怕什么?” 韩木啧了声,好奇问严宵,“我听说你杀人了,什么感觉?” 他们四人之间无线通话是一直保持接通状态,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用了小型通讯器藏在衣服里方便联系。 所以霍新空说过的话,韩木和周延都听到了,也知道了严宵第一次杀人的事。 严宵仰头看着夜空,“说实话,我第一次杀人虽然害怕,毕竟那可是活生生的人类,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但回想起来还挺兴奋。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韩木愣了愣,无奈笑道:“你是真的挺变态啊,你们严家人都这么变态吗?连杀人都觉得兴奋?一般正常人都没像你这样。” “除了我跟爷爷,其他人都挺正常的。不过爷爷以前当兵的时候确实挺变态。”严宵冷笑着纠正道。 韩木仰头看着夜空,勾唇笑道:“我觉得你会比你爷爷更加变态。” 严宵笑了笑。 韩木只坐了会儿就坐不住了,起身转过去趴在石头上往外看。 严宵一眼看穿韩木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周延的安全。 “延哥好歹是实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兵,无需多担心。”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担心延哥,”韩木转头看着他说:“难道你就不担心副队的安全?虽然他俩比我上过不少战场早就习以为常,但只要上了战场就有随时丧命的可能。”、 严宵想起霍新空走之前说的那句“别擅自主张”,抿紧嘴唇。 “严宵?”韩木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稍安勿躁,我们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吧。” 韩木有些惊讶地看着严宵,“你这样弄得我好不习惯,之前清剿行动的时候,可是你亲自带我去清剿的,现在怎么这么听话?” 严宵笑了笑没说话。 现在的他确实听话安分点,那是因为他想证明给霍新空看看,他之所以说出那句“绝对服从你的命令”并不是说说而已。 既然想跟霍新空一起执行任务,还要跟霍新空磨合搭档之间的默契,那就一切都听霍新空的。 另一边气氛比较和谐热闹, 一间有些简陋的小平房里那几个恐怖分子东倒西歪的,看得出来喝高了。 霍新空装出喝醉了的样子,握住一瓶白酒举起来晃了晃,笑道:“咱们老大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咱们老大可厉害了,不仅要在华夏这片地上发展秘密地下军火通道,他还要开辟种植毒品田地。” 那人说到一半就打了个嗝,接着继续道:“但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女就更贱了你知道不?” “为了咱们老大那点钱?还是啥啊?”霍新空好奇地问了句。 “都有吧,但你说的也太表面了,来,哥告诉你更真实的,”那人一挥手将桌上那几瓶空酒弄到地上摔裂,双手撑在桌上凑近瞪着霍新空,勾唇阴恻恻一笑。 “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女不仅看上咱们老大那点钱,还有生意上利益往来,就是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不过在我看来就是个卖身卖淫的货。” 霍新空抬起双腿蹲在椅子上眨巴眼睛看着那人,“哇,咱们老大的魅力这么大吗?都想跟咱们老大沾上关系呢,那我能不能有幸看到咱们老大本人啊?” 那人听到这话顿时瞪大眼睛,“怎么,你也想卖身卖淫?” 说着还刻意打量了·一番霍新空的脸,特殊化妆过的脸看上去有点帅气,所以看不出霍新空真实面貌其实俊得很。 “哪敢啊,你看看我虽然长得有点帅气吧,但肯定不如你说的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女一星半点啊,你说是吧。”霍新空弯起眼睛笑道。 那人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你要真想见咱们老大本人的话,那就只能等明天中午之后才能见到了。” 第12章 =================== 那人说完这话之后,半个身体趴到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霍新空敛起那副好脾气还带着醉意的样子,目光寒意地看着趴在桌上的那人,站起来时顺手从军靴里拔出匕首,将那人翻过身来,动作干净利落地割断人的喉部,又去继续割断下一个人的喉部。 一间有些简陋的小平房里充斥血腥残暴,走出来时一身却干净整洁,没人发现他在里面杀过人的痕迹。 霍新空那道身影慢慢走进夜色之中,那双如一头狼的眼瞳凌厉而冰冷,亮得令人头皮发麻。 严宵和韩木等得都快睡着了的时候,霍新空和周延终于赶过来跟他们汇合。 严宵一下来了精神,看着霍新空问:“找到那个俄罗斯人头儿的线索了吗?” “有,”霍新空直接席地而坐,沉声道:“明天中午之后才能看到那个俄罗斯人头儿,现在我们先抓紧时间休息,明早再混进去问的详细点。” 为了能足够的休息时间,四人一到时间就会轮班放哨,直到天亮之前才叫醒其余三人。 今天依然是霍新空和周延一块儿混进去,继续获取更多详细的情报。 严宵和韩木则负责密切关注那个俄罗斯人头儿会不会真的在中午之后才回来,或许提早回来也说不定。 昨晚那人说的不太准确,但有一点是确认的,多次获取情报来看,确实是今天才会回来。 周延深蹙眉头看着周围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低声说:“棒棒糖,我总觉得有埋伏在等着我们。” 第14节 霍新空也察觉到不对劲,眯起眼睛打量周围的动静,低声说:“我们随时小心行动,真有什么意外就随机应变。” “好,”周延应了一声,低头快步混入四处活动的恐怖分子人群之中。 霍新空转过头,目光凌厉地看向不远处某间小平房里,这儿是落后村庄,几乎全都是泥土和砖头做成的平房群,他所看到的是那间比其他看起来还要大一些的平房。 那里有人。 霍新空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眯起眼睛迟疑几秒,转头朝周围看了看,找个相对安全又不会被发现的条路,顺着这条路去那间平房。 但进入那间平房里后没看到什么人,空荡荡的,只看到了对面那个窗户玻璃面上有明显的手掌印,是新的。 霍新空边走边环视四周,猛地转头—— 严宵那双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刚从远处开回来的那辆越野车,下来的是被三四个恐怖分子拥护着的那名俄罗斯人,是个身形有些壮的络腮胡大叔,正大步往前走去。 “我们被骗了。”严宵面容冷峻,眼睛随着那人身影而移动,声音很冷,“他们用了同样第二次的手段。” 韩木眼眸寒光乍现,“又是声东击西吗?” “差不多,应该说调虎离山更贴切些。”严宵沉声道。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进去?那棒棒糖跟羞羞……” “别打草惊蛇。”严宵眯起眼睛在大脑里快速对策,沉声说:“我们先下去把他们杀了,然后混进去找到棒棒糖跟羞羞。” 严宵目光锐利地看着对面敌方地盘,沉声道:“那个俄罗斯人头儿根本就没离开过,有可能留下埋伏在等着我们。” 霍新空身手以神一般速度蹲下身躲开突如飞来的一颗子弹,打碎了对面那窗户的玻璃后才站起来,看清那个对自己开枪的男人的脸。 棕发碧眼的白人,高大壮实,脸上带着凶煞的笑意,双眼中杀意毫不掩饰,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俄罗斯人头儿。 霍新空心里暗惊,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他被昨晚喝醉的那人骗了。 “我就知道我只要一靠近你们华夏边境,必定会有提前警惕,所以我才设了下埋伏等着你们,”俄罗斯人头儿笑得很得意,“果然我猜的不错,你们还真来了。” 霍新空面容阎罗,但跟面若阎罗的严宵不一样,严宵的是冷峻,他的却是在笑,就像随时夺走生命的活阎王似的。 “是吗?那要不看谁到最后先死?” 霍新空身后那个碎了玻璃的窗外突然响起枪声与爆炸声,夹杂着几道恐怖分子惨叫声响彻天空。 紧接着霍新空弯下腰从军靴里拔出匕首,如一头狼般身形敏捷地往前冲了过去! 周延早已跟严宵和韩木汇合,并各自迅速找好的狙击位,一颗颗子弹连续不断地击杀每一个恐怖分子,枪枪无虚发。 还有小部分恐怖分子想要逃跑,被周延满脸阴冷慑人地枪枪击杀,转身寻找霍新空去了。 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霍新空的下落,偶尔看见躲起来的恐怖分子想趁机偷袭,被韩木发现并击杀了。 “他妈棒棒糖到底去哪了?是去追那个俄罗斯人头儿吗?”韩木冷下脸骂人,可扛着枪的手却抖个不停,抖得差点儿拿不住枪。 周延伸手紧紧抓住韩木那抖得厉害的手,沉声安抚道:“没事儿,每一个特种兵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话落,周延转头看着静立不动的严宵,看见垂在身侧那两只手明显还在发着抖。 尽管严宵用匕首杀过人,但一个正常人不可能第一次杀人就不害怕了,总要适应并克服几天。 “坦克,你……” “我没事。”严宵声音很稳,“这里全都找遍了也没看到棒棒糖,那就只剩下那个平房了。” 严宵眯起眼睛看着距离有些远的那间平房,视力很好的他一眼看到有个碎了玻璃的窗口,但里面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周延看着那间平房,沉声道:“你们跟我过去看看,棒棒糖可能跟那个俄罗斯人头儿交过手几次,我们在暗处帮一把。” 三人准备要往那间平房跑,突然听到一道厉吼声响起,是从那间平房传过来的。 “快炸毁这个平房!” 霍新空话落,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稳稳落地后迅速跑进旁边距离比较远的森林里躲起来。 严宵反应很快,立刻卸下背着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枚改装过的手榴弹,高高抬起手臂对准那间平房扔了过去! “轰——” 只见那间平房瞬间炸塌了,砖头碎一大块一大块地飞了出去,差点要砸到人的身上,还好严宵三人及时往后跑远避开了,转头远远看着那火光跟蘑菇云似的四散开来。 “那个俄罗斯人头儿死了吗?”韩木看着远处沉声道。 “不知道,得问问棒棒糖。”周延说到这里一顿,眉头紧蹙,“刚才我没看错的话,棒棒糖是不是受伤了?” 虽然距离有点远看的不太清楚,但他确实看到站在窗口前的霍新空身上有血,也不知道是不是霍新空受的伤。 严宵扛着枪朝霍新空躲起来的那个地方跑了过去,周延和韩木紧随其后。 找到人之后,严宵一眼看见躺在地上捂住胳膊直抽气,伪装过的那张脸看起来有些痛苦又苍白,看得他整颗心脏狠抽了一下,很痛。 严宵急忙跑过去时丢下身上所有东西,跪趴在霍新空身旁一把握住那条胳膊检查起来,还好没伤到要害,只是划了一道口子,血流得有点多。 严宵满眼心疼地看着霍新空,“那个俄罗斯人头儿死了吗?” 霍新空一看严宵那表情就烦,低声骂了句:“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再问一句我就削了你。” “他没死,这会儿估计正逃跑呢,他比我受的伤还严重,跑的不远,别管我了,你们赶紧追过去把那个头儿抓起来。”霍新空说着伸手将严宵往后推了一下,冷声催促道:“快追啊!不然等那个头儿联系上他的人支援来了,我们就完了。” 严宵目光一寒,“我亲自去杀了他。” 霍新空瞪直了眼睛,见严宵起身准备要走,也顾不上胳膊的伤,直接抓住严宵的小臂扯着坐下来,怒道:“理智点行不行?!你再这样,以后咱俩就别一块儿执行任务了!” 随即转头冲周延和韩木又是怒道:“你们愣着干嘛?快去追啊!” 俩人顿时反应过来,蹲下身从严宵和霍新空的包里翻出装着子弹的小盒子和一些小武器啥的,整理好了背上包转身跑跑走了。 霍新空随手抓起一团雪花往脸上用力搓了搓,把伪装用的妆容全都蹭掉了,这才怒瞪着严宵吼道:“你怎么回事?上了战场的兵哪有不受伤的,怎么你也怕受伤吗?” 严宵抿紧嘴唇,面皮紧绷抽动,低声说:“我知道,但我是第一次看见你受伤的样子。” 霍新空怒瞪着严宵沉默半秒,沉声说:“严宵,咱俩从小就打架很多次,全身除了脸以外,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这跟我现在胳膊受了伤没啥区别。” “那不一样,有区别的,”严宵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失落一闪而过,轻声说:“我们互相打架弄的身上全都是淤青破点皮而已。” 严宵说完这话起身转过去开始收拾地上那些被周延和韩木因为赶时间而弄乱的东西,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霍新空坐在地上静静看着默默收拾地上散乱了东西的严宵,恍惚间好像回到他专心弄坦克模型的那个夏天。 严宵当时年纪小,一直看着他,时不时故意碰什么东西发出点声音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可他太专注了根本听不到。 有一次转身时用余光正好瞥见那个小孩儿低头情绪失落地晃着脚,竟然跟现在的严宵重叠了。 霍新空轻抿着唇犹豫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气很晴朗,没像昨天那么阴了。 严宵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具温热硬实的身躯靠了过来从后抱住他,顿时一愣,转头看着霍新空那冷硬俊朗的侧颜。 “霍新空?” 严宵很震惊霍新空竟然抱他,这要是以前,霍新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顶多看不顺眼就打架,要么言出伤人啥的都是家常便饭。 霍新空没说话,只是冷着脸沉默小会,环抱腰身的那只手慢慢向下伸去,探进作战服里解开武装带并捏着裤带连同内裤一起往下褪了一些,只露出半个胯骨。 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裸露出来的皮肤触到冷空气顿时哆嗦起来,察觉到屁股贴上很温暖的触感,夹杂着半硬的柱状和茂密毛发卡着屁股缝里。 是霍新空的胯骨,更清楚知道霍新空在干什么,他只是觉得震惊,原来有这种想法不止只有他一个。 “霍新空,你……”严宵沙哑着声音。 霍新空用那张带着凉意的侧脸贴上严宵的脸,表情是严宵最熟悉的一贯随和不羁的笑,“来雪狼基地之前我已经很久没吃肉了,要不你现在就给我吃点肉?” 严宵眨了下眼睛,现在这个声音跟他之前做的那场春梦里霍新空叫他名字的声音简直太像了。 像情人间暧昧而缱绻,却又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淡漠感。 “你要是能把我操爽了,我或许可以考虑以后在基地里随你怎么操。”严宵笑得极其嚣张,笑得邪性十足,抬手抓着环抱在腰身的那只手腕的力道很重。 霍新空笑了一下,精钢般五指扣住严宵脖子向上抬,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住那仿佛能掐住命脉的喉结,腾出手向后伸去扶着自己那根逐渐苏醒的性器,龟头重重蹭过臀肉并挤进臀缝里对准后穴,没有任何前戏或润滑剂做缓冲,最粗暴且不温柔地深深刺了进去。 严宵疼得脸都有些白了,本就冷得哆嗦的身体更是紧绷微颤,左手拿起放在腿边那把枪当成拐杖戳在地上作为支撑点,呼吸逐渐粗重紊乱,低低叫了一声霍新空的名字。 “叫我新空吧,亲切点儿。”霍新空偏头张嘴轻咬住严宵的耳朵,温热软舌舔过耳垂,给严宵带来一丝酥麻感。 严宵敏感得忍不住微缩了下肩膀,锐利的眼眸中渐渐漫上一层薄雾,看着晴朗天空,声音有点颤,“……新空。” 第13章 =================== 森林里有几棵树是半个光秃秃的,三四个鸟儿落在树杈上东张西望,突然一声低吟传来,惊得倏地飞走了。 戳在地上作为支撑点的那把枪不知何时丢到一旁,两具高大身躯纠在一起剧烈耸动。 严宵半个身体趴在两个包上面,前胯被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那根尺寸惊人的滚烫阴茎尽量不触碰到雪地,下体动作操得更凶猛而深重。 霍新空那条环住腰身的胳膊上伤口因为过于剧烈运动而再次渗出新鲜的血,顺着小臂向下淌,滴在洁白雪地上晕染开一些血迹。 虽然俩人穿的作战服看起来正常整齐,有些地方沾了些灰尘和血迹,只有胯部交合处那里一片春色且淫靡。 霍新空那根沾满体液的阴茎如刀刃般在那屁股里粗暴抽插,穴口周围挤出细小白沫,胯骨重重撞击那紧实臀肉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啪啪作响。 手探进严宵作战服里,掌心贴着那皮肤光滑细腻且线条感强的腹肌一路向上摸,微凉中带着些粗粝的指腹不温柔地按揉着挺立的乳头。 严宵浑身轻颤,眯了下眼睛尽情享受霍新空带给自己不一样的刺激感,呼出来的气很热,抬起手向下伸去抓着那只握住自己性器的手并逐渐收紧,噪音嘶哑地说:“别厚此薄彼,满足一下我这根小兄弟。” 霍新空只是握着没动,下体动作凶猛抽插挑眉笑着反问了句:“凭什么我要给你多加项服务?我操的还不够爽?” 话刚落下,霍新空故意用那硕大龟头往最敏感点重重一顶,顶得严宵浑身猛地激颤紧绷,跪着的大腿根颤得都快跪不稳了。 藏在作战服里肆意按揉乳头的手贴着胸肌向上摸,从领口处伸了出来,直接扣住严宵嘴唇和下巴,手指撬开贝齿插进去重重按住那柔软温暖的舌面上,涎水顺着手指向下淌。 “爽,”严宵用舌头舔过那根手指,含混不清地说:“爽得我都想下次操你的时候更野更粗暴。” “我就是不喜欢自慰。”严宵抓着那只手抓得更重了些,暗示性很明显,哑声道:“满足我这根小兄弟吧,新空。” 霍新空扯了扯嘴角笑,“你以前跟那些炮友做爱的时候,是不是总喜欢别人为你服务啊?” “我就是不喜欢自慰,不想自慰,讨厌自慰,还不如直接操人操得更爽。”严宵突然偏头亲了下霍新空侧脸,低声说:“但我更喜欢被你握着,比他们服务我好太多了。” 霍新空笑了笑,边操身下的人边握着那根阴茎开始套弄起来,虽然胳膊上那道没愈合的伤口有点疼,但不影响他的技巧高超。 那根茎身布满像富有生命力一样的青筋跳动,硕大龟头上面泌出点透明液体向下淌,流过那只杀过人不知道多少次的手。 严宵享受那灭顶的快感一遍遍冲击的痛快感觉,低头看着给自己这根阴茎套弄的那只手,看得迷了眼。 说实话霍新空这双手是真的很好看又养眼,无论是握着他这根阴茎,还是扛着枪,亦或者其他,都非常赏心悦目,看得性欲越来越强烈,连那根硬挺滚烫的阴茎比刚才更粗了一圈。 第15节 霍新空也感觉到手里握着这根阴茎的变化,贴近严宵耳朵笑着问:“性欲这么强?是不是别人张开腿给你操,你就有用不完的性欲操别人啊?” 严宵忽地嚣张地大笑了起来,笑得下意识缩紧插在屁股里肆意抽插的那根阴茎,抬手向后罩住霍新空那短短寸头,带着情欲的眼眸看着霍新空,嘴角的笑意邪得厉害,“新空,我只比你小了五岁,第一次操人的时候是在高中毕业后到当兵之前,也就拢共两三次,且我口味挑。” “所以我正好合你的胃口是吗?” “是啊,从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全身哪儿都长在我审美上,”严宵亲了亲霍新空的嘴角,像无形的钩一点点勾住霍新空的灵魂不断靠近自己,“我不仅看上你,后来你就成了我全部的性欲。” 霍新空听得愣住,随即笑了一声,手从严宵作战服里抽出来按着他向后坐在地上,虽然雪地冻得屁股生冷,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是真的挺持久,我都弄了一会儿了还没射。” 严宵笑出声,“累了吗?手酸了吗?” “还好,”霍新空依然贴着严宵耳朵低笑道:“但血好像流的有点多,再不包扎,估计得晕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吓得严宵赶紧低头一看,握着自己性器的那条胳膊,伤口确实比来时流的血多些,虽然作战服有御寒作用,但割开一道口子,血从里面把袖子弄脏了。 “我给你包扎一下。” 霍新空以为严宵会起身,因为那两个刚收拾好的包距离有点远,得半起身伸长手臂才能够到。 可他没想到严宵不仅没起身离开他的,还拉住他的胳膊好让他贴着后背,身子向前倾了下就拿到那个包,又坐了回去。 “舍不得啊?”霍新空狞笑道。 “当然舍不得,我还怕你这根小兄弟冻僵了,埋在里面多温暖。”严宵说得很坦诚,低头从包里翻找半天才找到一包纱布。 霍新空听得都气笑了,直接掐住严宵的脖子恨得咬牙,“我看你是不想冻坏屁股才把我当坐垫,找什么借口呢。” 严宵笑了笑,低头给霍新空那受伤的胳膊包扎好后轻拍了拍手背,“继续,我还没射。” 霍新空啧了声,一直握住那根阴茎的手就没离开过,身体贴着严宵后背向下稍稍一压,低声说:“既然还剩一口气在,那你们先拖着他回去关着,后续的事让张队长去做。” 无线耳机里传来周延的声音,语气有些迟疑,“那你们……” 其实他和韩木刚走不久就听到了一道暧昧声音,周延整个人都震惊住了,想要再去细听的时候通话已经关掉了。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霍新空竟然在这种天气和环境下做那样的事,以前霍新空是不会这样做的,影响任务进度。 就算是在基地里,也没见霍新空跟谁做过,哪怕是夏峰也没有,只是用五指姑娘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他也一样。 但是严宵怎么看都不像是乐意在下面给操的那种人,这会儿竟然…… 周延想不下去了,越想越刷新三观,越想越惊世骇俗。 韩木用绳子把俄罗斯人头儿绑得严实了,顺便一枪托砸了下把人晕了才作罢,抬头看着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的周延,站起来笑道:“你没必要这么震惊,他俩会做出那种事不是挺正常吗?还是说……” 他舔了舔唇瓣,挑眉笑着问:“你挺反感同性恋?” 周延看了他一眼,“我不歧视同性恋,就算是女女也不觉得有啥,我反感什么?” 韩木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看着周延笑,“是吗?那之前演习的时候亲了你一下,你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周延本来忘得差不多了,结果被韩木这只狐狸一提,又让他想起那次被骗吻的事,气得急忙后退几步,恼怒道:“那是因为你骗我!” 韩木眯起眼睛跟狐狸似的,“延哥,你是不是挺反感互攻?” 周延抿紧嘴唇不愿多说一句,转过头去。 “如果我想上你,你会让吗?”韩木笑着反问了句。 “别想,我必须是上面。”周延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说完后愣住了,耳朵迅速漫上一层淡淡的红。 韩木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掉眼泪,“所以说互攻才好解决啊,不分上下,你反感什么呀。” 周延表情有些吓人地瞪着韩木,“你接受得这么坦然,难道……” “想什么呢延哥,我这朵菊花纯洁呢,”韩木笑了笑,“其实你完全可以试试。” 周延很平静地看着韩木,“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上你?” 韩木眨巴眼睛,“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哦。”周延依然平静地看着韩木。 韩木被看得心里发毛,“……” 霍新空低头看着掌心里沾满属于严宵的精液,量多还浓稠得很,看来是着实憋久了。 “爽了?”霍新空偏头看着满脸舒爽的严宵,啧了声,“我还没射呢,你就先爽了?” 严宵睁开眼睛也偏头看着他,“要不我给你操射了?保证爽死你。” 霍新空冷笑一声,在严宵脸上落下一吻,哑声道:“棒棒糖在我裤兜里,帮我掏出来。” 严宵仰头靠在霍新空肩上,勾唇轻笑道:“你这爱糖的习惯还真没变,从一而终。” 说着抬手向后伸进霍新空裤兜里摸索,摸到最后一根棒棒糖掏出来,是荔枝味的。 严宵将剥开糖纸的棒棒糖塞进霍新空嘴里,小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像对待棒棒糖那样对我。” 霍新空尝到淡淡的荔枝味儿,甜度刚刚好,从后抱着严宵转了个方向,将人推躺在洁白的雪地上,也不管严宵会不会冷,手重重掐住严宵的腰侧,挺动起那劲瘦有力的腰肢。 他的抽插动作与速度很猛烈凶狠,顶撞得深重又粗暴,龟头时不时擦过敏感点带起一股灭顶的快感延长,操得严宵都觉得整个世界在晃。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他时而陷入温暖浪潮的欲海之中,时而又陷入冰冷的深渊之中,又爽又刺激。 严宵想看清霍新空的脸,可操得实在太快太狠,晃得眼睛都花了,勉强还能看着霍新空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突然想尝尝霍新空嘴里是不是也这么甜。 严宵就着这样操干的动作下坐起身,伸手扣住霍新空的脖子向内拉近,凑过脸吻住霍新空那带着微凉却柔软的唇瓣,用舌头撬开贝齿并伸进去尝了一下。 是荔枝味,很甜,甜到心窝里去了。 舌头舔了一下糖果顺便卷住叼走。 “严宵,”霍新空哑声说:“那是我的糖,就最后一根。” 严宵坐在霍新空腿上,作战服的背上沾了些雪花,低头抵上霍新空的额头,呼吸仍旧滚烫颤抖,在嘴里有些用力咬碎了糖果成两半,吐出细棍儿。 “那要不继续接吻?” 不等霍新空说什么,严宵再次吻上他嘴唇,将一半糖果推进他嘴里,然后吻得粗野激烈,甚至牙齿磕碰到他的牙齿。 淡淡的荔枝味充斥俩人的口腔内,连津液也是甜的,下体操得更快更狠。 霍新空抬起双臂拥住严宵,回应得更疯狂激烈,感觉到心脏跳的频率过快。 除了第一次上过战场时心跳得很快,是兴奋又害怕,现在这种感觉很奇妙又惊奇。 他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以前的他看严宵看得特不顺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看不顺眼了,可能是从严宵踩毁他好不容易弄好的坦克模型,抑或是其他。 霍新空抬头,放眼望去,一半光秃秃的森林和满地雪白、晴朗天空,近在眼前是被自己操得忍不住泄漏几次呻吟声,爽到极度舒服的严宵。 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是比现在更奇妙了。 霍新空尽情射完精之后呼出舒爽的热气,偏头亲了亲趴在身上轻颤的严宵那寸头上,有些扎嘴。 严宵抬起双臂搂紧霍新空,鼻尖嗅闻那好闻的皮肤,这个味道他很熟悉,有股淡淡的松木香,声音嘶哑中带着丝笑意,“这么冷的天气操我,你是真的挺野的。” “嚯。”霍新空笑了起来,不羁感十足,“怎么,你还想来点更野的?” 严宵低笑一声,抱着人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勒得霍新空有些难受也没说什么,沉默安静地揉了揉严宵的后脑勺,那双本该凌厉的眼眸这时变得有些温柔,望着蔚蓝天空愣了小会儿,呼了口气。 到现在他还是觉得一切来的太快了,快得有种特别不真实感,感觉像是陷在被什么精心创造出来的假象之中。 但这样的感觉似乎挺不错,及时行乐比什么都强。 霍新空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漠感。 -------------------- 没存稿了 第14章 =================== “看你俩这样,关系缓和了?” 段守依然用屁股抵着办公桌边,目光在俩人之间来回打量,很满意地点点头说:“看来上了一次战场还是有效果的,瞧瞧你俩和谐的多好。” 霍新空胳膊的伤口处理好,叼着根棒棒糖嗤笑了声,“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吧,装什么装?” 段守眨眨眼睛,偏头看向没个正形站着的严宵正用军靴一下下点着地板,“那你呢?” 这间办公室里就他们三个熟人,不用敬军礼啥的,气氛显得随意放松许多。 严宵邪性一笑,“段哥,像这样的任务以后多来几次,说不定哪天我俩真成你所期待的那样呢。” 霍新空转头看着他,又是一声嗤笑,没说什么。 严宵也看着他,“磨合搭档之间默契嘛,总得多来几次才有效果。” “说得好,你放心,以后像这样的任务肯定少不了你俩一起执行任务,有的是时间足够你俩磨合了。” 段守说完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要是绵秀他们知道了不得震惊坏了,谁能想到从小就不和的俩小孩上过战场之后关系缓和了,好事儿啊。” “嘁。”严宵看着段守扯了扯嘴角,“没必要尽人皆知吧?到时候见面了自然知道不就行了?” 段守挑眉“哦”了声,看向霍新空,“你也这么想的吗?” 霍新空随和笑了笑,“是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变化,没必要说得太明白了。” 段守微微低头思索半秒,点点头说:“说的也是,不过你们提醒我了一件事。” 俩人一块儿看着段守,就听段守笑呵呵道:“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多,由于新空从来雪狼大队到现在一次假都没请过,要不你干脆把这些年来攒的假期一次性还清了吧。” “几号去几号回?” “一月二十号去,二月二十号回,”段守又看向严宵,“你也跟新空一样吧,到时候替我向你爷爷奶奶问好。” “哦?这是你自己决定的?”霍新空挑了下眉看着段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要是以前,段守是真的一点都不乐意霍新空他们请假,哪怕请一次假还是其他啥的也不行,必须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行。 所以段守被人送外号笑面虎队长,只要你说出任何不合他意的话,他会露出满面灿烂笑容地说得头头是道,说得你都没法反驳一句,只得火速逃之夭夭。 第16节 这人小气得很。 可没想到今天的段守竟然肯愿意给他放了这么长的假期,而且还是一个月,足够他睡个昏天地暗。 虽然他从来不主动请假,但不要白不要,那就接受好意呗。 “是啊,感动吗?” “太感动了,”霍新空啧了声,“但为什么他一个刚加入不久的新兵就拥有这么长的假期?你让其他新兵怎么想的?” “我现在不是新兵了,”严宵偏头看向霍新空,邪性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拥有长假?在来这里之前我连假都没请过一次。” 霍新空哼笑一声,“所以你爷爷才会找我来管你。” 严宵一愣,“你不是没请过一次假吗?” 霍新空别过头去没说话,段守替他解释,“有个老兵本来是要请假几天的,不过他那次执行任务去了,所以他那份儿就给新空了,而且不止他一个,还有夏峰。” 严宵缓缓转头看向段守,“夏峰?” 段守没说话,偏头看着霍新空,严宵也跟着看去,“新空?” 霍新空抿着唇取下棒棒糖,“回头我跟你说,别想歪了。” 严宵眼眸锐利地瞪着霍新空,正想说什么,被段守及时走过来挤在俩人中间以防打架,笑呵呵道:“我听云苏说,之前那几个人全都被你吓跑了是不是?” 严宵冷笑一声,看着霍新空恨得咬牙狞笑,“之前我还想着一定要逼迫你跪下来向我磕头道歉呢。” “是吗?”霍新空不羁一笑,目光凌厉得仿佛具有实质性,“那您要不现在逼迫试试看看?” 站在中间的段守感觉到气氛挺剑拔弩张,赶紧伸出双手各按住俩人肩膀往后推远一点,重重叹口气说:“你俩差不多行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别再恶化下去了。” 段守左右看着俩人,“从小到大是我跟绵秀他们一直为你俩拉架,现在你俩还想继续累死我们啊?” 俩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过头去。 段守看了看严宵,又看了看霍新空,很心累地长叹口气。 ……这俩啥时候能彻底和好? 愁死人了,他一个刚而立之年的青年就要为这俩操碎了太多的心,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霍新空将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转身往外走。 严宵突然问:“段哥,新空跟那个夏峰的关系很好?” 段守静静看着严宵,嘴角的笑意加深些,“为什么你第一个反应的不是我跟新空的关系很好,而是夏峰?” “我当然知道你跟新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就算说出去你俩有一腿,你看谁信?您可是钢铁直男,”严宵邪笑道:“但夏峰不是啊。” 段守看着看着顿时笑了起来,“这个你还是问问新空吧,他或许愿意跟你说真话,只要你俩别打架。” 霍新空看着正在进行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小队,叼着细棍儿上下晃动几下就咬碎成渣吞下肚,准备开始负重五公里跑步。 因为胳膊有伤不能做很多项训练,只能跑步了,完了还得忙其他事。 刚跑了没多久,严宵很快追上霍新空并排跑步。 霍新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保持平稳的呼吸跑步。 “你跟夏峰什么关系?”严宵呼吸平稳,目视前方跑步。 霍新空沉默半秒,轻声说:“我跟夏峰只是战友情兄弟情而已,你要想知道更深的,那就只有一件事。” 严宵边跑边转头看向霍新空。 “来这里之前,我跟夏峰曾经有过一次发生关系,后来几乎都是我用手帮他缓解生理需求,”霍新空说到这里忍不住啧了声,“得亏余飞,勉强可以满足夏峰那个无底洞的欲望。” 严宵蹙了下眉,“夏峰这个欲望有那么大吗?” 霍新空耸耸肩,“他要是乐意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 “嘁。”严宵看着他,“我看上去像很乐意助人为乐的那种人吗?比起这个,我还不如想着怎么把你操到爽死呢。” “那你继续怎么想着把我操到爽死,我要是没爽到,那你以后别操我了,我操你得了。” 说完这话,霍新空突然伸手揽住严宵的腰,带着人往前加快速度跑步,“陪我跑完负重五公里。” 严宵笑了笑,“好啊。” 刚做完一项训练的夏峰下意识砖头,正好看见霍新空那只手揽着严宵的腰跑步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站在那儿如尊雕像般一动未动。 “他俩还挺般配么,天生一对儿也不为过。” 突然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夏峰猛地转头看见满脸带笑的余飞,蹙眉低声怒道:“你没事突然吓我干嘛?” 余飞砖头挑眉笑看着他,“就这点能吓死你啊?” 夏峰沉默看着余飞良久,忍不住低声问:“余飞,你到现在真的不知道沈恒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出那样的事?” 余飞眯起眼睛看着他,“我应该知道什么?” 夏峰再次沉默了,“新空说得没错,你这反应未免太迟钝了点,你俩好歹是从高中时代起就认识好几年了,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 “我替沈恒感到不值。”夏峰翻了白眼说完这话,便转身继续做下一项训练去了。 余飞怔了会儿,转头看着不远处已经开始做下一项高强度训练的夏峰,抱臂仰头望着天,满脑子里围绕“我到底应该知道什么?”这句话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放弃了。 跑完负重五公里之后霍新空先走了,严宵跑回去跟韩木一起,接着把那些没做完的全部训练项目都给做完了。 日月如梭,整个基地里所有兵都在努力提高体能,提高技能啥的,也听了不少好坏消息各参半,但都已经习惯了。 就算悲痛难过等负面情绪都得憋在心里自己默默消化掉,才能彻底缓过神来。 刚练完高难度射击训练的韩木站起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脸上一触即化,带着微凉感,仰头望着天,小小的雪花落进眼里,眨了一下。 “下雪了。” 正在练习射击训练的特种小队纷纷停下所有动作,全都抬起头望着天,有人喜,有人悲。 喜的只有严宵和韩木,剩下悲的是霍新空八人。 因为霍新空他们一看见下雪,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沈恒是如何壮烈牺牲的过程,想起来就很痛。 杨磊下巴搭在枪身上怔怔发呆,喃喃道:“两年了,这他妈都快两年了,我还是好想小恒子。” “我也想小恒子了,”许凡轻叹口气,脑袋直接往旁边一个人背上枕着,怔怔看着正在下雪的美景,“你说是吧,许平。” 许平是许凡亲哥,性子比较内向,低低应了一声。 许平旁边有个比他更内向喜静的男人叫陈海,坐起身抱紧枪抬头望着天,叹气道:“别人都早早走出来了,就只有我们八人还没彻底走出小恒子牺牲的阴影里,哎……” 杨磊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直接伸出双臂搂紧余飞忍住不掉泪,但还是吸了吸鼻子。 余飞和夏峰缄默,连霍新空和周延也是,所有人都仰头望着天默默思念曾经的战友,一时之间没能从悲痛旋涡中出来。 严宵和韩木都不敢开这个口,怕一说出来就得往这些人心上添了一把刀,只能站在那儿默默看着。 好在这种悲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气氛维持时间没那么久,很快被打破了。 段守穿着厚厚的作训服走过来抱着双臂看着霍新空八人,“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们还没彻底走出来呢。” 八人很默契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段守,看得段守都无奈了。 “你们缅怀沈恒这么久,老刘不得难过死啊,老刘跟沈恒是同时牺牲的。” 杨磊眼眶发红地看着段守说:“要是老刘知道了小恒子是跟他同时牺牲,你看老刘会不会得哭死。” 段守张了张嘴,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愣了半天叹了口气,偏头看向站在那儿沉默不敢说话的严宵和韩木,挑了下眉。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跟你们相处时间最久的可是他们。”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吗?” 严宵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把其他人惊得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段守笑了笑,“我不能辜负某人长久的等待。” 严宵顿时一愣,猛地看向霍新空,见霍新空轻轻点了下头,才确定心中那个答案。 “行了,今天你们就别训练了,都回宿舍休息吧,看把你们难过得都快哭出来了,哭给谁看?哭给下雪看吗?” 段守的话成功逗笑了八人,悲伤情绪稍微得到缓解一些,大家站起来各回各宿舍去了。 严宵跟着霍新空回了他那间宿舍里,周延则被韩木拉着去了他那间宿舍里。 严宵看着站在窗前发呆的霍新空,犹豫半响后低声问:“能跟我说说吗?” 霍新空缓缓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床上的严宵,转身过去坐在对面看着严宵沉默良久,随和笑了起来,“其实你跟沈恒会是很好的朋友,就像韩木一样。” 严宵愣了愣,“啊?” 霍新空胳膊肘搭在盘坐着的膝盖头上,单手托着下巴笑道:“我跟沈恒第一天认识起,就听了不少沈恒总说我要使用非一般的手段把某人压在身下操的这样话题,听得我都快烦死了。” “但至死他还是没把某人压在身下操,就先不顾一切代价贡献出生命。”霍新空眼神渐渐变得有些遥远,喃喃道:“其实沈恒完全可以不用牺牲,是他亲自把我的命从死神手里给抢救回来的。” 严宵听得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霍新空,声音都有些颤了,“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嗯啊,”霍新空笑看着脸色有些扭曲的严宵,仿佛曾经那个受很重的伤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笑起来挺随和放松,“被一个畜生拿着刀差点刺伤心脏,要不然你就看不到现在的我了。” 第15章 =================== 严宵看着霍新空抿唇不语,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抽痛感,夹杂着一丝惊魂未定。 还好霍新空人好好活着…… 霍新空坐直身子看着严宵,“我可警告你,别想污染我跟沈恒之间纯洁的友情。” 严宵冷笑道:“我可没这么想,难不成我跟韩木之间关系就不纯洁了?” 霍新空眨巴眼睛看着严宵。 严宵被看得立马瞪直眼睛怒道:“谁他妈跟韩木那种关系,他喜欢的是延哥!” 霍新空笑出声,“你知道一些就行,没必要知道得太多。” 严宵应了一声,沉默半秒,视线落在霍新空左胸口那个位置,“我能看看你那个伤疤吗?” 霍新空愣了一下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你还是你吗?” 严宵啧了声,直截了当道:“脱上衣给我看看你心口那个伤疤。” 第17节 霍新空嘴角挑了一下笑,“等你啥时候操我了,就给你看我心口那个伤疤。” “一定要这样吗?”严宵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好像挺喜欢直白粗暴哈?” 霍新空挑眉反问:“难不成我要把你当女人一样看待,在性事上得多温柔?” 这话听得严宵忽地大笑起来,起身过去俯身双手撑在霍新空身后,额头相抵,四目相视,呼吸相融,薄唇轻轻碰了碰那柔软的唇瓣,好像亲到一团棉花糖似的,还挺甜的。 “不管我做了什么都行?比如变态到过分啥的?”严宵说这话时声音都嘶哑了。 “我又不是女人,也不是娇弱之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能把我操到爽死,以后谁上谁下都不成问题。”霍新空嘴角勾起的笑意十分不羁,很轻地回吻了一下。 严宵心下微动,立马就想到了之前段守给的那一个月假期,那双锐利的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直起身露出嚣张的笑,“这可是你说的。” 霍新空抬头看着严宵,“你在憋坏什么?” 严宵居高临下看着还盘坐在床上的霍新空,嘴角的笑意敛起,神色变得严肃认真地说:“我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认可我。” 霍新空看着严宵笑了下,“好啊,我等着。” 距离元旦那天还有十多天,基地里却来了个紧急任务,需要派出两名特种兵前往填补情报任务的缺位。 那两名特种兵为了获取更多内部机密资料的情报信息,一直在某个庞大集团里活动了整整两年多,突然得知身份被曝光并被虐杀的消息,气得段守在办公室里当场大发雷霆。 “啪”一声重重拍在桌上,段守满脸煞气浓重,目光森寒地瞪着情报人员怒吼道:“那群畜生居然用那种非一般的手段来虐杀我的人,我看他们是想找死!” “冷静队长,我们也愤怒,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那群畜生不如的混蛋玩意儿,但是,”情报人员沉下脸道:“你必须冷静,冷静了才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这是眼下最重要的当务之急。” 话落,情报人员转头看向表情冷硬凌厉的霍新空,沉声问:“你说对吗?副队?” 霍新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气得想杀人的段守,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发紧,“先别气,我们现在赶紧想出个对策,好应对接下来的变化,那两名战友的努力不能白费。” 段守深呼吸口气,努力强压下怒火,沉声道:“你说得对,那两名战友的努力不能白费。” 他眯起眼睛目光一寒,“我本想让你跟周延去,但前段时间周延完成任务回来,腿伤还没好,找其他人吧都不如周延来得合适。” 霍新空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去。”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严宵,均都愣住了。 在众目睽睽下,严宵情绪非常稳地走上前,站在霍新空身旁偏头看了他一眼,才看向段守沉声道:“我去更合适,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这话中意思只有霍新空和段守知道,但其他人就搞不明白严宵在干什么。 霍新空也看着段守,“刚才我想说的就是让他跟我一块儿去,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说到这里嘲弄一笑,“因为他这个反侦察能力太过于敏锐,爷爷跟叔叔找他找得差点儿当场气死。” 段守愣了愣顿时笑了起来,“对噢,不仅如此,我还听云苏说,你高中刚毕业不久就跑出去找乐子,这事儿把你爷爷一家人差点气死。” “你这个反侦察能力比你小时候还要气人,哈哈哈……”段守说着说着忍不住乐出声。 霍新空转头看着严宵,扯起嘴角笑,“真是意料之中啊,你确实有气人的本事。” 严宵此刻表情都快气绿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以前那些事儿给抖落出来,那他这脸往哪儿搁? 段守笑够了才端正态度,沉声道:“那就由你俩去,但那两名战友收集的情报信息已经很全面了,只差一个情报还没获取,你们只管收集这个情报,其他什么都不用做,保护好自己。” “两天时间足够了,那里不能久待,待得久了会被发现,没必要冒这个险送命,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夜深如墨,云层很厚看不到星星,连月亮也被云朵给遮住了,黑暗之中只看得到某个占地面积比较大的村落里有些人举着一根点燃小火苗的木头,放眼望去倒像移动的星火。 “我们得快点乔装一下,脸尽量化得丑一点。”霍新空卸下背包蹲下身从里面翻找什么。 严宵也蹲下身,抬手摸了摸脸挑眉,“长得帅也不行?” “不行,在他们眼里,长得美的只有女人,长得帅点儿还行,就是别太显眼,”霍新空说着说着猛地一顿,缓缓转头眯起眼睛看着严宵,“你挺在意外貌?” “要脸干嘛,我只要你就够了。” 霍新空啧了声,催促严宵动作快点别拖延时间。 村落有扇巨大的木门,有门禁时间,一到时间就会由两名彪形大汉用双手按着门板用力向内一点点推。 就在那扇巨门眼看着要关上之际,突然有两道身影如疾风般迅速跑进去,惊得里面的人大吼一声,“谁!” “冷,冷冷冷……”躺在地上蜷缩成团冻得直抖的“流浪汉”,说话跟复读机似的。 “我冷,哥我好冷……冷啊……”另一个“流浪汉”好像冷得实在扛不住了,浑身哆哆嗦嗦地爬过去,费劲推开那个流浪汉哥哥的身体,立马钻进对方怀里继续哆哆嗦嗦。 村落里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有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主动走到那个身形看起来比较高大但精神矍铄的老人面前低声说了什么。 那个老人稍作思索半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哆嗦个不停的可伶流浪汉兄弟俩,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腿,粗着声音问:“哪里人?为什么要跑进来?” “冷冷冷啊哥哥哥,哥哥哥哥……”另一个流浪汉往哥哥怀里使劲钻啊钻,嘴里说个不停,嘴唇都冻紫了。 流浪汉哥哥似乎很嫌烦这个弟弟,气得一把将这个弟弟给踢开了,立马又重新蜷缩成团哆嗦着抬起头,满脸布满灰尘脏污,看不出本来面貌,瞳孔有些涣散地看着老人,费劲说出几个简单的单音。 “……冷,火,火,火……” 老人一听这个口音就知道是本地人,最近这几年来很多流浪汉寻求一处住所,所以这里就成了唯一可以吃住度过余生的地方,再来两个流浪汉兄弟实在没什么可稀奇。 对他们来说,这儿阳盛阴衰,所以更稀罕女人多些,但也不妨碍外来人加入他们一起做一些不见光的事。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下不会掉馅鉼。 老人让人把这流浪汉兄弟俩带回去找个地儿暖身子,但帮忙将人扛在肩上的彪形大汉明显感到有些勉强,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老人。 “村长,这俩一看就是年轻小伙子,可以替我们做好多事儿,咱们得说服这俩小伙子加入。” 果然他这话刚落下,另一个彪形大汉点点头说:“对,身体很结实,是个年轻小伙。” 老人一听是年轻小伙子,而且还是俩,那双浑浊的老眼睛顿时亮了,急忙道:“赶紧把这俩带回去暖暖身子,顺便给这俩一顿丰盛的大餐,我们这儿年轻小伙本就不多,得好好留住。”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留下这俩的。” 流浪汉兄弟俩被人扛着进某个比较简陋的平房里,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人放在土炕上,还放了火盆,屋里才暖和些。 等那些人出去之后,流浪汉弟弟舒展开四肢,布满灰尘干裂的脸上满是不爽,“我说你几个意思?我钻你怀里你就把我踢开?” 流浪汉哥哥也舒展开四肢,“不然呢?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吗?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吗?” “……我才不想,太丢人了,”流浪汉弟弟侧过头看着哥哥那张脸,蹙眉满脸嫌弃,“你这化的什么玩意儿,丑死了。” 流浪汉哥哥瞥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谁也别说谁,都丑。” 流浪汉弟弟低笑起来,翻过身挪到霍新空身旁,脑袋直接枕在他臂膀上,“说真的好冷啊。” 流浪汉哥哥也翻身将弟弟搂进怀里,在他头顶上啧了声,“我发现你有点撒娇。” 流浪汉弟弟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哥哥那温暖的怀里,小声说:“废话,小时候你弄坦克模型的时候,我本来就想跟你撒个娇,结果你把我忽略得彻底了。” 流浪汉哥哥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么个回事儿,低笑起来,“那你现在补个撒娇给我瞧瞧。” “想得挺美。” 流浪汉哥哥笑了下正想说什么,突然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有人来了。” 老人带着几人推开木门进来,看了眼躺在土炕上依然哆嗦个不停,嘴里还说着冷冷冷个不停,看上去是真的冻坏了,便让人带来两床厚被子盖在那俩人身上。 “过来。”老人偏头冷眼看着躲在最后面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孩。 那个年轻女孩眼眶红红地看了一眼老人,不敢违抗只能慢吞吞走过去。 “知道你们城里人喜欢长得好看的娃娃,喏,”老人视线落在流浪汉哥哥身上,“这个流浪汉长得虽然脏了点,但洗完脸以后其实不丑的,是个长得有点帅气的年轻小伙。” 年轻女孩看了一眼那流浪汉哥哥的脸就急忙别开头去,“你想做什么?” 老人没说话,有人笑得暧昧地看着年轻女孩,“还能做什么?当然洞房然后生娃。” 年轻女孩脸都吓白了,像兔子一样瞪大眼睛,拼命摇头失声道:“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边人有点吵起来,而流浪汉兄弟俩这边瞪着对方,尤其是弟弟那双眼眸愈发锐利寒冷,唇瓣抿得很紧。 流浪汉哥哥不动声色从被子里伸进另一个被子里轻轻碰了碰弟弟的手指,用口型说:“淡定。” 流浪汉弟弟那双眼眸像星空一样看着霍新空,张嘴想说什么,敏锐地察觉不对,一下子进入流浪汉状态中,角色切换自如。 老人走过来背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流浪汉兄弟俩,神色有些和蔼地说:“我是这里村长,叫我巴爷爷就好。” 流浪汉哥哥睁开眼睛看向老人,声音嘶哑干涩,说话断断续续的,“巴、巴爷爷,您们、您们能收留我们兄弟俩吗?我们俩、俩被追杀了……爸妈没了,什么都没了……” 老人并不意外,像这样的案例多了去了,有的是仇家追杀,有的是需要人力才抢夺之后立刻杀光全家等等都有,当然他自己也在其中之一,但他一向奉行做事不留痕迹。 “你们受苦了,孩子,”老人满脸慈祥地看着那流浪汉兄弟俩,“以后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不用流浪在外那么久了,看着怪心疼的。” 第16章 =================== 村落有个占地面积大的几亩田地,种植的几乎全都是毒品,农工有中年也有年轻,更有老年,但年轻小伙却很紧缺。 巴爷爷为了增加年轻小伙的人数,这几天一直想方设法该怎么做才能不留痕迹地去吸引外地人加入他们,好为他们服务。 如果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从那十几个年轻女孩中挑了几个能保证一直生娃的带走,剩下不能生娃的全都被迫去干活儿。 那些来自城里人农村人的年轻女孩们本该是青春活力、爱美爱玩的,如花一般年纪,因为劳作了一段时间而变得粗糙干裂,再无曾经的娇嫩如花之姿。 别说年轻女孩了,年轻小伙也是一样待遇,只要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有些人不在意性取向,当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一样爽。 所以霍新空才会说要化妆化得丑点儿,不然就他和严宵那脾气分分钟能把人往死里暴揍一顿,到时候真的得来个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想要离开都困难。 流浪汉兄弟俩被巴爷爷带着来这儿看田地,这小事本该由那些人来负责的,但巴爷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亲自带领这兄弟俩,这让其他人感到震惊和不解,但都不敢问。 流浪汉兄弟俩看了一眼巴爷爷,又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便秒懂其中意思。 流浪汉弟弟突然表情惊恐地伸手抓住哥哥的胳膊,声音带着微颤,“哥……我从小没做过干活儿……我不想……” 正看着田地的巴爷爷听到这话微愣,转头一看,只见流浪汉哥哥一把将弟弟搂进怀里拍拍后背安抚,“没事没事,啥活儿我全都干,你只管享福就行了。” 流浪汉弟弟眨眨眼睛,鼻子一酸转头埋进哥哥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哥你真好,但昨晚你把我踢开了,我很难过……” 流浪汉哥哥:“……” 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啧。 “哥哥错了,哥哥不该把你踢开。”流浪汉哥哥边拍拍弟弟后背边道起歉来。 第18节 一旁看了全程的巴爷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弟弟是娇生惯养?” 流浪汉哥哥像是被踩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转头瞪着巴爷爷,“咋的,你们是不是觉得女的可以娇生惯养,男的就不行?不配了是不!” 巴爷爷听得眉头直皱,但眼下情况确实需要年轻小伙的加入,于是压下心中怒火与嫌弃不爽,表面上慈祥地说:“我没这么想,既然你弟弟不想干活儿,那就只有一条还算轻松的路可以让你弟弟试试。” “什么路?” 巴爷爷背着手转身,那双浑浊的老眼睛仔细打量流浪汉弟弟那张脸,说实话这脸不如他哥哥长得好看点儿,但也不丑,而且身上皮肤应该比那张脸还要嫩得多,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举嘛。 这个弟弟可以让他那个不肖孙玩个过瘾。 “我村有些人喜欢玩男的,只管伺候不干活,你看可以吗?”巴爷爷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话中意思不要太明显。 就是想为这里的人卖淫卖身。 别说流浪汉弟弟狠狠掐了一把腰肉,连流浪汉哥哥都有点想杀人的冲动,但强忍住了,装出很愤怒的样子瞪着巴爷爷,情绪非常激动地吼道:“那不行!我弟弟性取向正常,不碰男!这事儿不行。” 巴爷爷依然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那怎么办?虽然我说过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但我们这儿不养闲人,懂我的意思吗?” 流浪汉哥哥很犹豫,低头满眼心疼地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弟弟,还是不太愿意让弟弟放低身子去伺候男人,但也不想让弟弟干苦力活儿。 “我给你们一个小时好好考虑考虑。”巴爷爷看上去很善解人意的样子,笑着说完这话便往田地那边悠闲去了。 流浪汉哥哥瞥了眼那道渐远渐行的背影,搂着弟弟往后走远一些才停下,低头凑到弟弟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太冒险了。” 流浪汉弟弟伸出双臂搂紧哥哥,在外人眼里看来,像个离不开哥哥羽翼下需要保护的小崽儿似的,明明身体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然这么娇又怂,真令人瞧不起的怂包。 “但这是很好的机会,而且我不想在这儿多待两天,就今晚咱俩赶紧走人。”流浪汉弟弟小声说:“那个缺少的情报信息我来,总得经历,让我去吧。” 流浪汉哥哥稍作思索两秒,低声道:“好,你小心点,那个巴爷爷挺精明的。” “知道了,”流浪汉弟弟低笑一声,“我还要等着操你呢,哪有那么容易就出事了。” 流浪汉哥哥笑了笑,手指轻轻摸了摸弟弟那温暖光滑的颈侧。 巴爷爷转头,慈祥笑着问:“考虑好了?” 流浪汉哥哥紧紧抓着弟弟的手,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但只能伺候,别的活儿别让我弟弟干,不然会气人。” 巴爷爷笑了下,说了句“跟我来”,背着手转身朝某个方向走去,流浪汉兄弟俩跟上。 走了比较长的一段路,弯弯绕绕了差不多半小时多才到达目的地。 流浪汉兄弟俩抬眼看去,面前这栋房子是三层楼高的欧洲风小洋房,比这里其他比较简陋的平房好太多了,但跟这里格格不入,简直太鹤立鸡群了。 “这是我孙子的家,你看吧,我就说你弟弟不会受半点委屈的,不仅伺候好我那个不肖孙,还能享受生活,也不会有干苦力活儿,一举三得的好事儿,你说对吗?” 流浪汉哥哥看了眼那栋小洋房,勉强还算满意,偏头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弟弟,柔声安慰道:“我觉得这条路还是比较轻松的,你……” 他像是很难以启齿的样子,顿了顿接着说:“你、你就当给自己找个享乐的事儿做,这样会好受些……” 流浪汉哥哥越说越说不下去了,别过头去的同时放开一直握住弟弟的手。 握住他的那只手一离开,吓得流浪汉弟弟立马回手握住哥哥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无法接受那个……我过不了那个坎儿啊哥!” 流浪汉哥哥心一狠,瞪着弟弟怒道:“那你还想干苦力活儿吗!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只有巴爷爷和这里的人都愿意收留我们,还说这里永远是我们的家,那我们理应回报他们的一片好意。” 流浪汉弟弟看着自家哥哥那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低下头眼眶发红,慢吞吞放开握住自家哥哥的手,呜咽一声说:“……我知道了哥。” 站在一旁背着手的巴爷爷看着那个怂包弟弟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频繁回头看了眼自家哥哥,看得巴爷爷一个老人都快看不下去了,自己先快步上前过去敲了下门。 没多久那扇门被打开,一个长得平凡但养尊处优的男人满脸不耐烦地看着站在家门前的巴爷爷,“有什么事吗爷爷?” 这个男人态度气得巴爷爷差点儿当众暴打一顿,忍住脾气瞪着男人,“不肖孙!也不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事儿!” 男人瞥了眼低头小声呜咽的怂包男,蹙眉问:“新来的?” “嗯,别看他那张脸,你只管看他那身材就行了,保准是你想要的,赶紧带他进去。”巴爷爷也烦了,沉声催促道。 男人没说什么,伸手摁着流浪汉弟弟肩膀给拉过来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小子的身材好有料。” “谢了爷爷,不送。”男人笑着说完便关上门,把气得脸都铁青了的巴爷爷阻隔在外,但很快那扇门又被打开。 流浪汉弟弟趴着门边,努力瞪大那双本就狭长眼睛硬是瞪成大大的,眼眶溢满泪水打转,满脸委屈不舍地看着自家哥哥,哽咽着说:“哥,哥哥哥你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哥哥哥……” 流浪汉哥哥表面上拼命点头说好好好,内心一阵无语。 眼睛瞪得这么大,也不怕瞪坏了,啧,还真弄出眼泪来了,入戏得未免太深了。 流浪汉弟弟被那个男人动作有些粗暴地拉着往后拉,接着重新把那扇门给关上了,流浪汉哥哥站在原地舍不得看着那扇门,看着看着眼眶都红了。 巴爷爷等了一会儿没见流浪汉哥哥肯走动一步,只能自己伸手拉着他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两边没人,流浪汉哥哥缓缓抬头,那双还发着红的眼眸逐渐变得更凌厉冷冽,像一把冰箭直直刺中走在前面的巴爷爷后背。 巴爷爷猛地一顿,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流浪汉哥哥,见对方抬头满眼疑惑,“怎么了吗?巴爷爷?” 是错觉吗? 刚才他好像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巴爷爷目光犀利地朝四周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异常。 可能是太累了吧,今晚得好好休息才行。 “没事儿,年纪大了喽,年纪大了喽。”巴爷爷摇头叹口气,转身背着手往前走。 小洋房内暖气开得很足,男人脱光了衣服也不觉得冷,坐在沙发上跟大爷似的腿分得很开,露出丑得没眼看的胯部。 “过来伺候爷,把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事儿,过来啊。”男人靠在沙发背上粗声催促道。 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流浪汉弟弟沉默半秒,终于缓缓站起来,像一标杆般笔直挺拔且高大,缓缓转过身时顺手将有些遮眼的刘海往后梳,忽地放声大笑,肩膀抖个不停。 男人有些震惊这小子身高竟然这么高,比他高出一个头,突然听到笑声一愣,怒道:“你在笑什么!” 流浪汉弟弟再也不是那个又怂又娇的弟弟,本该有点弯的身子挺直了,怯怯又黏人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如刀锋,嘴角的笑一如既往地邪性且散漫。 “你算什么玩意儿东西?竟然还想我伺候你?”流浪汉弟弟用那双挑刺的目光把男人上下全身打量了一遍,满脸嫌弃地冷笑一声,“就凭你这根又短小又丑得发黑的玩意儿操我?做什么美梦呢?” 被一个流浪汉践踏自尊心,气得男人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瞪着流浪汉弟弟怒吼道:“我看你是想找死!” “是吗?”流浪汉笑得十分散漫,倏地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过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男人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被轻松制服并倒回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把轻便小型匕首,刀尖很锋利地贴着那有些浑圆的将军肚,一手拿着男人的衣服隔着袖子死死握住那根短小的性器,膝盖狠狠压在那大腿根上,痛得男人脸都白了。 男人吓坏了,瞪大满是惊恐的眼睛看着流浪汉弟弟,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你你……你是特种兵!” 他一直都知道华夏特种兵很会易容术,轻而易举骗过敌方的眼睛,就像那两名特种兵一样,防不胜防。 虽然那两名特种兵被自己的人杀死了,但想起来还是觉得好可怕。 “谁伺候谁,谁操谁啊?哥们?”流浪汉弟弟露齿一笑,嚣张又邪性十足。 在男人眼里看来,这个男人邪得过于危险,胆子都给吓破了,下体那根性器被握得越重,越是痛苦到脸都扭曲了,更何况是贴着肚皮的那把匕首。 “不不不不不,我伺候您,您操我,求求您饶了我吧大哥!” “啊啊啊好痛痛痛——” 男人痛得憋出眼泪,痛得撕心裂肺又惊恐万分,喊得声音都快破音了。 “谁他妈想操你了?做梦呢么?”流浪汉弟弟满脸非常嫌弃,从贴着肚皮的那把匕首移到男人脸上贴着,锋利的刀尖轻轻划破脸皮溢出点儿血。 男人吓得都不敢动了,瞪着极度恐惧的眼睛看着流浪汉弟弟。 “告诉我名单本在哪?说了就放过你。” 男人颤着声音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流浪汉弟弟眯起眼睛狞笑,“是吗?” 男人被他看得吓哭了,立马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爷爷有两个很重要的地方,一个是办公室,一个是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从来不告诉我。” “只有我爸知道,但我爸几年前牺牲了,你要那本名单册,也只有爷爷自己知道。” “再想,否则就断了你这命根子。”流浪汉弟弟露出如阎罗般恐怖的笑容。 男人是真的要吓哭了,情绪崩溃地大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立马告诉你,但我是真的……”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失声道:“我知道是谁了!爷爷背后有个小情人,我之前就觉得这个小情人看着挺聪明的,她应该知道那本名单册在哪。” “谁?” 第17章 =================== 巴爷爷让人带流浪汉哥哥熟悉一下村落里某些地方和规矩啥的之类,最后流浪汉哥哥跟那些农工一块儿在田地里劳作了整整一天,直到晚饭时间之前才能回去休息。 现在流浪汉哥哥被安排在一间容得下一个人住的小平房,有火盆也有一床厚被子、厚衣服啥的一应俱全,足够他一个人生活了。 等那人说完明天的事之后就走了,等了一会儿外面没人,流浪汉哥哥过去把门关上顺便反锁,又在小平房里仔细搜查了小会儿没见窃听器之类的,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虽然这里村落看起来落后,但今天上午亲眼见到过那栋三层楼高的欧洲风小洋房之后,他就知道这里村落里每个角落都有藏着窃听器之类的用来防有心之人。 流浪汉哥哥心想着这都到晚上了,那家伙应该拿到手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有人很轻地敲了下门,流浪汉哥哥听出是摩斯密码,立刻起身过去把门打开,见站在门外的人愣了愣,伸手将人往里拉进来并关上门反锁。 “东西呢?”流浪汉哥哥看着一身简单装扮但看起来挺保暖的男人,低声问了句。 那人转过脸,是很普通的长相,身材仍然高大挺拔,勾唇邪笑一声:“在我怀里,现在咱俩走吗?” “你都换了身份,那我呢?”流浪汉哥哥看着他,“是不是得假装被你打晕了扛在肩上跑啊?” 那人笑起来,说了句“等我下”,抬脚越过流浪汉哥哥走上前打开门出去,不多久后去而复返,肩上扛着一个已经晕了的人,动作粗暴地把人扔到土炕上。 “给你找个替身的,赶紧换了,”那人抱臂邪笑道:“顺便好欣赏你那身材,还有屁股……” “闭嘴吧,你这个变态狂。”流浪汉哥哥笑骂了句,随即动作非常迅速脱了衣服,然后换成躺在土炕上那个男人的衣服。 遮住月亮的云层缓缓往两边退去,露出肉眼可见的几颗星星忽明忽灭,一大片银装裹裹的雪地上两道身影正奋力奔跑着。 “咱俩都跑了这么久,他们还会发现不对劲吗?” “会,而且这会儿开始追我们了。” 俩人已经变回自己,衣服也换回有雪狼勋章的作战服,在一片雪白世界中唯一两抹军绿色。 事实上霍新空猜得不错,此刻巴爷爷在小洋房里,亲眼目睹自家不肖孙的惨状。 沙发上染满属于他那不肖孙的血,瞪着极度恐惧而痛苦万分的眼睛怔怔看着,有些粗的脖颈那处喉部被切开,血流满了赤裸身躯,死不瞑目,还有被残忍地割断下来放在茶几上当标本的命根子。 第19节 这一幕过于残暴血腥的画面刺激了巴爷爷,当场雷霆万钧般大声怒吼,吓得其他人身子狠狠抖了抖,都不敢吱个声儿。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顾不上呼吸喘匀了,急忙大声喊道:“村长大事不好了!梅姐被杀了,我们安排给那小伙子的小平房里也死了一个人,像他这样。” 那人说着抬手指了指死在茶几底下的“流浪汉”弟弟。 巴爷爷一听到梅姐被杀了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怔住了,猛地转身往外跑出去。 明明都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跑起来一点也不逊于马拉松远动员,跑得很稳又快,不到几分钟就到了他和梅姐的小洋房。 一进去就看见梅姐坐在沙发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一身正红色旗袍服被插在心口上流出来的鲜血沾染了一大半,跟他那不肖孙的情况一样,都是没留下那把匕首。 巴爷爷看得目眦欲裂,高大身躯像是无法承受巨大打击般往后踉跄两步,被一个中年男人及时扶住,“村长……” “追!”巴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抓着中年男人小臂的力气很大,声音阴冷道:“那俩年轻小伙肯定是特种兵,名单册也被他们抢走了。” “趁着他们还没跑太远,快追!” “是!” 霍新空和严宵跑得距离那个村落很远,但总觉得那些人要不了多久肯定很快追上他们。 俩人虽然跑得有些累,但还是咬牙提高速度往前跑。 前面起码差不多五公里,那里有一条河,过了河就能看到他们的人,只要再坚持跑到那儿,他们就有救了。 “是他们!我看到那俩年轻小伙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喊得响彻上空,霍新空和严宵心里一惊,都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严宵边跑边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两辆大车正加快速度追了过来,沉声道:“他们有车!” 霍新空刚想说什么,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塞进他作战服里,惊得瞪大眼睛看着严宵,“你……” “信我,也信你自己。” 严宵这话刚落下的那一秒,高大身形如疾风般倏地转身往前冲了过去! 霍新空很想转头伸手抓住严宵,指尖堪堪擦过严宵的作战服一角,来不及多做思考其他,只能拼尽全力往前跑,眼角却憋出一滴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没像之前操严宵的时候那般想法,他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严宵,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不再看你不顺眼了,我只想跟你好好相处,真正意义上的好好相处…… “轰——” “轰——轰——” 几声爆炸从身后传来,橘色火光照亮周围,有些火舌已经飞到一半光秃秃的大树上开始燃烧,一阵爆炸后带来的冲击波朝四周冲开。 霍新空被这股风力冲得差点儿往前扑,还好及时稳住脚才没被冲倒在地,只往前跑了一小段路才停下,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颗炸弹,高举胳膊狠狠往前扔了过去。 “轰轰——” 霍新空有些脱力地瘫软在地上,厚实的手套一拳拳狠砸到雪地上,抬头大声喊道。 “严宵!严宵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严宵——” 霍新空喊得那么大声,大得差点要破音了,都没得到严宵一句回应,跪坐在原地怔了一下,想起严宵临走前说过的话,深吸口气从雪地上爬起来,朝旁边对面那森林方向跑过去。 在森林里跑了很久很久,跑得腿都快抽筋了也要坚持跑,一直跑一直找,找得霍新空都想骂人了。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 “……新空,新空,我在这儿。” 是严宵,他还活着! 霍新空跑得腿都快没力气了直接瘫软在地上,余光瞥见距离他比较近的地方有一根比较长的树棍,看着有些旧但很结实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把这根丢在这儿。 不管了,先找到严宵要紧。 霍新空双手趴着爬过去将那根树棍拿过来当拐杖戳在雪地里站起来,一步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就加快速度跑了起来,很快看见前面有一棵比较粗壮的树身上靠着个男人。 “严宵!” 霍新空跑到严宵身旁跪下来,看见严宵用手死死捂住腹部,抓住那只满是血的手拿开,有颗子弹卡在腹部左下方位置,血还在往外淌,看得呼吸都粗重了。 “他们对你开枪了?”霍新空听到自己说出来的声音很冷,很沉,夹杂着一丝颤抖。 严宵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有些白,轻轻应了声,沾染血迹的手指在霍新空掌心里摸了摸,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我冷,抱抱我。” “我先给你这个伤口做简单的处理。” 霍新空卸下背包从里面翻找出医药包,给严宵腹部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那颗嵌进肉里的子弹只能等回去之后才能取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霍新空动作温柔地将严宵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搂抱,微凉的指腹带着缱绻般摸了摸严宵那有些干裂的唇瓣,被他轻轻亲了一下指腹。 “我没事,死不了的。”严宵偏过头用鼻尖拱了拱霍新空侧脸,“你这心脏差点被刺伤了还好好活着呢。” 霍新空捧着严宵的脸抬起来,低头吻上那双唇瓣,软舌撬开贝齿伸进去与之勾缠搅动,滋润了有些干裂的唇瓣。 这吻不激烈也不带情欲,只是温柔地舔舐和啃咬,感受它的温度和存在。 这温柔的吻像一把火,暖了严宵整颗心,也回应得极其温柔。 吻毕,霍新空用指腹揉了揉被亲得有些红润的唇瓣,勾唇笑了下,“先休息,然后我背你跑。” 话落,不等严宵想说什么,霍新空搂紧严宵靠在树身上闭目养神。 严宵被抱得身上暖和些,能感受到霍新空那硬实胸膛起伏不定,应该是因为费了很大的力气找他才累的。 突然间觉得他受的这个伤好像挺值的,至少现在霍新空还会担心着急他,感觉还挺不错。 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霍新空把两个背包背到身前,又把严宵背到后背上。 说实话严宵这体重有点重,如果是精神状态好的话,背起严宵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很轻松的,只是他跑得太多了,所有力气已经被抽走一大半,背起人来有些勉强,但咬牙坚持还是可以的。 严宵实在舍不得看着霍新空这么累,低声说:“要不我自己跑吧,你……” “别说话,时间不等人,他们也会喊人过来追我们,到时候我们没法跑了。” 霍新空将人往上颠了颠,深吸一口冷得透心的空气,背着一人两包迈开那双强劲有力的大长腿往前跑。 严宵微微偏头看着近在咫尺那冷硬凌厉的下颌线,还有那刚不久前接过吻的唇瓣,心下微动,微侧过脸亲了下嘴角。 霍新空只是顿了一秒便继续跑,嘴角的弧度微翘,不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淡漠感,是很真心的笑容,看得严宵都觉得好暖又甜。 距离那条河还有两公里的时候,严宵因为腹部有些感染顶不住昏了过去,霍新空听到身后有辆车声正在紧迫追上他们。 霍新空抬头看着前方,呼出了颤抖嘶哑的白气。 他很想再加快速度跑,但他全部力气正一点点流失,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已经跑不动了。 跑着跑着突然腿一抽筋,直接连带着严宵一块儿往地上摔,眼看着距离雪地越来越近…… 霍新空闭上眼睛,心想要完了,他们恐怕等不到救援了…… “棒棒糖!” 紧接着一双比他还强劲有力的双臂稳稳扶住他,严宵人没摔下来,还好好趴在他背上。 霍新空抬起头看见那张无比熟悉又安心的脸,从撕裂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很轻的声音,也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老段。” 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没了意识。 严宵觉得睡了很久,久到一个世纪那么久,睡得越久,越觉得全身各零件好像都要僵化了似的,难受还酸疼,尤其是腹部那个伤口真的特别疼。 感觉到一阵暖意覆在眼皮上,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也听到有人用那随和磁性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严宵。” 噢,这声音叫得真好听。 如果在床上的话,他真希望霍新空多来这样的叫床声,会增加性欲…… “再不醒过来,我真得揍死你。” 严宵一惊立马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霍新空那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声音干涩得仿佛很久没喝水了似的。 “新空?” “嗯,喝点水。”霍新空伸手从小桌子上拿起一杯温水送到严宵嘴边,将吸管插进他嘴里一点点喂水润喉。 喝完水之后,严宵抬眼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霍新空,“你没事了?” “没事,倒是你这伤比较严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严宵眨了眨眼睛,勾唇邪笑道:“吻我好不好?” “哟嚯,”霍新空看着他,“食髓知味了是吧?” “吻我,新空。” 霍新空看着有点撒娇的严宵,啧了声还是照做了,俯身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又亲,“够了吗?不够再亲?” 严宵笑弯眉眼,软化了冷峻的脸部线条,“不够,再亲。” “行,再亲。” “麻烦两位顾及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谢谢。” 第18章 =================== 俩人转头一看,见段守和余飞他们就站在病房门外看着,脸上各有不同的表情。 刚才那句话是段守说的。 霍新空挑眉笑了下,低头在严宵唇瓣上亲了一下才坐正身子,表现得很坦诚,就是想宣告他俩之间关系暧昧。 严宵偏过头控制不住嘴角上翘,心情非常愉悦。 段守跟余飞他们:“……” 站在段守右边的夏峰将俩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微低头掩下眼眸中失落的情绪,接着杨磊将他往旁边一推,自己从段守和病房门之间空隙里挤了进去。 第20节 “你们别太过分了啊!还在这儿虐狗!还不如周延跟韩木懂得避嫌呢!”杨磊表情很夸张地指着俩人大喊。 霍新空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嚯,被虐到了啊?那您要不找人谈恋爱尝尝甜蜜是什么滋味儿?” 杨磊仿佛受到一万点伤害似的挤出一点眼泪说掉就掉,转身伸长了手臂穿过段守左边直接将余飞给拉了进来,跟小鸟依人般依偎进余飞怀里,肩膀微小幅度地抖啊抖。 “余哥哥你看他!他竟然欺负我没谈过恋爱的,嘤嘤嘤~” 余飞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也跟着假装附和着嗯嗯点头,装出一副强烈谴责的样子看着俩人,搂紧杨磊拍拍后背,“就是,这俩太过分了,虐狗还理直气壮,太过分了简直。” 霍新空:“……” 严宵:“……” 严宵看向霍新空,扯了扯嘴角,“他俩是戏精吗?这么喜欢演?” 霍新空耸了下肩,“杨磊有个外号叫戏精王,整个基地里老兵都怕他戏精上身,也就只有余飞不怕他,总喜欢陪他演。” “差不多行了,别再演了。”段守都快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一把将俩人分开。 结果他刚收回手没一秒,杨磊就跟粘人精似的立马钻进段守怀里捂脸继续小声哭泣,“段哥哥~你这是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不帮我?嘤~” 段守:“……” 就在段守脸都快黑了的时候,许凡笑着过来将杨磊给拉走了,“别闹啊老杨,我们是来看望新空和严宵的,不是来炫演技啊。” 刚还小鸟依人捂脸哭泣的杨磊立马恢复如常,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恭喜两位顺利完成任务,那本名单册已经拿给另一支队了。” 严宵听得一愣,“哪一支队?动作这么快吗?” 段守伸手拍了拍严宵肩膀,笑呵呵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名单册拿到了就行了,接下来你好好养伤。” “新空,”段守转头看向霍新空,“你跟严宵过完元旦之后提前放假吧。” 霍新空愣了下,蹙眉道:“距离二十号还有点远呢,你急什么把我们赶走?” 段守啧了声,抬手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严宵,挑眉看着霍新空,“他腹部中枪,需要有人照顾他,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你来照顾他最合适,我想严爷爷一家人非常乐意我这么安排。” “你们刚送来医院的时候,周延跟韩木已经放假了,韩木亲自照顾周延。” 霍新空知道周延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他亲爷爷奶奶和亲姥爷一直抚养到他十八岁成年之后因病陆陆续续去世了,只留下一家面馆作为最后的财产。 他本想等任务完成之后打算过去照顾腿伤的周延,没想到韩木那只狐狸竟然比他先照顾人去了。 这心思……还真挺不纯。 “就这么办吧,今天你别回基地训练了,去那儿权当旅游得了,等严宵什么时候能离开了,你们赶紧滚蛋,假期一结束赶紧滚回来。” 霍新空静静看着段守,“老段你好凶。” 然后转头看向余飞六人,挑眉笑道:“瞧瞧你们那嫉妒到都快喷火的眼神,啧。” 许凡冷眼看着霍新空冷笑道:“有一个月假期呢,听着爽死了呢。” 说完还抬起胳膊肘撞了下自家亲哥许平,“哥,陈海你们说是吧?” 许平应了一声表示赞同,陈海也点点头附和了一声。 杨磊抬起胳膊肘搭在夏峰肩上,翻了白眼吐槽道:“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乱浪费假期了,操。” 夏峰偏头看了他一眼,果断戳穿道:“你说的话没一点可信度,就算真攒着假期也攒不了多久。” “哎哟,”杨磊转头看着他,“不戳穿人家的心思要死了是吧?” 夏峰很诚实地说:“是啊,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吗?” 杨磊眯起眼睛,戏精王上身说来就来,越过夏峰再次依偎进余飞怀里捂脸哭泣,“余哥哥,你看他!他欺负我~” “乖啊小磊磊。”余飞伸手拍拍杨磊后背笑道。 夏峰无语凝噎,转过头懒得搭理杨磊。 段守转头无语地看着杨磊,“消停消停吧你这个戏精王。” “余哥哥!” “别闹啊小磊磊,要不然段队该生气了。” 段守转回头来看向严宵,“听新空说,你替那两名牺牲的战友报仇了?” 那天快要离开村落的时候,严宵确实跟霍新空提起过这事儿。 当时杀掉那个巴爷爷他孙子之前就在想,虽然素未谋面,但都是战友,替那两名牺牲的战友报仇给基地里的人解气了,所以就这么做了。 严宵点了下头,嘴角的笑意中一股邪劲儿,“怎么样,解气了吗?” “解气,”段守笑着说完,后退一步,连霍新空也起身过去。 段守和特种小队站成一排,动作整齐划一地向严宵致以最真诚的敬军礼,“严宵同志,我们整个雪狼大队的人向你致意最高的感激之恩,我们替那两名牺牲的战友向你致以感谢,谢谢!” “战友,谢谢!” 霍新空几人异口同声向严宵表示感激之恩。 虽然周延和韩木不在,但霍新空和余飞已经替俩人再次向严宵道声谢,也还是那四个字。 严宵愣了一秒顿时反应过来,忍着腹部的疼痛坐直身板回以敬军礼,英俊脸上冷峻肃严,“无论整个华夏有多少部队,只要是军人,是战友也是兄弟,也是一家人,这是我身为雪狼大队的一员应该做的。” 这样的严宵既冷峻中透露着一股沉稳之气,又有属于严宵自身浑然天成的亦正亦邪,竟让霍新空整颗心为之一颤,瞬间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段守偏头瞥了一眼霍新空,嘴角很轻地勾了下会心一笑。才看向严宵笑道:“行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该回去了,元旦见。” 段守他们都走了,只有夏峰走到门前时转头看向霍新空那挺拔笔直的后背,被余飞伸手摁着肩膀往外拉了出去,顺手关上病房门。 刚才夏峰那个行为让严宵感到有点不爽,刚想张嘴说话,突然伸过来的手摁着肩膀往后躺在床上,紧接着唇瓣被吻住。 脑袋也被抱在胳膊弯里枕着,那温热软舌伸进他嘴里慢慢接吻。 严宵那双锐利的眼眸瞬间柔情如水,微歪着头回应霍新空并加深这个吻。 整个病房里弥漫一丝旖旎暧昧气息,窗外有些光秃秃的树枝上跳来跳去的两三个鸟儿,过了小会儿便飞走了。 吻毕,霍新空看着严宵低笑起来,随和中带着丝无奈,“操,还真的是完了。” 严宵抬手摸了摸霍新空那张脸,感受那皮肤光滑细腻得不可思议,“什么完了?” “自从操你之后,不知道为啥一看见你就想把你给吃掉了,”霍新空啧了声,“上瘾了啊。” 严宵眨巴眼睛看着霍新空好半响,忽地笑出声,“我以为只有我才会这样想呢,看你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话落,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好疼,好痒……” 霍新空反应很快,一下子抓住严宵那只想抓挠腹部伤口的手,蹙眉沉声道:“别乱来。” “操,真的好痒。”严宵蹙了下眉头,腹部伤口那处传来一阵痒意,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肉里爬来爬去,痒得想抓挠。 “憋着。” 霍新空为了不让严宵忍不住去抓挠腹部伤口,干脆坐在床边一只手抓住严宵那双手腕压在床单上。 元旦这天,整个雪狼大队的基地里洋溢着迎接新的一年到来的喜悦,虽然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多,但也非常热闹欢乐。 炊事班的老兵们准备了好多好多丰盛的晚餐,有各种串各种菜肉啥的,更人性化的还有在基地里烤起羊肉大餐,一大坛好酒和白酒。 周延和韩木也来了,跟霍新空和严宵一块儿看着这边热热闹闹的一幕。 “严宵。”周延叫了他的名字。 严宵转头看着他,静等周延接下来的话。 周延单手握着拐杖,抬起手向严宵敬军礼,表情严肃地补了一句,“战友,谢谢!” 严宵也回以敬军礼,“这是我应该做的,换个人也会这么做,无需道谢。” 杨磊跟许凡喝高了,举着一坛酒走得有些不稳,醉醺醺地冲霍新空四人大笑道:“过来一块儿喝酒啊,好酒,好酒呐!” 杨磊半边身体全都靠在许凡身上,怀里抱着一坛酒,仰头喝了一大口一抹嘴,醉眼朦胧地打量了半天说:“怎么每个人都有两个人呀,哎哟周哥哥~” 杨磊晃动着身子想要朝周延这边扑,吓得周延赶紧将韩木拉到身前挡着,沉下脸怒道:“什么周哥哥,找你的余哥哥去!” “余哥哥~~~周哥哥欺负人啦~~~太过分啦~~~” 被吼得杨磊顿时满腹委屈,一把推开许凡就往霍新空怀里补,搂着人大声喊:“余哥哥!周哥哥他欺负我!余哥哥——” 被误当成余飞的霍新空翻白眼忍住想一脚蹦飞的冲动,偏头冲那边一声吼:“余飞!快把杨磊带走!” 因为是元旦,平时酒量好的新兵老兵们今天喝酒高兴得都醉了,全都东倒西歪的。 余飞听到后“哎”一声,拿着一瓶白酒,虽然人有点醉了,但走路起来却很稳,看了眼杨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低声说了句。 “我……我很想沈恒……” 距离余飞最近的霍新空和周延忽地一怔,“什么?” 余飞没再说第二遍,大概是可能说醉话了,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露出弥勒一样笑脸,拽着杨磊走了。 周延看着走远的余飞,迟疑着问霍新空,“我没听错吧,刚才余飞是不是说他很想沈恒?” 霍新空看着余飞的背影沉默半秒,呼了口气说:“别指望一个反应迟钝了那么多年的人有所发觉,等余飞清醒了就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什么。” 周延转头看着他,“我们几个都知道沈恒对余飞的感情,我们……” “我知道你想提醒余飞,但别忘了沈恒临死前遗言。” 周延抿紧唇,没说话。 严宵和韩木对视一眼,韩木好奇问:“听你们这意思,沈恒前辈喜欢余飞哥很久?” 霍新空点了下头。 韩木眉头紧蹙,“可是夏峰哥跟余飞哥不是……” “不是,”周延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韩木沉默了,缓缓偏头看向霍新空,“那天我们看到你跟夏峰哥……” 霍新空啧了声,虽然不想多解释,但他私心不想严宵误会,就算严宵没误会也要解释清楚,“跟余飞做完爱后就过来缠着我而已,什么都没干,这个答案满意吗?” 说到这里时看了严宵一眼,挑了挑眉。 严宵笑了起来,“我信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霍新空“嗯哼”一声笑了,习惯性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着,想了想又问周延。 “腿伤养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再过半个月就能痊愈了,然后正常归队。”周延笑道。 第21节 韩木眯起眼睛跟狐狸似的,笑道:“你怎么能把我的功劳给抹掉了?我可是为了养好你这腿伤,天天伺候你,给你做饭什么的。” “闭嘴!”周延恼怒道:“我又没让你做这些,是你非要做的!” “是啊,是我非要做的,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愿意照顾你啊,”韩木勾唇一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啊,羞羞?” 周延耳朵顿时红了起来,气得怒道:“闭嘴!不许乱叫!” 突然天空炸开五彩六色的烟花,照亮每一张充满笑容的脸,纷纷跑起来大喊着“元旦快乐”。 也照亮霍新空四人的脸,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看着烟火。 霍新空看着看着就感觉到有只手悄悄握住他的手,偏头对上满眼带笑的严宵,心下微动,凑过去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低笑着说了句。 “元旦快乐,小小。” 第19章 =================== 火车站内,一个长得极具攻击性美的女子抱臂围着俩人转了好几圈才停下,眯起眼睛看向闺蜜,说话语气里充满狐疑。 “雅娜,你觉得段守说的话可信吗?” 霍雅娜用小手捂嘴低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挺温柔可人,连声音也是轻轻的很好听,“他俩待的可不就是跟段守同一个基地吗?段守的话我还是相信的。” 一直沉默不语光顾直翻白眼的严宵终于露出满意地邪笑道:“雅娜姐就是明白人,我俩已经和好了。” 说着他又看向自家亲姐严绵秀,哼笑一声,“是你自己不信的。” “哟,”严绵秀满脸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抬起胳膊肘撞了下站在身旁的云苏,“听听,你们听听,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居然开始顶嘴了。” 云苏无奈地温润一笑,“别这样啊绵秀,严宵好歹是你亲弟。” 严绵秀翻起眼皮冷哼一声,“说得他好像不是你亲表弟似的。” “是是是,是我亲表弟。”云苏温润地笑了笑,又看向严宵笑着问:“听段守说他给我妹妹写了一封信?信呢?” 因为严宵和霍新空的行李包本就不多,很快从包里翻出一封高级且精致的黑金色信封递给云苏,“你们都来了,云端姐怎么还没来?她还在原地等段哥回来吗?” 云苏无奈得只想叹口气,没说话,就连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一直懒得多说几句的霍新空见状,蹙眉取下叼在嘴里的棒棒糖,视线扫了眼云苏几人,“云端又怎么了?可别在这种时候出事了。” 霍新风摇头解释道:“不是,云端得知段守没跟你们一块儿回来,死活不肯过来见你们,就在段家里等着呢。” 霍新空挑了挑眉,想起有次去队长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段守低头写着什么,嘴角总是挂着温柔中透露一股爱意的笑容,瞥了眼云苏手里拿着那封信,了然于胸。 “云苏,你现在哪儿都别去了,就去云端那儿,让她打开信封看。” 说到这里霍新空摸了摸下巴勾唇笑道:“老段已经是而立之年了,我猜过一两年就可以退伍回来了。” 云苏听得一愣,倏地伸手扣住霍新空后脖颈给拉了过来,情绪有些激动地追问:“真的吗?段守愿意转商了?” “不信你自个儿打电话问去啊。” 霍新空笑了一声,重新将棒棒糖塞进嘴里,转头看向严宵,“你跟我去一趟你家,我得跟你爷爷交代。” 说完这话忍不住啧了声,“真麻烦。” 严宵脸上尽是嚣张的邪笑道:“好啊,反正我家人不愿意我留下来住,新空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吧。” “嚯。”霍新空看着他,偏头朝云苏抬了抬下巴,“你咋不去投奔你表哥家啊?” 严宵偏头看向云苏,挑眉问:“收留我吗哥?” 云苏被问得一顿,想起前段时间跟段守接通电话的时候,段守特意提醒他,让他们以后别管这俩。 云苏眯了下眼睛温润一笑,绕到霍新风这边,“新风,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我们为这俩拉架拉得够多了,懒得说了,走走走。”霍新风说着便勾住云苏转身走了。 严绵秀挽住霍雅娜,甜笑道:“咱们预定的电影时间要到了,走了啊。” 霍新空看着见完就转身走人的四人,无语凝噎,接着肩上一重,偏头看着严宵。 严宵冲他邪邪一笑,“走,去我家。” 严家别墅门前站着穿厚衣服的二老等得有些急,一旁刘妈有些无奈道:“二老,天凉了,先回屋吧,二少爷和霍三少来了我会告诉你们。” “不行,我要第一个亲眼看到他们回来……哎!老头子你看看,他们来了!” 严老听到这话赶紧眯缝着一双老眼睛仔细看去。 果真看见那俩人的身影,老脸上满是高兴地冲俩人挥了挥手,“快进屋让我们瞧瞧。” 于是几人进别墅里,任由二老来回打量,最后老夫人满眼心疼地看向孙子的腹部,“听说你中枪了?” “嗯,反正你们不乐意照顾我,大不了让新空照顾我到痊愈为止得了。”严宵笑得邪性十足,长臂勾住霍新空,“你说是吧新空?” 严老看得挺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老夫人,“看见没,我就说新空治得了小小,你还不信。” 老夫人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往沙发过去坐下,端起热茶小口抿着。 “人都见到了,你们可以走了。”严老笑着下逐客令。 霍新空和严宵顿时震惊了。 什么?他们刚进来还没待够呢就被赶走了?! “严将军,我还没向您交代关于严宵的事。”霍新空满脸震惊地看着严老。 “交代什么呀,你们的事儿我们懒得管,别忘了春节那天来一趟就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走走走。”严老还用手挥了挥催促道。 就这样,他俩被严老赶出了严家,站在外面震惊加觉得很离谱,但也没办法,只好转身走了。 回到车内,霍新空蹙眉有些不爽地说:“你爷爷这是啥意思?刚进去没多久呢就被赶出来。” 严宵笑出声,“老人家的心思你别想猜,回家喽!” 霍新空啧了声,发动车子离开军区大院。 霍新空在当兵之前,他父母给他买了一套郊区别墅,环境是真的很不错,也是富人区。 严宵站在距离有些远的地方看着那栋别墅,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他记得当时他才十几岁小屁孩儿,有一次霍新空的生日到了,霍家兄妹俩邀请严绵秀他们,其中就包括他。 因为那时候他跟霍新空彼此都不待见,但为了不破坏气氛,严宵人还没进去就干脆转身坐进车里走了。 现在想起来突然发现一件事,严宵忍不住笑了一声,惹得霍新空停下输入密码的动作,转头看向他,“笑什么?” “想起以前的事了,就是你生日那次,我不是还没进就走人吗?” 霍新空愣了愣,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么个回事儿,“所以呢?” “所以我发现,我们挺幼稚还小气鬼。”严宵说着说着忽地笑了起来,肩膀抖个不停。 “啧,”霍新空边继续输入密码推开门进去,边摇头笑道:“所以我俩还被老段他们总说是俩小气鬼呢,幼稚到哪儿去啊。” 霍新空刚弯下腰打开鞋柜,就感觉到一具温热结实的身躯贴了上来从后抱住自己,脸贴脸耳鬓厮磨。 “我挺喜欢跟你这样的相处状态,挺舒服的。”严宵嘴唇贴着霍新空下颌线低笑道。 霍新空勾唇笑起来,手向后回抱住严宵那劲瘦有力的腰身,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我也喜欢,进来吧,怪冷的。” 严宵索性趴着霍新空背上蹭掉短靴,脚下悬空,“背我呗。” 霍新空偏头看着他哼笑道:“我真该在火车站的时候,把你这个有点撒娇的事跟他们说了。” 严宵笑了起来。 霍新空换了双拖鞋背着人往前走,然后将人直接往沙发上一倒,又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严宵,“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我可警告你,伤口还没好全之前别乱来,否则别怪我真揍你。” 严宵笑了下没说话,锐利的眼眸随着霍新空的走动而移动,目光很露骨直白地肆意打量霍新空那具身躯。 就像把人的衣服扒光,跟像展示最完美的·艺术品一样欣赏那具充满浮想联翩的肉体,像火一样点燃沉睡许久的欲望,越燃越旺盛。 看着看着,一阵热流急速汇聚向下腹冲去,那根沉睡状态的性器慢慢勃起,诉说着想要狠狠插进某人的屁股里,带着野性般粗暴进进出出,获得更多美味的果实。 严宵深吸口气,身体向前倾岔开腿让它就这么顽强硬挺地顶着,眼眸依然看着霍新空那隔着一层布料里紧实臀肉,喉结轻轻滚了滚,有点口渴。 他单手支着下巴心想,要不今晚就行动吧,等不了太久。 再等下去,他这根小兄弟该憋坏了,得满足一下他自己才行。 上次他让霍新空操爽了,这次该轮到他操霍新空操到爽了。 但该怎么让霍新空愿意给他操呢,要不是腹部有伤需要静养,霍新空其实是愿意的,只是等得他这根小兄弟都要抗议了。 他也极度想要霍新空,想要跟霍新空共赴那充满粗暴的性爱,快感与刺激并存的欲海之中浮浮沉沉。 一直亲自现磨咖啡的霍新空自然察觉到严宵那股灼烫且露骨的目光盯着自己身上,但他挺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也喜欢撩着严宵,好到时候操起人来更带劲。 为了让严宵多难受一点,霍新空故意弯腰打开柜子假装找东西,屁股被这个动作惯性的原因而勒出线条性感紧绷的弧度。 再直起身时又是故意用手伸进衣角里向上像是在挠痒痒,完了就继续磨咖啡,嘴角勾起一抹不羁感十足的笑。 别以为只有严宵有欲望,他也有,忍得难受不比严宵差多少。 但霍新空实在不想在严宵的腹部伤口没好全前就干那种事,容易出事儿。 霍新空端起刚煮好的热咖啡转身走过来放在茶几上,抬眼看着严宵笑,“看难受了?” 严宵深呼吸口气,噪音嘶哑地说:“就知道你故意勾引我,能看不能摸,我看你是想谋杀你老公我。” 霍新空看着他几秒,直起身抬腿跨过茶几直接坐在严宵腿上,修长五指扣住严宵那修长脖颈,拇指轻轻揉了揉那性感的喉结,另一只手伸进严宵裤子里握住那根硬挺滚烫的阴茎,手劲有点重地套弄起来。 严宵舒服得喟叹,双手探进霍新空衣服里摸了摸那温热紧实的侧腰,皮肤细腻光滑得爱不释手,都有点舍不得离手。 霍新空边用手技巧高超地在龟头和阴茎之间来回套弄,边居高临下看着严宵,嘴角的笑意十分不羁,“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自慰?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啥的?” “没有,”严宵呼吸逐渐粗重喘息,“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之类。” 他没想到霍新空给人撸的手法如此高超娴熟,之前有过一次这种体验,但都没像这次那么……又爽又酥麻,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每根神经末梢,很舒服。 “曾经有个同桌朋友在宿舍里当面自慰,我看着有点……”严宵说话声音越来越沙哑微颤,“恶心。” “所以你讨厌自慰,是吗?” 严宵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解释道:“之前操别人的时候,我很少让别人用手碰我这根,感觉不得劲,但我喜欢你碰我。” “该轮到我问你了,”严宵坐直身亲了下霍新空那双唇瓣,将心里疑问给问了出来,“……你这手法是怎么……” 第22节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怕说出来可能会伤到霍新空的自尊心。 霍新空嘴角挑了一下笑,“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曾经跟夏峰有过一次发生关系。” 严宵忍着那股灭顶快感的冲击,看着霍新空。 “夏峰虽然很好,但我这人吧,”霍新空微歪着头贴近严宵耳边低笑道:“我喜欢享受粗暴的性爱,你懂我的意思吗?” 严宵眨眨眼睛,瞬间秒懂共鸣了,原来霍新空跟他是一样喜欢那种性爱方式。 以前他跟那些炮友做爱的时候总是不带劲,嫌弃这嫌弃那,换了两三次就干脆放弃了,又不想自慰,只能强忍着逼迫这根小兄弟给软下去才算作罢。 还好他看上的男人跟他有着共同的喜好,可以放开了做。 严宵忍着那股如涨潮般快感延长,抬手摸了摸霍新空的脸,歪着头吻了过去。 接吻的间隙,他轻声说:“我也是。” 霍新空笑了笑,回应得更激烈粗暴些,手上动作也愈发粗暴又野性十足,伴随着一阵疼痛感。 这种感觉总是令人着迷沉沦,又好像飞上云霄般舒爽而刺激,接着便是像海浪般急速拍打着礁石。 操,真他妈爽。 第20章 =================== 台灯亮起暖光下,严宵动作很轻地翻身跪在熟睡的霍新空身上,眯起锐利的眼眸盯着那饱满硬实的左胸膛下方有一道不大不小且有点深的刀疤,从乳头下方斜直到肋骨上方,手指摸起来有些凹凸不平。 严宵看着那道刀疤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如果再往刺得深一点,那真的是刺破心脏而身亡了。 想到这里背脊一阵发凉,指腹很轻很温柔地抚过那道刀疤的纹路,感受隔着肉体里那颗心脏的跳动。 跳得很稳,也很有力,是活生生的人。 “大半夜不睡觉,摸我胸口干嘛?” 一道带着慵懒微哑的声音传来,严宵抬头一看,霍新空闭着眼睛没睁开,微俯下身低头亲吻胸膛那道刀疤,伸舌从顶端一路慢慢舔到尾端,带起一阵酥麻感。 严宵那如刀削般冷硬的下巴轻抵在胸膛上,充满情欲色彩的眼眸看着霍新空,嘴角的笑意一股邪劲儿,噪音有些嘶哑地说:“我不想等。” 霍新空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沉默半响,还没等想出个答复,就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正舔舐轻咬胸前乳头,下体那根沉睡状态的半软性器被温热掌心握住,拇指有意抚摸茎身上跳动的青筋,快感一点点布满全身每根神经末梢。 低头一看,只见严宵似乎对那道刀疤情有独钟,老爱舔那里,偶尔故意舔过乳头。 霍新空看了小会,伸手捏住严宵下巴抬起,“不要命了是吗?” “要命,”严宵半垂眼皮视线下移看着他,“留条命用来操你。” 见霍新空张嘴想说话,严宵立刻抢先一步道:“我不听,我现在就想要你,我好久没吃到肉了。” 霍新空蹙眉,“你……” 话没说完,严宵起身下床在这间主卧里找了半天,没找到他要的东西,直接进浴室里拿着一瓶润肤霜出来,重新跪在霍新空身上,只不过这次是跪在腿间。 严宵不顾霍新空强烈阻止,手臂穿过那条大长腿向前压,露出紧实臀肉正好对准他那根慢慢勃起的阴茎,从润肤霜里挖出一大半液体往后穴涂抹并做着扩张工作,动作有些粗暴急切。 霍新空疼得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只觉太阳穴跳着疼,气得差点儿想一挥手揍人。 “你操我的时候连润滑都没做,就这么硬进去操我,说实话挺疼的。疼了几天才缓过劲儿。”严宵俯身亲了下霍新空鼻尖,邪笑道。 霍新空睁眼看着严宵,突然给了严宵一巴掌,力道很重,声响也有点大。 严宵做扩张动作只顿了一秒便继续指奸,舌尖顶了顶被扇巴掌的地方,有点疼,低头抵上霍新空额前,小声说:“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的伤,但我觉得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要你,新空。” 说话间还轻轻蹭了一下,撒娇意味很明显。 霍新空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抬手抚摸严宵那有手指印的侧脸,声音有些发紧又无奈,“下不为例。” 严宵低笑不止,抽出了沾染体液的手指,架起霍新空另一条腿向前压,硕大龟头抵住那慢慢收缩的穴口来回磨蹭许久。 霍新空被折磨得浑身轻颤,瞪着严宵沉声道:“差不多行了,想进来就进来,不进来你就给我滚出去睡外面。” 严宵笑了笑,腰身狠狠挺进,亲眼看着满脸有些痛苦的霍新空,毫不犹豫也不带一丝温柔可言地开始挺动腰肢,抽插动作越来越凶狠而深重。 霍新空疼得浑身颤抖紧绷,直到那股奇异酥麻的快感立刻窜遍全身,爽中带痛的感觉给足了他对粗暴性爱的渴望。 不温柔也热烈,粗暴也滚烫,又恰到好处的爽感,这样的感觉会让他的精神和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严宵突然停下抽插动作,抽身而出下床朝外出去。 霍新空睁眼,有些茫然地低叫一声“严宵”,没多久严宵去而复返,他看见严宵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也听到奇怪声响,像是金属相互轻轻碰触出那种声音。 严宵爬上床重新将阴茎插进霍新空屁股里,从行李包里掏出很长的东西,在暖光下反射出柔和光芒,是加长版锁链。 “你拿这个干嘛?”霍新空有些不解地看着严宵,搞不懂这小子要锁链做什么。 “一开始我很犹豫你会不会喜欢这样,但刚知道你喜欢那种性爱,这个锁链正好满足我们。”严宵邪笑着说完这话,将锁链顶端扣上霍新空的右腕。 这个锁链顶端不是手铐,是用锁链圈住扣好,这样不会勒出一圈红痕。 严宵将加长版锁链绕到霍新空的腿根两圈,拿着锁链的手向前一伸,那条腿跟着向后抬,好让屁股贴近严宵胯骨进得更深。 霍新空伸手捏住严宵下巴向前拉近并吻上嘴唇,吻得很激烈疯狂、啃咬。 严宵边回应这个吻边下体狠狠操干,手却情不自禁地伸去抚摸霍新空左胸膛那道刀疤,时而轻时而重,留下淡淡的指痕。 暖黄色台灯给了整个主卧渲染一层旖旎朦胧感,空气中涌动着缠绵暧昧的情欲气息 “严宵……” “叫我小小,我喜欢听。” 严宵侧身从后抱着霍新空,一条腿被严宵用腿扣住并拉的很开,锁链圈住霍新空那只左腕贴在自己腰侧,右腕挂在他腰后,这个姿势看着挺亲昵的。 霍新空被操得浑身颤抖不止,低叫一声:“小小。” 这一声叫得严宵性欲爆棚,穿过脖颈的手抬起来用力扣住霍新空半边脸,下体操得愈发粗暴猛烈,胯骨重重撞击臀部发出啪啪作响。 他腾出另只手向下伸去握住那根硬挺性器,五指一点点收紧阴茎,感受茎身每根仿佛富有生命力般跳动的青筋。 他最满意的是,霍新空明明看着特纯爷们儿,可硕大龟头颜色却是粉粉的。 那硕大龟头顶端泌出透明液体向下淌,弄湿了床单,晃动着溅出一些液体星子。 霍新空闭着眼睛,声音沙哑地说:“控射。” 严宵应了一声,拇指按住发泄口的马眼处,手扣住霍新空额前转过来跟自己深吻,津液从俩人贴合的嘴角溢出来。 霍新空感觉体内住着那个灵魂快被严宵给勾走了,意识有些混沌,五感变得越发敏感,腹部里全都是严宵射出来的精液,有点难受。 控射住的那根阴茎憋得几乎要冲破束缚,却又无法肆意发泄,过度的快感爽得霍新空浑身狠狠颤抖,眼角逼出泪滑过脸颊,低声求饶。 “放手让我射,小小……” 严宵嘴唇贴着霍新空耳边,噪音嘶哑得厉害,嘴角的笑意越发邪劲儿,“哪有那么容易放手让你射,憋着。” 霍新空伸手握住严宵的手想扯开,奈何所有力气全被抽走,软绵绵的根本扯不开那只控射的手,被扣住的腿根开始剧烈颤抖抽搐。 那股灭顶快感几乎要淹没他的意识和感官,爽得他有些顶不住,脑袋轻轻摇晃两下,低声叫严宵的小名,到最后失控般大喊起来。 严宵大概觉得欺负够了才肯放开手,但没完全放手,只是虚虚握着阴茎,清晰感受到射精的茎身颤动紧绷,很奇妙。 射完后霍新空整个人有些无力,呼吸喘息着低声问了句,“……还要吗?” “当然还要,”严宵搂着怀里人一通亲亲热热,“我还没要够你。” 床头柜上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来电显示名字:夏峰。 凌晨两点多,整个雪狼大队的基地静悄悄的,这儿信号不太好,想要跟家人打个电话,只能用基地里自带电话。 夏峰坐在某个无人的地方,等了许久后得到的却是无人接听,放下手机,抬头望着漫天星星的夜空发呆,心口堵得闷闷的。 看着看着突然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他跟霍新空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刚跟他做完爱的霍新空没再来第二次,直接抽身而出下床提起裤子时,他坐起身问霍新空一句话。 “新空,如果我说很想跟你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霍新空似乎怔了一秒,转头看向夏峰随和一笑,那抹笑意透露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漠感,“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而已,我从来拿你当兄弟,别想太多了,啊。” 那一刻夏峰感觉整个世界都凝固了,怔怔看着朝外走的那道高大背影。 至今想起来都还依然闷痛难受。 夏峰下巴抵在膝盖头,抱着腿继续发呆。 他想是时候该放手了,若是不放手,对他、对霍新空都不好。 他不想失去霍新空,即使当兄弟也好过再无交集,那就只有放手这条路了。 但真要放手,等于从心口上剜走一大半,很痛。 夏峰半垂眼皮自嘲一笑,体会到了当年沈恒的痛苦。 原来爱而不得是这个感觉啊……、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当守门人吗?” 一道熟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夏峰怔了一下犹豫半响,下定决心般深吸口气才站起身转过去。 “余飞。” “嗯?”余飞应了一声。 “虽然我知道一旦说出来的后果会被新空揍一顿,但我还是得说。” 余飞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神色认真的夏峰,“你想说什么?” “在说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夏峰盯着余飞沉声问:“你真的不知道沈恒是为了什么吗?” 余飞静静看着夏峰,原本他不想生气,毕竟都是战友一场,不想闹得太僵,但夏峰老是问他这个问题,问得他都快控制不住怒火。 “那我应该知道什么?难道沈恒的牺牲是跟我有关吗!”余飞冷着脸怒道。 “虽然算不上全都跟你有关,但有些事确实跟你是有关的。” “什么意思?” 悬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散发着淡淡的温柔光芒,周围忽明忽灭的星星,像一幅梦幻唯美的油画。 一阵凉风刮过,光秃的树枝发出轻微声响,气氛似乎有些僵硬又寂静。 第23节 余飞瞪大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峰,下意识后退一步,“什么……你说什么……” “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以前吧,我说的很清楚了。”夏峰说完这话,大步往前越过余飞走了。 余飞高大背脊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般静立不动,冷风中孤独凄凉。 霍新空被迫趴在床上,有只手重重摁着肩膀向前狠狠操干,操得霍新空这具身躯上下剧烈耸动,臀部被掐着抬高好迎接新一轮粗暴进攻。 缠着霍新空身上和腿上好几圈的锁链相互碰触时发出轻微声响,这一幕既情色又充满囚禁感。 严宵握住霍新空的一条胳膊向后抻,霍新空上半身跟着向后弓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感觉怎么样?还想要吗新空?” 霍新空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粗重紊乱,情绪和感官近乎崩溃边缘,噪音嘶哑地说:“爽,继续……” “到底想不想要我?说实话啊新空。”严宵语气础础逼人,刻意用龟头往最敏感地带狠狠顶撞了好几下。 顶得霍新空浑身狠狠颤抖,气得回头瞪了眼严宵,那双眼眸满是朦胧的情欲,瞪起人来有点软,毫无威胁力。 “你他妈真欠揍,我想要你,小小。”霍新空恨得咬牙道。 严宵很满意地笑出声,拉着锁链猛地往后一拉,霍新空的身体跟着向后跪起来撞上那具饱满结实的身躯,缠着锁链的手捏住霍新空下巴转过来接吻。 霍新空抬手扣住严宵后脑勺,加深这个充满粗暴的吻。 严宵腾出手顺着霍新空左胸膛那道刀疤一路抚摸到大腿根并握住,指尖深深陷进肉里。 他的腿仍然颤抖不止,却大大满足了严宵的占有欲。 “新空,真的好喜欢你。”严宵轻声喃喃道。 “嗯,”霍新空嘴角勾起一抹随和而柔情的笑,“我也喜欢你。” 严宵看着霍新空那双不再凌厉的眼眸,哑声说:“虽然说出来挺肉麻,但我还是想说。” “什么?” “新空,我爱你。” 霍新空一怔,随即愉悦地低笑起来,“我也爱你,小小。” 第21章 =================== 赤裸上身的霍新空背靠床头闭目养神,窗外明媚阳光洒在那张冷硬俊朗的脸上,反射出像块玉般散发温润的淡光,身上每一寸肌肉线条分明,却多了一些深深浅浅星星点点的吻痕和指痕。 床垫微凹,霍新空睁眼看见缠绕在腹部的纱布换新了,还没恢复过来的声音依然嘶哑地问:“伤口怎么样了?” “还好,没流血啥的,再过几天就痊愈得差不多了。” 严宵只穿一条睡裤,赤裸上身健硕结实,腰侧有些地方残留凌晨霍新空因过度快感爽得忍不住抓出几道红痕。 霍新空伸手搂住严宵的腰身向前拉过来,凑过脸轻轻亲吻腹部伤口的位置,如羽毛般蜻蜓点水。 严宵只觉被霍新空亲过的地方一阵暖意,原本跪着的双腿坐在床上,长臂搂过霍新空与之额头相抵,鼻尖相抵轻蹭。 霍新空回抱住严宵,轻亲了下近在咫尺的那双唇瓣,嘴角的笑意随和又温柔。 天气转凉,天蓝风大,吹得人差点给刮走了,距离春节没几天,好多家店纷纷张灯结彩,放眼望去一片红,特喜庆热闹。 严宵知道霍新空为人随性惯了,除了在基地里必须服从规矩,其他规矩懒得遵从,想怎么舒服怎么来。 谁敢约束他,他就怼谁。 但长期不锻炼浑身难受得很,不顾霍新空的怒吼暴打,强行将人从暖窝里给拉了出来,然后去公园跑步。 “没天理了啊!我每天例行早上五点跑步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我再多跑几圈?你是不是挺想要我的命啊严宵?”霍新空被拉着往前跑,满脸怒火地瞪着严宵吼道。 “每天五点跑步不算,那太轻松了,不得劲。” “那你他妈自个儿跑去,拉上我干什么?”霍新空怒道。 “那也得拉上你一块儿跑啊,不然我会觉得很孤单。”严宵边拉着人跑边笑道。 “去你妈的孤单,趁着假期抓紧多睡会儿不香吗,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受累受苦啊我是傻逼么?” “就算是假期也不能偷懒啊副队,除非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天天跟你做不一样的爱,权当锻炼了,怎么样?”严宵笑得极其嚣张又邪性十足。 霍新空瞪大眼睛骂了句“变态狂”,随即使劲挣脱禁锢停下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要联系严家,让他们赶紧把你带走,别住我家打扰我。” 严宵笑得差点儿咳嗽,转身走回去一把抽走霍新空的手机并揣进裤兜里,伸手揽住霍新空的腰身带着往前继续跑。 “别挣扎了副队,我家人是不会管我的,这点你是知道的,你只能陪我一块儿锻炼了。” “谁他妈要陪你锻炼!” 假期转眼间就结束了,也到了归队的时间,送行的不仅严绵秀他们,还有严霍两家人也来了,更令人意外的是段家人竟然也来了,这场面可谓是盛大啊。 “你们记得把这封信,还有这些东西都给段守。”云端刚将东西递给俩人没多久,又忍不住念叨了几句。 霍新空看着变得越来越贤惠的云端,感慨道:“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刁蛮小太妹如今变得这么贤淑了,老段真是好福气呐。” 一直念叨的云端一顿,气得锤了下霍新空胸膛,有些恼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后不许再提!” “但你以前刁蛮的样子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也只有段哥能管得住你。”严宵啧啧两声,毫不意外地又被云端锤了一下胳膊。 “你们简直要气死我了!我不送了!”云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严绵秀走上前搂住云端安慰了两句,转头看向俩人骂道:“你们真不懂女人的心思,赶紧走,走走走,快走!” 于是在家人朋友目送下,俩人坐上火车,然后启动着前往遥远的地方而去。 刚到雪狼大队基地没多久,段守紧急传唤让他俩去办公室一趟。 “事情差不多就这些,你们现在立马前往跟周延他们会合。”段守满脸阴沉地看着俩人,“你们都保护好自己。” 俩人啥也没说就应了声,临走前霍新空将云顿给的东西全都递给段守后,跟严宵一块儿走了。 挂断电话的周延转头看向韩木他们,“段队说,今晚之前新空跟严宵会到。” 韩木啧了声,“一个月的假期呢,这俩休息得可真够。” 杨磊抱着许凡蹭点儿暖,叹气道:“他俩休息好了,我们可就苦了,半个月多前到现在都还没好好休息呢,委屈死了。” 夏峰喝了一口热水,伸手拍拍杨磊后背,“特种小队的人齐了。” 周延只是笑了一下,视线落向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余飞,蹙了下眉走过去拍了下余飞肩膀,“从任务出发到现在你就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如果有心事或情绪不稳定的话,你……” “我没事,”余飞用力搓了搓脸,露出弥勒般笑容,“只是在想某些事而已,我好得很。” 余飞站起来胳膊肘搭在周延肩上,“新空跟严宵来了吗?” 周延应了声,“今晚之前回来。” “那敢情好了,这下人齐了。”余飞笑着搂住周延走过去。 不到五点多,霍新空和严宵终于到达目的地跟周延他们会合,大家互相拥抱了一下算是欢迎战友归队,然后一块儿进临时用的小屋里。 “你们跟那个巴朗斯接触过,比我们更了解多一些,”周延视线落向荧幕上那个老人的照片,“你们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巴朗斯这人太过于精明,野心也很大,但我知道他背后肯定有更强大的靠山,不然他不可能敢在华夏这片地上做得这么明目张胆。”霍新空沉声道。 余飞眯起眼睛冷声道:“那一支队拿到名单册后清剿得差不多了,但巴朗斯被他的人护佑下逃跑了,也不知道他人到底在哪儿。” “无论如何必须要把巴朗斯给找到,否则牺牲的人会更多,我们的人牺牲次数已经够多了。”夏峰沉声道。 “那把你们得到的情报全都跟我跟严宵说。” 霍新空这话刚落,周延几人便把得到情报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完了周延眉头紧蹙地沉声道:“之前我跟韩木伪装过后混进去,问了半天也没得到有用的情报,巴朗斯这人是有隐身技能吗?” “关于追查巴朗斯这事儿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我跟严宵来做。” 严宵听到霍新空这话后嘴角上翘,心情很愉悦美丽,随即神色冷峻道:“侦察还是反侦察我都在行,我一定会短时间内找到巴朗斯的踪迹。” 既然俩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大家都没有意见。 特种小队在小型会议室里讨论了很久才敲定下来计划和战略,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才感觉到肚子饿得发慌。 霍新空叫住准备跟大家一块儿离开的余飞,“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谈谈。” 大家走了之后,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霍新空和余飞。 余飞重新坐下来笑道:“什么事儿?” 霍新空目光凌厉地看着余飞,沉默半响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余飞愣了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多了,我没心事啊。” 霍新空眯起眼睛看着余飞,“真没有?你可别想骗我,这不像你。” “哎哟,”余飞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桌身体前倾,伸长了手臂重重拍在霍新空放在桌边的小臂上,露出弥勒一样的笑脸,“你真的想多了新空,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安啦。” 霍新空看着余飞朝外走的那道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慌得很。 这个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一个兄弟似的。 当年沈恒牺牲之前都没这样的感觉过,可能是因为沈恒的牺牲给他留下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所以才会觉得特别慌。 ……是他想多了吗?是他太敏感了吗? 霍新空抿了抿唇,沉默了很久,久到严宵进来催促他该吃饭了,才起身出去。 在霍新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时,放在桌上那支笔被一阵风轻轻吹着滚到下面,掉在地上发出轻微声响,仿佛某种命运齿轮就此开始缓慢转动。 第二天早上,特种小队乘上运输直升机飞往俄罗斯飞了整整四小时多才到达,停在某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特种小队的任务才真正开始,十一个人分成二人组,分头行动。 第一组:霍新空和严宵负责追查巴朗斯的踪迹。 第二组:周延和韩木负责追查巴朗斯背后那个靠山。 第三组:余飞和杨磊负责伪装成市民混进这个城市活动,寻找巴朗斯身边那个神秘女子的下落。 第四组:夏峰和许凡负责收集那个庞大集团的各种情报信息。 第五组:许平、陈海和孟伟则是负责通信和汇报什么的。 孟伟是后来临时加入的,因为他对通信方面很强项,很多事都需要他在中间联系,必要时会向华夏军方寻求支援。 他们这次任务其实不是那么顺利,难度系数很高,被评为sss级高危任务,所以才会落在特种小队头上。 即使有多艰难有多危险,他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不安全因素给彻底铲除掉,好给华夏这片地上的人民过个安稳的日子。 第24节 霍新空和严宵经过五六天的努力,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追踪到巴朗斯的一点痕迹。 虽然只有一点,但他俩有信心找到巴朗斯真正的落脚点。 果不其然,再过两天就找到了巴朗斯的确切踪迹,暗中打晕两名保镖,然后伪装完毕后混进去。 俩人表面上看着并没什么异常,那个保镖转身假装做出打电话的动作,而另一个保镖则用身体挡住他,也假装出跟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儿一动未动。 过了小会儿,那个保镖暗地里跟无线耳机里的那边人汇报完毕后,便跟另一个保镖一起到处巡逻。 等人少的时候,另一个保镖突然凑近那个保镖低声邪笑道:“要不咱俩找点儿刺激?” 那个保镖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变态狂。” “满足一下我呗。”另一个保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保镖垂在身侧的手指。 那个保镖扯了扯嘴角,“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 另一个保镖听出那个保镖好像妥协了,心下一喜,低声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此生难忘的美妙经历。” 那个保镖啧了声,“记得下次肉偿给我。” “那肯定啊,下次随你怎么操我。” 余光瞥见有人朝他俩这边走过来,两个保镖不动声色地端正态度。 “上面需要身手不错的保镖来保护重要之人,你俩跟我一起去。”保镖a沉声道。 “好。” 俩人跟着保镖a去了某栋别墅里,大厅内站着至少十多个保镖,坐在长沙发上的人长得威猛而沉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站起身走过去,在一群保镖中挑选出几个最强的,其中就有那两个伪装过的保镖。 没被挑中的保镖们离开了,留下来的只有五个被挑中的保镖。 “我那位老先生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希望你们竭尽全力保障老先生的生命安全。”中年男人沉声道。 “是!”五个保镖异口同声道。 中年男人转身往外走,五个保镖跟上,走到最后的那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们来到一处占地面积比较大的空地上,很快看见天空远处渐渐出现黑点,直到完全看到那架直升机越来越近,然后降落在空地上,刮起一阵大风。 那两个保镖隔着墨镜穿过人群中,看到了从机舱内走出来的那个身材比较高大、双眼浑浊的老人背着手慢慢走下台阶。 是巴朗斯,那个村落里村长巴爷爷。 为了避免被发现,俩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小动作,只是神色冷漠地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 只听到中年男人豪爽大笑道:“好久不见,我的老先生。” 巴朗斯那双浑浊的老眼睛扫了下那五个保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那是当然,我选出来的这些人可是最强的,能护佑您的安全到达金三角完成交易。” 第22章 =================== 金三角? 那两个保镖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暗地里互相轻碰手指作为回应,表示知道了。 那个保镖抬眼的那一刻,突然对上巴朗斯那双浑浊的老眼睛,心下暗惊,表面上没什么情绪,冷漠得跟机器人似的。 另一个保镖自然看到巴朗斯在看他身旁的这个保镖,但没什么反应。 巴朗斯收回目光,点了下头说:“那行吧,让他们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 中年男人笑着应了声,随即转头对那五个保镖说让他们原地待命,便亲自带着巴朗斯走了,应该是私下商量什么。 虽然俩当事人走了,留下的都是保镖和巴朗斯的人,但为了谨慎,那两个保镖之间没有互动,站在那儿晒太阳晒了差不多半小时。 巴朗斯和中年男人终于回来了,让那五个保镖跟着乘上直升机,然后起飞飞往金三角。 等直升机降落在金三角某个停机地方后,那两个保镖跟巴朗斯身边的一个心腹低声询问能不能上个厕所,很快得到允许便走了。 不止保镖,还有巴朗斯的人也要上厕所,所以走了一大半。 随便走进一家商场,又走进男厕里,其他几人也跟着进去解决方便。 等其他几人解决完了走人之后,由于时间紧迫,那个保镖掏出无线耳机按进耳朵里低声汇报他们现在的情况。 “想办法找个地方把巴朗斯打晕了,然后绑着带回俄罗斯去。”那个保镖关了耳机通话够沉声道。 另一个保镖“嗯”了声,跟那个保镖一块儿回到原来的地方,可到了才发现那架直升机和巴朗斯和他的人全都不见了,当场愣住了。 “他们人呢?跑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不应该啊,我们一直很小心谨慎……”另一个保镖满脸震惊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停机地方。 “那个巴朗斯……”那个保镖恨得咬牙,快速从裤兜里掏出无线耳机按进耳朵里,接通通话后沉声道:“老鹰,想办法调查巴朗斯那架直升机,编号是xxx……” 老鹰是孟伟的外号。 没多久就得到了回复:“巴朗斯坐的那架直升机已经准备原返回去了,你们尽快想办法回来。” 那个保镖气得一把摘下无线耳机,低声爆了几句脏话,“我们订票回去。” 另一个保镖没说什么,跟着那个保镖快步走了。 俄罗斯,某家会所,这里面几乎全都是白富美或贵妇聚集,连一个男人都没有。 余飞和杨磊为了接近那个神秘女子,只得伪装成“白富美”形象,得亏这俩颜值都不错,虽然有象征男性外貌,但只要细心化妆打扮,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磊长得挺清秀帅气,一化妆打扮后立马变身成某家有钱人家的小公举妹妹,路人看了都讨喜的那种类型。 至于余飞么。 整个雪狼大队的基地里有不少帅哥也有普通,颜值高的就那么几个,有霍新空、严宵、周延、韩木,还有段守和余飞。 其实余飞的颜值很高,是跟霍新空和韩木一个级别,都是既英俊又不失阳刚那一挂的,所以化妆打扮过后变身成非常性感的超模,路人看了都以为是哪个知名超模,看得眼睛都直了,走不动了。 小公举妹妹转头看着那个浓颜系妆容的性感超模姐姐,忍不住感叹道:“姐姐,你不做女人实在太可惜了,你要是个女的,我真的得追求你,狂热追求者的那种。” 超模姐姐用黑色蕾丝边折扇掩住半边脸,一双精心修饰过的狭长眼睛微微弯起,“想什么呢蕾蕾妹妹,姐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呢。” 蕾蕾妹妹翻了白眼无语凝噎,举起粉色蕾丝边折扇掩住半边脸低声问:“怎么进?” 超模姐姐勾唇一笑,走路跟走秀似的,用那双充满魅惑人心的狭长眼睛眨了下,瞬间电了一下女保安。 站在身后的蕾蕾妹妹看得满脸震惊,用蕾丝边折扇掩住张成o型的嘴巴,在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又心想着。 怪不得小恒子会爱这家伙爱得那么深…… “走了,蕾蕾妹妹。” “哦好,姐姐。” 另一边某个地方,夏峰推门进来,将收集情报全都跟许凡说了,才端起杯热水一口气喝光,用手背抹掉嘴角溢出来的水。 “整个集团的结构画得都差不多了,但缺少顶楼这层,得再去一趟。”许凡边画完图纸边叼着笔头蹙眉沉声道。 他手边几乎全都是图纸,全都是有用的情报信息。 “得,给我休息半个小时就去。”夏峰倒在沙发上用手背盖住眼皮闭目养神。 正看纸上思考的许凡一顿,犹豫了几秒,缓缓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夏峰,突然说:“夏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夏峰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向许凡,“你想说什么?” 许凡放下笔起身走过去,抬腿跨坐在夏峰身上,看着他勾唇笑着问:“还是说你只能跟余飞做?” 夏峰沉默半响,声音小了下去,“我跟余飞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了。” 许凡听得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我跟他说了关于沈恒的事。” 许凡瞪大眼睛看着夏峰,“你是不是疯了?小恒子临死前……” “有些事一旦亲身体会了,就不太愿意隐瞒不说,这对他俩很残忍。”夏峰神色很平静地说:“来,操我。” 许凡抿了抿唇,俯身撑在夏峰脸两侧,低声说了句“你真勇”,便吻了过去,很快开始新一轮酣畅淋漓的性爱。 陈海买了一大袋外卖饭回来放在桌上,招呼着许平和孟伟过来吃上热乎的饭菜。 “我等下吃,我这儿还没好……哎哎哎!哎!” 正在调试什么的孟伟突然被陈海用双臂穿过腋下架了起来,“这会儿新空跟严宵应该还在飞机上呢,先吃完饭再说。” 陈海把孟伟强行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来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你听听你自己的肚子,都快咕咕叫了。” 孟伟有些不好意思地“噢”了一声,埋头开吃。 陈海吃了一口大块肉咀嚼,含混不清地说:“也不知道新空跟严宵能不能活捉巴朗斯。” “都追到巴朗斯的踪迹了,他俩肯定能活捉巴朗斯,只是需要花点时间而已,我们耐心等就行了。”许平神色淡淡道。 “那倒是,”陈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顿时笑出声,“许平,你还记不记得余飞有一次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需要女装的事吗?” “怎么,你看上余飞了?”许平挑眉问了句。 “拜托,我笔直,我喜欢女人,就是可惜了余飞是个男的,要不然我早就追他了。”陈海有些惋惜道。 许平拿筷子的手支着下巴看着陈海,“那你怎么不说沈恒呢?沈恒女装起来可比余飞还要美艳动人呢,而且太有攻击性了,这应该是你喜欢的风格吧?” 陈海干笑两声,“这我哪敢啊。” 一直埋头扒饭的孟伟忍不住好奇问了句:“那个,沈恒前辈女装起来有那么漂亮吗?” 此话一出,俩人立马一块儿转头看着他,看得孟伟吓了一跳,手抖得差点拿不住筷子。 “怎、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孟伟有些迟疑地看着俩人。 许平没说话,埋头吃饭,陈海叹了口气说:“得亏小恒子人都不在了,要不然听到你这话,你第一个就得被他拖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往死里暴打一顿,他可讨厌被说漂亮了,有侮辱男性形象。” 孟伟眨着非常无辜的眼睛看着陈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沈恒前辈长得真的很漂亮吗?” 陈海沉默半秒,问:“你见过韩木那张脸了吗?什么感觉?” “韩木长得很俊美也很阳刚,但感觉就跟狐狸似的,看着挺危险的,也谈不上漂亮吧……”孟伟说得很诚实。 陈海笑道:“差不多就这个感觉。” 第25节 孟伟眨了眨眼睛,虽然听得不太明白是啥意思,但到底没再追问下去。 周延和韩木找巴朗斯背后那个靠山找了整整三天两夜,都没找到人影儿,这么找下去韩木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他妈这个靠山是有隐身术吗?怎么这么难找?”韩木烦躁地沉声骂道。 周延看了看周围走动的人群,他跟韩木已经混进这个集团里当员工了,低声说:“冷静点狐狸,这个靠山要是这么好找,那个巴朗斯早就被我们的人活捉了,哪会等到现在呢。” “可是……” 韩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气拉着进安全楼梯门里,紧接着后背重重撞上墙壁,那双柔软的唇瓣吻了过来,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清晰看见周延那双漆黑眼眸,像大海一样深邃沉静,有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心浮气躁的他跟着冷静了下来,抬手扣住周延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周延和韩木之前就互相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一人一次,所以并不反感韩木的触碰,反而用身体紧紧贴近韩木的。 吻毕,周延低头抵上韩木额前轻声说:“冷静点会更好判断的准确性。” 说到这里一顿,只犹豫一秒便顺口说:“我的狐狸。” 那四个字听得韩木心脏一颤,笑弯眉眼,连嘴角的笑意也是甜蜜的,“你终于肯愿意说出来了,我很开心的延哥。” 周延抬手摸了摸韩木的脸,嘴角勾起浅浅一笑,很暖,“嗯,所以狐狸,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韩木的脸深深埋进周延那温暖的颈窝间,低低应了一声。 周延眨了下眼睛,轻声说:“等任务顺利完成之后,你记得把你有头发的照片发我一份。” 韩木愣了愣,弯起眼睛笑道:“好啊,我还有好多照片呢,到时候全都发给你看。” 周延笑了下,心脏一阵暖意又悸动。 天刚蒙蒙亮,许平他们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暴力拍门声把三人给吓醒了,陈海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跑过去打开门一看,愣住了。 “新空你怎么……” 站在门外冰霜着脸的霍新空没说话,侧身往里挤了进来,接着严宵进来时顺手将已经晕死过去的老人扔到地上,是巴朗斯。 “你们现在马上联系华夏缉毒局的人,让他们赶紧过来把巴朗斯带走,毒品相关是缉毒局的负责,不归我们管。” 霍新空沉声说完,伸脚勾着椅子脚拉开坐下。 陈海看了一眼霍新空,又看向严宵,“他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严宵垂下眼眸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人,声音淡淡的,“是他把新空惹毛了。” 陈海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 严宵走过去一把扣住霍新空的后脑勺靠在腹部上揉了揉。“不气不气啊,他人都被我打晕了。” 霍新空没说话,偏过头整张脸埋在腹部里轻轻蹭了下。 对于俩人之间这样的互动,许平和陈海早已司空见惯了,只有孟伟看得不太自在,站在那儿发着愣。 “你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快去联系华夏那边缉毒局的人啊。”陈海好心提醒了句。 孟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联系去了。 霍新空的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拉着严宵坐在身旁,看着陈海和许平沉声说:“其他人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许平先开了口,将二三四组的情况说给俩人听,然后沉声道:“周延和韩木找了那个靠山很久都没找到,我猜那个靠山可能通过什么途径得到情报,至今都没露过面。” 霍新空仰头陷入深度思考,严宵眯起眼睛,面容冷峻地说:“我觉得还是把巴朗斯被活捉的消息传出去,我想那个靠山应该会有所行动,虽然不大,但起码动了是动了,总比没动静强多了。” 陈海蹙了下眉,沉声道:“你觉得那个靠山会看重巴朗斯吗?就算消息传出去了,万一对方按兵不动呢?” “那就把巴朗斯什么都说了的消息传出去,再不济就把那个神秘女子活捉过来再审问,总有突破口的。”严宵沉声道。 一直思考的霍新空突然沉声道:“那个神秘女子有问题。” 第23章 =================== 许凡从夏峰屁股里抽身而出下了床,抬头看了眼窗外,天阴阴的开始下着小雪,低头看着爽过后双腿颤抖不止的夏峰,转身进卫浴间洗澡。 夏峰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情绪,侧过身拉过羽绒被盖到脖子处,也不管下体有多黏糊狼藉,只想好好睡个觉。 他跟许凡从昨天疯狂做爱做到凌晨一点多才睡觉,直到早上五点多又跟许凡要了一次才算彻底结束,现在的他累得够呛。 洗完澡出来的许凡浑身赤裸,弯腰捡起散落一床的衣服,边穿上裤子边说:“我说句真话啊,你是真的要害死余飞。” “我就说这段时间余飞怎么老爱发呆,有时候走神了差点儿撞人,”余飞穿上羽绒服拉好拉链,转头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夏峰,“不过也没办法,到时候我帮你挡下新空的怒火得了。” 见夏峰没说话,闭着眼睛好像准备要睡觉的样子,许凡低笑了一声走上前,弯腰伸手扣住夏峰半边脸向上微抬,“此时此刻我能理解余飞为什么总说你骚货了,你这欲望确实跟无底洞似的没完没了。” 夏峰睁眼看向许凡,淡声问:“累了?” 许凡冷笑一声,“操你操得够爽了,哪儿来的累了?夏峰,以后想做了就找我吧,你要是再找余飞做就太不合适了,显得像个小三。” 夏峰闭上眼睛没再说话,但看那个样子算是默认了。 “收集情报这事儿我来做,你好好休息吧,记得别忘了吃饭。” 许凡揉了揉夏峰的脸,手劲儿有点大,直起腰转身走了。 超模姐姐和小公举妹妹已经是第二次进这家会所了,金碧辉煌的大厅,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周围都是白富美和贵妇来回走动,也有甜点饮料酒之类,气氛一派轻松和谐。 无线耳机里响起霍新空的声音,俩人对视一眼,用蕾丝边折扇掩住半边脸低声回应。 蕾蕾妹妹余光瞥见有个女孩要朝这边走过来,立马依偎进超模姐姐怀里,声音甜得发腻,差点没把超模姐姐浑身肉麻得想推开他的冲动。 “姐姐~我好喜欢你哟~爱你哟~” 超模姐姐忍着一阵恶寒,一手执着蕾丝边折扇掩嘴,伸手搂住蕾蕾妹妹的腰,声线听起来低沉磁性,特勾人的那种,“嗯呐~姐姐也爱你~走,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哦~” 那个金发蓝眼的女孩见状很失望,原来这个长得性感的超模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啊。 来到美食区,仔细看了看周围没人,超模姐姐收起折扇扯了扯嘴角,“我说老杨,你没事说话这么甜的发腻干嘛,差点就要推开你了,肉麻死了。” 蕾蕾妹妹翻了白眼低声说:“你以为我想啊,刚才那女的一看就是冲你来的,我要是不这么说,你现在估计得被那女的缠得离不开身了。” 身后有人进来,惊得蕾蕾妹妹立马举起蕾丝边折扇掩住半边脸,跟小鸟依人似的依偎进超模姐姐怀里,声音仍然甜得发腻,“姐姐~我想吃那个芒果味小蛋糕,手够不到~” 超模姐姐瞥了眼右手边确实有个芒果味小蛋糕,换了个手执着折扇,伸手端起那小蛋糕递给蕾蕾妹妹,“吃吧。” 那个贵妇看了那俩人一眼,转头继续吃自己的,互不打扰。 这时女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是用俄语说的,但俩人学过各种国家语言,能听懂那女主持人说的是什么。 “上午好,我们美丽如花的朋友们,大约半小时后我们丽莎娜女王将会降临于此,随机与你们其中一位美女共舞,敬请期待。” 超模姐姐和蕾蕾妹妹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美妙悦耳的轻音乐声响起,俩人跟随白富美和贵妇们一块儿开始跳起舞。 两个大纯爷们儿压根就不会用高跟脚跳舞,总是时不时踩了对方一脚,就算疼也得忍,但跳得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惹得一旁共舞的俩女孩捂嘴止不住笑。 蕾蕾妹妹跳着跳着忍不住小声说:“要是小恒子在就好了,他可会交际舞了。” 正跳着舞的超模姐姐表情一僵,低下头用假长发遮住眼底情绪。 突然有人掩不住惊喜地捂嘴大喊了一声:“哇,我是不是在做梦吧?丽莎娜女王!是丽莎娜女王!” 俩人闻言立刻转头看去,只见从天而降的宝座沙发缓缓落地,上面坐着赫然是一身非常性感撩人的俄罗斯美人,正冲底下女性朋友们勾唇一笑,风情万种,魅惑众生。 蕾蕾妹妹眨眨眼睛看着丽莎娜,用蕾丝边折扇掩嘴低声说:“她确定是巴朗斯那个老头子身边神秘女子?她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吧……” 超模姐姐也觉得不可思议,揽过蕾蕾妹妹的腰贴紧自己作为掩护,不动声色地扯了下衣服,藏在礼服裙领口露出一丁点类似迷你版摄像头的小玩意儿闪了一下,又很快藏进里面。 而另一边,陈海和许平一把将孟伟推到旁边去,两颗脑袋猛地凑到屏幕前,举起照片仔细对比了好久才确认身份。 陈海迟疑着问:“……这个女人确定是那个靠山?我咋觉得瞧着不像呢?” 许平眯起眼睛说:“昨天新空不是说了吗?如果这个女人有问题的话,那她肯定有很大的问题,当巴朗斯身边女人只是幌子而已,新空和严宵已经过去确认是不是了。” 陈海没说什么,立刻让孟伟将确认的事传给霍新空他们。 霍新空和严宵跟周延和韩木在某个地方会合,许凡待会就过来跟他们会合了。 等人齐了,便开始在许凡带来的一张这栋集团的结构图纸上进行仔细筛选、分析。 大概过了半小时后敲定下来,霍新空让许凡跟夏峰带上重要情报信息回去跟第五组的人会合,剩下找那个靠山的事就交给霍新空四人了。 “弥勒,你跟面具想办法把那个丽莎娜引到这个地方,我们要确认她是不是那个靠山。”霍新空按着无线耳机沉声道。 面具是杨磊的外号。 无线耳机里传来很轻地应了声,关了通话。 周延和韩木先去监控室搞事,然后准备去计划里那个地方等人,而霍新空和严宵则是去集团顶楼那间办公室里躲起来等人。 “我已经毁坏你们这间办公室的监控系统了。”无线耳机里传来周延的声音。 霍新空刚关上耳机通话,严宵上前过来抱住他推着向后抵在办公桌边,低头埋在他那温暖的颈窝间蹭了蹭又亲了亲,张嘴轻咬住那耳垂。 霍新空敏感得缩了下肩膀,抬手捏住严宵下巴往后拉开点距离,看着他说:“这里是办公室,你想要我也得先等任务完成了再要我吧。” “不管,”严宵轻摇了下头挣脱禁锢,重新又埋在霍新空颈窝间哑声说:“在她来之前,我们先爽完了再说。” 他俩穿的是西装,因为这栋集团所有员工几乎全都是西装,就算是女员工也是西装。 严宵边在霍新空脖颈间亲吻,边抬起双手快速解开西装和衬衣所有纽扣,温热掌心肆意抚摸着这具充满蓬勃活力的身躯,肌肉感分明强烈,指腹重重擦过左胸膛那道刀疤。 这间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就算脱光了也不会觉得冷,只是热得呼吸有些不顺畅,逐渐粗重喘息,空气中弥漫起旖旎暧昧气息在涌动着。 霍新空感觉到一股热流急速汇聚向下体,欲望的火彻底点燃了,索性不忍了,倏地捏住严宵下巴狠狠吻了过去,也抬手解开严宵的西装外套。 俩人的衣服没完全脱光,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胳膊弯处,两具高大阳刚的身躯紧密相贴摩擦出别样的酥麻感,两胯之间不轻不重地顶撞对方。 严宵用拇指按住霍新空那柔软的唇瓣向后抬,低头温柔啃咬那凸起的喉结直至有些重地咬了一口,下体慢慢而坚定地挺了进去,接着有力的腰身从缓慢到凶猛地抽插起来。 “棒棒糖。”他贴着霍新空耳边喷出热气,带着缱绻般呢喃了一声。 霍新空被这股极致快感爽得忍不住仰头,微张开嘴唇呼出暧昧的热气,喉结轻轻滚了滚,撑着桌边的手指缓缓攥紧,手背上青筋暴突,被一只手覆盖住并慢慢收拢握紧。 俩人做爱做得正火热起劲时,突然霍新空戴着的无线耳机响起余飞的声音。 “丽莎娜已经在往你们那个地方去了,你……” 隐约听到无线耳机里响起霍新空毫不掩饰的低吟声,余飞说话微微一顿,面不改色地说:“我和面具在她坐的那辆车后面距离不远不近跟着了。” 霍新空闭了闭眼,强压体内横冲乱撞的欲望,噪音嘶哑地说:“……你们先跟第二组的人会合,他们会……会告诉你,先不说了。” 已经做回自己的余飞挑了下眉,笑着说了句“真会享受”,然后又接通第二组的频道,得到具体位置后关上通话。 第26节 “咱们先过去跟周延和韩木那边会合,一块儿蹲等另一个人。” 杨磊边开车边哦了声,“那刚才新空跟严宵咋了?享受什么?” “还能是什么?快活呗。”余飞笑起来。 严宵抬起脸跟霍新空接了个绵长缠绵的湿吻,双手重重揉搓那紧实臀肉,胯骨大力撞击着屁股,那根硬挺滚烫的阴茎正好抵住严宵那块块如砖头的腹肌蹭出一丝透明液体。 霍新空偏头避开严宵的深吻,转过头时眼眸凌厉地看向那扇办公室门,脖颈被亲得一片星星点点的吻痕和身体剧烈上下耸动。 “她要来了,你还不射?” “急什么?我们又不会被她发现。” 严宵说着刻意往霍新空最敏感地带狠狠顶撞了几下,惹得霍新空浑身颤抖不止,差点泄露出一声低吟。 霍新空深吸口气压下体内冲撞的快感,嘴唇贴近严宵耳边低声说:“小小听话,射。” 严宵听得浑身猛地一颤,终于畅快地射进霍新空屁股里。 紫色高跟鞋踩着擦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慢慢走了过来,紧接着办公室门被推开而入的那一刻顿住脚。 丽莎娜抬手捂住鼻蹙眉,“什么一股怪味儿,好难闻。” 她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散室内那股怪味儿后立马关上,转身目光警惕犀利地扫了眼周围,又看向办公桌,快步走过去。 地下停车场,余飞和杨磊已经跟周延和韩木会合了,并躲在某个地方远处看着那个出口进进出出的每辆车。 当最后那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豪车轿车开进来,坐在车内的人终于下来。 周延他们亲眼看见之后不由得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得差点失控出声,目光随着那人的身影而移动。 杨磊恨得咬牙道:“还真是汉奸,上面的人知道了不得气死。” 其他三人沉默,互相对视一眼,余飞先开了口,“怎么办?那可是政府的人。” 韩木眯起眼睛沉声道:“按棒棒糖说,那个丽莎娜确实是巴朗斯背后的靠山,但这个汉奸一看分明才是那个真正的靠山,而且再不除掉他,我们华夏人民会被卷进无妄之灾的漩涡中。” “我们先去五组那儿,棒棒糖跟坦克应该会活捉丽莎娜回去。”周延沉声道。 其他三人没意见,一块儿准备离开地下停车场,去五组那儿了。 丽莎娜还在认真仔细检查办公桌上的文件和东西,这里有个配套一间休息室,那扇门开了一条缝,霍新空和严宵就在里面躲着。 霍新空目光犀利地从那条门缝往外看着丽莎娜,面容冷硬沉着地站立不动。 严宵帮他把屁股里弄出大量精液,从后贴上霍新空挺拔笔直的背部,双手捏着裤子往上提了提,但没拉链,怕惊动到外面的人。 他下巴抵在霍新空肩上并抱住,脸贴着脸轻轻蹭了蹭,目光锐利地透过那条门缝外盯着丽莎娜的侧脸,只有俩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好像在哪见过她,这脸有点像某人。” 第24章 =================== 丽莎娜只觉后脖颈传来一阵酸疼,纤长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待模糊视线散去后,才看到自己绑在椅子上,抬头一看,屋里的人几乎全都是华夏军人,而且各有不同的帅哥,顿时懵住了。 “你们……”丽莎娜很快反应过来,神色警惕地瞪着那些人,“你们想干什么?” 一屋子的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丽莎娜。 严宵刚剥开糖纸的棒棒糖随手塞进霍新空嘴里,放松身子挑眉看着丽莎娜邪笑着问:“那个梅姐是跟你有血缘的亲姐妹关系?” “你怎么知道?”丽莎娜有些惊讶地看着严宵,没多久顿时明白了什么,瞬间瞪大美眸,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声音都尖锐了,“是你杀了我妹妹?” 严宵笑着“啊”了声,大方承认道:“是啊,对于人品道德败坏什么的男女,我可没那么好心给他人留条活命,留条全尸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丽莎娜那双美眸中充满恨意地瞪着严宵,气得浑身颤抖。 严宵一点都不在意丽莎娜对自己有多恨意,勾唇嚣张一笑,说出来的话更过分,“你妹妹这么喜欢岁数大了好几轮的老男人吗?不觉得委屈你这个那么年轻的妹妹啊?” 丽莎娜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霍新空见丽莎娜的仇恨值拉满了,便出声阻止严宵再说出一句更过分的话,“差不多行了,留点口德吧哥们。” 严宵别过头去没再说话,起身往外出去透透气,韩木起身跟着去了。 韩木拢紧厚实的作战服过去站在严宵身旁,笑道:“你跟一个女的说这么过分的话干嘛呀,人家好歹是个女的呢,你就没有姐姐妹妹啥的吗?” “有,”严宵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说:“要是我那两个姐姐像丽莎娜和她妹妹那样的话,我肯定得把人给捉回来闭门思过了。” 韩木笑道:“说的也是。” 严宵抬起胳膊肘搭在韩木肩上,挑眉邪笑着问:“你跟延哥进展得怎么样了?吃到肉了吗?” 韩木笑得跟狐狸似的,还带着一股暧昧的笑容,“别以为只有你俩都吃到肉了,我跟延哥也吃到肉呢,这肉可香了。” “嘁,”严宵看着他,“终于把延哥压倒了啊?” 韩木也看着他,“不仅如此,我还被压倒了呢,反正爽死了是真的。” 严宵笑出声,突然敏锐地转头看向远处,前面是一大片光秃秃的森林和雪地,但直觉告诉他,危险气息要来了。 “怎么了?”韩木有些疑惑地看着神色变得冷峻的严宵,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周围静默一片。 严宵高大后背挺拔如松,站在原地沉默会儿猛地转身进屋里,不顾霍新空他们满头疑惑不解,军靴踩在木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快步上前一把掐住丽莎娜纤细修长的脖颈给提了起来。 “你是不是很早就通风报信了?” 严宵眼眸过于锋利如刀,刺得丽莎娜浑身轻颤,强压心底涌起恐惧慌乱,勾唇冷笑道:“你们来晚了,哈哈哈——” 此话一出,霍新空他们均都脸色大变,立马纷纷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情报信息啥的,还有武器带在身上。 “老鹰,你马上联系俄方的人过来带走丽莎娜,顺便请求俄军的人及时前来支援,还有华夏军方!” 霍新空反应和思维的神速是一般特种兵都望尘莫及,也跟不上速度,只有严宵能跟得上他。 这就是段守为什么一直强调要霍新空和严宵当搭讪的原因,默契度很高,真的不要太合适了。 孟伟只愣了一秒,立马转身忙着联系两边去了。 “扇子你们四人跟老鹰一块儿亲自把丽莎娜送到俄方的人手里,然后及时赶来支援!” “是!” 扇子四人的外号依次是:夏峰扇子、许凡飞鸟、许平黑狼、陈海贝壳。 霍新空转头对严宵他们厉声道:“你们都跟我一起去,一定要活捉那个汉奸带回国!” 战斗一触即发,连续不断的枪声和爆炸声,硝烟弥漫,伴随着怒吼声和怒骂声此起彼伏,伤的伤,死的死,总之场面很激烈而疯狂。 华夏和俄罗斯两方的特种部队的人冲锋陷阵,而汉奸雇来的雇佣兵团伙则不怕死地开火杀人。 霍新空戴着无线耳机里传来夏峰沉声道:“我们已经把丽莎娜送到俄罗斯警方的人手里了,但我们被围攻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抬眼看去,严宵、周延和韩木正带领着一支队对抗雇佣兵团伙的人,咬牙沉声道:“我想办法挑出一支队过去支援你们那儿,你让老鹰联系段队。” 霍新空刚摘下耳机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什么,一向做任何事都很冷静的他此刻情绪有些不稳,猛地往前冲过去厉声吼道。 “坦克——” 严宵也察觉到背后有人要刺杀自己,动作果断地抡起枪托往身后狠狠抽了那人的腰,转身直接开了一枪,鲜血溅了一脸,抬手用袖子随便擦掉,偏头对冲过来的霍新空低吼道:“我没事!你小心点。” 然后便扛起枪连续发射了一会儿,子弹已经用完了,索性将枪背在身上,弯腰从军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动作果断利落地一挥手,锋利的刀尖割了冲过来的一个雇佣兵咽喉,一招致命。 霍新空见严宵人没事,心下稍微安心,随即面若阎罗地扛着枪连续开枪,枪枪击中,那些雇佣兵陆陆续续倒下去。 解决完这边,正准备去解决那边的时候,霍新空清楚听到周延从灵魂中发出来的崩溃咆哮喊声,惊得心脏狠狠一颤,倏地转头—— 只见那个高大挺拔、那张英俊的脸上总是挂着弥勒一样笑容的余飞,此刻却为了护住生命频临危险的杨磊,不顾一切地将杨磊拉过来推到身后,而他自己来不及做出反击的动作,腹部已经中了两枪。 大量鲜红迅速染满作战服,中枪的位置是最致命的部位。 “弥勒!余飞——” 杨磊整个人都崩溃了,愤怒的他不顾伤口再度恶化,直接扛起枪对准那个开枪的雇佣兵一枪爆头,然后丢掉枪将余飞抱进怀里,用手急忙伸过去捂住那流血不止的腹部,哭红了双眼,声音都快颤抖得不像话。 “余飞,余飞你撑住,我、我带你去……去医院……我他妈的!” 严宵和韩木还在冲在前锋奋力解决那群畜生,霍新空和周延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一口气把杨磊和余飞扶起来背到身上,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霍新空动作很轻地把余飞放在树上靠着,双手捧住奄奄一息的余飞脸上,双眼发红地看着余飞,声音微颤,“撑住余飞,你一定要撑住。” 余飞感觉自己好像快不行了,眨了下眼睛突然问:“新空,你老实告诉我,沈恒……沈恒他是不是对我……” “是,”霍新空眼眶溢满泪水滑过脸颊,喉咙干涩发酸,“沈恒一直喜欢你,是你反应太迟钝了。” “我跟沈恒老是去哪儿都是一块儿走,所以我知道他一直都想……” “想操我,是吗?”余飞无力地扯起嘴角笑。 霍新空流着眼泪没说话,难受地看着余飞。 “沈恒一开始……一开始要跟谁搭档……那个人是我啊……” “是,沈恒一开始就是想跟你当搭档,你别说了,我们会送你去医院,余飞你别再说了。” 余飞抬起双眼看着满脸泪水不止的霍新空,不知道怎么的眼前画面变成另一幅光景。 蔚蓝天空下,那个背着枪、挺拔修长的男人发出愉悦的笑声,转头朝他伸手,嘴角的笑意又痞又暖,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如春。 “余飞,走吗?” 他抬起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伸过去,紧紧握住那个男人的手。 “阿恒,我真的好想你。” “余飞!余飞——” 霍新空情绪趋近失控崩溃地大力摇晃已经没了气儿、嘴角却在笑的余飞,周延和杨磊跪倒在地上哭得很撕心裂肺。 霍新空还想叫醒余飞,一双有力的手穿过腋下把他给架了起来搂进怀里,手按着霍新空额头转过来低头吻住,血腥味弥漫彼此的口腔内。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们必须带余飞哥带回去,我跟韩木先……” 严宵的话没说完,霍新空突然沉声道:“我跟你们去,夏峰他们需要救援。” 霍新空情绪虽然还有点不稳,但比刚才明显稳定得许多,没那么大的波动了。 “可是……”严宵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走!”霍新空厉声吼道,越过严宵往前冲了出去。 第27节 严宵没说什么便跟上了。 韩木蹲下来,来不及多说一句,动作有些粗暴地一把将周延拽过来吻了下,起身快步跟上霍新空和严宵的步伐。 周延怔了一瞬很快回神,跪着向前爬到余飞身边,发红的眼眶看着余飞颤声道:“余飞,我会把你跟沈恒合葬在一起。” 一旁的杨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听着挺撕心裂肺又悲痛难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峰他们那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那群畜生人不多,很快被他们亲手解决掉了,可…… 当霍新空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气氛顿时凝固住了,除了孟伟和许凡几人还在哭得撕心裂肺,就没别的了。 枕在许凡腿上的夏峰努力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转过头,用那双空洞而朦胧的眼眸看到了满脸震惊凝固、双眼发红的霍新空,嘴角费劲勾起一抹淡笑。 知足了。 “夏峰哥——”一直沉默流泪的孟伟见状,情绪失控地趴到夏峰身上,哭得很难受伤心,“你不该救我的,你不该救我的,你那么厉害,你……” 孟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 霍新空身体僵硬,迈开灌了铅似的脚一步步前进,慢慢跪了下来看着夏峰,好不容易逼退回去的眼眶再次流出泪水,噪音嘶哑地叫了一声“夏峰”,便没再说话了,颤抖着手伸过去,很轻地碰了下夏峰那张帅气的脸。 指尖触碰到凉意,人已经没了。 霍新空情绪崩溃地大喊了一声。 “啊——” 就在霍新空陷入崩溃边缘的漩涡之中时,敏锐的神经让他倏地转头,正好看见通完话的严宵垂下手,心下一慌,猛地起身往前迈了一步想要伸手抓住严宵。 由于他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再加上失去两位兄弟而情绪波动过大,导致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脚下不稳就要往后摔下去。 距离最近的许平见状,吓得急忙起身搂住倒下去的霍新空,“新空,新空你没事吧?” 霍新空没回话,努力瞪大眼睛开始模糊的视线看着严宵,“严宵你别去。” 严宵沉默半秒,轻声说:“我必须要亲手活捉那个汉奸,这样对得起两位兄弟的牺牲。” 话落,转身往前跑了起来。 “不……你回来……” 霍新空奋力撑起有些发软无力的身体,往前爬了两步又被许平扶住没法动弹分毫,徒劳地伸手,眼睁睁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从体内发出一声撕裂地吼叫。 “严宵——” 接着便是意识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第二次了,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严宵冲向危险之中的背影。 严宵…… 段守站在原地,瞪着一双渐渐发红的眼睛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两位战友,终究还是落了泪。 他整个人怔住了,缓缓抬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泪水越掉越凶,声音嘶哑地说:“……又送走两位兄弟,为什么,为什么啊!” 段守只觉所有力气全都被抽光了似的,腿软地瘫坐在地上趴着,抬起溢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再也不会醒过来的余飞和夏峰。 身为队长兼兄弟的他还是无法接受残忍的现实,上次沈恒的老刘那件事也是。 其实整个雪狼大队的基地里,只有段守和特种小队里那十个人之间感情最深厚。 毕竟曾经也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经历很多次,比亲人还要亲。 突然面对失去两位亲如兄弟的战友,换谁都受不了。 第25章 =================== 负伤累累的汉奸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恐惧地看着如地狱阎罗归来般的男人,满是血的嘴唇轻颤着喃喃了句。 “放过我……求放过……我……” “放过你?”严宵居高临下冷眼看着汉奸,面容冷峻得令人发颤,连说话语气都冒出冷气儿,“那谁来还给我两个兄弟的命呢?你说,你该怎么还给我们呢?啊?”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汉奸因过度恐惧而浑身颤抖得厉害,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拼命摇头,想为自己辩解。 韩木突然快步上前抬脚狠狠踩住汉奸胸口,差点要把人给弄出内伤了,那张本该像狐狸一样笑眯眯的脸此刻充满杀气浓郁,眼眸寒光乍现,“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他妈恨不得杀了你,让你血偿还给我两个兄弟的命。” 汉奸因这一脚踩得从嘴角溢出血,想抬手扯开那只军靴,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痛苦地承受着。 段守坐在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地上,不久前余飞和夏峰的遗体已经被送回国,周延和杨磊他们也跟着回国,只是受的伤太重撑不住而晕了过去。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眼眶依然红红的,直到看见远处出现两道身影,还拖着一个人。 他知道那是汉奸,也是夺走夏峰和余飞的命的刽子手。 虽然这个汉奸什么都没做,只是雇了佣兵团来杀人而已,但也算是间接害死了他两个兄弟的罪魁祸首。 段守从地上站起身走过去,不等严宵把汉奸放下,他抬手甩了汉奸狠狠一巴掌,很响亮。 汉奸被甩倒在地上,再次喷出血,直接晕死过去。 段守冷冷看了眼汉奸,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严宵和韩木一块儿往后坐在地上,吓得段守急忙跟着蹲了下来扶住俩人,“你们还好吧?” 韩木有气无力地靠在严宵身上,看着段守张嘴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眼前一阵发黑就要晕过去。 严宵替他问出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件事,“新空跟延哥呢?” “他们被送回国医院去了,你们……” 段守的话还没说完,严宵和韩木同时晕死过去了,把段守给吓坏了。 “严宵!韩木!” 被评为sss级高危任务宣布顺利完成,但有两名雪狼战友因救自己人而壮烈牺牲,评为烈士,他们的骨灰被葬在烈士陵园里,跟沈恒和老刘同一个地方合葬。 霍新空他们因失去两个兄弟而一度陷入精神不振,身为队长的段守不得不亲自给他们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虽然段守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想让霍新空他们快点从痛失战友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 事实上效果甚微,因为段守做了思想工作说着说着情绪就崩不住了,转身捂脸默默流泪。 待严宵和韩木的伤好得差不多后,也没让心理医生的人继续疏导,只有他俩自己默默陪着霍新空他们。 过了两个星期之后,从周延到陈海、还有孟伟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也接受了两个兄弟离世的事实,虽然很痛苦,但还是得往前看。 孟伟因为夏峰救了他一命的缘故,申请加入特种小队。 唯独霍新空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谁也不见,就算是吃饭也只能让严宵负责每天送饭,但人没进去,因为他人被拒之门外。 可见这次牺牲事件带给霍新空心理上巨大的痛苦和阴影,他认为自己身为副队没能保护好两个兄弟,很失败也很失职,所以一直都在怪自己,啥错都往自己身上扛。 段守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严宵,“新空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出来吗?” 严宵抿唇没说话,面容冷峻中带着失落和无奈,轻轻摇了下头。 周延他们见状,均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想说一个字,气氛十分低落悲凉。 段守往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眨了下眼睛叹口气说:“无论经历了多少次,新空内心最深处到底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在。” 这话严宵很赞同,来基地见霍新空之前,其实他并不知道霍新空内心还有柔软的地方,经历过那次战场之后,他才清晰地完整了解并认识到真正的霍新空。 看上去各方面都很强悍的人,内心往往总有藏着令人心疼又温暖的一块柔软地方。 严宵垂下眼皮遮住里面情绪,在心里暗暗发誓。 过去那几年他不曾参与,往后他一定好好保护霍新空内心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同时,也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才好保护以后的战友,也就是周延他们几个兄弟。 严宵来到霍新空的宿舍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低声问:“新空你还在睡吗?我想进去看看你行吗?” 他以为这次像前几次那样都不会得到霍新空一次回应,见现在还是老样子,情绪很低落地正要后退—— 突然那间宿舍门被打开,接着伸出一条强劲有力的胳臂过来,一把揪住严宵的衣领口往里拉了过来,那扇门重新又关上反锁。 严宵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霍新空此刻怎么样,就被一股巨大力气拉着往硬床上摔,后背狠狠撞到床上,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又是一阵疼意传来,严宵轻轻“嘶”了一声,感觉到那湿漉软舌舔过脖子上的肉,那尖牙慢慢往肉里刺,刺得有点深。 “新空……嘶……” 那只手很粗暴地撕坏他的衣服,有什么滚烫硬挺的东西带着野性般重重插了进去,因为没有润滑剂的作用,彼此的皮肤硬生生摩擦得很痛,也有些破了点皮。 但严宵不在乎自己疼不疼,他只在乎霍新空的情绪。 手罩住霍新空的后脑勺,偏过头亲了亲有些扎嘴的寸头,低声说:“新空抬起脸看看我,好不好?” 霍新空整张脸深埋在严宵颈窝间紧咬住那块肉不松口,下体从缓慢到凶猛地抽插起来,抓着严宵两条胳臂的手逐渐收紧,指甲几乎要抓破皮肤。 严宵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后,扣住霍新空的后脑勺有些重地往后拉开摁住额头,才看清霍新空脸上满是泪水和悲痛的情绪,顿时更心疼了。 有些粗粝的指腹擦掉霍新空眼角的泪,柔声说:“没事了,你不想去,我替你看过他们了,但是新空。” 严宵忍着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意,双手捧住霍新空的脸轻轻搓了搓,“你得往前看,你的兄弟们在天之灵看着呢。” “别离开我。”霍新空小声说了一句话。 严宵微怔,随即笑起来,“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你肯定不会离开我,放心,我不会出事。” 他用一根手指插进霍新空嘴里按揉舌面,笑着说:“我还要操你一辈子,我还要你陪我走到最后,别老想着我有一天会不会突然离开你之类的。” “我严宵这辈子是不会离开你。” “别离开我。”霍新空眼眶红了,强调语气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好,谁都不离开谁。” 严宵捧着霍新空的脸拉过来接了个缠绵且温柔的深吻。 这场性爱除了酣畅淋漓,还有粗暴而野性、发泄和绝望的各种情感混杂在一起,直到最后,终于攀上天堂。 睡到第二天早上自然醒,窗外明媚阳光照亮这间宿舍内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温暖气息,也洒落在床上熟睡的俩人。 霍新空侧身从后搂住严宵,自己那根阴茎还埋在严宵屁股里,温暖柔软得都不想拔出来,真想就这么埋在里面一辈子。 “醒了吗?”严宵哑声问了句。 “醒了,但不想拔出来。”霍新空闭着眼睛回道:“真舒服。” 严宵笑了起来,手向后摸了摸霍新空那紧实臀肉,“我也想埋在你屁股里再也不出来了。” 霍新空笑着啧了声,搂着严宵的手向下摸索,掌心覆在那曾经中过枪的腹部位置,脸贴着严宵后脖颈轻声说:“我已经没事了,下午你陪我去一趟烈士陵园吧。” 第28节 “好。” 下午天气很好,蔚蓝明媚,就是这风吹得太冷了。 烈士陵园占地面积大,放眼望去好几排墓碑,路过的墓碑都刻上此主人的名字和照片,仿佛在冲他们微微一笑,很安详。 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那两座墓碑,上面刻着夏峰和余飞的名字,还有照片,是一身正式军装,很英俊。 周延他们也在,看见霍新空肯出来见人,纷纷朝他抱了一下,不言而喻。 严宵转头一眼看见跟余飞挨着的那座墓碑上刻着两个字:沈恒,也看到了照片本人。 沈恒长相真的可谓俊美潇洒,嘴角笑起来有种一股痞暖的感觉,眼眸里盛满星河一样明亮惊人。 严宵沉默看着那座墓碑,突然说:“沈恒前辈跟余飞哥还真挺般配,都是一样的类型。” 他转过头看着霍新空,忽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对,如果沈恒还在世的话,我们确实会是很好的朋友。” 霍新空挑了一下嘴角笑,将怀里买来的一束白花放在墓碑前,后退两步跟严宵他们特种小队一起向四座亲如兄弟的墓碑鞠躬。 段守姗姗来迟,也补上了仪式感,然后招呼着霍新空几人一块儿找个地儿酒足饭饱去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四座墓碑背后似乎出现四个人的身影。 站在中间的男人背着枪,抬头露出一抹痞暖的笑容,轻轻“嚯”了一声。 而他左右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笑得跟弥勒似的,一个别过头轻笑了起来,还有四川男人也是会心一笑。 正微笑着远远看着那几道渐行渐远的兄弟们,也转身往前走了,直到彻底消失在空气之中。 霍新空和严宵没跟段守他们一起,而是偷偷后退几步,拉着严宵转身往相反方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起来。 身后传来段守愤怒咆哮声,和周延他们发出很大的笑声,情绪到现在才开始好转。 严宵被拉着往前跑,抬头看着霍新空的后脑勺,好像又回到小时候。 那时候他俩因为不小心打碎了某家宝贝花瓶,心虚怕被挨骂就赶紧转身逃跑,也是像现在这样,跑得特别快。 他小短腿追不上霍新空的速度,如今终于追得上了,也不会再磕磕绊绊了。 跑了一段路,霍新空突然放开了握住严宵的手,笑着大喊:“咱们比比谁赢谁输,输了你就得满足我一切。” “放屁,今天肯定是我先赢了,到时候我非要你满足我某些要求不可。”严宵很快追上霍新空,并肩着一块儿往远处跑去。 太阳落山,俩人爬到山顶上站着欣赏这场落日余晖的美景。 霍新空看着远处染上橘金色的天边,转头看见严宵那冷峻而英俊的侧脸,笑了起来。 严宵也转头看着他,“笑什么?” 霍新空没回话,转头看着远处笑道:“在我退伍之前,我一定会亲自把你带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一个全新·的严宵。” 严宵看着霍新空那张俊朗冷硬的脸,心脏深处传来一阵悸动。 霍新空终于认可他,这才是最美妙的答复。 “新空,”严宵伸手扣住霍新空后脖颈转过来面对自己,嘴角的笑意既嚣张又邪性十足,但说出来的话却很认真而严肃,“往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霍新空笑了一声,“好。” 他俩从小不和,到经历了那些战场之后,终于手牵手共赴那未知的未来之路。 纵使前面少不了很多的阻碍和危险并存,但他俩肯定会克服困难熬过去,便是胜利在眼前,美好就在眼前。 感谢上帝,让他们很小的时候相遇,才能在后来的路上学会了很多事,还收获了美满的爱情和宝贵的战友情、经历。 此生足矣。 -------------------- 啊啊啊啊啊完结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第26章 番外·团圆 =========================== 假如有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话,那么雪狼特种小队的快乐时光就此展开—— 十四个人一块儿去野餐,带的东西可多了,全都是用来应付一整天加一整夜的工具。 大家忙着搭建帐篷,有一对儿就住一个帐篷,单身的就拉着一个单身住一个帐篷,主打就是要保护单身狗的心灵。 霍新空和严宵、周延和韩木都是一对儿,所以被安排在距离单身狗的地盘起码十米远才不会被虐狗。 哦,还有一对儿还没来。 杨磊叉着腰说:“余飞跟小恒子还没来啊!这俩是不是起来晚了所以迟到了?” 许凡笑着补充了句:“还有夏峰和老刘,也迟到了。” 这话刚落下,就听到一道不爽的声音传来,“什么我迟到了,我他妈就算五点起来了也躲不过高峰期啊,堵车了。” 大家纷纷看过去,迟到的那四人终于到了,准备开始搭建帐篷的时候,杨磊急忙冲过去一把摁住余飞和沈恒的肩膀,满脸非常严肃地说:“你俩是一对儿的,得去他们一块儿住,别虐狗。” “嚯哟,”沈恒转头有些震惊地看着杨磊,“磊儿?” 杨磊严肃没几秒顿时笑喷了,戏精上身的他身子一软,小鸟依人似的依偎进沈恒怀里,捂嘴小声哭泣地控诉道:“小恒子,你不知道你男人在任务时需要女装,他用高跟鞋老踩我脚好几次,可疼了~” 一旁余飞听得气笑了。 沈恒嘴角勾起一抹痞暖的笑,搂着杨磊的腰向上提了提,凑近脸痞笑着问:“要接吻吗磊儿?” 原本小鸟依人的杨磊身子猛地一震,吓得他急忙推开沈恒,抖着手指着沈恒怒道:“你他妈别带坏我!我可是祖国花朵儿!” 杨磊偏头瞪着笑得不能自己的余飞骂道:“你也不管管小恒子!” 余飞笑够了,伸手捏住沈恒下巴转过来吻了下,满眼是缱绻的爱意地看着沈恒,“走,咱俩别虐狗了。”、 “好啊。”沈恒笑了起来。 杨磊看得要气死了,转头正好看见更虐狗的一幕。 霍新空取下叼在嘴里的棒棒糖凑过脸去,“亲一个。” 严宵挑了下眉,也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又亲。 周延刚搭建完毕的时候,韩木突然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笑得跟狐狸似的欣赏周延耳朵漫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甜蜜气息都快弥漫到这边了,杨磊看得都眼红了,又转过头正好看见夏峰冲许凡勾了一下手指,许凡坐着前倾过去跟他接了个浅浅的吻。 杨磊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气得浑身颤抖,猛地冲坐在那儿悠闲喝茶的段守大喊道:“老段!你看看他们!他们虐狗!他们虐狗啊!!!” 段守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端着茶杯微仰头闭眼感慨道:“啊,还是我媳妇儿端端会体贴还疼人啊,这自制茶叶真好喝呐。” 孟伟眨着无辜的眼睛点点头说:“是啊,大嫂好贤惠。” “好眼光!”段守很满意地伸手拍了拍孟伟肩膀,随手拿出一包精致的茶叶递给孟伟,“来,给你,你泡着喝。” 一旁老刘都快笑僵了,握着茶杯要拿不稳了,别过脸去继续憋笑,对面许平和陈海也一样,憋笑憋得可真辛苦。 夏峰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不是老杨,你哭什么?” 杨磊瞪着一双溢满泪水打转的大眼睛,越掉越凶,竟还狠狠一抽鼻子,满腔委屈地说:“你们欺负我,你们欺负我!” 众人:“……” 夏峰沉默半秒啧了声,起身过去搂着杨磊笑着安抚道:“别哭了,我们不虐你。” 杨磊委屈地瘪着嘴,被夏峰拉着往段守他们那边去了。 霍新空、周延和余飞一块儿过去帮忙烧烤什么的,只有严宵、韩木和沈恒三人围坐在一起低声说起荤话,而且越说越带劲。 “嚯哟,我还想用脚铐铐住余飞脚腕操呢,肯定更爽。”沈恒笑道。 “嘁,”严宵挑眉看着沈恒,“志同道合啊兄弟。” 韩木笑弯眉眼跟狐狸似的,笑道:“你们这算什么呀,我更喜欢用绳子把延哥绑起来操,这样才带劲。” “彼此彼此,都一个德行。”沈恒痞笑道。 而段守他们这边,用那种非常震惊且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三人,耳边听着沈恒三人说起荤话,越听越更那啥了。 周延已经脸红到了极点,埋头专心烧烤,仿佛那个被绑起来操的人不是他似的。 余飞无奈地笑了起来,“操,真变态啊他们。” 霍新空咬碎棒棒糖,舌尖顶了顶后糟牙狞笑道:“很好,今晚咱们就别客气了,把他们往死里操得了。” 周延和余飞表示非常赞同,决定今晚得好好伺候伺候那三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你们注意点行不?我们几个正常的都在呢。”杨磊抽了下嘴角,满脸发黑地瞪着霍新空三人。 “都是自己人,藏着掖着做什么?说了就是说了。”霍新空随和着笑道。 其他人觉得有道理,又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地一块儿烧烤啥的。 这是雪狼特种小队度过一个很美好又快乐的野餐时光,仿佛弥补了太多遗憾。 如果有时光机的话,它会倒回到那个原来的真实世界里,看到了更美好的一幕。 霍新空和严宵他们特种小队全都平安退伍,此刻站在山顶上安静望着远处。 他们已经是而立之年,有的不惑之年,也有喜当爹的,都是很好的消息。 段守身形有些虚胖,望着远处太阳有些遗憾地说:“我们虽然平安退伍了,但缺少了一生最重要的四个兄弟,想起来总觉得挺遗憾的。” 霍新空叼着一根棒棒糖笑了笑,“其实没有遗憾吧,我们不是都一样梦见另一个平行世界了吗?他们活得好好的。” “是啊,没遗憾了。” 曾经雪狼特种小队的十个人突然端正军姿,向远处敬起标准的军礼,整齐划一地沉声喊道:“致敬我们的战友兼兄弟们!” 两个不同的世界,总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虽然不完美,但活得知足。 -------------------- 全文就此结束啦!鞠躬! 下个月一二号开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