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人有病,我是解药》 第一章 少女羞羞,棺人治病 我外公家在一个小山村里面,这个村庄的名字很奇怪,叫做景师村。 有人该问了,景师村这个名字挺正常的啊,怎么奇怪了。 但据祖辈的老人传,景师村,原名“景尸村”,是建国之后,才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建国之后,民政部门改过一些村庄名,还有合并的,其中就有我们的景尸村。 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带着一个“尸”字,不太好,有些大凶。 而且,据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传言,之所以叫景尸村,是因为在后山,埋着一个姓景男子的尸体。 在后山,确实有一座墓穴,呈拱形,高两米,如同一个倒扣的大碗。 墓穴之前,立着一块石碑,而且是龙龟驮碑。 碑面光秃秃的,如同武则天的无字碑,没有铭文,没有图案,甚至连名字也没有,没有人说得清,为何此不雕刻一个字。 古代,立碑而不撰文,有几种主要情况,一个是所葬之人遗言不刻。 一个是躲避仇家,怕挖了坟墓,一个是那个朝代的“乱臣贼子”,不敢刻,当然了,还有别的情况。 据说,这座无字碑的坟墓下面埋葬的就是那个景姓男子。 在村里的景姓后人,每年清明节,都会来这里祭拜。 祈求家族平安,人财两旺。 而且在好些年前,景姓族人还会领着一帮戏班来此唱一出鬼戏给祖先解解闷,但是现在,这个习俗荒废了。 毕竟,利欲熏心,景姓现在的年轻族人们认为没必要对一具死去先人的尸体花费重金祭祀。 偶尔只是有一两个景姓老人来此地烧一些纸,悼念一下。 我不姓景,也从未想过会与这具大墓里的景姓男尸发生任何关系,但是,世事吊诡,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命运使然,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叫丛璇,14岁那年,第一次来初潮,也就是来姨妈,我痛的要死,真的,差点痛死,小山村的医生束手无策。 我的小腹如同针扎,在床上打滚,汗如雨下,湿了整整一床单。 一连三四天,眼看真的要痛死了。 外公着急的打转。 止痛药吃了,不管用,打针,不管用。 什么喝香灰,放脉血的偏方都使用了,还是不管用。 这时,有个村里的老头就悄悄的找上了我外公,二人聊了一段时间的悄悄话,听这人话口好像是说让我和某某人睡一晚就好了。 找上门的这个老头我认识,是景姓人,也是景姓族长的弟弟。 最后,我被外公背走了。 我痛的神智有些模糊,就喘息着问外公,“外公,这是要把我背去哪里啊?” 外公道:“璇儿,这是去给你治病哇,治好了肚子就不痛了。” 山路颠簸,大晚上的,踩着一路的厚厚树叶,外公与那个景姓老头向山中走着。 我不知道外公和这个景姓老头把我送去了哪里,只知道走了很久,很久。 期间还有一只乌鸦落在了我的头顶上,外公给轰走了,本来以为没事了,可是过了不多时,竟然有一群黑漆漆的乌鸦在天空盘旋,据老人们说,乌鸦能看见阴差,在天空盘旋不走,是要死人的。 我在外公背上都睡了两觉,这才到了目的地。 而后眼前黑咕隆咚的,好像是进了什么洞穴。 而后,模模糊糊的见到眼前有一口雕花大棺材。 那个景姓老族长将棺木开启,我恍惚的见到,里面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如冠玉,如同刚刚睡去。 一身红衣。 不过光线昏黄,只能瞧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外公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这尸体的旁边。 我有些害怕,但是痛楚是主要的,身子已经有些麻木,所以,那种恐惧感也减轻了大半。 要是放在平时,不要说和尸体躺在一起,就是看到那僵硬的躯干,惨白的脸庞,我都会害怕的不得了。 我气若游丝地向外公询问道:“外公,你这是做什么?” 外公摸着我的小手安慰道:“璇儿,乖,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的,醒了就不痛了。” 我听到睡一觉就不痛了,赶紧闭着眼睡觉。 而后听到一声咯吱吱的响声,应该是外公将棺盖盖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起初,我以为是外公,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的确是一片黑暗。 “外公,是你吗?”我轻声问道,但是,却没有声音回答我。 按理说,应该不是外公,因为外公的手比较粗糙,摸我脸的时候,麻麻渣渣的,而这双手,温润的很,在我的皮肤上滑来滑去,凉凉的,好似那种冬天的雪片,感觉很舒服。 起初只是摸,到后来的时候,居然压了上来。 这就令我有些反感了。 但是却丝毫反抗不了,一是身子虚弱,二是这股力量十分巨大,只能任凭他压着我,而后,有柔润的东西开始亲吻我的脸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一朵花蕊滑入了我的口中,感觉有些飘飘然。 那种恐惧的情绪也渐渐的消逝了。 我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睡的很香。 睡的很沉。 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夕阳残照,揉了揉脑袋,发现自己靠在这个大墓前的墓碑上。 四处看了看,外公,和那个景姓的老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身子软软的,小腹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消失了,也就是说,真的被治好了。 想站起了,可是身子骨就像是海绵,老半天,放在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大呼道:“外公!外公!” 却不见回音。 此时,村里有偶尔路过这里的赶路人,将我带了回去。 从那之后,我来姨妈,真的不痛了,当然了,痛还是有一点点的,就是处在了正常范围之内。 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仍旧觉得像是一场梦幻,认为是月经的剧痛导致的幻觉。 外公不知生死的不辞而别,直接导致我成了一个孤儿。 有人该问了,你外公虽然走了,那你母亲呢? 你父亲呢? 你爷爷奶奶呢?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我小时候见过母亲,却没见过父亲。 既然不知道父亲是谁,也就更不知道爷爷奶奶是谁。 外公和母亲也从未向我提起过父亲的事情。 我的母亲叫做丛梦,我随的母亲姓,叫丛璇。 据说母亲是去外打工,却没告诉我和外公她到底在做什么,只是每到年关,都会有一个外地男子送上一些钱,不多,说是母亲同事。 还带上母亲一封信,不要挂念,一切安好。 这回外公突然一走,母亲可能还不知道。 连地址也没有,根本联系不上。 初中离家有六七里路,就这样,我自己早起去,晚上回,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睡觉。 我有两个要好的小伙伴,一男一女,男的叫做沐晨,女的叫做程琳琳。 三个人一起上学,放学,写作业,玩耍,还算有伴。 我的外公一走失,我成了一个孤儿,难免就有人要欺负我了,这个世道,欺软怕硬的人很多,恃强凌弱的人很多,多亏了沐晨和程琳琳两个小伙伴的保护。 沐晨是挺文静的一个眼镜男,倒是程琳琳,那是个十足的女汉子,经常将敢欺负我的男生挠的满脸花。 所以,也得罪不少学校的痞子男生。 有几个男的在背后放出话来,说早晚把我和琳琳两个浪货给上了。 一次,说来也是凑巧,沐晨和程琳琳同时生病,傍晚回家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人。 我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被跟踪了。 第二章 欺负我的男人全都死了 果不其然,是被三个坏坏的男同学尾随,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点,三人就将我环围了起来。 他们还都戴着那种简陋的面罩,就是一块黑布,上面掏两个窟窿,往脑袋上一套。 看来是预谋已久,其实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是平常最爱欺负我的那几个男生,这回看有了机会,立即准备教训我。 我也想挠他们,不过毕竟不是程琳琳那种超级女汉子的类型,手刚伸出去,就被两个人攥住了手腕。 而后用力一推,就将我按倒在了土堆上,一个男生笑淫淫道:“臭丫头,发育的挺好的,老子今天要看看!” 说完就要上来扒我衣服。 我挣扎道:“王生,我知道是你!我要告诉老师!” 那个男生索性将简陋的头套给摘了,果真是王生,其实在他手心有个黑痣,很明显的。 “小浪货,是我又怎么样!我王生今天就要玩玩你!”说着,他就要强行扑将上来! 我情急之下直接胡乱的用脚一踹,正好踢在了他的裤裆处,应该是踹在了他命根子上,痛得他一声嚎叫,翻滚在地。 那两个男生也傻眼了,手一松,趁机我站了起来,朝着村子快速的跑去。 只要进了村子,有大人了,我也就安全了。 躺在地上的王生大吼道:“给老子抓住她!别让她进村!” 两个男生又追了上来,他们跑的特别快,把通往村子的小路给堵上了,没办法,前后路都被堵死了,只有朝着山上跑了。 几个人就在后面追我,尤其是张生凶恶的叫嚣道:“抓住她!” 吓的我慌不择路,跑着跑着,就阴差阳错的来到了那个景姓古人的大石墓附近。 他们三个又追了上来。 我往前又跑了一小会,被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 河不宽,也就是十几米,但是水流挺湍急的,还打着漩涡。 我又不会游泳。 那个王生挽起袖子,恶狠狠道:“臭丫头!这回看你往哪跑!”上来就想抓我,我向后一退,踩到了一块鹅卵石还是什么。 身子一个趔趄,直接滑落到了河中。 呛得我直咳嗽。 双手扑腾着。 王生道:“咱们去水中抓她!” 三人脱了衣服,“噗通噗通”跳下河,朝我游了过来。 王生的水性挺好的,还会蛙泳,眼看就要抓住我的时候,忽而他身子向下一沉,而后向上挣扎,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脖子。 浮浮沉沉,最后彻底不见了踪影,而后水面上只留下一串气泡。 那两个男生忽而瞪着眼睛,看着我背后大喊道:“有水鬼啊!有水鬼啊!快跑!” 而后拼命的向河边游动。 我似乎也感觉到背后有人,扭头一看,没见什么,却看见水里有个模糊的人影,一缕黑发四散波动着,当中有个惨白的人脸。 “啊!”吓的我一声尖叫,也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河边,身子被一件大红袍裹着,就像是古代男人的那种喜服一样。 我一摸,发现里面竟然没穿衣服! 自己的那些湿漉漉的小裤,都被仍在了一旁。 而且胸前那两团柔软,隐隐有些发胀,好像被人揉过一般。 还有雪白滑腻的肩膀上,有些齿痕,似乎被人轻轻咬过。 正在这个时候,有许多村民赶来了,领头的是那两个男生,他们俩惊喊道:“王生就是在这河里被水鬼抓走的。” 而后这村民下水的下水,撒网的撒网,下铁钩子的下铁钩子,一阵救援之后,终于将王生的尸体捞了上来,不过已经冰冰凉凉,死透了。 在王生身上缠着许多水草,眼睛出奇的大,红红的。 那两个男生是恶人先告状,说我勾引王生,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骂道:“这个女仔就是狐狸精!她妈就是!” 许多年龄稍大一点的村民就随声附和的叫嚣起来,“对啊,她妈就是狐狸精,不知道和哪个野汉子又生下了这么一个狐狸精!如今大了,又来害人了!” 这群人就像着了魔一样,还有人投掷石块要砸死我,身上挨了几块,痛的我直叫唤。 裹着这件大红衣服抹着眼泪跑开了,回到村里,这些村民虽然不再用石块扔我,但是总指指点点,抛白眼,戳脊梁骨。 几乎没有大人再理我了。 琳琳从家给我拿来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 沐晨给我拿来了一些鸡蛋,叫我补一下。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我一边自己抹着云南白药一边哭,伤心了半宿,拿着外公的相片,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到了午夜的时候,忽而这村里的狗全部叫了起来。 叫的特别凶。 据说,狗的眼镜是能看到鬼的,村里的狗叫的这么凶,是不是有鬼来了? 此时,诺大的三间房就我一个小女孩。 吓的靠在墙角,盖着被子,一个劲儿的哆嗦,眼泪都吓出来了。 过了一会,有人“咚咚咚”的敲门,害怕的我更是战战兢兢,是不是鬼来找我了啊。 是不是那死了的王生的鬼魂啊。 只听的门外大喊道:“丛璇,是我,沐晨!” 一听是他,我赶忙穿上鞋子,打开了,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 二人走进屋里,我害怕的很,就一直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赤裸着身子!盖着那件大红喜袍。 而且下面有些湿润!胸前两团柔软还是有些红。 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沐晨对我做了那卑鄙无耻的事! 但是沐晨却不再这里,或许是睡了我,害怕事情泄露就回家了。 好你个沐晨,道貌岸然,趁人之威。 比那些坏蛋男生还坏!伪君子! 我拿了一根木棍,就想豁出去找到沐晨家里。 但是忽而听到有人在呜呜的哭泣,仔细一听,好像是在后院,走过去一看,没有人呀。 但是那呜咽之声确实存在,一抬头,才发现,这沐晨被绳子吊在树上,嘴里还塞着块破布,浑身赤裸,连小鸡鸡都看走光了。 我急忙双手捂住了眼睛。 从手指缝里向外看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没穿衣服的男生,看到那玩意还挺好奇的,像个小小茶壶嘴。 我回到屋里,取了菜刀,把绳子砍断。 将他放了下来。 此时沐晨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缓了好半天,方才魂魄归位,迟滞的双目眨了眨,恢复了神智。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睡着了,迷迷糊糊觉得一双大手就将他提了出去。 这会不会是他的苦肉计呢? 比如说,啪啪了我,怕我报警或怎么地,估计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但应该不是,他自己吊不上去啊。 沐晨被吊上树已经实属蹊跷,但是更诡异的事情是: 昨天扔我石块的那些男人,昨天晚上全死了。 一个村,突然一夜之间就死了七八口人,诡异的不得了。 而且,据说都是眼睛睁得大大,像是被吓死了。 连民警都来了,调查了一阵,也没个所以然。 村里人就风言风语的传言,说我外婆回来了。 我长这么大,只见过母亲和外公,至于外婆去哪了,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这回村里人都谈虎色变似的说我外婆回来了,弄得我倒是一头雾水,外婆在哪呀,我没见到。 后来从好友琳琳的口中,才探听出了一个大概,原来,据村里的老人说,我外婆是一个黄鼠狼精! 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且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外公年轻的时候,家里特别穷,根本娶不起媳妇,到了四十岁,还孑然一身,形影相吊。 一天晚上,几个守夜打更的人,正侃大山吹牛逼呢,忽而看见在土墙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团黄毛,以为是谁家的毡帽子呢,几人拿着棍棒走了过去,一看居然是个大黄鼠狼,足足有一米长。 黄鼠狼,一双小眼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滴溜溜的看着这些人。 这等巨型黄鼠狼,那简直就是成精了。 这些人举着木头棒子就扔了过去,黄鼠狼被打中,受了伤,一瘸一拐的逃窜着,血珠流了一地。 这几人沿着血迹就追踪了过去,最后,发现这只黄鼠狼窜进了我外公家里。 几个人一顿猛敲,外公打开了门。 这些打更的不容分说就一番搜查,但是黄鼠狼却不见了,连根毛都没有。 而且在房屋周遭查看之后,没有血迹,也就是说,这只黄鼠狼应该还在外公家里。 众人就说这个大黄鼠狼被外公藏起来了。 但是几番搜查无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过去有两个月,外公突然娶老婆了,是个外地人,长的还蛮白净的,像是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村里人那是个羡慕嫉妒恨啊。 那时,有一部分人的心态是,恨你有,笑你无,也就是说,你没娶上老婆,大家都笑话你,你娶上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大家都恨的牙根痒痒。 长久以来的病态劣根性。 外公叫丛勇,村里人就说,这丛勇真是走横运了啊,祖上积德,娶了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但是不久之后,就有人传言,说这个外地女子是不是那个大黄鼠狼变得啊。 的确,很多人见不得我外公好,尤其是那些媳妇长的特别难看的汉子,更是四处煽风点火。 说的有鼻子有眼,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尽管外公几度澄清,仍旧被吐沫星子淹个半死,后来,外婆在生下妈妈之后,就走了,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所以,这次村里一夜之间死了七八个人,而且都是用石块砸我的男子,大家都传言是我外婆回来了,替我们丛家人出头。 第三章 差点成了问题少女 自此以后,村里没人敢再欺负我了,但是,也都不搭理我了,甚至见面都躲着走,如同见了鬼魅,连琳琳和沐晨与我来往的都少了。 不是他们个人的原因,而是由于他们的父母,警告不要总与我玩耍了。 说我那妖精外婆回来了,不过两人,还是会偷偷的找我来玩,但由于要瞒着大人,次数少了很多。 村里人恨我,但是,隐隐也有些怕我,或者说是忌惮我的那个所谓的黄鼠狼外婆。 其实,我倒真的希望自己有个外婆,可以陪着我。 我盼星星,盼月亮,村民中的那个黄鼠狼外婆却一直没有出现。 外公在世时,家里的营生是扎纸,就是哪家死人了,弄的那些纸人、纸马、花圈、引魂幡,九莲灯等等。 所以,晚上放学之后,我就扎纸,周末,也扎纸。 不过村里的人基本上都不用我的纸人纸马了,还好,外公之前,名声在外,扎纸的手艺高超,活灵活现,临近村庄的人,有了白事,会来我这里买纸人纸马。 总算能赚到一些钱,勉强维持温饱,有时是有了上顿没下顿。 琳琳总偷偷摸摸的给我拿烧饼吃,因为她家是打吊炉烧饼的。 一个周六的傍晚,斜阳残照,洒满了一地余晖。 我正在院子里扎着纸马,忽而有个男子走进了门口,说是隔壁村的,姓王,明天一早要二十个纸人,十个纸马,让他给送过去。 二十个纸人二十个纸马,可以小小赚上一笔。 可是我自己送不过去,便找到了同村的一个姓赵的光棍。 他家有辆马车,爷爷以前给别处送纸人纸马,就是雇佣他的马车。 走近他家门之后,见他正坐在小板凳上抽着旱烟,穿着一件灰布马甲。 他见我来了,有些诧异。 我道:“赵叔,明天早上,我想往隔壁村送一些纸人纸马,雇一下你的马车,给车脚费。” 他怔了片刻,昏黄的老眼转了一下,立即点头,“好好,丛璇,没啥子问题。赵叔叔帮你,谈啥子车脚费。” “谢谢赵叔叔。”我礼貌的一笑,便走了。 走到门口,我总觉的他在看我,一回头,果然,这找光棍还在盯着我,两眼发直,对上了目光,他赶紧低下了头,往石头上磕着大烟袋锅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残星悬挂,我和这个赵光棍拉着纸人纸马便出发了。 需要走一段山路,很崎岖,由于前些日子下了一些雨,道路有些泥泞,马车的车轮在一个低洼之地便陷进去了。 赵光棍在前面用鞭子赶马,“驾驾驾!”我就在后面推车,使劲推! 推了半天,马车猛地急速向前一动,将我身子带的向前一倾,摔倒在地。 上衣“咔嚓”撕了一个大口子。 我发育的可能比同龄人要早些,此时,胸前的那两团已经鼓的很明显了,我急忙又系了系,不过弄不紧。 我也没钱买那种胸罩,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肚兜。 这时,我看见赵光棍一直在盯着我胸前看,眼睛里放出的那种光芒明显有些不太友好。 我低着头双手勉强将衣服抻紧了。 这时,赵光棍走了过来,而且是脸色发红,喘着粗气,我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又逼了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腕子,喘息道:“丛璇,你跟了赵叔吧,赵叔叔养着你,给你买好吃的,买好穿的。” 他比我大有二十多岁,这种话居然也能说的出来,我使劲儿甩着,可是无济于事,他胳膊比我大腿都粗,手掌像铁钳子一样将我攥的紧紧的,一下将我抡倒在地,就扑了上来。 我打了一个滚,他扑空了。 站起身来,急忙猛跑,他在后面猛追。 不多时,又跑到了那座景姓古人的大墓附近。 他向前一跃,将我抱翻在地,挺着臭嘴就要来吻我。 “丛璇,你就跟了我吧!” “你滚开!滚开!” 我连挠再抓。 他却越来越兴奋,解开了裤子。 我胡乱的摸索到了一个石块,朝他脑袋上砸去,不过由于力气小,只是砸出了一个大包,这举动反倒令他更疯狂了! 就在这个当口,他那沉沉的身子突然被掀翻了,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且有什么力量使劲儿的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几乎按进了泥土之中,他极力挣扎,最后踉跄而逃,不过没跑两三步,直接被什么东西又拽了回来,横飞着撞在了那块无字墓碑上,脑壳瞬间就破了一个大窟窿。 鲜血和脑浆子顺着墓碑汩汩的流了下去。 一双眼睛睁得大大,斜瞪着我。 手脚时不时的颤动几下。 吓得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也休克般的昏倒了。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人找到了这里,而后报警了,我被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派出所。 那些个村中死了丈夫的女人对我的意见极大,因为她们相信,是我外婆害死了他们的汉子,这次看我被派出所抓去,都一个个的眉开眼笑,希望判我死刑才解恨。 派出所的人开始讯问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但是他们,似乎不太相信。 前面的事情还勉强属实,而后面的事情,则有些匪夷所思了。 毕竟,我所叙述的情况,在无神论者的眼中,是不成立的。 赵光混会自己往墓碑上撞? 派出所的人就开始调查取证,在村里打听,看看我平日里的作风怎么样,这些个老娘们就开始兴风作浪了,都说我是狐狸精,特别骚,特别浪,小小年纪,作风就不正派,专门勾引男的,前些日子,还把一个人勾引到河里淹死了。 而且还说赵光棍平常在村里老实巴交的,这次就是我趁机勾引,而后谈不成价钱,便失手杀了他。 由于我此次的口供太难以置信,怪力乱神,还有在村里,很多村妇都说我道德败坏,是个狐狸精,所以,派出所方面通过综合考察,倾向我犯了过失杀人罪,这是一种刑事罪,也就是说,要判刑,但鉴于我未满十八周岁,要劳教。 这可把我吓坏了。 民警就叫我坦白从宽,说讲出实情,可以宽大处理,可是我真的坦白了,他们却以为我故意隐瞒了一些什么。 最后,就在要给这起案情定性的时候,有个人伸出了援手。 不是程琳琳,不是沐晨,她们俩确实想帮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伸出救命稻草的人是我们初中的物理老师,陈泽旭,他的父亲是曾经是派出所的老警员,一番调停之后,终于免于我的刑事责任,不过,要赔上一千元钱,说是给找光棍老母亲的赡养费。 那个时候,一千元,可不是小数目,像我们这样的穷僻小山村,一个家庭,两年也未必能挣到。 我哪里有啊? 把自己卖了都不值这个价钱。 琳琳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一百元,沐晨也拿住了所有的积蓄,七十元。 我也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将外公压箱底的钱也拿出来了,一百三十元,凑了整整三百元。 剩下的七百元全部是陈泽旭出的。 这陈泽旭是师范大学的专科毕业生,二十出头,其实在工作上有更好的选择,但是选择了支教,回到了家乡。 平日里,我和这位物理老师没有什么太过紧密的交集,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费劲巴力的帮我。 可能也是觉得我比较可怜吧,从小无父无母,自从外公一走,现在还是个孤儿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陈老师的这份“救命之恩”。 有人该说了,区区七百元就是“救命之恩”了? 的确,说是“救命之恩”有些过了点,但是绝对是个大恩。 试想,如果在小小年纪,我就进了劳教所,就是问题少女,那么,一旦传扬出去,别的同学会怎么看我?我还怎么上学?甚至,十里八庄的男子都没人敢娶我了。 那时候,一般大闺女找对象都是附近的,通过上学走出去的人很少。 所以,如果真的进了劳教所,那么,我的可以预见的人生就毁了一半了。 陈老师的这个恩情不可谓不大。 第四章 我被揩油了 这么多钱,我暂时是肯定还不了的,但是只是说一声“谢谢”又觉得太轻。 为了感谢陈老师,我和琳琳还有沐晨一商量,不如在家中搞一个烛光晚餐,花不了多少钱,而且能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恩。 我们合计,就在下周六晚上。 说办就办,我们又凑了凑钱,块八角的,准备买几根红蜡烛,从镇子上买一块小蛋糕,沐晨说他家里有一瓶远方亲戚带来的红酒。 然后晚上请陈老师过来。 周五放学的时候,我就独自在陈老师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因为这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请他。 陈老师有一辆陈旧的桑塔纳轿车,在我们山村附近,有辆摩托就非常拉风了,有辆轿车那可就是一个土豪了。 不多时,陈老师的车开了过来,我急忙上前挥手拦住。 他将车停了下来,而后将车窗摇下。 我笑着打招呼道:“陈老师好。” 他摘下眼眶上的墨镜,淡淡道:“丛璇,你有什么事?” “老师,今晚去我家吃个饭吧。” 他沉思片刻道:“好。” 听到陈老师答应了,我心里美滋滋的。 车开动了十多米,忽而又停住了,“丛璇,是不是家里只有你自己?”他扭头问道。 “嗯,还有沐晨和程琳琳。” “那我不去了。” 我急忙道:“陈老师,就有我自己。” 转而,他开车走了。 留下我在风中有些凌乱忐忑。 可能是陈老师不想让很多人知道这件事。 回到家中,我就将这事和琳琳与沐晨一说,他们也理解,就走了。 晚上,天黑了,我一直在门口等,左顾右盼,心里惶惶的,不知道陈老师会不会来。 约么有八点多钟,就在我已经有些不抱希望的时候,一抹明亮的灯光从远处移动而来。 是陈老师开车过来了。 瞬间欢喜的懵了。 陈老师穿了一件体恤,很阳光。 我将他迎进了屋子里。 点上蜡烛,萤火点点,还挺有浪漫氛围的。 我切下了一块大蛋糕,而后鞠躬弯眸笑道:“谢谢陈老师。” 我本来以为,陈老师会很开心,但是他却只是嘴角淡淡勾起,说自己不饿,也没接过我的蛋糕。 气氛有些尴尬。 我将红酒打开,而后倒了两小杯,陈老师也只是喝了一小口。 期间,陈老师几乎什么也没说。 这时,他看到了我挂在屋里的红色肚兜,呵呵一笑,弄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的确,现在,女孩子基本都穿胸衣了,哪还有肚兜这个老古董。 估计这么大年龄的女孩子,就我还用这个代替。 陈老师喝了两口酒,便离开了。 本来以为会很友好浪漫的氛围,就这么急匆匆的结束了。 我心里有些小失落,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到位。 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 心惊肉跳的走到门口,问了一句,“谁?” 自从那晚全村狗叫之后,我就很怕晚上有人敲门,都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了。 “我是陈老师。” 一听是陈老师的声音,我立马有些兴奋的开了门。 陈老师手中提着一个购物袋,脸上有些粉红,而且双目有些迷离,嘴角微微带笑,似乎是喝了一些酒。 我有些纳闷,几个小时前,我们给他倒的一杯红他就喝了几小口,现在怎么喝成这样了呢? 他踉踉跄跄的就走了进来。 到了屋子里,往椅子上一坐,而后将手中的白色购物袋放在了桌子上。 今晚还停电了,屋里比较暗,我将红蜡烛又点上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的很有暖意,“来,丛璇,老师从镇子里给你买了一身衣服,你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陈老师给我买衣服了? 我是既兴奋又感激,自从外公走后,自己一件衣物也没有添置过。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有自己挣钱,才知道一丝一缕来之不易。 刚想拿过购物袋看看,但是瞬间把手又缩回去了。 陈老师前几天给我垫付了七百元,现在又给我买衣服,弄得我心里很愧疚,不敢再收,怕报答不起,说什么以后工作再还,那能不能兑现还得两说。 他似乎是瞧出了我心中所想,笑呵呵道:“丛璇,没事,等你以后上了大学,挣了钱,再还老师就行,一个女孩子家,整天穿的补丁衣服,跟个男孩子一样,遭人笑话的,还有那红肚兜,对身体发育也不好,快试试看。” 陈老师的一番宽心劝慰话,我心里的包袱也就放下了。 拿过购物袋,有一件白色小上衣,一件花格子裙子。 而后还有一个黑色的带着镂空花纹的东西,我拿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老师,这是戴在哪里的啊?” 陈老师略显吃惊,不过立即缓过神来,没说话,而是笑着往胸前一比划,我瞬间脸一红,原来是乳罩。 我因为打小就没见过妈妈,所以,对于这些女人用品,很不熟,确实看过一些村里的老娘们晒罩罩,但是那些罩罩,就是俩半球,而陈老师买的这个,是镂空的,与那些有很大不同,像个大蝴蝶结,所以我没认出来。 此时,他这么一个肢体解释,羞的我有些无地自容,从脖颈一直红到耳根。 陈老师笑道:“都换上让老师看看合不合身。” 到了里屋,我将衣服脱了,而后穿上花裙子,然后把红肚兜解下,开始戴这个镂空的黑色蕾丝罩罩。 很好奇,不知道戴这个的感觉。 由于是第一次戴,这个罩罩有些紧,照着镜子,半天才戴好。 其实,这胸衣听好看的,女孩子都爱漂亮,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而后披上了那件白色外衣。 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美美的。 来到屋外,陈老师打量着我,双目泛光道:“嗯,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嘛。” 顿了顿又道:“来,丛璇,陪老师喝一杯酒。” 说着,他又倒了两杯,刚才不喝,这时又倒了两满杯。 碰杯之后,他一口气喝了下去,我也不好拒绝,只好也喝了下去。 “来,老师今天高兴,再来一杯。” 转而,他又倒了两杯。 我们又干了。 我从小就没喝过酒,两杯入口之后,脸上已经是红霞涟涟,胃中也有些翻动。 他又倒了两杯,我急忙推着拒绝道:“老师,我真喝不下去了……” 他黑色的眸子盯着我,目光漪漪道,“再陪最后一杯。” “陈老师,我......” “丛璇,老师今天高兴。” 烛光摇曳,觥筹交错,在陈老师的“软硬兼施”之下,我也不想拂了老师的心情,转而又喝了一杯,不过咳出了半口酒,全部吐在了陈老师的t恤上,实在不行了,身子有些微微打晃,喝高了。 “老师,我给你擦擦。” 取出一个手绢,给陈老师擦。 此时,我胸前的那个镂空的蕾丝罩罩忽而掉了,差点走光,我发现之后,急忙直起腰,背着身子用手去系。 陈老师忽而抓住了我的手腕,直接将我拽了过去,惯性般的揽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身子一阵战栗,像是触电了,一颗心蹦蹦乱跳。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银色手链,“来,丛璇,老师给你戴上。” 说罢,一边抱着我一边给我戴着手链。 此时,我已经不是惊喜,而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慌慌的感觉,像是一只被恶狼觊觎的小兔子。 这时,忽而从门外刮起一阵冷冷的阴风,“呼”的一下子,将那两根红蜡烛吹灭了,屋子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紧接着,只听得“啪啪”两个大嘴巴,十分响亮,像是放炮竹。 而后陈老师嘴里传出一声沉哼。 我急忙划着火柴点燃蜡烛,他捂着微微肿起的脸颊,有些微怒,眼神惊疑的看着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我急忙道:“陈老师,不是我做的!”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眸子里净是愤懑。 我追了着解释道:“老师,真的不是我打的你!” 陈老师不言不语,往车里一坐,发动了车子。 我回头向屋中厅堂里一望,似乎有个男人影子正站在那根红蜡之旁,长长的头发,双臂垂着,吓得我汗毛倒竖,尖叫一声,追上了陈老师的小轿车,用力拍打着车窗。 他摇下车窗,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有事吗?” 此时,我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记,肿的很高,应该挺痛的。 我此时再怎么解释,估计也都没用。 如果说不是我扇的,他肯定不信的,而且估计还会从心底认为我是一个坏孩子,转而道:“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怒哼了一声,转而就要走。 我扒着车窗急忙道:“陈老师,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 他听了此话,面色有些明显的变化,阴晴不定,看了看我,转而拒绝道:“不行。” 但是,语气很轻,有很大周旋余地。 “求求你了,老师。”我再次祈求道,此时,我回头向客厅里观望,那个男人的影子似乎是隐匿在了黑暗之中,不过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还在那里! 而且,他很可怕! 真的不敢大晚上的一个人子在房间里继续呆着了,此时,已经十二点多了,除了求助陈老师,我实在没别的办法,村子里的其他人家都不会允许我借宿的。 尽管陈老师刚才的“大胆举动”令我有些不安,但是,客厅红烛旁的那个披头撒发的影子更让我害怕。二者选其一,我宁愿和陈老师走。 “老师,今晚停电,我怕黑,求你了……”我把手从车窗伸了进去,拉住他的胳膊,紧紧的抓着,目光楚楚的看着他,“老师,求你了。” “那好,上来吧。”我急忙坐了上去,如同在被行刑前得到了大赦。 汽车刚奔驰不远,忽而,在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好像是从地里忽的一下子冒出来的一样。 离的太近了,陈老师根本刹不住,“砰”的一声,将那女子撞倒了,而后又压了过去。 陈老师慌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顺着鬓角滴滴嗒嗒就淌了下来。 我也吓的魂不附体,差点崩溃。 第五章 烧尸 过了老半天,我俩下车,心惊肉跳的找了一圈,地上没人,也没血,难道是看花眼了?还是那个人自己受的伤的不重,爬走了? 在路旁,有个二十多米深的大沟,我们向下窥望,似乎有个模糊的尸体躺在沟底,天又黑,看不清,又好像是一条大黑狗。 陈老师又检查了一下车身,没有损坏的地方,也没有血渍,随后,忐忑的坐上了车,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半天之后,忽而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我道:“丛璇,今晚的事,别说出去。” 我也惶恐不安的点了点头。 的确,这次撞人绝对不是陈老师的错,那个女人出现的太突然了。 “丛璇,你认识刚才的那个女人吗?”陈老师问道。 “好像是村里的张婶婶。”的确,从侧面看,好像是那个女的,对于这个女人,我没有任何好感,因为据说,上次我被派出所带走,煽风点火最凶的人就是她。 他丈夫就是用石块扔我的那些人其中之一,那天晚上,已经被吓死了。 “这个女人家都有什么人?” “没什么人了,他丈夫前些日子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她一人。” 陈老师木呆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将车子启动开走了。 他家是在镇子里的一个小区,四楼。 停下轿车之后,领着我上了楼,我跟在后面,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双腿在不住的颤抖,弹起了琵琶。 来到四楼门前,陈老师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之中,花了足足一分钟,才将门打开。 按下墙壁上的开关,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断的搓着双手。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丛璇,给老师倒一杯水。” 他一口闷了下去,半养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 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这才缓过来。 而后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脱了衣服裤子,几乎无视还有一个女孩的存在,我急忙转过了头,他走进了洗澡间,打开了花洒。 我就静静的在客厅中站着,陈老师家挺大的,是三室一厅。 待他洗完澡之后,裹着一条浴巾从里面出来了。 一边用手巾擦着头发一边对我道:“你住那个房间。” 这是三间房里面最小的一间,不到十平米。 不过能在这里过夜,已经很好了。 要不然,今晚在家住,说不定得像那些男人一样被吓死。 设施很简单,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台黑白电视,还有个影碟机。 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忽而觉得床下很硬,好像压着一些东西。 翻出来一看,是一些碟片,我翻了翻,有武打片,还有几个上面画的都是那些让人脸红的图片,女的穿的很少,摆着火辣的姿势。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陈老师走了进来,拿了一盒午餐肉罐头,放在了床头,而后看见了我手中的碟片,说道:“那里有影碟机,你喜欢看的话就自己放吧。” 之后又把门关上了。 十几岁,是个懵懂怀春的年岁,对那些男女间的东西有些感兴趣,当然,并不是低俗,而是单纯的好奇。 看着那几张有着羞羞图案碟片,脸上直发烧,知道是少儿不宜,但是,还是有些想看。 等啊等,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翻来覆去睡不着。 待到很晚了,就悄悄的推开了门,发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还蹑手蹑脚的走到陈老师的卧室前,里面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又轻轻的向自己卧室走去,这时,我又鬼使神差的看了看第二间卧室,这间卧室的门关的紧紧的,不会有人住吧。 转而,也把耳朵趴在上面听了听,很静,应该是没人住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好,锁了起来,就准备看那张有着羞羞画面的光碟。 可是,内心有些挣扎,看这些东西真的好么? 看了之后,会不会变坏呀? 脑海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此时,忽而听到隔壁的墙有响动,很轻,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扔然可以察觉出来。 隔壁,也就是第二间卧室,刚才听似乎是无人的,现在怎么会有响动呢? 我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只听得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哒哒”声,像是一个人在敲击墙壁,不过,两三下之后,便归于宁静。 而后,又敲击了起来,特别轻。 正在我专心倾听的时候,忽而有人敲响了房门,吓的我魂都飞了。 支支吾吾惊问道:“谁!?” “是我,丛璇。” 原来是陈老师。 打开了门,他四下一扫,见我没看那些碟片,便问道:“会用影碟机吗?” “陈老师,我有些困,想睡觉了。” 他笑道:“这些碟片都挺好看的。” “老师,我真的困了。” 他眉毛一纵,有些不悦的走了出去,将门“砰”的一下子带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正香的,就被陈老师叫醒了。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一脸乌黑,沉沉道:“走,丛璇,跟老师出去一趟。” 此时,外面漆黑,约么也就是半夜三点多钟。 陈老师提上了一塑料桶,里面是一些黄黄的液体,放在了后备箱之中,还有一把铁锹。 而后拉着我又折返回了景尸村。 停在了那个二十多米的深沟旁,随后打着手电,下去了,半晌,用不透明的编织袋子背着一个东西上来了。 脸上净是汗水。 此时陈老师神色复杂,差不多是惶恐,不知所措,迷茫等一些列字眼的叠加。 他将这个编织袋放到了后备箱之中。 而后开车又开出了很远,来到一片荒郊野外。 将这个编织袋抱了出来,放在一处土地上,而后,浇上了那桶黄黄的液体。 我呆呆的站立在一旁,大概也明白陈老师的意思,他想将这个东西烧掉。 他拿出一个打火机。 “丛璇,将这个东西烧掉!” 我咽了口吐沫,向后缓缓退却着,手足无措,身上的细胞似乎都麻木了。 陈老师看着我道:“丛璇,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是、是尸体!” “不是,是狗!” “是人的尸体!是张婶的尸体!”我叫嚣着。 他拉住我的胳膊,将打火机强行塞在我的手中。 我双腿几乎瘫软。 他抱着我的腰,硬生生的将我拖到这个编织袋旁,而后控制我打着火机,“呼”的一声,火苗扑腾而起,有两丈多高。 烤的我脸上发烫。 陈老师拉着我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从后面抱着我的腰道:“丛璇,别怕,真的是一条狗。” 正在这个当口,那编织袋里的东西居然猛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明显是一个人形,带着火焰,左摇右摆,口中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震荡着我的耳膜,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和陈老师都吓坏了。 片刻之后,这个火人又轰然倒下,在地上翻滚了一会,便不动了,熊熊烈火烧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方才熄灭。 地上只剩下了一些黑灰和焦炭,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腥臭的味道。 我惊惊的坐在地上,神情呆滞,陈老师则拿铁锹将这些黑灰和焦炭埋了。 他拉着我回到村口,让我回家,自己则又开车离开了。 我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中,软在床上,头脑里一片混沌,不断的自言自语,仿佛是梦呓:“自己是不是杀人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惊吓过度,反正发起了高烧。 白天琳琳来找我了,见到我躺在被子中瑟瑟发抖,脸色如白纸,一摸额头滚烫。 急忙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拿来了一些药,服下之后,才感觉好了一些。 就这样,一直躺到中午,烧才退了。 琳琳又给我拿来了几个大肉烧饼。 不过我想起那个凄厉惨叫火人,一点胃口也没有,还想吐。 隐约的听到街巷里有许多人议论着,说那个张婶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 弄的我一阵心虚。 下午的时候,就有警车来了,挨家挨户询问排查。 有三个民警走进了我家,吓得我像是看见了猫的老鼠,往被子里钻,从头到脚捂了一个严严实实。 一个民警将被子扯了起来,我抱着头惶恐不安的大喊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第六章 棺人凶狠! 此时,琳琳拉着我的手道:“丛璇,丛璇,你怎么了啊?” 原来,是我吓懵了,听到街巷中的警车鸣叫,产生了幻觉。 类似于做贼心虚。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屋子,不是警员,而是陈老师,手里还提着一个皮包。 我和琳琳都是一怔,不知道陈老师此时来做什么。 陈老师对琳琳道:“程琳琳,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丛璇说些事情。” 琳琳刚出去,陈老师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而后激动道:“丛璇,记着,等会警员来询问,什么也不要说,就说一晚上在家中睡觉,什么也不知道。”顿了两秒钟,他又略带威胁的补充道:“丛璇,是你亲手烧死那个女人的,你要是招了,就得判死刑枪毙。”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我根本不懂法,听陈老师一说,吓的半死,机械般的点了点头,“陈老师,我不说。” 他转而又从皮包里拿出了物理书,装出一副给我补课的模样。 过了一会,那些警员果真进来了。 在陈老师的随机应变之下,终于蒙混了过去。 要是我自己,非得露出马脚不可。 待警员走后,我汗如雨下,身子软绵绵的倒在陈老师的怀里。 陈老师抚着我的头发道:“没事儿了,丛璇。”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 陈老师走后,琳琳在家里陪我,直到七点多钟,她说必须回去了,要是不回去妈妈会凶她的。 正在这个当口,门口进来一人,正是琳琳她妈。 直接抓着琳琳胳膊就给提走了,还训斥道:“以后你再敢来,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琳琳一走,整栋房子似乎又笼罩在了恐怖的阴云之下。 用被子盖着头,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不住的做噩梦,梦到被警员带走,而后判了死刑,惊醒之后,再也合不上眼睛。 此时,一只黑猫突然蹿了进来,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顺手拿着一个鸡毛掸子,与这只黑猫对峙着,怕它咬我。 可是它看着我,跟看着仇人似的,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片刻之后,猛的朝我一扑,我吓的闭着眼睛,胡乱的甩着鸡毛掸子,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几滴冰凉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脑门上,睁开眼睛,用手一摸,原来是血,再仔细一看,那只黑猫被撕成了两半! 四肢还在蠕动,两个眼球还在眨。 惊魂甫定,在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凄惨的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借着月光,看见那张婶披头散发,一脸鲜血的朝着屋门直直的走来,向前伸着双手,一副索命鬼的模样。 蓦地,一个红衣人突然拦在了这张婶面前,三俩下将她撕成了碎片,鲜血四溅,张婶的凄厉的叫声在空中久久徘徊。 吓的我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小衣服又不翼而飞了,散落在一边,肩膀上又有些齿痕,胸部的两团隐隐肿胀。 显然,又是那个可怕的东西来了!还侵犯了我。 吓得我立即披上衣服,蹦下床,推出了门房里的自行车,在漆黑的夜里骑行着,按照记忆,朝着陈老师家里猛猛的赶去。 整个村子,没有一家会收留我的。除了陈老师,我找不到第二个愿意让我住下的。 再留在屋里,没准会被这个可怕的东西被杀死的。 由于这辆二八自行车太高大了,而我腿还没有那么长,骑着很费劲。 骑着骑着,忽而觉得,车子猛然一沉,似乎有人坐在了后座上。 身子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不敢回头。 而后,一双手缓缓的搂在了我的腰间,像一条冰冷的蛇。 我吓得四肢几乎麻木了。 正在这时,前方的道路上,走过来三五个小青年,吹着口哨,不知道这么晚了去做什么着。 于此同时,我腰间的那双手消失了。 这几个小青年笑嘻嘻的将我拦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头头道:“小妞儿,天这么黑,自己一个人不害怕吗,让我来陪陪你吧。” 满嘴的酒气,令人讨厌。 他嬉皮笑脸的就朝我动手动脚。 我啐了他一口吐沫,“滚开!” 他愤怒的一拳朝我打来,却不料自己反被打飞了,重重的摔倒在了路旁。 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跟班,还以为是我打的呢,都怒气汹汹,横眉怒目的冲了上来。 不过一个个的全被打飞了。 牙齿,鲜血,喷了一地。 连滚带爬,嗷嗷怪叫的跑了。 我急忙拼命的骑着自行车,但是,还是被那冰冷如蛇的双臂抱在了腰间。 不过,这双诡异的手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就是这样静静的抱着我。 终于到了陈老师楼下。 下了自行车,我按响了门铃。 按了好几次,终于开门了,是陈老师。 他穿着睡衣,双目惺忪,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丛璇,你怎么又来了?” 我低头捏着衣角小声道:“家里没电,有些害怕。” “你怎么来的?” “自己骑自行车来的。” 他沉默了一会道:“进来吧。” 看了看我浑身上下都是土渍,说道:“先去浴室洗个澡。” 到了浴室,打开花洒,冲起了热水澡。 浴室的推拉门是毛玻璃的,但不是全毛玻璃,我使尽掂着脚尖,可以看到外面,不经意间,我朝外面一看,恍惚间看见,陈老师坐在沙发上,正在拿着我那双白色的带着补丁的小袜放在鼻子下闻着。 似乎还是一脸享受,好久方才放下。 我很纳闷,袜子有什么好闻的,虽然我的脚不臭,可是一口气骑了二十多里路,也会有些汗味吧,肯定气味不怎么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洗完澡后。 裹着浴巾出来了。 走到了左边的小房间,刚想睡觉,陈老师忽而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双黑色长筒丝袜,“丛璇,你的袜子破了,穿这双吧。” 夜半时分,忽而这墙壁又被敲响了,“哒哒哒……” 我起身,竖着耳朵倾听,真不知道那第二间卧室里有什么。 过了一会,敲击声又消失了。 而后,我的房门又被轻轻的敲响了,很轻很轻。 是陈老师? 不像。 他敲门比较重。 莫不是中间那个房间的人吧? 我也轻声问了句:“谁?” 外面没人应答。 不过此时,我不是太害怕,因为毕竟是在陈老师家里。 如果出现状况,我可以大声呼喊陈老师。 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只见一个女子背对着我在门前站立。 穿着一身白衣。 “你是谁?”我问道。 她没说什么,而是伸手递给了我一个黑色蝴蝶结。 接过来仔细一看,瞬间石化,这不是我母亲曾经的蝴蝶结么!? 记得七八岁的时候,我曾经给母亲戴过,还将一只蝴蝶翅膀拽掉了一小块。 这绝对是母亲的! 等我再次想问明情况的时候,那个白衣女子却消失不见了。 在客厅里找了半天,浴室,洗手间,全找了,也没了踪影。 是不是回到第二间卧室里了。 转而来到第二间卧室前,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我想再次敲击的时候,忽而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丛璇,你做什么?” 心里一惊,但并未惊慌,因为看见是陈老师。 “陈老师,这间房间里有人吗?”我没有将蝴蝶结的事情说出来。 他直直的盯着这间房门,摇摇头道,“没有。” 回到房间,我难以入睡,摩挲着母亲的这个蝴蝶结,愁思百结,当然睡不着。 这个白衣女子是谁? 怎么会有母亲的蝴蝶结? 又过了好半天,外面了无动静,我又走了出去,此时,这中间的房门竟然开了,推门而入,借着月光,看见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 第七章 月黑杀人夜,棺人闹哪出 陈老师的家里怎么会放着一具棺材?! 棺材里有人吗?! 而此时,那个白衣女子果真站在屋里,还是背对着我。 问母心切,我直接跑到她身旁说道:“我母亲呢?” 她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棺材。 啊,我母亲在这里! 这棺材上没钉钉子。 我使劲儿的推着,此时,小小的臂膀也不知道为了十分的有力气了,身子倾泻四十五度,把吃奶的力量全部使了出来。 嘎吱吱,棺材盖在缓慢移动。 此时,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将我拦腰抱起甩到了客厅里,摔得我四肢生疼,嘴角都流血了。 抬头一看,是陈老师,他砰的一下将门紧紧的关上了,而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此时心中满是一股怒火,勇气骤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扑了上去,抓着他的衣服撕扯着,“你还我母亲!我母亲在那棺材里!” 又一次被陈老师甩到了沙发上。 我又冲了过去,咬住他的手。 死不松开。 这次他服软了,大声道:“丛璇,那里不是你母亲!” 我使尽敲打着他肩膀,“那里是!就是!” 陈老师不打我了,就像一堵墙,站在了门口那里,阻止我进入。 我敲打的累了,身子软了下来。 转身就走。 “丛璇!你去做什么!”陈老师吼道。 “我去报警!” 陈老师一把将我拉了回来,按倒在沙发上,压了我好久,这才淡淡道:“好吧,我带你去看看。” 说罢,他站了起来,走进了第二间屋子,我也跟了进去,异常的紧张,激动。 陈老师缓缓的将棺盖推开了一个口子。 我俯身向里一看,果真不是妈妈,而是一个长发白衣女子,面容白皙,栩栩如生。 好像是刚才我看见的那个,是她交给我的蝴蝶结吗? 莫非她是鬼? 此时,我也不是太害怕,因为有陈老师陪着,再者,这个女子很漂亮,一点也不恐怖,就算是个鬼,想必也不是十分凶悍。 在这女子身子周围,放着一些香料。 陈老师道:“看清了吧,不是你的妈妈。” 随后,又将棺材盖合拢。 “陈老师,那这女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是老师的隐私。” 既然真的不是妈妈,我也不那么纠结了,低声说了句道歉的话,“对不起,陈老师。” 第二天一大早,坐着陈老师的轿车去了学校,在离这校门口还有二里地的时候,他叫我下车了。 其实我知道,毕竟,一个男老师,用车拉着女同学,让别人撞见有些不好的。 上了学,碰见了琳琳,她问道:“丛璇,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呀?今天早上怎么没在家。” 我回道:“那个,早上我天不亮就起来了。” 她瞧见了我的黑色长筒丝袜,眼中带着一抹惊奇道:“丛璇,你这丝袜挺好看呀。” 我呵呵一笑,“嗯。” 在学校,一切都安好,可是一回到家,我仿佛就是进了鬼宅。坐立不安,再看看后院的那些纸人,似乎都在诡异的微笑着。 那时候,人死之后,出了要纸人纸马之外,还有纸车,纸车上有个负责赶马的纸人,叫做来福。 本来,这个来福,是和马车分离放着的,但此时,他居然坐在了马车上,诡异的不得了,根本不像是风吹的。 还好,今天有电,在我们那个小山村,隔三差五的停电。 有电就好办,可以开着灯睡觉,光亮,会减少人的恐惧感的。 我去小卖部,想买几个大瓦数的电灯泡,可是那老板娘说没有。 其实,我知道,她是故意不卖给我,因为上次,村里集体死亡事件,就有她的老公,所以,她心里是极其恨我的,直接对我翻白眼,阴阳怪气的说没有。 最后,我还是让琳琳替我买的。 就这样,我在屋里,还有前门上,都换上了大瓦数的灯泡。 拉开灯之后,特别明亮,我的恐惧感也减轻了七八分。 晚上,待琳琳走后,我将两个大灯泡全部打了开来,照的院子里亮堂堂的,这样,胆子也大了几分。 晚上睡觉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咚咚咚”,我正睡得香,猛的睁开眼睛,正是午夜十二点。 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 我拿着一根木棍,来到大门前,顺着窄窄的门缝向外观望,是个年轻男子,长相十分俊美,剑眉星目,还拿着一把扇子,穿着一件袍子,携带着一种古代风流名士的儒雅之风。 的确,颜值极高的小帅哥立即让我的恐惧之心融化了。 我在门里问道:“你是谁呀?” 这人回道:“我名叫匡生,刚刚路经此地,准备借宿一宿。” 顺着门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人好几遍,真的不像坏人,坏人也没有长这么帅的呀。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第一印象觉得这个不是坏人,便很容易放松戒心。 我打开了门,他冲我微微一笑,声音很有磁性,“谢谢。” 二人走了进来,我向那边一指,“你在那个房间里住吧“” 他挑着门帘进去了。 既然有个人,还是个大帅哥,我晚上也就不太害怕了。 一直还有种想找他去聊天的冲动,但是觉得一个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觉身子有些疲乏,脖子也有些酸痛。 起床了,四肢都有些发软,走到那屋前,我敲了敲门,喊了一句,“喂,匡生,起来了吗?” 没有人回应,推门一看,人已经走了。 心里倒有种浅浅的失落感。 不过走就走吧,没准以后还能遇到的。 自己生火,煮了一碗米饭。 正吃着,琳琳来找我上学了。 到了屋里,喊道:“丛璇,快晚啦!” 我说道:“琳琳,今天身子太软了。做饭做了老半天。” 她吸了吸鼻子道:“咦,你家怎么有股花香味?” 花香? 我有些不解。 她吸着鼻子,就往那叫做匡生的男子住的屋里走去了。 而后看了看,忽而在床下,找到一朵红色小花。 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嗯,就是这花香味,这是什么花呀?好奇怪。” 我也没在意,笑道:“你喜欢就拿去吧,没准是哪阵风吹进屋子来的呢。” 她夹在了书本里。 到了学校,她就拿着这朵花找生物老师去问了。 这个生物老师,平日里最好研究一些花花草草了,还出过两本书,自诩为,凡是地球上的生物,没有不认识的。 琳琳将这朵花拿给了这位自视甚高的生物老师,她查了几天资料,一无所获,但是决定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这件事我们都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地球上的植物这么多,谁能保证一定看过呢? 这几天,过的还算平静。 一天晚上,琳琳和我正在家里写作业,忽而灯又灭了,又停电了,小山村,电力吃紧,停电是经常的事。 不过一停电,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知道今天晚上,又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琳琳走后,我将窗子关的紧紧的,将屋门也关的紧紧的,还用一个大木头杠子顶住了。 把头埋在被子中,在惶恐之中睡去了。 半夜的时候,忽而听到外面有些轻微的响动,像是翻箱倒柜的声音,不过,我不敢出去。 过了一会,只听到一声惨叫,似乎是谁被打了。 就在我的屋门外。 吓的我浑身战栗,瑟瑟发抖。 这个被打的人从大门逃走了。 不过在门口又是一阵凄厉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最后引得四邻街坊都出来了。 是议论纷纷。 我也心惊胆战的走了出去,发现一个人躺在我的家门前,身上全是血,昏迷不醒。 而在周边的地上,则凌乱的散落着几个纸人。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纸人的拳头上,沾满了血迹。 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是这些纸人打的这个人。 还好有这么多街坊,要不然非得把我吓晕过去不可。 这些人都小声议论着什么。 那眼神,一个个用白眼睛瞟着我,像是见鬼一样,尤其是那些个死了老公的妇人,更是咬牙切齿。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是个丧门星。 其实,这个被打的浑身是血的人就是我们村的,我认识,是个惯偷,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这回八成就是来我家头东西的。 此时,他的妈妈来了,是个中年妇人,扑在他身上哇哇就哭,而后猛地站起身来,掐住了我的脖子,狂吼道:“就算是上你家来,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你打他这么重!你这个扫把星,我要杀了你!” 这个悍妇,已经狂怒了,双目充血,力量奇大。 此时,琳琳和沐晨也都跑了过来,使尽的掰着她的手指,也掰不开。 掐的我翻白眼,咳嗽,几乎要窒息,此时,忽而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卷起一片尘土,恍惚将,地上的一个纸人飞了起来。 “咚”的一脚,正好踹在了这个夫人的头上,将其踢翻在地。 等风沙过后,只见鲜红的血液从这个悍妇的太阳穴上正汩汩流下。 她瞪着眼睛,如死鱼一般。 有个好事之人,把手指头放在她鼻孔下面,脸色骤变,大喊道:“死人啦!这个小狐狸精又杀人啦!” 第八章 芳龄十八,棺人失踪了 大家一哄而散。 不知道谁报警了。 两条人命。 大晚上的,我又被带进了派出所。 警务人员又叫我坦白从宽。 我坦白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此时,村中的那些人又煽风点火,说是我勾引那个男的,来嫖我,后来谈不拢价格,这才杀人。 而后,又将她母亲失手打死。 真是黑白颠倒,有理说不清了。 警察经过一番调查取证之后,综合得出的一个版本是,是我失手杀了那个男的,也是失手杀了那个女的。 的确,这是能接受的“最靠谱”的版本。 说纸人杀人,完全不符合常理。 但即使失手杀人,罪过也是不小的。 我已然是个严重“问题少女”了,上次已经死了一个赵光棍的,这次又死两个。 劳教我这个“问题少女”似乎是势在必行。 但是,我终究又躲过了一劫,又是因为陈老师的从中调解。 其实,我本来就是无罪的,但是,纸人杀人是绝对说不通的。 陈老师的说法是,那个男的本来进去想偷盗,但是看见熟睡的我,就想非礼,我反抗之下,才失手杀了这个人。 这样一来,我的罪责又减轻了不少。 其实警务人员也觉得这案子很蹊跷,我一个小女孩,如何杀死那个强壮的男人? 便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 当然了,陈老师为了摆平此事,又花了五百元。 自从这次事件之后,我对这个家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恐惧到了骨子里。 觉得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潜伏在这里。 甚至潜伏在那些纸人身上。 每天晚上,我都祈祷不停电。 可是,电依旧是停,我的恐惧感不断的加深。 转而,只好再次去陈老师家借宿,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似乎不太好,可是,我根本没钱,租房也租不起。 也是没得选择。 其实,我也知道,陈老师似乎也不是那么“正派”,但是,实在没办法啊。 陈老师对于我的借宿要求也没拒绝。 所以每次一停电,我就骑自行车去陈老师家。 一天,陈老师又提着一个购物袋回来了,说给我买了衣服。 让我试试看,我本来不想再收他的任何东西的,但是又不敢拒绝。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那种连体丝袜。 基本都是透明的。 我说道:“陈老师,我不太喜欢这种衣服,穿上不好看的。” 他回道:“丛璇,是身材好,穿穿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不好看呢?” 没办法,在他的一种隐形威压之下,我只好在里屋试着穿上了。 可是一照镜子, 虽然关键部位有遮挡,但是基本百分之九十的身子都模模糊糊的暴漏了。 这哪里是衣服! 我脱了下来,而后又穿上原来的衣服,走了出去,低着头道:“老师,我真的不喜欢。” 他面色有些冷了,似乎有些我不知好歹的意味。 我知道,今天是住不下去。 转而说道:“老师,我今天不住了。” 而后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一个塑料袋子走了。 我虽然没回头,但是也可以察觉出来,陈老师盯着我的目光不太友善。 今天是星期六,回到家里。 刚刚下午三点,天还亮亮的。 我坐在院子里,开始糊着纸人,只要我挣得钱多了,便可以去外面租房子住,不用看谁的脸色,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怎么回事。 从这以后,即使晚上停电,那个可怕的东西也没来骚扰过我。 只是有时候,我起来之后,觉得浑身软软的,但是,没见过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一转眼的时间,就过了好多年,俨然已经芳龄十八了。 高中即将毕业。 凭借着没日没夜扎纸人挣得钱,欠陈老师的债也还上了大半。 扎纸手艺也不断的进步。 但是,光扎纸了,学业几乎荒废。 在班里科科挂红灯。 后来干脆辍学了。 我也不打算考什么学了,这样扎纸的生活,在小山村里也算凑合。 本来,我想去找妈妈的,但是,那个每逢年关送钱的中年男子,再也没来过。 所以,我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也无从寻起。 一天,我正在家里扎纸人,忽而有个嘴角长痣的中年妇女踏进了我的家门。 我认识这女的,姓王,是一个有名的媒婆,嘴特别能说会道。 这人以前在路上碰到,就没和我说过话,对她没什么好感,此时,她眉开眼笑的走了进来。 媒婆,无利不起早,显然,我也能估量出来,她是要给我说媒了。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长辈,就招呼道:“王婶,进来坐。” 她一扭三晃的走了进来,打量着我道:“哎呦,这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丛璇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仔了。” 我淡淡一笑。 她接着说道:“丛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王婶打算给你说个媒,你看咋样?” 其实,我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对于说媒倒也不排斥。 我也不是那种和清高的人。 的确,要是在山村,十八九,姑娘基本都会订婚,有的就结婚了。 有人问,婚姻法不允许这么早的啊。 婚姻法是不允许,但是可以先结婚,然后年龄到了再领结婚证。 在这山村里,我也不算太小了,十八岁,应该考虑这事了。 假如这王婶给我介绍的靠谱,我也可以考虑。 便由她说了下去。 她说这小伙子是景师村五里外的红叶村的,和我同岁,为人老实勤劳,家境也还不错,要是我愿意的话,可以见见面。 我就答应她了,说见见面行。 一天,这王婶就通知我,说下午六点,让我去她家里,和那小伙见面。 我的心情还蛮激动的,换了一身新衣服。 下午五点的时候,门口来了俩人,正是琳琳和沐晨。 二人上了高中,学习都挺好的,出类拔萃,由于高中需要住校,课程特别紧,离家远,所以两人基本上两个月才会回家一次。 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但是友谊还是那么深厚。 见二人来了,我别提多高兴了。 急忙迎进了屋子里。 见我穿着一身崭新的一尘不染的衣服,琳琳就问:“丛璇,你这是打算干嘛去呀?穿成这样。” 的确,平日里,我扎纸,都是穿的粗布衣服,也不太爱打扮,好衣服一年半载也不穿一次。 “琳琳,等会我去王婶家相亲。” 二人听后都是一怔,尤其是沐晨,木呆了好一会。 琳琳道:“丛璇,你准备嫁人啦?” 我点点头道:“嗯,我和你们这两个高材生没法比,找个朴实人家,嫁了就行了。” 沐晨道:“丛璇,这也太早了吧,不再等两年么?” “不打算等了,这村里不上学的姑娘,基本不是都找了婆家么,其实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看人好,就嫁了吧。” 他又想说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三人又聊了半晌,不过基本上是我和琳琳在说话,沐晨基本一直沉默。 其实,我当然知道他为何沉默,他或许是喜欢我的。 我其实对他也不反感,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人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因为,他学习很好,是个高材生,以后要考大学,出去有另一番天地的,而我,只是一个农家姑娘。 这倒不是主要的。 最不可逾越的鸿沟是,他父母绝对不会答应我俩好的。 敢娶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所以,我对沐晨,有些刻意疏远。 时间到了,我对琳琳道:“你们先呆着,我去相亲了。” 琳琳拉着我的胳膊道:“丛璇,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帮你把把关。” “那好吧。” 转而,我们三人一起去了。 第九章 还是不是男人 来到王婶家里,她一见我们三个人同时来了,眉头耸了耸,不过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而是热情的将我们招呼了进去。 到了屋后,那个小伙子已经到了,王婶介笑意盈盈的介绍道:“秦博,这就是丛璇。” 我看了看这个小伙子,还算标志吧。 二人就聊了聊天,感觉还行。 自此之后,这秦博一有空就来家里找我。 帮我扎纸马,扎纸人,有时晚上还在这里住,我也允许了,反正也不反感,住就住吧,但我没和他睡觉,最起码得订婚吧。 一个月后,在媒婆的带领下,这秦博就把彩礼也送来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觉得这小伙子还挺淳朴的,也就收下彩礼了。 收下彩礼,也就相当于订婚了。 他来的更勤了,少男少女的,总在一起,难免也就动手动脚的了,起初在两个屋住,后来,就在一个屋里。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吧,早晚要嫁给他,住就住吧。 住几天,他就开始往我被窝里摸。 头两天我也就象征性的推了推,后来干脆就由着他吧。 这天晚上,他就摸到了我被窝,然后拉我手。 我问道:“秦博,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当然啦!” 说着,他就开始亲我脸。 我也就闭着眼睛,让他亲吻。 后来,他又那个那个了。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然后我就闭着眼睛。 半路上,我也睁开了眼睛,可是看到压在我身上的男子似乎不是秦博的模样,脸的轮廓不像,由于没开灯,黑咕隆咚的,我也没在意。 时间好长,我都有些受不了了。 毕竟是第一次,身子差点支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秦博还在呼呼大睡。 估计是昨晚“战斗”的太累了。 我煮了一锅粥,烙了几个馅饼,等到饭都做好了,这秦博还在呼呼大睡。 我拍了拍他脸蛋,“喂,秦博!” 他却仍旧睡的很死。 叫了好一阵,他方才醒来,不过双眼有些发直。 “快起来吃饭啦。”我说道。 他揉着脑袋悻悻道:“丛璇,我的身子好痛啊,尤其是脖颈这里。” 我噗嗤一笑,心里琢磨着,昨晚那个了那么久,不痛才怪。 不过也能理解,他第一次做这事,不顾身子也在情理之中,转而道:“秦博,你下次要注意身体。” 他纳闷道:“什么注意身体啊?” “你个傻蛋!不理你了。”我莞尔一笑,以为他是故意的。 他也傻模傻样的嘿嘿一笑。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秦博又摸到了我被窝里,接着又吻了起来,既然要结婚了,我也就配合着。 这次又是好几个小时,疲惫的睡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仍旧呼呼大睡,招呼了半天才醒过来。 还说自己身子很痛。 我心里琢磨着,谁叫你不顾身子。 这天晚上,我就将他撵回家去了,不让他在我这里住,倒不是讨厌他什么的,而是真的为他担心,天天那么久,他会吃不消的啊,万一累出病来,就不好了。 他还不想走,我连踹带打的才赶走了。 哎,真是的,做起来没完。 走了两天,我也消停了两天。 第三天半夜,我正睡觉呢,忽而又听到有人敲门。 此时的我,已经长大了,所以,胆子也稍稍大了一些,对于晚上敲门,已经不是那么恐惧了,拿着一根棍子走到门口一看,居然是秦博。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莫不是想我了吧,八成是的,又想干那事了,此时,他脸上发白,嘴唇干裂,眼窝也深陷,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我隔着门缝道:“秦博,你回去吧,看看你那脸色,不适合做那事了,回去养几天再来吧,好不好?” 他摇了摇头,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继续望着我,就是不肯走。 要是白天,我或许不让他进来了,但是这大半夜的,风还有些凉,再让他走半天山路回去,显然有些不近人情。 所以就打开了大门,哪里知道,刚刚打开,他双手就抱着我往屋里走。 我敲打着他的肩膀道:“秦博,你干嘛啊,快放开我。你瞧瞧你的都虚成什么样子了!” 秦博依旧我行我素,将我放到床上,二话不说,就吻了上来。 我极力的反抗着,倒不是不给他,而是他的样子实在太虚弱了,在这样,身子保准得累出病来。 可是,他死死的按着我的双肩,根本动弹不得。 折腾了整整一晚上,我都累坏了。 这回,我也是累的够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我醒来后,他却不见了。 上两次,我醒来后这家伙还是呼呼大睡,没想到这次居然先起来了。 奇怪。 自此之后,这秦博来一般都是晚上来,大晚上的,来了基本不说话,人家年轻男女,好歹有一两句温柔话吧,可是这秦博就像是一个原始动物,就是做那事。 气死我了,真想将他一脚踹开,可是挣扎不过,还是被强迫了。 日子一多,我就反感了,大晚上来,我也不给他开门了,任凭他怎么敲打,就是不开。 这招很好用,果真,自从两三次我不给他开门以后,这家伙果真不来了。 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我也有些纳闷,以前天天来,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不来了呢?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怨我不给他? 也不能吧,我是为了他好啊。 这天我就去了秦博家。 秦博母亲正在家,她见过我一面,此时见我来了,有些奇怪,“咦,丛璇,你来啦?” “嗯,阿姨,我想找下秦博。” 他诧异道:“秦博,他不是一直在你那里住着吗?” “一直在我那里住着?”我听了更纳闷,“没有啊,阿姨,秦博已经有一个月没去我哪里了。” 秦博失踪了。 大家立即发动了村民去找。 后来,在那个景姓古人的大墓之前找到了,他正靠在墓碑上呼呼大睡。 等到叫醒之后,他眼神迷离,精神恍惚,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但是身体似乎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惫。 别人或许不知端倪,可是我心里惴惴不安,慌慌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是,在这景姓男子的坟墓前,发生过很多令我难以忘记的事情,比如那死去的赵光棍,还有被河水淹死的人。 秦博回来之后,也偶尔去找我,但没在那里住。 过了不久,他就准备迎娶我结婚了。 婚礼操办的很简单,毕竟,我也不看重那些形式,两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琳琳和沐晨也都来了,沐晨喝的酩酊大醉,在酒席掀翻了一个桌子就跑了。 弄得大家有些尴尬。 晚上,我就在喜堂里坐着,秦博很晚才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无喜无悲,按理说,他很喜欢我的,这时应该很高兴才对呀,可是却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是不是对我有些不满,前些日子,我拒绝过他好多次做那事。 躺在床上,我就拉着他胳膊道:“秦博,不是我不给你,是怕你身子累坏了哦,现在来吧。” 这么赤裸裸的要求,他却不为所动。 好吧,我也做到仁至义尽了,做为一个女孩,你不能要我先上吧,你不来就不来。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秦博依旧没有碰我,一天晚上,躺着,我就用脚勾他腿,这样撩拨算是挑逗了。 只要他还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哪知道他仍旧不问所动,这下可把我气坏了,嗔怒道:“秦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以前总想做那事,现在结婚了,为什么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