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使命之赌城争雄》 楔 子 一条震惊考古届的消息正在被迅速传播,消息的内容是关于一桩谋杀案,被害者是欧阳鸣博,著名的考古学家、博士生导师,曾参与我国今年以来几个最重要的考古项目的挖掘和研究,因其在考古界的贡献而在国内享有盛名。 一周前,欧阳鸣博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被害身亡,警方还原欧阳鸣博的被害过程:当天晚上欧阳鸣博参加完一个活动,夜里十点多钟回办公室,发现有人在他的电脑上搜寻研究资料,入侵者害怕暴露,将欧阳鸣博杀害。 杀人者手法极为老练,用锋利的刀具割断脖子上的大动脉,瞬间置人昏迷,继而失血而死,是职业杀手惯用的方法。 经过缜密调查,警方很快认定杀手是由境外潜入,而且与一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有关系,对方的目标是欧阳鸣博对闯王宝藏的研究成果。 欧阳鸣博多年来一直没有中断对闯王宝藏的寻找和研究,近几年已经有了突破性的发现,因此受到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注意。 姜无为,考古学专业最年轻的天才研究生,深得欧阳鸣博的赏识而收在门下,已得老师的衣钵。一年前经欧阳鸣博推荐,姜无为赴爱丁堡大学文学院考古学系深造。 姜无为对国内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直到接到师母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国参加老师的葬礼。姜无为怀着悲痛、惊愕的心情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必要的事情,然后乘飞机回国。 姜无为下飞机后就直奔八宝山,刚好赶上老师的追悼会。 参加过恩师的葬礼后姜无为并没有离开,他同几位师兄一起陪师母回到家中。 恩师的家位于京城西郊,坐落在山林中的一栋漂亮别墅,别致的小楼掩映在绿荫之中显得宁静而幽雅。 欧阳鸣博没有子女,姜无为担心恩师的离去会让师母寂寞难过,因此决定留下在恩师家住几天,一来陪陪师母,二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 与姜无为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几位师兄,他们有的比姜无为大很多岁,也都是欧阳鸣博的得意弟子,欧阳鸣博一直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而他们也都把恩师视为父亲,所以欧阳鸣博的家对他们来说非常熟悉,就如同在自己家里。 师母的坚强让大家钦佩,当着学生们的面她竭力控制内心的悲伤,尽量表现得很平静,师母知道大家的工作都很繁重,坐了两个小时后就敦促师兄们各自回去了,只有姜无为没有走。 姜无为的家不在京城,他总是把老师的家当作自己的家,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时常住在老师的家里。 吃过晚饭后师母把姜无为叫进了恩师的房中,房中的一切跟欧阳鸣博在的时候完全一样,到处都摆满了各种籍和老师亲手记录的研究资料。 姜无为搀扶着师母坐在桌后面,师母已经七十多岁了,满头的银发,神情憔悴了很多,她看了一眼房内的景物,睹物思人,心里忍不住一阵悲伤,物是人非,未语泪先流。 师母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拉开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三封信和一把银行保险箱专用的钥匙。 只见师母把信封一字排开放在桌面上,姜无为注意到信封上没有写字,只分别标记着1、2、3,三个数字。 师母抬头注视着无为,轻声说:“无为,你知道老师多年以来没有停止对闯王宝藏的寻找研究,最近两年有了重大发现,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三个月前鸣博就写好了这三封信,他交给我的时候说,有不明身份的人找过他几次,都提出与他合作,或是出高价购买他对闯王宝藏的研究资料,他感觉这些人势力强大,告诉我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就让我把你叫回来,当着你的面打开第一封信。” “这么说老师早就预感到危险的存在?”无为惊讶地问。 “不错,鸣博说闯王宝藏对有些人的吸引力太大了,面对一笔巨大的财富,这些人会利令智昏,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他格外小心,也做了许多防范工作,可是没想到仍然……”师母哽咽说不下去,于是拿起写着数字“1”的信封,轻轻地从一端撕开,然后从里面抽出叠得整齐的信纸,戴上老花镜缓缓地念了起来。 无为,当你听到这封信的时候老师可能离开人世……师母刚开始读了一句就念不下去了,这些字刺痛了师母的心,待她稍稍平静了一下后又接着读下去。 老师毕生致力于考古学,虽然收获颇丰但也有遗憾,因为还有很多迷没有解开。 无为,在跟随我学习期间,你知道老师一直没有中断对闯王宝藏的寻找和研究。事实上这也是根据我老师的遗言来做这件事,遗憾的是我没能完成老师的遗愿,因此我希望你能继续这项艰巨的工作。 为了对你负责,老师必须提前把一些事情讲清楚,寻找闯王的宝藏是一项希望很渺茫的任务,有许多人为此付出了毕生的精力,但是最终都一无所获。在寻找宝藏的过程中也会充满危险,甚至危及生命,这也是你必须要考虑的。另外做这项工作国家没有专项资金的投入,完全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做。假使你真的寻找到了这个宝藏,根据我国的法律规定,宝藏是属于国家的,你必须无偿地贡献给国家。老师之所以会用毕生的精力默默无闻地从事这项工作,是因为责任的驱使,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有责任为国家无偿地服务。 我已经立下遗嘱,把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部捐献给国家,包括我收藏的文物、籍和研究资料等,我没有任何实物留给后人,只有这项没有完成的工作。 无为,老师不能强迫你来从事这项工作,在有的人看来这是个卖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你奉献出了一切,但最终有可能一无所获。 无为,你必须要慎重考虑,当你决定接受老师的遗愿,并发誓用一生的精力来寻找闯王宝藏,那么就可以打开另外两封信。 师母念完信后静静地望着姜无为,无为没有想到恩师留下这样的遗愿,他跟随老师时,就知道欧阳鸣博一直没有放弃对闯王宝藏的研究和寻找,也知道老师对这项工作没有进展,有的人甚至怀疑闯王的宝藏是否真的存在?无为陷入沉思中。 房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墙壁上那个老式挂钟的指针在走动。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师母见无为没有发表意见,她表情平静地把另外两封信从桌上拿在手中,然后用轻柔温和的口吻说:“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决定,你回去考虑一个晚上,如果想接手这项工作明天再告诉我。忙了一天,你肯定累了,先回客房去休息吧。” 无为没有说话是在考虑自己是否能完成老师的遗愿,在此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在寻找宝藏的道路上无功而返。事实上对老师提醒的内容无为并不在意,危险、奉献这些事情他根本不去想,听师母这样说,无为担心师母误会了自己,于是赶紧说:“我接受老师的遗愿,我会继续寻找宝藏。” 师母依然用平静的眼色望着姜无为,似乎并不惊讶他做的这个决定,轻声问:“你能发誓用一生的精力来继续鸣博的遗愿吗?” 姜无为坚定地点点头,“是,我可以向老师的在天之灵发誓,一定用一生的精力去做这件事。” 师母欣慰地看着无为,把手中的两个信封递给他,满意地说:“鸣博没有看错你,他知道你一定会继承他的事业。”说着话,师母又拿起那把保险盒的钥匙对无为接着说。 “鸣博说你知道这把钥匙能打开那个银行的保险盒。” 姜无为点点头,“我知道,以前老师曾对我提到过,他把某些资料存放在一个银行的保险盒里。” “无为,根据鸣博的嘱托,这把钥匙暂时由我保管,你必须先完成信中交代的事情,然后才能看那些资料。在我去世之前你如果完成了信里的内容,我就会把它交给你,如果等不到那一天,在我去世前会把钥匙交给组织保管,并把情况向组织说明。” 姜无为不知道老师在银行保险箱内存放了什么资料?更不理解为什么现在不让自己看,他想老师之所以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深意。于是用坚定的语气说:“师母,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在有生之年看到老师的遗愿得以实现。” “无为,我相信你,你是鸣博众多学生中最优秀的,你一定能完成他的遗愿。好了,快回房间去看老师留给你的信吧……” 无为回到二楼的一间客房,老师在世的时候,他常住在这里,跟老师的家庭成员差不多。 姜无为坐到写字台前,打开一侧的台灯,先拿起写着数字“2”的那封信,用小剪刀小心翼翼从一端剪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仔细地看起来。 当老师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的时候,无为的心里涌现出凄楚的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抹了抹泪水,继续看下去。 无为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答应了老师,你是老师最器重的学生,所以老师坚信你会发誓去完成老师没有做完的事情。 你虽然年轻,但是奇特的成长经历让你具有常人没有的聪明才智和身体素质,老师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在寻找宝藏的道路上一定会充满艰难险阻,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老师知道只有你能应付这一切。 老师已经不能再向你传授什么了,最后告诉你两个道理,一个是关于考古学的,一个是做人的。 作为我们从事考古的人,要相信任何传说(包括神话)都有一定的事实来源,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寻找和研究闯王宝藏的原因。 要坚信这个世界永远是平衡的,任何的付出终究会得到回报,虽然回报不一定是在你付出的时候,回报也许会拖后,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 老师相信你一定能打开闯王宝藏的大门,那时老师会在天堂为你祝贺。 看到这里,无为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泪水遮住了视线,他擦了一把泪水,又打开另外一封信,原来这封信的内容是告诉无为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无为,从我的老师开始到你这里,寻找闯王的宝藏已经是经历了三代人了,应该说我们距离宝藏越来越近了,解开这个千古之谜指日可待。 经过多年的研究,我已经确定了闯王宝藏的大致方位,但是要找出和打开宝藏的大门必须要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同门师弟,他叫穆天迹。 我的老师在建国前就是我国著名的考古学家,我和天迹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十年浩劫之初,天迹忍受不了无端的打击和诬陷,从西南边境逃到了南亚,他在逃走的时候带走了老师的许多研究资料,其中就包括对闯王宝藏的资料。 造反派把天迹的出逃说成是老师的指示,把所有的罪行都加到老师头上,最后老师被迫害致死。为此天迹也深深地谴责自己,认为老师的死与他有很大关系。 从师弟逃到国外,有二十多年的时间音信皆无,几年前我收到一封来自欧洲但是没有地址的邮件,邮件的内容就是关于闯王宝藏的,因为信件是用打印机打印的,所以看不出笔迹,但是我能感觉到是师弟发来的邮件。 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老师的去世让天迹感到内疚,所以一直不肯见我。我委托国外朋友到处打听他的消息,最后只知道他浪迹于世界各地的赌场中,以赌为生,其他的就一无所知。 从师弟的邮件中得知他已经了解到打开闯王宝藏的关键所在,所以要想寻找到闯王宝藏,就必须先去国外找到我的师弟穆天迹。但是有一点我不能确定,穆天迹是否愿意把打开闯王宝藏的秘密贡献出来,所以你即使找到他也不要急于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要把他的底细了解清楚后再同他详谈。 我特别提醒一点,窥视宝藏的大有人在,越是接近宝藏越要特别小心,有迹象显示国外的一些黑势力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宝藏的寻找,所以一定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决不能透露一丝宝藏的信息。 师弟穆天迹出国后一直隐姓埋名,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唯一的线索就是他赌技高超,时常出没于四大赌城的各个赌场中…… 看到这里姜无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咧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忽然感觉自己跟这个师叔有些似曾相识,因为在无为的性格中也有赌的天性,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中也有了寻找这个师叔的办法。 姜无为思考了一夜,接近黎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钟了,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他知道师母生活很有规律,现在应该吃过早餐了。 等无为来到楼下的餐厅,却发现师母并没有吃饭,而是看着早报在等他,见他下来,把手里的报纸递给旁边的保姆,和蔼地说:“起来了,快坐下吃早餐吧。” “您怎么没叫醒我。”无为不好意思地说。 “我猜想你昨晚一定睡得很晚,所以没让保姆叫你。无为,感觉压力不小吧?”师母关切地问。 “嗯,不过我能应付。”无为诚实地说,在师母面前他不会撒谎。 师母只是喝了一小碗稀粥就算用过了早餐,然后望着无为吃饭,眼睛流露着母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无为,吃过早餐你就收拾一下离开吧。” “让我陪您住几天吧,再说我也没有要紧的事情。” “老师交给你的事情难道不是要紧的事?无为,师母明白你的心思,我没事,有保姆陪着,你就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听师母如此说,无为也就不再坚持,他知道对师母最好的安慰就是完成老师的遗愿,于是点了下头,“好吧,我想抓紧时间准备一下,近期内就出国,按照老师的提示去寻找宝藏的线索。” “无为,出国后一定注意安全,要经常来电话。” “我知道了,请师母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看您。” 姜无为吃过早餐后就离开了老师的家,他忽然感觉到肩上的压力。昨天晚上答应师母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考虑,现在真正踏上寻宝之路后,他感觉有些茫然,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 姜无为决定到拉斯维加斯去寻找师叔的下落,因为那里是世界第一大赌城,根据老师的提示师叔在那里出现的可能性最大。 出国学习一年多时间了,这次再出去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姜无为决定先回家看看再走。 姜无为有两个家,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父母因为各自的工作而多年分居两地。直到几年前母亲退休,她才来到父亲身边,但是在无为的心中一直是有两个家。 无为的父亲姜振武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从农村参军来到部队,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部队提干,上军校成为了侦察连长。他的母亲上官闻兰则是个娇小的南方水乡姑娘,出身在魔术世家。母亲的祖父解放前曾是闻名上海滩的魔术大师,解放后,他们全家都成为了中国一个著名的杂技艺术团的演员。上官闻兰继承父辈的事业,也成为了一名魔术演员,她的特长是表演扑克魔术。各种各样的扑克在她手里变幻莫测,出神入化。上官闻兰不但魔术功夫好,而且人长得非常漂亮,无论到哪里演出都会引来大批爱慕者的追捧,因此成为艺术团里的台柱。 杂技艺术团在一次到部队慰问演出的时候,姜振武与上官闻兰无意之中相遇了,两人一见钟情,最后竟然就结合在一起。 无为对父母的结合总感觉不可思议,两人之间的差别太大了,无论是家庭、身份还是文化背景都没有任何相同之处,追求母亲的人数不胜数,任何一个人的条件都比父亲强很多,母亲怎么会与父亲这样一个大兵一见钟情?无为曾经半开玩笑地问过父母好多次,都没有得到合理的答案。他自己解释就是父母的结合是一个奇迹。 在无为的记忆中,父母只有很少的时间生活在一起,每年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身为北方人的父亲却在南方的军营里当兵,而南方出生的母亲却落脚在北方的城市里。两人相隔数千里,只有一年一次的探亲假能让他们凑在一起。后来父亲成了营长,想让母亲随军,但是母亲有自己的事业,她不想放弃,所以也一直没有到部队。 父母结婚六七年后才有孩子,姜无为出生在杂技团里,出生时的无为胖乎乎,特招人喜爱,成了艺术团里的宝贝。 无为出生后就跟随妈妈生活在杂技团里,当时他是团里唯一的孩子,所以成了众人的宝贝,根本就不用妈妈哄看他,从早上开始就被团里的叔叔阿姨们抱走,轮流在各个屋子里传递,练功的时候被抱到练功房的海绵毯上,直到晚上才被送回来。 姜无为在叔叔阿姨们的呵护下,一天天地长大,从会在地毯上爬开始,就被团里的叔叔阿姨们逗着翻滚了,刚开始会走就被扯着腿学翻跟头,所以无为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好身子骨。 姜无为在五岁的时候一个人跟随父亲到了南方,等他三年后再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妹妹,长大后他猜想,父亲之所以那么小就把他带到军营,是因为妈妈怀孕了,照顾不过来。 五岁就离开妈妈,让无为从小养成了独立生活的习惯,而在杂技团和军营两个地方的生活塑造了无为的性格,锻炼了他的个性,同时也让他学会其他孩子无法学到的西,等到中学的时候无为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功夫。 上官闻兰在怀了无为不能上台演出时,手上的活却没有丢,她无时无刻不在拿着扑克练功。无为对扑克的喜爱可以说在未出生时就养成了,应该说与胎教有很大的关系。 无为出生后,妈妈怀里抱着他,手里还拿着扑克不停玩着各式花样,无为是看着妈妈练牌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妈妈也总喜欢用扑克牌来逗他玩。无为抓在手里的第一个玩具就是妈妈练功用的扑克牌,从此以后扑克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无为。 等无为会走后,就在练功房里、舞台边看着叔叔阿姨们练功和演出,而这些叔叔阿姨也都特喜欢胖嘟嘟的无为,练功的空隙总爱教个小绝活逗他玩,久而久之无为会了许多魔术绝活,跟练杂技的叔叔们学会了蹿、蹦、跳跃、翻跟头。 五岁后无为跟随父亲去了南方,这时父亲已经是师属侦察营的营长了,无为在军营待了10年时间,虽然中间回北方母亲身边又过了一年,他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在南方度过的。无为自打记事起,就在训练场的旁边看着士兵们摸爬滚打,再大一点就跟在士兵后面跑,士兵休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 无为总是跟在战士们的屁股后面,而战士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跟无为玩,把训练无为当作最好的娱乐活动,无为带给战士们欢乐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这些侦察兵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无为总是缠着比自己大八九岁的战士,让他们教自己。战士们不但教会无为擒拿格斗,还教他玩各种枪械。聪明的无为对什么西都是一学就会,等他上中学的时候俨然是一个老兵了。 到了假期或放学后,无为经常瞒着老爸跟侦察兵们练习散打搏击,时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在老爸的侦察营里有一个全军区的散打冠军叫马涛,无为拜马涛叔叔为师,学习散打。马涛用自己独创的训练方法训练十多岁的无为,把他的双臂分开,用绳子捆绑到两棵树上,用戴着拳击手套的双拳快速击打他的面额,他只能把头朝两边摇摆来躲闪,用这种方法来训练他的眼睛和躲闪能力。刚开始的时候,每次训练结束都把无为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但最后练就了无为异常敏捷的反应能力,而且拳头到了眼前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特殊的训练方法让他具有了鹰一样锐利的目光。 爸爸忙于自己的工作,很少发现无为被打的事情,有时伤得很厉害了,为了防止被爸爸看到,无为就摸准爸爸的时间,躲开与他碰面的机会。无为跟着老爸在部队,平时都是一个人到食堂打饭吃,父子俩有时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实在躲不开被爸爸看到了,无为就撒谎说是摔了跟头。 在军营里度过的这10年,因为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忙于工作很少顾得上他,特殊的环境和经历不但锻炼了无为的独立生活能力,还养成了他充满野性和刚强的性格。在军营里无为偷偷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擒拿格斗,特别是自由搏击,许多战士都不是他的对手,各种枪械也无一不精,蒙起眼睛各种轻武器都能做到快速拆卸组装,与侦察连里的老兵不分上下。等到中学毕业时,侦察兵的绝活无为已经基本掌握了。 另外,无为从小就把扑克牌拿在手里练习,空闲的时候就抛扑克玩,久而久之练就了一个飞牌绝技,轻薄的扑克牌在他手里能像飞刀一样射出去,十米以内可以击中任何不大于一公分的物体,而且百发百中。 特殊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一个文武兼备的奇才,父亲的愿望是想让无为上军校,没想到他却喜欢上了八杆子都打不到的考古,而且还轻松的考上了京城名牌大学的考古专业,为此事父子俩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此时父亲已经是师级干部,母亲扭不过父亲到了南方,而无为却又到北方上学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不能与母亲生活在一起。 父母对无为突然从国外回来感到很惊奇,无为把老师遇害的事情讲了一下,告诉爸爸、妈妈回来参加老师的葬礼,隐瞒了接受老师遗愿的事情,他不想给父母增添不必要的担心和牵挂。 无为与父母快乐地度过了一周的时间,然后就着急地与爸爸妈妈告别起程去北京。他已经考虑后的行动计划,按照老师的提示,他准备把寻找师叔的重点放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因为这里世界上最大的赌城,师叔在这里出现的机率最大。 无为在回京城的途中拐了一个弯,回老家看看外公外婆。无为在外公身边生活到五岁,外公家没有男丁,为无为的母亲又是长女,所以外公对他特别宠爱。在无为过“百岁”的时候,外公把价值不菲传家宝都给了他,是真正的和田籽料雕刻的玉观音,乳白色的羊脂玉刻工精细,栩栩如生。无为相信这个玉观音是自己的护身符,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帮助自己逢凶化吉,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外公对无为的到来也感到很意外,还没到假期怎么从英国回来?无为笑着称自己转到美国去上学了,所以回来看看。 听无为说要去美国,外公让他到美国后去拜访一下自己的徒弟,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请他帮助。 无为对外公的这个徒弟还有很深的印象,小的时候经常跟着他玩耍,外公的这个徒弟是个孤儿,外公一直把他当作儿子对待,他与母亲也以姐弟相称,无为一直叫他舅舅,他也把外公一家人当作亲人。有一次杂技团出国访问演出,外公的这个徒弟被美国的一个杂技团看中,要高薪聘请他,回国不久就辞职出去了,从此就一直在美国没有回来。 无为陪外公外婆住了两天,随后就踏上了去北美的征途…… 第一章 初露锋芒 荒凉的内华达州沙漠,这里拥有响尾蛇、仙人掌、蝎子、酷热的气候,还有一座梦幻般的城市。 出洛杉矶上十五号高速公路,只要三个半小时就能到达世界上最大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这条由洛杉矶通向拉斯维加斯的高速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到了周末,双向八车道的高速公路还会塞车。每天都有数十辆载客五六十人的“发财巴士”行驶在十五号公路上,上面乘坐的都是梦想着到赌城发财的淘金者。 此刻,一辆满载乘客的“发财巴士”正向着赌城飞驰,巴士上的大多数人是赌场里的老客,其中接近一半是华人。乘客们之间似乎很熟悉,在车上相互打着招呼: “老李,又去给赌场交税了?” “唉,没办法,就这点爱好,我们赌民当然要给赌场定期交税啦。” “悠着点啊,可别交太多,赌场可是个无底洞。” “哪能?你看着吧,这回我叫他们给我退点税,把我以前交的都他妈的给吐出来!” 在众人的喧哗中,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一声不响地坐在车窗旁,平静的表情与周围热闹的情景格格不入,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让人惊讶的是他手里不停摆弄着的一副扑克,崭新的扑克牌快速地像纸扇一样散开、合起来,一会儿又分成两摞,交替地上下翻飞,如同变魔术一般让人眼花缭乱,而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车窗外,根本不看一下手里的扑克,好像玩牌的人不是他。 这个年轻人就是刚从中国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姜无为,一个二十出头大学还没毕业的青年,踏上美国的第二天,就直奔赌城而来。 与无数个怀着梦想来到美国的青年人一样,姜无为也是来实现自己的理想的,只是他的理想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成为世界赌王。 车上的人都携带着大量现金或者是支票、信用卡,而此时的姜无为已近乎身无分文了,口袋里剩下不到十美元,还有在代理公司花15美元买的“发财巴士”的车票,到了拉斯维加斯就可以凭票得到回赠的32美元。不过这几个在赌城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的小钱,到拉斯维加斯喝凉水都不够,更不用说是去赌博。 如果说别人来拉斯维加斯是放飞一夜暴富的风筝,那姜无为就是来做白日梦。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安静的车内忽然发出一阵骚动,无为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向前张望。只见车前部位置站起了两个人,头上套着丝袜,手里握着柯尔特式9毫米口径手枪。其中一人把枪抵在司机的头上,大吼着说:“抢劫!照我说的做!” 另外一人一手拿口袋,一手挥舞着手枪,面对乘客大声喊叫:“都不许动,把你们的钱和戴着的首饰都交出来。” 见此情景无为猛然吃了一惊,抢劫的事情以前只是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竟然真让自己遇到了。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想先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反正自己没有钱,也不怕被抢,如果真是只有这两个劫匪,他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从两名劫匪的衣服上,无为认出两人是车上的乘客,因为上车时他发现就这两个人与自己的年龄相仿,其他人年龄都比自己大很多,坐“发财巴士”去赌城的客人大多数是退休老人,所以这两人很是显眼,另外他们是标准的亚裔人,无为上车时多看了他们两眼,从两个人瘦弱矮小的身材,他判断有可能是南亚一带的人。 这时车内的喇叭里传出司机的声音,原来司机见状,害怕乘客遭遇危险,急忙用扩音器对客人说:“请大家配合他们,把你们所带的全部现金交给打劫者,到达赌城后,本公司将根据旅客被抢的金额如数补偿给你们。” 无为一听,怎么也不信司机说的话,心想司机不会是与劫匪一伙的吧?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乘客们显然也怀疑司机的话,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不得不将全部现金掏了出来。拿着口袋的年轻人开始从前面收旅客的现金,另外还有金表,首饰等一些值钱的贵重物。简直不像是抢劫,倒像是在自己家里拿西一样方便。 劫匪手里的枪在不停地晃着,用英语吆喝着:“快点,都把钱放进袋里,快点!否则老子毙了你!” 向乘客收钱的家伙离无为越来越近,只有三四米远了,无为在大脑里快速地盘算着怎么来应对眼前的情况。这时一个白人老头对劫匪说:“这可是我的退休金,年轻人干什么不可以,来抢劫我们?”这是到目前为止无为听到的最勇敢的话。无为把扑克牌从右手交到左手里,拿在左手里翻了几个花。 在侦察兵训练下长大的无为,潜意识里就充满正义感,最见不得这种强盗行为,现在无为担心的是劫匪伤到其他乘客,而且劫匪是两个人,在车前头的劫匪距离无为有十多米,他很难同时制服两个人。时间已经容不得无为多考虑,他决定先制服眼前的劫匪再说。 拿着口袋收钱的家伙站在大巴中间的过道上,身体不停地来回转向两边,侧面对着乘客收钱,就在他要转身面向另一边的乘客时,无为右手一挥,手里的扑克牌如同一道白色闪电射了出去,唰的一下扎进了他握枪的手腕上,劫匪“啊”地惨叫了一声,手枪掉在了脚下。 与此同时第二张扑克又飞了出去,就像一把锋利的飞刀猛然把他套在脸上的丝袜划开,脸上割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此时劫匪还没有看清是什么武器伤了自己,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坐在前边的乘客听到惨叫声纷纷回头张望。 此时无为跃身而起,一步窜到劫匪的身边,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即用脚勾住掉在地板上的手枪,轻轻向上一挑,手枪飞起来,被无为准确地抓在了手里。一连串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乘客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已经制服了一个劫匪。 站在司机身边的那个家伙发现情况出现变化,立即用枪指着司机大声说:“马上停车!快,把车停在路边!”说完抬手对准车顶啪地开了一枪,将车顶击穿了一个洞。 这时无为已经押着制服的劫匪走到车厢中间位置,车前的劫匪一只手指着无为惊恐地说:“你停下来,否则我就开枪打死司机了。快,马上站住!” 无为在距离他四五米的地方停下来,一只胳膊把制服的劫匪掳在自己前面,另一只手举着手枪指着劫匪的脑袋,神情冷峻地说:“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先毙了他,不信你就试试!” “请不要反抗,我们公司是投了保险的,一定会包赔各位的损失,请大家相信我。”司机边驾车边大声地喊,同时把车速降了下来。大巴车缓缓停在路边,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超过大巴停在前面。原来这些抢劫犯早就计划好了,还有一辆车紧随在后面接应他们。 “快,快打开车门!”抢劫者用枪指着司机的头部大声说。 大巴车停在路边后,抢劫犯又大声对无为说:“我数三声,你如果不把手里的人放了,我就打死司机。” 无为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的拇指在弹匣锁扣上按了一下,枪柄里的弹匣退了出来,掉在地上,然后才把枪扔了出去,同时把手里的劫匪松开。 这个受伤的歹徒没忘记把掉在地板上的钱袋子拿起来,跑到车前边。大巴的前门打开后,拿着钱袋的家伙抢先跳下车,另外一个人用枪指着司机慢慢退到车门口,然后迅速下车。两名劫匪匆忙爬进黑色轿车里,随后一溜烟逃走了。 劫匪逃走后,车里的乘客大声叫骂起来,有的骂劫匪,有的骂大巴司机为什么让劫匪上车。也有人向无为投来赞许的眼光,一个乘客对无为说:“好,年轻人勇敢,竟然用两张扑克牌击退了劫匪,厉害啊……”边说边伸出大拇指。无为没说话,笑了笑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大巴司机没有马上开车,转身对惊魂未定的旅客们说:“我现在报警,请你们将个人损失的金额写下来,我马上通知公司给各位送来现金。由于你们受到了惊吓,所以我现在代表公司向各位致歉,公司将会在补偿各位被抢劫的金额同时,另外给每人补偿一千美元的安慰金。”听了司机的话,吵闹的旅客开始平静下来。 几分钟后,司机报完警。挨个询问乘客损失情况,他把客人被抢劫的钱财都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打电话向赌场汇报。大约一刻钟后,几辆响着警笛、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至,从里面下来十多个警察,如临大敌般持枪把大巴包围起来。司机从车窗伸出头对警察说:“劫匪已经乘坐一辆黑色轿车向前面跑了”。随后两辆警车拉响警笛去追赶劫匪,剩下几个人又是做记录又是调查,花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结束。巴士公司的人员也开着运钞车带着全副武装的保安赶到。他们就在高速公路边上开始了补偿工作,旅客们自己报上损失的金额,在一份领取单上签字后,马上就拿到了相应的现金。 乘客们心里都十分高兴,赌场过来的工作人员完全凭旅客的良心,报多少损失就赔多少钱,然后就是道歉,多一句话都不问。而且每人还给了一千美元的损失赔款,无为与后面的几位乘客都没有被抢劫,但是每个人仍然得到了一千美元的安慰金。 这是无为没有想到的,让无为高兴的是因祸得福,刚才还身无分文,现在口袋里有了一千美元,有了这些钱做赌资,自己就可以开始在赌城的拼搏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警察对乘客们的叙述感觉不可思议,特别是讲到无为用两张扑克击伤了劫匪都不太相信。一个警察请他拿出扑克来看看。 无为从口袋里掏出扑克牌交给他,警察把扑克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半天,一副普通的扑克牌,他疑惑地问无为:“请问你就是用这个击伤了劫匪?” 无为也懒得解释,他看到几米外的路基下有一棵树,从警察手里接过扑克牌,摸出三张牌,一抬手,三道白光从他的手里射出去,三张扑克以相同的方式插入了树干,而且都是一个角扎进去,牌面都朝向一个方向。 站在周围的乘客和赌场过来送钱的保镖都被无为的这一手震住了,所有人在停顿了几秒钟后随即高声尖叫起来,那个警察惊讶地跑下路基,趴在树干上仔细看了一下,用力把其中的一张扑克拔出来,他大声叫道:“哇,中国功夫,真正的中国功夫,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说完,警察又跑到无为的身边,托起无为的手掌,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想看看这只神奇的手上有什么秘密。 所有的人都围绕着无为,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有个赌客忍不住问他,“你的扑克这么厉害,你是不是赌王?” 无为谦逊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赌王,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说完转身回到大巴车上。 赌场向乘客的赔偿结束后,大巴又继续上路了,虽然耽误了几个小时,不过每人都赚了一千块钱,心里也不再有怨言,两个小时后大家安全到达了赌城。 来到赌城后的紧张生活,使无为很快就把遭打劫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然而半个多月后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把他与这件事又联系了起来…… 第二章 赌城之旅 大巴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闻名世界的赌城,大巴里的乘客蜂拥而下,直奔赌场,好像去晚了钱就会被别人赢走似的。 拉斯维加斯是个不夜之城,在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任何时候都是那么喧嚣、繁华,而且在不同的时间会呈现出不同的魅力。 夜幕下的拉斯维加斯是最美丽的,到处都放射着璀灿夺目的光彩,犹如一位挂满珠宝的绝色美女,全身上下都充满着神秘的诱惑,召唤着满怀欲望的人们。 姜无为最后一个从大巴里下来,当确信自己已经置身于向往已久的赌城拉斯维加斯时,如同信徒到达朝圣地一般热血沸腾起来。这个年轻的中国男孩,凭借着一腔热血和疯狂的梦想,终于踏上了这块既充满梦想,又遍布厄运的土地,开始了自己的传奇之旅…… 没有人知道这个中国男孩将会在这里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奇迹,更没有人相信他会在这里有什么惊天之举,因为太多的人都被撞得头破血流,在赌城只留下斑斑血迹和泪痕,真正的成功者却是凤毛麟角。这里既是梦想的天堂,更是欲望的地狱。 漫步在赌城最有名的thestrip(思醉普)大街上,整条大街犹如一条璀璨的光链,大街上的车流宛如流淌的星河,大街的两侧矗立着一座座雄伟气派的赌场酒店大楼,到处都是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的彩灯,赌场的大门却如同张开大口的巨兽在待人而噬。在大道的末端,筑起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将拉斯维加斯聚焦成一道强光,直射天穹,召唤着梦想一夜暴富的人们像飞蛾一样扑向这座燃烧的火山。 透过赌场那绚丽华美的外表,姜无为仿佛看见了梦幻中的海市蜃楼在向他呼唤,他竭力控制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感觉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在思醉普大街嘈杂的人流中,无为漫无目的地向前游荡。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疯狂欢闹的青年人,有欢笑的,也有沮丧的,更有绝望的,所有这一切又在瞬间淹没在赌城的华丽景观里。 无为随着人流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百乐宫酒店前的喷水池前,夜幕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百乐宫赌场雄伟气派的主楼,池水周围站满了驻足观望的人群,准备欣赏每隔十五分钟一场的大型音乐喷水表演。不一会儿,湖面上的灯光骤亮,优美的意大利歌曲如同天籁之音,传到了每个人的心底。无数细小的水柱冲天而起,忽高忽低,随着乐曲旋转摇摆,轻盈而妩媚。 水的舞蹈伴随着优美的歌声,仿佛是一杯醉人的美酒,姜无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情,他忘情地对着喷泉大声呼喊:“我-来-了!拉-斯-维-加-斯,我-要-征-服-你!”无为的大声喊叫被赌城的喧嚣所淹没,仿佛是一滴水落入汹涌澎湃的大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人没有谁会在意这个疯狂呐喊的中国青年。在这里,人们对各种各样怪诞的人已经是司空见惯,绝不会诧异有人做出任何怪异的行为,更何况没有几个人能听懂他喊的中国话。 发泄过后,姜无为感觉轻松了许多,也从狂热中渐渐冷静下来。他伸手摸了一下口袋,里面是他刚刚得来的一千元钱,这就是他的全部资本,他要靠这一千元钱创造奇迹:“我要让这一千元变成一个亿,我要横扫拉斯维加斯所有的赌场,成为世界赌王,实现自己的梦想……” 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被学校劝退的那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来拉斯维加斯,因为这里是世界四大赌城之首,要做赌王,就要从最强的开始。 姜无为知道,凭借自己手里的这一千块钱是无法走进眼前这个豪华气派的百乐宫,大赌场里的发牌员一个班下来仅小费就是几百元甚至是上千元。所以必须先寻找一家小的赌场来练练手,让口袋先鼓起来。无为有这个自信,任何一种赌博方式只要他看上几眼就能了解其中的奥秘,而且他很少输钱,属于那种有赌博天分的人。 虽然是第一次来赌城,但是无为对拉斯维加斯的情况还是很了解,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在来之前就从上对这里的各种赌戏以及限制和禁忌作了详细了解,知道哪里有他要寻找的赌场。 姜无为来到了位于拉斯维加斯市中心的老城区,这里有著名的赌场一条街,整个街的天空都被五彩的霓虹灯笼罩住,走在下面如同进入到一条五彩缤纷的彩色隧道里。街道两旁是一家家历史悠久的小赌场,这里的赌场赌注起点低,每手赌注甚至有一块钱的,散心的当地人和来赌城旅游的客人,都喜欢来这里玩几把。 街上到处都是出售各种小商的售货亭,还有乱七八糟的摇滚乐队在街边免费演奏,发出刺耳的噪音,这个时间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无为的眼睛不时地扫过悬挂在街道两边的招牌,事实上他并不清楚自己要到哪家赌场去赌,因为没有具体的目标,完全靠直觉的指引。走了一段路后,无为忽然看到了一家赌场的招牌上写着幸运天使,他心里一动,被这个名字所吸引,决定进这家赌场开始自己在赌城的第一次拼搏。 拉斯维加斯老城区的赌场都是规模很小的,赌场门口穿着艳丽的小姐用妩媚的微笑招揽着过往的客人。姜无为径直朝自己看中的赌场走过去,他向彬彬有礼的小姐微笑了一下,然后背着身子进入赌场,他知道每家赌场都悬挂着镇店之宝,所以跟其他赌徒一样敬而远之,绕道而行,避免和其对视。大多数的赌徒在赌博时都有各种不同的禁忌,虽然明知这些禁忌与输赢无关,但是很多人还是乐此不疲地做着这样的事情,其实得到的只是心理的安慰。 走进赌场大厅,里面很安静,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嘈杂和喧嚣,这里更像是一个社交场合,十几张赌桌按不同赌博游戏分散在各处。客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围坐在赌台周围。 西装革履的赌区经理见有客人进来急忙迎上去,很热情地对无为说:“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对我说。” 无为笑着说:“谢谢,我先看一下,有事我会打招呼。” 姜无为扫视了一圈,老虎机、轮盘、百家乐、二十一点,各种游戏都有,分别布置在大厅的不同区域,每种赌戏都有客人在玩。无为边走边看,他在谨慎地选择合适的赌戏,来赌城的第一战非常重要,不仅是因为自己资金少,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心理影响很大,所以决不能掉以轻心。 看完所有的赌博游戏后,无为决定玩牌九扑克,牌九扑克是由中国人发明的骨牌游戏演变而来,传到西方后,被改为用扑克玩。 无为对扑克有一种特殊的迷恋,他母亲就是专耍扑克的魔术演员,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最多的就是母亲手中变幻莫测的扑克牌,母亲甚至在给他喂奶的时候手里还在拿着扑克练功。无为抓在手里的第一个玩具就是扑克牌,从开始记事起,扑克牌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任何时候他的口袋中都会有一副扑克牌,无为好赌的天性与自幼玩扑克有很大关系。 牌九扑克的游戏因为是中国发明的玩法,所以无为对这种赌戏感觉踏实,他相信自己对中国的西更能心领神会。 大厅里共有五张玩牌九的赌桌,其中有两张桌的起点是每注一元,他知道这样的起点适合自己。刚好有一张牌九桌的发牌员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亚裔女子,面孔很和善,一直保持着微笑,虽然有些强装笑脸。但黄色的面孔对初到赌城的无为有一种亲切感。 对于赌客,选择合适的荷官很重要,赌徒们在赌博时尽量不在与自己“克相”的荷官面前下注,荷官对于赌客的心理影响很大,无为也很注意这一点。在桌边坐下,发牌员对他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无为对发牌员点了点头,轻声说:“moneyys.”(玩现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钱放在手边。 在荷官发牌前,无为从t恤里摸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玉观音,习惯性地把玉观音放在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露在衣服外,让玉观音面对着牌桌。 玉观音是他在过“百岁”的时候外祖父送给他的礼物,是真正的和田籽料雕刻的,乳白色的羊脂玉刻工精细栩栩如生,是外祖父的传家宝,外祖父家没有男丁,无为的母亲是长女,而他又是长孙,所以就传给了他。这个玉观音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宝贝,无为一直带在身上,他坚信这个玉观音是自己的护身符,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所以每次赌博前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玉观音露出来,让这个护身符帮助自己逢凶化吉。 牌九扑克这个赌戏,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都是打和,就是说,不输不赢,所以,最适合那些既想整天泡在赌场里,又不想输太多钱的赌客了,也有人称之为“社交赌戏”。起手一元的牌九,玩一天也输不了十块八块,所以很多本地的退休老人都喜欢来这里玩这个游戏。 牌九的规则是,每个玩家和庄家各拿七张牌,然后把牌分为一组五张大牌和一组两张小牌,其中大牌必须比小牌大。分完牌后,各个玩家分别和庄家比较,如两手牌都比庄家大,算赢;都小,算输;一大一小,双方打平。赌场的优势来自两个规定:如果有一手牌完全一样,算庄家大;赌客赢的赌注,赌场抽水5%。 无为选择的这张牌桌还坐着三个老年白人,两男一女,每个人的手边都是放着最多二十几元的零钱,一看就知道不是来赌场赢钱的。他们都是当地人,退休后无事可做来赌场打发时间。 很快,发牌员把扑克熟练分到四个人的面前,每人得到七张牌,按玩法,必须把含有最大牌的一组牌共五张放在筹码的最下方(俗称高手),含有第二大的两张牌放在筹码的次下方(俗称低手)。 无为打开自己的牌,9,10,10,j,q,k,a。里面有两个十点,这种情况下应该拆掉一对10,因为一对10比五个单张大,形成一个顺子和一个a领衔的单张:9,10,j,q,k和a,10。 亮牌后,无为的大牌虽然比庄家大,但是小牌比庄家小,第一把是平局,不输不赢。第二局还是打平,像这样消磨时间对三个老年白人无所谓,但是无为却不行,他必须要赢钱,无为要尽快改变自己目前的现状。 第三局发牌之前无为对发牌员说:“我要坐庄。”发牌员微微一笑,轻声说:“好。”然后把标志着庄家的牌子移到无为面前。 牌九游戏每把都洗牌,所以是各种赌戏中玩的最慢的一种,但是允许玩家来坐庄,这让想获利的赌客有机可乘。这时,赌场的发牌员作为玩家之一,下的赌注和赌客上一把下的相同,因此赌客最多只能每两把坐一次庄,而赌客就享有同样的一手牌算庄家大的优势,但仍然必须承受赌场抽5%的红利(就是赌客赢的钱要被赌场提取5%),以及在一般情况下赌场坐庄的双重劣势。所以,只有在赌桌上有玩家的赌注远大于最低赌注的时候,庄家优势才能抵消赌场抽水及自己玩时的劣势。但是无为顾不上这些,他计算了一下,即使他在通吃的情况下,每把他也赢不到十块钱,先慢慢赚点本钱再说,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尽快适应赌城的环境。 无为坐了五次庄后,手里就一共赢了差不多六十元钱,他把钱收拾了一下,拿出一张十元的钱放在桌面上当作给发牌员的小费,然后礼貌地说:“谢谢,我要换张桌子。” 无为离开的原因一是几个玩家押的钱太少,再就是他不想赚这几个老人的钱。 “谢谢,祝你好运,小伙子。”发牌员接过小费,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对无为说,看来她也看出无为是中国人。 想不到发牌员真的是中国人,无为不想打扰她的工作,向她善意地笑笑,然后向旁边的牌九桌走去。 在这个大厅另外还有四张牌九桌,每把的起手分别是五元和十元。每张桌子边都有三四个人在玩牌,无为决定先看一下各桌的情况再下手。有时每个赌桌显示不同的牌势,玩牌时尽量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走势下注。 无为看了十多分钟,注意到了其中一张最低赌注为十块钱的牌九扑克桌,有人每把押至少两百块。 这张赌桌有三名玩家,一个二十七八岁样子的亚裔女子,身着白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皙,黑发披肩,五官清秀,气质雅丽,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个褶褶发光的大号蓝色钻戒,从价值连城的钻戒就知道她的家业丰厚,她每次最少押两百元。桌子上另一个赌客是位白人老太太,每把只押五十块,无为看老太太的样子比自己奶奶的年龄还大,竟然玩得这么起劲。还有一个是中年白人男子,他每注都在五十到一百之间。无为粗算了一下,如果是坐庄打赢,每把能赚三四百元。 发牌员是位中年的白人,正在熟练地洗牌。无为趁还没有发牌的空隙坐在了年轻女人的旁边,年轻女人见他坐下来,礼貌地向他微笑了一下。无为心里一动,他对自己英俊潇洒的外表很自信,到哪里都受到女性的关注,见这个漂亮的女人对自己表现出好感,笑着问了一句:“areyoufromchina?”(你是从中国来的吗?) “no,efromjapan.”(不,我是从日本来的。) “sorry.”无为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却一阵高兴,他暗道自己还担心是中国人不好意思赢你。 这时发牌员已经开始发牌。无为赶紧停止胡思乱想,集中精力注意手中的牌。他押了十元钱,这把运气一般,牌不好不差,无为和庄家打平。 在第二局牌发下来之前,无为迫不及待对发牌员说:“我要坐庄。”发牌员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第二把就要坐庄,不知道无为是什么底细?对客人提出的要求,赌场工作人员一般不会拒绝,她点头说:“好。”随后把标志着庄家的牌子移到无为前面。 这一把无为大牌里三个k,小牌里一对十,把四人通吃,扣除赌场5%的抽红,净赚三百八十元。都说玩牌有处女运,无为来到赌城的处女赌看来还不错。 下一把无为不能坐庄了,照例押上十块钱,结果倒输了,赔进十块钱,后面接连几把都是这样,他做玩家时牌运一般,不是打平就是输十块。可一坐庄,牌就出奇的好,以一抵四全桌通吃。无为没有细看,猜想自己至少已经赢了一千五百元以上。 其他几个人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日本女人问无为:“你为什么总喜欢坐庄?” “因为坐庄是玩牌九唯一赢钱之道。”无为轻松地说。 “我不玩了,我要换张桌子。”白人老太太说着话把桌上剩下的钱装进了一个精致的手提包里。 “why?”无为问。 “你总在坐庄,把整张桌子都拖慢了,让我们玩得没有意思。”老太太说着话,颤巍巍地扶着桌子沿站起来,然后走到旁边的桌子边坐下。 老太太说的没错,因为牌九扑克的分牌顺序是:玩家、庄家、赌场。如果赌场坐庄,最后两步就合为一步。当无为坐庄的时候,则必须等各玩家都分好牌,牌面朝下放好后,才能看无为的牌。等他也把牌放好,赌场发牌员才能分他的牌,确实会把本来就慢的游戏拖得更慢。但是无为猜想老太太的本意也许不在这里,可能是因为自己手气太旺,或者自己显得有些张狂。 无为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花花绿绿的筹码,黑色一百元的有十多个,绿色二十五元的也有二三十个。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张桌子赌了,于是拿起一个绿色筹码放在了发牌员面前,然后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招了一下手。 一个丰满的女孩走过来:“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无为把一个红色的筹码放在她的托盘里,然后指着桌面上的筹码说:“把这些都给我换成现金。”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边说边把筹码分开码在一起放进托盘里。不一会儿就给无为送来了一千五百多美元的现金。无为把钱塞进裤兜里,起身离开了牌九桌,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赌场的意思,手里有了赢的这一千五百多块钱作赌资,他就可以换一种玩法了。 刚到赌城算是有个不错的开端,无为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才是开始,真正拼搏还在后面,能在赌场笑到最后的人比凤毛麟角还稀少。 第三章 赌之滋味 在幸运天使赌场连玩了两张赌桌后,无为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围绕着玩二十一点和百家乐的牌桌看了一圈,发现玩这两种赌戏的客人都很多。他最后决定玩轮盘,因为轮盘是他在国内没有赌过的,所以对轮盘充满了新奇感。 在国外的赌场中,轮盘是最常见的一种赌博游戏,转盘上有三十八个数字,两个是零,也有是一个零的轮盘。剩下是一到三十六,只要押对了数字,就能赢三十六倍,不过那个几率很小。像乒乓球台大小的赌台上,画有很多小方框,里面写着从一到三十六的号码,客人将现金换成一块钱一个的筹码,可以押在那些数字上,也可以押在两个数字的中间线,或者四个数字中的十字线上,还可以押在红黑颜色、单双数和大小。赌客一般都是压红黑、单双、大小,押对了就赢一倍的钱,转到零算输。压红黑、单双、大小相对容易赢,几乎是一比一,当然赌场也占有微弱的胜算概率。 无为选择的这张轮盘赌桌起点是一元,筹码是一块钱一个,分七种不同的颜色,每个顾客各选一色,以免下注时大家的筹码混在一起分不清。这也是起点最低的轮盘了,每次可以放一个筹码,但是最高限额是一千元,这是赌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设的限红,防止赌客无限制地运用翻倍法来赌。 无为换好筹码后,把筹码掂在手里想了想,随后拿起五个筹码放进了写着“双”的那个圈里。工作人员将轮盘一转,小球在盘内骨碌碌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逐渐慢了下来。 无为在心中默念:“双,双,双!”眼睛盯着银色的小球。只见那小球“啪”的一声,掉进二十八那格。果然是双,又一次旗开得胜,虽然只赢了五元,不过无为心里觉得很刺激。 无为手里又握着五个筹码,不假思索地“啪”的一下就押在了“大”上。等到没有人再下注后,工作人员拍了一下,银色的小球又快速地旋转起来,最后落在了三十一格里,无为又赚了五元。 无为的情绪高涨起来,两把赚了十元,下一把就要压十块钱了,许多玩家把这叫理注法,连赢两把后,下一把就得翻倍。如果输了,没关系,相当于前面两把没赢就是了,还重新押五块钱。如果又赢了呢,下一把再提高,如果输了,相当于前面两把没赢,但第一把赢的钱还是归自己了。 无为的心里已经逐渐兴奋起来,他把十个筹码押在了“小”。小球又转了起来,最后落进了数字十六里。不动声色之间,他把赢来的十五个筹码一下子全部押在了“小”上。 工作人员又将轮盘转了起来,无为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小球,小球最后落进了数字三十二里,开出来的是大,无为三把赚来的钱都赔了进去。 无为又开始押五个筹码,这次他押的是“大”,事与愿违,接连两次竟然开出的都是小,几分钟不到就输进十块钱。无为心里一阵气恼,他拿起十个筹码一下子押在了“大”上,他心想总不会连续三次开小吧,我就用翻倍法来陪你玩。 “翻倍法”就是输了后就翻倍押,如果赢了就把上一把的损失补回来了,如果输了下一把再加倍。这样只要赢上一次,就把前面的损失都补回来了。 这也是赌客常用的一个扳本的方法,不过这个方法很危险,一是必须要有充足的资金来保证加倍,二是一旦在到达赌场的限红还没有赚回来就会输得很惨。 没想到今天的这个轮盘邪门了,又开出来个“小”。接下来他连押五把“大”,赌注从十块变成二十块,四十块,八十块,一直飙升直到三百二十块,轮盘却连转出五个“小”,其中竟然有两次小球落进了数字十八里,老天好像故意在戏弄无为,眨眼的功夫扔进了六百四十元,好运气仿佛已经离他而去。 无为很快就把玩牌九时赢的钱输了一半,一张接一张的一百美元的钞票扔了出去,换回来的筹码,也不再是专属的一块钱筹码,而是全赌场通用的黑(一百)、绿(二十五)、红(五块)色筹码。无为失去了理智,只是机械地掏钱买码,不顾一切地押“大”。使用翻倍法的时候往往都用追的方式,盯住一点下注。他把筹码“啪”的一声押上去,紧接着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翻倍法真是惊心动魄的搏击,仅仅五把赌注就由十元翻到了三百二十元,下一把再押就是六百四十元了,这可是他翻倍的最后一把了,刚才赢的钱只能翻这一次了,最关键的是这个轮盘的限红是一千元,他即使还有钱也不能翻到一千两百八十元了。如果这一把无为不能赢,所有的钱将会全部输进去,赌城第一战将以失败而告终了。 人的贪性,赌徒的偏执在此刻都暴露无遗,赌徒们流传一句话,“赌输不赌赢”,赌博会给赌徒造成一种奇怪的心态,赌徒一般都是从小钱赌起,输钱以后,便会越赌越大,而绝大多数是越输越多,内心总有想扳回来的想法。但是他赢钱的时候却很快会收手,连赢两把后反而不赌了。 无为让庄家先停一下,他把口袋里一百元的钞票都掏出了交给身边的服务人员,工作人员很快给他换来了筹码。无为深深地吸了口气,依然将筹码都推到“大”上。 工作人员将筹码按大小顺序垒好排放在圈里,无为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信邪,前面已经连出八个‘小’了,这次你还能开小?”一连输了八次,让无为变得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赢回来!”无为犯了一个与很多赌客相同的心理魔障,总认为小球转出了几次小就一定要出大,事实上小球每次转出的数字与上次没有任何的联系,即使出了一百次小,下一次也仍然有两种可能。 周围的赌客都注意到姜无为的疯狂行为,有几个人围了上来,看着这个中国男孩疯狂的赌法,有人在冷笑,有人在摇头,还有个金发美女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这个帅哥。 这时无为根本无暇顾及周围人的表情,轮盘内的小球开始转动起来,他双手紧抓住铺着绒布的桌边,额头上的青筋都绷出了,他的心也随着银色小球的旋转而紧张起来,两只眼睛紧盯着轮盘眨都不眨一下,只见轮盘转动几圈之后,逐渐慢了下来。 无为的脸上充满期待和紧张,最后表情凝固了,嘴巴半张着,咝咝地吸着气。终于听到“啪”的一声,小球掉进了数字三十二里。就在这一瞬间,无为全身凝固了的血液重新又沸腾起来。 “好!”无为挺起身体大吼一声,双拳猛捶了一下桌子,把垒在一起的筹码都震歪了。围观的人都冲他微笑,还有的竖起大拇指,一直在紧盯着他的金发姑娘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为他的勇气喝彩。 短短的十多分钟,无为感受和经历了人生中不常遇到的大起大落,体验了失败和胜利相互交错的感觉,只有赌桌能让人在转瞬间感受到惨痛和狂喜的更迭,味狂妄和沮丧的轮回,得意和懊悔的交替。 赌博就是如此奇妙而又如此残酷,从本质上说赌博是一种生意,是一种投资,但却决非一般的投资。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但风险的降临都不会像赌博那样来得如此之快,一个房地产项目投资周期可能要三年才知道结果,但赌博投资也许只要三分钟就会让谜底揭晓,极端的时候只需要几秒钟就能让人死去,天上人间只是瞬间而已。 无为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用手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观音,再一次把六百四十元的筹码推在“大”上。无为告诫自己,这一次无论是什么结果自己都要离开这家赌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控制住了,刚才已经犯了赌之大忌,如果再不收手,他的赌城第一战就要败走麦城。他在自己的心里不住地念叨:“控制、控制……” 轮盘又一次转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里面的小球,他们的神情仿佛比无为还要紧张,仿佛在赌的是他们。这些看客现在才真正地佩服这个俊朗的中国男孩,年龄不大竟然有如此气度,很多人在扳回这一局后都会收手,想不到他竟然又全部押上,这才是真正的赌博! 无为的心里反而变得很平静,在经历了刚才的大起大落后,他把这一把看的很淡了,无论输赢他都已经达到了今晚的目的,所以无为将这一把的结局看得很淡了。 小球还在旋转,无为忽然感觉肚子很饿,也不知道在赌场里玩了多长时间,他的眼睛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想寻找表看看时间,他忘记了这是在赌场,所有的赌场都是没有表的,赌场就是要让人们忘记时间。 忽然无为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惊呼声,他把眼睛重新又投到轮盘上,原来小球已经稳稳地落进了三十三里。 周围的人再次为他的幸运而赞叹,工作人员也忙着把筹码赔给无为。无为拿起一个黑色的筹码,轻轻放到工作人员面前。一百元的小费让工作人员喜出望外,高兴地对他说:“谢谢先生,祝您好运。” 第四章 初生牛犊 无为离开这家赌场的时候,口袋里已经有了三千多美元,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让一千元变成了三千。无为已经完成了赌城第一步计划,虽然中途差一点儿遭遇滑铁卢,最后还是挺了过来。 无为的心里充满了兴奋和自信,走在赌城的大街上,迎着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他也感觉自己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对未来他还不能完全把握,但是却充满信心。他现在需要找个地方睡一觉,无为现在只能找一个便宜点的汽车旅馆睡上一觉,等到晚上再开始新的战斗。 每个赌场都有发给赌客的积分卡,积累到一定分数的时候,赌客就可以享受到免费自助餐、免费酒店住宿、看免费表演,甚至免费机票。积分并不基于你输赢多少,赌场在乎的只是赌客每手下多大的注,最重要的是赌了多长的时间。 无为睡了整整一天,养足了精神,傍晚的时候他从旅馆出来,准备继续自己征途。他现在主要的打算还是把各种赌戏都玩一遍,当然除去老虎机,这个西他是坚决不动的,这个冰冷的机器吃起筹码来毫不留情。无为想测试自己在各种赌戏中的灵性,他在寻找自己最有把握的西。这次他不想再玩牌九,因为牌九太慢,而轮盘又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决定玩中国人最喜欢的百家乐。 百家乐最早是在意大利发明的一种扑克游戏,后来被澳门赌王叶汉引进澳门的赌场,结果发展成为风靡全球的华人赌戏。说得夸张点,在世界各地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百家乐。中国赌徒迷百家乐的程度,只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有的人彻夜鏖战,甚至几天几夜不睡觉,赌场给这些人提供免费的吃喝。 百家乐被赌客们认为是所有赌戏中最公平的,也是赌场占优势最少的,两边各有百分之五十几率。玩家可以下注,赌哪一方(“闲家”或“庄家”)的总点数最接近9点。双方均会收到至少两张牌,但不会超过三张。百家乐以八副扑克牌组成。第一及第三张牌发给“闲家”,第二及第四张牌则发给“庄家”。人面牌及十点牌都算作0点;a牌算作1点,其余所有牌均以原面值来计算。总点数最接近9点的一方获胜,都是一赔一,赢家将赢得与原赌注相等的赌金。但是,下注“庄家”者赢得赌注之后,需要从赢钱中扣除5%的佣金。如果双方的总点数相同,押和者获胜,赌场将支付8倍赌金。此时,下注在“闲家”和“庄家”者既不会赢钱也不会输钱。就是凭着这个看似公平的百家乐赌戏,新开张的澳门金沙赌场仅仅六个月就收回了两亿四千万美元的全部投入。 无为依旧是到拉斯维加斯的老城区选择了一家中型的赌场,赌场门口艳丽奔放的美女热情地招呼着进入赌场的客人。当他走进赌场大厅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没有想到这个赌区里的发牌员都是清一色非常特别的靓女。她们身穿性感的比基尼,个个浓妆艳抹,媚态万千,不但青春美丽,而且个个都波霸汹涌,**露在外面的部分比留在里面的还多。颤抖的肉球晃得无为都有些不敢直视。在发牌的时候还不时地向赌客抛出飞吻和媚眼,无为心想,这里面的赌客要是不输钱那才奇怪了,这哪里是在赢钱,简直是在看选美比赛。 这些熟练地发着牌的美女们。她们之中,有清纯的白人女孩,也有性感健美的黑人女孩,犹如选美竞赛,身上那窄窄的比基尼,勉强遮住三个点,从侧面望去丰满的臀部全部露在外面。 赌场里冷气开得很足,虽然外面气温很高,可在赌场里的人却被冻得簌簌发抖,无为今天穿了件休闲西服,仍然感觉很凉。 “穿那么少,也不怕冻感冒了!”无为在心里暗暗说,“这是来赌博还是看美女?输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输的。” 有的玩家就是专门来看美女的,两眼紧盯着发牌员的超级波霸,有的发牌员故意把牌扔到他们的脸上,引起他们兴奋地大笑,像发情的公猩猩嘴里不停地嚎叫,同时把筹码丢到美女的**上,这些靓女并不在意用这样的方式给她们小费,反而献媚地回报一个飞吻。 无为转身想退出去,一个赌区经理早已迎了过来:“您好!先生,我能为您服务吗?” “谢谢,我自己先看一下,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自己是来赢钱,管他是谁发牌了,就当是没看见。就把这作为是锻炼自己的定力,如果连这都控制不住,以后就别想做赌王了。 赌场内的百家乐赌区有七八张赌桌,百家乐就好像是专为华人设立的,赌桌周围坐的基本是华人,虽然不是很多,每张桌子周围都有三四个人。 无为就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周围还坐着三个人,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女面前放着一堆筹码,面值最小的也是紫色五百元的。另外还有两个华裔男子,都只有三十多岁,一胖一瘦,胖子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相貌凶狠。瘦子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很是晃眼。两人面前的筹码面值更大,最小的是黄色一千元的,其它的都是点缀五彩斑点的白色五千元的筹码和褐色的面值两万五的筹码,一看就知道是豪客。 只见这两个男人埋着头,全神贯注地在一张张卡片上记录着一些符号,表示“庄”赢,或“闲”赢,或“tie”(表示打和),两人的严肃和认真程度,仿佛后面的牌是被前面的带出来的,研究好前面的牌点就能推出下面的一样。 看着两人的专注神态,无为感觉很好笑,他在上学的时候就专门对百家乐进行过研究,发现赌客们的下注方法,大多是依据前面的出牌规律来下的,如果前面的牌,基本上都是出两三个“庄”或更多,然后再跳到“闲”的话,那么如果下次“庄”赢,那接下来的那一把,就会加大赌注去下“庄”,因为“庄”从来没有只赢一次就跳到“闲”的。 多数人以为,如果庄家连赢几场,就觉得是时候轮到闲家赢了。但是,他们忘记了牌本身是没有记忆的。出牌完全是随机的组合,不会因为庄家已经赢得太多而理所当然地轮到闲家。当然,当几百万次的赌博次数后,双方会趋于平衡,这是数学中的概率,只在有一定数量的时候才具有统计学意义。而有限次的赌博中则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赌场靠的是数学概率,比如21点赌戏,赌场赢钱的概率只比赌客多占百分之一强。轮盘、百家乐的概率,赌场也只有百分之二多一点的赢钱概率。不过很多输光了的赌徒都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因为对他们而言,赌场赢钱的概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因为他们所有的钱都被赌场赢走了。 两个华裔男人手里握着记录的卡片,还旁若无人地交流着,看他们的神情就能知道玩牌的结果,脸上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我是看这副shoe(一靴牌)没有过长闲才顶的,可这长yer(闲)都开六次了,怎么他妈还不跳。老子都砸进八万了!”瘦猴恨恨地说,那神情好像要把扑克牌吃下去。 “真他妈的邪门了,我一跟就跳,连顶它就不跳,真是见鬼了。老七,咱们俩是不是遇到克星了?”长满胡子的男人无奈地摇着头。 玩百家乐的人都有其专门的语言,闲是指玩家,长闲就是一连都是玩家赢,长庄就是庄家连赢几次。在百家乐中“庄”与“闲”都没有特殊意义,只是一个符号,赌客随便押哪边都可以。如果一方开长连,而赌客却一直加注去下反方(输方)的,叫“顶”。如果下同方(赢方),叫“跟”。如果庄赢一次,闲再赢一次,庄再赢一次,叫“跳”。长庄或长闲过后,跳往另一方,下一手如果重新回到开长的那一方,就叫“回头一笑”。还有凡是比十点大的牌,都叫“monkey”(猴子)。玩百家乐的赌客在牌桌上都是说这些行话。 无为先习惯地把胸前藏在内衣里的玉观音掏出来,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再把玉观音朝向桌面。随后掏出昨晚赢的两千元钱,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很快工作人员递给给他二十个黑色的一百元筹码。 旁边坐着的****男人,冷眼看着年轻的无为只换了两千元的筹码。脸上露出了不屑和鄙夷的表情,两千元还不够他们一把押的。其中的大胡子不耐烦挥着手催促发牌员赶快发牌。 发牌员是一个漂亮的黑人小姐,只见她用一个手指按住发牌盒上的一张牌,轻轻地滑出来。无为好奇地看着她的手指,皮肤黑得好像冒油,指甲盖倒是白的。 “anymorebetsstcall.”(还有没有要下注的?最后一次机会)女孩熟练地把牌发出来后机械地问赌客,她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前边,习惯地说着固定的话。 停了几秒钟,她又接着说:“nomorebets.”(不可以再下注了)随后把牌打开。 无为注意到这三个赌客都赌得很野,每把都在千元以上。中年妇女这把在庄上押了两个黄色筹码。而那个叫老七的瘦男人,他不仅押了一个五千元的白色筹码在“庄”上,还押了一个黄色筹码在“和”上,和表示两边的牌点数一样,赔率是八倍。一靴牌下来,最多也就是十几次打和,所以很少有人会押和。 无为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盲赌”,是钱多得没办法花了,赌场就喜欢这样的赌客。虽然自己无知,还装的对赌很有研究,嘴里不停地说着似是而非的行话。 黑人小姐打开牌,庄家两张牌是4和q,闲家是6和j,看到四张牌后,无为就猜想这三个人有可能要输。 闲家停牌,庄家四点还要补一张牌,发牌员随后又给庄家发出一张牌,是红桃9,结果庄家是4+q+9共三点。 三个人全押在banker(庄)上,开出来是yer(闲),全输了。每个人都扔进了几千块钱,三人的脸上虽然阴沉着,但看不出什么大的变化,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 无为没有急着下手,他要再观察一下情况,结果三人竟然还是押庄,老天不开眼,接连又输了两把。 “我操他妈的,昆哥,到底是顶还是不顶?今天碰上鬼了。”瘦男人问络腮胡子。 “妈的,当然顶!都顶到这时候了,不顶下去前面的钱不就他妈的白扔了。”络腮胡子狠狠地说。 无为看看牌桌中间的显示牌,已经连续开出了七个闲家,此时如果放弃庄家真的是有些蠢,三个人都把筹码加大了一倍押在了庄家上。 无为感觉自己该出手了,他拿起了五个黑色筹码,就在他准备要放到庄上的时候停了下来,心里忽然有一个直觉,不能押庄,好多事情就是这样,越是在你认为它要变化的时候,它越是不变,这就叫事与愿违。 还有一点,这三个人的手气很背,所以绝不能跟着他们,无为毫不犹豫地把五百元押在了闲上…… 第五章 埋下祸根 无为知道玩百家乐绝不存在什么技巧,完全是凭借个人的感觉来下注,有人曾试图计算百家乐的牌势变化,这真是一种痴心妄想,一靴八副牌,里面牌的组合超过了一百二十多亿种情况,人的大脑是根本无法计算出来。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每组牌的组合都是随意产生,与上次没有任何联系,即便是开了一百次闲,也不能保证下次就一定开庄。 看到无为反常的押注,他身旁的中年女人怔了一下,随即将已经下在庄家的筹码又拿了回来,也跟着无为押到了闲上。 看到无为和女人的举动,那两个叫老七和昆哥的男人则显得有点儿坐立不安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是否继续顶下去,他们显然也被无为搞糊涂了,在这种情况一般的玩家肯定是跟着他们押,想不到这个小子反其道而行之。 人有时就是这样,特别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很容易受别人行为的影响。如同三人成虎一样,虚无缥缈的西有三个人说是真的,人们就会信以为真,看到无为和中年妇女都押在了闲上,两个男人也动摇了自己的信心。瘦子老七考虑了一下,毅然点了点头,他们决定“顶”了,加倍后的注码押在了“庄”上,他们沉着脸,一言不发等着发牌了。 牌开了,仍然是“闲”赢。无为一把赢了五百块,旁边的妇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也赢回了四千块,那两个男人却输了。 无为决定再来一次,他加码把一千块又押在“闲”上,而那两个男人依然固执地加注四万块押在了“庄”上。旁边的中国女人这次没有再跟,而是停下来冷眼旁观,她对这两个男人很怀疑,但是又不相信会连开九次闲,所以干脆采取观望的方式不再下注。 牌打开了,还是“闲”胜。旁边的小姐面无表情地把老七和昆哥的八万元筹码收了过去,而把两个黄色筹码推到了无为面前。 瘦男人的脸顿时变了色,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无为张口就骂:“操,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你怎么老跟我们作对?赌那么一点儿钱,把我们玩了这么长时间的牌全搞乱了。” 无为一愣,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输惨了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两个人是标准的“巫赌派”,他刚要发火,突然想起在学校的事情,他又把火压了下去,没有理睬他。 见无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瘦子老七更来劲了:“说你呢傻帽,要不你干脆别放筹码在桌子上,老子这里跟你‘对冲’算了,你才赌多大?你没看到我们玩多大?” 看着这个狂妄的家伙,无为也来气了:“神经病,你他妈的能让牌变?自己背能怪别人吗?我就是要跟你反着赌,有种你也押闲!赌的大算什么本事,赢钱算大爷!”无为好不客气的一顿嘲讽,让两个家伙立马变成了疯狗。 “你这个丧门星、克星,从你下场后老子就没赢过,你他妈的会玩牌吗?”络腮胡子也凶神恶煞地在旁边开始帮腔了,唾液飞溅,把气都撒在了无为身上。 中年妇女见此情景,赶紧收拾了一下筹码起身离开。 赌区经理急忙走过来,微笑对三个人说:“请问先生们有什么事情?” “让这个小子离开,我们玩的好好的,他加入进来把我们的牌势搞乱了!”老七蛮不讲理地对赌区经理说。 经理看着无为,轻声说:“先生,您能不能到其他牌桌玩?” “这张牌桌上并没有不许加入的标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玩?我就在这里玩定了!”无为的倔强劲上来了,越是这样他越要跟他们对着来。 赌区经理只好回头对两个男人说:“这张牌桌没有不许加入的标志,所以他可以在这里玩,加入一个人对你们不会造成影响。” 事实上玩家们都知道,赌二十一点时有的玩家的操作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人,因为他要牌或是不要牌,能让庄家赢或爆牌,而百家乐绝对不存在这种情况,没有人可以影响开牌的结果,这两个家伙只是把输钱的怨恨发泄到无为身上。 看着两人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无为反而乐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克星,克死你们!有种你们再来赌,我就是反着冲死你,哈哈……” 无为初到美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一般的华侨见到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猜到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像他们这种作派的人十有**是黑帮里的成员,所以都躲着他们。没想到无为年轻气盛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一下子惹恼了两个家伙。 “好,你小子有种就不要走,老子今天就豁出去跟你玩玩!”瘦子说完向旁边打了一个响指,赌区经理走到他身边,他把在赌场信用卡里的钱marker了二十万。(赌客只要签字,不需要付现钞赌场就先换给筹码,只用一个标有你借钱数字的小圆片作记号。) 看见他脖子上的金链在胸前不停地甩动,无为感觉就像拴狗的链子,心里越发想笑,猜想他的这些钱用不了多久就会送给赌场。 澳门赌王叶汉总结的赌场十二条绝招:宜忍、宜等、宜狠、宜杀和忌心情不佳、忌用孤寒钱(生存费)、忌磨烂席(烂赌不去)、忌情人在侧、忌骄躁轻浮、忌旁边有人惹厌、忌姑息养奸、忌夹硬下注。赌博时犯了其中一条就必输无疑,这两个男人已经犯了赌博大忌。 很快工作人员用一个特制的盒子盛着二十万元筹码拿了过来。有两个警卫也不远处紧盯着这边,担心发生意外,一旦他们闹起来就过来制止。 “你小子有多少钱拿出来看看,如果没有就趁早给老子滚蛋。”瘦子老七把二十万筹码向赌桌中间一推,傲气十足地对无为说。 无为的面前只有三千五百元的筹码,他慢慢地把筹码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最后只剩下两个黑色筹码。他用手指捏着两个筹码,只见两个筹码像变魔术一样在他的右手上旋转起来,在五个手指间不停地穿梭。有人在手上玩一个筹码可能很好,而无为的一个手上有两个筹码在盘旋翻滚,而两个筹码竟碰不到一起。 他一边玩一边轻蔑地对老七说:“我就用这两个筹码陪你玩就可以,两百元就能应付你的二十万。” 无为的这一手绝活让赌场里的人大为震惊,连赌区经理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把筹码玩出如此花样来。无为这双手是从小玩花样扑克长大的,十个手指灵活得让人眼花缭乱。 老七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打下去了一半,他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从对方玩筹码的精妙程度就知道在赌场混的时间有多长,不过看无为的年龄最多只有二十出头,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退去,对赌博也不会有太多的经验。 昆哥低声对瘦猴说:“老七,算了,不要跟个毛孩子斗气。” 话已经说出来也不好再收回,老七强装硬气对站在旁边的赌区经理说:“再换一靴新牌,我们要重新开始玩。” “没问题。”赌区经理马上示意发牌员换牌。这时一个漂亮丰满的白人女孩过来换下原来的发牌员,发牌员工作一段时间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再到其他牌桌发牌。 黑人小姐在离开前张开双手上下翻动了一下,这是做给赌场的摄像机看的,表明手里没有带走赌场的筹码。亮开手掌是荷官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无论是发牌前还是拿筹码前,都会习惯性地亮一下手,让赌客看看手里没有西。 新来的金发美女更加艳丽,身上只有细细的丝带连接着三个红色小布块的比基尼,让四周的人看得口水直流,只见她神情自若地把发牌盒里剩余的纸牌投进赌桌上的一个空洞里,然后迅速打开八副新扑克牌,示意赌客们检查一下。 瘦子老七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催促着她动作快点。他已经没有心思再欣赏发牌员的美艳,输钱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再加上对无为的愤怒,现在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牌被装进派发牌盒后,美**雅地抬手示意赌客下注。 瘦子拿起一个白色五千元的筹码猛地拍在了庄上,他好像跟庄家较上劲了,同时用眼睛轻蔑地看着无为,好像在说:怎么样?小子,老子就是押庄! 无为手里翻转的两个筹码忽然停住了,他把拿筹码的手伸出后在半空停住了,停了几秒钟后无为把手又撤了回来,想了一下轻轻说:“这一把我不押了。” 发牌员开始开牌,庄家一个9和k,竟然是天王,瘦子的脸上随即露出了惊喜,闲家开出了一个5和j。 两个男人高兴地大笑起来,立即手舞足蹈,对着无为嘲笑着说:“小子你认栽吧,乳臭未干就来玩牌,回去学几年再来吧,哈哈……” 无为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与他们硬撞,他看着桌上的牌微笑着说:“怎么出了两个monkey(猴子)?多亏我没跟,否则看不到耍猴了。” 两个家伙听出无为在骂他们,但是又不好发火,桌上的确有一张k和l,这两张牌赌客们都叫monkey。 “小子,有种你再对着来,老子这把押闲!”说着话瘦子在闲上押了两个点缀着五彩斑点的白色码,他把赌注翻倍成了一万。 老七时来运转,这一把他又赢了。 这个时候最令赌客们捉摸不定,瘦子沉思了一下,又在闲上押了五千元,他这时也变得很小心,没有再追加。 这一把如他所愿又开出了闲,可以看出老七是一个喜欢追的赌客,他马上开始翻倍,一万,两万,连追了三把闲,每次都赢了,瘦子赚回了五万元,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与无为斗气。 刚才输钱的时候还表现得很沉稳,现在赢了五万后反而有些紧张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褐色的面值两万五的筹码举棋不定,不知道应该“追”还是“跳”。最后犹豫不决地把筹码放在了庄上。 无为已经三把没有下注了,这时好像是故意与瘦子做对,毅然决然地把手里仅有的两个筹码放到了闲上。看到无为的动作,那两个男人的眼睛里立即喷出了怒火,无为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悠闲地看着美女开始发牌。 金发美女迅速地把牌发了出来,庄家一个4点一个10点。闲家一个a和一个6点,虽然闲家停,牌胜负还难测,但是庄家还要再补一张牌。 老七和昆哥的眼睛紧盯着发牌员的手,只见那只纤纤细手优雅地从发派盒里摸出一张牌,轻轻放在了庄家的十点后面,竟然是个黑桃8,庄家一下子变成了两点。 两人彻底被无为激怒了,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自己的克星,他一出手就把自己的好运赶跑了。许多赌徒都是这样,总是把自己输钱归结在外界,千方百计寻找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接下来的牌,好像在跟两个火冒三丈的家伙捉起了迷藏,专门跟他们对着来,下庄来闲,下闲开庄。只要一追就跳到另一边。几个回合下来,无为意识到,是“跳”牌来了。对那些喜欢追跟的赌客而言,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跳牌。 美丽的发牌小姐显然对英俊的无为颇有好感,温柔地问他要不要下注,无为理智地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自己来是为了赢钱,不是与两个家伙赌气。 “nomorebets.”(下注结束)发牌员表情平静地说,然后又开始发牌。 上一把是庄,这一把开的是闲,果然是跳牌。无为看了一眼牌桌中间的显示牌,那显示牌上的图表,一个美丽的线条在上下飞舞。刚才是一条清楚的长线,现在则是一头可爱的小鹿,在两边跳跃。 无为一只手抚摸着挂在胸前的玉观音,心里陡然增加了信心,他决定赌两把,他只用一个黑色筹码押在了庄上,这一次他算错了,一连三把开出的是二龙戏珠。 无为抓住时机,他决定用翻倍法连押三把庄,无论输赢自己都离开这家赌场,他把手里的四个黑码押了上去。第二注八百,第三注一千六。第三把结束,工作人员把三千二百元的筹码交给了无为,他嘲弄地看了一眼已经把二十万输得所剩无几的两个人,离开了牌桌,扬长而去。 无为离开了这家赌场,虽然刚开始生了不少气,但是赢了三千元心里还是很高兴。今天已经达到目的,无为决定不再玩了,回酒店睡觉。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惹火烧身了,刚才那两个家伙是黑帮成员,惹了他们可是麻烦不断…… 人逢喜事精神爽,脚步不觉变得很轻快,无为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把扑克牌放在手里玩,甚至睡觉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扑克,那是他玩着牌睡着了。 无为边走边用手玩着扑克,扑克在他手里绽开合拢,随意翻飞,他完全是无意识地在手里耍着牌,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的赌博。每次玩完后总要对自己的行动总结一番,这也是一种习惯。 忽然一辆出租车在无为的前面斜着停了下来,无为并未在意,继续向前走,车门一响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拦在前面的路上。 无为心想找茬的来了,他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地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人。 长着络腮胡子的昆哥先开口了,“小子,今天你冲跑了大爷的财运,你打算怎么赔偿?” “呸!世界上还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赌技不行还怨天尤人,还不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竟然好意思来问我?”无为朝地上啐了一口,轻蔑地说。 “小子你不用这么横,你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说出来吓死你……”瘦猴指着无为慢慢地说。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小爷是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就是阎王老子也甭想吓我。” “老七,少跟他啰嗦,收拾他算了。”昆哥对瘦猴说。 “我操你妈……”老七显然被无为的轻视惹火了,晃着脖子上的金链子,骂咧咧地就要上来动手…… 他的脏字还没有吐完,只见无为胳膊晃动了一下,两个手指一弹,一张扑克牌“啪”的一下飞进了他的嘴里,两个嘴角瞬间被切开,鲜血立即流了下来。 老七呜呜地叫了几声,顾不上再骂人,吐出还在嘴里的扑克牌,急忙用手捂住嘴蹲在了地上。 身材魁梧的昆哥被突然的变故弄蒙了,他愣了一下,随后张开胳膊朝无为扑了过来,他五指张开想抓住无为,无为迅速向后闪身,身体后撤的同时,又有两张扑克牌像两道闪电射向昆哥的双手。 只听到络腮胡子像狼一样嚎叫了一声,翻过手来,只见扑克的一角像锋利的刀子扎进了手掌里,他急忙用牙咬住扑克牌,分别从两只手掌里把两张扑克拔出来。疼得他把双手举在半空中,不停地颤抖,嘴角裂开嘶嘶地吸气。 “你竟然敢用一双脏手来抓我,要不是看你们两个是中国人,我立即废了你们的双眼!”无为说着话,右手向路边的灌木一甩,听到啪啪啪啪几声,只见四张扑克牌成一溜直线扎进了七八米外的树干上。 无为的这一手把两个家伙惊傻了,两眼呆呆看着**树干中的扑克,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愣了大半分钟,知道今天栽了,慌忙向无为求情:“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有眼无珠,求大哥饶过我们……”“就你们这种德性还想来赌城赢钱?我看你们趁早从哪里来立即滚回哪里去,中国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不要有几个钱就忘乎所以,再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们,小心废了你们。滚……”无为露出厌恶的表情,看也不看两个家伙,刚要转身离开,忽然见有两名警察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白人警察问无为。 “噢。没什么,他们俩刚才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无为轻松地说。 “没事,我们都认识,是朋友在闹着玩。”昆哥急忙把双手藏到身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低声下气地对两个警察说。 “没事就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在这里闹事,请尽快离开。”警察看着两个家伙灰溜溜走开。 拉斯维加斯的警察可以说是世界一流的,这里的治安情况非常好,决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犯罪者的天堂,许多在世界各地触犯法律的罪犯来到这里后都纷纷落。 刚才的好心情又被这两个家伙搅了,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人?无为想不到来到美国又碰上这样的败类,在世界很多地方,中国人的脸都让这些无知的败类丢尽了。 无为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惹上了麻烦,这两个家伙是洛杉矶华龙帮的成员,闲着无事来拉斯维加斯赌博,一般玩家见到他们的装束就能猜他们是什么人,所以很少有人惹他们,都抱着好鞋不踩臭狗屎的心理,躲着这些家伙。 可无为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年轻气盛的他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两人输了钱没地方撒气,不想又被无为这个楞头青撞上了,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被搞伤了,所以两人怎么也不能放过无为。 无为在无意中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第六章 智者必胜 来到拉斯维加斯已经有三天时间,经过两天的小打小闹,无为口袋里有了五千多美元,随着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无为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他准备进入赌城的大赌场,开始真正的拼搏。 对于赢钱他有过人的精明。无为相信自己的能力和聪明才智,他很少失手,因为他一眼就能看穿那些鬼把戏的漏洞。但是来到拉斯维加斯后,无为却非常小心谨慎,虽然对各种赌戏都很熟悉,但依然小心谨慎应对每次下注,他知道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来到赌城后的这几天,无为就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除去睡觉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赌,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他又要开始鏖战了。 无为这次选择的赌场是拉斯维加斯著名的威尼斯酒店,在国内的时候他就对这个驰名世界的赌场非常向往,他一直想体验一下在人造天空下赌博的感觉是怎样的。 威尼斯酒店是意大利在拉斯维加斯的小小缩影,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集酒店和会议中心于一体的单顶式建筑。河流在酒店中蜿蜒而过,如果高兴,可以乘小船沿大运河顺流直下欣赏酒店内的风光美景,还可以在六千多平方米的豪华矿泉浴场纵情徜徉。不过现在无为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目前他最需要的是赢钱,赢钱,再赢钱。在赌城金钱主宰着一切,有钱这里才是天堂。 威尼斯赌场酒店的人造天空是赌城的一大景色,走进赌场大厅,在蓝天白云下数不清的赌桌和川流不息的人群猛然激起了无为的赌性,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他而设,在他的内心涌动着一种王者气概,越是大的场面越能激发他的斗志。 无为在赌场大厅边走边看,他并不急于下手,他知道赌场切忌急躁,适应一下赌场的环境和气氛,再选择合适的赌桌。 无为临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今天他要专玩二十一点。二十一点是玩家唯一可以通过智慧与赌场对决的游戏。无为在两年前就花大力气研究过二十一点的算牌技术,因为在国内上学一直没有实战机会,所以很难验证自己的理论是否正确。他只是在络中尝试过自己的技巧,不过络中玩牌是与软件对决,与现实有很大差距,难以测试出真实水平。无为想先选择起点低的牌桌练手,不过他在赌场里转了很大一会儿,也没发现合适的。 其实拉斯维加斯的大赌场也有一桌最低赌注为五块的,还有两桌十块的。这是所有赌场的惯招,对外宣称的最低赌注是五块,目的在于吸引更多的赌客,但是当赌客兴冲冲地跑进赌场一看,五块只有一桌,不但早已经座无虚席,而且周围等着入席的人还里三层外三层,只能乖乖地去玩十五块钱一桌的。这么高的赌注,无为暂时是玩不起的,他手里的钱不知不觉就会扔进去。 无为只好先采用斯坦福•王发明的“王式跳桌法”,站在桌外“后排算牌”,等到点数为对自己有利时才加入进去。这样就相当于只在赌场的赢率为负数的情况下玩,瞅准时机下注。 无为先在二十一点赌区的外围转着,看见哪张桌子刚开始发牌,就过去站在玩家的后排算牌。 在赌场内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比如:玩二十一点时,只有下注的人能坐在台子边,旁观的人必须站着。欲通过二十一点、轮盘赌及掷骰赌桌时,不可由两列台面的中间通过,要从台子的外侧绕路通行。 二十一点的胜负结果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玩家的选择。像轮盘赌、百家乐那种游戏,玩家押上钱后,就只好祈祷上帝,期盼好运降临。二十一点、牌九等游戏则不同,在发下牌后,玩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最终结果,因此如果应对得当,可以使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小,这就是基本策略。赌场每一种赌博游戏的设立都是经过了精心策划和计算的,赌场里各种赌博项目的庄家赢率有的是固定的,有的则是变化的,大致范围在1%到25%之间。 老虎机庄家的赢率最大在17%。轮盘有两种,一种是只有一个零的,庄家的赢率在2.7%,而有两个零的轮盘庄家的赢率在5.27%。百家乐的庄家赢率为2.25%。世界各地的赌场每年上千亿的利润,事实上就是从这些微不足道的赢利率中得到的,而这也是赌场赢钱的真正秘密。 而只有二十一点与其他赌博游戏不同,庄家赢利率的大小完全取决于赌客的赌术高低,既正确的记牌算牌,分析牌势和合理的下注。优秀的牌手可以迫使庄家的赢利率有正变为负,使自己成为赢家,而且赢利率最高可达3%左右。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一点这种赌博游戏是最好、最容易赢钱的项目。 通常的职业玩家都是只赌二十一点,决不玩其他的赌戏,因为其他的赌博游戏只要是长期玩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这是由赢率决定了,是严谨的科学,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二十一点算牌的最关键是记牌方法和快速记牌的本领,无为在大二寒假的时候,专门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训练自己快速记牌的要诀。虽说不能出神入化,但是应付一般情况绰绰有余。此后无为在络中多次练习个这个方法,可惜国内没有玩二十一点的赌场,否则无为的算牌技巧一定已经出神入化了。 玩二十一点牌,庄家和赌客之间的优势会在进行过程中转换,从理论上说是由大牌和小牌在双方的持有量上决定。这就需要详细地数牌和记牌来判断,否则就是瞎赌,完全凭借运气来下注。一般的赌客只知道一些要牌的方法,但是这样对赌场并不造成威胁,赌场最欢迎的就是这种无知的赌盲,这些人是赌场真正的上帝。 无为虽然年龄不大,却是玩牌的老手,知道什么样的牌桌适合自己。在赌场的二十一点区转了十多分钟后,他选择了几个最低下注十五元的牌桌,然后远远站看,他要等待赌客们玩完这副shoe。因为记牌必须从每靴牌的发牌开始记起。 无为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周围的几张牌桌,尽量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特别是赌场经理的注意。 第一次在赌场算牌,无为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像小偷,他以前听人说赌场非常讨厌这些算牌的赌客,因为他们不但自己赢钱,有时还带着其他的赌客一起大赢赌场。无为在心里想等待自己有足够的资金后就大大方方跟赌场大战一场,他感觉那样才像一个男人、像一个将军。 就在这时,无为看到一张牌桌刚开了新牌,他轻轻地挪动到这张牌桌旁边。 赌桌上有五个人在鏖战,三男二女。无为一声不响地站在他们后面,几个赌客不时地用英语在交谈。无为从口音上判断其中一个女人好像是中国人,而且这个年轻的女人占据着牌桌的最后一门牌。一般情况下最后一门牌非常关键,它决定着其他赌客的输赢。无为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身后。 眼前的女人身材娇小,乌黑发亮的长发一直披到腰间,衣着时尚,举止高雅,一股女性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因为站在背后,看不到她的面孔,无为猜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美人胚。 看到发牌员开始给玩家发牌,无为顾不上胡思乱想,开始集中精力盯着庄家发出的每一张牌。 根据规定,庄家的两张牌只有一张是正面向上,另外一张是翻着的,而玩家的两张牌都是正面朝上。每副shoe共有六副牌,除去每副牌中的大小王,桌面上的扑克总数是三百一十二张,无为从第一张牌开始记。 他使用的是专业赌客最初级的方法,也就是“一分法”。牌中的2、3、4、5、6记作+1;10、j、q、k记作-1;7、8、9、a记作0分。当庄家在发牌过程中总点累积正数分超过零分,或者说分值越来越大,说明牌势对玩家有利,也就意味着发牌盒里的大牌,如10、j、q、k这样的牌多,玩家尽量不要牌,这样一来庄家暴牌的几率就大,只有这时玩家才占优势。 无为站在赌桌旁边,眼睛紧紧盯着庄家发出的牌,心里在默默计算着。然而两副shoe发完,算牌的结果都是负数大于正数,他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只好静静地等待着。 无为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念头,告诫自己必须等到最有利时机才能出手,一个嗜赌的人眼看着别人在狂赌,而自己却在旁边观看,这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如同一个饥饿的人守着一只香气扑鼻的烤鸭,却只能看不能吃,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无为又习惯性掏出胸前的玉观音,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心里在不停地念叨:“控制,控制……控制欲望,控制情绪。”每当他在心里说控制的时候,情绪很快就会平静下来,比吃镇静药还灵验。 第三副shoe已经开始,庄家在发出两轮后,牌势开始一路攀高,无为紧盯着发牌员发出的每张扑克,心里在计算着牌点,他感觉这副牌开始向自己期望的牌势发展。总牌数发到一半的时候,无为计算的牌点数已经超过了正二十,时机已经出现,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无为毫不迟疑地坐到了年轻姑娘的下手,占据了最后一门牌位。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美元交给发牌员。发牌员接过钱后向不远处的赌区经理大声叫着:“筹码两千。”按照赌场规定,赌客在赌桌上换的筹码超过一百时,发牌员就必须告诉赌区经理。 无为把一个紫色的五百元的筹码押在桌上,然后静静等着庄家发牌。两天前无为来赌城的第一注押的是一元钱,现在他的第一注变成了五百元。变化之快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旁边的赌桌经理看出他是算牌的赌客,必须要出奇制胜。他拿起玉观音轻轻吻了一下,祈望护身符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这个动作虽然对赌局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却可以稳定情绪。 庄家发牌后,无为得到了一张j和一个q,绝好的二十点,他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接下来就要看庄家是什么牌。 庄家的第一张牌是红桃6,赌桌上的其他赌客显然都是常客,经验丰富,面对庄家的6点都采取了停牌,等待庄家暴牌。 大家现在的停牌是非常正确的,如果发牌盒里的小牌多于大牌,那么停牌就很危险。因为现在出牌的点数已经超过正二十,那么发牌盒内的牌就是以大牌为主了。此时这副shoe的赢率庄家由正数转向了负数,当然玩家的赢率由负数变成了正数。 果然不出无为的所料,庄家在随后给自己发牌,第一张牌是k。第二张牌10点,暴了牌。 赌桌上的玩家和周围的看客都高兴地拍手叫好,大家都陷入疯狂的喜悦之中,在与庄家的对抗中玩家的利益一致,大家都是希望赌客是胜利者。 无为尽量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保持着从容的神情。因为下一轮马上就要开始,他在大脑里快速地计算着牌点加减后所剩下的分值,经过紧张的思考,无为判断下一轮牌次的分值要比上一轮分值低,但是仍然在可以下注的范围内,只是没有刚结束的这把牌那么有优势。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灵感,只要能减少一门牌就能保持原来的优势,这是所有的赌家都未曾用过的方法,这样做会引起赌场和其他赌客的注意,如果判断失误还会有一连串的反应,还有可能遭到其他赌客的围攻。 初生牛犊不畏虎,无为决定赌一下运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时候在无为的内心涌起了王者之气,利用自己在最后一门牌的优势,他要控制整张牌桌。 在正数分值超出很多时,一收一放会造成庄家拿到的第一张牌是小牌,而玩家的第一门牌和最后一门牌是大牌。如果无为放弃自己这一门,就有可能把到自己的第一张小牌让到庄家手里,而上手的这个女孩就有可能是大牌。 无为作出了一个让全桌玩家都震惊的举动:只见他把自己赢来的筹码一起都放到了他上手的年轻女孩的筹码后面,放弃了自己的这手牌。 看到无为的反常举动,其他赌家和周围观看的人一阵骚动,有的人还在低声议论,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做。因为通常在玩牌过程中,如果上一手牌势很好,大家都会保持稳定,借助好的走势继续。而无为在这么好的涨势中忽然撤掉一门牌,把自己的筹码押到别人身上,这个超出常规的举动的确让人费解。 赌桌经理也注意到无为反常的行为,他一边快速地向计算机里输入着每个人的点数,一边注意着赌桌上的变化。 无为使用的这个方法任何赌客都未曾见过,是突发灵感想到的一个方法,这个只有赌博天才才能想出的方法,不过在很大程度上这只是他的猜测,所以难以解释,而且也不能解释,否则就会被赌场发现他算牌的秘密。 无为身边的女子忍不住用中国话问他:“你为什么这样做?”显然她看出了他是从国内来的。忽然听到标准的普通话,无为心里顿感亲切,他顾不上与她搭话,更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只好对桌上的赌客们说:“pleasetrustme,inthisway,wouldbemuchbettertous,please.”(请相信我,这么做对大家都好,请准许我。) 看到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望着自己,无为把自己手里所有的筹码一起都押上了,他想用这种行为让其他赌客相信自己,不过赌客们都把想加倍的筹码拿回来,他们无法相信这个年轻人反常的行为,只有无为身边女子把筹码又加了一倍,用这种方式对他表示无言的支持。 无为感激地对女孩说了声“谢谢。” “都是中国人,虽然无法理解但是我相信你。”女子眼睛看着牌桌,头也不回地轻声说。 中国人三个字让无为感动万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从未体验到中国人这三个字的力量,现在这三个字给了他无穷的力量,无为坚定地说:“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大家半信半疑的注视下,庄家开始发牌,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真的出现了奇迹,第一门的牌是两个j点,第二门是4点和5点,第三门是9点和a,第四门是两个5点。 最后一门牌是中国女子和无为的牌,一个k和a,竟然是bj(ckjack,天成)。只要庄家不是天成,那么无为和中国女孩就可以赢得一倍半的注码! 庄家的第一张牌竟是3点。全桌的人包括周围的看客都沸腾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大声惊呼,“mygod.”(我的上帝),“unbelieving.”(怎么可能?) 无为和身边的女子不约而同地侧身,两人高兴地猛击了一下掌,“你怎么会知道的?”漂亮的女孩子兴奋地问无为。 “我瞎猜的。”无为轻松地说。 在击掌后一种一样的感觉从两人心里升起,对方怎么与自己心有灵犀般,竟然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好像是相处很久的老朋友一般。这时无为才发现这女孩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清秀的脸庞,活脱脱是陈晓旭版的林黛玉,一笑还露出一对有些歪斜的小虎牙,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 无为来不及细看身边的女孩,立即开始思考下一轮的操作方法。 这张赌桌异常的欢呼声引起了赌场的关注,赌区经理也走了过来,开始监视这桌赌客,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跃跃欲试准备跟着下注。 这时无为又做出了让所有赌客出乎意料的举动,他把筹码押在了自己面前,重新又开了一门牌,回到了自己的最后这门牌上。他现在就像是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胸有成竹地操纵着整个赌桌上的变化,在他的身上流露出了必胜的气势。 “why?”所有的人同样用惊讶的口气问他。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反其道而行之。 无为自信而坚定地说:“trustme,please.”(请相信我。)如果说上一把无为还有些疑虑,这一局他则是信心倍增。他毅然决然地把两把赢的全部筹码一起押上,无为潇洒稳健的动作给了赌客们信心,这一次其他赌客没有再向下抽回筹码,还有后面的几个看客也都把筹码押在了无为的筹码后面,整个赌桌上的筹码增加到至少十万美元。 这时候,无为不再像上一把那样心中忐忑不安了,而是凝神静气地等待发牌,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周围赌客焦躁不安的表情形成明显的差异,无为心平气和,举止稳健,表情看不出一丝变化。 发牌员在赌客们迫不及待的期待中把牌发完,第一门的牌是19点,第二门是13点,第三门是15点,第四门18点,第五门是17点,无为的是20点,而庄家是4点。 第二门和第三门都没有达到17点的停牌点,理论上需要要牌,看了看庄家的4点,两个赌客都用眼睛看着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整张赌桌的马首,无为肯定地摇摇头,示意不再要牌。两个人都毫不迟疑地挥了一下手,放弃要牌,轮到庄家要牌。 此时,赌桌上所有的赌客和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发牌员的手,只见她慢慢从发牌盒里摸出一张牌,她把牌高高举在空中,好像有意要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并没有马上亮牌,而是停了几秒钟后才把牌慢慢亮开,是一张9点。 现在庄家是13点,发牌员又开始摸第三张牌,此时此刻整个赌桌周围变得鸦雀无声,紧张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听得到有人发出的喘息声。几十双眼睛紧盯着发牌员的手,随着牌亮开的瞬间,全场欢腾起来,是10点,庄家22点暴了牌! 所有的人在兴奋狂喜的同时都向无为投来赞许的眼光,还有的人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身边的女孩激动地对无为说:“太神奇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牌手!” 无为飘飘欲仙,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但是他现在却顾不上这个漂亮的女孩,通过这两把他验证了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现在必须要乘胜前进。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里不住地提醒自己“控制、控制……”现在才刚刚开始,决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能准确地算牌。 当无为再从这张赌桌起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和几千美元的现金,另外还有赌场赠送的酒店房卡、免费的自助餐证和免费观看杂技表演的票。 当赌场经理陪同无为办理完这一切后,无为忽然想起刚才帮助过自己的那个女孩,当他再四处寻找的时候,芳踪杳杳。无为忽然在心里有些失落的感觉…… 第七章 命运之谜 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无为不但赢得了十万美元,而且还赢得了赌场的重视。这就是拉斯维加斯的魅力所在,胜者为王的地方,越是胜利就越是受到赌场的追捧,赌城只为胜利者喝彩。 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三天前的穷小子已经往腰包里揣进了十万美元。昨天你可能还一文不名,今天就会万人注目,腰缠万贯,一切都像在梦中变化莫测。 无为拿着赌场免费提供的房卡来到了客房,他还是第一次住这样的豪华酒店,威尼斯赌场酒店内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装饰,甚至在走廊里都悬挂着著名画家的真迹。无为顾不上欣赏酒店内的奢华,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再舒舒服服睡一觉。算牌非常耗费人的精力,当他从牌桌上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松软了,身心疲惫,激情过后带给人的往往都是疲惫不堪。 无为进入房间后,什么也顾不上就把鞋蹬下来,衣服随便脱下来扔在床上,然后赤条条地走进卫生间。 “damnit!”无为忍不住说了一声,他惊讶卫生间的豪华。二十多平方米的宽大卫生间里,到处都是金光灿灿的镀金装饰,梳妆台、墙壁镜、浴池,甚至马桶盖的沿都是镀金的,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给人的感觉如同进入皇家宫殿。 双人浴池带冲浪,无为打开浴缸上的喷头,开始向里面放热水。然后又走出浴室来到客厅的小酒吧前,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打开,把酒倒入高脚杯里。 他忽然发现这里的酒都没有标价,以前听人说过,在拉斯维加斯有些豪华酒店内的商是没有标价的,因为在这里消费的客人是从来不看价格的。这里是世界上真正的销金窟,有的人一天在这里扔进去几百万不算稀奇。 端着酒杯,无为重新走进浴室,来到浴缸伸手摸了一下温度,不是太烫。把酒瓶和酒杯放在浴缸沿上,他随后爬进浴缸里,让全身都浸泡在热水中。顿时感觉身体的毛孔都张开了。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无为伸手按下了旁边的冲浪开关,立即有好几股水流从浴缸壁里喷出来,冲击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如同几只温柔的手在身上轻柔地按摩,让他感觉无比的惬意。 这才是男人的生活,忘我拼搏,享受一切。赌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赌场内的残酷程度决不亚于战场。 想到赌场,无为又想起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姑娘,在赌场时自己一直处于亢奋中,也没有顾得上询问她的姓名,忘记了留下她的联系方式,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无为仰面躺在浴缸里,望着水气飘荡在宽大豪华的卫生间内,对面墙壁上的镜子蒙上一层水雾,浴室里的一切映在镜子里都变得模糊起来,几杯酒下肚后,他忽然间感觉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缥缈,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恍惚中他又回到了以前,往日的场景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忘记了哪位名人曾说过,每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一个奇迹。成千上万个精子中只有一个经过生死的搏杀最后与卵子结合,成为生命的开始,这个过程就是一个奇迹的诞生。 无为经常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个奇迹,首先他父母的结合就是一个让旁人看来难以解释的婚姻。 无为的父亲姜振武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从农村参军来到部队,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部队提干,上军校成为了侦察连长;他的母亲上官闻兰则是个娇小的南方水乡姑娘,出身在魔术世家。她的祖父解放前曾是闻名上海滩的魔术大师,解放后,他们全家都成为了中国一个著名的杂技艺术团的演员。上官闻兰继承父辈的事业,也成了一个魔术演员,她的特长是表演扑克魔术。各种各样的扑克在她手里变幻莫测,出神入化。上官闻兰不但魔术功夫好,而且人长得非常漂亮,无论到哪里演出都会引来大批爱慕者的追捧,因此成为艺术团里的台柱。 杂技艺术团在一次到部队慰问演出的时候,姜振武与上官闻兰无意之中相遇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一见钟情,最后竟然就结合在一起。 无为对父母的结合总感觉不可思议,两人之间的差别太大了,无论是家庭、身份还是文化背景都没有任何相同之处,追求母亲的人数不胜数,任何一个人的条件都比父亲强很多,母亲怎么会与父亲这样一个大兵一见钟情?无为曾经半开玩笑地问过父母好多次,都没有得到合理的答案。他自己解释父母的结合是一个奇迹。 在无为的记忆中,父母只有很少的时间生活在一起,每年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身为北方人的父亲却在南方的军营里当兵,而南方出生的母亲却落脚在北方的城市里。两人相隔数千里,只有一年一次的探亲假能让他们凑在一起。后来父亲成了营长,想让母亲随军,但是母亲有自己的事业,她不想放弃,所以也一直没有到部队。 父母结婚六七年后才有孩子,姜无为出生在杂技团里,出生时的无为胖乎乎的特招人喜爱,成了艺术团里的宝贝。 无为出生后两个小手一直握紧拳头,从不放开。直到满月也不松手,妈妈怎么扳也扳不开,害怕伤到他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大家猜测是不是有病?到医院检查一切正常。满月后无为的两个小手竟然自己张开了。 外祖父发现无为的两个手掌上各长着一道断掌纹,更为奇特的是还有一条清晰的通关纹从手腕一直延伸到中指的指尖。外祖父兴奋地说:“这孩子竟然有这么奇特的掌纹,难道是害怕被人看到所以握着拳头不撒开?我要找人给他看看,说不定这小子是个奇才。” 外祖父准备请本市一位有名望的老先生给无为看一下手相,据说老先生看相、摸骨、测八字无一不精,在本地小有名气,而且与外祖父是多年的好友。 就在这时,父亲回来探亲,当然主要是回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虽然当兵多年,家族里重男轻女的观念在父亲的意识里还是根深蒂固,父亲是家里的长子,添了一个儿子这在家族里是件大喜事,自然要回来庆祝一番。 当父亲听到岳父要请人给孩子算命,立刻就不同意,一个当兵的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套,他对上官闻兰说:“算什么命,少给我儿子来这一套迷信西!” “这是老人的心意,你就少跟着掺和了,一年回家一趟总不能惹父母生气吧,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上官闻兰劝说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姜振武的牛脾气,发起火来什么都不怕,为此在部队里得罪了不少人,否则早提起来了。 外祖父请来的老先生捧起无为的小手,瞪大戴着老花镜的两眼,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随后捻着胡须连说了三声奇迹,又让母亲报了一下无为的生辰八字,老先生掐着手指嘀嘀咕咕算了一阵,然后对外祖父说:“真是个奇才,这个孩子长大后必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他双手带有煞气,日后必然沾染不少血腥。” “那可有破解之法?”母亲听后焦急问道。 “呵呵……莫急!当然有,在他过‘百岁’的时候,给他一只小鸡,让他把小鸡捏死,鸡血沾到他的双手上,自然就解除他的煞气。”老先生笑着说。 姜振武在旁边听了老先生的话,气得涨红了脸,刚要说几句,被身边的上官闻兰使劲拽住胳膊,示意他不要说话。 “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事情?”外祖父则对老先生的话深信不疑。 “这个孩子的双手上都有两道通关纹直达中指指尖,老夫一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特的掌纹,无论是做官还是赚钱都能通天,但是他的八字中地支一片土,天干里还有一只土,竟然含有五个偏财而不含官,这个孩子的八字是个从财格的命局,日干弱而无力,又无帮扶之力,所以只能用相克的财官为用。官既为用神而在八字中不现,所以这个孩子没有做官的可能,但是财路无限。不过是偏财而非正财,无论是何种财,这个孩子一定是富可敌国,不可限量啊!”老先生摇头晃脑地讲了一大通。 母亲对老先生的话似懂非懂,连忙问:“请问老先生什么是偏财而非正财?” 老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神秘莫测地说:“八字预测中,日干代表自身,也就是这个孩子,根据五行生克的关系,克我者在官鬼,我克者为妻财,生我者为印绶,我生者为子孙,同我者为兄弟,这称为六亲。根据阴阳五行之不同,我生,生我,我克,克我,同我共有是十种存在的方式,八字中称之为十神,即正财、偏财,正官、偏官,伤官、食神,正印、偏印,比肩、劫财。一个人的财运就是从他的正、偏财上看,财为养命之源,人人所欲。命局中身旺用财官,财气通门,无人不富,正财乃指做正道生意或工资所得,而偏财就是指非正路所得之钱财,偏财也代表着妻,偏财旺而多,从此子的八字中还能看出他将来的妻子美貌而贤惠,不过……”老先生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外祖父见老先生卖了个关子,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急忙问:“不过什么?请先生直言相告。” “此八字中有偏财多而旺,将来这个孩子长大后必定风流潇洒,围绕他的女孩子一定会不少,哈哈……”老先生仰面大笑起来。 “哈哈……”外祖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事,女人多了也是一种苦恼。” 母亲倒不在乎:“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吓我一跳,这总比找不到媳妇强。” 老先生想了想又接着说:“从这个孩子的手相和八字结合起来看,孩子的将来前途无量,而且锋芒毕露,不过太旺易折,就如同钢铁太硬则易断,需加以克制。” “请老先生赐教,要如何加以克制?”外祖父又担起心来。 老先生沉思默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外祖父说:“给他起个名字克制一下他命局的硬气就可以。” “就请老先生赐个名字,我代表全家多谢了。”外祖父诚恳地说。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老子的道德经里有句话,曰:‘为无为,则无不治。’我看就叫无为吧。” “无为,姜无为。好,好名字。”外祖父听了老先生起的名字后,连连称赞,“这个名字寓意深刻,而且大气,谢谢先生了。” 送走老先生后,姜振武不以为然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西,还要捏死只小鸡,将来让我儿子去当兵打战,就是要沾满敌人的血,沾的越多越好……” 姜振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闻兰打断了,因为父亲听了女婿的话脸色立刻变了:“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儿子又不光是你自己的……” “还有这个名字,叫什么无为,回到老家根本就不可以,他的名字家谱上早就有了……” 姜振武的话把外祖父彻底惹火了,还没等他讲完,老人就大声说:“我不管你们叫孩子什么,在我这里就叫无为,我就是相信迷信了,你要怎么着吧……” 姜振武一见岳父生气了,也就什么也不说了,他脾气再大也不敢冲老泰山发。 无为的爷爷当然对这个名字也很不满意,无为的爷爷在农村,家族是村里的大户,与无为同辈旁支的叔伯兄弟有六七十人之多,每一辈人的名字都有固定的辈份排列,这是绝对不能乱了的,特别是名字里不能与上几辈人有相同的字。按照族中家谱的排列,无为这辈人是第十九代,他们是排周字辈的,也就是每个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必须是“周”。 无为还未出生之前,在族谱中已经有他的名字了,家族里的男孩的名字都是早已经在家谱中有了,无论是谁出生,排到这个名字了就必须叫这个名字,如果家族中没有这么多孩子出生,排好的名字就空出来,如果不够就再往上添,家谱基本上是每五年就要续写一次。 无为在族谱中的名字叫寰周,这个名字是万万不能改变的,于是他就有了两个名字,在老家就叫寰周,而在外边叫无为,至今回到农村的老家叔叔大爷们还只知道他叫姜寰周。 无为出生后就跟随妈妈生活在杂技团里,当时他是团里唯一的孩子,所以成了众人的宝贝,根本就不用妈妈哄看他,从早上开始就被团里的叔叔阿姨们抱走,轮流在各个屋子里传递,练功的时候被抱到练功房的海绵毯上,直到晚上才被送回来。 姜无为看着叔叔阿姨们练功一天天地长大,从会在地毯上爬开始,就被团里的叔叔阿姨们逗着翻滚了,刚开始会走就被扯着腿学翻跟头,所以无为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好身子骨。 姜无为在五岁的时候一个人跟随父亲到了南方,等他三年后再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妹妹,长大后他猜想,父亲之所以那么小就把他带到军营,是因为妈妈怀孕了,照顾不过来。 从五岁就离开妈妈,让无为很早就养成了独立生活的习惯,而在杂技团和军营两个地方的生活塑造了无为的性格,锻炼了他的个性,同时也让他学会其他孩子无法学到的西,等到中学的时候无为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功夫。 上官闻兰在怀了无为不能上台演出后,手上的活却没有丢,无时无刻不在手里拿着扑克练功,无为对扑克的喜爱可以说在未出生时就养成了,应该说与胎教有很大的关系。 无为出生后,妈妈怀里抱着他,手里还不停拿着扑克玩着各式花样,无为是看着妈妈练牌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妈妈也总喜欢用扑克牌来逗他玩。无为抓在手里的第一个玩具就是妈妈练功用的扑克牌,从此以后扑克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无为。 等无为会走后,就在练功房里和舞台边看着叔叔阿姨们练功,而这些叔叔阿姨也都特喜欢胖嘟嘟的无为,练功的空隙总爱教个小绝活逗他玩,久而久之无为会了许多魔术绝活,跟练杂技的叔叔们学会了蹿、蹦、跳跃、翻跟头。 五岁后无为跟随父亲去了南方,这时父亲已经是师属侦察营的营长了,无为在军营待了十年时间,虽然中间回北方母亲身边又过了一年,他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在南方度过的。无为自打记事起,就在训练场的旁边看着士兵们摸爬滚打,再大一点就跟在士兵后面跑,士兵休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 无为总是跟在战士们的屁股后面,而战士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跟无为玩,把训练无为当作最好的娱乐活动,无为带给战士们欢乐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这些侦察兵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无为总是缠着比自己大八九岁的战士,让他们教自己。战士们不但教会无为擒拿格斗,还教他玩各种枪械。聪明的无为对什么西都是一学就会,等他上中学的时候俨然是一个老兵了。 到了假期或是不上学的时候,无为经常瞒着老爸跟侦察兵们练习散打搏击,时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在老爸的侦察营里有一个全军区的散打冠军叫马涛,无为拜马涛叔叔为师学习散打。马涛用自己独创的训练方法训练十多岁的无为,把他的双臂分开,用绳子捆绑到两棵树上,用戴着拳击手套的双拳快速击打他的面额,他只能把头朝两边摇摆来躲闪,用这种方法来训练他的眼睛和躲闪能力。刚开始的时候,每次训练结束都把无为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但最后练就了无为异常敏捷的反应能力,而且拳头到了眼前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特殊的训练方法为他以后在牌桌上认牌打下坚实的基础,让他具有了鹰一样锐利的目光。 爸爸忙于自己的工作,很少发现无为被打的事情,有时被打得很厉害了,为了防止被爸爸看到,无为就摸准爸爸的时间,躲开与他碰面的机会。无为跟着老爸在部队,平时都是一个人到食堂打饭吃,父子俩有时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实在躲不开被爸爸看到了,无为就撒谎说是摔了跟头。 在军营里度过的这十年,因为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忙于工作很少顾得上他,特殊的环境和经历不但锻炼了无为的独立生活能力,还养成了他充满野性和刚强的性格。在军营里无为偷偷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擒拿格斗,特别是自由搏击,许多战士都不是他的对手,各种枪械也无一不精,蒙起眼睛各种轻武器都能做到快速拆卸组装,与侦察连里的老兵不分上下。等到中学毕业时,侦察兵的绝活无为已经基本掌握了。 另外,无为从小就把扑克牌拿在手里练习,空闲的时候就抛扑克玩,久而久之练就了一个飞牌绝技,轻薄的扑克牌在他手里能像飞刀一样射出去,十米以内可以击中任何不大于一公分的物体,而且百发百中。 无为对赌博的迷恋是从路边的赌博小摊开始的。爸爸的部队在省城的郊区,上中学的时候他要路过一个早市。在集市上总有几个人用三张扑克牌来赌博,两张红的,一张黑的,把三张牌在地上甩来甩去,最后猜黑牌,猜一次一块钱。 从小就对扑克精通的无为一眼就看破了他们骗人的把戏,而且他发现总有一两个人在引诱别人玩。刚开始无为觉得奇怪,怎么有人故意把钱押在黑牌上,因为他一下就看出牌被调了位置,后来明白这人是托儿。无论别人跟他押还是不跟他,都会输。 姜无为人不大,却是个机灵鬼,对赌博无师自通,他每次只押一块钱,就押在与别人相反的位置上,没人会在意这个背着包的孩子。每次只赢两三块钱,赢了就走,这两三块钱就够他一天的零花钱。久而久之,无为对赌博上了瘾,放学后都要先到那些地方去看人们赌博,然后才回家。 无为一直是同学中的“大款”,同学们都羡慕无为有花不完的零用钱,没有人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无为的钱都用来买军事、武侠、探险等等方面的籍,但是他很少看与学习有关的。 等到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无为已经是高三的学生,准备考大学了。在选择学业的问题上,无为第一次与父亲发生了争执。父亲想让无为上军校,成为一名军人,父亲知道无为喜欢军营,对军人也充满感情,但是他想不到此时儿子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无为半开玩笑地对老爸说:“我才不做军人,像您一样一辈子副师级到头了。” 父亲听到这个副师级心里就不痛快,跟他同时提起来的战友有的已经是军级了,他的这个副师级却干了快十年了,一直没有挪动。 “副师级怎么了?你小子能混到我这个副师级算你本事大!”老爸生气地说。 “你把副师级当成个宝贝,我才不稀罕,我要成为比尔•盖茨那样的人,要进入福布斯富豪榜的前十名。” 妈妈听了无为的话想起小时候老先生给他算的命,笑着问他:“怪不得人家老先生说你不是当官的命,那你想学什么专业?” “计算机,要想成为盖茨第二就必须学习计算机。”当时的无为没有想到,三年后还没有毕业就被学校劝退了。 因为心思不在学习上,无为高考成绩一般,被外省的一所普通大学录取,不过他如愿以偿地选择了计算机专业。 无为从心里并不在意学校好坏,他对上大学与否并不在意,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父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脱离父亲的控制,他不想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比尔•盖茨大学没毕业,不照样成为世界首富?在他看来一个人能拥有的财富与学历没有任何关系。 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晚上,大家在宿舍里没有事情做,同学都刚认识,相互之间还比较陌生,同屋的几个人也没有多少话可说。 无为可什么也不在乎,他招呼起同学开始玩牌。同寝室的六位同学有三个是来自上海和浙江的富裕同学,两位是贫困地区的。无为就与三个家庭富裕的同学玩“拖拉机”,就是三张牌比大小,不出两个小时就从他们每个人的手里赢了两三百元。同学们都想不到无为的牌技竟然如此厉害,无论怎么样变花样都赢不过他,甚至不用手动牌就知道牌底什么点数。没几天他们宿舍就成了班里玩牌的据点,其它宿舍的同学也加了进来,没有人能从无为手里逃出来。 进入大学后,宽松的学习环境一下子激发了他好赌的天性,第一学期过去后,无为就有了一个外号——“猎手”,玩牌的时候很少有同学能赢得了他。全系的同学都一一败在无为的手下,家庭富裕的同学如同他的钱袋子,可以任意掏个百八十块,无为把这些同学当作练手的对象,但是他很注意轻重,一次赢的不会太多,每次赢他们百十块就收手。大一过后,无为已经记不得被学校处理过几次了,被老师没收的扑克也有几十副了。 后来有几个高年级的同学被无为赢的实在没有办法了,但是又不甘心,几个人商量好从社会上请了两个扑克高手来与无为对决,他们的目的就是打败无为。 同学们请来的高手不但牌技好,而且还是出老千的能手,无为玩牌最讨厌出千和耍赖,无为为人正直,他从不出千,对出老千的人深恶痛绝,只要被无为发觉,一定会教训他们。 最后那两个人恼羞成怒,打牌演变成了打仗,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被无为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告到学校里,无为也被学校劝退了。 从内心讲无为也在学校待烦了,他早就想出来闯荡一下。他已经为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要在五年的时间里成为世界赌王。但要想成为赌王就必须离开中国,因为在大陆是严禁赌博的。他打算先去美国,因为赌城拉斯维加斯是赌博的天堂,要想成为赌王就必须从最大的赌场开始,只有高起点才能锻炼自己。 无为心知自己被学校劝退的事情暂时不能让爸妈知道,否则不但美国去不成,说不准还要被看管起来,老爸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赌博被学校劝退,还不得活剥了自己的皮。 无为决定先回北方外公那里,有外公外婆的保护就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了。另外他去外公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外公的一个徒弟在美国多年了,无为想通过他去美国。 无为对外公的这个徒弟还有很深的印象,小的时候经常跟着他玩耍,外公的这个徒弟是个孤儿,外公一直把他当作儿子看待,他与母亲也是姐弟相称,无为一直叫他舅舅,他也把外公一家人当作亲人。有一次杂技团出国访问演出,外公的这个徒弟被美国的一个杂技团看中,要高薪聘请他,回国不久就辞职出去了,从此就一直在美国没有回来。 外公对无为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意外,还没到假期怎么会跑回来?无为不想隐瞒,直接对外公说自己退学了。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退学?”外公焦急地问。 “我想出国去留学,所以就退学了,我们学校早就有十多个同学出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无为满不在乎地说。 “你爸爸妈妈知道你退学了吗?”外婆也关心地问。 “要让他们知道我还用跑到这里来吗?我就是害怕他们不同意才来找姥爷的。”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让人这么操心?”外婆一听就着急地说。 “算了,孩子大了,让他自己决定吧。”外公知道无为的个性,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都说隔辈亲,外公对这个外孙特别疼爱,什么事情都尽量由着无为。因为过于宠爱这孩子,让外祖父跟爷爷家一直不和。 “无为啊,你打算到哪个国家去读?想要多少钱姥爷给你出。” “姥爷,您不是有个徒弟在美国吗?您能不能让这个舅舅帮我办到美国去,我就想去美国,其他地方坚决不去,至于钱嘛,您只要给我买飞机票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您操心。” “好吧,我就打电话帮你联系一下,出去锻炼锻炼也是件好事,姥爷支持你。” “还有件事,在我到美国之前不能让我爸爸和妈妈知道,否则我就不理你和姥姥了。”无为撒娇地对外公说,他知道外公对自己百依百顺,一定能替自己办成这件事情。凭借外公在文艺界的威望,认识的人又多,办这点事是小菜一碟。 一个月后,无为如愿以偿地来到了美国,他首先到达洛杉矶。舅舅很早就在机场等他了,舅舅总感觉师傅有恩于自己,所以想尽心尽力地帮助无为,作为对师傅的报答。 来到洛杉矶后,无为只在舅舅家待了一天就离开了,舅舅再三挽留他多住几天,但是无为的心已经飞到了赌城。他现在就如同刚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小鸟,迫不及待地要展翅飞翔。 不过无为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刚到美国就与当地的黑帮结了怨,随后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八章 马失前蹄 在威尼斯赌场一场鏖战后赢了十万多美元,无为准备休战几天调整一下状态,养精蓄锐然后再赌,疲惫作战是赌博的大忌。再说来到赌城已经三四天了,也一直没有游览一下赌城的风光。 从来到拉斯维加斯后,无为就把精力全部都投入到拼搏中,现在口袋里有钱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了。他准备先玩儿几天,把拉斯维加斯逛一遍,顺便选择一家合适的赌场,等调整好状态后,他要用这十万元与赌场大干一场。 无为一直梦想着来一次豪赌。他感觉人生就如同赌博,只要有机会就要放手一搏,无论输赢,只要搏过了就不会后悔,至少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回忆。如果人生一次都不敢拼搏,那么到年老的时候一定会留下无限的遗憾。 赌博对无为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生活方式,赌博让他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这个世界,理解人生的精彩,也更深地理解胜负的含义、人生的无奈和大千世界的变幻多端。 畅游在拉斯维加斯,感觉就像进入童话世界,这里更像一座玩具城市,那一座座造型奇特、风格各异的酒店,错落有致地遍布在沙漠之中,看起来犹如童年搭起的玩具积木。 无为浏览着眼前的大玩具忽然体会到,儿时的积木满足着自己童年的幻想,任由自己随心所欲地自由摆弄组合,可以把它搭成漂亮的宫殿,而拉斯维加斯则是现在的梦幻之城,可以满足自己现在所有的梦想,带给自己无穷的惊喜和希望。 置身于梦幻城中,无为察觉到自己的欲望时不时会有膨胀的感觉,血液也不自觉地加速流动,精神随之而激奋高亢,就仿佛吸食了鸦片。这种感觉,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体验不到,对很多已经在平庸的生活中渐渐丧失了激情与活力的人来说,这也许是非常宝贵的。 拉斯维加斯,美得令人炫目,奢侈得令人窒息,上帝仿佛将全世界的淫奢靡费都浓缩在这里。从凯撒皇宫酒店成为该市第一家主题赌场酒店起,全世界排名前三十位的超级酒店中有二十家出现在拉斯维加斯,全世界排名前十位的超级酒店中有七家在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酒店有两个特色:第一,都是酒店和赌场相结合,两者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第二,酒店的外形都成一种类似“人”字的造型,不知道是建筑学中这样的结构能保证建筑面积的最大化,还是像有些赌客猜测的是为了罩住来赌博的人。拉斯维加斯的每座酒店都是一个独特的风景,任意一家酒店都能让人玩一天的时间还看不完。 无为痛快地玩了三天时间,仅仅是走马观花地看了自己喜欢的地方,每座酒店都好像是个迷宫,在里面很容易就晕头转向,分不清南西北,歌剧院、电影院、餐厅、保龄球馆、商店、游泳池、美容院、画廊……简直是应有尽有。 在看过了十几家大赌场后,无为最后选中了百乐宫作为自己放手一搏的地方,刚到赌城的第一个晚上,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百乐宫酒店的宏伟气派。 在百乐宫前的音乐喷泉前,无为就发誓要征服赌城,也可能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征服了百乐宫就相当于战胜了拉斯维加斯。 走进酒店赌场,春天般的气息迎面扑来,到处是绿树鲜花,彬彬有礼的服务员。金碧辉煌的装饰更让人有步入皇宫的感觉。大红底色的花卉地毯踏上去静寂而厚重,无数华贵的水晶吊灯将整个赌场映照得熠熠生辉。 毕竟是世界一流的豪华大酒店,虽然游客和赌客摩肩接踵,轮盘、牌九哗哗作响,老虎机叮叮当当,却并无喧嚣嘈杂之感。 无为进入赌场后就径直向高额赌区走去,高额赌区分为两大区域,一边是百家乐赌戏。他向那边望了一眼,大部分赌客是华人,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注,时不时传出一阵骚动,那是每次开牌后,众人发出的沮丧的叹息或是兴奋的喊叫。而二十一点赌区则相对较安静,大约十多张赌桌,只有一半桌子上有人玩。 赌场里越是赌注小的人,越是紧张得要命,每次开牌都激动不已,一旦输了就红眼,或是拍桌子或是大声尖叫。而在高额赌区,虽说赌注大得吓人,但是气氛却十分轻松惬意,赌客们一边下注一边喝着香槟,抽着雪茄,谈笑风生,举止文雅,对他们来说赌博是一种休闲娱乐。因为真正的玩家并不十分在意一时的输赢,对他们来说,输个几百万亦如消遣,一笑了之,他们到赌场来就是为了寻找赌桌上的刺激,味那种翻手云覆手雨的感觉,让内心在张弛中得到满足。 今天无为特意穿上了黑色的礼服,雪白的衬衣佩戴着鲜红的领结,让本来就英俊潇洒的他多了一份成熟和干练。 他迈着自信的脚步走过来,引得周围的女孩都侧目望着这个气度非凡的青年,赌桌边正在发牌的美女忍不住借发牌的空隙偷偷望他一眼,甚至有几个金发女郎嘴里发出了轻微的惊呼,这些西方女孩从来就是热情奔放,决不掩饰内心的情感。 西装革履的赌区经理赶紧迎上前来,向无为询问谁是他的host(赌场里专门为大、中等赌客服务的人员),他摇摇头随手把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交给他,然后在一张牌子上写着下注范围在五百至五万的二十一点桌子前坐下,这是玩六副牌的二十一点。 这是一张空桌,周围没有一个赌客,他已经计划好今晚要单挑赌场。有赌客的桌子会影响自己的思考和开牌速度。 无为先要了五万元的筹码,这是一种策略,决不能把十万元一起拿来。同时要求赌区经理将赌注上限提升,经理电话请示上级后,点头同意了。 他招手示意正在旁边恭候的酒水女郎开一瓶香槟送来。酒水女郎把送香槟的小餐车推过来,将香槟酒倒进了一个漂亮的高脚杯里,恭恭敬敬放在了无为面前。在赌场里的赌客,即使是叫昂贵的香槟喝,也是免费的。 无为微笑着对酒水女郎说声谢谢,然后把一个黑色的百元筹码递给她做小费。艳丽的女郎对无为媚笑道:“thankyoumydear,goodluck!”(谢谢你,亲爱的,祝你好运!)。 发牌员是一位身着红色制服的金发女郎,她一直面带微笑注视着无为,热情地对他说:“hi,howareyoutoday?”(你今天好吗?) “good!”(好。)无为轻轻一笑。 “wannay?”(现在要玩吗?)金发女郎问。 “yes.”无为点了一下头,随后伸手从从衬衣的衣襟处摸出自己的护身玉佛,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又习惯性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一个特制的盒子里盛着几摞点缀着星星点点图案的黑色、紫色、黄色、和白色的各种面值筹码,色彩斑斓地放在了无为面前,在光洁如丝绒的绿色桌面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看着令人陶醉的筹码,无为端起高脚杯,把杯口贴在鼻下深深吸了一下,浓郁的香槟酒香沁人心脾,他眯起眼睛,恍惚中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胜利的喜悦。香槟酒就是为胜利者准备的。 漂亮的发牌员征求无为的意见是否重新洗牌,他轻轻点点头,只见她重新把牌从装牌的盒子里全部取出,美丽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所有的扑克牌呈扇形均匀地摊开在台面上,然后抬手示意了一下,动作优雅,随后从一端把牌一掀,所有的扑克牌犹如流水般翻了过来,最后把牌收在手里,以熟练洒脱的动作开始洗牌。 牌洗完后,漂亮的金发女郎将牌移到无为面前,又递给他一张黄色卡片,无为接过卡片,顺手将卡片甩出去,卡片准确无误**了牌的三分之二处,这一手漂亮的切牌让金发女郎惊讶地张大了嘴,她还是第一次见客人用这么潇洒的手法切牌。 牌被重新理好,装进盒子里。无为在两个下注圈里各下了一个最小注码五百的紫色筹码,他要同时开两门牌,一个人赌两手。发牌员顺次给牌,所有发出的牌都被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无为要牌的时候,就用手指轻轻地点一下台面,不要牌的时候,就挥挥手示意过去。前半盒牌他赢了两把,紧接着又输进去,随后无为连赢了两手,可一加注,就又输回去。 后半盒牌,无为一直没有寻找到加注的机会。不知不觉中六副牌在平淡中玩完了,他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输了大约有十几个紫色筹码。 第二盒牌,无为加大了赌注,把赌注改为面值一千的黄色筹码。但是这局牌更糟,基本上是输两三次,才赢一次,每当无为拿到十一点要加倍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小牌,而遇到十五、十六点要牌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来个十而爆掉。他的算牌也突然不准了,计算着要来大牌时,庄家的牌也比他的好。 在每次下注的时候,他总是在赌注前面放一个黑色的筹码,这是赌给发牌员的。如果这一手他赢了,发牌员就会得到二百块钱的小费。无为赌给发牌员的黑色百元筹码,她能拿到的也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也被赌场赢走。 无为的脸色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神态,看样子好像在赌的不是他。虽然他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可是发牌的美女显然有点儿不安了,无为赌给她每手一百块小费,如果她输给无为,就会拿到小费,可是无为却赢不了,她也得不到了。另外,面对这个英俊潇洒、慷慨大方的青年,她从内心里也盼望他能赢。 很多不了解内情的赌客,总认为发牌员不好,好像自己输钱是因为发牌的原因。事实上,遇到友好和慷慨的赌客,发牌员其实很希望他们赢。这样,赌客可以开开心心地玩,自己也能得到不菲的小费。有时候,如果遇到喜欢的赌客老是输,发牌员还会暗暗改变洗牌方式,希望能够让赌客转运。很多时候这个方法也可以奏效,让赌客峰回路转。 也有的赌客赢了好多钱,但是一分钱小费也不给发牌员,荷官也会在暗中改变洗牌方法,本来洗两次,她多洗一次,摞牌本来五次足够,她把它变成六次,六次不行,就变七次。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结果客人就莫名其妙地开始输了,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为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但是他看到漂亮的美女为自己服务,望着自己开心地笑,所以就出手大方地给小费,他知道只要发牌员高兴对自己肯定是有利,与其等到赢钱后给,为什么不提前让她们高兴呢? 第三局开始后更糟,一开牌庄家就拿了天成(a和十点的组合),无为押下去的两个白色筹码马上就被收走了。 无为的神色开始严峻起来,短短的一个小时,他就经历了输赢的颠簸,体会到悲喜的更迭、冷热的转换,味了狂妄和沮丧的轮回。他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控制,控制……”。现在是考验自己的心态的时候了,几乎所有的人性弱点此时都暴露无遗。只有战胜自己,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无为收起另一门牌,只赌一手,注码也减低为五百,牌仍不见转好,连二十点都很鲜见,基本上是十三、十四、十五为多。越是这样反而激起了他的赌性,玩了几手后,又重新开了一门牌,依然玩两手牌。 其中有几次,庄家有一张小牌在面上,可一开牌,底下那张也是小牌,一补牌就是个十,将无为吃掉。或者下面是张大牌,再一补牌,又是个小牌,还是吃掉无为的牌。这盒牌,庄家爆牌的几率非常小,有时候补个三四张,居然还补个二十一点,简直令人无奈至极,连发牌员自己都摇头,她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这么旺。 无为停下手,他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庄家太旺,自己是否该换个赌桌,他看了一眼桌面的筹码,剩下不到五千了,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输进去了四万五。如果兑换成人民币就是三十多万,尽管这些钱是几天前从赌场赢来的,但无为仍感觉有些吃惊,在国内有的人一生都挣不到这么多钱,自己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抛出去了,这些钱在这里还算是小打小闹,要是豪赌可真的是惊心动魄了。 无为现在才体会到赌博的精彩之处恰恰在于,不仅使你赢得很精彩,同样可以使你输得很精彩。 他对酒水女郎招手,让她又开了一瓶香槟。然后端起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无为微微眯起眼睛,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像在梦幻之中,眼前是一摞摞的五彩筹码,等到伸手去摸的时候却又化为泡影,赌场对赌客来说真的就是梦幻中的天堂,看得见却摸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男子过来替换了这个金发美女,见到新来的发牌员,无为猛然清醒过来,他预感到自己的时机就要来了,顿时又有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撸灰飞湮灭的豪情。现在还没有结束,自己还有五万元在赌场,想到这里无为的信心倍增,境由心生,心宽了,脚下的路就宽了。 新来的发牌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长着一副典型的黄种人的脸庞,无为一看就感觉很亲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罗伯特,无为想这个人的名字起得好,与他的工作很般配,他每天都在做着重复的机械性的动作。在美国很多人的名字都稀奇古怪,让人产生许多猜想。 “你是中国人吗?”无为试探着问发牌员。 “当然,我父母是从中国来的,不过我出生在美国。”罗伯特微笑着说,“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好,等我再要些筹码。”无为叫来经理,又要了五万元的筹码,准备重新再来。 第九章 胜者为王 无为的十万美元很快就输进去了一半,当他准备停手的时候赌桌上换了发牌员,新来的荷官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华侨,这让他随即又兴奋起来,仿佛又到了柳暗花明之处,于是又要了五万元的筹码,准备开始再战。 就在这时,无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迷人的声音。 “mayisithere?”(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过来,还没有看到人单凭声音就让无为心里非常舒服。 无为侧脸一看,顿时愣住了,感觉一阵电流穿过自己的心脏,全身酥麻。 一个靓丽的女孩站在他的身后,只见她身着浅蓝色的吊带长裙,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镶金丝的短身长袖外套,胳膊上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肤如凝脂,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如绸缎般披肩而下,直至纤细的腰间。她的鼻梁很挺直,嘴唇的弧线流畅优美,眼睫毛很密很长,嘴唇性感迷人,朱唇上涂的是具有致命诱惑力的玫瑰色,双唇微微张启,露出洁白牙齿,美中不足的是有两颗小虎牙向外歪斜。 她的双眸晶莹清澈,透出妩媚,流露出彩虹般的色彩,摄人心魂,可怕的是这双迷人勾魂的眼睛正盯着无为,无为身不由己地产生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原来是你啊?这几天我一直在各个赌场寻找你,终于又见到你了。”女孩惊讶、兴奋的声音唤醒了无为。 他从朦胧中惊醒过来,这个漂亮的女孩正是几天前与自己一起狂赌二十一点的那个中国姑娘。当时因为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姑娘竟然如此年轻美貌,当赌场经理把支票和房卡交给自己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赌场,忘记了与那个姑娘打招呼,这件事一直让无为感觉很遗憾,想不到上帝又把这个天使送到了自己面前。 “你好,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快请坐。”无为马上恢复了常态,微笑着与女孩打招呼。他说着话站起来,把旁边的椅子向外移动了一下,温柔的牵着女孩的手,很绅士地引领她入座,扶着她坐到拉开的椅子上。做这一切的时候,无为显得轻松自然,像是替久违的老朋友服务。 看着女孩,无为心里非常高兴,上次就是与这个天使般的女孩联手大赢一场。刚才输了五万元,自己准备停手的时候,不但发牌员换了,幸运之神又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上次你离开得匆忙,也没来得及问先生尊姓大名。”姑娘坐下后轻声对无为说,“多亏有你才玩得那么痛快,你的赌技真的天下无双。” 被美女称赞,无为的心里兴奋不已,他尽量控制着,优雅而从容地伸出手:“我叫姜无为,刚从国内来到美国,您是我认识的第一位朋友。” “我叫杨岩,岩石的岩,很高兴与你成为朋友。”杨岩说着话也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伸出来。 如此娇小美丽的女孩怎么有个男人名字,怪不得她解释得那么清楚,杨岩的纤手温软地被无为捧在手掌之中,顿时有一阵清晰而又酥心的电流,迅速地流向两个人的体内,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一种陌生而又仿佛熟悉的信息在他们之间传荡,一瞬间,他们彼此都有深深的眩晕感,忘却了身在何处。 “hi,goodmorning,yang.”(早晨好,杨。)发牌员罗伯特高兴地与杨岩打招呼,欢快的声音惊醒了两个沉醉的梦中人,看来两人很熟悉。 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没有昼夜之分,在赌场工作人员,一般见到客人,都是道早安,直到自己下班的时候,才跟人道晚安。 “hi罗伯特,howareyou?”(嗨,罗伯特,你好吗?)杨岩微笑着热情地跟发牌员打招呼。 罗伯特也是个热情开朗的青年,一边与杨岩说话一边开始熟练地准备牌,他取出六副扑克,在桌上轻轻一抹,扑克就成扇形均匀摊开,动作潇洒轻盈,不像在工作,倒像是在表演。 这时间,杨岩从她的高档精致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贵宾卡和驾照,放到桌面上,在旁边守候的经理赶忙躬身拾起,低声询问了一声,杨岩轻声说了一句,赌区经理急忙转身离开。 很快杨岩要的筹码就被装在特制的盒子里送来了,清一色的点缀着五彩斑点的白色筹码,五千元一只,二十个一排,一共五排。 无为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五十万。心里暗暗惊叹,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来头?出手就是五十万美元,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五万元的筹码,显得真是寒酸。 杨岩立即领会了无为的感觉,她亲切友好地说:“无为哥,上次人多我们没有玩痛快,这次就好好地玩一场,桌上的筹码你尽管下注,输了算我的,赢了我们平分秋色,你看好不好?” 杨岩的一声无为哥叫得姜无为心里甜丝丝的,不过无为没有作声,不管怎么说与杨岩还是很陌生,对她的底细丝毫不知,这种情况下他不能随便答应她。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同意,而是接过罗伯特递过来的黄色卡片,依然用非常潇洒的动作凌空甩出去,力道恰到好处,卡片插入牌后就停了下来,将一摞扑克分成两部分。 随后无为把赌区经理刚送来的五万元的筹码平分开来,没有多想一起都推进两个赌注圈里,他想来个快刀斩乱麻,一局定胜负。 把筹码都下注后,无为忽然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被自己疯狂的举动搞蒙了,难道因为身边的这个女孩? 杨岩根本没有思考,同样在面前的两个赌圈里放入了五万元的筹码,动作轻柔文雅,然后微笑地望着无为。 罗伯特开始熟练地发牌。 无为在把所有的筹码推进赌圈后,心里变得异常平静,他也奇怪自己的变化,难道是身边的杨岩给了自己力量?要说是爱情有些牵强,自己与她这是第二次见面,而且第一次的时候还没有留意她,不过自己的心里真的有种感觉,输赢都无所谓,只想与杨岩单独待一会儿,哪怕是很短的时间也行。 在大学的时候,有很多女孩都对无为有过暗示,可他从未有过心动,现在这种感觉对无为来说绝对是第一次。难道说这就是一见钟情? 杨岩也在含情脉脉地看着无为,对桌上的情况根本无暇顾及,完全不在意庄家发过来的牌。男女之间的情感有时真的让人难以琢磨,陌生的两个人第一见面就好像似曾相识,彼此都被对方所吸引,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和迅速,快得让人没有思考的时间。 赌博有时非常奇怪,赌客的心境对赌博非常重要,尤其是玩二十一点,任何时候都能从容不迫稳住阵脚的赌客往往能取胜。很多赌徒都说赌博有鬼,也很邪。 在赌场里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坐立不安,情绪急躁的赌客赢过钱。有些赌客,赢了钱的时候,得意忘形,大呼小叫,结果很快就会输回去。有的赌客,一输钱就开始怨天尤人,急火攻心,这样的人保证越输越多。相反,有的赌客,输了钱不急不躁,慢慢地玩,结果反败为胜,这样的例子很多。有时候,一直赢钱的赌桌上,来了一个倒霉鬼,全桌人都开始输。或者是一直输钱的赌桌,参加进来一个正走好运的人,全桌人就开始赢了。 有时候,换个发牌员,牌就完全不一样了,要说赌博里有神灵没有一个赌徒不信。没有人去仔细地探讨过这里面的问题,人们总把自己无法解释的西归咎于鬼神。 罗伯特已经将牌发出。杨岩的两门牌,一个是十四点,一个是十七点。而无为的两门牌,一个是十一点,一个是十六点。而庄家的牌面,是一个五点。 杨岩不要牌。无为要给十一点的牌加倍,他把所有剩下的五千元的筹码聚拢来,又把口袋里的三千多元钱一起掏了出来加在一起还差很多。他正在思忖是不是要用不够数的筹码来加注,杨岩微笑着将十只白色筹码推到他面前。 无为望了望她那信任的眼神,丝毫没有犹豫,把筹码推到了赌注旁边。 罗伯特发给了无为一张牌,是一个三点。这张小牌让无为感觉有些失望,但是他没有作声。 无为的十六点,当然不可以再要牌了。 轮到庄家开牌,翻开一看,底下那张牌是个六!这样罗伯特就是十一点,需要补牌。 “mygod!”(我的上帝!)杨岩看到庄家的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只要庄家补任何一张六点以上的牌,这桌子上所有的钱,都要被庄家通吃,这样的几率可真是太大了,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虽然表面仍旧保持着平静,但是无为的心也提了起来,桌上的筹码全部加起来已经到达了十五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而且自己所有的钱都全部押上了,这一把如果输了自己又将变回穷光蛋,而此时庄家的牌势又如此强劲。 罗伯特自己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实话说他真的不希望自己赢,如果自己赢了赌场能赚十五万,而自己什么得不到,假使自己输了,那么这一把一定能得到不少小费,最少也有上千元。 罗伯特小心翼翼地翻开补的牌,几个人的眼睛都盯在牌上,竟然是个两点。 哇噻!无为轻轻吐了一口气,他正了正斜趴到赌桌上的身体。庄家现在总共十三点,还得继续补,一切皆有可能。无为忽然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庄家要爆牌。 赌桌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紧张得似乎可以听得见呼吸声。为了缓和压抑紧张的气氛,杨岩忽然笑对发牌员罗伯特说:“来吧朋友,请给你自己一个十点。” 在众人屏息注视下,罗伯特慢慢地伸出手,轻轻从shoe里滑出一张牌,猛地一翻开。 “哇!”杨岩兴奋地猛然跳起来,真是个十!庄家果然爆牌。这就是扑克的魅力,任何都有可能。 她与无为又同时举起双手,两人激动地把双手拍在一起,四只手拍在一起后竟然不想分开了,两人的眼睛都深情地注视着,仿佛都侵入了对方的心里。 “再来两把,我们就只玩三把你看怎么样?”杨岩温柔地问无为。 “好,再来两把,刚才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告诉自己幸运之神来了,你一定能带给我好运,相信我们一定能赢。”无为坚定地回答。“输赢都没关系,钱不重要,开心就行。”杨岩说着话又坐到了赌桌边。 周围的赌客也被两人的豪情感染,纷纷围拢过来,观看这对金童玉女的豪赌。在众人的注目下,两人又开始把相同的筹码推进桌内,上帝也似乎特别眷顾他们,两人轻松连下两城…… 罗伯特在迅速地计算两人赢的钱,赌区经理也站在旁边确认数目。 “dear罗伯特,youworkedhard,thisisforyou.”(亲爱的罗伯特,辛苦了,这是给你的。)杨岩递给罗伯特一个白色筹码,罗伯特轻松地得到了五千美元的小费。 “谢谢杨小姐。”罗伯特微笑着把筹码放进专门盛小费的箱子里,这些小费并不是发牌员单独享有,而是赌桌上的几个工作人员共同分享。 这时候,酒水女郎和服务生也微笑着把餐车推过来了,服务生笑容可掬,熟练地从冰桶里拿起香槟,左手用雪白的方巾垫着酒瓶,右手握住瓶口处,拇指按住软木塞轻轻摇晃了几下,只听得“砰”的一声,启开香槟酒瓶。服务生手握白毛巾,抱着直冲泡沫的酒瓶,往两只水晶高脚杯里斟满香槟酒。 杨岩拿着酒杯与无为轻轻碰了一下,这时杨岩的host匆匆赶过来。杨岩对他说了几句,host随即来到无为面前,告诉他,随后到餐厅就餐,豪华客房、按摩,还有看表演等等所有一切全部免费,一会儿就可以去贵宾处办理手续。 罗伯特已经算好了筹码的数额,在不到一个小时的赌博中,杨岩赢了三百六十万美元,无为赢了三百八十万美元。无为有些不敢相信,恍然如梦幻之中,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让自己恢复到现实之中。眼前的一切的确是真实的,五彩斑斓的筹码,还有漂亮的美女,都活生生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心陶醉了,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 发牌员罗伯特已经地给他们理好了账,两人的筹码除了每人三十只十万美元的红色筹码外,其余几乎都是两万五千一只的褐色筹码了。 无为毫不犹豫地拿起两个褐色筹码,放到赌桌中央,作为给罗伯特的小费,周围的服务人员都瞪大了眼睛,露出羡慕不已的神色,那可是五万美金! “谢谢你朋友。”无为真诚地对罗伯特说。 “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赌博天才,你一定会前途无量,同时谢谢你的小费,慷慨的朋友。”罗伯特微笑回答,眼神里包含着一种特殊的含意。 无为的注意力都在杨岩身上,并没有留意到罗伯特的眼神。在罗伯特的心里已经锁定了这个年轻人,无为的命运从此也与罗伯特连在了一起。 罗伯特熟练地将两个褐色筹码兑换成千元面值的橘黄色筹码,待站在旁边的赌桌经理点头后,将它们扔进装小费的专用箱子里,小箱一下子就爆满了。 赌区经理拿着记录好的筹码金额,去替杨岩和无为办理支票了。金额太大,付支票更方便两人携带。 无为和杨岩将杯中的香槟酒一饮而尽后,不一会儿支票也送了过来,杨岩随手把支票塞挎包里,依然深情地看着无为,脸上带着笑意,似乎还没有尽兴,她轻声问:“无为哥,想吃点西吗?还是想再喝点儿什么?有没有兴趣去月宫坐坐?” 月宫是酒店里的豪华夜总会,里面有乐队、跳舞女郎,最特别的是情人房间,可以直接从房间的落地窗观赏到室外的七十五米高的音乐喷泉和赌城绚丽多彩的夜景。 “说实话我不想让你再从我的身边消失。”无为深情地望着杨岩说,“上次我回到房间后,非常后悔没有留下你的联系电话。” 无为的话让杨岩感觉心都有点醉了,她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无为说:“我也一样,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你,我几乎跑遍了拉斯维加斯所有的赌场,感谢上帝,让我在这里又遇到了你。” 两人携手离开赌区,一路跟随host,待办好入住手续后,拿到房卡后顾不上去客房,就结伴去了夜总会。 夜总会里光色炫幻,里面的客人们衣着华贵,举止优雅,很显然都是一些有身份的客人。有的人相拥着在舞池里慢慢地摇摆,有的人则边喝酒,边欣赏音乐。几个年轻人组成的乐队,正卖力地演奏着。 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无为和杨岩,柔软的沙发,低回的歌声,清香扑鼻的美酒,使他们感觉到了彻底的放松,现在才感觉到刚才的博杀,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和兴奋,让他们都累坏了。赌博时的全神贯注,令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对体力和精力的耗损不亚于一场凶猛的自由搏击。 杨岩不经意地抬头看看无为,发现对方的眼睛正热辣辣地凝视着自己,她禁不住胸口怦怦地跳起来。夜总会里昏暗的光线恰好掩饰了她脸上飞起的红晕。 “杨小姐,谢谢你!”无为真诚地说,他心里明白,今晚的胜利,功劳全在于杨岩。 “不要叫我杨小姐,熟悉我的朋友都叫我岩岩。”杨岩凝视着无为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他们坐得很近,无为看着杨岩,她那水盈盈的明眸闪动着迷离的色彩。她那线条完美的唇,散发着无穷诱惑的魅力,微微地朝他张启,女孩特有的体香从杨岩的口中散发出来,无为忽然像喝醉了酒,有些把握不住自己。 不知何时,他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两人分不出究竟是谁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更不清楚是心在颤抖还是身体在颤动。 时间仿佛停滞了,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无为一直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杨岩,仿佛想要望进她的心里,探知她心灵深处的秘密。 恍惚中杨岩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在发烧,爱欲好似在瞬间被唤起,犹如烈焰在灼烧着她的身心,她感觉爱的波涛澎湃而来快要将自己淹没。她不由自主地仰起脸,等待那激情汹涌的热吻,渴望着爱的甘露流进自己的心扉。 望着那充满致命诱惑力的双唇,无为的心激烈地颤抖起来,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这将是他的初吻,就在滚烫的嘴唇快要接触的时候,无为忽然停了下来,他竭力控制住了自己,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似乎不可思议。自从踏上拉斯维加斯的土地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中,无为感觉自己看的、摸到的、遇到的都失去了真实感。 “你是谁?”无为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句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是无意识的,出自本能的询问,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杨岩睁开妩媚的眼睛,似乎从梦游中醒过来,她想了想,理顺一下被爱的涌流冲乱的思绪,她也感觉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在不知不觉中被眼前的小子糊里糊涂地俘虏了,而且是在对他毫不了解的情况下。 “你又是谁?”杨岩歪着头调皮地反问。 无为想了想,把身体坐正,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姜无为,今年二十一岁,祖籍是中国的山省,从祖父向上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叫姜振武,现中国人民解放军副师级军官。母亲叫上官闻兰,是位魔术演员,母亲三代都是魔术大师。我大学没毕业就因赌博和打架被学校劝退了,所以就闯荡到了这里,到今天为止刚好一周时间。最后申明一点我还是标准的处男,从未与任何女孩子亲吻过,回答完毕。” “哈哈……”杨岩被无为的滑稽样逗得花枝乱颤,“你回答好完整,我也简单扼要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杨岩,今年二十二岁,因为父亲喜欢男孩,在我还未出生时就起了这个名字,父亲叫杨宏辛,祖上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泰国的华侨,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泰国,到南亚另外一个国家闯荡,现在他的主要业务是控股了一家移动通信公司,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不能说的原因我自己偷偷跑出来,我最大的嗜好就是旅游,当然还有赌博,空闲的时候就到处寻找美食,我来拉斯维加斯已经半年多时间了。” “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原来是资本家的千金小姐,我这贫下中农的后代与你的差距可是够大的。”无为又流露出了玩事不恭的神态。 “无为哥,贫下中农是什么?”杨岩一脸疑惑地问。 “贫下中农不是什么……哎,算了,没法跟你解释清楚。”无为挥挥手,感觉这个没法跟杨岩讲清楚,因为这个词语对他来说也是很遥远的西。 杨岩温柔地问道:“无为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好像比我大一岁,怎么能叫我哥?”无为忽然想起杨岩刚才说自己是二十二岁,“以后不能再叫我哥了。” “嘿嘿……你个子比我高很多,看起来比我大,我还是叫你哥吧,我好想有个哥哥,求你了无为哥……”杨岩撒起娇来又是另一种媚态,这可是女孩子的杀手锏,绝对好用。 “好好,随便你,我乐意被人叫大哥。”无为连忙同意,“实话对你说,我之所以来拉斯维加斯就是想做世界赌王,这里是赌的天下,只有来这里才能学到真正的赌术。” “我来这里都半年时间了,也没遇见什么赌王,输的一分钱都没有的穷光蛋倒是随处可见。” “赌王哪能那么好见,赌王一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今晚赚的钱也够花的了,我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慢慢再说,住在酒店不舒服。” “我也是不喜欢一直住在酒店里,我就在城郊租了一所公寓,要不明天我陪你先去租个公寓怎么样?” “好啊,明天我们就先去租房子,我要长住沙家浜了,哈哈……” “无为哥,沙家浜又是个什么西?”杨岩天真地问。 “哎,看来我们之间的文化差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除。” “无为哥,我们俩跳一曲吧。” “好,有请小姐。”无为作出了一个很绅士的邀请动作,杨岩兴奋地跳起来,两人相拥着走进舞池里,尽情地欢跳起来。 第十章 寻找新居 还在睡梦中的无为忽然被一阵轻柔的电话铃声唤醒,朦胧的双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就伸手去摸床边小橱柜上的电话。 昨天晚上,无为被胜利的喜悦和爱的甜蜜包围着,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间回到的客房,被香槟酒灌晕了头脑,也记不起是如何与杨岩分开的。 话筒里传出一个欢快的女声:“还没起床啊无为哥,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呢。”原来是杨岩打来的电话。 “噢,是吗?”无为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揉着感觉有些肿胀的眼睛,“可能是酒喝的太多了,到现在还感觉头晕脑涨。” “我们不是讲好今天要去找房子吗?我在酒店前面等你,快点下来啊。”杨岩的声音充满活力,根本听不出是玩了一个通宵。 “好,我马上下来。”无为马上清醒过来,他扣上电话,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刚跑进洗手间就听到有门铃声。 无为走到门前,趴到门眼上朝外看了一下,门外笔直地站着一排酒店的服务人员,个个挺直身体如同等待受阅一般,无为打开门,只见四五个服务员手里都拿着不同的西,装衣服的布套,鞋盒还有其他一些礼盒。 “先生好,这是杨小姐委托我们送过来的,请您验收。”前面的一个领班对无为说。 “噢,谢谢,请进来放到桌上吧。” 几个服务人员鱼贯进入房间,最后进来的是推着餐车的送餐员。几个人进入房间后各自迅速忙碌起来,有的熟练地打开外套取出里面的新衣服,然后把衣服挂在衣橱里,有的把装在盒子里的西一一打开,放在桌子上。 领班对无为说:“这是所有的西,请先生验收,这是送货单请先生签字。”说着话递给无为一张单据。 无为接过来看了一眼,衣服、鞋子、手机、还有手表,仅是衣服就有西装、礼服、休闲装,还有各式鞋子五双,无为简单地看了一下西,五花八门摆了满满一桌子。 哇,手表竟然是蓝色表盘的劳力士潜水表,这可是在劳力士表中极为少见的精,而且价格不菲。无为顿时感觉有股暖流涌入心里,身在异国他乡遇到这么体贴入微的红颜知己真是一种幸福,岩岩可真会挑西,与自己仿佛是心灵相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 “先生,您的早餐准备好了,请您用餐。”旁边一名服务员轻声对无为说。无为点了一下头,心里说这都快到傍晚了,还吃什么早餐。 他顾不上说话,急忙从写字台上拿起笔,快速在收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扔在床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有本杰明人像的百元钞票递给领班。 “谢谢你们,这是给大家的。” “谢谢先生。”领班接过小费,立刻喜上眉梢,高兴地向几个服务员挥挥手,转身退出房间。 就在这时候,桌上的一个盒子里突然传出悦耳的铃声,无为急忙拿出里面的手机,一个清脆的声音马上传出来:“无为哥,喜欢我挑选的西吗?” “谢谢,谢谢岩岩,太喜欢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让你破费真的让我过意不去!” “只要喜欢就行,钱倒是没花多少,就是让我跑了整整一个上午,把我累坏了,你快点下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无为想不到杨岩为了给自己买西竟然没有睡觉,女人为了自己的所爱可真够疯狂的,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地为对方忙碌。 “好,好,我马上下来。”无为顾不得再吃饭,换上杨岩给他买的一套浅色的休闲西装,戴上劳力士手表,在衣镜前一站,自己都感觉眼睛一亮。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无为摇身一变成为了风流潇洒的公子。他忍不住赞叹杨岩的眼光,衣服不但颜色搭配协调,而且非常合身,如同量体裁衣一般。 无为一溜烟跑出酒店的大堂,正寻找着伊人倩影,忽然一辆银色的奔驰sl500悄无声息地停了他面前,一身洁白衣裙的杨岩在车内红色装饰的陪衬下,如同出水芙蓉清新艳丽,看得无为两眼都直了。 “傻看什么?快点上车。”杨岩笑着朝无为摆了一下手。 “岩岩,你今天可太漂亮了,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无为说着话,张开双臂,没有打开车门,一只手扶住车门纵身从上面跳进车里。 “你好讨厌啊,是不是见到女孩子嘴都这么甜?”杨岩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喜滋滋的,被喜欢的人说漂亮是女人最乐意听的话。杨岩脚下一踩油门,跑车唰的一下蹿了出去。 无为的身体被惯性甩得仰到靠背上,心里忍不住说这小丫头看着文静,想不到开车这么凶。 “我靠,你开慢点!大姐。”无为一边扣安全带一边侧脸说。 “哈哈……放心吧,我的驾车技术保证是一流的,想当年我还在南亚参加过森林越野拉力赛,我是最年轻的车手,而且还是唯一的女车手,虽然什么名次也没有拿到,不过还是挺风光的。”杨岩边说边熟练地驾驶跑车。 无为还是在国内看车展的时候见过这种双门掀背式的敞篷跑车sl500,记得标价是一百四十万人民币,自己激动地围绕着车转了好几圈,当时就发誓一定要买一辆这样的车。 杨岩驾车上了市中心的十五号高速公路,这条贯穿南北的高速公路把拉斯维加斯分成了两部分。 杨岩戴着宽大的挡风镜,脖子上围着一块红色的纱巾,无论什么西在她身上都显得那么和谐,像是专门为她设计的,看似不经意的小西在杨岩的身上就会变得精致漂亮。 无为从挡风玻璃上的镜子里望着聚精会神开车的杨岩,忍不住把头轻轻歪向她,轻轻地说:“我看不出是漂亮的衣服打扮了你,还是你让衣服显得更好看了。” “无为哥,想不到你也会甜言蜜语地哄骗女孩子,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对别的女孩子说这些话。” “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在此之前我从未正眼看过一个女孩子,更不用说哄她们了。”无为一本正经地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的这个社区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近,里面的设施也很齐备,前几天我刚好看到一个公寓房的出租广告,我们先过去看看,如果不满意我们再到其他地方找找。” 说话间杨岩驾车下了高速路,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一个小区的门口,奔驰车在关闭的门前停下来,杨岩伸手从座位旁边的杂物箱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准门口旁边的接受器按了一下,门口自动打开了。 杨岩指着门口旁边一个密码输入器对无为说:“如果没有带遥控器,可以在那里输入密码也能把门口打开,这里的安全措施很好,四处都监控设备,虽然看不到一个保安,但如果有事马上就会有人出现你面前。”说着话车开进了小区内。 车缓缓行驶在小区干净整洁的道路上,两旁绿树成阴,草坪修剪得很整齐,漂亮的草坪灯点缀其间,喷灌器洒起了一片水雾,整个小区显得幽静典雅。 “这里虽然是普通社区,但是服务设施很齐备,配有健身房、娱乐厅、洗衣房、医疗室,应有尽有,还有两个游泳池,南门一个,北门一个,游泳池旁还有热水冲浪,而且池边有遮阳伞和休闲椅,公用的烧烤炉,小区内的家庭经常带着孩子,全家人在池边一边烧烤喝酒,一边游泳,很是惬意。”杨岩介绍着小区内的情况,车在一栋两层楼房前停了下来。 看得出社区里有很多这样的建筑,每座只有两层楼,其中南北朝向各有楼上楼下两户人家,美国人称其为condo。整幢楼里的四户人家,其实是各不相扰的,每个户室的面积都有一百七八十个平方米。 第十一章 有缘之人 停下车后,两人从车里下来,走到楼道口,刚要向里走,忽然从楼道里出来一个人,无为抬头一看,出来的人竟然是赌场里的荷官罗伯特。 罗伯特显然也看到他们俩,很惊讶地跟他们打招呼,“嗨,怎么会是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你好,罗伯特,我看到一个公寓出租广告,所以陪无为哥来看看,难道你也住在这里?”岩岩高兴地问 “不错,我住在楼下,楼上这个公寓好像是要出租。” “太好了,我们上去看看,你们住的这么近,以后也可以做伴。”岩岩兴奋地说。 罗伯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问无为:“是你自己要来住吗?” “是啊,就我自己。”无为点点头说。 “这些公寓的面积都有一百八十多平方米,有两个主卧室,带独立的卫生间,一个人住太大,我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合租,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如果感兴趣我们可以合租一套,既能省去一半的租金,又可以做伴。” “当然可以,我就愿意热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太冷清了,能跟朋友住在一起我是求之不得,我一个人支付全部租金都可以。”无为高兴地说。 “哈哈,那倒不用,租金我们一人一半,我先领你们看看再说。”罗伯特说着话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领两人进到公寓里。 宽大的客厅,中间铺着绣花地毯,真皮沙发虽然不是新的但很舒服,家电设备非常齐全,应有尽有。 室内摆设很整齐有序,而且非常整洁,完全不像一个单身男人住的房间,看得出罗伯特是个很爱清洁的人,而且生活很严谨很有规律。 罗伯特领无为看了一下卧室,又到其他几个房间看了一圈,一边看一边向无为介绍:“这几个房间我平常很少进来,从赌场下班后基本上都是在房里看看上上。特别是厨房,我从搬进来就没有用过,因为一个人随便吃点快餐就可以,再说我自己什么也不会做。” “非常好,也很合适,我明天就搬过来,说实话我不想住在酒店里,冷冰冰没有一点温馨的感觉。我们中国有句老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无为高兴地说,他感到自己与罗伯特很有缘,想不到又交到一个好朋友。 “罗伯特你刚才不是要出去吗?是不是要去上班?”杨岩忽然问罗伯特。 “哦,我今天是上晚上的班,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在家里闲着没事想提前出去买几本看,刚好遇到你们,看来我们大家真的是很有缘。”罗伯特笑着说。 “那我们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吧,也算是庆祝一下你们俩住在一起,吃过饭后你再去上班,你们看怎么样?”杨岩望着两位男士,征询他们的意见。 无为兴奋地说:“好啊,我坐!到美国后认识了你们两位好朋友,我真的谢谢你们。” “可以,不过上班前不能喝酒,等过两天我休假的时候再陪你们好好喝一顿。”罗伯特爽快地说。 “那我们就吃个便饭,昨天晚上我也喝了不少酒,实话说我现在也不想再喝了。”杨岩说着话起身准备向外走。 罗伯特找出一把房门的钥匙交给无为:“这是房间的钥匙,明天上午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自己搬过来。” 无为接过钥匙,三个人一起出了公寓。 “附近有没有中餐馆,我可真吃够了西式的自助餐,我现在就想吃一口地道的鱼香肉丝和辣子鸡。”无为来到赌城后基本上都是吃的赌场里提供的免费自助餐,没滋没味的西真的让他吃倒了胃口。 杨岩笑着对无为说:“说的夸张一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咱们中国人开的餐馆,你的这个愿望太好满足了,我领你们去一家地地道道的川菜馆,我最喜欢吃那里的水煮鱼了。” 说着话杨岩和无为上了车,罗伯特自己开车跟在后面。 出了小区后无为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杨岩:“岩岩,你明天有时间吗?” “当然有,你什么事?” “我想先考驾照,在美国没有驾照真是个麻烦事。” “你还没有绿卡吧?只有拿到绿卡才能考驾驶证。” “怎么这么麻烦?看来一时半会不好办了。” “没关系,交给我吧,我想办法先尽快给你搞到绿卡。”杨岩轻松地说。 “真的吗?那可太谢谢你了。”无为兴奋地说。 “以后少说谢谢这两个字了,你不嫌烦我还嫌呢。” “嘿嘿,从现在起再也不对你说谢谢了。” 有的时候对人说谢谢很难,但是有时候不说这两个字更难,无为以后才体会到这一点。 无为第二天就搬到公寓与罗伯特住在一起了,经过几天与他的交往和闲谈,无为对罗伯特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他真的感谢幸运女神对自己的眷顾,因为在赌场工作的罗伯特让他对赌博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使他对赌博游戏有了科学的认识。 罗伯特今年二十八岁,是一位医学硕士生,因为一次意外医疗事故,让他失去了拿起手术刀的勇气,他逃离了工作的医院四处游荡,最后躲到拉斯维加斯做了一个发牌手。这让无为明白为什么罗伯特这么爱整洁,而且生活非常有条理,他知道大多数的医生都有洁癖,而且生活严谨有规律。 罗伯特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到赌场上班就是在家里看上,他看的很杂,涉及的方面很广,而且罗伯特对赌博还很有见解,对赌场里的各种赌博游戏都进行过深入的研究,罗伯特用电脑对各种赌博游戏进行分析和探索,但是他却从不去赌场玩。 无为好奇地问罗伯特:“你既然自己不去赌场玩,为什么还潜心研究赌博游戏?” “我之所以喜欢研究赌戏,是想看看有没有打败赌场的方法。”罗伯特很认真地说。 “那你找到了没有?”无为非常感兴趣地问。 “没有,赌场对每一种赌博游戏的设置都非常科学,赌戏的规定也很周密细致,让赌客难以找到破绽。通过一年多的认真研究,我得出一个结论‘久赌必输’。” “为什么说‘久赌必输’,你能讲得详细点吗?”无为好奇地追问罗伯特,无为的目标就是打败赌场,显然罗伯特的研究结果对他很不利。 “你知道为什么你赢了赌场那么多钱,赌场还把你当上帝一样看待?免费为你提供豪华套房,随便让你在酒店里吃喝玩乐,而且不花你自己的一分钱?”罗伯特反问无为。 “肯定是想让我再在他们那里赌博了。”无为笑着说。 “对,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继续在赌场赌下去,除非你就此收手,从此以后不再踏入赌场,否则你早晚要把赢到的钱还给赌场。但是要让你这样的人不再进入赌场可能比登天还难,因为人的生理因素决定了这一点。” “的确如此,要让我不再进赌场还不如杀了我,我从中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赌博,饭可以不吃,停止赌博很难。”无为忍不住打断了罗伯特的话,他感觉罗伯特的话说到他心里了。 “哈哈……”无为的话让罗伯特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与大多数中国人一样,赌场最欢迎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在世界各国的人里,华人的好赌是出了名的,所有的赌场都想方设法地吸引中国人去赌,把赚我们华人的钱作为一种发展的策略,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中国人很有钱吗?不,是因为大多数华人好赌烂赌狂赌赌面子赌虚荣,是不知赌、不懂赌的赌盲。不过在这一点上你和他们还不同,我看出来你对赌还略知一二,因为你在玩二十一点的时候与职业玩家很相似,都在算牌。” “罗伯特,实话对你说,我来拉斯维加斯的目的就是想成为世界赌王,我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是从第一次在路边的赌摊上赢一块钱算起,到今天也快有十年的时间了,我自信自己是赌博的天才,任何赌戏我看一眼就八九不离十,所以我赢多输少。但是来到赌城后我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冰窟窿里淹死。这里的大赌场如此豪华气派,各种赌博游戏都是非常公开化和公正的,不像是在国内,玩赌的人都只靠出老千赢钱。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越是公正的赌场越赚钱,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罗伯特想了一下,很严肃地对无为说:“你也许永远想不到赌场不是靠‘赌’来赚钱,真正的‘赌’在赌场里事实上是不存在的。一个时时刻刻都在赌的地方,反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赌’,这是绝大多数在赌场里‘赌’的人都料想不到的。” 第十二章 赌之秘密 无为在向罗伯特请教赌场里赢钱的秘密时,罗伯特的话让无为感到震惊,他做梦也想不到赌场竟然不是靠“赌”来赢钱。也许这个问题让绝大多数的赌徒终生也搞不明白。 “赌场不靠‘赌’来赢钱,那是靠什么?”无为不解地问罗伯特。 “靠科学,靠数学,说的再明确点,是靠详细严密的赌规来赚钱,赌场的秘密就在于收益率优势。赌场盈利的奥秘在于制定于己有利的赌规,但又不能占太大的便宜,否则赌客老输,谁还会来赌?因此,设计赌规的原则通常是使赌场的赢率略大于50%,体现为以收益率表示的优势就是一个略大于零的数字。” “你能不能讲得详细些,我真的很想搞明白里面的秘密。”无为迫不及待地追问罗伯特,他显然没有理解罗伯特的意思。 “其实赌场里的秘密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点破了,它简单的让很多人都不相信。因为一涉及到金钱的问题,人类都会把它复杂化,好像赚钱是非常高深莫测的西。特别是赌博,因为赌博在许多地方是被禁止的,尤其是在中国,这就更增加了赌场的神秘感。让人们产生遐想。” 无为深有感触地说:“你说的没错,我来国外之前也有同感,总感觉赌场神秘莫测,心里充满敬畏,等到来拉斯维加斯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里的赌场就是对大众开放的娱乐场所,与电影院没什么区别。” “赌博在中国是非法的,国人对赌场的印象几乎都来自电影电视,电视里一些关于赌场的片段根本就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正规赌场,在现代管理制度下的正规赌场,社会上所有丑恶的西根本看不到,赌场不是面目可憎而是友善可亲,和我们想象中的景象反差极大。 和其他提供服务的行业一样,赌场把赌客看作是自己的上帝,是以优质的服务来吸引赌客,在现实社会的赌场里,除了赌规之外,其他的都很公正,在赌客和赌场发生争执的时候,赌场人员往往会作出对赌客有利的裁判。在任何治安不佳的国家,可以说赌场内是治安最好的地方。就算你手无缚鸡之力,只要你有钱,赌场保证为你提供一个安心赌博的环境,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你。除了赌之外,赌客根本无须为其他事情操心。在赢钱的情况下,也不用担心赌场方面会有什么问题。” “这倒是真的,这里的赌场可以说是我见过的公共场所中环境、服务、设备最好的地方。而且进入赌场里的人也是彬彬有礼,各个都像绅士,而且衣冠不整的人都不许入内。”无为很赞同罗伯特的看法。 “人们对赌场的神秘感还来自于‘赌片’,在这些影片中赌博是作为一种精湛的技术,赌王、赌侠、赌仙们豪爽、气派的形象让很多人羡慕不已,赌神、赌圣们令人眼花缭乱的牌技无疑印证和加深了了人们心目中对赌博的神秘感。如果说到赌术有谁比赌场里的荷官技术更高?我在赌场里混了三年多了,可以说对任何一种赌戏都非常了解,我认识的发牌员有的已经在赌场做了十多年,玩牌的手法甚至比电影里的赌王还精湛,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靠赌博来赚钱,最多也就是消遣一下。” “照你这么说没有人能够击败赌场,更没有人能从赌场中赢到钱了?”无为不服气地问罗伯特。 “当然不是,如果真是如此赌场不都关门了?掌握了赌场秘密的人就能从赌场赢钱,例如职业赌客,他们就是靠赌场生活。 我并不认为赌博是件不好的事情,因为我也是靠赌场生活的。赌场老板是普通人,赌场的工作人员也是普通人,为了把赌客的钱赢过来,赌场老板不需要请来赌神为他工作,仅靠精心设计好的赌规就足够了。 赌场的秘密就在于收益率优势,这个优势一般仅有微弱的06%左右,在玩家的眼里这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把它忽略不计,事实上就是靠着这个微不足道的0006支撑着世界上的四大赌城和数以万计的大小赌场。对于这个真相可能没有几个赌客能相信,不过这的确是事实!” “真是不可思议,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直认为自己对赌博有很细的了解,却没有向深层去研究它。”罗伯特的话引起了无为的深思,他仿佛看到了赌博背后的西。 “不过你很幸运,因为你知道算牌,赌客中的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利用算牌所占有的那么一点优势赢赌场,正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一件事。虽然算牌的收益率没有庄家在其他赌戏上的高,但却是唯一可以打败赌场的方法。” 无为听到这里忽然问罗伯特,“罗伯特,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会算牌吗?” “会一点,但不是很精通。”罗伯特坦诚相告。 “你既然会算牌那为什么不利用算牌技术去赢赌场?”无为好奇地问。 “哈哈……问的好,事实上仅靠算牌技术仍然无法与赌场对抗,还需要最佳策略和稳定的心理因素,后者才是决胜的法宝。赌博没有任何制胜的绝招,赌场没有,赌客也没有,只有‘久赌必输’和‘久赌必赢’的大势。这里隐藏的也就是一般赌客与职业玩家不同。普通赌客进入赌场最终只有一个结果‘久赌必输’。而职业赌客和赌场一样,他们靠的是‘久赌必赢’。” “罗伯特,你说普通赌客与职业赌客的最大不同在哪里?为什么说普通赌客是久赌必输,而职业玩家却是久赌必赢?”无为对罗伯特的话表现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这也是他想探究的问题,他就是想作职业玩家。 “这个问题不是三两句就能讲清楚的,先说一下普通赌客的问题,那么职业玩家就自然明了。‘猜’永远是赌场里的最盛行的方法,也是普通赌客最常用的下注手段。见到连出了几次红就认为该出黑了,见到连出了几次庄就以为该出闲了,连输了几次就该赢了,看见前面几张是小牌就估计着该出大牌了等等,‘猜’的现象每时每刻都在赌场里上演。事实上,连续出红、出庄和连输这些现象跟当前的输赢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连出几张小牌在二十一点和百家乐等赌戏中也是通过一种极为复杂的关系来影响输赢,绝非‘该出大牌了’这么简单,在后面的赌戏分析里我们将会看到这一点。赌场从来不猜,而绝大多数赌客却无休止地猜来猜去。”罗伯特说到这里,问无为,“你在赌场里,见到哪个庄家像赌客那样在猜后面是什么牌?会出大还小?庄还是闲?你见过没有?” 无为摇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罗伯特接着说:“不光是你没想到,其他的赌客都没有想到。其实爱好赌博的人都很聪明,都很努力,但普通赌客的最大误区在于,以为用赌场提供的记录纸记录轮盘出的号,就能从出号数据中发现每次轮盘出号的规律,并用它反过来指导预测小球会掉到哪个号上或者是哪个区域里。以为在这个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不断地修正提高技术,总有达到能赢赌场的一天。普通赌客由于指导思想和研究的方法不正确,得出的结论自然就很荒唐,反而以为输钱是因为自己技术不精所致,从而更加勤学苦练,希望能有达到目的的一天。这样,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愈赌愈输、愈输愈赌的怪圈,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恶性循环。赌场为普通赌客准备了轮盘记录纸和百家乐记录纸,倒不是因为赌场有多么的好,它是在误导赌客,让你进入怪圈,自制力强者可能从此少赌,或者干脆不与赌场来往,少数人可能因此走火入魔甚至患上病态赌博症。这类错误认识的根源就在于不分条件地把频率和概率之间用等号联系了起来。” “你说的很对,我们中国的赌客特别热衷于分析猜号,这种人还自命为是技术型的赌客。不用说在赌场,就是在福彩投注的小屋里,每天都集中着一群人在盯着以前出现过的号码分析,时常还争论得面红耳赤,好像自己有多权威一样。玩百家乐的就更不用说了,竟然还搞出无数种玩法,像什么百家乐实战技法、快慢打法、阴阳打法、天地打法、混元打法、动态截击法、超级战法等等,让我都感觉眼花缭乱,更不用说去运用了。”无为深有感触地说。 “实话说,这些所有的方法不用还好,只要使用了最终只有一个结果——输得更惨。全世界找不出有一个人用这些方法战胜了百家乐,或者说是赢了钱的,即便是一时能赢钱,能赢很多钱,接下来等待他的也是久赌必输这个唯一的结果。”说到这里罗伯特的神色有些暗淡,似乎是在为无数醉心于各种赌技的人们感到遗憾。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普通赌客的最终结果只有一个‘久赌必输’,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热衷于赌博?而且是疯狂地赌?”无为不解地问罗伯特。 “哈哈……这可能也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罗伯特听了无为的提问忍不住大笑起来,“在一本名为《赌王争霸》的中,有一段堪称经典的对话,在何鸿燊和叶汉接手经营澳门赌场不久,赌王何鸿燊看到赌场的收入直线上升,赌客在赌场的结果离不开一个输字,就十分担心地问:‘这些赌客在赌场总是输,要是他们都不来赌怎么办,赌场岂不要关门大吉?’叶汉当时又好气又好笑地反问:‘这世上天天在死人,怎不见这世上少人?’ “现代科学对赌王的问题给出了解答。我是学医学的,对这个问题认识得更清楚。人类的大脑生来就是要预测,确切地说是它迫使我们进行预测,就像是一种生理需求,这就是人们与生俱来的预测瘾。人的大脑有两个区域,分别叫做伏隔核和前色带。只要遇到重复或交替出现的刺激物,就会被激发,就会试图辨认变化的趋势。研究表明,只要连续出现两次同样刺激,伏隔核就开始相信还会出现第三次,这从神经系统科学的角度解释了‘三人成虎’的俗话。 “拿赌博作例子,只要我们在轮盘上连续押中两次,或者在二十一点中采用同一种策略连续两次成功,我们就会产生‘我知道了’的感觉,认为自己看穿个中端倪,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尽管自己的预测很多时候一塌糊涂,但一有这样的机会,我们还是要预测。更糟糕的是,猜测来猜测去,逃不了个久赌必输的恶果。事实上,人的行为不仅旁观者看不明白,许多时候本人也同样莫名其妙。 “神经系统科学家最近公布的一系列新发现显示,这是人的大脑在作怪。多巴胺是大脑分泌的一种化合物,负责激发愉悦之感,是人的快乐之源。例如只要你买的股票升了,多巴胺神经细胞就会分泌这种化合物,传到大脑许多部位,包括伏隔核,使你感到非常高兴。 “大脑什么时候会分泌多巴胺呢?研究发现大脑偏爱希望小而风险大的赌注。你所选赌戏的赔率值越高、中的机会越小,多巴胺神经细胞就越活跃,分泌越持久。赌久了,赢钱这样的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一旦出现赢钱,甚至是赢大钱这种让人喜出望外的事,多巴胺就会大量分泌,使赌客欣喜异常,而下一次也会更乐意赌博。 “科学家说,假如没有这一机制,我们的祖先大约会龟缩在山洞里饿死,而我们也会把钱藏起来不敢拿来投资。负面结果在于导致了我们的一些不合理性的做法,比如买彩票,赌博等。多巴胺分泌也有类似情况,只要收益跟某种暗示挂上钩,只要出现这种暗示时,大脑就会分泌多巴胺。只要上一次赌博赢了钱,赌客就能得到一种快感,很可能使下一次赌博在时间上来得更快、下注的时候变得更大胆。在进赌场或者在赢钱的时候,神经细胞就会分泌多巴胺,因此,所有刚进赌场的赌客都兴高采烈,赢钱的时候更是神采飞扬,然而,一旦未能如愿,多巴胺就会迅速枯竭。这一急剧逆转不消两秒就能使人从欣喜跌入郁闷、焦虑和愤怒。这时,霉运就降临了。 “大脑下半部分左右各有一个扁桃体区,这个扁桃形状的结构负责激发肾上腺素释放,传送恐惧和愤怒等快速而激烈的感觉,相当于一个早期预警系统。科学家发现,不仅有形危险可以刺激扁桃体区,赌博结果对其也有很强的影响,赢钱的时候就更甚。越是赢钱,你的扁桃体区就越活跃。作为早期预警系统,扁桃体区的反应是够快的了,问题是它不能分辨危险的真假,然而对于赌客,这个‘不辨真假’的机制,却因为在赌场短暂赢钱的假象而激发错误的行为,为陷入赌场埋下了祸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科学家发现,赌博也会上瘾,赌徒的大脑中会发生类似吸毒成瘾者大脑内的变化。沉溺赌博不能自拔已是一种病态行为,用心理学家的话来说,这是一种‘病理性赌博’,或叫‘强迫性赌博’。上瘾的人总感到有一股力量推动自己去赌博,不赌博会感到身心不舒服。赌博成瘾和吸毒成瘾一样,很难戒断。” “真是想不到赌博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科学知识,难怪有很多人总控制不住自己。”听了罗伯特的解释无为陷入了沉思中。 “听你讲了这么多,我基本上明白了为什么普通赌客总是输了,那么职业赌客到底是如何进行赌博的?”无为天生聪颖,很快就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如何来战胜赌场了,他想只要有方法就有希望,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先不用着急,我马上就会解释到这里。在赌场里,概率的法规支配所有发生的一切。当庄家虽然有输有赢,但玩的时间越长,赢的可能性就越大,相反,赌客赢的希望就越渺茫。赌戏的规则多数时候都不利于玩家,但是了解赌博中主宰输赢的各种概率的来龙去脉,懂得正确的策略,的确可把庄家的优势降至最低。了解概率上占优的时机,甚至会扭转局势,打败庄家。否则概率绝不会站在你这一边,以概率的观点来看待赌博,就不会对赌博中的输赢感兴趣,只关注赌博中的概率。赌场盈利的奥秘在于制定于己有利的赌规,但又不能占太大的便宜,否则赌客老输,谁还会来赌?因此,设计赌规的原则通常是使赌场的赢率略大于50%,体现为以收益率表示的优势就是一个略大于零的数字。相反,如果赌客能将赢率由小于50%变为大于50%,或者说,使收益率大于零,那么赌客就可以赢钱或至少保证不输钱。这就需要对各种赌戏的赢率进行了解。我曾使用计算机进行过模拟实验,先从轮盘入手,用人人都能想到的注码法作模拟试验,各种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而且模拟的次数是任何人一生都赌不了那么多的几百万、几千万次,结果无论怎么赌,最终的结果还是输,百家乐也是如此,模拟的赌博次数越多,越没有赢的可能。这一残酷而真实的结论,证实了‘久赌必输’这个结论的科学性。”罗伯特说到这里有意停了下来,他想让无为消化一下自己说的内容,看着无为痴痴地望着自己,罗伯特微笑着继续讲下去: “我后来又多次试着在电脑上摸拟二十一点,用了许多方法都不成功。正在这时,我仔细地研究了台湾赌神戴子郎写的《绕着地球赌》一。根据他讲的出牌策略和算牌方法,在电脑上进行了模拟试验,程序运行的结果表明,玩二十一点的确是可以赢赌场的。庄家赢利率的大小完全取决于赌客的赌术高低,即正确地记牌,分析牌势和合理地下注。优秀的牌手可以迫使庄家的赢利率由正变为负,我通过理论计算的方法,推算出了二十一点的基本策略,按照基本策略和算牌,在计算机模拟实验中,收益率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零线之上。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一点这种赌博游戏能够做到‘久赌必赢’。这也是为什么职业玩家只赌二十一点的原因。” 无为深思着说:“我来到赌城后连续两次赢赌场都是运用二十一点算牌的方法,可能我学的还不扎实,事实上在与庄家较量的过程仍然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而且算牌和合理地下注有时也受到个人情绪的影响。” “的确如此,懂得算牌仅仅是能够与赌场进行对决的第一步,后面还有许多西需要掌握,这也是我虽然会算牌却很少进赌场实战的原因,对欲望的控制,对情绪的控制,对形势的判断,以及用直觉去判定牌势,一个真正的职业玩家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磨练才能掌握基本要领。赌博不是靠运气,赌场不怕你的运气好,赌场只怕你懂科学。普通赌客喜欢在轮盘上码号铺区,二十一点中猜下张是大牌小牌,百家乐中下一把是庄赢还是闲赢。这些都是赌场所希望的,很受赌场的欢迎,赌场喜欢看赌客用这些方法折腾来折腾去地输钱。 “赌博,表面上看起来是毫无规律的输输赢赢,普通赌客看到的是运气,从而迷失在输输赢赢里,而概率论揭示的是这后面的规律性的西,这就如同天地间的所有事物一样,凡事都有它的内在规律,关键是看你能不能发现它掌握它。 “世界上所有赌博性质的游戏,如彩票、赛马、老虎机、赌场里的赌戏等等,不管怎样千变万化,都离不开一条,玩游戏人的收益率为负数。赌规的设计者也正是利用了大数定律,赌博的时间越长,就越逃不掉赌博中的各种概率所预测的结果。这也是赌场从不计较一时的输赢的原因。收益率和大数定律,既是赌场赚钱的法宝也是战胜赌场的法宝。 “在收益率为负数的情况下,想要赢赌场就无异于希望大数定律不要发生作用。赌场里看起来杂乱无章的输输赢赢,概率论揭示了其中的规律。利用概率的知识,我们能够知道赌戏中主宰输赢的是由规则所确定的各种重要参数,正是这些参数揭示了赌戏的秘密,知道了它们就能对赌戏了如指掌,赌场将不再神秘。职业赌家不赌久赌必输的赌戏,只赌稳操胜券的赌戏。这也同样是赌场赢钱的秘密。” “谢谢你罗伯特,谢谢你为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今天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幸运。另外我玩二十一点算牌是用的最初级的方法,你能不能向我传授些高一级的算牌技巧?”无为很诚恳地对罗伯特说。 “无为,实话说凭你目前的算牌能力已经少有人是你的对手,你现在的薄弱环节不在于此,赌博更多的是赌你的人性,赌博的时候你不是在与赌场斗,更不是在与别人斗,而是在与自己斗,赌博考验的是你自己的心态、意志、勇气、自制力、智力、体魄、忍耐、纪律性和欲望,几乎所有的人性优点与缺点,都在赌场中被考验。只有战胜自己,才有可能在赌场中生存!” “我明白了,这也正是我最缺乏的西,我真不知道如何来锻炼自己的人性。”无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他知道自己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现在仅仅是刚刚开始。 “无为,刚才我们谈论的这些内容,相对于赌博所包含的西来讲只是冰山一角,仍有许多未知等我们去探索,我把这些当作自己的业余爱好来研究,而你是真正的实践者,更需要了解和掌握赌的内在西。只有用科学来破解其中的奥秘,你才能做到久赌不输。”罗伯特语重心长的话更让无为感到佩服和充满敬意,同时也对罗伯特产生了好奇,他忽然有一个直觉,罗伯特绝不仅仅是赌场发牌员这么简单…… 第十三章 拜会老舅 无为来到拉斯维加斯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搬到了罗伯特这里,把一切都安顿好,暂时有了个家。无为实现了自己来赌城的第一步计划。 随后他准备去趟洛杉矶,到舅舅那里去把自己的行李拿来。虽然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物,但却珍藏着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一张老照片或是一件旧衣服对漂荡在外的游子来说都倍感亲切。 从国内来到美国后,无为只在舅舅家待了一天就离开了,他匆忙赶到拉斯维加斯,随身携带的行李也都放在了舅舅那里。这次回洛杉矶一是拿行李,还有一个重要事情就是答谢一下老舅,感谢他帮助自己来到美国,如果没有舅舅的帮助,他现在可能还来不到这里。自己现在手里有钱了,所以要报答一下老舅。 无为还没有出门,杨岩就来找他。小丫头这段时间没事就来缠着无为,陪着她逛街,看表演,再就是到处寻找中国餐馆吃饭,拉斯维加斯的特色餐馆都被她吃遍了。 无为感觉奇怪,丫头这么能吃怎么一点也吃不胖,有一次在餐馆里看着杨岩狼吞虎咽的样子,无为笑着问她:“人家女孩子都怕吃胖了,你怎么从来不顾忌发胖呢?” “我有特异功能,怎么吃也不长胖,而且我奉行一条,宁做撑死的鬼,不做饿死的神,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找好吃的,我的愿望就是吃遍全世界的美味佳肴。”杨岩满不在乎地说,边说话边用手抓起食物塞进嘴里。 如果是见到其他人用手拿西吃会让人感觉恶心,但杨岩用手拿西吃的姿势是那么得体优雅,让人感觉就应该用手拿西吃,真让人不可思议。 “喂,我说大小姐啊,您能不能文雅一点。让人感觉像非洲来的难民!”无为还是忍不住提醒杨岩。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我这是返朴归真,我从小就习惯这种吃法。” “你吃饭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家闺秀。” 杨岩把手指放进嘴里咂了一下,“我就是讨厌大家闺秀的样子才跑出来的,无为哥,你不会像我老爸一样让我这样,让我那样吧?” “当然不会,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明天我们去吃火锅吧,来到美国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是谗火锅了,浓浓的香味,热气腾腾的,想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无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裂着嘴对杨岩说,心想吃火锅我看你怎么用手抓着吃,非把你的小手烫熟了不可! “哇,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坏,心怀鬼胎,心狠手辣,心怀叵测……” 无为急忙用两手作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好,好,你再说下去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了!”不过他很喜欢杨岩这种轻嗔薄怒的样子。 无为今天的确有事,不能陪杨岩出去了,他很抱歉地对杨岩说:“我今天有事要去洛杉矶,不能陪你了。” “太好了,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到洛杉矶了,我也跟着去,我们一起去玩多好啊。”杨岩一听说去洛杉矶立即兴奋起来。 “不成啊,我有很特别的事情,不能跟你一起去,你要去也行,我们分开走,各走各的。”无为一听杨岩要跟着去就头疼,她要是去了玩起来,三天都甭想回来。 “无为哥,你如果坐大巴去要好几个小时,还要等车。我开车去可以节约很多时间,这有什么不好?如果不行到了洛杉矶后我们再各忙各的,你看怎么样?好不好嘛?”杨岩拉住无为的胳膊,缠住他撒娇。 看来不让她去是不行了,无为只好点头说:“那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了洛杉矶必须听我的,我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不能有无理要求,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保证一切听从无为哥的。”杨岩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到了那里就由不得你了。 无为临行前到银行办了本支票,另外向国内银行转了十万美元,这是给妈妈的,本想多给妈妈些,但是害怕吓到老妈,暂时先给她十万,即使这样,妈妈也会猜想自己在美国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否则怎么会赚这么多钱?妈妈至今不知道无为赌博的事情,还以为儿子在美国上学。无为又给姥爷汇了两万美元,算是孝敬姥姥、姥爷的。 办理完这一切后,上了杨岩的奔驰sl500,这辆银色的精灵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洛杉矶。 无为来到舅舅家,老舅一开门见是无为,就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让老舅担心得不得了,你姥爷多次打电话来问你,我都撒谎说你上学去了……” 话还没有说完,老舅忽然发觉在无为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漂亮的女孩,马上又笑着说:“无为,你也不向舅舅介绍你的朋友,让人家笑你老舅了。” 无为急忙把杨岩拉到自己身前,“老舅,这是我的朋友杨岩小姐,嘿……” “舅舅好。”杨岩马上亲切地喊了一声。 老舅急忙把两人朝屋里让,嘴里不停地说:“好,好,快到屋里坐。” 在客厅里坐下,无为陪舅舅说了一会儿话,因为想要赶回拉斯维加斯,所以不能坐的时间太长了,他掏出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递给舅舅。 “舅舅,我来的急也没有买什么孝敬您老人家,给您几个钱,您自己看着买点西吧。” 老舅接过支票,起初他还以为是一千元钱,等看清楚是十万元后,惊得他张大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无为,惊讶地问他。 “你这是干什么?无为,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 “这钱是我孝敬您的,您尽管放心,都是合法收入,您收起来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无为笑着说。 “你如果不告诉我这钱是从哪里来的,老舅就不会收下,我向师傅保证过,要照顾好你,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你姥爷交代?”舅舅说着话把支票放在了无为面前。 无为知道不向舅舅说明真相他一定不会收下支票,只好说:“好吧,我让你看一下我的银行户头。”说着与舅舅一起来到房。 走到写字台前,无为打开电脑,连接到银行页上,把自己的账号输入进去,很快就调出了自己的账户,清楚地显示账户还有三百五十多万美元。 舅舅瞪大了双眼,仿佛是看到外星人一样盯着无为:“你来美国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赚了这么多钱?我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无为肯定地点点头:“不错,而且完全是合法收入。” “你中彩票大奖了?”舅舅追问。 “就算是吧,您就不要多问了,反正我不会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更不会做违法的事情,十万元您先拿着花,以后需要钱再告诉我。” “够了,够了,这钱我先替你保管着,我有自己的工作,挣的钱还够我花销的。记得你刚出生不久,师傅请了一位老先生给你看相,老先生就说你前途无量,富可敌国,看来他说的没错。” 无为多次听外祖父和妈妈讲起过这些事情,他无暇听老舅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他要尽快赶回拉斯维加斯。无为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舅舅:“舅舅,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要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办。” “你不多住两天吗?怎么总是来去匆匆。” “以后我会常来看您,记住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如果我妈妈来电话您一定告诉她我在学校读,拜托您了老舅。” “你就知道让我向你妈妈撒谎。”舅舅笑着说。 “说善意的谎言是一种高尚的行为。”无为向舅舅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带着自己的行李跟杨岩一起离开了舅舅家。 第十四章 华龙帮 上了车,无为对杨岩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无为哥,我们都来了,就玩两天再回去吧。”杨岩用商量的口气对无为说。 “不可以,我们讲好的要听我的话,你怎么出尔反尔?” 杨岩磨磨蹭蹭地不肯开车,她开始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无为哥,求求你了,吃顿饭总可以吧,我都饿坏了。” “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得寸进尺,吃完饭我们就走。”无为只好答应。 杨岩马上高兴地发动起车,一边慢慢向前开,一边问:“想吃什么,无为哥?” “随便你了,我对洛杉矶又不熟悉,这是来的第二趟,一共待了还没有两天,什么地方也没去过。” 杨岩马上接过话茬:“那好,等吃过饭后我们就在洛杉矶转转,让无为哥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有个地方必须要去,就是好莱坞的星光大道,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像电影明星一样走在星光大道上。”可能所有的女孩都有这样的明星梦想。 “你是不是就等我的这句话呢?”无为被杨岩惹得失笑。 “先不说这个了,我先带你去吃饭,我知道在中国城有家老字号的中国餐馆特有名。这里做的高汤鱼翅全美第一,滋补养颜,美国人都抢着去吃。” “我发现你对吃总是很有研究。” “吃喝拉撒睡,吃是人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要重视了,这有什么不好?”杨岩满有道理地反问无为。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中国城,世界上的大城市很少没有中国城的,而且每个中国城都是当地的商业中心,从这也能看出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和顽强的生存毅力。 杨岩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家门脸并不大的中餐馆。杨岩把车停靠在路边自动收费的停车位上,下车后她按了一下自动记费器,然后与无为一起向餐馆走去。 当两人快要到餐馆门口的时候,从对面也走过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显然也是来这家餐馆吃饭的。 无为与杨岩说着话,并没有留意迎面过来的人,但是当他俩走到餐馆门口的时候,对面走在前面的两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们显然注意到无为。 “真是冤家路窄,小子,想不到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其中一个人向前两步,拦挡在无为和杨岩的面前。 无为这才注意到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他身边站着一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瘦子,而且他的嘴角还有一道红红的疤痕,显然是刚刚愈合。他马上想起来这两个家伙,就是赌百家乐输了后怪自己的那两人。 “怎么?还想让我再出手吗?”无为冷笑着说,他看出来对方是想仗着人多势众来个以多欺少。无为在说话的同时,一副扑克牌已经拿在手里,迅速地翻了几个花。 无为的这个动作让两个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两个家伙显然还心有余悸。 杨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对方有五六个人,她紧张地拉住无为的一条胳膊,不安地问:“怎么回事,无为哥?”她不相信无为刚来美国不久会惹下仇人。 无为轻轻拍拍杨岩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安慰她说:“别怕,没事。” 跟在络腮胡子后面的三个人也凑上来问他,“昆哥,怎么回事?” “就是这小子在拉斯维加斯伤了我和老七。想不到在这里又碰到了……”这个被叫昆哥的人咬牙切齿地说。 听到这话,几个人马上散开,从两边把无为和杨岩围在中间。 无为一看这情景,立即把杨岩向自己的身后一拉,两人背靠着餐馆的外墙,无为义正词严地说:“我是来吃饭的,所以不想在这里动手,如果你们想寻仇,就划出道来我会奉陪到底。不要逼我在这里出手……”他还没说完,一个家伙从怀里掏出刀子,挥舞着就冲了上来。 无为猛然一侧身,一条腿斜着踹了出去,迎面踢在这个家伙的脸上,一脚就把他踢到马路中间,仰面摔在地上。在收回腿来的同时,无为抬手指着剩下的几个人:“都别动,我再次警告你们,谁再动手我就废了他。” 那个老七和昆哥显然知道无为手里扑克牌的厉害,抬手拦住了其他两个人,老七恶狠狠地说:“好小子,有种你就等着!”说完转身对其他人说:“走!” 无为的这一腿也把其他人都震住了,他们看出来自己这几个人决不是无为的对手。有两个人跑到街道中间,把还躺在那里的人扶起来,匆忙地溜之大吉。 看着几个人灰溜溜离开,杨岩也从紧张和惊讶中清醒过来,她兴奋地抓住无为的胳膊,大声说:“无为哥,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他们都打跑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来找麻烦。”无为平静地说。 “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都怪我不好,要来吃什么鱼翅。听你的话回去就没这些事了。”杨岩既担心又后悔地说。 无为微笑着安慰杨岩:“这怎么能怪你,要来的事情早晚会来,走,我们先进去吃饭。”说着话,他拉着杨岩走进了餐馆。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过来,此人穿着一身唐装,他走到无为的身边,轻声对他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年轻人不是洛杉矶的吧?” “你好,我是刚从国内来美国不久,怎么了?”无为笑着问。 “怪不得,你可惹下大祸了,你知道刚才被你打倒的是些什么人吗?”老板关切地问。 无为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该打,所以就打了他们。” “他们可都是华龙帮里的人,这伙人可不好惹,连当地的警察都惧他们三分。听我的话,你们不要吃饭了,赶紧走吧,躲得越远越好。”老板善意地劝说无为。 听了老板的话,杨岩也紧张起来,她抓住无为的一只手:“无为哥,听老板的话,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无为安慰杨岩说:“别怕,有我呢!”然后又侧脸,若无其事地对老板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如果怕他们就不动手了,放心吧,尽管让服务员过来点菜。” 看着无为镇定自若的神态,老板摇摇头,朝站在一边的点菜员招招手,随后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华龙帮是华人在美国有名的帮会中的一个,在美国的华人帮会中有长乐帮、福清帮、和胜、水房、14k、华青帮、还有大圈会等等,这些帮会的成立,最初也是为了对抗当地的黑恶势力对华人的欺负,后来发展成为遍布全国甚至是世界各地的帮派体系,这些帮派大多是由中国过来的不同地方的人组成。 昆哥和老七,偷偷留下一个兄弟躲在不远处盯着,然后匆忙带着几个人赶回堂口,想回去多招呼几个人来,顺便带上家伙。 距离这家餐馆不远,就是华龙帮的一个分舵,碰巧今天华龙的帮主展雄飞到这个分舵有事,看见几个人慌慌张张回来,问他们出什么事情了? 老七把他们在拉斯维加斯遇到无为的经过,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展雄飞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事情,他马上感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想了一下,对老七说:“这件事先放一下,你们安排两个兄弟把这个年轻人盯紧了,看看他回什么地方,然后把他的底细了解清楚。记住,没有我的话先不要与他做对,等摸清他的底后,我自有安排。” “好,我们马上去安排,有消息随时告诉您!”老七回答后马上去执行帮主的安排,不过心里挺纳闷,不明白展雄飞为什么对这个男青年感兴趣? 无为和杨岩吃过饭后,两人决定回拉斯维加斯,杨岩玩的兴趣都被打消了,她现在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无为从餐馆出来后,就察觉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盯着自己,无为自小跟一群侦察兵混在一起,跟踪术、反侦查术都是一流的,这点小伎俩还能瞒过他去? 无为担心杨岩紧张,也没声张,任凭两个人在后面跟着,两人上车后,无为从后视镜里看到有辆本田阿库拉suv在后面跟了上来。 等上了十五号高速公路后,阿库拉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无为心想对方好耐心,跟了一个多钟头了还不放弃。他侧身对开着车的杨岩说:“有辆车一直尾随着我们,从餐馆出来后就跟着。” 杨岩看了看后视镜,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问:“是哪辆车?” “是那辆黑色的阿库拉越野。” “看我把他们甩了。”杨岩说着话猛踩油门踏板,奔驰跑车猛然窜了出去,把无为的身体闪得向后一仰。 “大小姐,你小心点,超速了警察会逮你!” “放心吧!出不了事,我可是越野拉力赛车手。”杨岩熟练地驾驶着奔驰sl500,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车流之中,不一会儿就把那辆阿库拉远远甩在后面。 等到两人到达拉斯维加斯,从高速公路口下来后,无为察觉到路口边有三辆车停在哪里,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些车是在等自己的。 “岩岩,跟踪的车你白甩了。”无为轻声说。 “为什么?” “因为又有三辆车在等着咱们。”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在哪里呢?”杨岩惊讶地问,眼睛不时地扫过后视镜。 “我这是一种本能,算了你不要找了,让他们跟吧,在美国要想逃脱他们的跟踪看来是不容易。” “那怎么办?无为哥,不会出什么事吧?”杨岩担心地问。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华人,在这里怎么闹也算是兄弟之间打架,没有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无为安慰杨岩说。 跟踪他们的车一直在小区的自动大门外停了下来,没有出入密码外来的车辆是进不去的。 这件事情过去几天后,一直没有什么情况出现,无为也就渐渐放下了。没有想到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朋友们好,本已经完成了70多万字,三部实体已经出版,如果朋友们喜欢就请收藏本,只要有收藏,这部就一定能传完,谢谢读者朋友们。 信周在这里感谢每位收藏本的朋友,您的收藏就是对我努力的肯定,只要有朋友们的支持,我一定会完成本。 第十五章 一丘之貉 阿仑是一个从台湾来美国读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四处游荡靠做零工混日子,无聊的时候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本来生活就拮据,自从染指赌博后,变得更加穷困潦到。 人一旦沉溺于赌博的漩涡就很难自拔,意志薄弱的人很容易被赌博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每天占据他脑海的就是赌桌上五彩缤纷的筹码和花花绿绿的钞票,人的贪婪和惰性表现得淋漓尽致,总在期望实现一夜暴富的梦想,如果不解脱出来他就难以再从事其他工作。 阿仑每天混迹于赌场,眼睛整天在博彩游戏中穿梭,心灵在输赢中起伏,使得人生的道路越来越逼仄,越来越晦涩和险恶。同许多赌徒一样,阿仑也怀着发财的幻想来到了拉斯维加斯,很快他就发现这里有的只是五彩缤纷的气泡,还没等触到它们就已经破裂了。拉斯维加斯是富人的天堂,像他这样的人来到赌城如同踏进地狱一般。 很多人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通过赌博不能让他们实现梦想,台湾赌神戴子郎曾说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来赌场是工作的。”这句话里蕴涵着精妙的哲理,手段决定着目的,反过来目的最终又决定着手段。想靠赌博来生存的人,一定生存不下去。 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随处可见梦想破灭了的人,在撞得头破血流后仍然滞留在赌城的街头,幻想着幸运女神会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阿仑也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也在祈望好运的到来。 阿仑在赌城的边缘租了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屋,靠到中国餐馆打工赚钱来混日子。每当他拿到微薄的工资后立即变得兴奋异常,在最短的时间内窜进赌场。 也许几个小时,也许是两三天,直到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才会精神疲惫地离开赌场,随后是陷入深深的痛苦和悔恨之中。他的日子就是这样在梦幻和痛苦的交迭中度过。 不久,阿仑在租住的临时居所里认识了两名越南青年,阮兴强和黎琨,两个日后差一点儿将他送进地狱去的人。这两人原来在加拿大温哥华的黑社会里混,后来被仇人追杀,逃到拉斯维加斯。 他们都躲藏在阿仑居住的贫民区,想在赌城发财后再回越南,相同的景况让他们一见如故。他们没事做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喝酒发牢骚,有时找点零工做,挣到钱不是喝酒就扔进赌场里,日子过得昏天黑地。 这一天三个人又凑在一起喝酒,边喝酒边发牢骚,恨命运对他们的不公平,阿仑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发泄:“他妈的,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进出赌场的那些大老板,随手一扔就是几万块,真他妈的痛快!” 黎琨跟着说:“就是!有钱是大爷,没钱是孙子。现在连个女人也玩不到,我已经有一个月都没碰女人了。” “我倒有个办法让你们马上就实现梦想,就怕你们不敢做。”阮兴强看着两个人试探着说。 “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能搞到钱,抢劫联邦银行老子也敢做!”黎琨借着酒力显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俩越南人身材矮小,又黑又瘦,脸庞像还没有进化彻底的猩猩,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心狠手辣。 “是什么事情?你说来兄弟们听听。”阿仑有些不相信地说,心想如果有赚钱的门路,你他妈的还用在这里喝这种劣质的啤酒。 阮兴强低声对两人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来赌城的发财巴士上大多是些退休老人,不要小看这些老家伙,他们手里都挺有钱,每个人来赌城至少带着一两万,而且大巴车上也没有警卫,很容易得手。” 一听说是抢劫大巴,阿仑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抢劫的事情我不干。”阿仑虽然混日子,但是偷盗抢劫的事坚决不干,而且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你真他妈的是个胆小鬼,干一票就能得个七八十万,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买卖。”阮兴强用手指着阿仑的头生气地说,“又想来钱,又怕惹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让你做?” “不就是抢劫巴士吗?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干我们俩做!”黎琨在一边对阮兴强说。 “两人做不成,最少要三个人,这件事我仔细考虑过,两个人提前上大巴车上,等巴士行到中途的时候,一个人控制司机,另外一个人开始抢劫。另外还得一个人开车跟在后面接应,等大巴上的人得手后能迅速撤离。”阮兴强显然对这件事经过了深思熟虑,看来他考虑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阿仑,”黎琨忽然阴险地看着阿仑,眼睛里流露出凶光,“你可是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不参加也不行了,否则你要是报警怎么办?” 阿仑的酒被吓醒了一半,他急忙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再说你们什么也没做,我就是说也没人会相信啊。” “那也不行,你要是不参加我们兄弟俩就灭了你,你看着办吧,是跟我们一起做还是……”阮兴强威胁阿仑说,随即从腰上掏出一只手枪放在桌子上,两眼紧盯着阿仑。 阿仑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想不做是不可能了,他想了想说:“要我参加也行,我就负责开车接应你们,上巴士抢劫的事我不干。” “就你这种胆小如鼠的人能干出什么大事来?上了大巴你也不敢抢劫,你就负责接应我们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事成之后我们哥俩每人比你多分五万块。” “好吧,多五万就多五万,只要我不上大巴抢劫就行。”阿仑点头同意了。 三个人商定好行动计划后立即开始着手准备,阮兴强和黎琨选择了几条线路进行采点,经过考察他们最后决定在从洛杉矶开出来的发财大巴上动手,因为从洛杉矶开出来的巴士以游客和老年人为主,向这些人下手容易成功。 无巧不成,阮兴强和黎琨上的那趟大巴刚好是无为乘坐的,阿仑租了一辆轿车尾随在大巴后面。出了洛杉矶一个小时后阮兴强和黎琨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动手。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黎琨被无为用扑克牌击伤,两人仓皇跑到阿仑的接应车上,仨人驾车快速逃窜回洛杉矶。 到了无人处,三个人清点了一下抢劫来的钱财,仅是现金就有七十多万。阮兴强分给了阿仑二十万,剩下的钱财他与黎琨两人瓜分了。 看到轻松地得到了这么多钱,三个人高兴得忘乎所以,马上乘飞机去夏威夷泡美女,洗海澡,潇洒风光了半个月。 第十六章 生命代价 三个年轻人痛痛快快地享受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没什么动静,就悄悄地回到了洛杉矶。一周过去了,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他们感觉风头已经过去,再说他们都戴着头套,又没有人认出他们来,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又过了几天,三个人偷偷潜回拉斯维加斯,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小屋里。他们想隐藏在这里观察几天,如果实在没有事情了就到赌场去痛快地赌一场。 阮兴强和黎琨两人晚上到外边吃饭,阿仑心里还有些担心,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总让他放心不下,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事实上内心一直胆战心惊,刚回到赌城他更不敢外出了。 阮兴强和黎琨两人开着车寻找到一个僻静的餐馆吃饭,吃完饭后回到汽车前准备回去,忽然发现情况不对,仔细一看,四个车胎都被扎破了。二人正犹豫之时,就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白人手持武器冲了过来,抓住两人不由分说就塞进了一辆中型旅行车中。 到了车里面,已经有两人在等着他们,用手枪柄猛击两人的头,把两人敲得晕头转向,再用手铐把他们铐上,用黑布把他们的眼睛蒙上,最后把他们扔在车角处,开起车就走。 二人猜想,不知道是遇到了仇人了还是抢劫巴士的事情犯了?如果是抢劫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抓他们的应该是警察,这些人的行为根本不像警察,倒像是黑道上的人。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停了下来,阮兴强和黎琨猜测是被带到了一个工厂里面,因为他们听到里面有机器的轰鸣声。几个人把他俩从车里拖下来,随后被推进了工厂的生产车间后,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了下来。两人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发现这里原来是生产狗食的罐头工厂。 生产机器还在运转着,他们都站在投料口的一端,生产线全是自动化的流水线,这边按比例投进原料,在另一端成就出来,随后被装进包装箱内。 就在他们二人感觉奇怪的时候,走过来一位身材魁梧的白人,手拿两个纸条,请他们每人任选一张。两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阮兴强伸手拿过一张,打开一看写着“yes”,黎琨也拿过剩下的一张,打开看了看是“no”。两人面面相觑在猜测是什么意思?看到周围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家伙,两人也不敢吱声。 给他们纸条的人看了看他们二人手中的纸条,然后给阮兴强打开了手铐,大声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阮兴强也是经风见雨的黑道老手,心想无非与人结仇,被打一顿也就过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就乖乖地脱去了衣服,最后只剩下短裤,抱着双臂站在那里。 “全部都脱掉,快点。”旁边的人见阮兴强没有脱光,就催促他。最后阮兴强脱得一干二净,然后双手捂着下面,**裸地蹲在光滑的地板上。样子非常滑稽,像个没有毛的大猴子。 周围的几个人见阮兴强脱去衣服,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猛然一脚把他踢趴在地板上,随后两个上来,一个拽着他的胳膊,一个抬着他的腿,二话不说就把阮兴强扔进了制作狗食罐头的投料槽里。 阮兴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丢进了不锈钢料口里,紧接着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嗥叫,机器内血肉飞溅,转眼之间,阮兴强已经变成了喂狗的食罐头。 阮兴强就这样活生生被制成了饲料。凄惨的景象令人作呕,而周围观看的几个大汉与看见扔进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每人都神态轻松,仍然是谈笑风生。 再看黎琨,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面无人色,眼睛直勾勾,下面已经是屎尿齐流,全身颤抖着瘫倒在地。两个人走过来,用手捂住鼻子,一句话不说一人一只胳膊架起黎琨,把他拖到一间办公室里。 一个中年男人用鄙视的眼光望着瘫软成一摊烂泥的黎琨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抢劫巴士的结果。”说完摆了摆手,黎琨就被几个人带了出去。 来到门外边,就见一个人用一把尖刀非常熟练地将黎琨的两个耳朵削了下去,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又一刀将他的鼻子削了下去,黎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见他两眼发直,已经吓傻了。 黎琨的头被割去耳朵鼻子后变成了一个圆形的肉球,鲜血流满了他的全身,黎琨如同一个木头人,一声不吭呆呆地任人摆布。过来一个人用皮口袋套在黎琨的头上,把他塞到车里,随后几个人开着车离开了工厂。 阿仑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回到拉斯维加斯后,他就感觉心惊肉跳,内心一直不踏实,即便是睡着了也会梦到被一些黑衣人追杀。他现在才体验到,这种钱原来也不好赚,整天提心吊胆,说不定时间长了把人搞出神经病来。 正当阿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猛然被人撞开,巨大的撞击声吓得阿仑一下子坐起来,只见一个头上蒙着口袋的人被推进屋里,随后又跟进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白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手枪,凶神恶煞的样子。 几个人进屋后,其中一个人把前面人头上的口袋扯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恐怖的景象吓得阿仑大叫了起来。 “啊!啊……他是人还是鬼?”阿仑显然也认出了肉球是黎琨,只见他的两只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前方,没有一丝反应。 阿仑惊恐地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们抢劫赌场巴士的后果。”其中一个人说着话伸手掏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 从后面又过来两个人,从黎琨的两边扯起他的两只胳膊,只见抽出砍刀的人猛然举起刀来,咔嚓、咔嚓两声,活生生地把黎琨的两条胳膊砍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洒到两边的墙壁上。黎琨瞬间变成了一根**,他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直挺挺竖立在屋子中间,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随即咣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哇……”阿仑把肚子里的西全部吐了出来,他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只觉得恶心,他感觉胃里如同痉挛了一样,全身一点力气没有。 黎琨被砍下来的胳膊仍然拿在两个人的手里,他们笑着看了看,猛然把胳膊扔进了阿仑的怀里。 手里拿刀的家伙用刀指着阿仑大声说:“快说,你想怎么样死?哈哈……” 阿仑双手抱住黎琨被砍下来的胳膊,心里反而一下子冷静了,有的人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下会猛然激发内在的潜能,求生的本能使阿仑的大脑清醒了,阿仑知道现在他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他急中生智装出被吓傻了的样子,嘿嘿地笑着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提着两只断胳膊,嘴里不停地说:“真好玩,真好玩,这是什么西啊?嘿嘿……”一边说一边慢慢靠到房间一侧的窗口处。 站在屋子里的几个人看着被吓傻了的阿仑,脸上流露出鄙视的表情,其中一个人忍不住说:“就这胆量还敢抢劫巴士!妈的,脓包!” 阿仑蹦蹦跳跳来到窗口边,趁几个人不注意猛然撞向玻璃窗,只听到哐啷一声,阿仑整个人已经跌出了窗外。 阿仑住的房间是在二楼,他落到外边的地上,顾不上全身的疼痛,抬腿就跑。房间里的人见阿仑跳窗逃跑了,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原来是装傻,几个人急忙下楼追他。 第十七章 同胞之情 这里是城区的边缘,阿仑知道要想逃命就必须朝人多的地方跑,人多了他们或许不敢对自己下手,他拼命向大街上跑去。 没跑出去多远,后面追赶的汽车就开了过来,阿仑急忙向路边的围墙跑去,他现在是慌不择路,也不管墙里面是什么地方,只要能逃命就可以。 翻进花墙后,阿仑发现自己进了一个居民小区,而后面的人也跳进了墙内紧追不舍。 阿仑没命地向前逃窜,在经过一个楼道口的时候,慌不择路撞在了一个刚从楼道里出来的人。 “对不起。”与阿仑撞在一起的人脱口说了一句中国话。 这个人正是无为,被撞之后本能地说了一句中国话,被阿仑听到后,他如同溺水快要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焦急地用中国话说:“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无为看着惊慌失措的阿仑,发现他的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只是神情慌乱,气喘嘘嘘,听到此人竟然也说中国话,无为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我……我……我是台湾人,有几个人正在追杀我,求求你救救我……”阿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此时,追赶他的几个人已经从两侧包围了上来,他们见从公寓楼里出来一个人,都把手里的武器插到腰里藏了起来。 阿仑惊恐地躲到无为身后,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他两只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胳膊,好像一撒手自己的命就没有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他?”无为面无惧色地看着围上来的人,镇定自若地问。 “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你会大祸临头。”一个人恶狠狠地说。 “哈哈哈……我是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你的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无为满不在乎的表情惹恼了追赶的打手,其中一个人从腋下拔出了手枪。 “你他妈的再多管闲事我就连你一起毙了!”说着话就把枪举起来,他想恐吓一下无为。 还没等他的枪抬起来,无为手臂猛然一甩,一张扑克急如闪电般射了出去,“唰”的一声削在那人握枪的手上,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虎口,那人嚎叫了一声,手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无为的这一手把几个人震住了,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大巴被抢劫后,押运现金去赔偿乘客的保镖,在无为甩出扑克后,他一下子认出了无为,急忙趴到领头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领头的那个人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阿仑对无为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无为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就是一个月前抢劫你们的人,当时你就在大巴车上对不对?” 阿仑听到此话,也明白了无为是什么人,他听黎琨讲被一个人击伤了,原来就是眼前的年轻人,阿仑慌忙说:“我没有抢劫,我是被逼迫的,我如果不去接应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无为也明白事情的原因了,原来是赌场里的人在追杀抢劫犯,他犹豫了一下,他从心里痛恨这几个抢劫犯,同时他也看出来阿仑不是那天在大巴上抢劫的人,他对领头的人说:“我能认出来,这个人那一天没有在大巴上抢劫。” “你说的不错,但是他们是一伙的,所以希望你不要管这件事情!”领头的人话语里流露出威胁的口气,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中国功夫非常了得,所以对无为心存忌惮。 “因为他是中国人,所以我必须管这件事。”无为不卑不亢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中国人?根据我们的调查,抢劫大巴的是一伙越南人。”旁边一个人插嘴说。 “我不是越南人,我是台湾人。”阿仑急忙为自己辩解。 “哈哈……怎么样?他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你还管什么闲事。”领头的人用嘲笑的口吻对无为说。 无为猛然转身愤怒对阿仑说:“滚你妈的蛋,不承认中国人也好,省得给中国人丢脸。”说完转身要走。 阿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差一点要了这个家伙命,这个家伙虽然胆小但是却很机灵,他拼命抓住无为的胳膊:“大哥,我还没讲完,我是从台湾来的中国人。” 无为看着像变色龙一样的阿仑,心里既好笑又好气。心想,自己怎么有这样的败类同胞,真想撒手不管,可无论如何都是炎黄子孙,如果自己不替他出头,看形势他肯定死定了。 无为想了一下,对领头的人说:“他们给赌场造成的损失我来赔偿,请求您饶过他。” 领头的白人想不到无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被眼前这个年轻人镇定自若的神情折服,就因为都是中国人他就肯替他包赔损失,这样的气度和胸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无为的话同样也令阿仑震惊和感激,就因为与自己都是中国人,这个年轻人就能为一个陌生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第一次如此认同“中国人”这个以前并不怎么在意的称谓。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领头的人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这件事既然让我遇到了,就不能让你们伤害到他,你们应该清楚我有这个实力,不信你们就试一试。”无为说着话,“刷”的一下把手里的扑克露了出来。 周围的几个人都不敢出手,刚才已经看到这个青年人的手段,快得就跟闪电一般,他们与无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僵持了几分钟,无为机灵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对领头的说:“你们既然是赌场里的人,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放过他,你们赢了我就撒手不管,你看怎么样?” 领头的白人对无为的提议感觉很新鲜,他想了想,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很快就会有人围拢来看,让警察知道了也不方便,于是对无为说:“你想怎么样赌?” “既然方法是我提出来的,那么怎么赌就由你们定了。” “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需要向我们老板请示,等老板答复后我再告诉你,这个人就暂时在你这里,希望你不要让他溜了。” “这个请放心,相信在美国他也逃不出各位的手掌。” “那好,我们先走,怎么赌我会通知你的。”领头的人说完,朝其他几个人一挥手,转身离开。 这个领头的人叫托尼,他们是赌城一家叫帝王皇宫赌场的人,这家赌场酒店的规模也是比较大的,在拉斯维加斯能列入前十名内。 这家赌场的老板叫巴缔森,以前是位房地产商人,几年前才进入赌界,但是在赌城的发展势头却很强劲,这得益于巴缔森的经营策略以及对未来发展的准确判断,巴缔森凭借自己在商界多年养成的经营理念,把赌场当作一种商来进行营销,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巴缔森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一份经营策划报告,托尼敲敲门走了进来。他轻声地对巴缔森说:“报告总裁,抢劫我们公司巴士的三个人,有两名是越南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还有一个是中国人,他跑进了一个居民小区,被另外一个中国青年救了下来。而且救他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在巴士上用扑克牌击退抢劫者的那个人。” “噢!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个中国青年知道你们追赶的人是抢劫犯吗?”巴缔森放下手里的报告问。 “我告诉他了,这个年轻人性格很倔强,说要替那个人赔偿我们的损失。” “他们相互认识?”巴缔森惊讶地追问。 “看样子不认识。抢劫犯在逃跑过程中撞到了他身上。” “那他为什么要帮那个人赔偿损失?”巴缔森更加奇怪了,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 “他说因为抢劫我们的人是中国人,是他的同胞,所以就要救他。并且还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与我们赌一次,如果他赢了就让我们放过那个人,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他这么自信,一定能赢我们?”巴缔森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月前,我听押运赔偿金的手下回来说起过他,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随后派人对这个中国青年进行了调查,这个人的确是个玩牌的高手,他曾分别在威尼斯赌场和百乐宫赢走了十万和三百八十多万。” 听了托尼的话后巴缔森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托尼说:“你马上安排人到威尼斯赌场和百乐宫把这个中国男孩赌博时的监控录像搞到手,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才。” “是,总裁,我马上去办。”托尼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 (如果您能读到这里,说明您喜欢这个故事,请您花费几秒钟的时间收藏本,您的收藏就是对作者的最大支持,有您的支持,作者一定会把整部小说写完,对所有收藏过本的朋友说声谢谢了。) 第十八章 回头是岸 追杀阿仑的人离开后,无为转身与阿仑一起回到了公寓。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去赌场玩几手,想不到遇到了这档子事,也就没有心情出去了。 无为看也不看阿仑一眼,虽然出于同胞之情救了他,但无为从内心对阿仑十分反感,因为抢劫时他就在车上,对他们连老人都不放过的行为异常气愤,无为最看不起这种人。 进屋以后,无为也不搭理阿仑,径直去忙自己的事情。 阿仑跟在无为身后,不停地说:“谢谢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无为不耐烦地指着阿仑的鼻子说:“你给我听好了,我根本就不想救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中国人在外被人欺凌,像你这样的人渣我恨不能立即让你去死,年轻人干什么不能赚钱,非要去抢劫,最可气的是连老人都不放过,实话说我都想除掉你们。” “大哥,我对天发誓真的是被他们逼迫去的,如果不去他们就要杀了我,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喝口水就被呛死,出门就被车撞死……”阿仑对天指地发着毒誓。 无为急忙制止了他,“行了,有发誓的劲头什么事情都能干好,还用去抢劫吗?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听听你为什么去抢劫。” 阿仑简单地把自己的经历对无为讲了一遍,最后没忘记把赌博痛骂了一阵:“哎,都是赌博害的,如果不是染上赌博,我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从你的话里我就能听出来,你这种人永远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完了,你这辈子也好不了。”无为轻蔑地说。 “为什么?大哥,为什么这么说?”阿仑惊讶地问。 “你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改,我也懒得对你说,等事情过去你就尽快离开,我看到你这样的人就烦。”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求大哥明言,大哥您就好人做到底,只要您告诉我是哪里错了,我立马就改!”阿仑连鞠躬带作揖,恨不能给无为跪下。 “你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决不是因为赌场,更不是因为赌博,完全是因为你自己!是你的思想、你的人导致你到了这个地步。请你记住,如果你一味地把一切都归咎于外在原因,而不从自身寻找原因,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改变,只会更加堕落下去。你听明白了没有?”无为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完这些话。 听了无为的话阿仑一下子愣住了,这些话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 无为又接着说:“每天进出赌城赌博的人有几十万,有几个人堕落到去抢劫?这些抢劫的人就是没有赌博他们也会这么做,有的人痛骂赌博,好像自己身上的恶习都是赌博造成的,这完全是在自欺欺人,胡说八道。世界上随时随地都有那么多美好的西为什么都影响不到他们,难道有一点不好的西就能让他们堕落?因为这样的人思想就是肮脏的,本质就沾满污秽,即便是没有赌博,这些人也是社会的渣滓。你要想改变自己就不能怨天尤人,而是把自己思想里的污秽清除干净,与其他事情都没有任何关系,ok,听明白了没有?” “我明白了大哥,谢谢您的一番教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决不会让大哥失望。”阿仑两眼望着无为很诚恳认真地说,无为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讲的是真心话。 “好,只要你能改,也不枉我救你一次。”无为真心诚意地说。 “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怎么答应你。”无为笑着说,心想还有这样求人的,这明摆着是强迫嘛。 “我想以后跟着你,你就是我的大哥了,我一定鞍前马后地服侍大哥。”阿仑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你当我是黑社会,我自己还顾不过自己来,怎么能让你跟着我?”无为想不到阿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赶紧摇头拒绝。 “我不管大哥是否同意,反正我是跟定大哥了,我看出来了,只要跟着大哥我就一定能走上正路。”阿仑较上劲了。 无为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着问阿仑,“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岁,怎么了?”阿仑问。 “我靠,我二十一,你二十六,还一个劲地叫我大哥,我有那么老吗?” “嘿嘿,这个与年龄没有关系,大哥是一种尊称,我就叫你大哥了。”阿仑马上嘻皮笑脸的说。 无为心想杨岩比自己大一岁叫我大哥,你比我大五岁也叫我大哥,怎么都叫我大哥?来到拉斯维加斯什么都颠倒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门铃声,阿仑赶忙站起来跑过去开门。门铃有一套可视系统,无为看了一眼安装在客厅里的显示器,门外站着的是杨岩。无为想杨岩来的不是时候,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救阿仑的事,心里一定不高兴。 杨岩看到给自己开门的是个陌生的人,她走进客厅后好奇地问:“无为哥,你的朋友吗?” “什么朋友,别提了。”无为知道也瞒不过去,就把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遭遇抢劫的经过,以及今天发生的一切简单扼要地讲了一下。 阿仑低着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如同罪犯一样。 听无为讲完,杨岩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阿仑,生气地对无为说:“无为哥,这样的人你也救,还把领到家里来,你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赶快打电话让警察来把他带走。” 阿仑一听急忙抬起头来,惊恐万状地望着杨岩,急促地说:“千万不要报警,否则我就死定了。这位大姐求求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对大哥发过誓一定改。” 第十九章 无所畏惧 “岩岩,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浪子回头金不换,阿仑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就要拉他一把,都是中国人,身在异国他乡,我们不帮他谁能帮他?”无为温柔地劝说杨岩。 “是是,我是中国人,中国人!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求求你们一定帮我,我会报答你们!”阿仑忙不迭地说道,现在他才体会到中国人三个字的力量。自己之前在美国从未向人主动说这三个字,从无为身上他体会到了这三个字的分量,并发自内心地为自己是中国人感到庆幸和自豪。今天如果自己不是中国人,一定与那两个越南人一样下地狱了。 “无为哥,你知道他们是哪个赌场的吗?”杨岩问。 “知道,我们被抢劫后他们去人赔偿的时候就说过,是帝王皇宫酒店赌场的,今天追杀阿仑的人里就有一个是那天护送赔偿金的人,所以认出了我。” “无为哥,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讲起过?”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讲的?”无为满不在乎地说。 “无为哥,你对他们还不了解,每个大赌场背后都有黑社会的保护,你知道为什么赌场的发财巴士没人敢动吗?我听说以前曾发生过抢劫巴士的事,但是过不了多久抢劫犯就死于非命,而且惨不忍睹。没有人能逃过他们的毒手。与他们作对,你想过后果没有?”杨岩担心地说。 “哈哈……不用怕,兵来将挡,只要我们走得正行得端就没什么好怕的。”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无为,养成了钢铁一样坚强不屈的意志,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怕。 杨岩见无为的样子以为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着急地说:“无为哥,你以为这是在国内?在这里你孤立无援,好汉难抵四手,就你一个人能挡得住他们吗?” “所以我才要求用赌的方式与他们解决啊。”无为看着杨岩焦急的样子,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担心,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保证没事,你不是一直信任我吗?” “这跟在赌场里不是一回事,在赌场他们把你当作上帝,现在你是他们的敌人。哎,说多了也没用,事情既然这样了我不回去了,我要看着你,等一切都过去了我再离开。”看来杨岩是真着急了。她知道这里黑社会的厉害,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更难得的是杨岩明知道有危险,自己却要留下来,这让无为非常感动。 阿仑在旁边见杨岩对无为这么关心,讨好地对无为说:“大哥好福气啊,有个这么疼爱你的女朋友。” “你闭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没有你哪来的这么多事情,要是无为哥少根毫毛我跟你没完,看我怎么收拾你!”杨岩无名火起,都发泄到阿仑身上,柔弱的女孩发起火来同样很吓人。 无为的心里甜蜜蜜的,有人关怀疼爱是件很舒服很幸福的事情,看着杨岩火冒三丈的样子依然可爱无比,他笑着说:“岩岩,你现在的样子可像只母老虎啊,哈哈……” 看着无为无所顾忌的表情,杨岩急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那要怎么样?张开大嘴大哭吗?”无为边说边扮作痛哭的样子。看着无为的滑稽模样,杨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为的心里并不是不担心,而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他同样知道事情的危险,但事已至此,就要勇敢地去面对。不过他不想让杨岩也掺和进来,更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去冒险。 “岩岩,你听我说,现在你就马上离开,这件事没有你什么事情,我不会让你跟着趟混水。”无为很严肃地对杨岩说。 “你也听我说,我不会离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经历危险。”杨岩毫不退让。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门铃响了。 杨岩去把房间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原来是领头追赶阿仑的那个托尼,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对无为说:“我奉老板之命来邀请先生到我们酒店一趟,我们老板要当面与先生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知先生能否答应?” “好,请等一下,我换上衣服马上就走。”无为不加思考地立即答应了。 “那我就在外边等先生。”说完,托尼转身走出房间。 听到赌场老板要无为去,杨岩和阿仑顿时紧张起来:“无为哥,你猜他们会出什么花样来对付你?我也跟你一起去。”杨岩双手紧紧抓住无为的胳膊说。 “我也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替我承担危险。”阿仑突然也表现得像一个男人。 看着两人紧张不安的样子,无为笑着说:“人家是邀请我去商谈,又不是上刑场,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一定要跟着去,人多势众。”杨岩一副勇敢的表情。 无为被她的话逗乐了:“哈哈……就我们三个人还人多势众。好好,都去,我先换衣服,不要让人家等得太久。”无为说完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无为出来了,只见他换上了一身杨岩为他买的晚礼服,漂亮的红领结,雪白的衬衣,庄重而潇洒,看得杨岩有些发呆,忍不住说:“好帅啊!无为哥,以前怎么没有见你穿过?” “是你买的衣服好,我们快走吧。”无为招呼两人从公寓里出来。 走出楼道口,三个人禁不住眼睛一亮,一辆七八米长的黑色加长大林肯停在路边,车门边毕恭毕敬地站着两名保镖。而且林肯前面还停着一辆悍马越野车。 无为心想这哪里是来接对手,这是来迎接贵宾。 见三个人出来,车门边的人迅速拉开车门,抬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车内如同一座移动的豪华宫殿,无为和杨岩在后排半卧式的沙发座位上做好,旁边是一组精致的木制酒柜,阿仑坐在一侧的座位上。大林肯悄无声息地驶出小区,车内异常平稳和宁静,几乎感觉不到在行驶,良好的密闭性让他们根本听不到车窗外的声音。 杨岩的手始终挽着无为的一只胳膊,她轻声说:“无为哥,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去参加party?” “你的意思是人家应该拿着枪逼着我们去才合适?”无为轻松地说。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你总是没一句正经话。”杨岩噘起小嘴生气地说。 加长林肯在帝王皇宫大酒店的大堂门前停下来,门童上前打开车门,三个人依次从车内出来,早有人等候在门庭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他们乘电梯来到酒店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宽大气派的办公室装潢得异常豪华,整个一面十多米长的墙壁都是落地窗,透过玻璃窗大半个赌城一览无余,让人产生会当凌绝顶的感觉。 一个瘦小精干的老头从老板台后站起来,让人很难把这个干巴巴的老头与这个雄伟宏大的赌场酒店联系起来。 “欢迎各位年轻朋友的到来,我叫巴缔森,欢迎你们的光临。”老头热情地向无为伸出手。 陪同无为的那个领头人急忙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的总裁。”然后又对总裁说:“这是我向您汇报的那位年轻的先生。” 无为握住巴缔森的手:“我叫姜无为,很荣幸见到总裁先生。” “我也很高兴认识年轻有为的姜先生,这位漂亮的女士是……”芭缔森望着旁边的杨岩问。 “我的朋友,杨岩小姐。”无为急忙介绍说。 “杨小姐真是貌美如天使,让我的办公室增添了无限光彩,哈哈……”巴缔森随后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挥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 无为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像是来谈判的,倒像是朋友相会。 巴缔森坐下后,看着无为,对他的稳重和潇洒很赞赏,他笑着说:“发生巴士被劫的事件后,我就听手下人说起过姜先生,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年轻有为,让我这干枯的身体里也涌动起青春的活力来,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当年要出色多了。” “让总裁见笑了。”无为谦虚地说。 “我让托尼把姜先生在威尼斯酒店和百乐宫玩牌的监控录像找来看了一下,发现姜先生才华横溢,是玩牌的顶尖高手,让人佩服。”巴缔森看来对无为已然知之甚详。 无为心中惕然,口中却笑道:“谢谢总裁先生的夸奖,我是刚刚出道,哪里算得上高手,只是一时的运气好而已。” “年轻人能有此胸怀,将来一定有大的发展,看来我没有看错人。现在很多年轻人胜个一两场就忘乎所以,这样迟早会摔跟头。” 巴缔森的话让无为越来越糊涂,怎么不像要谈交手的事情,但是自己又不便于提出来。 巴缔森又接着说:“姜先生不但牌技好,更重要的是为人正直,富有正义感,这一点对一个牌手来说犹为重要,在牌桌上更多的是比的人性,运气只能帮人一时,不能帮人一世。” “总裁的话让我受益匪浅。同时我代替阿仑向总裁表示道歉,对贵公司造成的损失由我负责赔偿。”无为对巴缔森先生说,他想还是自己主动提出好,以免被人家指责搞得很尴尬。 “哈哈……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过去,有姜先生出面做保我们就不再追究了。我今天请姜先生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有其他的事情要与姜先生商讨。” “噢?那我代阿仑谢谢总裁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总裁如此宽宏大度,有用到我的地方,无为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无为诚恳地说。 巴缔森摆摆手,和颜悦色地说:“没有姜先生说的这么严重,哪能让姜先生赴汤蹈火,我想授予姜先生为我们帝王皇宫酒店赌场的永久金卡贵宾,帝王皇宫酒店内永远为您保留一间豪华客房,您任何时候都可以免费入住,另外酒店内的所有餐饮、娱乐项目都对姜先生免费,每次到赌场还向您提供一千元的筹码。”说完,巴缔森起来走到老板台前,从上面拿起一个金卡,然后转身回到无为身边。 “这是vip钻石贵宾卡,请姜先生收下。”说完递给无为。 无为接过金卡愣住了,这与自己的想象反差太大了,原来是来商量对决的事情,想不到竟然成为了对方的贵宾,他有点不敢相信这种变化。同时无为又预感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在拉斯维加斯没有善良情谊可言,都是冷冰冰的交易,甚至是血淋淋的交易,天上决不会掉下馅饼来。 “我们中国人讲究无功不受禄,如此厚礼我怎么能收!本来我就欠总裁先生的人情。”无为急忙推辞。 “哈哈……我猜想姜先生一定不肯收,我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肯定不做。既然送姜先生礼,就一定是有事情相求了。” “有什么事情总裁尽管讲,我一定尽力而为。” “半年后,拉斯维加斯将举办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扑克大赛,不但规模大,而且奖金高,这次大赛的总奖金额是五千万美元。我很赞赏姜先生的牌技,并且相信您能杀入决赛,所以我想请姜先生代表我们帝王皇宫赌场参加扑克大赛,如果您能夺得冠军,就必须成为我们帝王皇宫赌场的形象代言人。当然参赛的所有费用由我们提供,这就是我的要求,请姜先生考虑。” 无为沉思了一下,他平静地问:“如果我拒绝了会怎么样?” 无为的话显然超出了巴缔森的预料,他一下子被激怒了,想不到这个男孩如此强硬,这只老狐狸有意无意地看了坐在后面的阿仑一眼,依然不露声色地说:“那么这位先生所造成的一切就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了。” 巴缔森的话虽然声音不高,却犹如一声霹雳炸响在阿仑的头上,他当然知道巴缔森话里的意思,汗水立刻顺着阿仑的脸庞淌了下来。 阿仑焦急地侧脸望着无为,用哀求的口气说:“大哥,这是好事啊,别人求都求不来,您怎么能拒绝呢?我求求大哥了,您快答应吧。” 杨岩也奇怪无为为什么会拒绝,她真的难以理解无为的一些行为,越是危险的事情,他越是不怕,迎着上去。现在是人人都争抢不到的好事情了,怎么会反而拒绝了? 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无为身上,大家都猜不出这个年轻人心里在想着什么?为什么会拒绝这种好事情。 无为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显然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点点头,望着巴缔森轻声说:“好吧,我接受总裁先生提议。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说,只要我能接受,就一定答应。”巴缔森淡淡地说。 “我只能与你们签定一年的协议,一年后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任何关系了。” “好,我同意姜先生的条件,同时也谢谢姜先生答应我的请求,我随后让律师把相关的文件准备好,您过目后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就签约。”巴缔森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阿仑没有想到一场腥风血雨就这样轻松地化解了,他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无为,却发现对方竟然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他猜不出无为在想些什么。 随后巴缔森总裁亲自设宴款待无为,祝贺他们的合作成功。 宴会后加长林肯车又把三个人送回来,在车上已经没有来时的阴云和沉闷,杨岩和阿仑都兴奋异常。特别是阿仑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了一劫。 “无为哥,这个巴缔森真有商业眼光,竟然发现了你的巨大潜力,如果你成为了他们赌场的形象代言人,无数的华人赌客肯定会蜂拥而来,帝王皇宫赌场就会爆满,这将会带给他们巨大的利润。”杨岩的神情比她自己成为代言人还高兴。 “巴缔森也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他们怎么能发现大哥的才能。”阿仑也洋洋得意地说。 “你给我闭嘴,你差一点没把无为哥害了,还有脸在这里表功,真不要脸。”杨岩仍然没有改变对阿仑的反感,看到他刚没事就洋洋得意,忍不住心里就有火。 “杨小姐,我现在是大哥的随从,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可不能再随便向我发火了。”阿仑从内心是下定决心要跟着无为,他也看出杨岩与无为的关系,他可不敢随便得罪这位千金小姐。 “无为哥什么时候让你做随从了,下了车后你就立即给我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杨岩用两眼瞪着阿仑。 “好了岩岩,不要闹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让人家笑我们。有人不是说一个中国人是龙,三个中国人就变成虫了,我们可不能真的变成虫。”无为拍拍杨岩的手背,亲切地说。 无为并没有两人那么兴奋,他在考虑扑克大赛的事情,无为的目标就是成为世界赌王,即使巴缔森不要求他,他也会参加这样的大赛,就是拿不到冠军对他也是个锻炼和考验。但是就无为目前的水平和能力要进入决赛肯定是困难重重,这样的大赛高手云集,凭借的是实力和智慧,而不是运气,所以无为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在半年的时间内提高自己。 望着无为沉默不语的样子,杨岩好奇地问:“无为哥,巴缔森刚开始提出让你做代言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意?这是件多好的事情,既风光又发财的好事,许多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会拒绝?”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对我来言的确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有无数华人子弟看到我风光无限的样子,都来学我,跑到他们赌场来赌博,那不是我害了他们?不是人人赌博都能赢钱,像我们这样的人比大熊猫还稀少。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同胞指着脊梁骨骂。” “哦,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又答应了?”杨岩紧接着又问。 “难道要看着阿仑跟那两个越南人一样惨死在他们手里?别看他们现在对我们笑脸相迎,真跟他们闹翻了,马上就会刀枪相见。” 阿仑现在才明白无为开始时为什么没有答应巴缔森,为了自己竟然让无为违背做人的准则,他惭愧地说:“对不起大哥,是我连累了你,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大哥……” 无为笑了笑,亲切地说:“算了,阿仑,如果是为了你的报答我不会去做这些事情,确切地说我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你,遇到其他的同胞我也会这么做,所以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无为的无私让阿仑羞愧得无地自容,也为自己给无为带来的麻烦而感到不安。 第二十一章 赌圣周公 帝王皇宫赌场的加长大林肯把仨人送回到居住的小区,无为打开房门后发现罗伯特已经下班回来了。 罗伯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们仨人结伴进来,他第一次见阿仑,也以为是无为的朋友,热情地问无为:“你的朋友?” “也算是吧。”无为说着话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无为的话让罗伯特有些不理解,怎么会也算是?杨岩看罗伯特一头雾水的样子,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罗伯特一边听杨岩添油加醋的描述,一边不时地发出惊叹。 阿仑忍不住在旁边插嘴说:“你说的与事实有很大的差距,许多情节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讲话的份,我当时又没有在场,当然要加入自己的想象了。”有时女孩的这种蛮不讲理的行为,真让人哭笑不得,竟然把自己的编造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已经是大哥的随从了,跟你们也是自己人,不要总拿我跟敌人似的。”阿仑的脸皮也够厚的,无论杨岩怎么对他,就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无为哥根本就没有答应你,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杨岩杏眼圆睁,怒视着阿仑,好像阿仑要把无为抢走似的。 罗伯特看着两人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在一边沉思默想的无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知道无为一定在想心事,罗伯特轻声叫了他一声:“无为,在想什么呢?” “哦,”无为被罗伯特从沉思中唤醒,“没想什么,罗伯特,你对拉斯维加斯举行的扑克大赛一定很了解吧?” “知道一些,在拉斯维加斯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世界扑克赛,每五年举行一次大赛,赛事的大小一般是由奖金额度来决定,一般情况总奖金数是一千万,今年刚好是五年一届的大赛,据说总奖金数是超记录的五千万,所以一定会吸引全世界的扑克高手来参加。” 阿仑听到巨额奖金眼睛立即瞪得像灯泡,兴奋地问罗伯特:“五千万!是不是都奖给一个人?” “当然不是,总奖金数是五千万,不过如果夺得冠军至少是三千万美元的奖励。” 杨岩对阿仑的举动总是看着不顺眼,她沉下脸来对阿仑说:“你能不能闭嘴,看不见无为哥在与罗伯特商谈正事,你就知道钱。” 阿仑知趣地躲到一边,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罗伯特又接着说:“每个参赛者只要缴纳一万元参赛费用,不需要其他手续就可以直接参赛。而且各个赌场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也会派出高手代表赌场参赛,不过绝大多数的参赛者都是以个人身份参加,越是向后比赛越激烈,能进入前十名的选手都是世界顶尖的高手。有的参赛者是大学里的数学教授,还有的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可以说汇集了各方面的精英。” “罗伯特,帝王皇宫赌场的总裁巴缔森先生要我代表他们参赛,同时要求我如果能取得冠军还要成为他们赌场的形象代言人,你对这件事如何看?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无为用真诚和期望的眼神望着罗伯特说。无为对罗伯特越来越信任,而且他发现罗伯特的身上蕴藏着无穷的智慧,许多问题在他这里总能找到答案。 “帝王皇宫赌场是拉斯维加斯的后起之秀,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很猛,所以赌城的人对他们的老板巴缔森都很佩服,此人的商业眼光非常准确,总能抢占先机。他既然看准了你,就说明你身上的确有过人的潜力。巴缔森真是个老狐狸,可谓是深谋远虑。现在华人是世界各大赌场都争相抢夺的客源,而且每个大赌场都专门对华人制定了特殊的优惠政策,如果你夺得了扑克大赛的冠军,必然成为华人中的明星,你要是做他们赌场的代言人,必会吸引大量的华人赌客进入帝王皇宫赌场,这种宣传效应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所以巴缔森才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拉拢你!”罗伯特显然对赌城的各家赌场都非常了解,一下子就看透了巴缔森的目的。 “罗伯特,实话说我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清楚,以我目前的能力要取得大赛冠军非常困难,好在还有半年多时间,我想请你给我出些主意,我要如何来提高自己?”无为对罗伯特讲的内容并不太在意,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取胜,无为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虽然从内心讲不愿意做这个代言人,但是既然答应了巴缔森,就必须要用好的成绩来回报人家。 “无为,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就是你最大的长处,以你的牌技参加大赛应该没有问题了,但是世界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牌技不是取胜的唯一因素,一个人的心态、意志、勇气、自控力、体魄、忍耐力以及参赛经验等等这些都非常重要。在扑克决赛中甚至个人的修养都是你取胜的重要因素。思想决定行为,行为决定结果,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是真理。”罗伯特讲的话总是带有哲理。 “你说的不错,这些方面也正是我所缺乏的,在短时间内要想提高自己,需要一个高人来指导,否则很难做到。” “我们到哪里去寻找高人?人家脸上又没有写着字。”杨岩忍不住插了一句,可以说她现在是最替无为着急的人,甚至比无为本人还急。 “让我想想。”罗伯特自言自语地说,过了几分钟他抬起头望着无为,“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绝对能行,不过要找到他如同大海捞针。” “是什么人?快说来听听。”无为兴奋地催促罗伯特。 “我以前在大西洋赌城的时候见过这个人两三次,后来在拉斯维加斯又见过他两次,这个人具有一种超出常人的气质,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在每个赌场从来只玩三把,也不多也不少,出手稳健,从不落空,每手最少也赢几千元。我曾特意跟踪他转了几个赌场,每个赌场都是只玩三把,而且玩什么赌戏也不确定,轮盘,百家乐,二十一点都会下注,但是却看不出来他是根据什么来玩,玩完就走,决不停留。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他在赌城一天的收入绝对超过十多万。” “哇!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这不是跟赌神差不多?”无为惊叹地问。 “这个人大约几个月才在赌城出现一次,每次最多待一周的时间,随后就消失了,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又到什么地方去?” “他有什么具体特征?”无为对罗伯特提到的这个人异常地感兴趣,他忽然预感到这个人就是自己要寻找的高人。 无为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在下注的时候都是依靠直觉来进行。每当他对一件事情表现出异常兴奋的时候,他一定会遵照直觉的引导来行事。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他坚信罗伯特说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师傅。 “这个人有五十多岁,我能肯定他是个华人,并且久居国外,猛然一看给人很普通的感觉,长的很大众化,但是一进入赌场,他的身上就透露出一种超然的自信和霸气。他有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秘密,在每次进入赌场前,都会从身上掏出一个硕大的粉红色钻戒亲吻一下。”罗伯特说到这里两眼忽然放出光来,仿佛眼前就放着那个粉红色的钻戒,“后来我无意之中看到一篇报道,终于知道那颗钻戒的来历。十多年前,在南亚某地曾举行过一场世界赌王争霸赛,对冠军的奖励就是那个钻戒,镶嵌在上面的粉红色钻石是一颗无价之宝。所以我断定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赌王。” 听罗伯特讲到这里,杨岩突然轻声地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什么?你认识这个人?”三个人都惊讶地看着杨岩,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惊讶,好奇,疑惑交错在一起。 “是,”杨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熟悉他的人都称他赌圣,也有叫他周公的。周公跟我父亲认识,而且还是好友,以前每年都会到我家几次,所以我认识他,真是太巧了!” “这么说你父亲一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无为兴奋地说。 “不知道。”杨岩简单地说,而且表情里好像掩饰着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无为不解地问。 “不知道就是说我不知道我父亲是否知道周公在什么地方?”杨岩的话听起来像在说绕口令,但是却让大家感到更奇怪了。 罗伯特对杨岩的话也有些不理解,他好奇地说:“那你问问令尊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能问我爸爸,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哈哈,你不会是逃婚出来的吧?”阿仑忽然开起了杨岩的玩笑,他心想终于找到了一个打击这个千金小姐的事情。 “你闭嘴!”杨岩愤怒地瞪着阿仑大声说。 无为忽然会心地笑了起来,他猜想‘闭嘴’两个字就是杨岩能说的最严厉的话了,这个丫头其他骂人的话可能都不会讲。这一天之中他记不起杨岩已经多少次让阿仑闭嘴了。 无为想起杨岩曾说过她离开家是有不能说的原因,所以他不便再问她,于是笑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相信如果我与赌圣有缘,那么一定能相见。人生有些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罗伯特也被无为的气度感染,笑着说:“说的不错,一些事情是不可强求的,你可以到大西洋城去试一试,他在那里出现的机会大一些。” “无为哥,我陪你一起去。”杨岩温柔地说,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不能从父亲那里了解到周公的情况,杨岩感觉对不起无为。 “好,我们明天就一起去。”无为痛快地答应,他想去找人还是人多了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 罗伯特想了想,又对无为说:“我再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赌圣每次到赌城都是乘坐发财巴士,我曾奇怪,像他那么厉害的人一般都是赌场派直升机接送,他竟然会挤在发财巴士里,真的让人费解。另外他到赌城后还喜欢参加拍卖会,只要是拍卖古董文物什么的他肯定会去。” “也许世外高人都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吧,一般人都很难理解他们的行为。”无为笑着解释说,他已经决定要尽快找到这位赌圣,无为同时也隐约感觉罗伯特好像与赌圣很熟悉,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情况?他想再问问罗伯特一些细节,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赌城之行 第二天早上,无为就与杨岩还有阿仑一起赶到飞机场,他们要跨越美国直飞部的大西洋城。在美国,人们出行选择的交通工具很多时候都是飞机,大小城市都有机场,就跟国内每个城市的客运汽车站差不多。 上了飞机后无为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飞机叫空中客车,真是与在国内乘坐长途客车一样,机舱内不但陈旧,而且拥挤不堪,座位之间的空隙也很小,一点也不舒服。更要命的是无为的前后客人都是黑人,从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膻味,而且比公山羊发出的腥膻味还浓烈,杨岩忍不住掏出手帕捂在鼻子上。 机上的服务人员也不是想象中的美丽空姐,都是四五十岁的空中大妈,甚至还有六十多岁的空奶奶。每个人都表情严肃,机械地为乘客服务。无为心想好在身边还有美丽的杨岩,否则漫长的空中旅途真的是枯燥无味了。 客机起飞后,无为伸手从头顶出拉下呼吸面罩递给杨岩,让她呼吸点氧气,否则要被前后的黑人熏倒了。 看着杨岩痛苦的表情,无为笑着逗她:“岩岩,你是不是不爱吃羊肉啊?” “别再惹我了,我已经够恶心的了,小心我吐你一身。” “哈哈……好,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喜欢赌博,是不是跟赌圣学的?” “哪里?在家里的时候老爸管的可严厉了,出来玩的机会都很少,更不用说赌博了。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后,在外边没事做才到赌场解闷,想不到竟然喜欢上了玩牌,一来二去就上瘾了。” “那你为什么要从家里偷着跑出来,你爸爸不担心吗?”无为故意捏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声音,像是在问一个小孩。 “我爸才不关心我呢,否则他就不会……”杨岩忽然发现了无为的用心,用手捶着他,撒娇地说:“你好坏啊,想骗我的话,我不跟你说了。” “好了,我不惹你了,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就能断定罗伯特说的那个人是赌圣周公?” “直觉,还有就是那颗粉红色的钻戒,我清楚地记得周公就有一颗这样的钻戒。” “那你见过周公赌博没有?”无为又问。 杨岩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听旁人讲起过周公的一些故事,而且还是些断断续续的故事。所以对他的了解不是很深。” “能不能简单地讲一下你知道的事情?”无为迫不及待地想了解赌圣的情况。 “周公的身世非常扑朔迷离,我爸爸似乎知道的也很少,他是一个考古学博士,对中国的古文物有很深的研究,而且对古代的易经八卦什么的都很精通,他与我父亲的相识好像就与八卦卜算有关,我听说他能测算出人的过去和将来的很多事情,并且还非常准。所以很多人,特别是一些富豪都喜欢与他交往。反正他是天文地理、古代现在无所不精通,大家都说他是个奇人。周公原来一直在南亚,几年前才搬到了欧洲去定居,我也很少再见到……” 听了杨岩的话,无为更想尽快见到赌圣周公,他坚信周公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人,他一定能把自己培养成为世界赌王。 无为把身体靠在座椅的后背上,他眯起眼睛,想考虑一下到大西洋城后怎么去寻找周公。无为不自觉地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从自己在百乐宫赢得了三百多万后,各种事情就接连不断地出现,先是遇到罗伯特,再到华龙帮的几个人,再后来阿仑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仿佛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巧,恰恰都是让自己不期而遇。想到这里,无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杨岩的心思总是放在无为身上,无为的表情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见他一个人傻笑,忍不住晃了一下他的胳膊。 “无为哥,想什么呢?一个劲傻笑。” “哦,我在想来到美国后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遇到了你,罗伯特,还有阿仑,跟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我在想这次去找师傅又会发生什么故事?” “无巧不成嘛,否则编故事的人就没得写了,哈哈……” 两人在说笑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不过苦了在后排的阿仑,一个人孤零零没有说话的对象,只好用睡觉来打发旅途的苦闷…… 无为他们离开拉斯维加斯去大西洋城,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躲过华龙帮的监视,当他们乘坐飞机离开机场后不久,老七和昆哥也来到了帮主展雄飞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无为的行踪。 在无为从洛杉矶回到拉斯维加斯不久,华龙帮的人就把他在赌城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包括帝王皇宫赌场与无为的接触也被华龙帮的眼线了解得一清二楚。 展雄飞在得到这些线索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一定要拉过来为自己所用。 华龙帮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顺利,主要原因就是帮内的这些人大多数像老七、昆哥这样,是一些偷鸡摸狗之辈,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帮主展雄飞一直都在寻找和拉拢可用之才。 像无为这样身怀绝技而又刚到美国、没有任何背景的青年人,正是展雄飞祈望得到的人,因为大多数的能人志士一旦来美国久了,就不愿走他们这些旁门左道了。 展雄飞这两天正在考虑去趟拉斯维加斯,他想与无为面谈一下,他必须趁这个年轻人在美国还没站稳脚跟的情况下,把他收拢到自己手下,还没出行老七和昆哥就来了。 “老板,又接到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兄弟的消息,那个叫姜无为的小子,领着一个小妞和他刚救的那个台湾人去了大西洋城,估计现在应该到了,我们已经通知那边的兄弟注意他们的行踪。” 华龙帮在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城这两个赌城都有合作的赌场,就是替赌场提供保护,处理一些不便于警察解决的问题。所以在美国无为很难逃过他们的监视。 “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吗?”展雄飞问老七。 “这个还不清楚,会不会与帝王皇宫赌场的事有关系?”老七小心翼翼地说,别看他在外边很横,在展雄飞面前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哎,像他这样身怀绝技的人赌场帮会都想拉拢他,想不到帝王皇宫赌场竟然比我们抢先一步,所以不能等了,我必须去见这个年轻人,让大西洋城的兄弟了解一下,了解他去那里的目的,然后抓紧时间向我汇报。” “是,我们马上去办。”老七说完,与昆哥一起离开老板的办公室。 第二十三章 大西洋赌城 无为到达大西洋城后有些失望,大西洋城与拉斯维加斯根本无法相比,如果硬要比较就是太阳与星星之间的差距,大西洋城无论是整体规模还是这里的赌场,都与拉斯维加斯不能相提并论。 大西洋城在新泽西州,毗邻世界上最大的都市纽约,距纽约只有两小时的车程。赌场酒店全部集中在滨海大道上,有四十多座。最著名的赌场酒店是泰姬•玛哈,主楼有四十三层,棕红色,巍峨壮观,顶部伊斯兰清真寺式的尖塔饰满闪闪发亮的人造宝石,显示着它在赌城的霸主地位,它的主人就是部赌王特朗普,当年才二十出头就成为拥有二十多亿美元的巨富神童。特朗普与拉斯维加斯的西部赌王史提芬•永利是美国赌界的两大霸主。 无为仨人在大西洋城走马观花地游览了一遍,把各个赌场的情况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三个人把赌城游览完后,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无为估计有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在酒店里吃过饭后,无为决定三个人分头寻找。因为不能确定赌圣周公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更不清楚在什么时间来,只能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 无为知道杨岩和阿仑都有好赌的习性,担心两人偷偷溜进赌场玩几把而耽误了正事,特意叮嘱两人:“我们这次是来找人的,你们谁也不能玩任何赌戏,如果不听话被我发现了就立即把你们赶回去。” “放心吧大哥,我绝对不动一下筹码,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就马上把我赶走。”阿仑誓言旦旦地说。 杨岩知道无为是说给阿仑听的,所以她也懒得多说。她现在一心想帮无为找到周公,确切地说她比无为还着急。一个女孩爱上一个人后,恨不得为他做所有的事情。另外在杨岩的心里还藏着一个小秘密,这件事是不能对外人讲的。 他们在酒店里休息了几个小时,在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在赌城寻找赌圣。大西洋城与拉斯维加斯一样是个不夜城,到了晚上更加显示出它的喧嚣和灿烂。三个人每人守住一个赌场的出入口,静静地等待赌圣的到来。 他们仨人只有杨岩认识赌圣,无为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站在赌场门口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就让人烦躁起来,两人枯燥的时候就打手机聊天。每当看到有相似的人,无为就偷偷用手机拍下来,发到杨岩的手机里,让她辨认。不过每次都让无为失望。 他们在大西洋城寻找了一周的时间,没有找到周公,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华龙帮的帮主展雄飞。 展雄飞接到消息,无为似乎在大西洋城找什么人,而且没有离开的迹象,所以展雄飞决定来一趟大西洋城。 这天上午,无为他们正准备出去,忽然听到门铃声,他们想不出有谁会在这里找他们,阿仑急忙走过去打开房间门,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问阿仑,“请问姜无为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不错,我大哥是住在这里,请问你是谁?”阿仑问。 这个瘦子正是阿七,他向旁边闪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了无为的房间。 无为住的客房是一个大套间,听到阿仑与人讲话,他刚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见是一个陌生人来找自己。 只见这个中年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装,一双平底圆口布鞋。面带笑容,两眼炯炯有神,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只手里托着两个银光闪闪的健身球,两个球转起来还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请问您是?”无为疑惑地问展雄飞。 这时老七抢着从展雄飞的身后走出来,对无为说:“这位是我们华龙会的展会长。” “哈哈……我叫展雄飞,朋友一定就是姜无为,姜先生吧?” 当看到老七的时候,无为心里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他不露声色地说:“莫非几位是来找我寻仇的?” 展雄飞豪放地挥挥手,大笑着说:“哈哈……姜先生说笑了,都是我管教不严,今天特意带老七来向姜先生赔礼道歉,同时也想结交姜先生这样的年轻俊杰为朋友。” 抬手不打笑脸人,无为见展雄飞说得如此诚恳,也马上笑着说:“让展会长见笑了,我算什么俊杰,一个来美国混饭吃的浪子,请展会长坐下谈话。” 无为招呼展雄飞入座,又对阿仑说:“快给客人泡茶。” 这时杨岩也从卧室里出来,展雄飞马上问:“这位漂亮的小姐贵姓?” “我的女朋友杨岩。”无为又转身对杨岩介绍说:“岩岩,认识一下华龙会的展会长。” “你好展会长,久仰您的威名。”杨岩微笑着说。 “哈哈……杨小姐真会说话,我可能只有恶名吧。” 无为与展雄飞客套了几句后,就开门见山地问:“展会长事务繁忙,一定不是跑来与我闲聊的,有事情请展会长直说。” 展雄飞见无为是个爽快之人,也就不用拐弯抹角:“我听手下的兄弟多次提起姜先生,对你的才能和为人非常敬佩,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请你加入我们华龙会,让我们共同干出一番事业来。不知道姜先生是否答应?当然职位和待遇绝对亏待不了……”展雄飞一边说一边观察无为的表情。 无为想不到展雄飞竟然提出这样的请求,他沉吟了一下,用歉意的口吻说:“我有何德何能让展会长如此看重,真的让我受宠若惊,我最近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主要是已经答应了人家所以不能推辞,等我做完这几件事后,再给展会长答复,您看如何?” 展雄飞没有料到无为会委婉地拒绝自己,但是对方讲的在情在理,同时也没有驳自己的面子,所以让他很难说什么。 老七在旁边听得有些不舒服了,他插了一句,“你这人怎么不识抬举,我们会长亲自坐飞机从洛杉矶来拜访你,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 “老七,你给我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展雄飞呵斥了老七一声,马上转过脸来微笑着对无为说:“老七是个粗人,让姜先生见笑了。” “没关系,我早就领教过这位的厉害了。”无为一语双关地说。 “我真的是求贤若渴,所以请姜先生认真考虑我的请求。”展雄飞诚恳地说。 “我一定会认真地考虑展会长提出的事情,我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理,所以还望会长体谅……”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姜先生了,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展雄飞说着话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很遗憾的表情。 “我因为还要外出,所以不能挽留展会长了,希望您不要见怪。”无为也立即起身送展雄飞。 等到无为再回到房间,阿仑惊讶地说:“想不到华龙帮的帮主竟然亲自出马来请大哥,华龙帮在美国可是赫赫有名,在华人圈里跺跺脚都颤几下的,当年我想加入他们都不要我,要收晋见费的,我哪有钱给他们……” 阿仑的话惹得无为和杨岩都笑了起来:“无为哥,我们没等来周公伯,却等来一个展会长。” 无为止住笑容,若有所思地说:“实话说华龙会还真不好得罪,他们在美国的势力不可小瞧,我也只能委婉地拒绝他们,如果弄僵了关系对我们很不利,以后在美国也不好混了,惹他们几个手下没有什么大事,对于会长绝对不能乱来,这件事情以后还是个麻烦事。” “帝王皇宫赌场的事情还没了结,又冒出个华龙帮,无为哥,我看你快成香饽饽了,都来抢着吃你。”杨岩开玩笑地说。 “先不要说笑,咱们赶快办正事,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赌圣周公。大家快收拾一下出门吧。”无为催促着两人。 第二十四章 精诚所至 无为他们又在大西洋城一待就是十多天,连赌圣的影子都没有发现,仨人的心里都开始有些焦躁不安起来。最难忍受的还是阿仑,本来就好赌,现在只能是守在赌场门口,看别人进赌场去玩,心中的煎熬的确不好受。 “大哥,我们光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赌圣几个月不来怎么办?这个罗伯特也不说个清楚,赌圣大约什么时间来。” “你要是不想等可以回去,我跟无为哥在这里寻找就可以,再说也没人让你来。”杨岩看着阿仑发牢骚就生气,事实上她心里恨不能单独跟无为在一起,可是这话又不好意思讲出来,借机把气撒到阿仑身上。 无为见两人在一起就斗嘴,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懒得理他们,他在考虑如何才能寻找到周公,他也知道仅仅是这样等不是办法,但是现在没有其他出路可走。 “岩岩,你好好想想,难道没有人知道赌圣住在什么地方吗?”无为想从杨岩这里寻找点线索。 “周公行踪不定,我只知道他住在欧洲,具体哪个国家也不清楚,我感觉他与我爸爸好像有什么业务上的事情,具体做什么他们从来不对人讲。我记得老爸说过周公总是游走于世界各国的赌场,把赌场当作他的钱袋子,他在每个地方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他习惯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无为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忽然说:“对了,记得罗伯特说赌圣总是乘坐发财巴士到赌城来,从明天开始我们把注意力放到来这里的巴士车上。另外再了解一下最近这里有没有拍卖会,说不准周公会在那些地方出现。” “好吧,我多注意一下这些地方,你们多跑跑赌场。”杨岩对无为他俩说。 发财巴士一般由赌场赞助,是直接开到赌场的巴士。在美国部,以大西洋城为中心,北、西、南三面,几乎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发财巴士站点。乘发财巴士去赌城的一般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去赌城观光旅游的,第二种是赌场的常客,最后一种则是去赌场“跑车”的。 发财巴士到了赌场后,赌场便会给乘客各种优惠,一般是提供一顿饭及“泥码”一张,价值高于车票,但不能换成现金,而是必须再配上同样多的现金,像络赌场的“粘利”一样,投到赌桌上,直到把它输掉为止。 还有从国内来的人以此为生:栖身于赌场巴士上。晚上乘坐赌场巴士去大西洋城,第二天从赌场回来,再坐另一辆巴士去赌场,不用再花几百元去租房子。巴士公司提供的餐点和大西洋城一家慈善机构提供的免费餐点,也能让他们裹腹。而每趟数十元的筹码,卖给别人换成钱一天还能净赚数十元。做这样事情的大多是年老的华人,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在任何地方都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什么样的生存方式都能被挖掘出来。 杨岩守在印度宫赌场前的巴士站点,注意着上下车的乘客,从这里出去不远,就是著名的索斯比拍卖行的一个分行,她就不停地来回跑,无论哪个站点有车停下,她都会跑上前去盯着下车的人仔细辨认。 跑了几个小时,把杨岩累坏了,实话说她从小到现在还没有受过这份累,跑得脚掌都疼了,她有点后悔没有穿运动鞋。杨岩坐到站点旁边的一个休息椅上,也顾不上女孩子的矜持了,扳起一条腿放在膝盖上,用手握住皮靴晃动了几下,让酸痛的脚松弛一下。 就在这时,她发现另外一个停车点有巴士开过来,急忙站起来匆忙赶过去,依然让她失望,上下车的乘客里没有要寻找的人。杨岩刚要转身离开,忽然从街到对面的写字楼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着浅色的休闲西装,身形矫健潇洒,看到这熟悉的身影,杨岩的心立刻激动起来,这个人正是她望眼欲穿寻找多日的赌圣周公。 周公已经走到街道边正准备拦截出租车,显然是要离开这里。 杨岩不顾街道上穿梭的汽车,焦急地跑了过去,这时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周公面前。杨岩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叫:“周公伯伯,等一下。” 周公愣了一下,他显然想不到在这里会有人认识他,他朝街对面看过去,发现一个女孩向自己这边跑来。他拍拍出租车,说了句对不起,让出租车开走了。 杨岩气喘嘘嘘地跑到周公面前,脸色红润,兴奋地说:“我可找到你了,周公伯伯。” “岩岩?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周公十分惊讶,“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怪不得猛然间认不出来了。” “我在找伯伯啊,我都在大西洋城找了半个多月了,终于感动了上帝,让我看到您了,嘿嘿……” “找我?你怎么会知道我能在这里出现?”周公问道。 “您先不要问这么多了。”杨岩向两边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咖啡馆,然后对周公说:“周公伯伯,我们到那边的咖啡馆里坐下来慢慢说,您看怎么样?” “好啊!”周公爽快地说,两人转身向咖啡馆走去,周公侧着脸疼爱地望着杨岩:“你爸爸也在满世界找你,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也帮着找,如果看到你就赶紧告诉他。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没事。” “周公伯伯,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看到我了。”杨岩边说边掏出手机,她拨通了无为的电话。 “无为哥,我找到周公伯伯了,我们正在去印度宫赌场边的一家咖啡馆,你马上赶过来吧。” “真的,太好了,我马上过来。”电话里传出无为兴奋的声音。 两人走进咖啡馆,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随后周公点了两杯咖啡。“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爸爸,他见不到你都着急坏了,就差到警察局报案了。” “我给他留下的信说明了我要来美国,不让他找我的。” “周公伯伯,您怎么会从那个写字楼里出来?”杨岩好奇地问,在她的想象中赌圣应该是从赌场出来才对,这段时间把注意力都放在赌场了,却偏偏在写字楼里才发现周公的踪影。 “哦,我这次从家里出来,本来没有打算到大西洋城来,后来听到说这里要举行一个拍卖会,有许多是我们中国的古玩,所以我就特意来看看,我昨天就来了,在泰姬•玛哈参加了一个拍卖会,今天到那个写字楼里去想再查看些拍卖物的资料,刚出来就遇到你了。” “这么说如果我没有看见伯伯,您现在就可能离开大西洋城了?” “不错,如果你不叫住我,回酒店收拾一下西就去机场了。” “我们临来的时候无为哥就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看来他与伯伯真的是有缘。”杨岩歪着头认真地说。 周公让她的话搞糊涂了,笑着问:“你这个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和谁相会啊?” “过会儿您就知道了。”杨岩故作神秘地说。 “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为什么要找我?”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那你是与谁一起来的?”周公追问杨岩。 “我不告诉您。”杨岩调皮地说。 “哈哈……你要是不说我马上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立即派人来接你回去。”周公说着话就掏出了手机,假装要打电话。 “好,我告诉您还不行吗?您可千万不要给我爸爸打电话。”杨岩着急地摆着双手。 “那好,你就快点告诉伯伯。” 杨岩把无为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又把要参加扑克大赛和想拜周公为师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杨岩的话,周公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倒要先看看这个姜无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把一向心高气傲的小岩岩迷惑得晕头转向,这么卖力地替他办事!” “哪里啊?我只不过是陪他来找找您而已。”杨岩忽然感觉有些羞涩。 “哈哈……看你的脸都红了,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周公看着一贯活泼的杨岩一下子变得忸怩起来,知道这孩子动了心,故意逗逗她。 在两人说话间无为走了进来,杨岩急忙站起来给无为引见。 周公看见无为眼睛就一亮,好一个有气度的年轻人!目光锐利,一脸的正气,暗暗有了好感。 “前辈好,听岩岩讲起您,我非常崇拜前辈,今天能见到前辈真是三生有幸!”无为站在杨岩身边,毕恭毕敬地对周公说。 “不用客气,请坐下说话,”周公伸手招呼无为坐下,又接着问:“听岩岩说你们为了寻找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多月了,世界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到大西洋城来?” “直觉,听另一位朋友和岩岩说起你后,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一定可以找到您,对此我坚信不移,所以一直在等前辈。” 周公很感兴趣地听无为说话,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自信留下深刻印象,“那你又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会收你为徒?” “因为我是真心诚意想拜前辈为师,我们中国有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周公端详了无为一会儿,很显然他对无为很满意。周公微笑着说:“好,我可以考虑收你为徒。” 第二十五章 五彩茶盏 周公的话音刚落,杨岩先激动地跳起来,“哇,太好了!”她的尖叫引得咖啡馆里其他的客人都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中了什么彩头。 “谢谢师傅!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学习好您的技术!”无为同样也激动万分,他想不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就完成了。 周公摆摆手,很严肃对无为说:“现在叫我师傅为时尚早,你能不能真正成为我的徒弟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最终是什么结果要靠你自己,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请师傅放心,我保证能经受住任何考验!”无为坚定地说。 “要做我的徒弟必须要过三关,也可以说是三个阶段的磨练。第一关是兴趣的培养,也可叫赌性。要想成为职业赌客,必须要有狂热的劲头。做任何事情要想有所成就,前提条件就你必须喜欢这件事,并且能为它付出你的一切。做赌也同样,这一关你没有问题,已经过了。接下来就是第二关。”周公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看着无为问他,“你知道老子的《道德经》吗?” “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从《道德经》中‘无为而无不为’这句话而来,所以外祖父从小就叫我读《道德经》。”无为心里感觉很奇怪,不清楚周公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道德经》与第二关有什么联系? “从现在开始,你要放弃一切活动,专心致志地开始背诵老子的《道德经》。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要用笔认认真真把《道德经》抄写五十遍,必须是一笔一画地抄写,不能有一丝的潦草,同时每天至少读十遍《道德经》,当然越多越好。三个月的时间,你如果能把《道德经》融入到你的内心,那么这一关你就算过去了。” 无为怎么也想不到周公安排的第二关竟然是这样的内容,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一点也想不透老子的《道德经》与自己的培训有什么联系,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现存的《道德经》有八十一章,认真地读一遍要一个多小时,十遍就是十多个小时,还要再抄写,一天下来就根本没有任何空闲时间了。距离扑克大赛有半年时间,学习《道德经》就要三个月,那还训练什么?无为想到这里,轻声问周公:“师傅,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尽管问。” “我想不出学习《道德经》对我提高牌技有何帮助?距离扑克大赛只有半年时间了,如果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学习《道德经》,恐怕就没有多少时间来提高我的扑克技术了。” “哈哈……道德经跟赌的确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你什么时间能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一关你也就过去了。至于参加扑克大赛那是你的事情,与我的训练没有任何联系,熊掌和鱼不能兼得,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如何取舍在于你自己。” “我明白了,师傅,我会认真地熟读《道德经》,一定过第二关。” “那好,我现在必须要走了,今天还要准备离开这里。记住,三个月后我会准时到拉斯维加斯找你,如果你通过了这一关,那么我会安排下一阶段的训练,如果不能,就说明我们没有缘分。”周公说着话站起来,他慈祥地看着杨岩,用疼爱的口气说:“岩岩,伯伯希望你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爸爸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了周公伯伯,你三个月以后一定要来找我们。”杨岩恋恋不舍地对周公说,与周公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要离开了。 无为和杨岩陪着周公走出咖啡馆,刚走到门外,忽然从旁边闪出几个人挡住了他们的路。定睛一看,竟然是华龙帮的老七带着几个人拦住了他们。 “请问你是赌圣周公吧?”老七开口问周公,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 无为抢先一步来到周公前面,怒视着老七问:“你想干什么?” 老七想不到无为跟在周公后面,他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关你的事,是我们老板要见周公。”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老板为什么要见我?”周公平静地问 无为凑近周公低声说:“师傅,他们是华龙帮的人,他们的帮主叫展雄飞。” “噢,我听说过这个人。”周公微微点着头说。 “我们帮主只是让我来请您,说有要事与您商谈,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老七对周公说。 “我看你们这个阵势不像是来请我,到象是绑架,看来我不去是不行了。” 老七急忙说:“周公先生开玩笑了,展帮主的确是让我们来请您。” “师傅,我陪您一起去吧?”无为有些担心地对周公说,无为心想这帮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总是在自己的周围出现。 周公点点头,然后又对老七说:“好吧,请前面带路。” 老七向一边招招手,在不远处停着两辆本田阿库拉,见老七叫他们,两辆城市越野车随即开了过来。 无为、周公和杨岩上了一辆车,老七带着其他几个人上了另外一辆车。 两辆车沿着海滨大道迅速驶出了大西洋城,疾驶了十多分钟后,开进了一处度假村里,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前面的车上跳下两个人,跑过来替无为他们打开两边的车门。周公从车内下来后,只见从别墅里走出一个人来,五十多岁,一身灰色唐装,一只手里托着一对健身球,随着在他手中旋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无为一看正是华龙帮的帮主展雄飞,展雄飞同时也发现了姜无为,他心里一怔,想不到无为会跟周公在一起,他猜测着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展雄飞双手抱拳对周公说:“唐突地把周公先生请来,请不要见怪,哈哈……” “能得到华龙帮展帮主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岂敢怪罪!”周公不冷不热地说。 展雄飞又面对无为笑着说:“想不到姜先生也一同前来,令我很高兴。” 无为轻轻一笑,“作为徒弟理应陪师傅前来。” “哦,原来周公是令师,难怪姜先生有如此才智,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请各位到客厅一叙。”展雄飞说着话抬手请他们进客厅。 几个人在客厅落座后,展雄飞的手下马上端上茶来,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周公对展雄飞微微一笑,平静地说:“我们还有事,展帮主有事请直说。” “哈哈……赌圣真是个直爽之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您是不是在昨天的拍卖会上买了一个明代的有龙图案的五彩茶盏?”展雄飞在笑过之后开门见山地问周公。 闻听展雄飞的话之后,周公的心里愣了一下,他不露声色地点点头:“不错,确有此事,不知道展帮主为何有此一问?” “实不相瞒,我受朋友之托想与先生商谈一件事情。”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周公好奇地问。 “先生昨天用十五万美元的价格购得此杯,我现在出三十万的价格想从先生手里购买此杯,不知先生是否同意?” 周公暗暗地吃了一惊,想不到展雄飞竟是为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这是天大的好事,转手就赚十五万元,周公没有拒绝的理由。 周公没有表示意见,而是反问展雄飞:“展帮主能告诉我是谁要买这个五彩茶盏吗?” “实在对不起,行有行规,我不能透露委托人的情况,还请先生见谅。” “如果是这样我也只好说对不起了,这个茶盏我不能转卖。”周公很坚决地说。 展雄飞闻听此言急忙说:“周公先不要急于拒绝,大家都是生意人,如果您嫌价格低我们可以再商量,您只管开价……” “展帮主,谢谢您的好意,这不是价格的问题。” “一百五十万美元,我以十倍的价格买您的茶盏如何?”展雄飞竟然一下子开出了十倍天价,把在座的人都震惊了,都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茶杯如此珍贵。 周公忽然沉默了,从他平静的表情里没有人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周公,周公好像根本不为这笔资金心动,他依然用平静的语气对展雄飞说:“展帮主,实话讲这个茶盏根本不值这个价,我买这个茶盏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对它进行仔细的研究。如果展帮主真的想买这个茶盏,请给我些时间,等我对茶盏进行仔细的研究后再转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展雄飞听出来周公是在委婉地拒绝自己,但是却找不出理由来说服对方,只好说:“请问先生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来研究茶盏?” “我想不会太久,等我的研究一有结果,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展帮主。”周公又像打太极拳一样把问题推了出来。 展雄飞知道事情不会有什么结果,虽然憋了一肚子气却撒不出来,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好吧,希望先生不要拖的时间太长,让我对朋友也有个交代。” 周公答应后即向展雄飞告辞,老七把他们直接送回到周公居住的酒店。周公下车后对无为和杨岩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到客房拿上行李后就马上去飞机场。你们也赶快离开这里,我猜测华龙帮还会挑惹是非。” “师傅,我把您送到机场吧,有我在他们不敢把您怎么样。”无为担心地说。 “没事,他们现在还不敢对我怎么样。”周公说到这里,忽然又问无为,“无为,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刚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跟那个送我们的老七有过摩擦,不知道为什么一周前展雄飞突然找到我,要让我加入他们的华龙帮,被我拒绝了。我这也是第二次见这个展雄飞。” “哦,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三个月后我会到拉斯维加斯找你们。”周公说完就进了酒店。 送别周公后,无为和杨岩带着满心疑惑回到居住的酒店,马上给阿仑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阿仑刚进房间就问无为:“大哥,叫我回来干什么?难道我们不找赌圣了?” “我们已经见过赌圣周公了。”无为表情平静地说。 “什么?你们找到周公了?”阿仑兴奋地问,又奇怪两人的脸上怎么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他忍不住问:“是不是赌圣没有答应收大哥为徒?” “不是,赌圣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 “那你们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好像有什么心事?”阿仑不解地问。 “赌圣答应收我为徒,但是必须要过三关后才能正式认我,我现在只是想不通周公为什么给我布置这样的训练任务?”无为摇着头说,他真的猜不透周公的用意何在,同时也在想遇到周公后所发生的事情,他感觉在周公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让他一时难以解开的秘密。 “是什么样的训练任务?大哥讲来听听。”阿仑好奇地问。 “等回到拉斯维加斯我再告诉你,现在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听到要离开大西洋城,阿仑好像有点恋恋不舍,他低声下气地对无为说:“大哥,我们来大西洋城这么久了,也没玩上一把,现在事情都已经办成了,是不是玩上一个晚上,明天再走?” 杨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西,刚好走进无为的房间,听到阿仑的话马上生气地说:“要留你自己留下,我跟无为哥回去,你就知道赌,赌的小命都差一点儿没有了还想赌。” 一听杨岩开了口,吓得阿仑赶紧收拾西,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他可惹不起这个小姐。三个人很快收拾好西离开酒店,随后乘飞机飞回拉斯维加斯。 第二十六章 自我控制 飞机上,无为静静地思考在大西洋城的奇异经历,从飞机起飞后他就没有说一句话,他在想华龙帮,又想周公买的那个明代五彩茶盏,最后又开始琢磨周公安排的第二关究竟有什么用意? 杨岩见无为长时间地陷入沉思中,她实在憋不住了,用手晃了晃无为的胳膊:“无为哥,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人家都快憋死了。” 无为从沉思中被杨岩唤醒,歉意地笑了笑:“哦,我在想师傅布置的作业。”他开玩笑地对杨岩说。 “还想什么啊,认真完成师傅的作业不就行了吗?”杨岩歪着头,调皮地说。 “可是如果我想不出这里面的原因,我就很难达到师傅要求的效果,你想想一天到晚让我什么也不做,就是在屋子里背诵《道德经》,别说三个月的时间,就是三天我也坚持不下来。难道靠《道德经》就能成为赌王?我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完成周公伯伯安排的任务了?” “当然不是,男人必须要一诺千金,我既然拜周公为师,就要认真完成他老人家安排的任务,这正是我必须要想明白的原因。” “我就喜欢无为哥这样的性格。”杨岩脱口而出,随后又感觉自己说得太直率,脸庞一红,急忙岔开话题问:“那你想出来了没有?” “还没有,我想回去后向罗伯特请教一下,他或许能解开我心里的疑惑。” “罗伯特真的是个才子,我想不出他为什么混迹在赌场里当发牌员?从我认识他后,就发现他像一座蕴藏着无穷智慧的宝库,在赌场里做事真的是埋没了他的才智。”杨岩感慨地说。 “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你不也一样吗?”无为不经意地反问杨岩。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从家里出走吗?我偏不告诉你,急死你!”杨岩咬着牙狠狠对无为说。 “哈哈……没人让你说啊,是你自己不讲出来憋得难受。” 在说笑中感觉时间过得格外快,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拉斯维加斯。 回到居住的小区后,杨岩先回自己的公寓去洗漱一下,对一个爱美的女孩来说,经过长途奔波后洗澡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些天她跟着无为吃了不少苦,而且也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无为和阿仑回到他们的公寓,发现罗伯特刚好在家。罗伯特只要不上班,空闲的时候大多数是在看。听到无为他们回来,急忙从房里出来。他笑着对无为说:“你先什么也不要说,让我猜猜你们此行的结果。” 无为装模作样地扯了扯衣服,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说:“好,你就猜吧。” 罗伯特端详了无为一会,然后慢慢说:“你虽然表情平静,但是你的眼睛里没有沮丧的神色,说明你们找到赌圣周公了。但是又没有太多的喜悦,是不是周公没有答应你?有杨岩陪同你一起去周公应该不会拒绝你啊?我还真猜不出结果。”罗伯特摇着头,似乎有些想不透。 “哈哈……罗伯特,我看你快成半仙了!不过你猜测的非常准确,你先等我们喘口气,喝杯水后再详细向您汇报。”无为说完走进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只穿了件短裤和背心出来。 这时,阿仑也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对无为说:“大哥,我出去买点饭菜回来。” “好的,快去快回。”无为说着话,端了一杯咖啡,坐到客厅一边的沙发上。 罗伯特见无为出来后,就把电视关上了,他笑着问无为:“此行的结果究竟如何?” “一言难尽,我们在大西洋城等了周公半个多月,最后终于让杨岩发现了赌圣的踪影,我在赌圣身上的确感觉到了常人没有的一种气质,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质。想不到周公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这都多亏了杨岩,但是周公提出要想做他的徒弟,必须过三关。” “噢?过三关?是哪三关?”罗伯特对无为的话非常感兴趣。 “第一关是赌性,周公说要做他的徒弟必须对从事的西疯狂的热闹。” 罗伯特点点头,想了一下说:“看来这个周公的确非同一般,作为一个职业赌客来说,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事实上不仅是赌,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需要兴趣甚至是狂热,一个按部就班行动的人很难有所作为。” “不错,当时周公也是这样讲的,他说热爱是成功的第一要素。”无为顺着罗伯特接着说。 “在任何行业成功了的人,都具有赌性,赌性是成大事者所必须具有的特性。最典型的是战争,没有一个人敢说对一场战争有十足的把握,采取行动之前实际上都是在赌。我记得一个企业家曾说过,‘我喜欢充满着未知、恐惧、害怕、刺激、兴奋的味道,会刺激你的激素以最快的速度迸发。’企业家的作用不在于高超的管理能力,而在于混沌之中的先见之明,在于机遇来临之际的孤注一掷。一个企业家的行为其实就像一个赌徒,看盘,然后投注,不管赢了输了,下一轮再看盘,再投注。” “哈哈……这就像前几年在我们中国流行的一首歌,爱拼才会赢,我看应该改为‘敢赌才会赢’!”无为边说边大笑了起来。 “华人首富李嘉诚在这方面有过一个描述,他说生意做到他现在这个程度,往往有六成的把握他就决定投注。未来是难以预测的,等到我们完全有把握的时候,机会已经走了。从这个角度讲,做生意是要有天赋的,这个天赋一是感觉,有人称之为商魂,据说mba课上不讲,因为无以言传,二是赌性,那种破釜沉舟的魄力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赌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拒绝平庸。我看过中国的造车奇人李福的访谈,他说他小时候喜欢赌,而且很敢下注,往往是把赢来的再统统投下去,直到输光。正是因为这种赌性成就了他,让他有可能成为中国的亨利•福特。” 无为很认真地听罗伯特的讲述,罗伯特的引经据典让他佩服,“周公说我已经具有了这样的赌性,他说第一关我已经过了。周公在离开的时候给我布置了第二关的训练,要我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把老子的《道德经》融会贯通进心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任何事情都不能做,把《道德经》抄写五十遍,每天还要熟读十遍,三个月后他要来检查我。如果我过不了这一关,周公就拒绝收我为徒。”无为边说边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罗伯特,“罗伯特,你能告诉我周公让我这么做的目的吗?”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阿仑已经回来了,他怕打扰两人的交谈,一直站在旁边听。 罗伯特听了无为的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阿仑见两人都没有再讲话,趁机对无为说:“大哥,要不然你先吃点西吧,也可以边吃边聊。” “哦,我不饿,你自己先吃吧。”无为侧脸对阿仑说。 罗伯特抬头看着无为,“无为,你说在玩牌过程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无为想了想说:“自我控制是最重要的。” “控制什么?”罗伯特接着追问。 “控制自己的行为,控制心态,控制欲望、贪婪,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我在玩牌过程中总是不停地在内心对自己说,控制,控制……任何时候我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后果就会很危险。” “无为,你知道是什么在控制着我们的行为吗?” 听到罗伯特提出的问题无为忽然笑了起来,他想不通罗伯特怎么会问这么可笑的问题,好奇地说:“当然是我们的大脑,难道还有其他西吗?” “你错了,在许多时候人的大脑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也可以说你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在有些情况下我们的行为根本不服从意识的指挥。” 无为对罗伯特的话感到不可理解,他疑惑地望着罗伯特:“我听不懂你的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样吧,我给你举几个例子,你在赌博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这样的经历,就是输得很利害了,你知道不能赌了,却控制不住自己,还要赌下去。” “有,我相信每个到过赌场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无为如实地说。 第二十七章 上善若水 阿仑听罗伯特说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我以前就常遇到你说的这种情况,不但是在赌博的时候,每次输光了钱我就发誓再也不进赌场了,可等手里有了钱,情不自禁地就往赌场跑,脑子里想着不能去,可双腿就是不听话,不知不觉又进了赌场。哎,这种情景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就是管不住自己!” “哈哈……阿仑这次讲的都是实话。这是赌徒们都有的通病。”罗伯特笑着说,因为这样的情况他在赌场见的太多了,“我再给你们举个其他方面的例子,在漆黑的夜里,当你面对一具尸体的时候,你的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也知道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内心仍然恐惧万分,有一种忍不住想拔腿就跑的感觉。” “没错,当一个人感觉恐惧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快点离开。”无为点头。 “类似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人人皆知吸烟会伤害身体,但是无数的人仍然要吸烟。还有杀人犯,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犯罪吗?他们当然知道,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还有许多行为是理智不能控制的,例如胖人的暴饮暴食,女人的购物狂,虫迷恋上,还有吸毒、酗酒等等,所以说想用大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无为被罗伯特说得哑口无言,他找不出理由来反对罗伯特的言论,有些事情自己都经历过,的确如罗伯特说的那样,只是自己从未考虑过,无为想了一下,问罗伯特:“那你说是什么在控制我们的行为?” “情感,是内心的情感在控制着每个人的行为。有许多行为学家都指出,人是情感动物,当理智与情感发生冲突时,往往是情感占上风。还有人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被心而非脑指挥。事实上我们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制于我们的情感。也就是说内在情感控制着我们的行为。”罗伯特非常坚定地说。 “那情感又是如何产生的?难道说情感不是由大脑产生的?”无为开始打破沙锅问到底,心想情感总不会凭空产生吧。 罗伯特猜出了无为的意思,他笑着说:“还真的不是由大脑产生的,如果你能仔细体验一下就可以感觉出,情感不是来自于我们的思维,而是产生于我们的内心深处。情感通常表现为两类,一类是对我们的发展有利的,称为建设性情感,有快乐、热情、幸福、满足、兴奋、爱、浪漫等等。一种是对我们的发展不利的,称为破坏性情感,有愤怒、恐惧、嫉妒、贪婪、悲痛、沮丧、孤独等等。在我们的内心世界,无论产生何种情感,都是内在自我对某些事物或行为的一种诠释。 “我们的内心对事物和行为的诠释,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成长的过程中被灌输和学来的。例如对黑暗、尸体等事物的恐惧,是我们在孩童时期,被灌输迷信的西,鬼、怪、精灵等如何害人,而逐渐形成了这种认识。一具尸体,会使普通人产生巨大的恐惧感,但不会令法医产生任何感觉。从这点也可以得出,情感是能够控制的,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进而就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罗伯特不愧是学习医学的硕士生,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也不知道无为是否听明白了,无为沉思了一下,忍不住说:“我听你讲了这么多,还是不明白这与周公让我背诵《道德经》有什么联系?” “对情感影响最大的是心态,可以说有什么样的心态,就会产生什么样的情感,我猜测周公让你背诵《道德经》的真正目的在于培养你良好的心态和你的人性。” 无为听了罗伯特的这句话,心里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渐渐体会出了赌圣的深刻用意。 罗伯特接着说:“老子的《道德经》中蕴涵着无穷的哲理,体现的也是我们中华民族以柔克刚的理念,通篇都提倡以柔为上。‘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弱之胜强,柔之胜刚;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如果能完全理解了这些话,能做到这一切,还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 罗伯特的话让无为茅塞顿开,他激动地说:“谢谢你罗伯特,真的非常感谢你,你让我明白了周公的用意,‘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如果能有如此心态,还有什么控制不了的?人最难控制的是一个‘贪’字,难怪周公说等我理解了《道德经》,就通过了这一关。” “这仅仅是《道德经》里包含的一点内容,里面的八十一篇涵盖了国家、政治、军事、社会,人生等等各个方面,如果能真正地把《道德经》融会在你的内心,贯通在你的行为中,什么样的世界不是任你驰骋?” “罗伯特,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周公要让我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学习《道德经》,不但要背诵还要抄写,而且其他什么事情也不能做,有必要这样吗?”无为不理解地问。 “我猜想周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你洗脑。也可以说是为了改变你的思想。我们思想中的所有西都是后天学习来的,一个人学习什么样的内容,就形成什么样的思想。所以说一个人的思想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当你大量地接受新的信息,这些信息就会停留在你的大脑中,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新的思想,这些内容又会进入你的潜意识。事实上每一种新的信息只有进入人的潜意识中,才会真正地影响人的行为与其他方面。潜意识的改变是需要时间,是有过程的,周公让你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大量地抄写和背诵《道德经》,就是为了让你的潜意识接受它,从而影响和控制你的一切。” “想不到周公的第二关训练是如此的用心良苦,我一定不辜负周公的期望和栽培!”说到这里,无为的脸上忽然充满了期待的神色,“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太想知道周公的第三关是什么内容了?” “从周公提出的前两关看得出,他是真正的赌圣,这样的训练方法绝非常人能够想的出来,他的第三关根本无法猜测。无为,你仅仅是把第二关认真完成,你就会成为赌场中的顶尖高手。我真的无法想象周公把你培养出来后,你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一定是天下无敌。” 阿仑听到罗伯特的话,兴奋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大哥如果真的天下无敌了,就带领我们横扫世界所有的赌场,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妈的,我可真的让赌场害苦了,到那时候老子也扬眉吐气。” “哈哈……如果真的如你说的这样,无为就会上了赌场黑名单,有的赌场就会封杀他,还让你扬眉吐气?”罗伯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无为打断了:“我知道周公为什么行动那么低调了,以他的赌技,没有一个赌场会欢迎他进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赌场注意。” “完全可能,我发现他在一个赌场赢钱从来没有超过一万块,而且时间也只有十多分钟,他一定是怕引起赌场的注意。”罗伯特很赞成无为的说法。 无为笑着对两人说:“我们先不用考虑那么长远了,目前的任务是开始完成第二关的训练。” “无为,我从你开始的话里好像感觉还有其他事情,你们在大西洋城是不是还遇到什么其他的事了?”罗伯特明亮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的内心。 “不错,的确是遇到几件让人很费解的事情。”无为简单地把华龙帮和周公的其他事情讲了一遍。 罗伯特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拒绝华龙帮是对的,这个华龙帮在华人圈中名声不太好,为了钱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展雄飞要买五彩茶盏这件事情的确让人很迷惑。” “我隐约地感觉师傅身上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无为轻声说。 “不要瞎猜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秘密自己就会解开,你还是定下心来钻研《道德经》吧。” 第二十八章 抵制诱惑 还有个人比无为更难度日,就是阿仑。从大西洋城回来后,无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道德经》,而阿仑除了每天给无为买饭吃,就没有其他事情了,只能闷在客厅里看电视。过了没几天就把阿仑憋闷坏了,无事可做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 罗伯特平时要到赌场上班,下了班后他一般都是自己在房间里看,剩余的时间就是睡觉,也没有时间陪阿仑闲聊。阿仑无聊透了,他偷偷跑进罗伯特的房间,见罗伯特在看,就坐到他的身边,央求他跟自己说会儿话:“罗伯特,能不能陪我聊会?大哥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什么《道德经》,我一个人在家里憋坏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哈哈……阿仑,你看你现在有多幸福,睡觉、吃饭、看电视,其他什么事情没有,怎么还不满足?” “大哥呀,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这种日子我可真是受够了,还不如吃苦受累舒服!”阿仑苦着脸说。 “阿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就算是给你解解闷。” “太好了,那我就给你煮杯咖啡,也算我对大哥的谢意。”阿仑说着就站起身来。 罗伯特笑着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你听完了以后再去忙也不迟。” “那好,你快讲吧。” “很久以前,有个外国人,劳累了一生去世了,然后进入天堂,在天堂里他发现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在这里的人们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他也整天穿着华丽的衣服,吃着美味佳肴,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原来天堂里的人过得这么幸福,怪不得人们都向往天堂。可是好景不长,他很快就过够了这种日子。碌碌无为,无事可做的日子让他逐渐地烦躁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个人实在不能再忍受这种悠闲的生活,他感觉这样比工作痛苦千万倍。最后他去哀求天国的管理人,‘我受不了这种无事可做的天堂生活,请求您把我发配到受苦受累的地狱里去吧。’谁知管理人看着他笑了,‘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哪里?’”罗伯特说到这里停下来,同样微笑着望着阿仑。 阿仑这才发觉罗伯特是在调侃自己,他跳起来对着罗伯特大叫着说:“我靠,你这是咒我生活在地狱里啊,罗伯特你也太恶毒了吧?懒得理你了。”阿仑气冲冲地要朝外走。 罗伯特急忙笑着喊住他,“阿仑,我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千万不要当真,你最好每天陪无为出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也运动运动,在房间里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这还差不多,是应该让大哥出去休闲一下了,都在房间憋了十多天了,亏他还能闷得住。过会儿我就拖着他出去。”阿仑边说边走出了罗伯特的房间。 阿仑悄悄走到无为的房间门口,房门没有关闭,还留着一条缝隙,他趴在门边向内张望了一下,只见无为坐在桌子边认真地写西。阿仑心想大哥还真是认真,他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无为没有抬头,仍在埋头抄写《道德经》,他知道是阿仑进来了,公寓里就他们三个人,罗伯特不会来打扰他,所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阿仑进来。 “大哥,跟你说件事情。”阿仑轻声说。 “什么事?”无为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刚才罗伯特把我批评了一顿。”阿仑知道要想把无为弄出去得动些脑子,所以就打着罗伯特的旗号,这样一来好办事。 “噢?为什么?”无为好奇地问,放下手里的笔,然后两手相互搓动着,活动活动手腕。 “罗伯特说我不关心你的身体,你十多天关在房间里不出去运动,三个月过后,等不到过关你自己就累垮了,他让我每天必须陪你出去活动两个小时,说这是一定要完成的任务。”阿仑一本正经地对无为说。 “哈哈……这真的是罗伯特的意思?” “真的,他是医生出身,对这个很懂的,所以我认为应该听他的。”阿仑很认真地说。 无为左右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是该活动一下了,我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阿仑见状走到无为的背后,把双手放到无为的肩膀上,用力替他捏揉起来。阿仑一边替无为按摩肩背,一边说:“大哥,让我带你去个地方,先泡个热水澡,再找人替你全身按摩一下,舒筋活血,保证让你周身舒服,你看怎么样?” “还有这样好的地方?”无为好奇地问,无为大学没毕业就来到了美国,许多西他都没有见识过。 “你没有让人按摩过?”阿仑惊讶地问,他像看怪物似的望着无为。 “我从小就跟随父亲生活在军营里,离开父亲后就开始上大学,从来就不生病,怎么会让人按摩?”无为很认真地说。 阿仑知道无为一定把自己说的按摩理解成医生做的按摩了,看来无为还真是个雏,什么都没有见识过,今天就带他出去好好乐乐。 “那我们就快走吧,保证让大哥舒服得赛过活神仙。”阿仑说着话,帮无为从衣橱里拿出衣服。 两人出了居住的小区,然后坐上了出租车,无为也不知道阿仑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出租车在市区一家豪华的洗浴中心门前停了下来,门口两边有两只高大的石雕狮子,威风凛凛地注视着出入的客人。 阿仑走在前面,领无为走进宽大的玻璃旋转门。无为发现里面的豪华程度丝毫不比赌场差,明亮的大理石地面光亮照人。大厅内冷气开得很足,无为进来后身体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门口两边站着四位迎宾小姐,见他们进来马上弯腰问好。一位西装革履的前厅经理急忙走上前来,微笑着问他们:“先生们好,请问你们是否有预约?” “没有,给我们准备两个单独的豪华套间,要技术好的按摩师。”阿仑很内行地对经理说。 无为不明白洗浴中心要什么预约?看阿仑轻车熟路的样子像常客,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没问题,马上给先生们安排。”说完经理向旁边作了个手势,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两个身材窈窕的金发碧眼美女,身上只穿着三点式,过来后弯腰向他们问好。 “请带先生们进去。”前厅经理对两个美女说。 “先生请。”一个美女抬手向无为作出请的姿势,随后走在他的左前边引领着,从大厅一侧的门口进去。 高档的木制门口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脚下是软软的纯毛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两边的墙壁都被暗色的木板包裹着,如同走在地道里,朦胧的粉红色壁灯让人产生暧昧的感觉。 无为跟在美女的身后,从前边看是三点式,而从后面看只有两条丝带,一条横在背部,一条从屁股沟里穿出来,让人感觉前面的女人就是一个裸体。两个屁股随着走动向两边扭来扭去,看着这两个性感的女人,无为感觉心里有种蠢蠢欲动的欲望,身上不觉冒出了一层热汗,急忙把眼睛从前面丰满的臀部移开。 向前走了十多米,这时从对面竟然走过来两个**的男人,他们对引领无为的女人似乎视而不见,完全不在乎自己两腿间甩来甩去的西。 “我操,怎么会这样,这么开放啊!”无为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美女领无为进入一间更衣室,屋子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沙发,周围有两组衣柜,金发美女用钥匙打开一个衣柜的门,然后伸手帮助无为脱衣服。 “我自己来就可以。”无为边脱衣服边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说:“有没有短裤?”他可不想当着美女的面像刚才走过去的两人把自己脱光。 美女显然明白了无为的意思,笑着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很快就拿着一个宽松舒适的白色短裤进来,无为接过来对她说:“请到外边等我。” 美女看出了无为羞涩的表情,微笑着转身出去了。 无为急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挂进衣柜里,锁好门后把钥匙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穿着宽松的短裤走出更衣室。 三点式的美女还在门外等着他,见无为出来,就把引领到了蒸汽室,示意让无为先来个桑拿浴。 无为走进了像烤炉一样的蒸汽室,他看了一眼温度显示,竟然有八十度,不一会儿就已经挥汗如雨。他坐在一边的木凳上,用一块湿毛巾捂住自己的脸。从学校退学后,他再也没有体验过这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以前在运动场上打一场球,全身让汗水湿透,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舒服。 过了五六分钟,全身大汗淋漓,肌肉有一种舒展松弛的感觉,肌肉里积累的脏西好像都随汗水流了出来。无为感觉自己被热浪包围起来,短裤已经全部湿透了,身上的汗水像道道小溪一样顺着皮肤向下流淌。 无为感觉坚持不住了,就起身从蒸汽室里出来,发现那个美女还站在走廊里等着他,见无为出来,就带着他七转八拐来到一个按摩室的门前。 已经有位同样穿三点式的金发姑娘站在门边,见他们走过来,推开门让无为进去。 这是一个豪华的按摩套间,无为走进来,把里面的环境扫视了一圈,房间内被装饰成了淡淡的粉色,只见里面的卧室有一张大型的水床,水床的旁边是按摩床。外间摆放着红色的沙发,沙发宽大而松软,人坐上去身体就深深陷进去,非常舒服。房间的一角,是一个圆弧形状的黑色酒吧台,酒柜上摆满了各种高档酒。另一侧的地板上有几个大花盆,里面栽植有绿色的巴西木。旁边的矮柜上还摆放着几只造型奇异的花瓶,美丽的百合花正在绽放,散发出阵阵的幽香。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 按摩房中最显眼的是在中间位置,一个占满三分之一房间大小的按摩浴池,热水已注满,水面上还漂浮着暗红色的玫瑰花瓣,缕缕白色的热气从池中冒出来,一种特殊的清香飘浮在房间里,让人有欲仙欲醉的感觉。两套雪白的浴巾整齐地折叠放在浴池一旁的小柜子上,暗示可以进行鸳鸯浴。 房间里的色彩、摆设都充满暧昧的诱惑,无为感觉内心有股欲望之火慢慢在烧起来,下面也不自觉地开始蠢蠢欲动,让他有些尴尬。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阿仑,这个混蛋,带自己来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像鸡窝。他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控制,控制,千万不能失了身…… 无为走到沙发旁边,身上还穿着那条湿淋淋的短裤,漂亮的按摩女郎同时跟着他进来,女郎拿过一条崭新的浴巾,轻声对他说:“请先生把短裤脱下来吧!” 无为不知道这是否是这里的服务程序,他咬咬牙,心中暗暗说只要思想正,不怕光着腚,管他娘的,脱就脱,还能把我怎么样?他转过身去,把短裤脱下来。按摩女郎从后面给他把浴巾围上,把下半身遮挡起来。随后无为坐到沙发上。经过刚才的蒸浴后,身体有些疲惫,陷在松软的沙发里感觉很惬意。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密室里,面对着只有三点式的美女,很难不让人产生非分之想,无为只感觉头脑有些发热,按摩女胸前的超级波霸不时地在他眼前晃荡,那两块小布根本就阻挡不住跃跃欲出的两个肉球。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眼睛看着其他地方,躲开那带着无穷磁力的胴体。 “先生要不要来杯酒?”漂亮的女郎温柔地问无为。 “哦,好,好。”无为也没怎么听清楚,只顾点头称是。 按摩女郎扭动着丰满的臀部,走到酒巴台前,打开一瓶红酒,倒进两只高脚杯里,然后端着酒杯走到无为面前。 “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女郎温柔地问。 “嗯,”无为点点头,“是第一次。” “请让我们来干一杯。”女郎带着挑逗的微笑,把酒杯递给无为,“能为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希望先生经常来找我,我一定尽力为先生服务。” 无为不知道她说的服务是指什么,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让大脑胡思乱想,仰头把酒全部倒进嘴里。 按摩女郎这时拿过一个盒子,里面盛满光碟,她把盒子递给无为,“先生是喜欢听音乐还是看影视?请您挑选一张。” 无为这才发现对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台超薄的等离子电视机,他微笑着向美女摆摆手。 “那您喜欢先按摩还是先洗澡?”按摩女郎放下光碟后回头问无为。 “先做一下按摩吧。”无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给自己松弛一下僵硬的肌肉。 “那好,请先生这边来。”按摩女郎把无为让进里面的按摩床上,让他先面向下趴在上面,然后把围在他腰间的浴巾解开。 无为光溜溜地趴在按摩床上,虽然是面向下,但是心里仍然紧张起来,不清楚按摩女郎要做什么,他大气也不敢喘,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下面的西膨胀了起来。 这时,按摩女郎从靠墙的矮柜上拿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些按摩油在自己手掌上,她把两个手掌轻轻搓了了几下,随后把手掌贴在无为的后背上,先从脖子和双肩开始,均匀地向下涂抹起来。 无为顿时感觉到一阵清凉从上到下,透过皮肤渗透进自己的身体里,那种感觉异常的舒服,仿佛是被春风抚过的感觉,让人的心都陶醉了,随后他又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掌在自己背上轻轻地揉搓,先是脊背,接着逐渐向下,一直到达脚跟。在按摩油的作用下,他的皮肤变得湿润顺滑,按摩女郎手上的力量不大不少,推、拿、捏、搓、按各种手法交替使用,无为感觉到了神仙般的享受,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恍惚之中,无为忽然感觉有一对柔软无比的肉团在自己脊背上滚动,瞬间好像有股电流穿过他的身体,顿时体验到酥筋麻骨的感觉,无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立时,热血像火山爆发一样涌向头顶。 原来是按摩女郎脱去了三点式,**着全身,俯身趴在无为的背上,用自己的一对超级波霸在无为的背上滚动,无为再也享受不了这种奇特的按摩,他从按摩床的另一侧滚了下去,顾不上自己已经挺拔而立的西,抓起浴巾围在腰上就蹿出了按摩房,身后传来按摩小姐惊讶的呼喊声。 无为跑进更衣室,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到前厅,经理跑上来向他解释:“先生,您如果对小姐不满意可以再换一个。” 无为没法向他说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元的钞票,看也不看就扔给他,转身离开了洗浴中心。边走边想阿仑这个混蛋一定还在温柔窝里享受。 回到家里一个多小时后,阿仑才慢悠悠地回来,他悄悄地溜进无为的房间,笑嘻嘻地问无为:“大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好不容易去趟,多享受一会儿啊!” “享受你妈个头,老子还是个童男,差一点儿失身在那个鸡身上!”无为对着阿仑怒吼了一声。 阿仑瞪大双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无为:“哇噻,不会吧?世界上竟然还有大哥这样的童男?我不是在听天吧?” “我虽然风流但不下流,决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上,你以为什么人都像你一样,也不怕得艾滋。” 阿仑听了无为的话,嘻皮笑脸地凑上前来:“大哥,那么漂亮的洋妞都能忍住,是不是你的家伙有问题?” “放你妈的屁,叫你妹妹来试试老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不想把自己的处男让鸡得了去!”无为气得大骂起来。 面对无为的大骂,阿仑竟然满不在乎,依然嘻嘻哈哈地说:“我没有妹妹,你别说,要是真有个妹妹,我还就送给大哥了,有大哥这样的妹夫我求还求不来。” 无为真拿阿仑这种脸皮厚的人没办法,只好把他赶出自己的房间,“你以后少带我去那种地方,滚出去,立即从我眼前消失!”说完拿起桌上的《道德经》,不再理会阿仑。 第二十九章 心灵改变 时间在不经意中过去了两个多月,无为也由最初的烦躁不安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在大量外在信息的影响下,人的思想会逐渐接受这些信息,进而影响到潜意识,一个人最快能在三周时间内改变自己。中国古老的哲理已经深深侵入到无为的思想中,他的内心已经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虽然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 robot这两天刚好休假在家,无为见三个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提议大家出去吃顿饭。无为通过这段时间对《道德经》的钻研,有了一些收获,他主要想借出去吃饭的机会跟robot聊聊,让robot指点一下自己。 阿侖首先表示支持,因为这样他就不用去给无为买饭了,无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吃喝全靠阿侖,把阿侖累坏了。听说出去吃饭他自然很高兴,抢着说:“太好,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出去吃饭了,大家是该好好聚聚了。” “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随便你们挑选。”无为征询俩人的意见。 “随你吧,你想吃什么我们就陪你去。”robot很随意地说,因为他知道无为不喜欢西餐,而自己在美国长大,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饮食,无为与自己从来就不对口味,所以还是由着无为来吧。 无为想了想,提议说:“我们去吃顿地道的川味火锅怎么样?” “好啊,就依你,是不是给杨岩打电话把她一起叫上?我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robot爽快地回答。 听robot这么一说,无为也发觉好久杨岩没有来了,自己这段时间只顾钻研《道德经》了,把杨岩抛在了脑后,忘的没有了影子。 “算了吧,这丫头说不准跑到哪里旅游去了,她一来就吱吱喳喳让人不安宁。”无为摇头说,事实上他的心里很想见到杨岩,只是担心她与阿侖犯冲,俩人见面就斗嘴。 “她来过几次,见大哥在房间钻研《道德经》不让我叫你,就离开了,不过最近十多天没有来。”阿侖在旁边对俩人说。 “杨岩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她是怕影响你的学习才没有打扰你。无为,你要把握住,她对你可是情意俱深。”robot意味深长地说。他们几个人里robot的年龄最大,今年二十八岁,总是把自己当作大哥哥,不字觉地流露出自己的关心。 无为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很清楚杨岩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问题,他不想让感情的事情扰乱自己的情绪,人一旦陷入情感的旋涡,就会身不由自。因为情感是最难控制的西,特别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仨人出了公寓,上了robot的丰田霸道,离开了小区。 robot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喜欢开霸气十足的越野车。汽车驶向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城。为了吸引更多的华人来赌城,这里也修建了中国城。 中国城内的一切与国内基本上都差不多,特别是吃,这里的餐馆经营的都是地地道道各地风味,八大菜系的菜肴在这里都能找到,口味绝对不比国内的差。 无为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想着杨岩的事情。坐在前面的倆人见状也没有打扰他。 阿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三分钟不讲话就憋的难受。见无为不说话,他就歪头与开车的robot闲聊,“罗伯特,你一个堂堂的医学院毕业的硕士生在赌场做荷官屈不屈才?” “哈哈研究生在赌场里算什么?如果我告诉有许多博士在赌场里发牌你相信吗?”robot笑着反问阿侖。 “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做发牌员不敢说,我到是听说很多教授都喜欢到赌场玩牌。” “美国人都很现实,只要是高薪水的工作都会有人抢着来做,在美国人的眼里,工作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赌场里的发牌员是高收入的人群,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小费却很厉害,有的人一个班下来拿到一万元的小费不算希奇。最少的也有几百元,相对于其它这是个高收入的工作。” “罗伯特,你在赌场做了几年了?”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吧。” “这么说你对各种赌戏一定很精通了。”阿侖兴奋地问。 “精通说不上,略知一二吧。”robot很谦虚地说。 阿侖忽然来了精神,把身体侧向robot,很好奇地问他,“你既然对赌戏很了解,为什么不见你到赌场赢钱?下了班就躲在房间里看。” “哈哈正因为我对各种赌戏很了解,所以我才不到赌场去,你见过哪个赌场里的发牌高手靠赌博赚钱?如果是那样他还用在赌场做发牌手干什么?”robot笑呵呵地反问阿侖。 阿侖被robot的话搞糊涂了,他自言自语道,“你说的也不错,还真没见那个赌博高手是在赌场里做发牌员。” 阿侖又想了想,不解地问robot,“真是奇怪啊,我每次去赌场赌博,事实上与发牌员交手,也都是被赌场里的发牌员把钱赢走了,既然发牌员能把我的钱都赢了去,那他的赌博技术一定很高了。为什么他替赌场做事就能赢,反过来自己做赌客就不赢,这是什么道理?我想不通。” “你当然想不通,你如果想通就不会输的那么惨了。”robot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抬手指指坐在后排的无为,“你知道为什么无为能赢那么多钱,而你却只是赔钱吗?” “他技术比我高,运气比我好,难道还有其它原因吗?” 说话间汽车已经来到一家中餐馆前,robot把车停好,一边把自己的安全带打开,一边对阿侖说:“这个问题你抽时间向无为请教一下,他讲的比我清楚。如果搞不明白你永远是个‘赌盲’。” 阿侖跳下车来,追在robot身后,“罗伯特,我好歹也是四五年的赌客了,对各种赌戏就算不精也是熟客,你怎么说我是赌盲?” “阿侖,你见哪个喝醉酒的人承认自己是喝醉了,哈哈”无为也忍不住打趣阿侖。 三个人说笑着走进了这家经营川菜的餐馆,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杨岩带他来的,大厅内已经是高朋满座。 餐馆老板亲自在门口招呼着客人,中国人的勤劳从这一点上很好地体现出来,既是老板又是伙计,也许一会儿又变成了厨师。 精明的老板见三人走进餐馆,急忙上来迎接,虽然无为仅来过两次,老板立马就认出了他,热情地打招呼,“您好先生,上次跟您一起来的漂亮小姐怎么没来?” “哦,她出去旅游了,还有没有单间?老板。”无为佩服对方的记忆力,过去两个多月了竟然还记得自己,怪不得这里客人这么多,那位客人不希望老板认识自己? “当然有,还给您留着呢。请随我来。”老板边说边领他们走进旁边的走廊里。 漂亮的雅间装饰的古色古香,墙壁上的水墨画、中国节,还有头顶的八角宫灯,木格花棱的窗户,仿佛让人有回到国内的感觉。 “请问几位吃点啥子嘛?”老板的带川味的中国话同样让无为感觉亲切。 “一个鸳鸯火锅,来几盘羊肉和海鲜,其它的您看着上就可以,够我们三人吃就行。”无为不假思索就报出了菜点。 “没得问题,酒水要不要?”老板接着问。 无为看了看robot和阿侖征询他们的意思,俩人都摇摇头,于是对老板说:“如果要我再告诉你。” 老板转身出去,很快服务员就端着电磁炉和锅底进来,放到桌子中间后,又用托盘把各种调料端进来,分别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无为指着电磁炉说:“现在什么都改成现代化了,不过我感觉吃火锅还是烧木碳的味道正,而且木碳火锅呼呼窜着火苗,冒着热气看着就舒坦。象这种电磁炉的火锅就是不带那种感觉。” “在美国什么都讲究环保,谁还敢用冒黑烟的木碳?不知道什么时间就会被人告了。”robot笑着说,“老板挣的还不如罚的多。” “我总感觉有许多我们民族性的西就是不能变,一旦变了就没有原来的味了,这一点外国人很难体会得到,特别是美国人。” robot听了无为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美国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所以更谈不上民族的西了。就如同你钻研的《道德经》,外国人很难理解里面的西,根本不知所云。”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各种生料都端了上来,火锅也翻滚起来,阿侖站起来,向锅子里下原料,他用筷子把盘里的羊肉片拨到火锅内。他边干边对俩人说:“这个火锅,也就是我们中国人用筷子能吃,如果换成刀叉还真不好对付。” 房间里很快就香味弥漫,三个人脱去外衣,挽起衬衣袖子来,开始大吃起来。在国外也就是在中餐馆里可以这样赤臂大战,在西餐馆里西装革履,正襟危坐让无为感觉很难受。 “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钻研,你对《道德经》有了多少认识?”robot边吃边问。 无为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思索了一下对robot说:“《道德经》的第一章回答的就是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实话说,老子的‘道’体现的是致柔,致和的思想,每读一遍都会有更深一层的理解,在古人至高至尚的哲理面前,我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微。常有,欲以观其徼。’” “我靠,大哥,你都说了些什么,就象天一样我一句也没听懂。”阿侖嘟囔了一句。 无为没有理会阿侖,继续说:“老子的意思是可以用语言说出来的‘道’,它就不是永恒的‘道’。可以用语言讲出来的‘名’,也不是永恒的‘名’。无是天地的开始,有是万物之根。要从无中去观察‘道’的奥妙。从有中去认识‘道’的端倪。仅是这几句话就让我思考了两天。” “哈哈老子的意思是否是说这个‘道’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了?”robot笑着说,“就如同一个人的气质,你可以感觉的到,但是描绘不出来。” “事实上每个人,因为不同的人生经历,所从事的不同职业,对老子的‘道’理解是不同的。周公之所以要我钻研《道德经》就是要让我体会这个‘赌道’。” robot听完无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慢慢地说:“有道理,作为我们来讲,就要用老子的‘道’来研究我们的‘赌道’。那么你对这个赌道又是如何理解的?” “三两句说不清这个问题,我把对‘赌道’的体会整理在了笔记本上了,以便随时拿出来研究。”无为说着话站起来,走到挂衣架前,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巴掌大的精致小本。 无为重新坐下后,把小本敞开翻了几页,然后递给robot,“我对《道德经》的八十一章全部进行了注解,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对老子‘道’的理解,难免有些偏颇,你先看看第一章,提提你的意见。” robot接过笔记本,发现厚厚的本子差不多快写完了,他看着无为指给他的一段,只见上面写着: 第一章:赌道 道,——赌道, 可道——可以说出来的赌道, 非常道——不是永恒的赌道。 名,——赌博技术, 可名,——可以作为赌博的技术, 非常名——也绝不会是永恒的技术。 无名,——没有赌技, 天地之始——是进行赌博的开始。 有名,——有了赌技, 万物之母——是适应赌博的根本。 故常无,——因此,经常处在没有贪欲的状态, 欲以观其妙——以便于洞察博彩的内在精妙变化。 常有,——经常保持有欲望的状态, 欲以观其徼——以便于洞察赌戏的外表迹象。 此两者——有欲与无欲这两种心态, 同出而异名——是同一内心来源而名称不同。 同谓之玄——可以说是十分玄妙和高深的, 玄而又玄——玄妙之中又有玄妙啊, 众妙之门——是职业赌客通往成功的奇妙之门! robot看完这第一章,又继续向下翻阅了一下,他发现后面的每一章无为都作了新的注解,一直到最后的第八十一章。robot又随手翻开几页,是《道德经》的第八章上善若水,只见上面认真的写着: 上善若水——职业赌客应当德高尚,如水一样。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水无私地滋润万物,而不争名夺利。 处众人之所恶,——水处于众人所厌恶的低洼地带, 故几于道——因此水的性也基本上快接近于道了。 居善地,——职业赌客善于选择合适的位置, 心善渊,——要宅心仁厚,与人为善。 与善仁,——善于跟随和把握事物的趋势, 言善信,——参赌要按计划进行 正善治,——对待赌资管理也象从政一样严加管理, 事善能,——赌博中善于发挥自己的潜能, 动善时——把握赌场中有利时机而进行投注。 夫唯不争,——正因为不与趋势相抗争,平心静气, 故无尤——所以在博彩中才没有过失。 robot看到这里禁不住惊叹地说:“无为,真想不到你如此用心,你的理解非常透彻而且很独到,我坚信你已经度过了周公的第二关了。” “许多段落我的理解难免有些偏差,有的句子我做了标记,等以后见到周公的时候再向他请教。”无为谦逊地说。 robot从无为说话的态度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一个人的外在,事实上就是他内心的表现,所以有的时候认识一个人只通过他的举止言谈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侖象看怪物一样望着俩人,一头雾水地说:“我真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刚才在路上罗伯特就说荷官代替赌场的时候就能赢,换成自己玩牌了就不赢,而大哥又把什么道德经与赌博联系起来,你们怎么能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搞在一起?” robot看了阿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在你没有搞懂这些之前最好不要踏入赌场,否则你仍然难逃失败的厄运。” “呸,罗伯特,你是不是在咒我。”阿侖朝地上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 “罗伯特是为你好,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换了别人才懒得管你。好了,你赶紧去把单买了,我们马上回去。”无为说完站起来,阿侖急忙把他的衣服递给过来,然后转身出去买单。 餐馆的老板早站在餐厅外等他们出来,跟他们打招呼后亲自送到到餐馆外。 上车后,robot忽然想起件事,他边开车边对无为说:“无为,你的第二关既然差不多了,你就应该拿出一部分精力来研究一下德州扑克,精通里面的技巧,抽出时间先到赌场扑克室里去观察别人的打法,然后再进行实战锻炼。” “对,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现在想的最多的周公的下个难关是什么?我现在已经把这次世界扑克大赛看的很淡了,我会全力以赴的参赛,但是对最终的结果并不在意。我是新手,以后的机会还很多。” “你有这样的心态是最好不过了,我看过德州扑克的高手对决,牌的好坏是次要的,最后的胜利者往往是心态最稳定的人。” “我有个预感,周公很快就会来拉斯维加斯。”无为说完,就把身体靠在车座靠背上,一句话也不讲,陷入了沉思中。 第三十章 死亡谷 三个人吃饭回来后,无为又开始了他的学习。 过了十多天的时间,无为发现已经到了周公约定的三个月期限,无为猜想周公很可能最近就来拉斯维加斯,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杨岩,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这个丫头了。 想起杨岩,无为的心里忽然产生了歉意,自己这段时间只顾钻研《道德经》,冷落了岩岩。杨岩对自己真是没的说,如果没有她的帮助,自己在拉斯维加斯的发展不会这么顺利,为了帮助自己找到周公她放弃一切活动,陪自己去大西洋城,一待就是半个多月。可现在为了提高自己的技术,竟然忘记了她的存在。想到这里,无为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了杨岩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拨叫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一个清脆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无为心里一怔,杨岩的手机怎么会不在服务区里?难道在美国手机信号还有覆盖不到的地方?他感觉有些不安。 无为随即又拨通了杨岩公寓里的电话:“我是杨岩,外出不在家,有事请留言。”话筒里传出杨岩的录音留言。无为忽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扔下电话就从房间里跑出来。 阿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无为慌慌张张从卧室里出来,而且神色焦虑,没有了平时的镇定自若,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紧站起来:“出什么事情了大哥?” “杨岩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手机也不在服务区,我担心她有什么事,快跟我过去看看!”无为边说边穿上鞋子。阿仑迅速穿上外衣,跟在无为的后面一起跑出了公寓。 杨岩住的地方距离他们这里只有几百米,很快两人就到了杨岩租用的公寓门口。只见房门紧闭,在门口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去死亡谷旅游了。”下面还有日期。 无为见日期是一周前的时间,他心里有种直觉,这张字条是杨岩留给自己看的,而且杨岩跑到荒凉的死亡谷去,十有八九与自己对她的冷落有关。 “我听说那里是个荒无人烟的大峡谷,她去那里旅游什么?”阿仑看着纸条疑惑不解地问。 “快走!”无为来不及解释,转身就向外跑。 阿仑莫名其妙地跟在无为身后,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紧张,心想她不就是去玩几天吗?干吗紧张成这样?不过又不敢问无为。 两人跑出小区,无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递给司机一张百元的钞票,催促他:“快,百乐宫,越快越好,钱不用找了。” 司机见客人出手大方,心里挺高兴,不过感觉很奇怪,心想去赌博也用不着这么着急,还没有见过如此心急的赌徒,就象犯了毒瘾一样。司机来不及多想,马上驾车朝百乐宫酒店赌场疾驶而去。 “大哥,你怎么了这样风风火火的,杨小姐不就是去旅游了吗?又没有发生什么事!”阿仑忍不住问无为。 “我有个预感,岩岩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否则她的手机不会不在服务区,更不会去这么长时间。”无为肯定地说。 “那我们赶快去找她啊,去赌场干吗?”阿仑不解地问。 “我们俩一没有车,二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怎么去找?只有先去找罗伯特,他见多识广,让他与我们一起去找会事半功倍。” “对,大哥说的有道理,罗伯特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 无为和阿仑走进赌场大厅,他远远就看见罗伯特正在高额赌区的一张百家乐赌桌上发牌,无为急忙向他走去。赌区的经理见无为走进来赶紧迎了上来,他认识无为,在这里赢了三百多万的青年。 “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吗?”赌区经理热情地向无为打招呼。 “谢谢,我找罗伯特,有点急事情。” “哦,他正在工作,您请稍等,我让人替换他下来。”经理立即对无为说,对客人提出的事情,他们很少拒绝。旁边一张赌桌刚好没有客人,赌区经理随即让闲着的发牌员去把罗伯特换了下来。 罗伯特走过来,他对无为来赌场找他感觉很奇怪,见无为的表情凝重,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给杨岩打电话,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内,赶到她的公寓,发现她的房门上贴着一张字条,是一周前留下的,上面写着她去死亡谷游玩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我担心她出了危险!”无为焦急地说,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 “我明白了,你等一下。”罗伯特立即转身,走到不远处的经理身边,低声对经理说:“经理,我有要紧的事情,需要请假离开。” 赌区经理很坚决地摇摇头:“不可以,你现在是在工作,要处理私人的事情必须等下班后才可以。” “事情非常紧急,我必须现在就走。”罗伯特焦急地说。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请你马上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否则我会记你的过失。”经理表情严肃地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罗伯特不假思索地用手抓住胸前的工牌,猛然用力拽了下来,然后拍在旁边的赌桌上,愤然地对经理说:“从现在起我辞职了!” 经理被罗伯特的举动震惊了,说:“你要考虑好自己的决定!” “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罗伯特说完转身就走。 无为想不到文质彬彬的罗伯特竟然作出这样的举动,他知道大赌场发牌员的工作是非常难得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而且这个工作的收入很高,现在为了帮助自己找杨岩,他竟然义无反顾地把这一切都抛弃了,无为被罗伯特的行为深深感动了。 无为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罗伯特,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向罗伯特点点头,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走吧。”罗伯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赌场。 阿仑也被罗伯特的举动感动了,他知道如果是换了自己决做不到这样,更想不到这看似柔弱的人在关键时刻表现得如此果断坚强。 罗伯特驾驶着他的丰田霸道冲出拉斯维加斯的城区,他先在加油站把车加满油,然后把车开上了九十五号高速公路,沿公路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寂静无声,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只听到车外高速行驶的汽车与气流摩擦产生的呼啸声。无为和阿仑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解脱出来,他们为有这样的朋友而自豪,同时他们的心里都在牵挂着杨岩的处境。 无为瞥了一眼方向盘前的仪表盘,显示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可是无为仍然感觉汽车跑得很慢。行驶了几十公里后,无为打破了寂寞,问集中精力开车的罗伯特,“死亡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死亡谷位于内华达山脉的侧,在辽阔广袤的沙漠地带里,因为盐水湖和风沙的侵蚀,地貌壮观奇特。几百年以来,印第安人曾居住在那里,并留下许多岩刻和其他一些文化遗迹。直到西部淘金热兴起,死亡谷成为淘金人西去的捷径,大量的冒险者就通过峡谷去往西部。但是谷内时常有狂风卷起漫天的黄沙,恶劣的气候,很容易让人迷路,使得许多试图横穿谷地的人丧命,后来人们就把那里称为死亡谷。现在那里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区,许多喜欢探险的人们到死亡谷去体验冒险。” “罗伯特,你去过死亡谷没有?”阿仑在后排座位上,他探过身来问罗伯特。 “去过,不过只是在峡谷酒店的附近游玩,峡谷的纵深有几百公里,许多地方人迹罕至,一般游客很少涉足。” 汽车疾驰了两个小时后,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荒漠,而另一侧是连绵起伏的内达华山脉,罗伯特遥望着远处幽静暗淡的群山和神秘莫测的谷地,轻声对无为说:“前面就是deathvalley。”说着话他把车拐进了进入谷地的道路上。 通往峡谷内的道路旁边有个亭子,罗伯特把车停在了亭子前。无为还没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他一步就蹿到亭子前。一个印第安老人从窗口探出头来,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痕迹,但依然面带微笑地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小伙们,是要到谷内游玩吗?” “请问您是否记得一周前有个长发的女孩从这里进去过?”无为焦急地问老人。 老人想了一下,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容,随后摇摇头:“进出的人挺多,我记不清楚了。” 无为急忙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捏在手里晃了晃:“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她开一辆银色的奔驰敞车。” 见到钞票后,老人朦胧的眼睛随即亮了起来,“不错,的确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姐从这里进去了。” “您没有记错?” “当然错不了,她不但长的美丽,而且慷慨大方,给了我一百块钱,除了十元钱的门票,剩下都当作小费给了我。”老人乐呵呵地说,看来金钱的确能给人带来快乐。 “那您看到她又出来了没有?”无为把一百元递给老人,紧接着又问。 “没有,我没有见到这个姑娘出来。”老人接过钞票高兴地说。 “哦,谢谢了。”无为说完转身要走。 老人又喊住了他,“等等年轻人,这个给你。”说着话伸出手来递给无为三张门票和一张地图。 无为接过来,心想地图对自己肯定有帮助,他又向老人道谢后跑回车上。 车上的罗伯特和阿仑都听清楚了两人的谈话,等无为上车后,罗伯特一言不发,猛踩脚下的油门,越野车呼啸着窜了出去,夹带着一阵黄沙,风驰电掣般向谷内驶去。 到达火焰溪游客中心后,罗伯特停下车,他对无为说:“我们分头在这里找找,我到酒店那边询问一下,看杨岩是否来住宿过。你们俩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杨岩的车子,另外餐厅、咖啡馆也不要放过。” “明白!”无为和阿仑都点点了头。三人下车开始分头寻找。 无为先跑到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放着几十辆各式车,大多数是越野车,没有发现杨岩的sl500。他又到其他地方转了一圈,也没有收获,只见阿仑从旁边跑过来,向他摇摇头。 “大哥,餐厅、咖啡馆我都仔细地寻找过了,没发现杨小姐的人影。” “她会不会没有来过这里?”无为怀疑地说。 “这里是进谷的第一站,只要杨小姐进峡谷,一定会在这里落脚。”两人边说边向回走。 几分钟后,他们都来到停车的地方,罗伯特也已经回来。 “我问过前厅服务员了,杨岩的确在这里住过,她在这里住了五天。服务员说她看起来不像来游玩,来后就躲在房间里,并没有出去玩,两天前忽然离开酒店出去了,也没打招呼,房间也没退,没人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能肯定她是一个人来的吗?”无为急忙问。 罗伯特点点头:“我问过了,她是独自来的。” “她没退房间说明还没有离开死亡谷,我们必须立即找到她。” 无为说着话打开车门拿出地图,他把地图摊开放在发动机盖上。看着地图上显示的密密麻麻的沟壑,想不到死亡谷有这么大,绵延几百公里,向两边还斜岔出无数小峡谷。如此大的面积怎么寻找? 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他猛然转身对罗伯特说:“你马上报警,让警察协助查找,另外联系搜救直升机,沿峡谷两侧搜索,特别注意能通车的岔路。” 无为把地图收起来,对阿仑说:“快,我们走!”说完跳上驾驶座,发动起了越野车。 罗伯特见状急忙大声喊,“无为,你没有驾照不能开车。” 无为顾不上理睬罗伯特,挂到d挡上,猛踩油门,丰田霸道宽大的车身吼叫着冲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杨岩失踪 正如无为预感的那样,杨岩的确遇到了危险。 杨岩陪无为从大西洋城回来后,见无为一头扎进房间里再也不理她了,刚开始杨岩还能忍受,后来发现无为把心思全部放在钻研《道德经》上,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越想越感觉委屈。 陷入恋爱中的女孩子,哪个不期盼自己所爱的人每天陪伴着自己花前月下。谁知道无为好像把她忘记了,第一个月的时候,杨岩隔几天就会来看望无为,没想到无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这让她非常伤心。 本来无为并不是有意这么做,他只是为了心理上的安静,无意识地把自己的房门关上而已。杨岩则把这看成是无为不理自己。人都是这样,总喜欢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摩别人,把自己的想法硬套在他人的行为上。 让杨岩恼怒的是无为竟然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一气之下跑到赌场里不分昼夜地赌博,也不再到无为的公寓去找他,疯狂地玩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一个几十万的银行卡赌的分文未剩。 一周前,杨岩发现周公约定的三个月期限要到了,她想无为也该结束训练了。杨岩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离开拉斯维加斯,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女孩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有时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想法。如果在一周的时间内无为来找自己,就说明他心里还有自己,如果没有来,就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或是已经忘记了自己,那么就离开赌城,从此再也不见他了。 “到什么地方去好呢?”杨岩在客厅边来回走动,边自言自语地说,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矮柜上的一本杂志上,杂志的封面是一幅山峦的照片,五颜六色的岩石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显示出斑斓的色彩,雄伟而美丽,这里是距离赌城不远处的死亡谷内的一个独特景观,被称为艺术家的调色板,在这一片山岳的岩石里,因含有云母、铁矿等丰富矿物质,在岁月的侵蚀和氧化下,逐渐形成了色彩缤纷的图案,仿佛是画家恣意挥洒的杰作,浑然天成的艺术作。 “对,就去死亡谷!”杨岩在心里对自己说。 杨岩打定主意后,马上收拾好西,写了一张字条贴在了门口就离开了。杨岩想如果无为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来公寓。 杨岩驾车离开拉斯维加斯,沿九十五号高速公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死亡谷的入口处。 笑容可掬的印第安老人从路边厅子里探出头来,热情地向她打招呼,“你好,漂亮的姑娘,要到谷内度假吗?” “是,多少钱?”杨岩微笑着问老人。 “十块钱,一周内有效。” 杨岩伸手递给老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不用找了。” “嘿嘿,真是个慷慨的姑娘,上帝一定会把好运降临到你的身上,给,请把这个带上。”老人边说边递给杨岩门票和峡谷的地形图。 “谢谢您。”杨岩向老人道谢后发动起奔驰敞车。 “祝你旅途愉快,漂亮的女孩。”老人向杨岩挥挥手。 杨岩驾驶着敞车驶入峡谷,在谷内狭窄的道路上缓缓地行驶,她欣赏着两边奇异的景色,谷地里开遍了黄色的野花,微风吹过,摇摆的山花十分惹眼。峡谷内呈波浪型的黄色沙丘连绵不断,奇特的沙岩脊和彩色岩石巍峨耸立。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又看到了干涸的盐湖,还有巨大的火山口,沿途壮丽绚美的景色,让杨岩沉醉于其中,使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愉快。 行驶了一段路后,杨岩感觉似火的骄阳越来越烤得皮肤作痛,峡谷内像个巨大的烤炉,升腾着酷暑的热浪。虽然车座靠背上有出风口,从脖颈处吹出的冷气像围巾环绕着她,但是仍然感觉酷热难耐。 杨岩按下了中控台上的按键,收拢在后尾箱内的硬顶自动伸出来,慢慢把驾驶室封闭起来。相对于美丽的景色,皮肤更重要,她可不想让自己细腻的皮肤变得像农妇般粗糙。 空调吹出的冷风,立即让车箱内变成了舒适的空间,杨岩驾车很快来到了火焰溪游客中心。她决定就在这里待上几天。 杨岩关了自己的手机,她不想让人通过手机找到自己。想到无为,杨岩就没有心思再去玩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睛虽然看着电视屏幕,却不知道里面在播放什么节目。心里在暗暗数算着时间,猜想着无为会不会来寻找自己。实在闷不住了,就到旅店边的酒吧里喝上一杯。 杨岩在房间里待了三四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安,她感觉无为不会来找自己了,忍不住感伤起来,眼泪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杨岩站在阳台上,遥望着通向峡谷外面的道路,希望看见自己熟悉的身影,一直到太阳落下去也没有盼到无为的到来。 怀着深深的失望和心痛,杨岩一夜未睡,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离开酒店,驾车向峡谷深处驶去。死亡谷内的奇异景观在柔和的阳光照射下显得窅冥莫测,刚升起的太阳让谷底的小路还躲藏在阴影里,杨岩也不辨方向,只顾闷头向前开,更无暇观看周围的景色,她只是在心里想无为为什么不来寻找自己,难道他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真情? 无为这个呆鸟、傻瓜、坏蛋、可恶的家伙,杨岩把能想到的名词都加到了他的头上,现在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杨岩不自觉地把车开得飞快,在峡谷里卷起一阵狂风,车后扬起满天飞舞的黄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峡谷内进行越野拉力赛。杨岩不愧是参加过汽车越野赛的车手,在崎岖狭窄的峡谷中能把车开得如此神速,好在谷内人烟稀少,不会出现交通事故,最多也就是自己车毁人亡。 也不知道狂飙了多长时间,跑到了什么地方,在一处急转弯的地方,杨岩的车最终没有转过头去,汽车冲上了十多米高的斜坡,车头撞在了一块大岩石上才停了下来,因为缓坡把汽车的冲击力都卸下来了,再加上前面爆开的安全气囊的保护,才没有让杨岩受伤。但是汽车却被悬挂在了十多米高的坡上,既上不去,也下不来。 第三十二章 有惊无险 杨岩只顾驾车在峡谷内横冲直撞,最后把车开上了十几米高的斜坡上。直到汽车悬停在半空后,杨岩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她惊恐地向四周巡视了一下,发现车身的两边和尾部都悬在空中,只有车头撞在一块巨石上。更要命的是,在峡谷里形成的气流吹在汽车上,车身竟然左右摇摆,有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车身底部卡在了什么西上。 一阵恐惧袭上杨岩的心头,本能的逃生欲望促使她迅速采取行动,她急忙打开安全带,慢慢挺起上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伤,心里稍感到安慰。她先朝侧面查看了一下,发现距离斜坡并不是太高,她打开车门,移动着身体,最后跳了下来。 双脚落地时,因为倾斜的地面没有站稳,杨岩感觉右脚扭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翻滚在地上。 疼痛使杨岩冒出了一头冷汗,她慢慢坐在地面上,用手搬起右腿,试探着把受伤的脚晃了晃,只感觉脚掌疼痛难忍,也不知道伤到什么地方了。 杨岩在心里恨死自己了,出了这么大的车祸没有伤到自己,却在下车的时候扭伤了脚,真是愚蠢。 过了一会儿,她回头看看了车,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在笑自己创造的杰作,原来汽车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冲上斜坡后骑到了一块石头上,车头顶在前面的大石块上,怪不得刚才车身还在摇摆不定。这样的姿势就是想开也开不出来。笑过之后她又忽然担心起来,在这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中,也不到一个人影,万一来只野兽怎么办?想到这里杨岩又笑不出来了。 她努力地试着站起身来,试探着把受伤的右脚踩在地上,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勉强可以着地。她挪动到车边,想看看车里有什么西,除了自己的一件外衣,其他什么西都没有带。早上的时候她怒气冲冲地从酒店里跑出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去什么地方,房间也没退,西也没有拿。 杨岩记得自己出来时好像是带着手机,她搜寻了一下衣服口袋,里面什么也没有。又仔细地看了看车内,也是什么没有。她猜想一定是冲上山坡时甩到了车外边。本来想打电话求助,现在全完了。 身处绝境让杨岩的头脑有点发蒙,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现在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以自己的开车速度,这里距离游客中心至少有两百多公里,最要命的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来到了这里,如果不被人发现,就是渴也能把自己渴死。 正午的太阳异常炎热,在太阳的曝晒下峡谷里变成了一个大蒸笼,汗水很快就湿透了杨岩的衣服。她把身体挪动到大块岩石的背阴处。 杨岩在参加越野汽车拉力赛的时候曾学过野外自救,知道在野外如何保护自己,她清楚现在自己要尽量少运动,以减少身体水分和能量的消耗。 当她刚刚在岩石的背阴处坐下,令人意想不到的更大的危险正向她袭来,一条巨毒的北美腹蛇此时也躲藏在背阴的石缝下乘凉,毒蛇感觉到了动静,从岩缝里慢慢爬了出来,距离杨岩坐的地方只有一米多远。 女人的本能,令杨岩察觉到侧面有危险靠近,她回头一看,大脑“轰”的一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身体僵硬。 一条胳膊粗的腹蛇正缓缓向她这边爬过来,要想躲开是不可能了,人的速度绝对没有它迅速,这家伙能像弓箭一样弹射出去,距离达到好几米远,一旦被腹蛇咬伤,如果不注射解毒血清必死无疑。 杨岩感觉空气瞬间凝固了,呼吸也停了下来,她大脑一片空白,在她的心里产生一种要跳起来逃命的欲望,但是身体内部求生的本能控制住了她,让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周围变得死一般寂静,她只能听见毒蛇发出的咝咝声。 杨岩变成了一尊凝固的石像,只有脸上渗出的汗水能证明生命的存在,只见北美腹蛇慢慢爬上了她平放在地上,已经僵直了的腿。 在毒蛇爬上杨岩腿的那一瞬间,她全身都变得冰冷,所有的汗毛都炸立起来,血液似乎都冻结了。巨大的恐惧让杨岩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好在毒蛇并没有在她腿上停留,而是从她腿上爬过去,消失在岩石后面,看着毒蛇的尾巴钻进石缝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岩朝周围巡视了一下,发现毒蛇已经消失了。她感觉自己像被抽了筋一样,整个身体瘫在了地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她猛然跳起来,再也顾不上脚的疼痛,大叫着逃离了这恐怖的地方,她一瘸一拐地向谷顶爬去,当她气喘嘘嘘地爬到谷顶,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不能动了。 刚才的恐怖经历仍然让她心有余悸,杨岩决定不在这里等候了,她要走回去,她要自救,否则在这里坐等只有死路一条。向四周巡视了一圈,她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眼前到处都是沟壑和山峦,向远处望去,峡谷如同无数条分叉的血管,纵横交错,她也判断不出自己是从哪里过来的。 杨岩最后决定沿着最大的那条峡谷的上沿向前走,她把外衣顶在头部,抵挡着烈日的曝晒,忍着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前挪动。 等到无为来到死亡谷时,已经是杨岩出事后的第二天。 无为驾驶着丰田霸道疯狂地向峡谷纵深驶去,阿仑紧张地坐在车里,双手紧紧扶住前面,听到罗伯特喊无为没有驾照,他在担心无为的驾驶技术。 阿仑嘴里不停地提醒无为:“大哥,你开慢点,这可是在峡谷里。” “闭上你的嘴!”无为脸色铁青,朝阿仑大吼了一声,吓得阿仑吐了一下舌头,心里不服气地嘀咕,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吗去了? 无为现在最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理岩岩,而且电话也没有给她打一个?只顾钻研《道德经》,自己就这么自私,岩岩可以放弃一切来帮助自己,而自己却对她不闻不问?如果杨岩出了什么事情,这辈子都不能饶恕自己。 人总是这样,放在眼前的西从不正眼看一下,也不在意它的存在,一旦失去了才发现对自己是多么的珍贵。 无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责的时候,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判断出杨岩可能走的方向。刚开始的时候无为是凭借自己内心的直觉来向前追赶,可峡谷内的岔路越来越多,无为只能不时地停下车来,察看路边的痕迹。 在军营里跟随侦察兵学习的追踪术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能从道路上留下的细微痕迹判断出杨岩的车是否从这里路过,好在杨岩开车带着情绪,速度又快,所以在一些路边留下了很清晰的车轮痕迹,无为沿着杨岩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下来。 阿仑看着无为追赶的方向好奇地问:“大哥,我们不会追错方向吧,这么多岔路,你怎么知道她从哪里走过去?” “我在老爸的侦察部队里待了十多年,侦察兵会的西我都会,而追踪术是每个侦察兵必须掌握的基本要领,岩岩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在追了三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杨岩出事的地点,阿仑首先看到了悬停在斜坡上奔驰车,他指着前方,大声对无为说:“大哥,快看那里,杨小姐的车。” 看到停在斜坡上的车,无为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他停下车,拼命地向斜坡上爬去,边爬心里边感觉奇怪,她怎么会把车开到这上面来,就是最好的越野车手也没有这个技术。爬到一半,无为忽然看到从车里甩出来、掉在石头上的手机。手机已经摔坏了,无为把手机装进口袋里,随后爬到车边。 一边的车门开着,车内空无一人,无为查看了一下车内的情况,并没有发现血迹,他心里感觉宽慰了一些,至少说明杨岩还活着,而且还没有外伤。他在车周围巡视了一圈,然后趴到地上,仔细地观察杨岩留下的痕迹。发现杨岩留下的脚印不对称,一个脚印只有一点着地,像翘着脚尖走路。 这时阿仑也爬了上来,“怎么样大哥?杨小姐去什么地方了?” “她已经离开这里了,不过她的一只脚受了伤,一定不会走太远。”无为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对阿仑说:“你就守候在这里,立即与罗伯特和搜寻人员取得联系。我去寻找杨岩。” “是,你也要注意安全。”阿仑马上取出电话与罗伯特联系。 无为转身又朝谷底跑下去,因为用力太猛控制不住身体平衡,身体后仰一下子蹲坐在斜坡上,无为也不再爬起来,就势朝谷底滑下去。他溜到下面后,跑到车边,打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两瓶饮用水,他想这种环境了,人最缺的是水,杨岩现在一定渴得很厉害。拿上水后,他又手脚并用,快速爬到出事的车边,顺着杨岩留下的脚印爬上了谷顶,从两个脚印的不平衡,他断定杨岩一只脚受了伤,行动速度不会太快。立即沿着杨岩走过的方向迅速追赶。 无为能够看出来杨岩是昨天出的车祸,她已经在这旷野中度过了一个晚上,这是无为最担心的地方。在荒无人烟的峡谷里,时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万一要是遇到,杨岩这个弱小的女孩子……无为不敢再想下去,他拼命地向前追赶。跑上一段路,他就停下来,趴在地上寻找一下,好在杨岩是沿着峡谷的沟沿向前走,这让无为省去了很大工夫,让他能快速追下来。 第三十三章 博彩团队 杨岩此时离开出事的地方并不远,大约只有十多公里的地方,一是因为她受伤的脚行动不便,走不快,二是昨天走了不长时间天就黑了,杨岩找了一个不大的洞穴,在里面躲藏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后才又开始行走。 因为已经一天多没吃没喝了,杨岩又饿又渴,身上没有力气,走不了几步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因为害怕,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合眼,现在是又困又乏。杨岩实在走不动了,她坐在地上,背靠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一下,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无为追赶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开始暗淡下来,他的心里焦急起来,因为再过半个多小时天就会完全黑下来,那样他就无法看到杨岩留下的痕迹了,也就不能再追赶了。 无为翘首向前方张望,在他的视野中没有一个移动物体,连个人影的都望不见。他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沿着峡谷的上边向前快速追赶。就在焦急万分的时候,他猛然看见了不远处靠在石头上的杨岩,只见她蜷缩石头边,身体一动不动。无为吃了一惊,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无为冲到杨岩身边,双腿猛然跪在地上,双手把杨岩歪倒在地上的身体抱了起来,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睡梦中的杨岩,忽然感觉有人在晃动自己的双肩,而且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岩岩……岩岩……快醒醒,我是无为。” 杨岩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不想让这美好的梦境离开,她害怕自己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消失。 “岩岩,你看看我,我是无为啊!”真的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杨岩猛然睁开眼睛,果然是无为那焦急不安挂着泪珠的脸庞。 杨岩一下子扑进无为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哇……无为哥……你……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见不到你了……呜呜……”杨岩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释放了出来。 无为紧紧抱住杨岩,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住地说:“对不起,岩岩,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只顾自己钻研《道德经》了,把你扔在一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无为哥,我吓坏了,有一条毒蛇从我身上爬过去,把我吓坏了。”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无为一边安慰杨岩,一边打开带来的矿泉水,把瓶口放到杨岩的嘴边。 杨岩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一瓶水。 看着杨岩不顾一切喝水的神态,无为更多的是在心里责备自己。 “快让我看看,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无为用手轻轻掰开杨岩的胳膊,让她的身体靠在石头上,慢慢抬起她受伤的脚。 杨岩喝下一瓶水后,精神恢复了一些,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 “我看到你留下的脚印就知道你脚受伤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无为边说边脱杨岩的鞋子。 “哎吆,你轻点无为哥……”杨岩忍不住疼地叫了起来。 无为发现杨岩的右脚已经全部肿胀了起来,穿在脚上的鞋子已经很难脱下了,他不忍心弄痛杨岩,不敢再继续脱鞋子。 “已经肿了起来,只能到医院用剪刀铰开了。你是怎么伤得这么厉害的?”无为心疼地问。 “我从车里跳下来的时候,可能踩到石头上,崴了一下。” 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无为兴奋地说:“搜救的飞机来了!”他站起身来,但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无为担心飞机发现不了他们。 无为急中生智,他从口袋里掏出zippo打火机,无为虽然不吸烟,却喜欢收藏zippo,因为这是男人最爱的西,在他的口袋里总装着一只zippo,没事的时候拿在手里玩耍,想不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无为把火机一甩,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火机盖跳了起来,他顺势打着了火苗,然后举着火机在空中来回挥舞。zippo显示出了它优异的性能,无论如何挥舞,火苗绝对不灭。 直升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机腹下射出了一束明亮的灯柱,照得他们的周围如同白昼。飞机在距离他们身边不远处的平地上降落下来,从机舱跳下两名救生员,他们手里拿着担架,同无为一起,把杨岩扶到担架上,然后抬到飞机里。 一个小时后,杨岩被送进了医院里,随即被推进急救中心进行检查。 无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不住的安慰她。有无为在身边,杨岩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不快,疼痛好像也减轻了许多。 经过拍片检查,杨岩的脚骨折断了一处,不过并不是太严重,另外还伴随着肌肉扭伤,因为她受伤后又行走了很长时间,加重了肌肉的扭伤,需要治疗一段时间。 无为轻轻对杨岩说:“从现在开始,我就陪伴着你,一步也不离开,直到你脚好出院。” “这么说我希望自己的脚永远不要好。”杨岩天真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无为不解地问。 “因为我的脚好了你就要离开我。” “你真是个傻丫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无为抚摸着杨岩的手,深情地说:“放心吧,我会永远不离开你了,打死我也不离开了。” 无为的话像一阵春风,吹进了杨岩的心坎里,她幸福得快要晕倒了:“你说的可是真话?” “我发誓,我说的句句是真话。我会一辈子不离开岩岩,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像一只癞皮狗一样粘上你了。”无为举起右手,装模作样地发誓说。 “说得真难听!好了,好了,我相信无为哥。”杨岩的脸上飞上了彩霞,她感觉自己这次冒险太值了。 就在这时,罗伯特和阿仑也赶到了医院,两人心急火燎地跑进病房,进门就问:“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杨岩见他们闯进来,急忙在床上坐直身体,高兴地说:“没事,就是把脚扭伤了。” “杨小姐,你可把我们吓了个够呛。”罗伯特看到杨岩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什么地方不好去,去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万一出点事也没人能找到你,也就是无为像一只猎犬一样能发现你的踪迹。” 无为对杨岩说:“为了赶到死亡谷去寻找你,罗伯特把赌场的工作都丢掉了。” 想不到杨岩听到这话竟然高兴地拍起手来:“是吗?那可太好,没了工作好。” 三个人被杨岩的举动搞蒙了,人家为了她把工作都弄丢了,她不但不感激,还高兴成这样,不会是神经出了毛病? “靠,你是什么人啊!是不是在死亡谷吓傻了?罗伯特为了你把工作都丢了,你倒高兴成这样?”无为忍不住骂了杨岩一句。 “当然好啊,这样一来我们四个人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我早就想好了,只是以前没机会说,我们四人组成一个团队,以我们合起来的力量向赌场开战,就象‘mit那样的二十一点团队’,横扫世界赌场,你们觉得怎么样?”杨岩兴奋地说。 这可是阿仑最爱听的话,他从心里赞成,阿仑立即激动的手舞足蹈,他大声说:“想不到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宏伟的打算和目标,我举双手赞成。这是我自认识你以来,听到的最好的一句话。” 无为和罗伯特没有想到杨岩有这样的打算,两人以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听杨岩这么一讲,都觉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大家拧成一股绳肯定比单枪匹马强很多。两人对视了一眼,会意地笑了起来。 杨岩见无为和罗伯特没说话,忍不住问他们:“你们俩怎么不讲话啊,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还不如阿仑!” “啊呀!我的大小姐,我没有听错吧,你这可是第一次表扬我,我真是受宠若惊。”阿仑夸张地大声说。 “主意不错。”罗伯特平静地说。 “什么错不错,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杨岩不依不饶地问。 看着杨岩着急的样子,无为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既然是好主意,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呢?”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干吗说的那么隐晦?”杨岩噘着小嘴说。 一个叱咤世界赌坛的团队就在说笑中组成了,从此以后世界各地的赌场也许没有了安宁,赌场老板再也不能高枕无忧了。 第三十四章 周公到来 杨岩住院后的第三天,周公就飞到了拉斯维加斯。 病房内,无为正陪着杨岩聊天,杨岩掰着手指数着日期,她对无为说:“无为哥,今天已经到了与周公伯伯约定的时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 杨岩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便推门进来,两人的眼睛同时瞪得大大的,说曹操曹操到,让他们有些不太相信,进来的正是赌圣周公。 无为在心里暗暗赞叹赌圣是个守时的人,今天刚好是与周公分手三个月。无为更奇怪的是周公好像对一切都非常了解,他是怎么知道杨岩受伤的? 周公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上流露着慈祥的笑容:“你们俩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周公温和地望着两人先开了一句玩笑,很显然,他是来探望杨岩的。 杨岩兴奋地跟个小孩子似的,猛然在床上坐起来,高举着胳膊,大声呼喊:“周公伯伯,我们正在说着您,想不到您竟然来了!给了我们一个惊喜,所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个野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伤成这样?”周公说着话走到床边,用手温和地抚摸着杨岩的头。 无为急忙站起来,把椅子拖到病床边,高兴地对周公说:“师傅,您请坐。”随后接过周公手里的鲜花,插到桌子上的花瓶里。 周公坐到床边,一只手握住杨岩的小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问她,“怎么样?还疼不疼?” 杨岩摇摇头,瞪大了两只眼睛望着周公,好奇地问:“周公伯伯,您是从什么地方来医院的?” “飞机场啊,我刚下飞机就来看你了,怎么了?” “那您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杨岩更加疑惑不解了。 “哈哈……”周公爽朗地大笑起来,他逗着杨岩说:“我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更何况我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 无为忽然感觉周公的身上有无穷的魅力,而且还隐藏着许多神秘,难道他真的是料事如神?这不太可能,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无为一时还真猜不透。 “周公伯伯,您快告诉我嘛,您是怎么样知道我的情况的?”杨岩抓住周公的胳膊晃动着,撒起娇来。 “有些秘密是不能说的,就像你不让我把你的消息告诉你爸爸,我就必须替你保守秘密啊,就算我与你爸爸关系再密切也没有告诉他。” “真的,您没把我的事情告诉我老爸?” “当然没有了,不过我告诉你爸爸不用担心,你生活得很好,也很愉快。” “周公伯伯您真好,够朋友!”杨岩口无遮拦地说。 无为在旁边提醒杨岩:“你怎么能跟师傅没大没小的。” “哈哈……没关系,这个丫头从小就这样,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心地无邪,而且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杨岩忽然想起一件事,很神秘地对周公说:“周公伯伯,告诉您一件大事,不过您得答应我,我讲出来后您一定要同意。” “哈哈……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还要我答应你。好,我答应,只要是岩岩提出的事情我都答应。”周公爽快地说。 “无为哥,我,还有罗伯特和阿仑,我们四个人商量好了,成立了一个博彩团队,准备要横扫全世界的赌场,您把我们都收为徒弟吧。” “哈哈,口气不小,横扫世界赌场,有志气。”周公点点头,很赞赏地说:“你们这个想法的确很好,组成一个团队与赌场对抗,要比单打独斗强百倍,是谁想出来的这个办法?” “当然是我了!”杨岩马上仰起头来自豪地说,好像害怕被人抢了她的头功,“周公伯伯,您还没说答不答应?” 周公想了想说:“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这样吧,等晚上我到你们家里再谈这件事,好不好?” 杨岩听到周公说你们家里,忽然感觉脸一红,心里马上甜丝丝的,女孩总是对这样的词语非常敏感,虽然说话的人并没有这层含意。 无为倒没在意周公的话,他急忙说:“好,那我们就在家里等师傅。”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周公看看手表,对两人说:“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办,我先走了,晚上的时候我再跟你们好好地聊。” 周公说着话站起来,用手抚摸着杨岩的头,叮嘱她说:“好好养伤,以后开车慢一点,不要总像参加汽车拉力赛一样没命地开,安全第一。” “嘿嘿……是!周公伯伯,安全第一。”杨岩笑嘻嘻地回答。 “我送送师傅。”无为对杨岩说完,转身陪着周公走出病房。 周公来到走廊后停下脚步,无为跟在他后面,见周公停下,知道有话要对自己说,他轻轻喊了一句,“师傅。” “无为啊,你这三个月钻研《道德经》很认真,也很刻苦,进步很大,把你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给我看看。” 无为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交给周公,他感到奇怪,师傅怎么知道他携带着笔记本? “等我把你对《道德经》的注解看完后再还给你,你先回去吧,注意照顾好岩岩,她可是个好女孩。”周公很认真地对无为说。 “是,师傅。” 周公摆摆手:“不用送了,快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无为一直看着周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里,才又回到病房。 无为走进病房后,一直低头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杨岩见他沉默不语,忙问他:“怎么了?周公伯伯对你说什么了?” 无为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要走了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那你干吗像思想者一样,皱着眉头,就差把拳头顶在下巴上了。是不是玩深沉啊?”杨岩开玩笑地说。 “我在想师傅真是太神奇了,他似乎对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了如指掌,比中央情报局都厉害!太不可思议了!”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比中央情报局还厉害?”杨岩笑着说。 “师傅刚下飞机就直接来医院看你,刚才我去送师傅,他竟然连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都知道,而且还知道里面是我对《道德经》的注解!你说奇怪不奇怪?” “的确很奇怪,不过等你了解周公伯伯这个人以后就不感觉奇怪了。” “为什么?”无为听不懂杨岩什么意思。 “因为周公伯伯本身就是个谜,我爸爸与他交往多年,两人还是好朋友,对他的好多事情还不了解,所以你说的也就不奇怪了。”杨岩歪着头说。 无为听她这么一说,更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我携带笔记本这件事连你都不知道,只有罗伯特和阿仑知道,难道说是他俩中有个人认识师傅?又不太像。”无为越来越感觉事情不可思议。 “无为哥,你哪来的那么多疑问,只要周公伯伯能把你训练成为世界赌王就可以,管那么多事干什么?”杨岩满不在乎地说,也许她是见多不怪了。 “唉,你这一提醒我就更感觉不对了,你说世界这么大,我们去大西洋城寻找师傅,怎么就那么巧,就真让我们给遇到了?这也未免太巧了吧。我感觉是师傅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有句话不是说无巧不成吗,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时间长了很多事情自然会逐渐解开,你先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杨岩催促无为。 “你要干什么?你脚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院?” “无为哥,求你了,在医院里都快把我闷死了。在这里也是养,回家也是养,在哪里不一样?”杨岩抓住无为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快点无为哥,再说周公伯伯今晚不是还要有事对我们讲吗?缺少了我怎么能行?我们可是一个团队。” 无为最怕杨岩撒娇,一撒娇就拿她没办法,只得点头同意:“好,好,我去对医生说,如果医生实在不同意我可没办法。” 第三十五章 疑惑不解 过了十多分钟,无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 “你胜利了我的公主,我们现在就回家,不过医生说你先不能下地走动,以防再次拉伤肌肉,而且过一周后必须再来医院检查。” 一听要出院,杨岩立即来了精神,马上在床上坐了起来,大声对无为说:“好了,这么罗嗦,比我还女人,快把我抱到轮椅上。” 无为把杨岩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准备向外走,杨岩挥挥对他说:“你先出去吧,在外边等我就可以了。” 无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要回去吗?你还要做什么?” “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回去吗?怎么见人啊。我要先在卫生间化化妆,收拾一下,换上衣服。”杨岩说着话,用两手扳着轮椅的轮子,进入到病房的洗手间里。 无为不放心地跟在后面,关心地问:“你这个样子怎么能换衣服?再说现在就挺好,你是回家,又不是去相亲。” “你快出去吧,不用你管了,我有办法。”杨岩不耐烦把无为赶出病房。 无为摇着头走到外边的走廊里,在一边的休息椅子上坐下来,对面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台电视,无为看着电视,静静地等着杨岩出来。想不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他心里这个气啊,刚才急着要回家,现在办好手续要走了,她反而不着急了,在病房里磨磨蹭蹭就是不出来。他实在等不及了,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大小姐啊,收拾好了没有?你磨蹭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着什么急!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杨岩在房间里欢快地回答。 无为现在才体验到,女人有时还真是个麻烦,在接触杨岩之前,无为一直生活在一个男人的世界里,从五岁离开母亲后,他就很少与女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军营里生活的都是男子汉,那里是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世界,绝对没有一丝的脂粉味。他当然不知道,杨岩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在病房她顾不上,但是如果来到阳光下,女孩一定要把自己的美丽展现在所爱的人面前。让她灰头灰脸地走到外边,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无为感觉眼前一亮,一个青春灿烂的女孩出现在门口,那种感觉如同在赌场里第二次见到杨岩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现在的杨岩坐在轮椅上。 看着无为傻呆呆的样子,杨岩的心里充满了甜蜜:“傻看什么?不认识了,快点推着我走啊。” “哇噻,太美了,岩岩,平时跟你在一起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漂亮?”无为用夸张的语气发自内心地说。 “那是因为你从不正眼看我,我一直都是这么漂亮。”杨岩仰起头,自豪地说。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电梯间。医院派出护送他们的救护车早在快速通道口等着他们,无为直接把轮椅推进车里。 为了方便照顾杨岩,无为把她接到他们居住的公寓里,他把自己的卧室让给杨岩住,自己在房里临时搭了个床。罗伯特和阿仑已经在家里收拾好了一切,等待他们回来,两人像迎接贵宾一样把杨岩迎进家里。 看到大家对自己的热情,杨岩高兴地说:“要知道受伤后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就早点出车祸了。” 杨岩的话把三个人都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欢乐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靠,竟然还有盼望自己出车祸的,你可真是高手。”阿仑忍不住嘲弄起杨岩来,“不过我发现自从你出了车祸,对我温柔多了,再也没有骂过我,要早知道这样,我也企盼你早点出车祸。” “阿仑,闭上你的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罗伯特从背后拍了阿仑一巴掌,又转身对杨岩说:“杨岩,你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照你这么说,好像我们以前对你很坏。”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们现在对我太好了,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杨岩着急地辩解。 无为赶紧给她解了围:“大家快别闹了,师傅今晚要来我们家,岩岩已经把我们组成团队的事情告诉了师傅,我估计师傅要有话对我们说,咱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吧。” “真的吗?”阿仑听说赌圣要来,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太好了,让周公也收我为徒。妈的,等我练好了赌术,把赌场赢我的钱都他妈的给我吐出来,老子也扬眉吐气一下子。” “阿仑,我看你的愿望是难以实现了。”罗伯特摇摇头说。 “为什么?你是说赌圣不能收我为徒?”阿仑不高兴地问。 “哈哈,当然不是,能不能赢赌场,不在于赌圣是否收下你,关键在于你自己。” “在于我自己?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仑摇着头说。 “因为你的目的决定了你不可能赢赌场,目的决定着手段,反过来手段又决定了目的。所以无论周公是否收你为徒,与能否赢赌场没有太大联系。” “那我大哥怎么可以呢?他干吗还要拜赌圣为师?”阿仑不服气地问。 “因为无为有的是目标,而你的是目的,目标与目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所以他能成功,而你不行。” “我被你绕糊涂了,什么目标、目的,有什么不一样?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哈哈……罗伯特,你就不要对牛弹琴了,讲得再多也瞎子点灯白费蜡。”杨岩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说。 阿仑气愤地转身向无为求助:“大哥,我也是这个团队的一员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说句公道话啊。” “好了,都不要闹了,他们是跟你开玩笑。”无为笑着对阿仑说。无为很佩服罗伯特说的话,虽然很深奥,细考虑一下的确非常在理。 到了晚上,周公果然来到了无为他们的公寓,无为真不知道师傅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他越来越感觉周公神秘莫测。 周公穿着一身休闲衣服,完全大众化的打扮,如果走在街道上,与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猛然一看就是一般中年人,在周公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特别的西。只有与他对视才能发现赌圣的不同,他的眼睛如同深邃的大海,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周公的眼睛好像能洞察一切,与他对视一下,自己的心底就能被他看穿。 周公举止随和稳健,做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夸张也不收敛,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见三个年轻人都站在一边,很亲切地招呼大家:“都过来坐下,干吗都那么拘谨,好像我有多可怕似的。” 周公的话很快让几个年轻人放松下来,杨岩自己转动着轮椅来到周公的沙发边,亲切地问:“周公伯伯,您是喝茶还是喝咖啡?我都已经替您准备好了。” “还是岩岩心疼伯伯,就喝茶吧!”周公爽快地说。 “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功夫茶,只能用茶杯给您泡了,不过茶叶还可以,特级杭州龙井。”杨岩歉意地说。 “哈哈……没关系,伯伯又不是专门来喝茶的,要喝茶我就会去找你爸爸了。” 几个人从周公的话里听出他与杨岩老爸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阿仑急忙泡好茶,把茶杯端到周公前面的茶几上。 “我听岩岩说你们几个年轻人组成了一个团队,准备要赌遍世界各地的赌场,很有志气啊,哈哈……”周公开口就直奔主题。 “那只是我们的打算,在师傅还没有把我们培养出来之前,怎么敢说赌遍世界赌场?”无为不好意思地说。 周公从口袋里掏出无为的笔记本,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望着无为说:“我仔细的看了你对《道德经》的注解,你的领悟能力很高,从你的字里行间能看得出这三个月下了很大苦功,你的第二关已经通过了。” “吔!太好了!”旁边的杨岩挥舞着胳膊高兴地叫了一声,好像通过的是她一样。无为和罗伯特都没有作声,等着周公继续说下去。 “大哥写的《道德经》在房里还有呢!这么一摞,有三四十公分高。”阿仑用两只手比划着对周公说。 周公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德经》需要用心去参悟,它能熏陶你的人性,磨练你的心态。当然这还不够,以后你以后还需要多看,特别是《孙子兵法》、《易经》、《辩证法》等一些籍,这些里揭示的都是自然规律,通过它们可以认清世界。当然也能认清许多‘事物’背后的西。我希望你用心读一下这几本。” “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遵照您的教诲,用心领悟这些的含意,绝不辜负师傅的期望。”无为认真地向周公保证。 几个年轻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赌圣周公,希望得到他的教诲。 第三十六章 第三关 周公来到无为住的寓所看望他们,周公很满意无为三个月的钻研,告诉他通过了第二关的考验。 无为急切地想知道周公要布置的第三关是什么内容,但是周公却没有说出下文,而是把话题转向了他们组成的团队上。 “我很早就想组成一个博彩团队,用几个人的力量来与庄家对抗,但是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啊,现在你们年轻人有这个行动我很高兴,举双手赞成。”周公面带微笑乐呵呵地说。 “周公伯伯,您为什么没有能组成团队?这很难吗?”杨岩疑惑地问。 “这件事说简单很简单,要说难也非常难,因为我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没有人怎么能组成团队?”周公讲到这里,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扫视了几个人一下,接着说:“能够组成团队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成员之间要以诚相待,以心相交,要象同胞兄弟姐妹那样才能形成默契。在牌桌上是不能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包括语言,动作,表情等,只能靠心领神会,或者说是心灵的感应,只有达到心灵的交融才能做到这一点,否则即使组成了团队也如同是一盘散沙。如果在牌桌上依然各自为战,那组成团队又有什么用?” 周公的话音刚落,杨岩马上兴奋地抢着说:“我跟无为哥就能做到心领神会,我们战胜赌场的两次都是这样做的。虽然刚开始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是我从内心信任他,完全跟随他的操作,结果都大获全胜。” “对,在一个团队里必须要有一个核心,这就如同是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要有一个坚强的指挥员一样,所有的人必须服从他,信任他,只有这样团队才能有战斗力。” 无为他们听出周公是在给他们传授经验,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只有杨岩不时的插上几句话。在周公眼里杨岩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她的活泼让人觉得她更加可爱。 “赌圣前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阿侖轻声说。 “当然可以,任何时候我们之间都是平等的交流,只有相互交流才能提高自己嘛。”周公温和地说。 “您既然认可我们组成的团队,是不是都收我们为徒了?”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周公微笑反问阿侖。 “因为您收我们为徒后,我就可以跟随您学习赌术了?这可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阿侖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学习赌术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听了阿侖的话周公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难道您不答应收我们为徒?”阿侖一脸疑惑的表情,语气里透露着失望。 “因为我并没有什么赌术可以教你们,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对无为说,不能叫我师傅,我也没有什么西可教他。” 周公的话让阿侖坠入了迷雾中,他实在想不通周公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用手来回摸着自己的头,吞吞吐吐问,“我我怎么听不懂您的意思。” 周公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阿侖,语重心长地说:“许多人跟你一样,都在寻找可以战胜赌场的赌术。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真正能战胜赌场的赌术是不存在的,你说一加一能等于三吗?” 阿侖茫然的摇摇头,“肯定不等于。” “对啊,赌场里的各种赌戏都是建立在精确的数学模式上的,是自然法规,是不可更改的,就如同一加一永远不等于三一样。只要仔细的研究一下各种赌博游戏的设置和它们的规则,你就应该知道,你与庄家之间绝无公平可言,赌场取胜的概率永远大于玩家,所以赌场永远是赢家。你想寻求一种战胜赌场的赌术是错误的,因为必胜的赌术根本不存在。” “那您为什么就能战胜赌场!您靠的是什么呢?”阿侖显然对周公讲的话不相信,他心存疑惑地问周公。 “问的好,实话我也战胜不了赌场,我能赢钱靠的不是赌术,靠的是顺势而为,把握赌戏的旺衰趋势。宇宙间任何事物的变化都是有其固定的规律性,我各人认为,所有的事物都是一个生命体,都有一个起点和终点,在由起点到终点的发展过程中,都是沿一条旺衰的轨迹来进行。赌场内的大数法则也是如此,在它的运行过程中或许有无数的表现形式,如波纹状,螺旋形,立体式,爆炸式等等。但是无论其如何表现它始终离不开旺衰二字,只要把握住它的旺衰趋势,顺势而为就可以。”周公说到这里,对无为说:“给我拿只笔和纸过来。” 无为急忙起身跑进房拿出笔和纸来,放在周公面前的茶几上。 周公把茶杯挪到旁边,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十字坐标,随后又在横轴上画上一条曲线,最后周公用笔指着坐标对他们说:“你们几个都是大学生,对数学概率的变化都非常了解,任何一种概率的变化都是呈不规则的线性波纹状,请你们注意,这个概率波状的形态,有下滑就必有上升,而你们需要学习和掌握的就是把握这种变化的趋势。把握趋势是我在赌场赢钱的方法。你们如果能把老子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句参悟透,也就明白我刚才讲的意思了。” “那您把如何把握趋势的这个方法传授给我们,我们不就可以赢赌场了吗?”阿侖继续追问,在他的心里总想通过一条捷径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刚才对无为说要多看《辩证法》方面的,就是要你们从中参悟出一些西来,古希腊著名的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奠基人赫拉克利特,他有两句脍炙人口的名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一切事物都处在永恒的运动、变化之中。赌桌上变化更是这样,决不能用一种固定的方法来把握变化的趋势,是要靠灵活的判断、分析来把握趋势。所以我也没有固定的方法传授给你们。” “谢谢师傅的教诲,无为明白了,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努力了。”听了周公的话无为感觉豁然开朗,内心的许多疑团被师傅的寥寥数语解开了。 周公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无为,你的领悟能力很强,如果你能把我提到的这些籍都能参透,很快就能超越我,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就开始第三关的训练。” 听周公提到第三关,几个人都竖起耳朵,他们都急切地想知道赌圣的第三关训练是什么神奇的内容。 “从明天开始,你就去赌场,有四个要求你必须要做到,第一,口袋里必须携带三万美元的现金。第二,每天在赌场待的时间不能少于十个小时。第三,不能玩任何赌戏,只能是看不能玩。这一点特别重要,只看不玩,一把都不可以。第四,这个训练持续时间也是三个月。最后我补充一点,如果你忍不住玩了一把,那么前边的时间就作废,再从头开始,直到坚持三个月下来。如果你有三次违犯了规定,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徒弟了。” 无为他们四个人听了周公的话都愣住了,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这是什么培训内容?每天什么也不做,就在赌场里待十个小时,而且还不能下注。听周公的意思好象还难完成。 四个人面面相觑,想从对方那里看出些西来,很显然谁也不理解周公的目的,而周公也不多解释。 “师傅,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难道就是在赌场待三个月,什么也不做?”无为实在猜不出师傅的用意何在,忍不住问周公。 “这个问题不用我回答你,三天以后你自己就知道答案了。”周公笑着说。 无为知道从师傅那里得不到结果了,也就不便再询问,既然周公说三天以后知道答案,那就等三天吧。 “师傅,我能不能再问您老一个问题?”阿侖随后说,他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好啊,你问吧,你们谁有什么问题都尽管问,否则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我明天就要离开拉斯维加斯回欧洲。”周公爽快地说。 第三十七章 易经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去赌场就总是输?我也跟人家学了一些方法,见别人用这些方法就赢钱,我用就总是输钱,这到底是为什么?有时赢个几百块,谁知道很快就又输进去了。”阿侖垂头丧气地说,说到输钱他就失去了精神。 “哈哈事实上赢钱输钱也是多方面原因促成的,我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一下,你先把自己的生日告诉我,包括是几点生的都要准确。” 阿侖把自己的出生时间告诉了周公,周公把刚才画着坐标的纸翻过来,在上面写上阿侖的生日的年月日时,然后在下面排出了阿侖的八字,接着再排出大运和流年,最后在八字和大运上都标出十神来。 做完这一切后,周公看着纸上的字沉思默想了有十多分钟,最后抬起头来望着阿侖说:“你的命就不适合赌博,你输钱是必然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适合赌博?”阿侖惊讶地问。 “哈哈,你说为什么女人能生孩子而男人不能?这个问题虽然有些刻薄,却很能说明‘命’的问题,命是客观存在的,你生就是这样的‘命’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周公笑着对阿侖说。 “这么说我大哥就是赌博的‘命’了?” 周公点点头,对几个人说:“要讲清楚这个问题,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所以现在我只能简单扼要给你们讲讲。如果无为能顺利完成第三关的训练,后面我要传授给他的就是通过《易经》来预测一切事物。《易经》真实的作用是古人发明的预测术,这虽然曾经被无知的人说成是迷信。《易经》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从《易经》里衍生出了多种预测术,其中最准确的就是生辰八字和八卦六爻预测,以及地理风水对人命的影响。” “师傅,从生辰八字中真的能预测人的未来?”无为好奇地问。 “用正确的方法来对人的八字进行预测,准确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而且这个方法简单易学,以你的聪明,三个月就能全部掌握其中的要领。”周公肯定地说。 “真的?那我也要跟着无为哥一起学预测术,周公伯伯也教教我吧。”杨岩半天没说话,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抓住周公的手,央求着说。 “哈哈丫头,这个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也是要看你的天赋,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也要看你的命是否适合学习预测术。说到这里我就先从人的‘命’说起。我们中国有句话叫‘人的命天驻定’,有人把这说成是唯命论,不过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非常正确,比如说岩岩和无为。”周公讲到这里,用手法指着杨岩和无为说。 “你们俩人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从你们出生时就决定了这一点,是无法更改的现实,这就是‘命’,也就是说每个人在你们出生的瞬间,人生的好多西就已经定下来了。也许你们会说一切都在改变,的确如此,我们指一个人的人生常用‘命运’两个字。命运有两层含义,它是由命和运组成的,‘命’是固定不变的,‘运’是命的发展过程。人们常说的把握命运,事实上是指把握生命的发展运动过程。比如说我们几个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这就是我们的命,是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改变不了。但是我们能把握改变自己的运,我们可以在中国,也可以来到美国。有个哲学家说:‘存在是现实的,选择是自由的’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对这一点你们都能听懂吗?”周公讲到这里,环视了他们一下。 周公把很深奥的西用简单的比喻说的很明了,无为他们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周公的讲的内容。 周公看到他们都能理解又接着说:“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固定的规律,所有的生命体都是由‘生’这个起点,最后到达‘死’这个终点结束。在这个运动过程可以看作是一条曲线,你们都学过,线是由无数个点组成的。而预测就是根据固有的规律来分析这条线上,某些点的存在状态。而对线上的任何一点进行推理,都可得到这条线的全部信息,将人出生时的年、月、日、时,看作人的生命轨迹中的始点,从而对其进行逻辑演算,就可得出这个人准确的生命信息,因为这个点始终包含了这个生命体的全部信息。我们的祖先是非常聪明的,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的物质来表示所有事物的构成,以阴阳消长显示永无终结的哲学思想,依据精密数理演算,推断事物的运动规律,最终得出每个点上的存在状态,所以用这种方法进行预测是非常准确的。” 四个人都听的入了迷,想不到周公把繁杂的预测讲的如此透彻。以前在他们看来预测是很神秘的西,而现在包裹在预测术外边的神秘外衣被周公轻松的剖开了,让他们认清了里面的西。 “正因为每个点上所包含的信息不同,也就决定了每个人的命是不相同的,或者说是每个人都有完全不同的天赋,天赋顾名思义就是上天赋予的,有的人适合做这种事,也有的人适应做那种工作。我们中国有个著名的文学家,在考大学的时候数学竟然考零分,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他却不适合学习数学。事实上这些信息在他的生辰八字里都包含着,用正确的方法推演他的八字都能得出来,所以我说阿侖不适合赌博,而岩岩也不适合学习预测术,你们都明白了吗?” 四个人都不住的点头,在他们的眼里周公简直是个无所不知的人,都心服口服地说:“明白了。” “以前经常遇到路边的算命小摊,算命被他们吹嘘的神乎其神,现在听师傅一讲感觉豁然开朗。” “说的不错,大多数算命的人对《易经》只是一知半解,所以故意讲的天花乱坠来唬人,还有的人靠这些西混饭吃,害怕让人都懂了夺了他们的饭碗,我们中国人也有这样的陋习,把简单的事物复杂化。用八字推算一个人的命运,靠的是一套精密的运算程序,它与你们学过的数学公式没什么区别,当然有的人在学了公式后可以运用它解开难题,而有的人则不能,这与每个人的悟性和天份有关,决不可强求。” “师傅,我想问一个问题,”无为想了想突然说。 “好,请说。”周公很喜欢无为爱动脑子,多思考,多询问是一个提高自己的必由之路。 “我小的时候,外公也请一位老先生给我测过八字,与您讲的差不多,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我适合于赌博,但是意思一样。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我适合赌博,为什么我有的时候能赢,而有时候也输的很惨?” “这个问题问的好,要想在博彩中获胜,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缺一不可,第一是特殊的八字组合,就是我说的命,换句话说就是适合赌博的人。第二是对博彩时间的把握,就是你应该什么时间进赌场进行下注,这与你的输赢也有很大的关系。” “胜负与赌博时间还有关系?”无为好奇地问。 “不但有,而且还起决定性的作用。我们就做个实验吧。”周公说到这里,从茶几上拿起那张白纸,盯着上面阿侖的八字看了十多分钟,然后把纸又放下,对阿侖说:“你明天下午带上一万块钱,到任何一个赌场都可以,三点钟开始下注,五点钟之前必须结束,你能赢两万元左右。” “真的?那我玩什么赌戏?”阿侖兴奋地问。 “玩什么都可以,你只管下注,什么都不要考虑。另外你可以实验一下,你提前一个小时进赌场,在三点钟之前你会赔钱,三点以后就开始赢,如果在五点之前你不停下来,五点以后你就会开始输。”周公非常肯定地对阿侖说。 “太好了,我明天下午一定去,那如果我多带点钱去赌行不行?”阿侖贪心地问。 “你带一万和五万都一样,带的再多,你最终赢的钱也超不过两万五千元。”周公笑着说。 “那我还是带一万吧。”阿侖说完,回头对无为说:“大哥,明天借我一万块钱。” 无为笑着说:“没问题,明天我们三个都陪你去,我们也看看师傅说的准不准。” 第三十八章 五行 无为说完,望着周公,眼睛里流露出期待的目光,他想听师傅解释这是为什么。 “你们现在一定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吧?”周公似乎看透了他们几个的心思,微笑着说。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太想知道了,周公伯伯你快点说吧,我都等不及了。”杨岩催促着说。 “哈哈就你这个丫头心急。”周公笑着拍拍杨岩的手,对大家说:“人是由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组成,每个人的八字所显示的就是这个人出生时所秉受的这五行的状态。整个宇宙也是由这五行组成,是一个大五行。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无时无刻不受到阴阳五行运行的影响。影响五行旺衰的因素主要是天时、地利,天时是指五行运行到某一个点上时,天气的状况。天气对五行旺衰的影响力最大,特别是一个出生时的天时,决定了这个人一生的命。比如说一个人八字用神是火,他出生时恰逢晴空万里,烈日当头,从天到地火力旺盛,那么此人秉受的火气最重,试想还有什么能比太阳的火力旺盛?所以能得天时助益者,必为天上奇才。无为的八字就有些类似与这种情况。我还是用刚才这个例子说明你们要知道的问题,在一年之中,或是一日之中,总有火力最旺的时候,当然也有最弱的时候,选择一年当中,或一日当中对八字的用神最有利的天时来赌博,自然会赢钱。反过来在不利于八字用神的时候赌博,或是正好相克的时候来赌博,肯定是输钱。判断八字的用神,需要对每个八字进行具体地分析,不同的人或是木旺、或金旺、或水旺都不相同。” 周公讲到这里,见无为他们似懂非懂,知道他们可能对自己说的一些术语不太理解,于是接着说:“这样吧,我用比较形象的事例来说明这个问题,所有的事物都是处于一个周期性的发展过程中,就象一年中有春夏秋冬四季一样。我们人在一天之中,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情绪,都有一个周期性的变化,有高xdx潮,也有低谷,而这个变化就是受五行运转的影响造成的。我们在身体状态和精神都处于旺盛时做事情就容易成功,当我们的情绪低落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容易出错,这一点你们应该都有体验,从这里能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无为轻声说,通过师傅的形象解释,无为对周公讲的内容很容易理解。 “而通过对一个人八字的分析,就能准确无误地知道组成这个人的小五行,在他的一生中,一年中,或是某一天当中受宇宙大五行的相生相克的情况和他生命旺衰的变化。整个宇宙这个大五行在某个时刻的五行状态对不同人的影响力是不一样的,而明天下午三点到五点,恰恰是阿侖这段时间命运最旺的点,同时也是受宇宙这个大五行影响最大的时间。因此我断定他在这个时间内下注肯定能赢,而旺衰程度又决定了他赢钱的多少,这个时间虽然对他八字的用神有利,但是因为他八字中有缺陷,所以我断定他最多赢两万块钱。这是我靠经验判断的,有一定的出入,但不会相差悬殊。” “师傅,您讲的天时地利是否就是人们常讲的‘风水’?我在赌场里经常听一些赌客谈论风水的问题,一些玩家输了钱总认为是赌场的风水对自己不利。例如拉斯维加斯的一些赌场,无论是名字还是设计,总让很多赌客与风水牵连在一起。象奇迹赌场,它的门口前是一个火山,赌场的主要表演项目是白虎表演。火山表示把客人的金钱熔化,白虎更是邪门的表示。还有什么金银岛赌场的海盗表演,格兰赌场门前一对巨大的狮子等,感觉都是对赌客不利的西,您对这些风水说法有什么看法?是不是真的对玩家不利?”robot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周公讲了这么多后,忽然问起了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问题。 “是啊师傅,我在输钱的时候也总是考虑这个问题,也是感觉这些赌场挺邪门。”阿侖忍不住插嘴说。 “嘿嘿我从很多资料上看到赌客进赌场都是背着身体或是侧身进入,避免与赌场的镇物对视,我不清楚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有用,也跟着他们学,主要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理上觉得安全些。”无为也笑着说了自己的感受。 听了三个人的话,周公笑了起来,“哈哈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一些无知之人瞎编造的。” “您刚才不是讲风水对人的影响很大,现在怎么又说这些是无稽之谈谈?到底是为什么?”robot疑惑地问周公。 “风水的确对人的吉凶影响很大,但你们刚才讲的这些西却不一定对赌客有制约作用,有的时候或许对赌客会很有利。什么是风水?空气流动形成风,自然界中的水就是风水中的水,环境温度的改变导致人的吉凶不同,而风和水是影响环境温度变化的主要因素,于是人们就把查温度变化定人吉凶的技术叫风水术。风水术包含三个方面,天时,地利和阳宅。” 周公讲到这里停下来想了一下,他在考虑一个生动的易懂的比喻,然后接着说:“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中国人盖房子最讲究坐北朝南,认为这样的房子风水好,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坐北向南的房子内享受的阳光是最充足的,这就是为什么住北屋的人身体健康,而住南屋的人容易生病的原因。因为南屋受阳光照射少,屋子里阴暗潮湿,对身体不利,时间长了自然就容易生病,这就是最简单的风水术,也是人人都懂的风水术。” “八字是反映人吉凶的信息储存库,八字不仅能反映出人在一定时间内的吉凶,同样能从八字命局中看出此人出生前后所居住的环境情况,风水助益与八字中的用神,人就大吉。风水不利于八字中的用神,人就不吉。风水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了人吉凶的大小。因此,风水是否对这个人起作用,关键是看与这个人的八字中用神的对应关系。许多人对此都是不懂装懂,在谈到风水的时候总是要求有山有水、环山抱水、龙势虎跃的地形等等,好象风景优美的地方就是好风水,这些都是无知之谈。我再给你们举个例子,你们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们中国有位伟人,诞生在青山绿水环抱的地方,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他的家宅位于半山腰面朝南,许多人都说那里是个风水极佳的地方,出了个伟人。他们说的都没错,但是他们没有想过风水好坏是对特定八字的人来讲的,同一个房屋,出生在同一张床上的三兄弟,一个成为了伟人,而他的兄弟却惨遭敌人的杀害,英年早失。所以说这里对他的兄弟来讲决不是好的风水之地。而决不能象一些不懂装懂的人说的那样,哪个地方风水好,哪个地方风水不好,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对于生活在北极圈内的爱基斯摩人和生活在赤道上的人来说哪里的风水好?你们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周公的一番话让他们茅塞顿开,都情不自禁的猛点头。 “我就用澳门的葡京赌场来说明罗伯特提的这一点,葡京赌场是亚洲最有名的赌场了,我们中国人没有不知道的,因为它的造型独特,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其中蕴藏着奇妙的风水布局。葡京的外形象个鸟笼,是用来装鸟的,而鸟是站在木架上,这是一个借木旺火的设计,而赌场老板何鸿燊的燊字,正是木字之上三把火,也就是说葡京的布局是借木旺燊哥的三把火,当然还有很多其它内容,我就不一一说了。既然葡京赌场的设计是木旺,而水能克火,火能克金。这么说水旺的人火旺的人进赌场就不赢钱了吗?事实上绝非这么简单。因此说赌场的风水设计对赌客是没有影响的,或者说是对绝大多数人没有影响。” “有道理,谢谢师傅,这件事我曾想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听师傅这么说我终于明白了。”robot解开了困扰在心里的问题,很高兴地对周公说。 周公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他笑着说:“你们几个人各有所长,无为勇猛机智,罗泊特博学多才、冷静沉着,岩岩心细,观察力强,而阿侖会耍小聪明,你们四个人如果组成了团队,我相信以后会天下无敌。不过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练才可以,当前的重点就是要让无为通过第三关的训练,你们四个人好比一杆三国名将赵云使的亮银枪,而无为就是枪尖,只要他锋利无比了,你们就可以纵横世界了。三个月以后我会来检查你们的训练效果。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明天我还要回欧洲。”周公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要离开。 “周公伯伯,你真的又要走了?”杨岩恋恋不舍地说。 “哈哈,傻丫头,伯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你一定要养好伤,以后记住不能再飞车了,否则我就要告诉你爸爸了。”周公用手抚摸着杨岩的头,亲切地说。 “噢,您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我在拉斯维加斯。”杨岩不放心地说。 “有无为他们几个照顾你我也很放心,所以暂时不告诉你爸爸了。”周公说着话从沙发起身,朝杨岩摆摆手,随后走出了公寓。 无为、robot和阿侖仨人,一直把周公送出小区外边,看着他上了出租车离开后才转身朝回走。 在回来的路上,无为忍不住对robot和阿侖说:“真奇怪,师傅好象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师傅会算啊,他掐算一下就知道了。”阿侖笑着说。 “真能扯蛋,你以为师傅是神仙。”无为回敬了他一句。 robot平静地对俩人说:“都别瞎猜了,周公了解我们的情况并不是坏事,还是抓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都陪阿侖去赌场,看看师傅说的对不对。” 一想到明天到赌场赢钱,阿侖马上来精神了,“如果真的象师傅讲的那样能赢两万块钱,我就高兴死了,妈的,我从来没有赢过这么多钱。我也扬眉吐气一次。” “阿侖,你可不能忘乎所以,不要忘记师傅说的话,过了五点你如果不收手就会输。”看着阿侖兴高采烈的样子robot轻声提醒他。 “放心吧,到点我就立即打住,跟大家一起回家。我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把钱都扔进赌场里,不输光了不罢休。”阿侖发生誓言说。 无为与robot对视了一眼,“看来阿侖要改变自己,”无为又笑着对阿侖说:“阿侖,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不要让大家失望。 第三十九章 阿伦狂赌 周公走后的第二天,一个上午阿仑都安定不下来。自从跟随无为这几个月来,他就没有再赌过一把,昨晚周公发了话,让他玩两个小时,一下子把他的赌瘾又引了起来。 阿仑的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转动的轮盘和飞舞的扑克牌,眼前一直晃动着五彩斑点的筹码。心里如同一只小手在不停的抓挠着,让他痒痒得难受。 无为和罗伯特都看出了阿仑的心思,望着他那神不守舍的样子,无为苦笑着向罗伯特摇摇头。他现在担心阿仑受这次赌博的影响,再次陷入狂赌之中。罗伯特知道无为的意思,他无奈地开张双手,向无为耸耸肩膀。 一种行为一旦浸透入人的潜意识中,是非常难消除的,特别是像赌博这种给人带来强烈刺激的行为更是如此。人的行为被情感控制后,理智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刚吃过午饭,阿仑就偷偷对无为说:“大哥,跟你商量件事情可以吗?” “可以,说吧!”无为爽快地说。 “既然周公说我今天的运气很好,那我就放开了搏一回,你能不能多给我些钱,我想趁此机会把以前输掉的钱赢回来。” 还没等无为回答,躲在他们身后的杨岩就抢先说:“看你们偷偷摸摸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师傅不是说过钱多钱少都是一样吗?” 杨岩的话把阿仑吓了一跳,“你怎么像个间谍偷听人家说话?拿十块钱去下注跟一百块下注肯定不一样了,怎么能一样?”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没问题,等到赌场后我就给你打两万元的筹码,实在不行五万也可以。”无为痛快地答应了阿仑的要求。 “哈哈……太谢谢大哥了,还是大哥真心对我好。”阿仑兴奋地大笑起来。 看着阿仑的高兴劲,无为不忍心扫了他的兴,只是平静地对他说:“阿仑,给你讲件事,我是在中国的南方长大,当地的老百姓都喜欢用木桶盛水,这种木桶都是用十公分宽的木板拼起来的,老百姓常说,木桶能盛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我们人也一样,能承载多少西,是由我们的缺点来决定,而不是由我们的长处来决定。希望你一定记住!” “我明白了大哥,我现在就换衣服,等会我们就出发。”阿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无为的话听进去,兴高采烈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去换衣服。 罗伯特在旁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无为,不解地问他:“无为,昨晚师傅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怎么可以任由他乱来?” “我知道,现在对阿仑讲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有让他撞到南墙才能让他回头。师傅的本意也许是想让阿仑彻底认识自己,清醒过来。我们先不考虑这么多了,等事情过去后再说吧。” 杨岩一句话不说转动着轮椅回到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把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才出来。“无为哥,我也跟着一起去。”杨岩刚出来就朝无为嚷嚷。 “你就不要跟着瞎闹了,脚还没有好,万一再碰一下……”无为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杨岩打断了,“不,我一定要去,这几天把我都闷死了。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里还不憋疯了。” “无为,让她去吧,坐我的车,把轮椅放车后面,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再给我们弄出点事来更麻烦。”罗伯特替杨岩求情。 “谢谢你,罗伯特,还是咱哥们好,嘿嘿……” 三个人正说着话,阿仑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了,见无为和罗伯特还没有行动的意思,就催促他们:“我说哥哥们,你们快点好不好,千万不要耽误了我赢钱的好时机啊。” “阿仑,你也太心急了吧,师傅说的是三点钟,现在一点还不到,你着什么急。”罗伯特笑着说。 “及早不及晚,我们还是快点吧。”阿仑用央求的口气说。 “阿仑,你打算到哪个赌场去进行这场世纪大战?”无为问。 阿仑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我们就去帝王皇宫赌场吧,他们老板曾说过,只要大哥进他们的赌场就赠送一千元的筹码,大哥也顺便给他们露一手看看。” “闭上你的嘴!”阿仑的话音未落,杨岩就向他喊了一句,“周公伯伯说过从现在起不准无为哥赌博,如果赌过三次就不认无为哥为徒弟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对不起,我只顾自己高兴了,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瞧我这张臭嘴,我替您抽它。”阿仑说着话,装模作样抬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看着阿仑滑稽的样子,几个人哄堂大笑。 四个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公寓,罗伯特驾驶着他的丰田霸道越野车来到帝王皇宫赌场的停车场。 无为把杨岩从车上抱下来,再放到轮椅上,杨岩被无为抱在怀里,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坐到轮椅上也不想撒手,被无为抱着的感觉真好,杨岩从心里期盼自己的脚好得慢一点,这样就可以让无为多抱几次。 无为是第一次进这家赌场,上次来直接去了总裁巴缔森的办公室并未进赌场。对赌场内的环境并不熟悉。四个人走进赌场,只见地上铺着高档大红地毯,头顶是白天也亮着的大型水晶灯,到处都装潢得如同帝王皇宫般金壁辉煌。 他们刚进赌场大厅,赌区经理就走了过来,热情地对无为说:“您好,姜先生,欢迎来赌场,我马上给您送一千元的筹码过来。” 无为心想自己是第一次进这家赌场,经理竟然认出自己,可见巴缔森已经安排过了,他笑着对经理说:“谢谢经理,我是陪朋友来玩的,我并不下注,一千元的筹码就不要了。” “那不可以,老板吩咐过,只要您进赌场就要给您准备一千元的筹码,这是规定我不能破坏。”赌区经理很认真地说。 “哈哈,太好了,把筹码拿来给我就可以,我替大哥拿着。”阿仑忙不迭地说,他巴不得多给些筹码。 无为也不再阻拦,他掏出信用卡递给经理:“请再给这位先生准备两万元的筹码。” “好的,请稍等。”经理接过信用卡转身离开。 无为扫视了一下赌场大厅,上千平方米的大厅内人群熙攘,各种赌博游戏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仅在一侧的老虎机就有上千台,让人看着眼花缭乱。大多数赌场的布局都很相似,最先迎接客人的往往是成排的老虎机,而且全部都开机,耀眼的荧光屏,闪烁着的彩灯,仿佛要将进来的赌客都吞噬掉。 “大哥,你们随便去看吧,我自己来玩就可以。”阿仑对无为说,他知道三个人的赌技都比他高许多,他不想在无为他们面前现眼。 无为和罗伯特知道阿仑的意思,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会意地笑了起来。罗伯特笑着说:“既然阿仑不想让我们影响他,那我们就快离开吧,别耽误了他赢钱。” “记住师傅讲的话,你只能玩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无论如何你到要回到这里来。”无为叮嘱阿仑说。 “知道了大哥,两小时后我一定在这里等你们。”阿仑乐呵呵地说,看着三个人离开,急忙向赌场里走。 第四十章 德州扑克 迎面过来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托着一个特制的盒子,里面盛着两排紫色和两排黑色的筹码。筹码上点缀着五彩斑点,发出诱人的光泽。“先生,这是姜先生吩咐给您的筹码,请问放到什么地方?”服务员热情地说。 阿仑瞥了一眼,刚好是两万一千元的筹码,赌场果然送给了一千元的筹码,他在心里忍不住说,老子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就好了。 “跟我来吧。”阿仑朝工作人员挥了一下手,转身向里走。他也想感觉一下被人追捧的滋味。阿仑径直朝赌场里的百家乐赌区走去,来到一个起手是一百的桌边坐下,示意服务人员把筹码放在他面前。阿仑又向酒水小姐招了一下手,示意送一瓶酒过来。他轻轻对自己说:“老子今天也当一回大爷,这种感觉就是舒服。” 无为他们与阿仑分手后,他推着轮椅,边走边对罗伯特说:“我们去扑克室吧,那里不但安静,而且还可以观摩一下人们玩德州扑克的技巧。” “好啊,下一步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研究德州扑克上,为大赛做准备。”说着话三个人向赌场的扑克室走去。 帝王皇宫赌场的扑克室在拉斯维加斯属于中等规模,大约有五十多张牌桌,其中有二十几张是锦标赛的牌桌。 最低限注的牌桌有$3/$6,{德州扑克游戏每局都有指定的注限,注限的高低决定盲注的大小,在$3/$6牌局里,小盲注是15,大盲注是3。在限注游戏中,$3/$6牌局代表下限注是$3,上限注是$6,意思是在每局的前两圈押注(即底牌圈和翻牌圈),每次押注和添加筹码的限定为$3,后两个押注圈(即转牌圈和河牌圈)则是$6}。 而无限注的是从$1/$3开始,另外$4/$8混合游戏非常流行,如果牌桌上的客人有要求,赌场会改变混合的游戏内容。事实上,如果玩家和自己的扑克伙伴想玩些特别的游戏或者是限注或者是混合游戏,对赌区经理说一声,他们会在很短的时间里为你准备好一个牌桌,如果你们是个满桌,他们甚至会开一个私人游戏,提供知道所有你希望玩的各种游戏的发牌员。总裁巴缔森的经营理念就是:提供给玩家能想到的所有服务。 锦标赛的房间一天三场,上午、下午和晚上,每周七天都有进行,供玩家买进,另外在特定的时间还有女士晚间锦标赛。 这里的扑克室面积很大,所以牌桌之间的距离都很宽阔,便于客人穿行移动。无为推着杨岩都很方便地在中间穿过,扑克室与其他娱乐室完全隔开,没有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喧嚣的空气和刺鼻的雪茄烟味。在这样宁静幽雅的环境里玩牌,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赌场内的服务人员见到无为都向他弯弯腰,或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看来赌场里一定把他的资料发给了所有的人员,他现在的身份绝对超过了vip客人。 杨岩回过头来,有些自豪地对无为说:“无为哥,你来到赌场里像国王一样处处受到人们的尊重。你还不是赌王就这样,等你夺了世界大赛的冠军后会是什么样?好羡慕你啊!” “去,小声点,不要影响人家玩牌。”无为轻声说,不过心里也难免有些得意,像明星一样被人追捧,特别是当着爱人的面,这种感觉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 他们选择了一个有五六个人的牌桌,在外围看他们玩牌,从玩家各自面前的筹码能看出他们玩得都很大,底池里的筹码至少有几万。牌桌周围的玩家各个犹如泥塑石雕一般,面无表情。扑克高手都修炼得把七情六欲深藏心底,从他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底牌的信息。还有的人戴着宽大的反光墨镜,把自己的眼睛都遮挡住,因为眼睛最藏不住西。 罗伯特趴在无为的耳边,轻声说:“这桌玩家都是高手,你看他们都在坚持,到现在还没有人bust(出局,把身边的筹码全部输光而退出牌局)。这一把牌已经到turnround(转牌圈,就是第四张公共牌出现后的押注圈),还没有人fold(不跟,放弃继续牌局的机会),如果到下一张river(河牌)还没有人收牌,就有必须showdown(摊牌,在最后一圈押注后仍然没有人放弃,大家就当面把底牌亮开,比高低)。” “我感觉德州扑克是最有魅力的扑克游戏,底牌的好坏不是胜利的唯一条件,牌手的智慧和心理因素才是决胜的法宝。”无为低声回答,他现在心里已经在跃跃欲试了,如果没有周公的约定,他现在肯定要下场子了。 “你说的不错,每届大赛的冠军都要参加多场比赛,一路过关斩将,他们的手里不可能总是拿好牌,大多数情况下是普通的牌,甚至是烂牌,他们能取胜靠的是智慧和非凡的表演。虚张声势是高手惯用的手段,当他手里的底牌是好牌时,他有可能不动声色,引诱对手上勾。事实上,出色的玩家在大张旗鼓地下注时,他的手里往往是一副奇烂无比的坏牌。由于赢家是通吃,因此,赌注越大,失败的代价就越大。在许多牌局中,尤其是两个高水平的牌手之间,一般不会出现摊牌,一个玩家常用大笔下注,来吓退其他玩家。牌手下注额的多少与他手里牌的好坏没有直接联系。无论手里的牌是好是坏,都必须要采取这种策略,让对手永远摸不到你的底细。如果不使用虚张声势的手段,你就不可能取得比赛的胜利。”罗伯特尽量把自己了解地告诉无为,他总是尽心竭力地帮助无为。 “谢谢你罗伯特,我越来越体会到为什么师傅要让我熟读《道德经》和《孙子兵法》这些籍了。它们将是我取胜的法宝。”无为深有感触地说。 杨岩见两人谈论得不亦乐乎,轻声提醒他们,“到时间了,我们该走了,否则阿仑要等急了。” 罗伯特笑着说:“不错,我们得赶紧过去,小心阿仑赌上瘾来还真收不住手。” 无为推着轮椅,仨人急忙来到分手的地方,只见阿仑已经在等候着他们。 阿仑见无为他们过来,激动地跑上去,兴奋地脸色彤红,口齿都有些不伶俐了:大哥,我……我赢了,我……真的赢了。” “赢了多少钱?看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从来没有赢过。”杨岩不冷不热地问。 “哈哈……我赢了接近三万元,我先赌百家乐,真的太顺了,押庄开庄,押闲开闲。从来没有他妈的这么顺手过。赢了一万多后,我又去押轮盘,竟然有两次押对了数字,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老天开眼,让我也尝到了赢钱的滋味。我……我……太高兴了。”阿仑说着话竟然哽咽起来。 无为拍拍他的肩膀:“学会控制自己,等你学会了控制自己,你就能经常体验到赢钱的感觉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四个人一起走向停车场,罗伯特抢先打开车门,无为弯腰抱起来杨岩,把她放在车后座上。阿仑急忙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车尾部。 无为和罗伯特都上了车,见阿仑还磨磨蹭蹭没有上来。 “阿仑,快点上车。”无为催促他。 “大哥,我想去看几个朋友,自从跟着你就没有再去见他们,我想跟朋友们打个招呼,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呢!”阿仑粘粘糊糊地说,“你们先回去吧,过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吧,记得早回来,我们等你一起出去吃饭。给你也庆祝一下。”无为说完,没有多想拍拍罗伯特的肩膀,示意他开车走。 罗伯特把车驶入贯穿赌城南北的十五号公路,杨岩侧脸对无为说:“无为哥,你就那么相信阿仑?” “相信什么?”无为笑着问。 “你真相信阿仑去会见朋友吗?” “为什么要去怀疑他?”无为仍然不温不火的问。 杨岩望着无为平静的表情生气地说:“你难道猜不出他是去赌场了吗?” “哈哈……看你着急的样子,无为当然知道阿仑又去了赌场。”罗伯特眼睛盯着前方笑着说。 “你们既然知道他又去赌博了,为什么不拦住他?任由他把那些钱再去都输光,真让人难以理解。”杨岩气乎乎地说。 无为轻轻拍拍杨岩的手,安慰她说:“不要生气了,我们也是为了帮助阿仑。” 杨岩好奇地望着无为,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们明知道他去赌博,不拦住他还说是在帮他?这是什么道理吗?” “你想想,阿仑现在让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们说什么他能听进去?让他去撞个头破血流,他自然会清醒过来。这要比讲一万遍道理还管用。最多就是让他把那两万块钱扔进去,如果能让阿仑明白,他不是赌博的料,这两万块也值了。”无为轻松地说。 “无为,我猜阿仑今晚是回不来了,我看咱们也不用回公寓了,找个餐馆吃过饭后再回去,你看怎么样?”罗伯特边开车边征求无为的意见。 “好啊,岩岩,你想吃什么?”无为高兴地问杨岩。 “只要是不吃火锅,吃什么都行。” 无为和罗伯特被杨岩的回答惹得大笑起来…… 第四十一章 败走麦城 阿仑目送着罗伯特的车渐渐远去,他随后迫不及待地上了一辆出租汽车离开这里。 正如杨岩猜测的那样,阿仑要去赌博,他不能再在帝王皇宫赌场拼搏了,害怕被无为知道,他要选择一家新赌场去赌。 有人把赌博比喻为吸毒,这种比喻非常恰当,四号海洛因只要吸一口,就能让人终生戒不掉。如果第一次赌博就能轻松赢得几万元,那么这个人一下就会疯狂地爱上赌博。 赌博的人都说刚开始赌的人有‘处女运’,不知道是否所有第一次参赌的人都有‘处女运’,如果真的有,这种运可真不是好运。人一旦从开始就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那么就会在他的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印迹,情感会不时地提醒他再去尝试这种经历。 阿仑虽然不是第一次赌博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赢过这么多钱,在他的内心仿佛一下点燃了神灯,要什么来什么,眼看着筹码像流水一样来到自己面前,阿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常胜将军,信手一挥,一切就都能实现。阿仑已经忘记了周公和无为他们的忠告。贪欲在他的心里极度膨胀,占有金钱的狂热欲望让他失去了理智。人是情感动物这个理论在阿仑的身上再次得到了验证,他现在只感觉到眼前有一座金山,等待自己去挖掘,其他的一切都从他的脑海中失去了。 在拉斯维加斯寻找一家合适的赌场,比从自家冰箱里拿瓶啤酒喝还容易。 十分钟后阿仑就坐在了一家赌场的百家乐赌桌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元扔给发牌员,几摞五彩斑斓的筹码立即推到了他的面前。 阿仑坐下后并没有急于下注,而是先观察了一下显示牌,这一靴牌已经发出了大约有一半牌了,显示牌上非常凌乱,庄闲交替开出,有时一两次,最多三四次,也没有长闲长庄,也没有跳牌,杂乱无章毫无规律性可寻。 阿仑看到上两把开出的闲,也不多想,拿起一个紫色的五百的筹码押在了庄上。 发牌员是位漂亮的女孩,见桌上的几位客人都已经下注后,按规定说了句,“nomorebets.”(结束下注)随后开始发牌。 开牌,是闲赢,阿仑的筹码被收了过去。 阿仑想都没想就又在庄上押了两个五百的筹码。 再开牌,还是闲赢。还没明白过来筹码又被工作人员收了过去。 阿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显示牌上显示这副牌没有长闲,怎么自己一押就变了牌路?他又把两千元的筹码押到了庄上,心想如果这把能赢自己不但把输的钱赢回来,还能赚五百。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考虑如果输了又怎么样。 下注结束后,漂亮的发牌员习惯性地把空手向赌客们亮了亮,然后开始从发牌箱里向外摸牌。百家乐通常都用八副扑克来玩,在洗牌机里洗过牌后放进透明的塑料发牌盒里,随后一张一张的从里面向外发牌,一般发到四分之三左右的时候,剩余的牌就会弃之不用,重新装新牌再开始。 幸运之神似乎已经远离了阿仑,这把开出的又是闲胜。 幸运的人掉进海里,嘴里会含着鱼上来。不幸的人去卖棺材,世界上都没有人去世。 阿仑把剩余的筹码一下子都推到了庄上,他不相信没有开出长闲的一靴牌会在他来后开出长闲来。牌就是真的在与他捉起了迷藏,竟然又开出了闲。阿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桌面,一万元的筹码很快就没有了。 阿仑决定换张赌桌再试试,如果不行自己就撤了,说什么也不能把赢的钱再扔进去。换了一张牌桌后,阿仑又要了一万元的筹码,情况稍微好点,输输赢赢,但是输的却比赢的多,不知不觉中面前的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几个小时下来,一万块钱又没有了。 阿仑不甘心自己赢的钱就这样还给了赌场,他口袋里还有两万块钱,那是无为给他的本钱,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阿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钱赢回来! 阿仑决定再换个赌戏,牌九、二十一点这些赌戏都太慢了,他来到了轮盘区,在轮盘上押大小与百家乐基本一样,都是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机率。阿仑麻木地掏出一摞钱,数也不数就扔给工作人员。 刚进赌场的时候,几个口袋里都塞得满满地,那种感觉真好,现在只有一个口袋里还有钱,其他的都已经瘪了下去。阿仑好像不太相信几个口袋已经空了的现实,忍不住把手伸到里面去摸索,怎么摸也掏不出钱来了。 十几个小时的拼搏让阿仑没有了任何感觉,思维也变得麻木了。眼睛里只有旋转的轮盘,银色的小球不停地转动,停下后再转起来,再停下再转起来,阿仑的表情已经凝固,只是机械的从口袋里掏钱,仿佛输赢已经与他不相干了。 等到口袋里再也掏不一张纸币,阿仑的心如同冰块一样凉透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足足有十多分钟,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是丢盔卸甲,折戟沉沙了。慢慢站起来身来,失魂落魄地在赌场里游荡,仿佛找不到走出赌场的大门,周围稀里哗啦的筹码声,和赌客们的喧嚣声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是那么遥远和渺茫,阿仑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他感觉自己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阿仑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刚好有个酒水女郎从身边经过,阿仑要了一杯玛格利特,他猛然喝了一大口,柠檬的酸涩和说不出的苦感刺激着他的味觉,让内心的苦涩更加重了几分,阿仑忽然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阿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离开赌场,因为自己无脸去见无为他们,他实在想不出如何去对无为解释,他那么信任自己,不顾危险地拯救自己,而自己却去欺骗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赌场的,像一个丢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沿着马路,向前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的口袋里已经没有了一分钱,阿仑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无为那里自己是没脸再回去了。 望着街道两边宏伟气派的酒店大楼,阿仑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甚至不如一只蚂蚁。游荡在钢筋混凝土构成的世界里,自己仿佛就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片树叶,随时会被海浪吞噬。他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突然产生了自杀的念头。朋友没有了,钱也没有,一切都没有了,他分辨不出是自己抛弃了这个世界,还是世界抛弃了自己。他现在真正体验到了千山鸟飞绝的死寂,阳光成了灰色,周围五彩缤纷的世界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无为他们吃过饭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果然没有发现阿仑回来。无为拿起来电话拨通了阿仑的手机,里面一个女声提示关机了。 “怎么样?狗改不了吃屎,这个家伙又陷在赌场里了。我看明天早上能回来就不错。”杨岩生气地说。 “算了,不要管他了,我们各自休息吧。”罗伯特怕无为跟着生气,急忙打圆场。 三个人也不再说什么,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上午阿仑还没有回来,无为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知道杨岩对阿仑没有好感,当着她的面也不便说什么。一直到下午,还没有见阿仑回来,无为又打了几次他的手机,仍然是关机。 “罗伯特,阿仑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否则不会一直关机啊。”无为有些担心地对罗伯特说。 “我看咱们俩还是出去找找他吧,再怎么赌也要有限度。”罗伯特轻声说。 “好,马上走。”无为又转身对杨岩说,“你在家里守着电话,如果有阿仑的消息就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如果找到他也给我来电话说一声。”杨岩虽然平时常跟阿仑斗嘴,现在见阿仑没有回来,还是很替他担心,再说自己失踪的时候,阿仑也是卖力的到处找寻自己。 罗伯特刚要向外走,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又停下来对无为说:“等等,让我先给几个赌场里的朋友打几个电话,让他们相互都打听一下,有时因为各种原因,有的赌客会被赌场扣押,如果是这样我们盲目地出去寻找是没有结果的。让这些在赌场做事的朋友们都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赌场扣住人。” “不错,你抓紧时间打电话,没有消息我们再出去寻找。” 罗伯特拿起电话挨个给在赌场做事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了解一下有没有赌场扣住人。罗伯特一连打了十多个电话,然后开始在等着朋友们的消息。半个多小时后,朋友们逐渐回电话,都没有打听到有赌场扣押阿仑这样的人。 无为见时间不早,再等下去天就要黑了,于是两人急忙开车出来寻找阿仑。 第四十二章 兄弟友情 “我估计阿仑不会到大赌场去玩,他手里还不到五万元,他只能是寻找中型的赌场下注,我看咱们就先从帝王皇宫赌场周围的中型赌场寻找,你看怎么样?”无为问开着车的罗伯特。 “你分析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到了那里后我们就分头寻找。” 到了新城区后,无为从罗伯特的车里下来,两人分头去寻找阿仑,无为找了一个多小时,跑了十多家赌场也没有发现阿仑的踪迹。他在心里琢磨这小子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赌?他忽然想起阿仑曾提起过他以前常去的一家赌场。人都有认熟的习惯,熟悉的环境让人产生安全感。这小子说不准是去那里了。无为想到这里,马上坐出租汽车赶往阿仑提起过的那家赌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处的霓虹灯开始闪烁起来,拉斯维加斯最美丽的时刻刚刚开始,在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里,夜幕降临后许多人的一天才真正开始。 无为的眼睛扫视着街道两边,希望能发现自己寻找的目标。出租车还没到无为要去的赌场,无为就看到了一个被路灯拉长了的人影,像沙漠边一棵孤独的,瘦弱的,快要甘渴而死的枯树,毫无生机地矗立在路边。他让司机把车停下来,递给司机二十块钱,然后挥挥手让出租车离开。 无为朝那个痴呆呆的人影走过去,阿仑步履蹒跚向前挪动着,双脚仿佛有千斤重。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经常见到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把自己输光的人,这种人不但是输光了钱,还输尽了人生。 望着阿仑失神落魄的样子,无为就猜测到了一切。他从后面紧走几步追上阿仑,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阿仑停下脚步,他反应迟钝,慢慢转回身来,两眼空洞洞的好像死人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机。阿仑还以为是一个乞丐向自己要钱,或是一个小混混在挑逗自己。当他看到面前站立的是无为时,脸上流露出说不出来的表情,悔恨、激动、感激还伴随着无尽的惭愧。如同第一次无为救他时那样,一把拽住无为的胳膊,紧紧地抓住不撒手。 “大哥,我……我……”阿仑哽咽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为摆摆手,“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先回家。” 无为说着话掏出手机拨通了罗伯特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回到公寓,罗伯特把在回来的路上买的快餐盒放在桌子上,对阿仑说:“一定饿了吧,先吃点吧!” “谢谢你罗伯特,我已经两天没吃西了,怎么一直没感觉饿,可现在一回来就饿的不行了……”阿仑说着话,也顾不上去洗漱一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转眼间风卷残云般把一盒饭一扫而空。 三个人看着阿仑如同非洲难民一样饕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岩用双手推着轮椅的两个轮子,来到餐桌边,从冷水壶里给阿仑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到他面前。温柔地说:“吃慢点,先喝口水,别噎着。” 阿仑感激地看了杨岩一眼,“谢谢。”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看到杨岩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好,阿仑的心里感动不已,不但没有责怪自己欺骗大家,还对自己这么好,阿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转过身来,对着无为和罗伯特惭愧地说:“对不起大哥,我不该欺骗你们,想不到你们不但没有责怪我,还把我找回来,说实话我在赌场里输光后,感觉自己再也没脸回来见你们,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自杀的念头都有,唉……”阿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阿仑,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当然不能不管你,通过这次教训你一定要记住,不是谁都可以玩博彩,如果你的心理素质不过硬,又控制不住自己,很容易就把自己毁在赌场里。”无为的话里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 阿仑像鸡拾米似的不住地点头:“大哥,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改,再也不沉溺于赌博了,否则我就不是人了。” “无为说的对,阿仑,我们大家真的期望你吸取教训,人犯错误没关系,怕的是总犯相同的错误。”罗伯特话不多,却总是讲到点子上。 阿仑站起身来,举起自己的右手,大声说:“我发誓,如果我再去赌,不用大家赶我,我自己立马从你们的视野里消失……”话还没完就被无为打断了。 “算了,不用装模作样地发誓了,你快回房间睡觉去吧,看你的样子像得了鸡瘟似的,头都抬不来了。”无为望着阿仑疲惫不堪的神态,摆摆手让他赶快去休息。他知道一个人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赌博是什么感觉,一点也不比跑完马拉松轻松。 看着阿仑回了房间,无为仨人又回到客厅,杨岩低声对俩说:“也不知道阿仑能不能改变?看他刚才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正形。” “一个嗜赌如命的人真的是很难改变。”无为附和着说。 罗伯特想了一会儿,很肯定地说:“不,我认为阿仑这次能改变自己。” “罗伯特,你又不是阿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这么肯定他能改变?”杨岩好奇地问。 “我虽然不是阿仑肚子里的虫子,但是我能从他的语言和表情上看出来。不要忘记,语言是一个人思想的真实反映,你如果细心地听一个人的语言,就能了解他的内心世界。”罗伯特很认真地说。 “我从阿仑的话里没听出什么来。”杨岩摇着头说。 无为相信罗伯特说的话,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罗伯特,能给我们讲讲为什么这么说吗?” “其实一个人的改变并不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有多么难,人是可以在瞬间就改变的。人的改变有主动的,也有被动的,无论是哪种改变,只要方法正确,改变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罗伯特的话一下子引起了无为和杨岩的兴趣,两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罗伯特见两人在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讲,他又接着说:“亚里士多德发现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有目的,也就是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在追求某种目标或结果,他指出每个人的最终目的都是生活幸福。现代行为学家经过研究发现,人的所有行为,其直接或是间接的目的只有两个,不是追求快乐,就是逃避痛苦。你们仔细地想想,你们做的每件事是不是就是这两个目的?学习、工作、交友、看、健身、旅游、购物、上、包括赌博等等,所有的行为,直接或间接的目的都是为了追求某种快乐,或是逃避不做这些事而带来的痛苦,就像看、学习是为获得愉悦感,也是为了逃避因无知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不错,罗伯特你说的不错,我无论做什么都有这种感觉,但是我听不出这跟阿仑的改变有什么联系?”杨岩心急地说。 “哈哈,很快你就知道有什么联系了。我以前曾对无为讲过,控制人行为的是内在的情感,也就是建设性情感和破坏性情感,我们的生命体对建设性情感的感受是快乐,对破坏性情感的感受是痛苦。因此说就是痛苦和快乐这两股力量控制了我们的一切行为。比如喜欢赌博的人,是因为赌博能带给他快乐,带给他希望。控制人的行为的根本点在于,内心对这种行为的情感上的认知,然后再反应到外在行为上。因此,控制行为最简单的方法就运用快乐和痛苦两种力量,把快乐套在你想要的行为上,把痛苦加在你不想要的行为上。运用这种方法,你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改掉不良习惯,培养出良好的行为习惯。” 罗伯特见无为和杨岩似懂非懂的样子,笑着说:“我给你们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戒烟是许多人认为很难做到的事情,有的人曾多次戒烟都不成功,他们也知道吸烟对健康不利,有位朋友戒了多次都没有成功。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戒不了烟,他说:‘你不知道,戒烟太难受了,坐不下,站不住,内心就像有一只小手在抓挠你。’他从内心认为戒烟是这么痛苦的行为,他的意识里肯定在逃避这种行为,所以他戒不了烟。还有一位朋友吸烟多年,后来一下子戒了烟,我好奇地问他是如何戒烟?他回答说:‘我忍住一天没有吸烟,第二天忽然感觉喉咙里痰少了,也清爽了,几天不吸烟后就不咳嗽了,胸口也不闷了。人也变得精神,吃饭也香,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原来戒烟使他感觉这么快乐,他能不戒烟吗?能否戒烟,就看你把戒烟这种行为是跟快乐联在一起,还是和痛苦联在一起。事实上任何一种行为都是如此,如果我们的内心把这种行为诠释快乐,那我们就会追逐这种行为,如果诠释为痛苦,肯定就会逃避这种行为。刚才阿仑说他在赌博后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可见这种行为对他造成的痛苦有多大?所以我说他会改变自己。” 听了罗伯特的话无为和杨岩都连连点头,两人都很佩服罗伯特把深奥的西讲得简单明了。“罗伯特,怎么感觉你像个心理医生,而不像外科医生。”杨岩开玩笑地说,“我还有个问题,你刚才说人可以在瞬间改变,能有这么快吗?” “哈哈……当然,快的超出你的想象,这种改变往往是在经历一些剧烈的刺激后发生的,比如车祸,巨大的伤害,亲人的去世,当然还有些女孩子在遭受失恋的打击之后也会突然改变很多,你说对不对?”罗伯特的笑容里带着某种含义反问杨岩。 “好你个罗伯特,话里有话啊,但是我没有尝试过失恋所以不知道了。”杨岩歪着头调皮地对罗伯特说。 无为若有所思地说:“但愿阿仑经过这次磨难能改变自己。” 第四十三章 煎熬 阿仑的赌博风波过去后,无为专心致志地开始第三阶段的训练。现在他还对第三阶段的训练心存疑虑,难以理解这种训练对自己会产生什么作用。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无为对杨岩、罗伯特和阿仑三个人说:“从今天开始我要遵照师傅的安排,开始第三阶段的训练,我猜想师傅之所以要让我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锻炼我的自控能力,所以我希望你们仨人都不要跟随着我,在别人的监视下人往往能控制住自己,只有在完全自由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才可以。另外我准备把去赌场的时间安排在下午三点到凌晨三点,这段时间应该是赌场客人最多的时间。”无为说到这里,侧面望着罗伯特和阿仑说,“我不家的时间里,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好岩岩,拜托了。” 无为的话杨岩听后很舒服,犹如一阵春风抚面而过,让她幸福得心都醉了,她想不到平时大大咧咧的无为还这么心细,她轻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行,不需要要人来照顾。” “放心吧大哥,保证比你在家照顾的还好。”阿仑抢着回答,经过了这次磨难,阿仑的确转变了很多。 罗伯特拍拍无为的手,叮嘱说:“无为,你要有心理准备,这项训练看似平淡无奇,但是要比第二关难过百倍,三天以后你就能体验到我说的意思。另外你必须注意,这三个月过去后世界扑克大赛就要开始,在这段时间你要兼顾德州扑克的一些训练内容。最好是去扑克室多观摩德州扑克的牌局。” “罗伯特,你说我在不能玩牌的情况下,怎么提高德州扑克的技能?”无为不解地问。 “我猜想师傅让你进行这项训练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你取得世界大赛的胜利。” 罗伯特的话让大家怔了一下,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无为猜想罗伯特又要帮自己了,他急忙说:“罗伯特,麻烦你讲得清楚一点。” “哈哈,我也只是猜想,不一定正确,仅供你参考。德州扑克能否取胜的关键不在于自己底牌的好坏,有的人虽然手里是一副奇烂无比的牌,却仍然能击败对手,主要靠两点,一是自己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二是能看透对手的心理。这两点缺一不可。师傅让你携带现金在赌场内,但是又不能下注,正如你说的锻炼了你的自控力,更主要的是要你收敛自己的欲望。当你能把内心的欲望深藏起来,那么在任何时候都让对手猜不透你。一个真正的扑克高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不会有一丝情绪的流露。再一个方面你在赌场里,只有在自己不赌的情况下才能很好地观察别人,也只有多观察其他赌客,你才能真正了解赌客的心理变化。零六年的世界大赛的冠军就是一位心理学家,所以掌握对手的心理是你取胜的另一个关键因素。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就在于此。” 无为感激地晃了晃罗伯特的手:“谢谢,谢谢你罗伯特!我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在你们这些朋友的引导和帮助下完成的,没有大家的帮助我真的走不了这么远。有了你们的帮助,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取得胜利。” “哈哈……无为,不要说的这么感人,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动感情了?刚说过你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马上又动感情了。记住,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你学会把自己包裹起来,外界无论是天大的喜讯还是天塌下来般的浩劫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罗伯特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杨岩打断了。 “那不是要无为哥变成冷冰冰的机器人吗?他以后如果对我们都这样,我们怎么能受得了?”杨岩不高兴地说。 “是你受不了吧?而不是我们,哈哈……”罗伯特忍不住开起杨岩的玩笑,“放心吧,我们每个人都具有多面性,就像一个好演员,他可以随时随地把自己化身为剧中的任何角色,但是他内在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跟你在一起的无为还是原来的无为。” 无为忽然若有所思地对罗伯特说:“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在代替师傅来引导我?我每次有难题的时候总能从你这里找到答案。” “说什么呢无为,我有那么大本事当你师傅吗?你可别忘了我们中国人信奉的可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罗伯特开玩笑地说。 “靠,在这里等着占我便宜呢,原来你也这么阴险。” “哈哈哈……”几个人忍不住都大笑起来。 当天下午,无为就怀揣三万美元走进了赌场。他首先选择的是大赌场,因为大赌场内玩家太多,自己只看不玩也不会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虽然不会被赶出赌场,但是被人注意总是件不舒服的事情。 无为第一个去的是纽约赌场,门前矗立着高大的自由女神的塑像,俯视着如织的人流。赌场内依旧是大红色的高档地毯,每个赌场内的主色调永远是以红色为主,据说红色可以使人兴奋,人一旦兴奋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赌场真是把各种赌徒的心思都摸到家了,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对客人心理的研究,没有任何一个行业可以超过赌场。 虽然现在还不到高峰的时间,赌场内已经是人头攒动,每张赌桌周围都攒三聚五地围绕着不少人,这些大赌场内什么时候都是人流如织,昭示着博彩的魅力。 无为因为没有具体目标,所以漫无边际地在赌场内游荡,从一个赌区走到另一个赌区,边走边看,最后到了二十一点的牌桌边,在牌桌边也有一些游客模样的人站在周围观看。无为站在松散的人群里,看着两边赌桌上的牌势。 二十一点牌桌是有规定的,不下注的客人是不可以坐下来的,只能站在旁边观看。无为看了没有几分钟,刚好旁边有张牌桌结束了一靴牌,工作人员开始换新牌,只见她做了一个习惯动作,预先把空手向赌客亮一下。手里抄起一叠新牌,用左手随便一抹,牌就铺成了一个均匀的扇形,每一张牌的距离都相等,这么漂亮的动作被发牌员轻松随意地做出来,姿势优雅洒脱,看着这些熟练的工作人员玩牌也是一种享受。 发牌员洗好牌后,递给玩家一个黄色的卡片,让客人切牌,随后新的一轮牌局开始。看着荷官把牌发给每位客人,无为在心里不自觉地计算起牌的点数来。牌桌上只坐着四位客人,他用眼睛瞄一下就把八张牌的点数计算了出来,二十一点在刚开始的时候对赌客来说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完全是凭自己的直觉和正确的策略玩牌。 看着几位下注的玩家,无为忽然想起来罗伯特对他讲过的台湾赌神戴子郎玩二十一点的策略。玩二十一点正确的策略是取胜的重要因素,而这几位玩家明显地是违反赌神的策略,十五点了竟然还在要牌。无为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说,贪婪是赌博的大忌,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多数人都是败自己的贪欲上。 戴子郎玩二十一点最重要的一项策略是:十二点以上(含十二点)决不补牌,这一点就是大多数玩家都做不到的。戴子朗对此做过详细地说明,小于或等于十六点必须补牌的规则对庄家非常不利,补出从六点到k的“爆牌”机会太大了。玩家拿到十二点后不再补牌,更多的时候庄家已经“爆”在你前面。既然十二点可胜,与二十一点胜出有何区别?多数人之所以拿到十五点还要补牌,因贪心不足,结果“爆”在庄家前面,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许多玩家是被自己打败的。 第四十四章 战胜自我 赌神的另外一个策略是,10、j、q、k、a任意二张组合绝不分拆,但二张a则坚决拆开。他解释为:二十点几乎肯定胜出,何必将“到手的鸭子”拆成二副去寻贪心?二张a或等于二点,或等于二十二点,所以必须拆开。 戴子郎玩二十一点的这两个策略归为一点就是要克服人的贪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实上在赌场里失败的主要因素就是赌客的贪婪。无为注意到这张桌上的牌势在几轮过后逐渐开始攀高,牌还未到一半就已经达到了正十多点,无为的情绪也跟随着牌势高涨起来,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张牌桌上。 又过了几轮,牌势竟然已经超过了正二十点,无为心里一阵狂喜,剩余的牌已经是以大牌为主了,庄家爆牌的几率大增,现在是对玩家极为有利的时候,他身不由己地坐在了牌桌边,急促从口袋掏出一沓百元的钞票,数都没数,啪的一下扔在了发牌员前面,害怕耽误了一样。几摞五彩斑斓的筹码推到了他的面前,无为把两个黄色的一千元的筹码抓在手里,本能地抬手准备下注的时候,大脑轰的一下愣住了,手举在半空中停在了那里。 他猛然想起自己来赌场的目的,师傅一再强调只能看不能赌,而且只要赌过三次就不认自己为徒。 无为举在半空中的胳膊缓慢地撤了回来,额头上瞬间渗出了汗滴,他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坐到赌桌边,刚才自己的举动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不知不觉就开始下注。他现在才察觉到赌博已经渗入到自己的潜意识中,他在内心深深地责怪自己,自控能力怎么会这么差,第一次来赌场就把师傅的话忘记了。 无为拿起一个黑色的筹码扔给荷官,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不玩了,麻烦把筹码再给我换回来。” 荷官奇怪地望着无为,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停了下来,把无为给的一百元的筹码放进盒子里,然后迅速把无为的所有筹码都换成现金。 无为把工作人员递给他的钱塞进口袋里,仓皇地逃出了赌场,来到大街上,他才发现已经是夜晚了。 无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呼出来,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自己完全是无意识地坐到了牌桌边,掏钱换筹码都是那么自然,根本没有经过思考。也就是说赌博这种行为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潜意识中,在一定程度上不受思维的控制。 “太可怕了。”无为轻轻说了一句,他一向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很强,想不到会不知不觉地就下了场子。他决定结束今天的训练,回家总结一下。 无为垂头丧气地回到公寓,因为时间还早,罗伯特、杨岩和阿仑还都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回来得这么早,都好奇地望着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罗伯特抢先问他。 无为坐到沙发上,苦笑着摇摇头,简单扼要把在赌场的过程讲了一遍,最后说:“我今天第一次去赌场就失败了,不知不觉中就换了筹码开始下注。师傅给我三次机会,想不到我第一天就违犯了。” “无为哥,别灰心,再说你还没有下注,落地生根,应该不算一次。”杨岩安慰无为说。 “当然算一次,我不能自欺欺人,哄骗是没有用的。如果我这次原谅了自己,那么以后就更控制不住自己。太可怕了,我今天才体会到在赌场要想不赌是多么的难!” 杨岩还是第一次从无为的嘴里听到可怕这两个字,她一下子理解了无为的心。只听罗伯特说:“无为,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你不要太自责了。赌博在你的大脑里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所以在赌场里你不需要思考身体就会产生反射行为。你今天遇到的情况事实上并不可怕,可怕的西还在后面。”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说我什么也不做,仅仅是在赌场里待十个小时就这么可怕?”无为惊讶地问,他的表情里更多的是怀疑,认为罗伯特有些夸大其词。 “赌博在一定程度上与吸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吸毒后之所以难以戒掉,并不是毒对人体产生了多大的伤害,事实上肉体上的戒毒并不是很难,忍过一段时间的痛苦后就能消除,最难于消除的是人的精神对毒产生的依赖性。到目前为止,现代医学对这种精神上对毒的依赖性还束手无策。一个嗜赌的人在精神上同样对赌博也是产生了依赖性,当你在赌场里而不能进行赌博的时候,那种精神上的痛苦,用两个字可以形容,‘煎熬’。如果你能忍受住这种煎熬,那么你就会彻底地脱胎换骨了。” “罗伯特,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可怕?这么痛苦?”杨岩也有些不太相信地追问。 “只能是比我讲的还厉害,你不要忘记无为是身上带着三万元的现金,这就好比是在一间没人管的空房子里,让他饿了三天三夜,然后在他面前放上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来引诱他。”罗伯特这个形象的比喻让大家都能体会到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我靠,要让我是忍受不住,就是杀了我也要把红烧肉偷吃了,更不用说没人管了。”阿仑咽了口唾液,好像刚刚体验了那种感觉。 罗伯特望着沉思默想的无为接着说:“无为,我已经对你讲过了两次关于情感是控制人行为的力量,理智在情感面前是那么软弱无力,这一切都是指平常人而言,你现在要做的恰恰是反过来,师傅让你进行的训练,正是要你把自己训练得能用理智来控制你的行为,你必须做到用自己的理智来战胜情感。可以肯定地说,任何一个杰出的人,无论他从事哪个行业,都必须要做到一点,就是用理智战胜内在的情感。” 无为感激地望着罗伯特,轻轻地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帮助。罗伯特,说心里话,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第二天,无为又带着现金走进了赌场,他时时地提醒自己来的目的。无为走在赌场里,看着牌桌上崭新的扑克牌,望着那五颜六色的筹码,飞速旋转的轮盘,无处不散发着诱惑力。无为感觉自己的心里如同有只猫爪在不住地挠自己,他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口袋里要掏钱,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对自己说:玩两把,就玩两把,反正又没有人知道。 无为掏钱的手在口袋里放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最后又抽了出来,他终于明白罗伯特为什么用“煎熬”这两个字了,现在他内心的感觉,真的比在热锅里煎熬还难受。 世界上有两种西对人的诱惑力最大,性和金钱,而对人伤害力最强的也往往是这两种西。对金钱,人常常会表现出两种情感,一种是贪婪的占有欲,还有一种是失去金钱的恐惧感。无论是占有欲还恐惧感都会对人产生巨大的伤害,常见的表现就是让人紧张,厉害的时候让人失去理智。因为金钱是与人的生存联系在一起的,失去金钱就意味着失去生存的保障,这会让人产生本能的抗拒。这就是为什么在赌博的时候,有的人难以控制自己的原因。而对金钱的占有欲也是对生存条件的一种争取,所以这两种情感都能激发人内在的本能反应。要与自己内在的本能抗争绝非易事,需要经过炼狱般的考验。 第三天的时候,无为连续几次在赌桌旁坐下起来,又坐下再站起来。好几次他感觉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想拔腿跑出赌场,他佩服罗伯特的那个比喻的绝妙,他现在真的就象一个几天没有吃西的人,忽然看见了一碟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无论心里如何想,可是手会情不自禁地伸过去。 就在无为难以忍受内心的煎熬时,他忽然想起罗伯特讲过的关于如何改变自己的方法。要想改变自己的行为或者习惯,最简单的方法是把想要的行为与快乐联系起来,把痛苦加在不想要的行为上。无为感觉自己的心里豁然开朗起来,现在的训练是自己走向赌王的必由之路,只有经过了这场考验自己才能成功。 无为在自己的脑海里营造出成为赌王的情景,他在自己的内心里尝着成功后的喜悦,慢慢地无为感觉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奇怪自己情绪的变化如此之快,自己仿佛一下子置身于赌场之外,再看周围的一切好像与自己没有任何联系。 第四十五章 贵宾厅 无为在赌场里熬过了两个月的时间,现在他的心已经平静得如同山涧中的一汪潭水,即使有风吹过也只是在表面皱起一层波纹,而水下永远是纹丝不动。潭水越深,下面就越沉静,而一个人的修为亦复如是,修为深的人,无论面对何种风暴都能泰然处之。 凭借着一颗宁静的心,无为终于透过赌场里输输赢赢的表面现象,看清楚了赌戏背后的实质。大多数的赌客都是太注重一时的输赢,从而忽视了赌戏的本质,让自己陷入了赌博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无为体会到了周公让他熟读《易经》的用意,每一种赌博游戏与宇宙间的万物是一致的,都在永无休止的轮回中,除非是一个过程的结束。赌博的输赢亦如《易经》中所述的阴阳交替,《易经》的理论核心是,八卦之象能类万物,万物随季节变化(阴阳交替)而兴衰。阴阳消长显示的就是事物发展过程。作为一个职业玩家要做到的就是抛弃输赢的表面现象,而去把握赌戏的发展趋势。阴盛阳衰,阳盛阴衰,物极必反。春江水暖鸭先知,事物兴衰的变化趋势需要靠心去体会,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无为在赌场里领悟出了把握赌戏的变化趋势后,开始到扑克室观看赌客们玩德州扑克,距离世界大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无为必须利用不多的时间掌握德州扑克的精髓。 无为在家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罗伯特,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罗伯特,距离大赛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把后面的时间都用来观摩德州扑克上,虽然不能亲自玩,多看看也能增加经验。” “不错,你现在是应该把精力放到德州扑克上了,不过你到一般的扑克室很难看到精彩对决,最好是贵宾室去,在那里面玩牌的,每局都在十多万,甚至是上百万,都是真正的较量、智慧的比拼。观看这样的扑克你才能学到西。” “没问题,我有帝王皇宫赌场的金卡,就去那里的贵宾厅观看。”无为高兴地说。 “我这几天刚好没有事情,一起陪你去看几天。” “太好了,我也好长时间没去赌场了,去过一下眼瘾也好。”听到去赌场,阿仑的眼睛不自觉地就会放光。 杨岩的脚已经好了,十多天前就离开了他们的公寓,这里还是他们仨人住。当天下午,无为、罗伯特和阿仑三个人开车去帝王皇宫赌场。在帝王皇宫酒店赌场的下面,有一个专门供vip客人使用的地下停车场。许多豪客是不喜欢被人看到的,他们都隐藏自己的行踪。 罗伯特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有警卫拦住了他们,极少有贵宾是乘坐丰田霸道这样低档车来贵宾厅。 无为拿出自己的金卡递给警卫看了一下,警卫才把他们放进去。 “妈的,真是狗眼看人低。”阿仑轻轻地骂了一句。 “哈哈,也不怪警卫,我们三个还真不像贵宾,就连这车都不像,到下面你们就知道了。”罗伯特说着话汽车驶进了地下停车场,三个人不觉眼前一亮,停车场内各式名车整齐地排列在那里,车头上带着小飞人的劳斯莱斯、法拉利跑车、宝马和奔驰在这里算低档车,一些是还没有上市的豪华概念车。 身穿制服的服务人员等候在旁边替他们泊车。停车场的一端有专用电梯,直通上面的贵宾厅。三个人出了电梯,迎面是十六世纪意大利风格的长廊,入口处也有警卫在把守,但是却没有再检查他们的金卡。大红底色的纯毛地毯,走廊的墙裙都是用檀木包裹,墙壁上悬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真,让这里更像一个博物馆。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这里面更显得富丽堂皇,宽阔的空间,铺着清一色的红地毯,巨大的石柱,刻意雕刻的栋梁,漆着油画的天花板,闪烁着钻石般光泽的大组吊灯,穿着笔挺礼服的侍者,真的让人感觉进入了皇宫。在大厅的中间有一座圆形的展示台,上面的玻璃罩里有一个纯金制作的王冠,王冠上镶嵌着各式的钻石珠宝,让人眼花缭乱。 罗伯特指着王冠上最大的那颗钻石对无为说:“这颗钻石就是世界闻名的非洲之星三号,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 “哇噻,那这个王冠得值多少钱啊?”阿仑忍不住惊呼。 “这顶王冠是帝王皇宫酒店赌场的镇店之宝,没有人能估算出它的价格。” 大厅的一侧是宽大的十七世纪卡拉勒大理石双螺旋楼梯,上面是玩不同赌戏的贵宾房。整个贵宾厅是一个单独的区域,与另一侧的酒店赌场完全分隔开来,这里是富豪的天堂,真正的销金窟,一般赌客难以涉足其间。 有个人见他们走进大厅,急忙迎了过来,无为认出是这里的保镖头托尼,也是赌场的保安部经理。 托尼笑容可掬对无为说:“您好!姜先生,您是来玩的吗?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你好,我是想来贵宾室观摩一下德州扑克,我并不玩。” “那您今天可是来对了,有几位豪客已经在这里鏖战了两天了,每场输赢都在千万,吸引了不少客人在观看,我陪您过去吧。” 无为闻听此事高兴地说:“是吗?太好了,谢谢你。” 托尼在前面引路,无为他们从大理石楼梯上到二层走廊里,左拐走了十多米,门口站着两名侍者,见托尼陪客人过来,急忙推开沉重的木制门,四个人走进一间vip扑克室。 无为进门后首先巡视了一下内部环境,贵宾室内装饰得更加豪华气派,几百平方米的大房间内一侧是一个吧台,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酒水,另一侧是摆放着沙发的休息区,其他两边是放着圈椅和小圆桌的观看区,有二十多位客人坐在那里观看,中间部位有一张大型赌桌,赌桌周围坐着七八个人正在拼搏。贵宾室内虽然有三四十个人,室内却鸦雀无声,透露着紧张的气氛,想必是牌局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无为感觉不舒服的是里面的色调,地毯是橙红色的,墙壁是紫红色的,赌台的桌面是浅红色的,发牌员的制服是深红色的,连墙壁上挂的油画,背景也是红色的。沉重的色调加上紧张的空气,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托尼靠近无为的耳边低声说:“你们先看着,我到外边巡视去了,有事请叫我。” 无为点点头,没有出声,随后三个人走到一侧的空位上坐下来。 第四十六章 绝代双娇 牌桌周围共坐着七个人,让无为想不到的是里面竟然有两位年轻的漂亮姑娘,更让人称奇的是两个女孩穿着打扮完全一样,甚至身型和举止动作都一致,就像是一个人。两人是分开坐在牌桌边,她们的中间间隔着两个身穿阿拉伯长袍的客人。在无为坐的位置上只能看她们其中一个的侧面和另外一个的背影,他猜想这两个女孩一定是双胞胎。 赌桌上每个客人面前的筹码都是红色(十万)和褐色(两万五)为主的大额筹码。无为粗略地看了一下每个人的筹码,多的有两千多万,少的也有几百万,他在心里暗暗惊叹,这才是真正的豪赌。无为记起罗伯特曾说过,赌场的利润百分之八十是来自于贵宾厅的豪客,虽然他们的人数所占比例还不到赌博大厅的百分之二十,看来此话一点也不假。 无为看了一下底池里的筹码至少也有上百万了,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两位女孩,她们面前的筹码明显地多于其他人,看来这两个女孩到目前为止是赢家。 现在桌上已经发出了三张公共牌,这手牌刚押注了两圈,底牌圈和翻牌圈,七个玩家还没有一个人收牌。(不跟,放弃继续牌局的机会) 第四张牌,转牌已经发出来,玩家开始叫注,第一个抛进了五个红色筹码,出手就是五十万。第二个玩家也跟了五个红色筹码。处在第三位的是其中的一个女孩,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添加了筹码,把十个红色筹码押了上去。 观看的人群里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这些人虽然各个都是富豪,仍然对女孩这种玩法感到心惊肉跳,轻轻一挥手就是一百万,真不清楚是什么人家的千金有这样的潇洒。 无为能看出女孩后面的那个人在犹豫,他显然被前面女孩来的这一手搞得很迷惑,这个人显然是在考虑跟进、加注还是收牌。只见他犹豫了一下,跟进了十个红色筹码。他后面的玩家也跟了十个红色筹码,后面的第二个女孩也跟了相同的筹码。押注结束还没有人收牌,周围观看的都被牌局的状态调动起来,瞪大眼睛观看接下来的情况。 转牌圈结束后,第五张河牌很快发出来亮在了牌桌上。 第一个客人选择了放弃,只见他沮丧地把牌扔在了筹码边,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第二个客人也收起了牌,他们显然被上一圈那个女孩的行为镇住了。 轮到女孩下注时她又押了二十个红色筹码,她后面的阿拉伯人也收起了扑克,放弃了牌局,而后面的阿拉伯人选择了加注,押了四百万。这些阿拉伯的石油大亨也许是因为美元来的太容易,所以根本不在乎输赢,大方的出手让观看者瞠目结舌。 让众人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跟在后面的女孩竟然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进去,至少有一千五百万,她要全押。周围的人有几个忍不住站了起来,都在猜测女孩手里的底牌是什么。 “她拿到的该不会是皇家同花顺吧?否则不会这么干。” “哪会那么容易?顶多就是同花顺就不得了。” 观看的人在私下议论纷纷。无为也被女孩的这一手镇住了,他在想,就是自己也未必敢有这样的豪举。 在女孩的后面还有两位玩家,其中一个玩家也选择了放弃,而另一个玩家的面前只剩下不到十个红色的筹码,他这些筹码显然是不够押了,他至少要跟前面押相同数量的筹码,否则就选择放弃。 无为坐的位置刚好能看清这个人的面孔,只见他长着鹰一样的面容,特别是鹰勾鼻子和那双眼睛,无为距离他有十多米远都能感觉到他眼睛里散发出的寒光,就如同是发现猎物的鹰一样,紧紧盯着桌上两千多万元的筹码。 只见这个鹰面人思考了一下,向旁边的赌桌经理挥了一下手,经理赶忙来到他跟前,他跟经理低语了几声,赌桌经理对其他几位赌客说:“这位先生请大家稍等一下,他马上把银行户头里的钱转账过来。” 赌桌经理说完,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招了一下手,“把牌暂时封一下。” 工作人员随后拿过四个金光闪闪的椭圆形金属盖子,扣在了还没有收牌的四个玩家的扑克上,把他们的底牌封闭起来。 无为借这个空隙时候,轻声问身边的罗伯特:“他们在干什么?” “后面那个玩家的筹码不够跟注的,但是他又不能放弃,他携带的现金已经输完了,现在需要从他银行户头里把资金划拨到赌场的账户里来,然后再取筹码继续牌局。我估计会很快,几分钟就该可以。” “我感觉最后这个家伙来者不善,你看他的眼睛里时常冒出凶光。”无为对鹰面人似乎没有好感,他从这人的容貌上就感觉到一种凶悍。 “此人外号‘沙漠之鹰’,是一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主要干将,他们经常利用这种方式收敛钱财,用于收购文物。世界各地的主要大赌场都有他的足迹,他玩起牌来与他的外号一样,异常凶悍。这些玩家,特别是阿拉伯的这些富商平常既是他们走私文物的买家,又是他们的钱袋子。”就在罗伯特说话间,工作人员已经托着盛满筹码的特制盒子走到了沙漠之鹰的身边,把一千万的筹码放在他面前。 听到罗伯特的介绍,无为感觉非常惊讶,并不是对沙漠之鹰,而是对罗伯特,他奇怪罗伯特怎么对这一切如此了解?这根本不像一个赌场工作人员所能知道的,无为忽然感觉罗伯特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虽然对他很怀疑,但是无为的直觉告诉他,罗伯特没有敌意,因为罗伯特身上有一种可以感受到的正义感。 无为把注意力又集中到赌桌上,只见沙漠之鹰把筹码也一起推到里面,他也把一千万全部押上。 工作人员把每个人面前的金属盖取走,四个人开始摊牌。第一女孩虽然组成了一个三条,但是四个人中她的牌最差。 沙漠之鹰手里的一组方块同花,怪不得他要把一千万全部押上,阿拉伯富豪组成的是k到九点的顺子,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中间那个女孩的牌上,她手里的底牌竟然也是一组方块同花,只是比沙漠之鹰的牌大两个点,通杀了其他三个人。怪不得每个人都不肯放弃,原来每个人的底牌都很厉害,不过只有其中一个女孩笑到了最后。 阿拉伯富豪虽然很失望,神态却看不出有太大变化。而那个沙漠之鹰则呆呆地愣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可能很难接受如此的结局。 两个女孩高兴地蹦起来,两人跑到一起,相互拍击了一下手掌,庆祝自己的胜利,这时无为看清楚了两个女孩的面容,跟自己一样是黄种人。两个女孩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的竟然一模一样,就像是两朵出水的芙蓉,娇艳柔美。 “她们该不会是中国人吧?”无为自言自语地说。 “你猜的不错,她们俩就是中国人,两人有一个绰号叫绝代双娇。”罗伯特微笑着对无为说。 “罗伯特,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什么事情都知道?”无为忍不住问罗伯特,两眼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就是我,能是什么人?跟你住在一起半年多时间,你还不了解我?”罗伯特看着无为反问道,坦坦荡荡的表情真的让无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天下的事情你好像没有不知道的,你太让我惊讶了。” “不要用崇拜的眼色看我。”罗伯特开玩笑地说,“我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两人说笑的过程中,赌客们都相继离开了贵宾室,无为忽然发现输惨了的沙漠之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离开的。 这时,绝代双娇两人也挽着胳膊走出贵宾室,看着两人轻松调皮的样子,真想象不出她们在牌桌出手不凡的神情,无为也有些自叹弗如。 无为他们三个来到大厅里,托尼见他们下来就走过来向无为打招呼:“怎么样?感觉如何?” “惊心动魄。只能用这个词语形容。”无为如实地说。 “还有两场,他们这一次共在这里赌五场,已经结束了三场。你们明天接着来看吧!”托尼对无为说。 “太好了,这么精彩的对决真的不能错过,明天我们一定来。”无为说完,与托尼告别后离开了贵宾大厅。 第四十七章 夺宝兵团 无为、罗伯特还有阿仑三个人离开了赌场的贵宾大厅,乘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三个人边走边议论着刚才的精彩牌局,他们还沉浸兴奋之中,因为赢家是****女孩,虽然不认识她们,但是仍然让他们兴奋不已。 “刚才两个女孩玩起牌来真是潇洒自如,气贯长虹,看着她们打败了那个沙漠之鹰,真让人心里感觉痛快!”无为兴奋地说。 “可不是,她们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是牌风老辣,特别是两人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把几个家伙弄得晕头转向。”罗伯特也附和着无为说。 “不错,很明显第一个女孩在引诱其他人上钩,后面的女孩负责收拾他们。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她们俩的位置间隔那么远,而且平行相坐,相互之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们是怎么交流信息的?”无为奇怪地问。 “哈哈,这个问题只有她们自己能回答了。”罗伯特笑着说。 “罗伯特,你既然知道她们叫什么,那一定也了解她们的底细吧,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了你。”罗伯特深藏不露地说。 说话间三个人上了车,很快汽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驶向高速公路。 “两个赢牌女孩长的真漂亮,而且还长的一模一样,要是与其中一个谈朋友,搞不好弄混淆了怎么办?”阿仑在车里自言自语地说,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漂亮女孩身上了,根本没看牌局。 罗伯特马上笑着说:“阿仑,你就知道色眯眯地盯着两个女孩看,我们是来看牌的,不是看美女的,你不要搞混了。” “阿仑,你不会想两个美女一起追吧?”无为也逗阿仑说。 “你们还别说,我还真有这个贼心,明天我就瞅机会跟这对姐妹花聊聊,今天要不是她们走的急,我早就冲上去了……” 阿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面不远处轰隆的一声巨响,三个人急忙透过挡风玻璃向前面张望,前面百米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只见一辆红色的跑车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了出去。 因为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只见小跑车翻了几个滚后,顶部向下四轮朝天扣在公路边。 而那辆大卡车则加大马力急速地逃开了事故现场,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罗伯特的车也来到了路口,他急忙把车停在了路边,三个人迅速跳下车,无为他们紧接着跑到出事的车边查看情况,准备救人。 罗伯特下车后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跑车的车窗玻璃已经全部破碎,无为跑到车边后,立即把身体趴到地上,向驾驶室里张望,两个衣着完全一样的女孩子头朝下蜷缩在里面,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无为的心里猛然收缩了一下子,这不是刚才赢牌的那两个姑娘吗?他立即跳起来,对身后的罗伯特和阿仑大喊了一声:“快过来,是绝代双娇姐妹俩。” “什么?是绝代双娇!”罗伯特惊呼了一声,马上跑过来趴在地上朝车里一看,果然是那俩姐妹。 罗伯特急忙用手扳车门,想把车门打开,但是已经变形的车身把门已经挤压住了,根本打不开。他爬起来焦急地问无为:“怎么办?打不开车门,快想办法把她们救出来。” 无为看了一下跑车,对罗伯特和阿仑说:“来,我们把车翻过来。”无为说完,弯下腰用手抓住向下的车门。 阿仑和罗伯特在两头,都用力抓住车身。 无为大声喊了一句,“一,二,三。”三个人一起用力掀起了小车,跑车向一侧慢慢竖了起来。 在危机的时候,人的潜力都被激发了出来,三个人把车侧竖立起来,因害怕再伤到里面的人,不敢再把车翻下去。无为立即从前面已经破碎了的前挡风玻璃处把身体探进去,发现有一个女孩已经昏迷,另一个嘴里不时发出呻吟。两人还都被安全带勒在座位上。开车的一个被悬空在上面,好在她的头脑还算清醒。 他用中文对安慰女孩:“别怕,我先帮你出来。” 听到熟悉的中国话,女孩像见到亲人一样,忍住疼痛轻声说:“谢谢,谢谢先生。” 这时罗伯特也用手扶住车门框,焦急地对女孩说:“娇娇,坚持住,我们马上把你们救出来。” 听到罗伯特的话,无为心里一怔,罗伯特显然认识这两个姑娘,但是他来不及多问,伸手把上面女孩的安全带打开,并且用手托住她的身体,防止她压到下面昏迷的女孩,紧接着把她从车窗里接出来。 好在女孩身形瘦小,体重不足百斤,无为几乎是用手把女孩从车里抱出来。随后他又探身,把另一个女孩从车里抱出来。无为把昏迷的女孩放在地上,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垫在她的头下,而罗伯特则扶着另一个女孩坐下来。 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都从远处响着朝这边赶过来,很快就来到出事地点。从救护车里跳下两名穿隔离服的医生,无为他们帮助医生把受伤的姐妹俩抬到救护车上,随后救护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医院。 有两名警察叫住罗伯特,向他讯问事故的经过,罗伯特焦急地对警察说:“受伤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必须要赶到医院去看望他们,那位先生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们,我们是一起的。”罗伯特说到这里,挥手让阿仑过来:“阿仑,你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两位警官,这是谋害,一定要让他们抓住凶手,我与无为到医院去保护她们。” 罗伯特说完,不顾一切地跑向自己的越野车,一边对无为大声说:“快走,我们去医院。” 两人跳进驾驶室,罗伯特迅速发动起车来去追赶救护车。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公路仍然有来往的车辆,罗伯特疯狂地超越着各种汽车,也不管是否超速。 无为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很突然,先是出手不凡的绝带双娇超出想象的豪赌,接下来是有预谋的车祸事故。还有罗伯特,好像与这一切都有某种联系。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也被牵扯进来了,无为想从纷乱的思绪中理出个头绪来。他想询问一下罗伯特,但是看到他紧张地驾驶汽车,不好打扰他。 越野车一路追赶到医院,受伤的姐妹俩已经被送进了急救中心进行检查,无为和罗伯特只好在休息区等待检查结果。 无为坐在休息椅上,而罗伯特则在旁边焦急地来回走动。望着焦躁不安的罗伯特,无为心里猜想他与绝带双娇不但相识,而且还关系密切。如果是陌生人,他不会表现得如此担忧。 罗伯特忽然发现无为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明白无为的心思。于是坐到无为对面,用平静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在猜想我与绝代双娇的关系?” 无为点点头,接着说:“你不说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怪你,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是,以后还是。” “谢谢你无为,谢谢你信任我,许多事情你以后会逐渐明白。我现在只能把大概的情况告诉你。从鸦片战争开始一直到今天,我们国家有数不胜数的珍贵文物和国宝被掠夺或偷运到世界各地,眼看着自己家里的西被别人拿走,有正义感的海外炎黄子孙就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夺宝兵团’。他们用各种方法和手段把属于我们的国宝夺过来,送回中国,无偿地捐献给国家。绝代双娇就是夺宝兵团的成员,她们赢的钱也是用在购买文物上。而今晚与她们对决的那个沙漠之鹰,正是夺宝兵团的对手,他是一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头子。我怀疑这场车祸就是他们蓄意制造的,我现在只能告诉这么多,请你相信绝代双娇是正直的炎黄子孙,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祖国,而且是不计报酬,不计名声,默默无闻地做。” “我明白了,谢谢你罗伯特,谢谢你把真相告诉我。”无为猜想罗伯特也很有可能与夺宝兵团有联系,或者说是里面的成员。想不到在国外的这些侨胞有如此高尚的爱国情操,无为被他们深深感动了。 第四十八章 沙漠之鹰 无为想到这里忽然记起一件事情,第一次遇到师傅的时候,他到大西洋城就是去那里参加拍卖会,难道说师傅也是这个组织里的人? 来到拉斯维加斯后,无为遇到了太多的变故,太多巧合和意外,让他分辨不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戴着神秘的面纱,让人难以看清真面目。杨岩是这样,罗伯特是这样,周公同样是这样……无为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旋涡中,想脱身却又无能为力…… 罗伯特又接着说:“夺宝兵团主要是通过世界各地的华侨捐款,然后通过拍卖会购买流失在世界各地的珍贵文物。当然也利用其他方法弄钱,用赌博的方式从赌场和一些富豪手里搞到巨额资金也是夺宝兵团常用的手段。用他们的钱来买回我们的国宝,这要比他们用掠夺的手段从我们国家抢走文物好百倍。”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医生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罗伯特赶紧上去询问情况。 “两个病人一个有轻微脑震荡,另外一个身体没有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住院观察一下,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 “我们是否可以进去探望她们?”罗伯特又问医生。 “可以,不过尽量少与病人讲话,她们需要休息。” “明白,谢谢医生。”听到她们没什么大事,罗伯特的表情轻松了不少,他与无为一起走进了急救中心的病房里。 姐妹俩刚被转进病房里来,一个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另一个半躺着,侧身望着她,清秀的脸庞上带着疲倦,见罗伯特和无为走进来,马上坐直了身体。 “你好,罗伯特,谢谢你们……” “快躺下,医生要你们少讲话,我给你介绍一下,”罗伯特指着无为对女孩说,“姜无为,我的朋友。” “谢谢你,姜先生,谢谢你把我们从车里救出来。” “不用谢,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无为连忙说。 “我也分不清你们姐妹俩哪个是哪个,还是你们自己自我介绍吧。”罗伯特笑着对女孩说。 “只有母亲能分清我们俩,我是姐姐叫天娇,她是妹妹叫小娇,其实朋友都通称我们俩叫娇娇,因为分不清就干脆不分了。”天娇微微笑了笑说。 “娇娇,我已经把你们的情况简单向无为说过了。”罗伯特一边说一边走到里侧的病床边,俯身端详着熟睡的小娇。 “医生说小娇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罗伯特轻声对天娇说。 “嗯,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头晕,医生告诉我不要让她乱动,卧床休养几天就会好的。”天娇疼爱地看着妹妹说。 “你们出事的时候,我的车刚好在你们后面不远处,整个经过都看到了,好像是有预谋的行动。”罗伯特怀疑地说。 “我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从哪里开出一辆卡车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出车祸了,随后就感觉到你们过来了,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这时,无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怕吵醒小娇,急忙走到病房外边,电话是阿仑打过来的:“大哥,我已经把经过都对警察讲清楚了,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还在医院里,阿仑,你先回家等我们吧,有事打电话。”无为挂了电话,又回到病房。 他对罗伯特轻声说:“是阿仑打来的,警察已经把情况了解完了,我让他先回家。” “我估计这件事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最多是找到出事的卡车和司机,背后的指使者根本找不出来。这种事情他们都是通过中间人花钱找人做的。”罗伯特摇摇头说。 “你的意思是沙漠之鹰那帮人干的?”天娇惊讶地说。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你们不但破坏了他们的敛财计划,还从他们身上赢走了几千万,他们不报复才怪呢!”罗伯特肯定地说。 “这些坏蛋,以后决不能放过他们!”天娇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望着罗伯特说:“小娇这个样子怎么能参加明天的牌局?我们已经赢了三场了,如果放弃就太可惜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不是已经赢了他们几千万了吗?”无为好奇地问。 “参加这种扑克游戏是有特殊规定的,首先每个参加的人要至少把一千万划入赌场的账户里,牌局每天一场,一共进行五场,除非是你输光了账户里的钱,否则中途是不能退出的,如果有人退出,坚持到最后的人就要平分其账户里剩余的资金。小娇的账户里已经有两千多万了,如果她不能继续牌局,她的钱就得不到了。”天娇解释说。 “妈的,这是什么鸟规定,怪不得这帮孙子要加害于你们。”无为气得开口骂了起来。 罗伯特接着对无为解释说:“沙漠之鹰这帮人经常在世界各地的赌场举办这种牌局,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收敛巨额资金,所以制定了一些特殊的规定。这些规定与赌场是没有关系的,赌场只是负责提供场地、服务和管理他们的赌资账户,赌客的输赢与赌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因为德州扑克的输赢是客人们之间的事情,赌场只从中抽水。赌场非常欢迎这些大客户,赌场不看赌客们之间输赢多少,他们是根据资金在牌桌上的流动来抽水,像这样的牌局一次下来赌场就有上百万的抽水。所以参加牌局的人都是输光了钱才结束。目前的情景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是什么办法?”无为急忙问。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快找到人来代替小娇,否则沙漠之鹰的阴谋就得逞了。”天娇焦急地说。 “天娇说得不错,只能用这个办法。”罗伯特说到这里,转身关切地问天娇,“你的身体状况如何?能否继续明天的牌局?” 天娇坚强地说:“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复精神,参加晚上的牌局没问题。”说到这里,天娇又忧虑地说:“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哪里寻找合适的人选来代替小娇?而且这个人还必须是绝顶高手才可以,况且即便是能找到这样的人,我们也很难默契配合。” 罗伯特低着头,来回在天娇的病床前轻轻走动,他沉思默想了一会儿,忽然他的眼光盯在了无为身上,看了他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无为被罗伯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你盯着我看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无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代替小娇吧?” “你说对了,只有你能行!”罗伯特斩钉截铁地说。 无为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罗伯特,你开什么玩笑!德州扑克的牌局我一次实战经验都没有,你说我怎么能代替小娇?” 天娇听了无为的话,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罗伯特:“姜先生没有玩过德州扑克,你怎么能肯定他能行?” “你对无为不了解,他绝对可以,以他的天性和领悟力,你们在一起交流半天时间就能配合默契。” 天娇对罗伯特的话仍然半信半疑,虽然她信任罗伯特。但是让一个从未接触过德州扑克的人在一天时间内就参加超级对决并且获胜,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像神话。 “罗伯特,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不能玩任何赌博的,退一步说就算我可以,他们出手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你以为是过家家闹着玩!我是第一次见人进行这样的豪赌,参加如此大赌注的牌局还没有把握……” “你住嘴!”罗伯特显然被无为的话激怒了,他压低了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无为,你到外边等着我。” 罗伯特掏出手机,迅速按下了一连串数字,然后一句话不说把电话递给了天娇,随后转身跟在无为身后离开了病房。 天娇疑惑不解地接过手机,看着两人走出病房后举起了电话…… 第四十九章 临危受命 无为拒绝了代替小娇迎战沙漠之鹰,使得罗伯特十分恼怒,当着天娇的面不好说话,于是与无为一起来到病房外。 出病房的时候是无为走在前面,走出病房后罗伯特怒气冲冲地走在了无为前面,一言不发沿着病房的走廊一直向前去。 走廊的尽头是两扇活动门,推开门是一个露天阳台,阳台很宽阔,周围是一圈花草,中间位置摆放着几组椅子和小桌,这里是供住院的病人享受阳光的地方。 无为默默地跟在罗伯特身后,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无为还是第一次见他发怒,他想不到自己拒绝代替小娇出战,居然会让罗伯特如此大发雷霆,但自己的拒绝确实是事出有因。自己从来没有玩过德州扑克,如果匆忙应战这样的豪赌,怕是很难取胜。 事实上无为想得最多的是小娇账户里的两千多万,这么多的资金如果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而输光了,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另外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如果代替小娇参加两次德州扑克,自己就超过了师傅规定的三次下注,那么师傅就不认自己做徒弟了,自己前面的努力也就全部白费力气了。 罗伯特走到阳台边停了下来,他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然后转身面对着无为,尽可能地用平静的语气问无为:“你为什么不同意代替小娇迎战沙漠之鹰?” “因为我没有这个实力,更没有把握去进行这场凶险的牌局。如果因为我的失误让这么大的资金流失,我承担不起责任。” “还有你想的更多的是超出了三次下注师傅不认你了是吧?你不好意思说出这个理由对不对?”罗伯特的话音提高的很多,他的两眼紧盯着无为。 “不错,我是有这样的私心,如果师傅不认我了,我前面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我的理想就有可能实现不了。”无为坦诚相告。 “姜无为!”罗伯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吼了一声,“我算瞎了眼交了你这么个朋友,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你这个胆小鬼,自私自利的家伙!” “罗伯特,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为了朋友我可以两肋插刀,面对任何危险我从来没有眨过眼睛,你凭什么说我是胆小鬼,自私自利?”无为也大声地反击罗伯特,他也愤怒了,一个自小在军营长大的男子汉最怕被人瞧不起,他最不能容忍别人把自己看成是胆小鬼。 更让无为难以理解的是罗伯特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与他相处半年多时间,可以说是情同手足,怎么会因为自己拒绝代替一个不相识的人就大发雷霆?这不像罗伯特平时的为人,难道说罗伯特与她们有什么密切关系?还是有其他隐藏的秘密? “区区两千万就怕承担责任,你不是胆小鬼是什么?面对强敌不敢应战,你不是胆小鬼是什么?”罗伯特的几个什么让无为哑口无言,他又接着问:“无为,我问你,国家民族的利益与你个人的利益哪个重要?” “当然是国家民族利益重要了,这还用问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放弃国家民族的利益?沙漠之鹰这伙人是偷运和贩卖中国珍贵文物的走私集团,与他们斗就是为了捍卫我们中国的利益,捍卫我们民族的利益,你怕师傅不认你为徒了就舍弃这一切,还算是一个男子汉吗?你再看看绝代双娇姐妹俩,人家两个女孩子都能知道什么是大义,知道如何去做,面对邪恶势力无私无畏,相比之下再看看你!” 无为一下子被罗伯特说得面红耳赤,他张口结舌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你是拒绝了。”罗伯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好吧,我豁出去了,答应你,可……可是人家天娇不一定同意我代替小娇啊?”无为担心地说,“刚才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同意了?你跟我来吧。”罗伯特自信地说,随后与无为一起又回到了病房。 只见天娇坐在病床,脸上的神色好了很多,见两人进来,微笑着问无为,“怎么样,姜先生?同意与我一起跟这帮坏蛋斗了吗?”说着话把拿在手里的手机又还给罗伯特。 罗伯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小声点,别把小娇吵醒了。” 无为点点头,心说这丫头怎么变的这么快,难道是刚才那个电话的原因?罗伯特到底给谁打的电话?太不可思议了…… “请不要称我姜先生,听着别扭,叫我无为就可以了。”无为压低声音说。 “好,那我就叫你无为哥吧,这样亲切。”天娇大方地说,“我就知道无为哥会同意,每个有正义感的中国人都不会拒绝,更何况是……” “打住,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找不到北了!”还没等天娇说完,无为两只手做出了暂停的手势,他对这种赞扬的话感到很不自在…… 天娇忽然感觉无为很可爱,她轻声说:“我听说无为哥是个玩牌的天才,我一定好好跟你学习一下。” “哪里是什么天才,我只是从小不学无术,喜欢赌博而已,不过我看你们姐妹在牌桌上配合默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无为好奇地问天娇,在看她们玩牌的时候无为就想着这个问题,所以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 “哈哈,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姐妹俩是同卵双胞胎,所以我们俩不但外表长得像一个人,内心感觉也如同一个人,自小我们俩就心灵相通,她不小心弄伤了手,我也会感觉疼痛,我想到什么她也会知道,人们把这叫做心灵感应,所以在牌桌上我们不用进行任何交流,就知道彼此的用意,因此配合的天衣无缝。” “好神奇啊,如果不是亲耳听你说出来,真的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我来代替小娇姑娘,我们不可能做到像你们那样的配合默契,该如何是好?” “罗伯特一定有办法,他就跟诸葛亮一样满腹经纶,肯定能想出办法来帮助我们。”天娇说着话拿眼睛望着罗伯特,期待着他能想出妙计来。 罗伯特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放亮了,他们几个人都整夜没有合眼,都有些困乏了,以这种精神状态进行晚上的牌局肯定不行。他考虑了一下对天娇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顺便找个人来照顾小娇。” “好吧,你们也一晚上没睡觉了,赶紧回去睡一会儿。”天娇说着话把身体向后躺下,半仰在床上,她想只有自己躺下睡觉他们才会离开,所以不再讲话,闭起眼睛假装开始睡觉。 罗伯特见天娇躺下了,朝无为轻轻挥挥手,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两人开车回到公寓,无为进屋后就一屁股坐在客厅里,等罗伯特说话。没想到罗伯特一句话没说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很快就穿着短裤背心出来,紧接着走进卫生间去洗澡了。 无为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把我拖上了贼船,自己倒像什么事情没有,回到家里就洗澡。他把火憋在心里,等罗伯特出来。 十多分钟后,罗伯特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用一块大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无为还坐在客厅里,十分好奇地问:“咦,你不去睡觉怎么还在这里?一晚上没合眼你不困吗?” 见罗伯特若无其事的样子,无为心里的火腾地冒了出来,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罗伯特大声说:“睡你个头!都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让我代替人家参加今晚的牌局,我他妈的一点准备没有能睡得着吗?你倒好,什么事没有,又是洗澡又是睡觉。什么人!”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昨晚我骂了你一顿心里有气,一直憋着没发出来啊,我用的是激将法,不那样你能答应吗?”罗伯特竟然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你小子够阴险的,我怎么感觉自始至终都是你做的套让我钻,跟你做朋友以后得多留个心眼,要不被你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搞不好还帮你数钱……”无为气愤地发了一通火。 “要钻也是你自己愿意的,没人强迫你,再说钻了别人的圈套还好意思说,你不觉得丢人?”罗伯特毫不退让,并且满不在乎地把无为顶了回去。 “罗伯特,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小子就藏着一半掖着一半,你他妈的算不算男子汉?”无为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心底无私天地宽,我不会在乎你说什么,我是不是真心诚意地对待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用我说什么,我没工夫跟你吵架,我要睡觉去了。” 第五十章 信念 两人的吵闹声把阿仑弄醒了,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睡眼朦胧地跑出卧室:“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吵大闹的?” “没你什么事,回去睡你的觉。”无为朝阿仑摆摆手,继而又对罗伯特说:“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你要是没有好办法我就参加不了,我现在可是一点信心没有。” “要打退堂鼓?这可不像你姜无为说的话。” 阿仑被两人的对话搞糊涂了,他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你们在说什么啊?打什么退堂鼓?” 罗伯特没有理睬阿仑,笑着对无为说:“实话对你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招,如果问题解决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下,所以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就有办法了。你要是不睡就在这里待着,我可要睡觉去了。”说着话罗伯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转身走进了卧室,不再理无为。 “靠,什么人?皇帝不急太监着什么急啊,我也睡觉去。”无为骂骂咧咧地也走进自己的卧室,把阿仑一个扔在客厅里。 阿仑傻乎乎地看着两人回了各自的卧室,朝着他们的房门轻声骂了两句:“两个神经病,把别人吵醒了,你们却去睡觉了。” 无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在想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罗伯特有关。 不过直觉告诉他,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他能感觉到罗伯特和绝代双娇这些人都是正直的人,与他们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但是无为搞不懂为什么罗伯特对这件事不着急,竟然有心思去睡觉,这不像罗伯特的处事原则。想到这里无为忽然明白了,罗伯特既然若无其事,就说明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这家伙是怕自己不肯睡觉故意这么做。想到这里,无为的心里放开了很多,睡意也马上袭来,不知不觉陷入熟睡中。 朦胧中无为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他睁开眼睛,见罗伯特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自己的床前,他猛然坐了起来。 “几点了?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哈哈,还没有,你已经睡了五六个小时了,我刚才忽然想起了些点子,想跟你交流一下,所以就急着把你弄醒了。” “少装模作样了!你早就想好了,怕我不睡觉不告诉我就是了。”无为迅速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罗伯特说:“等我先撒泡尿,憋的我好难受。”说完跑进了洗手间。 罗伯特在无为背后笑着说:“瞧你那点出息。” 无为很快洗漱完毕,来不及穿衣服就催促罗伯特:“快点讲讲,有什么高招。”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玩艺,都是老生常谈,我们中国的练武之人讲究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德州扑克也是一样,特别是高手对抗,还是我们以前谈过的老话题,心态是决定胜利最关键的因素。” 无为没有插话,只是望着罗伯特不住地点头,他知道虽然是老话题,但罗伯特每次都能讲出新的内容来。 “我们先讲第一点,与强手对抗首先需要的是勇气,必胜的气概,‘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勇气来自于无畏,那么你怎样才能做到无所畏惧?我们常说无私无畏,只有内心无私你才能无畏。一个人如果内心光想着自己,他绝对做不到无畏。就如绝代双娇姐妹俩,年龄不大面对强敌却勇猛无畏,与她们对抗的那些老手,有的玩牌几十年了,面对她们却败下阵来。他们很难明白这是为什么?搞不懂这两个小丫头牌风怎么如此凌厉,因为她们的心里想的从来不是自己能赢多少钱,而是战胜对方,在她们的眼里赢钱不是目的,只是捍卫民族利益的一种手段。在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和信念,就是要让流失在海外的国宝回家。反过来目标又恰恰决定了实现目标这个过程中所用的手段,这个话题很大,很长,以后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再详细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内心的杂念全部抛弃,不要想着输赢会怎么样,不要想自己承担什么责任,不能有任何的私心杂念,就只想着为了中华民族的利益战胜他们!”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这就跟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光想着自己的人一定是胆小鬼,真正的勇士心里想的是为祖国而战。” “不错,你从小在中国的军营里长大,那样的环境对你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要做到勇猛无畏对你来说并不难。接下来我就告诉你一个方法,一旦你掌握了这个方法,你就掌握了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取得今晚牌局的胜利也就不难了。” 听罗伯特说得这么神,无为兴奋地催促他:“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是什么绝招?快点告诉我。” “美国的汽车大王亨利•福特说过,‘ifyouthinkyoucanorcant,youareright.’(你认为自己行或者是不行,你都是对的。)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说信念是完成某件事情的保障。能不能成功,关键要看你有什么样的信念!”罗伯特一字一句地说,他希望自己的话能深深地刻进无为的心里。 ‘ifyouthinkyoucanorcant,youareright.’无为把这句话慢慢重复了一遍,“说的很对,这是我听过的最有力量的一句话。” 罗伯特接着说:“信念是我们的内心对自己的行为和能力的认定,也可以认为是每个人对完成某些事情,自己是否采取行动的依据和对能否完成任务的把握程度。 “事实上,你有什么样的信念,你就会对外部世界、社会产生什么样的看法。同样,有什么样的信念,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因为指挥行动的信息,都要通过信念系统的过滤。所以说你能完成什么样事,不在于你有多大的才能,关键要看你什么样的信念。在我们每个人的信念中,有积极的信念,也有消极的信念。消极的信念对我们有很大的伤害力,甚至会毁灭一个人的一生,就如一些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不行’,‘我没有能力’等。这种消极的信念是我们做事的大敌。 信念可以分为一般性信念和强烈的信念。只有强烈的信念才能让你取得胜利。信念是我们根据已有的经验得到的一种认知系统,人的所有信念都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成长过程中逐渐培养形成的。下面我就教你一种快速培养信念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任何一个人都能让自己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形成好的信念。” “你是说我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对完成任何事情都能有必胜的信念?”无为有些惊讶。 “不错,只要你善用自己的大脑,达到这一点非常简单、快捷。在现代医学界产生了一门新的学科,叫神经语言学。运用神经语言学人们可以重新塑造任何内心世界,它的神奇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你就不用给我讲为什么了,你说的医学术语我也听不明白,就告诉怎么做就可以。”无为着急地说。 “好吧,那我现在就教你怎么做,你对今晚的牌局没有把握,或者说没有信心对吗?” 无为点点头,“不错,我的确没有信心。” “现在请你听我指挥,你坐到床边。尽量坐得自然些,越放松越好。” 无为按照罗伯特说的,在床边做好,双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上。 “现在请你闭上眼睛,慢慢地长呼吸,你可以数着自己的呼吸次数,这样有助于你排除心中的杂念,全身放松,让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无为闭上眼睛,轻轻做着深呼吸,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 罗伯特停了一会儿,随后接着说:“现在请你回忆在百乐宫赢到三百多万的情景,在心里让自己再回到当时的画面里,体验一下当时内心的感觉,是不是非常兴奋和自信?” 无为点点头,他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和自信的表情。 “现在请你在自己的大脑里换一幅画面,换成你参加今晚牌局的场景,然后带着刚才的心情和自信,坐在牌桌边,你是不是很有信心取得今晚的胜利?” 无为不自觉地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兴奋地说:“不错,我一定能赢他们。” 罗伯特没有再讲话,让无为体验了几分钟,然后说:“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无为再睁开眼睛后,两眼闪烁着自信的光彩,罗伯特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你现在已经有信心了。” “罗伯特,真奇怪,就这么一会儿,我怎么感觉自己全身有力,恨不得马上去与他们对抗,而且还信心十足。”无为起身,来回在房间走了两趟,边走边好奇地对罗伯特说。 “以后我再给你讲为什么,现在你就按照我刚才教给你的步骤和方法,多练习几遍,直到你自己认为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打扰你了,抓紧时间开始做。”罗伯特说完,起身离开了无为的房间,并且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第五十一章 大战在即 无为按照罗伯特教给他的方法,在房间里练习了一个小时,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自信,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战胜沙漠之鹰。 无为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雪白的衬衣,鲜红的领结和鲜红的束腰,潇洒中透着沉稳。他健步走出房间。 罗伯特和阿仑正在客厅里等着无为,阿仑从罗伯特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两人正在议论今晚的牌局,忽然见无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两人都不觉眼前一亮,从无为的神态上,他们能感觉到他的内心里透露出的自信,两人也都受到了感染,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胜利。”罗伯特满意地点着头说。 “大哥,实话说从你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勇敢、无畏还有必胜的信心,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阿仑瞪大双眼,认真而又好奇地说。 “不错,我的确是吃了罗伯特给我的灵丹妙药,不用说你们,我自己都对变化之快感到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来没有如此自信过。” “接下来只需要与天娇交流一下,我相信今晚的牌局就能稳操胜劵。”罗伯特坚定地说,在他看来早已胸有成竹。 “那我们赶快走吧,是不是去医院?我得去看看小姐妹俩伤的要紧不?”阿仑催促着两人。 罗伯特笑着对阿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人了?不会是别有用心吧?我可告诉你,这对姊妹花可是带刺的玫瑰,小心扎手!” “罗伯特你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真心诚意关心人家。话又说回来,那么漂亮的女孩能不让人动心?除非有病。” “哈哈……说漏嘴了吧,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小子以后小心。”罗伯特用开玩笑的口吻警告阿仑。 “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再走。”无为说着话拿起旁边的电话,他拨通了杨岩的手机。 代替小娇参加牌局这件事,必须提前与杨岩打招呼,要不然事后让她知道肯定会生气。无为的心里还有个担心说不出来,就是绝代双娇姐妹俩都是大美女,如果瞒着杨岩跟她们一起参加牌局,被她知道了一定会醋劲大发。 “喂,岩岩,你在什么地方?”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我在跟朋友逛街,有事吗无为哥?” “我今晚要去参加一个德州扑克的牌局,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什么?你要参加牌局?是朋友们在一起玩玩,还是去赌场赌博?” “当然是去赌场了……”无为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杨岩打断了。 “你糊涂了?忘记了周公伯伯是怎么说的?” “我……我……”无为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跟杨岩解释。 “我什么啊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岩着急地追问。 “是有一个女孩受伤了,我……我是代替她参加的……” “什么?你竟然不顾一切代替一个女孩子去参加牌局?你是什么意思……”无为从声音里能听出杨岩生气了,随后话筒里没有声音了,显然杨岩气得说不出话了。 “岩岩……岩岩……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无为对着话筒不停问。 “你现在在哪里?”杨岩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我还在家里,刚想出去。” “等着我,哪儿都不许去,我马上回来!”杨岩说完就挂了电话。 无为听着话筒里发出的嘟嘟声,愣了一会儿,朝旁边傻看的两人苦笑了一下,自嘲着说:“河狮吼。” “哎,女人真难办,大哥,你等着受苦吧。要是杨岩再看到绝代双娇是两个美女,你这场暴风雨是免不了。”阿仑边说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闭上你的臭嘴,就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无为没好气地说。 “杨岩只是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一定会支持无为。”罗伯特说着话看了一下手表,脸上流露出焦急的表情,“离牌局开始还剩三个多小时,无为还要与天娇磨合一下,时间很急迫。” 无为想了一下,毅然对阿仑说:“你在这里等岩岩。她来了后你把事情的详细情况告诉她,然后你们俩直接去赌场贵宾厅等我们。” 三个人都没有想到无为的这个决定帮了他们的大忙。 无为随后对罗伯特说:“我们走,赶快去医院。”说完两人急匆匆离开公寓。 阿仑在家里等杨岩,无为和罗伯特开车赶去医院。他们离开不长时间,杨岩就进了家门,她发现只有阿仑在家里,而无为已经离开了,顿时火冒三丈,气得在客厅里直跺脚。 “阿仑,无为哥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帮那个女孩参加牌局去了?”杨岩朝着阿仑大声质问。 “大小姐,您先别发火,大哥和罗伯特还没去赌场,他们先去医院跟天娇姑娘磨合牌技,随后才去赌场。” “他不是代替那个女孩去参加德州扑克吗?怎么还要磨合牌技?”杨岩不解地问。 “是两个女孩,不是一个,她们叫绝代双娇,是小娇受了伤,大哥是代替她与天娇一起参加牌局。” 杨岩一听这话,马上醋劲大发:“竟然是两个女孩,还绝代双娇?怪不得师傅的话都不听了!”杨岩边说边掏出手机,使劲按号码键,把火发在了电话上,没想到电话里提示无为的手机关机了。 “他竟然关机了!”杨岩气愤地对阿仑说,随后又拨罗伯特的手机,也关机了。 “怎么回事?怎么都关机了?”杨岩奇怪地问。 “从昨晚一直折腾到现在,他们的手机可能都没电了吧?”阿仑替他们解释。 杨岩的心里如同打翻了醋缸,酸的都感觉不出什么滋味了,想到无为原来为了钻研《道德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理自己,现在竟然放弃拜周公为师的机会去跟一个女孩子参加牌局,这半年多的努力都白费了,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让他这样做?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阿仑,你马上带我去找他们……”杨岩伤心地说。 阿仑摊开双手,为难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家医院,大哥临走的时候让我把事情的详细情况告诉你,然后让我们去赌场等他们。” “有什么详细情况?你快点讲给我听。”杨岩着急地问。 阿仑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医院里的过程是罗伯特告诉他的。 “这么说是罗伯特敦促无为参加牌局的?”杨岩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错,这些都是罗伯特亲口告诉我的。大哥之所以放弃自己的理想去参加牌局,并不是单纯为了帮绝代双娇,主要是为了民族的利益去跟走私集团斗。” 杨岩破涕为笑:“我想无为哥也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孩子放弃自己的努力。”她又埋怨起阿仑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生了这么多气。” 阿仑一脸冤枉的表情:“大小姐,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啊,就像吃了枪药,进门就发火,唉……”阿仑长长叹了口气,“我是代替大哥成了你的出气包,什么也别说了,我们还是尽快去赌场吧,估计大哥他们也快到了。” 两人上了杨岩的新跑车,杨岩原来的那辆车扔在死亡谷,脚伤好了后又买了一辆红色的宝马m3,像一个热情奔放的红色精灵,疾驶在高速公路上,悄无声息就消失在远处。 第五十二章 误打误撞 杨岩把车快速地驶入帝王皇宫赌场的地下停车场,出入口的警卫看见疾驶的红色精灵,根本就没敢拦一下,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两人从停车场乘电梯直接到达同往贵宾大厅的走廊门口,在门口有两个警卫抬手拦住了他们。“对不起小姐,请出示您的贵宾卡。”警卫显然不认识杨岩和阿仑。 杨岩以前没有来过帝王皇宫赌场玩,所以没有这里的贵宾卡,她假装打开手提袋看了看,笑着说:“我今天忘记带了。” “对不起,没有贵宾卡不能让你们进入。”警卫很遗憾地说。 阿仑凑上来对警卫说:“我大哥姜无为你们一定知道吧,他今晚要来参加德州扑克,这位小姐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你们怎么能不让进?” “对不起,没有vip卡不能让你们进入,这是规定,我们无能为力。”警卫很坚决的说。 杨岩还是第一次被人拦在赌场外,感觉很没面子,她生气掏出电话,“我给你们的总裁巴缔森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警卫一见杨岩要给老板打电话,知道来头不小,马上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说:“请小姐稍等,这么小的事情不用麻烦老板,我们跟头请示一下。”说着话立即拿起电话。 不到一分钟,从里面跑出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头托尼。托尼一见杨岩马上笑脸相迎,满面春风地说:“原来是杨小姐,真对不起,他们几个不认识您,姜先生怎么没有与你们一起来,昨天他还说要来的。” “我大哥今天一定会来,因为他要代替受伤的小娇参加牌局。”阿仑在旁边插言道。 “参加什么牌局?”托尼很感兴趣地问。 “是德州扑克室里进行的那场扑克,昨天我们看的那场。” “你能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吗?”托尼急忙追问阿仑。 “参加牌局的那姐妹俩昨晚从这里出去后,被人故意用卡车撞伤了,我大哥刚好遇到,就把她们送进了医院,其中一个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所以另外一个姑娘就央求我大哥代替她妹妹参加今晚的牌局。” “噢,原来是这样,你们先进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托尼说完,急忙转身离开。 杨岩和阿仑走进贵宾大厅。托尼并没有回赌场,而是乘电梯去向老板巴缔森汇报这件事情。帝王皇宫赌场与无为签约,让无为以他们的名义参加世界扑克大赛,他们虽然看过无为在百乐宫赌场的赌博过程,但是当时他玩的是二十一点,他们并没有见无为真正玩过德州扑克。 总裁巴缔森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无为是个玩牌的天才,却没有亲眼见过他的牌技。今晚要进行的牌局,激烈程度绝不亚于世界大赛,是真正的高手之间的较量,所以托尼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向老板汇报,让巴缔森亲自来观察无为的实力。 托尼走进总裁办公室,巴缔森坐在宽大豪华的老板台后操作微机,托尼走上前轻声说:“总裁,将要代表我们参加世界扑克大赛的姜先生要在我们赌场的贵宾厅参加一场牌局。” “哦,什么样的牌局?”巴缔森抬起头来很感兴趣地问。 “是在扑克室进行的那个五场豪赌。” “他怎么会参加那个牌局?那个牌局不是固定玩家吗?” “有一个玩家昨晚出了意外事故,受了伤,姜先生是代替那个玩家来参加的。” “嗯,通过这样的牌局就能看出他的能力来,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他们什么时间开始?”巴缔森问托尼。 “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客人到齐后我向您通报一下。您是通过监控看还是亲自到现场去观看?” “当然是到现场去,通过监控感受不到现场的紧张气氛,也观察不出牌手的神态和表情。” “好,那我回贵宾厅了。”托尼说完,转身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 无为和罗伯特开车离开公寓后直接去了医院,还在路上的时候无为就摸出手机关了机,然后又对罗伯特说:“把你的手机也关机。” “为什么?”罗伯特问。 “杨岩到家后见我们俩不在还不马上打电话找我们,关了机她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你是不是担心她追到医院来?”罗伯特笑着问。 “我们只有很短的时间了,如果让她一折腾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说着话间汽车已经驶入了医院。两人走进病房,发现天娇已经从病床上起来,坐在小娇的床边,姐妹俩正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见无为和罗伯特进来,天娇急忙站起来,她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笑着对两人说:“你们来了?” “小娇的情况怎么样?”罗伯特关切地问。 “她感觉还有些头晕,其它方面没有什么大问题。”天娇轻声说。 小娇朝罗伯特笑了一下,很虚弱地说:“你好罗伯特,听姐姐说是你们把我从车里救出来,谢谢你们。” “没什么,主要是无为把你们姐妹救出来的,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讲太多话。”罗伯特轻声说。 小娇又微笑着对无为说:“谢谢你!姜先生,刚才我姐还在讲你的故事,你真了不起……” “没什么,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无为轻声说。 无为从他们的谈话中能听出来,他们之前一定认识,而且还很熟悉,这让无为又对罗伯特的身份产生猜疑。罗伯特在很大程度上更像是一个在赌场卧底的侦探。 天娇在一旁细心地打量着无为,昨天晚上受到惊吓,也没有仔细注意无为,刚才见无为一身黑色的礼服进来英气逼人,虽然年轻但是举止沉稳老练,身上显露出凛然正气,让人产生不怒而威的感觉。在此之前还一直担心与自己搭配的人能否胜任,现在她开始对今晚的牌局产生信心了。 罗伯特对无为和天娇说:“我们到阳台上去谈吧,不要打搅小娇休息。”两人都点头赞同,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昨晚罗伯特和无为谈话的阳台。 落日的余辉照射在阳台很温馨,阳台周围一圈奇异的花草吐露着芬芳,阳台上没有人,周围显得很宁静。 仨人在一个矮桌边坐下,也许是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舒适安静的环境让人的心也随着平静下来,虽然距牌局开始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三个人都显得镇定自若。 无为和天娇都望着罗伯特,等着他开口讲话。 罗伯特开玩笑地说:“都看着我干什么?是你们俩参加牌局又不是我去。” “你不会光打雷不下雨吧,事情可是你搅起来的!”无为本来要骂罗伯特两句,因为天娇在旁边没好意思把脏字吐出来。 天娇没说话,抿着嘴微笑着看着两人。 罗伯特不再逗他们,他开始讲自己的计划:“这件事我想过了,你们俩无论如何做都难以达到小娇与天娇那种天衣无缝的默契配合,各自放开手脚拼搏就可以。你们只需要避免一件事,就是相互厮杀。” “我们怎么才能避免相互厮杀?”无为问罗伯特。 “这几个玩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任何的小动作都难逃他们的眼光,所以不能进行任何形式的信息交流。你们根据自己的底牌判断牌势,如果谁想控制牌局,就在押注的时候有所表示就可以,另外一个就见机配合。如果是双数就表示牌势强劲,如果是单数,比如押十五万,三十五万,就表示你是在虚张声势。你们认为怎么样?”罗伯特说到这里,望着无为和天娇,征询他们的意见。 无为看了一眼天娇,发现天娇也正在望着自己,两人不经意地对视了几秒钟,都感觉到对方目光里流露出的坦诚和信任,透过眼色仿佛能读懂彼此的心思。无为在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与天娇就像长久相处的老朋友,没有任何的隔阂,而天娇的心里也与无为产生了相同的共鸣。 人的大脑在想着相同的西时,所发出的脑电波是相同的,当两人无意之中想到一起,两个大脑的电波就会产生共振,让各自大脑中的想法越来越强,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没问题。”无为爽快地回答,同时看着天娇。 天娇微微一笑,“好。” “你们俩真是惜字如金,那我们就抓紧时间赶去赌场吧,我估计沙漠之鹰现在一定是在做着美梦,准备瓜分你们俩账户里的资金。” 第五十三章 为国而战 贵宾厅的扑克室内已经座无虚席,都想观看这场精彩绝伦的超级扑克对抗。像这样大注额的无限级德州扑克平常是不多见的,即使在贵宾厅也不常有这种豪赌。 事实上任何一个牌局都是一样的,并不是豪赌的牌局特别精彩,只是人们对玩家的巨额赌资感兴趣而已。对于这些看客来来,让他们醉心的是玩家轻轻挥手就是上百万的潇洒,而不是他们的牌技。 当无为与天娇并排走进扑克室的时候,立即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这对金童玉女让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两人仿佛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色调沉暗的扑克室平添了不少光彩,许多人的嘴里忍不住发出了轻声的赞叹。只有一个人内心非常地不舒服,这个人当然就是杨岩,她发现两人走进扑克室的时候,无为的胳膊竟然挎着天娇的手,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情不自禁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无为走进扑克室后,眼睛就先扫视了一圈,他在寻找杨岩,无为猜想杨岩一定已经到了。果然发现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无为快步走了过去。天娇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紧随在无为的身后走过来。 “岩岩你们已经提前来了?”无为陪着笑脸说,他猜想杨岩的心里肯定是憋着火。 “我让你等着我,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提前走了?而且还关了电话!”杨岩噘着嘴说。 “因为还要去医院,担心时间来不及,所以就让阿仑在等你。”无为说到这里,转身对天娇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杨岩。” “你好杨小姐,认识你很高兴。”天娇很热情地伸出手。 无为又急忙对杨岩说:“阿仑一定把情况告诉你了,这位是绝代双娇中的姐姐天娇。” 杨岩听到无为向天娇介绍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心里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继而脸上流露出甜蜜的笑容,她拉住天娇的手,亲切地小声说:“刚刚听阿仑讲你们的事情,真让人佩服你们姐妹。我相信无为哥一定能帮你们战胜这些坏西。” “我也相信姜先生一定能赢他们,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天娇的话让杨岩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脸上犹如三月盛开的桃花。 无为见杨岩心花怒放的表情知道杨岩不再生气,心里也安定了下来。罗伯特在旁边提醒他们:“大家先不要客气了,等牌局结束后我们再聊,无为和天娇赶紧入座,其他玩家都到齐了,就等你们两人了。” 在牌桌边已经坐着三位玩家,本来这局扑克共有七位玩家,前三天已经有两人输光了账户里的一千万,他们不再追加资金就自动退出了。 昨晚牌局沙漠之鹰也把资金输光了,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输了两千万,今天他又追加了一千万,所以还没有退出。这场牌局到现在还剩下五个人,绝代双娇,沙漠之鹰和两个阿拉伯富豪。 在无为他们还没有进来之前,沙漠之鹰心里还在暗暗高兴,他猜想到规定时间那两个女孩不来,他们就可以平分两姐妹账户里的四千多万,而眼前的这两个阿拉伯富豪,他丝毫不放在眼里,这些靠石油而富得淌油的家伙们,就是他取之不竭的金库。他做梦也没想到天娇竟然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两个人。 天娇走到牌桌边,对三个玩家和一侧评判委员会的四个人说:“昨晚结束牌局后,我们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袭击,他们用卡车撞翻了我们的车,我妹妹因此受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我请姜先生代替我妹妹来参加这场牌局。” 天娇的话音刚落,沙漠之鹰随即站了起来,“我不同意,我们这样的牌局不能换人,如果有玩家参加不了,就只能放弃。” “我妹妹受伤是意外事故,并不是放弃,请你分清楚。”天娇早就想到沙漠之鹰会反对。 “她不来参加就是放弃,是不是意外事故与我们没有关系。”沙漠之鹰寸步不让。 天娇两眼紧盯着沙漠之鹰,大声说:“我们为什么会遭到偷袭,相信在座的朋友们都清楚,我们俩已经赢了三场,我们的账户里有四千多万,如果我们不参加账户里的资金就会被瓜分,所以是什么人袭击,相信明眼人都知道。” 沙漠之鹰在天娇的怒视下竟然脸不变色心不跳,他很平静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证据,请你注意说话的内容。” 距离牌桌三四米远有一排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他们是由赌场派出的监督委员,因为牌局下注的资金非常大,他们负责监督牌桌的公正。一旦玩家之间或是牌桌上出现问题,他们会作出评判。而今晚的监督席上坐着一位很特殊的人,就是帝王皇宫赌场的总裁巴缔森。他为了了解无为的实力,看清楚牌桌上的情况,所以他代替一个监督员坐在了距离牌桌最近的监督席上。 天娇侧脸对监督委员说:“我们进行的这场牌局,规定了资金账户不能低于一千万,同时规定账户的使用者如果自动放弃账户的使用权就意味着放弃里面的资金,但是并没有规定这个账户必须是一个人使用,所以我们可以换一个人继续使用,请监督委员作出评判。” 两位监督委员都侧脸看着巴缔森,总裁坐在这里,他们谁也不敢说话。巴缔森慢慢站了起来,他双手按在桌面上,肯定地说:“刚才这位女士说的对,这个牌局并没有规定不准许有人代替使用这个账户,所以我们同意由这位先生代替原来的小姐参加牌局,如果有玩家不同意,可以退出这场牌局,但是要被视为是自动放弃。” 巴缔森的话让沙漠之鹰愣住了,他想不到监督委员会作出对自己不利的裁决,如果自己不同意这个男人参加牌局,就意味着自己主动放弃牌局,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他根本想不到巴缔森今晚来的目的就是观看无为玩牌,怎么会不同意无为参加呢? 无为和天娇微笑着坐到牌桌边,天娇坐在了两个阿拉伯富豪的中间位置,而无为则坐在了沙漠之鹰的左侧下手。无为坐的位置在牌桌的一端,他抬头就可以看到天娇和其他三个人的表情。他首先掏出自己的玉观音护身符,然后将它对着牌桌。 两个阿拉伯富豪并不在意无为的加入,对他们来说增加一个人可以增加游戏的乐趣,他们并不看中小娇的账户,他们玩牌是为了寻求牌桌上的刺激,并不是为了赢钱。每时每刻都有巨额的财富从地下冒出来,他们犯愁的是如何把钱花出去,而不是赚钱。因此两人都向无为点点头,算是对他加入的欢迎。 发牌员在征询玩家的意见后打开一副新牌,把大小王抽出来后开始洗牌。扑克牌在发牌员的手里如行云流水,看他洗牌更像在观看表演,玩家们也感到一种享受。 洗过几次后,发牌员给五个玩家每人发一张牌。在赌场里,发牌员不能参加游戏,游戏开始前,发牌员给玩家各发一张牌,谁的牌最大,钮扣就先放在谁的位置。钮扣(庄家)是一块正反都写着“dealer”一词的圆形塑料板,在每一局结束之后,钮扣会按顺时针方向从一个玩家移到下一个玩家。在赌场里,钮扣(庄家)的位置决定发牌前谁下盲注。 五个人都顺手把牌翻在桌面上,天娇右侧阿拉伯人的牌最大,是k,其他人都在十点以内,无为是六点。钮扣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德州扑克的顺序是按顺时针转,天娇位于庄家的左侧,因此她就在小盲注的位置。天娇拿起了一个褐色的两万五的筹码放了进去,她下手的另一个阿拉伯富豪则投入了五万元的大盲注。 天娇和阿拉伯人投入盲注后,发牌员开始给每个人发底牌,五个人每人得到两张底牌。 每个玩家在开始第一轮投注前都要先观看自己的底牌,经过判断后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一般来说玩家通常有五种选择,押注、跟进、让牌、加注或是封牌。 每个人看牌的方式都不相同,有的掀起扑克牌的一角瞄一下,有的则是把两张牌合起来,然后慢慢搓开一点观看,无论如何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既能让自己看清底牌,又不能被别人注意到自己的底牌是什么。 天娇看牌的姿势非常幽雅,轻柔地把两张牌合起来,然后放在一个手掌中,另一只手的三个手指漂亮地翘着,只用拇指和食指把两张合在一起的扑克搓开一条逢,然后迅速地再合起来,翻过来再看另外一张,都看完后慢悠悠地放在桌面上,身体一直保持着挺拔的姿势,完全是淑女应有的仪态。 每个玩家在看自己底牌的同时,眼睛都在朝两边瞄着,同时在观察其他玩家的表情,希望从其他人的表情中猜测出他们底牌的信息来。 沙漠之鹰今天特意戴着一副宽大的避光墨镜,把他那狭长的半边脸都遮挡住了,让人无法察看到他的目光,而他则可以透过镜片随意观察其他人。 底牌发下来后,沙漠之鹰没有着急去看牌,而是用眼睛的余光同时注意着无为和天娇。 只见天娇看过牌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优雅地把牌又放在了桌面上。而无为在底牌发下来后,根本就没动,他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底牌依然是发牌员抛过来的形状,他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也不看其他人,一脸悠闲自得的表情。 无为的表现出乎沙漠之鹰的意料,他猜不透无为是什么来头,还没遇到过这样玩牌的,竟然不看底牌。 这一局沙漠之鹰的位置是在大盲注后面,这个位置通常被玩家称为“枪口下”,因为在发公共牌之前他是第一个进行投注的人,在其他人还都没有投注前,他所能了解的信息是最少的。 无为的表现一下子打乱了沙漠之鹰的思维,他原本是想先观察一下无为和天娇的表情再看自己的底牌,当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无为身上,等着察看无为的表现的时候,发牌员已经在示意让他下注了。 沙漠之鹰慌忙中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来不及过多的考虑就押了十万元。无为是处在第二个押注的位置上,他随手把二个红色的十万元的筹码放在了自己的前面。 后面的三个人都选择了跟注,无为后面的阿拉伯人直接押上了二十万,天娇投入了两万五的小盲注,所以她又押了十七万五,把自己的筹码补齐到二十万,她后面的另外一个阿拉伯富豪也又投了十五万。 沙漠之鹰现在有三个选择,弃牌,加注和补齐十万。他猜不出无为为什么没有看底牌就押了二十万,但是无论如何现在是不能弃牌,他被迫又押了十万。 无为虽然显得漫不经心,但是沙漠之鹰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无为注意到沙漠之鹰的左手上带着一个特殊标记的戒指,戒指的中间镶嵌着一颗钻石,而盘旋在钻石周围的是一条蛇。 无为看到沙漠之鹰在补押十万筹码的时候稍微有点犹豫,猜想这家伙的底牌肯定不理想。无为能感觉到自己的策略起到了作用,他之所以选择不看底牌,用这种违反常规的行为,就是想给对方压力。 无为在进入赌场之前就已经把今晚的策略考虑好了,自己是第一次参加德州扑克的实战,玩牌的经验肯定比其他玩家差很多。所以只能跟他们玩心理战术。无为已经考虑好了,他完全放弃输赢的打算,因为钱在自己的账户里与在天娇的账户里是完全一样的,其他玩家都是单独作战,他与天娇拿到好牌的几率刚好比其他人大一倍。根据罗伯特久赌必赢的原理,即使每局都坚持到最后摊牌,他与天娇胜出的几率大其他人很多。所以无为就想出了勇猛无畏的玩法。但是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天娇和罗伯特,无为害怕他们考虑太多露出马脚。 第一轮下注结束后,就要开始第二轮下注,天娇处在小盲注的位置,她是这局牌第一个下注的人,此时她有三个选择:弃牌,看牌和下注。 看牌是指玩家不想下注,想看了下一张公用牌之后再决定是否下注,这一切都决定于天娇,只要她下了赌注,后面的玩家就不能再选择看牌。一般情况玩家都是选择看牌后再下注,除非是对自己的底牌非常有把握。天娇选择了看牌。 发牌员把手里扑克牌最顶上的一张丢弃,弃掉这张牌是为了防止有人偶然看见这张牌是什么。发牌员再发三张牌放到赌桌的中央,然后翻开这三张牌,这三张牌称为悬牌。 天娇押上了三个红色筹码。她也注意到了无为的举动,看到无为根本就没有看底牌就押了二十万,她猜想无为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底牌,天娇根本就想不到无为是在玩心理战术。无为的行为给了天娇很大的鼓励,天娇的底牌是两个方块同花,而此时三张公共牌里又有两张方块,后面还有两张公共牌没有发出来,天娇计算了一下,自己有一半的机会得到同花,所以她决定闯一下,所以就直接押了三十万。 天娇后面的阿拉伯人也跟了三个红色筹码,沙漠之鹰处在第三个位置,他不动声色地也跟了三个红色筹码。把筹码推到前面后就开始注意无为的反应。 无为想都不想,“啪”的一下押上了五个红码,直到现在他的底牌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不仅是牌桌上的玩家,就是周围的看客也都好奇地在猜想,难道说这个年轻人有透视功能?他能知道面朝下的底牌是什么?要是那样可太不得了了。 无为的举动让他后面的阿拉伯人举棋不定,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收牌,把手里的一对十点扔了出来。天娇见无为毫不犹豫地押了五十万,她记得罗伯特说过的约定,只有押单数的时候是虚张声势,见无为押了五十万,说明无为的牌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马上就跟上了两个红码,让自己的注额也变成了五十万。另一个阿拉伯富豪好像很激动,也跟了两个红码。 轮到沙漠之鹰了,他被无为的举动搞糊涂了,猜不透无为到底是什么牌,他不想再坚持下去,也弃牌。现在只剩下了三个玩家,天娇、无为和阿拉伯富豪。 第四张转牌发了出来,正如天娇猜想的那样,是一张方片,天娇的牌是一副同花,天娇又押上了五个红色筹码。 阿拉伯富豪见此情景也收了牌,他的手里是一副顺子,难怪他能坚持到这里。 轮到无为了,无为也很自然地选择了弃牌,所有的人都想知道他是什么牌,没想到无为手里的竟然是一副烂牌,五个人里他的牌最差。 看到无为的烂牌,沙漠之鹰被无为的虚张声势气得够呛,心里暗暗骂,这个小混蛋真胆大包天,这样的牌都敢加注。同时也庆幸自己收牌正确,否则也会被小丫头击败。 第二局开始后,庄家轮到天娇这里,沙漠之鹰是大盲注,而无为正处于“枪口之下”的位置。 天娇后面的阿拉伯人是小盲注,他也跟天娇一样投了一个褐色的筹码,沙漠之鹰在大盲注的位置,他想给无为来个难看,同时也想摸摸无为的底,所以投注了一个红码。发牌员开始发底牌,这一轮沙漠之鹰处在最后的位置,所以他不用着急看底牌,底牌发下来后他也同样没有动,而是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眼睛透过黑色的镜片死死地盯着无为,想看看无为到底有什么反应。 这一轮无为是第一个下注的人,底牌发下来后,其他人还在看牌的时候,无为已经就把三个红码押了下去。与上一局一样,根本不看底牌,神情镇定自若,仿佛抛出去的不是三十万,而是三个一文不值的塑料钮扣。 后面的人也都随着押上了三十万。沙漠之鹰利用这个空隙迅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在他手里的是一对k,这可是顶级的起手牌,他的心里一阵狂喜,不过没有流露出一点来,他不动声色地又加了两个红码。 三张公共牌发出后,开始了第二轮的翻牌投注。 天娇左侧的阿拉伯人第一个投注,他看了三张公牌后,没有下注直接收了牌,放弃了这一局。这样沙漠之鹰就变成了第一个下注的人。在公共牌里又出现了一张k,沙漠之鹰现在就已经形成了三条。他感觉自己已经是胜劵在握,他在心里暗暗地说,真是上帝也在帮助我,看我怎么玩死你们。 沙漠之鹰虽然心里高兴,但是整个人却像一尊雕像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无法猜测出他的底牌是好还是差。只见他拿起两个红码放到自己前面,随后把身体靠在椅背,静静地察看下手无为的操作。 沙漠之鹰的这一手很能迷惑对手,在这样的牌局里,二十万的投注算小额投注,按照他目前底牌的情况投注至少在五十万以上。他害怕下注大了会吓退对手,所以在放长线钓大鱼。但是沙漠之鹰想不到无为是第一次玩德州扑克,无为不去想的那么复杂,只是按照自己事先设计好的策略投注。 无为紧跟其后,仍然是不看底牌,投进了五十万。 在无为下手的阿拉伯人见此情景也弃了牌,牌桌上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天娇见无为投注了一个双数,她猜想无为的牌应该不错,否则他不会这样下注。天娇也注意到了无为没有看底牌,她心里也在奇怪无为是怎么样知道牌的情况,天娇的底牌是a点和十点,而桌面上的三张公牌是一个k和两个十点,她的牌也已经组成了三条。 天娇在盘算自己得到四条和葫芦的几率是多少,从目前情况看十点组成的三条占赢的希望不是很大,因为有无为顶在那里,即使自己输了,无为也能赢。她最后决定闯一下,天娇微笑着轻轻把六个红码推了进去。 见到两人的投注,沙漠之鹰心里一阵狂喜,猜想无为和天娇已经上当,他面无表情把筹码也加到了六十万。 见没有人再下注,发牌员把扑克牌顶部的一张丢弃,然后发出了第四张转牌。 发牌员发出的第四张共牌是a点,接下来开始第三轮转牌圈的投注。 沙漠之鹰见无为和天娇已经上当,他毫不犹豫地投下了一百万。 无为随即也跟了一百万。 只见天娇用两只把筹码排了排,随后两手一起,轻轻地把两百万慢慢推到桌中间。然后泰然自若把身体向后一靠,等着其他人下注。 沙漠之鹰被天娇的举动吓了一跳,见这个女孩出手这么狠,竟然把自己注码翻了一倍。他马上又追加了一百万。 无为从天娇自信的神态里感觉到她对胜利的把握,无为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把牌收来,不再追加也弃牌了。 天娇见沙漠之鹰追加了一百万,她并不打算摊牌,而是又投下了一百万。沙漠之鹰也又追加了一百万。 所有观看的人都被他们吸引住了,见两人顶了起来,猜想他们的牌肯定都不错,否则不会如此。 天娇的手里是一副葫芦牌,一对a和三个十,所以肯定不放过这个机会。无为收牌后,天娇决定把下注的筹码加到五百万,如果沙漠之鹰还跟就同他摊牌。 在沙漠之鹰追加了一百万后,天娇又押了两百万,也就是说在第三轮转牌圈她一共押了五百万。无为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天娇的神勇,一个女孩子竟有此气魄。 见天娇轻描淡写地押下了五百万,沙漠之鹰尽管表面上看不出变化,但是他的鼻尖上却渗出了汗滴,他感觉遇到了强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决不能放弃,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沙漠之鹰也追加了两百万。 摊牌后,天娇的一副葫芦如愿以偿地击败了沙漠之鹰的三个k。 有几个观看的客人,竟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偏向于哪个人,而是对一个年轻的女孩的赞誉。上百万的赌注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对赌客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考验,而天娇面带微笑,不露声色,挥手间就击败了凶悍的强敌,赢得了六七百万,不能不让人佩服。 天娇不自觉地看了无为一眼,发现他也在用赞许的眼光望着自己,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信任、赞赏和喜爱。 坐在评判席上的巴缔森,一直不动声色地观看着牌桌上的变化,刚开始他也看不出无为的用意,他也在猜测无为是否知道自己的底牌,两局下来后,巴缔森断定无为不知道自己的底牌,他看出来无为是在搞乱沙漠之鹰的阵脚。让那个女孩乱中取胜。他从无为的行为里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心理素质超出常人,他的注意力根本不放在自己的输赢上,而是全力以赴地协助女孩对付沙漠之鹰,极少有人能做到这种无私的境界。无私才能无畏,无限制的德州扑克,战胜对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勇猛无畏。 沙漠之鹰吃了大亏后变得小心翼翼,不再轻易出手,庄家轮了一圈后,五个玩家基本上都输赢不大。 等到庄家又转到天娇那里,无为一反常态,他把底牌合起来,握在了手心里,看过牌后无为把底牌轻轻放下,这一局无为又是处于“枪口下”的位置,也是五个玩家中最不利的地方。沙漠之鹰依然是用眼睛的余光紧盯着无为,他忽然发现无为第一次看了底牌,心里忍不住又猜疑起来,他搞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耍的什么把戏?上一轮牌局,这个年轻人的牌都很烂,一直是虚张声势,不知道现在要搞什么小动作? 只见无为双手拿起来了两个红色筹码,向里放的时候忽然有些犹豫,虽然是刹那间的表现,还是没有逃过沙漠之鹰的眼睛。无为最后只是把一只手里的筹码放下,押了十万元,而把另外一个手里的筹码又撤了回来。 因为无为是第一个下注的人,所以桌上的玩家都在看着他,包括两个阿拉伯富豪看到无为的举动,也忍不住露出了嘲弄的微笑,他们都在想这个年轻人一直在虚张声势,这一次一定是底牌太烂了,又想虚张声势却又不敢搞的很大。 后面的阿拉伯人也跟了十万,天娇和其他人都跟了十万,三张公共牌还没有亮出来,每个人都表现的小心翼翼。 在三张翻牌发出来后,天娇左侧的阿拉伯人是第一个下注的,只见他投下了二十万,紧随其后的是沙漠之鹰,他也跟了二十万。 轮到无为下注了,他好像有些不放心,下意识地又重新拿起底牌看了看,然后才跟了二十万。 无为的这个动作让沙漠之鹰确信他的牌很烂。 坐在两侧观看的罗伯特和阿仑他们也被无为的犹豫不决搞糊涂了,一个高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自己内心情绪透露出来,无为显然是犯了牌手的大忌。 最着急的是杨岩,她忍不住低声对身边的罗伯特说:“无为哥是怎么了?不像他平常的表现啊。” 杨岩的话提醒了罗伯特,无为是个泰山压顶都不皱眉的人,牌的好坏对他的情绪根本不会产生影响,罗伯特猜想到了无为的用意,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轻声对杨岩说:“别说话,等着看好戏吧。” “你是说我大哥在演戏?”坐在两人身后的阿仑也凑过来问。 罗伯特没说话,自信地点点头。 无为跟了二十万后,他后面还有两个人,另外一个阿拉伯人和天娇,轮阿拉伯人下注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投注了五十万。他比前边的三个人加注了三十万。 天娇是最后一个下注的,她可以看到其他人是继续玩?是犹豫?是加注?还是在弃牌?最后投注的玩家了解到的信息最多,综合所有的情况后再决定自己的操作,所以是最有利的位置被称为“猫头鹰位置”。天娇也注意到了无为的犹豫不决,她猜想无为的牌肯定不理想,所以这一局自己要控制好。 拿定主意后,天娇不动声色地跟了五十万。 天娇后面的三个人刚才都投注了二十万,他们要继续牌局就必须再加注三十万,达到与天娇和她前面的阿拉伯人相同的投注。 另外一个阿拉伯富豪和沙漠之鹰都毫不迟疑地加注了三十万。 最后就只剩下了无为,桌上的四个玩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无为慢悠悠的,有些笨手笨脚从盛装筹码的盒子拿出二个筹码,摞在一起推到牌桌中间,几个人感觉很奇怪,四十万也达不到与他们相同的投注额,他要干什么? 只见无为又拿出了二个红色筹码,笨手笨脚地推到前面,其他玩家都一愣,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要加注。无为加注到六十万后并没有停下手,又取出四个筹码,放到了前面,随后若无其事地把身体朝后一靠,静静地等着其他人的操作。 几个玩家被无为的举止气得歪了鼻子,八十万元的投注竟然折腾了四次,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加注一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无为下首的阿拉伯人好像要做给无为看,他一只手抓起十个筹码“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他在无为的基础上又加注了五十万。 天娇紧随其后,也跟了一百万。 后面的两人被突然出现的情况打乱了阵脚,后面还有两张公牌没有出现,而且已经投注了六十万,现在不跟肯定太亏了,两人被迫跟注了一百万。 无为心里暗暗高兴,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他表情冷漠地又补了五十万,达到与其他玩家相同的筹码。眨眼间五个人都投注了一百六十万,底池里的筹码已经达到了八百万元。 所有的观众都被牌桌上出现的变化吸引了,一连几场死气沉沉的牌局,在转瞬间打破了沉寂,都被突然风起云涌的局势搞得紧张起来,整个扑克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变得令人窒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牌桌上。 发牌员见玩家不再加注,他抛弃一张牌后,把第四张转牌发了出来。第三轮转牌圈的押注开始了。 沙漠之鹰前面的阿拉伯富豪第一个下注,这一局他一直很谨慎,在第四张牌出来后,他竟然一下子投注了十个红码,整整一百万。 沙漠之鹰发现这一局没有了弱者,所有的人都出手不凡,看来大家都拼上了。难道说每个人的牌都很强,这是不可能的,里面最多有两个人的牌好,另外两个肯定是虚张声势,其中就包括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子。 沙漠之鹰想到自己牌已经是同花,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取胜把握,看着牌桌上的九百万,他也决定闯一下,沙漠之鹰面无表情的把二十个红色筹码推了过去。他加注了一百万。 无为没有再加注,而是跟了沙漠之鹰,他投注了两百万。 无为下首的阿拉伯人是这一局第一个开始加注的人,他的底牌显然不错,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形势变得如此严峻,再跟他的投注就要接近五百万,但是要撤自己太不甘心了,随后也跟了二百万。 天娇都目前为止是赢得最多的人,即使这局输了,她还是赢家,天娇也跟了二百万。她后面的阿拉伯人也补注了一百万。底池里的奖金已经是一千七百万。 所有人都在想这一局肯定要等到最后摊牌了,现在还有最后一张河牌没有发出来。几个玩家都等着发牌员把最后公牌发出来。 这时候,无为做出了一个超乎人们想象的举动,只见他站起来,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进去。 “全押”,是无上限德州扑克的一个策略,发牌员见无为采取了全押,他底池里的筹码归拢在一起,分出一个边池,如果游戏继续进行,后面的投注就要放在边池里。 无为已经看过牌桌上的形势,两个阿拉伯人和沙漠之鹰的筹码都不超过三百万了,而自己筹码还有六百多万,全押后要想反押他只有天娇的筹码够了,照目前的情况看,没有人敢再重新要筹码反押他。 无为的全押让几个玩家都目瞪口呆,都有上当受骗的感觉,特别是沙漠之鹰,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他这一局如果再输了,加上前三天的他总共就输了三千万,组织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两个阿拉伯人也把自己面前的筹码都推进了边池里,全部跟进了。天娇没有再跟,她能感觉到无为身上透露出的那种必胜的霸气。猜想无为一定是控制了牌局。 在没有人能反押无为的情况下,牌局提前进入了“摊牌”。 五个玩家都把底牌亮在了桌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无为的扑克上。 从八到q的同花顺,所有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无为拿到的竟然是天牌,扑克室里猛然沸腾起来,人们惊叹桌上的几千万奖金,同时也赞叹无为的出色表演。 杨岩竟然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搂住无为的脖子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坐在牌桌另一侧的天娇看到杨岩的举动,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感觉酸溜溜的,她急忙把目光闪开。 巴缔森微笑着走过来,高兴对无为说:“祝贺你姜先生,这是我看过的最精彩的牌局。” “谢谢总裁的仗义执言,没有您站出来说话,我可能参加不成这场牌局。”无为诚恳地对巴缔森说。 “我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说谢谢就见外了,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已经在餐厅安排好了宴席,特向姜先生表示祝贺。” 无为想如果拒绝巴缔森显得有些不礼貌,他愉快地同意了:“好,请总裁先行一步,我马上过去。” “那好,我就在餐厅等候姜先生,托尼会带你们过去。”巴缔森说完,转身离开了扑克室。 无为再回身看牌桌的时候,发现沙漠之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沙漠之鹰的悄然消失让无为预感到了一丝威胁,但是随即就被杨岩和阿仑他们的兴奋劲头冲散了。 杨岩一直紧紧握住无为的一只手,生怕撒手他就会跑掉一样,罗伯特和阿仑也走过来祝贺。 “无为,好样的。”罗伯特拍了无为肩膀一下,简单地说。 “大哥,我太兴奋了,一开始看你犹豫不决的表演让我担心得不得了,后来看见你把筹码一下子全部推进去,哇,太有气势了,太潇洒了……”阿仑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比手划脚,“几千万,我们发财了,发财了,哈哈……” 杨岩忍不住偷偷用小马靴的尖后跟踩了阿仑一下,疼的阿仑一裂嘴:“哎吆!你干吗?” “看你得意忘形的样子,我让你清醒一下。”杨岩低声说。 无为走到天娇前面,对罗伯特他们说:“真正表现出色的是天娇姑娘,我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天娇姑娘才是真正靠实力战胜对手的。” 天娇见无为取得这么大胜利还如此谦逊,脸泛红晕,说:“姜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跟您相比我们不值一提,谢谢您帮助了我们。” “我不是帮助你们,而是尽一个炎黄子孙应尽的义务。如果能让更多的国宝回到祖国,我愿意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无为真诚地说。 罗伯特凑过来,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客气了,所有人都走了,就剩我们几个了。” 无为环视了一周,除了扑克室的工作人员,其他的客人都已经离开,他赶紧对几个人说:“我们快去餐厅吧,巴缔森先生还在等着我们。” 几个人匆忙走出扑克室,发现托尼正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托尼走上一步对无为说:“姜先生,请随我来,总裁在贵宾厅等候几位。” “哦,谢谢。”无为说着话,跟随托尼一起朝餐厅走去。 托尼边走边对无为说:“老板考虑到几位都是中国朋友,特意在‘百味斋’安排的宴席。” 赌场为了吸引华人,专门有中式餐厅,餐厅的入口处被装饰成描金朱漆的中国古式门楼,两边站着四个身穿旗袍的中国姑娘,有客人进出都会弯腰向客人问好,而且是标准的普通话。“先生们好。”听到迎宾小姐的问候,无为对罗伯特说:“现在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中国话,心里感觉很舒服。” “这里的服务员不仅会讲北京话,广话、潮州话、福州话等等都会讲,而且餐厅里中国的八大菜系样样都有,跟在国内没什么区别。” 罗伯特说着话和大家一起走进了中国厅,餐厅内装饰和摆设完全是原汁原味的中国特色,唯一有国外感觉的是餐厅内的藏酒,这里的酒库至少有上千种名贵藏酒。 罗伯特指着餐厅边摆放的酒柜让无为看,就见一个用24k金做骨架的具有恒温及恒湿设施的玻璃酒柜,里面摆放着来自法国、英国、美国、意大利、西班牙、加拿大等国家的各种名酒佳酿,亦包括多种收藏极,有1945年出产的法国名酒,一瓶售价上万元美元。而一瓶1847年生产的法国甜酒,售价竟高达五万元美元!整个餐厅无论其豪华程度,还是消费档次,都令无为惊诧不已。 说话间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看见总裁巴缔森亲自站在餐厅门口迎接着他们。 无为急忙快步上前,很歉意地说:“对不起,让总裁久等了,您亲自在等我们怎么能承受的起。” “哈哈,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礼贤下士,你们几位各个都是奇人异士,理应如此。”巴缔森爽朗地说。 无为谦逊地摆摆手:“总裁说笑了,我们怎么能算得上奇人异士,充其量是运气好点。” “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各位朋友里面请。”巴缔森热情抬手招呼几个年轻人。 餐厅内完全是中式装潢,中间是木制半月门,外边是休息区,墙壁上是中国水墨画,一圈都是红木的仿古家具,里间是就餐区,摆放着一张能坐十多人的大圆桌,所有的器皿都是古色古香的青花瓷器。 在休息区的中间摆放着一辆酒水车,车上用敞口的高脚杯垒起了四层高尖塔。巴缔森亲自拿过一大瓶香槟酒,对无为说:“来,姜先生,让我们一起启开香槟,共同庆祝你们的胜利。” “谢谢总裁先生。”无为说着话接过香槟酒,用雪白的餐巾托住瓶底,另一只握住瓶口,轻轻摇晃了几下,用大拇指把软木塞向旁边推了一下,砰的一声,木塞飞了出去,晶莹的泡沫从瓶口涌了出来。 巴缔森与无为一起,两人捧着酒瓶,把瓶口对着最上层的酒杯,芬芳的美酒像瀑布一样沿杯沿流淌下去,很快所有的酒杯都淌满了香槟。 巴缔森亲手端起最上层的高脚杯递给无为,又从第二层端起一杯递给天娇,随后自己又端起一杯,热情地对周围的人说:“来,大家都端起来。”然后面对无为和天娇说:“让我们共同祝贺二位的胜利。” 无为和天娇高兴地说:“谢谢总裁的盛情。” 喝过香槟酒后,巴缔森招呼大家就餐,按照中国人的就坐习惯,巴缔森坐在了中间的主人位,无为被让到了主宾坐下,其他人都绕着圆桌坐下。 无为看了一下摆放在面前的餐具,与国内唯一不同的是每个人的前面除了有筷子,还有一副刀叉,看来服务人员替客人想的非常周到。 巴缔森问无为:“姜先生喝点什么酒?你们中国的茅台,五粮液,青岛啤酒,这里可是都有。” “还是喝我们家乡的啤酒吧,我最爱喝的就是青岛啤酒,不过不敢多喝,以前外祖父常告诫我说,酒能乱性,千万不可过量。” 阿仑在旁边说:“我以前听说山人喝酒都是海量,大哥不会不能喝吧?” 杨岩坐在无为身边,她瞪了阿仑一眼,轻声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巴缔森向服务员示意倒啤酒,然后对无为说:“既然姜先生是山人,今晚的菜肴就改为以鲁菜为主,你看如何?” 无为想不到巴缔森竟然还是中国通,他好奇问:“总裁先生对我们中国很了解,竟然知道鲁菜,令人佩服。” “哈哈……我去过中国多次,包括你提到的青岛,美丽的海边城市,你们山人热情好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巴缔森的话一下子拉近了与无为的距离。 很快菜肴就端了上来,葱烧海参,九转大肠,醋椒活鱼,全是地地道道的鲁菜。看着家乡的菜肴,勾起了无为许多回忆,他兴奋地指着九转大肠说:“姥爷每次带我到餐馆,必点这个菜,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肴,真想不到在美国能吃到如此地道的家乡菜。” “美国最大的长处就是包容了世界,世界各国的人,各国的好西在美国都能找到。”巴缔森微笑着说。 第五十四章 恐怖手掌 帝王皇宫赌场的总裁巴缔森亲自设宴庆祝无为的胜利,真正让他高兴的是自己半年前的正确决定。 当时巴缔森就发现无为是赌博的奇才,无为在牌桌上有一种无人能敌的霸气。这绝非是能学来的,而是天生就有的气质。 今晚的一场决战,巴缔森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看法,他坚信无为参加这次的世界扑克大赛,杀入前几名没有问题,他相信无为很快就能成为世界华人中的名人,那么到拉斯维加斯来玩的华人很大一部分就会被吸引到帝王皇宫赌场。 巴缔森庆幸自己的远见卓识,当时与无为签定协议,让他成为帝王皇宫赌场的形象代言人是非常正确的。这个决定很快就会显示出巨大的经济价值。 宴席进行到中间,巴缔森笑着问无为:“这次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姜先生有什么打算没有?” “哦,事实上这不算是我的胜利,我只是代替别人参加牌局,所以这一切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无为很认真地说。 天娇听了无为的话,急忙说:“姜先生赢的钱应该至少一半是归自己,明天我就向组织请示,把钱划进姜先生的账户里。” “我说过了,这钱我一分不要,我只是尽一个炎黄子孙的义务。”无为说到这里,见天娇还要说话,赶紧制止了她,“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算是我捐献给夺宝兵团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 听到这里,阿仑一脸的失望,想不到到无为一句话一千多万就没有了,哪怕少留下点也行啊,要是自己最少也要留个几百万,这是自己赢得又不是抢的。 “姜先生的行为让人敬佩,正是对待金钱的这种态度让姜先生战无不胜,也让对手寻找不到你的弱点。”巴缔森赞叹地说。 “哈哈,其实金钱人人都喜欢,但是该得的就拿,不该得的就不能拿,我只是感觉有些西是比钱重要。”无为笑着说。 巴缔森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他忽然很认真地对无为说:“姜先生你们最好注意一下,据我所知你们战胜的那个沙漠之鹰,是一个走私集团的成员,这个走私集团组织庞大,遍布世界各地,小心他们对你们不利。” 无为凛然说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邪不压正,没什么可怕的。” “大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还是小心为好。”阿仑听了巴缔森的话胆怯地说。 “不错,我看你们近期内还是来酒店住吧,他们再厉害,在拉斯维加斯是绝不敢到我们这里来撒野的。”巴缔森很严肃地说。 “对对对,我们还是来帝王皇宫酒店住一段时间。”阿仑连声地说。 “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迎着上,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还能躲藏一辈子?”无为说到这里,又侧脸对巴缔森说:“谢谢总裁的提醒,如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一定麻烦您。” “好,姜先生,在拉斯维加斯有什么事情尽管讲,我一定会尽力帮助解决。”巴缔森爽快地说。 无为担心其他人想得太多,急忙转了话题,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无为见已经接近凌晨,提议结束了宴席。 无为他们告别了巴缔森,来到酒店外的停车场。 无为停下脚步,转身对罗伯特说:“你把天娇送回去吧,顺便去看看小娇的情况,巴缔森提醒的不错,是应该注意,特别是绝代双娇姐妹俩。” “好,如果小娇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会让她们尽快离开这里。”罗伯特说完,就与天娇上了他的越野车。 罗伯特刚把车开到高速公路上,天娇忽然用一只手捂住额头,另外一只手扶住前面,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罗伯特见状急忙问:“怎么了天娇?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不知为什么有些头晕。”天娇说完停了几秒钟,猛然侧脸对罗伯特说:“不好,小娇可能出事了!” “什么?小娇出什么事了!”罗伯特惊讶地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好像是被人从病房带出来了。”天娇焦急地说。 罗伯特知道绝代双娇姐妹能心灵感应,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能感觉得到,他不再多问,脚下猛踩油门踏板,越野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医院。 越野车直接开到了病房楼的前面,两人急匆匆从车里跳下来,直奔病房楼内的电梯间。此时正是凌晨,所有的人都在休息,还看不到有人活动,他们乘电梯来到十层的外科病房区,天娇跑在前边,不顾一切冲进病房里。 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床上还有躺过的痕迹。天娇又跑到里面的卫生间查看,也没有人。 罗伯特迅速把病房里扫视了一圈,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床头橱上放着一封信,急忙对天娇说:“信,这里有一封信。” 天娇跑过来,一把抓起信封,迅速抽出里面的信纸。 “小娇被人绑架了……”说着话双腿一软坐在了病床边。 罗伯特赶紧拿过天娇手里的信,迅速看了一遍,小娇果然是被人绑架了。信上说的很明白,如果报警小娇就危险了。 “怎么办罗伯特?小娇会不会有危险?”天娇焦急望着罗伯特问。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针对我们赢得他们的钱,所以小娇暂时不会有危险。第一,你马上向组织电话汇报这件事。第二,我们立即赶回公寓与无为商量营救小娇办法。”罗伯特说完,随即与天娇走出病房。他知道组织总部在欧洲,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件事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 无为和阿仑上了杨岩的车,三个人开车回公寓。 等到他们回到居住的小区天还没有亮,杨岩把车停在楼道口,阿仑从后面跳下来,自己先进去开门。 无为还没下车,他问杨岩,“进去再坐会吧。” “不了,我也困了,回家洗洗澡睡一觉再说。”杨岩一脸疲惫地说。 无为疼爱地用手抚摸着杨岩的脸庞,笑着说:“好吧,等睡醒了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出去吃饭。” 无为刚要下车,突然阿仑急三火四地从楼道里跑出来,大声对无为说:“不好了大哥,出事了!” 无为一惊,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房门被人撬开了!” 无为来不及打开车门,从敞蓬车的上面跳出来,快速跑进楼道里,杨岩也急忙下车跟了过来。来到公寓门口,房门已经被阿仑推开了,无为看了一下防盗门的边沿,果然有撬过的痕迹。 无为赶紧走进屋里,扫视了一圈,只见客厅里还是他们走时的样子,摆设还是井井有条,并不象进来盗贼,他又走到其它几间房间查看了一下,都没有被翻过的。 “大哥,这里有一个盒子。”无为听到阿仑在喊他。 “啊……”紧接着无为听到了杨岩发出的惊恐的叫喊声。 无为迅速跑回客厅,只见杨岩惊恐万状扑进他的怀里,身体吓得不住地颤抖。 “怎么回事?” “大……哥……盒子……盒子有只断手……”阿仑张口结舌地说,他也被吓得脸色蜡黄,神情紧张。 无为轻轻地拍着杨岩的脊背,安慰她说:“有我在,别怕!”杨岩猛然从无为的怀里挣脱开,转身向卫生间跑去。 无为刚进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在茶几上有个不大的木盒,只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盒盖已经被阿仑打开,无为走进一看,在里面果然有一只从手腕处断下来的手,血迹刚刚凝固,还很新鲜,显然是被砍下来不久。无为的目光突然被断手戴着的戒指吸引,是一条盘旋的蛇,无为的心收缩了一下,他低声地说:“我知道这是谁的手了。” 第五十五章 小娇失踪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杨岩剧烈的呕吐声。 阿仑战战兢兢地问:“是谁的手?” “是沙漠之鹰的手。”无为肯定地说。 “沙漠之鹰是谁?为什么把他的手放在我们家里?” 无为拾起在地上的盖子,重新扣在木盒子上,以防让他们再看到不舒服,他对阿仑说:“沙漠之鹰就是牌桌上戴墨镜的那个人,看来巴缔森说的不错。”刚说到这里,无为忽然醒悟过来。 “糟了,绝代双娇有危险了!”无为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他赶紧拿出手机,显示是罗伯特的号码。 “无为,出事了!”电话里传出罗伯特焦急的声音。 “你慢点说,出什么事情了?”无为问。 “小娇被人绑架了,你在家里等着,我们马上赶过来!”罗伯特显然是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好,你们报警了没有?” “没有,如果报警小娇就会有危险。” “好了,你们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们。”无为说完扣了电话。 这时杨岩已经呕吐完了,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又看到了茶几上的木盒,立即惊恐地说:“快,快把它扔出去!” 无为对阿仑说:“先不能扔,你把它拿到储藏室去吧,连同木盒一起放进冰柜里。” 阿仑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像捧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把胳膊伸得直直的,脸朝一边歪着,慢慢走出客厅。 看着阿仑害怕的样子,无为忍不住说:“你把它当作一只猪蹄子不就得了,有什么可怕的?” 无为的话起了作用,阿仑马上把胳膊放下来,自言自语地说:“对啊,一只手有什么好怕的。” 十多分钟后,罗伯特和天娇焦急万分地回来了。刚进门,天娇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杨岩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扶到旁边坐下,轻轻安慰天娇。 无为对两人说:“先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罗伯特气喘嘘嘘地说:“我送天娇回到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天娇就预感到不妙,等我们赶到病房果然发现小娇不在,在床头的橱柜上发现了一封信。”说着话罗伯特把信递给无为。 无为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字是打印上去的,信的内容是:小娇被绑架了,如果想让她活命,就把绝代双娇赢的钱全部划到指定的账户里,如果报警或是有其他行为小娇都会丧命,信上还留下一个手机号码。信的最后是一个飞鹰用爪抓住一条蛇的图案,看到着个与沙漠之鹰戒指相同的标记,无为就猜想到是同一伙人干的。 无为看完信,对罗伯特说:“他们不但绑架了小娇,而且还惩罚了输钱的沙漠之鹰,把他的一只手砍下来送到这里。” “他们把沙漠之鹰的手砍下来送到这里?”罗伯特惊讶地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无为轻蔑地笑了一下:“他们这么做不外乎两个目的,第一沙漠之鹰输了三千万,对他惩罚是为了警示组织内的其他人。第二,把沙漠之鹰的断手送我们这里,肯定是为了警告我们要乖乖按照他们的意思行事。” “我们应该怎么办?”罗伯特问无为。 “他们留下的手机号码你们打过了没有?” 罗伯特摇摇头:“没有,看过信后我们就直接来这里了,想与你商量后再作决定。” 无为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边走边说:“让我想想。”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他的身上,看着他在踱步中思考。 天娇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无为,见他几分钟都没说话,忍不住说:“姜先生,你一定想办法救我妹妹!”在她眼里无为已经成了无所不能的英雄。 无为停下脚步,轻声说:“从他们把沙漠之鹰的手掌砍下来,能看得出这个组织的凶残……” “我们是不是向巴缔森请求帮助?他说过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找他……”无为的话还没说完,阿仑就抢着说。 “我们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解决,这种事情决不可麻烦别人。”无为说到这里又想了想,“我们目前需要办两件事,第一摸清对方的底细,了解小娇的情况。第二必须搞到武器,跟这帮家伙交手没有武器不行。” “武器的问题好解决。”罗伯特忽然对无为说。 “真的吗?” “你随我来。”罗伯特说完转身走向房。走进房后,来到靠墙的橱前,橱一人多高,由两组组成,一组有一米半宽。 罗伯特把橱向两边轻轻推了一下,两组橱竟然很容易地移开了,令大家都想不到的在橱背后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枪柜。 只见枪柜里摆满了各式崭新的长短武器,突击步枪、m16、柯尔特步枪、散弹枪,仅各种型号的自动手枪就十多只,m1911、鲁格、白郎宁双动手枪等等,枪支都是新的,散发着冷冷的蓝光,像一个小型的武器展览,看得无为的眼睛都直了。 阿仑和杨岩也都露出了惊讶不已的神情,都想不到这里还藏着这么多枪支。他们经常出入这个房间,平时什么都没发现。 无为贪婪地盯着这些闪烁着诱人光泽的枪支,头也不回地说:“罗伯特,你他妈的还有多少让人震惊的秘密?” “基本上没有了。”罗伯特微笑着说。 “我跟着老爸在军营里生活了十多年,也没有见到这么多漂亮的家伙,你是怎么弄到这些武器的?”无为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抄起一只m16突击步枪,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这在美国算不了什么,收藏各种枪支是我的业余爱好,这些武器都是通过合法渠道购买的。”罗伯特说着话也拿起来一只带弹匣的自动散弹枪,“我以前还是全美飞碟射击的亚军,不过是业余组的。” “平时见你文质彬彬,想不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在这里面待了半年时间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现?”无为好奇地问。 “先不要管那么多了,你对这些武器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如果有只狙击枪就更好了。” “跟我来这边。”罗伯特说完,转身领着无为进了他的卧室。 罗伯特把他床上的西都撤到一边,找到床头边的一个按钮,轻轻按了一下,只见床板从中间位置分开,原来整个床体也是一个伪装的枪柜。 一只带瞄准镜的巴雷特m107摆放在一边,真是一只漂亮的大家伙。“枪店里都有卖,消费税加子弹花了我整整一万美元。你看还满意吗?”罗伯特轻声说。 “太过瘾了,这家伙直升机都能干下来,你可真行啊!”无为发现在这个枪柜竟然还有激光测距仪,枪上配用的强光灯,夜晚使用的激光红点发射器,便携式微型电台等一些特种兵使用的装备。 “罗伯特,你的这些装备能赶上海豹突击队了,这些都是你的业余爱好?”无为惊讶地问。 “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快说下一步怎么做。”罗伯特催促无为说,他还担心无为一直问下去让自己没法解释,所以赶紧把话题岔开。 “有这些武器就好办了,大家请来客厅。”无为说完,转身回到客厅,几个人也都随着他来到客厅坐下。 “从他们绑架小娇和到这里来送沙漠之鹰的断手看,他们对我们的情况掌握的很清楚,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有能力营救小娇。所以我的计划是天娇用电话联系对方,顺便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谈妥交换的条件,我们借机把小娇营救出来。” “我打电话怎么对他们说?”天娇问无为。 “首先需要确定小娇现在平安无事,告诉对方必须要听到小娇的声音,其次告诉他们账户里的钱已经被组织划走,要划回来必须要请示,这需要时间,先说这些就可以。” “好,我马上打电话。”天娇说着话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对方留下的也是一个移动号码,而且不是美国的号码。 天娇把手机的通话方式改为免提,好让无为他们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振铃响了两下就接通了,看来对方一直在等电话,随即一个凶狠的声音传出来: “喂,考虑的怎么样?”对方好像知道这个电话是天娇打的。 “我妹妹现在怎么样?我必须听到她的声音再作决定。” “好吧,你等着。” 随后是一阵沉默,大约过了有三四分钟,电话里传出小娇的声音:“姐姐,我是小娇……”随即声音就断了,紧接着又传出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已经听到了,这个小妞目前还很好,如果你不马上照我们说的做,那就很难说了……” “我们账户里的钱已经被划走了,我需要向组织请示才能重新划回来,这需要时间。” “那好,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如果两个小时后还不答应,我就先把这个小妞漂亮的脸蛋割成花朵,哈哈……” “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我决饶不了你们……”天娇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扣了电话。 第五十六章 营救小娇 无为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问天娇:“刚才罗伯特说你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感觉到小娇出事了,这是真的吗?” 天娇肯定地点点头,“我们姐妹俩经常能感觉到对方的一些行为,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继而又出现了头晕现象,我当时好好的,所以就猜想一定是小娇出了事。” “天娇说的不错,在很多双胞胎之间的确有这种现象,特别是同卵的双胞胎,这个现象在医学界并不希奇。而且现在有科学家正在研究这个现象,希望破解其中的奥秘。”罗伯特担心无为不相信这种事情,又解释了一下。 无为明白罗伯特的意思,他笑着说:“我不是怀疑天娇,我是在想能否利用天娇感觉到她妹妹的情况这一点,把小娇救出来。” “我以前没有有意识地体验过这种感觉,都是本能地感觉到对方的情况,让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感觉到小娇的情况。”天娇轻声说。 “天娇,你自己到房里去,在没有干扰的环境里容易做到这一点,你最好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在放松的状态下去感觉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罗伯特特意叮嘱天娇说。 “好吧,我试一试。”天娇说完,起身独自走进房,并且把门关上。 看着天娇走进房后,无为压低声音对杨岩和阿仑说:“我估计对方把我们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说不准他们还派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俩马上离开这里住到帝王皇宫赌场酒店去,正如巴缔森说的,在拉斯维加斯他们还不敢到那里去闹事。” “好,我准备一下立即就走。”阿仑说着话站起身来,准备到卧室去收拾西。 杨岩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用鄙视的目光瞥了阿仑一眼:“胆小鬼,要走你自己走,我要跟无为哥一起去救人。” 阿仑被杨岩说得脸一红,急忙辩解说:“我不是胆小,我是担心帮不上忙反而给大哥添乱,既然如此我也不走了。” 无为看着杨岩很柔和地说:“岩岩,对方都是些很凶残的家伙,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一点伤害,再说救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你必须离开,而且你到一个安全的环境里,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也可以放心地跟他们斗。” 杨岩一句话没说,起身走进罗伯特的卧室里,不一会儿手里提着一只m16走了出来,另一只手里抓着一只自动手枪,胳膊下还夹着揉成团的床单。 三个男人都好奇地望着杨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杨岩把m16和手枪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随后把床单对叠两次铺到茶几上,再抄起m16向无为展示了一下,然后放到床单上。 杨岩张开两只手掌朝他们亮了亮,随后一只手托起枪身,另一只开始快速地把枪件拆卸下来,转眼间m16就被她拆卸开,零件堆在一起。 杨岩也不说话,紧接着又开始组装,只见她像变戏法一样,熟练地把一堆零件安装在一起,很快一杆m16就恢复了原样。 三个男人瞪大眼睛,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到杨岩对枪械如此熟悉,拆卸组装枪支熟练得跟一个老兵一样。无为心想自己对m16也没有这么熟悉,拆卸ak47也许能达到这个程度。 杨岩又拿起自动手枪,对无为说:“这个你们还看吗?” 无为急忙摆手:“不用了,岩岩,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这些都是小意思,我老爸特喜欢到森林里打猎,每次去的时候都带着我,我基本上是弹无虚发。我老爸有个朋友是枪械专家,所以我就跟着学了点,一般枪支拿到手里五分钟以内就能熟悉。”杨岩轻松地说。 无为转身看着阿仑,笑着说:“阿仑,你不会也是深藏不露吧?我发现你们每个人总是让我惊讶不止。真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秘密和本领没有显露出来,平常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间让我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我要是有他们这样的本领就不会落到那个地步啦,被人追杀,命都差一点儿没了。”阿仑指着茶几上的m16说,“这西我从来没有摸过,更不用说用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天娇从房里走出来,向无为摇摇头,轻声说:“没有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无为故意轻松地说。 罗伯特也安慰天娇,“许多事情都是如此,你越是想用它了,越是做不到。” “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就说组织已经同意把资金划进他们的账户里,不过我们必须要见到小娇,让他们准备好手提电脑,见到小娇的面才能划拨资金。让他们告诉见面的地点。”无为对天娇说。 天娇拿起电话,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考虑的怎么样了?”还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同意把赢的资金还给你们,但是必须要见到我妹妹,必须当着她的面把资金划拨到你们的账户里。” “可以,你只能是一个人来。” 无为急忙在纸上写下一串字,给天娇看。 “不可以,必须是两个人去,因为我们组织账户的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他不去资金划拨不出去。”天娇照着无为写下的意思说。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说:“可以,你们来的时候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否则我们就不客气!” “好,告诉我们见面的地点。” “见面的地点我们想好后再告诉你。”对方说完就扣上了电话。 无为想了一下,对天娇说:“等会对方来电话通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时,你一定要想个理由把时间尽量向后拖,给我们留出准备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天娇点点头说。 “对方不让携带武器,在见到小娇前肯定会提前检查你们,没有武器怎么营救小娇?”罗伯特担心地问。 无为笑着说:“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不是太大的问题,关键在于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同我们见面。有利的地形和环境对我们的营救行动很重要。” 正在说话间,无为忽然发现天娇表情凝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 无为急忙抬起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说话,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天娇反常的表现。 不一会儿,只听见天娇喃喃地说:“小娇被人带进了一辆车里……,汽车是行驶在崎岖的弯路上,车窗外好像是岩石……不,汽车是行驶在山谷里……” 听到天娇的话杨岩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轻声说:“会不会是死亡谷?”死亡谷给杨岩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所以一听到山谷两个字,就令她想起死亡谷。 就在这时,天娇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她也从朦胧中惊醒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急忙对无为说:“是对方来的电话。”说完按了一下接收键。 “你听着,两个小时后到死亡谷内的艺术家小道来,在这里你就能见到你妹妹。如果胆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时间太紧,我们现在在拉斯维加斯,赶到那里最少也要三四个小时。”天娇急忙按照无为的意思说。 “那就三个小时,来晚了一切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说完电话再次掐断了。 无为立即对罗伯特说:“快,从电脑上用谷歌把死亡谷艺术家小道周围的地形图调出来。” 罗伯特跑进房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迅速把死亡谷的地形图调了出来。然后指着一处峡谷说:“就是这里,这条山谷两边裸露的岩石因为富含各种矿物,经过几百万年的氧化和侵蚀变得色彩斑斓,像一幅幅漂亮的画作,所以被称为艺术家小道,这条路比较狭窄,汽车开不进去,而且两边的崖坡也很陡峭。” 无为把艺术家小道的地形看了一下,心里马上有了主意,在军营十多年,跟着侦察兵们的学习没有白费,他立即开始布置任务:“现在时间急迫,我们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我和天娇驾车到艺术家小道的路口,我猜测对方一定会安排人在入口处拦截检查我们,我们俩肯定会从这里弃车徒步进去。你们三个驾车在我们后面,在距离我们进去的三公里处,也就是这里,”无为指着地形图对杨岩说:“岩岩负责驾驶越野车,你参加过越野拉力赛,这里的地形应该难不住你,你驾车到达这里后隐蔽起来等待我们。” 无为又看着罗伯特说:“罗伯特,你带着狙击枪隐蔽在这个山峰上,准备接应我们,如果有追赶我们的敌人,你就干掉他们。” “那我干什么?”阿仑主动地问。 “你的任务很重要,你带一只散弹枪隐蔽在这个路口,如果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从这条山谷出来,而对方的车又从艺术家小路追到了这里,你就负责阻截他们的车。” “好,保证不让他们过去。”阿仑很坚决地说。 无为看着大家指着电脑显示屏说:“我把整个过程讲一遍,我和天娇进入艺术家小道后,我估计他们不会离出入口太远,最多几百米处,对方一定会安排人员看守住出入口,我们营救出小娇后会沿山谷向里跑,这是他们想不到的。随后我们会爬上谷顶,朝两公里外,也就是杨岩隐蔽的这个山谷逃。如果他们要追赶我们,刚好会暴露在罗伯特的枪口下。随后我们一起上杨岩的车,从这条山谷冲出去。如果出现意外,在我们的车还没有从这条山谷出来之前,如果对方追赶的车提前到了,就由阿仑拦击他们。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 几个人都点点头:“明白了。” “无为哥,你们不带武器怎么对付他们?”杨岩担心地问。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我担心对方安排人在附近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我和天娇离开十分钟后,你们再开始行动。岩岩,把你的车给我们用,你们开罗伯特的丰田霸道。” 杨岩把车钥匙交给无为,无为走进卧室,把两副崭新的扑克牌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出来对天娇说:“我们走。” 无为和天娇离开后,罗伯特马上对杨岩和阿仑说:“我们赶紧准备一下。” 罗伯特走进房,从枪柜里拿出一只带弹匣的自动散弹枪,他拉了一下枪栓演示给阿仑看:“阿仑,这家伙不用瞄准,你只要把枪口朝着前方开火就可以,这一发子弹能打出五个弹头,足以打死一头大象。”随后,罗伯特又拿过两个箱子,把需要的武器弹药都装进箱里。 罗伯特到卧室里,拿出三套无线通话器,分别交给杨岩和阿仑,“把这个戴上,用它通话比手机方便。” 三个人正要准备离开,罗伯特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对杨岩说:“我们必须先去买一条攀登绳。” “为什么?”杨岩问。 “艺术家小道我去过,峡谷的两边很陡峭,许多地方都难以攀登,如果不借助西根本爬不上来,再就是岩石的表面风化得很厉害,爬上去石块很容易脱落下来。万一他们上不来就危险了。” “噢!多亏你想的周到,无为哥只去过一次死亡谷,他以为那里的地形与救我的那个地方一样,很容易攀登上去。”杨岩从心里感激罗伯特的心细。 三个人先到野外用商店买好攀登绳,一切准备好后,开车离开了拉斯维加斯。 无为上路后,一直用手机与罗伯特保持着联系,在他与天娇进入死亡谷十分钟后,杨岩驾驶丰田越野也到达了峡谷入口处。 罗伯特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着峡谷的地形,他在寻找无为让他们进入的那个岔路。 不多时电话里传来无为的声音:“罗伯特,我们已经到达艺术家小道的入口处,我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我们也找到那个岔路口了,你们行动慢一点,尽量把时间拖的长些。” “明白。”无为说完就扣了电话。 无为和天娇开车到达进入艺术家小道的路口附近,距离入口处还有百米左右就停了下来,两人在车里并没有下来。 无为对天娇说:“我们先在车里等着,对方不来电话催促,我们就不过去,给罗伯特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来。” “无为哥,你看入口处的人在向我们这边张望,肯定是发现我们来了。”天娇没有称呼无为姜先生,不知不觉地跟着杨岩叫无为哥。 “我们不过去他们一定会猜疑,就让他们瞎想一会儿,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无为哥,为什么不让罗伯特他们先行动?万一他们来不到怎么办?”天娇担心地说。 “我怕对方有人在我们居住的小区周围监视我们,如果罗伯特在我们之前行动被对方发现,他们一定会采取措施,那样对我们就很不利,我估计再有十多分钟罗伯特就能到达指定位置。”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从入口处走过来一个人,他小心谨慎来到无为的车前,朝两人看了看,随后问:“你们是来交换人质的吗?” 无为点点头,“不错。” “那你们为什么不过去?”来人疑惑地问。 “我们在等你们的电话啊,不来电话我们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无为反驳说。 “那你们现在就下车跟我走,记住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无为和天娇从车里下来,跟在来人后面,慢慢地朝窄窄的峡谷口走去。 峡谷口只有两三米宽,汽车根本通不过,两边是几十米高的峭壁,地势异常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朝里走了十多米后豁然开朗。无为心想这帮家伙选择这里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峡谷口有两个人守住,要想撤出去是不可能了。 进入峡谷口后,果然还有三个人手持武器把守在这里。领他们进来的人停下脚步,对无为说:“你们俩转过身去,我们要检查一下。” 无为和天娇闻听此话,很配合地转过身去,无为在转身的同时顺手从裤袋里把两副扑克牌掏了出来,拿在手心里。 其中一个人看见无为拿着的扑克牌,急忙问他:“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西?”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扑克牌。”无为轻松地说。 “给我看看。”说着话,那个人把扑克牌从无为手中抢了过去。 无为急忙说:“千万不要把扑克的排列次序弄乱了,扑克牌里记录着复杂的密码,搞乱了就不能进入我们的银行账号,你们也得不到钱了。” 那人听说这话,把扑克牌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是一副普通的牌,没有什么异样就递给了无为。另外一个人从后面仔细把无为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西。天娇也被检查了一遍,也没有任何可疑物。 一个手提微型冲锋枪的家伙对两人说:“你们跟我来吧。”说完,领着无为和天娇朝峡谷里走去。 无为和天娇跟着前面的人朝峡谷内走,这里之所以被称为小道,就是因为谷底狭窄,只有几米宽,峡谷成v字形,落日的余辉照在一侧的崖壁上,仿佛给七彩的岩石镀上了一层金色,显得分外华丽。 无为的眼睛不时扫视着周围环境,当他注意到峡谷两边是色彩斑斓的岩石,峭壁陡立至少有三四十米高时,无为猛然一愣,心也随着提了起来,紧接着汗水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无为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在自己的印象中,峡谷的两侧是很容易爬上去的,上次来死亡谷寻找杨岩的时候,到过许多条峡谷里,峡谷的两侧都可以攀登上去。但没有想到的是艺术家小道的两侧如此陡峭,空手是很难攀登上去,无为在心里怨恨自己的粗心大意,这可是致命的失误。 等会儿救出小娇后,如果爬不到峡谷的顶部,后面的计划都不能实施,对方人多势众,很可能再次陷入危险。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不但救不出小娇,还有可能把自己和天娇再搭进来。 无为在大脑中急速地盘算着,他现在只能期盼峡谷的深处有能攀登的地方,但是照目前情景看,几百米内没有能攀登上去的地方。无为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出小娇再说。 峡谷的底部小道是曲折而行,间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弯道,向内行进了几百米后,突然出现了一处几十平方米的平台,有五六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那里,其中有两个人挟持小娇站在一边。 小娇见姐姐跟另外两个男人走来,急忙大声叫喊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 天娇朝小娇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朝站在旁边的人说:“把我妹妹放过来。” 一个领头的人向挟持小娇的两人挥了一下手,让他们把小娇松开,他知道在目前情况下这三个人插翅也飞不出去。小娇挣脱两个人的手,跑到天娇跟前焦急地问:“你怎么来了?你看不出这是个陷阱吗?” “你头还晕吗?”天娇抓住小娇的手关切地问。 “没事,就你们俩个人?”小娇低声问,她看出来无为是跟姐姐一起来的。 “没事就好,先别说话。”天娇轻声说。 “好了,你们已经见面了,现在开始划拨资金吧。”领头的人说完,向旁边拿着手提电脑的人挥了一下手。 携带电脑的人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胳膊上,平托着走过来。 无为巡视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包括带他们进来的人共有七个,有两个人携带微型冲锋枪,还有三个人手里提着自动手枪,剩下的人虽然手里没有拿武器,不过很明显在他们的腋下也携带着手枪。 这些带枪的人都呈扇形站在周围,从他们毫不在意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三个人有逃跑的企图,在这种环境里就是神仙也跑不了。 无为用中国话低声对天娇说:“跟在我的身后。”说完迎着拿电脑的人走过去,他想尽量靠近向里面的位置,这样便于朝里跑。 无为边走边把右手的扑克牌交到左手里,在距离托着电脑的家伙还有两米远的时候,无为的身体突然向前猛冲出去,右手紧握成拳头,照来人的脸上打了过去。一拳击打在对方的鼻子上,把他的整个鼻梁骨都打碎了,借着向前冲击的猛劲,把托着电脑的人打得仰面倒了下去,一股鲜血也飞溅了出去,那人立即昏死过去。 就在其他人一愣神的工夫,无为手里的扑克向四个拿枪的人飞了出去,像四把飞刀,准确的扎在了他们拿枪的手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一下子把枪扔在地上。 在射出扑克的同时,无为大喊:“快朝峡谷里面跑!”天娇闻声而动,拉起小娇的手,撒腿就峡谷深处跑。 无为在射出四张扑克后,就势一个翻滚来到被他打昏的那个人身边,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枪,举枪射击。所有动作都是在眨眼间一气呵成,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 这时领头的那个人已经抽出了手枪,无为的枪抢先一秒钟响了,一枪击中他的胸口,紧接着又把另外一个掏出枪来的家伙击毙。 然后无为跳起来,跟在绝代双娇姐妹后面,朝峡谷深处跑去。好在峡谷并不是直的,隔几十米就有弯,他们跑了几十步后拐进了一个弯道里,突出的岩石成了最好的掩护,刚跑进弯道里,后面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打得身后的岩石向四处飞溅。 为了掩护两姐妹跑的远一点,无为藏身在弯角处的石块后,等到追赶的人跑过来,他又开枪击伤了一个人,吓得其他人立即躲闪到峡谷的两边,不敢盲目地追过来。无为随即去追赶姐妹俩。 无为向前猛跑了一阵才追赶上两人,天娇气喘嘘嘘地边跑边对无为说:“峡谷壁太陡……我们……爬不上去,怎么办?” “只能向前跑,有合适的地方再攀登……”无为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前面谷顶的方向有一声枪响,无为顺着响声向上查看,只见一枝大口径的狙击枪架设在峡谷的上沿,还有一根绳索从上面垂到了谷底。 天娇兴奋地大声说:“快看,是罗伯特!” 这时罗伯特的狙击枪又响了一声,无为回头看了一眼,几十米外一个追赶的家伙被打得当即倒飞出去,后面的人吓得都躲藏到岩石后面。 无为心里一阵狂喜,妈的,还是这家伙想得周到,否则就麻烦了,无为激动地真想冲上去亲一下罗伯特。如果他想不到垂下攀登绳弥补了自己的失误,双娇可就危险了。 “你们俩快爬上去。”无为转过身来,监视着敌人追赶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对天娇姐妹俩大声说。 小娇先抓住垂下来的绳索,身体灵活地攀登了上去,小娇快到上边的时候,天娇也开始攀登。 无为回头看了一眼,想不到绝代双娇姐妹俩身手灵活,像攀岩高手,很快就顺着攀登绳爬了上去。 见两个人都已经上到了峡谷的上面,无为把手枪朝腰后一插,双手握住绳子,两手交替着快速爬了上去。 头顶上,m107又响了起来,沉闷的枪声回荡在峡谷里,发出嗡嗡的回音,震得风化了的岩石脱落了一些下来,哗啦哗啦地坠到谷底。 无为爬到谷顶后,把绳索也收了上去,防止追赶的人也顺着绳子爬上来。无为把攀登绳朝旁边一扔,这时罗伯特也提着狙击枪走了过来。 “谢谢你!罗伯特,没有你的细心就出大事了,我的粗心大意差一点儿害了大家。”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走吧,否则杨岩就等急了。”罗伯特说完带头向杨岩藏身的峡谷跑去,无为和双娇姐妹也紧跟在后面。 罗伯特边跑边用无线电通话器通知杨岩:“岩岩,无为已经救出了小娇,我们马上就赶过来。” 杨岩那里立即发动起车来,等着他们到来,杨岩在话筒里兴奋地喊:“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快点……” 四个人跑到藏匿越野车的峡谷边,他们都坐在倾斜的谷坡上,沿着斜坡把身体快速滑下去,像坐滑梯一样很快就溜到谷底。 而此时,阿仑正隐蔽在这条峡谷的出口处,阿仑藏在岩石后,心里紧张得一直想撒尿,握着散弹枪的手不停地颤抖。远处的枪声传过来,他猜想一定是大哥动手了。 正当阿仑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机里传出罗伯特的声音,是罗伯特通知杨岩,小娇救出来了,阿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期盼着他们快点从峡谷出来。 就在这时,阿仑猛然听到从峡谷的另一侧传开汽车的轰鸣声,阿仑从岩石后探出头来一看,原来是两辆悍马越野车吼叫着朝这边冲过来,两辆悍马h2夹带着满天尘土,如同奔腾的野马群凶猛地冲过来。 阿仑吓得把头缩回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说:“完了,完了,怎么办?”他心想两辆悍马,自己怎么能对付得了? 阿仑的手无意识地握着散弹枪,他忽然回过神来,把心一横,猛然站起身来,把散弹枪架在岩石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顾不上瞄准,枪口对准疾驶而来的悍马就勾动了板机。 “轰”的一声,巨大的后坐力冲击在阿仑身上,把他推了一个趔趄。第一声枪响后,阿仑反而一下子镇定下来,心里忽然不再感觉害怕了。 这时前面的车距离阿仑的藏身处只有二十多米了,阿仑对准车头又连开了两枪,把悍马车的前挡风玻璃击碎了,驾驶员受伤后车头朝旁边一歪,猛然撞到了旁边的山崖上。后面的车来不及刹车紧接着又撞在前车的尾部。巨大的撞击力让两辆车连翻了两个跟头,随后发生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吓得阿仑赶紧捂住头躲藏到岩石后面。 与此同时,杨岩驾驶丰田越野也从另一条峡谷里蹿出来了,无为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大声对阿仑喊:“阿仑,快上来。” 阿仑把枪一扔,撒腿就过去了,来不及开车门,身体向上一跳,无为趁机抓住阿仑的两个胳膊,把他从车窗上拖了进来。随后杨岩猛踩油门,丰田霸道巨大的车身吼叫着蹿了出去。车后扬起一阵黄沙,向峡谷另一端疾驶而去。 阿仑跳进车里后,他躺在无为和罗伯特的腿上,来不及起来就激动得张口结舌地说:“大……大哥……我……我打翻了他们两辆车……哈哈……” 无为扶起阿仑的身体,高兴地说:“谢谢你阿仑,你救了我们大家,没有你我们肯定逃不出来。” “这么说我也是英雄啊。”阿仑兴奋地大声说。 “哈哈……当然是英雄,是货真价实的英雄!”罗伯特也附和着说。 阿仑爬起来,挤在无为和罗伯特中间,他拍拍前面开车的杨岩,“听见了没有,我也是英雄了,以后对我客气点,别动不动嘲弄我。” “是,大英雄,前提是别把我惹恼了,否则我还是不客气……”杨岩的话让大家一阵大笑。 汽车驶出死亡谷后,杨岩问后面的人:“我们先到什么地方去?” 无为看了看罗伯特,征求他的意见,罗伯特想了一下,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天娇说:“直接把你们送到机场吧,你们连夜乘飞机离开,你看怎么样?” “好,我们马上离开。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的是不好意思。”天娇满怀歉意地说。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应该相互帮助。”无为笑着说。 阿仑有些恋恋不舍地问天娇:“你们什么时候再来拉斯维加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们?” “阿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情?不会是心怀鬼胎吧?”杨岩忍不住又嘲讽起阿仑来。 “我刚说过以后不能再嘲笑我,你怎么马上忘记了。”阿仑大声抗议说。 阿仑的话又惹起大家的一阵笑声。 天娇被他们真挚的情感所感染,侧脸对无为说:“真的很想跟大家在一起,与你们相处的这几天,让我体验到了真情和友谊,我好羡慕你们。” “那你们就留下来吧,我们在一起多好。”阿仑不失时机地说。 天娇轻轻地摇摇头:“如果我们现在留下来,只会给你们增添麻烦,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在一起的。” 杨岩直接把车开到飞机场,买了机票,几个人一直看着姐妹俩登上飞机。把绝代双娇送走后,四个人默默离开机场。 杨岩开着车,打破沉默问无为:“我们是回家吗?” 无为想了一下:“回去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就离开,我们不能住在那里了,对方一定会报复我们。” “那我们住到哪里?” “暂时先住到帝王皇宫酒店。很快就要参加世界扑克大赛,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在帝王皇宫酒店,等大赛结束后再做打算,你们觉得如何?”无为望着罗伯特,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同意,这段时间无为应该集中精力思考扑克大赛的事了,在酒店里可以防止外界干扰。”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决定,我也可以享受一下大爷的生活。”阿仑高兴地说。 杨岩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一边开车一边问无为:“无为哥,你是不是把我的车扔在死亡谷里了?” “对不起,真的是忘记这件事情了,赶明儿我一定给你买辆新车。”无为急忙赔礼道歉。 “这可是我葬在死亡谷里的第二辆车,这死亡谷好像是专门给我葬车的地方。” “这件事是我的起的头,杨岩的车还是由我来赔。”罗伯特也抢着说。 “算了吧,谁也不用了,还是我自己买吧,我只是希望不要有第三次就行了。以后我是再也不去死亡谷了,没一次有好事。” 说话间四个人回到居住的小区,把需要的西收拾了一下,连夜赶到帝王皇宫酒店住下。正如总裁巴缔森承诺的那样,酒店给无为预留了一间豪华套间,无为把套间给了杨岩,他们三个人又订了三个标准间,很快就在酒店里安顿好了。 再过一周时间世界大赛就要举行,世界各地的参赛者已经开始云集于赌城。一年一届的扑克大赛就要开始,参赛者不需要经过什么预赛,只要一万美元的参赛费就可以直接参赛。 举办方初步统计,今年的参赛人员已经接近两万人。原来一直是在马蹄铁赌场举办比赛,这一次要分成两个赌场进行,帝王皇宫赌场争取到了举办权,其中一部分参赛者要在帝王皇宫赌场进行。整个比赛的过程都要通过电视现场直播,至少有一亿人会通过电视观看比赛。 无为这两天有些闷闷不乐,罗伯特他们都看出无为的情绪不大对劲,他们猜想无为是在考虑大赛的事情。罗伯特关切地问他:“无为,你是不是在考虑比赛的事情?现在你应该多放松才可以。” 无为笑着摇摇头:“不是,师傅与我约定的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两天了,师傅一向很准时,我担心师傅不来是因为我违反了约定。当时师傅说的很明确,只要是赌三次就不认我为徒了,我参加那一场牌局就赌了十多次,看来师傅是不收我了。” “原来是为这件事!我还当是大赛的事,我向你保证,周公决不会因为你帮助小娇的事而不收你为徒。”罗伯特肯定地说。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那师傅为什么超过了约定时间还没来拉斯维加斯?”无为怀疑地问。 “如果周公因为你帮助夺宝兵团打败了沙漠之鹰而不收你为徒了,那么他也就不配做你的师傅,相信我,一个没有民族正义感的人决不可能成为一个绝顶高手,最多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人,这样的人拜不拜他为师都无所谓。” 罗伯特的话让无为一下子清醒了,他高兴地说:“我明白了,谢谢你!罗伯特。” 第五十七章 世界大赛 在无为他们入住酒店的第三天,终于盼来了周公。 无为、罗伯特、阿仑都在杨岩套间的客厅里商议参加大赛的事情,听到门铃响,阿仑过去打开房门。 周公微笑着走了进来,杨岩第一个高兴地蹦了起来,窜过去抓住周公的手,兴奋地说:“你可来了!周公伯伯,这两天可把无为哥担心坏了,就怕您老不来了。” “哈哈……我为什么不来啊?这几天事情多,所以耽搁了两天,这不着急赶来了?”周公笑着。 “岩岩,你先让师傅坐下后再说。”他们三个人急忙站起来,给周公让开中间的座位,一边恭敬说:“师傅请坐。” 周公坐下后,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在商量参加扑克大赛的事情?” “不错,我们正在商量这件事。”罗伯特抢着说。 “好啊,说给我听听,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无为心里有点着急,见师傅进来后只字未提过关的事情,而是问世界扑克大赛的事。但是自己又不好开口先问,只好先硬着头皮说:“大家的意思是让我和岩岩参加比赛,罗伯特和阿仑全程记录我们比赛的情况,随时总结比赛的经验教训,及时进行调整。” “周公伯伯,我们准备杀入前十名,您觉得怎么样?”杨岩兴高采烈地问周公。 “哈哈……我觉得无为杀入前十名没问题,你这个丫头很难。”周公实话实说。 杨岩噘着嘴不高兴说:“您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吗?” “因为你这个丫头藏不住西,心里的事情都写在你的脸上,我刚开始说你就噘起了嘴,对方很容易从你的表情判断出你的底牌,所以与一般玩家交手还可以,与高手对决肯定不行。” “那我还是不参加了……” “该参加还是要参加,最起码也能增加经验,再说这种比赛又不需要什么资格,拿上一万块钱就可以参加。伯伯还是支持你参加的。”周公微笑着拍拍杨岩的手说。 “周公伯伯,您这次来准备待多长时间?”杨岩抢着问。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观看扑克大赛,这可是赌界的奥运会,很难得,所以直到比赛结束我再离开。” “哇噻,太棒了,这么说您可以随时对无为哥进行指导了。”杨岩兴奋地大叫起来。无为闻听此言也异常高兴:“有师傅在我就更有信心了。” “无为,你先对我说说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收获。”周公直视着无为说。 无为赶紧低下头,避开师傅的眼光,低声说:“我违背了师傅的规定,参加了一场德州扑克。对不起师傅的栽培,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这件事你做的对,无为啊,一个人能在关键时刻放下个人利益,全力以赴为了民族的利益去拼搏,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你战胜的那个文物走私集团,每年都从我国走私大量文物,给我们国家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你从他们手里赢了几千万,不但削弱了他们的财力,而且这部分资金还可以让几件国宝重新回到祖国,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师傅支持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周公的一番话解开了无为心里的疙瘩。他激动地对周公说:“谢谢师傅,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因为我也是夺宝兵团的成员,你帮助了绝代双娇也就是帮助了师傅,所以应该是师傅谢谢你。”周公诚心诚意地说。 其实无为早就感觉到师傅与绝代双娇和夺宝兵团有联系,只是不好多问,现在听周公亲口说出来,解开了无为心里的好多疑团。“怎么能让师傅谢我,这是我们炎黄子孙都该做的事情,我只是尽点自己的义务。” 周公用欣慰的眼光望着无为,很满意地说:“无为,师傅看中的正是你的这种责任感和正义感,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心里想的决不能只是自己,他首先是要有责任感和正义感,这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必须有的素质。” “周公伯伯,这么说你答应收无为哥为徒了?”杨岩着急地问。 “哈哈……你这个丫头着什么急啊?这么好的徒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为什么要拒绝?”周公爽朗地大笑起来,随后他又面向着无为,“经过这三个月的训练,你是否感觉自己完全能够控制情绪和行为?” 无为点点头,“不错,师傅,我现在的确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经过这三个月的煎熬,实话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而且我发现自己看待事物的观点也有了很大变化。比如对金钱的认识,我现在与以前就有完全不同的认识。” “噢?是吗?你说说看。”周公很感兴趣地说。 无为谦虚地笑笑,不太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有想太多的西,只是一点自己的感受。我发现在赌场里的人总是太注重输赢,也就是太看重金钱,因为金钱是自己生存的基础,当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金钱的得失上时,就难以发现赌戏背后的西,这样一来就会盲目地投注,最终导致失败,钱也没有了。而职业玩家注意力就不是放在一时的输赢上,而是注重牌势和自己的策略,随牌势的变化控制住自己的策略,他们把精力集中在赌戏的内在之上。当你不注重金钱的时候,金钱反而会来到你身边。” 周公满意地笑了笑,用赞许的口气说:“无为,你成熟了,现在的收获不仅仅在赌上,更会对你今后的人生产生很大的影响。你已经过了第三关,等这场世界大赛结束后,你就随师傅到欧洲,我将把自己仅有的一点西倾囊相授。” “师傅,你只带大哥走吗?那我们怎么办?”阿仑着急地问。 “哈哈……只要你们愿意,当然是一起走了。” “太好了,我也在美国玩够了,这一次去欧洲一定玩个痛快……嘿嘿……”杨岩一听要去欧洲立即乐坏了。 “好了,这件事情先放放,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扑克大赛。”周公又面向无为说:“无为,这两天你放下一切,什么也不用想,就静静放松自己,以平常心态去参加这场世界大赛。” “明白了,师傅,我会应付好这场比赛。”无为轻松地说。 三天后,比赛终于要开始了,在参赛前的头天晚上,周公来到了无为的房间。 无为见师傅来找自己,急忙站起来,请师傅坐下,他猜想师傅肯定来指点自己。“这么晚了师傅还没有休息?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徒弟?” 周公微笑着望着无为:“无为啊,看得出你很平静,说明你的心理状态很好。” “师傅,这两天我尽量把比赛的事情放下,为的就是让自己轻松上阵。” 周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缓慢地说:“世界扑克大赛参加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人们之所以热衷于参加这个大赛,都是冲着巨额的奖金而来。无为,你一定要记住,在比赛的过程中把奖金的概念从你的大脑中除去,你就只是参加比赛,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好,我记住了!师傅。” “这几年参加比赛的选手基本上是运用博弈论来比赛。高手们都在研究在拿到什么牌的情况下可以虚张声势,虚张声势的使用频率,以及在拿到一手好牌的情况下,如何在加注太少和加注太多、吓退对手之间寻找平衡。但是很多扑克老手在拿到好牌时加注太多。他们加注很多,目的是希望在牌面仍然领先时赢得赌池中的奖金,这里面都是金钱的诱惑力在起作用,也是人们不自觉的一种表现。所以你要注意,即使牌好的情况下,加注也不一定多,诱施对手抱着牌面改观的希望跟进加注。这才是德州扑克最精妙的绝招。” 无为琢磨了一下周公的话,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事实上一个人只有把赢钱的概念抛弃,才能做到师傅讲的这一点。看似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因为内心利益的驱使,要做到在牌好的情况下不加注的确很难,而这样恰恰可以迷惑对方。” “不错,一个人在猜测和判断对手的时候,也往往是依据自己的内心来得出结论,如果你的内心抛弃了常人的思维方式,对手就根本猜不出你的行为。当然你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反过来去揣摩对方。” 无为兴奋地对周公说:“谢谢师傅,我知道怎么去应对这场比赛了。这两天我考虑了几套比赛方案,一直举棋不定,现在终于想通了。” 第二天,一场有史以来参加人员最多的世界扑克大赛拉开战幕,以前的世界大赛都是在马蹄铁赌场进行,因为今年参加的人数众多,所以帝王皇宫赌场也作为一个比赛地点。 参加者不需要任何的手续和预赛,只要交纳一万美元的参赛费就可以。一万美元相对上千万的奖金说来算不了什么,即使进入前一百名也有几十万的收入,所以吸引了众多的人来参加。 比赛刚开始的时候,赌场大厅内摆满了数百张赌桌,近一万名参赛者拥挤在里面,虽然整个大厅内人头攒动,却并没有嘈杂声,只有泥码清脆的撞击声。 从开始电视台就对比赛进行全程的现场直播,全世界有几亿观众通过电视观看这场扑克运动的奥运会。 大赛进行了五天,最后剩下了不到一百名参赛者。无为和杨岩都毫无悬念地进入到最后阶段。杨岩已经拿到了五十多万的奖金,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决定退出比赛。周公、无为他们几个人也都很赞成杨岩的决定,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把精力都集中在无为身上。 最后剩下的参赛者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有教授、律师、医生、心理学家、计算机高手,还有作家等等。 无为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现在无为手里的筹码已经超过两百万,单是拥有筹码额,目前已经进入前十名,而这位初出茅庐的新手,到这时才引起众玩家的注意。 前十名的牌手都多是参加过几届的老将,相互之间对对方的牌路都有所了解,而且还有些人花费时间专门研究对手的牌风。无为的出现让许多玩家都绷紧了神经,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青年的底细,更没有人了解他的牌路。 吃过晚饭后,大家都不约而同来到周公的房间,想听他对下一步比赛的看法。 他们四个中缺少一个人,罗伯特这几天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了,自从比赛开始他就消失了。因为无为和杨岩这几天都忙着参赛,也没顾得上其他事情。现在比赛告一段落了,下面将要开始真正的拼搏,无为这才注意到这几天没有见到罗伯特。 “我怎么一连几天都没见罗伯特了,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无为边走边问阿仑。 阿仑摇摇头,没好气地说:“从你们第一天比赛起就见不到他的人影,也不知道躲藏哪里去了,就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 无为知道罗伯特不是那种遇事躲开的人,猜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分心而影响比赛,所以没说。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周公的客房前,为了方便,他们都住在帝王皇宫酒店的同一层楼上。阿仑按了一下门铃,开门的是杨岩,这个丫头提前一步来了。 周公似乎知道他们要来,已经亲自泡好了一壶工夫茶,见无为和阿仑进来,热情地招呼两人:“快来坐下,我刚泡好的茶,还没来得及喝,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在与周公相处的这几天,无为感觉周公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师傅的架子,跟他们几个在一起就跟朋友一样。两人都不客气,坐在了两边的沙发上。 “无为,先喝杯茶放松一下,这几天的比赛也不轻松啊!”周公一边拿着小茶壶倒茶水,一边对无为说。 “还好,不算太吃力。” “阿仑,罗伯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杨岩忽然发现罗伯特没来,好奇地问。 “谁知道?刚才大哥还说这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周公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别急,我估计他一会儿就能来……”话音未落,门铃响了起来。 阿仑急忙走过去打开门,进来的果然是罗伯特。阿仑第一个就开腔了:“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打声招呼,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哈哈,你们不要怪罗伯特,是我让他办事去了。”周公笑着为罗伯特解围,“先让罗伯特来喝杯茶,歇息一下,我想他一定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消息。” 听周公这么一说,无为忽然明白了,他笑着问罗伯特:“这几天是不是师傅派你去马蹄铁赌场了?”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从开赛的第一天师傅就安排我到马蹄铁赌场去观察那里的比赛情况,同时留意那里的参赛人员。现在第一阶段的比赛已经结束,从明天起胜出的参赛者都要移到帝王皇宫赌场来进行后面的比赛……” 还没等罗伯特讲完,杨岩打断了他的话,“你快先说有什么发现吧,真急人……” 无为看了杨岩一眼,笑着说:“别急,让罗伯特慢慢说么。” “那好,我就先说重点,你们猜我看到了谁?”罗伯特故作神秘地问。 无为想了想,摇摇头没说话,杨岩急忙催促罗伯特:“你就别卖关子,快说是谁?” “刚开始因为有几千人参加,我还没有注意到,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被无为打败的那个沙漠之鹰竟然也参加了这次大赛。” “他不是被砍去了一只手吗?怎么还能参加比赛?”阿仑在旁边惊讶地问,他现在还对那只血淋淋的断手犹有余悸。 “不错,他的确被砍去了一只手,而且还没有完全恢复,用绷带吊在胸前。但是这家伙仿佛更凶猛了,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百强,明天就来这里参加最后阶段的比赛了。” 杨岩一脸的不在乎:“他不是无为哥的手下败将吗?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他敢来照样打败他。” “他这次可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我这几天注意到,不光这个沙漠之鹰,在马蹄铁赌场参赛的人里高手不少,研究数学的,搞计算机的,心理学博士等等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有。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应战准备。”罗伯特很认真地说。 周公一直喝着茶,静静地听他们说话,同时也在想着罗伯特提到的这些情况。 无为他们见周公沉默不语,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周公注意到四个人都在等着他说话,他微微笑了笑说:“我猜测沙漠之鹰很可能是个人的意愿来参加比赛,因为这种扑克赛不同于他们组织的牌局,他参赛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赢得巨额奖金,以弥补他前面给组织造成的损失。” “师傅,沙漠之鹰的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为什么会如此替他们卖命?”无为不解地问。 “这是一个在世界范围内走私和贩卖文物的国际走私集团,主要成员都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世界上各大洲都有他们的踪迹,这个组织机构庞大,人员众多,分工明确。他们控制着世界上地下文物黑市一半的交易量。他们暗地里从亚洲、非洲等一些贫穷落后的国家,大量收购文物,偷运到欧洲、北美等一些发达国家,以合法的形式公开拍卖或销售,从中赚取巨额暴利。组织里面的成员之所以会死心塌地地替他们卖命,是因为他们对这些成员都进行了洗脑。” “周公伯伯,什么是洗脑?听起来好像很可怕……”杨岩忍不住问。 “其实洗脑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是一些邪恶组织惯用的手段,就是给他的组织成员灌输一种思想,让这些思想控制他们的行为,方法很简单,编写一些教义,让成员反复学习背诵,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成员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替换了思想,完全被其控制。”周公说到这里,忽然摆摆手,“扯得太远了,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们讲,我们还是说说明天的比赛的事情吧!” “师傅,您说我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来应对比赛?” “无为,你已经融会贯通了道家思想的全部精髓,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就是你取胜的策略。在最高水平的扑克游戏中,博弈论将是玩家们的必备武器。而你的秘密武器则是深藏不露,有我们哲人的最高智慧作你的指导,一定能战无不胜!”第三十四回世界赌王 按照大赛设立的比赛程序,剩下最后二十名选手后,就要采取双人淘汰制的比赛方式。这也是为了电视转播需要,这样会使比赛更精彩,吸引更多的观众。 第二天的比赛,十对参赛者同时进行,二十个人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自己的对手。 无为抽到的对手是一个德国人,是一个计算机工程师。德国人最擅长严谨细致的数学推算,这让他在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杀入决赛圈。 无为在与德国工程师的对决中,按照周公的策划,放弃了所有加注的机会,不声不响地跟注。在最后一圈下注时,德国工程师相信无为手里没有好牌,因此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押上。无为随即跟牌,最后亮出了一个“顺子”,轻松地止住了这辆德国战车前进的步伐,将他挤出了决赛。 在最后产生的十名选手中,沙漠之鹰也冲杀了进来。正如周公猜测的那样,他是自己来参加比赛的,因为上次与无为进行的牌局,给组织造成了三千多万的损失,而他也为此丢失了一只手。 沙漠之鹰想借这次世界扑克大赛赢回输掉的钱。因此他不顾还没有痊愈的断臂,忍痛前来参加比赛。他就像一只陷入绝境中的野兽,发挥出了全身的潜能,疯狂地杀入前二十名。 前期的比赛因为与无为是在两个赌场参赛,沙漠之鹰并不知道无为也参加了比赛。等到今天抽签的时候,他才发现无为竟然也参加比赛,沙漠之鹰的复仇之火一下被点燃了…… 比赛结束后,大家都来到无为的房间,四个人在会客室坐下。周公没有跟来,他在比赛的过程中都是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所以比赛结束后,大家也没看到他的人影。 沙漠之鹰的出现为后面的比赛增添了一些紧张气氛,对于沙漠之鹰的牌技大家都有目共睹,知道他是个顽敌,还有一点,就是对他身后的神秘组织心存忌惮,这是一伙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亡命徒。特别是刚刚从这伙人手里营救出绝代双娇,就是因为担心他们会采取报复行动,他们才搬到帝王皇宫酒店来住,想不到冤家路窄,在比赛中又遇到了一起。 无为他们三个人都望着罗伯特,想听听他的看法,罗伯特在四个人中是智多星,大家都不约而同把他当作军师。 “算上最后一场的冠亚军赛还有三天的比赛时间,从目前形势上看还是平静的,没有迹象显示有什么组织在干预比赛,所以我认为无为还是全力以赴地准备后面的比赛,其他事情不要过多考虑。”罗伯特慢条斯理地说。 “罗伯特说的对,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们是代表帝王皇宫赌场,他们能把大哥怎么样?”阿仑附和着说。 “其实在牌桌上他们肯定赢不了无为哥,我就是担心他们背后搞鬼,这些家伙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是为了几千万。”杨岩担心地说。 正说着话,响起了清脆的门铃声,阿仑走过去打开门,一个酒店服务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快递样子的文件袋,对无为说:“姜先生,这是有人让交给您的西。”无为接过去,掏出十块钱作为小费递给服务生,同时说了声谢谢。 无为走到写字桌旁,拿起小剪刀把文件袋剪开,从里面掉出一个金黄色的西,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 四个人一看原来是一颗手枪子弹。 无为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白纸,上面有一个图案,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鹰,在鹰爪下抓着一条挣扎的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西。无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又把纸递给罗伯特。 罗伯特看了一下,肯定地说:“这是沙漠之鹰那个组织的标记,我以前见过这个图案,跟留在绑架小娇信上的一样。” “嘿嘿,看来他们真的想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威胁我,老子从来就不吃这一套。”无为冷笑着说,他被对方激起了斗志,无为的性格就是遇强则强,越是危险艰难的事情,越能激发他的斗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必须要注意……”罗伯特的话音未落,又响起了门铃声。 阿仑过去打开门,又有一个服务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递给无为:“姜先生,有人让我转交给您。” 无为心里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接连不断地有人给自己送信件,他接过信封,撕开来,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上面用毛笔写,字体雄浑有力,飞龙走凤,一看就知道功力深厚。 这封信竟然是华龙帮的帮主展雄飞亲笔所写,信的大意是在前十名的选手中有一个叫维克多的选手,如果与无为遇到一起,就请无为放过他,所有的损失他会补偿给无为。 无为把信递给罗伯特,不解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华龙帮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这个华龙会在美国可不是一般的帮会,帮主亲自写信给你,无为,你的面子可够大的。”罗伯特开玩笑地说。 罗伯特掂着信对无为说:“在美国能让一个人永无休止地恐惧的组织,就是‘华龙帮’,在唐人街连警察和fbi联邦探员都惧怕他们三分,展雄飞的亲笔信在黑道上就是圣旨。” “大哥,怎么办?眨眼的工夫来了两家威逼利诱的,这还怎么比赛?”阿仑紧张地说。 “无为哥,我们干脆一走了之,随周公伯伯去欧洲算了。”杨岩刚说到这里,忽然门铃又响了起来。 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心想这次又会是什么?阿仑过去打开房门,这一次走进来的是帝王皇宫赌场酒店的总裁巴缔森,在他身后紧跟着保镖托尼。 “总裁先生,您怎么会亲自来了?”无为好奇地问。 “姜先生,我接到消息,你受到一些组织的威胁?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巴缔森开门见山地问无为。 无为很佩服巴缔森的消息灵通,自己刚接到威胁信,他就知道了,无为笑笑说:“没什么,请总裁放心,这不会影响我比赛的。” 巴缔森对无为的镇定自若很是敬佩,这个年轻人有面对强敌临危不惧的大将风度,他对无为说:“姜先生,从现在起,托尼将亲自安排人保护你和你的朋友们,我倒要看看,在拉斯维加斯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谢谢总裁,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我能解决这些问题。” “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任何敢对姜先生不利的人,都是在与我们帝王皇宫做对,我不会撒手不管。姜先生尽管全力比赛,其他事情由托尼来处理。” “好吧,我正有件事情想麻烦托尼。” “什么事,姜先生?”托尼赶紧问。 “今天进入前十名的人中,有一个叫维克多的人,请你调查一下此人是什么来头。” “没问题,我立即安排人去调查。” 巴缔森也对无为说:“好了,我不打搅各位了,请姜先生休息好,明天还要参加比赛。”说完与托尼一起离开了无为的房间。 送走巴缔森后,无为回到房间坐下,他笑着说:“越来越热闹了,各种势力好像都插手这次世界扑克大赛了。” “哎,都是钱惹的祸,可能是因为这次的奖金总额太高了吧,谁不眼红啊!”阿仑感慨地说。 “并不单纯是钱的原因,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因素。”罗伯特若有所思地说。 杨岩凑上来对无为说:“无为哥,我们是不是去找周公伯伯商量一下,让他拿个主意?” “不错,我们到师傅房间去,听听师傅的意见。”无为说着话马上站起来,四个人出了房间。 走廊里多了几个来回巡视的人,无为知道是托尼安排的人在保护自己,见他们出来,立即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对无为说:“请问您要去什么地方,姜先生?如果外出,我们替您安排车辆。” “不是外出,我要到那边那个房间。”说着话几个人很快就来到周公的房门前。杨岩抢先按了两下门铃,周公很快就把房门打开了。进到房间后,杨岩就快人快语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对周公说了一遍。 周公听完后,沉思了几分钟,然后说:“我们先不考虑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先把无为从目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周公伯伯,那您快说说,怎么让无为哥解脱出来。”杨岩迫不及待地催促周公。 “哈哈……看你这个丫头急的,你总得让伯伯先想想吧?” “岩岩!”无为轻轻地拉了杨岩一下,让她冷静点。 周公显然已经胸有成竹,他笑着说:“明天进行的双人对决淘汰赛,如果能让沙漠之鹰与这个维克多交手,那么一定就会有一个人被淘汰出局,这样不就省去了我们一半的烦恼,而且还有可能把战火引到他们身上!” “哈哈,好办法,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们俩交手?”阿仑摸着头顶说。 “托尼!”无为和罗伯特几乎同时大声说,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两人都想到一起去了,明天是抽签决定对手,托尼是保安部经理,让他在抽签时做一下手脚,在自己的赌场内这应该不成问题。 “你们都在这里等,我现在就去找托尼。”无为说完,马上起身去找托尼。 第二天的比赛按规定时间进行,组织者让工作人员代替所有的参赛者进行抽签,先抽出五人,随后再抽出五个人与他们对阵,因而很容易就把沙漠之鹰与华龙帮提到的维克多安排到了一组。 比赛的结果,沙漠之鹰把维克多击败。 在牌局的对决中,沙漠之鹰屡屡使用虚张声势的手法,这家伙非常凶猛彪悍,无论多烂的牌都不放弃,而且下注大得吓人,事实上在与他对垒的比赛中,大多数的对手都是被他大额的下注给吓退的。 在与维克多的比赛中也是如此,非常差的底牌他也敢下几十万,而且拼到最后,没有一把放弃。而当他最后持有一手“葫芦”(第三位的大牌,底牌加公牌组成一个三条,一个对子),把所有筹码全押上的时候,维克多认为他又在虚张声势,因此选择跟进,最后输掉了。 罗伯特一直紧盯着沙漠之鹰的比赛,对他的出色表现也赞叹不已,整个比赛沙漠之鹰所运用的战术和策略可以说完美无缺。他的虚张声势真真假假,让对手难以辨别,而且沙漠之鹰一副冷酷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任何人从他的脸上都猜测不出底牌的信息。所以在最后的全押让对手的判断出现失误,认为他还是虚张声势,从而输掉了比赛。 照目前形势的发展看,罗伯特估计沙漠之鹰很可能成为无为最后的对手,因为这家伙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再加上他有恃无恐的心理,所以是无为夺冠最大的对手。 无为这一局的对手是个心理医生,凭借着精湛的专业知识,心理医生能观察到比赛对手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和动作变化,通过细致的分析,他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对手的底牌信息。这让他掌握了牌局的主动权,这是他一路杀到这里的秘诀。 但是心理医生遇到无为后却无计可施,人的外在表现都是内在欲望驱使的,当他面对一个对金钱和比赛结果没有任何欲望,只是因为喜欢和爱好而参加这项运动的人时,他根本无从断定无为的下注是什么目的。 无为坐在那里,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平静而又厚重,他的行动完全随对手而变化,这样一来反而使他加注较少的情况下赢得更多的钱。最后无为毫无悬念地击败了对手。 无为的比赛一结束,托尼就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告诉他:“姜先生,我调查出那个维克多的底细了,这个家伙是新开张的一家赌场派出的牌手,他的目的也是为了替这家赌场做宣传,而华龙帮则是替这家赌场做后台保护。”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华龙帮出面替他说话。”无为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他又压低声音对托尼说,“好,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接下来还剩五个人,有一个人要轮空,明天抽签决定对手的时候,你想办法让我轮空,我要观察一下沙漠之鹰的比赛,我想在最后的决赛中战胜他。” “没问题,我一定替您安排好!”托尼说完转身离开。 周公的这招妙棋,既没有让无为与华龙帮结怨,又给沙漠之鹰增添了一个对手,可谓是一箭双雕。 在最后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周公在观看了沙漠之鹰的比赛后,把无为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无为猜想师傅一定是看出了沙漠之鹰的漏洞,然而周公的话却让他大失所望。“无为,我仔细地研究了沙漠之鹰的比赛,这个家伙已经修炼得刀枪不入了,根本没有破绽可抓。而你采取的方法是步步跟进,他也拿你没有办法,从战术上说,最后鹿死谁手就看幸运女神站在哪一边了。” “师傅,这么说我们还有占优势的地方?” “我们占优势的地方有两点,第一,你的心理素质比他要好,因为你曾经战胜过他;第二,你的资金实力目前比他强,我计算过,你现在赢得的筹码比沙漠之鹰要多出一倍。但是这两个方面都不足以给对方形成威胁,稍微闪失,胜负的天平就会偏向对方。” “明白了!师傅,我会沉着应战的。”无为信心十足地说。 第二天,人们终于等来了本届世界扑克大赛的最后决赛局,坚持到最后的两个人正是无为和沙漠之鹰,这正应了一句老话,不是冤家不碰头。 无为的出现给沙漠之鹰的心理上造成了很大压力,所以他才会想出用威胁的方法来对付无为,可惜这一点对无为毫无作用,反而更加激发了无为坚强不屈的斗志。 当两人坐在比赛的牌桌旁边时,十多架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准了他们,这一刻世界上有几亿人在同时观看他们的比赛。 为了增加比赛的紧张气氛,吸引更多的目光,决赛的双方全部使用现金来下注。因为两人的现金都太多,在赌桌上根本就放不下,所以在两个人的身边都单独摆放了一张码着成摞美钞的桌子。 无为的现金明显多于沙漠之鹰的,他赢得的现金在身边垒得像一座小山,有两千多万。而沙漠之鹰的现金只有一千多万,这说明在比赛的过程中,无为的策略明显要高于对手。沙漠之鹰的凶猛拼杀在收获的同时也让他损失很多,而无为采取的是步步跟进的策略,这让他在消耗不大的情况下能得到更大的收益,所以他带入决赛的现金明显比沙漠之鹰多很多。 比赛在观众的期待下开始了。人们把眼光都投向这场德州扑克大赛的巅峰对决。 沙漠之鹰是位经验丰富的传奇人物,标准的职业赌徒,他曾利用高超的牌技为他的组织赢得了无数的资金。这个平时很少抛头露面的家伙,把自己的脸隐藏在披肩的长发后,而且还带着反光墨镜,遮挡住了一半的面部。他长着魁梧的身材,拥有一副宽厚的肩膀和一双大手,连扑克牌在他手中也显得很小巧。 在比赛过程中从不说话,沙漠之鹰绝不表现出任何人类的情感,鹰勾鼻子犹如刀削一般,面孔冷峻,远远望去,整个人像一个木乃伊,没有一丝生机活力。 无为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气色平和,神态自若,像是悠闲地在咖啡厅里与朋友闲聊。虽然是个年轻的新手,无为在牌桌上却格外引人注目,人们不但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吸引,更被他潇洒自若的气度折服。两个对手之间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比赛开始不久,沙漠之鹰凭借出色的牌技和凶猛的拼杀,一点一点地消耗掉着无为在筹码上的领先优势。他把无为逼进了危急境地,几轮下来后,他在资金的数量上仅落后无为两三百万了。在最后一局中,沙漠之鹰跟注时只增加了一百万美元,就迫使无为追加至两百万美元。最后时刻,沙漠之鹰把大约一千五百万美元的现金全部押上了。 全场人的心也都随着沙漠之鹰的这个举动悬了起来,人们都屏气凝神,紧张地关注着牌局的发展。上千人的大厅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无为开始犹豫了,他计算着获胜的几率。沙漠之鹰手中的牌可能比预想的更好。不管怎样,沙漠之鹰这招的确很漂亮,如果无为这时不再跟注,将使沙漠之鹰遥遥领先。另一方面,如果无为继续跟注而且获胜,那么,这场世界扑克大赛的胜利者就是他。无为估计自己获胜的几率大概是三分之一,而这实际上相当于胜利在望了。 在扑克游戏中,牌手们下注或跟注的目的是为了有权在每一手牌的最后进行摊牌比大小。一个牌手如果不下注或不跟注的话,就必须退出那一手牌的比赛。赌池中累积的所有筹码,构成了每次摊牌的输赢奖金。 谁手中的五张牌最大,谁就赢走赌池中所有的钱。大牌的确让人羡慕,但拿到好牌纯粹靠运气。赌博的技巧就在于下注和看懂其他选手的赌注。大赌注可能会吓跑那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牌其实最大的牌手,或者可能仅仅是确保你的“葫芦”获胜时能赢得更多。 在德州扑克玩法中,每位选手只拿两张牌。其它三张则从五张公用牌中挑选,与手中的牌进行组合。这五张公用牌分为几轮亮在牌桌上,以便增加几轮加注机会。在公用牌全部亮出之前,选手们只能猜想他们手中的两张底牌与那五张公用牌的匹配程度。大赌注往往出现在这一过程中,当然,决不会有谁比无为和沙漠之鹰的赌注更大了。 最后,经过几分钟的激烈思考后,无为决定跟注,即使这把输掉,无为的手里仍然还有三百万,不过那样的话,就没有与沙漠之鹰对抗的实力了。 沙漠之鹰亮出了底牌,是一张k和一张j,而无为是k和九点。 第五张公用牌以慢得令人窒息的速度被掀开。无为略微高估了自己的胜算:应该是四分之一。他必须拿到一张九点,才能和手中的牌凑成一对,而且还不能出现j,让沙漠之鹰凑成一对。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似乎无比漫长,最后的一张牌亮开了:九点!是九点!!突然之间,无为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成为了新一届的世界赌王!! 这一刻,赌博大厅里先是寂静无声了十几秒钟,然后被紧张压得屏住呼吸的人们才反应过来,整个赌场大厅一片雷鸣般的响声,像海啸般沸腾了起来…… 杨岩、阿仑他们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杨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无为的脖子,忘情地使劲亲了他一口。所有的镜头都拍下了这经典的一幕,人们也都这浪漫的一幕感动了,还有什么比同时得到爱情和财富更令人羡慕? 人们的目光都在聚焦到了胜利者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沙漠之鹰是何时消失的。第二次惨败在无为手下,令沙漠之鹰胸中的仇恨之火燃烧到了极点,他决不甘心败在这个无名小卒的手中,在失败的那一瞬间他就立下了毒誓,一定要再来找无为报仇雪耻…… 接下来的几天,无为被鲜花和镜头包围着,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但无为的大脑始终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自己才刚刚开始,周公才答应收他为徒,要学习的西还很多。无为决定忙完给帝王皇宫酒店赌场做代言人的事,就马上跟随师傅去欧洲,他要重新开始学习,开始新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在无为的心理还藏着一个愿望,或者说是一个秘密,他要随周公去实现这个愿望! 然而,无为想不到的是,更大的危险也在等待着他。 无为如愿以偿地取得了世界扑克大赛的冠军,但是他却没有太大喜悦,在此之前无为的心里就充满矛盾,他既渴望得到这个冠军,因为这是自己来拉斯维加斯的主要目的;而他的内心又在抵触着它,因为得到冠军后,他就必须要履行跟帝王皇宫赌场签约的合同,这是他非常不愿意做的事情。 从获得冠军的那一刻起,无为就感觉自己失去了自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各路媒体记者团团包围着。为了他的安全,托尼亲自带人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他的周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自由的烦恼。 在举行完庆祝宴会后,无为随巴缔森来到了总裁办公室,他知道自己要开始履行合约了。 杨岩一步不落地跟着无为,害怕他跑了一样,其他人都被挡在办公室的门外,罗伯特和阿仑被托尼请到了隔壁的会客室。因为谁都知道杨岩与无为的关系,所以没有人阻拦她。 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人,巴缔森走到自己的老板台前,从上面拿起一张支票,微笑着走过来递给无为:“姜先生,根据我们以前签定的协议,在你获得扑克大赛的冠军后,就自动成为我们帝王皇宫酒店赌场的形象代言人,这是我们付给你的第一笔酬劳,五百万美元,请过目!” 无为接过支票,看也没看就交给身边的杨岩,然后对巴缔森说:“请总裁放心,我会履行合同规定的相关内容,您有什么特殊要求,请尽管吩咐。” 巴缔森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满意地看着他说:“我们帝王皇宫赌场目前共有两家,除了拉斯维加斯这家外,在加拿大的温哥华还有一家分店,我希望姜先生在这里把各项活动搞完后,去趟温哥华,到那里做一些相关的活动。我会提前通知那边的经理。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只等姜先生前往就可以。” 无为记得合同上有这一条规定,因此就点头同意了:“好吧,只要你们把活动事项都安排好,我一定尽力配合。” “谢谢姜先生,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哈哈……”巴缔森高兴地大笑起来,他相信自己的这个计划太完美了。 第五十八章 罗伯特的秘密 温哥华有除洛杉矶之外的世界第二大中国城,那里的唐人街占了十几个街区,在那里聚集着众多的华人,有无为做代言人,就很容易让华人对帝王皇宫赌场产生信任,随之而来的利润是难以估量的。 国外流传一句话,要想赚华人的钱,第一是开餐馆,第二是开赌场,中国人的好赌由此可见。 无为没有巴缔森那样的兴奋劲,他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对巴缔森说:“我今天有些累了,总裁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回去休息了。” 巴缔森站起来连声说:“对,对,姜先生这段时间连续参加比赛,肯定耗费了不少精力,是该回去休息了。我只顾自己高兴,忘了这一点,实在对不起。”随后把无为和杨岩送出了办公室。 站在门外的托尼有点奇怪他们怎么进去这么短时间就出来了,他急忙去会客室里把罗伯特和阿仑叫来,几个人一起回到了下面楼层的客房。四个人进到无为的房间里,看着无为沉默寡言的样子,杨岩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只是感觉在实现了赌王这个目标后,自己的心里反而有了一种失落感,我在想以后要干什么?朝什么方向努力?” “无为,你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不过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罗伯特说。 无为抬起头看着他问:“什么问题?” “说明你的目标与你内在的价值观是不一致的。一个人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如何设立自己的目标和采取何种行动,他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要知道,一个人的目标并不一定是他的真正目的。目标是衡量一个人外在的成功标尺,而目的是其内在自我的满足感。金钱、财富、权势、地位等西,往往是人们追求的目标,人们得到它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方面的欲望,其最终目的是为了精神上的满足。有的人在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后,却不一定感到幸福,原因就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他们的人生目的……” “罗伯特,你说话太高深了,让人听着费劲。”阿仑笑着打断了罗伯特的话,“我反正感觉有钱就幸福,没有就痛苦。” “其实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并不能把一切都带给你。”罗伯特反驳阿仑。 阿仑摇摇头:“这是有钱人说的话,穷人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阿仑,你别打岔,听罗伯特讲完。”无为制止了阿仑继续说下去。 罗伯特接着说:“谈到价值观,人们总觉得大多数人可有可无,许多人总认为价值观是虚幻的西,有没有无所谓。事实上,无论我们是否清楚自己的价值观,而价值观却时刻存在于我们的内心世界,在控制着我们的情感和行为,决定着我们的命运……这个话题太长,我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们讲吧。” 罗伯特感觉今天的场合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不管怎么说,无为今天夺得了世界大赛的冠军,大家都很高兴,都在兴头上,应该乐一乐,谈些欢快的话题。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再也没有机会给大家讲了…… “罗伯特,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真的很想知道!”无为追问道。 罗伯特知道无为的性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于是接着说:“我简单扼要地说一下,要解决你目前的心理问题,有两个办法,第一是价值观的调整,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是我们避免产生痛苦,让生活幸福快乐的重要手段,要学会主动调整自己的价值观,要时常静下心来,与自己的心灵交流一下,看看自己的内在追求什么?是否与外在的行为相符合。只要是内在的价值观与外在的行为不相符,你就需要调整自己的价值观或是终止外在的行为。第二个就是树立自己的终极目标,也就是你这一生要做什么?有什么样的目标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无为听他说到这里,立即站了起来,笑着对大家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走!我们到师傅那里去看看。”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清楚无为怎么变化这么快,转眼间情绪就好了起来,都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房间。 周公似乎知道几个年轻人要来,正坐在套间的会客厅等着他们,见四个人走进来,笑着问:“无为得了冠军,你们应该还在狂欢,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都是无为哥,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所以大家也都跟着回来了。”杨岩噘着嘴巴说。 “哈哈……为什么会这样?”周公笑着问无为。 无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岩岩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感觉有些疲惫,所以才情绪不高。” “哦,原来是这样,你鏖战了一个多星期,肯定是疲惫不堪了,这也很正常。”周公点头说。 “师傅,我来是想对您说件事情。”无为很认真地说。 “是什么事情,这么一本正经的?”周公笑着问无为。 “师傅,我也想加入你说的那个夺宝兵团组织,您能不能把我介绍进去?” “原来是这件事,好,没问题!师傅答应你。”周公爽快地答应了。 “另外我想把这次得到的奖金也都捐献给夺宝兵团,让这些钱发挥点作用,也算我为自己的祖国尽一份心意。” “什么?你要把奖金全部捐献了?”无为的话还没说完,阿仑就忍不住了,那神情好像要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周公和其他人听了无为的话也同时一愣,周公停了一下,然后问:“无为,这件事你可想好了?” “不错,我想好了。师傅,这些钱如果能多让几件国宝回到祖国,也算我尽一个炎黄子孙应尽的义务。”无为坚定说。 “好,师傅一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无为,师傅没有看错你。” “师傅,我现在还不能跟随你去欧洲,因为我与帝王皇宫赌场签定了协议,这段时间里必须做完一些活动。等忙完这一切后,我马上去找您。” “这个我知道,你为了救阿仑而与赌场签定了这个协议……” 周公讲到这里,无为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疑惑不解地问:“师傅,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的事情这么了解,对不对?” 无为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不错,师傅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 “哈哈……其实这一切都不奇怪,因为罗伯特在几年前就是我的徒弟了。更准确地说是夺宝兵团在拉斯维加斯的眼线,是他向我推荐的你,如果没有罗伯特,我们怎么可能认识?” 听到这里,无为转身猛然打了罗伯特一拳,“好你个罗伯特,原来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奸细,怪不得总是神神秘秘,你隐瞒的好深啊!” 周公的话让无为恍然大悟,心中的谜团也解开了很多…… “嘿嘿,对不起。无为,这是组织的规定,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人。”罗伯特怀着歉意对无为说。 杨岩和阿仑也用手点着罗伯特:“以后再找你算账,这么长时间不告诉我们真相。” 周公笑着对大家说:“好了,你们不要怪他了,罗伯特的真名叫皇甫昊晟,罗伯特是为了掩盖身份而起的假名字,以后你们就叫他皇甫昊晟。” “皇甫昊晟。”无为轻声说了一遍,“好名字,这才像中国人,平常叫你罗伯特总感觉别扭。” 周公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四个年轻人,对他们说:“你们四个是很好的一个团队,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已经成熟起来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经受得住风浪的考验,明天我就要回欧洲,等你们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后,马上来找我。” “放心吧!师傅,我们过几天要去温哥华,等那里的活动一结束,我们立即去欧洲,我现在就有点等不及了。”无为现在真的是恨不能跟师傅一起走。 第五十九章 凶险之行 听到无为讲要去温哥华,周公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无为说:“那一地区不同于其他地方,有几个很厉害的黑帮组织,你们到那里后一定不要惹事,我有个好友是当地侨界的领军人物,他叫张忆鲁,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他。”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无为满不在乎地说,来到拉斯维加斯后接二连三的胜利,让无为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他现在不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是有些自负了。 无为无所顾忌的神态让周公多了一些担心,他想提醒几句,看到几个年轻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周公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想让无为经历些坎坷对他未必是坏事。 …… 接下来的时间,无为替赌场拍广告,做宣传,召开记者招待会,在帝王皇宫赌场进行现场表演,忙得昏天黑地。一周以后,终于把在拉斯维加斯的宣传活动做完,然后四个人一起飞往加拿大的温哥华,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如此惊心动魄,让他们差一点儿命丧他乡。 加拿大的温哥华与洛杉矶一样都处于北美大陆的西海岸,温哥华位于加拿大卑诗省的西南部,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它的北部有贯穿北美大陆的洛基山做屏障,终年气候温和湿润,怡人的环境气候和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使这里成为加拿大的旅游胜地和享乐者的天堂。 温哥华还拥有北美西海岸最大的港口,它是加拿大第三大城市,是西部最大的商业、金融、科技和文化中心,有众多的华人居住在这里。位于市区部柏特街的唐人街是全加拿大最大的中国城,纵横十多个街区,其规模在北美仅次于美国旧金山的唐人街。 四个人到达温哥华机场的时候,赌场派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在出口处等候着他们。迎接无为的车依然是豪华气派的加长大林肯,四个人坐在后面仍然显得很宽敞,半卧的高档小牛皮沙发座位带按摩功能,一侧是车内小酒吧,高档音响、视频、通讯设备、电脑一应俱全,这是赌场专门接送贵宾客人用的豪华车。 大林肯并没有驶入市区,而是直接开向了郊区。汽车驶过一片原始的森林地带。望着公路两侧高大茂盛的杉树林,无为想不到在这城市的边缘竟然有保存如此完好的原始森林。汽车离开温哥华二十多公里,来到郊区山脚下的小镇,帝王皇宫赌场在温哥华的分店就建在这里。 大林肯停在了酒店的大堂前,有门童等候在旁边给他们开车门,赌场经理也站在大厅门前等着迎接无为。 无为下车后没有进入大堂,而是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个包围在绿荫山谷中的酒店赌场依山傍水,比拉斯维加斯的总部还要宏伟气派。 酒店的主楼有三十多层高,旁边连接在一起的赌场像一个巨大的圆盘,有五层高,下层是大厅,建有一条人工瀑布,瀑布底部横卧着一座玻璃桥,站在玻璃桥上,能看到潺潺的溪水由脚底流过。瀑布旁是一家开放式餐厅,坐在里面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听着流水声,无疑是一种高档的享受。 无为忍不住对杨岩他们说:“太美了,这里的环境优美得让人心醉。” “那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反正又不用我们花钱,让你玩个够。”杨岩笑着说。 皇甫昊晟接着杨岩的话说:“巴缔森巴不得无为在这里多待些时间。” 这时赌场经理已经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把四个人迎进了酒店。酒店内悬挂着大幅标语牌和无为头像的彩色宣传画,到处都写着欢迎新赌王姜无为先生,看得出赌场已经在大力做宣传了。 无为他们先到客房休息了一下,酒店特意为他准备的总统套房,让他们享受最高规格的接待。 在到达后他们先休息了一天,在酒店和小镇上游玩了一下,晚上的时候无为到赌场进行现场表演,这是宣传活动的一项内容。 无为他们在赌场经理的陪同下走进赌场大厅,放眼望去,豪华的赌场大厅有几千平方米,足有两个足球场的面积,各种赌戏被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域。大厅内人头攒动,三分之二的赌客是黑头发,黄皮肤。欢笑声、叹息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几乎都是国语、粤语、闽南语,一听就知道是中国人。 无为终于知道巴缔森为什么让他必须来温哥华了,这里的赌场针对的就是众多的中国移民,温哥华至少有十多万的华侨,再加上周边地区,绝对是个非常巨大的市场。 无为来到一个二十一点的牌桌前坐下来,旁边电视台的记者一直跟随拍摄,把他在赌场里的活动一点不漏地纪录下来,然后在电视台做宣传报道。这张桌上的发牌员也是个年轻人的中国小伙子,见无为来到自己的牌桌坐下来,显得很激动,他早就在电视转播大赛时看到过无为, “你好。”无为率先热情地向发牌员打招呼。 “您好,新赌王姜无为先生光临这里,真是我的荣幸!”发牌员望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无为,眼睛里流露出羡慕崇敬的神色。 无为点点头,然后问他:“你也是中国人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从北京来留学的,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了,我叫张磊。”发牌员有些激动地说。 “我也是刚出国不到一年时间,认识你很高兴。”无为一边说一边开始玩牌。 “姜先生,您太厉害了,这里的华人圈都在说您的故事,几天前我们就知道您要来,真的很羡慕您。”张磊在发牌的空隙不住地与无为聊着。 无为象征性地玩了几把,起身准备离开,张磊不失时机地要求无为,“姜先生,可以和您照张相吗?” “当然可以。”无为微笑着说,随后主动站到张磊身边,让记者们拍照。而旁边有几个女孩子也抓住机会抢着与无为合影,还有人拿着笔记本让无为签字留念。 无为俨然成为超级明星,最后在赌场警卫的护送下才离开了大厅。 接下来的几天,无为忙着参加赌场为他举办的各种活动…… …… 就在无为他们到达温哥华的第二天,也有个人秘密来到了这里,此人长着鹰一样的面孔,冷漠无情的外表,一身牛仔衣,双手戴着皮手套,此人正是两次败在无为手下的沙漠之鹰。 沙漠之鹰断去的手臂已经安上了假肢,是一个暗藏着秘密武器的假手,因此他戴着手套来掩饰这只假手。沙漠之鹰的一身装扮让人联想起冷血杀手的形象,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拜会当地最邪恶的黑帮“地狱天使”的头目卡罗格斯。 在世界扑克大赛的决赛大战上,沙漠之鹰被击败出局,他带着痛苦和仇恨离开拉斯维加斯,回到他们组织在欧洲的秘密基地。 这个以走私文物为主的犯罪组织代号“飞鹰”,总部设在阿尔卑斯山区的一个古城堡里。这座中世纪用石块建造的巨大城堡,巍峨耸立在半山腰上。尖尖的钟塔,错落有致地连成一片的楼房,高大厚重的城墙,让这座古堡看起来牢不可摧。 古堡的外表是被岁月侵蚀后留下的斑驳和沧桑,而古堡的内部摆设和装备却十分现代化。不但有最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还有一座堪称世界上最安全的金库,里面藏匿着足以震惊世界的各种文物珍。 在城堡里一间古朴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学者模样的老者,白金框的眼镜,漂亮的发型一丝不乱,笔挺的名牌西装,正襟危坐在老板台后,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位大学教授,他就是飞鹰组织的幕后掌控人——史密斯•尼尔罗。 尼尔罗的公开身份确实是教授,他在一所著名大学的考古系任教,同时在多个国家的大学里兼任客座教授。在合法外衣的掩护下,尼尔罗在世界各地进行访问和研究,背后却干着搜集和走私珍贵文物的勾当。 当沙漠之鹰垂头丧气地走进尼尔罗的办公室时,大气也不敢喘,连续的失败让他失去了面对老板的勇气。 “我已经知道了比赛结果,你能杀入决赛已经很不容易了。”尼尔罗的话让沙漠之鹰感到很意外,老板是最憎恨失败者,这次虽然是自己要求参加的,但这一点都不符合老板一贯的为人。 “对不起!先生,又让上次那个中国小子得手了,我……”沙漠之鹰还没讲完就被尼尔罗打断了。 “我看过你们的比赛实况转播,这个年轻人日后很可能成为我们的劲敌,所以要趁他羽毛未丰满的时候把他铲除掉。我已经接到了情报,他近期要去温哥华的赌场做宣传,这是一个机会……”尼尔罗慢条斯理地说,他不像在安排暗杀任务,倒像是在给学生讲课。 “明白了,我亲自去解决他!”沙漠之鹰恶狠狠地说。 “不,杀人的事情我们不能做,否则日后会有很多麻烦,那里是黑帮的天下,花几个钱就会有人替我们做。”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沙漠之鹰说完,转身走出了尼尔罗的办公室,随后离开欧洲,直飞北美而来……第三十六回见义勇为 王姬是个漂亮的女人,衣着清丽,梳妆淡雅,气质高贵,人不算漂亮但却很耐看,给人柔情似水的感觉,属于非常有教养的阔太太的那类人。王姬外表看起来好像四十岁左右,像她这样的女人,年龄是很难猜测的,看起来与实际年龄相差十几岁是很正常的。 她是赌场里的常客,每周至少来赌场两次,无论输赢,总是面带微笑,即使说几句粗话,让人听起来也是那么顺耳。王姬玩起牌来,下注非常狠,狠得有些疯狂,经常前一副牌赢上几万,下一副牌又输上几万,让观看的人都心惊肉跳,而她却始终平静如水。 王姬走进赌场大厅后,先四处巡视一下,她在寻找发牌员张磊。张磊这个从北京来的一个小伙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让王姬很有好感,只要有张磊上班,王姬决不到其他赌桌玩牌。 王姬果然在一个二十一点的赌桌上发现了张磊的身影,她微笑着走了过去。“嗨,你好,磊。”王姬朝正在聚精会神发牌的张磊打招呼。 “你好,又见到你了,赌场里最好的女人。”这是张磊每次见到王姬必说的一句话,不过却是发自内心。 王姬在赌桌旁坐下来,高兴地说:“你总是喜欢说姐姐爱听的话,哄姐姐高兴。”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真的是个可爱的女人,是赌场里最好的客人。”张磊一边与王姬说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双手熟练地发着牌 王姬与张磊似乎很有缘分,如果在其他赌桌输了钱,王姬来到张磊这里不但能把输的钱赢回来,而且还能再赚些,当然如果不走,也有可能再输回去。 王姬总认为张磊是她的财神。张磊似乎也相信这一点,赌客与发牌员有时就像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一样,有的相生,有的相克。虽说看不到摸不着,却实实在在能感觉到。张磊没事的时候喜欢看《易经》,他认为自己五行属金,遇水相生,逢木相克,柔若温水的赌客,在自己赌桌上总会赢,硬如桃木的赌客,在自己赌桌上一定会输。王姬就像水一样,温柔可亲,在赌场这种利欲熏心的地方,非常少见。 张磊每天与输不起又喜欢玩的赌鬼打交道,很少有高兴的时候。王姬为人温柔可爱,对人和蔼可亲,玩起牌来气势非凡,每一副牌都惊险刺激又充满乐趣,所以张磊每次看到王姬来自己的赌桌来玩,心里总是很高兴。 王姬在赌桌的中间位置坐下,两边各有一个年轻人,他们的女朋友都站在身后,看着他们玩,言谈里能听出来他们都是来加拿大读的留学生。 王姬一边下注,一边与张磊山南海北地聊天。玩二十一点有一套要牌不要牌的规则,但王姬基本不按规则玩牌,全凭自己的直觉玩牌,这样一来,右边的年轻人受影响不大,经常是王姬赢,他也跟着赢。 左边的年轻人可就糟了罪,经常因为拿了王姬该要却没要的牌,而将自己的牌爆掉,输了钱,他便会冲王姬狠狠地瞪一眼,王姬倒也不生气,总是微笑着说:“对不起,我一直这样玩,我也希望你们赢钱!” 年轻人一肚子气,但也没办法,只好拿广话骂一通,连张磊都听不懂他骂的鸟语是什么。 如此玩了一段时间,王姬依然我行我素,左侧的年轻人感觉生气也没用,越生气,钱输得越多,自己是来赌钱的,又不是来赌气的,起身拉着女朋友,去了另一张赌桌。另外一对年轻人可能与他们是一起来的,见他们离开也跟着离开了。王姬和张磊刚好落了个清闲,省得听几个人又说又骂。 洗牌的时候,张磊问王姬:“姐,经常来赌场玩,为什么不见你先生跟你一起来?” 王姬笑着说:“我先生不喜欢赌博,再说他也忙。不过每次来,都是他给我钱,并限定我回家的时间。” “你先生很聪明,他一定很爱你。”张磊笑着说。 “当然了,我先生大我十多岁,所以很疼爱我。而且他追了我十年,我才嫁给他。他知道赌钱很容易失控,甚至发疯,所以绝不允许我带信用卡或银行卡进赌场,每次只给我两万或者三万的现金。” “的确是这样,赢钱还好,如果输了钱,回家路上,控制不好情绪,开车很容易出事。”张磊用关心的语气地说。 王姬点点头,笑着说:“我来赌场,很少自己开车。先生怕我开车出事,多数情况都是让司机来送我,只有忙不过来我才自己开车来。” 张磊本想问王姬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普通人家肯定没有这么多的钱如此豪赌,但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唐突,话到嘴边了又变成了一句玩笑:“如果司机没空就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我不仅是一个好的发牌员,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司机。” 王姬也笑了,说道:“谢谢,我今天一定帮你把小费盒子装满。” 第六十章 王姬遇险 张磊把牌洗好,把黄色的塑料卡片交给王姬,让她切牌。切过牌后,张磊刚要开始发牌,走过来两个身材魁梧,像北极熊一样的白人男子。 两个北极熊气呼呼地连声叫:“等一下再发牌,我们要在这里玩!”一边叫,一边将一叠百元钞票扔到赌桌上,然后在王姬的左边坐下。 张磊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那种输红眼的赌徒,急着想翻本,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张磊把钱换成筹码推到他们面前的桌上,习惯性地说了句:“祝你们好运。”随后开始发牌。 两个人一边玩牌,一边大骂刚才的发牌员,连拿五次二十一点,十六点也从不爆牌,等到在这张桌子上连输几把以后,目标转向了张磊。不是骂张磊给他们牌太差,就是怪张磊明牌总是十,还不时地拍桌子踢凳子,像两只疯狗。 本来张磊与王姬又说又笑很开心,不想又撞上这两个疯子,好不心烦,暗暗在骂:“狗娘养的,老子今天一定让你们丫的连裤衩都输掉,光着屁股回家。” 两头北极熊抱怨起来没完没了,整个赌桌让两人搞得阴云密布,气氛紧张。 这时候王姬拿了一个十五点,而那两个家伙一人拿了十九点,一人拿了二十点,张磊的明牌是十。按照二十一点拿牌规则,王姬应该再要牌。但是王姬想了一下,决定不要牌。 两只白熊马上瞪大两眼望着王姬,好像她犯了弥天大错,王姬轻声说:“对不起,我玩牌凭直觉,你们不喜欢,可以去别的赌桌上玩。” 张磊翻开自己的暗牌是六点,再拿一张牌,是张五点,最后竟然是二十一点。 二十一点就像一根火柴,一下将两个白熊的心中怒火点燃了,立即站起来冲着王姬大吼大叫起来:“你这个骚货,会不会玩牌?你为什么不要牌?害得我们都输。” 两个家伙的出言不逊让王姬很不高兴,但并没发火,反而微笑着对他们说:“赌博肯定有输有赢,输不起,别来赌场,既然来了,就不要怪这个怪那个,输也要输得像个男子汉。如此抱怨,太没绅士风度了吧!” 两个白熊显然把王姬的忍让当成了软弱可欺,一个家伙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踢翻,指着王姬骂道:“臭婊子,你说谁不像男子汉?”这时,早在一边关注着这里情况的赌区经理和警卫跑了过来,把两个火冒三丈的家伙劝开,其中一个家伙一边走,一边回头大声骂:“臭婊子,等你离开赌场,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 王姬的心情彻底被两个家伙搞坏了,她一声不响收起筹码准备离开,张磊急忙安慰她,“大姐,不要生气,就当他们是畜牲好了。” “没事,姐不会往心里去的,被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能也趴到地上再去咬它吧。”王姬的话让张磊又笑了起来,感觉王姬是个心很宽的女人。 因为经常来赌场,王姬把剩余的筹码放进了自己的小挎包里,没有再兑换,她站起来对张磊说:“我要回家了,下次再玩吧,谢谢你了,磊。” 张磊注视着王姬慢慢离开,怎么也没有想到危险正等待着这个中国女人…… 王姬走到停车场,她今天开着一辆道奇大截龙,是家庭用的那种mpv,她开起车慢慢离开了停车场。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赌场后,就有两双邪恶的眼睛在紧盯着她。见她上车,两个人迅速打开摩托车尾部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大口径的自动手枪,掖到怀里,然后跳到摩托车上。 当王姬的车离开停车场后,两辆美国产的大功率哈利•戴维森牌的摩托车悄悄地跟在她的车后面。骑在摩托车上的正是刚才在赌场里的两个白人,当地人只要一看摩托车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就是加拿大摩托车党“地狱天使帮”成员。这个臭名昭著的加拿大第一大黑帮。 王姬开车离开小镇所在的山谷,驶过了一座大桥,前面就是一片森林,公路穿行在原始森林之中,她完全没有留意后面有两只恶狼正悄然尾随着她。当她的车驶入森林后,尾随在不远处的两辆摩托车快速追了上来,骑在摩托车上的两个人从怀里掏出手枪,见前后路上没有车辆,把枪口对准王姬的车轮就开了枪。 王姬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不舒畅,只顾向前开车,忽然听到几声枪响,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汽车好像失去了控制,车身在公路上猛烈摇摆起来,王姬本能地踩下了刹车,随着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一下子倾斜了过来,随后车头猛然扎进了公路旁的水沟里。 随着一声轰响,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随即爆起,王姬感觉眼前一黑,暂时晕厥过去。因为有安全气囊和安全带的保护,王姬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神智不清。 当她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王姬发现自己被两个人抬着朝森林走,她猛然发现抬着自己的两个人,正是赌场里骂自己的那两个家伙,一个人抱住她的双腿,一个抬着她的上身,深一脚浅一脚朝树林深处走。 王姬一下子明白了两个家伙的企图,她立即猛烈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大声呼叫,在两个强壮的如同北极熊的男人手中,王姬的挣扎是徒劳的…… 两个恶徒根本不在乎王姬的呼喊,在这森林之中除了野兽没有其他西了,王姬的呼喊和挣扎反而更加激起两个家伙的**,两个家伙哈哈大笑着把她扔在了地上,然后扑了上去…… …… 无为来温哥华已经一周时间了,该进行的活动也都差不多了,杨岩这几天跟着他没事做闷坏了,于是缠着无为去市区玩一天。无为了解她的性格,这段时间能老老实实跟随着自己已经很不错了,放在以前早跑出去玩了。 杨岩也是第一次来温哥华,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是加拿大著名的旅游胜地,好玩的地方很多,她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忍不住央求无为一起去玩一下。 无为对赌场里搞的各种活动也感觉很烦,只是受合同限制没有办法,他也想出去清静一下,就很爽快地答应了杨岩的要求。 第六十一章 路见不平 赌场专门安排加长大林肯跟随为他们服务,四个人乘坐大轿车离开了赌场所在的小镇,进入前面的森林后,忽然通话器里传来司机的声音。加长林肯的后面与驾驶室是用自动升降的玻璃窗隔开的,司机只能用通话器与后面的乘客交谈。 “姜先生,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有辆车撞进了路边的沟里,我们是否停车营救一下?”司机看来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但是他自己不能决定这件事,必须征询乘客的意见。 “是吗?马上停车,先救人。”无为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林肯立即停靠在出事的车边,无为他们四个人迅速打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一辆道奇大截龙歪在路边的水沟里,阿仑抢先跑过去,趴到车窗上向里观看,随后他回过头来对无为他们说:“里面没有人。” 这时杨岩看到路边的树丛里藏着两辆大摩托车,她好奇地指着树丛对无为说:“无为哥,那里有两辆摩托车。” 无为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而是向她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无为侧耳听了一下,对几个人说:“你们听树林里是不是有呼喊声?” “不错,是有个女人在呼喊。”皇甫昊晟肯定地说。 “走,过去看看。”无为一边说一边带头朝森林里跑过去。跑进森林里有二三十米,无为看到了一个让他怒火万丈的情景,两个白人正在向一个女人施暴,一个家伙按住女人奋力挣扎的双手,另外一个家伙脱下裤子,正趴在女人身上。 女人的衣服被撕裂开来,鞋子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光着的两只脚因为挣扎被树枝和石块划得血肉模糊。女人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不过从她的叫骂中无为听出用的是中国话。 “畜牲,住手……”无为大喊了一声。 两个家伙被无为的喊声吓了一跳,当他们看清跑过来的是几个中国人,两个家伙的脸上流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其中一个家伙松开按住女人的双手,从怀里掏出手枪,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妈的,黄鬼,快滚开……” 无为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手里的一张扑克牌已经出手,一道闪电把这个家伙握枪的虎口削开了,手枪随即掉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家伙光着下身站了起来,整个下面毛绒绒的像一个大猩猩,无为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想都没想手里的一张扑克就又飞了出去,扑克的一角“唰”的一下准确地扎进了他的命根上,这家伙“嗷”的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命根。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杨岩和昊晟他们也跑到了跟前,看到眼前情景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无为在扑克出手的同时,像下山的猛虎扑了过去,在距离两个家伙还有两三米的地方跃身而起,双脚同时踢向他们,把两个家伙踹出了四五米远,仰面摔倒在草丛中。 两个恶棍一见如此厉害的中国功夫,吓得来不及爬起来,连滚带爬向森林深处逃窜。 这时,杨岩已经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女人身上,把她的上身抱在了自己怀里。司机也跑回车里,取了一床毛毯回来,几个人帮着杨岩把受伤的女人用毛毯裹了起来。 “是不是马上报警?”杨岩抬头问无为。 司机在旁边说:“这两个人是地狱天使帮的成员,报警是没有用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警察根本忙不过来,还是先把这位女士送医院吧!” 昊晟对无为说:“司机说的不错,还是先把受伤的女士送医院。” 受到伤害的女人正是从赌场出来的王姬,她因为屈辱、愤怒和惊恐,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双眼含泪望着救自己的这几个人,她能模糊地感觉出他们都是中国人。 无为他们轻轻抬起王姬,走出了森林,把她移进车里,杨岩一直用胳膊搂抱着她,用手抚摸着王姬的头发给她安慰。 大林肯飞速地驶向市区的医院,车里的几个人谁都不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位受伤害的女士,他们知道王姬受到的不仅是肉体的伤害,心灵的创伤会更严重……第三十七回国外勇士 把受伤的王姬送进医院后,因为杨岩一直陪着她,所以无为他们也不能离开,等着检查的消息。 杨岩对王姬表现出来的关心让无为看到了她温柔、善良的一面,因为都是女人,杨岩能感觉到王姬受到的伤害有多严重,所以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在王姬的身边,用力握着她的一只手,默默地给她安慰。 医生对王姬做了全面的检查和伤口治疗后,把她送进了病房,杨岩也跟着进了病房。无为他们三个男人则在病房外的休息区等着。过了一段时间,杨岩从病房里出来,她来到休息区,把手里的一张字条递给无为:“受伤的女士是位华侨,名叫王姬。这是她先生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让她先生马上过来。”杨岩说完转身又回了病房。 无为看了一眼手里的电话号码,回身把字条递给皇甫昊晟:“昊晟,还是你来打电话吧……”无为感觉这种事情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昊晟没有说话,掏出手机拨通了字条上的号码…… 半个小时后,一伙男人急匆匆地赶到了病房,无为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毛料中山装,在这里见到这种服装让无为感觉很惊奇,因为中山装在国内很少见了。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西装,后面则跟随着四个像保镖模样的黑衣人。 无为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只见前面穿中山装的人和穿西装的年轻人进了病房,而跟着的四个保镖则站在病房门口。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杨岩陪着进入病房的两个人走了出来,他们径直朝无为他们这边过来。 无为猜想他们一定是来找自己的,所以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杨岩抢先对无为说:“无为哥,这位是王大姐的先生。” 穿中山装的人急忙向前走了两步,握住无为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姜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夫人。”很显然中年人在病房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也是碰巧遇到了。”无为在说话的同时,观察着中年人的表情,他发现中年人在竭力控制着的情绪,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暴跳如雷了,而这个人表面上却看不出变化,但是无为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他内心燃烧的怒火。 中年人听了无为的话一怔,随即问道:“听姜先生口音好像是山人吧。” “不错,我是山人,我虽然是在南方长大,因为父亲总是说家乡话,所以我也带着山口音,难道您也是山人?”无为兴奋地问。 中年人也显得很激动,他拉着无为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无为说:“我虽然没有去过山,但是我的祖籍是山,我父亲是个老八路,解放战争中我父亲也随部队南下作战,解放后留在了南方,我虽然是在生南方,但也是听着父亲的山口音长大的。” 无为听到这里,高兴地说:“我爸爸现在的部队,原来也是南下留下的,有很多都是北方人。“ “越说越近了,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小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中年人显得非常激动,两眼放光,在异国他乡忽然遇到老乡,让他暂时忘了心里的痛。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无为高兴地问。 站在中年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上前一步,对无为说:“这位是我们大帮的张会长,张忆鲁先生。” 无为身后的昊晟听到此话,惊讶地问了一句,“您就是大帮的张会长?”昊晟显然对大帮很了解。 “哈哈……不错,张忆鲁正是本人,你听说过我?”张忆鲁笑着问昊晟。 昊晟轻声对无为说:“无为,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临来时师傅说过的话,在温哥华如果遇到难解决的事就找他的朋友张忆鲁。” 事实上,当时周公说的这句话无为根本就没往心里记,他只是随口答应,在无为的心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概念,而且他从来不想麻烦别人。 张忆鲁听了昊晟的话,很好奇地问:“你师傅是谁?难道说他与我认识?” “我师傅是周公,我们来之前他说过在温哥华如果有事就找您。”无为回答。 张忆鲁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说:“你就是最近在华人中流传的那个新赌王对不对?怪不得我听着名字很耳熟,因为我从来不去赌场,但是听夫人说起过你,原来你是赌圣的徒弟,难怪如此厉害。” “您与我师傅很熟吗?” “岂止是很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想不到是他的徒弟救了我的夫人。”张忆鲁说到这里,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冷冷地说:“这帮畜牲,竟然连我的夫人都敢欺负,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无为忽然从张忆鲁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虽然对他一无所知,但是从他的气度上能看出一种威风凛凛的霸气。 无为想到既然张忆鲁来了,自己就不便久留了,所以他起身对张忆鲁说:“张会长,我们先告辞了,抽时间我们再去拜访您。” 张忆鲁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他对无为说:“我不再说谢谢了,过两天,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我专门设宴款待几位。” 第六十二章 海外勇士 无为他们与张忆鲁告别后离开了医院,被这件意外弄得大家都没有心情再玩了,而且他们前后也折腾了几个小时,时间不早了,四个人决定回帝王皇宫酒店。 上车后,几个人依然处在愤怒之中,杨岩忍不住说:“这帮坏蛋真是太可恨了,应该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 “罗伯特。”无为叫顺口了,时常叫昊晟的时候说成罗伯特,“为什么我们说要报警的时候司机不让,这个地狱天使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还有这个张忆鲁和他的大帮,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昊晟想了想说:“要说清这里面的事情话就太多了,一时半会讲不完。” “那你就简单地说,只说重要的事情。”无为轻声说。 “好,我就大体说说他们的情况。”随后皇甫昊晟开始讲了起来。 地狱天使帮又称地狱天使摩托车俱乐部,是北美地区臭名昭著的犯罪团伙。上世纪六十年代,一群骑着大功率摩托车四处乱逛的嬉皮士创造了这个名词。 这是一群穿着黑色皮衣、蓄着络腮胡子,肥胖粗鲁,在高速公路横冲直撞的家伙。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厌倦了流浪的“天使”们在这里成立了地狱天使黑帮,目前已经成长为当地的第一大黑帮,成员约四多万人,以贩毒为主业。 地狱天使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座骑都是美国产的大功率摩托车,通常是著名的哈利-戴维森。他们身着的颜色都是红色和白色,帮内等级森严,帮内成员通过参与犯罪活动来提高自己的等级,所以他们所有的成员都是负案在身的罪犯。 杨岩听了昊晟的介绍,不理解地问:“难道警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任由他们犯罪。” “当然不是,犯罪活动多是由新成员去执行,策划和组织者通常是没有事,因为组织严密,执法者很难混进地狱天使帮中。还有一点,在这里没有死刑,犯罪者被抓进监狱,最多关一段时间就被放出来,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无为点点头,“难怪他们如此猖狂,那大帮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大帮,昊晟的脸上流露出钦佩和自豪的神情,他情不自禁地说:“大帮是唯一一个与其他华人帮派不同的组织,他们可以说是一群迈出国门的勇士,最初来到北美的大帮成员都是一些退伍军人,特种兵……” “真的吗?”无为忍不住问,在无为的内心对军人有特殊的感情,他兴奋地说:“我老爸就是军人,说不准他们还是战友,你快说说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昊晟从头讲了起来:最初来北美的华人都是从台港、广、福建沿海一带过来的渔民和农民,这些人都是些胆小怕事、懦弱之辈,在整个当地社会中是一群地位最低下的群体。就连华人中的帮会也是如此,只敢在唐人街收取保护费,对当地的白人更是唯唯诺诺。就连当地的警察也不把华人帮会当回事,认为都是些偷鸡盗狗的角色,吓唬一下就屁滚尿流的人。 后来南亚一带的移民登陆北美后,横冲直撞,偌大个唐人街,竟然成了他们的天下。从南亚逃亡到这里的这些家伙,在难民营就组成了帮派。这些凶悍的南亚人从八十年代初就开始对盘踞在这里多年的华人帮会挑战,仅仅几个月就把北美的华人社区占据了,最后只剩下这个华人居住最多的城市。 但是当地的华人帮派无力与他们对抗,想与南亚帮派和谈,乞求他们把这里的华人社区留下来,被士气正旺的南亚帮拒绝了。华人帮会已经无路可走,这些从台港过来的移民,受殖民统治的思想比较严重,总是逆来顺受,趋利避害而且游离善变,他们没有团队合作和自我牺牲精神,当面临灾难的时候,不是挺身而出英勇斗争,而是临阵脱逃,许多人被迫离开这里,前往南美和欧洲。就在整个华人帮会面临崩溃的时候,有人提出从中国大陆聘请人来保卫唐人街。 于是一批参加过实战的退伍军人秘密来到了这里的唐人街。当这些特殊身份的人聚集的时候,警方也接到了线人的密报,有大批中国人在唐人街聚集,可能有重大行动。警方通过深入调查,了解到这是华人社区的帮会招募的中国人,准备对凶悍的南亚帮进行反击。警方权衡利弊后,决定放手让这些人去做,因为警方认为与其让凶悍的南亚人得利,还不如让温和的华人帮派存在,于是警方对这支华人军团采取了姑息的政策。而且很多警方人员认为华人帮会在当地不会长久,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华人懦弱的天性迟早会导致灭亡。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冬天,华人社区保卫战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展开了,所有进攻华人社区的黑帮主要成员被绞杀在居住的地方,北美大陆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干净利落针对黑帮的行动,袭击者全部使用ak-47,一夜之间消灭了南亚黑帮的首领。这些来自大陆的勇士们一路追杀,把北美各大城市中被南亚黑帮占领的唐人街逐一‘解放’出来,华人也由此在北美站稳脚跟,当地没有人再敢小看中国人。 当消灭黑帮的报告交到警方高层的手里后,他们才知道这些人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中国人,他们第一次用新目光审视中国人,发现原来中国的民族气质是有区域性的,用看待台湾和香港人的眼光来看全部的中国人是行不通的。 有个警察问一个他熟悉的中国人,‘为什么大陆的中国人与台港的中国人在文化和气质上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这个中国人指着像大公鸡的中国地图对他说:‘中国大陆是这只大公鸡,而台港仅仅是一只小鸡爪,他们是从大陆来的,你说谁更能代表中国人的气质?’ 这些来到北美的大陆人,后来又被华人中的港台帮派出卖,最后他们被迫组成了自己的帮会大帮,而且在唐人街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 大帮的成员不像港台黑帮,只会吃中国人,见了白人就像缩头乌龟。大多数大帮的父辈都是军人,而且他们本人都参过军,个个都是热血男儿。 在灭了南亚黑帮后,最近几年他们又把与华人争斗的西亚黑帮赶跑了,现在大帮开始转为正道,向政治方面发展,他们知道只有当地提高华人的政治地位,华人的处境才能得到根本的改变。 听完昊晟的介绍,无为忍不住说:“真想不到在这里还有一帮有血性的中国汉子,就凭这个我要去拜访张会长,表达我的敬意。” “这个张忆鲁就是当年最早来这里的人中的一个,他们这批人年龄都在六十岁左右了,其中有些人在与黑帮的战斗中丧了命。直到今天,当地的南亚人与我们华人关系仍然非常紧张,时常出现小的冲突。” 说话间不知不觉汽车驶回了酒店。 第六十三章 意料之外 无为他们回来后,又过了几天,忽然接到了张忆鲁的邀请,请他们到市区赴宴,而且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无为商谈。无为很爽快地答应了邀请。 张会长亲自安排车来接无为他们,让无为想不到的是从此开始了他在北美的恶梦之旅……第三十八回烽烟四起 大帮的张忆鲁送走无为后,马上对跟在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晓林,你立即赶回帮里安排几名兄弟,务必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要亲手宰了那两个混蛋,妈的,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是,会长,我马上去安排。”说完年轻人离开了医院。 跟随张忆鲁的这个年轻人叫马晓林,他的父亲原来就是唐人街华人帮会中的一个首领,当年南亚人占领了华人社区后,偷偷跑到了欧洲。在大帮赶走了南亚人后又回到了这里,但是却失去了在帮会中的位置。 马晓林一直梦想着重新在唐人街站起来,夺回他们家在这里的位置,但是他却没有这个实力,最后只好投靠到张忆鲁身边。马晓林很聪明,为人机敏灵活,很得张忆鲁的赏识,但是在马晓林的心里却藏着一个小算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借大帮的实力来实现他的梦想。 张忆鲁把马晓林安排走后,他又重新回到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王姬已经昏沉沉地睡过去,这次意外对她的伤害太严重了,使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和恐惧中。丈夫的到来让她稍微平静了下来,慢慢睡着了。 张忆鲁轻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胸中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难以忍受这种事情。这个习惯于刀尖上舔血的男子汉,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 王姬在梦中忽然惊醒过来,张忆鲁急忙弯腰趴到她身上,把王姬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头,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再欺负你……” 王姬流着泪,不停地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张忆鲁理解妻子现在的心情,轻声对她说:“好,我带你回家。” …… 张忆鲁带着王姬回到位于郊区的别墅,把妻子安顿好,叮嘱女佣看护好她。随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张忆鲁在房里不停地来回走动,像关在铁笼子里的一头雄狮。他在思考怎么样来报仇。 不用详细调查,他就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除了地狱天使帮没人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地狱天使帮目前是当地的第一大黑恶帮会,无论他采取什么行动,都会引起大帮与地狱天使帮的一场恶战。为了避免给帮内兄弟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件事一定要计划周密。 大帮里的成员这几年不如以前了,他们原来的兄弟都老了,身体大不如以前,而新人大多是在当地成长起来的,已经没有了他们当年的血气方刚的劲头。想到这里,张忆鲁忽然想起了无为,从这个青年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张忆鲁的心里,他立即走到写字台前,拿起话筒拨通了周公的电话。 “喂,老伙计,听出我是谁来了吗?”张忆鲁对着话筒说。 “哈哈……光听喘气我就知道是你,不用说听讲话了,是不是见到无为了?”听筒里传出周公爽朗的笑声。 “你怎么知道?”张忆鲁好奇地问。 “否则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这还用问吗?哈哈……” “你收了一个好徒弟啊,怎么好事情总是让你遇到,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好的人才,唉……” “千里马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不是仅为了说这个的吧?”周公直言不讳地问。 “我想跟老朋友商量件事情,就怕你不能忍痛割爱,所以……所以……”张忆鲁说到这里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这可不像面对枪林弹雨都不眨眼的张忆鲁。” “那好,我就直说了,我想让无为给我当副会长,你同不同意?”张忆鲁直截了当地说。 周公显然没有料到张忆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沉吟了一下…… “你就说行不行吧,给个痛快话。”张忆鲁听周公没有说话,就催促说。 “老朋友,你误会了,这件事不是我能说了算,得问无为自己,我估计他可能不会答应。” “为什么?在整个北美没有一个华人不想坐这个位置,这可是能呼风唤雨的位置,他为什么不同意?”张忆鲁不解地问。 “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你还不了解这个孩子,跟他接触多了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你不反对我的想法吧?” “我什么要反对?难得你能看得起无为,实话说能被你看得上的人还真不多,哈哈……” “老山。”周公忽然叫着张忆鲁的外号,“无为不会在你那里惹下什么事了吧?” “没有,没有,你怎这么说。”张忆鲁好奇地问。 “这孩子性格刚强耿直,遇见不平肯定会拔刀相助,所以经常惹上麻烦,我只是奇怪没有事情他怎么会找上你?” “好了,不说了,你抽时间来这里,我请你喝酒,朋友从国内给我带来的几瓶茅台我一直没舍得喝……”张忆鲁一说到这事让他没法开口,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感觉既窝火又丢人,所以不再说下去。 周公对张忆鲁语气的变化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不便于多问,只好说:“好吧,过段时间我一定去拜访老朋友。” 两人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张忆鲁放下电话,随后把马晓林叫进房。 “有消息了没有?”张忆鲁低声问。 “已经确定是地狱天使里的人干的,具体是哪两个人正在调查,他们里面的人口风很严,我们现在只能从外围调查,主要是周边地区的医院,因为那两个家伙都被姜先生打伤了,所以一定会到医院治疗。” “很好,你现在通知帮会里的几个元老,来我这里开会,我有事情要同他们商量。” “是,我马上去办。”马晓林简单地回答后离开房。 一个小时后,本地区大帮的几大元老都来到张忆鲁的房,这几个人都已经五六十岁,是第一批来到北美的人,都参加过华埠包围战。现在分散在唐人街的各处,分别控制着不同地区,作为不同势力的代表。 马晓林站在张忆鲁的身边一起参加会议,他一直担当着张忆鲁的管家职责,负责打理着张忆鲁的内外事务,也代替张忆鲁处理大帮的事情,所以帮内开会他都参加。 张忆鲁见人到齐后,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叫各位来是商量一件事,我们在坐的都已经老了,打打杀杀的事已经不行了,但是南亚的新帮、地狱天使帮等一些帮会,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想把我们除去,所以我一直在考虑应该选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充实到我们当中,能够带领帮内的弟兄们冲锋陷阵……” 讲到这里张忆鲁停了下来,他想看看这几位的反应,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的元老听了他的话后都面无表情,这几位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必须维持着力量的平衡,无论是谁有所表示都会招致其他人的意见,所以这样的事情干脆让张忆鲁自己决定,大家也图个清静,因此都没有什么表示。 有一个人听了张忆鲁的话心里一阵狂喜,他就是马晓林,他知道张忆鲁说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因为整个大帮内只有他最得张忆鲁的赏识,也只有他能当此重任。马晓林心想终于熬出头了,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年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 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一个元老见大家都不说话,感觉情面上不太好看,于是问张忆鲁:“会长是否是已经有人选了?只要您认为合适,我没有意见。” “最近你们一定都听说了,在北美的华人中出了一个年轻的俊杰,就是刚刚到这里来的新赌王,此人年轻有为,而且勇猛正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推举他做大帮的副会长,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张忆鲁的话刚一出口,马晓林就感觉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泼下来,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后跟,他做梦也没想到张忆鲁提出的人竟然是姜无为,这个与大帮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他不清楚张忆鲁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他与姜无为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就会想到让他做副会长? 张忆鲁又接着说:“姜无为这个年轻人,目前在北美的华人中有很高的声望,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我对他的情况进行了了解,他的加入对我们大帮来说是一个重大机遇,对我们今后的发展会起到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在坐的几位相互看了看,都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无为是个外来人,不会对帮内的各派势力造成影响,这也是大家所希望的,因此都不反对。 “那好,如果大家都不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过两天我邀请姜无为来作客,请几位出面作陪,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 张忆鲁很高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有其他事情就让几个元老都回去了。张忆鲁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所以没有留意到身后马晓林的表情。 此时的马晓林痛苦、绝望、嫉妒、怨恨、愤怒各种情绪都聚集在胸中。张忆鲁的这个决定让他感到绝望和痛苦,自己多年的心血将要付之流。对大帮毫无建树的姜无为让他嫉妒,他更怨恨张忆鲁,自己跟随他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马晓林知道一旦让姜无为坐上副会长的位置,自己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很明显张忆鲁是准备让这个姜无为接他的班了,自己的计划将全部落空。说什么也不能让姜无为坐上副会长的位置,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 张忆鲁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竟然会给无为树立了一个强敌,并且给别人带来了杀身之祸…… 第六十四章 地狱天使 与此同时,无为的另一个生死劲敌沙漠之鹰也已经来到了这里,当然也是冲姜无为而来。 在一个公开的摩托车俱乐部里,这里实质上是地狱天使帮的总部。地狱天使帮在这里的头目弗格森正在接待刚从欧洲来到的沙漠之鹰。 弗格森有个绰号叫“耶稣”,他的脸总是深藏在浓密的络腮胡子和齐肩长发之后,让人难窥其庐山真面目。弗格森身材高大魁梧,时常带着宽大的反光墨镜和一顶大号牛仔帽,上身皮马夹,背后有一个骷髅头的侧面和印地安人的羽毛帽组成的图案,这个图案是地狱天使的标志。 沙漠之鹰开出的100万美元刺杀姜无为的价格让弗格森很动心,但是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却不肯立即答应他,想多榨些油。 “我听说这个中国小子是新一届的世界赌王,这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你开出的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们无法接受。”弗格森不动声色地说。 “那好,我把价格再提一倍,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干净利落地做掉这个小子。” 沙漠之鹰轻松地把价提到两百万,让狡猾的弗格森感觉还有利可图,他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里是中国大帮的根据地,在这里杀一个中国人,他们可不会袖手旁观。要知道在北美还没有一个帮会敢与大帮对抗,所以你开出的价格太低了。” “妈的,老混蛋!”沙漠之鹰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我再加100万,你们要是不做就算了,在北美出这个价格灭掉一个人已经是天价了,有的是人抢着来做。” 弗格森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付一半的酬金。” “我只能先付给你100万,剩余的两百万等事成之后再付给你,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必须双倍赔偿酬金。” 两个人正在讨价还价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 两个身上粘满鲜血的家伙闯了进来,一个人捂着裤裆,一个捧着手,身上的衣服被剐成了一条一条的,像两条丧家犬。 “头,我们栽了,被人打伤了……” “妈的,什么人敢动你们?他不想活了!”弗格森大声质问。 “我们去赌场玩,看上了一个中国娘们,本想和她玩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过来几个中国人,把我们暴打了一顿……” “我发现打我们的那个家伙,很像赌场里宣传海报上的人,我们就是被他用扑克牌击中受的伤……”捂着手的家伙恨恨地说,当时冲过来的时候刚好与他是面对面,所以看清了无为的面容。 “我知道是谁打的你们了,就是那个新赌王姜无为。”沙漠之鹰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他心里暗暗高兴,这次看看你们地狱天使帮还出不出手! “老大,这个中国人现在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沙漠之鹰幸灾乐祸地说。 “你们的枪呢?为什么不开枪打死他,你们这个两个笨蛋,还有脸回来,你们马上带几个人把这个姜无为的情况摸清楚,然后给我灭了他,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如果干不掉他,你们就别想活着回来见我了。滚,快滚出去……”弗格森对着两个家伙大声嚎叫。 弗格森刚才还在考虑让谁去干掉姜无为,想不到这两个倒霉的家伙正好回来,刚好借机把他们推出去办了这件事情,让他们戴罪立功,事成之后还不用奖励他们,真是一举多得。 无为对这所有的一切还一无所知,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地狱天使帮的监视中。无为现在是个公众人物,要想隐藏自己的行踪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他还不想隐藏自己。 张忆鲁亲自派人来邀请无为去参加宴会,接他们的车现在就停在酒店的大堂前面。 四个人都换上了礼服,可以看得出大家对这个宴会都很重视。无为听了大帮的故事后,对张忆鲁肃然起敬,不仅是对他们的英雄事迹由衷佩服,还有他内心的军人情结,让他对当过兵的人有好感。 来接无为他们的是两辆奔驰600,显示着大帮雄厚的经济实力,每辆车都跟随着一名来接他们的保镖,见他们四个人从酒店大堂内出来,站在车门旁的保镖抢先打开车门。 杨岩穿着红色的长裙,像一团火热情奔放,更显得华丽高贵,她挽着无为的胳膊,来到车边,无为伸手扶着她先上车,随后自己再从另一边上车。昊晟和阿仑上了后面的奔驰轿车,两名保镖上了车前的副驾驶座。 第六十五章 血腥杀戮 大帮是北美华人中最有名的帮会,会长张忆鲁又是赌圣周公的好友,张忆鲁为答谢无为,特意设宴向无为表示谢意,同时想邀请无为加入大帮担任副会长。 张忆鲁安排了两辆奔驰s600去接无为他们,自己则亲自带着帮内的几大元老在唐人街一家叫八仙居的中餐馆等候着无为。 八仙居在唐人街无论规模和档次都数一数二的酒店,酒店是一座三层建筑,造型采用的是中国古代的楼阁样式,每层外部都有回廊和栏杆,三重檐四角攒顶,楼檐的四角如凤凰展翅,上面覆盖着金光闪闪的黄色琉璃瓦,楼檐下雕梁画栋,整座酒楼显得雍容华贵,如同中国的帝王宫殿。 八仙居的斜对面有家中型超市,这家超市是张忆鲁的私人产业,超市主要经营中国货,另外还兼卖武器弹药,店内有武器专柜,摆放着m16、柯尔特突击步枪、ak47、猎枪、自动散弹枪,甚至还有两用机枪。 张忆鲁的正业是搞建筑和装饰,拥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和装饰公司。他平时的办公地点也在唐人街,距离八仙居很近,所以平常有活动都在这里进行。 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张忆鲁亲自从酒店内出来迎接,见两辆奔驰开过来,张忆鲁和几位元老从高高的石头台阶上下来,降阶迎接无为他们。 大帮的几大元老同时出动迎接一个年青人,让唐人街上的很多商户感觉惊奇,都出来观望,他们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人有如此的派头。 两辆奔驰停在酒店前面,车门打开后下来四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男的气度不凡,女的如出水芙蓉,只是在街边一站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张忆鲁把几位元老向无为他们做了介绍,无为与张忆鲁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是两人感觉就像是老朋友了。 在一阵客套后,一行人来到酒店二楼的一个豪华的雅间内落座,十几人的大圆桌刚好坐满。 张忆鲁特意从家中带来了珍藏多年的茅台,可见他对宴请无为的重视。 无为坐下后,无意中与坐在对面的马晓林目光交汇在了一起,马晓林本能地迅速把目光闪开了,从他闪烁不定的眼色中,无为感觉这个人有些异样,却说不出为什么。他知道马晓林跟随着张忆鲁,猜想他一定是张忆鲁的亲信,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酒过三巡之后,张忆鲁向无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姜老弟,”张忆鲁对无为的称呼由先生改为了老弟,从他的心里已经把无为当成了自己人,“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我已经提前跟你师傅周公打过招呼。” “哦,是什么事情?”无为好奇地问。 “昨天我与帮内的几位元老商量过了,想请你做大帮的副会长,不知道老弟是否能够答应?” 张忆鲁的话让无为一下子愣住了,他想不到张忆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无为想了想,歉意地说:“无为非常感谢各位前辈的厚爱,我才疏学浅,又无德无能,只是一介赌徒而已,怎么敢做副会长?这件事万万不可。” 张忆鲁和几位元老都没有料到无为会拒绝,因为这个位置是很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这个年青人竟然轻易地拒绝了。 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也变得沉闷了许多,本来有说有笑的,忽然都沉默不语了。 “唉,”张忆鲁叹了一口气,“看来周公说得没错,你师傅对你太了解了,他说你不会答应,我当时还不相信……” 无为意识到自己的拒绝让张忆鲁很没有面子,特别是当着帮内几位元老的面,无为不想让张忆鲁受到伤害,急忙说:“前辈请不要误会,您突然提出来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您容我跟师傅商量后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无为的话在情在理,虽然没有答应又不失张忆鲁的面子,同时让张忆鲁又看到了希望。这件事让几位元老也看到了无为的质和为人,他们忽然很希望无为能做大帮的副会长了,他们也知道现在有如此气度和胸襟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马晓林听到无为拒绝了张忆鲁,心中暗暗窃喜,他在心里偷偷地说,小子算你识时务,否则就会让你后患无穷。 无为端起酒杯,站起来对张忆鲁和几位元老说:“能够得到前辈们的提携是我的荣幸,我敬前辈们一杯,先干为敬了。”说完无为一饮而尽。 无为的举动和话语打破了酒桌上的尴尬局面,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很快又恢复了欢快的气氛。 张忆鲁见状马上显出了山人的豪爽,对服务员说:“给我拿两个大杯。”话刚出口,紧接着又挥着手说:“不,拿两个大碗来,我要与姜老弟干一大碗。” 服务员拿过两个盛米饭的碗,放在张忆鲁面前,张忆鲁拿过酒瓶,亲自把两个碗里倒满酒。 无为看了一下,白玉瓷的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至少能盛三两酒。 张忆鲁端起一个碗递到无为手里,慢慢地说:“这一杯酒是代我太太谢谢老弟的,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从桌上端另一碗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像喝凉水一样,一口气把酒喝干,喝完之后把碗口朝下亮了一亮。 无为什么话也没说,一仰头也把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张忆鲁接过无为的酒碗,又把两个碗倒满了酒,这一次他端起自己喝过的酒碗递给无为,而自己则端起无为的碗。“第二杯酒,是老乡酒,在地球的另一边见到老乡说明我们有缘……同时我们俩交杯换盏,喝了它……我们就是兄弟了,是一家人了。” 两人又把这碗酒喝干了,张忆鲁第三次把碗倒满了酒。 两人的豪饮让在座的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杨岩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喝酒的,这哪里是喝酒?简直是在拼命。杨岩忍不住拽了拽无为的胳膊,悄悄说:“无为哥,不能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无为此时也有了醉意,他挥挥手,“没事……今天能与前辈喝酒是我的荣幸……喝再多也醉不了……”无为边说边主动地端起碗。 “这碗酒是我敬前辈的,谢谢前辈能看得起我,就算我不能跟随前辈,只要您吩咐一声,我也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两人连干了三碗,每个人一斤白酒下肚,两个人虽然脸色发红,但是依然谈笑风生,应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句话。在座的人被他们的豪爽之气感染,也都开怀畅饮。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xdx潮。 杨岩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喝酒?有时无为的行为总是让她难以理解,有人说女人的心让人琢磨不透,同样男人的行为也让人琢磨不透。很多时候明知是不好的事情,男人仍然会义无反顾地去做,而且还以此为豪。 宴席结束后,杨岩搀扶着无为,一步三摇地走出酒楼,整个宴会过程无为喝了接近两斤白酒,而且还是50多度的烈性酒。来到外面被风一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无为看着眼前的路面好像要掀起来。 张忆鲁也喝醉了,被两个保镖搀扶着出来送无为,两人都能称得上是海量,这时还都没忘记挥挥手打招呼,不过舌头已经不太灵活了,于是干脆不说话,只是相互笑了笑。心里都明白,称赞对方够朋友。 上车后,无为把头靠在杨岩身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奔驰车驶出了市区,向赌场所在的小镇驶去。 加拿大国土面积在世界排名第二,而人口只有三千多万,每平方公里所占的人口密度是世界最稀少的国家,出了市区后到处都是人烟稀少的空阔原野和茂密的森林。 当两辆驶入一片森林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第一辆车的前挡风玻璃被子弹击穿,然后子弹又射进了司机的胸膛里。 奔驰s600的玻璃都是双层的防弹玻璃,能被轻易地击穿,说明对方是用大口径的狙击枪发射的穿甲弹头。 无为和杨岩乘坐在第一辆车里,司机中弹后本能地踩下了刹车,随后身体歪向了一侧,奔驰s600巨大的车身猛烈地在公路上摇摆起来,同时车轮发出了尖锐的磨擦声。 无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汽车已经冲出路边的拦杆扎进了路沟里。无为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迅速抱住惊叫的杨岩,用另一只手扶住前面的座椅靠背,不让她受到伤害。 当车身在路沟边的斜坡上停下后,无为一眼看到了前挡风玻璃上弹孔,他马上明白是遇到袭击了。无为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被吓醒了。 紧接着一阵“哒哒哒”的冲锋枪的枪声从不远处传过来,一串子弹打在了他们的车身上。无为急忙把杨岩压在自己的身体下,本能地用身体护住她。 这时,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保镖从腋下拔出手枪,推开车门跳了出去。保镖刚冲上公路,就被对面树林里射出的一阵子弹击中,仰面从公路边摔了下来。 无为迅速的透过车窗观察周围的地形,忽然又一发子弹穿过玻璃窗擦着无为的脸射进了车座里。虽然没有被击中,但是无为仍然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无为一看玻璃上的弹孔就知道对方用的是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枪,否则没有这种威力,心想必须赶快从车里逃出去,否则就成了对方的活靶子。 无为推开另一侧的车门,把杨岩朝车外一推,随后自己也快速窜出去,然后抱着杨岩同时扑到在地上,紧接着翻滚到了沟底,沟底有些杂草能挡住两人的身影。 无为趴在地上听了一下,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袭击者隐藏在对面的树林,这时候正集中火力朝第二辆车射击。 无为一把抓住杨岩的长裙,“嚓”的一声,从中间把她的裙子撕了一半下来,这样就不会妨碍杨岩活动了,又伸手把杨岩的高跟鞋脱下来,指着10多米外的树丛说:“岩岩,你赶快爬进树丛里,记住千万不要出来。” “你要小心啊无为哥。”杨岩说完,顺着沟底朝树丛爬过去。 看着杨岩爬出去后,无为一个翻滚又回到汽车旁,他在寻找保镖扔出来的手枪。很快就在车轮旁边发现了那只9毫米的自动手枪。保镖仰面躺在一边,他的身上至少中了五六枪,鲜血把他身下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 无为抓过手枪,然后藏身在车的另一侧,他在通过枪声来判断对方的人数和隐藏的位置。无为很快听出对方大概有五六个人,两人一组分散树林里,使用的都是m16一类的突击步枪。 这时对方的枪都对准另一辆车猛烈的扫射,另一辆奔驰被击中轮胎后,汽车翻滚到了路边,被路边的栏杆卡住,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这辆车,无为一看这情景心猛然提了起来,他顾不上危险,猛然跳起来,几步就窜过了公路,迅速跳进了另一侧的公路沟里。 对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无为的企图,有两只枪对准他这边扫射过来,密集的子弹像割草机一样把他身边的杂草拦腰打断。 无为知道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必须钻进十几米外的树林里才能对付敌人,在军营跟侦察兵练了七八年,对付这几个人无为还是很有把握,趁对方换弹匣的瞬间,几个窜跃就进入树林里。无为马上有一种虎入山林的感觉,他用最快的速度迂回到袭击者的侧面。 埋伏在这里袭击无为他们的正是地狱天使帮的几个家伙,受沙漠之鹰的雇佣来杀无为,从无为他们离开赌场开始就盯上了他们,所以提前埋伏在无为回酒店的必经之地。 几个地狱天时想不到无为进入树林后比猴子还灵活,根本不知道无为的身手有多厉害。通过枪声无为很快就发现了对方隐藏的位置,他像幽灵一样悄然靠了上去,立即开枪击毙了两个家伙。 无为窜过去,把手枪**腰里,把一只m16抄在手里,然后一枪把不远处使用狙击枪的家伙干掉。眨眼的时间无为本消灭了3个敌人,剩下的3个人马上掉转枪口向无为这边开枪。 无为扔掉手里的突击步枪,随后又消失在密林中。等剩下的3个人惊慌失措的时候,无为借着树丛和杂草的掩护,慢慢靠了上去。 很快无为就发现了一个手上缠着纱布的家伙,肥大的脑袋,熊一样的身材,无为一眼就认出是那天侵害王姬的那个家伙。无为已经来到他背后了还没有知觉,无为用手枪柄狠劲砸在了他的秃脑袋上,把他的大脑袋砸出了一个血洞,让这个家伙见了上帝。 另外两个家伙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没命地向树林深处逃窜,无为对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开了几枪,顾不上去追赶他们,急忙跑回公路上去查看阿仑和昊晟他们的情况。 停在路边的奔驰车被打成了蜂窝,车窗都被打烂了,司机与保镖都死在座位上,每个人的身上都中了七八枪,惨不忍睹。 无为急忙拉开车后门,只见皇甫昊晟的身体趴在座位上,全身都是鲜血,阿仑被他用身体压在下面。 无为发疯把昊晟从车里抱出来,大声地喊叫着:“罗伯特,你醒醒,罗伯特……” 这时阿仑慢慢从车里胆战心惊地爬出来,他是听到无为的呼喊后才清醒过来,知道危险已经过去。刚才遇到袭击时,昊晟猛然用身体把他压在前后车座的空档中,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了子弹。 阿仑看到无为抱着昊晟的身体,他也一下子扑过去,跪在昊晟的身边,大声地呼叫着他的名字。阿仑知道是昊晟用生命保护了自己。 这时一辆路虎越野车从小镇方向开过来,无为猛然抱起昊晟的身体拦在公路中间,大声呼救,“快停车,求求把他送进医院……” 路虎一个急刹车停在公路中间,一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下来,无为认出来是赌场里叫张磊的发牌员。 张磊也认出了无为,急忙问:“发生什么事?” “我们遇到袭击了,求求你赶快把他送进医院……”无为抱着全身是血的昊晟焦急地说。 “赶快上车。”张磊二话没说就把车门打开。 这时,杨岩也从藏身的树丛里跑了过来,她听到无为和阿仑的喊叫,知道敌人被无为收拾了,等她跑过后发现昊晟受了伤。 杨岩先爬到车里,无为和阿小仑心地昊晟抬进去,杨岩抱着他的上身。等四个人都上车后,张磊迅速驾车向市区疾驶而去。 张磊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昊晟被送进了急救中心,无为他们三个人紧张地在门外等着。 三人谁也顾不上说话,焦急地等待里面的消息。无为铁青脸,不安地在急救室的门前来回走动,他在想地狱天使为什么对自己下如此的毒手,很明显对方是来自己的命的,刚来温哥华一周多时间,除了救王姬这件事并未与他们结仇。 只有十几分钟医生就推开门出来,无为急忙迎上前,紧张地问:“怎么样医生?” 医生摇摇头,“病人受伤太重,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无为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猛然推开急救室的门冲了进去,杨岩和阿仑也紧跟着跑了进去。 只见昊晟安静地躺在急救台上,脸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已经静静地离开了…… 杨岩忍不住扑在昊晟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无为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昊晟依然温暖的脸庞,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罗伯特,你放心,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昊晟的死对无为打击很大,无为来到美国后两人是最好的朋友,无为一直把他视为良师益友。无为知道如果没有昊晟的帮助自己走不到今天。在无为的心里昊晟就是他的亲哥哥。无为暗暗发誓,一定要替昊晟报仇,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 昊晟的死也让阿仑一下子成熟了,在关键时刻昊晟豁出命来保护自己,让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震撼。他庆幸自己现在认识的朋友,无为、昊晟还有杨岩,他们都是为了朋友而不顾自己的人,阿仑也下定决心成为与他们一样的人,否则自己就对不起昊晟。 一个小时后,得到消息的张忆鲁带着马晓林和几个保镖也赶到了医院,见到无为后,用沉重的语气说:“对不起无为,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前辈,我认出来袭击我们的人中有一个就是那天侵害尊夫人的家伙,这帮人看来都是地狱天使帮的成员。” “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此毒手?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啊?”张忆鲁不解地说,“是不是因为你们救了我太太,他们对你进行报复?” 无为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我救您夫人的事情不值得他们花这么大的血本来报复,我估计是另有原因,对方埋伏在我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而且使用的武器也是精心挑选的,很显然是针对我们进行的袭击。” “无为,你以前与地狱天使有没有过冲突?”张忆鲁紧接着问。 无为茫然地摇摇头说:“没有,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帮会,更不用说瓜葛了。” “会不会是他们受人雇佣来对你们实施暗杀?”张忆鲁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就难说了,前辈,我决定答应您的要求要加入大帮。”无为坚定地对张忆鲁说,无为知道仅凭自己很难与地狱天使这个北美的第一大黑帮对抗,要替皇甫昊晟报仇就必须借大帮的力量。 “太好了,欢迎你无为,让我们拧成一股绳一起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大帮这次也死了四个兄弟,所以无论如何张忆鲁也不能放过地狱天使帮。 “无为,你们先搬到我家里来住吧,来我这里安全一些。”张忆鲁关切地说。 无为想了想,“不,我们暂时还是住在酒店里吧,对方既然是冲我来的,我住在外边会让他们更快露出马脚。” “也好,我派几个兄弟在暗中保护你们。”张忆鲁说完,又对紧跟在身边的马晓林说:“这件是就由你来负责,千万不能再让无为出一点事情了。” “放心吧会长,我一定保证无为的安全。”马晓林语气坚定地说,不过在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奸笑…… 第二天皇甫昊晟的父母就从美国赶到温哥华,无为是第一次见到昊晟的父母,两位非常慈祥的老人。 老来丧子是人生的三大不幸之一,看得出两位老人强压着悲伤,他们把悲痛都埋藏在心里,尽量不流露出来,老人的坚强让无为他们肃然起敬。 把昊晟的遗体火化后,两位老人把他的骨灰带走回美国安葬。自始至终昊晟的父母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言,默默地离开了。无为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替昊晟报仇,还老人一个公道。 无为、杨岩和阿仑三个人把老人送走后回到酒店,一路上三人谁都不说话,他们都还沉浸在悲愤之中,从酒店出去的时候还是四个人,想不到回来时就少了一个人。 “你俩去昊晟的房间把他的西收拾一下,忘记了交给昊晟的父母,有什么可以留作纪念的,哎……”无为叹了一声气,他在责备自己的粗心,对杨岩和阿仑说完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无为想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无为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却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想不出在这里谁会对自己下此毒手,虽然行凶的人是地狱天使帮,但是他感觉事情绝非这么简单,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背后的指使人找出来。 无为忽然记起了侵害王姬的那两个地狱天使帮的家伙,这次袭击自己的人中就有一个是被自己削伤手的那人,如果找到另外一个人,就有可能把事情问清楚,想到这里,无为心里有了办法。 无为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必须让杨岩离开这里,现在看来对方都是些非常凶残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杨岩留在这里很危险,而且还牵扯自己的精力,使自己不能放手去拼杀。 这时候杨岩和阿仑收拾完昊晟的西走进来,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看得出刚才在整理昊晟的遗物时一定又伤心过。 “无为哥,我刚才给周公伯伯打了个电话,他让我们离开这里去欧洲找他。”杨岩轻声说,声音里还带着悲伤。 无为知道杨岩的心思,她是担心自己的才这样做的,杨岩知道劝说不了自己,所以给师傅去电话。无为轻声说:“我猜想师傅一定会让我们离开,所以我才没有给他打电话,罗伯特的仇没有报我们怎么可以离开?” “大哥说得对,必须要替罗伯特报仇,如果不能替他报仇我誓不罢休。”阿仑也凑上来对无为说,在说话的时候,脸上里带着坚强的神情,这是无为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想经过这件事后阿仑坚强了很多。 无为看着杨岩说:“刚才我想过了,岩岩,你必须先离开这里,你去师傅那里等我们,这里的事情料理完后我们马上去找你。” 无为的话还没讲完,杨岩就打断了,“你们不走我也不走,这件事不用商量……” “岩岩,你留在这里不但危险而且还会牵扯我很多精力,你离开后我才能放手拼搏……” 无为好说歹说杨岩就是摇头不同意,无为脸色忽然变得很严肃,他严厉地说:“你必须给我离开,没有任何原因,你必须离开。” “我不,我坚决不离开……”杨岩也变得很倔强。 “杨岩。”无为大喊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直接叫杨岩的名字,看得出他已经很生气了,“从现在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缠着我,我讨厌看见你,如果你不走我就走……”无为说到这里,侧脸对阿仑说:“阿仑,马上收拾西我们走。” 杨岩和阿仑都没有想到无为会讲出这么绝情的话,两人顿时呆住了。 无为见阿仑没有动,马上有大声说:“阿仑,你听到没有,立即收拾西我们走,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无为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杨岩的心,她用悲愤而又颤抖的声音说:“好,我走!姜无为你这个混蛋,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无情无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完捂着脸痛哭着跑了出去。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杨岩……”阿仑不解地说。 “住嘴,你少废话,马上到外边把跟着我们的马晓林找来。”无为冷冷地说。事实上无为的心里比任何人都痛苦,他知道如果不与杨岩断绝关系她是不会离开的,他现在只能如此…… 几分钟后阿仑陪着马晓林走了进来,无为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马晓林说:“马大哥,我想求你点事情。” “姜副会长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您现在是我们的副会长,我理应听您的。”马晓林不冷不热地说。 “马大哥千万不要这么称呼我,叫我无为就可以。” “好吧,有事请直说。” “请马大哥帮我把杨岩送到飞机场,您一定要看着她上飞机,务必让她离开这里。”无为用恳求的语气说。 “没问题,我一定看着杨姑娘乘坐的飞机起飞后再回来。” “谢谢马大哥。”无为又转身对阿仑说:“阿仑,你马上去帮杨岩拿行李,把杨岩送到马大哥的车上后立刻回来。” 看着阿仑和马晓林离开后,无为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难受,但是他现在没有选择,只能如此,他希望杨岩能够理解他的痛苦。 半个小时后,阿仑回来了,他轻声对无为说:“大哥,杨岩走了。” “你看着她上了马晓林的车吗?”无为不放心地问。 “嗯。”阿仑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的心里还在替杨岩打抱不平,埋怨无为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阿仑,你去趟下面的赌场,找一下赌场经理,就让帮我们送罗伯特去医院的那个发牌员张磊来这里,我有事要问他。” “好吧。”阿仑转身走出房间,去赌场找张磊。 恰巧张磊当班,很快就随阿仑来到无为的客房。 听说无为要见自己,张磊显得很高兴,进门后急忙向无为打招呼,“您好姜先生,您找我?” “我们都是从国内过来的,是自己人,你就叫我无为吧。”无为边说边请张磊坐下。 “那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向你道谢,谢谢你把我们送到医院。”无为诚恳地对张磊说。 “没什么,大家都是中国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张磊笑着说,从在赌场第一次见无为,他就对无为产生了好感,无为对人亲切随和,一点也没有赌王的架子。 无为从旁边拿过一张签好的支票放到张磊面前,“这是一张10万元的支票请你收下。” 张磊看到支票心里一愣,随后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无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以要您这么多钱。” “我有几件事情想请你帮我办一下。” “有事尽管说,我不能要您的钱。”张磊说着话把支票又推回到无为面前。 无为拿起支票,很认真地对张磊说:“你先听我说,第一,我想用你的车,你用这钱再买辆新车。第二,想请你帮我租一个偏僻安静的住所。这钱是请你帮我办这些事情的。” “做这些事情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无为急忙制止了张磊的话,“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拒绝了。” “好吧,我听您的,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 “先别急,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你知不知道地狱天使这帮人平常都在什么地方活动?” 张磊点点头,“知道,温哥华的人都知道,在市郊有一个公开的摩托车俱乐部,那是他们的总部。另外在高速公路边有几家酒巴,这伙人没事的时候都在那里寻欢作乐。这在温哥华算不是什么秘密,人人皆知,因为大家都相互提醒,不要去那些地方招惹他们。” “哦,谢谢你,还有,我让你做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无为叮嘱张磊。 张磊点点头,忽然对无为说:“对了,我自己就住着一栋单独的别墅,要不你们搬到我那里去吧,也省得再找地方。” 无为摆摆手,“不可以,我不能给你惹上麻烦。” “那好,我两个小时后就下班,在这里租房子很好找,而且都是单独的小楼,要不我下班后我们一起走,你看好了就顺便租下来。” 无为想了想,对张磊说:“也好,两小时后我俩在镇外的公路边等你。” 张磊离开后,阿仑好奇地问:“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大帮?让张忆鲁帮我们办这一切多好。” “从我们被袭击的过程看,对方把我们的行踪摸的很清楚,我怀疑在我们的周围有他们的眼线,大帮目标太大,咱们必须从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 “我明白了。” 马晓林把杨岩送到机场,一直等到她上飞机后才离开。马晓林再回到帝王皇宫酒店后,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无为和阿仑不见了踪影。 马晓林询问留在这里的两个保镖,都说没看到两人离开。行李还在,房间也没有退,就是不见了无为和阿仑的身影。马晓林让几个兄弟找遍了整个酒店和赌场,也没有发现两人,最后只好留下两个人在这里,自己回大圈帮向张忆鲁汇报。 张忆鲁一听无为消失了,马上着急地问:“是不是被地狱天使帮的人弄走了?” 马晓林很肯定地说:“不像,我到他们的房间看过,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再说那里还有我们的两个兄弟,他们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那他们会到哪里?你们在酒店和赌场仔细地找过了?” “到处都找了,我想他们是不是因为害怕偷偷溜走了?”马晓林怀疑地问。 张忆鲁很肯定地摇摇头,“不可能,虽然我与无为相处时间很短,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那种遇事逃避的人,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一定是开始暗中调查杀害皇甫昊晟的凶手了。” 张忆鲁的话让马晓林的心里感觉了一丝寒意,他忽然预感到无为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要除去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忙完一切事务,张忆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他先到卧室看了一下妻子,王姬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心理上的创伤一时难以愈合。 张忆鲁安慰了妻子几句后,就来到房,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打开房里的灯,张忆鲁忽然发现有个人坐在那里,他猛然吃了一惊,正要摸藏在旁边的枪,却发现坐在那里的人是消失了的无为。 张忆鲁出了一口气,轻声说:“吓我一跳,无为你们躲到那去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这不是来了吗?”无为笑着说,“您这里目标太大,所以我只能是偷偷进来,您不怪我吧?” “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怪你什么,快说说你要怎么做?”张忆鲁坐到无为身边,急切地问。 “我怀疑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所以就玩了个消失,这样就变成了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也就由被动变成了主动。接下来我就在暗中调查地狱天使帮的情况。” “很好,需要我做什么?怎么配合你?”张忆鲁急忙问。 “我现在需要武器,其他的等事情有进展后我再告诉您。” “这个容易,我们就卖这个,什么样的家伙都有,你先从家里拿几件,需要特殊的武器再告诉我。”张忆鲁说着话站起来。 他走到桌后面,在一个地方按了一下,只见靠一侧墙壁的橱向两边自动移开,露出了一个暗藏在里面的枪柜。 张忆鲁指着里面的长短枪对无为说:“无为,这些枪都是没有做过任何登记和备案的,警察都无从查起,你随便挑几只。” 无为心想张忆鲁考虑的周到,怪不得这些枪支不同于店里卖的那些,而是藏在这里。他也不客气,拿了两支mp7微型冲锋枪和3支口径自动手枪。 看着无为把枪都放进带来的一个大提包里,张忆鲁心想无为是有备而来,又拿了几盒子弹递给无为。 张忆鲁想了一下,对无为说:“你先等一下。”说完出了房,几分钟后拿着一个包回来了。 “这里面有几颗手雷、两支消音器,还有望远镜等西,也许你能用的到。以后你需要什么再告诉我,我提前给你准备好。” 无为心想张忆鲁不愧是参加过实战的老兵,考虑事情就是周到。他接过张忆鲁拿来的包,“这些就足够收拾那帮孙子了,我得赶快走了。” “无为,你一定要小心,对方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千万不要跟他们硬干。”张忆鲁叮嘱无为说。 “知道了。”无为指指通到阳台的门说:“我得从这里走。” 张忆鲁笑着说:“怪不得没人看见你,原来是从这里进来的,快走吧。” 无为提着装枪的大包,闪身来到阳台,然后一纵身轻轻跃了下去。等张忆鲁跟着来到阳台时,无为已经消失在黑夜中了。 无为从张忆鲁的家里出来后,沿街道向前走了半里多路,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停靠在路边,他打开后面的车门,把提包放到后座上。随后他来到前面,打开车门爬到副驾驶座位上。 “大哥,怎么样?”阿仑看到无为上来后问。 “都好了,开车回去吧。”无为轻声说。 阿仑随即发动起车迅速离开了这里。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张磊帮他们找的一栋别墅里。 这是位于城郊树林里的一处别墅,周围几百米内没有人家,既偏僻又安静,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处。 车库的自动门打开后,阿仑直接把车开进去,无为从后座拿上提包,车库内有门通到小楼里面。 来到客厅后,无为拉开提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只冲锋枪和手枪递给阿仑。 “大哥,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吗?”阿仑接过枪,一边摆弄一边问无为。 无为点点头,随后走进卧室,从里面拿出一条床单来,把床单撕成了几条,递给阿仑一条,“来,我教你擦一下枪,得把枪油都擦干净了。” 无为熟练地把枪卸开,边擦拭枪件边说:“明天我们先去买些衣服什么的,需要化装一下,不能让人把咱们认出来。” “大哥,地狱天使帮的人那么多,就我们两个人能对付得了他们吗?”阿仑有些担心地问。 无为知道阿仑胆小怕事,而且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笑着安慰他说:“我们中国有句话就打蛇打七寸,再毒再厉害的蛇只要捏住了它的七寸,它就无能为力了,对付地狱天使这条毒蛇也一样,你尽管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无为说话的同时快速地收拾好了两只手枪,他把两只枪同时握在手里,然后玩了几个花,紧接着双手举起枪,把枪口对准远处,冷冷地说:“老子要大开杀戒了,我要把这帮地狱天使都下到地狱里去……” 第六十六章 绝地反击 罗伯特的死激起了无为心中复仇的怒火,为了防止杨岩受到伤害,他忍痛赶走了她,随后与阿仑一起开始调查幕后的黑手。 几天前埋伏在森林里袭击无为他们的六个黑帮杀手,被姜无为干掉了四个,有两个得以逃脱,其中一个人就是因侮辱王姬而被无为用扑克牌击伤了命根的家伙。两个家伙仓慌地逃进森林深处,从另外一条路窜回地狱天使在城郊的总部。 在逃回摩托车俱乐部之前,这两个家伙先商量好了替自己解脱的理由,他们知道没有完成任务会遭到头的惩罚,搞不好还会丢掉性命,弗格森的冷酷无情在帮内人人皆知。 把杀手派出去后,地狱天使帮的头目弗格森和飞鹰组织的干将沙漠之鹰就在摩托车俱乐部里等待消息,他们看来在地狱天使帮的地盘上干掉几个中国人是件很轻松的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然而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六个杀手只回来了两个。 两个逃回来的家伙跌跌撞撞闯了进办公室,一看他们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弗格森和沙漠之鹰心里就猜了个**不离十,不过心里却对结果很怀疑。 弗格森阴沉着脸,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射出狼一样的凶光,紧紧地盯着两个丧家犬一言不发,本来他的外表就象个死人,现在更令人恐怖了。 “头你听我们说”两个家伙被弗格森看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吓得张口结舌话也说不完整了。 几分钟后弗格森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了,“你们不会告诉我失手了吧?” “我们我们遇到强大的对手了,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我们埋伏在他们回赌场的路上,没有想到大帮的七八个保镖跟在他们车里,他们都携带着突击步枪和冲锋枪,火力很猛,虽然被我们打死了几个人,可可我们也死了四个我们俩拼命杀出包围圈跑回来给您送信” “大帮会的保镖护送他们!难道这个中国小子真的跟大帮会勾结在一起了?”弗格森严厉地问。 “千真万确,头如果不信可以安排人去调查”被姜无为弄伤了的那个家伙慌忙地说。 听到这话弗格森一下子沉默了,他感觉事情有些难办,得罪了大帮会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他都知道大帮会里的很多人都是有实战经验的退伍军人,其中不乏厉害无比的特种兵,这些人动起手来一个顶百个,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决不拖泥带水,很少有黑帮敢招惹他们。而且大帮会里的中国人民族观念特别强,专门替华人出头。 弗格森默默地挥挥手,让两个家伙出去,他心里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两个逃回来的家伙如释重负,一边退出办公室一边用手偷偷抹去脸上的冷汗,心里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弗格森的沉默不语引起了沙漠之鹰的不满,他看出来弗格森有点束手无策,很不高兴地说:“弗格森,你别忘了我已经付给你一百万的酬金了,如果你违约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双倍赔偿酬金。” 沙漠之鹰在旁边告诫弗格森,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很难再向老板交代,袭击行动失败同样让沙漠之鹰焦躁不安,他已经因为姜无为失去了一只手,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只了。 弗格森考虑得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如果答应的事情搞砸了,自己以后就没法在道上混了,黑道同样讲究信誉,如果失手以后就再没人敢找他们了,因为他们干得事情绝对容不得出错。他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灵感,一条毒计在他心里产生了,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 “是不是有办法了?”沙漠之鹰见弗格森有了笑脸,猜想他可能有了计策。 弗格森点点头,慢慢地说:“大帮在这里最大的对手并不是我们地狱天使,而是南亚人。这两个帮会的人在整个北美都水火不融,只要挑唆起南亚新帮与大帮之间的争斗,那么大帮就无暇顾及姜无为他们这几个人,我们再动手不就易如反掌了” “怎么样才能挑起他们两帮之间的争斗?”沙漠之鹰急忙问。 “这个就太简单了,出几个钱让南亚人在大帮会的地盘上随便干掉****人,这件事就搞定了。”弗格森轻松地说。 “他们就这么听你的话?”沙漠之鹰很怀疑弗格森的话。 “你太不了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了,没有我们南亚人都想跟大帮会干,如果我们给钱,同时做他们的后台,那些南亚穷鬼求之不得。这些亚洲人都喜欢争强好斗抢夺地盘。”弗格森很有把握地说。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只是这次不要让我再失望了。”沙漠之鹰在说话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想如果是象弗格森说的这样,自己最好也偷偷地去与南亚新帮接触一下,如果他们能替自己摆平姜无为那是最好不过了,而且多一个路子就多些保障。 就在弗格森和沙漠之鹰都在积极地联系南亚新帮的同时,姜无为与阿仑也开始了复仇行动。 无为和阿仑都穿上了宽大的黑色风衣,这是为了掩盖身上携带的武器,戴着宽大的遮光墨镜,驾驶着张磊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越野车驶向了郊区。 根据张磊的提示,靠近市郊的一个小镇上有家酒巴,这里经常是地狱天使们聚会的地方,在一阵疯狂的飙车后,他们三五成群来镇上的酒巴狂欢。 来到小镇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酒巴,阿仑把车停在距离酒巴一百多米外的路边,无为伸手从后座拿过张忆鲁为他准备的望远镜,开始监视进出酒巴的客人。 远远望着进出的人,阿仑有些担心地问:“大哥,这么多人进出酒巴,你能那个家伙来吗?你们只是打过一个照面。” “就是只苍蝇被我看一眼也能认出来,不用说是个人。我在上中学的时候,跟随我老爸部队里的一个搏击冠军学习拳击,为了锻炼眼力,我把胳膊向身体两边平伸开,双手被绳索捆绑在两侧的树上,师傅快速出拳击打我的额头,因为身体不能动,所以只能朝两边晃动脑袋来躲闪,用这种方法来锻炼我的眼力和反应速度,每次都被打的头昏脑胀,最后我的眼睛落上西都不眨一下,什么西都甭想从我眼前逃脱。” “我靠,他跟你没仇吧?我怎么感觉象是拷打犯人。”阿仑忍不住裂裂嘴说。 “怎么可能,他叫马涛是我老爸的部下,也是我的第一位师傅,平常对我可好了,就是训练的时候狠点,都是真招呼,现在想起来真是多亏了他的严格训练,否则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监视了不多时,就来了两帮骑摩托车的人,虽然是地狱天使帮里的人,但里面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两个人一直监视了两天时间,也没见到他们要找的那个家伙出现。第三天的上午,阿仑有些靠不住了,焦躁地问无为,“大哥,我们要找的家伙会不会不来这里,而是去其它酒巴?要是那样咱们不就白等了。” “我们用的这个方法就是守株待兔,必须要有耐心,就如同是猎人狩猎,很大程度上就是同猎物比忍耐力,我相信这个家伙一定会出现。”无为信心十足地说。 俩人正说着话,从远处呼啸着驶过来五六辆大功率摩托车,车上的人各个象肥猪,一色的黑皮马夹,背后印有窟髅头上戴着羽毛帽的特殊图案,他们把摩托车都停在了酒巴门前的停车场里,随后甩着膀子晃晃悠悠朝酒巴里走,一看他们目空一切的神态就知道是地狱天使帮的人。 姜无为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这几个人,他压低声音兴奋地对阿仑说:“妈的这个孙子终于出现了,从前面数走在第二的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说着话姜无为把望远镜递给阿仑,然后回身从后面的座位空档处的提包里拿出一只m1911手枪,这可是在美军中使用时间最长的枪只了,9毫米的口径威力巨大,他把子弹上膛后**了左侧腋下的枪套里。 然后又拿出一只mp7微型冲锋枪挂在自己右边的胳膊下。姜无为只所以选择mp7,就是因为它火力猛并且携带方便,可以象手枪一样带在身上,必要的时候还能单手操控射击。 无为拽了拽身上的风衣把mp7遮挡住,一切收拾停当后,对阿仑说:“我进入酒巴十分钟后,你就把车开到酒巴门口接应我。” “知道了。”阿仑用力点了下头。 无为推开车门跳下去,双手习惯性地拉了一下衣襟,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酒巴走去。牛仔帽、宽大的墨镜、黑色的风衣如同传说中的游侠佐罗,身上透露着威严与正义。 走进酒巴后,姜无为站在门口朝里面巡视了一圈,大厅里面挤满了身着奇怪服饰的人,污浊的空气中弥漫着呛人雪茄和酒精的味道,喧嚣的人们发出阵阵噪音同时还伴随着刺耳的音乐,给人一种地狱般的感觉。 穿着超短牛仔裙的酒巴女郎穿梭在桌子之间狭窄的空间里,不时地露出白白的臀部和鲜艳的丁字内裤,旁边的酒鬼不时地用脏手摸一下她们丰满的屁股,使她们发出夸张的尖叫,而酒巴女的喊叫则引来酒鬼们的哄堂大笑 在群魔乱舞中无为发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在巴台另一端的桌边,坐在刚进来的几个人,酒巴女郎刚把几扎啤酒端到他们桌上。 无为的出现马上引起了酒巴女郎的注意,一个娆媚风骚的女郎立即凑了起来,丰满的胸脯紧紧靠到无为的身上,把涂得鲜红的嘴巴贴到无为的耳边,用勾魂的声音轻轻说:“帅哥,你是第一次来吗?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无为厌恶的用胳膊把她拨开,一言不发地朝里走去,他走到距离那伙人最近的巴台边,坐在高凳上,对巴台里面的服务员说:“来瓶啤酒。” 无为瞥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地狱天使帮的成员,他们端起象小水桶一样的大号啤酒杯开始狂饮,无为要找的家伙就坐在他的对面。浓密的络腮胡子,身体强壮的象一头棕熊,无为在想怎么办把这个家伙弄出去。这个家伙的体重得有三百斤,把他打昏拖到外面肯定要费很大力气。 姜无为转过身体把酒巴又扫视了一圈,看到窗外停着的一排摩托车忽然有了注意,他掏出十块钱扔在巴台上,然后转身又走出了酒巴。 来到酒巴前面的停车场,姜无为走到这帮地狱天使停放的摩托车旁边,他抬脚蹬在第一辆摩托车上,然后用力踹倒了这辆摩托车。 六七辆停放在一起的摩托车,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辆接着一辆碰撞在一起。无为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m1911,对准一辆摩托车的油箱连开了几枪,随着汽油流淌出来摩托车轰隆一声燃烧起来,紧接着又把其它几辆摩托车一起引燃了,停车场瞬间变成了火海。熊熊燃烧的大火烧爆了其中几辆摩托车的油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正在酒巴里喝酒的人被爆炸声惊醒,纷纷跑了出来,凶猛的火势让人不敢靠近。 几个地狱天使发现是自己的摩托车被人毁了,嚎叫着象疯狗一样乱蹦乱跳。看着六七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摩托车,这几个家伙束手无策,只能疯狂地叫骂:“杀了他,是谁他妈的吃了豹子胆竟然敢烧老子的摩托车” 姜无为已经退到了十几米外,望着这几条疯狗轻轻地拍起了手掌,脸上露出蔑视的微笑。 看到姜无为幸灾乐祸的样子,几个家伙显然猜出来是无为毁了他们的摩托车,有两个家伙嚎叫着朝无为扑了过来。 姜无为一动不动,平静地盯着两个家伙,等他们快要靠进自己的时候,猛然把身体一转,一条腿从身后横扫了出去,穿着作战靴的脚准狠劲地踢到两个家伙的头上,同时把两个家伙踢翻在地。 随着两声哀嚎,两个家伙象两头蠢笨的黑熊轰隆一声摔倒在地上,四肢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几个人见此情景,纷纷把手伸进怀里掏武器。 姜无为扫出去的脚落地的同时,右手把挂在胳膊下的mp7端了起来,mp7冲锋枪既可以双手持枪扫射,也可以象手枪一样一只手射击,非常灵活多变。 还没等其他几个人举起武器,无为的枪已经响了,哒哒哒一串子弹打在他们脚下,随着地面上冒起的青烟,吓得几个人象跳芭蕾舞似得踮着脚向后跳接几步。 姜无为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另一只手轻蔑地指了指地面示意他们放下武器。这些家伙心里很明白,如果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把武器扔在脚下,乖乖地举起双手。 这时候,阿仑驾驶着路虎揽胜冲了过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高大的车身停在几个家伙的身后。随后阿仑端着一只手枪从车里跳下来,站在几个家伙的身后。 姜无为用冲锋枪点了点其中的一个人,阿仑明白无为的意思,他悄悄走到那个家伙的身后,用枪柄猛然砸在了他的头上,把这个家伙身体一软瘫在地上昏死过去。其他几个人听到声音吓得向两边躲闪开,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阿仑弯下腰费力地把躺在地上的家伙拖到车后面,然后打开车后门,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昏迷着的大胖家伙塞进车里,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其他几个地狱天使的成员被无为用枪指着,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中国人要抓他们的同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弄进车里。 无为用枪点着几个人,严厉地说:“都给我转过身,快点。”然后走过去,拾起他们扔在地上的手枪,一只一只地丢进还在燃烧的火堆里。 见阿仑已经上车,姜无为也用枪指着几个人,自己慢慢靠近越野车,随后迅速打开车门,爬到车里。 巨大的越野车轰鸣着窜了出去,朝镇外疾驶而去,这些地狱天使们因为摩托车已经被无为毁掉了,只能眼看着路虎消失在公路尽头 半个小时后,阿仑把车开进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内,这里位置偏僻,到处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汽车直接驶入宽大的厂房里才停下来。如此轻车熟路显然是俩人早就选择好的地方。 姜无为和阿仑从车里下来,俩人来到车尾打开后门。被阿仑砸昏过去的家伙还象头死猪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车里。 阿仑见状担心地说:“我操,不会让我敲死了吧。”说着话把手伸到他的鼻孔下试了一下,随后骂起来,“他妈的,还有气,这家伙在装死” “先把他吊起来再说。”姜无为说着话从后座下拿出早准备好的绳子,三五下就把这个家伙手脚都捆了个结实。 随后俩人抬着他来到旁边的一个滑轮下,用一个铁钩挂着捆脚的绳索,把这个家伙倒挂起来。 经过这一折腾,这个家伙清醒了过来,他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倒挂在这里,他紧张地朝四处看了看,当他看到站在一边朝自己微笑的****人时,心里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狂傲的家伙竟然不知死地开口大骂起来,“混蛋,你们这两个黄鬼竟敢招惹地狱天使,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快把我放下来,否则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在北美如果有人招惹了地狱天使如同是引火烧身,不死也要剥层皮,难怪他会如此,但是眼前这俩人却不吃他这一套。 “嘿嘿大哥,这家伙在骂我们,是不是给他点颜色看看?”阿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 他握紧了拳头对准这个家伙的腮帮子猛击了一拳,没想到自己的拳头被这个家伙的牙齿硌的生疼,阿仑反而甩着胳膊龇牙裂嘴,夸张地喊叫起来,“妈的,疼死我了” 阿仑一拳打的这个家伙象钟摆一样来回晃荡起来,气得他象野兽一样嚎叫着,随后破口大骂起来,“混蛋,等我们的人来了把你们碎尸万断,把所有的黄鬼全部赶出这里。” 姜无为没有理睬这个家伙的鬼哭狼嚎,他朝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旁边有一个废弃的半截油桶,心里有了注意,他指着半截油桶对阿仑说:“阿仑,去把油桶移到这个家伙的下面,我们今天就来个活烤全猪,让你娘的叫” “哈哈,好注意。”阿仑跑过去把油桶滚到了那个家伙下面,然后又在四周找了些木条碎纸板等一些很容易点燃的西放在油桶边,笑嘻嘻地等着无为发话。 悬挂在滑轮上的家伙虽然听不懂无为和阿仑说的中国话,但是见到阿仑做的这些事情,随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但是嘴巴依然很硬,“你们这两头猪,快把我放下来,否则我们的人知道后会把你们切碎了喂狗” “把你放下来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无为不急不慢地问。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你们”这个家伙死不承认。 “我操你姥姥,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姜无为气得也骂了起来,随后把滑轮上的绳索向下放了一段,对阿仑说:“阿仑,把他的裤裆撕开,看看他的家伙是不是被我的扑克扎伤了。” “明白。”阿仑笑嘻嘻地凑了上去,无为把这个家伙放了一截下来,阿仑的手刚好接触到他裤子前面的开口处。 阿仑先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开,然后双手拽着开口的两边,猛然用力,把他的整个裤裆撕裂,又一把撤开了他的内裤,裤裆里毛绒的一团西都露了出来,在他的生殖器果然被纱布缠绕着。 “妈的,你们要干什么” 阿仑好象没有听见这个家伙的喊叫,兴奋地回过头对姜无为说:“大哥,你看这个家伙的脏西果然受伤了,还被包扎着呢。” “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伙是什么伤得吗?”姜无为看着头朝下的这个大熊问。 “那是被一个中国婊子咬的,你管得着吗?” 姜无为被这个家伙的话一下子惹火了,他最痛恨有人侮辱自己的同胞,特别是姐妹。他猛然站起来身来,走到旁边栓绳子的地方,用力拉了几下,把这个家伙又拉起来,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大声对阿仑说:“点火,烤这个混蛋,让他嘴硬” “好来,哈哈”阿仑立即点燃了碎纸板,然后扔进油桶内,紧接着又把木条放进去,先是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呛的那个家伙不停的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很快火苗从油桶里窜了出来,一下子就让悬挂在上面的家伙受不了了,火苗越窜越高,猛然就把他垂下来的头发烤焦了,发出了吱吱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毛皮的焦糊味道。 挂在上面的家伙象一条泥鰍猛烈地摇摆起来,强硬态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声地哀求起来,“我说我说快把下面的火移开烧死我了” 阿仑侧脸看了看无为,见姜无为点了一下头,阿仑走到油桶边,用脚蹬着油桶的下半部,把已经烧热的油桶挪开。 “说吧,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姜无为走进那个家伙问。 “是有人出钱让我们的头做掉你们当中一个叫姜无为的人”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出钱雇佣你们?”姜无为急忙追问。 “我也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对顾客的具体情况只有我们头了解”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姜无为对阿仑大声说:“阿仑,把油桶再拖过来。” “等等让我想想”这个家伙立即惊恐地叫喊起来,“我无意之中听弗格森叫那个人好象是‘沙漠之鹰’,也不知道是他的名字还是外号。” 听到“沙漠之鹰”四个字姜无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搞鬼,自己应该早想到这个家伙,除了他没有人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弗格森又是谁?”姜无为又追问。 “是我们地狱天使帮在温哥华的头,知道的我都说了,求你们把我放下来吧。”这个家伙使劲地哀求。 “那这个沙漠之鹰和弗格森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继续问。 “我们离开俱乐部的时候他们都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就不知道了。” 阿仑望着无为跃跃欲试地问:“怎么办大哥?” “血债血偿,去地狱天使帮找这些混蛋算帐。”无为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 “好,那他怎么办?”阿仑指着挂在上面的家伙问。 “把他放下来带上,我还有用处。”姜无为说着话走到车边打开后门,从后座下的提包里掏出一颗手雷。 这时阿仑把悬挂在滑轮的家伙放了下来,无为走到他跟前,把他的上衣掀起来,用绳子把手雷捆绑在他的后背上,又把一根细绳栓在手雷的拉环上,把一切收拾停当后,无为拿着栓在手雷拉环上的细绳说:“现在带我们去找弗格森,你如果不老实,我这么一拉,砰,你就见上帝了,明白吗?” 这个家伙吓的冷汗直流,原来的威风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不住的点头,“知道,知道” “那好,你现在把摩托车俱乐部的内部结构给我画一下,特别是弗格森在那间屋里。”无为说完,递给他一截铁丝,让他在地面上画了一下俱乐部内部的情况。 把地狱天使帮总部的情况了解清楚后,姜无为押着这个家伙上了越野车,直奔地狱天使帮的总部而去。 地狱天使俱乐部设在温哥华的市郊,距离21号公路只有百十多米,是一栋三层的红色小楼,小楼的前面是不大的停车场,后面是一个两米高的墙围起来的小院。 阿仑驾驶路虎冲到小楼前面,猛然停在楼门前。姜无为急促地对他说:“你把车开到前面等着我,如果听到枪声就冲过来接应我。” “我跟你一起进去”阿仑还没说完就被无为打断了。 “不行,如果被人控制了车我们就跑不掉了,你必须守在车上,以枪声为信号,听到枪响你就开车过来。”姜无为说完打开车门跳下车。他左手指上套着栓手雷拉环的细绳,同时还抓住那个家伙的手腕,俩人下车径直朝小楼走去。 门口里面是一个大厅,一侧有一个酒巴,前面是三米多长的巴台,巴台边的高脚圆凳上坐着三个身穿皮马夹,身材魁梧的家伙,正在喝着啤酒。另外在大厅的两侧摆放在皮沙发,上面横七竖八仰卧着几个家伙。 躺在沙发上的五六个人正是被姜无为烧了摩托车的那几个家伙,搭车回到俱乐部被弗格森臭骂了一顿,几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在整个北美地区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地狱天使,现在他们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几个家伙正在商量如何寻找戏弄他们,忽然看见从门口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被劫走的同伙,只是头发象被烫过一样曲卷在头顶,脸庞黑油油的样子非常滑稽。 他身边还有个穿风衣的中国青年,正是烧毁他们摩托车的人,五六个家伙唰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随即转身找家伙,他们的武器被姜无为扔进火堆了,他们急忙跑到巴台里面摸出家伙,有手枪、短刀,还有拿铁管的,迅速把两个人围在了大厅中间。 姜无为的左手拽了一下押着的家伙,低声说:“让他们闪开,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你们你们都闪开,我要带他去见头” 围上来的人都没有动,这是他们的老窝,就是条狗在自己家里叫的都格外厉害,更何况是这些家伙,因此都有持无恐,一个家伙挥舞着短刀对姜无为说:“小子,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烧毁了我们的摩托车,这笔帐你想怎么算?” 被姜无为拽着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你们都他妈的闪开,我我身上有炸弹” 一听说有炸弹,围上来的家伙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里流露出惊骇的神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无为左手抓住这个家伙的手腕,右手插在风衣里,紧紧的握住mp7冲锋枪的手柄,脸色冷峻,一句话也不说,押着手里的俘虏朝巴台边的楼梯慢慢移动。 无为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避光墨镜的镜片,从镜片的两侧他能观察到身后的情况,虽然他的头不动,整个大厅内的情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走到楼梯口后,无为抢先一步迈上楼梯,让押着的家伙在后面遮挡着自己,同时把mp7冲锋枪用右手端了起来,枪口朝着楼梯上面,慢慢上了二楼。 上面是走廊,姜无为知道弗格森的办公室是在走廊的尽头,他伸出头去看了一下,走廊里没人,弗格森办公室的门是向两边对开的两扇门,门虚掩着,看不里面的情况。 姜无为也不知道弗格森是否在里面,他又回头下楼梯下看了一眼,只见大厅内的家伙们都抄起了武器把楼梯口封死了。 无为拽着手里的家伙快步朝弗格森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女人的淫笑声,他猜想弗格森一定在里面。 姜无为用脚轻轻把门顶开,随后端着冲锋枪就迅速冲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姜无为猜想这个男人肯定是弗格森果,也就是说沙漠之鹰不在。 这个人正是弗格森怀,他里抱着一个妖艳的半裸女人躺在沙发上享乐,猛然见闯进两个男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那个裸着上身的女人从弗格森怀里跳了起来,惊慌失措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部,惊恐地望着闯入的两个人。 弗格森不愧是黑帮老大,面对无为的枪口依然保持冷静,他挺起上半身,瞥了姜无为一眼,随后傲慢地从前面的茶几上端起酒杯,仰头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故作镇定地问:“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姜无为见这个家伙如此傲慢,不由得一股怒火在心里腾得烧了起来,他也不答话,对准弗格森面前的茶几就开了几枪,上面的酒瓶和酒杯被打的粉碎,弗格森吓的一下子蹦了起来,一脸的傲慢变成了惊骇。 “你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弗格森吓得张口结舌,旁边的女人更是抱着头尖叫着躲藏到沙发后面。 “我就是你派人暗杀的姜无为,今天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无为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冲锋枪。 “别别开枪不是我要杀你,是飞鹰组织的人要来杀你不管我的事情”弗格森惊恐万状地摆着双手,恐惧让他话也说不完整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通过大帮他太了解这些中国人了,看似性格温顺,一旦发起怒来比狮子还凶猛。 “那个沙漠之鹰去什么地方了?”姜无为冷冷地问。 “我不清楚,他刚离开这里不到一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弗格森说着话,一只手偷偷地伸到了沙发的一侧,猛然掏出了一只手枪,抬手就要开枪。 姜无为早就注意到弗格森的胳膊在动,在他抽出枪的同时,无为勾动了mp7的板机,哒哒哒,一串子弹全部射进了弗格森的胸膛里,把他的胸部打了蚂蜂窝,身体直挺挺摔在了沙发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就在姜无为开枪的同时,他左手抓着的家伙,趁其不备猛然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姜无为的控制。 “妈的,这是你自己找死。”姜无为骂了一句,猛然抬起右腿,照他的胸口踹了一脚,顺势把左手一拽,将栓手雷拉环的细绳扯了下来。 只见这个家伙向后倒退了两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撞向后面的两扇活动门,随着哐啷的一声,犹如一头大笨熊摔出门口,跌倒在走廊里。 这时从楼梯冲上来的几个家伙刚好来到办公室的门口,被摔出门来的这个家伙吓了一大跳。 姜无为把那个家伙踹出门去后,不敢有一丝怠慢,急忙转身跑到窗户前面,一脚把窗户踢开,纵身跳上窗台,先向下看了一眼,下面是楼前的停车场,没有什么西。 这时侯阿仑听到楼上的枪声,已经驾驶着路虎冲到了楼前,只见阿仑从车窗里伸出冲锋枪,对准小楼玻璃大门就是一阵扫射。 姜无为向下轻轻一跃,从二楼的窗口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地后身体就势一个翻滚,顺势又站了起来。 就在姜无为落地的同时,楼上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随即传来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原来是冲上楼去的几个家伙,见自己的伙伴摔出来,上来想要把他搀扶起来,前面的两个人刚弯下腰,绑在这个家伙身上的手雷就爆炸了,走廊里顿时血肉横飞,炸碎的肌肉粘贴在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后面的人虽然没有被炸死,但是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推倒在地上…… 姜无为从地上站起来后,右手的mp7冲锋枪随即对准大厅的窗户一阵猛烈的扫射,把弹匣里的子弹打完后,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手雷,拉出拉环后,从打碎的窗口扔进了小楼里,随后迅速打开车门跳上车。 “快走。”无为对阿仑喊了一声,同时又抓起一颗手雷,拔出拉环后,从车窗伸出胳膊,把手雷扔到了停在楼前的几辆摩托车下面。 阿仑猛踩油门,越野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象离弦的箭飞了出去,朝21号公路方向窜去,汽车开出十多米后,听到一声沉闷的爆炸,这是姜无为扔进楼内的手雷爆炸了,随后有听到后面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无为知道是手雷引爆了摩托车的汽油箱。 姜无为看了看后视镜,小楼的前面和楼内都冒出了滚滚浓烟,瞬间又燃起了熊熊大火。有几个没有被打死的地狱天时从楼里跑出来,有的衣服被烧着了,冲出来后躺在地上来回翻滚,姜无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得微笑。 汽车驶上高速公路后,阿仑笑着说:“真痛快,那个弗格森怎么样了?” “到地狱当他的天使去了,不过沙漠之鹰没在,让这个家伙暂时逃脱了。”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大帮会,让张会长安排人寻找沙漠之鹰的下落。” 阿仑驾驶着路虎直接去了唐人街,他们走进张忆鲁的办公室,马晓林也在办公室里,好象正在向张忆鲁汇报什么,见姜无为和阿仑进来,急忙停下来。 张忆鲁急忙从老板台后站起来,高兴地对姜无为说:“你们可回来了,我正在问晓林有你们的消息没有?” “让前辈牵挂了,我们已经查出事情的真相了。”姜无为坐到沙发上,微笑着对张忆鲁说。 张忆鲁走过来,坐到姜无为的对面,赶紧问:“是怎么回事?快讲给我听听。” 马晓林这时泡好了两杯茶,分别端到无为和阿仑面前,然后走到一边,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无为的话,他想知道里面的详情,马晓林现在特别关心姜无为的一举一动。 “指示地狱天使帮袭击我们的背后黑手叫沙漠之鹰,此人是一个叫飞鹰组的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干将,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两次被我击败,想不到他怀恨在心来到这里追杀我。” “噢?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张忆鲁接着问。 “我和阿仑把地狱天使的老窝给端了,把他们的头弗格森也干掉了,可惜没有抓住沙漠之鹰,这个家伙提前一个小时离开了” “我们还把欺负张夫人的那个家伙一起灭了。”阿仑在高兴旁边补充说。 “太好了,我也早就想收拾这帮混蛋了,谢谢你们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张忆鲁说到这里想了想,接着又问:“无为,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请前辈安排帮里的兄弟帮我寻找这个沙漠之鹰的下落,与公与私都不能放过这个家伙,我听师傅讲这个走私集团每年都从我们国家偷运出大批文物,所以一定要除掉这个家伙。” “没问题。”张忆鲁回头对站在旁边的马晓林说:“晓林,这件事就交给你办,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个沙漠之鹰。” “好,我一定全力查找这个家伙,只要他还在这里就能找到他。”马晓林立即爽快地回答,这刚好应了他的心思 “这个家伙肯定不会离开,我跟他交过两次手,是个不达目的决不放弃的人,只要我没离开,他就一定在。”姜无为肯定地说。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晓林就可以。”张忆鲁高兴地看着姜无为说:“无为,这几天你们肯定累坏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我设宴庆祝一下,灭掉了弗格森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胜利,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举杯痛饮,你替当地的居民办了一件好事。” 这段时间的确把无为折腾的不轻,需要很好地休息一下,恢复精力后面还有沙漠之鹰在等着他们,无为和阿仑起身跟张忆鲁告别,回到了他们在郊外租用的别墅里 盘据在温哥华的南亚黑帮也有三四只,其中以阮兴国为首的一个新帮会最为猖獗,这帮家伙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是新起的以年轻人为主的一个帮派,他们心狠手辣,控制着越南裔和华裔混居的沙莫塞特西街地区,主要从事贩毒和走私活动,同时也在这一地区收取商家的保护费。 沙莫塞特西街与唐人街只隔一条马路,这帮家伙窥视唐人街已久,一直想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唐人街,因为畏惧大帮会所以没有敢轻举妄动。 当地狱天使帮在温哥华的头目弗格森找到阮兴国,出钱让他们出面对付大帮会,阮兴国马上答应了。 南亚帮老一辈被大帮会赶出了唐人街,这些南亚人就一直怀恨在心,等到这些新成员起来后,他们就蠢蠢欲动想从大帮手里争夺地盘。现在有北美第一黑帮地狱天使的支持,阮兴国象被打了一镇兴奋剂,立刻感觉强硬了起来,变得有持无恐。 阮兴国兴奋问弗格森,“需要我们做什么?请老大说明。” “你们只要到唐人街干掉****人就可以,干掉一个我给你们十万美元,动静一定要搞的大些,最好是在人多的场所,要让大帮会下不了台。” “没问题,不过我事先说明,等打败大帮会后,这一地区归我们控制。”阮兴国很狡猾,提前跟弗格森提出条件。 “好,我答应你,大帮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把他们消灭后唐人街就归你们了。”弗格森爽快地答应了阮兴国的条件,因为他感兴趣的不是唐人街的地盘。 弗格森离开后不久,沙漠之鹰也找到了阮兴国,他开门见山地把姜无为的情况对阮兴国说了,最后问阮兴国,“你开个价吧,干掉这个新赌王要多少钱?” 阮兴国考虑了一下问沙漠之鹰,“现在这个姜无为是不是受到了大帮会的保护?” “不错,据可靠消息他们是混在了一起,所以地狱天使帮的袭击没有成功,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一百万美元。”阮兴国狮子大开口地说,这个价格在他看来已经是翻了好几倍。 “没问题,不过我事先只能先付给你们二十万,其余钱等你们完成任务后才能给你们。”现在对沙漠之鹰来说无论是地狱天使还是南亚帮,谁杀了姜无为都可以,如果是地狱天使抢在前面杀了无为,他最多是舍了这二十万,一旦南亚人抢在前面,他就可以省下二百万。 “不过我提醒你,地狱天时也在杀这个姜无为,我不管是谁做成了这件事,谁抢在前面我就把钱付给谁。”沙漠之鹰把这件表明,为得是刺激阮兴国。 “放心吧,对付中国人还是我们有办法,地狱天使抢不到我们前面。”阮兴国自信地说。 “如果是这样,事成之后我会再奖励你们二十万,你们的行动越快越好。” 阮兴国当然不知道沙漠之鹰的心思,他见沙漠之鹰如此爽快,也非常高兴,在他看来这可是笔大买卖。 阮兴国感觉自己是财运当头,地狱天使出钱让自己搞乱唐人街,而沙漠之鹰又出钱让自己杀这个新赌王,这两件事情都与大帮会有关,既赚了钱又对付了大帮,真是一举两得。 沙漠之鹰离开后,阮兴国马上安排几个人开始行动,让两个人到唐人街去闹事,另外几个人去寻找姜无为的踪迹,他必须抢在地狱天使的前面干掉姜无为。 在唐人街距离张鲁忆经营的超市不远处有一家卡拉ok酒吧,新开业不久,由几位年轻的中国移民和留学生联合投资开办的。 酒巴内有一流的音响设备,最新最全mv。店内有3个不同大小的卡拉ok房,歌单上都是华语歌,所以到店内消费的多是华人,以年轻留学生为主。平时休闲的时候,留学生们三五成群相约到这里放松一下,所以这里的生意很火,经常是人满为患。 酒巴的营业时间是从上午十一点,到凌晨的三点多钟,一般在晚上十点多钟是客人最多的高峰期。 今天酒巴的生意特别好,刚到九点多钟卡拉ok包房就已经被先来的客人占据,大厅里也挤满了客人。 大厅内的喧嚣声忽然被一阵吵架声压了下来,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向吵架的方向张望,只见有两个身穿奇异服装的年轻人正与相邻座位上的几个年轻人争吵。 大家很快就从他们的声音里辨别出穿奇异服装身材矮小的俩人是南亚人,而另外四五个年轻人好象是中国的留学生。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争吵,几个留学生显得很气愤的样子,几个人正准备把两个南亚人围起来,忽然两个南亚人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两个留学生各开了两枪,一个留学生被击中头部,一个被击中胸膛,俩人都仰面摔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其他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趴在了沙发上。整个酒巴里的客人都吓得目瞪口呆,忽然间不知所措。 只见两个南亚人开枪后,不慌不忙地把枪朝怀里一插,镇定自若地走出了酒巴。 等两个凶手离开酒巴后,吓呆了的人才清醒过来,有的人大声尖叫着夺门而出,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恐怖的现场,酒巴里的服务人员急忙打电话报警。 十多分钟后,警察赶到酒巴,把这周围封锁起来,开始调查事件的经过 第六十七章 阴险毒辣 张忆鲁这次宴请姜无为没有去酒店,而是在自己的家里宴请的姜无为和阿仑,并且只有他与夫人王姬坐陪。 张忆鲁把姜无为视为自己人,才会在家里请他,同时也为了抚慰一下妻子。侮辱王姬的两个坏蛋都被姜无为他们除掉了,这对王姬来说是个极大的安慰。在家里设宴也便于妻子向姜无为表示致谢,因为王姬在受到伤害后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门。 整个宴席在很温馨的气氛里进行,为了避免王姬受到刺激,姜无为和张忆鲁只谈一些家乡的风味趣事,其它的话题一概不提,俩人越说越投缘,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结束。 张忆鲁仍然感觉余兴未尽,宴席结束后张忆鲁陪着姜无为和阿仑来到自己的房继续聊。 在房里落座后,他们开始谈论下一步的打算。三个人正说着话马晓林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看着马晓林急匆匆的样子,都猜测到出事了,张忆鲁忙问:“出什么事了?忙三火四的样子。” “半个小时前在唐人街,就是距离我们超市不远的那家卡拉ok酒巴出了枪击案,有两名中国人在酒巴里被打死” 张忆鲁听到这里猛然站起来,愤怒的问:“是什么人干的?竟然敢在我的家门口杀害中国人。” 马晓林接着说:“警察已经把这一带封锁起来,正在进行调查,据从酒巴里跑出来的人讲,行凶的两个年轻人好象是南亚人,所以我怀疑是阮兴国的那个南亚新帮干的” “有什么证据没有?”张忆鲁追问。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马晓林摇摇头说。 无为听说****人被害也关切地问:“这种事情在这里是不是经常发生?” “自从我们大帮会控制了唐人街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而且是在我的家门口行凶,难道说有什么阴谋?”张忆鲁慢慢地说着话,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好象在思考事件的内情。 “还有一件事,我安排人调查沙漠之鹰的下落,有消息说沙漠之鹰好象也与南亚新帮接上了头,详细情况还不太清楚,需要进一步调查。”马晓林又接着说。 “沙漠之鹰与南亚新帮也搅在了一起?”姜无为惊讶地问。 马晓林肯定地点点头,“不错。” “难道说这两件事情之间会有联系?”张忆鲁怀疑地说。 姜无为听到这里随即问马晓林,“马大哥,这个阮兴国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几年前才到这里的,此人三十岁左右,为人心狠手辣,来到当地后把年轻的南亚人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新帮会,不但抢夺了老帮派的地盘,还逐渐朝唐人街发展,蚕食我们大帮会的控制区,对我们一直是虎视眈眈” 阿仑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认识他?”姜无为好奇地问。 “大哥,你还记得在巴士上抢劫你们的那两个人吗?”阿仑看着无为问。 姜无为点点头,“记得,他们都是南亚人。” “其中有个人叫阮兴强,抢劫大巴就他牵的头,跟这个阮兴国是亲兄弟俩,我听阮兴强说起过这个哥哥。” “哦,原来是这样。”姜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无为,沙漠之鹰去找南亚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对付你,可能是地狱天使帮的行动失利后,他去找新帮来代替他们,看来你们俩必须要加倍小心。”张忆鲁担心地说。 姜无为想了一下说:“这个沙漠之鹰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我们不能再等着他们行动,必须主动出击。”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把这两件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他们敢跑到唐人街上来杀人,一定是有原因。”张忆鲁肯定地说。 “要把这两件了解清楚必须要深入到新帮内部,否则很难”马晓林顾虑重重地说,“这些南亚人很狡猾,对外部防范心很重,外人很难接近他们,更不用说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 阿仑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姜无为说:“大哥,我到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姜无为好奇地问。 “我可以接近阮兴国,因为我跟阮兴强曾经是朋友,阮兴国不会对我产生怀疑,也许可以了解一些情况” 还没等阿仑说完,姜无为就急忙摇头说:“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被他识破不行,这个方法不行。”无为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行。 “大哥,我与阮兴强相处了几个月,对他家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阮兴国一定能相信我。”阿仑说到这里,动情地望着姜无为继续说:“我这条命都是大哥救的,还有罗伯特,在最危险的时候把我压在他身体下面,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子弹,我冒这点险算什么?大哥,你就给我这次机会吧” 听到阿仑讲的这些话姜无为的心里一热,他知道这段时间阿仑变化太大了,已经从一个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人变成了一个舍身取义、勇猛无畏的人。 姜无为看了看张忆鲁,想听听他的意见,于是用征询的口气问:“前辈您看这个方法能行吗?” 张忆鲁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但是没有说话,他肯定也在担心阿仑的安全。 一旁的马晓林听了阿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条毒计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他见张忆鲁没有表示态度,急忙插嘴说:“我看这个方法没有问题,阿仑是从台湾过来的,他们与台湾人冲突不大。既然阿仑是他弟弟的朋友,我想一定不会有问题。” 听马晓林这么一说,姜无为和张忆鲁也不再表示反对,张忆鲁考虑了一下说:“即便是我们用这个方法,也要好好策划一下,把整个行动计划考虑周密,决不能出一点漏洞。” 马晓林见张忆鲁和无为都不再反对阿仑去找阮兴国,马上积极地说:“我到是有个办法可以让阿仑接近阮兴国。” “什么办法?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张忆鲁急忙说。 “可以让阿仑装扮成躲避赌场的追杀,从拉斯维加斯潜逃过来,再在身上带着一笔钱,借阮兴强这个关系把钱献给新帮,寻求他们的保护,这样一来他们应该不会产生怀疑”马晓林简明扼要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 姜无为听马晓林说完,考虑了一下望着张忆鲁说:“我看可以,前辈你的意见?” “我看也行,就把这件事交给晓林去办吧,”张忆鲁说到这里,望着马晓林说:“你再仔细的考虑一下,把整个计划的过程设计周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阿仑的安全。” “好,我知道了。”马晓林兴奋的回答。 张忆鲁和姜无为都想不到他们会落入马晓林的圈套之中,最后差一点儿把大家都毁了。 就在姜无为和张忆鲁制定好阿仑打入新帮的行动计划后的第二天傍晚,在温哥华郊外的西海岸,有两个人站在岸边巨大的岩石上进行秘密谈判。 西边的太阳已经坠落入太平洋中,只在海天交融的地方留下一条红色丝带,从海面上吹来的季风掀起阵阵巨浪猛烈的撞击着岸边的岩石,飞溅的浪花打湿了这两个人的裤角,但是俩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两个人一个是南亚新帮的头目阮兴国,另外一个人赫然是大帮会张忆鲁的副手马晓林。 在张忆鲁决定让姜无为做大帮会的副会长后,马晓林就下定决心要除去姜无为,他决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来与他争夺大帮会的权力。 当昨天晚上阿仑提出来要去接近南亚新帮的阮兴国时,马晓林忽然有了注意,他要借阮兴国的手除去姜无为。 马晓林野心勃勃,他的欲望膨胀了极点,他这次不但要除去姜无为,还要把大帮会会长的位置夺过来。经过一天的精心策划,他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随后把阮兴国约到海边进行谈判。 俩人同时来到海边约定的岩石上,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见过面,阮兴国怀疑地望着马晓林,试探性地问:“你就是大帮会张忆鲁的副手?” 马晓林用力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张忆鲁的副手马晓林。”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谈,到底是什么事情?”阮兴国紧接着又问。 “我想跟你合作。”马晓林开门见山地说。 “跟我合作!合作什么?”阮兴国好奇地问,紧跟着又加了一句,“我怎么能相信你?” 马晓林一听就知道阮兴国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沙漠之鹰找过你,他找你的目的是让你刺杀新一届赌王姜无为,我说的对不对?” 阮兴国惊讶地望着马晓林,情不自禁地问:“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姜无为现在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你们要想除去他绝非易事,而且搞不好还会惹火烧身” “你在威胁我?”阮兴国的脸上猛然露出凶恶的表情。 “哈哈难道是威胁吗?地狱天使帮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了吧,但是你不会知道是谁干的。”马晓林笑着说。 “是谁干的?”阮兴国迟疑了一下,随后吃惊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姜无为把弗格森做了” “不错,他单枪匹马就把地狱天使的摩托车俱乐部端了,把弗格森和他的手下收拾了个干净,一个姜无为就如此厉害,如果再加上我们大帮,就凭你们新帮能应付得了?”马晓林的嘴边流露着冷笑。 阮兴国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马晓林的话的确让他感到心惊,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大不了我们不做了” “已经晚了,你们现在已经惹上麻烦了,想脱身没那么容易了。”马晓林轻声地说。 “此话怎讲?”阮兴国不解地问。 “在唐人街卡拉ok酒巴死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你们做的?张忆鲁和姜无为已经开始接手调查这件事情,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你们的人做的,一旦姜无为知道是你们所为,嘿嘿恐怕你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马晓林边说边观察阮兴国的表情。 阮兴国的眼睛紧盯着马晓林,他实在想不通马晓林说这些话的用意,于是冷冷地问:“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联手除去张忆鲁和姜无为。”马晓林直截了当地说。 阮兴国听到这句话心里怔了一下,他担心自己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让我们联手除去张忆鲁和姜无为。”马晓林用肯定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阮兴国明白了马晓林找自己的目的,他的大脑急速地思考了几分钟,然后说:“你是大帮会的人,我怎么能相信你会除去这俩人?” 马晓林眼睛遥望着大海的深处,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唐人街原来就我们马家的天下,我父亲叫马汉四,你找上一辈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我必须要把唐人街的控制权夺回来,无论是谁只要阻挡我就必须要死” 阮兴国从马晓林冰冷的话语里明白了他的意思,沉思了一下问:“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马晓林反问了一句。 “事成之后把唐人街的地盘让给我一半。” 阮兴国的话一下子惹恼了马晓林,他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想得美,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我不救你,你小子死定了,我不相信你们比北美第一大帮地狱天使还厉害。再说大帮的实力你不会不了解吧,你们南亚帮是被谁打跑的,你不知道吗?还敢跟我谈条件!老子现在是在救你。” “那我们也不能白给你出力”阮兴国显然被马晓林的话震住了,他低声下气地说。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你干掉姜无为后沙漠之鹰肯定会付给你一笔不小的酬金,另外除去张忆鲁和姜无为,我就接手大帮,我可以控制帮内的兄弟不去找你们的麻烦,我们两个帮会和平相处,这对你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好处,你还想要什么?” 马晓林的话击中了阮兴国的软肋,他非常清楚大帮会的实力,真的打起来他们新帮绝对占不到便宜,而且马晓林说的这些的确是他想要得到的。 经过再三思考,阮兴国点了点头,“好吧,你说我们怎么合作?” 见阮兴国同意合作,马晓林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了这个家伙,心里暗暗高兴,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接着问:“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阮兴强?他现在躲藏在拉斯维加斯?” “是,不过有半年多没有音讯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阮兴国好奇地问。 “他已经死了,而且与这个姜无为有直接的关系”马晓林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阮兴国急切地打断了。 “你说什么我弟弟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阮兴国瞪大了双眼,大声问。 “姜无为的身边跟着一个叫阿仑的人,这个人曾经与你弟弟,还有一个叫黎琨的,他们三个抢了一辆赌场的发财巴士。在分赃的时候他们少给了阿仑五万元钱,后来这个阿仑就向赌场告发了你弟弟他们俩,他们都被赌场秘密处死了。这个赌场就是姜无为现在做代言人的帝王皇宫赌场” “妈的,这个阿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决不会放过这个阿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阮兴国咬牙切齿地嚎叫起来。 “你不用去找他,这个阿仑很快就会来找你。”马晓林奸笑着说,他心想自己几句话就把阮兴国的怒火激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阮兴国疑惑地问。 “因为姜无为想通过他来调查你的情况。” “太好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不,你现在还不能杀他,我们要用他来引诱姜无为上勾,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一切来行事”马晓林接下来把自己的计划对阮兴国讲了一遍,最后一再叮嘱他,“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听完马晓林的计划,凶狠的阮兴国都佩服他的阴险毒辣,在心里忍不住说这个家伙真是心狠手辣,对付自己人都如此狠毒,与他合作一定要加倍小心,否则被他害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兴国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好吧,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完事后兑现你说的这一切。” “放心吧,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必须同舟共济来对付姜无为和张忆鲁,如果出现了破绽我们俩都没有好下场。”马晓林说完转身离开,他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马晓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陷害别人的时候,同时也替自己挖好了坑。 阮兴国望着马晓林离去的背影,脸上立即露出了邪恶的冷笑,恶狠狠地说:“妈的,想跟老子斗,你小子还嫰点,老子很快就让你哭都找不地方” 阮兴国的回到自己的车上,他忍不住哼哼叽叽唱了起来,自己的手里握住了三条大鱼,马上就要发大财了,他兴奋地驾车离开了海边 两天后的下午,根据马晓林的提示,阿仑轻易地在沙莫塞特西街区就找到了南亚人经常聚会的酒巴。 这是一家有着浓郁南亚风味的酒巴,里面的客人也多是南亚一带国家的移民。 酒巴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亲自在巴台里忙碌着,同时热情地招呼着进来的客人。 阿仑在巴台边的高脚转凳上坐下,要了一杯啤酒,慢慢地喝了两口,朝四周巡视了一下,这个时间不是上客的高峰期,酒巴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阿仑瞅准老板的空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放在巴台上,轻轻地推到老板面前,压低声音用法语说:“我要见阮兴国,麻烦引见一下。” 老板打量了阿仑一下,轻声问:“从那里来的?” “拉斯维加斯,你就说是阮兴强的朋友。” 老板没有再说话,走到旁边拿起电话,拨通后对着话筒低语了几句,放下电话后朝旁边的一个男服务员招了一下手,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个年轻人走到阿仑身边对他说:“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向酒巴外走去。 阿仑跟在年轻人的身后,沿街道向前走了三四百米,年轻人拐进了街道旁边一家卖南亚工艺的商铺,他跟店员打了个招呼,径直向店里面走去。 阿仑紧随其后,里面是一条窄窄的走廊,两边堆满了物,有的地方需要侧身才能过去,象是在地道里穿行。走了几十米后有道铁栅栏门,门后是楼梯,上楼梯后又拐了几个弯才走到一个门口。 在楼内走过这段迷宫一样的路,让阿仑有些难辨方向了,年轻人在门前停下来,然后指指门对阿仑说:“你找的人在里面。”说完转身离开了。 阿仑走上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门猛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十多公分宽的缝隙,不过阿仑没有看见人,正在惊奇的时候,忽然见一根枪管抵在了自己肚子上。 原来是一个只有一米多高的侏儒端着锯断枪管的猎枪,挡在半开的门口中间,样子非常滑稽,阿仑强忍住没有笑出来。 “你是什么人?”侏儒尖声尖气地问。 阿仑急忙笑着说:“我是从拉斯维加斯来的,前来拜访阮兴国先生。” “身上带着武器没有?”侏儒接着问。 阿仑抬起自己的两条胳膊朝他示意了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带。” “那好吧,你可以进来了。”侏儒说着话把门拉开。 阿仑走进屋里,房间不是很大,摆设跟一般的办公室差不多,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坐在老板台后面,阴沉着脸,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阿仑,象两把剑仿佛要刺穿他的身体,又象一只恶狼随时准备一口吞噬了阿仑。 阿仑的心里禁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感觉象被冷水浇过一样,很快他又稳定下来,笑着说:“请问您是阮兴国先生吗?” “你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阮兴国冷冷地反问。 “我叫阿仑,是阮兴强的朋友,以前常听他提起你,所以特来拜访”阿仑一边说一边观察阮兴国的表情,想看看他的反应。 阮兴国表情依旧,他不露声色地问:“我弟弟还好吗?他怎么没有来?” 阿仑听到这话心想他还不知道阮兴强已经被处死了,马上装出很痛苦的表情来,“阮兴强出事了,我来就是为这件事情的。” “我弟弟出什么事了?”阮兴国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问。 “阮兴强带着我和黎琨抢了一辆赌场的发财大巴,没有想到被赌场追查到了我们,阮兴强和黎琨在外出吃饭的时候被赌场的保镖打死了,我察觉的早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来是给你送信,二也是想在你这里躲避一段时间” “是那个赌场里的人打死了我弟弟?”阮兴国猛然站起来,怒视着阿仑大声问。 “是是帝王皇宫赌场”阿仑惊慌失措地说。 “妈的,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阮兴国咬牙切齿地说。 “大哥,我们抢劫大巴后,我分了二十万元,现在花的还剩下十二三万,我想把这些钱都给大哥,请让我在您这里避避风头,您看可以吗?”阿仑用央求的口气说。 “没问题,你既然是我弟弟的朋友,就算不给钱也应该保护你,只是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 “我明白,明白。”阿仑急忙点头说。 “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让你躲避起来,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一切听大哥安排。” 阮兴国对站在一边的侏儒说:“你带阿仑到后面去,阿猜会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跟我来吧。”侏儒对阿仑说。 “那我先走了大哥,谢谢大哥。”阿仑很感激地对阮兴国说。 “你去吧,过两天我会去看你。”阮兴国很关心地说。 侏儒领着阿仑从二楼下来,并没有从进来的走廊出去,而是朝后面走去,原来在大楼后面有个院子,里面停着几辆车,有轿车也有箱式货车。 院子旁边有间屋子,里面有几个人在玩牌,侏儒对里面的人说:“阿猜,头让你们把这个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阿仑趁侏儒喊人的空隙急忙走到院子的大门口,趴在门缝朝外张望了一下,查看了外边街道的情况。 几个年轻人骂骂咧咧地把手里的扑克扔在桌子上,从屋子里出来,来到一辆箱式货车边,其中一个人打开后面的车箱门,对阿仑不耐烦地说:“快点,上车吧。” 阿仑登上密封的车箱里,身后的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车箱里漆黑一团,阿仑摸索着在一边坐下,心想这车跟囚车差不多,很快车就开动了。因为看不见外边的情况,也不知道车开向什么方向,阿仑从车外的声音判断好象是驶向了城外。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阿仑感觉车速慢了下来,而且他听到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紧接着车就停了下来。 车厢后门从外边打开了,一个人对着里面说:“下来吧,到地方了。” 阿仑从车里跳下来,向四周看了一下,原来汽车已经来到海边一个小镇的码头上,码头边停泊着几艘鱼船,天空中有一些海鸥在快速地飞来飞去,不时地掠过海面,不远处是一栋栋漂亮的小楼,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阿仑心里正在纳闷,怎么会把自己带到码头上来?阿猜已经从车前走过来,对他说:“跟我来吧。” 一前一后各有一个人陪着阿仑走到码头边,随后跳到了一艘小艇上。 阿仑有些不安地问身边的人,“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人指指前面说:“到那上面去。” 阿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距离岸边几百米的地方停泊着一艘大型货轮。几分钟小艇就来到高大的货轮边,轮船的吃水线距离海面一大截,说明是艘空船,船舷离水面有七八米高。不过货轮的样子象很陈旧,船身到处都是斑驳的锈迹。 有一个悬梯靠在船体外边,小艇慢慢的停靠在悬梯下,那个叫阿猜的人手下抓住悬梯的扶手跳到悬梯上,阿仑也学着他的样子跳到悬梯上,然后沿着梯子爬了上去。 来到甲板上,阿仑朝四周巡视了一下,看样子象是一艘废弃不用的货轮,暴露在外边的设备已经锈的都不能用了。阿仑心想这些家伙怎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了,如果是躲避追杀这里还真是个安全的地方。 三个人走进驾驶楼下的一个船舱里,只见舱门口扔着一些垃圾袋、空酒瓶等物,显然是有人住在这里。 进到船舱后,阿猜转过身来对阿仑说:“把你身上携带的物都拿出来交给我们保管,特别是手机、武器什么的,一样都不能留全部交出来。” 阿仑把口袋里的西一件一件地掏出来,他边掏边说:“大哥,这是干吗?我怎么感觉你们象对待囚犯” “那来的这么多废话,快点”阿猜大声呵斥着,样子很凶恶,与刚才判若两人。 阿仑把身上的西都掏出来后,另外一个人用手推搡着他朝里面的一个舱口走去,里面是一条通道,沿着通道走了十多米后,阿仑被关进了另外一个舱里。 随着身后舱门哐啷一声关闭,阿仑猜想自己可能被他们囚禁了。他朝四周巡视了一下,舱内什么西也没有,朝外舱壁上有几个圆形的小窗口,阿仑走过去,趴在窗口的玻璃上向外张望,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只能看见有几只海鸥在飞来飞去。 阿仑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背靠在舱壁上慢慢坐到冰冷的铁板上。他把前后的经过仔细地想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头,可又说不清为什么。阮兴国不应该刚见面就自己关起来,这有点说不过去,难道里面有其它原因?阿仑一个人在这里胡猜乱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阿仑听到舱口外有动静,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查看,不一会儿舱门从外边打开,阮兴国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阿猜和另外一个人。 阮兴国进来后马上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对阿猜说:“你们怎么能让客人住在这里?太不象话了,阿仑是我弟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怎么象对待囚犯一样。” “对不起头,我们觉得这样安全,谁也找不到这里来”阿猜连忙对阮兴国说。 阿仑在心里忍不住偷偷的骂,你们他妈的少给老子唱双簧,不过脸上尽量挤出点笑容来,满不在乎地说:“不错,这里的确是安全,赌场里那帮混蛋说什么也找不到这里来。” “哈哈说得也是,现在安全第一,我带来些吃的西,你先出来吃点。”阮兴国招呼阿仑来到供船员们休息的船舱里。 桌上摆放着从快餐店捎来的外卖,阿仑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阮兴国坐在旁边看着阿仑吃饭,一边问他,“你昨天不是告诉我带着一笔现金吗?存放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去取出来?” 阿仑心想怪不得对老子这么客气,原来惦记着老子的钱,阿仑边吃边说:“哦,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吃过饭后我就带你们去取出来。” “那好,就让阿猜带两个兄弟陪你去,我就在船上等着你们。”阮兴国马上高兴地说。 “阮大哥,要不也让我加入到你们这里吧,跟着你们就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了?”阿仑见阮兴国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失时机地对他说。 “好,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兄弟了。”阮兴国爽快地答应了。 阿仑心想有戏,只要能混进他们中间就不愁探听不到消息。 吃过饭后,阿仑带着两个人去取钱,而阮兴国就在船上等着他们。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几个人回来了,阿猜的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回到船舱后把包放在阮兴国面前,兴奋地说:“都在里面。” 阮兴国打开旅行包,里面果然是一摞摞的美元,这家伙立刻高兴的合不拢嘴,“哈哈太好了,这样的好事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哈哈” 阿仑不解地问:“阮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少他妈的给我装糊涂,你跟姜无为那个小子商量好了来我这里探听消息,你以为我不知道”阮兴国立即变了脸,用手指着阿仑开口大骂。 “阮大哥,什么姜无为?我不清楚你说什么?”阿仑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说,不过心里在暗暗叫苦,心说坏了,坏了 “你少给老子装模作样,就你还想耍老子,做梦吧。”阮兴国对着阿仑身后的人说:“把他捆起来,狠狠地教训一下,我看他还装不装。” 阿仑身后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恶虎扑食一般把他按到在甲板上,用绳子把阿仑捆了个结实,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很快阿仑就被打得鼻子嘴里流出了鲜血,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出卖了,否则阮兴国不会知道的这么快。阿仑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孙子,操你妈的,等我大哥来都收拾你们这些龟儿子” 阮兴国抬手制止了几个动手的人,他走到阿仑身边,蹲下来,手里拿着手机在阿仑脸前晃了晃。 “你如果想活命就给姜无为打个电话,让他到船上来救你”阮兴国的话还没讲完,阿仑就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 “呸,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老子死都不会打电话,我大哥一定会让你跟着些混蛋一起下地狱,哈哈”阿仑居然能大笑起来,他感觉自己终于象个男人了。 阮兴国猛然站起来,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水,气急败坏地大声说:“给我打照死里打妈的这些中国人都一样,象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几个家伙照阿仑披头盖脸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很快就将他打得昏迷过去 阮兴国见阿仑昏过去了,对几个手下说:“好了,不要把他弄死了,留在后面还有用,先把他扔到船舱里关起来。” 阿猜领着两个人把阿仑抬了出去,阮兴国拿出手机拨通了姜无为的电话 阿仑离开后,姜无为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无为知道阿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担心他出问题。 本来他们是四个人来到这里,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皇甫昊晟被害,杨岩让自己赶走了,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姜无为的心里忐忑不安,害怕阿仑出现意外。 张忆鲁在阿仑离开后感觉无为一个人住在外边不太好,于是对他说:“无为,你一个人住在外边既不方便也不安全,是不是先搬到我家里来,你看我这里有的是空房间,你可以随便住。” 姜无为考虑到自己现在被沙漠之鹰紧紧地盯着,随时有危险,所以不想给张鲁忆添麻烦,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阿仑离开的第二天上午,姜无为来到唐人街张忆鲁的办公室,他想了解沙漠之鹰的情况。 马晓林刚好也在张忆鲁的办公室里,姜无为向他询问是否有沙漠的消息。 马晓林摇摇头说:“派出去的兄弟都没有发现到沙漠之鹰的踪迹,你把地狱天使的头目弗格森打死后他就消失了,不知道躲藏到什么地方了?” “无为,你说沙漠之鹰会不会因为弗格森被杀,让他感到害怕偷偷溜了?”张忆鲁问姜无为。 无为马上肯定地说回答,“不会,我在赌场里与沙漠之鹰交过两次手,这个家伙不但凶悍,而且意志力很顽强,这件事决不让他退缩,我想他一定是隐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着对付我。” 张忆鲁好象想起一件事,忽然问马晓林,“你说沙漠之鹰与新帮联系早,还是无为灭弗格森这件事早?” 马晓林想了想说:“应该是沙漠之鹰与越南新帮联络在前面。” “前辈的意思是沙漠之鹰有可能同时找地狱天使和南亚新帮来对付我们?”姜无为忙问张忆鲁。 张忆鲁点点头,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无为明白了他的意思,焦急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阮兴国就有可能对我们进行了解,也就是说阿仑会有危险。” “不错,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马晓林听了俩人的对话心里一阵狂喜,他原来还担心后面出现的事情会让张忆鲁和姜无为怀疑到自己,因为阿仑去找阮兴国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底细,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了。 就在这时,姜无为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显示的是阿仑的手机号码,马上高兴地对张忆鲁说:“是阿仑打来的电话。” 无为说话的同时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出的竟然是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是姜无为吗?” 姜无为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哈哈你不是让阿仑来探听我的消息么?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阮兴国?”姜无为惊讶说。 “不错,你的人已经让我的几个弟兄弄的半死了,如果不想让他死就赶快来吧。” 姜无为大吃一惊,焦急地问:“你们把阿仑怎么样了?” “这家伙硬的很,让我的兄弟们替你教训了一下,暂时还没有死,你如果来晚了就不好说了,哈哈” 姜无为马上厉声说:“阮兴国,如果你胆敢伤了阿仑,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哈哈有种你就赶快过来。”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你现在就开车出城,沿海边公路朝北开。我先提前说明了,第一,你必须是一个人来。第二,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否则阿仑就难说了,出城就打这个电话我会告诉你怎么走。”说问对方扣了电话。 无为拿着电话愣住了,张忆鲁从姜无为的表情了猜到了**分,急忙问:“到底怎么事情?” “阿仑被阮兴国扣押了?”无为语气沉重地说 “妈的,怎么会这样,他都说了些什么?”张忆鲁紧接着问。 “阮兴国让我马上去见他,否则阿仑就危险了” “不可以,很显然这是个陷阱,想引诱你去。”张忆鲁不假思索地说。 姜无为冷静地说:“没办法,我必须去,就是死也要把阿仑救出来,陷阱也必须要跳下去。” “无为,你先别急,我们先商量一下,这些人从来就不讲信誉,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张忆鲁焦急地说。 “来不及了,我怕去晚了阿仑就没命了。” 张忆鲁见无为执意要去,只好说:“要去也得带些人去,不能让你一个去。” “他们只准我一个人前往,否则阿仑有危险。” 马晓林急忙插了一句话,“会长,我带几个人远远跟在姜先生后面,如果有危险我就出手援救,您看如何?” “好,你立即去准备”没等张忆鲁说完,姜无为就着急地站起来准备朝外走。 “无为,等一下。”张忆鲁急忙叫住他,然后从老板台下拿出一只手枪递给无为,“把这个带上,一定要小心。” 无为接过手枪插在腰后,说了句,“知道了。”随后转身离开办公室,他要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救阿仑 第六十八章 无为遇险 姜无为驾驶着张磊的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离开了唐人街,按照阮兴国说的路径向北郊驶去。 姜无为竭力控制住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后悔自己轻易地答应阿仑让他去接近阮兴国,非但没有探听到消息,反而落入对方的圈套里。姜无为现在顾不上考虑漏洞出现在哪里,他感觉头脑有点乱,只是在想如何把阿仑救出来。 越野车驶上郊外的海滨公路后,姜无为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又是阮兴国打过来的,“你沿海边的高速公路一直向前开,行驶二十公里后达到一个小镇,你把车开到鱼船码头,有人在那里等着你。”说完对方不等他回答就扣了电话。 十分钟后姜无为驾车到了阮兴国说的码头,他果然看见有两个人站在小码头上。无为直接把车开到两个人的身边,然后从车里下来。 无为迅速朝周围巡视了一圈,除了这两个矮小的南亚人没有其他人,码头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无为正在猜测他们把阿仑藏在什么地方,其中一个人走他身边问:“你就是姜无为?” 姜无为点点头,“不错,是我。” “转过身去,我们要搜查一下你的身上。” 姜无为也不说话,转过身把双手放在车的发动机盖上,一个人过来开始搜查他的身体,从肩膀开始向下摸,摸到无为的后腰时发现了那把手枪,他抽出枪递给另一个人,又把无为的身上仔细的摸索了一遍,没有再发现任何西。 姜无为是有意把手枪插在腰上,让他们很容易就发现,这样对方就不会再对其它地方注意了,因为无为真正的致命武器藏在两个手的手指间。无为主动把手扶在车上让对方搜查,使对方根本想不到他的手指缝中会夹着锋利的刀片。 “好了,跟我们走吧。”搜查完后其中一个人对姜无为说。 姜无为转过身来,见两个人朝码头边走去,他跟在后面,随俩人跳到停泊在码头边的小艇上。 小艇还有一个人,早就发动起小艇在等着他们。三个人跳上来后,小艇飞速朝几百米外的一艘货船开过去。 等小艇靠近货船的悬梯时,姜无为注意接自己的这两个人都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一个人把枪口对着姜无为,把枪朝悬梯晃了晃,很不耐烦地说:“快,上去。” 姜无为抓住悬梯一边的扶手,慢慢地爬了上去,上到船舷边,在悬梯口的两边还站着两个人,手里端着ak47冲锋枪,两个人都把枪口对准了无为,神情严峻如临大敌一般。 跳到甲板上后,姜无为朝前看了一眼,只见阿仑被绑在轮船驾驶楼前的吊杆上,旁边有一个侏儒端着猎枪对着他,另一侧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扬的望着这边,无为的第一感觉这个人就是阮兴国。 姜无为刚一出现,阿仑就看见他了,朝着他大声疾呼,“大哥,这是个陷阱,赶快离开” 阮兴国并不理会阿仑的喊叫,他知道姜无为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所以表情平静但是眼睛却目不转睛地望着无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仿佛看到一百万元的钞票朝自己涌来。 姜无为对阿仑的喊叫也没有作出反应,他在踏上甲板的同时,眼睛扫视着整个甲板,大脑里紧张地判断着眼前的形势。 就在姜无为的目光扫过轮船驾驶楼时,他赫然发现顶部驾驶舱的玻璃窗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相见的次数不多,但是这个身影却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正是沙漠之鹰那瘦削冷峻的身体站在驾驶舱里,欣赏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姜无为心想怪不得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原来藏匿到这里了。对于沙漠之鹰的出现姜无为没有太多意外,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沙漠之鹰与南亚人勾结在一起了。 姜无为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有四只枪在同时对准他的后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要想从这些人地监控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姜无为知道今天这个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要想逃脱出去很困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后面的人推着姜无为走向船的中间位置,走了十多米后,无为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阿仑,因为轮船前甲板上的一个货舱口被打开了,巨大的舱口有十多米宽,下面有十几米深,而阿仑被绑在舱口的另一边,自己刚好被隔在舱口的这边。 “妈的,阮兴国这个狡猾孙子,看来早就设计好一切了。”姜无为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在舱口两边靠近船舷的位置各站着一个人,手里都端着m16突击步枪,要想冲过去救阿仑根本不可能,除非自己长着翅膀,而且还得是钢筋铁骨能抗的住枪林弹雨。 姜无为在心里暗暗说,阮兴国这个家伙为了引自己来显然是费尽心机,一切都考虑的非常周密,目前的情景既无法救阿仑,自己也插翅难逃,无为来的时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冷静的判断着形势,寻找着战机。 这时姜无为用眼睛的余光察觉到跟在他后面的四个人都撤到两边船舷,他暗暗数了一下,连阿仑两边的人现在共有八个对手,其中有六只枪对准自己,而现在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夹在两只手的手指缝里的四个锋利的刀片。 原来姜无为早就猜测到对方一定会搜查自己的全身,所以在下车的时候把四个刀片分别夹在了手指缝中,下车后主动抬起双手来让对方把全身搜查了一遍,他们根本想不到在无为的手指缝中夹藏着刀片,而这四个刀片在关键时刻可以象扑克牌一样甩出去,杀伤力比扑克牌又厉害了,扎在喉咙上必死无疑。 姜无为走到货舱口后,距离阿仑只有十多米远,他清楚看到了阿仑鼻青脸肿,知道对方一定对他施了暴刑。 阿仑见无为不顾一切地来救自己,他急得头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奋力地喊,“大哥,不要过来,快跑”还没等他喊完,站在旁边的阮兴国甩胳膊用手掌砍在了阿仑的喉咙上,阿仑一口气没上来被憋的面红耳赤,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无为心中的火腾的一下起来了,手忍不住颤动了几下,真想把手里的刀片朝阮兴国甩过去,他强压住怒火,对阮兴国说:“我来了,把阿仑放了吧,没他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哈哈”阮兴国仰头大笑了起来,随后用嘲弄的口吻说:“姜无为,你太天真了,老子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死”说着话突然把手从背后抽出来,原来在他的手里握着一只手持式微型冲锋枪。 就在阮兴国端起冲锋枪的同时,阿仑也焦急的大喊起来,“大哥,快闪开” 姜无为想不到凶狠的阮兴国刚见面什么不说就开了枪,哒哒哒一连串子弹射向无为 姜无为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只见他的身上炸起了朵朵血花,腿上、肚子上、胳膊,无为感觉不到自己中了几枪,仰面摔倒在甲板上,整个人顿时变成了血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大哥”阿仑发出一声凄历喊叫,随后整个甲板上变得死一般寂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货船被死亡的阴云笼罩了起来,姜无为身下的甲板被鲜血染红,彤红的血色是那么刺眼。 阮兴国把端着的冲锋枪放下来,对站在两侧船舷的手下大声说:“过去看看死了没有?” 姜无为中弹的情景他们都看的很清楚,什么样的人也不可能活命了,两边的人放心大胆地走过去,查看情况。 只见姜无为躺在血泊中,两眼紧闭,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头,他已经死了”一个人走到姜无为身边,低下头看了看,然后回头朝阮兴国喊了一声,他的声音还没落下来,躺在甲板上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趁其不备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猛然把他蹬进了敞开的货舱里。 啊这个人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一头扎进了十多米深的船舱里,重重地摔在铁板上,立刻脑浆迸溅,一命乌乎。 围上的几个人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就在他们一愣神的瞬间,姜无为从甲板上跃起,两只手里的刀片同时甩了出去,象四道闪电扎进了四个人的脖子,一股股的血柱从他们的脖子喷射出来。惊骇的目光从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如同看到了夺命鬼魂,随后扭曲的身体相继摔倒在甲板,剧烈地抽搐起来 姜无为在身体中了几枪后,摔倒在甲板上,他的意识仍然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须装死,否则只要一动两边的人肯定还要向他开枪。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如果自己死了敌人的计谋就得逞了。 等到查看他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放松了警惕,姜无为拼尽力气做最后一搏,他把手里的刀片飞出去后,趁对方一阵混乱,紧跑几步来到船舷边,纵身跳入大海中 阮兴国急忙赶到船边,对准姜无为落水的地方一阵猛烈的扫射,另外一个没有受伤的人也把枪口对准海里射击起来,只见姜无为落水的地方,冒出一股红色的血水。 两个人一口气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完,然后都趴在船帮上,眼睛不停地在海面上搜寻,希望找到姜无为的尸体,但是巡视半天,除了刚才从海里冒出的血水再没有其它西,平静的海面好象已经吞噬了一切。 旁边的人对阮兴国说:“头,他早就中了你几枪,肯定活不了,即使马上死不了也很快会遭到鲨鱼的撕咬。” 阮兴国回过头来,只见被姜无为用刀片击中脖子的几个人躺在甲板上已经奄奄一息了,锋利的刀片割裂了他们脖子上大动脉,鲜血象涌泉一样喷出来,他们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望着躺在甲板上的几个人,阮兴国感觉脊梁骨阵阵发凉,这个姜无为太厉害了,在中了几枪后还能在瞬间干掉了自己五个人,如果不是自己计划周密恐怕收拾不了他。 这时候沙漠之鹰从驾驶舱里出来,下到甲板上,刚才的一幕他站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姜无为被阮兴国击中后,心里一阵狂喜,姜无为的死终于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沙漠之鹰做梦也没有想到重伤后的姜无为竟然还能奋起反击,最后又跳进了大海了,他急忙从驾驶舱出来,顺楼梯来到甲板上后,跑到姜无为跳海的位置,趴在船舷上向海里张望了半天,海面上没有发现姜无为的尸体。 沙漠之鹰有些失望的转过身来,他走到阮兴国的身边,不满意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姜无为是否已经死了,我必须要见到他的尸体,否则不能给你剩余的钱” 沙漠之鹰的话一下子激怒了阮兴国,还没等沙漠之鹰把话讲完,阮兴国的枪就抵在他的胸口上,两眼怒视着他,大声说:“你妈的中了几枪跳进海里还能活命?老子为了你死了五个兄弟,你小子竟然敢赖账,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沙漠之鹰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跟一群狼打交道,搞不好自己也会被吞噬了,他恐慌地说:“好,好,我一分钱不少的划拨给你,请把你的枪拿开。” 这时看押阿仑的那个侏儒走了过,尖声尖气地问阮兴国,“头,这个人怎么办?是不是也干掉扔进海里?” “不,留着他还有用,你带两个人把他押进舱里。” 侏儒招呼了两个人,把阿仑又弄进船舱里,船上的人都不清楚阮兴国留下阿仑来还有什么用。 沙漠之鹰象躲避瘟神一样赶紧离开阮兴国的身边,对于阿仑他看都不看一眼,在他眼里阿仑毫无价值。 姜无为在码头登上南亚人的小艇后,尾随在他后面的马晓林也赶到了这里。他带着两个自己的亲信一直跟在无为的车后,看着姜无为乘小艇离开码头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切都按照自己设计的进行,他心里当然高兴了。 马晓林已经好几天没有笑过了,自从张忆鲁准备让这个姜无为做大帮会的副会长后,他就没有笑过。马晓林打开车顶的天窗,从上面探出身体,看着小艇靠进了几百米外的货船,心里越来越高兴。 “把望远镜给我。”马晓林对车里的亲信说。 马晓林双手举着望远镜,观看着货船上发生的一切,象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导演的。剧情的发展完全是按照他的编排一步步进行,不过在进行到关键时刻出现了一点意外,中枪后的姜无为跳进了大海里。 马晓林看到姜无为跳海后也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坚信无为必死无疑,因为姜无为即使淹不死也会被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吞噬了。一个受伤后人的落入大海里,活下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马晓林盯着轮船周围的海面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没有任何动静,他缩回到车里,对开车的亲信说:“我们回去吧,后面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办。” “大哥,你终于除去了绊脚石。”一个亲信高兴地说。 开车的司机也趁机吹捧马晓林,“就是,这个姜无为也太不自量力,刚来几天就跟大哥争夺副会长的位子,大哥在大帮立了多少功劳,他算老几?” “副会长算个屁,老子要坐会长的位子,这几年大帮还不是全靠老子支撑着,这帮老家伙也该让位了”马晓林终于露出了他的野心,他要借姜无为这件事情同时把张忆鲁一起除去。 “对,大哥早就该坐会长了,大哥坐了会长兄弟们也跟着沾光。” “放心吧,你们跟着我马上就到出头之日了,那几个老家伙的地盘全部分给你们,兄弟们有福同享,哈哈”马晓林高兴地大笑起来,神情好象自己已经坐上了会长的位子。 马晓林回到张忆鲁的办公室,张忆鲁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见马晓林进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无为救出阿仑来了没有?” 马晓林随即装出很痛苦的表情,“出事了,无为出事了。” “什么!你快说无为出什么事了?”张忆鲁焦急地问。 “我带两个兄弟远远地跟在无为的车后,无为离开市区后去了海边的一个鱼船码头,在那里有两个人等着他,他们上了一艘小艇,小艇开到了距离岸边三四百米远的一艘废弃的货船上。因为没有船我们也靠不过去,只能用望远镜远远地观察。想不到新帮的人早就在货船上埋伏好了,无为上船后就朝他开了枪,然后又把他扔进了海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忆鲁一连说了几遍,随后有些不相信地问:“你看清楚他们把无为打死了?” “看的一清二楚,我看到他们把无为扔进海里后,又把阿仑押回了船舱里,然后才赶回向您报告。”马晓林。 张忆鲁一屁股坐在椅子半天没说话,猛然用力一拍桌子,愤怒地说:“我一定要替无为报仇,晓林,马上组织帮内的兄弟,我要亲自出马带领他们与南亚新帮开战。” “会长,阿仑还在他们手里,如果现在与新帮开战,他们肯定会再杀了阿仑,是不是先让我带几个兄弟去把阿仑救出来后再与他们开战?”马晓林马上对张忆鲁说。 张忆鲁想了想觉得马晓林的话有道理,虽然姜无为去世了,阿仑却不能不管,否则也对不起姜无为。 “你有办法救出阿仑?”张忆鲁怀疑地问马晓林,因为马晓林跟随自己多年,对他很了解。以前马晓林做事小心谨慎很少主动出头,现在却要求带人去救阿仑,让张忆鲁有些刮目相看。 “他们刚杀害了无为,又躲藏在船上,一定想不到有人会去救阿仑,我带人偷偷上去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一定能救出他来。”马晓林信心十足地说。 张忆鲁用赞赏的眼光望着马晓林,“好,我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不但足智多谋还很勇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一定要想办法救出阿仑。” “放心吧会长,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去救阿仑。”嘴上虽然说得好听,马晓林的心里却在暗暗骂,“老西,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老子足智多谋,以前就知道把老子当狗一样使唤,可惜晚了” 张忆鲁的脸色又变得沉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哎,本来想跟无为联起手来干出一番事业,想不到出了这种事,我必须先跟周公通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一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 “会长,这件事主要怪无为做事太莽撞,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您拦着他不让去,是他自己非要去的,所以您不用太自责了。”马晓林假惺惺地安慰张忆鲁。 “话不能这么说,”张忆鲁朝马晓林摆摆手,慢慢地说:“好了,你快去准备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马晓林见状转身退出了办公室,去准备营救阿仑的事情。 阿仑眼见着姜无为中弹倒在了甲板上,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在这半年多的相处中,阿仑已经把无为视为自己最亲的亲人,无为不但救过他的性命,同时改变了阿仑的内心,使他从一个赌徒变成了勇敢无畏的人。 如今亲眼看着无为被枪杀,阿仑的痛苦可想而知,在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后,阿仑陷入恍惚之中,仿佛一切都在梦里。他两眼充血,痴呆呆地望着仰面躺在血泊中的姜无为。 就在阿仑感觉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姜无为忽然一跃而起出手干掉了围上去查看他的几个人,阿仑的心也随着无为的跃起清醒过来,但是看到姜无为跳进海里后,阿仑的心又随之一起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阿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弄进船舱的,两个人拖着神智麻木的阿仑进入舱内后,就把他扔在一角。阿仑的身上、胳膊被缆绳捆绑的象一个大粽子,身体和胳膊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象一个死人一样歪到墙角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舱内逐渐暗了下来,阿仑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他仿佛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替无为报仇,皇甫昊晟报仇,他们都是为了救自己死的,自己决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否则太对不起他们了。 阿仑想让自己坐起来,但是身体被捆绑着成一个姿势卧在地上,时间太长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阿仑只好扭动着身体让自己恢复知觉,他用脚蹬着有突起的舱面,慢慢地朝舱口方向挪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为无为报仇 当阿仑慢慢地象虫子一样蠕动到舱口后,他用头抵在舱门上,用力向外顶了一下,忽然发现舱门竟然没有关闭,只是虚掩着,而且听到了两个人用法语在说话,阿仑庆幸自己在大学里学的是法语。他把耳朵贴到铁门的缝隙处,小心谨慎地偷听着外边人的交谈。 “抓紧时间把枪里的子弹都换成空包弹。”一个声音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头为什么搞来这些空包弹让我们换上?” “让你换你就换,那来的这么多废话。” “你平时总是吹嘘自己什么事情都知道,看来这次你也是不知道了。” “谁说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有人要来救这个中国小子,所以我们才换空包弹。” “我就更不明白了,明知道有人要来救他,我们为什么要换空包弹?这玩艺又打不死人。”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阿仑也被俩人的谈话搞糊涂了,不过从他们交谈的内容能听出来有人要来救自己,如果是有人来只能是大帮会的人,这些南亚人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换成演习用的空包弹?难道说阿仑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忽然感觉到无为和他们几个人来到温哥华后好象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旋涡中,先是遭遇袭击皇甫昊晟被害,再到现在大哥下落不明,阿仑越想越觉得可怕。 用阿仑做诱饵引姜无为上钩,除去姜无为后再把阿仑救出来,这一切都是马晓林精心策划好的计划。第一步设下陷阱干掉姜无为,第二步他再救出阿仑,这样做是为了在大帮会树立他的威望,大家都看好的姜无为没有救出阿仑,而马晓林出马把阿仑救出来,无形中就显示他比姜无为厉害,在大帮没人敢再看不起他,同时也为后面的计划铺好路,一举多得。 当天晚上,马晓林就带着几名亲信偷偷来到海边的码头,一个南亚人已经在码头边等着他们,把快艇交给马晓林后就悄悄离开了。 马晓林带着几个亲信驾驶快艇来到货船边,登上轮船后随即与船上的新帮交上了火,双方交手非常激烈,枪口都喷射着火舌,导轨上安装的激光红点发射器射出的红色光线,不时地在黑暗的船舱内扫来扫去,船舱内硝烟弥漫,不多时船上的人就被他们消灭了,一场近似实战的“演习”很快就结束了。 阿仑在朦胧中忽然听到激烈的枪声,猜想一定是救自己的人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冲进船舱里寻找自己。 “阿仑先生,你在什么地方?”阿仑立即听出是马晓林的声音,他随即对着舱门的缝隙喊到,“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舱门打开后,马晓林和另外一个人进来,俩人的手里都端着m16突击步枪,枪身导轨上安装着强光灯把船舱里照的很亮。 一个人用刀把阿仑身上的绳索割断,马晓林蹲下身体,很关心地问:“你受苦了,感觉怎么样?我把你背出去吧。” “不用,我还能走,谢谢你带人来救我。”阿仑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来我扶你起来。”马晓林说着话搀扶着阿仑的胳膊,让他慢慢站起来。 “外边的南亚人呢?”阿仑轻声问。 “都被我们干掉了,放心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小心有人听到枪声后报警,如果警察来了会有很多麻烦。”马晓林一边说一边扶着阿仑走出船舱。 来到外面,阿仑果然看见有南亚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身上还有斑斑血迹。马晓林招手让两个亲信搀扶着阿仑赶快离开。 马晓林把阿仑救出来后,直接把他送进了医院,阿仑被打都是皮外伤,身上多处皮开肉绽,鼻青脸肿,嘴巴里还向外流血。 一个小时后,张忆鲁接到阿仑被救出的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院来探望他。 医生已经对阿仑的外伤做了处理,身上多处都缠绕着绷带,对全身做过初步检查,没有发现内伤,所以刚把他送进病房里。 张忆鲁看到全身缠着绷带的阿仑,头部肿胀的老大,两只眼圈象熊猫一样成了黑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弯下腰轻声对他说:“阿仑,让你受苦了。” 阿仑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是张忆鲁,情绪立即变得很激动,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张会长我我大哥” 张忆鲁急忙制止住阿仑,安慰他说:“别说话,我都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不会饶过那帮兔崽子。” 听到这话,阿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张忆鲁的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阿仑在南亚人的拷打下都没掉一滴眼泪,见到自己人却泪流满面。 张忆鲁理解阿仑此时的心情,他在为失去自己的兄弟而悲伤,“阿仑,好好的在这里养伤,我已经把无为的事情告诉了周公,他要来被我制止了,目前大战在即,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再让你师傅来也不迟” “我也要参加行动,我要亲手杀了这帮混蛋” “阿仑,你现在那里都不能去,安心养伤。放心吧,我们大帮会决不是是吃素的,一定会让他们血债雪偿。”张忆鲁的气语中带着杀气,站在他身后的马晓林听到这话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阿仑忽然想起自己心里的疑惑,刚想对张忆鲁说,忽然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马晓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阿仑,我先走了,我会安排兄弟在这里照顾你,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养好伤就可以。”张忆鲁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他边走边对跟在身边的马晓林说:“安排两个人保护好阿仑,决不能再让南亚人伤害了他。” “是,我已经做了安排,有两个兄弟寸步不离的守卫在医院里。”马晓林立即回答。 “很好,马上通知帮会中的元老到我的房来开会,商量跟新帮算帐的事情。” 马晓林看看了手表,离天亮还有一两个小时,于是用商量的口气问:“是不是等天亮后再通知大家?现在他们还都在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南亚人都骑到我们脖子上,马上就通知他们”张忆鲁愤怒地说。 说着话俩人已经来到病房楼前的停车场,两个保镖见张忆鲁过来,立即打开车门。 “好,我马上安排人通知他们。”马晓林说到这里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会长,这里还需要人,等医院里的事情到安排好后我再回帮里去。” “好吧。”张忆鲁说完就上了奔驰s600防弹车,保镖则上了另外一辆越野车,随后两辆车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远去的车,马晓林的嘴角露出了凶狠的冷笑,他恶狠狠地说:“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让你们一起彻底地完蛋。” 马晓林立即兴奋起来,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会长的宝座在向自己招手,他很快就要象父辈一样成为唐人街的土皇帝,唐人街上的华人都臣伏在他的淫威之下,所有的商铺都要向他交纳保护费 马晓林转身把一个亲信叫过来,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自己走到一旁的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要在安全的环境里给阮兴国打电话。 马晓林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拨通了阮兴国的手机。 “喂,是我,听出来了没有?”马晓林压低声音说。 “听出来了,什么事?” “机会来了,两个小时后,张忆鲁召集大帮会里的元老在他家的房里开会,商量跟你们算帐的事情。你马上带人赶过去,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在那里动手会不会惊动周围的居民和警察?”阮兴国不放心地问。 “我把别墅外围都换成我的人,里面只有几个保镖,你们突然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你一定记住,只能先把保镖们干掉,张忆鲁和那几个元老要留着,把他们弄到那艘船上去,严密关押起来。” “为什么?一起干掉多省事,省得日后麻烦。”阮兴国不解地问。 “你怎么不动一下脑子,如果把会长和几个元老一起干掉,大帮会的人还不都疯狂地开始报复你们,就是逃到天边也会有人追杀你们。把他们几个秘密扣押起来,大帮会的人就会有所顾及而不敢轻举妄动,然后等我掌握了大权后把大帮会里他们这些人的亲信都控制起来,再收拾这几个老家伙也不迟。” “明白了。”阮兴国从心里佩服马晓林的老谋深算,真是太阴险了。 马晓林把事情安排妥当后,重新又回到病房楼里,他要在这里等待事情的结果,要让大帮会的人知道他不在现场。马晓林把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 张忆鲁回到家里,他径直来到房等着元老们的到来。张忆鲁内心的怒火被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点燃了,他要象当年一样,带领大帮会里的兄弟们跟这些可恶的新帮大打一场,狠狠地教训一下凶悍野蛮的家伙们,新帮里的年轻人还没有尝到中国人的厉害,如果不收拾他们一下,这些无知的家伙会越来越猖狂。 很快大帮的几个元老就聚集在张忆鲁的房里,张忆鲁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件向大家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最后说:“自从被我们赶出唐人街后,这些南亚帮就不甘心,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华人区,现在新帮里的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必须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阻止他们的狂妄行为。” 这几个元老不但在这里参加过最初的华埠保卫战,而且在国内都参加过七九年的自卫反击战,虽然都已经五六十岁,但是勇气丝毫不减当年,听说要对付南亚新帮,群情激愤,慷慨激昂,纷纷表示支持。 “妈的,这帮狂妄的小兔崽子早就应该教训他们了。” “不错,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两年他们不断的挑衅我们,是该收拾他们一下了。” 就在几个人商量如何采取行动的时候,楼下客厅里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噗噗声,一般人也许对这种声音没有反应,但是张忆鲁是经历过实战的人,感觉特别机敏,马上就听出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张忆鲁刚要起身去察看。忽然从背后传开猛烈地破门声,通向阳台的门被撞开,三个手持突击步枪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一个人用枪抵在张忆鲁的后背上,另外两个人把枪口对准了坐在两边的几个元老。 张忆鲁奇怪别墅外的警卫怎么没有发出报警,让这些人轻易地攀登上了阳台,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家伙,从他的象貌和服装就知道是南亚人。 张忆鲁镇定了一下情绪,冷静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还没等旁边的人回答,房的门被推开了,阮兴国从外边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把带消音器的自动手枪,冷笑着说:“我叫阮兴国,想必你们几位都听说过吧?” 阮兴国说话的同时,又有几个人持枪冲进房,呈扇形把张忆鲁他们几个人包围在中间。 “你想要干什么?你别忘了这是在我的家里”张忆鲁镇定自若地说。 “哈哈我希望你们放明白,只要我点一下头,你们几个就会立即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请你们配合,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现在我想请你们去一个地方作客。”阮兴国说完晃了一下头,示意手下把他们捆绑起来。 跟随阮兴国进来的几个人拿出早准备好的绳索,把张忆鲁和四个帮内元老捆了个结实。 张忆鲁知道目前的情景反抗是徒劳无益的,这些残暴的家伙说的出来就干的出来。几个人都被枪指着脑袋,稍有不慎就会横尸在地,张忆鲁用眼神示意大家都不要动,任凭匪徒们把他们捆了起来。 张忆鲁虽然没有反抗,心里却在想这些人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准确,自己刚与元老们开会他们就到了,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还有楼下的保镖怎么都被干掉了。 阮兴国见把五个人都绑好了,心里非常高兴,想不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朝手下挥了挥手,“把他们都带走。” 等手下把张忆鲁他们押出去后,阮兴国又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马上搜寻一下,看看有什么值钱的西,都给我捎带上,动作要快,五分钟必须离开这里。” 张忆鲁被推下楼梯,来到客厅后,发现自己的几个保镖就被击毙在沙发上,身上的枪都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来,看来他们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死的。张忆鲁奇怪他们怎么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他又看了一眼门口,客厅的门完好无损,不象是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张忆鲁的夫人王姬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刚来到客厅,忽然发现张忆鲁被人捆绑起来要押走,她大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想冲过来解救张忆鲁,被旁边的一个家伙用枪柄猛然击打在头部,一下扑到在地上昏迷过去。 张忆鲁见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腿猛的一脚把身边的一个家伙踢了出去,大喊了一声,“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张忆鲁刚要冲向击打王姬的那个家伙,冷不防被后面的人用枪柄敲打在头上,猛然卧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紧接着上来两个人把他拖出了小楼。 几个人把张忆鲁他们塞进一辆箱式货车里,随后发动起车来扬长而去 等到马晓林带人赶来时,张忆鲁他们已经没有踪影,家里被翻箱倒柜洗劫一空。王姬刚刚清醒过来,女佣把她搀扶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马晓林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焦急地问女佣,“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干得?会长他们去哪里了?” 此时王姬到变得异常冷静,她问马晓林,“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带人去把阿仑营救出来,然后就把他送进了医院,会长去看过他后就回来了,我因为要在医院里办手续,所以没有跟会长回来” “都是那些南亚人干的,他们绑架了忆鲁和其他人。”王姬愤怒地说。 “夫人先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带兄弟们把会长他们救出来。”马晓林说完,马上对跟随身后的几个亲信说:“立即召集帮内的兄弟开会,我们要研究营救会长的事情。” 马晓林又回头问王姬,“夫人,您要不要一起参加?” “我就不参加了,晓林,帮会里的事情就暂时都交给你处理了,一定想办法把忆鲁他们救出来。” “是夫人,请您放心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会长救出来。”马晓林心里一阵狂喜,如同得到了圣旨,有王姬的这句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大帮会内调度指挥了。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掌握了大权,接下来他就要排除异己控制大帮会 第六十九章 杨岩归来 杨岩带着一肚子委曲和心灵的伤痛离开酒店,准备飞往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找周公。去机场的路上她不时地想着无为的话,伤心的直落泪,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欺负,认识无为后一心一意地爱他,全心全意地帮助他,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打击,杨岩感到既伤心又委屈。 飞机起飞后,杨岩忽然意识到自己将要远离无为,内心的怨恨又化作了牵挂,她知道无为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赶自己走的,让杨岩难过的是无为说出的绝情话。 杨岩心想无为在这里等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很快他就能来欧洲找师傅,自己就到周公那里等他吧,等见面后再好好的收拾他,直到他求饶为止,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稍微好过一点。精神胜利法对调节内心的情绪的确很起作用。 姜无为已经打电话把杨岩去欧洲的事情告诉了师傅,所以杨岩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亲自来接她的周公,而且在周公的身后还站着绝代双娇姐妹俩,三个人都表情沉重地望着杨岩。 杨岩见到周公后,如同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父母,眼泪忍不住哗的流了下来,哽咽地叫了一声周公伯伯就再也说不出话,杨岩的伤心不仅是因为无为把她赶走,也是因为昊晟的去世。 杨岩知道昊晟也是周公的徒弟,见到周公和绝代双娇沉重的表情,知道他们也在为皇甫昊晟的去世悲伤,所以忍不住痛哭起来。 周公急忙安慰她,“我都知道了,岩岩,不要哭了,我们先回家” 绝代双娇赶紧走上前,一个给杨岩擦泪安慰她,一个帮着她拿行李,周公没再说话,朝她们摆摆手,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三个女孩跟在周公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知道周公的心里非常难过,只是不想当着她们的面流露出来。 四个人上了一辆奔驰旅行轿车,汽车出机场后向哥本哈根的郊外驶去 周公自从离开南亚后就隐居在这个童话王国里。“北欧风物今观遍,民情最美数丹京。”这是诗人郭沫若在游遍北欧诸国后写下的赞美哥本哈根的诗句,也许这正是周公定居于此的缘故。 这个美丽的国家似乎总是与童话联系在一起,提起哥本哈根人们的眼前就会出现美人鱼那遥望着大海的幽怨的眼神。 汽车驶入郊区的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连着绵延的麦田,马儿和奶牛在那里悠闲地享受着北欧傍晚宁静的时光。望着车窗外北欧特有的纯净天空与田野,仿佛能感受到丹麦人那与生俱来的悠闲和人与自然最默契的和谐。 夏日的太阳象是被钉在了半空中总是迟迟不肯落下去,已经是已经是快到晚上9点钟了,天色依旧很亮。车沿着乡间平坦的柏油路行进,两边是黄色的随着地势起伏的麦田,一座座农舍散落其间。每户的前院里都竖着白色的旗杆,红底白十字的丹麦国旗在晚风中徐徐飘动着,这是人民发自内心的对祖国的炽爱,让杨岩感受到这里的民众纯朴的爱国之心。 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坐在杨岩身边的天娇指着广阔的麦田里那片绿色的树林说:“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快到了。” 顺着天娇手指的方向,杨岩看到了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农庄,房舍的样子古怪又可爱,屋顶是用厚厚的芦苇杆盖着的,由于二层阁楼的空间很大,外面看上去,显得墙体很矮,房子有些不成比例,像是一株株大蘑菇散落在无际的麦田里。望着这如同十九世纪风景画般的田园牧歌式的盛夏景色,一下让杨岩忘却了心中的悲伤,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哇,太美了,简直就是在童话王国里。” 汽车拐上了铺着细砂的小路向农庄里开去,路的右边是一大片围着栏杆的牧场,上面有几头花母牛和小牛犊在慢悠悠吃草,悠闲懒散的样子非常可爱。 农庄没有围墙,正面是个凹字形状的二层房子,中间开了门洞,只是没有大门,进去后是个大院,周围都有很多房子,院子中有几棵高大的栗子树。院子的一侧停放着几台杨岩叫不上名字的大型农业机械,有两个工人正在对一台机械进行维修。 汽车在门口对面的二层小楼前停下来,天娇拉着杨岩的手走进屋子里,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实用的沙发和矮橱柜等西,真正的厚木地板,客厅里一盏吊灯低低地悬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给人简洁而又舒适的感觉。杨岩想这与周公的性格很相似,从不追求浮华和奢侈,善于享受朴实与自然带来的快乐。 周公笑着对三个姑娘说:“你们都饿了吧?是不是先吃晚饭?” 杨岩点点头,实话说她真的有点饿,飞机上的食物总是给人一种吃不饱的感觉,再加上本来就没有胃口,来到这美丽如画的农家庄园里,让她有了胃口大开的感觉。 “岩岩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小娇抢着问。 对吃杨岩是最在行了,她不假思索地说:“就吃咱们农庄自己做的食就可以。” “那就是我们这里的女佣现烤的面包和农庄特制的黄油了,香喷喷的保证你喜欢。” “我去弄几个中国小菜吧,师傅吃不惯女佣炒的菜。”天娇说完跟小娇一起去了厨房。 “周公伯伯,您真会挑选地方,怎么会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杨岩发自内心地问。 “哈哈,可能我骨子里还保留着农民意识吧,当我一看到这里的农庄就爱上了,再也不想走了。”周公笑着愉快地说。 “这里真是神仙都想来的地方,我也一下迷上这里了。”杨岩一脸沉醉的表情。 “当然了,丹麦的王子都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农庄,丹麦号称是北欧的粮仓,农业非常发达,不过不象咱们中国那样的手工农业,这里完全是现代化的农业,所有的操作都靠机械来完成。我们的农庄有上千亩地只雇佣了五个工人就够了,我根本从来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他们了,领头的过段时间向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真希望无为哥他能快些离开那些是非之地,早点来到这里享受安静的生活。”一想到姜无为杨岩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周公疼爱地望着杨岩,安慰她说:“放心,无为不会有事,最多就是经受些磨难,这对他会有好处的。” “您能确定无为哥不会有危险?”杨岩急忙问。 周公肯定地点点头,“我相信无为会没事,他具有超出常人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他受过的特殊教育,一定能够应付所遇到艰难险阻。好了,不要想的太多,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放松身心,明天让双娇姐妹俩陪你到处看看,我们农庄的南面就是大海,我们自己还有一艘帆船,等伯伯抽时间带你到海上去玩玩。” 听周公这么一说,杨岩的情绪又高涨起来,虽然不太理解周公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相信周公,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就喜欢乘船出海了,蓝色的大海,美丽的白帆就象在梦中一样。” “哈哈航海是这里很人的爱好,对他们来说,拥有一艘船才是真正的生活位,所以这里很多人的航海技术都不错,懂得看海图和如何见风驶舵。许多家庭都有单桅帆船,休闲的时候全家人和朋友们一起到外海几个岛屿间做几天的航行,享受真正的生活。” 俩人正说着话,天娇从客厅一侧的走廊走了进来,笑着对他们说:“晚餐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我们先去吃饭。”周公说着话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亲切地拉住杨岩的小手,象领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牵着她去餐厅。 杨岩刚到餐厅门口就闻到了香气扑鼻的烤面包味,她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金黄色刚出烤箱的面包,“哇,真的好香。”望着色香味俱全的面包,让她有垂涎欲滴的感觉。 桌上还有几个菜,有煎牛排,生菜沙拉,烤土豆片上面撒着农庄里自己种的绿油油的切成碎丁小葱显得特别好吃。 四个人坐下后,杨岩指着桌上的几个菜笑着问天娇,“这就是你做的中国菜?恐怕没有一点中国味。” “嘿嘿在做菜方面我就这么大本事了,这算是最拿手的了。”天娇腼腆地笑着说。 小娇拿起一片热热的面包抹上丹麦农庄特制的黄油,这是一种由动物油与植物油混合起来,略带咸味的黄油,然后递给杨岩。 “尝尝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农庄自己制做的面包和黄油,在其它地方绝对吃不到的。” 杨岩轻轻地咬了一口,一股特殊的味道散布在口里,随着嚼几下后香气又萦绕在鼻腔里,非常的好吃,杨岩忍不住连连点头,“真好吃,味道特别美。” 周公吃饭也很简单,喝了一杯红酒,几片面包,吃了一块牛排和烤土豆片就可以了。 他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对三个姑娘说:“你们慢慢吃,吃完后你们姐妹俩带岩岩去客房,另外明天一早我要外出几天,你们三个在这里看好家,可别贪玩把什么都忘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后再说。” “周公伯伯,您不用管我,您快去忙吧。”杨岩知道周公有许多事情,另外当着周公的面也放不开,他离开后她们更热闹。 周公也看出了三个人的心思,微笑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看着周公走出餐厅,三个女孩马上露出了原形,有说有笑地谈论起来,一个说到海边去游泳,这个说在庄园周围玩,杨岩兴奋地对双娇说:“慢慢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无为哥来。” 等三个人吃完晚饭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时西边的天色才暗下来。双娇领着杨岩踏上木头楼梯来到二楼,她们把杨岩带到客房里,知道她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肯定累了,也就不再打搅她,向她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杨岩一点也没有睡意,也许客房许久没有人来住,房子里有些闷气。杨岩先推开落地的木窗,然后洗了个热水澡。 从卫生间里出来,杨岩穿着轻柔的真丝睡裙走到窗前,想不到窗口正朝着大海的方向,远远望去,古铜色的一轮月亮悬在远处的海面上,海水在月光下缓缓地闪动着,衬托出树林和农舍的轮廓。轻柔的海风夹杂则快要成熟的麦香飘进窗内,比美酒更能让人陶醉。 望着宁静的夜景,杨岩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又想了无为,忽然产生了给他打电话的冲动,拿起手机后想起来无为说的绝情话,又把手机放下了,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杨岩被唧唧喳喳的鸟鸣叫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窗前,猛然被这早晨的美景吸引住了。 在早晨柔和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杨岩才真正看清楚北欧乡村的美丽景象。平静蔚蓝的大海在阳光下犹如一块蓝宝石,撑着白色船帆的船只来来往往,连接着大海的是岸上金黄色的麦田,然后就是房舍周围绿油油的草地,丰富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杨岩猛然间领略到纯真的色彩带来的冲击,是语言难以描述的美丽。 杨岩陶醉在自然的美景中,忽然听到原木房门响起轻轻的敲击声,杨岩打开房门,原来是双娇姐妹俩来叫她吃早餐了。 “睡的怎么样?还习惯么?”天娇关心地问。 “非常好,在这么幽静和谐的环境里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刚刚是小鸟把我唤醒的。” “赶快洗漱吧,吃过饭后,我们带你在农庄里转一圈,记住千万不要化妆,好好地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小娇抢着对杨岩说。 早餐后,双娇陪伴着杨岩出去,到农庄周围转转。 她们住的房屋后面就是一块草地,还有一片灌木和几棵野苹果树立在那里,树边是一个不大的池塘。顺着田间的小路向前走,已经有零散的农夫在田里工作了,这里机械化程度很高,没有人多的那种大场面的播种和收割,几个人就管理着上千亩的农田。有一块地里正有大型的机器在翻地,引来大群的白色海鸥在肥沃的田里觅食。 阳光逐渐强了起来,三个人顺着两侧长满灌木的小路走着,这个季节已经结出果实,可以随手摘下来放进嘴里,各种莓子的味道都非常新鲜,让杨岩感觉到了与超市卖的水果有决然不同的味道。 杨岩好奇地说:“真是奇怪,我尝着这里的水果怎么与以前吃的味道不同?都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城市里吃到水果为了便于运输,都是在六七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然后再靠人工催熟,而你现在吃到完全是自然成熟的果实,味道肯定不同了。”天娇笑着解释说。 小娇也抢着对杨岩说:“而且我们这里的水果蔬菜使用的都是有机肥料,对人体没有一点危害,你看摘下来就可以直接食用。”小娇说着话摘下了一颗红红的果子塞到自己嘴里。 “想不到你们俩知道这么多,快顶上半个专家了。”杨岩开玩笑地说。 “哈哈,我们没事听咱们农庄里的工人讲的,事实上我们对种田是一窍不通。” 三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前走,听到远处大片麦田深处传来收割机有节奏的突突声,而收割后的地里,麦杆被机器扎成长方体状,散落在起伏的田野上,在阳光下映衬着远处的大海,看着这让人醉心的乡间美景,感觉就象徜徉在童话般的油画里。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朝回走,回到后院的小树林时天娇采了些红色的小欧丁香果子,说要用来做甜食。 杨岩笑着对她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在牌桌上甩手就是上百万,真是打死我都不相信。” “为什么?”天娇不解地问。 “因为你们在这宁静幽雅的农庄里就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我没法把险恶的充满尔虞我诈的赌场跟这联系起来。” “有的时候我们自己也不相信,今天生活在这童话般的世界里,明天也许就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可能这就是生活吧。”天娇感慨地说。 三个人边说边回到农庄里,天娇又要亲自下厨做菜,她笑着对杨岩说:“我不喜欢当地的女佣做的菜,所以清闲的时候都是自己做菜吃。” “那我帮你吧,刚好也学一手。”杨岩高兴地说,她也沉醉在这种悠闲的农家生活中,她现在终于体验到为什么周公会居住在这里。 天娇又要准备做烤土豆,这可能是她最拿手的菜了。把土豆去皮然后切成片,蘸上打匀的农庄鸡蛋汁,放在铁托盘上,均匀地撒上调料,再把从菜园里采来的青葱掰碎撒在上面,还有切碎洋葱丁,把奶酪用箅子刮成丝铺在上面,最后放到烤箱里,不一会儿香气缓缓地从里面冒出来,弥漫到整个厨房里。 小娇唯一会做的菜就是把刚从菜园里采来的各种新鲜蔬菜,洗干净后切成大块,然后拌上沙拉酱作出蔬菜沙拉。 三个人吃着自己做的菜感觉特别香,杨岩沉浸在这种与世无争的乡村生活中,然而温馨宁静的生活没过几天,就随着周公的回来被打破了。 听到周公回来,三个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客厅,忽然发现周公的神色有些不对。 天娇急忙问:“出什么事情了师傅?” 周公看着杨岩说:“岩岩,无为出事了?” 杨岩听到这句话立即花容大变,焦急地问:“周公伯伯,无为哥出什么事了?”一边说一边着急的掏出手机准备给无为打电话。 周公摆摆手,轻声说:“不要打了,无为的手机打不通了,我已经试过了。” “无为哥到底出什么事了,那阿仑的电话呢?”杨岩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都打不通,我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张忆鲁的电话,阿仑为了探听南亚新帮的信息,去接近阮兴国,不想被对方识破扣押了起来。无为去救阿仑中枪后跳进了海里下落不明。” 周公的话象一声闷雷炸响在杨岩的耳边,顿时把她打蒙了,半天才缓过来,她怔怔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周公伯伯,您不是说无为哥不会有危险吗?可现在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回温哥华”杨岩说着话就要转身走。 周公急忙叫住她,“岩岩,你听我说,无为是我的徒弟,伯伯跟你一样也很着急” “周公伯伯,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杨岩忽然感觉自己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如何才好。 “岩岩请相信伯伯,我看无为的面像决不是这么短命的人,他这次是要经受大的磨难,应该不会有生命之攸。我同意你回去寻找无为,因为无为是所有问题的焦点,他失踪后温哥华会暂时平静下来,你回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那我现在就走”杨岩还没的等周公讲完,就要着急离开。 “岩岩,先不要急,听伯伯把话说完,你到温哥华后先去找大帮会的张忆鲁,把情况问清楚后再去找无为,他一定会帮助你。” “嗯。”杨岩点了一下头,现在她的心已经飞回了温哥华。 “师傅,我们是不是一起陪岩岩去?”天娇问周公。 “不,你们去了也与事无补,另外你们还有其它事情,你们俩也马上准备一下,去机场把岩岩送上飞机,你们俩也随即乘飞机去英国,我得到消息,我们注意很久的一件文物在英国出现了,这是件国宝级的文物,你们一定要把它拿回来。” “是师傅。” “好了,你们三个马上准备一下,立即去机场。” 得到姜无为失踪的消息后,杨岩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飞到温哥华。绝代双娇姐妹俩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三个人上了奔驰旅行轿车,驾车离开庄园。 奔驰旅行轿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去机场的公路上,杨岩总感觉车跑的太慢,不停地催促天娇快点。 天娇理解杨岩此时的心情,安慰她说:“岩岩,别太担心了,师傅不是说无为大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真不放心让岩岩姐一个去,师傅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去?”小娇轻声说。 “周公伯伯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们放心我能应付的。”杨岩反而安慰双娇姐妹。 “岩岩记住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从师傅的神态上能感觉出我们这次肯定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态,以前从未见师傅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不过猜不出是哪个方面的问题,是无为大哥的事情还是有其它方面?”天娇对俩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正如天娇猜想的,周公的确感觉这次事态很严重,他从张忆鲁的电话中得知是沙漠之鹰雇佣黑帮对付将无为。虽然周公对沙漠之鹰所属的飞鹰组织有所耳闻,但是对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却并太不了解,因为这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行动极为严密,外界对他们知道的很少。 周公没有想到竟然是飞鹰组织要暗杀无为,因此他要亲自出马调查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他知道只有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才能防御对方的进攻。 最令周公担心的还是姜无为的身份,自从无为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的老师欧阳鸣博后,周公就隐约猜测到他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未得到证实,周公不便于表明自己的身世。同样飞鹰组的出现也让周公感觉到与宝藏有关,这个无孔不入的走私集团,他们的能力超出人们的想象。 到达哥本哈根机场后,杨岩和双娇就分手了,她们要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 哥本哈根机场是北欧重要的航空枢纽,进出港的班机非常繁忙,世界各国的主要城市从这里基本都有班机直飞。 杨岩查看了一下去温哥华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今天没有飞往那里的班机,但是她等不及了,决定先到北美再说,两个小时杨岩上了一架飞往纽约的飞机。 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在第二天早上到达纽约,杨岩马不停蹄换乘飞温哥华的飞机,又飞了七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在飞机上杨岩就已经考虑好了,先去找王姬把情况了解清楚。在温哥华她只认识王姬,杨岩相信王姬一定能帮助自己。 当杨岩搭出租车来张忆鲁的家门前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一种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别墅前的花园里落满了树叶,草坪也多日没有修剪了,显得有些荒凉。她走到楼房门口,按了几下门铃。 很快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女佣模样的人露出半边身体,上下打量了杨岩一下,然后警觉地问:“请问小姐找谁?” “我叫杨岩,来找张夫人,麻烦你转告一声。” “好的,请等一会儿。”女佣说完又把房门关上了。 女佣的行为让杨岩感觉很奇怪,大白天的怎么搞的这么紧张,如临大敌似得。 过了二三分钟,房门重新打开,王姬激动地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抓住杨岩的手,“杨小姐,你从什么地方来?自从那天你离开医院后就再也没见到你,我问过忆鲁,他说你离开温哥华了。” “不错,我是离开这里了,我这是刚从欧洲赶过来,下飞机就直接来找你了。” “光顾说话了,快先进来。”王姬拉着杨岩的手走进客厅,女佣走到外边把杨岩的旅行箱拿进来。 杨岩在客厅坐下,王姬问她,“杨小姐喝点什么?” “来杯白开水就可以。”杨岩说着话朝四周看了看,问王姬,“大姐,张会长没在家?” 一听杨岩这句话,王姬的脸色陡然一沉,神情也变得很凄凉,语气沉重地说:“杨小姐,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帮会也出了大事” “出什么事情了?”杨岩急忙问,她从王姬的表情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先是你们的那个同伴阿仑被新帮扣押了,姜先生为了去救他也失踪了,第二天早上忆鲁召集大帮的元老在这里开会,商量对付新帮的事情,没想到南亚人先下了手,冲进来把他们几个全部绑架走了” “这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到今天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王姬着急地说。 “你们没有报警吗?”杨岩问。 “这种帮派之间的争斗双方从来就不惊动警察,马晓林说他会解决好一切,可从他离开这里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就听到你来了。”王姬满脸忧愁地说。 “我听说阿仑被救出来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杨岩紧接着又问王姬。 “不错,在忆鲁他们出事前的晚上,马晓林带人把阿仑救出来了,好象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大姐,我必须马上见到阿仑,您能带我去找他吗?”杨岩听到阿仑的消息,立即焦急地对王姬说。 王姬立即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你等一下,我去换换衣服马上就走。”王姬说着话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五分钟后,王姬就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福特双排皮卡车,杨岩上车后,俩人就朝医院赶去。 在阿仑的病房外,马晓林安排的两个人在走廊里来回溜达,名义上是保护阿仑,实质是在监视他。马晓林在大帮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前,还不能让阿仑离开。 监视阿仑的两个人见王姬陪着一个姑娘过来,立即迎上去,笑着说:“夫人好,您来了。”在王姬面前他们还不敢太放肆了。 “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王姬问。 “是马会长安排我们在这里保护阿仑的。”一个人急忙说。 王姬听到这话一愣,“马会长?马会长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噢,马会长就是马晓林,昨天刚当的会长,已经对帮内的兄弟们宣布了,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这个家伙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另外一个发现事情不妙,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说:“你少说两句吧。” 随后陪着笑脸说:“夫人是来看阿仑的吧,他就在里面,您请进。”说着话急忙上前推开病房的门。 王姬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走进了病房,她心里想怪不得马晓林这两天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原来是趁忆鲁出了事他夺了大权,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杨岩跟在她身后走进病房。 阿仑正背靠在床头,半卧在病床上,忽然见王姬和杨岩走进来,他猛然在床上坐直了身体,喊了声岩岩,就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杨岩见阿仑的身上还缠着绷带,脸上依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忍不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刚来温哥华的时候是四个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人。见到阿仑如同见到亲人,杨岩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难受。 “岩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阿仑自责地说,看得出他的心里非常痛苦。 “阿仑,这怎么能怪你,你快告诉我当时的情景,无为哥到底怎么样了?”杨岩焦急地问。 阿仑把当时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对俩人讲了一遍,最后说:“大哥的确是中了好几枪,不过他跳进大海后他们并没有发现大哥的踪影。” “这么说姜先生有可能还活着。”王姬在旁边轻声说。 “无为哥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的到他还活着,周公伯伯也说无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要经受大的磨难而已。”杨岩用坚定的语气说。 “对,我也相信大哥还活着,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大哥这么顽强一定能活下来。”阿仑也肯定地说。 “阿仑,我们必须去找无为哥,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我们去找他,还记得死亡谷吗?当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们一定能找到我,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无为哥终于找到了我。” 阿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低声对杨岩说:“岩岩,你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 杨岩见阿神仑秘的样子,不解地问:“怎么了?” 阿仑指指门口,示意杨岩过去看看,杨岩起身走到门口,探身向走廊两边张望了一下,随手把门关上,然后走回来,好奇地说:“没有人,什么事这么神秘?” 阿仑望着王姬,压低声音说:“请您回去转告张会长,让他一定注意马晓林,我怀疑他跟南亚新帮勾结在一起。” 王姬一把抓住阿仑的手,表情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被救出来之前,听到两个人说把他们枪里的子弹都换成空包弹,而且说有人要来救我,当时我就感觉很奇怪,他们不但知道有人要救我,还把子弹都换成打不死人的空包弹,说明他们跟救我的人一定有联系,后来我发现救我的人竟然是马晓林,所以我怀疑他与南亚人有勾结” 王姬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心里全都明白了,她嘴里轻声地说:“你怎么不早说,你应该早告诉忆鲁,让他有所防备,哎” “当天晚上张会长来看我的时候,我想提醒他,可是马晓林一直跟在他身后,我没有机会说,这两天马晓林的人又死死地盯住我根本脱不开身” 王姬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晚了,都晚了,马晓林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阿仑急忙问。 杨岩也听明白了,她轻声对阿仑说:“就在你被救出来的第二天早上,新帮的人把张会长和帮内的几个元老一起绑架了,至今下落不明。而且我们刚才在进门前听到外面那两个人说,马晓林已经坐了大帮会的会长。” “怪不得这两天没有见到张会长来,原来是这样”阿仑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行,我必须逃出去,现在必须靠我们自己了,我绝对不能让马晓林的阴谋得逞,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马晓林的人在外面守着,你怎么能出得去?”杨岩着急地说。 王姬看着阿仑担心地问:“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去?” “没关系,我受得都是皮外伤,就是疼点没有什么大碍,不影响行动。”阿仑故意轻松地说。 王姬听阿仑这么说,她拿出车钥匙递给杨岩,“我想办法把外边的两个人哄骗到一边去,你们俩开着我的车偷偷离开医院。” 杨岩接过车钥匙,随后扶着阿仑从床上起来,帮他穿上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王姬见差不多了,就朝杨岩和阿仑点点头,然后走出病房,杨岩急忙跟过去,把身体贴在门口,偷偷探出头去,看见王姬对外边的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两个人跟在王姬身后朝走廊一端走去。 杨岩急忙朝阿仑挥挥手,然后扶着阿仑的胳膊,迅速离开病房,向走廊的另一端跑过去,走廊的尽头是安全通道,俩人顺着楼梯快速地下到楼底,然后一溜烟跑到停车的地方。 杨岩急忙打开车门,把阿仑扶上车,随后发动起车离开了医院。驶出医院后,杨岩问阿仑,“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 “去郊外,大哥早就租了一个秘密的落脚点,没有人知道那里。”阿仑给杨岩指着路,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张磊帮助租用的别墅。 杨岩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里,然后随阿仑来到客厅。她四处巡视了一下,对阿仑说:“你们真会找,这里非常偏僻的确是藏身好的地方。” “你离开温哥华后,大哥担心有人监视我们,就秘密地租下了这里,连大帮会的人都不知道,很安全。现在看来多亏瞒着他们,否则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杨岩坐到阿仑对面的沙发上,问他,“阿仑,你说我们怎么去寻找无为哥?”杨岩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阿仑想了想说:“我们只能先从大哥落水的那个小镇找起,如果没有就沿海岸一点一点的打听,只要他上岸总会有人看到他。” “也不知道无为哥伤的重不重?又带着伤跳进海里,哎……”杨岩忧心忡忡地说。 “当时看到大哥中枪躺在甲板上,我也不清楚伤在什么地方了,不过我看他突然又跳起来,瞬间就干掉了他们四五个人,出手非常快,不象是伤得很利害,不过不过”阿仑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杨岩催促他说。 “大哥跳进海里,最要紧的不是他的伤,而是海里的鲨鱼,他全身都是血,鲨鱼对鲜血特别敏感,能感知几公里外的血腥,我最担心的是”阿仑不敢再说下去。 杨岩猛然站起来,大声说:“你别说了不会的无为哥不会的,他一定没有事” “吉人自有天助,我也相信大哥不会有事,我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就去寻找大哥。”阿仑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最好是有大哥的照片,可以拿着让人辨认。” “这个好办,我的手机里存着无为哥的照片,我马上出去放大几张。”杨岩说着话就要出去。 阿仑赶紧拦住她,特意叮嘱说:“岩岩,你出去后一定注意,千万不能让新帮的人和马晓林知道我们在找大哥,否则还会给大哥带来危险。” “我知道了,我再给你买几件衣服,你看你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一出门就能让人认出来。”杨岩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去车库把福特车开出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第七十章 大难不死 位于温哥华岛与北美大陆之间的海峡中有一个叫安尔拉的小岛,小岛距离大陆有十多海里。因为有温哥华岛阻挡了太平洋汹涌的波浪,所以小岛四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风平浪静。 安尔拉岛呈月牙形,中间弯曲的部分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小港。岛上有二三百户居民,基本上是英国移民的后裔,大多从事渔业生产和加工。 安尔拉岛的中间位置有座小镇,岛上的居民都集中居住在小镇。小镇上唯一的公共场所就是老费勒和他的养女奥丽娜开的酒巴,这里是岛上的居民聚会和娱乐的地方,大家空闲的时候就聚在酒巴里喝着爽口的加拿大威士忌闲聊、看球赛,或是赌上几把,在酒巴的一角有三张牌桌,供喜欢玩牌的人赌几把。 老费勒是小岛上少数几个不从事渔业的人。他为人正直善良,而且乐于助人,所以很得岛上居民的喜欢。老费勒原来也是个渔民,在经历了一次海难后,全船的人就剩下了他自己,从此就放弃了捕鱼,在岛上开了一家酒巴。 过段时间老费勒就会驾驶着自己的小艇到大陆去进行一次采购,补充酒巴里消耗完的商。同时也帮助岛上的居民带他们需要的西,老费勒总是乐此不疲地帮助别人。 老费勒六十多岁,多年海上风浪的锻炼,让他的身体健壮的象头牛,他驾驶小艇在海上航行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海明威写的《老人与海》,而且他本人长得也象海明威。花白的络腮胡子,高大威猛的身躯,如果参加每年举行的海明威摹仿秀肯定能拿冠军。 奥丽娜此刻正兴奋地坐在船头,欣赏着美丽的海峡风光,甜蜜的微笑总是浮现在奥丽娜的脸上,好象她的心里从未有过不愉快。在别人眼中平淡无奇的西在她看来都是美丽的。不知道跟义父来回多少趟了,但是她总是看不够海上的风景。 每次去陆地采购都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她可以借此机会买上几样自己喜欢的饰物,她现在这个年龄正是最注重外表的时候。 奥丽娜今年刚满十九岁,一头披肩的金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高挑的鼻梁,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使奥丽娜成为安尔拉岛上无可争议的公主,岛上的年轻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在她身边转。有几个年轻人争先恐后地向她表达爱意,但是奥丽娜既不点头也不拒绝,让人们猜不透她的心思。 十多年前,孤身的老费勒回了一趟英国,把奥丽娜带到了安尔拉。岛上的居民只知道俩人有亲属关系,好像奥丽娜的父母都病故了,把她托付给了老费勒,详细的内情却没有人了解。 小艇满载货物驶向安尔拉岛,太阳开始西斜,明媚的阳光在海面撒下了金子般闪烁的波纹,清新的海风把奥丽娜长长的金发吹的飘舞起来,望着蔚蓝的大海,她情不自禁放声歌唱起来,优美的歌声飘荡在海面上。 忽然奥丽娜看到前方海面上漂浮着一个西,为了看得清楚一些,她站起来用手扶着船舷朝前仔细地观看。 这一次奥丽娜看清楚了,是一个人漂浮在那里,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奥丽娜急忙朝着驾驶舱大声呼喊老费勒。 “爸爸,快停船,海里有个人。”奥丽娜一边喊一边用手拍打船舱外壁。 老费勒从驾驶舱的窗口探出头来问:“奥丽娜,什么事?” 奥丽娜用手指着海面大声说:“海里漂着一个人。” 老费勒顺着奥丽娜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左前方漂浮着一个人,双臂张开没有动作,好象已经死去了。老费勒想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救上看看,海上航行的船只看到遇难的人都会义不容辞地伸出援助之手。 老费勒急忙把推进器关掉,让船速降下来,然后趴在窗口上对奥丽娜说:“我把船靠过去,你用救生杆勾住他的衣服。” 奥丽娜赶快跑到后面拿过一个两米多长的救生杆,老费勒熟练地操纵着小艇向飘浮的人靠过去。见奥丽娜用救生杆勾住那个人后,老费勒停下机器从驾驶舱里出来,把身体趴在船梆上探手抓住了这个人的胳膊。 奥丽娜见老爸抓住这个人后,急忙把救生杆扔到甲板上,帮着老费勒把海里的这个人拖上了船。他们把救上的人抬到船尾,轻轻地让他躺在甲板上。 被救上来的人原来是一个年轻的黄种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上的皮肤被海水浸泡起了皱,他紧闭着双眼,身上还有几处圆形伤口,已经被海上泡的发白。 老费勒把年轻人平放在甲板上,趴下身体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了一下。 “还活着吗?”奥丽娜蹲在一边轻声问。 老费勒抬起头,急忙说:“还有心跳,不过很微弱,赶快把他抬进船舱里,现在他的体温很低,时间再长就不行了。” 俩人把年轻人抬进船舱,奥丽娜找了几件老费勒的衣服给他盖在身上。毫不犹豫地把他的上身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救上来的人。 “你照看着他点,必须马上开船赶回岛上,我看他的伤口象枪击的,需要让皮特给他治疗。”老费勒说完赶紧回到驾驶舱,发动起机器,全速朝安尔拉岛驶去。 被俩人救上来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姜无为,他受伤跳进大海里,憋住一口游到了轮船的底下,他猜想敌人肯定会朝海里开枪射击,所以穿过船底游到船的另一侧。 因为轮船没有装载货物,吃水很浅,所以从船舱底部潜水过去并不困难。姜无为从船的另外一侧冒出来喘了一口气,担心船上的人来这边寻找,他又再次潜入海里顺着船身向尾部方向游去。 潜入海底后,刚开始姜无为还能感觉到身上的伤痛,伤口被海水浸泡后先是剧烈的疼痛,再后来逐渐麻木了,没有了感觉。 姜无为最后从尾部的螺旋桨处探出头来,因为货船长期停泊在这里,一些海里的生物和海草附着在船底和桨叶上,刚好给无为作了掩护。 隐藏在船尾有大半个小时,因为伤口出血的缘故,姜无为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而且身体没有了力气,姜无为知道必须赶快游到岸上,否则自己很快会体力不支而沉入海底,于是他离开货船开始向岸边游去。 因为害怕被船上的人发现,无为不敢直接朝岸边游,先顺着船身的方向向前游一段距离后才能向岸边游,无为顺着船尾的方向朝前奋力地游。 游了一段距离后姜无为感觉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差,动作也越来越缓慢,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水流的方向不对,海水好象开始落潮。 姜无为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游,身体却随着海水朝大海深处漂去,而且距离海岸越来越远,慌忙中无为又呛了几口海水,他已经感觉不到海上的苦涩,一丝绝望的念头出现他的心里…… 姜无为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真是太渺小了,漂浮在海面上如同一只蚂蚁,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海岸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最后他干脆放弃挣扎,让身体随海流越漂越远。 求生的欲望激励着姜无为,他竭尽全力保持大脑的清醒,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坚持 为了保存体力,姜无为不再游泳,而是让自己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地飘荡,不知道过了多久,无为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失去了知觉 姜无为落水的位置是温哥华与北美大陆之间的海峡,随时随地都有船只航行在其间,所以鲨鱼一般不会游到海峡里来,无为才免遭攻击,否则也是必死无疑。 老费勒驾驶着小艇驶入了小岛的天然鱼港里,码头边正好有两艘渔船在卸货。 小艇靠到码头边,老费勒从驾驶舱里跳到甲板上,把固定船的缆绳栓到码头上的铁墩上,然后大声招呼渔船上正在卸货的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把姜无为抬到小镇上去。 小岛上有一个卫生所,里面有一个叫皮特的外科医生和一名护士,他们俩人也是小岛上为数不多的不从事渔业的人。 皮特医生据说在大医院干过,医术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个小岛上开起小诊所来。老费勒到大陆去采购商的时候,皮特医生常让他捎带些药回来,所以俩人的关系很好。没有病人的时候皮特医生总是泡在老费勒的酒巴里。 皮特的诊所里只有两张病床,当几个人把无为抬到病床上的时候,皮特医生吃了一惊,这可是他来到小岛后遇到的伤得最厉害的病人。皮特一边给无为作检查,一边让护士把无为的衣服剪开,准备给他做手术。 老费勒和奥丽娜一直在诊所的外间等着消息,一个小时后皮特医生身形疲惫地从治疗室里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老费勒急切地问。 皮特医生摘下口罩,喘了口气说:“这家伙能活着真是个奇迹,他身上一共中了四颗子弹,好在每颗子弹都没有集中要害,甚至大血管都没有破裂,腿部子弹从肌肉击穿了,只有肚子里留有一颗子弹,我已经帮他取出来。感谢上帝,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么说他很快就能好起来?”奥丽娜高兴地问,好象这个陌生人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皮特医生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笑着说:“他能坚持到现在不但因为身体素质很好,关键是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求生的欲望。我相信他很快会好起来,因为上帝都在帮他。” “太好了,我会继续为他祈祷。”奥丽娜兴奋地跳起来,拯救了一条生命对她来说的确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先别高兴了,我们还有很多活要干,快去船上把买来的货卸下来,酒巴还要开门营业。”老费勒对奥丽娜说完,又回头对皮特医生说:“皮特,麻烦你先照看着这个年轻人,我们要去干活了。” “没问题老伙计,这里有我,你们放心的去吧,等他清醒过来后我让丽丝去告诉你们。”皮特爽快地说。 早上是酒巴最清闲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客人来。第二天早上,奥丽娜用最快的速度把酒巴里收拾好,就急忙跑到诊所去看自己救上来的年轻人。 因为护士丽丝没来酒巴,奥丽娜猜想年轻人肯定还没有清醒过来,在心里一直惦记着,不清楚受伤的年轻人怎么样了。 酒巴与诊所相隔不到两百米,所以奥丽娜很快就跑到了过去,走进治疗室,见丽丝一脸疲倦,看样子是一夜没睡,奥丽娜轻声问:“他还没有醒来吗?” 丽丝摇摇头,轻声说:“虽然没有醒过来,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脸色已经不难看了。” 奥丽娜关切地说:“你快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照看着他,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 “谢谢你奥丽娜。”丽丝说完,去后面睡一会,她真的困了。 奥丽娜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在病床边,好奇地看着年轻人的脸,虽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通过静脉注释补充了些能量,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英俊的脸庞有了一些红润。 奥丽娜在猜想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枪伤?他从什么地方来?女孩的心里本来就喜欢幻想,忽然让她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肯定会产生无数的联想。 就在奥丽娜的大脑里充满各种新奇的念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年轻人的嘴角动了一下,随后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姜无为睁开眼睛后先转动着眼珠四处巡视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是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他努力地想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丽娜见年轻人醒来后,惊喜地站起来,探身望着他高兴地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金发姑娘,声音微弱地问,虽然清醒过来,但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 “这里是安尔拉岛上的诊所。”奥丽娜微笑着说。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姜无为又茫然地问。 “哦,我跟爸爸到大陆去采购物,在海里发现了你,就把你拉上船带到这里来了,我们都生活在这个海岛上。” 姜无为努力地想了一下,终于回忆起了发生的一切,他明白了是眼前的姑娘救了自己,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忽然身体一阵剧烈地疼痛身体颤抖了一下。 奥丽娜急忙扶住姜无为的身体让他又躺下来,关切地说:“你受伤了,现在还不能起来。” “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奥丽娜,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中了那么多枪?”奥丽娜好奇地问。 “我叫姜无为是中国人,不小心被人暗害的。”无为慢慢地说,说完这几句话好象费了很大力气。 看着无为吃力的样子,奥丽娜忽然想起来他一定是好长时间没吃饭了,于是对无为说:“你一定饿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做些汤来喝。” 正说着话皮特医生进来了,奥丽娜兴奋地对他说:“你好医生,他醒过来了,谢谢你救了他。” “是吗?应该谢谢上帝,是上帝救了这个年轻人。”皮特医生惊喜地说,一边弯下腰来观察无为的情况。 “谢谢医生”姜无为轻声对皮特说。 “先不要说话,你身体还很虚弱,年轻人你需要休息。”皮特医生温和地对无为说。 “医生,我去给他做些汤来喝吧。”奥丽娜站在一旁问。 “很好,他现在的确需要营养,你去吧孩子,我在这里照看着他。” 在奥丽娜的悉心照料下,一周时间姜无为就能坐起来了。奥丽娜只要酒巴里没事就跑到诊所来探望无为。姜无为也很快与她熟悉了,几个小时见不到奥丽娜,心里就惦记着。姜无为从奥丽娜和丽丝那里了解安尔拉岛的情况,知道了老费勒和他的酒巴。 为了更好地照顾姜无为,等他的伤口愈合后,奥丽娜在酒巴的二楼收拾了一间房子,把姜无为从诊所接了过来。 姜无为身体恢复的很快,又过了十多天,就能扶着西在房间里慢慢走动了,姜无为迫不及待开始在房间慢慢运动,他知道只有通过锻炼才能让自己恢复的更快,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健起来,因为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自己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导师的遗命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奥丽娜在楼下的酒巴里忙的时候,姜无为就坐在窗户前观看渔船进出鱼港。酒巴的小楼位于小镇的最高点,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整个鱼港。 经过了这次磨难姜无为更加感觉到生命的珍贵和生活的美好,望着码头上忙碌的人们,无为忽然很羡慕他们平凡的生活,想到自己从离开祖国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漂浮在大海的一条小船,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风浪的洗礼。他真想把自己永远躲藏进这安静的避风港中,让自己的身心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和谐。 奥丽娜忙完自己的活就偷偷跑上楼来陪姜无为说几句话,看着无为很快地恢复,奥丽娜从心里替他高兴。 姜无为能自己走动后,奥丽娜就邀请他去自己的房间玩耍,她的房间就在姜无为的隔壁。 闻着奥丽娜的闺房里那种女孩身上的特有香味,让姜无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杨岩。他记起第一次在赌场里遇到杨岩的时候,她的身上就散发着这种少女的体香。 姜无为有种想给杨岩打电话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所处的危险境地,他打消了这种念头,他知道如果杨岩听到他受了伤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赶来,危险还没有消除,所以不能让杨岩再涉足险境。但是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刻杨岩正在满世界的寻找他。 奥丽娜的房间里布置的整洁淡雅,墙壁上挂着许多装饰物,橱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床上还有大个的毛毛熊,让人感觉到她的童心未泯。 在几个玩具的后面有样西引起了无为的注意,是一个五彩瓷壶,造型古朴典雅,瓷釉色彩艳丽,壶身上有九条栩栩如生造型各异的龙,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中国的瓷器,因为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龙,很象九龙壁上的造型。 姜无为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把茶壶捧起来,他是学习考古专业的,对瓷器很有研究,他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把茶壶做工非常精细,细润白腻的胎体与绚丽的色彩相互映衬,他特别注意到茶壶上的无彩龙是五爪,仅从这一点就能断定这是宫廷内使用的西。 姜无为仔细的把五彩茶壶看了一遍,他已经认定这把壶是件珍贵文物,想不到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会随随便便的摆放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一个女孩怎么还喜欢摆放这种西?” “哦,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据说是他的爷爷从中国带回来,好象是宫廷里用的西。听爸爸讲原来是一套,还有好几个茶碗,好象是在我二个叔叔手里。我很喜欢这上面漂亮的图案,所以就摆放这里了。” “照你这么说这把壶很有纪念意义,从壶的外形和烧制工艺看应该是中国明代的,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非常珍贵,而且很值钱,你应该把它藏好。”姜无为已经看出了这把五彩九龙壶的价值,如果送到世界知名的索斯比拍卖行,至少能拍卖到一百五十万美元,但是他不想说得太明了,他担心奥丽娜知道了底细会因为这把壶而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只是委婉地告诉她很珍贵。 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导师交给他的任务,寻找宝藏的秘密竟然都隐藏在这把壶里,就这样与打开闯王宝藏的钥匙失之交臂,后来会为了这把五彩九龙飞天壶出生入死,历尽磨难。 奥丽娜到是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这种西对我来说没有多少实用价值,我也不打算用它来换钱,因为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摆在这里也很好看,否则早就丢掉了。” 很多西就是这样,在有的人眼里可能是价值连城,而在有的人看来却是平常之物。奥丽娜的平淡之心也感染了姜无为,他笑了一下又把茶壶放回去,事实上用它来泡茶跟三五元买来的茶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人们的疯狂造就了它的天价。 姜无为忽然想起什么,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说这个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难道说费勒大叔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哈哈当然不是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费勒是我的养父,确切地说他是我的姨父,我姨妈去世后他一直没有再娶亲,他是个好人,为人善良诚实,所以我父母就把我托付给了他。” 姜无为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看得出老费勒是个好人。奥丽娜这么说你在英国没有其他亲人了?” “不,还有两个叔叔,不过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赌徒,就喜欢赌博,而且把家里的西都输得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家是当地很富有很体面的家族,都败在他们的手里” 姜无为听奥丽娜这么说,心想多亏自己没有说出来也喜欢赌博,否则有可能惹奥丽娜不高兴,无为赶紧把话题岔开了。 良好的身体素质使姜无为恢复的非常快,又过了几天他已经可以到楼下的酒巴里活动了。 因为这里是小岛上唯一的公共娱乐场所,所以岛上的居民空闲时总是聚集到这里来。与其它酒巴不同,来这里的客人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大家凑在一起有说有笑,释放着生活的压力。 从海上归来的渔民在回家之前都会先到酒巴来喝一杯,相互了解一下收获的情况,这已经成为了岛上渔民们的习惯,所以有渔船回来的时候也是酒巴里最热闹的时候。满载而归的人兴高采烈,高谈阔论,收获少的则发顿牢骚,埋怨上帝的不公平。 这个酒巴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在酒巴的一角有三张牌桌,供渔民们玩牌用,海岛上没有其它娱乐项目,赌钱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活动。 三张牌桌,有两张是供客人们自己玩,谁赢了钱就主动留下十块、二十块算是给酒巴的抽水。还有一张大点的牌桌是由老费勒坐庄与客人们赌钱。 老费勒和奥丽娜两个人,一个负责招呼客人卖酒,一个陪客人赌钱,各负其责各得其乐。 姜无为在楼上闷坏了,自己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来,大腿上的枪伤在迈步的时候还隐隐作痛,因此不敢走的太快。 奥丽娜见无为下来,急忙跑过去想搀扶他,姜无为笑着朝她摆摆手,“我自己就可以,你忙吧,不用管我。” 奥丽娜对无为的热情招来了酒巴内正在喝酒的几个年轻人的嫉妒,几个年轻人都用敌视的眼神审视着无为的一举一动,他们对这个突然侵入到岛上的外来人怀有敌意,因为他们发现奥丽娜对无为超乎寻常的关心。 岛上的年轻人来酒巴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接近奥丽娜,现在忽然发现他们心目中的公主对这个外来的中国小子这么亲切,让他们的心里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姜无为本能地感觉到这些愤怒的眼光,目前的情况他只能躲开他们,他的身体现在根本无法与这些性格奔放的英格兰后裔争斗。他朝酒巴的其它地方巡视了一下,发现老费勒的赌桌旁边围满了人,有玩的也有观看的,看到赌博无为一下子来了精神。 姜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到赌桌旁了,忽然看到这么多人在玩牌把他内心赌性又激发了起来。姜无为缓缓走到赌桌的旁边,朝老费勒的桌子上观察了一下,只见老费勒在笨手笨脚地在发牌,原来他们在玩两副牌的二十一点。 看老费勒发牌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水平,在姜无为看来简直是糟透了。老费勒的双手已经海浪磨练的粗糙笨拙,从桌上摸起薄薄的纸牌显得非常费力。 这么少的扑克在洗牌的时候如果是高手就能记住牌,姜无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玩牌的规则与赌场有些不同,简单了很多,下注的数额也不大,最多是十块钱,看来他们注重的是娱乐。 姜无为看了十几分钟,发现老费勒的手气很臭,连暴了几次牌,急得头上冒出了汗,他坐庄不同与其他人,别人输一次最多十块钱,而他暴一次牌就要赔出去好几十块钱,一会儿的工夫老费勒输了五六百元了。气得他胡子撅的老高,嘴里不停地咒骂。他越是这样玩的客人越是高兴。 周围几个玩牌的人看到老费勒的窘迫样子,一边下注一边开他的玩笑,“老费勒,今晚是不是要把酒巴一起输给我们?” “必须把奥丽娜一起带上,否则你的这个破酒巴没人要。” 老费勒愤愤地发着牌,不时地回击着这些人,“闭上你们的臭嘴,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没门!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的钱都赢过来,一会儿就让你们光着屁股从我的酒巴里滚出去”老费勒的话引起周围客人的哄堂大笑。 奥丽娜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只顾忙自己的事情,看都不看这些玩牌的人。 而赢了钱的人又大声叫喊着让奥丽娜把酒送过来,老费勒输出去的钱有一部分又被奥丽娜收了回去。 老费勒玩完了一局,气愤地把剩余的几张牌重重地朝桌子一摔,对着几个客人说:“妈的,真是不走运,都等着,我去方便一下,去去晦气再来赢你们。” “你快点,别耽误时间。”旁边的人催促他说。 姜无为见此情景朝前挪动了两步,对老费勒说:“我替您来玩一局吧。” 老费勒一愣,有些怀疑地问:“你能行吗?” “让我试试吧,也许可以。”姜无为微笑着说,没等老费勒表示同意,姜无为的右手轻轻地朝桌面上一抹,散在桌面上的扑克牌便被他收拢起来。 姜无为用另一只手把牌挡了一下,眨眼间扑克牌就变成了整齐的一摞,他并没有洗牌,而是把扑克从中间分成两份,一个手里拿着一半,用拇指一搓,只见两个手里的扑克同时成了扇形,然后两只手拿着散开的扑克向中间一对,所有的扑克均匀的交叉在一起,最后轻轻合起来交到右手里。 姜无为再用一只手拿着扑克,用中指一挑把牌分成两部分,然后在手里对叠了几次,最后把牌放到桌子上,同时用手轻轻一抹,所有的扑克成弧形均匀的散开。 赌桌旁所有的客人包括老费勒都看傻了眼,都被姜无为玩魔术一样的动作惊呆了,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酒巴里忽然变得很静,半天没有一个人出声。 姜无为看着这些傻眼的人,潇洒地抬起手,问了一句,“请问谁来切牌。” 本来吵吵闹闹的赌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酒巴里其他客人都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费勒也顾不上方便了,他提了提裤腰带,用手拍拍无为的肩膀,朝他伸出大拇指,“好,年轻人就冲你这一手这里交给你了。” 姜无为谦虚说:“我试试吧,二十一点我玩的很多但从未坐过庄,搞不好请不要在意。” “没关系,输了都算我的。”老费勒大度地说,随后从旁边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姜无为的旁边,兴奋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玩牌。 二十一点要不要牌主动权在玩家手里,姜无为知道要想自己不输就要做点手脚,赌场里的二十一点一般是用六副牌,放在发派盒里一张一张地向外发。而这里却是拿在手里发牌,在这些人面前做点手脚对无为来说是小菜一碟。 姜无为玩牌最恨抽千了,为了答谢老费勒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无为决定昧着良心替老费勒挣些钱,关键还是要让他开心。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在发牌时做手脚,无为赢两把就有意输一次,很快就把老费勒输掉的钱赢了回来。 老费勒坐在无为旁边,手里拿着赢来的钱,高兴的不时哈哈大笑,他开始反过来嘲笑刚才嘲弄他的几个人,他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对着几个人说:“哈哈,怎么样,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我就说让你们输得光着屁股离开。” 酒巴里其他客人也都被吸引过来观看他们玩牌,奥丽娜也过来站在姜无为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无为赢了后她也显得很高兴,本来就对无为非常嫉妒的几个年轻人见此情景心里更不乐意了。 几个人在后面悄悄地嘀咕了一阵,然后凑上看着,等姜无为玩完一局在洗牌的空档,一个年轻人对他大声说:“中国小子,看你的牌技这么好,敢不敢跟我们几个单独玩几把?” 奥丽娜猜想他们几个肯定没安好心,生气对这个年轻人说:“汤姆,你想干什么?” 这个汤姆听奥丽娜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用手指着姜无为挑衅地说:“小子,别靠女人保护着,有种就来跟我们赌几把,否则就从安尔拉岛滚出去。” 姜无为从内心讲就不想坐庄发牌了,见刚才对自己有意见的年轻人向自己叫板,心想正好借台阶下来,于是笑着说:“没问题,请问你们想怎么玩?” 奥丽娜见姜无为要答应他们,着急地在后面拽拽无为的胳膊,低声说:“不要理他们,这几个家伙就喜欢在岛上闹事。” 姜无为本来就年青气盛,被汤姆一激就想教训他们一下,无为轻轻地拍拍奥丽娜的手说:“没关系,我就陪他们玩两把。” 汤姆指着自己身边的三个人说:“你加上我们四个,轮流坐庄玩德州扑克,敢不敢?” “哈哈,当然可以。”姜无为笑着答应了,他心里说我是德州扑克大赛的世界冠军,你们真是撞枪口上了。 姜无为紧接着又问:“你们要赌什么?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汤姆想了想,对无为说:“我们用泥码赌,每个人五百元的泥码,如果你输了就请你离开安尔拉岛。” “好,我同意,如果你们输了怎么办?”无为平静地问。 “如果我们输了,你赢多少泥码我们就付给你相同数额的钱怎么样?” 姜无为摆摆手,笑着说:“我不要你们的钱,如果你们输了,从今天算起,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内你们四个人必须听奥丽娜的话,无偿的帮助她干一年的活,你们同意吗?” 四个年轻人一听这话马上点头同意了,他们巴不得有接近奥丽娜的机会,能帮助奥丽娜干活对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酒巴里的人也被他们奇异的赌注吸引了,随即跟着起哄,大声叫嚷着赶快开始。小岛本来只有几百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之间都很熟悉,都知道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思。 大家纷纷闪开,让无为和四个年轻人在牌桌边坐下,周围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挣抢着来看热闹,平常小岛上很少有这样的吸引人的事情。 老费勒给每个人发了五百元的泥码,都是十元和二十元的筹码,摆放在五个人的面前。 汤姆跟奥丽娜要过来一副崭新的扑克,自己亲手打开,把大小王抽出来扔掉,然后把扑克洗了两边,最后让每人抽一张牌决定由谁开始坐庄。 姜无为笑着对汤姆说:“不用抽了,你先来做庄吧。” 听姜无为这么说,汤姆也不客气,他把手里的扑克又重新洗了一遍,然后合起来握在左手心里,用右手开始发牌,他先扔掉最上面的一张牌,随后按顺序给四个人,包括自己每人两张底牌。 汤姆发完牌后,把手里的扑克放到桌子上,拿起自己的两张底牌偷偷看了一下,然后等着左侧的人开始下注。 无为前面有两个人,一个下小盲注,一个是大盲注。小盲注下了五元,大盲注十元,轮到无为下注的时候,无为根本就没看自己的底牌,他平静地说:“我们不用麻烦了,我把这五百元全押了,大家摊牌吧,就用这两张底牌比大小。” 所有的人都用惊奇的眼神望着无为,还有三张公牌没有发出来他就要求摊牌,这也太心急了吧,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赌博的。 姜无为见大家都看自己,他微笑着说:“我的底牌是一对老k。再发出三张公牌来也是我的为大,不信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周围的人都看到无为没有动底牌,心里都在想难道这个中国青年是神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牌?无为身后一个人忍不住伸手掀起了他的底牌,果然是一对k。 有几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啊,上帝,真的是一对k。” 汤姆和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汤姆把自己的底牌朝桌子上一摔,用手指着无为说:“你一定是在作弊!” “愿赌服输,大家都看到,是你发的牌,而且我根本就没动这两张底牌,请问我怎么能作弊?”无为的话让汤姆张口结舌反驳不上来。 “好吧,为了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我让你们四个每人坐一次庄,如果有一次我输了,我就马上离开这里。”无为心平气和看着四个人说。 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这个中国青年也太狂了吧,就是赌王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如果说他赢一次大家还能相信,要连续赢四次真的是有点天方夜潭了。 第二个人从汤姆手里接过扑克,他反复洗了四五次牌,然后开始发牌,等他把五个人的底牌发完后,四个人都抢着摸起自己的两张底牌偷偷的查看。 无为还是没有动自己的底牌,他把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望着四个人笑着说:“这次我的底牌是一个十点一个j,如果后面把公牌发出来,我就能组成同花顺,依然赢你们。” 坐庄的年轻人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没有发出来的扑克,随后一下子坐到了座位上,正如姜无为说的那样,如果把牌发出去,他刚好是一副同花顺。 “mygod.”(我的上帝)周围的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无为望着惊愕不已的四个人,轻声问:“还要赌吗?” 四个年轻人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再赌下去结果还是一样,汤姆好奇地说:“我们输了,我们遵守刚才的约定。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您怎么会知道底牌?” 姜无为扶着桌子站起来,答非所问地说:“我累了,需要上楼休息了。”说完慢慢朝楼梯走去。 酒巴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无为,希望能从这个神秘的青年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赌王,他一定是赌王。” 老费勒的酒巴里有个赌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安尔拉小岛,岛上的人聚拢到酒巴想一睹赌王的风采。 姜无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再没有出来,因为年轻气盛,同时也想教训一下几个年轻人,所以才露了几手,过后姜无为心里挺后悔,不应该显要小技巧,也许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无为想起奥丽娜说过她不喜欢赌博,无为担心自己这样会让奥丽娜失望。 第二天早上,老费勒敲开无为的房门。姜无为对这个救自己的老人很尊敬,急忙请老费勒坐下。 老费勒微笑着望着姜无为,高兴地说:“年轻人,我把你从海里捞上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真想不到你有这么高的赌术。” 姜无为来到安尔拉岛已经半个月了,住在老费勒的酒巴里,老人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世,也没问自己为什么受伤,无为知道老费勒有大海般宽广的胸怀。现在见老人对自己提起昨天的事情,所以不想对老人隐瞒什么。 “费勒大叔,让您见笑了,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赌术,我昨天用的就是一些小魔术,这些西在赌场里一点用都没有。”姜无为诚实地说。 “哦?真的吗?我亲眼见到你赢了他们,怎么说不是赌术?”老费勒好奇地问。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我妈妈是个魔术演员,我从小是看着妈妈玩扑克长大的,所以看牌记牌的能力很好,汤姆他们洗牌的方法不对,我能看到每张牌的位置并且记住它们。而赌场里的发牌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他们洗牌时根本让人察觉不到牌的情况。我使用的只是技巧而非赌术,这些技巧跟普通人在一起玩可以用,但是在赌场里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真的以为你有高超的赌术,大家都认为你是个赌王,都想跟你学点技术准备去赌场赌博。” “费勒大叔,我对讲实话,千万不要相信有什么赌术,这些都是骗人的小把戏,进赌场后没有任何用处。”姜无为说着话从旁边拿过一副扑克来,演示给老费勒看。 “大叔您看好了,我可以把任何您想要的牌发给您。”无为边说边发出来了皇家同花顺在老费勒面前。 随后又把扑克收起来,快速的洗了几遍,然后把扑克在桌子摊开,从a到k的一条龙又展现在老费勒眼前,望着无为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老费勒惊叹不已。 “这些只是技巧,我妈妈玩的比我还厉害,许多魔术师都会这些,根本不是什么赌术。我的确也常在赌场里玩,但是靠得却不是这些西。” 老费勒发自内心地说:“年轻人,你很诚实,我很喜欢你的为人。有这么好的技艺却不欺骗人,很难得。”老费勒说完就离开了无为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奥丽娜默默走进无为的房间,无为看着单纯美丽的姑娘,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奥丽娜,我我没对你说自己会赌博,请你不要怪罪我。” “你不用责怪自己,我以前也没有问过你,看你玩得那么熟练,一定经常在赌场里赌博了?”奥丽娜不冷不热地说。 “我我”无为在奥丽娜善良无私的目光的注视下根本无法撒慌,他更不敢看奥丽娜那清澈的眼睛,只好低下头轻声地说:“是,我以前常在赌场里玩。”无为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在赌场里赌博是件说不出口的事情。 奥丽娜一句话没有说,神色平静地转身走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 祸不单行 王姬在病房楼里把监视阿仑的两个人支开,让杨岩开车把阿仑偷偷从医院拉出来后,自己随后坐出租汽车回到家里。 王姬前脚刚进家门,马晓林后脚就跟了进来。 马晓林带着几个亲信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客厅,进门后二话没说怒视着王姬大声质问:“你把那个阿仑弄到哪里去?” 王姬一见马晓林的态度心里就火了,心想忆鲁刚被人带走你就狂妄成这样,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冷冰冰地说:“什么阿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在我家里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你少给我装蒜,刚才不是你去医院把监视阿仑的人喊开的?让那个杨岩把他带走了。”马晓林挥舞着胳膊张牙舞爪地叫喊着,丝毫不把王姬放在眼里。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干什么?”王姬一句话把马晓林堵了回去。 马晓林恼羞成怒张口就骂,“妈的,你这个臭婊子”马晓林的脏话刚出口,就听到啪的一声,王姬的巴掌就抽到了他的腮帮子上 “哎吆你敢打我?”马晓林捂着自己的脸大叫了一声。 王姬气的全身颤抖,用手指着马晓林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如果不是忆鲁收留你,你能有今天?现在你竟然背着忆鲁勾结外人把帮内的元老们都害了,你还是不是人?养一条狗都知道对主人忠诚”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勾结外人了?你不要血口喷人。”马晓林急忙替自己狡辩,他虽然敢抢夺会长的位置,但是与南亚人勾结的事情却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帮内的大部分人就会反了他。 “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马晓林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要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被王姬揭了自己的底,马晓林一下子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变得象恶魔一样对王姬大吼,“疯了,你这个疯婆子,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马晓林的话把王姬气得脸色苍白,她用手指着马晓林的脸颤抖地说:“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弄脏了我的房子。” “哈哈”看王姬气成这个样子,马晓林反到乐了,他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条腿不停的晃荡着,不急不慢地说:“这栋房子是大帮会的资产,我现在大帮的会长自然要享用它了,所以现在就请你搬出去” 王姬被马晓林这种无耻的强盗行为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哆嗦成了一团,停了几秒钟后,突然象火山爆发一样,张开胳膊朝马晓林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西” 马晓林的两个手下立即拦住了王姬,从两边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的身体架空了起来,王姬只能用两条腿在空中踢来踢去。 女佣实在看不下去,冲上来用力掰两个男人的手,想把王姬救出来,“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女佣气愤地说。 抓住王姬胳膊的一个家伙,抬腿一脚踹在女佣的肚子上,把她踢倒在地上。 马晓林见状恼羞成怒,把火都撒到了女佣头上,他猛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手枪,上前两步走到女佣跟前,把枪抵在她的头顶上,大声嚎叫,“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多管闲事的臭婊子” 王姬见马晓林象疯狗一样对待女佣,立即大声说:“马晓林你如果敢对女人下手,让帮内的兄弟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 马晓林回过头来,声色俱厉地对手下吼道:“把这个疯女人送进精神病医院,马上就去” 马晓林知道大帮还有很多人的心是向着张忆鲁的,如果这些人知道是自己与南亚人勾结一定不会轻饶自己,所以必须把王姬关起来,绝对不能让她出去乱说,目前来说精神病院是最好的地方,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 杨岩开车从藏身的别墅出来,找到一家摄影中心,把手机里无为的照片放大了几张,准备用这些照片供人们辨认使用。 办完事情,杨岩准备回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把手机号码留给王姬,同时请她发动一些朋友也帮助在当地找一下无为,如果有消息及时通知自己,于是把车掉头朝王姬家开去。 进入王姬家的那个街区后,杨岩远远就望到在她家前的街道上停靠着好几辆车。杨岩心里感觉奇怪,昨天来时还门前冷落车马稀,现在怎么忽然热闹起来了。 等开车来到近处,杨岩又看到王姬家门前还站着两个穿黑衣的人在来回走动,杨岩感觉有些不对头,她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距离王姬门前二三十米的地方。 这里的人家都没有院墙,楼房前后都是花园,周围是一圈矮矮的,修建的很整齐的小树丛,所以坐在车里很容易看清楚楼房的情况。 杨岩刚把车停下来没有几分钟,就见王姬家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把王姬夹在中间,一人一个抓着王姬的胳膊。 只见王姬猛烈地挣扎着,头发零乱失去了平日的端庄,嘴里好象还在呼喊着什么。 见此情景杨岩大吃一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透过楼房的玻璃门,杨岩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正是马晓林那张可恶的嘴脸,带着得意的微笑望着王姬被塞到街道边的车里。 杨岩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把王姬救出来,但是她知道靠自己的力量,要想从几个强壮的男人那里救出王姬根本不可能,杨岩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冲动,要动脑子,不能蛮干” 王姬被塞进车里后,那辆车立即发动起来,急速地驶离了门口。杨岩也随即发动起自己的车,紧紧地跟了上去。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杨岩发现前面的车并没有去城区,而是驶向了郊区一个偏僻的山区,最后在树林里一个有着高墙的院门前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个人,走到大门**涉了一会儿,随后院门打开,汽车开了进去。 杨岩缓缓地把车开过来,发现院门是结实的大铁门,门口旁有一块方形的金属牌,她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杨岩明白了马晓林的险恶用心,想不到这个家伙如此恶毒,真是太没有人性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把王姬关进精神病院里来。一定要先把王姬救出来,否则她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杨岩决定先回去跟阿仑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把王姬从这里救出来。她知道王姬暂时不会被带离这里面,于是马上开车离开,回去找阿仑商量办法。 阿仑正焦急不安地等杨岩回来,杨岩出去三四个小时了,按说放大照片应该早回来了,他在想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最近这段时间遇到了这么多事情,让阿仑变得提心吊胆,害怕再出点什么事情。 阿仑站在窗户前盯着街道上来往的车,当看到杨岩的车停在花园前面,他马上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你怎么会去了这么长时间?可把我担心坏了。”阿仑用埋怨的口吻说。 “出事了,先进屋后再说。”杨岩边说边急匆匆地朝屋里走。 听到这话阿仑心里一愣,紧张地跟在杨岩身后,焦急地问:“又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我了,我现在都被各种事情搞怕了。” 杨岩进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焦躁不安的阿仑说:“我放大了无为哥的照片后,想去找王姬说件事情,没想到刚到她家花园前,就发现有两个人把她从家里拖了出来,然后塞进一辆车里拉走了,我一路跟踪最后发现他们把王姬弄进了一家精神病院里。” “妈的,是什么人干的?”阿仑气的开口大骂。 “我从王姬家的玻璃窗里看到了马晓林的身影,肯定是他指示手下干的。” “我应该猜到是这个混蛋,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这个奸细不但把我出卖给南亚人,还把大哥和张会长都害了,现在连女人他也不放过,真是太可恶了。”阿仑气愤的站起来说。 “阿仑,你快说怎么办?我们必须先把王姬救出来。”杨岩着急地问,她现在真的是乱了方寸,只能盼望阿仑想办法了。 阿仑在客厅里走了几个来回,想了一下说:“我想应该不会太困难,王姬被他们关进了精神病院,又不是监狱。我们就说是王姬的亲属,给医院些钱,他们肯定很愿意让我们把她接出来。” 杨岩点点头,“不错,我们化装一下,就说是从美国赶过来的,我们去租辆好车,阿仑你就受点委屈装扮成我的司机。” “没问题,给你作司机也不是什么委屈,比挨骂要强多了。”阿仑开玩笑地说。 听阿仑这么说,杨岩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阿仑,我以前对你态度不好,希望你能原谅。不过我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哈哈原谅什么,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说真的很长时间听不到你骂我,还真感觉不舒服。”阿仑笑着说,好长时间没有开心地笑了,阿仑忽然觉得他们以前在拉斯维加斯度过的时光是那么幸福,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是不象现在处处充满危机。 看着阿仑微笑的样子,杨岩发自内心地说:“阿仑你变了,变得勇敢了,也象个男子汉了。” 阿仑听杨岩这么说,马上又沉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不错,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感觉自己变了,大哥和昊晟他们一次次地舍身救我,我如果再不变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几个小时后,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大房车悄无声息驶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铁门前。 司机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走到旁边的警卫室前,对正在朝外张望的警卫说:“我们是从拉斯维加斯来的,车里坐着的是帝王皇宫酒店的继承人蒙丽雅小姐,她有事要见你们院长。” 看到这辆劳斯莱斯银燕就知道车里人的身份,警卫急忙对司机说:“好,请稍等,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 司机没有理睬警卫,转身回到车里。 阿仑坐到驾驶位上,回头对杨岩说:“真是他妈的势利眼,见到有钱人就点头哈腰。” “在哪里都一样,有钱就有特权,就能享受到一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杨岩轻声说。 大铁门缓缓朝一边移开,阿仑把车开进了院子里。从外边看整个院子戒备森严的样子,但是来到里面却发现环境优美,漂亮的花园和整齐的树木,一栋栋小楼被草坪和鲜花环绕着,这里更象是一座度假村。 阿仑把车停在一座白色的办公楼前,院长已经提前出来站在楼前等着接待他们,看来是接到了警卫的电话。 阿仑迅速从里面车里出来,跑到后面把车门打开,让高雅尊贵的小姐下车。 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杨岩,院长感觉眼前一亮,急忙迎上来对杨岩说:“您好蒙丽雅小姐,我是这里的院长,欢迎来到我们这里。” 杨岩天生具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向院长点点头,说了句,“院长先生好。”然后朝四周环视了一下,称赞地说:“不错,环境非常优美。” “多谢小姐夸奖,请蒙丽雅小姐随我到办公室如何?”院长高兴地说。 “好。”杨岩跟随着院长进入到小楼里。 进到院长的办公室,院长请杨岩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主动问:“请问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理?” “是这样,我得到消息,我姨妈被她的不孝子孙送到您这里来了。” “请问小姐的姨妈是那一位?”院长急忙问。 “她是今天上午被送来的,名叫王姬,一位中年妇女。” “哦,我知道了,不错,是有这么回事。”院长点点头说,紧接着又问:“小姐的意思是?” “我想把姨妈带到美国去,距离我们也近,照顾起来方便。” “这个吗恐怕有些困难”院长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地说:“送她来的人专门交代过,除非是他们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接走病人。” 杨岩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她打开胳膊上的小挎包,慢慢地说:“我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这里有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我捐献给贵院,算是对病人们的一点爱心。 杨岩说着话把支票放到院长面前,见到支票院长立即喜上眉梢,马上说:“好说,好说,我立即让护士把您姨妈送过来。” “那就谢谢院长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让他们到拉斯维加斯来找我就可以。”杨岩说着站起身来,“我们还需要赶回美国,就不打搅院长先生了。” 院长陪着杨岩从办公楼里出来,只见两名护士用轮椅推着王姬走过来,王姬已经换上精神病人专用的病人衣服,长长的衣服袖子被捆绑在身上。 王姬目光呆滞,表情冷漠,杨岩猜想一定是被注射了镇定药剂,心里说这刚进来几个小时就折腾成这样了,时间长了真的就变成精神病人。 她急忙走过去,轻声对王姬说:“姨妈,我来接您来了。”说话的同时杨岩的眼泪止不住滴了下来。 王姬望着杨岩,嘴巴张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但是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虽然被药物控制了身体,她的思维显然是清醒的,知道杨岩来救自己了。 阿仑赶紧从车里出来,打开车门,与杨岩一起把王姬搀扶到车里。 杨岩转身对院长说:“谢谢院长先生,我们走了。” 院长高兴地挥挥手,“没关系,请小姐走好。” 阿仑驾驶着劳斯莱斯象一阵风飘出了医院。杨岩在后面把绑在王姬身上衣服解开,然后用手搂抱着她,让王姬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停地安慰她,“好了王姐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王姬依然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把杨岩的衣服都打湿了。 回到租用的秘密别墅里,俩人把王姬搀扶进客厅里,杨岩给她喝了几口水,半个小时后王姬逐渐恢复了神智,她抱住杨岩猛然大声哭了出来。 杨岩没有说话,抚摸着王姬的后背,让她内心的伤痛释放出来,这样对她的精神会好些。 过了几分钟,王姬止住悲伤,擦擦眼泪对杨岩和阿仑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又一次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岩轻轻地安慰她,“大姐,我们都是自己人,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马晓林这个王八蛋,不但把我的家占了,还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王姬这个从来不会骂人的人也忍不住愤怒地痛骂起来。 “马晓林这个屌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和造成的,我们一定不能饶过他。”阿仑气的暴跳如雷,顾不上身边的两个女士满嘴脏话。 杨岩望着俩人说:“放心吧,这样的人没有好下场,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这个世界永远是公正的。”杨岩又握着王姬的手,“大姐,先委屈你住在这里,我和阿仑先去找寻无为哥的下落,只要找到无为哥我们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没想到王姬坚定地摇摇头,“不,我想好了,不能再这样等待了,大帮会里还有一些好兄弟,我必须偷偷的联络他们,让他们帮助调查忆鲁的情况,以前我指望马晓林这个混蛋救忆鲁他们,没想到都是他害得,我必须要靠自己把忆鲁救出来。” 杨岩忽然也被王姬的坚强意志感染了,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女人在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后变得坚强起来了。她使劲握住王姬的手,鼓励她说:“对大姐,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即使找不到他们也要跟马晓林斗。” 阿仑看着两个坚强的女人,自己也受到了鼓舞,他也终于明白了罗伯特说过的人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转变的话,现在不光是自己,还有杨岩和王姬都变得坚强起来。阿仑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象无为大哥一样,勇敢顽强,还要多动脑子。 阿仑对两个女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买两块手机,我们外出的时候好相互联系,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我们就回到这里。” 现在只有杨岩带着手机,他和王姬的手机都没有了,联系起来的确不方便。 杨岩点点头,“好,你快去吧,一定注意安全,我想马晓林如果得到王姐被我们接走的消息,肯定会安排人到处找我们。” “知道了,我不回来你们千万不要出去。”阿仑叮嘱她们后转身离开了。 阿仑走后,杨岩和王姬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也没见阿仑回来,杨岩感觉事情不对,她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杨岩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不时地望望窗外,花园外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了往来的车辆,只有路灯发出不太明亮的光线照在清冷的路面上。 王姬也担心阿仑会出什么事情,看着杨岩着急的样子,于是对她说:“杨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找阿仑。” “这么晚了你去什么地方找他?这个阿仑也是,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是急死人了。” “放心吧,我在温哥华多年了,对这里很熟悉,而且也有几个比较好的朋友,让朋友们帮我一起打听,不会出什么事的。”王姬安慰杨岩说。 “好吧,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哎,越怕有事就越是出事。”杨岩想也只好如此,自己离不开,她担心自己出去后阿仑再突然回来。 王姬脱去医院里的衣服,临时换上杨岩带着的衣服,然后急匆匆出去寻找阿仑。 王姬一个人出来寻找阿仑,她最担心的是阿仑被马晓林的人发现了抓住,马晓林现在就象是一只疯狗,什么都不顾了。王姬决定找大帮会里的知底人了解一下。 王姬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同乡,这个人叫李辛同,刚来北美时自己对他挺照顾的,还帮助他妻子在唐人街开了一家服装店。李辛同为人正直,后来张忆鲁又吸收他进了大帮会,这家人跟自己的关系一直很密切。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王姬猜想他们的店服装肯定关门了,于是决定去李辛同的家里找他。 王姬打车来到李辛同家的门前,按了两下门铃,过了四五分钟才听到开门声,显然他们已经睡下了。 身穿睡衣的李辛同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是王姬吃了一惊,赶紧把栓门的铁链摘下来,敞开门让王姬进来。 “大姐,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我今天才听到您的事情,正着急呢,赶快进家里再说。”李辛同边说边把王姬让进客厅。 “辛同,你都听说什么事情了?”王姬坐到沙发上望着李辛同问他。 “马晓林散布谣言说会长与新帮勾结,把大帮内的元老召集到自己的家里让南亚人带走了……” 李辛同还没说完王姬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个畜牲,真是血口喷人,他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赖到忆鲁头上,可恶,太可恶了……” “大姐,帮内的许多兄弟都不相信马晓林说的话,大家现在是群龙无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李辛同的妻子也从卧室里出来,见是王姬,急忙过来坐在她身边,拉住王姬的手关切地问:“大姐,我们刚才正在说您的事情,听说马晓林的人把您弄进了精神病院里,商量着准备明天去看您,想不到您就来了,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今天下午被两个朋友救出来了的……” 李辛同对妻子说:“你先别插嘴,大姐这么晚来一定有要紧事情。”随后又对王姬说:“大姐有事您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办好。” “你在帮会里还听说什么事情了?”王姬又问。 “会长和几位元老出事后,马晓林就把持了大帮会的大权,他安排自己的人四处煽风点火,对有不同意见的人就打击报复,帮会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的手下打伤了,这个家伙看样子早就有野心了,暗中替自己培养了不少力量。”李辛同气愤地说。 “哎,都怪忆鲁太信任他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办理,没想到养了一条白眼狼,反过来被他咬了一口。”王姬生气地说。 “我是今天傍晚才听说他把您送进精神病院,打算明天去看您,想不到您就来了。” “辛同,我来是求你办两件事情。” “大姐,看您说的,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您帮我们的太多了,我们想回报还没机会呢。”李辛同实心实意地说。 “第一件事我有位朋友叫阿仑,就是帮会里新来的那个副会长姜无为的同伴,你一定听说过,他今天下午出来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马晓林的人抓了他,想请你在帮会里打听一下……”王姬刚说到这里,李辛同就急忙打断了她。 “不用打听了,的确有这么回事情,我无意中听到马晓林的一个亲信说从医院里逃跑的那个人又被抓住了,一定是指阿仑了,因为没有其他人从医院里出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就预感到这件事出在马晓林身上。辛同,还有一件事情,你大哥被人带走后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我想马晓林会找到他们,看来是不可能了,而且这件事很可能是他在背后搞鬼,我想请你帮我秘密调查一下,新帮把你大哥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干的,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李辛同爽快地答应了。 “好,谢谢了,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马晓林的人知道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拖家带口的不容易。”王姬一再叮嘱李辛同说。 “我知道了大姐,有了消息我怎么联系您。”李辛同问。 王姬把杨岩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同时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打这个电话号码就可以,时间不早了,我必须离开了。” 李辛同想留王姬在自己家里,被王姬拒绝了,她要急着赶回去与杨岩商量对策…… 事情都出在阿仑开的车上,原来阿仑开着王姬家的那辆红色的双排福特皮卡车,刚出门不久被马晓林的手下无意中发现了。 杨岩和阿仑把王姬从精神病医院接走后,医院里就给马晓林的手下打电话,说王姬被她的亲属接走了。 马晓林立即就猜想到了是杨岩和阿仑干的这件事,因为他对张忆鲁家的事情非常了解,王姬在北美根本就没有什么亲属,更不可能有什么外甥女,一定是有人假扮的。目前这种情况只有这俩人会去救王姬,只是他不明白杨岩和阿仑是怎么知道王姬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而且这么快就把她救了出去。 马晓林随即安排自己的亲信到处寻找王姬和阿仑他们的下落,他知道王姬已经了解到自己跟新帮勾结的事情,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被捅出去,他目前在大帮的根基还很浅,一旦帮内的人知道他的底细,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阿仑开车出来不久,在一个路口遇到红灯停了下来,恰巧被到处寻找他们的人认出是张忆鲁家的车,几个人立即驾车尾随在他后面。 阿仑买了手机从商店里出来,马晓林的几个手下围住了他。阿仑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曾在医院里监视过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转身想跑,可以逃跑的路已经被几个人堵住了,他们把阿仑扭住然后塞进车里带走了。 阿仑被人蒙住眼睛带到了一个秘密房间里,随后把他捆绑在一把椅子上,才取下他眼睛上的布条。 阿仑使劲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这里好象是一处仓库,里面很宽敞,旁边还排放着很多箱子。 除了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个人,阿仑赫然看到马晓林坐在几米开外,只见他叼着一只烟正冷笑着望着自己。 看到马晓林无耻的嘴脸,阿仑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马晓林,你有种去跟南亚人干,抓老子来干什么?” “阿仑,我希望你放聪明点,姜无为已经上西天了,你如果求我收留你,也许我一高兴会答应” “呸,”还没等马晓林说完,阿仑就朝地上啐一滩口水,“做你妈的梦,老子就是饿死也不会跟着你这只白眼狼。” 马晓林想不到阿仑这么嘴硬,他恼羞成怒两步窜到阿仑跟前,抡起胳膊照阿仑的脸上就抽了两耳光,同时嘴里还气愤地说:“妈的,我让你嘴硬,老子抽死你。” 一股鲜血顺着阿仑的嘴角流了下来,阿仑冷不防把满嘴的血水朝马晓林吐了出来,马晓林被喷了一脸,他用手抹了一把,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脸,还有臭哄哄的血腥味。 看着马晓林的狼狈样,阿仑仰头大笑起来,“哈哈马晓林你小子有种就开枪打死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恼羞成怒的马晓林抬起腿,一脚踹在阿仑的胸口,把他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上,马晓林依然不解恨,又走上前猛地照阿仑的身上踢了几脚,回过身来对着几个手下大声说:“给我打,狠狠地打,直到他讲出把王姬那个婊子藏在什么地方了。” 阿仑在摔倒的时候头磕碰到水泥地上,把他撞的头昏眼花,不过心里明白,马晓林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王姬的下落,阿仑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几个人把阿仑暴打了一顿,阿仑被打得昏死过去也没说出王姬的藏身地点。马晓林最后只好先把他关押起来,让两个亲信在这里看守住阿仑,自己先离开 王姬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了,杨岩还没有睡觉,正焦急等待着她的消息。见王姬回来,杨岩急忙上去抓住她的手,着急地问:“怎么样大姐,有消息吗?” “打听到阿仑的消息了,被马晓林的手下抓去了。” “这可怎么办?他们怎么都出事了。”杨岩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杨小姐,着急不是办法,我们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王姬拉着杨岩的手坐到沙发上,神情镇定地继续对她说:“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我让朋友打听着大帮会那边的消息,我们俩先开始寻找无为,你看怎么样?” 杨岩点点头对王姬说:“大姐,我能感觉到无为哥还活着,他在等着我去找他。” “我相信你,我也能感觉到忆鲁还活着,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去救他们,杨小姐,我们一定要坚强起来”接连的遭遇让王姬坚强了起来,两个同命相连的女人相互鼓励着。 “大姐,你叫我岩岩就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我。”杨岩对王姬说,她从王姬身上感觉到了力量。 “好,大姐就叫你岩岩,我们赶紧睡上两个小时,天亮后我们就去寻找你的无为哥。” 天刚亮,杨岩和王姬就早早起来了,俩人收拾了一下,简单地吃了点西就开车直奔海边而来。 她们先去了无为落水的海边小镇,小镇上的人大多数人从事海运,因为这里风景秀丽,交通方便所以居住在这里。在家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都外出工作了。 俩人拿着姜无为的照片,挨家挨户的询问,有没有人见到过这个人。然后又去酒巴、超市、码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去询问。 在小镇里她们把能寻找的地方都打听过了,没有一点线索。俩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去什么地方,这时王姬看到一个提着钓鱼工具的人从海边走过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对杨岩说:“岩岩,我们应该沿着海边寻找,重点询问在海边钓鱼和在赶海的鱼民,这些人发现无为的机会要大一些。” “大姐说的对,无为哥被冲到无人的海边可能性更大,我们不能光在人多的地方找,经常在海边活动的人最有可能发现他。”杨岩很同意王姬的意见。 俩人于是就开车沿着海边的公路,行驶一两公里后就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跑到海边寻找,只要在海边见到钓鱼或赶海的人就拿着无为的照片询问。 她们就这样走走停停,沿海边寻找了七八天的时间,也没有打听到什么线索。杨岩的情绪随着不断的失望变得越来越焦躁,王姬总是不住地安慰她。 王姬表现的比杨岩冷静,她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对杨岩说:“岩岩,我们寻找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对,只是这样漫无边际的寻找不行,应该找个对这里的大海熟悉的人询问一下。” 杨岩觉得王姬说的有道理,于是俩人决定找个熟悉情况的人询问一下,她们在海边找到了一个老渔民,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讲述了一遍。 老渔民想了想对她们说:“按照你们说的情况,这个年轻人不一定被冲到这边的海岸上来。” “那会被冲到什么地方去?”杨岩焦急地问。 “我们面前的大海事实上是一个海峡,从这边的陆地到对岸的温哥华岛只有三十多公里宽,所以在海水涨潮和落潮的时候会形成水流,从你们描述的时间看,应该是落潮的时间,所以被水流带走的可能性很大。” 听渔民这么说,杨岩更加着急了,如果被海水冲进大海里那生还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照您说的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去寻找落海的人?”王姬问老人。 “你们应该到海峡中的几个岛屿和对面的温哥华岛去寻找一下,那些地方都有可能。” “太谢谢您了。”俩人告别了老渔民后重新回到公路上的汽车里。 “大姐,我们应该先去什么地方?”杨岩问王姬。 “我想应该先乘轮渡去对岸的温哥华岛,在岛的这边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就雇船挨个去海峡中的这些岛屿上寻找。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无为。”王姬坚定地说。 “好,就听大姐的我们先去温哥华岛。” 王姬每隔两三月就会开车去趟温哥华岛度假,所以对温哥华岛的情况很熟悉。王姬驾车直接去了轮渡码头,刚好有一班去对岸的渡轮。王姬把车缓缓地开进船舱里。 她们乘坐的是六层大型豪华轮渡,能同时承载四百多辆汽车和两千多乘客。船舱内已经停放了很多车,有许多是大型的旅游大巴,这些车上的乘客都是去岛上旅游的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 她们把车固定好,然后乘升降电梯来到顶部的甲板上。甲板上早就站满了众多的游客,这些人大多是去岛上游玩的,手里都拿着照相机在不停拍着美景。 甲板上凉风习习扑面而来,让人感觉一阵清爽,红嘴鸥好象一点也不怕人,一只脚悠闲地站在船边的围杆上,还有的围绕着船舷上下翻飞,不时地掠过人们的头顶。 “呜”渡轮发出一声长鸣后缓缓离开码头,朝海峡对岸驶去,渡轮沿着九曲十八弯的航道从容游弋,海峡中的小岛不时映入眼帘。 小岛上一片片针叶林和枫林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翡翠、玛瑙般的色彩,交相辉映。一座座别致的小洋房点缀其间,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在蓝色的晴空下,碧绿如洗的水面如一面巨大镜子映出两岸树木、楼房,渡轮航行在着幅自然图画之中,真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不过杨岩也王姬却没有心情欣赏海上美丽的风光,俩人都在牵挂自己的亲人,总感觉渡轮航行的太慢。 轮渡以十九节的航速行驶,一个半小时就可到达维多利亚港,原来渡轮的速度要快很多,因为环保人士担心船速太快会对海里的鲸鱼和海龟产生影响,所以航行在这里的轮渡速度都比以前慢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渡轮就到达温哥华岛,这个与台湾岛差不多大的海岛,因为气候温和,阳光多雨量少,环境优美被喻为人间的伊甸园。 她们到达的维多利亚是温哥华岛最南端的一个城市,是卑诗省的省会所在地,也是加拿大西海岸最著名的旅游胜地。俩人无暇欣赏这里的美丽风光,马上开车沿着海岸公路开始寻找。 从岛的最南端开始,每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她们就会拿着无为的照片让人辨认,询问。等她们到达岛中部的一个海边小镇的时候,又花费了一周时间。 杨岩和王姬都感觉到身心疲惫,到现在为止她们已经寻找了半个月的时间了,无数次的失望让她们的精神都麻木了,俩人走进小镇的咖啡馆里,她们第一次没有挨个询问里面的客人,而是先坐在靠窗的桌边,要了两杯咖啡和点心,想休息一下。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见蔚蓝的海峡,在她们眼中大海象被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看不清望不透,充满了无尽的迷茫 俩人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喝着苦涩的咖啡,她们的心里比这浓浓的咖啡还苦,她们感觉越来越绝望,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 旁边桌上有几个客人的谈话不时地传进她们的耳朵里,杨岩无意中被他们的交谈的内容所吸引,她听到一个人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们岛上的酒巴里最近来了一个年轻人,玩牌的技术简直是绝了,岛上的人去跟他赌博,没有一个人能赢他。” 被乌云笼罩多日的心头猛然间射入了一缕阳光,杨岩一下子站起来,快速走到旁边的客人面前,激动地问:“请问您说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中国青年?” 说话的人好奇地望着杨岩,惊讶地点点头,“不错,小姐怎么会知道?” 杨岩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把那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急忙问:“你怎么了小姐?为什么哭了。” 杨岩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快告诉我你说的哪个中国青年是不是受了伤?”那个人好奇的点点头,不解地望着这个激动不已的姑娘。 “麻烦您告诉我他在哪个岛上?” “在安尔拉岛上。”这个人不安地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让这个姑娘如此激动。 这时王姬也带着一脸的喜悦走过来,她听到了俩人的对话。杨岩转过身来一下子抱住王姬大声说:“大姐,他还活着,无为哥还活着。” 咖啡馆里的人都被杨岩弄的不知所措,惊讶地望着这个激动地又哭又笑的姑娘。 咖啡馆的老板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岩高兴对他说:“今天我请客,所有客人的消费我一起支付。”说完又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钱,全部放在刚才说话的那个客人面前,激动地说:“您能不能带我们找到这个人,这些钱都给你,求求您了” 王姬轻轻拍拍杨岩的手,让她冷静一下,然后拿出姜无为的照片递给那个人,对他说:“请先生辨认一下,您说的那个青年是不是这个人?” 那个人接过照片,瞥了一眼就肯定地说:“不错,就是这个人。” 第七十二章 无为出击 奥丽娜早上离开姜无为的房间后,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再来看他,姜无为猜想一定是自己伤了奥丽娜的心,这个善良纯洁的女孩见不得任何丑恶的西,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喜爱的人是个赌徒。 姜无为在房间里不安地走动着,眼睛不时地遥望着海港里美丽的景色,但是他的耳朵却在注意着走廊里的动静,希望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奥丽娜一直没有出现,平常的时候奥丽娜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跑上看姜无为一次,问他需要什么?喝不喝水?象今天这种情况是绝对没有过的,姜无为想奥丽娜肯定是生气了。 无为很后悔自己昨天的表现,看到有人玩牌他本能地凑上去,忘记了奥丽娜说过她不喜欢赌博,现在自己的行为让奥丽娜感到了失望。 姜无为隐约能感觉到奥丽娜已经喜欢上了自己,虽然俩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从姑娘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那炽热的情感,象她这个年龄的女孩爱上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时间和理由。 直到中午,姜无为终于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进来的老费勒而不是奥丽娜。 “您好费勒大叔?”无为无精打采地说。 “怎么了小伙子,看起来怎么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费勒关切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感觉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的难受。”姜无为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他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奥丽娜没来看自己。 “哈哈”老费勒听姜无为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酒巴里今天来的人特别多,都想看你玩牌,根本不要我陪他们玩。怎么样下去玩几把?” 姜无为真的没想到老费勒是为这件事情来的,心里连连叫苦,自己昨天赌博的事情已经惹得奥丽娜不理睬自己了,怎么能再去玩牌?可这件事又不能对老费勒明说,他急的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费勒大叔,我今天不能赌”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赌?酒巴里的那些家伙都说了,如果你不去陪他们玩,他们会拆了我的酒巴,这些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不会见死不救吧?”老费勒用夸张的表情地说着,根本没去想无为为什么不想无赌。 听老费勒这么说,姜无为只好点头同意,他可不能让这个善良的老人失望,姜无为心想奥丽娜生气就生气吧,再过几天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尽快离开这里。另外他想让奥丽娜对自己失去好感也许是件好事,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不能在这里陷入儿女情长之中。 姜无为跟随老费勒来到楼下的酒巴,酒巴内已经来了不少人。这个只有几百居民的小岛传播件消息的速度非常快,岛上发生的事用不了几个小时人人都会知道。老费勒的酒巴里来了一位赌王,这样的奇闻传播的速度更快,而且被出海的渔民传出了小岛。 小岛上闲着没事的人都蜂拥而来,想目睹一下赌王的风采。酒巴里的客人见姜无为从楼梯下来,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这场景不亚于欢迎明星。 姜无为却并不注意这些人的反应,他的眼睛在搜寻奥丽娜的身影,他发现奥丽娜低着头在巴台内忙碌着,根本就不朝自己这边看一下,与客人们高昂的情绪形成明显的反差。 姜无为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奥丽娜对自己的态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心里也偷偷地喜欢上了这个纯洁美丽的女孩,事实上姜无为对奥丽娜更多的是感激,他内心爱的空间已经被杨岩占满了,所以不会再容纳其他人。 姜无为朝赌桌边一坐就忘记了一切,立即进入忘我的境界,专心致志跟客人们玩起牌来。 来酒巴玩牌的客人,大多是以娱乐为主,而今天来的客人更是想看看姜无为这个赌王玩牌的技巧,所以人们下注的金额都不大,每次没有超过十元钱的。 姜无为也不在乎客人们下注的大小,这样他也能更轻松地陪他们玩。令姜无为想不到的是他在赌桌上坐下后,竟然忘记了伤痛,身上的伤好象痊愈得快了,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第二天根本没等老费勒来叫,姜无为就早早地来到楼下,他与岛上的人也逐渐熟悉起来,跟大家有说有笑,而且越赌越起劲,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把老费勒高兴的不得了。 老费勒利用空闲时间跑到姜无为的房间里,兴奋地对他说:“小伙子,你这几天每天都能给我赚上千块钱,这些钱我们一人一半,到月底的时候我把所有的钱都结算给你。” 姜无为笑着说:“费勒大叔,这些钱我一分都不要,我只是给您帮忙,而且我把玩牌当作治伤的良方,玩起牌来伤也不疼了,好的也快了。” “这怎么可以!你赚的钱给你一半是应该的。”老费勒固执地说。 “费勒大叔,您救过我的命,您说是生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相对于您对我的帮助,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希望您不要再坚持了好吗?”姜无为诚恳地说。 “小伙子,象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竟然还有不喜欢钱的人,你真了不起,大叔佩服你。”老费勒说完,亲切的拍了拍无为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了。 姜无为见奥丽娜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心里挺不舒服,他不想在自己走后让她不高兴,于是决定把自己的故事全部讲给奥丽娜听。 无为主动来到奥丽娜的房门前,轻轻敲击了几下,奥丽娜好象知道他要来,一声不响地打开门,让他进来。 见到奥丽娜平静的表情,姜无为忽然紧张起来,还没张口说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他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紧张过? “奥奥丽娜,我我想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你。”姜无为张口结舌地说,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好,你说吧。”奥丽娜平静而温和地说,一点也不在意无为紧张的表现。 无为把自己到拉斯维加斯后的故事毫无保留地都讲了出来,但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没有完成导师的遗命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最后诚恳地说:“奥丽娜,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我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赌徒。过几天我的伤好了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在酒巴里陪客人玩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费勒大叔高兴些,请你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我的行为让你感觉不高兴,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无为,你没做错什么,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承认自己很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上帝把你送到这里来让我们快乐的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也不再奢求什么。” 奥丽娜的话让姜无为感动,想不到她的心胸这么开阔,他激动地说:“奥丽娜,谢谢你对我的感情,我以后一定会来看望你和费勒大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不会忘记。” 奥丽娜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拿起摆放在玩具后面的那个五彩九龙壶对无为说:“我没什么送给你的,看你很喜欢,就把父亲留给我的这个中国壶送给你作纪念吧。” “不,不”无为急忙摇摆着双手,“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而且这西太珍贵了,我怎么可能要你的礼物。奥丽娜你救了我的命,应该我给你礼物才对。” 无为一边说一边轻轻从奥丽娜的手里接过九龙壶,重新摆放回原处,然后很认真地说:“奥丽娜,你听我说,这件西非常珍贵,它的价值超出你的想象,希望你把它收藏好,最好不要轻易让人看到,更不要再随便送人。” 奥丽娜见无为说的很坚决,也不在坚持,继而又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这几天对你的态度很冷漠,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是怕惹你生气。不过说实话,我发现自己上赌桌玩牌后伤口好像好的快了。”无为说着话站起,张开胳膊示意给奥丽娜看,“你看好多了,一点也不感觉疼痛了。” “那你就多玩,今天我也陪你在赌桌上玩。”奥丽娜高兴地说。 看到奥丽娜又露出纯真的笑容,无为的心里也非常甜蜜,同时又感到遗憾,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奥丽娜,离开这里了。 杨岩和王姬在咖啡馆里无意之中听说无为在安尔拉岛,俩人片刻也不能等待,立即租用了一艘快艇赶了过来。 快艇象离弦的箭贴在水面上飞驰,杨岩仍然感觉很慢,双手抱成拳放在胸口,心里在暗暗祈祷,嘴里忍不住地说:“快点,快点,也不知道无为哥的伤怎么样了?” 王姬紧挨着杨岩坐在她身边,见杨岩坐立不安的样子,轻声对她说:“岩岩,不要着急了,那个人不是说了无为没有事了吗。” 听王姬这么说,杨岩又怨恨起姜无为来,“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害得我们一直替他担心。王姐,为了寻找他我们吃了多少苦” “他就是害怕你担心才不给你打电话的,无为一定认为你还在欧洲。”王姬替姜无为辩解说。 “大姐,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所有的人都象你这么善良就好了。” “哈哈你的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甜了,是不是心里高兴啊。”王姬笑着说,半个多月了俩人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不到半个小时快艇就进入了安尔拉岛的月牙形的鱼港里。带她们来的那个岛上的渔民指着岛中间位置的一栋小楼说:“小镇后面那栋最高的二层楼就是酒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谢谢先生,多谢了。”王姬连声向那人道谢。 杨岩第一个爬上码头后,抛下所有的人,不顾一切地朝酒巴的方向跑去。当她上气不接下气跑进酒巴,却被眼前的情景气晕了,心中一下子燃起一股怒火, 原来姜无为正在酒巴的一角跟许多人玩牌,看到姜无为投入的神态似乎忘记了一切,杨岩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想到自己风餐露宿地寻找了他半个多月,而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在这里赌博,看无为兴高采烈的神情就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无为,你这个混蛋。”杨岩顾不上女孩子的矜持,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心里的委屈,忍不住开口大骂了一声。 酒巴里的人都被这个姑娘的喊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回头望着这个因愤怒而花容失色的女孩,虽然没有人听懂她喊的中国话,但是从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内心的怒火。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为一下子愣住了,顺着声音望去,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就站在屋子中间,扑克牌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无为愣了几秒钟后,猛然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他狂喜地大叫了一声“岩岩”,起身朝杨岩跑过来。 姜无为几步窜到杨岩身边,张开双臂想拥抱她,没想到杨岩抬起胳膊猛然一个耳光抽到了他的脸上,然后转身跑出了酒巴 杨岩跑出酒巴后,刚好与随后赶过来的王姬撞了个满怀,王姬一把抓住泪流满面的杨岩,惊讶地问:“怎么了岩岩?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没等杨岩回答,姜无为也从酒巴里跑了出来。 姜无为被杨岩的一巴掌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杨岩跑出去了,他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追了出来,猛然见王姬也来了,急忙停住脚步对王姬说:“张夫人,您也来了。” “大姐,为了找寻他,我们俩吃了多少苦,想不到他竟然在酒巴里玩得忘乎所以”杨岩流着泪对王姬说。 王姬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她看着姜无为用责备的口吻说:“无为,岩岩整整寻找了你半个月的时间,为了能找到你,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吗?” “我我”姜无为被王姬说的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姜无为窘迫的样子,王姬急忙朝他使眼色,同时说:“还不快向岩岩道歉。” 姜无为明白王姬的意思,赶紧对杨岩说:“岩岩对不起,你听我解释,是这家酒巴的老板和她女儿救了我,我想用这种方式来报道他们,而且我也决定过两天就回温哥华,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在找我。” “姜无为,你一个人躲藏在享乐,你知道在温哥华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杨岩不依不饶地说。 这时候,老费勒、奥丽娜和酒巴里的一些客人都跟着跑了出来,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都追出来查看情况。 当看到姜无为向俩人解释时,老费勒和奥丽娜明白了一切,老费勒对姜无为说:“小伙子,带你的朋友去你的房间里,大家有话到里面坐下来慢慢谈。” 无为急忙对杨岩和王姬说:“这位是费勒大叔,还有奥丽娜,就是他们救了我。” 杨岩赶紧擦干眼泪,歉意地对老费勒说:“谢谢你们救了无为哥,我的鲁莽让你们见笑了。” “噢不,你的行为说明你爱他太深了。”老费勒幽默的回应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过奥丽娜没笑出来,见到杨岩她心里酸溜溜的,虽然听无为说起过他有女朋友,突然见了面奥丽娜的心里仍然不好受。 “你不应该那样对待他,他身体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再说他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奥丽娜不客气对杨岩说,奥丽娜的心里深深地爱着无为,虽然她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无为的女朋友,但是却不忍心看到无为受到伤害,热情奔放的性格也让奥丽娜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感情。 善解人意的王姬见奥丽娜如此护着姜无为,她马上就猜想到了里面的内情,害怕杨岩再有所反应,立即笑着对奥丽娜说:“对不起,刚才岩岩太激动了,她从来都是个温顺的女孩,因为担心无为所以有些失态。” 听到无为的伤还没好,杨岩立即慌了,一把抓住无为的手,着急地问:“你伤在什么地方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已经好了。”姜无为慌忙地说,他也担心两个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起来。 “请大家都进里面说话吧。”奥丽娜挤出了一丝笑容对几个人说,刚才也是一时激动说的那些话,她能领会无为此时的感受。 王姬拉着杨岩的手温柔地说:“来吧岩岩,咱们先到里面去,我相信无为不是那种人,你肯定误会他了,无为一定有苦衷。”说着话王姬陪着杨岩重新走进酒巴。 姜无为陪王姬和杨岩上到二楼自己住的房间,而老费勒和奥丽娜则继续在楼下的酒巴里招呼客人。 进门后姜无为就着急地问俩人,“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吗去了?”杨岩白了无为一眼,低声地说,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不仅是因为无为,还有一半是奥丽娜。 王姬知道杨岩的心思,她就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当说到马晓林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时候,姜无为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啪的一声手掌拍在桌子上,把上面的水杯都震翻了。 姜无为猛然站起来,愤怒地说:“妈的,原来是这个混蛋在捣鬼,怪不得我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我一定饶不了他。” 见无为生气了,杨岩也忘记了心中的不愉快,着急地说:“无为哥,你快想想办法,张会长和阿仑都被他们抓住了,得赶快救他们。”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老天爷没收我,就是要留下我来收拾这帮龟孙子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跟费勒大叔和奥丽娜告个别,然后我们马上就走。”姜无为说完就要出去。 “无为,你的身体能行吗?”王姬担心地问。 姜无为抬起两个胳膊伸展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我天生就是钢筋铁骨,这点小伤没什么关系。” 姜无为来到楼下向老费勒告别,奥丽娜听无为说要走忍不住掉下泪来,她知道无为的离去是早晚的事情,没想到会这么快。 奥丽娜一直把姜无为送到码头上,这个性格豪放的姑娘丝毫不掩饰的情感,在无为上船前走上来拥抱了他一下,在无为的额头亲吻一口,眼里含着泪转身跑回去。 姜无为痴呆呆地望着奥丽娜消失的背影,内心充满了酸楚,无为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岛,他知道自己会永远记住这里,记住这个美丽的姑娘。 看着姜无为痴情的样子,杨岩酸溜溜地说:“都看不见了你还不上船,实在舍不得你就留下。” 王姬微笑着看着这对多灾多难而又情深意重的情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船舱里。她能体验到杨岩现在酸楚的感觉,也能理解无为此时此刻的心情。 姜无为一声不响地跳上船,他知道自己过多的解释反而会令杨岩心里不好受。他最不忍心伤害的就是杨岩,为了自己她受尽了苦头。 小艇很快就把他们送到温哥华岛,因为她们的车还在岛上。三个人上车后,依然是王姬驾驶着车,朝轮渡码头驶去。 杨岩透过车窗遥望着美丽的海岛风光,她忽然发现这里竟然美得让人心醉,远处是宝石般蔚蓝的太平洋,各式的船舶航行在海上。湛蓝的天空中飘舞着洁白的云朵,公路两边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行道树点缀其间,金黄色的树叶飘落下来,宛如一副美丽的画卷,丝毫没有人工雕凿和刻意修饰的痕迹。 “真是太美了,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遥望着车窗外的美景杨岩忍不住赞叹说。 “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只顾着寻找无为了,那还有心思欣赏风景,这里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我每个月都会来岛上度假。”王姬边开车边对杨岩说,“我的足迹几乎已经踏遍了这个海岛,面对纯净的大自然,绑缚在心头的各种枷锁都会统统解脱,呼吸着海岛上清新的空气,享受着美丽的自然景色,让人体会到生活的乐趣,我经常沉醉于这种感觉” “我记得罗伯特曾说过,我们眼中的世界并不是世界真实的颜色,而是透过了我们的心灵看到的颜色,他这句话的确很有道理。”姜无为在后面插了一句,不过他的心里没有杨岩这么轻松,因为残酷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傍晚的时候姜无为他们回到了温哥华,三个人来到了没人知道的别墅里。无为想不到请张磊帮助租用的这个地方竟然成了他们最后的秘密落脚点。 进到客厅后,姜无为让王姬和杨岩休息一下,自己则到楼上,先找出了藏在房间里的武器,两只m1911手枪和一只mp7冲锋枪。这些枪支都是从张忆鲁那里拿的,在袭击了地狱天使总部后,无为把它们藏匿在这里,现在又要派上用场了。 找到姜无为后,王姬和杨岩都感觉心里有了依靠,什么事情也不用她们考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无为准备西,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一切。 姜无为把武器收拾停当后,对王姬说:“大姐,您说过让一个同乡帮着打听消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王姬点点头,有些担心地说:“不错,我让他有消息就打岩岩的手机,不过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不会也出什么事吧?”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最起码可以了解一下马晓林和大帮内部的情况。”无为想了一下说。 “我们去唐人街他妻子的服装店看看,这个时间店铺还没有关门,到那里还不容易让大帮里的人发现。” “好,就按大姐说的去唐人街。”无为也点头同意。 三个人开车来到唐人街,天刚黑下来,两边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这个时间正是人流多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在晚饭后出来散步,顺便到各家店铺转转。 姜无为把车停在距离服装店二三十米的地方,回头对杨岩说:“这里认识大姐的人多,岩岩,你去问一下,看看大姐的同乡再不在。” “好吧。”杨岩打开车门一个人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跟着杨岩朝车这边过来,王姬急忙对姜无为说:“这个人就是我的老乡李辛同,没想到他在这里。” 杨岩打开车门后对李辛同说:“王大姐就在车里。” 李辛同弯腰钻进车里,杨岩则来到前边坐到副驾驶位上。 “大姐,这段时间您去哪里了?我一直担心您的处境。”李辛同上车后对王姬说。 “我外出办事了,辛同,我托付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秘密调查这件事情,因为害怕被马晓林知道,也不敢找人帮忙,只能自己偷偷打听。会长他们的确是被南亚的新帮抓走了,具体关押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您上次提到的那个叫阿仑的人,我已经知道他被马晓林关在什么地方了” “太好了,阿仑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无为立即回过头来着急地问。 无为的话提醒了王姬,她赶紧给李辛同介绍说:“辛同,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姜无为姜先生,你应该听说过他。” “当然听说过,我们大帮新任的副会长,您不是被”李辛同望着无为惊讶地说,很显然他们都听说无为被害的事情了。 姜无为明白李辛同的意思,开玩笑地说:“阎王爷不要我,又回来了。” “无为也是被马晓林设计暗害的,不过马晓林的阴谋没有得逞,你先说阿仑被关押什么地方吧。”王姬也催促李辛同说。 “我也是刚从马晓林的一个手下那里得到的消息,咱们大帮在郊外有一个秘密仓库,是用来藏匿走私货物的,这个仓库只有帮内少数兄弟知道,阿仑就被关押在里面。马晓林本来想从阿仑嘴里掏出你们的下落,没想到阿仑非常顽强,什么都没有说。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 杨岩听到这里感叹地说:“无为哥,自从你出了事后,阿仑完全改变了,不但成熟了,变得也很勇敢。”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人总是会变的,阿仑肯定象个男人了。”无为接着又问李辛同,“李大哥,你对这个仓库的内部结构和周围的环境都熟悉吗?” 李辛同点点头,“以前常去,仓库是用一个旧厂房改建的,内部空间很大,所在的位置很偏僻,我带你去就可以。” 无为想了想对王姬说:“大姐,我看咱们先回去别墅,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随后又问李辛同,“李大哥现在有时间吗?” 李辛同马上爽快地回答,“有,我随时听从吩咐,只要能救会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谢你辛同,我代忆鲁谢谢你。”王姬感激地说,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人也只有在难处才能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心的。 “大姐,看您说得,会长和您平时对我们都那么好,现在我尽些力是应该。其实不光是我,大帮里还有许多兄弟都憋着一口气,这段时间受够了马晓林的欺压,就是没有人出来挑头,现在副会长回来了,我跟大家说一声,马上会有很多人来跟着干。”李辛同诚心诚意地说。 听李辛同说到这里,王姬激动地说:“真想不到大帮里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她把身体靠到前面的座椅背上问姜无为,“无为,是不是让辛同联络些大帮内的兄弟一起行动?” “不,大姐,现在还不行,人多了容易走漏消息,也容易让马晓林察觉。他现在根本想不到我们会回来,我们就是要攻其不备。先回去再商量这些事情。”无为说着话发动起车驶出唐人街,很快四个人回到了藏身的别墅。 四个人进到客厅后,无为马上拿出笔和纸对李辛同说:“麻烦李大哥把那个仓库的地形和结构画一下,还有这里面人员的一些情况。” 李辛同接过笔,把仓库的结构简单地画了一个平面图,然后指着图纸对无为说:“仓库的位置距离货船码头不远,只有六七公里。仓库的周围有院墙,里面是两栋并排的厂房,以前这里有四个兄弟负责看守,现在还有几个人就不清楚了,我估计马晓林肯定把人都换成了他的亲信。” “这些人平时都住在什么地方?”无为看着图问。 “在这个位置有一栋二层的小楼,他们都住在这里面。” 无为沉思了一下,然后又问:“这里的人员与外边联系情况怎么样?我是指如果这里出了事情马晓林会不会很快知道。” “以前只是在存取货物的时候才有人进入这里,平时与仓库联系的不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很难说了。”李辛同如实地说。 姜无为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大脑里在紧张地思考着如何采取行动。三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无为,随着他的身体在来回转动,等他拿出主意来 王姬见姜无为久久没有开口,忍不住轻声问他,“无为,你是不是感觉我们人手太少?还是有其它事情?” 姜无为停住脚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是想救阿仑的事情。” “那你在考虑什么?”杨岩好奇地问。无为的话同样也让王姬和李辛同感觉不理解。 “照李大哥说的情况救出阿仑不成问题,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营救张会长他们?”无为若有所思地说。 “无为,干完一件事情再考虑一件,我们对忆鲁的情况还不了解,你怎么能考虑营救他们?”王姬急忙对姜无为说,她担心无为想的太多,又补充了一句,“辛同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了解到忆鲁他们的下落,你怎么能考虑营救他们的事情。” “哦,我是这样想的,马晓林与会长他们被绑架有直接联系,我们营救阿仑的事情一旦传到马晓林的耳朵里,他必然会加强防范,所以我们救出阿仑来后,必须立即动手营救会长他们。速度越快越好,最好是抢在马晓林得到阿仑被救的消息之前,就要救出会长他们来,否则他们就会有危险”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会长他们的下落,怎么去营救他们?我打听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了解到会长的下落。”李辛同疑惑不解地问。 “请大家放心,这个我自有办法,先把阿仑救出来一切都好办了。”无为自信地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然后对三个人说:“以防夜长梦多,我想好了,再过三个小时我们去营救阿仑。” 李辛同听无为这么说,他也看了一下表,“过三个小时是凌晨两点多钟,刚好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的确是好时机。姜会长,需要我做什么?” “李大哥,你就负责带我去,然后在外面接应我就可以。” “那我们俩做什么?”王姬急忙问无为。 “对啊,无为哥我们做什么?”杨岩也抢着问。 无为忽然笑着说:“你们俩现在就洗洗睡觉去,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用管。” “什么?你让我们睡觉!”杨岩和王姬俩人瞪大眼睛惊讶地说。 “嘿嘿,你们不想睡就在客厅等着也可以,随你们的便。反正没有你们什么事情。”无为微笑着说。 …… 就在姜无为他们商量营救阿仑的同时,马晓林与阮兴国又在海边的岩石上秘密见面。 马晓林在掌握了大帮的权力后,本来想除去张忆鲁和四个元老以绝后患,没想到又出了阿仑从精神病院救出王姬这件事情,王姬的逃脱对马晓林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他感觉还有危险存在,于是布置人手全力追查王姬的下落。但是王姬却象从温哥华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在追查了半个多月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马晓林认为王姬有可能已经离开这里,另外考虑到一个女人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因此决定把这件事放下,先消除自己最大的一块心病,将张忆鲁和几个帮内元老除掉,这几个人活在世上一天都会令他寝食难安。 就在王姬和杨岩见到无为的同时,马晓林决定给阮兴国打电话,通知他动手干掉张忆鲁,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内拨通了阮兴国的电话。 “喂,阮帮主吗?我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大帮会,你那边可以动手除去那几个人了。”电话接通后马晓林就迫不及待地通知阮兴国下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嘿嘿马会长,对不起了,我现在还不能除去他们几个人。”阮兴国的话让马晓林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想阮兴国竟然拒绝除去张忆鲁他们几个人,因为他想不出这样做对阮兴国有什么好处? “你说什么?你不能干掉他们为什么?”马晓林惊讶地问,他猜测是不是阮兴国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 “马晓林,你也是在这一行混的人,怎么不知道规矩?象张忆鲁他们几个这种身份的人,暗杀一个只少要一百万美元,你就这么轻轻的一句话我就替你除掉他们?你也太不把我们南亚新帮放在眼里了吧。”阮兴国用嘲笑的口气说。 “阮兴国,你忘记我们当时是怎么约定的?”马晓林愤怒地问。 “哈哈……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时我告诉你张忆鲁已经知道你们在唐人街杀了人,他不会放过你,我们联手除去张忆鲁,你帮我夺取大帮的权力后,我就不再追究你们……” 马晓林还没说完就被阮兴国打断了,用嘲讽的口吻说:“哈哈……马晓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老子怕你们大帮,有种你就带人来跟我们打一场,象你这样的人跟你老子一样都是熊包,张忆鲁他们在的时候我们不敢跟大帮交手,现在张忆鲁在我们手里,就凭你这样的十个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别他妈的做梦了……” 阮兴国的话让马晓林半天没有喘上气来,他知道阮兴国说的是实话,别看搞阴谋诡计他比谁都精明,但是真枪真刀的干他是绝对不行,南亚人怕大帮是因为畏惧张忆鲁这些人,现在他们没有了肯定不怕大帮会了,妈的,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千算万算最后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你……你……算你狠,你说吧想要怎么样?”马晓林被气得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这才想起来人们说的,这些南亚人都跟恶狼一样,喂饱了都能回过头来咬你一口,他父亲就曾经吃过这些家伙的亏,自己竟然天真地想跟他们合作。马晓林现在是打掉大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 “每个人头一百万,把钱打到我的帐户里,我就马上动手。”阮兴国说的很干脆。 马晓林被阮兴国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大跳,他对着电话大声吼叫道:“你说什么?每个人一百万!你是不是穷疯了?阮兴国我告诉你老子没有那么多钱……” 阮兴国可不象马晓林这样暴跳如雷,他缓慢而又温和地说:“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很好我立刻叫手下的兄弟们把张忆鲁他们几个送回去,省得在这里我还要管他们饭” 阮兴国的话象一声闷雷在马晓林的耳边炸响,立刻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阮兴国来这一招,要是张忆鲁回来自己还能有命吗?他慌忙说:“等等……阮帮主有话好说,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一共五个人,你准备好五百万美元,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电话里立即传出阮兴国强硬的声音。 马晓林马上软了下来,用哀求的口气说:“我一时弄不到这么多钱,阮帮主,你让我想想办法。” “没那么多钱也行,你把唐人街的地盘让出来,让我们南亚新帮接管了。”阮兴国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马晓林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绳套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现在是想解也解不下来了,因为绳子的一端已经被阮兴国紧紧握住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现在是后悔莫及,悔得肠子都绿了,更恨这些狼一样狠毒的家伙。马晓林原来打算除去了张忆鲁就能得到唐人街,现在看来不但是鸡飞蛋打搞不好还要陪上性命,这真是赶走了猛虎又来了群狼。 “我现在手里只有一百多万,我先把这些钱给你,其余的等过段时间我凑齐了再给你,怎么样?”马晓林用商量的口气说。 阮兴国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随后说:“好吧,两个小时后我们在上次见面的地方碰头,你带支票过来,记住不要耍花样,否则后果你知道。”阮兴国说完,随即把电话扣上了。 马晓林举着电话愣了半天,他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终于尝到了被人算计的感觉。眼看已经到手的胜利果实又要被别人又抢走了,马晓林怎么能够甘心,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眼看约定时间快要到了,马晓林决定先去会会阮兴国,现在只能先把他稳住,以后再想办法对付这条恶狼。 马晓林开车来到郊外的海边,夜晚的海面黑油油显得有些恐惧,海浪冲击岸边的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马晓林感觉汹涌的大海就象一头猛兽张开大嘴准备要吞噬自己。他硬着头皮走近那块巨大的岩石,发现阮兴国早已经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 阮兴国见马晓林走过来,冷冰冰地问:“支票带了没有?” 马晓林从口袋里掏出支票递过去,阮兴国接过支票看也没看就装进口袋里,他知道马晓林现在决不敢玩花样。 “钱我已经给你了,请你回去马上把张忆鲁他们干掉。”马晓林低声下气地说,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几个钱就能把我打发了!马晓林我告诉你,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剩余的钱准备好,否则有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条自动退出唐人街,赶紧卷铺盖滚蛋。第二条在家里等着,我会把张忆鲁放了,让他来收拾你”阮兴国一边说一边观察马晓林的表情,他心里高兴地想妈的,你小子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样子吗? 马晓林也被阮兴国的话惹火了,他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说:“阮兴国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你别忘了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如果把张忆鲁放了他能饶过你?” “哈哈……我做的过分吗?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阮兴国说到这里,轻蔑地看着马晓林接着说:“你不用拿张忆鲁来吓我,如果我把张忆鲁放了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相信张忆鲁决不会杀了我,你就不一样了,你们中国人可是最恨奸细,你最清楚张忆鲁的眼睛可容不得沙子,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你自己心里有数。” 马晓林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他想不到自己背叛张忆鲁最后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他知道跟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商量不出个结果来,只能自讨没趣,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好吧,我会想办法尽量筹集资金,希望你不要再食言了。” “哈哈,放心吧,只要拿到钱,我立刻打发他们去见上帝。” 马晓林看也不看阮兴国转身就走,他象逃避瘟疫一样离开海边,开车回到市区。 望着马晓林象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离开,阮兴国开心地大笑起来,在他的眼里失败的不仅是马晓林,而是整个中国人,自从被大帮赶出华埠后就他们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感觉自己很快又要杀回唐人街,报一箭之仇的时候就要到了 第七十三章 反击行动 马晓林从海边回来不久,姜无为和李辛同就开始行动了,他们趁着夜色驾车朝郊外的仓库驶去。 无为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晚,发现已经远离了市区,而且驶过散货码头也有一段距离了,他轻声问开车的李辛同,“李大哥,怎么还没到?” “哦,快了,从前面的路口下高速公路再有几公里就到了。”李辛同说到这里好象明白了无为的意思,又解释说:“我们大帮也做一些走私的生意,偷偷运进来的货物就藏在这个仓库里,所以仓库在的位置很偏僻,外人很难找到。” 说话间汽车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了一条小路。又过了不到十分钟,李辛同把车速减了下来,他关闭车灯在路上滑行了一段,最后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 李辛同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指着不远处一片黑漆漆的建筑说:“那里就是了,姜先生,一个人很危险,我跟你一起去吧。” 姜无为顺着李辛同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只有警卫室的位置有亮光露出来,他轻声说:“不用,你就在车里等着就行,过十分钟后你就把车开到仓库大门。”说完,收拾好武器,打开车门,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姜无为之所以不让李辛同跟随自己一起行动,是因为他从王姬那里了解到李辛同是一个读人,不同于张忆鲁他们那些特种兵出身的,参加过实战,每个人都出生入死过。而李辛同则不一样带着他只会让自己分心。 姜无为很快就来到了院子的大门口,李辛同说过,这里原来是工厂,被大帮改做了仓库,所以跟其它工厂一样门口边有警卫室。 大门是那种自动伸缩的铁栅栏门,有一人多高,紧紧地关闭着。警卫室有一个通向外边的小门,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厂区。 警卫室里亮着灯,姜无为悄悄地靠近窗户,探头朝里面观察了一下,里面有两个人,一个躺在长沙发上睡的正香,另外一个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昏昏欲睡的样子。 姜无为靠近小门,躲避到一侧,用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反应,随后又加重力量敲击了两下,这次马上听到里面有动静了。 “妈的,三更半夜的什么声音。”只听见一个人骂骂咧咧打开小门出来查看情况。 等这个人的双脚迈出门口,无为闪身来到了他的背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扳住他的头,双手用力拧了一下,只听到咯嘣一声,脖子被生生扭断了,随后身体一软瘫在无为怀里。姜无为顺势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到旁边的墙脚下,轻轻放在黑影里。 姜无为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m1911,又把消音器拿出来安装到枪口上,收拾停当后走进了警卫室里。 他来到里面的沙发边,躺在上面的人依然还在沉睡,姜无为用脚踢了一下耷拉在沙发外面的腿。 “别闹了,我再睡一会儿。”这个家伙嘴里嘟囔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不知死的家伙。”无为轻轻骂了一句,用枪筒重重的朝他的额头戳了一下,可能是弄痛了他,这个家伙猛然坐了起来,张口就骂,“混蛋” 无为还没等他骂完,就把消音器**了他的嘴里。一见有只枪筒**自己嘴里,这个家伙一下子清醒了,嘴里被塞着西,吱吱呜呜说不出话了,两只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望着无为。 无为端着手枪,并没有把枪管从他嘴里抽出来的意思,低声说:“我问你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否则我就让你这个吃饭的玩艺两边透气,听明白了没有?” “嗯,嗯……”这个家伙嘴里被塞着消音管,只能点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心里在想您这样让我怎么回答。 “这里是不是关押着一个被马晓林抓来的青年人?” “嗯,嗯。”警卫使劲点头。 无为见他说不清话,于是把枪筒从他嘴里抽出来,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又问:“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在这里?” “六个人,除了我们俩在里面还有四个。”这个家伙战战兢兢地说。 “他们都在什么地方?”无为又问。 “都在里面办公楼的下面,有两个人是马晓林刚派来的,还有两个人是看守仓库的警卫,都住在楼下的房间里。”这个家伙在说话的同时,眼珠在不停的乱转,好象在打什么鬼注意。 “被关押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他被关押在二楼尽头的那个房间里。”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他。”无为用枪点点他的胸口又补充了一句,“你少给我玩花样,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明白,可是我没有钥匙,去了也打不开门,钥匙在马晓林的亲信手里,我们只管看守仓库大门。” 姜无为想了想,对他说:“你先带我去关押人的房间看看。” “好吧,请跟我来。”说完他起身朝外走,无为端着枪跟他身后向院内去。 在院子的右侧有栋二层的楼房,是原来工厂的办公区。现在整个小楼漆黑一团,只有楼梯口的顶部亮着一盏灯,看来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姜无为感觉警卫在左顾右盼,把枪口抵在他的后背上,压低声音说:“你放老实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知道,从这里上去就是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上楼梯,这个家伙虽然嘴上答应着,眼睛却在四处巡视寻找逃跑的机会。 “等等,其他人都在那间房子里?”无为喊住前面的人,低声问他。 这个家伙停下脚步,指指楼梯旁边的门口,“他们都住在这里,放心,都睡着了。” 无为推了他一下,“好了,上去吧。” 俩人上了楼梯后拐向了左侧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按照这个人说的,那里应该就是关押阿仑的地方。 他们静悄悄地向走廊尽头走过去,在经过第二个门口的时候,无为忽然听到房间里有轻微的喘息声,他迅速的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下,是那种熟睡中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无为明白前面的人在跟自己撒谎,他不动声色快速跟了上去。 来到走廊尽头,警卫停下来,转身指着紧闭的房门说:“你要找的人就关押在里面。” 无为走到他的前面,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地听了一下,里面没有动静,无为轻轻地敲击了两下,低声叫了两声,“阿仑,阿仑,你在里面吗?” 这个警卫趁无为把注意力都集中房间里的时候,转身地朝楼梯口跑去,无为因为对警卫已经起了疑心,所以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不顾一切的想逃窜,抬手里的枪,对准他的后背勾动了板机。 就在无为开枪的同时,这个警卫扯开嗓子嚎叫了起来,“抢劫了,快来人……”还没喊完就一头摔倒在走廊里。 姜无为的枪声很低,但是警卫的喊叫在宁静的夜里却非常惊人,楼上楼下的两个房间随即都亮起了灯。姜无为顾不上再喊阿仑,决定先收拾了剩下的警卫再说。 刚才有鼾声传出来的房间门猛然打开了,一个人端着微型冲锋枪冲到走廊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姜无为就开枪了,子弹准确地射进了他的脑袋里,他一下趴在房间门口,手里的冲锋枪甩了出去。 房间里的人见此情景没敢再出来,躲藏在房间里对准门口外就是一阵盲目的扫射,子弹打得墙壁上的水泥四处飞溅,弄的走廊内灰尘飞扬,烟雾弥漫。 姜无为弯着腰轻轻靠近门口,把枪交到左手里,用右手摸出一颗手雷,用牙齿咬住拉环猛的拔出来,松开手指,压簧啪的一声跳了起来,无为暗暗数了三下,然后把手雷贴着地板扔了进门里。 无为本能地把身体朝旁边躲闪开来,用右手捂住靠门口这边的耳朵,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感觉到小楼都震颤起来,走廊里立刻充满了着爆炸产生的烟雾。 浓烟还没散开,姜无为就把身体贴在门框边,探头朝房间张望了一下,里面的人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仰面躺在最里面的墙脚处。房间里的物也被炸的乱七八糟,后面的窗户也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毁掉了。 就在这时候,楼梯口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姜无为想一定是楼下的警卫听到了动静封锁了楼梯。子弹打在楼梯口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姜无为抬手对准楼梯口开了几枪,目的是警告一下楼下的警卫。 要想从楼梯冲下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姜无为闪身躲进刚才炸毁的房间里,他取下手枪上的消音器,把枪插入腋下的枪套。无为一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一边考虑着怎么收拾楼下的警卫。 姜无为在房间里四处巡视了一圈,当他看到被炸毁的窗口时,心里有了主意,他走到窗户前,看见玻璃窗已经全部碎了,只有窗外的防护还完好无损。他用手推了推防护,很结实。 姜无为看到旁边有一个铁腿的圆凳,他抓起铁凳的腿,照准窗户外面的护用力砸了下去,没用几下就把防护砸开了。无为放下凳子,探头朝下望了望,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无为来到走廊里,抄起挂在右肩的mp7冲锋枪,对准楼梯口又开了几枪。 下面的人果然被姜无为的枪击吸引了,随即对着上面开枪射击,姜无为见下面的人上当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身又回到房间里。 姜无为来到窗户前,抓住一边的窗户框爬了上去,随后纵身跳了下去。双脚落地后,顺势一个翻滚就把身体贴在楼墙上,他朝两边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动静,楼前的枪声还在有节奏地响着。 姜无为端着冲锋枪悄悄绕到了楼前,果然发现两个家伙躲藏在楼梯口的两边,两个人交替朝上面开枪。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到他们头上了。 哒哒哒姜无为的枪口突然喷射出一串火舌,两个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楼梯上的警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根据大门口警卫的交代,这里一共有六个人,现在已经被全部消灭了,姜无为担心出现意外,又到楼下警卫室里搜查了一下,果然没有了人,他这才放心地又回到楼上。 来到二楼走廊,姜无为大声叫了起来,“阿仑,我是无为,你在哪里?”他猜想阿仑如果在这里一定被刚才的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 紧靠着警卫室左侧的门响起了敲击声,“大哥,我在这里,大哥快来救我……” 姜无为快步走到门前,见门被锁的死死的,他大声喊道,“阿仑,你先躲到一边去,我把门打开。”无为说完,把枪口对准门锁,哒哒哒一连开了几枪。 随后抬起腿猛踹了一脚,房门应声而开,一股恶臭随即冒了出来。姜无为顾不上这一切,一步迈进房间里。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只见阿仑用手扶住墙壁站在旁边,身上衣服破烂的象乞丐服,脸上长出了很长的胡子,象一个被关押了很长时间的囚犯。 “阿仑,对不起,我来晚了。”姜无为说着话一把抱住了阿仑。 “大哥,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我在心里一直对自己说你一定会来救我……”阿仑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 “走,我们先回去再说。”姜无为转过身去,对阿仑说:“来阿仑,我背你出去。” “不用,我能走,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阿仑说到这里,抓着姜无为的胳膊,关心地问:“大哥,我看到你中了好几枪,你的伤好了没有?” “已经没事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俩人说着话相互搀扶着走出屋子。 阿仑见到姜无为后,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精神焕发象换了个人一样,边走边不住的问这问那。 “阿仑,你先留着点精力,咱们回去后你再问。岩岩和王大姐还在家里等着,这会儿肯定担心的不得了。”姜无为高兴提醒他。 刚出大门就看到李辛同着急地趴在铁栅栏门上朝里张望,见俩人一瘸一拐的出来,赶紧迎上去,一把从另外一边搀扶住阿仑。 “你们可出来了,刚才听到里面又是枪声又是爆炸声把我急坏了,说实话我又不敢进去,只能在这里干着急。”李辛同如释重负地说。 “阿仑,这位是李大哥,是王大姐的同乡,就是李大哥了解到你被关押在这里的,我们才能来救你。”姜无为边走边对阿仑说。 “谢谢你李大哥。”阿仑侧脸对李辛同说。 “不用客气,快,先上车再说。”说着话三个人来到停车的地方,李辛同抢先一步打开车门,扶着阿仑坐进车里,随后驾车返回别墅。 正如姜无为所说,王姬和杨岩正在门口翘首以待等着他们回来,姜无为和李辛同离开后,她们俩的心就提了起来,焦急不安地站在门前张望,见阿仑被平安救回来,俩人激动地把他扶进客厅里。 李辛同没有进去,他对姜无为说:“姜先生,我先回店里拿几件衣服给阿仑换换,你看他现在让马晓林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姜无为心想李辛同真是个心细的人,他感激地说:“好,谢谢李大哥了,他的衣服真的是没法再穿了。” “谢什么谢,再说谢就见外了,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说完李辛同开车离开。 姜无为走进客厅,阿仑正跟杨岩她们说着分手后的事情,无为对他说:“阿仑,我先扶你到卫生间洗个澡,然后你好好地睡觉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做梦都想洗澡,身上臭死了,不用你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阿仑说着话自己慢慢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朝卫生间走去。 杨岩看着阿仑自己去了卫生间,回头笑着对姜无为说:“无为哥,阿仑说看到你回来后他的一下子就全好了。” 王姬见姜无为一个人进来好奇地问:“无为,辛同怎么没有进来?” “哦,他回店里给阿仑拿几件衣服,李大哥真是个好人。”姜无为轻声说。 “他是个老实人,无为,忙了一个晚上了,你也快去休息一下吧。”王姬关心地说。 “大姐,你们俩去睡一会吧,我还有事,现在还不能睡。”姜无为说完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王姬和杨岩见无为在思考问题就不再打搅他,但是俩人谁也没去睡觉,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无为。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辛同抱着一摞盒子回来了,杨岩和王姬急忙接过来,李辛同见只有他们三个人,好奇地问:“阿仑呢?让他试试这些衣服。” 姜无为这才想起来阿仑还在卫生间里,嘴里说了句,“坏了。”急忙朝卫生间跑去。 李辛同也急忙跟在姜无为身后,俩人跑进卫生间一看,阿仑躺在浴缸里,身体泡在温水里睡的正香,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对视着笑了起来,姜无为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阿仑的胳膊,低声喊了他两句,“阿仑,快醒醒,你怎么在浴池里睡着了。” 阿仑醒过来,猛然直起上身坐在浴缸里大声说:“怎么了?怎么了?”忽然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哈哈……没什么,精神放松了都这样,李大哥给你拿衣服来了,你快点起来吧,再泡就变成酸菜鱼了。”姜无为笑着说。 等阿仑再从卫生间出来人已经变了样,刮干净了脸,换上新衣服后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时候王姬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出来,她把面放在茶几上,对阿仑说:“这里没什么西,我跟岩岩回来的时候在附近买了点鸡蛋、面条什么的,你先垫垫肚子。” 阿仑用力闻了一下,陶醉地说:“真香,大姐我从来没有闻到这么香的饭菜。”边说边吃了一口,烫得他直裂嘴。 大家都笑着望着阿仑吃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比自己吃饭感觉还香,阿仑最后把碗里的汤都喝干净,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的说痛快。 看着阿仑吃饱后,姜无为对大家说:“天很快就要亮了,我们必须进行下一步行动。” 大家听姜无为说有行动,都用眼睛盯着无为,等着他的下文。 “我刚才考虑过了,趁马晓林还不知道我们救出阿仑之前,我们必须动手营救张会长他们……” “可我们还不知道忆鲁他们的下落怎么行动?”王姬抢着问。 “我在救阿仑之前就把这件事想好了。张会长他们是被南亚新帮抓走的,只要我们抓住阮兴国就能解救出张会长,而阿仑知道阮兴国的藏身之处……” “不错,我知道这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带大哥去抓他。”阿仑赶紧抢着说。 “可阿仑刚出来,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行?”王姬担心地说。 “我没事,见到大哥我就全好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姜无为考虑了一下说:“阿仑只要带路就可以,对付这些凶悍的南亚人由我来。”说到这里,无为把笔和纸放到阿仑面前。 “阿仑,你把阮兴国藏身的位置画一下,我们研究一下如何行动好。” 阿仑拿起笔边画边说:“阮兴国藏身的地方在两条街的中间位置,前面是一个卖手工艺的商店,我是从这里进去的。在这条街上有个后门,这里有个院子,他手下的人平时都在院子边的房间里。阮兴国的办公室在二楼,里面只有他和一个侏儒。” “你说的这个侏儒是不是那天用枪指着你的那个家伙。”姜无为问阿仑。 “不错,别看这个家伙长得不怎么样,比武大郎还矮一截,可非常凶狠,总是与阮兴国形影不离。” “很好,天亮后我们就开始行动。”姜无为看着李辛同和王姬说:“大姐,你与李大哥一起,你们俩开车去工艺商店附近,监视出入的人,一旦发现侏儒和一个人进入就通知我。” 无为又对杨岩说:“岩岩开一辆车,我们三个一组,到这个后门监视他们,如果阮兴国进去了,我们就从后门开始行动。” 最后无为看着大家,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必须赶在马晓林知道阿仑被救出之前抓住阮兴国,否则他就会有防备,再想救张会长就困难了,都听明白了没有?” 几个人都用力点点头,姜无为果断地挥了一下手,“好,开始行动。” 傍晚的时候姜无为他们回到了温哥华,三个人来到了没人知道的别墅里。无为想不到请张磊帮助租用的这个地方竟然成了他们最后的秘密落脚点。 进到客厅后,姜无为让王姬和杨岩休息一下,自己则到楼上,先找出了藏在房间里的武器,两只m1911手枪和一只mp7冲锋枪。这些枪支都是从张忆鲁那里拿的,在袭击了地狱天使总部后,无为把它们藏匿在这里,现在又要派上用场了。 找到姜无为后,王姬和杨岩都感觉心里有了依靠,什么事情也不用她们考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无为准备西,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一切。 姜无为把武器收拾停当后,对王姬说:“大姐,您说过让一个同乡帮着打听消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王姬点点头,有些担心地说:“不错,我让他有消息就打岩岩的手机,不过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不会也出什么事吧?”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最起码可以了解一下马晓林和大帮内部的情况。”无为想了一下说。 “我们去唐人街他妻子的服装店看看,这个时间店铺还没有关门,到那里还不容易让大帮里的人发现。” “好,就按大姐说的去唐人街。”无为也点头同意。 三个人开车来到唐人街,天刚黑下来,两边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这个时间正是人流多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在晚饭后出来散步,顺便到各家店铺转转。 姜无为把车停在距离服装店二三十米的地方,回头对杨岩说:“这里认识大姐的人多,岩岩,你去问一下,看看大姐的同乡再不在。” “好吧。”杨岩打开车门一个人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跟着杨岩朝车这边过来,王姬急忙对姜无为说:“这个人就是我的老乡李辛同,没想到他在这里。” 杨岩打开车门后对李辛同说:“王大姐就在车里。” 李辛同弯腰钻进车里,杨岩则来到前边坐到副驾驶位上。 “大姐,这段时间您去哪里了?我一直担心您的处境。”李辛同上车后对王姬说。 “我外出办事了,辛同,我托付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秘密调查这件事情,因为害怕被马晓林知道,也不敢找人帮忙,只能自己偷偷打听。会长他们的确是被南亚的新帮抓走了,具体关押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您上次提到的那个叫阿仑的人,我已经知道他被马晓林关在什么地方了” “太好了,阿仑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无为立即回过头来着急地问。 无为的话提醒了王姬,她赶紧给李辛同介绍说:“辛同,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姜无为姜先生,你应该听说过他。” “当然听说过,我们大帮新任的副会长,您不是被”李辛同望着无为惊讶地说,很显然他们都听说无为被害的事情了。 姜无为明白李辛同的意思,开玩笑地说:“阎王爷不要我,又回来了。” “无为也是被马晓林设计暗害的,不过马晓林的阴谋没有得逞,你先说阿仑被关押什么地方吧。”王姬也催促李辛同说。 “我也是刚从马晓林的一个手下那里得到的消息,咱们大帮在郊外有一个秘密仓库,是用来藏匿走私货物的,这个仓库只有帮内少数兄弟知道,阿仑就被关押在里面。马晓林本来想从阿仑嘴里掏出你们的下落,没想到阿仑非常顽强,什么都没有说。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 杨岩听到这里感叹地说:“无为哥,自从你出了事后,阿仑完全改变了,不但成熟了,变得也很勇敢。”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人总是会变的,阿仑肯定象个男人了。”无为接着又问李辛同,“李大哥,你对这个仓库的内部结构和周围的环境都熟悉吗?” 李辛同点点头,“以前常去,仓库是用一个旧厂房改建的,内部空间很大,所在的位置很偏僻,我带你去就可以。” 无为想了想对王姬说:“大姐,我看咱们先回去别墅,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随后又问李辛同,“李大哥现在有时间吗?” 李辛同马上爽快地回答,“有,我随时听从吩咐,只要能救会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谢你辛同,我代忆鲁谢谢你。”王姬感激地说,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人也只有在难处才能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心的。 “大姐,看您说得,会长和您平时对我们都那么好,现在我尽些力是应该。其实不光是我,大帮里还有许多兄弟都憋着一口气,这段时间受够了马晓林的欺压,就是没有人出来挑头,现在副会长回来了,我跟大家说一声,马上会有很多人来跟着干。”李辛同诚心诚意地说。 听李辛同说到这里,王姬激动地说:“真想不到大帮里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她把身体靠到前面的座椅背上问姜无为,“无为,是不是让辛同联络些大帮内的兄弟一起行动?” “不,大姐,现在还不行,人多了容易走漏消息,也容易让马晓林察觉。他现在根本想不到我们会回来,我们就是要攻其不备。先回去再商量这些事情。”无为说着话发动起车驶出唐人街,很快四个人回到了藏身的别墅。 四个人进到客厅后,无为马上拿出笔和纸对李辛同说:“麻烦李大哥把那个仓库的地形和结构画一下,还有这里面人员的一些情况。” 李辛同接过笔,把仓库的结构简单地画了一个平面图,然后指着图纸对无为说:“仓库的位置距离货船码头不远,只有六七公里。仓库的周围有院墙,里面是两栋并排的厂房,以前这里有四个兄弟负责看守,现在还有几个人就不清楚了,我估计马晓林肯定把人都换成了他的亲信。” “这些人平时都住在什么地方?”无为看着图问。 “在这个位置有一栋二层的小楼,他们都住在这里面。” 无为沉思了一下,然后又问:“这里的人员与外边联系情况怎么样?我是指如果这里出了事情马晓林会不会很快知道。” “以前只是在存取货物的时候才有人进入这里,平时与仓库联系的不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很难说了。”李辛同如实地说。 姜无为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大脑里在紧张地思考着如何采取行动。三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无为,随着他的身体在来回转动,等他拿出主意来 王姬见姜无为久久没有开口,忍不住轻声问他,“无为,你是不是感觉我们人手太少?还是有其它事情?” 姜无为停住脚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是想救阿仑的事情。” “那你在考虑什么?”杨岩好奇地问。无为的话同样也让王姬和李辛同感觉不理解。 “照李大哥说的情况救出阿仑不成问题,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营救张会长他们?”无为若有所思地说。 “无为,干完一件事情再考虑一件,我们对忆鲁的情况还不了解,你怎么能考虑营救他们?”王姬急忙对姜无为说,她担心无为想的太多,又补充了一句,“辛同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了解到忆鲁他们的下落,你怎么能考虑营救他们的事情。” “哦,我是这样想的,马晓林与会长他们被绑架有直接联系,我们营救阿仑的事情一旦传到马晓林的耳朵里,他必然会加强防范,所以我们救出阿仑来后,必须立即动手营救会长他们。速度越快越好,最好是抢在马晓林得到阿仑被救的消息之前,就要救出会长他们来,否则他们就会有危险”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会长他们的下落,怎么去营救他们?我打听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了解到会长的下落。”李辛同疑惑不解地问。 “请大家放心,这个我自有办法,先把阿仑救出来一切都好办了。”无为自信地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然后对三个人说:“以防夜长梦多,我想好了,再过三个小时我们去营救阿仑。” 李辛同听无为这么说,他也看了一下表,“过三个小时是凌晨两点多钟,刚好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的确是好时机。姜会长,需要我做什么?” “李大哥,你就负责带我去,然后在外面接应我就可以。” “那我们俩做什么?”王姬急忙问无为。 “对啊,无为哥我们做什么?”杨岩也抢着问。 无为忽然笑着说:“你们俩现在就洗洗睡觉去,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用管。” “什么?你让我们睡觉!”杨岩和王姬俩人瞪大眼睛惊讶地说。 “嘿嘿,你们不想睡就在客厅等着也可以,随你们的便。反正没有你们什么事情。”无为微笑着说。 姜无为上楼后来到阿仑说的那个办公室门前,他轻轻地敲击了几下门,然后迅速躲闪到一边,很快房门打开一条十多公分的缝。 果然是一只散弹枪管先伸了出来,也许里面的人没有看到门外有西,在他一愣神的瞬间,无为从旁边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枪筒用力一拽,就把散弹枪夺了过来。 无为抢过散弹枪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枪调过来,枪口对准栓在门后的铁链子上就开了枪,轰的一声把栓门的挂链击断。 枪响的同时,无为猛然一脚把开了一条缝的房门踢开。只听到房间里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 原来姜无为踢开房门,把站在门后的侏儒撞了出去,摔出去的侏儒又把身后的茶几撞翻了,上面的茶杯摔了一地。侏儒象个漏气的皮球一样趴在地板上起不来了。 姜无为从夺枪、开枪再到踹开房门一气呵成,其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坐在老板台后面的阮兴国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切吓了一跳,猛然站起来,刚要掏枪,无为已经窜到老板台前,并且把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胸口。 “你是什么人?”阮兴国见来人身手如此敏捷,知道来者不善,神情紧张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嘿嘿……”姜无为冷笑了几声,眼睛里露出慑人心魄的寒光,他冷冷地说:“阮帮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半个多月不见怎么就不认识了?” “你……你……是是姜无为……”阮兴国张口结舌地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惊骇的神色,惊恐地问:“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我是人是鬼都不会放过你。”姜无为的口气冷的象冰,更如同锋利的剑让阮兴国禁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 “不管我的事,是沙漠之鹰想要杀你……”阮兴国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尽力替自己开脱,“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要找你也应该去找沙漠之鹰。” 阮兴国的话音未落,无为听到后面的地上嘎嘣响了一下,他忽然预感到有危险临近,紧接着身后有阵微风朝自己扑过来,他来不及回头本能地向旁边迅速闪身,一把锋利的刀擦着他衣服扎了过去。 原来是侏儒清醒过来,他悄然从地上爬起来后,抽出自己的短刀偷偷朝无为刺来。侏儒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行动却很敏捷,眨眼间就到了无为的身后。 刚才摔在地上茶杯破碎后,瓷片散落了一地,侏儒没想到踩到碎瓷片上,发出的声音虽然轻微却提醒了无为,无为闪开身体后,侏儒收不住脚借着身体的冲力,手里的刀一下子扎进了老板台里。 无为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竟敢背后偷袭我,你这是自己找死。”说着话对准侏儒的后背就开了一枪,把这个顽固的家伙击毙桌子下面,这次真的象撒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无为这也是杀鸡给猴看,击毙侏儒后,阮兴国的脸上立即流露出恐惧的神色,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急忙摆着双手,紧张地说:“别别开枪,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替沙漠之鹰办事。” “想活命也可以,那你告诉我大帮会的张会长又是怎么回事?”无为用枪指着阮兴国的额头,严厉地问。 “那也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谁的主意?” “都是大帮会马晓林策划的一切,我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包括在轮船设陷阱诱骗你上勾都是他设计好的,他答应事成之后不再追究音乐酒巴那两个留学生的事情。” “妈的,那两个留学生是谁让你们干的?”无为愤怒地问。 “那件事是地狱天时指示干的,说是为了搅乱大帮,然后他们好动手对付你。” 无为想不到这件事也是因自己而起,竟然伤害了两个无辜的留学生,他越想越气,握枪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见无为的两眼露出了杀机,阮兴国感觉不好,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哀求无为,“请姜先生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我什么都告诉你,昨天晚上马晓林又跟我见面,他让我立即动手除去大帮会的几个人,被我拒绝了,看在我没有杀张会长的面上请您饶过我” 虽然无为早知道这一切都是马晓林搞的鬼,现在从阮兴国的嘴里说出来,让姜无为心中的怒火猛然烧起来,他立即打断了阮兴国的话。 “好了,不要说你们之间的破事了,你现在告诉我把张会长他们关押在什么地方?” “我把他们也关押在那条废弃的货船上,就是你去过的那条船,昨天晚上马晓林就让我立即把他们都干掉,我真的是没有同意……”阮兴国只说没答应马晓林,并没有说为什么,他想以此来博得无为的同情心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他知道中国人都恩怨分明,自己没杀张忆鲁,那么姜无为也会放自己一马。 “马晓林这个畜牲,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姜无为再也忍不住地骂了起来,他想不到大帮内竟然有这种败类,还要对张忆鲁他们赶尽杀绝。 “你现在就带我去货船,如果张会长他们没有事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你把你们南亚新帮杀个片甲不留,我说到做到。” “没问题,我现在就带您去,请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您。”阮兴国说话的同时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然后从桌子后面饶过来。 阮兴国一边慢慢地移动身体,一边不住地朝姜无为点头哈腰,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他想让姜无为放松警惕,然后再寻找逃跑的机会。 “好吧,你在前面带路,不过我提醒你少玩花样。”姜无为说话的同时枪口已经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实话说姜无为对这些人的狼性还了解不够深,无论伪装成什么样,他们的心里随时都在准备吃人。 阮兴国慢慢向门口走去,他轻轻地挪动着脚步,完全是一副可怜巴巴不的样子,眼睛却一直瞟着姜无为,注意着他的举动。 当阮兴国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后,他有意把动作放慢,前脚迈过门槛,后脚抬起的同时,他的左手偷偷地伸出来抓住了门把手,然后闪电般窜出去,顺手把门带过去,把姜无为关在房间里。 关闭办公室的门后,阮兴国立即变得象一只受惊的兔子,唰的一下冲了出去,沿着走廊朝楼梯那边跑去 阿仑把守在楼梯口,警惕地注意着走廊里的情况,等了一段时间没见姜无为下来,虽然只有几分钟,阿仑却感觉很漫长。他担心姜无为出事,于是决定上楼看看。 阿倫举着枪小心谨慎地登上楼梯,刚迈步走进走廊里,猛然见对面窜过一个人来,这个人影对阿仑来说印象太深刻,烧成了灰都能认出来,他甚至于不用细看就能感觉到跑过来的人是谁。 看见阮兴国一个人急速地跑过来,阿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姜无为出事了,否则怎么会让阮兴国逃出来。 眨眼间阮兴国已经到了阿仑的面前,阿仑不容多想就举起了手里的m1911,噗噗……带消音器的手枪发出轻微的响声,弹壳接连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完,套筒不再复位,阿仑的手指还紧紧的扣着板机。 阮兴国借着冲力一下扑到在阿仑的面前,他的头刚好触到阿仑的脚,阿仑低头看了一下,阮兴国侧面趴在地上,双眼还瞪的老大,嘴巴里流出了粘稠的血液,身体的肌肉还在不断地抽搐。 这时,姜无为也追赶了过来,阿仑愣愣地看了无为一眼,神情有些迟钝地说:“我打死他了,我报仇了,报仇了” 姜无为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阮兴国,开玩笑地对阿仑说:“阿仑你现在可真够厉害的,新帮的帮主都让你干趴下了。” 阿仑也缓过劲来,高兴地喊了一句,“妈的,这些天我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家伙,我终于亲手除掉了这条恶狼。” 姜无为拍了拍阿仑的肩膀,“赶快走,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赶紧去就张会长他们。” 俩人又从后门出来,杨岩正在车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见俩人平安无事地出来,急忙趴在车窗上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阿仑兴奋的朝杨岩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一个v形手势。 “先给李大哥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回别墅,我们也赶快回去。”无为边开车门边对杨岩说,上车后催促杨岩开车离开。 阿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兴地对杨岩说:“岩岩,我亲手击毙了阮兴国那个混蛋,哈哈真痛快,终于报了仇” “太好了,阿仑,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杨岩也忍不住夸赞起阿仑来。 俩人高兴的地你一言我一句交谈着,而姜无为则在后面沉默不语,他现在还没有心思高兴,正在考虑如何去救张忆鲁他们。 姜无为他们回到别墅不一会儿,王姬和李辛同也赶回来了。 刚进客厅王姬就着急地问姜无为,“无为,忆鲁有消息没有?” 无为点点头,“大姐,我已经知道张会长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了,他们都被关押在我跳海的那艘货船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姬急忙问。 “我们必须马上去营救他们,我从阮兴国的嘴里得知,昨天晚上马晓林就通知他要他杀掉张会长” 听无为这么说,王姬忍不住骂起来,“马晓林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忆鲁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想要忆鲁的命,怎么这么狠毒” 杨岩见王姬情绪激动,赶紧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安慰她,“王姐,无为很快就能救出张会长,你放心马晓林就要受到惩罚了,这种狼心狗肺的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姜无为在旁边轻声说:“我估计阮兴国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有可能是想敲诈马晓林,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必须抢在马晓林前面。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好了,立即开始第三步行动。” 姜无为说到这里,把一张字条递给李辛同,“李大哥,你马上去准备这几样西,随后到海边的那个小镇找我们。” 李辛同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立即说:“没问题,我保证把西准备好。” “我跟辛同一起去吧?也好做个帮手。”王姬站起来对无为说。 “好吧,事不宜迟现马上就行动,我们三个先去小镇,提前租一艘小船等着你们,买好西后来与我们会合。”无为说着话的同时,阿仑和杨岩已经开始准备离开了。 五个人一起离开别墅,去海边营救张忆鲁和大帮的元老们 第七十四章 营救人质 杨岩驾车离开别墅,然后直接把车驶上了海滨公路,向曾经让姜无为和阿仑刻骨铭心的海滨小镇疾驰而去。 海滨公路沿加拿大的西海岸曲折延伸,随着海湾的地势高低起伏,顺着公路极目远眺,一侧是浩瀚的太平洋,一侧是雄伟的洛基山脉,景色颇为壮观。 公路两边的树木五彩缤纷鲜艳夺目,树下是平整如地毯的草坪,宁静而优雅,绿的是草,艳的是花,跳的是松鼠,飞的是海鸥,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和谐自然。 望着迷人的景色,姜无为难以相信自己是去浴血拼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美丽的世界中总埋藏着丑恶的西,难道说这是世界的存在的方式,永远充满争斗。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血腥屠杀,姜无为难以想象在这优美宁静的画卷之下隐藏着那么多黑暗和暴力,他忍不住感慨世间的多变和人生的曲折。 一个小时后,汽车驶过一道山梁,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蔚蓝色的平静海湾,各式漂亮的游船或停泊或航行,而那艘满载罪恶的货船也停泊在这个美丽的海湾中。 姜无为让杨岩把车停靠在路边,他放下车窗,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货船上的情况。货船静静地停泊在哪里,上面看不到一个人影,如同一条传说中的幽灵船,寂寞无息而又阴森恐怖。 “哎,就是这条船差一点儿让我命丧天涯,经过了这次磨难,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两世为人。”姜无为边观察边感慨地说。 “无为哥,救出张会长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找师傅,我真的是在这里待怕了,这个让人伤透心的地方。”杨岩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流露着伤心、悲愤的表情。 姜无为放下望远镜,轻声对杨岩说:“嗯,等救出张会长我们就离开,我也不想再这里了,开车去小镇吧。” 杨岩发动起车,向小镇里驶去。 在小镇边也有一处码头,停泊在这个码头边的多是小型的游艇。小镇对面的大海实际上是一个海峡,四十公里外的温哥华岛与大陆之间形成的海峡,正因为温哥华岛阻挡太平洋的巨浪,所以使得这里的海面很平静,从而使温哥华港成为北美大陆西海岸最好的天然港口。 当地的许多家庭都有自己的游艇,游艇在这里被视为的生活位的象征,小镇上的人虽然以从事渔业和海运为主,但是渔船码头却在镇外几公里处,镇边码头停泊的都是游艇。 姜无为和杨岩到小镇的游艇俱乐部租了一艘小艇,然后三个人就在艇上等着李辛同和王姬,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俩人开车到了游艇码头。随后李辛同提着一个包登上了小艇。 “搞到了没有?”无为问他。 李辛同晃晃手里的提包,高兴地说:“弄到了。” 等王姬也上船后,阿仑驾驶着小艇缓缓离开了码头,然后朝几公里外的货船驶去。在距离货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姜无为让阿仑把小船停了下来。 姜无为把李辛同和阿仑叫在自己身边,对他们说:“我就在这里下海,然后潜水过去,靠的太近了容易被货船的敌人发现。我从轮船的尾部爬上去,你们注意观察我的行动,看到我登上轮船后,大约过十分钟后你们就把小艇开过去。” “一个人上去太危险了,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李辛同关切地对姜无为说。 “不,李大哥,我一个人就可以,我估计船上也就是五六个人,有把握对付他们,你们尽管放心。我营救成功后会对天开三枪,你们就把游艇开到货船的另一侧,在那边有一个上下的悬梯。” “明白了,大哥你一定要小心。”阿仑叮嘱说。 杨岩了解无为的性格,他决定了的事情决不会改变,所以也不多说,默默帮他把西准备好。 无为让李辛同去搞的是可以发射带攀登绳的专用弓驽,还有几把军刀。姜无为穿上潜水衣,把需要的西装进背包里,背在身后,然后穿上脚蹼,戴上面镜,嘴里含着呼吸管跳进海里。 因为无为只是潜浮在浅层海水里,所以不需要氧气瓶,只用呼吸管就可以。跳进海里后,无为潜浮的海面下,靠着脚蹼的推力快速地朝货船游过去。 到达货船的尾部,姜无为取下背后的包,拿出里面的弩,把带倒钩的箭射了上去,箭的底部带着攀登绳,上面的倒钩挂在船舷上,无为用力拉了拉,挂的很结实。然后把身上潜水用具和背包都扔掉,只把军刀带在身上。 姜无为抓住攀登绳,用脚蹬着船壁,很快就爬了上去。翻过船舷,双脚落到甲板上后,迅速把身体贴在驾驶楼的舱壁上。 来之前,阿仑把知道的船舱上情况讲了一下,姜无为对船上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他慢慢朝一个舱口方向移动过去。 姜无为的双手里个握着一把匕首,他知道要想把所有的人质安全救出来,必须把船上所有的看守都消灭干净。 姜无为赤着脚走在甲板上,象猫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一个人影从头顶倒映下来,落在无为脚下的甲板上。无为在岸上的时候观察过船上情况,没有发现外边站岗的警卫,现在怎么会突然多出了警卫?来不及多想,急忙把身体贴在舱壁上把自己隐蔽起来,然后仰头朝上张望。 果然发现一个人在船舱顶部来回走动,可能是一个流动的岗哨,姜无为决定先干掉他。于是无为重新又退回到船尾,沿着船舱外部的悬梯悄悄爬了上去。 放哨的人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肩膀上挎着一只m16突击步枪,漫不经心地在来回溜达。他所处的位置在驾驶舱的顶部,无为趴在一个楼梯的出口观察了一下,自己距离那人至少有二十多米,很难一刀毙命,但是如果冲出去就会被他发现。 无为想了想,把身体缩回到楼梯上,他用军刀的刀背用力敲击了几下楼梯的铁扶手,想用发出的声音把岗哨引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海风压遮了无为发出的声音,还是其它原因,无为静静地等了一分钟没有听到岗哨过来的脚步声,他又探出头去,只见警卫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晃动。 无为把敲击的地方改在钢板制作的甲板上,他用力敲击了几下,这一次很快就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无为静静地趴在梯子上伺机出击,他估计对方离自己的距离已经在十米以内了,右手握着军刀纵身跳了出去。 警卫被突然从楼梯上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就在他**的刹那间无为手里的军刀已经甩了出来,用轻盈的扑克牌都可以伤人,飞刀对无为来说太得心应手了。 飞刀噗的一下扎进了警卫的胸口里,一直没到刀柄,只见他一脸惊恐的神色,低头看了一眼扎在自己胸口的刀柄,随后无力地摔倒在甲板上。 姜无为走过去,拔出军刀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粘在刀上的鲜血,左手拾起扔在旁边的m16,然后转身朝梯子走去。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无为马不停蹄救出了阿仑,灭了阮兴国,紧接着又来到船上营救张忆鲁他们,无为越战越勇,他的三步行动计划很快就要全部完成。 根据阿仑的描述,船上的看守很可能是集中娱乐舱和会议室这些部位,姜无为决定从顶部的船舱逐渐向下搜查。 姜无为猛然记起来自己上次到船上救阿仑的时候,曾发现沙漠之鹰出现最上面的驾驶舱里,于是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爬上楼梯,轻轻推开驾驶舱的门口,里面果然有人,靠近前面窗口的位置,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打瞌睡,在他旁边的驾驶平台上着一只ah47冲锋枪,从他这里可以监视到整个船舶前半部的情况,很显然这里也是一个固定哨位。 姜无为的开门声惊醒了这个人,他可能认为是换岗的人来了,也没回头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问:“几点了?是不是吃午饭了?” 这个人说的是法语,无为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两步窜到他的身后,从身后面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抓了过来,这个家伙还以为是自己人在开玩笑,嘴里叽哩咕噜的骂起来,等他转过身来,发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刀抵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才知道不是开玩笑。 无为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把刀改架在他的脖子上,用英语问:“会说英语吗?” 这个人吓得使劲点点头,眼睛露出惊骇的眼色,身体忍不住哆嗦成了一团。 无为又压低声音严厉地说:“放老实点,否则我就捅死你。” “知道,知道”这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 “在这艘船上是不是关押了几个人?”无为轻声问,说话的同时握刀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冰冷的刀刃微微切进了肉里,他明显地感觉到了疼痛,更多的是恐惧。 “是……是……是关押了大帮的几个人。”警卫紧张得讲话也张口结舌了。 “他们都关押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紧接着又问。 “都在下面的货舱里……” “你们在船上一共有几个人?共设了几个岗哨?” “我们一共有八个人在船上,在船顶上一个人,再就是我这里,其它没有岗哨了。” “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无为又问。 “他们不是在休息舱里睡觉就在会议室里玩牌……”他的话音还未落,姜无为听到身后的舱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换岗了”进来的人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情况不对,想把肩膀上挎着的ak47冲锋枪端起来。 姜无为迅速地向后一甩手,把架在警卫脖子上的军刀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扎进了来人的前胸里,这个人猛然向前扑倒在甲板上。 无为前面的这个家伙趁这个机会开始反扑了,他见姜无为手里没有了武器,猛地扑到无为身上,双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量往死里掐。姜无为冷不防被这个凶悍的家伙按倒在甲板上,因为脖子上的大动脉被这个家伙掐住了,血流不顺造成大脑缺血,无为顿时感觉头昏脑胀,意识出现模糊 本来无为的伤还没有痊愈,身体还有些虚弱,身体的力量比平时小了很多,现在又遇到垂死挣扎的家伙,一时处于被动的地位,他现在是靠顽强的意志在支持着自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无为本能地想用手去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想不到这个身材矮小家伙力量却不小,把无为压在自己下面,双手象一把铁钳紧紧卡住无为的脖子,任凭无为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姜无为因为脖子血流不畅已经感觉眼前发黑,逐渐有些神智不清了,无为的双手漫无目的随处摸索。 忽然,姜无为的手摸到了挂在腰上的军刀,他完全是无意识地抽出刀来,手朝上一挥,猛地桶进了上面这个人的软肋里。 姜无为感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慢慢松开了,上面人的身体也变软趴在无为身上,无为用左手拽住这个家伙的胳膊,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无为在地板上躺了一分钟才慢慢坐起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体力恢复一下。姜无为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那具尸体,忍不住踹了一脚,他心里感觉有些窝火,差一点儿阴沟里翻了船,让这么个西要了自己的命。 无为在心里数了一下,船上一共有八个人,现在被自己干掉三个了,下面船舱还有五个,必须赶紧行动,他一把抓起身边的m16突击步枪,用手扶着旁边的椅子站起来。 忽然身体摇晃了一下,无为感觉自己的腿还有些软,他猜想一定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经过这场搏斗体力消耗很大,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必须赶快行动,无为右手提着枪出了驾驶舱。 他下了楼梯,来到驾驶舱下面这一层的走廊里,刚走了几步,姜无为就听到前面的一个舱口里传出吵闹声,他把身体贴在舱壁上轻轻靠了过去。 来到舱口,姜无为探头朝里张望了一眼,有三个家伙正在玩牌,可能是输了钱,其中一个家伙边玩边骂,嘴里不住的嘟嘟囔囔。 无为心想用刀很难一下子收拾了这三个人,自己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万一象刚才那样就麻烦了,干脆用枪吧,想到这里,无为迈步冲进船舱,端起突击步枪对准三个家伙一阵扫射。 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过,三个家伙来不及呼叫就摔倒在甲板上,枪口涌出来的鲜血很快就淌了一大滩,三个人都还睁大眼睛,似乎是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姜无为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确定三个家伙都完蛋后,转身朝外走,刚走到舱口,一条腿已经迈进了走廊里,猛然从走廊的一端响起激烈的枪声,子弹擦着无为的脸打在走廊的墙壁上,在钢板焊制的墙壁飞溅出了无数火星。 姜无为急忙又退回舱里,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用手摸了一下,腮上被划过了一道,虽然没流血,但是皮肤却象被火烧过一样焦了一层,无为想不到自己英俊的脸庞上从此被留下了一道疤痕。 姜无为把身体贴在舱门后面,他猜想一定是自己的枪声把剩余的敌人惊动了,他想探头观测一下情况,刚露出一点,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几发子弹就射了过来,打在舱口的钢板上。无为听出来是两只枪封锁了舱口,他的心里暗暗着急,照目前的情况看很难冲出去。 外面是狭窄的走廊,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如果硬冲出去,肯定会被对方击中。就在无为焦躁不安的时候,忽然在走廊的尽头响起了几声枪声。 无为听出来是手枪和微型冲锋枪的声音,随后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大哥,你在里面吗?”“姜先生,你在什么地方?” 姜无为一听是阿仑和李辛同的声音,立即高兴的大声回答,“我在这里,你们干掉了几个?” “大哥,我们消灭了两个人。” 姜无为心里一阵高兴,船上的八个敌人都被消灭了,他从船舱里走出来,只见阿仑和李辛同也举着枪从走廊的一端走过来。 小艇上的几个人见无为下海后都担心的不得了,阿仑一直用望远镜紧盯着货船的尾部,望着无为爬上了大船后对其他人说:“大哥爬上去了。” “我看咱们不要等十分钟了,现在就赶过去。”王姬着急地对大家说。 “对,现在就过去,阿仑马上开船。”杨岩也急忙催促说。 阿仑二话没说立即发动小艇朝货船驶过去,李辛同拿出带来的武器,等小艇靠近大船后,他把手枪递给阿仑,“我们上去帮姜先生吧。” 阿仑接过手枪,回头对王姬和杨岩说:“大姐、岩岩,你们俩就在游艇上等着,我们上去帮大哥了。” “放心,不用管我们,快上去帮无为。”王姬催促他们。 阿仑和李辛同顺着悬梯爬上了货船,俩人刚到甲板上就听到船舱那边传来的枪声。俩人什么话也顾不上说,端着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来到船楼前面,阿仑突然停下脚步,他对李辛同说:“李大哥,我们分开,你从这边舱口进,我从那边舱口进给他们来个两面夹击。”看来阿仑也会动脑子了。 李辛同用力点了一下头,然后双手端着冲锋枪轻轻地朝有枪声的舱口摸过去。而阿仑则迅速跑到另一侧,从另外的舱口进去。 因为有枪声的引导,俩人很快就发现了躲藏在走廊射击的两个越南人,两个家伙一个藏在楼梯下面,另一个躲避在通道的后面,交替地朝走廊另一端射击。两个家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姜无为那边,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摸了上来。 看见射击的敌人,阿仑和李辛同都把枪口对准了敌人,一阵枪响过后,再也没有声音发出来,看着黑暗的走廊,俩人也没敢朝里冲,扯开嗓子喊叫无为。 姜无为一只手提着突击步枪,微笑着走了出来,“谢谢你们俩,我被他们堵在里面的船舱里,要不是你们赶来消灭他们还真不好办。” 阿仑兴奋地举着枪感觉还没打过瘾,故意大声问:“大哥,还有敌人没有?” “没有了,船上一共有八个敌人,都已经被消灭了,我们赶快到下面的船舱寻找张会长他们。” “跟我来,我知道他们关押在什么地方。”阿仑说完转身走在前面,他被对方关押过,知道他们关人的地方,急忙带着无为他们去救人。 他们沿楼梯下到底下的船舱,一个一个打开下面的舱门,张忆鲁他们被分开关在船舱里。无为他们把关押的五个人一个个放出来。 张忆鲁做梦也没想到是姜无为来救自己,他激动地一把抓住无为的手,“姜老弟,你还活着,太好了,这段时间内疚的我不得了,感觉没法对你师傅交代。” 张忆鲁让无为很感动,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着自己,姜无为动情地说:“我来晚了,让各位前辈受苦了。” “都是马晓林这个混蛋搞的鬼,是他与新帮的人勾结把你们抓到这里来。”李辛同的话让张忆鲁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问题出在自己人身上。 张忆鲁一把抓住李辛同,情绪激动地问:“你说什么?是晓林搞得鬼?” “不错,你们被抓后他就控制了大帮会的大权,昨天晚上他就要求阮兴国杀掉你们,所以副会长才带我们不顾一切地来救你们。” “妈的,这个畜牲竟然敢勾结外人伤害老子,我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张忆鲁象一头愤怒的狮子,怒吼着冲出船舱。 无为急忙跟出来,跑到前面的甲板上,一把拉住张忆鲁劝说他,“前辈,您先不要生气,王大姐也来了,她在下面的小艇上等着接大家,我们先到岸上,再商量怎么对付马晓林。” 后面的人也纷纷跟着来到甲板上,大家来到船舷边,看到了下面小艇上的俩个人。 王姬和杨岩仰着头盯着上面,脖子都酸了,终于盼到他们出现了 游艇载着张忆鲁和其他四位被营救出来的元老一起回到岸上。登上码头后,张忆鲁一言不发,一把从李辛同手里抢过微型冲锋枪,转身朝停靠旁边的汽车走去。 王姬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他,“你要干什么?怎么还这么莽撞。” “我要先去宰了那个畜牲,妈的,老子打了一辈猎最后竟然让雁啄瞎了眼。”张忆鲁边走边气呼呼地说。 其他四个大帮会的元老听说马晓林的事情也是义愤填膺,但是因为马晓林是张忆鲁身边的人,碍于面子他们不便于表示什么,现在见张忆鲁提着枪要去找马晓林,大家自然非常赞成,一起鼓动张忆鲁。 “对,马上去找这个败类,大帮会出了这种事情的确是个耻辱。” “不能轻饶了这个混蛋,张会长也要为这件事情负责。” “哎,把大家也拖累上一起跟着遭灾。” 这几个人的话更让张忆鲁下不了台,只好把气撒在王姬身上,“你给我让开,我一定要去收拾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当年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他,他早被南亚人杀了,现在他竟然跟他们一起来对付老子” “可是他现在带着一帮人要杀你,你现在去不是羊入虎口吗,正好给他们送上门去!”王姬焦急地说。 “哈哈你别忘了大帮会是谁的地盘,妈的,我看谁敢动老子一根指头。”张忆鲁怒到极点反而大笑起来。 姜无为心想跟马晓林交锋是早晚的事情,晚动手不如趁早,于是走上前对王姬说:“大姐,会长说的对,我看应该早点找马晓林,等他得到消息有所防备了更麻烦。让我陪会长去,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 姜无为转身又对阿仑和杨岩说:“你们先陪大姐回我们的别墅,等帮内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去找你们。” 张忆鲁听姜无为要陪自己一起去,马上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立即出发,奸细一刻不除我就一刻不能平静。” 几个人急忙上了车,姜无为驾驶一辆车在前面,李辛同开另一辆跟在后面,阿倫和王姬他们只好打出租车回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唐人街大帮会的总舵,张忆鲁下车后提着枪怒气冲冲地朝里闯,无为担心他受到伤害紧随其后,走进楼内后俩人感觉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间应该是人来人往很嘈杂,今天却一个人没有,清冷的有点不正常。 张忆鲁三步并作两步走,快速来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只见办公室内一片狼籍,西扔的乱七八糟,象被刚刚打劫过一样。 随后赶进来的李辛同和其他几个元老也被眼前的情景弄得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忆鲁回头对李辛同说:“辛同,你到楼下把保安找来。” “好。”李辛同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两个保安随着他走进办公室。 两个保安看见张忆鲁的模样不敢认他,原来张忆鲁他们被关押了接近一个月了,胡子、头发都长得很长,衣服破烂的象乞丐,猛一看还真认不出来。 李辛同见两个保安呆傻地望着张忆鲁不说话,赶紧对他们说:“看什么看,认不出会长了?” “对不起会长,我们还真不敢认您了。”一个保安急忙说。 张忆鲁并不在乎保安的表现,直接问他们,“你们看到马晓林去什么地方了没有?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 “一个小时前这里的人都匆忙离开了,带着大包小包象逃难一样离开了,我们也感觉奇怪,问他们也不说,都慌慌张张地走了。” “妈的,这个混蛋一定是得到消息逃跑了。”张忆鲁气愤地说,他把冲锋枪重重地朝桌上一放,对李辛同说:“马上召集帮内可靠的兄弟,全力追查马晓林的下落,决不能让这个家伙逃了。” “是”李辛同随即转身跑出办公室 马晓林的确是逃跑了。 今天早上,马晓林安排几个人去码头的仓库提货,等到赶到那里,发现看守仓库的警卫都被杀了,到处查看了一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急忙向马晓林打电话报告。 马晓林接到电话大吃一惊,以为是仓库遇到抢劫的,立即安排一个亲信去查看。 亲信很快向他报告,仓库的货物没有少,只是被关押在哪里的人犯不见了。 马晓林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难道是有人专门去救这个阿仑,有点不太可能,第一没有人知道他被关押在那里,第二在这里不会有人再去救他。马晓林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的心里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马晓林拿起电话想跟阮兴国说一声,现在他最担心的还是张忆鲁他们,却发现打不通,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大难临头的感觉,急忙对一个亲信说:“你马上去南亚新帮那里查看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大哥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新帮里的人干的?”亲信怀疑地问。 马晓林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办,他知道没法跟他们解释。他现在担心新帮那边也出事,因为张忆鲁他们几个人还在南亚人手里,这是他心头的一块病,虽然他知道阮兴国不会轻易地把张忆鲁放出来,但是只要张忆鲁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危险。 一个小时后,前去查看的亲信匆忙地回来了,见到马晓林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出事了……” “慢点说,你他妈的慌什么?” “阮兴国被人杀死了,新帮驻地里死了好多人,哪里现在已经被警察戒严了” “啊”马晓林一下子呆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大哥,你说是什么人干的?出手这么干净利落。” 马晓林愣了一会儿,缓慢地说:“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出来,地狱天使和南亚新帮都让他给灭了。” “你是说姜无为?他不是让新帮的人打死了吗?”亲信惊讶地问。 “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他就象个鬼魂一样杀不死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马晓林的话语阴森森的,透露着恐惧。 “那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手下也被马晓林的表情和语气吓坏了。 马晓林沉思了十多分钟,最后轻声说:“只有一个办法,趁他还没有来之前赶紧逃,你马上告诉兄弟们,不想死的就赶快跑。” 树倒猢狲散,马晓林带着两个人逃跑后,他手下的几个亲信把大帮会的西抢了个干净,然后带着西都跑了。 马晓林消失了,象空气一样从北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他与无为的较量并没有结束,一年后两个死对头又在南亚遇到了一起,真正的生死交锋还在后面 在张忆鲁回到大帮会的第二天,周公来到了这里。无为惊叹师傅的准时,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自己正要准备去欧洲找他,想不到师傅就来了。 张忆鲁对周公的到来表现的异常兴奋,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有些难过,因为他知道周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无为的离开。 张忆鲁用既感激又伤感的口吻对周公说:“老活计,你收了个好徒弟,这一次我们大帮会遇到的危难如果没有无为出手相助真的很危险,可惜我留不住他” “哈哈无为既然加入了大帮就永远是你的人,他跟我走与留在这里没有多大区别,现在通讯和交通都这么发达,即使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只需一个电话,一天内就能赶到了,现在有种说法叫地球村,真的是跟在一个村镇里差不多。再说他就是留在这里也不能每天都在你眼前转吧!” “你说的不错,就象我们俩,在不同的国家与在不同的城市没有区别。无为这孩子是只雄鹰,把他关起来是不行的,就应该把他放出去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第二天,周公就带着姜无为他们三人上了飞往哥本哈根的班机。 飞机从温哥华机场起飞后,无为透过窗口遥望着这个让自己经历了生死磨难的美丽城市,感慨万千,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再见了,让我终身难忘的地方。” 坐在过道另一侧的周公,侧过脸来用慈祥的眼神望着无为,他能体会到姜无为此时此刻的心情,轻声对他说:“无为,经过这次磨难,你真正地成熟了。我相信今后再没有什么西可以阻挡你了,某种意义说磨难对一个人来说也有好处。” 姜无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对周公说:“我以前常听老爸说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无论什么时候腰都是直的,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趴下,我现在才能领会这句话。死亡都能面对,还有什么不可面对的?” 杨岩坐在无为身边,听俩人谈的话题这么沉重,于是拽着无为的胳膊说:“无为哥,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我跟你说,只要到了周公伯伯的农庄保证你能忘记一切。” 说起丹麦乡下的农庄,杨岩的情绪马上高涨起来,滔滔不绝对无为讲起来美丽宁静的农庄生活。姜无为也很快被杨岩的描述所吸引,恨不能马上见到这个仙景般的世外桃源。 来机场接他们的依然是绝代双娇姐妹俩,她们开着奔驰旅行轿车早早就来到了机场。见到杨岩跟着周公他们出来,姐妹俩尖叫着跑上前,三个女孩子兴奋地搂抱在一起,仿佛是几年时间没见了。 周公看着兴奋不已的三个姑娘,轻声对无为说:“双娇姐妹俩你也很熟悉了,她们应该算是你的师姐,我的第一个徒弟是皇甫昊晟” 提到皇甫昊晟,周公的脸上马上流露出悲戚的神色,他不想影响到其他人的情绪,接着又强装高兴地说:“这姐妹俩是我第二次收的徒弟,前两次收的徒弟都有些戏剧性,只有你是昊晟向我推荐的。他向我介绍了你的许多情况后,在大西洋城我又观察了你好几天,最后才决定收下你。” “怪不得我们在大西洋城寻找了您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师傅在考验我。”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如果你连这么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赌场上控制自己,我当时是因为有事必须要离开了,否则还会多考验你几天,哈哈”周公开心地笑了起来。 “师傅,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自从我与昊晟相识后,他一直不断地在引导我,而且我从他哪里学到了许多宝贵知识,这一切是不是在您的授意下进行的?” “没有,都是昊晟主动传授给你的,从你在赌场赢得三百多万,到你们俩住在一个公寓里,我对这些都不知道,是以后听昊晟讲的,你们俩可以说有缘。”周公如实地说。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了停车场,奔驰旅行轿车是七座设计,小娇拉着杨岩坐在最后排,大娇开车,阿仑坐在副驾驶位上,他们见周公和无为在交谈,把中间的座位留给了他们,以便俩人在路上谈话。 汽车驶出哥本哈根后,无为随即被道路两边美丽的田园风光吸引,他真的想象不到北欧的乡下竟然如此美丽,蓝天白云下是整齐的农田,茂密的树林,绿油油的草场,点缀在绿茵之中的座座农庄,极目远眺还能望见飘荡着白色帆船的蓝色大海。 狭长的公路更象是一条飘带,蜿蜒在绿色海洋之中。公路边时常有几头无人看管的奶牛,在悠闲地吃着草,不知名的漂亮小鸟在路面上跳来跳去,被汽车惊起来后,等汽车过去随即落下来。 望着这和谐宁静的画面,姜无为的心仿佛受到了春风的抚慰,他恍惚进入了一个悠闲的与世无争的童话世界里,直到轿车在庄院里停下来,姜无为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 无为下车后,一个人不声不响地从大门口又走出农庄,来到农庄前的一处草场上,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弥漫着青草芳香的清新的空气,然后张开双臂好象要拥抱这美丽的大自然。 其他几个人都好奇的看着无为走不庄院,远远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周公明白无为心情,对其他人说:“我们进去吧,让他一个人在那里放松一下,这段时间无为经历的太多了,是该让他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姜无为情不自禁地走出农庄的确是想放松自己,他被这里和谐宁静的美景所吸引,内心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自从接受了秘密使命后仿佛有副重担压了肩上,从离开祖国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轻松过。现在他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而且本能地预感到自己距离完成使命近了一大步 第七十五章 九龙飞天 到达农庄后的第二天,周公把姜无为叫到了自己的房。 周公的房并没有在姜无为他们居住的那座农庄里,而是在农庄一侧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院落三面是二层的丹麦古典小楼,楼顶覆盖着茅草,据说这种茅草的价格要比其它建筑材料贵很多,但是却冬暖夏凉。 院子的前面是花园,站在花园里可以遥望到远处的大海,看到点点风帆。这个花园可以说是当地独有的,精致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到处都蕴藏着中国园林的风味,是周公自己设计修建的。 无为走过花园,发现在花园中间有块空地,既没种花也没种草,地面平整结实,中间位置有个太极图案,无为感觉很奇怪,他没有多想急忙朝周公的房走去。 房位于正面小楼的一侧,无为走进房内,看到房的面积很大,有上百平方米,但是里面的摆设却很简洁,最大的一侧全部是橱,另外两侧墙壁悬挂着法作和中国水墨山水画。另外一侧除了三个大窗户则什么都没有。 红木的桌坐椅,显得房里古色古香,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线装籍。桌子的一角还墩着一个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的圆肚五彩瓷缸,上面是展现荣华富贵的牡丹图案,圆缸内插着几卷画轴。 周公换了一身亚麻布的灰色唐装,黑色长口布鞋,显得非常精神,见姜无为进来急忙起身招呼他坐在一边的红木椅子上。 “无为,来这边坐,昨晚休息的怎么样?还习惯吗?”周公笑着问。 “太舒服了,跟在家里的感觉一样,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窗外的鸟叫唤起来,有种在农村老家睡觉的感觉,心里感觉特别踏实。” “是啊,这也正是我看中这里的原因,在这里让人的心里特别踏实。无为,这样的环境很利于学习,我准备让你抓紧时间投入到学习中,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我做梦都企盼着快点跟师傅学些知识了,来到国外才知道自己肚子没有西,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我一定集中精力学习。”无为高兴地说。 周公疼爱地望着姜无为,很认真地说:“其实我能传授给你的西已经很少了,赌场里的基本策略你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教你三个方面的西,这三个方面都与赌博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你今后的人生会产生非常大的帮助。当然了,赌博本身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对生活的浓缩,一个有着良好生活方式的人,即便是在赌场内,他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所以我希望你认真地对待我将要教给你的这些内容。” “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认真吸取您教给我的所有西。”无为很认真地回答,不过心里却在想难道周公真的看不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自己既然已经把导师的信息透露给了师傅,以周公的聪明智慧应该猜测到自己不是为学习赌术而来。 周公接着对无为说:“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了,我要传输给你的第一项内容就是《周易》。我因为所学的专业是考古学,所以对《周易》进行过详细的研究,来到国外后我又用十年的时间潜心而又系统地研究了《周易》,我之所以在赌博上有独到的见解,完全得益与此。” 虽然以前听杨岩讲过师傅是考古博士,现在听到周公亲口说出自己是学考古的,姜无为的心里仍然非常激动,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立即站起来直接询问师傅是不是师叔穆天迹,但是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他告诫自己师叔这样做一定是原因,自己已经来到师叔身边,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相信很快会发现师傅的秘密。 周公并没有注意到姜无为的表情变化,他说完后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两本和一个笔记本,看来他是早准备好了。 周公重新回来坐下,把拿过来的和笔记本放到姜无为面前的茶几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它们说:“这两本是《周易》和《唯物辩证法》,这个笔记本是我对这两本学习和研究的心得。这段时间你就静下心来认真研读这两本和我写的读笔记,遇到不理解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姜无为拿起周公放在自己面前的两本和笔记本,轻轻地翻了一下,发现在里许多地方都有注解,字迹工整清晰,可以看出师傅对待学术研究的严谨态度。 姜无为简单地看了几页,然后合上,诚恳地对周公说:“师傅,我上大学其间曾学习过《唯物辩证法》和《周易》,但是对一些内容难以领会其中的内涵,您能不能先简明扼要地给我讲一下,我应该从那个角度入手来学习。” “当然可以。”周公爽快的说,“无为,在学习之前我先对你提个要求,你必须先清空自己的大脑,然后才能开始学习。” 无为有点没有明白师傅的意思,他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周公,“师傅,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哈哈”周公忽然笑了起来,他指着无为面前的茶杯说:“这里面的水满满的,你怎么能再倒进水去呢?” “噢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无为也笑起来,“师傅的意思是要我把大脑中原来固有的一些认识和看法都抛弃,重新接受新的思想和理念,对不对?” 周公满意地点了一下头,接着说:“《唯物辩证法》和《周易》这两部共同之处就是都是研究事物的运动发展规律。《唯物辩证法》是关于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发展的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它的研究对象是整个世界发展的普遍规律。1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是:对立统一规律。2对立统一就是矛盾。3矛盾着的双方互相依存,一方的存在以另一方的存在为条件,双方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矛盾着的双方依据一定的条件,各向自己相反的方向转化。4对立统一是事物发展的源泉。这部分内容你应该很熟悉吧?” 无为点了点头,“嗯,这些内容我都学过。” “《周易》则是用阴阳消长来显示事物的发展规律,阴阳消长和对立统一事实上完全是一回事,它们所表述的内容是一致的,只是所用的词语不同而已。但是相对与《唯物辩证法》来说,《周易》对事物的发展规律和发展趋势论述的更加细腻和深入。《唯物辩证法》只是简单的用矛盾的双方来表达和研究事物的发展规律。而《周易》的阴阳消长的哲学思想则是用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来表示,从而更加精密和科学。我们的祖先异常聪明,他们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形象地来表示物质世界的组成。这就把抽象的事物形象化了,通过分析这五种形象物质的生克制化,从而来研究所有事物的发展规律和趋势,这个方法非常的简单而又准确。” “师傅,我记得在拉斯维加斯您曾讲过,赌场制胜的关键在于把握赌戏的‘趋势’,而把握趋势的方法是否就通过《周易》的阴阳消长来判断?”姜无为心有灵犀,一点就通,马上就联想到周公以前讲过的内容。 “哈哈不错,无为你非常聪明一拨就通,《周易》的理论核心是:八卦之象能类万物,万物随季节变化而兴衰。任何事物皆离不开兴衰变化,所以只要能把握事物的兴衰趋势,也就把握住了事物的发展规律”周公滔滔不绝地对无为讲解着,同时从内心非常赞赏无为的理解能力。 “师傅,从上次您讲了五行的概念后,我一直有个问题缠绕在心里,世间万物皆由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的物质构成,由这五种基本物质的运动变化,构成了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这种说法是否太过于粗陋?我的意思是研究它们是否真的就能把握事物的发展趋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事实上这一点正是我们祖先的聪明之处,最初我也与你有相同的怀疑。刚才我对你提过一个要求,在学习前要先清空你的思想,这里就要求你把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在你大脑中的原来性质抛弃,《周易》中所讲的这五行就借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的属性来表现不同事物的内涵,而非你大脑中原来金、木、水、火、土的性质。古人把非常抽象的西,用这五种形象的物质表达出来,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 姜无为满意地笑了起来,“明白了,经过师傅这么一说我感觉豁然开朗了。” “很好,你先自己把这些西认真地看几遍,想不通的地方再来问我。明天早晨天刚亮的时候,你记得要早起来过来找我,我再开始向你传输另外一项内容。” “是,师傅,那我先去了。”姜无为说着话拿起站了起来。 周公微笑着点点头,满意地看着姜无为离开房。 姜无为捧着师傅给的,刚回到自己住的客房,杨岩和双娇姐妹就叽叽喳喳走了进来,阿仑也默默无闻地跟在她们 “无为哥,你去什么地方了?我们找你了半天,快收拾一下我们带你去庄院周围玩一下。”杨岩说话的口气俨然是这里的常客。 大娇和小娇也一起劝说无为,“对啊无为哥,你先好好地休息几天,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其它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姜无为急忙笑着打断双娇的话,开玩笑地说:“等等,你们俩可千万不要叫我哥,师傅在机场的时候就说了,你们俩是我的师姐,这可不能乱了辈份,让师傅知道了不乐意。” “哈哈想不到你还这么古板,真逗”大娇笑的弯下了腰。 “不会吧,竟然有人叫我姐哎”小娇夸张的说,脸带着滑稽的表情。 “无为哥,你别逗了,她们可都叫我姐啊,怎么可能让你叫她们师姐,你不会迂腐的跟个老秀才一样吧。”杨岩也打趣地说。 姜无为知道自己跟她们是秀才遇到兵,只好举手认输,对她们说:“好好,随便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了。”无为指着桌子上的,接着说:“师傅已经给我布置了学习任务,我要开始进行培训了。” “你才刚来还没喘口气,怎么也要休息两天啊,师傅也真是的”小娇有些替无为抱不平。 杨岩了解无为的性格,既然师傅让他开始学习,多说也没用,于是对双娇姐妹说:“看来只能是我们玩了,走吧不打搅他了。”说着话拉着姐妹俩走出无为的房间。 四个人闷闷不乐地从无为的房间出来,商量着去什么地方玩,杨岩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把农庄周围都玩过了,于是对双娇说:“我们还是去哥本哈根吧,附近我们都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了。” “那你喜欢玩什么?”天娇笑着问。 “我最喜欢美食了,这里有什么好吃西?”说到吃杨岩马上来了精神。 “你算来对地方了,在丹麦百分之九十的华人都从事餐馆业,而且大多开烧烤,你知道当地管理外国人的警察见到新来丹麦的中国人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小娇故作神秘地问杨岩。 “是什么?我猜不出来。” “‘我们又多了一间烧烤店。’这是警察见到中国人说的第一句话,哈哈……” 天娇也笑着说:“丹麦的报纸也曾报道说:‘在哥本哈根哪里的烧烤店最多,那里的赌场生意就最兴隆。’” “为什么这么说?”阿仑不解的问。 “因为每天光顾赌场的常客,基本上是黑头发的亚裔,当地居民很少。” “唉,真想不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亚洲人,特别是我们华裔好赌是出了名的。”阿仑感慨的说。 说着话四个人来到院子里的汽车边,杨岩招呼她们快上车,“我也很长时间没到赌场玩了,那我们刚好吃一顿烧烤,然后玩上几把。” 四个人把姜无为扔在农庄里,他们开车去了哥本哈根。 姜无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首先潜心研究周公的笔记。他想从笔记中发现自己要找的西,果然不出所料,周公的很多学术论点与导师欧阳鸣博同出一辙,但是周公对一些问题的理解有很多独到之处,解剖的问题更加透彻,加入了具体而形象的描述,使人对抽象的概念很容易看懂。 从周公的学术笔记中,姜无为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周公就是自己的师叔穆天迹。 随着对师叔笔记的深入研究,姜无为很快就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周公让自己学习这些西一定有其很深的用意,因为笔记中全部是用《辩证法》和《易经》里的理论在阐述考古学中所遇到的问题。而且里面的许多问题也正是自己所考虑的难题,自己在爱丁堡大学文学院考古学系学习时没有解开的问题竟然在师傅的笔记中找到了答案,姜无为陷入了忘我的学习中…… 已经是凌晨了,姜无为想起周公让自己明天要早起,他强迫自己放下师傅的笔记上床睡觉。 但是姜无为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大脑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他在猜想师傅明天会再向自己传授什么内容?从第一次在大西洋城见到周公开始,每一次师傅都会让自己感到意外,通过学习师傅的笔记让他更加对周公产生了敬佩。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姜无为就赶紧起床,他猜不出师傅为什么要自己这么早去找他。 姜无为带着好奇朝周公住的庭院走过来,还没到花园,他就看到在花园中间的空地上有个人影闪动,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师傅在练太极拳。 只见周公步履轻盈,动作如行云流水,轻柔匀缓,连绵不断滔滔而不绝。身形时快时慢,上下左右,顺逆缠绕。拳掌忽隐忽现,虚虚实实。 姜无为走进后不敢打搅师傅,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让他惊讶的是虽然师傅不停地腾挪闪跃却发不出一丝声响,脚下好象踩在棉花上。姜无为学习过自由搏击,对拳术很在行,一看就知道师傅是一个内家高手。 一套拳路走完,周公收住身形,双手轻轻的垂下来,面不改色,气不长喘,表情平静与平常没有区别。 “无为,你来了。”周公转过身来,亲切地对姜无为说。 “师傅,您的太极拳已经练的出神入化了,一点也看不出您竟然还是位武术高手。”无为惊讶地说。 “我算不上什么武术高手,咱们中国武术与文化具有相同的渊源,特别是太极拳,事实上就是我们古老文化的一个分支。我之所以修炼太极拳,不仅是为了防身健体,也是为了从中吸取精髓。无为,你喜欢武术吗?” “当然喜欢了,我跟随父亲生活在军营里,他们部队里有一位搏击冠军,我跟他练习了几年时间,练习的都是一些硬功,没有接触过太极拳。” “无为,我要向你传授的第二个内容就是太极拳,太极拳与你正在研究的《周易》可以说是相辅相成,在内涵有许多相通之处。天地之间,万物与机缘,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事物就是‘变’。这一点好象与你所学的专业刚好相反,考古探寻的是不变的西。太极拳就是要把种种变化,用拳演练出来。动静开合,刚柔快慢,忽隐忽现,虚虚实实,绵绵不断,周身一家,一动无有不动,显时气势充沛,隐时烟消云散,以意带力,到点融化于全身,做到劲断意不断,挥洒自如。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随心所欲,都在自我控制之中,以达到养生防身的效果,这就是太极拳。”周公在解说的同时,伸展双臂,以意引力给无为做起了示范动作。 姜无为昨天来的时候还奇怪花园中间为什么有这块空地,原来这里是师傅练功的地方。他情不自禁跟在周公身后,一招一式地学习起来。 周公一边练一边讲解,“我们练习的这套太极拳是吴式太极拳,拳正招圆,舒展自然。太极拳所贯穿和体现的正是老子的哲学思想,以柔济刚,以静待动,以小制大,以退为进。以你对老子《道德经》的深刻理解,领会太极拳的精髓应该很轻松。在练习的时候要静心用意,呼吸自然。身体要保持舒松自,不偏不倚,动作如行云流水,轻柔匀缓,轻灵沉着,刚柔相济,外柔内刚,发劲要完整,富有弹性,不可使用拙力……” 周公把这套拳路演示完,收住身体后对姜无为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培训内容就是这两项,一静一动,研究《周易》和练习太极拳。无为,这两样西你掌握了,就可以真正地驰骋天下了。” “师傅,我记得您说要向我传授三个方面的内容,您已经告诉我两项了,能不能把第三项也告诉我,免得让我牵肠挂肚的。” “哈哈心急了是不是,我们还是以三个月为限,你专心致志地研习这两项内容,三个月后我就告诉你第三个事项。” 宁静而祥和的农庄,得天独厚的学习条件让无为的内在素质得到了飞速提高。无为一半时间学习《周易》,一半时间苦练太极拳,从小打下的良好基础让无为的进步飞快,三个月的培训成就超过了一年所得,无为都惊讶自己内心和身体的变化。 姜无为的所有变化周公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同时惊叹无为的聪明才智,一点既通,最让他欣慰的是隐藏在内心的多年秘密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了。 三个月的培训告一段落后,周公把姜无为又叫进自己的房里,满意地望着他说:“无为,看得出这段时间你非常努力,培训开始前我曾对你说过有三个方面的学习内容,现在我就跟你谈谈第三个内容。在培训开始前我就把对你的培训内容概括为六个字,修心、养身、立志。前段时间你的学习和训练的目的是修心和养身,今天我就跟你谈谈立志。” “在我们离开拉斯维加斯之前,罗伯特曾跟我谈过个人目标的问题,不过谈的很浅,想不到那次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论人生。师傅,您说的立志与目标是不是有所联系?”听到师傅说立志的问题,姜无为忽然想了昊晟,在这方面昊晟曾多次提到过。 “有联系但不完全一样,无为,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就曾对我说你想成为世界赌王,其实这个只能算是阶段性的目标,我今天要跟你谈的是立志是关于一个人的终极目标。” “终极目标?什么是终极目标?”姜无为好奇地问。 “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无志的人常立志,有志的人立长志。这里说的这个志就是志向,也就是人生目标。人不可无目标,没有目标就成无的之矢。因此确立自己的发展目标非常重要,但是一个人如果只有小的、阶段性的目标,当这些目标实现后就会无从事是,迷失前进的方向,他也就会很快退下来,这也是有些人在取得一定的成功后不再发展的主要原因。” “不错,我在获得世界扑克大赛大冠军后就有过这种感觉,当时忽然觉得失去了奋斗目标,感觉有些茫然。在备战大赛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这上面,当成功后反而无事可做了。”姜无为深有感触地说。 周公望着无为继续说:“一个人只要方法得当,自己所确立的目标是都可以实现的,如果你把实现目标当做成功,那么实现目标后就会使你感到自满,人一旦自满就会有两种表现:一是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最危险的。二是停止不前,你自满后,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麦当劳的创始人克罗克先生说过:‘你若青涩,便还能成长,你若熟透,便将腐烂。’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树立你的终极目标。” “师傅,我应该树立什么样的终极目标?我还有点不太明白,您能讲的详细些吗?”姜无为有种直觉,师傅决不会没有目的地对自己讲这些,虽然他不明讲,但是肯定有深意义。 “无为,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把成功、财富、幸福等这些西当作我们追求的目标,这都没有错,关键在于如何去追求和实现这些目标。许许多多的人一生都难以获得自己想要的成功、财富和幸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无为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他们的命运不好吧。” “命运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相同的,我就以赚钱这个人人都关心的问题为例来说明。许多人总是在挖空心思想赚钱的方法,一味地想如何从他人那里挣钱,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正是他这种南辕北辙的思维,使他一无所获,陷入困境。要想赚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走出家门,到周围看一看、问一问,人们有什么需求,只要提供满足人们需要的服务就可以获得回报。亨利.福特说:‘服务要先于获利,利润的到来必然要建立在良好的服务之上。如果一个生产者为提供服务而生产,既为了满足人们的利益而去生产,那么他的财源滚滚就不足为奇了。’致力于为他人服务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运气,承担为他人服务的责任,能够让你实现人生的价值。在生活中获得的回报,总是等同于你的服务,你为别人创造的价值。你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如果你想增加你所得到回报的数量和质量,你就必须提高你为他人服务的数量和质量。有人曾经问爱因斯坦,如果不从事科学研究他会做什么?‘当然是为人类服务’,爱因斯坦不假思索就说到”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您的是说我应该树立为他人服务这样的终极目标。”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不错,无为,你一旦把‘为他人服务’作为你的终极目标,那么你就掌握了起开成功、财富、幸福大门的钥匙。” 无为终于明白今天师傅与自己谈话的真正意图,师傅是在教自己在今后的人生之路上如何去获得成功和幸福。 周公见无为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接着说:“为他人服务的核心是慷慨付出,慷慨的付出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许多人总是错误地想为别人付出了多少,就应该从别人那里得到多少回报。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却很少发生。当你慷慨给予他人金钱、财物、感情时,接受者很少会是回报给你的人。但是,你将会从另外的时间、地点、他人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超出你付出的回报。任何西都是这样,你想得到它,你首先要付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但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困扰了很多人,甚至是他们的一生。有什么样的目标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如果你想有一个富足、幸福、快乐的人生,那么就请把为他人服务做为你的人生目标,把付出放在你的价值观的第一位,你将会发现一条新的人生之路铺在了你的面前,你的前进路上不再有困难,有无数的机遇在等待你,无数的人会帮助你。为他人服务的同时,也实现了你自己的目标” 听周公讲到这些内容,姜无为忽然情不自禁地说:“导师欧阳鸣博在留给我的遗就提到师傅说的这些话。” “噢?他是怎么说的?”周公好奇地问。 “欧阳老师在遗中告诉我两个道理,一个是关于考古学的,一个是做人的。他说作为我们从事考古的人,要相信任何传说(包括神话)都有一定的事实来源,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寻找和研究闯王宝藏的原因。再一个就是要坚信这个世界永远是平衡的,任何的付出终究会得到回报,虽然回报不一定是在你付出的时候,回报也许会拖后,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 听姜无为说到这里,周公眼睛望着窗外,好象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们还都记得老师讲过的话。” 姜无为当然明白周公话里的含义,但是他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师傅,他知道师傅早晚会对自己说明真相…… 人在忙碌中时间过的特别快,姜无为把精力都用于学习和练功中,不知不觉来到农庄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一天姜无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聚精会神地读,忽然周公让人来叫无为去他的房。 无为马上赶到周公的房,看到周公正在读,于是轻声问:“师傅,您找我?” “无为,你来了。”周公说着话放下手里的线装,微笑着招呼姜无为。 “师傅找我来有事?” “无为,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你曾提出来要加入我们的夺宝组织,为了不打搅你的训练,我一直没跟你谈起这件事,现在你的培训学习初见成效,我想应该让你知道一些这个组织的情况了。” “太好,我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只是没敢问师傅,真的特别想替祖国出点力。”姜无为高兴地说,他在心里隐约感觉师傅将要对自己说明重要事情了。 周公招呼无为坐下,然后从桌后起来,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继续对他说:“无为,师傅知道你有一颗爱国之心,这也是师傅喜欢你的主要原因。我们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跟你一样,也都怀有一颗火热的爱国之心。” 姜无为望着师傅点点头,他相信师傅说的话,通过与昊晟以及双娇姐妹他们这些的交往,无为深深地被他们的行为感动了。 周公接着说:“原来在国内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我们国宝流失的严重性,我因为是学习考古学的,所以对文物有着特殊的兴趣,出国后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去各个博物馆看看,不管是公立的还是私人的,都要转转,随着参观我发现西方各国的博物馆竟然都收藏着大量我们国家的珍贵文物,我被深深地震撼了,同时心也被刺痛了。我利用一年的时间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核实,发现了惊人的数字。20世纪是中国文化遗产流失量最多的时期,两次流失高峰出现在鸦片战争时期和改革开放以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有一项统计,在47个国家的200多家博物馆中有中国文物167万件。仅是日本侵华期间,我国流失文物就有360多万件,日本一千多座公私博物馆几乎都收藏有中国文物,数量大概在数十万件。目前中国流落海外的历代名画初步统计,有记录可查的就已达2.3万件,美洲(主要是美国、加拿大)、日本和欧洲各占三分之一。欧洲主要分布在德、英、法、比利时、瑞典等国。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流失在私人手中更是不计其数。我在经过痛苦的思考之后,决定尽自己的微薄之追讨我们的国宝,想尽办法让珍贵文物回到中国,让流失在海外大国宝重新回家是恢复我们民族自尊心的重要方式,所以也得到许多爱国侨胞的大力赞扬和支持”周公说到这里站起身来。 “无为,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一部分成就。”周公招呼姜无为朝房的一侧走去。 姜无为以前没有注意到房的一侧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周公推开关闭的门口,走进去,无为紧随其后。 小门后面是一条封闭的走廊,有四五米长,然后是一道带密码的安全门,只见周公输入密码后沉重安全门自动打开。 姜无为随周公走进安全门内,里面原来是一个有三四十平方米的保险库,库房的两面是陈列架,上面摆放的多是一些陶瓷文物,另外在保险库的一端还有两个大型的保险柜。 周公指着陈列的瓷器对姜无为说:“这些仅仅是一部分,几件国宝级的珍我们已经送回国内的博物馆了,我研究的对象是古代陶瓷,所以收集的文物以瓷器为主。” 周公说着话戴上了一双洁白的布手套,轻轻地从展示架上拿起了泛着青色的花口碗。 姜无为注意到师傅拿起瓷器后眼睛好象比平时亮了许多,流露出温和的目光,那眼神如同是一个慈母在看着自己喜爱的孩子,师傅不知道对这些瓷器看过多少遍了,现在仍然象刚发现一样充满惊喜。 “无为,你既然是欧阳铭博的学生,那么一定认识我手里的这件西,你能告诉师傅出它的来历吗?”周公说着话把手里的花口碗递给无为。 姜无为心里一动,难道是师傅在考察自己是否真的是欧阳老师的学生?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戴上洁白的纯棉布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青色的花口玩,然后在灯光下仔细的观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赞叹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秘色瓷。” “噢!你能看出这是这是‘秘色瓷’。”周公惊讶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忙又催促无为说:“很好,继续说下去。” “‘秘色瓷’就是人们常说的高级青瓷,是晚唐、五代、北宋时期浙江越窑为朝庭供奉而专门烧制的一种高级青瓷,唐代诗人曾把越窑青瓷比作‘千峰翠色’‘冰’‘玉’等。并不是是一般的越窑青瓷都称为秘色瓷,而是要根据其釉色、造型的规整程度和胎釉的精细程度来综合判定。能完好无损保存到至今秘色瓷可以说都是国宾级的文物。”姜无为说着话小心谨慎地把青色的花口碗放回去,然后接着说:“这种‘秘色瓷’的花碗应该是晚唐时期的种,这件花瓣口碗是越窑碗的一种,造型优美,胎釉细腻,是越窑中的精。这件应该是墓葬,是被盗墓者挖出来后走私到国外的,可以说件国宝级的珍。” 周公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脸上流露出赞赏的表情,等无为讲完他高兴地说:“好,讲的不错,不愧是考古界的后起之秀。无为,你讲得完全正确,正如你所说,这件瓷器的确是晚唐时期的秘色瓷,是前不久我刚从黑市上花高价买来的。” 姜无为的讲解也引起了周公的兴趣,他也兴致勃勃敞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无为,我们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仅仅是各种瓷器就够我们研究一生,瓷器是由陶器发展而来,已经有三千多年,到宋代时期,名窑名瓷就已遍布大半个中国,是瓷业最为繁荣的时期。当时的钧窑、哥窑、官窑、汝窑和定窑并称为五大名窑。被称为瓷都的江西景德镇在元代出产的青花瓷已成为瓷器的代表。青花瓷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洁白的瓷体上敷以蓝色纹饰,素雅清新”周公边说边指着陈列架上一个二十多公分高的小口青花瓷的瓶对无为说:“这件就是青花瓷的,是明代的产。” 周公望着这些瓷器,眼睛里透着喜悦,好象忘记了进来的目的,如数家珍向无为一一介绍,“与青花瓷共同并称四大名瓷的还有青花玲珑瓷、粉彩瓷和彩色釉瓷。另外还有雕塑瓷、薄胎瓷、五彩胎瓷等都非常精美,可以说是多姿多彩各有特色。” 无为听着师傅兴致勃勃的解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问周公,“师傅,我记得第一在大西洋城见您时,华龙帮的展雄飞曾提出来用一百五十万来买您的一个茶盏,当时被您拒绝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如此值钱?” “哦,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其实那个茶盏虽说很珍贵,但是它的价值却没有那么高,主要是因为这套茶具的背后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我就先让你看看这个茶盏,我现在已经得到两个茶盏了。”周公说着话走到最里边的保险柜前。 姜无为发现这个保险柜的密码键是电子控制的,上部有一个长方形的显示屏。只见周公先输入密码解除了报警系统,然后又输入开锁密码,最后才打开保险柜。 周公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木盒,他把木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轻轻打开盒盖,里面还盖着红色的棉绒布,掀开绒布后露出间隔着的两个茶盏。 周公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一个茶盏,盖上木盒后把茶盏放在盒盖上,他又伸手打开桌子里侧的工作灯,立刻一束明亮的光束照射在桌面上,把茶盏上的图案照的非常清晰。 周公招呼无为一起在桌边坐下来,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放大镜,用放大镜仔细地欣赏着手里的茶盏。看得出周公经常在这里研究这些文物。 姜无为发现师傅的眼睛炯炯放光,脸上带着那种如获至宝的表情。 “真漂亮,我不清楚自己看了多少回了,但是每次都是很兴奋,来无为,你看一下。”周公说着话把手里的放大镜递给无为。 “你仔细观察茶盏上的图案,那条龙活灵活现,仿佛是在腾云驾雾。这种五彩瓷是明代嘉靖、万历年间发明出来的,不用青花勾边而直接用多种彩色描绘的五彩烧制而成,五彩瓷后来在清代又得到了发扬光大,可以说是瓷器中的珍。明代的瓷器丰富多彩,瓷器加釉方法的多样化,标志着中国制瓷技术提高到了和高的程度。彩瓷一般分为釉下彩和釉上彩两大类,在胎坯上先画好图案,上釉后入窑烧炼的彩瓷叫釉下彩。上釉后入窑烧成的瓷器再彩绘,又经炉火烘烧而成的彩瓷,叫釉上彩”周公滔滔不绝对无为解说着。 姜无为拿着发大镜仔细观看了一下茶盏的图案,他忽然感觉这条龙很眼熟,这条龙的造型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周公见无为在仔细的观看茶盏,又接着说:“无为,你注意看一下龙的爪,这么小的龙竟然画的栩栩如生,龙爪是由五指组成,这是皇家物的标志,民间的龙爪是四指,这在古代是有严格规定的,是绝对不能乱的。” “我怎么看着这个图案这么熟悉”无为说到这里猛然想起来在安尔拉岛上,奥丽娜的壶上有与这个茶盏相似的龙,他急忙对周公说:“想起来了,师傅,我曾见到过一把茶壶,上面有与这个茶盏很相似的图案。” “是吗?是一把什么样的茶壶?” “我跳海后,被一对父女救到了安尔拉岛上,这个女孩叫奥丽娜,在她的房间里我看到一把五彩瓷的茶壶,因为发现是件非常有价值的明代文物,就询问了她一下,奥丽娜说这把壶是她生父留给她的纪念物,是她祖辈从中国的皇宫里来的,而且她还说与这把壶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茶杯,好象被亲属们分了” 还没等无为把话讲完,周公就激动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把茶壶是个什么样的造型?” 姜无为把茶壶的形状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周公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他肯定地说:“不错,很有可能是那把九龙飞天壶。” “师傅,什么是九龙飞天壶?”无为不解地问。 “茶壶根据壶把的位置,其造型分为五种,例如壶把成耳状,在壶嘴对面叫侧提壶。壶把在壶盖上方成虹状者叫提梁壶。而壶把在壶身一侧上方、呈彩带飞舞的则被称为飞天壶。你说的这把壶,因为壶身有九条龙的图案,而且壶的造型又是飞天壶,所以就被称为九龙飞天壶。我已经寻找了它多年了,想不到竟然被你在无意之中发现了。无为,看来你与九龙飞天壶还真有缘分” “师傅,您怎么如此关注这套茶具?是不是这套壶非常珍贵?”姜无为好奇地问,他感觉这里大有文章。 周公轻轻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说:“这套九龙飞天壶的确是非常珍贵的文物,我之所以对它特别关注还不在于此,而是因为九龙飞天壶的背后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惊天秘密?是什么样的惊天秘密?”无为忍不住惊讶地问。 周公没有回答无为,而是起身走到保险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用丝绸包裹着的西,打开后里面是几本非常的古。的外表好象是用黄绫制成的,虽然很陈旧但保管却很好。 周公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柔抚摸着这几本古籍,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内心似乎在经历着某种煎熬,好大一会儿才用沉着的语调对无为说:“这几本是我从老师那里偷偷带出来的,这背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无为,你也许已经知道我跟你的导师欧阳铭博是师兄弟……” 姜无为诚实地点点头,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师傅一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讲。 “无为,在拉斯维加斯你有意无意地提到我师兄后,我就猜测到你的目的,并对你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我之所以没有与你相认,是因为这件事太重要的了,有许多犯罪集团都在虎视眈眈注视着宝藏,我们必须谨慎从事。另外就是想让你接受严格的培训,无论是铭博师兄还是我都指望你去完成我们老师的遗愿,必须把你训练到我认为满意为止,才能让你去探寻这项秘密。” “师傅,我能理解您的苦心,从接受老师交给的秘密使命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周公欣慰的看着姜无为,知道对这个徒弟不用多说什么,因为已经非常了解他,否则欧阳师兄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使命交给他。 周公继续对无为说:“这几本都是清朝皇宫的秘府典籍,里面记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在对这几本秘府典籍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现了关于这套九龙飞天壶的内容。刚开始我对这个内容也很怀疑,想不到我在无意之中还真的发现了这两个茶盏,所以现在我对秘府典籍里记载的秘密也有所相信了” 无为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公讲,“闯王李自成攻占北京后,对京城内的富商、官僚以及宦官进行了严刑逼勒,强迫他们交钱保命,一共勒索了七千多万两白银。” 周公边讲边翻开秘籍,指着其中一段接着说:“对这笔财富秘府典籍上是这样记载的:‘(李)于宫中拘银铁诸工各数千,盘敛库金及拷讯所得,并金银诸器熔之,千两为一饼,中凿一窍,贯大铁棒,凡数万饼,(搜)括骡车数千辆,马骡橐驼数千,装载归陕。’” 周公读完了这段,又把秘籍合起来放到桌上,继续讲下去,“根据清史记载:1644年4月22日,明朝驻辽总兵吴三桂与李自成的大顺军激战于山海关。吴三桂以‘材帛’、‘割地’为条件向清廷求援,多尔衮率清军入关参战,致使李自成败退山、陕。清军则直抵北京后,爱新觉罗.福临即顺治六岁于同年十月一日在北京登皇帝位。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在入关后就密令大将阿济格派出多名武林高手秘密跟踪闯王的运宝队伍。顺治二年正月十三日,李自成从西安出来向南撤,他这笔巨额财富就由他的侄子李延率领忠贞营的部分亲兵押运。因为银锭太大,非常沉重不便于陆地运输,于是从汉江装船走水路南下。装载财宝的船在到达武昌地区后负责跟踪的清兵密探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这些船驶向了什么地方?后来在湖北省与江西省的交界处又发现了李延及其手下的亲兵。而此时闯王李自成已在通城九宫山被乡勇程九百杀害。阿济格的密探从李延身上抢到了一套九龙飞天壶,根据李延的亲兵交代,那笔巨额财宝的秘密就藏在这套九龙飞天壶中。摄正王多尔滚命人研究九龙飞天壶里隐藏的秘密,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发现,最后这套九龙飞天壶就被收藏在宫中,虽然没有中断研究,但是最终没有破解其中的秘密,直到后来被八国联军带出中国。” 周公把自己知道的内容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无为没有想到这个巨大的秘密竟然隐藏在九龙飞天壶里,而自己竟然与这把壶失之交臂。 “近两年我对这段历史进行了重新进行了研究和思考,闯王宝藏的可信程度非常大,闯王从北京逃离到他死亡这段时间很短,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七千万两的白银肯定花不完。2002年3月,世界有关组织五年一度的《世界年鉴》中指出,全世界没有被发现的藏宝在中国的就有翼王石达开藏宝,大顺国皇帝李自成宝藏,楼兰王宝藏,大西国皇帝张献忠宝藏,西夏王陵藏宝,秦始皇巨宝等等。闯王宝藏位列其中决不是空穴来风,所以这几年我的主要精力都在考究这件事,同时不遗余力地在寻找这套九龙飞天壶。” “欧阳老师提到他曾收到来自海外的一份邮件,老师猜测是你发给他的” “不错,我知道师兄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宝藏,就把我研究的成果告诉了他,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我这次来海外的目的就是寻找师傅您,欧阳老师在遗中提到要想寻找闯王宝藏就必须先找到您,他说只有您掌握着打开宝藏的钥匙。” 周公微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发现了方法,并没有掌握打开宝藏的钥匙。无为,后面的很多事情需要靠你来完成。” “知道了师傅,您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无为坚定地说。 “无为,师傅相信你的聪明才智,如果真的能把闯王的宝藏挖掘出来,对于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来说可绝非是一笔财富这么简单,里面很可能蕴涵着难以估计的历史价值,所以让我们一起努力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周公认真地对无为说。 “明白了师傅,我有信心去解开这个秘密。”无为坚定地说。 周公想了想说:“目前需要做的是把九龙飞天壶和八个茶盏都找齐,它们是打开宝藏的唯一钥匙。” 听周公说到这里,姜无为拍了一下自己头,非常懊悔地说:“当时奥丽娜要把九龙飞天壶送给我当纪念,被我拒绝了,哎,要是知道它隐藏着这么重要的秘密,我无论如何都会收下来。” “一切事情都有机缘,很多机遇就是这样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你也不用懊悔。无为,你发现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不但能找到九龙飞天壶,还可以通过奥丽娜探访到其它几个茶盏的下落,对我们后面的寻找至关重要。” “师傅,我是不是马上动身去安尔拉岛?” “嗯,你马上准备一下,越快动身越好,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九龙飞天壶。” “明白,是不是让阿仑跟我一起去?” “好,你赶快回去准备,我让天娇去机场送你们。”说着话俩人从保险库里出来,无为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西。 姜无为来到前面的农庄,没有发现阿仑他们的身影,猜想他们一定是又到什么地方玩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阿仑的电话。 “喂,阿仑,你在什么地方?”接通电话后无为问。 “我在果园里帮工人摘苹果,有事啊大哥。” “你马上回来,越快越好,我们要去温哥华。”无为说完就扣了电话开始准备行李。 上次北美之行给无为留下了许多伤痛,特别是昊晟的去世,在无为的心里一直有个阴影,无为总感觉昊晟的死有自己的责任。这次去北美最好不要有什么波折 无为正想着后面的事情,阿仑和杨岩跑回来了,喘着粗气问:“大哥,我们现在就走吗?” “对,马上就走。” “无为哥,你们去干什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杨岩急忙问。 “我们去安尔拉岛,很快就回来,最多几天时间。你跟着瞎窜什么。”姜无为笑着说。 杨岩一听说去安尔拉岛,马上问:“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奥丽娜?” “是,在奥丽娜的手里有一件珍贵文物,师傅让我去拿回来,同时向她了解些情况。”无为把实情告诉杨岩。 杨岩一听醋劲就来了,她知道奥丽娜很喜欢无为,立即说:“我也一起去,等着我”一边说一边转身跑出去收拾西了。 这时候,阿仑已经收拾好行李提着旅行包进来,笑着对无为说:“大哥,就让岩岩跟我们一起去吧,人多了热闹。” 无为知道要想不让杨岩去是不可能了,只好说:“好吧,我们到院子等她。” 等他们来到院子里,天娇已经从车库把奔驰旅行轿车出开出来,停在那里等着他们 第七十六章 飞鹰黑手 有人列举过世界上人的一生必去的十个地方,其中之一就有阿尔卑斯山脉,这条横贯欧洲南部大陆的群山带。 想到美丽的群山,人们的脑海中出现的必然是满山遍野的青翠。阿尔卑斯山却是与众不同,绵延不绝的山峦间满眼扑来的都是目不暇接的五颜六色,满山遍野童话世界般的花团锦簇,美得让人窒息。 乘坐火车或是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透过车窗遥望魅力无限的阿尔卑斯,远处的高山象是翻腾的海浪,飞溅到岸边激起一串高高矮矮的山峰,漫着白色的是覆盖着白雪的山尖,在阳光下云蒸霞蔚一片灿烂。 芳草碧连天的丘陵起伏蜿蜒,漫无边际,沿着田垄、树林、山峦延伸得天边,单是绿色就深深浅浅的让人数不清。山脚下的坡地是大片的草场,依着山势,泛出一片平整的黄绿色。繁星般的小野花开成五彩斑斓的一片片,白花黄花的奶牛在悠闲踱步。 沿着山脉是静静流淌的小湖小河,颜色蓝的如天空一般,荡漾着雪山倒影,大伞盖似的老树浓荫避日,错综有秩地围着明镜般的湖面,五颜六色的三角帆飘荡在宁静的水面上。 在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三国交界处的山脚下,有一个闻名欧洲的康斯坦茨湖,这个湖由三国共同管理,湖区景色优美,风景迷人。分为上湖、于伯林格湖和下湖,美丽的莱茵河就流经上湖和下湖。 掩映在湖边葱绿之中有一座中世纪的古城堡,城堡修造在伸入湖中的半岛上,背靠阿尔卑斯山,面对蔚蓝的康斯坦茨湖,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蜿蜒地穿过茂密的丛林径直通道城堡的大门前。 城堡的主人是世界著名的考古学家史密斯.尼尔罗,这个在世界考古界鼎鼎大名的人在暗中还控制世界文物市场近一半的文物交易。世界各大拍卖行中所拍卖的珍贵文物,不标注卖家的大多是出自他的手。因此这里也就成为了飞鹰组织的秘密总部。 为了搜集珍贵文物方面的情报,在世界各地都有飞鹰组的眼线,任何考古发现都逃不他们的眼睛。可以说世界范围内重要珍贵文物的交易背后都是飞鹰组织在操纵着。 此刻史密斯.尼尔罗正在城堡中,在一间工作室里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一件瓷器。 史密斯.尼尔罗戴着手套,一只手托着一个五彩瓷的茶盏,另一个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查看着上面的图案,而在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相同的茶盏,只是茶盏上龙的造型不同而已。 史密斯.尼尔罗正在研究的茶盏与周公收藏的那两个竟然完全一样,原来尼尔罗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寻找闯王宝藏的秘密。 他研究李自成的宝藏已经很长时间了,尼尔罗对世界上有名的还没有发现的宝藏做过详细的研究,例如:南美玛雅“圣井”宝藏,欧洲“圣殿骑士团”宝藏,印加帝国黄金宝藏,拿破仑的莫斯科宝藏,日本赤城黄金山宝藏,菲律宾山下奉文藏金,法国路易十六黄金,亚历山大宝藏,所罗门王宝藏,埃及法老王宝藏,中国大顺国皇帝李自成宝藏等等。在这些所有的宝藏中尼尔罗认为李自成宝藏的可信程度最大,因此他重点对李自成宝藏进行追查。 尼尔罗认为清政府也决不会放过李自成的宝藏,要到这个宝藏就必须研究清朝的文件资料,经过多年的研究他发现了九龙飞天壶的线索。凭着他对中国古代历史和文物的了解,他也确信九龙飞天壶隐藏着闯王宝藏的秘密,因此史密斯.尼尔罗也开始了对九龙飞天壶的搜寻。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得到了三个五彩九龙茶盏。 为了能够完整地收集起九龙飞天茶具,史密斯.尼尔罗特意收买了华龙帮作为自己的爪牙,因为他相信靠华人来寻找中国的西一定会有独到之处,而且华龙帮的分支遍布五大洲,没有他们渗透不到的地方。 展雄飞也真的没有让史密斯.尼尔罗失望,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已经替他寻找到了三个五彩九龙茶盏。在无为去大西洋城找周公的时候,展雄飞就是在替尼尔罗搜集九龙茶盏,所以才会不惜出高价购买周公买到的九龙茶盏,让他失望和不理解的是周公没有同意。 同样展雄飞也不清楚尼尔罗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九龙茶盏,在他看来这些茶盏的价值根本就没有这么高。他不知道九龙茶盏背后隐藏的秘密,如果了解了他就明白尼尔罗为什么会这样了。 几年前尼尔罗就得到情报,中国的考古家欧阳铭博在一次研讨会透露了对闯王宝藏研究的重大发现,他想拉拢欧阳铭博与自己合作共同探寻宝藏的秘密,被拒绝后他又派出亲信沙漠之鹰去中国窃取欧阳铭博的研究成果,没想到在行窃过程中被发现,沙漠之鹰出手杀害了欧阳铭博。 史密斯.尼尔罗对五彩九龙茶盏的研究已经陷入到痴迷的地步,这并不仅是因为瓷器的精美制作,更是因为其中隐藏着的秘密,忽然他听到通话器传出声音。 “您好,先生。” 尼尔罗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屏幕,原来是自己的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沙漠之鹰站在工作室的门外。尼尔罗的工作室是封闭的,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进不来。 史密斯.尼尔罗按了一下桌子下面的一个开关,安全门缓慢地自动打开,沙漠之鹰从外边走进来。 “您找我,史密斯先生?”沙漠之鹰轻声问。 史密斯.尼尔罗轻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摘下眼镜,轻轻地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把身体靠在坐椅的靠背上,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研究了几小时,显然很累了。 “科尔,”尼尔罗叫着沙漠之鹰的名字说:“华龙帮一直是你负责与他们联系的,前期你们做的还不错,已经找到了三个九龙杯。我刚刚接到一个线索,九龙飞天壶很可能随着一个英国女孩流落到了距离温哥华岛不远的一个叫安尔拉的小岛,你立即跟华龙帮的人一起去。第一要找到九龙飞天壶。第二要从这个女孩身上寻找线索,争取把其它九龙杯都找到。” 能得到老板的赞赏很不容易,听到史密斯.尼尔罗赞扬了自己几句,沙漠之鹰感觉很激动,马上回答:“请史密斯先生放心,我立即起程去北美,一定把九龙飞天壶拿回来。” “你要记住,一定要利用好这些中国人,这样做一来可以隐藏我们,不让外人知道我们的行动。二来宝贝是有灵性的,让中国人去寻找他们自己的西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尼尔罗叮嘱道。 “我知道,那我走了。”沙漠之鹰说完转身离开了尼尔罗的工作室。 华龙帮的总部在旧金山,展雄飞大多数情况下都待在这里,因此沙漠之鹰带着两个助手乘飞机赶到旧金山与展雄飞会面。 展雄飞听说要去一个海岛,这样的苦差事他可不想亲自出马,于是让老七带上两个人陪沙漠之赢去。 “展先生,难道就让这么两个人陪我去?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沙漠之鹰有些不高兴的问。 “哈哈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华龙帮在温哥华那边有分会,你们离开后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们,有人会陪你们一起行动,你需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是这样,好吧,那我们马上就走。” 一行人乘飞机到达温哥华,果然象展雄飞说的那样,早就有人在机场迎接他们。 沙漠之鹰不敢耽误时间,从当地分会里找了两个熟悉情况的人,随后驾驶两辆高大威猛的林肯领航员直奔渡轮码头。 因为安尔拉岛距离温哥华岛很近,从温哥华岛驾驶快艇二十多分钟就能到达,所以上安尔拉岛的人都先乘轮渡到温哥华岛。沙漠之鹰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直扑小岛而来。 老费勒和养女奥丽娜象往常一样在酒巴里忙碌着。姜无为在岛上的那段时间,曾让酒巴热闹过一阵,在无为离开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姜无为就象一阵过眼云烟很快就消失了,只在奥丽娜的心里留下了无穷的思念和惆怅。无为就象一缕春风拨动了她心中的琴弦,两颗年轻的心还没有发出共鸣,春风就飘远了 因为是上午,酒巴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聚集着几帮没有出海的渔民,大家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忽然从外边进来七八个陌生人,有三个白人,其他几个象是华裔,一看就知道不是岛上的人。 “请几位这边坐,需要喝点什么?”老费勒热情洋溢地朝进来的人打招呼。 然而进来的人表情冷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眼睛在酒巴里四处巡视。前面的人长着鹰一样的眼睛和鼻子,目光如同剑一样能刺穿人的身体,看到他目光的人在心里会情不自禁地颤抖一下。 来的这伙人正是沙漠之鹰和华龙帮的老七,沙漠之鹰没有理睬老费勒,他的眼光落在了巴台里面的奥丽娜身上。 沙漠之鹰径直朝奥丽娜走过去,老费勒想挡住他,被旁边的老七上前一步拦阻住了。 “你想干什么?”老费勒大声问。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问这位小姐一个问题。”老七一边阻拦着老费勒一边说。 沙漠之鹰走到巴台前,对奥丽娜说:“你是从英国伦敦过来的奥丽娜小姐吗?” 奥丽娜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从内心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在酒巴里肯定不会理他。 “你父亲给你留下了一把中国茶壶,上面有九条龙的图案对不对?”沙漠之鹰又问。 “你怎么知道?”奥丽娜惊讶地反问道,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了沙漠之鹰一下,紧接着又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能单独跟你谈一会吗?”沙漠之鹰发现酒巴里的人都好奇的盯着他们看,感觉有些不方便。 奥丽娜心地单纯善良,从这伙人进酒巴起,看到他们凶恶的神态就对他们没有好感,从内心希望他们快点离开,所以不假思索就说:“有什么事情在这说就可以,你看不到我正在忙。” 沙漠之鹰只好压低声音说:“我想买你的那把中国茶壶,希望你同意。” 沙漠之鹰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奥丽娜立即回绝了他,“对不起我不卖。” “你随便开价……”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物,多少钱我都不卖。”奥丽娜语气很坚定地说。 沙漠之鹰想不到小姑娘这么强硬,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继续说:“请你再考虑一下,这个西在你手里也没有用,价格由你来定” “我还要工作,如果没有其它事情请不要再打搅我。”没等沙漠之鹰说完,奥丽娜就打断了他的话下了逐客令。 “妈的,你个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老七见奥丽娜不同意开口骂了起来。 沙漠之鹰没说话,挥挥手转身离开了酒巴,老七迷惑不解地跟在他后面走出酒巴,随后问:“科尔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你真是个猪脑子,当着酒巴里那么多人的面你还要动武吗?”沙漠之鹰生气地说。 “那应该怎么办?” “你不会动一下脑子,等酒巴里没人的时候再来?” “噢,我明白了,哈哈”老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们已经确定西在她的手里,你安排两个人把这里严密监视起来,等明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岛上的人还都在睡梦中,我们就悄悄动手,不但要把九龙飞天壶搞到手,还要把这个姑娘一起带走。” 听说要把美丽姑娘一起带走,老七马上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太好了,这么漂亮的小妞,老子要好好地收拾她” 沙漠之鹰看着老七色迷迷的样子叮嘱他说:“我警告你,这个女孩对我们以后还有大用,你要是敢侵犯了她坏了事情,我就把你的那个西割下来。” 老七被沙漠之鹰的话吓得缩了一下头,他知道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绝对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真的要是把自己的命根子割下来,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一伙人说着话回到码头,他们要先回温哥华岛,等晚上再回来寻找下手的机会。 老费勒见沙漠之鹰他们离开后,把奥丽娜叫到一边,轻声问她,“奥丽娜,刚才那个家伙对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有把中国的茶壶,然后又提出来要买它,被我拒绝了。” “我看这些家伙不象好西,我们最好不要招惹他们。”老费勒有些担心地说。 “现在是他们来找我们,再说那把壶是爸爸留给我的纪念,爸爸嘱咐过我一定要保管好它,我当然不能卖掉了。” “哎,再珍贵也是一把茶壶,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我没法对你父母交代。”老费勒担心地说。 看着老费勒忧心忡忡的样子,奥丽娜有些不忍心,安慰他说:“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难道他们还能象强盗一样来抢夺吗?” 善良的奥丽娜怎么会想到,来的这帮人就是一伙强盗,甚至比强盗还凶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酒巴一直到很晚客人才全部离去,奥丽娜都是深夜才能休息,因此在黎明的时候睡地特别香,以至于房间里进来了人还没有察觉。 透过窗户进来的微弱光线已经能在屋内模糊地看见西,沙漠之鹰亲自带两个人在房间寻找那把九龙飞天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把九龙飞天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让他费尽心机的茶壶就平淡无奇地摆放在橱柜上。 沙漠之鹰激动地把茶壶捧在手里,他有些不相信会如此轻易得手。因为茶壶是摆放在其它玩具的后面,沙漠之鹰在不顾一切地把其它玩具用手拨到一边,有两件掉到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沙漠之鹰拿出强光手电,把光线聚集在茶壶的画面上,他要鉴定一定茶壶的真伪。 奥丽娜被响声惊醒了,穿着睡裙猛然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了三个人,她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沙漠之鹰把眼睛紧盯茶壶看,头也不回地说:“把她的嘴堵住,捆绑起来一起带走。” 奥丽娜刚要大声喊叫,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伙猛然扑上来,把她按倒在床上,紧接着把她的嘴用胶带封住,然后把手脚都捆绑起来。 经过仔细地辨认,沙漠之鹰认定这把五彩瓷的九龙飞天壶正是自己苦苦寻找多时的宝贝,他把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弯腰打开地上带来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护物,小心翼翼的把九龙飞天壶包裹起来,把壶盖单独包起来,再分别放进皮箱里。虽然沙漠之鹰的一只手是假手,但是操作起来却很灵活。 皮箱里的空间是早就设计好的,刚好能九龙飞天壶放进去,还有一个小的空档放壶盖,看来是有备而来。装好后轻轻地把箱盖封闭起来,沙漠之鹰提起箱子走出奥丽娜的房间。 来到走廊里,老七从旁边走过来,低声说:“我们已经把那个老家伙也捆绑起来扔在床上了,房间都检查过了没有其他人。” “好,你负责把那个姑娘带走,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我要了你的小命。”沙漠之鹰冷冷地说。 “没问题。”老七转身对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说:“你去把那个小妞扛上。” 沙漠之鹰自己亲自提着箱子下了楼梯,其他家伙跟在他身后,奥丽娜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扛在肩膀上。 奥丽娜扭动着身体想反抗,然而对方的力气太大了,胳膊紧紧掳住她的双腿,把她的头垂在后面,迅速的离开了酒巴。 整个小岛被一层薄雾笼罩着,沉浸在寂静之中,没有人察觉到罪恶行径的发生,一行人急匆匆赶到海边的码头,登上停泊在那里的快艇上,迅速驶离了安尔拉小岛 姜无为、杨岩和阿仑三个人乘飞机到达温哥华机场,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当他们从旅客通道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张忆鲁带着几个人在迎接他们。 姜无为的心头一热,想不到这么晚了张忆鲁他们竟然在等自己。 原来是周公在他们离开哥本哈根后就给张忆鲁打来了电话,张忆鲁和夫人王姬早早就来机场接无为,在他们的心里已经与姜无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才几个月没见,张忆鲁就感觉到了姜无为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第一次见到无为时,张忆鲁的感觉是锋芒毕露,而现在姜无为给他的感觉则是身藏不露了,姜无为身上原来昭彰的霸气全部收敛了起来,现在的姜无为更象一座暗藏的火山,炽热的火焰都被包裹了起来,外表是那么平静墩厚。 “无为,周公已经把你**出来了。”张忆鲁端详了姜无为一会,终于说出了这句发自内心的话。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来机场接我们,太让我们过意不去了。”姜无为激动地说。 “无为,别忘了你还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与公与私我都应该来接你。”张忆鲁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王姬与杨岩也手拉着手在旁边亲热的说话,俩人仿佛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无为,你们是去酒店还是跟我回家?我都安排好了,随便你们,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地聊。”张忆鲁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个手下来帮他们拿行李。 姜无为看了一下手表,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他决定不再休息,尽快赶往温哥华岛。 “前辈,我想立即动身去温哥华岛,等我办完事情再回来看您。” “什么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先休息一下等天亮后再去也不迟啊,再说现在去轮渡也也不一定开。”张忆鲁急忙劝阻姜无为。 “前辈,这件事情真的特别重要,如果不去办,我根本没有心思休息,把您的车先借给我用一下,我估计等我们赶到轮渡码头天就差不多亮了,没有渡轮我们就在车里稍微等一会儿。” 张忆鲁对姜无为的性格有所了解了,知道劝不住他,只好答应他,“好吧,我们开着两辆车来的,刚好有辆越野车你去用吧。”说着话让保镖把车钥匙交给姜无为,同时又叮嘱道,“无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记住给我来电话。” 姜无为他们与张忆鲁告别后,顾不上休息开车直奔渡轮码头。等他们到达码头才知道去温哥华岛的第一班轮渡是早上八点二十分才起航,姜无为看了一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三个人于是把身体半卧在车座里,休息一下。 杨岩把无为的一只胳膊抱在自己怀里,自己的身体靠在无为身上,眯起眼睛想睡一会,杨岩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跟无为靠的这么近了,心里暖暖的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让她不忍心睡过去。想到这趟是去安尔拉岛,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杨岩的心里。 杨岩抬起头,用酸溜溜的口气问姜无为,“无为哥,你这么急着去温哥华岛,是不是就为了快见到奥丽娜?” 无为猜想杨岩一定又在吃醋了,想不到女孩子的心眼怎么这么小,他不知道爱情是唯一不能被分享的西,笑着对杨岩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去找奥丽娜是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找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相信,除非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好吧,我就把这趟来的目的告诉你们俩人”无为把与周公交谈的内容向两个人讲述了一遍,不过把周公是自己师叔的事情隐瞒了,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 听说寻找九龙飞天壶的目的是为了解开闯王宝藏的秘密,阿仑立即来了精神,兴奋地问无为,“大哥,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想应该没错,师傅对这个问题已经研究了好多年了,确信有此事。” “那闯王的宝藏里有多少钱啊?” “光是白银就有七千万两,还不包括从明朝皇宫里抢夺出来的各种珍宝,这个用钱很难来衡量。” 阿仑听到这里高兴手舞足蹈起来,“这么说如果能找到这个宝藏我们就发大财了” 杨岩在后面拍拍阿仑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阿仑,我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对你发火了,你又要现出原形了,怎么听到财宝就忘乎所以了,闯王的宝藏是属于国家的,无为哥和周公伯就是找到了也要贡献给国家,你高兴什么?” “这么说我们这一回又要白忙了?哎,哪怕少留下点也好啊。”阿仑叹了口气说。 看着阿仑可爱的样子姜无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就想着留下点了。阿仑,我这次跟师傅学习,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就必须先要付出,如果只是想着得到那么就会什么也得不到。” 阿仑疑惑地摇摇头,“听不懂,什么得到付出的。” “无为哥,我看你学得跟罗伯特差不多了,说出话来总是带有哲理味,应该跟周公伯一样说的浅显让人容易明白。”杨岩拽着无为的胳膊说。 “你们俩在农庄里待了这几个月,对种田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了吧,要想从土地上得到收获,就必须先给土地施肥、浇水、下种,然后是细心的管理,最后才有收获,这个道理人人皆知。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却不是这样想,总是期望得到更多的收入,最好是不劳而获的收入,或是意外之财,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总希望发财而发不了财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想法与实际总是背道而驰。” “噢,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平常我们想的总是发财、发财,却从来没有想到付出什么,难怪总也发不了财。有时看到人家大把大把的赚钱,总是认为人家的运气好,想不到原因在这里。”阿仑恍然大悟地说。 “不错,阿仑你总算明白了,要知道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永衡的,你的付出终究会得到回报,也许不在当时,但肯定会得到回报,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三个人说着话,也没有休息,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轮渡起航的时间。 阿仑把车开上了渡轮的第二层,其它车上的客人都乘升降电梯到六层观光甲板上去看海峡的景色,他们三个则借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小憩一会儿。 到达海岛后,阿仑把车缓缓驶下渡船,跟在其它车的后面离开码头,无为漫无目的地望着停在码头上长长的一排,等着上渡轮离开海岛的车流。 无为无意中看到一辆林肯牌大型suv车的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没等他看清楚,两辆车已经交错开了,无为本能的从车窗叹出头去,看了一下那辆林肯领航员的车牌,显示的是本地的牌号。 “原来是他!”无为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杨岩对无为的举动感觉很好奇,轻声地问他。 “我看到华龙帮的老七坐在上渡船的车里。” “那个老七让你这么惊讶?” “岩岩,你忘了我们俩在洛杉矶吃饭时找我们麻烦的人,后来在大西洋城跟随展雄飞去酒店找过我。” “我记起来了,象瘦猴子一样的一个人,那你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也许他们来这里旅游的。” 无为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我有个不祥的预感,阿仑你把车开的快一点,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安尔拉岛。” “没问题。”阿仑加快了车速,沿着海边公路疾驶而去。 杨岩不解地问无为,“你怎么会有不好的感觉?事情不会那么巧他们也去安尔拉岛找奥丽娜吧!” “还记得在大西洋城展雄飞曾向师傅提出要买一个茶盏吗?展雄飞要买的那个正是九龙飞天壶中的一件,这说明他们也在寻找九龙飞天壶,所以老七出现在这里绝非是偶然,极有可能是冲着九龙飞天壶来的。” “可他们是离开这里。”杨岩看着无为说。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无为说到这里低头想了一下,忽然又说:“有办法了,让张会长马上安排人到对岸的码头等他们。” 无为说着话急忙摸出手机拨通了张忆鲁的电话,张忆鲁此时刚到自己在唐人街的办公室,看号码显示是无为的电话,急忙接起来。 “喂,是无为吗?” “是我,有件急事想麻烦前辈。” “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直说。”张忆鲁在电话里爽快地说。 “几分钟前我在温哥华岛的渡轮码头上看到华龙帮的老七,麻烦您安排人到码头去监视他的去向,最好是调查一下他的行踪”姜无为又把老七乘坐车的牌号告诉了张忆鲁。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还有没有其它事情?” “谢谢前辈,有事我再跟您联系。”姜无为跟张忆鲁通完电话后感觉稍微轻松了点。 两个小时后,无为他们赶到了安尔拉岛,等他跑到老费勒的酒巴门前就感觉不对,这个时间酒巴应该开门营业了,而现在酒巴的门依然关闭着。 姜无为疑惑地走到门前,用手推了一下门口,门竟然是虚掩着,一下就被推开了。无为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他急忙走进酒巴了,里面空无一人,无为大声叫了几声。 “费勒大叔,奥丽娜,你们在吗?” 见没有回音,无为抬脚就朝楼梯那边跑,窜上二楼后,无为先跑到奥丽娜的房门口,只见房门四敞大开,床上非常零乱,房间里没有奥丽娜人影。无为把目光投向摆放五彩九龙飞天壶的地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前面的玩具也掉在地板上 姜无为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这帮家伙果然是冲着九龙飞天壶来的,不但已经得手了还带走了奥丽娜。 “大哥,快来这边。”姜无为听到阿仑在另外一个房间大声喊他。无为转身跑出去,等他来到老费勒的房间时,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老费勒躺在地板上,身上仅穿着短裤背心,手脚被捆绑着,嘴上粘着胶带,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着愤怒的眼神,看到姜无为进来,焦急地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无为急忙把老费勒抱到床上,让阿仑帮忙把捆绑他手脚的绳索解开,自己则轻轻地把老费勒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老费勒长喘了一口气,焦急的对姜无为说:“快去看看奥丽娜怎么样了?” “费勒大叔,奥丽娜没在房间里,可能被人带走了,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定是这帮混蛋干的”老费勒听到奥丽娜失踪了,激动地身体颤抖起来。 姜无为赶紧安慰老人,“费勒大叔,您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上午酒巴来了七八个人,里面有三个白人,其他的都是黄种人,他们的样子很不友好,其中的一个白人问奥丽娜那把中国茶壶的事情,而且提出要买走茶壶被奥丽娜拒绝了,随后他们就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酒巴,想不到今天早晨就发生这件事” “费勒大叔,您能告诉我那个白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费勒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无为立即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沙漠之鹰,他马上又问:“那个人手上是不是戴着黑皮手套?” “不错,他的确是戴着手套,你认识他?”老费勒反问道。 “沙漠之鹰,这个人叫沙漠之鹰,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把恶爪伸到了这里来,他们不但抢走了茶壶还绑架了奥丽娜。”无为愤怒地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安静地生活在这里,并没有得罪任何人”老费勒一边悲愤地说着话,一边来到奥丽娜的房间里,看到里面零乱的场景,老人忍不住掉下泪来,“我答应她的父母要照顾好她,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 “费勒大叔,您先别伤心,我发誓一定把奥丽娜毫发无损地救出来。” 老费勒一把抓住无为的手,激动地问:“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事情?” 姜无为点点头,他不忍心欺瞒这个善良的老人,“奥丽娜的父亲留给她的那把中国茶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些人抢夺这把壶肯定就是为了这个秘密。我想他们绑架奥丽娜的目的是想让她帮助他们寻找其它几个茶盏,所以奥丽娜现在还没有危险。” “我是不是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老费勒望着姜无为,用征询的口气问他。 姜无为想了一下,对老费勒说:“费勒大叔,您如果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这条命是您和奥丽娜救的,就是豁出命来我也要把奥丽娜救出来。” 老费勒与姜无为相处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对无为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为姜无为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他点点头。 “孩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把奥丽娜送回来。” “放心吧大叔,我必须走了,绑架奥丽娜的人现在可能到了大陆,我要尽快去追赶他们。”姜无为说完,顾不上多想与阿仑和杨岩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码头。 姜无为登上回去的快艇后,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忆鲁的电话。刚接通无为就着急地问:“前辈,我是无为,您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我安排出去的人还没有向我汇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张忆鲁显然听出无为的语气不对。 “的确出了事,我来这里寻找的人被人绑架了,而且很可能在我让您追踪的那辆车上,哎,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姜无为懊悔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无为,你不要着急,只要他们到了温哥华,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现在就给派出去的人打电话,有消息随时告诉你。” “好,我现在也正往回赶,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姜无为扣上电话后,催促驾驶快艇的人把速度提到最高,快艇象离弦的箭,紧贴着海面向温哥华岛疾驶而去。 十几分钟后,无为他们就到达了温哥华岛,他们急匆匆回到自己的车上,这时张忆鲁的电话就来了。 “无为,你说的那辆车就是本地华龙帮的,不过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其中一辆驶向了机场,另外一辆驶回了华龙帮的总部。” “太好了,您一定让人盯紧了,我再有三个小时就能赶回去。”无为心想只要盯住了他们就有办法救奥丽娜。 “好,有变化我会随时通知你,你们在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张忆鲁在电话里叮嘱姜无为。 等无为他们赶到唐人街大帮总部的时候,张忆鲁正焦急地等待着,因为他并不清楚事件的内情,见无为走进办公室,张忆鲁抢先问他,“无为,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这次去安尔拉岛的目的是去找上次救我的那个姑娘,我们刚登上温哥华岛的渡轮码头,我就发现了华龙帮的老七坐在上渡轮的车里,当时就引起了我的猜疑,等我们到达老费勒的酒巴,发现奥丽娜已经失踪了,老费勒也被人捆绑起来。通过老费勒的描述,我能肯定绑架奥丽娜的就是沙漠之鹰和华龙帮的老七” “明白了。”听完姜无为的讲述,张忆鲁沉思了一下对他说:“先不要着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会有回音。先看看情况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忆鲁拿起电话听了一下,然后对话筒说:“你们一定在那里给我盯死了,有情况随时向我回报。” 放下电话后,张忆鲁对无为说:“其中一辆车开进了华龙帮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再没有出来。监视的人不清楚被绑架的人是不是在那辆车里。” “不知道另外一辆车是什么情况?”无为的话音刚落,有两个人急匆匆走进来。 他们正是张忆鲁安排出去的人,其中一个人对张忆鲁说:“会长,我们跟踪一辆车去了机场,车里下来三个白人,他们买机票进入候机室后,送他们的人开车直接回了华龙帮的总部。因为那里还有兄弟在盯着,我们就赶回来向您汇报。” 姜无为急忙问他们,“你们知道那三个白人买的飞哪里的机票吗?” “我去问过了,他们买的飞瑞士的机票。”其中一个人说。 “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携带着什么西?”无为又问。 “他们中那个领头的人手里一直提着一个皮箱,我注意到从下车到进候机室他从未放下过,好象是贵重物。” 姜无为沉思了片刻,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我马上告诉师傅,请他安排人去机场等他们,时间完全来得及,看看沙漠之鹰把西送到什么地方。”无为说着话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公的电话 第七十七章 重返北美 无为、杨岩和阿侖三个人乘飞机到达温哥华机场,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当他们从旅客通道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张忆鲁带着几个人在迎接他们。 无为的心头一热,想不到这么晚了张忆鲁他们竟然在等自己。 原来是周公在他们离开哥本哈根后就给张忆鲁打来了电话,张忆鲁和夫人王姬早早就来机场接无为,在他们的心里已经与无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才几个月没见,张忆鲁就感觉到了无为身上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第一次见到无为时,张忆鲁的感觉是锋芒毕露,而现在无为给他的感觉则是身藏不露了,无为身上原来昭彰的霸气全部收敛了起来,现在的无为更象一座暗藏的火山,炽热的火焰都被包裹了起来,外表是那么平静墩厚。 “无为,周公已经把你**出来了。”张忆鲁端详了无为一会,终于说出了这句发自内心的话。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来机场接我们,太让我过意不去了。”无为激动地说。 “无为,别忘了你还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与公与私我都应该来接你。”张忆鲁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王姬与杨岩也手拉着手在旁边亲热的说话,俩人仿佛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无为,你们是去酒店还是跟我回家?我都安排好了,随便你们,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地聊。”张忆鲁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个手下来帮他们拿行李。 无为看了一下手表,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他决定不再休息,尽快赶往温哥华岛。 “前辈,我想立即动身去温哥华岛,等我办完事情再回来看您。” “什么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先休息一下等天亮后再去也不迟啊,再说现在去轮渡也也不一定开。”张忆鲁急忙劝阻无为。 “前辈,这件事情真的特别重要,如果不去办,我根本没有心思休息,把您的车先借给我用一下,我估计等我们赶到轮渡码头天就差不多亮了,没有渡轮我们就稍微等一会儿。” 张忆鲁对无为的性格有所了解了,知道劝不住他,只好答应他,“好吧,我们开着两辆车来的,刚好有辆越野车你去用吧。”说着话让保镖把车钥匙交给无为,同时又叮嘱道,“无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记住给我来电话。” 无为他们与张忆鲁告别后,顾不上休息开车直奔渡轮码头。等他们到达码头才知道去温哥华岛的第一班轮渡是早上八点二十分才起航,无为看了一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三个人于是把身体半卧在车座里,休息一下。 杨岩把无为的一只胳膊抱在自己怀里,自己的身体靠在无为身上,眯起眼睛想睡一会,杨岩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跟无为靠的这么近了,心里暖暖的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让她不忍心睡过去。想到这趟是去安尔拉岛,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杨岩的心里。 杨岩抬起头,用酸溜溜的口气问无为,“无为哥,你这么急着去温哥华岛,是不是就为了快见到奥丽娜?” 无为猜想杨岩一定又在吃醋了,想不到女孩子的心眼怎么这么小,他不知道爱情是唯一不能被分享的西,笑着对杨岩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去找奥丽娜是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找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相信,除非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好吧,我就把这趟来的目的告诉你们俩人”无为原原本本把事情向两个人讲述了一遍。 听说寻找九龙飞天壶的目的是为了解开闯王宝藏的秘密,阿侖立即来了精神,兴奋地问无为,“大哥,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想应该没错,师傅对这个问题已经研究了好多年了,确信有此事。” “那闯王的宝藏里有多少钱啊?” “光是白银就有七千万两,还不包括从明朝皇宫里抢夺出来的各种珍宝。这个用钱很难来衡量。” 阿侖听到这里高兴手舞足蹈起来,“这么说如果能找到这个宝藏我们就发大财了” 杨岩在后面拍拍阿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阿侖,我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对你发火了,你又要现出原形了,怎么听到财宝就忘乎所以了,闯王的宝藏是属于国家的,无为哥和周公伯就是找到了也要贡献给国家,你高兴什么?” “这么说我们这一回又要白忙了?哎,哪怕少留下点也好啊。”阿侖叹了口气说。 看着阿侖可爱的样子无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就想着留下点了。阿侖,我这次跟师傅学习,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就必须先要付出,如果只是想着得到那么就会什么也得不到。” 阿侖疑惑地摇摇头,“听不懂,什么得到付出的。” “无为哥,我看你学得跟罗伯特差不多了,说出话来总是带有哲理味,应该跟周公伯一样说的浅显让人容易明白。”杨岩拽着无为的胳膊说。 “你们俩在农庄里待了这几个月,对种田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了吧,要想从土地上得到收获,就必须先给土地施肥、浇水、下种,然后是细心的管理,最后才有收获,这个道理人人皆知。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却不是这样想,总是期望得到更多的收入,最好是不劳而获的收入,或是意外之财,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总希望发财而发不了财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想法与实际总是背道而驰。” “噢,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平常我们想的总是发财、发财,却从来没有想到付出什么,难怪总也发不了财。有时看到人家大把大把的赚钱,总是认为人家的运气好,想不到原因在这里。”阿侖恍然大悟地说。 “不错,阿侖你总算明白了,要知道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永衡的,你的付出终究会得到回报,也许不在当时,但肯定会得到回报,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三个人说着话,也没有休息,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轮渡起航的时间。 阿侖把车开上了渡轮的第二层,其它车上的客人都乘升降电梯到六层观光甲板上去看海峡的景色,他们三个则借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小憩一会儿。 到达海岛后,阿侖把车缓缓驶下渡船,跟在其它车的后面离开码头,无为漫无目的地望着停在码头上长长的一排,等着上渡轮离开海岛的车流。 无为无意中看到一辆林肯牌大型suv车的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没等他看清楚,两辆车已经交错开了,无为本能的从车窗叹出头去,看了一下那辆林肯领航员的车牌,显示的是本地的牌号。 “原来是他!”无为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杨岩对无为的举动感觉很好奇,轻声地问他。 “我看到华龙帮的老七坐在上渡船的车里。” “那个老七让你这么惊讶?” “岩岩,你忘了我们俩在洛杉矶吃饭时找我们麻烦的人,后来在大西洋城跟随展雄飞去酒店找过我。” “我记起来了,象瘦猴子一样的一个人,那你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也许他们来这里旅游的。” 无为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有个不祥的预感,阿侖你把车开的快一点,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安尔拉岛。” “没问题。”阿侖加快了车速,沿着海边公路疾驶而去。 杨岩不解地问无为,“你怎么会有不好的感觉?事情不会那么巧他们也去安尔拉岛找奥丽娜吧!” “还记得在大西洋城展雄飞曾向师傅提出要买一个茶盏吗?展雄飞要买的那个正是九龙飞天壶中的一件,这说明他们也在寻找九龙飞天壶,所以老七出现在这里绝非是偶然,极有可能是冲着九龙飞天壶来的。” “可他们是离开这里。”杨岩看着无为说。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无为说到这里低头想了一下,忽然又说:“有办法了,让张会长马上安排人到对岸的码头等他们。” 无为说着话急忙摸出手机拨通了张忆鲁的电话,张忆鲁此时刚到自己在唐人街的办公室,看号码显示是无为的电话,急忙接起来。 “喂,是无为吗?” “是我,有件急事想麻烦前辈。” “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直说。”张忆鲁在电话里爽快地说。 “几分钟前我在温哥华岛的渡轮码头上看到华龙帮的老七,麻烦您安排人到码头去监视他的去向,最好是调查一下他的行踪”无为又把老七乘坐车的牌号告诉了张忆鲁。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还有没有其它事情?” “谢谢前辈,有事我再跟您联系。”无为跟张忆鲁通完电话后感觉稍微轻松了点。 两个小时后,无为他们赶到了安尔拉岛,等他跑到老费勒的酒巴门前就感觉不对,这个时间酒巴应该开门营业了,而现在酒巴的门依然关闭着。 无为疑惑地走到门前,用手推了一下门口,门竟然是虚掩着,一下就被推开了。无为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他急忙走进酒巴了,里面空无一人,无为大声叫了几声。 “费勒大叔,奥丽娜,你们在吗?” 见没有回音,无为抬脚就朝楼梯那边跑,窜上二楼后,无为先跑到奥丽娜的房门口,只见房门四敞大开,床上非常零乱,房间里没有奥丽娜人影。无为把目光投向摆放五彩九龙飞天壶的地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前面的玩具也掉在地板上 无为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这帮家伙果然是冲着九龙飞天壶来的,不但已经得手了还带走了奥丽娜。 “大哥,快来这边。”无为听到阿侖在另外一个房间大声喊他。无为转身跑出去,等他来到老费勒的房间时,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老费勒躺在地板上,身上仅穿着短裤背心,手脚被捆绑着,嘴上粘着胶带,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着愤怒的眼神,看到无为进来,焦急地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无为急忙把老费勒抱到床上,让阿侖帮忙把捆绑他手脚的绳索解开,自己则轻轻地把老费勒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老费勒长喘了一口气,焦急的对无为说:“快去看看奥丽娜怎么样了?” “费勒大叔,奥丽娜没在房间里,可能被人带走了,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定是这帮混蛋干的”老费勒听到奥丽娜失踪了,激动地身体颤抖起来。 无为赶紧安慰老人,“费勒大叔,您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上午酒巴来了七八个人,里面有三个白人,其他的都是黄种人,他们的样子很不友好,其中的一个白人问奥丽娜那把中国茶壶的事情,而且提出要买走茶壶被奥丽娜拒绝了,随后他们就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酒巴,想不到今天早晨就发生这件事” “费勒大叔,您能告诉我那个白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费勒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无为立即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沙漠之鹰,他马上又问:“那个人手上是不是戴着黑皮手套?” “不错,他的确是戴着手套,你认识他?”老费勒反问道。 “沙漠之鹰,这个人叫沙漠之鹰,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把恶爪伸到了这里来,他们不但抢走了茶壶还绑架了奥丽娜。”无为愤怒地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安静地生活在这里,并没有得罪任何人”老费勒一边悲愤地说着话,一边来到奥丽娜的房间里,看到里面零乱的场景,老人忍不住掉下泪来,“我答应她的父母要照顾好她,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 “费勒大叔,您先别伤心,我发誓一定把奥丽娜毫发无损地救出来。” 老费勒一把抓住无为的手,激动地问:“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事情?” 无为点点头,他不忍心欺瞒这个善良的老人,“奥丽娜的父亲留给她的那把中国茶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些人抢夺这把壶肯定就是为了这个秘密。我想他们绑架奥丽娜的目的是想让她帮助他们寻找其它几个茶盏,所以奥丽娜现在还没有危险。” “我是不是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老费勒望着无为,用征询的口气问他。 无为想了一下,对老费勒说:“费勒大叔,您如果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这条命是您和奥丽娜救的,就是豁出命来我也要把奥丽娜救出来。” 老费勒与无为相处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对无为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为无为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他点点头。 “孩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把奥丽娜送回来。” “放心吧大叔,我必须走了,绑架奥丽娜的人现在可能到了大陆,我要尽快去追赶他们。”无为说完,顾不上多想与阿侖和杨岩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码头。 无为登上回去的快艇后,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忆鲁的电话。刚接通无为就着急地问:“前辈,我是无为,您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我安排出去的人还没有向我汇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张忆鲁显然听出无为的语气不对。 “的确出了事,我来这里寻找的人被人绑架了,而且很可能在我让您追踪的那辆车上,哎,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无为懊悔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无为,你不要着急,只要他们到了温哥华,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现在就给派出去的人打电话,有消息随时告诉你。” “好,我现在也正往回赶,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无为扣上电话后,催促驾驶快艇的人把速度提到最高,快艇象离弦的箭,紧贴着海面向温哥华岛疾驶而去。 十几分钟后,无为他们就到达了温哥华岛,他们急匆匆回到自己的车上,这时张忆鲁的电话就来了。 “无为,你说的那辆车就是本地华龙帮的,不过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其中一辆驶向了机场,另外一辆驶回了华龙帮的总部。” “太好了,您一定让人盯紧了,我再有三个小时就能赶回去。”无为心想只要盯住了他们就有办法救奥丽娜。 “好,有变化我会随时通知你,你们在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张忆鲁在电话里叮嘱无为。 等无为他们赶到唐人街大帮总部的时候,张忆鲁正焦急地等待着,因为他并不清楚事件的内情,见无为走进办公室,张忆鲁抢先问他,“无为,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这次去安尔拉岛的目的是去找上次救我的那个姑娘,我们刚登上温哥华岛的渡轮码头,我就发现了华龙帮的老七坐在上渡轮的车里,当时就引起了我的猜疑,等我们到达老费勒的酒巴,发现奥丽娜已经失踪了,老费勒也被人捆绑起来。通过老费勒的描述,我能肯定绑架奥丽娜的就是沙漠之鹰和华龙帮的老七” “明白了。”听完无为的讲述,张忆鲁沉思了一下对无为说:“先不要着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会有回音。先看看情况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忆鲁拿起电话听了一下,然后对话筒说:“你们一定在那里给我盯死了,有情况随时向我回报。” 放下电话后,张忆鲁对无为说:“其中一辆车开进了华龙帮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再没有出来。监视的人不清楚被绑架的人是不是在那辆车里。” “不知道另外一辆车是什么情况?”无为的话音刚落,有两个人急匆匆走进来。 他们正是张忆鲁安排出去的人,其中一个人对张忆鲁说:“会长,我们跟踪一辆车去了机场,车里下来三个白人,他们买机票进入候机室后,送他们的人开车直接回了华龙帮的总部。因为那里还有兄弟在盯着,我们就赶回来向您汇报。” 无为急忙问他们,“你们知道那三个白人买的飞哪里的机票吗?” “我去问过了,他们买的飞瑞士的机票。”其中一个人说。 “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携带着什么西?”无为又问。 “他们中那个领头的人手里一直提着一个皮箱,我注意到从下车到进候机室他从未放下过,好象是贵重物。” 无为沉思了片刻,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我马上告诉师傅,请他安排人去机场等他们,时间完全来得及,看看沙漠之鹰把西送到什么地方。”无为说着话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公的电话 第七十八章 敲山震虎 根据张忆鲁安排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无为判断沙漠之鹰与华龙帮的人肯定是兵分两路,沙漠之鹰可能是先带着抢到的九龙飞天壶回老巢,这么贵重物他绝不敢带在身边。而奥丽娜则被藏在了华龙帮的分舵里,他们后面会有什么行动无为一时还难以断定。 无为把发生的情况向周公作了回报,周公安排人去瑞士继续跟踪监视沙漠之鹰,争取摸清飞鹰老巢的情况,无为则全力以赴营救奥丽娜。 因为张忆鲁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无为想听听他的意见,于是向张忆鲁请教下一步的行动,“前辈,鉴于目前的情况您看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张忆鲁没有推辞,马上对无为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华龙帮是北美华人帮会中势力比较强的一个,但是口碑在华人中并不好,这与他们一贯的行事有关,他们多与当地的黑势力混在一起。在这里我们大帮是唯一能与他们抗衡的帮会,我们两个帮会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他们绑架的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无论如何要出手救这个姑娘。现在关键问题是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奥丽娜在他们手里” 听张忆鲁说到这里,无为心想不错,还没有证据证明华龙帮参与了此事,所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他有些着急地问:“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拿他们没有办法吧。” “我想过了,咱们就先给他来个敲山震虎,这次大帮与华龙帮交手是不可避免了,所以我们就先礼后兵,直接登门拜访华龙帮,把事情挑明了,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然后我们再做打算。” 无为想不到为了自己,张忆鲁竟然不惜与华龙帮为敌,他感激地说:“谢谢前辈,真是不好意思,又要给您惹麻烦了。” “说什么呢,自家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无为,你那都好就是太客气。”张忆鲁装作不高兴地说。 “好,我以后一定改。”无为诚心诚意地说。 张忆鲁爽朗笑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华龙帮。” “大哥,我们也一起去吧。”阿侖在旁边急忙问。 “我们又不是去打仗,去这么多人干什么,你跟岩岩就待这里。” 张忆鲁笑着对杨岩说:“杨小姐,你们先去我家等着吧,你大姐跟我说过好多遍了,让你们回来后去家里吃饭,她可是有许多话要跟你聊。” 无为也跟着说:“对、对,你们俩就到前辈家等着我们,办完事就去找你们。” 当着张忆鲁的面杨岩也不好多说什么,另外她也很想跟王姬说说话,俩人几个月没见了的确有好多心里话要说,有些话是只能女人之间聊的。 随后张忆鲁带上了两个保镖和无为一起乘车直奔华龙帮在这里的分舵。 北美各大城市都有华龙帮的分会,在温哥华这个分会的势力仅次于旧金山的大本营,这里的会长由展雄飞的一个侄子展绍良担任。他们主要替当地的赌场做后面的保护,同时还从事毒、鱼翅的走私,协助国内的华人偷渡到北美等活动,因此华龙会里的成员多是一些凶恶之徒,当地的警察也不愿招惹他们,有正义感的华人很少加入这个帮会。 张忆鲁和无为驱车来到市中心商业区一栋高层写字楼前,华龙帮的总部就设在里面。这也是华龙帮与其它华人帮会不同之处,其它的华人帮会大多都在唐人街里,而华龙帮却在商业中心的写字楼里,对外的招牌是经贸公司。 张忆鲁一行人下车后乘电梯来到十八楼,临行前张忆鲁已经让手下人向华龙帮打过招呼了,因此当他们从电梯里出来时,已经有人在迎接着他们。无为从这一点上能看出张忆鲁在当地的威望,即便是华龙帮这样的帮会也给他面子。 两个身穿笔挺西装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走廊里,见张忆鲁出来,急忙迎上来,对他说:“您好张会长,我们展总正在会见客人,让我们在这里恭侯您,请您到贵宾室一坐,我们马上去禀报展总。” “好。”张忆鲁表情平和地说。 无为猜想一定是这个家伙在装大,不想来接张忆鲁。一个人转身引领张忆鲁他们去贵宾室,另外一个人去象展绍良报告。 张忆鲁和无为被领进一间豪华的会客室里,随行的保镖被让到了另外一间休息室里。有人送进茶水来,等了没有两分钟,展绍良就走了进来。 无为上下打量了展绍良一下,一身笔挺的西装,中等身材,四十多岁,人长得很精干,刚进门就朝张忆鲁热情地伸出手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张会长久等了,张会长怎么有空闲到我们这个小庙来,哈哈……”展绍良大笑着说。 张忆鲁也站起来握住展绍良的手,笑着说:“哈哈打搅展总了,我是小打小闹,老弟这里是跨国公司门槛高,一般人迈不进来啊。” 无为见俩人的情景象是认识,虽然都话里带刺但是表面上都很热情。 张忆鲁对展绍良说:“我来给你们引见一下,这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姜无为。”说完又回头对无为说:“这位展绍良总经理。” 展绍良听张忆鲁这么说,打量了一下无为,“想不到贵帮竟然有如此年轻的副会长,看来大帮会要突飞猛进地发展了。” 无为主动地伸出手,对展绍良说:“很高兴认识展总。” 展绍良握住无为的手,赞赏地说:“姜先生年轻英俊,一表人才,想必刚到本地不久。” “谢谢展总的夸奖,您怎么知道我刚到这里不久?”无为好奇地问。 “哈哈能在大帮会做副会长必定是人中俊杰,这样的人是藏不住的,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姜先生,说明你肯定是刚到这里不久。” 好精明的人,无为在心里暗暗地说,同时他也感觉到这是个很强的对手。 三个人重新落座后,展绍良客套了几句后就开门见山地问张忆鲁,“张会长事务繁忙,您今天能来我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既然展总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我今天来的确是有事情要向展总请教。” “请教不敢,兄弟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展绍良客气地说。 “据我了解贵帮的几个兄弟到安尔拉岛接走了一位叫奥丽娜的姑娘,不知道展总是否清楚此事?” “噢?”展绍良的神情怔了一下,瞬既又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知道张会长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展绍良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张忆鲁和无为的眼睛,他们都看出展绍良在说谎。 无为紧盯着展绍良说:“今天早晨我在去安尔拉的码头上遇到了贵帮的老七,而且老费勒向我描述了绑架他女儿的人,正是老七他们一伙。” “今天早上贵帮的两辆车从温哥华岛回来,一辆直接开进了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另外一辆到机场送人,回来后也开进了地下停车场,我想这不会是什么巧合吧。”张忆鲁不紧不慢地说。 展绍良想不到无为他们把情况掌握的这么详细,实话说他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底细,他只是派出了两辆车,具体他们做什么了他也不知道,展雄飞没有告诉他详细情况。但是目前的情况也只能硬扛着。 “老七是大本营那边的人,因为不是我的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展绍良狡辩说,随后他又问了无为一句,“姜先生能告诉我您与这个奥丽娜是什么关系吗?” “半年前我中了南亚人的埋伏,被他们打了几枪后跳进了海里,是这个奥丽娜和她义父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无为的话语平静,但神情里透露着威严。 展绍良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无为惊讶地问:“半年前挑了地狱天使帮和南亚新帮的那个传奇的人就是你?难怪刚见面时我看姜先生气度不凡,果然是少年英雄。” “展总过奖了,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恩怨分明是我做人的原则。”无为的话声音不高却很有份量,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展绍良听出无为话里的意思,他干笑了两声,“哈哈,应该的,做人就该如此,不过对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请两位给我些时间,让我调查一下,有结果后马上向两位通报。” 展绍良的表现与张忆鲁想的差不多,他肯定会否认这件事,张忆鲁和无为此行的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对方知道大帮要出面阻拦他们。既然目标已经达到,张忆鲁就起身跟展绍良告辞。 “既然展总这样说那我们就告辞了,我相信展总一定能主持正义给我们一个圆满的答复。” “请张会长放心,如果真的是我们帮内兄弟做的,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展绍良一直把张忆鲁他们送到电梯间。 看着电梯门关闭后,展绍良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马上把老七叫到我的办公室来。” 展绍良气乎乎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进老板椅里,他搞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跟大帮会搅在一起了,特别是那个姜无为,怎么成了大帮的副会长,这个年轻人前段时间在当地传的神乎其神的,他一个人灭了地狱天使和新帮的帮主。如果真的如姜无为所说这个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棘手了。 展绍良并不知道老七绑架奥丽娜的真实原因,他只是感觉为了一个女孩与大帮结仇太不值得了。 不一会儿老七推门进来,他清楚展绍良的身份,所以很敬畏展绍良,低声下气地说:“展总,您找我?” 因为老七是伯父手下的人,因此展绍良对他还算客气,“你们是不是到安尔拉岛绑架了一个叫奥丽娜的姑娘?” “不错,是老板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因为”老七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展绍良打断了。 “我不管你们是为什么,但是你们不能让人抓住尾巴,你们前脚进门,人家后脚就跟进来了,你说怎么办?”展绍良气愤地质问老七。 老七被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解地问:“被谁抓住尾巴了?” “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就被人发现了,人家一直跟踪你们到家门,你们竟然毫不知晓真是一群笨蛋。”展绍良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会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刚才大帮的会长已经找上门来了,说你们到安尔拉岛绑架了一个姑娘。”展绍良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紧接着又问老七,“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姜无为的人?” 老七茫然地点点头,“认识,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你们绑架的那个姑娘曾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才会出头来追查你们,他在温哥华岛上就看到了你,所以才会一直追查到这里来。” “他跟大帮又怎么联系在一起了?”老七疑惑不解地问。 “他现在是大帮的副会长,妈的,大帮是北美唯一能与我们抗衡的帮会,为了一个婊子竟然得罪了大帮,你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看来只能向老板报告了。”老七张口结舌地说。 展绍良沉思了一下,又问老七,“你了解那个姜无为吗?” “知道一些,老板原来想让他加入到我们华龙帮,被这小子拒绝了,没想到入了大帮会”老七把他知道的情况跟展绍良讲了一遍。 展绍良听完老七的介绍,忧虑地说:“这个家伙不好对付,搞不好会毁在他的手里,你马上给我伯父打电话,问他怎么办,最好让他亲自来一趟。” “是。”老七刚要转身出去,又担心地问:“那个姑娘怎么办?把她关押在这里还是转移出去?” 展绍良考虑了一下,“先关押在这里吧,在我伯父到来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在温哥华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帮的眼睛。” 正如无为猜测的那样,沙漠之鹰在得到九龙飞天壶后,不敢停留直接去了机场。他担心九龙飞天壶带在身边不安全,万一出点意外老板肯定会要了自己的命,因此必须尽快送到尼尔罗手里。 沙漠之鹰让老七带着奥丽娜在这里等他,他把九龙飞天壶送回去后就立即返回来,然后再通过奥丽娜去寻找其它几个茶盏。冤家路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自己老对手无为发现,一场生死交锋又要展开了。 展雄飞接到老七的电话后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小事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让他想不到的是姜无为也搅来进来,另外展雄飞对无为加入大帮会非常气愤,自己在半年前就邀请他加入华龙帮,被他拒绝了,而他现在竟然做了大帮的副会长,着实让展雄飞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展雄飞就乘飞机来到温哥华,他必须亲自来解决这场危机。 展绍良和老七都到机场接展雄飞,展雄飞带了两个保镖从旅客通道出来,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出候机大厅。 展绍良和老七陪同展雄飞上了一辆宝马760,车子起动后展雄飞冷冷地问:“怎么会搞成这个局面!你们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坐在前边的老七地侧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说:“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西也拿到了,人也带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也纳闷这个姜无为怎么会把我们的行动了解得这么清楚?好象一直跟踪在我们。” 坐在旁边的展绍良把张忆鲁和无为登门拜访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说:“从他们掌握的情况看,很显然大帮早就盯上了老七他们,对他们在温哥华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单是一个姜无为就够难缠了,再添上大帮,你们做事怎么越来越不小心了……”正说着话展雄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嗯了一声就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后说:“没问题,我一定把她安全地带回旧金山。” 展雄飞扣上电话,对俩人说:“沙漠之鹰来的电话,他已经把西安全地送回了飞鹰总部,老板很高兴要嘉奖我们。沙漠之鹰三天后就来北美,他让我们把奥丽娜带到旧金山我们的大本营去,随后就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可大帮会的张忆鲁还等着跟我们要人呢?”展绍良急忙说。 “只能跟他们撕破脸了。”展雄飞说完把身体靠后背上,上半部身体舒服的陷进半卧式的沙发座里,眯起眼睛仔细考虑起对策来。 展绍良和老七见展雄飞沉默不语也不敢再打搅他,三辆车鱼贯地驶入写字楼的前厅车用通道上。随后一行人乘电梯到达十八楼的总部。 展绍良和老七尾随着展雄飞走进办公室,展绍良亲自泡上杯茶端到展雄飞的面前,低声说:“大伯,您先喝口水,我去安排房间,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展雄飞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 望着展雄飞镇定自若的神态,展绍良猜测伯父一定是有了主意,于是退后一步站在一边等着他发话。 展雄飞放下杯子,望着俩人说:“刚才在路上我已经考虑好对策。张忆鲁不是安排了人在监视着我们吗,我们就给他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展绍良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他疑惑地望着大伯希望他讲的清楚一点。 展雄飞继续说:“沙漠之鹰让我们三天后把那个姑娘带到旧金山大本营,我估计他也是担心在这里惹出事来。但是这里是大帮的地盘,现在张忆鲁又盯上了我们,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必须用计谋缠住他们,然后趁机把人弄出温哥华。” “不知道大伯用什么计谋?他们这帮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特别是那个姜无为,半年前他一个人就把这里的地狱天使帮和南亚新帮的两个帮主挑了” “哎,我早就看出这个小子是个人才,他刚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就亲自出面跟他谈过,想让他跟着我干,没想到被他婉言拒绝了。所以这一次我的连环计就是针对他来设的,最好是能把他灭了,否则以后他很可能成为我们的一个劲敌。”展雄飞说话的同时露出凶恶的眼光,让人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打个寒战。 展雄飞沉思了一下,对展绍良说:“你拿着我的帖子去拜会张忆鲁,就说我来到了这里,今天晚上要跟他们商谈那个姑娘的事情。” “好,约他们去什么地方商谈?”展绍良问。 “就让他们来你这里的会客室,记住一定要让姜无为那小子一起来,离开了他这出戏就没法唱了。” “知道了。”展绍良转身离开,他立即去大帮会拜访张忆鲁…… 第七十九章 明修栈道 张忆鲁和无为从华龙帮出来,上了张忆鲁的奔驰防弹车,自从上次被南亚人绑架后张忆鲁就加强了安全防卫,每次出来都有两辆车随行,前后各有一辆丰田越野车,每辆车上都三名保镖跟随。 驶离写字楼后,汽车没有回唐人街,而是向张忆鲁的家驶去。俩人在车里谈论着与展绍良见面的情况。 “前辈,我感觉这个展总似乎隐藏着什么,您提到奥丽娜的时候他一下就变得闪烁其辞。”无为侧脸对张忆鲁说。 “不错,他的话里真假都有,你提到的那个老七是从旧金山过来的,但是车却是展绍良提供的,他肯定知道一部分内情。”张忆鲁也有同感地说。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张忆鲁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增加人手,把华龙帮盯紧了,既然我们已经跟他们挑明了,他们必然要给我们一个答复,否则就只能硬碰硬了。不过我相信在温哥华他们还不敢这么做,不客气地说在这里还没有一个帮会敢与大帮开战。” “我这次又给大帮添麻烦了……”无为不由自主地说,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来张忆鲁最不爱听这个了,急忙又改口说:“对不起前辈,说顺口了。” “哈哈无为啊,你总改变不了忠厚善良的心性,跟自己人打交道是长处,但是对一些邪恶之徒如果太忠厚了就会吃亏。”张忆鲁并没有责怪无为的意思,他从内心喜欢无为的为人,正是这一点才让他看上无为。 张忆鲁的话让无为想起一个人来,于是问他,“前辈,逃跑了的马晓林有消息了吗?” 张忆鲁轻轻地点了下头,缓缓地说:“有消息说他去了南亚一带,他有几个亲属在那边。帮内的元老想安排人去追杀他被我阻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在他的手里也没有人命,杀来杀去那有个尽头” “前辈心胸开阔让人敬佩,如果马晓林能体会到您心意,改变自己也不枉负您的一番苦心。”无为发自内心地说。 “但愿他能改过自新,否则最后只能是自己害了自己。” 俩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车到了张忆鲁的家。王姬和杨岩正在等着他们回来。 王姬已经亲手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在中国人的心里只有家宴才能体现亲情。回到家里谁都不再谈论让人不高兴的事情,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张忆鲁和无为正在唐人街的办公室里商量着这件事,忽然接到手下兄弟的禀报,华龙帮的展绍良前来拜访。 张忆鲁和无为对视了一下,会意地笑了起来,好象说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到,张忆鲁对手下说:“请他进来。” 展绍良走进办公室,见无为也在,马上笑着说:“姜先生也在,太好了,我伯父特意从旧金山赶过来,专门与两位商谈奥丽娜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展雄飞的帖子放在张忆鲁的面前。 “哦,这么说贵帮承认绑架了奥丽娜小姐了?”无为追问了一句。 “这件事是总部那边的人干的,在此之前我的确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你们还是与我伯父谈论吧。”展绍良来了个一推二六五。 张忆鲁看了一眼桌上的帖子,问道:“在什么地方会面?” “今天晚上我大伯在华龙帮恭侯二位的光临。” “好,麻烦展总回去告诉展会长我们一定准时前往。” “那我就告辞了。”展绍良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展绍良走出办公室后,张忆鲁疑惑地问无为,“展雄飞竟然为了这件事来到温哥华,说明奥丽娜对他们非常重要,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它事情?” 无为赞叹张忆鲁的精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无为决定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诉张忆鲁,他详细地把周公对九龙飞天壶的研究发现,以及飞鹰组织收集九龙壶和与华龙帮的勾结讲了一遍。 张忆鲁听完无为的讲述,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华龙帮如此卖力,原来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利益。从目前的情景看飞鹰组织也一定掌握了九龙飞天壶中隐藏的秘密,否则他们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搜寻。” “我也是这么猜想的,我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时候,刚好遇到展雄飞要出一百五十万买师傅的茶盏,师傅说这个茶盏的价值根本不值这些钱,很显然他们是另有目的。” “金钱能让贪婪的人疯狂起来,更何况是一笔巨大的宝藏。无为,你以后要多加小心,这些家伙们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张忆鲁的关心让无为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知道了前辈,邪不压正,我们要做的是让这些宝藏归于国家和人民,而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同的目的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相信他们是不会得逞的。” 听了无为的话,张忆鲁深有感触地说:“这也正是我敬佩周公的地方,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们民族的利益,许多华侨支持他也是冲这一点。我来到国外这些年深深感受到,为祖国做点事情那种感觉就跟替自己的家里做点事情一样。”张忆鲁说到这里,特意叮嘱无为说:“无为,在国外交往朋友一定要注意,相互之间了解少,不过有一点要把握好,就是看他是否爱自己的国家、爱母亲,一个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爱的人,你就不要指望能对其他人好。” 无为点点头,“谢谢前辈,我记住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说到爱国总感觉是很空洞的事情,来到国外才深深体会大家的这种真挚的爱国情怀,真的就象是替自己的家里、替自己的母亲做点事一样。” 展雄飞在展绍良离开后并没有闲下来,他带着老七离开华龙帮去拜访当地一个重要的黑道人物老瓦格利。 提起瓦格利家族在北美的黑帮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瓦格利家族是北美资格最老的黑帮势力,同时也是名望最大的。瓦格利家族的名望来自于他们的格守信义。因此当地的帮派之间发生争斗时,都聘请瓦格利家族作为公证人,假如哪个帮派在行动中违反了协议,那么瓦格利家族就会对这个帮会实施惩罚。因此埃格瓦利家族在整个北美地区的黑帮社会赢得了上帝之秤的美誉。 老瓦格利居住在温哥华的老城区,这里全部是二层的别墅楼。在温哥华商业区与居住区是分开的,所以老城区显得很宁静。美丽的花园环绕着一栋栋漂亮的别墅,当地人居住的别墅都是敞开的,穿过花园就来到干净的公路上,只有华人居住的别墅周围才有围墙,这也许是华人在心理上有不安全感造成的。 展雄飞的车一处宽阔的花园前停下来,老七先带着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去晋见老瓦格利,如果他收下了支票就表示他有时间或同意做公证人,如果退回支票就表示他不同意出面,前来拜会的人就自动离开,这是老瓦不成文的规定。 几分钟后老七回来了,他朝车内点了一下头,伸手拉车门,展雄飞出车里出来,用手向下拉了拉衣服的下摆,然后郑重其事朝别墅走过去。 走进楼内立即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墙壁都用深色原木板包裹起来,脚下是红色的高档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深色的原木家具,墙壁悬挂着刀剑盾牌作为装饰物,走廊边还站立着古代的武士盔甲,仿佛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 展雄飞被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小会客室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干瘦老头被身材魁梧的保镖推了进来。 虽然坐在轮椅上,老头的精神十足,特别是一双眼睛流露出慑人心魄的寒光,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展雄飞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说:“您好瓦格利先生,打搅了。” “请坐展先生,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对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老瓦边说边伸出象枯柴一样的手。 展雄飞跟老瓦握过手后,推轮椅的年轻人把老瓦移动到了展雄飞的对面,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在了轮椅后面。 “展先生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讲,我将尽力而为。”老瓦爽快地说。 展雄飞把自己打算讲了一遍,最后说:“今天晚上我就要与大帮会商谈此事,希望瓦格利先生能亲临,至于明天的对垒您派出代表到场就可以了,您看如何?” “好,我会代表我们的家族去见证你们的谈判,展先生放心我准时到达。” 展雄飞心里一阵高兴,有老瓦出面他的计策就成功一半了,随后他满心欢喜与老瓦告别,回到华龙帮等候张忆鲁和无为的到来。 杨岩和阿侖听说无为要去华龙帮谈判,致意要一起来,无为也不再阻拦,免得让他们替自己担心。 一行人来到华龙帮,已经有人楼下的大厅里等候他们,把他们直接带到会议室,刚迈进会议室的门,张忆鲁就被里面的情景弄的一愣。 会议室的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型会议桌,两边能坐十多个人,展雄飞已经带着展绍良和几个手下等在里面,让张忆鲁感到意外的是会议桌的顶端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张忆鲁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白人老头是北美黑道的领军人物老瓦格利,张忆鲁曾与他打过两次交道,想当年大帮初到北美时,曾与当地的华人帮会发生过冲突,在两个帮会解决问题时就是请老瓦出面做公证人。 展雄飞为什么把老瓦弄来?张忆鲁的心里产生了疑问,他搞不清展雄飞在耍什么把戏。 张忆鲁主动地跟老瓦打招呼,老瓦已经七十多岁,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老人了,更何况是北美黑道中说一不二的人物。虽然老瓦年事已高而且还行动不便,但是瓦格利家族的势力却没有人敢小看,他的子孙在北美还控制很多行业,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所以老瓦说出的话没人敢不听。 无为虽然不认识老瓦,但是从张忆鲁恭敬的神态中他看出了这个老头绝非一般人物。 展绍良见张忆鲁他们都坐下了,于是站起来说:“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商谈大帮提出的事宜,在正式开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瓦格利先生。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有‘上帝之秤’美誉的瓦格利先生作为双方的公证人。” 展绍良说到这里望着张忆鲁问:“对于请瓦格利先生做双方的公证人,张会长有不同意见吗?” 张忆鲁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你们都他妈的请来了还问什么,你这不是在给我设套吗?心里虽然骂但是张忆鲁表情一如先前一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平静地说:“很好,我完全赞成由瓦格利先生作为公证人。” 无为的大脑在急速地思考着现场的情景,他在判断着对方在搞什么?为什么要请公证人?展雄飞显然是有备而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好,既然双方都同意瓦格利先生做公证人那么我们的商谈就正式开始。”展绍良切入了主题,“昨天大帮会的两位帮主来询问奥丽娜小姐的事情,现在我肯定地告诉二位,奥丽娜的确是被我们从安尔拉岛接了出来,现在就在我们华龙帮内。” 无为等人想不到展绍良这么不要脸,绑架了别人说起来竟然如此轻松,好象请奥丽娜来作客。 “既然是你们绑架了奥丽娜,那么现在就请她出来见见我们。”无为压制着内心的气愤轻声说。 “不可以,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应该知道规矩,我们之所以把奥丽娜请来,是受雇主的委托,在雇主不同意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让她见你们。” “这么说华龙帮是拿个钱干的这件事,那好,我们也出钱请你们放了奥丽娜,开个价吧。”无为轻蔑看着展绍良说。 见无为咄咄逼人的神态,坐在对面的展雄飞开口说话了,“姜先生,行有行规,我们只能拿一家的钱,否则以后还怎么在这一行混,你就是出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那你们想要怎么样解决这件事情?”无为反问道。 “哈哈……这正是需要我们商谈的内容,既然你们大帮想插一手把奥丽娜要过去,只有两个办法。”展雄飞笑着说到这里故意停下了,他正在一步步把无为朝自己设计好的陷阱里引。 “是什么办法你直说就可以,没必要藏着掖着。”无为催促说,他从对方的笑里感觉到了阴险,猜想展雄飞一定有什么阴谋。 “你们大帮要想得到奥丽娜,第一用武力把她抢夺过去,这样做的结果我们双方都有可能死伤很多兄弟,即便是你们得手,奥丽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这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第二,请瓦格良家族做公证,我们设三场比赛,姜先生你如果全部赢了,那奥丽娜小姐就归你了。这两个方法请你们选择……”展雄飞一边说一边观察无为的表情。 张忆鲁发现展雄飞在针对无为设陷阱,他急忙开口问:“能说说你的三场比赛都是什么吗?” “当然可以,姜先生是新一届的赌王,为了公平起见,第一场比赛就是赌博了,我们把比赛设在帝王皇宫赌场里,如果姜先生赢了就进行下一场。帝王皇宫赌场所在的小镇后面有一条十多公里长的山谷,第二场比赛在就在这条峡谷中进行,我们安排五名枪手在山谷里,姜先生带上四个人如果能穿过山谷你们就赢了,否则就……”展雄飞说到这里张开胳膊耸了耸双肩,在座的都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是表示无为见上帝了。 “你这个比赛还能算是公平吗?”张忆鲁气愤地质问。 展雄飞露出了诬赖的嘴脸,奸笑着说:“是你们大帮先挑起事端来找我们,如果你们认为不公平就放弃,由瓦格利先生作证,放弃你们不能再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再说五个人对五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好,我同意你的比赛,不用带四个人,我自己就够了。”无为平静地说。 “无为,你不能答应”张忆鲁想阻止无为,无为把手放在张忆鲁的胳膊上轻声说:“放心前辈,我有把握赢他们。” 无为又转过脸来对着展雄飞说:“说你的第三场比赛是什么?” 展雄飞没想到无为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而且要独自一个人进行比赛,他心里忍不住说好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他又接着说:“我先说明一点,在你开始第一场比赛的同时,我的五名枪手就要进入山谷。” “可以,说你的第三比赛。”无为催促道。 “在你进入山谷开始第二场比赛的同时,老七开车带着奥丽娜离开温哥华,他们的目的地是旧金山。如果你通过了山谷就去追赶他们,追上了你就赢了,就可以带走奥丽娜。但是如果他们到达了旧金山这场游戏就结束了,你们就必须放弃所有的要求,否则就让瓦格利家族对大帮进行惩罚” 妈的,这是什么规则?分明是欺负无为!张忆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侧脸望着老瓦气愤地说:“瓦格利先生,您认为华龙帮提出的游戏规则公平吗?” 老瓦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张会长,我的职责只是见证你们游戏的进行,监督双方遵守游戏规则,而对游戏内容和规则制定是你们双方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无为虽然清楚游戏的规则对自己很不利,但是这样做可以避免把大帮牵扯进来,因此他痛快的答应了,无为低声对张忆鲁说:“前辈,不要跟他们争执了,没有用。您放心我能应付他们。” “好,我同意展帮主的提议,请问什么时间开始?”无为面对着展雄飞镇定自若地问。 “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就在帝王皇宫赌场开始第一场对决。”展雄飞之所以把时间定的这么急,因为沙漠之鹰要求三天后把奥丽娜带到旧金山,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剩下的时间已经很紧了。另外他也不想给无为留下准备的时间。 一场恶战即将拉开战幕 第八十章 赌场较量 张忆鲁和无为他们离开华龙帮来到楼下,上车后司机问回哪里?张忆鲁不假思索地说:“回唐人街。” 无为知道张忆鲁的意思是回办公室商量一下,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在心里琢磨着明天的对决。 进到办公室里,张忆鲁首先开口埋怨起无为来,“无为,你怎么能轻易地答应展雄飞?你看不出这是他设计好的圈套吗?分明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借比赛把奥丽娜带出温哥华。” “我知道是展雄飞的圈套,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一对一地跟华龙帮解决问题,而免得把大家都牵扯进去,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让很多人跟着遭受伤害,否则我的心会不安。”无为用真诚的口吻说。 无为的话让张忆鲁深受感动,无论什么事情无为总是首先考虑到别人。张忆鲁爱惜地望着无为说:“无为,如果你不答应展雄飞我们还可以想其它办法,但是现在你答应了就上了他的当,你没看到他把老瓦格利搬出来。” 听到张忆鲁提到老瓦,阿侖忍不住问:“张会长,这个老瓦格利是个什么人物?展雄飞为什么要把他弄来?在华龙帮我就琢磨把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搬出来有什么?” 张忆鲁猜想无为他们几个对老瓦可能都不了解,于是解释说:“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瓦格利家族可以称得上是北美最早的黑帮家族,他们的前人是最早踏上北美大陆的白人中的一员,在这里不但根深蒂固而且势力雄厚,瓦格利家族一直充当黑道中的执法者,负责公证和调解黑帮之间的矛盾,并对违规的一方进行惩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逃脱瓦格利家族的追杀。你们现在知道展雄飞为什么把老瓦请出来了吧?无为一旦答应了,华龙帮就可以明目张胆把奥丽娜带出温哥华,而大帮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不能阻拦他们,否则瓦格利家族就要惩罚我们。” “我明白了,展雄飞此次来温哥华的主要目的是要奥丽娜带回旧金山的大本营,到了那里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他设计这场对决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大帮干涉他的行动。”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张忆鲁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问题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从他设计的比赛来看,他是要把你置于死地,很显然他要借比赛来除去你,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明天进行第二场较量的时候我跟无为哥一起去。”杨岩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听张忆鲁说到这里立即担心起来。 “对,我也跟大哥一起去,反正死过几回了也不差这一次了。”阿侖也慷慨激昂地说。 无为微笑着摆摆手,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对大家说:“我已经把明天的行动都考虑好了,展雄飞知道我在赌博方面的实力,他之所以安排赌场里的这场比赛就是为了把我拖住,以便于安排第二场较量。我刚来帝王皇宫赌场的时候,从我们住的客房里就能看到那条山谷,山谷内树木茂密,我一个人行动更能隐蔽自己,人多了反而不利,这也是我当时提出一个人对付他们的原因。” 无为说到这里,看着张忆鲁说:“前辈,明天的时候我们分头行动,您帮我准备好一辆丰田越野车,最好是丰田霸道,这种车最适合在野外追击。另外帮我准备几件武器。” “没问题,这些都包在我身上。”张忆鲁马上说。 无为又回头对杨岩和阿侖说:“明天早上我一个人去赌场,你们俩开车到山谷的另一个出口等我,我从山谷里出来后与你们会合,然后立即去追赶老七。” 无为又想了想,然后对张忆鲁说:“前辈,明天您多安排几个人手,把华龙帮盯紧了,防止他们玩什么花样,同时一定要注意老七的车上是否真的是奥丽娜。” “好,这件事我亲自来办,让老瓦格利安排人跟我一起检查老七的车,如果他们敢作弊就可以要求老瓦惩罚华龙帮,同时直接把奥丽娜要过来。” 无为安排完后,大家分头去准备,无为则抓紧时间休息,他知道后面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帝王皇宫赌场位于郊区的一个小镇上,三面环山,绿荫环抱,背靠着雄伟壮丽的落基山脉,站在赌场酒店的窗口就能遥望到白茫茫的雪峰。温哥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在一天之内享受到冬夏两个季节的运动项目的城市,在山上滑完雪再到海滨去游泳。 无为自从昊晟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来到这里,这个小镇留下了他太多的伤痛。 无为和张忆鲁乘坐一辆来到赌场门前,无为一个人从车里下来,张忆鲁放下车窗用手作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无为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上了右侧上赌场的台阶。 看着无为进入赌场后,张忆鲁的车则驶向了小镇后面的山谷口,他要去监督对方进入山谷内的人员。 无为走到赌场的大门口,华龙帮的两个人已经在等候着他,他们引领着无为来到赌场二楼的贵宾厅。无为迅速巡视了一圈里面的情况,有五六个人坐在周围,其中展雄飞坐在距离牌桌最近的地方,展绍良和老七都没有跟来,想必他们都去准备后面的事情了。 在监督席上坐着两个中年白人,无为不认识他们,他猜想可能是瓦格利家族的人。 再看牌桌边已经坐着一个牌手,无为忽然发现这个牌手有些面熟,他记起来了,这个牌手叫维克多,世界扑克大赛的时候他杀进了二十强,展雄飞曾写信让自己放过他。而且让托尼对这个人作过调查,想不到展雄飞竟把他招来与自己对决,扑克大赛的时候没有跟他较量,现在却碰头了。 无为环视了一圈后,迈着自信的脚步来到牌桌边坐下。牌桌的两边各有两个盛筹码的盒子,里面盛着四排五彩斑斓的筹码,无为瞥了一眼,大约有一百万。无为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站在桌边的发牌员,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发牌员竟然是张磊,而张磊也在微笑着看着他。 聪明的张磊知道今天绝非一般赌博,所以他并没有跟无为打招呼,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无为会意地眨了一下眼睛。本来整个扑克室内都是对方的人,看到张磊后无为忽然平添了许多勇气,他感觉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在关键时刻总会有朋友的帮助。 这时监督席上的一个人站起来,对在座的人说:“两名对手已经到齐,我宣布一下竞赛规则,我们使用与世界扑克大赛相同的规则,你们每人面前各有一百万元的筹码,谁先把对手的筹码赢过来谁就是胜利者,如果赢不完筹码就以十局为限,谁的筹码多谁为胜利者。如果双方没有异议下面就请开始。” 无为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对方如果故意拖延时间,十把下来至少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间越长对他们越有利,自己必须想办法战胜对方,时间越短华龙帮在山谷内的准备就越仓促。 坐在一边观看的展雄飞见无为一个人进来心里暗暗起了猜疑,他本来想至少张忆鲁会陪无为来进行第一局的比赛,没有想到无为竟然单枪匹马前来应战。难道大帮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象他这种疑心很重的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展雄飞在设计这套连环计的时候就考虑到让无为的处境很被动,他首要的目的是要把奥丽娜带到旧金山,其次是借机除去无为,同时又不与大帮发生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他猜想无为肯定会上钩,因为奥丽娜在自己手里,这就掌握了主动权。 这时候牌桌上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发牌员已经把底牌发给了两个人。 无为把两张底牌合起来,然后握在手掌中轻轻搓开一角观看点数。无为在看牌的同时眼睛的余光在观察着维克多,虽然维克多戴着墨镜,但是无为能感觉到他也在观察自己。 德州扑克游戏的重要信息都是隐藏的,每个牌手只能了解很少的一点点,必须通过观察对手的行为和表现,把各种信息拼在一起,获得更多信息,然后才能决定自己的策略。 维克多首先开始下注,他压了五万元的筹码,无为随后跟了。在第一张公共牌还没有出来之前俩人都很小心。由于赢家通吃,因此赌注越大,失败的代价也就越大,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都不敢追加的太大,同时也在试探对方。 在第二张公牌发出来后,维克多把筹码加到了二十万,只见无为思考了一下放弃了跟进。无为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猜疑,在这样重要的牌局中,尤其是在两个技术高超的玩家之间,一般不会过早的出现摊牌,一个玩家有时靠大笔加注以吓退对方。不过玩家下注的多少与他持有的牌的好坏之间没有直接联系。 一个真正玩牌的高手,必须具备演员的素质,首先是能掩盖自己的情绪,或者是表现出与内心世界决然相反的表情,其次是善于虚张声势。手里是好牌假装不好,放弃了所有加注的机会,不声不响地跟注。或是很烂的牌但强势出击。 维克多亮开底牌后,无为看到他的牌并不比自己的强。一副普通的牌之所以能打败另一副普通的牌关键在于坚持,坚持到最后进行摊牌,但是无为现在不可以。 无为放弃的目的是想查看对手的底牌来观测他的策略,同时扰乱对方对自己的判断,无为打的是心理战。 这场牌局对无为来说至关重要,他不能输,否则只能眼看着奥丽娜被华龙帮带走。而维克多则有持无恐,牌局的胜负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因此他明显在虚张声势。 维克多也想利用这场比赛来为自己赢得声誉,世界大赛中没能与无为比赛,现在能战胜赌王也是件值得宣扬的事。 无为摸清了维克多的心理后,在接下来的三局中都放弃加注,只是不声不响的跟进,但是他的筹码也消耗了掉了三分之一。 发牌员张磊也在暗暗替无为着急,他感觉无为总是小心谨慎地下注,而从目前几局看两人的牌势相差不多,但是维克多的气势明显处于上峰。 张磊决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无为,在监督人员和三四个探头的监视下要想作弊是不可能的。张磊借一局结束重新洗牌的机会,改变了自己的洗牌手法,这样做没有人能看出破绽,即便是有人发现不对也无可指责。 洗好牌后,张磊开始发牌,在给无为发牌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看了无为一下。 张磊的动作没有逃过无为的眼睛,而且他从张磊无意之中瞥他的眼神里也读出了关怀,无为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却一热。无为拿起底牌,迅速的看了一眼,一个九点一个十一点。无为的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这把能组成一个“顺子”。 赌博的很大技巧就在于下注和看懂对方的注码,在拿到一手好牌的情况下,关键要在如何加注多少与吓退对手之间的寻找平衡。无为针对维克多的心理,决定变化一下自己小心翼翼的下注方式,在第一张公牌还没有发出来之前就采取咄咄逼人的态势,他第一轮就押下了十万。 维克多面前的筹码已经接近一百五十万,他还没有心理压力,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在他看来无为不过是做最后的一搏,也跟了十万。 第一张翻牌发出来,是十二点,无为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能断定自己是副顺子,但是他却放弃了加注,依然是押了十万,他要引诱对方上当。 看到无为的举动,维克多断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对方在虚张声势,手里肯定是副烂牌,继续跟进。 第二张转牌也是如此,无为依然是押十万的筹码。等到第三张河牌后,无为把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了进去。 俩人摊牌后,无为的一副顺子击败了维克多的一对k。看到维克多的底牌,无为想怪不得他一直跟进,原来他的手里是一对条子。这一局无为又把损失的筹码扳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局无为屡屡使用虚张声势的手法,让维克多无法判断他的底牌,而当他最后持有一手三条的时候,无为把所有筹码全押上了,维克多在思考了几分钟后,认为他又在虚张声势,因此选择跟进,结果一败涂地。 无为抬手看了一下表,一个小时稍多一点,随即从牌桌边站起来,他看着张磊用中文说了两个字,“谢谢。” 张磊只是会意地笑了一下,轻声说:“祝你好运。” 展雄飞对无为的胜利并不感觉意外,相反他的心里也希望无为能赢,因为如果无为输了后面的游戏就结束了,那么他借机除掉无为的计划就要落空。 展雄飞起身微笑着走过来,“姜老弟不愧是新一届的赌王,干净利落地胜了这一场。” “展帮主,让你失望了。”无为不客气地说。 “哈哈哪里,我等着看老弟下一场的精彩表演,我请来的五个雇佣兵现在恐怕已经埋伏好,就等老弟去呢。”展雄飞话语里带着威胁的味道说。 “您最好是到山谷的另一端去等候,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无为自信地说完,转身离开了扑克室。 …… 张忆鲁目送无为进入赌场后,马上让司机开车去小镇左侧的山谷,等他到达山谷入口处的时候,已经有两辆车停在那里,其中一辆丰田霸道车的旁边站着杨岩和阿侖。 俩人全身上下都收拾的很利落,特别是杨岩一身黑色衣服,上身穿夹克,手上戴着皮手套,显得英俊飒爽,很有专业车手的样子,她负责驾驶这辆威猛的越野车。见张忆鲁的车开过来,急忙跑上前来,拉开车门。 “你们俩早来了。”张忆鲁亲切地问。 杨岩点点头,关切地问:“张叔,无为哥去赌场了?” “嗯,刚进去不久。”张忆鲁说着话走到另外一辆福特野马车边,车前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白人,俩人都带着墨镜,表情严肃,他们是瓦格利家族派出负责监督这场决斗的公证员。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辆车疾驰而来,前面是一辆奔驰轿车,紧跟其后是一辆涂着迷彩的悍马h1,两辆车停在张忆鲁的车后面。 从奔驰轿车里出来的是展绍良,紧跟着从悍马越野车里跳下五名身穿迷彩全副武装士兵。 展绍良面带微笑地朝张忆鲁走过来,大声说:“张会长早来了,这是我们请来的雇佣兵,请问是否可以进入山谷了?” 张忆鲁点点没有说话,心里忍不住骂道,这帮屌玩艺是想置无为于死地,把雇佣兵都搬出来了。 展绍良见张忆鲁不搭理自己,于是又走到瓦格利家族派来的人面前,陪着笑脸说:“两位先生,第一场的较量已经在赌场开始了,按照规定我们的人可以进入山谷准备了。” “可以,你们的人可以进入了。”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展绍良向身后的五个人挥了一下手,只见五个人迅速地窜进山谷里,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中。 侦察兵出身的张忆鲁从这几个人敏捷的动作上就看出他们的身手都不一般,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望着这些强悍的雇佣兵隐没在山谷中,杨岩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她悄悄地走到张忆鲁身边,担心地说:“无为哥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五个人?张叔,您说怎么办?” 张忆鲁害怕影响到俩人的情绪,急忙恢复了平静,他安慰杨岩,“岩岩,要相信无为一定能战胜他们,在这种情况人多不一定能占优势,他们为了阻止无为通过山谷必然是散开分布在各处,我相信无为肯定能对付了他们。” 说着话张忆鲁招呼杨岩和阿侖上车,又对他们说:“我们到山谷另一端的出口,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做。” 第八十一章 生死搏杀 无为迅速地离开赌场,张忆鲁已经安排一辆越野车在停车场等着他,无为上车后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张忆鲁的手机,前面的驾驶员不等无为发话就起动了车子。 “前辈,我是无为,我已经从赌场里出来,你那边的情况如何?”无为急促地问。 在无为说话的同时,越野车快速地朝小镇左侧山谷方向疾驰而去,车轮下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同时冒出一股黑烟,从现在开始无为就必须与时间赛跑。 “无为,一个小时前有五个身穿迷彩服的雇佣兵进入了山谷内,他们各个都身手不凡而且装备精良,使用的是柯尔特突击步枪上装有激光瞄准具。都携带着便携式无线电台,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从他们的敏捷的动作能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无为你一定要特别小心。”张忆鲁的声音里透露着担忧。 “知道了前辈,您一定想办法把追踪仪放到老七的车上。”无为扣上电话,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抓过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作战迷彩服穿在身上,同时把作战靴也换上,然后拿过另外一个背包来,里面是让张忆鲁为他准备的全部家伙。 一只热敏成像观测仪,一把大口径带消音器的点四五联合作战手枪和一把m9军刀,这就是无为经过仔细考虑精心设计的全部装备。 无为考虑过,要穿越十公里长满树木和杂草的山谷,最好是轻装而行,在密林中与对方周旋长武器不方便,而且对方很可能是分段阻截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太猛的火力,一只大口径的手枪足以应付。为了不暴露自己,军刀是最好的武器。 无为刚收拾妥当汽车就到达了山谷的入口处,他跳下车,只见旁边的空地上还有三辆车,不过只有三个人站在那里,是展绍良和两个白人。 见无为走过来,展绍良轻轻的拍着手冷笑着说:“厉害,果然厉害,想不到姜先生只用了一个小时就通过了第一场较量。” “是不是让展总很失望啊?”无为用嘲弄的口吻说。 “哪里,我等着看姜先生如何通过第二场较量,实话告诉你山谷里埋伏的这五个人可都是从特种部队退伍的,有什么遗言姜先生要早写下来,否则进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哈哈”听了展绍良威胁的话无为反而大笑起来,随后轻松地说:“展总我这个人有个特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还是早让几个手下在这里等着给里面的人收尸吧。” 无为无所畏惧的神态让展绍良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愤然地抬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很好,姜先生请。” 无为微笑着走到两个监督人的面前,轻声问:“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祝你好运。”两个瓦格利家族的执行人好象也被无为镇定自若的气度所折服,更让俩人惊讶的是无为竟然只带着一把手枪和一柄军刀,这跟进去的五个人的装备比起来相差可太远了。 无为转身看了一眼葱绿的山谷,茂密的树冠连成一片更象是翻滚着波浪的大海,表面上平静而下面却暗藏着杀机,无为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迈着坚定的脚步向杀机四伏的峡谷走去。 展绍良望着无为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奸笑,心想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随即举起手里的对讲机慢慢地说:“各位请注意,猎物已经进入山谷,祝你们狩猎成功。” 这处山谷地带连接着落基山脉,因为有来自太平洋的丰富水气,所以降雨量充沛,丰富的降水加上温暖的气候,使山谷内的红柏和铁杉长势旺盛。树下随处可见喜欢湿性的花草、苔藓、蘑菇等植物,而且山谷中还有丰富的野生动物出没,猫头鹰、红冠啄木鸟、黑尾鹿甚至还有黑熊的踪迹。 山谷内的温带雨林看上去虽然古古森森,但是这里的植被都是次生林。很难看到直径超过二三公尺,树龄百年以上的老树,绝大多数的大树都没有逃过十九世纪的砍伐,它们几乎都被拓荒者大肆地砍伐殆尽,因此在山谷内还随处可见砍伐者遗留下来的痕迹。 在山谷的中间部位还有一处从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而形成的瀑布,瀑布冲到山谷底部后一条四五米宽的河流,河水在树林中蜿蜒穿行,有些流过的地方还形成林间小湖和沼泽地带。 无为走到树林的边缘后放慢了脚步,他的眼睛在寻找着草地上的痕迹。无为在军营的时候就专门跟随侦察兵学习过追踪术,辨别地上的痕迹很有一套。杨岩在死亡谷失踪了的那次,他就是靠这项本领找到了她。他能从对方留下的脚印大体判断出对手的身体状态、负重情况、以及过去了多长时间。甚至从一串脚印分析出对方的心理状态。 他的眼睛象聚光灯来回地在地面上扫视,很快无为就发现了作战靴留下的脚印。这些脚印与一般人留下的杂乱无章的脚印不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步伐稳健。无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走过。 无为从几串间距均匀、落脚稳健的脚印上判断,对方不想在此停留,直接朝树林深处去了。无为猜想这些人决不会在树林的边上阻截他,这里的树木相对稀少不便于藏匿。 无为把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把自己变成一个高度灵敏的探测器,眼睛、耳朵、鼻子甚至皮肤上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全身的感觉器官都在察觉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跟随着这些脚印,无为向山谷内行进了几百米,他预感到距离敌人越来越近了。无为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隐藏树木的后面,或是低矮的树丛中,象一个无声无息的幽灵向前摸索。 前进一段距离无为就停下来用热能成像仪把前面的树林巡视一下,只要是有散热的物体都能在成像仪里显示出来。 越向里走无为的精力就越集中,他更象一只猎豹警觉地搜寻着一切可疑的变化,随时准备出击。无为能感觉到对方也在等待着他的出现,他们也如同是闻到血腥的饿狼,也张开血盆大口伺机吞噬他。 这条山谷因为地势崎岖,同时从山谷里流出的河水是下游小镇和一些居民区的引用水源,所以这一带收到政府的保护,一直以来人迹罕至,整条山谷幽静而质朴,只有清脆的鸟鸣回荡在树林中。 轻轻的微风带着野外特有的清新空气吹过来,无为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味道,山谷内的风是顺着峡谷的走向吹过的,无为机敏地警觉到前方有人,他停下来迅速地隐藏在一棵树墩后面。 无为象猎犬一样嗅着微风中那一丝奇怪的时有时无的味道,大脑中在急速地寻找着在什么地方闻过这种气味,他猛然想起来与杨岩乘飞机去大西洋城时闻到过这种气味,当时还拿杨岩开玩笑,这是黑人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特殊的膻腥味。 虽然空气中这种气味非常稀薄,而且时隐时现,但是无为依然能断定前面一定隐藏着黑人,他相信自己的嗅觉。在此之前无为就察觉地上的脚印间距出现了变化,说明对方放慢了脚步,很显然对手在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 无为用热能成像仪仔细的搜寻前面的树林,铁杉树象旗杆,一棵棵直挺挺戳在地上,树下的杂草也不是很高。无为观察了一阵却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现问题?无为在心里问自己,但是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他的第六感觉告诉在前面一定藏匿着敌人。无为查看了一下前方的地形,看到了几处可以隐蔽的地方,他决定悄悄地再向前靠近一段距离。 无为用低矮的树丛做掩护,匍匐在地上向前又爬了二三十米,他明显的嗅到一股膻气。无为这时又发现地上的脚印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脚印显示对方在这里停留过,而且还转换身体的方向,说明他们在这里朝四处张望,无为判断对手是站在这里寻找藏身之处。 他能肯定敌人就隐藏在前面的某个地方。无为又用热能成像仪观测,仍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他从内心佩服对方高超的隐蔽术,必须想办法把对方引出来。 昨天无为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他猜想对方肯定会提前埋伏好等着自己,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无为轻轻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辆履带式遥控玩具战车,把战车放在地上,随后自己又转移到几米开外的草丛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遥控着玩具战车向前开,行进了十多米后,玩具战车突然发出了一阵哒哒哒非常逼真的枪声。 无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面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从一块岩石后面伸出了一只枪管,对准玩具战车的方向开了枪,在另外一侧从一个粗大的树桩下也响起了几声枪声。无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迅速从旁边迂回到一侧。 无为终于看到藏匿在树墩下的敌人,如果不是他露出形迹从他的头顶走过去都很难发现,对方具有很高的伪装术。 无为把带消音器的口径点四五的联合作战手枪举了起来,噗的一声那个人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无为慢慢爬到他身边,用枪口捅了他的脑袋一下,发现人已经死了,果然是个黑人。无为在心里说多亏是个黑人,否则自己还发现不了。 无为又观察了一下另外一个人的藏身处,他发现对方隐蔽在一个死角里,从这里根本就伤不到他。无为无意中看到黑人挂在身上的手雷,心里有了注意。他轻轻把手雷摘下来,握在右手中,把拉环拽了下来,刚要松开手指的压簧,忽然听到黑人耳边的耳机发出轻微的呼叫声。 无为把耳塞拿下来,放到自己的耳边,听到里面一个人在用英语问:“野鹅、山鹰,你们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是不是干掉猎物了?” “头,情况有些不对劲,我感觉好象上当了。” “野鹅,怎么回事?山鹰怎么不回答?” 听到便携式电台发出的声音,无为露出了一丝微笑,心想我再把这个野鹅弄成烧鹅,他把手雷的压簧松开,在心里暗暗数了三声,然后把扔到了二十多米外的岩石后面,凭着甩扑克牌练就的工夫,无为把手雷准确无误地抛在另外一个人藏身的地方,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无为看到岩石后有破碎的衣服飞扬起来。 这时候,地上的耳机里又传出呼叫声,“野鹅,发生什么情况了,回答我” 无为从对方的话里判断出,这个人显然看不见这里发生的情况,说明另外的人隐藏的地点离这有一段距离。这条山谷有十多公里长,他们很可能在不同的位置阻击自己。无为一边想一边站起来,走到刚爆炸过的岩石后去察看情况。 扔出的手雷刚好落在了这个人的身边,把他的上身炸的血肉模糊,无为忍不住皱了皱眉,实话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惨不忍睹的情景,他忽然有些想吐的感觉。无为不忍心再看下去,急忙转身离开。 无为仍然是先寻找刚被人踩过的痕迹,然后在沿着对方留下的脚印朝前搜索行进。无为估计对方听不到回答,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干掉了他们两个人,这样一来他们会更加警觉。因此无为放慢了自己的行进速度,他现在很大程度上是靠自己的直觉来感知敌人隐藏的地方。 无为左手拿着热能成像仪,右手端着手枪,全身的精神末梢都紧绷了起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觉,沿着对手留下的痕迹向前追踪。 忽然,无为察觉到右前侧的树丛晃动了一下,右手指本能的勾动了板机,在开枪的同时,无为的身体也躲闪到了一棵树后,他听了一下没有动静,随后举起热能成像仪观看了一下,果然有个西卧在地上,无为又迅速补了两枪,见没有任何动静,最后悄悄走过去,拨开树枝看了一下。 只见一只黑尾鹿躺在地上,身体上有两个枪眼正向外流着鲜血,这是一种非常机警的动物,依然没有逃脱无为的子弹。 无为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小精灵竟然死在自己的枪下,他把拨开的数枝恢复原样,然后继续朝山谷深处前进。 无为又摸索着向前行进了大约一公里,他发现前面的山谷忽然变得狭窄了很多,最窄地方只有一两百米宽,无为本能地感觉到前面有可能埋伏着敌人,因为这里是非常理想的阻击点。 一丛杂草掩盖住无为的身形,他用热能成像仪仔细的搜寻前面每一处可疑的地方,希望找出对方藏身的位置,然而来回巡视了两边也没有任何发现。 无为的内心产生了很强烈的预感,前面的树林中一定隐藏着敌人,对方正凝神静气地等候自己出现,虽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但是他能感觉到敌人的存在,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对面树林中的威胁和压力。 无为还记得教他搏击的马涛叔叔讲过,“当你本能的预感到危险的存在时,你一定要小心,这是你的第六感觉在提醒你,它说明危险的的确确存在。” 这一次无为终于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目标,热能成像仪清楚地显示出了对方的身影。刚才的注意力都地面上,没有想到一个家伙竟然藏在茂密的大树上,如果不是借助热能成像仪根本发现不了对方。 这条山谷了生长的都是次生林,大树早在十九世纪就被疯狂地砍伐净了,最粗的树也就是二三十公分,上面根本藏不住人,所以无为就没有注意到树上,没想到靠近峡谷的悬崖边留下棵树干歪斜的大树,树干不高但很粗壮,树叶茂密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处。 无为猜想对方很可能把这里当作主要的狙击地点,所以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埋伏于此。但是无论他如何搜寻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目标。 现在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摆在无为面前,就是如何通过这里,前面的树木稀少,再向前行进就无处藏身了,一旦被对方发现就成了活靶子,被雇佣兵的枪瞄上那是必死无疑。 山谷的两边是悬崖峭壁根本无处攀登,只有从眼前一百多米宽的树林中穿过,但是稀疏的树木就是只野兔从里面窜过去也逃不过对方的枪口。 无为着急地四处巡视,他必须尽快地想出办法来,因为时间对他来说太宝贵了,无为看了一下手表,从进入山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老七已经带着奥丽娜离开两个钟头了,如果自己到天黑之前从山谷里出不去,要想追上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无为的大脑在急速的思考着,他在思索着穿过去的办法,这时候有几声蛙鸣传进了无为的耳朵里,一个念头在他心里闪过,他猛然想起来山谷内有一条河流过,而且河边还生长着茂密的水草。无为想出了注意,他悄悄地退了回去。 离开敌人埋伏的树林一段距离后,无为来到山谷中间的小河边,他看了一下,河水两岸长满一尺多高的青草,有岩石的地方则长满青苔,河水清澈见底,能够看见不少的鱼在河中游动。无为观察了一下,把身体沉到水里,紧靠在岸边借助水草的掩护是很难被发现。 无为打定主意后,慢慢地把腿伸进河水里,突然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凉,原来这些河水是山上冰川溶化后汇聚起来流淌下来的,所以水温很低。无为顾不上这些了,他把身体全部沉没在河中,只把鼻子以上部分露在水面上。 下到河里后,冰冷的河水使无为打了几个寒战,感觉心脏都颤栗起来,无为抓住长在岸边的水草,慢慢地向前移动。 很快无为的全身就凉透了,上下牙齿不住打颤,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无为试着运用练习太极拳时使用的气沉丹田的方法,把意念集中在丹田上,随后调匀呼吸,把急促的呼吸改为细长缓慢的呼吸。很快无为就感觉一股热流从丹田处散发出来,渐渐地身体又恢复了知觉。想不到内功竟然有如此绝妙的作用,无为心想如果不运用这个方法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知觉,再去制服对手是不可能了。 借助岸边水草的掩护,无为逐渐靠近了山谷最狭窄的地方,他一边缓慢地朝前移动,同时仔细地观察着两边树林里的情况,果然又发现了两个躲藏在岩石后面的敌人,虽然从前面难以发现他们,当无为移动到他们的侧后方很容易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处。其中一个人就趴在距离河边不到五米的地方。 无为透过岸边杂草的缝隙,紧盯着旁边这个人的后背,无为发现这些人都有极好的忍耐力,隐藏在那里竟然一动不动。 无为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他一只手抓住岸边的水草,另一只手从腰上抽出了军刀。四五米的距离无为有把握一刀毙命。 无为把身体慢慢露出水面,刚想举起握刀的手臂,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因为抓住岸边的水草,惊动了隐藏在草丛中的一条胳膊粗细,一米多长的水蛇,只见它窜进了水中,蛇头露在水面上,长长的身子在水中摇摆着快速游动。 水蛇从无为抓住水草的胳膊上滑过去,无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他一动也不敢动,任凭水蛇贴着他的身体游了过去,蛇身上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恶心。 望着游走的水蛇无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重新把上半身露出水面,然后举起了握刀的胳膊,用力向趴在岩石后面的人甩了过去,噗的一下,m9军刀准确地扎进了他的后背里,刀身全部插了进去,只留下刀柄在外边。那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一歪静静地死去了。 无为随后轻轻地爬上了岸,匍匐着移动到尸体边,无为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颈,已经没有了气息。无为把他的柯尔特突击步枪抄在手里,仰面躺在地上喘了两口气,随后猛然一跃而起,对准右侧隐藏在大树上的敌人就开了枪。 哒哒哒……一连串子弹射进了树梢中,只见一个人影从树上坠落了下来,枪声惊动了另外一个隐藏在土堆后的敌人,他没有想到身后会响起枪声,迅速转过身来,等他把枪口掉转过来时,无为已经对准他开了枪,子弹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打得他身体象炸开的红色花朵。 无为一口气打完了弹匣里的子弹,随手把枪扔在了脚下,一共五个雇佣兵全部消灭了,无为来不及多想,转身朝山谷另一端跑去…… 第八十二章 疯狂追击 无为击毙了阻截他的五个雇佣兵后,紧张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而现在行进了还不到一半的距离,他不顾一切地朝山谷的出口跑去。 无为穿过山谷最狭窄的地方后,太阳已经移到了西边,无为刚好背朝阳光,他观察了一下前面的地势,发现再朝里走整个山谷开始逐渐抬高,山谷的出口处在半山腰,距离他现在的位置还有三四公里。 就在无为观察山谷出口的时候,猛然间他看到对面树林中有一道亮光闪了一下,是玻璃片反射阳光形成的,无为的神经顿时收紧了,他本能躲闪到一棵树干后面。 无为猜想刚才光束闪烁了一下,很可能是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或是望远镜一类的镜头无意中反射太阳光形成的。 难道说华龙帮还安排了人隐藏在前面的树林中?昨天晚上规定的只有五个人埋伏在山谷中,怎么会还有人?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无为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他确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的确是有镜片反射阳光,不管是谁,肯定是有人在监视着这边。 这些人根本不讲道义,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无为想十有**,华龙帮安排了枪手隐藏在前面。如果自己闯过了五个雇佣兵的阻截,一定会放松警惕,根本不会想到还有人埋伏在前面。这样一来就会给对方提供狙杀自己的机会,想到这里无为心里暗暗说好险,如果不是自己背对太阳就不可能发现对方了。 无为把身体躲藏树干后面,观察剩余山谷的地形,因为呈坡状所以显得树木稀疏了很多,行走在其间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形,无为猜测刚才自己急于奔跑很可能已经暴露。如果前方真的埋伏着枪手肯定发现了自己,再象刚才那样奔跑就危险了。 无为来不及多想,他必须尽快冲出山谷。无为采取之字形行进的方式,把树木作为自己的落脚点,他斜着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后,时快时慢,没有任何规律,根本不给对方留下瞄准的机会。 无为如同一只灵活的山羊在树林中窜来跳去,用这种方式向前推进了几百米,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击穿了无为用来躲避的树干,又擦过他的脖子飞了出去。 无为迅速趴在地上,只觉的脖颈处火辣辣的疼,有被火灼伤的感觉,心想如此大的威力一定是大口径狙击枪,他知道自己的行进方式打乱了对手的计划,让他抓不到瞄准的机会。 顾不上多想,无为又快速地窜了出去,他用更快的速度在树林里窜蹦跳跃,很快就接近了枪手埋伏的地方。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朝无为扑来,打的周围的树枝树叶纷纷扬扬,无为知道对方沉不气了,找不到狙击自己的机会,只好用这种方法来阻止自己前进。这样恰恰帮了无为的忙,暴露了对方藏身的地方。 无为趴在地上,利用对方射击的空隙,把树木和岩石当作掩体,灵活的象一头在悬崖峭壁上生活的岩羊,又窜又跳,快速的接近了狙击手。 对方显然被无为的机敏和勇气吓怕了,眼见无为逼近了自己,他感觉还是逃命要紧,于是把枪丢在地上,迅速爬起来,他仓皇地向后逃窜。无为发现了想要逃跑的敌人,快速举起手枪,一枪就把对方撂在地上。 无为来到尸体旁,看到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渗透,用脚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发现这个人是个黄种人,无为猜想这个家伙可能是华龙帮自己的人。无为又回头看了一下,在这个人刚才趴着的草丛里果然支着一只m107狙击枪,怪不得子弹的威力那么大,这家伙甚至能把直升机干下来。 无为想这应该是展雄飞的最后一招了吧,他抬头看了一眼,距离山谷出口不到一公里了,无为飞速地朝出口跑去 山谷的出口上面是一条公路,张忆鲁和杨岩他们都在焦急的等着无为出现。山谷内的枪声和爆炸声清晰地传过来,让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个人都紧盯着山谷的方向。 阿侖从车里拿出望远镜,这是张忆鲁给无为准备在路上用的。杨岩一把抢过去,焦急地说:“让我先看看。” 枪声响过后山谷又恢复宁静,除了满眼的绿色什么都看不见。杨岩急得不住地跺脚,嘴里不停的嘀咕,“急死人了,无为哥怎么还不出来” 张忆鲁比较能沉住气,他看看手表然后安慰杨岩,“别着急,我估计无为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冲过来。放心吧,无为具有常人没有的忍耐力和聪明才智,那些人阻挡不住他。” 山谷内的枪声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近,第三阵枪声响过后,张忆鲁高兴对杨岩和阿侖说:“从枪声可以断定无为已经闯过对方三道防线,刚才这阵枪声距离我们这里最多一公里,不用半个小时无为就能冲出山谷。” 距离在张忆鲁他们站的这里三四十米的地方还有停着几辆越野车,是展绍良和瓦格利家族的人乘坐的车。 开始的时候展绍良还悠闲的坐在车里,他看着无为进入山谷后就来到了这里,在他看来到这里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坚信没有人能逃脱五名雇佣兵的阻杀。 但是当响过两次爆炸和枪声后,展绍良再也坐不住了,他从车里出来,也举起望远镜朝山谷里巡视。虽然他不知道五个雇佣兵分成了两组阻截无为,但是他知道至少说明无为没有被截住,而且距离这边越来越近。 展绍良现在只能祈望伯父暗中安排的狙击手能干掉无为,昨天晚上展雄飞决定提前安排一名狙击手进山谷,展绍良还认为是多此一举,生姜还是老的辣,伯父的担心是对的。 沉闷的狙击枪响过后,展绍良心里暗暗高兴,知道是自己的人动手了,没想到刚过不久,山谷内又传来一阵激烈的突击步枪的声音,展绍良表情一下凝固了,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姜无为冲破了所有的阻截,他暗暗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太小看这个年轻人了。难怪伯父要拉拢他进入帮会,这个年轻人确有过人之处。 公路上所有的人才都怀着不同的心情死盯着山谷的出口处,不一会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正是姜无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杨岩兴奋地冲了上去,不顾一切搂住无为的脖子在他的腮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无为顾不上说话,揽着她的腰快步爬到公路上。 “无为,好样的。”张忆鲁迎上来朝无为伸出了大拇指。 无为坚定地向张忆鲁点点,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话都不能表达各自的心声,一个动作就代表了一切。 无为对杨岩和阿侖说:“你们快上车,我们马上走。” “嗯。”俩人点了一下头,立即打开丰田越野车的门,迅速进到驾驶室里,杨岩发动起车等着无为上来。 无为走到张忆鲁身边,压低声音问:“前辈,老七的车上什么情况?” “老七带着另外两个人押着奥丽娜上路了,我已经偷偷地把无线发射器放在他们车上了,他们使用的一辆阿库拉越野车。我估计他们很可能走小路,因为奥丽娜被捆绑着,如果从公路过边境会被警察发现。加拿大与美国的边境很宽松,有很多地方很容易通过。”张忆鲁轻声说。 “知道了,我还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 “说吧,什么事情?”张忆鲁爽快地说。 “等我救出奥丽娜后,我会马上给她义父打电话,我担心华龙帮对老费勒不利,想请您安排人去把他偷偷接到温哥华保护起来。” “没问题,回头我就安排人去,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了。”在无为与张忆鲁说话的时候,展绍良和瓦格利家族的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嘿嘿,姜先生真是神勇,恭贺你连闯两关”展绍良皮笑肉不笑地说。 还没等展绍良说完,无为就怒视着他威严地说:“展总,麻烦你转告展帮主,你们已经破坏了游戏规则,过去的我不想追究了,如果后面你们再不遵守游戏规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展绍良故作镇定地说:“谁破坏游戏规则了?我不明白姜先生说什么?” “你不用演戏了,去山谷里数一数尸体就知道了,对不起,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闲聊了。”无为说完,紧走两步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后,无为又回头对张忆鲁说:“前辈,我走了。” 无为上车后,还没等他坐稳,杨岩就踩下了油门,丰田霸道呼啸着冲了出去。 杨岩真不愧是参加过越野赛的车手,当她坐在驾驶座上就没有了娇柔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英姿飒爽。只见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宽大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在山间的公路上疾驰。 无为上车后马上打开跟无线踪仪和gps全球定位系统,这是为了追踪对方昨晚专门安装在越野车上的。显示屏上立即显示出老七那辆的位置,正如张忆鲁猜测的那样,老七他们的车并没有直接向南奔边境线,而是向到进入了落基山脉地区,这对无为的追赶很有利,至少给他们留下了不少时间。 “大哥,他们怎么没有向南行驶而是朝部山区逃窜?”阿侖不解地问。 “刚才张会长就跟我说,老七很可能会走没有人的小路过境,看来他猜测的很对,奥丽娜被他们捆绑在车里,如果从公路走很容易会被警察发现,所以要走人烟稀少的山区。”无为解释说。 杨岩边开车边问:“无为哥,我们应该沿什么方向追赶他们?” “等我查看一下地图。”无为说着话摊开地图册,用手指着地图寻找了一下说:“我们先沿公路一直向南,等过了边境后再寻找道路斜插过去。” “好吧。”说完杨岩沉思了几分钟,忽然对无为说:“他们会不会不去旧金山而是去其它什么地方?” 杨岩的话提醒了无为,想到在山谷中对方就违反游戏规则,因此杨岩的猜疑不是没有可能。 无为没有讲话,他盯着追踪仪上显示的老七的方位,然后又查看手上的地图册,无为仔细地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说:“有这种可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要进入美国境内,即便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旧金山,那么也应该是美国境内的某个城市。” “为什么这么说?”阿侖有些疑惑地问。 “因为华龙帮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北美西海岸,而加拿大在西海岸的重要城市只有温哥华,所以我判断他们要进入美国境内。” “无为哥讲的不错,华龙帮在美国的几个大城市都有很强的实力,在加拿大就只有温哥华有分会,其它地方都没有。”杨岩也同意无为的想法。 无为感觉累了,昨晚几乎没有睡觉,从早上开始接连不断的较量消耗了很多精力和体能,他靠到车座上,轻声对阿侖说:“阿侖,你盯着追踪仪,注意老七他们的行驶方位,我睡一会,有事唤醒我”无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随即就睡着了,话音刚落鼾声就紧接着响了起来。 杨岩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些,她轻声地叹了口气,心疼地说:“哎,无为哥太累了。” “岩岩,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阿侖忽然大声说。 “怎么了?”杨岩轻声问。 无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虽然在睡眠中他的警觉仍然很高,阿侖叫声一下就他惊醒了,无为猛然挺直身体问:“什么不对?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侖指着追踪仪的显示屏说:“他们车有老半天都没有动了,一直显示在这个位置。” 无为急忙看了一下追踪仪,又查看了车上的全球定位仪,对杨岩说:“赶紧停车。”说完又紧接着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进入美国境内了?” “不错,刚进入大约有二三十公里了。”杨岩边说边把车停靠在路边。 “为什么不早叫醒我?”无为生气地说,同时打开地图册,查看老七他们所处的位置。 无为指着地图说:“他们应该在这里,已经进入落基山脉的腹地,他们很可能是想沿南北走向的山麓进入美国境内。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不动了?”无为有些猜不出对方的意图。 “我们怎么办?”杨岩回头问无为。 “马上折回去,就去他们停车的地方。”无为不假思索地说。 杨岩立即掉转车头返回加拿大境内,然后寻找道路朝落基山脉方的西侧疾驶而去。 落基山脉坐落北美西岸,绵延数千里,许多山峰终年积雪,山坡上松林翠绿常青,山间错落有致的湖泊色彩斑斓,景色壮丽慑人。落基山脉四季阳光普照,气候怡人,春天山谷中一片新绿,百花盛开;夏季白天虽热,但到晚上也就凉爽起来;秋天气候干燥,山中层林尽染,颜色煞是好看。冬季虽然寒冷,但是天空湛蓝。每个季节都有其独有的魅力。 世界上美丽的山脉很多,但是很少能与落基山脉相比,这里的峰峦绝顶,冰川瀑布,山间温泉,还有常青的森林都是无可比拟的。落基山脉是一座可以膜拜的神庙,因为只有到了这里,才会感到造物主的神奇,越野车行驶在山谷中,可以不时地看到各种类型的野生动物自由自在地在它们的天地里生活。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的前面已经没有道路,无为只能根据追踪仪显示的方位引导杨岩向前开。好在经过的地方都是些海拔不太高的坡地,丰田霸道是真正称得上能越野的车,良好的越野性能完全展示了出来,山林、草地甚至是河流、沼泽地带都能轻松通过。 杨岩也喜欢这样的越野挑战,娇小的身材驾驶着高大威猛的suv却很得心应手,在穿越一片林地的时候无为担心地问:“怎么样岩岩?能行吗?” 杨岩笑笑说:“没问题,我在南亚参加热带丛林越野拉力赛的时候比这里难通过多了,那里又是泥又是水的,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大哥,追踪仪显示的信号越来越强烈,华龙帮的车可能就在不远处。”阿侖大声说。 越野车在没有道路的树林中穿行,疯狂的颠簸摇摆着,象是在大海中遇到风暴的小船,车上的人都被摇晃的晕头转向。 在树林中穿行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在前方出现了一块不大的空地,很明显是被人为砍伐出来的,最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空地的周围矗立着许多高矮不一的木桩,而木桩上都雕刻有各种各样的图案。 杨岩被这奇怪的景物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把车停了下来,三个人都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车门跳下车。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树林中不知名的鸟叫和风吹过的声音,数百根怪异的圆木柱矗立在空地上,木柱从上到下雕满了滑稽的嘴脸和只有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怪模怪样的形象,吃人的女人、巨嘴鹰、大鼻子乌鸦、凶猛的雷鸟和具有各种夸张的灰熊、狼等,古怪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围绕着木柱看着上面的图案,心里充满了敬畏。 无为都知道这是北美洲西北海岸印第安人的图腾柱,人们把这些图腾柱称为“会说话的树干”,因为这些树干上的图案代表了印第安人的宗教信仰和特殊的感情。 图腾柱被印第安人视为部落的“族徽”。古代印第安人相信每个氏族都与某种动、植物有着亲属或其他特殊关系,这种动物或植物就成为该氏族的图腾保护者和象征。印第安人把图腾形象雕刻在杉树圆木上,作为禁忌和崇拜的对象。对于居住在沿海岸的印第安人来说,一个人所拥有的图腾柱数量还关系到他的社会地位,通常拥有图腾柱数量最多的就是该氏族的酋长。而对于一个普通的印第安人,根据每根图腾柱上不同的雕刻物很快就能说出这个图腾柱主人的祖先血统和战绩,和有关的宗教神话和传说。 无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图腾柱,他走近一根高大的木柱前,只见木柱有水桶那么粗,十多米高,上面雕刻着各种夸张的图形,流泪的女人、张牙舞爪的熊,长着五官的星星。经过无数岁月的消磨和风吹雨打的侵蚀,木柱的很多部位已经枯腐,无为感觉这些图腾柱矗立在这里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穿行在这些图腾柱之林中,仿佛畅游在印第安人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感觉好象是回到了数百年前,产生时光倒回的错觉。 “妈呀,这里怎么这么多木桩,好恐怖的感觉啊。”阿侖朝周围看了一圈后说。 “这里有点象古代印第安人祭祀的场所,好象已经废弃多年了,你们看着这些图腾柱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有的已经腐烂了。”无为的语气里流露着敬畏,在这样的场景中让人仿佛感觉到了神灵的存在,让人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受到冲击。 “无为哥,我们是不是闯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地?”杨岩好奇地问,她对这些西好象并不太在意,看了一会接着说:“在南亚的热带森林中有时也会遇到这种雕刻着图形的西,我跟老爸他们到森林打猎时就曾遇到过,有些原始的民族都信奉这种西。” “落基山脉地区有很多印第安人的保护区,在保护区内的土著人仍然保留着原始的生活方式,这些土著的民族对外来人还是很抵触的,我看咱们还是要小心,快走吧,寻找老七他们要紧。”无为说完招呼俩人赶紧上车,离开了印第安人的腾柱群,继续向前寻找 第八十三章 印第安人 离开印第安人的图腾柱群,杨岩驾驶丰田越野车穿过松树林继续向前行驶。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天边只有不多的余辉了,再过半个钟头天就会黑下来。 无为看着追踪仪的显示屏说:“老七他们的车应该就在附近,我们车的坐标与那辆车几乎重叠起来了,必须赶快找到,否则天黑了就很难发现了。” “他们的车会不会是出了车祸,或是坏了?”阿侖忽然说。 “也许吧,如果他们坏了车那可真是老天抱佑咱们了。”无为笑着说。 越野车沿着山谷内的一条河行进了一段距离后,杨岩首先看见了在前面树林边的那辆本田阿库拉,她惊喜地大声说:“无为哥,快看前边那辆车停在树林边。” 无为和阿侖朝百米外的树林边望去,果然看到一辆越野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 杨岩提高了车速朝那辆越野车开过去,在距离阿库拉还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无为率先从车里跳下来,为了以防不测他手里举着手枪,慢慢地朝那辆越野车靠过去。无为注意到在车的周围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其中还有许多马蹄印。 阿库拉车身上粘满了泥浆,甚至看不出车的颜色,一侧的车门还被打开了没有关闭。无为走到敞开的车门边,朝车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这时候杨岩和阿侖也跟了过来,阿侖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好奇地说:“咦?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它已经停在这里两三个小时了,当然什么都没有了。”杨岩顶了阿侖一句。 只见无为默不作声的绕着越野车转了两圈,弯着腰象是在寻找什么。 “大哥,你在找什么?”阿侖疑惑地问。 “你们搜寻一下车里面,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无为没有正面回答阿侖,说完他又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起来。 阿侖爬进车里前后翻腾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刚要下车,忽然发现车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他把车钥匙拔出来,然后从车里下来对无为说:“大哥,车内好象被人打劫了一样,什么西都没留下,不过车钥匙还插在上面。” 杨岩猜想无为一定是在查找线索,走到他跟前问:“无为哥,有什么发现?” 无为站起来,朝前面的树林张望了一下,然后回头说:“他们是被一群骑马的人掠走了。阿侖,你去发动一下车,看看能不能起动?” “好吧。”阿侖拿着车钥匙重新坐到驾驶室里,插入钥匙转动了一下,发动机果然起动了起来。 “车没问题,一切正常。”阿侖趴在车门上说。 “既然车没问题,他们怎么会被人掳走?”杨岩不解地问无为。 无为指着车周围的马蹄印说:“他们是被一群骑马的人围困住被迫停下的,在这样的地形里什么样的车也跑不过马匹。” “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让印第安人带走了?美国西部电影经常有骑马的印第安人。” 无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很有可能,从我们刚才经过的图腾柱看,这里十有**是印第安人的领地。在北美一些保留地区被划分出来了,作为供土著民族专用的区域。外来人不经过他们的同意是不能在这些领地上居住和从事其它活动,北美共有数百个受联邦政府保护的部落区。每个印第安部落区都有自己的部落委员会,一般由1位酋长、2位副酋长以及部落秘、翻译等组成。部落委员会的主要职能是管理部落民众的日常事务并且负责与外部打交道。” “无为哥,想不到你知道的还不少,这些印第安部落总不会象电影里描述的那样野蛮吧?怎么会把他们抢走了?”杨岩有些担心地问。 “许多部落虽然与外界有些接触,但是他们依然保留自己的传统观念和习俗,在他们的领地上外界的法律对他们是不起作用的,他们仍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听无为说到这里阿侖瞪大眼睛,用惊恐的口气说:“印第安人不会把他们抓去杀死吧?” “我想还不至于,不要把印第安人想象的那么可怕,越是原始的民族越是善良的,只要不侵犯他们的禁忌,冒犯他们的精神信仰一般没有什么事情。” “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阿侖看着无为问。 无为沉思了一会儿,对俩人说:“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再开车去追赶了,先找个地方把车藏起来,然后徒步去追踪他们。” “他们可是骑马啊大哥,万一他们跑出几百公里我们不就惨了。”阿侖担心地说。 无为笑着说:“没那么夸张,既然他们祭祀的场所在我们经过的树林里,我想他们的部落不会离这里太远,也就是方圆几十公里以内。”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坠落了下去,山峦和树林变得漆黑一片,显得阴森森的,而且从远处的森林中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嚎叫,阿侖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他望着阴森森的树林说:“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追啊?大哥,你听还有野兽叫” “我们车上不是有强光手电吗?还带着枪怕什么?真是个胆小鬼”杨岩满不在乎地数落着阿侖,随后又对无为说:“无为哥,你们等着,我把车开进树丛里藏起来。” 杨岩说完爬上车,发动起车后缓缓驶进旁边的树林中。 无为也对阿侖说:“阿侖,你也把这辆车开进树丛中藏起来。我们必须连夜追踪他们,万一奥丽娜有危险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好,只要跟大哥在一起没有好怕的。”阿侖说着话也上到阿库拉越野车里,随后把这辆也开进了树林中。 三个人携带上必需的物,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沿着马队留下的印迹追赶他们 正如无为他们猜测的那样,奥丽娜他们的确是被印第安人带走了。 按照展雄飞制定好的计划,在无为进入山谷后,老七就带着两名手下押解奥丽娜离开温哥华。 展雄飞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奥丽娜送到旧金山,完成沙漠之鹰交给的任务,在他想来无为根本不可能通过山谷,即便是无为闯过了山谷也绝对追不上老七他们,因为他为老七设计了一条秘密路线。 无为胜了第一场进入山谷后,展绍良随即打电话告诉老七,让他立即出发。 按照游戏规则,张忆鲁和瓦格利家族的两个监督者对老七的车进行了检查,特别是要验证奥丽娜的身份。 张忆鲁打开越野车的车门,见后座有位美丽的金发女孩,他轻声问:“你叫奥丽纳?” 奥丽娜点了一下头,张忆鲁又问:“你认识姜无为吗?” 听到姜无为三个字,奥丽娜的眼睛立即红了,含着泪花用力的点了点头。 “别怕,无为会救你出来的。”张忆鲁说话的同时,偷偷把手里握着的无线信号发射器塞到了车座下面。 经过验证后,老七随即带着两名手下驾车离开。老七托着地图指挥着手下开车。他们离开温哥华后就一路向疾驶。 他们要沿落基山脉向南行驶,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躲避边境警察的检查,同时也是为了逃避无为的追赶。因为姜无为即使追来也寻找不到他们是走的那条山区小路。 老七他们进入山区后,沿半山腰上的一条通往滑雪场的道路向南行驶,没有想到因为雪崩堵塞了道路,他们只好从其它地方绕道而行。 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不但崎岖难行而且四通八达,在山谷和丛林中转来转去使他们迷了路,不知道行驶到什么地方,也找不到出来的道路,最后误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地里。 找寻不到行进的路,老七只好让司机沿着山脉的走向朝南开,他知道只要向南走就能进入美国境内。 他们沿着山脚下的丛林边缘向前行进,后来发现了一条平坦的山谷,老七决定从山谷中穿过去,于是指挥手下驾驶越野车进入山谷。到达山谷的中间位置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块空地,并且发现有一群人在那里又蹦又跳,不知道干什么。 等车靠近后,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上老七认出来是些印第安人,在空地的中间位置竖立着一棵粗树桩,上面插着漂亮的羽毛,树桩上还缠绕红色、白色的线,被风吹的飘舞着。旁边还燃烧着一大堆篝火,有一个头顶插着很多各式羽毛的人敲击着一个乐器又蹦又跳,其他几十个人都巍然围绕在四周,看样子好象在搞祭祀活动。 本来山谷底部平坦的地方就不宽敞,这些印第安人把能通过的地方都占据了,开车的手下见前面的人挡住了路,侧脸问老七,“大哥,怎么办?冲过去还是退回去?” 因为迷路老七已经很心烦了,现在又见一群印第安人挡住了路,嘴里忍不住骂道:“妈的,这些野蛮的家伙在搞什么鬼,使劲按喇叭冲过去,真烦人” 开车的手下听老七这么说,随即按住车喇叭朝前冲了过去,刺耳的喇叭惊动了空地上的印第安人群,见一辆越野车横冲直撞的开过来,人们惊恐纷纷躲闪到一边,愤怒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正在篝火边又唱又跳的巫师也停了下来,他显然也被这突然闯入汽车吓了一跳,等他明白过来后,忽然挥舞着胳膊,用手指着越野车大声喉叫起来。 这时候,越野车已经开了过去,车里的人也听到巫师的喊叫,不过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话,一个手下对老七说:“那个家伙在朝我们喊什么?” “妈的,瞎嚎个屁,别管他赶快走。”老七不耐烦地说。 司机加大油门,越野车扬起一阵尘土朝山谷外疾驰而去 老七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可是闯下了滔天大祸。 原来这个部落的印第安人是在做亡灵节。印第安人在去世后要搞很多仪式,他们的葬礼有很多特殊的习俗和信仰,其中做亡灵节就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印第安部落里的人去世后,死者的亲人要到森林中砍下一段粗大的树干,竖立在祭祀广场的中央,用刀刮去一段树皮,在裸露部分画上类似图腾柱上的图案,然后再用很多的红、白、灰三色线缠绕在树干上,在树干顶部插上几根鲜艳夺目的羽毛,把树干装扮的象活着印第安人,这根树干就用来象征着死者。 在进行祭祀的时候要燃起篝火,巫师在火旁边跳边祈祷神灵。死者亲属在树干前号啕大哭,来纪念和哀悼死者,印第安人用这种方式恭送死者的灵魂上天。 这是一个叫阿帕亚的部落,印第安语的意思就是神鹰。部落中的一个受人尊重的长者去世了,部落中的人正在给他过亡灵节。正当祭祀活动进行到高xdx潮的时候,忽然被闯进来越野车打乱了仪式。 望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巫师向惊慌失措的众人大声喊叫:“邪恶的外来入侵者惊扰了亡者的灵魂,神已经发怒了,勇士们骑上马把他们抓回来” 在巫师的蛊惑下,年轻人力壮的印第安勇士纷纷跑回居住地,拿上武器,骑上骏马抄小路去追赶老七的越野车。 这些印第安人手中的武器已经不再象他们的先人使用弓箭和长矛,而是猎枪和自动步枪,在这一点上他们已经是很现代化了。 在自己的领地上,印第安人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里有什么西,因此追击逃跑的越野车对他们来如同玩游戏一样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十多匹马就从两边包围了越野车。 老七根本想不到印第安人会来追赶自己,他们驶离山谷后沿着一条河边继续向南行驶。猛然听到后面呯呯嗙嗙地响起枪声,车里的人急忙回头张望,只见后面十多个**着上身的印第安人,手里举着武器,呼喊着骑马追来,不时地朝天鸣枪 老七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以前只在美国大片里见过,马上慌了神,开车的手下惊恐地问:“大哥,怎么办?” “快快,加速加速”老七紧张的张口结舌说不清话了,他心里想不就是从你们的领地通过吗?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革 追击的印第安人一边叫喊一边对天鸣枪,在没有道路的山坡上再好的越野车也跑不过骏马,不多时十多匹就从两边围了上来,骑马的人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端着长枪,把枪口都指向车内的人,同时大声吆呵着。 老七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看这个阵势如果不停车这些印第安人就要开枪了,于是对司机说:“停车,妈的我不相信这帮野蛮人能把老子怎么样。” 车停下后,老七打开车门下来,身上的狂傲之气早就没有了,强装笑脸用英语对马上的一个印第安人说:“我们并没有冒犯你们,为什么要追赶拦击我们?” 骑在马上印第安人把自动步枪的枪口抵在老七干瘦的胸口上,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土话,老七一个字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从旁边马上跳下两个人,上来按住他捆绑了个结实。 随后又把另外两个男人也捆绑起来,他们奇怪车里怎么还有一个被绑架的女孩,也没多问,一起把奥丽娜带走了。 四个人被带到位于一处盆地内的印第安居住区,这是在树林中开出一块平地而建立的临时居住地。一些印第安部落仍然习惯游走,在秋季和冬季移居到平原地带,在春季和夏季进入山区捕鱼、猎鹿和采集浆果。所以会选择合适的地方作为临时居住地。 在居住地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房屋,是那种就地取材,把粗树枝一根根固定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圆圈,把兽皮和茅草搭在上面建成简易的房屋。这个圆形屋子一般是酋长居住的地方。 圆形屋的周围大多是用野牛皮缝制的土著的帐篷,有些小孩子在帐篷的间的空地上嘻闹,有妇女不时地进出帐篷。这些印第安女人身上穿绣花罩衫和竖条纹的宽大长裙,上身披一种叫“雷博索”的多用披巾。这种披巾一物多用既可遮阳,也可御寒,还可背小孩、包西,这种极富民族特色的服饰是印第安人的一个明显标志。 老七他们四个人被押到了圆形房屋前的空地上,许多女人和孩子都跑过来围绕他们看热闹。抓他们的一个印第安人弯腰走进了低矮的圆屋里,因为圆屋的门口挂着一块兽皮做成的帘子,所以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不一会儿从圆形房子里出来四个人,除了刚才进去的那个人,老七认出来有一个人是在山谷中又唱又跳的巫师。 站在中间的人身材魁梧,脸上涂着红色,从他头顶上戴着插满漂亮的羽毛帽子可以猜测出来一定是酋长了。 站在酋长旁边的一个瘦弱的男人先开口,用蹩脚的英语对四个人说:“我们伟大的巫师说了,你们冲撞了我们正在举行的亡灵节,惊扰了亡者的灵魂,惹怒我们的神灵,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老七听说要惩罚自己立即慌了,这些野蛮人说不准还要割下自己的头皮来,他以前就听说过印第安人喜欢割俘虏的头皮,马上惊恐地说:“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因为迷路才误入那条山谷,麻烦您对酋长和巫师解释一下。” “跟谁解释都没有用,你们惊扰了神灵,必须要由神灵来决定对你们的惩罚。”这个人说完挥了挥手。 站在老七他们身后的印第安勇士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拖走了,老七以为是要杀死他们,吓得剧烈地挣扎起来,大声哀求不要杀自己,没想到这些印第安人只是把他们扔进了一个帐篷里看押起来 第八十四章 穿心术 发现了老七他们遗弃的车后,杨岩把丰田越野开进树丛中隐藏起来,然后无为他们三人带上武器和强光手电,沿着印第人的马队留下的印迹向前寻找。 山区的夜晚寒气逼人,再加上山林中猫头鹰凄凉的鸣叫,让人的脊梁骨阵阵发凉,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无为拿着手电在前面照着地上的马蹄印朝前走,杨岩紧跟在他后面,最后是阿侖,他双手紧紧握住mp7冲锋枪的前后柄,紧张向两边张望,总感觉有西在注视着自己。 一侧是黑漆漆的山峦,一边是阴森森的树林,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土地,阿侖深一脚浅一脚跟在杨岩后面,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绊个跟头。第一次夜晚在这样的山林中行走,难免不让阿侖心惊肉跳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阿侖只好不时地跟前面的杨岩没话找话说。 “岩岩,你说印第安人为什么要带走老七他们?” “当然是因为他们很坏了,坏人谁见了都烦。” “印第安人怎么知道老七他们是坏人?” “我又不是印第安人,我怎么能知道。”杨岩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老问废话。” 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也减轻了内心的恐惧。 他们沿着宽阔的山谷行进了两三个钟头,走在前面的无为突然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出不远处漆黑高耸的山崖,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在悬崖的底部。 “无为哥,怎么不走了?”杨岩好奇地问。 “是不是要休息一下?走了这么长时间累死我了。”阿侖说着话走到了无为旁边。 “你们看那是什么?”无为说话的同时把手电的光柱照射到侧面的悬崖下。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只见整个悬崖下面是一片白森森的骨头,堆在那里象小座山一样,在漆黑的夜晚里显得阴森恐怖,顿时让人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妈呀,是不是死人的骨头啊。”杨岩吓的惊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无为的胳膊。 阿侖也感觉到心惊肉跳,头发也一根根竖立了起来,他双手端着枪紧张地说:“这里是不是印第安人的坟墓?太恐怖了。” 无为拍拍杨岩的手轻声说:“这里是坟墓不假,但不是人类的坟墓,你们没看到这些白骨都很粗大吗?” 经无为这么一说,俩人这才发现成堆的白骨果然都很粗壮,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骨头,立即松了一口气。人就是这么奇怪,面对人骨就惊的目瞪口呆,当知道是动物骨头后,立即就变得无所畏惧了。 “吗呀,吓死我了。”杨岩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说,“无为哥,这是些什么动物的骨头,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们再走近点你们就能看出来了。”无为边说边朝悬崖下面走过去,来到成堆的白骨跟前,他先用手电朝山崖上部照了照,悬崖大约有四五十米高,上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些都是野牛的骨头,你们看象不象?”无为又用手电光照着白骨对俩人说。 “真的很象牛骨头,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看这里至少有几千头。”阿侖惊讶的问。 无为看着山崖下大堆的野牛骨,感叹地说:“的确是有几千头,我也是第一见到这么壮观的场景,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应该叫‘野牛碎头崖’。” “野牛碎头崖?无为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岩好奇的追问。 “我前不久在师傅的房里看到过一本,这本中对印第安人有详细的介绍。野牛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主要食物来源,同时又是生活必需。但是野牛是大型野生动物,在没有火药枪之前人类是很难猎杀到野牛的,但是聪明的印第安人就发明了一个办法。因为没有狩猎工具,他们集体骑着马追赶着成群的野牛,把它们哄赶到崖边。野牛群无路可逃了,在受到惊吓和一片混乱中相互拥挤,有的就跌下悬崖,摔死在下面,印第安人就回来到崖下去收取他们的猎物,他们把野牛肉被储存起来,再把牛皮和牛骨则分别制成衣服和劳动用具。剩余的骨头就扔在这里,越积累越多就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这就是‘野牛碎头崖’的由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无为哥,你说现在他们还用这个方法狩猎吗?”杨岩好奇的追问。 “当然不用了,现在都使用自动猎枪了,我说的是上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你们没看到许多白骨都已经风化了。” “我靠,没有狩猎工具都弄死这么多野牛,现在使用枪支了那还不把野牛都打光了?”阿侖用夸张的口气说。 “事实上印第安人根本不象你想象的这样,他们把森林、草原、河流、动物和人这一切都是看作是神的安排和赐予,因此他们很注意保护自然环境。印第安人砍倒一棵树,就要补种一棵树。他们猎杀一头野牛,同时要举行祭奠,以表达需要而又抱歉的心情。而且只猎取生活所必需的,从不浪费。猎获一头野牛,用它的头皮做帽子,用它的皮毛做地毯和帐篷,把它的肉晒干,作为主要的食物。真正对大自然的掠夺者是那些后来来到这里的文明人,他们开着越野车或在直升飞机上猎杀野牛,既不是为了吃,也不是为了用,而只是当做一种游戏。” “不错,对地球资源掠夺最多,对自然环境破坏最严重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现代文明人。”阿侖深有同感,接着又用赞许的口吻说:“大哥想不到你知道事情还真不少。” “在丹麦的农庄时,你们没有事就跑到海边玩,我可是待在师傅的房里博览群。”无为说完赶紧招呼俩人继续追赶,“赶快走吧,我有种预感,印第安人的部落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三个人沿着马蹄印向前行进,进入一条山谷后又走了三四里路,无为忽然停下脚步,并且把手电光关闭了,顿时周围漆黑一团。 “怎么了无为哥?怎么不走了?”跟在他身后的杨岩轻声问。 无为站住后用鼻子短促的吸了几下,好象在嗅空气的味道,随后对俩人说:“你们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有微风顺着山谷迎面吹过来,是那种山中清新的空气,如果说有味也是山林特有的气息。 “我什么也没有闻到。”阿侖轻声说。 “我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杨岩也摇摇头说。 无为也没有解释嗅到了什么气味,只是肯定地说:“这条山谷一定通向印第安人的部落,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应该开始放亮了,我们的动作必须快点。”无为说完,开始摸黑向前走。 他走在前头,借着天空中微弱的光,沿着山谷的走向快速地向前赶,走了一段距离后前面豁然开朗。 这时候天刚刚开始发明,无为能够感觉到前面是个盆地,而且透过树林的缝隙隐约有火光闪现。 “我刚才闻到的就是烟火的味道,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无为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随后指指一侧的树林,“我们就从那里靠过去看看。” 三个人迅速的钻进树林中,借助树丛的掩护来到了印第安人的居住区。 现在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已经不象以前有严密的防卫,部落之间已经没有了战争,所以跟一般的乡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简陋。 来到树林中间的空地边,无为他们攀上一棵大树,整个居住区的情景一览无余。 整个部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只有十几个圆形的房屋和二三十个野牛皮的做成的帐篷。居住区的中间部位有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在那里燃烧着三堆篝火,有一个印第安男子刚向火堆里添加了木头。 居住区里显得很寂静,所有的人好象还在睡觉,有的帐篷里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叫,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无为骑在树杈上对阿侖说:“把背包里的望远镜递给我。” 阿侖取出望远镜递给无为,轻声说:“印第安人好象还没起床,也不知道奥丽娜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阿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些人从圆形屋子和帐篷里出来,逐渐聚集在中间的广场上,好象要举行什么活动。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巫师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件打击乐器,一边不停地摇动,一边又蹦又跳。无为他们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猜到这个人一定是在说唱。 广场上的印第安人越聚越多,大约有上百人了。这些人都分散在广场的周围,女人和孩子在一侧,青壮年男人在一侧。 不多时,从靠近广场最大的圆形屋子里出来三个人男人。无为从望远镜里能清楚的看出他们都穿着穿宽松的白色衣裤,脖子上挂着大串的装饰物,头上戴着插着漂亮羽毛的帽子。无为猜想他们一定是部落的酋长或者长老一类的人。 等酋长在广场边坐下后,巫师也停止了祈祷。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印第安人从不远处的帐篷里押出了四个人,朝广场这边过来。 “大哥,快看,是奥丽娜他们。”阿侖兴奋的指着居住区的中间位置,激动的叫起来。 “你说话声音低点,小心被人听到,我们又不是没有眼睛。”杨岩轻声责备阿侖。 本来无为让杨岩在树下等着,但是等无为和阿侖爬上树后,她也攀着树枝爬了上来,双手抱着树干,用脚踩在树杈上,向居住区里张望。 无为没有说话,他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情况。在广场一侧埋着几根木桩,押出来的四个人被捆绑在了木桩上。随后从广场上传来敲打战鼓的声音,而那个巫师则在他们前面的空地上挥舞着胳膊又蹦又跳。 无为见此情景心里说不好,看样子这些印第安人是要惩罚他们,无为猜不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触犯了印第安人的信仰一般不会这样。 “大哥,情况好象不对,看样子奥丽纳他们有危险。”阿侖和杨岩也感觉到形势危机,忍不住对无为说。 无为来不及多想,焦急地对阿侖和杨岩说:“赶快下去,我必须去救奥丽娜。” 三个人急忙从树上下来,杨岩一把抓住无为的胳膊,担心地问:“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去救奥丽娜,如果连你一起抓了怎么办?” “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冲进去再说,我想这些印第安人不会野蛮到不讲道理。”无为又回头对阿侖说:“阿侖你跟岩岩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也被印第安人扣押了,你马上回到我们藏车的地方,然后开车去找张忆鲁,请他再想办法。”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杨岩马上大声说。 “大哥,我也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阿侖也倔强的说。 无为立即瞪圆了两眼怒视着俩人,一字一句的说:“你都知道我的性格,千万别逼我发火,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就在这里等着我。”说着话无为把手里望远镜递给阿侖,又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抽出手枪也一起交给他。 杨岩和阿侖见无为真的发火了,谁也不敢再说话,他们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跟去了,还有可能给无为添乱,让无为分心。 “大哥,你应该带着枪啊万一”阿侖见无为把手枪也交给自己急忙说。 “带枪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引起误会。”无为说完转身要离开。 “无为哥,你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杨岩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 无为心里一热,用手轻轻的给杨岩擦了一下泪,笑着说:“放心,我不会有事。”说完转身朝印第安人的部落走去。 看着无为走进印第安人的居住区后,阿侖和杨岩赶紧又爬上大树,紧张地注意着无为的一举一动 老七和奥丽娜他们四人被押进一个牛皮帐篷里,印第安人并没有给他们松绑,捆绑着胳膊把他们推倒在地毯上。老七一屁股坐在野牛皮制成的毯子上,见押他们的印第安人离开帐篷后,随即开口大骂起来,骂了个天昏地暗,好在外边的印第安人听不懂他骂什么 旁边的两个手下好象也听烦了,忍不住对老七说:“老大,您歇息一下吧,他们听不懂您骂什么,先想个办法我们怎么脱身吧。” “妈的,能想出办法来老子不就早想了,还用你废话。”老七象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奥丽娜自从被他们绑架后一直不讲话,这个表面文静纤弱的姑娘,内心却很坚强,她坚信自己一定能逃脱出去,她相信上帝一定会帮助自己,坏人肯定会得到惩罚。所以当看到印第安人把他们抓起后她心里非常高兴,虽然自己也被一起押来,但是看到老七他们受到惩罚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奥丽娜平静地坐在一边,看到老七那种丑恶的形态后,眼睛里流露出鄙视的目光。老七这种人就是这样,平时耀武扬威,遇到危险后嚣张气焰就消失殆尽。 看到奥丽娜从容自若地坐在一边望着自己,老七又把火发到奥丽娜身上,“妈的,看什么看,都是你这个臭婊子、丧门星惹的祸,没有你老子能受这样的罪吗” 奥丽娜见老七象疯狗一样也懒得理他,厌恶地把头扭向一侧。 开车的那个家伙担心地问老七,“老大,你说这些野蛮的家伙会怎么样对我们?” “我听说印第安人逮住俘虏后要割下他们的头皮来,他们不会也这样对付我们吧?”另一个人忽然惊恐地说。 听手下这么说,老七的眼里流露出惊骇的神色,随后又象抽了筋骨的癞皮狗耷拉下脑袋,他也不知道印第安人能怎么对待自己,但是他能肯定印第安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印第安人走进帐篷,是刚才那个会讲英语的翻译。 牛皮帐篷非常低矮,人要弯腰才能进出,他站在帐篷的中间能够直腰的地方,看着坐在地上的四个人说:“我们部落的巫师已经向万能的神请示过了,他要用‘穿心术’来惩罚你们,如果你们接受了巫师的‘穿心术’的惩罚而活下来,那么就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什么是‘穿心术’?你你能说明白些吗?”老七惊恐地问,他显然是被“穿心术”三个字吓怕了。 翻译面无表情地说:“穿心术就是我们伟大的巫师用他的意念之箭射过你们的胸膛,如果谁能承受住就说明神灵在保护着他,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印第安人的翻译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出了帐篷。 老七和两个手下面如死灰,三个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们已经被这种闻所未闻的惩罚吓破了胆。 “老大,你知道什么是意念之箭吗?”开车家伙胆怯地问。 老七茫然的摇摇头,“没听说过,肯定是很厉害的惩罚手段,否则不会用在我们身上。” “妈呀,看来这次我们是死定了,这些野蛮的印第安人”另一个家伙带着哭声说。 “先别嚎了,你没听那个家伙说有可能没事吗?”老七大声对自己的手下说,他表面上装的很硬,内心却怕的要命,心里在一个劲地祈祷,祷告上帝能保佑自己。 三个人在惊恐中一夜没有合眼,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帐篷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不多时又传来嘈杂的人流声。 老七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帐篷外的声音,忽然有几个沉重的脚步朝帐篷走来,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坏了,他们要来惩罚我们了” 三个人心惊肉跳的盯着悬挂在帐篷门口的帘子,果然进来几个身体强壮的印第安勇士,不由分说地把他们拖出帐篷 第八十五章 不计前嫌 四个人被强壮的印第安武士带了牛皮帐篷,老七的心里产生了绝望的念头,感觉自己要被带上刑场,他脸色苍白,嗓子里象被塞上了一团棉花想喊叫也喊不出来了,全身软的如同一根面条,被两个印第安勇士拖到了村子中间的广场边。 四个人中只有奥丽娜表现的非常镇定,三个男人都如同大祸临头,眼睛里流露着惊骇的目光,不停地四处巡视,似乎要寻找救命的西。四个人的表现正应了那句中国老话:不做愧心事不怕鬼叫门。 只见广场周围已经站满了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土著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神色庄重,仿佛是在参加重要的仪式,默默无闻地看着四个外来人被捆绑在广场边的木柱上。 巫师独自一个人站在圆形场地的中间,他**着上身,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涂抹着红色和白色的油彩,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只见他高举着双手,面向大声祈祷着,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咒语,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包括周围的土著人。 巫师祈祷完毕后,旁边有几个人开始敲打起蒙着野牛皮的战鼓,沉闷的声音震荡在人们的耳边,让人的心也随着强烈的节奏而猛烈地跳动,血液也跟随着鼓声逐渐沸腾起来。 十多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人也伴随着鼓声低声吼叫起来,随后巫师开始在空地上张牙舞爪地作出各种动作,巫师挥舞着双臂又蹦又跳向捆绑在木柱上的四个人靠近 奥丽娜和老七他们三个男人被一字排开捆绑在空地的一边,奥丽娜在一端,再向外是老七和另外两个人。奥丽娜对巫师的表演好象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己没有过错上帝是不会惩罚自己的,所以很坦然的看着巫师。 老七和另外两个人心里充满了恐惧感,他们用绝望的眼神望着狂舞的巫师,仿佛巫师的身体上附着了神灵,在他们的眼里巫师已经变成了能左右他们生命的妖魔。战鼓每敲击一下,他们的心就随之而来颤栗一次。 巫师随着节奏跳跃着,而且不断地朝老七他们这边靠近,巫师显然要对最外边的这个人射出意念之箭。 绑在一端是开车的司机,他见巫师在逐渐地向自己靠近,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惊恐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巫师,仿佛是看着索命无常在向自己靠近,他不由自主地大喊起来,“不要不要靠近我” 在距离这个人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巫师突然停止了跳动,只听他仰面发出了一声凄历的叫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继而双手猛然朝司机的前胸挥了过来,好象是甩出了两把箭,敲击的鼓声也同时停了下来,整个广场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巫师如同塑像一样定在那里,现场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只有呜呜的风声,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宁静,所有的人心都随着巫师的动作骤然提了起来 只见捆绑在木柱上的司机突然停止了挣扎,惊骇的表情一下子定格在脸上,那神态如同被一颗子弹击中,眼睛随着巫师的动作也停止了,脸色很快就变白,两眼逐级失去光泽,面部的肌肉慢慢扭曲起来,他的嘴张的大大地,仿佛要喊可是声音却哽咽在吼咙里。只见白色的唾沫汩汩地从他嘴角处涌出来,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栗,身体上的肌肉也控制不住的蠕动 几分钟后,这个人就神智昏迷,慢慢地垂下了头,呻吟了几声就不再动了。 老七侧着脸把整个奇异而怪诞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巫师挥舞的双手里空无一物,虽然朝自己的手下作出了甩出的动作,但是事实上什么西也没有,司机显然是被自己的信念摧垮了,准确地说是被吓死的。 广场周围观看的印第安人仿佛为巫师的法咒所折服,都高声呼叫起来,在众人敬畏的呼喊中巫师又开始舞动起来 所以的眼光都注视着巫师,没有人注意到又有一个外来人闯进了他们的部落里。 无为分开围拢在广场边上的印第安人,径直朝广场中间走去。 第一个发现无为的是绑在木柱上的奥丽娜,因为无为正是从她的对面走进来,奥丽娜猛然睁大眼睛,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难道是在梦中。奥丽娜用力晃了一下自己的头,她看清了进来的人正是日思夜盼的人。 当无为快走到广场中间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印第安人都发现了他,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呼,正在敲击木鼓的人也停了下来。 巫师背对着无为进来的方向,他是唯一没有看见无为进来的,巫师对突然停息的鼓声感到不可思议,他正奇怪没有自己的允许这些人怎么敢停止击鼓,正当他**的时候,发现一个外来人走到酋长面前。 当无为闯入广场后,他已经发现捆绑在木柱的人有一个已经垂下了头,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外伤。无为看到奥丽娜激动地望着自己,他向奥丽娜微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酋长面前。 无为向酋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英语说:“尊敬的先生们,冒昧地打断了你们神圣的仪式我深表歉意,我也是迫不得已,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个人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们?” 只见酋长低声对身边的翻译说了几句话,随后翻译看着无为问:“我们首领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断我们的仪式?” “我是从遥远的,中国来到这里的。”无为指着绑在木柱上的奥丽娜说:“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她是被旁边那几个人绑架到这里来的,我因为要救她所以一直追踪到这里。” 翻译把无为的话讲给酋长,随后又把酋长的翻译过来,“你是说这个女孩是被这三个男人绑架来的?她跟这三个男人不是一伙的?” “不错,您可以问一下带他们来的人,发现这个女孩的时候是不是她被捆绑着。” 翻译转身问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印第安勇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翻译又弯下腰把事情向酋长讲了一遍。酋长边听边点头,看来酋长是位通情达理的人。 酋长听完后,想了想又对翻译说了几句话,翻译转身对无为说:“我们首领说了,既然这个姑娘是被强迫来的就是无辜的,我们可以放过她,你把她带走吧。” 无为想不到事情解决的竟然如此顺利,心里一阵高兴,他快步走到奥丽娜的身边,正要动手解开捆绑她的绳索,猛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大吼了起来。 无为回过身,见巫师挥朝自己舞着胳膊,显然是在阻止自己,只见巫师同时激动地用土语大声对酋长说着什么。无为心里暗暗说不好,他知道巫师在土著部落中的地位,如果巫师反对事情可能要麻烦。 果然不出所料,翻译立即对无为说:“巫师说了,你不能带这个姑娘离开?” 原来巫师被无为的突然闯入并打断了仪式已经非常生气了,现在见他又要带走姑娘,肯定不同意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个姑娘也是受害者。”无为尽量用温和的口吻问。 “巫师说能不能放这个姑娘走必须要向神请示,如果神答应了你就可以带她离开,如果神不答应她就必须接受惩罚。因为她跟他们在一起,已经受到了邪恶的感染。” 无为心想这个巫师一定不好对付,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于是问翻译,“请问如何来请神请示?” 这时,只见巫师让人取来了一件法物,类似用野牛角制成的西,是把一个十公分长短的牛角从中间劈开,一侧是平面,一侧是半圆形的两个相同的物件。 无为注意到法器被摩擦的很光滑了,上面还刻有图纹。巫师把这个两个法物的平面对起合在一起,然后捧在手中举过头轻声祈祷了几句,随后“啪”的一声,手里的西被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法器两个平面朝下,半圆的一面向上,巫师用土语嘀咕了几句,随后又把法器拾起来,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其中的一个法器在地上跳动了一下平面朝上,半圆面在下面。 巫师将这个动作一连重复了三次,其中只有一次是一个法器的平面朝上,其它两次两个法器都是半圆面向上。 随后巫师把结果告诉翻译,翻译随即对无为说:“巫师已经请示过神了,神不同意把这个姑娘放走,她也必须要接受惩罚,否则就会有灾难降临到我们部落。” 无为知道是巫师在这里做手脚,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奥丽娜受到伤害,无为用友好的表情向翻译询问,“怎么样才能算是神答应放过这个姑娘?” “巫师的法器在抛掷后两个平整的正面都朝上就代表神同意了,抛掷三次,只要有一次是两个正面都向上就可以放过这个女孩。” 无为听翻译这么一说,心里话这那是请示神,分明是刁难,两个法器的一面是半圆形的,落地时稍微有点冲击力就会使它滚动,而翻滚到平面后肯定会不动了,这完全是巫师玩的鬼把戏。 忽然一个灵感象一道亮光快速闪现在无为的脑海中,他记起师傅在传授太极拳时讲过的“化力”,在抛掷的过程中如果化去法器落地的重力,再配合巧妙的手法就有可能让两个正面都朝上。 想到这里,无为微笑着对翻译说:“能不能让我代替这个姑娘再向神请求一次,这个姑娘是个善良无辜的好女孩,如果神能知道这一切一定会答应放过她的。” 翻译把无为的话向酋长和巫师用土语说了一边,得到巫师的答复后对无为说:“大巫师问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这个姑娘向神请求?” 无为沉思了一下随即回答,“因为‘爱’,相信酋长和大巫师都知道相爱的人心是相通的,所以通过我的心,万能的神一定能听到这个姑娘的心声,巫师不会拒绝两个相爱的人的请求吧?”无为知道印第安人是善良的,他们非常尊重人们之间的爱,所以无为猜想自己的这个理由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无为注意到在翻译把他的话讲述后,酋长率先点头,并且说了几句,从酋长的眼神中无为就能猜到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巫师的样子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反对,看来他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巫师把手里的两件法器递给无为,他之所以能够答应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让法器的两个正面都朝上的机率非常渺茫,这种西是用来表达他的意愿,只有他不想答应的事情才用这种方式来进行。 无为接过两件法器,仔细的看了一下,这种西的确是用牛角制成的,拿在手中沉甸甸,异常的光滑,不知道经历了几代巫师的手,被摩擦的如同两块晶莹剔透的琥珀,上面雕刻的图案都有些模糊了。 无为握着法器才明白了巫师的险恶用心,把这样的西抛在地上,而且是让半圆形的面着地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他猜想这种把戏肯定是巫师用来蒙蔽这些善良而又愚昧无知土著人,把他意愿说成是神的旨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有在场的印第安人,还有奥丽娜和老七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无为身上,只见他把法器合起来捧在手中,虔诚的祈祷了一下,学巫师的样子把手举过头顶,随后在落下的过程中把手里的法器抛了出去。 两个牛角制成的法器竟然是向下斜着落了下来,如同倒着的抛物线,半圆形的底部着地后象被风吹动一样左右摇摆不定。 坐在椅子上的酋长担心看不清楚,竟然探身过来张望。 哇好多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法器的两个正面真的是朝上,巫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过来蹲下身体看了看法器,又抬头望了望无为,忍不住大声说:“魔法,魔法,这个人一定是使用了魔法,神的眼睛被他蒙蔽了” 无为虽然听不懂巫师的土语,但是从他激动的表情能猜测到他的意思,于是对翻译说:“如果大家不相信这是神的指示我可以再抛几次,如果我连抛三次都是如此,希望你们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翻译把无为的话讲给酋长和巫师,俩人都点头同意,酋长想如果这个人能连续三次抛出两个正面,那么他一定是神的化身,神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巫师也决不相信又这样的奇迹发生,除非这个年轻人真的是神派来的 无为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抛掷法器,他接连又抛了两次,竟然全部都是平面朝上,见此情景在场的印第安人呼啦一下都匍匐在地上,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叨着什么,在他们看来真的是神现灵了。 无为顾不上这些印第安人在干什么,他两步就窜到奥丽娜跟前,赶紧给她解开捆绑的绳索。 “无为,谢谢你,谢谢你不顾一切地来救我”奥丽娜含着眼泪激动地说。 也许是因为太激动,无为费了好大力竟然没有解开捆绑在木柱上的麻绳,他忽然瞥见旁边不远处一个印第安青年携带短刀,急忙过去抽出他的刀,然后几下就把捆绑奥丽娜的绳索挑断。 也许是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久了,奥丽娜的手脚都麻木了,无为把她从木桩解下来后,奥丽娜一下瘫在了地上。 无为急忙把奥丽娜抱起来,着急地问:“奥丽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奥丽娜轻轻地摇摇头,甜蜜地笑着说:“没事,我只是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腿脚失去了知觉,很快就会好。” “那我抱着你走吧。” “嗯。”奥丽娜轻声地哼了一下。 无为一只胳膊揽住奥丽娜的后背,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腿弯处,把她抱了起来。 无为抱着奥丽娜刚要转身离开,老七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喊叫,“姜先生,求求你把我也一起带走吧,求求你救我,姜先生” 无为愣拉一下,刚才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奥丽娜身上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老七他们的存在,无为怀里抱着奥丽娜慢慢转过身来。 只见老七和他的一个手下眼睛里流露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仿佛就象快要淹死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想要抓在手里,可是又够不到 “姜先生救救我们,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救救我们”俩人拼命地哀求无为。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个人跑进了广场中间的空地,原来是杨岩和阿侖,两个人在树上见所有的印第安人都趴在地上,不清楚无为用什么魔法征服了他们,俩人激动地从树上跳下,飞快地跑进了部落里来。 杨岩和阿侖急忙从无为的怀里接下奥丽娜,无为对俩人说:“小心点,奥丽娜的手脚都失去了知觉不能动。” “来,我背着奥丽娜。”阿侖说着话转过身去,让杨岩扶着奥丽娜趴在自己背后。 阿侖背上奥丽娜后,杨岩急忙催促无为,“无为哥,快走啊还等什么,小心印第安人反悔了。” 无为低声对阿侖说:“阿侖,你们赶快带奥丽娜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后等我。” “你要干什么?”杨岩似乎明白了无为的心思,用很不高兴的口吻问他。 “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能见死不救” 没等无为说完,杨岩就反驳道,“你忘记在洛杉矶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了?你怎么会什么人都要救?把他们救出去反过来他们再来对付我们” 老七见杨岩要阻止无为救自己,马上焦急的说:“姜先生请放心,你把我们救出去后我们此生决不再与您为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是我的爷” “好,打住,我还没有那么老吧”无为赶紧朝老七摆摆手,让他住嘴,然后用轻松的口气对杨岩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他一次机会吧。听话岩岩,你们赶紧带着奥丽娜离开,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杨岩知道无为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辱肯定不会不管,虽然老七曾经对不起他,他也决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不再说什么,扶着奥丽娜的胳膊跟阿侖一起离开广场 第八十六章 勇猛无畏 眼见无为要救走奥丽娜,老七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呼喊无为。老七的喊叫惊动了匐在地上的印第安人,他们虽然听不懂老七的中国话,但是看到俩人的表情也就猜测到他们的意思。 巫师率先跑进空地的中央,手里猛烈地敲击着一个打击乐器,快速地跳跃起来。随后围绕着捆绑老七的木桩不停的转动,嘴里念念不停。 看见巫师的动作,老七和另外那个人脸上随即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担心巫师象刚才那样对自己施放意念之箭,老七焦急的大声对无为呼救,“快,快阻止他,姜先生求求你,巫师又要惩罚我们了。” 无为因为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不知道巫师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老七,不过旁边那个已经死去人的样子让无为感觉非常古怪。无为来不及多想,朝酋长那边走过去。 无为来到酋长面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无为只是本能地作出这个虔诚的动作,他对酋长说:“谢谢首领放过了那个姑娘,被捆绑的这两位都是我的同胞,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伟大的印第安朋友?” 无为刚才抛掷法器的行为让这些印第安人对他充满了敬畏,感觉无为的身上携带着神的力量,现在他又来询问这件事,翻译急忙把老七他们开车冲撞了死者亡灵的事情讲了一下。无为听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心想老七这样的人能作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受到一定的惩罚也是应该的,但是要剥夺他们的生命显得有些过分。 沉思了一下,无为对翻译说:“能不能用其它的方式来代替巫师对他们实施的惩罚?比如说用金钱来赔偿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翻译把无为的意思讲给酋长,酋长指着巫师说了几句话,随后翻译对无为说:“酋长说这件事要取决于巫师的意见,必须由他来决定。” “那就请您把我的意思转告巫师。”无为虽然这么说,但是他预感到巫师决不会轻易放过老七他们,从刚才他阻拦奥丽娜的情况看,不知道巫师能搞出什么花招来。 翻译把无为的意思告诉了巫师,出乎意料这次巫师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用土语跟翻译说了半天,然后翻译把巫师讲的内容转达给无为,“我们大巫师同意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必须要遵守我们印第安部落的习俗,参加我们的‘拉鲁朴’,然后才能离开。” 无为一听很高兴,没想到巫师这么爽快地答应不再惩罚老七他们,所以他也没考虑“拉鲁朴”是什么意思,马上高兴说:“好,好,没问题,尊重你们部落的习俗是应该的。” “拉鲁朴”印第安土语的意思是摔角,摔角与摔跤是有区别的,摔角类似摔打,与自由搏击很相似,是印第安人空闲时用来娱乐和锻炼身体的活动,许多动作和招式是印第安人在战斗和狩猎中总结出来的,非常具有杀伤力,摔角比自由搏击更加原始、随意、激烈和刺激。 印第安人的葬礼既隆重又繁琐,在做完“亡灵节”的活动后紧接着就开始做“拉鲁朴”。 夜幕降临后,在广场的空地周围燃起火把和篝火,死者的亲属们在部落巫师的引导下,围在已经装饰打扮过得像活着的印第安人一样的树干周围,开始痛哭直到凌晨。在这期间,巫师不停地边摇动手中的打击乐器边祈祷。被邀请参加葬礼的其他部落的代表还分批来到树干周围,边挥动着手中的火把边唱歌或者大声喊叫,场面十分热闹。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部落里后,被邀请来的各部落代表边喊叫边跑进广场,开始和主人进行“拉鲁朴”比赛。比赛在主人和其它部落的代表之间进行,每个人的身上都涂上美丽油彩和各种花纹,被邀请的部落之间不进行比赛。先进行双人比赛,再进行群体比赛。比赛者不停地跺着右脚顺时针在场地上绕圈,并一边模仿豹子发出的声音,直到对手被打倒。 一般情况下这种比赛只是象征性的进行,一场比赛只进行数秒钟就宣告结束,但有的时候进行的却非常激烈,例如部落之间或两个人之间需要用摔角解决问题时,所举行的比赛就很惨烈,有时甚至会出现伤亡。而巫师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对付无为他们。 这时候,巫师站在广场的中间大声对部落里的人们宣布,昨天进行的亡灵节被这几个外来人打断了,根据印第安人的风俗,后面要紧接着进行“拉鲁朴”比赛,如果这几个外来人能战胜部落里的勇士,就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 巫师宣布完,有几个印第安人去把老七他们从木柱上松开,把那个死去的人抬到了广场外边。 而无为借这个机会向翻译询问将要进行的“拉鲁朴”是什么样的仪式。翻译把“拉鲁朴”和巫师刚刚宣布的内容都解释给无为,无为听完后明白了巫师的险恶用意,怪不得巫师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是想用摔角来对付他们。 无为知道善于狩猎的民族对于搏击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们所使用的招式既使用又凶悍,没有现代人那种花架子。 老七和另外一个人被松开捆绑的绳索后,也因为手脚麻木不能走动,俩人都背靠着木桩坐在地上,舒缓一下麻木的肌肉。因为不用再承担惩罚,脸色好看了很多,没有了恐慌的表情。无为明白了巫师的用意后朝俩人走过去,想对他们说明一下。 见无为朝自己走过来,老七挣扎着想站起来,无为急忙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谢谢姜先生,想不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记前嫌救了我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七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姜先生,我们以后一定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 无为苦笑了一下说:“二位先别高兴的太早了,事情还不象你们想得这么简单,大巫师要你们必须参加他们的‘拉鲁朴’比赛,只有胜了才能离开。” “什么是‘拉鲁朴’比赛?”老七急忙问。 “就是摔角比赛。” “原来是摔角比赛,肯定比遭受‘穿心术’要强。”老七松了一口气说。 “穿心术?难道刚才哪个人是被穿心术害死得?”无为好奇地问。 老七用力点了下头,心有余悸地说:“不错,太恐怖了,只见巫师朝他挥了一下手,很快就死了。” “奇怪,我刚才见那人外表好好的,没有外伤,怎么会被穿心而死?”无为疑惑不解地说。 老七用恐怖的口气说:“巫师用的是魔法,翻译说使用的是意念之箭,人眼是看不见的,巫师放箭的时候我就紧盯着他的手,什么也没有看到。” 无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根本就不信什么魔法和意念之箭这些虚幻的西,但是他又的确想不透那人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牛皮战鼓又重新响了起来,七八个印第安勇士在空地外边蹦蹦跳跳地做着准备,嘴里不时地吼上一声,跃跃欲试的神态。 翻译走过来,对老七俩人说:“你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战胜这些勇士,你们谁先来?” 老七望了望那些身强力壮的印第安人,显然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拽了一把手下,催促着说:“阿宇,你先上,争取把他们干倒。” 叫阿宇的人很不情愿的走进广场中间,在一片叫声中一个强壮的印第安青年走进场地里,只见他**着上身,脸上和身上都涂满了油彩,头上戴着一个花环,脖子是有一串彩色贝壳做成的项链。 上来的印第安勇士弯着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赤着脚用力在地上跺着,两个人在空地上对视着转了两圈,然后猛然扑打在一起。 阿宇身体还很灵活,坚持了几个回合,底下偷偷使了一个绊脚,把印第安人摔在地上,胜了第一场。 接下来换老七上场,老七身体瘦弱象只猴子,无为第一次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见到他时,在心里就把他叫作猴子,而他的对手强壮的如同一头野牛,在威猛的印第安勇士面前显得更加弱小。 第一照面老七就被对方抓住衣襟,凶悍的印第安勇士双手一提老七的两脚就离了地,然后把老七抡起来转了两圈撒手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老七象一条死狗被摔在地上,老七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无为走过去搀着老七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只见老七的脸上开了花,鼻子嘴里都流出了鲜血,门牙也被磕断了。 “哎吆妈的,我不行了摔散架子了,还不如一箭穿心死了得好。”老七不住地呻吟着,无为把他扶到场外坐下,心想再来一场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这时,又有一个印第安人下场了,准备继续向阿宇挑战。看到两个人如此熊包,等在广场外的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都跃跃欲试要进场一试身手,这些勇士都不想失去在众人面前显示勇敢和才智的机会。 面对印第安人的车轮战阿宇也胆怯了,这还有完?见阿宇半天没上场,翻译跑过来大声说:“如果你们不接受勇士们的挑战就要承受巫师的惩罚。” 有过刚才的恐怖经历,阿宇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空地上的印第安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不停地在跳跃,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如同一只夜晚发情的野兽。 阿宇刚走进空地的中间,印第安人就猛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快速的转身给阿宇来了一个背后过顶摔,把他从头顶摔了过去,象一个麻袋包被扔在地上。 广场周围的印第安人就象自己的部落取得重大胜利一样,所有的人都欢呼跳跃,妇女孩子也都用一个声音高呼呐喊,无为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土语,但是看到他们激动的表情也知道是在为自己的勇士助威加油。无为心里忍不住说,看奥运会也没有这么高昂,要是他们的勇士得了奥运冠军这些人还不得跳楼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阿宇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还没等他站稳,那个印第安人已经飞身而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阿宇凌空摔了出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无为急忙跑过去搀扶起阿宇,把他扶到空地边,让他坐在地上调息一下。 翻译又走过来指着老七说:“轮到你了,赶快上场。” 老七无力地摇摇头,“打死我不比了,还是让巫师给我来个穿心术吧,来个痛快的” 无为知道照目前的情景看俩人再上场也是白给,于是对翻译说:“我代替他们比赛吧。” “这要大巫师来决定,我问一下大巫师。”翻译转身朝酋长和巫师那边走过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对无为说:“不可以,是他们冲撞了死者的亡灵,所以他们就必须接受惩罚,外人是不能代替他们的。” 也许是被无为的行为所打动,老七突然变得象个男人了,他挣扎着站起来,顽强地对无为说:“姜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了,最多不就是一个死吗,老子认了妈的,跟这些家伙们拼了” 无为一把拽住老七,低声说:“你上去也是白给,一个照面都下不来。还是我来吧” 无为走到广场边,从一个印第安人的手里拿过一只长矛来,走到距离酋长和巫师四五米远的地方,在地上划出两个十多公分大小的圆圈,然后把长矛随手一抛,只见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落下来后刚好扎在那个印第安人的面前,周围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无为两只脚踩进刚划好的两个圆圈里,然后对酋长说:“我的双脚就站在这两个圆圈中向你们部落的勇士挑战,你们部落中有任何一个人把我从圆圈中赶出来,就算我输了,你们敢不敢应战?” 这些印第安人看着无为的动作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等听翻译把无为的话告诉他们后,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就高呼起来,看他们的表情好象无为提出的比赛侮辱了他们。 “他们是什么意思?”无为问翻译。 “他们认为你在侮辱我们部落的勇士,你太小看我们了,勇士们在向你抗议。” “哈哈”无为有意大笑起来,随后又对翻译说:“麻烦你告诉他们,如果是胆小鬼就不要应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我胜利了,就请放过我的两个同胞,如果我输了,包括我在内任由你们惩罚。” 无为知道只要激起的这些勇士们,巫师就会被迫答应,他相信巫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触犯众怒,果然不出所料,巫师同意了无为的提议。 看到巫师那阴沉的表情,无为担心再出现什么意外,他对翻译说:“请你们的部落酋长作出承诺,如果我战胜了你们部落的所有勇士就要无条件的让我带走这两个人。” 翻译把话告诉了酋长,酋长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并且从座椅上站起来,用土语对周围的部落勇士大声呼喊了几句。无为猜想他一定是在鼓励这些勇士们 第一个勇士抢先冲进空地中来,也许在他看来这是难得展示自己勇猛的机会,只见他展开双臂,弓着腰象一只伺机出击的猛虎。 只见无为稍微的侧了一下身体,前腿成高虚步,后腿微微屈膝,两臂呈椭圆形撑在胸前,双手自然成掌一前一后,全身放松呼吸匀长,心沉意静,如玉树临风,这是标准的太极推手的姿势。 无为刚才看到印第安人的摔角时就考虑好了,这些人的动作和招式都钢健威猛,所以运用太极推手完全可以化解对手的进攻,同时借机制服他们。 强壮的勇士如下山的猛虎,呼啸着扑向无为,他的双手刚搭到无为的胳膊上,无为本能的运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化解了对方的力量,顺势把他引到自己身体的一侧,紧接着无为的身体一抖,运用太极拳的绷力,大胯和上身都贴到对方的身体上,双腿发力,只见这个身材魁梧的印第安勇士,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斜着飞了出去,摔到了四五米之外。 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一个勇士就败下阵来,所有在场的印第安人没有一个看清他是这么被击败的,都睁大眼睛盯着无为,眼神透露着惊骇和怀疑。 无为依然面带微笑,依然摆着刚才的姿势,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又一个勇士冲进来,他没有象刚才那个猛扑上来,而是凶猛朝无为打出一拳,他的拳头打在无为的胳膊上好象是打在了棉花上,感觉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无为的胳膊忽然变得象一条蛇,一下缠住对方的手臂,同时手掌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猛然发力把对方推了出去,这个勇士接连倒退了几步,最后还是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比第一个要好,摔的不重。因为他用的力量小,太极圈运用的就是借力打力,对手出力越猛,伤的就越重。 整个广场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敲击战鼓的也停止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呼叫呐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的表情。 第三个勇士在人们的注视下走进场子里,他也不再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而是无声地紧盯着无为,身体紧张的有些僵硬,只是用**的双脚用力跺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借此来为自己壮胆。 无为的两只脚站在两个圆圈中,身体一动不动,象一棵顽强挺拔的大树,又象一座摧不垮的山。 对面的酋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现在出场的是他们部落中最强壮、最勇敢的战士了,如果他再不能战胜对手,就无人再敢出场了,所以酋长也紧张的站了起来。酋长挥拳大喊了一声替勇士鼓劲,广场周围所有的印第安人也跟着一起呐喊助威。 场内的勇士仿佛受到了鼓舞,身体猛然跃起,凌空飞出一脚踢向无为,只见无为的身体忽然象弹簧一样扭曲了,勇士的脚擦着无为的衣服飞到了后面,无为顺水推舟在他的后背推了一掌。 这个勇士仰面摔出了五六米,躺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爬起来,观看的人见此情景跑进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广场外边。所有的人都被无为的神勇震呆了,只是傻傻的望着他,甚至忘记了呼喊。 无为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战胜了三个印第安勇士,而他的双脚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两个圆圈内。再也没有人敢进来应战,无为等了几分钟见无人再入场,于是笑着对酋长说:“尊敬的首领,如果没有人继续来比赛,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酋长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没有勇士再站出来迎战无为,只好重新又站起来,他刚要说话,巫师抢先跳了起来,朝酋长摆了摆手,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有两个人离开了广场,朝部落后面跑去。 无为不知道巫师又要耍什么花样,翻译对无为说:“巫师说我们部落还有一位勇士卡古,你只要能战胜它才能算真正的胜利者。” 无为笑着点点头,心想来吧,看你们还有花样,别说是一个勇士,就是十个也无所谓。 这时,围绕在广场边的人纷纷闪到两边,只见两个印第安人牵着一只大黑熊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黑熊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趴着走几步就直立起来用两只后腿走一段路,然后又趴下,很显然这只是被驯化了的。 看到这么个大家伙,无为忍不住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巫师说的最后勇士竟然是这个凶猛的家伙。 无为听人说过,在北美黑熊被称为是全能战士,因为熊的短途奔跑速度比马快,游泳是它的拿手好戏,而且上树动作极其敏捷,在山林中无所不能。同时落基山的熊体形大、力量足、性格凶猛是当地最厉害的食肉动物。 那个翻译走过来对无为说:“卡古是我们部落里的勇士,巫师说你不必站在圆圈里,只要你战胜了卡古就可以带这两个人离开我们的部落。” 无为看了一眼,只见黑熊站立起来比自己高出半米还多,这家伙足有四五百斤重,象扇子一样的爪子拍一下,肯定要伤筋断骨。这家伙样子蠢笨,行动起来非常迅速敏捷。无为知道如果站在圆圈里不动必死无疑,他身不由己朝后退了两步。 “姜先生危险,不要跟熊斗,我们认输了,让巫师惩罚我们算了”老七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在场外大声对无为喊叫。 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黑熊已经窜进了场子里,猛然见这么个大家伙朝自己扑过来,说不害怕是假的,无为还真有些心惊肉跳,他迅速一闪躲到一侧,黑熊刹不住巨大的身子冲出了四五米,熊爪扑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没有扑到无为,黑熊显然被激怒了,它转过身来,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随后又朝无为冲过来,无为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打掉黑熊的凶性,在黑熊冲到跟前,无为纵身跃起,用脚尖踩着黑熊的头和背,快速来到了它的身后。 无为凭借轻盈身体,灵活的脚步躲过黑熊的多次进攻。黑熊接连不断的冲击都落空了,从而消磨了它的劲头和凶性,它也感觉到这个人不好对付,动作缓慢了下来。无为抓住机会突然出拳打在了黑熊的鼻子上。 无为知道黑熊的全身只有鼻尖是它最软弱的部位,打击它的其它部位对黑熊没有丝毫的伤害,无为的铁拳猛然打在它的鼻尖上,疼得黑熊嚎叫了一声,立刻凶性大发,张牙舞爪地扑向无为。 无为依靠灵活的步伐,挪、腾、闪、跃,把黑熊累的呼呼喘粗气,无为又瞅准机会,一脚踢在了黑熊的腹部软肋上,无为的一脚足有千斤之力,所踢的部位正是黑熊的胆囊部位,黑熊一声嚎叫趴在地上接连翻了几个滚。 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知道,黑熊身体上最重要的器官就是熊胆,所以黑熊在搏斗时都会拼命保护这个部位。熊似乎也了解人们捕杀它们是为了取它们的熊胆,所以熊被猎杀后如果不及时取出它的熊胆,熊胆就会很快熔化掉。无为误打误撞踢在黑熊的胆囊部位,所以一下子就制服了这个凶猛的家伙,这个全能战士再也不敢向前进攻了。 酋长见状让人把黑熊牵走了,他走到无为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用红、黄、黑、白四色灵草神秘编制的“四色符”呈现在无为面前,敬佩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猛的勇士,是神的化身,这是我们部落里神圣的四色符,我把它送给你,它会永远保佑你不受邪恶的侵害,愿我们成为永远的朋友。” 无为双手接过四色符,真诚地对酋长说:“谢谢,谢谢首领的好意,我会永远把它带在身上。” 第八十七章 杨岩之谜 无为向酋长告辞后,与老七和阿宇一起离开印第安部落,他们在山谷的出口找到了阿侖他们。 见无为他们三人一起出来,杨岩和阿侖兴高采烈地跑过去问长问短,奥丽娜对无为营救老七感觉很不理解,她很困惑地问无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他们以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也是我的同胞,所以我不能见死不救,另外我们中国还有句话叫化敌为友,我外祖父经常教育我,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就多一堵墙。”无为笑着解释说。 奥丽娜困惑地摇摇头,“难以理解,你们人的思维方式很奇怪,让人难以理解。” “哈哈以后跟我们在一起长了你就慢慢理解了。”无为的情绪很高涨,终于能够开心的笑了。 奥丽娜的话让老七感到很不好意思,而无为的话则让他感到惭愧,他真诚的对无为说:“姜先生,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胜利者了,从第一次我们在赌桌相遇到今天已经一年多时间了,我们有过多次交手,每次都是你赢了,‘仁者无敌’,兄弟从心里服你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兄弟再做对不住你的事情,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老兄言重了,我们是不打不成交,大家快走吧,还要赶好大一段路呢。”无为边说边招呼大家上路。 阿侖高兴的拉着奥丽娜的手走在前面为大家带路,领着一行人朝藏车的树林去。杨岩故意落在后面,见大家都走在前面,她偷偷拽了拽无为的衣服,压低声音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什么意思?”无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少装糊涂,就是让奥丽娜长时间跟你在一起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靠,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根本就是无意识说出来的,什么意思都没有。”无为满不在乎地说。 “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跟你长时间在一起还说没有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是什么意思。”杨岩不依不饶地说。 “大小姐,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真的是什么都没想,我对天发誓。”无为说到这里停下脚步,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天发誓,除了岩岩外我如果对别的女孩有非份之想,就让我” 还没等无为说完,杨岩就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说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 爱情是最自私的西,此话一点不假,绝对不允许有人来跟自己分享,无为知道杨岩爱自己爱的很深,他们的爱经历了时间和磨难的考验。 无为有时对自己情感也感觉不可理喻,他知道自己爱杨岩,真心实意的爱,但是遇到漂亮女孩对自己表示好感的时候却也无法拒绝,从心里喜欢她们,无论是对双娇还是奥丽娜都有这种感觉。就象罗伯特说过的,理智永远控制不住情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花心,虽然自己对杨岩的心从未变 到达藏车的地点后,把两辆车从树丛中开出来,无为和老七他们就分手了,无为他们回温哥华,而老七则和自己的手下阿宇回美国的大本营。 经历了这次磨难,在无为的影响和感化下老七也脱胎换骨彻底改变了自己,后来无为也得到老七许多帮助,应了他说过的那句话,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无为他们回到温哥华,张忆鲁已经安排人把老费勒从安尔拉接到了这里,见奥丽娜平安地回到自己身边,老费勒非常激动,他拉住无为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年轻人,我一直坚信你能把奥丽娜救出来,太感谢你了。” “费勒大叔,相对于您把我从海里救出来,这又算什么呢。真正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无为谦逊的说,这也大家都喜欢无为的一个原因,任何时候都非常谦恭。 无为考虑到在九龙飞天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沙漠之鹰一伙人肯定还会对奥丽娜不利,这就实必牵扯到老费勒。他们很可能把老费勒抓去做人质,来要挟奥丽娜,这些人为了金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因此考虑再三决定让老费勒跟自己离开北美。 “费勒大叔,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我想请您和我们一起离开北美,不知道您怎么想?”无为用商量的口吻对老费勒说。 “为什么?我已经在安尔拉生活了大半生,习惯了岛上的生活,所以哪里都不想去。”老费勒倔强地说。 无为知道老费勒最疼爱奥丽娜,只要把关系到奥丽娜安全的事情告诉他,老人肯定会同意走,于是对老费勒说:“费勒大叔,这些人之所以要绑架奥丽娜,是因为奥丽娜的生父留给她的那把中国瓷壶,这把壶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牵扯到几百年前一个皇帝的宝藏,在这个秘密没有解开之前,他们还会对奥丽娜下手。因为您是奥丽娜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担心他们有可能利用您来要挟奥丽娜,这就是我让您跟我们离开的原因,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奥丽娜,您真的不能再回到安尔拉岛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好,那我跟你们离开,我必须要保护奥丽娜,决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老费勒痛快的回答。 听到老费勒要一起走,最高兴的当然是奥丽娜了,老费勒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真的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海岛上。 无为猜想现在沙漠之鹰肯定得到奥丽娜被救出的消息了,因此必须赶在他们再次采取行动之前离开这里。 老七和阿宇在回旧金山的路上有意走的很慢,他们走走停停,为的就是给无为留出充足的时间离开北美。当展雄飞和沙漠之鹰得到奥丽娜被无为救走的消息时,无为他们五个人已经登上了飞往欧洲的班机从北美消失了。 展雄飞安排人找遍温哥华再也没有发现无为和奥丽娜等人的踪迹,沙漠之鹰想起安尔拉岛上的老费勒,马上派人去抓老费勒,没想到老费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次的交锋沙漠之鹰彻底失败了,一切都被无为抢了先。 失去了奥丽娜并不能阻止沙漠之鹰寻找剩余几个九龙茶盏的行动,他马上通过其它途径开始寻找五彩茶盏,他跟无为新的交锋很快就要开始 无为他们回到丹麦的农庄,刚到这里老费勒和奥丽娜就被北欧乡村优美的景色,休闲的气息所吸引,立即就喜爱上了这里。所有第一次到这里的人,没有不被农庄周围清新自然的风光陶醉的。 几个人还没安顿好,周公就匆忙把杨岩单独叫到了自己房。杨岩感觉周公伯的举动有些奇怪,他没有询问无为去北美的情况,而是把自己叫到房来,而且神情还那么严肃,杨岩很少见周公伯有过这么沉重的表情。 还没等周公开口,杨岩的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她有不详的预感,她有些紧张地问:“周公伯伯,是不是我家里发生了事情?” 周公点点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岩岩,我刚刚得到消息,你爸爸出了点事情” 杨岩一听这话,顿时脸色苍白,瞪大眼睛望着周公,急促地问:“我爸爸出什么事情了?要不要紧?” “岩岩,先不要太紧张,详细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你爸爸出了车祸,目前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我爸爸伤的重吗?怎么会这样我必须马上回去”杨岩手足无措手,一脸的焦急神情,眼泪也滴了下来。 “岩岩,你是应该马上回去看看你爸爸了,他一直很爱你,你爸爸是因为知道你在我这里,才没有派人来找你回去,他一直非常牵挂你,隔几天就给我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我能感觉的到他非常爱你。”周公深情地说。 “周公伯伯,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杨岩已经急得六神无主了。 “好,路上一定注意安全,需要无为陪你一同回去吗?”周公用征询的语气问杨岩。 “还是我自己回去吧,这里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好吧,记住到家后马上打电话来,把情况告诉我,刚才我试过几次,没有联系上你爸爸,所以详细情况也不了解。”周公不放心地叮嘱说。 杨岩一路小跑回到前面的庄院,无为正在房间里等她回来,刚才周公把杨岩找去也让无为感觉有些奇怪,他从师傅的神情里隐约察觉到出了事情,而且很可能跟杨岩有关系,所以一直在等她回来。 杨岩见到无为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无为急忙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出什么了事了?岩岩,先别哭,快告诉我。” “周公伯告诉我,爸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杨岩边擦泪边说:“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们马上走。”无为立刻说。 “无为哥,我先自己回去吧,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你送我去机场就可以。” 无为想了一下,“也好,你先回去看一下,如果需要我就马上打电话,我很快就能赶过去。” 几分钟后,无为和杨岩已经驾车行驶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从周公的农庄到哥本哈根的机场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无为不住地安慰杨岩,不过在无为的心里一直有个疑团没有解开,就是杨岩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杨岩的心里有种直觉,爸爸这次伤的一定不轻,因为她从周公的神情中就能感觉到,她猜想周公伯可能因为担心自己着急而没有讲实情,所以杨岩想这次回去很可能要在家待一段时间,她觉得应该让无为知道自己的一些故事了,于是对无为说:“无为哥,记得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离家出来。” 无为侧脸望了一眼杨岩,微笑着说:“不过你都没有讲,好象担心什么?” 杨岩眼睛望着前面的路面,沉思了一会儿后慢慢的说:“我记得跟你说过我爸爸有个公司,实话说我们家很有钱,在南亚的华人中都能数得上。在yn这个岛国虽说不是首富,也是数一数二,爸爸的集团控股许多公司。正如人们常说的财旺人就不旺,我爸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其他孩子。爸爸的合作伙伴也是公司的最大股是单伯伯,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单琨,在一个公司做经理,小儿子在英国读。爸爸和单伯伯一直想促成我与单琨的婚事,单琨比我大几岁,也很喜欢我,可是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根本没有那种感觉。一年前老爸和单伯伯商量着给我们订婚,我没办法就偷偷跑了出来,这就是我不想让爸爸知道我在哪里的原因。” “哈哈想不到还是个现代版的逃婚记,那个单琨肯定也很有钱了。”无为开玩笑地说。 “姜无为,我说的正经事,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杨岩生气地说。 “对不起岩岩,我是让你知道男人也是会吃醋的。” “你是不是想来报复我?” “怎么会呢?不开玩笑了,你回家后一定给我来电话,免得我牵挂,如果需要我会立即飞过去。” “知道了,你也一定注意安全,沙漠之鹰那伙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还有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与奥丽娜要保持距离” 没等杨岩说完,无为就急忙打断她的话,“你又来了,刚说不开玩笑了,你又要提起来。” “我是提醒你注意,你们男人大多数都花心,尤其是你,看漂亮女孩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无为不愿跟杨岩纠缠这类事情,女孩子谈到感情方面简直是无事生非、胡搅漫缠,他急忙转换了一个话题问杨岩,“岩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谈起过你母亲?” 听无为问起妈妈,杨岩神情忽然变得暗淡了许多,她轻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妈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得的是肝癌,从我记事起妈妈就吃药。听爸爸讲在我后面还有个弟弟,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可能与妈妈的身体不好有关。妈妈去世两年后,爸爸又娶了一个比他小很多岁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喜欢她,因此我就在寄宿学校上学,再大些就去了英国读,为得就是不待在家里” “哦,怪不得你常年在外边也不想家了,原来如此,你爸爸再婚后就没要小孩?” 杨岩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实话说爸爸非常疼爱我,每到假期他都会放下工作专心来陪我,爸爸陪我到世界各地参观旅游,爸爸可能就是怕冷落了我而不再要孩子了吧。” “想不到你爸爸这么伟大,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的确很不容易,岩岩,我也喜欢上你爸爸了” 俩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达了机场,无为一直把杨岩送上飞机才回来。他们都没料到,这次分离后俩人的关系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登上飞机后,杨岩就牵挂着父亲的伤情,内心一直忐忑不安。飞机起飞后不久,杨岩忽然感觉焦躁不安,说不清为什么心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杨岩做梦也想不到此时爸爸已经乘鹤西去,杨岩正在踏上一条自己无法控制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无为和杨岩都没有料到,她爸爸的车祸竟然是马晓林一手策划的阴谋。 马晓林从北美逃到南亚后,来到了yn这个岛国投靠他的姑妈。无巧不成,而他的姑父恰好是杨岩提到的那个单伯伯单结农。 杨岩的父亲与单结农两家是世交,从上辈开始在商业上就有来往,两家都有各自的企业。在南亚俩人都是很有名的华人企业家,十年前杨岩的父亲计划进军这个国家的移动通讯领域,几百亿的投资让杨岩的父亲一时筹集不起来,因为资金不够最后只好与单结农联合投资,杨岩的父亲投资百分之六十,单结农投入百分之四十。单结农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让单琨在这个移动通讯公司担任执行懂事,同时也在自己家的公司任总经理。 马晓林来到后,因为无事可做,暂时跟随自己的表弟,做单琨的私人助理。 来到这里不久,在单琨的办公室里,马晓林无意中发现了杨岩的照片,他奇怪表弟这里怎么会有杨岩的照片,但是工于心计的马晓林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不动声色地向单琨询问其中的缘由。 在单琨的心里一直把杨岩视为自己的未婚妻,因此不假思索地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马晓林惊讶的反问。 看到马晓林惊讶的表情,单琨有点不可理解,他好奇的问:“不错,表哥认识她?” “她是不是叫杨岩?”马晓林紧接着问。 单琨点点头,他确定马晓林认识杨岩,急忙问:“表哥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马晓林没有急于回答单琨,他的大脑里急速地转了几个圈,马晓林恨死了无为他们几个人,当然也包括杨岩,就是他们到温哥华后毁了他的一切。而现在单琨的未婚妻竟然成了姜无为的女朋友,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可做,必须要好好利用这件事,别的本事没有,玩阴谋诡计可是马晓林的长处。 想到这里马晓林决定先探听一下单琨的虚实,于是问单琨,“你们现在没有在一起对不对?” 单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因为这件事不知道从那说起,而且还很难说出口,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自己喜欢的女孩订婚时偷偷溜了也不是件光荣的事。 “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 “这件事”单琨吞吞吐吐地有点不好说。 马晓林见单琨犹豫不决的表情,催促他说:“都是自家人,跟你哥说有什么不好意思。” 单琨于是把两家的交情以及跟杨岩订婚的事情详细的对马晓林讲了一遍。 马晓林听完后情不自禁地说:“这么说来她家的家底很厚啊。” “她家的资产至少有几百亿,在南亚也是排的上。对了,你还没告诉在什么地方见过杨岩?你一定认识她。”单琨急忙问马晓林。 马晓林似乎没有听到单琨的话,他自言自语地说:“她这么有钱怎么会看上一个喜欢赌博的穷小子?” “你说什么?谁看上穷小子了难道你在说杨岩?”单琨惊讶地问,随即脸色变得很难看,紧盯着马晓林愤怒地问:“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杨岩在外边找上人了?” 看到单琨愤怒的样子,马晓林的心里有了底,于是添油加醋地把杨岩和姜无为的事情描述了一番,不过他隐瞒了无为与自己的过节,最后又火上加油地说:“单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还算什么男人,这件事可不能这么轻易地算了。” “表哥,你说应该怎么办?只要能教训姓姜的那小子,把杨岩夺回来,怎么样都行。”单琨咬牙切齿地说,一个本来还不错的人,被马晓林几句话就鼓动坏了。 马晓林奸笑了几声,阴险地说:“我的表弟,一个女人算什么?关键是她家的财产,她爸爸不就是杨岩一个女儿吗?她可是她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娶到了杨岩就等于得到了几百亿的资产,世界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这件事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嗯,的确象表哥说的这样,我们俩虽说不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小时候也常在一起玩,一起长大的,我一直就特别喜欢她,还真没考虑过她家财产的事情。”单琨说的是实话,他们家也是家大业大,所以不会从钱的角度考虑这种事情。 “单琨,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这几百亿的财产,表哥也要帮你把杨岩夺回来。” 单琨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件事就全靠表哥了,如果能让杨岩心甘情愿跟我结婚,表哥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此话当真?”马晓林故意问单琨。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数。” “你给表哥在下面的公司弄个总经理干就可以。”马晓林轻松地说。 单琨满不在乎地说:“我当什么大事,没问题,事成之后随便你挑,看中哪个公司我就让表哥干哪个公司的总经理。” “好,不过你得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必须要计划周密,表哥不但要让杨岩死心塌地的跟你,还要把她们家几百亿的资产弄过来” 第八十八章 险恶阴谋 当马晓林得知表弟单琨与杨岩的事情后,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他必须要把握住上天送给来的这个机会,马晓林暗下决心不但要报一箭之仇,还要把杨岩家上百亿的资产弄到手,这件事一旦成功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为了稳妥起见,马晓林决定亲自调查杨岩的父亲,只有把他所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才能有针对性地制定周密的计划。 单琨为了能得到杨岩,全力以赴地支持表哥。单琨经商是把好手,但是玩阴谋诡计跟马晓林比起来可差太远了,他还以为表哥是在真心诚意地帮助自己把未婚妻夺回来,根本想不到马晓林是利用他,借他的事来到达自己的目的。 杨岩的父亲叫杨盟林,从他的父辈开始就下南洋闯荡海外,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在当地发展成了赫赫有名的集团公司,涉足橡胶、化工、建筑、海运、餐饮等多个行业。到杨盟林执掌集团以后,又进军移动通讯业务,与单结农一起成为yn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 杨岩的家在马城郊外一个座风景优美的山上,杨盟林为自己买下了整座山峰,这里靠近海边,周围森林环抱,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居住。 杨盟林在山上修建了别墅,他原来计划把这里建设成高档别墅区,后来担心影响到自己的清静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只在山上休假了两座别墅,除了自己用一座外,另外一座是留给杨岩的,只有一个宝贝女儿,杨盟林可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了。 随着对杨盟林的深入调查,马晓林的心也越来越贪婪,他垂涎于杨盟林的巨额财富。相对于这笔巨大财产,在温哥华失去的那些西又算什么,马晓林发誓一定要把杨岩家的财产搞到手。 马晓林忽然为表弟单琨感到悲哀,一个富可敌国的女人竟然让她跑了,自己却毫无办法。单琨虽然有商人的精明,同样也带有商人胆小怕事,行事愚腐的性格。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为了能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策划,马晓林终于制定出了一个严密的行动计划,马晓林自己都为自己的这个计划叫绝,阴险毒辣而又滴水不漏,不但要将杨盟林置于死地,关键是要把杨氏企业的控制起来。 这个计划马晓林并不想全部告诉单琨,因为他担心单琨会不同意其中的很多环节,马晓林已经想过了,无论是谁只要阻挡自己就让他付出代价,他要把单琨作为自己整个计划中的一粒棋子,完全掌控在手中,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牺牲掉单琨,马晓林已经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丧心病狂的家伙 为了让计划天衣无缝,马晓林精心准备了三个月,他用重金和卑鄙的手段收买和控制了杨盟林身边几个重要的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才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杨盟林对一切都丝毫不知,当一张黑已经张开罩向他的时候依然没有察觉。 这天上午,象往常一样杨盟林吃过早餐后到公司上班,他和秘乘坐奔驰s600,两个保镖驾驶路虎越野车紧跟其后。 杨家的别墅位于半山腰,出了花园后就是杨盟林自己修建的专用盘山公路,这条十多公里的道路是马城唯一的一条私人公路,在山脚下有警卫,不经过主人同意外来车辆是不能驶入的。 奔驰轿车驶出花园后经过第一个弯道时,司机想把车速放慢一点,忽然发现刹车失灵了,慌忙中他用力踩了几下刹车踏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在奔驰s级的超豪华车上发生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司机紧张地大声说:“不好,刹车失灵了。”同时迅速打方向盘。 奔驰快速闪过第一个弯道,接下来都是下坡路,而且每间隔几十米就有一个转弯处,随着向下的冲力越来越大,汽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跟随杨盟林十几年的老司机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已经紧张地顾不上说话,快速的操纵着方向盘。副驾驶座上的女秘吓的脸色苍白,惊恐的用手捂住脸,嘴里发出尖叫。 杨盟林用手抓住前座的靠背,把身体探向前边焦急地问:“怎么回这样?” “不不知道好象是刹车线断了”司机边说边紧张的思考着对策,他知道再过两个弯道公路的一侧就是悬崖了,如果到那里就更危险了,他急中生智大声说:“董事长小心,我把车身靠到山体上。” 司机是想把车硬靠到路边一侧的岩石上,通过磨擦让车停下来,然而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一辆大型卡车猛然从下面的弯道迎面开出来,距离奔驰轿车只有几十米远了,眨眼就到了眼前。 司机奇怪这条私家路上怎么回有卡车开进来,容不得司机多想,他本能的猛打方向盘,汽车凌空越出路边,顺着山坡冲了下去。 跟在后面的路虎车与卡车都停了下来,保镖和卡车司机都从车里下来,他们朝出事的奔驰车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拿出电话向马晓林通报情况。 有两个人顺着山坡下到已经完全报废的汽车边查看,发现车里只有两个人,是杨盟林和秘,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司机却不见了踪影。 他们寻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司机,怀疑司机有可能从车里甩了出来,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里了,山坡上长满了树丛和半人高的杂草,想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他们好象也懒得去寻找,随便查看了一下就回到公路上。 半个小时后,两辆救护车到达出事地点,把杨盟林和秘都接进医院,杨盟林被送进抢救室后就被严密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按照马晓林的计划,单琨作为执行董事首先接管移动通讯公司,第二天马晓林又指派两名律师到医院为杨盟林修改了遗嘱。随后把杨盟林出车祸的消息发布出去,第三天上午杨盟林因伤重不治身亡。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马晓林的计划进行着,他躲藏在幕后,一边控制着事态的发展,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心里在偷偷地乐,一切都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等杨岩到达马城时,父亲已经去世了,杨岩从心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当时就在医院里痛哭地昏过去。 单琨及时出现了,他先陪杨岩回家,随后全力以赴张罗杨盟林的葬礼。 从杨岩到达马城开始,马晓林就安排人把她严密控制起来,偷走了她的手机,把她与外界隔绝起来。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对杨岩的打击太大了,她一连几天精神都处于恍惚之中,大脑中只有爸爸去世这件事,其它一切都已经忘却。 父亲的遗体还在殡仪馆,按照中国人的习俗要等去世后第七天出举行葬礼。在家里设立了灵堂,供亲朋好友前来拜祭。杨岩作为唯一的子女在灵堂里接待着拜祭父亲的来宾。 在杨岩回来的第三天,单伯伯、单琨还有几位爸爸的好友陪同两位律师来向杨岩和阿姨宣读父亲的遗嘱。等杨岩来到客厅时大家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杨岩搞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这么着急办这件事,父亲刚刚去世还没有处理后事,就要宣读他的遗嘱,让她心理上难以接受,但是她现在一切都听从别人的安排,只能任人摆布。 杨岩的眼睛盯着墙壁上悬挂的父亲遗像,律师开始宣读父亲的遗嘱,杨岩感觉那声音就象父亲从天国传来的,是那么遥远。她精神恍惚,她好象听到房子和家里的一切珠宝、现金都归阿姨所有,父亲的企业则由她来继承,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与单琨结婚,否则将失去继承权,所有的企业资产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 听到这里杨岩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忽然情不自禁地问:“这是我爸爸留下的遗嘱?” 单结农坐在一边,看着杨岩说:“岩岩,你爸爸临终前要求修改遗嘱,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场,包括两位律师,这绝对是你爸爸的亲口所述。你应该了解你爸爸生前的心思,他一直期盼着你与琨儿结成百年好合,我想盟林兄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有他的用意” 杨岩只感觉大脑中一片空白,听不清杨结农说什么了,她一句话也不说,茫然的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走出了客厅。她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从里面把房门锁死,任凭外边的人怎么敲击、喊叫都不作声 杨岩本能想给无为打电话,忽然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她根本想不起自己把手机放在什么地方了,这两天脑子乱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杨岩只好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橱上的座机拨打了无为的电话,里面竟然提示关机了。 杨岩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无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危险,她再拨阿侖的手机,同样也关机了。杨岩只好打周公伯的电话,这一次很快就接通了。 “周公伯伯”杨岩还未讲话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 “是岩岩吗?快告诉伯伯你爸爸怎么样了?”话筒里传出周公亲切的话语。 “周公伯伯,我我爸爸去世了” “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间的事?” “我到达马城的时候爸爸就已经去世了,无为去什么地方了,他的电话怎么关机了?”杨岩急切的问。 “哦,他又回北美了,刚走不久,现在正好在飞机上。岩岩,你要节哀顺变,有什么事情需要伯伯做吗?” “没有,好了周公伯伯,我要挂电话了。”杨岩说完木然地放下电话,呆呆地坐在床边。 杨岩忽然感觉周围是那么冰冷,所有的一切好象都远离了自己,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门外又传来阿姨的叫喊声,“岩岩,开开门,阿姨有话要对你说,岩岩,阿姨真的很担心你” 杨岩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然后一句话没说又转身回来,阿姨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随手又把房门关上。 阿姨坐到杨岩身边,拉住她的手悲戚地说:“岩岩,你听阿姨说,杨家现在就剩下咱们孤儿寡母两个人,你爸爸肯定是担心这么大的家业我们管理不好才出此对策。你爸爸在世的时候也时常提到你的婚事,他也很喜欢单琨这个孩子,你爸爸看着他成长起来”阿姨说到这里看到杨岩的脸色很难看,又改口说:“阿姨也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你不能把我们杨家基业扔了不关吧?这可是杨家两代创立的基业,几百亿的资产,这可不是小数目,总不能就这么捐出去吧,岩岩,没有了企业以后咱们靠什么生活” 杨岩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阿姨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用央求的话语说:“岩岩,阿姨求求你了,千万要想开些,你爸爸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阿姨,您让我静一静好吗?这件事先放下,等忙完爸爸的葬礼后我会考虑的。”杨岩望着阿姨轻声地说。 听杨岩这样说,阿姨只好又安慰她几句然后离开了。 杨岩的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件事没有人可以商量,无为哥更帮不上忙。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这是爸爸的遗愿,这是爸爸的遗愿 杨岩轻声地对自己说:“是啊,这是爸爸的临终遗愿,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而放弃爸爸的遗愿。” 杨岩的心在流泪,想起了妈妈去世后爸爸为了自己付出了全部的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下事业陪伴自己。她想到自己偷偷跑出去一年多时候,肯定让爸爸很伤心,自己怎么能再违背他最后的遗愿但是想到无为,杨岩的心又如同刀割一样疼痛,自己这样做对无为太不公平了,但是杨岩没有勇气再给无为打电话向他说明 父亲的葬礼结束后,阿姨与单结农以及其他几位公司的主要股来向杨岩询问公司董事长一职的事情,企业不可一日无主。 杨岩宣布自己要接任父亲的职位,亲自担任公司董事长,这也就是表示她同意父亲遗嘱的条件,与单琨结合。 单结农心里一阵高兴,他抑制不住喜悦,马上表示赞同,“好,我全力支持岩岩做公司的董事长。”紧接着他又问杨岩,“岩岩准备什么时候跟琨儿订婚啊?” “等过了我爸爸的五七祭日后跟单琨举行订昏仪式。”杨岩痛快地说。 “很好,那伯伯就提前进行准备了。”单结农高兴地说。 随后杨岩正式接管父亲的商业帝国,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落入了马晓林设计好的圈套中 第八十九章 再回北美 无为送走杨岩回到农庄,他马上开始与周公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九龙飞天茶具包括一把壶和九个茶盏,现在周公已经寻找到了两个茶盏,最重要的九龙飞天壶被沙漠之鹰得到了。双娇姐妹去跟踪追查九龙飞天壶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无为问周公,“师傅,双娇去瑞士追踪沙漠之鹰怎么还回来?不知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天娇来过几次电话,她们发现了沙漠之鹰带着九龙飞天虎到了康斯坦茨湖边的一个古城堡,天娇怀疑这里有可能是飞鹰组织的总部所在地,所以她们正在对古城堡进行秘密调查,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回来。” “飞鹰组织的总部?”无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难道说世界最大的文物走私集团藏匿在美丽的阿尔卑斯山里。” “很有可能,欧洲历来就是文物交易最活跃的地区,而且世界上绝大多数珍贵文物都被掠夺到了欧洲,这个古城堡所在的位置处于三国交界处,水陆空交通都很发达,把这里作为文物走私集团的总部是再合适不过了。”周公边说边在桌上打开一张巨大的欧洲地图,寻找着古城堡所在的位置。 “等双娇回来我想一切都会明了。”周公若有所思地说。 “我听华龙帮的老七说沙漠之鹰好象又回了北美,我估计他们抓奥丽娜也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其它茶盏的线索。师傅,我们是不是先从奥丽娜这里寻找其它茶盏?”无为说出自己的打算。 周公考虑了一下,看着无为说:“我看可以,我们接下来仍然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双娇调查飞鹰总部的情况,一路寻找其它剩余的茶盏。珍贵的文物也是有灵性的,既然九龙飞天壶已经出现,那么其它茶盏也要随机现身了。” “没想到被沙漠之鹰抢先了一步把九龙飞天壶夺了去,我一定要再夺回来。”无为不服气地说。 “从飞鹰组织对九龙飞天壶如此感兴趣看,他们也一定知道了九龙飞天背后隐藏的秘密,以他们在世界文物市场的实力,我猜测飞鹰组织很有可能也得到了几个茶盏” “师傅,如此说来我们的行动必须要加快,一定要抢在他们前边得到剩余的几个茶盏。” 周公坐在桌后,凝神静气地望着无为,“不错,无为你尽快找奥丽娜和老费勒谈谈,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寻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我查找过资料,奥丽娜的曾祖父是名军官,到过中国并参加过鸦片战争,九龙飞天壶与她们家族有很深的联系。“ “好,我尽快找合适的时间找奥丽娜了解情况。” 无为离开师傅的房,来到他居住的西院,阿侖刚好陪同奥丽娜和老费勒回来,阿侖带他们父女俩在农庄周围看看。 见到无为,老费勒用夸张的表情说:“太美丽了,我喜欢上了这里,无为,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神仙住的地方,我决定不走了。” “哈哈费勒大叔,只要您高兴就住多久都可以,我们在海边还有一艘帆船,如果您觉得闷了就驾船出海玩几天。”无为也被老费勒兴奋的劲头感染了。 “是吗,那可太美妙了,我正愁不能到海上去,几天不到海上去航行我就会生病,哈哈”几个人都被老费勒幽默的话语惹得捧腹大笑起来。 无为对阿侖说:“阿侖,你陪费勒大叔到客厅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我跟奥丽娜要谈点事情。” 奥丽娜一听高兴地挽住无为的胳膊,笑着说:“太好了,我们去哪里聊?” “随便你,去哪里都可以。”无为看着满脸洋溢着甜蜜笑容的奥丽娜说。 阿侖见状凑进无为,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大哥,你可别趁岩岩不在假公济私啊。” “滚你的蛋,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无为笑着骂了阿侖一句。 奥丽娜好奇地望着俩人,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疑惑不解地问无为,“滚你的蛋是个什么意思?” 阿侖做了一个鬼脸说:“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让我赶紧走,怕我影响你们俩人说话。” 无为拉着奥丽娜边走边说:“我们走,不要理他。奥丽娜,我们去庄院外的农田里走走怎么样?” “太好了,我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城市和海岛上,真的没有想到乡下竟然这么美丽,一望无际的农田太壮观了”奥丽娜欢快的象个小姑娘,挽着无为的胳膊又蹦又跳。 俩人走在麦田边的小路上,抬头望去满眼的绿色,那种特有的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微风吹过翻起滚滚的麦浪,很象海面上涌动的波浪。 “无为,你想要问我什么?”奥丽娜主动地问无为。 “奥丽娜,你能不能讲一讲那套九龙飞天壶在你们家的情况?” “什么九龙飞天壶?”奥丽娜好奇的反问无为。 “哦,就是在你房间里摆放的那个五彩瓷壶,这种壶在我们中国称为九龙飞天壶,我也是后来听师傅讲的。” “我听费勒说那些坏人绑架我也是为了这把壶,他说这把壶隐藏着你们中国一个古代皇帝的宝藏?” 无为点点头,很认真地说:“不错,是我告诉费勒大叔的,当时还没把你救出来,我不想对费勒大叔隐瞒这些事情。” “无为,你说如果我们找到这个宝藏是不是就非常富有了?”奥丽娜忽然问了一个让无为很意外的问题。 看着奥丽娜天真无邪的表情,无为不想欺瞒她什么,于是很认真地对她说:“奥丽娜,这笔宝藏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我和师傅之所以全力以赴地寻找它,是害怕宝藏落入坏人的手里,如果真的让我们发现了这笔宝藏,我们要把它全部献给我们的祖国,我们国家的法律对此也有规定,你能明白吗?” “你是说我们花费很多精力找到宝藏,而我们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奥丽娜惊讶的问。 无为肯定的点了一下头,“也许国家会奖励我们,但是我什么也不会要,因为在我的心里祖国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生我养我。奥丽娜,你说为自己的妈妈做事能要求回报吗?” 奥丽娜想了一会儿,然后望着无为说:“我虽然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但是我相信你没错,我会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你的。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见到你的瞬间起,我就产生了一个直觉,你是好人,所以我相信你” “谢谢你奥丽娜,谢谢这么信任我。”无为有些激动地说,在他的心里奥丽娜是他最感激的人之一,因为如果奥丽娜自己肯定已经没有了。 奥丽娜沉静下来,眼睛遥望着远处,好象在思考什么。无为也静静并排与她朝前走着,享受着乡间独有的宁静与和谐。 走了一会儿,奥丽娜轻声说:“我记得爸爸说过,我们家原来藏有不少从中国带来的西,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西被我爸爸和两个叔叔分了。我爸爸留给我的就只有那把五彩瓷壶和其它几样西,我不清楚两个叔叔手里会有什么西。” “据师傅讲这套九龙飞天茶具有一把壶和九个茶盏,我们推测茶盏还有可能在你叔叔或其他亲朋手里。” “如果要寻找的话只能去找我叔叔向他们询问线索。”奥丽娜沉思了一下说。 “你的两个叔叔现在都在英国么?”无为接着问。 “只有一个还在伦敦,有一个去了纽约。” “你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吗?” 奥丽娜微微点了一下头,“应该可以,去年圣诞节我还收到过两个叔叔邮递给我的圣诞节卡和礼物。” “太好了,你能不能带我去寻找他们?”无为惊喜地问。 “当然可以,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虽然不喜欢他们,可毕竟是我的叔叔,我们什么时间走?”奥丽娜爽快地说。 “我跟师傅商量一下,我们就尽快上路。” 第二天,无为就带着阿侖和奥丽娜再次飞往北美。因为无为觉得应该先到纽约去找奥丽娜的叔叔,无为有个直觉,沙漠之鹰目前也在北美,他很可能也为这件事,九龙飞天壶让他抢了先,所以这次不能让他再得手了。 三个人到达纽约后,按照奥丽娜提供的地址找到她叔叔杰克居住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一个自住型的老年公寓,这种老年公寓是为能够生活自理的老年人设立的。公寓并不提供与日产生活、医疗等相关的服务,只提供舒适的居住。 他们找到公寓的管理人员,询问杰克居住的房间,管理人员告诉奥丽娜,她叔叔从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 奥丽娜奇怪的询问管理员叔叔去什么地方了?管理员笑着说:“杰克只有一个地方能去,就是大西洋城。” 奥丽娜明白了,叔叔是去赌博了,她无奈地对无为说:“杰克这一生都改不掉赌博的习惯,全部的家产都输光了还在赌。” 无为问管理员,“一般情况杰克什么时间能回来?” “很难说,也许当天,也许是两三天。”管理员摇着头说。 “那他不回来住什么地方?”奥丽娜又问。 “不回来当然就是跑发财巴士了。”管理员笑着说。 无为心里明白了,他苦笑了一下,原来不光是中国人“跑车”,外国人也有“跑车”的,他对管理员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奥丽娜朝外走。 奥丽娜不解地问无为,“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跑’巴士?” 无为知道奥丽娜从未去过赌场,所以对这里面的事情根本不了解,简单对她说:“常去赌场的客人,到赌场去都是乘坐由赌场提供的大巴,到达那里后赌场不但提供一顿免费的自主餐,还会给一定数额的泥码,所以有些闲着的老人,就出来专门“跑车”,就是来回跟着赌场的发财巴士跑,赚点零花钱。”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找我叔叔,总不能挨个大巴追着找吧?”奥丽娜问无为。 三个人来到老年公寓外,无为考虑了一下对俩人说:“我觉得咱们不必要到处乱跑,就到距离老人公寓最近的巴士停靠点等杰克就可以,无论他是回来或者‘跑车’在站点总能遇到他。” “你又要用这招守株待兔,就象在大西洋城等师傅一样。”阿侖笑着说。 “有时候最笨的办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们抓紧时间过去吧,如果老杰克刚好跟着回去的巴士走了,我们就要白等一天。”无为边说边招呼俩人向不远处的巴士停靠点走去。 无为和阿侖不认识杰克,俩人坐在一边等着,只要有发财巴士来奥丽娜就会跑上去挨个巡视一遍。工夫不负有心人,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奥丽娜就透过一辆巴士的车窗玻璃看见了叔叔杰克。 巴士刚要准备开走,奥丽娜用力拍着车箱大声叫喊,“杰克叔叔,杰克叔叔快下车,我是奥丽娜,快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让杰克下来,杰克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奥丽娜一下,怀疑地问:“你是小奥丽娜?我记得你只有这么高啊”杰克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哈哈杰克叔叔,您说的是十年前,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不过您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变,就是白胡子多了一些。”奥丽娜边说边挽住杰克叔叔的胳膊,“谢谢您每年圣诞节都寄给我的礼物。” 这时无为和阿侖走了过来,奥丽娜给三个人相互作了介绍,无为对杰克和奥丽娜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然后再聊。” “好,附近有个酒巴,我们到那里去吧。”老杰克领着三个年轻人去了街道边的一家酒巴。 杰克要了一杯气味清爽的加拿大威士忌,无为他们每人只要了一杯冰水。杰克喝了一小口威士忌,然后问奥丽娜,“你不在温哥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嘿嘿当然有事了。”奥丽娜歪着头笑着说。 “你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告诉叔叔是什么事?”杰克用疼爱的眼光望着奥丽娜,看得出他很喜欢着个侄女。 “杰克叔叔,咱们家族是不是有一套来自中国的五彩瓷的茶具?上面的图案是很好看的飞龙,据说是中国皇帝用的。” “不错,那个瓷壶不是在你爸爸那里吗?他好象是留给了你作纪念。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件西?”杰克好奇地问。 “我是帮朋友打听的,您知不知道跟茶壶在一起的那些茶盏都在谁的手里?”奥丽娜又追问茶盏的下落。 老杰克想了一下,然后说:“知道几个,但是现在不能确定了,原来在我的手中就有两个” “什么?在您的手里就有两个,太好了”听到杰克手里有两个茶盏,奥丽娜立即高兴起来。 老杰克朝奥丽娜轻轻地摆了一下手,“你先别高兴,我说原来在我的手中,现在已经不在了。” 无为在旁边急忙问:“杰克叔叔,您能告诉我们您手里两个茶盏去哪里了吗?” “有一个在去年已经被我卖掉了”杰克刚说到这里,无为插嘴问:“是不是在大西洋城的索斯比拍卖行卖的?拍卖价是十五万美元?” 杰克好奇地看着无为,点点头说:“不错,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无为顾不上回答,赶紧又问:“那另一个呢?” “一个月前我也把另一件送到了拍卖行,我留着这件西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卖了换钱回来。” “啊,也送拍卖行了!”无为吃了一惊,慌忙追问:“被哪里的买家买走了?” “哈哈,应该还没有被买走,我刚接到拍卖行的通知,说是今天下午开槌,实话说刚才正想提前赶去看看,恰巧被奥丽娜看见了。” “那我们还能不能来得及参加拍卖会?”奥丽娜焦急地说。 杰克看了一下手表,摇摇头说:“拍卖会开始不到三个小时了,参加拍卖需要提前交纳一定数额的押金,并取得拍卖号牌,就是现在到场也晚了。” “大哥,怎么办?”阿侖也着急的望着无为问。 无为马上站起来,坚定地说:“立即赶过去,到了拍卖现场再想办法。” 四个人立即打车赶往位于大西洋城的拍卖现场 第九十章 拍卖会 无为从老杰克那里得知一个五彩茶盏将在三个小时后开始拍卖,立即乘出租汽车赶过来。 当他们赶到位于泰姬陵酒店的拍卖现场时拍卖还没有开始,离开槌还有半个多小时。 无为急匆匆地想进入拍卖会场,被门口的警卫拦住了,请他出示拍卖行的邀请信,否则不能进入。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商场超市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这里拍卖的物品许多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整个拍卖会的现场戒备森严,拍卖会只对特定的买家开放,拍卖行会把标的物的详细资料提前传递给潜在的买家,进入拍卖现场的都是被邀请来的客人。 无为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拒之门外,他回头看看阿侖和奥丽娜,俩人面面相觑也没有一点办法。眼看开槌的时间就到了,无为急出了一头汗水。 这时,老杰克走到警卫身边,拿出自己的委托书,对警卫说:“这场拍卖会有我委托的物品,他们三个是我请来的朋友,跟我一起来观看拍卖情况。” 警卫看过杰克的委托证明后,把他们几个人放了进去。 无为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低声对老杰克说了句“谢谢您。” 老杰克没说话,向无为抱一微笑,四个人走进宽敞豪华的拍卖现场。 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坐满了会场,只有后面还有零星的几个座位,老杰克和奥丽娜在后排的空座上坐下来,而无为则走到一边的过道上,他侧着脸,沿着过道一边朝前走一边巡视参加拍卖的客人们。 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基本上两三人一组,大多数人在翻看着手中拍卖品的画册,或在低声商谈着标的物的情况。无为也不清楚自己在寻找什么,他只是本能地在观察参加文物拍卖的客人。 猛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无为的视野中,无为忽然明白了,自己就是在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出现,沙漠之鹰,自己就是在寻找他,在无为的潜意识中就预感到会碰到这个家伙。 沙漠之鹰依然是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跟在赌桌上一样,阴沉着脸毫无表情,与其他买家不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五彩瓷的茶盏,所以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象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沙漠之鹰是亲眼看见无为带伤跳入大海中,他也认为无为决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向阮兴国支付了一百万美元后就离开了北美,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无为能活着。 沙漠之鹰把九龙飞天送回到位于康斯坦茨湖边的总部,然后重新回到北美,得知无为把奥丽娜救出后,沙漠之鹰愣了足足好几分钟。 身中数枪后跳进大海里竟然不死,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自己还为此付出了一百万美元,如果让总部知道无为还没有死,老板肯定以为是自己贪污了那一笔钱,沙漠之鹰现在只能是敲掉大牙往肚子里咽。 他不明白无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他实在想不通无为跟这个奥丽娜又怎么联系上了?这小子处处与自己作对,让他这一搅和说不准会出现什么结果。 沙漠之鹰虽然对无为恨之入骨,但是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北美最凶恶的两大黑帮都没能除去他,而且沙漠之鹰从展雄飞的口中得知无为已经加入大帮,有这么强硬的帮派做后盾,这小子更难对付了。 沙漠之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其它剩余的几个茶盏将功补过。飞鹰组织的触角遍布世界各个角落的文物市场,有珍贵文物出现很少能逃过他们的耳目,所以当老杰克的五彩茶盏要在大西洋城拍卖,沙漠之鹰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提前到拍卖行对茶盏进行了鉴定,认定这个五彩瓷的茶盏正是自己寻找的东西,所以这一次沙漠之鹰是志在必得。 今天沙漠之鹰来得特别早,在第一排的位置就座,坐在他左边边是拿着号码牌的助手,右边的人是华龙帮的展雄飞和几个手下,其中就有瘦猴子老七。 无为担心沙漠之鹰一伙人发现自己,急忙又退回了几步,无为心里明白沙漠之鹰肯定是为五彩茶盏,从目前的情景看他们是有备而来,而自己现在却连参加竞买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槌了,无为在心里暗暗着急,他的大脑急速的思考着对策。无为一直坚信只要努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而这一次他真的是想不出办法了。 就在无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三个人走进拍卖大厅,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华人,中等身材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绿油油的玉指环。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手提公文皮包的白人。 无为眼前一亮,他立即认出了走在前边的这个中国人,在师傅的书房里有师傅与此人的合影。 走进拍卖大厅的这个中年人叫丛天宇,中国浙江著名的私营企业企业家,是中国新出现的古文物收藏家,同时也是近几年来在国际文物市场新崛起的一股强劲的力量。 浙江省是中国民营企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近年来涌现出了许多亿万富豪,这些富豪把多余的钱用来投资文物和艺术品,逐渐有些成为了私人收藏家,他们都把眼光投向了海外文物市场,瞄准了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 这些新出现的私人收藏家每年都在欧美文物市场投入上百亿元资金,抢救回来了大量珍贵文物和国宝。 为了在顶级国宝拍卖场中形成可与跨国“文物大鳄”抗衡的力量,尽可能的让更多的流失海外的国宝回家,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无私的爱国情,促使这些民间收藏家组成了一个追讨海外国宝基金会,制定了追击海外国宝的行动计划。这个丛天宇就是这个基金会的发起人之一。 国内民间的追讨海外国宝基金会与周公他们在国外华侨组织的夺宝兵团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让中国的国宝“回家”,因此他们时常进行交流和合作。周公与国内的这些收藏家交往密切,他对无为也介绍这些收藏家的情况,所以当丛天宇走进拍卖大厅后无为一眼就认出了他。 跟在丛天宇身后的是他的艺术收藏顾问路明博士,另外一个白人是他在国外的代理人兼翻译怀斯曼。无为知道丛天宇肯定是来竞购文物,他心里有了主意。 无为急忙迎着丛天宇走了过去,他快步走到丛天宇跟前,用中文跟他打招呼,“您好丛先生,请留步,我能跟您讲几句话吗?” 丛天宇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无为,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是听他讲中文,于是停下来很礼貌说:“你好,有事吗?” 无为赶紧介绍自己,“我叫姜无为,是周公的徒弟,我能请您到旁边单独跟您谈一件事情吗?” 听无为说是周公的徒弟,丛天宇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哦,原来是周公的徒弟,没问题,你师傅怎么没有来啊?”丛天宇一边跟无为朝旁边走,一边亲切的跟他交谈。[东^方小说&网] 俩人走到大厅的一侧休息区,在没有人的一个沙发坐下来,无为对丛天宇说:“丛先生,因为时间紧急我来不及细说,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情请讲。”丛天宇温和地说。 “我这次到北美是奉师傅之命来寻找一套五彩瓷的茶盏,几个小时前我刚得到消息,其中一个茶盏要在今天拍卖,但是我已经来不及办理参加竞买的手续,所以想请您代为竞买,不知道可不可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在这次拍卖的宣传画册上看过这个茶盏,是明末清初的产品,制作精良是难得的珍品。” “不错,是明末清初的东西,我师傅正在对这套茶具做深入的研究,所以非常希望能得到它。” 丛天宇沉思了一下,然后问:“你师傅知道这件事情吗?” 无为当然明白丛天宇话里的意思,这么贵重文物很可能会拍出高价,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就会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况且对方还不认识自己,万一自己有问题去什么地方找自己?无为急忙说:“请丛先生稍等一下,我马上给师傅打电话,让师傅与您讲一下。” 无为拿出手机拨通了师傅的电话,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随后手机递给丛天宇,“我师傅要跟丛先生讲话。” “你好,周公兄。”丛天宇接过手机热情说。 无为在旁边见丛天宇一边答应一边点头,最后把手机还给无为说:“没问题,我尽力帮助周公得到这个五彩茶盏,实话说我也看好了这个东西,不过只有这一件不能凑成一套价值就打折扣了,我就成人之美了。” “谢谢丛先生。”无为高兴地说。 这时丛天宇的艺术顾问路明走了过来,他低声对丛天宇说:“丛总,拍卖马上要开始了,您是否入座?” “来,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丛天宇指着路明对无为说:“我的收藏顾问兼本公司艺术部的经理,路明博士。” 丛天宇又对路明说:“海外夺宝兵团的周公你一定了解吧,这位是周公的徒弟姜无为,姜先生,以后你们可以相互多交流。” “你好路博士,我在这方面是外行,只能替师傅跑跑腿。”无为谦虚的说,同时主动朝路明伸出手。 路明握住无为的手笑着说:“姜先生谦虚了,令师是考古学方面的专家,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听教授说起过他,严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姜先生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哈哈你们俩是英雄相惜,咱们先办正事,以后有时间再聊。”丛天宇边说边招呼俩人一起都前边落座。 等他们坐好后,拍卖已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件犀角杯,起价十万美元,丛天宇好象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喊价。几轮竞争后十三万的价格被拍出。 丛天宇的收藏多以古代瓷器为主,第三件拍品是元代的青瓷兽纹罐,这正是丛天宇此次的目标。 青瓷兽纹罐以三十万美元的价格开始起拍,价格一路飙升,五六个买家争相报价,最后攀升到一百万美元,还剩下两个买家,一个是丛天宇,另外一个是香港的华人。 望着路明一次次的举牌,旁边的丛天宇凝神静气,神色平稳,大有势在必得的神态。香港人好象也不甘心认输,一次又一次的抬高报价。 无为感觉丛天宇不惜血本也要得到青瓷兽纹罐,最后他以接近三百万的价格拍得此罐,比最初报价高出接近十倍,让在场的国外买家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对中国收藏家的能力感到震惊。 事实上中国这些新起的收藏家对拍品高价格的承受能力,同样让拍卖届的人士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难以理解中国的收藏家把让国宝重返祖国看作是恢复民族自尊心的方式之一,所以有些时候是不惜血本来竞拍。 五彩瓷的九龙茶盏是第六件拍卖品,起拍价是上一次周公拍得的价格,十五万美元。包括沙漠之鹰和无为他们在内共有三组人在举牌,看来看好这件东西的人并不多。 在升到二十万的价格后,有一个买家就退出了,只剩下路明和沙漠之鹰的助手两个人还在举牌。 无为想这一定是一场恶战,沙漠之鹰决不会轻易放弃,很快两人的报价就超过了五十万美元,这个价格已经严重的偏离了茶盏的实际价值,在场的买家都对两组人的报价产生了怀疑,没有人能猜测到他们为什么在挣抢这个茶盏。 无为他们的位置在后排,所以能很方便的观察到整个拍卖现场的情况,他重点盯着沙漠之鹰那几个人。到目前为止沙漠之鹰还没有任何举动,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忽然,无为注意到站在旁边过道上的一个人走到前边展雄飞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展雄飞回头朝无为他们这边张望了一下。 无为的眼光与展雄飞不期而遇,俩人好象都没有太大的惊讶,平静的对视了一下展雄飞又回过头去,然后趴在沙漠之鹰的耳边说着什么,无为猜想展雄飞说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从背后看不出沙漠之鹰的表情变化,不过无为能感觉到沙漠之鹰对自己的到来一定非常吃惊,因为他不同与展雄飞,无为与展雄飞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而沙漠之鹰与无为却是生死对头。 此时的沙漠之鹰心中也知道无为出现的目的,肯定也是冲五彩茶盏而来,无为的行为也越来越令沙漠之鹰疑惑不解,为什么无为总是在关键时刻跳出来与自己作对,沙漠之鹰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只茶盏竞拍到手。 想到这里沙漠之鹰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助手,他的助手猛然把报价翻了一倍,报出了一百万的天价,在场的许多国际买家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 拍卖师已经开始在喊:一百万第一次。 丛天宇这边负责举牌的路明,对于对手的报价一下子犹豫了,不知道还举不举牌?侧脸看了看无为,在征询他的意见。 无为坚定地说:“再加十万元,一定竞拍下来。” 路明刚报出价,沙漠之鹰那边立刻再加一倍,加到二十万,报出一百三十万的价格。 现场的人多是行家,看出这两帮人是在不惜血本的斗气,都感觉有好戏看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老杰克了,只见他乐得心花怒放,就差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上一次那个茶盏以十五万的价格出手已经让他兴奋不已,现在真的让人难以置信他竟然一下子成为了百万富翁。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右手捂在胸口上,安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左手抓住奥丽娜的手,嘴里喃喃地说:“奥丽娜,你叔叔变成百万富翁了,奥丽娜,你听了没有” 奥丽娜同样兴奋不已的注视着现场这戏剧性的变化。 路明博士报出了一百五十万,对方随即提高到了一百八十万,眨眼间价格已经超出了最初报价的十倍还多,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这两组疯狂的买家。 拍卖师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现在这个价格显然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测,拍卖师情绪也随着高涨起来,喊叫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 路明很明显有些犹豫不决了,他是丛天宇的收藏顾问,对文物有很深的研究,他知道目前的价格已经大大超出了茶盏本身的价值,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在跟对方斗气了,这在竞拍的大忌。 “再加二十万,一定要把茶盏拍下来。”无为肯定地说。 路明报出二百万后,对方丝毫没有犹豫,底气十足的报出了二百五十五万的价格。 此时整个拍卖会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都被沙漠之鹰咄咄逼人的气势震住了,只有拍卖师喊出的声音,二百五十五万第一次 路明口气坚决地说:“我们必须放弃,不能再报价了,这不是在竞拍,而是在自杀” “路博士,请相信我,您尽管报价,拍卖会一结束我就把自己打到你们的帐户里”无为焦急的说。 “二百五十五万第二次。”拍卖师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象锤子一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特别是老杰克,他的心随着拍卖师的喊声收缩了起来。 “不。”路明坚决的摇摇头,“再举牌就害了你,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得到这个茶盏,它对我非常重要,这不是价格能够衡量的”无为着急的不知道如何向路明解释,他不能说出茶盏背后隐藏的秘密,却有无法说明为什么要不惜代价得到茶盏,他能理解路明是为了自己。 “目前这个价格已经严重偏离了茶盏的价值,我研究过这个瓷器,它的实际价值超不过二十万。姜先生,因为我们是同胞,我决不会欺骗你,所以我奉劝你放弃它” “二百五十五万第三次,好,成交”随着拍卖师手中的木槌落下来,五彩九龙茶盏被沙漠之鹰收入囊中 第九十一章 追踪飞鹰 在沙漠之鹰报出了二百五十五万的天价后,路明不敢再报价举牌,路明博士是古代陶瓷方面的专家,他知道明代五彩瓷的真实价值,但是他却不了解这个茶盏隐藏的秘密。 路明博士处于对无为负责的态度,不肯再举牌报价,就在他稍微犹豫之际,拍卖师落下了木槌。 随着落下的木槌,无为的心也沉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茶盏被沙漠之鹰拿走了,内心的感觉如同自己家里的宝贝被人抢走一样,心痛却又无奈。应该说自己已经是连续两次败在沙漠之鹰手了,九龙飞天壶刚被他抢走,现在又当着自己的面得到了茶盏,无为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 “对不起姜先生,没能帮助周公达成夙愿。”丛天宇歉意地对无为说。 无为知道这件事不能责怪别人,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笑了笑说:“没关系,您已经尽力了,我代替师傅谢谢丛先生和路博士,对手太强大了,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怪不得丛先生。” “请转告令师,如果回国一定到我那里去坐坐,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丛天宇微笑身说。 “一定,那我先告辞了。”无为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向丛天宇和路明告辞。 无为一声不响地朝外走去,大厅两边的过道上站了不少人,大多是这些国际收藏家的随从人员,主要是保镖。无为快走到大门时,忽然感觉有人向自己的手里偷偷地塞了一个东西,他急忙回头向旁边的人群巡视,发现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在几个人的身后一晃就快速离开了,无为认出来华龙帮的瘦猴子老七。 无为地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个小纸团,他不动声色地走出拍卖大厅。 阿侖知道无为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沉默不语跟在他身后,只有老杰克喋喋不休跟奥丽娜说着话,他正处于亢奋中,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茶盏能卖那么高的价格,去除所有的费用还得二百多万。刚才竞拍的场景对杰克来说好象是在梦幻中,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忽然间有了那么多钱,老杰克的第一念头就是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到赌场里大赌一场了。 老杰克紧走几步来到无为身边,兴奋地说:“谢谢你年轻人,我的茶盏能卖这么多钱多亏你把价格抬了起来,不过说实话你们没有再报价是对的,那个东西不值那么多钱。” 无为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对老杰克说什么,从杰克的话里能听出他是诚实的人。 进入电梯后,无为把手中的小纸团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两个缭草的字“小心”。 无为心头一热,他知道这是老七在提醒自己,很可能是沙漠之鹰与展雄飞商量对付自己被老七听到了,所以老七冒险偷偷警告自己。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当初救老七是对的。 从泰姬酒店出来后,无为又向杰克了解了一下其它茶盏的情况,随后就与杰克告别了。 无为先跟周公通了个电话,把失手的经过向师傅讲了一下,周公在电话安慰无为,“无为,没关系,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我们都能控制住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沙漠之鹰得到这个茶盏后肯定会跟九龙飞天壶一样立即送回总部,我想秘密跟踪他,伺机下手把茶盏抢过来。” 周公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好象是在思考无为的话,随后说:“无为,你先不要动手抢这个茶盏,这样会打草惊蛇。你马上去欧洲与双娇姐妹会合,然后对飞鹰总部所在的古城堡进行详尽调查。” “明白了,我马上飞回去。”无为立即回答,他猜到了师傅的计划,师傅想的是整套九龙飞天壶,而不仅仅是这一个茶盏。 阿侖和奥丽娜在一旁静静看着无为打电话,无为收起手机然后对俩人说:“阿侖,我们马上去机场,然后你陪奥丽娜回师傅那里,我另外有事情要办。” “好,我一定安全地把奥丽娜送回农庄。”阿侖猜想无为肯定是有重要行动,人多了不方便,阿侖现在也逐渐对无为所做的一切心领神会,所以并不多问。 三个人到达机场后就分手各奔东西。 无为之所以着急离开,也是不让沙漠之鹰知道自己的行踪。从老七给他的纸团,无为猜测沙漠之鹰很可能是安排展雄飞对付自己,所以趁他们还没有从拍卖会出来,自己赶快离开北美。 正如无为想得那样,沙漠之鹰得知无为在与自己竞拍这个茶盏后,马上让展雄飞安排人盯住无为。 等把五彩茶盏竞拍到手,沙漠之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紧张局势一点也不亚于在赌桌上的争斗,不过沙漠之鹰多少感觉有的奇怪,那个姜无为怎么会很快就放弃了?通过跟他的几次交锋,沙漠之鹰非常了解这个年轻人,具有顽强的意志决不会轻易放弃,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沙漠之鹰心里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忽然沙漠之鹰产生了警觉,难道这小子会有其它行动? 沙漠之鹰越想越感到不放心,他对无为的印象太深了,这个年轻人就象鬼魂一样驱不散,他马上对展雄飞说:“你立即安排人死死盯住姜无为,如果有机会就干掉他,即使灭不了也要给我盯紧他,我要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跟沙漠之鹰一样,展雄飞也非常了解无为,他一直后悔没能把无为收到自己的麾下,所以知道沙漠之鹰为什么担心,他马上对坐在身边的老七说:“盯紧姜无为,严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做了他。” 老七点点头就起身离开座位,然后到旁边的过道上监视无为的举动。无为不顾一切救过自己的命,老七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无为受到伤害,所以偷写了两个字提醒他,见无为去机场买了飞欧洲的机票后老七放心地回来了。 见到展雄飞后,老七如释重负地对他说:“那小子走了,去了欧洲,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华龙帮在北美实力很强,但是无为去了欧洲他们就鞭长莫及了,实话说展雄飞从心里也不愿意与无为结怨,因为他也不想得罪大帮,所以也就有借口向沙漠之鹰交差了。 等无为飞到欧洲,双娇姐妹俩已经在机场等候他了,俩人接到周公的电话就赶了过来。 上车后小娇就迫不及待询问无为,“无为哥,岩岩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哦,她父亲出了车祸,她回东南亚了。” “是吗?她父亲伤得利害吗?”天娇关切地问。 提到杨岩,无为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清楚,从她走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她,打她的手机总是关机,她也不来个电话,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事情走不开,我真想去躺东南亚。” “岩岩姐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不用太担心。”小娇急忙安慰无为。 天娇在前面开着车,从无为的语气里听出他内心的不安,于是转换了话题问他,“无为哥,师傅让我们来接你,也没说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这次去北美已经找到了一个九龙茶盏,没想到又被沙漠之鹰抢了先,我准备在他回来的路上伺机偷过来,师傅没同意,让我来与你们一起对飞鹰组织的总部进行详尽的调查。” “师傅没说调查的目的是什么吗?”天娇接着问。 “没有,我猜想师傅的意思是让我们把飞鹰总部的情况摸清后把九龙飞天壶一起弄出来。”无为说到这里继而问天娇,“你们这段时间在这里调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 “让小娇给你介绍一下吧。”天娇轻声说。 “我们接到你的信息后,从机场一直秘密跟踪沙漠之鹰到达他的老巢。”小娇说着话打开一本地图册,然后指着上面继续对无为说:“无为哥,你看这里,康斯坦茨湖,也叫博登湖处于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三国交界处,由三国共同管理。湖区景色优美,风景迷人,这里有一个半岛伸进湖中,在半岛上有一个建于中世纪的古城堡,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座城堡就是飞鹰的老巢。博登湖为莱茵河上游的天然储水库,航运沟通瑞士、奥地利和德国,水上交通非常便宜。更重要的是城堡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管理真空区,处于三国边境的交汇点,对这个地方的管理模糊。” “看来他们是经过了精心挑选,城堡的主人是谁?”无为又问。 “史密斯.尼尔罗一个世界著名的考古专家。” “妈的,怪不得这帮家伙对文物如此精通,原来大有来头。”无为忍不住骂了一句,忘记了是当着两个美女的面。 “史密斯.尼尔罗披着合法的外衣,暗地里却干着不耻的勾当,而且他的许多行为在西方国家不但合法还受到保护,这就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天娇有补充说。 “你们对这座城堡的内部了解过吗?” “我们进入过城堡,与很多城堡一样,这座城堡内的部分区域是对游人开放的,游人可以进入参观,我想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许多重要的部位是禁止入内的,所以对城堡内的详细情况并不了解。” 天娇驾驶车已经驶入了山区,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透过车窗外遥望阿尔卑斯既雄伟壮观又美丽动人,碧草连天的丘陵蜿蜒起伏连接着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峰,山腰处的绿荫丛中不时地露出尖尖的塔顶,如同刺破绿色大伞盖的宝剑,这是哥特式建筑的标志性特征,中世纪后的古城堡多采用这种建筑模式。 欧洲早期的城堡因为军事的需要,主要采用罗马式建筑的特征,多是用石块修筑的坚固、复杂的石块城堡,整栋建筑敦实厚重。后期贵族们以追求享乐为主,把城堡修建成精美的哥特式城堡,城堡内增加了玻璃镶嵌窗和雕塑。 遥望着掩映在山林中的古城堡,无为赞叹的说:“从我们进入阿尔卑斯山区我已经看到不下四五个古城堡,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城堡。” “不错,整个欧洲有数不胜数的各式城堡,有人统计过,仅是德国就有近两万座各式各样的城堡。” 小娇的话提醒了无为,他忽然问:“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能查到这些古城堡的资料?比如建筑结构方面的,应该有人对这些方面做过研究。” 天娇很赞同无为的想法,她边开车边说:“古城堡基本都是当地很重要的建筑物,去当地的镇上的图书馆或是资料室应该能找到一些资料。” “那我们就先到距离那座半岛城堡最近的小镇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天娇说着话驾车驶向一个叫采尔的小镇,汽车行驶在阿尔卑斯山区里就如同进入美丽的画中,山脚下的坡地是大片的牧场,一簇簇的野花,黄的、白的、红的开成五彩斑斓的一片,相间着黑白颜色的奶牛在草地上悠闲踱步食草,红瓦尖顶的小屋就漂在这姹紫嫣红的花海中,让人小屋的主人心生无限的羡慕之情。 事实上阿尔卑斯山有这么多迷人的色彩,并不是大自然独赐给这里的。这里低处同样是山毛榉,较高的山林与其它地方一样是云杉和枞树,再有就是落叶松和灌木之类。自然气候决定了阿尔卑斯山不可能比别处有更优裕的自然条件,这般鲜艳夺目的山色,是因为这里的人懂得如何装扮自己的家园,等到汽车驶入他们要找的小镇,无为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汽车行驶在童话般的世界里,穿过遮天避日的树林,蓦然一个中世纪的小镇出现他们眼前。 天娇笑着说:“这个小镇就是我们找的,这里距离半岛城堡不到一英里。” 只见鹅卵石铺成的小街一尘不染,街道两旁的木舍外墙都用白松树皮包起,在阳光下泛出起伏的波纹。屋檐下挂着串串腊肉,散发诱人的色彩,让人垂涎三尺,每家的后院里齐齐整整地堆着冬季用的劈柴。 镇上家家户户都养花,四处都是姹紫嫣红迷人的色彩,连牛棚的窗沿上都摆着大花盆,粉红黛绿的一片,让人目不暇接。 望着这古朴宁静犹如大花园一般的小镇,无为也陶醉其中,他羡慕地说:“这里的居民真的是太会享受生活了,就是神仙来到这里也不想离开了。” “小镇居民的精神生活也很丰富,你看教堂、图书馆、娱乐中心都有。”天娇说着话把车停在一栋小楼前,路边的标牌上写着这里就是图书馆。 “我们到图书馆查一下,如果有关于城堡的资料应该存放在这里。”天娇说完带头下了车。 无为和小娇跟在天娇后面一起走进图书馆,刚走进楼内的走廊,无为就发现脚下的方块木地板磨擦的又明又亮,而且向下凹陷了不少,从木制地板的磨损来看,这座图书馆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三个人走进借阅室,也许是时间原因,里面竟然没有读者,只有一位五十多岁,身体已经发富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是这里的管理员见他们进来,热情洋溢地用德语跟他们打招呼。 天娇同样用德语对管理员说:“您好,我们是学习建筑学的留学生,正在对古城堡进行研究,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关于小镇前面半岛城堡的建筑资料?” “哦,我不太清楚,这个需要查找,如果你们不介意坐一会儿,我很乐意帮你们查找一下。因为时间太久远了,可能需要些时间。” “没关系,谢谢您。”天娇微笑着说,她对这里人的敬业精神很是敬佩。 无为对他们说的话一句没有听懂,低声问小娇,“你姐姐跟管理员说了些什么?” “管理员说帮我们查找一下,因为资料存放的时间太久了,需要花费些时间。另外她也不太清楚是否有这方面的资料。” “哦,你姐姐的德语讲的很好啊,你们还会什么语言?”无为钦佩地说。 “哈哈……我姐姐就是学语言的天才,我比她稍微差点,欧洲的这几种主要语言,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都能听懂。” “靠,这么厉害,我就会英语,抽时间也教教我,看来叫你们师姐没错。”无为用夸张的口气说。 “没问题,以后你做我的徒弟算了。”小娇开玩笑地说。 天娇过来坐在俩人对面,对小娇说:“让师傅知道了还不得敲你的脑袋,没大没小的。” 无为看着如花似玉的姐妹俩笑着说:“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对你们俩还一无所知,能不能讲讲你们的故事。” “这可不行,女孩子的隐私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除非”小娇说这里忽然停下不说了。 “除非什么”无为好奇的问她。 天娇的胳膊放在阅览桌上,用责备的眼光瞥了小娇一眼,转而笑着对无为说:“无为哥,你别听她瞎说,她嘴里没有一句是正经话,就知道嘻嘻哈哈。” 三个人说笑着,不知不觉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胖呼呼的洋大婶才托着几本十六开的厚书来到他们身边,很歉意地对他们说:“真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只找到了这几本,关于古城堡的原始资料已经没有了,这些是后来对城堡进行维修时留下的资料,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所帮助?” 天娇赶紧接过书,很感激地说:“谢谢,谢谢您,有这些就足够了。” 无为翻开其中一本已经发了黄的书,发现里面竟然有半岛城堡的详细结构图,他兴奋地说:“太好了,这里面竟然有城堡的内部图,有了这东西就不愁把九龙飞天壶抢回来了。” 双娇姐妹俩急忙凑过来,三个人一起仔细研究起半岛城堡的内部结构来 (第二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