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使命之北美搏杀》 第一章 绝地反击 姜无为接受了导师考古家欧阳鸣博的遗命,秘密寻找打开闯王宝藏的途径。根据导师的遗言,要解开宝藏的秘密就必须找到师叔穆天迹,为此姜无为单枪匹马独闯赌城拉斯维加斯。 从到拉斯维加斯之初,姜无为就接连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与国际文物走私集团飞鹰组织结下了怨,同时也结识了杨岩、罗伯特还有阿仑等好朋友,并拜赌圣周公为师。 在周公和罗伯特的帮助下姜无为夺得了世界扑克大赛的冠军,为了履行救阿仑时许下的承诺,姜无为与三位好友一起来到温哥华。然后令姜无为想不到的是飞鹰组织也追杀他到了这里,雇佣北美最大的黑帮地狱天使暗杀他,在袭击他们的过程中将罗伯特杀害。 罗伯特的死激起了无为心中复仇的怒火,为了防止杨岩受到伤害,他忍痛赶走了她,随后与阿仑一起开始调查幕后的黑手。 几天前埋伏在森林里袭击无为他们的六个黑帮杀手,被姜无为干掉了四个,有两个得以逃脱,其中一个人就是因侮辱王姬而被无为用扑克牌击伤了命根的家伙。两个家伙仓惶逃进森林深处,从另外一条路窜回地狱天使在城郊的总部。 在逃回摩托车俱乐部之前,这两个家伙先商量好了替自己解脱的理由,他们知道没有完成任务会遭到头的惩罚,搞不好还会丢掉性命,弗格森的冷酷无情在帮内人人皆知。 把杀手派出去后,地狱天使帮的头目弗格森和飞鹰组织的干将沙漠之鹰就在摩托车俱乐部里等待消息,他们看来在地狱天使帮的地盘上干掉几个中国人是件很轻松的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然而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六个杀手只回来了两个。 0000两个逃回来的家伙跌跌撞撞闯了进办公室,一看他们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弗格森和沙漠之鹰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心里却对结果很怀疑。 弗格森阴沉着脸,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射出狼一样的凶光,紧紧地盯着两个丧家犬一言不发,本来他的外表就像个死人,现在更令人恐怖了。 “头……你听我们说……”两个家伙被弗格森看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吓得张口结舌话也说不完整了。 几分钟后弗格森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了,“你们不会告诉我失手了吧?” “我们……我们……遇到强大的对手了,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我们埋伏在他们回赌场的路上,没有想到大帮的七八个保镖跟在他们车里,他们都携带着突击步枪和冲锋枪,火力很猛,虽然被我们打死了几个人,可……可我们也死了四个……我们俩拼命杀出包围圈跑回来给您送信……” “大帮会的保镖护送他们!难道这个中国小子真的跟大帮会勾结在一起了?”弗格森严厉地问。 “千真万确,头儿如果不信可以安排人去调查……”被姜无为弄伤了的那个家伙慌忙地说。 听到这话弗格森一下子沉默了,他感觉事情有些难办,得罪了大帮会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他都知道大帮会里的很多人都是有实战经验的退伍军人,其中不乏厉害无比的特种兵,这些人动起手来一个顶百个,做起事来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很少有黑帮敢招惹他们。而且大帮会里的中国人民族观念特别强,专门替华人出头。 弗格森默默地挥挥手,让两个家伙出去,他心里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两个逃回来的家伙如释重负,一边退出办公室一边用手偷偷抹去脸上的冷汗,心里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弗格森的沉默不语引起了沙漠之鹰的不满,他看出来弗格森有点束手无策,很不高兴地说:“弗格森,你别忘了我已经付给你一百万的酬金了,如果你违约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双倍赔偿酬金。” 沙漠之鹰在旁边告诫弗格森,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很难再向老板交代,袭击行动失败同样让沙漠之鹰焦躁不安,他已经因为姜无为失去了一只手,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只了。 弗格森考虑得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如果答应的事情搞砸了,自己以后就没法在道上混了,黑道同样讲究信誉,如果失手以后就再没人敢找他们了,因为他们干得事情绝对容不得出错。他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灵感,一条毒计在他心里产生了,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 “是不是有办法了?”沙漠之鹰见弗格森有了笑脸,猜想他可能有了计策。 弗格森点点头,慢慢地说:“大帮在这里最大的对手并不是我们地狱天使,而是东南亚人。这两个帮会的人在整个北美都水火不融,只要挑唆起东南亚新帮与大帮之间的争斗,那么大帮就无暇顾及姜无为他们这几个人,我们再动手不就易如反掌了……” “怎么样才能挑起他们两帮之间的争斗?”沙漠之鹰急忙问。 “这个就太简单了,出几个钱让东南亚人在大帮会的地盘上随便干掉两个中国人,这件事就搞定了。”弗格森轻松地说。 “他们就这么听你的话?”沙漠之鹰很怀疑弗格森的话。 “你太不了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了,没有我们东南亚人都想跟大帮会干,如果我们给钱,同时做他们的后台,那些东南亚穷鬼求之不得。这些亚洲人都喜欢争强好斗抢夺地盘。”弗格森很有把握地说。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只是这次不要让我再失望了。”沙漠之鹰在说话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想如果是像弗格森说的这样,自己最好也偷偷地去与东南亚新帮接触一下,如果他们能替自己摆平姜无为那是最好不过了,而且多一个路子就多些保障。 就在弗格森和沙漠之鹰都在积极地联系东南亚新帮的同时,姜无为与阿仑也开始了复仇行动。 无为和阿仑都穿上了宽大的黑色风衣,这是为了掩盖身上携带的武器,戴着宽大的遮光墨镜,驾驶着张磊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越野车驶向了郊区。 根据张磊的提示,靠近市郊的一个小镇上有家酒吧,这里经常是地狱天使们聚会的地方,在一阵疯狂的飙车后,他们三五成群来镇上的酒吧狂欢。 来到小镇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酒吧,阿仑把车停在距离酒吧一百多米外的路边,无为伸手从后座拿过张忆鲁为他准备的望远镜,开始监视进出酒吧的客人。 远远望着进出的人,阿仑有些担心地问:“大哥,这么多人进出酒吧,你能那个家伙来吗?你们只是打过一个照面。” “就是只苍蝇被我看一眼也能认出来,不用说是个人。我在上中学的时候,跟随我老爸部队里的一个搏击冠军学习拳击,为了锻炼眼力,我把胳膊向身体两边平伸开,双手被绳索捆绑在两侧的树上,师傅快速出拳击打我的额头,因为身体不能动,所以只能朝两边晃动脑袋来躲闪,用这种方法来锻炼我的眼力和反应速度,每次都被打的头昏脑胀,最后我的眼睛落上东西都不眨一下,什么东西都甭想从我眼前逃脱。” “我靠,他跟你没仇吧?我怎么感觉像是拷打犯人。”阿仑忍不住咧咧嘴说。 “怎么可能,他叫马涛是我老爸的部下,也是我的第一位师傅,平常对我可好了,就是训练的时候狠点,都是真招呼,现在想起来真是多亏了他的严格训练,否则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监视了不多时,就来了两帮骑摩托车的人,虽然是地狱天使帮里的人,但里面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两个人一直监视了两天时间,也没见到他们要找的那个家伙出现。第三天的上午,阿仑有些靠不住了,焦躁地问无为,“大哥,我们要找的家伙会不会不来这里,而是去其它酒吧?要是那样咱们不就白等了。” “我们用的这个方法就是守株待兔,必须要有耐心,就如同是猎人狩猎,很大程度上就是同猎物比忍耐力,我相信这个家伙一定会出现。”无为信心十足地说。 两人正说着话,从远处呼啸着驶过来五六辆大功率摩托车,车上的人个个像肥猪,一色的黑皮马夹,背后印有骷髅头上戴着羽毛帽的特殊图案,他们把摩托车都停在了酒吧门前的停车场里,随后甩着膀子晃晃悠悠朝酒吧里走,一看他们目空一切的神态就知道是地狱天使帮的人。 姜无为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这几个人,他压低声音兴奋地对阿仑说:“妈的,这个孙子终于出现了,第二个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说着话姜无为把望远镜递给阿仑,然后回身从后面的座位空档处的提包里拿出一支m1911手枪,这可是在美军中使用时间最长的枪支了,9毫米的口径威力巨大,他把子弹上膛后插进了左侧腋下的枪套里。 然后又拿出一支mp7微型冲锋枪挂在自己右边的胳膊下。姜无为只所以选择mp7,就是因为它火力猛并且携带方便,可以像手枪一样带在身上,必要的时候还能单手操控射击。 无为拽了拽身上的风衣把mp7遮挡住,一切收拾停当后,对阿仑说:“我进入酒吧十分钟后,你就把车开到酒吧门口接应我。” “知道了。”阿仑用力点了下头。 无为推开车门跳下去,双手习惯性地拉了一下衣襟,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酒吧走去。牛仔帽、宽大的墨镜、黑色的风衣,如同传说中的游侠佐罗,身上透露着威严与正义。 走进酒吧后,姜无为站在门口朝里面巡视了一圈,大厅里面挤满了身着奇怪服饰的人,污浊的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雪茄和酒精的味道,喧嚣的人们发出阵阵噪音同时还伴随着刺耳的音乐,给人一种地狱般的感觉。 穿着超短牛仔裙的酒吧女郎穿梭在桌子之间狭窄的空间里,不时地露出白白的臀部和鲜艳的丁字内裤,旁边的酒鬼不时地用脏手摸一下她们丰满的屁股,使她们发出夸张的尖叫,而酒吧女的喊叫则引来酒鬼们的哄堂大笑…… 在群魔乱舞中无为发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在吧台另一端的桌边,坐在刚进来的几个人,酒吧女郎刚把几扎啤酒端到他们桌上。 无为的出现马上引起了酒吧女郎的注意,一个妖媚风骚的女郎立即凑了过来,丰满的胸脯紧紧靠到无为的身上,把涂得鲜红的嘴巴贴到无为的耳边,用勾魂的声音轻轻说:“帅哥,你是第一次来吗?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无为厌恶的用胳膊把她拨开,一言不发地朝里走去,他走到距离那伙人最近的吧台边,坐在高凳上,对吧台里面的服务员说:“来瓶啤酒。” 无为瞥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地狱天使帮的成员,他们端起像小水桶一样的大号啤酒杯开始狂饮,无为要找的家伙就坐在他的对面。浓密的络腮胡子,身体强壮的像一头棕熊,无为在想怎么办把这个家伙弄出去。这个家伙的体重得有三百斤,把他打昏拖到外面肯定要费很大力气。 姜无为转过身体把酒吧又扫视了一圈,看到窗外停着的一排摩托车,忽然有了主意,他掏出十块钱扔在吧台上,然后转身又走出了酒吧。 来到酒吧前面的停车场,姜无为走到这帮地狱天使停放的摩托车旁边,他抬脚蹬在第一辆摩托车上,然后用力踹倒了这辆摩托车。 六七辆停放在一起的摩托车,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辆接着一辆碰撞在一起。无为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m1911,对准一辆摩托车的油箱连开了几枪,随着汽油流淌出来摩托车轰隆一声燃烧起来,紧接着又把其它几辆摩托车一起引燃了,停车场瞬间变成了火海。熊熊燃烧的大火烧爆了其中几辆摩托车的油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正在酒吧里喝酒的人被爆炸声惊醒,纷纷跑了出来,凶猛的火势让人不敢靠近。 几个地狱天使发现是自己的摩托车被人毁了,嚎叫着像疯狗一样乱蹦乱跳。看着六七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摩托车,这几个家伙束手无策,只能疯狂地叫骂:“杀了他,是谁他妈的吃了豹子胆竟然敢烧老子的摩托车……” 姜无为已经退到了十几米外,望着这几条疯狗轻轻地拍起了手掌,脸上露出蔑视的微笑。 看到姜无为幸灾乐祸的样子,几个家伙显然猜出来是无为毁了他们的摩托车,有两个家伙嚎叫着朝无为扑了过来。 姜无为一动不动,平静地盯着两个家伙,等他们快要靠进自己的时候,猛然把身体一转,一条腿从身后横扫了出去,穿着作战靴的脚使劲地踢到两个家伙的头上,同时把两个家伙踢翻在地。 随着两声哀嚎,两个家伙像两头蠢笨的黑熊轰隆一声摔倒在地上,四肢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几个人见此情景,纷纷把手伸进怀里掏武器。 姜无为扫出去的脚落地的同时,右手把挂在胳膊下的mp7端了起来,mp7冲锋枪既可以双手持枪扫射,也可以像手枪一样一只手射击,非常灵活多变。 还没等其他几个人举起武器,无为的枪已经响了,哒哒哒……一串子弹打在他们脚下,随着地面上冒起的青烟,吓得几个人像跳芭蕾舞似的踮着脚向后跳了几步。 姜无为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另一只手轻蔑地指了指地面示意他们放下武器。这些家伙心里很明白,如果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把武器扔在脚下,乖乖地举起双手。  这时候,阿仑驾驶着路虎揽胜冲了过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高大的车身停在几个家伙的身后。随后阿仑端着一支手枪从车里跳下来,站在几个家伙的身后。 姜无为用冲锋枪点了点其中的一个人,阿仑明白无为的意思,他悄悄走到那个家伙的身后,用枪柄猛然砸在了他的头上,把这个家伙身体一软瘫在地上昏死过去。其他几个人听到声音吓得向两边躲闪开,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阿仑弯下腰费力地把躺在地上的家伙拖到车后面,然后打开车后门,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昏迷着的大胖家伙塞进车里,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其他几个地狱天使的成员被无为用枪指着,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中国人要抓他们的同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弄进车里。 无为用枪点着几个人,严厉地说:“都给我转过身,快点。”然后走过去,拾起他们扔在地上的手枪,一支一支地丢进还在燃烧的火堆里。 见阿仑已经上车,姜无为也用枪指着几个人,自己慢慢靠近越野车,随后迅速打开车门,爬到车里。 巨大的越野车轰鸣着蹿了出去,朝镇外疾驶而去,这些地狱天使们因为摩托车已经被无为毁掉了,只能眼看着路虎消失在公路尽头…… 半个小时后,阿仑把车开进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内,这里位置偏僻,到处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汽车直接驶入宽大的厂房里才停下来。如此轻车熟路显然是两人早就选择好的地方。 姜无为和阿仑从车里下来,两人来到车尾打开后门。被阿仑砸昏过去的家伙还像头死猪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车里。 阿仑见状担心地说:“我操,不会让我敲死了吧。”说着话把手伸到他的鼻孔下试了一下,随后骂起来,“他妈的,还有气,这家伙在装死……” “先把他吊起来再说。”姜无为说着话从后座下拿出早准备好的绳子,三五下就把这个家伙手脚都捆了个结实。 随后两人抬着他来到旁边的一个滑轮下,用一个铁钩挂着捆脚的绳索,把这个家伙倒挂起来。 经过这一折腾,这个家伙清醒了过来,他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倒挂在这里,他紧张地朝四处看了看,当他看到站在一边朝自己微笑的两个中国人时,心里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狂傲的家伙竟然不知死活地开口大骂起来,“混蛋,你们这两个黄鬼竟敢招惹地狱天使,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快把我放下来,否则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在北美如果有人招惹了地狱天使如同是引火烧身,不死也要剥层皮,难怪他会如此,但是眼前这两人却不吃他这一套。 “嘿嘿……大哥,这家伙在骂我们,是不是给他点颜色看看?”阿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 他握紧了拳头对准这个家伙的腮帮子猛击了一拳,没想到自己的拳头被这个家伙的牙齿硌的生疼,阿仑反而甩着胳膊龇牙裂嘴,夸张地喊叫起来,“妈的,疼死我了……” 阿仑一拳打的这个家伙像钟摆一样来回晃荡起来,气得他像野兽一样嚎叫着,随后破口大骂起来,“混蛋,等我们的人来了把你们碎尸万断,把所有的黄鬼全部赶出这里。” 姜无为没有理睬这个家伙的鬼哭狼嚎,他朝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旁边有一个废弃的半截油桶,心里有了主意,他指着半截油桶对阿仑说:“阿仑,去把油桶移到这个家伙的下面,我们今天就来个活烤全猪,让你娘的叫……” “哈哈,好主意。”阿仑跑过去把油桶滚到了那个家伙下面,然后又在四周找了些木条碎纸板等一些很容易点燃的东西放在油桶边,笑嘻嘻地等着无为发话。 悬挂在滑轮上的家伙虽然听不懂无为和阿仑说的中国话,但是见到阿仑做的这些事情,随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但是嘴巴依然很硬,“你们这两头猪,快把我放下来,否则我们的人知道后会把你们切碎了喂狗……” “把你放下来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无为不急不慢地问。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你们……”这个家伙死不承认。 “我操你姥姥,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姜无为气得也骂了起来,随后把滑轮上的绳索向下放了一段,对阿仑说:“阿仑,把他的裤裆撕开,看看他的家伙是不是被我的扑克扎伤了。” “明白。”阿仑笑嘻嘻地凑了上去,无为把这个家伙放了一截下来,阿仑的手刚好接触到他裤子前面的开口处。 阿仑先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开,然后双手拽着开口的两边,猛然用力,把他的整个裤裆撕裂,又一把扯开了他的内裤,裤裆里毛绒的一团东西都露了出来,在他的生殖器果然被纱布缠绕着。 “妈的,你们要干什么……” 阿仑好像没有听见这个家伙的喊叫,兴奋地回过头对姜无为说:“大哥,你看这个家伙的脏东西果然受伤了,还被包扎着呢。” “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伙是什么伤得吗?”姜无为看着头朝下的这个大熊问。 “那是被一个婊子咬的,你管得着吗?” 姜无为被这个家伙的话一下子惹火了,他最痛恨有人侮辱自己的同胞,特别是姐妹。他猛然站起来身来,走到旁边拴绳子的地方,用力拉了几下,把这个家伙又拉起来,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大声对阿仑说:“点火,烤这个混蛋,让他嘴硬……” “好来,哈哈……”阿仑立即点燃了碎纸板,然后扔进油桶内,紧接着又把木条放进去,先是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呛得那个家伙不停地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很快火苗从油桶里窜了出来,一下子就让悬挂在上面的家伙受不了了,火苗越窜越高,猛然就把他垂下来的头发烤焦了,发出了吱吱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毛皮的焦糊味道。 挂在上面的家伙像一条泥鰍猛烈地摇摆起来,强硬态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声地哀求起来,“我说……我说……快把下面的火移开……烧死我了……” 阿仑侧脸看了看无为,见姜无为点了一下头,阿仑走到油桶边,用脚蹬着油桶的下半部,把已经烧热的油桶挪开。 “说吧,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姜无为走进那个家伙问。 “是有人出钱让我们的头儿做掉你们当中一个叫姜无为的人……”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出钱雇佣你们?”姜无为急忙追问。 “我也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对顾客的具体情况只有我们头了解……”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姜无为对阿仑大声说:“阿仑,把油桶再拖过来。” “等等……让我想想……”这个家伙立即惊恐地叫喊起来,“我无意之中听弗格森叫那个人好像是‘沙漠之鹰’,也不知道是他的名字还是外号。” 听到“沙漠之鹰”四个字姜无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搞鬼,自己应该早想到这个家伙,除了他没有人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弗格森又是谁?”姜无为又追问。 “是我们地狱天使帮在温哥华的头儿,知道的我都说了,求你们把我放下来吧。”这个家伙使劲地哀求。 “那这个沙漠之鹰和弗格森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继续问。 “我们离开俱乐部的时候他们都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就不知道了。” 阿仑望着无为跃跃欲试地问:“怎么办大哥?” “血债血偿,去地狱天使帮找这些混蛋算帐。”无为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 “好,那他怎么办?”阿仑指着挂在上面的家伙问。 “把他放下来带上,我还有用处。”姜无为说着话走到车边打开后门,从后座下的提包里掏出一颗手雷。 这时阿仑把悬挂在滑轮的家伙放了下来,无为走到他跟前,把他的上衣掀起来,用绳子把手雷捆绑在他的后背上,又把一根细绳系在手雷的拉环上,把一切收拾停当后,无为拿着系在手雷拉环上的细绳说:“现在带我们去找弗格森,你如果不老实,我这么一拉,砰,你就见上帝了,明白吗?” 这个家伙吓的冷汗直流,原来的威风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不住的点头,“知道,知道……” “那好,你现在把摩托车俱乐部的内部结构给我画一下,特别是弗格森在那间屋里。”无为说完,递给他一节铁丝,让他在地面上画了一下俱乐部内部的情况。 把地狱天使帮总部的情况了解清楚后,姜无为押着这个家伙上了越野车,直奔地狱天使帮的总部而去。 00 地狱天使俱乐部设在温哥华的市郊,距离21号公路只有百十多米,是一栋三层的红色小楼,小楼的前面是不大的停车场,后面是一个两米高的墙围起来的小院。 阿仑驾驶路虎冲到小楼前面,猛然停在楼门前。姜无为急促地对他说:“你把车开到前面等着我,如果听到枪声就冲过来接应我。” “我跟你一起进去……”阿仑还没说完就被无为打断了。 “不行,如果被人控制了车我们就跑不掉了,你必须守在车上,以枪声为信号,听到枪响你就开车过来。”姜无为说完打开车门跳下车。他左手指上套着拴手雷拉环的细绳,同时还抓住那个家伙的手腕,两人下车径直朝小楼走去。 门口里面是一个大厅,一侧有一个酒吧,前面是三米多长的吧台,吧台边的高脚圆凳上坐着三个身穿皮马夹,身材魁梧的家伙,正在喝着啤酒。另外在大厅的两侧摆放在皮沙发,上面横七竖八仰卧着几个家伙。 躺在沙发上的五六个人正是被姜无为烧了摩托车的那几个家伙,搭车回到俱乐部被弗格森臭骂了一顿,几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在整个北美地区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地狱天使,现在他们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几个家伙正在商量如何寻找戏弄他们,忽然看见从门口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被劫走的同伙,只是头发像被烫过一样曲卷在头顶,脸庞黑黑的样子非常滑稽。 他身边还有个穿风衣的中国青年,正是烧毁他们摩托车的人,五六个家伙唰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随即转身找家伙,他们的武器被姜无为扔进火堆了,他们急忙跑到吧台里面摸出家伙,有手枪、短刀,还有拿铁管的,迅速把两个人围在了大厅中间。 姜无为的左手拽了一下押着的家伙,低声说:“让他们闪开,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你们……你们都闪开,我要带他去见头……” 围上来的人都没有动,这是他们的老窝,就是条狗在自己家里叫的都格外厉害,更何况是这些家伙,因此都有恃无恐,一个家伙挥舞着短刀对姜无为说:“小子,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烧毁了我们的摩托车,这笔帐你想怎么算?” 被姜无为拽着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你们都他妈的闪开,我……我身上有炸弹……” 一听说有炸弹,围上来的家伙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里流露出惊骇的神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无为左手抓住这个家伙的手腕,右手插在风衣里,紧紧的握住mp7冲锋枪的手柄,脸色冷峻,一句话也不说,押着手里的俘虏朝吧台边的楼梯慢慢移动。 无为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避光墨镜的镜片,从镜片的两侧他能观察到身后的情况,虽然他的头不动,整个大厅内的情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走到楼梯口后,无为抢先一步迈上楼梯,让押着的家伙在后面遮挡着自己,同时把mp7冲锋枪用右手端了起来,枪口朝着楼梯上面,慢慢上了二楼。 上面是走廊,姜无为知道弗格森的办公室是在走廊的尽头,他伸出头去看了一下,走廊里没人,弗格森办公室的门是向两边对开的两扇门,门虚掩着,看不里面的情况。 姜无为也不知道弗格森是否在里面,他又回头下楼梯下看了一眼,只见大厅内的家伙们都抄起了武器把楼梯口封死了。 无为拽着手里的家伙快步朝弗格森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女人的淫笑声,他猜想弗格森一定在里面。 姜无为用脚轻轻把门顶开,随后端着冲锋枪就迅速冲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姜无为猜想这个男人肯定是弗格森,也就是说沙漠之鹰不在。 这个人正是弗格森,他里抱着一个妖艳的半裸女人躺在沙发上享乐,猛然见闯进两个男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那个裸着上身的女人从弗格森怀里跳了起来,惊慌失措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部,惊恐地望着闯入的两个人。 弗格森不愧是黑帮老大,面对无为的枪口依然保持冷静,他挺起上半身,瞥了姜无为一眼,随后傲慢地从前面的茶几上端起酒杯,仰头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故作镇定地问:“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姜无为见这个家伙如此傲慢,不由得一股怒火在心里腾得烧了起来,他也不答话,对准弗格森面前的茶几就开了几枪,上面的酒瓶和酒杯被打得粉碎,弗格森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一脸的傲慢变成了惊骇。 “你……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弗格森吓得张口结舌,旁边的女人更是抱着头尖叫着躲藏到沙发后面。 “我就是你派人暗杀的姜无为,今天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无为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冲锋枪。 “别……别开枪……不是我要杀你,是飞鹰组织的人要来杀你……不关我的事情……”弗格森惊恐万状地摆着双手,恐惧让他话也说不完整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通过大帮他太了解这些中国人了,看似性格温顺,一旦发起怒来比狮子还凶猛。 “那个沙漠之鹰去什么地方了?”姜无为冷冷地问。 “我不清楚,他刚离开这里不到一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弗格森说着话,一只手偷偷地伸到了沙发的一侧,猛然掏出了一支手枪,抬手就要开枪。 姜无为早就注意到弗格森的胳膊在动,在他抽出枪的同时,无为勾动了mp7的扳机,哒哒哒……,一串子弹全部射进了弗格森的胸膛里,把他的胸部打成了蜂窝,身体直挺挺摔在了沙发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就在姜无为开枪的同时,他左手抓着的家伙,趁其不备猛然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姜无为的控制。 “妈的,这是你自己找死。”姜无为骂了一句,猛然抬起右腿,照他的胸口踹了一脚,顺势把左手一拽,将拴手雷拉环的细绳扯了下来。 只见这个家伙向后倒退了两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撞向后面的两扇活动门,随着哐啷的一声,犹如一头大笨熊摔出门口,跌倒在走廊里。 这时从楼梯冲上来的几个家伙刚好来到办公室的门口,被摔出门来的这个家伙吓了一大跳。 姜无为把那个家伙踹出门去后,不敢有一丝怠慢,急忙转身跑到窗户前面,一脚把窗户踢开,纵身跳上窗台,先向下看了一眼,下面是楼前的停车场,没有什么东西。 这时候阿仑听到楼上的枪声,已经驾驶着路虎冲到了楼前,只见阿仑从车窗里伸出冲锋枪,对准小楼玻璃大门就是一阵扫射。 姜无为向下轻轻一跃,从二楼的窗口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地后身体就势一个翻滚,顺势又站了起来。 就在姜无为落地的同时,楼上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随即传来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原来是冲上楼去的几个家伙,见自己的伙伴摔出来,上来想要把他搀扶起来,前面的两个人刚弯下腰,绑在这个家伙身上的手雷就爆炸了,走廊里顿时血肉横飞,炸碎的肌肉粘贴在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后面的人虽然没有被炸死,但是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推dao在地上…… 姜无为从地上站起来后,右手的mp7冲锋枪随即对准大厅的窗户一阵猛烈的扫射,把弹匣里的子弹打完后,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手雷,拉出拉环后,从打碎的窗口扔进了小楼里,随后迅速打开车门跳上车。 “快走。”无为对阿仑喊了一声,同时又抓起一颗手雷,拔出拉环后,从车窗伸出胳膊,把手雷扔到了停在楼前的几辆摩托车下面。 阿仑猛踩油门,越野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朝21号公路方向窜去,汽车开出十多米后,听到一声沉闷的爆炸,这是姜无为扔进楼内的手雷爆炸了,随后有听到后面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无为知道是手雷引爆了摩托车的汽油箱。 姜无为看了看后视镜,小楼的前面和楼内都冒出了滚滚浓烟,瞬间又燃起了熊熊大火。有几个没有被打死的地狱天时从楼里跑出来,有的衣服被烧着了,冲出来后躺在地上来回翻滚,姜无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得微笑。 汽车驶上高速公路后,阿仑笑着说:“真痛快,那个弗格森怎么样了?” “到地狱当他的天使去了,不过沙漠之鹰没在,让这个家伙暂时逃脱了。”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大帮会,让张会长安排人寻找沙漠之鹰的下落。” 阿仑驾驶着路虎直接去了唐人街,他们走进张忆鲁的办公室,马晓林也在办公室里,好像正在向张忆鲁汇报什么,见姜无为和阿仑进来,急忙停下来。 张忆鲁急忙从老板桌后站起来,高兴地对姜无为说:“你们可回来了,我正在问晓林有你们的消息没有?” “让前辈牵挂了,我们已经查出事情的真相了。”姜无为坐到沙发上,微笑着对张忆鲁说。 张忆鲁走过来,坐到姜无为的对面,赶紧问:“是怎么回事?快讲给我听听。” 马晓林这时泡好了两杯茶,分别端到无为和阿仑面前,然后走到一边,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无为的话,他想知道里面的详情,马晓林现在特别关心姜无为的一举一动。 “指示地狱天使帮袭击我们的背后黑手叫沙漠之鹰,此人是一个叫飞鹰组的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干将,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两次被我击败,想不到他怀恨在心来到这里追杀我。” “噢?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张忆鲁接着问。 “我和阿仑把地狱天使的老窝给端了,把他们的头儿弗格森也干掉了,可惜没有抓住沙漠之鹰,这个家伙提前一个小时离开了……” “我们还把欺负张夫人的那个家伙一起灭了。”阿仑在旁边补充说。 “太好了,我也早就想收拾这帮混蛋了,谢谢你们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张忆鲁说到这里想了想,接着又问:“无为,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请前辈安排帮里的兄弟帮我寻找这个沙漠之鹰的下落,与公与私都不能放过这个家伙,我听师傅讲这个走私集团每年都从我们国家偷运出大批文物,所以一定要除掉这个家伙。” “没问题。”张忆鲁回头对站在旁边的马晓林说:“晓林,这件事就交给你办,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个沙漠之鹰。” “好,我一定全力查找这个家伙,只要他还在这里就能找到他。”马晓林立即爽快地回答,这刚好应了他的心思…… “这个家伙肯定不会离开,我跟他交过两次手,是个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人,只要我没离开,他就一定在。”姜无为肯定地说。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晓林就可以。”张忆鲁高兴地看着姜无为说:“无为,这几天你们肯定累坏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我设宴庆祝一下,灭掉了弗格森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胜利,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举杯痛饮,你替当地的居民办了一件好事。” 这段时间的确把无为折腾得不轻,需要很好地休息一下,恢复精力后面还有沙漠之鹰在等着他们,无为和阿仑起身跟张忆鲁告别,回到了他们在郊外租用的别墅里。 …… 盘据在温哥华的东南亚黑帮也有三四只,其中以阮兴国为首的一个新帮会最为猖獗,这帮家伙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是新起的以年轻人为主的一个帮派,他们心狠手辣,控制着越南裔和华裔混居的沙莫塞特西街地区,主要从事贩毒和走私活动,同时也在这一地区收取商家的保护费。 沙莫塞特西街与唐人街只隔一条马路,这帮家伙窥视唐人街已久,一直想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唐人街,因为畏惧大帮会所以没有敢轻举妄动。 当地狱天使帮在温哥华的头目弗格森找到阮兴国,出钱让他们出面对付大帮会,阮兴国马上答应了。 东南亚帮老一辈被大帮会赶出了唐人街,这些东南亚人就一直怀恨在心,等到这些新成员起来后,他们就蠢蠢欲动想从大帮手里争夺地盘。现在有北美第一黑帮地狱天使的支持,阮兴国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立刻感觉强硬了起来,变得有恃无恐。 阮兴国兴奋问弗格森,“需要我们做什么?请老大说明。” “你们只要到唐人街干掉两个中国人就可以,干掉一个我给你们十万美元,动静一定要搞的大些,最好是在人多的场所,要让大帮会下不了台。” “没问题,不过我事先说明,等打败大帮会后,这一地区归我们控制。”阮兴国很狡猾,提前跟弗格森提出条件。 “好,我答应你,大帮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把他们消灭后唐人街就归你们了。”弗格森爽快地答应了阮兴国的条件,因为他感兴趣的不是唐人街的地盘。 弗格森离开后不久,沙漠之鹰也找到了阮兴国,他开门见山地把姜无为的情况对阮兴国说了,最后问阮兴国,“你开个价吧,干掉这个新赌王要多少钱?” 阮兴国考虑了一下问沙漠之鹰,“现在这个姜无为是不是受到了大帮会的保护?” “不错,据可靠消息他们是混在了一起,所以地狱天使帮的袭击没有成功,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一百万美元。”阮兴国狮子大开口地说,这个价格在他看来已经是翻了好几倍。 “没问题,不过我事先只能先付给你们二十万,其余钱等你们完成任务后才能给你们。”现在对沙漠之鹰来说无论是地狱天使还是东南亚帮,谁杀了姜无为都可以,如果是地狱天使抢在前面杀了无为,他最多是舍了这二十万,一旦东南亚人抢在前面,他就可以省下二百万。 “不过我提醒你,地狱天时也在杀这个姜无为,我不管是谁做成了这件事,谁抢在前面我就把钱付给谁。”沙漠之鹰把这件表明,为得是刺激阮兴国。 “放心吧,对付中国人还是我们有办法,地狱天使抢不到我们前面。”阮兴国自信地说。 “如果是这样,事成之后我会再奖励你们二十万,你们的行动越快越好。” 阮兴国当然不知道沙漠之鹰的心思,他见沙漠之鹰如此爽快,也非常高兴,在他看来这可是笔大买卖。 阮兴国感觉自己是财运当头,地狱天使出钱让自己搞乱唐人街,而沙漠之鹰又出钱让自己杀这个新赌王,这两件事情都与大帮会有关,既赚了钱又对付了大帮,真是一举两得。 沙漠之鹰离开后,阮兴国马上安排几个人开始行动,让两个人到唐人街去闹事,另外几个人去寻找姜无为的踪迹,他必须抢在地狱天使的前面干掉姜无为。 在唐人街距离张鲁忆经营的超市不远处有一家卡拉ok酒吧,新开业不久,由几位年轻的中国移民和留学生联合投资开办的。 酒吧内有一流的音响设备,最新最全mv。店内有3个不同大小的卡拉ok房,歌单上都是华语歌,所以到店内消费的多是华人,以年轻留学生为主。平时休闲的时候,留学生们三五成群相约到这里放松一下,所以这里的生意很火,经常是人满为患。 酒吧的营业时间是从上午十一点,到凌晨的三点多钟,一般在晚上十点多钟是客人最多的高峰期。 今天酒吧的生意特别好,刚到九点多钟卡拉ok包房就已经被先来的客人占据,大厅里也挤满了客人。 大厅内的喧嚣声忽然被一阵吵架声压了下来,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向吵架的方向张望,只见有两个身穿奇异服装的年轻人正与相邻座位上的几个年轻人争吵。 大家很快就从他们的声音里辨别出穿奇异服装身材矮小的两人是东南亚人,而另外四五个年轻人好像是中国的留学生。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争吵,几个留学生显得很气愤的样子,几个人正准备把两个东南亚人围起来,忽然两个东南亚人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两个留学生各开了两枪,一个留学生被击中头部,一个被击中胸膛,两人都仰面摔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其他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趴在了沙发上。整个酒吧里的客人都吓得目瞪口呆,忽然间不知所措。 只见两个东南亚人开枪后,不慌不忙地把枪朝怀里一插,镇定自若地走出了酒吧。 等两个凶手离开酒吧后,吓呆了的人才清醒过来,有的人大声尖叫着夺门而出,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恐怖的现场,酒吧里的服务人员急忙打电话报警。 十多分钟后,警察赶到酒吧,把这周围封锁起来,开始调查事件的经过…… 第二章 阴险毒辣 张忆鲁这次宴请姜无为没有去酒店,而是在自己的家里宴请的姜无为和阿仑,并且只有他与夫人王姬坐陪。 张忆鲁把姜无为视为自己人,才会在家里请他,同时也为了抚慰一下妻子。侮辱王姬的两个坏蛋都被姜无为他们除掉了,这对王姬来说是个极大的安慰。在家里设宴也便于妻子向姜无为表示致谢,因为王姬在受到伤害后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门。 整个宴会很温馨的气氛里进行,为了避免王姬受到刺激,姜无为和张忆鲁只谈一些家乡的风味趣事,其它的话题一概不提,两人越说越投缘,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结束。 张忆鲁仍然感觉余兴未尽,宴席结束后张忆鲁陪着姜无为和阿仑来到自己的书房继续聊。 在书房里落座后,他们开始谈论下一步的打算。三个人正说着话马晓林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看着马晓林急匆匆的样子,都猜测到出事了,张忆鲁忙问:“出什么事了?忙三火四的样子。” “半个小时前在唐人街,就是距离我们超市不远的那家卡拉ok酒吧出了枪击案,有两名中国人在酒吧里被打死……” 张忆鲁听到这里猛然站起来,愤怒的问:“是什么人干的?竟然敢在我的家门口杀害中国人。” 马晓林接着说:“警察已经把这一带封锁起来,正在进行调查,据从酒吧里跑出来的人讲,行凶的两个年轻人好像是东南亚人,所以我怀疑是阮兴国的那个东南亚新帮干的……” “有什么证据没有?”张忆鲁追问。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马晓林摇摇头说。 无为听说两个中国人被害也关切地问:“这种事情在这里是不是经常发生?” “自从我们大帮会控制了唐人街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而且是在我的家门口行凶,难道说有什么阴谋?”张忆鲁慢慢地说着话,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好像在思考事件的内情。 “还有一件事,我安排人调查沙漠之鹰的下落,有消息说沙漠之鹰好像也与东南亚新帮接上了头,详细情况还不太清楚,需要进一步调查。”马晓林又接着说。 “沙漠之鹰与东南亚新帮也搅在了一起?”姜无为惊讶地问。 马晓林肯定地点点头,“不错。” “难道说这两件事情之间会有联系?”张忆鲁怀疑地说。 姜无为听到这里随即问马晓林,“马大哥,这个阮兴国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几年前才到这里的,此人三十岁左右,为人心狠手辣,来到当地后把年轻的东南亚人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新帮会,不但抢夺了老帮派的地盘,还逐渐朝唐人街发展,蚕食我们大帮会的控制区,对我们一直是虎视眈眈……” 阿仑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认识他?”姜无为好奇地问。 “大哥,你还记得在巴士上抢劫你们的那两个人吗?”阿仑看着无为问。 姜无为点点头,“记得,他们都是东南亚人。” “其中有个人叫阮兴强,抢劫大巴就他牵的头,跟这个阮兴国是亲兄弟俩,我听阮兴强说起过这个哥哥。” “哦,原来是这样。”姜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无为,沙漠之鹰去找东南亚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对付你,可能是地狱天使帮的行动失利后,他去找新帮来代替他们,看来你们俩必须要加倍小心。”张忆鲁担心地说。 姜无为想了一下说:“这个沙漠之鹰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我们不能再等着他们行动,必须主动出击。”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把这两件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他们敢跑到唐人街上来杀人,一定是有原因。”张忆鲁肯定地说。 “要把这两件了解清楚必须要深入到新帮内部,否则很难……”马晓林顾虑重重地说,“这些东南亚人很狡猾,对外部防范心很重,外人很难接近他们,更不用说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 阿仑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姜无为说:“大哥,我到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姜无为好奇地问。 “我可以接近阮兴国,因为我跟阮兴强曾经是朋友,阮兴国不会对我产生怀疑,也许可以了解一些情况……” 还没等阿仑说完,姜无为就急忙摇头说:“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被他识破……不行,这个方法不行。”无为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行。 “大哥,我与阮兴强相处了几个月,对他家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阮兴国一定能相信我。”阿仑说到这里,动情地望着姜无为继续说:“我这条命都是大哥救的,还有罗伯特,在最危险的时候把我压在他身体下面,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子弹,我冒这点险算什么?大哥,你就给我这次机会吧……” 听到阿仑讲得这些话,姜无为的心里一热,他知道这段时间阿仑变化太大了,已经从一个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人变成了一个舍身取义、勇猛无畏的人。 姜无为看了看张忆鲁,想听听他的意见,于是用征询的口气问:“前辈您看这个方法能行吗?” 张忆鲁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但是没有说话,他肯定也在担心阿仑的安全。 一旁的马晓林听了阿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条毒计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他见张忆鲁没有表示态度,急忙插嘴说:“我看这个方法没有问题,阿仑是从台湾过来的,他们与台湾人冲突不大。既然阿仑是他弟弟的朋友,我想一定不会有问题。” 听马晓林这么一说,姜无为和张忆鲁也不再表示反对,张忆鲁考虑了一下说:“即便是我们用这个方法,也要好好策划一下,把整个行动计划考虑周密,绝不能出一点漏洞。” 马晓林见张忆鲁和无为都不再反对阿仑去找阮兴国,马上积极地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阿仑接近阮兴国。” “什么办法?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张忆鲁急忙说。 “可以让阿仑装扮成躲避赌场的追杀,从拉斯维加斯潜逃过来,再在身上带着一笔钱,借阮兴强这个关系把钱献给新帮,寻求他们的保护,这样一来他们应该不会产生怀疑……”马晓林简明扼要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 姜无为听马晓林说完,考虑了一下望着张忆鲁说:“我看可以,前辈你的意见?” “我看也行,就把这件事交给晓林去办吧,”张忆鲁说到这里,望着马晓林说:“你再仔细的考虑一下,把整个计划的过程设计周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阿仑的安全。” “好,我知道了。”马晓林兴奋的回答。 张忆鲁和姜无为都想不到他们会落入马晓林的圈套之中,最后差一点儿把大家都毁了。  就在姜无为和张忆鲁制定好阿仑打入新帮的行动计划后的第二天傍晚,在温哥华郊外的西海岸,有两个人站在岸边巨大的岩石上进行秘密谈判。 西边的太阳已经坠落入太平洋中,只在海天交融的地方留下一条红色丝带,从海面上吹来的季风掀起阵阵巨浪猛烈的撞击着岸边的岩石,飞溅的浪花打湿了这两个人的裤角,但是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两个人一个是东南亚新帮的头目阮兴国,另外一个人赫然是大帮会张忆鲁的副手马晓林。 在张忆鲁决定让姜无为做大帮会的副会长后,马晓林就下定决心要除去姜无为,他绝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来与他争夺大帮会的权力。 当昨天晚上阿仑提出来要去接近东南亚新帮的阮兴国时,马晓林忽然有了主意,他要借阮兴国的手除去姜无为。 马晓林野心勃勃,他的yu望膨胀了极点,他这次不但要除去姜无为,还要把大帮会会长的位置夺过来。经过一天的精心策划,他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随后把阮兴国约到海边进行谈判。 两人同时来到海边约定的岩石上,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见过面,阮兴国怀疑地望着马晓林,试探性地问:“你就是大帮会张忆鲁的副手?” 马晓林用力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张忆鲁的副手马晓林。”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谈,到底是什么事情?”阮兴国紧接着又问。 “我想跟你合作。”马晓林开门见山地说。 “跟我合作!合作什么?”阮兴国好奇地问,紧跟着又加了一句,“我怎么能相信你?” 马晓林一听就知道阮兴国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沙漠之鹰找过你,他找你的目的是让你刺杀新一届赌王姜无为,我说的对不对?” 阮兴国惊讶地望着马晓林,情不自禁地问:“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姜无为现在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你们要想除去他绝非易事,而且搞不好还会惹火烧身……” “你在威胁我?”阮兴国的脸上猛然露出凶恶的表情。 “哈哈……难道是威胁吗?地狱天使帮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了吧,但是你不会知道是谁干的。”马晓林笑着说。 “是谁干的?”阮兴国迟疑了一下,随后吃惊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姜无为把弗格森做了……” “不错,他单枪匹马就把地狱天使的摩托车俱乐部端了,把弗格森和他的手下收拾了个干净,一个姜无为就如此厉害,如果再加上我们大帮,就凭你们新帮能应付得了?”马晓林的嘴边流露着冷笑。 阮兴国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马晓林的话的确让他感到心惊,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大不了我们不做了……” “已经晚了,你们现在已经惹上麻烦了,想脱身没那么容易了。”马晓林轻声地说。 “此话怎讲?”阮兴国不解地问。 “在唐人街卡拉ok酒吧死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你们做的?张忆鲁和姜无为已经开始接手调查这件事情,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你们的人做的,一旦姜无为知道是你们所为,嘿嘿……恐怕你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马晓林边说边观察阮兴国的表情。 阮兴国的眼睛紧盯着马晓林,他实在想不通马晓林说这些话的用意,于是冷冷地问:“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联手除去张忆鲁和姜无为。”马晓林直截了当地说。 阮兴国听到这句话心里怔了一下,他担心自己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让我们联手除去张忆鲁和姜无为。”马晓林用肯定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阮兴国明白了马晓林找自己的目的,他的大脑急速地思考了几分钟,然后说:“你是大帮会的人,我怎么能相信你会除去这两人?” 马晓林眼睛遥望着大海的深处,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唐人街原来就我们马家的天下,我父亲叫马汉四,你找上一辈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我必须要把唐人街的控制权夺回来,无论是谁只要阻挡我就必须要死……” 阮兴国从马晓林冰冷的话语里明白了他的意思,沉思了一下问:“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马晓林反问了一句。 “事成之后把唐人街的地盘让给我一半。” 阮兴国的话一下子惹恼了马晓林,他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想得美,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我不救你,你小子死定了,我不相信你们比北美第一大帮地狱天使还厉害。再说大帮的实力你不会不了解吧,你们东南亚帮是被谁打跑的,你不知道吗?还敢跟我谈条件!老子现在是在救你。” “那我们也不能白给你出力……”阮兴国显然被马晓林的话震住了,他低声下气地说。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你干掉姜无为后沙漠之鹰肯定会付给你一笔不小的酬金,另外除去张忆鲁和姜无为,我就接手大帮,我可以控制帮内的兄弟不去找你们的麻烦,我们两个帮会和平相处,这对你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好处,你还想要什么?” 马晓林的话击中了阮兴国的软肋,他非常清楚大帮会的实力,真的打起来他们新帮绝对占不到便宜,而且马晓林说的这些的确是他想要得到的。 经过再三思考,阮兴国点了点头,“好吧,你说我们怎么合作?” 见阮兴国同意合作,马晓林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了这个家伙,心里暗暗高兴,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接着问:“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阮兴强?他现在躲藏在拉斯维加斯?” “是,不过有半年多没有音讯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阮兴国好奇地问。 “他已经死了,而且与这个姜无为有直接的关系……”马晓林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阮兴国急切地打断了。 “你说什么……我弟弟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阮兴国瞪大了双眼,大声问。 “姜无为的身边跟着一个叫阿仑的人,这个人曾经与你弟弟,还有一个叫黎琨的,他们三个抢了一辆赌场的发财巴士。在分赃的时候他们少给了阿仑五万元钱,后来这个阿仑就向赌场告发了你弟弟他们俩,他们都被赌场秘密处死了。这个赌场就是姜无为现在做代言人的帝王皇宫赌场……” “妈的,这个阿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绝不会放过这个阿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阮兴国咬牙切齿地嚎叫起来。 “你不用去找他,这个阿仑很快就会来找你。”马晓林奸笑着说,他心想自己几句话就把阮兴国的怒火激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阮兴国疑惑地问。 “因为姜无为想通过他来调查你的情况。” “太好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不,你现在还不能杀他,我们要用他来引诱姜无为上勾,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一切来行事……”马晓林接下来把自己的计划对阮兴国讲了一遍,最后一再叮嘱他,“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听完马晓林的计划,凶狠的阮兴国都佩服他的阴险毒辣,在心里忍不住说这个家伙真是心狠手辣,对付自己人都如此狠毒,与他合作一定要加倍小心,否则被他害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兴国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好吧,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完事后兑现你说的这一切。” “放心吧,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必须同舟共济来对付姜无为和张忆鲁,如果出现了破绽我们俩都没有好下场。”马晓林说完转身离开,他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马晓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陷害别人的时候,同时也替自己挖好了坑。 阮兴国望着马晓林离去的背影,脸上立即露出了邪恶的冷笑,恶狠狠地说:“妈的,想跟老子斗,你小子还嫰点,老子很快就让你哭都找不地方……” 阮兴国回到自己的车上,他忍不住哼哼叽叽唱了起来,自己的手里握住了三条大鱼,马上就要发大财了,他兴奋地驾车离开了海边……  两天后的下午,根据马晓林的提示,阿仑轻易地在沙莫塞特西街区就找到了东南亚人经常聚会的酒吧。 这是一家有着浓郁东南亚风味的酒吧,里面的客人也多是东南亚一带国家的移民。 酒吧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亲自在吧台里忙碌着,同时热情地招呼着进来的客人。 阿仑在吧台边的高脚转凳上坐下,要了一杯啤酒,慢慢地喝了两口,朝四周巡视了一下,这个时间不是上客的高峰期,酒吧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阿仑瞅准老板的空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放在吧台上,轻轻地推到老板面前,压低声音用法语说:“我要见阮兴国,麻烦引见一下。” 老板打量了阿仑一下,轻声问:“从那里来的?” “拉斯维加斯,你就说是阮兴强的朋友。” 老板没有再说话,走到旁边拿起电话,拨通后对着话筒低语了几句,放下电话后朝旁边的一个男服务员招了一下手,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个年轻人走到阿仑身边对他说:“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向酒吧外走去。 阿仑跟在年轻人的身后,沿街道向前走了三四百米,年轻人拐进了街道旁边一家卖东南亚工艺品的商铺,他跟店员打了个招呼,径直向店里面走去。 阿仑紧随其后,里面是一条窄窄的走廊,两边堆满了物品,有的地方需要侧身才能过去,像是在地道里穿行。走了几十米后有道铁栅栏门,门后是楼梯,上楼梯后又拐了几个弯才走到一个门口。 在楼内走过这段迷宫一样的路,让阿仑有些难辨方向了,年轻人在门前停下来,然后指指门对阿仑说:“你找的人在里面。”说完转身离开了。 阿仑走上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门猛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十多公分宽的缝隙,不过阿仑没有看见人,正在惊奇的时候,忽然见一根枪管抵在了自己肚子上。 原来是一个只有一米多高的侏儒端着锯断枪管的猎枪,挡在半开的门口中间,样子非常滑稽,阿仑强忍住没有笑出来。 “你是什么人?”侏儒尖声尖气地问。 阿仑急忙笑着说:“我是从拉斯维加斯来的,前来拜访阮兴国先生。” “身上带着武器没有?”侏儒接着问。 阿仑抬起自己的两条胳膊朝他示意了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带。” “那好吧,你可以进来了。”侏儒说着话把门拉开。 阿仑走进屋里,房间不是很大,摆设跟一般的办公室差不多,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坐在老板台后面,阴沉着脸,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阿仑,像两把剑仿佛要刺穿他的身体,又像一只恶狼随时准备一口吞噬了阿仑。 阿仑的心里禁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感觉像被冷水浇过一样,很快他又稳定下来,笑着说:“请问您是阮兴国先生吗?” “你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阮兴国冷冷地反问。 “我叫阿仑,是阮兴强的朋友,以前常听他提起你,所以特来拜访……”阿仑一边说一边观察阮兴国的表情,想看看他的反应。 阮兴国表情依旧,他不露声色地问:“我弟弟还好吗?他怎么没有来?” 阿仑听到这话心想他还不知道阮兴强已经被处死了,马上装出很痛苦的表情来,“阮兴强出事了,我来就是为这件事情的。” “我弟弟出什么事了?”阮兴国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问。 “阮兴强带着我和黎琨抢了一辆赌场的发财大巴,没有想到被赌场追查到了我们,阮兴强和黎琨在外出吃饭的时候被赌场的保镖打死了,我察觉得早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来是给你送信,二也是想在你这里躲避一段时间……” “是那个赌场里的人打死了我弟弟?”阮兴国猛然站起来,怒视着阿仑大声问。 “是……是帝王皇宫赌场……”阿仑惊慌失措地说。 “妈的,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阮兴国咬牙切齿地说。 “大哥,我们抢劫大巴后,我分了二十万元,现在花的还剩下十二三万,我想把这些钱都给大哥,请让我在您这里避避风头,您看可以吗?”阿仑用央求的口气说。 “没问题,你既然是我弟弟的朋友,就算不给钱也应该保护你,只是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 “我明白,明白。”阿仑急忙点头说。 “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让你躲避起来,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一切听大哥安排。” 阮兴国对站在一边的侏儒说:“你带阿仑到后面去,阿猜会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跟我来吧。”侏儒对阿仑说。 “那我先走了大哥,谢谢大哥。”阿仑很感激地对阮兴国说。 “你去吧,过两天我会去看你。”阮兴国很关心地说。 侏儒领着阿仑从二楼下来,并没有从进来的走廊出去,而是朝后面走去,原来在大楼后面有个院子,里面停着几辆车,有轿车也有箱式货车。 院子旁边有间屋子,里面有几个人在玩牌,侏儒对里面的人说:“阿猜,头儿让你们把这个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阿仑趁侏儒喊人的空隙急忙走到院子的大门口,趴在门缝朝外张望了一下,查看了外边街道的情况。 几个年轻人骂骂咧咧地把手里的扑克扔在桌子上,从屋子里出来,来到一辆箱式货车边,其中一个人打开后面的车箱门,对阿仑不耐烦地说:“快点,上车吧。” 阿仑登上密封的车箱里,身后的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车箱里漆黑一团,阿仑摸索着在一边坐下,心想这车跟囚车差不多,很快车就开动了。因为看不见外边的情况,也不知道车开向什么方向,阿仑从车外的声音判断好像是驶向了城外。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阿仑感觉车速慢了下来,而且他听到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紧接着车就停了下来。 车厢后门从外边打开了,一个人对着里面说:“下来吧,到地方了。” 阿仑从车里跳下来,向四周看了一下,原来汽车已经来到海边一个小镇的码头上,码头边停泊着几艘渔船,天空中有一些海鸥在快速地飞来飞去,不时地掠过海面,不远处是一栋栋漂亮的小楼,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阿仑心里正在纳闷,怎么会把自己带到码头上来?阿猜已经从车前走过来,对他说:“跟我来吧。” 一前一后各有一个人陪着阿仑走到码头边,随后跳到了一艘小艇上。 阿仑有些不安地问身边的人,“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人指指前面说:“到那上面去。” 阿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距离岸边几百米的地方停泊着一艘大型货轮。几分钟小艇就来到高大的货轮边,轮船的吃水线距离海面一大截,说明是艘空船,船舷离水面有七八米高。不过货轮的样子像很陈旧,船身到处都是斑驳的锈迹。 有一个悬梯靠在船体外边,小艇慢慢的停靠在悬梯下,那个叫阿猜的人手下抓住悬梯的扶手跳到悬梯上,阿仑也学着他的样子跳到悬梯上,然后沿着梯子爬了上去。 来到甲板上,阿仑朝四周巡视了一下,看样子像是一艘废弃不用的货轮,暴露在外边的设备已经锈得都不能用了。阿仑心想这些家伙怎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了,如果是躲避追杀这里还真是个安全的地方。 三个人走进驾驶楼下的一个船舱里,只见舱门口扔着一些垃圾袋、空酒瓶等物品,显然是有人住在这里。 进到船舱后,阿猜转过身来对阿仑说:“把你身上携带的物品都拿出来交给我们保管,特别是手机、武器什么的,一样都不能留全部交出来。” 阿仑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掏出来,他边掏边说:“大哥,这是干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像对待囚犯……” “那来的这么多废话,快点……”阿猜大声呵斥着,样子很凶恶,与刚才判若两人。 阿仑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后,另外一个人用手推搡着他朝里面的一个舱口走去,里面是一条通道,沿着通道走了十多米后,阿仑被关进了另外一个舱里。 随着身后舱门哐啷一声关闭,阿仑猜想自己可能被他们囚禁了。他朝四周巡视了一下,舱内什么东西也没有,朝外舱壁上有几个圆形的小窗口,阿仑走过去,趴在窗口的玻璃上向外张望,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只能看见有几只海鸥在飞来飞去。 阿仑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背靠在舱壁上慢慢坐到冰冷的铁板上。他把前后的经过仔细地想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头,可又说不清为什么。阮兴国不应该刚见面就自己关起来,这有点说不过去,难道里面有其它原因?阿仑一个人在这里胡猜乱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阿仑听到舱口外有动静,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查看,不一会儿舱门从外边打开,阮兴国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阿猜和另外一个人。 阮兴国进来后马上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对阿猜说:“你们怎么能让客人住在这里?太不像话了,阿仑是我弟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怎么像对待囚犯一样。” “对不起头,我们觉得这样安全,谁也找不到这里来……”阿猜连忙对阮兴国说。 阿仑在心里忍不住偷偷的骂,你们他妈的少给老子唱双簧,不过脸上尽量挤出点儿笑容来,满不在乎地说:“不错,这里的确是安全,赌场里那帮混蛋说什么也找不到这里来。” “哈哈……说得也是,现在安全第一,我带来些吃的东西,你先出来吃点。”阮兴国招呼阿仑来到供船员们休息的船舱里。 桌上摆放着从快餐店捎来的外卖,阿仑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阮兴国坐在旁边看着阿仑吃饭,一边问他,“你昨天不是告诉我带着一笔现金吗?存放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去取出来?” 阿仑心想怪不得对老子这么客气,原来惦记着老子的钱,阿仑边吃边说:“哦,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吃过饭后我就带你们去取出来。” “那好,就让阿猜带两个兄弟陪你去,我就在船上等着你们。”阮兴国马上高兴地说。 “阮大哥,要不也让我加入到你们这里吧,跟着你们就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了?”阿仑见阮兴国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失时机地对他说。 “好,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兄弟了。”阮兴国爽快地答应了。 阿仑心想有戏,只要能混进他们中间就不愁探听不到消息。 吃过饭后,阿仑带着两个人去取钱,而阮兴国就在船上等着他们。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几个人回来了,阿猜的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回到船舱后把包放在阮兴国面前,兴奋地说:“都在里面。” 阮兴国打开旅行包,里面果然是一摞摞的美元,这家伙立刻高兴得合不拢嘴,“哈哈……太好了,这样的好事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哈哈……” 阿仑不解地问:“阮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少他妈的给我装糊涂,你跟姜无为那个小子商量好了来我这里探听消息,你以为我不知道……”阮兴国立即变了脸,用手指着阿仑开口大骂。 “阮大哥,什么姜无为?我不清楚你说什么?”阿仑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说,不过心里在暗暗叫苦,心说坏了,坏了…… “你少给老子装模作样,就你还想耍老子,做梦吧。”阮兴国对着阿仑身后的人说:“把他捆起来,狠狠地教训一下,我看他还装不装。” 阿仑身后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恶虎扑食一般把他按到在甲板上,用绳子把阿仑捆了个结实,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很快阿仑就被打得鼻子嘴里流出了鲜血,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出卖了,否则阮兴国不会知道得这么快。阿仑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孙子,操你妈的,等我大哥来都收拾你们这些龟儿子……” 阮兴国抬手制止了几个动手的人,他走到阿仑身边,蹲下来,手里拿着手机在阿仑脸前晃了晃。 “你如果想活命就给姜无为打个电话,让他到船上来救你……”阮兴国的话还没讲完,阿仑就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 “呸,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老子死都不会打电话,我大哥一定会让你跟着些混蛋一起下地狱,哈哈……”阿仑居然能大笑起来,他感觉自己终于像个男人了。 阮兴国猛然站起来,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水,气急败坏地大声说:“给我打……照死里打……妈的,这些中国人都一样,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几个家伙照阿仑披头盖脸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很快就将他打得昏迷过去…… 阮兴国见阿仑昏过去了,对几个手下说:“好了,不要把他弄死了,留在后面还有用,先把他扔到船舱里关起来。” 阿猜领着两个人把阿仑抬了出去,阮兴国拿出手机拨通了姜无为的电话…… 阿仑离开后,姜无为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无为知道阿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担心他出问题。 本来他们是四个人来到这里,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皇甫昊晟被害,杨岩让自己赶走了,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姜无为的心里忐忑不安,害怕阿仑出现意外。 张忆鲁在阿仑离开后感觉无为一个人住在外边不太好,于是对他说:“无为,你一个人住在外边既不方便也不安全,是不是先搬到我家里来,你看我这里有的是空房间,你可以随便住。” 姜无为考虑到自己现在被沙漠之鹰紧紧地盯着,随时有危险,所以不想给张鲁忆添麻烦,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阿仑离开的第二天上午,姜无为来到唐人街张忆鲁的办公室,他想了解沙漠之鹰的情况。 马晓林刚好也在张忆鲁的办公室里,姜无为向他询问是否有沙漠的消息。 马晓林摇摇头说:“派出去的兄弟都没有发现到沙漠之鹰的踪迹,你把地狱天使的头目弗格森打死后他就消失了,不知道躲藏到什么地方了?” “无为,你说沙漠之鹰会不会因为弗格森被杀,让他感到害怕偷偷溜了?”张忆鲁问姜无为。 无为马上肯定地说回答,“不会,我在赌场里与沙漠之鹰交过两次手,这个家伙不但凶悍,而且意志力很顽强,这件事绝不让他退缩,我想他一定是隐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着对付我。” 张忆鲁好像想起一件事,忽然问马晓林,“你说沙漠之鹰与新帮联系早,还是无为灭弗格森这件事早?” 马晓林想了想说:“应该是沙漠之鹰与越南新帮联络在前面。” “前辈的意思是沙漠之鹰有可能同时找地狱天使和东南亚新帮来对付我们?”姜无为忙问张忆鲁。 张忆鲁点点头,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无为明白了他的意思,焦急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阮兴国就有可能对我们进行了解,也就是说阿仑会有危险。” “不错,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马晓林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一阵狂喜,他原来还担心后面出现的事情会让张忆鲁和姜无为怀疑到自己,因为阿仑去找阮兴国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底细,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了。 就在这时,姜无为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显示的是阿仑的手机号码,马上高兴地对张忆鲁说:“是阿仑打来的电话。” 无为说话的同时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出的竟然是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是姜无为吗?” 姜无为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哈哈……你不是让阿仑来探听我的消息么?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阮兴国?”姜无为惊讶说。 “不错,你的人已经让我的几个弟兄弄得半死了,如果不想让他死就赶快来吧。” 姜无为大吃一惊,焦急地问:“你们把阿仑怎么样了?” “这家伙硬的很,让我的兄弟们替你教训了一下,暂时还没有死,你如果来晚了就不好说了,哈哈……” 姜无为马上厉声说:“阮兴国,如果你胆敢伤了阿仑,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哈哈……有种你就赶快过来。”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 “你现在就开车出城,沿海边公路朝北开。我先提前说明了,第一,你必须是一个人来。第二,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否则阿仑就难说了,出城就打这个电话我会告诉你怎么走。”说问对方扣了电话。 无为拿着电话愣住了,张忆鲁从姜无为的表情了猜到了八九分,急忙问:“到底怎么事情?” “阿仑被阮兴国扣押了?”无为语气沉重地说 “妈的,怎么会这样,他都说了些什么?”张忆鲁紧接着问。 “阮兴国让我马上去见他,否则阿仑就危险了……” “不可以,很显然这是个陷阱,想引诱你去。”张忆鲁不假思索地说。 姜无为冷静地说:“没办法,我必须去,就是死也要把阿仑救出来,陷阱也必须要跳下去。” “无为,你先别急,我们先商量一下,这些人从来就不讲信誉,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张忆鲁焦急地说。 “来不及了,我怕去晚了阿仑就没命了。” 张忆鲁见无为执意要去,只好说:“要去也得带些人去,不能让你一个去。” “他们只准我一个人前往,否则阿仑有危险。” 马晓林急忙插了一句话,“会长,我带几个人远远跟在姜先生后面,如果有危险我就出手援救,您看如何?” “好,你立即去准备……”没等张忆鲁说完,姜无为就着急地站起来准备朝外走。 “无为,等一下。”张忆鲁急忙叫住他,然后从老板台下拿出一支手枪递给无为,“把这个带上,一定要小心。” 无为接过手枪插在腰后,说了句,“知道了。”随后转身离开办公室,他要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救阿仑…… 第三章 无为遇险 姜无为驾驶着张磊的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离开了唐人街,按照阮兴国说的路径向北郊驶去。 姜无为竭力控制住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后悔自己轻易地答应阿仑让他去接近阮兴国,非但没有探听到消息,反而落入对方的圈套里。姜无为现在顾不上考虑漏洞出现在哪里,他感觉头脑有点乱,只是在想如何把阿仑救出来。 越野车驶上郊外的海滨公路后,姜无为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又是阮兴国打过来的,“你沿海边的高速公路一直向前开,行驶二十公里后达到一个小镇,你把车开到渔船码头,有人在那里等着你。”说完对方不等他回答就扣了电话。 十分钟后姜无为驾车到了阮兴国说的码头,他果然看见有两个人站在小码头上。无为直接把车开到两个人的身边,然后从车里下来。 无为迅速朝周围巡视了一圈,除了这两个矮小的东南亚人没有其他人,码头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无为正在猜测他们把阿仑藏在什么地方,其中一个人走他身边问:“你就是姜无为?” 姜无为点点头,“不错,是我。” “转过身去,我们要搜查一下你的身上。” 姜无为也不说话,转过身把双手放在车的发动机盖上,一个人过来开始搜查他的身体,从肩膀开始向下摸,摸到无为的后腰时发现了那把手枪,他抽出枪递给另一个人,又把无为的身上仔细地摸索了一遍,没有再发现任何东西。 姜无为是有意把手枪插在腰上,让他们很容易就发现,这样对方就不会再对其它地方注意了,因为无为真正的致命武器藏在两个手的手指间。无为主动把手扶在车上让对方搜查,使对方根本想不到他的手指缝中会夹着锋利的刀片。 “好了,跟我们走吧。”搜查完后其中一个人对姜无为说。 姜无为转过身来,见两个人朝码头边走去,他跟在后面,随两人跳到停泊在码头边的小艇上。 小艇还有一个人,早就发动起小艇在等着他们。三个人跳上来后,小艇飞速朝几百米外的一艘货船开过去。 等小艇靠近货船的悬梯时,姜无为注意到接自己的这两个人都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一个人把枪口对着姜无为,把枪朝悬梯晃了晃,很不耐烦地说:“快,上去。” 姜无为抓住悬梯一边的扶手,慢慢地爬了上去,上到船舷边,在悬梯口的两边还站着两个人,手里端着ak47冲锋枪,两个人都把枪口对准了无为,神情严峻如临大敌一般。 跳到甲板上后,姜无为朝前看了一眼,只见阿仑被绑在轮船驾驶楼前的吊杆上,旁边有一个侏儒端着猎枪对着他,另一侧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扬地望着这边,无为的第一感觉这个人就是阮兴国。 姜无为刚一出现,阿仑就看见他了,朝着他大声疾呼,“大哥,这是个陷阱,赶快离开……” 阮兴国并不理会阿仑的喊叫,他知道姜无为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所以表情平静但是眼睛却目不转睛地望着无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仿佛看到一百万元的钞票朝自己涌来。 姜无为对阿仑的喊叫也没有作出反应,他在踏上甲板的同时,眼睛扫视着整个甲板,大脑里紧张地判断着眼前的形势。 就在姜无为的目光扫过轮船驾驶楼时,他赫然发现顶部驾驶舱的玻璃窗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相见的次数不多,但是这个身影却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正是沙漠之鹰那瘦削冷峻的身体站在驾驶舱里,欣赏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姜无为心想怪不得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原来藏匿到这里了。对于沙漠之鹰的出现姜无为没有太多意外,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沙漠之鹰与东南亚人勾结在一起了。 姜无为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有四支枪在同时对准他的后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要想从这些人地监控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姜无为知道今天这个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要想逃脱出去很困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后面的人推着姜无为走向船的中间位置,走了十多米后,无为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阿仑,因为轮船前甲板上的一个货舱口被打开了,巨大的舱口有十多米宽,下面有十几米深,而阿仑被绑在舱口的另一边,自己刚好被隔在舱口的这边。 “妈的,阮兴国这个狡猾孙子,看来早就设计好一切了。”姜无为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在舱口两边靠近船舷的位置各站着一个人,手里都端着m16突击步枪,要想冲过去救阿仑根本不可能,除非自己长着翅膀,而且还得是钢筋铁骨能抗得住枪林弹雨。 姜无为在心里暗暗说,阮兴国这个家伙为了引来自己显然是费尽心机,一切都考虑得非常周密,目前的情景既无法救阿仑,自己也插翅难逃,无为来的时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冷静地判断着形势,寻找着战机。 这时姜无为用眼睛的余光察觉到跟在他后面的四个人都撤到两边船舷,他暗暗数了一下,连阿仑两边的人现在共有八个对手,其中有六支枪对准自己,而现在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夹在两只手的手指缝里的四个锋利的刀片。 原来姜无为早就猜测到对方一定会搜查自己的全身,所以在下车的时候把四个刀片分别夹在了手指缝中,下车后主动抬起双手来让对方把全身搜查了一遍,他们根本想不到在无为的手指缝中夹藏着刀片,而这四个刀片在关键时刻可以像扑克牌一样甩出去,杀伤力比扑克牌又厉害了,扎在喉咙上必死无疑。 姜无为走到货舱口后,距离阿仑只有十多米远,他清楚看到了阿仑鼻青脸肿,知道对方一定对他施了暴刑。 阿仑见无为不顾一切地来救自己,他急得头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奋力地喊,“大哥,不要过来,快跑……”还没等他喊完,站在旁边的阮兴国甩胳膊用手掌砍在了阿仑的喉咙上,阿仑一口气没上来被憋的面红耳赤,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无为心中的火腾地一下起来了,手忍不住颤动了几下,真想把手里的刀片朝阮兴国甩过去,他强压住怒火,对阮兴国说:“我来了,把阿仑放了吧,没他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哈哈……”阮兴国仰头大笑了起来,随后用嘲弄的口吻说:“姜无为,你太天真了,老子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死……”说着话突然把手从背后抽出来,原来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支手持式微型冲锋枪。 就在阮兴国端起冲锋枪的同时,阿仑也焦急的大喊起来,“大哥,快闪开……” 姜无为想不到凶狠的阮兴国刚见面什么不说就开了枪,哒哒哒……一连串子弹射向无为…… 姜无为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只见他的身上炸起了朵朵血花,腿上、肚子上、胳膊,无为感觉不到自己中了几枪,仰面摔倒在甲板上,整个人顿时变成了血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大哥……”阿仑发出一声凄历喊叫,随后整个甲板上变得死一般寂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货船被死亡的阴云笼罩了起来,姜无为身下的甲板被鲜血染红,彤红的血色是那么刺眼。 阮兴国把端着的冲锋枪放下来,对站在两侧船舷的手下大声说:“过去看看死了没有?” 姜无为中弹的情景他们都看得很清楚,什么样的人也不可能活命了,两边的人放心大胆地走过去,查看情况。 只见姜无为躺在血泊中,两眼紧闭,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向。 “头儿,他已经死了……”一个人走到姜无为身边,低下头看了看,然后回头朝阮兴国喊了一声,他的声音还没落下来,躺在甲板上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趁其不备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猛然把他蹬进了敞开的货舱里。 啊……这个人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一头扎进了十多米深的船舱里,重重地摔在铁板上,立刻脑浆迸溅,一命呜呼。 围上的几个人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就在他们一愣神的瞬间,姜无为从甲板上跃起,两只手里的刀片同时甩了出去,像四道闪电扎进了四个人的脖子,一股股的血柱从他们的脖子喷射出来。惊骇的目光从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如同看到了夺命鬼魂,随后扭曲的身体相继摔倒在甲板,剧烈地抽搐起来…… 姜无为在身体中了几枪后,摔倒在甲板上,他的意识仍然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须装死,否则只要一动两边的人肯定还要向他开枪。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如果自己死了敌人的计谋就得逞了。 等到查看他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放松了警惕,姜无为拼尽力气做最后一搏,他把手里的刀片飞出去后,趁对方一阵混乱,紧跑几步来到船舷边,纵身跳入大海中…… 阮兴国急忙赶到船边,对准姜无为落水的地方一阵猛烈的扫射,另外一个没有受伤的人也把枪口对准海里射击起来,只见姜无为落水的地方,冒出一股红色的血水。 两个人一口气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完,然后都趴在船帮上,眼睛不停地在海面上搜寻,希望找到姜无为的尸体,但是巡视半天,除了刚才从海里冒出的血水再没有其它东西,平静的海面好像已经吞噬了一切。 旁边的人对阮兴国说:“头,他早就中了你几枪,肯定活不了,即使马上死不了也很快会遭到鲨鱼的撕咬。” 阮兴国回过头来,只见被姜无为用刀片击中脖子的几个人躺在甲板上已经奄奄一息了,锋利的刀片割裂了他们脖子上大动脉,鲜血像涌泉一样喷出来,他们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望着躺在甲板上的几个人,阮兴国感觉脊梁骨阵阵发凉,这个姜无为太厉害了,在中了几枪后还能在瞬间干掉了自己五个人,如果不是自己计划周密恐怕收拾不了他。 这时候沙漠之鹰从驾驶舱里出来,下到甲板上,刚才的一幕他站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姜无为被阮兴国击中后,心里一阵狂喜,姜无为的死终于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沙漠之鹰做梦也没有想到重伤后的姜无为竟然还能奋起反击,最后又跳进了大海了,他急忙从驾驶舱出来,顺楼梯来到甲板上后,跑到姜无为跳海的位置,趴在船舷上向海里张望了半天,海面上没有发现姜无为的尸体。 沙漠之鹰有些失望地转过身来,他走到阮兴国的身边,不满意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姜无为是否已经死了,我必须要见到他的尸体,否则不能给你剩余的钱……” 沙漠之鹰的话一下子激怒了阮兴国,还没等沙漠之鹰把话讲完,阮兴国的枪就抵在他的胸口上,两眼怒视着他,大声说:“你妈的中了几枪跳进海里还能活命?老子为了你死了五个兄弟,你小子竟然敢赖账,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沙漠之鹰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跟一群狼打交道,搞不好自己也会被吞噬了,他恐慌地说:“好,好,我一分钱不少地划拨给你,请把你的枪拿开。” 这时看押阿仑的那个侏儒走了过,尖声尖气地问阮兴国,“头儿,这个人怎么办?是不是也干掉扔进海里?” “不,留着他还有用,你带两个人把他押进舱里。”侏儒招呼了两个人,把阿仑又弄进船舱里,船上的人都不清楚阮兴国留下阿仑来还有什么用。 沙漠之鹰像躲避瘟神一样赶紧离开阮兴国的身边,对于阿仑他看都不看一眼,在他眼里阿仑毫无价值。  姜无为在码头登上东南亚人的小艇后,尾随在他后面的马晓林也赶到了这里。他带着两个自己的亲信一直跟在无为的车后,看着姜无为乘小艇离开码头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切都按照自己设计的进行,他心里当然高兴了。 马晓林已经好几天没有笑过了,自从张忆鲁准备让这个姜无为做大帮会的副会长后,他就没有笑过。马晓林打开车顶的天窗,从上面探出身体,看着小艇靠进了几百米外的货船,心里越来越高兴。 “把望远镜给我。”马晓林对车里的亲信说。 马晓林双手举着望远镜,观看着货船上发生的一切,像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导演的。剧情的发展完全是按照他的编排一步步进行,不过在进行到关键时刻出现了一点意外,中枪后的姜无为跳进了大海里。 马晓林看到姜无为跳海后也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坚信无为必死无疑,因为姜无为即使淹不死也会被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吞噬了。一个受伤后人的落入大海里,活下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马晓林盯着轮船周围的海面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没有任何动静,他缩回到车里,对开车的亲信说:“我们回去吧,后面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办。” “大哥,你终于除去了绊脚石。”一个亲信高兴地说。 开车的司机也趁机吹捧马晓林,“就是,这个姜无为也太不自量力,刚来几天就跟大哥争夺副会长的位子,大哥在大帮立了多少功劳,他算老几?” “副会长算个屁,老子要坐会长的位子,这几年大帮还不是全靠老子支撑着,这帮老家伙也该让位了……”马晓林终于露出了他的野心,他要借姜无为这件事情同时把张忆鲁一起除去。 “对,大哥早就该坐会长了,大哥坐了会长兄弟们也跟着沾光。” “放心吧,你们跟着我马上就到出头之日了,那几个老家伙的地盘全部分给你们,兄弟们有福同享,哈哈……”马晓林高兴地大笑起来,神情好像自己已经坐上了会长的位子。 马晓林回到张忆鲁的办公室,张忆鲁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见马晓林进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无为救出阿仑来了没有?” 马晓林随即装出很痛苦的表情,“出事了,无为出事了。” “什么!你快说无为出什么事了?”张忆鲁焦急地问。 “我带两个兄弟远远地跟在无为的车后,无为离开市区后去了海边的一个渔船码头,在那里有两个人等着他,他们上了一艘小艇,小艇开到了距离岸边三四百米远的一艘废弃的货船上。因为没有船我们也靠不过去,只能用望远镜远远地观察。想不到新帮的人早就在货船上埋伏好了,无为上船后就朝他开了枪,然后又把他扔进了海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忆鲁一连说了几遍,随后有些不相信地问:“你看清楚他们把无为打死了?” “看的一清二楚,我看到他们把无为扔进海里后,又把阿仑押回了船舱里,然后才赶回向您报告。”马晓林。 张忆鲁一屁股坐在椅子半天没说话,猛然用力一拍桌子,愤怒地说:“我一定要替无为报仇,晓林,马上组织帮内的兄弟,我要亲自出马带领他们与东南亚新帮开战。” “会长,阿仑还在他们手里,如果现在与新帮开战,他们肯定会再杀了阿仑,是不是先让我带几个兄弟去把阿仑救出来后再与他们开战?”马晓林马上对张忆鲁说。 张忆鲁想了想觉得马晓林的话有道理,虽然姜无为去世了,阿仑却不能不管,否则也对不起姜无为。 “你有办法救出阿仑?”张忆鲁怀疑地问马晓林,因为马晓林跟随自己多年,对他很了解。以前马晓林做事小心谨慎很少主动出头,现在却要求带人去救阿仑,让张忆鲁有些刮目相看。 “他们刚杀害了无为,又躲藏在船上,一定想不到有人会去救阿仑,我带人偷偷上去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一定能救出他来。”马晓林信心十足地说。 张忆鲁用赞赏的眼光望着马晓林,“好,我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不但足智多谋还很勇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一定要想办法救出阿仑。” “放心吧会长,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去救阿仑。”嘴上虽然说得好听,马晓林的心里却在暗暗骂,“老东西,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老子足智多谋,以前就知道把老子当狗一样使唤,可惜晚了……” 张忆鲁的脸色又变得沉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哎,本来想跟无为联起手来干出一番事业,想不到出了这种事,我必须先跟周公通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一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 “会长,这件事主要怪无为做事太莽撞,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您拦着他不让去,是他自己非要去的,所以您不用太自责了。”马晓林假惺惺地安慰张忆鲁。 “话不能这么说,”张忆鲁朝马晓林摆摆手,慢慢地说:“好了,你快去准备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马晓林见状转身退出了办公室,去准备营救阿仑的事情。  阿仑眼见着姜无为中弹倒在了甲板上,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在这半年多的相处中,阿仑已经把无为视为自己最亲的亲人,无为不但救过他的性命,同时改变了阿仑的内心,使他从一个赌徒变成了勇敢无畏的人。 如今亲眼看着无为被枪杀,阿仑的痛苦可想而知,在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后,阿仑陷入恍惚之中,仿佛一切都在梦里。他两眼充血,痴呆呆地望着仰面躺在血泊中的姜无为。 就在阿仑感觉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姜无为忽然一跃而起出手干掉了围上去查看他的几个人,阿仑的心也随着无为的跃起清醒过来,但是看到姜无为跳进海里后,阿仑的心又随之一起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阿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弄进船舱的,两个人拖着神智麻木的阿仑进入舱内后,就把他扔在一角。阿仑的身上、胳膊被缆绳捆绑的像一个大粽子,身体和胳膊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像一个死人一样歪到墙角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舱内逐渐暗了下来,阿仑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他仿佛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替无为报仇,皇甫昊晟报仇,他们都是为了救自己死的,自己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否则太对不起他们了。 阿仑想让自己坐起来,但是身体被捆绑着成一个姿势卧在地上,时间太长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阿仑只好扭动着身体让自己恢复知觉,他用脚蹬着有突起的舱面,慢慢地朝舱口方向挪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为无为报仇…… 当阿仑慢慢地像虫子一样蠕动到舱口后,他用头抵在舱门上,用力向外顶了一下,忽然发现舱门竟然没有关闭,只是虚掩着,而且听到了两个人用法语在说话,阿仑庆幸自己在大学里学的是法语。他把耳朵贴到铁门的缝隙处,小心谨慎地偷听着外边人的交谈。 “抓紧时间把枪里的子弹都换成空包弹。”一个声音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头儿为什么搞来这些空包弹让我们换上?” “让你换你就换,那来的这么多废话。” “你平时总是吹嘘自己什么事情都知道,看来这次你也是不知道了。” “谁说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有人要来救这个中国小子,所以我们才换空包弹。” “我就更不明白了,明知道有人要来救他,我们为什么要换空包弹?这玩艺又打不死人。”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 阿仑也被两人的谈话搞糊涂了,不过从他们交谈的内容能听出来有人要来救自己,如果是有人来只能是大帮会的人,这些东南亚人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换成演习用的空包弹?难道说……阿仑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忽然感觉到无为和他们几个人来到温哥华后好像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旋涡中,先是遭遇袭击皇甫昊晟被害,再到现在大哥下落不明,阿仑越想越觉得可怕。 用阿仑做诱饵引姜无为上钩,除去姜无为后再把阿仑救出来,这一切都是马晓林精心策划好的计划。第一步设下陷阱干掉姜无为,第二步他再救出阿仑,这样做是为了在大帮会树立他的威望,大家都看好的姜无为没有救出阿仑,而马晓林出马把阿仑救出来,无形中就显示他比姜无为厉害,在大帮没人敢再看不起他,同时也为后面的计划铺好路,一举多得。 当天晚上,马晓林就带着几名亲信偷偷来到海边的码头,一个东南亚人已经在码头边等着他们,把快艇交给马晓林后就悄悄离开了。 马晓林带着几个亲信驾驶快艇来到货船边,登上轮船后随即与船上的新帮交上了火,双方交手非常激烈,枪口都喷射着火舌,导轨上安装的激光红点发射器射出的红色光线,不时地在黑暗的船舱内扫来扫去,船舱内硝烟弥漫,不多时船上的人就被他们消灭了,一场近似实战的“演习”很快就结束了。 阿仑在朦胧中忽然听到激烈的枪声,猜想一定是救自己的人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冲进船舱里寻找自己。 “阿仑先生,你在什么地方?”阿仑立即听出是马晓林的声音,他随即对着舱门的缝隙喊到,“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舱门打开后,马晓林和另外一个人进来,两人的手里都端着m16突击步枪,枪身导轨上安装着强光灯把船舱里照的很亮。 一个人用刀把阿仑身上的绳索割断,马晓林蹲下身体,很关心地问:“你受苦了,感觉怎么样?我把你背出去吧。” “不用,我还能走,谢谢你带人来救我。”阿仑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来我扶你起来。”马晓林说着话搀扶着阿仑的胳膊,让他慢慢站起来。 “外边的东南亚人呢?”阿仑轻声问。 “都被我们干掉了,放心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小心有人听到枪声后报警,如果警察来了会有很多麻烦。”马晓林一边说一边扶着阿仑走出船舱。 来到外面,阿仑果然看见有东南亚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身上还有斑斑血迹。马晓林招手让两个亲信搀扶着阿仑赶快离开。 马晓林把阿仑救出来后,直接把他送进了医院,阿仑被打都是皮外伤,身上多处皮开肉绽,鼻青脸肿,嘴巴里还向外流血。 一个小时后,张忆鲁接到阿仑被救出的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院来探望他。 医生已经对阿仑的外伤做了处理,身上多处都缠绕着绷带,对全身做过初步检查,没有发现内伤,所以刚把他送进病房里。 张忆鲁看到全身缠着绷带的阿仑,头部肿胀的老大,两只眼圈像熊猫一样成了黑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弯下腰轻声对他说:“阿仑,让你受苦了。” 阿仑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是张忆鲁,情绪立即变得很激动,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张会长……我……我大哥……” 张忆鲁急忙制止住阿仑,安慰他说:“别说话,我都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不会饶过那帮兔崽子。” 听到这话,阿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张忆鲁的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阿仑在东南亚人的拷打下都没掉一滴眼泪,见到自己人却泪流满面。 张忆鲁理解阿仑此时的心情,他在为失去自己的兄弟而悲伤,“阿仑,好好的在这里养伤,我已经把无为的事情告诉了周公,他要来被我制止了,目前大战在即,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再让你师傅来也不迟……” “我也要参加行动,我要亲手杀了这帮混蛋……” “阿仑,你现在那里都不能去,安心养伤。放心吧,我们大帮会绝不是吃素的,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张忆鲁的气语中带着杀气,站在他身后的马晓林听到这话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阿仑忽然想起自己心里的疑惑,刚想对张忆鲁说,忽然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马晓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阿仑,我先走了,我会安排兄弟在这里照顾你,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养好伤就可以。”张忆鲁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他边走边对跟在身边的马晓林说:“安排两个人保护好阿仑,绝不能再让东南亚人伤害了他。” “是,我已经做了安排,有两个兄弟寸步不离的守卫在医院里。”马晓林立即回答。 “很好,马上通知帮会中的元老到我的书房来开会,商量跟新帮算帐的事情。” 马晓林看看了手表,离天亮还有一两个小时,于是用商量的口气问:“是不是等天亮后再通知大家?现在他们还都在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东南亚人都骑到我们脖子上,马上就通知他们……”张忆鲁愤怒地说。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病房楼前的停车场,两个保镖见张忆鲁过来,立即打开车门。 “好,我马上安排人通知他们。”马晓林说到这里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会长,这里还需要人,等医院里的事情到安排好后我再回帮里去。” “好吧。”张忆鲁说完就上了奔驰s600防弹车,保镖则上了另外一辆越野车,随后两辆车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远去的车,马晓林的嘴角露出了凶狠的冷笑,他恶狠狠地说:“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让你们一起彻底地完蛋。” 马晓林立即兴奋起来,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会长的宝座在向自己招手,他很快就要像父辈一样成为唐人街的土皇帝,唐人街上的华人都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所有的商铺都要向他交纳保护费…… 马晓林转身把一个亲信叫过来,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自己走到一旁的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要在安全的环境里给阮兴国打电话。 马晓林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拨通了阮兴国的手机。 “喂,是我,听出来了没有?”马晓林压低声音说。 “听出来了,什么事?” “机会来了,两个小时后,张忆鲁召集大帮会里的元老在他家的书房里开会,商量跟你们算帐的事情。你马上带人赶过去,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在那里动手会不会惊动周围的居民和警察?”阮兴国不放心地问。 “我把别墅外围都换成我的人,里面只有几个保镖,你们突然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你一定记住,只能先把保镖们干掉,张忆鲁和那几个元老要留着,把他们弄到那艘船上去,严密关押起来。” “为什么?一起干掉多省事,省得日后麻烦。”阮兴国不解地问。 “你怎么不动一下脑子,如果把会长和几个元老一起干掉,大帮会的人还不都疯狂地开始报复你们,就是逃到天边也会有人追杀你们。把他们几个秘密扣押起来,大帮会的人就会有所顾及而不敢轻举妄动,然后等我掌握了大权后把大帮会里他们这些人的亲信都控制起来,再收拾这几个老家伙也不迟。” “明白了。”阮兴国从心里佩服马晓林的老谋深算,真是太阴险了。 马晓林把事情安排妥当后,重新又回到病房楼里,他要在这里等待事情的结果,要让大帮会的人知道他不在现场。马晓林把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 张忆鲁回到家里,他径直来到书房等着元老们的到来。张忆鲁内心的怒火被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点燃了,他要像当年一样,带领大帮会里的兄弟们跟这些可恶的新帮大打一场,狠狠地教训一下凶悍野蛮的家伙们,新帮里的年轻人还没有尝到中国人的厉害,如果不收拾他们一下,这些无知的家伙会越来越猖狂。 很快大帮的几个元老就聚集在张忆鲁的书房里,张忆鲁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件向大家详细地说明了一下,最后说:“自从被我们赶出唐人街后,这些东南亚帮就不甘心,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华人区,现在新帮里的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必须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阻止他们的狂妄行为。” 这几个元老不但在这里参加过最初的华埠保卫战,而且在国内都参加过七九年的自卫反击战,虽然都已经五六十岁,但是勇气丝毫不减当年,听说要对付东南亚新帮,群情激愤,慷慨激昂,纷纷表示支持。 “妈的,这帮狂妄的小兔崽子早就应该教训他们了。” “不错,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两年他们不断地挑衅我们,是该收拾他们一下了。” 就在几个人商量如何采取行动的时候,楼下客厅里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噗噗声,一般人也许对这种声音没有反应,但是张忆鲁是经历过实战的人,感觉特别机敏,马上就听出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张忆鲁刚要起身去察看。忽然从背后传开猛烈地破门声,通向阳台的门被撞开,三个手持突击步枪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一个人用枪抵在张忆鲁的后背上,另外两个人把枪口对准了坐在两边的几个元老。 张忆鲁奇怪别墅外的警卫怎么没有发出报警,让这些人轻易地攀登上了阳台,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家伙,从他的相貌和服装就知道是东南亚人。 张忆鲁镇定了一下情绪,冷静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还没等旁边的人回答,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阮兴国从外边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把带消音器的自动手枪,冷笑着说:“我叫阮兴国,想必你们几位都听说过吧?” 阮兴国说话的同时,又有几个人持枪冲进书房,呈扇形把张忆鲁他们几个人包围在中间。 “你想要干什么?你别忘了这是在我的家里……”张忆鲁镇定自若地说。 “哈哈……我希望你们放明白,只要我点一下头,你们几个就会立即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请你们配合,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现在我想请你们去一个地方作客。”阮兴国说完晃了一下头,示意手下把他们捆绑起来。 跟随阮兴国进来的几个人拿出早准备好的绳索,把张忆鲁和四个帮内元老捆了个结实。 张忆鲁知道目前的情景反抗是徒劳无益的,这些残暴的家伙说的出来就干的出来。几个人都被枪指着脑袋,稍有不慎就会横尸在地,张忆鲁用眼神示意大家都不要动,任凭匪徒们把他们捆了起来。 张忆鲁虽然没有反抗,心里却在想这些人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准确,自己刚与元老们开会他们就到了,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还有楼下的保镖怎么都被干掉了。 阮兴国见把五个人都绑好了,心里非常高兴,想不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朝手下挥了挥手,“把他们都带走。” 等手下把张忆鲁他们押出去后,阮兴国又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马上搜寻一下,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捎带上,动作要快,五分钟必须离开这里。” 张忆鲁被推下楼梯,来到客厅后,发现自己的几个保镖就被击毙在沙发上,身上的枪都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来,看来他们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死的。张忆鲁奇怪他们怎么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他又看了一眼门口,客厅的门完好无损,不像是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张忆鲁的夫人王姬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刚来到客厅,忽然发现张忆鲁被人捆绑起来要押走,她大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想冲过来解救张忆鲁,被旁边的一个家伙用枪柄猛然击打在头部,一下扑到在地上昏迷过去。 张忆鲁见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腿猛的一脚把身边的一个家伙踢了出去,大喊了一声,“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张忆鲁刚要冲向击打王姬的那个家伙,冷不防被后面的人用枪柄敲打在头上,猛然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紧接着上来两个人把他拖出了小楼。 几个人把张忆鲁他们塞进一辆箱式货车里,随后发动起车来扬长而去…… 等到马晓林带人赶来时,张忆鲁他们已经没有踪影,家里被翻箱倒柜洗劫一空。王姬刚刚清醒过来,女佣把她搀扶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马晓林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焦急地问女佣,“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干得?会长他们去哪里了?” 此时王姬到变得异常冷静,她问马晓林,“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带人去把阿仑营救出来,然后就把他送进了医院,会长去看过他后就回来了,我因为要在医院里办手续,所以没有跟会长回来……” “都是那些东南亚人干的,他们绑架了忆鲁和其他人。”王姬愤怒地说。 “夫人先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带兄弟们把会长他们救出来。”马晓林说完,马上对跟随身后的几个亲信说:“立即召集帮内的兄弟开会,我们要研究营救会长的事情。” 马晓林又回头问王姬,“夫人,您要不要一起参加?” “我就不参加了,晓林,帮会里的事情就暂时都交给你处理了,一定想办法把忆鲁他们救出来。” “是夫人,请您放心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会长救出来。”马晓林心里一阵狂喜,如同得到了圣旨,有王姬的这句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大帮会内调度指挥了。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掌握了大权,接下来他就要排除异己控制大帮会…… 第四章 杨岩归来 杨岩带着一肚子委曲和心灵的伤痛离开酒店,准备飞往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找周公。去机场的路上她不时地想着无为的话,伤心得直落泪,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欺负,认识无为后一心一意地爱他,全心全意地帮助他,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打击,杨岩感到既伤心又委屈。 飞机起飞后,杨岩忽然意识到自己将要远离无为,内心的怨恨又化作了牵挂,她知道无为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赶自己走的,让杨岩难过的是无为说出的绝情话。 杨岩心想无为在这里等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很快他就能来欧洲找师傅,自己就到周公那里等他吧,等见面后再好好的收拾他,直到他求饶为止,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稍微好过一点。精神胜利法对调节内心的情绪的确很起作用。 姜无为已经打电话把杨岩去欧洲的事情告诉了师傅,所以杨岩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亲自来接她的周公,而且在周公的身后还站着绝代双娇姐妹俩,三个人都表情沉重地望着杨岩。 杨岩见到周公后,如同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父母,眼泪忍不住哗的流了下来,哽咽地叫了一声周公伯伯就再也说不出话,杨岩的伤心不仅是因为无为把她赶走,也是因为昊晟的去世。 杨岩知道昊晟也是周公的徒弟,见到周公和绝代双娇沉重的表情,知道他们也在为皇甫昊晟的去世悲伤,所以忍不住痛哭起来。 周公急忙安慰她,“我都知道了,岩岩,不要哭了,我们先回家……” 绝代双娇赶紧走上前,一个给杨岩擦泪安慰她,一个帮着她拿行李,周公没再说话,朝她们摆摆手,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三个女孩跟在周公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知道周公的心里非常难过,只是不想当着她们的面流露出来。 四个人上了一辆奔驰旅行轿车,汽车出机场后向哥本哈根的郊外驶去…… 周公自从离开南亚后就隐居在这个童话王国里。“北欧风物今观遍,民情最美数丹京。”这是诗人郭沫若在游遍北欧诸国后写下的赞美哥本哈根的诗句,也许这正是周公定居于此的缘故。 这个美丽的国家似乎总是与童话联系在一起,提起哥本哈根人们的眼前就会出现美人鱼那遥望着大海的幽怨的眼神。 汽车驶入郊区的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连着绵延的麦田,马儿和奶牛在那里悠闲地享受着北欧傍晚宁静的时光。望着车窗外北欧特有的纯净天空与田野,仿佛能感受到丹麦人那与生俱来的悠闲和人与自然最默契的和谐。 夏日的太阳像是被钉在了半空中总是迟迟不肯落下去,已经是已经是快到晚上9点钟了,天色依旧很亮。车沿着乡间平坦的柏油路行进,两边是黄色的随着地势起伏的麦田,一座座农舍散落其间。每户的前院里都竖着白色的旗杆,红底白十字的丹麦国旗在晚风中徐徐飘动着,这是人民发自内心的对祖国的炽爱,让杨岩感受到这里的民众纯朴的爱国之心。 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坐在杨岩身边的天娇指着广阔的麦田里那片绿色的树林说:“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快到了。” 顺着天娇手指的方向,杨岩看到了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农庄,房舍的样子古怪又可爱,屋顶是用厚厚的芦苇杆盖着的,由于二层阁楼的空间很大,外面看上去,显得墙体很矮,房子有些不成比例,像是一株株大蘑菇散落在无际的麦田里。望着这如同十九世纪风景画般的田园牧歌式的盛夏景色,一下让杨岩忘却了心中的悲伤,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哇,太美了,简直就是在童话王国里。” 汽车拐上了铺着细砂的小路向农庄里开去,路的右边是一大片围着栏杆的牧场,上面有几头花母牛和小牛犊在慢悠悠吃草,悠闲懒散的样子非常可爱。 农庄没有围墙,正面是个凹字形状的二层房子,中间开了门洞,只是没有大门,进去后是个大院,周围都有很多房子,院子中有几棵高大的栗子树。院子的一侧停放着几台杨岩叫不上名字的大型农业机械,有两个工人正在对一台机械进行维修。 汽车在门口对面的二层小楼前停下来,天娇拉着杨岩的手走进屋子里,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实用的沙发和矮橱柜等东西,真正的厚木地板,客厅里一盏吊灯低低地悬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给人简洁而又舒适的感觉。杨岩想这与周公的性格很相似,从不追求浮华和奢侈,善于享受朴实与自然带来的快乐。 周公笑着对三个姑娘说:“你们都饿了吧?是不是先吃晚饭?” 杨岩点点头,实话说她真得有点饿,飞机上的食物总是给人一种吃不饱的感觉,再加上本来就没有胃口,来到这美丽如画的农家庄园里,让她有了胃口大开的感觉。 “岩岩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小娇抢着问。 对吃杨岩是最在行了,她不假思索地说:“就吃咱们农庄自己做的食品就可以。” “那就是我们这里的女佣现烤的面包和农庄特制的黄油了,香喷喷的保证你喜欢。” “我去弄几个中国小菜吧,师傅吃不惯女佣炒的菜。”天娇说完跟小娇一起去了厨房。 “周公伯伯,您真会挑选地方,怎么会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杨岩发自内心地问。 “哈哈,可能我骨子里还保留着农民意识吧,当我一看到这里的农庄就爱上了,再也不想走了。”周公笑着愉快地说。 “这里真是神仙都想来的地方,我也一下迷上这里了。”杨岩一脸沉醉的表情。 “当然了,丹麦的王子都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农庄,丹麦号称是北欧的粮仓,农业非常发达,不过不像咱们中国那样的手工农业,这里完全是现代化的农业,所有的操作都靠机械来完成。我们的农庄有上千亩地只雇佣了五个工人就够了,我根本从来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他们了,领头的过段时间向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真希望无为哥他能快些离开那些是非之地,早点来到这里享受安静的生活。”一想到姜无为杨岩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周公疼爱地望着杨岩,安慰她说:“放心,无为不会有事,最多就是经受些磨难,这对他会有好处的。” “您能确定无为哥不会有危险?”杨岩急忙问。 周公肯定地点点头,“我相信无为会没事,他具有超出常人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他受过的特殊教育,一定能够应付所遇到艰难险阻。好了,不要想得太多,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放松身心,明天让双娇姐妹俩陪你到处看看,我们农庄的南面就是大海,我们自己还有一艘帆船,等伯伯抽时间带你到海上去玩玩。” 听周公这么一说,杨岩的情绪又高涨起来,虽然不太理解周公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相信周公,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就喜欢乘船出海了,蓝色的大海,美丽的白帆就像在梦中一样。” “哈哈……航海是这里很多人的爱好,对他们来说,拥有一艘船才是真正的生活品位,所以这里很多人的航海技术都不错,懂得看海图和如何见风驶舵。许多家庭都有单桅帆船,休闲的时候全家人和朋友们一起到外海几个岛屿间做几天的航行,享受真正的生活。” 两人正说着话,天娇从客厅一侧的走廊走了进来,笑着对他们说:“晚餐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我们先去吃饭。”周公说着话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亲切地拉住杨岩的小手,像领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牵着她去餐厅。 杨岩刚到餐厅门口就闻到了香气扑鼻的烤面包味,她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金黄色刚出烤箱的面包,“哇,真的好香。”望着色香味俱全的面包,让她有垂涎欲滴的感觉。 桌上还有几个菜,有煎牛排,生菜沙拉,烤土豆片上面撒着农庄里自己种的绿油油的切成碎丁小葱显得特别好吃。 四个人坐下后,杨岩指着桌上的几个菜笑着问天娇,“这就是你做的中国菜?恐怕没有一点中国味。” “嘿嘿……在做菜方面我就这么大本事了,这算是最拿手的了。”天娇腼腆地笑着说。 小娇拿起一片热热的面包抹上丹麦农庄特制的黄油,这是一种由动物油与植物油混合起来,略带咸味的黄油,然后递给杨岩。 “尝尝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农庄自己制做的面包和黄油,在其它地方绝对吃不到的。” 杨岩轻轻地咬了一口,一股特殊的味道散布在口里,随着嚼几下后香气又萦绕在鼻腔里,非常的好吃,杨岩忍不住连连点头,“真好吃,味道特别美。” 周公吃饭也很简单,喝了一杯红酒,几片面包,吃了一块牛排和烤土豆片就可以了。 他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对三个姑娘说:“你们慢慢吃,吃完后你们姐妹俩带岩岩去客房,另外明天一早我要外出几天,你们三个在这里看好家,可别贪玩把什么都忘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后再说。” “周公伯伯,您不用管我,您快去忙吧。”杨岩知道周公有许多事情,另外当着周公的面也放不开,他离开后她们更热闹。 周公也看出了三个人的心思,微笑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看着周公走出餐厅,三个女孩马上露出了原形,有说有笑地谈论起来,一个说到海边去游泳,这个说在庄园周围玩,杨岩兴奋地对双娇说:“慢慢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无为哥来。” 等三个人吃完晚饭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时西边的天色才暗下来。双娇领着杨岩踏上木头楼梯来到二楼,她们把杨岩带到客房里,知道她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肯定累了,也就不再打搅她,向她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杨岩一点也没有睡意,也许客房许久没有人来住,房子里有些闷气。杨岩先推开落地的木窗,然后洗了个热水澡。 从卫生间里出来,杨岩穿着轻柔的真丝睡裙走到窗前,想不到窗口正朝着大海的方向,远远望去,古铜色的一轮月亮悬在远处的海面上,海水在月光下缓缓地闪动着,衬托出树林和农舍的轮廓。轻柔的海风夹杂则快要成熟的麦香飘进窗内,比美酒更能让人陶醉。 望着宁静的夜景,杨岩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又想了无为,忽然产生了给他打电话的冲动,拿起手机后想起来无为说的绝情话,又把手机放下了,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杨岩被唧唧喳喳的鸟鸣叫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窗前,猛然被这早晨的美景吸引住了。 在早晨柔和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杨岩才真正看清楚北欧乡村的美丽景象。平静蔚蓝的大海在阳光下犹如一块蓝宝石,撑着白色船帆的船只来来往往,连接着大海的是岸上金黄色的麦田,然后就是房舍周围绿油油的草地,丰富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杨岩猛然间领略到纯真的色彩带来的冲击,是语言难以描述的美丽。 杨岩陶醉在自然的美景中,忽然听到原木房门响起轻轻的敲击声,杨岩打开房门,原来是双娇姐妹俩来叫她吃早餐了。 “睡的怎么样?还习惯么?”天娇关心地问。 “非常好,在这么幽静和谐的环境里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刚刚是小鸟把我唤醒的。” “赶快洗漱吧,吃过饭后,我们带你在农庄里转一圈,记住千万不要化妆,好好地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小娇抢着对杨岩说。 早餐后,双娇陪伴着杨岩出去,到农庄周围转转。 她们住的房屋后面就是一块草地,还有一片灌木和几棵野苹果树立在那里,树边是一个不大的池塘。顺着田间的小路向前走,已经有零散的农夫在田里工作了,这里机械化程度很高,没有人多的那种大场面的播种和收割,几个人就管理着上千亩的农田。有一块地里正有大型的机器在翻地,引来大群的白色海鸥在肥沃的田里觅食。 阳光逐渐强了起来,三个人顺着两侧长满灌木的小路走着,这个季节已经结出果实,可以随手摘下来放进嘴里,各种莓子的味道都非常新鲜,让杨岩感觉到了与超市卖的水果有决然不同的味道。 杨岩好奇地说:“真是奇怪,我尝着这里的水果怎么与以前吃的味道不同?都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城市里吃到水果为了便于运输,都是在六七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然后再靠人工催熟,而你现在吃到完全是自然成熟的果实,味道肯定不同了。”天娇笑着解释说。 小娇也抢着对杨岩说:“而且我们这里的水果蔬菜使用的都是有机肥料,对人体没有一点危害,你看摘下来就可以直接食用。”小娇说着话摘下了一颗红红的果子塞到自己嘴里。 “想不到你们俩知道这么多,快顶上半个专家了。”杨岩开玩笑地说。 “哈哈,我们没事听咱们农庄里的工人讲的,事实上我们对种田是一窍不通。” 三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前走,听到远处大片麦田深处传来收割机有节奏的突突声,而收割后的地里,麦秆被机器扎成长方体,散落在起伏的田野上,在阳光下映衬着远处的大海,看着这让人醉心的乡间美景,感觉就像徜徉在童话般的油画里。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朝回走,回到后院的小树林时天娇采了些红色的小欧丁香果子,说要用来做甜食。 杨岩笑着对她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你在牌桌上甩手就是上百万,真是打死我都不相信。” “为什么?”天娇不解地问。 “因为你们在这宁静幽雅的农庄里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我没法把险恶的充满尔虞我诈的赌场跟这联系起来。” “有的时候我们自己也不相信,今天生活在这童话般的世界里,明天也许就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可能这就是生活吧。”天娇感慨地说。 三个人边说边回到农庄里,天娇又要亲自下厨做菜,她笑着对杨岩说:“我不喜欢当地的女佣做的菜,所以清闲的时候都是自己做菜吃。” “那我帮你吧,刚好也学一手。”杨岩高兴地说,她也沉醉在这种悠闲的农家生活中,她现在终于体验到为什么周公会居住在这里。 天娇又要准备做烤土豆,这可能是她最拿手的菜了。把土豆去皮然后切成片,蘸上打匀的农庄鸡蛋汁,放在铁托盘上,均匀地撒上调料,再把从菜园里采来的青葱掰碎撒在上面,还有切碎洋葱丁,把奶酪用箅子刮成丝铺在上面,最后放到烤箱里,不一会儿香气缓缓地从里面冒出来,弥漫到整个厨房里。 小娇唯一会做的菜就是把刚从菜园里采来的各种新鲜蔬菜,洗干净后切成大块,然后拌上沙拉酱作出蔬菜沙拉。 三个人吃着自己做的菜感觉特别香,杨岩沉浸在这种与世无争的乡村生活中,然而温馨宁静的生活没过几天,就随着周公的回来被打破了。 听到周公回来,三个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客厅,忽然发现周公的神色有些不对。 天娇急忙问:“出什么事情了师傅?” 周公看着杨岩说:“岩岩,无为出事了?” 杨岩听到这句话立即花容大变,焦急地问:“周公伯伯,无为哥出什么事了?”一边说一边着急的掏出手机准备给无为打电话。 周公摆摆手,轻声说:“不要打了,无为的手机打不通了,我已经试过了。” “无为哥到底出什么事了,那阿仑的电话呢?”杨岩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都打不通,我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张忆鲁的电话,阿仑为了探听东南亚新帮的信息,去接近阮兴国,不想被对方识破扣押了起来。无为去救阿仑中枪后跳进了海里下落不明。” 周公的话像一声闷雷炸响在杨岩的耳边,顿时把她打蒙了,半天才缓过来,她怔怔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周公伯伯,您不是说无为哥不会有危险吗?可现在……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回温哥华……”杨岩说着话就要转身走。 周公急忙叫住她,“岩岩,你听我说,无为是我的徒弟,伯伯跟你一样也很着急……” “周公伯伯,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杨岩忽然感觉自己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如何才好。 “岩岩请相信伯伯,我看无为的面相绝不是这么短命的人,他这次是要经受大的磨难,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我同意你回去寻找无为,因为无为是所有问题的焦点,他失踪后温哥华会暂时平静下来,你回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那我现在就走……”杨岩还没的等周公讲完,就要着急离开。 “岩岩,先不要急,听伯伯把话说完,你到温哥华后先去找大帮会的张忆鲁,把情况问清楚后再去找无为,他一定会帮助你。” “嗯。”杨岩点了一下头,现在她的心已经飞回了温哥华。 “师傅,我们是不是一起陪岩岩去?”天娇问周公。 “不,你们去了也与事无补,另外你们还有其它事情,你们俩也马上准备一下,去机场把岩岩送上飞机,你们俩也随即乘飞机去英国,我得到消息,我们注意很久的一件文物在英国出现了,这是件国宝级的文物,你们一定要把它拿回来。” “是师傅。” “好了,你们三个马上准备一下,立即去机场。”  得到姜无为失踪的消息后,杨岩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飞到温哥华。绝代双娇姐妹俩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三个人上了奔驰旅行轿车,驾车离开庄园。 奔驰旅行轿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去机场的公路上,杨岩总感觉车跑得太慢,不停地催促天娇快点。 天娇理解杨岩此时的心情,安慰她说:“岩岩,别太担心了,师傅不是说无为大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真不放心让岩岩姐一个去,师傅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去?”小娇轻声说。 “周公伯伯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们放心我能应付的。”杨岩反而安慰双娇姐妹。 “岩岩记住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从师傅的神态上能感觉出我们这次肯定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态,以前从未见师傅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不过猜不出是哪个方面的问题,是无为大哥的事情还是有其它方面?”天娇对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正如天娇猜想的,周公的确感觉这次事态很严重,他从张忆鲁的电话中得知是沙漠之鹰雇佣黑帮对付将无为。虽然周公对沙漠之鹰所属的飞鹰组织有所耳闻,但是对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却并太不了解,因为这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行动极为严密,外界对他们知道的很少。 周公没有想到竟然是飞鹰组织要暗杀无为,因此他要亲自出马调查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他知道只有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才能防御对方的进攻。 最令周公担心的还是姜无为的身份,自从无为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的老师欧阳鸣博后,周公就隐约猜测到他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未得到证实,周公不便于表明自己的身世。同样飞鹰组的出现也让周公感觉到与宝藏有关,这个无孔不入的走私集团,他们的能力超出人们的想象。 到达哥本哈根机场后,杨岩和双娇就分手了,她们要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 哥本哈根机场是北欧重要的航空枢纽,进出港的班机非常繁忙,世界各国的主要城市从这里基本都有班机直飞。 杨岩查看了一下,去温哥华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今天没有飞往那里的班机,但是她等不及了,决定先到北美再说,两个小时杨岩上了一架飞往纽约的飞机。 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在第二天早上到达纽约,杨岩马不停蹄换乘飞温哥华的飞机,又飞了七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在飞机上杨岩就已经考虑好了,先去找王姬把情况了解清楚。在温哥华她只认识王姬,杨岩相信王姬一定能帮助自己。 当杨岩搭出租车来张忆鲁的家门前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一种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别墅前的花园里落满了树叶,草坪也多日没有修剪了,显得有些荒凉。她走到楼房门口,按了几下门铃。 很快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女佣模样的人露出半边身体,上下打量了杨岩一下,然后警觉地问:“请问小姐找谁?” “我叫杨岩,来找张夫人,麻烦你转告一声。” “好的,请等一会儿。”女佣说完又把房门关上了。 女佣的行为让杨岩感觉很奇怪,大白天的怎么搞的这么紧张,如临大敌似的。 过了二三分钟,房门重新打开,王姬激动地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抓住杨岩的手,“杨小姐,你从什么地方来?自从那天你离开医院后就再也没见到你,我问过忆鲁,他说你离开温哥华了。” “不错,我是离开这里了,我这是刚从欧洲赶过来,下飞机就直接来找你了。” “光顾说话了,快先进来。”王姬拉着杨岩的手走进客厅,女佣走到外边把杨岩的旅行箱拿进来。 杨岩在客厅坐下,王姬问她,“杨小姐喝点什么?” “来杯白开水就可以。”杨岩说着话朝四周看了看,问王姬,“大姐,张会长没在家?” 一听杨岩这句话,王姬的脸色陡然一沉,神情也变得很凄凉,语气沉重地说:“杨小姐,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帮会也出了大事……” “出什么事情了?”杨岩急忙问,她从王姬的表情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先是你们的那个同伴阿仑被新帮扣押了,姜先生为了去救他也失踪了,第二天早上忆鲁召集大帮的元老在这里开会,商量对付新帮的事情,没想到东南亚人先下了手,冲进来把他们几个全部绑架走了……” “这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到今天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王姬着急地说。 “你们没有报警吗?”杨岩问。 “这种帮派之间的争斗双方从来就不惊动警察,马晓林说他会解决好一切,可从他离开这里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就听到你来了。”王姬满脸忧愁地说。 “我听说阿仑被救出来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杨岩紧接着又问王姬。 “不错,在忆鲁他们出事前的晚上,马晓林带人把阿仑救出来了,好像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大姐,我必须马上见到阿仑,您能带我去找他吗?”杨岩听到阿仑的消息,立即焦急地对王姬说。 王姬立即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你等一下,我去换换衣服马上就走。”王姬说着话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五分钟后,王姬就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福特双排皮卡车,杨岩上车后,两人就朝医院赶去。 在阿仑的病房外,马晓林安排的两个人在走廊里来回溜达,名义上是保护阿仑,实质是在监视他。马晓林在大帮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前,还不能让阿仑离开。 监视阿仑的两个人见王姬陪着一个姑娘过来,立即迎上去,笑着说:“夫人好,您来了。”在王姬面前他们还不敢太放肆了。 “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王姬问。 “是马会长安排我们在这里保护阿仑的。”一个人急忙说。 王姬听到这话一愣,“马会长?马会长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噢,马会长就是马晓林,昨天刚当的会长,已经对帮内的兄弟们宣布了,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这个家伙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另外一个发现事情不妙,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说:“你少说两句吧。” 随后陪着笑脸说:“夫人是来看阿仑的吧,他就在里面,您请进。”说着话急忙上前推开病房的门。 王姬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走进了病房,她心里想怪不得马晓林这两天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原来是趁忆鲁出了事他夺了大权,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杨岩跟在她身后走进病房。 阿仑正背靠在床头,半卧在病床上,忽然见王姬和杨岩走进来,他猛然在床上坐直了身体,喊了声岩岩,就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杨岩见阿仑的身上还缠着绷带,脸上依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忍不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刚来温哥华的时候是四个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见到阿仑如同见到亲人,杨岩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难受。 “岩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阿仑自责地说,看得出他的心里非常痛苦。 “阿仑,这怎么能怪你,你快告诉我当时的情景,无为哥到底怎么样了?”杨岩焦急地问。 阿仑把当时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对两人讲了一遍,最后说:“大哥的确是中了好几枪,不过他跳进大海后他们并没有发现大哥的踪影。” “这么说姜先生有可能还活着。”王姬在旁边轻声说。 “无为哥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得到他还活着,周公伯伯也说无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要经受大的磨难而已。”杨岩用坚定的语气说。 “对,我也相信大哥还活着,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大哥这么顽强一定能活下来。”阿仑也肯定地说。 “阿仑,我们必须去找无为哥,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我们去找他,还记得死亡谷吗?当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们一定能找到我,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无为哥终于找到了我。” 阿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低声对杨岩说:“岩岩,你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 杨岩见阿神仑秘的样子,不解地问:“怎么了?” 阿仑指指门口,示意杨岩过去看看,杨岩起身走到门口,探身向走廊两边张望了一下,随手把门关上,然后走回来,好奇地说:“没有人,什么事这么神秘?” 阿仑望着王姬,压低声音说:“请您回去转告张会长,让他一定注意马晓林,我怀疑他跟东南亚新帮勾结在一起。” 王姬一把抓住阿仑的手,表情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被救出来之前,听到两个人说把他们枪里的子弹都换成空包弹,而且说有人要来救我,当时我就感觉很奇怪,他们不但知道有人要救我,还把子弹都换成打不死人的空包弹,说明他们跟救我的人一定有联系,后来我发现救我的人竟然是马晓林,所以我怀疑他与东南亚人有勾结……” 王姬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心里全都明白了,她嘴里轻声地说:“你怎么不早说,你应该早告诉忆鲁,让他有所防备,哎……” “当天晚上张会长来看我的时候,我想提醒他,可是马晓林一直跟在他身后,我没有机会说,这两天马晓林的人又死死地盯住我根本脱不开身……” 王姬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晚了,都晚了,马晓林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阿仑急忙问。 杨岩也听明白了,她轻声对阿仑说:“就在你被救出来的第二天早上,新帮的人把张会长和帮内的几个元老一起绑架了,至今下落不明。而且我们刚才在进门前听到外面那两个人说,马晓林已经坐了大帮会的会长。” “怪不得这两天没有见到张会长来,原来是这样……”阿仑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行,我必须逃出去,现在必须靠我们自己了,我绝对不能让马晓林的阴谋得逞,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马晓林的人在外面守着,你怎么能出得去?”杨岩着急地说。 王姬看着阿仑担心地问:“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去?” “没关系,我受得都是皮外伤,就是疼点没有什么大碍,不影响行动。”阿仑故意轻松地说。 王姬听阿仑这么说,她拿出车钥匙递给杨岩,“我想办法把外边的两个人哄骗到一边去,你们俩开着我的车偷偷离开医院。” 杨岩接过车钥匙,随后扶着阿仑从床上起来,帮他穿上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王姬见差不多了,就朝杨岩和阿仑点点头,然后走出病房,杨岩急忙跟过去,把身体贴在门口,偷偷探出头去,看见王姬对外边的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两个人跟在王姬身后朝走廊一端走去。 杨岩急忙朝阿仑挥挥手,然后扶着阿仑的胳膊,迅速离开病房,向走廊的另一端跑过去,走廊的尽头是安全通道,两人顺着楼梯快速地下到楼底,然后一溜烟跑到停车的地方。 杨岩急忙打开车门,把阿仑扶上车,随后发动起车离开了医院。驶出医院后,杨岩问阿仑,“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 “去郊外,大哥早就租了一个秘密的落脚点,没有人知道那里。”阿仑给杨岩指着路,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张磊帮助租用的别墅。 杨岩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里,然后随阿仑来到客厅。她四处巡视了一下,对阿仑说:“你们真会找,这里非常偏僻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 “你离开温哥华后,大哥担心有人监视我们,就秘密地租下了这里,连大帮会的人都不知道,很安全。现在看来多亏瞒着他们,否则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杨岩坐到阿仑对面的沙发上,问他,“阿仑,你说我们怎么去寻找无为哥?”杨岩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阿仑想了想说:“我们只能先从大哥落水的那个小镇找起,如果没有就沿海岸一点一点的打听,只要他上岸总会有人看到他。” “也不知道无为哥伤得重不重?又带着伤跳进海里,哎……”杨岩忧心忡忡地说。 “当时看到大哥中枪躺在甲板上,我也不清楚伤在什么地方了,不过我看他突然又跳起来,瞬间就干掉了他们四五个人,出手非常快,不像是伤得很利害,不过……不过……”阿仑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杨岩催促他说。 “大哥跳进海里,最要紧的不是他的伤,而是海里的鲨鱼,他全身都是血,鲨鱼对鲜血特别敏感,能感知几公里外的血腥,我最担心的是……”阿仑不敢再说下去。 杨岩猛然站起来,大声说:“你别说了……不会的……无为哥不会的,他一定没有事……” “吉人自有天助,我也相信大哥不会有事,我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就去寻找大哥。”阿仑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最好是有大哥的照片,可以拿着让人辨认。” “这个好办,我的手机里存着无为哥的照片,我马上出去放大几张。”杨岩说着话就要出去。 阿仑赶紧拦住她,特意叮嘱说:“岩岩,你出去后一定注意,千万不能让新帮的人和马晓林知道我们在找大哥,否则还会给大哥带来危险。” “我知道了,我再给你买几件衣服,你看你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一出门就能让人认出来。”杨岩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去车库把福特车开出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第五章 大难不死 位于温哥华岛与北美大陆之间的海峡中有一个叫安尔拉的小岛,小岛距离大陆有十多海里。因为有温哥华岛阻挡了太平洋汹涌的波浪,所以小岛四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风平浪静。 安尔拉岛呈月牙形,中间弯曲的部分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小港。岛上有二三百户居民,基本上是英国移民的后裔,大多从事渔业生产和加工。 安尔拉岛的中间位置有个小镇,岛上的居民都集中居住在小镇。小镇上唯一的公共场所就是老费勒和他的养女奥丽娜开的酒吧,这里是岛上的居民聚会和娱乐的地方,大家空闲的时候就聚在酒吧里喝着爽口的加拿大威士忌闲聊、看球赛,或是赌上几把,在酒吧的一角有三张牌桌,供喜欢玩牌的人赌几把。 老费勒是小岛上少数几个不从事渔业的人。他为人正直善良,而且乐于助人,所以很得岛上居民的喜欢。老费勒原来也是个渔民,在经历了一次海难后,全船的人就剩下了他自己,从此就放弃了捕鱼,在岛上开了一家酒吧。 过段时间老费勒就会驾驶着自己的小艇到大陆去进行一次采购,补充酒吧里消耗完的商品。同时也帮助岛上的居民带他们需要的东西,老费勒总是乐此不疲地帮助别人。 老费勒六十多岁,多年海上风浪的锻炼,让他的身体健壮的像头牛,他驾驶小艇在海上航行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海明威写的《老人与海》,而且他本人长得也像海明威。花白的络腮胡子,高大威猛的身躯,如果参加每年举行的海明威摹仿秀肯定能拿冠军。 奥丽娜此刻正兴奋地坐在船头,欣赏着美丽的海峡风光,甜蜜的微笑总是浮现在奥丽娜的脸上,好像她的心里从未有过不愉快。在别人眼中平淡无奇的东西在她看来都是美丽的。不知道跟义父来回多少趟了,但是她总是看不够海上的风景。 每次去陆地采购都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她可以借此机会买上几样自己喜欢的饰物,她现在这个年龄正是最注重外表的时候。 奥丽娜今年刚满十九岁,一头披肩的金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高挑的鼻梁,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使奥丽娜成为安尔拉岛上无可争议的公主,岛上的年轻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在她身边转。有几个年轻人争先恐后地向她表达爱意,但是奥丽娜既不点头也不拒绝,让人们猜不透她的心思。 十多年前,孤身的老费勒回了一趟英国,把奥丽娜带到了安尔拉。岛上的居民只知道两人有亲属关系,好像奥丽娜的父母都病故了,把她托付给了老费勒,详细的内情却没有人了解。 小艇满载货物驶向安尔拉岛,太阳开始西斜,明媚的阳光在海面撒下了金子般闪烁的波纹,清新的海风把奥丽娜长长的金发吹的飘舞起来,望着蔚蓝的大海,她情不自禁放声歌唱起来,优美的歌声飘荡在海面上。 忽然奥丽娜看到前方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东西,为了看得清楚一些,她站起来用手扶着船舷朝前仔细地观看。 这一次奥丽娜看清楚了,是一个人漂浮在那里,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奥丽娜急忙朝着驾驶舱大声呼喊老费勒。 “爸爸,快停船,海里有个人。”奥丽娜一边喊一边用手拍打船舱外壁。 老费勒从驾驶舱的窗口探出头来问:“奥丽娜,什么事?” 奥丽娜用手指着海面大声说:“海里漂着一个人。” 老费勒顺着奥丽娜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左前方漂浮着一个人,双臂张开没有动作,好像已经死去了。老费勒想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救上看看,海上航行的船只看到遇难的人都会义不容辞地伸出援助之手。 老费勒急忙把推进器关掉,让船速降下来,然后趴在窗口上对奥丽娜说:“我把船靠过去,你用救生杆勾住他的衣服。” 奥丽娜赶快跑到后面拿过一个两米多长的救生杆,老费勒熟练地操纵着小艇向飘浮的人靠过去。见奥丽娜用救生杆勾住那个人后,老费勒停下机器从驾驶舱里出来,把身体趴在船上探手抓住了这个人的胳膊。 奥丽娜见老爸抓住这个人后,急忙把救生杆扔到甲板上,帮着老费勒把海里的这个人拖上了船。他们把救上的人抬到船尾,轻轻地让他躺在甲板上。 被救上来的人原来是一个年轻的黄种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上的皮肤被海水浸泡起了皱,他紧闭着双眼,身上还有几处圆形伤口,已经被海上泡的发白。 老费勒把年轻人平放在甲板上,趴下身体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了一下。 “还活着吗?”奥丽娜蹲在一边轻声问。 老费勒抬起头,急忙说:“还有心跳,不过很微弱,赶快把他抬进船舱里,现在他的体温很低,时间再长就不行了。” 两人把年轻人抬进船舱,奥丽娜找了几件老费勒的衣服给他盖在身上。毫不犹豫地把他的上身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救上来的人。 “你照看着他点,必须马上开船赶回岛上,我看他的伤口像枪击的,需要让皮特给他治疗。”老费勒说完赶紧回到驾驶舱,发动起机器,全速朝安尔拉岛驶去。 被两人救上来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姜无为,他受伤跳进大海里,憋住一口游到了轮船的底下,他猜想敌人肯定会朝海里开枪射击,所以穿过船底游到船的另一侧。 因为轮船没有装载货物,吃水很浅,所以从船舱底部潜水过去并不困难。姜无为从船的另外一侧冒出来喘了一口气,担心船上的人来这边寻找,他又再次潜入海里顺着船身向尾部方向游去。 潜入海底后,刚开始姜无为还能感觉到身上的伤痛,伤口被海水浸泡后先是剧烈的疼痛,再后来逐渐麻木了,没有了感觉。 姜无为最后从尾部的螺旋桨处探出头来,因为货船长期停泊在这里,一些海里的生物和海草附着在船底和桨叶上,刚好给无为作了掩护。 隐藏在船尾有大半个小时,因为伤口出血的缘故,姜无为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而且身体没有了力气,姜无为知道必须赶快游到岸上,否则自己很快会体力不支而沉入海底,于是他离开货船开始向岸边游去。 因为害怕被船上的人发现,无为不敢直接朝岸边游,先顺着船身的方向向前游一段距离后才能向岸边游,无为顺着船尾的方向朝前奋力地游。 游了一段距离后姜无为感觉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差,动作也越来越缓慢,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水流的方向不对,海水好像开始落潮。 姜无为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游,身体却随着海水朝大海深处漂去,而且距离海岸越来越远,慌忙中无为又呛了几口海水,他已经感觉不到海上的苦涩,一丝绝望的念头出现他的心里…… 姜无为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真是太渺小了,漂浮在海面上如同一只蚂蚁,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海岸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最后他干脆放弃挣扎,让身体随海流越漂越远。 求生的yu望激励着姜无为,他竭尽全力保持大脑的清醒,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坚持…… 为了保存体力,姜无为不再游泳,而是让自己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地飘荡,不知道过了多久,无为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失去了知觉…… 姜无为落水的位置是温哥华与北美大陆之间的海峡,随时随地都有船只航行在其间,所以鲨鱼一般不会游到海峡里来,这才免遭攻击,否则也是必死无疑。  老费勒驾驶着小艇驶入了小岛的天然渔港里,码头边正好有两艘渔船在卸货。 小艇靠到码头边,老费勒从驾驶舱里跳到甲板上,把固定船的缆绳拴到码头上的铁墩上,然后大声招呼渔船上正在卸货的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把姜无为抬到小镇上去。 小岛上有一个卫生所,里面有一个叫皮特的外科医生和一名护士,他们俩人也是小岛上为数不多的不从事渔业的人。 皮特医生据说在大医院干过,医术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个小岛上开起小诊所来。老费勒到大陆去采购商品的时候,皮特医生常让他捎带些药品回来,所以两人的关系很好。没有病人的时候皮特医生总是泡在老费勒的酒吧里。 皮特的诊所里只有两张病床,当几个人把无为抬到病床上的时候,皮特医生吃了一惊,这可是他来到小岛后遇到的伤得最厉害的病人。皮特一边给无为作检查,一边让护士把无为的衣服剪开,准备给他做手术。 老费勒和奥丽娜一直在诊所的外间等着消息,一个小时后皮特医生身形疲惫地从治疗室里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老费勒急切地问。 皮特医生摘下口罩,喘了口气说:“这家伙能活着真是个奇迹,他身上一共中了四颗子弹,好在每颗子弹都没有击中要害,甚至大血管都没有破裂,腿部子弹从肌肉穿过,只有肚子里留有一颗子弹,我已经帮他取出来。感谢上帝,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么说他很快就能好起来?”奥丽娜高兴地问,好像这个陌生人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皮特医生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笑着说:“他能坚持到现在不但因为身体素质很好,关键是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求生的yu望。我相信他很快会好起来,因为上帝都在帮他。” “太好了,我会继续为他祈祷。”奥丽娜兴奋地跳起来,拯救了一条生命对她来说的确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先别高兴了,我们还有很多活要干,快去船上把买来的货卸下来,酒吧还要开门营业。”老费勒对奥丽娜说完,又回头对皮特医生说:“皮特,麻烦你先照看着这个年轻人,我们要去干活了。” “没问题老伙计,这里有我,你们放心的去吧,等他清醒过来后我让丽丝去告诉你们。”皮特爽快地说。 早上是酒吧最清闲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客人来。第二天早上,奥丽娜用最快的速度把酒吧里收拾好,就急忙跑到诊所去看自己救上来的年轻人。 因为护士丽丝没来酒吧,奥丽娜猜想年轻人肯定还没有清醒过来,在心里一直惦记着,不清楚受伤的年轻人怎么样了。 酒吧与诊所相隔不到两百米,所以奥丽娜很快就跑到了过去,走进治疗室,见丽丝一脸疲倦,看样子是一夜没睡,奥丽娜轻声问:“他还没有醒来吗?” 丽丝摇摇头,轻声说:“虽然没有醒过来,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脸色已经不难看了。” 奥丽娜关切地说:“你快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照看着他,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 “谢谢你奥丽娜。”丽丝说完,去后面睡一会,她真的困了。 奥丽娜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在病床边,好奇地看着年轻人的脸,虽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通过静脉注释补充了些能量,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英俊的脸庞有了一些红润。 奥丽娜在猜想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枪伤?他从什么地方来?女孩的心里本来就喜欢幻想,忽然让她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肯定会产生无数的联想。 就在奥丽娜的大脑里充满各种新奇的念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年轻人的嘴角动了一下,随后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姜无为睁开眼睛后先转动着眼珠四处巡视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是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他努力地想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丽娜见年轻人醒来后,惊喜地站起来,探身望着他高兴地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金发姑娘,声音微弱地问,虽然清醒过来,但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 “这里是安尔拉岛上的诊所。”奥丽娜微笑着说。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姜无为又茫然地问。 “哦,我跟爸爸到大陆去采购物品,在海里发现了你,就把你拉上船带到这里来了,我们都生活在这个海岛上。” 姜无为努力地想了一下,终于回忆起了发生的一切,他明白了是眼前的姑娘救了自己,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忽然身体一阵剧烈地疼痛身体颤抖了一下。 奥丽娜急忙扶住姜无为的身体让他又躺下来,关切地说:“你受伤了,现在还不能起来。” “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奥丽娜,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中了那么多枪?”奥丽娜好奇地问。 “我叫姜无为……是中国人,不小心被人暗害的。”无为慢慢地说,说完这几句话好像费了很大力气。 看着无为吃力的样子,奥丽娜忽然想起来他一定是好长时间没吃饭了,于是对无为说:“你一定饿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做些汤来喝。” 正说着话皮特医生进来了,奥丽娜兴奋地对他说:“你好医生,他醒过来了,谢谢你救了他。” “是吗?应该谢谢上帝,是上帝救了这个年轻人。”皮特医生惊喜地说,一边弯下腰来观察无为的情况。 “谢谢医生……”姜无为轻声对皮特说。 “先不要说话,你身体还很虚弱,年轻人你需要休息。”皮特医生温和地对无为说。 “医生,我去给他做些汤来喝吧。”奥丽娜站在一旁问。 “很好,他现在的确需要营养,你去吧孩子,我在这里照看着他。” 在奥丽娜的悉心照料下,一周后姜无为就能坐起来了。只要酒吧里没事奥丽娜就跑到诊所来探望无为。姜无为也很快与她熟悉了,几个小时见不到奥丽娜,心里就惦记着。姜无为从奥丽娜和丽丝那里了解安尔拉岛的情况,知道了老费勒和他的酒吧。 为了更好地照顾姜无为,等他的伤口愈合后,奥丽娜在酒吧的二楼收拾了一间房子,把姜无为从诊所接了过来。 姜无为身体恢复得很快,又过了十多天,就能扶着东西在房间里慢慢走动了,姜无为迫不及待开始在房间慢慢运动,他知道只有通过锻炼才能让自己恢复的更快,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健起来,因为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自己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导师的遗命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奥丽娜在楼下的酒吧里忙的时候,姜无为就坐在窗户前观看渔船进出渔港。酒吧的小楼位于小镇的最高点,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整个渔港。 经过了这次磨难姜无为更加感觉到生命的珍贵和生活的美好,望着码头上忙碌的人们,无为忽然很羡慕他们平凡的生活,想到自己从离开祖国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漂浮在大海的一条小船,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风浪的洗礼。他真想把自己永远躲藏进这安静的避风港中,让自己的身心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和谐。 奥丽娜忙完自己的活就偷偷跑上楼来陪姜无为说几句话,看着无为很快地恢复,奥丽娜从心里替他高兴。 姜无为能自己走动后,奥丽娜就邀请他去自己的房间玩耍,她的房间就在姜无为的隔壁。 闻着奥丽娜的闺房里那种女孩身上的特有香味,让姜无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杨岩。他记起第一次在赌场里遇到杨岩的时候,她的身上就散发着这种少女的体香。 姜无为有种想给杨岩打电话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所处的危险境地,他打消了这种念头,他知道如果杨岩听到他受了伤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赶来,危险还没有消除,所以不能让杨岩再涉足险境。但是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刻杨岩正在满世界的寻找他。 奥丽娜的房间里布置的整洁淡雅,墙壁上挂着许多装饰物,橱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床上还有大个的毛毛熊,让人感觉到她的童心未泯。 在几个玩具的后面有样东西引起了无为的注意,是一个五彩瓷壶,造型古朴典雅,瓷釉色彩艳丽,壶身上有九条栩栩如生造型各异的龙,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中国的瓷器,因为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龙,很像九龙壁上的造型。 姜无为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把茶壶捧起来,他是学习考古专业的,对瓷器很有研究,他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把茶壶做工非常精细,细润白腻的胎体与绚丽的色彩相互映衬,他特别注意到茶壶上的无彩龙是五爪,仅从这一点就能断定这是宫廷内使用的东西。 姜无为仔细的把五彩茶壶看了一遍,他已经认定这把壶是件珍贵文物,想不到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会随随便便的摆放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一个女孩怎么还喜欢摆放这种东西?” “哦,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品,据说是他的爷爷从中国带回来,好像是宫廷里用的东西。听爸爸讲原来是一套,还有好几个茶碗,好像是在我两个叔叔手里。我很喜欢这上面漂亮的图案,所以就摆放这里了。” “照你这么说这把壶很有纪念意义,从壶的外形和烧制工艺看应该是中国明代的,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非常珍贵,而且很值钱,你应该把它藏好。”姜无为已经看出了这把五彩九龙壶的价值,如果送到世界知名的索斯比拍卖行,至少能拍卖到一百五十万美元,但是他不想说得太明了,他担心奥丽娜知道了底细会因为这把壶而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只是委婉地告诉她很珍贵。 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导师交给他的任务,寻找宝藏的秘密竟然都隐藏在这把壶里,就这样与打开闯王宝藏的钥匙失之交臂,后来会为了这把五彩九龙飞天壶出生入死,历尽磨难。 奥丽娜倒是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多少实用价值,我也不打算用它来换钱,因为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摆在这里也很好看,否则早就丢掉了。”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在有的人眼里可能是价值连城,而在有的人看来却是平常之物。奥丽娜的平淡之心也感染了姜无为,他笑了一下又把茶壶放回去,事实上用它来泡茶跟三五元买来的茶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人们的疯狂造就了它的天价。 姜无为忽然想起什么,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说这个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难道说费勒大叔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哈哈……当然不是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费勒是我的养父,确切地说他是我的姨父,我姨妈去世后他一直没有再娶亲,他是个好人,为人善良诚实,所以我父母就把我托付给了他。” 姜无为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看得出老费勒是个好人。奥丽娜这么说你在英国没有其他亲人了?” “不,还有两个叔叔,不过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赌徒,就喜欢赌博,而且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得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家是当地很富有很体面的家族,都败在他们的手里……” 姜无为听奥丽娜这么说,心想多亏自己没有说出来也喜欢赌博,否则有可能惹奥丽娜不高兴,无为赶紧把话题岔开了。  良好的身体素质使姜无为恢复的非常快,又过了几天他已经可以到楼下的酒吧里活动了。 因为这里是小岛上唯一的公共娱乐场所,所以岛上的居民空闲时总是聚集到这里来。与其它酒吧不同,来这里的客人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大家凑在一起有说有笑,释放着生活的压力。 从海上归来的渔民在回家之前都会先到酒吧来喝一杯,相互了解一下收获的情况,这已经成为了岛上渔民们的习惯,所以有渔船回来的时候也是酒吧里最热闹的时候。满载而归的人兴高采烈,高谈阔论,收获少的则发顿牢骚,埋怨上帝的不公平。 这个酒吧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在酒吧的一角有三张牌桌,供渔民们玩牌用,海岛上没有其它娱乐项目,赌钱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活动。 三张牌桌,有两张是供客人们自己玩,谁赢了钱就主动留下十块、二十块算是给酒吧的抽水。还有一张大点的牌桌是由老费勒坐庄与客人们赌钱。 老费勒和奥丽娜两个人,一个负责招呼客人卖酒,一个陪客人赌钱,各负其责各得其乐。 姜无为在楼上闷坏了,自己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来,大腿上的枪伤在迈步的时候还隐隐作痛,因此不敢走的太快。 奥丽娜见无为下来,急忙跑过去想搀扶他,姜无为笑着朝她摆摆手,“我自己就可以,你忙吧,不用管我。” 奥丽娜对无为的热情招来了酒吧内正在喝酒的几个年轻人的嫉妒,几个年轻人都用敌视的眼神审视着无为的一举一动,他们对这个突然侵入到岛上的外来人怀有敌意,因为他们发现奥丽娜对无为超乎寻常的关心。 岛上的年轻人来酒吧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接近奥丽娜,现在忽然发现他们心目中的公主对这个外来的中国小子这么亲切,让他们的心里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姜无为本能地感觉到这些愤怒的眼光,目前的情况他只能躲开他们,他的身体现在根本无法与这些性格奔放的英格兰后裔争斗。他朝酒吧的其它地方巡视了一下,发现老费勒的赌桌旁边围满了人,有玩的也有观看的,看到赌博无为一下子来了精神。 姜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到赌桌旁了,忽然看到这么多人在玩牌把他内心赌性又激发了起来。姜无为缓缓走到赌桌的旁边,朝老费勒的桌子上观察了一下,只见老费勒在笨手笨脚地在发牌,原来他们在玩两副牌的二十一点。 看老费勒发牌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水平,在姜无为看来简直是糟透了。老费勒的双手已经海浪磨练的粗糙笨拙,从桌上摸起薄薄的纸牌显得非常费力。 这么少的扑克在洗牌的时候如果是高手就能记住牌,姜无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玩牌的规则与赌场有些不同,简单了很多,下注的数额也不大,最多是十块钱,看来他们注重的是娱乐。 姜无为看了十几分钟,发现老费勒的手气很臭,连暴了几次牌,急得头上冒出了汗,他坐庄不同与其他人,别人输一次最多十块钱,而他暴一次牌就要赔出去好几十块钱,一会儿的工夫老费勒输了五六百元了。气得他胡子撅得老高,嘴里不停地咒骂。他越是这样玩,客人越是高兴。 周围几个玩牌的人看到老费勒的窘迫样子,一边下注一边开他的玩笑,“老费勒,今晚是不是要把酒吧一起输给我们?” “必须把奥丽娜一起带上,否则你的这个破酒吧没人要。” 老费勒愤愤地发着牌,不时地回击着这些人,“闭上你们的臭嘴,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没门!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的钱都赢过来,一会儿就让你们光着屁股从我的酒吧里滚出去……”老费勒的话引起周围客人的哄堂大笑。 奥丽娜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只顾忙自己的事情,看都不看这些玩牌的人。 而赢了钱的人又大声叫喊着让奥丽娜把酒送过来,老费勒输出去的钱有一部分又被奥丽娜收了回去。 老费勒玩完了一局,气愤地把剩余的几张牌重重地朝桌子一摔,对着几个客人说:“妈的,真是不走运,都等着,我去方便一下,去去晦气再来赢你们。” “你快点,别耽误时间。”旁边的人催促他说。 姜无为见此情景朝前挪动了两步,对老费勒说:“我替您来玩一局吧。” 老费勒一愣,有些怀疑地问:“你能行吗?” “让我试试吧,也许可以。”姜无为微笑着说,没等老费勒表示同意,姜无为的右手轻轻地朝桌面上一抹,散在桌面上的扑克牌便被他收拢起来。 姜无为用另一只手把牌挡了一下,眨眼间扑克牌就变成了整齐的一摞,他并没有洗牌,而是把扑克从中间分成两份,一个手里拿着一半,用拇指一搓,只见两个手里的扑克同时成了扇形,然后两只手拿着散开的扑克向中间一对,所有的扑克均匀地交叉在一起,最后轻轻合起来交到右手里。 姜无为再用一只手拿着扑克,用中指一挑把牌分成两部分,然后在手里对叠了几次,最后把牌放到桌子上,同时用手轻轻一抹,所有的扑克成弧形均匀地散开。 赌桌旁所有的客人包括老费勒都看傻了眼,都被姜无为玩魔术一样的动作惊呆了,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酒吧里忽然变得很静,半天没有一个人出声。 姜无为看着这些傻眼的人,潇洒地抬起手,问了一句,“请问谁来切牌。” 本来吵吵闹闹的赌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酒吧里其他客人都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费勒也顾不上方便了,他提了提裤腰带,用手拍拍无为的肩膀,朝他伸出大拇指,“好,年轻人就冲你这一手这里交给你了。” 姜无为谦虚说:“我试试吧,二十一点我玩得很多但从未坐过庄,搞不好请不要在意。” “没关系,输了都算我的。”老费勒大度地说,随后从旁边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姜无为的旁边,兴奋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玩牌。 二十一点要不要牌主动权在玩家手里,姜无为知道要想自己不输就要做点手脚,赌场里的二十一点一般是用六副牌,放在发牌盒里一张一张地向外发。而这里却是拿在手里发牌,在这些人面前做点手脚对无为来说是小菜一碟。 姜无为玩牌最恨抽千了,为了答谢老费勒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无为决定昧着良心替老费勒挣些钱,关键还是要让他开心。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在发牌时做手脚,无为赢两把就有意输一次,很快就把老费勒输掉的钱赢了回来。 老费勒坐在无为旁边,手里拿着赢来的钱,高兴的不时哈哈大笑,他开始反过来嘲笑刚才嘲弄他的几个人,他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对着几个人说:“哈哈,怎么样,看看这是什么?刚才我就说让你们输得光着屁股离开。” 酒吧里其他客人也都被吸引过来观看他们玩牌,奥丽娜也过来站在姜无为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无为赢了后她也显得很高兴,本来就对无为非常嫉妒的几个年轻人见此情景心里更不乐意了。 几个人在后面悄悄地嘀咕了一阵,然后凑上看着,等姜无为玩完一局在洗牌的空档,一个年轻人对他大声说:“中国小子,看你的牌技这么好,敢不敢跟我们几个单独玩几把?” 奥丽娜猜想他们几个肯定没安好心,生气对这个年轻人说:“汤姆,你想干什么?” 这个汤姆听奥丽娜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用手指着姜无为挑衅地说:“小子,别靠女人保护着,有种就来跟我们赌几把,否则就从安尔拉岛滚出去。” 姜无为从内心讲就不想坐庄发牌了,见刚才对自己有意见的年轻人向自己叫板,心想正好借台阶下来,于是笑着说:“没问题,请问你们想怎么玩?” 奥丽娜见姜无为要答应他们,着急地在后面拽拽无为的胳膊,低声说:“不要理他们,这几个家伙就喜欢在岛上闹事。” 姜无为本来就年青气盛,被汤姆一激就想教训他们一下,无为轻轻地拍拍奥丽娜的手说:“没关系,我就陪他们玩两把。” 汤姆指着自己身边的三个人说:“你加上我们四个,轮流坐庄玩德州扑克,敢不敢?” “哈哈,当然可以。”姜无为笑着答应了,他心里说我是德州扑克大赛的世界冠军,你们真是撞枪口上了。 姜无为紧接着又问:“你们要赌什么?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汤姆想了想,对无为说:“我们用泥码赌,每个人五百元的泥码,如果你输了就请你离开安尔拉岛。” “好,我同意,如果你们输了怎么办?”无为平静地问。 “如果我们输了,你赢多少泥码我们就付给你相同数额的钱怎么样?” 姜无为摆摆手,笑着说:“我不要你们的钱,如果你们输了,从今天算起,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内你们四个人必须听奥丽娜的话,无偿的帮助她干一年的活,你们同意吗?” 四个年轻人一听这话马上点头同意了,他们巴不得有接近奥丽娜的机会,能帮助奥丽娜干活对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酒吧里的人也被他们奇异的赌注吸引了,随即跟着起哄,大声叫嚷着赶快开始。小岛本来只有几百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之间都很熟悉,都知道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思。 大家纷纷闪开,让无为和四个年轻人在牌桌边坐下,周围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挣抢着来看热闹,平常小岛上很少有这样的吸引人的事情。 老费勒给每个人发了五百元的泥码,都是十元和二十元的筹码,摆放在五个人的面前。 汤姆跟奥丽娜要过来一副崭新的扑克,自己亲手打开,把大小王抽出来扔掉,然后把扑克洗了两边,最后让每人抽一张牌决定由谁开始坐庄。 姜无为笑着对汤姆说:“不用抽了,你先来做庄吧。” 听姜无为这么说,汤姆也不客气,他把手里的扑克又重新洗了一遍,然后合起来握在左手心里,用右手开始发牌,他先扔掉最上面的一张牌,随后按顺序给四个人,包括自己每人两张底牌。 汤姆发完牌后,把手里的扑克放到桌子上,拿起自己的两张底牌偷偷看了一下,然后等着左侧的人开始下注。 无为前面有两个人,一个下小盲注,一个是大盲注。小盲注下了五元,大盲注十元,轮到无为下注的时候,无为根本就没看自己的底牌,他平静地说:“我们不用麻烦了,我把这五百元全押了,大家摊牌吧,就用这两张底牌比大小。” 所有的人都用惊奇的眼神望着无为,还有三张公牌没有发出来他就要求摊牌,这也太心急了吧,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赌博的。 姜无为见大家都看自己,他微笑着说:“我的底牌是一对老k。再发出三张公牌来也是我的为大,不信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周围的人都看到无为没有动底牌,心里都在想难道这个中国青年是神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牌?无为身后一个人忍不住伸手掀起了他的底牌,果然是一对k。 有几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啊,上帝,真的是一对k。” 汤姆和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汤姆把自己的底牌朝桌子上一摔,用手指着无为说:“你一定是在作弊!” “愿赌服输,大家都看到,是你发的牌,而且我根本就没动这两张底牌,请问我怎么能作弊?”无为的话让汤姆张口结舌反驳不上来。 “好吧,为了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我让你们四个每人坐一次庄,如果有一次我输了,我就马上离开这里。”无为心平气和看着四个人说。 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这个中国青年也太狂了吧,就是赌王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如果说他赢一次大家还能相信,要连续赢四次真得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第二个人从汤姆手里接过扑克,他反复洗了四五次牌,然后开始发牌,等他把五个人的底牌发完后,四个人都抢着摸起自己的两张底牌偷偷的查看。 无为还是没有动自己的底牌,他把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望着四个人笑着说:“这次我的底牌是一个十点一个j,如果后面把公牌发出来,我就能组成同花顺,依然赢你们。” 坐庄的年轻人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没有发出来的扑克,随后一下子坐到了座位上,正如姜无为说的那样,如果把牌发出去,他刚好是一副同花顺。 “mygod.”(我的上帝)周围的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无为望着惊愕不已的四个人,轻声问:“还要赌吗?” 四个年轻人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再赌下去结果还是一样,汤姆好奇地说:“我们输了,我们遵守刚才的约定。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您怎么会知道底牌?” 姜无为扶着桌子站起来,答非所问地说:“我累了,需要上楼休息了。”说完慢慢朝楼梯走去。 酒吧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无为,希望能从这个神秘的东方青年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赌王,他一定是赌王。” 老费勒的酒吧里有个赌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安尔拉小岛,岛上的人聚拢到酒吧想一睹赌王的风采。 姜无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再没有出来,因为年轻气盛,同时也想教训一下几个年轻人,所以才露了几手,过后姜无为心里挺后悔,不应该显要小技巧,也许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无为想起奥丽娜说过她不喜欢赌博,无为担心自己这样会让奥丽娜失望。 第二天早上,老费勒敲开无为的房门。姜无为对这个救自己的老人很尊敬,急忙请老费勒坐下。 老费勒微笑着望着姜无为,高兴地说:“年轻人,我把你从海里捞上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真想不到你有这么高的赌术。” 姜无为来到安尔拉岛已经半个月了,住在老费勒的酒吧里,老人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世,也没问自己为什么受伤,无为知道老费勒有大海般宽广的胸怀。现在见老人对自己提起昨天的事情,所以不想对老人隐瞒什么。 “费勒大叔,让您见笑了,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赌术,我昨天用的就是一些小魔术,这些东西在赌场里一点用都没有。”姜无为诚实地说。 “哦?真的吗?我亲眼见到你赢了他们,怎么说不是赌术?”老费勒好奇地问。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我妈妈是个魔术演员,我从小是看着妈妈玩扑克长大的,所以看牌记牌的能力很好,汤姆他们洗牌的方法不对,我能看到每张牌的位置并且记住它们。而赌场里的发牌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他们洗牌时根本让人察觉不到牌的情况。我使用的只是技巧而非赌术,这些技巧跟普通人在一起玩可以用,但是在赌场里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真的以为你有高超的赌术,大家都认为你是个赌王,都想跟你学点技术准备去赌场赌博。” “费勒大叔,我对讲实话,千万不要相信有什么赌术,这些都是骗人的小把戏,进赌场后没有任何用处。”姜无为说着话从旁边拿过一副扑克来,演示给老费勒看。 “大叔您看好了,我可以把任何您想要的牌发给您。”无为边说边发出来了皇家同花顺在老费勒面前。 随后又把扑克收起来,快速的洗了几遍,然后把扑克在桌子摊开,从a到k的一条龙又展现在老费勒眼前,望着无为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老费勒惊叹不已。 “这些只是技巧,我妈妈玩得比我还厉害,许多魔术师都会这些,根本不是什么赌术。我的确也常在赌场里玩,但是靠得却不是这些东西。” 老费勒发自内心地说:“年轻人,你很诚实,我很喜欢你的为人。有这么好的技艺却不欺骗人,很难得。”老费勒说完就离开了无为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奥丽娜默默走进无为的房间,无为看着单纯美丽的姑娘,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奥丽娜,我……我没对你说自己会赌博,请你不要怪罪我。” “你不用责怪自己,我以前也没有问过你,看你玩得那么熟练,一定经常在赌场里赌博了?”奥丽娜不冷不热地说。 “我……我……”无为在奥丽娜善良无私的目光的注视下根本无法说谎,他更不敢看奥丽娜那清澈的眼睛,只好低下头轻声地说:“是,我以前常在赌场里玩。”无为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在赌场里赌博是件说不出口的事情。 奥丽娜一句话没有说,神色平静地转身走了出去。 第六章 祸不单行 王姬在病房楼里把监视阿仑的两个人支开,让杨岩开车把阿仑偷偷从医院拉出来后,自己随后坐出租汽车回到家里。 王姬前脚刚进家门,马晓林后脚就跟了进来。 马晓林带着几个亲信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客厅,进门后二话没说怒视着王姬大声质问:“你把那个阿仑弄到哪里去?” 王姬一见马晓林的态度心里就火了,心想忆鲁刚被人带走你就狂妄成这样,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冷冰冰地说:“什么阿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在我家里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你少给我装蒜,刚才不是你去医院把监视阿仑的人喊开的?让那个杨岩把他带走了。”马晓林挥舞着胳膊张牙舞爪地叫喊着,丝毫不把王姬放在眼里。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干什么?”王姬一句话把马晓林堵了回去。 马晓林恼羞成怒张口就骂,“妈的,你这个臭婊子……”马晓林的脏话刚出口,就听到啪的一声,王姬的巴掌就抽到了他的腮帮子上…… “哎吆……你敢打我?”马晓林捂着自己的脸大叫了一声。 王姬气得全身颤抖,用手指着马晓林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如果不是忆鲁收留你,你能有今天?现在你竟然背着忆鲁勾结外人把帮内的元老们都害了,你还是不是人?养一条狗都知道对主人忠诚……”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勾结外人了?你不要血口喷人。”马晓林急忙替自己狡辩,他虽然敢抢夺会长的位置,但是与东南亚人勾结的事情却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帮内的大部分人就会反了他。 “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马晓林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要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被王姬揭了自己的底,马晓林一下子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变得像恶魔一样对王姬大吼,“疯了,你这个疯婆子,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马晓林的话把王姬气得脸色苍白,她用手指着马晓林的脸颤抖地说:“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弄脏了我的房子。” “哈哈……”看王姬气成这个样子,马晓林反倒乐了,他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条腿不停地晃荡着,不急不慢地说:“这栋房子是大帮会的资产,我现在大帮的会长自然要享用它了,所以现在就请你搬出去……” 王姬被马晓林这种无耻的强盗行为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哆嗦成了一团,停了几秒钟后,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张开胳膊朝马晓林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马晓林的两个手下立即拦住了王姬,从两边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的身体架空了起来,王姬只能用两条腿在空中踢来踢去。 女佣实在看不下去,冲上来用力掰两个男人的手,想把王姬救出来,“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女佣气愤地说。 抓住王姬胳膊的一个家伙,抬腿一脚踹在女佣的肚子上,把她踢倒在地上。 马晓林见状恼羞成怒,把火都撒到了女佣头上,他猛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手枪,上前两步走到女佣跟前,把枪抵在她的头顶上,大声嚎叫,“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多管闲事的臭婊子……” 王姬见马晓林像疯狗一样对待女佣,立即大声说:“马晓林你如果敢对女人下手,让帮内的兄弟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 马晓林回过头来,声色俱厉地对手下吼道:“把这个疯女人送进精神病医院,马上就去……” 马晓林知道大帮还有很多人的心是向着张忆鲁的,如果这些人知道是自己与东南亚人勾结一定不会轻饶自己,所以必须把王姬关起来,绝对不能让她出去乱说,目前来说精神病院是最好的地方,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 杨岩开车从藏身的别墅出来,找到一家摄影中心,把手机里无为的照片放大了几张,准备用这些照片供人们辨认使用。 办完事情,杨岩准备回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把手机号码留给王姬,同时请她发动一些朋友也帮助在当地找一下无为,如果有消息及时通知自己,于是把车掉头朝王姬家开去。 进入王姬家的那个街区后,杨岩远远就望到在她家前的街道上停靠着好几辆车。杨岩心里感觉奇怪,昨天来时还门前冷落车马稀,现在怎么忽然热闹起来了。 等开车来到近处,杨岩又看到王姬家门前还站着两个穿黑衣的人在来回走动,杨岩感觉有些不对头,她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距离王姬门前二三十米的地方。 这里的人家都没有院墙,楼房前后都是花园,周围是一圈矮矮的,修建的很整齐的小树丛,所以坐在车里很容易看清楚楼房的情况。 杨岩刚把车停下来没有几分钟,就见王姬家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把王姬夹在中间,一人一个抓着王姬的胳膊。 只见王姬猛烈地挣扎着,头发零乱失去了平日的端庄,嘴里好像还在呼喊着什么。 见此情景杨岩大吃一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透过楼房的玻璃门,杨岩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正是马晓林那张可恶的嘴脸,带着得意的微笑望着王姬被塞到街道边的车里。 杨岩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把王姬救出来,但是她知道靠自己的力量,要想从几个强壮的男人那里救出王姬根本不可能,杨岩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冲动,要动脑子,不能蛮干……” 王姬被塞进车里后,那辆车立即发动起来,急速地驶离了门口。杨岩也随即发动起自己的车,紧紧地跟了上去。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杨岩发现前面的车并没有去城区,而是驶向了郊区一个偏僻的山区,最后在树林里一个有着高墙的院门前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个人,走到大门xx交涉了一会儿,随后院门打开,汽车开了进去。 杨岩缓缓地把车开过来,发现院门是结实的大铁门,门口旁有一块方形的金属牌,她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杨岩明白了马晓林的险恶用心,想不到这个家伙如此恶毒,真是太没有人性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把王姬关进精神病院里来。一定要先把王姬救出来,否则她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杨岩决定先回去跟阿仑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把王姬从这里救出来。她知道王姬暂时不会被带离这里面,于是马上开车离开,回去找阿仑商量办法。 阿仑正焦急不安地等杨岩回来,杨岩出去三四个小时了,按说放大照片应该早回来了,他在想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最近这段时间遇到了这么多事情,让阿仑变得提心吊胆,害怕再出点什么事情。 阿仑站在窗户前盯着街道上来往的车,当看到杨岩的车停在花园前面,他马上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你怎么会去了这么长时间?可把我担心坏了。”阿仑用埋怨的口吻说。 “出事了,先进屋后再说。”杨岩边说边急匆匆地朝屋里走。 听到这话阿仑心里一愣,紧张地跟在杨岩身后,焦急地问:“又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我了,我现在都被各种事情搞怕了。”  杨岩进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焦躁不安的阿仑说:“我放大了无为哥的照片后,想去找王姬说件事情,没想到刚到她家花园前,就发现有两个人把她从家里拖了出来,然后塞进一辆车里拉走了,我一路跟踪最后发现他们把王姬弄进了一家精神病院里。” “妈的,是什么人干的?”阿仑气的开口大骂。 “我从王姬家的玻璃窗里看到了马晓林的身影,肯定是他指示手下干的。” “我应该猜到是这个混蛋,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这个奸细不但把我出卖给东南亚人,还把大哥和张会长都害了,现在连女人他也不放过,真是太可恶了。”阿仑气愤的站起来说。 “阿仑,你快说怎么办?我们必须先把王姬救出来。”杨岩着急地问,她现在真的是乱了方寸,只能盼望阿仑想办法了。 阿仑在客厅里走了几个来回,想了一下说:“我想应该不会太困难,王姬被他们关进了精神病院,又不是监狱。我们就说是王姬的亲属,给医院些钱,他们肯定很愿意让我们把她接出来。” 杨岩点点头,“不错,我们化装一下,就说是从美国赶过来的,我们去租辆好车,阿仑你就受点委屈装扮成我的司机。” “没问题,给你作司机也不是什么委屈,比挨骂要强多了。”阿仑开玩笑地说。 听阿仑这么说,杨岩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阿仑,我以前对你态度不好,希望你能原谅。不过我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哈哈……原谅什么,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说真的很长时间听不到你骂我,还真感觉不舒服。”阿仑笑着说,好长时间没有开心地笑了,阿仑忽然觉得他们以前在拉斯维加斯度过的时光是那么幸福,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是不像现在处处充满危机。 看着阿仑微笑的样子,杨岩发自内心地说:“阿仑你变了,变得勇敢了,也像个男子汉了。” 阿仑听杨岩这么说,马上又沉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不错,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感觉自己变了,大哥和昊晟他们一次次地舍身救我,我如果再不变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几个小时后,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大房车悄无声息驶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铁门前。 司机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走到旁边的警卫室前,对正在朝外张望的警卫说:“我们是从拉斯维加斯来的,车里坐着的是帝王皇宫酒店的继承人蒙丽雅小姐,她有事要见你们院长。” 看到这辆劳斯莱斯银燕就知道车里人的身份,警卫急忙对司机说:“好,请稍等,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 司机没有理睬警卫,转身回到车里。 阿仑坐到驾驶位上,回头对杨岩说:“真是他妈的势利眼,见到有钱人就点头哈腰。” “在哪里都一样,有钱就有特权,就能享受到一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杨岩轻声说。 大铁门缓缓朝一边移开,阿仑把车开进了院子里。从外边看整个院子戒备森严的样子,但是来到里面却发现环境优美,漂亮的花园和整齐的树木,一栋栋小楼被草坪和鲜花环绕着,这里更像是一座度假村。 阿仑把车停在一座白色的办公楼前,院长已经提前出来站在楼前等着接待他们,看来是接到了警卫的电话。 阿仑迅速从里面车里出来,跑到后面把车门打开,让高雅尊贵的小姐下车。 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杨岩,院长感觉眼前一亮,急忙迎上来对杨岩说:“您好蒙丽雅小姐,我是这里的院长,欢迎来到我们这里。” 杨岩天生具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向院长点点头,说了句,“院长先生好。”然后朝四周环视了一下,称赞地说:“不错,环境非常优美。” “多谢小姐夸奖,请蒙丽雅小姐随我到办公室如何?”院长高兴地说。 “好。”杨岩跟随着院长进入到小楼里。 进到院长的办公室,院长请杨岩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主动问:“请问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理?” “是这样,我得到消息,我姨妈被她的不孝子孙送到您这里来了。” “请问小姐的姨妈是那一位?”院长急忙问。 “她是今天上午被送来的,名叫王姬,一位中年妇女。” “哦,我知道了,不错,是有这么回事。”院长点点头说,紧接着又问:“小姐的意思是……?” “我想把姨妈带到美国去,距离我们也近,照顾起来方便。” “这个吗……恐怕有些困难……”院长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地说:“送她来的人专门交代过,除非是他们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接走病人。” 杨岩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她打开胳膊上的小挎包,慢慢地说:“我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这里有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我捐献给贵院,算是对病人们的一点爱心。 杨岩说着话把支票放到院长面前,见到支票院长立即喜上眉梢,马上说:“好说,好说,我立即让护士把您姨妈送过来。” “那就谢谢院长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让他们到拉斯维加斯来找我就可以。”杨岩说着站起身来,“我们还需要赶回美国,就不打搅院长先生了。” 院长陪着杨岩从办公楼里出来,只见两名护士用轮椅推着王姬走过来,王姬已经换上精神病人专用的病人衣服,长长的衣服袖子被捆绑在身上。 王姬目光呆滞,表情冷漠,杨岩猜想一定是被注射了镇定药剂,心里说这刚进来几个小时就折腾成这样了,时间长了真的就变成精神病人。 她急忙走过去,轻声对王姬说:“姨妈,我来接您来了。”说话的同时杨岩的眼泪止不住滴了下来。 王姬望着杨岩,嘴巴张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但是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虽然被药物控制了身体,她的思维显然是清醒的,知道杨岩来救自己了。 阿仑赶紧从车里出来,打开车门,与杨岩一起把王姬搀扶到车里。 杨岩转身对院长说:“谢谢院长先生,我们走了。” 院长高兴地挥挥手,“没关系,请小姐走好。” 阿仑驾驶着劳斯莱斯像一阵风飘出了医院。杨岩在后面把绑在王姬身上衣服解开,然后用手搂抱着她,让王姬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停地安慰她,“好了王姐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王姬依然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把杨岩的衣服都打湿了。 回到租用的秘密别墅里,两人把王姬搀扶进客厅里,杨岩给她喝了几口水,半个小时后王姬逐渐恢复了神智,她抱住杨岩猛然大声哭了出来。 杨岩没有说话,抚mo着王姬的后背,让她内心的伤痛释放出来,这样对她的精神会好些。 过了几分钟,王姬止住悲伤,擦擦眼泪对杨岩和阿仑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又一次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岩轻轻地安慰她,“大姐,我们都是自己人,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马晓林这个王八蛋,不但把我的家占了,还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王姬这个从来不会骂人的人也忍不住愤怒地痛骂起来。 “马晓林这个屌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和造成的,我们一定不能饶过他。”阿仑气得暴跳如雷,顾不上身边的两个女士满嘴脏话。 杨岩望着两人说:“放心吧,这样的人没有好下场,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这个世界永远是公正的。”杨岩又握着王姬的手,“大姐,先委屈你住在这里,我和阿仑先去找寻无为哥的下落,只要找到无为哥我们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没想到王姬坚定地摇摇头,“不,我想好了,不能再这样等待了,大帮会里还有一些好兄弟,我必须偷偷的联络他们,让他们帮助调查忆鲁的情况,以前我指望马晓林这个混蛋救忆鲁他们,没想到都是他害得,我必须要靠自己把忆鲁救出来。” 杨岩忽然也被王姬的坚强意志感染了,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女人在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后变得坚强起来了。她使劲握住王姬的手,鼓励她说:“对大姐,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即使找不到他们也要跟马晓林斗。” 阿仑看着两个坚强的女人,自己也受到了鼓舞,他也终于明白了罗伯特说过的人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转变的话,现在不光是自己,还有杨岩和王姬都变得坚强起来。阿仑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像无为大哥一样,勇敢顽强,还要多动脑子。 阿仑对两个女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买两块手机,我们外出的时候好相互联系,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我们就回到这里。” 现在只有杨岩带着手机,他和王姬的手机都没有了,联系起来的确不方便。 杨岩点点头,“好,你快去吧,一定注意安全,我想马晓林如果得到王姐被我们接走的消息,肯定会安排人到处找我们。” “知道了,我不回来你们千万不要出去。”阿仑叮嘱她们后转身离开了。 阿仑走后,杨岩和王姬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也没见阿仑回来,杨岩感觉事情不对,她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杨岩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不时地望望窗外,花园外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了往来的车辆,只有路灯发出不太明亮的光线照在清冷的路面上。 王姬也担心阿仑会出什么事情,看着杨岩着急的样子,于是对她说:“杨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找阿仑。” “这么晚了你去什么地方找他?这个阿仑也是,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是急死人了。” “放心吧,我在温哥华多年了,对这里很熟悉,而且也有几个比较好的朋友,让朋友们帮我一起打听,不会出什么事的。”王姬安慰杨岩说。 “好吧,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哎,越怕有事就越是出事。”杨岩想也只好如此,自己离不开,她担心自己出去后阿仑再突然回来。 王姬脱去医院里的衣服,临时换上杨岩带着的衣服,然后急匆匆出去寻找阿仑。  王姬一个人出来寻找阿仑,她最担心的是阿仑被马晓林的人发现了抓住,马晓林现在就像是一只疯狗,什么都不顾了。王姬决定找大帮会里的知底人了解一下。 王姬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同乡,这个人叫李辛同,刚来北美时自己对他挺照顾的,还帮助他妻子在唐人街开了一家服装店。李辛同为人正直,后来张忆鲁又吸收他进了大帮会,这家人跟自己的关系一直很密切。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王姬猜想他们的店服装肯定关门了,于是决定去李辛同的家里找他。 王姬打车来到李辛同家的门前,按了两下门铃,过了四五分钟才听到开门声,显然他们已经睡下了。 身穿睡衣的李辛同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是王姬吃了一惊,赶紧把拴门的铁链摘下来,敞开门让王姬进来。 “大姐,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我今天才听到您的事情,正着急呢,赶快进家里再说。”李辛同边说边把王姬让进客厅。 “辛同,你都听说什么事情了?”王姬坐到沙发上望着李辛同问他。 “马晓林散布谣言说会长与新帮勾结,把大帮内的元老召集到自己的家里让东南亚人带走了……” 李辛同还没说完王姬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个畜牲,真是血口喷人,他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赖到忆鲁头上,可恶,太可恶了……” “大姐,帮内的许多兄弟都不相信马晓林说的话,大家现在是群龙无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李辛同的妻子也从卧室里出来,见是王姬,急忙过来坐在她身边,拉住王姬的手关切地问:“大姐,我们刚才正在说您的事情,听说马晓林的人把您弄进了精神病院里,商量着准备明天去看您,想不到您就来了,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今天下午被两个朋友救出来了的……” 李辛同对妻子说:“你先别插嘴,大姐这么晚来一定有要紧事情。”随后又对王姬说:“大姐有事您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办好。” “你在帮会里还听说什么事情了?”王姬又问。 “会长和几位元老出事后,马晓林就把持了大帮会的大权,他安排自己的人四处煽风点火,对有不同意见的人就打击报复,帮会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的手下打伤了,这个家伙看样子早就有野心了,暗中替自己培养了不少力量。”李辛同气愤地说。 “哎,都怪忆鲁太信任他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办理,没想到养了一条白眼狼,反过来被他咬了一口。”王姬生气地说。 “我是今天傍晚才听说他把您送进精神病院,打算明天去看您,想不到您就来了。” “辛同,我来是求你办两件事情。” “大姐,看您说的,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您帮我们的太多了,我们想回报还没机会呢。”李辛同实心实意地说。 “第一件事我有位朋友叫阿仑,就是帮会里新来的那个副会长姜无为的同伴,你一定听说过,他今天下午出来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马晓林的人抓了他,想请你在帮会里打听一下……”王姬刚说到这里,李辛同就急忙打断了她。 “不用打听了,的确有这么回事情,我无意中听到马晓林的一个亲信说从医院里逃跑的那个人又被抓住了,一定是指阿仑了,因为没有其他人从医院里出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就预感到这件事出在马晓林身上。辛同,还有一件事情,你大哥被人带走后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我想马晓林会找到他们,看来是不可能了,而且这件事很可能是他在背后搞鬼,我想请你帮我秘密调查一下,新帮把你大哥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干的,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李辛同爽快地答应了。 “好,谢谢了,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马晓林的人知道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拖家带口的不容易。”王姬一再叮嘱李辛同说。 “我知道了大姐,有了消息我怎么联系您。”李辛同问。 王姬把杨岩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同时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打这个电话号码就可以,时间不早了,我必须离开了。” 李辛同想留王姬在自己家里,被王姬拒绝了,她要急着赶回去与杨岩商量对策…… 事情都出在阿仑开的车上,原来阿仑开着王姬家的那辆红色的双排福特皮卡车,刚出门不久被马晓林的手下无意中发现了。 杨岩和阿仑把王姬从精神病医院接走后,医院里就给马晓林的手下打电话,说王姬被她的亲属接走了。 马晓林立即就猜想到了是杨岩和阿仑干的这件事,因为他对张忆鲁家的事情非常了解,王姬在北美根本就没有什么亲属,更不可能有什么外甥女,一定是有人假扮的。目前这种情况只有这两人会去救王姬,只是他不明白杨岩和阿仑是怎么知道王姬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而且这么快就把她救了出去。 马晓林随即安排自己的亲信到处寻找王姬和阿仑他们的下落,他知道王姬已经了解到自己跟新帮勾结的事情,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被捅出去,他目前在大帮的根基还很浅,一旦帮内的人知道他的底细,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阿仑开车出来不久,在一个路口遇到红灯停了下来,恰巧被到处寻找他们的人认出是张忆鲁家的车,几个人立即驾车尾随在他后面。 阿仑买了手机从商店里出来,马晓林的几个手下围住了他。阿仑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曾在医院里监视过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转身想跑,可以逃跑的路已经被几个人堵住了,他们把阿仑扭住然后塞进车里带走了。 阿仑被人蒙住眼睛带到了一个秘密房间里,随后把他捆绑在一把椅子上,才取下他眼睛上的布条。 阿仑使劲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这里好像是一处仓库,里面很宽敞,旁边还排放着很多箱子。 除了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个人,阿仑赫然看到马晓林坐在几米开外,只见他叼着一只烟正冷笑着望着自己。 看到马晓林无耻的嘴脸,阿仑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马晓林,你有种去跟东南亚人干,抓老子来干什么?” “阿仑,我希望你放聪明点,姜无为已经上西天了,你如果求我收留你,也许我一高兴会答应……” “呸,”还没等马晓林说完,阿仑就朝地上啐一滩口水,“做你妈的梦,老子就是饿死也不会跟着你这只白眼狼。” 马晓林想不到阿仑这么嘴硬,他恼羞成怒两步窜到阿仑跟前,抡起胳膊照阿仑的脸上就抽了两耳光,同时嘴里还气愤地说:“妈的,我让你嘴硬,老子抽死你。” 一股鲜血顺着阿仑的嘴角流了下来,阿仑冷不防把满嘴的血水朝马晓林吐了出来,马晓林被喷了一脸,他用手抹了一把,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脸,还有臭哄哄的血腥味。 看着马晓林的狼狈样,阿仑仰头大笑起来,“哈哈……马晓林你小子有种就开枪打死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恼羞成怒的马晓林抬起腿,一脚踹在阿仑的胸口,把他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上,马晓林依然不解恨,又走上前猛地照阿仑的身上踢了几脚,回过身来对着几个手下大声说:“给我打,狠狠地打,直到他讲出把王姬那个婊子藏在什么地方了。” 阿仑在摔倒的时候头磕碰到水泥地上,把他撞得头昏眼花,不过心里明白,马晓林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王姬的下落,阿仑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几个人把阿仑暴打了一顿,阿仑被打得昏死过去也没说出王姬的藏身地点。马晓林最后只好先把他关押起来,让两个亲信在这里看守住阿仑,自己先离开…… 王姬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了,杨岩还没有睡觉,正焦急等待着她的消息。见王姬回来,杨岩急忙上去抓住她的手,着急地问:“怎么样大姐,有消息吗?” “打听到阿仑的消息了,被马晓林的手下抓去了。” “这可怎么办?他们怎么都出事了。”杨岩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杨小姐,着急不是办法,我们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王姬拉着杨岩的手坐到沙发上,神情镇定地继续对她说:“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我让朋友打听着大帮会那边的消息,我们俩先开始寻找无为,你看怎么样?” 杨岩点点头对王姬说:“大姐,我能感觉到无为哥还活着,他在等着我去找他。” “我相信你,我也能感觉到忆鲁还活着,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去救他们,杨小姐,我们一定要坚强起来……”接连的遭遇让王姬坚强了起来,两个同命相连的女人相互鼓励着。 “大姐,你叫我岩岩就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我。”杨岩对王姬说,她从王姬身上感觉到了力量。 “好,大姐就叫你岩岩,我们赶紧睡上两个小时,天亮后我们就去寻找你的无为哥。” 天刚亮,杨岩和王姬就早早起来了,两人收拾了一下,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开车直奔海边而来。 她们先去了无为落水的海边小镇,小镇上的人大多数人从事海运,因为这里风景秀丽,交通方便所以居住在这里。在家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都外出工作了。 两人拿着姜无为的照片,挨家挨户地询问,有没有人见到过这个人。然后又去酒吧、超市、码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去询问。 在小镇里她们把能寻找的地方都打听过了,没有一点线索。两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去什么地方,这时王姬看到一个提着钓鱼工具的人从海边走过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对杨岩说:“岩岩,我们应该沿着海边寻找,重点询问在海边钓鱼和在赶海的渔民,这些人发现无为的机会要大一些。” “大姐说得对,无为哥被冲到无人的海边可能性更大,我们不能光在人多的地方找,经常在海边活动的人最有可能发现他。”杨岩很同意王姬的意见。 两人于是就开车沿着海边的公路,行驶一两公里后就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跑到海边寻找,只要在海边见到钓鱼或赶海的人就拿着无为的照片询问。 她们就这样走走停停,沿海边寻找了七八天的时间,也没有打听到什么线索。杨岩的情绪随着不断的失望变得越来越焦躁,王姬总是不住地安慰她。 王姬表现的比杨岩冷静,她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对杨岩说:“岩岩,我们寻找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对,只是这样漫无边际地寻找不行,应该找个对这里的大海熟悉的人询问一下。” 杨岩觉得王姬说得有道理,于是两人决定找个熟悉情况的人询问一下,她们在海边找到了一个老渔民,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讲述了一遍。 老渔民想了想对她们说:“按照你们说的情况,这个年轻人不一定被冲到这边的海岸上来。” “那会被冲到什么地方去?”杨岩焦急地问。 “我们面前的大海事实上是一个海峡,从这边的陆地到对岸的温哥华岛只有三十多公里宽,所以在海水涨潮和落潮的时候会形成水流,从你们描述的时间看,应该是落潮的时间,所以被水流带走的可能性很大。” 听渔民这么说,杨岩更加着急了,如果被海水冲进大海里那生还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照您说的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去寻找落海的人?”王姬问老人。 “你们应该到海峡中的几个岛屿和对面的温哥华岛去寻找一下,那些地方都有可能。” “太谢谢您了。”两人告别了老渔民后重新回到公路上的汽车里。 “大姐,我们应该先去什么地方?”杨岩问王姬。 “我想应该先乘轮渡去对岸的温哥华岛,在岛的这边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就雇船挨个去海峡中的这些岛屿上寻找。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无为。”王姬坚定地说。 “好,就听大姐的我们先去温哥华岛。” 王姬每隔两三月就会开车去趟温哥华岛度假,所以对温哥华岛的情况很熟悉。王姬驾车直接去了轮渡码头,刚好有一班去对岸的渡轮。王姬把车缓缓地开进船舱里。 她们乘坐的是六层大型豪华轮渡,能同时承载四百多辆汽车和两千多乘客。船舱内已经停放了很多车,有许多是大型的旅游大巴,这些车上的乘客都是去岛上旅游的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 她们把车固定好,然后乘升降电梯来到顶部的甲板上。甲板上早就站满了众多的游客,这些人大多是去岛上游玩的,手里都拿着照相机在不停拍着美景。 甲板上凉风习习扑面而来,让人感觉一阵清爽,红嘴鸥好像一点也不怕人,一只脚悠闲地站在船边的围杆上,还有的围绕着船舷上下翻飞,不时地掠过人们的头顶。 “呜……”渡轮发出一声长鸣后缓缓离开码头,朝海峡对岸驶去,渡轮沿着九曲十八弯的航道从容游弋,海峡中的小岛不时映入眼帘。 小岛上一片片针叶林和枫林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翡翠、玛瑙般的色彩,交相辉映。一座座别致的小洋房点缀其间,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在蓝色的晴空下,碧绿如洗的水面如一面巨大镜子映出两岸树木、楼房,渡轮航行在着幅自然图画之中,真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不过杨岩和王姬却没有心情欣赏海上美丽的风光,两人都在牵挂自己的亲人,总感觉渡轮航行的太慢。 轮渡以十九节的航速行驶,一个半小时就可到达维多利亚港,原来渡轮的速度要快很多,因为环保人士担心船速太快会对海里的鲸和海龟产生影响,所以航行在这里的轮渡速度都比以前慢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渡轮就到达温哥华岛,这个与台湾岛差不多大的海岛,因为气候温和,阳光多雨量少,环境优美被喻为人间的伊甸园。 她们到达的维多利亚是温哥华岛最南端的一个城市,是卑诗省的省会所在地,也是加拿大西海岸最著名的旅游胜地。两人无暇欣赏这里的美丽风光,马上开车沿着海岸公路开始寻找。 从岛的最南端开始,每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她们就会拿着无为的照片让人辨认,询问。等她们到达岛中部的一个海边小镇的时候,又花费了一周时间。 杨岩和王姬都感觉到身心疲惫,到现在为止她们已经寻找了半个月的时间了,无数次的失望让她们的精神都麻木了,两人走进小镇的咖啡馆里,她们第一次没有挨个询问里面的客人,而是先坐在靠窗的桌边,要了两杯咖啡和点心,想休息一下。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蔚蓝的海,在她们眼中大海像被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看不清望不透,充满了无尽的迷茫…… 两人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喝着苦涩的咖啡,她们的心里比这浓浓的咖啡还苦,她们感觉越来越绝望,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 旁边桌上有几个客人的谈话不时地传进她们的耳朵里,杨岩无意中被他们的交谈的内容所吸引,她听到一个人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们岛上的酒吧里最近来了一个年轻人,玩牌的技术简直是绝了,岛上的人去跟他赌博,没有一个人能赢他。” 被乌云笼罩多日的心头猛然间射入了一缕阳光,杨岩一下子站起来,快速走到旁边的客人面前,激动地问:“请问您说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中国青年?” 说话的人好奇地望着杨岩,惊讶地点点头,“不错,小姐怎么会知道?” 杨岩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把那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急忙问:“你怎么了小姐?为什么哭了。” 杨岩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快告诉我,你说得那个中国青年是不是受了伤?”那个人好奇地点点头,不解地望着这个激动不已的姑娘。 “麻烦您告诉我他在哪个岛上?” “在安尔拉岛上。”这个人不安地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让这个姑娘如此激动。 这时王姬也带着一脸的喜悦走过来,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杨岩转过身来一下子抱住王姬大声说:“大姐,他还活着,无为哥还活着。” 咖啡馆里的人都被杨岩弄的不知所措,惊讶地望着这个激动地又哭又笑的姑娘。 咖啡馆的老板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岩高兴对他说:“今天我请客,所有客人的消费我全包了。”说完又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钱,全部放在刚才说话的那个客人面前,激动地说:“您能不能带我们找到这个人,这些钱都给你,求求您了……” 王姬轻轻拍拍杨岩的手,让她冷静一下,然后拿出姜无为的照片递给那个人,对他说:“请先生辨认一下,您说的那个青年是不是这个人?” 那个人接过照片,瞥了一眼就肯定地说:“不错,就是这个人。” 第七章 无为出击 奥丽娜早上离开姜无为的房间后,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再来看他,姜无为猜想一定是自己伤了奥丽娜的心,这个善良纯洁的女孩见不得任何丑恶的东西,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喜爱的人是个赌徒。 姜无为在房间里不安地走动着,眼睛不时地遥望着海港里美丽的景色,但是他的耳朵却在注意着走廊里的动静,希望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奥丽娜一直没有出现,平常的时候奥丽娜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跑上看姜无为一次,问他需要什么?喝不喝水?像今天这种情况是绝对没有过的,姜无为想奥丽娜肯定是生气了。 无为很后悔自己昨天的表现,看到有人玩牌他本能地凑上去,忘记了奥丽娜说过她不喜欢赌博,现在自己的行为让奥丽娜感到了失望。 姜无为隐约能感觉到奥丽娜已经喜欢上了自己,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从姑娘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那炽热的情感,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爱上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时间和理由。 直到中午,姜无为终于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进来的老费勒而不是奥丽娜。 “您好费勒大叔?”无为无精打采地说。 “怎么了小伙子,看起来怎么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费勒关切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感觉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得难受。”姜无为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他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奥丽娜没来看自己。 “哈哈……”老费勒听姜无为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酒吧里今天来的人特别多,都想看你玩牌,根本不要我陪他们玩。怎么样……下去玩几把?” 姜无为真的没想到老费勒是为这件事情来的,心里连连叫苦,自己昨天赌博的事情已经惹得奥丽娜不理睬自己了,怎么能再去玩牌?可这件事又不能对老费勒明说,他急得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费勒大叔,我今天……不能赌……”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赌?酒吧里的那些家伙都说了,如果你不去陪他们玩,他们会拆了我的酒吧,这些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不会见死不救吧?”老费勒用夸张的表情地说着,根本没去想无为为什么不想赌。 听老费勒这么说,姜无为只好点头同意,他可不能让这个善良的老人失望,姜无为心想奥丽娜生气就生气吧,再过几天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尽快离开这里。另外他想让奥丽娜对自己失去好感也许是件好事,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不能在这里陷入儿女情长之中。 姜无为跟随老费勒来到楼下的酒吧,酒吧内已经来了不少人。这个只有几百居民的小岛传播消息的速度非常快,岛上发生的事用不了几个小时人人都会知道。老费勒的酒吧里来了一位赌王,这样的奇闻传播的速度更快,而且被出海的渔民传出了小岛。 小岛上闲着没事的人都蜂拥而来,想目睹一下赌王的风采。酒吧里的客人见姜无为从楼梯下来,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这场景不亚于欢迎明星。 姜无为却并不注意这些人的反应,他的眼睛在搜寻奥丽娜的身影,他发现奥丽娜低着头在吧台内忙碌着,根本就不朝自己这边看一下,与客人们高昂的情绪形成明显的反差。 姜无为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奥丽娜对自己的态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心里也偷偷地喜欢上了这个纯洁美丽的女孩,事实上姜无为对奥丽娜更多的是感激,他内心爱的空间已经被杨岩占满了,所以不会再容纳其他人。 姜无为朝赌桌边一坐就忘记了一切,立即进入忘我的境界,专心致志跟客人们玩起牌来。 来酒吧玩牌的客人,大多是以娱乐为主,而今天来的客人更是想看看姜无为这个赌王玩牌的技巧,所以人们下注的金额都不大,每次没有超过十元钱的。 姜无为也不在乎客人们下注的大小,这样他也能更轻松地陪他们玩。令姜无为想不到的是他在赌桌上坐下后,竟然忘记了伤痛,身上的伤好像痊愈得快了,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第二天根本没等老费勒来叫,姜无为就早早地来到楼下,他与岛上的人也逐渐熟悉起来,跟大家有说有笑,而且越赌越起劲,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把老费勒高兴得不得了。 老费勒利用空闲时间跑到姜无为的房间里,兴奋地对他说:“小伙子,你这几天每天都能给我赚上千块钱,这些钱我们一人一半,到月底的时候我把所有的钱都结算给你。” 姜无为笑着说:“费勒大叔,这些钱我一分都不要,我只是给您帮忙,而且我把玩牌当作治伤的良方,玩起牌来伤也不疼了,好的也快了。” “这怎么可以!你赚的钱给你一半是应该的。”老费勒固执地说。 “费勒大叔,您救过我的命,您说是生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相对于您对我的帮助,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希望您不要再坚持了好吗?”姜无为诚恳地说。 “小伙子,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竟然还有不喜欢钱的人,你真了不起,大叔佩服你。”老费勒说完,亲切的拍了拍无为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了。 姜无为见奥丽娜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心里挺不舒服,他不想在自己走后让她不高兴,于是决定把自己的故事全部讲给奥丽娜听。 无为主动来到奥丽娜的房门前,轻轻敲击了几下,奥丽娜好像知道他要来,一声不响地打开门,让他进来。 见到奥丽娜平静的表情,姜无为忽然紧张起来,还没张口说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他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紧张过? “奥……奥丽娜,我……我想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你。”姜无为张口结舌地说,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好,你说吧。”奥丽娜平静而温和地说,一点也不在意无为紧张的表现。 无为把自己到拉斯维加斯后的故事毫无保留地都讲了出来,但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没有完成导师的遗命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最后诚恳地说:“奥丽娜,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我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赌徒。过几天我的伤好了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在酒吧里陪客人玩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费勒大叔高兴些,请你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我的行为让你感觉不高兴,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无为,你没做错什么,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承认自己很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上帝把你送到这里来让我们快乐的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也不再奢求什么。” 奥丽娜的话让姜无为感动,想不到她的心胸这么开阔,他激动地说:“奥丽娜,谢谢你对我的感情,我以后一定会来看望你和费勒大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不会忘记。” 奥丽娜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拿起摆放在玩具后面的那个五彩九龙壶对无为说:“我没什么送给你的,看你很喜欢,就把父亲留给我的这个中国壶送给你作纪念吧。” “不,不……”无为急忙摇摆着双手,“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而且这东西太珍贵了,我怎么可能要你的礼物。奥丽娜你救了我的命,应该我给你礼物才对。” 无为一边说一边轻轻从奥丽娜的手里接过九龙壶,重新摆放回原处,然后很认真地说:“奥丽娜,你听我说,这件东西非常珍贵,它的价值超出你的想象,希望你把它收藏好,最好不要轻易让人看到,更不要再随便送人。” 奥丽娜见无为说的很坚决,也不再坚持,继而又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这几天对你的态度很冷漠,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是怕惹你生气。不过说实话,我发现自己上赌桌玩牌后伤口好像好得快了。”无为说着话站起,张开胳膊示意给奥丽娜看,“你看好多了,一点也不感觉疼痛了。” “那你就多玩,今天我也陪你在赌桌上玩。”奥丽娜高兴地说。 看到奥丽娜又露出纯真的笑容,无为的心里也非常甜蜜,同时又感到遗憾,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奥丽娜,离开这里了。 …… 杨岩和王姬在咖啡馆里无意之中听说无为在安尔拉岛,两人片刻也不能等待,立即租用了一艘快艇赶了过来。 快艇像离弦的箭贴在水面上飞驰,杨岩仍然感觉很慢,双手抱成拳放在胸口,心里在暗暗祈祷,嘴里忍不住地说:“快点,快点,也不知道无为哥的伤怎么样了?” 王姬紧挨着杨岩坐在她身边,见杨岩坐立不安的样子,轻声对她说:“岩岩,不要着急了,那个人不是说了无为没有事了吗。” 听王姬这么说,杨岩又怨恨起姜无为来,“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害得我们一直替他担心。王姐,为了寻找他我们吃了多少苦……” “他就是害怕你担心才不给你打电话的,无为一定认为你还在欧洲。”王姬替姜无为辩解说。 “大姐,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善良就好了。” “哈哈……你的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甜了,是不是心里高兴啊。”王姬笑着说,半个多月了两人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不到半个小时快艇就进入了安尔拉岛的月牙形的渔港里。带她们来的那个岛上的渔民指着岛中间位置的一栋小楼说:“小镇后面那栋最高的二层楼就是酒吧,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谢谢先生,多谢了。”王姬连声向那人道谢。 杨岩第一个爬上码头后,抛下所有的人,不顾一切地朝酒吧的方向跑去。当她上气不接下气跑进酒吧,却被眼前的情景气晕了,心中一下子燃起一股怒火。 原来姜无为正在酒吧的一角跟许多人玩牌,看到姜无为投入的神态似乎忘记了一切,杨岩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想到自己风餐露宿地寻找了他半个多月,而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在这里赌博,看无为兴高采烈的神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无为,你这个混蛋。”杨岩顾不上女孩子的矜持,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心里的委屈,忍不住开口大骂了一声。 酒吧里的人都被这个姑娘的喊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回头望着这个因愤怒而花容失色的女孩,虽然没有人听懂她喊的中国话,但是从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内心的怒火。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为一下子愣住了,顺着声音望去,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就站在屋子中间,扑克牌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无为愣了几秒钟后,猛然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他狂喜地大叫了一声“岩岩”,起身朝杨岩跑过来。 姜无为几步窜到杨岩身边,张开双臂想拥抱她,没想到杨岩抬起胳膊猛然一个耳光抽到了他的脸上,然后转身跑出了酒吧…… 杨岩跑出酒吧后,刚好与随后赶过来的王姬撞了个满怀,王姬一把抓住泪流满面的杨岩,惊讶地问:“怎么了岩岩?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没等杨岩回答,姜无为也从酒吧里跑了出来。 姜无为被杨岩的一巴掌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杨岩跑出去了,他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追了出来,猛然见王姬也来了,急忙停住脚步对王姬说:“张夫人,您也来了。” “大姐,为了找寻他,我们俩吃了多少苦,想不到他竟然在酒吧里玩得忘乎所以……”杨岩流着泪对王姬说。 王姬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她看着姜无为用责备的口吻说:“无为,岩岩整整寻找了你半个月的时间,为了能找到你,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吗?” “我……我……”姜无为被王姬说的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姜无为窘迫的样子,王姬急忙朝他使眼色,同时说:“还不快向岩岩道歉。” 姜无为明白王姬的意思,赶紧对杨岩说:“岩岩对不起,你听我解释,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和她女儿救了我,我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他们,而且我也决定过两天就回温哥华,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在找我。” “姜无为,你一个人躲藏在享乐,你知道在温哥华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杨岩不依不饶地说。 这时候,老费勒、奥丽娜和酒吧里的一些客人都跟着跑了出来,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都追出来查看情况。 当看到姜无为向两人解释时,老费勒和奥丽娜明白了一切,老费勒对姜无为说:“小伙子,带你的朋友去你的房间里,大家有话到里面坐下来慢慢谈。” 无为急忙对杨岩和王姬说:“这位是费勒大叔,还有奥丽娜,就是他们救了我。” 杨岩赶紧擦干眼泪,歉意地对老费勒说:“谢谢你们救了无为哥,我的鲁莽让你们见笑了。” “噢不,你的行为说明你爱他太深了。”老费勒幽默的回应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过奥丽娜没笑出来,见到杨岩她心里酸溜溜的,虽然听无为说起过他有女朋友,突然见了面,奥丽娜的心里仍然不好受。 “你不应该那样对待他,他身体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再说他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奥丽娜不客气对杨岩说,奥丽娜的心里深深地爱着无为,虽然她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无为的女朋友,但是却不忍心看到无为受到伤害,热情奔放的性格也让奥丽娜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感情。 善解人意的王姬见奥丽娜如此护着姜无为,她马上就猜想到了里面的内情,害怕杨岩再有所反应,立即笑着对奥丽娜说:“对不起,刚才岩岩太激动了,她从来都是个温顺的女孩,因为担心无为所以有些失态。” 听到无为的伤还没好,杨岩立即慌了,一把抓住无为的手,着急地问:“你伤在什么地方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已经好了。”姜无为慌忙地说,他也担心两个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起来。 “请大家都进里面说话吧。”奥丽娜挤出了一丝笑容对几个人说,刚才也是一时激动说的那些话,她能领会无为此时的感受。 王姬拉着杨岩的手温柔地说:“来吧岩岩,咱们先到里面去,我相信无为不是那种人,你肯定误会他了,无为一定有苦衷。”说着话王姬陪着杨岩重新走进酒吧。 姜无为陪王姬和杨岩上到二楼自己住的房间,而老费勒和奥丽娜则继续在楼下的酒吧里招呼客人。 进门后姜无为就着急地问两人,“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吗去了?”杨岩白了无为一眼,低声地说,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不仅是因为无为,还有一半是奥丽娜。 王姬知道杨岩的心思,她就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当说到马晓林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时候,姜无为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啪的一声手掌拍在桌子上,把上面的水杯都震翻了。 姜无为猛然站起来,愤怒地说:“妈的,原来是这个混蛋在捣鬼,怪不得我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我一定饶不了他。” 见无为生气了,杨岩也忘记了心中的不愉快,着急地说:“无为哥,你快想想办法,张会长和阿仑都被他们抓住了,得赶快救他们。”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老天爷没收我,就是要留下我来收拾这帮龟孙子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跟费勒大叔和奥丽娜告个别,然后我们马上就走。”姜无为说完就要出去。 “无为,你的身体能行吗?”王姬担心地问。 姜无为抬起两个胳膊伸展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我天生就是钢筋铁骨,这点小伤没什么关系。” 姜无为来到楼下向老费勒告别,奥丽娜听无为说要走忍不住掉下泪来,她知道无为的离去是早晚的事情,没想到会这么快。 奥丽娜一直把姜无为送到码头上,这个性格豪放的姑娘丝毫不掩饰的情感,在无为上船前走上来拥抱了他一下,在无为的额头亲吻一口,眼里含着泪转身跑回去。 姜无为痴呆呆地望着奥丽娜消失的背影,内心充满了酸楚,无为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岛,他知道自己会永远记住这里,记住这个美丽的姑娘。 看着姜无为痴情的样子,杨岩酸溜溜地说:“都看不见了你还不上船,实在舍不得你就留下。” 王姬微笑着看着这对多灾多难而又情深意重的情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船舱里。她能体验到杨岩现在酸楚的感觉,也能理解无为此时此刻的心情。 姜无为一声不响地跳上船,他知道自己过多的解释反而会令杨岩心里不好受。他最不忍心伤害的就是杨岩,为了自己她吃尽了苦头。 小艇很快就把他们送到温哥华岛,因为她们的车还在岛上。三个人上车后,依然是王姬驾驶着车,朝轮渡码头驶去。 杨岩透过车窗遥望着美丽的海岛风光,她忽然发现这里竟然美得让人心醉,远处是宝石般蔚蓝的太平洋,各式的船舶航行在海上。湛蓝的天空中飘舞着洁白的云朵,公路两边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行道树点缀其间,金黄色的树叶飘落下来,宛如一副美丽的画卷,丝毫没有人工雕凿和刻意修饰的痕迹。 “真是太美了,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遥望着车窗外的美景杨岩忍不住赞叹说。 “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只顾着寻找无为了,那还有心思欣赏风景,这里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我每个月都会来岛上度假。”王姬边开车边对杨岩说,“我的足迹几乎已经踏遍了这个海岛,面对纯净的大自然,绑缚在心头的各种枷锁都会统统解脱,呼吸着海岛上清新的空气,享受着美丽的自然景色,让人体会到生活的乐趣,我经常沉醉于这种感觉……” “我记得罗伯特曾说过,我们眼中的世界并不是世界真实的颜色,而是透过了我们的心灵看到的颜色,他这句话的确很有道理。”姜无为在后面插了一句,不过他的心里没有杨岩这么轻松,因为残酷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 傍晚的时候姜无为他们回到了温哥华,三个人来到了没人知道的别墅里。无为想不到请张磊帮助租用的这个地方竟然成了他们最后的秘密落脚点。 进到客厅后,姜无为让王姬和杨岩休息一下,自己则到楼上,先找出了藏在房间里的武器,两支m1911手枪和一支mp7冲锋枪。这些枪支都是从张忆鲁那里拿的,在袭击了地狱天使总部后,无为把它们藏匿在这里,现在又要派上用场了。 找到姜无为后,王姬和杨岩都感觉心里有了依靠,什么事情也不用她们考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无为准备东西,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一切。 姜无为把武器收拾停当后,对王姬说:“大姐,您说过让一个同乡帮着打听消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王姬点点头,有些担心地说:“不错,我让他有消息就打岩岩的手机,不过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不会也出什么事吧?”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最起码可以了解一下马晓林和大帮内部的情况。”无为想了一下说。 “我们去唐人街他妻子的服装店看看,这个时间店铺还没有关门,到那里还不容易让大帮里的人发现。” “好,就按大姐说的去唐人街。”无为也点头同意。 三个人开车来到唐人街,天刚黑下来,两边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这个时间正是人流多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在晚饭后出来散步,顺便到各家店铺转转。 姜无为把车停在距离服装店二三十米的地方,回头对杨岩说:“这里认识大姐的人多,岩岩,你去问一下,看看大姐的同乡在不在。” “好吧。”杨岩打开车门一个人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跟着杨岩朝车这边过来,王姬急忙对姜无为说:“这个人就是我的老乡李辛同,没想到他在这里。” 杨岩打开车门后对李辛同说:“王大姐就在车里。” 李辛同弯腰钻进车里,杨岩则来到前边坐到副驾驶位上。 “大姐,这段时间您去哪里了?我一直担心您的处境。”李辛同上车后对王姬说。 “我外出办事了,辛同,我托付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秘密调查这件事情,因为害怕被马晓林知道,也不敢找人帮忙,只能自己偷偷打听。会长他们的确是被东南亚的新帮抓走了,具体关押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您上次提到的那个叫阿仑的人,我已经知道他被马晓林关在什么地方了……” “太好了,阿仑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无为立即回过头来着急地问。 无为的话提醒了王姬,她赶紧给李辛同介绍说:“辛同,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姜无为姜先生,你应该听说过他。” “当然听说过,我们大帮新任的副会长,您不是被……”李辛同望着无为惊讶地说,很显然他们都听说无为被害的事情了。 姜无为明白李辛同的意思,开玩笑地说:“阎王爷不要我,又回来了。” “无为也是被马晓林设计暗害的,不过马晓林的阴谋没有得逞,你先说阿仑被关押什么地方吧。”王姬也催促李辛同说。 “我也是刚从马晓林的一个手下那里得到的消息,咱们大帮在郊外有一个秘密仓库,是用来藏匿走私货物的,这个仓库只有帮内少数兄弟知道,阿仑就被关押在里面。马晓林本来想从阿仑嘴里掏出你们的下落,没想到阿仑非常顽强,什么都没有说。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 杨岩听到这里感叹地说:“无为哥,自从你出了事后,阿仑完全改变了,不但成熟了,变得也很勇敢。”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人总是会变的,阿仑肯定像个男人了。”无为接着又问李辛同,“李大哥,你对这个仓库的内部结构和周围的环境都熟悉吗?” 李辛同点点头,“以前常去,仓库是用一个旧厂房改建的,内部空间很大,所在的位置很偏僻,我带你去就可以。” 无为想了想对王姬说:“大姐,我看咱们先回去别墅,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随后又问李辛同,“李大哥现在有时间吗?” 李辛同马上爽快地回答,“有,我随时听从吩咐,只要能救会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谢你辛同,我代忆鲁谢谢你。”王姬感激地说,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人也只有在难处才能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心的。 “大姐,看您说得,会长和您平时对我们都那么好,现在我尽些力是应该的。其实不光是我,大帮里还有许多兄弟都憋着一口气,这段时间受够了马晓林的欺压,就是没有人出来挑头,现在副会长回来了,我跟大家说一声,马上会有很多人来跟着干。”李辛同诚心诚意地说。 听李辛同说到这里,王姬激动地说:“真想不到大帮里还有这么多好兄弟。”她把身体靠到前面的座椅背上问姜无为,“无为,是不是让辛同联络些大帮内的兄弟一起行动?” “不,大姐,现在还不行,人多了容易走漏消息,也容易让马晓林察觉。他现在根本想不到我们会回来,我们就是要攻其不备。先回去再商量这些事情。”无为说着话发动起车驶出唐人街,很快四个人回到了藏身的别墅。 四个人进到客厅后,无为马上拿出笔和纸对李辛同说:“麻烦李大哥把那个仓库的地形和结构画一下,还有这里面人员的一些情况。” 李辛同接过笔,把仓库的结构简单地画了一个平面图,然后指着图纸对无为说:“仓库的位置距离货船码头不远,只有六七公里。仓库的周围有院墙,里面是两栋并排的厂房,以前这里有四个兄弟负责看守,现在还有几个人就不清楚了,我估计马晓林肯定把人都换成了他的亲信。” “这些人平时都住在什么地方?”无为看着图问。 “在这个位置有一栋二层的小楼,他们都住在这里面。” 无为沉思了一下,然后又问:“这里的人员与外边联系情况怎么样?我是指如果这里出了事情马晓林会不会很快知道。” “以前只是在存取货物的时候才有人进入这里,平时与仓库联系的不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很难说了。”李辛同如实地说。 姜无为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大脑里在紧张地思考着如何采取行动。三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无为,随着他的身体在来回转动,等他拿出主意来…… 王姬见姜无为久久没有开口,忍不住轻声问他,“无为,你是不是感觉我们人手太少?还是有其它事情?” 姜无为停住脚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是想救阿仑的事情。” “那你在考虑什么?”杨岩好奇地问。无为的话同样也让王姬和李辛同感觉不理解。 “照李大哥说的情况救出阿仑不成问题,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营救张会长他们?”无为若有所思地说。 “无为,干完一件事情再考虑一件,我们对忆鲁的情况还不了解,你怎么能考虑营救他们?”王姬急忙对姜无为说,她担心无为想的太多,又补充了一句,“辛同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了解到忆鲁他们的下落,你怎么能考虑营救他们的事情。” “哦,我是这样想的,马晓林与会长他们被绑架有直接联系,我们营救阿仑的事情一旦传到马晓林的耳朵里,他必然会加强防范,所以我们救出阿仑来后,必须立即动手营救会长他们。速度越快越好,最好是抢在马晓林得到阿仑被救的消息之前,就要救出会长他们来,否则他们就会有危险……”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会长他们的下落,怎么去营救他们?我打听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了解到会长的下落。”李辛同疑惑不解地问。 “请大家放心,这个我自有办法,先把阿仑救出来一切都好办了。”无为自信地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然后对三个人说:“以防夜长梦多,我想好了,再过三个小时我们去营救阿仑。” 李辛同听无为这么说,他也看了一下表,“过三个小时是凌晨两点多钟,刚好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的确是好时机。姜会长,需要我做什么?” “李大哥,你就负责带我去,然后在外面接应我就可以。” “那我们俩做什么?”王姬急忙问无为。 “对啊,无为哥我们做什么?”杨岩也抢着问。 无为忽然笑着说:“你们俩现在就洗洗睡觉去,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用管。” “什么?你让我们睡觉!”杨岩和王姬两人瞪大眼睛惊讶地说。 “嘿嘿,你们不想睡就在客厅等着也可以,随你们的便。反正没有你们什么事情。”无为微笑着说。 …… 就在姜无为他们商量营救阿仑的同时,马晓林与阮兴国又在海边的岩石上秘密见面。 马晓林在掌握了大帮的权力后,本来想除去张忆鲁和四个元老以绝后患,没想到又出了阿仑从精神病院救出王姬这件事情,王姬的逃脱对马晓林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他感觉还有危险存在,于是布置人手全力追查王姬的下落。但是王姬却从温哥华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在追查了半个多月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马晓林认为王姬有可能已经离开这里,另外考虑到一个女人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因此决定把这件事放下,先消除自己最大的一块心病,将张忆鲁和几个帮内元老除掉,这几个人活在世上一天都会令他寝食难安。 就在王姬和杨岩见到无为的同时,马晓林决定给阮兴国打电话,通知他动手干掉张忆鲁,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内拨通了阮兴国的电话。 “喂,阮帮主吗?我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大帮会,你那边可以动手除去那几个人了。”电话接通后马晓林就迫不及待地通知阮兴国下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嘿嘿……马会长,对不起了,我现在还不能除去他们几个人。”阮兴国的话让马晓林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想阮兴国竟然拒绝除去张忆鲁他们几个人,因为他想不出这样做对阮兴国有什么好处? “你说什么?你不能干掉他们……为什么?”马晓林惊讶地问,他猜测是不是阮兴国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 “马晓林,你也是在这一行混的人,怎么不知道规矩?像张忆鲁他们几个这种身份的人,暗杀一个只少要一百万美元,你就这么轻轻的一句话我就替你除掉他们?你也太不把我们东南亚新帮放在眼里了吧。”阮兴国用嘲笑的口气说。 “阮兴国,你忘记我们当时是怎么约定的?”马晓林愤怒地问。 “哈哈……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时我告诉你张忆鲁已经知道你们在唐人街杀了人,他不会放过你,我们联手除去张忆鲁,你帮我夺取大帮的权力后,我就不再追究你们……” 马晓林还没说完就被阮兴国打断了,用嘲讽的口吻说:“哈哈……马晓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老子怕你们大帮,有种你就带人来跟我们打一场,像你这样的人跟你老子一样都是熊包,张忆鲁他们在的时候我们不敢跟大帮交手,现在张忆鲁在我们手里,就凭你这样的十个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别他妈的做梦了……” 阮兴国的话让马晓林半天没有喘上气来,他知道阮兴国说的是实话,别看搞阴谋诡计他比谁都精明,但是真枪真刀的干他是绝对不行,东南亚人怕大帮是因为畏惧张忆鲁这些人,现在他们没有了肯定不怕大帮会了,妈的,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千算万算最后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你……你……算你狠,你说吧想要怎么样?”马晓林被气得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这才想起来人们说的,这些东南亚人都跟恶狼一样,喂饱了都能回过头来咬你一口,他父亲就曾经吃过这些家伙的亏,自己竟然天真地想跟他们合作。马晓林现在是打掉大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 “每个人头一百万,把钱打到我的帐户里,我就马上动手。”阮兴国说得很干脆。 马晓林被阮兴国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大跳,他对着电话大声吼叫道:“你说什么?每个人一百万!你是不是穷疯了?阮兴国我告诉你老子没有那么多钱……” 阮兴国可不像马晓林这样暴跳如雷,他缓慢而又温和地说:“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很好……我立刻叫手下的兄弟们把张忆鲁他们几个送回去,省得在这里我还要管他们饭……” 阮兴国的话像一声闷雷在马晓林的耳边炸响,立刻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阮兴国来这一招,要是张忆鲁回来自己还能有命吗?他慌忙说:“等等……阮帮主有话好说,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一共五个人,你准备好五百万美元,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电话里立即传出阮兴国强硬的声音。 马晓林马上软了下来,用哀求的口气说:“我一时弄不到这么多钱,阮帮主,你让我想想办法。” “没那么多钱也行,你把唐人街的地盘让出来,让我们东南亚新帮接管了。”阮兴国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马晓林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绳套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现在是想解也解不下来了,因为绳子的一端已经被阮兴国紧紧握住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现在是后悔莫及,悔得肠子都绿了,更恨这些狼一样狠毒的家伙。马晓林原来打算除去了张忆鲁就能得到唐人街,现在看来不但是鸡飞蛋打,搞不好还要陪上性命,这真是赶走了猛虎又来了群狼。 “我现在手里只有一百多万,我先把这些钱给你,其余的等过段时间我凑齐了再给你,怎么样?”马晓林用商量的口气说。 阮兴国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随后说:“好吧,两个小时后我们在上次见面的地方碰头,你带支票过来,记住不要耍花样,否则后果你知道。”阮兴国说完,随即把电话扣上了。 马晓林举着电话愣了半天,他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终于尝到了被人算计的感觉。眼看已经到手的胜利果实又要被别人又抢走了,马晓林怎么能够甘心,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眼看约定时间快要到了,马晓林决定先去会会阮兴国,现在只能先把他稳住,以后再想办法对付这条恶狼。 马晓林开车来到郊外的海边,夜晚的海面黑油油显得有些恐惧,海浪冲击岸边的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马晓林感觉汹涌的大海就像一头猛兽张开大嘴准备要吞噬自己。他硬着头皮走近那块巨大的岩石,发现阮兴国早已经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 阮兴国见马晓林走过来,冷冰冰地问:“支票带了没有?” 马晓林从口袋里掏出支票递过去,阮兴国接过支票看也没看就装进口袋里,他知道马晓林现在绝不敢玩花样。 “钱我已经给你了,请你回去马上把张忆鲁他们干掉。”马晓林低声下气地说,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几个钱就能把我打发了!马晓林我告诉你,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剩余的钱准备好,否则有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条自动退出唐人街,赶紧卷铺盖滚蛋。第二条在家里等着,我会把张忆鲁放了,让他来收拾你……”阮兴国一边说一边观察马晓林的表情,他心里高兴地想妈的,你小子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样子吗? 马晓林也被阮兴国的话惹火了,他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说:“阮兴国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你别忘了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如果把张忆鲁放了他能饶过你?” “哈哈……我做的过分吗?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阮兴国说到这里,轻蔑地看着马晓林接着说:“你不用拿张忆鲁来吓我,如果我把张忆鲁放了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相信张忆鲁绝不会杀了我,你就不一样了,你们中国人可是最恨奸细,你最清楚张忆鲁的眼睛可容不得沙子,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你自己心里有数。” 马晓林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他想不到自己背叛张忆鲁最后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他知道跟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商量不出个结果来,只能自讨没趣,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好吧,我会想办法尽量筹集资金,希望你不要再食言了。” “哈哈,放心吧,只要拿到钱,我立刻打发他们去见上帝。” 马晓林看也不看阮兴国转身就走,他像逃避瘟疫一样离开海边,开车回到市区。 望着马晓林像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离开,阮兴国开心地大笑起来,在他的眼里失败的不仅是马晓林,而是整个中国人,自从被大帮赶出华埠后就他们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感觉自己很快又要杀回唐人街,报一箭之仇的时候就要到了…… 第八章 反击行动 马晓林从海边回来不久,姜无为和李辛同就开始行动了,他们趁着夜色驾车朝郊外的仓库驶去。 无为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晚,发现已经远离了市区,而且驶过散货码头也有一段距离了,他轻声问开车的李辛同,“李大哥,怎么还没到?” “哦,快了,从前面的路口下高速公路再有几公里就到了。”李辛同说到这里好像明白了无为的意思,又解释说:“我们大帮也做一些走私的生意,偷偷运进来的货物就藏在这个仓库里,所以仓库在的位置很偏僻,外人很难找到。” 说话间汽车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了一条小路。又过了不到十分钟,李辛同把车速减了下来,他关闭车灯在路上滑行了一段,最后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 李辛同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指着不远处一片黑漆漆的建筑说:“那里就是了,姜先生,一个人很危险,我跟你一起去吧。” 姜无为顺着李辛同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只有警卫室的位置有亮光露出来,他轻声说:“不用,你就在车里等着就行,过十分钟后你就把车开到仓库大门。”说完,收拾好武器,打开车门,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姜无为之所以不让李辛同跟随自己一起行动,是因为他从王姬那里了解到李辛同是一个读书人,不同于张忆鲁他们那些特种兵出身的,参加过实战,每个人都出生入死过。而李辛同则不一样带着他只会让自己分心。 姜无为很快就来到了院子的大门口,李辛同说过,这里原来是工厂,被大帮改做了仓库,所以跟其它工厂一样门口边有警卫室。 大门是那种自动伸缩的铁栅栏门,有一人多高,紧紧地关闭着。警卫室有一个通向外边的小门,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厂区。 警卫室里亮着灯,姜无为悄悄地靠近窗户,探头朝里面观察了一下,里面有两个人,一个躺在长沙发上睡得正香,另外一个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昏昏欲睡的样子。 姜无为靠近小门,躲避到一侧,用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反应,随后又加重力量敲击了两下,这次马上听到里面有动静了。 “妈的,三更半夜的什么声音。”只听见一个人骂骂咧咧打开小门出来查看情况。 等这个人的双脚迈出门口,无为闪身来到了他的背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扳住他的头,双手用力拧了一下,只听到咯嘣一声,脖子被生生扭断了,随后身体一软瘫在无为怀里。姜无为顺势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到旁边的墙脚下,轻轻放在黑影里。 姜无为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m1911,又把消音器拿出来安装到枪口上,收拾停当后走进了警卫室里。 他来到里面的沙发边,躺在上面的人依然还在沉睡,姜无为用脚踢了一下耷拉在沙发外面的腿。 “别闹了,我再睡一会儿。”这个家伙嘴里嘟囔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不知死的家伙。”无为轻轻骂了一句,用枪筒重重的朝他的额头戳了一下,可能是弄痛了他,这个家伙猛然坐了起来,张口就骂,“混蛋……” 无为还没等他骂完,就把消音器插进了他的嘴里。一见有支枪筒插进自己嘴里,这个家伙一下子清醒了,嘴里被塞着东西,吱吱呜呜说不出话了,两只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望着无为。 无为端着手枪,并没有把枪管从他嘴里抽出来的意思,低声说:“我问你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否则我就让你这个吃饭的玩意儿两边透气,听明白了没有?” “嗯,嗯……”这个家伙嘴里被塞着消音管,只能点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心里在想您这样让我怎么回答。 “这里是不是关押着一个被马晓林抓来的青年人?” “嗯,嗯。”警卫使劲点头。 无为见他说不清话,于是把枪筒从他嘴里抽出来,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又问:“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在这里?” “六个人,除了我们俩在里面还有四个。”这个家伙战战兢兢地说。 “他们都在什么地方?”无为又问。 “都在里面办公楼的下面,有两个人是马晓林刚派来的,还有两个人是看守仓库的警卫,都住在楼下的房间里。”这个家伙在说话的同时,眼珠在不停的乱转,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被关押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他被关押在二楼尽头的那个房间里。”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他。”无为用枪点点他的胸口又补充了一句,“你少给我玩花样,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明白,可是我没有钥匙,去了也打不开门,钥匙在马晓林的亲信手里,我们只管看守仓库大门。” 姜无为想了想,对他说:“你先带我去关押人的房间看看。” “好吧,请跟我来。”说完他起身朝外走,无为端着枪跟他身后向院内去。 在院子的右侧有栋二层的楼房,是原来工厂的办公区。现在整个小楼漆黑一团,只有楼梯口的顶部亮着一盏灯,看来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姜无为感觉警卫在左顾右盼,把枪口抵在他的后背上,压低声音说:“你放老实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知道,从这里上去就是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上楼梯,这个家伙虽然嘴上答应着,眼睛却在四处巡视寻找逃跑的机会。 “等等,其他人都在那间房子里?”无为喊住前面的人,低声问他。 这个家伙停下脚步,指指楼梯旁边的门口,“他们都住在这里,放心,都睡着了。” 无为推了他一下,“好了,上去吧。” 两人上了楼梯后拐向了左侧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按照这个人说的,那里应该就是关押阿仑的地方。 他们静悄悄地向走廊尽头走过去,在经过第二个门口的时候,无为忽然听到房间里有轻微的喘息声,他迅速的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下,是那种熟睡中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无为明白前面的人在跟自己撒谎,他不动声色快速跟了上去。 来到走廊尽头,警卫停下来,转身指着紧闭的房门说:“你要找的人就关押在里面。” 无为走到他的前面,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地听了一下,里面没有动静,无为轻轻地敲击了两下,低声叫了两声,“阿仑,阿仑,你在里面吗?” 这个警卫趁无为把注意力都集中房间里的时候,转身地朝楼梯口跑去,无为因为对警卫已经起了疑心,所以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不顾一切的想逃窜,抬手里的枪,对准他的后背勾动了扳机。 就在无为开枪的同时,这个警卫扯开嗓子嚎叫了起来,“抢劫了,快来人……”还没喊完就一头摔倒在走廊里。 姜无为的枪声很低,但是警卫的喊叫在宁静的夜里却非常惊人,楼上楼下的两个房间随即都亮起了灯。姜无为顾不上再喊阿仑,决定先收拾了剩下的警卫再说。 刚才有鼾声传出来的房间门猛然打开了,一个人端着微型冲锋枪冲到走廊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姜无为就开枪了,子弹准确地射进了他的脑袋里,他一下趴在房间门口,手里的冲锋枪甩了出去。 房间里的人见此情景没敢再出来,躲藏在房间里对准门口外就是一阵盲目的扫射,子弹打得墙壁上的水泥四处飞溅,弄的走廊内灰尘飞扬,烟雾弥漫。 姜无为弯着腰轻轻靠近门口,把枪交到左手里,用右手摸出一颗手雷,用牙齿咬住拉环猛地拔出来,松开手指,压簧啪的一声跳了起来,无为暗暗数了三下,然后把手雷贴着地板扔了进门里。 无为本能地把身体朝旁边躲闪开来,用右手捂住靠门口这边的耳朵,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感觉到小楼都震颤起来,走廊里立刻充满了着爆炸产生的烟雾。 浓烟还没散开,姜无为就把身体贴在门框边,探头朝房间张望了一下,里面的人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仰面躺在最里面的墙脚处。房间里的物品也被炸的乱七八糟,后面的窗户也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毁掉了。 就在这时候,楼梯口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姜无为想一定是楼下的警卫听到了动静封锁了楼梯。子弹打在楼梯口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姜无为抬手对准楼梯口开了几枪,目的是警告一下楼下的警卫。 要想从楼梯冲下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姜无为闪身躲进刚才炸毁的房间里,他取下手枪上的消音器,把枪插入腋下的枪套。无为一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一边考虑着怎么收拾楼下的警卫。 姜无为在房间里四处巡视了一圈,当他看到被炸毁的窗口时,心里有了主意,他走到窗户前,看见玻璃窗已经全部碎了,只有窗外的防护网还完好无损。他用手推了推防护网,很结实。 姜无为看到旁边有一个铁腿的圆凳,他抓起铁凳的腿,照准窗户外面的护网用力砸了下去,没用几下就把防护网砸开了。无为放下凳子,探头朝下望了望,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无为来到走廊里,抄起挂在右肩的mp7冲锋枪,对准楼梯口又开了几枪。 下面的人果然被姜无为的枪击吸引了,随即对着上面开枪射击,姜无为见下面的人上当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身又回到房间里。 姜无为来到窗户前,抓住一边的窗户框爬了上去,随后纵身跳了下去。双脚落地后,顺势一个翻滚就把身体贴在楼墙上,他朝两边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动静,楼前的枪声还在有节奏地响着。 姜无为端着冲锋枪悄悄绕到了楼前,果然发现两个家伙躲藏在楼梯口的两边,两个人交替朝上面开枪。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到他们头上了。 哒哒哒……姜无为的枪口突然喷射出一串火舌,两个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楼梯上的警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根据大门口警卫的交代,这里一共有六个人,现在已经被全部消灭了,姜无为担心出现意外,又到楼下警卫室里搜查了一下,果然没有了人,他这才放心地又回到楼上。 来到二楼走廊,姜无为大声叫了起来,“阿仑,我是无为,你在哪里?”他猜想阿仑如果在这里一定被刚才的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 紧靠着警卫室左侧的门响起了敲击声,“大哥,我在这里,大哥快来救我……” 姜无为快步走到门前,见门被锁得死死的,他大声喊道,“阿仑,你先躲到一边去,我把门打开。”无为说完,把枪口对准门锁,哒哒哒一连开了几枪。 随后抬起腿猛踹了一脚,房门应声而开,一股恶臭随即冒了出来。姜无为顾不上这一切,一步迈进房间里。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只见阿仑用手扶住墙壁站在旁边,身上衣服破烂的像乞丐服,脸上长出了很长的胡子,像一个被关押了很长时间的囚犯。 “阿仑,对不起,我来晚了。”姜无为说着话一把抱住了阿仑。 “大哥,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我在心里一直对自己说你一定会来救我……”阿仑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 “走,我们先回去再说。”姜无为转过身去,对阿仑说:“来阿仑,我背你出去。” “不用,我能走,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阿仑说到这里,抓着姜无为的胳膊,关心地问:“大哥,我看到你中了好几枪,你的伤好了没有?” “已经没事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两人说着话相互搀扶着走出屋子。 阿仑见到姜无为后,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精神焕发像换了个人一样,边走边不住的问这问那。 “阿仑,你先留着点精力,咱们回去后你再问。岩岩和王大姐还在家里等着,这会儿肯定担心的不得了。”姜无为高兴提醒他。 刚出大门就看到李辛同着急地趴在铁栅栏门上朝里张望,见两人一瘸一拐的出来,赶紧迎上去,一把从另外一边搀扶住阿仑。 “你们可出来了,刚才听到里面又是枪声又是爆炸声把我急坏了,说实话我又不敢进去,只能在这里干着急。”李辛同如释重负地说。 “阿仑,这位是李大哥,是王大姐的同乡,就是李大哥了解到你被关押在这里的,我们才能来救你。”姜无为边走边对阿仑说。 “谢谢你李大哥。”阿仑侧脸对李辛同说。 “不用客气,快,先上车再说。”说着话三个人来到停车的地方,李辛同抢先一步打开车门,扶着阿仑坐进车里,随后驾车返回别墅。 正如姜无为所说,王姬和杨岩正在门口翘首以待等着他们回来,姜无为和李辛同离开后,她们俩的心就提了起来,焦急不安地站在门前张望,见阿仑被平安救回来,两人激动地把他扶进客厅里。 李辛同没有进去,他对姜无为说:“姜先生,我先回店里拿几件衣服给阿仑换换,你看他现在让马晓林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姜无为心想李辛同真是个心细的人,他感激地说:“好,谢谢李大哥了,他的衣服真的是没法再穿了。” “谢什么谢,再说谢就见外了,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说完李辛同开车离开。 姜无为走进客厅,阿仑正跟杨岩她们说着分手后的事情,无为对他说:“阿仑,我先扶你到卫生间洗个澡,然后你好好地睡觉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做梦都想洗澡,身上臭死了,不用你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阿仑说着话自己慢慢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朝卫生间走去。 杨岩看着阿仑自己去了卫生间,回头笑着对姜无为说:“无为哥,阿仑说看到你回来后他的一下子就全好了。” 王姬见姜无为一个人进来好奇地问:“无为,辛同怎么没有进来?” “哦,他回店里给阿仑拿几件衣服,李大哥真是个好人。”姜无为轻声说。 “他是个老实人,无为,忙了一个晚上了,你也快去休息一下吧。”王姬关心地说。 “大姐,你们俩去睡一会吧,我还有事,现在还不能睡。”姜无为说完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王姬和杨岩见无为在思考问题就不再打搅他,但是两人谁也没去睡觉,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无为。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辛同抱着一摞盒子回来了,杨岩和王姬急忙接过来,李辛同见只有他们三个人,好奇地问:“阿仑呢?让他试试这些衣服。” 姜无为这才想起来阿仑还在卫生间里,嘴里说了句,“坏了。”急忙朝卫生间跑去。 李辛同也急忙跟在姜无为身后,两人跑进卫生间一看,阿仑躺在浴缸里,身体泡在温水里睡得正香,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对视着笑了起来,姜无为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阿仑的胳膊,低声喊了他两句,“阿仑,快醒醒,你怎么在浴池里睡着了。” 阿仑醒过来,猛然直起上身坐在浴缸里大声说:“怎么了?怎么了?”忽然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哈哈……没什么,精神放松了都这样,李大哥给你拿衣服来了,你快点起来吧,再泡就变成酸菜鱼了。”姜无为笑着说。 等阿仑再从卫生间出来人已经变了样,刮干净了脸,换上新衣服后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时候王姬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出来,她把面放在茶几上,对阿仑说:“这里没什么东西,我跟岩岩回来的时候在附近买了点鸡蛋、面条什么的,你先垫垫肚子。” 阿仑用力闻了一下,陶醉地说:“真香,大姐我从来没有闻到这么香的饭菜。”边说边吃了一口,烫得他直裂嘴。 大家都笑着望着阿仑吃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比自己吃饭感觉还香,阿仑最后把碗里的汤都喝干净,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地说痛快。 看着阿仑吃饱后,姜无为对大家说:“天很快就要亮了,我们必须进行下一步行动。” 大家听姜无为说有行动,都用眼睛盯着无为,等着他的下文。 “我刚才考虑过了,趁马晓林还不知道我们救出阿仑之前,我们必须动手营救张会长他们……” “可我们还不知道忆鲁他们的下落怎么行动?”王姬抢着问。 “我在救阿仑之前就把这件事想好了。张会长他们是被东南亚新帮抓走的,只要我们抓住阮兴国就能解救出张会长,而阿仑知道阮兴国的藏身之处……” “不错,我知道这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带大哥去抓他。”阿仑赶紧抢着说。 “可阿仑刚出来,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行?”王姬担心地说。 “我没事,见到大哥我就全好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姜无为考虑了一下说:“阿仑只要带路就可以,对付这些凶悍的东南亚人由我来。”说到这里,无为把笔和纸放到阿仑面前。 “阿仑,你把阮兴国藏身的位置画一下,我们研究一下如何行动好。” 阿仑拿起笔边画边说:“阮兴国藏身的地方在两条街的中间位置,前面是一个卖手工艺品的商店,我是从这里进去的。在这条街上有个后门,这里有个院子,他手下的人平时都在院子边的房间里。阮兴国的办公室在二楼,里面只有他和一个侏儒。” “你说的这个侏儒是不是那天用枪指着你的那个家伙。”姜无为问阿仑。 “不错,别看这个家伙长得不怎么样,比武大郎还矮一截,可非常凶狠,总是与阮兴国形影不离。” “很好,天亮后我们就开始行动。”姜无为看着李辛同和王姬说:“大姐,你与李大哥一起,你们俩开车去工艺品商店附近,监视出入的人,一旦发现侏儒和一个人进入就通知我。” 无为又对杨岩说:“岩岩开一辆车,我们三个一组,到这个后门监视他们,如果阮兴国进去了,我们就从后门开始行动。” 最后无为看着大家,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必须赶在马晓林知道阿仑被救出之前抓住阮兴国,否则他就会有防备,再想救张会长就困难了,都听明白了没有?” 几个人都用力点点头,姜无为果断地挥了一下手,“好,开始行动。”  姜无为回来后的第一步行动顺利完成,安全地把阿仑营救出来,紧接着又开始第二步行动,他必须赶在马晓林得到消息之前摧毁东南亚新帮。无为设计好的三步行动计划环环相扣,在对手发觉之前就消灭掉他们,不给对方留下丝毫的反击时间。 天亮之后,也就是在救出阿仑不到三个小时,姜无为他们五个人分成两组都到达了预定位置。王姬和李辛同开车来到了沙莫塞特西街,在距离那家卖东南亚工艺品的商店十多米的街道旁停下来。 李辛同的服装店里这里只有两个街区,害怕有人认出自己,他特意戴上了一个大墨镜和棒球帽,并且把帽沿拉的很低,遮挡住半边脸。 王姬在车后座不容易被人看到,两人集中精力盯着那家工艺品商店,因为时间还早,店铺还没开门,街道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 王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精神有些紧张。总感觉有人在注意他们,忍不住问李辛同,“辛同,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吧?我怎么感觉来往的人都在盯着我们的车看。” “没事大姐,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你靠在车座上休息一会儿,我一个人盯着就可以。”李辛同知道王姬是紧张,轻声说着话安慰着她…… 无为、杨岩和阿仑三个人,由杨岩开车来到另一条街,无为和阿仑坐在车后排,因为有几个新帮的人都见过他俩,所以要防止被他们发现。 阿仑指着街道旁的一个大门对无为说:“大哥,这个门里是一个院子,他们带走我的时候,我特意趴在这个门上朝外看了一下,应该就是这里。这里面是仓库,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间房子,上次那个侏儒就到那个房里把几个家伙喊出来的。” “好,我知道了,过会如果行动起来,你跟在我身后,注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无为说着话把手枪安上消音器递给阿仑,又叮嘱他说:“进去后只要是发现新帮的人就开枪,对这帮凶恶的家伙不能再留情了,动作一定要快,尽量做到干净利落,从阮兴国的嘴里得到张会长他们的下落后,我们还要立即进行下一步行动。” 阿仑接过枪,轻声说:“明白,终于等到今天了。被他们关起来的时候做梦都梦到报仇。”阿仑已经完全没有胆怯的心态,他现在渴望对准敌人开枪了。 姜无为又在自己的mp7冲锋枪上安上消音器,收拾好后就静静地在车里等着阮兴国的出现。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门一直没有动静,这时杨岩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辛同打来的电话,杨岩急忙接起电话。 “无为哥,李大哥说那个侏儒跟着一个人进去了。”杨岩扣上电话后说。 杨岩的话音刚落,就见一辆箱式货车开了过来,停在后院的大门前按了几声喇叭,很快大门就向两边打开了。 姜无为见机会来了,压低声音对阿仑说:“行动。”随后打开车门下来,见前后没人快步朝大门走去。 当姜无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箱式货车已经开进院子里,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关门,就在大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姜无为闪身挤进里面。 关门的人见忽然闯进一个陌生人进来,马上大声质问:“你是什么人?这是仓库重地你进来干什么?” 姜无为并没有理睬他,而是朝前走了几步,迅速把院子内的情况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这个家伙见闯入的人没有理睬自己,立即火冒三丈,窜到姜无为身后,伸手想来抓他的肩膀。 这些东南亚人身材矮小,个子只有姜无为的肩膀高,无为把胳膊向后一抄,刚好把他的脖子夹在了自己臂膀下,一声不响拖着他走到了箱式货车的后面。 此时货车已经停稳,姜无为也不说话,把枪口抵在这个家伙的胸膛开了一枪,然后随手把他的尸体塞到车箱底下。 阿仑这个时候也走进院子里,他顺手把铁门关上,看到了姜无为已经解决了一个家伙,他端着枪朝货车的侧面走去。 忽然旁边一个屋子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刚要走出来,猛然见到了拿枪的阿仑,惊恐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阿仑也不搭话,掉转枪口对准这个人就是一枪,这个家伙没哼一声就趴在门口。阿仑担心房间里还有人,两步就窜过来,踩着门口的尸体就跑进房间里,里面果然有个光着身体的家伙,他显然是听到动静刚从床上跳下来,想要去摘挂在墙上的微型冲锋枪。 阿仑抬手朝他的后背就开了两枪,然后走过去把墙上的微型冲锋枪摘下来挎在肩上,又把房间里巡视了一圈,见没有值得拿的东西才转身走出去。 姜无为干掉开门的人后,把身体靠在车箱的后壁,从旁边探出头去察看前面的情况,发现司机从车上跳要下来,双脚刚落地。 与此同时姜无为猛然听到一侧有轻微的枪响,知道阿仑在旁边动手了,来不及多想就朝司机开了两枪,然后迅速跑到驾驶室边,查看里面还有没有人。 当姜无为发现驾驶室里没有其他人后,转身朝阿仑提到的那间房子跑过去。无为趴到门缝朝里看了一下,果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起床。因为他们俩的枪上都安装了消音器,所以并没有惊动房间里的人。 姜无为轻轻推开门,进入房间后,床上的人还在睡梦中,姜无为对准他的脑袋就开了一枪,子弹从这边射入,有从另一边出来,白的脑浆、红的血液喷满了一侧的枕头,无为看也不看然后转身出来。 走到院子里,姜无为看到阿仑也从对面的一个房间里出来,向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猜想阿仑一定是解决了里面的敌人。 看到趴在对面房门口的尸体,姜无为想多亏阿仑进来的及时,否则自己就被动了,没想到两边房间里都有人。 随后两人把整个院子所有的房间都搜查了一遍再没发现有人,姜无为对阿仑说:“你等一下,我先把这几具尸体藏起来,防止有人闯进来发现了。” 姜无为把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拖进旁边的屋子里,把房门关上,然后朝阿仑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沿过道朝里面走去。 阿仑双手端着枪走在前面,通过了狭窄的走廊过道,来到上楼的楼梯口处。阿仑回头轻声对姜无为说:“大哥,就是从这里上楼。阮兴国的办公室就在上面。” 姜无为朝两边观察了一下,对阿仑说:“我一个人上去,阿仑,你把守在这里,如果有人来就干掉他们。” 阿仑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急忙叮嘱无为,“大哥,你敲门的时候小心那个侏儒,他手里总是端着一支散弹枪。” “好,我知道了。”姜无为说完转身上了楼。 姜无为上楼后来到阿仑说的那个办公室门前,他轻轻地敲击了几下门,然后迅速躲闪到一边,很快房门打开一条十多公分的缝。 果然是一支散弹枪管先伸了出来,也许里面的人没有看到门外有东西,在他一愣神的瞬间,无为从旁边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枪筒用力一拽,就把散弹枪夺了过来。 无为抢过散弹枪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枪调过来,枪口对准拴在门后的铁链子上就开了枪,轰的一声把拴门的挂链击断。 枪响的同时,无为猛然一脚把开了一条缝的房门踢开。只听到房间里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 原来姜无为踢开房门,把站在门后的侏儒撞了出去,摔出去的侏儒又把身后的茶几撞翻了,上面的茶杯摔了一地。侏儒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趴在地板上起不来了。 姜无为从夺枪、开枪再到踹开房门一气呵成,其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坐在老板台后面的阮兴国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切吓了一跳,猛然站起来,刚要掏枪,无为已经窜到老板台前,并且把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胸口。 “你是什么人?”阮兴国见来人身手如此敏捷,知道来者不善,神情紧张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嘿嘿……”姜无为冷笑了几声,眼睛里露出慑人心魄的寒光,他冷冷地说:“阮帮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半个多月不见怎么就不认识了?” “你……你……是是姜无为……”阮兴国张口结舌地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惊骇的神色,惊恐地问:“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我是人是鬼都不会放过你。”姜无为的口气冷的像冰,更如同锋利的剑让阮兴国禁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 “不关我的事,是沙漠之鹰想要杀你……”阮兴国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尽力替自己开脱,“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要找你也应该去找沙漠之鹰。” 阮兴国的话音未落,无为听到后面的地上嘎嘣响了一下,他忽然预感到有危险临近,紧接着身后有阵微风朝自己扑过来,他来不及回头本能地向旁边迅速闪身,一把锋利的刀擦着他衣服扎了过去。 原来是侏儒清醒过来,他悄然从地上爬起来后,抽出自己的短刀偷偷朝无为刺来。侏儒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行动却很敏捷,眨眼间就到了无为的身后。 刚才摔在地上茶杯破碎后,瓷片散落了一地,侏儒没想到踩到碎瓷片上,发出的声音虽然轻微却提醒了无为,无为闪开身体后,侏儒收不住脚借着身体的冲力,手里的刀一下子扎进了老板桌里。 无为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竟敢背后偷袭我,你这是自己找死。”说着话对准侏儒的后背就开了一枪,把这个顽固的家伙击毙在桌子下面,这次真的像撒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无为这也是杀鸡给猴看,击毙侏儒后,阮兴国的脸上立即流露出恐惧的神色,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急忙摆着双手,紧张地说:“别……别开枪,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替沙漠之鹰办事。” “想活命也可以,那你告诉我大帮会的张会长又是怎么回事?”无为用枪指着阮兴国的额头,严厉地问。 “那也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谁的主意?” “都是大帮会马晓林策划的一切,我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包括在轮船设陷阱诱骗你上钩……都是他设计好的,他答应事成之后不再追究音乐酒吧那两个留学生的事情。” “妈的,那两个留学生是谁让你们干的?”无为愤怒地问。 “那件事是地狱天使指示干的,说是为了搅乱大帮,然后他们好动手对付你。” 无为想不到这件事也是因自己而起,竟然伤害了两个无辜的留学生,他越想越气,握枪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见无为的两眼露出了杀机,阮兴国感觉不好,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哀求无为,“请姜先生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我什么都告诉你,昨天晚上马晓林又跟我见面,他让我立即动手除去大帮会的几个人,被我拒绝了,看在我没有杀张会长的面上请您饶过我……” 虽然无为早知道这一切都是马晓林搞的鬼,现在从阮兴国的嘴里说出来,让姜无为心中的怒火猛然烧起来,他立即打断了阮兴国的话。 “好了,不要说你们之间的破事了,你现在告诉我把张会长他们关押在什么地方?” “我把他们也关押在那条废弃的货船上,就是你去过的那条船,昨天晚上马晓林就让我立即把他们都干掉,我真的是没有同意……”阮兴国只说没答应马晓林,并没有说为什么,他想以此来博得无为的同情心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他知道中国人都恩怨分明,自己没杀张忆鲁,那么姜无为也会放自己一马。 “马晓林这个畜牲,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姜无为再也忍不住地骂了起来,他想不到大帮内竟然有这种败类,还要对张忆鲁他们赶尽杀绝。 “你现在就带我去货船,如果张会长他们没有事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你把你们东南亚新帮杀个片甲不留,我说到做到。” “没问题,我现在就带您去,请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您。”阮兴国说话的同时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然后从桌子后面绕过来。 阮兴国一边慢慢地移动身体,一边不住地朝姜无为点头哈腰,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他想让姜无为放松警惕,然后再寻找逃跑的机会。 “好吧,你在前面带路,不过我提醒你少玩花样。”姜无为说话的同时枪口已经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实话说姜无为对这些人的狼性还了解不够深,无论伪装成什么样,他们的心里随时都在准备吃人。 阮兴国慢慢向门口走去,他轻轻地挪动着脚步,完全是一副可怜巴巴不的样子,眼睛却一直瞟着姜无为,注意着他的举动。 当阮兴国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后,他有意把动作放慢,前脚迈过门槛,后脚抬起的同时,他的左手偷偷地伸出来抓住了门把手,然后闪电般窜出去,顺手把门带过去,把姜无为关在房间里。 关闭办公室的门后,阮兴国立即变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唰的一下冲了出去,沿着走廊朝楼梯那边跑去…… 阿仑把守在楼梯口,警惕地注意着走廊里的情况,等了一段时间没见姜无为下来,虽然只有几分钟,阿仑却感觉很漫长。他担心姜无为出事,于是决定上楼看看。 阿仑举着枪小心谨慎地登上楼梯,刚迈步走进走廊里,猛然见对面窜过一个人来,这个人影对阿仑来说印象太深刻,烧成了灰都能认出来,他甚至于不用细看就能感觉到跑过来的人是谁。 看见阮兴国一个人急速地跑过来,阿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姜无为出事了,否则怎么会让阮兴国逃出来。 眨眼间阮兴国已经到了阿仑的面前,阿仑不容多想就举起了手里的m1911,噗噗……带消音器的手枪发出轻微的响声,弹壳接连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完,套筒不再复位,阿仑的手指还紧紧的扣着扳机。 阮兴国借着冲力一下扑到在阿仑的面前,他的头刚好触到阿仑的脚,阿仑低头看了一下,阮兴国侧面趴在地上,双眼还瞪的老大,嘴巴里流出了粘稠的血液,身体的肌肉还在不断地抽搐。 这时,姜无为也追赶了过来,阿仑愣愣地看了无为一眼,神情有些迟钝地说:“我打死他了,我报仇了,报仇了……” 姜无为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阮兴国,开玩笑地对阿仑说:“阿仑你现在可真够厉害的,新帮的帮主都让你干趴下了。” 阿仑也缓过劲来,高兴地喊了一句,“妈的,这些天我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家伙,我终于亲手除掉了这条恶狼。” 姜无为拍了拍阿仑的肩膀,“赶快走,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赶紧去就张会长他们。” 两人又从后门出来,杨岩正在车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见两人平安无事地出来,急忙趴在车窗上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阿仑兴奋的朝杨岩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一个v形手势。 “先给李大哥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回别墅,我们也赶快回去。”无为边开车门边对杨岩说,上车后催促杨岩开车离开。 阿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兴地对杨岩说:“岩岩,我亲手击毙了阮兴国那个混蛋,哈哈……真痛快,终于报了仇……” “太好了,阿仑,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杨岩也忍不住夸赞起阿仑来。 两人高兴的地你一言我一句交谈着,而姜无为则在后面沉默不语,他现在还没有心思高兴,正在考虑如何去救张忆鲁他们。 姜无为他们回到别墅不一会儿,王姬和李辛同也赶回来了。 刚进客厅王姬就着急地问姜无为,“无为,忆鲁有消息没有?” 无为点点头,“大姐,我已经知道张会长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了,他们都被关押在我跳海的那艘货船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姬急忙问。 “我们必须马上去营救他们,我从阮兴国的嘴里得知,昨天晚上马晓林就通知他要他杀掉张会长……” 听无为这么说,王姬忍不住骂起来,“马晓林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忆鲁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想要忆鲁的命,怎么这么狠毒……” 杨岩见王姬情绪激动,赶紧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安慰她,“王姐,无为很快就能救出张会长,你放心马晓林就要受到惩罚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姜无为在旁边轻声说:“我估计阮兴国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有可能是想敲诈马晓林,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必须抢在马晓林前面。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好了,立即开始第三步行动。” 姜无为说到这里,把一张字条递给李辛同,“李大哥,你马上去准备这几样东西,随后到海边的那个小镇找我们。” 李辛同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立即说:“没问题,我保证把东西准备好。” “我跟辛同一起去吧?也好做个帮手。”王姬站起来对无为说。 “好吧,事不宜迟现马上就行动,我们三个先去小镇,提前租一艘小船等着你们,买好东西后来与我们会合。”无为说着话的同时,阿仑和杨岩已经开始准备离开了。 五个人一起离开别墅,去海边营救张忆鲁和大帮的元老们…… 第九章 营救人质 杨岩驾车离开别墅,然后直接把车驶上了海滨公路,向曾经让姜无为和阿仑刻骨铭心的海滨小镇疾驰而去。 海滨公路沿加拿大的西海岸曲折延伸,随着海湾的地势高低起伏,顺着公路极目远眺,一侧是浩瀚的太平洋,一侧是雄伟的洛基山脉,景色颇为壮观。 公路两边的树木五彩缤纷鲜艳夺目,树下是平整如地毯的草坪,宁静而优雅,绿的是草,艳的是花,跳的是松鼠,飞的是海鸥,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和谐自然。 望着迷人的景色,姜无为难以相信自己是去浴血拼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美丽的世界中总埋藏着丑恶的东西,难道说这是世界的存在的方式,永远充满争斗。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血腥屠杀,姜无为难以想象在这优美宁静的画卷之下隐藏着那么多黑暗和暴力,他忍不住感慨世间的多变和人生的曲折。 一个小时后,汽车驶过一道山梁,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蔚蓝色的平静海湾,各式漂亮的游船或停泊或航行,而那艘满载罪恶的货船也停泊在这个美丽的海湾中。 姜无为让杨岩把车停靠在路边,他放下车窗,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货船上的情况。货船静静地停泊在哪里,上面看不到一个人影,如同一条传说中的幽灵船,寂寞无息而又阴森恐怖。 “哎,就是这条船差一点儿让我命丧天涯,经过了这次磨难,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两世为人。”姜无为边观察边感慨地说。 “无为哥,救出张会长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找师傅,我真的是在这里待怕了,这个让人伤透心的地方。”杨岩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流露着伤心、悲愤的表情。 姜无为放下望远镜,轻声对杨岩说:“嗯,等救出张会长我们就离开,我也不想在这里了,开车去小镇吧。” 杨岩发动起车,向小镇里驶去。 在小镇边也有一处码头,停泊在这个码头边的多是小型的游艇。小镇对面的大海实际上是一个海峡,四十公里外的温哥华岛与大陆之间形成的海峡,正因为温哥华岛阻挡太平洋的巨浪,所以使得这里的海面很平静,从而使温哥华港成为北美大陆西海岸最好的天然港口。 当地的许多家庭都有自己的游艇,游艇在这里被视为的生活品位的象征,小镇上的人虽然以从事渔业和海运为主,但是渔船码头却在镇外几公里处,镇边码头停泊的都是游艇。 姜无为和杨岩到小镇的游艇俱乐部租了一艘小艇,然后三个人就在艇上等着李辛同和王姬,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开车到了游艇码头。随后李辛同提着一个包登上了小艇。 “搞到了没有?”无为问他。 李辛同晃晃手里的提包,高兴地说:“弄到了。” 等王姬也上船后,阿仑驾驶着小艇缓缓离开了码头,然后朝几公里外的货船驶去。在距离货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姜无为让阿仑把小船停了下来。 姜无为把李辛同和阿仑叫在自己身边,对他们说:“我就在这里下海,然后潜水过去,靠的太近了容易被货船的敌人发现。我从轮船的尾部爬上去,你们注意观察我的行动,看到我登上轮船后,大约过十分钟后你们就把小艇开过去。” “一个人上去太危险了,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李辛同关切地对姜无为说。 “不,李大哥,我一个人就可以,我估计船上也就是五六个人,有把握对付他们,你们尽管放心。我营救成功后会对天开三枪,你们就把游艇开到货船的另一侧,在那边有一个上下的悬梯。” “明白了,大哥你一定要小心。”阿仑叮嘱说。 杨岩了解无为的性格,他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改变,所以也不多说,默默帮他把东西准备好。 无为让李辛同去搞的是可以发射带攀登绳的专用弓弩,还有几把军刀。姜无为穿上潜水衣,把需要的东西装进背包里,背在身后,然后穿上脚蹼,戴上面镜,嘴里含着呼吸管跳进海里。 因为无为只是在浅层海水里,所以不需要氧气瓶,只用呼吸管就可以。跳进海里后,无为潜浮的海面下,靠着脚蹼的推力快速地朝货船游过去。 到达货船的尾部,姜无为取下背后的包,拿出里面的弩,把带倒钩的箭射了上去,箭的底部带着攀登绳,上面的倒钩挂在船舷上,无为用力拉了拉,挂的很结实。然后把身上潜水用具和背包都扔掉,只把军刀带在身上。 姜无为抓住攀登绳,用脚蹬着船壁,很快就爬了上去。翻过船舷,双脚落到甲板上后,迅速把身体贴在驾驶楼的舱壁上。 来之前,阿仑把知道的船舱上情况讲了一下,姜无为对船上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他慢慢朝一个舱口方向移动过去。 姜无为的双手握着一把匕首,他知道要想把所有的人质安全救出来,必须把船上所有的看守都消灭干净。 姜无为赤着脚走在甲板上,像猫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一个人影从头顶倒映下来,落在无为脚下的甲板上。无为在岸上的时候观察过船上情况,没有发现外边站岗的警卫,现在怎么会突然多出了警卫?来不及多想,急忙把身体贴在舱壁上把自己隐蔽起来,然后仰头朝上张望。 果然发现一个人在船舱顶部来回走动,可能是一个流动的岗哨,姜无为决定先干掉他。于是无为重新又退回到船尾,沿着船舱外部的悬梯悄悄爬了上去。 放哨的人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肩膀上挎着一支m16突击步枪,漫不经心地在来回溜达。他所处的位置在驾驶舱的顶部,无为趴在一个楼梯的出口观察了一下,自己距离那人至少有二十多米,很难一刀毙命,但是如果冲出去就会被他发现。 无为想了想,把身体缩回到楼梯上,他用军刀的刀背用力敲击了几下楼梯的铁扶手,想用发出的声音把岗哨引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海风遮盖了无为发出的声音,还是其它原因,无为静静地等了一分钟没有听到岗哨过来的脚步声,他又探出头去,只见警卫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晃动。 无为把敲击的地方改在钢板制作的甲板上,他用力敲击了几下,这一次很快就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无为静静地趴在梯子上伺机出击,他估计对方离自己的距离已经在十米以内了,右手握着军刀纵身跳了出去。 警卫被突然从楼梯上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就在他发愣的刹那间无为手里的军刀已经甩了出来,用轻盈的扑克牌都可以伤人,飞刀对无为来说太得心应手了。 飞刀噗的一下扎进了警卫的胸口里,一直没到刀柄,只见他一脸惊恐的神色,低头看了一眼扎在自己胸口的刀柄,随后无力地摔倒在甲板上。 姜无为走过去,拔出军刀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粘在刀上的鲜血,左手拾起扔在旁边的m16,然后转身朝梯子走去。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无为马不停蹄救出了阿仑,灭了阮兴国,紧接着又来到船上营救张忆鲁他们,无为越战越勇,他的三步行动计划很快就要全部完成。 根据阿仑的描述,船上的看守很可能是集中娱乐舱和会议室这些部位,姜无为决定从顶部的船舱逐渐向下搜查。 姜无为猛然记起来自己上次到船上救阿仑的时候,曾发现沙漠之鹰出现在最上面的驾驶舱里,于是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爬上楼梯,轻轻推开驾驶舱的门口,里面果然有人,靠近前面窗口的位置,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打瞌睡,在他旁边的驾驶平台上着一支ah47冲锋枪,从他这里可以监视到整个船舶前半部的情况,很显然这里也是一个固定哨位。 姜无为的开门声惊醒了这个人,他可能认为是换岗的人来了,也没回头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问:“几点了?是不是吃午饭了?” 这个人说的是法语,无为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两步窜到他的身后,从身后面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抓了过来,这个家伙还以为是自己人在开玩笑,嘴里叽哩咕噜地骂起来,等他转过身来,发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刀抵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才知道不是开玩笑。 无为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把刀改架在他的脖子上,用英语问:“会说英语吗?” 这个人吓得使劲点点头,眼睛露出惊骇的眼色,身体忍不住哆嗦成了一团。 无为又压低声音严厉地说:“放老实点,否则我就捅死你。” “知道,知道……”这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 “在这艘船上是不是关押了几个人?”无为轻声问,说话的同时握刀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冰冷的刀刃微微切进了肉里,他明显地感觉到了疼痛,更多的是恐惧。 “是……是……是关押了大帮的几个人。”警卫紧张得讲话也张口结舌了。 “他们都关押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紧接着又问。 “都在下面的货舱里……” “你们在船上一共有几个人?共设了几个岗哨?” “我们一共有八个人在船上,在船顶上一个人,再就是我这里,其它没有岗哨了。” “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无为又问。 “他们不是在休息舱里睡觉就在会议室里玩牌……”他的话音还未落,姜无为听到身后的舱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换岗了……”进来的人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情况不对,想把肩膀上挎着的ak47冲锋枪端起来。 姜无为迅速地向后一甩手,把架在警卫脖子上的军刀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扎进了来人的前胸里,这个人猛然向前扑倒在甲板上。 无为前面的这个家伙趁这个机会开始反扑了,他见姜无为手里没有了武器,猛地扑到无为身上,双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量往死里掐。姜无为冷不防被这个凶悍的家伙按倒在甲板上,因为脖子上的大动脉被这个家伙掐住了,血流不顺造成大脑缺血,无为顿时感觉头昏脑胀,意识出现模糊…… 本来无为的伤还没有痊愈,身体还有些虚弱,身体的力量比平时小了很多,现在又遇到垂死挣扎的家伙,一时处于被动的地位,他现在是靠顽强的意志在支持着自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无为本能地想用手去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想不到这个身材矮小家伙力量却不小,把无为压在自己下面,双手像一把铁钳紧紧卡住无为的脖子,任凭无为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姜无为因为脖子血流不畅已经感觉眼前发黑,逐渐有些神智不清了,无为的双手漫无目的随处摸索。 忽然,姜无为的手摸到了挂在腰上的军刀,他完全是无意识地抽出刀来,手朝上一挥,猛地桶进了上面这个人的软肋里。 姜无为感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慢慢松开了,上面人的身体也变软趴在无为身上,无为用左手拽住这个家伙的胳膊,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无为在地板上躺了一分钟才慢慢坐起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体力恢复一下。姜无为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那具尸体,忍不住踹了一脚,他心里感觉有些窝火,差一点儿阴沟里翻了船,让这么个东西要了自己的命。 无为在心里数了一下,船上一共有八个人,现在被自己干掉三个了,下面船舱还有五个,必须赶紧行动,他一把抓起身边的m16突击步枪,用手扶着旁边的椅子站起来。 忽然身体摇晃了一下,无为感觉自己的腿还有些软,他猜想一定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经过这场搏斗体力消耗很大,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必须赶快行动,无为右手提着枪出了驾驶舱。 他下了楼梯,来到驾驶舱下面这一层的走廊里,刚走了几步,姜无为就听到前面的一个舱口里传出吵闹声,他把身体贴在舱壁上轻轻靠了过去。 来到舱口,姜无为探头朝里张望了一眼,有三个家伙正在玩牌,可能是输了钱,其中一个家伙边玩边骂,嘴里不住的嘟嘟囔囔。 无为心想用刀很难一下子收拾了这三个人,自己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万一像刚才那样就麻烦了,干脆用枪吧,想到这里,无为迈步冲进船舱,端起突击步枪对准三个家伙一阵扫射。 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过,三个家伙来不及呼叫就摔倒在甲板上,枪口涌出来的鲜血很快就淌了一大滩,三个人都还睁大眼睛,似乎是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姜无为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确定三个家伙都完蛋后,转身朝外走,刚走到舱口,一条腿已经迈进了走廊里,猛然从走廊的一端响起激烈的枪声,子弹擦着无为的脸打在走廊的墙壁上,在钢板焊制的墙壁飞溅出了无数火星。 姜无为急忙又退回舱里,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用手摸了一下,腮上被划过了一道,虽然没流血,但是皮肤却像被火烧过一样焦了一层,无为想不到自己英俊的脸庞上从此被留下了一道疤痕。 姜无为把身体贴在舱门后面,他猜想一定是自己的枪声把剩余的敌人惊动了,他想探头观测一下情况,刚露出一点,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几发子弹就射了过来,打在舱口的钢板上。无为听出来是两支枪封锁了舱口,他的心里暗暗着急,照目前的情况看很难冲出去。 外面是狭窄的走廊,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如果硬冲出去,肯定会被对方击中。就在无为焦躁不安的时候,忽然在走廊的尽头响起了几声枪声。 无为听出来是手枪和微型冲锋枪的声音,随后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大哥,你在里面吗?”“姜先生,你在什么地方?” 姜无为一听是阿仑和李辛同的声音,立即高兴的大声回答,“我在这里,你们干掉了几个?” “大哥,我们消灭了两个人。” 姜无为心里一阵高兴,船上的八个敌人都被消灭了,他从船舱里走出来,只见阿仑和李辛同也举着枪从走廊的一端走过来。 小艇上的几个人见无为下海后都担心的不得了,阿仑一直用望远镜紧盯着货船的尾部,望着无为爬上了大船后对其他人说:“大哥爬上去了。” “我看咱们不要等十分钟了,现在就赶过去。”王姬着急地对大家说。 “对,现在就过去,阿仑马上开船。”杨岩也急忙催促说。 阿仑二话没说立即发动小艇朝货船驶过去,李辛同拿出带来的武器,等小艇靠近大船后,他把手枪递给阿仑,“我们上去帮姜先生吧。” 阿仑接过手枪,回头对王姬和杨岩说:“大姐、岩岩,你们俩就在游艇上等着,我们上去帮大哥了。” “放心,不用管我们,快上去帮无为。”王姬催促他们。 阿仑和李辛同顺着悬梯爬上了货船,两人刚到甲板上就听到船舱那边传来的枪声。两人什么话也顾不上说,端着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来到船楼前面,阿仑突然停下脚步,他对李辛同说:“李大哥,我们分开,你从这边舱口进,我从那边舱口进给他们来个两面夹击。”看来阿仑也会动脑子了。 李辛同用力点了一下头,然后双手端着冲锋枪轻轻地朝有枪声的舱口摸过去。而阿仑则迅速跑到另一侧,从另外的舱口进去。 因为有枪声的引导,两人很快就发现了躲藏在走廊射击的两个人,两个家伙一个藏在楼梯下面,另一个躲避在通道的后面,交替地朝走廊另一端射击。两个家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姜无为那边,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摸了上来。 看见射击的敌人,阿仑和李辛同都把枪口对准了敌人,一阵枪响过后,再也没有声音发出来,看着黑暗的走廊,两人也没敢朝里冲,扯开嗓子喊叫无为。 姜无为一只手提着突击步枪,微笑着走了出来,“谢谢你们俩,我被他们堵在里面的船舱里,要不是你们赶来消灭他们还真不好办。” 阿仑兴奋地举着枪感觉还没打过瘾,故意大声问:“大哥,还有敌人没有?” “没有了,船上一共有八个敌人,都已经被消灭了,我们赶快到下面的船舱寻找张会长他们。” “跟我来,我知道他们关押在什么地方。”阿仑说完转身走在前面,他被对方关押过,知道他们关人的地方,急忙带着无为他们去救人。 他们沿楼梯下到底下的船舱,一个一个打开下面的舱门,张忆鲁他们被分开关在船舱里。无为他们把关押的五个人一个个放出来。 张忆鲁做梦也没想到是姜无为来救自己,他激动地一把抓住无为的手,“姜老弟,你还活着,太好了,这段时间内疚的我不得了,感觉没法对你师傅交代。” 张忆鲁让无为很感动,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着自己,姜无为动情地说:“我来晚了,让各位前辈受苦了。” “都是马晓林这个混蛋搞的鬼,是他与新帮的人勾结把你们抓到这里来。”李辛同的话让张忆鲁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问题出在自己人身上。 张忆鲁一把抓住李辛同,情绪激动地问:“你说什么?是晓林搞的鬼?” “不错,你们被抓后他就控制了大帮会的大权,昨天晚上他就要求阮兴国杀掉你们,所以副会长才带我们不顾一切地来救你们。” “妈的,这个畜牲竟然敢勾结外人伤害老子,我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张忆鲁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怒吼着冲出船舱。 无为急忙跟出来,跑到前面的甲板上,一把拉住张忆鲁劝说他,“前辈,您先不要生气,王大姐也来了,她在下面的小艇上等着接大家,我们先到岸上,再商量怎么对付马晓林。” 后面的人也纷纷跟着来到甲板上,大家来到船舷边,看到了下面小艇上的两个人。 王姬和杨岩仰着头盯着上面,脖子都酸了,终于盼到他们出现了……  游艇载着张忆鲁和其他四位被营救出来的元老一起回到岸上。登上码头后,张忆鲁一言不发,一把从李辛同手里抢过微型冲锋枪,转身朝停靠旁边的汽车走去。 王姬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他,“你要干什么?怎么还这么莽撞。” “我要先去宰了那个畜牲,妈的,老子打了一辈猎最后竟然让雁啄瞎了眼。”张忆鲁边走边气呼呼地说。 其他四个大帮会的元老听说马晓林的事情也是义愤填膺,但是因为马晓林是张忆鲁身边的人,碍于面子他们不便于表示什么,现在见张忆鲁提着枪要去找马晓林,大家自然非常赞成,一起鼓动张忆鲁。 “对,马上去找这个败类,大帮会出了这种事情的确是个耻辱。” “不能轻饶了这个混蛋,张会长也要为这件事情负责。” “哎,把大家也拖累上一起跟着遭灾。” 这几个人的话更让张忆鲁下不了台,只好把气撒在王姬身上,“你给我让开,我一定要去收拾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当年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他,他早被东南亚人杀了,现在他竟然跟他们一起来对付老子……” “可是他现在带着一帮人要杀你,你现在去不是羊入虎口吗,正好给他们送上门去!”王姬焦急地说。 “哈哈……你别忘了大帮会是谁的地盘,妈的,我看谁敢动老子一根指头。”张忆鲁怒到极点反而大笑起来。 姜无为心想跟马晓林交锋是早晚的事情,晚动手不如趁早,于是走上前对王姬说:“大姐,会长说的对,我看应该早点找马晓林,等他得到消息有所防备了更麻烦。让我陪会长去,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 姜无为转身又对阿仑和杨岩说:“你们先陪大姐回我们的别墅,等帮内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去找你们。” 张忆鲁听姜无为要陪自己一起去,马上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立即出发,奸细一刻不除我就一刻不能平静。” 几个人急忙上了车,姜无为驾驶一辆车在前面,李辛同开另一辆跟在后面,阿仑和王姬他们只好打出租车回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唐人街大帮会的总舵,张忆鲁下车后提着枪怒气冲冲地朝里闯,无为担心他受到伤害紧随其后,走进楼内后两人感觉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间应该是人来人往很嘈杂,今天却一个人没有,清冷的有点不正常。 张忆鲁三步并作两步走,快速来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只见办公室内一片狼籍,东西扔的乱七八糟,像被刚刚打劫过一样。 随后赶进来的李辛同和其他几个元老也被眼前的情景弄得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忆鲁回头对李辛同说:“辛同,你到楼下把保安找来。” “好。”李辛同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两个保安随着他走进办公室。 两个保安看见张忆鲁的模样不敢认他,原来张忆鲁他们被关押了接近一个月了,胡子、头发都长得很长,衣服破烂的像乞丐,猛一看还真认不出来。 李辛同见两个保安呆傻地望着张忆鲁不说话,赶紧对他们说:“看什么看,认不出会长了?” “对不起会长,我们还真不敢认您了。”一个保安急忙说。 张忆鲁并不在乎保安的表现,直接问他们,“你们看到马晓林去什么地方了没有?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 “一个小时前这里的人都匆忙离开了,带着大包小包像逃难一样离开了,我们也感觉奇怪,问他们也不说,都慌慌张张地走了。” “妈的,这个混蛋一定是得到消息逃跑了。”张忆鲁气愤地说,他把冲锋枪重重地朝桌上一放,对李辛同说:“马上召集帮内可靠的兄弟,全力追查马晓林的下落,绝不能让这个家伙逃了。” “是”李辛同随即转身跑出办公室。 …… 马晓林的确是逃跑了。 今天早上,马晓林安排几个人去码头的仓库提货,等到赶到那里,发现看守仓库的警卫都被杀了,到处查看了一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急忙向马晓林打电话报告。 马晓林接到电话大吃一惊,以为是仓库遇到抢劫的,立即安排一个亲信去查看。 亲信很快向他报告,仓库的货物没有少,只是被关押在哪里的人犯不见了。 马晓林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难道是有人专门去救这个阿仑,有点不太可能,第一没有人知道他被关押在那里,第二在这里不会有人再去救他。马晓林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的心里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马晓林拿起电话想跟阮兴国说一声,现在他最担心的还是张忆鲁他们,却发现打不通,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大难临头的感觉,急忙对一个亲信说:“你马上去东南亚新帮那里查看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大哥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新帮里的人干的?”亲信怀疑地问。 马晓林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办,他知道没法跟他们解释。他现在担心新帮那边也出事,因为张忆鲁他们几个人还在东南亚人手里,这是他心头的一块病,虽然他知道阮兴国不会轻易地把张忆鲁放出来,但是只要张忆鲁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危险。 一个小时后,前去查看的亲信匆忙地回来了,见到马晓林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出事了……” “慢点说,你他妈的慌什么?” “阮兴国被人杀死了,新帮驻地里死了好多人,那里现在已经被警察戒严了……” “啊……”马晓林一下子呆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大哥,你说是什么人干的?出手这么干净利落。” 马晓林愣了一会儿,缓慢地说:“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出来,地狱天使和东南亚新帮都让他给灭了。” “你是说姜无为?他不是让新帮的人打死了吗?”亲信惊讶地问。 “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他就像个鬼魂一样杀不死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马晓林的话语阴森森的,透露着恐惧。 “那……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手下也被马晓林的表情和语气吓坏了。 马晓林沉思了十多分钟,最后轻声说:“只有一个办法,趁他还没有来之前赶紧逃,你马上告诉兄弟们,不想死的就赶快跑。” 树倒猢狲散,马晓林带着两个人逃跑后,他手下的几个亲信把大帮会的东西抢了个干净,然后带着东西都跑了。 马晓林消失了,像空气一样从北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他与无为的较量并没有结束,一年后两个死对头又在东南亚遇到了一起,真正的生死交锋还在后面…… …… 在张忆鲁回到大帮会的第二天,周公来到了这里。无为惊叹师傅的准时,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自己正要准备去欧洲找他,想不到师傅就来了。 张忆鲁对周公的到来表现的异常兴奋,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有些难过,因为他知道周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无为的离开。 张忆鲁用既感激又伤感的口吻对周公说:“老伙计,你收了个好徒弟,这一次我们大帮会遇到的危难如果没有无为出手相助真的很危险,可惜我留不住他……” “哈哈……无为既然加入了大帮就永远是你的人,他跟我走与留在这里没有多大区别,现在通讯和交通都这么发达,即使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只需一个电话,一天内就能赶到了,现在有种说法叫地球村,真的是跟在一个村镇里差不多。再说他就是留在这里也不能每天都在你眼前转吧!” “你说的不错,就像我们俩,在不同的国家与在不同的城市没有区别。无为这孩子是只雄鹰,把他关起来是不行的,就应该把他放出去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第二天,周公就带着姜无为他们三人上了飞往哥本哈根的班机。 飞机从温哥华机场起飞后,无为透过窗口遥望着这个让自己经历了生死磨难的美丽城市,感慨万千,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再见了,让我终身难忘的地方。” 坐在过道另一侧的周公,侧过脸来用慈祥的眼神望着无为,他能体会到姜无为此时此刻的心情,轻声对他说:“无为,经过这次磨难,你真正地成熟了。我相信今后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你了,某种意义说磨难对一个人来说也有好处。” 姜无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对周公说:“我以前常听老爸说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无论什么时候腰都是直的,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趴下,我现在才能领会这句话。死亡都能面对,还有什么不可面对的?” 杨岩坐在无为身边,听两人谈的话题这么沉重,于是拽着无为的胳膊说:“无为哥,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我跟你说,只要到了周公伯伯的农庄保证你能忘记一切。” 说起丹麦乡下的农庄,杨岩的情绪马上高涨起来,滔滔不绝对无为讲起来美丽宁静的农庄生活。姜无为也很快被杨岩的描述所吸引,恨不能马上见到这个仙景般的世外桃源。 来机场接他们的依然是绝代双娇姐妹俩,她们开着奔驰旅行轿车早早就来到了机场。见到杨岩跟着周公他们出来,姐妹俩尖叫着跑上前,三个女孩子兴奋地搂抱在一起,仿佛是几年时间没见了。 周公看着兴奋不已的三个姑娘,轻声对无为说:“双娇姐妹俩你也很熟悉了,她们应该算是你的师姐,我的第一个徒弟是皇甫昊晟……” 提到皇甫昊晟,周公的脸上马上流露出悲戚的神色,他不想影响到其他人的情绪,接着又强装高兴地说:“这姐妹俩是我第二次收的徒弟,前两次收的徒弟都有些戏剧性,只有你是昊晟向我推荐的。他向我介绍了你的许多情况后,在大西洋城我又观察了你好几天,最后才决定收下你。” “怪不得我们在大西洋城寻找了您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师傅在考验我。”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如果你连这么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赌场上控制自己,我当时是因为有事必须要离开了,否则还会多考验你几天,哈哈……”周公开心地笑了起来。 “师傅,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自从我与昊晟相识后,他一直不断地在引导我,而且我从他哪里学到了许多宝贵知识,这一切是不是在您的授意下进行的?” “没有,都是昊晟主动传授给你的,从你在赌场赢得三百多万,到你们俩住在一个公寓里,我对这些都不知道,是以后听昊晟讲的,你们俩可以说有缘。”周公如实地说。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了停车场,奔驰旅行轿车是七座设计,小娇拉着杨岩坐在最后排,大娇开车,阿仑坐在副驾驶位上,他们见周公和无为在交谈,把中间的座位留给了他们,以便两人在路上谈话。 汽车驶出哥本哈根后,无为随即被道路两边美丽的田园风光吸引,他真的想象不到北欧的乡下竟然如此美丽,蓝天白云下是整齐的农田,茂密的树林,绿油油的草场,点缀在绿茵之中的座座农庄,极目远眺还能望见飘荡着白色帆船的蓝色大海。 狭长的公路更像是一条飘带,蜿蜒在绿色海洋之中。公路边时常有几头无人看管的奶牛,在悠闲地吃着草,不知名的漂亮小鸟在路面上跳来跳去,被汽车惊起来后,等汽车过去随即落下来。 望着这和谐宁静的画面,姜无为的心仿佛受到了春风的抚慰,他恍惚进入了一个悠闲的与世无争的童话世界里,直到轿车在庄院里停下来,姜无为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 无为下车后,一个人不声不响地从大门口又走出农庄,来到农庄前的一处草场上,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弥漫着青草芳香的清新的空气,然后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这美丽的大自然。 其他几个人都好奇的看着无为走出庄院,远远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周公明白无为心情,对其他人说:“我们进去吧,让他一个人在那里放松一下,这段时间无为经历的太多了,是该让他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姜无为情不自禁地走出农庄的确是想放松自己,他被这里和谐宁静的美景所吸引,内心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自从接受了秘密使命后仿佛有副重担压了肩上,从离开祖国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轻松过。现在他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而且本能地预感到自己距离完成使命近了一大步…… 第十章 九龙飞天 到达农庄后的第二天,周公把姜无为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周公的书房并没有在姜无为他们居住的那座农庄里,而是在农庄一侧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院落三面是二层的丹麦古典小楼,楼顶覆盖着茅草,据说这种茅草的价格要比其它建筑材料贵很多,但是却冬暖夏凉。 院子的前面是花园,站在花园里可以遥望到远处的大海,看到点点风帆。这个花园可以说是当地独有的,精致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到处都蕴藏着中国园林的风味,是周公自己设计修建的。 无为走过花园,发现在花园中间有块空地,既没种花也没种草,地面平整结实,中间位置有个太极图案,无为感觉很奇怪,他没有多想急忙朝周公的书房走去。 书房位于正面小楼的一侧,无为走进书房内,看到书房的面积很大,有上百平方米,但是里面的摆设却很简洁,最大的一侧全部是书橱,另外两侧墙壁悬挂着书法作品和中国水墨山水画。另外一侧除了三个大窗户则什么都没有。 红木的书桌坐椅,显得书房里古色古香,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线装书籍。桌子的一角还墩着一个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的圆肚五彩瓷缸,上面是展现荣华富贵的牡丹图案,圆缸内插着几卷画轴。 周公换了一身亚麻布的灰色唐装,黑色长口布鞋,显得非常精神,见姜无为进来急忙起身招呼他坐在一边的红木椅子上。 “无为,来这边坐,昨晚休息的怎么样?还习惯吗?”周公笑着问。 “太舒服了,跟在家里的感觉一样,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窗外的鸟叫唤起来,有种在农村老家睡觉的感觉,心里感觉特别踏实。” “是啊,这也正是我看中这里的原因,在这里让人的心里特别踏实。无为,这样的环境很利于学习,我准备让你抓紧时间投入到学习中,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我做梦都盼着快点跟师傅学些知识了,来到国外才知道自己肚子没有东西,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我一定集中精力学习。”无为高兴地说。 周公疼爱地望着姜无为,很认真地说:“其实我能传授给你的东西已经很少了,赌场里的基本策略你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教你三个方面的东西,这三个方面都与赌博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你今后的人生会产生非常大的帮助。当然了,赌博本身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对生活的浓缩,一个有着良好生活方式的人,即便是在赌场内,他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所以我希望你认真地对待我将要教给你的这些内容。” “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认真吸取您教给我的所有东西。”无为很认真地回答,不过心里却在想难道周公真的看不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自己既然已经把导师的信息透露给了师傅,以周公的聪明智慧应该猜测到自己不是为学习赌术而来。 周公接着对无为说:“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了,我要传输给你的第一项内容就是《周易》。我因为所学的专业是考古学,所以对《周易》进行过详细的研究,来到国外后我又用十年的时间潜心而又系统地研究了《周易》,我之所以在赌博上有独到的见解,完全得益与此。” 虽然以前听杨岩讲过师傅是考古博士,现在听到周公亲口说出自己是学考古的,姜无为的心里仍然非常激动,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立即站起来直接询问师傅是不是师叔穆天迹,但是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他告诫自己师叔这样做一定是原因,自己已经来到师叔身边,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相信很快会发现师傅的秘密。 周公并没有注意到姜无为的表情变化,他说完后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两本书和一个笔记本,看来他是早准备好了。 周公重新回来坐下,把拿过来的书和笔记本放到姜无为面前的茶几上,用手轻轻抚mo着它们说:“这两本书是《周易》和《唯物辩证法》,这个笔记本是我对这两本书学习和研究的心得。这段时间你就静下心来认真研读这两本书和我写的读书笔记,遇到不理解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姜无为拿起周公放在自己面前的两本书和笔记本,轻轻地翻了一下,发现在书里许多地方都有注解,字迹工整清晰,可以看出师傅对待学术研究的严谨态度。 姜无为简单地看了几页,然后合上书,诚恳地对周公说:“师傅,我上大学其间曾学习过《唯物辩证法》和《周易》,但是对一些内容难以领会其中的内涵,您能不能先简明扼要地给我讲一下,我应该从那个角度入手来学习。” “当然可以。”周公爽快的说,“无为,在学习之前我先对你提个要求,你必须先清空自己的大脑,然后才能开始学习。” 无为有点没有明白师傅的意思,他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周公,“师傅,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哈哈……”周公忽然笑了起来,他指着无为面前的茶杯说:“这里面的水满满的,你怎么能再倒进水去呢?” “噢……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无为也笑起来,“师傅的意思是要我把大脑中原来固有的一些认识和看法都抛弃,重新接受新的思想和理念,对不对?” 周公满意地点了一下头,接着说:“《唯物辩证法》和《周易》这两部书共同之处就是都是研究事物的运动发展规律。《唯物辩证法》是关于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发展的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它的研究对象是整个世界发展的普遍规律。1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是:对立统一规律。2对立统一就是矛盾。3矛盾着的双方互相依存,一方的存在以另一方的存在为条件,双方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矛盾着的双方依据一定的条件,各向自己相反的方向转化。4对立统一是事物发展的源泉。这部分内容你应该很熟悉吧?” 无为点了点头,“嗯,这些内容我都学过。” “《周易》则是用阴阳消长来显示事物的发展规律,阴阳消长和对立统一事实上完全是一回事,它们所表述的内容是一致的,只是所用的词语不同而已。但是相对与《唯物辩证法》来说,《周易》对事物的发展规律和发展趋势论述的更加细腻和深入。《唯物辩证法》只是简单的用矛盾的双方来表达和研究事物的发展规律。而《周易》的阴阳消长的哲学思想则是用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来表示,从而更加精密和科学。我们的祖先异常聪明,他们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形象地来表示物质世界的组成。这就把抽象的事物形象化了,通过分析这五种形象物质的生克制化,从而来研究所有事物的发展规律和趋势,这个方法非常的简单而又准确。” “师傅,我记得在拉斯维加斯您曾讲过,赌场制胜的关键在于把握赌戏的‘趋势’,而把握趋势的方法是否就通过《周易》的阴阳消长来判断?”姜无为心有灵犀,一点就通,马上就联想到周公以前讲过的内容。 “哈哈……不错,无为你非常聪明,一点就通,《周易》的理论核心是:八卦之像能类万物,万物随季节变化而兴衰。任何事物皆离不开兴衰变化,所以只要能把握事物的兴衰趋势,也就把握住了事物的发展规律……”周公滔滔不绝地对无为讲解着,同时从内心非常赞赏无为的理解能力。 “师傅,从上次您讲了五行的概念后,我一直有个问题缠绕在心里,世间万物皆由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的物质构成,由这五种基本物质的运动变化,构成了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这种说法是否太过于粗陋?我的意思是研究它们是否真的就能把握事物的发展趋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事实上这一点正是我们祖先的聪明之处,最初我也与你有相同的怀疑。刚才我对你提过一个要求,在学习前要先清空你的思想,这里就要求你把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在你大脑中的原来性质抛弃,《周易》中所讲的这五行就借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的属性来表现不同事物的内涵,而非你大脑中原来金、木、水、火、土的性质。古人把非常抽象的东西,用这五种形象的物质表达出来,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 姜无为满意地笑了起来,“明白了,经过师傅这么一说我感觉豁然开朗了。” “很好,你先自己把这些东西认真地看几遍,想不通的地方再来问我。明天早晨天刚亮的时候,你记得要早起来过来找我,我再开始向你传输另外一项内容。” “是,师傅,那我先去了。”姜无为说着话拿起书站了起来。 周公微笑着点点头,满意地看着姜无为离开书房。 姜无为捧着师傅给的书,刚回到自己住的客房,杨岩和双娇姐妹就叽叽喳喳走了进来,阿仑也默默无闻地跟在她们后面,在三个女孩子面前可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无为哥,你去什么地方了?我们找你了半天,快收拾一下我们带你去庄院周围玩一下。”杨岩说话的口气俨然是这里的常客。 大娇和小娇也一起劝说无为,“对啊无为哥,你先好好地休息几天,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其它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姜无为急忙笑着打断双娇的话,开玩笑地说:“等等,你们俩可千万不要叫我哥,师傅在机场的时候就说了,你们俩是我的师姐,这可不能乱了辈份,让师傅知道了不乐意。” “哈哈……想不到你还这么古板,真逗……”大娇笑得弯下了腰。 “不会吧,竟然有人叫我姐哎……”小娇夸张的说,脸带着滑稽的表情。 “无为哥,你别逗了,她们可都叫我姐啊,怎么可能让你叫她们师姐,你不会迂腐得跟个老秀才一样吧。”杨岩也打趣地说。 姜无为知道自己跟她们是秀才遇到兵,只好举手认输,对她们说:“好好,随便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了。”无为指着桌子上的书,接着说:“师傅已经给我布置了学习任务,我要开始进行培训了。” “你才刚来还没喘口气,怎么也要休息两天啊,师傅也真是的……”小娇有些替无为抱不平。 杨岩了解无为的性格,既然师傅让他开始学习,多说也没用,于是对双娇姐妹说:“看来只能是我们玩了,走吧不打搅他了。”说着话拉着姐妹俩走出无为的房间。 四个人闷闷不乐地从无为的房间出来,商量着去什么地方玩,杨岩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把农庄周围都玩过了,于是对双娇说:“我们还是去哥本哈根吧,附近我们都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了。” “那你喜欢玩什么?”天娇笑着问。 “我最喜欢美食了,这里有什么好吃东西?”说到吃杨岩马上来了精神。 “你算来对地方了,在丹麦百分之九十的华人都从事餐馆业,而且大多开烧烤店,你知道当地管理外国人的警察见到新来丹麦的中国人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小娇故作神秘地问杨岩。 “是什么?我猜不出来。” “‘我们又多了一间烧烤店。’这是警察见到中国人说的第一句话,哈哈……” 天娇也笑着说:“丹麦的报纸也曾报道说:‘在哥本哈根,哪里的烧烤店最多,那里的赌场生意就最兴隆。’” “为什么这么说?”阿仑不解的问。 “因为每天光顾赌场的常客,基本上是黑头发的亚裔,当地居民很少。” “唉,真想不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亚洲人,特别是我们华裔好赌是出了名的。”阿仑感慨的说。 说着话四个人来到院子里的汽车边,杨岩招呼她们快上车,“我也很长时间没到赌场玩了,那我们刚好吃一顿烧烤,然后玩上几把。” 四个人把姜无为扔在农庄里,他们开车去了哥本哈根。 姜无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首先潜心研究周公的笔记。他想从笔记中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果然不出所料,周公的很多学术论点与导师欧阳鸣博同出一辙,但是周公对一些问题的理解有很多独到之处,解剖的问题更加透彻,加入了具体而形象的描述,使人对抽象的概念很容易看懂。 从周公的学术笔记中,姜无为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周公就是自己的师叔穆天迹。 随着对师叔笔记的深入研究,姜无为很快就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周公让自己学习这些东西一定有其很深的用意,因为笔记中全部是用《辩证法》和《易经》里的理论在阐述考古学中所遇到的问题。而且里面的许多问题也正是自己所考虑的难题,自己在爱丁堡大学文学院考古学系学习时没有解开的问题竟然在师傅的笔记中找到了答案,姜无为陷入了忘我的学习中…… 已经是凌晨了,姜无为想起周公让自己明天要早起,他强迫自己放下师傅的笔记上chuang睡觉。 但是姜无为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大脑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他在猜想师傅明天会再向自己传授什么内容?从第一次在大西洋城见到周公开始,每一次师傅都会让自己感到意外,通过学习师傅的笔记让他更加对周公产生了敬佩。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姜无为就赶紧起床,他猜不出师傅为什么要自己这么早去找他。 姜无为带着好奇朝周公住的庭院走过来,还没到花园,他就看到在花园中间的空地上有个人影闪动,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师傅在练太极拳。 只见周公步履轻盈,动作如行云流水,轻柔匀缓,连绵不断滔滔而不绝。身形时快时慢,上下左右,顺逆缠绕。拳掌忽隐忽现,虚虚实实。 姜无为走进后不敢打搅师傅,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让他惊讶的是虽然师傅不停地腾挪闪跃却发不出一丝声响,脚下好像踩在棉花上。姜无为学习过自由搏击,对拳术很在行,一看就知道师傅是一个内家高手。 一套拳路走完,周公收住身形,双手轻轻的垂下来,面不改色,气不长喘,表情平静与平常没有区别。 “无为,你来了。”周公转过身来,亲切地对姜无为说。 “师傅,您的太极拳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一点也看不出您竟然还是位武术高手。”无为惊讶地说。 “我算不上什么武术高手,咱们中国武术与文化具有相同的渊源,特别是太极拳,事实上就是我们古老文化的一个分支。我之所以修炼太极拳,不仅是为了防身健体,也是为了从中吸取精髓。无为,你喜欢武术吗?” “当然喜欢了,我跟随父亲生活在军营里,他们部队里有一位搏击冠军,我跟他练习了几年时间,练习的都是一些硬功,没有接触过太极拳。” “无为,我要向你传授的第二个内容就是太极拳,太极拳与你正在研究的《周易》可以说是相辅相成,在内涵有许多相通之处。天地之间,万物与机缘,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事物就是‘变’。这一点好像与你所学的专业刚好相反,考古探寻的是不变的东西。太极拳就是要把种种变化,用拳演练出来。动静开合,刚柔快慢,忽隐忽现,虚虚实实,绵绵不断,周身一家,一动无有不动,显时气势充沛,隐时烟消云散,以意带力,到点融化于全身,做到劲断意不断,挥洒自如。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随心所欲,都在自我控制之中,以达到养生防身的效果,这就是太极拳。”周公在解说的同时,伸展双臂,以意引力给无为做起了示范动作。 姜无为昨天来的时候还奇怪花园中间为什么有这块空地,原来这里是师傅练功的地方。他情不自禁跟在周公身后,一招一式地学习起来。 周公一边练一边讲解,“我们练习的这套太极拳是吴式太极拳,拳正招圆,舒展自然。太极拳所贯穿和体现的正是老子的哲学思想,以柔济刚,以静待动,以小制大,以退为进。以你对老子《道德经》的深刻理解,领会太极拳的精髓应该很轻松。在练习的时候要静心用意,呼吸自然。身体要保持舒松自,不偏不倚,动作如行云流水,轻柔匀缓,轻灵沉着,刚柔相济,外柔内刚,发劲要完整,富有弹性,不可使用拙力……” 周公把这套拳路演示完,收住身体后对姜无为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培训内容就是这两项,一静一动,研究《周易》和练习太极拳。无为,这两样东西你掌握了,就可以真正地驰骋天下了。” “师傅,我记得您说要向我传授三个方面的内容,您已经告诉我两项了,能不能把第三项也告诉我,免得让我牵肠挂肚的。” “哈哈……心急了是不是,我们还是以三个月为限,你专心致志地研习这两项内容,三个月后我就告诉你第三个事项。” …… 宁静而祥和的农庄,得天独厚的学习条件让无为的内在素质得到了飞速提高。无为一半时间学习《周易》,一半时间苦练太极拳,从小打下的良好基础让无为的进步飞快,三个月的培训成就超过了一年所得,无为都惊讶自己内心和身体的变化。 姜无为的所有变化周公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同时惊叹无为的聪明才智,一点既通,最让他欣慰的是隐藏在内心的多年秘密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了。 三个月的培训告一段落后,周公把姜无为又叫进自己的书房里,满意地望着他说:“无为,看得出这段时间你非常努力,培训开始前我曾对你说过有三个方面的学习内容,现在我就跟你谈谈第三个内容。在培训开始前我就把对你的培训内容概括为六个字,修心、养身、立志。前段时间你的学习和训练的目的是修心和养身,今天我就跟你谈谈立志。” “在我们离开拉斯维加斯之前,罗伯特曾跟我谈过个人目标的问题,不过谈的很浅,想不到那次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论人生。师傅,您说的立志与目标是不是有所联系?”听到师傅说立志的问题,姜无为忽然想了昊晟,在这方面昊晟曾多次提到过。 “有联系但不完全一样,无为,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就曾对我说你想成为世界赌王,其实这个只能算是阶段性的目标,我今天要跟你谈的是立志是关于一个人的终极目标。” “终极目标?什么是终极目标?”姜无为好奇地问。 “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无志的人常立志,有志的人立长志。这里说的这个志就是志向,也就是人生目标。人不可无目标,没有目标就成无的之矢。因此确立自己的发展目标非常重要,但是一个人如果只有小的、阶段性的目标,当这些目标实现后就会无从事是,迷失前进的方向,他也就会很快退下来,这也是有些人在取得一定的成功后不再发展的主要原因。” “不错,我在获得世界扑克大赛大冠军后就有过这种感觉,当时忽然觉得失去了奋斗目标,感觉有些茫然。在备战大赛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这上面,当成功后反而无事可做了。”姜无为深有感触地说。 周公望着无为继续说:“一个人只要方法得当,自己所确立的目标是都可以实现的,如果你把实现目标当做成功,那么实现目标后就会使你感到自满,人一旦自满就会有两种表现:一是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最危险的。二是停止不前,你自满后,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麦当劳的创始人克罗克先生说过:‘你若青涩,便还能成长,你若熟透,便将腐烂。’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树立你的终极目标。” “师傅,我应该树立什么样的终极目标?我还有点不太明白,您能讲得详细些吗?”姜无为有种直觉,师傅绝不会没有目的地对自己讲这些,虽然他不明讲,但是肯定有深意义。 “无为,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把成功、财富、幸福等这些东西当作我们追求的目标,这都没有错,关键在于如何去追求和实现这些目标。许许多多的人一生都难以获得自己想要的成功、财富和幸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无为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他们的命运不好吧。” “命运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相同的,我就以赚钱这个人人都关心的问题为例来说明。许多人总是在挖空心思想赚钱的方法,一味地想如何从他人那里挣钱,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正是他这种南辕北辙的思维,使他一无所获,陷入困境。要想赚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走出家门,到周围看一看、问一问,人们有什么需求,只要提供满足人们需要的服务就可以获得回报。亨利福特说:‘服务要先于获利,利润的到来必然要建立在良好的服务之上。如果一个生产者为提供服务而生产,既为了满足人们的利益而去生产,那么他的财源滚滚就不足为奇了。’致力于为他人服务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运气,承担为他人服务的责任,能够让你实现人生的价值。在生活中获得的回报,总是等同于你的服务,你为别人创造的价值。你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如果你想增加你所得到回报的数量和质量,你就必须提高你为他人服务的数量和质量。有人曾经问爱因斯坦,如果不从事科学研究他会做什么?‘当然是为人类服务’,爱因斯坦不假思索就说到……”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您的是说我应该树立为他人服务这样的终极目标。”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不错,无为,你一旦把‘为他人服务’作为你的终极目标,那么你就掌握了起开成功、财富、幸福大门的钥匙。” 无为终于明白今天师傅与自己谈话的真正意图,师傅是在教自己在今后的人生之路上如何去获得成功和幸福。 周公见无为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接着说:“为他人服务的核心是慷慨付出,慷慨的付出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许多人总是错误地想为别人付出了多少,就应该从别人那里得到多少回报。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却很少发生。当你慷慨给予他人金钱、财物、感情时,接受者很少会是回报给你的人。但是,你将会从另外的时间、地点、他人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超出你付出的回报。任何东西都是这样,你想得到它,你首先要付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但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困扰了很多人,甚至是他们的一生。有什么样的目标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如果你想有一个富足、幸福、快乐的人生,那么就请把为他人服务做为你的人生目标,把付出放在你的价值观的第一位,你将会发现一条新的人生之路铺在了你的面前,你的前进路上不再有困难,有无数的机遇在等待你,无数的人会帮助你。为他人服务的同时,也实现了你自己的目标……” 听周公讲到这些内容,姜无为忽然情不自禁地说:“导师欧阳鸣博在留给我的遗书就提到过师傅说的这些话。” “噢?他是怎么说的?”周公好奇地问。 “欧阳老师在遗书中告诉我两个道理,一个是关于考古学的,一个是做人的。他说作为我们从事考古的人,要相信任何传说(包括神话)都有一定的事实来源,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寻找和研究闯王宝藏的原因。再一个就是要坚信这个世界永远是平衡的,任何的付出终究会得到回报,虽然回报不一定是在你付出的时候,回报也许会拖后,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 听姜无为说到这里,周公眼睛望着窗外,好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们还都记得老师讲过的话。” 姜无为当然明白周公话里的含义,但是他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师傅,他知道师傅早晚会对自己说明真相……  人在忙碌中时间过的特别快,姜无为把精力都用于学习和练功中,不知不觉来到农庄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一天,姜无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聚精会神地读书,忽然周公让人来叫无为去他的书房。 无为马上赶到周公的书房,看到周公正在读书,于是轻声问:“师傅,您找我?” “无为,你来了。”周公说着话放下手里的线装书,微笑着招呼姜无为。 “师傅找我来有事?” “无为,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你曾提出来要加入我们的夺宝组织,为了不打搅你的训练,我一直没跟你谈起这件事,现在你的培训学习初见成效,我想应该让你知道一些这个组织的情况了。” “太好,我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只是没敢问师傅,真的特别想替祖国出点力。”姜无为高兴地说,他在心里隐约感觉师傅将要对自己说明重要事情了。 周公招呼无为坐下,然后从书桌后起来,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继续对他说:“无为,师傅知道你有一颗爱国之心,这也是师傅喜欢你的主要原因。我们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跟你一样,也都怀有一颗火热的爱国之心。” 姜无为望着师傅点点头,他相信师傅说的话,通过与昊晟以及双娇姐妹他们这些的交往,无为深深地被他们的行为感动了。 周公接着说:“原来在国内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我们国宝流失的严重性,我因为是学习考古学的,所以对文物有着特殊的兴趣,出国后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去各个博物馆看看,不管是公立的还是私人的,都要转转,随着参观我发现西方各国的博物馆竟然都收藏着大量我们国家的珍贵文物,我被深深地震撼了,同时心也被刺痛了。我利用一年的时间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核实,发现了惊人的数字。20世纪是中国文化遗产流失量最多的时期,两次流失高峰出现在鸦片战争时期和改革开放以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有一项统计,在47个国家的200多家博物馆中有中国文物167万件。仅是日本侵华期间,我国流失文物就有360多万件,日本一千多座公私博物馆几乎都收藏有中国文物,数量大概在数十万件。目前中国流落海外的历代名画初步统计,有记录可查的就已达23万件,美洲(主要是美国、加拿大)、日本和欧洲各占三分之一。欧洲主要分布在德、英、法、比利时、瑞典等国。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流失在私人手中更是不计其数。我在经过痛苦的思考之后,决定尽自己的微薄之追讨我们的国宝,想尽办法让珍贵文物回到中国,让流失在海外大国宝重新回家是恢复我们民族自尊心的重要方式,所以也得到许多爱国侨胞的大力赞扬和支持……”周公说到这里站起身来。 “无为,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一部分成就。”周公招呼姜无为朝书房的一侧走去。 姜无为以前没有注意到书房的一侧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周公推开关闭的门口,走进去,无为紧随其后。 小门后面是一条封闭的走廊,有四五米长,然后是一道带密码的安全门,只见周公输入密码后沉重安全门自动打开。 姜无为随周公走进安全门内,里面原来是一个有三四十平方米的保险库,库房的两面是陈列架,上面摆放的多是一些陶瓷文物,另外在保险库的一端还有两个大型的保险柜。 周公指着陈列的瓷器对姜无为说:“这些仅仅是一部分,几件国宝级的珍品我们已经送回国内的博物馆了,我研究的对象是古代陶瓷,所以收集的文物以瓷器为主。” 周公说着话戴上了一双洁白的布手套,轻轻地从展示架上拿起了泛着青色的花口碗。 姜无为注意到师傅拿起瓷器后眼睛好像比平时亮了许多,流露出温和的目光,那眼神如同是一个慈母在看着自己喜爱的孩子,师傅不知道对这些瓷器看过多少遍了,现在仍然像刚发现一样充满惊喜。 “无为,你既然是欧阳鸣博的学生,那么一定认识我手里的这件东西,你能告诉师傅出它的来历吗?”周公说着话把手里的花口碗递给无为。 姜无为心里一动,难道是师傅在考察自己是否真的是欧阳老师的学生?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戴上洁白的纯棉布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青色的花口玩,然后在灯光下仔细的观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赞叹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秘色瓷。” “噢!你能看出这是这是‘秘色瓷’。”周公惊讶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忙又催促无为说:“很好,继续说下去。” “‘秘色瓷’就是人们常说的高级青瓷,是晚唐、五代、北宋时期浙江越窑为朝庭供奉而专门烧制的一种高级青瓷,唐代诗人曾把越窑青瓷比作‘千峰翠色’‘冰’‘玉’等。并不是是一般的越窑青瓷都称为秘色瓷,而是要根据其釉色、造型的规整程度和胎釉的精细程度来综合判定。能完好无损保存到至今秘色瓷可以说都是国宾级的文物。”姜无为说着话小心谨慎地把青色的花口碗放回去,然后接着说:“这种‘秘色瓷’的花碗应该是晚唐时期的品种,这件花瓣口碗是越窑碗的一种,造型优美,胎釉细腻,是越窑中的精品。这件应该是墓葬品,是被盗墓者挖出来后走私到国外的,可以说件国宝级的珍品。” 周公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脸上流露出赞赏的表情,等无为讲完他高兴地说:“好,讲得不错,不愧是考古界的后起之秀。无为,你讲得完全正确,正如你所说,这件瓷器的确是晚唐时期的秘色瓷,是前不久我刚从黑市上花高价买来的。” 姜无为的讲解也引起了周公的兴趣,他也兴致勃勃敞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无为,我们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仅仅是各种瓷器就够我们研究一生,瓷器是由陶器发展而来,已经有三千多年,到宋代时期,名窑名瓷就已遍布大半个中国,是瓷业最为繁荣的时期。当时的钧窑、哥窑、官窑、汝窑和定窑并称为五大名窑。被称为瓷都的江西景德镇在元代出产的青花瓷已成为瓷器的代表。青花瓷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洁白的瓷体上敷以蓝色纹饰,素雅清新……”周公边说边指着陈列架上一个二十多公分高的小口青花瓷的瓶对无为说:“这件就是青花瓷的,是明代的产品。” 周公望着这些瓷器,眼睛里透着喜悦,好像忘记了进来的目的,如数家珍向无为一一介绍,“与青花瓷共同并称四大名瓷的还有青花玲珑瓷、粉彩瓷和彩色釉瓷。另外还有雕塑瓷、薄胎瓷、五彩胎瓷等都非常精美,可以说是多姿多彩各有特色。” 无为听着师傅兴致勃勃的解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问周公,“师傅,我记得第一在大西洋城见您时,华龙帮的展雄飞曾提出来用一百五十万来买您的一个茶盏,当时被您拒绝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如此值钱?” “哦,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其实那个茶盏虽说很珍贵,但是它的价值却没有那么高,主要是因为这套茶具的背后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我就先让你看看这个茶盏,我现在已经得到两个茶盏了。”周公说着话走到最里边的保险柜前。 姜无为发现这个保险柜的密码键是电子控制的,上部有一个长方形的显示屏。只见周公先输入密码解除了报警系统,然后又输入开锁密码,最后才打开保险柜。 周公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木盒,他把木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轻轻打开盒盖,里面还盖着红色的棉绒布,掀开绒布后露出间隔着的两个茶盏。 周公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一个茶盏,盖上木盒后把茶盏放在盒盖上,他又伸手打开桌子里侧的工作灯,立刻一束明亮的光束照射在桌面上,把茶盏上的图案照得非常清晰。 周公招呼无为一起在桌边坐下来,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放大镜,用放大镜仔细地欣赏着手里的茶盏。看得出周公经常在这里研究这些文物。 姜无为发现师傅的眼睛炯炯放光,脸上带着那种如获至宝的表情。 “真漂亮,我不清楚自己看了多少回了,但是每次都是很兴奋,来无为,你看一下。”周公说着话把手里的放大镜递给无为。 “你仔细观察茶盏上的图案,那条龙活灵活现,仿佛是在腾云驾雾。这种五彩瓷是明代嘉靖、万历年间发明出来的,不用青花勾边而直接用多种彩色描绘的五彩烧制而成,五彩瓷后来在清代又得到了发扬光大,可以说是瓷器中的珍品。明代的瓷器丰富多彩,瓷器加釉方法的多样化,标志着中国制瓷技术提高到了和高的程度。彩瓷一般分为釉下彩和釉上彩两大类,在胎坯上先画好图案,上釉后入窑烧炼的彩瓷叫釉下彩。上釉后入窑烧成的瓷器再彩绘,又经炉火烘烧而成的彩瓷,叫釉上彩……”周公滔滔不绝对无为解说着。 姜无为拿着发大镜仔细观看了一下茶盏的图案,他忽然感觉这条龙很眼熟,这条龙的造型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周公见无为在仔细的观看茶盏,又接着说:“无为,你注意看一下龙的爪,这么小的龙竟然画的栩栩如生,龙爪是由五指组成,这是皇家物品的标志,民间的龙爪是四指,这在古代是有严格规定的,是绝对不能乱的。” “我怎么看着这个图案这么熟悉……”无为说到这里猛然想起来在安尔拉岛上,奥丽娜的壶上有与这个茶盏相似的龙,他急忙对周公说:“想起来了,师傅,我曾见到过一把茶壶,上面有与这个茶盏很相似的图案。” “是吗?是一把什么样的茶壶?” “我跳海后,被一对父女救到了安尔拉岛上,这个女孩叫奥丽娜,在她的房间里我看到一把五彩瓷的茶壶,因为发现是件非常有价值的明代文物,就询问了她一下,奥丽娜说这把壶是她生父留给她的纪念物,是她祖辈从中国的皇宫里来的,而且她还说与这把壶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茶杯,好像被亲属们分了……” 还没等无为把话讲完,周公就激动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把茶壶是个什么样的造型?” 姜无为把茶壶的形状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周公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他肯定地说:“不错,很有可能是那把九龙飞天壶。” “师傅,什么是九龙飞天壶?”无为不解地问。 “茶壶根据壶把的位置,其造型分为五种,例如壶把成耳状,在壶嘴对面叫侧提壶。壶把在壶盖上方成虹状者叫提梁壶。而壶把在壶身一侧上方、呈彩带飞舞的则被称为飞天壶。你说的这把壶,因为壶身有九条龙的图案,而且壶的造型又是飞天壶,所以就被称为九龙飞天壶。我已经寻找了它多年了,想不到竟然被你在无意之中发现了。无为,看来你与九龙飞天壶还真有缘分……” “师傅,您怎么如此关注这套茶具?是不是这套壶非常珍贵?”姜无为好奇地问,他感觉这里大有文章。 周公轻轻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说:“这套九龙飞天壶的确是非常珍贵的文物,我之所以对它特别关注还不在于此,而是因为九龙飞天壶的背后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惊天秘密?是什么样的惊天秘密?”无为忍不住惊讶地问。 周公没有回答无为,而是起身走到保险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用丝绸包裹着的东西,打开后里面是几本非常的古书。书的外表好像是用黄绫制成的,虽然很陈旧但保管却很好。 周公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柔抚mo着这几本古籍,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内心似乎在经历着某种煎熬,好大一会儿才用沉着的语调对无为说:“这几本书是我从老师那里偷偷带出来的,这背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无为,你也许已经知道我跟你的导师欧阳鸣博是师兄弟……” 姜无为诚实地点点头,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师傅一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讲。 “无为,在拉斯维加斯你有意无意地提到我师兄后,我就猜测到你的目的,并对你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我之所以没有与你相认,是因为这件事太重要的了,有许多犯罪集团都在虎视眈眈注视着宝藏,我们必须谨慎从事。另外就是想让你接受严格的培训,无论是鸣博师兄还是我都指望你去完成我们老师的遗愿,必须把你训练到我认为满意为止,才能让你去探寻这项秘密。” “师傅,我能理解您的苦心,从接受老师交给的秘密使命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周公欣慰的看着姜无为,知道对这个徒弟不用多说什么,因为已经非常了解他,否则欧阳师兄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使命交给他。 周公继续对无为说:“这几本书都是清朝皇宫的秘府典籍,里面记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在对这几本秘府典籍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现了关于这套九龙飞天壶的内容。刚开始我对这个内容也很怀疑,想不到我在无意之中还真的发现了这两个茶盏,所以现在我对秘府典籍里记载的秘密也有所相信了……” 无为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公讲,“闯王李自成攻占北京后,对京城内的富商、官僚以及宦官进行了严刑逼勒,强迫他们交钱保命,一共勒索了七千多万两白银。” 周公边讲边翻开秘籍,指着其中一段接着说:“对这笔财富秘府典籍上是这样记载的:‘(李)于宫中拘银铁诸工各数千,盘敛库金及拷讯所得,并金银诸器熔之,千两为一饼,中凿一窍,贯大铁棒,凡数万饼,(搜)括骡车数千辆,马骡橐驼数千,装载归陕。’” 周公读完了这段,又把秘籍合起来放到桌上,继续讲下去,“根据清史记载:1644年4月22日,明朝驻辽东总兵吴三桂与李自成的大顺军激战于山海关。吴三桂以‘材帛’、‘割地’为条件向清廷求援,多尔衮率清军入关参战,致使李自成败退山、陕。清军则直抵北京后,爱新觉罗福临即顺治六岁于同年十月一日在北京登皇帝位。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在入关后就密令大将阿济格派出多名武林高手秘密跟踪闯王的运宝队伍。顺治二年正月十三日,李自成从西安出来向南撤,他这笔巨额财富就由他的侄子李延率领忠贞营的部分亲兵押运。因为银锭太大,非常沉重不便于陆地运输,于是从汉江装船走水路南下。装载财宝的船在到达武昌地区后负责跟踪的清兵密探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这些船驶向了什么地方?后来在湖北省与江西省的交界处又发现了李延及其手下的亲兵。而此时闯王李自成已在通城九宫山被乡勇程九百杀害。阿济格的密探从李延身上抢到了一套九龙飞天壶,根据李延的亲兵交代,那笔巨额财宝的秘密就藏在这套九龙飞天壶中。摄正王多尔滚命人研究九龙飞天壶里隐藏的秘密,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发现,最后这套九龙飞天壶就被收藏在宫中,虽然没有中断研究,但是最终没有破解其中的秘密,直到后来被八国联军带出中国。” 周公把自己知道的内容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无为没有想到这个巨大的秘密竟然隐藏在九龙飞天壶里,而自己竟然与这把壶失之交臂。 “近两年我对这段历史进行了重新进行了研究和思考,闯王宝藏的可信程度非常大,闯王从北京逃离到他死亡这段时间很短,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七千万两的白银肯定花不完。2002年3月,世界有关组织五年一度的《世界年鉴》中指出,全世界没有被发现的藏宝在中国的就有翼王石达开藏宝,大顺国皇帝李自成宝藏,楼兰王宝藏,大西国皇帝张献忠宝藏,西夏王陵藏宝,秦始皇巨宝等等。闯王宝藏位列其中绝不是空穴来风,所以这几年我的主要精力都在考究这件事,同时不遗余力地在寻找这套九龙飞天壶。” “欧阳老师提到他曾收到来自海外的一份邮件,老师猜测是你发给他的……” “不错,我知道师兄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宝藏,就把我研究的成果告诉了他,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我这次来海外的目的就是寻找师傅您,欧阳老师在遗书中提到要想寻找闯王宝藏就必须先找到您,他说只有您掌握着打开宝藏的钥匙。” 周公微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发现了方法,并没有掌握打开宝藏的钥匙。无为,后面的很多事情需要靠你来完成。” “知道了师傅,您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无为坚定地说。 “无为,师傅相信你的聪明才智,如果真的能把闯王的宝藏挖掘出来,对于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来说可绝非是一笔财富这么简单,里面很可能蕴涵着难以估计的历史价值,所以让我们一起努力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周公认真地对无为说。 “明白了师傅,我有信心去解开这个秘密。”无为坚定地说。 周公想了想说:“目前需要做的是把九龙飞天壶和八个茶盏都找齐,它们是打开宝藏的唯一钥匙。” 听周公说到这里,姜无为拍了一下自己头,非常懊悔地说:“当时奥丽娜要把九龙飞天壶送给我当纪念,被我拒绝了,哎,要是知道它隐藏着这么重要的秘密,我无论如何都会收下来。” “一切事情都有机缘,很多机遇就是这样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你也不用懊悔。无为,你发现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不但能找到九龙飞天壶,还可以通过奥丽娜探访到其它几个茶盏的下落,对我们后面的寻找至关重要。” “师傅,我是不是马上动身去安尔拉岛?” “嗯,你马上准备一下,越快动身越好,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九龙飞天壶。” “明白,是不是让阿仑跟我一起去?” “好,你赶快回去准备,我让天娇去机场送你们。”说着话两人从保险库里出来,无为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东西。 姜无为来到前面的农庄,没有发现阿仑他们的身影,猜想他们一定是又到什么地方玩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阿仑的电话。 “喂,阿仑,你在什么地方?”接通电话后无为问。 “我在果园里帮工人摘苹果,有事啊?大哥。” “你马上回来,越快越好,我们要去温哥华。”无为说完就扣了电话开始准备行李。 上次北美之行给无为留下了许多伤痛,特别是昊晟的去世,在无为的心里一直有个阴影,无为总感觉昊晟的死有自己的责任。这次去北美最好不要有什么波折…… 无为正想着后面的事情,阿仑和杨岩跑回来了,喘着粗气问:“大哥,我们现在就走吗?” “对,马上就走。” “无为哥,你们去干什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杨岩急忙问。 “我们去安尔拉岛,很快就回来,最多几天时间。你跟着瞎窜什么。”姜无为笑着说。 杨岩一听说去安尔拉岛,马上问:“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奥丽娜?” “是,在奥丽娜的手里有一件珍贵文物,师傅让我去拿回来,同时向她了解些情况。”无为把实情告诉杨岩。 杨岩一听醋劲就来了,她知道奥丽娜很喜欢无为,立即说:“我也一起去,等着我……”一边说一边转身跑出去收拾东西了。 这时候,阿仑已经收拾好行李提着旅行包进来,笑着对无为说:“大哥,就让岩岩跟我们一起去吧,人多了热闹。” 无为知道要想不让杨岩去是不可能了,只好说:“好吧,我们到院子等她。” 等他们来到院子里,天娇已经从车库把奔驰旅行轿车出开出来,停在那里等着他们…… 第十一章 飞鹰黑手 有人列举过世界上人的一生必去的十个地方,其中之一就有阿尔卑斯山脉,这条横贯欧洲南部大陆的群山带。 想到美丽的群山,人们的脑海中出现的必然是满山遍野的青翠。阿尔卑斯山却是与众不同,绵延不绝的山峦间满眼扑来的都是目不暇接的五颜六色,满山遍野童话世界般的花团锦簇,美得让人窒息。 乘坐火车或是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透过车窗遥望魅力无限的阿尔卑斯,远处的高山像是翻腾的海浪,飞溅到岸边激起一串高高矮矮的山峰,漫着白色的是覆盖着白雪的山尖,在阳光下云蒸霞蔚一片灿烂。 芳草碧连天的丘陵起伏蜿蜒,漫无边际,沿着田垄、树林、山峦延伸得天边,单是绿色就深深浅浅的让人数不清。山脚下的坡地是大片的草场,依着山势,泛出一片平整的黄绿色。繁星般的小野花开成五彩斑斓的一片片,白花黄花的奶牛在悠闲踱步。 沿着山脉是静静流淌的小湖小河,颜色蓝的如天空一般,荡漾着雪山倒影,大伞盖似的老树浓荫避日,错综有秩地围着明镜般的湖面,五颜六色的三角帆飘荡在宁静的水面上。 在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三国交界处的山脚下,有一个闻名欧洲的康斯坦茨湖,这个湖由三国共同管理,湖区景色优美,风景迷人。分为上湖、于伯林格湖和下湖,美丽的莱茵河就流经上湖和下湖。 掩映在湖边葱绿之中有一座中世纪的古城堡,城堡修造在伸入湖中的半岛上,背靠阿尔卑斯山,面对蔚蓝的康斯坦茨湖,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地穿过茂密的丛林径直通道城堡的大门前。 城堡的主人是世界著名的考古学家史密斯尼尔罗,这个在世界考古界鼎鼎大名的人在暗中还控制世界文物市场近一半的文物交易。世界各大拍卖行中所拍卖的珍贵文物,不标注卖家的大多是出自他的手。因此这里也就成为了飞鹰组织的秘密总部。 为了搜集珍贵文物方面的情报,在世界各地都有飞鹰组的眼线,任何考古发现都逃不他们的眼睛。可以说世界范围内重要珍贵文物的交易背后都是飞鹰组织在操纵着。 此刻史密斯尼尔罗正在城堡中,在一间工作室里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一件瓷器。 史密斯尼尔罗戴着手套,一只手托着一个五彩瓷的茶盏,另一个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查看着上面的图案,而在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相同的茶盏,只是茶盏上龙的造型不同而已。 史密斯尼尔罗正在研究的茶盏与周公收藏的那两个竟然完全一样,原来尼尔罗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寻找闯王宝藏的秘密。 他研究李自成的宝藏已经很长时间了,尼尔罗对世界上有名的还没有发现的宝藏做过详细的研究,例如:南美玛雅“圣井”宝藏,欧洲“圣殿骑士团”宝藏,印加帝国黄金宝藏,拿破仑的莫斯科宝藏,日本赤城黄金山宝藏,菲律宾山下奉文藏金,法国路易十六黄金,亚历山大宝藏,所罗门王宝藏,埃及法老王宝藏,中国大顺国皇帝李自成宝藏等等。在这些所有的宝藏中,尼尔罗认为李自成宝藏的可信程度最大,因此他重点对李自成宝藏进行追查。 尼尔罗认为清政府也绝不会放过李自成的宝藏,要到这个宝藏就必须研究清朝的文件资料,经过多年的研究他发现了九龙飞天壶的线索。凭着他对中国古代历史和文物的了解,他也确信九龙飞天壶隐藏着闯王宝藏的秘密,因此史密斯尼尔罗也开始了对九龙飞天壶的搜寻。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得到了三个五彩九龙茶盏。 为了能够完整地收集起九龙飞天茶具,史密斯尼尔罗特意收买了华龙帮作为自己的爪牙,因为他相信靠华人来寻找中国的东西一定会有独到之处,而且华龙帮的分支遍布五大洲,没有他们渗透不到的地方。 展雄飞也真的没有让史密斯尼尔罗失望,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已经替他寻找到了三个五彩九龙茶盏。在无为去大西洋城找周公的时候,展雄飞就是在替尼尔罗搜集九龙茶盏,所以才会不惜出高价购买周公买到的九龙茶盏,让他失望和不理解的是周公没有同意。 同样展雄飞也不清楚尼尔罗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九龙茶盏,在他看来这些茶盏的价值根本就没有这么高。他不知道九龙茶盏背后隐藏的秘密,如果了解了他就明白尼尔罗为什么会这样了。 几年前尼尔罗就得到情报,中国的考古家欧阳鸣博在一次研讨会透露了对闯王宝藏研究的重大发现,他想拉拢欧阳鸣博与自己合作共同探寻宝藏的秘密,被拒绝后他又派出亲信沙漠之鹰去中国窃取欧阳鸣博的研究成果,没想到在行窃过程中被发现,沙漠之鹰出手杀害了欧阳鸣博。 史密斯尼尔罗对五彩九龙茶盏的研究已经陷入到痴迷的地步,这并不仅是因为瓷器的精美制作,更是因为其中隐藏着的秘密,忽然他听到通话器传出声音。 “您好,先生。” 尼尔罗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屏幕,原来是自己的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沙漠之鹰站在工作室的门外。尼尔罗的工作室是封闭的,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进不来。 史密斯尼尔罗按了一下桌子下面的一个开关,安全门缓慢地自动打开,沙漠之鹰从外边走进来。 “您找我,史密斯先生?”沙漠之鹰轻声问。 史密斯尼尔罗轻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摘下眼镜,轻轻地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把身体靠在坐椅的靠背上,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研究了几小时,显然很累了。 “科尔,”尼尔罗叫着沙漠之鹰的名字说:“华龙帮一直是你负责与他们联系的,前期你们做得还不错,已经找到了三个九龙杯。我刚刚接到一个线索,九龙飞天壶很可能随着一个英国女孩流落到了距离温哥华岛不远的一个叫安尔拉的小岛,你立即跟华龙帮的人一起去。第一要找到九龙飞天壶。第二要从这个女孩身上寻找线索,争取把其它九龙杯都找到。” 能得到老板的赞赏很不容易,听到史密斯尼尔罗赞扬了自己几句,沙漠之鹰感觉很激动,马上回答:“请史密斯先生放心,我立即起程去北美,一定把九龙飞天壶拿回来。” “你要记住,一定要利用好这些中国人,这样做一来可以隐藏我们,不让外人知道我们的行动。二来宝贝是有灵性的,让中国人去寻找他们自己的东西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尼尔罗叮嘱道。 “我知道,那我走了。”沙漠之鹰说完转身离开了尼尔罗的工作室。 华龙帮的总部在旧金山,展雄飞大多数情况下都待在这里,因此沙漠之鹰带着两个助手乘飞机赶到旧金山与展雄飞会面。 展雄飞听说要去一个海岛,这样的苦差事他可不想亲自出马,于是让老七带上两个人陪沙漠之鹰去。 “展先生,难道就让这么两个人陪我去?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沙漠之鹰有些不高兴的问。 “哈哈……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华龙帮在温哥华那边有分会,你们离开后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们,有人会陪你们一起行动,你需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是这样,好吧,那我们马上就走。” 一行人乘飞机到达温哥华,果然像展雄飞说的那样,早就有人在机场迎接他们。 沙漠之鹰不敢耽误时间,从当地分会里找了两个熟悉情况的人,随后驾驶两辆高大威猛的林肯领航员直奔渡轮码头。 因为安尔拉岛距离温哥华岛很近,从温哥华岛驾驶快艇二十多分钟就能到达,所以上安尔拉岛的人都先乘轮渡到温哥华岛。沙漠之鹰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直扑小岛而来。 老费勒和养女奥丽娜像往常一样在酒吧里忙碌着。姜无为在岛上的那段时间,曾让酒吧热闹过一阵,在无为离开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姜无为就像一阵过眼云烟很快就消失了,只在奥丽娜的心里留下了无穷的思念和惆怅。无为就像一缕春风拨动了她心中的琴弦,两颗年轻的心还没有发出共鸣,春风就飘远了…… 因为是上午,酒吧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聚集着几帮没有出海的渔民,大家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忽然从外边进来七八个陌生人,有三个白人,其他几个像是华裔,一看就知道不是岛上的人。 “请几位这边坐,需要喝点什么?”老费勒热情洋溢地朝进来的人打招呼。 然而进来的人表情冷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眼睛在酒吧里四处巡视。前面的人长着鹰一样的眼睛和鼻子,目光如同剑一样能刺穿人的身体,看到他目光的人在心里会情不自禁地颤抖一下。 来的这伙人正是沙漠之鹰和华龙帮的老七,沙漠之鹰没有理睬老费勒,他的眼光落在了吧台里面的奥丽娜身上。 沙漠之鹰径直朝奥丽娜走过去,老费勒想挡住他,被旁边的老七上前一步拦阻住了。 “你想干什么?”老费勒大声问。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问这位小姐一个问题。”老七一边阻拦着老费勒一边说。 沙漠之鹰走到吧台前,对奥丽娜说:“你是从英国伦敦过来的奥丽娜小姐吗?” 奥丽娜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从内心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在酒吧里肯定不会理他。 “你父亲给你留下了一把中国茶壶,上面有九条龙的图案对不对?”沙漠之鹰又问。 “你怎么知道?”奥丽娜惊讶地反问道,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了沙漠之鹰一下,紧接着又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能单独跟你谈一会吗?”沙漠之鹰发现酒吧里的人都好奇的盯着他们看,感觉有些不方便。 奥丽娜心地单纯善良,从这伙人进酒吧起,看到他们凶恶的神态就对他们没有好感,从内心希望他们快点离开,所以不假思索就说:“有什么事情在这说就可以,你看不到我正在忙。” 沙漠之鹰只好压低声音说:“我想买你的那把中国茶壶,希望你同意。” 沙漠之鹰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奥丽娜立即回绝了他,“对不起我不卖。” “你随便开价……”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物,多少钱我都不卖。”奥丽娜语气很坚定地说。 沙漠之鹰想不到小姑娘这么强硬,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继续说:“请你再考虑一下,这个东西在你手里也没有用,价格由你来定……” “我还要工作,如果没有其它事情请不要再打搅我。”没等沙漠之鹰说完,奥丽娜就打断了他的话下了逐客令。 “妈的,你个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老七见奥丽娜不同意开口骂了起来。 沙漠之鹰没说话,挥挥手转身离开了酒吧,老七迷惑不解地跟在他后面走出酒吧,随后问:“科尔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你真是个猪脑子,当着酒吧里那么多人的面你还要动武吗?”沙漠之鹰生气地说。 “那应该怎么办?” “你不会动一下脑子,等酒吧里没人的时候再来?” “噢,我明白了,哈哈……”老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们已经确定东西在她的手里,你安排两个人把这里严密监视起来,等明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岛上的人还都在睡梦中,我们就悄悄动手,不但要把九龙飞天壶搞到手,还要把这个姑娘一起带走。” 听说要把美丽姑娘一起带走,老七马上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太好了,这么漂亮的小妞,老子要好好地收拾她……” 沙漠之鹰看着老七色迷迷的样子叮嘱他说:“我警告你,这个女孩对我们以后还有大用,你要是敢侵犯了她坏了事情,我就把你的那个东西割下来。” 老七被沙漠之鹰的话吓得缩了一下头,他知道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绝对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真的要是把自己的命根子割下来,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一伙人说着话回到码头,他们要先回温哥华岛,等晚上再回来寻找下手的机会。 老费勒见沙漠之鹰他们离开后,把奥丽娜叫到一边,轻声问她,“奥丽娜,刚才那个家伙对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有把中国的茶壶,然后又提出来要买它,被我拒绝了。” “我看这些家伙不像好东西,我们最好不要招惹他们。”老费勒有些担心地说。 “现在是他们来找我们,再说那把壶是爸爸留给我的纪念,爸爸嘱咐过我一定要保管好它,我当然不能卖掉了。” “哎,再珍贵也是一把茶壶,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我没法对你父母交代。”老费勒担心地说。 看着老费勒忧心忡忡的样子,奥丽娜有些不忍心,安慰他说:“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难道他们还能像强盗一样来抢夺吗?” 善良的奥丽娜怎么会想到,来的这帮人就是一伙强盗,甚至比强盗还凶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酒吧一直到很晚客人才全部离去,奥丽娜都是深夜才能休息,因此在黎明的时候睡地特别香,以至于房间里进来了人还没有察觉。 透过窗户进来的微弱光线已经能在屋内模糊地看见东西,沙漠之鹰亲自带两个人在房间寻找那把九龙飞天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把九龙飞天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让他费尽心机的茶壶就平淡无奇地摆放在橱柜上。 沙漠之鹰激动地把茶壶捧在手里,他有些不相信会如此轻易得手。因为茶壶是摆放在其它玩具的后面,沙漠之鹰在不顾一切地把其它玩具用手拨到一边,有两件掉到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沙漠之鹰拿出强光手电,把光线聚集在茶壶的画面上,他要鉴定一定茶壶的真伪。 奥丽娜被响声惊醒了,穿着睡裙猛然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了三个人,她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沙漠之鹰把眼睛紧盯茶壶看,头也不回地说:“把她的嘴堵住,捆绑起来一起带走。” 奥丽娜刚要大声喊叫,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伙猛然扑上来,把她按倒在床上,紧接着把她的嘴用胶带封住,然后把手脚都捆绑起来。 经过仔细地辨认,沙漠之鹰认定这把五彩瓷的九龙飞天壶正是自己苦苦寻找多时的宝贝,他把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弯腰打开地上带来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护物,小心翼翼的把九龙飞天壶包裹起来,把壶盖单独包起来,再分别放进皮箱里。虽然沙漠之鹰的一只手是假手,但是操作起来却很灵活。 皮箱里的空间是早就设计好的,刚好能九龙飞天壶放进去,还有一个小的空档放壶盖,看来是有备而来。装好后轻轻地把箱盖封闭起来,沙漠之鹰提起箱子走出奥丽娜的房间。 来到走廊里,老七从旁边走过来,低声说:“我们已经把那个老家伙也捆绑起来扔在床上了,房间都检查过了没有其他人。” “好,你负责把那个姑娘带走,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我要了你的小命。”沙漠之鹰冷冷地说。 “没问题。”老七转身对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说:“你去把那个小妞扛上。” 沙漠之鹰自己亲自提着箱子下了楼梯,其他家伙跟在他身后,奥丽娜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扛在肩膀上。 奥丽娜扭动着身体想反抗,然而对方的力气太大了,胳膊紧紧掳住她的双腿,把她的头垂在后面,迅速的离开了酒吧。 整个小岛被一层薄雾笼罩着,沉浸在寂静之中,没有人察觉到罪恶行径的发生,一行人急匆匆赶到海边的码头,登上停泊在那里的快艇上,迅速驶离了安尔拉小岛……  姜无为、杨岩和阿仑三个人乘飞机到达温哥华机场,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当他们从旅客通道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张忆鲁带着几个人在迎接他们。 姜无为的心头一热,想不到这么晚了张忆鲁他们竟然在等自己。 原来是周公在他们离开哥本哈根后就给张忆鲁打来了电话,张忆鲁和夫人王姬早早就来机场接无为,在他们的心里已经与姜无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才几个月没见,张忆鲁就感觉到了姜无为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第一次见到无为时,张忆鲁的感觉是锋芒毕露,而现在姜无为给他的感觉则是深藏不露了,姜无为身上原来昭彰的霸气全部收敛了起来,现在的姜无为更像一座暗藏的火山,炽热的火焰都被包裹了起来,外表是那么平静墩厚。 “无为,周公已经把你调教出来了。”张忆鲁端详了姜无为一会,终于说出了这句发自内心的话。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来机场接我们,太让我们过意不去了。”姜无为激动地说。 “无为,别忘了你还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与公与私我都应该来接你。”张忆鲁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王姬与杨岩也手拉着手在旁边亲热的说话,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无为,你们是去酒店还是跟我回家?我都安排好了,随便你们,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地聊。”张忆鲁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个手下来帮他们拿行李。 姜无为看了一下手表,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他决定不再休息,尽快赶往温哥华岛。 “前辈,我想立即动身去温哥华岛,等我办完事情再回来看您。” “什么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先休息一下等天亮后再去也不迟啊,再说现在去轮渡也也不一定开。”张忆鲁急忙劝阻姜无为。 “前辈,这件事情真的特别重要,如果不去办,我根本没有心思休息,把您的车先借给我用一下,我估计等我们赶到轮渡码头天就差不多亮了,没有渡轮我们就在车里稍微等一会儿。” 张忆鲁对姜无为的性格有所了解了,知道劝不住他,只好答应他,“好吧,我们开着两辆车来的,刚好有辆越野车你去用吧。”说着话让保镖把车钥匙交给姜无为,同时又叮嘱道,“无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记住给我来电话。” 姜无为他们与张忆鲁告别后,顾不上休息开车直奔渡轮码头。等他们到达码头才知道去温哥华岛的第一班轮渡是早上八点二十分才起航,姜无为看了一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三个人于是把身体半卧在车座里,休息一下。 杨岩把无为的一只胳膊抱在自己怀里,自己的身体靠在无为身上,眯起眼睛想睡一会,杨岩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跟无为靠的这么近了,心里暖暖的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让她不忍心睡过去。想到这趟是去安尔拉岛,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杨岩的心里。 杨岩抬起头,用酸溜溜的口气问姜无为,“无为哥,你这么急着去温哥华岛,是不是就为了快见到奥丽娜?” 无为猜想杨岩一定又在吃醋了,想不到女孩子的心眼怎么这么小,他不知道爱情是唯一不能被分享的东西,笑着对杨岩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去找奥丽娜是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找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相信,除非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好吧,我就把这趟来的目的告诉你们俩人……”无为把与周公交谈的内容向两个人讲述了一遍,不过把周公是自己师叔的事情隐瞒了,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 听说寻找九龙飞天壶的目的是为了解开闯王宝藏的秘密,阿仑立即来了精神,兴奋地问无为,“大哥,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想应该没错,师傅对这个问题已经研究了好多年了,确信有此事。” “那闯王的宝藏里有多少钱啊?” “光是白银就有七千万两,还不包括从明朝皇宫里抢夺出来的各种珍宝,这个用钱很难来衡量。” 阿仑听到这里高兴手舞足蹈起来,“这么说如果能找到这个宝藏我们就发大财了……” 杨岩在后面拍拍阿仑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阿仑,我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对你发火了,你又要现出原形了,怎么听到财宝就忘乎所以了,闯王的宝藏是属于国家的,无为哥和周公伯伯就是找到了也要给国家,你高兴什么?” “这么说我们这一回又要白忙了?哎,哪怕少留下点也好啊。”阿仑叹了口气说。 看着阿仑可爱的样子姜无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就想着留下点了。阿仑,我这次跟师傅学习,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就必须先要付出,如果只是想着得到那么就会什么也得不到。” 阿仑疑惑地摇摇头,“听不懂,什么得到付出的。” “无为哥,我看你学得跟罗伯特差不多了,说出话来总是带有哲理味,应该跟周公伯伯一样说的浅显让人容易明白。”杨岩拽着无为的胳膊说。 “你们俩在农庄里待了这几个月,对种田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了吧,要想从土地上得到收获,就必须先给土地施肥、浇水、下种,然后是细心的管理,最后才有收获,这个道理人人皆知。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却不是这样想,总是期望得到更多的收入,最好是不劳而获的收入,或是意外之财,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总希望发财而发不了财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想法与实际总是背道而驰。” “噢,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平常我们想的总是发财、发财,却从来没有想到付出什么,难怪总也发不了财。有时看到人家大把大把的赚钱,总是认为人家的运气好,想不到原因在这里。”阿仑恍然大悟地说。 “不错,阿仑你总算明白了,要知道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永恒的,你的付出终究会得到回报,也许不在当时,但肯定会得到回报,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三个人说着话,也没有休息,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轮渡起航的时间。 阿仑把车开上了渡轮的第二层,其它车上的客人都乘升降电梯到六层观光甲板上去看海峡的景色,他们三个则借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小憩一会儿。 到达海岛后,阿仑把车缓缓驶下渡船,跟在其它车的后面离开码头,无为漫无目的地望着停在码头上长长的一排,等着上渡轮离开海岛的车流。 无为无意中看到一辆林肯牌大型suv车的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没等他看清楚,两辆车已经交错开了,无为本能的从车窗探出头去,看了一下那辆林肯领航员的车牌,显示的是本地的牌号。 “原来是他!”无为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杨岩对无为的举动感觉很好奇,轻声地问他。 “我看到华龙帮的老七坐在上渡船的车里。” “那个老七让你这么惊讶?” “岩岩,你忘了我们俩在洛杉矶吃饭时找我们麻烦的人,后来在大西洋城跟随展雄飞去酒店找过我。” “我记起来了,像瘦猴子一样的一个人,那你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也许他们来这里旅游的。” 无为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我有个不祥的预感,阿仑你把车开的快一点,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安尔拉岛。” “没问题。”阿仑加快了车速,沿着海边公路疾驶而去。 杨岩不解地问无为,“你怎么会有不好的感觉?事情不会那么巧他们也去安尔拉岛找奥丽娜吧!” “还记得在大西洋城展雄飞曾向师傅提出要买一个茶盏吗?展雄飞要买的那个正是九龙飞天壶中的一件,这说明他们也在寻找九龙飞天壶,所以老七出现在这里绝非是偶然,极有可能是冲着九龙飞天壶来的。” “可他们是离开这里。”杨岩看着无为说。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无为说到这里低头想了一下,忽然又说:“有办法了,让张会长马上安排人到对岸的码头等他们。” 无为说着话急忙摸出手机拨通了张忆鲁的电话,张忆鲁此时刚到自己在唐人街的办公室,看号码显示是无为的电话,急忙接起来。 “喂,是无为吗?” “是我,有件急事想麻烦前辈。” “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直说。”张忆鲁在电话里爽快地说。 “几分钟前我在温哥华岛的渡轮码头上看到华龙帮的老七,麻烦您安排人到码头去监视他的去向,最好是调查一下他的行踪……”姜无为又把老七乘坐车的牌号告诉了张忆鲁。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还有没有其它事情?” “谢谢前辈,有事我再跟您联系。”姜无为跟张忆鲁通完电话后感觉稍微轻松了点。 两个小时后,无为他们赶到了安尔拉岛,等他跑到老费勒的酒吧门前就感觉不对,这个时间酒吧应该开门营业了,而现在酒吧的门依然关闭着。 姜无为疑惑地走到门前,用手推了一下门口,门竟然是虚掩着,一下就被推开了。无为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他急忙走进酒吧了,里面空无一人,无为大声叫了几声。 “费勒大叔,奥丽娜,你们在吗?” 见没有回音,无为抬脚就朝楼梯那边跑,上了二楼后,无为先跑到奥丽娜的房门口,只见房门四敞大开,床上非常零乱,房间里没有奥丽娜人影。无为把目光投向摆放五彩九龙飞天壶的地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前面的玩具也掉在地板上…… 姜无为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这帮家伙果然是冲着九龙飞天壶来的,不但已经得手了还带走了奥丽娜。 “大哥,快来这边。”姜无为听到阿仑在另外一个房间大声喊他。无为转身跑出去,等他来到老费勒的房间时,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老费勒躺在地板上,身上仅穿着短裤背心,手脚被捆绑着,嘴上粘着胶带,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着愤怒的眼神,看到姜无为进来,焦急地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无为急忙把老费勒抱到床上,让阿仑帮忙把捆绑他手脚的绳索解开,自己则轻轻地把老费勒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老费勒长喘了一口气,焦急的对姜无为说:“快去看看奥丽娜怎么样了?” “费勒大叔,奥丽娜没在房间里,可能被人带走了,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定是那帮混蛋干的……”老费勒听到奥丽娜失踪了,激动地身体颤抖起来。 姜无为赶紧安慰老人,“费勒大叔,您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上午酒吧来了七八个人,里面有三个白人,其他的都是黄种人,他们的样子很不友好,其中的一个白人问奥丽娜那把中国茶壶的事情,而且提出要买走茶壶被奥丽娜拒绝了,随后他们就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酒吧,想不到今天早晨就发生这件事……” “费勒大叔,您能告诉我那个白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费勒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无为立即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沙漠之鹰,他马上又问:“那个人手上是不是戴着黑皮手套?” “不错,他的确是戴着手套,你认识他?”老费勒反问道。 “沙漠之鹰,这个人叫沙漠之鹰,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把恶爪伸到了这里来,他们不但抢走了茶壶还绑架了奥丽娜。”无为愤怒地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安静地生活在这里,并没有得罪任何人……”老费勒一边悲愤地说着话,一边来到奥丽娜的房间里,看到里面零乱的场景,老人忍不住掉下泪来,“我答应她的父母要照顾好她,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 “费勒大叔,您先别伤心,我发誓一定把奥丽娜毫发无损地救出来。” 老费勒一把抓住无为的手,激动地问:“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事情?” 姜无为点点头,他不忍心欺瞒这个善良的老人,“奥丽娜的父亲留给她的那把中国茶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些人抢夺这把壶肯定就是为了这个秘密。我想他们绑架奥丽娜的目的是想让她帮助他们寻找其它几个茶盏,所以奥丽娜现在还没有危险。” “我是不是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老费勒望着姜无为,用征询的口气问他。 姜无为想了一下,对老费勒说:“费勒大叔,您如果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这条命是您和奥丽娜救的,就是豁出命来我也要把奥丽娜救出来。” 老费勒与姜无为相处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对无为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为姜无为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他点点头。 “孩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把奥丽娜送回来。” “放心吧大叔,我必须走了,绑架奥丽娜的人现在可能到了大陆,我要尽快去追赶他们。”姜无为说完,顾不上多想与阿仑和杨岩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码头。 姜无为登上回去的快艇后,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忆鲁的电话。刚接通无为就着急地问:“前辈,我是无为,您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我安排出去的人还没有向我汇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张忆鲁显然听出无为的语气不对。 “的确出了事,我来这里寻找的人被人绑架了,而且很可能在我让您追踪的那辆车上,哎,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姜无为懊悔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无为,你不要着急,只要他们到了温哥华,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现在就给派出去的人打电话,有消息随时告诉你。” “好,我现在也正往回赶,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姜无为关上电话后,催促驾驶快艇的人把速度提到最高,快艇像离弦的箭,紧贴着海面向温哥华岛疾驶而去。 十几分钟后,无为他们就到达了温哥华岛,他们急匆匆回到自己的车上,这时张忆鲁的电话就来了。 “无为,你说的那辆车就是本地华龙帮的,不过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其中一辆驶向了机场,另外一辆驶回了华龙帮的总部。” “太好了,您一定让人盯紧了,我再有三个小时就能赶回去。”无为心想只要盯住了他们就有办法救奥丽娜。 “好,有变化我会随时通知你,你们在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张忆鲁在电话里叮嘱姜无为。 等无为他们赶到唐人街大帮总部的时候,张忆鲁正焦急地等待着,因为他并不清楚事件的内情,见无为走进办公室,张忆鲁抢先问他,“无为,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这次去安尔拉岛的目的是去找上次救我的那个姑娘,我们刚登上温哥华岛的渡轮码头,我就发现了华龙帮的老七坐在上渡轮的车里,当时就引起了我的猜疑,等我们到达老费勒的酒吧,发现奥丽娜已经失踪了,老费勒也被人捆绑起来。通过老费勒的描述,我能肯定绑架奥丽娜的就是沙漠之鹰和华龙帮的老七……” “明白了。”听完姜无为的讲述,张忆鲁沉思了一下对他说:“先不要着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会有回音。先看看情况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忆鲁拿起电话听了一下,然后对话筒说:“你们一定在那里给我盯死了,有情况随时向我回报。” 放下电话后,张忆鲁对无为说:“其中一辆车开进了华龙帮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再没有出来。监视的人不清楚被绑架的人是不是在那辆车里。” “不知道另外一辆车是什么情况?”无为的话音刚落,有两个人急匆匆走进来。 他们正是张忆鲁安排出去的人,其中一个人对张忆鲁说:“会长,我们跟踪一辆车去了机场,车里下来三个白人,他们买机票进入候机室后,送他们的人开车直接回了华龙帮的总部。因为那里还有兄弟在盯着,我们就赶回来向您汇报。” 姜无为急忙问他们,“你们知道那三个白人买的飞哪里的机票吗?” “我去问过了,他们买的飞瑞士的机票。”其中一个人说。 “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携带着什么东西?”无为又问。 “他们中那个领头的人手里一直提着一个皮箱,我注意到从下车到进候机室他从未放下过,好像是贵重物品。” 姜无为沉思了片刻,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我马上告诉师傅,请他安排人去机场等他们,时间完全来得及,看看沙漠之鹰把东西送到什么地方。”无为说着话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公的电话…… 第十二章 敲山震虎 根据张忆鲁安排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姜无为判断沙漠之鹰与华龙帮的人肯定是兵分两路,沙漠之鹰可能是先带着抢到的九龙飞天壶回老巢,这么贵重物品他绝不敢带在身边。而奥丽娜则被藏在了华龙帮的分舵里,他们后面会有什么行动姜无为一时还难以断定。 姜无为把发生的情况向周公作了回报,周公安排人去瑞士继续跟踪监视沙漠之鹰,争取摸清飞鹰老巢的情况,无为则全力以赴营救奥丽娜。 张忆鲁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姜无为想听听他的意见,于是向张忆鲁请教下一步的行动,“前辈,鉴于目前的情况您看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张忆鲁没有推辞,马上对姜无为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华龙帮是北美华人帮会中势力比较强的一个,但是口碑在华人中并不好,这与他们一贯的行事有关,他们多与当地的黑势力混在一起。在这里我们大帮是唯一能与他们抗衡的帮会,我们两个帮会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他们绑架的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无论如何要出手救这个姑娘。现在关键问题是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奥丽娜在他们手里……” 听张忆鲁说到这里,姜无为心想不错,还没有证据证明华龙帮参与了此事,所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他有些着急地问:“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拿他们没有办法吧。” “我想过了,咱们就先给他来个敲山震虎,这次大帮与华龙帮交手是不可避免了,所以我们就先礼后兵,直接登门拜访华龙帮,把事情挑明了,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然后我们再做打算。” 姜无为想不到为了自己,张忆鲁竟然不惜与华龙帮为敌,他感激地说:“谢谢前辈,真是不好意思,又要给您惹麻烦了。” “说什么呢,自家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无为,你那都好就是太客气。”张忆鲁装作不高兴地说。 “好,我以后一定改。”姜无为诚心诚意地说。 张忆鲁爽朗笑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华龙帮。” “大哥,我们也一起去吧。”阿仑在旁边急忙问。 “我们又不是去打仗,去这么多人干什么,你跟岩岩就待这里。” 张忆鲁笑着对杨岩说:“杨小姐,你们先去我家等着吧,你大姐跟我说过好多遍了,让你们回来后去家里吃饭,她可是有许多话要跟你聊。” 姜无为也急忙说:“对、对,你们俩就到前辈家等着我们,办完事就去找你们。” 当着张忆鲁的面杨岩也不好多说什么,另外她也很想跟王姬说说话,两人几个月没见了的确有好多心里话要说,有些话是只能女人之间聊的。 随后张忆鲁带上了两个保镖和姜无为一起乘车直奔华龙帮在这里的分舵。 北美各大城市都有华龙帮的分会,在温哥华这个分会的势力仅次于旧金山的大本营,这里的会长由展雄飞的一个侄子展绍良担任。他们主要替当地的赌场做后面的保护,同时还从事毒品、鱼翅的走私,协助国内的华人偷渡到北美等活动,因此华龙会里的成员多是一些凶恶之徒,当地的警察也不愿招惹他们,有正义感的华人很少加入这个帮会。 张忆鲁和姜无为驱车来到市中心商业区一栋高层写字楼前,华龙帮的总部就设在里面。这也是华龙帮与其它华人帮会不同之处,其它的华人帮会大多都在唐人街里,而华龙帮却在商业中心的写字楼里,对外的招牌是经贸公司。 张忆鲁一行人下车后乘电梯来到十八楼,临行前张忆鲁已经让手下人向华龙帮打过招呼了,因此当他们从电梯里出来时,已经有人在迎接着他们。姜无为从这一点上能看出张忆鲁在当地的威望,即便是华龙帮这样的帮会也给他面子。 两个身穿笔挺西装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走廊里,见张忆鲁出来,急忙迎上来,对他说:“您好张会长,我们展总正在会见客人,让我们在这里恭候您,请您到贵宾室一坐,我们马上去禀报展总。” “好。”张忆鲁表情平和地说。 姜无为猜想一定是这个家伙在装大,不想来接张忆鲁。一个人转身引领张忆鲁他们去贵宾室,另外一个人去向展绍良报告。 张忆鲁和姜无为被领进一间豪华的会客室里,随行的保镖被让到了另外一间休息室里。有人送进茶水来,等了没有两分钟,展绍良就走了进来。 姜无为上下打量了展绍良一下,一身笔挺的西装,中等身材,四十多岁,人长得很精干,刚进门就朝张忆鲁热情地伸出手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张会长久等了,张会长怎么有空闲到我们这个小庙来,哈哈……”展绍良大笑着说。 张忆鲁也站起来握住展绍良的手,笑着说:“哈哈……打搅展总了,我是小打小闹,老弟这里是跨国公司门槛高,一般人迈不进来啊。” 姜无为见两人的情景像是认识,虽然都话里带刺但是表面上都很热情。 张忆鲁对展绍良说:“我来给你们引见一下,这是我们大帮会的副会长姜无为。”说完又回头对无为说:“这位展绍良总经理。” 展绍良听张忆鲁这么说,打量了一下姜无为,“想不到贵帮竟然有如此年轻的副会长,看来大帮会要突飞猛进地发展了。” 姜无为主动地伸出手,对展绍良说:“很高兴认识展总。” 展绍良握住无为的手,赞赏地说:“姜先生年轻英俊,一表人材,想必刚到本地不久。” “谢谢展总的夸奖,您怎么知道我刚到这里不久?”姜无为好奇地问。 “哈哈……能在大帮会做副会长必定是人中俊杰,这样的人才是藏不住的,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姜先生,说明你肯定是刚到这里不久。” 好精明的人,姜无为在心里暗暗地说,同时他也感觉到这是个很强的对手。 三个人重新落座后,展绍良客套了几句后就开门见山地问张忆鲁,“张会长事务繁忙,您今天能来我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既然展总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我今天来的确是有事情要向展总请教。” “请教不敢,兄弟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展绍良客气地说。 “据我了解贵帮的几个兄弟到安尔拉岛接走了一位叫奥丽娜的姑娘,不知道展总是否清楚此事?” “噢?”展绍良的神情怔了一下,瞬即又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知道张会长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展绍良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张忆鲁和无为的眼睛,他们都看出展绍良在说谎。 姜无为紧盯着展绍良说:“今天早晨我在去安尔拉的码头上遇到了贵帮的老七,而且老费勒向我描述了绑架他女儿的人,正是老七他们一伙。” “今天早上贵帮的两辆车从温哥华岛回来,一辆直接开进了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另外一辆到机场送人,回来后也开进了地下停车场,我想这不会是什么巧合吧。”张忆鲁不紧不慢地说。 展绍良想不到姜无为他们把情况掌握得这么详细,实话说他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底细,他只是派出了两辆车,具体他们做什么了他也不知道,展雄飞没有告诉他详细情况。但是目前的情况也只能硬扛着。 “老七是大本营那边的人,因为不是我的手下,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展绍良狡辩说,随后他又问了姜无为一句,“姜先生能告诉我您与这个奥丽娜是什么关系吗?” “半年前我中了东南亚人的埋伏,被他们打了几枪后跳进了海里,是这个奥丽娜和她义父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无为的话语平静,但神情里透露着威严。 展绍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惊讶地望着姜无为说:“我知道了,半年前挑了地狱天使帮和东南亚新帮的那个传奇的人就是你?难怪刚见面时我看姜先生气度不凡,果然是少年英雄。” “展总过奖了,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恩怨分明是我做人的原则。”姜无为的话声音不高却很有份量,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展绍良听出姜无为话里的意思,他干笑了两声,“哈哈,应该的,做人就该如此,不过对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请两位给我些时间,让我调查一下,有结果后马上向两位通报。” 展绍良的表现与张忆鲁想得差不多,他肯定会否认这件事,张忆鲁和姜无为此行的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对方知道大帮要出面阻拦他们。既然目标已经达到,张忆鲁就起身跟展绍良告辞。 “既然展总这样说那我们就告辞了,我相信展总一定能主持正义给我们一个圆满的答复。” “请张会长放心,如果真的是我们帮内兄弟做的,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展绍良一直把张忆鲁他们送到电梯间。 看着电梯门关闭后,展绍良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马上把老七叫到我的办公室来。” 展绍良气乎乎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进老板椅里,他搞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跟大帮会搅在一起了,特别是那个姜无为,怎么成了大帮的副会长,这个年轻人前段时间在当地传的神乎其神的,他一个人灭了地狱天使和新帮的帮主。如果真的如姜无为所说这个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棘手了。 展绍良并不知道老七绑架奥丽娜的真实原因,他只是感觉为了一个女孩与大帮结仇太不值得了。 不一会儿老七推门进来,他清楚展绍良的身份,所以很敬畏展绍良,低声下气地说:“展总,您找我?” 因为老七是伯父手下的人,因此展绍良对他还算客气,“你们是不是到安尔拉岛绑架了一个叫奥丽娜的姑娘?” “不错,是老板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因为……”老七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展绍良打断了。 “我不管你们是为什么,但是你们不能让人抓住尾巴,你们前脚进门,人家后脚就跟进来了,你说怎么办?”展绍良气愤地质问老七。 老七被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解地问:“被谁抓住尾巴了?” “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就被人发现了,人家一直跟踪你们到家门,竟然毫不知晓,真是一群笨蛋。”展绍良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会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刚才大帮的会长已经找上门来了,说你们到安尔拉岛绑架了一个姑娘。”展绍良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紧接着又问老七,“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姜无为的人?” 老七茫然地点点头,“认识,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你们绑架的那个姑娘曾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才会出头来追查你们,他在温哥华岛上就看到了你,所以才会一直追查到这里来。” “他跟大帮又怎么联系在一起了?”老七疑惑不解地问。 “他现在是大帮的副会长,妈的,大帮是北美唯一能与我们抗衡的帮会,为了一个婊子竟然得罪了大帮,你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看来只能向老板报告了。”老七张口结舌地说。 展绍良沉思了一下,又问老七,“你了解那个姜无为吗?” “知道一些,老板原来想让他加入到我们华龙帮,被这小子拒绝了,没想到入了大帮会……”老七把他知道的情况跟展绍良讲了一遍。 展绍良听完老七的介绍,忧虑地说:“这个家伙不好对付,搞不好会毁在他的手里,你马上给我伯父打电话,问他怎么办,最好让他亲自来一趟。” “是。”老七刚要转身出去,又担心地问:“那个姑娘怎么办?把她关押在这里还是转移出去?” 展绍良考虑了一下,“先关押在这里吧,在我伯父到来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在温哥华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帮的眼睛。” 正如姜无为猜测的那样,沙漠之鹰在得到九龙飞天壶后,不敢停留直接去了机场。他担心九龙飞天壶带在身边不安全,万一出点意外老板肯定会要了自己的命,因此必须尽快送到尼尔罗手里。 沙漠之鹰让老七带着奥丽娜在这里等他,他把九龙飞天壶送回去后就立即返回来,然后再通过奥丽娜去寻找其它几个茶盏。冤家路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自己老对手姜无为发现,一场生死交锋又要展开了。 展雄飞接到老七的电话后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小事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让他想不到的是姜无为也搅来进来,另外展雄飞对姜无为加入大帮会非常气愤,自己在半年前就邀请他加入华龙帮,被他拒绝了,而他现在竟然做了大帮的副会长,着实让展雄飞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展雄飞就乘飞机来到温哥华,他必须亲自来解决这场危机。 展绍良和老七都到机场接展雄飞,展雄飞带了两个保镖从旅客通道出来,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出候机大厅。 展绍良和老七陪同展雄飞上了一辆宝马760,车子起动后展雄飞冷冷地问:“怎么会搞成这个局面!你们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坐在前边的老七地侧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说:“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东西也拿到了,人也带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也纳闷这个姜无为怎么会把我们的行动了解得这么清楚?好像一直跟踪在我们。” 坐在旁边的展绍良把张忆鲁和姜无为登门拜访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说:“从他们掌握的情况看,很显然大帮早就盯上了老七他们,对他们在温哥华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单是一个姜无为就够难缠了,再添上大帮,你们做事怎么越来越不小心了……”正说着话展雄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嗯了一声就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后说:“没问题,我一定把她安全地带回旧金山。” 展雄飞扣上电话,对两人说:“沙漠之鹰来的电话,他已经把东西安全地送回了飞鹰总部,老板很高兴要嘉奖我们。沙漠之鹰三天后就来北美,他让我们把奥丽娜带到旧金山我们的大本营去,随后就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可大帮会的张忆鲁还等着跟我们要人呢?”展绍良急忙说。 “只能跟他们撕破脸了。”展雄飞说完把身体靠后背上,上半部身体舒服的陷进半卧式的沙发座里,眯起眼睛仔细考虑起对策来。 展绍良和老七见展雄飞沉默不语也不敢再打搅他,三辆车鱼贯地驶入写字楼的前厅车用通道上。随后一行人乘电梯到达十八楼的总部。 展绍良和老七尾随着展雄飞走进办公室,展绍良亲自泡上杯茶端到展雄飞的面前,低声说:“大伯,您先喝口水,我去安排房间,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展雄飞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 望着展雄飞镇定自若的神态,展绍良猜测伯父一定是有了主意,于是退后一步站在一边等着他发话。 展雄飞放下杯子,望着两人说:“刚才在路上我已经考虑好对策。张忆鲁不是安排了人在监视着我们吗,我们就给他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展绍良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他疑惑地望着大伯希望他讲的清楚一点。 展雄飞继续说:“沙漠之鹰让我们三天后把那个姑娘带到旧金山大本营,我估计他也是担心在这里惹出事来。但是这里是大帮的地盘,现在张忆鲁又盯上了我们,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必须用计谋缠住他们,然后趁机把人弄出温哥华。” “不知道大伯用什么计谋?他们这帮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特别是那个姜无为,半年前他一个人就把这里的地狱天使帮和东南亚新帮的两个帮主挑了……” “哎,我早就看出这个小子是个人才,他刚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就亲自出面跟他谈过,想让他跟着我干,没想到被他婉言拒绝了。所以这一次我的连环计就是针对他来设的,最好是能把他灭了,否则以后他很可能成为我们的一个劲敌。”展雄飞说话的同时露出凶恶的眼光,让人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打个寒战。 展雄飞沉思了一下,对展绍良说:“你拿着我的帖子去拜会张忆鲁,就说我来到了这里,今天晚上要跟他们商谈那个姑娘的事情。” “好,约他们去什么地方商谈?”展绍良问。 “就让他们来你这里的会客室,记住一定要让姜无为那小子一起来,离开了他这出戏就没法唱了。” “知道了。”展绍良转身离开,他立即去大帮会拜访张忆鲁……  张忆鲁和姜无为从华龙帮出来,上了张忆鲁的奔驰防弹车,自从上次被东南亚人绑架后张忆鲁就加强了安全防卫,每次出来都有两辆车随行,前后各有一辆丰田越野车,每辆车上都三名保镖跟随。 驶离写字楼后,汽车没有回唐人街,而是向张忆鲁的家驶去。两人在车里谈论着与展绍良见面的情况。 “前辈,我感觉这个展总似乎隐藏着什么,您提到奥丽娜的时候他一下就变得闪烁其辞。”姜无为侧脸对张忆鲁说。 “不错,他的话里真假都有,你提到的那个老七是从旧金山过来的,但是车却是展绍良提供的,他肯定知道一部分内情。”张忆鲁也有同感地说。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张忆鲁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增加人手,把华龙帮盯紧了,既然我们已经跟他们挑明了,他们必然要给我们一个答复,否则就只能硬碰硬了。不过我相信在温哥华他们还不敢这么做,不客气地说在这里还没有一个帮会敢与我们大帮开战。” “我这次又给大帮添麻烦了……”姜无为不由自主地想说谢谢,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来张忆鲁最不爱听这个了,急忙又改口说:“对不起前辈,说顺口了。” “哈哈……无为啊,你总改变不了忠厚善良的心性,跟自己人打交道是长处,但是对一些邪恶之徒如果太忠厚了就会吃亏。”张忆鲁并没有责怪无为的意思,他从内心喜欢姜无为的为人,正是这一点才让他看上姜无为。 张忆鲁的话让姜无为想起一个人来,于是问他,“前辈,逃跑了的马晓林有消息了吗?” 张忆鲁轻轻地点了下头,缓缓地说:“有消息说他去了东南亚一带,他有几个亲属在那边。帮内的元老想安排人去追杀他被我阻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在他的手里也没有人命,杀来杀去哪有个尽头……” “前辈心胸开阔让人敬佩,如果马晓林能体会到您心意,改变自己也不枉您的一番苦心。”姜无为发自内心地说。 “但愿他能改过自新,否则最后只能是自己害了自己。”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车到了张忆鲁的家。王姬和杨岩正在等着他们回来。 王姬已经亲手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在中国人的心里只有家宴才能体现亲情。回到家里谁都不再谈论让人不高兴的事情,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张忆鲁和姜无为正在唐人街的办公室里商量着这件事,忽然接到手下兄弟的禀报,华龙帮的展绍良前来拜访。 张忆鲁和姜无为对视了一下,会意地笑了起来,好像说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到,张忆鲁对手下说:“请他进来。” 展绍良走进办公室,见姜无为也在,马上笑着说:“姜先生也在,太好了,我伯父特意从旧金山赶过来,专门与两位商谈奥丽娜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展雄飞的帖子放在张忆鲁的面前。 “哦,这么说贵帮承认绑架了奥丽娜小姐了?”无为追问了一句。 “这件事是总部那边的人干的,在此之前我的确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你们还是与我伯父谈论吧。”展绍良来了个一推二六五。 张忆鲁看了一眼桌上的帖子,问道:“在什么地方会面?” “今天晚上我大伯在华龙帮恭候二位的光临。” “好,麻烦展总回去告诉展会长我们一定准时前往。” “那我就告辞了。”展绍良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展绍良走出办公室后,张忆鲁疑惑地问姜无为,“展雄飞竟然为了这件事来到温哥华,说明奥丽娜对他们非常重要,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它事情?” 无为赞叹张忆鲁的精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无为决定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诉张忆鲁,他简明扼要地把周公对九龙飞天壶的研究发现,以及飞鹰组织收集九龙壶和与华龙帮的勾结讲了一下。 张忆鲁听完无为的讲述,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华龙帮如此卖力,原来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利益。从目前的情景看飞鹰组织也一定掌握了九龙飞天壶中隐藏的秘密,否则他们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搜寻。” “我也是这么猜想的,我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时候,刚好遇到展雄飞要出一百五十万买师傅的茶盏,师傅说这个茶盏的价值根本不值这些钱,很显然他们是另有目的。” “金钱能让贪婪的人疯狂起来,更何况是一笔巨大的宝藏。无为,你以后要多加小心,这些家伙们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张忆鲁的关心让姜无为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知道了前辈,邪不压正,我们要做的是让这些宝藏归于国家和人民,而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同的目的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相信他们是不会得逞的。” 听了姜无为的话,张忆鲁深有感触地说:“这也正是我敬佩周公的地方,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们民族的利益,许多华侨支持他也是冲这一点。我来到国外这些年深深感受到,为祖国做点事情那种感觉就跟替自己的家里做点事情一样。”张忆鲁说到这里,特意叮嘱无为说:“无为,在国外交往朋友一定要注意,相互之间了解少,不过有一点要把握好,就是看他是否爱自己的国家、爱母亲,一个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爱的人,你就不要指望能对其他人好。” 姜无为点点头,“谢谢前辈,我记住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说到爱国总感觉是很空洞的事情,来到国外才深深体会大家的这种真挚的爱国情怀,真的就像是替自己的家里、替自己的母亲做点事一样。”  展雄飞在展绍良离开后并没有闲下来,他带着老七离开华龙帮去拜访当地一个重要的黑道人物老瓦格利。 提起瓦格利家族在北美的黑帮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瓦格利家族是北美资格最老的黑帮势力,同时也是名望最大的。瓦格利家族的名望来自于他们的格守信义。因此当地的帮派之间发生争斗时,都聘请瓦格利家族作为公证人,假如哪个帮派在行动中违反了协议,那么瓦格利家族就会对这个帮会实施惩罚。因此埃格瓦利家族在整个北美地区的黑帮社会赢得了上帝之秤的美誉。 老瓦格利居住在温哥华的老城区,这里全部是二层的别墅楼。在温哥华商业区与居住区是分开的,所以老城区显得很宁静。美丽的花园环绕着一栋栋漂亮的别墅,当地人居住的别墅都是敞开的,穿过花园就来到干净的公路上,只有华人居住的别墅周围才有围墙,这也许是华人在心理上有不安全感造成的。 展雄飞的车一处宽阔的花园前停下来,老七先带着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去晋见老瓦格利,如果他收下了支票就表示他有时间或同意做公证人,如果退回支票就表示他不同意出面,前来拜会的人就自动离开,这是老瓦不成文的规定。 几分钟后老七回来了,他朝车内点了一下头,伸手拉车门,展雄飞出车里出来,用手向下拉了拉衣服的下摆,然后郑重其事朝别墅走过去。 走进楼内立即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墙壁都用深色原木板包裹起来,脚下是红色的高档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深色的原木家具,墙壁悬挂着刀剑盾牌作为装饰物,走廊边还站立着古代的武士盔甲,仿佛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 展雄飞被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小会客室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干瘦老头被身材魁梧的保镖推了进来。 虽然坐在轮椅上,老头的精神十足,特别是一双眼睛流露出慑人心魄的寒光,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展雄飞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说:“您好瓦格利先生,打搅了。” “请坐展先生,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对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老瓦边说边伸出像枯柴一样的手。 展雄飞跟老瓦握过手后,推轮椅的年轻人把老瓦移动到了展雄飞的对面,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在了轮椅后面。 “展先生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讲,我将尽力而为。”老瓦爽快地说。 展雄飞把自己打算讲了一遍,最后说:“今天晚上我就要与大帮会商谈此事,希望瓦格利先生能亲临,至于明天的对垒您派出代表到场就可以了,您看如何?” “好,我会代表我们的家族去见证你们的谈判,展先生放心我准时到达。” 展雄飞心里一阵高兴,有老瓦出面他的计策就成功一半了,随后他满心欢喜与老瓦告别,回到华龙帮等候张忆鲁和无为的到来。 杨岩和阿仑听说无为要去华龙帮谈判,致意要一起来,无为也不再阻拦,免得让他们替自己担心。 一行人来到华龙帮,已经有人楼下的大厅里等候他们,把他们直接带到会议室,刚迈进会议室的门,张忆鲁就被里面的情景弄得一愣。 会议室的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型会议桌,两边能坐十多个人,展雄飞已经带着展绍良和几个手下等在里面,让张忆鲁感到意外的是会议桌的顶端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张忆鲁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白人老头是北美黑道的领军人物老瓦格利,张忆鲁曾与他打过两次交道,想当年大帮初到北美时,曾与当地的华人帮会发生过冲突,在两个帮会解决问题时就是请老瓦出面做公证人。 展雄飞为什么把老瓦弄来?张忆鲁的心里产生了疑问,他搞不清展雄飞在耍什么把戏。 张忆鲁主动地跟老瓦打招呼,老瓦已经七十多岁,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老人了,更何况是北美黑道中说一不二的人物。虽然老瓦年事已高而且还行动不便,但是瓦格利家族的势力却没有人敢小看,他的子孙在北美还控制很多行业,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所以老瓦说出的话没人敢不听。 姜无为虽然不认识老瓦,但是从张忆鲁恭敬的神态中他看出了这个老头绝非一般人物。 展绍良见张忆鲁他们都坐下了,于是站起来说:“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商谈大帮提出的事宜,在正式开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瓦格利先生。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有‘上帝之秤’美誉的瓦格利先生作为双方的公证人。” 展绍良说到这里望着张忆鲁问:“对于请瓦格利先生做双方的公证人,张会长有不同意见吗?” 张忆鲁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你们都他妈的请来了还问什么,你这不是在给我设套吗?心里虽然骂但是张忆鲁表情一如先前一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平静地说:“很好,我完全赞成由瓦格利先生作为公证人。” 姜无为的大脑在急速地思考着现场的情景,他在判断着对方在搞什么?为什么要请公证人?展雄飞显然是有备而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好,既然双方都同意瓦格利先生做公证人那么我们的商谈就正式开始。”展绍良切入了主题,“昨天大帮会的两位帮主来询问奥丽娜小姐的事情,现在我肯定地告诉二位,奥丽娜的确是被我们从安尔拉岛接了出来,现在就在我们华龙帮内。” 姜无为等人想不到展绍良这么不要脸,绑架了别人说起来竟然如此轻松,好像请奥丽娜来作客。 “既然是你们绑架了奥丽娜,那么现在就请她出来见见我们。”姜无为压制着内心的气愤轻声说。 “不可以,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应该知道规矩,我们之所以把奥丽娜请来,是受雇主的委托,在雇主不同意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让她见你们。” “这么说华龙帮是拿个钱干的这件事,那好,我们也出钱请你们放了奥丽娜,开个价吧。”姜无为轻蔑看着展绍良说。 见姜无为咄咄逼人的神态,坐在对面的展雄飞开口说话了,“姜先生,行有行规,我们只能拿一家的钱,否则以后还怎么在这一行混,你就是出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那你们想要怎么样解决这件事情?”姜无为反问道。 “哈哈……这正是需要我们商谈的内容,既然你们大帮想插一手把奥丽娜要过去,只有两个办法。”展雄飞笑着说到这里故意停下了,他正在一步步把姜无为朝自己设计好的陷阱里引。 “是什么办法你直说就可以,没必要藏着掖着。”姜无为催促说,他从对方的笑里感觉到了阴险,猜想展雄飞一定有什么阴谋。 “你们大帮要想得到奥丽娜,第一用武力把她抢夺过去,这样做的结果我们双方都有可能死伤很多兄弟,即便是你们得手,奥丽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这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第二,请瓦格良家族做公证,我们设三场比赛,姜先生你如果全部赢了,那奥丽娜小姐就归你了。这两个方法请你们选择……”展雄飞一边说一边观察姜无为的表情。 张忆鲁发现展雄飞在针对姜无为设陷阱,他急忙开口问:“能说说你的三场比赛都是什么吗?” “当然可以,姜先生是新一届的赌王,为了公平起见,第一场比赛就是赌博了,我们把比赛设在帝王皇宫赌场里,如果姜先生赢了就进行下一场。帝王皇宫赌场所在的小镇后面有一条十多公里长的山谷,第二场比赛在就在这条峡谷中进行,我们安排五名枪手在山谷里,姜先生带上四个人如果能穿过山谷你们就赢了,否则就……”展雄飞说到这里张开胳膊耸了耸双肩,在座的都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是表示无为见上帝了。 “你这个比赛还能算是公平吗?”张忆鲁气愤地质问。 展雄飞露出了诬赖的嘴脸,奸笑着说:“是你们大帮先挑起事端来找我们,如果你们认为不公平就放弃,由瓦格利先生作证,放弃你们不能再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再说五个人对五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好,我同意你的比赛,不用带四个人,我自己就够了。”姜无为平静地说。 “无为,你不能答应……”张忆鲁想阻止姜无为,无为把手放在张忆鲁的胳膊上轻声说:“放心前辈,我有把握赢他们。” 姜无为又转过脸来对着展雄飞说:“说你的第三场比赛是什么?” 展雄飞没想到姜无为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而且要独自一个人进行比赛,他心里忍不住说好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他又接着说:“我先说明一点,在你开始第一场比赛的同时,我的五名枪手就要进入山谷。” “可以,说你的第三比赛。”姜无为催促道。 “在你进入山谷开始第二场比赛的同时,老七开车带着奥丽娜离开温哥华,他们的目的地是旧金山。如果你通过了山谷就去追赶他们,追上了你就赢了,就可以带走奥丽娜。但是如果他们到达了旧金山这场游戏就结束了,你们就必须放弃所有的要求,否则就让瓦格利家族对大帮进行惩罚……” 妈的,这是什么规则?分明是欺负姜无为!张忆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侧脸望着老瓦气愤地说:“瓦格利先生,您认为华龙帮提出的游戏规则公平吗?” 老瓦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张会长,我的职责只是见证你们游戏的进行,监督双方遵守游戏规则,而对游戏内容和规则制定是你们双方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姜无为虽然清楚游戏的规则对自己很不利,但是这样做可以避免把大帮牵扯进来,因此他痛快的答应了,姜无为低声对张忆鲁说:“前辈,不要跟他们争执了,没有用。您放心我能应付他们。” “好,我同意展帮主的提议,请问什么时间开始?”姜无为面对着展雄飞镇定自若地问。 “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就在帝王皇宫赌场开始第一场对决。”展雄飞之所以把时间定的这么急,因为沙漠之鹰要求三天后把奥丽娜带到旧金山,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剩下的时间已经很紧了。另外他也不想给无为留下准备的时间。 一场恶战即将拉开战幕…… 第十三章 生死较量 张忆鲁和姜无为几个人离开华龙帮来到楼下,上车后司机问回哪里?张忆鲁不假思索地说:“回唐人街。” 姜无为知道张忆鲁的意思是回办公室商量一下,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在心里琢磨着明天的对决。 进到办公室里,张忆鲁首先开口埋怨起无为来,“无为,你怎么能轻易地答应展雄飞?你看不出这是他设计好的圈套吗?分明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借比赛把奥丽娜带出温哥华。” “我知道是展雄飞的圈套,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一对一地跟华龙帮解决问题,而免得把大家都牵扯进去,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让很多人跟着遭受伤害,否则我的心会不安。”姜无为很认真地说。 姜无为的话让张忆鲁深受感动,无论什么事情姜无为总是首先考虑到别人。张忆鲁爱惜地望着姜无为说:“无为,如果你不答应展雄飞我们还可以想其它办法,但是现在你答应了就上了他的当,你没看到他把老瓦格利搬出来。” 听到张忆鲁提到老瓦,阿仑忍不住问:“张会长,这个老瓦格利是个什么人物?展雄飞为什么要把他弄来?在华龙帮我就琢磨把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搬出来有什么?” 张忆鲁猜想姜无为他们几个对老瓦可能都不了解,于是解释说:“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瓦格利家族可以称得上是北美最早的黑帮家族,他们的前人是最早踏上北美大陆的白人中的一员,在这里不但根深蒂固而且势力雄厚,瓦格利家族一直充当黑道中的执法者,负责公证和调解黑帮之间的矛盾,并对违规的一方进行惩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逃脱瓦格利家族的追杀。你们现在知道展雄飞为什么把老瓦请出来了吧?无为一旦答应了,华龙帮就可以明目张胆把奥丽娜带出温哥华,而大帮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不能阻拦他们,否则瓦格利家族就要惩罚我们。” “我明白了,展雄飞此次来温哥华的主要目的是要奥丽娜带回旧金山的大本营,到了那里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他设计这场对决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大帮干涉他的行动。”姜无为恍然大悟地说。 张忆鲁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问题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从他设计的比赛来看,他是要把你置于死地,很显然他要借比赛来除去你,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明天进行第二场较量的时候我跟无为哥一起去。”杨岩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听张忆鲁说到这里也担心起来。 “对,我也跟大哥一起去,反正死过几回了也不差这一次了。”阿仑也慷慨激昂地说。 姜无为微笑着摆摆手,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对大家说:“我已经把明天的行动都考虑好了,展雄飞知道我在赌博方面的实力,他之所以安排赌场里的这场比赛就是为了把我拖住,以便于安排第二场较量。我刚来帝王皇宫赌场的时候,从我们住的客房里就能看到那条山谷,山谷内树木茂密,我一个人行动更能隐蔽自己,人多了反而不利,这也是我当时提出一个人对付他们的原因。” 无为说到这里,看着张忆鲁说:“前辈,明天的时候我们分头行动,您帮我准备好一辆丰田越野车,最好是丰田霸道,这种车最适合在野外追击。另外帮我准备几件武器。” “没问题,这些都包在我身上。”张忆鲁马上说。 姜无为又回头对杨岩和阿仑说:“明天早上我一个人去赌场,你们俩开车到山谷的另一个出口等我,我从山谷里出来后与你们会合,然后立即去追赶老七。” 杨岩担心无为一个无法制付对方五个人,着急地说:“他们可是五个人,你一个人怎么能应付?” “这可不是打群架人多了就占便宜,我猜测他们绝不会把五个人放在一起来阻截我,这是在森林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老鼠再多也没用。”姜无为开玩笑地说。 但是无论姜无为说什么其他人可没有他这么轻松,都在担忧着明天的比赛。 无为又想了想,然后对张忆鲁说:“前辈,明天您多安排几个人手,把华龙帮盯紧了,防止他们玩什么花样,同时一定要注意老七的车上是否真的是奥丽娜。” “好,这件事我亲自来办,让老瓦格利安排人跟我一起检查老七的车,如果他们敢作弊就可以要求老瓦惩罚华龙帮,同时直接把奥丽娜要过来。” 姜无为安排完后,大家分头去准备,无为则抓紧时间休息,他知道后面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帝王皇宫赌场位于郊区的一个小镇上,三面环山,绿荫环抱,背靠着雄伟壮丽的落基山脉,站在赌场酒店的窗口就能遥望到白茫茫的雪峰。温哥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在一天之内享受到冬夏两个季节的运动项目的城市,在山上滑完雪再到海滨去游泳。 姜无为自从昊晟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来到这里,这个小镇留下了他太多的伤痛。 姜无为和张忆鲁乘坐一辆来到赌场门前,无为一个人从车里下来,张忆鲁放下车窗用手作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无为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上了右侧上赌场的台阶。 看着姜无为进入赌场后,张忆鲁的车则驶向了小镇后面的山谷口,他要去监督对方进入山谷内的人员。 姜无为走到赌场的大门口,华龙帮的两个人已经在等候着他,他们引领着无为来到赌场二楼的贵宾厅。姜无为迅速巡视了一圈里面的情况,有五六个人坐在周围,其中展雄飞坐在距离牌桌最近的地方,展绍良和老七都没有跟来,想必他们都去准备后面的事情了。 在监督席上坐着两个中年白人,无为不认识他们,他猜想可能是瓦格利家族的人。 再看牌桌边已经坐着一个牌手,姜无为忽然发现这个牌手有些面熟,他记起来了,这个牌手叫维克多,世界扑克大赛的时候他杀进了二十强,展雄飞曾写信让自己放过他。而且让托尼对这个人作过调查,想不到展雄飞竟把他招来与自己对决,扑克大赛的时候没有跟他较量,现在却碰头了。 无为环视了一圈后,迈着自信的脚步来到牌桌边坐下。牌桌的两边各有两个盛筹码的盒子,里面盛着四排五彩斑斓的筹码,无为瞥了一眼,大约有一百万。无为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站在桌边的发牌员,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发牌员竟然是张磊,而张磊也在微笑着看着他。 聪明的张磊知道今天绝非一般赌博,所以他并没有跟无为打招呼,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无为会意地眨了一下眼睛。本来整个扑克室内都是对方的人,看到张磊后姜无为忽然平添了许多勇气,他感觉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在关键时刻总会有朋友的帮助。 这时监督席上的一个人站起来,对在座的人说:“两名对手已经到齐,我宣布一下竞赛规则,我们使用与世界扑克大赛相同的规则,你们每人面前各有一百万元的筹码,谁先把对手的筹码赢过来谁就是胜利者,如果赢不完筹码就以十局为限,谁的筹码多谁为胜利者。如果双方没有异议下面就请开始。” 姜无为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对方如果故意拖延时间,十把下来至少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间越长对他们越有利,自己必须想办法战胜对方,时间越短华龙帮在山谷内的准备就越仓促。 坐在一边观看的展雄飞见姜无为一个人进来心里暗暗起了猜疑,他本来想至少张忆鲁会陪姜无为来进行第一局的比赛,没有想到姜无为竟然单枪匹马前来应战。难道大帮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像他这种疑心很重的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展雄飞在设计这套连环计的时候就考虑到让姜无为的处境处于被动,他首要的目的是要把奥丽娜带到旧金山,其次是借机除去姜无为,同时又不与大帮发生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他猜想姜无为肯定会上钩,因为奥丽娜在自己手里,这就掌握了主动权。 这时候牌桌上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发牌员已经把底牌发给了两个人。 无为把两张底牌合起来,然后握在手掌中轻轻搓开一角观看点数。无为在看牌的同时眼睛的余光在观察着维克多,虽然维克多戴着墨镜,但是无为能感觉到他也在观察自己。 德州扑克游戏的重要信息都是隐藏的,每个牌手只能了解很少的一点点,必须通过观察对手的行为和表现,把各种信息拼在一起,获得更多信息,然后才能决定自己的策略。 维克多首先开始下注,他压了五万元的筹码,姜无为随后跟了。在第一张公共牌还没有出来之前两人都很小心。由于赢家通吃,因此赌注越大,失败的代价也就越大,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都不敢追加的太大,同时也在试探对方。 在第二张公牌发出来后,维克多把筹码加到了二十万,只见姜无为思考了一下放弃了跟进。 姜无为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猜疑,在这样重要的牌局中,尤其是在两个技术高超的玩家之间,一般不会过早地出现摊牌,一个玩家有时靠大笔加注以吓退对方。不过玩家下注的多少与他持有的牌的好坏之间没有直接联系。 一个真正玩牌的高手,必须具备演员的素质,首先是能掩盖自己的情绪,或者是表现出与内心世界决然相反的表情,其次是善于虚张声势。手里是好牌假装不好,放弃了所有加注的机会,不声不响地跟注。或是很烂的牌但强势出击。 维克多亮开底牌后,姜无为看到他的牌并不比自己的强。一副普通的牌之所以能打败另一副普通的牌关键在于坚持,坚持到最后进行摊牌,但是姜无为现在不可以。 姜无为放弃的目的是想查看对手的底牌来观测他的策略,同时扰乱对方对自己的判断,姜无为打得是心理战。 这场牌局对姜无为来说至关重要,他不能输,否则只能眼看着奥丽娜被华龙帮带走。而维克多则有恃无恐,牌局的胜负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因此他明显在虚张声势。 维克多也想利用这场比赛来为自己赢得声誉,世界大赛中没能与无为比赛,现在能战胜赌王也是件值得宣扬的事。 姜无为摸清了维克多的心理后,在接下来的三局中都放弃加注,只是不声不响的跟进,但是他的筹码也消耗了掉了三分之一。 发牌员张磊也在暗暗替姜无为着急,他感觉姜无为总是小心谨慎地下注,而从目前几局看两人的牌势相差不多,但是维克多的气势明显处于上峰。 张磊决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姜无为,在监督人员和三四个探头的监视下要想作弊是不可能的。张磊借一局结束重新洗牌的机会,改变了自己的洗牌手法,这样做没有人能看出破绽,即便是有人发现不对也无可指责。 洗好牌后,张磊开始发牌,在给无为发牌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看了姜无为一下。 张磊的动作没有逃过姜无为的眼睛,而且他从张磊无意之中瞥他的眼神里也读出了关怀,姜无为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却一热。他拿起底牌,迅速的看了一眼,一个九点一个十一点。无为的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这把能组成一个“顺子”。 赌博的很大技巧就在于下注和看懂对方的注码,在拿到一手好牌的情况下,关键要在如何加注多少与吓退对手之间的寻找平衡。姜无为针对维克多的心理,决定变化一下自己小心翼翼的下注方式,在第一张公牌还没有发出来之前就采取咄咄逼人的态势,他第一轮就押下了十万。 维克多面前的筹码已经接近一百五十万,他还没有心理压力,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在他看来姜无为不过是做最后的一搏,很大程度上是在虚张声势,因此毫不犹豫地也跟了十万。 第一张翻牌发出来,是十二点,姜无为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能断定自己是副顺子,但是他却放弃了加注,依然是押了十万,他要引诱对方上当。 看到姜无为的举动,维克多断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对方在虚张声势,手里肯定是副烂牌,继续跟进。 第二张转牌也是如此,姜无为依然是押十万的筹码。等到第三张河牌后,姜无为把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了进去。 两人摊牌后,无为的一副顺子击败了维克多的一对k。看到维克多的底牌,无为想怪不得他一直跟进,原来他的手里是一对条子。这一局无为又把损失的筹码扳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局姜无为屡屡使用虚张声势的手法,让维克多无法判断他的底牌,而当他最后持有一手三条的时候,把所有筹码全押上了,维克多在思考了几分钟后,认为他又在虚张声势,因此选择跟进,结果一败涂地。 无为抬手看了一下表,一个小时稍多一点,随即从牌桌边站起来,他看着张磊用中文说了两个字,“谢谢。” 张磊只是会意地笑了一下,轻声说:“祝你好运。” 展雄飞对姜无为的胜利并不感觉意外,相反他的心里也希望姜无为能赢,因为如果姜无为输了后面的游戏就结束了,那么他借机除掉姜无为的计划就要落空。 展雄飞起身微笑着走过来,“姜老弟不愧是新一届的赌王,干净利落地胜了这一场。” “展帮主,让你失望了。”姜无为不客气地说。 “哈哈……哪里,我等着看老弟下一场的精彩表演,我请来的五个雇佣兵现在恐怕已经埋伏好,就等老弟去呢。”展雄飞话语里带着威胁的味道说。 “您最好是到山谷的另一端去等候,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姜无为自信地说完,转身离开了扑克室。  张忆鲁目送姜无为进入赌场后,马上让司机开车去小镇左侧的山谷,等他到达山谷入口处的时候,已经有两辆车停在那里,其中一辆丰田霸道车的旁边站着杨岩和阿仑。 两人全身上下都收拾的很利落,特别是杨岩一身黑色衣服,上身穿夹克,手上戴着皮手套,显得英俊飒爽,很有专业车手的样子,她负责驾驶这辆威猛的越野车。见张忆鲁的车开过来,急忙跑上前来,拉开车门。 “你们俩早来了。”张忆鲁亲切地问。 杨岩点点头,关切地问:“张叔,无为哥去赌场了?” “嗯,刚进去不久。”张忆鲁说着话走到另外一辆福特野马车边,车前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白人,两人都带着墨镜,表情严肃,他们是瓦格利家族派出负责监督这场决斗的公证员。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辆车疾驰而来,前面是一辆奔驰轿车,紧跟其后是一辆涂着迷彩的悍马h1,两辆车停在张忆鲁的车后面。 从奔驰轿车里出来的是展绍良,紧跟着从悍马越野车里跳下五名身穿迷彩全副武装的士兵。 展绍良面带微笑地朝张忆鲁走过来,大声说:“张会长早来了,这是我们请来的雇佣兵,请问是否可以进入山谷了?” 张忆鲁点点没有说话,心里忍不住骂道,这帮屌玩艺是想置无为于死地,把雇佣兵都搬出来了。 展绍良见张忆鲁不搭理自己,于是又走到瓦格利家族派来的人面前,陪着笑脸说:“两位先生,第一场的较量已经在赌场开始了,按照规定我们的人可以进入山谷准备了。” “可以,你们的人可以进入了。”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展绍良向身后的五个人挥了一下手,只见五个人迅速地窜进山谷里,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中。 侦察兵出身的张忆鲁从这几个人敏捷的动作上就看出他们的身手都不一般,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望着这些强悍的雇佣兵隐没在山谷中,杨岩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她悄悄地走到张忆鲁身边,担心地说:“无为哥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五个人?张叔,您说怎么办?” 张忆鲁害怕影响到两人的情绪,急忙恢复了平静,他安慰杨岩,“岩岩,要相信无为一定能战胜他们,在这种情况人多不一定能占优势,他们为了阻止无为通过山谷必然是散开分布在各处,我相信无为肯定能对付了他们。” 说着话张忆鲁招呼杨岩和阿仑上车,又对他们说:“我们到山谷另一端的出口,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做。” 姜无为迅速地离开赌场,张忆鲁已经安排一辆越野车在停车场等着他,姜无为上车后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张忆鲁的手机,前面的驾驶员不等无为发话就起动了车子。 “前辈,我是无为,我已经从赌场里出来,你那边的情况如何?”姜无为急促地问。 在姜无为说话的同时,越野车快速地朝小镇左侧山谷方向疾驰而去,车轮下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同时冒出一股黑烟,从现在开始无为就必须与时间赛跑。 “无为,一个小时前有五个身穿迷彩服的雇佣兵进入了山谷内,他们各个都身手不凡而且装备精良,使用的是柯尔特突击步枪,而且装有激光瞄准具。都携带着便携式无线电台,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从他们的敏捷的动作能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无为你一定要特别小心。”张忆鲁的声音里透露着担忧。 “知道了前辈,您一定想办法把追踪仪放到老七的车上。”无为扣上电话,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抓过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作战迷彩服穿在身上,同时把作战靴也换上,然后拿过另外一个背包来,里面是让张忆鲁为他准备的全部家伙。 一只热敏成像观测仪,一把大口径带消音器的点四五联合作战手枪和一把m9军刀,这就是无为经过仔细考虑精心设计的全部装备。 姜无为考虑过,要穿越十公里长满树木和杂草的山谷,最好是轻装而行,在密林中与对方周旋长武器不方便,而且对方很可能是分段阻截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太猛的火力,一支大口径的手枪足以应付。为了不暴露自己,军刀是最好的武器。 姜无为刚收拾妥当汽车就到达了山谷的入口处,他跳下车,只见旁边的空地上还有三辆车,不过只有三个人站在那里,是展绍良和两个白人。 见姜无为走过来,展绍良轻轻的拍着手冷笑着说:“厉害,果然厉害,想不到姜先生只用了一个小时就通过了第一场较量。” “是不是让展总很失望啊?”姜无为用嘲弄的口吻说。 “哪里,我等着看姜先生如何通过第二场较量,实话告诉你山谷里埋伏的这五个人可都是从特种部队退伍的,有什么遗言姜先生要早写下来,否则进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哈哈……”听了展绍良威胁的话姜无为反而大笑起来,随后轻松地说:“展总我这个人有个特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还是早让几个手下在这里等着给里面的人收尸吧。” 姜无为无所畏惧的神态让展绍良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愤然地抬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很好,姜先生请。” 姜无为微笑着走到两个监督人的面前,轻声问:“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祝你好运。”两个瓦格利家族的执行人好像也被无为镇定自若的气度所折服,更让两人惊讶的是无为竟然只带着一把手枪和一柄军刀,这跟进去的五个人的装备比起来相差可太远了。 姜无为转身看了一眼葱绿的山谷,茂密的树冠连成一片更像是翻滚着波浪的大海,表面上平静而下面却暗藏着杀机,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迈着坚定的脚步向杀机四伏的峡谷走去。 展绍良望着姜无为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奸笑,心想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随即举起手里的对讲机慢慢地说:“各位请注意,猎物已经进入山谷,祝你们狩猎成功。” 这处山谷地带连接着落基山脉,因为有来自太平洋的丰富水气,所以降雨量充沛,丰富的降水加上温暖的气候,使山谷内的红柏和铁杉长势旺盛。树下随处可见喜欢湿性的花草、苔藓、蘑菇等植物,而且山谷中还有丰富的野生动物出没,猫头鹰、红冠啄木鸟、黑尾鹿甚至还有黑熊的踪迹。 山谷内的温带雨林看上去虽然古古森森,但是这里的植被都是次生林。很难看到直径超过二三公尺,树龄百年以上的老树,绝大多数的大树都没有逃过十九世纪的砍伐,它们几乎都被拓荒者大肆地砍伐殆尽,因此在山谷内还随处可见砍伐者遗留下来的痕迹。 在山谷的中间部位还有一处从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而形成的瀑布,瀑布冲到山谷底部后一条四五米宽的河流,河水在树林中蜿蜒穿行,有些流过的地方还形成林间小湖和沼泽地带。 姜无为走到树林的边缘后放慢了脚步,他的眼睛在寻找着草地上的痕迹。无为在军营的时候就专门跟随侦察兵学习过追踪术,辨别地上的痕迹很有一套。杨岩在死亡谷失踪了的那次,他就是靠这项本领找到了她。他甚至能从对方留下的脚印大体判断出对手的身体状态、负重情况、以及过去了多长时间,还能从一串脚印分析出对方的心理状态。 他的眼睛像聚光灯来回地在地面上扫视,很快无为就发现了作战靴留下的脚印。这些脚印与一般人留下的杂乱无章的脚印不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步伐稳健。无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姜无为从几串间距均匀、落脚稳健的脚印上判断,对方不想在此停留,直接朝树林深处去了。无为猜想这些人绝不会在树林的边上阻截他,这里的树木相对稀少不便于藏匿。 姜无为把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把自己变成一个高度灵敏的探测器,眼睛、耳朵、鼻子甚至皮肤上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全身的感觉器官都在察觉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跟随着这些脚印,姜无为向山谷内行进了几百米,他预感到距离敌人越来越近了。姜无为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隐藏树木的后面,或是低矮的树丛中,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幽灵向前摸索。 前进一段距离姜无为就停下来用热能成像仪把前面的树林巡视一下,只要是有散热的物体都能在成像仪里显示出来。 越向里走姜无为的注意事项就越集中,他像一只猎豹警觉地搜寻着一切可疑的变化,随时准备出击。 姜无为能感觉到对方也在等待着他的出现,他们也如同是闻到血腥的饿狼,也张开血盆大口伺机吞噬他。 这条山谷因为地势崎岖,同时从山谷里流出的河水是下游小镇和一些居民区的引用水源,所以这一带收到政府的保护,一直以来人迹罕至,整条山谷幽静而质朴,只有清脆的鸟鸣回荡在树林中。 轻轻的微风带着野外特有的清新空气吹过来,无为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味道,山谷内的风是顺着峡谷的走向吹过的,姜无为机敏地警觉到前方有人,他停下来迅速地隐藏在一棵树墩后面。 姜无为像猎犬一样嗅着微风中那一丝奇怪的时有时无的味道,大脑中在急速地寻找着在什么地方闻过这种气味,他猛然想起来与杨岩乘飞机去大西洋城时闻到过这种气味,当时还拿杨岩开玩笑,这是有些人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特殊的气味。 虽然空气中这种气味非常稀薄,而且时隐时现,但是姜无为依然能断定前面一定隐藏着人,他相信自己的嗅觉。在此之前姜无为就察觉地上的脚印间距出现了变化,说明对方放慢了脚步,很显然对手在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  姜无为用热能成像仪仔细的搜寻前面的树林,铁杉树像旗杆,一棵棵直挺挺戳在地上,树下的杂草也不是很高,无为观察了一阵却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现问题?姜无为在心里问自己,但是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他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在前面一定藏匿着敌人。 姜无为查看了一下前方的地形,看到了几处可以隐蔽的地方,他决定悄悄地再向前靠近一段距离。 姜无为用低矮的树丛做掩护,匍匐在地上向前又爬了二三十米,他明显的嗅到一股膻气。这时又发现地上的脚印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脚印显示对方在这里停留过,而且还转换身体的方向,说明他们在这里朝四处张望,无为判断对手是站在这里寻找藏身之处。 他能肯定敌人就隐藏在前面的某个地方。无为又用热能成像仪观测,仍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他从内心佩服对方高超的隐蔽术,必须想办法把对方引出来。 昨天无为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他猜想对方肯定会提前埋伏好等着自己,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无为轻轻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辆履带式遥控玩具战车,把战车放在地上,随后自己又转移到几米开外的草丛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遥控着玩具战车向前开,行进了十多米后,玩具战车突然发出了一阵哒哒哒非常逼真的枪声。 姜无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面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从一块岩石后面伸出了一支枪管,对准玩具战车的方向开了枪,在另外一侧从一个粗大的树桩下也响起了几声枪声。无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迅速从旁边迂回到一侧。 姜无为终于看到藏匿在树墩下的敌人,如果不是他露出形迹从他的头顶走过去都很难发现,对方具有很高的伪装术。 姜无为把带消音器的口径点四五的联合作战手枪举了起来,噗的一声那个人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无为慢慢爬到他身边,用枪口捅了他的脑袋一下,发现人已经死了,果然是个黑人。无为在心里说多亏是个黑人,否则自己还发现不了。 姜无为又观察了一下另外一个人的藏身处,他发现对方隐蔽在一个死角里,从这里根本就伤不到他。无为无意中看到黑人挂在身上的手雷,心里有了主意。他轻轻把手雷摘下来,握在右手中,把拉环拽了下来,刚要松开手指的压簧,忽然听到黑人耳边的耳机发出轻微的呼叫声。 无为把耳塞拿下来,放到自己的耳边,听到里面一个人在用英语问:“野鹅、山鹰,你们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是不是干掉猎物了?” “头儿,情况有些不对劲,我感觉好像上当了。” “野鹅,怎么回事?山鹰怎么不回答?” 听到便携式电台发出的声音,无为露出了一丝微笑,心想我再把这个野鹅弄成烧鹅,他把手雷的压簧松开,在心里暗暗数了三声,然后把扔到了二十多米外的岩石后面,凭着甩扑克牌练就的工夫,无为把手雷准确无误地抛在另外一个人藏身的地方,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无为看到岩石后有破碎的衣服飞扬起来。 这时候,地上的耳机里又传出呼叫声,“野鹅,发生什么情况了,回答我……” 姜无为从对方的话里判断出,这个人显然看不见这里发生的情况,说明另外的人隐藏的地点离这有一段距离。这条山谷有十多公里长,他们很可能在不同的位置阻击自己。姜无为一边想一边站起来,走到刚爆炸过的岩石后去察看情况。 扔出的手雷刚好落在了这个人的身边,把他的上身炸的血肉模糊,姜无为忍不住皱了皱眉,实话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惨不忍睹的情景,他忽然有些想吐的感觉不忍心再看下去,急忙转身离开。 姜无为仍然是先寻找刚被人踩过的痕迹,然后在沿着对方留下的脚印朝前搜索行进。姜无为估计对方听不到回答,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干掉了他们两个人,这样一来他们会更加警觉。因此无为放慢了自己的行进速度,他现在很大程度上是靠自己的直觉来感知敌人隐藏的地方。 姜无为左手拿着热能成像仪,右手端着手枪,全身的神经末梢都紧绷了起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觉,沿着对手留下的痕迹向前追踪。 忽然,姜无为察觉到右前侧的树丛晃动了一下,右手指本能的勾动了扳机,在开枪的同时,无为的身体也躲闪到了一棵树后,他听了一下没有动静,随后举起热能成像仪观看了一下,果然有个东西卧在地上,无为又迅速补了两枪,见没有任何动静,最后悄悄走过去,拨开树枝看了一下。 只见一只黑尾鹿躺在地上,身体上有两个枪眼正向外流着鲜血,这是一种非常机警的动物,依然没有逃脱无为的子弹。 姜无为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小精灵竟然死在自己的枪下,他把拨开的树枝恢复原样,然后继续朝山谷深处前进。 又摸索着向前行进了大约一公里,姜无为发现前面的山谷忽然变得狭窄了很多,最窄地方只有一两百米宽,无为本能地感觉到前面有可能埋伏着敌人,因为这里是非常理想的阻击点。 一丛杂草掩盖住无为的身形,他用热能成像仪仔细的搜寻前面每一处可疑的地方,希望找出对方藏身的位置,然而来回巡视了两边也没有任何发现。 姜无为的内心产生了很强烈的预感,前面的树林中一定隐藏着敌人,对方正凝神静气地等候自己出现,虽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但是他能感觉到敌人的存在,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对面树林中的威胁和压力。 姜无为还记得教他搏击的马涛叔叔讲过,“当你本能的预感到危险的存在时,你一定要小心,这是你的第六感觉在提醒你,它说明危险的的确确存在。” 这一次姜无为终于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目标,热能成像仪清楚地显示出了对方的身影。刚才的注意力都地面上,没有想到一个家伙竟然藏在茂密的大树上,如果不是借助热能成像仪根本发现不了对方。 这条山谷了生长的都是次生林,大树早在19世纪就被疯狂地砍伐净了,最粗的树也就是二三十公分,上面根本藏不住人,所以无为就没有注意到树上,没想到靠近峡谷的悬崖边留下棵树干歪斜的大树,树干不高但很粗壮,树叶茂密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处。 姜无为猜想对方很可能把这里当作主要的狙击地点,所以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埋伏于此。但是无论他如何搜寻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目标。 现在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摆在无为面前,就是如何通过这里,前面的树木稀少,再向前行进就无处藏身了,一旦被对方发现就成了活靶子,被雇佣兵的枪瞄上那是必死无疑。 山谷的两边是悬崖峭壁根本无处攀登,只有从眼前一百多米宽的树林中穿过,但是稀疏的树木就是只野兔从里面窜过去也逃不过对方的枪口。 姜无为着急地四处巡视,他必须尽快地想出办法来,因为时间对他来说太宝贵了,无为看了一下手表,从进入山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老七已经带着奥丽娜离开两个钟头了,如果自己到天黑之前从山谷里出不去,要想追上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大脑在急速的思考着,姜无为在寻找着穿过去的办法,这时候有几声蛙鸣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他猛然想起来山谷内有一条河流过,而且河边还生长着茂密的水草。姜无为想出了主意,他悄悄地退了回去。 离开敌人埋伏的树林一段距离后,姜无为来到山谷中间的小河边,他看了一下,河水两岸长满一尺多高的青草,有岩石的地方则长满青苔,河水清澈见底,能够看见不少的鱼在河中游动。无为观察了一下,把身体沉到水里,紧靠在岸边借助水草的掩护是很难被发现。 姜无为打定主意后,慢慢地把腿伸进河水里,突然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凉,原来这些河水是山上冰川溶化后汇聚起来流淌下来的,所以水温很低。姜无为顾不上这些了,他把身体全部沉没在河中,只把鼻子以上部分露在水面上。 下到河里后,冰冷的河水使姜无为打了几个寒战,感觉心脏都颤栗起来,他抓住长在岸边的水草,慢慢地向前移动。 很快姜无为的全身就凉透了,上下牙齿不住打颤,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无为试着运用练习太极拳时使用的气沉丹田的方法,把意念集中在丹田上,随后调匀呼吸,把急促的呼吸改为细长缓慢的呼吸。很快姜无为就感觉一股热流从丹田处散发出来,渐渐地身体又恢复了知觉。想不到内功竟然有如此绝妙的作用,姜无为心想如果不运用这个方法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知觉,再去制服对手是不可能了。 借助岸边水草的掩护,姜无为逐渐靠近了山谷最狭窄的地方,他一边缓慢地朝前移动,同时仔细地观察着两边树林里的情况,果然又发现了两个躲藏在岩石后面的敌人,虽然从前面难以发现他们,当无为移动到他们的侧后方很容易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处。其中一个人就趴在距离河边不到五米的地方。 姜无为透过岸边杂草的缝隙,紧盯着旁边这个人的后背,无为发现这些人都有极好的忍耐力,隐藏在那里竟然一动不动。 姜无为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他一只手抓住岸边的水草,另一只手从腰上抽出了军刀,四五米的距离无为有把握一刀毙命。 无为把身体慢慢露出水面,刚想举起握刀的手臂,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因为抓住岸边的水草,惊动了隐藏在草丛中的一条胳膊粗细,一米多长的水蛇,只见它窜进了水中,蛇头露在水面上,长长的身子在水中摇摆着快速游动。 水蛇从无为抓住水草的胳膊上滑过去,姜无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他一动也不敢动,任凭水蛇贴着他的身体游了过去,蛇身上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恶心。 望着游走的水蛇无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重新把上半身露出水面,然后举起了握刀的胳膊,用力向趴在岩石后面的人甩了过去,噗的一下,m9军刀准确地扎进了他的后背里,刀身全部插了进去,只留下刀柄在外边。那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一歪静静地死去了。 无为随后轻轻地爬上了岸,匍匐着移动到尸体边,无为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颈,已经没有了气息。无为把他的柯尔特突击步枪抄在手里,仰面躺在地上喘了两口气,随后猛然一跃而起,对准右侧隐藏在大树上的敌人就开了枪。 哒哒哒……一连串子弹射进了树梢中,只见一个人影从树上坠落了下来,枪声惊动了另外一个隐藏在土堆后的敌人,他没有想到身后会响起枪声,迅速转过身来,等他把枪口掉转过来时,无为已经对准他开了枪,子弹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打得他身体像炸开的红色花朵。 姜无为一口气打完了弹匣里的子弹,随手把枪扔在了脚下,一共五个雇佣兵全部消灭了,无为来不及多想,转身朝山谷另一端跑去…… 第十四章 疯狂追击 姜无为击毙了截杀他的五个雇佣兵后,紧张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而现在行进了还不到一半的距离,他不顾一切地朝山谷的出口跑去。 无为穿过山谷最狭窄的地方后,太阳已经移到了西边,无为刚好背朝阳光,他观察了一下前面的地势,发现再朝里走整个山谷开始逐渐抬高,山谷的出口处在半山腰,距离他现在的位置还有三四公里。 就在无为观察山谷出口的时候,猛然间他看到对面树林中有一道亮光闪了一下,是玻璃片反射阳光形成的,无为的神经顿时收紧了,他本能躲闪到一棵树干后面。 无为猜想刚才光束闪烁了一下,很可能是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或是望远镜一类的镜头无意中反射太阳光形成的。 难道说华龙帮还安排了人隐藏在前面的树林中?昨天晚上规定的只有五个人埋伏在山谷中,怎么会还有人?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无为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他确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的确是有镜片反射阳光,不管是谁,肯定是有人在监视着这边。 这些人根本不讲道义,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无为想十有八九,华龙帮安排了枪手隐藏在前面。如果自己闯过了五个雇佣兵的阻截,一定会放松警惕,根本不会想到还有人埋伏在前面。这样一来就会给对方提供狙杀自己的机会,想到这里姜无为心里暗暗说好险,如果不是自己背对太阳就不可能发现对方了。 姜无为把身体躲藏树干后面,观察剩余山谷的地形,因为呈坡状所以显得树木稀疏了很多,行走在其间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形,无为猜测刚才自己急于奔跑很可能已经暴露。如果前方真的埋伏着枪手肯定发现了自己,再像刚才那样奔跑就危险了。 姜无为来不及多想,他必须尽快冲出山谷。无为采取之字形行进的方式,把树木作为自己的落脚点,他斜着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后,时快时慢,没有任何规律,根本不给对方留下瞄准的机会。 无为如同一只灵活的山羊在树林中窜来跳去,用这种方式向前推进了几百米,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击穿了无为用来躲避的树干,又擦过他的脖子飞了出去。 无为迅速趴在地上,只觉的脖颈处火辣辣的疼,有被火灼伤的感觉,心想如此大的威力一定是大口径狙击枪,他知道自己的行进方式打乱了对手的计划,让他抓不到瞄准的机会。 顾不上多想,无为又快速地窜了出去,他用更快的速度在树林里窜蹦跳跃,很快就接近了枪手埋伏的地方。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子弹如同*般朝无为扑来,打的周围的树枝树叶纷纷扬扬,无为知道对方沉不气了,找不到狙击自己的机会,只好用这种方法来阻止自己前进。这样恰恰帮了无为的忙,暴露了对方藏身的地方。 姜无为趴在地上,利用对方射击的空隙,把树木和岩石当作掩体,灵活的像一头在悬崖峭壁上生活的岩羊,又窜又跳,快速地接近狙击手。 不知道对方是被无为的机敏和勇气吓怕了还是其它原因,枪声忽然停止了,姜无为躲藏一棵大树后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突然停止的枪声反而让他充满疑虑,前面是一块空旷和向上抬高的山坡地,只有零星稀疏的几棵二三十公分粗的松树立在那里,在狙击手的眼皮下从这样的地形穿越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看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姜无为的心也越来越焦躁不安起来,他急中生智脱下外衣,用手里的枪挑着从一边伸出去。无为想用这个办法来吸引对方,他知道大口径的狙击射击后会有几秒钟的时间留给自己。 然而他等了有一分钟,枪声并没有响起,姜无为越发感觉不对,最后他决定利用自己快速敏捷的身手冲过去。 当姜无为快速的迂回到狙击手的侧面,他举起手枪准备开枪的时候,发现爬在地上的人竟然一动不动,难道他已经死了?难怪一直听不枪声。 姜无为双手举着枪,满怀疑虑地来到尸体旁,这时候他才发现趴在草丛里的竟然是两个人,无为看到他们的后背已经被血渗透,用脚把两人的身体翻过来,发现都市是个黄种人,已经毫无气息。 姜无为猜想这两家伙可能是华龙帮自己的人,在他们刚才趴着的草丛里有一支突击步枪和一支m107狙击枪,怪不得子弹的威力那么大,这家伙甚至能把直升机干下来。 是谁干掉他们?姜无为朝周围巡视了一圈,没有任何动静,他想不出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如果没有人的帮助自己根本不可能冲过来。 无为想这应该是展雄飞的最后一招了吧,他抬头看了一眼,距离山谷出口不到一公里了,来不及多想,他飞速地朝出口跑去…… 山谷的出口上面是一条公路,张忆鲁和杨岩他们都在焦急的等着无为出现。山谷内的枪声和爆炸声清晰地传过来,让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个人都紧盯着山谷的方向。 阿仑从车里拿出望远镜,这是张忆鲁给无为准备在路上用的。杨岩一把抢过去,焦急地说:“让我先看看。” 枪声响过后山谷又恢复宁静,除了满眼的绿色什么都看不见。杨岩急得不住地跺脚,嘴里不停的嘀咕,“急死人了,无为哥怎么还不出来……” 张忆鲁比较能沉住气,他看看手表然后安慰杨岩,“别着急,我估计无为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冲过来。放心吧,无为具有常人没有的忍耐力和聪明才智,那些人阻挡不住他。” 山谷内的枪声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近,第三阵枪声响过后,张忆鲁高兴对杨岩和阿仑说:“从枪声可以断定无为已经闯过对方三道防线,刚才这阵枪声距离我们这里最多一公里,不用半个小时无为就能冲出山谷。” 距离在张忆鲁他们站的这里三四十米的地方还有停着几辆越野车,是展绍良和瓦格利家族的人乘坐的车。 开始的时候展绍良还悠闲的坐在车里,他看着姜无为进入山谷后就来到了这里,在他看来到这里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坚信没有人能逃脱五名雇佣兵的阻杀。 但是当响过两次爆炸和枪声后,展绍良再也坐不住了,他从车里出来,也举起望远镜朝山谷里巡视。虽然他不知道五个雇佣兵分成了两组阻截无为,但是他知道至少说明姜无为没有被截住,而且距离这边越来越近。 展绍良现在只能祈望伯父暗中安排的狙击手能干掉姜无为,昨天晚上展雄飞决定提前安排一名狙击手进山谷,展绍良还认为是多此一举,生姜还是老的辣,伯父的担心是对的。 沉闷的狙击枪响过后,展绍良心里暗暗高兴,知道是自己的人动手了,没想到刚过不久,山谷内又传来一阵激烈的突击步枪的声音,展绍良表情一下凝固了,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姜无为冲破了所有的阻截,他暗暗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太小看这个年轻人了。难怪伯父要拉拢他进入帮会,这个年轻人确有过人之处。 公路上所有的人才都怀着不同的心情死盯着山谷的出口处,不一会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正是姜无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杨岩兴奋地冲了上去,不顾一切搂住无为的脖子在他的腮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无为顾不上说话,揽着她的腰快步爬到公路上。 “无为,好样的。”张忆鲁迎上来朝无为伸出了大拇指。 姜无为坚定地向张忆鲁点点,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话都不能表达各自的心声,一个动作就代表了一切。 无为对杨岩和阿仑说:“你们快上车,我们马上走。” “嗯。”两人点了一下头,立即打开丰田越野车的门,迅速进到驾驶室里,杨岩发动起车等着无为上来。 姜无为走到张忆鲁身边,压低声音问:“前辈,老七的车上什么情况?” “老七带着另外两个人押着奥丽娜上路了,我已经偷偷地把无线发射器放在他们车上了,他们使用的一辆阿库拉越野车。我估计他们很可能走小路,因为奥丽娜被捆绑着,如果从公路过边境会被警察发现。加拿大与美国的边境很宽松,有很多地方很容易通过。”张忆鲁轻声说。 “知道了,我还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 “说吧,什么事情?”张忆鲁爽快地说。 “等我救出奥丽娜后,我会马上给她义父打电话,我担心华龙帮对老费勒不利,想请您安排人去把他偷偷接到温哥华保护起来。” “没问题,回头我就安排人去,还有什么事情?” 姜无为想起刚才在山谷内的事情,于是压低声音问张忆鲁,“您有没有安排人进入山谷?” “没有,出什么事了?”张忆鲁马上问。 “那有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进去或是出来?” 张忆鲁疑惑不解地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从我来到这里就没有发现有人影进出山谷!” 这就奇怪了,那会谁在暗中保护自己?姜无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 在无为与张忆鲁说话的时候,展绍良和瓦格利家族的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嘿嘿,姜先生真是神勇,恭贺你连闯两关……”展绍良皮笑肉不笑地说。 还没等展绍良说完,姜无为就怒视着他严厉地说:“展总,麻烦你转告展帮主,你们已经破坏了游戏规则,过去的我不想追究了,如果后面你们再不遵守游戏规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展绍良故作镇定地说:“谁破坏游戏规则了?我不明白姜先生说什么?” “你不用演戏了,去山谷里数一数尸体就知道了,对不起,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闲聊了。”姜无为说完,紧走两步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后,姜无为又回头对张忆鲁说:“前辈,我走了。” 姜无为上车后,还没等他坐稳,杨岩就踩下了油门,丰田霸道呼啸着冲了出去。 杨岩真不愧是参加过越野赛的车手,当她坐在驾驶座上就没有了娇柔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英姿飒爽。只见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宽大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在山间的公路上疾驰。 上车后,姜无为马上打开跟无线踪仪和gps全球定位系统,这是为了追踪对方昨晚专门安装在越野车上的。显示屏上立即显示出老七那辆的位置,正如张忆鲁猜测的那样,老七他们的车并没有直接向南奔边境线,而是向到东进入了落基山脉地区,这对姜无为的追赶很有利,至少给他们留下了不少时间。 “大哥,他们怎么没有向南行驶而是朝东部山区逃窜?”阿仑不解地问。 “刚才张会长就跟我说,老七很可能会走没有人的小路过境,看来他猜测的很对,奥丽娜被他们捆绑在车里,如果从公路走很容易会被警察发现,所以要走人烟稀少的山区。”无为解释说。 杨岩边开车边问:“无为哥,我们应该沿什么方向追赶他们?” “等我查看一下地图。”无为说着话摊开地图册,用手指着地图寻找了一下说:“我们先沿公路一直向南,等过了边境后再寻找道路斜插过去。” “好吧。”说完杨岩沉思了几分钟,忽然对无为说:“他们会不会不去旧金山而是去其它什么地方?” 杨岩的话提醒了无为,想到在山谷中对方就违反游戏规则,因此杨岩的猜疑不是没有可能。 无为没有讲话,他盯着追踪仪上显示的老七的方位,然后又查看手上的地图册,无为仔细地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说:“有这种可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要进入美国境内,即便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旧金山,那么也应该是美国境内的某个城市。” “为什么这么说?”阿仑有些疑惑地问。 “因为华龙帮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北美西海岸,而加拿大在西海岸的重要城市只有温哥华,所以我判断他们要进入美国境内。” “无为哥讲的不错,华龙帮在美国的几个大城市都有很强的实力,在加拿大就只有温哥华有分会,其它地方都没有。”杨岩也同意无为的想法。 姜无为真的感觉累了,昨晚几乎没有睡觉,从早上开始接连不断的较量消耗了很多精力和体能,他靠到车座上,轻声对阿仑说:“阿仑,你盯着追踪仪,注意老七他们的行驶方位,我睡一会,有事唤醒我……”无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随即就睡着了,话音刚落鼾声就紧接着响了起来。 杨岩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些,她轻声地叹了口气,心疼地说:“哎,无为哥太累了。”  追赶了一段时间后,阿仑发现追踪仪显示屏上的亮点不动了,他感觉有问题,急忙对杨岩说:“岩岩,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怎么了?”杨岩轻声问。 无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虽然在睡眠中他的警觉仍然很高,阿仑叫声一下就他惊醒了,无为猛然挺直身体问:“什么不对?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仑指着追踪仪的显示屏说:“他们车有老半天都没有动了,一直显示在这个位置。” 无为急忙看了一下追踪仪的显现屏,又查看了车上的全球定位仪,着急地对杨岩说:“赶紧停车。”说完又紧接着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进入美国境内了?” “不错,刚进入大约有二三十公里了。”杨岩边说边把车停靠在路边。 “为什么不早叫醒我?”姜无为生气地说,同时打开地图册,查看老七他们所处的位置。 姜无为指着地图说:“他们应该在这里,已经进入落基山脉的腹地,他们很可能是想沿南北走向的山麓进入美国境内。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不动了?”无为有些猜不出对方的意图。 “我们怎么办?”杨岩回头问无为。 “马上折回去,就去他们停车的地方。”姜无为不假思索地说。 杨岩立即掉转车头返回加拿大境内,然后寻找道路朝落基山脉方的西侧疾驶而去。 落基山脉坐落北美大陆的西岸,绵延数千里,许多山峰终年积雪,山坡上松林翠绿常青,山间错落有致的湖泊色彩斑斓,景色壮丽慑人。落基山脉四季阳光普照,气候怡人,春天山谷中一片新绿,百花盛开;夏季白天虽热,但到晚上也就凉爽起来;秋天气候干燥,山中层林尽染,颜色煞是好看。冬季虽然寒冷,但是天空湛蓝。每个季节都有其独有的魅力。 世界上美丽的山脉很多,但是很少能与落基山脉相比,这里的峰峦绝顶,冰川瀑布,山间温泉,还有常青的森林都是无可比拟的。落基山脉是一座可以膜拜的神庙,因为只有到了这里,才会感到造物主的神奇,越野车行驶在山谷中,可以不时地看到各种类型的野生动物自由自在地在它们的天地里生活。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的前面已经没有道路,姜无为只能根据追踪仪显示的方位引导杨岩向前开。好在经过的地方都是些海拔不太高的坡地,丰田霸道是真正称得上能越野的车,良好的越野性能完全展示了出来,山林、草地甚至是河流、沼泽地带都能轻松通过。 杨岩也喜欢这样的越野挑战,娇小的身材驾驶着高大威猛的suv却很得心应手,在穿越一片林地的时候无为担心地问:“怎么样岩岩?能行吗?” 杨岩笑笑说:“没问题,我在东南亚参加热带丛林越野拉力赛的时候比这里难通过多了,那里又是泥又是水的,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大哥,追踪仪显示的信号越来越强烈,华龙帮的车可能就在不远处。”阿仑大声说。 越野车在没有道路的树林中穿行,疯狂的颠簸摇摆着,像是在大海中遇到风暴的小船,车上的人都被摇晃的晕头转向。 在树林中穿行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在前方出现了一块不大的空地,很明显是被人为砍伐出来的,最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空地的周围矗立着许多高矮不一的木桩,而木桩上都雕刻有各种各样的图案。 杨岩被这奇怪的景物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把车停了下来,三个人都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车门跳下车。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树林中不知名的鸟叫和风吹过的声音,数百根怪异的圆木柱矗立在空地上,木柱从上到下雕满了滑稽的嘴脸和只有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怪模怪样的形象,吃人的女人、巨嘴鹰、大鼻子乌鸦、凶猛的雷鸟和具有各种夸张的灰熊、狼等,古怪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围绕着木柱看着上面的图案,心里充满了敬畏。 姜无为当然知道这是北美洲西北海岸印第安人的图腾柱,人们把这些图腾柱称为“会说话的树干”,因为这些树干上的图案代表了印第安人的宗教信仰和特殊的感情。 图腾柱被印第安人视为部落的“族徽”。古代印第安人相信每个氏族都与某种动、植物有着亲属或其他特殊关系,这种动物或植物就成为该氏族的图腾保护者和象征。印第安人把图腾形象雕刻在杉树圆木上,作为禁忌和崇拜的对象。对于居住在沿海岸的印第安人来说,一个人所拥有的图腾柱数量还关系到他的社会地位,通常拥有图腾柱数量最多的就是该氏族的酋长。而对于一个普通的印第安人,根据每根图腾柱上不同的雕刻物很快就能说出这个图腾柱主人的祖先血统和战绩,和有关的宗教神话和传说。 姜无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图腾柱,他走近一根高大的木柱前,只见木柱有水桶那么粗,十多米高,上面雕刻着各种夸张的图形,流泪的女人、张牙舞爪的熊,长着五官的星星。 经过无数岁月的消磨和风吹雨打的侵蚀,木柱的很多部位已经枯腐,凭借丰富的考古专业的知识,姜无为发现这些图腾柱矗立在这里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穿行在这些图腾柱之林中,仿佛畅游在印第安人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感觉好像是回到了数百年前,产生时光倒回的错觉。 “妈呀,这里怎么这么多雕刻着奇异图像的木桩,好恐怖的感觉啊。”阿仑朝周围看了一圈后心有余悸地说。 “这里可能是古代印第安人祭祀的场所,好像已经废弃多年了,你们看着这些图腾柱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有的已经腐烂了。”姜无为的语气里流露着敬畏,在这样的场景中让人仿佛感觉到了神灵的存在,让人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受到冲击。 “无为哥,我们是不是闯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地?”杨岩好奇地问,她对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太在意,看了一会接着说:“在东南亚的热带森林中有时也会遇到这种雕刻着图形的东西,我跟老爸他们到森林打猎时就曾遇到过,有些原始的民族都信奉这种东西。” “落基山脉地区有很多印第安人的保护区,在保护区内的土著人仍然保留着原始的生活方式,这些土著的民族对外来人还是很抵触的,我看咱们还是要小心,快走吧,寻找老七他们要紧。”姜无为说完招呼两人赶紧上车,离开了印第安人的腾柱群,继续向前寻找…… 离开印第安人的图腾柱群,杨岩驾驶丰田越野车穿过松树林继续向前行驶。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天边只有不多的余辉了,再过半个钟头天就会黑下来。 姜无为看着追踪仪的显示屏说:“老七他们的车应该就在附近,我们车的坐标与那辆车几乎重叠起来了,必须赶快找到,否则天黑了就很难发现了。” “他们的车会不会是出了车祸,或是坏了?”阿仑忽然说。 “也许吧,如果他们坏了车那可真是老天保佑咱们了。”无为笑着说。 越野车沿着山谷内的一条河行进了一段距离后,杨岩首先看见了在前面树林边的那辆本田阿库拉,她惊喜地大声说:“无为哥,快看前边那辆车停在树林边。” 姜无为和阿仑朝百米外的树林边望去,果然看到一辆越野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 杨岩提高了车速朝那辆越野车开过去,在距离阿库拉还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姜无为率先从车里跳下来,为了以防不测他手里举着手枪,慢慢地朝那辆越野车靠过去。无为注意到在车的周围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其中还有许多马蹄印。 阿库拉车身上粘满了泥浆,甚至看不出车的颜色,一侧的车门还被打开了没有关闭。无为走到敞开的车门边,朝车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这时候杨岩和阿仑也跟了过来,阿仑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好奇地说:“咦?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它已经停在这里两三个小时了,当然什么都没有了。”杨岩顶了阿仑一句。 只见姜无为默不作声的绕着越野车转了两圈,弯着腰像是在寻找什么。 “大哥,你在找什么?”阿仑疑惑地问。 “你们搜寻一下车里面,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姜无为没有正面回答阿仑,说完他又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起来。 阿仑爬进车里前后翻腾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刚要下车,忽然发现车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他把车钥匙拔出来,然后从车里下来对无为说:“大哥,车内好像被人打劫了一样,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不过车钥匙还插在上面。” 杨岩猜想无为一定是在查找线索,走到他跟前问:“无为哥,有什么发现?” 姜无为站起来,朝前面的树林张望了一下,然后回头说:“他们是被一群骑马的人掠走了。阿仑,你去发动一下车,看看能不能起动?” “好吧。”阿仑拿着车钥匙重新坐到驾驶室里,插入钥匙转动了一下,发动机果然起动了起来。 “车没问题,一切正常。”阿仑趴在车门上说。 “既然车没问题,他们怎么会被人掳走?”杨岩不解地问无为。 姜无为指着车周围的马蹄印说:“他们是被一群骑马的人围困住被迫停下的,在这样的地形环境里什么样的车也跑不过马匹。” “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让印第安人带走了?美国西部电影经常有骑马的印第安人。” 姜无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很有可能,从我们刚才经过的图腾柱看,这里十有八九是印第安人的领地。在北美一些保留地区被划分出来了,作为供土著民族专用的区域。外来人不经过他们的同意是不能在这些领地上居住和从事其它活动,北美共有数百个受联邦政府保护的部落区。每个印第安部落区都有自己的部落委员会,一般由1位酋长、2位副酋长以及部落秘书、翻译等组成。部落委员会的主要职能是管理部落民众的日常事务并且负责与外部打交道。” “无为哥,想不到你知道的还不少,这些印第安部落总不会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野蛮吧?怎么会把他们抢走了?”杨岩有些担心地问。 “许多部落虽然与外界有些接触,但是他们依然保留自己的传统观念和习俗,在他们的领地上外界的法律对他们是不起作用的,他们仍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听姜无为说到这里阿仑瞪大眼睛,用惊恐的口气说:“印第安人不会把他们抓去杀死吧?” “我想还不至于,不要把印第安人想象的那么可怕,越是原始的民族越是善良的,只要不侵犯他们的禁忌,冒犯他们的精神信仰一般没有什么事情。” “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阿仑看着姜无为问。 姜无为沉思了一会儿,对两人说:“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再开车去追赶了,先找个地方把车藏起来,然后徒步去追踪他们。” “他们可是骑马啊大哥,万一他们跑出几百公里我们不就惨了。”阿仑担心地说。 姜无为笑着说:“没那么夸张,既然他们祭祀的场所在我们经过的树林里,我想他们的部落不会离这里太远,也就是方圆几十公里以内。”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坠落了下去,山峦和树林变得漆黑一片,显得阴森森的,而且从远处的森林中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嚎叫,阿仑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他望着阴森森的树林说:“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追啊?大哥,你听还有野兽叫……” “我们车上不是有强光手电吗?还带着枪怕什么?真是个胆小鬼……”杨岩满不在乎地数落着阿仑,随后又对姜无为说:“无为哥,你们等着,我把车开进树丛里藏起来。” 杨岩说完爬上车,发动起车后缓缓驶进旁边的树林中。 无为也对阿仑说:“阿仑,你也把这辆车开进树丛中藏起来。我们必须连夜追踪他们,万一奥丽娜有危险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好,只要跟大哥在一起没有好怕的。”阿仑说着话也上到阿库拉越野车里,随后把这辆也开进了树林中。 三个人携带上必需的物品,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沿着马队留下的印迹追赶他们……  正如姜无为他们猜测的那样,奥丽娜和老七三个人的确是被印第安人带走了。 按照展雄飞制定好的计划,在姜无为进入山谷后,老七就带着两名手下押解奥丽娜离开温哥华。 展雄飞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奥丽娜送到旧金山,完成沙漠之鹰交给的任务,他认为姜无为根本不可能通过山谷,即便是姜无为闯过了山谷也绝对追不上老七他们,因为他为老七设计了一条秘密路线。 姜无为胜了第一场进入山谷后,展绍良随即打电话告诉老七,让他立即出发。 按照游戏规则,张忆鲁和瓦格利家族的两个监督者对老七的车进行了检查,特别是要验证奥丽娜的身份。 张忆鲁打开越野车的车门,见后座有位美丽的金发女孩,他轻声问:“你叫奥丽纳?” 奥丽娜点了一下头,张忆鲁又问:“你认识姜无为吗?” 听到姜无为三个字,奥丽娜的眼睛立即红了,含着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别怕,无为会救你出来的。”张忆鲁说话的同时,偷偷把手里握着的无线信号发射器塞到了车座下面。 经过验证后,老七随即带着两名手下驾车离开。老七托着地图引导着行进方向,他们离开温哥华后就一路向东疾驶。 他们要沿落基山脉向南行驶,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躲避边境警察的检查,同时也是为了逃避姜无为的追赶。因为姜无为即使追来也寻找不到他们是走的那条山区小路。 老七他们进入山区后,沿半山腰上的一条通往滑雪场的道路向南行驶,没有想到因为雪崩堵塞了道路,他们只好从其它地方绕道而行。 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不但崎岖难行而且四通八达,在山谷和丛林中转来转去使他们迷了路,不知道行驶到什么地方,也找不到出来的道路,最后误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地里。 找寻不到行进的路,老七只好让司机沿着山脉的走向朝南开,他知道只要向南走就能进入美国境内。 他们沿着山脚下的丛林边缘向前行进,后来发现了一条平坦的山谷,老七决定从山谷中穿过去,于是指挥手下驾驶越野车进入山谷。到达山谷的中间位置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块空地,并且发现有一群人在那里又蹦又跳,不知道干什么。 等车靠近后,他们看到一些头上戴着五彩羽毛的人,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上老七认出来是印第安人。 在空地的中间位置竖立着一棵粗树桩,上面插着漂亮的羽毛,树桩上还缠绕红色、白色的线,被风吹的飘舞着。旁边还燃烧着一大堆篝火,有一个头顶插着很多各式羽毛的人敲击着一个乐器又蹦又跳,其他几十个人都巍然围绕在四周,看样子好像在搞祭祀活动。 本来山谷底部平坦的地方就不宽敞,这些印第安人把能通过的地方都占据了,开车的司机见前面的人挡住了路,侧脸问老七,“大哥,怎么办?冲过去还是退回去?” 因为迷路老七已经很心烦了,现在又见一群印第安人挡住了路,嘴里忍不住骂道:“妈的,这些野蛮的家伙在搞什么鬼,使劲按喇叭冲过去,真烦人……” 开车的手下听老七这么说,随即按住车喇叭朝前冲了过去,刺耳的喇叭声惊动了空地上的印第安人群,见一辆越野车横冲直撞的开过来,人们惊恐纷纷躲闪到一边,脸上流露出惊恐和愤怒的神情,不知所措地看着不速之客。 正在篝火边又唱又跳的巫师也停了下来,他显然也被这突然闯入汽车吓了一跳,等他明白过来后,愤怒地挥舞着胳膊,用手指着越野车大声吼叫起来。 这时候,越野车已经开了过去,车里的人也听到巫师的喊叫,不过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话,一个手下对老七说:“那个家伙在朝我们喊什么?” “妈的,瞎嚎个屁,别管他赶快走。”老七不耐烦地说。 司机加大油门,越野车扬起一阵尘土朝山谷外疾驰而去,老七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这次可是闯下了滔天大祸。 原来这个部落的印第安人是在做亡灵节。印第安人在去世后要搞很多仪式,他们的葬礼有很多特殊的习俗和信仰,其中做亡灵节就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印第安部落里的人去世后,死者的亲人要到森林中砍下一段粗大的树干,竖立在祭祀广场的中央,用刀刮去一段树皮,在裸露部分画上类似图腾柱上的图案,然后再用很多的红、白、灰三色线缠绕在树干上,在树干顶部插上几根鲜艳夺目的羽毛,把树干装扮的像活着印第安人,这根树干就用来象征着死者。 在进行祭祀的时候要燃起篝火,巫师在火旁边跳边祈祷神灵。死者亲属在树干前号啕大哭,来纪念和哀悼死者,印第安人用这种方式恭送死者的灵魂上天。 这是一个叫阿帕亚的部落,印第安语的意思就是神鹰。部落中的一个受人尊重的长者去世了,部落中的人正在给他过亡灵节。正当祭祀活动进行到高xdx潮的时候,忽然被闯进来越野车打乱了仪式。 望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巫师向惊慌失措的众人大声喊叫:“邪恶的外来入侵者惊扰了亡者的灵魂,神已经发怒了,勇士们骑上马把他们抓回来……” 在巫师的蛊惑下,年轻人力壮的印第安勇士纷纷跑回居住地,拿上武器,骑上骏马抄小路去追赶老七他们的越野车。 这些印第安人手中的武器已经不再像他们的先人使用弓箭和长矛,而是猎枪和自动步枪,在这一点上他们已经是很现代化了。 在自己的领地上,印第安人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里有什么东西,因此追击逃跑的越野车对他们来如同玩游戏一样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十多匹马就从两边包围了越野车。 老七根本想不到印第安人会来追赶自己,他们驶离山谷后沿着一条河边继续向南行驶。猛然听到后面乒乒乓乓地响起枪声,车里的人急忙回头张望,只见后面十多个赤裸着上身的印第安人,手里举着武器,呼喊着骑马追来,不时地朝天鸣枪…… 老七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以前只在美国大片里见过,马上慌了神,开车的手下惊恐地问:“大哥,怎么办?” “快……快,加速……加速……”老七紧张的张口结舌说不清话了,看到勇士们的追击他也吓坏了,没有了刚才的横劲,不过他心里想不就是从你们的领地通过吗?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追击的印第安人一边叫喊一边对天鸣枪,在没有道路的山坡上再好的越野车也跑不过骏马,不多时十多匹就从两边围了上来,骑马的人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端着长枪,把枪口都指向车内的人,同时大声吆喝着。 老七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看这个阵势如果不停车这些印第安人就要开枪了,于是对司机说:“停车,妈的我不相信这帮野蛮人能把老子怎么样。” 车停下后,老七打开车门下来,身上的狂傲之气早就没有了,强装笑脸用英语对马上的一个印第安人说:“我们并没有冒犯你们,为什么要追赶拦截我们?” 骑在马上印第安人把自动步枪的枪口抵在老七干瘦的胸口上,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土话,老七一个字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从旁边马上跳下两个人,上来按住他捆绑了个结实。 随后又把另外两个男人也捆绑起来,他们奇怪车里怎么还有一个被绑架的女孩,也没多问,一起把奥丽娜带走了。 四个人被带到位于一处盆地内的印第安部落的居住区,这是在树林中开出一块平地而建立的临时居住地。一些印第安部落仍然习惯游走,在秋季和冬季移居到平原地带,在春季和夏季进入山区捕鱼、猎鹿和采集浆果。所以会选择合适的地方作为临时居住地。 在居住地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房屋,是那种就地取材,把粗树枝一根根固定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圆圈,把兽皮和茅草搭在上面建成简易的房屋。这个圆形屋子一般是酋长居住的地方。 圆形屋的周围大多是用野牛皮缝制的土著的帐篷,有些小孩子在帐篷的间的空地上嬉闹,有妇女不时地进出帐篷。这些印第安女人身上穿绣花罩衫和竖条纹的宽大长裙,上身披一种叫“雷博索”的多用披巾。这种披巾一物多用既可遮阳,也可御寒,还可背小孩、包东西,这种极富民族特色的服饰是印第安人的一个明显标志。 老七他们四个人被押到了圆形房屋前的空地上,许多女人和孩子都跑过来围绕他们看热闹。抓他们的一个印第安人弯腰走进了低矮的圆屋里,因为圆屋的门口挂着一块兽皮做成的帘子,所以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不一会儿从圆形房子里出来四个人,除了刚才进去的那个人,老七认出来有一个人是在山谷中又唱又跳的巫师。 站在中间的人身材魁梧,脸上涂着红色,从他头顶上戴着插满漂亮的羽毛帽子可以猜测出来一定是酋长了。 站在酋长旁边的一个瘦弱的男人先开口,用蹩脚的英语对四个人说:“我们伟大的巫师说了,你们冲撞了我们正在举行的亡灵节,惊扰了亡者的灵魂,惹怒我们的神灵,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老七听说要惩罚自己立即慌了,这些野蛮人说不准还要割下自己的头皮来,他以前就听说过印第安人喜欢割俘虏的头皮,马上惊恐地说:“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因为迷路才误入那条山谷,麻烦您对酋长和巫师解释一下。” “跟谁解释都没有用,你们惊扰了神灵,必须要由神灵来决定对你们的惩罚。”这个人说完挥了挥手。 站在老七他们身后的印第安勇士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拖走了,老七以为是要杀死他们,吓得剧烈地挣扎起来,大声哀求不要杀自己,没想到这些印第安人只是把他们扔进了一个帐篷里看押起来…… 第十五章 邪恶之术 发现了老七他们遗弃的车后,杨岩把丰田越野开进树丛中隐藏起来,然后姜无为他们三人带上武器和强光手电,沿着印第人的马队留下的印迹向前寻找。 山区的夜晚寒气逼人,再加上山林中猫头鹰凄凉的鸣叫,让人的脊梁骨阵阵发凉,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姜无为拿着手电在前面,跟踪着地上的马蹄印向前行进,杨岩紧跟在他后面,最后是阿仑,他双手紧紧握住mp7冲锋枪的前后柄,紧张向两边张望,总感觉有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一侧是黑漆漆的山峦,一边是阴森森的树林,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土地,阿仑深一脚浅一脚跟在杨岩后面,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绊个跟头。第一次在夜晚走这样的山路,难免不让阿仑心惊肉跳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阿仑只好不时地跟前面的杨岩没话找话说。 “岩岩,你说印第安人为什么要带走老七他们?” “当然是因为他们很坏了,坏人谁见了都烦。” “印第安人怎么知道老七他们是坏人?” “我又不是印第安人,我怎么能知道。”杨岩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老问废话。” 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也减轻了内心的恐惧。 他们沿着宽阔的山谷行进了两三个钟头,走在前面的姜无为突然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漆黑高耸的山崖,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在悬崖的底部。 “无为哥,怎么不走了?”杨岩好奇地问。 “是不是要休息一下?走了这么长时间累死我了。”阿仑说着话走到了无为旁边。 “你们看那是什么?”无为说话的同时把手电的光柱照射到侧面的悬崖下。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只见整个悬崖下面是一片白森森的骨头,堆在那里像小座山一样,在漆黑的夜晚里显得阴森恐怖,顿时让人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妈呀,怎么这么多死人的骨头啊?”杨岩吓的惊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无为的胳膊。 杨岩的尖叫也让阿仑也感觉到心惊肉跳,本来他就害怕,现在头发也一根根竖立了起来,双手端着枪紧张地问:“这里是不是印第安人的坟墓?太恐怖了。” 姜无为拍拍杨岩的手轻声说:“这里是坟墓不假,但不是人类的坟墓,你们没看到这些白骨都很粗大吗?” 经姜无为这么一说,两人这才发现成堆的白骨果然都很粗壮,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骨头,立即松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面对人骨就惊的目瞪口呆,当知道是动物骨头后,立即就变得无所畏惧了。其实人情绪的变化并不是由外界决定的,而是内心对事物的诠释,有什么样的诠释,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内在感受。 “吗呀,吓死我了。”杨岩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抚mo自己的胸口说,“无为哥,这是些什么动物的骨头,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们再走近点你们就能看出来了。”姜无为边说边朝悬崖下面走过去,来到成堆的白骨跟前,他先用手电朝山崖上部照了照,悬崖大约有四五十米高,上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些都是野牛的骨头,你们看像不像?”无为又用手电光照着白骨对两人说。 “真的很像牛骨头,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看这里至少有几千头。”阿仑惊讶的问。 姜无为看着山崖下大堆的野牛骨,感叹地说:“的确是有几千头,我也是第一见到这么壮观的场景,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应该叫‘野牛碎头崖’。” “野牛碎头崖?无为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岩好奇的追问。 “野牛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主要食物来源,同时又是生活必需品。但是野牛是大型野生动物,在没有火yao枪之前人类是很难猎杀到野牛的,但是聪明的印第安人就发明了一个办法。因为没有狩猎工具,他们集体骑着马追赶着成群的野牛,把它们哄赶到崖边。野牛群无路可逃了,在受到惊吓和一片混乱中相互拥挤,有的就跌下悬崖,摔死在下面,印第安人就回来到崖下去收取他们的猎物,他们把野牛肉被储存起来,再把牛皮和牛骨则分别制成衣服和劳动用具。剩余的骨头就扔在这里,越积累越多就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这就是‘野牛碎头崖’的由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无为哥,你说现在他们还用这个方法狩猎吗?”杨岩好奇的追问。 “当然不用了,现在都使用自动猎枪了,我说的是上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你们没看到许多白骨都已经风化了。” “我靠,没有狩猎工具都弄死这么多野牛,现在使用枪支了那还不把野牛都打光了?”阿仑用夸张的口气说。 “事实上印第安人根本不像你想象的这样,他们把森林、草原、河流、动物和人这一切都是看作是神的安排和赐予,因此他们很注意保护自然环境。印第安人砍倒一棵树,就要补种一棵树。他们猎杀一头野牛,同时要举行祭奠,以表达需要而又抱歉的心情。而且只猎取生活所必需的,从不浪费。猎获一头野牛,用它的头皮做帽子,用它的皮毛做地毯和帐篷,把它的肉晒干,作为主要的食物。真正对大自然的掠夺者是那些后来来到这里的文明人,他们开着越野车或在直升飞机上猎杀野牛,既不是为了吃,也不是为了用,而只是当做一种游戏。” “大哥说得不错,对地球资源掠夺最多,对自然环境破坏最严重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现代文明人。”阿仑深有同感,接着又用赞许的口吻说:“大哥想不到你知道事情还真不少。” “在丹麦的农庄时,你们没有事就跑到海边玩,我可是待在师傅的书房里博览群书。”姜无为说完赶紧招呼两人继续追赶,“赶快走吧,我有种预感,印第安人的部落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三个人沿着马蹄印向前行进,进入一条山谷后又走了三四里路,无为忽然停下脚步,并且把手电光关闭了,顿时周围漆黑一团。 “怎么了无为哥?怎么不走了?”跟在他身后的杨岩轻声问。 姜无为站住后用鼻子短促的吸了几下,好像在嗅空气的味道,随后对两人说:“你们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有微风顺着山谷迎面吹过来,是那种山中清新的空气,如果说有味也是山林特有的气息。 “我什么也没有闻到。”阿仑轻声说。 “我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杨岩也摇摇头说。 姜无为也没有解释嗅到了什么气味,只是肯定地说:“这条山谷一定通向印第安人的部落,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应该开始放亮了,我们的动作必须快点。”无为说完,开始摸黑向前走。 他走在前头,借着天空中微弱的光,沿着山谷的走向快速地向前赶,走了一段距离后前面豁然开朗。 这时候天刚刚开始发明,姜无为能够感觉到前面是个盆地,而且透过树林的缝隙隐约有火光闪现。 “我刚才闻到的就是烟火的味道,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姜无为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随后指指一侧的树林,“我们就从那里靠过去看看。” 三个人迅速的钻进树林中,借助树丛的掩护来到了印第安人的居住区。 现在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已经不像以前有严密的防卫,部落之间已经没有了战争,所以跟一般的乡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简陋。 来到树林中间的空地边,无为他们攀上一棵大树,整个居住区的情景一览无余。 整个部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只有十多个圆形的房屋和几十个野牛皮的做成的帐篷。居住区的中间部位有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在那里燃烧着三堆篝火,有一个印第安男子刚向火堆里添加了木头。 居住区里显得很寂静,所有的人好像还在睡觉,有的帐篷里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叫,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无为骑在树杈上对阿仑说:“把背包里的望远镜递给我。” 阿仑取出望远镜递给无为,轻声说:“印第安人好像还没起床,也不知道奥丽娜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阿仑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些人从圆形屋子和帐篷里出来,逐渐聚集在中间的广场上,好像要举行什么活动。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巫师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件打击乐器,一边不停地摇动,一边又蹦又跳。姜无为他们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猜到这个人一定是在说唱。 广场上的印第安人越聚越多,大约有上百人了。这些人都分散在广场的周围,女人和孩子在一侧,青壮年男人在一侧。 不多时,从靠近广场最大的圆形屋子里出来三个人男人。无为从望远镜里能清楚的看出他们都穿着穿宽松的白色衣裤,脖子上挂着大串的装饰物,头上戴着插着漂亮羽毛的帽子,无为猜想这几个人一定是部落的酋长或者长老一类的。 等酋长在广场边坐下后,巫师也停止了祈祷。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印第安人从不远处的帐篷里押出了四个人,朝广场这边过来。 “大哥,快看,是奥丽娜他们。”阿仑兴奋的指着居住区的中间位置,激动的叫起来。 “你说话声音低点,小心被人听到,我们又不是没有眼睛。”杨岩轻声责备阿仑。 本来无为让杨岩在树下等着,但是等无为和阿仑爬上树后,她也攀着树枝爬了上来,双手抱着树干,用脚踩在树杈上,向印第安部落里张望。 姜无为没有说话,他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情况。在广场一侧埋着几根木桩,押出来的四个人被捆绑在了木桩上。随后从广场上传来敲打战鼓的声音,而那个巫师则在他们前面的空地上挥舞着胳膊又蹦又跳。 姜无为见此情景心里说不好,看样子这些印第安人是要惩罚他们,他猜不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根据他的判断如果不是触犯了印第安人的信仰一般不会这样。 “大哥,情况好像不对,看样子奥丽纳他们有危险。”阿仑也感觉到形势危急,忍不住对无为说。 姜无为来不及多想,焦急地对阿仑和杨岩说:“赶快下去,我必须去救奥丽娜。” 三个人急忙从树上下来,杨岩一把抓住无为的胳膊,担心地问:“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去救奥丽娜,如果连你一起抓了怎么办?” “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冲进去再说,我想这些印第安人不会野蛮到不讲道理。”无为又回头对阿仑说:“阿仑你跟岩岩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也被印第安人扣押了,你马上回到我们藏车的地方,然后开车去找张会长,请他再想办法。”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杨岩焦急地大声说。 “大哥,我也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阿仑也倔强的说。 姜无为立即瞪圆了两眼怒视着两人,一字一句的说:“你都知道我的性格,千万别逼我发火,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就在这里等着我。”说着话无为把手里望远镜递给阿仑,又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抽出手枪也一起交给他。 杨岩和阿仑见无为真的发火了,谁也不敢再说话,他们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跟去了,还有可能给无为添乱,让他分心,另外万一三个人都被抓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大哥,你应该带着枪啊!万一……”阿仑见姜无为把手枪也交给自己急忙说。 “带枪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引起误会。”姜无为说完转身要离开。 “无为哥,你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杨岩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 姜无为心里一热,用手轻轻的给杨岩擦了一下泪,笑着说:“放心,我在爱丁堡大学上学是就对印第安文化作过研究,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所以不会有事。”说完转身朝印第安人的部落走去。 看着无为走进印第安人的居住区后,阿仑和杨岩赶紧又爬上大树,紧张地注意着无为的一举一动…… 老七和奥丽娜他们四人被押进一个牛皮帐篷里,印第安人并没有给他们松绑,捆绑着胳膊把他们推dao在地毯上。老七一屁股坐在野牛皮制成的毯子上,见押他们的印第安人离开帐篷后,随即开口大骂起来,骂了个天昏地暗,好在外边的印第安人听不懂他骂什么 旁边的两个手下好像也听烦了,忍不住对老七说:“老大,您休息一下吧,他们听不懂您骂什么,先想个办法我们怎么脱身吧。” “妈的,能想出办法来老子不就早想了,还用你废话。”老七像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奥丽娜自从被他们绑架后一直不讲话,这个表面文静纤弱的姑娘,内心却很坚强,她坚信自己一定能逃脱出去,她相信上帝一定会帮助自己,坏人肯定会得到惩罚。所以当看到印第安人把他们抓起后她心里非常高兴,虽然自己也被一起押来,但是看到老七他们受到惩罚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奥丽娜平静地坐在一边,看到老七那种丑恶的形态后,眼睛里流露出鄙视的目光。老七这种人就是这样,平时耀武扬威,遇到危险后嚣张气焰就消失殆尽。 看到奥丽娜从容自若地坐在一边望着自己,老七又把火发到奥丽娜身上,“妈的,看什么看,都是你这个臭婊子、丧门星惹的祸,没有你老子能受这样的罪吗……” 奥丽娜见老七像疯狗一样也懒得理他,厌恶地把头扭向一侧。 开车的那个家伙担心地问老七,“老大,你说这些野蛮的家伙会怎么样对我们?” “我听说印第安人逮住俘虏后要割下他们的头皮来,他们不会也这样对付我们吧?”另一个人忽然惊恐地说。 听手下这么说,老七的眼里流露出惊骇的神色,随后又像抽了筋骨的癞皮狗耷拉下脑袋,他也不知道印第安人能怎么对待自己,但是他能肯定印第安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印第安人走进帐篷,是刚才那个会讲英语的翻译。 牛皮帐篷非常低矮,人要弯腰才能进出,他站在帐篷的中间能够直腰的地方,看着坐在地上的四个人说:“我们部落的巫师已经向万能的神请示过了,他要用‘穿心术’来惩罚你们,如果你们接受了巫师的‘穿心术’的惩罚而活下来,那么就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什么……是‘穿心术’?你……你能说明白些吗?”老七惊恐地问,他显然是被“穿心术”三个字吓怕了。 翻译面无表情地说:“穿心术就是我们伟大的巫师用他的意念之箭射过你们的胸膛,如果谁能承受住就说明神灵在保护着他,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印第安人的翻译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出了帐篷。 老七和两个手下面如死灰,三个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们已经被这种闻所未闻的惩罚吓破了胆。 “老大,你知道什么是意念之箭吗?”开车家伙胆怯地问。 老七茫然的摇摇头,“没听说过,肯定是很厉害的惩罚手段,否则不会用在我们身上。” “妈呀,甭管是什么箭,只要是射穿胸膛还能活吗?看来这次我们是死定了,这些野蛮的印第安人……”另一个家伙带着哭声说。 “先别嚎了,你没听那个家伙说有可能没事吗?”老七大声对自己的手下说,他表面上装的很硬,内心却怕的要命,心里在一个劲地祈祷,祷告上帝能保佑自己。 三个人在惊恐中一夜没有合眼,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帐篷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不多时又传来嘈杂的人流声。 老七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帐篷外的声音,忽然有几个沉重的脚步朝帐篷走来,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坏了,他们要来惩罚我们了……” 三个人胆战心惊的盯着悬挂在帐篷门口的帘子,果然进来几个身体强壮的印第安勇士,不由分说地把他们拖出帐篷……  四个人被强壮的印第安武士带进了牛皮帐篷,老七的心里产生了绝望的念头,感觉自己要被带上刑场,他脸色苍白,嗓子里像被塞上了一团棉花想喊叫也喊不出来了,全身软的如同一根面条,被两个印第安勇士拖到了村子中间的广场边。 四个人中只有奥丽娜表现的非常镇定,三个男人都如同大祸临头,眼睛里流露着惊骇的目光,不停地四处巡视,似乎要寻找救命的东西。四个人的表现正应了那句中国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只见广场周围已经站满了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土著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神色庄重,仿佛是在参加重要的仪式,默默无闻地看着四个外来人被捆绑在广场边的木柱上。 巫师独自一个人站在圆形场地的中间,他赤裸着上身,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涂抹着红色和白色的油彩,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只见他高举着双手,面向东方大声祈祷着,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咒语,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包括周围的土著人。 巫师祈祷完毕后,旁边有几个人开始敲打起蒙着野牛皮的战鼓,沉闷的声音震荡在人们的耳边,让人的心也随着强烈的节奏而猛烈地跳动,血液也跟随着鼓声逐渐沸腾起来。 十多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人也伴随着鼓声低声吼叫起来,随后巫师开始在空地上张牙舞爪地作出各种动作,巫师挥舞着双臂又蹦又跳向捆绑在木柱上的四个人靠近…… 奥丽娜和老七他们三个男人被一字排开捆绑在空地的一边,奥丽娜在一端,再向外是老七和另外两个人。奥丽娜对巫师的表演好像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己没有过错上帝是不会惩罚自己的,所以很坦然的看着巫师。 老七和另外两个人心里充满了恐惧感,他们用绝望的眼神望着狂舞的巫师,仿佛巫师的身体上附着了神灵,在他们的眼里巫师已经变成了能左右他们生命的妖魔。战鼓每敲击一下,他们的心就随之而来颤栗一次。 巫师随着节奏跳跃着,而且不断地朝老七他们这边靠近,巫师显然要对最外边的这个人射出意念之箭。 绑在最外端的是司机,他见巫师在逐渐地向自己靠近,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惊恐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巫师,仿佛是看着索命无常在向自己靠近,他不由自主地大喊起来,“不要……不要靠近我……” 在距离这个人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巫师突然停止了跳动,只听他仰面发出了一声凄历的叫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继而双手猛然朝司机的前胸挥了过来,好像是甩出了两把箭,敲击的鼓声也同时停了下来,整个广场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巫师如同塑像一样定在那里,现场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只有呜呜的风声,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宁静,所有的人心都随着巫师的动作骤然提了起来…… 只见捆绑在木柱上的司机突然停止了挣扎,惊骇的表情一下子定格在脸上,那神态如同被一颗子弹击中,眼睛随着巫师的动作也停止了,脸色很快就变白,两眼逐级失去光泽,面部的肌肉慢慢扭曲起来,他的嘴张地大大得,仿佛要喊可是声音却卡在吼咙里,仅仅发出几声低矮的哽咽。 只见白色的唾沫汩汩地从他嘴角处涌出来,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栗,身体上的肌肉也控制不住的蠕动……几分钟后,这个人就神智昏迷,慢慢地垂下了头,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老七侧着脸把整个奇异而怪诞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巫师挥舞的双手里空无一物,虽然朝自己的手下作出了甩出的动作,但是事实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把知道为什么司机会死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巫师的法术震惊了,没有人知道司机是被自己的信念摧垮了,准确地说是被吓死的,如同是一个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而很快去世一样,一个人一旦在精神上放弃了,那么生命也就结束了。 广场周围观看的印第安人仿佛为巫师的法咒所折服,都高声呼叫起来,在众人敬畏的呼喊中巫师又开始舞动起来…… 所以的眼光都注视着巫师,没有人注意到又有一个外来人闯进了他们的部落里。 姜无为分开围拢在广场边上的印第安人,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朝广场中间走去。 第一个发现姜无为的是绑在木柱上的奥丽娜,因为无为正是从她的对面走进来,奥丽娜猛然睁大眼睛,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难道是在梦中。奥丽娜用力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她看清了进来的人正是日思夜盼的人,她知道是上帝派姜无为来救自己了。 当姜无为快走到广场中间的时候,在场的印第安人也都发现了他,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呼,正在敲击木鼓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巫师背对着无为进来的方向,他是唯一没有看见无为进来的,巫师对突然停息的鼓声感到不可思议,他正奇怪没有自己的允许这些人怎么敢停止击鼓,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发现一个外来人走到酋长面前。 当姜无为闯入广场后,他发现捆绑在木柱的人有一个已经垂下了头,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外伤。姜无为看到奥丽娜激动地望着自己,他向奥丽娜微笑了一下,然后自信地走到酋长面前。 无为向酋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英语说:“尊敬的先生们,冒昧地打断了你们神圣的仪式我深表歉意,我也是迫不得已,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个人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们?” 只见酋长低声对身边的翻译说了几句话,随后翻译看着无为问:“我们首领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断我们的仪式?” “我是从遥远的东方,中国来到这里的。”无为指着绑在木柱上的奥丽娜说:“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她是被旁边那几个人绑架到这里来的,我因为要救她所以一直追踪到这里。” 翻译把无为的话讲给酋长,随后又把酋长的翻译过来,“你是说这个女孩是被这三个男人绑架来的?她跟这三个男人不是一伙的?” “不错,您可以问一下带他们来的人,发现这个女孩的时候是不是她被捆绑着。” 翻译转身问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印第安勇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翻译又弯下腰把事情向酋长讲了一遍。酋长边听边点头,看来酋长是位通情达理的人,看到酋长的表情姜无为感觉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酋长听完后,想了想又对翻译说了几句话,翻译转身对姜无为说:“我们首领说了,既然这个姑娘是被强迫来的就是无辜的,我们可以放过她,你把她带走吧。” 姜无为想不到事情解决的竟然如此顺利,心里一阵高兴,他快步走到奥丽娜的身边,正要动手解开捆绑她的绳索,猛然听到身后有个尖利的声音大吼了起来。 姜无为回过身,见巫师挥朝自己舞着胳膊,显然是在阻止自己,只见巫师同时激动地用土语大声对酋长说着什么。姜无为心里暗暗说不好,他知道巫师在土著部落中的地位,如果巫师反对事情可能要麻烦。 果然不出所料,翻译立即对姜无为说:“巫师说了,你不能带这个姑娘离开!” 原来巫师被姜无为的突然闯入并打断了仪式已经非常生气了,现在见他又要带走姑娘,肯定不同意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个姑娘也是受害者,而且我知道你们一直是崇尚正义的人,总不会与这几个坏人同流合污吧?”姜无为尽量用温和的口吻说,同时话语里也暗藏着锋利。 “巫师说能不能放这个姑娘走必须要向神请示,如果神答应了你就可以带她离开,如果神不答应她就必须接受惩罚。因为她跟他们在一起,已经受到了邪恶的感染。” 姜无为对巫师的狡辩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巫师一定不好对付,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于是问翻译,“请问如何来请神请示?” 这时,只见巫师让人取来了一件法物,像是用野牛角制成的东西,是把一个十公分长短的牛角从中间劈开,一侧是平面,一侧是半圆形的两个相同的物件。 无为注意到法器被摩擦的光滑而晶莹,上面还刻有图纹。巫师把这个两个法物的平面对起合在一起,然后捧在手中举过头轻声祈祷了几句,随后“啪”的一声,手里的东西被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法器两个平面朝下,半圆的一面向上,巫师用土语嘀咕了几句,随后又把法器拾起来,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其中的一个法器在地上跳动了一下平面朝上,半圆面在下面。 巫师将这个动作一连重复了三次,其中只有一次是一个法器的平面朝上,其它两次两个法器都是半圆面向上。 随后巫师把结果告诉翻译,翻译随即对无为说:“巫师已经请示过神了,神不同意把这个姑娘放走,她也必须要接受惩罚,否则就会有灾难降临到我们部落。” 姜无为知道是巫师在这里做手脚,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奥丽娜受到伤害,无为用友好的语气向翻译询问,“怎么样才能算是神答应放过这个姑娘?” “巫师的法器在抛掷后两个平整的正面都朝上就代表神同意了,抛掷三次,只要有一次是两个正面都向上就可以放过这个女孩。” 姜无为听翻译这么一说,心里话这那是请示神,分明是刁难,两个法器的一面是半圆形的,落地时稍微有点冲击力就会使它滚动,而翻滚到平面后肯定会不动了,这完全是巫师玩的鬼把戏。 忽然一个灵感像一道亮光快速闪现在无为的脑海中,他记起师傅在传授太极拳时讲过的“化力”,在抛掷的过程中如果化去法器落地的重力,再配合巧妙的手法就有可能让两个正面都朝上。 想到这里,姜无为微笑着对翻译说:“能不能让我代替这个姑娘再向神请求一次,这个姑娘是个善良无辜的好女孩,如果神能知道这一切一定会答应放过她的。” 翻译把姜无为的话向酋长和巫师用土语讲了一遍,得到巫师的答复后对无为说:“大巫师问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这个姑娘向神请求?” 无为沉思了一下随即回答,“因为‘爱’,相信酋长和大巫师都知道相爱的人心是相通的,所以通过我的心,万能的神一定能听到这个姑娘的心声,巫师不会拒绝两个相爱的人的请求吧?”姜无为知道印第安人是善良的,他们非常尊重人们之间的爱,所以无为猜想自己的这个理由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姜无为注意到在翻译把他的话讲述后,酋长率先点头,并且说了几句,从酋长的眼神中无为就能猜到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巫师的样子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反对,看来他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主要的是巫师绝对不相信无为能把法器的两个平面都抛的朝上,除非真的有神灵的帮助。 巫师把手里的两件法器递给无为,他之所以能够答应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让法器的两个正面都朝上的机率非常渺茫,这种东西是用来表达他的意愿,只有他不想答应的事情才用这种方式来进行。 无为接过两件法器,仔细地看了一下,这种东西的确是用野牛角制成的,拿在手中沉甸甸,异常的光滑透亮,不知道经历了几代巫师的手,被摩擦的如同两块晶莹剔透的琥珀,上面雕刻的图案都有些模糊了。 姜无为握着法器才明白了巫师的险恶用心,把这样的东西抛在地上,而且是让半圆形的面着地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他猜想这种把戏肯定是巫师用来蒙蔽这些善良而又愚昧无知土著人,他把自己意愿说成是神的旨意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有在场的印第安人,还有奥丽娜和老七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姜无为身上,只见他把法器合起来捧在手中,虔诚的祈祷了一下,学巫师的样子把手举过头顶,随后在落下的过程中把手里的法器抛了出去。 两个牛角制成的法器竟然是向下斜着落了下来,如同倒着的抛物线,半圆形的底部着地后像被风吹动一样左右摇摆不定。 坐在椅子上的酋长担心看不清楚,竟然探身过来张望。 哇……好多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法器真的是两个正面朝上,巫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过来蹲下身体看了看法器,又抬头望了望姜无为,忍不住大声说:“魔法,魔法,这个人一定是使用了魔法,神的眼睛被他蒙蔽了……” 姜无为虽然听不懂巫师的土语,但是从他激动的表情能猜测到他的意思,于是对翻译说:“如果大家不相信这是神的指示我可以再抛几次,如果我连抛三次都是如此,希望你们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翻译把无为的话讲给酋长和巫师,两人都点头同意,酋长想如果这个人能连续三次抛出两个正面,那么他一定是神的化身,神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巫师也绝不相信又这样的奇迹发生,除非这个年轻人真的是神派来的…… 姜无为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抛掷法器,他接连又抛了两次,竟然全部都是平面朝上,见此情景在场的印第安人呼啦一下都匍匐在地上,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叨着什么,在他们看来真的是神显灵了。 姜无为顾不上这些印第安人在干什么,他两步就窜到奥丽娜跟前,赶紧给她解开捆绑的绳索。 “无为,谢谢你,谢谢你不顾一切地来救我……”奥丽娜含着眼泪激动地说。 也许是因为太激动,姜无为费了好大力竟然没有解开捆绑在木柱上的麻绳,他忽然瞥见旁边不远处一个印第安青年携带短刀,急忙过去抽出他的刀,然后几下就把捆绑奥丽娜的绳索挑断。 也许是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久了,奥丽娜的手脚都麻木了,无为把她从木桩解下来后,奥丽娜一下瘫在了地上。 姜无为急忙把奥丽娜抱起来,关切地问:“奥丽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奥丽娜轻轻地摇摇头,甜蜜地笑着说:“没事,我只是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腿脚失去了知觉,很快就会好。” “那我抱着你走吧。” “嗯。”奥丽娜轻声地哼了一下,心里顿时冲满了甜蜜。 无为弯下腰,一只胳膊揽住奥丽娜的后背,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腿弯处,把她抱了起来。 姜无为抱着奥丽娜刚要转身离开,老七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喊叫,“姜先生,求求你把我也一起带走吧,求求你救我,姜先生……” 姜无为愣了一下,刚才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奥丽娜身上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老七他们的存在,无为怀里抱着奥丽娜慢慢转过身来。 只见老七和他的一个手下眼睛里流露着强烈的求生yu望,仿佛就像快要淹死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想要抓在手里,可是又够不到…… “姜先生救救我们,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救救我们……千万不要扔下我们……”两人拼命地哀求姜无为。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个人跑进了广场中间的空地,原来是杨岩和阿仑,两个人在树上见所有的印第安人都趴在地上,不清楚姜无为用什么魔法征服了他们,两人激动地从树上跳下,飞快地跑进了部落里来。 杨岩和阿仑急忙从姜无为的怀里接下奥丽娜,姜无为对两人说:“小心点,奥丽娜的手脚都麻木了,失去了知觉不能动。” “来,我背着奥丽娜。”阿仑说着话转过身去,让杨岩扶着奥丽娜趴在自己背后。 阿仑背上奥丽娜后,杨岩急忙催促无为,“无为哥,快走啊还等什么,小心印第安人反悔了。” 姜无为低声对阿仑说:“阿仑,你们赶快带奥丽娜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后等我。” “你要干什么?”杨岩似乎明白了无为的心思,用很不高兴的口气问他。 “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能见死不救……”姜无为坚定地说。 没等姜无为说完,杨岩就反驳道,“你忘记在洛杉矶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了?你怎么会什么人都要救?把他们救出去反过来再来对付我们……” 老七见杨岩要阻止无为救自己,马上焦急的说:“姜先生请放心,你把我们救出去后我们此生绝不再与您为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是我的爷……” “好,打住,我还没有那么老吧……”无为赶紧朝老七摆摆手,让他住嘴,然后用轻松的口气对杨岩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他一次机会吧。听话岩岩,你们赶紧带着奥丽娜离开,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杨岩知道无为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辱肯定不会不管,虽然老七曾经对不起他,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不再说什么,扶着奥丽娜的胳膊跟阿仑一起离开广场……  眼见姜无为要救走奥丽娜,老七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呼喊无为。老七的喊叫惊动了匐在地上的印第安人,他们虽然听不懂老七的中国话,但是看到两人的表情也就猜测到他们的意思。 巫师率先跑进空地的中央,手里猛烈地敲击着一个打击乐器,快速地跳跃起来。随后围绕着捆绑老七的木桩不停的转动,嘴里念念不停。 看见巫师的动作,老七和另外那个人脸上随即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担心巫师像刚才那样对自己施放意念之箭,老七焦急的大声对无为呼救,“快,快阻止他,姜先生求求你,巫师又要惩罚我们了。” 姜无为因为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不知道巫师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老七,不过旁边那个已经死去人的样子让无为感觉非常古怪。来不及多想,朝酋长那边走过去。 姜无为来到酋长面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无为只是本能地作出这个虔诚的动作,他对酋长说:“谢谢首领放过了那个姑娘,被捆绑的这两位都是我的同胞,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伟大的印第安朋友?” 姜无为刚才抛掷法器的行为让这些印第安人对他充满了敬畏,感觉无为的身上携带着神的力量,现在他又来询问这件事,翻译急忙把老七他们开车冲撞了死者亡灵的事情讲了一下。 姜无为听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心想老七这样的人能作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受到一定的惩罚也是应该的,但是要剥夺他们的生命显得有些过分。 沉思了一下,姜无为对翻译说:“能不能用其它的方式来代替巫师对他们实施的惩罚?比如说用金钱来赔偿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翻译把姜无为的意思讲给酋长,酋长指着巫师说了几句话,随后翻译对姜无为说:“酋长说这件事要取决于巫师的意见,必须由他来决定。” “那就请您把我的意思转告巫师。”姜无为虽然这么说,但是他预感到巫师绝不会轻易放过老七他们,从刚才他阻拦奥丽娜的情况看,不知道巫师能搞出什么花招来。 翻译把姜无为的意思告诉了巫师,出乎意料这次巫师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用土语跟翻译说了半天,然后翻译把巫师讲的内容转达给无为,“我们大巫师同意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必须要遵守我们印第安部落的习俗,参加我们的‘拉鲁朴’,然后才能离开。” 姜无为一听很高兴,没想到巫师这么爽快地答应不再惩罚老七他们,所以他也没考虑“拉鲁朴”是什么意思,马上高兴说:“好,好,没问题,尊重你们部落的习俗是应该的。” “拉鲁朴”印第安土语的意思是摔角,摔角与摔跤是有区别的,摔角类似摔打,与自由搏击很相似,是印第安人空闲时用来娱乐和锻炼身体的活动,许多动作和招式是印第安人在战斗和狩猎中总结出来的,非常具有杀伤力,摔角比自由搏击更加原始、随意、激烈和刺激。 印第安人的葬礼既隆重又繁琐,在做完“亡灵节”的活动后紧接着就开始做“拉鲁朴”。 夜幕降临后,在广场的空地周围燃起火把和篝火,死者的亲属们在部落巫师的引导下,围在已经装饰打扮过得像活着的印第安人一样的树干周围,开始痛哭直到凌晨。在这期间,巫师不停地边摇动手中的打击乐器边祈祷。被邀请参加葬礼的其他部落的代表还分批来到树干周围,边挥动着手中的火把边唱歌或者大声喊叫,场面十分热闹。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部落里后,被邀请来的各部落代表边喊叫边跑进广场,开始和主人进行“拉鲁朴”比赛。比赛在主人和其它部落的代表之间进行,每个人的身上都涂上美丽油彩和各种花纹,被邀请的部落之间不进行比赛。先进行双人比赛,再进行群体比赛。比赛者不停地跺着右脚顺时针在场地上绕圈,并一边模仿豹子发出的声音,直到对手被打倒。 一般情况下这种比赛只是象征性的进行,一场比赛只进行数秒钟就宣告结束。但有的时候进行的却非常激烈,例如部落之间或两个人之间需要用摔角解决问题时,所举行的比赛就很惨烈,有时甚至会出现伤亡,而巫师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对付姜无为。 这时候,巫师站在广场的中间大声对部落里的人们宣布,昨天进行的亡灵节被这几个外来人打断了,根据印第安人的风俗,后面要紧接着进行“拉鲁朴”比赛,如果这几个外来人能战胜部落里的勇士,就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 巫师宣布完,有几个印第安人去把老七他们从木柱上松开,把那个死去的人抬到了广场外边。 而姜无为借这个机会向翻译询问将要进行的“拉鲁朴”是什么样的仪式。翻译把“拉鲁朴”和巫师刚刚宣布的内容都解释给无为,姜无为听完后明白了巫师的险恶用意,怪不得巫师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来是想用摔角来对付他们。 姜无为知道善于狩猎的民族对于搏击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们所使用的招式既使用又凶悍,没有现代人那种好看而不使用的花架子。 老七和另外一个人被松开捆绑的绳索后,也因为手脚麻木不能走动,两人都背靠着木桩坐在地上,舒缓一下麻木的肌肉。因为不用再承担惩罚,脸色好看了很多,没有了恐慌的表情。姜无为明白了巫师的用意后朝两人走过去,想对他们说明一下。 见姜无为朝自己走过来,老七挣扎着想站起来表示谢意,无为急忙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谢谢姜先生,想不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救了我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七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姜先生,我们以后一定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 无为苦笑了一下说:“二位先别高兴的太早了,事情还不像你们想得这么简单,大巫师要你们必须参加他们的‘拉鲁朴’比赛,只有胜了才能离开。” “什么是‘拉鲁朴’比赛?”老七急忙问。 “就是摔角比赛。” “原来是摔角比赛,肯定比遭受‘穿心术’要强。”老七松了一口气说。 “穿心术?难道刚才那个人是被穿心术害死得?”无为好奇地问。 老七用力点了下头,心有余悸地说:“不错,太恐怖了,只见巫师朝他挥了一下手,很快就死了。” “奇怪,我刚才见那人外表好好的,没有外伤,怎么会被穿心而死?”无为疑惑不解地说。 老七用恐怖的口气说:“巫师用的是魔法,翻译说使用的是意念之箭,人眼是看不见的,巫师放箭的时候我就紧盯着他的手,什么也没有看到。” 无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根本就不信什么魔法和意念之箭这些虚幻的东西,但是他又的确想不透那人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牛皮战鼓又重新响了起来,七八个印第安勇士在空地外边蹦蹦跳跳地做着准备,嘴里不时地吼上一声,跃跃欲试的神态。 翻译走过来,对老七两人说:“你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战胜这些勇士,你们谁先来?” 老七望了望那些身强力壮的印第安人,显然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拽了一把旁边的手下,催促着说:“阿宇,你先上,争取把他们干倒。” 叫阿宇的人很不情愿的走进广场中间,在一片叫声中,一个强壮的印第安青年走进场地里,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脸上和身上都涂满了油彩,头上戴着一个花环,脖子是有一串彩色贝壳做成的项链。 上来的印第安勇士弯着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赤着脚用力在地上跺着,两个人在空地上对视着转了两圈,然后猛然扑打在一起。 阿宇身体还很灵活,坚持了几个回合,底下偷偷使了一个绊脚,把印第安人摔在地上,胜了第一场。 接下来换老七上场,老七身体瘦弱像只猴子,姜无为第一次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见到他时,在心里就把他叫作猴子,而他的对手强壮的如同一头野牛,在威猛的印第安勇士面前显得更加弱小。 第一照面老七就被对方抓住衣襟,凶悍的印第安勇士双手一提老七的两脚就离了地,然后把老七抡起来转了两圈撒手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老七像一条死狗被摔在地上,老七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姜无为走过去搀着老七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只见老七的脸上开了花,鼻子嘴里都流出了鲜血,门牙也被磕断了。 “哎吆……妈的,我不行了……摔散架子了,还不如一箭穿心死了得好。”老七不住地呻吟着,姜无为把他扶到场外坐下,心想再来一场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这时,又有一个印第安人下场了,准备继续向阿宇挑战。看到两个人如此熊包,等在广场外的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都跃跃欲试要进场一试身手,这些勇士都不想失去在众人面前显示勇敢和才智的机会。 面对印第安人的车轮战,阿宇也胆怯了,这还有完?见阿宇半天没上场,翻译跑过来大声说:“如果你们不接受勇士们的挑战就要承受巫师的惩罚。” 有过刚才的恐怖经历,阿宇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空地上的印第安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不停地在跳跃,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如同一只夜晚发qing的野兽。 阿宇刚走进空地的中间,印第安人就猛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快速的转身给阿宇来了一个背后过顶摔,把他从头顶摔了过去,像一个麻袋包被扔在地上。 广场周围的印第安人就像自己的部落取得重大胜利一样,所有的人都欢呼跳跃,妇女孩子也都用一个声音高呼呐喊,姜无为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土语,但是看到他们激动的表情也知道是在为自己的勇士助威加油。无为心里忍不住说,看奥运会也没有这么高昂,要是他们的勇士得了奥运冠军这些人还不得跳楼……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阿宇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还没等他站稳,那个印第安人已经飞身而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阿宇凌空摔了出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姜无为急忙跑过去搀扶起阿宇,把他扶到空地边,让他坐在地上调息一下。 翻译又走过来指着老七说:“轮到你了,赶快上场。” 老七无力地摇摇头,“打死我不比了,还是让巫师给我来个穿心术吧,来个痛快的……” 无为知道照目前的情景看两人再上场也是白给,于是对翻译说:“我代替他们比赛吧。” “这要让大巫师来决定,我问一下大巫师。”翻译转身朝酋长和巫师那边走过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对姜无为说:“不可以,是他们冲撞了死者的亡灵,所以他们就必须接受惩罚,外人是不能代替他们的。” 也许是被姜无为的行为所打动,老七突然变得像个男人了,他挣扎着站起来,顽强地对无为说:“姜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了,最多不就是一个死吗,老子认了……妈的,跟这些家伙们拼了……” 无为一把拽住老七,低声说:“你上去也是白给,一个照面都下不来。还是我来吧……” 姜无为走到广场边,从一个印第安人的手里拿过一只长矛来,走到距离酋长和巫师四五米远的地方,在地上划出两个十多公分大小的圆圈,然后把长矛随手一抛,只见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落下来后刚好扎在那个印第安人的面前,周围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姜无为两只脚踩进刚划好的两个圆圈里,然后对酋长说:“我的双脚就站在这两个圆圈中向你们部落的勇士挑战,你们部落中有任何一个人把我从圆圈中赶出来,就算我输了,你们敢不敢应战?” 这些印第安人看着姜无为的动作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等听翻译把无为的话告诉他们后,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就愤怒地高呼起来,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姜无为提出的比赛侮辱了他们。 “他们是什么意思?”无为问翻译。 “他们认为你在侮辱我们部落的勇士,你太小看我们了,勇士们在向你抗议。” “哈哈……”姜无为有意大笑起来,随后又对翻译说:“麻烦你告诉他们,如果是胆小鬼就不要应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我胜利了,就请放过我的两个同胞,如果我输了,包括我在内任由你们惩罚。” 姜无为知道只要激起的这些勇士们,巫师就会被迫答应,他相信巫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触犯众怒,果然不出所料,巫师同意了姜无为的提议。 看到巫师那阴沉的表情,无为担心再出现什么意外,他对翻译说:“请你们的部落酋长作出承诺,如果我战胜了你们部落的所有勇士就要无条件地让我带走这两个人。” 翻译把话告诉了酋长,酋长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并且从座椅上站起来,用土语对周围的部落勇士大声呼喊了几句。无为猜想他一定是在鼓励这些勇士们…… 第一个勇士抢先冲进空地中来,也许在他看来这是难得展示自己勇猛的机会,只见他展开双臂,弓着腰像一只伺机出击的猛虎。 只见姜无为稍微的侧了一下身体,前腿成高虚步,后腿微微屈膝,两臂呈椭圆形撑在胸前,双手自然成掌一前一后,全身放松呼吸匀长,心沉意静,如玉树临风,这是标准的太极推手的姿势。 姜无为刚才看到印第安人的摔角时就考虑好了,这些人的动作和招式都钢劲威猛,所以运用太极推手的以柔克刚来化解对手的进攻,然后再借机制服他们。 强壮的勇士如下山的猛虎,呼啸着扑向无为,他的双手刚搭到无为的胳膊上,无为本能的运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化解了对方的力量,顺势把他引到自己身体的一侧,紧接着无为的身体一抖,运用太极拳的绷力,大胯和上身都贴到对方的身体上,双腿发力,只见这个身材魁梧的印第安勇士,还明白怎么回事就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斜着飞了出去,摔到了四五米之外。 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一个勇士就败下阵来,所有在场的印第安人没有一个看清他是这么被击败的,都睁大眼睛盯着无为,眼神透露着惊骇和怀疑。 姜无为依然面带微笑,依然摆着刚才的姿势,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又一个勇士冲进来,他没有像刚才那个猛扑上来,而是凶猛朝无为打出一拳,他的拳头打在无为的胳膊上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感觉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姜无为的胳膊忽然变得像一条蛇,一下缠住对方的手臂,同时手掌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猛然发力把对方推了出去,这个勇士接连倒退了几步,最后还是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比第一个要好,摔的不重。因为他用的力量小,太极圈运用的就是借力打力,对手出力越猛,伤的就越重。 整个广场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敲击战鼓的也停止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呼叫呐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的表情。 第三个勇士在人们的注视下走进场子里,他也不再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而是无声地紧盯着姜无为,身体紧张的有些僵硬,只是用赤裸的双脚用力跺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借此来为自己壮胆。 姜无为的两只脚站在两个圆圈中,身体一动不动,像一棵顽强挺拔的大树,又像一座摧不垮的山。 坐在对面的酋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现在出场的是他们部落中最强壮、最勇敢的战士了,如果他再不能战胜对手,就无人再敢出场了,所以酋长也紧张的站了起来。酋长挥拳大喊了一声替勇士鼓劲,广场周围所有的印第安人也跟着一起呐喊助威。 场内的勇士仿佛受到了鼓舞,身体猛然跃起,凌空飞出一脚踢向姜无为,只见姜无为的身体忽然像弹簧一样扭曲了,勇士的脚擦着无为的衣服飞到了后面,无为顺水推舟在他的后背推了一掌。 这个勇士仰面摔出了五六米,躺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爬起来,观看的人见此情景跑进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广场外边。所有的人都被姜无为的神勇震呆了,只是傻傻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了呼喊。 姜无为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战胜了三个印第安勇士,而他的双脚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两个圆圈内。再也没有人敢进来应战,姜无为等了几分钟见无人再入场,于是笑着对酋长说:“尊敬的首领,如果没有人继续来比赛,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酋长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没有勇士再站出来迎战无为,只好重新又站起来,他刚要说话,巫师抢先跳了起来,朝酋长摆了摆手,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有两个人离开了广场,朝部落后面跑去。 姜无为不知道巫师又要耍什么花样,翻译对无为说:“巫师说我们部落还有一位勇士卡古,你只要能战胜它才能算真正的胜利者。” 无为笑着点点头,心想来吧,看你们还有花样,别说是一个勇士,就是十个也无所谓。 这时,围绕在广场边的人纷纷闪到两边,只见两个印第安人牵着一只大黑熊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黑熊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趴着走几步就直立起来用两只后腿走一段路,然后又趴下,很显然这只是被驯化了的。 看到这么个大家伙,无为忍不住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巫师说的最后勇士竟然是这个凶猛的家伙。 姜无为听人说过,在北美黑熊被称为是全能战士,因为熊的短途奔跑速度比马快,游泳是它的拿手好戏,而且上树动作极其敏捷,在山林中无所不能。同时落基山的熊体形大、力量足、性格凶猛是当地最厉害的食肉动物。 那个翻译走过来对无为说:“卡古是我们部落里的勇士,巫师说你不必站在圆圈里,只要你战胜了卡古就可以带这两个人离开我们的部落。” 姜无为看了一眼,只见黑熊站立起来比自己高出半米还多,这家伙足有四五百斤重,像扇子一样的爪子,如果被它拍一下,肯定要伤筋断骨。这家伙样子蠢笨,行动起来非常迅速敏捷。姜无为知道如果站在圆圈里不动必死无疑,他身不由己朝后退了两步。 “姜先生危险,不要跟熊斗,我们认输了,让巫师惩罚我们算了……”老七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在场外大声对姜无为喊叫。 姜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黑熊已经窜进了场子里,猛然见这么个大家伙朝自己扑过来,说不害怕是假的,姜无为还真有些心惊肉跳,他迅速一闪躲到一侧,黑熊刹不住巨大的身子冲出了四五米,熊爪扑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没有扑到姜无为,黑熊显然被激怒了,它转过身来,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随后又朝姜无为冲过来,无为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打掉黑熊的凶性,在黑熊冲到跟前,无为纵身跃起,用脚尖踩着黑熊的头和背,快速来到了它的身后。 姜无为凭借轻盈身体,灵活的脚步躲过黑熊的多次进攻。黑熊接连不断的冲击都落空了,从而消磨了它的劲头和凶性,它也感觉到这个人不好对付,动作缓慢了下来。无为抓住机会突然出拳打在了黑熊的鼻子上。 无为知道黑熊的全身只有鼻尖是它最软弱的部位,打击它的其它部位对黑熊没有丝毫的伤害,无为的铁拳猛然打在它的鼻尖上,疼得黑熊嚎叫了一声,立刻凶性大发,张牙舞爪地扑向无为。 无为依靠灵活的步伐,挪、腾、闪、跃,把黑熊累的呼呼喘粗气,无为又瞅准机会,一脚踢在了黑熊的腹部软肋上,无为的一脚足够有力,所踢的部位正是黑熊的胆囊部位,黑熊一声嚎叫趴在地上接连翻了几个滚。 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知道,黑熊身体上最重要的器官就是熊胆,所以黑熊在搏斗时都会拼命保护这个部位。熊似乎也了解人们捕杀它们是为了取它们的熊胆,所以熊被猎杀后如果不及时取出它的熊胆,熊胆就会很快熔化掉。无为误打误撞踢在黑熊的胆囊部位,所以一下子就制服了这个凶猛的家伙,这个全能战士再也不敢向前进攻了。 酋长见状让人把黑熊牵走了,他走到姜无为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用红、黄、黑、白四色灵草神秘编制的“四色符”呈现在无为面前,敬佩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猛的勇士,是神的化身,这是我们部落里神圣的四色符,我把它送给你,它会永远保佑你不受邪恶的侵害,愿我们成为永远的朋友。” 无为双手接过四色符,真诚地对酋长说:“谢谢,谢谢首领的好意,我会永远把它带在身上。” 第十六章 杨岩之谜 姜无为向酋长告辞后,与老七和阿宇一起离开印第安部落,逃过这一劫让老七幡然悔悟,姜无为的行为更让他钦佩不已,路上不住地向无为道谢。姜无为知道杨岩一定在担心自己的安慰,让老七少说话,催促他们快走。 在山谷的出口找到了阿仑他们,见姜无为他们三人一起出来,杨岩和阿仑兴高采烈地跑过去问长问短。刚才杨岩没有看到无为与黑熊搏斗的场面,否则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姜无为笑着朝两人张开胳膊,示意自己没有任何事情,然后朝奥丽娜走过去,他很担心奥丽娜的身体状况。 奥丽娜对姜无为营救老七的行为很不理解,见无为走过来她很困惑地问:“他们几个是我们的敌人,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他们以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也是我的同胞,所以我不能见死不救,另外我们中国还有句话叫化敌为友,我外祖父经常教育我,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就多一堵墙。”无为笑着解释说。 奥丽娜困惑地摇摇头,“难以理解,你们东方人的思维方式很奇怪,让人难以理解。” “哈哈……以后跟我们在一起长了你就慢慢理解了。”姜无为的情绪很高涨,终于能够开心地笑了。 奥丽娜的话让老七感到很不好意思,而无为的话则让他感到惭愧,他真诚的对无为说:“姜先生,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胜利者了,从第一次我们在赌桌相遇到今天已经一年多时间了,我们有过多次交手,每次都是你赢了,‘仁者无敌’,兄弟从心里服你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兄弟再做对不住你的事情,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老兄言重了,我们是不打不成交,大家快走吧,还要赶好大一段路呢。”姜无为边说边招呼大家上路。 阿仑高兴的拉着奥丽娜的手走在前面为大家带路,领着一行人朝藏车的树林去。杨岩故意落在后面,见大家都走在前面,她偷偷拽了拽无为的衣服,压低声音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什么意思?”姜无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少装糊涂,就是让奥丽娜长时间跟你在一起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靠,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根本就是无意识说出来的,什么意思都没有。”姜无为满不在乎地说。 “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跟你长时间在一起还说没有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是什么意思。”杨岩不依不饶地说。 “大小姐,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真的是什么都没想,我对天发誓。”姜无为说到这里停下脚步,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天发誓,除了岩岩外我如果对别的女孩有非份之想,就让我……” 还没等无为说完,杨岩就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说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 爱情是最自私的东西,此话一点不假,绝对不允许有人来跟自己分享,无为知道杨岩爱自己爱的很深,他们的爱经历了时间和磨难的考验。 姜无为有时对自己情感也感觉不可理喻,他知道自己爱杨岩,真心实意的爱,但是遇到漂亮女孩对自己表示好感的时候却也无法拒绝,从心里喜欢她们,无论是对双娇还是奥丽娜都有这种感觉。就像罗伯特说过的,理智永远控制不住情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花心,虽然自己对杨岩的心从未变…… “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杨岩忽然又问了一个让无为摸不着边的问题。 姜无为一愣,不知道又被杨岩抓住那条小辫子,茫然地问:“什么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 “你在进印第安部落之前说自己在爱丁堡大学学习的事。”杨岩提醒说。 “噢,吓我一跳,我当又让你逮住什么事情了,原来是为这个,这不算什么秘密啊,我就是在哪里上大学。”姜无为带无所谓的表情说。 “那你怎么说你是从国内来的?还有你是学习什么专业的?”杨岩继续追问。 “我是在爱丁堡上大学不假,也是从国内来的,这两样并不矛盾。我是在爱丁堡大学文学院考古系读研究生,请问杨小姐还有什么要问得?” “你也是学习考古专业的?难道与周公伯伯的研究是一致的?”杨岩惊讶地问。 姜无为点点头,很轻松地回答,“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巧合而已。” “难怪周公伯伯一见你就喜欢上了,这也太巧了……” 姜无为见他们俩已经被前面的几个人落下了一段距离,急忙催促杨岩,“大小姐,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咱们快点追上他们吧。” 到达藏车的地点后,把两辆车从树丛中开出来,姜无为和老七他们就分手了,无为他们回温哥华,而老七则和自己的手下阿宇回美国的大本营。 经历了这次磨难,在姜无为的影响和感化下老七也脱胎换骨彻底改变了自己,后来姜无为也得到老七许多帮助,应了他说过的那句话,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姜无为回到温哥华,张忆鲁已经安排人把老费勒从安尔拉接到了这里,见奥丽娜平安地回到自己身边,老费勒非常激动,他拉住无为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年轻人,我一直坚信你能把奥丽娜救出来,太感谢你了。” “费勒大叔,相对于您把我从海里救出来,这又算什么呢。真正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姜无为谦逊地说,这也大家都喜欢无为的一个原因,任何时候都非常谦恭。 姜无为考虑到在九龙飞天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沙漠之鹰一伙人肯定还会对奥丽娜不利,这就实必牵扯到老费勒。他们很可能把老费勒抓去做人质,来要挟奥丽娜,这些人为了金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因此考虑再三决定让老费勒跟自己离开北美。 “费勒大叔,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我想请您和我们一起离开北美,不知道您怎么想?”姜无为用商量的口吻对老费勒说。 “为什么?我已经在安尔拉生活了大半生,习惯了岛上的生活,所以哪里都不想去。”老费勒倔强地说。 无为知道老费勒最疼爱奥丽娜,只要把关系到奥丽娜安全的事情告诉他,老人肯定会同意走,于是对老费勒说:“费勒大叔,这些人之所以要绑架奥丽娜,是因为奥丽娜的生父留给她的那把中国瓷壶,这把壶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牵扯到几百年前一个皇帝的宝藏,在这个秘密没有解开之前,他们还会对奥丽娜下手。因为您是奥丽娜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担心他们有可能利用您来要挟奥丽娜,这就是我让您跟我们离开的原因,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奥丽娜,您真的不能再回到安尔拉岛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好,那我跟你们离开,我必须要保护奥丽娜,绝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老费勒痛快的回答。 听到老费勒要一起走,最高兴的当然是奥丽娜了,老费勒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真的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海岛上。 姜无为猜想现在沙漠之鹰肯定得到奥丽娜被救出的消息了,因此必须赶在他们再次采取行动之前离开这里。 老七和阿宇在回旧金山的路上有意走得很慢,他们走走停停,为的就是给姜无为留出充足的时间离开北美。当展雄飞和沙漠之鹰得到奥丽娜被姜无为救走的消息时,他们五个人已经登上了飞往欧洲的班机从北美消失了。 展雄飞安排人找遍温哥华再也没有发现姜无为和奥丽娜等人的踪迹,沙漠之鹰想起安尔拉岛上的老费勒,马上派人去抓老费勒,没想到老费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次的交锋沙漠之鹰彻底失败了,一切都被姜无为抢了先,不过他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九龙飞天壶。 失去了奥丽娜并不能阻止沙漠之鹰寻找剩余几个九龙茶盏的行动,他马上通过其它途径开始寻找五彩茶盏,他跟姜无为新的交锋很快就要开始…… 姜无为他们回到丹麦的农庄,刚到这里老费勒和奥丽娜就被北欧乡村优美的景色,休闲的气息所吸引,立即就喜爱上了这里。所有第一次到这里的人,没有不被农庄周围清新自然的风光陶醉的。 几个人还没安顿好,周公就匆忙把杨岩单独叫到了自己书房。杨岩感觉周公的举动有些奇怪,他没有询问无为去北美的情况,而是把自己叫到书房来,而且神情还那么严肃,杨岩很少见周公伯伯有过这么沉重的表情。 还没等周公开口,杨岩的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她有不详的预感,她有些紧张地问:“周公伯伯,是不是我家里发生了事情?” 周公点点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岩岩,我刚刚得到消息,你爸爸出了点事情……” 杨岩一听这话,顿时脸色苍白,瞪大眼睛望着周公,急促地问:“我爸爸出什么事情了?要不要紧?” “岩岩,先不要太紧张,详细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你爸爸出了车祸,目前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我爸爸伤的重吗?怎么会这样……我必须马上回去……”杨岩手足无措手,一脸的焦急神情,眼泪也滴了下来。 “岩岩,你是应该马上回去看看你爸爸了,他一直很爱你,你爸爸是因为知道你在我这里,才没有派人来找你回去,他一直非常牵挂你,隔几天就给我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我能感觉的到他非常爱你。”周公深情地说。 “周公伯伯,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杨岩已经急得六神无主了。 “好,路上一定注意安全,需要无为陪你一同回去吗?”周公用征询的语气问杨岩。 “还是我自己回去吧,这里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好吧,记住到家后马上打电话来,把情况告诉我,刚才我试过几次,没有联系上你爸爸,所以详细情况也不了解。”周公不放心地叮嘱说。 杨岩一路小跑回到前面的庄院,姜无为正在房间里等她回来,刚才周公把杨岩找去也让无为感觉有些奇怪,他从师傅的神情里隐约察觉到出了事情,而且很可能跟杨岩有关系,所以一直在等她回来。 杨岩见到无为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姜无为急忙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出什么了事了?岩岩,先别哭,快告诉我。” “周公伯伯告诉我,爸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杨岩边擦泪边说:“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们马上走。”姜无为毫不犹豫地说。 “无为哥,我先自己回去吧,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你送我去机场就可以。” 姜无为想了一下,考虑现在情况不明,自己突然跟杨岩一起回去也太唐突了,于是说:“也好,你先回去看一下,如果需要就马上来电话,我很快就能赶过去。” 几分钟后,姜无为和杨岩已经驾车行驶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从周公的农庄到哥本哈根的机场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姜无为不住地安慰杨岩,不过在无为的心里一直有个疑团没有解开,就是杨岩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杨岩的心里有种直觉,爸爸这次伤的一定不轻,因为她从周公的神情中就能感觉到,她猜想周公可能因为担心自己着急而没有讲实情,所以杨岩想这次回去很可能要在家待一段时间,她觉得应该让无为知道自己的一些故事了,于是对他说:“无为哥,记得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离家出来。” 姜无为侧脸望了一眼杨岩,微笑着说:“不过你都没有讲,好像担心什么?” 杨岩眼睛望着前面的路面,沉思了一会儿后慢慢的说:“我记得跟你说过我爸爸有个公司,实话说我们家很有钱,在东南亚的华人中都能数得上。在yn这个岛国虽说不是首富,也是数一数二,爸爸的集团控股许多公司。正如人们常说的财旺人就不旺,我爸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其他孩子。爸爸的合作伙伴也是公司的最大股东是单伯伯,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单琨,在一个公司做经理,小儿子在英国读书。爸爸和单伯伯一直想促成我与单琨的婚事,单琨比我大几岁,也很喜欢我,可是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根本没有那种感觉。一年前老爸和单伯伯商量着给我们订婚,我没办法就偷偷跑了出来,这就是我不想让爸爸知道我在哪里的原因。” “哈哈……想不到还是个现代版的逃婚记,那个单琨肯定也很有钱了。”无为开玩笑地说。 “姜无为,我说的正经事,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杨岩生气地说。 “对不起岩岩,我是让你知道男人也是会吃醋的。” “你是不是想来报复我?” “怎么会呢?不开玩笑了,你回家后一定给我来电话,免得我牵挂,如果需要我会立即飞过去。” “知道了,你也一定注意安全,沙漠之鹰那伙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还有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与奥丽娜要保持距离……” 没等杨岩说完,无为就急忙打断她的话,“你又来了,刚说不开玩笑了,你又要提起来。” “我是提醒你注意,你们男人大多数都花心,尤其是你,看漂亮女孩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无为不愿跟杨岩纠缠这类事情,女孩子谈到感情方面简直是无事生非、胡搅蛮缠,他急忙转换了一个话题问杨岩,“岩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谈起过你母亲?” 听无为问起妈妈,杨岩神情忽然变得暗淡了许多,她轻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妈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得的是肝癌,从我记事起妈妈就吃药。听爸爸讲在我后面还有个弟弟,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可能与妈妈的身体不好有关。妈妈去世两年后,爸爸又娶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阿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喜欢她,因此我就在寄宿学校上学,再大些就去了英国读书,为得就是不待在家里……” “哦,怪不得你常年在外边也不想家了,原来如此,你爸爸再婚后就没要小孩?” 杨岩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实话说爸爸非常疼爱我,每到假期他都会放下工作专心来陪我,爸爸陪我到世界各地参观旅游,爸爸可能就是怕冷落了我而不再要孩子了吧。” “想不到你爸爸这么伟大,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的确很不容易,岩岩,我也喜欢上你爸爸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达了机场,姜无为一直把杨岩送上飞机才回来。他们都没料到,这次分离后两人的关系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登上飞机后,杨岩就牵挂着父亲的伤情,内心一直忐忑不安。飞机起飞后不久,杨岩忽然感觉焦躁不安,说不清为什么心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杨岩做梦也想不到此时爸爸已经乘鹤西去,杨岩正在踏上一条自己无法控制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姜无为和杨岩都没有料到,她爸爸的车祸竟然是马晓林一手策划的阴谋。 马晓林从北美逃到东南亚后,来到了yn这个岛国投靠他的姑妈。无巧不成书,而他的姑父恰好是杨岩提到的那个单伯伯单结农。 杨岩的父亲与单结农两家是世交,从上辈开始在商业上就有来往,两家都有各自的企业。在东南亚两人都是很有名的华人企业家,十年前杨岩的父亲计划进军这个国家的移动通讯领域,几百亿的投资让杨岩的父亲一时筹集不起来,因为资金不够最后只好与单结农联合投资,杨岩的父亲投资百分之六十,单结农投入百分之四十。单结农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让单琨在这个移动通讯公司担任执行懂事,同时也在自己家的公司任总经理。 马晓林来到后,因为无事可做,暂时跟随自己的表弟,做单琨的私人助理。 来到这里不久,在单琨的办公室里,马晓林无意中发现了杨岩的照片,他奇怪表弟这里怎么会有杨岩的照片,但是工于心计的马晓林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不动声色地向单琨询问其中的缘由。 在单琨的心里一直把杨岩视为自己的未婚妻,因此不假思索地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马晓林惊讶的反问。 看到马晓林惊讶的表情,单琨有点不可理解,他好奇的问:“不错,表哥认识她?” “她是不是叫杨岩?”马晓林紧接着问。 单琨点点头,他确定马晓林认识杨岩,急忙问:“表哥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马晓林没有急于回答单琨,他的大脑里急速地转了几个圈,马晓林恨死了姜无为他们几个人,当然也包括杨岩,就是他们到温哥华后毁了他的一切。而现在单琨的未婚妻竟然成了姜无为的女朋友,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可做,必须要好好利用这件事,别的本事没有,玩阴谋诡计可是马晓林的长处。 想到这里马晓林决定先探听一下单琨的虚实,于是问单琨,“你们现在没有在一起,对不对?” 单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因为这件事不知道从那说起,而且还很难说出口,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自己喜欢的女孩订婚时偷偷溜了也不是件光荣的事。 “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 “这件事……”单琨吞吞吐吐地有点不好说。 马晓林见单琨犹豫不决的表情,催促他说:“都是自家人,跟你哥说有什么不好意思。” 单琨于是把两家的交情以及跟杨岩订婚的事情详细的对马晓林讲了一遍。 马晓林听完后情不自禁地说:“这么说来她家的家底很厚啊。” “她家的资产至少有几百亿,在东南亚也是排得上。对了,你还没告诉在什么地方见过杨岩?你一定认识她。”单琨急忙问马晓林。 马晓林似乎没有听到单琨的话,他自言自语地说:“她这么有钱怎么会看上一个喜欢赌博的穷小子?” “你说什么?谁看上穷小子了……难道你在说杨岩?”单琨惊讶地问,随即脸色变得很难看,紧盯着马晓林愤怒地问:“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杨岩在外边找上人了?” 看到单琨愤怒的样子,马晓林的心里有了底,于是添油加醋地把杨岩和姜无为的事情描述了一番,不过他隐瞒了姜无为与自己的过节,最后又火上加油地说:“单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还算什么男人,这件事可不能这么轻易地算了。” “表哥,你说应该怎么办?只要能教训姓姜的那小子,把杨岩夺回来,怎么样都行。”单琨咬牙切齿地说,一个本来还不错的人,被马晓林几句话就鼓动坏了。 马晓林奸笑了几声,阴险地说:“我的表弟,一个女人算什么?关键是她家的财产,她爸爸不就是杨岩一个女儿吗?她可是她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娶到了杨岩就等于得到了几百亿的资产,世界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这件事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嗯,的确像表哥说的这样……,我们俩虽说不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小时候也常在一起玩,一起长大的,我一直就特别喜欢她,还真没考虑过她家财产的事情。”单琨说的是实话,他们家也是家大业大,所以不会从钱的角度考虑这种事情。 “单琨,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这几百亿的财产,表哥也要帮你把杨岩夺回来。” 单琨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件事就全靠表哥了,如果能让杨岩心甘情愿跟我结婚,表哥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此话当真?”马晓林故意问单琨。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数。” “你给表哥在下面的公司弄个总经理干就可以。”马晓林轻松地说。 单琨满不在乎地说:“我当什么大事,没问题,事成之后随便你挑,看中哪个公司我就让表哥干哪个公司的总经理。” “好,不过你得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必须要计划周密,表哥不但要让杨岩死心塌地的跟你,还要把她们家几百亿的资产弄过来……”  当马晓林得知表弟单琨与杨岩的事情后,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他必须要把握住上天送给来的这个机会,马晓林暗下决心不但要报一箭之仇,还要把杨岩家上百亿的资产弄到手,这件事一旦成功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为了稳妥起见,马晓林决定亲自调查杨岩的父亲,只有把他所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才能有针对性地制定周密的计划。 单琨为了能得到杨岩,全力以赴地支持表哥。单琨经商是把好手,但是玩阴谋诡计跟马晓林比起来可差太远了,他还以为表哥是在真心诚意地帮助自己把未婚妻夺回来,根本想不到马晓林是利用他,借他的事来到达自己的目的。 杨岩的父亲叫杨盟林,从他的父辈开始就下南洋闯荡海外,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在当地发展成了赫赫有名的集团公司,涉足橡胶、化工、建筑、海运、餐饮等多个行业。到杨盟林执掌集团以后,又进军移动通讯业务,与单结农一起成为yn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 杨岩的家在马城郊外一个座风景优美的山上,杨盟林为自己买下了整座山峰,这里靠近海边,周围森林环抱,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居住。 杨盟林在山上修建了别墅,他原来计划把这里建设成高档别墅区,后来担心影响到自己的清静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只在山上休假了两座别墅,除了自己用一座外,另外一座是留给杨岩的,只有一个宝贝女儿,杨盟林可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了。 随着对杨盟林的深入调查,马晓林的心也越来越贪婪,他垂涎于杨盟林的巨额财富。相对于这笔巨大财产,在温哥华失去的那些东西又算什么,马晓林发誓一定要把杨岩家的财产搞到手。 马晓林忽然为表弟单琨感到悲哀,一个富可敌国的女人竟然让她跑了,自己却毫无办法。单琨虽然有商人的精明,同样也带有商人胆小怕事,行事愚腐的性格。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为了能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策划,马晓林终于制定出了一个严密的行动计划,马晓林自己都为这个计划叫绝,阴险毒辣而又滴水不漏,不但要将杨盟林置于死地,关键是要把杨氏企业控制起来。 这个计划马晓林并不想全部告诉单琨,因为他担心单琨会不同意其中的很多环节,马晓林已经想过了,无论是谁只要阻挡自己就让他付出代价,他要把单琨作为自己整个计划中的一粒棋子,完全掌控在手中,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牺牲掉单琨,马晓林已经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丧心病狂的家伙…… 为了让计划天衣无缝,马晓林精心准备了三个月,他用重金和卑鄙的手段收买和控制了杨盟林身边几个重要的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才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杨盟林对一切都丝毫不知,当一张黑网已经张开罩向他的时候依然没有察觉。 这天上午,像往常一样杨盟林吃过早餐后到公司上班,他和秘书乘坐奔驰s600,两个保镖驾驶路虎越野车紧跟其后。 杨家的别墅位于半山腰,出了花园后就是杨盟林自己修建的专用盘山公路,这条十多公里的道路是马城唯一的一条私人公路,在山脚下有警卫,不经过主人同意外来车辆是不能驶入的。 奔驰轿车驶出花园后经过第一个弯道时,司机想把车速放慢一点,忽然发现刹车失灵了,慌忙中他用力踩了几下刹车踏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在奔驰s级的超豪华车上发生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司机紧张地大声说:“不好,刹车失灵了。”同时迅速打方向盘。 奔驰快速闪过第一个弯道,接下来都是下坡路,而且每间隔几十米就有一个转弯处,随着向下的冲力越来越大,汽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跟随杨盟林十几年的老司机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已经紧张地顾不上说话,快速地操纵着方向盘。副驾驶座上的女秘书吓得脸色苍白,惊恐的用手捂住脸,嘴里发出尖叫。 杨盟林用手抓住前座的靠背,把身体探向前边焦急地问:“怎么回这样?” “不……不知道……好像是刹车线断了……”司机边说边紧张的思考着对策,他知道再过两个弯道公路的一侧就是悬崖了,如果到那里就更危险了,他急中生智大声说:“董事长小心,我把车身靠到山体上。” 司机是想把车硬靠到路边一侧的岩石上,通过磨擦让车停下来,然而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一辆大型卡车猛然从下面的弯道迎面开出来,距离奔驰轿车只有几十米远了,眨眼就到了眼前。 司机奇怪这条私家路上怎么回有卡车开进来,容不得司机多想,他本能的猛打方向盘,汽车凌空越出路边,顺着山坡冲了下去。 跟在后面的路虎车与卡车都停了下来,保镖和卡车司机都从车里下来,他们朝出事的奔驰车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拿出电话向马晓林通报情况。 有两个人顺着山坡下到已经完全报废的汽车边查看,发现车里只有两个人,是杨盟林和秘书,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司机却不见了踪影。 他们寻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司机,怀疑司机有可能从车里甩了出来,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里了,山坡上长满了树丛和半人高的杂草,想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他们好像也懒得去寻找,随便查看了一下就回到公路上。 半个小时后,两辆救护车到达出事地点,把杨盟林和秘书都接进医院,杨盟林被送进抢救室后就被严密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按照马晓林的计划,单琨作为执行董事首先接管移动通讯公司,第二天马晓林又指派两名律师到医院为杨盟林修改了遗嘱。随后把杨盟林出车祸的消息发布出去,第三天上午杨盟林因伤重不治身亡。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马晓林的计划进行着,他躲藏在幕后,一边控制着事态的发展,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心里在偷偷地乐,一切都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等杨岩到达马城时,父亲已经去世了,杨岩从心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当时就在医院里痛哭得昏过去。 单琨及时出现了,他先陪杨岩回家,随后全力以赴张罗杨盟林的葬礼。 从杨岩到达马城开始,马晓林就安排人把她严密控制起来,偷走了她的手机,把她与外界隔绝起来。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对杨岩的打击太大了,她一连几天精神都处于恍惚之中,大脑中只有爸爸去世这件事,其它一切都已经忘却。 父亲的遗体还在殡仪馆,按照中国人的习俗要等去世后第七天举行葬礼。在家里设立了灵堂,供亲朋好友前来拜祭。杨岩作为唯一的子女在灵堂里陪灵并向前来拜祭父亲的亲朋好友谢礼。 在杨岩回来的第三天,单伯伯、单琨还有几位爸爸的好友陪同两位律师来向杨岩和阿姨宣读父亲的遗嘱。等杨岩来到客厅时大家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杨岩搞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这么着急办这件事,父亲刚刚去世还没有处理后事,就要宣读他的遗嘱,让她心理上难以接受,但是她现在一切都听从别人的安排,只能任人摆布。 杨岩的眼睛盯着墙壁上悬挂的父亲遗像,律师开始宣读父亲的遗嘱,杨岩感觉那声音就像父亲从天国传来的,是那么遥远。她精神恍惚,她好像听到房子和家里的一切珠宝、现金都归阿姨所有,父亲的企业则由她来继承,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与单琨结婚,否则将失去继承权,所有的企业资产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 听到这里杨岩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忽然情不自禁地问:“这是我爸爸留下的遗嘱?” 单结农坐在一边,看着杨岩说:“岩岩,你爸爸临终前要求修改遗嘱,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场,包括两位律师,这绝对是你爸爸的亲口所述。你应该了解你爸爸生前的心思,他一直期盼着你与琨儿结成百年之好,我想盟林兄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有他的用意……” 杨岩只感觉大脑中一片空白,听不清单结农说什么了,她一句话也不说,茫然的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走出了客厅。她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从里面把房门锁死,任凭外边的人怎么敲击、喊叫都不作声…… 杨岩本能想给无为打电话,忽然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她根本想不起自己把手机放在什么地方了,这两天脑子乱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杨岩只好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橱上的座机拨打了无为的电话,里面竟然提示关机了。 杨岩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无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危险,她再拨阿仑的手机,同样也关机了。杨岩只好打周公的电话,这一次很快就接通了。 “周公伯伯……”杨岩还未讲话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 “是岩岩吗?快告诉伯伯你爸爸怎么样了?”话筒里传出周公亲切的话语。 “周公伯伯,我……我爸爸去世了……” “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间的事?” “我到达马城的时候爸爸就已经去世了,无为去什么地方了,他的电话怎么关机了?”杨岩急切的问。 “哦,他又回北美了,刚走不久,现在正好在飞机上。岩岩,你要节哀顺变,有什么事情需要伯伯做吗?” “没有,好了周公伯伯,我要挂电话了。”杨岩说完木然地放下电话,呆呆地坐在床边。 杨岩忽然感觉周围是那么冰冷,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远离了自己,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门外又传来阿姨的叫喊声,“岩岩,开开门,阿姨有话要对你说,岩岩,阿姨真的很担心你……” 杨岩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然后一句话没说又转身回来,阿姨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随手又把房门关上。 阿姨坐到杨岩身边,拉住她的手悲戚地说:“岩岩,你听阿姨说,杨家现在就剩下咱们孤儿寡母两个人,你爸爸肯定是担心这么大的家业我们管理不好才出此对策。你爸爸在世的时候也时常提到你的婚事,他也很喜欢单琨这个孩子,你爸爸看着他成长起来……”阿姨说到这里看到杨岩的脸色很难看,又改口说:“阿姨也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你不能把我们杨家基业扔了不管吧?这可是杨家两代创立的基业,几百亿的资产,这可不是小数目,总不能就这么捐出去吧,岩岩,没有了企业以后咱们靠什么生活……” 杨岩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阿姨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用央求的话语说:“岩岩,阿姨求求你了,千万要想开些,你爸爸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阿姨,您让我静一静好吗?这件事先放下,等忙完爸爸的葬礼后我会考虑的。”杨岩望着阿姨轻声地说。 听杨岩这样说,阿姨只好又安慰她几句然后离开了。 杨岩的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件事没有人可以商量,无为哥更帮不上忙。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这是爸爸的遗愿,这是爸爸的遗愿…… 杨岩轻声地对自己说:“是啊,这是爸爸的临终遗愿,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而放弃爸爸的遗愿。” 杨岩的心在流泪,想起了妈妈去世后爸爸为了自己付出了全部的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下事业陪伴自己。她想到自己偷偷跑出去一年多的时候,肯定让爸爸很伤心,自己怎么能再违背他最后的遗愿……但是想到无为,杨岩的心又如同刀割一样疼痛,自己这样做对无为太不公平了,但是杨岩没有勇气再给无为打电话向他说明…… 父亲的葬礼结束后,阿姨与单结农以及其他几位公司的主要股东来向杨岩询问公司董事长一职的事情,企业不可一日无主。 杨岩宣布自己要接任父亲的职位,亲自担任公司董事长,这也就是表示她同意父亲遗嘱的条件,与单琨结合。 单结农心里一阵高兴,他抑制不住喜悦,马上表示赞同,“好,我全力支持岩岩做公司的董事长。”紧接着他又问杨岩,“岩岩准备什么时候跟琨儿订婚啊?” “等过了我爸爸的五七祭日后跟单琨举行订婚仪式。”杨岩痛快地说。 “很好,那伯伯就提前进行准备了。”单结农高兴地说。 随后杨岩正式接管父亲的商业帝国,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落入了马晓林设计好的圈套中…… 第十七章 再闯北美 姜无为送走杨岩回到农庄,他马上开始与周公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九龙飞天茶具包括一把壶和八个茶盏,现在周公已经寻找到了两个茶盏,最重要的九龙飞天壶却被沙漠之鹰得到了。双娇姐妹去跟踪追查九龙飞天壶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姜无为问周公,“师傅,双娇去瑞士追踪沙漠之鹰怎么还回来?不知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天娇来过几次电话,她们发现了沙漠之鹰带着九龙飞天虎到了康斯坦茨湖边的一个古城堡,天娇怀疑这里有可能是飞鹰组织的总部所在地,所以她们正在对古城堡进行秘密调查,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回来。” “飞鹰组织的总部?”无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难道说世界最大的文物走私集团藏匿在美丽的阿尔卑斯山里?” “很有可能,欧洲历来就是文物交易最活跃的地区,而且世界上绝大多数珍贵文物都被掠夺到了欧洲,这个古城堡所在的位置处于三国交界处,水陆空交通都很发达,把这里作为文物走私集团的总部是再合适不过了。”周公边说边在书桌上打开一张巨大的欧洲地图,寻找着古城堡所在的位置。 “等双娇回来我想一切都会明了。”周公若有所思地说。 “我听华龙帮的老七说沙漠之鹰好像又回了北美,我估计他们抓奥丽娜也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其它茶盏的线索。师傅,我们是不是先从奥丽娜这里寻找其它茶盏?”姜无为说出自己的打算。 周公考虑了一下,看着无为说:“我看可以,我们接下来仍然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双娇调查飞鹰总部的情况,一路寻找其它剩余的茶盏。珍贵的文物也是有灵性的,既然九龙飞天壶已经出现,那么其它茶盏也要随机现身了。” “没想到被沙漠之鹰抢先了一步把九龙飞天壶夺了去,我一定要再夺回来。”姜无为不服气地说。 “从飞鹰组织对九龙飞天壶如此感兴趣看,他们也一定知道了九龙飞天背后隐藏的秘密,以他们在世界考古界的实力,我猜测飞鹰组织很有可能也得到了几个茶盏……” “师傅,如此说来我们的行动必须要加快,一定要抢在他们前边得到剩余的几个茶盏。” 周公坐在书桌后,凝神静气地望着姜无为,“不错,无为你尽快找奥丽娜和老费勒谈谈,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寻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我查找过资料,奥丽娜的曾祖父是名军官,到过中国并参加过鸦片战争,九龙飞天壶与她们家族有很深的联系。“ “好,我尽快找合适的时间找奥丽娜了解情况。” 姜无为离开师傅的书房,来到他居住的西院,阿仑刚好陪同奥丽娜和老费勒回来,阿仑带他们父女俩在农庄周围看看。 见到无为,老费勒带着夸张的表情说:“太美丽了,我喜欢上了这里,无为,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神仙住的地方,我决定不走了。” “哈哈……费勒大叔,只要您高兴就住多久都可以,我们在海边还有一艘帆船,如果您觉得闷了就驾船出海玩几天。”无为也被老费勒兴奋的劲头感染了。 “是吗,那可太美妙了,我正愁不能到海上去,几天不到海上去航行我就会生病,哈哈……”几个人都被老费勒幽默的话语惹得捧腹大笑起来。 姜无为对阿仑说:“阿仑,你陪费勒大叔到客厅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我跟奥丽娜要谈点事情。” 奥丽娜一听高兴地挽住无为的胳膊,笑着说:“太好了,我们去哪里聊?” “随便你,去哪里都可以。”无为看着满脸洋溢着甜蜜笑容的奥丽娜说。 阿仑见状凑进姜无为,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大哥,你可别趁岩岩不在假公济私啊。” “滚你的蛋,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姜无为笑着骂了阿仑一句。 奥丽娜好奇地望着两人,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疑惑不解地问无为,“滚你的蛋是个什么意思?” 阿仑做了一个鬼脸说:“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让我赶紧走,怕我影响你们俩人说话。” 姜无为拉着奥丽娜边走边说:“我们走,不要理他。奥丽娜,我们去庄院外的农田里走走怎么样?” “太好了,我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城市和海岛上,真的没有想到乡下竟然这么美丽,一望无际的农田太壮观了……”奥丽娜欢快的像个小姑娘,挽着无为的胳膊又蹦又跳。 两人走在麦田边的小路上,抬头望去满眼的绿色,那种特有的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微风吹过翻起滚滚的麦浪,很像海面上涌动的波浪。 “无为,你想要问我什么?”奥丽娜主动地问无为。 “奥丽娜,你能不能讲一讲那套九龙飞天壶在你们家的情况?” “什么九龙飞天壶?”奥丽娜好奇的反问无为。 “哦,就是在你房间里摆放的那个五彩瓷壶,这种壶在我们中国称为九龙飞天壶,我也是后来听师傅讲的。” “我听费勒说那些坏人绑架我也是为了这把壶,他说这把壶隐藏着你们中国一个古代皇帝的宝藏?” 姜无为点点头,很认真地说:“不错,是我告诉费勒大叔的,当时还没把你救出来,我不想对费勒大叔隐瞒这些事情。” “无为,你说如果我们找到这个宝藏是不是就非常富有了?”奥丽娜忽然问了一个让无为很意外的问题。 看着奥丽娜天真无邪的表情,姜无为不想欺瞒她什么,于是很认真地对她说:“奥丽娜,这笔宝藏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我和师傅之所以全力以赴地寻找它,是害怕宝藏落入坏人的手里,如果真的让我们发现了这笔宝藏,我们要把它全部献给我们的祖国,我们国家的法律对此也有规定,你能明白吗?” “你是说我们花费很多精力找到宝藏,而我们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奥丽娜惊讶的问。 无为肯定的点了一下头,“也许国家会奖励我们,但是我什么也不会要,因为在我的心里祖国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生我养我。奥丽娜,你说为自己的妈妈做事能要求回报吗?” 奥丽娜想了一会儿,然后望着无为说:“我虽然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但是我相信你没错,我会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你的。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见到你的瞬间起,我就产生了一个直觉,你是好人,所以我相信你……” “谢谢你奥丽娜,谢谢这么信任我。”姜无为有些激动地说,在他的心里奥丽娜是他最感激的人之一,因为如果奥丽娜自己肯定已经没有了。 奥丽娜沉静下来,眼睛遥望着远处,好像在思考什么。无为也静静并排与她朝前走着,享受着乡间独有的宁静与和谐。 走了一会儿,奥丽娜轻声说:“我记得爸爸说过,我们家原来藏有不少从中国带来的东西,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东西被我爸爸和两个叔叔分了。我爸爸留给我的就只有那把五彩瓷壶和其它几样东西,我不清楚两个叔叔手里会有什么东西。” “据师傅讲这套九龙飞天茶具有一把壶和八个茶盏,我们推测茶盏还有可能在你叔叔或其他亲朋手里。” “如果要寻找的话只能去找我叔叔向他们询问线索。”奥丽娜沉思了一下说。 “你的两个叔叔现在都在英国么?”无为接着问。 “只有一个还在伦敦,有一个去了纽约。” “你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吗?” 奥丽娜微微点了一下头,“应该可以,去年圣诞节我还收到过两个叔叔邮递给我的圣诞节卡和礼物。” “太好了,你能不能带我去寻找他们?”无为惊喜地问。 “当然可以,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虽然不喜欢他们,可毕竟是我的叔叔,我们什么时间走?”奥丽娜爽快地说。 “我跟师傅商量一下,我们就尽快上路。”  第二天,姜无为就带着阿仑和奥丽娜再次飞往北美。因为无为觉得应该先到纽约去找奥丽娜的叔叔,他有个直觉,沙漠之鹰目前也在北美,他很可能也为这件事,九龙飞天壶让他抢了先,所以这次不能让他再得手了。 三个人到达纽约后,按照奥丽娜提供的地址找到她叔叔杰克居住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一个自助型的老年公寓,这种老年公寓是为能够生活自理的老年人设立的。公寓并不提供与日常生活、医疗等相关的服务,只提供舒适的居住。 他们找到公寓的管理人员,询问杰克居住的房间,管理人员告诉奥丽娜,她叔叔从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 奥丽娜奇怪的询问管理员叔叔去什么地方了?管理员笑着说:“杰克只有一个地方能去,就是大西洋城。” 奥丽娜明白了,叔叔是去赌博了,她无奈地对无为说:“杰克这一生都改不掉赌博的习惯,全部的家产都输光了还在赌。” 无为问管理员,“一般情况杰克什么时间能回来?” “很难说,也许当天,也许是两三天。”管理员摇着头说。 “那他不回来住什么地方?”奥丽娜又问。 “不回来当然就是跑发财巴士了。”管理员笑着说。 姜无为心里明白了,他苦笑了一下,原来不光是中国人“跑车”,外国人也有“跑车”的,他对管理员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奥丽娜朝外走。 奥丽娜不解地问无为,“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跑’巴士?” 姜无为知道奥丽娜从未去过赌场,所以对这里面的事情根本不了解,简单对她说:“常去赌场的客人,到赌场去都是乘坐由赌场提供的大巴,到达那里后赌场不但提供一顿免费的自助餐,还会给一定数额的泥码,所以有些闲着的老人,就出来专门“跑车”,就是来回跟着赌场的发财巴士跑,赚点零花钱。”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找我叔叔,总不能挨个大巴追着找吧?”奥丽娜问无为。 三个人来到老年公寓外,姜无为考虑了一下对两人说:“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到处乱跑,就到距离老人公寓最近的巴士停靠点等杰克就可以,无论他是回来或者‘跑车’在站点总能遇到他。” “你又要用这招守株待兔,就像在大西洋城等师傅一样。”阿仑笑着说。 “有时候最笨的办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们抓紧时间过去吧,如果老杰克刚好跟着回去的巴士走了,我们就要白等一天。”无为边说边招呼两人向不远处的巴士停靠点走去。 无为和阿仑不认识杰克,两人坐在一边等着,只要有发财巴士来奥丽娜就会跑上去挨个巡视一遍。工夫不负有心人,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奥丽娜就透过一辆巴士的车窗玻璃看见了叔叔杰克。 巴士刚要准备开走,奥丽娜用力拍着车箱大声叫喊,“杰克叔叔,杰克叔叔……快下车,我是奥丽娜,快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让杰克下来,杰克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奥丽娜一下,怀疑地问:“你是小奥丽娜?我记得你只有这么高啊……”杰克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哈哈……杰克叔叔,您说的是十年前,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不过您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变,就是白胡子多了一些。”奥丽娜边说边挽住杰克叔叔的胳膊,“谢谢您每年圣诞节都寄给我的礼物。” 这时无为和阿仑走了过来,奥丽娜给三个人相互作了介绍,姜无为对杰克和奥丽娜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然后再聊。” “好,附近有个酒吧,我们到那里去吧。”老杰克领着三个年轻人去了街道边的一家酒吧。 杰克要了一杯气味清爽的加拿大威士忌,无为他们每人只要了一杯冰水。杰克喝了一小口威士忌,然后问奥丽娜,“你不在温哥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嘿嘿……当然有事了。”奥丽娜歪着头笑着说。 “你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告诉叔叔是什么事?”杰克用疼爱的眼光望着奥丽娜,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侄女。 “杰克叔叔,咱们家族是不是有一套来自中国的五彩瓷的茶具?上面的图案是很好看的飞龙,据说是中国皇帝用的。” “不错,那个瓷壶不是在你爸爸那里吗?他好像是留给了你作纪念。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东西?”杰克好奇地问。 “我是帮朋友打听的,您知不知道跟茶壶在一起的那些茶盏都在谁的手里?”奥丽娜又追问茶盏的下落。 老杰克想了一下,然后说:“知道几个,但是现在不能确定了,原来在我的手中就有两个……” “什么?在您的手里就有两个,太好了……”听到杰克手里有两个茶盏,奥丽娜立即高兴起来。 老杰克朝奥丽娜轻轻地摆了一下手,“你先别高兴,我说原来在我的手中,现在已经不在了。” 姜无为一听就着急了,赶紧问:“杰克先生,您能告诉我们您手里两个茶盏去哪里了吗?” “有一个在去年已经被我卖掉了……”杰克刚说到这里,无为好像记起了,于是问:“是不是在大西洋城的索斯比拍卖行卖的?拍卖价是十五万美元?” 杰克好奇地看着无为,点点头说:“不错,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无为顾不上回答,赶紧又问:“那另一个呢?” “一个月前我也把另一件送到了拍卖行,我留着这件东西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卖了换钱回来。” “啊,也送拍卖行了!”无为吃了一惊,慌忙追问:“被哪里的买家买走了?” “哈哈,应该还没有被买走,我刚接到拍卖行的通知,说是今天下午开槌,实话说刚才正想提前赶去看看,恰巧被奥丽娜看见了。” “那我们还能不能来得及参加拍卖会?”奥丽娜焦急地说。 杰克看了一下手表,摇摇头说:“拍卖会开始不到三个小时了,参加拍卖需要提前交纳一定数额的押金,并取得拍卖号牌,就是现在到场也晚了。” “大哥,怎么办?”阿仑也着急的望着无为问。 无为马上站起来,坚定地说:“立即赶过去,到了拍卖现场再想办法。” 四个人立即打车赶往位于大西洋城的拍卖现场……  姜无为从老杰克那里得知一个五彩茶盏将在三个小时后开始拍卖,立即乘出租汽车赶过来。 当他们赶到位于泰姬陵酒店的拍卖现场时拍卖还没有开始,离开槌还有半个多小时。 姜无为急匆匆地想进入拍卖会场,被门口的警卫拦住了,请他出示拍卖行的邀请信,否则不能进入。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商场超市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这里拍卖的物品许多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整个拍卖会的现场戒备森严,拍卖会只对特定的买家开放,拍卖行会把标的物的详细资料提前传递给潜在的买家,进入拍卖现场的都是被邀请来的客人。 无为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拒之门外,他回头看看阿仑和奥丽娜,两人面面相觑也没有一点办法。眼看开槌的时间就到了,无为急出了一头汗水。 这时,老杰克走到警卫身边,拿出自己的委托书,对警卫说:“这场拍卖会有我委托的物品,他们三个是我请来的朋友,跟我一起来观看拍卖情况。” 警卫看过杰克的委托证明后,把他们几个人放了进去。 姜无为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对老杰克说了句“谢谢您。” 老杰克没说话,向姜无为微笑了一下,四个人走进宽敞豪华的拍卖现场。 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大厅的前半场已经座无虚席,只有后面还有零星的几个座位,老杰克和奥丽娜在后排的空座上坐下来,而姜无为则走到一边的过道上,他侧着脸,沿着过道一边朝前走一边巡视参加拍卖的客人们,他好像要寻找什么人。 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基本上两三人一组,大多数人在翻看着手中拍卖品的画册,或在低声商谈着标的物的情况。无为也不清楚自己在寻找谁,他只是本能地在观察参加文物拍卖的客人。 猛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姜无为的视野中,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就是在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出现,“沙漠之鹰”,自己就是在寻找他,在无为的潜意识中就预感到会碰到这个家伙。 沙漠之鹰依然是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跟在赌桌上一样,阴沉着脸毫无表情,与其他买家不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五彩瓷的茶盏,所以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沙漠之鹰是亲眼看见姜无为带伤跳入大海中,他也认为姜无为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向阮兴国支付了一百万美元后就离开了北美,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姜无为能活着。 沙漠之鹰把九龙飞天壶送回到位于康斯坦茨湖边的总部,然后重新回到北美,得知姜无为把奥丽娜救出后,沙漠之鹰愣了足足好几分钟。 身中数枪后跳进大海里竟然不死,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自己还为此付出了一百万美元,如果让老板知道姜无为还没有死,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说不准老板还以为是自己贪污了那一笔钱,沙漠之鹰现在只能是敲掉大牙往肚子里咽。 他不明白姜无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他实在想不通姜无为跟这个奥丽娜又怎么联系上了?这小子处处与自己作对,让他这一搅和说不准会出现什么结果。 沙漠之鹰虽然对姜无为恨之入骨,但是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北美最凶恶的两大黑帮都没能除去他,而且沙漠之鹰从展雄飞的口中得知姜无为已经加入北美最厉害的华人帮会大帮,有这么强硬的帮派做后盾,这小子更难对付了。 沙漠之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其它剩余的几个茶盏将功补过。飞鹰组织的触角遍布世界各个角落的文物市场,有珍贵文物出现很少能逃过他们的耳目,所以当老杰克的五彩茶盏要在大西洋城拍卖,沙漠之鹰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提前到拍卖行对茶盏进行了鉴定,认定这个五彩瓷的茶盏正是自己寻找的东西,所以这一次沙漠之鹰是志在必得。 今天沙漠之鹰来得特别早,在第一排的位置就座,坐在他左边边是拿着号码牌的助手,右边的人是华龙帮的展雄飞和几个手下,其中就有瘦猴子老七。 姜无为担心沙漠之鹰一伙人发现自己,急忙又退回了几步,无为心里明白沙漠之鹰肯定是为五彩茶盏,从目前的情景看他们是有备而来,而自己现在却连参加竞买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槌了,姜无为在心里暗暗着急,他的大脑急速的思考着对策。无为一直坚信只要努力就没有解绝不了的问题,而这一次他却真的是想不出办法了。 就在姜无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三个人走进拍卖大厅,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华人,中等身材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绿油油的玉指环。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手提公文皮包的白人。 姜无为眼前一亮,他立即认出了走在前边的这个中国人,在周公的书房里有师傅与此人的合影。 走进拍卖大厅的这个中年人叫丛天宇,著名的浙江私营企业家,是中国新出现的古文物收藏家,同时也是近几年来在国际文物市场新崛起的一股强劲力量的代表。 浙江省是中国民营企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近年来涌现出了许多亿万富豪,这些富豪把多余的钱用来投资文物和艺术品,有些逐渐成为了私人收藏家,他们都把眼光投向了海外文物市场,瞄准了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 这些新出现的私人收藏家每年都在欧美文物市场投入上百亿元资金,抢救回来了大量珍贵文物和国宝。 为了在顶级国宝拍卖场中形成可与跨国“文物大鳄”抗衡的力量,尽可能的让更多的流失海外的国宝回家,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无私的爱国情,促使这些民间收藏家组成了一个追讨海外国宝基金会,制定了追击海外国宝的行动计划。这个丛天宇就是这个基金会的发起人之一。 国内民间的追讨海外国宝基金会与周公他们在国外华侨组织的夺宝兵团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让中国的国宝“回家”,因此他们时常进行交流和合作。周公与国内的这些收藏家交往密切,他对姜无为也介绍这些收藏家的情况,无为也曾听导师欧阳鸣博讲过他们的情况,所以当丛天宇走进拍卖大厅后无为一眼就认出了他。 跟在丛天宇身后的是他的艺术收藏顾问路明博士,另外一个白人是他在国外的代理人兼翻译怀斯曼。姜无为知道丛天宇肯定是来竞购文物,他心里有了主意。 姜无为急忙迎着丛天宇走了过去,他快步走到丛天宇跟前,用中文跟他打招呼,“您好,丛先生,请留步,我能跟您讲几句话吗?” 丛天宇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姜无为,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是听他讲中文,于是停下来很礼貌说:“你好,有事吗?” 姜无为赶紧介绍自己,“我叫姜无为,是周公的徒弟,我能请您到旁边单独跟您谈一件事情吗?” 听姜无为说是周公的徒弟,丛天宇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哦,原来是周公的徒弟,没问题,你师傅怎么没有来啊?”丛天宇一边跟无为朝旁边走,一边亲切的跟他交谈。 两人走到大厅的一侧休息区,在无人处的一个沙发坐下来,姜无为对丛天宇说:“丛先生,因为时间紧急我来不及细说,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情请讲。”丛天宇温和地说。 “我这次到北美是奉师傅之命来寻找一套五彩瓷的茶盏,几个小时前我刚得到消息,其中一个茶盏要在今天拍卖,但是我已经来不及办理参加竞拍的手续,所以想请您代为竞拍,不知道可不可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在这次拍卖的宣传画册上看过这个茶盏,是明末清初的产品,制作精良是难得的珍品。” “不错,是明末清初的东西,我师傅正在对这套茶具做深入的研究,所以非常希望能得到它。” 丛天宇沉思了一下,然后问:“你师傅知道这件事情吗?” 无为当然明白丛天宇话里的意思,这么贵重文物很可能会拍出高价,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就会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况且对方还不认识自己,万一自己有问题去什么地方找自己?姜无为急忙说:“请丛先生稍等一下,我马上给师傅打电话,让师傅与您讲一下。” 无为拿出手机拨通了师傅的电话,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随后手机递给丛天宇,“我师傅要跟丛先生讲话。” “你好,周公兄。”丛天宇接过手机热情说。 姜无为在旁边见丛天宇一边答应一边点头,最后把手机还给他说:“没问题,我尽力帮助周公得到这个五彩茶盏,实话说我也看好了这个东西,不过只有这一件不能凑成一套价值就打折扣了,我就成人之美了。” “谢谢丛先生。”姜无为高兴地说。 这时丛天宇的艺术顾问路明走了过来,他低声对丛天宇说:“丛总,拍卖马上要开始了,您是否入座?” “来,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丛天宇指着路明对无为说:“我的收藏顾问兼本公司艺术部的经理,路明博士。” 丛天宇又对路明说:“海外夺宝兵团的周公你一定了解吧,这位是周公的徒弟姜无为,姜先生,以后你们可以相互多交流。” 听到路明这个名字,姜无为忽然记起来以前导师欧阳鸣博曾谈起过他,对瓷器很有研究,他的老师与欧阳鸣博都是国内知名的考古专家。 “你好路博士,我听导师欧阳鸣博介绍过博士,对中国瓷器有很深的研究,以后还要多向博士请教。”无为谦虚地说,同时主动朝路明伸出手。 “哦!姜先生是欧阳教授的学生?”听到欧阳鸣博的名字后路明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握住无为的手说:“姜先生谦虚了,令师是考古学方面的专家,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听教授说起过他,欧阳教授与家师一南一北,可以说是中国考古界的泰斗,没有想到欧阳教授会……对考古界是一大损失……” “欧阳老师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而被害的,我不会让他的血白流的……”听到路明提起导师的去世姜无为的心里就充满悲愤,他无数次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但要完成老师的遗愿,还要查出幕后的真凶替导师报仇。 “严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相信姜先生一定能继承欧阳教授的衣钵,把他的研究进行下去。” “你们俩要多相互交流,咱们先办正事,以后有时间再聊。”丛天宇见拍卖师已经走上台,急忙招呼两人一起到前边落座。 等他们坐好后,拍卖已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件犀角杯,起价十万美元,丛天宇好像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喊价。几轮竞争后十三万的价格被拍出。 丛天宇的收藏多以古代瓷器为主,第三件拍品是元代的青瓷兽纹罐,这正是丛天宇此次的目标。 青瓷兽纹罐以三十万美元的价格开始起拍,价格一路飙升,五六个买家争相报价,最后攀升到一百万美元,还剩下两个买家,一个是丛天宇,另外一个是香港的华人。 望着路明一次次的举牌,旁边的丛天宇凝神静气,神色平稳,大有志在必得的之势。香港人好像也不甘心认输,一次又一次的抬高报价。 姜无为感觉丛天宇不惜血本也要得到青瓷兽纹罐,最后他以接近三百万的价格拍得此罐,比最初报价高出接近十倍,让在场的国外买家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对中国收藏家的能力感到震惊。 事实上中国这些新起的收藏家对拍品高价格的承受能力,同样让拍卖届的人士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难以理解中国的收藏家把让国宝重返祖国看作是恢复民族自尊心的方式之一,所以有些时候是不惜血本来竞拍。 五彩瓷的九龙茶盏是第六件拍卖品,起拍价是上一次周公拍得的价格,十五万美元。包括沙漠之鹰和无为他们在内共有三组人在举牌,看来看好这件东西的人并不多。 在升到二十万的价格后,有一个买家就退出了,只剩下路明和沙漠之鹰的助手两个人还在举牌。 姜无为知道这一定是一场恶战,沙漠之鹰绝不会轻易放弃,很快两人的报价就超过了五十万美元,这个价格已经严重的偏离了茶盏的实际价值,在场的买家都对两组人的报价产生了怀疑,没有人能猜测到他们为什么在挣抢这个茶盏。 姜无为他们的位置在后排,所以能很方便的观察到整个拍卖现场的情况,他重点盯着沙漠之鹰那几个人。到目前为止沙漠之鹰还没有任何举动,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忽然,姜无为注意到站在旁边过道上的一个人走到前边展雄飞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展雄飞回头朝无为他们这边张望了一下。 姜无为的眼光与展雄飞不期而遇,两人好像都没有太大的惊讶,平静的对视了一下展雄飞又回过头去,然后趴在沙漠之鹰的耳边说着什么,无为猜想展雄飞说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从背后看不出沙漠之鹰的表情变化,不过无为能感觉到沙漠之鹰对自己的到来一定非常吃惊,因为他不同与展雄飞,姜无为与展雄飞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而沙漠之鹰与无为却是生死对头。 此时的沙漠之鹰心中也知道姜无为出现的目的,肯定也是冲五彩茶盏而来,姜无为的行为也越来越令沙漠之鹰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总是在关键时刻跳出来与自己作对,沙漠之鹰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只茶盏竞拍到手。 想到这里沙漠之鹰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助手,他的助手猛然把报价翻了一倍,报出了一百万的天价,在场的许多国际买家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 拍卖师已经开始在喊:一百万第一次。 丛天宇这边负责举牌的路明,对于对手的报价一下子犹豫了,不知道还举不举牌?侧脸看了看姜无为,在征询他的意见。 姜无为坚定地说:“再加十万元,一定竞拍下来。” 路明刚报出价,沙漠之鹰那边立刻再加一倍,加到二十万,报出一百三十万的价格。 现场的人多是行家,看出这两帮人是在不惜血本的斗气,都感觉有好戏看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老杰克了,只见他乐得心花怒放,就差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上一次那个茶盏以十五万的价格出手已经让他兴奋不已,现在真的让人难以置信他竟然一下子成为了百万富翁。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右手捂在胸口上,安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左手抓住奥丽娜的手,嘴里喃喃地说:“奥丽娜,你叔叔变成百万富翁了,奥丽娜,你听了没有……” 奥丽娜同样兴奋不已的注视着现场这戏剧性的变化。 路明博士报出了一百五十万,对方随即提高到了一百八十万,眨眼间价格已经超出了最初报价的十倍还多,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这两组疯狂的买家。 拍卖师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现在这个价格显然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测,拍卖师情绪也随着高涨起来,喊叫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 路明很明显有些犹豫不决了,他是丛天宇的收藏顾问,对文物有很深的研究,他知道目前的价格已经大大超出了茶盏本身的价值,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在跟对方斗气了,这在竞拍的大忌。 “再加二十万,一定要把茶盏拍下来。”姜无为肯定地说。 路明报出二百万后,对方丝毫没有犹豫,底气十足的报出了二百五十五万的价格。 此时整个拍卖会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都被沙漠之鹰咄咄逼人的气势震住了,只有拍卖师喊出的声音,二百五十五万第一次…… 路明口气坚决地说:“我们必须放弃,不能再报价了,这不是在竞拍,而是在自杀……” “路博士,请相信我,您尽管报价,拍卖会一结束我就把钱打到你们的帐户里……”姜无为焦急的说。 “二百五十五万第二次。”拍卖师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像锤子一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特别是老杰克,他的心随着拍卖师的喊声收缩了起来。 “不。”路明坚决的摇摇头,“再举牌就害了你,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得到这个茶盏,它对我非常重要,这不是价格能够衡量的……”姜无为着急的不知道如何向路明解释,他不能说出茶盏背后隐藏的秘密,却又无法说明为什么要不惜代价得到茶盏,他能理解路明是为了自己。 “目前这个价格已经严重偏离了茶盏的价值,我研究过这个瓷器,它的实际价值超不过二十万。姜先生,因为我们是同胞,我绝不会欺骗你,你既然是欧阳教授的学生就应该知道它的实际价值,所以我奉劝你放弃它……” “二百五十五万第三次,好,成交……”随着拍卖师手中的木槌落下来,五彩九龙茶盏被沙漠之鹰收入囊中…… 第十八章 飞鹰城堡 在沙漠之鹰报出了二百五十五万的天价后,路明不敢再举报价牌,路明博士是研究陶瓷的专家,他知道明代五彩瓷的真实价值,但是他却不了解这个茶盏隐藏的秘密。 路明博士处于对姜无为负责的态度,不肯再举牌报价,就在他稍微犹豫之际,拍卖师落下了木槌。 随着落下的木槌,姜无为的心也沉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茶盏被沙漠之鹰拿走了,内心的感觉如同自己家里的宝贝被人抢走一样,心痛却又无奈。应该说自己已经是连续两次败在沙漠之鹰手了,九龙飞天壶刚被他抢走,现在又当着自己的面得到了茶盏,姜无为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 “对不起姜先生,没能帮助周公达成夙愿。”丛天宇歉意地对姜无为说。 姜无为知道这件事不能责怪别人,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微微笑了笑说:“没关系,您已经尽力了,我代替师傅谢谢丛先生和路博士,对手太强大了,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怪不得丛先生。” “请转告令师,如果回国一定到我那里去坐坐,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丛天宇微笑身说。 “一定,那我先告辞了。”姜无为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向丛天宇和路明告辞。 姜无为一声不响地朝外走去,大厅两边的过道上站了不少人,大多是这些国际收藏家的随从人员,主要是保镖。无为快走到大门时,忽然感觉有人向自己的手里偷偷地塞了一个东西,他急忙回头向旁边的人群巡视,发现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在几个人的身后一晃就快速离开了,姜无为认出来华龙帮的瘦猴子老七。 姜无为地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个小纸团,他不动声色地走出拍卖大厅。 阿仑知道无为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沉默不语跟在他身后,只有老杰克喋喋不休地跟奥丽娜说着话,他正处于极度地亢奋中,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茶盏能卖那么高的价格,去除所有的费用还得二百多万。刚才竞拍的场景对杰克来说好像是在梦幻中,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忽然间有了那么多钱,老杰克的第一念头就是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到赌场里大赌一场了。 老杰克紧走几步来到姜无为身边,兴奋地说:“谢谢你年轻人,我的茶盏能卖这么多钱多亏你把价格抬了起来,不过说实话你们没有再报价是对的,那个东西不值那么多钱。” 姜无为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对老杰克说什么,从杰克的话里能听出他是诚实的人。 进入电梯后,姜无为把手中的小纸团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两个缭草的字“小心”。 姜无为心头一热,他知道这是老七在提醒自己,很可能是沙漠之鹰与展雄飞商量对付自己被老七听到了,所以老七冒险偷偷警告自己。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当初救老七是对的。 从泰姬酒店出来后,姜无为又向杰克了解了一下其它茶盏的情况,随后就与杰克告别了。 姜无为先跟周公通了个电话,把失手的经过向师傅讲了一下,周公在电话安慰他,“无为,没关系,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我们都能控制住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沙漠之鹰得到这个茶盏后肯定会跟九龙飞天壶一样立即送回总部,我想秘密跟踪他,伺机下手把茶盏抢过来。” 周公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无为的话,随后说:“无为,你先不要动手抢这个茶盏,这样会打草惊蛇。你马上去欧洲与双娇姐妹会合,然后对飞鹰总部所在的古城堡进行详尽调查。” “明白了,我马上飞回去。”无为立即回答,他猜到了师傅的计划,师傅想的是整套九龙飞天壶,而不仅仅是这一个茶盏。 阿仑和奥丽娜在一旁静静看着姜无为打电话,无为收起手机后对两人说:“阿仑,我们马上去机场,然后你陪奥丽娜回师傅那里,我另外有事情要办。” “好,我一定安全地把奥丽娜送回农庄。”阿仑猜想无为肯定是有重要行动,人多了不方便,阿仑现在也逐渐对无为所做的一切心领神会,所以并不多问。 三个人到达机场后就分手各奔东西。 姜无为之所以着急离开,也是不让沙漠之鹰知道自己的行踪。从老七给他的纸团,无为猜测沙漠之鹰很可能是安排展雄飞对付自己,所以趁他们还没有从拍卖会出来,自己赶快离开北美。 正如姜无为猜想得那样,沙漠之鹰得知无为在与自己竞拍这个茶盏后,马上让展雄飞安排人盯住他。 等把五彩茶盏竞拍到手,沙漠之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紧张局势一点也不亚于在赌桌上的争斗,不过沙漠之鹰多少感觉有的奇怪,那个姜无为怎么会很快就放弃了?通过跟他的几次交锋,沙漠之鹰非常了解这个年轻人,具有顽强的意志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沙漠之鹰心里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忽然沙漠之鹰产生了警觉,难道这小子会有其它行动? 沙漠之鹰越想越感到不放心,他对姜无为的印象太深了,这个年轻人就像鬼魂一样驱不散,他马上对展雄飞说:“你立即安排人死死盯住姜无为,如果有机会就干掉他,即使灭不了也要给我盯紧他,我要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跟沙漠之鹰一样,展雄飞也非常了解姜无为,他一直后悔没能把无为收到自己的麾下,所以知道沙漠之鹰为什么担心,他马上对坐在身边的老七说:“盯紧姜无为,严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做了他。” 老七点点头就起身离开座位,然后到旁边的过道上监视姜无为的举动。姜无为不顾一切救过自己的命,老七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到伤害,所以偷写了两个字提醒姜无为,见无为去机场买了飞欧洲的机票后老七放心地回来了。 见到展雄飞后,老七如释重负地对他说:“那小子走了,去了欧洲,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华龙帮在北美实力很强,但是姜无为去了欧洲他们就鞭长莫及了,实话说展雄飞从心里也不愿意与姜无为结怨,因为他也不想得罪大帮,所以也就有借口向沙漠之鹰交差了。 等姜无为飞到欧洲,双娇姐妹俩已经在机场等候他了,两人接到周公的电话就赶了过来。 上车后小娇就迫不及待询问姜无为,“无为哥,岩岩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哦,她父亲出了车祸,她回家了。” “是吗?她父亲伤得厉害吗?”天娇关切地问。 提到杨岩,姜无为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清楚,从她走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她,打她的手机总是关机,她也不来个电话,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事情走不开,我真想去找她。” “岩岩姐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不用太担心,再说凭她的聪明伶俐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她。”小娇急忙安慰无为。 天娇在前面开着车,从姜无为的语气里听出他内心的不安,于是转换了话题问他,“无为哥,师傅让我们来接你,也没说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这次去北美已经找到了一个九龙茶盏,没想到又被沙漠之鹰抢了先,我准备在他回来的路上伺机偷过来,师傅没同意,让我来与你们一起对飞鹰组织的总部进行详尽的调查。” “师傅没说调查的目的是什么吗?”天娇接着问。 “没有,我猜想师傅的意思是让我们把飞鹰总部的情况摸清后,把九龙飞天壶一起弄出来。”无为说到这里继而问天娇,“你们这段时间在这里调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 “让小娇给你介绍一下吧。”天娇轻声说。 “我们接到你的电话后,从机场一直秘密跟踪沙漠之鹰到达他的老巢。”小娇说着话打开一本地图册,然后指着上面继续对姜无为说:“无为哥,你看这里,康斯坦茨湖,也叫博登湖,处于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三国交界处,由三国共同管理。湖区景色优美,风景迷人,这里有一个半岛伸进湖中,在半岛上有一个建于中世纪的古城堡,沙漠之鹰就进入到这里面。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座城堡就是飞鹰的老巢。博登湖为莱茵河上游的天然储水库,航运沟通瑞士、奥地利和德国,水上交通非常便宜。更重要的是城堡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管理真空区,处于三国边境的交汇点,对这个地方的管理模糊。” “看来他们是经过了精心挑选,城堡的主人是谁?”无为又问。 “史密斯尼尔罗一个世界著名的考古专家。” “妈的,怪不得这帮家伙对文物如此精通,原来大有来头。”姜无为忍不住骂了一句,忘记了是当着两个美女的面。 “史密斯尼尔罗披着合法的外衣,暗地里却干着不耻的勾当,而且他的许多行为在西方国家不但合法还受到保护,这就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天娇有补充说。 “你们对这座城堡的内部了解过吗?” “我们进入过城堡,与很多城堡一样,这座城堡内的部分区域是对游人开放的,游人可以进入参观,我想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许多重要的部位是禁止入内的,所以对城堡内的详细情况并不了解。” 天娇驾驶车已经驶入了山区,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透过车窗外遥望阿尔卑斯既雄伟壮观又美丽动人,碧草连天的丘陵蜿蜒起伏连接着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峰,山腰处的绿荫丛中不时地露出尖尖的塔顶,如同刺破绿色大伞盖的宝剑,这是哥特式建筑的标志性特征,中世纪后的古城堡多采用这种建筑模式。 欧洲早期的城堡因为军事的需要,主要采用罗马式建筑的特征,多是用石块修筑的坚固、复杂的石块城堡,整栋建筑敦实厚重。后期贵族们以追求享乐为主,把城堡修建成精美的哥特式城堡,城堡内增加了玻璃镶嵌窗和雕塑。 遥望着掩映在山林中的古城堡,无为赞叹的说:“从我们进入阿尔卑斯山区我已经看到不下四五个古城堡,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城堡。” “再向前走你会看到更多,整个欧洲有数不胜数的各式城堡,有人统计过,仅是德国就有近两万座各式各样的城堡。” 小娇的话提醒了无为,他忽然问:“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能查到这些古城堡的资料?比如建筑结构方面的,应该有人对这些方面做过研究。” 天娇很赞同姜无为的想法,她边开车边说:“古城堡基本都是当地很重要的建筑物,去当地的镇上的图书馆或是资料室应该能找到一些资料。” “那我们就先到距离那座半岛城堡最近的小镇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天娇说着话驾车驶向一个叫采尔的小镇,汽车行驶在阿尔卑斯山区里就如同进入美丽的画中,山脚下的坡地是大片的牧场,一簇簇的野花,黄的、白的、红的开成五彩斑斓的一片,相间着黑白颜色的奶牛在草地上悠闲踱步食草,红瓦尖顶的小屋就漂在这姹紫嫣红的花海中,让人小屋的主人心生无限的羡慕之情。 事实上阿尔卑斯山有这么多迷人的色彩,并不是大自然独赐给这里的。这里低处同样是山毛榉,较高的山林与其它地方一样是云杉和枞树,再有就是落叶松和灌木之类。自然气候决定了阿尔卑斯山不可能比别处有更优裕的自然条件,这般鲜艳夺目的山色,是因为这里的人懂得如何装扮自己的家园,等到汽车驶入他们要找的小镇,姜无为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汽车行驶在童话般的世界里,穿过遮天避日的树林,蓦然一个中世纪的小镇出现他们眼前。 天娇笑着说:“这个小镇就是我们找的,这里距离半岛城堡不到一英里。” 只见鹅卵石铺成的小街一尘不染,街道两旁的木舍外墙都用白松树皮包起,在阳光下泛出起伏的波纹。屋檐下挂着串串腊肉,散发诱人的色彩,让人垂涎三尺,每家的后院里齐齐整整地堆着冬季用的劈柴。 镇上家家户户都养花,四处都是姹紫嫣红迷人的色彩,连牛棚的窗沿上都摆着大花盆,粉红黛绿的一片,让人目不暇接。 望着这古朴宁静犹如大花园一般的小镇,姜无为也陶醉其中,他羡慕地说:“这里的居民真的是太会享受生活了,就是神仙来到这里也不想离开了。” “小镇居民的精神生活也很丰富,你看教堂、图书馆、娱乐中心样样都有。”天娇说着话把车停在一栋小楼前,路边的标牌上写着这里就是图书馆。 “我们到图书馆查一下,如果有关于城堡的资料应该存放在这里。”天娇说完带头下了车。 姜无为和小娇跟在天娇后面一起走进图书馆,进楼内的走廊,无为注意到脚下的方块木地板磨擦的又明又亮,而且向下凹陷了不少,从木制地板的磨损来看,这座图书馆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三个人走进借阅室,也许是时间原因,里面竟然没有读者,只有一位五十多岁,身体已经发富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是这里的管理员见他们进来,热情洋溢地用德语跟他们打招呼。 天娇同样用德语对管理员说:“您好,我们是学习建筑学的留学生,正在对古城堡进行研究,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关于小镇前面半岛城堡的建筑资料?” “哦,我不太清楚,这个需要查找,如果你们不介意坐一会儿,我很乐意帮你们查找一下。因为时间太久远了,可能需要些时间。”管理员热情地说。 “没关系,谢谢您。”天娇微笑着说,她对这里人的敬业精神很是敬佩。 姜无为不会德语,对他们说的话一句没有听懂,低声问小娇,“你姐姐跟管理员说了些什么?” “管理员说帮我们查找一下,因为资料存放的时间太久了,需要花费些时间。另外她也不太清楚是否有这方面的资料。” “哦,你姐姐的德语讲的很好啊,你们还会什么语言?”无为钦佩地说。 “嘿嘿……我姐姐就是学语言的天才,我比她稍微差点,欧洲的这几种主要语言,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都能听懂。” “靠,这么厉害,我就会英语,抽时间也教教我,看来叫你们师姐没错。”无为用夸张的口气说。 “没问题,以后你做我的徒弟算了。”小娇开玩笑地说。 天娇过来坐在两人对面,对小娇说:“少开玩笑,让师傅知道了还不得敲你的脑袋,没大没小的。” 姜无为看着如花似玉的姐妹俩笑着说:“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对你们俩还一无所知,能不能讲讲你们的故事。” “这可不行,女孩子的隐私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除非……”小娇说这里忽然停下不说了。 “除非什么……”无为好奇的问她。 天娇的胳膊放在阅览桌上,用责备的眼光瞥了小娇一眼,转而笑着对无为说:“无为哥,你别听她瞎说,她嘴里没有一句是正经话,就知道嘻嘻哈哈。” 三个人说笑着,不知不觉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胖呼呼的洋大婶才托着几本十六开的厚书来到他们身边,很歉意地对他们说:“真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只找到了这几本,关于古城堡的原始资料已经没有了,这些是后来对城堡进行维修时留下的资料,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所帮助?” 天娇赶紧接过书,很感激地说:“谢谢,谢谢您,有这些就足够了。” 姜无为翻开其中一本已经发了黄的书,发现里面竟然有半岛城堡的详细结构图,他兴奋地说:“太好了,这里面竟然有城堡的内部图,有了这东西就不愁把九龙飞天壶抢回来了。” 双娇姐妹俩急忙凑过来,三个人一起仔细研究起半岛城堡的内部结构来……  姜无为和双娇姐妹在一个叫采尔的小镇图书馆的资料室里,查阅到了半岛城堡的建筑结构图,小娇用数码像机把图纸都拍摄下来,她一边拍一边通过数据线把资料输入手提电脑中。 天娇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快速地把资料进行处理。无为在旁边望着配合默契的姐妹俩,微笑着低声说:“想不到两位师姐这么专业,快赶上职业间谍了。” 天娇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地说:“把图纸进行处理,可以用三维立体形式再现出来,对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很有帮助。” 姜无为从第一次见到双娇到现在也有半年多时间了,但是与她们姐妹俩实际接触的时间却非常少,除了与天娇联手打败沙漠之鹰,知道她们的赌技高超,其它方面真的是一无所知。刚才见天娇与图书管理员用德语熟练地交谈,现在又对电脑软件如此精通,让姜无为自愧不如。 “你说他们会不会对城堡重新进行改造?”无为看着这些已经发黄的图纸问天娇。 “我想他们既然把这里作为老巢肯定会对城堡进行装修,最起码加装一些安全防护设施和监控设备,但是城堡的整体结构不会有大的变动,比如说这里。”天娇说到这里停止操作键盘,用手指着显示屏给无为看。 “所有的古城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的下面都有复杂的地下结构,如地下室和地下通道等,这个半岛城堡也不例外,这些部位有许多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 姜无为顺着天娇的手指,看到图纸上有几条纵横交错的通道,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走廊。 “这些地下通道是为了抗击进攻之敌时使用的,便于在城堡内部运动,有的是用来逃生之用……”天娇边操作边向姜无为作介绍。 姜无为听到这里忽然有个念头在心里闪了一下,他急忙问:“城堡的主人用作逃生的地下隧道一定是通向外面,你查一下这座城堡有没有这样的隧道。” “没问题。”天娇接着对旁边的小娇说:“你先找一下城堡地下结构的图纸,查看一下有没有通向城堡外面的。” 很快小娇就把一摞图纸递给天娇,“找到了,这一张应该就是。” 天娇接过来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然后对姜无为说:“的确有这么一条地下隧道。” “隧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无为赶紧问。 “好像是通到博登湖里,最好能到实地去考察一下。” 姜无为沉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这条隧道进入古堡中?” 双娇当然明白姜无为的打算,天娇轻声说:“我们抓紧时间弄完,然后咱们按照图纸去湖边寻找一下,看能不能发现出口。” 一个小时后双娇把古堡的图纸都拷贝到电脑中,然后把资料还给管理员,并且向管理员一再道谢后离开图书馆。 双娇姐妹俩在小镇待过几天,对这里的已经很熟悉了,上车后小娇直接开车去了小镇上的一家汽车旅馆,开了两间客房,先安顿好。后面要做的事情必须秘密进行,需要把车放在这里。 三个人来不及休息就迫不及待从旅馆里出来,小镇经常有像他们这样的旅行者,所以他们的行动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们出小镇后穿过树林来到博湖边,清澈的湖水能望见湖底绿油油的水草,鱼儿穿梭在飘舞的水草间,被人惊扰后倏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娇打开笔记本电脑,随后开始沿着湖畔寻找,他们向城堡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后天娇停下脚步,她查看了一下周围环境,然后对姜无为说:“根据图纸的显示,隧道的出口应该就在这附近。” 姜无为注意到这里的地势明显比他们刚过来的地方高出很多,湖岸几米外就是森林,粗壮的树木枝叶茂盛,树龄都在百年以上。 姜无为从小娇手里接过望远镜,对姐妹俩说:“你们先等一下,我爬到树上观察一下。”随后他来到一棵高大的云杉下,双手攀住树干,双脚用力,噌噌几下就窜了上去。爬树对无为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小时候营房周围的大树没有他爬不上去得,那些树多是些树皮光滑,树干高大的进口桉树,比这难爬多了。 离地十多米,姜无为就从枝叶的缝隙中看到了城堡里塔楼的尖顶,距离他们这里有两百米左右,他又向上了攀登了几米,然后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 姜无为从树上下来后走到湖边,站在岸边的一块岩石上察看湖水的情况,这里的湖水明显比其它地方深,湖水黑油油看不到底。他回头对天娇说:“隧道的出口应该就在附近,我猜测在水里的可能性最大。” 天娇也同意无为的意见,因为着这一带地面多为岩石,而湖水又比较深,把出口隐藏在水中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们是不是搞套潜水装备来下去看看?”小娇问两人。 “今天有点晚了,我看咱们先回小镇,明天上午直接携带潜水工具过来,你看怎么样无为哥?”天娇征求无为的意见。 姜无为想如果回到小镇搞到潜水工具再返回来天就黑了,于是点头同意天娇的想法,“好,跑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来。” 第二天上午,他们到湖边的度假区租了一艘小艇和潜水设备,这里给旅游探险者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设备,甚至来连水下摄像机和探照灯都有。三个人装扮成探险者的样子驾艇到达了要寻查的湖边。 姜无为和小娇穿上潜水衣,背上氧气瓶,把潜水镜、脚蹼、呼吸器都带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娇拿着水下探照灯,无为携带着水下摄像机两人潜入水下。天娇留在船舱盯着监视器的屏幕,察看他们传回来的水下图像。 也许是阿尔卑斯山上的冰雪消融后流入湖中的原因,湖水非常凉,越往下潜越凉,两人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下潜了不到十米,他们就看到旁边岩石上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高有三米多,宽也有两米,洞口呈不规则的形状,如同一个怪兽张开的大嘴,在冰冷的湖水中显得阴森恐怖。 看到洞口的形状,姜无为的第一感觉这不是人工开凿的,而是天然的岩洞。 两人慢慢游到洞口边,洞内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小娇打开探照灯,一束明亮的灯光射进黑暗的洞内,然后小娇在前面游进洞内。 进入洞内后也许是水流冲击的缘故里面大了很大,小娇一边缓慢的游,一边用探照灯向两边照射,不时有受到惊吓的不知名的鱼从他们身边窜开,正如姜无为猜测的那样,洞壁高低不平的岩石说明这是条天然岩洞,越向里游岩洞越开阔而且走势向上,十多米后隧道就露出了水面。 两人注意到脚下被修成了台阶状,踩上去滑溜溜的。他们把脚蹼摘下来,扶着洞壁慢慢走出水面。 从水里出来后两人把呼吸器取下来,这么长时间不能讲话把小娇憋闷坏了,刚从最里拿下呼吸器就接着说:“可闷死我了,无为哥,看来我们是找对了,这里一定通向城堡。” “不过现在咱们是过不去,你看前面。”无为示意小娇把灯光对准前面。 只见前面不远处有面墙封堵住了整个隧洞,两人走过去,墙壁是用五六十公分长,三十多公分宽的长方形的大石块砌起来的,只在上半部留下了一个十公分见方的通风孔。 姜无为扎了一个前弓步,对小娇说:“你踩着我的腿上去看看墙壁后面有什么?” 小娇站到无为的腿上刚好可以看到那个通风口,她举起手里的探照灯,把灯光从孔里射过去,然后从一边歪着头向里查看。 “里面跟这边一样,黑乎乎的山洞什么也没有。”小娇看了一下后说。 “好了,你下来吧。”无为说着话把小娇从自己腿上抱下来,接着又说:“现在可以肯定这条隧洞就是通向城堡,这面墙壁砌起来最多十年时间。” “你怎么知道墙壁只有十年时间?我看不出来。”小娇好奇地说。 “因为我是学习考古专业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它完成的时间。如果我猜测的不错,飞鹰组也是在十年前买下的这座古堡。”姜无为肯定地说。 说话的同时姜无为用手抚mo着墙壁上的大石条,石条之间的缝隙非常紧密,一般的刀片都很难插进去,“小娇,你上去的时候看到墙壁有多厚?”无为边查看边问小娇。 “有这么厚吧。”小娇用双手比划了一下,看样子大约有一尺厚。 “这么说这一块石条接近有一百公斤重,缝隙这么严密要想打开墙壁真的不太容易,如果墙那面再有钢筋混凝土的话就更困难了。” “那该怎么办?”小娇轻声问。 “咱们先回去,跟天娇研究一下再说。”说着话无为提起水下摄像机,穿上脚蹼跟小娇一起重新下到水里。 天娇从船舱里出来,见两人从水里浮上来后接过他们手里的设备,帮助两人爬上小艇,进到船舱后不用多说,天娇从监控里已经把水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条暗道是通向城堡的肯定不假,但是如何打开坚实的墙壁却是一个问题。”姜无为一边用毛巾擦头上的水一边对天娇说。 “他们修建了这面坚实的墙壁更说明这条暗道与城堡内部相连接,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阻止有人从暗道进入城堡。”天娇若有所思地说。 “能不能把它炸开?”小娇忽然说。 姜无为笑着说:“当然能,就是担心被城堡的听到,如果是那样炸开了也没有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咱们先回旅馆吧,回去后再仔细研究。”天娇对两人说。 “也只好这样。”姜无为去发动起小艇驶回度假村。随后三个人驾车回到小镇的旅馆。 三个人经过商量,决定利用城堡的开放时间先到内部侦察一番。为了让游客了解和体验城堡坚固,有些城堡的地下部分是对游客开放的,游客可以随便到地下通道内游览。 为了不引人注意,小娇留下,无为和天娇扮成情侣前往古堡。出发前两人对照图纸和天娇还原的三维图像,把城堡的内部结构熟记在心,一切准备好后,两人第二天上午从小镇步行去城堡。 无论是私人拥有的还是国家拥有的,比较有代表性的古城堡都定期向公众开放。许多私人城堡被改造成为私人博物馆,用于展示各类私人藏品和艺术品,以达到交流和促进的目的。 半岛城堡无论是其整体规模还是建筑艺术都是这一带古堡中屈指可数的,特别是其修建之初采用的坚实厚重的罗马式建筑风格,后来修建中部分地方有采用哥特式建筑,所以这座城堡兼有两种建筑形式混合在一起,使城堡既雄伟壮观又精美豪华,是当地其它城堡无法媲美的。 刚好是周末,小镇来的游客比前几天多了很多,很多人都愿意到这个中世纪的小镇来寻找失去的记忆。一些人是开房车来的,把车停在树林或湖边,然后开心地玩两天。 在去城堡的路上两人遇到三三两两去城堡游览的客人,无为想人多了可以浑水摸鱼,让人不会注意到他们。 走近城堡才更加感觉到古堡的雄伟气势,城门、城墙、城堡浑然一体,这与无为想象古堡的相差很远,在他的思维中有很多中国城墙的印迹,这里的城门与塔楼互为一体,而且与其它建筑也衔接在一起。 最初的城堡也是有内外墙之分,中间留有空间用于阻击攻入城堡内的敌人,后期的城堡因为已经失去了防御功能,所以也就没有了内外墙之分,整个城堡所有的建筑都有机地衔接在一起,形成了迷宫一样的内部结构。 为了防止游客迷失方向,许多地方摆放着精致的指示牌,从踏入古堡的那一刻起,参观者就仿佛进入时光隧道,长方形的大石条砌成的走廊没有进行任何装修,完全是古朴沉重的感觉,两边摆放着中世纪的武士盔甲和刀剑。沿着指示牌向里走是分门别类的几个收藏品的展区,书画类、陶瓷类、玉器、金银饰品,还有按照不同国家和地区划分的展品。 凭着深厚的考古专业知识,姜无为发现古堡内展出的藏品虽然不是很珍贵的文物,但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无为知道古堡的主人不会把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摆放在这里供游人们无偿地观赏,所以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进入城堡后姜无为就发现很多地方都看不到警卫,但是所有走廊和重要场所都暗藏着监控设备,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探头,许多地方都装有安全门,长长的内部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隔离装置,而且在走廊两边和所有摆放展品的房间里都有红外报警器,虽然隐藏的很巧妙但是姜无为仍然能够看得出。 从表面上看城堡内很平静松弛,无为能感觉到内部戒备森严,他跟天娇挽着胳膊,像一对情侣夹杂在其他游客中间,两人的眼睛却不时向四周巡视。 走到一处楼梯口,姜无为注意到有块指示牌显示从这里可以进入城堡的地下通道参观,而且旁边还有说明,简单扼要地介绍城堡地下部分的机构。 无为指指通向下面的楼梯口,示意下去看看,这时走过来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见他们俩要到地下通道去参观,友善地提醒他们注意,下面有些部位的地面湿滑,防止摔倒。 两人道谢后沿宽大的石头台阶向下走,顿时有股寒冷之气扑面而来,来到底下正如图纸上标示的一样,地下隧道四通八达,他们沿着有顶灯的通道向前走,每到一个岔口都有标牌提示不要进入没有灯光的通道,以防迷失在里面。 姜无为惊叹当时城堡的建设者们花费了多大人力和物力,仅仅是这地下部分就是宏大的工程。无为能看出来有些通道是借助天然的地下隧道改造成的。 在抬头观察通道顶部的情况时姜无为忽然注意到一个现象,整个地下结构甚至上面许多地方也是如此,整座城堡基本是用大块的石条砌成的,为了保持原来的风貌大部分区域都没有装修,因此顶部灯光的电线,监控器的连线包括其它一些数据线都裸露在外面,被固定在石壁上。 看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在姜无为的心中,他随即轻声对天娇说:“好了,咱们回去吧。”天娇猜想无为一定是有新的发现,默不作声地随着他一起向回走。 第十九章 古堡历险 就在姜无为与天娇探查古堡的同时,他们的老对手沙漠之鹰也恰好在城堡内。 沙漠之鹰在拍卖会上得到了那个五彩瓷的茶盏后,迫不及待地返回老巢,他只比姜无为晚一天到达这里。 把茶盏带回来后沙漠之鹰受到了老板尼尔罗的重赏,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将九龙飞天壶和一个茶盏搞到手,这让史密斯尼尔罗兴奋不已,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拥有了九龙茶具中的飞天壶和五个茶盏,也就是说只有三个茶盏还流失在外面。 史密斯尼尔罗知道其中一个茶盏被一个叫周公的华人在大西洋城的拍卖会上得到了,当时他还不知道周公的底细。从反馈回来的种种迹向表明,这个周公似乎也在寻找这套九龙茶具。于是尼尔罗立即安排人调查周公的详细情况,很快就有信息反馈回来,周公原来是最近在国际文物收藏届新崛起的一个力量“夺宝兵团”的组织者,但是对周公个人的详细情况却无人知晓,这让尼尔罗增加了警惕。 回到城堡后,沙漠之鹰在高兴之余心里也憋着一股火,那就是姜无为的死而复生,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华龙帮的人跟踪姜无为,发现他来了欧洲后,沙漠之鹰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他还会与姜无为碰面,这个年轻人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惹上了这个克星?如果沙漠之鹰知道被他杀害的欧阳鸣博是姜无为的老师后对此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没有行动,沙漠之鹰这两天暂时无事可做,没有老板的命令他不敢离开城堡,只能在城堡四处转转。城堡里的人都知道他这里的地位,除了老板没人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而且沙漠之鹰冷酷凶残,内部的人见了他都有些胆战心惊。古堡的安全保卫也是由沙漠之鹰负责,他在家的时候总是常到城堡的监控中心。 今天沙漠之鹰感觉无聊,有意无意地来到监控室。里面的两个值班的警卫见他进来吓得马上站起来向他打招呼,沙漠之鹰面无表情地向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沙漠之鹰坐在监控台前的椅子上,眼睛巡视了一下前面的十几个监视屏幕,当他的眼睛扫视过一个屏幕时,忽然发现里面有两个人的身影似乎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人挽着胳膊沿走廊向外走,所以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他本能地操纵着监控器观察着这对情侣,发现他们正离开城堡。 沙漠之鹰的大脑里急速地思考着,他在回忆看到的背影是谁?因为是一男一女在一起所以打搅了他的思考,但是沙漠之鹰的潜意识中在提醒他一定见过这两个人。 他随即对两名警卫说:“立即打开监控录像,把刚才出城堡的那对男女的全部影像找出来。” 几分钟后,正面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了姜无为与天娇的身影,沙漠之鹰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妈的,原来是这两个人,怪不得这么眼熟。”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沙漠之鹰厉声对两个警卫说:“马上搜寻这两个人到过什么地方,快,动作要快。”随后又拿起电话,命令城堡大门口的警卫去跟踪刚才出去的两个人。 值班警卫被沙漠之鹰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人急忙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把姜无为和天娇从进入城堡到离开所有的录像都调了出来,在大屏幕上一一播放。 沙漠之鹰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像块铁板,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屏幕,他的大脑在紧张地思索着,不用多想也能知道姜无为来城堡的目的,肯定是冲九龙飞天壶而来,他现在考虑的是采取什么方式来阻止姜无为的行动。 不一会儿,门口的警卫来电话,没有发现出去的两个人,两人出城堡后就没有了踪迹。这让沙漠之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气得大骂了一声笨蛋,随后把电话扣上。 对沙漠之鹰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向老板尼尔罗汇报这件事情,如果实话实说老板肯定轻饶不了自己。为了灭这个姜无为自己已经支付了一百多万的酬金,钱是小事,关键是老板会认为自己在欺骗他。如果不汇报后面出了问题,事情会更糟糕。 与姜无为打过几次交道后,沙漠之鹰对这个年轻人太了解了,他能在城堡出现后面肯定会有动作,沙漠之鹰不敢掉以轻心,经过再三思考后他决定向老板汇报一下,无论如何要采取措施应对姜无为的出现。 姜无为和天娇从城堡出来后就拐进了旁边的树林中,无为想再到地下隧道的出口附近查看一下。所以沙漠之鹰安排跟踪他们的警卫没能发现两人。 “无为哥,你着急出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进入树林后天娇就急着问。 姜无为边走边对天娇说:“如果把计算机与城堡内的控制中心连接起来,你是否能进入他们的控制系统,比如监控系统、警报系统这些方面?” “当然可以,关键是城堡的控制系统是内部独立系统,从外面根本连接不进去,除非……” “除非用导线与城堡内的系统连接起来。”姜无为接着说。 “这么说你有办法了?”天娇笑着问。 “在城堡的地下隧道里你有没有注意到监控设备和红外报警设备的导线都裸露在石壁外面?”无为提醒天娇说。 天娇恍然大悟,兴奋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暗道进入城堡的地下室,用导线将城堡的内部控制系统与我们的计算机连接起来。” “不错,我们就在隧道出口附近找块地方,架设一座野营帐篷,把用的设备都放在里面。” “好主意,无为哥真亏你想得出来。” 说着话两人穿过森林来到博登湖边,周围的一切还是跟他们上次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清清的水,绿绿的草,悠闲的水鸟。 姜无为指着湖畔一块平整的地方对天娇说:“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妈的,我就不信斗不过这帮孙子。” “无为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骂人了?”天娇捂着嘴笑着说。 姜无为没有在意天娇的话,继续说:“现在的关键所在是将地下隧道里的墙壁打通,这是个艰巨的任务。” “咱们先回旅馆吧,回去后再研究,否则回去迟了小娇会担心。”天娇温柔地说。 “好吧,回去后把情况跟师傅汇报一下,征求他的意见,如果师傅同意我们就下手准备。” 两天后,在湖边与森林之间的空地上支起了两个野营帐篷,在博登湖畔时常有这样在野外宿营的旅行者,所以并不引人注目。唯一与其他野外宿营者不同之处是这两顶帐篷要宽敞结实很多,因为帐篷里人有可能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具体是几天他们也说不清楚,他们的目标是古城堡里的九龙茶具,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不会撤离。 一切准备就绪后,姜无为与小娇带上潜水设备和凿墙的工具下到湖里,小娇仍然携带照明设备,姜无为则拿着盛装铁锤和凿子等工具的包,他想把隧道里的石壁一点一点地凿开,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城堡里的人发觉。姜无为估计把坚实的石壁凿开需要几天的时间,他也做好了长时间工作的准备,湖边的帐篷内不但有需要的各种设备,还有足够的食物和矿泉水,够他们三人食用十天半个月的。 两人轻车熟路,潜入湖中后很快就找到了秘密隧道的洞口,小娇在前面用探照灯照亮漆黑的隧道,当两人从水里出来后忽然停下脚步,都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愣了数秒钟后姜无为把呼吸器和潜水镜都摘下来,把手里携带的凿墙工具轻轻地放在脚下,然后从小娇手里水下探照灯。 随着灯光的照射,两人清楚地看到堵在前面隧道中石壁已经被打开了很大的一个孔,足以让一个人很容易地通过。 姜无为轻轻地走到石壁前,惊奇地巡视着眼前的景象。小娇也被这个意外情况震惊的半天没有说话,两人都在思考是谁将石壁打开了,难道是也有人想通过这里进入城堡偷窃里面的文物? 石壁上被打开的孔呈椭圆形,高度与人的身高差不多,宽度比一个人的身体稍微宽点,很明显是为了供人通过。姜无为蹲下身体,发现散落在地上的石头都是些很小的碎块,像是被巨大的外力猛然撞击碎的。 “无为哥,会不会是城堡里的人将墙壁打开的?”小娇忍不住轻声地问。 姜无为摇摇头,“从石块散落的角度看,石壁是被从外面撞击开的,如果是城堡里的人会从里面打开墙壁。” “会是谁把石壁弄开?他想干什么?难道这个人也跟咱们一样?”小娇情不自禁地连问了几个问题。 姜无为的表情异常冷峻,他把一块碎石拿在手里,用灯光照着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低声地说:“最奇怪的是竟然看不出石壁是被用什么方法弄开的,如果是炸开的我们一定可以闻到爆炸产生的硝烟味,而现在什么气味都没有。石块破碎的又这么均匀,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挤压碎得,你看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操作的痕迹,如果是盗贼这个家伙可比我们高明多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娇说话的同时眼睛却盯着隧道的深处,担心有人会从黑暗中突然走出来。 “咱们先撤出去,然后隐蔽在周围静静地观察一下,看是什么人在活动,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无为说完把探照灯又递给小娇,他拿起带来的工具,两人又从水中潜回到岸上。 天娇正坐在水边的岩石上悠闲地观看着美丽的湖光山色,她知道要凿开石壁是项巨大的工程,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没有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返回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出了问题,等两人上岸后赶紧问:“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姜无为一边取下潜水装备,一边对天娇说:“到帐篷里再说。” 走进帐篷,还没来得及坐下小娇就抢着说:“隧道里的石壁不知道被什么人打通了,打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 “石壁被人打开了?这怎么可能?”天娇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姜无为肯定地点点头,随后补充说:“是被人从外面打开得,奇怪的是我竟然看不出对方是用什么手段把石壁破开得。” 天娇沉思了一下问无为,“你有什么打算?” “打开石壁一定是有目的,不管对方是谁肯定不会是飞鹰组的人,我想咱们先把帐篷移开,搬到距离这里几百米的地方,然后秘密监视这里,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 “那好,我跟无为哥一起隐藏在这里监视对方。”小娇马上抢着说,好像在这里监视人是项很愉快的活。 无为笑着说:“谁都不用在这里,咱们不是带着设备和导线吗,在旁边的树上安个监控器,我们在远处就能全面监视这里的情况,既不会被人发现又没有任何遗漏。” 天娇白了小娇一眼,心里说这个小妮子就愿意单独跟无为在一起,又不是不知道无为已经有了杨岩,抽时间跟她谈一下,让她死了这个心,于是没好气催促小娇,“赶快收拾东西吧,如果对方看到这里有人肯定不会行动。” 姜无为到另外一个帐篷内,脱下潜水服换上衣服,然后到周围转了一圈,一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二来寻找一下对方留下的痕迹,让他很失望,沿着这一块周围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难道对方是用船过来的?他边琢磨边回到天娇在的帐篷。 姐妹俩正在收拾东西,姜无为拿上监控探头和一捆导线出来,因为想要与城堡内的控制系统连接起来,所以他们带来了足够长的导线。无为带着东西爬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把探头固定好后先让天娇测试了一下,然后才开始在树林中布线。 在姜无为忙碌的同时双娇姐妹俩也把东西收拾好,把两个帐篷拆了装到越野车上准备转移。 他们在两百米外的树林中又选择了一块空地安营扎寨,支好帐篷后天娇迅速把姜无为架设的监控探头连接到电脑上,随后开始监视隧道出口一带的情况。 三个人轮流盯着电脑屏幕,二十四小时不敢间断,让他们奇怪地是过去三天时间了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隧道出口附近的湖面上除了有几只水鸟在悠闲地游荡外没其它有生命的东西出现。 小娇有点耐不住了,对无为和天娇说:“弄开石壁的人会不会已经得手了,否则为什么从我们发现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 姜无为沉思了一下说:“我看不像,这两天我去过城堡的大门口,仔细地观察过那里的情况,仍然有游客进入里面参观,看不出城堡内有什么变化,如果有意外发生门口的警卫应该有反应。” “哎,你们说会不会有人特意替我们把石壁打通?”小娇突发奇想笑着说。 “别乱讲,天方夜谭里也不会有这样的故事,再说除了师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动,怎么会有人在帮助我们?”天娇反驳说。 小娇的话让姜无为的心里一动,他忽然记起前不久在北美峡谷中的事情,华龙帮暗中布置的两名狙击手也是不知道被什么人干掉了,如果没有神秘人的帮助自己真的难以通过展雄飞设置的第二关。 姜无为不由自主地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天娇见无为沉默不语,猜想他肯定有所发现,轻声问他,“无为哥,在想什么?” 姜无为把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说:“你们猜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联系?或者说是巧合?” “这件事情听起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有事实摆在这里却不能不让人考虑,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看起来不可思议,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事件的内情。”天娇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态。 “你们先别管是谁干的了,就说咱们怎么办吧,总不能在这里傻等吧?”小娇不耐烦地说。 “我的意见是再进入隧道查看一下,如果没有变化我们就按计划行进。我有种直觉,做这件事情的人应该是友不是敌。” 小娇早就等不及了,马上站起来催促无为,“好,我们现在就换潜水衣。” 姜无为摆摆手对小娇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们俩就等在这里。” 听说不让她去,小娇马上有些不高兴,天娇知道无为的心思,一个人便于隐蔽,万一有情况他一个人更好应付,小娇跟着去反而会使他分心。于是对小娇说:“听无为哥的安排,我们俩赶紧整理一下东西,如果没有事情需要把帐篷再转移过去。” 姜无为马上换上潜水衣,把装备都收拾好,他准备从附近下水,然后从水中潜游过去,这样可以更好的隐蔽自己。  姜无为独自一人到地下隧道去侦察,接近两个小时还没有返回,双娇姐妹担心的不得了,害怕出现意外情况,两人焦躁不安地在湖边等他,见无为从水里浮出来,急忙帮他把身上的潜水装备取下来。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天娇不安地问。 “我从隧道发现那里跟前几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就趁机进入到城堡的地下通道查看了一番,参观的客人离开城堡后整个地下部分会关闭,通向地面的楼梯口的安全门会落下来把下面封闭住。”说到这里姜无为看了一下表,接着说:“整个地下通道封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在这个时间后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操作。” “咱们什么时间开始?”小娇兴奋地问。 “今天晚上咱们就行动,天黑之前先把帐篷转移到原来的地方,然后把设备调试好。” “耽误了我们三天的时间,都怪那个什么神秘的人。”小娇撅着小嘴抱怨地说。 看到小娇的可爱样,无为忍不住笑着说:“如果没有神秘人地帮忙,咱们凿开石壁至少也需要三天时间。你不感谢人家还在这里抱怨,小心被神秘人听到报复你。” 三个人边说笑边抓紧时间整理东西,到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必须赶在天黑前回到原来的地方把帐篷支好。 晚上十点钟,姜无为和小娇就穿好紧身的潜水衣,把潜水装备和数据线都准备好,随后开始行动。 两人潜入湖中,进入藏在水下的隧道中,从水里出来后,把潜水用具都摘下来放在距离水面不远的地方,因为城堡地下通道里有监控,不能使用照明设备,两人都戴上夜视仪,虽然眼前像蒙着黄色烟雾一样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但是物体的轮廓还是能分辨出来。 姜无为拿起装工具的包走在前面,小娇紧随其后,两人沿着漆黑一团的隧道摸索着向前行进了两百多米,前面出现了岔口,说明这里已经进入了城堡的下面,姜无为在通道的石壁上找到自己留下的标记,这是他上次来侦查时画上的,因为地下通道出入口都很相似,而且通道又纵横交错,在地下没有参照物,人就失去方向感,如果缺少标记肯定会迷失在里面。 很快两人就来到主隧道中,无为和天娇到过这条隧道,他就是发现这条隧道的顶部布有线路。姜无为观察过,隧道有三米多高,小娇踩着他的肩膀刚好可以接触到顶部的线路。 小娇已经把工具包斜挎在肩膀上,并且把一盘导线也挂在了腰带上,无为感觉小娇做这一切的时候非常老练,一反平常嘻嘻哈哈的神态,表情严肃,动作干净利落。 无为蹲下身体,小娇踩到他的肩膀上,随后缓慢地又站起来,他发觉小娇站在他的肩膀非常稳当,不摇不晃跟在地上一样,平衡感很强,无为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这一点自己都做不到。 姜无为因为不能抬头朝上看,只能用耳朵听,他能听出来小娇快速地从工具包取放工具的声音,能感觉到她熟练的操作。没有几分钟就听到小娇对他说:“无为哥,朝洞边走两步。” 无为知道小娇已经连接好了导线,现在是要固定导线了,真想不到她动作这么利索。 小娇用胶把连接好的导线固定在隧道顶部,前后用了两个小时,两人就把导线从湖中拉到了帐篷里。 天娇已经把电脑调试好等着他们回来,天娇接过姜无为递给她的导线,随即紧张地忙碌起来,她头也不回地对无为说:“我这里弄好需要一些时间,你先回去睡觉吧,有结果了我会叫你。” 姜无为对搞这一套是外行,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这几天休息又少,见天娇让自己去睡觉,也就顺水推舟到另外一个帐篷去睡一会儿,实话说他真的累了,躺到简易的行军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姜无为醒来后发现发现阳光照在帐篷的顶上,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九点多钟了,他赶紧跳起来快步来到天娇的帐篷里。 帐篷里只有天娇一个人,只见她仍然在熟练地操作着键盘,似乎听出无为的脚步,眼睛依旧盯着屏幕,轻声说:“起来了,休息的怎么样?” 姜无为知道天娇肯定是一夜没有合眼,不过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倦意,无为赶紧说:“很好,你这里弄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你来看。”天娇边说边操作键盘演示给无为看,“我进入到了对方的电脑系统中,整个城堡内的电脑系统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飞鹰组织的内部资料系统,我已经把这些资料拷贝下来,也许以后对我们会有用。一部分是控制系统,包括所有的监控和对自动安全门的控制等。还有一部分是报警系统。这些系统都设置了防火墙和进入密码,都被我攻破了,不过也花费了我四五个小时。”天娇说话的同时显得有些得意。 姜无为真想不到天娇还是电脑方面的专家,这姐妹俩总是给他带来惊奇,第一次见她们的时候是在赌场里,她们轻轻一挥手就是几百万,那时就让无为赞叹不已,现在更是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人真的不愧对绝代双娇这个名字。 “知道飞天壶存放在什么地方吗?”姜无为急忙问,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我已经根据城堡内的文物资料查找到了,飞鹰现在不仅得到了飞天壶,还搜集到了五只茶盏,它们都被存放在专门收藏中国瓷器的地方。”天娇说话的同时把城堡的内部结构用三维立体形式显示出来,“存放中国瓷器的地方在这个位置,如果从地下隧道进入要通过三道安全门,而且还要穿过密如蜘蛛网红外线报警器。” “有解决这些难题的方案了没有?”无为着急地问。 “我可以进入城堡内的控制系统打开这几道安全门,并且控制这些位置的监控器,让警卫发现不了你们,但是却无法关闭红外警报系统,因为我发现整个城堡的警报系统从下午四时这些部位封闭起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开起是不能关闭的,否则会自动报警。” “城堡开放的时候是否可以看到九龙飞天壶?” “不能,在这里收藏的都是些珍贵文物,这个地方是不对游客开放的,要想在白天进入可能性更小。”天娇猜出无为的意思。 这时,无为才注意到一直没有看到小娇,这个机灵鬼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于是好奇地问天娇,“怎么没有看到小娇?” “要进入城堡把飞天壶偷出来需要特殊的装备,我让她去搞这些东西了,估计要两天才能回来。”说到这里天娇笑了起来,她望着姜无为继续说:“无为哥,实话说做这个我们比你在行,从现在起你听我指挥,没有意见吧?” 姜无为相信天娇讲得是实话,通过这段时间与姐妹俩一起行动,他发觉自己真的有很多地方不如她们,况且天娇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这件事了,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问题,保证听从命令服从指挥。” 天娇被姜无为响亮的回答惹得面若桃花,她就欣赏无为这样的性格,从来就是豪爽直率,在她的意识中从事考古的人好像是些沉稳寂寞的老学究,没想到无为这样的人会喜欢考古。 “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进行考古研究的人。”天娇笑着说。 “为什么?难道学考古的人有规定的外表吗?”姜无为笑着反驳说。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到外面散散心吧。”天娇把无为赶出了帐篷,她的确还有很复杂的工作要做。 利用小娇离开的这段时间,天娇在电脑上设计了非常详细的行动计划,从什么地方进入,如何穿过每一道红外线,怎样从展示柜中取出九龙茶具都进行了精细地设计,甚至于每个动作如何做,在规定的时间完成那几步都考虑异常周密。还有如何应对出现的意外,并且在电脑上了进行了多次演练。 姜无为惊叹天娇把整个过程设计的如此严谨细致,绝不亚于进行一项科学研究,想不到做贼也是高智商的活动,他自愧不如。 两天后小娇带着两个精致的箱子回来,无为也不知道她弄来了些什么高科技装备,不过从天娇设计的行动方案看肯定不会是一般工具,他越来越感觉到这姐妹俩身上充满神奇的魔力,想象不出师傅是如何把她们培养出来的,而且看样子她们好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完全是熟练的绝顶高手。 一切准备就绪后,天娇把姜无为和小娇叫到一起,然后对他们说:“从现在起,你们按照我设计的行动方案先在电脑上进行反复的演练,等把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熟记在心后,你们俩就闭上眼睛在自己的心里反复练习,什么时候感觉可以闭着眼睛就能准确无误完成这些动作后我们就正式开始行动。” 随后天娇又在电脑上向两人详细讲解了每一个行动步骤,“你们从地下隧道进入城堡,在整个地下通道内是安全,到了晚上这里是要被封闭起来的,我进入城堡内的控制系统打开地下室通往上面的第一道安全门,从这时开始你们就要特别注意,因为在整条走廊中有监控器和报警装置了。从地下隧道出来的同时你们携带的微型电台就能接收到我发出的指令了。在你们经过的路段我会控制监控器停止在一个固定的画面上,为了防止监控室的被警卫察觉,等你们通过后我会让画面恢复正常。但是走廊内的红外线报警装置是无法关闭的,必须靠你们自己小心谨慎地穿过去,要穿过走廊的红外线报警不是太困难,你们按照我设计好的动作就可以安全地穿过去……” 天娇解说的同时,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三维立体动画演示着两人穿过走廊内红外线报警装置的动作要领,让他们感觉仿佛是自己在做动作。 “来到收藏文物的密室外时首先要注意的这几间密室的外面是完全一样的,外人很难分辨出那间密室是存放什么种类的文物,收藏中国瓷器的密室在第三间,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密室的门,打开这所有密室门的密码都不同,而且每两个小时就自动更换一次,密码的排列完全由控制系统的电脑来完成。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那个时间段的密码,由无为哥负责打开密室的门。你们必须特别注意,密室内有两套报警装置,一套是散布在空间中的红外线报警,另外在密室的部分地板下装有感应装置,只要地板上的重量发生变化,哪怕是一滴水落到这些地板上都能测试到,报警装置就会发出警告……” 姜无为听得头都变大了,如此严密的警报设置不用说人,就是只苍蝇飞进去一不小心也会被发现。 “小娇负责进入密室取出飞天壶,无为哥在门外接应她,整个过程必须迅速,动作越快越好,因为当监控画面被我固定后上面的时间显示也会停止,短时间内没有问题,一般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时间长了就容易被值班的警卫察觉,这一点我无法控制,也是我最担心出问题的地方。” 天娇把整个行动计划讲解完后,姜无为与小娇就开始在电脑上进行模拟演练,两人必须把每一个步骤都刻进大脑中,整个过程容不得一丝失误,稍有麻痹就会前功尽弃。 经过三天的精心准备,夺宝行动正式开始。 姜无为和小娇除了潜水装备外每人都携带着一个密封良好的背包,两人潜入湖中后还是按原路进入隧道中,从水里出来后,他们取下身上的潜水装备。 只见小娇把潜水衣的锁链拉开,快速地脱下外面湿漉漉的潜水衣,露出穿在里面的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随后又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双特制的黑色薄底轻便短靴,一切都收拾停当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一点的精致背包背在自己背后,把原来的背包放在了潜水装备旁边。 在小娇整理装备的同时,姜无为也打开自己携带的背包,他的背包里携带的主要是武器,他先拿出一双轻便的运动鞋穿上,又取出了皮制的腋下枪套挎在肩膀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两支阿斯特拉m9双动手枪,分别插进了左右两个枪套里。这种手枪最大的好处射击前不用手拉上膛,直接扣动扳机子弹自动上膛,而且弹容十五发火力够猛够足。 最后两人把微型无线电接收器捆扎在腰带,耳机和夜视仪都戴上,然后沿隧道摸进城堡。  当姜无为和小娇到达地下室通往上面的安全门时,沉重的安全门自动开起了,走廊里的灯光随即照进地下通道中,两人马上摘下夜视仪放进背包里,随即又取出能观测红外线的专用墨镜戴上。 这时他们的耳机传出天娇的声音,刚才在地下隧道里接收不到无线信号,现在来到走廊里立即听到了天娇的问话。 “收到,我们已经进入走廊中。”小娇轻声回复。 “你们所在的走廊中刚有警卫巡视过去,你们快速通过到达二号楼梯口,我要先关闭通到地下室的安全门。”随着天娇的话音,他们身后的安全门又徐徐关闭。 两人按照天娇的指令迅速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第二个楼梯口,然后快步登上楼梯,楼梯出口处仍然有坚实的安全门,出了这道安全门后,这条走廊就通往存放部分珍贵文物的密室,因此在这条专用走廊中布有红外线报警装置。 安全门被天娇开启后,透过墨镜清楚地看到两道红外射线一高一低横在门口外,两人把背包先从射线底下塞过去,随后姜无为把自己的一只胳膊支撑在一边的门框上,弓起一条腿。 只见小娇一只脚踩着无为的腿,身体起来后另一脚又踩着他的胳膊从上面的那条红外射线上轻轻跃了过去。随后姜无为纵身一跳抓住门口上面的横梁,蜷缩起腿也跳了过去。 进入走廊后又穿过了三处红外报警线才来到密室前,这里有五个完全一致的钢制安全门,中间的门缝有两个凹凸,像交错的牙齿刚好咬在一起。门口旁边都有数码按键,门口的顶部都有监控探头对准前面。 他们俩的行动与天娇配合的天衣无缝,在他们到达一个探头的监控范围前,天娇要先把这个探头的画面定住,等他们通过后再将画面恢复。 两人走到中间的那个密室门前,姜无为对着腮边的微型话筒轻声说:“我们已经到达密室门口。” “好,你现在马上按照我说的数字输入密码。”耳机里紧接着传出天娇的声音。 就在姜无为输入密码打开密室安全门的同时,小娇迅速放下背包,拉开锁链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环和一个小瓶。 走廊两边的墙壁是裸露着的方形石条,都是保持着城堡原来的外观,石条的表面和边缘都经过了处理,显得很厚实和古朴。小娇对着密室门口的中间位置,在走廊墙壁上张开手掌量了三下,在离地板大约三十公分的位置停下来,随后把手里拿着的小铁环一边贴到石壁上,另一只手握着小瓶子,用拇指轻轻向下压瓶口顶部的按扭,从瓶盖旁边一个小孔缓慢地流出了粘稠的粘合剂,小娇把粘合剂涂在铁环和石壁的结合处,几秒钟后铁环就被牢固的粘在石壁上。 这时候姜无为也把密室的安全门打开了,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密室只有五六十平方米的大小,两边是用玻璃罩起来的展示柜,而在密室的中间有一个单独的方形玻璃透罩,里面摆放的正是那把五彩瓷的飞天壶和五只茶盏。透过墨镜他看到了密室里纵横交错的红外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在整个密室的空间中,如果触及到其中任何一条线都会报警,看着都让人眼花缭乱更不用说从中间穿过了。 再看小娇好像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的事情,她把铁环粘贴到密室门口对面的墙壁上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射枪和一小盘柔软的细钢丝绳,钢丝绳的一端固定在一根锋利的射钉上。 小娇双手端着射枪,在靠近密室的门口处,单腿跪在地板上,她朝密室里面的墙壁看了一下,随后将射钉发射了出去,带着细钢丝绳的射钉啪的一声准确扎入了对面的墙壁中。与此同时钢丝绳也上下颤动了起来,姜无为的心也随着猛地跳动了几下,因为颤动的钢丝绳差一点儿触及到下面的红外线。 小娇用力拽住钢丝绳的另一端,防止它上下晃动,随后将钢丝绳挂到固定在墙壁上的铁环里,姜无为帮着把钢丝绳拉紧,然后用铗子把钢丝绳扣住。 姜无为注意到钢丝绳呈一定角度倾斜着,密室里面的一端离地面有两米多高,而走廊这一端只有三十公分高,这样的角度刚好从几根交错的红外线之间穿过去,可见是经过了天娇的精确计算。 小娇用手压了压钢丝绳,然后用一个扣环把自己的腰带与钢丝绳扣在一起,把一个小包叼在嘴里,最后身体悬空,手脚都攀到钢丝绳上,缓慢地顺着倾斜的钢丝绳爬进了密室里。 姜无为站在门外,用双手紧紧握住钢丝绳,尽量地防止钢丝绳晃荡,眼睛盯着小娇,虽然经历过很多惊险场面,但是望着小娇一点一点地穿过红外报警线,他的心仍然提了起来。 爬到摆放九龙茶具的玻璃罩上面,利用双脚和腰带,小娇将身体悬挂在钢丝绳的下面,她空出双手,把叼在嘴里的小包拿在手里,从包里取出一把玻璃刀和一个茶碗大小胶皮作制作的吸捉器。 小娇把身体倒弓下去,把吸捉器捏了一下,吸附在展示柜侧面的玻璃上,然后用锋利的玻璃刀将玻璃划开一个洞,用吸捉器拿着划下来的玻璃轻轻放到玻璃罩的上面。随后把手从洞口伸进去,把茶壶和茶盏一件一件取出来,然后再分别用包装袋把它们装起来,最后开始小心谨慎地开始将包裹好的瓷器放入盛工具的小包里。 姜无为看到小娇因为长时间身体朝下后倾已经累得有些颤抖。小娇刚把飞天壶都装入小包里,忽然整条走廊和密室都警报声大作,密室的安全门也开始徐徐合拢,两人的心里都同时一惊,知道已经暴露目标…… 事情的起因正是发生在沙漠之鹰的身上。 沙漠之鹰在城堡中发现了姜无为和天娇的身影后马上向老板进行了汇报,不过他没有提到姜无为,而是说看到绝代双娇姐妹,自从他被双娇在赌场战败,输掉了三千万美元后,飞鹰组织也开始注意这个由华侨组成的夺宝兵团。 尼尔罗刚开始也想利用夺宝兵团,因为他的目的是想多赚钱,有这个夺宝兵团的存在,他手里的中国文物就能更好地抬高价格,然后他没有想到与他挣抢九龙茶具的周公竟然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这就不能不让尼尔罗增加了戒备之心。 沙漠之鹰向尼尔罗汇报发现了双娇,他特别强调姐妹俩很有可能是针对九龙飞天壶而来,必须要认真应对她们的出现。尼尔罗经过考虑让沙漠之鹰去进行准备,严防九龙茶具被盗走。 沙漠之鹰立即启动了应对方案,针对城堡内的珍贵文物他们都有多套安全防范的预案,他决定使用一套以假乱真的计策引诱姜无为上钩。 自从发现了姜无为和天娇后,沙漠之鹰就感觉到自己的断掌处隐隐作痛,正是这两人使他留下了这一生都难以消去的伤痛和仇恨,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杀死这两个人,无论如何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因此他几乎把全部时间都靠在了监控室里。白天的时候他还稍微睡一觉休息一下,而到了夜晚他则眼睛不眨地盯着监控屏幕。 从发现姜无为到现在已经快十天时间,沙漠之鹰的精神也有些疲惫了,凌晨后坐在椅子上也会打个盹。 问题正是出在天娇担心的地方,沙漠之鹰做梦也没有想到天娇会进入到城堡内的电脑控制系统。无论如何困倦,沙漠之鹰每隔几分钟都会扫视一遍存放九龙飞天壶的监控屏幕。等他再次巡视屏幕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个监控显示的时间与其它监控不一致,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存放中国瓷器的那间密室门前的监控,还有密室里面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时间都与其它监控画面相差五六分钟。 沙漠之鹰顿时大吃一惊,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来不及思索他就本能地伸手按下报警器。瞬间整个城堡内行警报声响成了一片,所有人都被惊醒,拿着武器从寝室中跑出来。 沙漠之鹰虽然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从监控中发现对方的踪迹,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姜无为已经潜入进城堡内,他拿起对讲机向所有的警卫下令,值班警卫封锁所有出入口,其他警卫立即包围二楼密室。 警报响起的时候小娇刚把飞天壶装进携带的包里,听到报警后她干脆将腰带挂在钢丝绳上的扣环打开,然后落到地板上,既然警报已经触动也就无所谓了。 小娇站到地板上,又开始把另外五个茶盏朝挎包里装,担心瓷器碰坏,她向包里放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全部放进去后她一只手抓着盛装九龙茶具的包就向门外跑。 警报响起后两扇安全门立即开始向中间自动关闭,当里面的小娇从钢丝绳上下来时坚实的钢制门已经关闭到一半,眼看就要将小娇封闭在密室中。 门外的姜无为焦急地催促小娇,“快,快出来,不要管茶具了……”大喊的同时无为在想办法制止安全门地关闭,他忽然看到了放在地板上的射枪,急中生智他一把抓起射枪横在即将关闭的两扇门中间。 不锈钢的安全门有十多公分厚,被一尺来长的射枪顶住了,发出拉咔咔的响声,姜无为抓住射枪的手能感觉到两扇门的颤动,他知道这样不会支撑太久,好在小娇已经来到门口,她把手里的包递给无为,随后侧着身体挤了出来。 小娇的身体刚从门缝中出来,射枪就被坚实的钢门挤压弯曲猛然弹了出来,两扇安全门瞬间合拢在一起。如果再晚一两秒钟小娇不是被关在密室里就是被坚实的大门挤住,两人都被惊出了一头冷汗,心里暗暗说好险。 小娇出来后,把盛瓷器的小包放进背包里,然后将背包固定在背后。姜无为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阿斯特拉双动手枪递给小娇,把背包又背上,随即从腋下拔出手枪,两人迅速朝出口方向跑去。 这时候两人的耳机里传出天娇焦急的声音,“你们动作要快,警报触动后所有的安全门都被自动锁死了,我控制不了无法打开。” 听到天娇的话两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一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想从地下通道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另找出路。 然而当姜无为和小娇赶到楼梯口时发现这里的安全门已经关闭了,这一下无为可真的着急了,因为他知道这条走廊只有这一个出口,他们被困住了。 城堡内原来的走廊都是四通八达相互连接,自从这几间密室被改为存放珍贵文物的地方后,走廊两端都被封闭了起来,只留下这一个出口,如果这里被封闭就意味着他们俩已经无路可走。 正在监控室里的沙漠之鹰看到被困在走廊中的姜无为和小娇,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冷酷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他一把抓过话筒,洋洋得意地说:“姜无为,你知道我是谁吗?哈哈……” 姜无为正在焦急地思考着脱身之策,忽然听到头顶的一个扩音器里传出嘲弄的声音,他当即就听出这是沙漠之鹰的声音,无为仰起来头对着旁边的监控探头笑着说:“老子当然知道你是谁。一个我手下的败将,什么时候让我把你的另外一只狗爪砍下来,哈哈……” 沙漠之鹰一下子被姜无为激怒了,他怒吼起来,“好小子,已经成了阶下囚还这么狂,很快我就会让你笑不起来。” “沙漠之鹰,你别做梦了,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姜无为说话的同时举起了双枪,啪、啪两枪,把监控探头和扩音器击毁。 “无为哥,怎么办?”小娇着急地问。 “别怕,我们先把安全门炸开。”姜无为说着话把背包放在地板上,从里面取出一块塑胶zha药,然后快速把zha药固定在门缝上,把一段导火索插在zha药上,点燃后他拉着小娇迅速躲闪到一边。 轰隆一声猛烈的爆炸,无为急忙又跑回来,只见钢制的安全门纹丝不动,只留下了爆炸产生的黑黑印迹。 “哈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两扇安全是用精钢制成的,重达两吨,用榴弹炮都打不坏,你们俩就束手就擒吧。”走廊里又响起沙漠之鹰得意的声音。 沙漠之鹰的话音刚落,姜无为和小娇猛然感觉脚下的地板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气浪从走廊的一端冲击了过来,差一点儿把两人掀翻在地,姜无为猜测走廊的一端发生了爆炸。 令姜无为惊奇的是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力爆炸,声音却很小,只听到了沉闷的一声轰响。 紧接着姜无为听到自己的耳机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出来,而且讲得是标准的普通话,“姜先生,请你们俩马上从走廊的一端撤出来。” 姜无为愣了一下,感到非常惊讶,他和双娇使用的无线电通讯是在一个固定的频率上,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声音自己是第一次听到,更难以理解的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名。 “你是谁?”姜无为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现在来不及向你解释,请立即按照我说的做。”声音里透露着一种威严,让人产生不得不服从的感觉。 双娇姐妹也从耳机里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刚开始她们还以为姜无为与这个人认识,没想到无为竟然问对方是谁。 姜无为本能地感觉应该听从这个人的话,他跟小娇立即向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这条走廊是被用建筑城堡一样的大石块封堵起来,石壁被炸开了一个大孔,看到散落在走廊地板上的碎石块,姜无为第一感觉地下隧道里的石壁也是被这个人打开得。 两人从炸开的洞口冲出来,迎面跑过来几个警卫,姜无为和小娇的枪同时响了起来,两人边开枪边向前冲锋。 “你们从原路回不去了,遇到楼梯就向上走,一定要上到城堡的最顶部。”听到女人的提示后,姜无为随即跟小娇冲上旁边的楼梯,然后沿楼梯迅速向上攀登。 城堡里的警卫显然没有料到他们会朝上去,上到城堡的顶部只会是死路一天,因为城堡周围的墙壁都在十几米高,从任何地方跳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 沙漠之鹰做梦也想不到姜无为能从封闭的走廊里逃出来,而且他还没有发现救他们的人,他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人来救姜无为。当他发觉姜无为和小娇逃向城堡顶部的时候,随即命令在城堡顶上警戒的警卫们阻击两人。 姜无为和小娇一口气爬到最顶端,还没从楼梯间出去,就听到一阵激烈的突击步枪的枪声,密集的子弹封锁住了出口。 城堡的顶上为了抗击进攻的敌人都修建成了平整的,所有内部建筑的顶部相互连接,城墙周围有墙垛,便于在上面打击敌人和快速运动。飞鹰组织把城堡作为总部后,在顶部也增加了很多安全设施,城墙周围安排了多个岗哨。得到沙漠之鹰的命令后,十多名警卫都集中到了姜无为和小娇上来的楼梯房周围,从两边封锁住楼梯出口。 姜无为刚从出口探出头来,就遭到密集子弹的射击,他马上有缩了回去。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姜无为判断出对方的火力很猛,仅凭两人手中的三只手枪很难与敌人对抗。糟糕的是后面的警卫已经从楼梯追了上来,小娇回身前面的两个警卫打倒,尸体滚下了楼梯,后面的人躲入死角接连不断地向上面盲目的射击。 姜无为把背包取下来放在地上,背包里除了还有几颗手雷已经没有其它东西了,他把手雷拿出来,准备借手雷的爆炸作掩护冲出去。他先把两颗手雷的拉环拽下来,把第一颗顺着楼梯扔了下去,间隔几秒钟后又把第二颗扔了下去。 楼梯下面相继传来两声巨大的爆炸声,下面的射击也戛然止住了,姜无为又把另外两颗手雷拿起来,准备抛到楼梯房的外边,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外面的枪声竟然也停了下来,紧接着耳机里又穿出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们立即出来,然后向左侧冲,快,动作要快……” 听到那人的催促声姜无为和小娇来不及多想,马上冲出楼梯房,随后按照她的提示向左侧方向跑去。 “在你们的前面有一个塔楼,在它的右侧有根攀登绳。”神秘的人显然发现他俩冲出来了,又在提示他们。 耳机里的话音刚落,姜无为又听到身后响起几声噗、噗的轻微声音,是那种装消音器的枪响,他知道又是这个神秘的女人替自己解了围。 姜无为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直觉,神秘的人不是一个人,因为刚才在楼梯房内他听到两侧都有枪声,一个人显然不可能同时消灭两边的警卫。 两人转眼间来到有尖顶的塔楼旁,很快就发现放在旁边的攀登绳,而且绳的一端已经固定好,绑在避雷装置上。 小娇抓起绳索朝城墙下抛了出去,姜无为背向着她,双手端着手枪注视着前面的情况,低声说:“快下去。” 现在不是推让的时候,多待一时就多一份危险,小娇抓住攀登绳,登上墙垛,面向城墙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已经落地了,无为哥,你快下来吧。”耳机传出小娇的声音,姜无为把枪交叉着插入腋下枪套里,随后双手抓住攀登绳,双脚蹬着城墙快速溜下去。 姜无为双脚落地后,立即对着微型话筒说:“朋友,谢谢你们的多次帮助,希望有机会能见到你们。” 等了一会儿,但是耳机里再也没有回音,神秘人就像从未出现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姜无为拉起小娇的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跑出一段距离后两人停下脚步长出了一口气。 “无为哥,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着救我们的人好像不是一个?”小娇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一种直觉,至少应该有两个人,他们已经救过我两次了,一直没能见到庐山真面目。” 天娇从监控和耳机里了解到姜无为他俩所遇到的一切,她的心也随着两人的遭遇不时地起伏,她甚至紧张地不敢讲话,当听到两人安全脱险后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看到无为和小娇被困在走廊里比他们还焦急,听到两人从城堡中出来,心情比他们还激动。 天娇跑出帐篷,当看到无为和小娇回来时,天娇一反平时的矜持冲上来一条胳膊一个,同时搂住了两人的脖子。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相互拍拍后背,此刻彼此都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复杂的心情用语言难以表达。 过了一会儿,天娇率先开了口,“无为哥,你真的不知道救你们的神秘人是谁吗?” “丝毫不知,我甚至都猜不出神秘人的来路。她们好像知道我的一切,在北美的时候救过我,现在又来到了这里,我忽然感觉对方一直在跟踪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无为哥,是不是哪个暗恋你的女孩在暗中保护你?”小娇开玩笑地说,刚脱离险境她就恢复了刁钻顽皮的神态。 “你少闹了,快到帐篷里看看瓷器损坏了没有?”天娇说着话拉着两人的手回到帐篷里。 小娇解开腹前固定背包的安全带,天娇小心翼翼接下背包,先从里面小包,再从小包里拿出裹在包装袋里的茶盏。 姜无为接过一个茶盏,迫不及待地打开外边的包装袋,刚拿到茶盏就忍不住啊地惊呼了一声,他赶紧又把茶盏靠近灯光仔细的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随后用缓慢的语调低声说:“我们上当受骗了,这是赝品。” 听到无为说是赝品双娇也大吃一惊,不由自主问:“你说什么?” 这时天娇刚把飞天壶取出来,急忙递给无为,“你再看看飞天壶是不是真的。” 姜无为把茶壶从包装袋里取出来,看也没看就说:“不用看,我用手一摸就知道是赝品。” 姐妹俩都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竟然是毫无价值的赝品,小娇随后愤怒地说:“肯定是沙漠之鹰搞得鬼,再让我遇到他一定不放过这个家伙。” 天娇默默打开剩余几个包装袋,把里面的茶盏取出来,无一例外都是赝品。三个人好长时间没有说,都有些黯然神伤。 “赶快收拾一下离开这里,防止飞鹰组织的人找到我们。”姜无为轻声对姐妹俩说。 “咱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小娇不甘心地说。 “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能先回师傅那里,以后再想办法弄到九龙飞天壶。”姜无为神色戚然地说。 三个人整理好东西,连夜驾车返回位于哥本哈根郊外的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