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突击队》 第一回 军事演习 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集团军正在某地区的山岭地带展开一场实兵对抗演习。 参演部队的红方某团指挥所里,团长和参谋长正在沙盘前研究着敌情。 这是一场没有预案的接近实战的对抗演习,划定出演习区域和双方投入的兵力,但红蓝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兵力部署。 双方各投入一个机械化步兵师,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或歼灭对方指挥部为胜利标志。 “把侦察连长武克超叫来。”团长眼睛盯着沙盘,头也不回的说。 “是,团长。”身后的参谋立刻回应,然后转身拿起电话,接通了团直属侦察连,“侦察连吗?让你们连长立刻来团指挥所。” 只有十几分钟,野战帐篷外响起了一声洪亮的报告。 “进来。”参谋长笑着对团长说,“一听就知道是这小子来了。” 一身作战迷彩服,全副武装的武克超走进指挥所,向团长和参谋长分别行了军礼,“报告首长,侦察连长武克超奉命来到,请指示。” “好小子,劲头很足啊……准备的怎么样了?”团长用爱惜的眼光看着武克超。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首长下命令了。”武克超大声回答。 “好,让参谋长把具体的任务给你讲一下。” “来这边,克超。”参谋长拉开了墙壁上的军事作战地图,拿起红外线激光发射器,一个红点落在了地图上,参谋长在上面划了一个椭圆形的圈,“这是我们的演习区域,南北展开一百公里,东西纵深有三百公里。这是蓝军控制区域。师指挥部制定了一项‘斩首行动’,准备派出一只侦察分队,潜入到敌人后方,演习开始后,摸清蓝军指挥部的位置,争取一举歼灭。” “把任务交给我们吧,我保证完成任务。”武克超急切的说。 “哈哈……看你急的那样。”团长又接着说:“师指挥部同时指示我们,根据侦察发现,蓝军为了迷惑我们,设立了两个指挥部,一明一暗,一个是移动指挥部,一个是固定指挥部,因为他们发出指挥信息的时间很短,我们现在还无法锁定他们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对方指挥员藏身在哪个指挥部里。” 参谋长接着说:“你们侦察连的任务是,摸清蓝军指挥部的确切情况,力争端掉它,或是把情况传回来,我们实施空中打击。”参谋长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十六点,给你们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十八时开始行动。演习开始的时间定在后天的十八时,你们只有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到达潜伏地点。演习开始后,你们伺机行动。” “我最后补充一点,为了使行动保密,从现在开始,指挥部与你们停止一切无线电联系,由你全权指挥这次行动,你要根据具体情况,决定行动方案。”团长很严肃的对武克超说。 “我们在这个区域进行了三个月的野外实战训练,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请首长放心,a我们有把握完成任务。”武克超信心十足地回答。 “好,完成任务后,我亲自为你们摆庆功宴。”团长高兴地说道。 武克超赶回营地,立即召集指导员欧阳奋进和排长们开了个短暂的会,把上级下达的任务讲了一下。 武克超与指导员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安排三个排长回去,从每个排抽出五名军事尖子,由排长任组长,组成三个战斗小组。再加上武克超一共19人组成了突击小分队。 指导员带连里领其他人随团指挥部行动,武克超带突击分队潜入到敌后。 十八点,夜幕刚刚降临。武克超带领突击小分队快速向蓝军后方插去。在行进了六个多小时后,前面侦察的尖刀组突然向小分队发出信号,武克超命令战士们隐蔽起来,前面带队的排长回来向武克超报告,已经进入蓝军的严密封锁区,看样子很难通过。 武克超把三个排长叫到一起围成团,拿出地图,让战士用雨衣把周围挡起来,武克超借手电筒发出的微弱红光,看了一下地图,又看了看手表,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六个小时,我们行进了大约四十公里的山路,我们行进的速度还可以,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半个小时。我带两个人去侦察一下,回来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武克超来到前面,用远红外线夜视望远镜仔细观察前面的情况,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公路蜿蜒盘绕在半山腰,公路上停着一长串车队,有装甲运兵车,新型坦克车,还有很多运输车辆,这里很可能是对方的集结地。巡逻兵在不时地来回巡视,看样子要想穿过去是很困难。 武克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一公里外有座大桥,桥上不时有车灯闪过,武克超心里忽然有了办法。 退回到突击分队隐蔽的地方,向排长们说出了他的行动计划:“我们向后退回两公里左右,然后从右面下去,有一条河。我们野外训练是我观察过这条河的情况,河面很宽,但是水流不是很急,我们下到河里,顺河向下流漂,十多个人隐藏在河水里,敌人很难发现我们。顺流而下十公里就出了这座山,就可以通过蓝军的这道防线。” “好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就渗透到敌人的后方。”三排长赞同武克超的提议。 “但是有一个问题,秋后的河水很凉,现在又是深夜,河水最多零上四五度,如果是长时间泡在冷水里人会受不了,严重的时候还会使人失去知觉甚至昏迷。” “我们的战士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这点考验一定能经受得住。”二排长很坚定地说。 “好吧,回头你们给各自的队员交代一下,下河前,三个人一组,用绳子串连起来,一排长在最后,一定注意不能让一个战士出现意外。”武克超特地叮嘱一排长。 突击分队来到河边,一排长让几个战士砍了一些松树枝,插在战士们的背上,在水里看起来象上游漂下来的散落树枝。 河水比想象的要凉,战士们刚急行军,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突然下到冷水里,顿时透心凉,牙齿不住的打颤,十多分钟后四肢就被冻的失去知觉,他们靠坚强的意志挺着。在很多情况下,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双方智慧和武力的较量,但是具有坚强意志的一方,往往是最后的胜利者。 突击分队悄然的向蓝军后方漂去,在河里,战士们可以清楚地看见盘山路上行进的车辆和巡逻的士兵。 两个多小时后,河面突然变宽了,水流也缓慢了很多,武克超示意战士们上岸,战士们已经冻的说不出话了。 爬上岸,战士们趴在地上,四肢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有大脑还保持着清醒。 武克超强打精神,命令战士们赶快起来活动一下,清点人数,把衣服的水拧干。 天已经开始放亮,武克超让战士们拿出压缩饼干,补充一下体力。他坐在旁边拿出地图,一边嚼着饼干,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一个方案闪过武克超的脑海里,他把三个排长叫过来,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走,一是这条公路,这显然是行不通,因为沿途有敌人很多哨卡;二是从这里上山,翻过这座大山,也可以插到蓝军后方,但是这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我们时间不够,我们必须在明天天黑前摸清蓝军指挥部的情况。第三个方案是从这里过去。” “这里可是沼泽地带,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陷于绝境。”一排长见武克超指的是一片沼泽地带,担心地说。 “正因为这样,蓝军一定会疏于防范,我们在进行野外作战训练时也接触过沼泽地,如果小心谨慎地探好路,还是有把握穿过去。这块沼泽地大约有二十多公里宽,我估计半天多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穿过去。你们看怎么样?” “好,只有这个方案可行。”排长们都同意了。 “就这样办,准备行动,三排长领两个人在前面探路,注意寻找水草茂密的地方走,一定要小心水草稀疏和水洼处。”武克超一再叮嘱三排长。 接近傍晚的时候,突击分队顺利穿过沼泽地带,所有队员都变成了泥人,每个人都累得抬不起脚来了。 武克超发现前面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悄悄对战士说:“大家坚持一会儿,进入前面的树林里再休息。”然后带领突击分队向树林摸了过去。 进入树林后,前面的侦察兵突然发现树林深处有蓝军在活动。听到有情况,疲惫不堪的战士们立刻恢复了斗志,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武克超立刻示意战士们隐蔽起来,然后命令一排长带两个人过去侦查一下。一排长半小时后回来报告,是蓝军的一处后方补给站。看样子象刚吃过晚饭,因为在大后方,警戒不是很严格,只有在外围有哨兵。 武克超想了一下,命令两个小组在外边警戒,他亲自带一个战斗小组摸进了补给站。 绕过外围的哨兵,武克超潜伏进了补给站里,在旁边有几辆油料车,他们从车底下爬过来,武克超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战地指挥车,车旁边有几座帐篷。帐篷里不时地传出说话声。 武克超悄然无声的来到指挥车旁,车里没有人,他从后门上了车,然后轻轻的把车门关上。武克超在车里迅速搜查起来,他发现了一张物资供应记录,他把这张记录单抽出来,塞到口袋里收藏好。 几分钟后,武克超从车里溜了出来,向几个队员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很快他们就退到了树林外边,然后带领突击分队快速移动到几公里外的一道沟渠里停了下来。 武克超掏出记录单,对照着地图看了十多分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说:“从蓝军物资调配的资料上分析,移动的指挥所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师指挥部根本就没有在演习区域,而是在这里,这个叫小营的山村,离这大约还有一百二十多公里。” “他们这不是违反演习规则吗?导演部为什么不制止他们?”一排长小声说。 “演习并没有规定指挥部必须要设在哪里,而且强调说要贴近实战。如果是真的在打仗,这里真的是很好的指挥所。我想这也是集团军首长有意对我们进行的考验。” “连长,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三排长问。 “空中打击肯定不行,会伤及无辜百姓。临行前团长命令我们,要根据实际情况,见机行事。看来‘斩首行动’必须由我们来完成。” “那我们是否向指挥部汇报这个情报?” “不行,我们的无线电一打开,立刻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蓝军的指挥部就会迅速转移,再想寻找它就很难了。” 武克超收好地图,看了一下表,接着说:“抓紧时间休息半个钟头,吃点东西。再十多个小时我军就要发动进攻,演习就要开始了,一天内蓝军的指挥部不会有大的行动,所以我们要在明天下午赶到小营村。” 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武克超带领突击分队摸到了小营村对面的山坡上,队员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而且行军一百二十多公里,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可一看到目标已经在眼前,所有的疲劳都消失了,战士们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小营村位于对面半山腰的悬崖下,只有十多人家,与突击分队潜伏的这座山隔着一条几百米宽的大山沟,山村只有一条下山的路。周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武克超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村里的情况,心里想:“真他妈的绝了,选这么个好地方,在悬崖下,大炮和飞机也很难攻击到它。” 武克超仔细地数着对方布置的岗哨,村前、村后以及对面的山顶都有固定哨,强攻肯定不行。他目测一下山顶到村庄的垂直高度,大约有四十米,一个大胆的行动计划在心里形成了。 “我布置一下战斗任务,二排长,你带领二个狙击手和两挺轻机枪,埋伏在这边的山坡上,三个小时后我带其他人迂回到对面山顶,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发动进攻,你们看我发出的信号,在这边打掉他们的哨兵,那时的太阳光刚好从这面斜着照村子,他们看不情你们的具体情况,我们从上面攻进村子。门前停着几辆越野吉普车的那个院落,一定是指挥部,我带几个人攻击这里,一排长和三排长你们各带一个组攻击两边的警卫连。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开始行动。” 武克超带领突击分队绕过山沟,从后面爬到对面的山顶,首先干掉了山顶的哨兵,然后带领突击队员从天而降,几分钟就解决了战斗,圆满完成了‘斩首行动’。 演习导演指挥部裁定红方偷袭成功,打掉了蓝军的师指挥部,演习以红方的胜利而结束。 演习总结会上,武克超受到了集团军首长的表扬,团里准备为他申报二等功。 随后参演部队相继回到各自的驻地。 第二回 祸起猜疑 为了这次军事演习,武克超所在的部队,从三个月前就从驻地拉出去进行野外训练,加上参演的时间,他们已经快四个月没有回来了。 武克超刚回到连队,刚进连部坐下,留守的值班员就来向他报告:“报告连长,您母亲来过好几次电话了,询问您什么时间回来?” “我妈没有说什么事吗?”武克超问通讯员。 “报告连长,没有。” “还有……我爱人来电话没有?”武克超停了一下,接着又问通讯员。 “报告连长,嫂子没有来电话。” “好了,没有事了,你回去吧。”通讯员转身出了办公室。 武克超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心里想这次的野外训练,加上演习,自己有四五个月没有回家了,母亲一定是想自己了,回头先给母亲打个电话。 武克超他们部队的驻防在滨海市,但是离滨海的市区却有一百多公里。武克超的父亲是滨海市的副市长,是位副厅级干部,母亲是滨海市人事局副局长。父母本想让他在政界发展。但是对绿色军营的向往,准确的说是对军人风采的渴望,使他决意报考军校。 军事指挥学院毕业后,父母通过关系,把武克超调到本市的驻军来,想让他留在机关工作,但是他坚决要求到基层连队,认为机关不能满足自己的愿望。部队首长也发现武克超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有意对他进行培养,就把他调到了某团直属侦察连任排长。过硬的军事素质,超前的思维意识,再加上是指挥学院的高才生,一年时间,武克超就被任命为侦察连连长。 担任连长后,武克超想尽快地提高自己各个方面的能力,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训练中,没有思考个人问题。但是母亲却想尽快的让他成家,一个劲的为他介绍对象。母亲的打算是让武克超在部队混几年就赶快转业。让他在滨海先有个家,这样一来就能让武克超尽快回到滨海来。 母亲请人给他介绍了一位中学教师,叫夏柳云。夏柳云的父母都是商业系统的一般职工,虽然与武克超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但是人长的非常漂亮,聪明伶俐,活泼大方。武克超扭不过母亲,与夏柳云来往了几次,逐渐喜欢了夏柳云,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俩人就确定了关系。 俩人订婚后,母亲就通过关系把夏柳云调到了档案局工作,成了机关工作人员。 现在已经结婚一年多,武克超忙于军事训练,俩人是聚少离多。到现在也没有孩子。 母亲在市政府家属大院里给他们搞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虽然是旧房,请人装修了一下,还算得过去。与父母的房子虽然同在一个大院里,但离的比较远,因为武克超不在家,平时夏柳云都是在武克超父母这边吃饭,只有晚上才回到他们的小家睡觉。 武克超回到连部办公室,拿起电话,接通母亲办公室的电话,没响几下那边就接了起来,“你好,那位?”。 “妈,是我。” “小超啊……你什么时间回来的?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妈来个电话。” “我们在野外搞训练,紧张的不得了,也不方便打电话,演习结束了,今天回到驻地的。这不马上给您打电话了。” “你什么时间回家来?” “我尽快把演习的总结报告写出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周末就回家趟。” “好啊,妈在家等你,云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啊,好长时间没有来过电话了,是不是有事啊?妈……” “没有事,云云最近经常不回来吃饭,也许是到她妈妈那去了。” “好了,妈,我回家再说吧。” “好,妈做好你爱吃的等着你。” “再见,妈。” 武克超扣下电话,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也说不出为什么。 “想什么呢?克超。”这时指导员欧阳奋进走了进来,看见武克超紧皱眉头的样子,开起来玩笑,:“是不是想媳妇了?哈哈……” “没有……啊…….刚才是我妈来电话,让我回家看看。”武克超忙着解释。 “是应该回家看看了,我要是家在滨海,一个星期回去三趟。” “我看你才是个媳妇迷,哈哈……”武克超的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你抽空回家看看,这里有我盯着。”欧阳认真地对武克超说。 星期六起床后,武克超安排了一下工作,开了一辆北京212回到了滨海市。 十点多钟到家,只有妈妈和保姆在家。妈妈看着武克超黑黑的样子,心疼的说:“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晒得黑黑的,不过人到是挺精神得。” “黑是健康的表现,怎么没有看见我爸爸?” “你爸爸到省里开会去了,最近几天不回来。你先去洗个澡,换一下衣服,等会吃饭。” 武克超收拾好,从房间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小云怎么没有回来?”他问妈妈。 “没有啊……你没有给她打电话吗?” “那边家里没有安电话,向她单位打又不方便,所以就没给她打电话……我去看一下,找找她。”几个月没有回家,武克超是想给老婆一个惊喜,所以也没有给夏柳云打电话。 武克超先到自己的小家看了一下,家里没有人。他出来后买了些东西,开着车去了岳父家。 没想到岳父家还是没有找到夏柳云,武克超越想越感到不对。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妈妈打了电话,撒谎说遇到几位同学,不回家吃饭了。 武克超直接回了自己的家,他想在家等夏柳云,看看她干什么去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武克超站在阳台上,看见楼下开过来一辆轿车,一个人从车里出来,正是自己的老婆夏柳云,只见她下车后又热情地向车里摆了摆手,车很快开走了,夏柳云转身进了楼道。 还没有开门,武克超就听到了门外夏柳云高兴的哼着歌曲。他感觉心里象有座火山就要爆发,他强压着火,告诉自己要冷静。 夏柳云打开门,正奇怪家里的灯怎么亮着,突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武克超,高兴的跳了起来。“啊……小超……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武克超冷冷地看着夏柳云,“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天时间都不见人?” 夏柳云感到有些不对劲,她看到武克超冷漠的表情,急忙解释:“昨天就有个同事跟我约好逛街,早上就来约我一起出去了,逛累了就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下午遇到了一个朋友,请我们去吃饭,然后去舞厅玩了一下。你回来也不来个电话,我也不知道你要回来,平时家里总是只有我一个人,怕回来寂寞,就回来的晚了点。” “那个开车的是什么人?”武克超冷冷的问。 夏柳云知道武克超一定是误会自己了,现在解释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一个朋友,你放心,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要把我想象成什么人。” “我看不象一般朋友吧?”武克超的话语里带着怀疑。 夏柳云委屈的哭了起来,“你几个月不回来,我晚上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即孤单又寂寞,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就出去玩了这一次,被你碰巧遇到了,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怀疑人家?” 武克超嘴上不说,心里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一句话不说,到卧室蒙头就睡。俩人打了一个晚上的冷战。 第二天起来后,怕母亲看出什么,俩人很早就过去吃饭。当着妈妈的面,还要装的很亲热的样子。但是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吃过午饭后,武克超就匆匆赶回了驻地。 回到部队后,武克超一直心事重重,好象变了一个人。时常无端的发脾气,没有事的时候,一个人关在屋里沉思,原来活泼开朗武克超,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战士们突然发现连长变了很多。 指导员也感觉有些不对,指导员虽然仅比武克超大一点,却总是以老大哥的身份关心他,“克超,你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没有,真的没有,就是有点累,休息几天就好了。”武克超守口如瓶,他心里想这种事情怎么对别人讲,他想知道哪个开轿车的人是谁? “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原来好好得,回家一趟就变了,克超,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大哥。”武克超越是不说,指导员越是有些担心。 “真的没有事。”武克超强装出一副笑脸,龇牙裂嘴对着指导员做出个鬼脸,“我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 “好好……没事就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指导员说着走出了连部。 武克超越想越睡不着觉,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劲,琢磨着一定回去把事情搞清楚。 第三回 花花公子 那天晚上开车送夏柳云回家的人叫黄天程。是滨海市委副书记黄智铭的宝贝儿子,这小子今年刚二十出头,平时什么事情也不做,笼络了几个臭味相投的弟兄,只是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是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 黄智铭是个好官,却管不好自己的家务事,有惧内的毛病,在外边说一不二,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在家却听老婆的话,被老婆管的服服贴贴。 黄智铭在青城县干了五年的县长,后来被任命为县委书记,又干了五年,因为业绩突出进了滨海市常委,前年被提拔到滨海任市委副书记。 黄智铭的夫人,原来是青城接待办公室的副主任,这是个闲差,平时很少去上班,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儿子身上。生儿子时难产,大人孩子都差点没命,好不容易抢救过来,所以从小就对儿子特别疼爱。 随着黄天程的长大,黄智铭的夫人对儿子愈来愈溺爱,不管儿子惹出了什么事情,她都亲自出面给解决了,宝贝儿子在外边与人发生矛盾,她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不顾一切地维护儿子。 从儿子上小学起,只要受一点委屈,她立刻到学校找校长,县长的夫人,哪个老师惹的起?没有一个老师敢管教她儿子,任由黄天程调皮捣乱,黄天程在学校里总是变着法捉弄同学,并且以此取乐,同学都躲着这个小霸王,没人敢惹他。 中学毕业,黄天程没有考上大学,黄智铭的夫人就把他送到了滨海艺校。因为艺校毕业生也是干部身份,便于安排工作。许多领导家的孩子,学习差,考不上大学的,都喜欢送到这里来混上几年,然后再安排一个好的工作单位。而这些公子哥们也喜欢来艺校,因为这里漂亮女孩多。 黄天程来艺校后,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纠集了几个相同身份的孩子,经常在一起是打架斗殴寻求刺激。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追漂亮的女同学,三天两头换人,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上艺校不到半年,就做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情。 黄天程喜欢上了其它班级的一个漂亮女孩,女孩已经名花有主,霸道惯了的黄天程找对方打架,这是在滨海不是青城,人家不吃他这一套,找几个人把他狠揍了一顿。 黄天程那里受过这种委屈,他立刻打电话告诉了老妈。想不到他老妈竟然让青城公安局的警察,开着三辆警车,到学校来抓打架的学生。 那天校长正在开教务会,听到有警车响着警笛来到学校,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跑出来问原因,当知道是两个班级的同学打架的事,而且是黄天程的母亲让公安局的人来处理,立刻把校长气坏了,没有跟学校打招呼,就随便到学校抓人,仅仅是因为同学之间打架,二话没说把青城公安局的人赶出了学校。这件事在社会传的很广,影响也很坏。都说公安局是给黄天程家里开的。后来这件事被黄智铭知道了,把他夫人和儿子大骂了一场。 黄智铭告诉他夫人:“不能再这样护着儿子,你这样不但害了儿子,而且会连我也一起害了。你去听听群众说什么,儿子都被你宠成花花公子了。” “我不护着儿子难道还让人家随便打吗?你只知道忙你的工作,你什么时候操心过儿子的事,现在反而来说我不对。”黄智铭拿他夫人没有办法。 黄智铭被提拔担任滨海市委副书记,他夫人和儿子都一起搬到了滨海。黄天程到滨海后不久,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友,外号叫猴精、老刀、杜六的这几人,经常跟随他吃喝玩乐。无事可做时,便把追女孩子玩当成最大的乐子。 几个月前,黄天程在市府家属大院里遇到了夏柳云,立刻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想不到大院里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人,模样、身材还有气质,没有一样不让黄天程垂涎三尺。 黄天程感到奇怪,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漂亮的女孩?他的魂被夏柳云勾去了,他发誓要一定要搞到这个女人。 他很快就打听出了夏柳云的情况。知道夏柳云已经结婚,爱人是军人,而且她公爹是副市长后,让他难受了好几天。夏柳云的身份让他感到难办,使黄天程不敢轻易下手。但是色胆包天,他决不甘心这么漂亮的女人得不到。 黄天程学习不好,但在追女人方面却是天才,鬼点子特别多。他知道想要玩夏柳云这样的人需要特别小心,否则偷鸡不成还惹火烧身。让几个小兄弟仔细的调查夏柳云的情况,他要制订一套进攻计划。 很快他发现夏柳云有一个叫刘佳的同事,是一个好玩的女孩,他找准机会,约刘佳出来吃饭,刘佳做梦也没有想到黄书记的公子会请自己吃饭,兴奋了很长时间,她哪里知道黄天程的目的,她只是黄天程达到目的的一枚棋子,黄天程与她玩乐,是搂草打兔子,捎带得。没有几天就把这个女孩搞到手,领着她到酒店吃喝,然后去舞厅玩乐。混的很熟以后,黄天程就让刘佳约夏柳云出来玩。 这个刘佳对黄天程言听计从,爱慕虚荣的她,能攀上黄天程这个靠山,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然对黄天程言听计从。 武克超回家的那次,就是黄天程安排好了,他让刘佳约夏柳云出来玩,上午她们逛街,下午再遇到黄天程,一起去吃饭,随后到舞厅玩到十点多,夏柳云从未在外边玩的很晚,坚持要回家,黄天程只好把她送了回来。 夏柳云虽然是个很正派的女孩,但是对娱乐活动也感到很刺激和好奇。跟着黄天程他们玩过几次后,逐渐喜欢上了灯红酒绿的场所。感觉自己以前的生活真的是很枯燥无味,特别是武克超不在身边,自己除了看电视,没有一点事情可做。被刘佳她们拉着去了几次舞厅后,很快就喜欢上了跳舞,跳上几曲疯狂的迪斯科,那种激情她以前从未体验过。 黄天程设计好计划,一步一步的在引诱夏柳云,先是吃饭,再是去舞厅,玩过几次后,就开家庭舞会。带她去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参加舞会,他们当着夏柳云的面跳最流行的贴面舞,夏柳云对这种舞难以接受,坚决不同意跳这样的舞。 过了两个多月,黄天程一直没能得手,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让他心里痒痒的难受,自己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越是得不到,吸引力就越大。这个夏柳云让黄天程寝食难安,对她又不敢动硬的。 这一天,黄天程和老刀、杜六、猴精几个小弟兄一起在市府招待所的餐厅里喝酒,他不住的叹气。老刀问黄天程:“大哥你还能有什么难事,为什么叹气?” “妈得,还不是为了夏柳云那个小娘们,老子费尽心机就是搞不到手。”黄天程恨恨地说。 “大哥要不要我们帮你,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不就得了,还用费什么劲。”外号‘老刀’的家伙是个楞头青,但是做事心狠手辣,一直给黄天程充当打手,干了不少坏事。 “你知道个屁,她男人是个军官,她公爹是副市长,你以为她那么好惹。不小心把她惹急了,够你小子受得。”黄天程恨恨地说。 “那……既然如此大哥还是算了吧……”杜六低着头轻声说。 “可那小娘们真的是太吸引人了,搞不到手心里就痒的难受,再说哥们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过,这事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咱们。”黄天程不甘心的说。 “我有个主意,保证大哥能手到擒来,咱们把她诓到郊外,给她来点迷奸药,不就可以解决了。”猴精慢言慢语地说道。 这个‘猴精’真名叫陈浩哲,就因为特别机灵,脑子一转就能想出办法,所以外号叫猴精,长的挺文静,瘦弱的身体,戴一副无边眼镜,总用细长的烟嘴叼着烟,是一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满脑子的鬼点子、馊主意,深得黄天程的器重。 “好办法,还是你小子鬼点挺多。”黄天程立刻来了精神,“这个周末就办,还是去山上干部疗养院的那个别墅,让刘佳把她约出来,另外你们再找二个女孩,人多了不会让她起疑心。哈哈……”黄天程感觉好象已经把夏柳云搂在了怀里。 第四回 惹出事端 侦察连驻地的操场上,官兵们正在跑着一万米,这是他们每天的必修课,武克超双腿绑着沙袋,跑在前面,他已经超过了其他人快一圈了。战士们都在纳闷,连长怎么这么玩命的跑? 没人知道武克超心里窝着的火,这几天他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把内心的压抑释放出来。这种的事情无法对别人讲的,只有自己默默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武克超一直在想,无论如何要把事情搞清楚,如果是自己多心而冤枉了老婆,就老婆赔礼道歉,要是小云真的做出对不住自己的事情,也决不会轻饶了他们。周末一定回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星期六早上三点多钟,武克超就起床了,他换上便衣,拿上他的高倍望远镜,开着那辆212吉普车回了滨海。 天刚放亮,武克超就赶到了市府家属大院,门卫见是挂军队牌的小车,没敢询问,直接把车放了进去。 市府家属院的各楼之间的间隔很宽,都有绿化带。武克超把车停到不被人注意的树后,远远的可以看见自己楼道出口。 大院里逐渐人多了起来,一些退休的老干部们开始在大院里晨练。武克超看见了母亲与十多位老人,在不远处的小花园里打太极拳,他本能地把身体压低了一下,好象害怕妈妈看到自己。 九点多钟,武克超突然看见妻子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个女孩子,俩人挎着手臂,显得很亲热。 武克超觉得女孩挺眼熟,但记不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突然想起了,好象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见过,是妻子的同事。因为不常回来,妻子单位的同事他大多不认识。 看着俩人渐渐远去,武克超才想起来发动车子,远远的跟了过去。想到跟踪自己的老婆,武克超突然感觉有些悲哀。 武克超有种直觉,今天要发生什么事。他总是很信任自己的直觉,这是特殊训练的结果,用直觉去判断未知的事情,准确率往往超出理性的推理。 夏柳云与同事有说有笑的逛着街,即便不买东西,遇到商店就进去转一圈,她绝对没有想到,武克超后面跟着她们,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段时间夏柳云也感觉很后悔,几月没有见克超了,他好不容易回家了,自己却跑出去玩了一天,惹得克超生了一顿气,也没能解释清楚,他心里不定在想什么? 这件事把夏柳云搞的也是闷闷不乐,计划去看克超,他们在深山里的驻地,没有公共汽车通行,进出都很不方便,只能等机会随部队的车进去。她决定过段时间,请几天假去向克超解释一下。 今天是周末,夏柳云一个人在家里无事可做,同事刘佳来了。 昨天下班后,黄天程就开车把刘佳拉出去玩了一个晚上,黄天程让刘佳务必把夏柳云约出来,中午的时候他会在政府招待所等她们。 夏柳云听到敲门声,见是刘佳来了,赶紧把她让进家里。 “夏姐,干吗把自己关在家里?小心闷出病来,我陪你去逛商店吧。”刘佳进门就对夏柳云说。 夏柳云与刘佳虽同在档案局工作,但俩人不在一个科室,并没有太多的交往。前不久,刘佳突然主动与夏柳云来往的多了起来,一来二去,俩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因为夏柳云经常一个人孤单寂寞,真的希望有人找自己聊天。但她想不到刘佳接近她是黄天程安排的。 夏柳云正在考虑今天做怎么过?想不到刘佳来了,有人陪着逛商店当然是最好的事情了,高兴的对刘佳说:“我正愁今天做什么呢?你来的可真及时,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女人把逛街当作享受,真的是一点不错,而且也不感到累,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俩人从一个商店出来。刘佳看了一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夏柳云说:“夏姐,到中午了,我有点饿坏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要不我们到小吃摊随便吃点。”夏柳云也感觉饿了。 “那可不行,我请客,我们去市府招待所吧。”刘佳说着拉着夏柳云上了一辆出租汽车,直奔市区迎宾路的市府招待所。 黄天程是市府招待所里的常客,因为在这里吃喝不用掏腰包,过一段时间,他就让老爸的秘书来签一下字,所有的消费都挂到市委的接待帐上。此时的黄天程已经在招待所里,专等着夏柳云她们到来。 武克超也开车进了招待所,一眼就发现了餐厅门前的那辆轿车,那晚送夏柳云回家的就是这辆车,他对这辆车的印象很深刻,心想决不会是巧合,夏柳云一定是与车的主人在一起,他远远地盯着餐厅门口。 刘佳拉着夏柳云进了餐厅,正要到零点餐厅,黄天程突然从对面走了过来。他假装不期而遇的样子,“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遇到两位漂亮的女士,真让人高兴。” 夏柳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黄天程,这段时间与黄天程混的也很熟悉了,知道他是黄副书记的儿子,而且黄天程很会说女人爱听的话,所以对他很有好感。只是感觉他对自己好象有所企图。 女人的心理也很奇怪,绝不会反感自己有所企图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这可能是虚荣心在作怪吧。 “黄大哥,你也在这里吃饭,我们正想来吃点东西。”刘佳抢着说。 “太好了,我还没有吃,我们一起吧,我请客。”黄天程热情地邀请她们。 刘佳没等夏柳云说什么,就拽着她跟着黄天程进了一个包间。 等了接近两个小时,武克超终于看见夏柳云她们出来了,不是俩人,男男女女有七八个人,夏柳云她们上了那辆轿车,其他人上了一辆吉普车。 武克超感到很奇怪,看到她们俩人进去,怎么出来这么多人?他并不认识黄天程,黄天程是两年前来的滨海,武克超在部队里,很少回家,所以没有见过黄天程,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武克超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两辆车,只见两辆车拐上了东风大街,然后直接朝郊外开去。武克超不敢跟的太紧,怕被他们发现。前面的车出了城后向凤凰山方向开去。 凤凰山是滨海的一处风景旅游区,山不太高,象一座大的丘陵。在山下有一座水库,水库的上游有个很有名的温泉。市里在这里建了一家温泉疗养院,是滨海市的干部疗养院。疗养院在后院里建了十几栋别墅,专门供市里的领导们休养度假之用,也接待来风景区游玩的上级领导。 黄天程假借他老爸的名义,时常到这里来享乐,这里的设施好,环境优美,而且安全,一般老百姓是进不来的。他们时常带女孩子来这玩,把这里当作玩弄女孩的最佳场所。有些女孩甚至把能来这里玩乐,视为炫耀的资本。 武克超看见前面的车进了疗养院的大门,停下来等了一会儿,然后也直接开车进去,门卫见是部队的小车,也不敢询问。进到疗养院后,武克超没有发现刚才的两辆车,他把吉普车停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从车上下来。 武克超先在前面几栋楼前看了看,没有发现目标,然后向里面寻找。后面的院落很大,到处长着大树,环境很幽雅。小楼之间的距离都很远,有几十米,中间部位是花园。每栋小楼前都有一个小型的停车场,能停四五辆车。 向里走了有半里多路,在西北角的一栋小楼前,武克超发现了刚才的那两辆车,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沿着旁边的绿化带向小楼摸过去。 武克超没有走正门,而是来到边上的窗户前,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别墅一楼的客厅。 黄天程领着夏柳云和刘佳进了餐厅的包间,已经有三个男的和两个女孩在里面,他们以前都见过面,有的是一起吃过饭,有点是跳过舞,都很熟悉,不用相互介绍。 为了得到夏柳云,黄天程真是煞费苦心。把一切计划安排的那么周到。一边吃喝一边假装商量去那里玩,几个人都提议去凤凰山玩。 夏柳云听刘佳讲过凤凰山温泉疗养院,不但环境优美,内部的档次也是本市最高的,所以也想去看看,就没有反对。黄天程见一切都按自己的计划发展,心里暗暗高兴,一伙人酒足饭饱后,直奔凤凰山而来。黄天程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双愤怒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疗养院那边,黄天程早就安排好了,他特意找了一栋僻静的小楼,告诉服务人员,他们来到后,不要随便打扰他们。 进到小楼里,几个人迫不及待的放上音乐,搂在一起跳起了交际舞,跳了没有一曲,就已经不是交际舞了,而是抱在一起的贴面舞。 黄天程想邀请夏柳云跳,夏柳云推脱了,坐在客厅边的沙发上,看着刘佳她们在跳。 黄天程见状,向一个小兄弟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了夏柳云身边。 “小云,是不是很累啊,要不到楼上休息一下。”黄天程关切的问。 “不用,可能是喝了些酒,我坐一会儿就可以了。” “那就喝杯咖啡吧,可以提神,解酒。”黄天程边说边向那个小弟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小兄弟端过了两杯咖啡,黄天程端起一杯递给了夏柳云,然后自己端起了另一杯。 夏柳云喝了几口咖啡,感觉苦的厉害,也就不想喝了。没几分钟,她逐渐感觉身体内有些燥热,头有点发晕,然后就把头靠在了沙发背上。 黄天程见状心中一阵狂喜,知道在咖啡里的药起了作用,他握起夏柳云的一只手,摇了摇,“小云,是不是想睡觉啊。”见夏柳云没有反应。黄天程立刻把一只胳膊伸到夏柳云的背后,一只胳膊伸到腿弯处,把夏柳云抱了起来。 武克超在窗外,把客厅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夏柳云喝的咖啡里被下了药,也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他突然看见黄天程抱起了夏柳云,心中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喷发了,他冲到门口,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把她给我放下。”冲进客厅的武克超用手指着黄天程大喊了一声。 屋内所有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镇住了。 正在跳舞杜六和老刀醒过神来,见进来的人很陌生,从未见过,马上走上前来,推搡武克超的前胸。 “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吼什么?……想找揍是不是?” 武克超一言不发,一只手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同时把两个人摔趴在地上。其他人立刻吓傻了。 黄天程抱着夏柳云的两只胳膊一松劲,把夏柳云丢在了沙发上。指着武克超问:“你是干什么的?……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武克超说着话,走到黄天程的跟前,照他就打了一拳,黄天程本能的一闪,一拳打在了肋骨上,把从沙发上打翻到另一边,黄天程摔倒在沙发后面,趴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嚎叫,而身体却不敢动了。 夏柳云被黄天程一摔,也清醒了不少。看到进来的人竟然是武克超。 “克超,怎么会是你?你是怎么来的?”夏柳云并不清楚刚才自己被黄天程抱起来的事。 “跟我走。”武克超低吼了一声,脸色铁青,抓住夏柳云的胳膊就向外走。 看着俩人走出了客厅,刘佳回过神来,惊讶地喊了一声,“是武克超,小云的爱人。” 过了几分钟,杜六几个人才回过神来,想起还趴在地上的黄天程。赶紧跑到沙发后面。只见黄天程趴在地上,脸色刹白,嘴里哀叫着,一动不动了。 第五回 被迫转业 忠诚,在军人的价值观里是排在最前面的,因而军人也是最痛恨背叛,特别是对自己的背叛。 武克超抓着夏柳云的胳膊,拖着她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夏柳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还没反应过来,她根本还没有时间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机械地跟着武克超走。 来到吉普车车旁,武克超拉开右边的车门,一把将夏柳云推了进去。他坐到驾驶位上,吉普车象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吉普车向市区开去,武克超紧闭着嘴,一言不发,阴沉的脸让人感到恐惧。 “克超,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夏柳云回过神来,知道武克超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误解,她想拼命的解释。 武克超始终不说一句话,他越是这样,夏柳云越感到后怕,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而是担心武克超钻了牛角尖,做出过激的行为。 虽然夏柳云并没有背叛武克超,但武克超坚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的老婆被其他男人抱起来,无论是何种理由都是无法接受的,这样的事情注定是一场永远无法说清的误会,从而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人们总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眼见为实”。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们眼里见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因为在我们的心里早就有相应的意念,我们是戴着各种眼镜去看事物。所以很多我们认为的现实是我们自己的思想创造的。武克超也为自己制造了一个这样的‘现实’。 回到家中,武克超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冷静地对夏柳云说:“我要回部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请你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你是一个军人的妻子,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其它事情我们以后再谈。”说完,拿起行军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柳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她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里,她不知道该找谁说一下心中的委屈。 话分两头,再说疗养院里的情况。 几个家伙平时狐假虎威,遇到事情全吓傻了,等到武克超拉着夏柳云走了,才醒神过来,赶紧去看趴在地上的黄天程。 黄天程疼痛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劲的哼哼,脸色苍白,汗珠从头上淌了下来,几个人一看这情景,知道黄天程伤的不轻,急忙问:“大哥,伤到那了?要不要紧?” “混蛋,快叫医生。哎吆……哎吆…” 刘佳赶快拿起电话,叫前面疗养院的医生。很快来了一个中年女医生,问了一下情况,轻轻的把黄天程翻过身来,叫人拿了个枕头给他枕上,解开黄天程的衣服,只见右边的肋已经发紫了,并且肿胀起来。 医生担心会有内伤,对黄天程说:“你伤的不轻,这里医疗设备不全,赶紧上市人民医院,我来安排救护车,”医生出去前又叮嘱了一句:“让他平躺着,尽量不要动。” “哎吆……赶快给我妈打电话……”黄天程首先想到的是他那无所不能的妈。 黄天程的妈妈刚好在家,接到刘佳打来的电话,“是阿姨吗?我是天程的朋友,他被人打伤了,正要去医院,您快点过来吧。” “什么?天程被人打伤了?伤的重不重啊?” “阿姨,您别着急,不是很重。” “好好……我马上来。” 黄天程的妈妈赶到医院时,黄天程已经躺在急救中心的病床上。 医生告诉她:“断了两根肋骨,其它地方没有受伤,需要住院治疗。” 她心疼的比自己受伤还厉害,赶紧给黄副书记打电话:“智铭啊,你开来医院吧,天程让人给打伤了。” 黄智铭一听儿子受伤了,来不及问什么原因,急忙赶到医院。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听说市委黄书记来了,也都急忙赶过来。 黄天程的妈妈这时才想起来,问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黄天程。 几个人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下,但是给夏柳云喝药的事没敢说。黄智铭知道了儿子受伤的原因,对黄天程说:“你就知道吃喝玩乐,受点教训对你有好处。” “我也没做什么,不就是跳舞吗,别得根本就什么也没干,他干吗把我打成这样?”黄天程委屈的说。 “不管怎样,打人就是不对,我不能看着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不管。我要找他们部队首长,还有没有王法。”黄天程的妈妈气愤的吼叫着。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谁也不许再惹事,你们还闲给我丢的人不够多吗?”黄智铭考虑到武克超的父亲也是市里的领导,不能把关系搞僵,再说事出有因,他不相信事情如他们说得那样简单,他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了解。 “把人伤成这样是触犯法律的,我不管他是什么人,犯法就要受到惩罚。”黄天程的妈妈不依不饶态度很坚决。 武克超回到部队后,把自己关在宿舍了,整整待了一天。他不知道把黄天程打伤了,而且也根本没有去想。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他只在想夏柳云为什么会背叛自己。他生长在一个优越的环境里,从懂事开始,就是人们羡慕的对象。在部队里,自己是军中骄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以前有很多女孩子追求自己,自己都没有答应,想不到现夏柳云竟然背叛了自己。 这种事情无法对别人讲。他想起妈妈,想对妈妈说说,又怕让母亲担心,只好把所有痛苦埋在心里,独自一个人承受。 第二天晚上,通讯员来宿舍叫他。 “报告连长,有您的电话。” “是谁打来的。” “好象是您母亲。” 武克超感到很奇怪,这么晚了妈妈来电话干什么?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还是夏柳云跟妈说什么了? 武克超拿起电话,“喂,妈妈,是您吗?” “你是不是把黄天程打伤了?”妈妈的声音里很生气。 “黄天程是谁?我不认识他啊。”武克超还没有明白是什么事。 “你别给我装,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去疗养院了?” 武克超一下子明白了,把事情的经过对妈妈说了,最后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妈妈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对武克超说:“黄天程是市委黄副书记的儿子,是他妈妈打电话找我的,他妈妈只是说你打伤了他,并没有说事情的经过。小超啊,你应该回家跟妈说,打人总是不对的。” “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就打了他一拳,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经打。”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妈妈关切的问。 “我想与小云离婚,我可以容忍一切,但不会原谅她对我的背叛。其它的事情还没想。” “出了这件事,妈也不好说什么,你在部队里对市里的事情不太了解,那个黄天程在市里传的名声很坏,是一个花花公子。哎……离婚是大事,你要考虑好,抽时间你先回家趟吧。” “好了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担心,您先休息吧。” 放下电话后,武克超回到宿舍,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一夜都没有合眼。 第二天上午,武克超接到通知,师部纪检检察处来人找他谈话。 滨海的驻军除了军分区,还有一个整编师,军地双方的领导经常往来,都很熟悉。武克超的侦察连属于野战军的这个师。师部就在滨海的市区。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黄天程的妈妈就亲自跑到师部,找到师长告状。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师长,你的兵把我儿子打成重伤,躺在医院里不能动。你要给我做主啊,一定要严惩凶杀。” 师长赶紧先安排人去医院探望受伤的黄天程,又对他妈妈说:“你尽管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决不姑息养奸,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师部首长对武克超非常了解,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军人,发生这种事情,一定事出有因。他们相信武克超绝对不会轻易的伤害好人。 师部纪检检察处的首长找到武克超,讯问事情的经过。武克超承认是自己打伤了黄天程,但不说是为什么。无论怎么问,就是不说具体的原因。 师部首长考虑到黄天程的父亲是滨海市的主要领导,为了面上能过的去,想让师里的一位首长与武克超一起,先去给黄天程赔礼道歉。但是武克超拒绝去给黄天程赔礼道歉。 武克超的性格非常的刚强、倔强,认准的事情决不回头,他准备接受部队的任何处罚,但决不给黄天程赔礼道歉。 这件事情,谁也没有料到会惊动军地双方的领导。形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黄天程的母亲不依不饶,武克超拒绝道歉。事情的起因变得不再重要。而是目前局面很难收拾。武克超的行为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严重违法了军纪,必须严格处理。 首长们虽然不说,但心里都知道武克超一定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只要武克超转变一下态度,承认错误,向黄天程赔礼道歉,就尽量把大事划小。但武克超决不退步。 师首长向武克超严肃提出,如果他不向受害人赔礼道歉,就对他进行严肃处理,谁也没有想到,武克超主动提出了转业要求,他不想让部队首长为难,他宁可放弃视为生命的军人身份,也决不做违背自己意志的事。 第六回 成立公司 武克超转业离开了部队,离开了他曾经无限向往,撒下了无数汗水的军营。他不仅仅是因为拒绝向黄天程道歉,最重要的是他内在信念的倒塌,这件事打破了他的自信,使他以一下子难以适应自己的变化,他选择了逃避,他想开始新的生活,他要改变自己。 回到滨海,武克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夏柳云协议离婚。他知道夏柳云留给自己的伤痛是很难愈合,他无法面对一个对自己不忠的人。夏柳云很冷静地同意了武克超的要求,她非常了解他的性格,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得,她只怨命运的捉弄,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母亲想尽快给武克超安排工作,也许忙于工作能使他忘掉过去,她不忍心看着儿子在痛苦中挣扎,想让他尽快振作起来。 武克超拒绝了妈妈的安排,他告诉母亲,他现在这种状态,干什么都不会做好,他想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静静地思考一下。 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一些单位争着接收武克超。公安局的领导专程登门拜访,希望武克超去做刑警,他们知道武克超是一名出色的侦察兵,如果不做刑警,就会浪费了他一身的本领。武克超委婉的告诉他们,让他考虑一段时间。 没有人知道武克超内心的想法,他之所以拒绝他们,是因为他不想生活父母庇护下,更不希望得到别人的怜悯,他要完全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他在寻找机会,寻找适合自己的天地。 这一天,吃过早餐后,武克超想出去走一走,在家闷的时间长了,很想晒一下太阳。 还没有出门,两位战友登门拜访了。听到门铃响,武克超打开门,见是付明涛和张子扬,二人都在侦察连跟随了武克超四年时间,有了很深的感情。 武克超赶紧把俩人让进家里,仨人都非常兴奋和激动,武克超拉着他俩的手,“你们怎么来了,快来坐下,我给你们泡茶。” “连长,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一直想来看你,今天我们俩正好凑巧碰到一起,所以就来了。”付明涛说。 “不要叫连长了,叫大哥吧”武克超端过茶来,一边说着话,“你们近来都好吧,都在做什么工作?”武克超热情地问俩人。 “我们俩退伍后,都被一家保安公司招聘了去,做专职的私人保镖,工资待遇还可以,总觉得做这一行不能长久,想自己做点事,我们考察了一段时间,看到开出租汽车比较好,想一起开出租汽车。了解了一下,出租汽车的营运手续很难办理,基本上是停办了,如果是买别人的一套手续,价格太高,几万元都拿不下来,所以想到连长……哦…….大哥,看大哥能不能办?”张子扬把说明了来意。 “…….哦……是这么会事。”武克超听后,好象在沉思什么。 “大哥,你要是觉得很为难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说。”付明涛见武克超沉思不语就说道。 “哦……不……,你们误会了,我在想搞出租汽车是不是有发展前途,你们考察过这个市场了吗?” “前景非常好,只是市里对这一块已经控制起来,很多人想进来,都没有门路。仅仅是拿到手续,过几年转手卖掉就可以赚几万元。” “你们单独开出租汽车,只能解决吃饭问题,不会有大的发展,不如我们联合搞一个出租汽车公司,你们认为怎么样?”武克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哇…….太好了,如果能办成…….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张子扬兴奋的站了起来。 “只是这手续如何办理?”付明涛担心地说。 “这一块属于那里管理?”武克超问他们。 “交通局有个运管处,负责这个事情。” “交通局的房局长原来在我爸手下工作,与我爸的关系很好,前几天还来电话,问我想不想去他们那里上班?再说我们这是正常办公司,有什么不可以得?我负责办理手续。” 付明涛想了一下说:“如果经营手续没有问题,那关键就是资金问题了。” 武克超考虑了一会儿,“我们凑一下钱,买四五辆车没有问题,办好这几辆车的手续后,我们可以把这几辆抵押,向银行申请贷款,然后又可以买几部车,这样我们就有十多辆,那么成立公司应该没有问题了。” “还是连长聪明,有办法。”张子样兴奋地忘乎所以,付明涛拍他一下,“我看以后该叫总经理了,不能叫连长。” “我们分头行动,我负责跑手续,你们俩寻找办公地点,招聘驾驶员,最好是找与我们一样的退伍军人,有共同语言。”武克超高兴的说。 “我们干脆就叫‘退伍军人出租车’,凭借我们军人的信誉,更能得到人们的信任。”付明涛接着说。 “明涛有经营头脑,爱思考,你这个点子有创意,我看可以。” 三个人又研究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分头去做准备工作。 第二天吃过早餐,武克超先给房局长打了个电话,约好去交通局见他。 武克超打的直接到了交通局,交通局新建的办公大楼很气派,武克超坐电梯到了九楼局长办公室。 见到房局长,连忙叫:“房叔叔好。” 房局长站起来,招呼武克超,“小超啊,来得很快,来这边坐。”然后拉着武克超的手,挨着坐在长沙发上。 “我对武市长说过好几次,让你来我这里工作,你爸爸说你不同意,是不是嫌弃你房叔这里不好啊?” “那里啊,主要是我什么也不会干,怕给房叔叔添乱。” “哈哈…….小超,你真会说话……说吧,你今天来找房叔有什么事?”房局长痛快地问。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办一家出租汽车公司,想请房叔叔帮忙。” “是这样的事情……,你爸爸和妈妈同意你开公司吗?”房局长沉思了一下问。 “当然同意了,大力支持。”武克超认真地说。 “那好,房叔也大力支持你,自己创业是件好事,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你计划怎么运作你的公司?” 武克超心里想,姜还是老的辣,多亏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计划书,否则今天很难蒙混过关。 武克超把写好的企划书递给了房局长。看过之后,房局长对武克超说:“小超,看来你很用心,有些想法也很有创意。其实,对于以企业形式进入出租汽车行业,市里也是很支持得,这样便于管理,也有利于规范出租汽车行业。”讲到这里房局长停了一下,见武克超在很投入地听,又接着说道:“你的计划书有一点,就是前期的规模太小了,一定是你的资金短缺。房叔就好人做到底,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你计划要十五辆车的营运手续,我给你多批复三十五个,一共给你五十辆车的营运手续。多出来的三十五辆车,你不用再出钱买车了,你可以让人带车挂靠在你的公司里,由你进行统一的管理,你从中提取管理费。五十辆车的出租汽车公司在我们这样的城市里才有一定的竞争力,才能发挥作用。” 武克超听了房局长的话,非常激动,“太谢谢房叔了,真不知道怎样感谢您。” “哈哈…….谢什么谢,把你自己的事干好,就是对叔叔最好的谢意。”房局长拍了拍武克超的肩膀说。 “你的这个‘退伍军人出租车’,我看很好,你们公司采取半军事化的管理,用雷锋的头像当作‘退伍军人出租车’的标志,用雷锋精神作为公司经营的指导思想,我相信你们会很快赢得市民的赞誉,而且会对我市的出租汽车行业带来不小的冲击力,就冲这点,叔叔也大力支持你。” 两个月后,武克超的退伍军人出租汽车公司顺利成立了。 在公司的成立庆典上,驻军和滨海市的领导都参加了,他们对退伍军人自主创业,都表示了极大的关注和支持。本市各个媒体也进行了大篇幅的宣传报道。特别是市民,对这个‘退伍军人出租车’给予了很大信任,老百姓在任何时候,最信任的人永远是解放军。 随后,武克超的出租汽车公司又推出了一系列优惠活动,对孤寡老人、伤残军人施行免费乘车,他们乘车的费用由公司承担。此举不但没有减少公司的收入,反而使广大市民踊跃争坐有雷锋标志的‘退伍军人出租汽车’。 出租汽车公司不到一年时间,就发展壮大起来。武克超开始计划把公司开到其它城市,他首先计划到省会再开一家这样的分公司,最近一段时间,他跑了几趟省会,想尽快把相关的手续办好。 武克超想不到在他离开的时候,家里发生了意外,公司里的出租车不断地遭到敲诈,搞的公司里人心惶惶。 武克超怎么也没有想到,黄天程又在背后搞鬼,出租汽车公司的蓬勃发展招来了黄天程的强烈嫉妒,黄天程要报复武克超打他的一拳之仇。 第七回 空手套白狼 黄天程被武克超一拳打断两根肋骨后,在医院养了两个月,出院后收敛很多。这件事在滨海市被传了十多个版本,成了市民茶余饭后议论的主题,搞的黄天程很狼狈,着实的憋了一肚的火。 出院后,黄天程一直在家待着很少外出。父亲黄智铭借机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给你安排的工作总是不好好的干,你说你干了几个工作了?税务、团委、市直机关这些单位,哪个不是别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好单位?你到好,干不了仨月就撒手走人。整天吃喝玩乐,惹事生非这次怎么样?你应该好好地吸取教训,否则你再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我才不到单位上班呢,一点自由也没有,我要自己干,我干大的。”黄天程显得很不服气。 “你有什么本事干大事?你不就是仰仗你老子,离开老子你能做什么?你有多大能耐我还不清楚…….你要是不去工作,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待着,那里也不能去。”黄智铭拿这个儿子没办法,父子俩人的谈话总是不欢而散。 这天黄天程正在家闲的没事,突然听到门铃响,保姆去打开门,市府招待所的马总走了进来。 这个马总原来是市委秘书处的秘书,善于投机钻营,阿谀奉承,拍领导的马屁很有一套,精于官场之道,后来从秘书处提拔到市府招待所任总经理。 黄天程因为经常在市府招待所里吃喝,所以与马总混得熟。马总也很想巴结黄天程,黄天程不但给他带了不少收入,关键还有一个市委副书记的老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大用。 黄天程见是马总,没好气的说:“老头子没在家,有事去他办公室。” “哈哈……我今天不是找黄书记,我是特地来看老弟,听说老弟出院了,我专程来看看。”马总一脸的奸笑,顺手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了茶几上。 “是吗,谢谢马总了。”黄天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你他妈的会有好心来看我?一定是求老爷子办什么事。” “来,马总这边坐,刘姨,给马总泡杯茶。”黄天程边说边把马总让到沙发上。 “老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那个武克超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马总还没有说完,黄天程摆了一下手,“得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不用那么多废话。”马总不知道黄天程最不爱听“武克超”这三个字,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老弟真聪明。我今天来确实有事求老弟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 “是这么回事……”马总把事情对黄天程说了一下。 原来市府招待所已经成立几十年了,里面都是一些破房子和旧楼,内部的设施已经很陈旧落后了,想建一栋新接待大楼,但是一直没有资金,后来寻找到广东一家公司,同意与招待所合资盖一座三星级的大楼。双方各出资六千万,招待所把院南边的沿街楼拆掉,土地另外作价入股,在原地基上建一座新大楼,前年开始动工建设,现在二十层的主体工程已经建好。合资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撤资了,把一个烂摊子丢给了招待所,而招待所也没有资金再向里投,因为招待所亏空太大,所有的银行也不贷款给他们,工程已经停工几个月了,如果不能尽快把大楼建好,投入使用,整个招待所也会很快被拖垮。这件事把马总搞的是焦头烂额,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有找一个能说动黄书记的人,让黄书记给解决问题,因为黄书记在本市分管金融、财政等方面的工作,只有黄书记能解决新建大楼的资金问题。 黄天程听完马总的话,直接问他,“我要是帮你办成了这件事,有什么好处?” “大楼最顶部的两层是一个大型的夜总会,如果此事办成,夜总会无偿的送给老弟经营,夜总会的设施设备,以及装修都按照老弟的想法办理,不用老弟花一分钱,并且还要送给老弟一辆桑塔纳轿车,你看怎么样?”马总仔细的考虑过这件事,他对黄天程太了解了,他知道什么东西最能打动黄天程。 “那你需要解决多少资金?”黄天程果然来了兴趣。 “我们想先把一半的楼层进行装修和配备设备,投入运行后再想办法解决后面楼层。所以想让黄书记协调银行,贷给我们五千万。” “这可是很大的一笔资金,让我仔细想一下,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那就让老弟多费心了,我等你的好消息。”马总暗中高兴,知道事情有转机。 马总走后,黄天程兴奋了起来,一个大型的夜总会,他做梦也想得到。如何能说动老头子是个问题,他根本不会听自己得,怎么办呢?他想到猴精,这小子一定有办法。想到这里,他立刻给猴精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猴精就撅着屁股来了,黄天程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我们要发大财了,有一桩大买卖。” “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啊,大哥。”猴精忍不住问。 黄天程把事情详细对猴精讲了一遍,最后说:“你看怎么样才能让老头子给招待所协调资金?他肯定不会听我得。” “五千万的资金,可是很大的一笔资金,你爸也做不了主,这件事必须要通过市委常委会的研究,否则根本办不成。”猴精听完黄天程的话,马上就说。 “那可怎么办,这可是天赐良机,一个夜总会啊…….,你好好想想,看有什么办法。 猴精沉思了好长时间,然后把嘴上叼着的烟嘴拿下来,“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说啊。”黄天程急切地问。 “让你母亲劝说老爷子。” “对啊,我爸怕我妈,我妈最听我的啊。”黄天程得意的说。 “仅仅是靠你母亲来说还不行,还必须要有其它办法。” “还要怎么办?” “第一,不能让你爸爸知道夜总会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有你在这件事里面。第二,你让招待所的马总发动全体职工,写一封全体职工签名的请愿书,请求市委市府帮助解决招待所的资金问题,否则招待所就会倒闭,职工就要下岗,就会没有饭吃。市委帮助解决企业职工的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让你妈妈拿着这封信再劝说老爷子,为民请命,再让老爷子名正言顺地把这件事提到市委常委会,一定可以办成这件事。”猴精一口气说完了计划。 “哈哈……,你小子太有才,太聪明了,你真是我的诸葛亮,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夜总会的副总经理了。”黄天程乐的手舞足蹈。仿佛夜总会已经到手了。 正如猴精计划的那样,黄天程的妈妈知道儿子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自然不遗余力的帮忙了。 市府招待所的马总让全体职工搞了一个签名请愿书,把一切弄好后交给了黄天程,然后黄天程把猴精的计划告诉了他妈妈。 正如猴精计划的那样,黄智铭把这件事提交到了市委常委会进行了专门的研究,滨海市的接待水平确实已经落后于全市的经济发展,恰好市委也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不但协调银行贷款五千万,而且还从市财政里拿出一千万用于新接待楼的装修。市委还把新大楼命名为“滨海大酒店”。 酒店的马总乐翻了天,不但全部兑现了承诺,还以酒店接待用车的名义,购买了两辆皇冠3.0,把其中的一辆送给黄天程使用。他知道必须小心应付着这位财神爷,多少搞点财政拨款,比正常经营要强百倍,酒店一年都赚不来得这么多钱。 几个月后,夜总会与滨海大酒店一起开业了。黄天程也摇身一变成了黄总。手下的马仔也多了,很快就成了滨海响当当的人物。 黄天程坐在滨海大酒店二十楼的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半个滨海市的城貌,他有一种把滨海踩在脚下的感觉。不过最近有件事让他不好受,他听说武克超的出租汽车公司搞的很红火。 一年多时间了,他心里总憋着那股火没有发出来,他决不甘心让武克超打得那一拳。他总想找机会报复武克超,这口气出不来,让他寝食难安。 黄天程拿起电话,“猴精,来我这一趟。” 猴精很快来到黄天程的办公室,“大哥,看你的脸色怎么象不高兴,我们每天财源滚滚,还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武克超的事你听说了吗?” “你是说他开出租汽车公司的事吗?” “他就象扎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时常让我感到不好受。” “大哥是为这事不高兴,我让几个小兄弟折腾他一下,给大哥出出气。” “好吧,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了。妈的…….” 黄天程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又惹火烧身,而且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小命。 第八回 无端遭敲诈 武克超出发去了省城,付明涛在公司负责业务。他一般都是六点以前就到公司了,在路上买些早点,然后在办公室随便吃点。 每辆出租车都是两名司机,一个跑晚上,一个白天开,歇人不歇马。早上六点到七点钟的时候,司机们到公司来交接。付明涛提前来掌握交接班的情况,顺便了解司机师傅们出车的情况。 司机张师傅交接完班来到办公室,见到付明涛后,一个劲摇头直说倒霉。付明涛忙问出了什么事情。张师傅把昨晚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张师傅是退伍的老司机,在部队就开了十几年的车,士官转业到地方,分配的企业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这才来武克超的公司开出租车。张师傅的驾驶技术很好,对车也特别爱护,为人正直、厚道,从不惹事生非,在司机里口碑很好。 昨晚十点多钟,在火车站前的广场,有四五个年轻人要打车,张师傅停下车后,几个人都挤了上来,他还没有开车就听后面有人喊压到脚了,他下车看看,只见一个人坐在路沿石上,用手捂着一只脚,嘴里不住的喊痛。 老张感到奇怪,他还没有开车怎么会压到他的脚,上了车的几个人赶快一起下来,不分青红皂白围住张师傅,非要上医院不可。老张心里明白了,一定是遇到碰瓷了。 他们人多势众,张师傅被逼迫着上了医院。到了医院,张师傅先被俩人看押着去挂号,然后又去看急诊。 不过张师傅注意到,那个男子给医生看的那只脚真的有些红肿,这就更让他奇怪了。拍了张片子看了一下,没有伤到骨头,最后被他们敲诈了一千元钱,否则就不让开车走。老张只好认倒霉,给了他们一千元钱。 付明涛也感到这事有些怪。不多时,又有两个司机回来说,遇到了相同的事情。付明涛心想这件事肯定有问题,怎么会一个晚上遇到三起碰瓷。 武克超没有在家,付明涛只好找到张子扬,两人谈论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付明涛只能决定在傍晚司机们交接班时提醒大家注意,遇到类似情况先报警再说。 第二天,付明涛和张子扬两人很早就到了公司,看有没有情况发生。 司机们陆续回公司交接,果然又有两名司机遭到了敲诈。他们说几个小流氓根本就不你让打电话,一起围攻你,把你逼到医院,然后就要钱。一个司机说,他在医院时偷偷打电话报了警,警察来了后他们跑了两个人,警察把他和那三个人叫到派出所,谁知道刚进去不久,警察就把他们三个人放走了,告诉我,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也就让我开车走了。 付明涛知道,这一定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而且是针对退伍军人出租车公司。他们的出租车上都贴有雷锋标志,一眼就能认出来。会是谁在背后搞鬼?既然能让警察把人放出来,这个藏匿在暗处的人一定有来头。 武克超还没有回来,付明涛和张子扬决定先抓住这几个小流氓,看看是怎么回事,凭着侦察兵出身,搞清楚这件事应该没有问题。 在交接班时,俩人挨个告诉司机们,如果再遇到类似情况,一定要在上医院前向公司打电话,就说是没有带钱,给家里打电话让老婆向医院送钱,然后尽量去的慢点,等付明涛和张子扬提前赶到医院。 滨海大酒店二十楼的夜总会里,黄天程坐在一个包间的大皮沙发里喝着人头马,听到手下把武克超的出租车搞的人心惶惶,高兴地对猴精说:“真他妈的痛快,一定要不停的闹腾他们,让武克超知道老子也是不好惹得。” “武克超会不会发现是我们在逗他玩?要不先停下几晚上?”猴精试探着问黄天程。 “不,再折腾他们两晚上,然后换别的办法。让弟兄们轮流去,谁敲到他们一千,回来我就再奖给他一千,敲诈两千,我就奖给他们两千,反正老子现在有钱。要一直折腾到他们公司关门为止。”黄天程喝了口酒,接着有对猴精说:“对了,你去请昨天帮忙了的几个警察吃个饭,再让他们来夜总会玩玩,不能让人家白帮忙,要与他们搞好关系。”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那我先去了。” 黄天程点头示意了一下,猴精就退了出去。 付明涛和张子明晚上都留在公司里,十一点多钟,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付明淘拿起电话,一个声音急切的传出来,:“是老婆吗?我这里出了点事情,你赶快拿两千块钱,然后送到市立医院来。” 付明涛放下电话,俩人冲出办公室,开车向市立医院赶去。刚把车停在门诊楼东边的急诊室入口处,就看见一辆自己公司的出租车开了过来。 出租车停下,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拉来驾驶员那边的车门,“快走,我们先去挂号。”一边一个人,夹着司机向门诊楼那边的挂号处走去。 看见三人进了门诊楼,车上又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说:“快点,把你的脚伸出来。”然后抬脚向这个人的脚上跺了几下。 “哎吆……哎吆……,你他妈的轻点,你想踩死我。” “轻了能象车压的?呆会多给你分点钱。” 付明涛与张子扬看的清清楚楚,原来是这么让车“压”的,二人从车上下来,走了过去。 张子扬对被踩的人说:“我来给你压一下。”说着照他的脚上很很地踩了一下,那人立刻象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唉吆疼死我了,你想找死啊。” 另外两个人,见来者不善,走上前来对张子扬说:“你们是干什么得?是不是想找揍啊。” 付明涛与张子扬两人也不答话,一人一个,抓着胳膊,一下子就拧到了背后,这两个家伙立刻叫了起来“……哎吆……哎吆…。” 被踩坏脚的那个见状想跑,张子扬抬腿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这时,另外两个押着司机人,从门诊楼里走了出来,一看这情景,以为是来了警察,撒脚就跑了。 付明涛对司机说:“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们吧。” 司机恨恨地向躺在地上的那人吐一口痰,“呸,活该,让你不学好,就知道讹诈人。”说完开车走了。 张子扬手上使了一下劲,那人痛的大叫起来,“哎吆……疼死我了,我的胳膊要断了。” “快说,是谁让你们干得?为什么总找出租车的麻烦?” “好好…….我说…….我说,大哥你轻点,我们是滨海大酒店夜总会的,是老板让我们干的。” 付明涛和张子扬一听就明白了,知道原因后,俩人松开了手,对三个家伙说:“回去告诉黄天程,有种就明着来,不要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让他小心点,我们会去找他的,滚吧……” 那两个提前跑回去的家伙,赶紧打车回了夜总会,向猴精汇报,可能是警察,把那三个人抓了。 猴精听说是警察,没往心里去,“你们先回去吧,他们不会有事,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猴精刚要打电话询问是那个派出所抓了三人,仨人狼狈不堪地回来了,一见他们的样,猴精的心里就打了个问号,知道事情不好。赶紧问:“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们搞的这么狼狈?” “我们刚到医院,不知道从那里窜出俩人,这俩个人真实太厉害了,一下子把我们都打翻了,追问为什么找他们公司的麻烦,还说要来找黄总。” 猴精一听就明白了,是武克超安排的人,他的手下那可是一帮侦察兵,这几个人遇到他们还不是白给。武克超的神勇他是亲自见识过,自己的身体挨不过他一拳。心想惹上麻烦了,赶紧去找黄天程汇报。 夜总会的舞台上正在表演着艳舞,黄天程高兴的喝着酒,看舞台上的表演,猴精匆忙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把事情对他说了。最后又补充说:“武克超手下可都是侦察兵,各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要是真动起手,我们这些人可差远了。” 黄天程心里害怕,嘴上却装的很硬,“怕什么?他敢把我怎么样?我们有的是钱,还怕摆不平他。” “我看还是小心为好,是不是安排几个兄弟随时跟这大哥。” “不用,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谁敢把我怎样?” 再说付明淘和张子扬回到公司,张子扬愤愤地说:“妈的,真想不到会是黄天程这个混蛋在捣乱。” “我早已经怀疑是他了,只是没有证据。因为只有他与大哥有过节,他被大哥打伤过,所以一定怀恨在心,寻机报复。” “明涛,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是等大哥回来,还是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这样的小事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再说他的势力还那么大,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等他任意欺负?”张子扬问明涛。 “大哥也没有说什么时间回来,我们不能等了,否则黄天程还以为我们好欺负,说不定又要整出什么花样来,我们去找他,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得。”付明涛决定反击了。 听付明涛这么一说,张子扬立刻来了精神,“好,明涛,你说怎么教训他。”。 “明天先安排二个人,监视黄天程的行踪,寻找机会我们俩去教训这个混蛋。” 第九回 误伤黄天程 第二天早上,付明涛就安排公司里的两个人到滨海大酒店,前去监视黄天程的行踪。 下午三点多钟,他们打来了电话,“黄天程到了滨海大酒店的夜总会,这家伙好象有所防备,身边跟着四个人,看样子象保镖。” “黄天程这小子好象是害怕了,也在防着我们。”付明涛放下电话后对张子扬说。 “怎么回事?”张子扬疑惑地问。 “我们派去监视他的人说,黄天程身边多了几个保镖。” “那我们怎么办?还去不去。”张子扬问。 “当然去,我们化妆一下,装扮成到夜总会玩的客人,到那里后再见机行事。” 付明涛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了一下,两人换上西服,扎上领带,装扮成老板的样子,开车去了滨海大酒店的夜总会。 两人前脚刚走,武克超后脚进了公司。 武克超这次去省城,主要是寻找公司的办公场地。还要找有关部门办理相关手续,所以时间长了点。没有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他到公司后,没有见到付明淘,刚要打电话问,秘书进来了。把公司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向他作了汇报。 武克超想不到黄天程竟然还在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没有去惹他,他倒找上门来了。听说付明涛与张子扬去教训黄天程了,武克超觉得挺高兴,应该去教训他一下,让他再吃点苦头,否则这家伙还不知道玩出什么花招来。 武克超也没回家,就在办公室等着俩人回来,看有什么情况。 付明涛与张子扬开车来到滨海大酒店,找到在这里监视黄天程的俩人问了一下情况,了解清楚后,让他们先撤回去了。随后俩人乘电梯直接到了二十楼的夜总会。 夜总会里面灯光很暗,俩人适应了一下,才看清里面的情况。他俩是第一次来这里,对里面的环境不熟悉。 因为不是高峰时间,夜总会里的人不多,舞台上也没有表演,大厅里只有零星坐着几个人,二三个小姐陪着客人在喝酒。 俩人走到墙角的一个环形沙发上坐下,过来一个穿马甲的男服务生,问他们需要什么?付明涛要了两瓶啤酒。不一会儿,那个男孩端着两瓶啤酒和两只杯子过来了。 付明涛掏出几张十元的人民币,也没数就放到他的托盘里, “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 男生高兴的连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你们黄老板在吗?”付明涛问他。 “在,刚来不久,我看见他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从前边过去,拐个弯就是。”男生用手指着右侧的过道说。 “好了,谢谢你,去忙吧。”付明涛拍了一下男服务生的肩膀。 俩人抄起茶几上的酒瓶,顺着走廊向黄天程的办公室走去,拐过弯,就看见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门口,两边各站着一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色西服。 付明涛与张子扬晃悠着朝这边过来,俩人假装喝醉酒的样子,相互扶着肩膀,好象走错了地方。 “哎…….不对啊……这是那里……怎么好象走错地方了?”俩人说着话,摇晃着到了黄天程的办公室门前。 “你们是干什么?来这想找死…….啊……”站着的两边人还没有把话说完,付明涛与张子扬一人一个,用手掐着他们的脖子,把人顶在了墙上不能动。 “黄天程在里面吗?”张子扬低声问其中一人,那人被卡着脖子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付明涛拧着门把,一下把门推开,拖着手里的人就进了办公室,张子扬也紧跟在后面,手里抓着一个保镖闪身进来。 办公室很大,靠里面是一张特大号的老板台,办公室的两边摆放着两组黑皮沙发。黄天程坐在大老板台的后面,前面不远处的沙发上还坐这两个人,是老刀和猴精,黄天程的左膀右臂。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突然见闯进两个人,手里还押着门外的两个保镖,顿时楞了一下。 付明涛和张子扬见黄天程在办公室里,用手掌分别朝两个保镖的后脑勺砍了一下,把俩人打昏在地上。 屋里的三个人回过神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黄天程在老板台的下面放着一支五连发的猎枪,他一把从下面抽出来,紧接着端了起来,顺手就要上堂,左手还没有来的及动,付明涛把手里的酒瓶砸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在猎枪上,啤酒瓶还没有打开盖,巨大的气压就象一颗小型手雷,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有几块扎在黄天程的手上,猎枪啪的一下掉在了老板台上。 付明涛紧跟着一个健步就窜到老板台前,隔着老板台,探身抓住黄天程的前胸衣襟,一把就把他从老板台上拖了过来,动作如同老鹰抓小鸡,轻松自如,毫不费劲。 “你……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黄天程被付明涛的神勇镇住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吓得说话都吞吞吐吐。 “你能不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叫人一再地敲诈我们公司的出租车?”付明涛愤怒问黄天程。 “都是下面的兄弟们干得,我不知道是怎么会事。”黄天程很快镇静下来,“有事好商量,你先把手放开,要不我可报警了。” 这时,在旁边坐着的老刀悄悄站了起来,一只手偷偷从身后掏出了一把特大号的大折刀。这家伙之所以外号叫‘老刀’,就是因为总是随身携带一把大折刀,而且大折刀在手里玩的很流利,能够不停地在手指间旋转。 ‘老刀’持着大折刀,猛然向前一冲。右手握着刀刺向付明涛,张子扬见状喊了一声“明涛小心。”,紧接着一扬手,把手中的瓶子甩向老刀的后背。 付明涛感觉到身后有动静,一侧身,尖刀擦着他的衣服滑了过去,只见刀尖一下子扎进了黄天程的前胸里。这时,张子扬扔过来的啤酒瓶也砸在了老刀的后背上。 扎进黄天程前胸的刀,一直没到刀把处,黄天程大叫一声,捂着刀倒在地板上,全身不停抽搐起来。老刀被酒瓶砸中后背,收不住身体,一头撞到老板台上也昏死过去。 猴精那见过这阵势,顿时吓傻了,扭头要跑,张子扬上前一把抓住他,猴精吓的立刻求饶,“没有我的事,不要杀我。”张子扬扯断电话线把他捆了起来,从茶几上拿起抹布,把他的嘴堵塞起来。 付明涛蹲下身,看了一下黄天程,只见他脸色变得腊黄,紧闭着双眼,身体下已经淌了一滩鲜血。 “这小子可能活不了,我们赶紧撤。”付明涛对张子扬说。 “活该,让你就知道害人,我操你娘的。”张子扬骂了一声,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门见外面没有人,大模大样从走廊里来到大厅,也没有人注意他们,然后迅速从夜总会里出来,快步来到电梯间,乘电梯下到酒店大堂。一前一后出了酒店,开车回到公司。 俩人回到公司办公室,看见武克超在等他们,付明涛立刻对武克超说:“大哥,我们闯了大祸,给你惹了大麻烦。” “别急,慢慢说。”武克超轻轻地说。 俩人迅速把经过说了一边,“你们确定黄天程死了?”武克超问他们。 “还没咽气,我看好象是不行了。”付明涛说。 武克超沉思了几分钟,“人虽然不是我们杀得,但他们肯定会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特别是他那个老妈,根本就不讲理,有嘴也说清楚。” “那我们怎么办?等警察来抓我们?”俩人问武克超。 “为那个混蛋坐牢不值得,再说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决不能让你们因为我去坐牢,我们出去躲一段时间再说。”武克超边说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钱,递给付明涛。“你们那里也不要去了,现在就走,一个坐火车,一个坐汽车,分开走。明天早上在省城火车站碰面。如果见不到我,就到火车站东面的天桥上,从右侧数第三个灯柱上,看我留下的标志。” “大哥你怎么办?” “我处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随后就走。”武克超果断地说。 看着俩人出去了,武克超坐在那里想了一下,拿出信纸,很快写好了两封书信,然后装进信封里。 武克超把秘书叫了进来,把信封给她,“你明天上午,一定把这两封信分别交给我母亲和我姐夫。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给我姐夫来处理。另外你立刻让财务给我到银行提出一万元钱来,我要急用。” 武克超把一切都安排好,整理了一下东西,等到秘书送来钱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创建一年的公司,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黄天程的办公室里,付明涛和张子扬刚离开,被他们打昏的两个保镖就清醒了过来。 俩人摸着脑袋,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忽然看见躺在血泊里的黄天程,立刻冲过去抱起黄天程,大声喊叫:“黄总,快醒醒。” 另一个人赶紧把猴精嘴里塞着的抹布拿出来,猴精张口结舌地大叫:“快…快……叫救护车……” 保镖反应过来,立刻跑到老板台后打电话,却发现电话线断了,转声向外跑,到前面的服务台打电话。 十几分钟后,黄天程就被救护车送进了急救中心。 第十回 流亡第一站 武克超从公司出来,双脚不自觉地迈向回家的方向,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回家看一眼父母,他想自己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不知道父母会为自己担心成什么样?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毅然拦了一辆出租车驶出了滨海城。 武克超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从有人发现黄天程他们,再报案,到警察调查,至少要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们都能到达省城了。 武克超乘坐出租车从滨海出来,先是到了青城,然后换出租车到了黄县,最后乘公交车到达省城。经过几次换车,短时间内没有人能追查到他的踪迹。 到省城后,武克超在火车站的候车室了待了一个晚,他静下心来,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最安全的方法是到国外暂避一时,所以他决定去一个边境省会,那里有一位儿时的朋友,他一定能帮助自己。 付明涛和张子扬也分别乘火车和长途客车到了省城。第二天早上俩人都去了天桥,没有发现武克超,寻找到了武克超留给他们的指示,让他们在火车站第一侯车室等他。 张子扬先到的候车室,他坐在连椅上等了半个多钟头没有看见武克超,心里暗暗着急。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对他说:“子扬。” 张子扬回头,见武克超背对着他坐在候车椅上,轻声对他说:“你现在去乘坐226次特快去北京,然后再乘坐去k市的161次特快。后天早上,火车从宣海市开出后,你再到餐车与我会合。去北京的车票在你左手边的报纸里,听明白了吗?”张子扬听武克超说完,马上嗯了一声,拿起左手边的报纸,等他后头看身后的靠背椅时,已经没有了武克超的影子。 付明涛刚进候车室大门,就听到身边有位老头打扮的人对他说:“去那边的洗手间。” 付明涛发现武克超化装成老头还很象,自己不注意还真认不出来,他走进了洗手间,装作解手的样子,武克超走过来递给他一份叠着的报纸,低声对他说:“里面有一张到黄城的2042次特快的车票,你到黄城后换乘当天去k城的161次特快,后天火车从宣海车站开后,到餐车找我。” 把张子扬与付明涛安排好后,武克超从火车站出来,立刻打出租车去了长途客车站,买了去郑州的汽车票,他计算过时间,他做长途汽车到郑州后,刚好可以赶上张子扬乘坐的那趟161次特快。他这样安排,是为了防止有熟人看到他们,即使追查到他们其中一人行踪,也察觉不到他们的目的地。 北京到k城的161次特快在天刚亮的就进入云天省,看见车窗外面的红土地就知道是云天省了,大自然真的是很奇妙,这边的土地是黑的,而云天省的土地是红的,黑红两种颜色非常分明。如果是白天坐火车经过两省的边界,远远望去,就象一条线把两省分开,一边是黑,一边是红。 车厢里开始热闹起来,旅客们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火车上的喇叭也开始广播了,正在介绍着宣海市的特产。 付明涛和张子扬相继来到餐厅车厢,武克超面对着餐车门口坐着,见他们来了,朝俩人摆了摆手,“快来坐下,你们想吃点什么?”武克超的情绪看起来还不错。 “大哥,警察不会追到这里来吧?”张子扬担心地问。 “放心吧,谁也想不到我们会来到这里。”武克超轻松地说。 “也不知道家里闹成什么样了?哎…….都怪我们,连累了大哥。”付明涛内疚地说。 “既然出来了,就不要考虑家里的事情了,你们不去教训黄天程,我也会去,他是咎由自取,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武克超安慰了他们几句,接着又说:“现在关键是考虑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怎么办?” “你决定吧大哥,浪迹天涯我们也跟定你。”付明涛坚定地说。 “我们先去k市找我的一个好朋友,他叫范海波。我儿时的一个铁哥们,他也是滨海人,他父亲是支援边疆建设时到的k市,他中学毕业后就来到他父亲这里,我们俩经常通信。他对金三角那边的情况很熟悉。让他帮助我们到金三角去,我曾听他讲过,有些在国内犯了事的人,跑到那边混日子。在国内总是有危险,所以我们先出去。详细情况到k市后让海波给我们介绍。我上火车前给他打过电话了,他会在车站接我们。” “好,我们听大哥的,大丈夫到那里也是好汉,一样可以闯出一片天地来。”张子扬豪迈的话语也感染了武克超和付明涛。 中午十二点,火车进入了k市的南窑火车站。从车站东侧的出站口向外走,还没有出来,武克超就看到在远处接他们的范海波。 范海波也看见了他们,向他们使劲的摆手。挤过吵闹拥挤的人流,武克超他们终于来到范海波身边。 “克超,十年了你一点没有变样,还是那么英俊。”范海波瘦弱矮小的身材,透露着精明和干练。 “哈哈…….你到是变得更象南方人了,又黑又瘦,还这么矮,是不是光长脑袋不长个啊!”武克超毫不掩饰地取笑范海波,俩人见面亲热的不得了。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先去吃午饭,有什么事边吃边聊。”海波热情地说。 “哦,忘了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武克超先指付明涛俩人说:“我的两个兄弟,付明涛、张子扬。”然后又介绍范海波,“我儿时最好的哥们,也是我们的老乡,范海波。” 四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跟着范海涛上了公交车。汽车行走了五六个站点,到市区的广场边下了车,范海波领着仨人进了一家‘过桥米线馆’。他对武克超说:“请你们尝尝当地最有名的小吃过桥米线。” 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时间,店里人不是很多,他们选了一个靠墙角的桌子坐下。范海波对服务员说:“来四份十元的过桥米线。” 坐下后,武克超对范海波讲起了在滨海发生的事情,范海波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武克超把事情讲完。 很快服务员端过了四份过桥米线,每份有一个特大号的海碗,盛着满满一碗汤,汤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汤面平静看不到一点热气。还有一盘干米线,两碟酸腌菜,还有两个碟,里面整齐摆着薄薄的鸡肉片、虾肉片、鱼肉片等东西,所有东西都是生的。他们仨人都没有吃过‘过桥米线’,张子扬感到很奇怪,自言自语说:“怎么都是生的,这里人是不是都爱吃生东西的,只有这汤还不错。”说着端起汤来就要喝。 范海波见状急忙制止,“喝不得,你这一口下去,嘴里的皮就会被烫熟。应该这样吃。”说这话,他拿起碟子,把里面的生东西都倒进汤碗里,用筷子搅拌了一下,“这样就熟了,这碗汤看着没有热气,其实里面的温度有九十多度,生肉放到里面就都烫熟了。” 三个人照着范海波的样子吃起了米线。吃完饭后,范海波对武克超说:“我先领你们去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如何去md国,我们回头再商量,你看怎么样?” “一切听你的,看着安排就可以。”武克超痛快地说。 范海波带着三人,到了k市东郊,一个叫下凹村的地方,离市区有二十多里,是一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村里的房子都是用大块的红色的泥土砖垒起的二层小楼房,村前有一个大大的池塘,村周围是大片的竹林,小村不但僻静,而且环境优美。 范海波领他们进了村边的一户独门院落里,院里有一排偏房和一栋两层土楼。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宅子,他们全家都搬到市里了,只留下了这个空院子,你们先住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饶,很安全。”范海波边说边开了门,“晚上我给你们送铺盖来。”把他们安顿好后,范海波暂时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范海波又来时,带来了一张云天省的地图。他一边把地图展开,一边说:“我每个月都要去三四次md国,我有一辆东风油罐车,从这里装上汽油,拉到那边去,卖给当地的武装部队,那边很缺汽油,他们有一半的车因为没有油平时都不能开,各个派别的武装经常为抢地盘打仗,有时也与政府军打,只要打仗就特别需要油,我也赚得多。” “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武装部队?”武克超问。 “主要是联盟军的队伍,就当地一个最大的党派领导的武装。你看地图,md国与云天省的所有边界地区,百分之九十是联盟军控制区,md国共有十四个省,有的也叫邦,其中最大的邦就是掸邦,与我国相连的就是掸邦,整个掸邦大部分地区被联盟军控制着。掸邦的南部地区就是闻名于世的金三角,从我国跑过去的人都是去了这里,基本参加了联盟军的部队。联盟军里有很多中国人,包括里面很多当官的,其中大部分人是以前跑过去的知识青年,很多支援边疆的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因为受不了苦就跑到那边,参加了当地的武装。” “你都是从那条路去md国?”武克超看着地图问范海波。 “这要取决于那边的用油情况,我有时走西南这条,经玉泉、稻口再从边境口岸过去,最多的是西边,经楚田、刚山,从这里过境,这条路就是我们两个国家的主要通道。” “你认为走那条路更安全些?” “这都差不多,前半节路没有什么问题,到后面,快要接近边境时,过所有的大桥都有边防检查站,检查的比较严格。到了边境就好办了,很轻松就能偷渡过去。” “不经过边防检查站就过不去吗?”武克超皱起了眉头问。 “绝对过不去,因为边防检查站都是设在过江的大桥上,不过检查站根本就到不了边境。”范海波摇着头说。 “海波,有什么办法帮我们过去吗?” “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办法到是想出了一个,不过……就是…….”范海波显得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你尽管说。”武克超催促着范海波。 “你们要受些委屈…….” “那到没有什么,你仔细说说。” “我因为经常跑边境,所以必须要与边防检查站搞好关系。与我父亲一起来k市的马伯伯,他女婿是云天武警总队作战处的处长,这些边防检查站的武警,都在他的指挥范围内,他也经常下去巡视。我平时都叫他姐夫,我们关系很好,他老家是滨海邱县人,也是我们的老乡,检查站的官兵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都对我挺客气。有时朋友跟我到那边去玩,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可以。一个人可以,但是多了就不可以了。” “那怎么办?”武克超着急地问。 “我已经想好了,把油罐车上的油罐装上半罐水,过检查站的时候,他们俩个就藏到油罐里,过了检查站就出来。” “好办法,海波,真的是麻烦你了。” “说这话你就见外了,谁让我们是兄弟。不过还有个问题,现在正是雨季,一般这个季节尽量不跑车,因为那边的路不好走,在雨季时常遇到塌方,或是泥石流,一旦堵住路就几天过不去。”范海波担心地说。 “那怎么办?我们不可能等过了雨季再走,时间拖的越久就越危险。”武克超听了后很是着急。 “唯一的办法就是硬闯,别没有办法。”范海波咬着牙说。 武克超的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他有种直觉,这一路不会很平安,不一定要出什么事。 “我们到了边境后怎么办?能不能顺利出去?”张子扬担心地问。 “到达边境后就好办了,我安排强仔提前坐客车去边境,他是跟随我一起跑车的伙伴,对那边的一切也很熟悉,等我们到边境后,他会带你们你们过去。” “我们到md国后怎么办?”一直坐在旁边听他们谈话的付明涛插了一句话。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到金三角后你们最好是加入联盟军,目前联盟军的部队共有四个军区,到哪个最合适,我也拿不定主意。” “你与哪个部队关系好一些?或是有朋友在里面?”武克超提醒说。 范海波想了一下,“联盟军的东北军区,下设三个营和一个教导大队,我与他们的一个营长关系很好,先去投靠他,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东北军区在什么位置?”武克超问海波。 范海波指着地图说:“他们的总部在这里,冲县境外的板瓦。我以前去的时候都是走这条史迪威公路,从刚山到冲县,从猴山镇出境,但是现在不行,在雨季这条路根本不敢跑。” “那我们怎么去?” “还是走国道,进入md国后沿史迪威公路的南段路北上,就能进入东北军区的占领地。” 武克超很信任地对范海波说:“好,就按你说的行动。海波,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现在刚进入雨季,路基被雨水浸泡的时间短,路况还不是很差,我准备一下,争取明天就出发。” “好,我们明天就走。”武克超也希望快点走,夜长梦多,早点离开,就早多些安全。 第十一回 遇险大江检查站 范海波从武克超的住处回城后,立刻让同伴小强先行一步,赶到边境去安排过境的事情。他则把油罐车开出来,用水把油罐冲涮了几次,然后灌进去水,只留下了三十多公分的空隙,藏人的时候能把头露出水面。之所以要车上灌水,是怕被发现是空车,那样边防检查站的人就会查看。 随后范海波又打开车头的发动机盖,仔细地检查发动机的情况。他一边检查,一边思考路上可能会遇到的突发事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克超他们安全送出去。范海波之所以豁出一切去帮武克超,是因为在他内心总感觉欠克超一个很大的人情。 他们俩人自小就是好朋友,范海波从小长得又瘦又矮,而武克超则长的高大威猛,比海波高出一头,海波被同学欺负的时候,都是武克超出面帮他解决。 有一件事让范海波终生难忘,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寒假里俩人到公园人工湖上去溜冰,范海波不小心滑进了钓鱼人砸开的冰窟窿里,溜滑的冰面,使他怎么也爬不上来,在他全身就要冻僵,感到绝望的时候,武克超趴在冰面上,把他拉了上来。如果没有克超救他,他不是冻死就是淹死了,那还有现在。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克超逃脱困境。 第二天天没亮,四个人就开车上路了。刚出k市的路比较好走,车的速度也很快。k市处在一个大型盆地里,周围都是山,西边的山下滇池,沿盘山路上到一半,就可以看见k市的全貌。翻过西山,就到了西去的第一个县城宁安市。 武克超他们三个人挤在副驾驶位上,狭小的空间拥挤着三个大汉,没有一点活动余地,只好轮流有一个人向前趴着,把三个人累得受腰酸腿疼,都恨不能让车跑快点。前半程路很顺利,在晚上的时候赶到了达理市。 风光秀美的达理,不但有洱海风光、达理三塔,还有美丽的蝴蝶泉,苍山的风花雪月。美景虽好,武克超他们却无心观赏,前途未卜,现在考虑最多是今后的命运。 进入达理城后,范海波决定住一夜,武克超问他为什么? “过了达理,后面就要进入刚山地区,要经过多个边防检查站了,你没有证件,晚上走会引起怀疑,反而不好。”海波解释说。 他们到范海波常住的一家汽车旅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他们就起床了,准备赶路。 张子扬看到天还没有亮,感到很奇怪,“现在是五点钟了,这个时间应该出太阳了,怎么还没亮天?” 范海波笑着说:“你还以为是在老家吧,这里与我们老家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差了,所以还没有天亮。赶快走,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翻过龙陵那里的大坡。” 出了达理的地界,很快就接近澜沧江。在距离澜沧江还有两公里,范海波把车停靠在路边,看了以一下前后没有路过的车辆和行人,迅速趴到油罐上,把顶部的大盖子打开了,对付明涛和张子扬说:“赶快收拾一下,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到里面去。” 付明涛和张子扬在车边迅速脱下衣服,扔进驾驶室里,依此爬上油罐,下到了里面。范海波也上去看了一下,“这个盖子就这样开着,你们不会感到憋气的,你们坚持半个小时就可以出来了。” 到澜沧江检查站后,哨兵与海波都很熟悉,看到武克超就问海波:“这位是谁?去哪里?” 范海波连忙回答:“我表哥,单位休假。跟我到边境玩耍。” 顺利通过大桥,开出几公里后,范海波停下车,让付明涛和张子扬爬了出来。武克超给俩人拿来手巾,帮着他们擦干净身上的水。 “洗了个澡,真舒服啊。”张子扬开着玩笑。 “快上车吧,过会还要洗好几遍,包你洗个够,哈哈……”范海波笑着催促着俩人。 过了刚山市,下个检查站在怒江大桥,等俩人藏到油罐里后,范海波把车开到了检查站,一个班长和一个小战士在值勤,海波不认识这个小战士,估计是新来不久,班长见是范海波,热情地打招呼:“是范老板,到那边去送油啊。” “哎,你好班长,好长时间没有遇见你了,今天是你值勤啊。这是我表哥,跟我到边境玩一下。”范海波趴在车门上与班长说话,也没有下车,想着尽快走。 突然听到车右边的哪个小战士说:“你车上面的油罐盖怎么没有盖上?” 驾驶室里的范海波与武克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的一下子,把心就提了起来。 “我看看,一定是加油站那帮家伙忘记盖上了。”范海波边说边下了车。 “我帮你们盖上吧。”还没等范海波下来,那个小战士已经爬到了车顶上,向油罐里看了一眼,顺手掀起油罐的顶盖,“哐”的一声合上了,接着把压杆拧紧了。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小战士下了车,两只手相互拍打了几下。 “谢谢你啊。”范海波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他赶紧又回到驾驶室,他心里在想赶快走,油罐里空间很少,盖紧了后很快就会没有氧气,时间长了就会把俩人憋死。 范海波刚要发动车子,猛然听到五十多米外的营房那边有人喊:“让那辆油罐车停一下。” “快停一下。”班长用手拍着车门对范海波说。 范海波刚放下的心有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想是不是露出了破绽?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看见营房那边走过一个人来,是检查站的中队长。 “范老板,喝口水嘛,干嘛走得那么急?”中队长对海波说。队长是四川人,带着浓厚四川腔。 “天气不好,趁时间还早,多赶点路嘛。”海波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脸上还要装的很平静的样子。 “走,到我办公室坐一下子,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队长,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嘛,不用去办公室了。” “这里不方便啥,来嘛,就一会儿,耽误不了你赶路。”中队长边说边拉着海波向营房走去。 看着范海波跟着中队长去了营房,武克超的心里急得火烧火燎,那个班长和小战士又站在车门边,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心想快点,时间长了非把子扬和明涛闷死不可。 藏在油罐里的付明涛和张子扬,把小战士说的话听得很清楚,听到他爬上了油罐,俩人赶紧深吸了口气,把头沉到水里。隐隐约约感到头顶的盖字扣上了,等他们再把头露出来时,已经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涛,扣上盖子了,怎么办?”张子扬着急地说。 “别慌,有大哥和海波,尽量不要说话,不要乱动,可以节约氧气。”付明涛知道武克超一定比他们还着急,他们俩没有想到范海波被中队长拉去了营房。 范海波跟着队长来到办公室,队长拿出茶桶刚要泡茶,范海波赶忙制止,“不用麻烦了队长,我一点也不口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上次我给你说的事情,你有没有对我们处长说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我跟我姐夫说过了,他说一定想办法给你办。” 这个队长的爱人在达理教学,他在刚山这边的检查站当兵,夫妻俩很不方便,队长想调到刚山那边去,他知道范海波的姐夫可以办成此事,就想走海波的后门。 “那真是太好了,我准备了点小礼品,想请你捎给处长。”队长边说边打开文件柜拿出了一个封好的小纸箱。 “这样不太好吧,我姐夫知道了会骂我得。”范海波心里着急,可嘴里又不能说。 “是一点小玩艺,不值几个钱。”中队长把纸箱放到海波前面。 “好好……我一定给你捎到,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就走了,我表哥还在等着我呢。”范海波眼看过了十多分钟,心想不能再推辞了,得赶快走,再不走就要坏大事了。说着话,抱起纸箱就往外走。 “不喝口水了,怎么这么急嘛。”队长心里感到很奇怪。 “队长不用送了,我回来时再来喝吧。”海波出了门,撒腿就向车跑去。 闷在油罐里的付明涛和张子扬,感觉时间好象停止了,几分钟后俩人就开始感觉胸闷,憋气,逐渐感觉头昏脑涨。他们奇怪,怎么还不开车? “明涛,我感觉头晕了。”张子扬伸手摸索着抓住了付明涛。 “子扬,坚持,一定要坚持。”付明涛知道,如果再不打开盖子,他们就会因大脑缺氧而昏迷,那么他俩很快就要溺水而死。 俩人的意识开始模糊,头渐渐沉没在了水里。汽车开动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感觉,俩人已经缺氧昏迷沉到水里。 “快,快……海波,再快点。”武克超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范海波。 汽车冲过了怒江大桥,向前开出了几百米,有一条右拐的小山路,范海波一打方向盘,把车开到小路上,停在了几棵小树的后面。 武克超已经跳下了车,一下子就爬到了油罐上边,他几下就把盖子拧开翻过来,他把头探进了油罐里,“明涛,子扬。”他大喊了一声,看到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来不及把头缩回来,武克超紧接着把身体扎进了油罐里。 这时,范海波也爬上了罐顶,把头探向了罐里。 武克超一头扎进油罐里,两只手在水里摸索,一把抓到了一个人,赶紧把他托出水。 范海波伸进胳膊,抓住露出水面的人,使劲把他拖出了油罐,见是脸色已经发紫的付明涛,赶紧把他的头向下,让身体趴在弧形的油罐上,把他胃里和肺里的水控出来。 “海波,快。”他听到克超的呼唤,赶忙又与武克超一起把张子扬弄出来。也把张子扬身体担在油罐顶上,头向下控出水来。武克超学过紧急救护,知道怎么做。把控出水来的俩人仰放到地上。对范海波说:“快,照我的样子做。” 武克超用手捏着付明涛的鼻子,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吹过几口气后,又用双手压在付明涛的心口上,使劲的一下一下的压。武克超嘴里不停的喊:“快点,醒过来啊。”他迅速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卷成一个团,垫在付明涛的头下,用手不停的排打他,嘴里使劲喊着:“明涛,醒醒…….我求求你了……”又用拳头猛击付明涛的心脏部位。 击打了几下后,突然他听到付明涛哼了一声,高兴地对范海波说:“他醒了,海波,你快看,明涛醒了。” 张子扬跟着也醒了过来。特种兵的训练,使他们具有超出常人的强健体魄,再加上两人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们逃过了这一劫。 “憋死我了,我听见那个哨兵爬上车顶,就知道要坏事,那种感觉就好象是被活埋了一样。”张子扬大口喘着气,“平时感觉不到,现在我算知道了,空气真的是太宝贵了。” “你先少说两句话,休息一下。”武克超提醒张子扬。 范海波悔恨地对武克超他们说:“都怪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事。” “怎么能怪你,有些事谁也无法预料,再说百密还有一疏呢。我们休息一下,尽快赶路吧。”武克超安慰海波说。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又上路了,范海波对他们说:“后面这段路就没有检查站,你们不用再躲藏到油罐里了,不过要爬龙陵,有些路段异常险要,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 第十二回 被困龙陵 龙陵,是这条国道上最险竣的路段之一,大山象一条巨龙盘蜒在高原上。在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山路,一边是大山,一边是悬崖绝壁,蜿蜒曲折,盘山路的转弯处近180度,汽车行走的比人还慢,路人几分钟直线爬上,汽车要十多分钟才能绕过来。四十公里的爬坡路,让无数驾驶员望而生畏。 下午五点多钟,范海波他们接近了龙陵。远远望去,大片的乌云盖住了龙陵大山的上半部,见此情景,范海波嘴里不停地说:“坏了……坏了……山上一定有大雨,这样的天气过山非常危险。” “那我们是不是住一晚上,明天再走?”武克超试探着问海波。 范海波直摇头,“没有地方住了,山下了旅馆早就客满了,走廊里都会睡满人。” “不会吧,天还这么早,怎么可能都住满?”张子扬怀疑地说。 “过会你们就知道了。”范海波肯定地说。 又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向前面望去,公路上一辆接一辆排满了车,象一条长龙趴在公路上。路边所有的旅馆,无一例外都挂出了客满的牌子。 “因为山上被乌云罩住了,即使不下雨也看不清道路,就象在大雾里行走一样,很容易使人迷失方向,所以这些车辆早就停下了,除非万不得已,很少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翻越龙陵。”范海波边开车边说着,“我们现在只能先找个地方吃饭,如果山上的云层能够散开,我们就翻越前面的龙陵。 “海波,翻过这座山要多长时间?”武克超问。 “好天气的时候,象我们这样的车要五六个小时。”说着话,范海波在一家饭馆前停了下来,“我们先吃饭吧,吃过饭后看情况再说。” 四个人进了饭馆,范海波点了五个菜一个汤,每个人要了一大碗米饭。武克超他们从滨海跑出来后,就没有好好地吃顿饭,特别是来到南方饮食习惯不同,有些菜太辣,根本就不敢吃。海波在点菜的时候特别叮嘱老板,菜里尽量不要放辣椒。 老板娘端上菜来,张子扬一看有盘肉片炒青蒜苗,立刻高兴起来,对老板说:“老板娘,麻烦你告诉厨师,给我们洗一盘青蒜苗来,记住要生的,整棵放到盘里,不要切断,另外用小碟盛点甜面酱。” “没得问题,老板一定是北方人啊。”老板娘热情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北方人?”张子扬疑惑地问。 “哈哈……能吃生葱生蒜,我不但知道你们是北方人,还知道是那个地区的人。”老板娘自豪地说。 武克超立刻警觉起来,赶紧对老板娘说:“好了,你忙吧,有事再叫你。” 随后低声对他们仨个说:“今后我们必须在各个方面注意,这么一小点漏洞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如果有警察来这里调查,只要一问就能知道我们在此路过。” 几个人吃过饭后,山顶的乌云竟然散开了很多,有丝丝阳光从云缝里斜射过来。 “看来老天在照顾我们,赶紧上山。”范海波笑着说。四个人迅速上车向大山坡爬去。武克超仨人都会开车,见范海波已经开了两天了,很想提他开车,让他休息会儿,可是陡峭的山路,坐在车上就已经让他们心惊肉跳了,谁也不敢提出来开一会儿。而眼前的龙陵山路,比前面的山路更为险峻,朵朵白云不时地在车下的悬崖峭壁边飘荡,让人有腾云驾雾的感觉。 靠山崖的一边,顺公路有一条水沟,是为了排泄路面上的雨水的,现在排水沟里的水满满的,哗哗的向下流淌,说明山上刚下过大雨。 车在山上已经爬行了二个多小时,向前望去,曲曲弯弯的盘山路依然望不头。突然范海波把车停下了。 “怎么了,是不是车出了问题?”武克超连忙问。 范海波没有说话,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路边向对面的山坡路上望着。其他仨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都下了车。 “你们朝那里看。”说着话,海波用手指着前面。三人顺范海波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有些车子停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事?”武克超问海波。 “不是出了车祸就是有了塌方,有一点可以肯定,路堵塞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们怎么没有注意到。”付明涛好奇地问。 “我多年跑山路养成的习惯,总是要不停的观察前面的路况,如果我们盲目的开过去,就一起被堵住了,这样的山路,根本调不过头来,只能等路通开。”范海波解释道。 “这要等待什么时候?”武克超自言自语地说。 “很难说什么时间能通行,也许几个小时,也许一二天,我最长的时候在山上被堵塞了一周的时间。”范海波心有余悸地说。 几个人正在说着话,见一个老伯赶着两头水牛,顺着公路从山上向这边过来。只见老伯身上披着棕树皮制成的蓑衣,挽着裤腿,脚上穿着自制的凉鞋,慢悠悠赶着水牛走过来,范海波赶忙跑过去。 “老爹,您老是从那边过来吗?” “是啊。”老人回答。 “那边怎么停了好多车子?” “下雨,山上滑下了好多石头,把路堵了好大一节噻。” “麻烦问一下老爹,可有哪条路可以绕过那个地方咳。” 老人想了一下,然后说:“路嘛到是有一条,就是不太好走,从前面那个地方右拐,沿着山沟底下的那条土路,翻过呵就可以了。” “好,谢谢老爹了。” 看着老人离开了,范海波回头对武克超说:“我知道老人家说的那条路了,是原来那条老滇缅公路的一段,我们可以试一下。” “是不是很危险啊?”武克超问海波。 “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发暑假,我跟着父亲跑车,曾经走过那条路,新路建成后,就没有人跑那条路了,走吧,总不能在这里坐等。”海波招呼他们上了车,沿着老人指的方向开了过去。 废弃的路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难走,只是刚下过雨,车轮时常的打滑,山上的红泥土,最怕下雨,下了雨后,又粘又滑,人走在这样的泥地上,踩上去,脚都拔不出来,能把鞋子粘下来。 屋漏偏遇连阴雨,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山路也越来越陡峭了,车轮不住的打滑,车尾向两边摔来摔去。汗水顺着范海波脸滴了下来,天也全黑了,几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大气也不敢喘。 在车灯的照耀下,范海波看到前面的一段路很难通行,窄窄的泥土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靠着山体挖出的排水沟。他对张子扬和付明涛说:“你们俩赶快下车,找两块石头,每人抱着一块跟在车后面,不论车向那边滑,你们就用石头塞住后车轮,否则车向后滑下去我们就完了。” 俩人连忙跳下车,每人抱着一块石头跟在车后边。雨越下越大,车轮甩起的泥水,很快把俩人溅成了泥人,脚底下的红泥粘得俩人每走一步都很困难。 突然,前面的车子停住不动了,而后车轮却飞速的转动打滑,驾驶室里的范海波也发现车子打滑不前,他把脚下的油门松了一下,想把二挡换成一挡,就在换挡的瞬间,整个汽车顺着山坡向下滑动起来。 车上车下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险情吓出了冷汗,如果任由车向后滑下去,肯定就会车毁人亡。范海波拼命的踩刹车,根本没有一点用,车轮不动,整个汽车还是慢慢往山下滑,而且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 付明涛和张子扬见状,急忙把抱着的石头向车轮下丢去。两块石头垫在了车轮下,依然没有阻挡住汽车下滑的趋势,但是车轮下的石头改变了汽车向下滑的方向,车尾部向山体这边滑行,“哐啷”一声巨响,尾部的油罐顶在了路边的山崖上,汽车停住了。 范海波和武克超从驾驶室里跳下,来到车后,只见车的尾部顶到了山上,右边的后车整个悬空在靠山体的排水沟里。海波心有余悸地说:“多亏滑到这边,要是向悬崖那边滑过去,我们俩就见阎王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富,咱们哥俩命大,阎王爷不要咱们。”武克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毫不在乎地说。 “哈哈……,昨天是我们俩差点没命了,今天又换了你们俩,老天爷没有偏心啊。”付明涛抹着脸上的泥水笑着说。 范海波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开玩笑说:“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车搞上来,否则山上下来野兽把我们一锅端了,它们可不会客气。” “克超,你把油罐后面的阀门打开,把罐里的水全放干净了。你们俩跟我来。”说着话,范海波打开了车身中间的工具箱,拖出了一捆钢丝绳,对张子扬说:“你把钢丝绳栓到那棵大树和车头的挂钩上,然后用这个绞盘,使劲绞。”又从工具箱里搬出千斤顶,对付明淘说:“你用千斤顶把车尾顶住,再把悬空的车轮下面垫上石块。” 张子扬把钢丝绳捆到前面的大树上,再挂到车前的挂钩上,然后把钢绳绞紧防止车再向下滑动。随着武克超把油罐内的水放出来,车也很快变轻了,几个人赶紧搬来石块,把架空的车轮垫实,最后把千斤顶放下来,一切就绪后,范海波爬上驾驶室,把车发动起来。 在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把车移到了路上,四个人已经变成了泥人,分辨不出谁了。 范海波解下了车后面挂着的防滑铁锁链,把铁锁链铺开,把车开上去,然后扣在两个车后轮上。边干边后悔地说:“早挂上防滑链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以前只是在雪地里用过,这是第一次下雨用。”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不要后悔了,看看我们都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要是来个人,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一定会吓一跳,以为遇到鬼怪了,哈哈……”武克超边说边跳到路边的水沟里,“都先来洗洗吧。” 在山上困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中午他们终于翻过了龙陵,在傍晚的时候,范海波的车到了边境小镇。还有一步之遥,武克超他们就要进入md国了。 第十三回 初到金三角 到达边境小镇后,范海波松了一口气,对武克超说:“来到这里就安全了,到边境地区之前,边防检查的很严,但是到了边境反而很松了,边境线除了界碑,没有任何标志,两边的边民相互来往就象我们老家邻村之间一样,随便的走动,没有任何限制。不是人们想象的大兵压境,严密封锁。” 车子还未停稳,就围过了七八个边民,手里举着电子表、太阳镜、t恤等等一些走私商品向他们叫买。 “这些都是走私过来的日本货,内地一般还没有,价格都很便宜,大多都是十块钱一件。”范海波向三个人介绍说。 “他们都是中国人还是境外的人?”武克超问海波。 “很难说是那边的,有的边民根本就没有国籍,两边的人相互通婚。你们在这里随便看一下,我去找小强。”范海波说完,下车走了。 武克超他们也下了车,在周围转了一下。武克超很喜欢商贩们卖的大蛤蟆镜,一种很时髦的大镜片的太阳镜,十元钱买了一副,张子扬被路边小摊上摆放的各种匕首、刀具吸引了,这些刀具做工都很好,也很漂亮,柄把都是用镶花的有机玻璃做的。样式和尺寸也很多,张子扬挑了一把,把刀插进皮套里,别在了后腰上。对付明涛说:“你也挑一把,用来防身。” “我不用那东西,带在身上麻烦,什么东西在我手里都是致命的武器。” 范海波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小强。小强没有见过武克超他们,范海波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范海波对武克超说:“我开车从口岸过去,你们跟着小强,他会把你们带过去,我在那边等你们。” 听到要偷渡过境,三个人既激动又紧张。小强领着他们出了小镇,踏上了一条小路,走出几里路后,他们拐上了一条在草丛了踩出的小道,树丛里的小道曲曲弯弯,要用手不时地拨着前面的树枝,走了十多分钟,看见不远处有几栋吊脚竹木楼。小强对武克超说:“这些竹楼就是金三角地区克钦族住的房子。” “什么?金三角克钦人住的房子?这么说我们已经进入md国了?”付明涛惊讶地问小强。 “对啊,我们已经过来好大一段路了。” “我们怎么没有看见边防部队?怎么什么也没有啊?”张子扬感觉好象太容易了点。 “你以为这是通过日本鬼子的封锁线啊,快走吧”武克超拍了他一下说。 小强领着他们上了公路,很快就找到了范海波。海波对小强说:“你回那边等着我,我把克超他们安排好后,再来接你。” 武克超他们上车后,范海波开车沿史迪威公路北上,海波一边开车,一边详细介绍目的地的情况。 “我们去的这个地方叫板瓦,是联盟军东北军区司令部所在地,这个军区是联盟军领导的军队中最小的一个,只有600多人,有三个营和一支教导队,他们的司令叫丁杰,副司令叫龙泽,他们都是克钦族人,他俩原来都是克钦独立军的连长,后来率部参加了联盟军,东北军区里的兵大多数是克钦族人,这里的克钦族也自称是景颇人,与我国境内的景颇人同族。他们控制的这个地区,是联盟军四支武装控制的地区中最富有的。md国是个很贫穷落后的国家,这个国家最珍贵的两项宝藏是玉石和柚木,而这两项宝藏基本都在景颇人控制的区域。我们去投奔的这个人是东北军区的一个营长,我与他多少有些交情,他会很好地照顾你们。” 汽车进入了开始进入丘陵地带。风景是越来越好,看不到田野和庄稼,到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起伏的森林、犹如甘蔗林那样的芦苇丛,这是史迪威公路最美丽的路段,美丽的景色让武克超他们的心情舒畅起来。在路过一个克钦族村寨时,他们看见在一间茅草房前,有一头野象,它的前腿被藤篾做成的脚铐箍住,再用一条很粗的铁链拴在树干上。张子扬兴奋地大叫起来,“快看,大象。”这可是他们在公园之外见到的野象,范海波解释说:“这一带驯养野象的人很多,白天都到森林干活去了,到晚上人们就骑着大象回家。” “前面就快到板瓦了,对面就是云天省的冲县。”范海波提醒武克超他们向前面看,远远望去,板瓦还不及国内的一个乡镇所在地,大多数的房子都是茅草棚,还有一些竹木的吊脚楼。看到街上人头攒动,范海波说:“今天来的很巧,这里在赶街子,就是我们说的赶集市。” 街子里人很多,范海波把车停在街外的路边。下了车,对他们三个说:“走,我们到街子上看看。” “海波,这么多来往的人,你怎么不锁车门?”武克超提醒海波。 “哈哈……克超,我跟你打个赌,在驾驶室的座位上放一沓钱,把车门打开,等我们回来,保证一分不少,你相信吗?”海波笑着说。 “真的吗?不敢相信。”武克超摇着头。 “这里虽然经常打仗,民众也很穷,但是民风纯朴,可以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里的人思维里根本就没有偷盗、抢劫、欺骗这些意识。入乡随俗,你们以后要多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你过会儿到街子上,对卖东西的老百姓说,你没有带钱,先拿他们的东西,下次来时再给他们捎钱来,他们绝对很高兴说可以。”海波边走,边给他们讲着这里的情况。 “真的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以前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真正见过。”武克超感慨地说。 “这里赶街都是在正午,因为四乡八寨的老百姓都来,有的是从大山深处来,路途都很远,你看这里有克钦族、崩龙族、僳僳族、苗族还有汉族。赶街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很快他们就要散去。” 武克超他们在熙熙攘攘的山民中穿行,只见有的脑门头上套着竹背箩,有的肩挑土产山货野菜,还有的吆着驮货物的黄牛、骡马。背着麂子、野鸡、野猪等猎物来卖的是克钦族,因为他们善于打猎;而卖凉粉、米干、粑粑和香蕉、菠萝、牛肚子果等水果的则是当地的傣族。 武克超他们三人,从小生活在北方,第一次见到牛肚子果这样的大型热带水果,二三十斤一个,外皮有长满刺,感到特别好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深山里,原始落后的街坝上,竟能有很多自英国、美国、日本、泰国、印度等国家的包装精美的现代商品,有各种小型电器,还有人头马和xo,不过店铺却很简单,货物都摆两旁的在棚里卖,也有的在路边土地上垫块笆蕉叶摆在上面,来往人大多穿着破烂不堪,嘴里嚼着槟榔卢子,染的满嘴的黑牙,让人感到恶心。 还有一个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景象,男人们大都带着枪,中国制造的56式,苏制ak47,美式m16,还有老式的半自动。没有背长枪的,腰上一定别着手枪,而54式手枪占多数。武克超惊讶地问海波:“这些带枪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干什么得都有枪啊?” “枪在这里就跟我们老家的锄头一样,是一种工具或者说是人们的玩具。都有枪跟都没有是一样的,”海波见多不怪地说。 “都带枪那不就乱套了吗?”张子扬担心的说。 “我来过多少次了,从没有见过有人在街上拔过枪,除了与政府军打仗,还有各个地方武装之间打仗,没有见过个人有动枪的。”范海波领着他们逛完了街子,边说边向后街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座奘房前。 范海波指着奘房对他们说:“这是奘房,也叫缅寺。md国是一个佛国,人们都信奉佛教,所以这里的所有村寨都有奘房,奘房的规模或大或小,但绝对不可少。我在路过缅寺的时候,都要参拜一下。”海波说着,带头沿吊脚楼奘房宽绰的木阶梯拾级而上,来到楼道上,对三人说:“遵照当地的风俗,在这里把你们的鞋袜都脱下来。”脱了鞋袜后,四个人鱼贯从正门进入圣殿,大殿正中,一尊金光灿烂的释迦摩尼的佛象双手合什,盘腿打坐在莲花座上。 殿堂的供桌上供奉着糯米饭团、粑粑、红糖、香蕉等食物,两头有一对粗大蜡烛,中间有一个香炉。 范海波从供桌上抽出三根香,点燃后举过头,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里,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很虔诚地祈祷了一会。 武克超仨人见海波如此,也照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参拜了一下,范海波看到他们的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十元钱,投进旁边的功德箱里,然后穿上鞋袜下了竹楼。 “下面我们去哪里?”武克超问范海波。 “去看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会帮助我们。”范海波故作神秘地说。然后带着三人向边境方向走去。 “范大哥,你很信佛吗?”走的很寂寞,付明涛随便问范海波,“你说真的有神灵吗?” 海波笑着说:“心诚则灵,我们那里不是有句老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从不相信有什么鬼怪神灵。”张子扬搭话说。 “这与鬼怪神灵并不是一回事,我也不相信鬼怪。宗教与党派是一回事,是一种信仰,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无论是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还是各个党派,他们所提出的都是一种美好的向往,就象某种主义吧,你可信也可不信。只要相信,你就会为它奋斗。我刚才之所以笑你们,是因为信奉一种东西,决不能靠表面形式,而是用你的心灵去坚信它,那么它就会带给你想要的结果。”说着话,范海波看了一下路,又接着说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一个真实的故事。第一次世界大战其间,英国有一个军团,在威特利斯上校的带领下,在欧洲作战了四年,整个军团没有一个人死亡,创造一个奇迹,或者说是一个神话,你们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得?《圣经》诗篇第91条里,有保护诗篇,威特利斯上校要求全团官兵,随时随地,不断地,用心去背颂保护诗篇,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信仰创造的奇迹。” “海波,谢谢你,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们现在最大的信仰就是坚持,在任何时候都要坚持下去,决不放弃的。”武克超坚定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要知道这里不比在国内,艰苦的环境超出你们的想象,你们很快就会尝到,如果没有一个坚定的信仰,你们决难支持下去。”说着话,他们来到了一处村寨旁。 “好,到了,我每次来板瓦都来看一个人。”海波领着他们上了一座竹楼。 第十四回 参加联盟军 范海波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紧靠着中国边界。距离边境线只有百十米,有许多竹楼,其实这里并不是一个山寨,而是联盟军的一个干部家属区。 大多数的联盟军队都把家属区建在离边境线很近的地方,有的只有几十米远,因为中国永远是他们最安全的大后方。如果有什么危险情况,家属们可以迅速撤进中国,她们就会很安全。 范海波领他们来到的是营长赵刚的家。他来看的并不是赵刚,而是赵刚的母亲。 赵刚是以前过来的知青,他是东北军区为数不多的汉族人,为人很机灵聪明,深得丁杰司令的器重。赵刚是个大孝子,父亲去世后,就把母亲接到了md国。 赵刚的家虽然也是吊脚竹楼,但却是木材穿斗,盖了铁皮瓦,刷了清光漆的,十分讲究精致。 海波对武克超说:“联盟军的官兵津贴非常低,一般士兵每月只有几块钱,象赵刚这样的营长也只有几十块钱。但是当官有许多来钱的门路,所以很多都肥得流油,我知道这个赵营长在国内至少有上百万的存款。” 上了竹楼,四个人在阳台把鞋脱了,进了竹楼,竹楼里的摆设象国内的人家,有一点与其它克钦人家一样,正中间有个火塘,火塘里的柴火烧着。赵刚的母亲就坐在火塘边,见范海波他们进来,赶忙站起来,“是小波来了,快来火塘边坐。” “大妈,好久没来看您老了,您身体还好吗?” “很好,能吃能睡的,哈哈”老太太高兴地说。 “这是我从k市给您捎来的两条云烟。”范海波知道老人家喜获抽云烟。 “又让你破费了,他们几位是?”老太太看着武克超他们眼生。 “这是我表哥和他两个朋友,他们在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我带他们来这里躲避一下,想让您老对赵营长说一声。” “好说,好说,那我们都是老乡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快来坐坐。”老太太把北方人都叫老乡。 范海波回头对武克超说:“大妈是河南新乡人。所以把我们也叫老乡。” 武克超高兴地对老人说:“大妈,我们那里离新乡很近啊。” “光顾说话了,也没有泡茶,阿青,先端过水果来。”老太太招呼旁边的女勤务兵,这个女勤务兵是赵刚专卖安排来照顾他母亲的。 女勤务兵先端过来一盘香蕉,然后在火塘用用铁罐炒茶叶煨茶水,倒茶,右手端茶左手置于右腕处,给每个人鞠躬献茶。 几个人围着火塘聊天,不到一个小时,勤务兵把赵刚找来了。 赵刚一上竹楼就大声说:“是范老弟来了,听说还带了几个朋友。”见赵营长进来,武克超他们连忙站起来。 “你好,赵营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范海波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最后补充说:“他们仨个可都是特种兵出身,一个顶十个,非常神勇。” “太好了,我们就是缺少这样的军事人才。”赵营长兴奋地上下打量着武克超三个人,“来到这里保证你们英雄有用武之地,哈哈……”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该回去了。”范海波松了一口气。 “玩几天再走嘛,这么急干啥子噻。” “还有人在边境那边等着我呢,等你再要油的时候,我会来的。”范海波告别了赵营长。 武克超他们把范海波送到了停车的地方,武克超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海波,这是五千元,在这里我们也用不着了,你带着吧。” “你这是干什么,你还当我是兄弟吗?在这里人民币比他们本国币还好使,你们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走了,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海波说着就上了车。 “还有件事,你想办法打听一下老家那边的情况。” “没问题,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三个人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范海波的车消失在公路尽头的山林里。 赵营长让勤务员把他们领到了营地,是一排破旧不堪的,盖着铁皮的竹楼。然后叫一个老兵带着他们去领武器,给武克超发了一只中国制造的56式冲锋枪,付明淘和张子扬则是m16自动步枪。120发的子弹和四枚手榴弹,三人都是老兵了,对武器已经失去了兴趣,也不在乎是什么枪。看来赵营长并不想把他们当作什么特种兵。 发了枪后,又去领其它装备。一个大背包,一床空被套和毛毯,一块大雨布,还有其它零碎东西,蚊帐、塑料布、两套军服、两双胶鞋、两套内衣内裤、衬衣衬裤,袜子、裤带、腰带、毛巾、口缸、水壶、卫生盒、绑腿、干粮袋、挎包、擦枪油壶等等。 领完装备后,赵营长安排勤务兵把三人叫了过去,对他们说:“这里不比国内,条件很艰苦,你们每个月只有30斤大米,一年两套军服,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打仗。你们先熟悉一下情况,过段时间我就会派你们执行任务。” “谢谢赵营长,你尽管放心,有什么任务只管下命令,我们一定不会让营长失望。”武克超很坚决的说。 “你们三个就暂时算一个班,我给你们安排一个老兵,他对这边的情况很了解,他会尽快帮你们熟悉一切。”说完,赵营长对勤务说:“把岩松叫来。” 不多时,勤务兵领进了一个兵,武克超三人一见这个兵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兵。 进来的这个岩松身高还不到一米六,瘦小的身体包裹在大号军服里,显得那么不协调,赤着脚没有穿鞋子,肩上挎着一只ak47,枪口接近小腿,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看着三人惊讶的神态,赵营长笑着说:“别看岩松只有16岁,可是一个有四年军龄的老兵了。这孩子命苦,他父亲也是偷跑过来的知青,参加了克钦独立军,后来取了一个克钦族的女孩,一次行动中在穿越森林时被毒蛇咬了一口,没几个小时就死了,那时小岩松还没有出生。在他一岁的时候,他母亲又嫁了人,他是吃寨子里的百家饭长大,十二岁就参加了游击队,只为了有口饭吃,有件衣服穿。岩松很机灵聪明,他从小生活在这一带,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赵营长转过身对岩松说:“阿松,从现在起你就跟他们三个在一个班,武大哥是你的班长,他有不熟悉的事情你要尽量帮他,知道了没有?他们也都是中国人,一定会很好对你。” “是,营长。”小岩松打了个立正,样子很滑稽,然后又朝着武克超坐了一个鬼脸。 “武班长,你们这个班暂时属于营部警卫排。没有事情就先回营房吧。”赵营长对武克超说。 回到营房,张子扬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哥,你在国内是连长,来到这里成了班长,看来联盟军比我们中国部队厉害多了。”说着,又捅了岩松一下子,“还有你这个小屁孩,毛都没有长全,就已经是老兵了,哈哈……” “子扬,别闹了,有的时候岩松发挥的作用比我们任何一个大。”武克超制止张子扬。 “不可能,这么大点,能上战场打仗吗?”子扬不服气的说。 “你会说当地的土话吗?你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吗?要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称砣不大能压千斤,打仗不仅要靠勇猛,更多是靠智慧。” 武克超招呼岩松,“过来岩松,大哥问你一件事。你什么不穿鞋子,部队不是发了两双胶鞋吗?” “卖掉了。”岩松一本正经地说。 “卖了?你卖了鞋做什么?”武克超好奇的问。 “卖了钱到街子上赌钱了。” “啊靠。你真厉害。”张子扬惊讶地说,岩松的回答把三人镇住了,“我听老辈人说过有人当了裤子赌钱,还第一次听说卖了鞋赌钱。” 武克超拿出二十块钱,塞到岩松手里,对他说:“你用这钱到街子上买双鞋,如果打起仗来,没有鞋是很容易受伤得。记住,不准用这钱赌博了,明白了吗?” “知道了,谢谢班长。”岩松拿着钱高兴地跑出去。 不多时,岩松就买了一双新胶鞋,回来后把剩下的钱递给武克超,“班长,还剩下十二元,给你。” “我不要了,你留着以后买东西吧。” 岩松笑了笑,没有说话,把钱放在了武克超的铺上,转身跑出去了。 看着小岩松放下钱,武克超感慨地说:“从岩松身上,就能看出这里老百姓的纯朴诚实的性格。” 张子扬熟练地把m16卸开,擦拭着各个部件,“很长时间没有玩枪了,感觉有点手生了,这种美国货就是精致。抽时间我们去试一下怎么样?” “不用试,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事。”付明涛很肯定地说。 “你是神仙?能掐会算啊?”张子扬反问付明涛。 “明涛说得没错,很快就会有我们的事干。道理很简单,象我们这样的人,他们怎么会让我们白闲着。”武克超分析说。 正如武克超说的,在他们参加联盟军的第五天,赵刚营长把他们四个叫到营部。 赵营长指着地图对他们说:“在伊洛瓦底江东岸的这块山林里,有我军的一座玉石矿,这座矿是我们几座玉矿中产量最多,也是出产翡翠质地最好的一个矿。但是这座玉矿离我们的实际控制区比较远,因而经常遭到其他武装的袭击和抢劫。目前在这个玉矿有一个连的警卫部队,大约有三十多人。” “一个连才三十多人吗?”张子扬忍不住问到。 “是,我们现在的部队缺员很严重,一个团少的也就是百十人。所以说人员很紧张,你们现在就是一个排了,我命令你们排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前去协助三连,守卫玉矿。”赵营长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去这个矿的路程比较远,沿途要翻越几座大山,大概要走两三天时间,你们临行前把必需品带好。岩松去过这个玉矿,他给你们做向导应该没有问题。” 从营部出来,张子扬忍不住说:“大哥,你真是神机妙算。猜得一点不错。” 付明涛拍了他一下,“先别高兴,这个差事一定是危机重重。” 回到营房,武克超把岩松叫过来,“岩松,我们对热带森林的情况比较陌生,你看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我们以前不是进行过森林生存训练吗?有什么好怕。”张子扬在旁边插嘴说。 “我们进行训练的森林跟这种热带森林根本无法相比。不熟悉的人走进这种森林,甭想活着出来。”武克超严肃地说。 “交给我吧,你们不用管了。”小岩松轻松地说。 武克超的心里总有些担心,因为岩松毕竟还是个孩子,关键是从未与他打过交道。真的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样的险情。 第十五回 穿越原始森林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四个人都起了,把东西收拾好,塞满了背包。吃过早饭后,带上武器就出发了。 武克超问岩松:“带地图和定位仪没有?” 岩松摇摇头,“我从来不用那些东西,我也不会用。” “那你怎么能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如果迷了路怎么办?”武克超感到很奇怪,以前他们进行野外训练是时,各种装备都有,带着地图、指南针、定位仪等东西,有时还迷失方向,岩松什么也没有靠什么辨别方位。事实上,经常在森林里活动的人,靠着自己的本能和直觉就能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就象长途迁徙的侯鸟,很少会迷失方向。 “我们一直向西去,走到伊洛瓦底江边后,沿江北上,就一定能找到我们要去的玉矿。”岩松气喘嘘嘘地说着,背上的大背包把他瘦弱的身体显的更小了。胸前挂着的ak47来回晃动。 张子扬一把岩松的背包拿过来,搭在了自己的背包上,付明涛把岩松的ak47挂在了自己肩上。 “我自己来吧,我能行。”岩松很感动,自从与武克超他们在一起后,岩松就喜欢上了他们,以前在一起的老兵总是捉弄他,从未有人真正的关心过他,帮助过他。跟武克超他们在一起,有一种与亲人在一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同一种龙族血脉的原因吧。 “你就尽管在前面开着路,领着我们走吧。”武克超对岩松说。 一行人来到了森林的边缘,岩松停了下来,对他们三人说:“我们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前面就要进入森林了,在进入之前收拾一下,把裤腿用绑起来,袖口,领口也要扎紧,系好。” “这么难走的路,开出的玉石是怎么运出来?”付明涛问岩松。 “他们不从这边走,是用骡马运到密支那后再装船运到曼德勒。”岩松边走边说。 进入森林后,他们沿着猎人踩出的小路向前走,岩松拿着砍刀走在前面,不时用刀砍断挡路的树藤。 武克超三人,第一次进入原始森林,很快就被热带森林的景色迷住了。头顶的参天大树上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不但叫的好听,而且很漂亮,长着色彩斑斓的羽毛,时常有被他们惊醒的锦鸡,张开美丽的翅膀从脚下飞起,他们还看到一对鲜艳夺目的孔雀在悠闲的度步。脚下是各种争奇斗艳的野花,火红的野山茶花,长成大树的杜鹃,清香扑鼻的缅桂花,亭亭玉立的白玉兰。更多的是叫不上名子的奇花异草,漫山遍野。仿佛进入了仙境,让他们忘记了疲劳。 越向深处走,树木越高,都是十几层楼高的参天大树遮天避日,经常要弯着腰从藤条和树枝下钻过,脚下的树叶也越来越厚,踩上很松软的感觉。抬头向上望,看不到一丝天空,茂密的树叶象无边无际的绿色棉被盖在了头顶上。空气越来越闷热,长时间的跋涉,让他们都大汗淋漓。 岩松在一棵高大的树木下停住了,他用手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等着三人上来后,“我们休息一下吧,喘口气再走。”武克超他们把背包放到地上,坐在背包上,拿出水壶一口气喝了一半。岩松指着旁边的大树问他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武克超他们仰头看了看,都摇头说不知道,岩松用刀砍下一个枝条,把几片树叶放在手里,用力揉搓了一下,只见他的手指被染成了血红色,他把手举起来给他们看,“在这里人们叫它血树,也叫胭脂树,是缅甸的两项国宝之一,外面的人叫它柚木。” “这就是缅甸的国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张子扬又仔细看了看。“那边是什么树啊?” 岩松看了下说:“那是缅甸红松。” “岩松,我们到什么地方吃饭?”武克超问。到缅甸后人们一天吃两顿饭,这让武克超他们很不习惯,时常感到饥肠碌碌。 “我们必须继续赶路,等到找到一块宽阔的宿营地后再吃饭。”说着话,岩松站起来,又用砍刀开路朝前走去。 森林里的动物也多了起来,不时地有猕猴在树上跳来跳去,象跟他们在捉迷藏。走不了几步就有野兔或山鸡从脚边跑出去。 “岩松,这森林里都有什么样的野兽啊?有没有吃人的?”张子扬边走边问前面岩松。 “以后你什么样的野兽都能见到。”岩松笑着说。 “那太好了,我可是从小就喜欢打猎,以后有空就可以到原始森林里过把隐。” 突然,前面的岩松停住了脚步,“怎么了?”跟在他后面的张子扬问。岩松摆了摆手,没有出声,用手指了指前面。 赶上来的仨个人,顺岩松的手指方向看去,立刻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原来是一条花斑巨蟒,黑油油的身子横趴在前面斜歪着的大树上,巨蟒足有一个人的大腿粗,头趴在大树干上,一动也不动,正挡住前面的路。巨蟒的尾巴拖在地上,蟒身有八九米长,在这里都能听到巨蟒吐气的声音。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家伙,感觉冷汗立刻顺着脊梁骨淌了下来。武克超三人同时把枪端了起来,顺手把子弹推上膛,他们屏住呼吸,盯着不远处的大蟒蛇。 岩松观察了一会儿,轻轻地对他们说:“它可能不会伤我们。” “你怎么知道大蟒不会伤我们?”武克超轻声问。 “你们看大蟒的肚子,比水桶还粗很多,它一定是刚吃过东西,正在消化。这种情况下蟒蛇都很懒,一般不会再主动攻击其它动物。” “我们怎么过去?不行从其它地方绕过去吧” “周围都是密林,很难绕,你们都轻轻地跟着我,注意脚下,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说着话,岩松轻手轻脚向大蟒走过去。 蟒蛇的下半截身子拖在地上,上半截趴在树上离地面不到两米高,岩松从蟒下面钻了过去。仨人见状也慢慢跟了过来,走到大蟒身下,很清楚地听到大蟒发出的,“咝,咝。”的声音。让三人感觉头皮生生发麻,把手里的枪握的紧紧的,枪口向上,就怕大蟒探出头来。走出几百米后,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全身没劲,摊坐在地上。 “妈呀,真惊险,差一点儿没吓死。”付明涛说着,捅了张子扬一下,“你不是喜欢打猎吗?怎么不敢打了?” “我操,这原始老林里真的有大家伙啊,至少有七八米长。”张子扬擦着头上的冷汗说。 “别开玩笑了,快走吧,天黑前找块宿营地。”武克超督促着他们,四个人站起来继续赶路。 天黑前,一行人来到一条小溪边的空地,森林里难得有这样的地方,看看周围的大树,感觉就象是在深井里。岩松对大家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宿营,旁边有水,还能做饭。” 武克超看了看,很高兴的说:“好啊,我看大家也都累坏了,早点停下来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再赶路。” 岩松找了些枯木头和干树枝生起了一堆篝火。 张子扬拿起m16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改善一下生活。” “你别让我们等一个晚上啊。”付明涛大声喊叫。 “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 十多分钟,就听不远出“啪”的一声枪响,很快张子扬就拖着一只野鹿回来了。“哈哈……怎么样,碰到我枪口上了,今晚能开荤了。” “行啊你,不愧是侦察连的神枪手,可以解一下谗了。”付明涛说着话,与岩松一起抬过野鹿,用刀从嘴巴把皮划开,从头开始,把鹿皮剥了下来。用树枝打个架,然后把开了膛的鹿架在火堆上,一边烤,岩松一边向上撒着盐巴。 红红的篝火把鹿肉烤的吱吱地冒油,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一直把鹿肉烤成了油滚滚的深红色。四个人围着火堆,用刀割着鹿肉,尽情地享受着,把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飘浮在森林里的香气似乎也吸引了其它动物,四周黑暗的树丛里,不时有动静传过了,岩松对他们说:“我们把火堆烧的旺些,这样那些野兽就不敢靠近了。” 吃饱后,他们在树之间栓上吊床,在森林是绝对不能睡在地上。不但有毒蛇和各种昆虫,就是森林里的蚂蚁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留一个人放哨,守着火堆,添着木柴,其他人轮流休息。 在吊床上睡觉很不舒服,不用多久,就感到全身酸痛。最讨厌的是蚊子,缅甸一大怪,三个蚊子一碟菜。森林里的蚊子非常大,象一架架小型战斗机,轮番向他们轰炸。很快裸露皮肤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红包。这种蚊子的毒性很大,被咬后又痛又痒,如果不小心把红包抓破,还会造成皮肤溃烂。 好不容易熬过晚上,天刚亮,大家就都醒了。 岩松从背包里拿出四个新鲜的竹筒,向里面倒进水,然后放到火堆里烧了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把竹筒从火堆里挑出来,用刀劈开,香气扑鼻的竹筒糯米饭,顿时让大家胃口大开。付明涛高兴地称赞岩松,“岩松,你年龄不大,可什么都会啊,真不简单。” 岩松笑了笑,“我从小没有父母,什么都要自己做。所以就都会了。” “李玉和唱得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象我们从小生活蜜罐里,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武克超感慨地说,“赶快吃吧,吃完我们立刻赶路。” 吃过饭,岩松用小溪里的水把火堆熄灭了,领着他们向西进发。 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伊洛瓦底江边,美丽的伊洛瓦底江是缅甸的母亲河,养育了这里的人民,同时也孕育了这里的文明。还未走到江边,突然听到前面的岩松小声喊到,“快隐蔽起来。”武克超三人迅速散开,掩藏到大树后,把手里的枪也上了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克超探出头来,向前面观察,原来是一群野象在江边戏水,大约有十多头。大象把长长的鼻子伸进水里,吸满水后再喷到身上。大象还不时地仰起头,吼叫一声,有只小象在象群里窜来窜去。 “原来是大象啊,真壮观。”张子扬说着话,把身体探了出去。 “子扬,注意隐蔽,你以为这是在公园啊。”武克超提醒说。 大象在江边待了二十多分钟,然后在头象的带领下,慢悠悠消失在江边的丛林里。 “好险啊,带着小象的象群是森林里最凶猛的动物,它们一旦发现有危险,发起怒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们。”岩松擦着头上的确汗水说。 “我到没有感觉什么危险,我看大象温柔的样子很可爱。”张子扬轻松地说。 “那是你没有见过发怒的野象,野象是真正的森林之王,森林里所有的野兽见了大象都会躲开。” 很快,他们来到了伊洛瓦底江边,黄昏的伊洛瓦底江景色格外美丽,落日将江水染得金黄,宽阔的江面让人有一种烟波浩淼的感觉。江上的小木船犹如一片漂浮的树叶,平静的江水只有在机动船驶过时才会被打破,船尾激起高高的水花,使伊洛瓦底江充满了动感。江边的芦苇在江风里摇摆,美景让他们忘却了刚才的紧张和跋涉的疲劳,一行人沿着江岸向北进发。 岩松不时地提醒大家,“不要靠江边太近,小心有鳄鱼出现。”一听说有鳄鱼,吓的三个人赶快离的水面远了。 走不远,一条流入伊洛瓦底江的大河挡住了去路。 “我们是不是游过去?”武克超问岩松。 “不用,这条河当地人叫它月亮河,沿河边向东走不远就有一个傣族的寨子,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明天再让寨子里的人把我们渡过河。”岩松边说边向河的上游走。 四个人来到月亮河边的傣族寨子,岩松领着他们到了寨子边的大奘房,这个奘房比范海波带他们参拜的那座要大很多。 沿木板台阶上到楼上过道里,脱下鞋后,武克超仨人跟随岩松进入大殿内,岩松用本地话与一为僧人说了几句,其他僧人都在作着自己的事情,对投宿到奘房的军人已经是见多不怪,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把背包放到大殿干净的木地板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清凉纯净的月亮河里洗澡,清澈透明的河水洗去了他们一路的风尘,也洗去了压在他们心里的云霭,让他们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吃过寺里的斋饭后,躺在大殿干净光滑的木地板竹篾席上,耳边响起僧人们做晚课的喃喃颂经声,清扬的木鱼声流进了他们的心里。在这典雅圣洁的佛教圣殿里,武克超感觉自己的心灵瞬间变得宁静了,仿佛置身与一个神圣祥和的空间里,脑海了出现了以前的情景,虽然这一切仅仅过去十多天,却恍然如隔世。命运真的是不可捉摸,自己不久前还在为公司的发展忙碌,现在却已经在异国他乡茫然奔命。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父母亲一定为自己操碎了心,作为儿女不能为父母尽孝,还为父母增添无尽的担忧。想到这里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清晨的钟声把他们从睡梦中唤醒,难得的宁静让他们恋恋不舍,躺在竹篾席上不想起来,付明涛歪头看着武克超,“大哥,从滨海出来后,这是我睡的最安稳的一觉,感觉内心是那么平静,就象在家里一样。” “我也是啊,没有恶梦,睡的非常的香甜。”张子扬也插嘴说。 武克超问他们,“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这是因为在这宁静安祥的佛教圣殿里,我们的心灵在不知不觉中被庄严肃穆的宗教气氛和神圣典雅的环境所净化,现在你们明白海波带我们去奘房的用意了吧。” “可惜不能经常在这里面。”张子扬惋惜的说。 “虽然我们不可能永远身处这样的环境,但是我们可以让心灵永远处在这样的状态中,你们还记得海波讲的关于‘信仰’的那些话吗?我现在明白了信仰的力量。”武克超陷入了思索中。 “我搞不懂那些深奥的哲理,我们还是起身赶路吧。”张子扬边说边爬了起来。 在渡过月亮河后,他们到达了一处宽阔的山谷地带,山谷地带的树木没有森林里那么高大。大多是低矮的灌木丛。 “我们应该快要到了,走出这片灌木丛,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应该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岩松用砍刀在前面开路,不时的回头与他们说着话。 行进中,他们感觉周围的树叶挲挲抖动,象一阵微风吹过,但是树叶抖动的波浪好象朝他们这里集中。武克超仨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岩松喊了一声,“快向回跑。”声音里充满恐惧,然后掉头向回窜。 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从岩松的声音里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很危险。 没跑几步,武克超就感觉脖子上好象有东西,他用手一摸,有一只象手指大小的,粘糊糊的东西,粘在脖子上,他用手抓了一下,没有拿下来。 进入灌木丛的距离不太远,几分钟他们就跑了出来,跑出树丛后,岩松叫了声,“快脱衣服。”等到岩松脱了上衣,仨人一看,立刻瘆地头皮发麻,只见岩松的身上趴着十多条拇指粗的旱蚂蝗,已经吸得身子滚圆。 这时,他们才想起自己身上,连忙把衣服都脱干净了,每个人的脖子、前胸、后背还有小腿,都爬满了蚂蝗,用手抓住一条向下撕,竟然搞不下来,贪婪的蚂蝗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象粘住了一样。 岩松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盐巴来,分到仨人手里,“象这样,用盐巴向身上擦一下。”边说边教他们,只见沾上盐的蚂蝗,身子迅速缩小,然后从他们的身体上掉了下来。 岩松穿上衣服,后怕地说:“这种旱蚂蝗,我们叫它森林吸血鬼,粘到身上就很难拿下来,这种东西爬动的很快,走在前面的人,晃动到树枝,它们会马上感觉到,会迅速从四周爬过来。走在后面的人不知不觉就被爬满全身,很可怕。” 付明涛心有余悸地说:“这森林里真是步步有危险,如果没有岩松,只是我们仨人,恐怕已经见阎王爷了。” “子扬,你还看不起人家小岩松,现在知道厉害吧。” 岩松第一次被人称赞,心里特别高兴,感觉全身都是劲,“我们快走吧,你们再说我也不好意思了,哈哈…我们从另一边绕过去。”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要驻守的玉矿。 第十六回 遭遇袭击 到达矿区后,武克超一行人先找到警卫部队的连长阿坎,一个克钦族的老兵油子。 连长的住房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顶部用石棉瓦盖住,里外两间,是用木板隔开的。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圆木搭成的桌子,两把竹藤编成的椅子。屋子中间有一个火塘,上边有一个铁罐,正在煨着茶。墙边立着几只长枪,旁边还挂着两张山豹皮。给人的感觉象山上的猎户。 连长半躺在竹藤椅子上,见他们进来,并没有起身,只是用眼瞄了他们一下。岩松急忙走到连长的身材,用本地话说了几句。并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连长。 连长看完信后,用中国话问武克超:“你就是排长?武排长?”连长的中国话说得很生硬。 “是,我姓武,武克超。”武克超赶忙回答。 “哦,你们先去住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通讯员。”连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个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报告连长,什么事?” “你带他们几个到矿区里面,有一个不用的窝棚,让他们暂时住在那里。”连长对通讯员说。 “我这里没有房子,你们先住到矿区那边。好了,你们去吧,其它事情以后再说。”连长说着摆了一下手。 武克超感到这个连长好象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语气里明显地透露出反感和不耐烦。连长可能感觉他们的到来对他的位置是一种威胁,或是他有什么秘密怕被他们知道,总之对他们四人有戒备之心。 从连部出来,四人跟在通讯员的身后向矿区走去。武克超习惯地观察起周围的地形。 整个玉矿位于山腰处,成一条带状盘在山梁上,矿区面积不是太大,上下长有一千米左右,宽有300米左右,沿矿区周围一百米以内的大树基本被砍光了,矿区里有六七座十米多高,用木头搭建的井架,看来是从矿井向上提矿石用的。矿区的中间部位有十多座木头窝棚,象是矿工住的地方。 警卫部队的住房都在矿区的下方出口处,矿区的顶部和两边都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了望塔,塔下各有一个木屋。 通讯员很快领他们到了矿区中间,在一个废弃的窝棚前停下,“到了,就是这里,你们自己收拾一下子,我回去了。”说完,转身走了。 四人一看窝棚,真的是破烂不堪,棚顶的草已经没有了一半,周围的木板也缺少了很多,门也没有,张子扬气得泼口大骂:“他娘的,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猪圈也比这强百倍。” 岩松一言不发,放下背包,进了草棚收拾起来。武克超故作高兴地说:“这多好啊,晚上睡觉凉快。不要发牢骚了,快整理一下,抽时间我们再把它彻底修好。” 晚上武克超把仨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我看这个连长好象不欢迎我们来,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临行前赵营长提到,这里经常遭到袭击,所以我们要特别小心。自从进入缅甸,我总感到危机四伏,从现在开始,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四人都要轮流放哨。” “我也感到矿区的气氛不对,我们是应该多加小心。”付明涛赞同地说。 武克超接着说:“明天的时候,我和岩松再去找连长谈谈,明涛负责察看矿区周围以及方圆几公里以内的地势情况,子扬了解一下这里的人员与武器装备的情况,我们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 晚上四个人轮流值勤,每个人两个小时。夜晚的山上最讨厌的是蚊子,睡觉时还有蚊帐罩着,蚊子咬不到。在外边放哨就麻烦了,只要裸露皮肤的地方,都会遭到不停的袭击,不住地用手扑打,丝毫不起作用,稍一停止,马上就咬你一口,立刻肿起一个个大包。 不远处的森林里,不时地传来野兽的低嚎。听到野兽的叫声,张子扬的心里就痒痒,喜欢打猎的他,在侦察连里被训练成了一名出色的狙击手。只要被发现的猎物,绝难从他手里逃脱。 第二天上午,四个人按照武克超的安排分头行动。 武克超和岩松一起去找连长,俩人来到连长住的小屋时发现没有人。刚好有个兵从屋前路过,岩松急忙上前询问连长去哪里了? 那个兵一脸的奸笑,“哈哈要找连长啊,早就到山下的寨子耍女人去了。” 武克超本来对这个连长就没有好感,现在可以说是很厌恶这个连长了。他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对岩松说:“走,我们到周围看看。”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回到草棚,把情况向武克超作了汇报。 张子扬先说了他了解的情况,“驻守在这里的这个连,一共有38个人,一个连部及三个排的编制。装备有两挺62式轻机枪,一只40火箭筒,有6只ak47,10只m16,还有4只卡宾,其余的是老掉牙的半自动了。这些武器大部是我国援助过来的。当兵的常年驻守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纪律比较涣散。” 付明涛介绍说:“这一带山高林密,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外界,这条小路只有骡马能走。矿区处在宽阔地带,从周围的树林里任何一个方位,都很容易袭击我们。我还了解到,现在这个玉矿已经承包给了中国福建的一位商人,由这个商人负责警卫部队的费用,另外向东北军区上交一部分资金。” “我们来时,赵营长说这里经常遇到袭击是怎么回事?你们了解到什么情况没有?”武克超问他们。 “这个情况我也进行了了解,袭击多发生在向外运送玉石料的路上,矿区内还没有发生过。” “哦,是这样。” 付明涛接着又说:“有一个新情况,前不久,矿上采到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翡翠大料,据说价值连城,老板害怕出现路上问题,还没有运出去,现在还藏在矿里。” “你听谁讲的?”武克超问明涛。 “他们的老板常年在曼德勒,这里交给两个跟随他的中国人照料着,他们见我也是从国内过来的,很亲热。是他们对我讲得。还有,他们带着的这些人也都有武器,不过我看难以形成战斗力,仅仅是为了自卫。”付明涛说的很详细,矿工的情况他也做了细致的了解。 “一般都是什么人护送出山的玉料?” “这个方面我没有想到,所以也没有问他们。”付明涛对自己的失误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我从进入这个矿区起就有一种直觉,我预感到危险在向我们迫近。我们一定要加倍警惕,晚上睡觉时把火塘里的火灭掉,放哨的时候要机灵点。”武克超的直觉很快得到了验证,多年特种兵培养出来的直觉让他能随时察觉危险的存在。 就在他们来到的第二天晚上,玉矿遭到了武装袭击。 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枪声是从矿顶的了望塔发出的,原来是塔上的哨兵无意中发现有人在向塔下的木屋靠近,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就鸣枪示警。 枪声惊醒了所有的人,偷袭者知道被发现了,立刻用机枪封锁了警卫部队住房的门口。激烈的枪声在矿区周围响成了一片。 枪响时正是岩松在草棚外放哨,听到枪响他迅速跑回棚里,想叫醒武克超他们。 “都先不要动。”武克超一把按住跑进来的岩松,付明涛和张子扬已经隐蔽在门口两边。他们从枪声里判断情况。 密集的枪声里夹杂着爆炸声,紧接着又听到“轰”的一声响,“是火箭筒,火力很强啊。”付明涛判断说。 紧接着又有两声炮响,武克超大脑里在急速的分析着战斗状况,袭击肯定是冲着矿里挖出的宝贝来的,从枪声可以判断出来袭击者大约有三十到四十人。武器大多是突击步枪,火力很强,枪声已经向矿区延伸了。 “你们都过来。”武克超低声地对他们仨人说,“敌人是冲着翡翠宝石来的,一定会从这里经过。可以肯定他们掌握这里的情况,但是有一点,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到来,所以我们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子扬,你和岩松就隐蔽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后出奇不备阻击他们,明涛你从左面,我从右面,我们从两边包抄到他们后边,明白了吗?开始行动。” 武克超与付明涛迅速窜出草棚,从两边向袭击者的后边迂回过去。 袭击者就是来抢夺翡翠宝石,这块翡翠宝石已经在抹德勒传得很响,有人出价八千万美元收购这块宝玉。多只地方武装蠢蠢欲动,伺机夺取它。 在整个金三角地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政府军队,缅共军队,土司武装,私人武装,还有多如牛毛的山林土匪,为了地盘和金钱,相互之间不停地火拼。 袭击者凭借人数和装备的优势,很快把矿山入口处的警卫消灭了,开始向矿区摸进来。他们虽然对警卫部队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前一天来了三个特种兵出身军人。这三个人的作战能力,比三个这样的守卫连还要厉害。 武克超和付明涛迅速从两侧包抄到袭击者的后面,付明涛首先发现了正在操作火箭筒的两人,一个人肩上抗着火箭筒,正对着前方瞄准,后面一个人蹲在一个炮弹箱旁边,付明涛迅速摸到这人的身后,两手捧住他的头,用力一拧把他的脖子扭断,又上前同样把射手的脖子扭断,顺手接住了他肩上的火箭筒,抗在了自己肩上,对准正在先前冲锋的袭击人群打了一发,一下子撩到了五六个。迅速放下,转身去拿火箭弹。 武克超发现明涛抢了敌人的火箭筒,心里非常高兴,立即隐蔽在一块大石后给明涛作掩护。他把手里56式冲锋枪的快慢机拨到点射上,当作狙击步枪用,前面木屋燃烧的火光把矿区照的很亮,武克超首先瞄准了袭击者的机枪手,一枪就把他击毙了,随后又接连打到了四五个朝里冲锋的敌人。 这时候,冲进矿区的袭击者,也遭到了张子扬的阻截。张子扬手里端着m16,横着扫了一梭子,不用瞄准就打完了一个弹夹。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立刻被报销了。 眨眼的时间,偷袭的人死伤了十多个。顿时被打蒙了,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了这么强的敌人,赶紧先后撤。这时,付明涛的第二发火箭弹已经装好,刚好对准向后跑的人群发射,一下又打到了三四个。 武克超已经盯上了偷袭部队的指挥员,指挥官发现事情不妙,刚想隐蔽起来,被武克超一枪打了个透心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武克超几乎不用瞄准,抬枪就打倒一个。 偷袭的敌人发现领头的死了,又遭到了前后夹击,立刻象没有头的苍蝇,向矿山两边树林窜去。武克超向付明涛做了一个停止追击的手势。 两人隐蔽在掩体后没有动,静静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以防有暗藏的敌人打黑枪,一直等天明后,才小心翼翼地进入矿区与张子明会合。 这时候,矿工们也从隐藏处出来了,两个中国的工头提着手枪从隐藏的工棚里走了出来。向武克超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付明涛见过他们,把武克超介绍给他们,“这是我们在部队时的连长,武克超。”“大哥,这位是梁老板,河南人。” 梁老板激动地握住武克超的手,“武连长,太感谢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死定了。还是我们解放军厉害啊,到那里也是解放军最好。” 梁老板的话把武克超逗乐了,“哈哈梁老板,我们已经不时解放军了。我们现在跟你一样,在异国他乡闯荡,好了,过会我们再聊,现在我还有事情。” “明涛,你负责查看一下双方的伤亡情况,梁老板,让你的人照顾一下受伤者,帮忙把死了人掩埋了。”随后,武克超把张子扬和岩松叫到旁边,对俩人说:“岩松,你化装一下,然后悄悄到四周的山林里侦察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子扬你到矿区顶部的了望塔去,负责警戒。你们要特别小心,有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武克超一个人来到矿区入口处,只见警卫人员住的房子被枪打成了马蜂窝,连长住的和他旁边的几栋屋子已经没有了,被820炮打成了碎片。连长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武克超的心里非常感慨,“福至祸伏,祸至福伏。如果不是连长排挤自己,让自己住到草棚里,说不准也和他一样烧成灰了。” 付明涛过来了,看见武克超在沉思,问道:“怎么了大哥?” “哦,没什么,伤亡情况怎么样? “我们这边一共死了二十个,有五个伤员,还剩下十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排长。偷袭的死了十八人,没有发现受伤者。” “你去把那个排长叫过来,我有事情。” “好的。”付明涛转身去了,不一会儿陪着那个排长过来。这个排长因为昨晚在山顶值班,所以逃过一劫。 “武连长,你们真是神勇啊,要不是你们来到矿山,我们就到完了。”这个景颇族的兵不住的称赞他们,语气里充满了钦佩。 “先不要说这些,我想让你完成一项任务,可以吗?”武克超用商量的口气对排长说。 “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完成。”排长说的很坚定。 “山里没有医院,条件又差,伤员留在这里肯定不行,我想让你带两个弟兄护送伤员下山,顺便向军区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让军区再派部队来。” “好,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排长刚要走,武克超又叮嘱了几句,“你们最好不要携带太多的武器,只带两杆步枪防身就行,这样会更安全。” 送走伤员后,武克超抓紧安排人员,做好防御准备。他知道,只要翡翠宝石还在矿山,他们就不会安全。 第十七回 武装护送国宝 矿山遭到袭击后的第三天,矿区来了几位重要客人,是那位福建的大珠宝商,带着两名助手和四个保镖到了矿山。 这位珠宝商叫汪震业,经营珠宝十多年,在东南亚一带很有名望。仅在缅甸就有数家宝石加工厂和玉矿。武克超驻守的这个玉矿,是他所有矿山中,出产翡翠质地最好的一个矿,虽然一再遭到各路武装的窥视,也不忍心放弃。 就在十多天前,这个玉矿挖出了一块堪称国宝的翡翠原石,本想秘密运出,想不到很快走漏了消息,而且翡翠石料的照片都被传了出去,已经有人开出天价收购此国宝。 汪震业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拜见武克超,他已经从手下梁先生的口中了解到了武克超的全部情况。因为他的玉石曾多次遭到抢劫,所以他不敢信任当地的武装,他甚至怀疑押运的军队与抢劫的武装相互勾结,诈取他的钱财。这次的翡翠石料之所以没有运出,就是没有找到他能够信任的人来押运。武克超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专门从宝石城曼德勒那赶过来拜会武克超。 汪震业到矿山后,单独由梁先生陪伴来拜会武克超,武克超对汪震业这个人,从梁先生那里也有所了解,对汪震业的拜访他也心知肚明。 汪震业见到武克超后,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直接开门见山地对武克超说:“武先生,我们都是中国人,所以我很信任你,我想请你帮忙把这件国宝护送到曼德勒。事成之后,我付20万美元给你们。不知能否答应。” 武克超他们从滨海出走是仅带了一万多块钱,已经花费的所剩无几。也急需解决资金问题,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汪震业的请求。 “好,我可以答应汪老板的事,不过有两个要求。” 汪震业见武克超很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心里非常高兴,“没问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第一,此次的护送过程必须全权交给我负责,所有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绝对没有问题,我既然找武先生,就完全信任武先生。那第二条呢?” “此次护送危险极大,我需要一批特殊的武器装备,这些武器装备由你们来提供,任务完成后,这些装备无偿地归我们所有。” 汪震业痛快地说:“你们在矿区警卫,我也应该提供武器,更不用说是此次的护送。你列一份武器清单,无论什么样的武器,我都可以让朋友搞来。” “你先让人给我搞一张本地区的军用地图,越详细的越好,我要设计运送路线,武器装备的清单,我随后交给梁先生。” “就这样,我回密支那准备,有什么要求,你让梁经理通过卫星电话告诉我。我先付给你十万美元,事成之后,再把那十万美元给你。” 武克超沉思了一下说:“那十万美元,你能不能存到国内的银行,然后把存单交给我k市的一个朋友。” “没问题,我可以问一下武先生,k市的那位是你什么样的朋友吗?” “一个生命相托的朋友。”武克超毫不犹豫地说。 “我明白了,冲武先生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就不打扰武先生了。”汪震业说着话站起来要离开。 “汪先生请等一下,由我护送国宝的这件事情,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此事要绝对保密,我相信在矿区和你身边一定有外边的眼线,你回曼德勒后,要同以前一样,联系押运人员。如何做,我会通知你们。” “武先生考虑的很周密,我们一定照搬。”汪震业随后回了曼德勒进行准备。 梁先生很快给武克超送来了一张的军用地图,武克超把列好的一份武器装备清单给了他。 梁先生看了一下清单,上面的武器装备有:一门75毫米美制无后坐力炮,大口径狙击步枪一只,通用机枪一挺,挂有榴弹发射器的柯尔特突击步枪四只,柯尔特m2000手枪四只,美特种兵单兵作战装备四套,卫星定位仪和远红外线望远镜各一部,所有武器配备十个基数的弹药。梁先生在心里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全是美陆军特种兵的装备,只少需要10万美元才能拿下来。不过相对那块翡翠来说还是微不足道。 又过了没几天,东北军区来信,任命武克超为矿山警卫部队的连长,信中特别提到,关于人员和武器装备不足的问题,要求他们自行解决。 武克超把付明涛和张子扬找来,把军区的决定告诉了他们。并对他俩说:“你们把现有的人员分成两组,编制为两个排,你们分别为两个排的排长,明涛重点抓矿山的防御工作,其他的地方武装还有可能再来袭击我们,子扬负责人员的训练,把队伍的战斗力尽快提升起来,特别是要把岩松培养成为合格的特种兵,我现在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筹划,你们俩要多费心。” “我们现有的兵力还不到二十人,武器也很落后,如果真的再有敌人来袭击我们,确实很危险。”张子扬担心地说。 付明涛笑着说:“军区不是有指示:自行解决。哈哈” “那怎么解决?总不能去抢吧。”张子扬不解地说。 “我们抗战时期的八路军,人员装备不都是自己解决吗,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付明涛又说又唱。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武器装备很快就有办法解决,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与我们国内有天壤之别,无论是社会形势,还是风土人情,都需要我们转变思维,我们必须要根据现在的实际情况来改变自己,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明涛,你叫人去把矿山的梁先生找来,我有事情。” 不一会儿,梁先生来到武克超的指挥所。武克超首先向梁先生询问武器装备的情况,梁先生说:“我们汪老板通过朋友,从曼谷的武器黑市把所有的武器装备买到了,现在已经运到曼德勒。” “太好了,有了武器装备我们就可以行动了。这是我草拟的行动计划,请梁先生过目。”说着武克超把一个本子递给梁先生。 梁先生接过行动计划仔细地看了很长时间,很激动地说:“太好了,计划很完美,敌人决然想不到我们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行动成功的关键是保密,一定要把他们安插在矿区的眼线欺骗过去。你把行动计划告知汪先生,五天后我们准时行动。” “好,三天以内把你们需要的单兵作战装备运来,其它武器隐藏到机动帆船上。”梁先生说完,回去按照计划进行准备。 三天后的下午,五只封闭的军用木箱运到了矿山,武克超把张子扬、付明涛和岩松叫到指挥所。张子扬看到木箱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啊大哥,包装的这么好。” “你们把所有箱子都打开,自己看吧,动作轻点。”武克超笑眯眯说。 张子样用刀撬开了第一大点的木箱,打开里面层层的保住物,立刻直了眼,乌黑油亮,放着蓝光的四只柯尔特mod733型5.56毫米突击步枪。付明涛和岩松也把其它木箱打开了。柯尔特m2000手枪,枪榴弹发射器,m9多功能军刀,便携式电台,手榴弹,钢盔;防弹背心,急救包,夜视眼镜,防毒面具、迷彩服,战斗靴等等。还有一台卫星定位仪和远红外线望远镜。有一只箱里装的全是弹药。 “哇噻,全套的美国特种兵装备,大哥,这不是真的吧,我是不是在做梦,比我们用过的东西强不少。”张子扬摸着这些武器,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有更厉害的,我没让运到这里,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存放着。”武克超故作神秘地说。 “一定是有重要行动吧,大哥。”付明涛拿起一把手枪,拉了一下枪栓,“这些家伙至少得花费十万美元,而且还不是一般渠道可以搞的到。” “明涛说得很对,两天后我们有一个重要行动,在这两天里,你们要熟悉这些装备,要不断地到周围的树林里训练,给人造成一种假象。两天后我们离开,让别人也以为我们在周围训练。明白了没有?” 武克超也与他们一样,对这些武器爱不释手,四个人把枪先擦出来,然后到矿外的树林里试枪。在部队进行训练时,他们专门学习过世界各国的武器装备,使用任何一种轻武器都很顺手。 根据武克超的计划,汪震业从密支那雇佣了一只十多人的护送武装,大张旗鼓地从克钦首府来到玉矿。 这只队伍到矿山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很早就把装有翡翠的木箱捆到马背上,然后护送着下山了,向东北方向的密支那进发。 在第一只队伍刚离开矿山,武克超等四人与梁先生领着的两个人也把一只木箱装到了马背上。然后出了矿山,向西南方向的瑞东进发。 岩松在前方几百米处侦察开路,张子扬负责断后,武克超、付明涛等人在队伍的中间保护翡翠。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们会朝与密支那相反的方向去。 武克超在研究押送线路时发现,南北走向的伊洛瓦底江在他们矿山南面五十公里处,向东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然后继续北上了。所以武克超决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一只队伍护送假翡翠原石北上,他们则护送真的国宝玉石南下到伊洛瓦底江,然后登船走水路去曼德勒。即便是被人发现了假翡翠,他们的船也已经行进了大半路程了,再组织力量拦截他们也很难了。 武克超特地安排的机动木制的帆船,既是被人拦截,他们也不敢动用重武器,因为木制帆船被重武器打击,会一下就沉没到江里,那么他们也得不到这块国宝。如果仅是轻武器,对武克超他们不会造成太大威胁,而且武克超已经在船上隐藏了秘密武器。武克超尽量把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了考虑。力争作到万无一失。 正如武克超的预测,北上的护送队伍当天就遭遇了三次袭击,晚上在宿营地被人围剿了,假翡翠被抢劫了。 武克超他们在傍晚时到达江边,顺利地上了机动帆船。上船后武克超立即命令连夜开船顺水南下。 开船后,武克超他们迅速把船舱里的沙袋搬出来,摆在船的四周,把隐藏在船舱里的秘密武器拿到了甲板上,一门美式75毫米无后坐力炮,榴弹和穿甲弹各二十发。一挺通用机枪和一柄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 武克超把付明涛和张子扬叫过来,指着这些宝贝说:“明涛,你负责操控这门炮,子扬发挥你的特长,狙击步枪归你使用,一定要做到弹无虚发,这一发子弹就是两百块。” 张子扬爱惜地抚摸着这只大口径狙击步枪,“我以前只是从相关资料里看过它,想不到今天终于有一只了,这可是威力最大的枪了,一公里内的东西只要被我发现,就甭想跑,就是飞机我也能一枪把它干下来。”张子扬说的没错,这种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最初是为了打坦克用的,一般的直升飞机也逃不过它的威力。进行远程火力支援,它的作用甚至超过机枪。 武克超在配备这些武器时,把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考虑了。他们仨人凭借目前的武器装备,在这里地区,很难有军队能够拦截住他们。 抢劫了假玉石的武装部队,打开装翡翠的箱子,发现上当受骗了,立即联系在矿山的内线,被告知翡翠确实已经被运走,而且也发现武克超他们进行训练没有回矿山,他们判断一定是被武克超他们护送走了。他们调集多只队伍,分头搜索武克超他们。发现武克超等人从这一地区消失了,毫无踪迹。 第二天中午,抢劫队伍接到在汪震业身边眼线的情报,几天前汪震业曾安排人租赁了一艘机动木帆船。他们才恍然大悟,翡翠大料一定是向南去,然后走了水路。他们佩服武克超的聪明才智,竟然想出如此计策。他们无法判断出武克超的船到达了什么位置。只能分断进行拦截。 此时的武克超已经行进了一百多公里,路程过半了,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武克超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预测敌人发现并拦截他们,最快要在今晚后半夜。在此之前袭击者不可能发现他的行踪。 武克超命令机动帆船全速前进,因为是顺水行进,所以船速很快,伊洛瓦底江在这里都是在森林里穿过,有人埋伏也很难发现,到明天中午,船就可以开出森林地带,傍晚就能到达曼德勒,在曼德勒周围驻有政府军,而且缅甸的陆军司令部就设在曼得勒的皇城内,袭击者决不敢到那里抢劫。所以只要坚持到明天下午,他们就能进入安全地带了。 夜里十二点钟,武克超从红外线望远镜里就发现了两艘铁壳船在跟踪他们,两艘船不紧不慢的在一里之外跟随着他们,好象并不急于发动进攻。武克超命令全船人员做好了战斗准备,大家都一夜没有合眼。 早上八点多钟,天开始亮了。后面的铁壳船逐渐向他们逼近。突然,武克超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有一排货船横在了江面上,他明白了抢劫者的阴谋,想把他们前后夹住。他们这样的木制机动帆船,决难冲出这么多铁壳船的包围,横贯在江面上铁船用铁索连成一串,向一座大坝挡住了前进的路。 武克超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作了安排,“梁先生,你带你们的人隐蔽在船的两侧,防止有人从两边跳到船上,子扬用狙击步枪把后面两艘船上的人打掉。明涛用穿甲弹把前面的船打开,记住,一定要靠近了再打,控制在50至80米的距离开炮,太近了会伤到我们自己的船,你只有打两发炮弹的时间,能不能冲过去,全看你的,岩松,你负责给明涛装炮弹。我用机枪给你们掩护。大家都听明白了吗?赶快准备。”大家都知道,武克超的位置是最危险的,敌人一定会拼命对他射击。 前后的铁船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清拦截者的面孔。在距离前面的拦截船不到七十米的时候,武克超喊了一声,“打,明涛开炮。” “轰隆”一声,付明涛的无后坐力炮响了,一炮就把前方的船打开了一个空隙,但是空隙太小,机动帆船穿不过去。 拦截船上的人,想不到武克超他们会有穿甲炮,立刻慌作一团,开始向他们还击。“明涛,再打一炮。”武克超的机枪响了起来,把前面船上的人压制下去。 岩松迅速又给明涛装上了一发穿甲弹,付明涛对准右侧的船开了一炮,把前面拦截的船撕开可一断口子。 在后面尾随的两艘船,没有想到武克超他们能把拦截船打开,立刻加速冲了过来。张子扬的狙击步枪发挥了作用,很轻松地把两艘船的驾驶员消灭了,两艘船失去了方向,在江上转起了圈。 武克超的机动帆船离打开的缺口还有二十来米,拦截船上的人拼命开始还击,武克超的通用机枪只能封锁左面船只上的人,右面船上的人集中兵力向他们开火,付明涛和岩松抄起身边的突击步枪,迅速向右边的拦截船上开火。 突然,明涛发现驾驶台上有两个人架起了一挺重机枪,心想不好,这样的重机枪扫射一阵,他们的木船就要被打成蜂窝。付明涛把突击步枪下的枪榴弹对准驾驶台发射了一枚,轰隆一声,驾驶台的上半部被炸飞了。 转眼间,机动帆船从空隙里穿了过去。几个人回身向两边的货船上扔了几颗手雷,随着剧烈的几声爆炸,机动帆船驶出了耳十多米远。付明涛又把无后坐力炮装上榴弹,回头向后面的船开了两炮,把两边的船打的燃烧了起来。机动帆船上强大的火力,让拦截船再也不敢靠近。而张子扬的大口径的狙击步枪象一段墙壁,把袭击者挡在了一公里之外,任何靠近者都无法藏匿,宽阔的江面,形成了良好的视野,为张子扬提供了极为有利的狙击条件。其他人都在看他表演。远处追击船的驾驶台上,只要有人影活动,立刻就会被击毙,大口径的狙击步枪的子弹可以很轻松地穿透对方船的任何地方。抢劫者的船队,不敢再靠进武克超的机动帆船的,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 在傍晚的时候,武克超他们安全到达曼德勒。顺利完成了护送任务。 第十八回 森林狩猎 从曼德勒回到矿山后,武克超把付明涛仨人找到了指挥所,对他们说明了这次行动的报酬,并拿出了十万美元放在桌子上。 “我们这次护送翡翠原石到曼德勒,汪老板一共支付给我们20万美元,这是前期付给的十万,还有十万我让汪老板存到国内的一家银行,让他把存单交给了范海波。剩余的十万美元,我们每人两万,留下两万元作今后的费用。”武克超说着,把钱分到了他们手里。 “我们拿着也没有用,放到你这里统一花吧。”张子扬说着话,看也没看就把钱放到了桌子上。 “不,从来到缅甸后你们手头都很紧,回头到街子上买点东西,然后把钱给家里邮回一部分,这笔钱够家里花销几年的。” 岩松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捧在手里有些不敢相信。“连长,给我的实在太多了,我只要一百块就行。”言词里流露出他纯真的本性,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流浪长大的岩松,从武克超他们这里体验到了真诚、关怀和爱。 “岩松,这些钱是你用生命换来得,有多少都不算多。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跟我们在一起,你不准再赌钱,更不能沾毒品,这两样你如果犯了,我决不轻饶你。你记住没有?”武克超很严肃地对岩松说。 “连长请放心,我一定会跟着你们学,你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哈哈哈好,你们快去休息一下吧,我也累了个够呛,真想睡它三天三夜。”这时候,武克超才感到全身无力,眼睛也睁不开了。 矿山保卫战和武装护送玉石,让武克超名声大振,并迅速在东北军区和掸邦北部传开,这让窥视玉矿的很多人再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玉矿迎来了难得的平静,突然的清闲让这些充满野性的汉子很难奈。 武克超与矿山的总管梁先生成了好朋友,梁先生真名叫梁炳春,是河南人,与滨海相距不过几百里,同武克超也算是老乡亲了。梁先生对各种玉石有很深的研究,他丰富的玉器知识吸引了武克超,武克超在闲暇的时候总是来找梁先生请教。 谈到玉石,梁先生就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玉石在很多国家都被奉为国宝,不光是在我们中国,象日本,缅甸等国家都把玉石视为国宝。” “在我的印象中玉石好象都是灰白色的,怎么这里的是绿色的?翡翠和玉石是不是一样东西啊?”武克超不解地问梁先生。 “哈哈玉石的颜色有很多种,绿色、红色、黄色、紫色、黑色、白色等等,其中翠绿色的最珍贵,也就是说人们说的翡翠了。” “我们滨海有一个县,盛产蓝宝石,跟这里的翡翠是不是同样的东西。” “玉石是一个统称,因为颜色不同,人们习惯称翡翠、红宝石、蓝宝石,在我们中国最有代表的是和田玉。因为和田玉是乳白色的,象大米粥的颜色。所以很多人就认为玉是白色的。其实玉的颜色很多,也很丰富。因地域的不同,人们对此有很详细的划分。”梁先生拿起几种不同颜色的玉石递给武克超看,“缅甸的翡翠颜色鲜亮,光洁明快。而我们中国的和田玉则是颜色温润厚重,不透明。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在玉石上造假的很多了,不是行家很难看出来啊。” “那有没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分辨玉石的真假呢?”武克超请教梁先生。 “也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很容易地区别真假玉器。所有玉石的硬度都非常高,不论是缅甸的翡翠还是中国的和田玉都一样,你在买玉器的时候可以带一小块玻璃片,把玉器在玻璃上轻轻一划,如果能划破玻璃,就是真的玉石。” 武克超在了解玉器知识,而张子扬则去忙于他最喜欢的活动。从来到矿山的那天,他的心里就惦记着到山上打猎。前段时间因为防备偷袭,也不敢随便出矿区。现在终于有了空隙,他决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早上起床后,张子扬就拉住岩松,“岩松啊,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特种兵必须掌握的一种技巧,叫野外生存。作为交换,你就陪我到山上的森林里打猎,怎么样啊?” 付明涛笑着说:“你想让岩松陪你去打猎就直说,不要假借什么野外生存。在这里岩松的野外生存技巧比你还厉害,你教人家什么?”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早上的野兽好打,很多都出来找食吃,打只野麂子给连长改善生活。我看连长最近瘦了很多”岩松也很高兴出去转转,这段时间他也憋坏了。 吃过早饭,俩人每人拿上一只m16步枪,带足了子弹,拿上水壶就出发了。 他们所在的矿山,位于在大山深处,人迹罕见,矿山的四周都是茫茫无尽的原始森林。森林总是对人充满诱惑,因为森林里隐藏着太多的神秘。 走进原始森林,每一步都会发现很多神奇的东西,地上是数不胜数的奇花异草。没走多远,岩松就发现了一窝脸盆大蘑菇,蘑菇的腿象胳膊一样粗。他赶忙叫住张子明,“快来看,这种蘑菇叫鸡枞,味道非常鲜美,这种鸡枞的下面是一个大白蚁窝,这些蘑菇都是从白蚁的排泄物里长得,所以营养特别高,我们采点回去给连长尝尝。” “我们是来打猎的,又不是采蘑菇,好了,快走吧,”张子扬对蘑菇不感兴趣。 “鸡枞真的比肉还好吃。”岩松有点舍不得。 “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再采,这次就打猎。”张子扬催着岩松快点走。 两人向森林里边走,张子扬突然发现了一只大鸟,火红的羽毛,拖着长长的尾巴,嘴巴弯弯得象镰刀,鸟肉是最好的美味,张子明可不想放过它,刚要举枪,岩松连忙制止了他,“不能打,这是一种犀鸟,人们都叫它爱情鸟,都是两只在一起,如果一只死了,另一只就不吃不喝,直到死去。” “还有这样的鸟,真不可思议。那就算了。”张子扬边走边说,“岩松,你对森林到是很熟悉啊,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因为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我经常跟寨子里的猎人进山打猎,很多东西都是他们教会我的。” 正说着话,张子扬看到不远处有一头麂子在吃草,麂子非常机灵,而且在森林里跑的速度很快,有点动静就会惊跑了它。麂子跟鹿的肉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张子扬的心里一阵高兴,终于没有白跑,他慢慢举起了枪,“这只不能打。”岩松又制止了他。 张子扬恼怒地问:“又怎么了?怎么都不能打?那我们来做什么?” “你没有看见它的肚子这么大,一定是快要生小麂子,我们这里的猎人有两种野兽是不打的,一种是快要生的母兽不打,一种是带着小动物的野兽不打。”岩松很认真地说。 张子扬感到一阵脸红,想不到这穷山僻岭中的山民竟有这样的思想,虽然自己生活的环境比他们文明很多,但是有些方面真的不如他们。 在森林转了几个小时,什么也没有打到,中午的森林里非常闷热,俩人感到又渴又累,“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张子扬提议说。 “好啊,那里有个土堆,我们坐到那里歇会。”岩松指着几米远的一个土堆说。 要想在森林里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还真不太好找,地上都是潮湿的树叶,下层的树叶发酵后,散发出热气,根本不能坐。而石头上都张满青苔,又湿又滑,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滑个跟头。能发现这么个小土堆真不容易。 俩人坐在土堆上,打开带着的水壶,边喝边聊天。张子扬猛然被吓了一跳,他感觉屁股下的土堆动了一下。他噌地跳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动?”他顺手抄起步枪,仔细地观察着土堆。 岩松被张子扬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这时土堆又动了一下。这次张子扬看的很清楚,土堆的确在动。 岩松也感觉到了屁股下的动静,他朝土堆的四周看可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太好了,坐在这里好菜送上门来了。” 岩松的笑让张子扬感到一头雾水,“什么好菜?在那里啊?” “你扒开土堆看看就知道了。”岩松故作神秘地说。 张子扬走到土堆前,他这才发现土堆上的土很新鲜,也很松软。他用双手轻轻把土扒开,他猛然感觉头皮一炸,一下子跳出去了五六米远,“吗呀,是条大蛇。”生活在北方的他,从小就怕蛇,在部队进行特种兵训练时,硬着头皮杀过的蛇只有一米多长。刚才他扒开土,下面竟然是有碗口粗的盘在一起的大蟒蛇。 看到张子扬惊慌失措的样子,岩松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你放心,它不会咬你。” “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咬我?”张子扬好奇地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条大蟒至少在一个月内呆在这里不动。”说着话,岩松把土堆全部扒开,一条五六米长的大蟒露了出来,只见大蟒的肚子有水桶那么粗,除了肚子在蠕动外,大蟒盘在那里真的一动不动。 “这是一条刚吃过东西的大蟒,看它的肚子象吞下了一头野鹿一样的动物。大蟒在进食以后,就会象这样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消化肚子里的东西,象这样刚吃过东西的大蟒,最少要在这里趴一到两个月。”岩松一点一点把大蟒从土里搬出来,“快来帮一下忙,把它抬出来。” “这家伙够我们几十个人大吃一顿了,蟒肉又白又嫩,特别好吃,山里的猎人最喜欢抓这样的大蟒了。”岩松兴奋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张子扬见大蟒真的不动,也凑了上来,估计大蟒至少有三百多斤重,“我们俩也抬不动它,怎么弄回去啊。”张子扬发愁地问岩松。 “你去用刀砍些藤条,我来编个筐,我们把大蟒弄进筐里,装好后我们回去叫几个人,把它抬回去。” “我们走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弄走了怎么办?”张子扬很担心大蟒被别人偷了去。 “这个尽管放心,只要我们把蟒放到筐里,其他猎人看见了,也知道是有人抓到了大蟒,他们决不会动一下的。这是山里的规矩,所有猎人都要遵守。” 俩人很快砍了一些藤条,编了一个大筐,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大蟒装进去,又用树藤把筐口封住了,然后回矿山叫人。 回到矿山,张子扬又从连里叫上五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花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把大蟒抬到了矿区。 杀了大蟒后,果然从蟒肚子了掏出了一只刚吃进去的野鹿,张子扬高兴地说:“我们这是一箭双雕,既抓了一条大蟒,又逮了一头鹿。” 蟒肉又白又嫩,还有特殊的香味,是其它动物的肉没法相比的。付明涛吃的高兴,对张子扬说:“子扬,赶明儿再抓条大蟒,这家伙太好吃了,真香。” “我们这是碰巧了,这样的好事打一辈子猎也遇不到几次。”岩松边吃边说。 “我还真打上隐了。岩松明天我们再去,争取打几只麂子吃。”张子扬没有想到,他们又进山打猎竟然发现了一批偷伐国宝柚木的武装人员。 第十九回 围剿偷伐者 打猎带来的快乐,让张子扬难以忘怀,没过两天,他又拖上岩松进山了。 张子扬边走边与岩松聊天:“岩松,想不到山里的猎人在打猎的时候还有很多规矩。” 岩松很认真的说:“是啊,他们进山并不是看见什么都打,一般只打山鸡、野兔、麂子,马鹿、野猪这类野兽,象孔雀、犀鸟这些都不打,还有大象、老虎这些大野兽一般也不打。” “他们为什么不打这些大动物呢?”张子扬好奇地问。 “因为老虎、大象都是替山神看护森林的,所以不能随便打,否则会惹怒山神” “哈哈……你相信真的有山神吗?你见过山神没有啊岩松?”张子扬笑着问岩松。 “当然有山神了,我听老人们说,在这大山深处,有一个非常大的神庙,里面的神像是用金子做成的,如果有坏人来破坏了森林,山神就会发怒,用闪电把坏人劈死。” “你见过用金子做的神像没有?” “没有,这里的人都没有见过,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不过山里人都相信这是真的。”岩松摇着头说。 脚下不时地有野兔、山鸡类的小动物窜出来,张子扬看也不看,“我们今天就打麂鹿,别的什么也不打。” 说话间,只见前面的森林忽然开阔了很多,原来不远处是一个一百多米高的断崖,山崖下是一条十多米宽,水流很急的溪流。 突然,从山崖高处向这边飞下一只大鸟,岩松迅速指着滑翔的大鸟喊到:“山雷猫,快把它打下来。”张子扬不用瞄准,抬手一枪,大鸟一头扎了下来,落在了离他们十多米的地方。 张子扬跑过去一看,根本不是什么鸟,而是想狐狸模样的东西,不同的是它的前后爪之间长有蹼,撑开就如同滑翔伞。 “真是希奇,竟然有会飞的猫。”张子扬好奇的说。 岩松也跑了过来,把山雷猫拎起来,“它叫山雷猫,是很珍贵野兽,因为它的尿泡里的尿是很难得的药,专门治疗胆结石、尿结石,非常灵。” “这么说它还是宝贝啊。” “当然啊。”岩松把山雷猫装到了背包里。 俩人走了十多米,来到山溪边,蹲下来洗洗脸,休息一下。只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把俩人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的山崖上滚落下很多大圆木。 “干什么得?怎么会扔下那么多木头来?”张子扬说着话站起身来,向山崖上张望。 “一定是砍伐柚木的偷盗者,我们先藏起来,他们过会就下来。”岩松说着,与张子扬隐藏了起来。 等了有一个小时,从右边的树林里走出了十多个人,身上都被着枪,来的落下的圆木旁,把枪放到旁边,几个人一组,把柚木滚到水里,把柚木都弄到河里后,他们坐在溪水边休息了好大一阵,然后又从原路返回去了。 “柚木是我们这里的国宝,是严禁砍伐,他们竟敢在我们的警卫区偷伐,我们回去报告连长。”岩松对张子扬说。 俩人也不打猎了,赶紧回矿山向武克超报告。 回到矿山,见武克超正在与付明涛聊天。张子扬把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向武克超说了一遍。 岩松见张子扬说完,又补充说:“他们砍伐的是一些大柚木,很值钱。” 武克超想了一下,“我们向军区请示一下,看军区首长们有什么指示,明涛,你给军区发份电报,把情况说一下。” 从密支那护送翡翠回来不久,汪震业特意送给了他们一台无线电发报机,便于他们与山外联系。 军区很快回电:这一带严禁砍伐柚木,一定要抓住偷伐国宝的人,保护住军区的财产。 “我们不是缺少武器装备吗,打掉偷伐者,正好可以给我们补充武器,一举两得。”付明涛对武克超说。 武克超拿出地图,问张子扬,“他们在什么位置?”张子扬看了一下,指着地图说:“在这里,距离矿山不到十公里。” “我想他们不会很快撤走,你们俩今天先休息,明天去详细侦察一下,把他们的人数和装备都摸清楚,我们再制定行动计划。” “是,今晚先请你们吃顿山猫肉。”张子扬笑嘻嘻地说。 第二天天刚亮,张子扬和岩松穿上迷彩服、作战靴,脸上涂抹上了化装油,带上柯尔特突击步枪和m2000手枪,全副武装来到武克超的指挥所。 武克超看着俩人的装备很高兴,“很好,护送翡翠换来的装备又用上了,你们俩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摸清情况后及时赶回来。” 张子扬和岩松轻车熟路,很快来到偷伐者抛木头的山崖下。张子扬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也许是太早,没有见到伐木者的动静。 俩人沿溪流向上去,走了不到一里,已经接近山崖的侧面。溪水变得窄了很多,只有三四米宽,张子扬示意岩松,从这里过河。 岩松从背包里拿出绳索,寻找对岸合适的大树,突然听到对岸有动静,俩人连忙隐蔽到岩石后面,听到不远处有“叮噹,叮噹”的铁铃声,不一会儿河的下游出现了两头大象,大象的身上还分别坐着一个人。只见大象走到溪边,把鼻子伸到水里,过一会又把鼻子伸回到嘴里,原来大象是在喝水。喝饱水后,大象背上的人赶着象慢悠悠朝山林深处走去。 “他们是些什么人?”张子扬轻声地问岩松。 “从衣服上看是傣族的山民,大象是他们训养的,一定是偷伐柚木的人出钱雇佣他们来运木头。” “我们赶快过河,到对面的山林里侦察清楚。” 岩松看到一棵有叉的大树,把带倒钩的绳索抛了过去,倒钩挂住树叉后,他用力拉了拉绳子,然后栓在了这边的一棵树上。俩人顺着绳索过了河。 过河后,张子扬和岩松迅速朝山顶那边搜索过去,很快俩就发现了正在偷伐柚木的人,两人一组,正在用小型手提式机械伐木锯伐树,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伐木锯上,张子扬和岩松潜伏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他们也毫不知觉,因为要选择合适的树木,偷伐的人分散的距离都有几十米。而那两头大象则在用鼻子拖伐倒的树木,只见大象用鼻子卷起圆木的一端,另一端在地上,然后慢慢向悬崖边走去。 张子扬数了一下,共有五组人在伐木,他们把携带的枪支在身边的树上。集中精力在伐木。随后,张子扬和岩松又潜伏到他们的宿营地进行侦察。把情况全部掌握后,沿原路返回了矿山。 张子扬把侦察到的情况向武克超作了详细汇报,“偷伐者一共有16人,他们两人一组,分成五个小组,分散在周围伐树,有六人在营地里,武器很陈旧,有四只ak47,其它都是自动步枪,看样子象是规模不大的地方武装,另外还雇佣了两个山民和两头大象,山民没有带枪。” 武克超听完情况后沉思了很长时间,然后对他们仨人说:“对于这些偷伐柚木的人,我们最好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缴获他们的武器后就把他们放走,特别是他们雇佣的大象和山民,更不要伤害了。你们说怎么样做到这一点?关键是大象和傣族村民怎么办?” 四个人研究了几套方案,都感觉不太好,怎么样不伤到大象和山民,只有让他们与偷伐者分开,还不能惊动偷伐者。张子扬忽然想到一个点子,“我们今天早上潜伏在溪流边的时候,发现早上大象要去喝水,我们可以利用这里机会,让岩松化妆成一个当地人,编个理由,出一笔钱,让他们带大象帮一两个小时的忙,他们见是个孩子,一般不会怀疑,只要他们能离开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解决战斗。” 武克超点头同意,“我看可以,岩松你看怎么样?” 岩松说:“没问题,我一定能让他们跟随我离开。” “只要能把大象调开,其他的人就好办了,今天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出发,你们要注意保密,从上次护送翡翠开始,我总是感觉有人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矿山里人员情况复杂,下一步想办法把眼线挖出来。”武克超叮嘱大家说。 “是,注意保密。”三人回去进行准备。 第二天还没天亮,四个人就出发了,武克超三人全副武装,这次他们特意带了些捆俘虏的绳子。岩松则是一身山民打扮,只是偷偷藏在腰上一把柯尔特手枪。他们很快来到溪流边,过了河后,埋伏在四周的树丛里。仨人的伪装工夫非常到家,如果不注意从他们身上踩着过去,都很难发现他们。 潜伏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听到了叮噹的铃声,两头大象按时来到溪边喝水了。 看见大象喝得差不多了,岩松从旁边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对赶象的人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递到两个赶象的人手里,把两个人乐的立刻合不上嘴,他们做一半个月的工,也挣不了这么多钱,高兴地跟着岩松走了。 看到岩松也爬到象背上,与赶象人向另外一处森林走去,张子扬在前面带路,仨人首先向偷伐者的营地摸过去。 溪边的空地上,支着六七个帐篷,他们隐藏在了离帐篷有十几米远的草丛里观察营地的情况。突然从一个帐篷里出来一个人,一只手提着裤子,嘴里还哼着小调向他们隐蔽处走来,走到草丛边,掏出家伙就尿了起来,憋了一个晚上的尿,全部洒到了张子扬的头上、身上,尿臊味熏的张子扬不敢呼吸,旁边的武克超与付明涛乐的快要忍不住了。这家伙尿完,提起裤子转过身去,刚要朝回走,就感觉脖子上挨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子扬一把就把这家伙拖进了草丛里,三下五去二捆了个结实。嘴里还不停的骂:“我让你小子尿,我砍死你个孙子。” “好了,轻点吧,别把他给弄死了。”付明涛轻轻地说。 仨人象幽灵一样摸到帐篷边,他们用军刀把帐篷划开一条缝,帐篷里都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帐篷里有两个人还在睡觉。仨人迅速摸进去,还在睡梦里的两人,瞬间变成了俘虏。 武克超让付明涛把其中一人押过来,询问其他人去哪里了?这家伙好象听不懂他们的话,无论问什么,都只是摇头。 “要是岩松在就好了。”付明涛话音刚落。 “注意,有人从树林那边过来了。”担任警戒的张子扬轻声说。武克超趴到帐篷边,朝树林那边看了一下,只见两个穿着深绿色军服的人,背着木柄的ak47冲锋枪,朝营地这边过来。他们丝毫没有察觉营地这边的危险,毫无防备地进了一个帐篷,很快有一个人空着手出来了,然后挨着帐篷向里张望,嘴里还喊着什么。 等他把头伸进武克超在的帐篷里,还没有看清什么,就被付明涛一把抓了进来。把他的嘴堵上,捆了个结实。 另一个帐篷里的家伙好象听到了动静,走出来察看,这时张子扬已经绕到这个帐篷的后面,等这个家伙出来后,从背后一下子把他放倒了。这时候,张子扬发现岩松回来了,他向岩松招了下手,岩松很快进了这个帐篷。 “那俩山民和大象呢?”武克超问岩松。 “我把他们哄骗到不远处的森林里,就对他们说了实话,然后他们就赶着大象回家了。” “他们就那么听你的话?”张子扬好奇的问。 “我给他们的钱比在这里做半年赚的还多,他们肯定乐意回家了。” “岩松,你问一下这个人,其他人都去哪里了?”武克超对岩松说。 岩松用景颇语问了一下那个人。然后对武克超说:“他说有一个人今天早晨去伊洛瓦底江了,还有十个人到林子里伐树去了。” “岩松,你在这里看守着俘虏,我们仨人把那些人抓来。”武克超拿过一只缴获的ak47交给岩松,然后和张子扬、付明涛迅速向树林摸索过去。 仨人隐蔽前进,很快就发现了树林里的偷伐者,伐木锯的马达声掩盖了一切,偷伐者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象鬼魂一样上来的三个人,几下就两个人放倒在地上,解决了第一组偷伐者,又摸到另外一组,不到十分钟,五组人都被解决了。 张子扬把他们使用的伐木锯都摔到岩石上毁坏了,把他们的双手捆到身后,把枪挂到他们的脖子上,押着他们到了营地。 武克超让岩松把全部俘虏押到溪边的空地上,让岩松做翻译,对偷伐的这些人说:“我们是联盟军的矿山警卫部队,决不准许你们在我们的警戒范围内偷伐柚木。你们是第一次被我们逮捕,这一次只没收你们的武器,如果再被我们抓到,就要枪毙你们。” 随后,把俘虏松了绑,放他们离开了山林。四个人把偷伐者的营地毁掉,带着缴获的武器回到了矿山。 第二十回 偷情的老兵 在得到了几次武器补充后,武克超又招募了一批新兵,使矿山警卫连的人数达到了46名。在缅甸掸邦的山区招募新兵非常容易,因为贫穷落后,很多人只要能吃上米饭,就愿意来当兵。他们的津贴就是每月三十斤大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武克超安排张子扬负责新兵的训练,他想尽快让新兵形成战斗力。在来到这里不到半年时间,武克超他们就发展壮大起来。不但打了几个漂亮仗,还把一个连队发展到了接近五十人,这在整个军区是没有过的事情。 武克超他们的发展,虽然赢得了很多人的赞叹和羡慕,同时也招致了一些人的嫉妒,军区副司令员龙泽就对他们的状况颇有微词。此人心胸狭窄,为人狡诈狠毒。以前的警卫连长是他的心腹,矿山这一块的收入大多都入了他的腰包。自换成武克超任连长后,就断了他的一部分财路。因此他对武克超怀恨在心,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武克超仨人来到这里的时间还很短,对这里的社会环境以及人际关系都不熟悉,更难以了解军区里一些人对他们的看法。在短时间内他们还难以融入这个陌生的社会里,因此他们的思维和行为也时常与这个社会发生冲突。 在经过护送翡翠那次战斗后,武克超凭直觉就感到矿山上有外界的眼线,但是矿山的人员复杂,让他难以摸清这些人的底细。考虑到付明涛做事心细,武克超想让他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武克超让岩松把付明涛找来,对他谈了内心的想法,“明涛,自从我们来到矿山后,虽然各方面发展还不错,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人与我们并不一条心,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在我们这里有外边的眼线,还决不会是一个,实话说我们对矿山外面的情况了解很少,所以很难判断这些人是敌还是友。我想让你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同时要注意一些人的动向。” “大哥说的很对,我也有同感,一直想跟你谈谈这方面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证据。我在前段时间也对外面的情况作了些了解,我们所在的这个地区,大小有十多只武装,为了各自的利益,今天是朋友,明天也可能成了敌人,我们所属的联盟军内,也是派系林立,相互之间心怀叵测,我们以后做事要多加小心。关于矿区内人员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留意。” 在武克超与付明涛谈过后,付明涛加强了对内部人员的管理,增加了执勤哨位,把单岗都变成了双人岗,使整个矿山都能进入监控范围。在这个矿区里,只有梁炳春那里有一部卫星电话,他控制着一台无线电发报机,其它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他们唯一的方法也能是用最原始的方法传递信息。只要监控住进出矿山的人员,就能发现一些可疑分子,也就可以采取相应措施了。 过了不长时间,付明涛真的发现一个克钦族的老兵有问题,他发现这个老兵经常晚上偷跑出矿区,很晚才回来,一周至少要跑出去一次。在对矿山加强控制以后,他虽然出去的次数少了,但还是被付明涛发现了两次。 付明涛把这个情况向武克超作了汇报。武克超想了想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调查清楚,你把他重点监控起来,密切注意他的行踪,如果再有外出,一定要跟踪监视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安排人盯着他………”听了武克超的话付明涛接着说。 “不。”武克超打断了付明涛,“现在这些当地的兵,除了岩松,我们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与我们一条心,这种事情你必须亲自出马,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也防止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调查,搞得人心惶惶。” “好吧,我会注意。”付明涛说完就离开了武克超的指挥所。 付明涛监控这个老兵的第二天晚上,士兵们刚刚躺下休息,这个老兵就偷偷摸摸溜出了营房。付明涛立刻远远地跟上了他。 侦察兵出身的付明涛跟踪这样的人是小菜一碟,老兵出了矿山后,就直奔山下去。老兵想不到有人会跟踪他,所以头也不回,沿着出山的小路,走的很快。 两边的山林里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付明涛把手里的柯尔特突击步枪推上了子弹,又摸了摸挂在腰上的手枪,心想来它几只野兽也没有问题。付明涛感到奇怪,前边的老兵不象与人接头,看他去的方向好象去山下的一处寨子,离矿山最近的克钦山寨也有二三十里,他会去干什么?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前面的老兵进了一座山寨。山寨不是很大,隐隐约约能看出有十几户人家,整个山寨漆黑一团,见不到一点亮光,这里的山民还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状态,延续着白天劳作,天黑就寝的生活习惯。 付明涛怕失去目标,快速跟近了几步,只见老兵到了寨子后面的一座吊角楼下,老兵从地上拿起一块小石头,轻轻地敲了几下支撑着楼的木桩,然后躲藏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 很快从吊角楼上下来一个人影,径直向这边走过来,老兵嗖的一下子从树后窜了出来,猛地把那个人影扑在地上,只听见地上的人嘴里还说着:“死鬼,咋地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是不是又有找上人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兵嘴里喘着粗气,嘴巴里象堵了东西,“…….嗯…….最近部队上看得紧……出……出不来…….想死我了……” 黑暗里隐隐约约看见老兵脱了裤子,掀起妇人的裙子,一下趴了上去。 地上的女人嘴里不停地嚎叫了起来,“…….啊……啊呀……鬼东西慢些嘛……大铁棒棒…….要戳死人咯…….” 老兵也不住的哼哼,“……搞死你……咯可比那个大烟鬼厉害……啊…….” 这一对偷情的野鸳鸯在地上滚来滚去。比战场上搏斗的士兵还猛烈。付明涛想不到自己跟踪了一晚上,跑了三十里的山路,竟然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忍不住想大笑,又怕打搅了人家的好事。 只听老兵喊叫着:“耐不得了……要丢了…….” 付明涛忍不住拾起一块小石头扔了过去,石头落在了老兵的背上,“哎呀……是那咯……打扰老子呢好事……” “哈哈…….哈哈…”付明涛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老兵站起来,“我当是哪个,原来是排长啊,要不你也来下嘛。” “我就不来了,你可真行啊,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弄女人。”付明涛故意严肃地说。 “在我们哪个破地方,把人都给憋死咯,没得办法嘛,嘿嘿…….” 地上的女人爬起来,放下裙子,好像身边的两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扭着屁股走了。 付明涛算是开了眼,这对男女偷情好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竟然一点也不难为情,到是他感觉不好意思。 回到矿山,第二天付明涛对武克超和张子扬讲述老兵的偷情过程,把俩人笑的直不起腰。 “这里的人在思维和习惯上与我们有很大不同,我们应该多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记得海波也曾对我们说过,要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抽时间我们到山下的各个寨子看看,对我们以后的发展会有帮助。”通过这件事,让武克超思考了很多。他决定到山下的克钦村寨拜访头人和山民们,熟悉周围环境。 第二十一回 奇异的风俗 来到矿山已经五个多月了,紧张状态有所缓解,武克超目前的兵力,在克钦地带已经是比较强的一只军事力量。没有人敢小瞧这个矿山警卫连,这也为他们带来了暂时的平静。 除了有护送宝石的行动的外,武克超他们很少离开过矿山。这几天闲着没事,武克超让付明涛留在矿山看家,他带着张子扬和岩松到山下的寨子里转转,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和生活习惯。 听到要下山,把张子扬和岩松高兴的不得了,这段时间确实也把他们憋闷坏了,矿山的生活枯燥无味,除了打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还有一点,再过不长时间就要到雨季了,到了雨季,很长时间都出不了山,那时的日子,比苦行僧还要难过。 出山的路,路途遥远,武克超他们想多看些地方,要二三天才能回来,因此叮嘱付明涛一定要注意矿山的安全。 下山的时候,武克超只带了把手枪,而张子扬和岩松则是全副武装,突击步枪和手枪都带上了,一是为了安全,在森林里行走时防身,还有这一带土匪很猖狂,时常出没在山林里。二也是为了炫耀,因为在掸邦男人都带枪,而枪的好坏是他们身份的象征。特别是年轻人,枪是他们炫耀的资本,身上带把名枪,就如同中国的年轻人用高档的手机,喜欢在人前摆弄。在当地最普遍的枪支是半自动和五四式手枪,一把五四式几百元人民币就可以买到。各种型号,各种品牌的枪在这里基本都能买到,如前苏联托卡列夫手枪,美国的鲁格,意大利的伯莱塔等等都有,张子扬他们携带的柯尔特手枪,在这里如同汽车中的宝马车,非常耀眼。 武克超仨人有说有笑地出了矿区,沿出山的小路向山下走。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了在山林里开垦出的一块块土地,成块的山林地里种的是大片的罂粟,雪白的罂粟花象飘荡在山林间的白云煞是好看。而鲜红的罂粟花,则如同大山流淌出的血液,染红了一片山坡。 岩松指着远处成片的罂粟对武克超说:“这些就是山下的村民们种的大烟,在这大山上,种什么都不长,只能种活大烟。这里的山民世代靠种植大烟为生。” 武克超感慨地说:“在世界各国都是违法的毒品,在这里却是山民们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真的不可想象。” 过了一道山梁,更多的罂粟出现在他们眼前,有几个人在罂粟地里弯腰在干着活,岩松对武克超说:“他们是在割烟浆,我们过去看看吧。” 仨人离开小路,朝山坡上罂粟钟植地走过去,还没有到田边,他们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令人陶醉的微甜的芬芳气息,走到几个烟民的身边,武克超向他们笑了笑,岩松用克钦语与他们说了几句,烟民疲倦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后又弯腰进行他们的劳作,只见他们手里拿着用几片锋利的薄刀片绑在一起的一个专用工具,在罂粟壳上从上到下迅速划两三下,很快便有乳白色浆汁从刀口出渗出来,浓浓地挂在果壳上。 岩松对武克超指着割浆的山民说:“我以前为了能吃口饱饭,也帮着割过烟浆,这些冒出的生浆到第二天就变成成褐色,再用弯刀刮下来,然后放到阴凉处凉干,就成了生鸦片。这个割浆是很苦的活,干一天腰都直不起来。” “他们是不是很赚钱啊?”张子扬问岩松。 “这么大片地,最多也就能收一拽生鸦片,价钱好的时候也就是能卖2000块钱吧。” “一拽是多少啊?”武克超问岩松。 “这里的山民都论拽,一拽大约是你们说的三斤多一点。” “那他们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啊。”张子扬惊讶地说。 “嗯,这里的山民,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是没得东西吃,只能挖野菜来添补,日子苦的很吆。” 武克超解释说:“事实上毒品的钱都让毒贩们赚了,我听别人说过,在这里花一万元买的毒品,贩到k市就成了十万,再运到香港就变成了一百万,这一百倍的利润都让毒贩们赚了。” 他们边走边聊,远远看到一出不大的山寨,岩松说:“连长,我们到那个寨子里找户人家吃点饭吧。” “好啊,我也感到饿了,快走吧。”武克超催促着他们俩。 这是一个建在原始森林里的佤族山寨,只有二十几户人家,都是简陋的竹木吊角楼,用六棵木桩撑在上面。他们找到了村长的家,也就是竹楼最好的那家,只不过棚顶是用铁皮盖着的。 山里的人虽然贫穷,但是很好客,村长很高兴有人来到自己的家。五十多岁的村长有两个老婆六个孩子,这里仍然是一夫多妻制,只要你能养的起,可以随便娶几个老婆。吊角楼分隔成三间卧室和一个厨房,卧室的地板上铺着被褥就算是床。在进门的客厅一角,住着村长的4个年纪稍大的孩子,里间住着他的大老婆,最里的一间用木板隔开,住着村长、小老婆和另外两个年纪较小的孩子。 房间里除了被子,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个半人高的大铁皮桶,桶里装着一点大米。村长一家人的午饭是稀饭和野菜。看到武克超他们来了,就拿出了一只刚打的山鸡,这是准备明天赶街时卖的。 看到村长家的情景,让武克超他们不忍心多吃一口他们的米饭,烟民们贫穷、艰苦的生活让他们震惊。简单地吃过饭后,村长的女人用洋铁罐炒茶叶煨茶水,倒在脏兮兮的碗里端给他们喝,茶汁又浓又苦难以咽下去,感觉就象在喝中药。 村长告诉武克超,他们这个寨子里的人,全部靠种植罂粟维持生计,他家一年种罂粟能有两千到三千元左右的收入,在寨子里是收入最高得,寨子里三分之二的人都抽大烟,有的人家收割的烟膏都被自己抽了,穷的全家人只有一条裤子,挂在门口,谁出门谁就穿上。 临走时,武克超拿出几张十元的人民币递给村长,当是他们的饭钱,村长摇摇头,表示不要。武克超见状把钱放在了地板上,村长抓起钱塞到武克超手里,急的用土话说了几句,武克超看着岩松,岩松急忙翻译,“村长说这些钱太多了,他不能收,你如果不在意就送给他几颗枪弹,他打猎用。” 山民朴素诚实的情怀感动了武克超他们,张子扬从一个弹夹里退出十多发步枪子弹放在了地板上。 出了山寨,武克超对他们俩说:“艰苦的环境最能揭示人的本性,海波对我们说这里人的诚实时,我还很怀疑,我现在终于相信这里人民的诚实和善良,他们即是穷的没有米吃,也决不要一分不属于自己的钱,真的是太难得了,可以说是伟大。” “这里山民的方言里就没有欺骗这个词,所以他们都很诚实。”岩松顺口说道。 “语言事实上就是一个民族素质的反映,也是他们思想和精神的再现,有什么样的语言,就有什么样的人,在这些方面我们真的需要向他们学习。”张子扬和岩松对武克超说的这些话有点似懂非懂,只是点头称是。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仨人进入了一个叫南里的克钦族大寨子,寨子依山而建,有一条河从寨子中间穿过,河岸两边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许多吊脚竹木楼,寨子的规模很大,有上百户人家。 “我们到克钦族的土司家住一宿吧,也好与克钦族的头人聊聊。”武克超提议说。 “土司家的竹木楼最好找了,寨子里最宽大的就是,另外头人家的楼还有个最明显的特征。”说到这里岩松故意停了一下。 张子扬性子急催促岩松,“有什么特征吗?你快点说吗。” “你们注意看竹楼的山墙上,有十字窗口的就是头人家,它是土司家象征世袭特权的标记,拥有这种标记,就表示在山寨里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 他们很容易就发现了土司家的吊脚竹木楼,他们沿着宽大的木制楼梯上了楼,遵照当地人的风俗习惯,脱了鞋,客厅的地板是高档油亮的柚木地板,显示着主人不一般的身份。 克钦的吊脚竹木楼与其他民族的吊脚竹楼有所不同,克钦族的吊脚楼开有前后两道门,后山墙上的门不是给自己使用的,而是专门留给山鬼进出的,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克钦对鬼怪的敬畏。 头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的很精干,竟然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见到有客人来,忙站了起来,也许是看到武克超他们穿着打扮不象本地人,克钦头人竟然用英语与武克超打招。 “goodafternoon,sir.weetomyhome.” 头人纯正的英语让武克超很惊讶,“goodafternoon,sir.thankyouverymuch.” “doyoumindtellingmeyournationality?” “no,idon’t.iamfromchina.” 武克超的英语也很专业,两人用英语交谈了起来,岩松听不懂英语,急的问张子扬:“他们在说什么?” “头人问我们是从那里来的,大哥告诉他是从中国来的,别说话,老实呆着。”张子扬低声对岩松说。 克钦族居住地虽然深处偏远落后的山区,但是他们的教育相对来说开展的比较好,他们有自己的文字,景颇文字,在这个南里的山寨里还有学校,这是大山里其它民族的山寨没有的。另外,缅甸政府对他们这些世袭的头人也非常尊重,头人家的子女被政府接到仰光,接受免费的教育。这位头人就是接受了政府的资助,在仰光读完中学然后有到英国读的大学。现在是缅甸的国会议员。也在致力于他们民族的发展和繁荣。 与头人的谈话,让武克超对这个大山深处的民族有了新的认识,在他们的身上,有原始落后的生活习惯,又有现代社会带给他们的冲击。 吃过晚饭,武克超他们想洗洗澡,一身的汗泥还有咸鱼味道的脚臭,也让他们不忍心在人家客厅里,那干净明亮的柚木地板上睡觉。头人告诉他们到寨子外面,河的下游去洗澡,因为寨子里的人都喝河里的水,还要在河里洗菜做饭。 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也喜欢在睡觉前洗去身上的汗臭,河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洗澡了,武克超他们走过去想一起加入到村民的洗澡行列。 心急的张子扬第一个冲到河里。武克超正在脱衣服,已经跳到河水里的张子扬象遇到鬼魂一样,迅速跑了回来,跑到武克超的身边,一脸惊恐,说话磕磕巴巴,“……河……河里……有人。” 武克超觉得奇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子扬是怎么了,“遇见鬼了,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河里当然有人了。” “…….河……河里有女人,都没穿衣服,还有男人,都在一起。”张子扬总算把话说出来了。 听到这话,武克超把正在脱的内裤有连忙提上了,向河那边望去,明亮的月光下,河水泛着微波,依稀可以看见在河水里熙戏的人们,女人们响亮而清晰的笑声伴随着男人们快乐的吼声不时地从河面上飘过来,有在岸边洗衣服的,还有正在脱衣服解带的,人们都赤条条毫无顾忌。 这里的人们还保持着原始的男女同浴,在他们的心中没有任何邪念,他们表现的是那样天真,纯朴和无拘无束。他们的行为恰恰折射出武克超他们这些来自于现代社会的人们,内心所存有的阴暗。武克超他们抱起衣服,走到下游一处没有人的地方,然后下水洗澡,他们没有勇气与山民们男女同浴。 山寨之行,让武克超体验到了原始生态下,山民们纯真的人性表现,这些森林深处的民族,他们的清贫让他感到震惊,而他们的诚实和淳朴更让他的内心震撼。 第二天,他们踏上了回去的山路,穿梭于森林中的小路,时而爬上山峰,时而又下到山谷,回去的路好象比来时要快。刚过中午,他们就到了距离矿山只有十多里的大山边。 还没有向山上爬,武克超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队长长的马队,行走在森林间的小路上。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这条小路是通向玉矿的,很少有这样的马队通过,每匹马的马背上搭着马鞍,两边都有一大包货物。马队的前后左右还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人跟着。 这样的马帮在其它地方经常有,而在这人际罕见的原始森林里,却不能不让武克超感到奇怪。 “你们俩有没有看出这个马队有些奇怪?”武克超问张子扬和岩松。 “再向里走是原始森林,除了我们的矿山没有地方去,他们会去什么地方?是有些奇怪。”张子扬轻声地说,“还有,你们看他们带的枪,都很精良,不是一般马帮能有的。” “我们远远的跟着他们,看他们是干什么的。”武克超对他们俩人说。 只见前面的马队忽然离开小路,进了旁边的森林,他们显然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在森林里穿梭了二个多小时后,马队拐进了一条山沟里。 窄窄的山沟里没有大树,视线很好,武克超怕被发现,隐蔽在沟口等了会,等前面的马帮进去一段距离后,他们才又继续跟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一直追到山沟的尽头,山沟越向里越窄,最后根本就没有了路,但是却没有发现马队的踪迹,一个马帮竟然从他们的眼皮下面消失了。 武克超他们又返回到山沟的入口处,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眼看天色已经变黑,他们只好先回了矿山。 第二十二回 捣毁毒窟 (上) 武克超仨人回到矿山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付明涛还没有休息,他们匆匆地吃了点东西。武克超就趴在地图寻找今天下午他们到过的那条山沟。 张子扬也把下午遇到的怪事对付明涛讲了一遍,武克超看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地图上的标识与今天他们到过的山谷好象有差距,具体在那却说不出来。 “难道他们会插上翅膀飞上天不成?山谷内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出去啊?”武克超自言自语地说。 “他们飞不上天,但是却能入地。”付明涛提醒武克超。 “对呀,很有这种可能,大山里有很多岩洞,他们十有八九是钻进了山洞,只是他们把山洞的入口处隐蔽起来了,我们没有发现。”武克超恍然大悟,“你们猜这帮人有可能是做什么得?装备良好的武器,搞得这么鬼鬼祟祟。” “从你们描述的情景看,我想他们肯定是毒贩,否则不会这么隐蔽。”付明涛很自信地说。 “很有可能,不管是什么,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毒贩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子扬、明涛你们俩明天去一趟,把这个山沟仔细地搜查一下,争取把真相摸清楚。岩松就不要跟着去了,如果真是毒贩是很危险的,他还是个孩子,尽量让他少参加这样的活动。你俩抓紧时间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早行动。”武克超让他们仨回去睡觉了。 岩松听到不让他去,有些不高兴,他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见付明涛他俩出去了,又转回来央求武克超:“连长,还是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吧。” 武克超故作生气的样子,“岩松,你怎么不听我的命令了,都走了谁来看护矿山?家里还有一大摊事情,总得有人管吧,这些事情比出去侦察还重要,赶快回去睡觉吧。” 岩松很不情愿地回去了。 武克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长时间没有睡着。他心里在想,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贩毒的,一定把他们灭了。他对毒品有种本能的反感,他见过很多的吸毒的人被毒品糟蹋的没有了人样。前天他们刚到过的佤族山寨,看见有一个老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蜷缩在吊角楼的楼梯旁,破烂不堪的竹楼内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身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一杆脏的看不颜色的烟枪和一盏抽大烟的灯具,景象惨不忍睹。 马帮携带的武器他亲眼见过,武器精良,火力很强,而且人数众多,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要消灭他们,还真的很困难,搞不好还伤到自己。正面交锋绝难打败他们,只能是偷袭。他思考了几种作战方案,都不理想,最后决定等他们侦察回来后再定。 天还没有亮,付明涛和张子扬就全副武装来到武克超的房里,武克超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装备,一再强调:“你们俩一定要小心谨慎,决不能被敌人发现,这次是侦察情况,等摸清底细后,我们再制定行动计划。如果一旦被他们发现,千万不能恋战,先安全撤回来,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吧,还不了解我们俩吗?”张子扬笑嘻嘻地说。 从矿山出来后,张子扬在前面领路,他昨天计算过,那个山沟距离矿山大约有三十里地,穿山越岭需要四五个小时。今天去轻车熟路,比昨天回来少用了一个多小时。 到达山沟的入口处后,俩人先隐蔽在暗处观察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然后俩人一前一后,端着突击步枪,相互掩护着,向沟内搜索前进。 山沟的底部有十几米宽,里面乱石林立,只有少量的灌木,没有大树,沟里很潮湿,杂草丛生。山沟在进去有三四里路的地方,象是遭遇过山体滑坡,被山上落下的碎石给堵截住了,再也进不去了,这些碎石上也长满了青苔,与两边山体的颜色一致,看样子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俩人在沟里搜了个来回,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找到什么山洞。付明涛想出了一个办法,对张子扬说:“他们那么多人和马匹进出山沟,一定会留下脚印,我们就到沟口沿着他们留下的痕迹查找,肯定会有收获。”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明涛,怪不得大哥总说你心细。” 俩人回到入口处,仔细搜寻了一下,在地上果然发现了一些马蹄印和人的脚印。他们顺着这些痕迹,向沟内慢慢搜索。在进入到沟内大约1000米的地方,所有的脚印在一块大石前消失了。 这块大石有两米多高,三米多宽,至少有十多吨重,挡在山崖前,象从山上滚落的巨石,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他们来往了几趟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俩人在大石前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用力推石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大石纹丝不动。付明涛打了个手势,让张子扬蹲下,他踩着张子扬的肩膀,然后爬到了大石顶上,付明涛趴在大师块靠山崖的一边,向下观察,果然不出所料,大石头后面有一个洞口。仔细听听,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穿出来。正当付明涛在仔细观察时,只听见大石后面有“嘎吱,嘎吱”的铁链条的声音。而且石头在慢慢移动,付明涛纵身跳了下来,身体落地时就势打了个滚,俩人迅速闪身,张子扬躲藏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付明涛则隐蔽到一块石头后面,他们同时把突击步枪对准了大石头。 只见大石块慢慢地向一边移开,露出了山崖上的一个洞口,洞口有两米高,一米多宽,并不象天然的山洞,到象是从山崖凿开得,很规则如同一个门口。 有一个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穿着深绿色的军装,军装上没有任何标记,身上背着一只56式冲锋枪,在他的身后是驮着两只木箱的马匹,随后又出来了十六匹马,每匹马后面都跟着一个人,这些人背着清一色的56式冲锋枪,还携带着两挺62式轻机枪,每个人胸前带着弹夹,腰上还挂着两颗手雷。最后面还跟着四个人出来,一共有21个人从山洞里出来,这些人出来后径直朝沟外走去。 紧接着大石块有慢慢移回了原处,看见马帮走远了,付明涛和张子扬从藏身处出来,又来到大石块前面,却怎么也看不出机关所在。无论怎么弄,大石块还是纹丝不动,怕被里面的人听到,不敢搞出太大动静,过了两个多钟头,山洞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俩人决定先回矿山,向武克超汇报一下情况再说。 回到矿山后,武克超正在焦急地等着他们。俩人简要地把发现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 武克超一边给俩人倒水,一边沉思不语。等他们把全部经过讲完后,武克超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在四周搜索一下,看是否有其它岩洞?” “整条沟都搜索过了,没有发现洞口。” “从你们描述的情况看,这个洞口象人工开凿出来的,那么就一定还有其它洞口,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们没有找到,二是被他们堵死了。”武克超分析说。 “我想被堵住了的可能性大,他们既然搞的这么隐蔽,一定怕被人发现,所以很可能把其它入口都堵截住了。”付明涛想了想说。 武克超沉思了一会儿,对他们俩说:“从他们进出的人员来看,这个山洞的规模一定很大,所以决不能只有这一个出口,另外我想他们必然还要有通气孔,否则这么多人在里面一定受不了。明天你们俩继续去侦察,不要仅限于在山沟里寻找,要到山崖上面去寻找。明天去的时候,要带上绳索和照明灯,我就不信找不出他们来。” “好吧,明天我们到山崖搜索,看有没有通风口。”张子扬回答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我可是饿的前胸贴到后背上了。” “哈哈……对不起,光顾听你们说了,把这事给忘了,我特意叫岩松炖了两只山鸡等你们回来。”武克超赶忙收拾桌子。仨人边吃饭边探讨山洞的问题。 武克超反复考虑了一下,对张子扬和付明涛说:“明天还是我们仨人一起去,我们多次在那里出现,万一被他们察觉事情就难办了。我们把装备带齐,另外多带些枪榴弹和炸药,如果能进到洞里,一定要把毒品都毁了。再带上防毒面具和战术灯带上,进入山洞这些装备都不缺少。” “这样也好,防止打草惊蛇,如果能进去直接给他们来个一窝端。”付明涛也很赞成武克超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武克超叫来岩松,让他注意矿山的情况,然后与付明涛、张子扬一起,仨人全副武装,悄悄地离开了矿山。 张子扬已经是第三次到这个山沟了,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昨天发现的大石块,周围的一切与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武克超爬到石头顶部,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从上面跳下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分头又沿着沟底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洞口。 他们又重新回到大石块前,武克超对张子扬说:“你隐藏在附近,监视这里的情况,我和明涛到上边搜索一下。”武克超指了一下戴在嘴边的麦克风,“有情况呼叫我们。” 张子扬打了一个ok的手势,找了一个有利地势隐蔽起来。武克超与付明涛从山沟的入口处出来,爬上了左面的山,俩人散开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然后仔细搜索前进。 搜索了几百米的距离,武克超的耳机里传出付明涛的声音,“大哥,这边有情况,你过来看一下。”武克超用手不停的拨开杂草和树枝,向付明涛这边靠近。走了二十多米,看见付明涛蹲在一个洞口的旁边。 武克超来到洞口边,是一个倾斜向下的山洞,倾斜度超过60度,洞口的直径有三米多,有潮湿带有怪味气体从洞口冒出来。武克超仔细的察看洞口四周的杂草,只见杂草都已经枯萎,但是没有刮压的痕迹,“明涛,你看洞口周围的草,绝对没有东西从这里出入过。” “嗯,我也注意到了,这么大的倾斜度很难有东西能够爬出来。” “你仔细闻闻,从洞里出来的气味是不是混杂着化学原料的味道,还有你看洞周围的草和这些树叶,都被熏黄了。”武克超指着洞口周围的枯草对付明涛说。 “可以确定,在下面的山洞里有一个制造毒品的加工厂,这个洞口是毒品加工厂的出气通道。”付明涛肯定地说。 “不错,想不到这些毒贩们竟然在这原始森林里制造毒品。搞的真不容易,我们就从这里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武克超说着话,把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打开背包,拿出绳索、挂扣等物品,在突击步枪的导轨上安装好强光灯和激光红点发射器,这两种装备在黑暗的山洞里必不可少。 付明涛也把一切收拾停当,“大哥,我先下去察看一下情况,你听到我的通知后再下去。”付明涛把绳索的一头捆扎在一棵大树上,把另一头抛进洞里,又把腰带上的挂扣套进绳子上,把柯尔特突击步枪横在胸前,一只手拽着绳子,慢慢向洞底滑下去。 第二十三回 捣毁毒窟(下) 看见付明涛下了山洞,武克超用微型通话器呼叫张子扬,“子扬,听到请回答。” “听到了,大哥。” “我们已经发现了进入山洞的入口,明涛已经下去,你严密监视那边的情况。” “明白,你们要注意安全。”张子扬轻声回答。 武克超的耳机里传来付明涛的声音,“大哥,我已经下到洞里,你可以下来了。” 武克超把安全带上的铁扣挂到绳子上,慢慢向洞内滑动。下去了有三四十米,山洞变为平行。武克超把安全带解下来,打开突击步枪上的强光灯,搜索着朝洞内前进。 山洞越向里越宽阔,不远处还出现了灯光,武克超已经看到了身体贴在洞壁上的付明涛。他悄然来到了付明涛的身后。只见前面豁然开朗,形成了一个有二百多平米的大空地,象一个中型的礼堂。有一个大型的排风机对着他们俩所在的洞口,排风机刚好关着,否则他们俩在这个洞内根本站不住。这个洞口部位被粗铁丝编制的铁网罩住了,网扣很密,只能插进一根指头,看来是防止有东西从这里出入。 付明涛作了个手势,指了指里面,暗示有两个人。武克超闪到另一边,向里面观看,只见大山洞的顶部挂着十几个大灯泡,把洞内照的如同白昼。洞的一边支着十多口大锅,另一边摆放着上百只塑料通和一些木箱子。洞的另一个出口处,有两个端着枪的人在来回走动。 这是一个毒品加工车间,工人们好象正好停息。武克超示意了一下付明涛,俩人掏出手枪,装好消音器,然后武克超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从铁丝网的空隙扔了进去,石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引起了那边两个人的注意,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只听一个人说:“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准他妈的又是老鼠。”两个人走到离武克超他们的藏身处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住了,在四处查看。 俩人举起手中的柯尔特m2000,把枪口从铁丝网的洞里伸出去,“噗,噗”两声轻响,正在走动的两个人立刻悄无声息地趴在了地上。 付明涛迅速拔出m9多用途军刀,把铁丝网咔咔地铰开了一条缝隙,武克超在一边用手掰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铰开的缝隙就能钻过一个人了,付明涛先钻进去,然后再用手掰着,让武克超又钻进来。 进入到这个宽阔的山洞后,俩人迅速来到击毙的两个家伙身边,把他们的枪摘下来,放到旁边,把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边掩盖好。然后来到洞的另一头,发现这边的洞口竟然是垂直向下的,有一架提升机架在洞口,旁边还有一个软梯垂到下面。 “我在这里监视着,你赶快把山洞里面安上炸药。”武克超低声对付明涛说。 付明涛迅速放下背包,从背包里拿出用五个雷管捆扎在一起的炸药,一共拿出了四捆,分别放在了还没有提炼的生鸦片和成桶的化学药剂中间,用电线连接起来,最后接到遥控起爆器上。 “好了大哥,这是起爆器。”说着把遥控引爆器递给了武克超,武克超拿过来,装在了上衣口袋里。 “走,下去。”武克超指了一下软梯。付明涛抢先顺软梯下去,软梯垂直下来有十多米,到底后是一个横贯的山洞,洞顶有一串灯泡,把山洞照的通明。不远处有一个洞,传来机器的轰鸣声,付明涛悄然摸索过去一看,里面是一组柴油发电机,有一个人蹲在机器旁检查。付明涛来到他的身后,举起安装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他的脑后,一枪把他干倒,然后又把尸体拖到黑暗处藏好。 这时武克超也下到下面这个洞穴,他观察了一下,示意先朝左面搜索前进。俩人一边一个,靠近洞壁慢慢行进。洞穴内的岔口很多,洞穴弯曲,象进入了迷宫,伏明涛走几步就在洞壁上做个标记,以防迷路。 俩人走到一个转弯处,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他俩赶停住脚步,武克超一只手握着装了消声器的手枪,轻轻伸出头去,前面的山洞陡然宽阔了很多,里面沿两边摆满了不大的木箱,在这头有俩人坐在木箱上抽烟,嘴里还不停地讲这话。 武克超把手伸到背后,朝付明涛做了一个俩人的手势,然后把手一摆,俩人同时窜出来,手里的枪同时开火,两个守卫立刻倒在了木箱上。付明涛冲到木箱前,只见每个木箱长有40公分,宽有30公分,全部用钉子封好了,他抽出m9军刀,把箱子盖撬了起来,里面是一公斤左右,成袋的粉末,付明涛用刀插入袋里,抽出来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吐了一口,对武克超说:“是4号。”两人简单地数了一下,有四五百箱,至少有两吨重的海洛因。俩人在心里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有这么多毒品。 “把这些毒品都毁了,你赶快安装炸药,我去发电机那里拿两桶油来。”武克超对付明淘急促的说。 付明涛把背包里剩余的炸药都拿了出来,然后把炸药分散塞到箱子缝隙中,再用引爆线连接起来,最后接到遥控起爆器上。这时武克超也提来了两桶柴油,他把油桶分别放在两组炸药上。一旦爆炸,这些柴油足够把毒品烧毁。一切都搞好后,俩人又按原路返回,刚走到有发电机的那个洞口处,对面来了几个人,对面的人显然发现了他俩,问了一句话。 武克超也不答话,端起突击步枪就打了一梭子弹,前面的两个被打死了,后面的人立刻趴到地上,迅速开枪还击。整个山洞象炸了窝一样,枪声响成了一片。 武克超和付明涛迅速闪进了有发电机的洞穴里,对面的冲锋枪、轻机枪把整个山洞封锁住了,子弹打在山洞的岩石上,火花四溅,洞穴顶部的灯泡被啪啪的打碎了很多。强大的火力把他俩压制在了这个山洞里,根本冲不出来。形势对他俩很不利,随着时间的流失,一旦携带的弹药消耗完,就非常危险了。武克超对着话筒呼叫张子扬,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在山洞里信号传送不出去。 武克超见状,从腰上摘下一颗手雷,拔出插环,一伸手扔了过去,“轰”的一声,那边的枪声停了一下,瞬间有响了起来。 “洞内弯曲太多,手雷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得想别的办法。”付明涛焦急地说,然后把一颗枪榴弹装到了枪管下面的发射器里,爬到洞口处側身想要发射。这时,手雷爆炸产生的烟雾很快弥漫了山洞,听到洞的那边有人不住地在咳嗽。武克超突然有了注意。 “等一下,我有办法了。”武克超拉住了付明涛,然后把后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快,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俩人迅速戴上了防毒面具,武克超打了一手势,让付明涛退到最里面,躲藏到发电机后面,趴在地上,然后向左面的洞穴按下了遥控起爆器。然后他也迅速趴到地上。 只听见山洞里面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轰、轰、轰……”一阵天崩地裂的爆炸,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沿着洞穴快速向前推进,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顺着山洞把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扫了个一干二净。冲击波过后,浓烟迅速充满了整个山洞。 山洞外面的张子扬正在全神贯注的监视着四周的情况,突然洞口的大石块“哐啷”一声歪了过来,如同被大水冲开一样,张子扬还没明白过是怎么回事,只见一股气浪从山洞里冲了出来,紧接着“霹雳啪啦”摔出了十多个人,还有些枪支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山洞里飞了出来,摔出来的人落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人形,象一团烂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枪支物品也都变了形,好象被重物锤打过一样。随后,一股浓烟又从山洞里冒了出来。 见此情景,张子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象发了疯似得朝洞口冲去,刚到洞口,一股热浪又把他推了回来。他对着通话器拼命喊:“大哥,明涛……回答我……大哥……明涛……” 武克超和付明涛都从耳机里听到了张子扬的呼叫,赶紧回答他,“子扬,我们没事。” 听到俩人的声音,张子扬激动的眼泪涮的流了下来。他擦了一把泪,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对着麦克风说:“大哥,我来了。”端着突击步枪就冲进了山洞。 这时躲藏在其它侧洞内的人开始四散逃窜,但是洞内的浓烟把这些人呛的晕头转向,慌不择路,张子扬从外面,武克超俩人从里面,两边夹击,很快又打死了十多个,还有几个人没有被炸死趴在地上,向山洞深处爬去,迷宫一样的洞穴帮了他们的忙,但是弥漫在山洞里的浓烟却让他们不敢站起身,凭着对洞内的熟悉,很快逃向山洞里面。 张子扬与武克超他们汇合在一起,沿着敌人逃窜的洞穴追击,随着深度的增加,浓烟也越来越少,敌人逃跑的速度也加快了,时而进行还击,阻止后面的追击。山洞深处已经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武克超仨人取下头上的面具,打开枪上的强光灯和激光红点发射器,搜索前进。突然前面响起了枪声,打的他们头顶的洞壁火星乱射。付明涛猛烈还击了一阵,枪声刚停,那边的枪又打了过来。敌人躲藏在岩石后面,很难打到他们。里面的还击明显增强,而且不再向里移动。 “他们一定是走到山洞尽头无路可逃了。明涛、子扬,用枪榴弹轰击他们。”武克超判断敌人可能被避进了死路。 付明淘和张子扬把枪榴弹发射筒对准有亮光闪烁的方向发射过去,“轰,轰。”两声巨响过后,那边的枪声嘎然停止了。他们看到一道亮光照进来黑暗的山洞里,那边的洞壁被炸塌了一部分。 第二十四回 三尊金佛 武克超仨人在山洞中追击最后的毒贩,在追到山洞的尽头后,遭到毒贩的拼命还击,武克超命令付明涛和张子扬用枪榴弹向毒贩还击。枪榴弹巨大的爆炸力不但把最后两个毒贩全部炸死,还把山洞一侧的洞壁炸开了一个洞口。 枪榴弹爆炸后,武克超他们突然看见山洞尽头有亮光照射进来。仨个人慢慢摸过去,只见有两个人已经被炸死,身上被压了很多碎石块。在他们的身后,洞壁也炸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口子。 “想不到把山洞也炸开了,出去看看是什么地方?”张子扬说着话带头钻了出去。 仨人鱼贯钻出来,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三个人都眯起了眼睛,他们的眼睛还不适应明亮的光线,都用手捂住眼睛,过了几分钟慢慢移开手掌。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美丽的峡谷。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山谷的中间部位,两边是几十米高的山崖,山崖上爬满了绿油油的植物,离他们十几米的谷底,是一个二三十米宽,狭长的水面,四周长满了奇花异草,花香扑鼻而来,清脆的鸟鸣回荡在山谷里。在他们身旁的一些植物,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哇……这是那里啊?这么漂亮,我有一种走进电影《侏罗纪公园》的感觉。”付明涛不住的赞叹。 三个人的军装已经搞的破烂不堪,脸庞被汗水和烟熏的象小鬼,他们形象与周围环境是那么的不协调,付明涛看到武克超和张子扬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快看我们都变成什么了?各个都象小鬼。”说着话,走到下面的水塘边,把枪放到旁边的石头上,捧起一捧水,把水拂在脸上。 张子扬突然发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快速朝付明涛游过来,他大喊了一声。“明涛小心。”只见一条四五米长的大鳄鱼,张开血盆大口跃出水面,扑向付明涛。 付明涛的双手整捂在脸上,用水洗脸,他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鳄鱼的大嘴离付明涛不到半米远,他根本没有机会躲避了。 张子扬提在右手里的柯尔特突击步枪,已经来不急端起来,只见他一只手就把步枪伸了出去,“啪”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付明涛的脖子射进了鳄鱼的嘴里,鳄鱼的嘴巴一下砸到了付明涛的作战靴上。 这时武克超的枪也响了,一梭子打进了鳄鱼的身体里。付明涛仰面向后坐在了地上,张子扬冲上去,抓住他肩膀把他拖离水边。 死鳄鱼的血腥味很快又吸引了七八条鳄鱼过来,其中几条竟然是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里爬出来的,鳄鱼围住那条死鳄鱼张嘴就咬,死鳄鱼很快被撕碎了,血腥的场面看的三个硬汉心惊肉跳。 “妈呀,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付明淘心有余悸地说。 “真的是太危险了,差一点儿你就被鳄鱼当点心吃了。”张子扬幸灾乐祸地说。 付明涛捅了张子扬一拳,“我说的危险是差一点儿被你一枪打死。” “我操,你真是知恩不报还反咬一口,大哥,你给评个理。” “好了,你俩不要闹了,我们到四周看一下,我感觉这里面有些奇怪。”武克超制止了俩人的玩笑,“我们先到右边的山谷看看。” 仨人沿着山谷右侧小心翼翼的行进,张子扬砍了一根长长的木棍,在前面拨动着杂草和灌木,不时地有毒蛇从草丛里窜出来,张子扬用棍子把毒蛇拦腰扫出去,草丛里和石头逢里,还有一尺多长的红色蜈蚣和手掌大小的蝎子爬来爬去。要不是仨人穿着厚厚的作战靴,真的很容易被这些毒虫咬伤。 向前行进了有一里多路,前面的山谷就被堵住,没有了出路。武克超拿出地图,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指着堵截的地方说:“这里的外边,就是我们进入的那条山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很久以前的一场山体滑坡把这条山谷分成了两段。前两次来的时候,我总感觉这条山沟有问题,从山的走势看,山沟不可能那么短,原来在这里被截断了。” “大哥你说这里被堵塞了有多长时间了?”付明涛问。 “很难准确的说,不过从截断的这部分山崖上长的树看,也有上百年了。另外你们观察一下这里面的生态环境与外边有很大不同,山谷里面已经形成独立的生物连,一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这样完美。” 他们仨人又折回来,开始朝山谷深处探索。回到他们炸开的洞口处,下面的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仨人格外的注意,把突击步枪端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过这个地段。 许多猿猴在峡谷两边的峭壁上窜来跳去,不时地发出吱吱声,好象对他们三个陌生的闯入者进行警告。 前面不远处的山谷突然变窄,两边的山好象要靠在一起,走到近处,他们竟然发现有人工开凿的石阶从山的劈缝中穿过。 “你们看这里竟然有台阶,以前肯定经常有人来。”付明涛指着眼前的台阶说。 从狭长的山缝穿过,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竟然是一处小型的椭圆形盆地,真是曲径通幽处,这里面的景色比外面的山谷胜过百倍,这里有很多明显是人工栽培的树木,排列整齐的松柏已经非常古朴,显示出久远的历史,在松柏的掩映中,隐约看到缅寺佛塔上特有的尖顶。 “大哥,你看那里有建筑物。”张子扬指着远处说。 “嗯,象是一座佛塔。走,过去看看。”武克超说完,带头朝佛塔那边走去。 三个人沿着杂草丛生的便道,穿过一片树林,眼前是一座靠山而建的大佛塔,这座佛塔完全是用石头建成的,佛塔有二十是多米高,规模宏大,非常有气势,佛塔顶部溜金的尖顶,说明了它过去的辉煌。 塔的正门两边有一对石狮,塔的四角是狮身人面像。塔的木制大门经不住风雨,已经腐烂了。武克超他们上了十多级的台阶,来到佛踏的正门前,用手一推开掩着的大门,只见塔内的地面上赫然有几堆白骨。 塔内正中是供奉佛像的底座,有一个盘腿而坐的白骨架倚靠在佛像底座上。然而底座上竟然没有佛像。 塔内的情景让武克超百思不得其解,从这些白骨的姿势看,生前没有遭受暴力,但是为什么死后没有埋葬呢?关键是佛塔内为什么没有佛像?象这样规模的佛塔,不可能没有佛像供奉,唯一的解释是佛像被人移走了,那么是被什么人移走的?这里是个佛教国家,人们对佛像是非常崇敬的,决不会随便毁坏佛像。武克超在塔内转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结果,他把心里的疑惑对付明涛和张子扬说了。 “我听岩松说过,他说这里的人们传说这个山里有用金子做的神像,会不会是指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里是金佛而被人偷走了?”张子扬突然想起了岩松讲过的传说,对武克超讲了此事。 “所有的传说都不会凭空而来,一般是在一定的事实基础上再被人们添枝加叶形成的。子扬说得不无道理。”付明涛点头说。 “这里不象来过外人。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项。”武克超想了一下说,“很久以前,这里遭遇了暴雨,造成了山体滑坡,把山谷拦腰截断了。我们来的时候可以看出,这里全是悬崖绝壁,除了从谷底走,其它地方根本出不去,山谷被堵塞后,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我估计佛塔内的这些白骨,一定是饿死的和尚。你们看那个盘腿而坐的骨架,只有和尚才会是这样的姿势死去。” “大哥说的有道理,那这佛像又如何解释呢?” “我想这里很可能如张子扬说的那样,供奉的是金佛,这里的僧人怕他们死后,佛像被人偷走损坏,一定在他们去世前把佛像隐藏起来了。” “我们是不是找一下?看是否真的有金佛像?”张子扬问武克超。 “好,我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佛像不会藏的太远,应该就是在佛塔的周围,我们找找看。”武克超说完,仨人分头仔细地四周搜寻起来。 在塔内和塔外周围,武克超三人经过详细搜索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武克超对付明涛和张子扬说:“算了,不要再找了,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不一定是真的。”三人回到塔内,武克超看着几堆白骨说:“我们既然来到这里,也算是天意,我们把他们埋葬了吧,让他们入土为安。明涛,你和子扬在佛塔边挖几个土坑,我们再把这些僧人埋起来。” 付明涛和张子扬到佛塔外面,用军刀很快挖出了几个坑,然后他们用一块掉下来的门板,把尸骨一具具移到土坑里。最后来到倚靠在佛像底座下的这具尸骨前,武克超很虔诚的双手合起来,向盘坐着的尸骨行了个礼,嘴里说道:“请大师不要见怪,我们把您掩埋了,让您入土为安。” 三个人一起,轻轻地用手把盘坐着的尸骨捧到木板上。他们抬起木板向外走,武克超在最后面,抬起木板后,他一脚刚好踩到尸骨原来坐着的那块石头方砖上。 武克超听到脚下咔嚓一声,感觉脚下铺在地面上的石块一下陷了下去,前面的付明涛和张子扬也听到了声音,同时回过头问:“怎么了?那里有声音?” “先把尸骨放下。”武克超对俩人说。 就在这时,只听到佛塔靠山的那面墙壁,咔咔一阵声响,石壁上打开了一个半米宽,一米多高的一个洞口。因为这个佛塔是倚山崖而建,所以里面的那面墙壁就紧靠着山崖。想不到佛塔正好建在了一个山洞前,打开山洞的机关就在这具僧人尸骨的下面。 武克超三人,绕过佛像底座,来到打开的洞口前,朝里望去,只见里面阴森森,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我进去看一下。”张子扬说着就要爬进山洞。 “等一下,先点一只火把扔进去看看,”武克超制止了张子扬。 付明涛出去找来一把摸上松油的干树枝,点燃后把火把扔进了洞里,只见火把燃烧的很旺,武克超说了声,“可以进去了。” 张子扬第一钻进了洞口,紧跟其后,武克超和付明涛也钻进了洞口里。进入洞口后,山洞里面很宽阔,有三四米宽,四五米高,他们打开装在枪上的强光灯,顺着山洞向里面走,向前走了四五十米,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大溶洞里,各种漂亮钟乳石,晶莹剔透,绚丽多彩,三人来不及欣赏溶洞里的美景,分头在溶洞里搜索,突然听到付明涛的喊叫,“大哥,快来这里。”武克超和张子扬跑了过去,只见在溶洞边的一个石案上赫然有三尊佛像。 三尊佛像一高二矮,佛像通身金光闪闪,虽然在阴暗潮湿的溶洞里,却依然光彩夺目。高的佛像大约有一米二左右,两尊矮的有七八十公分高,高的佛像是一尊释迦牟尼的站立在莲花盘上佛像。佛像的胸前一只手成兰花指状,中指和拇指捏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心醉的光芒。两尊矮的是地藏菩萨和普贤菩萨,两尊菩萨塑像也是金光灿灿,夺人双目。 三个人被金佛的光彩镇住了,呆呆地看了半天没有一人说话,最后张子扬打破了沉默,“真的是金佛啊,太漂亮了。” “太美了……绝世精品,真的是精美绝伦……”武克超伸出手想摸一下金佛,手却停在了半空,他怕玷污了这世间无二的瑰宝。 “难以想象,能见到这样的宝贝,也不枉我们来此一趟。”付明涛感慨的说。 仨人围绕着金佛看了足有半个钟头,好象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这个大家伙恐怕有几百斤重吧,我们怎么能把它们弄出去?”张子扬自言自语地说。 武克超沉思了很久,作出个让付明涛和张子扬非常意外的决定,“不,我们不能动这三尊金佛。” “啊,不会吧大哥,我们费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找到它们,竟然不要,这可是绝世珍宝啊。”张子扬惊讶地说。 “对,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要,走吧,退出山洞。”武克超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仨人从溶洞里退出来。武克超把踩下去的石块用军刀撬起来,墙壁上的洞口又被两块石壁合上了,恢复了原样。 “这里是保护金佛最好的地方,如果把金佛拿走,就是对神灵的亵渎。我们仨人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一旦让贪婪的人知道了,来这里偷走金佛也是我们的罪过。”武克超严肃对付明涛和张子扬说。 “大哥尽管放心,我们会让这个秘密跟随我们进入坟墓。” 三个人从炸开的山洞回到了山谷的另一边,武克超让付明涛在洞口放上炸药,把洞口炸塌了,把这个秘密永远封存在了大山里。 第二十五回 死亡之旅 在回矿山的路上,张子扬念念不忘那三尊绝世珍宝,“真的太可惜了,这三尊金佛如果卖了足够咱们三人享受一生了。” “子扬,生命与金钱那个重要?”付明涛问张子扬。 “废话,当然是生命重要了,死了还要钱干什么。” “这么说大哥的决定就是对的,缅甸是个佛教国家,任何人动了他们的圣物休想活着离开,如果我们拿了这三尊金佛,不要说这里的各派地方武装,就是这里的老百姓也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片森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有人就是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付明涛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把张子扬讲的哑口无言。 “说实话,我刚看到金佛的时候,也为之心动,但是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动这三件无价之宝,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每当需要作出重大决定时,我都是跟随直觉走,从不随从理性和情感来下决定。向洞外走的时候,我也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回头把金佛带出来。”武克超对俩人说。 “见到这样的无价之宝不动心的人一定是傻子,是正常人就有贪欲,但是能战胜自己内心的贪念,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说真的大哥,当你决定放弃金佛的瞬间,我的第一感觉是:我这一生跟随你是对得。一个能战胜自己,拒绝巨大诱惑的人值得我用生命相随。”付明涛真诚地对武克超说。 “明涛,大哥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我只是信奉自己做人的原则而已。” 回到矿山后,仨人再也没有提及此事,就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 矿山在平静中渡过了几天,这天矿山突然来了一帮客人,是军区警卫连的十多人,在副司令员龙泽的侍卫长艾猜的带领下来到了矿山。因为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在矿山引起特别的注意。 艾猜带兵直接去了武克超的连部,付明涛也在这里,俩人正在闲聊,突然见进来了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忙站起来问是怎么回事情? 艾猜进屋后见俩个人在屋内,就问:“你们哪个是矿山警卫连长武克超?” “我是,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闯进我的连部?”武克超回答。 “我是军区龙泽副司令员的侍卫长,我奉司令部的命令,来逮捕你们。”艾猜说完,一挥手,十多支冲锋枪围住了武克超和付明涛。 “我知道你们都挺厉害,你们要考虑好,如果敢反抗就地正法。”接着对旁边的士兵说:“下了他们的枪。把他们绑了。” 武克超和付明涛的枪都没有带在身上,同时被十多支枪对准胸口,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被他们捆绑了结实。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们?”武克超平静地问艾猜。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转过头问身边的人,“他们不是三个人吗?去几个人找一下那个。” 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那个人出去打猎了,还没有回来。” “你们几个在外边等着他,见他回来后就把他叫到这里来。”艾猜对手下人说。 武克超的大脑了在急速思考着,是什么原因军区会派人来抓自己?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现在担心的是张子扬,如果他见到自己和明涛被抓,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 张子扬回到矿山,一连几天没有事情,把他憋闷坏了,今天早上吃过饭就拖上岩松打猎了。今天的运气不错,二三个小时就打了不少猎物,山鸡、野兔,还逮了一只穿山甲。见东西不少了,怕拿不了,俩人就回了矿山。 回到矿山,张子扬对岩松说:“你把猎物拿到伙房收拾一下,我到大哥那里看看。”张子扬在肩上挎着一支m16,朝武克超的住房走来,还未到房前,就看见几个带枪的陌生人在武克超屋门边。因为穿着与自己相同的军服,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怀疑。 张子扬推门进屋,脚步刚迈进房内,几支枪就同时对准了他。张子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本能地把肩上的步枪抄在了手里,也对准了这些人,同时他也看见了被捆绑住的武克超和付明涛。 “子扬,快跑。”见张子扬进来,武克超喊了一声。 艾猜站在武克超的身后,用手枪抵住武克超的头,对张子扬说:“放下你的枪,否则我就打死他。” “子扬不能放下枪……”武克超的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枪响,艾猜对着武克超的大腿开了一枪。武克超猛然抖动了一下身体,咬牙没有吭声。 “我再说一遍,你要不放下枪我就打死他了。”艾猜的枪重新又对准了武克超的头部。 张子扬见状只好慢慢把枪放下,“不要伤害我大哥,我把枪放下了。”旁边的人顺势把他捆绑起来。武克超的大腿被一枪击穿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鲜血淌了下来。 艾猜对一个士兵说:“给他包扎一下,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然后用枪点着武克超说:“老子告诉你为什么要来抓你,你们他妈的竟敢把我们军区的化工厂给炸了,它可是我们最大的经济来源,我们的军饷和装备可全靠它来赚。” 武克超一下明白了,怪不得毒贩用的武器都是中国制造的56式和62式,原来是联盟军的部队。 “什么化工厂?都是毒品。”武克超轻蔑地看着艾猜说。 “妈的,你以为这是在中国,联盟军的四个军区包括总部在内都在生产4号,我们就是靠这个来生存和发展。只要能赚钱,我们才不管它是什么。”艾猜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竟然断了我们的财路,龙泽副司令早就想灭了你们,终于给我们抓住了机会,你们就等死吧。” “把带来的手铐和脚镣给他们戴上,这三个家伙非常厉害,千万不能让他们逃跑了,搞好后带他们上路去板瓦。”艾猜命令着手下。 几个士兵首先给武克超他们扣上脚镣,然后给他们松了绑,再把他们的双手用手铐铐上。最后用牛皮绳把他们的双手和脚上的铁链连在一起。牛皮绳拴得很巧妙,在小范围里,双手可以自如活动,一旦双手活动的幅度稍大,就动弹不得。他们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 一切都收拾好后,艾猜一伙人押着武克超仨人上路了。 武克超的大腿被艾猜的手枪打穿了,让一个士兵简单地包扎了一下,鲜血早已渗透了绷带,每走一步就钻心地疼痛,他咬牙挺着,一声不吭,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身后留下了一串血印,汗水很快就湿透了全身的衣服。 艾猜让三个手下砍了细长的藤条拿在手里,跟在武克超他们仨人后面,稍微走的慢点,地用藤条抽打他们,每打一下,就会留下一条红红的血印,被汗水浸泡后钻心地疼痛,最后全身麻木,失去了直觉。这帮家伙一边抽打,一边不停的咒骂,“你们这三个龟儿子,害得老子们没有钱花,打死你们。” 戴着脚镣的双腿根本迈不开步,只能挪动两只脚,走得稍微慢些,身后的士兵就用藤条抽打他们的后背。 张子扬愤怒的大骂身后的这个家伙:“我操你奶奶,有种你就一枪打死老子,改天让老子逮到你,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这个家伙飞起一脚,踢在张子扬的后背上,张子扬朝前扑倒在地上,因为双手与脚镣栓在一起,不能活动,整个面部撞到地上,满脸立刻开了花,血流满面,门牙也被磕掉了两颗。 整整一个上午,武克超他们没有喝到一口水,大量汗水的流出,使他们严重脱水,嘴唇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在趟过一条小河时,仨人拼命喝了几口水,被那些家伙们用藤条抽打着,赶过河去。 艾猜用尽办法折磨着武克超仨人,但是三个钢铁一样的汉子却不吭一声,这更加激起了艾猜的兽性,他想看看这三个人到底硬到什么程度,他们走了整整一天,没有停下脚步。艾猜故意让士兵们边走边吃东西,他们又吃又喝引诱着武克超仨人,想以此来摧毁他们的意志,不但不给他们吃东西,还不停地催促武克超仨人赶路。 直到天黑时,他们才在森林中的一块不大的空地停了下来。 艾猜让手下燃起了一堆篝火,他们围着火吃喝起来。艾猜命令哨兵:“给他们三个点水喝,不能让他们死在路上,注意看好他们,小心让他们跑了。” “放心吧大哥,他们现在这个样就是逃跑了,也不能活着走出原始森林。”一个士兵毫不在乎地说。 武克超仨人坐在离艾猜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走了一天路,镣铐把脚腕处的皮磨破了,两个脚腕都血肉模糊。武克超对付明涛俩人说:“照现在这个速度,我估计至少需要四天时间才能到板瓦,我们把里面的衣服撕成条,把脚镣缠一下,否则会把脚腕磨烂。” “妈的,我们走的是真正的死亡之旅,等到了板瓦,不死也要被他们整去一层皮。”付明涛愤恨地说。 “大哥,我们是不是瞅准机会逃跑。就这几个人,平时我一个人就收拾了他们。”张子扬对武克超说。 “肯定要逃走,但是目前很难下手,他们对咱们防备很严。你们俩一定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我们的心里一定要有个信念:活着离开这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弃,记住了没有?” “你放心吧,大哥。我们绝不放弃。”俩人坚定地说。 “还记得海波临别时说的话吗?只要有信念,我们就能坚持到最后。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补充体力。按照野外生存手册上讲述的方法,在我们坐着的周围寻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草根、草叶、昆虫、青蛙什么都可以,在这原始森林里绝对饿不死我们。” “我操……我摸到了一只大蚂蚱”张子扬兴奋地说,他把大蚂蚱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真正的山珍野味,味道还可以。” 哨兵过来,扔给了他们一个只水壶,“死到临头了还这么高兴。” “你爷爷就是现在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照样哈哈大笑。”张子扬轻蔑地对哨兵说。 武克超仨人坐在地上,慢慢的移动着,把周围野草把出来,使劲嚼了咽下去,“哈哈……我们快变成牲畜了。”他们说着笑话相互激励着。 武克超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森林里的蚊子和蚂蚁,这些可恶的小东西趁机来袭击他们,他们突然感到蚊子的叮咬反而减轻了身上的疼痛。昆虫的毒液进入肌肉起到了麻醉剂的作用,使裸露的皮肤麻木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的路更加曲折难行,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在灌木和草丛中穿行。在森林里行走,一般人都很难通过,更不用说武克超他们身体受伤,还戴着手铐脚镣。是心中的信念支撑他们,他们坚信自己一定可以闯过生死关口。 接近傍晚的时候,一行人走出了森林,到了有公路的山区,在出森林的公路上,停靠着三辆三菱越野车。 艾猜命人把武克超仨人分别押到三辆车上,然后驱车直奔军区所在地板瓦。 第二十六回 陷入死牢 三辆三菱帕杰罗在半夜时分到达了板瓦,武克超仨人被艾猜他们押送到警备区的牢房里。 牢房是用石头砌成的,一半在地下,有一个一尺大小的窗口,刚好可以看到地面。牢房里阴暗潮湿,散发着浓烈的霉臭味。一边的地上堆着些稻草。几个家伙把武克超他们扔进一间牢房后,扬长而去。 武克超他们刚来金三角时,接收他们的营长赵刚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牢房。 赵营长让看守牢房的士兵打开,走进牢房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已经认不出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血迹掩盖住了衣服原来的颜色。戴着脚镣的脚腕处血肉模糊,让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来人。”赵营长回头大喊了一声。 跑进了两个士兵,赵营长对其中一个士兵说:“你去把军医找来,告诉他多带些消炎药和绷带来。”又对另一个士兵说:“你去找工具把他们的脚镣打开,在这里又跑不了人,还带什么脚镣。” 士兵迟疑着没动,“艾猜侍卫长交代,要严加看守这三个人。” “混蛋,出了事我负责。快去吧。”赵营长愤怒地说,事实上他与副司令龙泽也是貌合神离,他也看不惯龙泽的为人,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敢怒不敢言。 武克超听到赵刚的声音,慢慢坐起来,“是赵营长,给你添乱了。” 赵刚赶忙扶住武克超,“武老弟,哪里话,让你们遭罪了。” “这件事与赵营长没有关系,都是我们自己惹得祸,我很内疚,给你添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就不要再说了,我会尽力救你们,不过这件事是龙泽亲自插手,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一贯排除异己,所以后果很难预料。”赵刚面露难色地说。 “谢谢你赵营长,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很感激你。” 这时候一个士兵带着工具进来,把武克超他们的脚镣打开了。军医也来到牢房,把武克超的伤口作了处理,给他们都上了药,进行了包扎。 赵刚看到军医给他们处理完后,对武克超说:“我安排人先给你们弄点吃的来,你们先安心待在这里,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好,谢谢你赵营长。”武克超感激地说。 赵刚知道,要想救武克超他们,只有找军区的司令丁杰,而此时丁杰和龙泽都不在板瓦,都去了北方局所在地勐固,两人去北方局开会,至少要几天才能回来,军区目前只有一个副政委在主持工作。所以这件事只能等他们回来后解决。 五天以后,丁杰和龙泽从勐固回到了板瓦。赵刚找到丁杰说明了此事,要求放过武克超仨人。龙泽说什么也不同意饶过他们,而且要立刻处决武克超仨人,丁杰夹在中间很为难,关键是龙泽手里有重兵,整个军区的大部分兵力在龙泽的控制下,所以龙泽很嚣张。而丁杰也拿他无可奈何. 因为武克超是赵刚招收的兵,所以龙泽也有所顾及,最后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武克超仨人投进土洞,断绝他们的事物和水,在他们还活着的这段时间了,如果有人能替他们筹集到1000万元的资金,来弥补军区的毒品损失,就可以饶过他们。如果拿不来这些钱,就让他们在土洞里自生自灭。丁杰被迫也同意了龙泽的这个办法。 在掸帮地区,是没有法律的地方,在这里还没有建立司法体系,如果有偷窃、打架等犯罪活动的,当局者用鞭刑、剁手、蹲土洞等土办法来惩治他们,而蹲土洞则是金三角地区最普遍和最流行的处罚重犯的一种方法。 土洞是垂直向下,深有四到六七米,上小下大的,形如啤酒瓶的井状,底部的直径有三四米。关进土洞后,洞口还要盖上大石板,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根本不可能逃脱。犯人被关进土洞后,每天放进三个罐子,一个罐子盛水,一个盛吃的东西,还有一个用来盛犯人的屎尿。洞口被盖上石板后,里面见不到一丝光,也听不到一点外面的声音,空间狭小,而且阴暗潮湿,关在里面的人一两个月就会全身瘫痪,甚至死亡。 而象龙泽说的那样,把武克超他们关进土洞,不给水和吃的东西,最多四五天,必死无疑。赵刚也知道这是龙泽在要他们的命,而且方法更为狠毒,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么短时间里,为武克超他们筹集到1000万元。 赵刚最后一次给武克超他们送来了饭,把实情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吃饱喝足,祈求老天有奇迹发生。 在武克超他们来到板瓦一周后,被放进了一个大土洞里,事实上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处决犯人的土洞,投进这个土洞的人很少有人出来过。这个土洞在离板瓦一里多地的一个山坡上。 怕他们被人救出来,龙泽安排了几名亲信在这里看守着。直到武克超他们死去,否则任何人不准接近土洞。 艾猜亲自带人把武克超他们三个从牢房里押出来,用车把他们拉到了山坡上的土洞边,有一条粗绳从洞口垂下去。 武克超来到洞口边,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升起的太阳,他想这可能是自己看到的最后一眼阳光了,他面向东方,几百米远就是国境线,那边就是亲爱的祖国,他现在突然感觉祖国是那么的亲切。在那边有自己的父母和亲朋好友,然而这一切却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他在心里默默念道:‘永别了妈妈,永别了祖国。’然后毫不迟疑的顺着绳索下了土洞,张子扬和付明涛也一声不吭地跟着武克超下了土洞。 头顶的洞口被大石板“啪”的一声盖上了,土洞内漆黑一团,没有一丝光,武克超仨人下来后,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里面的黑暗,都站在那里没有动。 洞口被盖住后,土洞内既没有亮光,也没有任何声响,只听见三个人的喘息声,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突然一股恶臭钻进了他们的鼻子,“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付明涛轻声问。 张子扬蹲下身来,用手慢慢的在四周摸索,忽然他的手碰到一个圆圆的东西,他用手仔细地一摸,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颅,“吗的,这里有死人,我摸到了一个死人头骨。” 武克超和付明涛也都蹲了下来,用手在四周摸索,他们的手也都碰到了一些尸骨,“臭味就是从这些尸体上发出来的,奇怪,这些尸骨怎么都这么干净,好象身上的肉被什么吃干净了。”付明涛的话让武克超和张子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武克超摸索了一圈说:“这里面至少有八九具尸骨,看来这个土洞里关过不少人。我们把这些尸骨堆到一遍吧,这样可一空出地方来,我们也坐下。” 仨人在黑暗中用手摸索着把散落在四处的尸骨堆到一边,这个土洞的底部有四米多宽,有七八米深,因为很深,所以下面很潮湿,有的地方有水珠渗出来。武克超用手围着土洞摸索了一圈,好象要寻找什么?四壁很光滑,上面有一道道的划痕,这是被囚禁在里面的人有手抠出来的。 “明涛、子扬,我们三个人搭个人梯,看能不能到洞口。” “好啊,大哥腿上有伤,在最上面,我在最下面。”张子扬说着让付明涛先蹲下,武克超踩到他的肩膀上,付明涛扶着洞壁慢慢站起来,张子扬又蹲下,付明涛又踩到他的肩膀上。张子扬站起来后,听到上面的武克超说:“好了,下来吧。”武克超下来后,张子扬急忙问:“怎么样大哥?能不能上去?” “不行,至少还差两三米高。根本够不到洞口。” “看来我们是要死在这里边了。”张子扬泄气地说。 “子扬,忘记大哥说的话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放弃。”付明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也明白,他们不可能逃出土洞。 “我经常对你们说过我的直觉很准,我这次也有一种直觉,我们死不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武克超鼓励他,也是在鼓励自己。 “除非真的有奇迹发生。这如果是在国内还有可能,可这是在金三角,我们在这里举目无亲,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付明涛知道武克超是在安慰他们。 仨人在黑暗中,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只是逐渐感到饥渴难忍,饥饿到一定程度就没有了感觉,但是干渴却是难以忍受得,嗓子象冒烟一样。但是无论怎么痛苦,仨人没有一人吭声,都在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巨大折磨,他们都能感受都彼此之间的心情,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们都趴下吧,把脸贴在潮湿的地上,这样会好受一些。”武克超轻声地对俩人说。 他们并排趴在地上,把脸贴在了潮湿的泥土上,湿润的空气吸进喉咙里,缓和一下干渴的痛苦。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趴着,忽然听到周围有嗦嗦地声音,象是有东西在移动。 张子扬感到右手一阵疼痛,他嘴里,“哎吆。”叫了一声,右手顺势抓了一把,只听见吱吱的声音,原来是一只老鼠被他抓住了,他狠狠的一纂拳,把老鼠捏死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妈的,竟敢咬我,你也来欺负老子。”然后两只手捏着两只老鼠腿,把老鼠一下撕开了,又把老鼠撕成了几块,摸索着递给武克超和付明涛,“来吃点老鼠肉,记得我们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时就逮过老鼠,那个味道还能咽的下去。” 武克超和付明涛接过张子扬递来的老鼠肉,放进嘴里,感觉一股血腥味钻进喉咙里,都顾不得太多,咬牙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他们的嘴里渴的没有了唾液,带血的生鼠肉在嘴里产生了粘糊糊的感觉。 “我知道这些尸骨为什么这么干净了。”刚把老鼠吞到肚子里,就听付明涛突然说,“他们的肉都是被这些老鼠给啃光的。” 付明涛的话音刚落,武克超立刻感到一阵恶心,一张嘴,“哇”的一口吐了出来。随后三个人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们是在间接地吃死人肉啊。”“别说了,太恶心了。”张子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付明涛打断了。 这时四周又有了老鼠的动静,而且还很多,听声音好象在抢吃他们吐出来的东西。这些老鼠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也许认为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不行,无论如何我们得吃这些老鼠,否则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武克超接着又说,“逮到后先不要撕开,捏死后先喝点血,然后再吃鼠肉。” “这里的老鼠不怕人,很好逮,你们听,数量还很多。”张子扬对他们俩说。 “我们仨个背靠背成三角形坐着,一人对着一个方向,把腰带抽出来,用一只手握住皮带的两头,对准有声音的地方抽打,一定能打死不少。”付明涛出了一个注意。 “嗯,好主意,”仨人按付明涛说的方法,手里握着皮腰带,一人对着一个角,听到声音就啪的抽一皮带,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打老鼠上了,让他们暂时忘记了饥饿和干渴,也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竟然打死了十多只老鼠。 “这些老鼠肉可以让我们多坚持几天,我估计上面的人过个四五天就会打开顶上的大石板。”武克超猜测说。 “大哥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打开上边的石板。” “你们想,龙泽是为了要把我们闷死在这里,在我们死之前他一定会派人在上边看守着,他怕赵营长会来救我们,过几天上边的人就会查看我们死了没有?如果是死了,他们就会撤走。所以我估计最多一周的时间,他们就会打开上边的大石板。” “那我们怎么办呢?” “洞口的石板一旦打开,我们要立刻装的象死人一样。只要把上面的人骗走,我们就还有机会。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可能多逮老鼠吃,尽量多坚持时间。” 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们的脱水状态越来越严重,仨个人思维开始模糊,时而混混欲睡,时而出现短暂的昏迷。 武克超用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他知道如果现在睡过去,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他过几分钟就摇晃一下张子扬和付明涛,有气无力的呼叫他俩,“子扬、明涛,千万不能睡着,一定要坚持,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 第二十七回 侠肝义胆 武克超与付明涛被艾猜抓住的时候,岩松正跟着张子扬在森林里打猎。俩人回到矿山,张子扬照例让岩松把猎物送到伙房去,他自己去了武克超那里。 岩松拿着猎物到了伙房,在伙房做饭的是一个果敢老兵,快五十岁的人了,当兵一辈子也没有个家,把岩松也当作自己的孩子,总是偷偷的给他留存点好吃的东西。岩松没有事的时候,也喜欢到伙房帮老兵做点事。 果敢老兵见岩松又拿来不少猎物,很高兴地说:“岩松,今天收获不小啊。是不是跟张排长去的啊?” “是啊老爹,今天给我留什么好吃的了?跑了一上午,可把我饿坏了。”岩松笑嘻嘻地说。 “那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好几天没有打猎了,笼罩下有几个糯米粑粑,你先吃点,炖出山鸡来,你再好好地吃一顿。” 老兵到外边去担水,岩松拿出糯米粑粑吃起来。突然老兵慌张的跑回伙房,紧张地对岩松说:“岩松,不好了,军区那边来了好多人,把连长和排长他们都抓起了。” “什么?我去看看。”岩松转身要朝外跑,被老兵一把抓住,“你不能去,他们人太多,小心把你也一起抓了。你先藏在我这里,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我再告诉你。”老兵把岩松拽到里屋睡觉的地方,“你就藏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然后,老兵去查看情况了。 过了半个多钟头,老兵从外边回来了,岩松着急的问:“怎么样了老爹?” “是龙泽司令的侍卫长艾猜带兵来的,现在已经把连长他们都押走了,听说是回板瓦了,另外还留下了几个人,接管我们这里。唉,刚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又要受气了。”老兵谈了口气说。 “他们为什么要抓连长?” “听说是因为连长炸了军区的化工厂,就是在山里偷偷生产4号的地方。” 岩松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救他们,我一定要去救连长。”岩松刚要想往外走,就被老兵拦住了。 “你要做什么去?他们有十多个人呢,你可千万不能出去。说不准他们现在正在到处找你,等到天黑以后你再偷偷离开。”老兵制止住了岩松。 岩松一直等到天黑,他从老兵的宿舍溜出来,他想先到自己的屋里去拿武器。他悄悄的来到住的房屋边,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所有的枪支被人带走了。他只好又回到伙房,跟老兵要了一把劈柴的砍刀,带上了点吃的东西,偷偷出了矿山。 出了矿山,眼前的森林漆黑一团,象一个张着大嘴的猛兽,让岩松感到有些胆怯,可是想到被抓走的武克超他们,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沿出山的小路就追下来。夜晚的森林里危机四伏,周围的树林里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就是老练勇敢的猎人也不敢一个人在夜晚行走在原始森林里,更何况一个没有带武器的孩子。岩松边走边感觉头皮阵阵地发麻,心脏在突突直跳。 突然,他发现前边前边不远处有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吓的岩松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他猜不出是什么野兽,不知道是豹子还是狼,他双手握紧砍刀,用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他发现旁边有一棵参天大树,他几步就窜到树下,顺着从树上垂下的藤条,很快爬到了大树上。岩松看到下面的有个东西围绕着大树不停地转圈,很长时间才慢慢离去。 岩松砍了一根细长的藤条,捆在自己腰上,然后坐到一个大树叉上,把藤条的另一端栓到书枝上,这样可以防止自己睡熟后掉下去。他想先睡一觉,等天亮后后再追赶他们。 岩松趴在树干上,怎么样也睡不着,心里总是在想与武克超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从武克超给他钱,让他去买鞋的那时起,他就把武克超当作了亲人,与武克超他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们都把他视为亲兄弟,武克超就象一位大哥关心着他,张子扬和付明涛就象老师,手把手地传授给他特种兵的各种技巧,而现在他们却一下子都不在了。从小就是孤儿的岩松,刚刚感受到的亲情的温暖,现在却消失了,他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要救出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就出他们。他离不开他们,所以决不能失去他们。不知不觉中,岩松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睡梦中的岩松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象被人活埋到了土里,感觉有块大石压在了胸口,岩松认为自己还在恶梦中,他睁开眼睛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条三四米长的大蟒盘在了树干上,大蟒的身子把他和树干紧紧缠绕在一起,他赶紧从身体两边把两只手抽了出来。 这时候,大蟒的头刚好从树干后绕过来,嘴里长长的舌头不时地吐出来,岩松迅速用两只手一下子掐住了大蟒的脖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动大蟒的其它部位,特别是尾巴,如果掐住了其它地方,大蟒的力气就会增加,只有掐住了它的脖子,才能使大蟒慢慢松劲。 大蟒被岩松掐住脖子后,头动不了,便用身子使劲地缠绕岩松,这是大蟒杀死猎物时惯用的方法,把猎物盘绕起来绞杀,使其窒息死亡后再吞食。岩松立刻感到身体象裂开一样疼痛,血液也往头上灌,两眼冒金星,他知道自己的双手千万不能松开,如果一松劲他就完了,他强忍疼痛,用劲所有的力量掐住大蟒的脖,与大蟒较劲。 大蟒被岩松掐住脖子后,就张开了大嘴,血盆大口离岩松的脸不到一尺远,嘴里的腥臭味不断地喷到岩松的脸上。就在这时,岩松看见身边垂着一节藤条,这是昨晚他砍断用来捆身体的,藤条的一端被刀斜砍成了一个尖,岩松腾出一只手快速抓起藤条的一端,猛的一下扎进了大蟒的嘴里,尖尖的藤条,象锋利的剑刺进了大蟒的喉咙里。蟒蛇的身体猛烈抖动了几下,很快松弛了下来,从树上掉了下去。 岩松感觉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象虚脱了一样,瘫趴在树叉上,休息了好长时间,他才缓过劲来。顺着垂下的藤条从树上下来,拿起早已掉在地上的砍刀,把大蟒的头剁了下来,又狠狠砍了几刀。然后不敢耽误时间,赶快去追武克超他们。 岩松不停的追到,饿了就摘几个野果子吃,渴了就喝点山泉水。第二天傍晚,出了这座大山,也没有发现武克超他们的踪迹。而此时武克超他们已经艾猜被押上了越野车,向板瓦开去。 岩松也发现了山路上留下的车轮印迹,他猜想一定是用车把武克超带走了。现在是追不上他们了,只有去板瓦寻找他们。 岩松用了两天的时间赶到了板瓦。到板瓦后,他不敢去部队的营房,害怕把人发现他。 岩松正在为难时,想到一个叫阿旺的好伙伴,阿旺大他两岁,与他一起都在赵营长的手下当兵,阿旺的家就在离板瓦不远的山寨里。以前经常跟阿旺回家,阿旺的父母都很喜欢岩松。 岩松爬上阿旺家的吊角竹木楼,碰巧阿旺刚好在家,阿旺见到岩松回来了,差一点儿认不出岩松,岩松的脸上满是泥土,衣服也全烂了,把阿旺吓了一跳,“是岩松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不堪?” “快,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已经三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岩松什么也顾不得。 岩松一气吃了三大碗米饭,喘了口气,摸着肚着说:“真香啊。” “快说是怎么了?岩松。”等在旁边的阿旺急着问岩松。 岩松喝了口水,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对阿旺讲了一遍,最后说:“阿旺,你赶快回去打听一下情况,看他们把连长怎么样了?” “好吧,你在这里等着,那里也不要去,打探到消息后我马上回来。”阿旺说完就回了部队。 两个小时后,阿旺从军营赶了回来。见到岩松,把了解到的情况对他讲了一下,“他们是被龙泽派人抓得,现在被关押在司令部警备大队的地牢里,看守的很严,任何人都进不去。不过我听说咱们营长去看过他们,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们?”岩松着急地说。 “暂时不会处置他们,我听说丁司令和龙泽都到勐固开会去了,肯定要等他们回来才能处置他们。”阿旺看岩松很着急,就安慰他,“你不要太着急了,你就在我家藏着,我去打听消息,有什么动静我立刻回来告诉你。” 岩松在阿旺家焦急地等待了四天,这天中午阿旺急匆匆赶了回来,把岩松拉到一边,对岩松说:“有消息了,今天早上他们仨人被关进了土洞,这个土洞就在我们寨子外面那个山坡上。”阿旺的话还没有说完,岩松一下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阿旺一把拽住他,“等一下,你急也没有用,听我把话说完,那个土洞一般是处死人用的,我听说龙泽发话了,不给他们吃喝,如果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有人能给他们凑齐1000万元人民币,就把他们放出来,否则就把他们渴死在里面。” “我要去救他们。”岩松说着就要向外冲。 “不行,”阿旺拦住他,“艾猜安排了七八个人,昼夜把守在洞周围,你去还不是送死” “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死了……”岩松急的大哭了起来。 “岩松,你先不要哭嘛,晚上的时候,我们俩偷偷摸过去查看一下,然后再作打算,怎么样?”阿旺劝说岩松。 天黑后,岩松和阿旺偷偷出了寨子。土洞所在的山坡离寨子不到一里路,俩人趴在距离土洞几十米远的树丛里。只见不远处燃烧着一堆篝火,旁边支起了一座临时的军用帐篷。火堆边坐着两个人,长枪靠在身上,好象在喝着酒。离火堆二三米处就是盖土洞的大石板。 岩松和阿旺趴在灌木丛里朝这边看着,两个一直看了四五个小时。阿旺悄悄地说:“岩松,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这样看着也没有用。” “阿旺,你先回去吧,我要一直在这里等着,直到他们撤走,你再来的时候给我带些吃的和水来就行,还有记得带条绳索来。”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我会给你送吃的来。”阿旺说完就悄悄的离开了。 岩松躲藏在树林里整整监视了七天时间,傍晚的时候,阿旺会准时来给岩松送吃的和水。随着时间的延伸,岩松的心里也越来越沉重,他不知道武克超仨人是否还活着,焦急的心情让他吃不下睡不着,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并不比土洞里的仨人差,他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佛祖保佑武克超他们一定要挺住。 第八天的傍晚,岩松发现那帮人打开了土洞的石板,然后围在周围等了很长时间,随后他们开始撤帐篷。 岩松不知道是心里是高兴还是悲痛,盼望这些人快些离开,现在心里好象又怕他们离开。这时候,阿旺刚好悄悄来给岩松送东西。岩松抓住阿旺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边的人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阿旺感觉到岩松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他只能紧紧地握住岩松的手。 终于看到那些人离开了土洞边,岩松发疯一样跑了过去…… 第二十八回 九死一生 土洞里的武克超仨人,在黑暗和寂静中感觉时间停止了,在他们逐渐开始模糊的意识里,他们已经体验不到身体的疼痛,思维已经麻木了,感觉已经走完了漫长的人生之路。 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老鼠,鼠肉延长了他们的生命,但是干渴却无法解决,吃进去的生鼠肉更加增强了干渴的感觉。最后老鼠也不再打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武克超干渴的嘴里也说不话了,只能下意识地用手晃动一下张子扬和付明涛,最后武克超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洞外的看守们,在过了一周后,感觉洞里的人肯定死了,因为没有人能够不吃不喝存活这么久。他们掀起盖在洞口的石板,一股恶臭从土洞口冒出来,熏的几个人退后了几步。 等了一会儿,几个人又来到洞口旁,用手电朝洞内照射,只见洞里的三个人歪倒在洞底,十多只老鼠在他们身上跳来跳去,仨人的脸上、身上、手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他们不知道这是仨人吃老鼠留下的,还以为是被老鼠啃咬得。 “他们都被老鼠都咬烂了,还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我们还在这里瞎等什么,快撤吧,回去睡个好觉。妈的,再在这里等,我们也快让蚊子给咬死了。”七八个人收拾好东西撤走了。 看到守卫们离开了,岩松拼命般地跑到土洞边,一下子扑到洞口上,哭喊着:“连长……张大哥……付大哥……,快阿旺,快栓好绳子……” 阿旺把栓好的绳索扔进了洞里,岩松一把抓过绳子,顺着就滑了下去。 岩松滑倒洞底,吓得在三个人身上的老鼠四散跑开。岩松弯下腰,用手一下摸到脚边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赶紧把手放到他的鼻子下,还有微弱的气息。 岩松心里一阵狂喜,他仰头对着洞口喊,“他们还活着,阿旺快把水壶扔下来。” 岩松又连忙用手去摸索另外两个人,感觉到了他们都还有心跳,岩松激动地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他用手接住阿旺扔下的水壶,这时阿旺也顺着绳子下来了,阿旺打开手电筒,帮着岩松扶起武克超,慢慢朝武克超的嘴里喂水。随后又给张子扬和付明涛分别喂了几口水。 几口水咽下去后,仨个人慢慢苏醒了过来。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武克超刚睁开眼睛,看见手电的光亮后又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阿旺,关上手电,他们现在怕见光。”岩松赶快对阿旺说,接着又摇晃着武克超,“连长,你醒了。”说着话,岩松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是岩松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一直能感觉到你就在外边。”武克超有气无力地说。 “嗯……我在外边等了七天了,可他们一直不走……” 张子扬和付明涛也都醒了过来,他们在黑暗中抓住岩松的手,使劲的摇了摇。 “这个是我的好伙伴阿旺,多亏他帮着我。”接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岩松指着阿旺对武克超说。 “谢谢你阿旺,谢谢你救了我们。”武克超感激地对阿旺说。 “没什么,都是岩松,他在那边的树林里待了七天七夜,我什么也没做。”阿旺不好意思地说。 “连长,你们再喝点水,有话我们出去再说。”岩松和阿旺先沿着绳索爬出土洞,然后把武克超仨人,一个个用绳子拽了出去。 仨人的身体还很虚弱,他们坐在洞口边,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 “大哥,你的直觉还真的很准,我们真是九死一生啊。”付明涛感慨地说。 “老天爷怕我们去闹腾他,不敢要我们啊。”张子扬无论什么时候也是那么幽默。 “我看大家还是先到我家去,你们需要修养一下,等身体恢复后再作打算,怎么样?”阿旺征求大家的意见。 “好,谢谢你阿旺。”武克超感激的阿旺说。 岩松架着武克超站起来,然后把武克超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用手揽着他的腰,慢慢向前走。 阿旺身体强壮,一边一个人,同时架起了付明涛和张子扬,走在岩松后面。 五个人费劲爬到阿旺家的吊角楼上,进了客厅后,都累瘫在地板上的竹席上,阿汪的阿爸和阿妈见来了这么多人,赶紧出来忙活,阿旺对阿妈说:“啊妈,赶快熬些稀饭,他们好些天没有吃东西了。” 阿旺的爸爸看见武克超仨人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而且散发着恶臭。就到里屋里找出自己和阿旺的衣服来,岩松和阿旺帮着把他们的衣服都换了下来。 阿旺的妈妈在火塘上的吊锅里熬上了稀饭,用长勺不停地搅拌,对武克超说:“你们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不能吃太硬的饭,先喝点稀饭,过会我再给你们做些粑粑吃。” 阿旺一家人的热情款待,让武克超三人感动不已,躺在暖暖的火塘边,让他们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看到熬饭的老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武克超不觉流下了眼泪,在死神面前都不眨一下眼睛的钢铁硬汉,在亲情面前却不觉泪流满面。 仨人捧着大碗,喝着阿旺妈妈烧的稀饭,感觉这是世间最好的美味佳肴。也不知道每个人喝了几碗,阿旺妈妈在案旁边轻声地说:“慢点喝,保证你们吃饱喝足。”岩松、阿旺几个人,高兴地看着仨人贪婪地吃像,谁也没有注意到武克超的动作越来越慢。 武克超突然歪到在火塘旁,把大家吓了一跳,付明涛赶紧放下碗,一把抓住武克超的胳膊,焦急的喊:“大哥,你怎么了?”他忽然感觉手里抓着的胳膊有些烫人,立刻把手放到武克超的额头上,“啊……大哥在发烧,一定是他的枪伤感染了。” 众人赶紧让武克超平躺在竹席上,把他大腿上缠绕着的绷带解开。只见贯穿的枪口已经流出了脓血,伤口周围也开始腐烂。 原来是土洞里潮湿肮脏的环境让伤口感染了,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武克超并没有感到不适。来到阿旺家后,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这时才察觉腿上伤口剧烈的疼痛,伤口的感染引发了高烧,让武克超昏迷了过去。 “怎么办?得赶紧看医生啊?”张子扬着急地说。 “你们不能被人发现,出去会有危险,一旦被他们抓了去肯定有生命危险。”岩松急得没了办法。 “大家不用急,我阿爸能把他救治好。寨子里的人有伤痛都来找我阿爸看。”阿旺安慰大家说。 “来,让我看看,”阿旺爸爸分开付明涛和张子扬,“伤的不轻啊,伤口周围的肉已经烂了,确实有些麻烦。” “你赶紧烧些热水,”他对阿旺妈妈说,又回头对阿旺说:“你去弄些纱布回来。” “你们都不要着急,在家里等着我。”说完,拿起手电,又从墙上摘下竹篓就出去了。 高烧让武克超昏迷不醒,伤口的疼痛使他不时的抽搐,岩松只能用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降温。 两个小时后,阿旺爸爸从外面回来了,他从背篓里拿出几种新鲜的植物,对阿旺说:“赶紧洗干净,然后捣碎了。”随后从里屋找出一根铁捅条,用水洗干净后放到了火堆上。 递给付明涛一根小木棒,“你们把他扶坐起来,把木棍放进他的嘴里,让他咬住。千万按住他,不要乱动。” 只见阿旺爸爸用冷开水把武克超的伤口周围洗干净,拿起一瓶白酒,朝伤口里倒进去了一些酒,立刻疼的武克超抖动了一下。随后阿旺爸爸从火塘上拿起已经烧红了的铁棍,一下子插进了武克超的伤口里,只听“哧啦”的一声,竹楼内充满了皮肉焦糊了的味道。武克超一下挺直了身体,嘴里紧紧咬着木棍,全身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淌了下来,但是一声没吭。 阿旺爸爸把铁棍在伤口里来回捅了几下,然后迅速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最后用纱布把伤口缠好。 岩松扶着武克超,把头扭过去,不忍心看阿旺爸爸的操作。巨大的疼痛让武克超的脸色苍白,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阿旺的妈妈见武克超疼的难以忍受,走到另外一间屋子,不一会儿拿出一块包裹着很严实的黑呼呼的东西,切下了一小点,递给岩松,“把这个给他喝了吧,喝了就不疼了。” 岩松给武克超喝下去后,没有几分钟,武克超的脸色就好看了很多,伤口好象不疼痛了。很快就睡着了。 阿旺的妈吗又切下了一块大点的,包了一下给岩松,“如果他疼的厉害,就再给他喝点。” 张子扬好奇地趴在付明涛的耳边问:“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管用。喝一点就不疼了。” 付明涛心里很明白,知道是生鸦片,但是看到武克超疼痛的难以忍受,也不便阻拦,只能对张子扬说:“别问了。只要大哥不疼就行了。”以后几天里,岩松又给武克超喝了几次烟土,想不到差一点儿害了他。 几个人在阿旺家待了七八天,阿旺家虽然很贫穷,但是他阿爸和阿妈却想尽办法让几个人吃的好些,阿旺的爸爸特地到森林里打了几只山鸡来给他们增加营养。看到阿旺家的境况,武克超执意要走,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不想再给阿旺家增加负担。 这里的山民,一年时间里,有半年的时间没有米吃。他们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在矿山赚的钱都被艾猜带人搜走了,只有岩松带在身上的百十美元还在,放在营房里的都没有了。再在阿旺家待下去,真的会使阿旺一家人无法度日了。所以他们几个人非离开不可。 临别前,武克超深情对阿旺的父母说:“我也叫你们一声阿爸、阿妈,谢谢阿爸救了我,我们现在拿不出一点东西来回报你们,等以后我们一定会来报答二位老人的恩情。” 阿旺的爸爸摆了下手,“如果你们叫我阿爸,就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们,你们就带上我打猎的这把弓驽,在路上防身用。” 老人的真情让武克超无法拒绝。他接过老人的驽,依依不舍地跟老人告别。四个人又踏上了充满险恶的未知之路。 出了阿旺家所在的山寨,付明涛问武克超,“大哥,我们朝什么地方走?” “向北走,都是克钦军的势力范围,所以我们只能朝南走,向南是果敢人的控制区,也就是进入了人们常说的金三角地区。我们边走边看吧。现在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先逃离克钦军的控制再说。” 走了几步,武克超又停了下来,对岩松说:“我们不能沿大路走,只能走森林里的小路,我猜想要穿过这一带的森林只少要七八天时间,岩松你到街上买点必须物品带着,另外不要忘记给我买些止痛的‘药’。”武克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好在大家也没有注意到。 武克超又对张子扬说:“你陪岩松去吧,注意安全,我和明涛在前面的森林边等你们,记住快去快回。” 第二十九回 森林遇险 两个小时后,岩松和张子扬回来了,俩人买了不少东西,有砍刀,绳索、火机、手电、吊床等等,还有一口不大的铁锅,塞满了两个背包。 见到武克超俩人,岩松举着手里的一张五元的票子,笑嘻嘻地说:“你们看啊,现在我们就只剩下最后五元钱了,我没有舍得花。” “进入森林我们就不需要钱了,森林就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后勤部,等出了森林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武克超轻松地说。 “大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走?”付明涛问。 “我们沿右侧的甘高山脉向南去,只要避开南下的史迪威公路,就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大哥你又没有到过这里,怎么对这一带的地形这么熟悉?”张子扬好奇地问。 “大哥在矿山的时候,没有事就研究地图,不象你只知道打猎,瞎逛。”付明涛数落张子扬。 “可能是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吧,每到一处总是喜欢研究这里的地形,想不到到时候还真用上了。”武克超招呼仨个人,“走吧,还是老样子,岩松在前面开路,明涛在最后面注意周围的情况。” 在原始森林里行进是非常艰难的,在高大树木中行走还好些,特别是低矮的丛林里,很难穿行,需要用砍刀开出一条路来。 张子扬一边走,一边不解的问武克超,“森林里这么难走,我们为什么不沿公路上出去?如果在公路上遇到检查站,凭我们几个人摆平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们不是土匪,不能毫无目的地杀戮。能避则避,决不能制造不必要的伤亡。还有一点,我们从这片森林里穿过去,要比沿公路走近很多。”武克超的腿伤没有完全恢复,走起路来还很吃力。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后,武克超提议大家休息一下。 休息一段时间后,一行人又开始在森林中穿行,张子扬对岩松说:“岩松,你在前面开路太慢了,还是我来把。” 岩松把手里的砍刀递给张子扬,“给你砍刀。” “我不用砍刀,太费劲了,把树枝用手拨开过去就行了。”张子扬一边说着,一边把挡在面前的树枝拨开。张子扬在前面开路,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后面仨个人紧跟着他在密林里穿行。 武克超边走边辨别方向,头顶的树木越来越茂密,树冠连成一片挡住了天空,每走一段时间,就需要停下来观察一下植物的朝向,依此来判定方向。森林里的空气也越来越潮湿,长时间的跋涉让他们感到炎热不堪。树上,地上,石头上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湿滑滑的,到处都是绿色。 走在前面开路的张子扬没有注意到,前边不远处的树枝上,有一条竹叶青整盘绕在树枝上等待着猎物,这种毒蛇的身体颜色与树枝差不多,而且只有拇指粗细,不细看很难发现。这种蛇有剧毒,其毒性不压于眼镜王蛇,被它咬伤的人,如果抢救不及时,很快就会死亡。 张子扬不停地用手拨开树枝,他的左手一把抓到了与树枝缠绕在一起的竹叶青蛇,受惊后的毒蛇猛然照张子扬握着树枝的手咬了一口,张子扬突然感觉手背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哎吆的大叫了一声。本能地把手收了回来。 张子扬的叫声把后面的仨人吓了一跳,武克超赶忙问:“怎么了?子扬。”张子扬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转过身来。只见他的左手的手背靠近拇指处有两个小洞,有血液从小洞内渗出,两个牙洞周围的肉已经开始变黑。 “是毒蛇咬的。”武克超惊讶的说,急忙抓着他的胳膊对付明涛说:“快拿出绳子来,把他的胳膊扎起来。” 岩松挤过了,看了一眼张子扬被咬的手,“糟了,是竹叶青,我爸就是被这种蛇咬死得,快让他坐下,千万不能动。”说完扭头就跑了。 付明涛把张子扬的胳膊捆扎紧了,“岩松说的对,尽量不要动,可以减少血液的流动。” 武克超不顾一切地用嘴吸取张子扬伤口的血,他使劲咂着毒蛇留下的两个洞,再把吸出来的血吐到地上,他想尽量把蛇毒吸出来。 不到几分钟,张子扬的整个胳膊开始变黑,手掌已经肿胀了起来,话也不出来了,逐渐陷入了昏迷,付明涛见状焦急地说:“大哥,子扬需要注射解毒血清,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武克超也知道必须给张子扬注射血清,可是在这茫茫森林里,这是决不可能得,眼看张子扬就要昏迷过去,正当两人焦急万分,束手无策的时候,岩松跑了回来。 只见岩松满头大汗,手里拿着几棵从未见过的野草。他跑过来,一下子跪在张子扬的身边,捧起张子扬已经发黑肿胀的左手看了一下,快速的拿出刀子,照手背上两个蛇咬出的洞划了一个深口子,一股黑呼呼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岩松用两只手顺着张子扬的左胳膊向下捋,然后拼命挤压伤口,尽量把毒液挤出来,最后把采来的野草揉成一个团,放进自己的嘴里,用牙快速的嚼烂了,吐在了张子扬的伤口上。 紧接着岩松拿下背上的水壶,拔出壶盖,把水壶口朝着张子扬已经肿胀发黑的胳膊,一条一条的森林旱蚂蝗从水壶里爬出来,只见这些蚂蝗爬到张子扬的胳膊上后,立刻叮咬在皮肤上,很快这些蚂蝗的身子变的滚圆,接着又都掉在地上不动了。随着蚂蝗不断死去,张子扬胳膊的颜色淡了下来,黑色逐渐退去。 陷入昏迷中的张子扬并没有苏醒,武克超着急地问岩松:“岩松,能救子扬吗?” “这个方法是一个老猎人交给我的,他曾用这个方法救过很多被毒蛇咬过的人,都救活了,当我知道我父亲是被毒蛇咬死的后,我就跟随老人两三年,他最后教会我的这个办法。”岩松说着话,拿起旁边的一棵野草,“每一种毒蛇出没的地方,在它的周围一定会有能克制这种毒蛇的草药,据说如果毒蛇受伤,也会吞噬这种草药。这种草药很稀少,也不起眼,长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注意很难被发现。这种草毒性很大,如果被其它动物吃了,也会把其它动物毒死。” “这么说子扬死不了,太谢谢你了岩松。”付明涛激动地拍着岩松的肩膀。 “他可能还要昏迷一两天,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等他完全好了才能继续走。你们在这里看护着张大哥,我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岩松说着话站了起来。 “岩松,一定要注意安全。”武克超叮嘱着岩松。 过了一个多钟头,岩松回来了。武克超突然发现岩松的两个嘴唇肿的很大,腮部也肿胀了起来,样子特别吓人。武克超一把抓住岩松的手,焦急地问:“你的嘴怎么了?岩松。” 岩松摇了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用手指了指敷在张子扬手上的草药。 武克超和付明涛都明白了,岩松是中了草药的毒,他明知道草药有毒,可是没有办法捣碎,情急之下用牙嚼碎草药,他是用命来救张子扬。 俩人紧紧握着岩松的手,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次次豁出命来救他们,“好兄弟,好兄弟……”武克超嘴里只是反复说着三个字。 岩松抽出手,摆了摆,意思是我没有事,又示意付明涛抬起张子扬跟他走。 付明涛背起子扬,武克超背上背包,在后面扶着子扬的背,跟随岩松去寻找宿营的地方。 他们在森林里艰难跋涉了四五里路,终于来到岩松找到的宿营地,是一个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岩洞,洞口宽有两米多,高有四五米。洞口朝南,竟然有阳光照射进洞里。 岩松先爬进山洞,武克超接过递进来的东西,然后仨个人把张子扬抬进山洞,只见山洞不是很深,只有十多米的样子,但是很宽阔,有七八米宽。地上还有烧过的灰烬,看样子象是进山的猎人在这里过夜。山洞内还很干燥,森林里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真的是不容易。 他们把张子扬放到地上,让他躺好。岩松拿着铁锅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一锅水回来,又采了些草药。付明涛与岩松一起,很快把药熬好了,然后又给张子明灌下去一些草药。 等到傍晚的时候,岩松肿胀的嘴唇消退了下去,又可以说话了。武克超和付明涛高兴对岩松谢个不停,反而让岩松感到不好意思,“我去煮点稀饭,我们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听到岩松这么说,武克超俩人顿时也感到饥肠碌碌,一直紧张的情绪让他们忘记了饥渴。 到第二天的中午,张子扬苏醒过来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可以说话了,仨人高兴的围着张子扬。付明涛把岩松舍命救他的经过告诉了张子扬,子扬轻轻拉着岩松的手说:“谢谢你岩松,你这是第二次救了我,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 “对,岩松就是我们的亲兄弟。”武克超也应声说。 “干脆我们四个成结拜成兄弟吧,你们说好不好?”付明涛提议说。患难见真情,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能表达他们的感情?付明涛的提议让大家都很兴奋,一直赞同。 “好。”武克超与张子扬都同时说道,岩松只是高兴地嘿嘿的笑,付明涛捅了岩松一下,“快说啊,同意不同意?” “我早就把你们当作我的亲人了,我从小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跟你们在一起后,我就感觉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岩松激动地说。 “对了,岩松你父母姓什么,总不会姓岩吧?”付明涛问岩松。 “我也不知道父亲姓什么,我那时太小了,也不记事,只知道我父亲是从上海市来的知青。岩松是寨子里的人们给我起的名字,大家都这么一直叫我。” “岩松,给你起个中国名字好不好?”付明涛接着又问。 “当然好啊,起个什么名字?”岩松高兴地说。 “从我们三个人的名字里,取三个字,你就跟大哥姓武,我排二,从我的名字里取第二个字,从子扬的名字里取第三个字,就叫‘武明扬’你看怎么样?”付明涛征询岩松的意见。 “武明扬,很好听,好,就叫这个名字,我也有中国名了。”岩松高兴地跳了起来,在他的心里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代表着他从此以后不再是个孤儿了,他有亲人了,而且一下子有了三个。 “这个名字不错,而且把我们四个人连在了一起。”四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四颗心也贴在了一起,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了无穷的温暖和力量。 四个从死亡中走出来的人,还有什么不可以战胜。 第三十回 浴火重生 张子扬苏醒后的第二天,胳膊的肿胀开始消退,人还不能进行活动。武克超决定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因为原始森林就是一个大宝库,不但供给他们所有的给养,调养身体,还能让他们放松心情。最近一段时间经受了这么多的波折,使他们的身心都遭受了很大伤害,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前面的旅途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他们必须要让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才能去迎接挑战。 张子扬昏昏入睡后,付明涛叫上岩松,现在应该叫武明扬了,两人带上绳索和阿汪爸送的弓驽,去寻找食物。 他们首先找到了几处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在有野兽经过的地方,把绳索做成活套,然后把活套下在有野兽爪印的草丛里,再用草掩盖好。这种方法付明涛当侦察兵时,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是学会的,不过没有用过,也不知道行不行。 岩松则用另外的方法做了个套,他选择了两棵小树,他仔细观查了一下地上的痕迹,然后把活套捆在了两棵树中间。岩松笑嘻嘻对付明涛说:“我们俩作个比赛,看谁能套住猎物。” “人小鬼大,又是跟老猎人学的方法?” 下好套后,俩人又去寻找其它食物。武明扬发现了一棵叫面包果的树,他爬到树上,摘了很多象大豆角一样的果实,掰开后里面的种子象花生米一样大。明扬从树上下来,对付明涛说:“二哥,你看这里面的种子,我们叫它面包果,把它煮熟了后,香香的,软软的,很好吃。” “这东西一定含很多的蛋白质和淀粉,跟大豆差不多。”付明涛拿着面包果说。 “什么是蛋白质和淀粉啊?”明扬好奇地问。 “哈哈,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以后二哥再跟你讲。我们最好再去找些水果之类的东西,我们需要多补充写维生素。”付明涛说着话提起背包,拿着弩朝森林深处走。 很快他们就摘了一些野生的花红果和桔子,然后俩人去看下套的地方,付明涛下的套子逮住了两只野兔。而明扬下的套逮到了一只山狸,俩人高兴的不得了,“二哥的两只野兔跟我的这只山狸差不多一样重,我们算是平手吧。”明扬边向下解猎物边说。 “那好,明天二哥再跟你比,谁输了谁负责做饭。”付明涛高兴对明扬说。 带着丰盛的食品,付明涛和武明扬回到了山洞,明扬还没到洞口就大声喊叫:“大哥我们回来了,找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他大声叫着,兴高采烈的爬进洞里。 付明淘走到洞口,忽然闻到从洞里飘出一种奇异的香味,他的心里不觉一怔,走进洞里后,他用眼睛瞄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张子扬还在睡觉,武克超坐在火堆旁边,一切都很正常。付明涛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他没有说什么。 明扬忙着把野兔剥了皮,然后带着血放进了铁锅里,野兔要想好吃,千万不能洗,带着血下锅,看来明扬很懂这一点。开锅后,他又把剥出来的面包果也一起放进锅里,很快锅里就飘出诱人的香味,让人胃口大开。 张子扬也被这美味谗醒了,四个人开怀大吃,山洞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吃过饭后,明扬从外边采了一种香草,放在火堆上,香草燃烧后,发出了奇异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山洞。明扬对大家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保证蚊子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明扬,你怎么早没有用这个办法,害得我们让蚊子咬了一个晚上。”张子扬有点埋怨明扬。 “以前没有看见,我是今天跟二哥出去时才发现的这种熏蚊草。” “子扬,你知足吧,今天我要是不和明扬出去,你今晚又要喂蚊子吧。” 几个人轻声说着话,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四个人吃过早饭不久,张子扬又睡了过去,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付明涛叫上明扬,俩人又出去找食物。武克超坐在火堆旁边,向里添着干树枝,让火燃烧的旺些。 付明涛和武明扬走出不到半里路,付明涛突然停下来,对明扬说:“明扬,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点东西。” “好吧,二哥快点回来啊。” 付明涛快速回到住的山洞处,还未到洞口,他就闻到了与昨天一样的香味。他一下子闯进山洞里。 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他在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见武克超手里捧着一块小石板,上面放着几块已经烧透,但仍然红红的木棍,燃烧着的木柴上有一小块黑黑的正在冒着烟的东西,武克超贪婪地吸着冒出来的烟雾,原来武克超在用这种方法吸毒。 看到闯进来的付明涛,武克超手里的石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顿时愣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大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得?……你这样会害死自己,你难道不知道吗?……”付明涛的吼叫声把张子扬也惊醒了。“从你在昏迷中,阿旺的妈妈给你喝第一块鸦片的时候,我就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她。这些天,我一直察觉你的精神不对,可是我不敢问你,我欺骗自己,这不是真的。大哥,我真的是担心啊,不仅是担心你,还担心我们大家,如果你真的吸上毒,不仅你完了,我们几个人就都完了。没有你我们还怎么闯下去。”付明涛悲愤之余蹲在了地上,痛心疾首,双说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头。 “对不起,我控制不自己,这段时间我一直想控制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武克超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戚神态。毒品真的是太可怕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改变了一个人,让一个具有钢铁般意志的人,变得如此消沉。 山洞内变得异常的寂静,静的有些怕人,只有火堆里燃烧的木柴在啪啪的响动。 “大哥把毒戒掉不就没事吗?”张子扬打破了洞内的沉默,他在一边怯怯地说,他显然也被付明涛的表情吓住了,他从未见过付明涛这样无助过。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毒品为什么被称为毒品吗?就是因为它根本不可能戒掉。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很准确的数字,在全世界,只要是能买到毒品的地方,还没有一个成功戒毒的记录。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金三角,全世界毒品最猖獗的地方,在这里要想戒毒,除非是神仙。”付明涛大声地对张子扬吼道。 “真的象你说的这么悬乎吗?难道就没有人能戒了毒?”张子扬有些怀疑地问付明涛。 “你对毒品了解的太少了,毒品的危害不仅仅是对吸毒者肉体的伤害,最严重的是毒品能控制人的心灵。身体的毒瘾能够戒掉,但是吸毒者对毒品精神上的依赖却是无法消除的。我看过一个报道,在监狱里呆了五年的一个人,他已经完全戒掉了毒瘾,他发誓不再吸毒,他家离监狱不到十里路。他出狱后,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内心就开始做剧烈的斗争,在离家还不到一里路的时候,他拐了弯去买毒品了。因为他永远戒不掉心灵对毒品的依赖。” “明涛,帮帮我,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毒戒掉。”武克超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付明涛。 “是啊明涛,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能帮助大哥把毒戒了。”张子扬也在劝说付明涛。 “我难道不想救大哥吗?可这件事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别人都起不了作用。” 这时候,明扬走进了山洞,他等不到付明涛回去,就跑回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在洞外把他们的话都听见了。 “是不是你给大哥买的烟土?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害他?”付明涛愤怒地说。 “不怪明扬,是我让他买的,我告诉他,腿疼的厉害。”武克超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二哥,我错了。我怕大哥疼得受不了,所以就……”明扬低着头悔恨地说。 付明涛深情对武克超说:“大哥,我们三个人跟随着你出生入死,我们信任你,也依赖你,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并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也是我们大家的,我们不能没有你,所以为了我们,你也必须把毒瘾戒掉。” “好,我一定要戒毒,明涛,你说怎么办吧,大哥就是死也要把毒瘾戒掉。”武克超很坚决地说。 “戒毒的痛苦要比死还难受,有的人忍受不了戒毒痛苦,甚至用自残的方式伤害自己,所以大哥所要经受的是地狱之火的考验。” “请大家相信我,一定能挺过来。”武克超坚定地说。 “我把这里的烟土都扔掉吧,以免大哥再被它害了。”明扬从背包里找出一包还没有用的烟土。 “不能扔了,大哥戒毒还要用到它,把它交给我吧。”付明涛说着话,把明扬手里的烟土接过来,放在火堆旁边的大石块上,然后对大家说:“我把这包鸦片放在这里,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动它。” 三个人都不知道付明涛是何目的,又不便问,都没有作声。 “大哥从第一次喝烟土治疗疼痛,到现在只有半个多月时间,毒品对他身体的伤害还不太严重,他用的是烟土,如若是4号那就是麻烦了,4号海洛因只要吸食一口,就会使人成瘾。大哥现在戒掉肉体的毒瘾还不太难,最难办的是摆脱对毒品的心理依赖。”付明涛坐到火堆旁,让三个人都坐下,详细的说了一下他的计划,“我先强调一点,我们大家无论谁要做到,这一点要是做不到,那么大哥的戒毒就没有希望。” “你说吧明涛,为了大哥,也为了我们自己,保证能做到。”张子扬毫不犹豫地说。 “我们与大哥都情同手足,大哥在戒毒过程中是很痛苦的,但是我们不能有任何行为去帮他,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和举动,我们仨人都要视而不见,不能有丝毫的同情心,你们俩能不能做到?” 张子扬和武明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好吧。” “你们要明白,你们如果要帮他,就是害了他。”付明涛毫不客气对他们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进行第一个阶段的戒毒,生理戒毒。子扬你在这里看着大哥,千万不能睡了。明扬跟我出去弄点东西。” 武克超低头坐在那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的心中非常难过,感觉对不起兄弟们,虽然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毒瘾,但是他对自己没有控制住毒瘾感到羞愧。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无论经受多大痛苦,也要把毒瘾戒掉。决不能让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失望。 不大一会儿,付明涛和明扬每人抗着两根碗口粗的木棒回来了。张子扬好奇地问:“明涛,你们俩搞什么呢?砍这么多木棒干什么?” “过会你就知道了。”付明涛和明扬把四根木棒捆扎成了一个门框的样子,抬到旁边,然后在里面又铺了一些草。 俩人忙完后,又赶紧在火堆上架起铁锅,开始煮饭,吃过饭后不久,只见武克超的头上、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缩成一团,全身不停的颤抖,他的毒瘾开始发作了。 付明涛见状,对武克超说:“大哥,你忍着点。”然后和明扬一起把武克超抬到捆扎好的木框里,象一个大字一样,让他的身体躺在木框里,又把他的手脚捆绑在了木框上。 “明涛,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大哥捆起来了?”张子扬大声的问。 “毒瘾发作的时候,人会失去理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们现在没有替代的药物,所以只能靠他自己的身体熬过去。那种感觉就象有无数的蚂蚁在啃他的骨头,比死还难受。他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超出理智的事情,只有用这种方法控制他的行为。” 只见武克超紧闭着眼睛,脸上的肌肉已经变了形,他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叫出来,痛苦把他的四肢猛烈地扭动着,样子非常的吓人,不久他全身的肌肉又出现了痉挛,身体挺的笔直,硬梆梆的。 “明扬,快拿过手巾来塞到大哥嘴里,防止他咬烂了舌头。”付明涛用手搬着武克超的头,对旁边的明扬说。 武克超在痛苦中挣扎了近两个小时后昏迷了过去,等他醒过时,毒瘾发作过去了。付明涛把他解下来,让明扬给他盛了些汤喝。 “大哥,你真的是个铁人,一声没吭。”付明涛敬佩地说。武克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累得话也说不出了。 武克超的毒瘾发作了五天,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等到第六的时候,已经有一天时间没有发作。 付明涛高兴地说:“大哥肉体的毒瘾被他制服了,大哥已经熬过第一关了。现在可以把木架拆了,开始进行第二阶段的心理戒毒了。”付明涛把那包烟土放到了武克超的身边,武克超原本疲倦的眼神里,立刻放出贪婪的光来,他的手本能地伸出来,就在要触摸的那包东西的时候,他的手停住了,伸出的手停在空中有一分钟的时间,看着武克超的手,付明涛他们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武克超的内心深处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是情感和理智的决斗,最终武克超的手抽了回来。付明涛他们在旁边看着武克超的动作,见到他战胜了自己,也都松了一口气。 “大哥,从现在开始,这些毒品就放在这里,我们会陪伴着你度过几天。前几天,你经受得是肉体的痛苦,而现在你要经历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这种滋味决不会比前几天好受,我们相信大哥一定能战胜自己。”付明涛话语里充满信心,他们确信武克超能制服心中的毒魔,获得重生。 付明涛、张子扬还有武明扬仨人,24小时轮流坐在武克超的身边,不断地鼓励他,当武克超的注意力集中到那包毒品上时,就赶紧唤醒他,然后分散他的注意力,坚持了四天后,武克超已经对那包毒品视而不见了。 第五天的早晨,付明涛对武克超说:“大哥,我们仨人要离开几天了,你自己和这包毒品留在这个山洞里,第四天的这个时间我们来接你,如果这包毒品还完好无损,那么你就创造了一个人类奇迹。”付明涛转身对张子扬和武明扬说:“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付明涛发明的这种戒毒方法,可以说是太残忍了,在全世界也是独一无二,但是他没有选择,这是在金三角地区,毒品交易就如同其它地方的菜市场一样方便。如果武克超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他就决不可能戒掉毒瘾。 第四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武克超用手托着那包毒品出现在山洞口。他发现付明涛仨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他们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露水打湿了,原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武克超朝着仨人跑了过去,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高兴地痛哭了起来。这四个硬汉,在死神面前都能笑脸相对,而此时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各个都泪流满面。 “好了,都不要哭了,我现在不是挺好吗?走,我们要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来。”武克超的话语里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一个从地狱里活过来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再阻挡他了。武克超已经变成了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第三十一回 巧遇盟军司令 经过了地狱之火的锤炼,武克超变得更加坚强了,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经受了这次磨练,他已经变的异常的成熟。特别是最后四天,武克超一个人在山洞里的面壁沉思,使他完全改变了自我。 付明涛他们仨人也被武克超的神情所感染,一扫往日萎靡不振的精神,流露出无穷的斗志。他们庆幸武克超能够重生,只要有大哥在,他们就无所畏惧,大家都仿佛看见了光明的前途。 经过两天的艰难跋涉,他们穿过森林,来到了史迪威公路上,这里已经出了东北军区控制的地域。 武克超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口,对仨人说:“过了前面那个山口,就是果敢地区了,这里原来也是我们中国的领土,1897年的中英条约中国将果敢割让予英国,果敢地区的华人也就变成这里的本土少数民族,他们都说云天省方言。这里是民主同盟军控制的地区,虽然也属于联盟军的一个军区,但是与我们所在的东北军区没有多少关系,我们进入这一地区应该安全了。” 从山上的森林里伸出一条小路,一辆牛车从小路上拐上公路,铁皮箍住的巨大的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赶车人坐在牛车上昏昏欲睡,武克超向前去打了招呼,“老爹,把我们捎带到前面好吗?” 赶车人热情地摆了一下手,“上来吧,就是走的慢点。”四个人兴奋的爬上牛车,表情不压于上了一辆宝马760,他们真的还没有坐过这种木轮的牛车。躺在牛车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如果不是旁边驶过的汽车,感觉仿佛回到了远古的时代。 在金三角地区的公路上,最多的是检查站,走不了几里地,就有横在路上的一跟木头,路边几个背着枪,穿着深绿色军服的人在收费,过一辆车收费十元,这项收入是当地各个武装的经济来源之一。所以各支武装都热衷于在自己的控制区里设立检查站。 武克超四人在经过这些检查站的时候,他们的衣着打扮让当兵的感觉很奇怪,虽然衣服破烂不堪,但是他们神态自若,不象一般的老百姓,只是他们都赤手空拳没带什么东西,也就不管他们。一路上还很顺利。 当他们快要到达锡高时遇到了麻烦,距离锡高城还有几公里的地方,不知道是那支部队设立了一个规模大一点的收费站,路边有岗亭,旁边还有几间营房,看样子象有一个班的人员驻守在这里。 公路上假设着一跟栏杆。武克超他们走到栏杆前,从旁边绕了过去,边上的岗亭里和岗亭外,共有四个士兵懒洋洋地坐在那里,ak47式步枪挂在肩膀上,看着武克超他们过去,也懒的问什么。 四个人刚过去横杆没几步,从那边的营房里走出一个人来,这家伙腰上带着把手枪,看样子是这里的头。见武克超四个人过去了,朝他们喊了一句,“你们几个给我站住,是干什么得?走的这么匆忙。” 四个哨兵见是排长出来了,也慌忙站起来,见排长叫住了这几个人,他们也提着枪过来了。 武克超等人听到有人喊他们,也就站住了,他们的心里都很自然,没有感到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携带武器,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都泰然自若地停住了。 这时候,那个排长已经来到跟前,“你们是干什么得?为什么走的这么急啊?” 武明扬抢着回答:“我们是从板瓦那边过来的,去锡高打工的。” “我没问你,我在问他。”他用手指着武克超说。 “他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还问什么?”武克超冷冷地回答。 排长听武克超的口音是中国的普通话,他小眼睛转了一下,心里在打着鬼算盘。他对身边的几个哨兵说:“看他们的样子也不象好东西,先给老子抓起来,带到那边审问一下。” 这个排长为什么要抓武克超他们?他心里是打的什么算盘?原来金三角地区比较混乱,没有任何一个政府管理机构延伸到这里,所以有一些在国内犯了事的人,都想法跑到这里躲避法律的制裁,但是当地的各派武装却很喜欢抓住这些人,因为这些人身上往往带着巨额财富,他们可以从这样的人身上敲诈很多钱,他们抓住一些跑过去的逃犯,把他们投进土洞里,慢慢把他们的钱撬出来。他们最喜欢抓的是跑过去的是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这样的人一是怕死,二是有钱,只要抓住他们就可以诈取很多的油水。跑到金三角去的人,只要没有当地武装力量的保护,十有八九要遭到这样的结局。这个排长看到武克超他们破烂的打扮和他们的神态,听到武克超的普通话,他立刻断定他们是从国内跑过去的人。所以就想抓住他们,发笔大财。 四个哨兵听到排长发了话,立刻端着枪把武克超他们围在了中间,“走,到那边去。”其中一个哨兵喊到。 武克超、付明涛和张子扬三个人,本能地背对背站成了三角形,并且把明扬夹在了中间。武克超说了一句,“动手。”对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三个哨兵的枪就到武克超他们手里,三个哨兵也成了他们的俘虏,只见武克超左胳膊夹着一个哨兵的脖子,右手一只手端着ak47冲锋枪,枪口指着排长。 排长见状大声喊叫:“你们要干什么?快来人啊。”急忙伸手去掏枪。他的手枪还没掏出来,武克超的枪口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吓的他慌忙举起了双手。 营房里八九个士兵,听到排长的叫喊声,都提着枪跑了出来。付明涛也与武克超一样,左胳膊夹着一个哨兵,右手端着枪,枪口正对着冲过来的士兵,他只要轻轻地勾下板机,这八九个士兵一个也跑不了。但是没有武克超的命令他不敢开枪。 这些士兵瞬间把武克超他们包围在中间,同时也用枪指着他们。 “我们不想杀人,否则你的手下早就一个不剩了。”武克超面无表情的对那个排长说。 “你们你们把枪放下,我就放你们走。”这个排长心惊肉跳地说。 “先叫你的人闪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武克超严厉的说。 正当两队人僵持的时候,从锡高那边风驰电掣开过来几辆车。最前面的是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后面是一辆奔驰s600,再后面是两辆三菱帕杰罗。 跑在前面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发现公路中间有一群人,挡住了去路,而且这些人还用枪相互指着,在不到十米处停了下来。从车上迅速跳下来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里端着清一色的微型冲锋枪,腰上还都带着手枪。 武克超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心里暗说不好,从他们的动作和携带的武器装备就知道,这些人决不是一般的普通士兵,而是受到过严格训练的警卫人员。 这四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人,在外边对武克超他们形成了第二层包围,这时后面的三辆也停了下来,最后面两辆三菱越野上又下来七八个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士兵,四个人站到了奔驰600的两边,其余的人也端着枪围了上来。 “大哥,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张子扬轻声地问武克超。 “冷静,先观察一下,听我的信号。”武克超冷静的说,越是在巨大的危险面前,越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武克超就是这样的人。 奔驰600的右前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一米八多的身材,显得精干、威武,走到这边,看看这个阵势,问那个排长,“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是干什么得?” 那个排长慌忙回答:“报告侍卫长,我们正在抓逃贩,他们抢了我们的枪,还抓了我们的人做人质。” 这个侍卫长回到奔驰车边,奔驰后门的车窗落了下来,他低头对里面说了几句话。奔驰车的后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位老者,只见他穿着雪白的衬衣,外面是一件咖啡色的休闲夹克,敞着怀,健步朝这边走过来。 侍卫长跟在后面说了句,“义父,前面危险。” 老人一言不发,走了过来,警卫人员闪开了一条路,但手里的枪仍然对准武克超他们。 “把枪都放下。”老人很威严地说了一句。 “司令,他们……”“住嘴,人家要是想要你们的命,你们早就完了。”老人打断了那个排长的话。 老人上下打量着武克超几个人,然后对武克超说:“朋友,能告诉老夫你的尊姓大名吗?从哪里来?有何贵干吗?” 武克超也在看着老人,他把端着的枪垂了下来,“我叫武克超,从板瓦那边过来。” “嗷,武克超,我听说过你的大名,特种兵的连长,到东北军区没有几个月就打了几场漂亮仗,佩服,佩服。”老人赞叹地说。 “您老人家是?”武克超疑惑地问老人。 “老夫彭连声。”老人的话刚说完,旁边的侍卫长紧接着说:“这是我们同盟军的总司令。” “是彭总司令,我在国内就听说过您的威名,想不到在这里能够见到您老。”武克超敬佩地说。 武克超说的并非是客套话,他在国内真的看过这位彭总的资料,这位彭总戎马一生,有过无数传奇经历,曾与我国老一辈的领导人有过很深的交往,在整个金三角地区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你们都退后吧。”彭总对包围着武克超的士兵说。然后又对武克超说:“武先生,能不能把他们放了,请相信我,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哈哈,让彭总见笑了,我们能不相信您吗?”武克超不好笑了一声,把胳膊里夹着的哨兵放了,并把右手里的枪还给了哨兵,付明涛和张子扬也跟随着把人放了,把枪还给了他们。 彭总见状,赞许地笑了笑,对武克超说:“实话说,我很高兴认识武先生,不知几位是否愿意到老夫的家中作客?我们好好地叙一下?” “我们也很高兴遇到彭总,能到彭总的府上作客,让我们感到三生有幸。” “好,我们走,你就与老夫坐一辆车。”彭总亲切地拉着武克超的手,又对侍卫长说:“阿宇,你安排一下,让他们几位坐其它车子。” 想不到一场危机就这样划解了,事情变化之快,让大家感觉如同在梦里。 四辆车子,载着武克超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地向彭总的老家景北县的贺岛开去。 第三十二回 作客将军府 汽车驶向的是彭总的老家景北县的贺岛,而不是同盟军的司令部。现在的彭总是解甲归田,仅仅带着几十个警卫人员在老家过着清静淡薄的日子。外人都不知道彭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事实上,这位彭总在暗地里策划着一场大的军事行动。 彭总这次外出,表面上是到处走走,随便看看老部下。实际上是在联络各处的力量,为他即将进行的震惊国内外的军事行动作准备。在路上他无意中遇到了武克超他们,老将军一生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下车来询问情况。 老将军确实对武克超有所耳闻,对武克超做的几件事很敬佩,特别是武克超炸毁东北军区制毒工厂的行为,让老将军深为佩服,在金三角地区敢做出此事的,绝无二人。事实上,老将军对毒品也是深恶痛绝,所以在此以后不久,老将军在金三角第一个提出全面禁毒,这是后话。 彭总之所以帮助这几个人,一是爱惜人才,二是深谋远虑,他知道自己以后的军事行动中太需要武克超这样的人了。所以热情地邀请武克超到家作客。 在车里,彭总亲切地与武克超交谈着,询问武克超为什么会来到金三角地区,武克超毫无隐瞒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彭总。彭总拍着武克超的手说:“老夫很佩服你这种顽强不屈的性格,年轻的时候遭受些磨难不一定是坏事,对你今后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帮助。实话说,老夫这一生也是经历了无数艰难困苦和生死的考验,这不都挺过来了,只要不放弃,最终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谢谢彭总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武克超诚恳地说。 “哈哈,不要这么客气,其实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我们果敢族在明朝的时候也都是中国人,我的老家在四川,你看我们讲的也是中国话啊。”彭总的话一下子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让武克超感到很亲切。 谈话间汽车驶入了将军府,透过车窗,武克超看到奔驰车开过漂亮的花园,在一栋西式小楼前停下,他开车门下来,朝四周看了一下。 只见将军府坐落在一个山坡上,坐北向南,整个府第非常宽阔气派,占地大约有十多亩,进入大门是一个很漂亮的中式花园,有苏州园林的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楼榭都是红色漆柱,金黄色的硫璃盖瓦。后面是三栋成品字形的二层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小楼,外壁贴着乳白色的瓷砖。 彭总随后也从车上下来,他对跑来开车门的侍卫长说:“阿宇,你先领客人们去洗个澡,再给他们准备些干净的衣服,然后领到餐厅,我会陪客人吃饭。”随后又对武克超说:“武老弟,你们先去换洗一下,过会我在餐厅等候你们,给你们接风洗尘。” 阿宇把武克超四人引领到一侧小楼的客房里,让他们等了一下,很快有勤务兵送来了四套绿色的军服,阿宇对武克超说:“你们的衣服破烂的没法穿了,先暂时换上这些军服吧,在我们这里也没有其它服装。” “你太客气了,军装最适合我们了,谢谢侍卫长。”武克超很客气地说。 “不用谢,叫我阿宇就可以,我也是中国人。你们先洗澡,过会我再来请你们。”阿宇说完,转身出去了。 人凭衣服马靠鞍,洗漱干净,换上新军装,四个人立刻变了样,显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阿宇把他们引领到餐厅,彭总已经等候在这里,见他们进来,高兴地说:“你们四个真是英俊潇洒,后生可畏啊。来,快来坐下。”又对阿宇说:“阿宇,你坐副陪,你年轻,陪客人多喝点酒。我这个年龄喝不动了。” “彭总你太客气了,说实话我们真的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武克超谦逊地说。 “今天是家宴,说明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所以谁也不能客气。大家随便吃,吃饱喝足,哈哈……”彭总的爽朗感染了大家。 席间彭总愉快地与几个人交谈,他谈古论今,丰富渊博的知识让年轻人自愧不如,谈吐高雅而又不失幽默,武克超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宴席结束后,彭总亲切对武克超说:“武老弟啊。”武克超赶紧说:“彭总,无论论年龄还是从其它方面说,您都是我的长辈,您叫我克超就行。” “好,就叫克超,你们随阿宇去休息,这两天先什么也不要考虑,你们都很疲惫,把身体恢复好是关键,有什么需要就对阿宇说,他是我的义子,老家是广东的,也是中国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没问题,请彭总放心。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武克超四个人来到彭总的家已经四天了,彭总除第一天陪他们吃饭,再也没有露面。每天只有阿宇过来陪伴他们。武克超虽然心里着急,却不便询问。无事可做,百无聊赖的日子是最难熬。他们不知道彭总是如何考虑?为什么对他们没有安排?既没有让他们走,也没有让他们留下来。 第五天的早饭后,阿宇来告诉武克超,彭总在书房里等他们。他们随阿宇来到彭总的书房。只见书房里摆放的都是红木制作的古色古香的中式家具,太师椅,博古架,书橱无不透出书香气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见他们进来,彭总从书案后面站起来,笑着对他们说:“这几天各位过的可好?我因为有很多事情处理,也没能多陪大家,请不要见怪啊,哈哈……” “彭总的盛情款待已经让我们很感激了,怎么可能见怪呢。”武克超谦虚地说,坐下后,武克超问彭总:“不知道彭总今天叫我们来有什么吩咐?” “实话说这件事一直让我举棋不定,你们到我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我很难下决心。你们几位都是人中之龙,我太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了,可是我现在辞官在家,无事可做。如果现在跟着我,会误了你们的大好前程,但是我真的又不甘心放你们走,所以这个决定很难下啊。我今天想好了,我把你们介绍给一个人,到他那里你们是英雄有用武之地,我写好了一封信,把你们的详细情况都说清楚了,他一定会重用你们,不知道你们同意吗?” “我们听从彭总的安排,不过不能在您手下做事,我们感到很遗憾。”武克超实话实说。 “你们尽管放心,我很快就要到用人之际,到那时如果你们能回来我是求之不得。”彭总真诚地对他们说。 “无论彭总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您只要打个招呼,我们会立即赶到。” “好,有老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自己决不会看错人。”彭总又对阿宇说:“阿宇,你带他们去武器库,让他们随便挑几件顺手的家伙。” “武老弟,中国有句老话,宝剑赠英雄,你们到我的库房里挑几件武器,也好在路上防身。” “这怎么可以,我们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怎么能再拿您的礼物。”武克超赶忙推辞。 “武器就是来使用的,放在那里不用也是浪费,我看武老弟不象居于小节的人,就不要推辞了。”彭总说的很诚恳。让武克超不好再说什么,几个人跟着阿宇去取武器。 阿宇带着四个人来到地下室,打开其中的一个铁门进入到武器库里。打开灯后,武克超等人立刻被吸引住了,各式各样的枪支让他们感到眼花缭乱,这里面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库房的中间有一个大条案,上面摆着一排各式的轻重机枪,有十多挺之多。 库房两边是枪架,各种型号崭新的冲锋枪和突击步枪,大多是m16、ak47、卡宾枪,中国的56式和83扛。最里面靠墙壁是一个枪柜,摆放着世界各地的名牌手枪,武克超看了一下,有格洛克17型,意大利的伯莱塔,美国鲁格85,还有苏联托卡列夫手枪和中国的54式等等。 特别是张子扬,把眼都看直了,这么多的好枪,他爱惜地不停用手抚摸着,嘴里不住说:“我靠,这么多好家伙啊,太谗人了。” 武克超看了一圈,回身对阿宇说:“给我们每人一把54式手枪就可以了。”阿宇惊讶地看着武克超,“这么多好枪你不选?54式在这些枪里面可是最不值钱得。” “哈哈……侍卫长的意思我明白,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对我们来说54式最实用也最顺手。”武克超的话让阿宇对他有了更多的认识,对他表现很是佩服,阿宇想彭总真的没有看错人。 几个人回到彭总的书房,彭总见他们进来,从书桌上拿起一叠美元,全是面值一千元一张的,对武克超说:“临走之前我没有什么送给你们了,这里有五万美元,你们带着作为路上的费用。为了方便携带,我让他们换成了一千元的。” 武克超连忙推辞,“不,不,彭总这可不行,我们决不能再要您的钱。我们已经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这个万万不行。” 彭总见武克超不收这些钱,很生气地说:“武老弟,我看你不象俗气之人,你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是看错人了。”彭总的话让武克超无法再拒绝。 “好吧彭总,我收下了,大恩不言谢,我什么话也不说了。” “对吗,这才是痛快人,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我让阿宇开车送你们去。具体的情况阿宇在路上再和你们说。” “再见彭总,如果日后您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们会在立刻赶到。” “好,有武老弟这句话,说明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如果在外边过地不顺心,你们尽可再回来,我双手欢迎。” 武克超他们离开书房后,阿宇把武克超在武器库挑枪的经过告诉了彭总,“义父,您真的没有看错人,从他挑枪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一个的素质,一个职业军人,面对这么多好枪不动心,不是一般人能作到的,这个人以后会成大事,说不定对您的事业能有所帮助。” “这个武克超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看出,他的人品和军事素质都是很好,只是命运捉弄人啊,再说那个成大事者没有经过坎坷。实话说,我真舍不得让他们走,但是现在的形式对我们很不利,只能先这样了。”彭总的语气里有很多无奈和惋惜。 彭总之所以没有把武克超他们留在身边,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因为他现在要做的大事还在保密之中,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举动。他知道武克超这样重情重意的人,在哪里都是一样,只要他说一声,都会为他赴汤蹈火。如果他现在把他留在身边,一是他们无事可做,二是一旦东北军区的人知道后不好说话,他临时还不能与东北军区的人翻脸。第三点,他把武克超介绍到519部队车红炬那里去,不但车红炬会感谢他,而且东北军区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整个联盟军的四大军区,现在没有人敢惹519部队的车红炬,谁也不敢得罪这位联盟军的财神爷。所以彭总把武克超送到车红炬的部队里,既讨好了这位财神爷,又为自己埋伏了一只强劲的奇兵,一旦自己需要,武克超他们会起到巨大作用。这一步是一石三鸟妙计。 武克超等人回到客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付明涛问武克超:“大哥你怎么没有问彭总把我们介绍到那里去?” “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对彭总产生了信任感,凭直觉我就感到彭总的安排错不了。而且肯定比待在他这里要好很多,否则凭他的为人不会把我们介绍出去。”正说着话,勤务兵送过来四只54式手枪,还有用纸盒装着的,八盒子弹,每盒五十发。都收拾好后,他们来到外边,阿宇已经站在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旁等他们了。 武克超他们上车后,汽车开出了将军府,武克超看到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菱,象是警卫人员,他想一定是彭总怕他们在路上出事,多安排几个人,老将军考虑的很周到。 第三十三回 神秘的519小组 丰田越野车载着武克超一行人,出来彭总的将军府后,一直向南开去。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阿宇侧过身来,对武克超说:“武先生,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询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难道你不关心你们下一步干什么吗?” “哈哈哈…”武克超爽朗地笑了起来,“因为我相信彭总,他的安排错不了。” “实话说,我很敬佩武先生,而且我发现你与我义父有很多相似之处。临行前,义父让我把有关情况向你介绍清楚。我义父真的舍不得让你离开,他非常欣赏你的才能和为人。但是他现在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不久你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剧烈颠簸的汽车,打断了阿宇的话。 汽车驶上一段土路。金三角地区的道路都非常难走,大多数的路都是在大山和森林里穿行。因为在这一地区,各只地方武装常年混战,政府又难以管理,根本没人修路。有些地段的路就是被车压出来的路,所以车辆很难行驶。这里跑的车,大多是越野车,即便是小型的货车也是前后驱动。 阿宇又接着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联盟军中部军区的六旅所在地,我们投奔的这个人是六旅的政委车红炬,彭总之所以把你们介绍过去,一是因为车红炬与彭总有很深的私交,他会很好地待你们。二是车红炬目前在整个联盟军最有实力的人,四大军区的人都要巴结他,他现在是整个联盟军最炙手可热的人。我把其中的原因详细给你说一下。”阿宇一五一十地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武克超。 在掸邦的联盟军,最早成立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前身是人民革命党领导的抗日团体。后来分裂成了几个部分,联盟军是其中最大的一只军队。在六七十年代,在掸邦逐步壮大起来。联盟军壮大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得到了中国各个方面的大力支持。 后来,中国对联盟军的支持减少了,为解决经费不足的矛盾,联盟军在其控制区内,准许山民种植罂粟,并由军队资助农民发展罂粟的种植,所产的鸦片统一由军队收购,并且禁止任何私人进行烟土的买卖,为进行统一管理,在东北军区控制的果敢县成立专门的税务处,联盟军指派东北军区的唐文彬任处长,税务处实际上是为了协调鸦片外销所设立的一个机构,同时在果敢开办了一家特货贸易公司,当时称鸦片的名称即为‘特货’。果敢县财政部长杨茂安主持特货公司工作,东北军区财政部付部长兼贵概县财政部长刘国玺统一负责行动及财务管理。 在这以后,各军区纷纷开始自筹军费。金三地区虽然条件恶劣,当地百姓却有近百年的罂粟种植经验,靠贩卖鸦片来筹措军费,成为联盟军七十年代以后的主要经济来源。在特货公司的大力支持下,掸邦的烟农在播种时节,由特货公司贷款,等鸦片上市,烟农再用鸦片做抵押来偿还贷款,剩下的烟土又由特货公司统一收购,果敢、贵概、勐古、棒赛等地区的鸦片全部由特货公司垄断了。 烟土在运输过程中,味道十分浓烈,也不容易携带。七十年代中期在和泰国北部的毒贩交易中时常遭受袭击,为解决这个问题,特货公司建成了加工厂,将鸦片加工成为‘黄砒’,黄砒再经过简单加工就成为四号海洛因,运输则更为方便,所以受到毒贩集团的极大欢迎。泰国北部山区是毒品通往国际的主要渠道,隐藏在山里的加工厂将黄砒提练成海洛英再销往世界各地。这时的特货公司已经不适应发展的要求,联盟军决定将特货公司改建成一支更加秘密而且机动性更强的专门军队 这一年的5月19日,这支队伍秘密成立,为加强保密,该队伍统称519小组,属联盟军最高机密,仅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东北军区财政部长吴敏为组长,东北军区财政部付部长刘玺负责具体经营。519小组,与其它部队不同,都是清一色中国五六式冲锋枪和六二式轻机枪,装备精良,而且人员素质都很高。 随后各地的黄砒加工厂开始大规模生产,联盟军所控制下的贵概、勐古、果敢、景北、北佤、姐兰等各地,只要有联盟军派驻的地点,都设立了黄砒加工厂,并且从周边地区请来技术人员,指导部队如何成批的生产黄砒。 联盟军中部军区六旅政委车红炬,从七十年代后期所属部队受命担任519小组向泰国边境押运特货任务,六旅防区楠卡河以南地区,六旅的控制区到达泰国边境,六旅全权负责向泰国贩毒集团进行买卖交易,车红炬是中国知青,车红炬老家在云天省的文山,从小就随母亲在k市生活,1969年上山下乡,1970年初来到金三角地区参加了联盟军,由于知青打仗十分勇敢,而且头脑灵活,很多人均被提升联盟军的指挥员,1972年车红炬被任命为中部军区六旅政委。 车红炬办事精明,他交易的货物从未有过闪失,因而车红炬受到军区总部的信任,并成了联盟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从总部到各军区首长,谁要进行毒品交易都必须经过他的手,因此四个军区的司令都与他有很密切的关系。 车红炬把519小组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控制着整个联盟军的经济来源,而且他自己暗中也私自进行毒品交易,赚取了巨额财富。 阿宇把大致情况说完后,又补充道:“因为车红炬控制了特货交易,他的军费是最充足的。所以他的部队是四个军区中最厉害,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都是一流的。你们去后是英雄有用武之地。还有一点,他是中国人,对你们能够信任,象你们这样的军事人才,他是求之不得。” 汽车跑了一天时间,终于来到楠卡河边。河上没有桥,道路通到河边就断了。 车上的人下车活动一下,在车上颠簸了一天,都累坏了。司机到河里去探路了,他脱了鞋子,下到河里去,慢慢朝对岸摸索过去。 很快司机回来告诉阿宇,车子可以开过去。阿宇对武克超说:“现在是干旱时期,如果是在雨季河水上涨,就根本没法过去了。” “为什么不在河上修桥?那样多方便啊。”张子扬问了一句。 “哈哈,谁会出钱来建桥,老百姓没有钱,军队有钱都用来买武器装备了。”阿宇笑着说。 越野车慢慢从河水中开了过去。阿宇对武克超说:“我们已经进入六旅的控制区了,从这里一直到泰国边境,都是车红炬的势力范围。”说话间越野车停了下来。 原来在前面的路上横着几根三四十公分粗的大木棒,象是有人故意把道路拦了起来。司机停下车后,后面的三菱车也跟了上来,车上的几个警卫与司机一起抬横在路上的木头。 突然,哒哒哒哒,一梭子弹打在了木头前面,几个抬木头的士兵一下子趴在地上,把背上的冲锋枪抄在手里。阿宇和武克超他们也赶紧下了车,把身体紧贴在车门上。 只听见树林里有人喊话,“把携带的钱财都放到路边,不然把你们都打死。”说着话,又一梭子弹打在了车前面。 “是土匪,看样子人并不多。”阿宇回头对武克超说,“他们几个怎么不见了。”他发现身后只有武克超,其他人没了踪迹。 武克超笑了笑没有回答,紧接着就听到树林里传出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有人象杀猪一样的嚎叫,“长官饶命啊,我们交枪。”很快,从两边的树林里出来了七八个人,付明涛押着四个从坐边出来,张子扬和武明扬押着三个从右边出来。阿宇带来的人见状从地上爬起来,把他们手里举着的枪拿了过去。 阿宇走过去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拦路抢劫?” 其中一个为首的人,一下子跪了下来,“长官,我们是山上的寨子里的,实在是没有钱了,就来这里弄几个钱,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人,不信你问他们几个。” 其他几个人也都随声附和。阿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你们几个也不象真正的土匪,干什么不可以,学土匪抢劫。拿着你们的破枪滚吧。” 几个人闻声连忙爬起来,屁滚尿流地窜进了林子里,很快没了踪影。警卫们把横在路上的木头抬到路边,汽车又向前开去。 阿宇坐在副驾驶位上,侧身对武克超说:“怪不得老头子很器重你们,你的人动作真快,我们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他们解决了。” 武克超笑了一下,没有作声。道路越来越难走,最后拐向了一条开往森林里小路。越野车在森林里穿行了两个多小时后,前面狭窄的土路出现了一根栏杆,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对过往的车辆进行检查。 阿宇对士兵说:“我们是北方军区的,来找你们的车政委。” 士兵听是自己人,赶忙翘起了栏杆。汽车进入了一处宽阔地带,路边不时地出现木头房屋,还有一些破烂的吊角楼。 阿宇说:“快到了,前面就是六旅的驻地了。”武克超想不到六旅的驻地竟然在深山里。 只见前面不远处有铁丝网围绕着的一个寨子模样的地方,入口处有几个士兵在把守着。到近处后,阿宇下了车,跟其中的一个士兵说了几句,士兵们把挡在路上的栅栏移开。 进入里面好,给人的感觉不象军营,吊角楼前还有女人和孩子们在玩耍,不时地有鸭子和猪在跑动。好象是森林里的山寨。 汽车在一座气派的吊角楼前停下了,这个座吊角楼前有一处阳台,顺木制楼梯先上到阳台上,然后才是进入竹楼的门口。阳台上有一个圆桌,中间插着一把太阳伞,周围有四把椅子,有一个人带着墨镜,正坐在椅子上端着高脚杯,桌子上放着一瓶xo,见有车开过来,此人站起身,一只手扶在栏杆上,向下张望。 阿宇已经看见了车红炬,跳下车来,向站在阳台边的人摆了下手,“车总,你好。” “是彭总的侍卫长来了,我当是那里的贵客,快上来喝杯。”原来上边的人就是车红炬。 武克超几个人下车后,一起跟阿宇上了竹木楼的阳台。阿宇对车红炬说:“我给车总带来了几位朋友。” “是吗,太好了,快来坐下,”车红炬热情地招呼大家。 “我带来了彭总的一封信,请车总看一下。”阿宇说着话,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彭总的亲笔信递了过去。 车红炬看过信后高兴地说:“太好了,彭总真是雪中送炭,我正在为没有高素质的军事人才发愁呢,你们就来了。” 车红炬认真地把武克超几个人大量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彭总的眼力不差,几位果然是人中之龙,气派非凡,一看就知道决非一般人。” 武克超谦虚地说:“车总太抬高我们了。” 阿宇对车红炬说:“人我已经安全送到了,我也要回去复命了。” “住一晚上再走也不迟吗,赶吗这么急?”车红炬想挽留阿宇。 阿宇笑着说:“我可不想在这里喂蚊子。实话说彭总那里还有重要公务,我真的离不开,临行前彭总就交代了,把人送到后,立即赶回去。” “那我就不留你了,替我向彭总问好,请他老人家抽时间到我这里作客。” 武克超把阿宇送到车边,拉开了车门,阿宇刚要上车,突然停下来,“武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不要见怪。” “那里话,有什么事尽管说。” “如果今后彭总有事,武先生能否出手相助?” “受人点滴,就要涌泉相报,只要彭总一句话,我武克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武克超毫不犹豫地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武先生,彭总没有看错人好了,我回去了。”阿宇上了车,向回赶去。 第三十四回 侦探黑鹰堡(上) 车红炬没有说假话,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武克超这样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时局很不稳定,不论是整个金三角地区,还是联盟军内部,都是矛盾重重。车红炬所处的位置是在风口浪尖上,他非常清楚,现在各个军区有求于他,都对他很客气。一旦局面发生变化,所有的人都会把他置于死地,因为他手里有个巨大秘密。 他一直想秘密建立一只特种部队,作为自己手里的一张王牌,一旦需要,可以发挥独特作用。这只部队必须独立于现在这些军队之外,而且不能让军区总部的人知道。而且这只特别部队,人员要少,装备要精良,必须要达到海豹突击队那样的作战水平,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的需要。 车红炬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员来帮助他建立特别突击队,武克超的到来让他看到希望。他相信彭总的眼光,一定不会看错人。他还隐约感到彭总把武克超介绍到他这里来,一定有很深的用意,但是他猜不透是什么,可能与时局有关。虽然有彭总的介绍,他还不能确定武克超的能力是否符合他的要求。他必须对他们进行考验,如果武克超他们能通过考验,那么他就倾力创建一只秘密特种突击队。要想在金三角站稳,强大军事力量是唯一的保证。 武克超送走阿宇,回到车红炬的吊角楼。车红炬与武克超交谈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些他们的情况,包括以前在部队里的,还有来到金三角的经历。车红炬对武克超的一切很满意,感觉武克超很符合他的想法,所以他想让武克超尽快离开军营,他不希望周围有人认识他们,否则会影响这只特种部队的机密。想到这里,车红炬让通讯员把他的贴身警卫叫来。 从楼梯上来一个人,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一身便装,人长的很精悍,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有很深的内功。 车红炬站起身对武克超说:“我给你们相互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私人警卫庞兴龙,是我们云天省的散打冠军,自幼习武,双手能打飞刀,跟随我五年了,为人很正直。”回身又对庞兴龙说:“阿龙,这位是武克超,从国内过来不久,特种兵出身,侦察连长,也是一身的绝技。” 庞兴龙朝武克超伸出手,“你好武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武克超也赶忙握住庞兴龙的手,“我也是很高兴见到庞先生。” 武克超突然感觉不对,庞兴龙在借握手之际试探自己。武克超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旁边人感到奇怪,两人怎么握了这么长时间的手,足有半分钟。 只见庞兴龙尴尬地笑了一下,松开手,说了一句,“武先生好深的功夫啊。” “那有什么功夫,只是有点蛮力。”武克超谦逊地说。 车红炬心照不宣地笑了两声,“俩位真是棋逢对手,阿龙啊,从现在起你就跟随武先生左右,一切听从武先生的安排。” “武老弟,阿龙以后就是你的手下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可以。”车红炬回头对庞兴龙说:“阿龙你马上去准备车,你们连夜出山,到我们设在孟古的秘密办事处去。从军营离开的时候尽量不要人发现你们。” 车红炬对武克超等人说:“武老弟,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到外边的办事处暂住,随后我会去找你们,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孟古是个小城镇,距离泰缅边境很近。从车红炬的军营都孟古有一百多公里。崎岖的山路异常难走,庞兴龙开着陆地巡洋舰跑了四个多小时,半夜的时候才来到孟古。 办事处是一处小旅馆,二层小楼。庞兴龙把看门的叫起来,带他们上了二楼。开了三个房间,庞兴龙住了一间,武克超和付明涛住在一起,张子扬和武明扬住另外一间。 付明涛关上房门,转身对武克超说:“大哥,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车红炬为什么不把我们留在军营,而且好象怕有人看到我们,连夜把我们送到这里。” “他可能对我们另有安排。自从来到金三角后,遇到的怪事太多了,也见多不怪了。”武克超轻声地说。 “他安排那个阿龙跟随咱们,是不是监视我们。” “我想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最起码现在不会。好了,不要多想了,先睡觉吧,很快就会明白了。”武克超拉灭了房间里的灯,他们实在太疲劳了,很快就睡着了。 在武克超他们来到孟古的第三天,车红炬带着几个警卫,化装成商人来到办事处。 车红炬这两天一直在考虑如何检验武克超他们的能力。他想要下大力建立一只秘密突击队,在人员选择上是很慎重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寻找合适的人来领导这只突击队是关键。武克超的人品没有问题,但是对他的能力车红炬没有亲眼见过,他必须要考验武克超是否能胜任这个角色。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来检验武克超的能力。 在泰缅边境地区,有三大主要力量控制着主要的毒品交易,一个是车红炬的519小组,一个是昆沙,还有一个是阮翰雄。这三股势力控制百分之八十的毒品交易量。这里面昆沙的军事力量最强,很难动得了他。阮翰雄的力量最弱,只有几百人的武装。这个阮翰雄是靠黑吃黑发展起来的,此人是个诬赖,心黑手辣,靠抢夺他人的货物快速爆发起来,因此在金三角地区,很多做毒品交易的对他恨之入骨。阮翰雄也知道很多人想要他的命,防备特别严。车红炬几次想灭了他都没有成功,所以与阮翰雄也接下了很深积怨。这次车红炬就想让武克超来办这件事。成不了,对他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武克超成功了,对他来说一举多得。既消灭了对手,又考察了武克超的能力,还能扩大以后的毒品交易量。 车红炬来到武克超的房间,开门见山与武克超谈了这件事。武克超心里明白,车红炬在考察自己的能力。 车红炬对武克超说:“武老弟,在这次行动中你需要什么都尽管说,人员,武器装备还是费用,只要你提出我都全部满足要求。我只看结果,那就是灭了阮翰雄。” “我先去侦探一下,把阮翰雄那边的情况摸清楚,具体计划等我回来后再制定。”武克超思考了一下说。 “好,从现在开始,我给你配备一台专用电台,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系。你所需的一切,对阿龙讲就可以了。我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 车红炬离开后,武克超把付明涛、庞兴龙等人叫了过来。简单扼要地把车红炬的命令讲了一边。几个人听后都默不作声,因为付明涛他们对阮翰雄的情况毫不了解。 武克超对庞兴龙说:“阿龙你把知道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 “好吧,我对阮翰雄这个人了解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这一带有名的大毒枭,他手下有四五百人的队伍,武器装备很精良。仅装甲车就有十多台。他居住的地方叫黑鹰堡,位于孟古西边,一个叫砍侗的坝子里,距离这里有120公里。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只听说他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都窝踞在黑鹰堡里。黑鹰堡地势非常险要,据说就跟希特勒的鹰巢差不多,很难靠近。阮翰雄知道想要他命的人很多,所以防守严密。”阿龙停了一下,有接着说:“车总,还有昆沙都想灭了他,实施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 “看来这次任务绝非易事,大哥有什么想法?”付明涛问武克超。 “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计划,等明天我们去实地侦察一下再说。阿龙,你今天把我们所需要的装备准备好,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就去侦探黑鹰堡,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从孟古出来向西去,路比想的要好走,丰田越野车跑了三个多小时,武克超他们的车开始从山上沿盘山路朝下开,下面是一个不大的盆地,在这里都叫坝子,黑鹰堡就在这个坝子里。 阿龙停下车,把望远镜递给武克超,用手指着砍侗坝子的西边说:“往那里看,最西边有一个独立的山峰,前面是一个庄园,山峰上面就是黑鹰堡。” 武克超接过高倍望远镜,放下车窗玻璃,顺着庞兴龙手指的方向望去。整个坝子的情景尽收眼中,坝子的周围是大片的水田,中间是一处街子,看样子有几百户人家,在金三角地区,这样的规模算是不小的街子了,有一条河从坝子中间穿过,大片的吊角楼都建在河的两边,从街子向西,隔着一里多路的水田,就是一处面积有上百亩大小的庄院,庄院的三面有围墙,间隔百米远就有一个了望塔,庄院的最里面靠着一座山峰,山峰大约有两百五十米高,从这个角度望去,山峰两面是陡峭的山崖,前面是陡坡,有一条路盘旋着通到半山峰,山峰的半腰处有一块不大的停车场,再向上就是台阶了,通过几百层台阶,山峰顶部是一个建筑群,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钢筋水泥结构,象一座欧式的城堡。” “这家伙真会选地方,把老窝建在这里,真的象鹰巢,我估计坝中间的这条河一定是从鹰巢后面绕过来的。三面峭壁,只有前面能上去,真是易守难攻。”武克超仔细的观察了有十多分钟,然后把望远镜递给付明涛,“明涛,你们轮流看一下。” 付明涛看了几分钟后,张子扬又看了下,他自言自语地说:“有点攻占华山的味道,只有那条台阶能上去。”武克超说:“到近处看看。”庞兴龙发动起车,朝山下坝子开去。 坝子中间的街子上,还很繁荣,三三两两的人群,两边是商铺、大排档和小旅馆。路边有很多的山民,铺着芭蕉叶,上面摆着成拽的大烟土在卖,还有卖野味的佤族猎人,卖热带水果的傣族人,一派热闹景象。 出了街子往西去,汽车跑了几分钟就到了阮翰雄的庄园前面,与街子里平静祥和的景象不同,庄院门前是荷枪实弹的家丁,大门口是一个两层的门楼,门楼上有两挺机枪。有两个人在不停的来回走动。大门两边还有四个家丁,肩上都挂着清一色的m16突击步枪。 武克超他们没敢停车,很快开了过去。车又开出了三四里地,到了坝子西边左侧的山下。武克超让阿龙把车停下,对大家说:“阿龙和明扬在车里等着,明涛和子扬跟我上这个山上去。从这座山的顶部,可以看清楚阮翰雄庄院的全貌。” 三个人收拾停当,武克超对庞兴龙说:“有情况用对讲机呼我们,你们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们走了。”说完,领头钻进了树林里。 这座山有四百多米高,并不是很难攀登,他们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山顶,这里距阮翰雄的黑鹰堡有两三公里,用高倍望远镜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地庄院里的所有情况。 武克超观察了十多分钟,然后把望远镜递给张子扬,“子扬,你看一下,从这里用狙击枪能不能控制通向山顶城堡的台阶?” 张子扬观察了一下,“这里距离黑鹰堡的台阶至少有两公里,一般狙击枪肯定不行,如果是特殊的大口径狙击枪应该没有问题。” “什么样的狙击枪能够到达这个距离?”付明涛问子扬。 “狙击枪之王,贝瑞塔就完全可以。使用贝瑞塔我有把握控制那条台阶,让任何人都上不去,下不来。”张子扬很有把握地说。 “你们看山峰的周围,很显然是经过了处理,后面和这面都很陡峭,而且没有一棵树,没有突出的部位,要想攀上去这样的高度根本不可能。不用看,另一面也一定是这样。要想上去,唯一的路只能是前面的台阶。” “大哥,你看黑鹰堡的楼顶都是平的,只有两边了望塔的顶部是尖的,从空中是不是可以降落上去?”付明涛观察后对武克超说。 “你的意思是用滑翔伞?” “嗯,如果选择好起飞点,掌握好风向,不是没有可能。” 武克超又观察了一会儿,对俩人说:“我们先撤回去,准备好装备,来在这里建立一个观察点,连续观察几天,详细掌握庄园里的活动情况。” 回到孟古后,武克超把四个人叫到他的房间,布置了每个人下一步的任务。 “我们今天对黑鹰堡进行了初步侦探,情况大家都很清楚了,要想完成任务,困难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必须对黑赢堡做进一步的更详细的了解,我们几个人分成两组,明涛和明扬你们俩人一组,带足食品和水,还有装备,潜伏到今天我们去过的那个山顶,详细观察黑鹰堡每天的活动规律并做好记录。阿龙想方设法通过车总的内线,让泰国那边的毒贩与阮翰雄联系,我与子扬装扮成香港来的大毒贩,把我们介绍给阮翰雄,安排我们进入黑鹰堡进行侦察。” “大哥你们进入黑鹰堡是不是太危险了。”付明涛担心地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掌握里面的情况,要想完成任务是根本不可能得。大家根据我的安排分头行动。” 第三十五回 侦探黑鹰堡(下) 泰国那边的毒贩向阮翰雄介绍了一位香港来的客户,这个客户对毒品的需求量很大,要求与阮翰雄面谈交易的有关细节。阮翰雄很少离开他的黑鹰堡,所以邀请香港来的客户到他的城堡里商谈。 这个香港客户就是武克超装扮的,阿龙和张子扬装扮成保镖的样子,阿龙开着一辆奔驰g-ss来到阮翰雄的庄园大门前。 把守在大门前的家丁一看这辆世界顶级的越野车,就知道来的不是一般客人,急忙用对讲机与里面联系。不几分钟,庄园里开出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一身笔挺西装打扮的年轻人,来到武克超的车边,很客气地询问:“请问是不是香港来的吴先生?”武克超稍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出声。 来人马上说:“我们阮总已经在恭侯你的到来,请随我来。”说完,回到前面的车上,丰田车调过头,向庄园开去。 奔驰车一进入大门,武克超的眼睛迅速瞄了一圈,把近处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刚进大门口,在门楼后面的道路两边,赫然停着两辆轮式装甲车。车顶上有一座重机枪的塔台,机枪口斜对着大门。 庄园的前半部分修建的象一座花园,都是草坪和低矮的花草,没有树木。武克超心想这个家伙真的很小心,这么大的庄园里没有棵树,视线非常好,进入庄园后根本无处躲藏。 向里开进去几百米,是两排平房,房前的操场上停着十多辆各式的越野车,皮卡车和轮式装甲车,这些房子象是警卫们住的地方。前面的丰田车一直朝山上开去,沿之字形的山路到了半山腰,这里是一处小型的停车场,停车场的旁边靠山处,位于上山台阶的两边是一排平房。 年轻人跑过来为武克超打开车,副驾驶位上的张子扬也跟着下来,阿龙则留在了车上没有动,他顺手把一只微型冲锋枪放在了车座边。 武克超跟随年轻人走到台阶旁,年轻人回过身来,对武克超说:“请把你们携带的武器暂时存放在这里。” 武克超心里一楞,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只伯莱塔递给年轻人,张子扬从腰上拔出了两只m1911交给他。年轻人转身交给了旁边的警卫,然后作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沿台阶朝上攀登,台阶至少有五六百级,笔直地通向峰顶。 武克超发现这些台阶都是用水泥预制得,间隔四五十个台阶,就有一个射击孔,原来这些台阶下面是空的,下面是暗堡。一共有十多个暗堡,隐藏在上山的台阶下,十多挺机枪藏在上山顶的台阶后,要想从这里冲上峰顶,除非是神仙。这家伙为了自己的安全,真是用尽了心思。 整个山峰的顶部被建成了一个整体的城堡,其中城堡有三面外墙建在悬崖绝壁边上,朝南的这面有一个进入城堡的过道。大门竟然是用钢板制成得,在大门处有两个警卫把守着。 大门口的两个警卫还牵着两只纯种的德国狼犬,武克超三人爬到了台阶顶部,来到大门处,两只狼犬围着他们嗅了几圈,一只狼犬还把鼻子贴到张子扬提着的密码箱上嗅了几秒钟,领他们上来的年轻人说:“不用怕,它们是检查你们有没有携带武器。只要是带着武器,无论藏在什么地方,都能被它们嗅出来。” 张子扬心想多亏自己没有留下一把枪,否则也被发现了,搞不好还要出问题。 通过深深的过道后,来到了城堡中央的天井里,只见天井的顶部被铁丝全部罩住了,城堡的四周全是房间,北面是三层,其余三面是两层的建筑。天井的中央有一座很漂亮的假山,造型精巧别致。 年轻人领他们进入了正面的一个客厅里。只见客厅里装饰的非常豪华气派,顶部是大组的水晶吊灯,地面用明亮的柚木板铺成的。两边的墙壁上悬挂着动物标本,有带角的鹿头,野牛头、花斑豹等,客厅的一角还有一只展翅预飞的老鹰标本,客厅里的装饰物显示着主人彪悍的性格。 年轻人让武克超坐到沙发上等一会儿,然后他上楼上去通报阮翰雄。张子扬提着黑色的密码箱,站在旁边,眼睛不住地来回观察。 没几分钟,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胖子从侧面的楼梯上下来,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袖口外翻,露着雪白的衬衣。左手的手指里夹着一只硕大的雪茄。见到武克超快步走过来,热情地说:“欢迎吴老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紧接着把右手伸了过来。 武克超注意到阮翰雄右手的中指上带着一颗特大的钻戒,闪闪发光,武克超赶忙也站起身来,握住阮翰雄的手,很高兴地说:“那里,认识阮总很高兴啊。” “吴老板是在香港那边发财啊?” “对,从香港九龙过来的。” “哦,快请坐,吴老板是喜欢喝茶还是咖啡啊?”阮翰雄说着话坐到武克超的对面。 “来杯茶吧,我一直习惯喝茶。” “哈哈,不瞒吴老板,我也是从中国过来的,也是习惯喝茶,习惯是很难改的。” “阮总也是从中国过来的?老家是什么地方?”武克超好奇地问。 “都是上辈的事情了。我父亲是国民党93师的下级军官,五十年代的时候逃到这里,他们那些人,没有死的大多都在金三角娶妻生子。所以我们也都保留了很多他们的习惯。请问吴老板喝什么样的茶?”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喜欢喝杭州的龙井。”武克超点了下头。 阮翰雄向站在门外保镖打了一下收拾,对保镖说:“让她们泡三杯极品龙井。”然后又问武克超:“吴老板抽烟吗?你旁边的茶几上有。” 武克超见右边茶几上有个精致的扁平木盒,他打开盒盖,里面有一排雪茄,他拿起一只,隔着包裹着的塑料纸在鼻下闻了闻,“纯正的吕宋雪茄,阮总真会享受啊。这么好的东西可惜我受用不了。”说着把雪茄又放了回去。 “哈哈,吴老板真会说笑,不知吴老板这此来打算带多少货?” 见阮翰雄谈到主题,武克超微微一笑,向身边的张子扬做了个手势。 张子扬把手里提着的密码箱放到了阮翰雄面前的茶几上,按了几个数字,密码箱啪的一下打开了,张子扬把密码箱转过去,朝着阮翰雄。只见里面整齐地排着十沓面值1000元的美元。 武克超指着密码箱对阮翰雄说:“这是一百万美元,我带来的订金,先放在阮总这里。阮总给我准备二十件货,我回去后把那边的事情安排好,然后通知阮总发货。” “如何发货呢?通过什么渠道?怎么走?”阮翰雄一脸的兴奋。两眼放光地看着这些崭新的美钞。 “你们只要安全地把货送出金三角,其它的事情我们解决。” “没问题,吴老板真是个痛快人,我给吴老板最优惠的价,我就喜欢与吴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哈哈……”阮翰雄大声笑了起来。武克超的豪爽和大方让阮翰雄产生了好感,“拿酒来,我要与吴老板喝一杯。” 阮翰雄想结交这个香港来的财神爷,陪武克超参观了他的黑鹰堡,安排了一场丰盛晚宴款待武克超。最后挽留他们住了一宿。黑鹰堡的险要和牢固超过了武克超的想象,黑鹰堡火力强大,防卫严密,不但有先进的红外线报警系统和电子监控,堡下面还有错综复杂的地下暗道,城堡里的人遇到攻击后,还可以迅速进入山体的岩洞里。 在了解黑鹰堡的详细情况后,第二天上午仨人离开了黑鹰堡, 车开出庄园的大门,阿龙回头对武克超说:“把寄存在他们那里的枪拿出来检查一下,把子弹退出来扔了。” “为什么要把子弹扔了?”张子扬不解地问。 “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一丝马脚,就会在枪上做手脚,有可能给我们更换了子弹,一开枪就能把整个手枪炸开,人也跑不掉。” 武克超和张子扬把子弹都退出来,扔到了车外。张子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大哥,你注意到没有?在黑鹰堡里面的人身上好象都没有带枪。” “你说的不错,阮翰雄身边的人是不准许带枪的。以前曾发生过一件事,他身边有一个保镖被人收买了,从他背后打了他一枪,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打中他。从那以后,他身边的人在黑鹰堡里都不能带枪。”阿龙边开车边说。 武克超拿起对讲机呼叫付明涛,“明涛,听到请回答。” “大哥,收到。”对讲机里传出付明涛的声音。 “收拾好物品下来,我们在山下等你们。”不一会儿,付明涛的丰田越野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奔驰g-ss飞速开出了砍侗坝子,付明涛跟在后面,两辆车爬上了回孟古的山路。武克超的大脑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作战方案,他要奇袭黑鹰堡。 第三十六回 奇袭大毒枭 一百万美元换来对黑鹰堡的了解,这个情报的代价也够大了,不过这些钱对车红炬来说算不了什么。通过进入黑鹰城堡,武克超掌握了详细的资料,一个大胆惊险的行动方案已经酝酿出来。 回到孟古后,武克超首先列出了一份武器装备清单,让阿龙按照清单去准备,他则与付明涛一起开车到附近地区查看地形,他要寻找一处与黑鹰堡周围环境相似的地方,他们必须进行模拟训练。武克超还想通过模拟训练来发现方案的不足之处,他知道自己决不能任何闪失,任何一点失误都是致命的。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成功,他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黑鹰堡。 工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真的在离孟古十多公里。山里找到一处与黑鹰堡很相似的三座山峰,仅仅是山峰的高度和之间的距离有所差距,其它地方非常近似。武克超让阿龙安排人在其中一座山峰上搭建了一个与黑鹰堡面积相同的平台,他们就利用这个平台来进行训练。与此同时,阿龙又安排人在黑鹰堡的旁边建立了望哨,全力监视黑鹰城堡的一举一动。 在经过了十多天的精心准备后,武克超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他安排阿龙让人通知阮翰雄,他要在第二天的下午或者后天上午,到黑鹰堡取货。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把阮翰雄留在城堡,防止他外出。 武克超、阿龙等人,在中部军区第六旅的的秘密办事处休息了一整天,养足了精神,在傍晚的时候,驾驶着一辆丰田越野,朝黑鹰城堡进发了。 晚上十一点到达黑鹰堡所在的砍侗坝子。武克超、张子扬和付明涛仨人带着装备上了黑鹰堡右边的山峰,阿龙和武明扬则潜伏到了黑鹰堡的后面,他俩的任务是负责接应武克超和付明涛。 付明涛到达山峰顶部后,选择了一块有利地势,架设好那支贝瑞塔m82a1狙击枪,把红外线瞄准镜安装好,然后装上了消音器,一切收拾停当后,付明涛通过射击镜观察了一下黑鹰堡上面的情况,很清楚地观察到顶部两座了望塔里的哨兵,哨兵的一举一动到尽收眼底。 “有把握在五秒中以内把两个了望塔里的哨兵都干掉吗?这可是成败的关键。”武克超问付明涛。 “绝对没问题。保证你们能安全降落。”付明涛自信地说。武克超非常了解付明涛的心理素质,他完全能够胜任这种狙击任务,一个好的狙击手,稳定良好的心态比其它方面还要重要。 凌晨五点种,武克超和张子扬,在胸前挂了一个降落伞包,背后还背着一个背包,携带好武器,撤起滑翔伞从山顶飞了出去。他们在侦察连练就的这项绝技,想不到在这里用上了。 武克超之所以选择在凌晨五点发动进攻,因为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而且也是人睡的最深沉的时候。经过观察,这个时候是最后一班岗哨换岗一个小时以后,哨兵的精神疲惫,人会进入朦胧状态中,对周围的变化不容易察觉。 俩人飞起后,很快就盘旋着到了黑鹰堡的上空,在他们距离城堡不到五十米的时候,付明涛的第一发子弹准确地射进了左边塔楼哨兵的胸膛里。右边了望楼里的哨兵显然发现了一道亮光划过,刚站起来看是什么情况。又一道闪光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就倒在了地板上。 就在付明涛打倒第二个哨兵的同时,武克超降落在城堡顶部的平台上。随后张子扬也落了下来。俩人迅速把身上的装备解下来,分别跑到两边的了望塔看了一下,发现两个哨兵都已经死了。然后迅速把滑翔伞藏好。 俩人来到城堡的背面,向下看了一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武克超看了一下,选择好了位置,然后栓好绳索,把绳索沿墙壁垂了下去,武克超握着绳子,唰的一下就到了城堡的一楼外边。他落下的部位正对着一个窗口,一米见方的窗户正好开着,里面是电子监控室,一个警卫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还有一个警卫正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见他起身后,朝窗户这边走过来,好象要喘口新鲜空气。 武克超一只手握着绳子,一只手抽出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回过头来的警卫突然发现窗外悬挂着一个人,惊骇的他张开大嘴,还没有喊叫出来,一颗子弹从他的眉心穿过,在这个警卫倒下去的瞬间,武克超向另一个警卫的后胸开了一枪,警卫爬在桌子上,姿势没有变就死了。武克超立即从窗口爬进了监控室,随后朝上面的张子扬打了个手势,张子扬把背包和贝瑞塔突击步枪吊了下来,武克超伸手接住,放到地上。 武克超迅速坐到监控台前,首先把红外线报警系统解除了,他又查看了所有的监控画面,整个城堡里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对着微型通话器说:“子扬,可以了,按照计划开始行动。”耳机里传出张子扬的声音“明白。” 武克超打开背包,拿出防毒面具来,带到头上。然后拉开监控室的门,侧身朝两边看了看,见没有任何动静,迅速朝右边的楼梯摸索过去。整个黑鹰堡的内部结构都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把所有行动的每个步骤在心里演练了无数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目标。 张子扬也带上了防毒面具,从楼顶下到了三楼,然后在过道里间隔几米就放上一个遥控的瓦斯炸弹,安放好后,又下到二楼同样在各个出口处安上了瓦斯炸弹。并且在楼梯口放上了一颗拉线雷,他轻轻把引爆线横在了台阶上边,只要有人从上边经过,一定会碰到拉线。最后,他来到一楼。一楼的左侧是警卫们住的房间,他在每个房门上都挂上了触碰雷,门一开就会爆炸。 最后他想到城堡的大门,在大门的过道里安装好炸弹,就大功告成了。当他经过城堡中间的庭院时,意外出现了,一条大狼狗悄无声息地猛然向他扑了过来。 武克超来到二楼后,找到了阮翰雄的卧室门,他放下提着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塑胶炸药,把炸药搓成条,顺着门边安了一圈,最后又在门把柄出多摁上了一些,把引信插进塑胶炸药里,一切停当后,只等张子扬的信号。突然耳机里传出搏斗声,武克超心想不好,子扬遇到了麻烦。 张子扬走到天井的中间,猛然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扑来,他本能地闪身躲开,狼犬扑了空,迅速回身又窜了上来。这时,张子扬已经把军刀拔了出来,他看清了扑过来的是一条大狼狗,右手里的刀迎着狼狗就捅了上去,“噗”的一声扎进了狼狗的肚子里。 大狼狗发出了一声嚎叫,“嗷”的一声惊动了城堡外的另一只狼狗,它扑到关闭的大门上狂叫起来,寂静的黎明被狼狗的嚎叫打破了。张子扬快步跑到大门出,拿出最后的炸弹,还没来得及安装,就听到城堡里发生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原来是一楼睡觉的警卫听到狼狗的叫喊,出来察看情况,刚打开门,挂在门上的触发雷就响了。紧接着一连几声巨响,城堡里的警卫基本上被张子扬安装的炸弹消灭了。 武克超没有听到张子扬的信号,却听到了一楼传来的爆炸声。他知道不能等了,迅速引爆了卧室门上的塑胶炸药,“轰隆”一声,瞬间整个门被炸的粉碎,爆炸的硝烟还没散开,武克超就一步窜进了卧室,爆炸声把阮翰雄从睡梦中惊醒,他猛然在床坐起来,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武克超就已经冲进来了,阮翰雄的手快速伸到枕头下去掏枪,还没有举起来,武克超的突击步枪就开了火,一梭子弹打进了阮翰雄的胸膛里。武克超紧接着跳到床上,一脚把阮翰雄身边的手枪踢开,一把掀开他身上的毯子,一个裸体的女人团缩着身体,用惊恐的眼睛望着武克超,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抖成了一团。武克超看了一下阮翰雄,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声息,把手里的毯子扔下,转身从卧室里出来。 张子扬还没有从城堡的大门过道里出来,就被一对交叉火力压制在里面,原来是通向城堡的台阶下暗堡里的警卫,首先听到狗叫的声音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声,暗堡中的警卫迅速从地道里来到城堡,地道的出口就在城堡的庭院中。上次到黑鹰堡侦察时,武克超他们没有发现暗堡的地道口在什么地方,在庭院的中间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块大石头是活动的,隐蔽的很好,所以很难发现。 张子扬在城堡的大门处安装了几颗炸弹,想封锁住外边冲进来的警卫,他没有想到暗堡里的警卫已经从地道来到了庭院中。他刚要回到北面的楼上与武克超会合,突然发现从假山里冲出十几个人,他平端着突击步枪,一个连射打倒了几个。 冲出来的警卫也发现了在大门过道中的张子扬,立刻拼命地还击,把张子扬压制在了大门过道中。强大的火力把张子扬阻截在里面根本无法还击。 武克超来到一楼的客厅里,看到了庭院里激烈的火力,他急忙呼叫张子扬,“子扬,你在哪里?情况如何?” “我还好,就是被压制在大门过道里了。你那边解决了没有?” “已经解决问题了,听我的信号,然后到客厅找我。”武克超说完,摘下两颗手雷,拔出拉环后,来到客厅门口,准确地扔到了压制张子扬的两挺机枪边,两声巨响后,枪声骤然停止,伴随着弥漫的硝烟,张子扬冲进了客厅。 这时庭院里的暗道口,又冲出几个警卫,端着冲锋枪朝客厅这边扫射。 张子扬摸出一颗瓦斯弹扔到庭院里,随着爆炸声,一股呛人的浓烟在庭院里散开。只听到院子里的警卫猛烈地咳嗽起来。 “快向楼顶撤。”武克超对张子扬喊到。俩人快速退到二楼,追击的警卫也到了楼梯口,张子扬按下了一楼瓦斯炸弹的遥控按钮,只听到一楼几声爆炸响。把客厅里的警卫呛得跑过了天井里。 住在山下庄园里的警卫,听到山峰上的爆炸声,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集结起人来,朝山顶冲了上来,等他们爬到台阶处时,完全暴露在了付明涛的狙击枪下,付明涛就象打移动靶,一枪一个,把冲在前边的几个都放倒了,后面的人吓的都趴在了地上,或是躲藏到停车场边的房子后面,他们都搞不清楚是那里打来的枪,只要爬上台阶,就被击毙,让山下的警卫急没有办法。 这时候,武克超和张子明已经到了城堡的顶部,张子扬又把一颗拉线雷挂在了通向楼顶的出口。俩人拿出藏在旁边的备用降落伞,迅速穿在身上,张子扬用遥控器引爆了城堡里所有的瓦斯炸弹。然后俩人来到城堡的后墙上,纵身跳了下去,背在身后的降落伞紧接着打开了。 武克超的降落伞打开后,他马上呼叫阿龙和明扬,“阿龙,看到我们没有?” 阿龙高兴叫,“看到你们了,我们就在你们的下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武克超和张子扬安全降落,明扬和阿龙快速地跑过了,帮他们解下降落伞。武克超看了一下手表,五点二十,从攻击到结束用了刚好二十分钟。一摆手,“快撤。”他们迅速朝付明涛所在的地方撤退。 五个人上了丰田越野车,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坝子,汽车爬上了坝边的山顶,武克超让阿龙停下车,几个人下来,天还没有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坝子西边,黑鹰堡里闪烁的火光和冒出的烟雾。 几个人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大声地欢呼起来,已经有二三个月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胜利的喜悦冲开压在心头的乌云,从掸北玉矿出来,几个人从来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 武克超高兴的招呼大家,“上车,回到孟古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第三十七回 泰国之行 (上) 丰田陆地巡洋舰好象也察觉了车上人们的情绪,欢快地飞奔着,大家都沉浸在兴奋中,回来的特别快,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孟古。 街子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大多数人还没有从睡梦里清醒。街上的人想不到从身边开过去的这辆车上,还有硝烟的味道,他们刚刚完成了一件震动金三角的大事。 车子开进了办事处的后院,车子上的人下来都伸了一个懒腰,“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睡个好觉。”张子扬的兴奋劲好象已经过去了,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困的不得了。在出发前的头一个晚上大家就都没有睡,现在真的都感觉累坏了。 “好吧,你们先去睡觉吧。阿龙,你先用电台给车将军发个消息,告诉他任务已经完成。我也去睡一会儿,实在太困了。”武克超说完,回到房间倒下就睡着了。他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行动前的几个晚上,在梦中都是在执行行动计划,现在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了,武克超躺下就睡了一整天。 傍晚的时候,车红炬从六旅的驻地赶到了孟古办事处。 阿龙陪同车红炬来到武克超的房间,沉睡中的武克超隐约听到开门声,机灵一下坐了起来,枕头下的手枪也握在了手里。 “哈哈,武老弟真够机警的,睡着觉都知道有人进来。”车红炬说着话,来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武克超见是车总来了,不好意地笑笑,把手里的枪又放回去,“我这是本能的反应,来金三角后养成的习惯。真的没有想到车将军能来。”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阿龙,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我要跟大家一起痛快地喝一顿,庆祝一下。” 阿龙转身出去后,车红炬又接着对武克超说:“接到阿龙发给我的消息,把我高兴的不得了,安排了一下我就赶了过来。想不到这么快你们就成功了。武老弟,真有你的,哈哈……” “没什么,不过我们花费的代价也挺大,一百万美元白白扔了。” “哈哈哈,一百万算什么?几个小钱,用不着几天我们就可以赚回来。武老弟,你们为金三角除了一害。”车红炬毫不掩饰内心的兴奋,“我这次来一是向你们表示祝贺,二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与老弟商量。”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车将军亲自来一趟?” “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武老弟,我一直想成立一只秘密的特别突击队,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员来组建。现在我想拜托老弟来组建这只特种部队,不知你是否同意?” “车将军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把你的全部意图都告诉我。” “好,我把打算都告诉你,最近以来金三角的局势很不稳定。特别是联盟军内部,现在总部已经很难控制各个军区,我预测用不了多久这四大军区就会独立。我现在虽然手握重兵,可这些兵不是我的,隶属于中部军区,一旦各个军区独立,不再受总部指挥,我的位置就很危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担心以后各个军区都会对我下毒手,所以我现在必须成立一只秘密部队,以备以后所用。我的想法是这只特种部队就要象瑞士的万能军刀一样,短小精悍,锋利无比,而且又无所不能。”车红炬见武克超低头不语,问道:“武老弟是不是有所顾虑?” “啊不,我在考虑车将军的计划。” “我想全权委托老弟来组建这只部队,军费问题不用担心,前期我先给你五百万美元,不够我再给你。” “哦,车将军误会了,我在想的不是钱的问题。组成的人员,训练的地点亦即隶属等问题您是如何考虑的?” “这些事情我粗略的想过,具体细节我们再研究,组成人员不宜过多,十几个人就可以,人员素质一定要高,能够做到以一当十,解决人员问题是件大事,我想委托武老弟到国内去招聘,参考国际雇佣兵的佣金,我们可以把年薪定在五十万人民币,关键是要寻找各个方面的顶尖人才。训练地点我想过,我们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开一家玉石矿,因为玉石矿都是在深山里,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这样即便于训练,又能掩盖身份。武老弟觉得如何?” “车将军想的很周到,总的说没有太大问题。我答应组建这只特种部队,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车将军必须同意。”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车红炬痛快地说。 “成立这只特种部队后,有两种事情我不能做,如果车将军答应了,我就全力开始运作这件事。” “那两种事情不能做?”车红炬疑惑地问。 “第一,对祖国有害的事情不做,第二,违背我做人原则的事情不做。”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两件事,武老弟提出的这两件事说明我没看错人,我不但同意,还全力支持你。”车红炬更加敬佩武克超的人品,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完成大事,也才能让他放心。 “既然车总同意,那我们即刻就开始准备工作。车总回去后寻找部队的秘密驻地,我安排人回国招聘人员,我亲自去购置武器装备。我们分三路行动,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部队组建起来。” 车红炬见武克超答应了此事,非常高兴,这件事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时局发展变化很快,他必须尽快掌握主动,现在他感觉了却了很大的一件心事,“很好,就按照武老弟的计划分头行动,还有一件事,阿龙跟我回去,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武克超不解地问:“为什么让阿龙回去?我们这只特种部队正需要阿龙这样的人。” “我那边离不开阿龙,我的周围也是危机四伏啊。” “哦,我明白了,一切听车总的安排,我尽快把部队组建起来,替车总解除一些后顾之忧。” 第二天早上,车红炬带着庞兴龙回了六旅驻地。 武克超与付明涛他们研究组建特种部队的具体细节。付明涛思考周密,处事稳健,武克超对他最为放心,所以安排他回国去招聘人员。武克超仔细对付明涛说了有关细节。“明涛,你回国后先到k市,找到范海波把滨海的情况了解一下,顺便问一下海波收到那十万美元没有?招聘的人员要从我们熟悉的退伍侦察兵里选,必须要具有某一方面的专长,要说明来这里的危险性,年薪五十万,只要来的每个人给他们家里留下三十万。挑选五到六个人就可以,实在不行就三四人也可以,宁缺勿烂。” “大哥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还有,替我和子扬回家看看,报声平安,家里的父母还不知道都担心成什么样了。”想到家里的父母,武克超的神情变得很沉重。 安排付明涛回国后,武克超则带着张子扬和武明扬去了泰国。他想要购买的武器装备在金三角买不到,他要让组建的特种部队装备世界上最先进的尖端武器,每个队员都要武装到牙齿。 在泰国首都曼谷,有一处亚洲最大的秘密武器黑市,从那里可以买到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当然,必须要有知情人的引见,否则根本进不去。车红炬已经通过泰国那边的熟人给他们联系好了引见人,并约定好在清迈相见。 清迈是泰国的第二大城市,位于泰国的北部,距离金三角很近,不到四百公里,开车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武克超决定从孟古开车去清迈,见到接头的人后,再从清迈坐飞机去曼谷。 武克超、张子扬和明扬仨人,开着一辆丰田越野,早上从孟古出发,先向西到达孟东,孟东有直达清迈的公路,虽然沿途要翻越嫩山,但是路况很好,全都是柏油路面。 从金三角的泥泞山路出来,汽车来到公路上,忽然让他们感觉又回到了现代的文明社会,在热带的原始森林里生活了一年多时间了,让他们的身上都充满了野性。 路上很顺利,还没有到傍晚,他们的车就到达了清迈, 清迈,泰国的第二大城市,素以美女和玫瑰享誉天下,四周群山环抱,清澈的滨河从清迈市区穿过,汽车从山上开下来,立刻感觉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只见公路两旁树木葱翠,不时看见路边的玫瑰园,里面百花争艳,景色旖旎。美丽的景色让武克超他们沉醉了。 武克超一边开车一边与张子扬聊天,“子扬,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吗?” “当然喜欢了,我是她的歌迷,上中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学着唱她的歌了。” “那你就注意看着路边的行人,说不定会看见她,邓丽君现在就定居在这里。” “真的吗?”张子扬惊讶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好地看着路上的女人。”武克超开玩笑地说。 武克超喜欢市郊的清静幽雅,想住在郊外,汽车快到城区时,他看见了路边悬挂着的旅馆的标志牌,上面是画着一栋竹木楼,写着‘littlehome’仅仅是这个店名就让武克超感到温馨,他把汽车拐了进去,种满各种鲜花的庭院,后面是一栋三层的小楼。进入小楼里,老板娘热情的接待真的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晚饭是吃的是清迈特有的炒米粉,辛辣的猪大肠,用大虾肉做的泰式酸辣汤。还有清迈的素菜,味道却是他们没有尝过的,菜肴很清淡,不辣也不甜,感觉不出是什么做的。 饭后回到客房,武克超对张子扬和明扬说:“你们俩到市区张介路的夜市去玩玩,那里的夜市是非常闻名的,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惹事。” 武克超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下一步如何把突击队组建起来,他的眼睛漫无目的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床边橱柜上放着的电话机,到金三角的一年多时间了,他已经把这种现代化的通信工具忘记了。 武克超好象想起了什么?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他飞快地跑到楼下,用英语问老板娘:“房间里的电话可不可以打国际长途?”老板娘告诉他需要出去买电话卡,然后在大堂里打。武克超问明了卖电话卡的地方。他飞奔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买来了电话卡。 武克超拿起听筒,手指颤抖着按下了86-05*********,嘟嘟,电话接通了,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传出来,就如同在身边,“喂,你好,那位?” “……”武克超哽咽了说不出话,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妈妈……我……我是小超……” “什么?……小超…”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超?你们不是已经……你们不是已经被人害死了吗?” “什么?妈妈,您听谁说的我们被害死了,我们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武克超觉得奇怪。 “是你的一个好朋友范海波专程来告诉我们的,他还带了60十万元钱,说是你放在他那里的,让我分成三份,那俩份交给明涛和子扬家。这笔钱我们都没有要,又给他邮寄回去了。” 武克超明白了,一定是海波到东北军区送油,听张营长说的。海波真的是好兄弟,不但专程回滨海送信,还把自己给他的十万美元兑换成人民币,再送给家里的老人。真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妈妈,那是传闻,后来我们都逃了出来,海波还不知道这件事。”武克超不敢对妈妈说详细经过,怕让妈妈再担心自己。 “小超,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还好吗?你怎么一年多时间不来电话,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流了多少泪……”妈妈没有说完就哭了出来,妈妈的话语象刀一样刺进了武克超的心里。 “妈妈,您不要担心,我现在挺好,我们在的那里没有电话,我现在是在泰国,所以才能给您打电话……” 直到把电话卡上所有的钱都打完了,武克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 张子扬和明扬回来后,武克超把打电话的事对子扬讲了,把子扬也急坏了,可是他的老家在山区,没有电话没法向父母报平安。 武克超安慰张子扬:“放心吧,明涛这次回去家里就都知道了,我们都好好的,另外我让明涛带了一笔钱,让他在滨海买两套房子,把你们两家老人都接到滨海去住,这样我们也放心。” 张子扬想不到大哥想的这样周到,让他感动不已。 第二天早上,武克超他们驱车驶过四四方方的清迈老城来到郊外的素贴山脚下。公路两旁一队队化缘的僧人从车旁走过,僧侣们是从山上的帕信寺下来的,他们每天的修行就是从这清晨下山化缘开始的。 化缘的僧人年纪都很小,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而最小的看样子只有七八岁。小和尚全部赤着脚,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身裹黄袍,手托钵盂,走上五六公里的路程去附近的村庄沿街乞食。武克超把车停下,看着路过的小和尚,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行色匆匆,脸上毫无表情。 早已有附近的市民恭恭敬敬等候在门口,看到僧人托钵过来,赶紧迎上前去,把准备好的各种食物放进钵中,随后屈膝下跪,低头闭目,双手合拢举过眉间,虔诚地接受僧人的诵经祈福。 僧人们声音低沉,面无表情,诵完后转身离去继续化缘,而接受完祈福的人则双手展开轻拍头顶,由前至后,让祝福融进身体。 看完僧人的化缘,武克超带着俩人开始攀登素贴山,来到帕信寺的台阶下。只见三百多级石阶,两旁各有一条用彩色的瓷砖和玻璃镶嵌而成的,长150米的龙身,随台阶起伏而上,异常地雄伟壮观。他们上了台阶,来到寺中央,有一座20米高的大金塔。 武克超绕着金塔看了一圈,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只见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前,对武克超说:“请问您是武先生吗?” 武克超也赶忙双手合起来,放在胸前说:“是,我姓武。” “请随我来,有人在等您。”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 帕信寺共有四座佛殿,每座大殿里供俸着一尊金身大佛。来人一直把他们领到最后一座佛殿旁,从侧面过去,来到一间偏房的门前,抬手示意让武克超进去。 这里面也是一个小型的佛堂,正面有一尊坐佛,也是金光闪闪。有一位老者打坐在旁边,正在闭目颂经,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把武克超打量了一下,问道:“你就是车将军介绍来的武先生?” 武克超感觉老人的眼光象两把剑,能穿透人的身体,他连忙双手合十,举到眉前说:“不错,请问老先生是?” “他们都称我老k。”老人面无表情地说。 武克超不禁心里一动,想不到眼前这位颂经念佛的老人竟然是纵横泰国北部的黑道老大黑虎帮的总把子,这位老k控制着金三角与泰国毒品交易的百分之八十。毒品给他带来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他竟然躲藏在这寺院里吃斋念佛,让人难以想象。 “车将军说你需要一批先进的武器装备?” “是”武克超简捷地说,他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不要说废话。 “这里有我的一张帖子,你拿着到曼谷后去一家地下拳场,找一个叫米甘的人,他会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老人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个大信封,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武克超拿起信封,向老人道谢后退了出来。转身带着张子扬和明扬下山了。 武克超他们下了素贴山后,直接开车去了飞机场,把车寄存在机场,然后买了到曼谷的机票。每隔五个小时就有一趟曼谷与清迈之间的班机。 他们来的恰到好处,即将有一趟班机快到时间了,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到达了曼谷的廊曼机场。 第三十八回 泰国之行(中) 武克超仨人从二号侯机大厅出来,武克超的手里拿着一张机场提供的免费曼谷地图,边走边看,他对子扬说:“我们坐机场的a2线大巴到皇家田,那里离我们要找的地方不远。” 向前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张子扬拉了武克超一下,低声说:“大哥,你看那是谁?” 武克超停住脚步,朝张子扬示意的方向看,不远处有五个人刚从侯机大厅出来,走在前面的人不认识,但是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却让武克超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是艾猜,妈的,真是冤家路窄。”从不骂人的武克超竟然说出了脏话,“明扬,艾猜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龙泽?”武克超轻声问武明扬。 “是龙泽,后面跟这的几个人是他的护卫。”明扬靠到武克超的身边说。 只见龙泽几个人走到了停在那里的两辆奔驰车旁,艾猜给龙泽拉开车门,龙泽上车后,他上了前面副驾驶的位子,其他人上了另外一辆车。 武克超赶忙朝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摆了一下手,出租车很快开了过来,三个人赶紧上了出租车,武克超掏出一百美元,递给司机,用英语说:“跟随前面的那两辆奔驰。千万不要跟丢了。” 司机愉快地说:“请先生放心,绝对没问题。”司机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这次一定会得到不少小费。 廊曼机场位于曼谷以北,距离市区只有25公里。前面的奔驰车出了机场后就上了高速公路。皇冠3.0的出租车很轻松的可以跟上前面的奔驰。 半个钟头后,汽车就进入了市中心,奔驰车驶向了叻差拉披色路的绿宝石酒店,这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在曼谷很有名。 武克超从出租车上下来,隔着酒店大堂的玻璃幕墙,看见艾猜跑到前台处,没几分钟,就同几个人一起朝电梯间走去。 武克超他们迅速进入酒店大堂,来到前台,一个男服务员热情地问:“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请问刚才那位先生定的几号房?”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服务员还没有说完,看见武克超手里捏着一张一百美元的票子,朝着他晃动。 “哦,是a座1608、07、06、三间房。”服务员低声地说。 “你给我查一下旁边还有空房没有,最好可以看到这三间房。” 服务员迅速查了一下电脑,“还有一间三人房,房价是每天94美元,三天以上打八折” “好,就开这间房。”武克超打断了服务员的话,把手里的一百元给了服务员,然后又给了他一千元,“这是押金,请快点。” 服务员用最快的速度办好登记,把房卡双手递给武克超:“请先生慢走。” 三个人乘电梯很快来到了16楼。出了电梯间,长长的走廊里看不到一个人,脚下是厚厚的纯毛地毯,没有一点声响,武克超边走边看着客房的门牌号,1608房是一个双开门,说明这个房间是一个大套间,旁边的06、07是单开门的标准间。 武克超看了一下手里的房卡,是1632房,与1607是对门。他把房卡插进去,打开房门,仨人闪身进来。 张子扬把手里的手提箱放到行李橱上,然后趴到房门上,透过门上的猫眼朝外观察。 武克超脱去外衣,坐到窗前的圈椅上,静静地思考着。明扬忙着给武克超泡茶。 “大哥,你猜龙泽他们到曼谷来干什么?”张子扬边观察,头也不回地问武克超。 “难说,反正不会是来旅游。” “会不会是跟咱们一样啊。”张子扬不停地在瞎猜。 武克超关心的不是他们来做什么,他在思考怎么样教训艾猜这个家伙,从矿山回板瓦的路上,他们仨人受尽了艾猜的凌辱,士可杀而不可辱,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所以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武克超想到自己被艾猜打了一枪,害的染上了毒瘾,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戒毒的痛苦让自己都不敢回忆,一想到山洞里的那几天,武克超就感到全身象火烤般的难受。想到这里,武克超的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让艾猜也尝试一下毒魔的滋味,看看他能不能经受住地狱之火的考验,如果他象自己一样能逃过这一劫,就放过他,否则他就是自取灭亡。 “子扬,你们俩过来,”张子扬从门口过来,武克超对他俩说:“我出去一下办点事情,你们俩轮流监视着他们,如果他们外出,一定要跟踪,看他们做什么?”随后武克超出了房间。 武克超坐电梯来到酒店大堂,他看见刚才给他们安排房间的那个男服务员还在岗,他走了过去。 男服务员见武克超过来,赶忙用英语问:“您好先生,我能为您做什么?” 武克超指了一下大堂边的休息区,对男服务员说:“我在那边等你,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说完,就走到休息区坐下,要了一杯咖啡,静静地等着。 很快男服务员就走了过来,站到旁边,稍微地弯下腰,轻声地问:“您好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武克超拿出五张一百的美元,把其中两张放在面前的咖啡桌上,“你帮我买两百元的4号,一定要纯度高的,一小瓶注射用的蒸馏水和一只注射器。”然后又把其中的三百美元递给他,“这是给你的小费。”男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显然抵御不了三百美元的诱惑,接过了钱。 “买好后,你亲自送到我的房间来,明白吗?” “好的先生,我很快就给您办好,不会影响您使用。”他误把武克超当作了4号客。 武克超在咖啡杯下压了十个泰铢,然后回了客房。到客房后,武克超发现只有明扬在,他赶紧问:“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大哥刚走不久,对面的人就出去了,三哥去跟踪他们了。”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武克超拿起电话,是张子扬打进来的,“大哥,我是子扬,他们来餐厅吃饭了。我在监视他们。”“好,一定要盯死他们。”武克超叮嘱张子扬。 两个小时后,张子扬回来了,进门就嚷:“他们都吃饱喝足了,可把我饿死了。”子扬的话提醒了武克超,他们都快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真的饿坏了。 武克超打电话给送餐部,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饭菜送来后,武克超对子扬:“这么晚了,估计他们不会外出了,我们一起来吃饭吧。” 正在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张子扬过去打开门,是前台的那个男服务员走了进来。他把一个纸盒递给武克超,:“先生,您让我买的东西。” 武克超接过来,“谢谢你,还有,对面1608的客人定了几天的房。” “三天的房,请问还有事情吗?”听到武克超说没事了,服务员退出了客房。 男服务员走后,张子扬关上门,转身问武克超:“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武克超把自己的计划对张子扬和明扬说了一下,张子扬听后,恨恨地说:“太便宜这个混蛋了,应该一刀捅死他。” “不行,曼谷不是金三角,这里是法制社会,闹出人命案子不好收拾,搞不好还要牵连我们。你放心,这样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第二天整整一天,没有寻找到下手的机会。龙泽在1608房间,艾猜和一个护卫住1607房,其他人在06房,除了两次吃饭,他们都没有离开房间,而且艾猜还一直在龙泽的房间里。 武克超决定今晚动手,否则第二天要是他们离开,就更难寻找机会了。 武克超让张子扬给明扬搞了一套服务员的工装,让武明扬装扮成酒店服务员。晚上十一点多钟,张子扬看到艾猜回到了1607房。 武明扬用托盘端着一瓶人头马,走到1607房门前,武克超和张子扬闪身躲藏到两边。 1607房内,艾猜正在浴室里洗澡,一个警卫躺在床上看电视,因为是在曼谷,他们也都很放松,决想不到有人会来收拾他们。听到门铃声,警卫来到门口,他趴到猫眼上朝外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年龄不大的男服务员,托着一瓶人头马。他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干什么的?” “有人让给先生送来一瓶酒。”明扬轻声说。 警卫心里感到奇怪,没人要酒啊,他回头问正在洗澡的艾猜:“大哥,是不是你要的酒啊。” 艾猜听到警卫问他,随口说:“管他谁要的,送来就喝。” 警卫听到这话,摘下挂在门上的铁链,把门打开了。 明扬见房门开了,朝后退了一步。武克超和张子扬一前一后冲进了房间。开门的警卫见冲进两个人,心里一惊,刚要喊叫,被武克超一把掐住了脖子,顺势把他的一只手臂扭到了背后。 张子扬来到里面,没有发现艾猜,正在奇怪,忽然听到浴室里有人在问:“阿昌,在干什么?这么吵。” 张子扬推开浴室门,只见艾猜满头泡沫,闭着眼睛,正在洗头。张子扬二话没说照艾猜的脸上打了一拳,一下子把他打翻在浴缸了,紧接着上去把艾猜的头按到水里。想到在押他们回板瓦的路上,艾猜拼命地折磨他们,张子扬恨不能掐死这个家伙。艾猜不知道是什么人来要他的命,身体趴在浴缸上,手脚不停地扒动,剧烈地挣扎着,越是挣扎,喝的回越多,水面的气泡咕噜,咕噜直冒。过了有二三分钟,张子扬估计差不多了,抓着艾猜的头发,把他从水里拎起来,“狗操的东西,还认识你爷爷吗?”然后照他的胃部猛击了一拳,“噗”的一下,艾猜喝进去的水被打地吐了出来。 艾猜被水灌的迷迷糊糊,更不知道‘狗操的’是什么意思,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张子扬把全身光溜溜的艾猜从浴室里拖了出来。 武克超已经把那个警卫捆了个结实,塞起嘴来,扔在了一边。看到武克超,艾猜一下子惊醒了,眼前的两个人是不是鬼啊。克钦族特别相信鬼神,在他们居住的吊角楼上,专门给鬼留着一个后门。 艾猜吓的瘫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你们…你们是人还是鬼……”他吓的话也说不清了。 “你说我们是什么?你以为可以把我们整死。还记得我们说过变成鬼也不放过你吗?”武克超愤怒的眼睛瞪着他。张子扬迅速把他捆了起来。武克超拿出盛着溶解了海洛因的注射器。 艾猜两眼发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武克超:“你…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 “我不会杀你,这是你们每天都在生产的4号,你们不是喜欢生产这种东西吗?也让你尝尝它的滋味。”武克超说着话,把针头扎进了艾猜的腿里,艾猜啊的一声,吓的昏了过去。 “这个熊包,平时的威风那里去了。”张子扬边说边扒开艾猜的嘴,把一块手巾塞进去,然后把他扔在了床边。拍了一下在门口放哨的明扬,“好了,走吧。” 武克超他们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从容的离开了绿宝石酒店。 艾猜和那个警卫第二天上午被同伙发现了,龙泽听到武克超他们没有死,而且就在曼谷,吓的当天就坐飞机回曼德勒,然后回到了板瓦。 艾猜终于尝到了毒品的滋味,4号海洛因的危害就在这里,只要一次就能让人终生不能摆脱。回到板瓦后,龙泽开除染上了毒瘾的艾猜,这家伙很快就流落街头,不到半年就吸毒过量死亡。 第三十九回 泰国之行(下) 武克超他们从绿宝石酒店出来后,上了出租车,直奔曼谷背包客的集中地,khaosanroad(靠山路),曼谷的出租摩托三轮车司机都知道在哪里。那是个全世界无产者聚集的地方,整个亚洲喜欢旅游的独行侠们最集中的地方。一些独行的旅游客在亚洲各国玩累后,都喜欢回到这里,靠山路会让他们的身心得到放松。一条不长的小街两旁,密密麻麻的挤着小旅馆、小旅行社、小餐馆,、音乐酒吧、泰式按摩、服装小店、水果摊、甜品店、首饰店、旅行资讯社……马路上流动着shake摊,兜售手工艺品的妇女,甚至还有procurer……夹杂着各国语言,各色霓虹灯,香的辣的气味,虽然是晚上十二点了,靠山路上的人仍然不少,闹哄哄,热腾腾。 武克超他们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然后又出来,临街找个小餐馆在靠窗处坐下,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五瓶啤酒,他们不由地就进入放松的状态。看着街上懒散的人,武克超感到很轻松,对张子扬他俩说:“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街道,在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你,而且在这里聚集了整个城市里各种各样的人,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小隐于山林,大隐于市’。这个市就是这样的地方。我们要找的人就隐藏在这里。别看靠山路不起眼,三教九流汇集,却是藏龙卧虎之地。” 他们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靠山路上嘈杂吵闹的声音把他们吵醒了。在这里的小旅馆睡觉异常舒服,精神上的享受超过星级酒店,因为人在放松状态下最容易进入睡眠。 起来吃了点东西后,武克超领着他们到了街道上,整个靠山路已经非常热闹了,人群熙熙攘攘,男男女女都穿的尽可能的少,所有的人都趿拉着鞋,一个联合国似的小乐队在路边卖唱,一顶破帽子里散着些碎钱,穿过人流,他们拐进了一条很深的巷子。 武克超看到一个穿着打扮象本地的人,他拿出老k给他的信封,向人询问了一下上边的地址。他们费劲力气总算找到了地方,外表看象一栋废弃了破楼。想不到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经过了长长的过道,七转八拐后,来到一个很宽阔的大厅里。 大厅里人头攒动,人们象疯了一样的狂喊,只见大厅的中间有一个大铁笼子,里面有俩个人正在进行生死的搏斗,满面的鲜血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有一个人在被对手猛烈的打击下,没有了还手之力,最后倒在了地上。泰拳的凶猛是很有名,泰拳是以实战为主,决没有花架子,都是赤脚空拳地进行搏击,很多穷人不能参加正式的比赛,就促成了底下黑赛场的产生。打黑拳的人都是用性命相博,所以非常地残酷,经常有人为次丧命。 围观的人们有的在大声地叫骂,有的在高兴地欢呼。张子扬趴到武克超的耳边问:“大哥,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是打黑拳的,也是泰拳的地下拳击赛,这些观看的人都分别在这些拳击手的身上下赌住。大骂的人是输了钱,高兴的是赢钱的。”武克超大声说。 “是不是拳手输了就赔钱了?”张子扬不解地问。 “那可不一定,他们可以买拳手赢也可以买输。”武克超边说话,一边用眼睛在大厅里扫视,他的眼睛落在了距离铁笼最近的一个座位上,座位上是一个白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戴着一副大墨镜,不时地抽上口大雪茄,“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武克超向子扬示意说。 “大哥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是我们要找的人?”张子扬疑惑地说。 “凭直觉,绝对错不了。”武克超肯定地说。 武克超招手叫过一个拳场里的人,给了他十泰株,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把老k的帖子给了他,这个人快速跑到那个白人跟前,把信封递给了他,并指着这边说了几句话。 白人打开信封看了一下,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你是老k介绍来的?”他用英语问武克超。 武克超点了一下头,简单地回答:“是的。” “好吧,请跟我来。”白人转身向外走,这时候突然冒出了四个强壮的大汉,围着他们一起朝外走。武克超明白,是这个白人的保镖。 他们来到停车场,这里停着一辆奔驰大房车和一辆陆虎,武克超跟着上了奔驰房车,其他人上了陆虎。 上车后白人对武克超说:“在曼谷他们都称我‘米甘’,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武克超。” “哦,武先生你需要什么样的武器装备?” “能不能先看一下再定?”武克超询问米甘。 “哈哈,当然可以,我很乐意满足武先生的任何要求。”米甘愉快地说。 汽车驶出城区后,到了曼谷北部的郊区,来到一个工厂样子的地方,周围的墙上架着铁丝网,间隔不远处就有一个探头,大门口安装着自动铁门,奔驰大房车到了跟前,铁门朝一旁打开了。里面是三栋相连的大型全密封的厂房。 厂房的大门自动打开,两辆车直接开了进去,所有人从车上下来,只见厂房内很空阔,什么东西也没有。 “武先生,请来这边。”米甘说着话,领着武克超向里面走,而保镖们则留在原地没有动。走到墙边的一个小门口,米甘在旁边的密码控制器上按下了一串号码。门口自动打开了,俩人走了进去。 一个武器库呈现在武克超面前,全部是各式的轻武器,按照不同国家的制造排列着,美制,苏制,欧洲制造的。手枪类,步枪类,通用机枪类,火箭筒,无后坐力炮,全部都是单兵作战武器。 武克超走了一圈,仔细的看了一边,回到了米甘身边,轻轻摇了一下头,“这些武器在金三角就可以买到,根本不用跑到这里来。” “那武先生需要什么样的东西?”米甘问。 “至少是巴雷特狙击枪那样的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 “哦,原来是这样,请问武先生带来了多少现金?” “我带来了一百万美元的订金,其它款项交货时一次付清。” 米甘摆了一下手,“好吧,请跟我来。”然后转身走出了武器库。来到外边后,米甘对一个保镖低语了几句,只见这个保镖跑了出去。米甘指着张子扬他们对武克超说:“他们都留下,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没问题。”武克超痛快地说。 这时候从大门开进了一辆道奇大公羊,一个保镖打开中间的车门,武克超进入车里后,发现车内经过了改装,与前面的驾驶室隔开了,车子两边的窗子全部是密封的,装潢的象五星酒店的大堂,车座是单人的沙发式样,细嫩的小牛皮制作的,非常的舒服。车开动后,米甘打开了车内携带的电视,画面播出的是美洲杯足球联赛。 坐在车内,就如同在一座行进中的豪华宫殿里,也不知道开向了什么地方,车跑的很平稳,米甘津津有味地看着足球赛。武克超看了看手表,内心暗自计算着汽车跑出的距离。 大约一个小时后,道奇大公羊停了下来,前面的保镖拉开车门。下车后,武克超发现是在一个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里,狭长的空间很大,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灯火通明,首先映入他眼睛的竟然是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旁边展示着它的武器挂件。再朝里是带直瞄式火箭的装甲车,还有地空导弹、地对地导弹也支在发射架上。先进的各式武器把武克超吸引住了,这里面就象是一个万国武器展。他心想怪不得那些大毒贩拥有导弹,原来都是在这里买的。 “除了核弹,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没有我们搞不到的武器装备。”米甘自豪对武克超说,“这里大多是样品,如果需要我们可以随时提供。” 武克超向里面看了一下,心想看完这个武器库至少要一个小时,他转身对米甘说:“米甘先生,不用看了,我这里有一张武器装备清单,请看一下。” 米甘接过武克超递过来的武器清单,粗略的看了一下,两辆悍马h1,m134格林速射机枪,巴雷特狙击枪带热能成像仪,阿帕杰克斯112mm智能火箭筒,mm-1式40mm多发榴弹发射器,柯尔特9mm冲锋枪,柯尔特鹰式9mm双动手枪,玛格奈沃克斯近距离热瞄准具,军用通讯器材,头盔、防弹衣,m141散弹枪…… “你这是一只什么样的特种部队?武器装备超过了海豹突击队。这些东西不是一般力量可以买的起。”米甘惊讶的说。“美国军方对你提出的这些武器控制很严格,象巴雷特狙击枪,如果落到恐怖组织手里,对他们的直升机有很大的威胁。所以要搞到它是要花大钱。” “我要的两辆悍马要进行改装,车两边加装防护装甲,一辆车要安装白朗宁m2-12.7mm的重机枪。另外钱的问题不要考虑,最好时间要快。” “你们在什么地方接货?”米甘问武克超。 “在北部的泰缅边境可以吗?”武克超回答。 “只要是在泰国境内都可以,我们可以保证绝对安全。而且保障以后的弹药和武器配件的供给。” “好吧,米甘先生,我们回去签订合同书,希望我们的初次合作愉快。”武克超高兴地说。 签定好武器购买合同,武克超感到轻松了很多,心里也很愉快,因为人员和装备还不能到位,所以回去也没有事做,武克超特意带着张子扬和明扬到芭堤雅玩了两天,在海滩上放松了自己。 看着美丽的大海,让武克超想起了老家,滨海的风光也是如此的美丽。妈妈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他爸爸现在是滨海市的市长了,那一刻他的心里犹豫了,他从内心里期盼回到滨海,如果回去等待他的将是温馨、祥和、平静的生活,再也没有枪林弹雨和生死的威胁。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车红炬,现在就不能反悔,他必须把这件事做起来。即使付出生命也不能反悔,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诺言。 第四十回 招兵买马 在武克超他们进入泰国的同时,付明涛也回到了云天省的省会k市。 付明涛到达k市后,直接去找范海波,当他敲开海波家的房门,范海波的两眼瞪得大大,张口结舌,“明涛……你……你是人还是鬼……你们不是已经被闷死在土洞里吗?” 看到范海波的样子,把付明涛乐坏了,“哈哈,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范大哥,有象我这么英俊的鬼吗?我们那有那么好死。” “啊呀,快进屋,赶快把克超的情况给我说一下,可让你们把我给折腾死了。”范海波激动地把付明涛拉进了房里。 付明涛把他们逃出来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范海波,最后问海波:“范大哥是听谁讲我们死了?” “别提了,两个月前我到板瓦去给北方军区送油,见到赵营长后询问你们的情况,赵营长告诉我,龙泽把你们关进了土洞已经一个多月了,怕是尸骨也都烂了。真的把我急坏了,我当时想,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在家坐牢呢。我执意要去看你们,让赵营长带我去了关你们的土洞,我想把你们的尸骨带回老家去,不能让你们弃尸异国他乡,等我下到土洞里,只见十多具尸骨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骨头都很干净,根本分不清谁。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回来后我就回了一趟滨海。一是想把消息告诉你们的家人,二是把克超给我的十万美元兑换成了人民币,一家二十万,我想给你们送去,让家里的老人晚年生活有保障。”海波说着话,从抽屉里拿出三张存单,接着说:“想不到我回来不久,你们三家的父母都把钱给我邮了回来,说他们没有听到你们的话,不能收这钱。” 付明涛听了海波的话,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范大哥,我们大哥有你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此生足以。” 海波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搁谁都会这么做,更何况我跟克超是光屁股长大的好朋友。” “范大哥回到滨海后,有没有了解那里的情况?” “可别说了,命运真的把你们都捉弄了,黄天程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死,而且警察也查出了他是被自己人捅伤的。根本与你们就没有关系,你们就是不跑,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黄天程伤好以后,他父亲黄智铭调到省财政厅任厅长,他们一家都搬到省城了。还有,克超的父亲现在是滨海的市长了。” 付明涛听了海波的话,感觉心里不好受,人生难测,事实上这一切也不能怪别人,都是自己造成的,最难过的应该是大哥,他真的是无辜的,如果不是自己与子扬,他决不会遭受这么多苦难。 看到付明涛在沉思,范海波问他:“克超现在在哪里?告诉他实情,让他回滨海吧。” 付明涛把此次回来的目的告诉了海波,最后又说:“大哥现在决不会回滨海。如果是一个月前听到这个消息,他也许会回去,可他现在答应了车红炬,你知道大哥是个一诺千斤的人,答应了是事情绝不食言,办不成这件事,他肯定不能回去。”明涛想了一下,忽然说:“我敢肯定大哥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海波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会了解到这件事?” “凭大哥的聪明,他到了曼谷能不打电话吗?在金三角的森林里没办法,所以到了泰国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给家里打电话。”付明涛原来想偷偷地回滨海,看来是不用,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去了。着急的心情已经不能等待,他买了当天去北京的火车票,立刻动身朝回赶。 第三天的早晨,付明涛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滨海,怕吓着家里的人,他没敢直接回家。他首先去了出租汽车公司,到公司时刚好是司机们交接班的时候,大家立刻把付明涛包围了起来,七嘴八舌,争抢着询问他们的情况。 出租车公司在武克超姐夫的管理下,运行的很好,一切都井井有条,跟他们离开是差不多,人员也没有换,都与付明涛很熟悉。 付明涛让克超的姐夫先安排两辆车到乡下去,给他和子扬的父母送信。然后他则去了克超的家,去看望武克超的父母。 武克超的妈妈虽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基本情况,可是见到付明涛后,仍然拉着明涛的手痛哭了很久。 付明涛看着克超妈妈,虽然仅仅是一年的时间,她的头上就增添了很多白发,可见对儿子的思念有多深。付明涛把四个人结拜的事情告诉了克超的妈妈,他深情说:“妈妈,您现在一下有四个儿子了,应该高兴啊,而且我们现在都很好。” 克超的妈妈擦了擦泪,激动地说:“妈妈这是高兴,快对妈妈讲一讲你们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 为了让老人高兴,付明涛只讲他们辉煌的事情,把被关进土洞,克超中毒瘾等等事情都隐瞒了,把老人高兴的不得了。 看了克超的妈妈,付明涛又去看张子扬的父母,最后才回的自己的家。 付明涛的家里已经乱作一团,因为家里给他立了衣冠墓,上午接到公司送来的消息。告诉家里明涛回来了,下午就到家。明涛的父母高兴的忘记了一切,四邻八舍的叔叔大爷们赶紧先把坟给平了,然后都来帮忙,杀猪,买菜,买鞭炮,摆酒席。还要请神婆来迎喜神发喜钱,这样的大喜事,赛过农村的结婚和过年,鞭炮从村口一直挂到明涛的家门。不到百十户的山村,全村的老少爷们都自觉的赶来帮忙,早就有人等在了村口。 付明涛的车还没有进村,就有人跑回家送信了,这边的鞭炮也点上了,响彻云霄的鞭炮,让整个山村沸腾了。付明涛赶紧下了车,路边站满了乡亲们,双手不停地挨个拉着大娘大爷们的手,大家都想亲眼看看一个出了殡的人,又活着回来了。这可是十里八村,方圆百里从未有过的事情。 看着热情的父老兄弟,付明涛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泪如雨下,远远看到站在家门口的父母,付明涛快步跑了过去,两腿一弯,双膝着地跪在了父母面前,妈妈抱着他的头大哭了起来。大悲大喜都来的那么突然,朴实的老人,把压抑在心头的情感都释放了出来…… 第二天,付明涛就赶回滨海,他要尽快完成武克超交给的任务。出租车公司里近百名司机,都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战友,明涛发动他们帮他寻找合适的人员,明涛告诉他们,寻找人员的条件是:一,必须是特种兵出身,二是要有一技之长,三,最好是没有后顾之忧,四是与他们必须是相识的。同意去并且到达条件的,年薪五十万,走之前先付给三十万的安家费。 当天就有司机给他提供了一个信息,在一家汽车修理厂里做维修工的李刚符合条件,而且很想去。付明涛专门去拜访了李刚,李刚二十八岁,未婚,家在农村。当兵时与他们是一个师的,在部队也是侦察兵,专长是机械能手,各种各样的机械,枪械没有不会修理的,拿到手里几分钟就能摸透。付明涛与李刚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对方,很快就谈妥了。 公司里有个司机,也是侦察兵出身,二十六岁,叫冯树林,虽然没有特殊的专长,但是人很聪明伶俐,与武克超他们三个都很熟悉,一定要跟着明涛走,最后付明涛只好同意了。 第五天的时候,从省城来了一个人,通过公司的司机找到了付明涛,来人叫唐剑锋,转业前是他们师师部的侦察参谋,全能侦察兵,转业后进入省公安厅当了警察,现在是省厅禁毒处的刑警。 因为高额的年薪很吸引人,付明涛回来寻找人的消息很快在战友们之间传开,已经是禁毒警察的唐剑锋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产生了一个计划。近年来毒品在沿海开放省市泛滥的很快,其中大多数毒品都是来自金三角地区,为了摸索贩毒集团内部的情况,禁毒处已经派出了卧底人员进入了金三角地区。唐剑锋想利用这次机会进入金三角,进一步搞清各个贩毒集团的分布、以及毒品的制造、运输等方面的情况。省厅领导经过认真的分析研究,认为唐剑锋的计划可行,而且还可以与其他潜伏卧底的侦察员建立联系,相互配合,批准了他的计划。 唐剑锋以倒闭企业辞职干部的身份,通过战友的介绍找到付明涛,付明涛在部队时就见过唐剑锋,唐剑锋的条件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这可是找到的最棒的队员。所以当即答应了他的要求。 随后几天,付明涛有找到了两名合适的队员,一名是在市体校任武术教练的马涛,特长是搏击高手,曾是他们军区自由搏击的亚军。还有一名是在一个矿石做爆破员的方毅辉,爆破方面的能手,工程兵出身,专门与炸弹打了多年交道,当兵时曾作为维和部队的蓝色贝雷帽到某国排过地雷,也经历过多次的生死考验。 经过十天的时间,付明涛已经招募到五名突击队员,分别是全能侦察兵唐剑锋,机械能手李刚,爆破专家方毅辉,搏击高手马涛,还有聪明能干的司机冯树林。 临行之前,付明淘要办武克超交给他的最后一项任务,交给了武克超姐夫一笔钱,请他帮助在滨海买两套房子,然后安排他与张子扬的父母来城里生活。 付明涛在公司里接到了武克超从泰国打来的电话,让他们回去时走西双版纳,他会在小孟腊接他们。 为了赶时间,付明涛他们决定坐飞机过去。他们六个人组成了一个旅游团,通过旅行社安排的到西双版纳的旅游,先飞昆明,然后从昆明转飞西双版纳。 到达西双版纳后,由当地的旅行社安排,他们从打洛江很方便的到达了小孟腊,这里是联盟军‘八一五’军区的控制区,八一五军区司令是林明贤,一个地道的中国人,老家海南,在广州长大,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后来到缅甸。他的岳父就是把武克超他们引见到车红炬这里的彭总,彭连声司令。 武克超与张子扬开着两辆三菱越野在小孟腊已经等了他们三天了。见面后付明涛向武克超介绍了他们的新朋友,里面有两个人武克超认识,唐剑锋师部侦察参谋,俩人很早就打过交道。对于唐剑锋的到来武克超很兴奋,他对唐剑锋的能力非常清楚,决不低于自己,但是他在心中同时产生了问号,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另一个是冯树林,在刚开办出租车公司时,最早来公司的司机。能在异国他乡见到老朋友,内心的高兴不用说了。 武克超和张子扬热情的同大家打招呼,武克超高兴的对大家说:“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到我们根据地,然后大家再好好的聊。”七八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车,两辆越野车驶向了森林的深处。 第四十一回 猎人突击队 武克超从泰国回到孟古的办事处,发现车红炬已经在等他了。车红炬热情地招呼武克超:“武老弟,这次泰国之行收获怎么样?” “托车将军的福,非常好,不但圆满完成任务,还让我大开眼界,实话所我在国内当兵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先进的武器。怪不得昆沙那里拥有飞机导弹,原来我就奇怪,他从什么地方搞到得,在国内养成的思维习惯,现在必须要改变。”武克超感慨地说。 “阿帕奇攻击直升机真是个好东西,说实话就是没人会摆弄,否则我们也搞它几架,那家伙要是打起仗来,太来劲了,能抵我们半个旅。”说到飞机,车红炬的眼里都放光。 “摆弄这个家伙可不仅仅是飞行员的问题,地勤人员也是很大问题。车将军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光顾说话了,你们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谈。”说这话,撤红炬起身要出去。 武克超赶忙拦住车红炬:“别,车将军,您要是不说我更休息不好,还是先说,这点累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哈哈,武老弟跟我一样,都是急性子,”车红炬笑着说,“我找了一处绝好的地方,当作突击队的根据地非常理想,我想让老弟去看一下,如果可以,我马上就把它买下来。” “那还等什么,赶快去看看。”武克超立刻站起来。 “好,去看看。”车红炬与武克超下楼,上了停在后院的丰田越野车,阿龙驾驶着,很快驶出了孟古。 在车上,车红炬拿出地图,不顾汽车的颠簸,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指给武克超看,“在这个位置有一座老矿山,位于我们六旅的防区与八一五军区的防区中间,它的北面八十公里是金三角的重镇景栋,东面二十公里是交通重镇孟帕亚,西面三十公里是孟萨镇,距离密支那到曼谷的公路只后十多公里,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位置,而且这个玉石矿四面都是大山和森林,非常隐蔽。我以前曾到过这个矿山,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它。它还是个老矿区了,近几年产量越来越少,所以买下它应该不会花太大的资金。” “从它在金三角的位置看确实很理想,等我们订购的两辆悍马h1到来后,从这里出发,一天之内我们可以纵横金三角的任何角落。”武克超豪情满怀,有一种大将军横刀立马,谁敢与我为敌的感觉。 “太好了,有了你们这只森林奇兵,我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也不用担心那些鼠辈的伎俩了。”车红炬也被武克超的激情所感染。 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颠簸,他们终于到达这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玉石矿。矿区面积有三四平方公里大小,梯形状向山顶上升,每个平面上有二三座木制的塔架,用于从矿井里向上提出矿石。 汽车开到矿区里停了下来,下车后车红炬对武克超说:“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你决不会想到。” 他们到达了矿区最上一层,靠山的横断面竟然有一个大岩洞,洞口很宽大,可以并排开进两辆车子,走进山洞后,越向里走越大,进去几十米后变成了一个三四十米宽,十多米高,一百多米长的一个大厅。 车红炬停下脚步,指着里面说:“再朝里走仍然很深,而且还有很多分叉,洞与洞之间相互交错。把这个山洞的入口改造一下,在这里面藏个千军万马不成问题。把这里当作你们的根据地,你们的汽车可以藏匿在这里面,再向里还可以搞成射击场,训练场,仓库等等一些设施,武老弟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想不到车将军竟然发现了这么绝妙的地方。” “把矿山买下来后,你们可以雇人继续经营着,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可以给你们赚点零花钱。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其中的秘密,以后我尽量不到这里来,一切要靠老弟了,” “请车将军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你的突击队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人员和装备到来后,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把它训练成为世界上一流的特种突击队。”武克超信心十足地说。 “好,越快越好,现在时局很不稳定,很可能瞬息万变,我们要提早做好应变的准备。”车红炬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个星期后,车红炬买下了这个矿山,把它交给了武克超,武克超想起了一个人,汪震业,刚来缅甸时认识的大珠宝商,曾经为他护送过翡翠王,两人结下了很深的交情,请他帮助派几个人来管理这个矿山,这样一来还可以保守机密,利润他们平均分成。 武克超当天就驾车去了密支那,从矿山开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去密支那的公路上,这是整个金三角地区最好的一条路。到晚上的时候,武克超就到达了克钦首府密支那。 见到汪震业后,武克超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汪震业痛快地答应了与武克超的合作,他告诉武克超,两天以后,安排人过去,矿山的所有事情不用再考虑,一切由他来办理。事情办妥,武克超第二天一早就朝回赶,因为他要赶回来接付明涛他们。 在人员到达后的第三天,所有的武器装备也运抵矿山。人员和武器装备终于全部齐备了,武克超要组建他的突击队了。 他想要给他的突击队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名字不仅是突击队的一个称呼,它体现的这只突击队的灵魂。看着不远处茂密的原始森林,他突然想到了在森林里最厉害的是猎人,猎人的智慧、勇敢、坚忍不拔的性格和与野兽对抗时的耐性,所有这些都是一个特种兵所必须具有的,我们就是驰骋在金三角茂密丛林里的猎人。‘猎人突击队’这个响亮的名字在他的心里产生了。 山洞前的空地上,燃烧起来了一堆熊熊大火,大火前面站着一排身着迷彩作战服的人,他们分别是付明涛,张子扬,唐剑锋、武明扬、李刚、方毅辉、马涛和冯树林。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他们的队长武克超,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照在武克超刚毅的脸庞上,他用坚定的声音说:“各位兄弟,今天我们的突击队就正式成立了,我们突击队的名字叫‘猎人突击队’,我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森林中猎人是最厉害的,猎人能够战胜所有凶猛的野兽,我们的突击队员都要成为最好的猎人,要拥有猎人一样的智慧、勇敢、坚韧和忍耐。其次我们狩猎的对象是‘人’,所以我们叫猎‘人’,我们必须知道,森林里再狡猾,再凶猛的野兽,也不如有些人狡猾和凶猛。只有最好的猎人才能战胜这样的野兽。你们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八个人大声的喊叫着。 “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武克超大声的问。 “我们是最好的猎人”声音响彻在辽阔的夜空里。 “我希望大家记住的第二件事是,虽然我们身在异国他乡,但不能忘记我们都是中国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作出伤害祖国的事,不能作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否则我将严惩不怠。大家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八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要大家记住的第三件事,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区之一,我们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我们所进行的每次行动,都是真刀真枪,决不同与我们以前的军事演习。你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长,仅限这些在真正的战场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必须再进行严格的训练。而且我们不知道能有多长的训练时间,也许明天就有行动在等着我们,因此你们必须保证要严格遵照我讲的训练方法来进行训练。大家都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好,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进行第一次训练,现在把你们的作战靴和袜子都脱掉,把库腿挽起来。”武克超说完,首先把自己的作战靴和袜子脱掉,然后挽起库腿角来。 所有人都跟着把作战靴和袜子脱去,心里都在暗自嘀咕,这要进行什么样的训练,把鞋袜都脱去。 只见武克超赤着脚走到火堆旁,火堆成长方形,有一米多宽,四五米长,燃烧的火苗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高,但是火堆里全是烧的红红的木块,象烧红了的木碳。 来到火堆的一端,武克超回头对大家说:“我们训练的第一课是过火海,请大家看我是如何做的,然后照我的样子做。” 说完话,只见武克超赤裸的脚迈进了烧的红彤彤的火堆里,他身形很快,这只脚刚迈进去,随即另一只脚也迈了火堆里,他快速的在燃烧的火塘里走了几步,瞬间从另一头走了出来。然后武克超回过头来,站在火堆的另一端,大声地说:“看清楚了没有?你们谁先来?” 站在一边的八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吭声,显然是被这火海吓住了。赤着脚从燃烧的木头走过去,还不把两只脚烫烂了?都是当过兵的人,可谁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训练,甚至没有听说过。 见没有人出声,武克超大声喊了一句:“付明涛”。 “到”付明涛大声回答。 “你先来,一定要记住,落脚要稳,速度要快。” “是”付明涛来到火堆的这边,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想,死都经历过几次了,还怕这点火,还能把我烧死? 只见付明涛勇敢地把一只脚迈进了火堆里,身体迅速向前移动,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踏进了燃烧的火堆里,然后快速的迈了几步,从另一端出来了。 跑过火堆后,付明涛感到奇怪,怎么没有感觉脚疼,他抬起一只脚看了看脚底,除了粘上一些黑色的木碳灰外,没有任何变化,竟然没有被烧伤。 站在另一边的几个人好奇的观望着付明涛,看到他抬起脚看看,没有作声很平静的站到一旁,都感到不解。 “下一个谁来?“武克超大声地问。 张子扬默不作声地走到了火堆旁,他也学着武克超的样子,迅速从火堆里走了过来,随后所有的人都走过了可怕的火堆,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惊奇和兴奋。 “都再过一遍火海,谁第一个来?”武克超又大声问。 “我”,“我”…….八个人都争着回答。 “好了,训练结束了,谁也不用过了。”武克超笑着说。 “为什么大哥?我还没有过瘾呢。”张子扬还没有说完就被武克超打端了,“从现在开始,在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能称代号,不许叫其它的名称。我是猎人1号,付明涛是猎人2号,张子扬是猎人3号,唐剑锋是猎人4号,马涛猎人5号,方毅辉猎人6号,李刚猎人7号,冯树林猎人8号,武明扬猎人9号,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猎人1号。”所有人一起回答。 “现在都把你们的鞋袜拿上,回到山洞后,我再解答你们心里的疑惑。” 武克超把山洞里一断断间隔开来,建立了不同的功能区,有仓库、宿舍、训练室,休息室,指挥所等等。回到休息室,武克超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开始解答队员们的疑惑,“你们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过火海?还有你们在走过燃烧的火堆后为什么脚都没有被烧伤?是不是?” “太想知道了。”有人说了一句。 “我之所以要让你们赤脚走过火堆,是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是恐惧?第一次过火堆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与你们一样有相同的反应,那就是对火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你们内心的潜意识,所以你们本能地拒绝走过火堆,都不敢第一个去尝试,当被迫走过去后,你们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心里的恐惧就消失了,所以当我再要求过火海时,你们都争着先过。”武克超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所有的队员,很严肃地说:“通过这项训练,我要求你们必须明白一件事,所有的恐惧都是产生于你们的内心,决不是外界的环境和事物,就如同刚才的一堆火,第一次过火,你们对这堆火产生了巨大的恐惧,第二次再过的时候,还是这堆火,你们却没有了任何的恐惧感,让你们产生恐惧的并不是火堆,而是你们内心的感觉。作为一个特种兵,在今后的战斗中,你们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恐惧将是你们的大敌,消除内心的恐惧感,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必须掌握的技能。在以后的训练中,我会教会你们如何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感,等你们掌握了这些方法后,会发现这非常简单。” “下面我再讲一下为什么刚才你们踩着燃烧的木头走过火堆后,而你们的脚却没有被烧伤,其实很简单,我们的人体有很多神奇的机能,这些机能大多数都没有被发现,就如我们过火堆,当我们的脚踩到燃烧木头的瞬间,脚底的皮肤会立刻分泌出细小的汗液,在脚底形成一层薄薄水膜,保护脚底的皮肤不被烫伤。所以,只要掌握好速度,从火堆里走过是不会被烧伤的。过火海并不是什么神仙能做的事,仅仅是一个小技巧,加上你的胆量而已,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队员们明白了武克超的良苦用心,一个简单的方法让他们学会了如何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人们总认为是外部环境使自己感到恐惧,事实上内心的恐惧与外界没有任何的关系,仅仅是一个人的内心对外界环境和事物的诠释,从而产生的一种情感体验。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从明天开始我们进行正式的训练,你们将接受前所未有训练方式。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们都训练成为世界一流的特种兵。” 大家心里都在想武克超会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来训练他们? 第四十二回 天使训练法(上) 天还没有亮,武克超就按下了山洞里的紧急报警器,猎人突击队的全体队员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步来到山洞内的大厅。 大厅的一边停放着一排越野车,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两辆三菱大山猫,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两辆崭新的悍马h1,其中一辆顶部安装着一挺白朗宁m2-12.7mm的重机枪。车的旁边有一个大木板条案,上面排列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各式武器。 突击队员们在悍马车前站成一排,个个身姿挺拔,精神抖擞。 武克超大声地喊着口令:“立正,向右看齐,报数。” “1,2,3……”队员们清晰报着数,八个队员全部到齐。 “各位猎手,从现在起我们的猎人突击队正式进入战斗状态,我把每个猎手在突击队里的任务分配一下,便于每个队员有侧重点地进行训练。所有的队员,每人一套单兵作战装备,一只柯尔特9mm冲锋枪和柯尔特鹰式9mm双动手枪,一只榴弹发生器,m9军刀和便携式微型电台。从猎人2号开始把各自的武器装备领下去。”武克超说完,把武器装备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然后接着说:“这辆带白朗宁重机枪的悍马为一号车,另一辆为二号车,一号车的主驾驶员为猎人8号冯树林,二号车的主驾驶员为猎人7号李刚。你们俩人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猎人1号。”俩人同时回答。 “这挺m134格林速射机枪由3号猎人张子扬负责使用,子扬你一定要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它,这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们花了接近五十万美元从黑市上把它搞来。这家伙一分钟可以发射六千发子弹,比下雨还密集,到时候你一定要让它发挥出威力来。” “请1号放心,我会把它看地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张子扬认真地说。 “猎人2号,你负责使用这一套巴雷特狙击枪,你沉稳冷静的性格,配上这柄巴雷特,你将会成为狙击之王。”武克超小心翼翼地拿起巴雷特交给了付明涛,并叮嘱他:“这只枪与全部配件加起来四十多万美元,每发子弹都是二百多元,一定要爱护好。” “我决不会辜负1号的期望。”付明涛轻轻地说。 “猎人4号,这些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军用通讯器材和无线电跟踪仪,只有你能完全掌握它们,由你负责这些先进器材的使用。” “没问题。”唐剑锋简明的说。 “阿帕杰克斯112mm智能火箭筒由猎人6号负责使用。这套多榴弹发射器由由猎人5号负责使用,这只散弹枪由猎人9号使用。”武克超分别把火箭筒、多榴弹发射器和散弹枪交给了方毅辉、马涛和明扬。除武克超外,所有的突击队员都配备两套武器,适应各种情况下的作战需要。 发完武器,分配好任务后,武克超接着说:“我们目前配备的武器装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是要成为世界上一流的特种突击队仅靠武器是做不到的,关键是人。我们每个人都在军队里待过多年,对这些武器的使用都很熟悉,只要稍加以练习就能够得心应手,关键是我们每个人内在素质的改变,所以在第一阶段的训练中,我们的重点放在两个方面,一个是内在心理的改变,另外一个是体能的改善。” “猎人1号,你能不能详细给我们讲一下如何进行内在心理的改变?因为我们以前都注重体能的训练和军事素质的训练,对心理问题接触的很少。”唐剑锋对武克超说。 “好吧,昨天晚上我们进行的过火海训练,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训练,是一种对自我重新认识的训练。一个人能否做成什么事情,完成什么任务,与他的能力没有多少关系,关键是他在内在心理的一个自我认定,他认定自己能完成,那么他就能完成,他在心里认为自己不行,那么他就一定做不到。为了给大家讲清楚这些问题,也为了使你们能更好地了解我们今后的训练方法,我给大家详细的讲几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人’的组成问题,第二个是自我认定的问题。这两方面的内容你们以前都从未接触过,有的地方可能听不明白,以后我会慢慢给你们解释清楚,你们只要按照我讲的去做就可以。”说到这里,武克超让队员们都坐下,他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队员们的心理问题,否则他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达到目的。如果解决好了队员们的心理问题,他就可以在几周之内,甚至更短的时间里把他们都训练成一流的特种兵。 因为要讲的内容很多,也便于队员们思考,武克超与大家都坐了下来。用交流的形式开始了他的心理训练。 “说到特种兵的训练,我们以前听到最多的是魔鬼训练,把培养特种兵的学校叫魔鬼学校,好象只有经过地狱般的训练才能把人培养成为合格的特种兵,我认为这种方法是错误的,或者说是很不科学的。我为我们以后的训练起了一个名字叫‘天使训练法’。”武克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极大兴趣,全世界的特重兵训练方法里也没有听说过‘天使训练法’。 武克超见大家都很感兴趣,然后接着说:“你们知道天使与魔鬼之间的最大不同是什么吗?” 队员们都摇头,“谁也没有见过天使和魔鬼,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不同?” “其实从这两个名字中就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在那里。天使与魔鬼之间的区别在他们的心里,天使是快乐的,而魔鬼是痛苦的。快乐和痛苦是人的内在情感的两种表现形式。同样一件事情,你认为它是快乐的,那么它就是快乐的,你认为它是痛苦的,那么它就是痛苦的,你们同意我说的话吗?”武克超问大家。 “不同意。痛苦就是痛苦,怎么会是自己认为的呢?”队员都在反对武克超的话。 武克超笑了笑说:“我猜想你们肯定会不同意我说的话。好吧,我举个例子,如果现在我的手里拿着一条毒蛇,让毒蛇的嘴去亲你们的脸,你们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是很痛苦的感觉了。”有人在说。 “那如果现在是一个美女去亲你们的脸,你们是什么样的感觉?”武克超又问大家。 队员们都笑嘻嘻地说:“那还用说,肯定是很快乐的感觉了。” “现在请你们都闭上眼睛,你们看不到是什么亲吻了你们的脸,请问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也没有。” “如果我告诉你们是一位美丽的女孩亲吻了你们,你们是不是感觉很快乐。但事实上亲你们脸的是我手里的蛇。所以说让你们的内心感到快乐的并不是亲吻你们的美女或是其它东西,而是你们自己的内心感受,同样一种东西,既可以让你感到快乐,也能让你感到痛苦,这取决于你自己。你们还有反对我的没有?” 队员们显然被武克超说服了,都点头表示同意。武克超见队员们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很高兴的接着说:“训练方法也是一样,方法本身并不能让我们快乐或是痛苦,二是我们自己认为它很痛苦或是很快乐,魔鬼训练这个名字就已经让人们的心里产生了不快乐,而天使训练法,让听到的人决不会感到痛苦。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快乐和痛苦这两种情感,它们对人的影响力是非常巨大的。 下面我就开始讲第一个问题:人的组成。我们经常说要做自己的主人,事实上在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行为是被另外一种力量引导着,而不是在大脑的指挥下行动,每个人都经常遇到下面这样的情况,也可能经常出现没有引起你们自己的注意。 例如:知道是有害的事情,却常常要做,就象吸烟,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会导致许多疾病,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还有吸毒,毒品的危害人人皆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去吸毒。 犯有杀人、偷盗、强xx等等罪行的人,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犯罪?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在犯罪,但是他们的理智控制不了他们的行为,或者说他们的行为根本不是被他们的大脑指挥的。 许多贪官都精通法律,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行为的后果,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我们都知道,在生气、发怒时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会说出和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话和事来。所有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却极少有人能够控制住自己。 恐惧是每个人都有过的内心感受,当我们对某些事物感到恐惧时,都会不由自主地采取躲避行为,这时大脑很难控制我们的个体行为。普通人如果是一个人来到医院的太平间,就算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会有头皮发麻、心里发冷,拔腿要跑的感觉,这时候你的理智很难控制你的行为,你会身不由己逃离这种令你恐惧的环境。 为什么我们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那是因为还有一种没有被我们认识的力量在控制着我们的肌体。 我曾经历了一件我终生难忘的事情,我在医院里陪伴一个朋友走完他最后的人生。那位朋友已经病危,肝昏迷多日,临终前几个小时突然清醒了,思维清晰,并与我谈了许多话,之后就静静地离去了。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去世的朋友,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容貌、身体、他的一切,都与几分钟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身体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已不再是我的好友,我认识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从那时,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们每个人并不完全是别人眼睛里看到的这个人,别人所见的仅仅是我们外在的“生命体”,也就是我们的肉体,而在“生命体”的里面还有一个内在自我“精神体”,我们每个人都是内在自我“精神体”与外在自我“生命体”的统一体。外在的“肉体”并不是我们真正的自我,内在的“精神体”才是我们真正的自我。 事实上“精神体”与“生命体”都是物质的,客观存在的,只是“生命体”是有形的,能看的见,摸的着。而“精神体”存在于生命体中,是无形的,不能从具体形态上发现它的存在。就象物体之间存在的“力”一样,你看不见它,但是你却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力”的存在。 当你们真正知道了内在自我“精神体”的存在,并且学会了与内心深处的自我进行交流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奇妙,在你们的身上会产生不可想象的变化。 任何事物的发展和运动过程都有“力量”在控制着它,大到宇宙,小到一个分子,所有物质的运动都有神奇的“力量”在控制着,对于这点任何人不怀疑,那么我们人体内各种器官和系统的运行也一定有神奇的“力”在控制着。就象一个国家,有许多部门和系统在运行,军队、公安、外交、金融、工商、税务、交通、教育等等各个方面的系统,要使所有的系统能够协调运作,必须要有一个精干的政府来指挥各部门的运行,如果有一个系统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国家就会不稳定,甚至灭亡。在我们人体内也有许多系统存在,神经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循环系统,分泌系统、排泄系统等等,而且我们人体内任何一个系统的运作,其复杂程度远比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系统的运作高很多。如果在我们体内没有一个“东西”指挥和协调各系统的运行,各个系统肯定会大乱。相信任何人都会认同这点。 人们都认为是大脑在指挥人体各系统的运转,事实上大脑只不过是人体的一个器官,医学上就有脑死亡的人,其身体仍然有生命现象存在,也就是说仍有一些系统在运转,这说明绝不是大脑在指挥人体内各个系统运行,在我们体内指挥各系统运转的神奇“力量”,就是我们另一个自我“精神体”。 我们每个人事实上都是由“精神体”和“生命体”组成的统一体,我们平常看到的、感觉的每个人,都是这个人的外在自我,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而一个人的真正自我是其内在的“精神体”,当一个人去世后,他的生命体也就是他的肉体仍然存在,离开的是他真正的自我“精神体”。 在你们了解了人的组成后,我再讲第二个问题:自我认定。这个问题直接决定着我们以后的训练方法,改变一个人,或者说改变一个人的内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我认定,通过自我认定,可以让你们的内自我很快变成你想要成为的人。 什么是自我认定呢?简单的讲,自我认定是每个人的内在自我“精神体”对自己身份和形象的确定,就是认为自己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每个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都决定于这个人的自我认定,你能完成就什么样的事,与你具有多大的能力没有太多关系,起决定作用的是你对自己的自我认定。如果你认定自己是个有才华、有能力的人,那么你就能发挥自己的一切潜能。如果你认定自己是个笨蛋,那你就什么也做不成。因此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是内在自我对自己的正确认定。 为什么自我认定具有这样神奇的魔力?因为自我认定不是你外在“生命体”的认定,而是你内在自我“精神体”的认定。我们知道内在“精神体”控制着人体内各个系统的运转,指挥着各个器官的活动。只要你的内在自我认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精神体就会指示生命体表现出相同的生理现象。 做一个简单的游戏,不论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坐几分钟,什么也不想,然后大声对自己说:“我是个很快乐的人”,连续说二十遍。感觉一下,你是不是觉的很快乐。 国外的科学家做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实验,科学家让参加实验的学生分成两组,第一组吃红色的药片,第二组吃蓝色的药片,他们被告知:红色的是兴奋药,蓝色的是镇静药,让他们静静地感觉自己体内的反应。过了不长时间,吃红色药片的学生表现出了很兴奋的样子,而吃蓝色药片的学生却很平静。事实上药片是被调换了,红色的是镇静药,蓝色的是兴奋药。实验表明,人的内在自我对生理器官的控制,超出了药物的作用。这完全是人的自我认定所起的作用,当你的内在自我把兴奋药认定为镇静药时,你的“精神体”就会指示你的“生命体”表现出相应的状态,并且使药物失去作用,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自我认定具有的神奇作用。 武克超说到这里,静静的停了一会儿,他想让大家尽量能理解他所说的一切,“我们后面进行的最重要的一项训练就是改变你们每个人旧的自我认定,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农民,司机,工人,还是干部,你们都要在内心对自己进行新的认定,你们要把自己认定为突击队员,一个无所不能的特种兵,一个充满智慧的、顽强自信、坚忍不拔的好猎人。这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第四十三回 天使训练法(下) 武克超开始了对突击队员们的训练,他的天使训练法让队员们感到新奇,但是在心里抱有怀疑,特别是武克超要在几周的时间里把他们训练成一流特种兵的,让队员自己都产生怀疑。只有一个人坚信武克超能够做到,付明涛对此毫不怀疑,因为他了解武克超,他相信武克超不会说出没有把握的话。 武克超站在全体队员前面,大声地对他们说:“在正式开始训练之前,请你们跟随我一起宣读猎人突击队的誓言:我是一名勇敢无畏的猎人突击队队员,善良是我的本质,坚忍不拔是我的天性。我具有无穷的智慧、强健的体魄和过硬的军事技能。凭借超人的才智和胆略,我能够完成任何艰难无比的任务。惩霸扶弱,坚持正义是我的责任。为了家人和队友,我必须保护好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害。” 队员们一起大声地跟随武克超宣读完誓言,接着武克超又说:“这个誓言你们每个人不仅仅是要记住,而是必须刻进你们的灵魂里,让誓言成为你们身体的一部分。二十一天以后,我就会让你们每个人都变成与誓言里说的一模一样的人。” 队员们都在想,不知道武克超用什么样的魔法能使他们在21天的时间里变成誓言中的人。 “报告一号,可以提个问题吗?”张子扬大声问。 “可以,请说吧。” “我们以前在部队受到的教育都是不怕牺牲,我们的誓言好象与这个相反,要求必须保护好自己。”张子扬不太好意思说的太露骨。 武克超笑着说:“3号问的很好,从现在开始,我要求每个队员把牺牲两个字从你们的思维意识中抹去。因为我们是猎人。”说到这里,武克超突然停住了,想了一下又说:“明扬跟随一个老猎人生活了三年,他对真正的猎人最了解,请他来回答一个问题。猎人9号请出列。”武明扬朝前迈了一步。 “猎人9号,请你回答一个问题,你跟随老猎人这么时间,学到的最多东西是什么?”武克超问明扬。 “我不太会说,每次进山打猎,老猎人都教我怎么样不被野兽伤着。”明扬红这脸说,他还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讲话。 “很好,请归队。”武克超又转身面对队员们,“猎人在打猎时,他是孤立无援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消灭野兽,所以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我们现在的情况与猎人完全一样,以后无论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我们都是孤立无援的,必须靠我们自己来应对,所以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也是保护好自己,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谁还有问题?”队员们都摇了摇头。 看到队员们没有了疑问,武克超开始安排他的训练计划:“刚才我说要在21天,三周的时间里把每个人都训练成誓言中的人,只要严格按照我制定的训练计划,实现这个目标并不是没有可能,很快你们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我们每个队员都有自己的特长,在训练过程中每个人都必须负责一个训练内容,如果一个人都掌握了我们九个人的专长,那他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兵。从今天开始,我们除了每天四至六个小时的吃饭和睡觉外,其它时间全部用来训练,这三周的训练计划是这样安排的:第一项训练内容是每天必须保证六个小时的静坐。” “什么?六个小时的静坐?”队员们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吧一号?我们又不是和尚,静坐干什么?再说静坐在哪里能把我们训练成一流的特种兵?”张子扬忍不住问武克超。 “至于为什么每天必须进行六个小时的静坐,我暂时先不解释,不出几天你们自己就会明白。早上起床时首先进行两个小时的静坐,晚上睡觉之前进行两个小时的静坐,在其它训练的空隙穿插进行四次,每次半个小时。猎人5号请出列。” “到”马涛随声向前迈了一步。 “这项训练内容由你负责进行,必须保证每天到达六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训练方法与你练静气功的形式一样,唯一不同之处是在练习静坐时必须背诵猎人突击队誓言,在静坐的时候,抛除心中所有杂念,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誓言上,我要求你们每天背诵誓言的次数不能低于一千次,越多越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保证做到。”队员们响亮地回答,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项训练绝非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为了提高体能,我们每天一个十公里山林越野,每五天进行一次五十公里快速山林越野。这项训练由我具体负责。综合军事训练由猎人4号负责,搏击训练由5号负责,枪械训练由7号负责,射击训练由3号负责,对于当地的民风民俗以及熟悉森林里的动植物这一项由9号负责,驾驶技能训练由8号负责,6号负责各种炸弹与爆破器材的训练。后面这几项训练每两天进行一次,相互穿插进行。”武克超一口气安排完了训练内容,随后天使训练法开始了。 在进行静坐训练时,队员们发现这决不是一个简单的训练,刚开始,每个人的注意力集中不到几分钟就涣散了。马涛向队员们传授经验,告诉他们如何进行全身放松,放松是这项训练的主要内容,当队员们能够快速进入放松状态后,他们逐渐体验到了这项训练的好处,可以让他们疲惫的身心迅速恢复过来,总能保持旺盛的状态。 武克超定的21天是有科学根据的,人的潜意识在经过外部大量信息的长时间输入,最快在三周内就能被改变。一个人思想的形成,完全是依靠外界信息的进入逐渐形成的,如果用新的内容,高强度的对人进行灌输,经过21天的时间,就能完全替代原来的思想,也就是说把一个人改变成另一个人了。输入信息的内容很关键,武克超制订的突击队誓言,就是针对全体队员设计的思想模式,在每天六个小时的自我灌输后,它很快就会成为每个队员的精神内容,当誓言进入队员们的潜意识后,就完全控制了队员们的行为。 当一个人在静坐放松的状态下,是非常容易接受外界的信息,这些信息会在不知不觉成为人的一部分,进而成为人新的思维意识。 武克超的天使训练法,事实上就是一种心理训练法。武克超别无选择,他知道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最短的时间里达到目的。在进行静坐训练的同时,他又把这种方法用在射击训练上。 在所有训练进行了十天以后,队员们逐渐尝到了天使训练法的甜头。在进行完十公里越野训练,这是为了提高队员的体能,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携带几十公斤的装备,爬山崖,穿森林,当他们的体能达到极限时,全身的放松静坐,让他们很快就恢复过来。武克超为队员们设计了一套想象训练法,让队员们在训练时,让脑海了产生很美好的画面,把每个训练内容都当作一种享受,从而让他们的内在自我由排斥训练,变为渴望训练。无论是体能训练还是技能训练,首先把训练内容在队员们的心里营造成轻松的形式。在每个训练项目进行前十分钟,让队员先静坐放松,让他们把这项训练内容在内心演练一遍,在演练过程中把自己想象的非常完美的完成训练,在训练结束时再用这种方法进行一遍。从而使一次训练变为了三次,所产生的效果甚至要超过实际训练的三次。 在进行射击训练时,武克超让每个队员见识了心理训练的威力。在山洞深处改成的射击室里,五十米远摆上了十只点燃的蜡烛。武克超让每个队员打灭蜡烛,张子扬用突击步枪点射,逐个打灭了十个蜡烛,其他队员都打灭了二三个,付明涛打灭了六个火苗。最后是武克超,只见他抽出柯尔特手枪,举枪就打,八发子弹打灭了八根蜡烛。武克超顺手把枪插回枪套里,回身对队员们说:“请你们记下自己现在的成绩,我可以让你们在一个星期内把你们目前的成绩至少提高一倍,甚至追上我。你们信不信?” 大家已经领教了武克超的高招,都兴奋地要求他快传授方法。武克超笑着说:“其实我的枪法是跟着子扬学的,我让子扬把他射击的感觉告诉我,我把它变成我的,再加以练习,不几天就练成这样了。” “你是用的什么好方法,也教给我们。”几个人围着武克超。 “大家听我说,你们目前的射击成绩在一般士兵中算是很好的,可是作为特种兵却相差很远,不过你们都有很好的基础,稍加以调教超过我没有问题。我先问一个问题,有谁知道枪打的准是靠什么?” 队员们争先恐后的回答,有的说是靠技术,有的说靠好方法,有的说靠多练习,内容五花八门。 武克超打断了队员们的议论,“你们说的都对,但是都不完全,举个例子说明一下,假使一个射击冠军,他把射击方法告诉你,但是你却不一定打的好,知道为什么吗?还有练习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可以有的人练了一辈子却仍然不行。射击最重要的是靠‘心’,用你的心来打枪,才能打的准。刚才你们在射击时,为什么有几枪打的很准,又有几枪打的不准?这里面主要原因是你们内心所处的状态决定的,在你的身心处于射击的良好状态时,就打的很准。只是你们没有刻意地去体验和把握内心的这种状态,所以才会打的有时好有时坏。”武克超说到这里,让队员们都坐下,然后全身进入放松状态。 过了一会儿,武克超接着说:“你们现在回忆一下刚才射击的过程,体验一下是不是打的准的那几枪感觉很顺手,事实上你每开一枪不用看,凭你自己的感觉就知道有没有打灭蜡烛。”武克超让大家静静地体验刚才射击的感觉。 “以前没有注意到,还真是跟1号说的一样,每打一枪的感觉都不一样。我心里想这枪肯定能打灭,就真的能打灭,只要心里有所怀疑,这一枪就一定打的不好。”李刚对大家说自己的感受。 “从今天开始,你们用一周的时间来练习射击,每天两个小时,第一天的时候,你们要慢慢的一枪一枪的打,仔细地体验打的很准的那一枪是什么感觉,第二天的训练就不再打枪,而是静坐两个小时,把你打枪的过程在你大脑中演练,一定要让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与第一天打的很准时的感觉一样,在你的内心里反复体验这种感觉。第三天的时候,再进行实弹射击,让心态和情绪与你体验的那种感觉保持一致,然后再射击。第四天与第二天的方法一样,经过这样的反复练习,使你能够做到,举起枪来就能进入最佳状态,那你们各个都成为神枪手了。你们严格按照我说的方法来进行,到一周后我们再测试你们的成绩。” 第七天的上午,全体突击队员又来到射击室,每个队员全部用手枪和突击步枪两种枪射击,只见每个队员都是枪响火灭。 武克超高兴地说:“很好,看来你们很好地领会我说的内容,相信你们自己也为进步的速度感到惊讶,应该说这不算什么,我希望大家记住一件事,别人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够做到,你只要能够揣摩到他的内心状态,然后加以模仿,就能作出完全相同的事来。你们要把这种方法运用到所有的训练中,三两天掌握一项训练内容是完全可以的。请大家记住,21天你们就要成为出色的突击队员,有没有信心。” “有”全体队员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人对此还产生怀疑。 第四十四回 为中国人撑腰(上) 经过了21天的突击训练后,全体队员们的军事技能得到了全面提高,每个人的思想意识完全转变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塑造成了一流的特重兵。武克常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他要把突击队拉出去,进行实战演练。 刺耳的警报在山洞里响起,不到三分钟,全体突击队员已经全副武装站在了大厅里。武克超满意地挨个看着他的队员们,心里充满了自豪,他信心倍增地对队员说:“从你们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你们每个人都充满了自信,相信你们经过了三周的突击训练,已经在思维意识和军事技能上都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突击队员。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进行实战演练,你们要知道,我们是一只快速反应的突击队,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到达金三角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下一步的训练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要求每个队员都能驾驶悍马车穿山越岭。金三角地区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路,都是高山森林,还有山谷河流,这就要求我们的队员不到要有高超的驾驶技术,还必须要胆大心细,能应付各种复杂的环境。第二个阶段我们要把猎人突击队分成两个小组,相互之间演练追击和撤离,来提高我们的反应速度。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演练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队员们信心百倍地回答。 “由我带领一号突击车,乘员有猎人4号,5号,主驾驶员是8号,其他队员由猎人2号负责,上二号突击车。大家明白没有?” “明白了。” “好,开始行动。”武克超一声令下,全体队员迅速登上崭新的悍马h1,两辆悍马突击车呼啸着从山洞里开了出来。武克超把山洞出口处进行了改造,在外边搭建了一座木结构的房子,远处看象靠山建造的一间厂房,让人难以发现山洞的存在。 两辆悍马从矿山出来,直接驶向了密支那与曼谷之间的国际通道,然后朝南驶去。武克超想借演练之际把整个金三角地区的地形实地勘察一边,这里的地图不是很准确,与实际情况有差距,这对以后的军事行动会有很大的影响。 全副武装的悍马向南飞驰,路上的行人对身边呼啸而过的军车都习已为常了。在金三角地区,有大小各种武装不下百只,都是深绿色的军服,其它没有任何标志,所以人们很难是谁的军队。各只武装都有不少的军车,包括越野车、装甲车还有坦克车,只是因为缺少油料,有多半的军车趴在那里不能动。 到达泰缅边境地区,武克超指挥一号车拐向了朝东的一条山路。这条山路沿达嫩山脉的北侧蜿蜒通向泰老边界,这一地区就是金三角的中心地带,也是武装冲突最频繁的地区,在这里盘居着几十只地方武装,私人军队和山林土匪。他们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火拼事件从未间断。武克超坐在副驾驶位上,手里拿着地图,一边行进一边勘察实际地形。汽车不停地上下颠簸,不时地把人从座位上颠起来,头碰到车的顶棚。 突然悍马车停了下来,武克超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路上,围着一群男女老少,衣衫破烂,有十多个孩子,大的有十三四岁,小只有两三岁,还有五六个妇女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好象在看什么? 窄窄的山路被二十多个人堵了个水泄不通,根本无法通过,开过来的军车显然也惊动了这群好象逃难的人们。他们都用惊恐的眼神向这边张望。 武克超对后座的唐剑锋和马涛说:“4号,5号,你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唐剑锋和马涛提着冲锋枪,大开车门跳了下去。见过过来了两个拿枪的人,人群里走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只见他一只手里拄着一根木棍,颤抖着朝唐剑锋和马涛他们走过来,边走边愤怒的大喊:“我们都让你们逼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难道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才把休吗?” 老人的吼声惊动了两辆车上的人,武克超和其他队员都从车上下来,朝这边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家,请息怒,我们并没有得罪你们啊。”唐剑锋微笑着说。 “你们抢光了我们的家,关押了我们的人,还要怎么得罪我们?逼的这些女人和孩子们忍饥挨饿,逃到这里,难道还不算完吗?”老人一脸的悲愤。 “老人家是不是认错了人?听你的口音象中国闽南一带的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唐剑锋轻轻地问老人。 唐剑锋的话让老人感到意外,他楞了一下,接着说:“不错,我们是泰国那边的侨民,祖籍是泉州的,你们是什么人啊?” 老人一下子把唐剑锋问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楞了一下,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是中国军人。” “中国军人”四个字声音虽轻,却象一声巨雷把老人和他身后的五六个女人都镇蒙了。 足足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老人家猛然醒悟过来,只见他把手里的木棍扔下,一把抓住唐剑锋的胳膊,一下子跪了下来,两眼的泪水涮的流了下来,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亲…….亲人……救救我们……。”一边说一边痛哭了起来。 老人家的举动把所有的突击队员们搞蒙了,这时围在那边的几个妇女也都跑了过来,都跪在了武克超他们面前,泣不成声,大声地呼叫:“大军,救救我们……” 队员们也看清了,原来他们刚才围着的是一个躺在路上的女人。唐剑锋和队员们赶紧把他们都扶起来,唐剑锋亲切地说:“老人家,有话慢慢说,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老人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些居住在泰国境内,距离泰缅边境百十公里处的华侨,几家人共同经营着一个规模很大的橡胶园,生活幸福而又富足,不想在几年前,黑恶势力逐渐渗透到他们那里,并开始向他们收取保护费,而且收取的钱越来越多,最后让他们根本承受不起了,他们被迫向当地政府放映,因为是侨民,当地的政府根本不关他们。没有想到向政府告状,反而激怒了黑帮,他们派人抢劫了他们的橡胶园,把十多个壮男都关进了土牢,声称每个人十万美元,否则就让他们死在里面。家都被他们抢光了,上那里去拿一百多万美元,剩下的二十多个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只好向国内逃。因为身无分文,只能忍饥挨饿,一路奔波到这里,一名女人因为过于疲惫晕倒在路上,刚好被路过的武克超他们碰到了。 听完老人的话,队员们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把手里的枪握的紧紧地,所有的人目光都盯着武克超。 武克超脸色铁青,紧紧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只要是中国人的事,我们就不能不管。”以他的性格,爱憎分明,这种欺压百姓的事决不会撒手不管。有一个重要原因让武克超不能不管这件事,那就是唐剑锋无意中说出的“中国军人”四个字,这四个字深深的震动了武克超的心。如果他们不管这件事,那么在这些华侨的心中会怎么想?他们就会玷污了“中国军人”这四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字。他们这些人都曾经是“中国军人”,虽然现在已经脱下了军装,可他们的心里永远把自己视为“中国军人”,这四个字已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重重地留下了摸不掉的烙印。 “老人家,请你们放心,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我们在,就不能让你们受到伤害。”武克超坚定对老人说。老人的手紧紧握住武克超的手,使劲的晃,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来。 “2号,马上把你们车上的饮用水和食品拿下来,然后带领你的人回去把那三辆越野车开来。”武克超转身对付明涛说。 “是”付明涛刚要走,武克超又叫住了他,“别忘了再带上两万块钱。” 武克超和留下唐剑锋、马涛他们三个人,把水和食品分给老人和孩子们。武克超又把那个老人家找到一旁,轻轻地说:“老爹,过会我们的车来了后,先把这些妇女和孩子们送过境去,请你给我们带路,到关押人的地方去看一下,等我们把他们都救出来后,再把你们一起送到国内,你看好不好?” 老人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有你们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四个小时后,付明涛带着一辆丰田和两辆三菱越野车回来了,突击队员们把妇女和孩子们都扶到车上。 武克超把付明涛叫到一边,对他说:“你们把这些女人和孩子们安全护送到边境,就走你们来的那条路,这里距离小孟腊最近,到边境后一定要把他们转交给边境检查站的武警,回来后你们在矿山等我们,我带人先去把情况侦察清楚,然后我们再制定行动计划。” “好吧,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付明涛说完带人走了。 随后,武克超招呼老人上车,让老人家带路去查看土牢的情况。 悍马车按老人来的原路,翻过泰缅边境上的达嫩山脉,进入到泰国境内,老人所说的地点位于泰国的北方重镇清莱的北部,芳县的东部。汽车驶过老人的家园时,老人禁不住泪如雨下,指着山上那成片的橡胶林,对武克超他们说:“多好的橡胶林,就这样被他们毁了,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唉……”老人悲伤地说不下去了。老人的悲伤更加激起了武克超他们的愤怒,这些飘泊在世界各地的游子,不但受到当地政府的不公正待遇,还经常受到无端的欺辱,甚至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悍马车继续向南跑了有十多公里,到了一处叫清蓬的坝子。到了坝子口,老人指着下面的坝子说:“那伙人就住在在这里,以前多好的坝子,现在被他们搞的乌七八糟。” 武克超他们下了车,用望远镜观察坝子的情况,看了一会儿,武克超回头问老人,“老爹,关押人的地方你去过没有?在坝子的什么位置?” “去过,街子最东边,后面有是个水塘,院的四角有角楼的地方就是。”老人用手指着远处说。 “您老有没有进去过?”唐剑锋边看边问老人。 “进去过,我们的人被关进去后,我去看过他们。里面除了有两座看护们住的吊角楼,就是最东边的土牢了,土劳有一半在地下,上边只露着一个小窗口。” “那看守的人多不多?”武克超接口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好象是七八个人吧。”老人不太肯定地说。 “走,到近处去看看。”武克超招呼大家上车。 车子围着坝内的街子跑了一圈,武克超就让冯树林把车开回矿山。 回到矿山的山洞里,付明涛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在等候他们。武克超询问了一下送人的情况,然后把所有的队员召集到大厅里。在立在旁边的一块白板上,用墨笔画出了清蓬坝子和关押人质地点的图形,指着地图对大家说:“这伙人对土牢的看守很松,四个角楼,只有一个上边有人,看来他们是不相信会有人来救人质,这对我们很有利,我们分成两个小组,我和明涛各带一个,我这个小组负责解决看守,明涛的小组负责救人。明天下午从矿山出发,半夜的时候刚好赶到清蓬。具体的行动细节过会由剑锋给大家讲一下,最后我强调一点,任务看起来不难,却是我们猎人突击队成立后的第一次行动,一定要做的干净漂亮。” 唐剑锋把行动的细节讲了一边。队员们的内心都很激动,并不因为这是第一次行动,而是因为这是中国人自己的事,在异国它乡能为中国人撑腰让他们感到自毫。 第四十五回 为中国人撑腰(下) 第二天上午,武克超没有再安排训练,让队员们休息了一个上午,并为晚上的行动做好准备。 武克超把行动计划又考虑了一边,针对每个环节又设计了应变方案。虽然他知道这次行动难度不大,却不敢掉以轻心,第一次行动如果出现问题会对队员们的心理造成负面影响,这是他最不想发生的事。 下午六点钟,全体突击队员在山洞的大厅里集合,武克超简单的说了几句:“今晚的是我们猎人突击队第一次行动,不过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狩猎,所以请队员们注意,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伤人,完成营救任务迅速撤离。”随后命令全体队员上车出发,两辆悍马和一辆丰田越野从山洞里开了出来,两百多公里的崎岖山路,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如果按时到达,大约是夜里十二点左右,这个时间相当于国内晚上十点钟。 路上比较顺利,三辆车到达清莱坝子的山口时刚好十二点,武克超命令三辆车停了下来,他下车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坝子内的情况,整个坝子里已经没有了灯火,非常地安静。随后打开身上的便携式微型电台,对着送话器说:“全体队员检查一下装备,2号,3号……….”依次呼叫了一下每个队员,听到队员们都回答完备后,上车朝坝子里开过去。 在距离坝中心的街子还有一里路,三辆车停了下来,武克超带领唐剑锋和张子扬一个小组,他们的任务是控制看守和负责警戒。付明涛带领武明扬9和李刚为一个小组,他们负责从土牢里救人。马涛、方毅辉和冯树林仨人分别留在三辆车上,他们的任务是负责驾驶车辆接应其他队员。 “现在请大家把手表的时间设定在15分钟,15分钟后接应的车辆和全体队员准时在大门口集合。”武克超对着腮边话筒说,突击队员们都是配带着统一的特种兵专用电子手表,这种全能手表防水防震动,表盘上带有潜水指示,能显示水深。 设定好时间后,武克超带领第一组在前面,从街子的外边朝东面摸了过去。 到达土牢的围墙外,张子扬取下背上的强力弩,轻轻地把弓线挂上,放上了一只箭。角楼上的看守背靠着栏杆似乎已经睡熟了。张子扬举起弓箭瞄了一下,嗖的一声,利箭插进了看守的后心里。 唐剑锋蹲下身体,张子扬踩到他的肩膀上,唐剑锋站起来后,张子扬刚好到达墙头的铁丝网,他拔出m9军刀,把刀壁上的一个孔扣到刀鞘上,m9军刀立刻变成了剪刀,他把铁丝网剪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双手把住墙头,一用力爬上了墙,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没有发现可疑动静,随后纵身跳了进去。 张子扬迅速来到大门,把大门打开了,已经等在门口的五个人轻声闪进了院子里。院子里死一般地沉静,隐隐约约从吊角楼上穿来看守的鼾声。队员们通过头盔上的新式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镜观察了一下情况,武克超仨人迅速朝一边的两栋吊角楼靠了上去。 付明涛与李刚和武明扬向东边的土牢快速跑过来,只见牢房的门是用粗木做成的,用铁链栓在门框上,铁链被一把大号的挂锁锁住了,李刚拿起铁锁看了一下,然后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包,随后从小包里抽出一个小工具,只见他把手里的东西插进锁里,轻轻地拨了几下,铁锁啪的一声打开了。 付明涛和李刚进入牢房里面,武明扬站在牢房的门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刚近到里面,一股霉臭扑鼻而来,俩人顾不得这一切,付明涛打开枪上的战术手电,里面是一条走廊,依此挨着五六个牢门,付明涛挨个看了一下,只有最里面的那间土牢里关着八九个人。他轻声地问了一下:“你们是不是橡胶园的华侨?” 听到熟悉的中国话,几个没有睡着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扑到牢门口,“是是是,我们是中国人,你们是什么人?” “轻点声,赶快把其他人都叫醒,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牢房里的人似乎有些不相信,脸上流露出疑惑和迟疑的表情,他们很难相信会有人来营救他们。付明涛见状着急地说:“阿董老爹你们应该知道,是他让我们来的,你们的家人和孩子都已经回到中国了,都在边境那边等你们。” 听到此话,牢里的人都激动的爬了起来,都挤到牢门口,“是阿董老爹让人来就我们了,都快起来。” 这时候,李刚也已经把牢房的门锁打开了,牢房里的人连忙朝外走,明扬则靠着牢房的出口处,做警戒。 就在付静涛他们营救人质的同时,另一组突击队员也已经解决了吊角楼上的看守。武克超首先上到靠外边的那栋竹木楼,他用夜视镜向里面看来一下,里面只有一个人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大睡,床头上挂着一把手枪,看样子是这里的头。武克超蹲下来,轻轻地问了一下,“3号,4号,你们那边情况如何?”耳机里穿出张子扬的声音,“这边有五个看守,睡的正香呢。” “好,尽快把他们解决了。”武克超说完,推开房门,走到房间,一把床上的家伙抓到了地上,然后用膝盖压着他的后背,一只手把他的头朝后搬了起来,这家伙刚要叫,武克超抓起来床边的衣服,团了一下就塞到他的嘴里,这家伙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捆了个结实。武克超把他捆好后,把挂在床头上的手枪抽了出来,顺手插在了腰后。 张子扬和唐剑锋也轻轻打开了看守们住的房门,先把他们竖立在床边的长枪都收集了起来,张子扬挨个拍了拍他们的头,等他们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指着头的枪口,吓的趴在床上没有一个敢动。唐剑锋站在一边用枪指着这帮家伙,张子扬则跳到床上,一个一个把他们捆了个结实。然后跳下床,拍了拍手,笑着对唐剑锋说:“一切ok了。” 手表的数字跳到15,三辆接应的车就开到了大门外,唐剑锋和张子扬一个在门内,一个在外边做警戒,付明涛带着救出来的人很快出了大门,让他们都挤进丰田车里。武克超问了一声:“都到齐了没有?”看到全部队员都上了车,武克超才上到1号悍马车的副驾驶位上。三辆车迅速窜了出去,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 他们按原路返回,在车快要接近泰缅边境线时,武克超隐约看到远处的路上有灯光闪烁,这样的山间小道,平时很少有车经过,更何况是在深夜。武克超命令三辆车关闭车灯停了下来,唐剑锋已经从车顶的天窗探出身去,他用热能成像夜视镜看了一会儿,对武克超说:“1号,前面有麻烦了,有两辆轮式装甲运兵停在路边,路上横上了栏杆,有七八个士兵站在路旁,看样子是泰国方面的边防部队在做临时检查。” 武克超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对着话筒说:“各队员注意了,1号突击车在前面,把丰田夹在中间,2号车在最后,后两辆车关闭车灯,跟在1号车后面,按照我们预定的应变方案冲过检查站。他们的轮式装甲车太慢,冲过去后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三辆车迅速地朝前面开去,在距离检查站还有不到一百米时车速减了下来,已经很清楚的看见路上的士兵在摆手,示意靠边停车。武克超冷静地说:“猎人4号,准备好眩光手雷,请大家注意保护好自己的眼睛,听我的命令。” 汽车慢慢开了过去,这时候路边的士兵们也显然发现开过来的是一辆顶部装备着一挺重机枪的悍马h1,显得有些吃惊。车已经距离栏杆不到二十米了。武克超喊了一声:“扔手雷。” 轰的一声,随着爆炸,一阵强烈的耀眼的白光闪过,突击队员们都提前用手把眼睛挡住。爆炸过后,冯树林猛的踩了一下油门,驾驶着一号突击车冲了过去,公路上的士兵眼睛已经被强光暂时治盲了,什么也看不到了,都本能地躲藏到路边。路上的栏杆被悍马一下撞飞了出去,紧跟着悍马车呼啸而过。 在三辆车冲过检查站的同时,武克超对着话筒说:“6号,扔几颗烟雾弹。”二号突击车刚冲过检查站,猎人6号方毅辉从车顶部的天窗,探出身,一连扔了三颗烟雾手雷,瞬间车后面烟雾弥漫,形成了一道雾墙。等检查站的士兵过了十多秒钟,眼睛能看时,三辆车已经不见了踪迹。过了达嫩山口,就到了缅甸掸邦的地区了。天亮时他们到达了小孟腊,武克超他们直接把人送到打洛江边的边防站,然后带领队员迅速地撤了回去。 第一次行动很漂亮地完成任务,在回矿山的路上,车里的突击队员们都很高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声说笑着。只有武克超坐在前面沉默不语,唐剑锋见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了1号?好象不高兴,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我在想这些华侨真的是不容易,受到欺辱不说,还没有人身安全,这仅仅是让我们无意遇到的,其它地方还不知道发生多少这样的事情,67年的时候,缅甸就发生过一次严重的排华事件,有40多人被杀害,80多万华侨受到冲击。” “可不是吗,在世界国都不同程度地出现过排华事件。”唐剑锋附和着说,语言里透着沉重。 “如果我们国家也能象美国那样建立一只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海豹突击队,不论在那个角落发生事情,不到二个小时就能赶到,到那时谁还敢欺负中国人,那样全世界的华侨可真的能挺直了腰杆子。”武克超在想象着未来。 “我相信你的理想一定能实现,那一天肯定会到来。”唐剑锋用坚定的话语说。 “实话说,当他们遇到困难时,首先想到的是祖国,在国内的人体验不到祖国这两个字的份量。剑锋,以后你注意看一下,在金三角地区有很多成片的坟墓,这些坟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的墓碑都是向着北方,在这些坟墓里埋葬的大多是逃到这里来的国民党老兵和国内过来参加联盟军的知识青年,他们生前不能回到祖国,死后把自己的墓碑都面向祖国。任何一个在外的人,他的心里都装着自己的祖国。”武克超的话让唐剑锋陷入了沉思中。 第四十六回 最重要的一项训练 在营救华侨后的第二天,武克超又开始了他们训练计划,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他制订的训练目标,他要把全部的队员训练成为真正的全能特种兵,所以必须要进行一项最重要的训练。在金三角这样复杂的地区,如果不进行这项训练,队员们很难适应环境,并坚持下来。 武克超把突击队员们召集到山洞的大厅里。能在热带丛林里找到这么好的地方作为据点真的是队员们的富份,山洞里象安装了天然空调,永远是二十四、五度的温度,让人很舒服。山洞的顶部还有几处通气孔,形成空气对流,所以既不闷热也不潮湿,而且还非常安全,武克超在山洞的另一端设立了一个秘密出口,即使被人发现受到攻击,也很容易逃离。舒适的环境能保证队员们得到很好的休息和训练。 队员们到齐后,武克超首先开始讲解他的训练内容,“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每一个训练内容,能否达到训练目的,关键在于你们每个人的态度,只有认真地对待所有的训练,才会起到效果。今天我所要讲的训练内容更是如此,在领会了其中的内涵后,必须进行严格地训练才能发挥它的作用。今天进行的训练是你们作为突击队员最重要的一项训练内容,你们有不清楚的方面可以随时提问,我会为你们详细地解答。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武克超这么一说,队员们对今天的训练内容充满了好奇,想尽快知道是什么训练如此重要?他们知道该进行的训练科目已经都进行过了,怎么还有最重要的训练? 武克超接着说:“我今天给大家讲的训练内容叫‘调整价值观’。” 话音刚落,队员们就发出了笑声,张子扬第一个忍不住笑着说:“1号,你不会是在给我们做政治思想工作吧,你该不会给我们再找个指导员来。” 武克超好象已经预料到队员们的反应,他轻轻一笑,“当你们进行完这项训练后,你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指导员,根本用不着我再给你们找了,而且当你们掌握了这个方法后,会让你们受用终生。” “下面我先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事业和家庭,你们认为哪个重要?为什么?” 队员们都争先恐后地回答,有说家庭重要的,有回答事业重要的,相互之间还发生了争论。 等队员们争论了一段时间,武克超制止了大家,“请大家不要争论了,你们永远不会争论出个结果,因为你们说的都对。” 武克超的话不队员们都说楞了,两个结果怎么会都对?看到队员们疑惑的表情,武克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达到了目的,他已经把队员们的好奇心吸引住了,然后他接着说:“说事业重要的人是因为在他的价值观里,事业排在家庭的前面,说家庭重要的人是因为在他的价值观里家庭排在前面。”武克超说完停了一下,让大家回味他说的话。 “再问大家第二个问题,当你们决定来金三角之前,是不是有过彷徨或者说内心的痛苦,在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斗争以后,才下的决心?”武克超接着问队员们。 冯树林抢着说:“我没有经历1号说的内心痛苦,我很高兴能来,如果2号不答应我来,我才痛苦呢。” 方毅辉说:“不错,我确实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斗争,经过了好几天的犹豫才决定来的,我费了好大的力下的决心。”李刚紧跟着说:“我也是跟8号一样。经过了好几天才下的决心。” “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或者说是截然相反的内心感受?”武克超问大家。队员们都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好吧,我来告诉大家是为什么。为了大家能听的明白,我尽可能详细的把有关的内容讲清楚。在听的过程中,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你们可以随便提问。希腊古代著名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经过深入的研究后发现,‘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有目的,既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在追求某种目标或结果,他指出每个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生活幸福。’无论你是从事什么样的职业,采取何种行动,你最终目的是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是让其内在自我获得满足感。金钱、财富、权势、地位等东西,往往是人们追求的目标,人们得到它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方面的欲望,其最终目的是为了精神上的满足。我们在座的每个人来金三角的目的可能不尽相同,我最初是被迫来的,后来是为了承诺和责任,你们有的是为了五十万的年薪,为了让自己以后的生活更加富裕,还有的人或许有其它目的。无论谁都会为自己设立一个目标,都在为自己的这个奋斗,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有的人在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后,却不一定感到幸福,其中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他们的人生目的。只有真正感到生活幸福,才是成功者,如果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就是一个失败的人生。要想获得生活的幸福,不让自己处在痛苦之中,就必须确知一样东西,内在自我的价值观。” 武克超讲到这里,休息了一下,让队员们能回味他说的内容,随后又接着说:“你们或许认为价值观价值观是虚幻的东西,有没有无所谓。事实上,无论是否清楚自己的价值观,而价值观却时刻存在于你们的内在自我之中,在影响和控制着你们的行为,决定着你们对所有事情的作出的决定。 那究竟什么是价值观呢?简单扼要的说:‘价值观是每个人内在自我对人生的追求,是每个人生命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也是每个人内在自我对外在行为和社会的认定标准。’ 要了解价值观,首先应该清楚地认识人的“双元性”。每个人都是由内在自我“精神体”和外在自我“生命体”组成的统一体。价值观就是我们的内在自我“精神体”对人生的追求,也可以说是统一体的“人”所追求的内在精神上的满足,如成就感、自由、快乐、友情、幸福、安全等等。而外在自我“生命体”追求的是物质上的满足,如金钱、财富、事业、家庭、朋友等等,但是对物质追求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满足内在自我精神上的需求。 有些人之所以走入歧途,就在于不明白这一点,惟有心灵的满足,才能让人生幸福。如果一味地追求外在物质的满足,而忽视了内在自我精神上的追求,既是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内心依然是空虚的。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常遇到各种痛苦,或是遇到事情时难以作出决定,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内在的价值观是什么?” 武克超讲到这里,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串字: 坚强,家庭、事业、金钱、健康、善良、成功、勇敢、正直、诚实、果断、自由、爱情、竞争、财富、孝心、尊重、冒险、亲情、财富、品德、团队、热情、智慧、爱心、快乐、奋斗、安全、勤奋、朴实、谦虚、服务、感恩、宽容、幽默、创造力、信用、求知、爱国心、节俭、友情、拼搏、尊严、奉献、尊老爱幼、服从命令、严守纪律、坚持正义、保守机密…… 武克超写完后,回过头来对队员们说:“价值观事实上并不是虚幻的,而是这些确实存在的东西,你们每个人都能切实感觉的到。价值观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在你的生命中,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请大家看我刚才写的这些内容,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还有很多人们具有的价值观。现在请你们在纸上写出十个你认为在你的生活里最重要的东西,并按照重要程度进行有次序的排列。你们不要急于写,先静静地思考一下,这不是游戏,它是你内心世界的真实再现。” 大约过了有十多分钟,武克超让队员们分别说一下自己选择的十个价值观。大家都毫无例外地把突击队誓言里提到的价值观写在最前边,排在后面的几个价值观则内容很多,有选择家庭、金钱、亲情、财富,诚实,还有选择奉献、友情、拚搏、幽默等等。 等队员们都说完后,武克超对大家说:“为什么你们选择的前面几个价值观都相同呢?这是因为前段时间的静坐训练,你们每天上千次向自己灌输这样的信息,它替代了你们原有的价值观,虽然你们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这些价值观却已经被你们的潜意识所接受,并且会直接控制你们今后的行为。价值观的巨大威力就在这里,你们内在的价值观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你们,控制着你们。我举几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受到做人必须要诚实的教育,那么诚实在他的价值观里就处于很重要的位置,这个人很少去作出欺骗的行为,即使是被迫作出带有欺骗性的事,那他的心里也一定是忐忑不安或是很痛苦。而一个骗子的价值观里绝对不会有诚实,他的价值观里有的只是金钱、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等内容。”武克超说到这里,只见付明涛举手要求提问。 “我想问1号一个问题,既然价值观如此重要,是不是把一个坏人的价值观更换了他就变成了好人?” “完全正确,想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样,都可以做到,只要改变他的价值观就可以,可以这么讲:‘只要是牵扯到人类行为的事情,都可以用价值观来解决,’有什么样的价值观,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为什么有的坏人关进监狱,过段时间就变好了,这是因为他在监狱里受到到大量正确的价值观的教育,替代了他原有的价值观,当然也有没有变好的,这是因为这些人拒绝接受正确的价值观。三字经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里讲的非常对:‘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周围一切的影响,逐渐形成了他的价值观,造就了不同品质的人,所以我认为针对每一个人来说,根本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是他接受的价值观不同而已。” “1号,我提一个问题,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难不难?”唐剑锋问武克超。 “不难,因为价值观都是从外界接受的,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只要是他自己愿意,都可以很容易地改变,改变价值观的方法有很多,有的人可能在瞬间,因某件事就会改变他原有的价值观,我看过一个影片,讲的是一个很善良的男孩,因为亲眼目睹好友被黑社会杀害,从此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杀手的故事,这就是因为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价值观所造成的。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形成的,所以我们的价值观大多是来自父母,亲朋好友,学校和工作场所,当然还包括很多媒体的宣传。大多数的价值观都是无意识地、被动的接受的,只要进行有意识的灌输,很快就能替代原有的价值观。” “1号,你能不能讲一下改变价值观有什么好处?”唐剑锋又提了一个问题,唐剑锋的提问好象在引导和帮助着武克超的讲解。 “好的,我首先要说的是一个人价值观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身处环境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例如当我们还是一个学生时,我们听到最多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是我们在学校是最重要的价值观之一。当我们参加工作后,努力工作,就会成为我们首要的价值观。在我们结婚,有了孩子后,家庭,亲情很自然就会出现在我们价值观的重要位置。这些都是自然发生变化的价值观。我们参军后,受到最多的教育是献身国防、保卫祖国、不怕牺牲、听党指挥等等内容,所以在部队里我们又会形成新的价值观。如果一个人身处的社会环境发生了改变,而他的价值观没有跟着进行变化,那么他就会感觉很痛苦,这种事情我们军人遇到的最多,刚参军入伍时会遇到,转业回到社会后又会遇到。为什么很多军人复员回家后感到与社会不融洽,就是因为我们与社会上的人有不同的价值观。当来到一个新的社会环境后,我们的行为随之产生改变,在前面我讲过,人是一个双元体,由内在的‘精神体’和外在的‘生命体’组成,内在精神体的价值观与外在生命体的行为必须要保持一致,否则就会发生冲突,产生内心的痛苦,解决的最后办法就是改变内在的价值观,与外在行为保持一致。我曾认识一个营级干部,转业到地方,进了本市一家酒厂,当了一名仓库保管员。他一直不能适应这种变化,内心非常地痛苦,最后跳楼自杀了,多么惨痛的教训,如果他知道调整自己的价值观,那么决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实上很多行为都是因为价值观的改变造成的,只要简单地调整一下自己的价值观,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我再举个例子:我表哥家有个男孩,学习很好,也很认真,到了高中三年级后,突然变的不爱学习了,竟然学着到夜市去练摊,把全家人急的没有办法,说什么他都不听,后来我去与他谈了一次心,了解到是他的价值观出现了问题,因为受社会的影响,把挣钱当作了最重要的价值观,我就帮他把价值观重新调整了一下,把学习放在第一位,把赚钱放到了后面,只用了半个钟头,他就很痛快地答应认真学习了,一年后他考取了北大。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价值观的调整,是解决很多人生问题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武克超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他停了一会儿,想看看队员们有什么问题,见大家都听的很入神,又接着说下去。 “刚开始时我为什么说我们要进行一项最重要的训练,就在于此,如果你们每个人都掌握了价值观的调整,就很容易解决人生中遇到的难题,方毅辉和李刚都提到来金三角之前犹豫不决,很难下决心,这是因为他们把家庭与赚钱都放在了价值观的前面,这让他们很难选择,选择任何一件都会让他们的内心产生痛苦,如果他们把自己的价值观调整一下,把赚钱放在第一位,把家庭、亲情朝后移几个位子,再做选择时决不会犹豫和痛苦,而冯树林与他们俩则刚好相反,你们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武克超的话让他们心服口服,不住的点头,嘴里不住的说:“不错,真的的是这样,可惜当时没有想到,要不也不用费那么大劲来下决心。” “在金三角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如果我们不进行适当的价值观的调整,轻者会使我们时时感到很痛苦,严重了就根本呆不下去。雨季马上就要到来了,一年之中最艰难、最枯燥无味的生活就会来到,我们必须及时地对价值观进行调整,把以苦为乐,坚忍不拔放在第一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顺利的度过艰难时期,从而不会影响到每个队员的情绪。”武克超的话让队员们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价值观调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们使用的静坐沉思,把需要调整的价值观,不停地在内心重复,它就会很容易被你们的潜意识接受,从而反过来控制你们的外在生命体。现在就请你们写下最需要改变的价值观,开始这项最重要的训练” 训练结束后,唐剑锋找到武克超,轻声地对他说:“克超,有空没有?很想和你聊聊。” “当然有时间,我也正想找人聊天,哈哈,你就找上门来了。”武克超笑着说。 俩人走出山洞,走在矿山边的小路上,森林里清新的空气让他们的情绪也变得很高涨。 “克超,我们俩认识快十年了,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带兵人,你从那里学来的这些古怪方法,我做侦察参谋时研究过世界各国的特种兵训练,也没听说过你的这些方法。”看着唐剑锋一脸的认真表情,武克超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剑锋,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用不着这么夸我。”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环境能改变人,你到金三角后变化真的很大。” 说话间,俩人来到矿山的最上层,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武克超指着茫茫的原始森林对唐剑锋说:“剑锋,你看眼前的景色是不是非常美丽,我们眼里的景色是什么样,不是由外界的环境决定的,而是由我们的心来决定。有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就说明了这一点,‘一个牢房里的两个犯人,通过一个窗口向外看,一个人看见的满是星光的美丽夜空,另一个人看到是一片凄凉的坟墓。’我的很多思法是我在一个山洞里戒毒时想到的。说实话,只有进过地狱的人,才能知道戒毒的痛苦,当我难以忍受毒瘾的折磨时,我突然想我为什么不把这种痛苦当作是一种考验,甚至是一种快乐,当我把难以忍受的痛苦视为快乐时,痛苦就不再难受,也就被我征服了。再厉害的毒魔,只要不畏惧它,就一定能战胜它。后来我想,之所以有无数人不能够戒毒,就是因为他们畏惧痛苦的折磨,在没有戒毒之前,他们的心已经败下阵来。” “想不到你因祸得富,发明了这些训练方法。”唐剑锋从内心里佩服武克超的毅力。 “其实也不全是这样,我们用的这些影响潜意识的方法,已经被人们用了好几千年了,有些宗教就是使用这样的方法来控制人们的思维。世界上那有什么鬼神,有的人创造出鬼神来,并把它灌输进人们的思想里,只要不断的在心里重复,所有鬼怪都会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成为真实的、活灵活现的东西。真正使用这种方法的高手是希特勒,他能把整个德国全部民众的心控制起来,让他们随他一样疯狂。他所使用的就是影响人们的潜意识,只要影响了一个人的潜意识,就等于控制了他的行为。” “这些方法一旦被邪恶的人使用,对人类造成的危害真的是太大了。”唐剑锋听了武克超的话感慨地说。 第四十七回 追捕叛逃( 1 ) 在每年的6至10月份是金三角地区的雨季,这时候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进入森林里的道路全部被阻断,汽车根本无法通行,所以森林里的人也基本上与外界断绝往来,人们要在极其艰难的环境里度过三个月的时间。 今年的雨季来的比往年要晚,已经是六月中旬了还没有下第一场雨。就在大家都感到很奇怪的时候,矿山来一位客人,是大珠宝商汪震业。自从与武克超合伙开采这个宝石矿以来,他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在掸邦他有十几座这样的矿山,一般的矿山他是很少亲自来的。 汪震业此次来矿山有两个目的,一是专程来看望武克超,对他组建起猎人突击队表示祝贺。二是要把矿工们全部撤出去,封闭矿山。 武克超听到明扬的报告,汪震业来看望自己,心里特别高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作为孔子的同乡,当然有相同的感受。武克超很快来到山洞外迎接汪震业。 “想不到武老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突击队组建了起来,佩服,佩服啊,哈哈……”汪震业见到武克超出来,赶快过来打招呼,俩人手热情地握在一起。 “还不是多亏了朋友们的帮忙,这里面也有你汪老板的功劳,让你的人把矿山管理的井井有条,省了我很多心思。”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向老弟表示祝贺的,带来点小礼品,一定要笑纳。”汪震业说着话,陪着武克超来到木房前的空地上,有两辆车停在那里,一辆是前后双驱动的福特单排皮卡,车箱上装面了木箱和麻袋。一辆是绿色奔驰g-ss,许多国家的军队配备这种专用军事越野车,这种车是世界上最棒的越野车之一,堪称越野车之王,价格昂贵,一辆车价值人民币200万。 “好马配英雄,这辆奔驰越野车是我专门送给老弟的贺礼。”汪老板指着奔驰越野车对武克超说。 “这可不行,汪老板的贺礼太重了,我可不敢受。”武克超连连摇头,他对这种车很了解,侦探黑鹰堡时就用过一辆,从内心说非常喜欢,但是他知道这种车的价格太高,无功不受禄,他难以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真正能称得上越野车,能够呼啸山林的只有三种,悍马h1、丰田巡洋舰,再就是这种奔驰g-ss,这种奔驰越野车,虽然外观落后土气,外形古扑,简洁有力,车前只有两个圆圆的大灯,采用恒时四轮传动系统,是最棒的越野车,沙漠、沼泽、森林、雪山、高原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而且车的使用寿命很长。 汪震业见武克超拒绝接受,他很了解武克超的为人,所以不想太难为他,于是说:“这样吧,这座矿山是我们俩合资经营的,这辆车作为我投资在矿山的,用于矿山的警卫使用,你看怎么样?” 见汪震业如此说,武克超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了。 汪震业随后又指着皮卡车上的东西说:“这是一些各种品种的罐头,还有几麻袋的黄豆,你们很快就会用到,你让他们赶快搬进山洞里。” “汪老板,这些东西真的是雪中送炭,谢谢你。”武克超高兴地说。 汪震业看着队员们卸完东西,对武克超说:“我们的人暂时撤出矿山了,这几个月就暂时只有你们坚守在这里了。” “没问题,雨季过后我们再见。”武克超与汪老板作了告别。 在雨季来到后,这里的采宝石的矿山都要停止,因为这些矿井都是垂直向下挖出的,雨季到来后,很快就会被雨水灌满,根本无法再进行施工,所以只能等雨季过后,把矿井里的水抽干,再进行开采。 在汪震业他们离开后的第三天,第一场暴雨袭击了山林,一天一夜的大雨,在山上形成洪峰,沿着山谷向山下冲去,大大小小的山沟里都充满了洪水,阻挡了出山的道路。大雨过后,是一连数天的绵绵细雨,难得有几分钟的空隙。 突击队员们这才体验到热带森林的雨季厉害,让你没有喘息的机会,大雨小雨连绵不断,好象把天捅破了一样。好在山洞里很宽阔,武克超一刻也没有停止训练内容,让队员们在洞内练射击,用支架设立活动物体,提高队员们的射击水平。马涛的搏击训练成为了队员们的重头戏,一天之中有一半时间用于实战搏击。高强度地训练,并没有让队员们感觉到雨季的枯燥。 但是吃饭却成了最大的难题,无法外出采购,已经几天没有吃到青菜了。张子扬问明扬,“其他驻守在森林里的部队在雨季吃什么?” 武明扬笑着说:“大米饭拌辣椒面,只能吃到这个,而且还吃不饱,” 队员们现在才知道雨季生活的艰苦,而且这是刚刚开始。武克超让付明涛把汪老板送来的黄豆生成了黄豆牙,付明涛老家所在的村子里,就有很多生斗牙菜的,所以他对这个很在行。先用水把黄豆泡一个晚上,然后捞出来,放在一个容器里,每天浇几次水,三天以后豆牙就长的很长了。 十多天没有吃到青菜的队员们,感觉豆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这时大家才知道为什么汪老板会送来几麻袋黄豆,他想的太周到了。 雨季到来二十多天后,负责警卫的队员突然发现矿山来了几个人,是步行进的矿区,赶紧向武克超做了汇报。 武克超来到洞外的厂房里,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来的几个人身上都披着军用雨衣,可以看出身上都携带着武器,而且直奔这边来。武克超对身后的明扬说:“拉报警,准备战斗。” 十多分钟后,六个人进入了厂房里,刚进来就被突击队员们用枪围在中间,其中一个人摘下头上的雨衣的帽子。 “车将军?”武克超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车红炬,还有庞兴龙和四个警卫。 武克超赶紧摆了一下手,让突击队员们撤回去,他心里在想,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车红炬不会在这个时候亲自来这里。 只见几个人身体上下都是泥水,衣服已经全部湿透,雨水顺着鞋子淌到地上。 车红炬一言不发,脱下雨衣,与武克超一起去了指挥室。付明涛赶紧招呼其他人去洗洗,然后换上干衣服。 进了指挥室,武克超说:“车将军先换一下衣服吧。” 车红炬摆了一下手,“先不用了,谈完事情再说。”听车红炬这么说,武克超给他到了杯热水,放到他的面前。 “你的突击队现在训练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执行任务?”车红炬开门见山地问。 “没问题,可以随时拉出执行任何任务。”武克超很坚定地说。 “太好了,现在有一个重要任务需要你们来完成。”车红炬紧接着把事情的经过对武克超讲了一遍。 车红炬的六旅直属营营长叫崖固,是他的嫡系下属,跟随他已经十年了,为人正直,对他也非常忠实,几个月前车红炬突然发现崖固竟然在吸毒,让他大为震惊,在他的部队里是严禁吸毒,只要被发现就要受到重罚。经过询问,崖固也不知道是如何染上毒瘾,肯定是被人暗中下了毒。车红炬猜测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且是针对他来的,搞垮了他的直属营,就削弱了他多半的实力,更可怕的是这些阴谋很可能是来自联盟军的内部,这就让他防不胜防。从总部到四大军区的人,都想整倒他,抢夺他手中的519小组控制权,进而掌握特货交易。 在他发现崖固吸毒后,强迫崖固进行了戒毒。想不到一周前崖固竟然逃跑了,而且是携带着一批货和几个手下逃走的。 车红炬站起来,走到挂在一边的金三角地图前,看了一下,指着靠近泰缅边境的一个山寨说,:“据我的可靠情报,崖固逃到了这里茨菇塘。这里是昆沙的一个据点,他现在投靠了昆沙。他也只能走这条路,否则在金三角其它地方都保不住他的命。“ “车将军想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把他灭了吗?”武克超问。 “不行,还不能杀了他,这件事还处在保密中,我怀疑是总部有人在搞鬼。我在特货交易上从未出过错,这次崖固带着一批货逃到昆杀那边,如果被总部和其它军区的人抓到把柄,他们就会群起而攻击我,从而受回我的特货经营权,这个损失对我们来说就不是一年几千万美元的事了,总部已经来点报询问这件事,我回电说没有,是有人在撒谎,总部说要来人调查此事,他们最快三天后到达我的驻地,所以你们无比在三天的时间内把崖固抓回来。” “那其他人怎么办?”武克超问。 “其他人一个不留,只要带回崖固就可以,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把他给我活着带回来就可以。” “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回驻地,防止家里再出什么乱子,你记住一点,不能用无线电同我联络,否则被人窃听了就暴露了,一切由你自己做主,让阿龙留下来配合你完成任务。”车红炬说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车将军是怎么进来的?你的车停在什么地方?” “我的车停在十公里外的密支那到曼谷的国际公路上,我们是步行进来的。到了雨季真的很要命。”车红炬一脸的无奈。 “我让人送你们出去吧,两辆悍马一起去,遇到险境可以相互救助。”武克超建议说。 “好吧,你留下,尽快考虑一下行动计划,让其他人送我。” 武克超安排张子扬带人送车红炬出山。然后让明扬赶紧把付明涛和唐剑锋叫到了指挥室。 付明涛和唐剑锋来到指挥室,只见武克超一动不动站在地图前,象泥塑一样陷入沉思中。俩人见状没有打搅他,静静地在一边桌子旁坐下,从车红炬的匆忙来去,俩人猜想一定是有重要行动。 武克超思考了足有二十多分钟,只听他自言自语道:“看来只能这么干,别无他法。”武克超转过身来,这才发觉付明涛和唐剑锋已经坐着那里。他微微一笑说:“对不起,没有听到你们进来。”武克超先简明扼要地把车红炬来的原因讲了一边,然后把俩人招呼到一旁的沙盘边。这是唐剑锋利用空闲时间制作的,还没有全部完成的金三角地区的模型沙盘。 武克超指着靠近泰缅边境的一处地方说:“这里是昆沙控制的主要区域,这条路是他向泰国运输毒品的一条主要通道,崖固目前就隐藏在紧靠边境线的这个叫茨菇塘的山寨里,这里虽然不是昆沙的老窝,却是他的一个重要军事据点,从我们这边到达茨菇塘还要经过昆沙的三个控制点,沙溪坝、小岚屏和孟库,现在正是雨季,我们就是沿着这条山路进去,也是异常的艰难,我们的车一天时间不一定能到达,如果再遇到洪水,就会进退两难,既是抓到了崖固也决难把他带出来,在旱季我们的突击车有优势,可现在不行,要再冲破这三个据点退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我考虑了一个行动计划,你们俩看一下能不能行得通。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一组人化妆成商人,由密曼公路直接进入泰国境内,到达湄岁镇后北上,沿这条路,从泰国返回到茨菇塘,从这里走应该比这边好走,我估计有一天时间就能到达,如果能顺利地抓到崖固,我们就开车朝被突击,冲出茨菇塘后,在茨菇塘与孟库两个山寨之间,寻找时机把车抛弃,穿过东边这片森林,再回到密曼公路上,另一组人与两辆悍马突击车就隐藏在密支那到曼谷的这条公路边上,接应我们。这个方案最大的难点在于穿过这片大约五十公里宽的森林地带。而且必须在36个小时以内穿过,现在是雨季,这个时候穿越森林,凶险程度可想而知。”说到这里,武克超停住了话语。 付明涛和唐剑锋都被武克超的大胆计划吸引了,见武克超停住了话,唐剑锋思考了一下说:“的确是危险万分,但是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从其它方向根本没有突围出来的可能,整条路都在昆沙的控制区里,向北向南都有都有他的多个据点,西面是茫茫无边的原始森林,根本没有出路,只有朝东穿越这片森林。虽然凶险,可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我们是无所畏惧的猎人突击队,是一流的特种兵。” 唐剑锋的话激起了武克超和付明涛的斗志,一种豪迈之情从心里油然而生,武克超大声说:“好,就这么定了,剑锋跟我一组,明涛你负责带领另一组,你们立刻去准备武器装备,张子扬回来后,我们连夜出发。” 第四十八回 追捕叛逃(2) 直到天黑,张子扬才带着两辆悍马回来,来回20公里的山路,竟然用了五个多小时。回到山洞的悍马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了,车身的四周全部被飞溅的稀泥遮盖住了。 张子扬从车上跳下来,就开口大骂:“这他妈的那是人走的路,鬼都过不来,要不是动作快,差一点儿被洪水冲跑了。”就在这时,山洞里的紧急警报响了起来。 所有的队员用最短的时间在洞内大厅里集合,武克超站在队伍前面,大声地对队员们说:“现在有一项紧迫、危险、艰难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武克超一连三个形容词让队员们认识到了这次行动非同一般。他用最简捷的话把行动计划讲了一遍,最后说:“我带领第一小组到茨菇塘去抓崖固,成员有猎人3号,4号,5号,9号,还有庞兴龙也随我们这一组行动。第二小组由猎人2号率领,成员有6号、7号、8号。你们的任务是潜伏在密曼公路旁,随时准备接应我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队员们大声回答。 “现在给大家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一定要准备充分,驾驶员负责把车检查好,加足油,其他人把武器装备准备好,带足弹药,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恶战。半个钟头后准时出发。” 连绵的淫雨一直不停的下,天空变的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天气里开车走山路,真的有些疯狂。但是突击队员们没有选择,从现在开始,他们必须分秒必争,后面还有两百公里的路程等待他们去征服。 三辆越野车依次从山洞里开了出来,第一辆是付明涛和冯树林驾驶的悍马一号,随后是武克超他们乘坐的丰田越野,最后是方毅辉和李刚驾驶的二号悍马车。 从矿山出来后,道路的泥泞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连日的阴雨天让泥土松软无比,汽车压上去一下陷进半个轮子,好在是四论驱动,加足油门,慢慢向前拱。这样的山路越是下坡越危险,只要一踩刹车,汽车就朝一边滑动,路的一边是山谷,里面已经被洪水淹没了,掉进去一定是车毁人亡。他们都把档位挂进了手动模式的一档,然后踩着油门,用发动机来控制向下滑的车速。 在行进了七八公里后,前面的道路被洪水淹没了,六七米宽的洪峰汹涌的漫过路面顺山谷向下流去,见第一辆车停住了,后面的两辆也跟着停了下来,武克超赶紧下车察看情况。付明涛已经用木棍测试了水的深度,有一米多深,而且流速很急。他见武克超过来,焦急地说:“水太深,会熄灭发动机,一旦在水里熄了火那就糟了。”这时候张子扬也跑了过来,大声地说:“我回来的时候还能过,水深只有二三十公分,看来水上涨的很快,如果不快抢渡过去,会更加麻烦。” “还有多远就到密曼公路?”武克超问张子扬。 “最多还有2公里。” 武克超皱起了眉头,心里异常地焦急,刚从矿山出来,还没有上路就遇到这么大的困难,后面的二百公里怎么突破?他顺着雪亮的车灯,仔细观察前面的环境,突然看见了对面十多米远的一棵大树,心里有了注意,他对张子扬说:“用飞索弓箭,把绳索射进那棵大树里,然后顺着绳子渡过洪水,然后再用绳子把悍马车头上,电动绞盘上的钢丝绳拉过去栓到那棵大树树上,同时开动绞盘,就可以迅速把车拉过去。这样既是在洪水里熄火,也没有关系,用绞索也能把车来上去,只要第一辆车过去了,就可以很快把后面这两辆拉过去。” “好办法,我去拿弓箭。”张子扬回答。 张子扬从车上拿来弓箭,把一跟细绳子套在箭的后尾上,把弩张开,放好箭后,走到水边,寻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对准对面的大树,把箭射了过去,弓箭深深地插进了树干里。张子扬用手使劲拉了几下绳子,非常结实,随后把这一端栓在悍马车头的保护杠上。 张子扬把身上的武器装备都摘了下来,用双手把握着绳索,随后又把两只脚挂在了绳子上,快速的朝对岸爬过去,只几秒钟的时间张子扬就到了对面。在这边的付明涛也把电动绞盘里的钢丝绳拉了出来,栓到绳子上。 张子扬把钢丝绳拉过洪水,捆到了大树上。冯树林发动起悍马车,一阵轰鸣,只见悍马车的车头扎进洪水里,洪水没到了车身的一半,快速行进的车头把水面推起半米高的浪花,四五秒钟的时间,悍马就冲出了洪水,驶到了对面的山路上,随后冯树林猛踩了几下油门,让发动机高速转动了一会儿,把灌进车里的水排出来。 后面的两辆车很快被拖了过去,半个小时后,三辆车到达了密支那与曼谷之间的公路上。武克超看了一下手表,十公里的路程,他们花费了三个多小时。不敢再停留,汽车快速向南驶去。 到达距离泰缅边境最近的一个重镇孟霍邦已经是下半夜了,又向前行驶了大约三十多公里,武克超命令三辆车停了下来。他下车后用全球定位仪测定了一下位置,然后对付静涛说:“这里距离前面的泰缅边境线不到一公里,这一段的边境线的走向是西南与东北,我们茨菇塘出来后,穿越前面的丛林的时候,尽量沿着边境线向这边来。后天早上八点还见不到我们出来,你们就沿这个方位接应我们。” “请1号放心,我们一定做好接应你们的准备工作,你们要注意安全,祝你们好运。”付明涛随后带着两辆悍马驶下公路,进入到右侧的山林里隐蔽起来。 武克超六人驾驶丰田越野车继续南行,在这条金三角地区最好的公路行驶,车速还是比较快的,也能到达60到80迈。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进入了泰国最东北部的湄岁镇,大家来不及欣赏湄岁旖旎秀美的风光,拐向里一条朝西北方向的山路。 向西北行进了四十多公里后,小路变成了正北的朝向,直通缅甸境内。在金三角地区有很多这样的林间路,事实上都是运输毒品的通道,刚开始是被马帮踩出来的羊肠小道,后来随着毒品的交易量越来越大,有的开始使用汽车运输,有些山林间的小路就被越野车慢慢压成土路。这些运输通道逐渐被大小毒枭分别控制起来,以方便自己的毒品走私。昆沙目前就控制着十多条这样的毒品通道。为了保证运输的安全,他在这些通道经过的村镇里,都设立了军事据点,分别有重兵驻守,昆沙的军事力量目前是金三角地区最强的一只武装,共有二万多人,武器装备非常先进,不但拥有武装攻击直升机,还拥有了短程地对地导弹。其它武装无法与他对抗,泰国、缅甸的政府军也拿他无可奈何。这也是崖固投奔他的一个主要原因。 越野车跑了五个多小时,又经过了小草坝和石鼓两个山寨,在这些山寨的入口处都有哨兵的把守,对过往的车辆只收取十元的过路费,并不做详细的盘查,最后很顺利地进入了茨菇塘。 茨菇塘是这条道路上最大的一个苗族山寨,是一个上千人的山寨,四周山区的山民经常来这里赶街,所以显得很繁荣,青石板铺垫的路面,已经被磨的平滑发亮了。两旁的商铺一家紧挨着一家,都是木结构的二层小楼,一楼朝街的木板都卸下来,把整个商铺都亮相在路人的眼里,二楼只有小小的一个方形的窗口,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探出身来。 武克超他们到来是刚好是正午,街子上一天人最多的时候。他们把越野车停在了街子口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这里的老百姓对这种越野车司空见惯了,能进入到这里的都是这样的越野车。 六人首先进入到街头的一家餐馆里,并不是是吃饭的时候,餐馆里人不是很多,这里的人都习惯一天吃二次饭,寻找了一张靠街的的桌子坐下。阿龙点了几个菜,每个人要了两大碗的蒸米饭,他们也确实饿坏了,已经快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一边吃饭,武克超一边做了分工,“吃完饭后,我们分成两组,我、阿龙还有5号去寻找目标,3号、4号还有9号,你们仨个把寨子的地形和防卫侦察清楚,寻找好向北面突围的线路,一旦打起来,我们能迅速撤离。” 武克超随后又问庞兴龙:“阿龙,你有把握找到这个家伙吗?” “没有问题,崖固最大的弱点是好赌,现在他手里有那么多货,肯定会手痒,到赌场就一定能发现他的踪迹。”阿龙低声说。 吃过饭后,阿龙一边与老板结帐,一边询问街子上赌场的位置。赌场在这些地方一般是很好寻找的,因为赌场的房子往往是街子上修建的最好的,大多是砖石结构,而且还很气派。 武克超仨人很快在最东头找到本镇最大的一家赌场,是一栋四方的三层小楼,楼的南侧开了一个大门,门的两边还有一对石狮子,红漆的大铁门,刚刚打开。 这里的赌场都是从下午一点多开门,客人们最早的是在三点多才来赌场,一直玩到第二天的上午八点钟,赌场的上午是关门休息,牌手和马仔都在上午睡觉。一般在晚上八九点以后,客人进入高峰。 武克超仨人进入大门,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是赌场的大厅,这家赌场的规模还可以,大厅里有六张百家乐赌台,赌台的两头都摆着六七把椅子,因为还没有客人,荷官都趴在赌台中间的发牌区在打磕睡。有七八个服务生坐在旁边,围成一团在聊天,见有人进来,连忙过来两个女孩子,引领他们到一张台子前坐下。 阿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搭美元,也没有数,顺后递给一个女孩,“都给我换成筹码。” 另一个女孩端过了一个拖盘,从上面拿出两包三五烟放到了三人人中间,又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水,然后微笑着说:“请先生们慢慢玩,有需要请叫我们。” 发牌的荷官和旁边负责记录的女孩,见这么早就上了客人,显得很高兴,心想今晚的收入一定很高。只见荷官拿出八副新扑克,当着他们的面迅速开封,熟练地把牌洗好,放进了牌盒里。 另一个女孩用盘拖着几种颜色的圆形筹码放在了阿龙的面前,阿龙拿起一个绿色的筹码放在她的盘子里,把女孩高兴的连声说:“谢谢先生,您一定发大财。” 阿龙又拿起两个红色的筹码分别递给了荷官和记录员,把两个人乐坏了,想不到到客人这么大放,出手就是每人一百。武克超没有玩过百家乐,不知道里面的规则,他与马涛坐在一边,悠闲的看着阿龙下注,只见阿龙连下了四次闲,每次牌不是八点就是九点,竟然是长闲,连赢四把。阿龙显得漫不经心,顺手又拿起两个筹码给了发牌的荷官,然后不经意地问:“最近是不是有个北边来的客人经常来玩牌?” 荷官殷勤的问阿龙:“来的客人很多,不知道先生是问那一位?”阿龙一边下注一边把崖固描述了一下。 “对,是有这么一个客人,来了有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来,下注很大,所以我印象很深。”荷官肯定地说。 “他一般都在什么时间来?他自己来还是与别人一起来?”阿龙又问。 “一般都在五六点钟来,都是几个人一起来。” 阿龙又扔给了荷官一个筹码,然后说:“好了,先玩到这里,吃过晚饭后再来。” 服务员迅速跑过来,帮他把筹码换成了现金,三个人从赌场出来。 武克超对着别在领口边的微型话筒说:“3号,4号,你们在什么地方?听到请回答。” 耳机里传来张子扬的声音,“我是3号。报告1号,我们已经回到车上,请指示。” “等在那里,我们马上赶过来。”武克超轻声地说。 武克超他们回到越野车上,张子扬简要的把侦察情况说了一下,这里驻守着号称一个营的兵力,事实上大约有150多人,一共有十多辆越野车和轮式装甲车,武器装备比较精良,大多是苏式装备。南北两边的寨门都有一个排的兵力在把守,寨门楼上配备有轻重机枪和火箭筒,火力很猛。 武克超听完后,迅速作出了布置“我和阿龙,5号、9号负责抓捕崖固,3号、4号,你们俩潜伏到北面寨门附件,如果我们抓捕失利打起来,你们就迅速控制寨门楼,以便我们撤离,如果顺利,我们的车到北门后,你们随我们一起撤出寨子,大家明白没有?分头行动。” 武克超 他们把车藏到赌场后面,几个人分散在四周,直等崖固的到来。 第四十九回 追捕叛逃(3) 下午6点钟的时候,崖固出现了,大家的耳机里都传来阿龙的声音,“1号,目标出现了,身后跟着四人,是从街子那边过来的。” 武克超侧身朝街子另一边望了一下,果然在六七十米外有五个人向这边走来,后面四个人都带着长枪,摇头晃脑,漫不经心地边走边聊。武克超快速地盘算着,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而且明扬还在车里,剩下三个人,5比3,对方占绝对优势。一定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行。 “阿龙,5号,我负责抓捕崖固,你们俩对付他后面的警卫。动作要快,尽量不要开枪,否则会惊动敌人。”武克超心想,他们俩个都是搏击高手,一个人制服俩人应该没有问题。 崖固带着与他一起叛逃的手下,晃晃悠悠从街子那边走过来,来到这里后,几个人百无聊赖,除了了吃喝就是赌钱。原来想昆沙会重重奖赏自己,没想到至今还没见到昆沙,只说让他们暂时住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崖固当然猜不透昆沙是怎么想的。 五个人刚从街子口拐过来,朝赌场这里来,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三个人来,象鬼魂一样迅速贴了上来。崖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武克超一个过顶摔,扔在了地上,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武克超快步上去,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把他的两只胳膊扭到背后,掏出手铐把崖固的双手铐了起来,然后对微型话筒说:“9号,把车开过。” 阿龙和马涛也同时把崖固身后的两个手下打翻在地上,后面另外两个警卫,见状撒腿就跑,阿龙迅速从身后摸出一把飞刀,把手一扬,一道白光从阿龙的手里飞出,瞬间插入了一个警卫的后背里,只见他一头就扑倒在地上,阿龙已经掏出了第二把飞刀,但是最后一个警卫已经拐进了街口里,他把肩上的ak47抄在了手里,对着天空就打了一梭子,嘴里没命的嚎叫:“快来人啊,杀人了。” 这时候,明扬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武克超喊了一声:“不要管他了,快走。” 阿龙和马涛顺手把地上两个人的脖子扭断了,然后架起崖固把他塞进车里。 武克超对明扬喊了一声:“我来驾驶。”他跳到驾驶员位上,亲自开着越野车,朝寨子的北门急驰而去。 张子扬和唐剑锋坐在距离北边的山寨门二十多米远的商铺里,与老板在闲聊,突然听到街子里传来的枪声,知道里面打起来了,马上从地上放着的包裹里抽出两只柯特尔冲锋枪,冲了出来。寨门口的几个哨兵也听到枪声,立刻转身去关寨门,没跑几步,张子扬和唐剑锋的冲锋枪从他们背后响了起来,同时把几个哨兵消灭了,俩人三五步就窜到寨楼下面,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各掏出一个手雷,拔出拉环,嘴里喊了一声:“1,2,3扔。”一扬手扔了上去,然后俩人闪身躲藏进寨门的过道里,只听到上面两声巨响,连人带枪从上面飞了下来,门楼的上部都炸塌了。 这时,丰田越野车飞快地到了山寨的门口,他俩跳上车,汽车快速窜出了山寨,沿着崎岖的山路朝北逃窜,背后的山寨里枪声响成了一片,不一会几辆装甲车从茨菇塘开了出来,朝武克超他们逃跑的方向追来。 出了山寨有四五里路,越野车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汽车在剧烈地颠簸中行进,把人不时地从座位上抛起来,然后再重重摔下来。开过硬石路后,紧接着是土路,被雨水侵泡了十多天的路面,软的象稀泥,车轮陷入后,只打转不朝前走。后面追击的装甲车越来越近,车上的机枪突突地响了起来,子弹象雨点般打在车子周围的山上。 虽然还没有到达预定的地点,武克超只好命令下车,“赶快下车,向右面的山林里撤,阿龙和5号负责看押崖固,4号和9号在前面开路,我和3号负责断后。大家动作快一点。” 后面追击的人很有耐心,因为他们知道前面的人逃不出他们的包围,前面孟库据点的守军已经接到这边的通知,做好阻截的准备。两边是原始森林,在这种季节进入森林,无疑是自寻死路。 等追击的士兵靠近越野车,发现已经是人去车空了,车里的人已经进入右侧的山林。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对着森林一阵猛烈的扫射,追击的人员没有跟随进入森林,而是给昆沙发报,把发生的情况向昆沙汇报。 正在一处秘密庄园里修养的昆沙与他的参谋长张书泉在书房里闲聊,俩人难得有此空闲时间,一个参谋进来,“报告司令,茨菇塘的守军发来一份加急电报。”说完把一封电报递给昆沙。 昆沙看完后,一言不发把电报递给了参谋长张书泉。 张书泉看完电报,走到墙边拉开挡在前面的布帘,一张金三角地区的军用地图露了出来。他走进地图,仔细地观看了一会儿。 十多天前,昆沙接到消息,联盟军六旅直属营营长崖固带着一批货来投靠他,当时他并不想收留崖固,一是不想因此与联盟军结怨,二是从内心里对对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反感,而且他对那几百万美元的毒品根本看不上眼,这几个小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当时参谋长张书泉不同意把崖固赶走,他对昆沙说:“如果我们不收留崖固,一来外界会以为我们怕车红炬,二来对以后再有投靠我们的人不利,他们会认为我们不接受外来人员。我看可以把这家伙先留在茨菇塘,司令什么也不用说,也不见他,过段时间看情况再定,如何?” 昆沙对他的参谋长非常器重,言听计从,因为昆沙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完全仰仗张书泉的军事才能。张书泉是原国民党的高级军官,段希文将军的部下,后来改投到昆沙这里。昆沙的中文名字叫张其夫,十四岁就参加了国民党残军在金三角的军校,后来在掸邦成立了几百人的自卫队。就是在张书泉的帮助下,昆沙的自卫队才得以长足的发展,扩大了今天近两万人的队伍。 见参谋长如此说,昆沙就把崖固暂时留在了茨菇塘,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把人掳走了,而且是在他的中心地带,这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参谋长张书泉站在地图看了半天,转身对昆沙说:“很明显,他们想穿越这片森林,然后到密曼公路上。” “来人。”张书泉对门外喊了一声,“用明语喊话,让追击的部队回来,不要追赶了。”他对进来的参谋。 “是,用明语喊话。”参谋转身出去。 昆沙有些不明白,问参谋长:“用明语喊话,不是告诉对方我们不追赶他们了吗?” 张书泉笑了笑说:“从他们的行动来看,很显然是一只精干的特种兵,我们的那些兵根本就追不上他们,就是能追上,也只能白给。” “难道就这样放弃?这不太丢人了,让他们随便在我们地盘上闹腾。今后还怎么在金三角混。”昆沙不解地说。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司令你来看。”张书泉说着话,拿起一根教杆,指着地图对昆沙说:“很明显他们是沿边境线向东逃窜,因为只有沿这条线走,才是这片森林最窄的地段。他们必须要翻过这座雾狼山,才能穿过森林。现在正是雨季,森林里泥泞难行,现在已经是傍晚,晚上在森林里根本不可能行进,他们最快也要在明天正午才能到达这里。我们明天早上,用直升机空投一个排的兵力,埋伏在雾狼山上,以逸待劳,就是再厉害的特种兵也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哈哈,妙计,还是参谋长高明。”昆沙听完张书泉的计划,高兴地大笑起来,“这帮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这回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厉害。” 付明涛带着两辆悍马开到森林的边沿,然后用树枝把车伪装起来,就是有人从旁边经过,不仔细察看也很难发现。把车伪装好后,他命令其他人尽快休息,而他自己则打开了无线电监控跟踪仪,通过破译敌人的无线电内容,就可以推测武克超他们的情况。 第二天的下午,付明涛从耳机里听到敌人的明语喊话,撤回追赶的部队。他心里一阵高兴,他想呼叫武克超的微型便携式电台,但是却一直没有回答,这种微型的便携式式电台信号的传输距离最多60公里,虽然武克超他们的距离没有60公里,但是他们中间有一座大山阻隔,所以信号接收不到。 而此时的武克超,正带领着突击队员艰难地跋涉在森林中。 当武克超驾驶的丰田越野车陷入泥坑后,后面的装甲车却愈来愈近,装甲车上的机枪已经开始向他们猛烈地扫射,行进中的装甲车剧烈地颠簸,让机枪手不能瞄准,只能漫无目标的对着越野车的方向扫射。这给突击队员们创造了机会,让他们能顺利地从越野车上撤到森林里。 武克超和张子扬埋伏在森林边,俩人选择了有利地形,架好冲锋枪,等待追赶过来的敌人。他们想阻截敌人一段时间,让前面带着崖固的突击队员们能离开的远一些。 俩人潜伏了十多分钟,追击的敌人在用机枪扫射了一阵后,再没有动静,武克超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敌人没有追来。他心里感到很奇怪,敌人为什么放弃追击? 他对张子扬说了一声,“3号,撤。”俩人一前一后,相互掩护着退进森林里,然后快速追赶上前面的队友。 追上其他人后,武克超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下,他掏出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下,唐剑锋和张子扬也围了过来,“怎么样1号?我们在什么位置?”唐剑锋问。 “你们来看一下,我们现在这个范围,离边境线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应该尽量朝这边靠,因为边境线是这片森林最窄的一段。” “看来我们还要向右翼行进五六公里。”唐剑锋说。 “有一点我想不通,敌人为什么没有再追击我们,这不符合昆沙的性格,我有一个直觉,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武克超心有疑虑地说。 “会不会是他们惧怕这雨季的森林不敢进来。”张子扬猜测地说。 “不会是这么简单,不管如何,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穿越森林,今天夜里也不能停下来,我们必须连夜行进。” “夜晚在森林行进可是危险万分。”唐剑锋担心地说。 “别无选择,停下来会更危险。让队员抓紧时间补充些食物和水,然后马上出发。”武克超坚定说。 队伍刚要继续前进,崖固却象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他已经认出了阿龙,知道是车红炬派来的人抓的他。他知道回到六旅决没有他的活路,与其回去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张子扬见崖固死活不动,气得他拔出了m9军刀,大声骂道:“我操你娘的,你不是想死吗,老子成全你。”把刀照他的脖子扎了下去,军刀擦着崖固的皮扎进了地里,把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这家伙楞是没有吭声。 阿龙和马涛砍了两根木棍,对武克超说:“让我们抬着他走吧。” 武克超摇了摇头,在原始森林行走,一个人走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再抬着一个人,而且会拖累队伍的行进速度。他分开众人,蹲在崖固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塑料袋,然后在崖固眼前晃动,“你看这是什么?如果你痛快地跟我们走,我可以随时让你吸个够。” 一看到海洛因,崖固的两只眼睛立刻放出光彩,如同看到猎物的狼眼,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快让我吸一口,我跟你们走。” 武克超从袋里倒了一点在手心里,只见崖固急切的把鼻子贴到武克超的手上,拼命的吸了一下,然后仰起头,闭着眼睛,非常陶醉的样子。 “好了,快起来走吧,只要你合作,我们不会为难你。”武克超说着话把装着海洛因的袋子又放回了口袋,大家都佩服武克超考虑的周到,竟然连这样的环节都想到了。 天又开始下起了雨,地上更加的泥泞,突击队员们艰难地向森林深处行进,谁也想不到巨大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第五十回 追捕叛逃(4) 突击队员们在武克超的带领下,已经进入了森林的深处,这里到处生长着上百年、上千年的大树,茂密的树冠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住了天空,透不进一丝光线。本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再加上树叶的遮挡,森林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靠着手电的亮光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进。 武克超把在前面开路的任务交给了明扬,十七岁的武明扬在跟随着武克超的一年多时间里,不但身体长高了很多,人也成熟了起来,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少男,在明涛和子扬大哥的教导下,武明扬已经掌握了特种兵的基本技能。虽然年轻,但对森林的熟悉却没有队员能比的过明扬,在漆黑一团的森林里,失去了参照物,一般人都没有了方位感,明扬凭借多年在森林里的生活,可以本能地判断方向,其准确性超过任何仪器。 雨越下越大,不时地有闷雷在头顶响起,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野兽都躲藏了起来,没有出来觅食的,只有最令人讨厌的森林吸血鬼趴在树叶上,一条条仰着头,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这些森林蚂蝗头上虽然只长着嘴巴,但对外界的感觉却异常地灵敏,稍有风吹草动,立刻爬过来,速度快的惊人,而且能准确的找到人们裸露的皮肤,一旦贴上就决不撒嘴。队员们边走边拍打着这些可恶的粘糊糊虫子。 突然,走在前面的明扬停了下来,顺着他的手电照在树林里的亮光,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是一条山沟。武克超来到了前面,“怎么了9号?为什么不走了?” “等一会,让我仔细看看。”明扬用手电筒照着沟边的草和灌木仔细地看着。只见沟里的草象是被水冲过一样,都歪象一边,而且非常整齐, 武克超借着亮光看了一下,山沟有三四十米宽,沟底也有十多米宽,没有水,斜斜的沟沿上长满了草丛和灌木,有七八米深,看样要通过去并不十分困难。 张子扬来到前面,见明扬在犹豫不决,说了声:“让我先过去。”说着就要下沟。 “等一下,”明扬叫住了他,“三哥到沟底的时候,一定要快跑过去,越快越好,爬上去以后,你砍一根长藤条伸到沟底,让后面的人把握着朝上爬。” “没问题,我先过去了。”张子扬说着话,身体滑到了沟底,然后迅速地跑到对面的沟沿,拉着草丛爬了上去。随后砍了一根藤条伸到沟底,朝着这边喊:“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大家不要急,分开过,最多两个人一起过。”明扬对大家说。队员们对明扬的话很好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安排。 武克超对队员们说:“好,听9号的,阿龙和5号带崖固先过。” 阿龙和马涛一边一个,架着崖固的胳膊,朝沟底滑了下去,然后跑到对面,俩人拽着他,奋力爬了上去。 武克超对明扬和唐剑锋说:“你们俩先过,我断后。” 看到队员们都安全到了沟上面,武克超也顺着滑到沟底,然后朝对面跑去,就在他跑到中间的时候,听到上游一阵轰鸣声,大家都感到沟沿在颤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扬紧张地大声疾呼,“大哥快跑。” 武克超好象也感觉到危险,用最快的速度窜到这边,一把抓住了藤条。就在这时,一股山洪呼啸而来,一下子没过了武克超。张子扬死死握紧藤条,其他几个人一起用力,把武克超从洪水中拖了上来。 唐剑锋和阿龙从两边抓住武克超的胳膊,把他从水里架到沟沿上,大家都累的坐在了地上,张子扬大口喘着气,回头问明扬:“怎么会这么邪乎,洪水一下子就来了,你好象知道要发洪水?” “在雨季里,森林里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洪水,这样的洪水是间歇性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会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马涛奇怪地问。 “其实也不怪,这是因为森林里沉积了大量的树叶和枝条,有的地方有几米厚,这些东西把雨水都挡住了,使雨水淌不下来,但是当储存的水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冲破阻挡,形成洪水流下来。随后又有树叶挡住雨水,慢慢积存的水多了,再形成一次洪水,这就是森林里的间歇性山洪的爆发,这种山洪的威胁性很大,是突发性的,一般不容易被人发现,就象这条山沟一样,事前没有一点征兆,突然间就来了洪水,让人根本躲不掉。我以前在特种兵的训练书籍中看到过关于这种洪水的介绍,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多亏了9号心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唐剑锋的话让大家感到后怕,同时也感激明扬的细心。 受到大家的赞扬使明扬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地说:“以前跟老猎人进山,他教给我的,过这样的山沟时一定注意多观察,如果有多次冲涮的痕迹就要注意了,这样的山洪即使在雨停了几天后也会出现,所以很危险。” 队员们休息了有半个多小时,武克超看差不多了,就站起了,对大家说:“好了,准备赶路,大家咬咬牙,加把劲,我们争取天亮的时候到达雾狼山,只要翻过了雾狼山,再走十公里就出了森林了。”经过了这次间隙性洪水的威胁,队员们的情绪反而激发了起来,行进的速度明显的加快了。 后半夜,雨已经停了,但是挂着树叶上的水珠还在不停的向下滴,突击队员们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从出发动现在他们是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武克超看带队员们已经疲惫不堪,还在顽强地坚持,他一边走一边有节奏的朗诵起猎人突击队誓言:“我是一名勇敢无畏的猎人突击队队员,善良是我的本质,坚忍不拔是我的天性。我具有无穷的智慧、强健的体魄和过硬的军事技能。凭借超人的才智和胆略,我能够完成任何艰难无比的任务。”其他队员也一起跟随着朗诵起来,誓言如同一股巨大的能量注入到突击队员的身体里,使队员们疲惫的身体又恢复了活力。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武克超带领突击队员到达了雾狼山下。雾狼山海拔一千多米,山体不并不陡峭,因为山顶时常被烟雾笼罩,而且有很多狼群占据在此,所以被成为雾狼山。雾狼山的狼大的出奇,据说可以叼着一个人在山上奔跑,当地人很少有人来雾狼山打猎,就是因为惧怕这里的狼群。 到达山下后,武克超命令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他让队员们围成一团,让崖固坐在中间,然后对大家说:“大家把腿盘起来,挺直腰,闭上眼睛深呼吸,放松全身,大脑里什么也不要想,随着深呼吸,感觉整个森林的精华都被自己吸进了身体里。清新、湿润的空气就是最好的能量,你们把它吸进肺里,然后扩散到全身各处。”武克超用轻柔的语言引导着队员们进行放松训练,他知道现在只有这样才可以使队员在最短的时间了恢复体力。 半个小时后,武克超让大家睁开眼睛,慢慢站起来,队员们立刻感到身上轻松了很多。武克超又对大家说:“我们现在开始翻越雾狼山,大家一定要注意,跟紧队伍,千万不要掉队,更不能一个人单独活动,这里的狼群可不是传说,真的是很凶残,4号、9号负责开路,我和3号断后,出发。” 连日的阴雨是地上的青苔又厚又滑,想站直腰都不可能,一不小心就摔趴下,队员们只好手脚并用,慢慢地爬。只苦了阿龙和马涛,俩人要一边一个,用一只手架着崖固,崖固的双手被铐在背后,被摔的满嘴是泥,不住的嚎叫。遇到难通过的地方,张子扬拔出军刀,插在地上当作把手,爬一步插一下,很好用,就对大家说:“拔出你们的军刀,插在地上把着爬。”突击队员们朝山上爬了只有两三百米,突然听到头顶上有直升飞机的轰鸣声,而且不是一架。队员迅速隐蔽起来,端起突击步枪,准备战斗。 崖固听到飞机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我在这里。快来救…….”还没喊叫完,被马涛一掌砍在了后脖跟上,趴在地上一声不响了。 直升机的声音很快移到了山顶,在山顶盘旋了十多分钟后,逐渐远去。 唐剑锋顺着山坡滑到后面,来到武克超和张子扬的身边,“你们判断直升机来干什么?” “会不会是来侦察的?”张子扬猜测说。 “不,如果是侦察只来一架就可以,从声音听,最少是两架,从在山顶上待的时间看,有可能是空投。”武克超判断说。 “对,1号说的没错,一定是空投。”唐剑锋也肯定地说。 “我昨天就感到奇怪,敌人怎么放弃了追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咱们,昆沙这个老狐狸给我们来这么一招。” “不过这一招够狠得,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等我们来自投落网。”唐剑锋轻声问武克超,“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是打。我猜测空投下来的敌人最多三十到四十人,我们还是有把握消灭他们。”武克超边说边拿出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对张子扬说:“呼叫一下2号,看能不能联系上。” 付明涛也是一夜没睡,刚在车里迷糊了一小会,猛然听到耳机里张子扬的呼叫,他赶忙回答:“我是2号,听到了你的呼叫。” “1号,联系上了2号。”张子扬高兴地对武克超说。 “2号,我是1号,我们已到达雾狼山,敌人已经在大顶设伏,你们马上来接应我们,你们务必在两小时内赶到雾狼山,战斗打响后从背后袭击敌人。”武克超打开便携式电台,与付明涛通话。 “2号明白,保证两小时内赶到。”付明涛回答完毕,立即召集方毅辉、李刚和冯树林,把情况说了一下,留下冯树林看守两辆悍马战车。他带领方毅辉和李刚,火速赶往雾狼山。他们距离雾狼山不到十公里,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两个小时穿过森林,还是很艰难的。 武克超带领突击队员爬到了半山腰,刚好发现了一个不深的岩洞,他命令把崖固押在山洞里,留下阿龙看守,然后与其他突击队员朝山顶摸去。 半个小时后,武克超的突击队就潜伏到了距离山顶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他们在等待着付明涛仨人的到来,准备两面夹击埋伏的敌人。此时昆沙的部队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他们的阴谋已经被突击队发现,还在做着美梦。 付明涛也与李刚和方毅辉按时到达了雾狼山,他们一直摸到敌人背后四五十米的地方,他们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了敌人埋伏的身影,付明涛观察了一下地形,他发现了一个极佳的狙击位置,不远处有一棵千年的大蓉树,有十多米粗,周围有无数下垂根支撑着巨大的树冠,爬到树上,埋伏的敌人就都暴露在他的狙击枪下。他对李刚和方毅辉说:“你们俩从两翼潜伏到敌人背后,听到枪响就先用手雷招呼他们。”随后付明涛背着巴雷特狙击枪爬上了大蓉树。他选好狙击位置,支好了巴雷特狙击枪,对着话筒轻声地说:“1号,我们已经到达,埋伏的敌人都暴露在我的狙击枪下。” “太好了,五分钟以后,以你的的枪声为信号,我们一起攻击敌人。”武克超随即向其他队员下达了命令,“3号和9号在我的右翼,4号和5号在我的左翼,间隔十米的距离散开,隐蔽向上靠近,五分钟后开始攻击敌人。” 付明涛从瞄准镜里把埋伏的敌人看了一遍,他已经发现了指挥官,这个家伙正面朝着这边,坐在那里悠闲抽烟,他估计突击队至少要在正午才能到达这里,根本没有想到死神已经到了眼前,“叭”的一声枪响,他从鼻子朝上部分一下子没有了,12.7毫米口径的子弹打一个人真的是太浪费了,一枪把脑袋打去了一半。 埋伏的敌人还没有弄明白是那里打枪,手雷就在他们身边爆炸了。一连几声巨响后,没有被炸死的人,被身后的冲锋枪扫倒了十几个,潜伏在下面的五个突击队员,也如同五只猛虎冲了上来,埋伏的敌人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没有死的立刻朝两旁散开,付明涛的巴雷特狙击枪象点名一样,一枪一个。剩下的八九个人见状,赶紧把枪扔在地上,双手捂着头,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了。 不到五分钟结束战斗,武克超安排李刚和张子扬把崖固押上山来。其他人打扫了一下战场,一共打死了二十多个,把他们的武器都扔到了山沟里,给俘虏留下了两只枪,然后放他们走了。 张子扬不解地问武克超:“1号,为什么还给他们两只枪?你不怕他们偷袭我们。” “哈哈,他们那里还有哪个胆量,如果没有两只枪他们不会活着走出森林,在这雾狼山上就被狼吃光了。”武克超笑着说。突击队员们的疲劳也被胜利扫的一干二净,大家很快就下了雾狼山,两个小时后登上了隐藏在密曼公路边的悍马车。 悍马突击车开上公路,呼啸着朝六旅的驻地驶去,只用了两天时间,猎人突击队就圆满完成任务,把叛逃的崖固安全抓回来。 第五十一回 较 量(1) 在进入六旅驻地的入口处,车红炬已经带兵等在了路旁,武克超和全体突击队员脸上都带着面罩,全身上下都被泥水遮盖住了,让外人看不出这是一只什么样的部队。 两辆悍马车停在车红炬面前,从车上跳下两个人,把崖固拖下来交给了车红炬身旁的人,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上了车。很快两辆车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所有人都对这两辆来无踪去无影的悍马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从昆沙的心窝里把人抓来。车红炬身边的人只有阿龙知道这只部队的底细,也只有他知道这是些什么样的人。 回到矿山后的第五天,车红炬又亲自来到了突击队的驻地,他是专门来慰问突击队员们,是这些勇敢无畏的突击队员让他逃过了一劫。每位队员奖励三万美元,武克超奖励五万。阿龙打开带来的密码箱,把崭新的美元分给大家,队员们高兴的忘记了经历的艰险。有时金钱带给人的快感是其它东西无法相比的,对金钱的喜爱是人的天性,有人把金钱说成是万恶之源,这是非常错误的,金钱本身是中性的,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有些人喜欢用自己的价值观来看待金钱,把金钱看成是万恶之源的人,他的内心一定也肮脏的。心灵纯洁高尚的人,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纯净的,包括金钱。 武克超陪着车红炬来到他的指挥室,俩人坐下后,武克超询问车红炬:“车将军把那件事调查清楚没有?” 车红炬知道武克超是问崖固叛逃的事情,愤愤地说:“崖固把经过都招认了,是北方军区的龙泽这个狗日的从中挑拨。龙泽有几次把他自己的私货想通过我运到泰国去,被我拒绝了,这家伙怀恨在心,一直在寻机报复。而且他也看中了我的肥差,想从中捞一把,崖固就是他派人暗中下的套,染上了毒瘾。这次他给了崖固一笔钱,让崖固带着货逃跑,随后他向总部告发此事,想借此来抢夺519小组的控制权。” “那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崖固?” “唉,我把他关了土洞,打算关一段时间就把他放了,毕竟跟随我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车红炬惋惜地说。 “想不到车将军宅心人厚,令人佩服,龙泽怎么办?是不是寻机把他消灭了?”提起龙泽,武克超狠的牙哏痒痒,他们三个差一点儿死在他的手里。 “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最近不行,通过这件事让他变得很小心,等过段时间他放松警惕了再收拾他也不晚。再说如果现在动手,很容易让人想到是我们干得。” “好吧,让他多活几天,不过要尽早除了他,留着这个家伙早晚是个祸害。”武克超心想,与公与私都不能饶了龙泽, 车红炬回去后,突击队员们在平静中度过了雨季,武克超把全部精力都用于突击队员们的训练,使他们的各方面技能都有了很大提高。 转眼到了十二月份,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撤离的矿工们也都回到了矿区,回来后,矿工们首先开始用抽水机把矿井里的水抽干,仅这项工作就要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把水抽干后才能重新挖矿。 矿山开工之前,汪老板派来了新总管,矿山新来的经理是武克超的老熟人梁炳春,俩人在掸北的矿山时就是好朋友了。两个人一见面武克超就好奇问:“梁先生,汪老板怎么舍得把你派到这里来,这个老矿,又没有多少油水了?让你来不是屈才了吗?” 梁炳春笑着说:“那可不一定,上次汪老板来时,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推测这里的矿脉应该还朝下,这些矿井都是在浅层挖掘,真正的好玉矿应该还向下挖三四十米。说不准还是个宝矿。” “真的吗?这么说我们还有可能发财。”武克超开玩笑地说。 “一个矿能不能出好玉,关键是靠寻宝人的眼力,这种东西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测不出来,一靠经验,二靠运气。我们的运气一直很好,所以一定能发大财,哈哈。”梁炳春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就在梁炳春到达矿山的半个月后,大老板汪震业失魂落魄地来到了突击队的营地。武克超看到汪震业后的第一眼,心里就打了个问号。汪震业是个泰山压顶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景象?就象是刚经过一场生死劫难。 汪震业见到武克超,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武克超的手,焦急万分地说:“武老弟,我的全部家当都被人劫走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汪老板,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武克超安慰汪震业。 汪震业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对武克超讲了一遍。在雨季到来后,虽然采矿石的矿井都停下来,但是矿工们都利用这个时候把采出来的矿石进行加工,把里面的各种宝石挑选出来,然后送到加工厂,再加工成成品。雨季过后一两个月就是元旦节,这个其间是珠宝销售的旺季,珠宝商们都会抓住这个时机大赚一把。 几天前,汪震业把掸北十几个珠宝加工厂的货物都集中到了克钦首府密支那,这是在整个雨季加工的全部珠宝,他要赶在元旦前运到曼谷去,送到他在曼谷开设的销售公司进行销售。因为珠宝的数量比较大,而且价值连城,总价值接近二亿美元。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聘请东北军区的副司令龙泽来押运,龙泽也非常重视,派出了他的一个警卫连全副武装押运这批珠宝。 万万没有想到,运输珠宝的队伍在进入泰国境内不久遭到了伏击,负责押运的警卫连被全歼,珠宝被洗劫一空。 武克超听后问:“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他们把警卫连的人都干掉了,对我们公司的人却没有下毒手,来人留下话,说他们是黑虎帮的人,给龙泽带句话,要是报仇就去找他们。”汪震业垂头丧气地说,“这些珠宝可是我的全部家底,为了收购这批宝石、蜚翠,我还从银行贷款几千万,这下全赔进去了。武老弟,你可得帮帮我,否则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黑虎帮。”武克超对这个三个字很熟悉,在金三角地区黑虎帮无人不知。他们是盘据在泰国北部地区最大的黑社会帮派,势力非常强大。他们涉足的范围很广,毒品、军火、赌场还有底下钱庄,都是一些爆利行业。他们还与政府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没有人能动得了他们。 武克超曾经见过他们的总把子老k,在去泰国购买军火时,曾在清迈的帕信寺见过他,他们现在使用的这些武器就是通过他购买的。 武克超自言自语说:“黑虎帮的势力虽然很强大,但是却没有听说过他们有抢劫行为,这里面一定事出有因。” “你能确定是黑虎帮吗?”武克超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问汪震业。 “千真万确,再说其它势力也没有这么厉害,十多分钟就把一个警卫连消灭了。”汪震业肯定地说。 “汪老板,你容我考虑一下。”武克超有所顾虑地说。 汪震业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武克超这里,见武克超犹豫不决的表情,着急地说:“武老弟如果能把这批珠宝追讨回来,我愿把一半奉送给你。” “汪老板误会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之所以不敢答应你,是因为对这件事我没有把握……”武克超是个一诺千斤的人,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不敢轻易地答应。他对黑虎帮是有所了解的,他们至少有几千之众,在泰国北部黑白两道都要给他们面子,以自己的区区几个人与他们对抗,那真是以卵击石。要想从他们手里夺回珠宝,真比登天还难。 “这回可真要了我的命了……”武克超的话让汪震业感到了绝望,在来之前还怀有的一丝希望现在也破灭了。 “汪老板,你先不要灰心,我并没有说不管,我只是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武克超不忍心见汪震业悲愤愈绝的样子,因此安慰他。 汪震业又好象捞到一根救命草,连忙说:“好,好,武老弟你先考虑考虑。”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从黑虎帮手里讨回珠宝,希望太渺茫了。 “汪老板,你先到梁炳春那里休息一下,这件事让我先考虑一下,有进展我会马上通知你。”武克超把汪震业送走后,立刻把付明涛、张子扬和唐剑锋他们找了来,把汪震业的事情对他们讲了一下。 仨人听后都沉思不语,他们知道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要老虎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搞不好连自己都要被老虎吃了。 见仨人都不说话,武克超坚定地说:“我准备帮汪老板把珠宝追讨回来。” “什么?你不会是病了吧大哥?”张子扬怀疑自己听错了,武克超的话让仨人震惊。 “素不相识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都会帮忙,更何况是我们的朋友,从我们刚来金三角,到突击队成立,汪老板都给过我们很大的帮助,现在他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能撒手不管吗?”武克超激动地说。 “大哥是不是有主意了?”付明涛知道武克超的性格,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没有,这次我真的是一点主意没有?”武克超摇了摇头。 “是不是可以通过车红炬的关系?”付明涛提醒武克超。 “不行,我们不能把车将军牵扯进来,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付明涛的话给武克超提了个醒,他用无线台要通了车红炬:“车将军,我是武克超,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事尽管说。”耳机里传出车红炬的声音。 “我想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黑虎帮的老k?” “老k?他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具体住在什么地方。你要找他做什么?” “没有什么,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武克超没有对车红炬说出实情。 “你最好不要惹他,此人很难对付,他势力很强大,连昆沙都惧他三分。你如果想找他,他有个习惯,每个月都要到帕信寺去烧香拜佛,然后在寺里吃斋一周,但是具体什么时间不一定。” “哦,我知道了,谢谢车将军。”武克超放下通话器。他决定要亲自去拜会黑虎帮的总把子老k,帮汪震业追讨珠宝。这真的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武克超把武明扬叫到指挥室,对他和张子扬说:“你们俩马上准备一下,带上一台无线电,开车去清迈,到素贴山的帕信寺,在那里盯紧了,如果发现老k去了,立刻向我报告。” “是,保证完成任务。”俩人转身出去,进行准备了。 武克超决定要与老k和黑虎帮进行一次实力悬殊的较量。 第五十二回 较 量(2) 张子扬和武明扬走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汪震业急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一天数次地来山洞打听消息。武克超也是焦急万分,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连人都找不到,更不用说追讨珠宝了。 在整个泰国的北部和金三角地区的南部,到处都有黑虎帮的分支,他们在各地都设立了分舵,但是他们的总把子老k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来无踪去无影,居无定所,一般人要想见到他都非常地困难。 武克超的突击队现在是有力使不上,根本不知道朝那里出击?也不清楚珠宝被隐藏到什么地方?袭击他们的分舵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打草惊蛇,武克超也没有其它计策,只能等待。 第十天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张子扬的报告,老k到了帕信寺。武克超把家里的事情交代给了付明涛和唐剑锋,立刻带着马涛和方毅辉,驾驶着汪震业送的那辆奔驰越野,直奔泰国的第二大城市清迈。 四个小时后,武克超的车就停在了清迈郊外的素贴山下。张子扬已经在等候他们的到来,见武克超的车到了,快步迎来了上去。 武克超见只有张子扬一个人,就问:“明扬呢?” “他在山上盯着。我下来等你们。”张子扬回答。 “先说一下情况。”武克超一边爬山,一边对张子扬说。 “我们也不清楚老k是什么时间,怎么来的,昨天晚上我们俩离开的时候还没见人影,今天早晨再到寺里的时候,发现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房间周围,布置了好几个便衣警卫,我猜测可能是老k来了,我们就在远处监视着。果然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老k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花园里散了会步,而且还打了一趟太极拳。活动了有二十多分钟又回到了小屋。”张子扬跟在武克超身后,边走边说。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帕信寺大门外的台阶下,拾级而上,两旁150多米长蜿蜒起伏的巨龙,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显得威严肃穆。进入寺门,来到寺院中央的佛塔旁,武克超止住了脚步,对张子扬说:“去把明扬找来。” 没几分钟,俩人跑了过来,“怎么样?”武克超问明扬。 “一直没有离开小屋,吃饭也是小和尚端进去的。”明扬看到武克超的到来,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十天没有见到武克超,把他想坏了。 看到明扬的高兴劲,武克超摸了一下他的头,什么话也没说。武克超思考了几分钟,对身边的四个人说:“你们就在这附近等着,我一个人去会会老k。” 张子扬一听着急地说:“不行,大哥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他那里有很多警卫。” “没关系,我又不是去打架,人去多了反而不利,你们散开吧,聚在一起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说完话,武克超径直朝老k居住的小佛堂走去。 帕信寺一共有四座佛殿,小佛堂位于最后一座佛殿的右侧,前面是一个精致的花园,武克超刚走到花园边,两个穿着黑色泰国民族服装的男子拦住了武克超,泰国的这种民族服装样式与中国的唐装很相近,只是纽扣有所不同,唐装是用布条做的盘襟扣,而泰国的这种服装则是用相同的布料包裹的圆形扣。 两个人一边一个,伸手拦住了武克超,“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居住的地方,不对游客开放,请离开。” “我来找老k,麻烦通报一声。”武克超非常平静地说。 武克超的话立刻让两个保镖警觉起来,他们打量了一下武克超,小心地问:“先生怎么称呼?有没有预约?” “我姓武,几个月前车红炬将军曾安排我来此拜见过老k。” “你等一下。”其中一个警卫说完转身去通报。另一个则守在武克超身边。 很快那个警卫就回来了,对武克超说:“对不起先生,我家主人正在参佛诵经。所以不能会客。” 武克超听到此言,心里在急速的盘算着,老k这是在借口拒绝见自己,怎么样?难道就此放弃?肯定是不能放弃,看来只能硬闯了。他冷冷地对两人警卫说:“对不起,我今天必须要见老k。”说着话武克超朝前走了两步。 两个警卫见武克超要硬闯,迅速从腰里拔出了手枪。两人的枪刚掏出来,还没来的急举起来,只见武克超的身影一晃,身体贴了上来。两个警卫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两只枪就已经到了武克超的手里,紧接着两只枪口就指在了俩人的额头。 “往后退,对,慢一点。”武克超一边说,一边用枪指着俩人慢慢朝小佛堂这边靠,两个警卫举着双手,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一步一步向后退。 这时候,声音惊动了周围其他保镖,就在武克超他们靠近小佛堂的门口,又有五六个保镖围了上来,他们同时掏出手枪,把枪口指向武克超,武克超冷静地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手里的两只枪依然对准着那两个警卫的额头,他慢慢地把身体靠向了佛堂的门边,这样他就可以减少受攻击的一面。 就在佛堂外边的人相持不下的时候,从佛堂里穿出一个老声老气的声音,“让他进来吧。”话音不高,却透露出威严。 听到老k发了话,其中的一个保镖对武克超说:“放下枪,你可以进去了。” 武克超听到这话,心里急速闪了一下,枪肯定不能放下,放下了枪如果其中有诈,那自己就会任人宰割。只见他举着枪的手没有动,两个大拇指在枪柄处按了一下,两个弹夹从枪把里唰的一下退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武克超把右手里的枪递到左手,右手向先下轻轻地一抄,两个弹夹就到了右手,然后把左手里的两只枪和右手里的弹夹同时举起来,朝保镖们示意了一下,好象告诉警卫们我的枪已经没有威胁了。武克超心里暗自盘算,两只枪的枪堂里还存有两颗子弹,如果有危险,不用一秒钟,自己就能让手里的枪恢复原样。 武克超露的这一手,也震住了警卫们,他们还没有见过谁能把枪玩的如此漂亮,就在他们发楞的瞬间,武克超已经推门进入了佛堂。 佛堂里的摆设与上次来时完全一样,仅仅老k穿着的衣服与上次不同,老k身着淡青色用泰丝绸制做的泰国民族服装,上面点缀着银色的祥云图案,显得雍容华贵。这种泰丝绸是一种织入金线的丝绸,以前是泰国皇室的专属服装,平民是严禁使用的。 见武克超进来,老k睁开微闭的眼睛,一道寒光从老k的眼睛里射出来,直逼武克超。武克超的双眼象平静深邃的大海,再明亮的光线照进大海了也化为乌有。 老k一言不发紧盯着武克超看了有一分钟,老k心里感到奇怪,没有人能在他的目光下这么泰然自若,对方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平静和安祥,就如同有力的拳头打到棉花上既遇不到反弹,也没有作用力,最后只能让人无计可施,败下阵来。老k的眼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武克超的眼神感化了,变得温和轻柔了很多。 “武先生请坐,上次来后,不知道事情办的如何?”老k终于开口说话了。 武克超把两只手里的枪和弹夹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微微一笑:“多谢老先生的帮助,事情办的非常好。今天又见到先生,发现您的精神更加矍铄。” “哈哈哈,多谢武先生的夸奖,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说几句好话,让老夫高兴吧。”老k爽朗地大笑了几声,随即又冷冷地问武克超,神情变化之快,让人史料不及。 “实不相瞒,今天确实是受朋友之托特意来拜见先生。” “请问是什么事情,能劳武先生的大架?” “半月前朋友的一批货物被先生的手下截获了,不知可有此事?”武克超直截了当地问老k。 听了武克超的话,老k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不错,是有此事。武先生想要怎么样?”话语里透露出威胁。 武克超冷静了一下,想尽量地把话讲的婉转些,避免激怒老k,“据我所知,先生的黑虎帮经营的生意很多,特货、军火、赌场还有钱庄等等,但是从来不做杀人越货的事情。这次先生的手下抢劫了我朋友的珠宝,我想一定事出有因。”说到这里,武克超故意停住了话,他看着老k。 “看来武先生对我们了解很深,你还知道什么?”老k狡猾地反问武克超。 “哦,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大家对先生的正义还是很敬佩。”武克超婉转地给老k戴了个高帽。 “是吗?我们这次之所以会抢劫他们,是因为这些货是龙泽的人押运,两年前我们黑虎帮向密支那运送一批军火,在龙泽的地盘上被他扣押了,虽然我们多次与他交涉,他最终没有归还军火。这次我得到了可靠消息,是龙泽的警卫连负责押运珠宝,所以我的手下就截获了这批货。”老k被武克超抬举了一下,果然说出了事情的原因。 武克超了解事情的根源,感觉应该有希望,他想了一下,对老k说:“实话对先生说,这批珠宝是我朋友的全部家当,如果我能替先生解决了龙泽,帮先生出了这口气,不知道先生能否把珠宝归还?” 武克超的话让老k一楞,他想不到武克超竟然会想出这样的主意。通过短暂的接触,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城府极深,让人难以猜测他的心思,他沉思一会儿,然后说:“你自信能消灭了龙泽?” “决不食言。”武克超坚决地说。 老k不想就这么轻易地答应武克超,而且他对这个年轻人了解还不够,他不清楚武克超有多大的能量?在金三角地区还没有人敢如此轻易的夸下海口,龙泽可是手握重兵的军区副司令。要想对付他绝非易事。武克超也激起了老k的好奇心,他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能耐? “武先生信佛吗?”老k突然问了一句漫无边际的话。 武克超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本能地说了一句,“我有自己的信仰。” “可以告诉我你信仰什么吗?”老k步步紧逼。 武克超不知道老k的用意何在,关键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来回答老k,自己原来是共产党员,信仰的是共产主义,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他含糊地说了句:“信仰是坚守在心灵深处的,嘴上的和外表的形式都不是真正的信仰。” “武先生的意思是老夫在这里参佛诵经都是外在的表现,并不是真正的信佛了?” “请问老先生,佛教的教义您都能领会和做到吗?”武克超借机反击了老k一下,扭转了被动局面。 “哈哈,年轻人你很聪明啊。”老k明白武克超的含义。 “我只是说的真话,信奉佛教不一定要来寺院吃斋念佛,只要把佛供奉在自己的心里,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请老先生不要见怪,你来寺院只是为了逃避内心的痛苦,您是想用这种行为来解脱自己,其实最好的解脱方法是让心灵变得纯净起来,而不必非用这种表面形式。” “想不到你几句话解开了老夫心里长久压在心里的疙瘩,年纪轻轻就难参悟佛教的精髓,老夫自愧不如。” 武克超没有想到自己说的心里话不但没有惹恼老k,竟然还让他大加赞赏,他趁机问道:“我刚才向老先生提出的要求,不知您能否考虑。” 老k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武克超说:“可以,但是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好,请先生直说。”武克超痛快地说,他心想只要老k能答应归还珠宝,其它的都好办。 “要想让黑虎帮归还珠宝,就必须让全帮上下的人心服口服。第一,你必须在三天时间里把龙泽灭了,这是黑虎帮的人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第二,位于清迈东北部,距这里一百公里处有一座黑虎庄园,我就居住在里面,你如果能在三天时间里到黑虎庄园抓住我,我就把珠宝还给你。” 听完老k讲的这两个条件,武克超想,老k不仅是在难为自己,而是把两件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加在一起让自己做,从清迈到板瓦,中间的距离有一千多公里,只是来回就要三天的时间,更不用说还要完成这两件事。但是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为了朋友,他只能答应,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相信先生决不食言,那我们就三天以后再见。” 老k想不到武克超竟然轻松地答应了自己,他到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样的魔法,能完成这两件事,“好,如果武老弟能做到,我不但把珠宝原封不动的归还,还要与老弟结为忘年之交。” 武克超知道,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五十三回 勇闯龙潭虎穴(上) 从老k的小佛堂出后,武克超没走几步,就看到张子扬他们在不远处焦急地等待着,他不觉心头一热,这些好兄弟是在为自己担忧。他快走几步迎了过去。 张子扬他们几个立刻跑了过来,见武克超一脸的平静,从他的表情里看不见什么结果,忙问武克超,“怎么样啊大哥?” “出去后再说。”武克超轻轻的对他们四个人说,然后走在前面,领着几个人出了帕信寺。 在下山的路上,武克超把老k提出的两个条件对大家说了。张子扬听完,开口就骂上了,“这个老狐狸,这他妈的跟没答应有什么区别!别说是两个条件,就是一个条件我看也够呛。等我们赶到板瓦干掉龙泽,再回到这里,少说也要四五天,早就超过时间了,还怎么抓他。这不是明摆着耍我们吗?” “有条件总比不答应好,如果他恭手相送,那他就不是黑虎帮了。”武克超嘴上说着话,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来完成这两件事。在他的潜意识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他相信自己,相信他的猎人突击队,经过这半年多的训练和几次考验,猎人突击队已经变成了一只全能的特种部队,他们可以完成任何他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下到山边的停车场,武克超来到车上,拿起车载电台上的无线电通话器呼叫付明涛,“猎人2号,听到请回答。” “我是猎人2号,什么指示请讲。”耳机里传出付明涛的声音。 “让猎人8号在家待命,你立刻带领猎人4号、6号前往板瓦,想尽一切办法,务必在48小时内击毙龙泽,然后赶到清迈以北100公里处与我会合。” “猎人2号明白,务必在48小时内击毙龙泽。”付明涛清晰地重复了一便遍。 “到达板瓦后,你们可以先找到阿旺,请他帮忙,带上十万块钱,交给阿旺的父母,替我向他们问好。”武克超是个知恩必报的人,任何时候都忘不了阿旺父母对他的救命之恩。 “2号明白,我们立刻出发。” 关闭无线电台后,武克超把张子扬他们四人叫到车上,简要地把他的计划讲了一下,“我们现在唯一有利的方面是老k对我们的底细不了解,还有一点是他根本不相信我们能够做到这两件事,黑虎山庄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必须闯一下,这是唯一的机会决不能放弃。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我与猎人3号、9号留在这里继续监视老k,猎人5号、6号你们俩人赶回大本营去取一些特殊的装备,这次行动不同以往,我们既要抓住老k,还不能伤到他的人,否则最后很难取回珠宝。你们俩必须在10个小时内赶回来,到清迈以北100公里处的清水温泉与我们会合。” 马涛和方毅辉立刻驱车赶回矿山取装备,明扬则到帕信寺监视老k的行踪。 武克超与张子扬继续留在车上研究行动计划,对他们来说现在最大的难度是对黑虎山庄的情况一无所知,老k也根本不会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去摸清黑虎山庄的底细。对这次行动,武克超也感到很棘手,老k突然提出这样的条件,让他们毫无准备,对情况很不了解,而且还投鼠忌器,在行动过程中如果把黑虎帮的人弄伤了几个,这件事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武克超用便携式无线电台呼叫了一下明扬,“猎人9号,情况怎么样?” “报告1号,目标还在,没有任何动静。”明扬回答。 “老k会不会不回黑虎山庄?或者到其它地方?”张子扬担心地说。 武克超摇摇头,“不会,他一定回去。他这种人说话是很讲信用的。”突然,武克超想起什么,问张子扬,“他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没有发现怎么来的?” “是啊,绝对不是从寺庙大门进去的。”张子样也楞了一下,明白了武克超的意思,“一定还有暗道。”他紧跟着说。 “猎人9号,马上撤回来。”武克超立刻呼叫明扬。他看了一下手表,从离开小佛堂时,他设定的72小时,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 明扬回来后,武克超马上驱车朝黑虎山庄方向去。他一边开车,一边对张子扬说:“老k很狡猾,他一定能猜测到我们在监视他,所以他决不会大模大样的离开,如果他从暗中离开,我们很难发现。现在只能先到黑虎山庄看一下情况,然后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晚上12点钟,武克超的奔驰越野车到达了黑虎山庄的附近,黑虎山庄位于泰北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清水温泉的旁边。清水温泉是一个含硫磺很高的温泉,泉水对治疗皮肤病很有疗效。这里山清水秀,风光迷人,平时游人很多,人们来这里不但欣赏到原始土住民族的风情,还能享受到独特的泰式按摸和硫矿温泉的特殊疗效。在温泉的周围开设了多家宾馆酒店,虽然已经是深夜了,还能看到宾馆露天阳台上灯火通明,人们依然在饮酒作乐。 武克超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黑虎山庄,位于清水温泉北面不到一公里处,一条穿行在树林中的水泥路直通黑虎山庄,显示着黑虎山庄的巨大财力。他们把车停在了远处,然后步行到了山庄的外边。武克超他们选择了一棵粗壮高大的杉树,三个人爬可上去。一直爬到离地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然后骑坐在大树叉上。 武克超用带夜视功能的红外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山庄的情况,只见山庄建在开阔的山谷中,成狭长形状,东西宽有二百多米,南北长有一里,有一条小河从山庄中间蜿蜒穿过,山庄里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很多典型的泰国木屋,木屋之间好象是一些花园,象一处世外桃园。夜色中山庄如同沉睡的少女,安静而美丽。 武克超发现在山庄的最里面竟然有一座高大的佛塔,佛塔的尖顶有四十多米高。与其它典型的泰国佛塔不同,这座佛塔有四五层,越向上越小,可以看出,最上层只有几个小窗口。这座佛塔是整个庄园的制高点,从上面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山庄内部所有的一切。 看到这里,武克超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把望远镜递给张子扬,“你看一下,注意看后面的佛塔。” 张子扬举着望远镜仔细地看了十多分钟,然后对武克超说:“从佛塔上可以监视整个黑虎山庄,如果使用热能成像仪,那么山庄里所有人员的活动情况将会一览无余。” “佛塔是泰国人心中的圣地,那上面决不会有人上去,如果不出意外,是很安全的。看山庄的情况,老k一定还没有回来,现在马上回车拿便携式电台,黎明之前你就潜伏到佛塔的最上层,然后密切监视整个山庄的情况。明天晚上这个时间,我会把热能成像仪以及食物和水给你送上去。你可能要在上面坚持四十多个小时…….” “没问题,大哥不用担心,我一定能坚持下来。”张子扬坚定得对武克超说。 一个小时后,张子扬就秘密地潜伏到黑虎庄园的佛塔上。武克超的耳机里传来张子扬的声音,“报告1号,我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很好,我先到温泉附近的酒店定一个房间,等待猎人5号和6号的到来,随后我会在黑虎山庄的外边建立一个监视点配合你。你一定要隐蔽好,千万不能暴露。”武克超高兴的说。 “明白,请1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张子扬成功地潜伏到佛塔上,让武克超的信心倍增,张子扬犹如一把刀,扎在了老k的心窝上,只要老k回到黑虎山庄,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张子扬的眼睛。 天亮后,马涛和方毅辉带着全部的装备也赶到了清水温泉,与武克超会合。武克超马上在山庄的两边和进出通道上又设了三个监视哨,现在他已经把黑虎山庄完全掌握了起来。里面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整整一天时间,黑虎山庄没有动静,手表上显示时间已经过了36个小时。武克超不知道老k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路面?他现在也许是跟自己比耐心,好的猎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忍耐力,如果没有好的耐性是猎不到野兽的。 武克超不时地通过便携式电台提醒张子扬他们,“猎人2号,5号,6号,9号,一定要记住你们是最优秀的猎手,现在是猎物与你们比耐力的时候,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凌晨二点钟,武克超换上一身黑色的作战服,戴上头罩,仅仅把嘴巴、鼻子和眼睛露出来,把装着热能成像仪和食品的背包背上。他要尽快给张子扬把给养送去,因为子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了,另外武克超也想亲自去探一下路,了解黑虎山庄的实际情况。 武克超首先绕到山庄的后面,只见山庄高大的院墙上扯着铁丝网,他顺手从地上拔了一棵长长的青草,向铁丝网上扔了上去,上面有火花闪了一下,发出嘶的一声,显然铁丝网上有很高的电压。 武克超对着话筒轻轻的呼叫张子扬,“猎人3号,听到请回答。” 耳机里传来张子扬低沉的声音,“我是3号,你在什么位置。” “我在围墙外边,你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武克超问子扬。 “我从庄园中间的小河潜进来的,小河有一米多深,水里也有铁丝网,水下的部分被我铰开了,你可以从那里潜进来。” 武克超找到了张子扬说的小河,河面有四五米宽,他顺着墙边下到水里,水里果然有铁丝网拦住。武克超一只手举着背包,一只摸索着水里的铁丝网,走了两步他摸到被张子扬剪开的缺口,他用手扒开个口,把大半部身体浸到水里,从开口处钻了进去,然后再把口子恢复原样。 绕过一排木屋就到了佛塔的背后,武克超刚要呼叫张子扬,却发现张子扬闪身来到他身边,“你怎么下来了?”武克超问他。 “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你。” “这是热能成像仪和吃的东西”武克超边说边把手里的背包递给张子扬。 “吃的就不用了,我饿不着。”张子扬笑嘻嘻地说。 “那你吃什么?总不会有人给你送饭吃吧?”武克超奇怪地问。 “差不多,我把他们供奉佛祖的水果点心偷吃了不少。说不准他们还以为是佛祖显灵了,哈哈。”张子扬忍不住偷偷笑了。 “好了,你赶快上去,用热能成像仪看一下庄园里的人员情况,我到里面探探路。我预计明天下午老k肯定要回来。”武克超说完把头上的夜视镜戴到了眼上,朝张子扬打了个手势,就向前面摸去。 张子扬回到佛塔,沿楼梯上到了三层,再向上已经没有了楼梯,他爬到窗户外边,然后爬到上层,又爬了一层,最后上到最高层,第五层的上下空间已经很小了,只能在里面蹲着或是趴着。张子扬盘腿坐在楼板上,从背包里拿出热能成像仪,他首先看到武克超已经到了山庄中间一处木房后面。这几栋木楼都是用上好的柚木建成,穿过山庄的小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把着几栋好楼包围在里面。 武克超蹲在河边,朝四周观察,想找一个地方过去。突然他的耳机里传来张子扬的声音,“1号注意,你的左侧9点方位有东西在朝你靠近。” 武克超向左侧9点方位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他随即问张子扬,“我没有看到东西?” “确实有东西在向你移动,离你还有四五米,好象是趴在地上。”张子扬焦急的说。 武克超按照张子扬说的,朝地上仔细看,竟然是一条鳄鱼向自己扑过来,他迅速向后一闪,偷袭的鳄鱼扑了空,武克超心说好险,要不是子扬提醒,就被这家伙伤到了,看来这黑虎山庄真的是凶险万分。 这时候,耳机里又传来张子扬的声音,“1号,热能成像仪显示你前面的木屋里没有人,你可以从右边绕过这片房子。” “好,知道了。”武克超心里奇怪,这么大一片房子怎么会没有人住?他忽然明白了,房子的主人还没有回来。 武克超从右边绕过去,可以看到这片房子的前面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小花园,花园中还有几座假山。不知道为什么,武克超感觉这个花园有些阴森。 绕过这处房子后,武克超又把庄园前半部的几处建筑物侦察了一番,最后从原路返回了,他的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一个清晰的行动计划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第五十四回 勇创龙潭虎穴(下) 奔驰越野车g-ss隐藏在距离黑虎山庄一公里外的树林里,武克超两眼紧盯着数码显示屏上从四个监视点传回来的画面。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他看了一下手表设立的时间,过去了59个小时,到规定时间还有不到13个钟头。老k依然没有出现,这个老狐狸真能沉的住气,他在考验猎人们的耐性,只要隐藏在暗处的猎人稍有动静,就能被他发现,忍耐力有时会起决定作用。 手表显示时间刚好是12点,再过12个小时这场游戏就结束了。武克超的耳机里传来张子扬的声音,“1号,山庄前面的空地周围亮起了一圈指示灯。” 武克超昨天夜里潜入山庄是也发现了这块空地,在庄园前半部的左侧,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他当时就怀疑是一个直升机的升降平台。透过屏幕画面,清楚地看到平台的周围亮起一圈灯光,紧接着从右面漂亮的吊角楼里跑出了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空地周围形成了一条警戒线,一直延伸到庄园中间那五栋用柚木建造的小楼前。 五分钟后,果然从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叶片划破空气的声音,很快一道光束从空中照射下来,一架直升机徐徐从空中降了下来。 机门打开,一个便携台阶从机门里伸下来,先从飞机里跳下两个保镖,站在了台阶两边,随后老k从飞机里走了出来,两边的保镖赶紧扶着他走下来,紧接着又从飞机里下来四个保镖。 前边两个,后面四个保镖,如临大敌紧紧护卫着老k,朝庄园中间那组精致的柚木吊角小楼过去。这组小楼是由五栋组成,成品字形排列,中间是三栋,有过道相连,两边朝前的部位还有两栋单独的小楼,中间的三栋小楼是老k居住和活动的场所,两边的是保镖们住的地方。周围是一条四五米宽的小河环绕着,前面是花园,有一座别致的木桥连接着花园和外边的。河的内沿还有一道生铁铸造的盘花墙,使这里成了山庄内的一个庭院。 老k进入了他的小楼后,外边的警卫有一部分撤回到了周围的木屋里,还有一部分留在庄院里负责警卫。庄园里的灯都全部打开了,把整个山庄照的如同白昼。不但设立了固定岗哨,还有俩人一组的流动巡逻兵在院内不停地走动。 张子扬通过热能成像仪仔细数了一下,然后向武克超报告,“1号,现在整个山庄一共有26个暗哨和固定岗哨,还有15对流动巡逻兵,至少有五十多个警卫分布在山庄的各处。回到吊角楼里的警卫大约也是这个数字,看来他们是分成了两组,轮流警卫。老k好象在休息,中间小楼里的人在那里一动不动。” “1号明白,继续监视庄园里的情况。”武克超看了一下手表,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这些时间足够他把事情安排好。他立刻呼叫其他仨人,“猎人5号、6号、9号,听到呼叫立刻撤回来,到车上集合。” “猎人5号明白,”“猎人6号明白,”“猎人9号明白。” 五分钟后,三个突击队员回到奔驰越野车上。武克超放倒副驾驶位上的靠背,把一张白纸铺在上面,用粗笔迅速画出了山庄的平面图,然后向队员们分配任务。 “这次行动,我们不能使用致命性武器,大家把手枪和突击步枪都留在车上,每人携带一把泰瑟枪,防毒面具和夜视镜,然后携带足够的声光手雷、瓦斯手雷和烟雾弹,每人带一桶润滑剂。具体的行动步骤是这样的,第一步,由猎人6号负责,在山庄外墙上安置20多处切割炸药,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猎人5号协助你,安置的地方越多越好,在主要东西两侧和背面布置,明白没有?” “明白,一定完成任务。”方毅辉坚定地回答。 “切割炸药安装好后,你们分别潜伏到这三个位置,我隐藏在这里。”武克超指着平面图对仨人说,“我们发起攻击的时间在早晨八点,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敌人在心理上开始放松,我们同时引爆所有的切割炸药,把山庄周围的墙炸上二十多个大洞,让他们不知道我们从哪个方向进攻,随后我们从四个方向用声光手雷袭击院子里的哨兵,使这些哨兵暂时失去战斗力,紧接着把瓦斯手雷扔到这些有警卫的吊角楼的下面,在这个过程中,要不停的朝庄园各处施放烟雾弹,让他们看不清我们的行动,最后大家迅速朝中间的这个地方靠拢,在向中间这个小院靠拢的过程中,把润滑剂喷洒在身后的所有过道上,这样可以阻止警卫的追赶。如果有警卫靠近了,就用泰瑟枪射击,你们要注意,这种泰瑟枪发射的五万伏电骠束只能有7米的有效距离。射中敌人后,会使其神经系统暂时受损而失去作战能力,但不会使他们死亡和造成永久性的身体创伤。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仨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开始行动。”武克超随后又呼叫张子扬,“猎人3号,我们8点钟发动进攻,不到万不得已,你一定不能暴露自己。你负责协调指挥我们的行动。” “3号明白。”张子扬高兴地回答,听到要开始进攻,他比任何人都高兴,他已经在佛塔上坚持了50多个小时,塔顶狭小的空间,让他直不起腰来,把他憋坏了,真想现在就进攻,舒展一下手脚。 在黑虎山庄墙外潜伏的四个突击队员都把眼睛盯着手表,在数字跳到8的同时,他们把手里的遥控引爆器按了下去,一阵山崩地裂的剧烈爆炸,坚硬的水泥墙被炸开了二十多个大洞,山庄里所有人被四周的爆炸声搞的不知所措,不清楚敌人是哪个方向进攻。爆炸的尘土还没有落下,院内四处接连有声光手雷的爆炸,声光手雷不但发出强烈的白光使人的眼睛暂时看不见,而且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巨大的声音震人心魄,使人胆战心惊。从山庄东侧进攻的猎人9号和6号,把瓦斯手雷扔到了警卫居住的吊角楼的底下,浓烈的瓦斯烟雾瞬间弥漫了所有的吊角楼里,刚刚起床的警卫们被呛的眼泪直流,不住的咳嗽,没有了还击能力。 紧接着烟雾弹又在各处炸开,整个庄园立刻笼罩在烟雾之中,根本人警卫们看不出有多少人攻了进来。既没有目标,又怕伤到自己人,都不敢开枪。 明白过来的警卫,想冲到老k居住的小院去,突然发现根本就站不住脚,都被润滑剂摔到了地上,吊角楼里的警卫还没有下楼梯就被摔倒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都不明白地上是什么东西。这种高效润滑剂喷在任何物体上都不能再附着什么东西,如果门柄被喷上这种润滑剂,手滑的连门都打不开,但是这种润滑剂会在几个小时后自动分解消失,没有任何危害。 这时候,武克超已经来到了老k居住的花园前,马涛也紧跟在他的身后,当武克超刚要准备朝柚木吊角楼投掷瓦斯手雷时,突然发现老k已经站在了中间那座木楼的阳台上,身后站着六个保镖,手里都端着微型冲锋枪。 老k双手扶着阳台的栏杆,大声地对武克超说:“武先生,请把你的面罩取下吧。” 武克超听到这话,把头上的防毒面具和头罩都取了下来,微笑着说:“老先生可好,打扰了。” “武先生,我小看了你的实力,我知道你手下留情,刚才是虚张声势,没有伤害到我们一个人,我很感激你,” “老先生言重了,我们本来就是在进行一场游戏。” “但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们换种方法来玩,武先生同意吗?”老k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好象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武克超耸了耸肩膀说,因为就在他与老k讲话的一分钟里,方毅辉和明扬也来到他的身后,但是他们的周围已经围上了几十个端着枪的警卫。 按照武克超的计划,从炸开外墙开始,他要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冲到老k的房间里。这段时间里根本没有警卫能反应过来。速度是唯一的有利条件,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取胜。但是被老k这一耽搁,计划落空了。 “我养了两个宠物,两只小玩艺就在你前面的花园里,我现在就坐在这里,你如果能从它们旁边经过,平安地来到我面前,你就算赢了。”老k说着话,坐到了旁边的藤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武克超。 听完老k的话,武克超向花园里看去,刚才因为把注意力集中在老k身上,没有细看花园里边的情况,现在一看,让武克超吃了一惊。 花园的中间竟然盘着一条巨蟒,这条巨蟒堪称蟒王,足有六米多长,身子最粗的地方竟有人的大腿那么粗。刚才巨大的爆炸声显然惊吓了巨蟒,只见它的舌信不停地从嘴里吐出。老k这家伙竟然养这么一个宠物。 再朝里看,柚木吊角楼的楼梯口,蹲着一头黑豹,这头豹子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油黑发亮的皮毛,前腿支撑着,后腿蜷缩在屁股下,两只耳朵机警的竖立着,两只眼睛里闪着凶光,朝这边张望着。 武克超想不到老k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两个野兽要是发起威来,没有人能是它们的对手,一个人要想制服是这条巨蟒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不仅犹豫了一下,心里在急速地想着对策。 老k见武克超产生了犹豫,就大声说:“武先生如果害怕了,你可以选择放弃,我们仍然是朋友。” 武克超一言不发,转过身去,把手里的防毒面具和泰瑟枪都交给了明扬。 明扬焦急地说:“大哥……”武克超摆了摆手,制止了明扬要说的话,马涛和方毅辉也都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武克超,武克超轻声地对他们说了一句,“放心吧,没有事。”然后转过身,毅然走进了花园。 看到进来陌生人,盘缩在花园中间的巨蟒,身子一下子扭动起来,武克超泰然自若地朝前走着,就在离巨蟒不到两米远的时候,巨蟒猛然探起了身子,蟒头抬起了二米高,居高临下,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后面的几个人,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明扬的手里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一颗手雷,他在想如果巨蟒要袭击大哥,他就立刻把瓦斯手雷扔过去。马涛察觉了明扬的动作,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按住了他。 只见巨蟒的头距离武克超的脸不到一尺远,嘴里吐出的舌信几乎碰到武克超的鼻子,巨蟒两只闪着蓝光的眼紧紧盯着武克超,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后面的突击队员,感觉时间象停止了,手心里都纂出了汗。 怪事发生了,巨蟒象中了魔咒,忽然变的温柔起来,把头慢慢低了下来,温顺地趴在地上不动了。武克超弯腰用手摸了摸巨蟒的头,然后抬脚从蟒身上迈了过去。 所有看的人都楞住了,不知道武克超对巨蟒做了什么,让一条凶恶的巨蟒瞬间温柔了起来。众人还在惊讶中,武克超已经走到楼梯口。 蹲在楼梯上的黑豹看见有人过来,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嘴巴一裂露出了一排闪着寒光的牙齿,凶相毕露,一动不动地盯着走近的武克超。 在距离黑豹还有两米远,武克超停下了脚步,他用眼睛看着黑豹,大约过了十多秒钟,只见武克超抬起手,指着楼梯的旁边,黑豹就象一只驯服的狗,竟然乖乖地走到旁边。武克超自信的抬脚上了楼梯。 武克超的一连串动作,不但让所有在场的警卫和保镖瞠目结舌,就连老k也称赞不已,心里暗自说果然是真正的英雄,有如此胆量和气魄的人,金三角找不出第二人。 武克超信步走到老k的面前,老k赶忙站起来,双手在胸前合十,“武老弟胆识过人,老夫佩服你的神勇。” 武克超见状,连忙也双手合十举到鼻尖下,“不敢当,您是前辈,您称呼老弟我不敢接受。” 老k见武克超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心中更加喜欢上了他,年纪轻轻有如此气度,真的是不可多得。 老k向身后的保镖摆了一下手,保镖们到花园里把黑豹牵走了,几个人把巨蟒也抬到了旁边的木屋里,明扬他们三个才敢走进花园。 武克超偷偷对着藏在领口边的话筒说:“3号,你可以过来了,不要让人看到你从什么地方下来。” 武克超刚才经历的惊险一幕,张子扬并没有看清,因为有房屋挡着,他只能看到有人在活动,但是不知道做什么。张子扬的出现让老k又吃了一惊,问武克超:“你的人隐藏在我的山庄里多长时间了?” “快三天了。”武克超笑着说。 武克超的话让老k感到心低发凉,如果他们要对自己不利,自己根本躲不过去,他们的人潜伏在山庄里三天竟然没有被发现。这些人真的太厉害了。 老k把武克超请到他的客厅,让保镖们端上茶,保镖们感到很奇怪,从未见他们的总把子对谁这么客气过。 “武老弟的人一定就是最近以来在金三角传闻的那只神秘部队吧?别人可能不会知道,从你上次来泰国买的武器装备,我就猜想是你。两辆悍马车,来无影去无踪,哈哈,除了老弟那还有其他人?”老k显得很愉快。 “我们这几个人,肯定逃不过老先生的眼睛,您老的眼线遍布整个金三角,不要说金三角这么个弹丸之地的事情,就是整个东南亚有什么风吹草动,您也会立刻知道。”武克超的几句话,让老k听的很舒服。 武克超在说话大同时,瞥了一眼手表,还有两个钟头就要到规定的时间了,付明涛还没有消息,虽然心里着急,但他依然谈笑风生。他知道老k也一定是在等待12点的到来。 老k心里想的正是这一点,他想武克超再厉害也决不会分身术,第一个条件他虽然完成了,但是猎杀龙泽决没有这么容易。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规定的三天了。他们之间的游戏也就结束了。 第五十五回 猎杀龙泽 武克超带领马涛和方毅辉走后,付明涛就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直到下午,付明涛从电台里听到武克超的呼叫,命令他去猎杀龙泽。听到这个命令,付明涛心里一阵高兴,终于等到报仇的这一天,这股在心头闷了一年的怨气终于等到释放的时候了。 付明涛把唐剑锋和李刚找来,把武克超的命令向他俩作了传达,“猎人1号来电,让我们立刻去猎杀龙泽,并且必须要在48小时内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后赶到泰国境内的清水温泉与他们会合。” 唐剑锋听完付明涛的话后,看了一下地图,“从我们这里到板瓦有八百公里,从板瓦再到清水温泉有一千二百公里,一般情况跑完这些山路也要48个小时。看来我们需要立刻动身,不能有一刻耽搁。” 仨人马上准备武器装备,付明涛取出那杆巴雷特狙击枪,轻轻的拍了一下,“这回你可是派上用场了。”他们把武器都搬到三菱越野车上,怕太显眼,他们没有用悍马。付明涛把家里的事情交代给冯树林后,就立即动身赶往东北军区所在地板瓦。 到达板瓦后,付明涛直接开车去了阿旺的家。爬上阿旺家的竹木楼,还没有进门,一阵糯米粑粑的香气就扑面而来,让付明涛想起了在这里度过的十多天,那种温馨的感觉就象在昨天。 付明涛脱下鞋,走进门里。阿旺的爸爸、妈妈正围坐在火塘边,见付明涛进来,俩人高兴的离开从竹席上爬起来,付明涛亲切的叫了一声:“阿爸、阿妈,你们都好吧。” 俩位老人拉着付明涛的手,上下看了半天,神情如同自己的儿子回来了,激动地说:“好好,都好。” 在来的路上,付明涛给唐剑峰和李刚讲了他们在板瓦的故事,俩人也被阿旺一家人的义举所感动,进到竹木楼里,也跟着付明涛叫了一声,“阿爸,阿妈。”把俩个老人乐的不得了。 阿旺没有在家,去了军营。听说有事需要阿旺帮忙,阿旺的爸爸立刻出门去找阿旺。 不到一个小时,阿旺回来了,见到付明涛高兴的直问:“是付大哥,怎么你一个人来的?岩松他们怎么没有回来?” “岩松跟武大哥去了泰国,所以没有来,阿旺我现在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什么事,付大哥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就没有问题。”阿旺痛快地说。 “你马上去了解一下龙泽的情况,看看他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要尽量仔细。”付明涛叮嘱阿旺说。 “好,没问题,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阿旺说完马上离开了,去了解龙泽的情况。 付明涛陪阿旺的爸爸、妈妈聊着天,很快阿旺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告诉付明涛,“龙泽没有在家,去了孟固。” 孟固是联盟军北方局的所在地,龙泽去那里一定是开会,付明涛与唐剑锋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俩人知道必须赶快走,这里距离孟固还有五百多公里,到达孟固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形势变得很严峻,任务能不能完成,还是个未知数。 付明涛从背包里拿出十万美元,放到竹席上,对阿旺爸爸说:“这是武大哥让我带给您二老的,请你们收下。” 阿旺的爸爸一生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十万美元对掸邦的一个农家来说,是笔巨大财富,他们一个寨子几年也赚不到这些钱。阿旺爸立即推辞,坚决不受这些钱。 付明涛知道这些人的诚实,他着急地说:“阿爸,您救过我们的命,这些钱相对于我们的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你答应我们叫您阿爸,就是承认我们是您的儿子,如果您不再让我们喊你阿爸,我就把钱带回去。” 付明涛的话把老人说的没有话讲了,想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回绝,付明涛见状,赶紧说:“阿爸,我们还有急事,必须立刻走了。” 这时候阿旺站了起来,堵在门口,“不行,付大哥不能走,你如果想走也可以,必须带着我一起走。” 阿旺的话把付明涛难住了,求救地看着阿旺的爸爸、妈妈。阿旺的爸爸对付明涛说:“你把他带走吧,让他跟着你们才能有出息,在这里混不出个样子来。就算阿爸求你了。” 阿旺爸的话让付明涛无法回绝,他也没有时间再考虑这件事,也许后面还需要阿旺帮忙,他只好答应同意阿旺跟他们走。 阿旺高兴的第一个从竹木楼上跑下来,就象害怕晚了不带他走了一样,付明涛与阿汪爸爸、妈妈告别后,立刻驱车赶往孟固。 孟固是掸邦北部的一重镇,联盟军北方军的根据地,它的南面有彭连声的果敢军,北边是丁杰的克钦军,处于联盟军的腹地,所以驻军并不是很多,只有一个警卫营驻守在孟固。 在路上,阿旺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付明涛他们。从板瓦出来,他们的车沿史迪威公路的南段向前开。史迪威公路到达克钦首府密支那后,分成了南北两条路,一条向东从腾冲进入到中国的境内,另一条则南下,连接滇缅公路。这段史迪威公路的路况相对来说比较好,付明涛把车速提高到了八十迈。汽车很快过了瑞东镇。 南北流向的伊洛瓦底江从瑞东镇拐了弯,改为了东西流向。在武克超他们初来金三角,武装护送翡翠的时候,就是从这里上的船。史迪威公路穿过伊洛瓦底江上的大桥继续南下,再有一百多公里就能到达孟固。 通过了伊洛瓦底江上的斜拉大桥,又走了三十多公里,付明涛的三菱拐向了朝西南方向的土石路上,路况变得异常难行,到处是坑凹,车速只好降的很慢,付明涛他们的心情也变得焦躁起来。但是没有办法,车速稍微快点汽车就颠簸的很高,走的反而更慢。 就在距离孟固二十多公里的路上,迎面开过来三辆帕杰罗,三辆越野车带起了漫天的尘土,窄窄的山路两辆车会车都很困难。对面的车很霸道地占着路,直冲过来,付明涛急忙一打方向盘,把路闪开,车差一点儿撞到路边的山崖上,气的付明涛大骂了一声:“混蛋,怎么开车啊。” “这是龙泽的车队,龙泽就在中间那辆车上。”阿旺回头看着开过去的三辆帕杰罗突然大声说。 阿旺的话提醒了付明涛,“对,艾猜押送我们的时候就是用的这几辆车。” 付明涛急忙把车倒退到路上,他想把车调过头来,可是盘山路太窄,一边是山沟,一边是山崖,根本无法调头。他急忙从车上下来,观察一下前后的路况,唐剑锋也从副驾驶位上下来,一起察看情况,“明涛,这里不行,只能朝山下开,寻求地方调头。” “好,快上车。”付明涛焦急的喊了一声,俩人转身上车,发动起车向山下开。 之字形的盘山路弯度接近180度,弯角处的要比直行路面宽一点,可以横过一辆车来。拐过第一个弯后,付明涛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他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坐好,扣上安全带,我要调头了。” 其他仨人正在想这样的山路怎么调头,只见距离下一个陡弯还有十多米,付明涛猛踩了一下油门,借着向下的冲力,三菱车猛然向下冲了下去,车上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车头冲到弯角处后,付明涛把车头向外一撇,猛踩刹车板,只见车头不动,车尾紧紧擦着山崖,刷的甩了过去,把几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相差二三十公分,不是车尾撞到山崖上,就是车头掉进山沟里,后果都不堪设想。几个人都想不到付明涛会用这样的方法调头,比电影里的特技镜头还要惊险。 紧跟着付明涛打了一把方向盘,踩着油门,汽车朝来路窜去。刚才开过去的三辆帕杰罗已经没有了踪迹,付明涛不顾一切的向前追赶,越野车在山路上象跳起了迪斯科舞,又象风浪中的小船左右摇摆漂浮。追出了十多公里,已经能看见远处尘土飞扬。 “我们必须选择一处合适的地点来狙击他们,否则就是追上也没有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很难对付他们。”唐剑锋一边收拾手里的武器一边说。 “先超过去再说,跟在后面肯定是不行。”付明涛不顾汽车剧烈的地颠簸,尽量把车开快一点。与前边三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距离前面的帕杰罗还有三四十米的时候,却很难在靠近,因为前面车轮扬起的尘土挡住了付明涛的视线。他艰难的把车靠上去,也无法超越,前面的三辆车交错着行进,本来路面就窄,这样一来就占满了整个路面。付明涛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只能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向前行进。 前面的车终于从土石路上开了出来,驶到了向北的史迪威公路,付明淘很踩油门,越野车猛然超过了三辆三菱帕杰罗。阿旺趴在车窗上,眼睛紧盯着被超的车,他兴奋地对付明涛说:“付大哥,龙泽在第二辆车的后排坐着,后面只有他一个人。” 超过去以后,付明涛的眼睛不停朝前方巡视,希望找到一处合适的狙击地点。 “这些路段都不行,一旦不能击毙他,被他逃到两边的山林里,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唐剑锋边观察边说。 “最好是一处封闭的地方,让他无处躲藏。”付明涛话音还没落,一下子提醒了唐剑锋,他大叫了一声,“有了,有一个好地方。” “伊洛瓦底江大桥。”俩人同时说出来。 付明涛猛的把车速提到了100迈,越野车飞速地向伊洛瓦底江大桥驶去。在弯曲的山路上把车开到这样的速度真的象玩命,车里的人被左右甩来晃去,很快就晕头转向了,车轮不时地发出刺耳的磨擦声,轮胎在路面上冒出阵阵黑烟。付明涛不顾一切地猛冲,他知道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在伊洛瓦底江大桥上截住龙泽,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完成任务了。 伊洛瓦底江大桥就在眼前了,三百多米长的大桥,象一条巨龙横卧在伊洛瓦底江上,桥身距离江面有二十多米。付明涛把车驶过大桥,到达对岸后迅速把车调过头来,然后把车停在桥头上。 李刚跳下车,打开前面的发动机盖,把他的突击步枪放在发动机上,然后假装在修车。付明涛则迅速爬到车顶上,把巴雷特狙击枪架好,唐剑锋从车里拿出一块雨布,把雨布抖开,猛的甩到车顶,把付明涛和狙击枪一起盖住了,从远处一看就象在车顶拉的货物。随后他打开左侧的车门,把一颗枪榴弹装上,然后把柯尔特突击步枪放到座位上,又抽出两个弹夹匣也放在了车座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龙泽到来。 五分钟以后,龙泽的车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很快,三辆帕杰罗驶入了大桥,桥面很宽阔,三辆行驶的速度很快,转眼就过了桥的中间,付明涛把狙击枪对准了第一辆车的左侧轮胎,在第一辆车距离他们还有一百米的时候,狙击枪的子弹准确的射进了前车的左侧轮胎里,随着轮胎的爆炸,第一辆车猛然朝左侧翻滚,撞向了大桥的护栏,把护栏猛的撞开,汽车一头扎进了江里。第二辆车突然发现前面的车出了车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急忙刹车,巨大的贯性使车又向前冲出了五十多米。付明涛从瞄准镜里清楚的看见龙泽满脸惊慌的表情,随即他的手指勾动了板机,12.7mm枪弹穿透了前窗玻璃,然后把龙泽的脑袋打爆了。 车前的李刚,抄起突击步枪,转身对准驾驶员一阵扫射,把车前玻璃打碎,又把驾驶员打成了马蜂窝。 第三辆车上的人发现遭到了伏击,急忙刹车,眼看要撞到前面龙泽的专车,司机本能地打了一把方向性,汽车擦着龙泽的车停到桥的护栏边,车里面的警卫打开车门,想要下车还击。唐剑锋把突击步枪对准第三辆车,把枪榴弹发射了出去,枪榴弹巨大的爆炸力把车炸的燃烧起来,跳下车的几个警卫,急忙朝后面逃窜。 唐剑锋和李刚端着枪一边追赶,一边扫射,把剩下的几个警卫都打死在桥上,俩人跑到龙泽的车边,发现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唐剑锋拉开车后门,发现龙泽的脑袋被打烂了。随后他从龙泽腰上的枪套里把手枪抽了出来,是一把漂亮而又精致的白朗宁手枪,这是一把专门定做的特种纪念手枪,枪把上刻有龙泽的英文译名。 这时候,付明涛也开着车过来,他把车停下,从车上跳下来,唐剑锋把龙泽的手枪递给他,付明涛仔细看了一下,“这家伙真会玩,搞这么一把好枪。走吧,有这把枪就说明一切了。” 几个人上了车,马不停蹄连夜直奔泰国境内。 第五十六回 完碧归赵 黑虎山庄里,武克超和老k坐在客厅里喝着茶,客厅的一角有头楠木制做的木雕大象,象背上站着一个临风飞舞的仙女,仙女的手中握着一个钟表,上边是表盘,下面是来黄金做成的小锤来回摆动。老k的眼睛不经意地撇了一眼钟表,忽然发现武克超在看自己,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再过半小时就到十二点钟,俩人之间的约定也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从外边走进来,对老k说:“老板,外边有三个人要见武先生。” “请他们进来。”老k说了一句,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武克超的人能杀了龙泽。 付明涛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唐剑锋和李刚。付明涛从口袋里掏出龙泽的白朗宁手枪,武克超示意付明涛把枪交给老k。付明涛双手托着手枪递到老k面前,然后轻轻地说:“昨天傍晚,我们碰巧在伊洛瓦底江大桥上遇到了龙泽,顺便就把他击毙了,这是他的手枪。” 老k伸手把枪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枪柄上的英文字,然后用眼睛朝站在旁边的保镖示意了一下,保镖迅速走了出去。不到五分钟,那个保镖又走了进来,向老k点了点头。老k知道那边的分舵已经确定龙泽死了,确实被人击毙在伊洛瓦底江大桥上。 “武老弟,老夫输了,而且老夫心服口服,如果谁敢与老弟为敌,那可真是他的不幸。”老k虽然输了约定,但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我们不希望有一个敌人,我们盼望与所有的人都成为朋友。”武克超真诚地说。 “哈哈哈,老弟真是胸怀宽阔气度不凡,能结交你这样的朋友,让老夫三生有幸。”武克超第一见老k露出笑脸。“你们今天就住在我的庄园里,明天我命人把货送过来,请老弟验收,你看怎么样?” “好,那我们就打扰老先生了。”武克超也喜欢上了老k,老k说一不二的豪爽性格与武克超很投缘,武克超想借机对老k做更深的了解,再说能与老k做朋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痛快,今晚老夫与武老弟好好地畅谈一番,老夫好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能与你这样有胆有识年轻人结为忘年交,真让人高兴,老夫也感觉年青了许多。”老k确实喜欢上了武克超。 武克超与黑虎帮主老k的结交对他以后在金三角,甚至是东南亚的发展,都有很大的帮助。 第二天一早,老k亲自派出两辆卡车拉来了珠宝,把盛装珠宝的木箱都打开让武克超过目,武克超把手摆了一下,“不用看了,我信得过老先生,尽管装车。”然后他转过身,双手合起来,举到鼻下,对老k说:“再见了先生,以后您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只管吩咐,克超一定尽力而为。” 老k也双手合十,“你们放心大胆地走吧,从我这里出去的东西,在泰国还没有人敢打主意,以后遇到什么人为难老弟,你就说是老夫的朋友。” 告别老k,武克超亲自把两车珠宝护送到了曼谷。 回矿山的路上,大家都异常兴奋,这次行动可以说是一石四鸟。不但为汪震业挽回经济损失,结交了黑虎帮的老k,而且还报了仇。消灭了龙泽不但对黑虎帮是个交代,还帮助车红炬除去心中的一块病。这次击毙龙泽,在金三角都认为是黑虎帮所为,绝对想不到车红炬的头上。 这是成立猎人突击队以来做成的最漂亮的事,武克超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愉快,与队员们聊了起来。 方毅辉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武克超:“1号,你快讲一讲是怎么驯服那条巨蟒和黑豹的,那一幕真的是太惊心动魄了。”其他人也听说了武克超制服巨蟒的故事,也都催促武克超快讲一下。 武克超笑了笑说:“其实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能做到,只要能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降服任何一种野兽都是有可能的,更何况是人们训养的宠物。还记得我们突击队成立时我让你们过火堆吗?面对火堆与面对一条巨蟒是一样的,恐惧都是来自我们自己,当我把巨蟒视若无物时,内心就没有了任何恐惧,这时候,巨蟒就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无畏,它自然就怕我。有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所有的动物,甚至是植物都能感知人类的情绪变化。我曾从一本科学杂志上看过一个报道:英国一位科学家发现,我们家中养的花草能感知主人的情绪变化,会根据主人对它的关注程度释放出不同的电波。你们都知道,我们家里养的狗,总是对女人和孩子叫,对强壮的男人却不敢嚎叫,这并不是狗欺软怕硬,而是它们能感知人的心理变化,当一个人对身边的狗无所畏惧时,狗就能察觉到这个人的心理电磁波的变化,它就会害怕这个人。同样,当一个人对身边的狗胆战心惊时,狗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人发出的电磁波,就会对他嚎叫。这也就是同一匹马,为什么有人能驯服它,而有的人不能驯服的原因。一个内心充满自信的人,很容易就驯服一匹野马,而一个怕这匹马的人就永远不可能驯服它,这与一个人的技术和才能没有任何关系,唯一起作用的就是他的自信。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具有我说的这种能力,它们都能感知外界的危险,这是它们生存的一种本能。老k训养的巨蟒和黑豹也是一样的,在我的眼里,它们都是可爱的宠物,它们都感觉到了我的友善而不是威胁,所以都变得温柔可爱了,就这么简单。你们以后可以用我说的方法测试所有的生物,甚至是一棵小草都可以。你们可以在同一个房间里养两棵花草,一棵特别关注它,另外一棵丢在一边,不用几天你们就会发现有什么变化。” “真是奇怪了,植物没有脑子,动物又不会思考,它们怎么会感知人的情绪?大哥知道为什么吗?”张子扬不解问,他一直为没有亲眼看到武克超制服巨蟒的精彩场景而感到遗憾。 “大家还记得在进行天时培训时我讲的关于人的‘双元体’吗?事实上动植物也一样,它们也是‘双元体’,也是由我们能看见的外在实体和看不见的内在精神体组成的,“精神体”实际上就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它具有无与伦比的能力,它的能量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不仅仅是人类具有自己的‘精神体’,所有具有生命现象的事物中都存在这种神秘的力量。我再给你们讲几个关于动植物的趣闻,在非州,科学家发现了一个奇特现象,长颈鹿不会长时间在一处啃食树叶。经过研究发现,原来这些树只要被长颈鹿吃几分钟后,它的叶子就会产生一种毒素,防止再被长颈鹿啃食,而且其周围的树也会接到信息,同时产生毒素。如果长颈鹿再继续吃这些树叶就会中毒,长颈鹿只能转移到其它地方去吃。多么神奇的现象,植物体内没有大脑,没有思维能力,它们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因为植物的体内也具有神奇的力量—‘精神体’。‘精神体’在动物的生存活动中更加重要和神奇,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一个池塘里的青蛙蝌蚪数量,如果过大,那么这些蝌蚪会自动分泌毒素,杀死一部分弱小的个体。蝌蚪都会‘计划生育’。蝌蚪的这种行为完全是其内在精神体的作用下完成的。所有有生命的个体中都存在其独特的‘精神体’,甚至宇宙都有自己的‘精神体’存在,因为宇宙也是有生命的,它有诞生、成长、灭亡生命过程。”队员们都听的如痴如醉,武克超又借机给队员们上了一堂心理课,不知不觉中汽车已经开进了猎人突击队的营地。 三天后,汪震业特地从曼谷赶到矿山,一见面就紧紧握住武克超的手,激动地半天没有说出话,“武老弟……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救了我,也救了我们全家,更救了我的公司和企业,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说着话,汪震业打开文件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武克超,“这是两千万,是你追讨回来珠宝的十分之一,这已经是你们收费的最低标准了。” 武克超拿着支票看了看,大声笑了起来,“汪老板,你并没有把我当作朋友,如果是为了钱我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这样吧,如果我一点也不要你肯定不会同意,你就给我开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我给队员们发点奖金就可以,你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按我说的办。”说着话,又把支票还给了汪震业。 汪震业知道武克超是位肝胆相照的朋友,他说什么也没有用,收起支票,“好,我听武老弟的。结交了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汪某人一生最大的幸运。” 汪震业走后,矿山有恢复了平静。猎人突击队有开始了紧张的训练。这是一群难以适于平静生活的人,如果没有行动,只有艰苦的训练才能消耗掉他们旺盛的精力。 这段时间最高兴的还是武明扬,阿旺的到来使他多了一个最好的伙伴。武克超原来总是担心突击队外出执行任务时家里没有人守护,突击队人员本来就很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长,所以有任务就不能把队员留在家里。阿旺的到来刚好解决了这个问题,最关键的是阿旺是值得信赖的人。 平静的日子过了没有一个月,正在指挥室里研究地图的武克超,突然接到车红炬的紧急呼叫,无线电台里传出车红炬焦急万分的声音:“紧急呼叫猎人1号,我是总部,听到请回答。” “我是猎人1号,收到总部的呼叫。”武克超赶紧抓起话筒回答。 “你立刻化妆老百姓,一个人来我这里,越快越好。” “猎人1号明白,我马上赶到总部。”武克超放下步话机,立刻按响了紧急警报。他迅速换上便衣。 当他来到大厅时,全部突击队员已经全副武装在大厅集合,大家看到武克超一身便装感到很奇怪。 “全体队员听好,现在有紧急任务,我一个人去总部接受任务,阿旺留在家里,负责营地的安全。其他队员由猎人2号带领,在我离开十分钟后,驾驶两辆悍马突击车到距离总部十公里的树林里隐蔽好,等待我的命令,听明白了没有?”武克超大声地说。 “明白”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喊。 武克超迅速驾驶奔驰越野车,向六旅的驻地急驶而去。到达进入六旅驻地的路口,庞兴龙已经开着一辆丰田越野在等着他,见武克超的车来到,阿龙一句话没来得及说,把手一挥就跳上车,在前面飞驰而去。武克超紧跟在他的后面,心里在想一定是发生了非常重要而且紧急的事情,否则车红炬不会把他找到总部来。 汽车直接开到车红炬所在的吊角楼下,这是武克超第二次来到这里。初次见车红炬的时候就在这里。 阿龙陪着武克超快步来到竹木楼里,只见车红炬正在里面来回走动,显得焦躁不安。看见武克超进来,朝阿龙摆了一下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阿龙一言不发,转身出去。 “你先看一下这个。”车红炬把手里的一张字条递给武克超。 武克超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一行中文,“你女儿在我们手里,请用总部在瑞士设立的银行帐号和密码来交换。联系方法就用这只信鸽。”武克超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只鸽子在咕咕的吃食。 “车将军能否说的详细一点。”武克超把纸条交给车红炬。 车红炬思考一会儿,然后对武克超说:“好吧,这件事牵扯到联盟军的一个最高机密,只有极少的几个人了解内情。这十多年来,我负责联盟军的特货交易,每次交易完成后,都要把回收的货款都在泰国直接划入瑞士的银行帐户里,除去联盟军总部花掉了一部分,现在这笔钱已经非常巨大。所以有些人窥视已久,都梦寐以求的得到这笔巨额财富。想不到他们会使出这种卑鄙手段,我女儿今年十九岁,一直在仰光读中学,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我正计划把她送到国内去读大学,现在竟然出事了。唉,怎么回发生这样的事情。” “车将军是怎么想的?”武克超想了解车红炬的真实想法。 “交出银行帐号和密码是绝对不行的,如果是那样,丢掉性命的就不只是我女儿了,我和我的全家就都没有性命了,女儿更保不住。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想办法救出我女儿。”车红驹焦急地说。 “现在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我是指你女儿被绑架。” “我,阿龙和你,就我们三个知道。今天早上我起床到阳台上活动一下,在阳台上发现了这只信鸽,刚开始我还没有注意,后来发现着只鸽子竟然不怕人,我一伸手他就飞到我手上来,我就发现它的腿上绑着一封信,起初有些不信,我就通知住仰光办事处的人到学校找我女儿,发现她从昨天上午就失踪了。我就赶紧呼叫你,让你赶了过来。”车红炬把经过讲了一遍,武克超听完后,紧张地思考着对策。 “有几个人知道银行帐号与你掌握这一切的事情?”武克超问。 “总共加起来不超过八个。联盟军总部的几个首长知道,分管财务的后勤部部长,还有果敢县财政部长杨茂安,他主持特货公司工作,东北军区财政部付部长兼贵概县财政部长刘国玺负责财务管理,他们也知道详情。”车红炬想了一下回答。 “车将军认为他们当中谁最有可能做出这件事?”武克超逐渐引导着车红炬进行分析。 “总部首长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可以直接调用这些钱,所以不需要这么做,最有可能的就是果敢县财政部长杨茂安,他们兄弟三人被称为杨氏三兄弟,据我了解他们正在秘密扩大自己的军队,好象有所动作,他们现在急需钱来购买军火。很有可能是他们干得。”车红炬愤怒地说。 “只要知道是谁干得,这事就好办多了。”武克超想了一下,对车红炬说:“我们现在需要这么做,第一,先跟他们谈判,拖住他们,告诉他们要银行帐号和密码不可以,但是可以给他们钱,这样就能麻痹他们。第二步,告诉他们,你必须要听到女儿的声音,才能给他们划钱,让他们使用一个固定频率,用无线电和你女儿通话,一定要要求每隔半个小时通一次话,这样我们就能锁定无线电信号的来源,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然后营救人质。” “好,就按照你的计划办,兵贵神速你赶快回去把你的突击队带来,我来给他们回信。”车红炬对武克超说。 “不用回去,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就隐蔽在十公里外的树林里等待命令。” 听了武克超的话,车红炬用赞许的眼光看了武克超一眼,立刻去给绑架者回信。 一场营救人质的行动开始了。 第五十七回 营救人质(上) 武克超从车红炬的驻地出来,直接到十公里外的树林里找到他的突击队,把营救被绑架人质的任务对队员们简单的讲了一下。然后单独把付明涛和唐剑锋叫到了他的奔驰越野车上。 武克超开门见山地对俩人说:“我们怀疑这次绑架车将军女儿的是联盟军内部人员干的,所以我们必须在严格保密的状态下,出奇不易地把人质解救出来,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如果对方知道我们在营救人质,他们就很可能杀害人质掩盖罪行。” “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什么线索没有?”付明涛问。 武克超把他的行动计划对俩人说了一遍,然后问唐剑锋,“用无线电追踪仪能不能准确寻找到藏匿人质的位置。” “刚开始可以确定发射无线电的方位,然后我们再逐渐跟踪信号源,最后可以确定在半公里的范围里。不过这需要时间,关键还是要看信号持续的时间长短。”唐剑锋突然想起什么,“出来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无线电追踪仪没有带来。” “你马上开我的车回去,把所需的设备都带来,越快越好。”武克超让唐剑峰开他的奔驰ss回营地,他则拿出地图猜测人质可能被藏匿的地点。 车红炬的女儿名叫车叶静兰,用他和妻子的姓组成的名字,车叶静兰从小聪明伶俐,而且长的非常漂亮,深得车红炬的喜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小的时候跟随车红炬的母亲在k市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被接来,送到仰光的女子学校学习。这么大的女孩子在当地早就嫁人,相夫教子了,可是车叶静兰坚持要上大学,她学习很刻苦,学习成绩一直在学校里名列前茅,她想回到国内去读大学,虽然在这里生活的象公主,但是她很想回到奶奶的身边。再有一个月她就要中学毕业了,她已经跟父亲商量好回国内去读大学。 最近几年,金三角的局势很不稳定,车红炬也感到危机的迫近,所以他也不希望女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虽然在仰光相对来说安全很多,但是总不能让他放心,他决定女儿中学毕业马上送回k市。女儿在他母亲身边最让他放心,想不到还没来得及回国就被人绑架了。 三天前,有两个人到女子学校来找车叶静兰,说是她父亲生病了,让她马上回去。车叶静兰立刻就相信了,因为很少有人知道她在这里读书,她在仰光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只有父亲身边的人知道。 车叶静兰想回公寓拿点东西,来人赶忙催促她,“快走,就不要拿东西了,家里什么都有,千万不能晚了。”车叶静兰焦急地跟随来人出了学校。 校门外停着两辆丰田越野车,车叶静兰发现第一辆车上还坐着三四个人,领她出来的人拉开后面车的车门,一个人陪她坐在后面,另一个人上了副驾驶位。两辆车迅速开出了仰光,沿着到曼德勒的公路一直北上,到达曼德勒后,汽车拐向东北方向继续奔驰。 车叶静兰对这里的路很不熟悉,她一点也没有察觉汽车跑的方向根本不是到她爸爸那的,而是去了掸邦的北部。汽车狂奔了一整天,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寨,他们把车叶静兰安排在一个头人家里住下。一辆车留在这里,另一辆车则又开走了。 善良单纯的车叶静兰,还蒙在鼓里,她心里想的是尽快见到父亲,根本没有想到已经被人绑架了。她知道爸爸经常行军打仗,居无定所,因此对拉着她到处跑也丝毫没有怀疑。 实施这次绑架计划就是臭名昭著的杨氏三兄弟,杨茂安是果敢县财政部长,他对联盟军的特货交易非常熟悉,最早就是由他参与成立的特货交易公司,后来特货交易的权利被519小组控制,再后来车红炬又控制了519小组,所有联盟军的毒品交易都通过车红炬的519小组进入泰国。因此杨茂安对车红炬手里控制着巨额资金的情况非常清楚。杨茂良是彭连声手下的参谋长,但是他对彭司令员心怀叵测,一直想单独撑门面,所以他在暗中招兵买马,想要推翻彭连声,因为缺少资金,杨茂安给他想出了这个主意,绑架车红炬的女儿,从车红炬的嘴里掏出瑞士银行帐号,如果成功,他们就可以获得巨额资金,把队伍迅速发展壮大,称霸金三角。 为了避人耳目,由老三杨茂贤负责实施绑架计划,因为杨茂贤不在联盟军内任职,他是金三角地区有名的大毒枭,后来被中国警方以贩毒罪抓获,于1994年10月7日以走私毒品罪在临沧县被处决。 杨茂贤亲自带人到仰光绑架了车叶静兰,把人带到距离果敢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山寨后,安排人看住车叶静兰,他则连夜驱车赶回果敢。 到达果敢直接去了同盟军的军营见到两个哥哥,把情况讲了一下,告诉他们车叶静兰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兄弟三人按照计划给车红炬发出了一封信。 等待中午的时候,他们接到到了车红炬的回信,信中的大致意思按照武克超的计划所写,‘第一,银行帐号与密码无论如何不能给他们,但是可以给他们钱,具体数量再进行商谈。第二,用一个固定频率与女儿进行通话,以确定车叶静兰是否平安无事。第三,在交付赎金前,必须每隔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与女儿通话一次,否则拒绝付款。 兄弟三人把车红炬的回复仔细研究了很长时间,杨茂安说道:“我看车红炬不象是在玩花样,首先他真的不敢交出银行帐号和密码,否则就不只是他女儿没有命,他和他的全家,包括他的手下都会没有命。所以他只能给我们钱来赎回他的女儿。其次,在他付赎金之前肯定要知道女儿是否还活着。最关键的一点是车红炬根本没有能力来营救他女儿。我们距离他们有四百多公里,只要他调动军队我们马上就会知道,我们按插的眼线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退一步说,就是他能派兵,他的人也决不是我们的对手。更不用说他还不知道是我们绑架了他女儿。” “我们提出要多少赎金?”杨茂良问。 “先提出一个亿,底线是五千万美元。”杨茂安轻松地说。 老三杨茂贤惊讶的说:“这么多,他不会答应吧。”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他手里掌握着多少资金吗?至少有十亿美元,仅仅是他自己每年私下进行的特货交易也有几千万美元。这些可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杨茂安愤愤地说。 “这么多,车红炬这家伙可真是肥得流油。”把杨茂贤羡慕的流口水。 “那当然,他现在干的是整个联盟军最肥的差事,所以这次一定要让他出点血。” “现在车叶静兰还不知道被绑架了,如果让他们父女通话不就暴露了吗?”杨茂贤担心地说。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杨茂良开口了,这家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那有什么,直接告诉车叶静兰,我们绑架了她。反正最后不论是什么结果都要灭了她。” “那可真可惜了,这个小妞长的真是水灵……”杨茂贤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大哥打断了,“瞧你的这点出息,小心以后死在女人身上。” 杨贸良起身站到地图前,看了一会儿,最后指着果敢县城西南角的山区,对兄弟二人说:“把人质带到达瓦山里,这里有一处废弃的老矿区。到达这里后就让她与车红炬通话。我提前安排一个连的人化装后潜伏过去,把整个矿区控制起来。等你带人到到后,就切断与外界的通道。车红炬就是想玩花样,也休想得逞。” 杨茂贤带人赶回到安置车叶静兰的山寨,见车叶静兰正与头人的女儿聊的亲热,杨茂贤走上前,“车小姐,你父亲在一个地方等你,我们快点走吧。” 车叶静兰恋恋不舍地与头人的女儿告别,登上越野车跟随杨茂贤到了达瓦山里,达瓦山距离果敢县城有七八十公里,杨茂良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因为这里偏僻无人,地势险要,可以防止人质被营救。二是与自己脱离关系,这里不在他的控制区,让车红炬不会想到是他干得。 达瓦山山高林密,深处腹地的玉矿更是人迹罕见,这里有一座百年老矿,已经被废弃多年了,十多米高的矿井架摇摇欲坠,矿工们居住的木屋还立在矿山的四周,矿区的里面有几栋用石头建造的房子,非常的坚固耐用,这些石头房子是原来矿山用来存放开采出的宝石,房子很宽阔,每间房都有上百平方米,只是房子的屋顶已经破烂,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天空。 杨茂良派来的七八十人已经控制了整个矿山,从矿山的入口都周围的制高点都有人在把守。虽然胜卷在握,但杨茂良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车红炬毕竟是手握重兵,万一不小心出现问题,被车红炬搞一下也是很利害的。因此他特别派出了手里最精锐的部队,经历过无数实战考验的特务连,前来执行这次任务。 特务连的官兵不仅各个都身经百战,而且武器装备精良,在他的民族同盟军里是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为了得到巨额赎金,杨茂良费尽心机,下了很大赌注。这件事在半年前就开始了策划,前不久得当消息,车红炬要把女儿送回中国。害怕错过良机,兄弟三人商量立刻动手。 杨茂贤的车直接开到矿区深处的石头房子前。把车叶静兰从车上带下来,车叶静兰看到荒凉的矿山,周围都是携带枪支的便衣,都没有穿军装,不禁起了疑心,她问杨茂贤:“这是什么地方?我爸爸在哪里?” “在里面,你进去瞧瞧就知道了。”杨茂贤指着车叶静兰身后的石头房子说。 车叶静兰转身走进石头屋,屋内站着四五个身着便衣的男人,屋子的中间用石头支起了一个台子,上面放在一部无线电台,周围还放着几块当作凳子的大石块。这些人里既没有她爸爸,也没有她认识的人,她忽然意识到不对,转身想跑出去。 杨茂贤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旁边的石块上。 车叶静兰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们就不会伤害你,现在就跟你爸爸讲话。”杨茂贤说着话朝旁边的一个人摆了下手。 只见这个人把石案上的无线电台打开,调到了一个频率上,然后对着话筒喊了两声:“喂,喂,听到请回话。” 放在电台上的耳机里传出了车红炬的声音,“喂,是静儿吗?我是爸爸,”听到爸爸的声音车叶静兰一把抓过话筒,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地说:“…….爸爸……,我是小静,你在哪里啊?…….爸爸……我怕…” “好孩子,别害怕,爸爸会救你,你还好吗?”车红炬急切地问。 “我还好,爸爸,他们是些什么人?是他们把我骗来的,他们说你病了。”车叶静兰哭泣着说。 “爸爸没病,你不要担心…….”车红炬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人一把抢过话筒,对着话筒说:“好了,快准备钱吧。”啪的一下把电台关了。 车红炬按照武克超的意思把信发出去后,就在焦急地等待着回信。两个小时后,又有一只信鸽落在了阳台上。阿龙赶忙把信鸽带来的信交给车红炬,他迅速看了一下内容: 对方同意付赎金,数额是一亿美元,把资金划如他们指定的银行户头,同意他与女儿通话,但时间由他们来定,三个小时后会让他们父女进行第一次通话。 看完信,车红炬立刻拿起步话机呼叫武克超:“猎人1号,我是总部,听到请回答。” 正在突击车上等待的武克超听到呼叫立即回答:“我是猎人1号,请讲。” “对方已经同意付赎金,提出的金额是一亿美元,并答应三个小时后,与我女儿通话。以后的通话时间由他们决定。” 武克超紧急思索了一下,对车红炬说:“给他们回信,就说一亿美元太多,没有这么多钱,要求谈判。告诉对方,信鸽传送信息很慢,要求用无线电台通话来进行谈判。他们怕暴露自己,一定还会使用原来的电台。” “好,我立即回信,你们准备跟踪他们的信号。有情况我再通知你们,完毕。” 武克超马上让唐剑锋做好准备,等待对方的无线电信号。 第五十八回 营救人质(中) 三个小时后,唐剑锋监视的频率果然出现了信号,耳机里传出了车红炬与女儿的对话。唐剑锋迅速开始搜寻信号的来源,但是通话时间不到两分钟就被切断了。 武克超急切地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唐剑锋摇了摇头,“时间太短,无法锁定对方的信号。” 武克超拿起话筒呼叫车红炬:“总部,我是猎人1号,通话时间太短无法锁定对方,一定要想办法逼对方用无线电台来谈判,只有这样才能延长通话时间,我们才能找到他们,完毕。” “总部明白,我会想办法逼迫对方使用无线电台,延长通话时间,完毕。” 与车红炬通完话,武克超静静地思考了几分钟,然后下命令,“全体队员立即出发,沿密曼公路上北,行进三百公里后在等待信号。” 两辆悍马突击车立刻从隐蔽处开了出来,呼啸着开上了公路,向掸邦北部疾驰而去。 唐剑锋两紧盯着无线电追踪仪的显示屏,头也没抬问武克超:“1号凭什么断定人质藏匿在北部?” “直觉,直觉告诉我以果敢县城为起点,向南或向西一百公里的范围内,人质一定在这个地区。”武克超肯定地说。 就在猎人突击队的悍马向北行进了二百多公里后,信号出现了,看到监视的频率出现波动,唐剑锋连忙叫停车,他打开连接追踪仪的耳机,立刻传出了车红炬与对方讨价还价的声音,车红炬把赎金压到五百万,对方坚决不同意,武克超知道这是车红炬有意在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来追踪无线电信号的来源。 唐剑锋在紧张的操作着,他低声地对武克超说:“1号推测的没错,信号的确从北方发出的,从我们目前位置看,应该在西北方向。” 武克超对开车的冯树林说:“立刻出发,从前面的路口先朝西面开进。” 突击车向西开进了四五十公里后,信号还在持续不断,显示越来越强,随后突击车又拐向了朝北的土路上。 两辆悍马h1就象在山野中狂奔的野马,掀起一路灰尘,如同一股龙卷风沿着地面飞沙走石呼啸而过。 “猎人4号,距离信号的发射地大约还有多远?”武克超大声地问唐剑锋。 “不超过五十公里,处于十点方位。”唐剑锋肯定地回答。 武克超立刻拿出地图,开始思考人质可能被藏匿的具体地方。 这时候,追踪监视器里传出绑架者恼羞成怒的吼叫:“妈的老东西,我让你讨价还价不出油,给我打,往死里打。”紧接着又传出一阵劈哩啪啦的打击声,隐隐约约能听见车叶静兰的哭泣声,却听不到一声求饶,队员们能够想象车车叶静兰咬紧牙关任凭被人抽打的景象,他们想不到这个柔弱女孩竟然如此坚强。 听到女儿被施暴,另一边的车红炬沉默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他担心女儿承受不了折磨,他更担心女儿误解自己,为什么不顾她的性命而在与绑架者讨价还价,难道女儿的生命还不如金钱?他怕女儿不理解父亲的苦心,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车红炬的沉默更加惹恼了绑架者,“老东西你听好了,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你再不答应,老子就砍下这小妞的一只手。我看你是要人还是要钱。” 突击车的队员们听到匪徒如此猖狂狠毒,气的怒火冲天,恨不能立刻赶过去干掉这帮家伙。 武克超一把抓过车载电台的送话器,急切地呼叫:“总部,我是猎人1号,立即答应对方的全部要求。” “你们发现敌人的藏身地了?”车红炬关切地问。 “我已经知道他们藏匿在那里,立刻答应他们,以防伤害人质。”武克超回答。 很快监视的信号就中断了,唐剑锋不解的看着武克超:“你能确定绑架者的准确藏匿地点?”车里的其他人也在想这一点,如果找不到绑架者的藏身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我有一种很强的直觉,绑架者就藏在达瓦山里的玉矿中。”武克超很坚决地说。 “根据什么作出的判断?”唐剑锋问武克超。 武克超指着手里地图,“你看这里,根据你提供的信号情况,这一地区是人烟稀少的达瓦山区,整个达瓦山只有一座百年老矿,而且只有这里能开进汽车来,你说不是这里还会是哪里?” 唐剑锋佩服武克超对金三角地区地理环境的熟悉,更佩服他的大胆推测,在紧急情况下,指挥员的直觉和果断是决定胜利的最要因素,他赞同地点点头。 在距离达瓦玉矿还有五六公里的时候,武克超命令突击车开进了树林里隐蔽起来,他下车后,简单扼要的作了安排,“绑架就藏匿在前面山里的矿区,现在情况不明,我和猎人2号,4号去侦察一下,其他队员在此做好隐蔽等待命令。” 武克超、付明涛和唐剑锋仨人,从密林中悄然地向山里的矿区搜寻过去。行进了大约一个小时,前面豁然开阔,他们已经摸索到矿山的侧面,三个人伏身隐蔽在树下的草丛里,武克超举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起来。 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场景让武克超的心猛然一沉,旁边的唐剑锋和付明涛也都从瞄准镜里看到整个矿区的情况。谁也没有想到矿区被布置了如此强的兵力。 矿区南北宽有一里路,东西纵深有三里多路。在矿区的入口处进入,是一块空地,上面停着近二十辆金三角地区最常见的前后双驱动的单排座皮卡车,另外还有两辆轮式装甲运兵车。再向里有三百米,是一处悬崖绝壁,下面是一排石头屋,屋前面还停着两辆轮式装甲车和两辆丰田越野车。 从矿山入口处到矿区中部这一块所有的制高点都安排了岗哨,地面上还有流动岗哨。 “这里至少有一个连的兵力,并且装备很好,机动性很强,”唐剑锋轻声地说。 付明涛利用狙击枪上的热能成像仪,仔细的观察了矿区里的房屋,最后他肯定地说:“人质一定是在悬崖下面那排石头房内,其它房间都没有人,只有那里显示有人活动,而且前面还停着越野车和装甲车。” “整个矿区大约有八十到九十人,看来车将军猜测的不错,掸北地区目前只有杨氏三兄弟有这么大的力量,杨茂良一定是派出了他的精锐部队,看来这次他是下了大力气,不到黄河不死心。”武克超一边观察一边说。 “我们九个人,他们九十人,一比十,这一仗一定很过瘾。”付明涛轻松地说。 “蚂蚁多了照样咬死大象,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千万不要小看杨茂良手下的这些兵,很多都是打过十多年的仗了,实战经验丰富。”武克超认真地说。 “你们注意看装甲车边的那些士兵,坐在那里玩扑克牌,说明这里的警戒并不严,他们不相信有人来营救人质。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有利方面。”唐剑锋观察的很细致。一点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们都谈一下自己的想法,如何营救人质?”善于采纳他人的意见,是武克超一大特长。 唐剑锋和付明涛都谈了自己的想法,武克超边听边仔细的思考,一份清晰的作战方案在心里形成了。他看了一下手表,下午四点。他对俩人说:“好,我们撤回去。马上进行准备。” 其他队员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见武克超他们安全返回,立刻围上来,询问情况。 武克超从车里拿出一张白纸,迅速地画出了矿山的地形图,标明了敌人的分布情况,然后讲出了他的作战方案,“我们这次行动不同以往,这次面对的是十倍于我们的,而且都是作战经验丰富,装备精良的敌人,我们首要的任务是要营救人质并保证她的绝对安全。因此这次行动必须要迅速,动作要快,营救人质成功后,快速撤离,千万不能恋战。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队员们回答。 武克超指着地形图开始布置任务,“我们分成四个作战小组,第一组由我和猎人9号组成,我们俩潜伏到矿区的左侧这个位置,我们的任务是指挥其他小组的行动,我们携带巴雷特狙击枪,负责实施远程火力支援。” 武明扬点了一下头,“明白”。 “第二小组是猎人2号和5号,你们的任务是营救人质,你们从矿山的右侧,摸上悬崖,干掉上面的岗哨,然后用绳索下到关押人质的石屋顶部,从屋顶破漏的地方,出奇不宜迅速攻入屋内,消灭里面的敌人,营救关押的人质。” 付明涛和马涛俩人点了一下头,同时说:“明白。” “第三小组由猎人4号、6号组成,你们的任务是潜伏进矿区,把入口处的这些装甲车和皮卡车上安装炸弹,等战斗打响后把它们都炸毁,明白了吗?” 唐剑锋和方毅辉同时回答:“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第四小组由猎人3号带领,2号突击车由猎人7号驾驶,任务是接应第二小组和人质。1号突击车由猎人8号驾驶,猎人3号负责操纵1号突击车上的重机枪实施火力压制,掩护2号车,保证2号车能安全的把人质营救出来。” 张子扬、李刚和冯树林回答:“明白。” 武克超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现在是下午6点钟,我们把行动的时间定在晚上9点,这个时间天刚黑,敌人会相对松懈。请大家注意,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是时间的协同一定要天衣无缝,第二小组从悬崖下来,进行营救人质的同时,第四小组的突击车必须要到达矿山的入口处,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被敌人发现,全部计划就会落空,如果晚了人质就回有危险。当突击车到达矿区的同时,第三小组必须把敌人的装甲车炸毁。这个时间也必须把握准确,否则对我们也很不利。炸毁车辆后,猎人4号、6号登上到达的突击车,然后用火箭筒击毁石屋前的那两辆装甲车。在接应到人质后,要迅速撤离,用最快的速度退出矿区,离开后不要管我和9号,你们撤离到安全地带后再等我们。现在请大家根据分配的任务仔细考虑每一步的细节。把所有的环节都要在自己的大脑里预演多边,绝对不能有任何漏洞。另外请大家想一下还有没有补充的?” 武克超的话音刚落,唐剑锋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是否提前在出山的路上埋上炸药,等我们的突击车冲出来后把路炸毁,这样一来他们就是想追赶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很好,你们小组提前做好这项工作,谁还有补充的?”武克超很赞同唐剑锋的提议。 队员们都摇摇头,见大家没有意见了,武克超说:“好,各小组开始准备,然后按照各自任务行动。” 一个小时后,武克超和明扬提前潜伏到了矿区的左侧。这里是一个小山包,上面长满杂草和灌木丛,非常利于隐蔽,从这里可以观察到整个矿区的情况。从武克超潜伏的位置距离对面关押人质的房屋有800多米,距离矿山的入口处有1200多米。在这样的距离内,巴雷特狙击枪完全可以控制一切,这样远距离的火力支援大口径的狙击枪比机枪的作用好。通过热能成像仪不但能清楚的观察到外边人员情况,还能监视车内和房间了人的活动情况。 晚上八点半,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在巨大山体的掩映下,整个矿区已经笼罩在黑暗中,矿区里点燃了一堆堆篝火,三五成群的士兵围坐在火堆旁。 武克超用便携式电台呼叫付明涛,“猎人2号,是否到达指定位置?” “我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付明涛立刻回答。 武克超通过狙击枪上的热能成像仪可以清楚的看见悬崖顶上的岗哨,他特意叮嘱付明涛,“一定要一击毙命,不能让哨兵发出任何声音。” “明白。”付明涛手里的强力弓箭已经对准了哨兵,只等到达时间。 武克超由呼叫张子扬,“猎人3号,报告你们的位置。” “我们已经到达矿山的下方,距离入口处还有三百多米。我看到矿区里的火堆了。”张子扬带领两辆悍马突击车,关闭车灯,利用夜视镜慢慢把车向前移动。 “好,注意隐蔽,不要离的太近,防止被敌人发现。”武克超叮嘱张子扬。 “猎人3号明白。” “猎人4号,报告你们的情况。”武克超呼叫唐剑锋。 “我们已经潜入矿区,十分钟后开始安置炸弹。” “好,我已经看到你们了,注意你们左侧的装甲车里有人,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武克超通过热能成像仪看见了隐蔽在汽车下面的唐剑锋和方毅辉。 三个行动小组都已经到位,武克超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达攻击时间。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突击队员们感觉时间象停止了,大战前的时间是最难度过的。 武克超紧紧盯着手表,等待着下达进攻命令 第五十九回 营救人质(下) 付明涛与马涛潜伏的地点距离岗哨有三十米远,透过弓箭上的红外线瞄准镜,付明涛能够清楚的看见哨兵脸部的表情。哨兵还在毫不知情的来回走动,想不到死神已经降临。 付明涛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耳机里传来武克超的声音,“开始行动。”他的手指轻轻地勾下了板机,一只利箭瞬间射进了哨兵的心脏里。俩人轻如矫兔,几步就跃到了悬崖顶部。各自把绳索栓好,把另一头扔了下去,然后把安全带上的铁扣套在绳索上,贴着悬崖边象两块黑云,慢慢飘了下来。 武克超在瞄准镜里把俩人的动作看的非常清楚,看到付明涛和马涛安全落到屋顶上,他立刻呼叫张子扬,“第四小组开始行动。” 听到武克超的命令,两辆悍马突击车立刻全速向矿区冲过来,悍马的轰鸣声随即惊动了矿区门口的警卫,黑暗中只听到发动机的响声,却看不见灯光。张子扬、李刚和冯树林三人依靠头盔上戴着的夜视镜,虽然关闭着车灯,仍然能看清前边的一切。在距离入口处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1号突击车顶的白朗宁m2-12.7mm的重机枪在张子扬的操纵下,嘟嘟的响了起来,枪口窜出一串长长的火焰,枪弹犹如一阵暴风骤雨,猛然扫过大门口的警卫和空地上的火堆,火堆周围的士兵瞬间被打的血肉横飞。没有死的士兵被打的晕头转向,看不见是那里飞来的子弹,不知道敌人从何处袭击。 看到张子扬的突击车冲到了矿区门口,武克超立即命令唐剑锋和方毅辉炸毁敌人车辆,随着一连串的巨大爆炸声,矿区空地上的车辆燃起了熊熊大火,正在装甲车里休息的士兵,来不及逃出来,全部被烧死在里面。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杨茂良的特务连已经死伤过半。只有分散在各处的岗哨没有受到打击,正在在寻找目标进行还击。 付明涛和马涛从悬崖上降落到屋顶后,俩人解下绳索上的铁扣,轻轻地趴在屋顶上,透过破漏顶洞向下面观察,屋内有一盏电石灯,虽然不是很明亮,却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 只见人质被捆绑着手脚,靠墙坐在地上,有四个身着便衣的人坐在中间的石案周围,好象在议论着什么。看清屋内的情况后,付明涛朝马涛作了个手势,俩人一边一个,从屋顶的破洞纵身跳了下去。 坐在屋里的四个看守,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个人立刻楞住了,付明涛与马涛俩人都是一身黑色的作战服,外边罩着防弹衣,头上戴着面罩,露着双眼、嘴巴和鼻子,全身透着杀气。就在看守楞神的刹那间,俩人手里的m9军刀划过了两个看守的脖子,他们立刻扑到在地,鲜红的血液从刀口咕嘟咕嘟冒了出来。 靠近门口的一个看守,回过神来,起身就向外跑,刚到门口,付明涛一扬手,军刀就象一只利箭,直飞他的后背,噗的一声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后心里,他的身子扑倒在门口,一半在门外,一半在屋里。 付明涛立刻转身来到车叶静兰的身边,一边给她解开绳子,一边对她说:“车小姐不要怕,我们是来营救你的。” 此时的杨茂贤半躺在越野车里,正在考虑着如何与两个大哥分享这笔巨款。突然听到屋里传出打斗声,紧接着见一个看守趴在了门口,后背上插着一把刀。他立刻从腰上拔出一把微型自卫手枪,从车上跳下,两步就窜到门口,正好看见付明涛给车叶静兰松开了捆绑的绳子,正搀扶着车叶静兰站起来。 付明涛转过身来,突然看见出现在门口,已经举起枪来的杨茂贤,他来不及思索,本能地把车叶静兰拉到了自己身后,同一时间杨茂贤的枪响了,一颗子弹击在了付明涛的前胸上,付明涛感觉象被人猛击了一拳,身体向后仰了一下,又直挺挺的站住了。 此时的马涛刚刚放倒了另一个看守,扭头看到开枪的杨茂贤,他急忙把背后的冲锋枪甩到前面,一只手端着就对着门口扫射了一梭子。 狡猾的杨茂贤看到马涛抄起了冲锋枪,赶紧闪身躲到了一边。子弹全部打空了,他立刻转身朝旁边的装甲车跑去。 车叶静兰和马涛都发现付明涛中了一枪,只见付明涛用手捂着胸口,马涛赶紧过来,焦急地问:“2号伤到没有?感觉怎么样?” 付明涛摇摇头,“没事,他用的是小口径自卫手枪,击不穿我的防弹衣,我只是感觉象挨了一拳,有点憋气。” 车叶静兰用手扶着付明涛感激地一个劲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付明涛朝车叶静兰摆了下手,没有作声。然后转过身来,面向马涛。 “赶快守住门口,等待突击车过来接应我们。”付明涛一边对马涛说,一边也把背后的冲锋枪转到胸前,把枪口对准了门口。 这时外边的枪声、爆炸声已经响成一片。张子扬的1号突击车已经冲进矿区,快速朝这边驶来。 武克超从瞄准镜里看到矿区空地上的装甲车和皮卡车动已经被炸毁,只有关押人质的房屋前的两辆装甲车还完好无损,装甲车顶上的重机枪开始向悍马车扫射,阻挡向这边冲击的突击车。 武克超立刻瞄准了机枪射手,一枪就把他干掉了,紧接着又把另外一辆装甲车顶的射手击毙了。又一个人爬了出来,机枪还没有响就被武克超击毙了,一连击毙了三个射手,装甲里再也没有人敢露出头来。 就在这时,2号悍马突击车冲到石头屋前。付明涛和马涛一边一个,紧紧掩护着车叶静兰从屋子里跑出来,迅速登上突击车。 李刚见人质安全上车,立刻把车向回开,只见2号悍马突击车快速起动,在调头的同时,把挡在车前的三菱越野,一下子撞了出去,悍马h1发出势不可挡的威力,吼叫着向矿山外冲去。 见2号突击车已经接上人质,开始向外冲锋,1号突击车也开始调头。不过这时候唐剑锋和方毅辉并没有按计划上到1号突击车上,张子扬着急地呼叫俩人,“猎人4号,6号,你们在哪里?赶紧向我靠拢。”张子扬一半身子露在车顶外,手里的重机枪不停地向敌人扫射,他感觉第一次打的这么痛快。 唐剑锋俩人之所以没有按计划登上1号突击车,是因为两辆悍马冲的太快,为了去接应人质,两辆突击车冲进矿区后,就一路飞奔直冲矿区中间部位的石屋,根本没有来得及让唐剑锋和方毅辉上车。见突击车冲进矿区,俩人立刻隐蔽到旁边,并在暗处向敌人射击。没有几分钟,就见2号车开了回来,唐剑锋知道营救人质成功,同时听到张子扬的呼叫,他立即回答:“猎人3号,我们在你前面一百米处。” 1号突击车向前冲了一百米后,猛然停住,唐剑锋和方毅辉立刻从暗处跑过来,俩人迅速登上悍马突击车,然后向车后扔了两颗烟雾手雷,掩护着1号突击车安全地离开了矿区,开出矿区有一公里,到了方毅辉埋藏炸药的地方。方毅辉干这样的活是真正的专家,十多米长的山路被炸塌方的山体全部掩埋,没有几天的时间,矿山里的车是不可能再出山了。 武克超从瞄准镜里看到两辆突击车冲出了矿山,知道任务已经完成,按计划应该把矿区的两辆装甲车用火箭筒打掉,看来中间一定是出了差错。敌人的车辆已经基本炸毁,就剩这两辆装甲车和一辆三菱越野。武克超把狙击枪瞄准了装甲车一侧的三个轮胎,一枪一个,全部给打爆了,然后又把三菱车的车胎也打瘪,最后又朝发动机的位置开了两枪,他心想如果运气好,也许能把车的发动机给报销了。看到所有的车辆都被毁后,武克超对明扬说:“好了,该我们撤离了。”俩人迅速从藏身处爬起来,穿越丛林朝山外赶过来。 两辆开出有五六公里,然后进入树林里隐蔽起来等待武克超,悍马h1停下后,付明涛开始呼叫武克超,“猎人1号,听到请回答。” “我是猎人1号,你们在什么位置?” “距离矿山大约有六公里,路边左侧的树林里。” “好,四十分钟内我们赶到,完毕。”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武克超和明扬赶到了集合地点。队员们看到两个人安全归队高兴地拥上来相互拍了下巴掌。 “车小姐情况怎么样?”武克超问付明涛。 “还好,就是受了点惊吓还有一点皮外伤,基本没有大碍。”付明涛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对坐在后面的车叶静兰说:“车小姐,我们队长来看你。” “你好,车小姐,有没有受伤?”武克超关切地问。 “谢谢队长,我还好,就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车叶静兰轻声细语地说,神态犹如刚刚经历暴雨袭击后的梨花,更加楚楚动人。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请你千万不要误会你的父亲,他之所以与匪徒讨价还价,不肯答应他们,是为了拖延通话时间,好让我们能锁定绑匪的位置,想不到因此让你受到伤害,我向你道歉。”武克超的话一下子消除了车叶静兰心里的疑惑,她当时想父亲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那样做,因为她知道父亲最爱她了,决不会因为钱而不顾自己。武克超的道歉反而让车叶静兰不好意思,她赶紧说:“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队长,为了营救我,你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好让您道歉。”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赶快回去见你父亲吧,他已经着急坏了。”说到这里武克超回头问付明涛,“向车将军回报了没有?” “已经报告了。” 大家都上了悍马车,立刻急速向回赶去。 东边的天空已经泛白,虽然经历了一夜的紧张战斗,队员们的情绪依然高涨,没有一丝的睡意,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战斗经过,这一仗打的非常过瘾,一比十,差一点儿把对方都报销了,大家你一嘴我一声说个不停,武克超一言不发地听着队员的谈论,心里在总结着这次行动的得失,这是他养成的习惯,每次任务结束,都要仔细得考虑每个环节,检查自己各方面出现的问题,总结经验。 就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张子扬突然大声说:“报告1号,我想问你个问题。” 队员们对张子扬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好笑,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什么事啊猎人3号?”武克超故意慢慢问。 “嘿黑……我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到下重要决定的时候你总是说:‘凭我的直觉,靠我的直觉,’而且每次你的直觉都很准,我怎么从来没有直觉,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是直觉,你能不能给大伙讲讲?” 听到张子扬这么一说,队员们都跟着嚷起来,“对,让1号给大伙讲讲,以后我们也来点直觉。” 队员们的热闹劲头也感染了车叶静兰,她感到无比好奇,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一个小时前还在进行殊死的拼杀,现在好象已经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从未发生过,在他们身上看不出一丝刚刚经历过生死考验。 见队员的情绪都很高,武克超笑着说:“给大家讲讲……” 武克超刚要说,被张子扬制止住了,“等一下1号,”只见他对着车上的对讲机喊到:“2号突击车上的猎人们请注意,请打开你们的便携式无线电台,猎人1号又要开始上行军课了。” 队员们被张子扬的幽默搞的哈哈大笑起来。 武克超认真地对大家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跟大家谈这个问题,如果你们能够掌握直觉,对自己会有很大好处,而且能帮助你们在人生的各个方面作出正确的判断,在做一些重要决定的时候不出现失误。 直觉其实每个人都有,只是大多数人没有察觉而已,直觉是靠学习和培养的。那么究竟什么是直觉?它是怎么来的呢? 国际王牌时尚服装dkny的设计师和管理经理卡兰说:‘我们从上帝那里得到最大的礼物之一,就是我们的直觉,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有的第六感觉,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学会怎样去接近它,去控制它,去信任它。’ 直觉,有的人称其为‘第六感觉’,也有的人称之为‘灵感’或‘预感’。我们每个人对它都非常熟悉,都体验过这种感觉,但是真正了解它、信任它并掌握它的人却很少。这也是许多人一生都在不幸中度过的原因。很多人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似乎比较‘幸运’,他们总能抓住机遇,并且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总是及时避开风险,就象有一位‘保护神’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们。越是成功的人,或是说有能力的人,在事业、职业、伴侣、朋友等等方面的选择和作出的决定,总是非常正确。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具有超人的能力,而是完全依靠自己的直觉作出决定。 直觉存在于我们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工作、事业、人际关系、业务来往,家庭生活,社会活动等等,无论那个方面,当你依靠直觉作出决定时,你会发现结果正是你想得到的。有人把直觉形容为一种创造力,艺术家、诗人、作家在其创作过程中,都常提到直觉或灵感所发挥的作用。事实上科学或者技术上的每个重大发现、创新,每一件伟大的艺术作品,每一篇真正的音乐或文学巨著,都是来自于灵感的再现。 有很多方面的书籍,都提到了直觉的问题。不论那个行业,从事何种工作,所有取得成功的人,最初让他们作出选择和决定的,往往是他的直觉。当一项科学研究得不到进展时,当一个大案失去线索时,科学家、警察常常凭借他们的直觉去寻找问题的答案。直觉就象一把神奇的钥匙,能打开你的人生之路的一切难关。 拿破仑.希尔说:当你信任了自己的直觉,直觉就会成为你的‘守护天使’随时帮助你,服从你的意志,为你开启成功之路的大门。借助直觉的帮助,你能及时发现机会的来临并把握它。你还能对即将发生的危险,及时地得到警告而得以避免。 直觉是如此神奇,它来自于何处?又是如何产生的呢?作家瑞菲徳了解自己的直觉总是来自于‘超越自己的力量’,他说:‘那是一种奇妙的经验,不论何种职业、艺术,创意人类极致的灵感与启示全部来于那里。’ 这种‘超越自己的力量’就是我多次对你们讲过的,人的内在自我‘精神体’,只有内在自我‘精神体’具有如此的能力。 直觉,是内在自我‘精神体’对外部事物作出的判断,并向外在自我‘生命体’发出的一种信号。 人的内在自我‘精神体’具有异常强大的潜能,犹如一台超级电脑,能预算事物的发展趋向和结果。他的判断也是超乎寻常的准确,相信直觉,并对之作出正确的反应,这种能力是取得成功的‘奠基石’。事实上,直觉是内在自我‘精神体’的一种逻辑推理的结果,要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学会把直觉发展成为一种决策依据。 人类是智慧生物,高度发达的思维能力,创造了无限的文明,同时也使人体的一些本能退化了。地球上任何一种生命体,它们的生殖、繁衍、生存、发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缺,而没有一种生命体是依靠思维来完成这一切的,它们依靠的都是其内在的本能。当人类放弃了自己的本能,而用大脑去解决一切问题时,是一种巨大的进步,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倒退。 直觉存在于我们生活中的各个领域,它经常以人们察觉不到的方式在影响着人们的行为。例如,人们在购买衣服时,对于衣服的颜色、样式往往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却一眼就能看中自己想要得,这就是直觉的作用。在与陌生人初次交往时,你也许会发自内心的一下子就喜欢对方,觉得可以信任他;也可能一见面就有反感,不信任对方。凭直觉得出的结论,会直接影响你与对方的交往。 如果是痛苦、快乐、愤怒、悲伤等,这些比较强烈的情感,人们会感觉到是怎样的事,但是直觉却不那么突出,使人不容易察觉它。这里有一个重要原因,人总是喜欢依照自己的情感去做推理,而否定自己的直觉。 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凭空产生,都有产生的主体和诱发的因素。直觉也是如此,直觉产生于内在自我‘精神体’对外部事物的判断,直觉的主体是内在自我‘精神体’,诱因则是外部的信息。就例如我对绑架者藏匿地点的判断,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平时对金三角地区各处的研究,还有一点就是对杨氏三兄弟的了解。把这些早已经存在内心的信息加以综合分析,所以就能得出正确的判断。 人体无时无刻不在通过感觉器官,接受大量的外部信息,包括声音、图像、气味、颜色亦即各种感觉等等,这些信息能够被思维意识记录下来的不到1%,其中99%的信息被内在自我‘精神体’储存起来,这些信息的量非常巨大,所以外在自我‘生命体’是察觉不到的。内在自我对事物的判断就是根据这些信息进行,这也是为什么直觉对事物的分析判断总是正确地,其准确性是思维意识不能相比地,因为两者所根据的信息量相差太悬殊,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学习信任自己的直觉,是一门真正的艺术,就象其它的艺术形式一样,需要反复的实践,才能达到完美。 我们的直觉总是百分之百的正确无误,但是我们需要花费时间,去培养倾听来自直觉的声音,如果你内在自我的新形象还未形成,那么在你的内部会有许多‘声音’,有怀疑的声音,有恐惧的声音,有陈旧观念的声音,有被我们记住的,他人观点的声音,还有源于你的大脑的推理的声音。当你察觉到你的直觉和其它的声音之间进行对话时,如果你信任你的直觉,通常会有一种增加了精力和力量的感觉。当你怀疑、抑制、甚至反对你的直觉时,会有降低了你的精力,没有力量的感觉。你要细心的体会,在你情绪和生理方面的变化,就能抓住你的直觉。 直觉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当你不相信它的时候,它会立刻从你的脑子里消失。如果你是半信半疑,而没有去做,等待你的将是后悔,你会想:真该死,我为什么没有那样做。 花时间培养自己的直觉,在做任何的决定前与内在自我通报一下,跟着直觉走,永远错不了。” 武克超洋洋洒洒讲了两个小时,队员们都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解,不知不觉到达了六旅的驻地。 远远看见车红炬站在路口等待着他们。 第六十回 侠骨柔肠 汽车还没有到进入六旅驻地的路口,就看见车红炬和阿龙站在路边向这边张望。悍马突击车在车红炬身边停住了,车叶静兰急忙从车上跳下来,一下子扑到父亲怀里痛哭起来,车红炬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好孩子,都是爸爸不好,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没有事了,快不要哭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让人家笑你了。” 车叶静兰从父亲怀里抬起头,对父亲说:“他们在救我的时候,绑架我的哪个人朝我开了一枪,营救我那个人把我拉到身后,替我挡住了子弹。” 车叶静兰的话让武克超和车红炬都吃了一惊,武克超赶紧回头去看付明涛,果然看见付明涛胸前的防弹衣上有一个洞,焦急地“怎么回事?伤到没有?” 付明涛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被防弹衣挡住了,一点也没伤到。” 车红炬赶忙握住付明涛的手,激动地说:“谢谢,谢谢老弟,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没什么,谁都会这么做。”付明涛笑着地说,当时他作出的行为,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车红炬接着又对武克超说:“你先把小静带到你们那里暂住,我这里也不安全,过两天我会过去看她。”他真的是担心女儿再出现什么以外,那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没问题,只要车小姐同意就行。”武克超回答。 车叶静兰跟随武克超他们到了猎人突击队的营地,这里可以说是金三角最安全的地方了。接连不断的事件让武克超加强了营地的警卫,金三角的局势越来越不稳定,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第三天车红炬来到突击队的营地,他见到武克超后直接说:“我想请你安排人,把小静直接护送到国内,先把她送到k市我母亲那里,你看可以吗?” “没问题,到k市最快的途径是从这里去曼谷,再由曼谷乘坐去k市的飞机。这样走相对来说既快又安全。” “一切都按照老弟的安排,你做事最让我放心了。”车红炬说的是真心话。 “我会亲自把车小姐送上飞机,车将军尽管放心,不会再让小姐出一点差错。你看什么时间出发?”武克超征求车红炬意见。 “越快越好,如果可以就明天吧。” 武克超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让付明涛护送车叶静兰回国,让他去最能让武克超放心。 突击队员们听说付明涛要护送车叶静兰回国,都羡慕的不得了,这群没有结婚的年轻人,起劲地开付明涛的玩笑,“明涛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啊。”“明涛,做个护花使者真有你的。” 武克超和张子扬把车叶静兰送到曼谷的廊曼国际机场,他把付明涛叫到旁边,特意叮嘱:“你在k市多待几天,确定她平安无事再回来。” “好,我知道了。” 武克超一直看着俩人进入登机通道才离开。 飞往k市的是波音737客机,机尾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孔雀,让人联想到彩云之南的美丽景色。 付明涛把车叶静兰让到里面靠窗的位置,自己则挨着她坐在了外边。飞机起飞升空后,车叶静兰把安全带打开,然后把机窗圆形的遮光窗廉拉了下来。伏明涛以为车叶静兰要睡觉,就把一个靠枕递给她,谁知车叶静兰并不想睡觉,而是把靠枕抱在怀里,向里歪着身体,眼睛傻傻地望着付明涛。 付明涛被车叶静兰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开玩笑地说:“哎,小姐,你这样会把人开羞的。” 车叶静兰一下子笑了,“你连飞过来的子弹都不怕还怕被人看。” “我们当时都戴着面罩,你怎么知道是我挡的子弹?”付明涛好奇地问。 “直觉啊,要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车叶静兰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付明涛哭笑了一下,“好了,休息一下吧,早上一点钟我们就起身赶路,真的有点困了,睡一觉就到k市了。” 车叶静兰把靠枕放在头后面,然后调皮地说:“我睡觉有个习惯,必须抱着一个东西才能睡着。” “再给你个靠枕,你就抱着它睡吧。”付明涛说着话,把自己的给车叶静兰。 “我不要靠枕,我要抱着你的胳膊睡,这样有安全感。”车叶静兰说着话,任性地抓过付明涛的右胳膊,两只手捂在怀里,然后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闭上眼睛平静地睡了。 付明涛被车小姐的刁蛮任性搞的手足无措,一只手臂被漂亮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紧张的他一动也不敢动,那里还能睡觉。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巫家坝国际机场,付明涛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面对枪林弹雨都毫无畏惧他,竟然被一个姑娘搞的狼狈不堪。俩人出了候机厅的大门,车叶静兰领着付明涛上了出租车,她对司机说:“去翠湖公园的东门。” 付明涛感觉奇怪,怎么刚到就去公园玩,却又不便问,心想就随便她吧,只要她安全无事,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了。 俩人在翠湖公园的东门下了出租车,车叶静兰并没有朝公园里走,而是朝对面一条不大的小巷子走去,巷子两边是高高的水泥墙,中间是青石条铺路,巷子里很静,没有行人。 走进巷子十多米,有一个朝南开的大铁门,车叶静兰按了一下旁边的门铃,很快就听到院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来了,是那一个嘛。” 随即大铁门上的小门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探出身来,看到车叶静兰惊讶地叫到:“啊呀,是大小姐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刘妈好。”车叶静兰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拉着付明涛进了门里。 只见里面是一座漂亮的花园,院中间是一个水池,里面是一座加山,沿着院墙种着一丛丛的青竹,花园里长着各式各样的花草,一栋砖石结构的二层小楼坐落在北面,好幽静的一个院落,想不到在闹市中竟有如此雅致,安静的地方。 付明涛被院里的美景吸引,不觉脚步慢了些,车叶静兰着急地回身拉起付明涛的手,朝小楼里走,嘴里不停的喊着:“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一个神态安祥,气质高贵的老夫人出现在楼门口,看到车叶静兰高兴地说:“是我的小静回来了,可想死奶奶了。” 老人显然看到孙女手里拉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心想一定是孙女的男朋友,眼睛上下打量着付明涛。 付明涛见老人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赶紧把手抽回来,恭恭敬敬地向老人问了一声好,老夫人高兴地连声说:“好,好,快进屋。” 这位老夫人就是车红炬的母亲,父亲去世的早,为了让母亲安度晚年,他特意买了这个单独院落,方便母亲静心修养。 吃过晚饭,车叶静兰带付明涛来到小楼的顶部,楼顶被设计成了一个露天阳台,周围是一圈花草,中间有两把太阳伞,伞下面放着竹藤做成的椅子。 站在楼顶,朝西边望去,翠湖公园尽收眼底,湖面上是漫天飞舞的红嘴鸥,这是k市的一大景观特色,湖边石栏杆外有很多游人在给红嘴鸥抛食,好一幅人与自然的和谐美景。付明涛陶醉在这夕阳照射下的美景里,没有注意到车叶静兰已经站在他身后很长时间了。 “很美,是吗?”车叶静兰轻声地说,神态是那么温柔可爱。 付明涛看到车叶静兰的样子,被她吸引的同时,也感叹女人的善变,刚才是刁蛮任性,现在又是温柔可爱,一分钟前可能在流泪,一分钟后又会一脸的灿烂。付明涛发现自己竟然慢慢被这个女孩吸引了,他不清楚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与女孩打过交道。中学毕业后就参军,复员后就开始跟着武克超闯荡世界。还没有时间恋爱过,他不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因为自己与车叶静兰的距离相差太远。 而此时的车叶静兰已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知不觉中付明涛变成了她心中的英雄、白马王子。还有什么能比英雄救美更打动一个少女的心。 付明涛发现自己变得心猿意马,他赶紧收回自己的心,找了一个话题问车叶静兰,“车小姐打算上什么大学?” “以后不准叫我车小姐,叫我小静。”车叶静兰故意板着脸说。 “好,好,请问小静打算上那所大学。” “嘿嘿……,我想上k市的民族学院。”车叶静兰又变成了一脸的笑容,笑嘻嘻地说。 “你是少数民族吗?”付明涛好奇地问。 “当然是了。” “是什么民族啊?” “我不告诉你。”车叶静兰歪着头说,神情显得调皮可爱。 付明涛发现自己跟女孩说话怎么变得笨嘴拙腮,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感觉比拿枪拼杀还难。 随后的几天里,车叶静兰让付明涛陪伴自己到各处玩耍,付明涛见没有事情,想赶快回突击队。车叶静兰拉着付明涛,“你们队长说了让你保护我,你不能走,你必须等我上学后才能离开。”付明涛暗中叫苦,被女孩缠住了可真不好办。 车叶静兰见付明涛闷闷不乐,对他说:“明天我带你去两个地方玩,如果我高兴了,就放你走。” “真的?”付明涛兴奋地问,不过看他看车叶静兰的表情不象说真话,他有点捉摸不透女孩的心。 距离翠湖公园不远处是圆通山动物园,而在圆通山的南面有一座圆通寺。 车叶静兰拉着付明涛来到圆通寺的大雄宝殿,宝殿里的释迦牟尼佛像雄伟高大,金光闪闪。车叶静兰对付明涛说:“我们每个人许下一个愿,记住必须要真诚,愿望才能实现。”然后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嘴里轻轻的念道着,最后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对付明涛说:“换你了,你来许个愿。” “我不信佛教,所以不能许愿。” “不可以,你必须许个愿。”车叶静兰又使出了小姐的性格。 付明涛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照她的样子做了一边,车叶静兰立刻高兴地拉着付明涛出了大殿,走到寺院内的假山旁,认真说:“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 “你先说。”付明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样回答。 车叶静兰看着付明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许的愿是要嫁给你,跟你一生一世。” 车叶静兰的话把付明涛惊的张大了嘴,他想不到车叶静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会这么大胆的向自己表白。他张口结舌,“我……我……”说了半天没有把话说完。 “快说,你同意不同意?”车叶静兰紧盯着他。 “我不知道。”付明涛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 “什么叫你不知道?我是问你同意吗?”车叶静兰急的跺了一下脚。 “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我们刚认识没有几天”付明涛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 “因为你是一个可以用生命保护我的人,跟着你我有一种安全感,你可以用身体为我挡子弹,还有什么不能挡的?”车叶静兰深情地说。 “那是我的责任,被营救的人不是你,换成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那我就更要嫁给你了,为了陌生人都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对自己的亲人还会错吗?”车叶静兰步步紧逼。 “让我想想,你还很小啊。”付明涛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谁说我小了,我这个年龄在金三角早就结婚有小孩了。” “可你还要上学啊。” “可以等我大学毕业后再结婚,反正我还不到二十岁。”车叶静兰的话让付明涛既好笑又好气,怎么说都是她的理由。 “我要你现在就答应。”多年的异国生活,让车叶静兰的性格里融入了当地女性的开朗、直率和真诚。 “好,我答应你。”付明涛发现自己怎么变得象一个女人,实话说他从内心非常喜欢车叶静兰,他只是不敢相信天大的喜事会来的这么快,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几天付明涛也察觉了车叶静兰对自己流露出的感情,他只是把这些当作一个女孩的幻想,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执卓。 车叶静兰听到付明涛的话,兴奋的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一下蹦了起来,拽着付明涛就向寺外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一个人。” 俩人上了出租车,直奔k市的东北角,汽车到了到达了一个著名的风景区黑龙潭。 下车后,车叶静兰指着黑龙潭后面的树林茂密的青山说:“我妈妈就埋葬在山上,我带你来就是要把这件是告诉妈妈。” “你妈妈不是在金三角吗?难道那个不是你亲生母亲?”付明涛惊讶地问。 “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是我的继母,不过她对我一直很好,我以前在k市的时候,每年都来给我妈妈扫墓。今天我要把人生最大的事告诉妈妈。”车叶静兰说着话,两眼充满了泪水。 付明涛轻轻握住车叶静兰的手,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让车叶静兰感觉一股暖流淌进心里。 就在付明涛离开金三角的几天后,突击队面临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第六十一回 与昆沙之战 就在付明涛走后不几天,车红炬急匆匆到了猎人突击队的营地。见到车红炬亲自到来,武克超就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车红炬来到指挥室,武克超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车将军亲自来一定是有重要行动。”武克超的话音刚落,车红炬就开口说:“说的不错,这次真的是有重要行动,非你们突击队出马不可。” “是什么行动这么重要?” “你一定听说了,我们联盟军的16师石小岩部在景帕山一带与昆沙的部队激战数日了,他们计划是夺取几条金三角通向泰国的通道,现在却被昆沙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向我部请求支援,今天联盟军总部也来电指示,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援救石小岩部。” “那车将军是如何考虑的?”武克超问。 “不出兵肯定是不行,但关键是怎么个出法,我经过仔细考虑计划这样做,你看行不行?”说着话车红炬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沙盘前,“克超,你这沙盘怎么还没有搞好,很长时间了吧?” 这是车红炬第一次称‘克超’,让武克超听的很意外,感觉与车红炬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见车红炬问沙盘,连忙说:“因为很多地区还没有去实地考察,对地形把握的不准确,所以还没有完成。”事实上武克超平时不喜欢看沙盘,感觉不精确,他总是研究地图。 车红炬的话让武克超突然想起了唐剑锋,最近他总是请假外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沙盘是唐剑锋做的,近来他一直没有时间来搞。 车红炬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金三角的南部地区对武克超说:“整个这一地区,有百分之八十是在昆沙的控制之下,我们的特货交易只能从其它很狭窄的空间通过,然后运输到泰国。现在石小岩部正在这一块,也就是景帕山一线与昆沙交手。如果我们赶过去解救他,一是路途遥远,这里山高林密我们的重型装备难以运抵。二是对我们并没有多少利益可得。所以我想来个‘围魏救赵’,我们就近攻击昆沙位于我们南侧的控制区,借机占领这些地方,然后开辟几条进入泰国境内的通道。这样不但能解石小岩之围,还为我们下一步的发展奠定基础。” “好,很好,车将军的想法很完美,需要我们猎人突击队做什么?”武克超紧接着问。 “你知道前段时间对石小岩部造成损伤最大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武克超好奇地问。 “昆沙的空中骑兵。”车红炬简单的说。 “哦,您是说是他的武装直升机。” “对,现在对我们的地面部队威胁最大的就是他的武装直升机,石小岩部的一半以上的装甲车和坦克车都毁在直升机的反坦克导弹下。而我们下一步的作战区域有很大部分是开阔地带,更容易遭受武装直升机的打击。一旦我们在这里袭击昆沙的据点,他最快捷的支援方式一定是武装直升机。因此在我们行动之前最好能打掉昆沙的空中骑兵队。这是我们减少损伤和保障胜利的很关键一招。” “我明白了,那么昆沙的机场设在什么地方?”武克超问。 车红炬摇了摇头,“不知道,昆沙对他的这些宝贝看护的很严密,据说他把机场建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从未有人发现过他的机场。所以需要你们突击队前去侦察他的机场位置,然后炸毁他的机场,消灭他的空中骑兵。” 武克超紧接着问:“给我们多少时间来完成任务?” “这项任务难度太大,而且异常艰巨,我不能给你们下死命令,你们视情况而定,就是完不成任务,我也不会怪罪突击队。我准备调动两个团的力量在这一地区行动,这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 “我知道了。”武克超心里明白,这也就是说必须要在一周时间里完成任务,虽然车红炬没有明讲。 车红炬又指地图上着湄公河流域对武克超说:“我们同昆沙开战后,昆沙军队的后勤补给线就主要靠湄公河和它的支流来进行,所以你们突击队第二阶段的任务是深入敌后,袭击他的运输船队,力争切断他们的后勤补给。” 车红炬说完,回到桌边坐下,喝了口水,然后用信任的眼光看着武克超:“克超啊,这两项任务都是非常艰巨,而且危险极大,你仔细研究好,要做好充分准备,需要我提供那方面支援的你尽管说。我们与昆沙这一仗的胜败,关键要看你的突击队了。实话说在此之前还没有那只部队战胜过昆沙,泰国和缅甸的政府军多次围剿他,与他进行过多年的交锋都是无功而返,这次我相信你一定创造奇迹。” 武克超的大脑里在高速运转着,他在思考着完成这两项任务的可能性,第二项任务还好说,深入敌后虽然危险,可还有目标。现在第一项任务根本不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要在金三角地区这么广阔的茂密森林中寻找一座直升机机场,而且是只有七天的时间,难度可想而知。怎么样完成?能不能完成?他心里真的没有底,不知不觉中他沉思了有十多分钟。 车红炬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的武克超,知道他在思考这两项艰巨的任务,通过与武克超这一年多的交往,他越来越信任这个年轻人了,而且现在对武克超产生了依赖思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猎人突击队。这一次如果他的手里没有猎人突击队这张王牌,他决不会下决心同兵强马壮的昆沙作战。正是因为他藏有突击队这把锋利无比的利刃,车红炬才敢与昆沙开战,否则仅靠他手下的部队,决没有取胜的可能。 武克超不觉中抬头看见车红炬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知道车红炬等待着着回答,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我尽最大努力争取完成任务。”这是武克超第一次说这样没有把握的话,他不能把话说的很圆。 听到武克超的回答,车红炬象吃了一颗定心丸,高兴地说:“太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那你们就尽快准备,我也要赶回去布置调动队伍。”车红炬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武克超忽然想起一件事,迟疑一下,然后对车红炬说:“车将军能否联系上车小姐,让她通知付明涛尽快赶回来。” “哈哈,我当什么事,没问题,我会让他尽快归队,你放心吧。”车红炬说完起身离开,赶回了六旅驻地。 付明涛和唐剑锋是武克超的左膀右臂,一个好汉三个帮,少了他们,武克超再大的能力也觉得心中没有底。 送走了车红炬,武克超回到他的指挥室,习惯性地站在地图前观察了一会儿,用手在地图上反复测量,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过了很长时间,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明扬。” “到”,武明扬早就在外边等了一段时间了,他也猜测到有重大行动,知道武克超肯定有安排,所以一直在外边等着。 “立刻把唐剑锋和张子扬找来。” “是”,明扬马上转身跑出去。 不一会,唐剑锋和张子扬就到了,俩人都满头大汗,显然刚进行了训练,武克超把手巾递到俩人手里,然后再给他们到了杯水,坐到他们对面,神色很沉静地对他们说:“有重要行动了。车红炬的部队要与大毒枭昆沙开战,我们猎人突击队第一项任务是要在一周内消灭昆沙的空中骑兵,炸毁他的飞机场。然后转入第二阶段的作战中,深入敌后,切断敌人的补给线。”随后武克超又详细地把情况讲了遍。 最后武克超说:“现在最大的困难是如何找出昆沙的飞机场,我想听听你们的建议。” 唐剑锋与张子扬都没有作声,俩人都在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关键是时间太短,就是有明确的目标现在奔袭过去时间都很紧迫,更何况根本不知道机场的确切位置,这项任务真的是太艰巨了。 指挥室里静静地没有一丝声响,静的能听到三个人的喘息声。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了,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 “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克超,你就全力准备行动计划吧,至于机场的确切位置我会想办法得到。”唐剑锋打破了沉默,他的话让武克超和张子扬都很吃惊,知道他决不是在开玩笑。 “你用什么办法?难道你有间谍卫星?”张子扬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剑锋,怀疑地问。 “哈哈哈,我要是有间谍卫星还用费这么大的劲,你们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会想办法查出来。”唐剑锋笑着说。 武克超相信唐剑锋的话,知道他决不是在开玩笑,他凭直觉感觉到唐剑锋能完成这件事,他兴奋地说:“太好了剑锋,你立刻想办法查清昆沙机场的确切情况,一旦知道了它的位置,我们就立刻开始行动。” 在国内s省公安厅夏厅长的办公室里,公安厅缉毒处的严浩明处长把一份加急电报放到夏厅长的面前,“这是我们潜伏在金三角的唐剑锋同志发来的急电,要求我们帮助尽快查清大毒枭昆沙机场的确切位置,他所在的猎人突击队准备端掉这个机场,掸邦的联盟军近期要与昆沙交手。” “这个唐剑锋,真会给我们出难题,这件事只有军队才能办到,好吧,我来上报部里,让分管的部长汇报总参首长,你先回去,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说着话夏厅长拿起电话,向公安部汇报此事。严明浩处长回办公室等待消息。 而此时正在k市的付明涛也得到了让他立刻返回突击队的消息,他想一定是突击队有重要行动,否则不会这么紧急让他归队,他心急如焚马上动身准备向回赶,车叶静兰依依不舍,刚与付明涛相处了没有几天,就要分开,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付明涛轻轻擦去车叶静兰的泪水,叮嘱她,“你什么要不要担心,好好上学,等到你放假的时候我一定回来看你。” “你一定要来啊,千万不要哄我。”车叶静兰表现的象一个孩子。 等待半年后,付明涛再见到车叶静兰时,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武克超在指挥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唐剑锋的消息,他虽然不清楚唐剑锋会用什么方法完成任务,但是他坚信唐剑锋一定能做到。 四个小时后,唐剑锋急匆匆走进了武克超的指挥室,高兴对武克超说:“可以了。”然后拿起坐标尺,很快在地图上标出了一个点,“在这里,昆沙的机场就在这个位置,但是机场非常隐蔽,这是根据他的直升机起落发现的,但是准确的情况却不知道。” 武克超看了一下唐剑锋标出的地点,“这里应该是深山老林,怎么会在这里?看来这家伙是费尽心机,一定又是他那个参谋长张书泉的高招。”接着他又察看行动路线,“剑锋,我们到达这里至少需要两天是时间,你看地图,我们的突击车只能到森林的边缘,然后徒步穿过这片山林,才能到达。” “不错,照这个距离,至少要两天时间,而且还得是急行军。”唐剑锋用手量了一下说。 “必须立刻出发,我们时间不多。”武克超果断地说。 “不等付明涛了?” “来不急了,让他参加第二阶段的行动吧。” 突击队员们已经全副武装等在山洞的大厅里,武克超简明扼要地把行动计划讲了一下,最后说:“各位队员,这次行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艰巨、危险,而且持续时间还会很长,我们在完成第一项任务后,要立即转入到第二阶段的行动中。这种长距离,连续作战对我们是个严峻考验,你们必须牢记猎人突击队誓言,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保证完成任务。”队员们信心百倍大声回答。 “好,开始出发。” 两辆悍马突击车轰鸣着冲出了山洞,向金三角腹地的密林疾驶而去。 付明涛在突击队离开后的第二天上午赶回了营地。为了能尽快归队,他从k市租了一辆车,日夜兼骋直接把他送景洪的孟腊,然后从打落过境进入金三角,想不到突击队已经离开了。 家里只有阿旺留守看护,见到付明涛回来,高兴对他说:“付大哥回来了,队长临走时让我转告你,让你在营地等待他的指示,他说有一件重要的事等你完成。” “是什么事?”付明涛着急地问阿旺。 “队长没有说,只说让你待命。” 付明涛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等待突击队的消息。 第六十二回 奇袭机场(1) 黎明时分,猎人突击队赶到了预定地点,悍马车驶进了丛林里,朝前行进了五分钟,茂密的森林阻挡了悍马的前进。队员们跳下车,从车里拿出伪装网盖在车上,迅速把两辆突击车伪装成长满青苔和杂草的大石头。 一切准备就绪,武克超叫了一声,“猎人八号。”冯树林应声跑过来。武克超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下了几行字,然后把这页纸撕下来,递给他,“猎人8号,你留下来,有两项主要任务,一是负责看护好我们的突击车。二是负责接收总部的指令。还有到傍晚的时候呼叫我们的营地,我估计付明涛能在这个时间赶回来,你把我写的内容告诉他,记住没有?” “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冯树林坚定地回答。 “所有队员集合。”突击队员们在车前站成了一排,武克超走过去,挨个检查了每个人的装备。 唐剑锋胸前携带着一只突击步枪,背上背着一只不大的箱子,里面是一台多用途无线电监控仪,既可监听对方的无线电通信,有可以与己方保持联系,他手里还提着一只箱子,里面是拆卸开的巴雷特狙击枪。 张子扬携带着一挺m134格林速射机枪,背上背着子弹箱,这挺宝贝机枪是第一次带着出来执行任务,以前从未舍得用过,这次渗入到敌后,一旦有情况就靠它来阻击敌群。 方毅辉携带全套的单兵装备,柯尔特突击步枪,m9军刀,便携式微型电台,另外他还背着一个大型的背包,里面装满了各式炸弹,爆破是他的专长,这次炸毁敌人的机场就要靠他背包里的东西。 马涛和李刚除了全部的作战装备外,马涛携带着全套攀岩设备,而李刚携带的是一个万能工具箱,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他打开所有的机械设备。武明扬配备的是一只雷明顿散弹枪,它一枪可以射出五个弹头,足以击毙世界上任何大型生物,威力无比。 队员们的脸上涂抹着伪装油彩,眼睛里透露出自信,各个精神抖擞,武克超非常满意,他什么话也没说,把手一挥,突击队员们转身朝森林深处进发。 一天一夜的强行军,猎人突击队穿山越岭,在森林里行进了大约六十公里,武克超拿出定位仪,察看了一下,感觉已经到达地图上标示的位置,他让队员们原地休息,抓紧时间喝水吃东西。 武克超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他们处于密林的深处,四处除了高大的树木什么也没有。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巨型杉树,这棵大树有八九米粗,七八十米高。武克超来到树下,围着树转了一圈,然后用手握着附着在树干上的藤条,慢慢地向树上爬,爬上二十多米高后,他又攀着树枝继续朝高处上,一直攀上五六十米高,大部分的树冠都在脚下了,整个森林的景象尽收眼底。 武克超拿出望远镜,向四周仔细的观察起来,由近到远,看到全部是绿油油的树林和起伏连绵的山峦,没有一丝一毫有机场的迹象。武克超的心里感觉很奇怪,如果是直升机起落的地方,至少应该有块空地,可方圆几公里内完全被树木覆盖,看不出有一点空隙。他又详细观察了半个钟头,他确信方圆五公里内没有机场。然后开始考虑下一步往哪里去?如何寻找机场的确切位置?他看到前方七八公里处有一座高出周围很多的山峰,看来只有登上那座山峰,再监视这一地区的情况。 武克超收起望远镜,从树上下来,回到队员休息的地方,他看见唐剑锋正在不远处打开了无线电监控仪摆弄着。他轻轻走过,“有发现没有?” 唐剑锋拿下戴着的耳麦,摇了下头,“奇怪,怎么没有任何无线电波?在这周围十多公里内没有任何电台在工作。如果有机场的话这是不可能的,肯定会有很强的无线电通讯,现在静的什么信号也没有。” “会不会是你的情报有误?”武克超问? “绝对不会,这个尽管放心,情报不会有任何差错。”唐剑锋肯定地说。 “我观察到前面几公里处有一座山峰,可以清楚的监控到周围十几公里内的情况,我们就攀登上那座山峰,设立观察哨,机场再隐蔽,可他的直升机总要起落吧。”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最原始的方法,往往也是最使用的办法。我们就用人盯死你,看看他们能躲藏到哪里?”唐剑锋边说,边把无线电监控仪收拾好。 武克超见队员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招呼大家立刻出发,突击队朝几公里外的山峰进发。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山下,他们爬到半山腰后却再也上不去了,山峰的最高点在悬崖峭壁上,徒手已经很难攀登。 武克超看了一下情况,这里刚好有处不大的平台,他让其他队员在此安营扎寨,随后对马涛说:“猎人5号,看你的了,攀上去以后,你先在上面监视两个小时,然后把绳索固定好,其他队员再上去替换你。” 马涛取下身上的装备,把一捆绳索斜挎在肩上,只带了望远镜,然后开始灵活地攀凳峭壁,五十多米的悬崖绝壁,马涛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攀了上去。他首先把带上来的绳子捆绑到一块突出的石柱上,把另一头抛了下去,询问下面能不能够长,一切停当后,取出望远镜开始监视周围的情况。 悬崖下的队员们也忙着收拾好了一切,抓紧时间睡觉,他们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眠了,在精神松懈后,很快就进入沉睡中。 武克超和唐剑锋却不敢有一点放松,他们都紧盯着无线电监控仪,希望能有所发现。显示屏上没有任何信号的出现。唐剑锋关心地对武克超说:“我自己盯着就行了,你赶快睡一会,后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先养足精神。” “还是我盯着,你休息吧。” “算了,不要再争了,两个小时后我叫醒你,你再来替我。” 武克超见唐剑锋说的很坚决,也不再争执,“好吧,有消息马上叫醒我。”武克超说完,把身子靠在石头上,眨眼的工夫就睡着了。他真的是太累了,从车红炬到突击队来交代任务,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了,他基本上就没有合过眼,精力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睡梦中的武克超突然醒来,睁开眼睛紧接着就问唐剑锋:“怎么样?有信号吗?” 唐剑锋看了一下手表,差三分钟两个小时,笑着对武克超说:“你身体里的生物钟够准时的,快能当表用了。如果有情况我不早叫你了,想让你多睡会也办不成。” “我来监视吧,你快点睡一会儿。”武克超坐到监视仪前,让唐剑锋休息。 武克超看了一下显示屏,没有任何动静。他站起来走到张子扬身边,拍了一下他。 张子扬打了一个机灵,立刻坐了起来,“有情况吗?” “到时候了,你上去把马涛换下来。”武克超轻声地说。 “哦,好。”张子扬站起身来,走到峭壁边,抓住垂下来的绳子,刚要攀登,被武克超叫住了。 “等一下,你上去后,我把装着巴雷特狙击枪的箱子栓在绳子上,你把它提上去。”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用热能成像仪来搜寻目标。” “对,如果周围有人群活动,不论他们隐蔽多好,决逃不出热能成像的显示。”武克超肯定地说。 张子扬攀上峰顶,把马涛替换下来。随后武克超把装狙击枪的箱子栓到绳子上,张子扬把箱子提上峰顶后,迅速装配好。用狙击枪上的热能成像仪朝山峰四周仔细观察。 武克超耐心地在悬崖下等着张子扬观察的结果。十多分钟后,耳机里传来张子扬的声音,“报告猎人1号,没有任何发现,在能观测到的范围内,没有人群活动的迹象。” 听到张子扬的报告,武克超的心沉了下来,这也就是说方圆十几公里内根本不可能有机场存在,武克超快速地盘算着,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现在竟然连敌人的机场还没有发现,更谈不上完成任务了。他轻轻地拍了唐剑锋一下,把唐剑锋叫了起来。 “怎么?有信号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唐剑锋朦胧地问武克超。 “还没有,你来监视着这里,我需要到上面去。”武克超把无线电监控仪交给唐剑锋,他起身来到悬崖绝壁下,双手抓着攀岩绳快速朝峰顶爬去。 爬到峰顶,见张子扬正在向四周巡视。他要过狙击枪,把眼睛靠近瞄准镜,热能成像仪能把活动的生物个体显示出来,周围森林里只有零星的动物在游荡,根本没有人群集中活动的迹象。武克超不漏过一点地方,他仔细地把能看到的地方都巡视了一圈,真的没有一丝人群的迹象。 武克超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再好的伪装也阻挡不住热能成像仪。只有一种解释,这一地区根本不存在昆沙的飞机场。一定是唐剑锋的情报出现了错误。 武克超对张子扬说:“收拾好撤下去吧。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等了。” 唐剑锋见武克超和张子扬都从峰顶上下来,奇怪地问:“怎么都下来了?不监视了?” “还监视个屁,这里根本就没有昆沙的机场。一定是你的情报有问题。”张子扬气愤地说。 “不可能,情报决不会有问题。”唐剑锋肯定地说。 武克超知道唐剑锋没有问题,他想不透是哪个环节的事情,他平静地对唐剑锋说:“我用热能成像仪对周围十公里的范围进行了搜索,没有发现任何人群活动的迹象,你知道热能成像仪可以穿透墙壁,如果房间里有人都能观察到,所以在森林里再好的伪装也不可能阻挡热能成像仪。他们总不能把飞机场建到地下吧。” 武克超的话让唐剑锋心里一动,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我们应该赶紧离开,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张子扬大声嚷嚷着。其他的队员也都被他们的谈话惊醒了,都把眼光放到武克超身上。 “我不同意离开,第一我们并不能确定昆沙的机场就不在这一地区。第二我们目前没有确切的目标,如果象无头的苍蝇在森林里瞎撞,那么我们就丧失了所有完成任务的机会。”唐剑锋讲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昆沙的机场就在这个地区?你凭什么相信情报没有问题?你能给大家一个信服的理由吗?”张子扬不依不饶地追问唐剑锋。 突击队员们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神情明显都同意张子扬的话,对唐剑锋情报来源表示怀疑。 唐剑锋见大家都用猜疑的眼神望着自己。知道不说出一个可信的理由,队员们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 “这份情报是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发出来的,不知道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你们还怀疑这份情报有问题吗?”唐剑锋一字一句的说。 唐剑锋的话显然把队员们都镇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情报是由总参穿过来的。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总参是军队的最高指挥部,这份情报决不会出现问题。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陷入沉思中的武克超。大家不知道刚才的话他是否听见了,只见他浑然不觉大家在注意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皱着眉头,足足有十多分钟。武克超突然把手一甩,把拿在手里的小石头扔下山去。“一定是在这里。”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武克超忽然发现队员们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对大家说:“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我是张书泉,我会把直升机隐藏在什么地方?在昆沙的控制区里,只有这里才是最佳位置,这个张书泉可以说是一个军事怪才,只有他才能想出这样的位置,虽然在常人看来是不合理的,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所以我相信唐剑锋,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机场的踪迹而已,如果昆沙和张书泉这么好对付,他们早就被其他武装消灭了,还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连周边国家的政府军都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我们必须要有耐心,不要忘记猎人的第一要点,忍耐。我们现在需要的静静的潜伏好,等待猎物的出现。猎人3号,马上回到峰顶继续监视。” “是,继续监视。”张子扬刚要攀登悬崖,唐剑锋制止了他。 “等一下,刚才1号的一句话提醒我,他们的机场虽然不会藏在地下,但是完全可能隐蔽在山洞里,如果他们把直升机的机场隐蔽在山洞里,我们的热能成像仪是观察不到他们的,所以要注意监视周围的山峦。” “对,猎人4号说的很对,把监视的重点放在周围的山上。”武克超很佩服唐剑锋的独到见解。 张子扬迅速攀登上峰顶,开始了严密地监视。 第六十三回 奇袭机场(2) 张子扬攀上峰顶后,方毅辉走过了,“报告1号,我也上峰顶吧,多一个人监视会更全面些。” “好,你去吧,攀登时主意安全。”武克超满意地说。 唐剑锋继续监视无线电监控仪,他不相信对方的无线电会永远保持静默,一个机场没有无线电信号是不可能的。 此时在昆沙的指挥部里,昆沙正在与他的参谋长张书泉研究着景帕山一线的战事。 昆沙一只手里端着高脚酒杯,里面是人血一样颜色的xo,昆沙特别喜欢这酒的颜色,他不停的晃动酒杯,让酒在杯里旋转。 “这一仗打的很痛快,参谋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让石小岩也尝到了我们的厉害,这家伙吃了狼心吞了豹胆,竟然敢与虎谋皮,来抢老子的地盘,这回他算是让他尝到厉害了。”昆沙高兴地说。 “从目前的情况看,石小岩后退三十公里,死守丹桂河以北的地区,一定是等待援兵的到来。能够来支援他的只有车红炬的六旅和101军区的李明贤部,我估计李明贤出兵的可能性不大,他手里的力量太弱,根本经不起我们的打击,以李明贤的精明他不会干这种亏本的生意。所以只有车红炬可能出兵,关键是他如何出兵?”张书泉在沉思这个问题,他说给昆沙听,又象在自言自语。 昆沙来到指挥部中间巨大的沙盘前,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杯放到沙盘的边沿上,两只手扶着沙盘边,看着车红炬的六旅防区,“参谋长你认为车红炬会如何出兵?” 张书泉拿起指挥棒,指着沙盘上一处说:“司令请看这里,车红炬如果支援石小岩部,必须要穿越这片山岭和森林,那么他的重型装备就过不来,仅仅是过来一两个团的兵力,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威胁,反而会很容易被我们吃掉。我猜测车红炬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如果他敢出兵,最有可能用的一招就是‘围魏救赵’,出兵包围我们这一带的据点。然后逼我们从东线调出兵力来,解救这边的危机。” “如果他真要这么做,参谋长作何安排?”昆沙问张书泉。 “哈哈哈,如果车红炬真敢这么干,他就打错算盘了,我们根本不用调动一兵一卒,只用我们的空中骑兵就能把他的军队收拾个差不多。这一带的地势非常有利于发挥直升机的优势,让车红炬准备偷着哭吧。”张书泉真的是一个军事奇才,辅助昆沙从几百人的自卫队,发展到今天二万人的掸邦革命军,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书泉把形势分析的如此透彻,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有一点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车红炬手里现在有了一只猎人突击队,一只纵横山林勇猛无敌的特种部队。就是这只猎人突击队造成了他们从未有过的失败,让他们尝到了痛处。 就在昆沙与张书泉高兴之际,副官来报,车红炬在调动部队,有迹象显示要进攻南部地区。 “果然不出参谋长所料,车红炬真的要用‘围魏救赵’这一招。”昆沙佩服地说。 “该让我们的空中骑兵出来活动一下了,他们已经静默了有一周了吧。”张书泉说着,转身对副官说:“电令空中骑兵,出动两架直升机,前往这一地区侦察车红炬所部的调动情况。” 昆沙的直升机的确是隐藏在猎人突击队的附近,张书泉对他们的空中骑兵管理很严格,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必须保持无线电的静默,严禁与外界进行联系,以防止被人发现。在完成了对石小岩部的打击后,整个机场就进入了无线电静默状态,所以唐剑锋监测不到任何信号。 正当武克超他们处于焦急状态时,张书泉电令直升机出动,前去侦察车红炬调动部队的情况。 “1号,赶快过来,有信号出现。”唐剑锋兴奋地大叫。 武克超一步就窜了过来,紧盯着监视仪的屏幕,一条非常清晰的波纹出现在上面。 唐剑锋戴着耳麦,精力高度集中,过了一会儿了,他肯定地说:“有一个信号源就在附近,非常清晰,很强烈。” “能破译电文内容吗?”武克超紧接着问。 “是加密的,需要专业技术人员才能破译,我做不到。”唐剑锋摇了摇头说。 武克超立即呼叫张子扬,“猎人3号、6号轻主意,严密监视周围情况,可能有直升机出现。” “猎人3号明白,”“猎人6号明白。” 其他队员也都围了过来,站在唐剑锋背后,希望看出点什么? 二十多分钟过去,还没有任何动静。突然耳机里传来张子扬兴奋的呼叫:“1号,快看你的2点方位。” 武克超立即举起手里的望远镜,2点方位五公里外是一个圆形的山包,象一个馒头的样子,上面长满树木,平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只见在它的上空慢慢升起了两架直升机,然后向北方疾驰而去。 “是苏制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武克超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说,望远镜里的直升机如同是从眼前飞过,“这是目前世界上使用最广的一种武装直升机,有很多国家都在用它,被称为‘飞行坦克’。这家伙不但火力强大,还能运送兵力。昆沙真有独到的眼光,竟然选用这种直升机。”他紧接着呼叫峰顶的张子扬:“猎人3号,马上下来。” 武克超向其他队员挥了一下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两个小时后,武克超带领突击队员来到这个圆形山包上,令他们吃惊的是山包上除了树木并没有发现什么。山包的后面到象隐藏着玄机,下面是一块巨大圆形的空地,上面长着绿草,不过看起来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突击队员们隐蔽着向下面搜索过去,等到来到近处才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天坑,直径有二百多米,在天坑的上面掩盖着一张巨大的伪装网。 队员们分散隐蔽起来,悄悄观察天坑的情况。天坑位于三座山的中间,深度有两百多米。周围被进行了巧妙的伪装。 突然武克超的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1号,右侧大约一百米处有暗哨。”武克超向右侧观察了一下,果然有一个伪装成巨石的暗堡,隐隐约约透过了望孔能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是否去干掉暗哨。” “不,先不好动他,观察一会再说。”武克超轻声说。 就在这时,天坑上的伪装网从中间裂开一条缝,徐徐向两边拉开,几分钟后,整个天坑露了出来。象张开的大嘴,显得阴森可怕,向下望去,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感觉有凉气从天坑里冒出来。 十多分钟后,飞出去的两架直升机一前一后回来了,飞到天坑的上空后,直升机悬停了一下,然后象一团烟雾,向坑底落了下去。第一架飞机消失后,第二架也缓缓降落了下来。随后,天坑上的伪装网又慢慢合拢在一起,把天坑又重新掩盖起来。 突击队员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如此隐蔽的机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置信,难怪监视了一天也没有发现一丝痕迹。在这里面的机场,热能成像仪也根本发现不了。如果没有总参提供的情报,单凭突击队自己是不可能发现这样的机场。 突击队潜伏在天坑边又观察了一个小时,没有再发现其它动静。武克超命令队员们悄悄撤回到山顶,然后把队员们召集起来,开个诸葛亮会,想听一下大家的意见,怎么击毁这个机场。 武克超首先开了头,“机场的情况大家刚才都看到了,任务的难度比我想象的要大,第一我们无法接近机场,从天坑上根本下不去,这样的深度我们的攀登绳不够长度,情况不明也不敢下。不接近机场就无法炸毁直升机。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我们能不能把天坑边的暗哨抓来,审问一下了解机场的情况?”张子扬首先开口说。 “现在还不能这么做,搞不好会打草惊蛇。”武克超摇摇头说。 “要炸毁机场就必须进入到天坑里面,否则除非有核弹从天坑上面扔下去。”方毅辉闷声说。 “你是炸弹专家,造个核弹不就完了吗?那我们多省劲。”张子扬开起了方毅辉的玩笑。 武克超用眼瞪了张子扬一下,没作声。 唐剑锋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看过一些关于天坑的相关资料,在我国广西境内就有很多类似的天坑,这些天坑都有相同之处,在坑的底部往往有岩洞进入到山体里,有的还与外部相通。你们想这个机场,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它有几架飞机,但是警卫、地勤、地面指挥以及整个的保障系统,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人员一定不会少。这也就说,他们必须要有其它进入天坑的通道。我们要想进入天坑就要找出这条通道。” “4号分析的没错,我们下一步的关键就是要找出进入天坑的通道,既然他们把机场搞的这么隐蔽,那么进入天坑的入口也一定很隐密,必须要下大力把它找出来,我们现在有七个人,分成三个小组,我率领猎人7号和9号,猎人3号和5号一组,猎人4号和6号一组。天坑被三座山包围着,我们三个小组,每个组负责一座山,我们负责左侧的山,二组负责搜寻右侧的,三组负责我们在的这座山。一定要注意不要遗漏结合部,重点寻找是否有路通过,只要能发现公路,再寻找它的入口就不难了。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会合,大家还有问题没有?”武克超安排好了下一步的行动。 “没有问题。”队员们都轻声回答。 “好,开始分头行动。”武克超下达了行动命令。 张子扬与马涛在一个组,俩人负责右侧山峰的搜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山下,在山脚下仔细寻找,因为即使有出口也一定是在下面。 山上与山下的森林连成一片,很难确切区分那里是山脚位置,俩人在森林里找寻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发现有人经过的痕迹,脚下是厚厚的树叶,踩上去很松软。 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张子扬对马涛说:“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再说天黑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怎么搜索啊?” 俩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拿出带来的压缩食品,吃了几口,张子扬突然问马涛:“你说天坑边的暗哨怎么吃饭?” 马涛恍然大悟,“对呀,我们潜伏到暗堡附近,把哨兵盯死,看他们从什么地方进出。走,赶快行动。” “别急,吃饱喝足再去也不迟,否则潜伏到暗堡跟前后就没有机会了。”张子扬轻轻地说。 俩人又重新回到了天坑边,然后沿着天坑外沿搜索前进,行进了一百多米后,俩人发现了一处暗堡,张子扬向马涛打了一个手势,他们爬在草丛里,匍匐前进,一直摸到距离暗堡十几米远的地方,已经很清楚的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然后俩人分开隐藏起来。 隐蔽了没有多长时间,张子扬暗自叫苦,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隐蔽在杂草里的俩人很快就成了蚊子袭击的对象,森林里的蚊子大大惊人,缅甸一大怪,三个蚊子一碟菜。如同一架架小型攻击机,朝俩人裸露的皮肤猛烈的攻击。可恨地是有不敢动,怕弄出声音来被敌人发现。俩人的脸上很快就起了无数的大包。 武克超、李刚和武明扬一组,他们这一组负责搜寻左侧的山,也是距离最远的山峰,需要绕到另一边去。他们沿着山脚搜查了几个小时也是一无所获。不过武克超看到了一条四五米宽的溪流是从山脚流过,围着山脚转了半个圈,然后消失在丛林里。溪水的流向有些奇怪,有人工的痕迹,却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经过仔细的搜查,没有发现有公路的痕迹,让武克超感觉很纳闷,作为一个机场,不可能没有运输通道,否则油料、物资还有弹药如何进来?决不可能用直升机运进来。武克超越来越感觉这个机场的神秘。竟然看不出一丝与外界联系的痕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样搜索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决定再回到天坑上面寻找突破口。 就在他们要向山上爬的时候,明扬突然指着远处的森林对武克超说:“1号快看,那是什么?” 武克超转过身去,朝着明扬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森林里,有一长串白光在蜿蜒游动。夜晚的森林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起伏的山峦就是海里翻腾的波浪,而远处那一条长长的白光就象一条在大海里遨游的蛟龙,由远而近向这边游了过来。 “是一个车队,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开进来的?”李刚惊讶地说。 十多分钟后二百多米长的车队驶了过来,所有的车辆竟然是从溪流里开进来的。 “妈的,太绝了,真是聪明透顶了。”从不骂人的武克超嘴里竟然吐出了脏字,他被对方的聪明所折服,这样的对手让他感到敬佩,把道路修在了河水下,让一条河变成了他们进出机场的运输通道,从而掩盖了所有痕迹,真是聪明到家了。 整个车队有二十多辆车,前面是一辆三菱越野车开道,后面是十多辆大型油罐车,再向后是八九辆盖着挡雨篷布的卡车。前面的车在行进到溪流在山脚的拐角处是停了下来。几分钟后,山脚下的山崖裂开了一个大门,汽车慢慢地一辆接着一辆开了进去。 见到此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武克超的脑海迅速闪过,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急促地对明扬说:“你立刻用携带的微型无线电台呼叫猎人4号,赶到这里来集合,由他负责指挥全部队员,五个小时以后,也就是凌晨三点,隐蔽在下面的入口处,等待进攻机场。”武克超说完,朝李刚挥了一下手,俩人迅速向下面的车队靠过去。等到他们赶到山脚时,只有三辆卡车还没有进入山洞,俩人快速来到最后一辆卡车的后面,掀起篷布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爬了上去。 紧接着最后一辆卡车就慢慢驶入了山洞里。 第六十四回 奇袭机场(3) 明扬眼看着武克超和李刚爬上了最后一辆卡车,汽车驶入山洞后,山崖又慢慢合上了。这时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呼叫唐剑锋。 “猎人4号,我是猎人9号,听到请回答。”明扬连接呼叫了几遍,终于听到了唐剑锋的回答。 “我是猎人4号,有事请讲。” “猎人1号命令你立刻带其他队员赶过来,他已经进入了山洞里。”明扬焦急地说。 “你在什么位置?”唐剑锋问。 “我在左侧山峰的山脚下,有一条溪流从这里经过。” “好,我知道了,马上带人过来。” 唐剑锋对方毅辉说:“赶快走,到那座山下与猎人9号会合。”他边走边呼叫张子扬,“猎人3号,听到请回答。” “我是猎人3号,我们已经在赶往左侧山下的会合地。”张子扬立刻回答,他已经从微型电台里听到明扬的呼叫,他恨不得马上离开潜伏的草丛里,他们俩已经被蚊子攻击的苦不堪言。 等到唐剑锋和方毅辉找到明扬时,张子扬和马涛已经提前赶到了,唐剑锋急忙问明扬:“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从哪里进去的?” 明扬把经过对大家讲了一下,然后指着下面溪流淌过的山崖,“汽车就是从那里开进去了。” 唐剑锋带领队员从山上来到溪流里,他弯腰摸了一下河床,竟然是水泥预制的,被河水从上游冲下了一些泥沙覆盖在上面,如果不下到水里还真难以发现。唐剑锋也对他们的绝妙方法赞叹不已。为了这个机场昆沙真是费尽心机。 队员们来到山崖下,靠近岩壁仔细察看,果然发现了一些痕迹,如果不细看是很难发现其中的奥秘。 “这么重要的出入口,他们怎么没有设立暗哨。”张子扬不解地问。 “这就是张书泉的聪明之处,如果设立暗哨更容易被人发现。”唐剑锋轻声地说。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武克超的约定时间,不知道他们俩人怎么样了?唐剑锋为俩人的处境担忧。 武克超和李刚掀起车尾后面的篷布,见车厢里装的是一些木箱,俩人迅速爬了进去,然后又把篷布放下来。 武克超让李刚把车厢内的木箱挪开一个空间,准备俩人藏身用,他则趴在车厢后面,透过篷布的缝隙观察外边的情况。 这是一条过道,很宽阔,顶部装有一串大灯,把山洞照的很亮,武克超感觉汽车开进来不大距离就转向了另一条过道,他看到前面的油罐车开向了右面的山洞,随后看到外边的洞穴突然宽阔了起来,而且汽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砰砰的关车门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说话声,不一会儿声音渐渐远去。武克超伸出头来,向四周看了一下,已经空无一人,带头从卡车上跳了下来,李刚也跟着跳出来。 汽车沿着山洞的一边停了一长串,俩个人把身体贴在卡车上,慢慢向前移动。这里象一处临时的储备仓库,一排排的物资分类排列着,上面都盖着篷布。突然从前面传来脚步声,武克超匐身趴到了卡车下面,李刚也滚到车下面。他俩看到有两双作战靴由远而近走了过来,从他们身边过去后,武克超探出头看了一下,是两个穿着深绿色军装,胸前挎着m16突击步枪的警卫。 见警卫走远了,俩人又从卡车下钻了出来。武克超悄声对李刚说:“这样瞎摸不行,我们抓个人把洞内的情况了解一下。”李刚点了一下头。还没有行动,过去的两个警卫巡视完又回来了,从另一边朝这边过来。 “干掉他们,换上他们的衣服。”武克超用手作了个砍掉的动作。 两个警卫慢悠悠走了过来,无精打采的样子,看来是很困了。突然从车下伸出两双手,抓住了他们的脚踝骨把俩人摔趴在地上,紧接着背上就坐上了人,武克超和李刚分别搬着俩人的头,把两个警卫的脖子扭断,拖到一边,迅速把两个警卫的衣服扒了下来,换到自己身上。又把两具尸体塞到篷布下面。 刚要走,武克超说:“快把脸上的油彩擦一下,冷不防看一眼象遇到鬼了,还不把他们吓死。”说完用衣服把脸擦了擦,黑油油得还真象当地人。武克超看到李刚的形象,笑着朝李刚挥了一下手,拿起地上的m16,大模大样朝山洞里面走。 山洞里的结构很复杂,洞穴很多,四通八达,有的地方还安装了大铁门。他们经过一个铁门时,武克超看了一眼,发现铁门开着一条缝,他趴到缝上向里面观望,里面竟然象高大的厂房,中间停着一架米-28直升机,看样子象在检修。 武克超把大铁门轻轻拉开一尺宽的缝,闪身进了检修房。厂房内没有人,飞机旁边的条案上放着很多工具,在一边靠着洞穴的岩壁有几间用玻璃钢组装成的房子,房子的中间部位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只见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在里面操作电脑。武克超和李刚悄悄靠了过去。 这个人在专心致志的操作着电脑,没有察觉身后已经站着两个人。武克超把装着消声器的手枪抵在了他的头上,把他坐着的转椅轻轻转了半圈,看到指着额头的枪口,把这人吓的说不话了。 武克超用英语问他,能听懂英语吗?他连忙点头,赶紧用英语说:“不要杀我,我是香港人。” 武克超一听是香港人,就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机械师,负责直升机的维护。” “你对整个机场的情况都熟悉吗?” 机械师连忙点头,“熟悉,熟悉,我在这里三年多了。” “你是怎么来的?”武克超又问他。 “我是被逼迫来的,是他们与香港的黑社会勾结把我逼来的,如果我不来就要绑架我太太和小孩子,我来三年了都没能回家。” “那你想不想回香港?” “当然想了,做梦都在想啊。” “那好,只要你与我们合作,我保证把你送回香港。”武克超语气坚定地说。 “你们是什么人啊?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啊?”机械师用怀疑的口气地问。 “中国人,我们是中国人,你可以相信了吧。”武克超说着话把手枪收了起来,他又回身向李刚示意了一下,李刚转身出去,到外边进行警戒。 “好,我相信你们,你要我怎么合作?” “这里总共有几架飞机?” “一共有四架直升机,都是苏式的,两架米格-24‘雌鹿’武装直升机,两架米格28-‘浩劫’直升机。”机械师迅速回答。 “你能画出整个天坑的与通道的地形结构图吗?” “不用画,我的电脑里就有,他们曾让我改造过这里的电路和通风系统,所以我有整个机场的详细图纸。我打开让你看一下。”机械师说着打开电脑里的机场机构图。 “这么说你对天坑的情况了如指掌。”武克超兴奋地说。 “可以这么说,很少有人比我更了解这里的详细情况了。”机械师有些自豪地说。 “如果我们要毁掉这里,你认为从那里入手最合适?”武克超看着机场的平面图,一边问机械师。 “要想把整个天坑和山里的通道都炸毁是不可能的,这里都是花岗岩,非常坚固,再说这里面的结构很复杂,要想毁掉它绝非易事。”机械师说到这里,思索了一下,接着说:“我到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说来听听,是什么好注意?” “在天坑的右侧山下,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水库,与天坑相通的地下河道被封死了,在旱季的时候打开封口仍然有水冒出来,但是流量不大,现在刚过雨季不久,如果炸开地下河的封口,那么大水至少可以淹没到天坑的一半,这里的通道都会被淹没。” “地下河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武克超问机械师。 “在这里,在这个机房的下面。”机械师指着电脑显示屏对武克超说。 武克超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距离与唐剑锋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问机械师,“如何打开通向外边的大门?我们还有几名队员在外边,需要把他们接应进来。” “这个需要进入到总控制室,用控制室里的微机才能操作,还有报警和监控系统的控制也在这里。”说到这里机械师惊讶的看着武克超,“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没有被发现?” 武克超笑了笑,“走吧,你带我们去总控制室。”俩人从玻璃钢屋里出来,朝铁门外走去,李刚跟在他们后面,警惕的注意着后边的情况。 机械师领着武克超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铁门前,只见他在旁边的数字键上按下了一串数字,只听铁门啪的响了一声,机械师用力拉着把柄,把铁门慢慢拉开了一人宽的缝,武克超闪身进去,里面是一个十多米深的洞穴,经过了很好的装饰,一边是一排电脑,另一边是许多监视器,有两个警卫正坐在里面打磕睡。 武克超举起带消音器的手枪,把俩人打翻在地。然后坐到一排监视器前,查看起整个机场的情况。李刚进来后,把两个死了的警卫拖到一边。 武克超回头对机械师说:“你能不能把报警系统全部切断?” “没问题,很快就好。”机械师说着坐到电脑前,熟练地操作起来。几分钟后对武克超说:“好了。” 武克超看了一下表,不到半个小时就三点,他对李刚说:“7号,你去接应其他队员,把他们领到这里来。” “是。”李刚转身离开。武克超从监视器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李刚的行动,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被监视器发现。不到十分钟就看到李刚到了通向外面的大门前。 机械师迅速操作电脑,把大铁门和外面的山崖移开,只见李刚快步跑了出去。 唐剑锋和其他队员焦急地等待在山崖旁,眼睛不住地看着手表,不住地猜测山洞里面的情况,就在大家焦躁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岩石后面有响声,队员们赶紧隐蔽到两边的黑影里。 只见巨大的岩石慢慢移向两边,一个人从里面跑出来。大家一看是李刚,赶紧从隐蔽处跳了过来。 “怎么样?”唐剑峰问了一句。 “快,跟我来。”李刚说完又转身向回跑,其他人急忙跟在他身后一起跑进了山洞里。 武克超见队员们都进入了通道,就对机械师说:“先把通道门关上吧,防止被人发现。” 很快队员们就都来到了控制室,武克超立刻打开天坑的结构图,开始布置任务,“由我和猎人6号去下面的通道里炸开地下河,把整个机场给他淹没了,在我们俩行动之前,猎人4号、5号、7号,你们仨人分别到检修厂房和机库里把定时炸弹安装在四架直升机上,把爆炸设定时间在三点半,在我们这两个小组出发十分钟后,猎人3号和9号你们打开通道的大门,然后负责保护机械师离开山洞。请大家对时间,现在是3点10分,3点20的时候,你们打开铁门后离开控制室,然后迅速撤到洞外。” “明白。”张子扬和武明扬回答。 “3点25分之前你们三人一定要把炸弹装好,五分钟内必须撤到山洞外。” 唐剑锋、李刚和马涛回答“明白”。 “三点半的时候,地下水库和直升机将同时爆炸,都明白没有?”武克超问队员们。 “明白了。”队员们同时回答。 “开始行动。”武克超下达了作战命令。 第六十五回 奇袭机场(4) 武克超下达行动命令后,突击队员们立刻分头行动。张子扬和武明扬留在控制室里,等待着到时间后保护机械师撤出山洞。张子扬嘴上没说,但心里很不高兴,认为这不算什么任务,不能参加炸毁机场的行动很遗憾。 但是武克超的每次安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张子扬与武明扬携带的武器火力都很强,一挺速射机枪和一只散弹枪,一旦他们的行动被敌人发觉,这两种武器在山洞里的威力是很巨大的,对掩护其他队员的撤退,可以发挥很好的作用。 张子扬紧盯着监控器,注视着他们五个人的行动。唐剑锋带领着马涛和李刚已经到达了飞机的检修厂房,也就是刚才武克超他们来过的地方。 唐剑锋迅速跑到米-24直升机的旁边,从背包里拿出定时炸弹,把时间拨到3点30分,然后爬进机仓,把炸弹粘到了驾驶员的仪表盘上。 检修厂房的另一端还有处对开的大门,大门外就天坑,这个大门口是用于直升飞机进出检修厂房,平时大门关闭,在下面还有个小门,供人员出进。在唐剑锋安装定时炸弹的同时,李刚与马涛来到了通往天坑的小门旁,李刚把门轻轻拉开一条缝,朝天坑里观察了一会。 只见另外三架直升机就并排停天坑的底部。有一个流动哨在飞机边来回走动。 唐剑锋来到他俩身后,轻声问:“怎么样?” “外边有一个警卫在飞机边,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干掉他。”李刚轻声说,因为他身上穿着警卫服装,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 李刚把m16提在手里,拉小铁开门,径直朝飞机走过去。天坑底部很空阔,显得里面的灯光不是很明亮,直升机前的警卫见有人过来,以外是换岗的人来了,张口问了句话,李刚也没有听懂对方说什么,只好嗯了一声,然后快步来到警卫跟前。 警卫忽然发现来的人很面生,正在奇怪,李刚的军刀就扎进了他的肚子里。随后一只手把他拖到飞机的阴影里,朝唐剑锋他们招了一下手,然后背着m16,假装成警卫在直升机前来回走动。 唐剑锋见李刚得手,一只手提着背包,快步窜到直升机前,拿出定时炸弹开始朝飞机上安装。刚给一架直升机装上炸弹,突然整个天坑里警报声大作。报警的红灯四处闪烁。 在天坑周围坑壁上,还有用铁棍焊接而成的,一圈一圈的架在半空中的过道,刺耳的警报声惊醒了天坑里所有的警卫和其他人员,都从睡觉的地方跑了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警报是从控制室发出的。张子扬、明扬和香港的机械师在控制室里看着其他队员开始行动,过去了十分钟后,张子扬督促机械师打开了通向山洞外的大门。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控制室的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是来替换原来值班的两个人员。第一个进来的人发现控制室的情况不对,迅速反应过来,伸手要掏手枪,武明扬眼疾手快抬手就一枪,散弹的巨大威力把来人的胸膛打开了一个大洞,他的身体跟着仰向后面,并把后面的人撞翻在地。 武明扬紧跟着跑到门外,另外一个人已经爬起来,拼命的逃到了另外一个过道里。 张子扬见被敌人发现了,赶紧让机械师快走,他迈出控制室后,掏出一颗手雷,用牙咬着拉环拔出来,然后扔进了控制室里,随手把门关闭,走出没几步,就听身后的控制室里一声巨响,把里面的设备炸了个粉碎。 从控制室到山洞的出口有二百米的距离,两边还有通向其它各处的洞口,几声巨响惊醒了睡梦里的敌人,纷纷从各个山洞里跑了出来,张子扬在前面开路,武明扬在后面,把机械师夹在中间,三个人快速朝山洞外冲,不明情况的敌人窜到他们向外冲的过道里,张子扬一只手提着m134的枪身,一只手勾动着板机,只见六只枪管快速转动着,子弹如同暴雨泼向前面的人群。瞬间就杀开一条血路。武明扬侧着身体,把背朝着机械师,枪口朝后,向后退着走,手里平端着散弹枪,追击的人从旁边的洞口刚露头,就被他一枪打回去。他们一边朝洞外退,一边向旁边的山洞扔手雷。 此刻的唐剑锋仨人,被警卫们的火力压制在直升机的旁边,警报响起后,天坑里立即亮起了三盏大功率射灯,把天坑底部照的如同白昼。灯光都集中在三架直升机上。 “先打灭探照灯。”唐剑锋大喊了一声,他举枪就击灭了一盏,另外的射灯也随即被李刚和马涛,天坑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仨人分别把身体靠在直升机上,周围的警卫不敢向他们猛烈开枪,怕击毁飞机。唐剑锋抬手看了下表,还剩四分钟的时间两颗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了。还有武克超要炸的地下水库,也是在四分钟后爆炸,这里都将被水淹没。必须赶快撤离,否则就来不及了。 还有两架直升机没有安装炸弹。唐剑锋掏出一颗炸弹定好时间,又塞回了背包里,然后把所有的炸弹一起放到了直升机的肚子下面。紧接着把一颗烟雾手雷扔了出去,轰的一声,天坑底部立即烟雾弥漫。 唐剑锋对俩人喊了一声冲,仨人从烟雾下面快速冲进了检修机房,这时候检修厂房里也出现了敌人,三个人不敢有稍微的停留,一边用突击步枪扫射,一边从另一个门冲了出去。 这时候,张子扬他们刚刚冲出山洞,过道里的敌人被张子扬的m134消灭的差不多了。也为后面的唐剑锋他们扫清了道路。只有零星的警卫从其它山洞里过来,他们以为袭击者已经冲出了山洞,想不到后面又杀过了三个人。 机场的警卫人员已经开始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迅速打开了备用控制室,他们要尽快关闭通向外边的大门。 当唐剑锋他们距离洞口的大门还有近百米的时候,发现大门开始缓缓关闭。他着急的催促马涛和李刚快冲,他则转回身一边扫射一边退,掩护俩人快冲。 已经在外边的张子扬突然发现山洞的大门关闭了一半,急忙跑回来,可大门是机械控制的,让他无能为力,他已经看到冲过来的马涛他们,急得张子扬回身找东西,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他急忙跑过去用力搬起石头,来到洞口处,把石头放在了即将关闭的两扇大铁门之间。这时马涛和李刚已经冲了过来,两个人冲出后,两扇刚好碰到石头上,大门被石头挡住了。唐剑锋侧着身体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唐剑锋出来后,赶紧问张子扬:“1号出来了没有?”话音未落,就听到山洞响起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声,感觉脚下的山体都在晃动。这时山洞外移动的岩石已经把洞口封闭了。 张子扬焦急的大喊:“大哥还没有出来。”随后端起m134对准洞口的岩石猛烈的扫射起来,象是要把山打开。子弹打在岩石上只是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白点。 唐剑锋一把拽住张子扬,“你冷静点,克超他们不会有事的。” 只见堵在洞口的石头缝里,已经有水开始冒出来了,说明大水已经淹没了山洞。几个人的心也随着冒出的水凉了下来。 武克超与方毅辉从控制室里出来后,直奔机械师所说的机房位置。机房位于天坑的西北侧的山洞里,距离控制室比较远。 到达机房时发现警卫很严格,门外竟然有两个警卫在把守,武克超让方毅辉隐蔽在旁边,他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两只拿着枪背在身后,慢慢朝机房门口走去,武克超身上穿着警卫的衣服,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快走到门口时,他迅速举起手枪,两个警卫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击毙了。 方毅辉见武克超干掉警卫,快步跑了过来。武克超推开机房的门,立刻传出发电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里面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在巡视着发电机,机房里有四组巨大的发电机,只有两组在工作,另外两组可能是备用机组。 里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武克超抬枪把两个人干掉,回身把门外的警卫拖进来,与里面的两个一起放到了发电机的后面。 武克超与方毅辉来到机房的里面,发现通往另外山洞的门被封死了,必须通过这道门进入到里面的山洞,才能安放炸药。武克超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到三点半,趴到方毅辉的耳边大声说:“先把这道门炸开。” 方毅辉赶快在门口安上炸药,俩人躲到一边,轰的一声,把铁门炸了下来,一股阴冷潮湿的气体立刻从里面的山洞里冒了出来,冰冷的气流让俩人身体情不自禁的收缩了一下。武克超率先走进里面的山洞,里面漆黑一团,他打开手电,朝里走了十多米,看到机械师说的那处用水泥封住的地方,对方毅辉说:“就是这里了,赶快安放炸弹,时间不多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外边山洞里的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只是他们俩在机房里被巨大的机器声响掩盖住听不到。 还有三分钟就到时间,俩人迅速从机房里撤出来。等到武克超他们来到外边的通道里,才发现整个山洞里到处都是剧烈的枪声。武克超心想不好,一定是有队员被敌人发现了,交上了火。 俩人赶紧向通往山洞口的那条过道冲,武克超身上的衣服帮助了他,里面的人都以为是自己人没有开枪,武克超则趁此机会用枪扫射。刚冲到通向外面的山洞,武克超就发现山洞口的大门已经关闭了。 他急忙看了一下表,还有一分钟就要爆炸,心想坏了,没有时间冲出去了。他知道等在这里只有被淹死,他脑子里急速的思考对策。忽然一丝希望闪过他的心里。 “赶快朝天坑那里撤。”武克超向方毅辉喊了一声,俩人又急忙向回冲,刚冲回到检修厂房的门外,山崩地裂的爆炸声在山洞和天坑里响了起来,爆炸产生的气浪把武克超和方毅辉掀翻在地,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山洞里的灯全部熄灭了,立刻变得漆黑一团,一丝光线没有。武克超想一定是地下水库里的水淹没了发电机。 武克超一把抓住方毅辉,对他说:“跟紧我。抓住我的衣服千万不要松开。” 武克超凭借记忆摸索进了检修厂房,借着飞机爆炸产生的火光,武克超看到了检修厂房与天坑连接的大门。 这时山洞里的大水迅速漫了上来,很快就到了他们的胸口。大水熄灭了里面的火光,整个山洞又变得漆黑一团。 武克超摸索到通向天坑的铁门了,这时候水已经漫过了他们的头顶,他深吸一口气,潜到水里,把小门拉开,用一只手拉着方毅辉,从水里游到了天坑里。 刚才巨大的爆炸,把天坑壁上,悬空架着的走道也炸毁了。四处空荡荡的,俩人漂浮在水里,用手扶着岩壁,随着水面慢慢向上升。 水面上升了大约有十多米后逐渐停止了,“我们不会永远象这样漂着吧。”方毅辉扶着石壁对武克超说。 “哈哈,当然不会了,我想一定会有办法。”武克超好象并不忧愁,“我们沿着天坑游一圈,就能找到出路。” “真的?”方毅辉惊奇的问。 “当然了,快点来吧,否则他们在外边一定等及了,还以为我们上西天了。”武克超一边在前面游,一边对方毅辉说。 真的象武克超说的一样,他们游了大半圈就到了一个铁梯子边,是用指头粗的钢筋制成的,把两头钉进了天坑的石壁里。方毅辉边爬边问上头的武克超,“1号,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梯子?” “梯子是通到上面暗堡的,我在观察天坑是就发现了。好了,不要说话了,小心上面有人。” 天坑上面还真的有人,不是敌人,而是突击队员们。 唐剑锋看着从山洞里冒出来的水,心里在想着武克超他们会在哪里?他确信武克超能够应付所有的危险情况,既然他能想出用水来淹没这里,那他就一定有办法逃出来。 唐剑锋突然想到了天坑,武克超只能从天坑逃出来,别无出路,他回头对陷入悲伤中的队员们说:“1号不会有事,大家都不要难过,快到天坑去,说不准他们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队员们都很信任唐剑锋,听他这么说,立刻朝山上爬去,香港的那位机械师也跟在队员们后面起劲的向天坑上口爬,他心里不住的猜测这是些什么样的人?爬起山来如履平地。他无法理解队员们现在的心情,都恨不能一步登天快点天坑的上面。 唐剑锋大声对前面的队员喊道:“到达天坑后,注意隐蔽,先搜索一下敌人的暗哨。” 张子扬和明扬跑在最前边,到达天坑边后,俩人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沿着坑边开始搜索。 天坑上的哨兵看到下面的直升机都被炸毁了,知道来了强敌,早就慌忙逃窜了。 此时的武克超和方毅辉已经向上爬了一百多米,还有七八十米就到天坑的上沿了。 张子扬看着黑洞洞的天坑,没有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出什么,他心里一急,提起机枪对着天空打了一梭子,然后向着天坑下面大声喊叫:“大哥…….你在吗” 听到张子扬在喊叫,武明扬也跟着大声呼喊起来,“大哥…….” 武克超听到上面的枪声还以为有敌人,紧接着就听到了张子扬和明扬的呼喊声。 武克超兴奋地对方毅辉说:“怎么样?我说他们等不急了吧。”随后对着上面大声叫:“哎……我们在这里,马上就上来了。” 听到武克超的喊声,队员们都激动的朝这边跑过来。几分钟后,俩人从天坑里爬了上来。 看着激动不已的队员们,武克超关心的问:“大家都还好吧?机械师也安全出来了吗?” 队员们抢着回答:“好,都出来了,机械师也出来了。” 武克超挨个看了一下队员们,最后来到机械师的面前,轻轻对他说:“你先跟我们回营地,然后我安排人把你护送到国内,你再从国内回香港,可以吗?” 机械师感激地说:“好,好,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 武克超转身对突击队员们挥了一下手,“撤退。” 第六十六回 独身入虎穴 武克超带领突击队离开矿山的当天下午,付明涛回来了。当他进入山洞后,发现只有阿旺留守营地,他恨自己回来的太晚,没能参加突击队的行动,应该早几天归队就好了。 武克超在去袭击机场的途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在他们完成这次行动后,车红炬的部队就会马上与昆沙交手。按照车红炬的部署突击队很快要转入第二阶段的行动,渗入敌后切断昆沙军队的后勤供给线。这时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让付明涛提前进入昆沙的控制区,深入到他的老窝去,了解昆沙所部的后期供给情况,这对于突击队第二阶段的行动会有极大的帮助。想好后,武克超把付明涛的行动计划写了下来,交给冯树林,让他向付明涛传达。 付明涛接到武克超的命令后,立刻着手准备,他要驾车先去景洪,到当地找一个熟悉金三角情况的人做翻译和导游,然后以旅游者的身份进入到金三角泰国的一侧,这里是昆沙军队的后方,只有深入到这一地区,才能侦察到有价值的情报。 付明涛把需要的武器装备藏匿到丰田越野车里。第二天一早就驾车出发了。从101军区控制的小孟腊过境,到达景洪后付明涛找了几家旅行社,商谈自驾车到金三角旅游的事情。当地旅行社很热中开展这样的旅游,但是要价都很高,因为近期金三角的形势很不安全,进入金三角后需要雇佣武装保护。旅行社都心知肚明,这类游客大多是借旅游的名义到金三角考察毒品交易。旅行社只负责带路,而客人进入金三角后的所有活动他们则不过问。 付明涛最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向导,一个从泰国北部回来的华侨,三十多岁,名叫阿典的年轻人。 阿典很健谈,与付明涛聊个不停,付明涛直截了当的对阿典说:“你如果让我的这趟金三角之行满意,我可以另外付给你一笔可观的小费。” 阿典高兴地说:“付先生尽管放心,保证让您满意,您想到哪些地方看看?尽管直说。” “我想到金三角的南部地区,昆沙的地盘上看看。” 阿典一听就知道是来探路的,只要服务好了,就会有不小的收入,高兴地说:“您放心好了,我在泰国北部生活了近二十年,熟知当地的情况,不管您找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帮您联系。” “那好,你先帮我搞一副本地的车牌,等到那边后换上。”付明涛说着话掏出几百元钱,没数就递给了阿典。 阿典接过钱,笑着说:“您等一会儿,不出一个小时,就给您搞定。” 一个小时后,阿典办好了一切,付明涛开始了他的一次危险之旅。他们首先过道老挝,由老挝进入到金三角的南部,昆沙的控制区。 刚开始上路,阿典就喋喋不休地开始给付明涛讲解起金三角的情况:“金三角的范围很广,小的金三角一般是指湄公河流域区,泰、缅、老三国交界处。大金三角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这里只所以被称为‘金三角’,是因为最初进行毒品交易的时候都是用黄金来进行。一公斤黄金换一公斤海洛因,一公斤白银换一公斤生烟膏。而现在都是用美元来进行毒品交易了。” 付明涛只是一边开着车,静静地听着阿典说,也不插话。心想阿典真的是做向导的材料。 当天下午,他们就到达了老挝一侧的湄公河渡口。“喏,前面就是真正的金三角了。”阿典指着宽敞的湄公河和旁边的妹晒河,向付明涛介绍。 付明涛举目远眺,一条宽阔的大江出现在眼前。江面足有1000多米宽,河水浑浊,缓缓流动。这条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大河在中国境内叫澜沧江。 看到大江付明涛就犯晕,情不自禁就想起检查站的遇险,差一点儿被闷死在油罐车里,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中国境内的澜沧江在崇山峻岭的狭缝中穿行,江面被挤得狭窄,奔腾着,呼啸着,湍急而可怕。而这里的湄公河却河面宽阔。流水放慢了脚步,变成了一位温情少女似的,缓缓而行,像傣族少女漫步一般。湄公河上很繁忙,各式各样的船只来来去去,很是热闹。 渡轮把车渡过了湄公河,继续向前开几分钟就到了湄公河与妹晒河的交汇处。阿典让付明涛把车停下,指着车外对付明涛说:“这里便是泰国、缅甸和老挝三个国家的交界处。我们所在位置是泰国的土地上,妹晒河和湄公河交汇处那一片沙滩和绿洲,便是缅甸,而湄公河东岸的绿色树丛和矮小的竹木房屋则是老挝的境内。”然后阿典又指着前面的公路说:“沿着这条公里,向前行进80公里就是妹晒镇了,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付先生可以在妹晒镇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付明涛心想,阿典真的把自己当作毒贩了,不过妹晒镇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因为昆沙的大本营现在就设在这里。 公路是沿着妹晒河蜿蜒而行的,妹晒河虽然有20多米宽,但比起宽大的湄公河来显得很渺小。河水不象湄公河那么混浊,而是非常的清澈。河面是不时看到有快艇开过去,溅起长长的浪花。付明涛知道,昆沙部队的很多物资就是通过这里运抵各处。 妹晒镇原来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小镇。由于这里是鸦片烟和海洛因的集散地,金三角地区的山民们把收获的鸦片运到妹晒换取生活物资。毒枭们来妹晒收购鸦片,然后加工成海洛因,再贩运到世界各国。因此,妹晒镇便成了大毒枭们的必争之地,鸦片将军罗星汉最先控制这里,后来有被昆沙的部队抢夺了过去,国民党军队残部九三师也曾在这里拼杀。 付明涛开车驶进妹晒城时,大街上已经华灯初上,两边商铺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我们到哪里休息?”付明涛问阿典。 “今晚我们就住皇宫大酒店吧,是泰国最北边的一座五星级酒店。里面住宿的客人都是来做毒品生意的,世界各地的都有。”阿典一边介绍,一边给付明涛指着路。 很快汽车就来到了皇宫大酒店,是一座五层泰式建筑,楼顶像泰式皇宫大殿一般金碧辉煌。墙壁上的图案五彩缤纷,光彩夺目。 付明涛的车刚停下,马上过来一个门童给他们拉开车门,有两个服务员帮他们拿下行李来,另外有人帮他们把车开进停车场,随后领他们进入带大堂里。 酒店大堂里宽阔、豪华完全是泰国的民族风格。总服务台是用红木雕刻成的,显得豪华气派。 大堂里的宾客肤色各不相同,人人都是西装革履,派头十足,既严肃又傲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们身边陪伴着妖艳的泰国女郎,在百般地卖弄风情,所有人的脸上也难得看到一丝笑容。 阿典悄声对付明涛说:“这些洋人,你别看他们都派头十足,其实都是从世界各国到这里来贩毒的。” 俩人很快办理好了手续,然后有服务员把他们一直送到客房。付明涛住进了五楼的一个面朝妹晒河的房间,从阳台上可以看见看妹晒镇的全景。妹晒镇并不宽大,全城没有高层建筑,站在酒店五楼,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妹晒的建筑大多是独立小院,院子里种满了热带花木,环境十分优雅。楼房虽不高,从外边看好像宫殿,院落里停放着名贵的奔驰、劳斯莱斯、宝马等各式各样高级轿车和越野车。显示着这里的神秘和不同。 付明涛打电话把阿典从另一房间叫过来,阿典进门后问:“付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帮我联系一下专门经销‘双狮地球牌’海洛因的供应商,我想谈一下,供应量必须要大。” “请问您要在什么地方见面?”阿典问。 “就在楼下的咖啡厅吧,一会儿我就下去。” “好吧,”说完阿典转身出去了,阿典知道‘双狮地球牌’是昆沙的独创品牌,在世界的毒品中很有名气。 等了十多分钟,付明涛乘电梯下到大堂,径直来到了设在一楼的咖啡厅,咖啡厅里三三两两坐着不少人。他们在低声地交谈,说的都是英语和泰语,各个都显得很神秘。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阿典陪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来人很威武,穿着花格短袖衬衣,左臂袖里是空的,只有一只右手,腰的两边鼓起一块,一看就知道带着两把枪。付明涛有些奇怪,此人一只手怎么会带两把枪?只有一种解释,习惯,此人以前一定是用双枪的,失去一只手后,仍然改变不了养成的习惯。 阿典给俩人相互做了介绍。 来人叫波南腊,付明涛一听这人的名字就知道是傣族人。因为傣族人一生会有好几个名字,而且他们的名字里都没有姓氏。刚出生时有乳名,傣族的男人长大之前,都必须要到寺庙做一段时间的僧人,所以又有僧名,而结婚生子后,会把孩子的名字加在自己的名字上。‘波’是父亲的意思,‘南’是女儿的意思,腊则是他女儿的名字。波南蜡的意思就是女儿腊的父亲。 给俩人接上头后,阿典就赶紧离开了。 波南腊坐下后开口问付明涛:“付先生是从中国的哪里过来的?” “我是从东北那边来的。我们老板让我过来探探路。” “那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货?”波南腊接着问。 “我们老板点名要‘双狮地球牌’,这种货的质量最有保证。以前别人供给我们的货质量都不行,还有的掺假。我们老板的意思是以后我们来进货,抛开中间的环节,这样才能保障货的质量。” “哈哈,付先生算找对人了,妹晒出去的‘双狮地球牌’都是由我这里发出来的。”波南腊笑着说。“你们一次大约需要的多少的量?” “一次百十千克吧,一个月大约进两次,整个东北地区4号的供应基本上在我们的控制下。” “哦,需要量虽然不大,还可以。”波南腊说。 “看老兄的气质很象当过兵,威武潇洒,谈吐果断,一看就知道不同一般人。”付明涛开始给波南腊戴高帽了。 “付先生好眼力,我原来是张司令手下的团长,跟随张司令多年,出生入死,大小战斗也经历了上百次,在与罗星汉的部队进行的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一只胳膊也没了。后来张司令就安排我在妹晒专门负责销货。” 付明涛知道他说的张司令是指昆沙,昆沙是他的泰国名,他的中国名字叫张其夫,缅甸名字叫关约,所以他的部下都称其为张司令。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很崇拜军人,能认识老兄这样的英雄真的是我的荣幸,我想请老兄吃顿便饭,不知道老兄是否赏脸?” “哈哈哈,付先生太客气了,你是客人,应该我请你才对。”波南腊被付明涛抬举的心里非常高兴。 付明涛立刻让服务员在酒店里订了一个高档包间,席间付明涛使劲地吹捧波南腊,把波南腊哄的非常高兴,俩人相见狠晚,酒足饭饱后,付明涛带波南腊到了他的房间。 付明涛拿出了一只精致的密码箱,放到波南腊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箱盖,只见里面是一只崭新的放着深蓝暗光的格洛克17型手枪,旁边的格子里还有配套的消声器、红外线瞄准器和一个快速装弹器。波南腊立刻被这套漂亮的枪械吸引了,他用一只拿出枪来,左右看了看,这种枪可以单手上堂,更加令他喜欢。 “我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就把这个送给老兄当做玩具吧。”付明涛知道波南腊喜欢什么,投其所好,把波南腊高兴坏了。 “付先生这么慷慨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我带你到我们的化工厂去,亲眼看看我们的货,保证令你满意。” 第二天上午,波南腊坐着一辆奔驰房车来接付明涛。汽车出来妹晒城沿妹晒河边的公路向前开,一边是清澈蜿蜒的河水,一边是绿油油的森林,景色非常美丽。 汽车行进了大约有十多公里,到达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只见前面是一个自动铁门,两边有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卫。沿铁门向两边延伸的是四五米高的铁丝网,铁丝网修建的非常牢固,上面还有很多监控探头。 汽车来到铁门前,警卫上向车里面看了一下,见波南腊坐在里面,立刻行了个军礼,后面的铁门自动打开了,汽车缓慢开了进去,路的两边仍然是茂密的树林。水泥预制的公路上每间隔十多米就有一块三十公分宽的铁板铺在上面。钢板上每隔十公分就有一个指头粗细的孔。让付明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警卫很严密啊。”付明涛随口说了一句。 “那当然了,从铁丝网到里面这两百米的树林里装有热能感应器和动能感应器,不用说人,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波南腊自豪的说。 “真的吗?有这么厉害?”付明涛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就让老弟见识一下,”波南腊又对前面的司机说:“把车停一下。” 波南腊下车后,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转身拉开车门,从车上拿出一个软软的靠枕,然后对付明涛说:“付先生看好了。”只见他把手里的靠枕使劲抛向了路边的树林里,哒哒哒一阵枪声,顿时把还在空中的靠枕打的粉碎,里面的茸毛四处飘落。 紧接着不知道从何处一下子冒出十多个警卫,而且路面上铺着的钢板立刻伸出了一排一公分粗,十多公分长,头顶尖尖的大钢钉。任何车辆都无法从上面开过去。 付明涛领略了这里森严的警卫。波南腊朝出现的警卫们挥了挥手,警卫们很快就消失了,他回头对付明涛笑着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里面还有更厉害的。” 汽车又开了一百多米,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波南腊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再向里去是我们掸邦革命军的军火仓库,我们的武器弹药就是都存放在这里,这边是军用码头。我们的武器弹药,还有化工厂生产的货,都是从这里装船运走,少量的也可用车直接拉走。”说着话汽车拐向了左面,一栋高大的三层厂房出现在眼前。 厂房共三层,顶部是典型的泰国建筑的样式,红瓦盖顶。厂房高大气派,每层之间都有巨大的玻璃窗,给人的感觉象一座宾馆。周围是参天的大树,把厂房掩映在绿色海洋之中。 这就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一座制毒工厂。在这么美丽的景色里隐藏着这座大型制毒工厂,让人难以想象。 付明涛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环境,心想这里不但有昆沙最大的制毒工厂,还有他的军火库。难怪防卫如此严密。这一趟真的是没有白来,如果不明情况闯进来,不要说一个突击队,就是十个突击队也白给。 波南腊领着付明涛通过了两道二十多公分厚的自动铁门,才进入了一楼存放海洛因的仓库,仓库的规模让付明涛吃惊,有上万平方米的面积,整齐地排放着一箱一箱的成品海洛因,至少有上百吨。难怪昆沙有如此的实力,这个仓库里的海洛因按市价能到达上百亿美元。 “怎么样付先生?你对我们的规模还满意吗?” “难以置信,我回去后一定向老板如实汇报,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没有问题。” “好,那我就等着付先生的好消息。”波南腊高兴地说。 付明涛与波南腊回到妹晒后,又对昆沙所部的军火运输情况进行了了解,把他们水路和陆路运输的线路做了详细侦察。 两天后付明涛回到了突击队的营地,而武克超他们也刚刚完成第一项任务回到了矿山。 第六十七回 渗入敌后(1) 在猎人突击队完成了炸毁机场的任务后,车红炬指挥部队对昆沙的控制区发动了攻击。打的昆沙措手不及,仅仅一周的时间就占领了达嫩山脉以北的大片地区。这在昆沙以往的征战中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东部沿线被石小岩的部队缠住,抽不出力量来解西部之围。参谋长张书泉原计划用他们的空中骑兵来对抗车红炬的围攻,想不到一夜之间直升机全部被毁,至今还不知道被什么人所为。逃回来的警卫人员汇报,根本就没有发现袭击者的身影,这让昆沙和张书拳感到莫名其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袭击者与车红炬绝对有关系。 眼看自己控制区的北部被车红炬占领,昆沙和张书泉被迫作出战略调整,把部队收缩到达嫩山区几条重要通道上来,加强通道要塞的防守。这样一来车红炬即使占领达嫩山脉以北所有地区,如果打不开进入泰国北部的通道,对他仍然没有任何好处。 昆沙和张书泉把部队进行调整后,另一个问题显示出来,把上万人的军队撤到十几条狭窄的山区通道上来,每个山寨都驻扎了几百人的队伍,后勤保障成了头等大事,仅是粮食每天就要调拨几十吨。在此之前车红炬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制定了猎人突击队第二阶段的任务,渗入敌后,破坏昆沙的供给线,让昆沙不战而败。 昆沙的指挥部里,张书泉陷入了沉思中。昆沙见状,笑着对张书泉说:“参谋长怎么了?是不是对车红炬的进攻有些担心,他只是暂时占了些优势,没什么大不了。” “我不是担心车红炬的部队,而是担忧车红炬暗藏的一只我们还不清楚的特种部队。司令你有没有感觉到,上次到茨菇塘抓走崖固与这次袭击机场一定是同一伙人干的,他们行动迅速,干净利落,还没等我们察觉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张书泉面带愁容地说。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非常有可能。这两件事与车红炬都有联系。”昆沙点头说。 “我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这只特种分队的详细情况,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我担心他们决不会就此罢手,接下来不知道再干出什么事情来。”张书泉的担心地说,他的担忧不无道理,猎人突击队确实在研究新的行动计划。 车红炬电令猎人突击队渗入到昆沙的后方,这次车红炬没有提出明确的任务目标,只是让突击队给昆沙制造混乱,以配合他的军事行动,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让突击队见机行事。 武克超根据付明涛侦察得来的情况,经过深思熟虑制订了一套行动方案,随后召集全体突击队员进行研究。 武克超把队员们叫到他的指挥室里,站在金三角地区的军用地图,讲出了他的行动计划。 “车将军下达给我们的第二阶段行动命令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提出的要求是给昆沙制造混乱,根据猎人2号前几天的侦察情况,我制订了三个步骤的行动内容。刚才我在想,在我们炸毁了昆沙的机场后,昆沙与张书泉一定开始注意我们这只突击队了。我们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机动、迅速,这次我们变换一些行动方式,让昆沙摸不着头脑。”说到这里,武克超用指挥棒泰国的北部地区,继续说:“第一步,我们乘突击车沿密曼公路直插泰国北部,然后调回头来到达这里,妹晒城以北十公里处,在这里有一座山,据猎人2号观察可能是昆沙的一个无线电基站,山顶有一座信号塔,我猜测在这一地区它只可能是昆沙部队的通讯系统,不可能是其它什么东西。我们就在半夜里端掉他的通讯站,然后迅速撤离。第二步,到达湄公河后,我们的队员留下来,突击车继续北上,绕道到达这里,101军区的控制区,然后隐蔽后等待我们。而我们则化装成游客,租一艘游船进入湄公河。湄公河在距离泰缅边境线南50多公里处有一个大弯,所有的船在经过这里时船速都很慢,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昆沙的运输船队,出奇不宜打他个伏击。随后乘船北上到达泰缅边界弃船上岸开始第三步的行动。我们的第三步是徒步穿越景帕山区,石小岩的16师正在这里与昆沙交战,我们就从昆沙部队的后面进去,浑水摸鱼,采取游击战的方法,遇到什么就打什么,不能打我们就走。我们需要穿越的地带大约有150公里。用四到五天的时间就能进入到101军区的控制地,再乘我们的悍马车回来。整个渗入行动大约需要八到十天的时间,我测算了一下,我们行进的全部路程在八百公里左右,这就是整个行动过程,请大家仔细考虑一下存在什么问题,提出来我们研究。” “这么长时间的作战奔波,我们的给养补充如何解决?”唐剑锋想了想问。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在出发前我们在突击车上带足够的弹药,能保证我们第一、二步的行动需要。在行动开始之前,安排一辆车携带我们所需的物资等待在老挝境内,建立一个补给点,完成前两步的行动后,等我们的船到达这里,就可以补充弹药食品,然后进入第三步的行动中,这个补给点我想请车将军安排人来完成。”武克超把他的打算讲了一下。 “湄公河上有很多船,我们如何知道那些是昆沙的船队?”张子扬提出了一个问题。 “所有的船都有不同的船号和标记,昆沙的船都有一个特殊的标记,两只狮子站立在地球上。他把自己和他的军队比喻为两只凶猛的狮子,站立在地球之上,这家伙的野心真的是不小。”武克超加上了自己的解释,不过是他自己的理解,不一定是昆沙的本意。 “那我们就打烂他的狮子头,哈哈哈……”张子扬边说边高兴地大笑起来。 “1号,我们什么时间开始行动?” “明天下午出发,晚上就开始第一步行动。这次我们渗入敌后的行动持续时间很长,希望大家一定要休息好,保持充足的精神和体力,特别是第三步的行动,对我们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武克超很严肃地对大家说。 武克超安排完行动计划,突击队员们分头去做好准备工作,然后抓紧时间休息。而付明涛则悄然离开了营地,他提前一天进入金三角南部,到预定地点去租赁好游船,等待突击队的到来。 第二天下午六点,武克超带领突击队出发了,他们沿密曼公路直插泰国北部,到达湄占镇后东行,穿越崎岖的山路,在凌晨三点多钟来到了妹晒以北十公里处。 付明涛已经在路边等待着突击队的到来,他上到悍马车上,对武克超说:“我到妹晒后找到了波南腊,跟他说你很快就会来,他很高兴,等着你来与他商谈海洛因的的价格。我让他帮助联系了一艘游船,说是你来的时候要到湄公河上游玩。” “看来他让你哄骗的够呛,通讯站的事情问了没有?”武克超问付明涛。 “我问过,这里的确是昆沙的无线电通讯站,有一个通讯连驻守在山上,我观察过,因为在后方,防守并不是太严。在山顶有一处院落,沿公路上山后就能到达大门,门口有两个警卫。院内的情况不清楚,只能看到铁塔位于院落的后半部。”付明涛向武克超汇报了了解到的情况。 武克超下了突击车,让队员们围拢过来,他开始布置行动计划:“我们这次袭击昆沙的无线电通讯站,要把动静搞的大些,但是行动一定要迅速,动作要快。这里距离妹晒只有十多公里,那里的驻守部队一旦得到消息十多分钟就能赶过来,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十分钟之内结束战斗。猎人4号,你带领2号突击车在前面,到达大门后,你用火箭筒把大门打掉,然后开车冲进去。” 唐剑锋点了一下头,“明白。” 武克超接着说:“我带1号车随即跟进去,由张子扬操纵1号车上的重机枪,掩护队员们行动。冲进院子后,由我和猎人2号、4号、9号,各负责院子两侧房间里的敌人,猎人5号和6号,你们负责炸毁通讯塔和它下面的机房。无论情况如何,所有队员必须在五分钟内回到突击车上,大家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突击队员们一起回答。 “好,开始行动。”武克超下达了行动命令。 唐剑锋带2号悍马突击车拐上了上山的道路,李刚驾驶着2号车,他把头盔上的夜视镜戴到眼睛上,然后关闭车灯,在黑暗中驾车向山上去。冯树林驾驶1号车紧跟在后面,同样也是关闭着车灯,悄悄地沿盘山路向上爬。 山不算太高,海拔大约有六七百米,山路修的不是太宽,但路况还可以,是用碎石子铺垫的路面,车轮压在上面嘎吱的响。离山顶越来越近,唐剑锋从天窗探出半截身体,把阿帕杰克斯火箭筒抗在肩上,在距离院子的大门还有三十多米,李刚把车轻轻停住了。 门口的两个警卫似乎听到了动静,起身朝这边张望,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道闪电袭了过来,紧跟着一声巨响,把两扇铁门炸飞了起来,巨大的冲击波掀起两个警卫的身体,抛到了几米开外,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开,2号悍马车就冲过烟雾进了院子里。院子的两边是用石头垒的平房,最里面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用水泥预制的建筑,在它的上面就是二十多米高的铁塔。院子的两边各有一座二层的了望台,上面的哨兵被爆炸声惊醒了,对准冲进来悍马车开始射击。子弹打在2号悍马车上,闪出一连串的火星。 1号突击车随即也冲进了通讯站的院子里,张子扬的白朗宁m2重机枪瞄准右侧的了望哨就是一阵猛烈的扫射,立刻把了望台打的乱石横飞,把开枪的警卫打了个稀烂。随后调转枪口向左侧的了望哨兵开火。一下子就把哨兵压制住了。 干掉了两个了望台上的警卫后,张子扬分别朝院子两边的房子猛烈的扫射,把这些房子上的门窗打的粉碎。 方毅辉和李刚从2号突击车上跳下来,俩人直扑铁塔下的机房,机房的门口是一个单扇的铁门,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从外边打不开。李刚从口袋里掏出开锁的工具,刚要弯腰无开锁,方毅辉喊了一声,“闪开,我把它炸开。” 方毅辉迅速拿出塑胶炸药,一把安到门锁处,插上导火索,一只手按住插进去的导火索,另一只手抓住一头猛的一拉,啪的一声,导火索燃烧起来,俩人侧身闪到两边。 李刚随即摘下一颗手雷,握住手柄,把拉环抽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举响,铁门被炸的飞到屋子里,李刚紧接着把手雷扔了进去,一股火光伴着浓烟从门口呼的一下冒了出来。还没等浓烟消散,方毅辉一步迈到门口,端着突击步枪朝里面扫射了一梭子。 等到俩人冲进机房里,发现里面有三个士兵已经躺在地上死了,通讯仪器也被手雷炸的乱七八糟,方毅辉从背包里拿出一组炸弹,把炸弹分别安装在两个屋角处,然后把引爆器的时间定在了五分钟。一切搞好后,俩人从机房里出来,这时院子里的战斗基本结束。 两辆突击车冲进院子后,武克超、唐剑锋、付明涛和武明扬四个人,分别冲到了两边的房子的墙边,把身体贴在墙壁上,从张子扬打碎的窗口,把手雷扔进了房间里,刚从爆炸中惊醒的士兵,还没有穿上衣服,就被手雷炸死了,没有死的人吓的钻到床下躲藏了起来。 方毅辉和李刚从机房里出来,方毅辉朝武克超做了个ok的手势。 武克超立即招呼突击队员们上车,迅速撤出了通讯站的大院,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悍马车下到半山腰,武克超命令车停了下来。突击队员们下了车,武克超大声喊道:“赶快设置几颗地雷,过一会儿妹晒城的守军就要赶过来了,在这里给他们举行个欢迎仪式。”话音刚落,就听到山顶上两声剧烈的爆炸声,借着爆炸产生的火光,只见铁塔缓缓倒了下去。 地雷设置好后,队员们赶紧上车,悍马车急速冲下山来,然后拐上朝北的公路上,突击车还出四五公里后停在路边,队员们下车,远远朝这边山上望着。 只见妹晒城里驶出来一长串车灯,很快就到了山下,随后象一条蜿蜒的蛇向山上爬行,刚爬到山的半腰出,几道爆炸的亮光闪过,把上山的长蛇炸瘫在那里,队员们就象看一幕自己导演的精彩节目,高兴的拍手叫好。 武克超看差不多了,就招呼队员们上车出发。突击车一路北上,到达湄公河边的一处码头,突击队员们下车,换了衣服,把武器都藏好。冯树林和李刚开着两辆悍马继续北上,绕道去101军区林明贤的控制地,等待突击队。 武克超则带领其他六名队员登了游船,开始了第二步的行动。 第六十八回 渗入敌后(2) 游船是湄公河上常见的那种载客观光的船,有二十米长,五六米宽,上下两层,下层的船舱是安装发动机和船员们休息的地方。上层的观光舱周围是一圈玻璃窗,中间有一条过道,两边是坐人的坐椅。船的前面是驾驶舱,船上一共有一个船长和两名水手。 武克超带领突击队员登船后,虽然他们都穿着便衣,但是船长凭借直觉就感到这些人不象是一般的观光客,而且还携带着很沉重的行李,出来游玩的观光客是不会带这么重的东西。从这些人的外表看也不象一般人,各个年轻力壮,而且表情沉稳,没有游客的那种兴奋劲,船长开始有些后悔,把船租给这帮人后面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正当船长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武克超让付明涛把船长和两个水手叫到他面前,武克超冷冷地对他们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按双倍的价格付给你们租金,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完全听我指挥,什么也不要管,不要问,直要地头干好你们的事情就可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听您的。”船长连声说,他心里暗自高兴,只要有钱赚,让干什么都可以。 游船顺流而下,湄公河河面宽阔而平静,一千多米宽的水面,河水静静的流淌,如果不细看,甚至感觉不到河水的流动。游船行进的也很平稳,到湄公河的拐弯处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武克超安排两名队员轮流执勤,一个在驾驶室,一个在观光舱,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和战斗,队员也确实累了,大家都顾不得欣赏湄公河两岸的美景,躺在观光舱里的连椅上很快就睡着了。武克超则趁大家休息的时候把游船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来到驾驶舱,张子扬正在驾驶舱值班,船长则认真地开着船, 武克超顺便问船长:“到前面的大回转的地方还要多长时间?” 船长看了一下速度表,然后回答:“三个小时就差不多。” “到达第二个弯道的下口处就把船停下来。” “好,没问题。到了那里后我就通知您。”船长一边扶着船舵一边对武克超说。 三个小时后,游船到达了第二个弯处,湄公河在这里转了一个之字形的大弯。武克超让游船开到第二个弯的转角处,然后把船头掉转过来,改为上行,然后抛锚停了下来。从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很少的下行船,但逆水上来的船却都能观察到,河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很多,到达这个回弯处时都要鸣一下笛,既是相互打招呼,也是相互提醒。 把船停靠好后,武克超把队员们召集到船舱里,开始布置任务:“我们就在这个位置等待敌人运输船的出现,这里是湄公河上最佳的伏击点,在这里可以看到几公里外的上行船,而在着两个弯角之间,船只行进的速度都很慢,进入中间这个河段后,上下游的其它船只都看不见我们要袭击的船,只有前后很少几艘靠近的船能看到我们,所以可以保证行动的隐蔽。从现在开始我们在船顶设立了望岗,密切监视上行的船只,如果发现有昆沙军队的船开过来,我们就开始行动。具体安排是这样:我在这艘游船的驾驶舱,负责控制游船航向和速度。猎人2号,在游船的顶上设立一个狙击点,负责狙击敌船的舵手和火力点。猎人4号,仍然用火箭筒打击敌船,其他人歼灭船上敌人的同时,尽量用枪榴弹和手雷招呼敌船,力争把敌船击沉。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员们齐声回答。 游船停靠在湄公河边,等了几个小时,过往的船只虽然很多,但是一直没有昆沙所属的船经过。队员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向船上的水手借了鱼杆,坐在船帮上钓鱼。武克超也借着难得的清静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他隐隐约约地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昆沙一定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昆沙一连吃了突击队这么多亏,决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准正在对猎人突击队采取对策,自己现在就应该及早考虑这个问题。怎样应对后面出现的情况。 突击队在湄公河上一直等了十多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上午,在船顶了望的武明扬喊了起来,“报告1号,前面一公里外的船上有昆沙军队的标志。” 武克超闻讯来到船顶,举起望远镜,果然在驶来船的驾驶舱前有双狮标志,而且从船头不断摇摆的旗上也能隐约看出来。他再仔细看了一下,来的竟然是一只拖船,在它的后面还有一只船队,大约有二十多艘船串联在一起,有二百多米长,象一条巨龙遨游在湄公河上。 武克超紧张的思索起来,这与计划有所不同,这么多船按原来的打法肯定不行,只打沉前面的拖船对昆沙影响不大,必须把整个的船队全部打掉,可是紧靠他们七个人,用手里的武器决不可能对付整个船队,一旦动起手来,顾头顾不了尾,搞不好还会被敌人伤到。 船队越来越近,用肉眼也可以清晰地看到船队的情况,拖船后面的船上都用篷布盖着,每艘船上都有几个带枪的士兵在上面,前面的拖轮冒着黑烟,船头把平静的河面推起一道波澜,在驾驶舱的顶部有一挺重机枪架在那里,几个士兵在闲聊,船上的人丝毫没有防备之心,在昆沙的地盘上还没有人敢动心思,打他们的注意。 武克超对明扬说:“你到驾驶舱,通知船长立刻起锚开船,沿河心逆流向上开。” 随后武克超下到观光舱里,队员们已经从包裹里把武器都拿了出来,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只等武克超下命令了。 这时船长满脸惊恐的跑过来,对武克朝哀求着说:“先生,你们千万不能用我的船打仗啊,这可是我们全家人的饭碗,万一被打坏了,我们可就全完了。” “这艘船价值多少钱?”武克超直截了当问船长。 船长狠了狠心说:“能值两万美元。” “我给你两万五千美元,这艘船我买下了,你必须听我安排,出了问题我负责。”武克超对船长说 船长心想这么多钱买艘新船还能剩下不少,再说自己也不敢得罪这些人,只好答应了,转身回驾驶舱去开船。 武克超对突击队员们说:“看来情况有变,敌人来的是一只船队,如果按原定计划行动肯定不行,我刚才想了一下,改变作战方案,把我们的船与对方的拖船并行,然后趁其不备突然靠上去,我带领猎人3号和6号,跳到对方船上,控制他们的拖轮。在拐第二个弯道前面,有一处山崖,把船队撞动山崖上,只有这样才能毁掉他们的船。” “我不同意1号的方案,这样做太危险。”付明涛第一个提出来反对。其他队员也支持明涛的意见。 “那你们有更好的方案吗?时间不准许我们再争论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在我们跳船之前,2号负责击毙拖轮上的重机枪手和其他几个警卫。4号到驾驶舱去,负责控制游船,当我们过去后,游船要尽快与对方的船队脱离一段距离,然后阻止后面船上的警卫向拖船靠近。我们在撞船之前会提起跳到河里去,你们负责救护我们和击毁没有沉没的敌船,大家听明白没有?”武克超最后大声问突击队员们。 “明-白-了。”队员们回答的特别有力,他们既是给自己,也是给武克超他们仨人力量。 武克超又专门对张子扬和方毅辉说:“我们仨人跳到拖船上后,我负责攻击驾驶舱,3号从船的右舷攻击,6号从左舷攻击,一定要拿下轮机舱,控制整个拖船。我估计从我们开始攻击,到第二个弯道处大约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钟,因此我们必须要在十分钟内控制拖船,你们俩控制船舱后,在船舱的底部安装一组威力大的炸弹,把爆炸时间定在十分钟。这样一来即使撞不沉拖轮,也要把它扎沉。” “好,没问题。”张子扬和方毅辉点头回答。 唐剑锋已经到了驾驶舱,指挥着船长把游船逐渐开到河的中间,然后慢慢地加速。后面船队发现了前面的游船,拉了一下船笛,提醒游船注意航线。 两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近,拖船上的人见前面是一艘观光船,也没有在意,只顾向前开。拖船的船头已经与游船的尾部相齐了,间隔有十多米远,唐剑锋见时机可以了,命令船长立刻把船朝拖船靠过去。 拖船上的舵手突然发现游船朝自己靠近,付明涛和武明扬,从观光舱的座位上站起身,从打开的窗口把枪伸了出来,啪啪几枪,瞬间把拖船驾驶舱顶部的重机枪手和几个警卫击毙了。这时两艘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了,武克超、张子扬和方毅辉抓住时机分别从船头,中部和船尾纵身跳到了拖船上。 武克超跳到拖船上后,一只手提着冲锋枪,一只手把着舷梯几步就登上了驾驶舱,拖船上的船长和舵手刚听到枪声,忽然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从舱门伸了进来,俩人刚要拔枪反抗,武克超的枪就响了,把船长和舵手打翻在甲板上。武克超随后用手扶住船舵,另一只手拉了两下船笛的拉绳,两声鸣响,告诉游船上的突击队员,他们已经成功。 同一时间,张子扬端枪冲进了拖船中部的休息舱,里面有几个船员和警卫正躺在窄窄的床上睡觉,听到枪声有的刚坐起来,有的还没有起来,张子扬的突击步枪如同点名把他们挨个击毙字床上。方毅辉则进入了拖船的轮机舱,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轮机长和一名船员根本就没有听到外边的枪声,不知不觉中成了方毅辉的枪下鬼。打死了轮机长后,方毅辉迅速从背包里取出炸弹,装在了机器的夹缝里,把引爆器的时间定在十分钟。随后从轮机舱出来。 张子扬把船员舱里的人干掉后,又把船的其它部位都搜索了一遍,确信没有活着的人,这时方毅辉也从轮机舱里出来了。 付明涛在击毙了拖船上的警卫后,立刻提着巴雷特狙击枪爬上了船顶,匐身趴在甲板上,支好狙击枪。 拖轮后面货船上的警卫发现拖轮遭到了袭击,立刻开始向游船还击,有的警卫企图上到前面的拖船上,抢回拖轮,被付明涛的狙击枪打到了河里。 隐蔽在观光舱里的马涛和武明扬用枪榴弹朝后面的货船射击,枪榴弹打在船的甲板上,引燃了盖在货物上的篷布,有三四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货船上有的是大米,有的是弹药,燃烧的大火引爆了船上的弹药,随即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吓得货船上的警卫纷纷跳到河里。 张子扬和方毅辉把拖船上的敌人清理完,最后来到驾驶舱,武克超见俩人爬上来,问他们:“怎么样?” “一切顺利,都打发了。”俩人回答。 武克超看了一下前面的航道,距离第二个大弯到还有三百米左右,然后对俩人说:“你们赶快跳到河里。” “大哥你…”张子扬还没有说完就被武克超打断了,“少罗嗦,快跳,我随后就来。” 张子扬和方毅辉见武克超生气了,转身出了驾驶舱,跳到了河里,快速朝游船游了过去。 武克超见俩人跳到了河里,把拖船的动力柄推到最顶,拖船的烟囱里冒出了浓浓的黑烟,随后武克超快速转动船舵,让拖船的船头偏离航道,对准河边的山崖直冲过去。 在拖船距离岸边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武克超从驾驶舱出来,到了右侧靠河心的船舷边,一个鱼跃扎进了水里,在水里潜游了十多米才露出头来,武克超回头看了一下拖船,已经距离他有五十多米了,然后继续朝河中心游去,不到一分钟就听到身后一连串的巨响,他知道船队撞到岸边的山崖上了,他头也不回的向游船游过去。 等到武克超爬上游船,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朝这边张望时,整个运输船队已经撞在了一起,拖船在撞到山崖后,机舱里的炸弹也爆炸了,把拖船炸成了两段,后面的装载着弹药和粮食的货船也都撞了上来,剧烈的撞击引爆了船上的弹药,爆炸声响彻云霄,船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十多分钟后,所有的货船都慢慢的向河里下沉。 第六十九回 渗入敌后(3) 看到整个船队慢慢沉到了湄公河里,队员们站在武克超的身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兴地拍手称快,而武克超则表现的很平静,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声,“通知船长开船。” 游船沿湄公河逆流而上,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老挝一侧的湄公河渡口。这里是武克超与车红炬约定的补给点,一辆越野三菱车早已等侯他们二天了。 武克超让游船靠到码头上,把三菱车上的弹药和食品搬到了船上,随后游船继续北上,这里的湄公河变成了缅甸与老挝的分界线,逐渐远离了泰国的土地。 此时的昆沙与张书泉已经恼怒万分,突击队接二连三的袭击他的要害,炸毁了他的飞机场,打掉了他的通讯站,又袭击了运输船队。一连串的事件把昆沙整的焦头烂额。突击队现在如同是孙悟空钻到牛魔王的肚子里,搅的他五脏六腑不得安宁。 昆沙和他的参谋长站在地图前,百思不得其解,前天接到报告,说突击队的悍马车已经回到掸邦联盟军的控制区,怎么又出现在湄公河上,并且把他们的运输船队炸沉了。这些可是前线急需的战略物资,本来与车红炬的交战就很吃紧了,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参谋长,你看这只突击队下一步还会袭击我们的哪里?”昆沙焦虑地问张书泉。 “无法预测,他们来无踪去无影,根本不知道他们会钻到什么地方。真的很令人头疼。”张书泉苦恼地摇摇头。 “难道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当然不会让他们逍遥下去,中国有句俗话:‘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很快就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张书泉咬着牙说。 “这么说参谋长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计划?我就知道参谋长一定会有办法,哈哈哈……”昆沙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武克超他们在补充了弹药物资后,继续乘游船北上。又行进了一百多公里后,武克超命游船靠岸,但是他并没有让队员们下船。而是让大家在船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到天亮后,他们才弃船上岸。 湄公河的岸边是茂密的森林,猎人突击队进入到森林里就变成了真正的猎人,没有人可以再追寻到他们的踪迹,就如同一滴水流入到大海里,没有人能把他们分辨出来,森林就是他们最好的伪装和保护伞。 武克超拿出地图,仔细的看了下,对身边的付明涛说:“这里已经是景帕山的边缘了,再向前走十多公里应该有一条出山的公路。” 越往前走,森林里的树木开始稀疏起来,这让突击队的行军速度加快了不少。又前进了几公里,队员们的眼前开阔了起来,前面的几座山只有低矮的一丛丛的针叶松棵,感觉就象走出了森林。 “怎么会这样?前面的几座山怎么没有大树?”队员好奇地议论。 武克超笑着大家说:“这说明几年前这里遭受过很大的山火,森林被毁掉了,所以树木还没有再长起来。” 不远处一条山区公路出现在大家眼前。武克超停住脚步,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对大家说:“我们的第三步行动就在这里进行。你们看前面的公路,那条公路是景帕山区通向外面的唯一通道,我们选择一处合适的路段设伏,再狠狠地给昆沙来一下,然后就进入到景帕山里,翻过景帕山就是联盟军的控制区了,我们就完成了这次行动计划了。”武克超说完,就带领突击队沿山梁向山里进发。 公路在他们脚下的山上盘绕着,时而在山上盘旋,时而下到山谷里,翻过了两个山头,武克超终于找到了一处极佳的伏击地点。 公路从一段窄窄的山谷中穿过,两边是陡峭的悬崖绝壁,两边出口各对着一座山峰,非常便于封闭山谷,不远处还有一个制高点能够观察山谷外的情况,真是一处绝妙的设伏地段。武克超知道突击队人员很少,如果没有险要的地势,决不能随意与敌人交锋,他对这里显然很满意,他让队员人围拢过来,讲出了他的打算。 “景帕山的另一面,是昆沙与石小岩交战的地区,昆沙在那里布置了几千人的军队,而我们眼前的这条公路是昆沙的部队与后方连接的唯一通道,我们就静静地等待在这里,准备吃口肥肉。猎人9号,你的任务是到那个制高点,监视两边公路上的情况,随时向我报告。”武克超指着不远处的制高点对明扬说。 “明白。”武明扬简单地回答。 武克超接着说:“2号和4号,你们倆分别到山谷两头的山上,你们的任务是封堵两头,如果有猎物进入山谷里,我们就给它来个关门打狗。” 付明涛和唐剑锋点头回答:“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我和3号隐蔽在左侧山崖上,5号和6号隐蔽在右边的悬崖上,我们四个人负责消灭进入口袋里的猎物。大家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队员异口同声回答。 武克超又单独对方毅辉和马涛说:“你们俩在潜伏前,先到山谷的两头,选择合适的地点埋设炸药,最好能把敌人封堵在山谷里。” 方毅辉笑着说:“没问题,这是咱的拿手好戏,保证让他们逃不出来。” “大家注意隐蔽好,不能被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暴露目标,如果我下达撤退的命令,你们就朝靠近景帕山的那片森林撤退,我们到森林里再集合。开始进入隐蔽点。”武克超说完,突击队员们分头进入到各自的伏击地点。 武明扬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制高点,他朝上下两边的公路看了一下,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两头的情况,特别是从景帕山里出来的那一段,是多个回弯的盘山道,象几个s叠在一起,最后一个弯进入了山谷里,制高点的周围长的都是一米多高的松棵,无数细小的树枝从根部冒出来,形成一丛一丛的,武明扬坐下来,刚好把他的身体全部遮挡起来。突击队进入伏击地点不到一个小时,武明扬就发现了两辆进山的卡车,他用望远镜仔细看了看,然后用便携式微型电台向武克超报告:“报告1号,有两辆卡车正在进山的路上,车顶盖着篷布,距离伏击点大约还有一里多路,完毕。” “知道了,继续监视。”武克超紧接着又呼叫其他队员,“猎人们注意,把驶过来的卡车放过去,不要惊动他们。” 与武克超潜伏在一起的张子扬禁不住心里的疑惑,问武克超,“为什么不打?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多可惜。” 武克超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多时又有一辆越野车从山里开出来,武克超还是命令放过去不要打。突击队从上午一直潜伏到晚上,一共放过了十多辆车,把张子扬急的不得了,“看着敌人从眼皮底下过真急人,1号,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等大猎物,这些零星小东西打了没有用,昆沙感觉不到疼。” “你怎么知道会有大猎物从这里经过?”张子扬不解地问。 “你想他们有几千人在前面与16师交战,这是他们唯一的后期补给线,能没有大猎物从这里过吗?要想捕捉好猎物就要有耐心,这是一个好猎人具有的第一要素。” 突击队又潜伏了一个晚上,没有等到理想的猎物。又过了一上午,实在把张子扬焦躁坏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真是急死人了。” 武克超看着张子扬焦躁不安的样子偷偷的笑了,“3号,你什么时候能改掉急躁的性格。” “这怎么能改掉,老人不是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世界上没有改变不了的东西,只要你愿意,改变性格是很简单很容易的事。”武克超见没有敌情,就与张子扬轻声聊了起来。 “真的吗?你说我这急躁的性格也能改掉!”张子扬朝武克超这边挪动了一下,兴奋地说。 “当然可以,而且非常简单,简单的让你不相信。”武克超故意在掉他的胃口。 “你快给我说说,为了这毛躁的脾气,我没少吃亏,如果大哥能给我改了真是太好了。 “只要你改变说话时使用的字眼,你就很快能改变急躁的性格。”武克超认真地对张子扬说。 “就这么简单?”张子扬惊奇地问。 “就这么简单!”武克超肯定地说。 见张子扬一脸的疑惑,武克超对张子扬说:“好吧,我简单地给你讲一下,对你改变急躁的性格会有很大帮助,语言是我们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这个工具都很实用,语言最突出的特点是对人情绪的影响,‘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从这句俗话里就可以听出这一点。如何使用语言,重点在于使用的字眼。选用积极性的字眼,能振奋你的情绪,反之,若是使用了消极的字眼,就必然很快使你自暴自弃。”武克超简单的几句话就说的张子样不住地点头。 “大多数人在与别人说话时用字很谨慎,然而却不注意自己习惯用的字眼,殊不知你自己所用的字眼会深深的影响你的情绪与内心的感受。例如你刚才说的话:‘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真是急死人了。’如果你改成‘等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快了。’你再感受一下,是不是急躁情绪有所缓解。” 张子扬慢慢地重复了几次武克超的话,然后对他说:“真的感觉好多了,不象刚才那么焦躁不安了。” 武克超接着又说:“你若是只拥有有限的词汇,那么你就只能体验有限的情绪,反之,若是你拥有丰富的词汇,就等于手里握了有多种颜色的调色盘,可以把你的生活描述的多姿多彩。我们掌握的词汇并不少,可是真正常用的却不多,你要想改变自己的性格,把自己塑造成新的形象,就必须有意的去改进习惯用的字眼,让它把你带向所希望的方向。有些字眼除了字面本身的意义外,还具有情绪反应的特性。例如:‘讨厌’这个字眼是很多女孩的口头语,如果你养成了动不动就说‘讨厌’这个字眼的习惯,那么你就会随口说出你‘讨厌’你的头发,‘讨厌’你的工作,‘讨厌’这,‘讨厌’那,当你‘讨厌’的次数多了,就会产生负面的情绪状态。长久下来就形成根深蒂固的习惯。一些经常挂在嘴上的口头语,或许它并不代表你当时的实际遭遇,也不能够准确的代表你的实际感受,但是,你惯用的字眼在你不经意之中便取代了你的实际遭遇。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感受,就会在他的内心里生成什么样的记忆存储;相反,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储忆,就不会有同样的感受。字眼是记忆存储的具体表现,如果没有字眼,也就无法把相关的观念呈现出来。一个情绪低落的人,只要改变一下惯用的字眼,就可以发生巨大的变化。同样,你只要改变一下惯用的字眼,也就很快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要改变自己惯用的字眼,不准使用带消极性的字眼,如‘讨厌’‘生气’‘急躁’等等。如果不小心说了,那么就赶快改用一个能使你振奋的字眼。几天后,看一下你自己有什么变化。你一定想不到,这种变化会让你享用终身。” 张子扬趴在旁边细细地体味着武克超的话,感觉自己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他从内心里感激大哥对他的帮助。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武明扬兴奋的声音,“1号,快看出山的盘山路上,开过来一只长长的车队,有十多辆了,还看不到尾。” 武克超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盘山路望去,真的是长长的车队,行驶在最前面的是两辆轮式装甲车,紧跟在后面的五六辆卡车,中间还夹杂着两辆三菱帕杰罗,武克超再向后看,立刻让他激动起来,后面竟然是十多辆轮式自行榴弹炮,武克超心想这下可逮了一个大猎物,这家伙应该是昆沙的一个自行火炮团。 这的确是昆沙的一个炮团,虽然没有正规炮团的规模大,但是仍然有15门自行榴弹炮。在金三角地区是火力最强大的一个炮群。因为西线车红炬的攻势很猛,不但占领了达嫩山脉以北的广阔地区,还打通几条交通要道。而景帕山地区的石小岩部被昆沙击退,现在还没有还击之力,所以张书泉决定把自行榴弹炮团从景帕山调往西线,给车红炬以沉重打击。 昆沙和张书泉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自行炮团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克星,猎人突击队。 猎人突击队的第三步行动,彻底改变了昆沙在西线的战局,这是昆沙在自己的军事史上,经历的第一次滑铁卢战役。这次战役后,昆沙退回到金三角南部地区很小的空间里。 第七十回 渗入敌后(4) 武克超从望远镜里数着敌人炮车的数量,一共是15辆四轮自行榴弹炮,炮车的后面还跟着十多辆卡车,车箱上都罩着篷布看来是运输弹药和警卫人员的车辆。接近40辆的车队,在公路上排了一里路。看来山谷刚好能把他们装进去。 武克超首先呼叫马涛和方毅辉,“猎人5号,6号,听到请回答。” “猎人5号收到。”“6号收到。” “你们俩分别到两头,注意听我的命令,准备引爆入口和出口处的炸弹。把车队堵住后,你们用枪榴弹和手雷狠狠打击车队两头的卡车,争取引爆车上的炮弹,消灭跟随的警卫部队。” “明白。”俩人回答。 “猎人9号,你撤回来与6号会合,到入口处袭击后面卡车上的敌人。” “9号明白。”武明扬立即收拾好望远镜,提着雷明敦散弹枪,弯着腰从松树丛里,迅速朝方毅辉隐蔽的地点跑过去。 “猎人2号,4号,一定要消灭从山谷两头跑出来的敌人,你们守住两个出口,我们就没有危险。” “明白,保证不让一个人窜出来。”耳麦里传出付明涛和唐剑锋的声音。 武克超最后对张子扬说:“我们俩对付敌人的自行榴弹炮车,我打前边的几辆,你打后面的几辆。” “好,没问题。”张子扬说完,匍匐着向山谷的入口处移动了一段距离。 车队前面的装甲车已经到达了山谷的中间位置,武克超把身上携带的手雷和枪榴弹都取出来,散开放到悬崖边的市头上,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车队钻进口袋里。 武克超见前面的装甲车已经到达谷口,他下令让马涛引爆炸弹,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大大小小的石头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第一辆装甲车上,巨大的石块瞬间把装甲车砸趴在路中间,后面落下的石头紧接着就把它埋在下面。出谷的道路被堵住了。 后面的车听见爆炸声,来不及刹车拥挤到了一起,乱作一团。整个山谷里成了一锅粥,为突击队员们提供了最好的时机。 武克超首先把几颗手雷扔到下面的炮车上,发现对炮车没有造成多大损坏,紧接着又用枪榴弹朝炮车车头发射,把车头打的燃烧起来。 埋伏在入口处的方毅辉听到前面打了起来,随即引爆了悬崖边的炸弹,从山崖上炸下了一堆大石头,严严实实地把回路堵住。然后立即与武明扬一起从上面攻击最后的几辆卡车,卡车上的警卫人员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明扬的散弹枪发挥了威力,朝着拥挤的人群,一枪就干倒好几个。 方毅辉发现有几辆车没有人跳出来,估计是拉炮弹的运输车,他装上枪榴弹,对准车箱发射了一颗,枪榴弹的爆炸引燃了车箱上的篷布,很快整个卡车就烧了起来,熊熊大火烧爆了车上的炮弹,弹头四射,撞到两边的山体和前后的车上,瞬间又发生第二次爆炸,继而又炸响了其它卡车上的炮弹,一连串的连环大爆炸在山谷响起,碎石、弹片、火焰、夹杂着炸飞的汽车零部件,漫天飞舞。在山崖上面的突击队员已经看不清下面的情况,趴在岩石上不敢抬头向下面看。只感觉山摇地动,仿佛世界末日的来临。 两头出口,有零星的敌人跑出来,没跑几步就被埋伏在两头的付明涛和唐剑锋消灭了。 山谷里的景象异常残烈,让人不忍再看,爆炸后四射的弹头,轰击到两边的悬崖绝壁上,把峭壁上的石头炸了下来,把自行炮车和人都埋在了石头下,侥幸没有炸死的敌人,又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死或是被埋在下面。 武克超见炮车毁坏的差不多了,他们的手雷和枪榴弹也用完了,突击枪这时起不了太大作用,立即命令突击队员撤出战斗。 队员们迅速向景帕山一侧的森林里转移,在森林边缘武克超把队员集合起来,检查了一下情况,突击队员没有一人受伤。 大家回头向山谷方向望去,大火仍然在燃烧,不时地有零星的爆炸声传来。 “1号,这次我们逮的这个猎物可是够大的,差一点儿都吃不了。”唐剑锋的话让队员们会心地笑了,几天的疲劳随之烟消云散。 “我们这一刀算是扎在昆沙的心窝上了,保证疼的他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说完,武克超挥了下手,“出发,还有二百多公里的山路等着我们。” 在掸邦革命军的指挥部里,昆沙和参谋长张书泉听到自行炮团被消灭,而且还没有发现袭击者的影子,俩人一下都从沙发上站起来,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次损失的代价太大了,一辆自行榴弹炮车就是五百多万美元,这一仗毁了他一个多亿。而且还打乱了他们的战场布置,本来打算通过威力强大的榴弹炮团,夺回西线战场的控制权,这下全完了。 昆沙啪的一下把手里的高脚杯摔在了地上,“又是他们,参谋长,不惜一切代价剿灭猎人突击队。” “请司令放心,我保证让猎人突击队消失。”张书泉冷冷的说,镜片后的两只眼睛里闪着寒光,他来到地图前,用手指着自行炮团被毁的地点,然后逐渐向上看。 “司令,你来看,猎人突击队在这里伏击了我们的炮团后,他们别没有地方去,东面和南面是湄公河,西面全部是我们控制区,他们只能是向北面突围,越过景帕山,进入到联盟军的地盘。” “电令景帕山区所有的部队,严密防范猎人突击队,务必要把他们消灭在景帕山里。”昆沙对张书泉说。 “没有必要用几千人的部队来对付突击队,用高射炮打一只蚊子根本就打不到它,我们只要控制住一个要塞就能堵死他们前进的路。司令请看,涅蒙河,这条湄公河的支流是景帕山区几条河里流水最湍急的河,而且在这里都是深深的河谷,不通过出山公路上的这座涅蒙大桥,他们就是插翅也飞不过去。”张书泉不愧是一个军事天才,他算准了突击队的行动路线。 “现在有多少人守在大桥上?”昆沙问张书泉。 “大该有三四十人,不到一个连的人,这里距离前线还有一百多公里,所以驻守的人员不多。”张书泉回答。 “那就赶快调兵增援啊。”昆沙着急地说。 “恐怕来不及了,涅蒙大桥距离他们的袭击地点不到三十公里,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我估计他们快要达到这里了。”张书泉对站在一边的参谋说:“电令涅蒙大桥的守军,凭借天堑拼死堵住突击队,一定要坚持两个小时。再给距离涅蒙大桥最近的42团发报,命他们立即抽调两个连,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涅蒙大桥增援守桥部队。命令驻守景帕山南部地区的37团,从后面追击突击队。” “是。”参谋把记录的命令重复了一遍,然后转身出去。 此刻的猎人突击队已经深入到了景帕山区。武克超拿出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有观察拉一下周围的地形,对唐剑锋说:“前面不远处应该是涅蒙河谷了,我们行动尽量快一点,我担心张书泉会在这里堵截我们。” “我们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遭到围追堵截是必然得,我们这一路上搞的他们那么惨,昆沙和张书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突击队。”唐剑锋不无担心地说。 天已经开始黑下来,突击队员们爬到山顶,就听到山谷里的轰鸣声,咆哮如雷的河水,在山谷里奔腾而下。山谷里的巨大落差,使水流变的异常湍急,河面并不宽,有二十多米,但是汹涌澎湃的激流根本无法渡河,任何东西掉入河里就被迅速冲走。 出山的公路就在半山腰。随着河的流向蜿蜒而行。武克超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连接涅蒙河两边公路的大桥。 大桥有三十多米长,是钢木结构的桥,巨大的钢架支撑在两边的悬崖上,斜着伸向河中间,桥面就架空在两边伸出的钢架上,桥面是厚厚的松木板铺垫成。桥的两头都有桥头堡,不过桥头堡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 武克超回头对付明涛说:“把热能成像仪拿来我看一下。” 通过巴雷特狙击枪上安装的热能成像仪,武克超发现对面桥头周围和桥头堡里隐蔽了三十多个敌人,而这边的桥头堡里只有两个哨兵。 武克超对唐剑锋说:“你看一下吧,敌人已经知道我们要从这里过去,放弃了这边,隐藏在对面等我们过去。” 唐剑锋看了一下笑着说:“有点象红军抢夺大渡桥的感觉。” “我们再靠近些观察,他们既然在这里等我们,那么一定还有援兵向这边赶,说不准后面也有追兵。”武克超轻声地说。 “从其它地方绕不过去吗?”付明涛问武克超。 “绕不过去,下游是湄公河,上游要出去几百公里,而且都是昆沙的地盘,会更危险。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必须从桥上过去。” 突击队潜伏到离大桥一百米左右的树丛里,大家都在仔细地观察大铁桥上的情况,显然从桥上很难冲过去。突击队现在只有突击步枪和狙击枪,没有枪榴弹、手雷和炸弹了,没有威力大的武器就无法对付桥头堡里的敌人。 武克超在紧张地思索着对策,马涛轻轻地爬了过来,“1号,我观察了一下,我能从桥下面攀着下面的钢梁把身体悬空着爬过去。”听了马涛的话,武克超通过望远镜仔细观看桥下的结构。发现钢梁边都伸出沿子来,可以把着攀过去,不过需要特别的臂力,而且很危险稍不小心就会掉到几十米下的河里。 武克超想了一下,说了一句,“一个人过去不行,对付不了那么多敌人。” 话音刚落几个队员都抢着说:“我去,我也去。” 武克超轻声说:“张子扬吧,你跟马涛一起从桥下爬过去。” “没问题。”张子扬简单的回答。 “你们俩先隐蔽过去干掉这边的哨兵,一定要摘下他们的手雷,然后一边一个,下到桥下,等到你们接近对面桥头时,我们就从这边射击,把对面的敌人都暴露出来。你们再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武克超又特别叮嘱了一下,“过河的时候,一定要胆大心细,不要朝下面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们就瞧好吧。”俩人表现的都很轻松,说完话张子扬和马涛就消失在树丛里。 俩人很快就摸到桥头堡的门口,象两个幽灵没有任何声息贴到门的两边,只见里面的两个警卫,一个爬在射击孔上朝公路上张望,一个在里面来回走动,嘴里不停说着,正在骂连长为什么让其他人都撤到对岸,单独把他们俩留在这里。马涛一扬手,一把飞刀扎进了警卫的胸口里,飞刀出手的同时,人也闪进了碉堡里,另一个警卫听到背后有动静,还没有回过头来,马涛已经到了他身后,双手搬着他的头,用劲一拧,把他的脖子扭断了,然后把他轻轻放到地上。 张子扬见状,生气地说:“你怎么也不给我留一个?”马涛扮了个笑脸,从警卫身上摘下两颗手雷,递给张子扬,“到了那边你多干掉几个不就找回来?”然后把另一个警卫的手雷挂在自己身上。 马涛对着袖珍话筒说:“1号,我们开始行动了。” “好,注意安全。”武克超有对付明涛和唐剑锋说:“你们俩进入到桥头堡里,准备进行火力掩护。” “走,我们隐藏到这边的树丛里。”武克超带着方毅辉和武明扬也朝桥头方向转移。 张子扬和马涛分别从桥的两边,攀着峭壁上的岩石,慢慢地下去,桥面距离下面的钢梁支架有十米的高。俩人徒手攀在悬崖上,身下是几十米的河谷,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俩人终于下到斜伸到大桥中间的钢架上,然后把翻到支架下面,用手把住上面,用脚勾住下面,身体悬空,开始朝对面移动。 武克超从侧面,用红外线望远镜能清楚看见马涛的动作,他的心也随着他们悬了起来。 马涛爬到桥中间,这里是两边支架的连接处,那边的支架是开始斜着向下的,只见马涛松开两只脚,把身体吊在半空中,一只手把住钢架,把另一只手移到同一边,把身体转了一个方向,变为面朝对岸,再用两只脚勾住钢架,慢慢朝对岸移动。看到马涛终于到达了对岸的悬崖下,武克超松了一口气,对方毅辉和武明扬说:“该我们干活了。” 他们迅速爬到桥头边,武克超端起冲锋枪朝对岸打了一梭子,对面桥头堡和掩体里的敌人立刻朝这边开火。所有的轻重机枪和自动步枪一起向这边漫无目标的射击。 付明涛的狙击枪从碉堡里伸了出来,四五十米的距离,就象把枪口对着敌人的脑袋打,几枪就把对面的轻重机枪打哑了。躲藏到掩体后面的人也逃不出被击毙的厄运,趴在沙包和木箱后面的敌人也被一颗颗穿透的子弹打死,吓的没死的人以为遇见鬼了,对方怎么能看见掩体后面的人,立刻向两旁逃窜。 这时候,张子扬和马涛已经从下面爬了上来,他们俩把身体隐蔽在悬崖边上,摘下手雷,张子扬把一颗手雷塞进了桥头堡里,马涛则把手雷扔到了旁边的掩体里,随着两声爆炸,俩人一跃而起,跳进到掩体后面,用冲锋枪一阵扫射。警卫们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吓坏了,来不及还击就成了枪下鬼。 武克超他们看到手雷在对岸掩体里爆炸,知道张子扬他俩得手了,只用了几秒钟就冲了过来,干净利落地消灭了守桥的敌人。 突击队用最快的速度补充弹药,这时候不远处的公路上已经出现了汽车的灯光。付明涛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两桶汽车上的备用汽油,他把两桶油提到桥的中间,把一颗手雷拔出拉环,放在了两个油桶的中间,迅速跑了回来。 一声爆炸,桥面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整个桥面的松木板都燃烧了起来。 等到支援的部队赶到时,只有遍地的尸体和燃烧的大火,突击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七十一回 渗入敌后(5) 公路上一长串车灯越来越近,雪亮的灯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划破了黑暗中的山谷,随着车头的左右摆动,光束也来回扫过前方的山林。 武克超带领猎人突击队进入到了山上的丛林里,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距离涅蒙大桥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这里向下望去,既能看见桥上仍在燃烧的大火,也听到桥头士兵的嘈杂声。 “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美美睡一觉,从猎人2号开始轮流进行,一个小时一班岗,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再行动。”武克超说着话把背包放到地上当作枕头,身体躺下不到半分钟就迅速睡着了。这种睡觉方式也是他练就的绝技,在任何地方,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能快速入睡,在睡眠中还能保持高度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醒来。这是保持体能的最佳方法,只要能休息一个小时甚至十几分钟,就能恢复旺盛的精力。 其他队员也不知道武克超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见他睡了,大家也都倒头就睡。 武克超知道敌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夜晚进山来追赶他们,现在对他们来说是很安全的,突击队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只要能保持足够的体能,那么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突击队休息了四个小时后,武克超醒了过来,他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两个钟头天就亮了,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快起来吧。准备干活了。” 队员们闻声立刻坐了起来,黑夜中虽然看不清每个人的脸,但是从敏捷的动作里可以看出来队员都已经恢复了体力。 武克超把队员们召集过来,对大家说:“敌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在他们身边睡了一觉,我估计他们也正在睡梦里,我们就再来个回马枪,到下面去弄辆车,用车窜上两个小时,比我们跑一天走的还远。” 听到要去搞车,队员们离开来劲了,都争着要去。 “好了,不要争了,3号和4号,你们俩负责搞一辆车。5号和6号,你们俩负责把其它车弄趴下,省的被他们发现了再来追我们,跟在屁股后面烦人,你们动作轻点,能不打扰他们就不打搅。我们在前面的公路边等着。”武克超说完,唐剑锋他们四个人就向桥头摸了过去,剩下的仨人,则到前边的公路上等候他们。 唐剑锋他们很快就潜伏到了桥头边,只见沿着公路边停了一排卡车,可是卡车的车头都对着桥头,如果要开走就得把车头掉转过来,这样肯定会惊动敌人。 在桥头堡的旁边停着一辆三菱越野,只是旁边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来回走动。唐剑锋朝马涛和方毅辉做了个手势,指指卡车。然后又拍了一下身边的张子扬指指桥头的两个警卫。 马涛和方毅辉悄然来到卡车旁,突然被车箱传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吓了一跳,俩人来到车尾,掀起车箱尾部垂着的篷布,向里面一看,车箱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原来这些士兵把车箱当作了宿舍,正躺在里面大睡。俩人对视了一眼,轻轻笑笑,拔出军刀,走到车的两边,把汽车的前后轮胎都扎破了,再去扎后面车的轮胎。 此时,张子扬和唐剑锋已经摸到了桥头的两边,俩人同时冲出来,一人对付一个警卫,只见他俩一只手捂着哨兵的嘴,另一只手里的m9军刀轻轻地划过他们的脖子,一股血注立刻从刀口喷射出来,头垂了下去,他俩随手把哨兵的尸体拖到两边的草丛里。 唐剑锋和张子扬快步窜到三菱车两旁,伸手拉开车门,车里的景象猛然把俩人吓了一下,原来前后座椅上都躺着人在睡觉。唐剑锋指指后面的人,张子扬轻轻关上副驾驶那边的车门,然后有打开后门,一个人的头顶正对着他。张子扬一只手搬住他的下颚,一只手按住头顶,用力扭了一下,只听咯嘣一声脖子被扭断了,这个家伙在睡梦中就见了上帝。唐剑锋也用同样的方法把司机打发了,俩人不用刀是怕弄脏了车里,他们把尸体拖出来扔到路边。 唐剑锋发动起车,把车头开上桥头,然后迅速退回来,把方向盘向右打了一圈,三菱越野就掉转过来,张子扬紧跟着跳上车,三菱快速驶到卡车边,唐剑锋朝马涛招了一下手,两个人上了车。 三菱越野车的声音惊动了卡车上的人,有几个人从车箱的篷布下探出头来,只看到飞驰而去的三菱车的背影,士兵们也懒得管是什么事,继续倒下睡觉。 开出二百多米,接上武克超他们三个,三菱越野沿着山林中的公路疾驶,唐剑锋把车开的飞快,他想只要多跑些路,他们就能少走点路。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唐剑锋看到前面有一个检查站,回头问武克超,“前面好象有人拦截。” “别管他们,冲过去。” 三菱从检查站疾驶而过,把检查站的士兵吓的退后了好几步,他们奇怪这开车的怎么象疯了一样,不过看车子是自己部队的,他们还没有接到拦截命令。 冲过检查站后,武克超拿出地图,双手举起来,这样可以避免汽车的颠簸看得清楚些。 “把汽车开进前面的树林里吧,再有十多公里我们就出了昆沙的控制区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寨,我猜测一定驻守不少昆沙的革命军。”武克超对唐剑锋说。 唐剑锋一转方向盘,三菱越野拐进了树林里,直到车头被大树挡住,再也走不动了,他才熄灭了发动机。 突击队员们纷纷从车里跳下来,伸展伸展胳膊,活动一下腿脚,把装备带好,穿越树林,向北进发。 穿过树林,眼前陡然开阔起来,一处美丽的山寨出现在对面山坡上,寨子里的竹木楼都是依山而建,从山的半腰一层层向山顶排列,山脚下有一条溪水蜿蜒流过,整个山寨掩映在青山翠竹之中。 与山寨的美景很不和谐的是在寨子的下面有一处空场,上面停满了各式军车,在寨子的外侧的山坡上还搭建了很多军用帐篷。 “从帐篷的数量看这里至少驻扎着四五百人。”武克超轻声地说。 “恐怕还要多,你看寨子里还有不少士兵的影子,昆沙一个团的编制也就是几百人,这里有可能是他一个师的编制。”唐剑锋对武克超说。 “我们再干它最后一下,干完我们就撤出昆沙的地盘了。你们看我们干什么地方合适?”武克超一边用望远镜观看一边说。 “这里防范的很严,我发现了很多他们的暗哨。”付明涛通过狙击枪上的热能成像仪仔细的搜索着寨子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前沿地带,他们的警戒肯定很严,我想他们在一些重要地方一定还布置了雷区。”武克超在想着如何下手,从那里打这一仗。 “我们把停车场的车都炸了吧。”“我看还是袭击帐篷里的敌人,打他个措手不及。”队员们都在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看还是分成两组,一组攻击山寨外的帐篷,一组炸毁他们的车队,尽量用手雷攻击,得手后赶紧撤离。”武克超讲了自己的想法,队员们都同意武克超的计划。 “等一下,”付明涛突然制止了武克超。 “怎么了?”武克超问。 “1号,你来看一下。”付明涛把身体挪到旁边,武克超趴到地上,把眼镜靠到狙击枪的瞄准镜上,“仔细看那些帐篷。”付明涛在旁边说。 武克超仔细观察着,帐篷和停车场里都没有人,他心里一惊,这是个陷阱,昆沙和张书泉设下的一个圈套,等着他们来往里钻,多亏付明涛心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武克超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对队员急促的说:“赶快准备转移,这是个陷阱。”话音未落,身后的树林里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子弹打的他们周围的树叶哗哗落了下来。紧接着几发迫击炮弹落在队员们四周,爆炸掀起的泥土落了他们一身。 武克超冷静地分析着情况,他迅速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背后是寨子前的开阔地,只有向右侧的山林突围,翻过右面那座山就可以脱离昆沙的控制区。 就在这时,寨子隐蔽的大批敌人也涌了出来,向这边包围过来。武克超突然发现只有前后有敌人包围过来,而两边对着山峰方向则没有枪声,好象有意逼他们朝两侧的山上转移。 这里的确是张书泉设下的陷阱,他估计涅蒙大桥挡不住猎人突击队,所以在布置阻截的同时,也在突击队最后出山的地方设下了圈套,然后在这里布下重兵,等待突击队的到来。一旦突击队来进攻停车场的车队,那么突击队就会陷入重兵的包围之中。如果突击队不上勾,那么埋伏在寨子里和树林里的部队,就会把突击队逼到两边的山上,而两边的山上也布置好了陷阱,如果突击队钻进去就插翅难飞了。埋伏的敌人发现突击队树林里,迅速从后面合围上来,当他们察觉突击队没有进攻停车场的车队,害怕突击队再溜之大吉,因此从后面发起了进攻。 武克超凭借直觉感到两侧的山林里肯定有阴谋,绝对不能朝里钻,形势异常急迫,从山寨里压过来的敌人距离他们的藏身地不到五十米了。 一个念头闪进武克超的脑海里,他立刻对突击队员们说:“大家听我的命令,等着寨子里的敌人距离我们还有二十米的时候,我们迎面冲过去,杀开一条路,冲进山寨里,3号和9号在前面开路,我和4号断后掩护。 这时树林里的敌人已经离突击队很近了,队员迅速向树林里扔进里一批手雷,剧烈的爆炸暂时阻止了树林里的敌人。而寨子里的敌人已经冲到眼前,武克超见时机已到,喊了一声“冲”,张子扬一跃而起,一只手提着m134速射机枪猛烈扫射,如同割草机一样,刷的倒了一片,几秒钟就杀开了一条血路。 突击队员就象下山的猛虎,迎着敌人就冲了过去,包围上来的敌人想不到突击队竟然会朝山寨杀过来,立刻乱了阵营。 张子扬冲在最前面,速射机枪飞出去的子弹真的是枪林弹雨,密集成都不亚于暴雨,眨眼的工夫从山寨冲过来的敌人就被他都扫除赶净,没死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几分钟的时间,突击队就冲进了山寨里。进入寨子里,突击队就如同鱼入大海,再想对付他们就很难了。 武克超命令队员们迅速向后山转移,突击队快速穿过山寨,寨子后面是成片的竹林,两边的山峰都被敌人布置了重兵,因为寨子里埋伏了人,所以后面的山上就没有再布置军队,张书泉想不到突击队竟然从兵力最密集的地方杀出来。进入竹林的突击队毫无阻挡的向山顶冲。 翻过山顶,山下就是公路了,武克超一边朝山下跑,一边紧急呼叫李刚和冯树林,“猎人7号,8号,听到请回答。” 李刚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突击队七天时间了,预计他们很快就会出来,这段时间把两个人熬坏了,恨不得突击队立刻冒出来。听到武克超的呼叫,立即兴奋的回答:“我们是7号、8号,请指示。” “你们立刻驾车沿11号公路来接应我们。我们正从山顶下来,注意听我的两声枪响。” “7号明白。” 俩人立刻把车上的伪装网掀下来,发动起车急速赶来。 武克超跑一段路就对天开两枪,十多分钟后,一号突击车的冯树林就听到了前面啪啪两声枪响,高兴地对着话筒呼叫:“猎人1号,我们听到你的枪声了,我们在你的左侧。 五分钟后,全体突击队员登上了悍马突击车,有了悍马车,突击队如虎添翼。这时追击的敌人也从另外两边的山上冲了过来。 马涛操纵着一号突击车上的重机枪,对着前面冲过来的敌人一阵扫射,悍马车势不可挡,冲破敌人的重重包围,象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猎人突击队经历了一次烈火的考验,圆满完成了渗入敌后的任务。 突击队回到营地,进行了短暂的修整,新的,更大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