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青春》 第一章 收破烂的 小的时候我寄养在家乡二伯家，自从懂事开始，我便对父母没有任何印象，我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在城里打工。 那时候二伯特别凶，除了平时上学，我要去放牛，插秧，砍柴，喂鸭子做各种各样的农活，而我二伯家的儿子则在一旁看着我做，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用做，可是我不敢问。 我总是小心翼翼，因为只要我做错了一点事情，我二伯就会打我，拿着竹条打，那细而坚韧的竹条打在身上比鞭子还要痛。 可是无论我怎么挨打挨骂，我都不敢跑，因为除了二伯家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唯一对我好一点的是我爷爷，每次我生病感冒都是他给钱我去看病的，我的头发长了也是我爷爷给钱我去剃头的，我二伯从来不管我这个，偶尔二伯母会心疼一下我给我补补衣服。 我爷爷脾气也很凶，记得有一次我去稻田里面赶鸭子，那时候天快黑了，我找到鸭群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丢了，估计是陷在田里的软泥中了，我一路顾着赶鸭子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鞋子丢了。 等我上岸的时候发现鞋子丢了，心中立即就慌了，因为那双鞋子是爷爷花了五块钱给我买的，才穿了三天，而且最重要是我只有这一双鞋子。 我就慌张地继续往回去找，找啊找，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而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我一个人在田里嚎啕大哭，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爷爷肯定会打我，二伯也会打我，甚至我可能以后也没有鞋子穿了。 可是夜里我也不敢一个人在田里待，最后蹲在二伯家远处不敢进去，我爷爷刚好放牛回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诺诺嚅嚅地把事情告诉他，他听了之后只是转身找了一根和我胳膊粗的棍子。 我害怕极了，我知道暴怒的爷爷肯定会打死我的，所以我撒腿就跑，爷爷跑不过七八岁的我，只能在后面骂，我不知道他骂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敢回家，一直逃到了隔壁村。 那一晚上我都没有回去。 后来怎么回去的我不知道，只是从此之后我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吃一口饭，做最多的活，干最累的事。 后来事情发生转机的时候是我二年级的时候，我父母接我来了城市，他们想让我在城市上学。 那时候我开心极了，我终于可以逃离那种卑微如老鼠般的生活了，终于可以不用再挨打了，所以我特别兴奋。 那一年我九岁，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站在校长室里面对校长的时候特别拘谨甚至害怕，因为是插班生，所以要进行入学考试。 我考了二十多分！不及格，不能读三年级，只能留一级再读多一年二年级。 可笑的是我当初在家乡班里的成绩是第三名，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小小的骄傲，可是在我来到城市的第一天就被摔得粉身碎骨。 我父母对我的期望其实并不大，只是叮嘱我千万不要惹事，如果我惹事了，他就把我送回家乡去。 我不想回到二伯家，不想被毒打，不想继续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我记得很牢，即使在城里挤着十几平方米的破烂出租屋，我也觉得胜过家乡千万倍。 进入学校的第一天，我就被班里的人笑了：“喂，马达，你会不会转啊？” 随即便是班里哄然的笑声，我站在讲台上，低着头，面对全班的哄笑恨不得将头埋到地板的缝隙里永远都不出来，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马达这个名字有什么好笑的，后来我懂了。 小学二年级，当我们农村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城里的孩子早就已经拥有自己的四驱战车了。 “你是从哪来的啊？你好黑哦！” 然后就是一个看上去很可爱的女孩好奇地对着我问道。 “他肯定是非洲来的！” 班里又是一阵轰然的笑声。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非洲，心里却是暗想着这有什么好笑的，家乡里的孩子个个都这么黑，不过偷偷瞄了一眼之后我发现原来班里只有我一个是这么黑，其他人都是白白净净的，于是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最后班主任阻止了其他同学的嘲笑，我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和一个叫做莫敏星的家伙坐在一起，那家伙看着我的目光始终是满脸嫌弃的样子。 毫无意外，第一堂课桌上就被画了三八线，不过我只敢小心翼翼地缩在一块不大的区域，努力地看着黑板，不敢有半点怨言，因为我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惹事！ 下课之后，我的书包就被人扔了出走廊，我扫了一眼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尤其是看到满脸得意吹嘘着的莫敏星，我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他干的，书包上面还有不少脚印，不用说都知道肯定被人踩过。 我心里很愤怒，可是我不敢动手打他，如果论打架能力的话，我敢说全班没有一个人够我打，城里的人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不禁打，哪怕是班里看上去最嚣张的王成军。 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不要惹事，我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愤怒，默默地将书包收拾起来，拍掉上面的脚印。 “哈哈，瞧他那个窝囊废！” “真是怂到家了！我看你不用叫马达了，直接叫妈的好了！” …… 周围的嘲讽声落入我耳中，甚至有人朝我吐口水，我拳头握得紧紧地，可是我的理智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不能动手，否则的话就要被赶回去，赶回家乡那个如噩梦一般的地方。 于是我的手松开了，任由别人的唾骂，我感觉我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眼中的屈辱和愤怒逐渐化为了冷漠和麻木。 原以为我逃离了一个魔窟，却不想原来还是没能走出地狱！ 我如鹌鹑一样忍耐了五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用最卑微的姿态，在每天的欺辱和嘲讽中如一棵野草般活着，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怂蛋。 转眼到了初中，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生命开始发生了一点变化。 “好了，现在每人开始做一个自我介绍！”初中班主任冯欣是一个美女老师，二十岁左右出头，带着眼睛，身高才一米六多，当初得知她是我们的班主任之后，班上的男生兴奋了好久。 最重要是班里有两个大美女，一个叫做蒋丽，另一个叫做曾琪琪，都是校花级别的美女，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 她们两个站起来的时候，明显班里的男生很热情，拼命地鼓掌，尤其是王成军，这个小学跟我一个班的家伙，看向她们的目光都是热切的，到了这个年纪，我们也懂了一些东西了。 没多久便轮到了我，我很不适应全班人都看着我的目光，刚想要说话，一道声音就抢先响了起来。 “他叫马达，一个捡破烂的！”王成军嘻哈的声音回响在教室上十分刺耳，有一些以前跟我同一个小学的人轰然而笑，尤其是那几个小学跟我同一个班的家伙，向旁边的人大肆宣扬我以前的事迹。 因为我母亲是清洁工，平时会收集一些废品拿去卖增添一点家用，我小学的时候放学也会捡一些瓶瓶罐罐回去，后来事情不知道怎么地被班里的同学知道了，从此我就多了收破烂这么一个外号。 那时候的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捡废品会被人耻笑？ “原来是个乡巴佬！”听了我小学事迹之后，班上的同学看向我的眼光中顿时就多了不少嫌弃，尤其是蒋丽和曾琪琪，更是满脸嫌恶地看着我。 班主任冯欣皱眉斥了王成军一句，让我继续说，我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名字，便坐下了，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原本以为会有所好转的初中，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果然，一下课王成军就来到我的桌前，让我去小卖部帮他买水，我咬了咬牙：“不去！” “草你妈，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拒绝了是吧？”王成军一巴掌将我桌面的书本全部扫落地下，用脚狠狠地踩了一脚：“去不去？” 啪！ 王成军甩了我一巴掌，另外两个看上去是他新收的小弟谭志浩和徐勇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其他的同学不敢上前，不过也在旁边指指点点看着。 我抬头看了王成军一眼，拳头握紧可是却没敢动手。 “哟，怎么，想打我？来啊，朝着这里打！”王成军伸出脸来，其他的人更是在一旁哄笑，甚至其他班的同学也都站在窗外看了进来。 我闭上眼睛，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我不能惹麻烦，这是从小到大自己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 “垃圾！”王成军又拍了我脑袋一下，旁边全部都是哄笑声。 “好了，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忽然一道声音生怯怯地响起。 其他的同学显示愣了一下，朝着那个说话的女生看去，那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王成军扭头冷笑道：“温婉怡，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这个收破烂的家伙吧？” “哈哈，肯定是这样！”其他男生顿时就起哄，全部人都坏笑着看着她，温婉怡的脸色涨红，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气呼呼地道：“再闹我就告诉老师去了。” “切，臭婊子！”王成军瞪了她一眼，不过却不敢继续再打我了，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弟走开了。 温婉怡？ 我心里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住。 第二章 她叫何文 傍晚值日的时候，班里的人都走光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做最后的清洁，其实这并不是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只是我如果不帮王成军他们打扫，免不了又要被打一顿。 “马达，今天不是王成军值日的吗？” 让我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正是今天帮我解围的温婉怡。 “他有事，我帮他值日。”我的话很少，将最后的垃圾扫进垃圾桶，头也没有回地回答道。 “是不是他又威胁你了？我去告诉老师！”温婉怡眉头皱得厉害，新官上任三把火，也许她想要用王成军来立威吧，可是我不觉得她能够治得了王成军。 “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我连忙说道，我可不想她连累我，虽然我知道她或许是出于好意想要帮我。 可是如果这件事闹到老师那里去，他也许不会对付温婉怡，但是事后王成军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温婉怡眉头皱的更是厉害，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其实温婉怡也是一个挺好看的女生，眉清目秀，虽然比不上蒋丽曾琪琪她们这种校花级别的美女。 “马达，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怎么被别人欺负都不会反抗？” 温婉怡看着我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似乎很是不满，语气中也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的动作明显一僵，心中某个地方似乎隐隐又一痛，不过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这样的话我以前也听得不少，可是在他们冠冕堂皇地在说着我的时候，他们又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衷呢？ 我没有选择！ “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的事情请你就别管了好吗？”我低着头，麻利地将垃圾桶里的垃圾装到垃圾袋中，依然没有看她。 “你，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懦弱的男生！”温婉怡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气得胸脯起伏，最后只能恨恨地扭头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我才自嘲般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啊，我就是一个懦夫。” 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太过懦弱了。 我父亲是个运货司机，我母亲只是一个清洁工，他们每天工作得都很辛苦，他们没权没势更没钱，任何人都惹不起。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任何麻烦，只是希望回家的时候在一起安安静静吃个饭。 …… 我们初中是寄宿的，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已经确立起了老大，一个叫做陶龙生的家伙，长得很壮实，神色中带着一抹高傲，显然是一个不太好惹的主。 “捡破烂的，快去给我打一盒饭回来！”我刚回到宿舍，陶龙生就把他的饭盒递到了我面前，眼睛凶戾地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下，不过还是跑到楼下饭堂给他打了一盒饭，陶龙生见我没有什么不满，也就勉强满意地承认我是宿舍中的一员了，估计宿舍内其他的人都被他敲打过，明显看向他的神色都有些畏惧。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王成军又找到了我的宿舍来，看到我正在整理床铺，一脚踹在我屁股上，然后哈哈笑道：“妈的，没想到你小子一进来就把我们纪律委员给收了，下手还真是够快的，他娘的，我告诉你，管好你那小妞，不要让她扫老子的兴，不然的话我保证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说完，又踹了两脚之后才骂骂咧咧地带着人离开，从头到尾，陶龙生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么一闹，几乎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了七班有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包。 我们宿舍的人更是对我态度恶劣，几乎没有给我几个好眼色看，有什么聚会活动也从来不会叫上我。 第一天就算是这样过了，可是我没想到，第二天就开始了倒霉。 班主任冯欣大发雷霆，狠狠地将王成军罚站了一节课，原因就是昨天他让我去顶替他值日了，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温婉怡干的好事。 “很好呀！”王成军拿着书本在我身边走过的时候，阴测测地对我笑了笑，脸上满是怨恨之意。 班主任借王成军成功立威了，可是放学了之后，我却被王成军带着谭志浩和徐勇两个小弟堵在了杂物间。 “他娘的，好啊，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向老师告状了是不是？”王成军狞笑着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上，然后三人便拳脚交加地落在我身上，我只能蜷缩着身子抱着头尽量护住自己。 打了几分钟，直到王成军解气了，才停下了手，踹了我一脚之后扬长而去。 我忍着浑身疼痛站了起来，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疼几天罢了，脸上没有伤痕，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我很注重保护自己的脸部，原因是不想让老师和父母知道我被人欺负了。 可是当我刚站起来的时候，却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个人----温婉怡。 她眼中泛着泪水看着我一瘸一瘸地站起来，显然她也意识到了一点什么，所以才会跑过来看我的。 我愣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出声，收拾好被王成军打翻的饭盒，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往饭堂的方向走去，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温婉怡说一句话，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告诉老师就可以解决问题？ 可笑！ 在男生们眼里，告状是一种最可耻的行为，男生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是用拳头来解决的。 “马达，我陪你去校医室吧？” “我们去告诉老师，就不信王成军敢这样一直嚣张下去。” “我帮你打饭好不好！” 也许是温婉怡觉得对不起我，所以跟在我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想要上来搀扶我，可是却被我冷漠地推开了。 “温婉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不想我被人打死的话，请你不要管我的事情好不好？” “对，我是懦夫，我是怂蛋，我不敢还手，可是这都跟你没有关系吧？” “我求求你，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老师，不要多管闲事好吗？” 我语气中带着一抹哀求。 “可是我只是想帮你！”温婉怡语气中带着一抹委屈。 “那就离我远点吧！” 温婉怡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我一瘸一瘸地从她身边离开，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 …… 从那以后，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迹，只是我的抽屉里会经常莫名多一些小东西，或者是一支笔，或者是一包饼干。 我知道这些都是温婉怡偷偷放进去的，也许是为了弥补那一次对我的伤害，不过我没有说，也没有找她，她也没跟我说话，我们两人仿佛陌生人一样。 期中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走了狗屎运，居然被英语老师选去表演一个英语话剧，虽然只是跑跑龙套，当一个小兵小卒，可是我还是很高兴。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话剧叫做花木兰，作为女主角的是我们班的一号美女蒋丽，而男主角是三班的一个叫做徐荣的家伙。 而王成军对这个叫做徐荣的家伙很不对眼，因为他喜欢蒋丽，而徐荣也似乎对蒋丽有意思，毕竟蒋丽这样校花级别的人追她的人可以排到校门口了。 至于曾琪琪，她被高年级的一个很厉害的学长看上了，初一级里没人敢去搭讪她。 不过我虽然觉得蒋丽曾琪琪她们漂亮是漂亮，可是却没有那种喜欢她们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蒋丽跟曾琪琪都很虚伪，很势力，看蒋丽和那个徐荣在舞台上眉来眼去就知道了。 徐荣的家里很有钱，比王成军家境还要好，所以以前还跟王成军黏在一起的蒋丽立即就朝着徐荣靠去。 排练的时候，王成军在台下面看着咬牙切齿，我在旁边却莫名地有一种快意的感觉，心里暗想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徐荣在三班也是一号人物，甚至势力比王成军还要强，王成军还不敢惹他，所以现在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不过这个时候，忽然英语老师领了一个女孩过来，黑色的长发披肩，一袭白裙，五官精致，居然是一个堪比蒋丽的校花级美女。 她手中似乎还捧着一本英语书，看上去有一种文雅的气质，大大地眼睛打量着我们。 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忽然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起来，当她的目光朝我扫来的时候，我居然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只觉得脸庞有些发热。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面对全班人嗤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我，居然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会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只敢偷偷地朝她瞄几眼，然后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连忙低下头，仿佛一个做坏事的小偷一样。 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皮肤白皙，头发又直又长，露出膝盖以下白皙的小腿，绝对是女神！特别是她拿着一本书认真看的时候有一种不容亵渎的感觉。 这种气质是蒋丽曾琪琪他们都没有，只是这个女孩我没什么印象，毕竟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参加什么集体活动，认识的人极少，哪怕是班上有的同学估计还记不住名字，更别说别的班了。 “嘿嘿，看傻眼了吧？那个是三班的何文，哼，徐荣这个臭王八居然敢泡蒋丽，那我就去抢他的人！”王成军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冷笑了一声道。 “原来她叫何文！”我赶紧低下了头，不过心中却喃喃地默念一遍。 第三章 人尽皆知 有些东西，一旦在你心里扎根了，那么就会跟野草一样疯长起来，无论你如何抑制都阻挡不住。 也许何文就是那一颗种子，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可是就让我有一种无可遏制的念想，脑海中出现的全部都是她的画面，我知道这颗种子在我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发芽了，疯了一样地长大。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一点人生的意义了，原来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为了让人欺辱，不仅仅是忍受苦难，而是让我遇见她，遇见那个跟白玉兰一样的女子。 爱情是藏不住的，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本能，无法掩饰，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本能，无法假装。 我们这个年纪说爱太过老陈，那种朦胧而怦然心动的感觉，没有爱那么深沉，没有中意那么轻佻，那种淡淡而朦胧的爱意也许就叫做喜欢！ 王成军似乎真的为自己当天的话付诸行动，经常往三班去，当初他看徐荣和蒋丽两人眉来眼去的很不爽，所以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何文泡过来，不过看他这几天不太好看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家伙吃了不少苦头。 也是，我们级里漂亮的女生不少，最为出名的一共有十个，我们班的蒋丽和曾琪琪就是其中两个，三班的何文也是其中一个，还有其他的人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的是何文是这十个女生中唯一一个没有绯闻传出的女生。 似乎无论是徐荣还是王成军在她面前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过这更是让我心中多了几分希望，因为这样就表示也许我还有机会。 即使是卑微如我，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只是目前我只能将这份权利摆在心里而已。 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卑微，所以我只敢每天偷偷地在窗边往三班的方向偷看，因为饮水机在我们班隔壁的缘故，所以其他班级的人下课打水都要往我们班的方向走，按理来说何文根本用不着自己打水，只要随意叫一声，恐怕就有男生排着队给她送水去。 可是她却每一次都自己打水，从来都不假他人之手，这也让我有了偷看她的机会。 每次看着她经过的时候，都是我最激动和快乐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敢偷偷抬起自己低下的头颅，微微挺起自己的胸膛，好让她能够看到我。 可惜每一次她都不会往我的方向看，让我一次次地期望又一次次地失望，偶尔有一两次她恰好扫过我的方向，我都仿佛跟小偷一样立即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脸色发烫，可是心中却会高兴好久。 我上课用的草稿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的都是何文的名字，同时还偷偷地用一个秘密的笔记本写一些想要对何文说的话，应该算是情书了吧，可是我知道这些情书也许永远也送不出去。 每每想到自己贫穷的家境，懦弱胆小的性格，我便知道自己与她根本不可能，一个是烂泥里的癞蛤蟆，一个是云端上的天鹅，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只能一遍遍地幻想着自己能够装作偶遇跟何文搭讪两句，哪怕打个招呼也好，或者幻想着有一天她的书本掉了被我捡到，我可以偷偷地将那些写好的话夹进她的书本中，再还给她。 每一次看向窗外走神的时候，都会想象出那个倩影走过的模样，每一次看着那空荡荡的走廊，都能想象出她的背影。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沉沦得如此之快。 后来时间久了，也有人渐渐看出了我的一点不对劲了。 第一个发现我异常的人，是我的同桌李婷婷。 上课的时候，她看到我居然望着窗外面走神，而且嘴角还带着一抹痴痴地笑容，然后就恶作剧之心大起，猛然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差点没有跳起来。 “哈哈。”李婷婷捂住嘴偷笑，我在班里怂是出了名的，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敢欺负我，所以李婷婷作弄我也不止一两次了，我只是皱眉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幸亏讲台上老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这家伙上课走神，想些什么啊？”李婷婷满脸狡黠地眯着眼睛问道。 “没，没什么！”我做贼心虚地狡辩道，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李婷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我知道了，你思春了！” 我心头猛然一跳，脸上更是出现一抹慌乱的神色，正要辩解，谁知道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凌厉的目光直接朝我和李婷婷扫来。 我连忙低下头去，李婷婷也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显然也是老手，语文老师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只能恨恨作罢。 我大大松了口气，不过李婷婷脸色却很兴奋，眼中满是熊熊的八卦之火：“快说，是谁呀，居然能让我们大名鼎鼎的怂包都拜在裙下？” “是我们班的还是别的班的？” “蒋丽吗？” “不对，蒋丽是王成军的人，谅你小子也不敢跟王成军抢女人吧。” “莫非是曾琪琪，那骚货就是一个狐狸精，你不会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吧？我可告诉你，招惹曾琪琪的后果可是比招惹蒋丽还要严重哦。” “听说她的老相好是初二一个叫做宋子豪的家伙，那家伙可是初二的老大，你肯定会被揍得很惨的。” 李婷婷在我身边嘀嘀咕咕兴奋个不停，不过我却并没有理睬她，看着黑板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李婷婷也挺八卦的，居然知道这么多东西。 说了一大堆，看我依然一个闷葫芦的样子，李婷婷也是瞪了我一眼，感觉有些没趣：“你是哑巴吗？说来听听都不行，真小气！” 不过我依然沉默，让李婷婷恨得牙痒痒。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一个人的八卦能力有多强，准确点说是一个女生八卦好奇心有多强。 当我课间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李婷婷就已经是笑吟吟地拿着我的草稿本看着我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顿时就一变，下意识地就想去抢李婷婷手中的草稿本。 “还我！”我几乎是低吼着说道，眼睛有些红，同时更是心虚之极，就好像偷东西被人当场抓到了一般。 “嘻嘻，有本事你来抢啊！”李婷婷将草稿本藏在身后，一挺自己小有规模的胸脯，得意地笑道。 我没想到李婷婷会忽然使出这一招，刚刚情急之下伸出去的手根本就收不回来，然后，然后直接就…… 我愣住了，李婷婷也愣住了，然后我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臂，脸上露出一抹窘迫和着急：“我，我不是故意的！” 啊！！ 然而迎接我的却是一声尖锐之极的尖叫声，恐怕整栋楼都能听得到这一声凄厉的尖叫，其他的同学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吓了一大跳，无数目光纷纷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我更是直接被吓懵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手掌就已经划过弧线重重地甩在了我的脸上，李婷婷的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显然是怒极了，我一下子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马达，你这个流氓！” 李婷婷转眼间便已经是梨花带雨，嘤嘤地低声哭泣了起来，周围的那些人更是以一种更怪的目光看着我，不少人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个怂包干嘛了？” “该不是调戏了李婷婷吧？” “我刚刚看到了，那家伙居然袭胸李婷婷！” “真是禽兽，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看不出这个怂包还有这个胆子！” …… 我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慌乱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拿我的东西……” 还没等我说完，李婷婷就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又是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大家快看，就是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暗恋三班的何文，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还写情书。” 说着的时候，李婷婷就已经将我的草稿本扔了出去，我那本藏在抽屉深处的笔记本也居然被她找了出来。 “哈哈，你们看，真的是这样啊，草稿本上全是何文的名字！” “你看你看，这里还有他写给何文的情书。” “赶紧念一念！” “何文，你知道吗，有个人始终在窗边等着你，不期望你对我知晓，只期望你能永远微笑！” 还真是看不出这个怂包居然还会写这么有水平的情书，王成军一把抢过我的那本笔记本，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哈哈大笑着嘲讽道，班里其余的人也都纷纷起哄，甚至让那些路过我们班打水的人都忍不住往里面看。 仿佛对外界失去了一切知觉，在李婷婷将我的草稿本和笔记本扔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的心已经一片冰冷，仿佛刚刚看到了一点点曙光的绝望者，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人一脚重新踹进了深渊！ 外面阳光明媚，可是我觉得好冷！ 甚至有这么一瞬间，我想从楼上跳下去！ 我不敢看向窗外，我怕看到那个女子对我失望和厌恶的神色。 那一年。 我十四岁。 却懂了什么叫做心丧若死。 第四章 你也配吗 李婷婷没有善罢甘休，将这件事情告到了老师那里去，说我早恋而且还猥琐她，暴怒的班主任冯欣并没有听我太多的苍白解释，狠狠地警告了我之后直接将李婷婷调走，把我的位置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而且还是单坐。 我很想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 没有人听我的解释，也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唯一能够做的，只是将那本被人撕烂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地捡起来，笨拙地将它们粘起来。 当然，这件事情也如旋风一样在年级里传了开来，全级的人都知道七班有一个怂蛋是色鬼，猥琐了班上的一个女生。 下课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乖乖的，男生们肆意取笑调侃，而女生们却宛如避瘟疫一样躲着我，然后在远处朝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些大胆的女生还敢朝我啐口水。 没错，我就是瘟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是这样觉得的。 中午放学，当其他人都纷纷往饭堂走的时候，班里的一群男生却朝着我围拢而来，为首的那个正是一脸狞笑的王成军。 “马哥，以前老子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吊？”王成军吊儿郎当地走到我的桌前，一巴掌将我拿在手上的饭盒拍飞出去，铁饭盒摔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响声。 我不敢吭声，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 “嘿嘿，听说你今天早上动了李婷婷那骚货？”谭志浩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其他的男生也是轰然而笑，将我围了起来。 “草你麻痹的，李婷婷是劳资的女人，劳资还没碰过她呢，反倒便宜你这个怂货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胆啊？”徐勇脸上满是暴怒之色，一巴掌甩过来，打得我一个趔趄，脸上一阵火辣。 他娘的，原来李婷婷这货自己也早恋，居然还告我状，我心里暗骂一声道。 “嘿嘿，我说徐勇，那娘们你还是早点扔掉吧，被这怂蛋摸过的女人你也要？莫丢了弟兄们的脸！”王成军嘿嘿笑了笑。 “真他妈晦气！”徐勇吐了口口水，然后推了我一下：“今天哥几个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弟兄们，大家伙揍这软蛋，免得下次这小子又猥琐其他妹子。” “嘿嘿，那是，动手，不用客气！”王成军狞笑道，将我推翻在地，顿时就是一顿暴揍，我只能贴着墙脚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少受点拳头。 “对了，有件事可我要跟你说清楚，何文也是我的菜，可不要乱打主意哦，否则的话，我听到一次就打你一次！”打完之后，王成军拍着我的脸警告道，然后才带着人扬长而去。 等我忍着伤痛站起来的时候，门口站着一道身影，温婉怡眼中带着一抹怜悯看着宛如丧家之犬般的我：“马达，你真的对李婷婷做了那种事情吗？” 我抬头看了温婉怡一眼，麻木的脸忽然扯了一下，自嘲般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 温婉怡咬了咬嘴唇：“如果，如果真的是她冤枉你的话，我去跟老师说清楚，她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哈哈，哈哈哈……” 我勉强站直了身子，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差点岔过了气，笑到眼泪都流了下来。 “公道？” “你跟我说公道？” “今天早上老师是怎么处理我的你没看到吗？她有问过事情的起因经过吗？” “你们有听过我说的话吗？” “你们听过我的解释吗？” “公道？狗屁的公道！” 我最后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温婉怡看着我那狰狞的目光似乎有些害怕，听着我的话，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确，所有人都只是看到了嘤嘤哭泣的李婷婷，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走吧！” 我心中的那股憋屈随着刚刚的怒吼散了一些，看着站在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温婉怡，我心中也是闪过一抹内疚，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她是出于好意。 “那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三班的何文？”温婉怡眼中似乎闪过一抹躲闪，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问道。 我僵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着温婉怡，冷笑一声：“是，我是喜欢她，这又怎么了？这有错吗？难道就只有你们有喜欢的别人的权利？” “你！”温婉怡显然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我什么？想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吗？对，我就是烂泥里的癞蛤蟆，我就白日做梦想吃天鹅肉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我又继续冷笑道。 “你，对，我管不着你，谁稀罕管你了！” 温婉怡被我气得不行，只能气呼呼地朝我吼道，带着满脸的委屈转身离去，看着她那气走的身影，我忽然沉默了起来。 我其实不太明白温婉怡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难道是因为上次的那件事？连我都忘记了，她还耿耿于怀？ 亦或者是她对我有意思？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着摇摇头，自己什么货色自己很清楚，能够不惹人嫌就很不错了，还哪里敢奢望什么被人喜欢。 回到宿舍，我自己一个人拿出药水擦拭身上的那些伤痕，对于我而言这些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算的什么事。 从小便挨打，我早就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的重要部位，王成军他们其实也不敢下太重的手，因为如果事情闹大，他们也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宿舍的其他人都满脸嫌恶地看着我，不过我并不在意，陶龙生看到我身上的那些淤青似乎对我有些怜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经过我身边嘴唇微动小声道：“今晚放学走快点，三班的徐荣已经找了不少人准备去堵你。” 我神色诧异地看着陶龙生离去的背影，因为我没想到居然陶龙生会对我说这些，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我自然是知道徐荣为何要找人堵我，何文早就被他认定为他的人了，我喜欢何文的事情传到徐荣的耳朵里，不被他盯上才是怪事呢。 其实喜欢何文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只是我的事情恰好被闹得沸沸扬扬，徐荣想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而已，不幸的是我恰好就是那只鸡。 我们学校平日里是在学校住宿的，只有星期五晚上才能回家过周末，而今天正好是星期五，徐荣肯定是找了人在学校外面蹲我。 想到这里，我也是心中暗暗盘算如何避开他们，毕竟我又不傻，我惹不起他们，躲开还不行吗？ 可是事不遂人愿，下午最后的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硬是拖堂拖了十几分钟才下课，等我被背着书包往外冲的时候，校门口那里已经隐隐围了好几个三班的人，为首那个正是徐荣。 我暗叫一声不妙，低着头混入人群中想要浑水摸鱼出去，可惜刚刚走出校门没几步就被三班的人认了出来，我撒腿就跑。 “你大爷的还想跑？” 可是没跑出多远，前面又有两个人围了过来，他们居然还在远处安排了人手！ 我被他们缠住，然后腿上一疼，身后的徐荣已经追上来，而后直接就被他们一群人拖到了学校不远处的那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跑？居然还敢跑？”徐荣戳着我的脑袋大大咧咧地骂道。 “听说你小子喜欢何文，是不是啊？”徐荣蹲在地上拍着我的脸冷笑着问道，神色中满是不屑和嚣张，其他的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我不敢吭声。 “呵呵，怎么了？问你话呢，哑巴是吗？”徐荣见我沉默不语，又推了我一下，我鼻子碰到墙上，隐隐感觉似乎有一点温热的东西从我鼻子里钻了出来。 “就你这怂样，也敢喜欢何文？你也配喜欢何文？你也配吗？”徐荣看着我鼻血直流，似乎很是得意，不过他却并没有就此放过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小子该不会是看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声，我隐约仿佛看到小巷外面还有不少好事的学生围在那里观看，朝着我指指点点，不少人更是带着兴奋的神色。 “来来，别说我徐荣欺负你一个怂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说你不喜欢何文，那我就放你一马如何？”等周围的人笑够了，徐荣轻轻蹲了下来，满脸戏谑地看着我道。 我看着眼前这张戏谑的脸，不过嘴巴却抿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神色冷冷地看着徐荣。 我是喜欢何文，我是喜欢她，这又怎么了？这也有错吗？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凭什么？ “草，没想到这怂包嘴还挺硬，日你姥姥的，给脸不要脸是吧？”徐荣见我一个字都不说，耐心也终于消耗殆尽，脸上戏谑的笑容化为了残忍的冷酷，踢了我一脚大大咧咧地骂道。 第五章 我不喜欢懦夫 “弟兄们，给我打，打到他开口说为止！”徐荣冷笑着喊道，顿时一群人便拳打脚踢地落到我身上，我习惯性地蜷缩起身体，紧紧护住头部。 幸亏我出来的时候往书包里多塞了几本书，在后背帮我挡住了不少攻击，虽然我依然被打得很惨，可是我依然一个字都没说，倔强得让人无语。 徐荣他们毕竟也只是初中生，并不敢真的把我弄出什么大事来，打了一会见我没动静，只能愤愤地罢手带着人离开。 其他看戏的人也是随之一哄而散，三三两两地笑着离开了，一些好事的同学甚至还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躺在地上宛如死狗一样的我拍照。 我并没有马上站起来，感觉身上的疼痛感消退了不少之后，才用剩余的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动了一下手脚，没有骨折，我松了口气。 不过腿上被徐荣踹的地方却依然一阵疼痛，这王八蛋下手忒狠，我只能一边拍着身上那些灰尘脚印，一边扶着墙壁一瘸一瘸地走。 等我走出小巷子的时候，太阳刚刚好从远处消失，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殆尽，我隐隐似乎看到了温婉怡的身影在远处看着我，不过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朝我这边望了一眼后钻进一辆奔驰里走了。 他娘的，原来这个温婉怡也是一个有钱人！ 我心里有些复杂地想着，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心里很快就释然了，正要转身离去，可是却一下子僵住了。 因为在我身后，一个身穿短裙的恬静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似乎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一样。 我的心忽然就扑通扑通地加速跳了起来，甚至不敢直视那个女孩的目光，仿佛做贼心虚一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何文？ 居然是何文！ 她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她是专门为了我来的？ 糟了，刚刚我被人揍的模样一定被她看到了！ 我一时间心中涌起各种感觉，屈辱，羞愧，心慌，暗喜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组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能半张着嘴巴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文看着我那呆呆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的模样有些滑稽，嘴角忽然弯了弯，露出两个小酒窝笑了起来。 看着她笑得模样，我居然一下子看呆了，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刚刚身上的那些疼痛在这一刻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 看到我那有些痴呆的模样，何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道：“擦一擦鼻子的血迹吧，我没想到徐荣他们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那包纸巾，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何文会送我纸巾，还跟我说话，她的声音真好听，就像风铃一样清脆。 “没，没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嘴巴都有些口干舌燥，只能挠挠头傻笑道。 “对了，我……”我很想将心中的那句话说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何文脸色也是有些泛红，看上去更是多了一抹娇媚，我偷看了她一眼，连忙低下了头，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她听说了？她都知道了？ 我更是一阵心慌，脸上发烫，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何文神色中闪过一抹犹豫，不过还是深吸了口气，看着我说道：“谢谢你喜欢我，可是马达，很抱歉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懦夫！” 听到这一句话，我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僵在了当场。 “对不起！”何文似乎也不愿意见到我如今这面如死灰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不忍之色，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呵呵！”我自嘲般笑了笑，其实这也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依然还是无法避免地心痛，仿佛被人用刀狠狠地在心头捅了下去，痛彻心扉！ 一个一无所有的怂蛋，怎么会让人喜欢呢！ 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夫，怎么有资格让人喜欢呢？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第一次昂起了头，看着头顶上倾泻着灯光的路灯，自言自语地说道。 “既然你不喜欢懦夫，那我以后就做个英雄吧！” 我一瘸一瘸地走了回家，腰杆不知何时挺直了起来…… 回到家，我妈见我一瘸一瘸地有些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把沿路捡到的几个矿泉水瓶递给她，笑着摇了摇头：“跟同学打球的时候摔了一跤，过两天就没事了。”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注意一下！”我妈白了我一眼，将矿泉水瓶踩扁放到一个蛇皮袋里，一个蛇皮袋攒满了有几斤重，卖出去又可以卖七八块。 我妈从来不会放过这些能够赚钱的机会，即使是一个被人喝水扔掉的瓶子。 我爸回来也没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一家三口围在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吃着简陋的饭菜，虽然有些沉默，可是我却很满足，没有争吵，没有压抑也没有谩骂，比起在家乡如今已经是天堂了。 我宁愿忍耐五年，也不愿意破坏这个家，因为它实在是太脆弱了。 “吃完饭把这个给你彩姐送去！”我妈用饭盒装了一盒饭菜，然后放到我跟前说道。 我擦了擦嘴拿起饭盒就往外走，我们这里住的是出租屋，一栋楼里面有几十户跟我们一样的人，其中彩姐就是其中一个。 当初彩姐第一次出来工作的时候，才十五岁，年纪小没人收她，再加上因为第一次出来社会，身上仅有的几百块也被人骗光了，当初若不是我妈可怜她救济了她几个月，恐怕也没有现在的彩姐了。 我家住在三楼，彩姐在五楼，她是一个人住，有时候有空也会下来我们家蹭蹭饭什么的，其实我妈早就将她当做是半个女儿看待。 笃笃笃！ 我敲响了门，不过等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若不是里面有灯光亮着，恐怕我以为没人在家呢。 门口打开，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女生身上穿着浴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探出个头来，看到是我，顿时脸上就多了一抹惊喜：“马达，快进来！” 不过我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愣了愣，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女子的胸前，松松垮垮的浴衣并未完全遮得住里面的春光，完全可以看到里面白皙的肌肤和露出的弧度。 咕噜！ 我咽了一抹口水。 “小色胚！”彩姐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我的异常，连忙拉了拉胸前的浴巾，嗔了我一眼。 我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确很不礼貌，脸色微红地低下头走了进去。 彩姐家因为是一个人住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比较宽阔，不知道是不是洗了澡的缘故，屋子里散发着满是沐浴露的香味，我还看到了随意放在椅子上的两个胸罩。 好像是b罩杯的，我心里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以前见过一本旧杂志上面有写过这个的辨认。 进到屋子里，我才有空打量彩姐，身上的浴袍并不长，估计是用了很久了也没有舍得换，然后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直晃我的眼睛，若是她坐下的话说不定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风景。 彩姐是在一家公司里面做前台的，也是一个大美女，平日里我没有少窃喜自己有一个漂亮姐姐。 不过彩姐似乎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连忙低下头，心虚得厉害：“咳咳，我妈让我拿给你的。” “恩，谢谢阿姨了！”彩姐接过饭盒，似乎不介意我刚刚的冒失。 “彩姐，没事我就先走了！”我不敢去看彩姐。 “坐会再走嘛，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难得你放学回来，小时候你可是最喜欢待在姐姐这里的。”彩姐语气中于有些嗔怪，不过看到我走路动作似乎有些不对之后脸色才沉了下来。 “你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又被人打了？” 彩姐以前见过同学欺负我，所以她知道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有时候我被打了也是找她帮我擦药水的，不过后来渐渐长大了，我怕她会告诉我爸妈，所以才很少让她知道，不过今天被人打了两次，身上的异常太明显了。 “没事！”我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 “过来，不然我告诉阿姨！”彩姐沉着脸盯着我说道。 我拗不过她，只能耷着脑袋走了回去。 彩姐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我还有些抗拒，可是却被她直接拉了过来，不分缘由直接把我的衣服掀开，看都我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淤青之后，她的眼睛就红了。 “谁干的！” 彩姐眼中露出一抹怒气，瞪着我问道，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彩姐，别哭，我没事，是我自己自讨苦吃而已！” 想起何文的那句话，我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低落了起来，自嘲般笑了笑道。 “你知道吗彩姐，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可是她不喜欢我，她说她不喜欢懦夫！” 第六章 彩姐 彩姐听到这句话，红着眼睛抱紧了我，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傻瓜，你怎么回是一个懦夫呢？彩姐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懂事的孩子。” “以前我也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懦夫，你知道吗彩姐，从我二年级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一个懦夫了，我爸让我不要惹事，学校的同学们笑我是捡破烂的我都没有反驳过一句话，班上有几个小混混总是欺负我，可是我没有一次敢还手的。” “我怕啊，我怕还手之后闹到见家长，我爸最讨厌就是我乱惹些乱七八糟的祸，万一他生气了，将我送回家乡，那我肯定被二伯打死的。” “我二伯可凶了，每次拿竹条打我都会疼好久好久，只要做错一点小事都会挨骂挨打，我很怕他，我不想回去。” “在家乡读书的时候，我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起来了，趁着上学的这点时间沿着山路去摘野果当早餐，有时候回去偷别人家果园里的果，有一次被人发现了，放狗咬我，我吓得鞋子都跑丢了。” “以前在家乡，我的成绩是班上第三名，可是来到城市里之后我是倒数第一名，彩姐，我不傻，读书才是我唯一的路，所以我不想回去读书，我也不想回去过回那种生活，所以从小到大，同学们欺负我我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知道我家穷，爸妈只是打苦工的，没钱没势，惹不起别人，所以我也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你知道吗，我们班里好多同学放下学都有小车接送呢，如果他们欺负了我我还手打了他们的话，我爸妈肯定要赔很多很多钱，我们赔不起！” “所以我忍啊忍，不去招惹别人，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难道这个世界上，我们规规矩矩做一个好人真的就这么难吗？我已经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了，可是他们照样欺负我，而且更加变本加厉了。” “彩姐，你说是不是真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你知道吗，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对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 “我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既然她不喜欢懦夫，那我当一个英雄好不好，不求人人尊敬，但求无人欺辱，日后若是别人犯我一毫，我必定十倍百倍让他们偿还！” “你说如果我这样，她会接受我吗？” 我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彩姐更是紧紧抱着我哭得眼睛通红。 “会的，她一定会的！”彩姐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能紧紧抱着我，给我一点依靠和慰藉。 许久之后，彩姐的情绪都平复下来，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后拍了我屁股一下：“快去洗澡，我跟你擦药！”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乖乖地找了一套衣服去了冲凉房，毕竟如果在家里的话有可能会露出一点马脚让我爸妈知道，还不如在这里让彩姐帮我上药。 以前我经常在彩姐家里玩，放在她家里也有一些旧衣服，勉强可以凑合着穿，因而也不用再下楼下找衣服，只是毛巾没有。 “不介意就先用姐姐的毛巾吧！”彩姐仿佛看到了我的尴尬，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挂在里面的三条粉色的毛巾，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女孩子怎么又这么多毛巾？ 忽然我又想起了好像听人说过，女孩子不同的毛巾是有不同的用途的，有的是洗澡的，有的是擦头发的，有的是清洗私密部位的，可是我哪里分得清？ 看了一下，我只能咬咬牙随便挑了一条挂在中间的，毛巾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我不知道是沐浴露的香味还是彩姐的身上的味道，想起彩姐开门的时候那抹春光，现在还有点浑身燥热。 做贼心虚般闻了一下这股幽香，然后连忙打开蓬头哗哗地冲洗起来，让自己身上那股莫名的邪火压下去。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彩姐已经在桌上摆放了不少药水了。 “脱衣服！”彩姐见到我出来，尤其是看到我手上拿着的毛巾之后，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羞恼，不过又恢复了正常，对我说道。 “啊？”我愣了一下，不过看到桌上的那些药水，还是乖乖地脱掉了上衣。 “裤子也脱掉！”彩姐没理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道。 “彩姐，这不好吧？”我有些羞涩地小声道。 “小混蛋，想哪去了，你走路都一深一浅的，不脱裤子谁给你擦药啊？”彩姐瞥了我一眼鄙视道，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闪过一抹红晕。 没办法，我腿上的确是被徐荣那王八蛋踹伤了，不上药估计没七八天好不了，只能继续把裤子也脱掉，只剩下一个裤衩，双手不知道往哪放。 “进房，躺床上！”彩姐再次命令道。 我脸上满是苦笑和羞涩，不过不知道为何心中却有一种淡淡的兴奋和期待，看到彩姐那竖起的柳眉，我连忙溜进去一个大字躺在了床上。 她的床很软，带着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味，很好闻，以前小时候我也没少睡在这床上，不过长大了知道的东西多了，就不太敢跟彩姐一起睡了。 其实彩姐条件很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交男朋友，我妈甚至都埋怨过她几次了，甚至暗暗感叹，若是彩姐小几岁多好，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跟我处一处对象了。 现在想起来，也的确是有些暗叹，若是彩姐小几岁的话该多好，多好的一个女孩，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咳咳。 彩姐可不知道我此时脑袋里想些什么，拿着一瓶活络油在手心上摊开，然后往我身上的那些淤青的伤痕涂去，她的手很白，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看上去很秀气。 “嘶！” 彩姐用力搓在我的伤口上面，直到发烫才罢休，我伤痕处传来一阵阵疼痛，不由倒吸起凉气来。 “忍着点！” 彩姐没理会我的惨叫，伏在我身上用力搓着，我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没有喷出鼻血来，宽松的浴袍下垂，里面的春色一览无遗。 再看看现在穿得只剩下裤衩的我和伏在我身上的彩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熟悉…… 擦完上身的伤痕，彩姐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不过她没留意到我通红的神色，不过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往下一看。 惨了惨了！ 我羞愤欲死，闭着眼睛心中哀嚎道，恨不得找一条缝隙钻下去。 “哟呵，没想到小达达长大了！”彩姐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娇羞，不过看着我那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忽然又觉得好笑，居然略开玩笑地调戏了起来。 “彩姐，腿上的伤我来擦吧！” 我心虚得不行，支支吾吾地说道。 “怎么了？怕姐姐吃了你啊？”彩姐看着我那副害羞的模样，哈哈笑道。 说完，也不管我的想法了，拿起活络油就在我腿上搓了起来，其实我知道她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弟弟而已。 想到这里，我也是心里渐渐平静了下去，撇掉脑海中有些龌蹉的想法，痛并快乐着享受着这一份关怀，现在想起来，似乎也只有彩姐一个人对我这么好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黯然。 擦完药，浑身都是凉飕飕的，彩姐也趁机出去换了一身衣服，看到我那副死狗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小混蛋，快说，哪个女孩这么厉害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发现女生都有一个天性，就是八卦，哪怕是彩姐也不例外，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模样。 “她叫何文，是一个大美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我躺在床上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道，眼前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何文的那张笑脸，她拒绝了我其实我一点都不怪她，只怪我自己太过没用。 “啧啧，没想到你这混小子还是一个外貌协会的！”彩姐啧啧道。 “呵呵，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彩姐，你知道吗，我们班里有两个校花级的美女，一个叫做蒋丽，另一个叫做曾琪琪，她们也很漂亮，就像是电视里的那些大明星一样。” “不过我并不喜欢她们，她们两个都很虚荣，而且又很势力，那个叫蒋丽的呢跟我们班的一个有钱的家伙眉来眼去，又跟另一个班的一个更有钱的家伙暗送秋波，平时很瞧不起人。曾琪琪更是直接就找了我们学校初二的一个名叫子豪的家伙当靠山，听说是初二的老大。” “何文跟她们不一样，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她跟哪个男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一些男生卖力讨好她她也无动于衷，而且你知道吗，她捧着书看的时候真的好美好美，就像是天使一样，每一次看到她，我都不由自主地偷偷躲起来，不敢在她面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把学校中的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而彩姐则在旁边笑吟吟地听着，也不打断我。 我知道彩姐其实是很羡慕在学校的生活的，她自己在学校读的书不多，大部分都是出来之后自学的，所以特别羡慕学校里的生活。 每一次从学校里回来，我都会挑一些有趣的事情跟她说，只是有时候我也会怨恨这个老天不公，像彩姐那样渴望上学的人没有机会，而像王成军他们这些无心向学的人却每天都能在学校看得到。 第七章 他已经死了 “哈，快看，那个不是七班的怂蛋吗？” “对啊，好像是叫马达吧？” “上星期我可是听说他暗恋三班的何文呢，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错，听说被他同桌爆出来的呢，他同桌好像还被他猥琐了呢。” “咿呀，原来是个死变态臭流氓，我们骑快一点，不要被他靠近！” …… 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骑着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男男女女看向我的神色无不满脸鄙夷，不少女生还有些畏惧地骑得理我远远的，男生们则哈哈笑着对我挖苦嘲讽。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看着那群学生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隐约闪过一抹光芒。 进入班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这边，当然几乎都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嘲讽，上星期五的时候我被徐荣堵在巷子里打的事情估计已经全校皆知了， 不过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了，若无其事地坐回了我的座位，拿出书本，该干嘛干嘛。 若世人都背叛你，你又何必在意世人？ 我做不到鲁迅先生所说的俯首可做孺子牛，但是却能做到横眉冷对千夫指！ 下课之后，我刚刚收拾好了课本，不过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几个朝我走来的身影，手中的动作就停顿了一下，周围的的那些同学也似乎察觉到了一样，纷纷远离我，不少人甚至开始围在了旁边准备看好戏。 来人自然是王成军，照例带着两个小弟来到我的桌前，双手撑在我的桌子上，把头低下来靠近我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马哥，兄弟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十块钱花花？”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书本收进抽屉中，然后站起来认真地说道：“抱歉，我家穷，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过烂命，倒是有一条。” 王成军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就连其他围观的同学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我，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低声下气地跟王成军哀求才对，怎么这画风不对啊！ 愣了一下之后，王成军也是终于回过了神来，挖了挖耳朵哈哈笑道：“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这还是以前我们的马哥吗？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让我小心脏有些受不了啊。” 我依然挺直这胸膛，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我说我没钱，而且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以前的那个马达，两天前他就已经死了！” 王成军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之色，瞪大着眼睛看着我，然后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化为了冷酷，冷笑道：“弟兄们，马哥看来很是健忘啊，两天时间就不记得上星期的事情了，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帮他回忆回忆。” 说着的时候，王成军就已经一巴掌朝我脸上扇来，可是没有想象中打在脸上的响亮声，因为我抬起手挡住了王成军的这一巴掌。 其他的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王成军也是同样一副愣神的模样，他从小学二年级便开始欺负我，一直到现在整整五年多了，什么时候见我有还过手的？ 不过我却并没有给这个时间他思考，挡住他的手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往桌上的水瓶抓去，然后在王成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狠狠地朝他的脸甩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王成军捂着自己的嘴巴仰头就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被这一声惨叫吓了一大跳，谭志浩和徐勇这两个狗腿子看着倒地的王成军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天啊，他流血了！” “快去叫老师！” 有人看到王成军捂着嘴巴的手冒出血来，顿时就叫了起来，那些女生更是尖叫地躲开，平日里正眼都不会看我一下的蒋丽曾琪琪在远处惊恐地看着我，温婉怡看着我脸色苍白。 我看着满手是血的王成军，心里其实也是很害怕的，我没想到自己这一击会这么重，我手中拿着水瓶，手中微微还有些颤抖，虽然我害怕，但是我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不能退缩，不能退缩！ 你说过你不当懦夫的，你不能当一个怂包！ 你不能再让她看扁！ 我的眼睛扫过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顿时就吓得蹬蹬后退，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谭志浩和徐荣看到我冷漠的目光，也都不由心中一颤退到人群中。 各种惊恐敬畏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原来，我也可以让人敬畏！ 啪！ 很快班主任冯欣就来到了班上，看到地上满手是血的王成军，她也是脸色煞白，显然吓得不轻，然后又看着拿着水瓶站在旁边的我，当即就噔噔噔地冲上来朝着我扇了一个耳光。 “马达，你还想不想读书了？”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脑袋甚至都被这一个耳光扇得嗡嗡作响，半边脸都有点麻木了，看来班主任的确是气得不轻。 我没有兴致去看她那高耸的胸脯，而是缓缓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让人心寒的冷漠之色，就这样看着她，然后缓缓地笑了。 班主任似乎没有我居然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而且看着我那狼一样的冷漠目光，忽然感觉一股寒冷，刚刚扬起想要继续扇过来的手掌僵在了半空。 “还愣着干什么，谭志浩徐勇你们两个过来，还不快把王成军扶到校医室去。” 冯欣恨恨地收回了手掌，对着旁边的谭志浩他们喊道，然后又转过头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你，给我滚去办公室站着！” 我轻笑一声，缓缓拧开手中的水瓶，不慢不急地喝了一口水，将口中的那股腥甜冲淡，然后就直接往办公室走去，看都没有看冯欣一眼。 周围的那些同学都仿佛看见杀神一样看着我走来，不由自主地给我让开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我的眼睛。 原来，这就是敬畏！ 我在办公室里站了足足站了两个小时，半边脸已经彻底肿了起来，五个指印十分明显，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见到我都会诧异地看我一眼，应该是不少人都听说了我今天做的这件事了。 毕竟我怂包的名气传遍了全校，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知道，他们很是诧异为什么今天我会如此反常？ 在我百般无聊之下，冯欣终于带着王成军回来了，王成军这家伙模样很是凄惨，嘴巴贴了一块纱布，看到我的时候满脸怨毒之色，哼哼唧唧地给我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不过毕竟现在是在办公室，他也不敢乱来。 “打电话，叫你家长过来！”冯欣根本就没给我一个好脸色看，直接把她手机拿出来放在我跟前道。 打就打，怕你不成！ 我心中有些不屑，毕竟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心里早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幕，拿起手机直接就拨通了彩姐的电话，这些事情不能让我爸妈知道，只能让彩姐来帮我应付了。 接到电话的彩姐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不过有人比她来的更早，那就是王成军的父亲，他父亲长得很硕壮，看上去挺凶的，脖子上带着一根小指粗金链，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模样。 看到王成军的惨状，他父亲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顿时就想要朝我打来，可是周围有很多老师在，我直接就大声地喊道：“你想干嘛？” 果然不少老师的目光都被我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王成军他老子不敢众目睽睽之下打我只能凶恶地瞪了我一眼，瓮声道：“冯老师，我儿子可是好学生，你可要秉公处理，不然老子可没完。” 很快彩姐也到了学校，看到我肿起的半边脸，顿时眼睛就红了：“谁干的？” 不过我们班主任冯欣却冷笑一声开口道：“你是马达的家长？” “我是他姐姐！”彩姐这时候才看向了冯欣，然后又注意到了模样凄惨的王成军和他凶狠的老子。 “那就好，你弟弟在学校动手打伤了同学，直接把人家一颗门牙给磕掉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冯欣也同样没有给多少好脸色给彩姐看，冷笑道。 “哼，赔钱，打掉我儿子一颗门牙，至少赔一万块！”王成军他老子适时地说道。 马勒戈壁的，你儿子的牙是镶金的啊？我心中暗骂一句，不过同时心里也暗爽，原来打掉了他一颗门牙，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横。 “那不知道冯老师你调查清楚了没有，是谁先动的手？”彩姐是最清楚我的，她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所以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成军之后，冷笑道。 冯欣没想到彩姐居然会反问一句，不由滞了一滞，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呵呵，看来冯老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啊，这样就武断地说我弟弟有错，冯老师我觉得你的工作很有问题啊！”彩姐看到冯欣那一滞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第八章 欠我一个道歉 冯欣脸色涨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然后正准备开口问，不过彩姐却再一次打断了她：“冯老师，你不会是打算问他们两个当事人吧？你觉得是问我弟弟先呢还是问这个同学先呢？” 冯欣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彩姐话里的是什么意思，我心里都不由为彩姐暗暗喝彩，彩姐果然是聪明，我说的话王成军肯定说我污蔑他，王成军说的话彩姐估计也不会信，所以我和王成军最好就不出声，让班里的同学说就最好了。 冯欣压抑着心中的怒意，然后对一个刚刚送作业本到办公室的同学道：“这位同学，麻烦你把七班的班长和纪律委员喊过来，就说班主任找他们。” 那个同学点点头就跑了回去，不一会儿两个女生就走了过来，正是我们班的班长谭佩珊和纪律委员温婉怡，她们两个似乎都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了王成军脸上的那副凄惨的模样。 冯欣沉着脸问道：“今天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一下？” 谭佩珊是一个乖乖女，读书成绩很好，不过却也是有些胆小怕事，虽然是班长，不过其实起不了什么管理的作用，温婉怡倒是有几分胆色，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后咬咬牙站了出来：“老师我知道。” 王成军跟他老子都看想了温婉怡，两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凶色，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温婉怡看了一眼王成军父子，又看了一眼沉默的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到是王成军先动手，王成军说他手头有点紧，想要向马达借钱，马达不借，然后他就想要打马达，马达才还手的！” 我此时恨不得给温婉怡上香，此时她就是我的活菩萨啊！ 不过班主任冯欣的脸色此时却并不是很要，脸色阴沉，目光又看向了谭佩珊：“佩珊你呢？” 谭佩珊诺诺嚅嚅地看了一眼我和王成军，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小猫一样的嗯声。 “呵呵，冯老师，现在事情清楚了吧？事情可是这位同学先挑起来的。”彩姐此时脸上更是一副嘲讽之色冷笑道，王成军有些心虚地耷下脑袋，而他老子瞪了一眼温婉怡和谭佩珊后，一巴掌朝着王成军脑袋拍去，显然也是恼羞成怒。 冯欣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看了一眼彩姐，又看向了王成军老子：“王先生，那么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不如道个歉此事就当是了解了吧？” 王成军老子此时也不得不摆出一抹笑容来：“嘿嘿，冯老师说的是，臭小子不听话，给你添麻烦了。”然后又拍了王成军一巴掌：“还不快跟人家同学道歉？” 王成军气得牙痒痒，满眼怨毒之色看着我，可是他似乎很怕他老子，只能低着头有气无力地道：“对不起！” 冯欣又看向了我，只要我点头了，此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彩姐却似乎并没有打算这么快放过王成军，冷笑了一声道：“冯老师，此事是弄清楚了，可是我可要问一下冯老师这又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彩姐就不分缘由掀起了我的上衣，身上还没褪去的淤青顿时就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温婉怡跟谭佩珊两个女孩子首先惊呼了一声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去，不过冯欣脸色却是一变，满脸震惊之色。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被人这样看身子，不过我也知道彩姐是想要给我讨一个说法，所以我也只能闭着眼睛红着脸忍着了，幸亏不用脱裤子，我心里暗暗侥幸道。 “马达，这是怎么回事？”冯欣就算再不喜欢我，此时也不能无动于衷。 “哼，我弟弟变成这样，冯老师你居然不知道，呵呵！”彩姐得势不饶人，连连冷笑，而在一旁的王成军早就做贼般低着头一声不吭。 “婉怡，你说，马达怎么会这样的？还有佩珊，你可是班长！”班主任冯欣此时也是同样心虚得不行，在班里发生了这些事情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温婉怡勉强扭过头来，犹豫了一下：“老师，其实马达一直都被王成军欺负，只是马达不让我告诉你而已。” 啊啊！ 旁边，王成军此时已经被他老子扭着耳朵提起来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得到，几乎所有老师都看了过来。 “哎哎，王先生请冷静一下，虽然王成军有错，可是也不应该暴力解决问题。”冯欣连忙对王成军父亲劝道。 “臭小子，在学校不好好读书净惹麻烦，不打一顿是不行的，冯老师你别拦着，这兔崽子不给点教训是不会改的。”王成军他老爸的脾气也是相当火爆，不过他没有偏袒自己的儿子，这倒是让我很惊讶，起码他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王成军满脸通红，被他老子扭着耳朵大骂着仿佛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可是却并不敢吭声，跟他平时横行霸道的模样大不相符，看来他平时也没少屈服于他老爸的淫威。 不过他老子也在这么多目光之下也是有些尴尬，只能放手狠狠地瞪了王成军一眼，然后跟彩姐和我赔罪：“这位同学真是不好意思，这混蛋小子居然干出这种事情，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这位小姐，这件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先给王成军一个警告处分，若是他再敢欺负马达的话，我们就劝退他！”冯欣此时也是呵呵赔笑着说道。 “呵呵，冯老师，事情就这样完了，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吧？”彩姐果然是够霸气，平时怎么我没看出来，我心里暗暗感叹道。 冯欣的笑容顿时就僵了僵，然后又干笑了一声：“小孩子不懂事嘛，惩罚一下也就算了，不知道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看看。” 彩姐这才脸色缓和了一点，淡淡地瞥了一眼王成军他老子：“刚刚这位家长说我弟弟打掉了他儿子的一颗牙要配一万块，我弟弟伤成这样，起码也要赔个一万八千什么的吧？” 我心里不由再次对彩姐竖起大拇指，彩姐你就是我的亲姐！ 王成军他老子也是没想到彩姐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神色有些尴尬，其实刚刚他自己也不过是狮子大开口敲诈一番而已，没想到转眼间就轮到自己被人敲诈了。 “呵呵，我刚刚这不是开了一个玩笑嘛！”王成军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笑道。 “玩笑？我可不跟你开玩笑！”彩姐冷笑一声，然后又指了指我身上的伤痕，：“是下多重的手才将我弟弟打成这样，如果不是今天我过来，说不定我弟弟以后在学校被人打死都不知道呢，本来还想着迟点再跟你们算账，没想到你们倒是先找起我来了。” 彩姐的话很难听，不过确实是大实话，无论是冯欣还是王成军的父亲都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们不占理。 “要不这样，我们带这位同学去医院看看，医药费什么的我来付，你看如何？”王成军父亲想了想之后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冯欣也是轻轻点头，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些惊讶的，能够让王成军父亲做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已经是很不错了，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过我没想到彩姐却依然不肯善罢甘休。 “呵呵，这样的话还真是太便宜了你们了，打得我弟弟这个样子，赔点医药费就算完事？精神损失费呢？营养费呢？信不信我把事情捅到校长那里去？” 听着彩姐的话，我心中已经是开始流冷汗了，彩姐还真是够彪悍啊！ 不过----我喜欢！ 冯欣跟王成军他父亲的脸色都很难看，王成军更是不敢抬头看人，温婉怡和谭佩珊惊诧而带点佩服的目光看着彩姐，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那你说怎么样？真要赔个一万八千的，也太过分了！”王成军父亲也是没辙，只能声音稍微低一点有些心虚地说道。 班主任冯欣此时也干脆是不说话了，闹到校长那里去，她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五千，不能再低了！”彩姐一横柳眉，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气势。 不过我怎么感觉有点像菜市场讲价？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王成军的父亲松了口气，居然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好好好，五千就五千，这件事就此作罢，现在我就转到你的账上。” 见彩姐终于松了口，班主任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就这样，我非但没有受到处罚，反而让王成军赔了一大笔钱记了个警告处分而结束，让我都感觉有些活在梦里一样。 “慢着！”不过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在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忽然开口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我，尤其是王成军他父亲，已经有些发急了，他以为我还不肯就此罢休。 “老师，你欠我一个道歉！”我指了指肿起的脸庞，眼睛直视这班主任冯欣，神色平静地说道。 第九章 你有种 冯欣看着我，脸色僵了僵，她没想到我居然最后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彩姐也是眯着眼睛看向了冯欣，眼中隐隐有一抹冷意，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我脸上的掌印原来就是冯欣的杰作。 王成军看向我的目光中似乎也多了一抹敬畏，敢跟班主任较劲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了吧，哪怕是他这样的刺头平日里看到冯欣还是得要装装样子，不敢造次，可是他没想到居然一向懦弱的我居然敢不给台阶班主任下。 温婉怡他们则十分识趣地转到一边去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冯欣脸色很尴尬，不过看着一脸倔强的我，又看着旁边仿佛挂着一抹冷笑的彩姐，脸色再难看也只能挤出一抹笑容来：“马达，刚刚真是对不起啊，是老师不对，老师错怪你了！” “恩，那麻烦老师下次处理事情的时候冷静一点，否则的话，可就不仅仅是道歉了。”我露出一抹笑容，十分真诚地说道，虽然半边脸是肿着的，笑起来有些疼，甚至还有可能有些滑稽，就像一个小丑，可是我很开心。 因为我看到了冯欣那宛如吃了死苍蝇一样的脸色，这让我很爽！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老师我先去一下校医室了！”我对冯欣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去对彩姐眨眨眼，独自一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哎，那婉怡，你去送马达去吧，然后快点回去上课！”冯欣看着我就这样走了，脸色更是尴尬，连忙打发温婉怡过来。 “喂，等等我！” 我走了小半条走廊之后，温婉怡才终于追了上来，看着我哼着小曲满脸惬意地样子，脸色有些古怪。 “喂，我发现你变了哦！”温婉怡跟在我后面，我的步幅大，她就小步跑着跟上。 “废话，脸都肿成猪头了，能不变吗？”我白了她一眼。 “不是这个变啦！”温婉怡听到我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而且还专门跑到我前面来仔细看了一眼，然后笑得更大声了，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莫非真的是成了猪头？不行，绝对不能让何文看到，我心里暗想着。 “我是问你怎么今天就动手打人了？”温婉怡很好奇地盯着我。 “哼，难道就准他们打我，不能我还手了？”我冷哼了一声，想起平日里没少欺负我的王成军不仅被我砸掉了一颗牙，还要赔我五千块就心里一阵畅快。 “不是不是，只是很好奇而已，不过毕竟打架是不好的，而且你打人的时候真的很恐怖，眼神冰冷得吓人，而且下手还这么狠，王成军的牙都被你给磕掉了。”温婉怡摆摆手说道，不过似乎觉察到自己是纪律委员，所以又开始对我劝道。 嘿嘿，吓人才好！ 我心里冷笑，只有将那些人吓住了，下一次才不敢来找我麻烦，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没有尝试过那种被人欺辱的滋味，自然不懂。 “对了，上星期三班那些家伙打你的时候我拍了一些照片，不如趁这个时候交给老师吧，让老师给他们记过，然后全校批评，这样的话三班的那些家伙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温婉怡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试探说道。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你可千万不要乱来，一码事归一码事，三班的人那个场子，我以后自然会想办法还回来，可是如果你真的告诉老师了，那估计我在这学校里不用混下去了。” 这个小妮子，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想要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的实力，自己的面子终归是要自己去争回来的。 告诉老师？那岂不是等于站在老师后面狐假虎威？这样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会让别人看不起，站在别人背后，那我永远都只是一个懦夫。 而且这样做不仅不会让徐荣他们收手，恐怕还会变本加厉地来找我麻烦，说到底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能够靠的只是自己的一股狠劲和倔强罢了，根本就不是人多势大的徐荣他们的对手。 温婉怡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反应这么大，看我如此坚决地反对，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有些不好，撅起小嘴巴冷哼一声：“行行行，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呢，让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我苦笑一声，实在是摸不清楚女生的心思，想起上星期五的时候被人痛揍打得跟丧家之犬的模样，脸上不禁就有些微微发红，同时也有些暗暗地气恼。 温婉怡她不仅看到了，而且还拍了照片，我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生想在女生面前丢脸，不管这个女生是他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 尤其是正值青春期的男生！ “咳咳，温婉怡，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啊。”我干笑两声低声地凑上去说道。 温婉怡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也不应我。 “你能不能把那些照片删了啊？”我低声下气地小心翼翼问道。 “可以啊，不过你得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温婉怡忽然停了下来，害得我跟在后面差点没有撞上去，鼻子都凑到了她的头发上了，一股很好闻的发香直钻我的鼻子，让我感觉有点痒痒的。 “好好好，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尴尬地后退了一步，生怕温婉怡反悔般连声说道。 温婉怡脸色微红地瞪了我一眼，不过歪了歪脑袋在我以为她会想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的时候，她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要求我暂时还没想到，以后想到了再跟你说，照片你放心吧，我今天回去就删掉。”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神色古怪地看了温婉怡一眼，嘴角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咳咳，我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 温婉怡狐疑地看着我那贱贱的表情：“什么秘密？” “你居然偷偷带手机回学校了，哼哼，我亲爱的纪律委员！”我得意地笑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温婉怡，学校是禁制学生带手机回校的，这个每个人都知道，当然也有不少人会偷偷带回来，可是我没想到连温婉怡也带了。 我家穷，自己自然是没有手机，所以有时候特别羡慕那些有手机的人，甚至我的qq都是彩姐帮我申请的，不过彩姐也没有送我手机，她说等我读大学再说。 天知道我猴年马月才能读到大学，这个词离我太遥远了！ 等我再长大一点去打暑假工自己挣钱买，所以很早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喂，你可别胡说。”温婉怡有些心虚地拍掉我的手指，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松了口气，瞪了我一眼道。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刚刚？” “证据呢？” “证据，额，……” …… 等我和温婉怡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我，不少人甚至小声议论，王成军坐在座位上神色怨毒地看着我，不过往日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现在却把嘴巴绷得紧紧的，估计不把那颗门牙补上的话他是不会开口的了。 我脸上的掌印还没有消下去，虽然肿起来有点像猪头，看上去也有些滑稽，不过此时却没有人敢笑我，只有那些敬畏的目光，让我心里很得意，仿佛跟一个胜利的将军一样回到了我的座位坐下，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今天我的反击已经镇住了班上那些人了，谁也没有想到往日怂的一逼的我居然会大发神威，可谓是咸鱼翻身也不为过，啊呸，是老虎发威，对，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当我是病猫。 这节数学课我基本都没怎么听进去，心里一直有些飘飘然，暗想着自己以后幸福的生活，然后又想着何文的模样，露出有些痴痴的神色。 下课之后，我的桌子上多了一瓶饮料，抽屉里也多了两张小纸条，不知道是谁放的，我左右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才打开纸条。 “马达，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可乐送你！” 字迹清秀，显然出自一个女生之手，想了想我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班上的女生，除了温婉怡跟我走的比较近，还有一个就是以前的同桌李婷婷了，显然李婷婷看到今天我那副凶恶的样子也有些害怕，怕我因为上次的事情报复她，特地暗中来道歉的。 我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可乐倒是毫不客气地收下，说起来其实我还应该感谢李婷婷，要不是这个贱人，恐怕我现在还是一个懦弱的怂蛋。 我朝李婷婷的座位看去，她正偷偷地往我这里瞄，对上我的目光，立即就心虚地别过了头去。 然后我又打开了另一个字条，上面写着狗爬一样的几个字：“你有种！” 第十章 与韩岳打赌 不用问就知道这张纸条是王成军那家伙塞进来的，也只有他的字像狗爬一样，这句话自然是警告的意思，这一次王成军在我手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我跟他之间的恩怨算是不可调节了，反正破罐子摔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我想了想，嘴角又多了一抹得意，平时王成军可不会塞纸条过来警告我的，一般都是带两个小弟上来围着我敲打一番之后再狠狠警告我一番，可是现在这家伙居然一改常态，显然是有些色厉内荏了。 王成军这货怂了？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前我怂包的时候个个都敢上来踩一脚，现在我忽然间硬气起来了，那些以前一个个欺负我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都是一群怂蛋。 谭志浩和徐勇这两个狗腿子也没敢找我茬，一面继续在走廊上巴结这王成军那货，一边又不时往我的方向瞪来，王成军倚在栏杆上，听着两个狗腿子的吹捧，神色怨毒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的时候我觉得王成军那货挺可悲的，威风的时候一个个哈巴狗似的绕着他转，一个个王哥王哥地叫着那叫霸气，现在没了一颗门牙落魄了不但没有一个人为他出头，连巴结他的人都少了一些。 也就谭志浩和徐勇这两个还算有些义气还跟往常一样奉承他，不过也不知道这两个真心是把王成军当成老大还是贪王成军的那些零钱，王成军他家有点像暴发户的味道，这个在办公室的时候见到他老子就知道了。 平日里在学校，王成军也不缺钱花，课间往小卖部那里挥霍更是经常的事情，对于他的那些小弟王成军也不小气，请客是经常的事情，我想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人去巴结他，而不是看在王成军的凶悍和义气。 有的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大爷！ 这也是我有时候会羡慕王成军的原因。 “喂，马达，你的作业本。”坐在我前面的韩岳将发下的作业本飞过来，我伸手就抓住，引得那家伙竖起了个大拇指。 “下次你还敢这样乱扔，小心我下次把你的作业本扔到垃圾桶去。”我狠恶恶地吓唬道。 韩岳嘿嘿一笑，然后转过身来瞄了一眼走廊外面：“马达，你可要小心点啊，刚刚我在走廊听到王成军谭志浩那几个家伙好像正在商量怎么整你呢，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招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哼，我砸了他一颗门牙，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管他干嘛，有什么招数我接着便是了。”我冷笑一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副坦荡无谓的模样让韩岳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我还真是瞎了眼了，马达，别的不说，就你刚刚那句话，老子就就服你，是个男人！”韩岳有些崇拜地对我说道。 “对了，话说马达你也还真是够狠的，居然把人家的门牙给砸掉了，你知道吗，现在我看着王成军那家伙没了一颗门牙说话都有些漏风的样子就想笑，真是解气，操他娘的，平时看到他那骄横跋扈的样子就不爽。”韩岳又继续笑眯眯地说道，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王成军这家伙人缘也没我想象这么好，居然有人幸灾乐祸了。 “其实你也可以的。”我开玩笑地说道。 韩岳缩了缩脖子：“我可没你这么大胆，班上有不少人都看王成军那吊不爽，不过老实点说，敢真正动手的也就你一个而已，我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你动手了，我们下面的人给你喝彩。” 对于韩岳的话，我也是一笑置之，韩岳他们不敢动手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经历过我的那种绝望和心丧若死罢了。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他们没有经历过我那样没有丝毫尊严的过去，没有被自己喜爱的人冷漠地拒绝，没有跌落到尘埃中卑微如蝼蚁，自然也就不明白那股舍弃一切无所畏惧的勇气是从何而来。 有多大的懦弱，便有多大的勇敢！ 若是他们是我，我相信他们会做得比我更加狠。 反正都已经一无所有，反正都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我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危险的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一个没有了任何顾虑的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因为他很有可能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或者遗忘，所以他不介意毁灭世界。 “嗨嗨，你的相好出现了。”这个时候，韩岳忽然用手肘捅了捅我的桌子，朝着窗外的走廊努努嘴，露出一副奸笑的模样。 我看了过去，原来是何文，她和另外一个女生正有说有笑地拿着水瓶从走廊那里经过，我顿时就变得有些局促了起来，仿佛做贼一样拿个书本翻开盖到脸上露出眼睛往窗外的那道倩影偷偷瞧去。 在她的目光往我这个方向看来的时候又顿时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书，生怕她看到我。 虽然何文上次拒绝了我，可是我一点也没有气馁，对她的那种感觉更是愈加强烈，我也不说不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只要看到她，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而且有一种十分纠结的心理，那就是每一次见到她，看到她那往自己的这个方向看来的时候，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害怕，怕她知道，怕她不知道，怕她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哦不，暗恋！ “嘿嘿，别看啦，她已经走了，麻烦你下次拿书挡着的时候能不能先把书翻过来，反着看书是怎么回事？”韩岳看着我那副满脸痴迷的模样，不由偷笑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将我手中的书夺过去，然后给我看封面。 “我喜欢反着看不行吗？”我脸色尴尬地将书本夺回来。 “哈哈，好好好，你喜欢就好，我才懒得管你呢。”韩岳哈哈大笑，然后又伸过头来：“不过老实点说，让我佩服你的有两件事，一个是你把王成军那家伙门牙打掉了，这没的说，还有一个，就是你小子居然敢喜欢上这么极品妞，当真是勇气可嘉！” “哎，要不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能够泡到这个何文，老子就当你小弟好不好？”韩岳笑眯眯地说道。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虽然是喜欢何文不假，可是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自然明白泡到何文的难度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韩岳这小子简直就是来消遣我的。 “算了算了，再降低点难度好不好，这样，如果你能要到她的电话，我就认你做大哥。”韩岳看着我的脸色，也感觉似乎刚刚自己的那个要求太过份了，所以又马上改口道。 “算了，你要是能够把她qq号拿过来，我也认了。”韩岳见我依然不为所动的神色，又干脆地说道。 我翻了翻白眼看着韩岳：“我要你当我小弟干嘛，我可不是王成军，可没有钱天天请你去小卖部。” “切，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这样说的，别人我还不稀罕呢。而且我当你小弟的话，我保证，你打架我绝对站在你身前，你泡妞我绝对帮你把风，如何？”韩岳也是翻了翻白眼道。 “这么好？”我摸了摸下巴，“赶紧说条件吧，如果我拿不到何文的qq又怎么样？该不会是让我当你小弟吧？我可没这个兴趣。” “你如果拿不到何文的qq，那很简单，帮我做一个星期作业。不过当然啦，为期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内你拿不到的话，嘿嘿，那就麻烦你了！”韩岳嘿嘿笑道，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这货估计是打定了我不会一个星期内要到何文的qq了，专门准备来坑我的。 “贱人！”我觉得自己形容得很贴切，这家伙的确挺贱。 “怎么样？敢不敢呀？”韩岳一点也不介意，脸皮比我想象的要厚。 “来就来，怕你就是个孬种！”我一瞪眼睛立即拍桌子道，然后跟韩岳击掌为誓：“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韩岳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 “可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啊，何文这清纯女神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知道她qq的男生现在为止连一个都没有，哈哈，连三班那个牛得一比的徐荣都没有挖到，你下星期准备帮我写作业吧，哇嘎嘎！” 韩岳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差点没让我气得冒烟，这家伙果然准备了一个大坑。 不过这个坑是我自己跳进去的，还别说，我对这个挑战还蛮感兴趣，qq号么？我不由开始摸着下巴想着从哪入手才能将何文的qq号给弄到了。 如果能够弄到何文的qq号，这岂不是等于离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我心中暗暗yy着。 第十一章 搬过去 到了傍晚，下课铃声响了之后，顿时可是里的人便鸟作群散般呼啦一声涌了出去，一些人去吃饭了，一些人回宿舍洗澡去了，还有一些男生往操场去打球了。 我还以为王成军会像以前那样放学之后会找人堵我，没想到那孙子居然带着自己的小弟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就走了，没有预想中的再大打一场，这让我很是惊讶。 今天韩岳还特意提醒我让我小心点，说那孙子在想怎么整我，我还以为他会跟平时一样找人打我呢。 看着王成军带着蒋丽和几个小弟往小卖部那边的走去，我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对劲，不符合王成军的性格，莫非这孙子给我来阴的不成？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能过躲过一劫心里还是有些侥幸的，只有王成军那孙子会耍什么花招，这个自己心里面多留一个心眼就好了。 想通之后，我就拿着饭盒来到了温婉怡的桌前，她一般放学后都习惯性地多呆一会再走的，看到我拿着饭盒过来，她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个，今天在办公室谢谢你啊，我无以为报……”我正要说话，温婉怡听到这里忽然噗嗤一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不会想着以身相许吧？咳咳，这个得了吧，小女子受不起。”说完自己就哈哈笑了起来，弄得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笑。 “不是，我是想请你吃一顿饭。”我自然知道这小妮子是那我开刷，所以连忙回归正题说道。 “你想请我吃饭啊？”温婉怡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我，仿佛我脸上长了一朵花出来，说实话，这样看温婉怡还是蛮可爱的。 “怎么？不行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温婉怡会用这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有些高兴，又有些气恼。 “行，怎么不行，不过你这也太没诚意了。”温婉怡很快脸色就变得有些气呼呼了起来，瞪了我一眼没理好气地说道。 我哭笑不得，都说女人善变，变脸比翻书还快，此话果然不假。 我什么时候又招惹这小妮子了，怎么脸色转的这么快？ “什么没诚意啊，没诚意我就不请你了！”我也是有些生气了，在我认为能够请她吃一顿饭已经是很客气了，居然还说我没诚意？ “如果有诚意的话你请我吃饭不是应该去m记吗，kfc也行啊。”温婉怡翻了翻白眼，直接表示了她此时的不满。 “什么是m记，什么kfc？”我有些懵了，怎么听不懂她说的话？ “土包子，m记就是麦当劳啊，kfc就是肯德基啊。”温婉怡无语，不过看我脸上的神色不像是耍她她才没有发飙。 我听了也是愣了愣，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去过麦当劳和肯德基，最多也是以前羡慕地在窗外看过别人在里面吃点东西。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有钱人才去的地方，小时候很羡慕那些能够拿着汉堡可乐吃的人，不过我却从来没有哀求过我父母带我去吃一次，我知道我们吃不起，吃一顿要花上百块呢，够我两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对不起啊，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神色有一抹黯然。 “睁眼说瞎话，王成军不是刚赔你五千块吗？”温婉怡眨眨眼睛，我也是微微一愣，不由苦笑了起来，这五千块我其实想让彩姐给我妈的，根本就没想着自己用，对家里来说，五千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我以后再请你行不行，现在我真没钱！”我苦笑道。 “恩，那好，我记住了。”温婉怡脸色立即就变得笑眯眯了起来，仿佛刚刚的气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既然是以后再请，那现在我先收点利息吧，今晚我吃定你了哦！”温婉怡露出一抹狡黠。 额，吃定我了，这句话怎么感觉这么，这么暧昧啊？ 我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而温婉怡也似乎觉察到了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些不妥，脸色微红，连忙低下头去收拾好书包，然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饭盒，瞪了我一眼：“走啦！” 学校饭堂并不大，只有一层楼，中午男女吃饭是分开的，男生坐在一边，女生坐在一边，傍晚的时候则不管这么多，男女生可以混坐。 温婉怡拿着我的饭卡一点都不客气，足足打了好几个菜，看得我都有些心痛，看着她那装满的饭盒，我很怀疑她能不能吃的完。 不是说女生都很注重自己的身体的吗，尤其是体重，吃这么多不会胖吗？ 我心中满腹疑惑，不过这一次我学乖了，没有开口问，因为我很久之前就听彩姐说过，体重和岁数是所有女生的逆鳞，不能随意乱问。 “那我先走了。”我拿回饭卡之后，拿着自己的饭菜跟温婉怡说道，我以为帮她刷卡了就算是请她了。 “哎，我说马达你有没有搞错哎，你请人吃饭是这样的吗，起码要跟我一起吃完吧。”温婉怡立即眉头就皱了起来，拼命翻着白眼，显然对我的确是很无语。 “说实话，现在这样我真的放心了。”温婉怡又忽然补充一句道。 “什么放心？”我脸色本来就有些尴尬地涨红，不过听到她后面那句话，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就你这副傻样，能够追到女孩的话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温婉怡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我听了之后只能苦笑不已。 “喂，婉怡，这里！”这个时候，在远处的一张桌子有一个挺可爱的女孩朝着温婉怡挥手打招呼，温婉怡带着我就坐了过去。 “这是伍婷，三班的，我的好姐妹。”温婉怡坐下之后直接给我介绍道，而那叫做伍婷的女生也同样好奇地打量着我，看向我跟温婉怡的神色更是多了一抹异色。 我隐隐觉得这个伍婷好像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一样，想了想之后，猛然醒悟起来，今天跟何文一起去打水的女生不就是伍婷吗。 “你好，我叫马达！”我连忙自我介绍道。 “哦，听说过，听说过！”伍婷听到我的名字，眼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然后又看了一眼我和温婉怡，露出一抹原来是你的笑容。 “你知道我？”我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伍婷，我跟伍婷可是素不相识的。 “早就听说七班有一个家伙喜欢何文，应该就是你吧。”伍婷咯咯地笑道。 我顿时脸就红了，居然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温婉怡还专门落井下石道：“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要不要我给你牵线搭桥呀？”伍婷笑得更欢了，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 我几乎脱口就出好啊，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看着伍婷和温婉怡那戏谑的神色，估计她们两个是在耍我呢。 我心中叹了口气，看样子伍婷跟何文的关系还不错，如果能够从伍婷那里挖到何文的qq，那该多好。 “好了，别笑这个土鳖了，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温婉怡似乎并不介意我喜欢何文一样，笑了笑然后将自己饭盒里的菜分了不少给伍婷，两个女生立即就叽叽喳喳地混在了一起，反而显得我有些多余。 将温婉怡她们送回了宿舍之后，我才往自己的宿舍赶回去，不过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生活老师正站在我的门口。 宿舍老师看到我，面无表情地朝我招了招手：“你就是马达吧，回来得正好，今天晚上你就搬到302宿舍吧，那里刚好还有一个床位。” 第十二章 宿舍的决定 听到生活老师的话，我顿时就懵了。 搬到302宿舍去？为什么？凭什么？ 302宿舍可不是一般的宿舍，在我们年级的男生宿舍中，302宿舍可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提起这个宿舍的时候基本上人人都会带着敬畏之色。 原因很简单，302宿舍里面住的学生，都是年级里面的刺头，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就我所知，一班的大哥大黄彪，四班的一个外号老鼠的家伙，还有五班的胖熊等等这些在我们年级里数得上号的狠人都在这302宿舍住。 这些不同班级的人之所以能够在一个宿舍，完全是因为这些人在普通的宿舍根本没人镇得住，经常闹事，所以才会被调到302去住。 因为302宿舍的旁边就是生活老师的宿舍，和生活老师一起管理男生宿舍的，还有一个军官，听说是学校花钱从部队里请回来的，用来镇压我们这些闹事的学生，这个平常被我们称作教官的家伙也住在302宿舍旁边。 也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302宿舍里面的那些刺头们。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听说302宿舍闹事的传闻，甚至有几个狠人好像还跟生活老师和那个教官干过架，虽说没讨到什么好处，不过这样的狠人让其他的宿舍听了都感到莫名的敬畏。 甚至年级里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得罪教官，莫得罪302，可见302在我们普通的学生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了。 可是我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去这个传说中的魔鬼宿舍，难道似乎冯欣开始报复我了，专门让宿舍生活老师把我弄过去的？ 不过这不可能吧，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冯欣就不怕我到时候一拍两散将她的那些事情说出去？ “哎，老师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说一下啊，把我调过去那也得要给我一个理由啊，好让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呀！”我连忙向那个生活老师问道。 “你问一下你宿舍的人不就知道了吗？”生活老师瞥了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我不由看向了宿舍里的人。 陶龙生他们神色有些躲闪地看着我，有几个家伙还装作没看到我，走进宿舍里，将饭盒直接丢到床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大的响声，所有人都不由朝我看来。 我扫视了一眼他们，然后缓缓落到了陶龙生那有些难看的脸上：“各位给我一个解释吧，我在宿舍的这些天，可有找过你们麻烦？可有惹过你？” 其他人听到我的话，都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陶龙生神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咬着牙道：“马达，你是没有得罪我们，也没有给我们弄什么麻烦，可是你要知道，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你什么意思？”我眼中露出一抹煞气，看着其他人有些畏缩的神色，立即就明白，这恐怕是王成军搞的鬼了。 “你得罪了谁难道还不知道吗？如果你不离开我们宿舍，我们就会被你连累的，这是宿舍的决定。”陶龙生干脆挑明了讲，脸色上有一抹淡淡的嘲讽。 “王成军？”我冷笑，然后看着有些理直气壮的陶龙生，他沉默，估计是默认了，这让我心中更是又气又怒，王成军那王八孙子，居然跟我玩阴的，难怪他不敢直接找我，估计是被打掉一颗牙有阴影了，怕我发疯。 可是如果像现在这样跟我背地里来阴的，老师抓不到他的证据，反而如果我动手去找他算账的话容易被他抓到把柄，这样一来就算是闹到班主任冯欣那里去，我也不占理。 “哼，陶龙生，当初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自己当宿舍老大就要有当老大的觉悟，你他妈的连宿舍的人都保不住当个屁老大，在王成军面前怂得跟个鹌鹑一样，以前你们还好意思笑我，我看以前我怂比的称号可以送给你了，不用谢！” 气恼的我毫不留情地对着陶龙生嘲讽道。 陶龙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色涨红估计被气得不轻。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陶龙生估计是感觉我在全宿舍的人下他的面，有些脸皮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瞪着我吼道。 我脸上嘲讽之色更浓，他娘的老子都要搬出宿舍了，难道还会怕他？所以直接冷笑道：“我说你就是怂，没有料学别人当什么老大，怎么滴，想打我？打就打啊，反正王成军都被我砸掉了一颗门牙，我不介意也帮帮你的！” 陶龙生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发抖，拳头攥紧却就是不敢上前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后面那句话给吓到了，看着我不紧不慢地将书包上的那个水瓶拿下来，只能冷哼一声悻悻离开，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跟疯子一般见识的话。 “怂包！”我不屑地嗤笑道，同时扫了一眼其他的那些偷偷在旁边偷看的人呢，同时冷笑道：“你们也是一个鸟样，没有卵的家伙。” 不过没人敢和我辩驳，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收拾自己的床铺衣服等东西往302宿舍搬。 等我搬着东西离开宿舍的时候，不少其他宿舍的人都往我这边看，我甚至还看到了王成军那吊毛站在自己宿舍门口朝我这边幸灾乐祸地看来，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草！”我朝着王成军竖了一个中指，这一次被王成军这样阴了，心中憋着一股气，恨不得将那家伙的另外一个门牙也砸掉，不过现在我知道不是报复王成军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才能对付302宿舍的那些煞神们。 我把东西搬到302宿舍的时候，里面刚好人都在，阳台上一个穿着底裤的胖子在洗澡，水花满天飞，水龙头开到最大，整个阳台都弥漫着水。 另外在一下铺床上，三个神色散漫的家伙拿着一副纸牌在打扑克，看到我的站在门口也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而已，然后继续打牌，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另外还有一个家伙躲在上铺捧着一本书在看，不过看到那封面估计就知道恐怕这不是什么好书了，尤其是这个家伙还时不时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看着看着手还不由自主伸到裤子里面挠几下…… 厕所门有些破烂，不知道是被谁踹成那样的，不过此时门却是关着，应该是有人在里面，隐约有一点淡淡的青烟冒出，空气中还有一股熟悉的烟味，不用看里面肯定是有一个家伙在偷偷吸烟。 至于还有另一个看上去很是瘦小的家伙，则偷偷拿着一本杂志挡着玩手机，同样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而已，连一句话都没有。 一个宿舍八个人，七个床位都有主了，还剩下一个下铺的床位只有一扇光溜溜的床板，不用问那个就是我的床位了，可是那三个打扑克的家伙现在就是坐在我的床位上打。 我忍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方便面味，烟味，汗臭味，臭袜子味等混在一起的怪味抱着床被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来到那三个打扑克的人旁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三位哥们，我是新搬来的，叫马达，能不能让个位置给我弄一下床铺？” 不过我的话仿佛泥牛入海，那三个家伙根本就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我一眼，继续打牌，骂着脏话，嬉笑着，直接把我当做透明的了。 我眼中闪过一抹愠怒，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还是没有想到这个302宿舍会这么难缠，刚进来就来了个下马威，果然都不好惹。 第十三章 下马威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站在这里就是让别人笑话的。 “三位哥们，能不能听一下啊，我刚刚调过来，这个床位是我的！”等了十秒左右，看着依然毫无反应的三个家伙，忍住心中的怒气，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平静地说道。 这个时候床上面那个那个拿着一本小黄书在看的家伙眼睛从书本上移开了一下，往我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我床铺上打扑克的三个，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然后又继续回到了他的那本书上。 旁边床铺上玩手机的那个家伙也同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家伙，摇了摇头没说话，又继续看自己的手机，一副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模样。 倒是在阳台上那个洗冷水洗得正开心的胖子仿佛听到了我的话，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嘿嘿笑了笑，端起半桶冷水从头冲到脚，发出一声畅快的吼声。 不过那三个打扑克的依然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充耳不闻，继续打牌，继续无视，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一眼。 我隐约能够看到生活老师在外面窗边探了一下头，似乎在看我的的情况，不过看到我吃瘪却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轻笑一声之后又离开了。旁边几个宿舍似乎有几个好事的家伙还在外面往里瞧，似乎想要看看我这个新人怎样吃瘪。 我心中的火气也是腾腾往上窜，妈的老子不想惹事你们非得要逼我是吗？ “三位，能不能让一下，老子要铺床了！”我脸色也是冷了下去，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冷眼瞥了他们三个一眼喊道。 听到我声音中的不耐烦和怒气，那三个家伙才终于仿佛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皱着眉头满脸桀骜地扫了我一眼，语气嚣张道：“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烦啊，老子打个牌都不让？哪个班的，跟谁混的？” 另外两个家伙也是冷笑着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屁股都没挪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趁着那名桀骜的男生低下头去看牌的瞬间，将手中的被褥抖开盖了上去，他们三个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敢对他们动手。 刚刚那名说话的男生直接被我用被子盖住了头，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被子扯开，嘴里骂着脏话估计是气得不轻，旁边那两个家伙此时也是把手中的牌扔掉从床上跳下了准备对付我。 不过我的动作更快，趁着他们措手不及，我直接就一脚将那个被盖住被子的家伙踹过去，用的力气不小，明显听到那家伙闷哼了一声，身体蓬的撞到了墙上。 不过我没有罢休，连忙手脚并用地逮着那个男生揍了他一通，打架就是这样，尤其是一个对付多个的时候，逮着一个人死揍就对了，哪怕自己被打得凄惨，也能打出气势来。 这个时候另外那两个家伙才将我一脚踢了开来将那个被我盖住被子猛揍的家伙解救了出来。 “妈拉个比的，揍死他，老子不打死他老子不姓何！”那个被我盖住脑袋揍了一顿的家伙终于扯掉了被子，满脸疯狂地从床上面跳下了准备往我身上扑。 此时那个看黄书的和玩手机的两个家伙早就躲到一边去看热闹了，阳台上的胖子也是大呼小叫的异常兴奋，连厕所里面那个家伙也探了个头出来吐了一个烟圈看热闹。 我被刚刚那两个家伙踹得有些踉跄，本来身上的伤就没有养好，又被这样踢中，更是一阵钻心的同，眼看着那个被我刚刚动手揍的家伙从床上要跳下来了，我瞥到地上角落处的一个空啤酒瓶，顿时就心中开始发狠。 手中一把抓起酒瓶就拧身往那个刚刚那个被我揍的家伙扑去，我知道现在的我肯定不是反应过来的这三个家伙的对手，哪怕是全盛时期也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将他们镇住。 嘭！ 一声酒瓶砸碎的声音让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不管是阳台那个大呼小叫的胖子，还是门外那些其他宿舍跑过来观战的家伙。 那三个家伙也是同样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站在了原定不敢动弹，因为此时我手中握着半个空酒瓶，尖锐的玻璃直接抵在了那个朝我扑来的家伙的眼前。 隐约能够看到那个家伙脸上刮出的一道血痕，那是因为我刚刚用空酒瓶砸在了他头顶不足一尺的铁架床床沿上，飞溅的玻璃刮过他的脸庞时候留下的，满地都是绿色的玻璃渣，锐利的玻璃在我手中仿佛多了几抹狰狞和阴森。 “他妈的，老子叫你们一声哥们是给面子你，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茬。”我拿着半个酒瓶冷眼扫过那三个家伙，这三个家伙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旁边那两个家伙神色有些阴沉，被我用酒瓶抵住的家伙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脸色跟猪肝一样憋成紫色，手中的拳头紧紧攥紧，微微还有些颤抖，不知道是被吓得颤抖还是气得发抖。 “我知道你们很厉害，一个个都是班级里的牛人，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得罪你们，可是前提是你们不要逼我。”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我也知道也许你们听说过我的名字，没错我以前就是一个怂比，就是一个窝囊废，可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那是以前的我，他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如果被惹毛了，我可不担保自己可以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不信的话你尽管可以试一试！”我扫视着宿舍里的其他人，声音冰冷和沙哑，仿佛荒野中离群的孤狼。 “啊！！” 那个被我痛揍的家伙此时好像觉得自己被我一个新人打成这样很没面子，又被我刚刚的话给气到了，有些疯狂地嘶吼起来，居然敢还手。 我心中一惊，发疯的人不可以用常理来理喻，尤其是那些怒火冲心的家伙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疯起来真的什么都敢做。 正准备着犹豫是不是动手的时候，忽然一声冷喝在阳台响了起来：“何军，够了！” 这一声仿佛带着一股威严，那个叫做何军的家伙举在半空的拳头硬生生停了下来，而我手中的酒瓶也已经开始握紧了，可是没想居然会发生这一幕。 “好了，玩够了就放下你手中的酒瓶吧，你赢了！”是那个刚刚在厕所里面躲着抽烟的家伙，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个家伙有些魁梧，神色有些冷峻，盯着我淡淡地说道。 我看了一眼何军，看到他放下了手中的拳头缓缓退到了这个男生的身后，才暗暗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干嘛干嘛？都干嘛呢？”这个时候门外也传来了生活老师的声音，看到我手中拿着半个烂酒瓶，还有满地的碎玻璃凌乱的被褥，顿时就一惊。 “怎么回事？”他也意识到了事情闹得有些大了，走到宿舍里阴着脸问道。 “没事没事，老师我们只是开了个玩笑，欢迎新舍友而已，这不是闹着玩吗！”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个魁梧的男子笑了笑，对生活老师说道。 我也是趁机扔下了手中的酒瓶，冷眼看了一眼生活老师，刚刚如果不是这逼想要看我被人整，我何至于弄到这种地步，所以对这个生活老师可是没有半点好感。 “警告你们，别惹事啊！”生活老师扫了一眼其他人，又瞪了我一眼警告道，然后才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