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飞扬》 第一章 夜总会小主管 闹铃声把我吵醒了，看看手机，下午五点，该上工了。 抽了根烟，让自己清醒一下，我从休息室的小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之后，穿上公司配的西装，出门开工。 我叫周龙，二十三岁，是夏威夷风情娱乐中心夜总会的主管。 在这个南方中等城市，我所在的公司算是最好的娱乐场所之一。我们这里以公主年轻漂亮，服务周到热情闻名全市。 夜总会是什么地方，相信大家都清楚，我这个主管听起来很气派，很威风，实际上就是在客人来消费的时候，和他们喝喝酒，拉拉关系，同时还要管理一下场子，跟银行的大堂经理是一个性质。 当然，我们的收入更高一点，工作时间也更加漫长。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走廊里还没什么人，只有阿姨在打扫卫生。 夜总会这种地方，到了七点才算正式营业，时间不到，是没有客人的。 时间还早，场子里的公主都还没来上班，旁边的休息室都空着。我是主管，有一间专属的休息室，公主们则是好多人共用一间，用来补补妆醒醒酒什么的。 隔壁休息室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艳丽的女人，是桑姐。 桑姐是我们场子里大姐头中的一位，是这一行里的老人，据说年轻的时候是本市有名的红牌，当之无愧的一姐。 这几年年龄大了，不愿意再做了，就凭借人脉拉拢了一帮公主到手下，她自己则干起了大姐头。 桑姐手下有二三十个公主跟她混饭吃，她入行多年，人脉广，人面熟，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几十个公主救场，很有实力。 不过可惜的是，桑姐手里没有一个真正的红牌。 一个大姐头，手里没有红牌，说话都不怎么硬气。当然，桑姐不会这样，她说话大家还是愿意听的，毕竟她本身的资历和实力在那放着，不尊敬不行。 凭心而论，桑姐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当过红牌，做过一姐的人，气质也很出众。说句不太恭敬的话，桑姐是不愿意自己出来做了，只要她愿意下场，依然是红牌。 “龙哥~~”桑姐见了我，眼睛一亮，就凑了上来。 我可不认为和桑姐是偶遇，她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我刚出来就出门，显然是一直听着我休息室的声音，故意等我的。 挎着我的胳膊，桑姐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龙哥，今晚你可得照顾我手下公主的生意哦，昨晚是死强那个混蛋当班，把我这组的公主都排到了后面，害的一帮人就没怎么做生意。” 说完，桑姐还扭动了几下身躯。 我露出微笑，说：“桑姐你就耍我玩吧，谁不知道你桑姐手下的公主最多，阿强他敢驳你的面子？昨晚我可看见了，就数你手下的公主接的活儿多。马老板昨天不是还带着丽丽出去了么？” 桑姐娇笑着说：“我不管，反正今晚你要给我排个好钟。” 我笑嘻嘻的答应：“桑姐你开口，我一定照办。” 桑姐愣了愣，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再说话。 我自然不会主动去问她还有什么事，桑姐这么早专门来等我，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这种小事。问的多了麻烦，虽然我对桑姐感观不错，但没必要上赶着管闲事。 桑姐的表情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不论她脸上什么表情，不开口明说的话，我是不会管的。 我们这一行，向来都是大姐头巴结主管，我对桑姐又没什么想法，用不着献殷勤。 许多人都有误区，认为大姐头和公主都是夜总会养的，其实这是错误的。 夜总会自身是不会养这些人的，公主和大姐头都不拿夜总会一分钱薪水。 一般夜总会做生意，都会召来几个大姐头，由大姐头带来一帮公主，公主都是靠客人的小费养活。而大姐头的收入，则是靠拿公主的提成，一般来说，客人给公主多少小费，公主都要上交大姐头三成。 这样，夜总会省心，也好管理，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大姐头就行了。 当然，若是公主和大姐头有相熟的客人，能拉到我们场子里消费，自然会有提成。比如桑姐，她人面极广，手里有不少优质客户，虽然没有红牌公主在她手里，但那些客户每个月在我们这里消费能达到一百万上下，单单这笔提成，就让她不少赚。 夜总会里的制度，一般客人来了，都是我们这种客户主管负责接待，然后进了包间，我就会找和自己关系好的大姐头或者公主进去给客人服务，权力基本上都在我手里。 所以，混这里的大姐头和公主，都很巴结我。就是希望我能多给她们介绍生意。 还有很多公主，为了能多赚钱，能在经理手下排个好位置，甚至愿意主动送上门来让经理占便宜。 根据我知道的，我们这个场子里，另外的那个主管阿强，就是桑姐说的死强，没少欺负这些公主，有一多半都被他占过便宜。 和阿强不一样，我人比较和气，很少打骂这些公主，也从来不仗着自己的权利欺负人和占公主便宜，倒是人缘还不错。 桑姐见我不上套，只得娇笑着说：“龙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帮你松松骨？” 我知道她是在耍我，一会就要开工了，就算真想干点什么，这时间也不够啊。 我笑着说：“好了桑姐，你就别逗我玩了，今晚有几个大客户会来，到时候我领你的公主进包间。去告诉她们，好好打扮打扮，我那些客户，眼睛可是很毒的哦。” 桑姐立刻眉开眼笑，道了谢扭着腰离开了。 桑姐和我关系不错，或者说，她跟每个主管的关系都不错。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每一条关系，靠着这本事，才有今天的实力。 当然，也会有人不买桑姐的帐，另一个主管阿强，就是她嘴里的死强，就不买桑姐的帐。因为阿强和另一个大姐头凤姐勾勾搭搭，那小子自然要先照顾自己的女人。 四个主管中，我是年龄最小的，却是在夏威夷风情干的时间最久的，我十八岁就来这里混了，从刚开始做端盘子的小弟，到后来的包间服务生，再到领班，最后到主管，一共用了五年功夫。 今晚和我搭伴的主管就是阿强，这小子三十多岁，白白净净的，保养的很好。据说这货以前是在鸭店做的，年轻时还风靡本市过一段时间，现在年龄大了，拼不过小年轻，这才收山，到我们这混口饭吃。 我不喜欢阿强，这货能力一般，还总想整点幺蛾子，能当上我们这的主管，凭的是女人。 听说我们这场子的股东中，有一个富婆，阿强就是搞定了那个富婆，才能来的这里。 你以前做什么并不重要，混饭吃讨生活嘛，谁也不比谁高贵，但出来做事还要凭借女人上位，就太让人不齿了。我总觉得，这种吃软饭的男人都很欠扁。 阿强有个外号，底下人偷偷给他起的，叫“软饭王”。 可见他那点破事，没人不知道。 我来的餐厅的时候，阿强正跟另一个大姐头凤姐打情骂俏。 见我进门，阿强笑着跟我打招呼：“阿龙今天来这么晚啊。” 同时，他递过来一根烟。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面皮长的真不错，一笑一口大白牙，小白脸就是俊俏。 我接过烟，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点了一份套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第二章 桑姐相求 凤姐坐了过来，冲我讨好的笑着，说：“龙哥，今晚来的几个大客户，可都是你的老客户了，你可得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我笑着说：“凤姐你手下两个台柱子放在那里，只用等着数钱就行了。” 言外之意，你不用我关照的。凤姐是阿强的女人，我凭什么照顾你？ 谁知凤姐的脸上表情不自然起来，强笑着说：“那也得要你龙哥多关照才行嘛。” 有意思，她手下的那两个红牌出事了？ 凤姐和桑姐不一样，她手下的公主不多，只有十几个，但是其中有两个红牌，真正的美女，这家伙，那就是两棵摇钱树啊。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吃完饭直接上楼冲澡，留下阿强和凤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说起来阿强和凤姐的关系，整个场子没有不知道的，这两人不是有一腿，而是有很多腿。 不过我猜测，阿强和凤姐在一起，有很大可能是为了她手下的那两个红牌。 阿强这小子，说是色中饿鬼也不为过，他这人天生就爱这一口。 红牌和普通公主是完全不同的，她们不用巴结大姐头，不用巴结主管经理，只用维持好自己的形象，维持和大客户的关系就行。 普通公主为了能做更多的生意，为了在客人挑选的时候站的更靠前一点，自然要想着法的巴结大姐头和主管，不然进包间的时候，把她们排在最后面，或者直接被其他人挡住，就是天仙来了也没什么生意啊。 而红牌呢，她们有固定的大客户，更有慕名而来的有钱人捧场，收入很稳定，甚至，大姐头们也得对她们很客气，会下金蛋的母鸡，在谁手里都会备受呵护的。 主管更不用说了，不可能也不敢沾这些红牌的便宜，一个红牌等于场子里一个活广告，号召力惊人，得罪了她们，人家鼓动大姐头转场，主管会被老板骂死的。 做这一行，首先是求财，至于美色，还真没人太当回事。 在二楼桑拿部冲了二十分钟热水，我的精力这才完全恢复过来，做我们这一行很辛苦，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 冲完澡出来，桑拿部的小弟叫了一声龙哥，问我要不要找两个技师按摩一下，我看了看时间，拒绝了。 桑拿部的消费很高，有专门聘请回来的高级技师，按摩手法相当高明。当然，也有其他服务，客人在楼下玩的兴起，想要真刀真枪的来一场，就得上二楼来。 楼下场子里的公主只陪酒，陪唱歌，客人要是看上了，只能自己想办法约出去。 不过不是熟客，陪酒公主是不会跟他们出去的，毕竟男人都是贱骨头，得到了就不稀罕了，公主们也就没钱赚了。 而且，就算那些包间公主不和人出去，一个月也能有一两万的收入，虽然都为了赚钱，但她们却不用太过拼命。 拿了瓶矿泉水，我一口气喝完，这才穿了衣服下楼。 晚上七点钟，准时开工。 门口站了一排穿着高开叉旗袍的迎宾，有客人走进就一起鞠躬，莺莺燕燕的一片娇声细语：“老板好！”“大哥好！”“老板好……” 在门口的这帮迎宾都是包间里的服务员，和公主不是一回事的。 和那种三流低档次的场子不一样，我们这的包间服务员主要负责端茶倒酒，偶尔也会陪客人喝两杯，玩两把骰子，不过这种服务员是不让客人碰的，不能碰不能摸，但是服务绝对周到。 往往客人消费完了，一般都会塞几百块小费给她们。可以说，她们是这里最干净的人了。甚至很多公主都常常开玩笑说，想回去当服务员。 当然，也有长得漂亮的服务员，干了一段时间，受不了金钱的诱惑，就干脆改行当公主的。这种事很常有，我们都见怪不怪。 阿强和我都穿了工作用的西装，耳朵上还带了耳机，西装下面皮带上挂了对讲机，在场子里来回走动，不时的和熟悉的客人打招呼，偶尔也会进包间和客人喝两杯。 我们这个场子生意极好，不到九点的时候，包间就全满了。我在一个大包间里陪了我的一个熟客马老板喝了两杯，抽空溜了出来，跑到休息室里透透气。今晚两个包间的客人喝酒太猛，我也多喝了两杯，感觉脑子有些晕。 刚坐下，有人推门进来，是桑姐。 桑姐脸蛋通红，大概是酒气蒸的。顺手递给我一张小小的湿毛巾，用甜腻的声音笑道：“龙哥，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我叹了口气，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找我，加上她下午的反常举动，我确定她有事。擦了擦脸，抬头看了她一眼：“桑姐，出什么事情了？” “哎哟……”她很嗲的一笑，贴着我坐了下来，我的休息室里只有一张沙床，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床上，她伏在我肩膀上，腻声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说说话么？” 桑姐的身材很好，她今年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却比很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身材还好。 老实说，我今晚有些喝多了，有点心猿意马，只不过对方是桑姐，是场子里的大姐头，我不想跟她有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 我不是什么好人，在这种场合混饭吃，好人也会变坏。 只不过我有我的规矩，场子里的女人，能不碰，还是不碰的好。 桑姐格格笑了几声，并不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满眼都是笑意。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桑姐平时，可不会这么看人的，口中心不在焉的说：“桑姐，你不会是故意跑来勾引我的吧？ 桑姐吃吃笑了两声，说：“龙哥，今晚谢你啦。“ 她指的是刚才我发了两拨客人给她，当时凤姐就在我身边，看着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眼皮。不过我都不管，你小凤是阿强的女人，我凭什么要关照你？ “晚上我请你宵夜。翠香阁，下班我们就过去，今晚我手下的一帮公主都要好好谢谢你。”她的眼波迷离，带着诱人的味道。 我不想去，能让桑姐这么大张旗鼓招呼的事情，一定不会太好办，我故意坏笑：“你手下一帮公主都要谢我？那我一个晚上可应付不过来啊。不说别人，就你桑姐一个，我恐怕就不是对手了。” 桑姐轻轻打了我一下，嘻嘻笑道：“龙哥，别耍我了，谁不知道你是练过的。你身体这么好，以后你老婆可有福气了。” 我撇撇嘴巴：“老婆？我哪里来的老婆哦……” 桑姐的一双眼睛都仿佛要滴出水来了，哄孩子一样说：“好了，龙哥，大不了今晚……我去陪你？” 我心里一动，瞬间警觉起来。 桑姐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放得开，大半却都只是装出来的。做这行的，可以被人卡卡油，摸摸抱抱的，都是打情骂俏的手段，可是却很少让人真的占什么便宜。 今晚她这么送上门来，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单单要巴结我，随便派她手下一个公主就是了，不用她亲自出马吧？ 果然，桑姐趁着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丁说了一句：“龙哥，有件事情和你说一下，你帮我看看，小凤手下的两个公主，想过档到我这里来。你知道小凤那个人的，她不能不卖你面子的，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 这话听到我耳朵里，总觉的说不出的别扭，好像哪里不对劲。 等等，下午在餐厅里见到凤姐的时候，我提起她手下的两个红牌，她当时的表情很诡异哦。 卧槽，不会吧？！ 真的是那两个红牌要过档？ 桑姐，您可真敢玩，也真能玩，这一手，连我都佩服！ 红牌是什么？ 红牌是招牌，是摇钱树，是数不清的人民币！ 要真是我想的那样，这一次，桑姐可是在凤姐的心头上刮了两刀啊！ 说话间，桑姐的小手不老实起来，对我动手动脚。 第三章 有人闹事 我不介意和桑姐发生点什么，说实话，桑姐和场子里的四个红牌相比，甚至更胜一筹。 不过这时对讲机里传出一个声音：“龙哥龙哥，六号包间有人闹事，您快来处理一下。” 卧槽，老子都进入状态了，你跟我说这个？ 骂了一声，我推开桑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不管怎么样，工作总要做的。 桑姐则幽怨的嘟囔了两句，好似舍不得一样，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想这些了，把事情处理好才是第一要务。 娱乐场所，产生纠纷很正常，客人喝多了，总会做些奇葩事情出来的。 当然，一般我们这种地方，很少有外在的因素介入，比如突击检查什么的，我们都能提前知道，不会有问题。 客人闹出来的事，无非是喝多了客人之间起纠纷，或者纠缠服务员、公主，毕竟来这里玩的人，大部分是为了放松，人一放松下来，可就指不定会干什么事了。 我快步走到了六号包间的门口，房门紧闭，走廊里站着两个服务生和三个公主，见我来了，一个个低眉顺眼的。 “怎么回事？” 我冷着脸问，任谁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都不会有好脸色。 “龙哥，客人自己偷偷带了嗨粉进来，还让公主陪着玩，咱们的人阻止，他们就打人，还说，不给结账。” 卧槽，这都什么烂事！ 我们这里是绝对不许带进来药品之类的东西的，我们自己也不会经营的，这玩意的利润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和我们这的消费水平比起来，根本没什么价值。凭空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我们不做的。 “谁被打了？” “小茹，新来的那个服务员，刚刚被领去休息室擦药了。” 嗯，这个姑娘我有点印象，刚来上班没多久，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手脚很麻利，几个领班对她的印象都不错。 “你们确定客人带了药？” 我盯着三个公主问。 “是，龙哥，客人当时自己说的，东西也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了，让我们陪着吃，我们没敢。小茹当时在包间里倒酒，说咱们这不让进这东西，就被打了。” 一个公主小心的回答，她是凤姐的人。 “知道客人的身份吗？” “不认识，都是第一次来，好像不懂咱们这的规矩。” “我知道了，交给我处理。” 说完，我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必须要先确定客人的身份，不同身份的客人，我们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毕竟是全市数得着的高档娱乐场所，很多客人都是有背景有能量的，万一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人，很麻烦的。 六号包间属于我们这最便宜的那类小包，但里面的装饰绝对豪华，厚厚的地毯，高档的沙发，大理石茶几，顶级音响，全都有。我们整个场子，没有不豪华的地方。 茶几上放着几瓶轩尼诗，两个果盘，几盘小吃。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一角上放的透明小袋子，里面有几颗粉色的小圆球。 三个醉鬼坐在沙发上，见到我进门，中间的那个嚷嚷起来：“卧槽，你们这儿怎么搞？你是经理啊？你给我说道说道，尼玛我们想要嗨一下，为啥不让？公主一个个装的跟圣女一样，还没说一起嗨呢，就站起来跑了，一个倒酒的小逼还要向上面举报？举报她个大屌！她上面是男人，不是举报！” 两边的醉鬼跟着傻笑，跟着附和到：“对对对，都是不识抬举的傻逼！” 我没理他们，而是堆着笑，掏出烟给他们递了过去：“几位大哥，第一次来我们这玩啊？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哥们多多包涵。” 旁边两个醉鬼接过烟，自己就点上了，中间那个则不客气的朝我手上打了一下，把烟拍掉了。 “少废话，老子来消费就是图个爽，现在连个妞都没有，老子怎么爽？” 我毫不在意他的举动，依然笑着说：“大哥，咱们这怎么能没妞呢？等会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包你满意，你看怎么样？” 中间那醉鬼斜着眼睛看了我一样，哼哼了两声，没再言语。 我又递过去了一根烟，这次，他接住了。 帮他点上烟，我这才接着说：“大哥，小姑娘不懂事，犯不着跟她们一般见识，咱们来就是图开心的，不生气啊。不过呢，咱们这真有规定，药这东西呢，不能有。 大哥，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这东西不光我们不会卖，客人也不允许带进来的，要是让老板知道了，扣钱是小事，说不定还得给兄弟上家法，兄弟实在不敢给你开这个口子，对不住，对不住。咱们，还是把这玩意收起来吧？” 说着，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透明小袋子。 说完，我又冲门口的服务生叫到：“去，上两个大果盘，再拿瓶酒，记在我的账上。” 中间那男人抽了一口烟，嘿嘿一笑，说：“卧槽，说了半天，还是这调调，尼玛你们这是美国白宫啊？爽一下都不让？你来和那几个小逼有什么区别？今天我还非要在这爽了！不光我们哥几个爽，你还得把那个倒酒的小妞叫进来跟我们一起爽！不然，这帐我就不结了！” 另外两个也跟着起哄：“对，就要那个倒酒的小妞，别人不要。” 压住心里的火气，拿了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我笑着说：“大哥，万事都有个规矩，咱们这确实不让玩这个，再说倒酒的都是服务员，人家不是公主，肯定不能过来的，我们也不能强迫不是？要不这样，您抬抬手，就算给我个面子行不行？我先谢谢几位了，先干为敬。” 说完，我一扬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 旁边的两个醉鬼看了，有些软了，不再吱声，中间那个不知道是真的喝多了，还是诚心，依然不依不饶：“操，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喝杯酒，老子就要卖你面子？马勒戈壁的，以前不也有人带东西进来嗨吗？怎么轮到老子就不行了？狗眼看人低啊！还有，他妈的什么服务员不服务员，既然进我包间了，不是公主是什么？老子花钱来消费，自己带的东西，还不让爽，你们这是警察局啊？滚开，这没你什么事，去把那小妞叫来，不然砸了你的店！” 不对，以前也有人带东西进我们的场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忽然心中一动，这王八蛋不会是没喝醉装醉，专门来找事的吧？又或者他们只在低档的夜总会玩过，这种高档地方没来过，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更不知道包间服务员是不能碰的？低档次的夜总会里，甚至本身就偷偷在卖那些东西，包间里更是不设包间服务员，进门的全是公主。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冷了几分。 我周龙十八岁出来混，在这里几年干下来，什么事情没见过？ 当下站起身来，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三位老板，我们这儿真的不让玩这个，还有，刚刚那小妞干的是服务员的活，我可没权利命令她干什么。您要是觉得行，把桌上这东西收起来，我再给你们找几个漂亮公主过来，就当给我个面子，以后你们常来玩，要是觉得不行，小弟我也没办法了。” “操，什么鬼地方，爽一下都不让，进了门的公主还不让碰，装什么清高！扯淡！走，咱们去热带雨林玩。”中间那家伙一下子站了起来，把透明袋子装进口袋，领头就要朝外面走。 他说的热带雨林我知道，是另外一家场子，不过档次嘛，差的很。里面的公主素质不高，价钱也便宜，听这醉鬼的话，那里还应该偷偷卖些违禁品。 我心里有数了，尼玛三个土包子！ 横跨一步，我挡在三人身前，笑着说：“几位老板慢一步，走前先买单，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