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魔妃》 锲子 天永二十四年。羽熙国,太子府最破烂不堪的一间废弃柴房。 一个清瘦单薄却眸光烔亮的女人,身着粗布灰裳蹲在柴房门口,手握一根手指粗的木棒,在门口的石块上不停地磨着。透骨的寒意一阵阵地袭来,她的一双眼睛,却依然泛着坚毅的光芒。她那双原本细皮嫩肉的双手,已经磨出数个厚而硬的老茧,却仍然不停地磨着木棒。 这个女人,便是我----慕容丞相的庶女慕容瀛雪。 她的腿,蹲得麻了,便咬咬牙,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地捶几下,继续用双手握紧木棒用力地在石块上磨着。 她的唇瓣冻得发白,干得裂开来,渗出细细的血丝。手心,是厚厚的老茧,手背,是红红的冻疮。 历时两个月二十四天,她已经将十八根手腕粗的干柴磨成毛衣针一般细的木针。 她日夜不眠不休。只在眼皮无法睁开的情况下靠在草垛子里打个盹。她的脑子里,回荡着那个男人狠心将她打入柴房之时所说的话:慕容瀛雪,你若能在三个月内将二十根木棒磨成锈花针,本太子便特许你离开柴房,给你自由。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自由。她要的,只是那一口气。柴房磨杵,只是为了将曾经他为她磨杵的经历还回去。可是,宇文戬,你曾经的付出我能还回去。而,我最美的年华与为了你而手染的洗不净的鲜血,你能为我洗净否? 她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咬牙,低声呢喃:“孩子,娘亲一定会活着离开这里,你,本是世间最尊贵的皇长孙!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娘亲寸土也不会让!”说完,她的一双眼睛,便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天,这是要下雪了……也该下雪了,这片天,太黑了,这片天,太冷了,这片天,太脏了……来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遮掩住人世间的丑恶,大雪过去以后,太阳会出来,人,会再暖起来罢? 她努力让自己相信,宇文魄就算不再爱了,至少,曾经他是爱过的。至少,他没有下令将她处死。她极力地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安慰着自己。然而,她的内心,却在一点点地动摇。 她努力地回忆着曾经他们在书院相爱的日子。努力地回忆着他在大雪的天气,为了感动她,为她磨杵的日子。他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他说,只要用情深,寒冰也升温。 她的眼角,滑下的是清泪。她伸手,触到的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泪。她的唇角扬了起来,冷笑。她对自己说:慕容瀛雪,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件事情是你在乎的,便是你腹中那尚未成形的稚子。 正在她一边流泪一边磨杵间,两个穿着碎花小棉袄的丫环走了过来,一个丫环弯身,如同喂猫喂狗一般将一个装着冰冷稀粥的碗往地上一磕,冷声道:“殿下让我问你一句话,太子正妃之位,你是让还是不让?” 另一个丫环厌恶地看她一眼,骂咧咧道:“磨磨磨,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愚笨至极,守不住的东西,不如早些放手的好。” 她继续磨杵,冷声嗤笑:“他可还记得五年前的离安之战?” 啪啪两声响,她的脸上重重挨了一个丫环的两个耳光,丫环瞪她,恶狠狠道:“闭嘴,殿下说了,太子府不论是谁,提离安二字,杀无赦!” 另一个丫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话里有话道:“兰若,帽子便是旧的,也要戴在头上,鞋子便是新的,也只能穿在脚下。太子妃娘娘如今虽因失宠入了柴房,但只要她寸步不让,她就还是太子妃娘娘,哪怕是死了,也是以太子妃娘娘的名义下入殓。岂容你我这样的小小丫环亵渎?” 名叫兰若的丫环瞪一眼如今落迫的太子妃慕容瀛雪,蹙眉,冷声道:“知道了吗?太子妃娘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那个时候,不让也得让了!” 慕容瀛雪捂着被丫环兰若抽打的脸,唇角,渗出血来。她笑了,笑容冰冷,她笑从前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可笑。她发现自己被关进柴房以后,变聪明了,突然看清了很多事,看清了很多人。 这世上,迷惑人的,有太多的表象。 譬如每日对你体贴有加,看似掏心掏肺的,未必真心待你。而有些对你大呼小叫,看似颐指气使的,又未必真如她所表现的那样不尽人情,未必如她所表现的那样落井下石。 譬如她的嫡出姐姐慕容凝雪为了用她作试验品,找到那个真正的天子继承人,曾对她关怀备至,体贴有加,不过是为了夺走太子妃位,夺走接下来的羽熙国皇后之位。 譬如现在不惜以下犯上扇她耳光的丫环兰若,她抽她,吼她,不准她磨杵,不准她提离安之战,警告她该让的时候要让,不让以后也守不住。皆是为了她好,是希望她不要意气用事,至少,要留住命。 她感激地看一眼兰若,随后撇开了眼睛,眼睛里,复又蒙上了一层冷意。她在赌,赌宇文魄能够言而有信。赌自己能够在三个月内磨完二十根木杵。 七日后。 还是羽熙国,镇宁郡,太子府。府前张灯结灯,燃起火树银花,万丈光芒照亮整座太子府邸。热情洋溢的气氛让整座太子府如沐浴在春风之中。 白雪皑皑处,火树银花前。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戴着高贵的珠钗偎在宇文魄的怀里,眨着无害而天真的眼睛,柔声开口:“殿下,臣妾恭喜殿下!” “同喜同贺,明日,你便是朕的皇后了!”宇文魄说完往柴房方向看了一眼。慕容瀛雪,你个不识好歹的贱人,朕念你那点细沫功劳,只要你恭恭敬敬地让出太子正妃之位,安心做个侧妃,日后朕一高兴了,也能封你个嫔位,哼,就凭你那军帐前当众跳舞出卖色相的行为,也配待在朕的后宫么? 是了,他自称朕。明日,登基大典过后,他便是羽熙国的天子了。 有太监急急来报:“禀殿……皇上,太子妃在,在柴房里大声嚷嚷,说皇上,说皇上无才无德,若非她八年相扶……皇上,皇上便战死沙场了,哪有,哪有明日的辉煌……她还说,还说,说皇上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她为皇上当众跳舞,迷惑军心,皇上才,才获大捷……”说完,他以头触地。 宇文魄骨节咯咯作响,紧咬牙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之人,质问:“她还在磨么?”磨杵,跳舞,贱人! “回皇上,她一刻不停地磨着。她说,她说,她要让皇上记得,八年前,皇上示爱之时是如何磨杵,而这八年来,又是谁陪在皇上身边研墨,是谁陪在皇上身边跳舞……” 宇文魄咬牙切齿,声音冷得刺骨:“贱人,该死的贱人!”磨杵,跳舞,又是磨杵和跳舞!贱人不死,他此生不安。磨杵与跳舞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每每回忆,便觉自己身份低贱无比。古往今来,哪有皇帝为女人磨杵?古往今来,哪有皇帝的女人在军中跳舞?昨日三月期满,听那叫兰若的丫环来报,贱人已经磨完了二十根木杵。他原想着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不眠不休。可是,那个武阶被废、单薄如纸的贱人竟然完成了。他心想自己就要成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既然说了要给她自由,便待明日登基大典以后将她驱逐出太子府邸……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是宇文家最高贵的太子,明日过后,他便是羽熙国的新皇。整个羽熙国的人,都是他的子民,都得在他的脚边伏地称臣,高呼‘皇上万岁’。贱人竟敢在丫环面前口无遮拦,贱人竟敢在柴房忤逆他,贱人既然毫无思过之心,如茅坑里那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何需再留着贱人的狗命? 开篇 宇文魄咬牙切齿,声音冷得刺骨:“贱人,该死的贱人!”磨杵,跳舞,又是磨杵和跳舞!贱人不死,他此生不安。磨杵与跳舞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每每回忆,便觉自己身份低贱无比。古往今来,哪有皇帝为女人磨杵?古往今来,哪有皇帝的女人在军中跳舞?昨日三月期满,听那叫兰若的丫环来报,贱人已经磨完了二十根木杵。他原想着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不眠不休。可是,那个武阶被废、单薄如纸的贱人竟然完成了。他心想自己就要成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既然说了要给她自由,便待明日登基大典以后将她驱逐出太子府邸……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是宇文家最高贵的太子,明日过后,他便是羽熙国的新皇。整个羽熙国的人,都是他的子民,都得在他的脚边伏地称臣,高呼‘皇上万岁’。贱人竟敢在丫环面前口无遮拦,贱人竟敢在柴房忤逆他,贱人既然毫无思过之心,如茅坑里那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何需再留着贱人的狗命? 又见太监以头触地,颤颤兢兢道:“奴才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欺瞒皇上,求皇上明鉴!” 慕容凝雪偎在宇文魄的怀里,眼睛里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狠厉,唇角划过一抹冷笑。慕容瀛雪,别怪姐姐心狠,你是太子正妃,虽入柴房三月,却在太子府上有一群顽固不化的支持者,入柴房而不落锁,只怕你慕容瀛雪是世间第一人吧。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位,只能是我慕容凝雪的!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一惯的温柔,伸手抚过宇文魄的前胸,娇嗔道:“皇上,妹妹爱跳舞,这是羽熙国上下皆知的事情,如今,妹妹一个在柴房里孤苦,皇上便随她去吧!” 宇文魄面色越加冷冽。跳舞跳舞,又是跳舞。如今,弄得举国皆知太子正妃是一个酷爱跳舞的舞娘。这是打他宇文魄的脸啊。 前几日,就在太子府门前,他便听到一曲童谣:太子正妃,丞相庶女,舞姬所生,尽得真传,军营阵前一舞,迷倒将士无数……明褒暗讽,他宇文魄颜面尽失,如何登基为帝? 又听慕容凝雪替慕容瀛雪辩解道:“皇上,怎么说柴房里关着的也是太子妃娘娘,明日皇上便登基了。不如将太子妃娘娘请出柴房,换上凤冠霞帔,明日与皇上一道行叩拜大礼。”说到这里,她眼神暗了暗,声音又细了几分,更显楚楚可怜,“皇上若立臣妾为后,终归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皇上对臣妾的厚爱,臣妾心领了。皇上若真爱臣妾,便请在后宫为臣妾留个妃位,臣妾定当竭力服侍皇上,为皇上生儿育女!” 宇文魄扫一眼慕容凝雪,看她羽睫轻扇,一副梨花带雨之势,好不可怜。心头一阵悸动,伸手将其揽入怀中。同样是丞相之女,为何区别就这么大呢?是了,庶女便是庶女,终究上不了台面,哪里有嫡女深明大义?哪有嫡女出生高贵?自己已为一国之君,想要立谁为后,还要看别人脸色不成?区区一个相府庶女,也配为后? 语气一凝,宇文魄大手一挥,做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来人,太子妃身患顽疾,医治三月无效,不幸西去,朕深感哀痛,将为太子妃娘娘举行最隆重的葬礼!” 柴房。 三个太监凶神恶煞如同索命恶鬼般疾步走来。一个太监手里托着酒瓶酒盅,另一个太监手臂处搭着白绫。 慕容瀛雪手执木杵,站起身来,眼神瞬间不再炯亮。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三十根木杵已经磨好,可是她赌输了,那个狠心的男人食言而肥了。让她磨杵,从一开始,她便知是刁难,可她还是做了。因为,他曾经为她磨过的杵,她想还给他。 她知道那个男人如今正抱着自己的嫡出姐姐看着火树银花。因为她看到自己的眼前,不时有火光晃动。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她活着,只为腹中的孩子。 看到白绫与盅酒,听到太监尖着公鸭嗓子叫唤着太子妃娘娘身患顽疾,不治身亡之词。她的心,痛了,她不得不做出最后的挣扎。她咬牙,硬气地端起属于太子妃的架子,怒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送你上路!”一个太监尖着声音眯着眼,唇角带着冷笑。 “你们敢!”她仍是怒吼,心中早已冰凉一片。有道是虎毒不食子。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她以为,只要自己磨完那三十根杵,至少,可以换得暂时的自由,至少,可以保住腹中的孩子。她,赌输了。她想,这个男人如此,她的姐姐功不可没。 “娘娘,上路吧!”一个太监不耐地开口。左右一个眼神,她身后的两个太监立即递上白绫和毒酒。 不等慕容瀛雪挣扎,两个太监便一个用白绫拴住她的脖子,另一个用虎口扣住她的下巴,将毒酒往她嘴里灌。 慕容瀛雪想紧闭牙齿,怎奈自己一身武阶尽废,面对强侵,有心而无力,她拼命想要将酒吐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鄂部完全使不上劲…… 咕噜,咕噜……慕容瀛雪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她的孩子啊! 有绝望的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她弯下腰,一双手捧住自己的腹部,双眸里,是绝望,是冰冷……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怅然! 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错信小人。 她再度捂紧小腹,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求求……求求你们,我……我愿意让出太子正妃之位。告……告诉他,瀛雪愿死,孩子无罪,看在……看在是他亲生骨肉的份上……” “贱人之子,朕宁可不要!”一道冷冽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底。 “宇……宇文魄,我……我求你……”慕容瀛雪苦苦挣扎,双手压紧腹部。她已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她的妃位,她的尊严,她心头强压的那一口气,她皆可以不要,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好地呆在腹中,平安地出世,快乐地长大! 她不惧死亡,可孩子无罪!她后悔了,后悔没有让出太子正妃之位而保孩子一命,更后悔八年前对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动了真情! 她的一身玄阶,在入柴房之前,便被这个与她同睡了八年的男人废去。 她苦苦地磨杵,却发现,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却仍然感动不了那将她打入柴房的男人。如今,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的喉部已经被灼烧得发不出声音来,腹部的痛,让她绝望地瞪大了双眼…… 有带着温度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根部往下流淌而去,接着便是越来越多…… 她想要尖叫一声,想要咆哮一声,想要狮吼一声,然而,最后只得化作呜咽之声。她的孩子,化作了浓浓的血水,流了一地…… 她用最后一丝力量,看向柴房门口的两抹身影。呜呜咽咽地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话:“宇文魄,慕容凝雪,我愿化作厉鬼,为我那孩儿报仇血恨!” 这个世界,留给她最后的那一面,便是这个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男人,他身后那个佛口蛇心的女人,还有他们身后熊熊燃起的火树银花…… 这便是我的前世,不堪的前世…… 第一章:苍天有眼,瀛雪重生 天永十六年,羽熙国,倾凰书院。 我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十分熟悉的床上。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还在发紧。试着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微微皱了皱眉,喉咙好干,也好痛。 我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便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男装。对了,我记得,在八年之前,在倾凰书院的时候,自己便是这样的一身装束。 当我正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便听到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雪儿,你醒了吗?姐姐正准备给爹爹飞鸽传书,让爹爹派人把你接回相府之中好生养着呢!这书院中的日子确实是苦了些,你再好好想想吧,若是实在不想呆在倾凰书院,姐姐便让人送你回去好了!” 果然是书院。我微微皱眉,伸手,往自己的大腿部分用力地一掐,痛!好痛! 猛地想到什么,我抬起眼睛看向姐姐慕容凝雪,发现她也是同自己一样的一身男子装扮,看上去英俊潇洒,显然是八年前在书院生活时的装扮。 有泪,自我的眼角滑落,我顿时红了眼眶。我要感谢上苍!这是上苍看自己可怜,便又让自己活过来了么? 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慕容凝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雪儿,你这是怎么了?只是染了些许风寒,这不是又好了么?你看看你,咱们姐妹俩来倾凰书院已经是三月有余了,每日一身男装打扮,你怎么就学不会独立和坚强呢?”说完,她已经动手想要帮我抹干泪痕。 是的,就是这样的!那一世,也就是这样!虚仁假义,装腔作势。直到入柴房一个月之后,我也仍然相信,仍然相信!仍然相信这个佛口蛇心的女人会为自己求情!我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不已,面上,却是呆若木鸡,接连不止地流着悔恨的泪。 “别哭了,多么漂亮的眼睛,哭坏了,便有多可惜啊!姐姐还准备给雪儿许个好人家呢!”慕容凝雪开起了玩笑。 “噗……”我听到她的话,噶的喷出笑来,轻轻地推着她这个虚伪做作、口蜜腹剑的姐姐,慢慢说道:“姐姐,雪儿没事了,今日是几月几日?”这一世,我定会做一个好的戏子。与这个蛇蝎女人斗智斗勇,让这个女人身败名裂,让这个女人身不如死! “唉,你看看你,这才病了两日,便病傻了?今儿个不是六月十日么?”慕容凝雪又继续宠溺地笑着,一副十分爱护与疼惜妹妹的神情。说完话,她便转头去揉了一条热毛巾来,再次一脸笑容地转过身来,道:“来,姐姐给你擦擦。” 我若有所思,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敷衍地点了点头,心思慢慢飘远,六月十日,真是个好日子啊!那一世,我死的时候,是在冬天,寒风刺骨,冰冻三尺,雪花漫天的冬天。任我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守在那阴冷的柴房里磨细那三十根木杵,却依旧换不回曾经的那份深情厚谊。 他食言而肥了,呵呵。他告诉我说,说他不稀罕,不稀罕她腹中的贱种。他说自己的孩子是个贱种,呵呵……他做的这一切,为的只是在他登基之时让这个蛇蝎女人登上后位,与他携手,与他共享荣华!呵呵……那一世,在柴房里的最后一个月里,我又忽然明白了好多好多事,只是那时太硬气,在我明白太刚一折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我当时便明白丫鬟兰若之所以瞪她,之所以吼她,之所以对她横眉竖眼,皆都是为了我好。一个非亲非故的丫鬟尚能如此对自己,自己的嫡出姐姐却连一条小小的生存夹缝都不愿留给我,多么戏剧,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此时此刻此地,我真的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活过来了,庆幸自己重生了!此刻是炎炎夏日,上苍一定是在提醒她,在告诉自己,她的这辈子,一定要如火如茶!这世上本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就成了路。自己的路,只能让自己一个人走,绝不能为别人让路,若是让了路,便只会自绝生路,自掘坟墓! 这,便是上苍告诉我的道理,她谨记。 下意识的,我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条鲜活的生命,那便是我的孩子。曾经,欠过我的,我都要,也必须在今生今世一一讨回! 慕容凝雪见我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故作紧张地询问道:“怎么了?雪儿?肚子又难受了么?” 我感到一阵厌恶,却仍微笑着,轻轻摇头道:“没事了,大概是我不太习武,身子骨难免得弱了些!” 慕容凝雪随即笑道:“你也是,人家的兽宠都是凶兽,你倒是好,从小便养了几只兔子!” “呵呵……”我不想与她说话,便敷衍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慕容凝雪立刻便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道:“雪儿,你要不要再上床去歇会儿,姐姐去书院的膳房给你拿些好吃的,不论你有没有胃口,这都饿了两日了,总归是要吃些东西的。” “多谢姐姐!”我照前世的模样乖巧地笑了笑,白哲的脸上,随即稍稍有了些许血色。 待慕容凝雪走后,我拖着虚弱的身子迅速下了床,熟悉地拉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面铜镜来。对着镜子,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是八年前的样子。我放下铜镜,继而又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子,向外面张望着。我还记得,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和慕容凝雪住在一个房间里,她们所居住的后院之中,有一个凉亭,凉亭后面,便是一个人工湖。如今映入眼帘的,果然与八年前的一模一样。 手执一根灰色的发带,将零散的长发束好,我轻轻地推门,缓缓地走向后院。 凉亭之中,我坐于石桌之前,这里,曾经便是自己与宇文魄谈论人生,交流理想的地方……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往昔,我在这里有多少爱,如今,我在这里便有多少恨与怨。 八年前,就是在这里,我与他第一次相遇。我们互相问好,互相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宇文魄,我便天真地眨巴着大眼睛问是不是只有羽熙国皇室的人才能姓宇文。然后,我就说我叫慕容瀛雪,他笑说他记得前些年去慕容丞相府中时只见过丞相家中的两位千金,没想到丞相竟然还有儿子,只是慕容瀛雪这名字着实太像女孩子了…… 后来,他们便渐渐熟识起来。 再后来,他知道了我是女子。 后来的后来,两人便是越走越近,宇文魄为了感动我,每日嚼文习武后便会来此后院为我磨杵。他说,我若不接受他的爱,他便一直在此磨下去,一天,一个月,一年,一辈子,一直磨下去。 最后,我终究是被他所感动,与他私下往来。紧接着,便是互相生出爱慕之情。顺理成章的,宇文魄去慕容丞相府提亲,求娶相府庶女慕容瀛雪,而丞相慕容无磷,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丞相庶女嫁给堂堂皇子,实在是有些高攀。虽然那个时候我爹慕容无磷并不看好宇文魄,不过,宇文魄娶的并不是相府嫡女,我的姐姐慕容凝雪,他自然也乐见其成。 微微勾唇。我已经笑得满脸是泪,笑我自己的天真,笑我自己的蠢笨。上一世,我活得实在是太过糊涂了,到死的那一刻,才会猛然明白自己是为何而死的,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不起眼的小小棋子,拼着命往前拱,让自己顶着卒子的身子却耗尽心力地做着一颗棋子才能做到的事情。亡命将对方的帅赶出老巢的时候,我仍然没有醒悟,尚没有意识到,攻到底的卒永远也无法改变最终成为一枚弃子的命运。 原来他早知道我拥有一项秘技----以黄裙舞步蛊惑人心。 难怪,出征前一夜,他送给了我一条鹅黄色的长裙,难怪出征那日让我换上,与他同行…… 什么害怕亲征以后战死沙场再也不能见我一面,什么舍我不下只愿生死相依,我不过是他最后的弃子。我到如今,方想明白,看似没有杀伤力的卒子,才最容易接近敌营,让敌营士相尽失。 石桌,还是那石桌,凉亭,还是那凉亭。那几棵玉兰树,满树的玉兰绽放于枝头,透着圣洁的白……八年前,我竟然会天真地以为姐姐宠着我,那个男人宇文魄爱着我…… 第二章:蹴鞠大赛 我慢慢站起身来,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身着白色的书院服,爽朗地唤她的名字:“瀛雪……”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声音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个声音,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那时,我的心头,剧烈地抽痛着。心里,是熊熊燃烧的恨意。我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瀛雪,你怎么了?”宇文魄缓缓走近,关切地向我询问着。 “……”我的眼里,要迸出火来,却极力压下去,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复仇,复仇,让他身败名裂,让他生不如死!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慕容瀛雪,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忍,慕容瀛雪,听到了吗?忍,你要忍,忍!!! “瀛雪!”宇文魄又唤了一声。“嗯。”我点了点头,用力地扯起了唇角,笑得极其僵硬。 “听说你病了,我便赶过来了!”宇文魄眼神关切。 “谢谢!”我违心地道谢。手捏成拳,在宽大的衣袖中将手心掐得滴血。一如我前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都是好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既然你已经好了,一会儿要去给我加油的吧?”宇文魄又道。语气越加爽朗了起来。 加油? 是八年前的那场蹴鞠大赛? 想到此,我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见我点头,宇文魄脸上的笑意便更浓郁了。又客气了几去,便道别,去做赛前准备去了。 我吃完了慕容凝雪去书院的膳房里为自己买来的南瓜粥,便与她一起前往书院的蹴鞠场地。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着两个字:复仇,复仇,复仇! 到达蹴鞠场之时,场地已经人山人海,清一色的书院服饰,清一色的男子。偶尔,也会见到一两个长得过于白净的男扮女装的学子。 每每见到白净学子,我便转过头来勾起笑容与慕容凝雪对视一番。 八年前,便就是如此。只是,我的眼神,不论怎么装也不会像八年前那般纯净了。经历,会让人的眼神沉淀,而不再是纯净。 蹴鞠大赛,在西院与东院之间展开。 倾凰书院,分为东西两个院落。东院主修文,西院主修武。每一年的文武状元毫无悬念都会在这两个院里产生。 表面上看来,东院与西院是没有可比性的。历来有文弱书生之说,修文之人与习武之人比试蹴鞠,不是自打嘴巴么?然而,现在我们看到的,却并非人们固有思维下所想像的那样。 东院虽主修文,但大多数学子会在修文以后习武。西院亦是如此。这是皇家书院,能入得了书院的,绝非泛泛之辈。便是皇子皇孙,入书院前,也需要进行院考。对经史子集毫不熟悉,未曾读破四书五经者,绝无可能进入东院。对十八般武艺毫不熟悉,不能精通三件兵器者,绝无可能进入西院。 倾凰书院的学子,可谓个个是人中之龙。他们的接受能力、领悟能力都要超出常人许多。加上家世极好,自幼接受夫子的良好教训,底子极好。是以,除了少数几个文人不能武,除了少数几个武夫不能文以外。书院的大部分学子,是能文擅武,蹴鞠,自然更不在话下。 此刻,蹴鞠场上。两队人已经分散开来。西院的人身着黑色与夜行衣有些类似的服饰。东院的人身着白色的贴身服饰。黑白分明,极易辨别。 看台上,早已经坐满了人。前排的位置,除了学院的夫子以外,便是一些朝中重臣的儿子,当然了,为了表示对这场蹴鞠赛的重视,还有一些朝中重臣亦携同夫人或家眷一道前来观赛。 慕容凝雪拉着我的手,往前排挤去。身后,便有议论之声传来:“快看快看,那两个,和五皇子关系极好!好像是姓慕容的,说是与慕容丞相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也是了,听说,慕容丞相家只有两个千金……” 倾凰书院。是皇室倾资督办的书院。主要供朝中重臣的儿子读书习武。如此做,一方面是为了让臣子们安心辅佐皇帝打理朝政,另一方面,亦是为了培养人才。书院里的一切开销,一律由皇室赋税来支付。夫子亦是皇室重金聘请。 倾凰书院人才选拔,并不排斥寒门学子。但,寒门学子,一方面没有条件购买笔墨纸砚及书籍,另一方面还要承担家中的粗活重活,能抽出来的读书时间甚是有限。便是有头悬梁,锥刺骨的决心,也架不住贵族子弟的得天独厚,相比之下,便难免逊色。唯有天资聪颖之人,能在众寒门学子中脱颖而出。 所以,书院里的学子大多非富即贵,提及皇子,亦不甚稀奇。因为,此书院乃羽熙国的书院之首,所有皇子,到了适学年龄,一律通过考试,进入书院,文武兼修。 如今,同时在书院里修文习武的皇子便有五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四位皇子。至于那些天资愚钝,入不了书院的皇子,便可以忽略不计。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便是后宫如龙潭虎穴,每日都有妃嫔流产,皇帝的子嗣仍是人丁兴旺。后宫的女人,到底是有一些聪明的,能保下自己的孩子来。比如,以上四位皇子的母妃们,便是个个精明。 我与慕容凝雪坐定以后,便用眼神在蹴鞠队里搜索了起来,扫着蹴鞠场地上的每一个男子。很快,便在白衣组里面找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李煜。 天永二十二年的那一场战,便是李煜对宇文魄。李煜如今的身份是镇宁首富李家的长子,而他真正的身份,却是前朝清昱国的太子。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前一世,我为了宇文魄用一支黄裙舞,惑乱了前朝清昱国的军心。李煜也因此死于那场战役,从此,世上再无清昱国遗孤,再无清昱国乱臣贼子。这一世,我会偿还自己上一世欠他的。我会努力让他活得久一点! 蹴鞠大赛很快便开始了。场上,只见黑影白影不停地晃动着。我随之皱了皱眉,竟然与上一世不一样。上一世,为免伤着显贵,蹴鞠中是不得使用玄力的。这一世,却是人影翻飞,玄气四射。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双腿夹着鞠飞身而起,鞠便在他的脚间飞速地旋转起来。紧接着,便见他周身的紫色玄气暴涨,低阶武者,根本不敢近身。他的身体又一个翻转,双足夹着鞠一翻,一条腿用力一踢。鞠便带着紫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玄气往对方的球门飞去。 我不由地捂紧了双眼,不敢直视。却听砰的一声巨响。她再睁开眼时,便见宇文魄与李煜站在球门前,两个人的身体里,皆泛出最纯正的紫色玄气。很显然,是他们两个阻挡了刚才飞奔而来的鞠。 我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一眼慕容瀛雪那此刻正泛着花痴的脸,便唤了一只兔子兽宠出来,将兔子抱在怀中,轻轻地用手梳理着兔子的纯净白毛。我会每时每刻提醒自己,要做好一个戏子,要复仇!要忍! 慕容凝雪的眼神,轻轻地扫过我怀中的兔子,撇了撇嘴。 我察觉到了,却目不斜视,一副对蹴鞠大赛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却在规划着接下来要走的路。修炼玄阶之事,她需要秘密进行,去西院拜师,显然是不行的。 她我记得,数十年前,江湖之上出现了一位魔姬,能用琴音控制人的心智,惑乱人心。要是能拜在她的门下,定能将舞技与魔音结合起来,辅以玄阶修炼,复仇,指日可待! 第三章:你是谁? 蹴鞠赛场上,两队人打得火热。白色的身影与黑色的身影不时地在场地上窜着、飞着,火焰鞠不时地在场上飞来飞去。看台上的女眷们便以丝帕捂嘴尖叫着。 我无聊得一会儿捋捋兔毛,一会儿遮眼,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一会儿又笑着对慕容凝雪道:“这蹴鞠是真的很好看呢!” 多么的有口无心,只有我自己的心里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慕容凝雪坐在我的身侧,我需要用多大的毅力来制止自己一刀子捅了慕容凝雪的冲动,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苦涩的泪,我也只能往心里咽。杀子之仇,我更是只能强压着。 慕容凝雪端坐在看台上,身着白色的书院服饰,发髻用一根象牙白玉束好,腰亦被一根腰带绑得如拂风杨柳,她的身侧,搁着的是她常用的长剑。此刻,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赛场上,偶尔发出叫好之声,虽着男装,却依然不失妩媚,谁能想到,她,便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初入柴房的前一个月,我慕容瀛雪也是没有想到的。呵呵,那个时候的我有多蠢,蠢到对她说会求宇文魄放自己出去的话信以为真。 蹴鞠大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是完全没有在意。我一边机械地顺着兔毛,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前世的记忆。 魔姬应是隐居在镇宁郡外三十里处的虎跳山。前一世,魔姬是在李煜与宇文魄交战的前一个月才出现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魔姬原来便是李煜的亲姑姑,前朝清昱国的南莲公主。 虎跳山地势险要,在前世,几乎没有人踏入虎跳山。就因为这样,魔姬秘密为李煜培养了数名高手。若非我一支黄裙舞,兴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罢! 这一世,宇文魄和慕容凝雪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而我欠李煜的,我也会尽力弥补!我要在这一世将一切作一个了断。而后,我会青灯长伴佛前,为自己那尚未成形的孩子祈福,祈祷他们可以重缝。 激烈蹴鞠大赛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结束了。慕容凝雪早已经站起身来,冲着球场上的人幽雅地挥动着手帕。 我便顺着慕容凝雪的眼神望过去。冷笑的唇角,不自禁地扬起。慕容凝雪,这一世,你还是如此,身着男装,却依然是招蜂引蝶。 我方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便见两白一黑的三个人走了过来。此三人,正是前朝太子李煜、五皇子宇文魄及二皇子宇文吉。老熟人啊!我不由得在心里暗叹道。 “慕容兄!”宇文魄首先打了招呼,朝着我这边儿拱了拱手,又调侃道,“不曾想伍兄原来是女子心性。” 我顿觉尴尬,呵呵干笑了一声,抱着兔子站起身来,一边道:“前几日见此兔受了小伤,我便收做了兽宠,漏断人静之时,亦能解小弟之寂寞!” “哈哈哈……”李煜与那二皇子宇文吉听闻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自然亦陪着哈哈干笑了几声,余光处,却是看到宇文魄投来暧昧的眸光。 前世的那些过往,那些点点滴滴,现在细细再来回已,方发现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慕容凝雪的眼神,常在宇文魄与宇文吉之间游离,乃因为宇文魄与宇文吉如今同为皇子。我不由勾起了唇角,在心里冷笑,慕容凝雪,若你知道后来,宇文戬当了太子,你便无需像现在这般装腔作势了吧? 我似乎更明白了一点:前世,宇文魄迎娶的是我而非慕容凝雪,是因为那支黄裙舞。我还一直以为宇文魄最过老谋深算。现在想来,前世的一切,皆是慕容凝雪所谋得的。 生病前的那次书院夏游,她慕容凝雪突然要学跳舞,跳舞便跳舞,还非得让我换上黄色的裙子,说是穿上裙子跳舞才有感觉。 想必那一次,宇文吉与宇文魄定是在暗处吧。要不然,宇文戬看我的眼神何以就那般暧昧呢?慕容凝雪,你一定不知道你想用我的舞步来透露我们是女子的身份,让皇子围在你我的身边,你好从中择优,却被他们发现我体质为至阴玄气的秘密吧? 冷笑过后,我的心里便是一阵发酸。自己的前一世,究竟是何其得糊涂,竟然是在离安之战以后才知道,自己的黄裙舞步,有着那般强大到可以摧毁一支军队的力量。 离安之战,那支黄裙舞之前,他说,想看她最后为他跳一支舞,为他送行,也为羽熙国的勇士们送行。她傻傻地站在高处,默默地用心狂舞。 我因为伤别离,催动了体内的至尊阴玄之气,那支黄裙舞,迷惑了所有将士的魂魄。宇文魄随后带了不足千人,杀入李煜阵营,将对方尽数歼灭。 这一世,我会好好地,若为棋子,这棋,定是自己来弈。非到生死相搏之时,我绝不会再穿黄裙。 我抱着兔子故意打了个哈欠,抱歉道:“坐久了,便有些乏,我想先回房休息!” 慕容凝雪立即装出一副好姐姐的仁慈模样,扶着我,便道:“瀛雪初愈,我先扶她回去休息!” 我随即笑了笑,微微欠了欠身,抱着兔子与慕容凝雪离去。 我任由慕容凝雪扶着往房间的方向走,便听到慕容凝雪与他们三人告辞之时,又对李煜说道:“李兄,我妹妹身体娇弱,就烦请你多费心照顾了!” 我轻轻蹙眉。这样的场景,多么可笑!先是让我以黄裙舞步迷惑宇文皇族二兄弟,是为了让他们常来相邀,她慕容凝雪好从中择优。又把我推给李煜,自是为了李煜那身后的财富。镇宁首富李朱公之子,若有朝一日倾其家财相助,不论是助宇文魄还是宇文吉,断然是可以将你慕容凝雪推上后位吧?慕容凝雪,你可知道,李煜乃前朝太子么? 既然自己女子的身份已经被慕容凝雪布得如此露骨,我便就索性摆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来,一手抱着怀中白兔,一手抚额,低声道:“姐姐,我有些头疼!” “死丫头,这是烧糊涂了么?哥哥姐姐亦分不清楚了么?”慕容凝雪语气里透着责怪,唇角却是带着得逞的笑容。 我不傻,听了慕容凝雪的话,立即会意,原来她这是要借自己的嘴公布她也是女子的身份啊!多么可笑! 众人皆是一愣神。 便听慕容凝雪道:“天气尚早,不如,我们将雪儿送回去休息,我们去放纸鸢如何?” 宇文魄便哈哈大笑起来,又眼神奇怪地看一眼慕容凝雪。 我听了,轻蹙蛾眉,迅速地思考着宇文魄刚才那一眼的深意。随后在心里冷笑,一个个的,都是演戏的高手!慕容瀛雪,你前世的死,真真是一点也不冤枉,你就是被自己的愚昧无知害死的! 一路上,我也不再说话,微靠在慕容凝雪的身上,极力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来。 回了房间,慕容凝雪将我扶到床上,替我掩好被角,又是一番交代:“雪儿,姐姐只出去玩一会儿,你一定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了吗?” 见到我点头,慕容凝雪又道:“那,姐姐便走了!” 我又点了点头。一副十分想睡觉,眼皮都抬不起来的虚弱样子。 慕容凝雪即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准备离开。眼神扫一眼门口身着白色书院服的男子,便对着李煜呶了呶嘴。 李煜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方走入房间。 慕容凝雪与宇文魄、宇文吉三人便离开了房间。慕容凝雪离开之时,还不忘十分‘体贴’地掩上了门。 “坐!”我见他们走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眸光已经不是刚才的那种柔弱,而是透着灵动与精光。 “你装病?”李煜诧异。 “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一个当朝五皇子,一个当朝二皇子,一个前朝太子,面对这样的一群人,若不装病,瀛雪恐怕活不了几日了!”我不由冷笑起来,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坐于桌前,替李煜倒上了茶,再替自己倒上,便极优雅地喝起茶来。 我是丞相庶女,虽嫡庶有别,我从前或许不如慕容凝雪高贵大气,但经过前世那太子府的八年磨砺,早已经有了母仪天下的气度。 李煜闻我之言,心头便是一跳,他的手,紧握住茶盖碗,双眸冷冽地看着我,从齿缝里吐出五个字来:“你究竟是谁?” 第四章:吾不为人,一缕亡魂! “吾不为人,一缕亡灵!”我依然冷笑,眸光炯亮,一片清明,没有半丝害怕。 “你?”李煜紧紧地盯着我的双眸,从我的双眸里,他看到了冰冷的死亡气息。 继而,又听我坚定道:“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 “你究竟,是何人?”李煜越发不解,剑眉紧蹙。见我不说话,他伸出手去,抚上我的前额,感觉我并没有发烧后,立即抽回手,便有一枚铜钱自他的手里飞快地飞向我的面门。 铜钱点穴,是他最为擅长的武功。也是最有效的制敌办法。 我的唇角,依然勾着冷笑,道:“你还是没有变!” “你究竟是何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身份?”李煜的语气越发冰冷。见我沉默不语,他又从他腰间的储物佩里抽出长剑来。 我感受着剑的冰冷,却没有半丝害怕之意,只是缓缓启唇,道:“我的命,是欠你的!你若今日要取,只管取走便是!”没有半分犹豫,没有丝毫虚假,我脱口而出。 “慕容瀛雪,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玩弄于我?是,我是喜欢你姐姐伍丹儿,她长得漂亮,心思玲珑,气质高雅,又是丞相嫡女。男儿自是心向往之!”李煜的神情,便显得十分不耐烦,甚至,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鄙夷。 他手上的剑,轻轻擦过我的脖子,我便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了痛感。他在赌,赌我能够说出幕后的主使。他的身份,到底是如何被人发现的?可惜。我又冷笑了一声,道:“魔姬于虎跳山练兵,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助太子光复前朝,不曾想,太子如今却是留恋美色!不知道南莲公主魔姬知道以后,将会是怎样的痛心疾首?” 李煜的手接着又是一紧,我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自脖子处滑下来。却仍然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如今还看不明白谁是敌,谁是友么?” “说出你幕后的主使,我便饶你不死!”李煜的手再度收紧。我的语速也迅速地加快了,道:“魔姬练兵,太子蛰伏,光复前朝,原本有望。只可惜啊……” 后面的话,我也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唤出自己七只兔子兽宠中的三只,我意念一动,便见三只兔子用头部击向自己的身体,紧接着,我便拨开脖子上架着的剑,站起身来。 刚才,她是让兔子解穴?好玲珑细致的心思!李卿暗叹。 又听我缓缓道:“殿下只顾着练兵增加自身实力,却忘了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李煜收剑入储物佩内,双眸紧盯着我的脸,希望找到蛛丝马迹。却发现,我的那双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清冷? 我听他反问,又道:“瓦解对手!” 李煜的心头便是一跳。这一招,他也曾与姑姑魔姬提出来,姑姑怪他性子太急,让他好好蛰伏,至于瓦解一事,日后姑姑自有安排。于是,他便不得不像现在这般,做一个纨绔的富家子弟,玩玩铜钱点穴,或出得书院去勾搭一下富家千金,偶尔也写写状纸,替富家子状告平民。到如今,他已纳了三房守空房的小妾。 又听我出声道:“我要见你姑姑南莲公主!” 李煜冷笑:“姑姑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告诉她,镇宁有女,一支黄裙舞,能惑军心,她自会见我!”我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是走到另一个梨花木柜前,拉开柜门,从里内取出一个盒子来,取了一些药物涂于脖子上,再用纱布将自己的脖子裹好。 裹伤口的动作,极为娴熟。倒像是常受伤的样子。前一世,我虽不常受伤,宇文魄的每一次受伤,却都是我用心地替他包扎。 李煜不再说话。我的每一句话却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这样的感觉,糟透了。 或许,只有两种方式来解决目前的问题,第一种,便是一刀结果了慕容瀛雪,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第二种,便是将她送到姑姑那里去,把她禁锢于虎跳山,用时间来考验她是否真的可以为盟友? 此时此刻,李煜便是如此想法。 我包扎好伤口,便看到李卿皱眉发着呆。 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我主动示好道:“纨绔富家子弟李煜,未娶先纳妾,三房美娇娘,个个如花似玉。镇宁人皆知,李家公子好色,不如便称了世人之意,称了慕容凝雪之意,亦称了李公子之意,娶瀛雪为正妻,如何?” 既然不放心,娶回家去,难道还不能放心么?而我慕容瀛雪此生想要的,不过是还上世欠下的债与讨回上一世结下的仇!这一切,将无关乎情爱,她要的,是为她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李卿愣神地看着我,见我眼神清澈,眸光冰冷。 半分钟后,他重重地点下了头,复又笑了,道:“李家公子生性好色,却不曾见着有丞相之女主动投怀送抱的,今日,李某倒是开了眼了!” 我听了,亦是笑笑,抬杯喝茶。待听到屋外传来动静,我便立即放下茶杯,窜到李卿的怀里,坐于他的腿上,双手自然环住他的脖颈,衣袖自然地滑过手腕上去,一双藕白的手便呈现在李卿的眼前。 我敏锐地竖起双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待我听到慕容凝雪的声音,便立即将头靠近李煜的胸膛,声音娇滴滴地唤道:“李郎……” 李煜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待慕容凝雪推开门,从她所站的那个角度看过来,便看到我正与李煜卿卿我我,她的俏脸顿时就是一红。 我便配合着,假装听到了动静,猛地从李煜的怀里跳下来,手足无措地结巴道:“姐……姐姐……我……” “雪儿,你在做什么?”慕容凝雪的面色就是一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也不想想,是谁让李煜留下来照顾的,而她那句话里的‘照顾’二字,便没有别的意思么?我故作害怕地又往后退了半步,两只手交缠在一起,极不自在,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嚅动着嘴角,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李煜站起身来,先开了口,他依然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唇角勾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对慕容凝雪道:“我与雪儿一见钟情,现已私订终身,过几日,我便让我爹派人去府上提亲!”说得云淡风轻,纨绔之气十足,倒像是娶丞相家的女儿还是给了丞相天大的面子一般。这倒极像是商人的作派。 慕容凝雪拿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李煜,这才缓缓移步走近了我,牵起我的手,语重心长道:“雪儿,姐姐真是不能惯着你了,难道你不知道男女大防么?你虽中意李公子,但如今这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你便与李公子私相授受,你说……唉,要是爹爹知道此事,还不将你剥了皮去!” “姐姐,我错了,求你,不要告诉爹爹!”她要做戏,我便陪着。我当即曲膝一跪,抱住慕容凝雪的大腿,扮出可怜之相,一边哭诉一边摇晃着,“姐姐,雪儿错了,雪儿绝不会再犯,姐姐……” “好了好了!姐姐就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妹妹,还能让你被爹爹剥了皮去,快起来吧,你这身体,才刚刚好,就少折腾了!”话里话外,慕容凝雪皆是一副无比关心我的样子。 我被慕容凝雪扶起来,眸光里,快速滑过一抹冷意。是了,前世,便是如此,若非这样,我也不会被蒙骗了二十几年。 倒是一直站在门口的宇文魄与宇文吉二人。一个脸上滑过失落与嫉妒之色,另一个则是看戏一般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始终是温润的笑意。 第五章:幽会? 次日。 我早早的便醒来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慕容凝雪洗漱完毕后,便端坐于铜镜之前束发,我于是凑到了她的身后,一边替她束发,一边做娇羞状,道:“姐姐,今日,那李煜邀我前往西街……”说到此处,我又娇羞地拿着梳子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他说,去选一件定情信物!” “你啊你……”慕容凝雪唇角带笑,散着一头乌发转过头来,拿手指戳我的额头,道:“你看看你,这未出阁的姑娘,便一点也不知矜持,他可是徐了你正妻之位么?” “嗯。”我又低下头去,咬了咬唇。 “那还差不多,日后嫁为人妇,你那柔弱的性子便得改改了,正妻便得有正妻的样子,你要时刻记着,你是丞相家的千金。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便欺负得了的。他李家便是再财大气粗,日后的家业,也得你说了算!”慕容凝雪又是假惺惺的一番交代,倒像是我立刻便要出阁了似的。 我柔柔弱弱的点着头,应道:“姐姐,雪儿记下了!”心里,却是一番冷笑,慕容凝雪,今生,如此你便将我卖了么?卖给富贵的李家,日后有了银子,再辅佐你的夫君登基为帝,你倒是聪明得紧! 我复又拿起梳子替慕容凝雪束发,一边轻皱眉头,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前一世,就是在我生病的前几天,宇文魄知道了我能用黄裙舞步迷惑人心之事,难怪这几日看我的眼神与往常不同。看这样子,这一场病,便是前世今生的真正分水岭了。 人,大概需要活两世,才能够活得明白吧。 我一边替慕容凝雪束发,一边道:“姐姐,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能让爹爹知道!” “行了行了,还未出阁的姑娘,便如此嘴碎!”慕容凝雪笑着开着玩笑。我的脸便是一红。 快点吧,今日,我得去西苑练剑,你真的不与我同去么?“慕容凝雪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 我浅笑着摇摇头,收好梳子,咬了咬唇,才道:“姐姐,我与李煜今日……今日……” “行了行了,姐姐知道了,你啊!不过啊,我可提醒你,如今,是一个尚武的时代。即便是女子,也得学个一招半式的防身,他虽许你正妻之位,但也终是妻妾成群,你若不好好习武,日后难免被人欺负了去。”慕容凝雪一边笑着,又戳了戳我的头,看上去倒是对这个妹妹极宠的样子,一脸坏笑道:“唉,你倒是说说看,你与那李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啊?”我说话间声音便小了下去,头也埋到了勃颈处,一脸潮红之色,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对李煜有意的?”慕容凝雪一边拴着书院的腰带,一边检查自己的佩剑。 “我……”我支支吾吾,脸更红了。 慕容凝雪便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记着,现在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尚未有媒妁之言,与李煜出去,要么穿书院服,要么便着男装,走在街上,要谨言慎行,我去西苑习武了!”说完以后,慕容凝雪便离去了。 我那双似水的温柔眸子里,立即透出冷意,我的手,在身侧紧攥成拳,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我的眸光,看向窗外,慕容凝雪的身影,正往西苑走去。我的眸光收回之际,便危险地半眯起来。与李煜今日之约,是前往虎跳山。想到此,我快速的换好了男装,便疾步往书院南面的侧门走去。 倾凰书院乃皇家书院,管理极其严格。书院的一切皆由皇家提供。为皇家培养最优秀的学子,便是书院至高无上的责任。平日里,书院的学子一律不得旷课。不论是东苑还是西苑的学子,一旦旷课,便会被体罚。由于书院面上没有女子,体罚之时,夫子极狠,扎马步、伸直双臂拎水,这些是最常见的体罚了。 为了便于书院对学子的统一管理,皇家特意颁布了法令。上至天子,下至庶民,入书院就读者,一律除去身份地位,在书院里,只是学子,必须服从书院的一切规程章法。书院也自有一套院律,违律者,严重者,会被书院除名处理,而这除名制,是针对书院每一名学子的。若说这世上最为公平的地方,便是这倾凰书院。 书院的学子请假,一律走书院的审批流程,并且,书院会有专人来核实学子请假的真实性,若为生病,定要有书院的大夫出具的生病证明。若为事假,一律由书院之人核实事由。 这南苑的侧门,与其说是我发现的,不如说是我弄出来的。说是侧门,其实是侧门院墙七八米处的一个小洞。这洞是姐妹二人某日要出去买女人用品,又嫌书院请假太过麻烦,偷偷挖出来的,小洞不大,又极其隐蔽,掩在一片茂密的竹林后。 我麻利地闪身到了竹林后,弯身小心翼翼地爬出了书院。往西街奔去。 因与我约好在西街会面,李煜早就请了事假备了案,早早地离开了书院,在西街一个首饰铺子前一手拿着一个小锦盒,一边勾着笑容轻摇者手里的折扇。十足的财大气粗纨绔相。 见我到来,他的唇角边扬得高了些,双眼也泛起好色的光芒,主动走近我,自然牵起我的手。 我斜了他一眼,凑近,压低声音警告道:“成亲前,咱们还得约法三章!” “成,现在先得让你姐姐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动了情!”李煜的声音极小,透着玩世不恭,而那玩世不恭之中,又有着些许深意。 我本想挣脱的手僵了一下。蹲下身去,侧着脸,仰着头笑着对李煜撒娇道:“别牵着啦,人家鞋上沾了泥!”随即,眸子里闪过一丝仇恨的冷意。慕容凝雪,没想到,你比前世,更加的聪明。 意识到慕容凝雪的身影出现了,我便用柳叶擦了擦鞋,之后便起身与李煜牵着手往前走着,一路上走走停停,有说有笑的,大有卿卿我我之势。 “我姐姐可说了,我嫁入你们李家,李家的账便要交由我来打理的。我姐姐还说了,我是丞相府的千金,就算我是庶出,那也是当朝慕容丞相的亲生闺女,身份与地位自然都不是你家里的那些妾室能够比的!”我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李煜,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呆傻的神情,奉自己姐姐的话如圣旨一般。 身后的某棵树之后,慕容凝雪听到了我的话,眉头顿时便是一皱,心想道,蠢货,真是世上少有的最蠢的蠢货!也罢吧,男人大多都是喜欢蠢货的,尤其是漂亮的蠢货,只要她那张标志的脸蛋还在,又有着丞相府千金这样的生世,得到李煜是不成问题的。日后待拿到了李家的财权,一切,便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横竖,她要的不过是李家的万贯钱财而已。 思及此,我和李煜看着慕容凝雪施展那不堪入目的武功,身影迅速一闪,没入了房屋的阴影之中,离开了西街。 随即,我转头与李煜互相看了一眼。只要李煜仔细一看,便会发现我的一双眸子里,皆是嘲讽某人的冷笑。 而我也和李煜看不透我一样,我看不透他,只是见他的眼里尽是玩味,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是是在猜测,我们慕容家的姐妹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两人皆不是善类,又为何装出一副互相关怀的样子? 请假 不好意思了各位亲爱的书友,这几天小雪不一定能够更新了,因为是六年级,比较忙的!马上就要小升初了,也是要复习的。不过小雪会尽量更新的,尽量做到一天两更!大家要耐心哦!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小雪也只能鞠躬道歉了,不过一天两更没有的话,一更应该会有的! 还有就是今天小雪很高兴,点击率有120了,浏览数有19,收藏,也就是追书的一共有8人!从小雪前天发布的书,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小雪真的很开心,我一定会尽力写好每一篇章节,双休日尽量多更新一些,就像其他作者大大说的,更新得多,书友看的也爽。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鞠躬鞠躬 对大家说的话 嗯,首先呢,小雪要对各位读者大大说一声对不起,毕竟我有很多天没有更新了,请各位读者原谅我。圣诞节我也没有更新呢,为此小雪很抱歉,大家能够原谅我吗? 其次呢,就是感谢大家对小雪不离不弃的支持,感谢那些一直收藏的书友,小雪很感动呢!谢谢你们! 然后,就是关于更新的啦,小雪决定以后周一到周四每天一更,周五不一定会更新,然后周六周日会每天三更。元旦的时候我会爆更,每天四到六更。希望大家会喜欢我的安排。 现在,我来说一下《天才魔妃》这本书的情况:点击率525,浏览数77人,追书,也就是收藏的有24人。对小雪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小雪绝不弃更,说到做到! 小雪建了一个qq读者群,大家可以加进去看看哦!天才魔妃黑岩读者群:433496850。小雪欢迎大家!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要角色的可以去角色楼里哦! 第六章:前世,今生 我与李煜二人肩并肩穿过西街,拐过了几条小巷,李煜突然立住,松开了我的手,收敛了那一脸玩味的笑容和纨绔子弟之相,从腰间的储物佩中取出一条黑色的手帕,压低声音朝我命令道:“把眼睛蒙上!” 我听了这话,眼神一扫李煜手中的黑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麻利地从他手中接过,往自己的后脑勺处打了一个结。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今日约定是去虎跳山,李煜不相信我,自然让我把眼蒙上。 “我,输不起!”李煜忽然出声说道。也算是对我的解释。随后便牵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一边跟着李煜明显加快了许多的步伐往前走着,一边冷声道:“我同你一样,我一输不起!” “我不问你理由,你亦莫要问我曾经!”李煜听后,身子只是轻颤了下,便继又说道。 “你的曾经,瀛雪全知道,并不需要再多问!” 李煜听后,面色便是一冷,随之身形亦是一滞。穿过这条小巷,再往前一些,便是在去往郊外的路上了。出了皇城,便会越来越荒凉。若趁此杀了慕容家庶女,定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吧! 当李煜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感觉到后脊背好一阵发凉。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此刻的她,眼睛被我的黑布蒙着,她的手,也是那样的冰凉,任我牵着,是那样的安静。而她这样安静的背后,却是熟知了我的一切。这,难道都是真的? 他并不确定我当时到底知道些什么,我嘴里所谓的“知道他的一切”到底具体指什么。李煜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问我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李煜,原名刘溟轩,前朝清昱国太子。在前朝被覆灭的那一日,你出生八个月零七天,是右丞相陶毅与他的儿子陶海在那片巨大的”火龙“之中拼死将你救出。因陶海擅长武艺,故冲在最前方,最后落得个葬火海身亡的下场。陶毅也因此身受重伤,全身大面积烧伤,在那种情况之下,若非是凭着救你的信念,恐怕他当时也难以逃出生天。” 我说完,面色依然一片平静无波,朱唇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李煜震惊的难以吞咽,“因为怀中抱着幼小的你,他明白自己的身上负着----责任与使命!渐渐地,他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抱着小小的你,拼尽全身的力量,奋力滚出了火海,逃离了火龙的吞噬。幸得天佑,逃出去以后,他虽然昏迷不醒,却也因祸得福,带着你滚到了一个小山丘后面,避过了一群一群的追兵。紧接着,天空中便下起了一场大雨,听说,那,是一场难得一见的红雨……” 等我提到了“红雨”二字时,便忍不住地在心里发酸。经过了前世与今生的教训,我便越发的相信,人在做,自然会有天在看着,举头三尺有神明!今生相负,便再许来世!我的这一生,便就是苍天许给我的。 想到此,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溢了出来,随即,眼眸中便是一热。我唇角的冷笑,越发的浓了。是啊,没错,前世相负,来世也得还,生生世世,逃不掉的! 李煜听闻,颇为震惊,随之,心里便是一阵发紧,颤抖着声带,不可思议的问我:“你到底是……谁?你……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低声轻叹了一下,继续道:“我是谁?呵呵……你糊涂了么?我是丞相庶女慕容瀛雪啊。至于我还知道什么,刚开始我便说过,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其实,应该算是关于前世的一切吧!我又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自那场红雨过后,便开始变天了,那一年,虎跳山的枫叶特别特别的红,红得耀眼,红得夺目!陶海的尸体葬送在了那片火海之中,陶毅,则是带着你在虎跳山上生活了足有三年之久。三年之后,皇城之都惊现第一大富豪李朱公,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世人只是知道,富豪李朱公有陶朱公之贸才,他的生意,大到羽熙国皇室各位达官贵人的金银首饰,最细也到贫民百姓家中的顶针、线头。因为李朱公突然之间的名声大噪,皇城之都有一段时间更是还流行过大红之类颜色的服饰。又有传言说道李朱公原名为李慧腾,是羽熙国老皇帝远嫁他国的姐姐的丈夫的亲戚。虽然这些关系比较绕口,比较混杂,但听起来总是不太会让人怀疑的……” “你,究竟是何人?”没等我继续说下去,李煜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的话。突然,我感觉到喉间有些发紧,不知李煜是在何时,就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是的,这样的女人,如果我们是对手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怕!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就是如同未着片缕一般,已经没有秘密,应该说毫无秘密可言。这等被看穿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简直令人窒息。 “今生,我,慕容瀛雪,绝对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他内心的心思,便仰起头来,我的一双眸子,里面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透过黑帕,照射在了天空之上。前世,慕容凝雪与宇文魄两个狗男女欠我很多,而我,也何尝不是欠李煜很多呢? 李煜松开了我的脖子,缓缓的把身子背过去,声音里夹杂着冰冷无情的因子,“那么,我总得知道你到底是谁吧?” “羽熙国慕容丞相府庶女----慕容瀛雪!” “不,你不可能是慕容瀛雪,她绝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李煜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质疑。 “我就是慕容瀛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是慕容瀛雪。若你实在不信,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一缕孤魂。你只需知道,我绝对不会害你!其他的你都没必要知道” 李煜听后,冷笑道:“嘴上说的话,口说无凭,我岂能当真?” 我知道他还是依旧不信任我,对我心有芥蒂,心下无奈,只得点了点头道:“走吧,你想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你。” 李煜便牵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这条小巷,似乎特别的幽长。大白天里,也没有太多的阳光能够透进来,两边那破旧的墙壁上,长满了碧绿的爬山虎…… 我握着李煜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便提出来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前朝清昱国之事的?” 随着李煜问题的提出,我便在脑海中找到了一段关于前世的记忆。那一世,在离安之战之前,宇文魄便早就已经将李煜的一切信息调查得透彻无比,还一一的告诉了我。我该怎么对李煜说呢?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说道:“如果我说……那片火海与那场红雨全都尽数出现在我的梦里呢?”火海,与红雨,无疑是前朝的覆灭,然而李煜却幸运的生存下来了。离歌之战的那只黄群舞,耀眼、动人、诱惑,李煜却因此而死去。火树银花、歌舞升平,也便是我的死期。 人生,在旦夕祸福之间。如梦,似幻,谁又能说的了谁呢? “你能够梦到从前?”李煜狐疑了。 “不仅仅只是从前,还有未来!”我听到这话,我的心头突然被撞击了一下,那种被掏空的感觉,让我觉得疼痛不止。 不是我能够梦到未来,而是用了前世的生命,换来了一世惨痛的经历。我的孩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了一汪血水,流了一地…… 第七章:介意我现在将你办了吗? “你,究竟还梦到了什么?”李煜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盈盈泪水此刻已经被黑色的纱布吸去。 “关于你,还有关于宇文魄的,关于慕容凝雪,我那个名义上的姐姐的!你,李煜,与宇文魄,将在离安之战中一决胜负,可是那一场战役的结局,我在梦里并看不清晰。”此时此刻,我的话亦真亦假,却又句句属实。李煜,前世,我慕容瀛雪已经欠下你太多了。今生,我不希望再欠你了。我会把以前欠下的都还给你! 这句话,我始终没有对他说出口。因为我知道,今生的他,是不会懂的…… 李煜,今生,我希望能够改变前世的种种局面!今生,我想要向宇文魄把前世他欠我的债一一讨回,也向他还清前世的孽,了断一切。然后,清清静静地,伴于佛前,为我前世那尚未成型的孩子祈福,愿他生生世世平安幸福! “呵呵……好吧,我记下了。我会远离离安,远离宇文魄的。前朝太子与当今五皇子血战沙场,真真是太过惊悚了,哈哈哈……”李煜复又恢复了笑颜与玩世不恭,眉间有着纨绔之相。 他的眉宇之间,看上去一脸的不靠谱,却又生着一张极其容易迷惑女人的俊脸。他的双眸,是半眯起来的,唇角上挑者。显然,他刚才说的那些,并不会是真心话。 知道他的心不在焉,我却也不胜在意,了然地笑了笑,道:“赶紧走吧,时间可是一样好东西呢,它会见证一切的。” 于是,我与李煜二人继续牵手网前方走去。 两旁院墙上的那爬山虎不知不觉渐渐离我们远去。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京城了。出城之前,李煜一脸堆笑,悄悄地朝着守城侍卫的手中塞了银两,继而道:“这个是我的弟弟,突然之间患上了眼疾,父亲不放心,非得让我亲自出城带他去哪百草堂瞧瞧……” 听李煜这么一番话说出口,守城的侍卫也一边笑着,一边点头哈腰道:“原来是李公子的弟弟呀,无妨无妨,两位随意便是。你这弟弟长得可真是俊俏,也不知道哪位姑娘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够嫁入你们李家豪门……” “就是就是啊,真是让人羡慕,咱们怎么就不生成女儿身呢!?” “唉,命运咯!老天捉弄人馁!” “咱们这些个臭当兵的看门狗,就不要再异想天开了吧!” 这些守城侍卫相互调笑着。李煜已经带着我走出了老远。 城墙之上,只见一名身着紫袍,面若冠玉的男子负手而立,他半眯着眼眸,透出危险的气息,紧紧盯着李煜与我紧紧握着的那双手,声音冷魅,“李煜,与本皇子争,你想好代价了么,嗯?” 随即,身影一晃,如幽灵般随着声音隐藏于空气之中。 李煜牵着我冰凉的手指,时不时地拐弯,若遇到有凹凸不平的地面,他都会温柔的向我提醒:“当心。” 如此,经过两三次之后,我的唇角不禁扬起了丝丝笑容,:“看不出来嘛,我们平时把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李煜,李大公子,竟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呢!”其实,我讨厌沉闷的气氛,一如我前世被关在柴房之中的那些岁月,身边只有刺啦…刺啦的磨杵声在伴随着我。 “我与你是同一类人,与你一样,我只想能够好好地活着,只有这样,才会有机会逆转乾坤!”李煜驻足,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每日都得装作一副懒散的纨绔子弟之相,应该会很难受吧?”我愣了愣,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了他另一个相对“有趣”一些的问题。 “有些东西,装得久了,自然也会变成真正的东西!这点,纵使你慕容瀛雪再聪明,也是不会懂的吧!”李煜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自然的笑容,他不自禁地转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当时正被蒙着双眼的我。 在倾凰书院认识“慕容氏两兄弟”以来,他一直关注慕容凝雪比较多一些。就在一个月之前,他便怀疑我们,不,是我和她的身份了,他曾私下派人调查过。七日前,就确认了我和慕容凝雪便是慕容无磷的一双儿女,从那之后,他便有意无意地接近慕容凝雪,却不曾想,竟会有如此好笑的一幕,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是啊,也许……他的感觉……他的体会,我是永远都不会懂得的,就像前世的我,武功再高,再聪明,不也是被自己的枕边人害得最终都只能死于非命吗? “是啊……装久了,便会成为真的……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有些自嘲地笑笑,眼中有着无尽的哀伤,可惜,被纱布掩盖住了…… 李煜却不接话,眼角往城墙那边撇了撇,见那抹紫色的身影已经不在,不禁松了口气。他扬起了唇角,这倾凰书院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李煜的手,执起我的手,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我的冰凉。他忽的凑到我的耳边,压低声音,戏谑道:“雪儿,你想知道刚才那城墙之上,是谁在看你么?” “呵……还有谁?不正是那薄情之人宇文魄么?”我冷笑着,牙齿咯咯作响。 “你怎么……你知道?”李煜听后,微愣。 “呵呵……” “你们两人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情、爱、还有无尽的利用!”我一字一顿地说着,我想李煜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我指尖传过去的冰冷与僵硬。 “那么,你与慕容凝雪之间,也是因为他么?”不怪李煜八卦,实在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过于微妙。他李煜现在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 我点了点头,“呵呵”冷笑着,“你,难道不应该对你自己的事更感兴趣吗?” “你到底欠过我什么?”李煜唇角含笑。对于慕容家的姐妹,也就是我和慕容凝雪,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调查得彻彻底底。他也曾好奇嫡出与庶出竟能够如此相亲相爱,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表象罢了。我和她也脱不了俗,摆脱不了命运的禁锢与魔咒。人世间,永恒不变的两条定律便是:婆媳不和,嫡庶不亲。 他只是不知道,我慕容家姐妹与当今皇子宇文魄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自知自己与我并没有任何交集,如何我就欠了他呢? 他的唇角含着假笑,不咸不淡的态度,静静等待者我给他的答案,却没有太多的期待。他更愿意相信,我是要利用他,利用他名义上父亲儿媳的身份,利用李家的钱财,利用他的姑姑魔姬。至于目的,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虽然我的双眼被蒙着,李煜却能够从我的指尖感受到我的情绪,只听我沉重地轻吐出一个字:“命!” “我曾救过你?”李煜不禁皱眉,努力回忆。他的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些记忆并不深刻的画面。他曾经的确是酒过一些人,皆是路见不平。里面,大概有慕容瀛雪吧?原来如此!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那些从来都密不透风的身份,是如何被她熟知的? 李煜心中这样思考着。 他的眉头紧拧,双眸中透着金光。他牵着我的手一路向前走着。 他静静地听着我说一些好像与自己不相干,却与自己密不可分的故事:“也许是在梦里,又也许……是在哪里,我欠过你李煜一条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命,便是你的。” “不论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么?”李煜玩世不恭地笑。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讨厌被利用的感受。 “嗯。”我加以思索了一番,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介意我现在就把你办了吗?”李煜仍然在笑,笑得暧昧,笑得迷眼,笑得嬉皮。 关于寒假章节更新 这本书做的准备比较多,加上小雪马上期末考试,所以前十章更新的比较慢,请见谅! 学校通知说25号期末大考,我们是考两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26号之后就能到每天两更保底了。 推荐票每过一百小雪加更一章,钻石每过20加更一章,打赏一枚玉佩加一更,皇冠加更五章,为啥不是十章呢?原谅小雪脑细胞不足……春节、元宵小雪加两更。 大家也可以加小雪qq:2328771405,陪闲聊。想要角色的可以在书评区龙套楼里面留言。 祝大家万事如意,期末莫挂科! 群么一个。 第八章:戏 他静静地听着我说一些好像与自己不相干,却与自己密不可分的故事:“也许是在梦里,又也许……是在哪里,我欠过你李煜一条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命,便是你的。” “不论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么?”李煜玩世不恭地笑。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讨厌被利用的感受。 “嗯。”我加以思索了一番,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介意我现在就把你办了吗?”李煜仍然在笑,笑得暧昧,笑得迷眼,笑得嬉皮。 “额……”我听后无语,唇角的冷笑却依旧不变。前朝太子?这又如何?亦是不过如此吧…… 随后,我的心绪已重归于平淡之际。可今生今世,我的皮囊却也不再重要,我要的,只不过是让宇文魄与慕容凝雪那对不要脸的龌龊狗男女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在我静静沉思之际,那李煜的手,早已相我伸了过来。 “呼……”我想到这些,做好了自以为足够充实的心理准备。 “来吧,我准备好了。” 我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无不彰显我的害怕,而我只是因为对宇文魄与慕容凝雪的仇恨之心,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般通体冰凉。 等了良久,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我有些懵乱了,李煜……他后悔了?不愿与我做这场交易? 心中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又一阵微风拂过,李煜回过神来,眼神迷茫的望着我,手上的动作又恢复了,我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并未如同其他女子那般高声呼喊?既然是交易,何必呼喊?是因为我没有如平凡女子那般周身僵硬且冰凉?心麻痹了,又怎会有甚么反应? 我任由李煜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着,只是待他把我的书院服被解下之时,有些许顾虑地问了一句,“这里,真的不会有人来么?” 李煜轻轻地呲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慕容小姐不介意被人看到。” “我说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你不用处处堤防我、试探我,要是李公子觉得不放心,大可以一剑杀了瀛雪!”我听到他的话,有些不耐的皱皱眉,说出与之前相得益彰的一句话。 “还有,不要叫我慕容小姐,生在慕容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觉得先前的话有些虚不妥,便急忙又补了一句。 我话音刚落,李煜便将我那被他褪至手肘处的衣衫重新挂回肩头,栓系好,还轻轻抚了抚我的发丝。 此时此刻,不远处树下躲藏的紫衣男子稍稍松了口气,松开了方才紧捏着的拳头,缺依旧站在原位并未离去。 似乎是意识到某人并未离去,只是微微放松了警惕,李煜勾了勾唇角,双手又重新攀上我的肩头。 “你还是不放心么?”我此时并没有一丝功力,并察觉不到有意思除了我俩以外的气息。 “自然是不放心的。你,果真愿意屈尊降贵下嫁李家?”我并看不懂李煜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树后的男子,自然也是看不真切。 我点点头,并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得到我的回应,李煜欺身上前,再次麻利地解着我的衣裳,又道:“美人如斯,秀色可餐,抵制强压,欲火焚身。美人当前,实难相拒,反正你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不如就此办了,化解心中质疑。” “悉听尊便。”我的嘴角惯有的噙着一抹深深的笑意,心里却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想法:如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若是如此发展下去,从此我便与李煜拴在同一条麻绳之上,既可以还清上辈子的夺命之孽,又可以借着李煜身后那前朝余党的力量来为自己复仇,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哈,既然佳人应允了,那么如此美色,如此佳境,李煜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狂妄之中带着邪气,却又有着一种放荡不羁。他,纵使我认识了两世,却依然看不懂,摸不透…… 当时的情景,我并不知道是如何的,只因隔着一层黑纱,后来听李煜告诉我说,那里是一处风景极其秀美之地,青山常伴,绿水环绕…… 此时的我,身子倒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坪之中,手边,有着细细的青草叶子扎着我的手指,我勾起了唇角,在前世,在柴房里,我就从没有过这样敏感的触觉。 “瀛雪……瀛雪……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李煜浮夸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之中。 虽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这旁边会有监视着我们的人吧?慕容凝雪,宇文魄,还是另有其人? 我忽然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虽是如此,却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恶寒,这一身鸡皮疙瘩,便硬是这么生出来了。 我听到了李煜帮我解衣衫的声音,我感到他把解下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身子上,我听到了李煜可以的粗重喘息…… “瀛雪……”李煜雄浑的声音又愣是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李煜现在,大概在看着我冷笑吧?对于他,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他此刻,一定是在想我与慕容凝雪和宇文魄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这一切的一切,与他李煜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他现在虽然没有杀了我,但他对我的疑虑肯定没有除去,留下我,并不见得他会信任我。 前世,他与我说:从小,姑姑与义父便教导他,他们告诉他,对于女人,就要绝情。绝爱。 他会对女人嬉皮笑脸,他会对女人言听计从,他会让女人陪他听戏,偶尔也会出入青楼,只是,他从未对女人动过情,这一点,他贯彻的彻彻底底,我知道。 他越在女人的圈子中游离的越久,就越会觉得,他义父与姑姑的话有道理,若是他没有这么一张脸孔,若是他没有一位家财万贯的父亲,试问,谁会在他的床上自行宽衣解带呢? “嗖----”一阵声想打破我早已纷飞的思绪,是一阵利刃穿过的声音。 李煜眼里闪过一道寒芒,随即高呼道:“谁?” 一牟亮眼的紫色从天而降,他的手中,拿着另一把飞刀。 “宇、文、魄?”李煜抬眸,用几近咬牙切齿的声音说着,眼神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冰冷得吓人。 “瀛雪,别怕,有夫君在呢。”忽的,李煜把我揽到身后,用怜香惜玉的口吻对我说。 (ps:一个月没有更新了,很抱歉大家,今天小雪赶出来了,希望大家不要生气,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有一点很重要,李煜是本书的男主角之一,以后还会有很多男主角出场,到最后小雪会让大家投票选择谁和我们的萌萌哒的瀛雪在一起!顺便提一下,本书会穿插进一些穿越人物进来,动画片人物,电视剧人物都可以有,比如《名侦探柯南》里面的工藤新一、《古剑奇谭》里面的百里屠苏和风晴雪、《仙剑奇侠传三》里面的景天、雪见、龙葵和白豆腐!其他的也可以,本书还需要一个最大反派,是不属于六界之内的,等同于邪剑仙,还有小反派,这些大家能够在龙套楼里报名,正派也可以报名,到时候瀛雪的队伍会非常强大,复仇只是小说的一个部分哦!男主的名字也没有想好,大家帮帮忙,想到好听些的在下面评论告诉我哦!说一下他们这些未出戏男主的属性吧:邪魅、霸道、温柔、冷漠。暂时就这些咯) 第九章:赌 “瀛雪,你别怕,夫君在这儿,谁也欺负不了你!”李煜转头,温柔的眼眸望着我,是我的心微微震动。 “嗯,夫君,瀛雪相信你……”我低着头,轻轻的应着,脚下连连后退了数步。我的脸,红得滴血,身子还在轻轻颤抖着,顿时将一般女子所应有的羞怯与恐惧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煜与宇文魄的眼睛紧盯着对方,如同两匹饿狼一般,双眼猩红地对峙着,四眼相撞,几乎要迸发出火花来。 最终,还是宇文魄败下阵来,他甩出一记飞刀,愤愤然地看着李煜,“本皇子最痛恨别人一副自鸣得意的小人之貌!”是呵,当时的宇文魄还是个皇子,一个没权无势,普普通通的皇子罢了。 “与皇子殿下的想法相反,本公子讨厌的,是别人明明输了,却还自己装作一副君子之貌,大义凛然不可方物的样子!”李煜随口说着,却又似嘲笑一般的口吻,随手射出几枚铜钱将那飞刀击落,已然一副胜利者的架势。 他向来如此,从小到大,不论自己惹出多大的事情,都会有人出面帮忙解决,只是因为他的义父,仅此而已,若是换做旁人,根本没有人能够脸部红心不跳的跟皇子这样讲话吧?就算是普普通通的皇子,也没有的吧。 “你……哼,慕容瀛雪岂是你这等粗鄙不堪的财主之子能配得上的?她慕容瀛雪要嫁,也是嫁给我这等皇室出生,高贵温雅皇子才对。更何况,你家中还有多房妾室,不是么?莫不是你想让雪儿受苦?”宇文魄挑眉,“雪儿”叫的好不暧昧,惹得我一阵干呕,这个人,还真是自命清高,“要脸”得很。 李煜闻言,双手一摊,失笑道:“那么,又当如何呢?我与瀛雪可是郎有情而妾有意呢,适才若非殿下莽撞,我与瀛雪恐怕是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呢,哈哈哈哈……” “我莽撞?我……李煜,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当今皇子殿下?你……你竟敢……”宇文魄被李煜气得语无伦次。 李煜不为所动,仍然唇角勾笑,挑眉道:“皇子殿下,世人皆知,李朱公长子李煜李公子生性风流,要说他平生最痛恨之事,那便就是有人破坏他行乐。您可听说过三年前,那城东刘员外之子,便是撞了我的好事,被我用铜钱点了死穴而一命呜呼的。现下这荒郊野外的,尊贵的皇子殿下还是认清时势比较好!”李煜口口声声喊着“皇子”,我却完全听不出半分敬重之意,反倒是嘲讽的意味十足。 “你……李煜,你竟敢目无王法?你可知道,你身后的是当今慕容丞相慕容无磷的女儿么?你竟然敢私下拐跑朝廷重臣之女,本殿下现在就将你拿下,押解入京受审。”宇文魄气愤地瞪大了眼珠子。瞪完李煜又转头开始瞪起我来,怨恨道,“慕容瀛雪,你身为当今丞相之女,竟然私下与这种污垢粗鄙之人往来。在你的眼中,可还有我羽熙国律法?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而私下与男子往来者,一律定性为私通,是要装入猪笼扔进海里喂鱼的!” “我……”我装作委屈地低下头去。紧紧扯着李煜的衣角,一副极度害怕的样子。 于是乎,便听见李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缓缓道:“皇上正值年迈,正在为继承人的事情犯愁,怎会的空管这事?怎么,莫不是传言都是真的?皇上之所以对皇子殿下不满,真的是因为殿下好管闲事而不务正业么?” “你……欺人太甚!”宇文魄气得重重喘息起来,渐渐捏紧手里的飞刀,很想一飞刀便结果了李煜。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李煜说得的确没错,如今,皇帝对宇文魄的确是心有不满。如果这时候他惹上人命案,还是皇城赫赫有名的李朱公之子,他的太子之位,除非他永远不想要了。 更何况,他能否战胜李煜还是个问题。当然,这是我自己补充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强行压下自己心头的不满,如沐春风般笑道,“此事便不劳李公子费心了。雪儿,本殿下前几日已经向慕容丞相求过亲了。父皇也已经同意为我们俩指婚,三日后的早朝,父皇便会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你我的婚事。” “可是……可是,小雪已经是李公子的人了,几日前,我们就……我们就已经……”我心头一惊,忙从李煜身后探出脑袋来,羞红着一张脸胡乱地扯着谎言。 “你……你们……”宇文魄信以为真,愤恨无比。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我慕容瀛雪还不知道么?他一想到自己所见识到的那支黄裙舞,我体内散发而出的那真真切切的至阴玄气,慕容凝雪那时在一旁痴痴呆呆的神情,他就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我了。他想要得到我,得到我的心,让我如傀儡一般为他卖命,帮助他得到太子之位,登基为帝。等着之后,便一把将我甩去,一脚将我踢开了。 宇文魄平复了一会儿,唇角勾笑,道:“不管如何,本殿下要娶之人,即便是死了,也得由本殿下为她选择葬身之地。” 我紧拽着李煜的衣角,让他出面为我解围。 李煜无语摇头,抱肩冷笑道:“呵呵,皇子殿下可还真是霸道得紧呢。不过,我李煜看上的女子,也是从来不愿意相让的。皇子殿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意下如何?” “赌?”宇文魄拧紧双眉,瞟一眼我。看到我瑟缩的样子,他唇角扬起不满的冷笑。 “怎么?难道皇子殿下不敢赌不是?”李煜适时地挑衅扬眉道。 “哼,本殿下有何不敢赌的,如何赌法?”冲动如他,如此简单的激将法,还是跳了下去。 李煜见诡计得逞,笑得越发邪肆张狂,他牵起我的手,看向宇文魄,道:“自古美人爱英雄。我们以一月为期,一月以后,玄阶比武,胜出者抱得美人归,如何?太子殿下,慎重啊!这不是非赌不可的!” “哈哈哈哈……本殿下乃皇族,莫非还怕你一个财主的儿子,哈哈哈哈……”宇文魄笑得周身如同触电了一般。 我也厌恶的别过头去。 “如此,便一个月以后再见高下了。”李煜说了一句,牵起我的手便往前走。 宇文魄的一双眸子,毒辣地看着李煜与我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我们。 李煜带着我一路走过了一座独木桥,看到一户人家。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去。 我看到那座草庐上面,悬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玉羽堂”三个大字,此刻,牌子正在风里晃动着。 “你比从前更小心谨慎了……”我不禁一语而出,方意识到自己所说不妥,轻声咳咳了两声。 李煜却全然不在意,牵着我入了玉羽堂。 李煜不问,我非但没有放松,反而不自在。转动着眼珠子,主动问道:“你不好奇我与宇文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关于你的那么多事吗?” “当然好奇!”李煜驻足,认真看着我,前所未有的认真。 “可是,你为什么不问?” “比起听你说,我更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东西。”李煜说完,便松开我的手,入了玉羽堂。 我们后院,那儿有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还有一口枯井,那井绳,似乎长年都没有使用,上面爬满了蜘蛛网。李煜站在院子里高声喊着:“玉公子……玉公子……”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我知道,李煜不会就此信任我。他与别人不一样,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使命。他背负着前朝的光复使命。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心所欲。不仅如此,他还必须演好一个纨绔富家子弟的角色。 第十章:比试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我知道,李煜不会就此信任我。他与别人不一样,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使命。他背负着前朝的光复使命。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心所欲。不仅如此,他还必须演好一个纨绔富家子弟的角色。 我此刻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我知道,李煜绝对不会就此信任我。李煜与别人不一样,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使命。他背负着前朝的光复使命。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心所欲。不仅如此,他还必须演好一个纨绔富家子弟的角色。 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的眼角,又不自禁地渗出泪来。随后,是重生以后习惯性的冷笑。我身上也背负着复仇的使命,不是么? 李煜最后也没有从玉羽堂唤出玉公子来。只得作罢,带着我离去。 那天,我们并没有前往虎跳山,而是去了他在郊外的一座院子。 既然是在郊外的院子里,自然少不了住了几个女人。 我看到她们瞥了眼我破破烂烂的衣服,又瞧见了我与李卿牵着的手。女人们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恨不得拿眼刀子便将我杀死。 “看到了?慕容瀛雪,以后要想跟着我,你就得学会自保!”李煜戏言。随后高声宣布,“你们以后要以慕容瀛雪为尊,谁要是敢惹我的小雪不高兴,我便立即休了谁!” 墙头之上,那抹阴魂不散的紫色,见到这一幕也终于散去。李煜冷冷地看过去一眼,翻了翻眼皮。 他从三岁开始,便被自己的姑姑强行训练。每天有十个高手跟着他,他必须在森林里避过所有人,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食物。 三岁,即便是再穷苦的老百姓之家,也不会克扣三岁孩子的膳食。 而他,与别人是不同的,也是从三岁开始便知道这个道理。 十二岁,他才离开虎跳山,离开姑姑身边,离开教导自己咬文习武的前朝一脉,与义父生活在一起。表面上享受着富家公子的奢华生活,背地里,却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与泪水。 在虎跳山生活的日子里,他每日需要摆脱十个高手的跟踪才能得到食物。七岁以后,他必须每日用各种计谋击败其中的三名高手。十岁以后,自己的姑姑也不准他再用计策,只能用武阶或点穴之法击退高手。十二岁之时,他的武阶便入了橙阶四品。这是七色玄阶里橙阶中的最后一道关卡。在羽熙国,即便是天生的习武奇才,最好的成绩也只保持在二十岁入紫阶之境。比起橙玄来,饶是高出许多,但若在相同龄岁,定是比不过他。至于几阶,大概要比武以后才能得出结论了。 所以,他如今虽只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才俊。但其心思之缜密,行动之谨慎,武阶之高,绝不是常人可以想像得出来的。单是他那一套铜钱点穴的武功,便足够他立足于险恶的江湖。 听到李煜的话,那些原本玩得兴起的女人们顿时垮下了脸,一个个仇深似海地瞪向了我,随后又如川剧变脸一般,一个个换上了娇柔的容颜,纷纷向我欠了欠身子,齐声道:“慕容姐姐,妹妹们给您见礼了。” 我心下暗道她们个个矫揉造作,演技了得,却只得笑着欠身回礼:“慕容瀛雪见过各位妹妹,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随后,那些女人们冷哼一声,便各自散去了。 “他走了吧!”我有些不确定道,毕竟重活一世,我此刻的玄力不如前世了。 “但愿是真的走了!”李煜叹息。 “宇文魄此人,疑心颇重。不过,看起来似乎你比他要更棋高一筹。” “夫人过奖了!”李煜似乎又恢复那纨绔公子样了,我心下一紧,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绕是我与他相识两次,却依旧看不透。 一个月后。 羽熙国皇都郊外。 二皇子宇文魄、三皇子宇文黎、李煜、我和慕容凝雪姐妹站在一块空旷的草坝子里。 慕容凝雪惺惺作态地牵紧着我的手,低声道:“雪儿,真的要打么?就不能不要打么?姐姐有些害怕!” “姐姐,自古以来,美人配英雄。我也不想嫁给草包怂蛋。若是二皇子殿下打赢了,我自然是要择高枝而栖了。”我心下一冷,有些傲慢地说道。 “雪儿,你变了,变得彻底!”慕容凝雪似有感慨地说了一句。 “怎么会呢?姐姐别多心了,雪儿一直如此。不过,嘿嘿……”变了?早就变了吧?从重生以来就变了,不过,这不都是拜你慕容凝雪所赐么? 我捋着发丝,将嘴唇凑到慕容凝雪的耳畔,压低声音道,“姐姐,如果你喜欢二皇子殿下的话,妹妹我是不会和你抢的。原因便是,我不想入宫,嘿嘿……姐姐,你不知道,这一次,我与李煜去了郊外的园子,才知道,不用守礼制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姐姐,你若对二皇子殿下有意,可一定得抓紧。那唐丞相、江尚书的女儿,和我们姐妹俩一样,也都女扮男装入了书院。只怕是未安好心呐。” “什么?瀛雪,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此话一出,慕容凝雪便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猛地弹跳起来,双眸炯亮,语气紧张无比。 “自然是真的。妹妹我几时欺骗过姐姐?你知道的,李煜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这些,是我让他特意打听到的。姐姐,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如今,我有了好的归宿,当然希望姐姐能早些定下亲事。如此,我也好安心出嫁。姐姐,你可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希望的事情便是我们姐妹可以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我说到动情处,双眸红肿起来。这是我前世今生都一直的心愿,只可惜,无法实现了。唉! 慕容凝雪转动着眼珠子,轻声说了句“嗯”,似记下了我的话。伸手牵住我的手。 此时,宇文魄与李煜已经不可开交地打起来了。 空旷的场地,却是极其适合比武的。 宇文魄的体内,橙色的玄气四射,看得一旁的慕容凝雪心花怒放,双眼放光。 他手里的剑,快速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剑花,那橙色的玄气便如同有生命一般向李煜去。 剑花在李煜眼中映出一个倒影,随即,他的身体一动,胸口处便飞出五六枚铜钱,铜钱突破了宇文魄的剑气,快速扑向宇文戬的身体附近。 黄阶三品。我的神识微微一扫,便将宇文魄的玄阶看得透透彻彻的。与李煜的玄阶比起来,恐怕两人相差的不止是三品五品。不过,他李卿绝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女人而暴露自己如今的玄阶。若真的用全力比武,他的一招,足以让宇文魄粉身碎骨了。 所以,他并没有拔剑,他只用铜钱抵挡着。 任由宇文魄挥剑在空中划出一个一个的剑花。任由他剑与飞刀交替着拼尽全力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此时的宇文魄,更像是跳梁小丑。 李煜退让着。偶尔扔出几枚铜钱击打在宇文魄的剑上,撞出好听的叮叮声。这些足以证明李煜自己的玄力早已高于宇文魄,可当局者迷,他就是看不通透,或许是知道却不愿服输。 冷眸睨着面前这一场毫无看头的比武,我还真心想睡一会,李煜一再的退让,我自然是看在眼里,虽重生之后,继承了前世的一切,也能看得出宇文魄是黄阶三品,却还是看不透李煜的实力,只是能猜到他的功力定是在宇文魄之上,且高出不止几阶而已,这家伙到真的是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