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魂》 楔子 唐未宋起的甲子时光中,大好神州皆陷入兵祸战乱之中,天下各地的百姓皆身处於败兵散勇、盗匪、流寇四窜的纷乱尘世中,日日皆有悲惨之事发生,人人自保求生已来不及了,哪还有馀力仗义救助他人? 便连江湖武林之中,也偶或听得传闻,在某地的某个黑道或白道,名声鼎盛、交友广阔的高手陈尸荒郊,甚而还有一些颇有名声且势力不弱的门帮也先后发生过十馀件不明内情的灭门惨案。 虽然每每皆在当地武林中引发议论,也有不少惊怒悲愤的亲朋好友相继赶至惨案之处详查内情,但是仅能由一些重伤未亡,侥幸残生的仆妇口中,知晓是遭一群身穿黑衣、面蒙黑巾、来历不明的数十个高手入侵,却不明白是为仇还是为何原因,竟遭至凶厉残害? 尔后终於在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中发现件件灭门残案中,似乎皆遗失了独门秘笈、或是享有盛名的灵药、或是某件价值连城的珍宝?由此可见并非仇杀,而是因为秘藏引人觊觎之物而遭害。 但是亲朋好友久查之后,依然查不出凶手为何人?而且因为世局纷乱,处处要道皆遭军将驻守严查,因此行道不便,也只能无奈的暂时罢手,待尔后有机会再续查了。 然而件件凶案时隔甚久,且分别在相隔甚远的天下各地发生,再加上时值乱世之期,江湖武林大多息隐自保,少有人走动,因此消息散布迟缓,不明内情的外地武林黑白两道皆以单纯的武林仇杀视之,并未引起注意及联想,再加上时光久延之后,已逐渐被人遗忘,於是皆成为无头公案了。 时光飞逝! 时至宋太宗登基之后,已然逐渐统一天下,仅与北方的辽夏蛮番对峙,因此全国各地已平息了兵祸,百姓也逐渐能安居乐业,各种营生也已缓缓复苏兴盛,而江湖武林也开始活络了。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星辰变幻起落循循不止。 而自古以来,天下各地时常会崛起某一门帮、豪门世家享誉一方,或是有某一门帮逐渐式微没落以至消失。 但是能在整个江湖武林中享有盛名、历久不衰的名门大帮,或是独树一帜的神秘门帮,在乱世之后尚能在江湖武林中挺立不坠,且享有盛名的名门大帮豪门世家便少之又少了。 因此在近甲子的时光中,江湖武林中则流传着一则歌谣,将武林中一些名声鼎盛的门帮包含在内,歌谣的内容是:三门四山两大帮,一庄一楼天星堡;宁逢百花不见毒,异域地灵入九幽。 武林歌谣中的“三门四山两大帮”,三门是指僧尼儒“少林寺”、“恒山门”、“泰山门”三大门:四山是“青城山”、“龙虎山”、“崂山”、“茅山”四大道门;而两大帮则是指“洞庭水帮”及“淮南马帮”。 因为太宗皇笃信道教,故而不少有名的道山皆曾受封及奉养,因此道门门徒较释门广众,势力也较释门兴盛。 至於“一庄一楼天星堡”便是指黄山的“龙凤山庄”以及庐山的“抱月楼”,还有大巴山的“天星堡”。 而“宁逢百花”是指中条山“百花谷”,在“百花谷”中有数百名年轻貌美、娇艳如花、穿着打扮令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淫欲,而且皆精习淫媚之功的女子。 虽然“百花谷”中的女子仅是一个使女便有一身不弱的功力,尚幸“百花谷” 中的女子并不出谷为患江湖,而且江湖武林同道只要不恃强欺人,皆可前往一享风流,虽说色为刮骨钢刀,但是天下男人多有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通病,因此数百年之中,前往“百花谷”的人从未曾间断过。 而“不见毒”是指南疆苗岭的“毒魔谷”。 “毒魔谷”中的人也全是女子,可是不知有多少人?仅知谷中女子除了功力高深、武技怪异毒辣之外,皆善施毒,且有御使五毒之能。 但是因为“毒魔谷”的人心性甚为怪异且残狠,因此与“毒魔谷”之人结怨者,十之八九皆是惨死在五毒之下,故而才有“宁逢百花不见毒”之句。 “异域地灵入九幽”则是指巫山“地灵门”以及巫山“九幽宫”,而巫山“地灵门”与“百花谷”以及苗岭“毒魔谷”三地,又同属江湖武林传论数百年的三大秘门。 雍熙三年,一个月黑风高的四更时分。 在漠北宋、夏疆境边缘的“天王庄”内,突然传出阵阵惊恐惨叫及怒喝拚斗声,历时半个多时辰后,在一片冲天烈焰中,四十多个身穿黑衣、面蒙黑巾的高手,各挟带着包袱及长布卷迅疾远去…… 半个月后,在太原近郊的一片大宅院,被一群身穿黑衣、面蒙黑巾、来历不明的高手侵犯,“秦中一剑”邱慕风一家老少惨遭灭门,仅有数个毫无武功的使女不知去向…… 月馀后! 在燕山边缘的一处庄院,也被一群面蒙黑巾的夜行人入侵,燕州大豪“燕山飞鹰”一门老少三十馀人,除了十四及十二岁的一双姊弟不见尸身外,馀者全然命丧。 相隔两日,黑道高手“枯竹鬼老”夫妇及两徒陈尸家中,其女则不知去向…… 尔后……川北的“岷山门”及“邛峡派”,还有“大别山寨”,西南武林的“武陵派”以及“巫山门”相继皆有凶案发生,也有幼女、幼童失踪,但是无人知晓是何人?为何仇?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凶杀血案。 在传论纷纷中,逐渐知晓命案发生之后,十之八九皆被同道之人查出些许线索,除了有幼女、幼童失踪外,俱都遗失了独步武林的武功秘笈或是增功、疗伤、保命的灵丹圣药,或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因此,突然使年高长者回忆起甲子之前,在江湖武林中也曾发生过相似的无头凶案,臆测两者之间可能甚有关连?於是开始明查暗访各地凶案的情景。 雍熙四年! 人烟稀疏的大巴山山区深处,有一片山势险峻、断崖绝谷、深涧湍流处处的险域,在此险峻的山势中,有一座三方俱是耸陡悬崖,仅有正面斜岩可与其它岩山相连的半座岩山。 在斜岩坡之中,有一条可供两人并行,曲折而上的山道可通行至岩顶,而整个岩山顶端则耸立着一幢占地有五十丈宽阔的高耸巨石堡,便是在江湖武林歌谣中享有盛名的“天星堡” “天星堡”堡门之前仅有一片不到二十丈宽阔的平岩地,后方及两侧堡墙俱是倚临耸陡岩壁边缘仅有不到十丈之距建成,因此三方堡墙的下方俱是深有数百丈的悬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再加上堡墙高有二十丈左右,堡墙上尚嵌有不少铁蒺藜,还有轮值高手及不少执有强弩的巡曳堡丁,因此纵然是一流高手,也绝难由堡墙强行登临入堡,仅能由堡门进入堡内。 而此时整个“天星堡”中,处处皆高挂着明亮大灯,并且由各处不时传出洪亮的划拳声,笑闹劝饮声,似乎堡内正举行着何种喜宴? 正对堡门的一幢三层雄伟“天星楼”,楼前的宽阔广场中有近百桌酒席,坐满了来自各方的贺客以及“天星堡”的所属,庆贺少堡主迎娶二夫人。 首席一桌乃是“天星堡”堡主“残星剑”陈天星及新郎少堡主陈兴宗,以及堡主的两名至交好友,还有四位女方主婚亲人的席桌。 但是“天星堡”堡主及少堡主,还有四位女方主婚长者皆不在座位,似乎皆在“天星楼”内。 次一桌乃是堡中分别掌管文案、财务及总务管事的主副八人,还有两位堡中塾师的西席夫子。 而堡中的四大护法、刑堂及北斗七星八位堂主,以及各堂的副堂主、护堂、武士队长分别在各桌陪伴着来自各方的三百多位贺客,俱是杯胱交错,频频劝饮。 其馀数百名武士小队长及武士、堡丁,俱都在四周七十馀桌欢宴,在欢乐畅饮声中,使得整个“天星堡”的欢笑声已远传出堡外的山区之中。 倏然,由雄伟阔楼之中传出惊呼惨叫声,接而又有女子惊急悲叫及怒叱声,以及拳掌劲风拚斗的震爆声传出。 “啊?刘伯伯你……” 堂门外欢宴的众人惊闻楼内传出打斗声,在一名护法的惊急呼喝声中,众护法、堂主、副堂主以及十几名护堂,俱都狂急起身欲掠往楼内。 “啊……快……快去探看堡主……呃……嗯……” 但是就在此时,同桌的贺客骤然出手,同时攻向“天星堡”所属。 霎时便听闷哼及惨叫声连连响起…… “呃……莫……莫大侠你……你竟敢……” “不好……大家小心……” “啊……提不起功力?有毒……不好,酒菜中被人下毒了……” “天哪……呃……洪老,你竟然……” “嘿……嘿……嘿……你去死吧……” 并且在宾客中,尚有人大叫着:“我等皆已露了相,因此大家皆须施煞手,绝不能留下后患……” “嘿……嘿……那还用说?这些为首者皆已中了散功毒,提不起功力,轻易得很……” “哼!你们少说废话吧,还有不少未中毒的低下之人,快解决这些没用的东西,然后入楼看看陈老儿父子两人……” 突如其来的一场残杀,霎时使得“天星堡”二十馀名身中散功剧毒的为首高手全然命丧於同桌贺客之手,并未中毒的低下所属,在惊愕狂叫声中,已不约而同的围攻众贺客,霎时又掀起一场惨烈的拚斗,但是低下所属的武功…… 历经一个多时辰之后,一场突如其来,激烈残酷的杀伐终於息止了! 只见堡内遍地尸身,血水流聚成池,并且由“天星楼”内各幢楼宇内相继掠出两百多人,并且有不少人怒声叫道:“没有……除了一些金银财物之外,找不到任何秘岌、珍宝及灵丹……” “找不到……你们找到没有?” “刘姑娘,你在堡中居住有半年时光,难道尚未查出陈老鬼的。天星秘笈。藏在何处?” 接而便听女子脆声恨怒说道:“哼!先前便传讯告诉你们,那个贱人及她的八个使女将姑奶奶盯得紧紧的,因此甚么事也办不成,所以要你们暂且莫轻举妄动。 这下可好了!陈老鬼父子俩的尸身竟然在混乱中凭空消失了?还有那个贱女人也在混乱中被她的使女救走不见了。 如今人都丢了,大家也都露了相了,你们还想寻找甚么秘笈珍宝?此事若传入道主的耳内……哼!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你们还不尽速追诛逃离的人? 还有,姑奶奶的身子白白让人玩弄了半年,且成了他们的大仇人,却甚么都没得到,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你们都要赔偿姑奶奶的损失。““哼!算了吧,你在多少年前便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就算陪人睡几年也不会损失甚么?只有那个小子才会将你当个宝,要娶你为如夫人,要不是道主尚……” “叱……‘鬼爪’你找死……” 在争吵中突然有一人打圆场的说道:“好啦……好啦……你们还吵甚么?再多说也於事无补了,为了避免道主生怒责怪,也为了尔后的名声及安危,大家快全力追诛馀孽才是。” 於是人群立即四散,再度一一掠入各楼宇之中,可是两个时辰后,堡中的楼宇之中突然有火苗窜升,四起的火苗逐渐形成一场焚天烈焰,数百道身影则迅疾掠出堡外,於是…… “天星堡”堡毁人亡的消息,不到一个月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可是却无人知晓此件灭堡惨案究竟是何人所为?一切的疑问皆已成谜,仅成为江湖武林之中,猜测议论,久传不坠的一个传闻…… 可是不知由何时起?竟然由山区居民谣传出,每到入夜之后,残堡之中常有鬼泣之声远传山下,而且曾有噬魂厉鬼出现过? 尔后更有谣传,说那些骷髅厉鬼的凶魂厉魄未散,夜夜在残堡中游荡,因此山居猎户及樵夫皆不敢接近“天星堡”附近的山区,以免遭厉鬼噬魂而亡。 虽然“大巴山”附近的百姓皆怀疑不信,但是当初参与杀人焚堡的武林高手在耽心忧虑中,曾有人胆大的前往一探,但是从此便一去不返。 也有不少人曾聚众在日间前往查探,可是进入遭烈火焚烧的残颓堡内,遍地皆是森森枯骨,残楼内尘垢甚厚,处处蛛网密布,虫鼠四窜,毫无一丝有人居住的迹象,使得阴森的残堡有如鬼域一般令人生凛。 虽然也曾见到一两具新近命丧的尸体,但是身上皆找不出致命之伤,而且皆是满面惊恐之色,似乎是惊吓而亡? 尔后依然有人前往查探,但是也如同往昔有去无回;因此,久而久之后,“天星堡”已逐渐被人称为鬼堡,再也无人愿意或大胆的前往查探了。 随着一年年的时光消逝,历经十一、二年之后,“天星堡”的惨案已逐渐被人淡忘了。 时至宋真宗咸平三年。 原本逐渐平静的江湖武林,突然在江南一带兴起了一个“天地帮”,不到两年,已网罗了不少黑白两道中名声响亮的白道侠义及心性凶残、手段毒辣的邪怪、凶魔。 虽然不知“天地帮”的帮主是何人?但是江湖武林震惊之事,乃是“天地帮” 的“总护法”竟然是纵横江湖五十馀年,心性残狠、手段毒辣,令黑白两道畏惧,也使名门大帮顾忌的“洱海一怪”龙腾云。 另外尚有六十多个小门小帮、绿林山寨、湖河水帮,皆已成为“天地帮”的各地香堂,原有的为首之人,则成为香主,因此“天地帮”的帮众已凭空多达七、八千人之上,名声势力已然凌驾名门大帮之上。 虽然曾有白道名门有心联络同道声伐,但是一来未握有“天地帮”为恶江湖武林的真凭实据,二来不知为何?仅是初有此心而已,但是时隔旬日之后,“天地帮” 突然派信使登门拜见密谈。 尔后不知密谈了甚么?或是双方有了何等的约定?有些门帮中的高手竟然也出任了“天地帮”的总堂护法,或是出任地方香主、护法?甚而某个名门大帮似乎已与“天地帮”有了盟约,从此便不再管“天地帮”之事? 如此一来,“天地帮”的势力扩增更为迅速,且更为肆无忌惮,不到两年的时光,长江以南的整个江南地区,西达“潭州”,全都沦入“天地帮”的势力之中,并且大有渡江东压“泰山门”,北进中原,逼临嵩山“少林寺”,西与“九幽宫” 对抗之意…… 当“天地帮”逐一网罗黑白两道高手扩增势力之时,已有不少黑白两道高手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不知是遭到残害,还是不愿被“天地帮”网罗而隐遁?因此已使得江湖武林暗潮汹涌,不知何时便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的浩劫。 因此,黑白两道皆为武林局势或是为自身安危忧心仲仲之时,还有谁会记得往昔一些令人发指的灭门惨案? 第一章残堡暗隐汹涌涛无边劫数此中生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初出鞘,尘世展锋芒。 “太乙山”古名“敦物”为秦岭山脉的最高峰,因为山巅积雪终年不化,有如戴着一顶白帽的顶天巨人,故而又名太白山。(现称终南山) 太白山山区,高耸巨柏成林,断崖绝谷、深壑山涧处处,百丈水瀑、山岩泻泉时时可见,而花香扑鼻的奇花异草多不胜数,真乃是风景绮丽、气势不凡的洞天福地。 在层层苍峦的山区中,一片高有三百馀丈的陡峭绝崖之下,乃是一条水声哗然的湍急山涧,涧水中遍布着尖耸如齿的峻岩,若由崖顶坠落,必死无疑。 陡峭岩壁距水面十馀丈高之处,有一个高有两丈馀的大山洞,进入洞内约两丈深,便到达一个巨大山腹,并且在四周岩壁间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岔洞,恍如一个大蜂巢,又像是一个迷宫一般。 “啊……不要……不要……你……你们饶……饶了我吧……” 突然一阵悲戚的女子尖叫声,不知由哪个洞内传出?立即在山腹中回响,但是又有一阵阴森森的苍老之声传出:“哼!由你口中已问不出甚么了,留你尚有何用? 并且为了隐密我等的身分,也不能容你活命,不过……嘿……嘿……你已有三十馀年的功力,若就此化为乌有,也实在太可惜了。 孙少主,不要心存妇人之仁,留敌一命,就是给自己留下后患,你莫忘了老主人及少主、少夫人是如何死的?老主人便是过於仁善,才遭奸人谋害,因此绝不能心软,吸乾她!“ 阴森森的苍老之声方落,突听女子的问哼声响起,接而又听苍老之声惊叫道: “啊?孙少主,你怎么杀了她?如此岂不是……” 却听一个冷酷的年轻声音,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哼……哼……本少爷顶天立地,要凭自身毅力勤练神功,不屑以如此方式增功,又岂肯在她毫无反抗之力时,盗采她的功力?” 话声顿止之后,便无人再开口。 约莫刻馀后,才听阴森森的苍老之声感叹的说道:“唉……孙少主,并非老奴有意将孙少主教导成奸狡凶厉且嗜淫的恶人,老奴昔年虽然是自视甚高的凶魔,但是自从败在老主人剑下,立誓为奴之后……” 说及此处,话声又是一顿,才又叹息的说道:“昔日在老主人驾前为奴的数十名高手中,除了有一些已立誓不再为恶,老主人便任由他们自由自在的行道江湖武林,仅有十五人留在堡中。 初时老奴尚不知别人、心中有何等想法?但是老奴已深深体会到,老主人并未因为老奴立誓为奴,便有低视之意及任意驱策,而是呼兄唤弟的甚为尊敬老奴等人,便连少主及少夫人皆称老奴等人为伯叔,从未曾将老奴等人当成下人使唤,如此仁德相待数年,始终如一,因此久而久之,老奴等人皆已逐渐由内心中敬重老主人及少主夫妇,且诚心为奴,毫无怨悔了! 然而老天无眼,仇人竟然假藉嫁於少主时,引来数百个假藉贺客之名的贼子,暗中下毒谋害了老主人及少主夫妇以及堡中高手…… 因此,可叹仁德待人的老主人及少主夫妇,还有堡中高手全遭奸人谋害,尚幸当时少夫人因心境不适,而老奴等人因为职守堡中各处重要之处,避免贺客误入,因此皆未曾入宴,也未曾中毒。 事发之时,老奴等人分由各方赶往内府中时,已然见到老主人及少主、少夫人分别遭众多高手围攻,老奴等人在狂怒中虽然拚死护卫老主人及少主、少夫人与孙少主,可惜仇人为数众多,而且皆是来自各方的黑白两道高手,因此立即被对方冲散。 当时老奴与少夫人相距最近,见到抱着孙少主的少夫人已然寡不敌众,受创倒地,老奴心急中,心知已无能挽回劣势,为了替老主人留下一脉香烟,立即冲向倒地的少夫人之处,但是双腿却遭一根铜棍击中。 虽然老奴的双腿遽遭重创,但是已由少夫人手中抱住孙少主,而且少夫人的使女之一也及时冲至抢救,才使老奴在危急中抱着孙少主脱身,尔后在其他人的拚死断后中,老奴才抱着孙少主顺利的逃出堡外,为老主人留下了一脉香烟。 但是老奴逃出堡外并未远离,乞望老主人及堡中之人能歼除众敌,或是有人逃出,然而…… 唉……直到老奴在山下看见堡内火光冲天,而且杀伐声已息,心知无能挽回了,而且唯恐遭仇人追杀,於是忍着创伤,带着孙少主远逃,又不敢返回老奴昔年旧居,只好隐居此地。 孙少主年仅五岁时,老奴便为孙少主奠基,并且逼迫孙少主日夜勤习,为了避免孙少主心存妇人之仁,重蹈老主人及少主人覆辙,因此才依老奴昔年奸狡、凶狠、毒辣的心性磨练孙少主,再者……唉……“ 话声及此,似乎有些无奈,但是依然接续说道:“孙少主,仇人遍及黑白两道数百名的高手,除非练就顶尖武功,否则毫无能力寻找仇人报仇,然而老主人及少主夫妇已然身亡,一身绝顶武学也已随之尘埋,凭老奴的浅薄所学,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传授何等绝世武功?以利孙少主报仇。 因此,老奴曾暗入江湖,寻找昔年立誓为奴者,但是仅寻得六人肯义无反顾的效忠孙少主,他们皆肯将自身所学传授孙少主,并且散布在江湖武林中暗查仇人身分来历。 但是老奴七人的能力也仅只於此,而且十多年中,也仅寻获些许增功奇珍,使孙少主身俱三十年左右的功力而已,实不足以寻找仇人报仇。 无奈之下,只得将老主人昔年劝老奴非必要不得施用的吸阴补阳邪功教导孙少主习练,只要遇到淫娃荡妇或是女性仇人,大可用此吸取对方真元,融入真气,归为己用,才能迅速增进功力,用以报仇……“话说及此,突听少年之声阴森森的说道:“哼!你说完没有?这些老掉牙的往事,本少爷至少已听过上百遍了。 再者,你们口口声声的说甚么妇人之仁?甚么信义、甚么仁德?而且自贱为奴,尚无怨无悔?苟颜残存也只为了要报知遇之恩? 算了吧,你们心存如此之心,还算是奸狡、凶狠、毒辣的人吗?本少爷只知道非友便是敌,是敌便全力诛除……我走了,尔后江湖见吧!““啊?孙少主,你……不是说好明日才下山的吗?而且彭兄及严老弟也快回来了……” “哼!我已等不及要看看外面的繁华人世,明日今日又何差?再者你们几个人我早已看得生厌了,少看一次又何妨?” “这……孙少主,且慢……老奴为你准备了……” “嗤……嗤……为我准备甚么?天下虽大,却可任我去留,天下的金银财宝遍地,也皆可任我取用,我会缺甚么?” “既然孙少主执意要走,但是千万别忘了各地的联络之处,还有千万要小心,莫要心傲大意,身陷危境,否则老主人及少主伉俪的大仇……” “哼!废话,我走了……” “孙少主……孙少主……” 但是在急叫声中,只见一道黑影已迅疾掠出岩洞外,在峻岩山林之中闪掠一会儿,已然消逝不见。 一个多时辰后,突然又有两道身形由远方迅疾掠至,并且甚为熟悉的相继掠入洞内。 未几,洞内已传出粗洪的惊呼声:“啊……崔兄,你怎么不等小弟及彭兄到达,便让孙少主离去了?” 粗洪的惊呼声刚落,洞内先前阴森苍老之声则懊恼的说道:“严兄,方才…… 唉……小弟双腿不便,加之孙少主的脾气,小弟又怎么栏得住?” 但是另一个阴森苍老的声音则冷静的安慰说道:“你们别急,咱们与孙少主相处已有十多年了,难道还看不出孙少主的心性吗?仅由孙少主点了这贱人的死穴,却不肯盗吸她功力的事,便可看出孙少主依然保有与生俱来、遗传於老主人的仁德心性。 至於方才对崔老弟的无情之言,听来虽然令人难堪且感伤,但是也仅是自幼便被我等严厉教导,或多或少的已然习得我们的一些恶习及心性,不但善用心计,喜怒不形於色,而且言词犀利,不留人颜面。 除此之外……或许孙少主不愿我等再涉身险地,才故意激怒我等?“彭姓老者的话声方止,崔姓老者也已叹息的说道:“唉……彭兄说得没错!因为小弟下身不便,仅能席地而坐,因此方才乍听孙少主冷言冷语讥讽我们之时二心中虽然有些心寒,但是在怔愕仰望时,却见垂首穿衣的孙少主双目中竟然浮显出泪光,若是心性冷酷无情之人,又岂会心戚生泪?因此小弟已然恍悟,并未说破,心境甚为平静,亦未生怒。” 粗洪声的老者耳闻两人之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放心说道:“哦……如此小弟便放心了,否则我等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主人?” 话声一顿突然又说道:“两位老哥,如今孙少主已然下山了,我们不如先潜返堡中一趟,然后再往长安与吴老哥他联络之后,商议如何协助孙少主行事?” 此话一出,洞中突然寂静。 半晌才听彭姓老者说道:“唉……十多年之中,我们已先后去过数十趟,皆未曾遇到堡中之人,看来再也无侥幸生还的人了,去了也是白去,依我看,尔后只有在江湖中全力详查仇人,能杀则杀,杀一个少一个,否则便逐一登册,以后再与孙少主逐一追寻报仇了。” 崔姓老者也接口说道:“嗯!彭兄说得甚是,我们七人的武功也仅在一流左右,以往皆甚为自负,可是如今……唉……不知是因为受老主人的薰陶,或是年岁已老,顾忌也多了?已不像昔年天不怕地不怕,随喜好为所欲为的心性了。” 然而声音粗洪严姓老者却说道:“非也,我等七人皆因心怀老主人之恩,然而能力甚为薄弱,因此皆须留下有用之身,才能协助孙少主报仇雪恨,所以才会一改往昔心性,隐密身分及行踪。 十年中,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先后除掉了四十馀人,登录名册的也已有一百七十馀人,但是尚有一百多人的来历尚未查明,因此依然要忍辱负重,隐密身分,逐一详查清楚,绝不能疏漏一人。“ 彭姓老者闻言,立即接口说道:“哼……哼……依我看……只要混入‘天地帮’的总堂,定然可查出不少线索,说不定还能查出主首之人呢?” “嗯……小弟也是此意……” 崔姓老者话声未止,严姓老者已急躁的说道:“嗨……崔兄!你可是我们之间的智多星,如果你已有良策,就请你快说来听听,我们该如何着手暗查?” “嗯……依小弟之意……虽然我们仅有七个人,但是可分明暗两方,‘黄河怒蛟’吴兄旧属众多,严老弟及焦老弟、曲老弟三人也交友众多,皆甚益传递消息,至於彭兄有‘千面魔’之号,必可轻易混入‘天地帮’之内,至於小弟因双腿不便,而计老弟则双目有异,因此……” 黄昏时分! 大巴山山区深处,三方俱是耸陡悬崖的半座岩山顶端,遭烈火焚烧残颓的高耸“天星堡”。 堡内遍地皆是森森枯骨,幢幢残楼内皆是蛛网密布,鸟粪尘垢甚厚,虫鼠四窜,阴森得有如鬼域一般。 但是有一个身材高壮、身穿灰衣、面围灰巾,只露出一双精亮双目的灰衣蒙面人,正在残堡中缓行细观。 突然!身材高壮的灰衣蒙面人身形一闪而逝。 未几,只见残破的堡门外,迅疾掠入一前四后,五个全身黑色劲装,面罩蒙巾的瘦小身影,一望便知是女子。 为首的蒙面女子迅疾掠至残颓的巨楼前,已然望见厚厚尘垢的地面上有不少淡淡的脚印,因此立即响起清脆悦耳的低呼声:“咦……之前有人来过?我们先搜索查看再说。” “是!小姐……” 身后四个面罩蒙巾的瘦小女子闻言,正欲分散搜寻之时,灰衣蒙面人突然形如鬼魅的一闪而出,现身在五个蒙面女子之前,并且阴森森的说道:“哼……你们是甚么人?前来‘天星堡’为何?” 灰衣蒙面人骤然现身,并未吓到四个蒙面女子,并且立即移身将灰衣蒙面人围住,为首女子也已冷声反问着:“哼……你是甚么人?为何会前来此座残堡?你何不解下面巾,容本姑娘看看。” “嘿……嘿……你们五个女人又为何会前来荒山中的残堡?难道不怕遇到厉鬼吗? 至於本少爷……因为面丑如鬼,不堪入目……况且也不想与你们攀亲,因此不见也罢,倒是你们为何不解下蒙巾?喔……莫非也与本少爷一样,面貌甚为丑陋,见不得人?“ “放肆……” “叱!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狂徒,大胆!” “小姐,这个恶徒不是好人……” 灰衣蒙面人的话声未止,似是使女的四个蒙面女子皆已一一怒声叱斥,而为首的蒙面女子虽然也是心中生怒,但是却伸手微挥,制止了四个使女,并且冷声说道:“阁下不必油嘴滑舌讨便宜,既然你……本姑娘不想取下面巾,当然也不能勉强你取下面巾,不过你却要说出来此的用意,否则就莫怪本姑娘不容你轻易离去了。” 灰衣蒙面人现身之后,似乎心中早已思忖过,且有了某种心意,因此闻言后立即冷声说道:“姑娘,本少爷曾听长辈提起过‘天星堡’往昔的盛名,也听得一些灭堡惨案的传闻,但是却觉得其中有甚多令人不解的疑点?因此才好奇的前来一探,倒是五位姑娘的来意……” 为首的蒙面女子似乎甚为精明黠慧,心知对方乃是避重就轻的狡言,但是尚未确知对方真正来意,且难分辨敌我之时,因此闻言后也只能忍气的说道:“本姑娘也是因为听得江湖传言,认为此间惨案并不单纯,而且传言中残堡之内尚有厉鬼出没,因此才好奇的前来查探究竟,没想到刚进堡便见到一些足迹,认为必然是有人装神弄鬼吓人……” “甚么人?” 正说时,突见灰衣蒙面人倏然转身喝道,并且身形一晃,快如鬼影一般,已由两名使女之间一闪而过,迅疾掠入残楼内消逝不见。 为首的蒙面女子似乎也已察觉到残颓巨楼内有极为微弱难觉的异声传出?因此,也已盯望向楼内。 但是此时天色已暗,在楼外看不清楼内景况,而且微弱难觉的异声已然消失,因此并未察觉到甚么。 待眼见灰衣蒙面人突然掠入残楼内,因此便欲挥手招呼四个使女,尾随灰衣蒙面人掠入残楼察探。 “呜……呜……泣……泣……泣……” 就在此时,倏听一阵似有似无的女子低泣声不知由何方传出?自此使得五个蒙面女子俱是心中一惊! 立即循声张望。 可是女子的低泣声逐渐尖细刺耳,有如凄厉鬼泣一般,而且恍如由九幽之下传出,逐渐在残堡中扩散,难以察知悲泣声从何处传出? 天下女子大多胆小心怯,加上江湖中早已谣传残堡中有厉鬼出没,因此有如九幽厉鬼的凄厉悲泣声乍起,已使得五个蒙面女子心生畏意,不由自主的缓缓围聚在一起。 凄厉的悲泣声响过片刻之后,突然又响起尖细刺耳的凄厉鬼叫声:“泣……泣……泣……还……我……命……来……” “啊……鬼……有鬼……小……小姐……” “妈呀……真的有鬼……” “小……小姐,我……我们快离开这儿……” “有鬼……小姐……真的有鬼……刚……刚才那个人到……到哪里去了?” 就在四个使女的颤畏声中,为首的蒙面女子虽然也心中畏惧,但是尚能镇定的怒声叱道:“呔!是甚么人装神弄鬼,在此吓人?是号人物,快现身相对。” “泣……泣……泣……武林一花……洱海一怪……还我命来……还我一家人的命来……” “啊?‘武林一花’……‘洱海一怪’?‘洱海一怪’是‘天地帮’的总护法嘛?莫非‘天星堡’便是被他们……可是,不对呀?‘天地帮’乃是近几年才成立的……” 其中一名使女好奇的低语时,然而却听那小姐又大声说道:“本姑娘不知你是何人?也不知你为何在此装神弄鬼吓人?而且本姑娘与‘天星堡’无仇,且没有关连,如果你是‘天星堡’侥幸馀生的人,请现身一见,本姑娘有事请教。” “泣……泣……泣……冤魂死不瞑目……阎王不收……无法投胎转世……泣… …泣……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九幽之下的凄厉悲泣声再响时,一道鬼魅倏然由另一幢残楼内扑出,顿时四名使女中已有人吓得惊叫出声…… “啊……鬼来了……” “鬼……啊……救命……” 但是为首的蒙面女子已然看出那个似鬼魅的影子,乃是先前掠入残楼内消逝不见的灰衣蒙面人,突然由另一幢残楼内掠出,因此心中大宽,且松了一口气,又喜又懊恼的急声叫道:“咦?小玉、小慧住口!不是鬼……” 灰衣蒙面人迅疾掠入残楼内,虽然已听见鬼泣之声响起!也已听见蒙面女子的颤畏话声,原本欲开口询问且说明来历,但是又心中生疑,并且尚有五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在场,因此不敢贸然开口泄露身分。 可是在数幢残楼中迅疾飞掠察探,却察不出一丝异状,也察不出鬼泣之声由何处传出?只得掠返广场中。 掠至残楼前的广场中,只见五个蒙面女子皆心有畏惧的围聚在一起,顿时心中不屑且冷漠的望了她们一眼,突然又掠向另一方的堡墙之处。 而此时,五个蒙面女子眼见灰衣人现身,虽然尚不知对方是否敌人?但是在此时此刻,乃是唯一可倚赖消除畏惧的男人,因此立即尾随在后。 当为首蒙面女子迅疾掠至灰衣蒙面人身后时,已颤声问道:“喂……你查到甚么没有?那个女鬼……” 灰衣蒙面人闻言,顿时不屑的冷声说道:“哼!甚么女鬼?只是一个不知躲在何处的女子,以类似‘幽谷传声’的不知名异功将声音在高耸堡墙及残楼之间折转扩散而已,看来堡中必然有功力甚高的人隐身,并且装鬼害人。” 皆已被鬼泣之声吓得心虚畏惧的五个蒙面女子,耳闻灰衣蒙面人之言,顿时心中宽松不少,但是依然心存畏意的尾随在后,且不断的四下张望。 灰衣蒙面人顺着堡墙详观之时,突然转身朝五女冷声说道:“哼!你们跟着我干嘛?像你们如此胆怯的人,尚敢进入此座鬼堡中……对了,方才听你与鬼泣女子的对话,似乎与‘天星堡’是友非敌?你们究竟是甚么人?为何来此?” 为首的蒙面女子闻言,立即羞声叱道:“呸呸呸……谁胆怯了?你管本姑娘是甚么人?倒是你……你是甚么人?为何来此?你快说清楚,否则本姑娘饶不了你!” “哼……凭你们……” 灰衣蒙面人闻言,一双精亮双目突显凶光,但是却一闪而逝的又冷漠说道: “算了……本少爷虽然不知你与‘天星堡’有何关连?但是也没兴趣与你废话,只想奉劝你们尽早隐密行踪离去,否则待会儿山下那些人必定会对你们不利。” “咦?山下的人……” 为首蒙面女子闻言,顿时怔愕的脱口低语,并且疑惑的望向身后四女。 灰衣蒙面人见状,已然心中有悟的说道:“哼!看来你们皆是初出家门的姑娘,难道你们没注意山下那二十馀户的小村中,仅有四、五十个看似山居百姓的老者及壮汉,并无妇孺?实则小村是‘天地帮’的一处香堂,他们皆是‘天地帮’的人,因此你们上山容易,下山之时必然会遭到拦挡逼问,也甚有可能被擒逼供……如果你们五人蒙巾内的面貌丑陋尚好,否则你们……嘿……嘿……” “呸……呸……你胡说甚么?” “嘿……嘿……我胡说?你可知晓那些人的为首者是谁吗?他乃是黑道凶魔之一,且是甚有淫邪名声的‘残花夜枭’曹老魔。” “啊……‘残花夜枭’老淫魔?你怎么知晓的?” “嗤……本少爷以往虽然不认识那个老淫魔,但是曾听人说过曹老魔此人,因此……哼!阁下终於露出……哪里走?” 灰衣蒙面人的话声突然一转,倏然身形疾如幻影,掠往堡墙下的一幢残屋之方。 五个蒙面女子眼见之下,也立即掠身急追。 就在此时,只见靠西面堡墙的一幢残屋内,突然有一道高大的黑影,疾如鬼魅般的掠至堡墙垛喋上,且迅疾掠出堡外。 灰衣蒙面人及蒙面女子见状,立即相继急声喝叫道:“阁下,请留步……” “那位且留步,本姑娘有事请教……” 然而疾如鬼魅的黑影毫无停顿之意!因此前后七人已迅疾掠出堡外,眨眼间便消逝在黑夜之中。 刻馀后,堡内的残楼内突然传出一阵重物滑动之声,接而便见两道黑影掠出,竟然是两个身穿宽大且连着头罩的黑袍,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怪人,但是突听其中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五妹,方才那一男五女皆是年轻人,而且对本堡似乎毫无恶意,并非山下那些贼子的同党,也不同往昔前来查探之人,李魂首已诱走他们了,你快由秘道下山,回门禀报夫人知晓。” “二姊,那小妹这就走了,夫人若有指示,小妹立即返回。” 於是两女又返回了残楼之内,并且在重物滑动声再响之后,整个残堡便又阴森寂静得有如鬼域了。 可是不到两刻之后,堡门外突然出现一片火光及二十馀个身影,迅速涌入残堡,并非是先前离去的五个蒙面男女,而是一个马脸眯眼身材削瘦,神色凶厉的六旬老者,以及二十多个年有四旬左右,手执熊熊火把的壮汉。 神色凶厉的六旬老者双目环望之后,已然见到了地面尘土上的不少脚印,因此立即喝道:“哼!那五个蒙面丫头果然到了此处……搜!” “是!属下遵命!” 一名壮汉闻言,立即应声回应,并且连连挥手。 於是二十馀个手执火把的壮汉,立即分成两批,分别在残堡各方搜寻。 可是二十多个手执火把的壮汉在残堡内搜寻不到片刻,突然由堡外远方的寂静山下传来一阵有如劲风尖啸的嗡鸣声。 神色凶厉的六旬老者闻声,顿时心中大急的喝叫道:“不好……那五个蒙面丫头已下山了,快下山……” 神色凶厉的老者急喝声中,已然身形疾掠出堡外,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两批壮汉也已相继尾随在后,迅速奔出堡门,涌往山下…… “叱!天下各处莫非皇土,人人皆可自由往来,况且此山又非你等私产,你们是甚么人?凭甚么管姑奶奶到此为何?快让开,否则姑奶奶饶不了你们!” “嘿……嘿……嘿……小丫头,此方山区甚为偏僻荒凉,并无甚么风光明媚的景色,而且早已成为百姓口中的鬼域,一般武林人及百姓皆不会来此,况且你们皆面蒙黑巾,不敢现出面貌,由此可见你们若无特别用意,又岂会前来此地?至於老夫等人……嘿……嘿……识相的便乖乖束手就擒,否则莫怪老夫等人辣手摧花了。” “咦?你……老鬼,你可是名声污秽的老淫魔‘残花夜枭’?” “丫头,大胆!竟敢胡言乱语,辱及本堂香主?” “嘿……嘿……嘿……小丫头竟然知晓本堂曹香主的名声?可见你们果然别有用心,才会前来此处了,不过我两人仅是香堂护法,曹香主并不在此,因此你莫要错认了,但是……嘿……嘿……嘿……待会儿你们见到曹香主时,便会知晓曹香主的厉害了。” 在寂静的山区中,清脆的娇叱声及苍老的冷笑声皆清晰的远传出数十丈之外,循声望去,只见草木稀疏的一片杂乱峻岩地中,有两个面色凶狠的五旬老者,以及十馀个手执火把及兵器的壮汉围成一圈。 在一片明亮的火光照映下,只见由残堡下山的五个黑衣蒙面女子被围困在内。 为首的蒙面女子心知“残花夜枭”乃是一个甚为凶残且又极为淫邪的老魔头,自己绝非曹老魔的对手,尚幸此刻曹老魔并不在。 可是心知对方两个老者及十多个壮汉已不易打发,若再赘言拖延时光逗留,万一等到曹老魔赶至,必然对自己主婢甚为不利,因此立即怒声叱道:“姑奶奶可不管你们曹香主在不在?快让开,姑奶奶要下山……” “嘿……嘿……嘿……本堂在此立堂两年馀,至今尚无大功劳,如今好不容易才遇到你们这五个可能与‘天星堡’有关的女子,老夫又岂能容你们脱逃离去?因此丫头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皮肉受苦,否则必定……” 话未说完,为首的蒙面女子已然身形迅疾前掠,一双柔白玉掌已幻出一片如花掌幕,劲疾罩向那名老者,并且娇叱道:“叱!老鬼让开……你们快随我突围下山……” “嘿……嘿……还想走……咦?‘飞花掌’?丫头,你是‘飞花仙子’的甚么人?” “噫?是‘飞花仙子’的‘飞花掌’……太好了,她们就是昔年帮主下令追查的人,快全力围住,不能让她们走脱了。” 就在为首蒙面女子骤然出掌扑攻时,那名惊愕大叫的老者已然身形略退再进,双掌也已拍出一片凌厉掌势,迎向为首蒙面女子拍出的如花掌幕。 而另一名老者也在惊喜大叫声中,迅疾出掌攻向两名使女,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近身搏斗。 为首的蒙面女子似乎功力并不弱,可是与她交手的老者虽然仅是一个香堂护法,但是身手已然高达一流之境,再加上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出手甚为劲疾凌厉,因此已使功力并不高的为首蒙面女子立即感到对方的攻势凌厉,压力沉重。 两名使女虽然也是施展出“飞花掌”,可是功力并不如为首的蒙面女子,掌势及掌劲的威力较弱,虽然是以二对一,但是也如同为首蒙面女子不但掌势受制难展,甚而已捉襟见肘,恐怕在短时间内便将落败,受制於人。 而另一侧的两女则是面对功力较差的属下壮汉,虽然壮汉人多,但是因为两处的拼拚斗已阻碍了围势,因此仅有八个手执兵器的壮汉能同时围攻两女。 可是八个壮汉之中,有一个是身俱二流功力的头目,并且四周尚有七个伺机出手攻击的壮汉,因此两名使女已遭到围困,难以脱身,与众大汉拚斗得难分难解下,又如何能脱出围势离去? 正当主婢五人同时遭到对方出手反击,已然掀起了一场激烈的拚斗时,远方岩山顶端的残堡之处,一片火光已然迅速涌至半山腰,看来无须两刻便能赶至拚斗之处,到时五女的处境必然更为艰险了。 就在此时,与为首蒙面女子拚斗中的老者,倏然闷哼一声,接而踉跄倒退数步的惊叫着:“呃……甚……甚么人偷袭老夫?” “吴兄,你怎么了?是甚么人在暗中……啊?大家小心暗器……” “不好……王兄,小心!暗器有毒……” “唉哟!好痛……” “啊……是谁打我……” “唉哟……啊……” “哇……” 就在老者的惊叫声中,围攻两女以及围立一旁的十馀个壮汉也相继传出一片痛呼声,并且在身躯踉跄不稳之时,已遭两名使女趁机伤了五人,因此惨叫之声连连响起。 而此时与老者单打独斗的为首蒙面女子,耳中突然传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急声说道:“曹老魔已快到了,你们快走,切莫恋战,若落入他的手里,你们…… 我再暗中拦挡他们一会儿,你们快趁机远离此地……” 为首蒙面女子闻声,心知是之前那个灰衣蒙面男子,虽然心中有些不服,且有些受低视的羞辱感,尚不愿如此离去,因此默不吭声的依然与老者拚斗着。 就在此时,突然又听见一些破空尖啸的暗器声响起,接而便见一名老者惊急掠身闪避,并且怒声大叫着:“啊?大家小心……那人躲在那块巨岩后面……” “小心暗器……” “不好快躲……” “呃……我中了暗器……” “快围住!逼出那个缩头贼子……” 就在连连惊叫声中,巨石后方依然有劲疾暗器连连射向众人,因此逼得两名老者及众壮汉皆慌急闪躲,并且心中大怒的逐渐围向高耸巨岩。 已然围聚一起的五个蒙面女子,眼见对方似乎已忘了自己主婢五人的存在?原本欲趁机反击之时,为首的蒙面女子突然发现由残堡之方已有一片火矩逐渐接近中。 并且在注视时,又发现有一个黑影迅疾飞掠而至,并且已接近不到三十丈之地,可能就是那个淫邪的“残花夜枭”曹老魔已率领其他的下属迅速赶来了。 想到又残狠、又淫邪的老凶魔“残花夜枭”武技及功力已非自己能抗衡的,再加上眼前两个老者以及众大汉已非自己主婢能敌,若是再逗留不去,必然会败落遭擒,待落入曹老魔的手中,那么自己主婢五人的命运…… 思忖及此,为首的蒙面女子全身一颤,趁着两名老者及众壮汉的目光皆望向十馀丈外的一块高耸巨岩之方时,立即朝四女一挥手,於是主婢五人背离众人,不吭不响的立即朝另一方迅速飞掠远离,眨眼间便消失在暗夜山林中。 五女刚离去不到片刻,一道黑影已然迅疾掠至斗场之处,并且已阴森森的喝道:“王护法、吴护法!擒住点子没有?是不是那五个丫头?” “香主,就是那五个丫头没错,另外还有一个……咦?不好,那五个丫头逃走了!” “啊?那五个蒙面丫头不见了?香主……属下……” “甚么?逃走了?混帐!无用的人……咦?岩后是甚么人……哼!给老夫滚出来。” 疾掠而至的削瘦人影,正是率二十馀个壮汉出现在残堡的“残花夜枭”,只见他怒声叱斥之时,目光突然望向高耸巨岩之方,并且阴森冷酷的冷笑一声,身形已迅疾掠向岩后。 “咦?果然是他……嗤……曹老魔,接本少爷的暗器!” 正当“残花夜枭”扑向岩后之时,突然有一声笑语声以及劲疾风声同时响起,已然有一片暗器由巨岩后劲疾射向曹老魔。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叱!哪里走……” 功力高深的“残花夜枭”已眼尖的看出暗器是一些碎石,因此冷哼声中双手疾振,一双宽大袍袖已涌出两股劲疾狂风,立即将十馀粒碎石全然震坠,但是就在身形微顿,挥袖震坠暗器之时,已有一道灰影由巨岩后方疾如迅电的掠向远方的一片树林,因此又怒叱一声的疾掠追去。 “哈……哈……哈……曹老魔,虽然本少爷的武功可能不如你,可是却想与你比比轻功,看看你可追得上本少爷?” “哼!小子,别想逃出老夫的手掌下,老夫……咦?‘魅影功’……吠!小子,快站住,你与‘魅影幽魂’焦天赐是何等关系?” “哈……哈……哈……‘魅影功’算甚么?曹老魔,本少爷的身法乃是天下仅有的独门身法,只要你追得上本少爷,本少爷便服了你。” “哼!小子狂妄,待老夫擒住你后,到时你必定会悔恨方才之言。” “曹老魔,你大话别说得太早,若追不上本少爷之时,不羞得你拿豆腐往头上砸才怪?” “小子,找死……” 在笑语及怒叱声中,两道身形已疾如电光石火在夜空中飞掠消逝,只馀王护法照顾着运功逼毒的吴护法,还有二十馀个壮汉正搬移着三个遭五女击毙,九个身中剧毒暗器而亡的十二个壮汉尸身。 但是却无人知晓此方的一切皆已落入十馀丈外一片乱岩之中的暗影中,两个身穿宽大且连着头罩的黑袍怪人眼内,并且也已迅疾掠往残堡之方。 途中,其中一个苍老之声低声说道:“二使者,那五个黑衣蒙面姑娘所施展的掌法正是昔年‘飞花仙子’的‘飞花掌’,由此可知必是‘飞花仙子’的女徒。 至於那个灰衣蒙面人的身法虽然与‘魅影幽魂’焦老鬼的独门轻功略微有些相似,但是较‘魅影功’尚玄奥高明近倍,而且方才所施的暗器,乃是常见的细针,也难由此看出属何人所传?因此尚不能看出他的来历。 不过已可确定他们六人皆非‘百花帮’的人,而且属下猜测甚有可能是友非敌。 “ 苍老之声刚落,另一个女子之声也已说道:“李魂首!虽然她们五人皆非‘天地帮’的人,似乎也与‘天地帮’有敌意,但是当年‘飞花仙子’与夫人因……结仇之后,已然将近二十多年未曾见面,因此也不见得是友非敌。 至於那个灰衣少年……自从他进入堡内,本使者姊妹暗查半个时辰之后,不知为何?倒真有一种是友非敌的感觉,可能是姑爷家昔年好友的儿女门人,可惜未能见到他的面貌,也不知晓他的出身来历,不过此事已由五使者前往传报夫人知晓了,尔后本门之人须查探这个灰衣人的来历。“ “喔……既然如此,属下当会将此事尽速传讯本门各地所属。” “嗯……虽然夫人严禁伤及‘天地帮’在此间的贼子,以免惹怒‘天地帮’之人,毁坏堡中残楼,并且为了避免本门所属暴露出息隐武林二十馀年的身分,因此也禁止本门各地所属与‘天地帮’正面敌对,仅可详搜仇踪及各门各派的动向,待夫人神功有成,以及数百名严训的‘血魄’皆已功成,便会正式踏入江湖复仇,到时我们便可重复本门昔年的声威了。” “使者所言甚是!若非昔年老门主与……” “好啦,早已成为一家人了,还有甚么好埋怨的?回去吧!” “是!” 远离残堡五十馀里地的一处绝崖边缘,一块逐渐缩窄至三丈馀宽,突出山壁五丈馀长的一片悬空巨岩,下方乃是百馀丈深的悬崖绝谷。 在绝崖边缘,鼻息粗喘的“残花夜枭”双目紧盯着站立悬空巨岩上,胸口快速起伏的灰衣蒙面人,神色阴森残狠的冷笑说道:“喋……喋……喋……小子,你再逃呀?前面两丈之外便是悬崖,你不敢跑了是吗?那就由老夫逼你跑吧!” 灰衣蒙面人闻言,也冷声说道:“哼!曹老魔,若非本少爷不熟地形,掠至此处悬崖,断止路途,否则你依然追不上本少爷,凭你纵横武林数十年的名声,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至於……哼!看你鼻息如此粗喘,还有力气与本少爷交手吗?” “傑……傑……傑……小子,老夫承认你的轻功身法较老夫高明些,可惜内力不足,因此依然逃不出老夫的追逐,现在你已身陷绝地,轻功身法再好也难逃了,老夫只须将你逼下悬崖,看你尚能靠轻功活命吗?” “嘿……嘿……曹老魔!本少爷自幼便习有能挨能拚也能逃的保命功夫,在交手拚斗中,你能打伤本少爷,便算你有本事,况且本少爷拚着遭你击中两三掌,至少也将打中你一掌,或是本少爷拚着一死,拖你同坠崖下,到时看看谁的命大,能留得一命?” “残花夜枭”闻言一怔!立即恍悟对方言中之意,可能是习有某种不畏拳掌,如“铁布衫”及“金刚罩”或是“混元气功”等等的外门横练气功?因此心思疾转的思忖着:“唔……没错,外门横练气功如若练至臻极之境,除非是知晓罩门在何处,否则一般刀剑已难伤及肌肤,唯有削铁如泥的锋利宝剑才能伤及肌肤,或是道门中练达真火之境,才能以隔山打牛、透石成粉的的内家真气透过肌肤外的气功震伤内腑。 虽然对方的功力尚差,练不至甚么高明的外门气功,可是自己的功力虽然高过对方,却非习练道门气功,因此自己与对方交手时,纵然能轻易击中对方,若难一举击伤,万一被对方搂抱住同堕崖下,岂不是得不偿失?“要知武林人自习艺出师之后,能在江湖武林中闯荡数十年,尚能保得一命且名响武林,一般来说,有的人是靠着一身高明所学仗仗得胜;有的人是心存能屈能伸,遇强则退、遇弱则击;有的人是心性聪慧精明、善用心计,在劣势中求生存;有的人则是善於应对交友,故而交友遍天下,友多仇少,处处皆有人助拳。 而“残花夜枭”便是一个心性精明奸狡,事事皆详思利弊得失,甚为老谋深算的人,若无十成把握,绝不轻易犯险,因此在江湖武林为恶数十年,不但能逐渐成名,也少有为恶罪证把柄落入他人手内,使得白道侠义明知他为恶武林,却找不到他的为恶罪证,因此对他无可奈何。 正因为心性奸狡,一旦遇有关联到自身安危的不明之事,必然心中猜疑,踯躅不前。 所以耳闻灰衣蒙面人之言,虽然未曾全然相信对方之言,但是已然心生警惕,明知对方处於绝地,却不敢贸然出手,以免对方仗恃不畏拳掌的所学硬拚之后,造成主客易位,反使自己陷入悬崖险境中。 况且“残花夜枭”乃是过来人,知晓年轻人原本便血气方刚,尤其是习艺有成,初踏江湖的年轻人,十之八九皆初生之犊不畏虎,且心怀雄心大志,极欲早日闯出名声,为师门增光,因此皆逞勇好斗,敢闯敢拚。 眼前的年轻人功力并不高,或许可轻易打发,可是凭自己的名声却是胜之不武,万一真的被他拚死拖下悬崖,性命堪虑不说,若被武林同道知晓,那么自己数十年闯出的名声,岂不是将毁於一旦了? 因此心性奸狡、老谋深算的“残花夜枭”心思疾转中甚为患得患失,明明处於优势,却不敢贸然出手的征立当场。 而此时,灰衣蒙面人眼见对方双目中浮显出举棋不定之色,似乎已然心生顾忌的不敢轻易出手,顿时心中暗喜的思忖着:“嗤……崔爷爷果然对曹老魔甚为熟悉,将曹老魔的心性分析得颇为透彻,而且说得甚为正确,愈奸狡的人,愈畏惧不明处境,若无把握,绝不肯轻易犯险,如果再……” 内心暗喜中尚另有打算,因此续又冷声说道:“哼……哼……曹老魔,虽然本少爷踏入江湖尚不到一个月,但是早已知晓你的大名,并且知晓你的‘摧枯掌’及‘残心爪’甚为玄奥,‘残魂三式’更是武林一绝,因此本少爷虽无能胜你,但是也不怕你。 再者,还有一个重要之事也令在下顾忌,据传艺本少爷的人曾提到早在三十多年前便曾与你交手过,双方不分胜负,罢手言和,且成为好友,只因已有二十年左右未曾见面,不知往昔的情份是否尚在? 故而本少爷自知功力及武技皆不如你曹老魔,也不敢贸然得罪了传艺之人的好友,所以才不战而离。 再者,本少爷初踏江湖,也想在江湖武林中闯出名声,但是本少爷尚未曾享受花花尘世,因此无意一出道便与颇负名声的高手以及人多势众的门帮为敌,阻碍了本少爷闯出名声的路途。 但是曹老魔你若执意要与本少爷一战,那么本少爷也绝不退缩,不信的话,我们就在此绝地一拚生死,本少爷败了,算是本少爷习艺不精,万一曹老魔你与本少爷同归於尽,那就算你曹老魔的不幸了。“ 灰衣蒙面人的话语中软中带硬、硬中带软,但是软硬之中也为两人同时留了下台阶。 而此时“残花夜枭”更是心惊,因为与敌交手时,若能知己知彼,才能立於不败之地,然而自己却不知对方的来路?也不知对方有何等绝技? 而对方知晓自己平时用以对敌,武林黑白两道大多知晓的“摧枯掌”及“残心爪”尚可说,竟然连自己甚少施展,且少有人知的“残魂三式”绝技也知晓? 倘若这小子果真对自己的武技了若指掌,那么自己的武技在对方眼中已无隐密可言,已然算是败了三成;再加上之前的猜疑,因此“残花夜枭”更是不敢贸然出手了。 尚幸由对方的话语中知晓对方对自己甚为顾忌,也自承毫无胜算且无为敌之意,而且对方的传艺之人三十年前便曾与自己交手过,而且罢手言和成为好友?因此心中略宽,且略有傲色的阴森森接口说道:“傑……傑……傑……小子,像你如此狂妄无知,不知死活的年轻人老夫可是见多了,不过听你所称的传艺之人,倒引起老夫的好奇,他三十多年前便曾与老夫交过手?尔后又罢战言和成为好友?且与老夫甚为熟悉?你且说与老夫听,他究竟是哪位同道高人?以免老夫掌下无情,伤了同道好友的门人,那就有失道义且辱及老夫的名声了。” 灰衣蒙面人闻言,顿时心中窃笑,但是依然冷声说道:“嘿……嘿……嘿…… 难道你忘了二十多年前一同前往‘百花谷’与你一较御女之技的人了?” “啊?在‘百花谷’一较御女之技……是‘毒蜂浪子’崔民魁崔老弟……” “残花夜枭”闻言,顿时全身一震,且脱曰惊叫出声时,灰衣蒙面人续又冷声说道:“曹老魔,本少爷……” 但是话未说完,“残花夜枭”已一挺身躯,并且神色愤怒的怒斥道:“哼!小子,大胆……如果传你武功的人真是崔老弟,那么你便是崔老弟的徒儿罗?老夫就不信崔老弟只曾提及我两相交为友之事,却未曾提及我两人有生死与共的过命交情,而你,你若真是崔老弟的徒儿,就应视老夫为长辈,行拜见长辈之礼,否则老夫就要代崔老弟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畜牲了。” “啊……曹老……你……曹……曹师伯……晚辈……小侄……” 灰衣蒙面人遭斥后,果然一改之前的狂傲姿态,心虚畏惧的嗫嚅说着,因此更使“残花夜枭”心中笃定,他果然是自己生死之交“毒蜂浪子”崔民魁的徒弟,因此傲气突生的怒叱道:“哼!看来你确实是‘毒蜂浪子’崔老弟的徒儿了,既然之前你己知晓老夫是何人,为何不立即现身相见?竟然还敢以暗器攻击老夫?甚而狂妄无礼,目无尊长的想与老夫交手?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伯吗?你当老夫无能教训你吗?” “这……师伯,小侄……” 然而“残花夜枭”怒叱过后,却未待灰衣蒙面人说甚么,又神色黯然的续问道:“娃儿,老夫与崔老弟已有十七、八……嗯……算来已有十九年未曾见面了,这些年来他的情况如何?他现在居於何处?” 而此时灰衣蒙面人已甚为恭敬的说道:“曹师伯,请息怒!因为师父昔年遭‘残星剑’击伤,下身已然瘫痪难行,因此小侄下山之后,为了师仇,便先来‘天星堡’打探,但是没想到刚到山脚,便发现有不少人围困住五个蒙面女子……” “啊?崔老弟竟遭‘天星堡’堡主击成重伤,下身已瘫痪难行?这……” 在“残花夜枭”的惊呼声中,灰衣蒙面人并未解释,仅是接续说道:“因为之前小侄并不知那些人是甚么人?眼见他们二十多个人围住五个蒙面女子,於是便用‘毒蜂针’射伤了数人,尔后见到您老前来之时,原本也…… 但是待小侄看清您老的面貌时,突然心中一惊!才知您老竟然是师父念念不忘且时常详述的曹师伯?更没料到那些人竟然是曹师伯您老的属下,因此小侄又喜又慌之下,唯恐伤及您老,才改用碎石,并且耽心您老一怒之下便出手伤及小侄,因此才故意将曹师伯引来,欲先探探曹师伯的口风之后再……““残花夜枭”闻言至此,顿时心中大怒的叱道:“混帐!若老夫的口风不对,你便欲与老夫动手为敌了?哼!提及此事,我尚要问你,你事前为何不先问清敌友,便用你师父的‘毒蜂针’射杀老夫属下?” 灰衣蒙面人虽然遭“残花夜枭”怒声责问,但是却不敢强辩,仅是讪讪的笑说道:“这……嘿……嘿……嘿……曹师伯,小侄原先并不愿牵扯入他人的争纷中,可是听见那五个丫头的声音,个个皆是又脆又甜…… 嘿……嘿……曹师伯,您老也是个中好手,也知晓师父对女人有一套,一听声音便能将女人的年龄断个八九不离十,小侄当然也…… 因此小侄原本想向那五个妞儿示好,尔后便可……又岂会管那些人是甚么玩意儿?况且小侄之前怎知他们是您老的属下嘛? 这下可好了,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不但伤了您老的属下,且遭您老生怒叱责,便连那五个妞儿也飞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且落个空。““残花夜枭”闻言及此,不但未再怒责,反而嗤嗤笑骂道:“嗤……嗤……小子,你真不愧是崔老弟之徒,除了他的一身所学之外,看来你好色及残毒的心性也与你师父甚为相近,大概连御女此道,也已获得你师父真传了?” 灰衣蒙面人闻言,立即邪声笑说道:“嘿……嘿……嘿……强将手下岂会有弱兵?说不定青出於蓝更胜於蓝喔?怎么样?曹师伯,哪天有机会小侄也与您比比此道功技,并且请您指教一二如何?” “小子,讨打!你当师伯还是二、三十年前的心性哪?师伯如今已然年有六旬出头,早已不复昔年逐色纵欲的心性了,如今已改习阴阳调和之道,仅是精挑元阴盛旺的处子采阴益气,不再在她们身上耗费精元了…… 对了,你叫甚么名字?还不快摘下面罩,让师伯看看你究竟长得是甚么鬼样子? “ “是……是……小侄姓蓝名有志,因为初下山,故而尚未闯出名号。” 灰衣蒙面人连连应声时,已急忙扯下面罩,立即现出一个尚属俊逸的面貌,然而却是神色阴森,一双桃花眼也浮显出一股淫邪之色,薄削微翘的双唇则浮显出一股冷酷残狠之意。 灰衣蒙面人蓝有志现出面貌之后,续又笑说道:“曹师伯,师父当年遭创之后,唯恐遭昔年仇人伺机毒害,因此不敢返回故居,便隐居於六盘山之中,尔后收小侄为徒,照顾起居。 当小侄一个多月前离师下山之时,师父也同时下山,返回昔年吕梁山的居处,并且与小侄约定三个月后,在太原会面,如今已时隔月馀,小侄即将前往太原与师父相会。 没想到机缘巧合,今日竟与师伯在如此情况下相遇,小侄见到师父时,定然会将与曹师伯相见的好消息禀告师父,不过…… 嘿……嘿……曹师伯,您以后见到师父时,千万不可将小侄与您见面的情形告诉师父喔?否则师父绝不会轻饶小侄的……““残花夜枭”闻言顿时开心的笑骂着:“小子,你现在也知道怕了?不过看在由你口中知晓了你师父消息的份上,师伯就饶你此遭吧,不过以后你可要听师伯的话,自有你的好处。 对了,师伯因为此间重任分不开身,你前往太原与你师父相会时,顺路代师伯办件事如何?“ 蓝有志闻言,立即涎脸笑说道:“是……是……师伯您的吩咐,小侄侄哪敢不遵?” “嗯……师伯已有三年馀未曾至中条山了,你代师伯走一趟,向‘牡丹夫人’座前‘七娇’中,师伯的老相好‘杜鹃仙子’问安。 你师父与‘十二姿’中排名第四的‘紫薇仙子’是老相好,也与‘七娇’及‘十二姿’皆相识,因此你入谷后,想必她们不会为难你。 不过你入谷后可要小心且自制些,千万莫要色心泯智,轻起淫心招惹谷中那些丫头,否则尚未见到‘七娇’及‘十二姿’,便陷入那些丫头的脂粉阵中出不来了。 “ “喔?原来师伯提的是‘百花谷’中的杜鹃姨啊?师父也曾向小侄提及过,因此小侄甚为清楚谷中情景,并且严嘱小侄若遇到‘百花谷’的人,千万不能起色心淫意,可是……嘿……嘿……其实小侄听师父诉说‘百花谷’内的情景之后,早已有意前往一行呢。” “嗤……嗤……小子,你千万别想仗恃一些肤浅的御女之技,便大胆的招惹那些丫头,记得当初老夫初引你师父进入‘百花谷’时,你师父便是不信老夫之言,想仗恃精研的御女之功臣服群芳。 但是入谷后连‘四妍’及‘七娇’的边尚未碰到,便已陷入‘十二姿’的脂粉阵中,难舍难分的再也出不来了,因此你师父不提此事才怪呢?““嘿……嘿……师伯,师父就是因为此事,因此至今尚耿耿於怀,并且认为御女之技确实差您一等,因此曾特别教导小侄御女之术,所以……嘿……嘿……” “残花夜枭”闻言顿时一怔,但是随即又笑骂着:“小子,你别听你师父的,要知其中尚有……算了,师伯一时也说不清楚,除非你能习得师伯……” “残花夜枭”话声及此突然一顿,并且神色怪异的怔怔望着蓝有志,半晌才叹息一声的说道:“有志,大概是师怕老了……浪荡江湖数十年之后,不知为何,时常会有想要有一个家的思绪?可是师伯至今依然是孑然一身,而且昔年…… 呵……呵……大概是因为往昔的心性,除了与你师父有过命的交情之外,再也无一个可交心的知己了,尤其是十八年前,你师父突然由江湖中失踪后,师伯更觉得孤独……“ “残花夜枭”忽然说出如此感伤的话语,却使得蓝有志不知该如何接口?只是怔愕的望着苍老寂落的面孔。 “唉……虽然师伯与你师父并非是叩头换帖的结拜兄弟,可是却有生死与共的真挚交情! 虽然今日与你在如此的情况下相见,可是当师伯知晓你是崔老弟的徒儿时,心中甚为惊喜,初时的怒气全然消失无踪,对你毫无一丝怒意,而且尚有一种……一种恍如见到亲近之人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爱乌及屋的关系吧?如今崔老弟已然有了你这个徒儿,可是师伯却……“ “师伯……小侄……小侄……” 望着怔愕嗫嚅的蓝有志,“残花夜枭”突然又神情一变,且挺胸的笑说道: “呵……呵……师伯与你说这些干嘛?其实崔老弟的徒儿也就等於是老夫的徒儿一样,况且你已称老夫为师伯了,这样吧……” “残花夜枭”笑说时略微顿声,似乎有了甚么决定之后,突然伸手入怀,由衣衫内里的贴身之处,费事的取出一只油纸包,慎重的交至蓝有志手中,并且严肃的说道:“有志,师伯孑然一身且未收徒,不知哪一天便将双腿一伸,命归西天?到时一身所学便将与身同埋尘埃,因此师伯这点薄技便当做见面礼,交由你闲暇习练吧。” 蓝有志将油纸包接在手中,立即知晓纸包内里乃是书册,再听“残花夜枭”之言,已知是他一身所学的秘笈,尚未及开口,“残花夜枭”续又说道:“呵……呵……你师父的心性与师伯甚为相近,便连所学也与师伯相差不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师伯与你师父相识不到一年,便已成为无所不谈的好友,尔后还成为生死之交。 所以师伯这点薄技传於你最适当,而且秘笈内里皆有师伯研习后的注解,因此你一定能轻易入悟,另外尚有一册,乃是师伯昔年每每与人交手之后,详思对方武技的优劣破绽,再逐一详录的心得,你也可详细参研,尔后与人交手时,必然大有帮助。“ 至此,蓝有志内心中甚为激动,正欲开口推拒…… 但是“残花夜枭”又正色的抢说道:“有志,你不必说甚么,也不能推拒师伯的心意,因为你是崔老弟的徒儿,也等於是师伯的徒儿,而师伯孑然一身且未收徒,因此师伯的一切,若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不要婆婆妈妈了,快收妥。” “师伯……那小侄便敬谢师伯的厚赐了。” 当蓝有志依顺的贴身收藏之时,“残花夜枭”已是双目微浮泪光的笑说道: “有志,师伯尚要赶回香堂看看属下,处理你惹出的好事,以免以后牵连到你师父,因此就先回去了,尔后你见到你师父时,务必说明师伯如今所在之处,要他有暇之时前来看看师伯……” 蓝有志闻言,立即抬首欲言,却见到“残花夜枭”的双目中已然泪水盈眶,不由心中一悸的脱口叫道:“师伯,您……” 然而“残花夜枭”突然转身疾掠而去,并且大声说道:“有志,你要记得与你师父尽早前来探望师伯,否则小心师伯剥了你的皮。” “师伯……师伯……” 蓝有志望着迅疾远去的身影,连连呼叫数声之后,神色怪异的默立怔望着迅疾远去的背影,内心中不知想些甚么?片刻后也迅疾掠身,消逝在暗夜之中。 长安,自古至今,周、秦、汉、隋及至唐朝皆曾在此建都,乃是历代六大古都之一。 因为数朝国都皆曾毁於烽火战乱,尔后历经数度重建,因此各朝城池的方位、大小皆有差异。 时至唐朝时,将隋代都城大肆扩建,周围广达七十馀里地,旧城则成为皇宫内城,因此成为中国自古至今的第一大城。 城中街道上百,纵横交错,井井有条,多而不紊乱,因此有“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之语。 全城分皇宫内城及市井外城,有大小十二个城门,其中以皇城正南方朱雀门门外广阔的朱雀大道最为有名,足有一百五十公尺宽阔,四百馀公尺长,可在大道中校阅大军及操兵。 尔后梁王废帝自立为帝,并且迁都汴凉之后,从此长安城的盛景不再,但是西夷番子依然习惯聚此经商,因此城中市面的百商依然颇为繁华。 黄昏时分! 西城大街的人潮中,有一个身穿庄稼粗布衣,戴着一顶低斜斗笠,看不清面貌的壮实汉子,突然转入一条宽巷内,行入巷内五、六丈,便进入一间打铁铺中。 刻馀后,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的庄稼人已拿着一柄缣刀由打铁铺步出,在巷弄内住户的目光中,又快步行往西大街,在往来人潮中消失不见。 夕阳逐渐西斜,大地渐黑,各条大街两侧的商家灯火已然一盏一盏的高挂映照,使得城中各处皆是灯火通明。 广阔朱雀大道两侧的华丽商家,有一家已有两百年老字号的“京都第一楼”,在唐代时,皇亲高官大多在此设席宴客,因此楼内装璜甚为华丽,而且花费较一般酒楼高昂。 虽然“京都第一楼”如今已无往昔笙歌艳舞的盛景,但是因为名声久传不坠,已成为外地前来的豪门富贾落宿之处,故而依然生意兴隆。 幽雅后院中花木围绕的一幢独楼内,在上层的房室内,一位年约十五、六岁,身穿淡蓝长衫,头扎公子巾、瓜子脸、双凤眉、双目清明如水,柔中带着灵慧,生得唇红肤白、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似是尚在学堂的俊秀书生,满面笑颜的步出房门,行向通达下层小客堂的梯阶处。 虽然书生颇为俊秀,可惜身子略微孱弱,而且有些苍白,似乎是因为日日在学苦读,甚少出门而使然。 俊秀书生身后则有两个看似仅有十四、五岁,皆是满面黠色的清秀圆脸书僮,竟然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 此时左侧的圆脸书僮突然转身朝房内叫道:“你们还磨蹭甚么嘛?小……小心公子生气罗?” “来啦……来啦……哼!小姐都没吭气,就是你们两人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东嫌西念的,你们不嫌烦哪?” 随声,只见房内快步行出一名俏丽的鹅蛋脸双髻丫蓑,接着,房内又步出一位年约二八,云发鬟髻,瓜子睑、大眼、朱唇樱红,身穿淡紫仕女装,丰胸柳腰的美貌少妇。 此时瓜子脸的美貌少妇有些忸怩且羞怯的朝俊秀书生说道:“小姐,你看小婢如此的打扮可好?” 俊秀书生眼见之下,顿时双目生光的笑说道:“噫?小芸,你如此打扮之后还真美呢?嗤……嗤……你们看小芸如此打扮,像不像是出阁数日初为人妇之后,又羞又喜,随着夫君回娘家的千金小姐一般?” “像……真像!咯……咯……咯……好美的‘少妇’喔……” “咭……小的拜见‘夫人’。” 两名满面黠色的圆脸书僮,相继笑謔且做作的拜见“夫人”之后,美貌少妇立即双颊羞红的跺足娇嗔说道:“讨厌啦,人家被你们三个沆溪一气,逼得装扮公子的夫人后,你们还要取笑人家以后……大家轮流装扮好了!” 右侧圆脸书僮闻言,立即笑说道:“喀……公子的夫人只有一位,怎么可以轮换?而我们三人都是书僮、婢女的身分,以后都要听你的使唤,你还不满意呀?” 圆脸书僮话声刚落,鹅蛋脸的婢女也接口笑说道:“就是嘛,况且我们四人中,小玉、小慧皆是圆脸,不适合扮夫人,而我则是粗手粗脚惯了,扮相也不如你,只有你心性最温柔、最端庄,最适合扮娇滴滴的美娘子,因此当然非你莫属啦。” 此时俊秀书生又笑说道:“嗤……嗤……好啦,你们都别闹了!现在大街上已开始逐渐热闹了,若出去晚了,定然人潮如水,拥挤不堪,到时便没有甚么兴致了。” 在五人的话语中,已可知晓俊秀书生及一双书僮皆是小姐及两名使女女扮男装的西贝公子及书僮,而且是一主四婢,装扮成一对年少夫妇与双童一婢。 西贝公子的年少夫妇与双童一婢,在笑语逗闹中,已兴致盎然的步出小楼,穿过庭园花圃,行经荷池上的曲折长桥,进入前院正楼。 在三层正楼的廊道中穿行,尚未到达大堂时,通往客房廊道的折转处,突然快步行出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 “啊……” 一声低呼声中,西贝公子险些与对方撞个满怀,尚幸身形骤然暴退避开,虽然未与对方撞实,却撞入身后书僮的怀内。 “唉哟……” “叱!讨打……” 就在书僮的痛呼,西贝公子已在怒叱声中迅疾挥掌,拍向对方面颊。 而此时,正巧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也已慌急连退数步,并且立即身躯大辐度的弯恭作揖。 如此一来,西贝公子挥出的掌势已由对方头顶上方挥个空,正欲再次拍出掌势时,已听对方惶恐说道:“啊……失礼!失礼!小弟心有所思,未曾注意,以致冒失前行,惊吓到兄台,尚请兄台宽恕小弟之过。” 礼多人不怪,更何况对方已立即揖礼赔不是了,因此待对方揖礼挺身之后,西贝公子也仅是心中不悦,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便开口叱道:“哼!你以后可要多……” 但是突然神色一怔!怒叱声也已顿止,原本略显苍白的双颊,突然浮现出淡淡霞红,恍如抹上一层胭脂一般。 只见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似是个在学书生,方脸上的剑眉凤目斜飞入鬓,宽挺鼻梁下的一张方口唇红齿白,而双颊上竟然各有一个连女子也少有的小酒窝,尤其是在儒雅的笑意中更为明显,实乃是一个甚为少见,极为俊秀的儒雅公子。 但是儒雅俊秀的书生身材颇为高大壮实,因此又有种柔中带刚的英挺气慨,而且在他俊逸的容貌上,尚有一股令人陶醉的洒脱气质,是个能令姑娘家心羞慌乱,也是闺阁千金日思夜想,理想中的夫君形貌。 而且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中,似乎有一种欲令人迷茫深陷的深黝,一望之下,顿时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却又令人把持不住心神,不由自主的想多看他一眼。 可是那张厚唇方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浮显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流气,破壤了翩翩丰采以及令女子心仪的俊逸容貌,令人有种又爱又恨的懊恼。 西贝公子双颊微霞的仰首怔望中,身材高挑的俊逸书生续又笑说道:“这位兄台,因为小弟方才听人提及本城有几家西夷酒楼,有不少他处难见,且少有人吃过的酒食,因此心中好奇且兴匆匆的欲前往尝试,所以未曾注意兄台由廊道行至…… 这样吧,为了略表歉意,可否由小弟做东,请兄台……贤伉俪及贵介同往一尝西夷酒食如何?” 神色怔思的西贝公子闻言,突然回过神来,双颊发烫、神色羞涩的慌急回礼说道:“啊……兄台客谦了!其实小弟也有不是之处,未曾注意廊道转角另一方,因此也不能全怪你的不是,况且小弟仅是慌退两步而已,并无些许撞痛,因此……” 但是话未说完,身后的书僮突然嘟嘴说道:“公子,您撞入人家怀内,当然没有甚么啦,可是您方才突然退身之时,却踩到小的脚上,那可是好痛咧!” 可是那位美貌少妇立即转首低声叱道:“别没大没小的,公子与人说话时,哪有你开口的份?” 身材高挑的书生耳闻书僮之言,因此又急忙笑说道:“方才确是在下的不是,因此在下向小兄弟赔不是,还望小兄弟担待一二。” 西贝公子似乎对惆傥公子有些好感,但是不知为何,神色上突然浮显出一股无奈之色?因此仅是淡淡的笑说道:“方才仅是出门在外常会发生之事,因此兄台不必挂齿,再者小弟夫妇皆已用过膳食,因此兄台大可自行前往大快朵颐一番,恕小弟夫妇告辞了。” 俊逸书生闻言,顿时一怔!双目中突然射出一股怪异目光,并且在俊面上也浮显出一股失望之色,但是立即笑说道:“即然如此……那小弟就告辞了!” 俊逸书生话声一落,已揖礼告辞,转身离去,片刻便消失在楼外人潮中,只留下征望无语的西贝公子五人。 此时突听美貌少妇低声说道:“公子,方才那个书生虽然温文儒雅,颇知礼仪,但是身材高挑壮实,而且步伐甚为稳健,似乎是已入太学的学子,并且在太学的骑射之艺也颇为高明,绝非一般文弱书生,若非学子,或许是武将之后……” 古代源自虞、舜之期,便有“上庠”,也就是最早期的太学,还有“下庠”则是诸侯太学,至夏代才改为“序”,商时又改称“瞽宗”。 周朝之时又将皇亲贵族的太学改称为“辟雍”,而四面另有诸侯太学围绕,南方为“成均”,北方为“上庠”,西方为“瞽宗”,东方为“东庠”,此四者太学总称为“泮宫” 时至西周时,太学已分为国学及乡学两种,凡王朝都城及诸侯都城的学堂皆称国学,属於皇亲贵族的学堂;而乡学则是一般贵族、大员子弟的学堂,因此一般百姓尚无资格入学。 当时太学中所习的“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术,除了诗书之外,尚有必习的杂学及骑射剑艺,并且已有了年龄的限制以及科考制度,每一年考一次,三年之后符合科考的称为“小成”,九年之后符合科考的称为“大成” 时至春秋之期,鲁国有一位孔子名丘字仲尼,周游各国提倡有教无类以及因材施教的思想,因此创办“私学”蔚然成风,而贵族宗法的官府之学逐渐没落,也因此出身较低的官吏子弟已能入“私学”习读,尔后各县乡皆也逐渐兴盛私学,一般百姓的子弟也可入私学习读了。 因为私学的兴盛,更使百姓的思想及所学逐渐活跃兴盛,时至战国之期,便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因此有了“诸子百家”的名称,尔后孔子被奉为儒家的代表,后代之人更尊奉为“至圣先师”。 可是当代各国皆有不同的地方言语及差别不同的文字,涵意也各不相同,时至秦始皇统一全国之后,以秦国文字为主合创“秦篆”从此全中国才有了统一的文字,并且有了“官话”的风行。 秦朝为了统一思想,且不提“焚书坑儒”之罪行,当时只许士人学习秦代的律法,并实行了“吏师”制度,成为“师官”之始。 时至汉武帝之时,太学已隶属“太常卿”所辖,而师官也须经由考试任命。 三国之期太学又改称“国子学”,西晋时“国子学”又与太学分立,成为皇亲国戚的子弟学校,地位高於一般太学。 唐代时正式设“国子监”,成为“国子学”的主管,并且在各村、乡、县、州皆设有学堂,加上太学,便类似如今国小、国中、高中、大学,并且也开始有了全国性的科举制度,常年举行科举,分为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等科,通过科举之人便是进士及第,首名是状元、次名是榜眼、三名是探花,馀者皆以进士称之,也因此由当代起,便有了“鹿鸣宴”之风。 而进士及第者便有了任官资格,可分派至各州县任官,因此科举制度便如同现今文官任用考试的制度。 时至宋元之期,国子学又与太学逐渐合并,仅存“国子学”之名,但是至少是七品官之上的子弟才能至“国子学”入学,元代时庶民子弟欲入“国子学”,则须三品官之上保举方能入学,称为低人一等的“陪堂生”,也就是现今的旁听生。 至明代之时……因为本书背景为宋代,因此不再赘言了。 总而言之,进入太学的学子,皆须习练射、御之技,也习舞剑,甚而有些学子为了表现与众不同的英气,喜在腰际悬佩无锋长剑,因此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乃是指尚未曾入太学的州县学子。 话回正题! 美貌少妇的话声突然惊醒了众人,西贝公子突然面颊微赤的说道:“嗯……方才那个书生年将弱冠,看他的容貌俊逸,举止出众,纵非是高官厚爵子弟,想必也是某个武将之后,但是他的出身来历与我们无关,因此管他是甚么人……嗐!你们还想不想逛游了?快走吧。” 於是主婢五人在店堂夥计的笑颜恭送中,也已步出楼外,消失在车水马龙的人潮中。 但是刻馀之后,后院左侧高墙外的巷弄中,突然有一道疾如幻影的身形掠过高墙进入院内,隐至一片花丛暗影中。 那个身影仅略微顿身,便利用夜色及花木暗影,迅疾掠向西贝公子居住的小楼内,两刻之后才又掠出院墙外消失不见。 东城四条大街交汇的街口,乃是一片广阔的广场,除了大街两侧的商家外,广场之中有两三百个大小不一,贩卖各式各样南北百货以及西夷番邦异物的货摊,将广场形成一个繁华热闹的市集。 尤其是入夜之后,更是灯火通明,因此吸引了城中各方烦劳一日已然休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以及外地前来的游人在市集中游逛,可观赏选购比商家便宜不少的次等货,也可选购他地难得一见的西夷异物。 在人潮波涌的喧哗声中,突然由一方响起一声怒叱,接而便听游人的惊呼叫声连连响起。 “登徒子,找死……” “啊……打人了!快躲开……” “王妈,快带孩子避远些……” “夫人,快避开……” 循声望去,只见人群慌乱走避,立即空出一片场地。 只见一个贩卖饰物的货摊前,西贝公子夫妇、书僮、使女五人俱是怒目瞪望着两个大汉。 其中一个三角眼的三旬汉子正手捂着面颊,而另一个神色邪恶的汉子则凶狠的怒声斥道:“小子,你竟敢亳无缘由的动手打人?你当我兄弟两人好欺负是吗?” 气得脸色发白的美貌少妇闻言,更是愤怒的续又怒声叱道:“你……你们在市集中动手动脚,调戏妇女,竟然还有脸说?” 其实在人潮如水,人挤人的热闹市集中,身躯挤贴碰撞乃是常有之事,纵然明明被登徒子趁机调戏,但是又难以举出遭人调戏的事实,因此一些妇女除非待在家中不出,或是不往人潮拥挤之处游逛,才能避免遭人调戏,否则每每遇到如此之事,也只有怒目瞪视、低声叱斥之后,便自认倒霉的远离了事。 也因此,一些色心难泯的登徒子更是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久而久之后,惯犯的登徒子已成为市集中的熟面孔,因此一些妇女见到熟面孔时,皆会事前走避或是盯视对方的举止,以防遭戏。 西贝公子夫妇、书僮、使女五人心性纯真,初踏尘世,不懂奸狡尘世中恶行恶状的邪事,也从未曾遭遇过如此之事,因此乍遇如此遭人羞辱调戏,当然是又羞又怒的怒声叱斥。 然而神色邪恶的汉子却怒声回道:“嗐……嗐……小娘子,可别胡言乱语污蔑人喔?要知市集中人潮拥挤,你们五人都站着不动,我兄弟两人无法通行,只好由你们身后挤过来而已,当然难免身躯挤碰,又怎么是动手动脚调戏妇女了?” 美貌少妇闻言,双眉一挑,又欲叱斥之时,西贝公子已沉声说道:“哼!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中调戏良家妇女,尚敢强词夺理的狡辩?可见你们皆是习以为常的登徒子,若不惩治你们,尔后不知还有多少妇女将遭你们羞辱?” 怒声中,右手曲指连弹,两股劲疾指风已弹向两个神色猥亵的汉子。 霎时便听两声闷哼响起,两个汉子皆痛得双手抱腹蹲身,似乎腹下某处已遭劲气弹伤? 西贝公子弹出指劲后,也不理会两个汉子,又朝少妇及书童使女说道:“我们走吧。” 就在此时,另一方突然传来阴森森的话声:“哼……哼……娃儿伤了人,还想走?” 西贝公子闻声望去,只见人群外挤入一个年约五旬,神色阴骘的吊眉老者,以及两个四旬左右的魁梧壮汉。 此时那两个痛得抱腹蹲身的大汉眼见来人,顿时欣喜的叫道:“范护法,您老……她们果然皆是娘儿们……” “范护法,这小子及两个书僮皆是西贝货,似乎就是传讯中提及须追查来历的五个丫头……” 神色阴骘的吊眉老者冷冷的望了两人一眼,立即低声叱道:“住口……你们先回去疗伤吧,此处交由本座应对便可。” “护法,属下两人已……是……是……” “是!属下遵命……” 在吊眉老者的冷森目光中,两个大汉立即躬身为礼,并且迅速挤出人群,消失不见。 而西贝公子已然恍悟那两个大汉并非是单纯的登徒子,而是受命前来探底的,因此已心生警惕的连连朝同伴暗施眼色,并且默默注视着老者的举动。 此时吊眉老者冷冷的环望西贝公子主仆五人一眼之后,便冷声说道:“哼!果然是五个女娃儿,丫头,此地闲杂人等甚多,说话不方便,你们且随老夫前往东城外一谈。” 西贝公子闻言,心知已被老者看出自己女扮男装的身分,心中又惊又羞中,虽然不知那老者要自己主仆出城谈甚么?但是又岂肯听从对方之言?因此心中不愿且不悦的立即冷声说道:“老丈,你是甚么人?要说甚么现在就说,凭甚么要小生随你至城外?况且小生夫妇游兴未尽,懒得与你赘言,扫了兴致!” “嘿……嘿……嘿……丫头,算你聪明,不过你们推得了此时,却逃不了以后,你们五人的来历若不交代清楚,绝难走出本城十里之外,到时自会有你们的乐子,我们走。” 望着冷笑离去的老者及壮汉,西贝公子心中疑惑不解?自己主婢初至此城,并未与城中某人结仇,也未曾招惹过甚么人,他们为何要探查自己主婢的来历心中怔愕不解之时,突然听见左后方有人低声说道:“这位兄台,方才那个老丈乃是‘天地帮’在本城香堂的护法之一,兄台若无要事,最好趁他们尚未及调派人手之时及早离去才是,否则待会儿被他们香堂的人盯住,便难安然离去了。” 西贝公子闻声心中一惊,且脱口低呼出声:“啊……他们是‘天地帮’的人? 怪不得……”低呼声中,已转首望去。 只见开口之人,竟是在酒楼中险些碰撞一团的那个高挑俊逸书生?因此立即揖手为礼,并且询问道:“哦?兄台怎知那老者是‘天地帮’的人?小弟初至此城,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怎会与小弟有敌意?” 高挑俊逸的书生闻言,已含笑说道:“兄台,小弟方才凑巧尾随在那老者及两名壮汉后方,并且曾听见两名壮汉的低语,他们似是收到甚么传讯?要追查五个与‘飞花仙子’有关的女子,还有一个灰衣蒙面男子,可是不知为何,却与兄台有了争执?” 西贝公子闻言,立即恍悟自己主婢在大巴山与“天地帮”之人拚斗之事,已然传至“天地帮”各香堂,怪不得他们会…… 内心思忖时,那名高挑俊逸的壮实书生续又说道:“这位兄台,恕小弟冒昧,依小弟之见,这些人皆是目无王法的江湖恶人,兄台最好避开他们的眼线,并且及早离城才是,如果兄台心有犹豫,延误时刻,万一被他们调集人手盯住,尔后定然难逃毒害!” 西贝公子闻言尚未及开口,装扮少妇的使女小芸已低声说道:“小……夫郎,这位公子所言甚是,咱们犯不着与那些贼子正面冲突,万一泄露了身分,定然会妨碍以后的行止,因此还是及早避开他们才是。” 西贝公子似乎也有相同心意,因此耳闻少妇之言,立即颔首示意,并且朝高战俊逸的壮实书生揖礼谢道:“兄台善意小弟生受了,改日有缘相见,再答谢兄台的好意了。” 话声一落,正欲与四婢返回酒楼时,高挑俊逸的壮实书生已迈步行近,并且低声说道:“兄台且别急着回酒楼,市集中已有数个大汉盯梢兄台,而且酒楼之方可能也有他们的人盯梢,因此须先摆脱他们,然后再暗中返回酒楼,才能伺机安然离城。” 西贝公子主仆五人初踏江湖,不懂江湖门道,警觉心也不足,因此闻言俱是一怔!且不由自主的欲转首环望,但是高挑俊逸的壮实书生,立即低声说道:“你们切莫张望,否则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怀疑,最好故做无事且往人多的热闹地方挤,才能藉由人潮摆脱他们的盯梢。” 西贝公子主仆五人虽然尚不知俊逸壮实书生的身分来历,也不了解他的心性为人?可是不知为何?内心中却有种足可倚赖的感觉,而且心知对方乃是有意相助,因此立即依言故做观望各摊陈列的百货。 此时西贝公子也连跨数步与对方并行,并且心中感激的低声说道:“兄台…… 小弟姓白名……云飘,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啊?你叫白云飘……” 俊逸壮实书生闻言,突然步伐一顿,且脱口低呼,怔愕的望了望身侧的西贝公子后,才欢颜笑说道:“兄台的高姓大名竟然是白云飘?这真是太巧了,没想到… …自兄,小弟姓蓝名飞云,竟然与白兄蓝天白云相应,而且是飞云及飘云?莫非是老天爷有意拉拢我两结交为友?” 莫说是俊逸壮实书生蓝飞云惊愕了,便是西贝公子白云飘闻言也是心中一怔! 且怔愕的盯望着对方,并且双颊上突然浮现霞色,羞涩的脱口说道:“啊?你…… 你叫蓝飞云?这……这……果真是太巧了……” 俊逸壮实书生蓝飞云此时已兴奋的续问道:“白兄,小弟明年方及冠,因此尚未取字号,但不知白兄贵庚?” 此时西贝公子白云飘心中不知在想些甚么?因此闻言后已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小弟今年十七……” “哦?白兄年庚十七?小兄较白兄痴长两岁,如此便称你为弟了。” 两人似乎皆心中欣喜的边行边聊时,蓝飞云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刚侧首望去,只见撞了蓝飞云的老者已连连哈腰告罪,但是却手指暗中打出一些外人不懂的手势后才离开。 尔后蓝飞云已藉着观望两侧货摊,朝四周环望一会后,才朝白云飘低声说道: “白兄弟,盯梢大汉已被人群阻隔甚远了,待会儿我们在前面伺机隐入巷弄内,然后尽速返回酒楼……” 虽然市集中的灯火通明,但是总不如白日明亮,而且灯火不时被拥挤人潮遮挡,忽明忽暗,因此使得六人的身形忽隐忽现,盯梢之人难以撑握六人的身影,终於愈来愈远离。 两刻之后,“京都第一楼”后院的后门暗影中,蓝飞云迎着由小楼之方快步行至的白云飘夫妇主仆五人,只见书僮及使女的手中皆提着一只包袱,并且各有一只露出剑柄的长布囊,一望便知内里是长剑,但是入学学子身佩长剑乃是平常之事,因此并不出奇。 与蓝飞云相会的白云飘,急步行近时已急声说道:“蓝兄!我们尚未至柜前结账,若如此离去……” 但是话未说完,蓝飞云已抢曰说道:“白兄弟,且放心,方才小兄已将银票交付后夥,足够付清你我的宿金,小兄又托店伙夥包得一辆布蓬厢车,现已在后门外等候着,我们快出门上车,便可避开他人耳目,趁着城门未掩之际赶出城外了。” 白云飘闻言,顿时感激的说道:“如此太令小弟感激了,待出城后,小弟再答谢蓝兄的盛情协助。” 於是六人迅速行往后门,刚步出后门,果然见到有一辆四周皆有布篷遮掩,由一匹壮驴拖拉的小厢车在门外等候着,而车辕上则是一个年有五旬之上的削瘦老者。 六人先后挤入小厢车内,尚不待蓝飞云开口,厢车一震,已然缓缓行驶。 窄小的车厢内,两侧皆有长木板可供人入坐,每边分坐三个人,虽然会摩肩接踵身躯相触,但是尚不算挤。 然而没想到主仆五人却是与蓝飞云相对,胸背相贴的挤坐一边,使得蓝飞云之方仅有一人甚为宽松空荡。 蓝飞云见状,顿时心中窃笑,但是故做不解的说道:“咦?白兄弟,小兄虽然较你粗壮些,但是也未曾臃肿得挤坏人,你不必……喔……贤伉俪……这样吧,两位小兄弟,你俩较瘦弱,不如坐在本公子之侧,如此你家公子、夫人才能舒适些。” “不……不用了!谢谢蓝公子的好意,小的如此便行了……” “蓝兄无须费神了,他们自幼便与小弟相处,也与拙妻甚熟,因此……” 正说时,布篷外的老车夫突然连连敲响车板。 因此蓝飞云立即比手势请五人噤声,接而便听前方有个粗洪之声响起。 “咦?吴老儿,你这么晚了还出城呀?” 接而便听老车夫笑说道:“啊……原来是柳二爷及您的几位兄弟呀?怎么这么晚了,您几位尚有闲情逸致在城门处溜达呀?哪像小老儿乃是劳碌命,忙了一天尚未能歇息喘口气。 唉……因为小老儿昨儿揽了南大街邱掌柜的几车货,可是依约今晚定要全部送入货栈,可是大黑子已老了,脚程也慢了,因此尚有两趟才能全然运入货栈,但是万一误了邱掌柜的货期,以后还有哪家货行肯托小老儿运货?所以小老儿拚着赶夜路也要赶在城门关掩之前将货运妥。“ “喔?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了,你快走吧。” “是……是……柳二爷,改天到小老儿那儿,咱们再喝两盅如何?” “算了吧,你们那些人喝的玩意儿,真如同马尿一样难喝,哪天等你像上次一样,拾到了一锭金元宝后,再请二爷喝一杯吧……兄弟们,放吴老儿出城……” “是……二爷!” 随着车行鲈辘辘几个壮汉的说话声已逐渐远离,并且城内喧哗声也逐渐低沉难闻,但是片刻后,车厢内依然无欣喜的言语传出,似乎车厢内的六人皆已昏睡了? “孙少主……” 车夫吴老儿低沉的话声方起,已听厢车内传出蓝飞云的冷森话声:“她们皆已被‘天罗香’迷昏了,而且我已制住了她们的睡穴,吴老你依原策前行便可,待我详搜之后再做道理。” “是!老奴遵命。” 约莫刻馀之后,厢车内又传出蓝飞云的话声:“吴老,除了这丫头的佩剑,乃是上好精钢打造的锋利宝剑外,尚有一袋昔年‘飞花仙子’的独门暗器‘蝶恋花’,她可能确实是‘飞花仙子’的后人。” “少主,凡事皆须小心,不可错放一丝线索,只要您将这五个丫头交给老奴,不消半个时辰,老奴保证她们连家谱也会照实供出。” “吴老!‘飞花仙子’虽与我娘结怨,可是再怎么说也属我爹旧友,与我娘也仅是因情生怨,并非真有甚么天大仇恨,况且时隔二十多年,并未有甚么挟怨结仇之举。 而且在‘天星堡’时,我已探知她们对本堡存有旧情,应该是友非敌,因此不能因为些许旧怨,便趁危羞辱她,万一被‘飞花仙子’知晓是本少爷所为,必然有损爹娘的名声。“ “是!孙少主。” 老车夫应声之后,寂静不到片刻,又听蓝飞云说道:“吴老,她们的包袱内仅是换洗衣衫,并没有甚么岔眼之物了,待会我便返城,或许离去前就顺便挑了此处香堂。” “孙少主不可!此处香堂尚有利用价值,老奴每每皆暗中由此获得不少‘天地帮’的消息,况且老主人仇家尚未完全查清楚,不值得为了一个小小香堂打草惊蛇,真若要挑毁此香堂,只要时机一到,凭那个尤老儿的武功,只须老奴与几个徒儿便可轻易除掉,还须烦劳孙少主动手吗?” “嗯……说得也是,既然如此……我便往中条山走一趟,不回长安城了。” “摄魂魔眼”装扮的吴姓老车夫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脱口低呼道:“啊…… 少主,您要去中条山?莫非是要去‘百花谷’?” 厢车内蓝飞云闻言立时回说道:“没错,至今仅知当年众多仇人中,为首者之一乃是‘武林一花’刘秋黛那个贱女人,但也仅是听人唆使的从人之一。 当今武林中能同时支使黑白两道高手的人并不多,除了以声威手段逼人之外,尚有财、色、毒也可同时威逼利诱黑白两道。 因此除了黑白两道中有数的顶尖高手之外,当今三大秘门皆是本少爷欲查的对象。“ “摄魂魔眼”闻言,立即忧心说道:“孙少主,虽然‘百花谷’与‘毒魔谷’以及‘地灵门’皆是武林中的三大秘门,但是‘毒魔谷’以及‘地灵门’已然二十多年未曾出现江湖武林,武林中早已无人见过‘毒魔谷’及‘地灵门’的人。 至於‘百花谷’……虽然江湖武林皆视她们是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可是老奴却认为事实并非如江湖传闻,而且据老奴往昔由老主人的话语中,似乎老主人并不鄙视‘牡丹夫人’。 况且老奴等人详查数年之后,找不出三大秘门与本堡为仇的一丝线索,但是却查出不少可疑仇人皆存身於‘天地帮’之中,因此才会认为残害老主人及毁堡之仇并非‘百花谷’所为,却与‘天地帮’大有关连……“但语未说完,厢车内的蓝飞云已抢口说道:“本少爷已数度详阅你们详录的线索,因此这些事我都知道了,可是事实尚未全然明朗之前,绝不能放松任何一条可查的线索,也绝不能轻易的将她们排除在外,因此本少爷依然会一一暗访详查,如今对‘百花谷’的了解最多,当然先由‘百花谷’下手,尔后再查其他两处。” “这……既然孙少主执意欲往‘百花谷’一探,老奴也不便阻止,不过孙少主千万莫要……” 厢车内的蓝飞云间言,顿时甚为不耐的说道:“吴老,放心吧,就是因为本少爷已详阅数次,熟得几乎可背诵,而且三大秘地中唯有‘百花谷’的记载最多,也最详细,所以本少爷才定为第一目标,只要确定并非仇人便罢,甚或可利用……虽然本少爷已知晓崔老与‘十二姿’中排名第四的‘紫薇仙子’有旧,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你们几人皆在有意无意之中为‘百花谷’开脱,似乎不愿本少爷敌视她们? 你们是否尚有甚么事隐瞒了本少爷?” 吴姓老车夫闻言,顿时有些慌急,且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没有这回事…… 少主,老奴之意,仅是有些耽心,因为‘百花谷’中的女子皆是习有吸阳补阴的‘玄素九阴功’,因此谷主‘牡丹夫人’及其座前的‘四妍’、‘七娇’个个皆已是年高六旬之上的老妇,但是依然貌如处子,而且因习练吸阳补阴之功,功力皆高达甲子之上,不知达至何等境界? 记得三十多年前,‘唠山上清宫’宫主无尘道长为其徒寻仇,连‘牡丹夫人’座前的众花魁尚未出手,便陷入谷中众‘花媚’及‘花奴’的‘脂粉阵’中,身遭重创,败出谷外,由此可知‘百花谷’的厉害了。 因此孙少主入谷之后,纵然查得某些老奴等人不知的线索,也千万莫轻举妄动,除非召集众奴同往一探,否则老奴怎能放心?“但是厢车内却传出蓝飞云的嗤笑声且说道:“嗤……嗤……吴老你急甚么?本少爷大仇未报,又岂肯轻易涉险?况且十多年都忍了,又岂会忍不住一时?本少爷此去乃是以正事为由,明着以礼求见,暗中查探,不论是否能查出仇首,皆不会轻举妄动,待安然退出且与你们联络之后再研应对策。” “哦……既然如此,老奴便放心了……” “吴老,本少爷此刻便离去……对了,待会儿你将她们送出百里外时,顺便传出讯息,她们是友非敌,但是也无须刻意维护,以免引生事故,败露我们的形踪。” “是!老奴知晓。” “摄魂魔眼”扮成的车夫话声刚落,厢车布蓬一掀,蓝飞云的身形已疾射而出,迅疾消失在暗夜之中—— 第二章为仇轻身探秘地欲速不达遇异物 杀气不在边,日夕声飕飕,万物无少色,兆人皆老忧;长策苟未立,丈夫诚可羞,灵响复何事?剑鸣思戮肆。 华山,为五岳之西岳,山势高耸入云,居五岳之冠,唐代诗人崔颢曾有诗赞颂华山,首句便是:召娆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在华山北方边缘有个华阴镇,镇内的十字大街可四通八达,东可往洛阳;西则通长安、,南达华山;北可往黄河码头。 只要北行至码头,搭渡船过河至对岸“风陵渡”,便已进入晋地的中条山山区,再沿着山缘官道就可通往晋地古城太原。 因此,由四方往来的货贩行旅,十之八九皆会在镇内歇脚用膳或落宿,故而镇内的四条大街上,酒楼、客栈、饭馆、茶馆林立,生意皆颇为兴隆。 时已黄昏,正是用晚膳之时,镇北大街上一家简陋的小饭馆内,八张小方桌已然是座无虚席,挤满了一些身穿短衣挽卷衣袖,孔武有力的粗壮汉子。 在相互笑闹逗乐的喧哗声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声:“甚么?老弟你……你… …要送一批货至对岸山里的‘百花谷’?” 惊呼声一出,霎时使得喧哗声沉寂无声,半晌才听一人嗫嚅的说道:“怎…… 怎么?有何不对?小弟在车行打杂年馀,连个趟子副手尚挨不上,前些日子车行拦了一批不算多的货,要运送至太行山里的‘百花谷’,可是行中的趟子手,运货的运货,还有几个生病在家,已然人手不足了,所以掌柜的便提携小弟,将此趟货交田小弟运送,并且说明只要此趟顺利,以后小弟便可正式升任趟子手了,因此小弟就……” 只见二十馀张粗黑的面孔,皆惊愕的望向一个年约双十出头,肤色铜亮的魁梧雄壮青年。 同桌的三个壮汉之一,突然摇头叹息说道:“完了……这下可完了……小老弟,不是老哥我挑拨是非,你们车行的掌柜,他岂是提携你?分明是欺你见识浅薄,门道不精,才将此趟连老头儿皆不敢押送的货交由你一人运送,要知送货容易回来难,纵然你能回得来,到时可能……唉……至少也要去掉半条命罗。” 肤色铜亮的魁梧青年闻言,顿时面浮惊疑及惶恐之色的急声问道:“咦?大哥,你可别危言耸听的吓唬我,小弟仅是送一车日用之物入山,又非甚么贵重之物,又怎么会去掉半条命?啊……莫非……莫非山里有山大王不成?” “山大王”及“大虫”原木皆是地方土语,意指老虎,但是“山大王”也意指凶恶如虎的山寨强人。 然而隔桌的一个四旬粗汉已叹息说道:“小老弟,你虽然是初掌趟子的生手,但是在车行打杂年馀,难道不曾听过秦、晋、豫三地,咱们这一行中的三忌吗?” “啊?三忌……小弟只听过两忌,一是忌送奇珍异宝,二是忌送货主及货皆来历不明的物品,至於三忌是……还请大哥开导一二?” 此时另一个神色怪异的壮汉已接口说道:“小老弟,第三忌便是‘千山万水皆可行,只怕车入百花窝’,你且问问在场的同行,有谁敢夸口进入谷内后尚能轻松出谷的?除非你是个又聋又瞎,或是个不举的娘儿们货,否则不剩皮包骨,绝难下山。” 原来在数十年之中,秦、晋、豫三地的上百家骡马车行,皆曾或多或少的接获过“百香谷”托运的日用杂货,因此有不少趟子手及苦力皆曾驱车送货到“百花谷”。 但是运货入谷的人,每每皆是至少半个月之久才精神萎靡返回车行,尔后皆是又畏惧又怀念的与同行好友诉说遭遇。 据说入谷后所见到的人,个个皆是美若仙子,年仅双旬之下,仅身穿透明轻纱,全身玲珑美妙的身躯历历可见,令人淫欲大动的惹火姑娘。 因为忍受不了身躯内引生的淫欲,再加上谷中姑娘的诱惑,於是便曾与数个仙子淫乐,尔后知晓在谷中除了可与众仙子淫乐外,尚可享用大鱼大肉及美酒,因此皆乐不思蜀的自愿留在谷内。 但是每个人或多或少历经月馀甚或数月,身躯逐渐消瘦,精神萎靡,几将油枯精竭之时,谷中仙子便赠送数目不等的银两后,才被赶出谷外返回车行。尔后皆曾将遭遇诉说详细,因此早已在同行之中久传。 然而同行之中虽然有第三忌的传言,但是皆属车夫苦力自愿留下与众仙子享受淫乐,并非那些仙子强留,因此也怪不得谷中仙子。 再加上“百花谷”皆是以数倍重金托运货物,并且知晓并无性命之危,因此有不少人心存淫色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也因此,另一人已笑谵说道:“小老弟,大概是你早已知晓,却故做不知的想去享受如仙欢乐吧?而小老弟你长得还不差,身子骨也甚为壮实,再加上你这个年岁正是血气方刚、阳气盛旺之时,正是那些吸髓魔女最喜爱的人呢,说不定你进入仙境之后,便乐不思蜀的永远也不想下山了呢?” 但是旁边的人立即略带埋怨的说道:“胡老弟,你别逗了!那些吸髓魔女最喜欢勇猛壮实的人,而这位小老弟正是年轻气旺之时,万一被那些魔女看上了,十之八九会被吸得精枯成衰,纵然能活着下山,往后的大半辈子恐怕就要完了。” 话声刚落,肤色铜亮的魁梧青年已面浮畏色的央求说道:“啊?这……这…… 诸位大哥,小弟见识浅薄,不知此趟竟然会有如此凶险?小弟总不能为了升任趟子手,便愣愕的将小命送入虎口,因此可否请诸位大哥将‘百香谷’内的情况,尽所知的告诉小弟,容小弟了解之后再斟酌是否要前往?” 水陆两道的船夫走卒原本便喜欢热闹,也爱东拉西扯、说南道北的胡扯蛋,而且已是入夜停歇之时,案人皆已没事。 於是众多车夫、苦力,再加上偶或凑热闹的店夥皆七嘴八舌的将所知一一说出。 当然其中也有添油加醋的夸大之言,但是至少已使肤色铜亮的魁梧青年知晓了“百花谷”中的不少消息。 翌日清晨,天色发白之时,黄河水面上已有不少赶早的舟船顺流逆流往来行驶,而横渡两岸的对驶大渡船也早已来回一趟了。 在黄河北岸“风陵渡”的喧哗码头上,船夫、货主、工头的呼叫吆喝声,以及扛货苦力、驴马板车往来穿梭不断。 而大渡船上的众多行旅也已鱼贯快步行至码头。 在众多的下船行旅中,神色阴森,一双桃花眼中闪烁出一股邪色,薄削上翘的双唇则浮显出一股冷酷残狠之意,年约双旬出头,颇为俊逸的蓝有志步伐轻快的往北方迅速前行。 已然由众车夫口中获得了不少的消息,知晓山路迂回盘绕,路途遥远,因此步出车水马龙的大街不久,为了贪赶路程,行出大路,立即岔入一条往山区的小路,刻馀后已远离渡口,进入山区。 辨明了方向后便施展轻功,身形迅疾的往山区深处飞掠,穿过了数座大山及山窪,数度横过迂回盘旋的山路,看来只要再翻越两座大山,便可到达“百花谷”了。 可是登达一座山巅时,虽然又可望见远方另一座山腰之间的盘肠山道,然而眼前却是被一片悬崖深谷阻隔。 只见整座山恍如一座大山被鬼斧神工一劈两半,山巅另一方的半座山竟然与此方相隔足有四十馀丈宽,而下方乃是背阳的黝黑深谷,而且有云雾滚涌,不知有多深?是何等景象? “糟了!没想到走至如此绝地,再也难继续前行了,而且这道山谷约有四十馀丈宽阔,凭我的功力无能掠过,看来只有走回头路才行了,唉……真是欲速则不达。” 蓝有志懊恼自语时,目光环望各方,只见右方数座山峦的远方,乃是一条如带的黄河蜿蜒东流,左方则是遥不见边的重重山峦。 “嗯……看来不必走回头路了,只要顺着左方山崖下山,必可通达山道。” 自语声中,已略微宽心的立即顺着左方陡壁山缘往山脚之方飞掠。 可是在飞掠时,虽然甚为顺利的掠至半山腰,却见前方另一座山壁竟然又是一片陡峭山壁,而山壁下则是水气弥漫,并且听见湍急水声。 那么纵然到达山脚,可能有山溪或深涧阻隔,无法通达另一座山了? 心中甚为懊恼的继续前掠时,逐渐进入水雾之中,并听见湍急水声逐渐清晰,待到达无路可行之处时,果然看见前方是一条水势湍急的山涧,顺着对面耸陡岩壁蜿蜒消失在两座半山之间的深谷内,而迷漫弥漫水雾便是涧水冲激之后被山风吹升飘飞的。 “唉……看来不走回头路也不行了。” 摇头叹息声中,甚为无奈的正欲转身往来路飞掠时,眼角忽然发现润水中有异? 身躯顿止的转身细望,果然发现湍急山涧之中散布着不少突出水面的峻岩巨石,并且有些与对面崖壁甚近。 再仔细观望之后,虽然水雾弥漫,但是尚可望清对岸的陡壁间有不少突岩,也有不少粗有半围的斜松突出岩壁,而且上方还有一些不知有多长的垂藤? “太好了,据方才掠往此方之时,便已望见对崖壁间有不少垂藤,虽然对面的岩壁可能有五、六十丈高,可是只要经由涧水中的岩石到达对面山壁,然后利用岩壁间的突岩及斜松,便可接达那片垂藤处,再利用那些垂藤,应该可顺利攀至山顶了。” 思忖已定,且因年轻胆壮,自认所学轻功足可胜任,因此默默观定水中巨岩的距离,思妥依序踏足的巨岩,便毫不犹豫的掠向最近的一块岩石上。 果然不到片刻,已轻易踏至岩壁间一块两三尺宽窄的一块突岩上,背贴岩壁仰望上方的突岩及斜松。 行功调息片刻,身躯暴然冲升,连连在观定的突岩及斜松间飞纵,果然又轻易的冲升十多丈高,到达了一株距上方垂藤仅有五丈之距,枝叶如盘的斜松树干上停足。 “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只要纵升至垂藤处,便可攀爬至崖顶了。” 得意的笑语声中仰首上望,眼见一片翠绿藤叶之间有两条粗有儿臂的垂藤甚为适合抓握攀爬,於是再度提功纵升,轻而易举的攀住垂藤。 蓝有志心喜得立即顺藤往上攀爬,但是仅攀爬十馀丈左右,突然右足踝一紧,竟然被不知何物紧紧束住? “啊?是……是甚么东西……” 蓝有志心中大吃一惊的惊叫出声!并且发觉紧束右足的异物正大力拉扯着右腿,因此双手狂急紧握垂藤,稳固身躯不会失手下坠。 因为面向垂藤,且被突伸的藤叶遮挡视线,因此无法看见下方是何物缠束右足且大力拉扯? 只能用左足尖连连踢踹紧束右足的异物。 可是那异物并不在乎蓝有志左足的踢踹,依然大力拉扯着,因此使得蓝有志右足及右腿胯甚为疼痛,再加上垂藤上有些湿滑,因此双手抓握不牢,身躯已被大力拉扯得逐渐往下滑落。 在不明情况的危险中,最易令人生心恐惧,因此蓝有志心中惶恐得连连惊叫,并且身躯狂急挣动踢踹,可是依然阻止不了身躯下滑。 片刻后,蓝有志的身躯终於被那异物拉扯得逐渐右斜,并且穿入贴壁生长的细藤内。 至此时,蓝有志才发觉贴壁生长的一片细藤枝叶内,在岩壁间竟然有一个岩洞,而自己的身躯正逐渐被扯入一个内里乌黑难视,且有股怪异香味的岩洞内。 “啊……” 惊急惶恐的大叫声中,双手抓握不牢的突然松离粗藤,身躯立即下坠,且被迅速拉扯入一个黝黑无光,不知有多深多大的洞内?但是如此一来已然空出双手。 惊急中,身躯虽被贴地拉扯滑动,但是立即弯仰身躯,双手也同时迅速下探,左手迅疾抓向紧束右足的异物,但是手触之处,乃是一条光滑湿黏,似乎是蛇的异物? 可是性命交关之际,哪还管它是何物?右手已迅疾由右靴统内夹层抽出一柄精光闪烁的锋利匕首,毫不犹豫的削割那条异物。 虽然连握柄算在内长度尚不及一尺,却是以上好精钢打造,光华闪烁,甚为锋利的一柄短匕首,若是一柄长剑,必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了。 原本认为只要削断那条光滑湿黏的异物,便可解脱束缠,迅速逃出洞外,可是没想到那条光滑湿黏的异物骤然紧束振抖,更加速往洞内缩拉,使得蓝有志全身一震!突然仰倒地面,而身躯也被快速的拖拉深入。 又惊又急中,唯一的思绪便是如何才能削断异物脱身?否则万一被拉扯入不知有何等凶险之地,自己的性命必然有危! 因此蓝有志立即将六名老奴合传外门“混元神功”为主,五种内功心法为辅,融汇成为内外功交修的“六罡神功”,运行至十成护身,并且提聚了全身功力,贯注手中匕首,再度削向那条湿黏异物。 霎时便觉右足一松,身躯一顿,左手掌紧握的湿黏异物倏然脱手而出,就在此时,只觉手掌处突然涌生起一股略带甜味的香味,骤然涌冲入鼻内。 蓝有志心喜脱出异物的束拉,心知洞内必然有不知是何等的异兽怪虫? 只想及早离开这个怪异之地,因此哪还有心察看手掌中的香甜气味是何物?立即在半人多高的洞中蹲爬向洞口。 突然!洞内深处又有一物束缠至腰际,惊急中吃力的伸手摸去,霎时心中一凉,惊恐尖叫,并且感觉到束缠在腰际的湿黏异物已然拖拉着自己的身躯,正缓缓往洞内深入。 在如此情况下,若被拉扯入洞内怪兽之前,那么自己的性命……自己身负血海深仇…… 才踏入江湖不到两个月,便将命丧荒山异兽的毒吻之下?想到此处,蓝有志突然又悲又急得惊恐大叫着:“我不能死……大仇未报,我岂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在惊恐大叫声中,立即提聚全身功力行功周天,手中利刃也再度猛削束缠腰际的那条异物。 果然如同之前,那条异物立即应手而断,身躯也突然一松的停止滑动。 至此,蓝有志在伸手不见五指,高不足挺身的洞中毫不犹豫的再度往来处蹲身急爬。 可是爬行尚不到两丈,只觉身后异香狂涌而至,腰胯也突然一紧,爬势骤顿,已无须多想,便知又被那不知名的异物束缠住! 狂急挣扎中,右手突然触及右侧岩壁一块突岩,因此身躯急忙侧转,左手五指迅速扣住岩缘,抗阻异物的拉扯之力,而右手匕首则朝束缠腰胯的异物疾削。 腰胯间的异物果然再度应刃而断,拉扯之力也再度一松,但是左手五指尚是用力前拉,因此身躯骤然前冲,头额竟然冲撞到岩壁,霎时痛得脑中轰然,眼冒金星。 就在此时,身躯突然往下滑坠,竟然坠入一个有异香味上涌的陡直岩洞中。 可是岩洞甚为狭窄,略微往两侧伸张手臂,便会碰触两侧岩壁,而且在碰触中发觉岩壁甚为平滑,并未触摸到一块突岩,因此无法伸张双臂支撑岩壁,顿止坠势。 再加上此时乃是头下脚上之状,无法在窄小的岩洞中转身施力,因此身躯已迅速往下方坠落。 “啊……” 在惊恐的骇叫声中,身躯已往香味愈来愈浓郁的下方疾坠,也不知坠落有多深? 突然双手的触觉一空,四周空荡得似乎毫无边际,似乎已坠入一个极大的空间中。 蓝有志在惊恐中,惊叫声尚未出喉时身躯突然一震,竟然坠至一堆柔软如棉的异物之上,因此坠势虽速,却毫无一丝疼痛。 虽然如此,但是心中惶恐得便欲爬起身躯,可是手脚接触之处,竟然甚为湿滑,难以着力站稳,并且发觉全身皆沾满了湿黏且带有香味的汁液? 身处之地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心中惊恐且惊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坠在何种异物之上? 尚幸并无立即的性命之危,因此心中略微镇定,想起腰际包袱内带有江湖武林人必备的千里火摺,於是立即伸手至包袱内取出,扬手一抖,火光闪烁,易燃的千里火摺子映出火光,已可看清身处之地的景况。 “啊?这……这是甚么怪异之地?” 只见身处之地竟然是一片暗红色的怪异之物,不但柔软湿滑,而且还会渗出一些带有香味的浓黏汁液。 并且因为身躯的重量,使得怪异之物被压陷得如同布袋一般,因此身躯恍如被异物包裹住。 而且因为异物尚不断的渗出浓黏汁液往下流聚,因此身下已积有不少汁液,若是不及早离开,全身必然会遭愈聚愈多的湿黏汁液浸泡住。 尚幸功力无碍,因此立即提气上纵冲升出如袋之地,可是冲出袋口立即四望,却发觉火光所及之处,全然是相同的异地,尚幸已可见到四周的岩壁,是个仅有五丈宽阔的岩洞。 蓝有志无暇细思,立即看准一方岩壁,往前斜掠,脚尖仅在柔软异物之上点了一次,便已掠至岩壁前,并且发觉异物及岩壁间有数尺的间隙,下方已是岩地,因此心中大喜的落至地面站定。 但是一落地,立即发现怪异之物的底端有一排约有大腿两倍粗,且长有细密茸毛,如同树干的乌黑之物伸入岩地内,支撑着异物与岩地有不到两尺的间隙。 好奇的蹲身往缝隙内里望去,只见里面也是密密麻麻如同树干的乌黑之物,似乎整片怪异之物乃是由地底生长出来的? 而异物各处渗出的浓香液汁逐渐往下溢流至乌黑粗干之处时,却被四周密实的茸毛吸取不见了,因此并未滴流至岩地。 心中虽好奇且不解?但是为了及早寻得出路,立即沿着岩壁缓缓前行,并且也不时观望朱红色的怪异之物,好奇那些渗出的浓黏汁液为何如此浓香? 又好奇又疑惑中,想起之前每每用利刃削断缠束身躯的异物时,便有一阵香甜气味涌出,与朱红色怪异之物所渗出的浓黏汁液香味完全相同。 只见全身皆沾有浓黏汁液,因此抬手将手指伸至嘴前细闻,发觉不但香味浓郁,而且略带甜味?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伸舌略舔手指上的汁液,当香甜之味顺喉而下时,霎时觉得有一股清凉香甜之气在喉间扩散,并且迅速溢出口外及涌入腹内。 “呃……好香甜……味道真好……” 不由自主的脱口赞赏,并且再度伸舌舔食,更觉美味,於是在缓行中不断舔食双手上的黏液,而散化的清凉之气也逐渐充涨腹内,使得腹内有种似是刚饱食一餐的感觉,可是略微有些口乾舌躁的不适。 正好奇不解时,突然发现前方岩壁间有一个将近两人高的大洞穴,而且朱红色的怪异之物也往内里延伸。 因此心喜得快步行至洞前往内里观望,只是火光不及的前方黝黑无比,不知洞道有多深长?通往何方? 内心思忖一会儿,立即行返原地,再沿壁往另一方察看,看看是否另有可行之路? 续行中,只觉口乾舌燥得有些口渴,但是洞中无水,如何解渴?想到舔食香甜液汁时,口内会自然溢出口水,於是便忍不住的伸指至异物上沾些液汁,再伸入口内舔食,果然口乾舌燥的渴意立止。 於是在绕行中,每每觉得口乾舌燥时,便不自觉的沾些液汁送入口内,待沿着岩壁行有一圈,途中并未发现岩洞或岩隙,又行至那个大洞前时,已不知舔食了多少的清凉香甜液汁? 在洞口前举足不定时,仰首上望坠落之方,只见上方高不见顶,看来唯有进入洞内,才能寻找出困之路了。 而此时手中的千里火摺子几将燃尽,於是急忙由腰际包袱内再取,可是仅馀一支了,如果全然用尽,到时便要处於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摸索前行了。 因此蓝有志心中微思之后,便毅然快步行入洞内。 但是在前行中,发觉柔软的朱红色异物渗出的液汁已开始逐渐稀少,而且外壳也逐渐乾硬? 而此时,口乾之意再起,可是为了想趁千里火摺用尽之前,及时寻得出路,因此并未详观,也未思索为何如此?立即伸舌在异物之上大口舔食一会儿,解消渴意。 正在舔食时,忽然想起每每舔食之后,不但渴意全消,而且毫无饥意,尔后尚不知前方有多远?是何景况?纵然无危险,若短期间无法脱困,岂不是也将饥渴而亡? 思忖及此,立即由包袱内取出一只伤药瓷瓶,倒出内里药丸后,便将瓶内盛满液汁,才继续往前行。 洞道偶或弯曲起伏,并且逐渐上行,行约十四、五丈远后,洞道逐渐往上斜行,并且逐渐窄小,已然须在异物及岩壁间的狭窄缝隙侧身挤行,可是异物上方与洞顶尚可蹲行,因此立即爬至已然乾硬如石的异物上方顺利前行。 续又前行六、七丈时,前方突然陡直往上,尚幸异物及岩壁间尚有尺馀缝隙,足可藉两者支撑上爬,可是却依稀听见上方有些怪异声音传至? 就在此时,突然由上方的缝隙中迅疾窜至一条赤红色的绳索,立即缠住蓝有志正往上攀的左手,并且往上方拉扯。 “啊……糟了!又是之前的怪异之物……” 在狭窄的缝隙中,身躯无法弯弓,左手被紧紧束缠往上拉扯,而右手又执着千里火褶,无法执出右靴统内的匕首,因此心惊惶恐中,毫不犹豫的立即将千里火摺伸向赤红如绳索的湿滑异物。 霎时便见湿滑异物骤然抖动,且迅速松脱回缩。 蓝有志见状,顿时心中大喜的松了一口气,且欣喜的笑叫着:“哈……哈…… 太好了!它怕火,如此便可用火束自卫了……” 可是在笑语中,突然神色一怔!且心中慌急,因为千里火摺已然只馀不及五寸,再扣除手握之处,大概仅能支撑一刻左右了,万一火摺一熄…… “糟了!虽然不知上方尚有多高?但是绝不能退回,否则再已无火摺可用了,况且似乎只有此处可脱困,到时岂不是将被上方那个怪物困死在下方?对了……” 突然灵光一现,立即由包袱内取出一件换洗外衣斜搭在颈间备用,并且尽全力迅速往上攀爬。 尚幸不到十丈高时,已然爬至顶端,只见粗硬异物的上方已然往四周平伸张开,待高举千里火摺欲探头观望时,朝四周平伸张开的异物倏然同时高仰,霎时使眼前出现一片森森白骨遍布的平地。 至此,蓝有志毫不犹豫的迅速爬出窄隙,站至白骨遍地的地面,此时手中千里火摺仅馀两寸多,因此立即引燃外衫,霎时,火势较千里火摺更炽旺。 只见眼前是一根粗有两人合围,一人多高的朱红色异物,顶端有一团恍如一朵微绽的巨大红花,可是似乎感受到炽旺火势的热度,因此骤然抖动收缩紧合,竟然缩成一个有如含苞待放的花蕾? 蓝有志眼见之下,更为笃定异物畏火,因此挥动火势炽旺的外衫往前接近。 霎时便见巨大的花蕾骤缩,似乎欲缩回有如花梗的粗硬红柱之内。 若是紧束的火矩可燃烧甚久,可是一件松散的布衣,火势虽旺,却甚快燃尽,因此火势已逐渐减弱。 也因此,欲缩回粗硬花梗往内的花蕾再度缓缓突出,有如花蕾绽开的逐渐张开,并且由花蕾心内缓缓伸出一条蜿蜒抖动的如绳异物。 蓝有志眼见之下,心知由花心中抖动伸出的如绳异物就是数度束缠自己的湿滑异物,似乎感觉火势渐弱,即将再度突出,欲束缠自己? 心中慌急中,立即又由包袱内取出一条长裤,并且卷束成条才引燃,如此一来,如绳异物果然迅速回缩入花心,正逐渐扩张的花瓣也再度缓缓复合,缩成大花蕾。 虽然已知异物畏火,可是除了身上的衣裤外,包袱内只馀一套换洗衣裤了,若再引燃,又能支撑多久? 唯有尽早脱身,才是正理,因此立即退至岩壁之处,迅速观望洞内景况。 只见身处於一个比下方山洞尚小一些,但是也有三丈宽阔的岩洞,再仔细环望四周岩壁,目光立即被对面地面上的明显异状吸引。 只见遍布枯骨的地面,唯有对面的地面上,由岩壁至异花之间有一条甚为明显毫无枯骨的岩地。 再顺着那条毫无枯骨的明显岩地前望,只见岩壁之间有一个将近一人高的岩洞,因此无须多想,便可断定乃是异花每每伸突出如绳长物,在外面束缠住禽兽拖回洞内时,在地面拖拉出的痕迹。 因此蓝有志毫不犹豫的迅疾掠至洞口前,并且倒退入洞内,以火势未熄的布卷阻止异物追缠。 又急又迅速的往后退,果然顺利退至洞口的垂藤处,将未熄的布卷抛在洞口,便迅疾出洞,攀藤而上,攀爬三十馀丈高后,果然顺利的攀至崖顶。 心中欣喜且振奋的站在崖顶,虽然已是满天星斗的黑夜了,但是蓝有志不敢在崖顶逗留,立即全力狂掠,远离了这个惊险恐怖之地,结束了有生以来最惊险恐怖的一次经历。 一株枝叶浓密的大树上,在两根粗横枝上沉睡的蓝有志被腹内的热气及口乾舌燥的乾渴之意催醒。 清醒中,只觉全身大汗淋漓,腹内恍如有一团烈火炽烧,使得全身火烫难受。 而且腹内热气连连由喉、鼻、口呼出后,使得喉内及口鼻内俱是乾热得甚为疼痛,便是张口欲哼,却是喉乾难言,只能啊啊做响。 而且此时脑中也昏昏沉沉得神智不清,但是尚能清楚的想着:“我……我是怎么了?难道昨日在那个怪异之地内中毒了?还是我病了?” 正思忖时,又发觉胯间玉茎,也是火烫高挺得不断抖动着?但是平时晨间清醒之时,大多是如此模样,可是清醒后只要便尿一次,或是片刻之后便会自行软垂,因此并不在意。 可是不同往昔之事,乃是玉茎竟然比往昔火烫,而且还有些涨痛?因此不自觉的伸手抚摸消痛…… 但是手触之下,突然心中大吃一惊的思忖着:“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惊异中再仔细触摸,只觉裤内的玉茎不但甚为涨痛,而且在连夜狂奔之后,疲累的沉睡中,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充涨得比平日粗长近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虽惊,但是比不上口喉内的乾渴痛苦及全身的火烫,因此立即由包袱内取出盛有异物液汁的瓷瓶,急忙仰首饮了一小口。 果然不到片刻,不但渴意全消,而且全身火烫之意也逐渐平复。 “哈……哈……想不到历经一次惊险之后,却获得这种不知名的珍物?果然天下的奇珍异宝皆有凶物守护,而我仅损失了一套换洗衣裤,却毫发无伤,且幸运得到这些奇珍贵……唔……所剩不多了……可惜当时在心急中,而且液汁浓黏不易盛装,所以仅盛了少量,真可惜。” 内心欣喜无比的笑语后,便纵落树下,辨明方向,继续往“百花谷”之方疾掠而去。 可是在山林中飞掠尚不到两刻,突然腹内又开始涌生出一股热气,而且在缓缓扩散中,口中又有渴意涌生,顿时惊得蓝有志停身默察体内异状。 “啊!怎么?又开始了……” 惊呼声中,身躯再度涌生如前的异状,而且涌生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且更激烈! “又来了……这……这……” 心中惊急焦虑中,只得再度取出瓷瓶舔食,果然立即异症全消! 可是连连发作三次之后,瓷瓶内的液汁已然饮尽,在痛苦中只得伸指入瓶,沾出残馀液汁舔食,但是只能略微消减口乾舌燥、全身发烫的痛苦,因此不多时,全身已燥热得难以忍受,而且神智也逐渐昏沉。 在全身燥热得难以忍受时,心中立即想到那种香甜液汁,只要能再舔食一些,便可立即解消全身的痛楚,因此已兴起再返回异洞之意。在神智恍惚中,已不由自主双脚踉跄的行返来时路,但是神智更为迷茫且全身无力,待行至一条小溪内时,在满布水苔的湿滑卵石上立足不稳,因此摔坠入溪水内。 身躯骤遭溪水浸泡,突然神智一清,并且不由自主的狂饮溪水,不但可解消口乾舌燥的痛苦,也使得恍惚的神智清醒不少。 突然! 心中一惊的怔愕回思,想起自己的身躯,往昔并无如此怪异症状?乃是坠入那个异洞内之后才发生的。 再仔细回想,似乎因为受到异物渗出的香甜液汁诱惑,曾伸指尝试舔食了液汁,当时并不觉得有何异状?但是从那时起,口中便不时涌生渴意,於是不自觉的连连舔食解渴,尔后的渴意便愈来愈强烈,难道便是因为那些香甜液汁…… 思忖及此,立时脱口叫道:“啊……莫非这液汁有毒?是了……是了……初时只觉渴意而已,但是连连舔食之后,已然愈陷愈深,以致舔食过多,腹内才……我不能再如此止渴了,否则岂不是正如古言‘饮鸩止渴’一般,愈陷愈深,难以自拔了?” 了解了体内异状的原因,蓝有志哪还敢返回异洞,以饮舔异物液汁解渴消热? 可是……此时口中的渴意再生,而且腹内热气也愈来愈强的往全身扩散,而且也愈来愈炽热。 尚幸仅是口乾舌燥、全身发烫,以及胯间玉茎充涨生痛而已,并无其它难以抗拒的异状。 因此蓝有志找到一处约有半人深的深水处,立即将全身浸泡在水内,先牛饮解渴后,便在水中趺坐行功,缓缓平复腹内的炽热之气。 在坚强毅力的忍耐中,以真气一丝一毫的缓缓吸纳导引腹内的热气,果然逐渐使炽热之气消灭不少,并且逐渐压制了腹内的炽热之气回复正常。 可是待息功睁目之时,竟然已然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没想到这次行功竟然多达四个时辰? 腹内的炽热之气已然解消,因此欣喜无比的跃出溪水,欲趁天黑之前寻找一些裹腹之物。 半个多时辰后,刚引生一堆柴火,尚未将清理妥当的肥山鸡上架烧烤,又觉腹内缓缓涌升出一股温热之气,并且逐渐炽热得往四肢百骸中扩散。 “啊?又来了……” 蓝有志虽然惊呼出声,尚幸之前已有经验,因此不待炽热之气蚀身,立即行功导气,舒解腹内的炽热之气,果然在炽热之气尚未扩散之时,已将部份炽热之气导引融入真气之中。 如此虽然使得真气通行过的经脉中甚为炽热,但是尚可忍耐无碍,也不会如同今晨一般全身火烫、口乾舌燥、痛苦不堪。 果然再度将腹内的炽热之气逐丝吸纳,且将大部份压制平息,而此次仅耗费两个时辰便已功成,已可放心的烤食山鸡,饱餐一顿。 时至三更之时,蓝有志在睡梦中,再度被体内涌生起的异状惊醒,立即就地趺坐行功,导引腹内热气,趁那团热气尚未全然扩散之时,便可行功顺利压制,不致於全身发烫,口乾舌燥。 果然一个时辰后,蓝有志已全身轻松的止功睁目,并且回思之前数次的经历,片刻后已喃喃说道:“嗯……尚幸仅是全身炽热而已,而且初次的炽热及痛楚较强,行功导引的时辰最久,尔后……炽热及痛楚逐次减弱,行功的时辰也较短,虽然不知尚会发作多少次?但是已可轻易行功平复……嗯……‘百花谷’之事并非迫在燃眉,不如待全然平复无碍再前往吧,否则在途中或是危急中发作,可能对自己不利……” 还有一事也令蓝有志颇为烦恼,因为这几日中,每每在山溪净身之时,皆清楚的看出胯间玉茎充涨得粗有儿臂近尺之长,比往昔增大近倍,而且从未曾软垂过。 虽然曾尝试行功平息硬挺之状,也曾自慰泄出元阳,但是皆硬挺如前,毫无效果,日夜皆硬挺得将裤裆撑挺甚高。 虽然腹内热气不知何时又会涌生?但是已可行功压制导引,无碍行程,唯有胯间玉茎的异状却令自己难堪,若遭人望见,岂不是令人耻笑?因此尚不敢启程前往“百花谷”。 想到“百花谷”,蓝有志突然灵光一现,且面浮喜色的脱口笑说道:“对了! ‘百花谷’内皆是习有淫技,阅历甚丰的女子,或许她们知晓如何令玉茎软垂如前? 或是与她们数度欢乐之后,便能自行软垂?” 有了心意之后,心中欣喜得立即收妥随身之物,并且将包袱系於小腹处,遮挡住胯间异状,才重行上路。 但是在途中竟然又被一道山谷阻隔去路,谷底虽是一条溪流,尚幸山谷两侧乃是斜坡,可以择路通达谷底,再视情穿越山溪。 然而在斜坡中缓缓下行,距谷底溪流尚有二十馀丈高时,突然由一道岩隙中窜出一条粗有小腿的大花蟒,张着森森利齿的巨口,迅疾窜咬向蓝有志。 蓝有志骤遭巨蟒窜咬,霎时惊急得扬掌拍击,并且纵身闪避,但是却忘了身处陡斜的山坡上,因此双脚突然踏空,身躯已迅疾下坠。 尚幸习有不差的轻功,因此在下坠中,足尖连连在斜壁的岩石上顿足,果然使坠势减缓甚多,但是下方已然是水声哗然的湍急山溪,再也无岩石可踏足了,因此身躯已然坠入溪水内,被深不及底的湍急溪水冲流而下。 水性不差,因此坠入山溪并不足虑,可是屋漏偏逢雨,当蓝有志由水中浮出水面,正欲观望溪畔景况,择地攀岩上岸之时,身躯已随着溪水流至一个小水瀑前。 蓝有志仅有头部浮出水面,看不见前方的景况,当然不知前方是个并不深的水瀑,因此身躯随着溪水骤然下坠,尚未及惊叫出口时,已然由足有十一、二丈宽阔,却仅有四丈多高的水瀑处坠至下方的一个水潭中。 而且尚未及浮出水面,身躯又被湍急水势冲流至另一个小水瀑前,因此在有如梯阶般的水瀑中连连往下冲流,流坠过四个并不高的水瀑后,已被冲流至一条水面宽阔的湍急溪流中。 可是令蓝有志更气结之事,乃是两侧岩壁俱是被溪水冲激得甚为平滑的陡直岩壁,毫无一块可攀扶的突岩,因此只能随着湍急溪水往下冲流。 心中虽然甚为懊恼,但是又奈何? 因此只能在顺流而下时,不断的盯望两侧及前方,注意是否有可攀爬上岸之处? 或是前方是否有危险? 终於不负心中期望,溪流穿过陡壁山谷后,左前方的溪畔已然有峻岩及草木了,於是…… 尔后在荒山中寻找可行之路,不时遭绝崖深谷及湍急山涧深溪所阻,因为前车之鉴,已然不敢再冒险渡过,只能迂回择路前行。 途中,腹内的炽热之气也偶或发作,因此也不时停顿行程,择地行功炼化及压制腹内的炽热之气。 在荒山中走走停停,历经五日之后,腹内炽热之气发作之期愈隔愈久,而且也愈来愈弱,纵然腹内偶或尚有热气涌升,已不会有全身发烫、口乾舌燥的异状了,可是却烦恼胯间肿涨粗巨的玉茎依然坚挺不软,不知该如何才能恢复正常? 但是也有一件令蓝有志心喜之事,因为在这几天中,次次行功平复腹内热气时,发觉自己的丹田真气竟然逐日增强,已然较以往旺盛甚多,心知自己的功力至少已增加一至两成了,可说是意外的收获吧! 但是蓝有志却不知晓自身体内已然在数日之中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异状。 自从在异洞内舔食了异花的液汁后,已有不少液汁逐渐被肠胃吸纳,而且因为不明的玄奥,竟然逐渐自行聚入精门内,故而才使玉茎充涨肿大,成为粗巨且硬挺不垂的异物。 尔后日日行功,腹内的异花液汁精气逐渐被真气吸纳融汇,但是也仅有五成左右,尚压制在腹内的异花精气仅馀微弱的十之一二而已。 并且因为腹内的异花精气已然微弱,不再使全身发烫或口乾舌燥了,因此已无须再行功压制,所以腹内残馀的异花精气在不知不觉中缓缓融聚入精门内,使得蓝有志全身真气血脉及精门内皆含有近半的异花精气。 在荒山中顺着溪流走走停停,终於发现了一条山樵猎夫惯行的小山路,顺着小山路登达一座山巅时,前方豁然开朗,终於望见山下乃是黄浪滚滚,船行往来如梭的黄河,而山脚河畔也有一个小村。 蓝有志甚为欣喜的松了一口气,於是先将粗挺玉茎用一条布条紧贴大腿根系绑住,才欣喜的奔向山下小村。 夕阳西下,“风凌渡”往安邑城的官道中,南行“风凌渡”的行旅甚为稀少,北行安邑城的车马行旅众多,且行程甚快,皆是欲赶在天黑之前进入安邑城。 北行安邑城的众多行旅中,风尘仆仆的蓝有志突然发觉前方路旁一株树荫下的草地上,有一个年约七旬之上的佝偻老者,似乎甚为疲累的席坐休歇着。 不时斜首观望行旅的佝偻老者,此时也已发现了行旅中的蓝有志,顿时面浮喜色的欲言又止,似是活动筋骨的连连伸臂,且张合着手指。 蓝有志眼见之下,目光突然一亮,也立即打出一些外人不知的手势,并且行至那名佝偻老者面前说道:“老人家,天色逐渐阴暗了,您若不再赶路,恐怕天黑之前已无法进城了,不如在下扶您入城吧?” 佝偻老者闻言,顿时面浮喜色的颤声说道:“太好了,老汉便谢谢这位公子爷的善心了……” 那名佝偻老者在行旅怜悯的目光中,在篮有志扶搂下吃力的站起身躯,但是佝偻老者已焦急的低声说道:“孙少主,老奴在旬日之前便知晓您已渡河了,可是您怎么现在才行至此处?莫非途中有何变故?您途中可曾见到曲老弟?” 蓝有志见到佝偻老者时,内心中虽然甚为欣喜,但是却冷声说道:“焦老,本少爷若曾见到曲老,你岂不是已知晓本少爷的行踪了?又岂会在此久候?你们在哪儿落脚?先带我去休歇一会儿再说。” “是……是……老奴失言了,孙少主请随老奴至城内客栈休歇。” 是夜三更时分! 安邑城南大街,一家客栈内的边间清静上房中,在一张方桌上首,蓝有志双手捧着一本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薄册,神色怔思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在两侧下首分别坐着年有七旬之上的佝偻老者,以及一名满面虬髯、身躯高大魁梧的七旬老者。 此时听满面虹髯、身躯高大魁梧的七旬老者声音粗哑的说道:“孙少主,老奴等人最近又由‘天地帮’中获得不少隐密消息,其中有数则乃是‘天地帮’暗探‘百花谷’之后的结果。 而且有数则尚未确定的消息,据说‘天地帮’有意与‘百花谷’结盟,但是不知真假? 为此,老奴与一些好友及昔年的心腹部属详查月馀之后,发现近来两个月之中,已有五十多个来历不明的高手,已先后进入‘太原香堂’中,而且尚有不少高手陆续增加中。 因此老奴等人加紧详查,尔后才查出其中有一些人乃是‘天地帮’的总堂护法,并且也查知‘天地帮’已然备妥重礼,欲与‘百花谷’结盟,实则是欲暗探‘百花谷’的意向及谷内情况,若结盟不成,便有可能高手齐出,大举入侵‘百花谷’。 由此已可确定‘百花谷’之前与‘天地帮’毫无爪葛,并且已可确定昔年之事确实与‘百花谷’无关。“ 满面虬髯的老者话声方止,佝偻老者也已接口说道:“孙少主,‘烈火狂魔’曲老弟乃是吕梁山寨的上代寨主,旧属遍及整个晋地,加之交友众多,历经十年左右的详查,所获消息必然确实。 再者,当初‘天地帮’突然兴起之时,江湖武林中竟然无人知晓帮主的出身来历?然而老奴等人昔年先后查知的黑白两道仇人,竟然十之八九皆已成为‘天地帮’总堂护法。 黑白两道原本便心存芥蒂且水火不容,他们怎可能同时成为‘天地帮’的总堂护法? 除非是同时受到某种外人不知的逼胁,或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利益勾结,因此才会同处一堂受人驱策,老奴等人才会猜测昔年毁堡仇人的为首者,必然与‘天地帮’有关。 而十年之中,‘天地帮’已然在西北、西南及江南,逐一蚕食并吞了数十个小门小帮,正逐渐往中原进逼,不问可知,已有称霸江湖武林之意。 孙少主,虽然江湖武林各门各派,以及‘百花谷’皆与我等无关,但是逐一被‘天地帮’并吞之后,必然对我等的复仇大计甚为不利,因此我等不应将时光及精力虚耗在并非仇家的‘百花谷’上,甚至应该……“蓝有志闻言及此,立即冷声说道:“你们所言之事,件件皆已记在秘录之中,因此本少爷详阅之后已然明了,也已相信‘百花谷’并非仇家,可是本少爷依然要前往‘百花谷’一趟,因为前些时日,本少爷前往‘百花谷’时,却在荒山之中… …” 但是话说及此,突然想起身躯上令人羞惭的异状,因此话声一顿的改口说道: “算了,一些小事不说也罢……本少爷已知晓有众多仇人存身於‘天地帮’中,因此也曾想过,不论‘百花谷’与我们是否友好?至少不能容她们与‘天地帮’结盟,最好能引起双方的敌对,甚或挑动武林中的名门大帮与‘天地帮’起冲突,如此便可牵制‘天地帮’,无法再顺利扩增势力,有利我们详查为首仇人的身分,因此本少爷依然欲前往‘百花谷’一行,至於你们……” 两名老者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的互视一笑,而“烈火狂魔”也已笑说道: “孙少主,虽然‘百花谷’明着可任人进出,谷内的那些娘儿们也甚为淫荡,实则谷内有甚多不容外人进入的密地,而且也甚为在意入谷之人的来意及动向,若有触犯,必定会遭致轻重不等的惩治。 孙少主入谷之后,千万莫因为她们看似娇柔淫荡而心生轻视,其实她们个个皆非好相与的,老奴等人无一是众花魁的敌手,因此每每入……孙少主,总而言之,入谷之后千万莫要与她们结怨……“ “烈火狂魔”话声未止,佝偻老者“魅影幽魂”焦天赐立即使眼色的抢口说道:“曲老弟,孙少主心慧智敏,又岂是我等能项背?我们且先听孙少主有何心意? 再做道理。” “是……是……焦老哥所言甚是……孙少主,您也知晓老奴心直口快,藏不住话……” 蓝有志自幼年之时便被爷爷昔年收服的从人抚养,并且严厉教导习功,因此对他们的心性甚为了解,虽然面对之时,看似冷酷无情且冷言冷语,皆是故做姿态,其实内心中对众从人甚为尊敬。 此次他们两人便是因为自己踏入晋地之后便去向不明,故而毫不顾虑暴露身分,便焦急的赶来寻找自己行踪。 因此眼见“烈火狂魔”曲明常讪讪的笑说时,虽然心中甚为感动,但是口中却冷冷的说道:“因为你们的忠诚,因此本少爷不会过於计较你们说些甚么?只是你们苦年皆是成名人物,纵然已隐伏十多年,但是江湖武林依然对你们熟知,因此你们最好少现身,以免暴露身分,只须暗中查访消息便行了,至於复仇大计则由本少爷视情为之……” 说及此处,话声一顿,微微思忖一会儿便又朝两人说道:“此间之事,本少爷已有心计,因此你们还是尽早离开才是,尔后依然如约联络,至於前来此间香堂的‘天地帮’总堂护法,本少爷可能会伺机除掉几人……” “啊?孙少主,千万不可! 要知那些人俱是功达五十年之上的高手,以孙少主的功力尚不足以取胜,因此老奴乞请孙少主……“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立即焦急的开口劝阻,但是话未说完,蓝有志已摇手冷笑说道:“曲老,你别急,要诛除一个仇人的方法甚多,本少爷不会自不量力的与他们当面硬拚,否则历经你们十多年的严厉教导,岂不是白白耗费了?”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烈火狂魔”曲明常则神色甚为诚恳的朝蓝有志说道:“孙少主,并非老奴赘言,而是您未曾听信老弟之言,便轻易的放过那五个丫头,实乃不智之举! 因为‘天地帮’的总堂及各地香堂之中,其中不乏黑白两道中颇有名声的高手。 由此可知,白道的名门大派之中也有门人在‘天地帮’存身,因此不能因为对方乃是白道之人的门徒,便轻易相信而示好。 万一那五个丫头也是‘天地帮’之人,而且是‘天地帮’暗中派出追查本堡侥幸生存的人,孙少主不查之下若暴露出身分,必然会被‘天地帮’帮主得知,本堡尚有侥幸生存的人正暗中伺机复仇,尔后必将危及我等的行动了。“蓝有志闻言已然面浮不悦的说道:“可是她们确实是‘飞花仙子’的传人,而且她们的武功比本少爷尚差,又怎可能是‘天地帮’派出的密探?” “魅影幽魂”焦天赐耳闻两人之言,并且眼见蓝有志面浮不悦之色,立即笑颜插口说道:“孙少主,江湖诡谲,你虞我诈,虚情狡作之事时时可见,因此千万不可松懈防范之心。 要知‘天目香堂’香主‘残花夜枭’曹老儿他的功力已然与老奴等人相当,而且尚有四名香堂护法以及六十名武功不等,但是身手皆在二流之上的所属。 如果那五个丫头的功力甚差,绝难逃过他们明桩暗卡的耳目,又怎可能轻易通过唯一的山道进入堡内?因此其中是否有诈? 而曲老弟便是唯恐那五个丫头事先早已盯住孙少主了,并且故意遭曹老儿所属困住,且故做功力甚差,引诱孙少主出面解围,便可藉机接近孙少主,所以才有方才的顾虑之言,因此孙少主切莫误会曲老弟的心意。““是呀……是呀……孙少主,您也知老奴心直口快不会说话,焦老哥所言正是老奴心意。” 其实蓝有志的心中甚为了解,他们皆是耽心自己的安危才有此言,因此又怎会心怒责怪?所以也立即顺水推舟的颔首说道:“唔……两老说得也甚有道理,既然如此……尔后再遇见他们,本少爷便不会轻易相信她们了,至於此间之事,本少爷欲……” 三人在房内续又低语刻馀,时约四更,才见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由花窗中掠出,迅疾消逝在黑夜之中。 两日后…… 顺着中条山边缘的官道北行,离太原尚有数百里地,汾河东岸的曲沃镇,在舟船码头可搭船西行通达黄河,或是逆流北行,可达太原城。 因此,曲沃镇虽不大,但是与“风凌渡”一样,皆是晋地南北船货集散的货栈大码头,故而百商甚为兴盛。 镇西大街上有十馀家茶楼饭馆,多属靠劳力讨生活的车船走卒及苦力聚集之处,任何货商有意徵驴马板车或搬运苦力,只要在大街上略微吆喝一声,至少有十来个苦力班头快速围聚。 当然,任何一个揽货的苦力班头,皆会自夸自己名下的苦力年轻力壮,而且皆有经验丰富的小班头督运,绝不会损毁货物,也不暗窃物品。 时约辰时,由东大街行至有一位年有六旬左右,身材高瘦冷漠,看似甚为奸狡精明的货主,在大街上吆喝着:“要货工了……” 若是往常,至少会有七、八个苦力班头出面揽货,可是不知为何?高瘦冷漠的货主吆喝过后,竟然只有一个年约双旬左右,相貌忠厚的高壮班头,由一家茶馆中快步奔出,面含谄色的哈腰笑说道:“大爷!小的手下有三十多人,俱是甚有经验且动作迅速的壮汉,绝不会损毁任何一件货物,也不会误了车船货期,大爷您须要多少人?只要大爷您吩咐一声,小的立即招呼他们过来!” “咦……怎么只有你一个?” 高瘦冷漠货主心中好奇的说着时,目光尚瞟向数家茶馆内里,却见数家茶馆内皆甚为冷清,而此时相貌忠厚的高壮班头已谄声说道:“大爷!您大概不常前来小地方,所以不知,因为本地苦力每逢初一、十五皆会月休,今日正逢月休之日,但是为了避免误了诸位大爷的货期,所以每逢月休之日皆有三个班头轮班,其他两个班头皆己拦货上工了,小的原有五十多个班底,但是已有部份拦货上工了,现在也仅馀三十多个班底了。” 高瘦冷漠的货主闻言,顿时脱口骂道:“哼!若不是那两个畜牲在途中惹事生非,又岂会延误了一天行程?尚幸……” 正在怒骂之时,另一方已行至一名锦衣老者,并且在街上吆喝着:“有货工吗……” 年轻高壮的班头正欲开口应声时,高瘦冷漠的货主已急忙开口说道:“老弟,你的班底老夫全雇了!” “啊?是……是……大爷!请教贵宝号是些甚么货?有多少?在何处?要运往何处?是否要板车?小的再琢磨须多少工银。” “哼……你别管是甚么货,只要入山一趟,至多一个时辰便可,每人三两银。” “啊?入山……三两银……是……是……大爷您稍待,小的立即唤他们出来。” 年轻高壮的班头闻言,立即欣喜的哈腰应声,并且快步奔至一家茶馆门口,朝内里招手吆喝着:“上工了……” 随声,只见茶馆内相继奔出三十多个全是颈缠布巾卷衣袖挽裤腿,手执扁担捆绳及竹笼的高壮苦力大汉。 而此时,年轻高壮的班头又笑对高瘦货主说道:“大爷!小的班底全来了,您可满意?” 高瘦货主眼见三十多个大汉俱甚为高壮,且略有凶相,但是并不在意且未回应,仅是微微颔首的说道:“货在东大街街口处,老夫会引路顺小山道入山,途中不准多问,也不准偷观货物……对了,你也须同行!” “啊?是……是……夥计们!这位大爷出高金运货入山,此趟工可足抵两日工了,途中仔细顾妥货物,若出一点漏子,小心本班头扣除你们数日工资……随这位大爷上道了!” “是……班头放心,出不了岔。” 就在年轻高壮班头的喝声,以及众苦力大汉的吆喝声中,皆随在高瘦货主身后行往东大街。 但是年轻高壮的班头,已朝一家饭馆中的掌柜连连打出一些外人不懂的手势。 未几,在饭馆中的掌柜便朝店堂夥计使眼色,尔后店堂夥计走出店外,行入先前众苦力大汉步出的茶馆内与夥计及茶房不知说些甚么? 年轻班头及众大汉与高瘦货主途经东大街,行至街口外的三株大树处,树下有两辆大车及四名年约四旬之上的锦衣壮汉,而车上皆满载着粗布包妥的大布包。 在四名锦衣壮汉的躬身迎接中,高瘦货主已转身朝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冷声说道:“这些布包内俱是贵重之物,须小心搬送,万一少了一包,你们卖了家当也赔不起。” “这……大爷,小的等人不知布包内是何物?若在山路中不慎失足,岂不是… …” “你们不用耽心这个,只要数量不少的安然送到地头便成了。” “哦……如此小的便放心了,兄弟们,上工罗……小心搬运,千万莫碰撞坠地,否则便有失我们的能力了!尔后尚有哪些大爷肯雇我们?” 在年轻班头的吆喝声中,众苦力大汉俱是相继应声,并且已分成两批分别行至两辆车前,逐一扛起一包大布包。 布包看似甚大且重,实则不到四五十斤重,因此经年累月靠劳力混饭吃的苦力大汉皆轻易的一一将布包扛在肩背上。 可是仅有二十七包,除了年轻班头之外,尚有八个苦力大汉空着双手。 年轻班头正欲开口时,高瘦货主已先行说道:“小兄弟,叫他们一起同行,途中可轮替换手,而且工银照付。” “可是……是……是……谢谢大爷……” 年轻班头及八个空手苦力大汉闻言,俱是面浮喜色的连连哈腰道谢。 於是两个锦衣大汉在前引路,而高瘦货主及另两个锦衣大汉则在后方殿后。 在一条山樵猎夫惯行的狭窄小山路中,一行人顺利的行入山区内,翻过了两个小山坡后,前行引路的两个锦衣大汉突然岔入无路的荒草之中。 在及腰荒草丛及杂木林中曲折前行时,年轻班头身后一名苦力大汉突然赶行两步与年轻班头并行,并且暗中伸手至年轻班头身前张开手掌。 只见那名苦力大汉的掌心有一些略带黄色的黑色粉末,年轻班头眼见之下已知是何物,因此心中吃惊的连施眼色,那名苦力大汉便立即缓步退至后方,并且迅速抖除掌心的黑色粉末。 此时年轻班头已双眉紧皱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片刻后,似是已有了心计,便连连打出手势。 身后的苦力大汉眼见之下,突然神色一怔,但是未加思索便颔首回应。 不到半时辰,一行人已行至一片陡斜山壁前的一片空地中,并且有一个五旬老者及三个大汉突然由一株树后出现。 引路的两个锦衣大汉默不吭声的朝后方指了指,并且朝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说道:“你们将货包堆放此地便行了。” “是……兄弟们,堆货了,排放安稳些……” 当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迅速堆放布包时,后方的高瘦货主也已赶步行至,那名五旬老者及三个大汉同时朝高瘦货主微微躬身后,五旬老者的右掌微微斜削。 但是高瘦货主眼见之下,并未立即回应,望着细心堆放布包的苦力大汉,略微思忖一会才微微摇头,因此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尚不知已然往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然而高瘦货主及五旬老者却不知两人的微小动作皆已落入年轻班头的眼内。 待高瘦货主微微摇头时,年轻班头的心中突然一松,但是依然不敢大意的暗中注意着。 二十七包货快速堆妥之后,众苦力大汉皆用颈间布巾擦汗拭手的行至年轻班头身后,而年轻班头也已朝高瘦货主哈腰笑说道:“大爷!小的班底已然将……” 但是话未说完,高瘦货主已冷声说道:“嗯……很好,不过老夫先警告你们,你们下山之后,绝不可将今日之事告诉他人,否则小心你们会一一命丧黄泉,知道吗?” “啊……啊?是……是……小的知晓……兄弟们!咱们今日是搬运了一批皮货至船上,似乎是由黄河下放运往‘汴京’的是吗?” “对……对……是一批运往汴京的皮货……” “没错!是运往汴京的一批上好狐皮……” “是运往汴京的皮货没错……” 就在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慌急的抢说声中,高瘦货主已由怀内取出一张银票交给年轻班头,并且又冷声说道:“嗯……甚好!这是一百五十两银票,支付运费后,多馀的便赏给你们喝茶,但是千万要记得老夫说的话,否则……哼……哼……” 高瘦货主冷笑声中,突然伸手抓向身侧一株小树,竟然一爪便将一根儿臂粗的树枝抓裂断坠。 要知在生长中且有儿臂粗的树枝甚为坚韧,常人用双手也不易折断,若是用柴刀砍削,大概也须两三刀才能砍断,若要削裂,至少也要十来刀,但是若要抓裂便不可能了,除非是已然腐朽的枯木。 可是年已六旬之上的老者仅是一伸手,便将树枝抓裂断坠,再加上九个人皆是目射凶光,面浮阴森残狠之色,不问可知,他们皆是杀人不眨眼的武林人。 因此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俱是面浮惊恐之色,全身颤抖的不敢吭声。 高瘦货主见状,顿时得意的说道:“你们走吧!” “是……是……小的立……立刻离去……兄弟们,快走……快下山……” 就在年轻班头及众苦力大汉神色惊恐的慌急快步离去时,那名五旬老者已问道:“洪护法,为何不一举除掉他们,以免露了口风?” 然而却听高瘦货主冷声说道:“杀一两个容易,但是三十多个苦力同时失踪,不但会引起官府追查,甚而会露出风声,万一引起那些娘儿们注意,便会妨碍本帮的行动了,而他们仅是靠劳力混饭吃的苦力,眼界也甚广,只要威吓他们,谅他们不敢自寻死路,如此才能顺利进行。” “是……是……洪护法深谋远虑,属下甚为敬佩。” 正当两人笑语时,慌急下山的众苦力大汉中,为首的苦力大汉已与年轻班头低语着:“公子,您为何突然变卦了?小的等人只要同时挥洒出‘顶红散’,必然使他们一个个喷血而亡,纵若有侥幸者,只要大家圈住狠杀,谅他们无人能存活。” 然而年轻班头却冷笑说道:“方才那些布包内,竟然皆是一包包的硝石火药,而且数量如此之多,他们运送如此多的火药做何用途? 尔后突然想起‘百花谷’之事,因此已然有了恍悟,并且也有了心计,不愿为了区区几人便打草惊蛇,只要利用此则消息,必可引起‘百花谷’对‘天地帮’的敌对,尔后双方的激斗势必难免,岂不是可铲除更多的‘天地帮’贼子?““喔……原来如此……” 重重山峦中,一条可容大车行驶的山路,在山腰、树林、山洼、深谷、山崖之间蜿蜓曲折,通往遥不见边的重重山峦中。 在一座山巅的上行斜坡中施展轻功,迅疾飞掠的蓝有志,心知离“百花谷”已然不到三十里地了。 可是飞掠刻馀,尚未曾见到欲寻的人,因此心中有些焦急,只得继续顺着山路往前飞掠。 刚掠至山巅顶端,已然发现前方五、六十丈外,曲折下行的坡道中,有两个并肩前行的身影,正是自己欲追的两人,因此心喜得立即停顿掠势,尾随在后不缓不急的跨步前行。 而前方皆穿着紧身劲装,且各背着一只包袱的两人也已察觉后方有人接近,因此不时的回头观望且低语着。 前方两人行至坡底之时,突然侧转行至道旁的一株树下,相继盘坐树下,似在休歇,如此一来,蓝有志不能停步,只能继续前行,否则定然会引起两人的怀疑。 於是双方已然逐渐接近不到十丈之地时,只见那两人俱是面浮不善神色,盯望着逐渐接近的蓝有志。 但是蓝有志眼见两人停歇之处与前方小山谷处一片杂乱的巨大峻岩地相距不到五丈之距,因此心中暗喜,毫不在意的续往前行。 蓝有志刚行至两人之前时,其中一个身穿黑缎劲装、满面短髭的粗壮汉子突然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想必这位老弟也是前往‘百花谷’吧?由山区外行至此处,想必也已甚为疲累了吧?何不坐下歇歇?我兄弟两人……” 但是另一个满面奸邪之色的三角眼瘦小汉子却冷声说道:“哼!大哥,这条山路只通往‘百花谷’,这小子当然是前往‘百花谷’,又何须多问? 喂!小子,既然你是前往‘百花谷’,当然也知晓入谷求见的规矩,想必也带了足可令谷中众仙子看得上眼的珍贵之物罗?何不拿出来让我兄弟瞧瞧?“蓝有志闻言,立即冷漠的说道:“在下确实是欲前往‘百花谷’求见谷中众仙子,当然也知晓求见的规矩,但不知两位又带有何等珍贵之物?何不先取出来,容在下开开眼界?” 满面淫邪之色的瘦小汉子闻言,顿时面浮怒色的冷声说道:“小子,大胆!你竟敢要我兄弟取出珍宝供你开眼界?你可知我兄弟是甚么人?” 蓝有志闻言,顿时面浮不屑之色的冷漠说道:“恕在下不知两位是何方的牛鬼蛇神?也不知两位有何等的鼎盛名声?只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常言道财不露白,更何况是珍宝?既然两位也不肯取出珍宝供在下开眼界,在下又何须取出珍宝遭人觊觎?” 话声一落,身穿锦衣满面短髭的粗壮汉子突然纵身而起,双目怒睁的叱喝说道:“吠!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兄弟会觊觎你的珍宝?你竟敢口中不乾净的污辱我兄弟,莫非你想找死不成?” 另一个三角眼瘦小汉子也已缓缓站起身躯,并且阴森森的说道:“哼!大哥,既然这小子对我兄弟不敬,便依往例先教训他一顿,然后要他交出珍宝,赔偿我兄弟受损的名声!” 蓝有志闻言,顿时心中生怒,因此也冷笑的说道:“嘿……嘿……嘿……怎么? 仅三言两语便露出了狐狸尾巴?其实在下早已看出你们心生邪念,有意藉故动手谋夺在下身上的珍宝! 不过……你们可知‘百花谷’早已将‘百花谷’周遭五十里地之内划为禁区,不准武林人在禁区内动手拚斗,否则便是与‘百香谷’为敌? 而此地距‘百花谷’不到三十里地,已然属禁区范围内,在下尊重‘百花谷’,且心仪谷中众仙子,因此不敢触犯谷中禁令,难道你们敢无视谷中禁令,欲大胆出手谋夺在下身上的珍宝,不怕触怒了谷中众仙子吗?“满面短髭的壮汉及淫邪之色的瘦小汉子闻言,俱是心中一惊的立即环目四望,片刻后才互视一眼。 满面短髭的粗壮汉子已阴森森的冷声说道:“哼!小子,我兄弟两人乃是‘天地帮’的信使,且携有珍贵之物入谷,因此不受‘百花谷’的禁令所限,因此你别想拿‘百花谷’的禁令压人……” 短髭壮汉的话声未止,瘦小汉子已抢口说道:“大哥别说废话了,此地距‘百花谷’尚有二、三十里地,谷中的那些娘儿们若无事,绝不会大清早便到此处,况且凭我等的身分,‘百花谷’的那些娘儿们又能如何?还是尽快拿下他至隐密之处……” 蓝有志耳闻两人之言,立即心生警惕的提功戒备,并且冷声回说道:“你们胆敢无视‘百花谷’的禁令?要在此动手,在下虽不怕你们,可是为了尊重‘牡丹夫人’的禁令,因此不愿在此地与你们动手,尔后若在江湖道中相见时,再与两位一较长短如何?” “哼!废话少说,小子,接招……” 瘦小汉子叱叫声中,已然身形迅疾前掠,右掌化为爪势,劲疾凌厉的抓向蓝有志胸口。 而短髭壮汉也随后掠身逼近,虽然尚未动手,但是已有伺机而动之意。 蓝有志眼见对方爪势抓至,因此身躯迅疾暴退闪避,并且再度怒声叱道:“你们能仗恃‘天地帮’的名声威势,便无视‘百花谷’的禁令,可是在下却不能触犯禁令,算在下怕你们……” 瘦小汉子一击未中,心中生怒的再度追击,并且怒叱说道:“小子,若非‘百花谷’从不在江湖武林争名争势,而且甚多武林人为了享受她们的淫技,因此皆不愿与她们为敌,否则凭‘百花谷’的名声,还不在我们‘天地帮’的眼内,因此你别想拿‘百花谷’的禁令当挡箭牌。” 蓝有志闻言?心中生怒,但是对方攻势续至,只得再度掠身闪避对方的爪势,可是对方的爪势较之前更为迅疾凌厉,身形暴移闪避时,却无能脱出对方玄奥爪势的追击,因此闪避不及,已然被对方的爪势劲疾抓至左胸口。 “嘶……” “呃……” 霎时便听布帛撕裂声,以及一声痛呼声同时响起。 蓝有志神色惊惶的踉跄倒退数步,双掌狂乱的连连拍出,阻挡对方追击,但是左胸口心脉处的衣衫已被爪势撕裂了一大片,露出的肌肤上也已有四道渗出血水的爪痕。 蓝有志自从下山踏入江湖后,此次算是第一次与人敌对交手,但是对方仅出手两招,自己便遭对方爪势抓伤,因此内心又羞又愤中,已然顾不得甚么禁令,立即双掌提胸的怒声叱道:“哼!难道在下怕你不成……” 正当瘦小汉子爪势得功,顿时面浮傲色的又欲追击,而蓝有志也心怒的提掌欲迎之时,倏听一阵女子的清脆娇笑声响起,并且笑说道:“哟……两位公子竟然无视本谷的禁令,敢在禁区中出手伤人?莫非仗着‘天地帮’的名声,便将本谷不放在眼内了?” 清脆娇笑声乍响,顿时使三人皆惊急的退身,并且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山道旁的一块巨岩及一株大树之间,步出了一前三后四名女子。 前行的为首女子乃是一位年约三旬出头,娇艳如花的美妇,身穿薄纱衫裤,并且外罩一件薄纱宽衫,可是因为衫裤及外衫皆是薄纱,因此使得内里玲珑美妙的身躯似隐似现,令人暇思。 尤其是颈下的衣领,竟然低及胸口,不但使胸口至颈项的肌肤显露无遗,而且可见到圆滚突挺的双峰乳缘及峰沟,似乎内里并未穿着遮羞肚兜? 为首女子的大胆穿着,已令短髭壮汉、瘦小汉子以及蓝有志皆为之心动,但是再眼见后方三女的穿着,更令三人为之血脉贲张,膛目睁望不眨。 因为后方三女皆是年约二八左右,貌美如花的美艳姑娘,并且皆是仅穿一件薄如蝉翼的宽大纱衣罩衫,而且内里也无遮羞肚兜,因此使得玲珑突显的身躯尽现无遗。 胸口圆滚饱满的双峰突挺着纱衣,因此使得一双乳峰顶端两粒粉色的如豆乳尖更是清晰可见。 而柔细蛇腰的平坦小腹下方,一双修长圆润微微曲夹的玉腿胯间,一片稀疏茸毛间,尚可见到两片微突的唇肉,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怎会不令三人为之心动生欲? 在唐代之前,受远古久传的民俗,女子穿着虽非甚为保守,但是因为礼仪及羞耻心,皆会注重穿着包裹住身躯。 时至唐代之期的长安皇都,因受西方服饰的影响,女子的穿着较隋代开放,首先是皇城之内的嫔妃已大胆的喜穿坦胸露臂的薄纱外衫遮身,而且也有了由西方紧身束腰演变而成的肚兜。 久而久之,皇城中的皇亲贵族及百官,家中的妇女也开始效尤,甚而连城中富贾妇女也开始彷效穿着,虽不如皇宫内的嫔妃大胆,但是胸口衣襟也已低至双峰之上,也敢裸露出双臂,尔后如此穿着已逐渐蔚为风潮,并且远传至民间各地。 当时裸露的尺度,在现今的观点来说,简直是算不了甚么,但是在当代来说,已令道学之士摇头叹息视为淫荡之风,故而后世将唐代妇女的大胆穿着皆以“唐代豪放女”的戏谵之词称之。 时至宋代,再度受儒家的保守思想所束,将女子坦胸露臂视为淫荡,因此又逐渐恢复了传统的保守穿着,但是已有不少江湖儿女习已为常,故而在江湖道中依然可见到如此穿着的女子,可是皆被人视为淫荡女子。 时至明清之期,在道学之士的挞伐下,更有待嫁女子不得抛头露面,且须守身如玉的严格风俗,大家闺秀莫说是与男子有肌肤之触,便是四肢肘腿之上,以及身躯肌肤遭外人望见,便视为有失清白了。 甚而为了阻止女子外出抛头露面,将秦代便曾有的缠足异俗逐渐推广兴盛,赞誉女子缠起三寸金莲,乃是大家闺秀的象徵。 在秦代便曾有的缠足异俗,对女子来说严苛得近似凌虐,但是被有心人大力赞誉推广之后,已被视为严守礼教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并且属於美的象徵,而双足并未束缠,尚是“天足”的女子,大多是乡间助双亲劳力的姑娘,或是至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的姑娘,还有便是常走江湖的女子,故而尚是“天足”的女子,皆被视为低下阶层的低贱女子。 为此,家境虽非富裕但也属小康之家的百姓岂愿被他人低视?又岂肯爱女被人视为缺乏礼教?因此皆相继为女儿缠足,因此已在民间逐渐蔚为风潮。 为了使女儿年至豆蔻年华之时,身躯已然成长,但是双足则依然如同幼女大小的三寸金莲,因此皆在六、七岁,甚至四、五岁时便开始为女儿缠足。 可是用长布条将双脚紧紧束缠之后,日日皆痛楚得哭哭啼啼,且日夜难眠,然而因女子的家庭地位,以及受民俗的束缚,父母依然严嘱须忍耐承受痛楚。 唯有须靠儿女协助生计的贫困百姓,以及在富家为婢的女子,还有常年行道江湖的百姓,为了方便行走,因此依然保有天足。 幸好时至民国之期,因民间思想的开放,以及民风的改变,已有不少身受痛楚的女子便毅然解束缠脚步,才恢复了天足重新成长,并且不再为女儿缠足,但是解束较晚的女子,纵然双足又持续成长不少,可是已无法成长至正常大小了。 在一些民风较开的大城邑中虽是如此,可是在偏远的守旧乡间,民风依然未变,因此依然可见到缠脚的少女,时至抗战之前,乡间百姓妇女依然有人缠足。 也因为如此,在现今的年代,尚可见到年已七旬之上的祖母辈老妇,依然是一双金莲小脚,有些女子虽然及早解束,已非可供男子把玩的三寸金莲,但是也比正常女子的双足小了不少。 话回正题! 蓝有志及短髭壮汉、瘦小汉子三人俱是惊艳愕望之时,那名娇艳如花的为首美妇,面含媚笑、莲步生花、婀娜多姿的行向三人,成三角之状站定,并且眼波飞瞟的娇笑说道:“哟……想必三位公子皆是欲前往本谷享受欢乐的罗?然而却无视本谷禁令,在此拚斗,岂不是令本谷颜面尽失,尔后又如何能规范前来本谷的各方同道?” 此时的短髭壮汉及瘦小汉子虽然皆是淫心大动,但是不知五女何时到来?是否听见自己兄弟之前的言语?因此闻言俱是心中耽忧的互望一眼。 内心慌急中,短髭壮汉立即面浮谄色的揖礼笑说道:“仙子莫怒!在下是‘残狼’冯邦和,师出‘怒豹’郑清明,这位是在下拜弟‘狡狈’练无坤,师出‘漠北残枭’申屠伯,我兄弟两人乃是奉本帮总护法之命,前来呈送本帮帮主密函。 而且我兄弟两人的师父,昔年皆曾来过贵谷,并且与贵谷中数位仙子有旧,因此我兄弟前来之时,师父曾嘱咐我兄弟代向谷主夫人及夫人座前诸位花魁请安,至於方才……“ 短髭壮汉“残狼”冯邦和的话声未完,“狡狈”练无坤也已的谄笑的接口说道:“仙子!方才这小子尾随我兄弟身后时,行迹甚为鬼祟,且喃喃自语的不知说些甚么?似乎欲对贵谷不利。 而本帮有意与贵谷交好,再者我兄弟的师父皆与贵谷仙子有交情,我兄弟也甚为仰慕贵谷中的众仙子,因此便欲藉故探他的底,尔后再……““哼!无耻之徒。” “狡狈”话说及此时,蓝有志已开口怒骂了一声,但是“狡狈”练无坤毫不理会的续又接口说道:“……然而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开口便口出不逊,欲挑拨本帮与贵谷的交情,所以我兄弟心怒中,便欲代贵谷教训这小子,方出手两招,仙子便现身了……” “咯……咯……咯……” “狡狈”练无坤的话语未尽,那名为首美妇已咯咯娇笑出声,打断了他的后续之言,并且在娇笑声中,全身摇曳娇颤,又娇又媚的笑说道:“哟……原来这两位公子乃是‘天地帮’的信使,而且是‘怒豹’郑大爷以及‘漠北残枭’申屠大爷的高徒呀? 如此便不是外人了,至於这位公子……你何不也说说你的高姓大名及出身来历? “ 蓝有志闻言,立时淡淡一笑的说道:“仙子!据在下所知,除了贵谷谷主‘牡丹夫人’之外,乃是由‘四妍’分掌贵谷重要谷务及内外谷的守护职司,每人名下皆有十二名‘花媚’及三十六名‘花奴’,而‘七娇’则职掌谷外江湖武林诸事,名下各有……” 蓝有志话说及此,眼见为首美妇的娇颠倏变,因此话声一顿,且转望“残狼” 冯邦和及“狡狈”练无坤,只见他们俱是凝神细听之态,因此心中冷笑的又转口笑说道:“分掌贵谷重要谷务及内外谷的守护的‘四妍’之下,除了名下的‘花媚’及‘花奴’守护内谷之外,尚有‘十二姿’轮月值司外谷诸事,并且由‘十二艳’分掌四方,每方三人,分别依上、中、下三旬轮旬值司,而每方也各有‘十二媚’值时,每位值时座前又各有三位‘花奴’。 贵谷外谷的职守之责,进入贵谷的有心人一看便能知晓职司等级,因此当今武林中已有不少人甚为清楚,唯有内谷职守以及主掌江湖武林诸事的‘七娇’……““咯……咯……咯……这位公子你前来本谷,难道只是为了向奴家表现你对本谷的熟悉吗?” 蓝有志话声未止,为首美妇突然开口娇笑腻语,打断了蓝有志的后续话语。 蓝有志已然懂得首美妇为何突然开口打断自己后续话语的心意,因此已笑说道:“说得也是,那在下便猜猜仙子的身分吧?” 笑说中,故做不知“残狼”及“狡狈”凝神细听之态,续又笑说道:“现时乃是九月下旬,应是‘十二姿’中的‘桃花仙子’值月,但是值月花仙平日皆坐镇谷内,非重大之事并不出谷,仅由‘十二艳’分掌四方巡护之责。 而此山道位於南方,应属‘十二艳’的‘李花仙子’、‘木香仙子’及‘芙蓉仙子’三位仙子职守,此时则属下旬,若在下猜得不错,想必这位仙子便是‘十二艳’中的‘芙蓉仙子’?而另外三位大概便是‘南方十二媚’中轮值时花及两位‘花奴’吧? 又据在下所知,江湖武林中人只要依顺谷中规矩进入‘百花谷’,‘百花谷’众仙子便不追问入谷之人的身分来历,也不问为何入谷?皆可与外谷‘十二姿’、‘十二艳’座下,众多的‘花媚’及‘花奴’享受欢乐。 倘若身俱异能,或许能获‘十二艳’中的某位花魁看中,便可幸运的成为入幕之宾了,若更侥幸,或许尚能获内谷‘四妍’及‘七娇’的青睐,成为内谷的上宾。 因此只要在下并未违逆贵谷的禁令及规矩,纵然在下无意说出来历,想必‘芙蓉仙子’也不会见怪吧?“ 为首美妇耳闻蓝有志之言时,神色更是变幻不定,且略有惊异之色的怔望着蓝有志,待蓝有志话声一止,才强颜娇笑说道:“哟……这位公子竟然对本谷之事了解甚多? 没错,奴家正是‘芙蓉仙子’,而她们三个正是‘迎春花’及两名‘花奴’,如此说来,这位公子的家中尊长或是令师,其中必定有一位乃是本谷极为熟识之人,否则又怎会知晓本谷不为外人知晓之事?怪不得方才你宁肯受创,也不愿违逆本谷禁令……“ “芙蓉仙子”话声一顿,突然又笑对身后三女说道:“咯……咯……迎春,这位公子方才已将本谷所有职司说出,当然也已知晓我等职司之责为何?因此我们若是有亏职守,定然会令这位公子耻笑,且使本谷名声受损,万一传入江湖武林,尔后天下武林的各方大爷尚有何人愿意遵守本谷禁令?因此,你们还等甚么?” 后方静立未语的三女中,居中的一女正是“南方十二媚”轮值未时的“迎春花”,待耳闻“芙蓉仙子”之言,立即福身脆声应道:“是!” 至此时,“残狼”冯邦和尚未听出“芙蓉仙子”言中之意有何不对? 但是“狡狈”练无坤已然心知不妙的急声开口说道:“啊……仙子,且慢!在下尚有话说,我兄弟两人乃是受命……” 但是话声中,“迎春花”已与两名“花奴”身躯一扭,恍如踏着白云随风飘飞的仙子,似缓实疾的飘掠至两人身前,立即媚眼飞瞟的福身为礼,且又娇又媚又腻又荡的脆声笑说道:“哟……两位公子威武壮实,真乃是少见的英雄,虽然是受命前来本谷,但是想必也不愿空来一趟,顺便在本谷中享受欢乐吧?此时正逢奴家值时,由奴家迎请两位公子至谷中小住数日,并且有幸抢个先伺候两位享受欢乐,就怕奴家的姿色不看在两位公子眼内,或是奴家的薄技承受不了两位公子的雄威,那就只好再容谷中其他姊妹伺候两位,定然会令两位公子尽情享受人生之欢。” “残狼”冯邦和早已被“迎春花”以及两名“花奴”薄纱衣内里清晰可见玲珑美妙的惹火身躯勾引得血脉贲张、淫心大动,因此耳闻又娇又媚且令人心酥的腻声腻语时,已然全身一酥,且淫笑的说道:“嘿……嘿……美仙子夸言了……三位仙子皆是天香国色,美如天仙的仙子,在下……” 心酥的话声中,已不自觉的向前跨步欲迎。 但是左手臂突然一紧,已被拜弟“狡狈”练无坤伸手抓住,且迅速拉扯后退,并且听见拜弟急声说道:“大哥,小心!这几位仙子的话中有话,待小弟将来意说明白再说。” 狼狈为奸之语中,狼性凶残狈则奸狡,乃是尽人皆知之事,江湖武林会将两人分别冠上“残狼”及“狡狈”的名号,可知“残狼”冯邦和心性凶残、能拚能斗,但是较无心机,而“狡狈”练无坤则是心性奸狡、善用心机的人。 也因此“残狼”冯邦和耳闻拜弟之言,已然心知有异,果然立即收敛淫色且提功戒备。 但是“狡狈”练无坤心中虽惊且甚为笃定,因为凭现今已属天大第一大帮的“天地帮”名声威势,又敢对兄弟两人如何? 而且两人身上所携的珍贵重礼,其中一样乃是天下妇女无不乞求之物,还怕“百花谷”中的花魁不欣喜若狂?因此毫不畏惧,且谄色的对“芙蓉仙子”及“迎春花”笑说道:“两位仙子且莫怒,可否先听在下一言再说?在下兄弟两人乃是专程前来,除了将本帮帮主的密函呈交贵谷主亲阅,并且携有一瓶昔年‘魔手邪医’曹无心穷一生精力炼制的‘回春丹’,乃是本帮帮主呈送贵谷主‘牡丹夫人’为礼……” “芙蓉仙子”闻言及此,顿时面浮惊喜之色,但又难以置信的脱口惊呼出声: “啊……昔年‘魔手邪医’曹无心精炼珍藏,可束阴回春、身如处子的‘回春丹’? 你携来的珍宝真的是‘回春丹’?” “狡狈”练无坤闻声,心中甚为得意,并且面浮得意傲色的接续说道:“没错! 昔年‘魔手邪医’仅获得少量稀有的珍贵药引,因此穷一生心血,仅精炼出不到二十粒可使妇人束阴回春、身如处子的‘回春丹’,故而珍藏数十年,若非万金难获。 然而此事却被皇室后妃知晓,原欲重金购用,但是派出的皇宫卫士为了谄媚后妃,却不肯重金求购,竟然仗恃皇室之威,逼胁谋夺。 但是没想到‘魔手邪医’的心性甚为怪异,遭大内高手残酷逼问时,虽然性命垂危,宁死也坚不说出‘回春丹’秘藏何处?以致耐不住酷刑,命丧黄泉,从此‘回春丹’便不知沦落何方?但是本帮的太上帮主……““二弟,少说废话……” “狡狈”练无坤话说及此,突听拜兄急声打断,这才心中一惊,且神色一变的慌急转口说道:“……至於另外尚有一份薄礼,则是一座汉代珍宝‘血玉凤凰’,乃是本帮龙总护法赠於贵谷主的。 此外,我兄弟此来,一则是本帮信使,二则是私心入谷欲与众仙子交好,所以皆也备有一份不成敬意的珍宝,还乞望仙子担待我兄弟的不是,并且在贵谷谷主面前美言一二。“ 此时“芙蓉仙子”的神色变幻不定,不知心中在想些甚么? 半晌后,似乎有了决定,於是朝“迎春花”笑说道:“迎春,翠羽传讯谷内,先引这两位‘天地帮’的贵客入谷,至於这一位公子待本仙子问明之后再说。” “是……放翠羽!” “迎春花”闻言应声之时却未有行动,但是四女方才步出的巨岩后方突然鸟鸣啁啾,接而便见一只翠绿小鸟,由巨岩后方冲升空际,双翅疾振、啁啾脆鸣的朝北方山区疾飞而去。 “狡狈”练无坤似乎早已知晓“百花谷”中有飞鸟传讯迎宾的举动,因此眼见翠鸟远飞,顿时神色一宽,且面浮喜色的朝“残狼”冯邦和施眼色,但是皆已落入蓝有志及“芙蓉仙子”的眼内了。 蓝有志早已知晓“迎春花”属下的三名“花奴”中,有一人尚隐於岩后,因此眼见岩后翠鸟升飞并不惊讶,但是心中所思却与“狡狈”不同。 因为“百花谷”的传讯飞羽共有六色,每一色代表一种讯息,方才放出的“翠羽”仅是代表敌友未分,而“白羽”代表善意友人,“红羽”代表是敌非友,“花羽”是一般来客,最严重的是放出“黑羽”,代表大敌侵犯,谷中所有人皆将备战,还有一种“蓝羽”,则代表谷中有大事急须待议,为首花魁皆将聚合密议要事。 因此蓝有志眼见岩后放出翠鸟,心知“芙蓉仙子”对“残狼”及“狡狈”两人大胆违犯谷禁之事,已心生敌意,但碍於两人乃是“天地帮”信使的身分,因此才放出翠羽。 而且猜测两人入谷之后,虽然明着是贵客,并无性命之危,但是暗着可能会遭受到惩治的招待,最有可能便是离谷之时,已是功亏数成,或是面黄枯瘦了。 心中暗笑中,又想到方才“芙蓉仙子”之言,不知“芙蓉仙子”欲对自己如何? 因此仅是默不吭声的静立等侯。 而此时“迎春花”身后的两名“花奴”满面荡色、媚眼飞瞟、婀娜多姿的行至“残狼”及“狡狈”面前,双双福身的娇笑说道:“两位公子,本谷已然恭候两位责客大驾莅临,小奴姊妹有幸引领两位公子入谷,深感荣幸,请随小奴姊妹启程吧?” 此时“狡狈”练无坤闻言,立即笑颜颔首,并且分别朝“芙蓉仙子”及“迎春花”连连揖礼的笑说道:“在下兄弟感谢两位仙子不怪罪!在下兄弟入谷后定会停留一段时日,尔后希望能有幸一亲芳泽,到时在下必定鞠躬尽瘁,与仙子一欢。” “芙蓉仙子”闻言,顿时又娇又媚的娇笑腻声说道:“真的?咯……咯……咯……两位公子入谷之后,与众多比奴家更貌美的姊妹相识,且逐一交好为友之后,尚会记得奴家吗?若真是如此,奴家定然会扫榻迎接,以待承受两位公子的雄威! 但是此时本谷值月仙子已在等候两位了,尔后再由值月仙子引领两位公子拜见本谷谷主,因此两位公子请随花奴尽快入谷吧。” “是……是……如此便恕在下兄弟先告辞了。” “狡狈”练无坤闻言,立即朝“芙蓉仙子”及“迎春花”两人笑颜颔首、连连揖礼之后,又冷眼朝静立一旁的蓝有志望了一眼后,才与“残狼”冯邦和尾随两名“花奴”顺着山路前行深入。 但是四人背影尚未消逝,已听阵阵嗤笑声传至,只见“狡狈”及“残狼”已然各自搂住一名花奴,身躯紧贴,且上下其手的挑逗笑戏着。 蓝有志见状,心中冷笑不已,突然由眼角发觉右侧“芙蓉仙子”娇颜上已浮显出一股阴冷的神色,待四人身影缓缓消逝才转向自己说道:“这位公子,方才有那两位在此,奴家不便多问,想必公子也不愿多说,因此奴家现在再请教…… 并非奴家违返本谷常例,再度追问公子的来历,而是本谷的内谷之事,便连外谷的四方‘十二媚’也不知晓,而‘十二娇’之上的花魁也绝不会大意泄露外人得知,便是入谷之人,大多仅在外谷欢乐,绝难知晓本谷不为外人知晓的一些内谷密事。 然而公子往昔似乎从未曾进入过本谷,更别说是进入内谷了,但是却对本谷隐密甚为清楚,由此可知,公子必然有某位亲长曾在本谷的内谷居有一段时日,甚而与本谷‘十二娇’之上的花魁甚为亲近,否则绝不可能知晓本谷隐密。 为了本谷的安危,但又不愿与本谷好友因误会而生怨,因此奴家不得不续问公子的来历,公子若是本谷好友的后人,想必不希望本谷隐密外泄而遭外人危及,也能体谅奴家的无奈吧?“ 蓝有志闻言,早已有说词的立即笑说道:“那是当然,仙子身负贵谷守护之责,职司所在,自是应详查隐密外泄的源头,在下又岂会生怨?但是在下若欲危及贵谷,只须在江湖广为散播便可,又何须前来贵谷,在仙子面前自讨没趣? 虽然仙子尚不能断定在下与贵谷是敌是友?但是在下可告诉仙子,仙子也无须放‘白羽’,只放‘花羽’便可,待在下入谷之后,再由贵谷众花魁评断在下是敌是友吧。 但是在下可先将些许消息透露於仙子,如果在下获得的消息正确无误,那么贵谷自认外人不知的隐密,早已有甚多被‘天地帮’知晓了。““啊?你……公子你说甚么?本谷中的不少隐密已被‘天地帮’知晓了?” 在“芙蓉仙子”的惊呼声中,蓝有志依然含笑的缓缓续说道:“没错!仙子可知在下方才为何不避讳那两个‘天地帮’的贼子,却大胆说出贵谷中的部份隐密? 其实乃是在下故意说出,为的是欲试探两人的反应如何?方才仙子听见在下之言时甚为惊异,但是可曾看见他们两人面浮惊色? 而且仙子理当知晓,当今江湖武林中,已有不少的小门小帮为了利益相投,或是遭逼降服,已成为‘天地帮’的附属门帮,甚而遭并吞。 唯有一些名门大帮,以及名声威势甚高的秘门尚未顺从‘天地帮’,例如贵谷,因此便成为‘天地帮’的眼中钉,但是又甚为顾忌,不敢贸然与贵谷为敌。 因此,在不敢大胆猜测,他们两人携来的密函内容必然是有意与贵谷交好,甚至欲结为盟友,并且以珍贵厚礼示好诱惑,可是万一贵谷不从,那么……在下敢说,贵谷尔后危矣! 因为‘天地帮’早已有侵犯贵谷的准备了,而方才那两人仅是投石问路的先遣小卒而已,纵若命丧贵谷之中,也无伤‘天地帮’的实力,反而更会使‘天地帮’毅然提前侵犯责谷了。 仙子可知‘天地帮’已暗中运送甚多硝石火药进入山区,纵若贵谷高手众多,谷口也有花阵阻敌,但是能抗拒得了硝石火药的威力吗?“蓝有志续说至此,“芙蓉仙子”已然面浮惊容得不知在想些甚么?待他话声一止,已朝“迎春花”说道:“迎春,快放‘蓝羽’入谷,然后严守山道,我亲自带这位公子入谷,并且会吩咐‘美人’她们前来协助你守护。” “是!属下即刻放出‘蓝羽’。” 就在“迎春花”应声之后,“芙蓉仙子”随即又朝蓝有志说道:“公子请随奴家入谷吧,奴家虽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及来历?但是凭公子对本谷甚为熟悉,而且方才之言,更令奴家心惊,因此不得不……” “芙蓉仙子”话声突然一顿,随即又转口问道:“公子方才之言,已然知晓传讯飞羽所代表之意,但是公子可知‘蓝羽’代表何意吗?” 就在蓝有志随着“芙蓉仙子”掠身前行之时,巨岩后方振翅声疾响,果然飞出一只蓝色大鸟。 而蓝有志眼见之下,已神色严肃的说道:“除了先前的‘翠羽’以及在下提及的‘白羽’、‘花羽’之外,在下还知晓贵谷的传讯飞羽尚有赤、乌、蓝三色飞羽。 据在下所知,虽然贵谷昔年也曾偶或放出‘赤羽’但是‘乌羽’……若近来二十年未曾施放的话,已有……大概已有已有甲子未曾施放过。 至於‘蓝羽’,则代表事关贵谷安危急须议决,为首花魁皆须聚合议事,据在下所知,大概也有三十年左右未曾施放了?““嗯!公子果然对本谷甚为清楚……嗯……公子可知若无外人时,本谷职司守护的姊妹是如何进出吗?” 蓝有志闻言,已知“芙蓉仙子”乃是在套问自己,欲明了自己究竟知晓“百花谷”中的多少隐密? 再与有数的好友中抽丝剥茧,猜测自己的来历,因此心思疾转后,已明白的笑说道:“仙子!在下知晓贵谷内外谷的两重岩山之中有不少远古地底暗流,而其中有七条早已乾枯的岩道被改建成穿越岩山的进出秘道,其中有四条秘道正巧可通四方,因此便成为职司外谷四方守护,‘十二艳’、‘十二媚’以及众‘花奴’的进出秘道。 另外三条,其中有一条极长的秘道可通达黄河畔,另外两条秘道唯有内谷众花魁才知晓,但是在下仅略微知晓有七条秘道而已,却不知秘道在何处?““哦……如此说来,奴家已确定公子的亲长与本谷是友非敌且关系甚厚,如此奴家便放心了,而公子方才之言也十足可信。 既然如此,奴家已可大胆的引公子经由秘道入谷,便可缩减迂山道的路途,赶在‘天地帮’那两个信使之前入谷,容本谷谷主及众花魁早些与公子相见详谈。 “ “嗤……嗤……仙子不怕在下狡言蒙骗,便贸然带在下前往秘道?如此……” “咯……咯……咯……” 突然听“芙蓉仙子”一阵娇笑,一只手臂已紧搂住蓝有志右手臂,柔软丰润的半边身躯也已紧贴他肩胁,突然岔出山路,行往小山谷的岩壁之方,并且娇笑说道:“公子!你对本谷了解得如此清楚,当然也知晓本谷中的众花魁是何等人吧?竟然还敢在奴家面前使心眼? 虽然你的易容术甚为高明,但是再高明的易容术也瞒不了本谷姊妹的慧眼。 嗤……嗤……要知前来本谷的武林同道中,不乏白道中的名门高手,他们为了名声,皆不敢明目张胆的暴露身分,因此皆是易容而来,可是只要不违本谷规矩,本谷便不折穿……“ 蓝有志没想到自己的易容术连老奸巨猾的“残花夜枭”皆看不出,却瞒不过“芙蓉仙子”?因此心惊中,立即伸手搂住她的柳腰,并且邪笑说道:“嘿……嘿……在下也知晓,可是,在下此来……” “你不用多说了,本谷姊妹阅人甚丰,而且为了本谷的安危,自有识人之术,公子虽然是本谷好友之后,但是奴家却不知公子心中所思,且对本谷有何等……” “芙蓉仙子”娇笑的说及此处,语声突然一断,已然正色说道:“公子对本谷不为外人知晓的隐密了解甚多,当然也可能知晓本谷百馀年前的创谷谷主,以及谷中姊妹皆曾在人世间遭遇过各种不同的悲惨经历,皆属心存无比悲愤及屈辱的可怜女子。 而本谷创谷谷主便是因为同病相怜,才逐一收留世间可怜女子至谷中,逃避往昔悲情,在人世中残延苟活的渡过威苦残生。 但是本谷逐年收容世间的可怜女子,人数也逐年增多,开销也逐年增加,甚难支撑,并且常有淫邪恶人发现谷中全属女子,便入谷恣意调戏淫辱之后才离去。 尔后创谷谷主与主事姊妹详研之后,为了本谷的安危,以及些许报复心做祟,因此便开始不禁谷外男人入谷,甚至欢迎武林人进入,可是入谷之人皆须奉献一些金银珍宝,或是独门武技,才能在本谷姊妹中尽情享受淫乐。 其间的羞愤及无奈且不说,本谷利用出卖色相所获的金银珍宝,一部份用於日用开销,而大部份皆用於密建谷地的费用,众多的独门武技便可习之自卫。 如此之后,本谷姊妹虽然如同坊间青楼女子一般人尽可夫……奴家不知公子对本谷姊妹如此所为有何等想法?会不会鄙视奴家姊妹是何等不知羞耻的淫贱女人? 但是奴家可明确的告诉公子,本谷姊妹虽是人尽可夫,却是心甘情愿且活得甚有尊严,并非任男人欺凌的玩物,甚而可说是玩弄男人於股掌之间。 历经百年之久,本谷姊妹将所获绝技逐一详研,去芜存菁且融汇创新,终於成为本谷的独特武技,因此本谷之人习练之后,逐年茁壮,谷地也逐渐扩建为内外谷,且固若金汤。 在此期间,谷中有些姊妹曾与一些前来本谷的人在两情相悦之下,有了不为外人知的深情,但是本谷姊妹顾及自身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来历,以及心上人的名声,皆不肯随两情相悦的人离谷他去,因此那些人在体谅及心疼之中,依然时常至本谷与姊妹往来,尔后皆成为本谷的友人了……““芙蓉仙子”说及此处,蓝有志突然恍悟了一些往昔不明之事,并且想起“残花夜枭”之言,因此脱口说道:“啊……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 “芙蓉仙子”耳闻蓝有志脱口出声,心中虽奇,却不知他脱口说的“他们”是谁?因此续又说道:“而且历经百年之久后,如今本谷姊妹的人数已然多达将近七百人左右,并且皆习得高低不等的武功,但是非必要,本谷姊妹绝不踏入江湖,当然不会危及某一门帮或某一人,更不会危及江湖武林,除非是有人至本谷仗势欺人。 并且因为本谷之人往昔的遭遇,因此只要某人出自真心,对本谷的某位姊妹有情有意,不论是怜悯或是施舍,纵然是些许的一丝真情,本谷姊妹皆会甚为珍惜,并且真心图报他人对本谷姊妹的情谊,便是自身遭屈遭危,也绝不愿危及对本谷友善之人。 因此,本谷名声虽然不为正道之士认同,但是也无愧他人,也因为如此,虽然武林白道名门大派鄙视本谷姊妹,但是也少有人心存敌视本谷之意,因此数十年来,本谷与天下武林皆相安无事,毫无仇恨可言。 奴家虽不知公子的来历及来意?但是奴家希望公子待会儿见到本谷谷主以及众花魁之时,双方皆能诚心相向,并且尽可能说明来意,如此对双方皆有好处!“蓝有志耳闻“芙蓉仙子”的一番话之后,往昔心中的一些疑惑不解之事,似乎皆已连贯且有了了解,因此心中颇为释怀。 并且因为已听出她言中之意,因此不待她话声说完,原本便扶搂住她柔细柳腰的右手,猛然施力将她身躯往身躯紧贴…… “唉哟……小鬼!腰要断了……” 在“芙蓉仙子”的轻呼及娇嗔声中,蓝有志紧搂着她柳腰,并且面浮淫邪之色的笑说道:“嗤……嗤……在下并非那些满口道德礼仪的腐儒,也非满口仁义道德,自视正人君子的白道侠义,仅知天地阴阳演生万物,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男女情爱乃是天地正理,只要两情相悦且不伤及他人,又有何妨?男欢女爱又干他人何事? 因此在下对贵谷毫无鄙视之意。” 蓝有志话说及此,突然一顿的接续笑说道:“仙子,其实在下前来贵谷,乃是受人之托,向贵谷两位花魁问安,另外还有一件令在下懊恼生烦之事,欲求贵谷协助,因此只要在下拜见了欲见之花魁,贵谷便能知晓在下的来历及来意了,至於是否能有幸拜见贵谷谷主?在下并不甚在意。” “喔?原来公子是受人之托,前来本谷探望老相好的?但不知公子尚有何等懊恼之事,须本谷代劳?” 蓝有志并未开口说明,然而心中已有了心意,因此面浮淫邪之色的笑说道: “仙子,在下已被仙子的美色逗得心痒难挨,如果仙子不弃,在下甚愿成为仙子入幕之宾,但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芙蓉仙子”闻言,立时媚眼飞瞟的望了他一眼,且将蟀首斜倚肩头,并且幽怨的娇嗔说道:“哟……公子初踏本谷,便欲挑逗勾引奴家?害人家心中又羞又喜又慌?万一奴家心动当真,而公子待会儿进入谷内时,见到了比奴家娇美艳丽数分的姊妹,立即将奴家抛至脑后,到时奴家岂不是落得一场空?且将日夜哀怨悲泣,无颜见人了?” 话说中,“芙蓉仙子”已然侧转身躯面对面,一双柔臂勾搂住他肩颈,将大半个身躯已贴入他怀中,使得两人四足时时碰触,不易举步。 因此蓝有志已不得不双手紧紧搂抱住她柳腰,免得两人交失足绊倒。 可是“芙蓉仙子”更是打蛇随棍上,立即双手紧搂着他肩颈,一双玉腿则弯曲上抬的夹住他腰际。 如此一来,“芙蓉仙子”已将整个身躯悬挂在他身上,而且两片樱红香唇竟然开始在他颈颊处连连轻吻,柔软香舌也不时的轻舔着,而柔如摆柳的细腰,则不安份的扭摇着,圆滚玉臀也随之在他小腹及胯间扭摇磨蹭着。 在如此情况之下,除非是一个身有隐疾,或是不举之症的男子,否则一个正常的男子,身处如此景状之下,若不血脉贲张、玉茎充涨硬挺才怪? 而蓝有志是个血气方刚阳气旺盛,颇为正常的年轻人,在“芙蓉仙子”有意的挑逗下,玉茎硬挺乃是理所当然的正常之事。 但是蓝有志因为玉茎硬挺不消的异状,早已用布条将王茎贴腿系住,因此“芙蓉仙子”未能察觉他玉茎硬挺的异状。 蓝有志的身躯本就高战壮实,而“芙蓉仙子”身高仅及他下颔,并且身躯娇柔玲珑,因此抱着她并不吃力。 虽然蓝有志的小腹处系着遮羞包袱,玉茎也已贴腿系住,可是因为“芙蓉仙子” 的体重,以及玉臀不停的扭摇磨蹭着,再随着蓝有志前行的步伐,双腿一左一右不断的前顶磨擦着,因此“芙蓉仙子”已感觉到对方胯间似乎夹着一根不同於常人的硬挺巨物?虽然“芙蓉仙子”的外貌及身躯看似有如娇花盛绽的徐娘之龄,可是实际上已是年已六旬之上,阅人甚丰的老妇。 原本是想藉着缠夹在他身躯上,且淫荡的挑逗他时,故做忘了引路,任由他前行,便可查探他究竟是否知晓通往谷中的秘道? 正当两人面颊相贴,耳鬓厮磨之时,“芙蓉仙子”却发觉蓝有志的肌肤上竟然散溢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且随着鼻息不断的吸嗅入体。 天下间有甚多豪门富贾的纨绔子弟,皆喜用女子香粉,因此“芙蓉仙子”并未在意,仅是认为蓝有志是个性喜淫乐的花花公子,否则身上岂会抹有女子喜用的香粉? 但是没想到,两人面颊及身躯紧贴相触不到一时,“芙蓉仙子”的身躯内竟然缓缓产生了一种甚为怪异的悸动! 令“芙蓉仙子”身躯产生怪异悸动之事,并非因为蓝有志胯间玉茎在玉门及臀缝中频频磨蹭引起的,而是不知为何?已然平静三十馀年,如同古井无波,不再动情的芳心内,竟然枰然心动的涌生起一股莫名颤悸?而且胯间玉门深处也不由自主的逐渐渗出玉露,似乎极欲承受他的爱怜? 而此时,蓝有志虽然被怀中的柔软身躯不断的紧贴扭揉挑逗着,但是心中却毫无淫欲,脑海中正思忖着入谷后的言行举止,并且在下意识的情形下默默前行,因此并不知晓“芙蓉仙子”内心及身躯产生的异状。 两人逐渐接近山谷的岩壁之时,突然!只觉一只手掌已伸入裤裆内,被布条贴腿系住的玉茎已被一只柔软玉手握住,且缓缓扯出裤外,因此思绪已被打断,才发觉怀中人儿竟然已是媚眼微眯,面浮桃花,且鼻息粗喘的轻哼呻吟着? “啊?这么粗巨……嗯……好人……我想要……要你的……” 蓝有志闻言,尚未及开口时,只觉怀中人儿的身躯突然往下一沉,霎时胯间玉茎前端,如同鸭蛋大小的圆头已然没入一个柔软湿滑的肉洞内,因此心知是被她胯间玉门夹吞了。 并非柳下惠,也非未经人道,再加上心中早有意图,因此蓝有志毫不推拒,反而色眯眯的紧紧搂住她细腰往下压,而下身则猛然往上一顶…… “唉哟……顶死奴家了……轻……好人轻点……” 霎时便见“芙蓉仙子”全身一颤的惊呼出声,并且在惊呼呻吟声中,双手双腿骤然紧搂紧夹,而且身躯后仰如弓,使得蓝有志的胯间巨物已然尽根没入水萋萋的柔软玉门内。 “嘿……嘿……嘿……仙子!在下的宝贝可好?仙子可满意?” 蓝有志在嘿嘿淫笑声中,双手紧紧搂住她玉臀,下身则紧顶不松,并且因为步行未顿,因此胯间巨物也随着步伐连连不断的在玉门内抽挺着,而顶端圆头不时顶至深处一个柔软的圆物之上,次次与柔软圆物顶磨着。 “啊……啊……满……满意……你是奴家首……首次遇到……不同於一般人的……好……好人……你再……再走快一些……” 虽然此时“芙蓉仙子”的荡态横生,但是蓝有志心知江湖武林中有不少内功高深,且自认身具高明御女之技的高手,待进入“百花谷”之後,连外谷“花媚”的边尚未摸到,便已在众“花奴”丛中元阳连泄,丢盔卸甲的败出谷外,仅有少数身习特异之功的人,才能与某一“花媚”尽情欢乐,甚或成为“十二艳”之一的入幕之宾。 由此可知,仅是“百花谷”中的一名花奴,已然身具不弱的淫技,更何况是一位淫技高明的为首花魁? 因此耳闻“芙蓉仙子”娇柔的腻声荡语,眼见她娇媚的淫荡之态,认为岂可能玉茎刚深顶入玉门不久,便已浮显出舒爽难禁的淫荡之态? 必然是她的做作之态,所以心中窃笑的亳不心动,且无淫欲泯智的猴急之状,仅是双手紧搂著她柳腰玉臀,依顺的加快步伐前行。 然而蓝有志又怎知“芙蓉仙子”此时的遭遇? 蓝有志的身躯高挑壮实,胯间之物原本便较常人粗巨,尔后又遭异物液汁充涨的异变,使得胯间之物更是粗巨得有如幼儿手臂一般,且有近尺之长,已较常人玉茎粗长近倍。 但是如此巨物,对淫技高明且历人甚丰的“芙蓉仙子”来说,并非最粗巨的,仅能算是上等而已。 可是老吃老做阅人甚丰的“芙蓉仙子”初始与蓝有志身躯紧贴、耳鬓厮磨之时,逐渐由内心中涌升起一股莫名的颤悸?而且胯间玉门深处,也不由自主的逐渐渗出玉露,似乎极欲承受男人玉茎的爱怜? 因此,当不足畏的玉茎骤然顶撞入玉门之时,并未使“芙蓉仙子”的玉门感觉撑涨难挨,却使她的内心中立即涌升起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芙蓉仙子”不愧是久经阵仗的高手,当发觉内心及身躯内同时涌升出如此难以自制的激情时,已然心生警惕的思忖着:“这……怎么会如此?凭老娘心如止水的心境,以及谷中的异学,内心及身躯怎会涌升出如此难以自制的异状?莫非他… …对了!他肌肤上溢出的香味,莫非是勾诱女子动情的异香不成?” 要知“百花谷”乃是江湖武林中任何一个心思淫欲的男人,只要依顺谷中规矩入谷,皆可享受世间少有的男女之欢。 入谷的众多男人,十之七八皆是喜爱淫色之辈,皆也心存使谷中众女臣伏胯下的雄心,其中有些曾习有自认高明的御女之技,有一些未曾习练御女之技的人,则暗携持久药物,或是整治女人的催情淫药,甚或三者俱备,便是心存征服众女之心。 也因此,“百花谷”中的众女,对世间各种御女淫技及淫药大多知晓,因此早在百馀年前,便以皇室内宫嫔妃习练久传,可调和气血疏通经络,紧缩阴门的锁阴心法“贵妃秘术”,融合了佛、道两家静心止欲之学,研创出一种甚为独特,不但可定心止欲,且可抗拒催情淫药的“石女功”。 并且为了惩治心术不正或是心存敌意之人,以古传吸阳补阴,回春驻颜的“素女功”,还有江湖中数种吸阳补阴的采战之技,融汇成吸阳补阴、有益自身的“玄素九阴功”。 虽然谷中众女皆曾习练“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但是并非每每与男子合欢便会施展两种异功,而是在知晓对方使用了某种特异的御女之技,或是整治女人的淫药时,才会施展“石女功”定心止欲。 若是别有企图或是心存敌意的人进入谷内,便会施展“玄素九阴功”吸取对方元阳,做为报复。 因此当“芙蓉仙子”心中生疑,认为蓝有志涂抹某种勾诱女子动情的异香时,立即运行“石女功”定心止欲,不为异香所动。 而此时,已然深顶入玉门内的粗巨玉茎也已由玉茎顶端的小口内,缓缓溢出些许黏液,此乃动欲男子的自然之态,实不足为奇。 可是“芙蓉仙子”却不知……便连蓝有志自己也不知晓,甚或天下之人可能皆不知的异样,已缓缓在“芙蓉仙子”的玉门内涌升异状了。 当玉茎顶端小口内缓缓溢出的黏液与玉门内的淫露逐渐融合后,在难以理解的玄奥情况中,竟然逐渐融合成一种无人知晓,也不知是何等的怪异液水?逐渐在玉门内缓缓扩散。 已然运行“石女功”的“芙蓉仙子”原本以为施功之后,内心及身躯内的异状便会逐渐平静且消失,但是不到片刻,内心及身躯内的异状不但未曾平静消失,甚至玉门深处竟然涌升起一种甚为酥痒酸麻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极为饥渴的淫欲,似乎极欲承受玉茎的恣意轻狂。 也因为如此,静如止水的内心中也逐渐涌起了一种激颤情欲,极欲享受久未曾经历过,那种如登仙境的美妙感觉! 内心及身躯同时显现出激情的异状,便连“石女功”也难以压制,因此已使“芙蓉仙子”在激荡中,也涌升起一股惊异及愤怒,猜测对方可能在玉茎上涂抹了何等整治女人的激烈催情淫药? 因此“芙蓉仙子”的芳心甚为愤怒,立即同时运行“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一方面迅速平息体内的激荡,而玉门已开始连连蠕裹夹吸对方玉茎,口中则是淫声荡语的挑逗着。 当“芙蓉仙子”心生误会,同时运行“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之时,蓝有志当然也立即察觉到,包裹在柔软湿润玉门内的玉茎,已遭致柔软湿润的嫩肉强劲的蠕裹夹吸着,使得身躯内产生一种甚为舒爽的感觉。 因此蓝有志心中一惊的已然思忖着:“噫?莫非她已开始施展吸阳补阴的‘玄素九阴功’了……可是据自己所知中,‘百花谷’的众女,除非是对别有企图,或是心存敌意的人才会施展此功,难道她已对自己心存敌意?因此想施功盗吸自己的功力不成” 两人在各有所思时,皆心生误会,尚幸蓝有志之前正为胯间玉茎硬挺不垂而烦恼,因此察觉对方已开始施展“玄素九阴功”时,并未因心中生怒而浮显於色,仅是冷静的抱元守一,将全身真气循行返回丹田,然后行功禁固丹田气海,默默的任凭对方为之。 因为“芙蓉仙子”心中愤怒,以及报复心做祟,已然将“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提至六成,并且故做舒爽无比的淫荡之态,全身狂扭不止,且浪声浪语的呻吟尖叫连连。 “玄素九阴功”果然非比寻常,因此不到一刻,蓝有志突然步伐一顿,且双手紧紧搂抱住“芙蓉仙子”的玉臀,下身猛然连连狂顶。 正当蓝有志突然顿止步伐,且下身连连狂顶之时,阅人上千的“芙蓉仙子”已然知晓对方即将泄出元阳,因此更做出舒爽无比之态,全身狂扭不止的浪声浪语娇哼不止。 蓝有志在颤悸中,精门已然难禁,又被“芙蓉仙子”的淫荡之态刺激得更为激狂,霎时全身一颤,玉茎已连连射出浓烫的元阳。 “啊……好烫……射……射死奴家了……好人……” “芙蓉仙子”察觉对方元阳已然狂泄而出,顿时芳心冷笑,并且在全身狂扭的淫声浪语中,已然功增两成,劲疾连吸,将对方连连泄出的元阳点滴不漏的全然吸入玉宫深处,尔后有暇再行功炼化,归为己用。 蓝有志的丹田真气早已行功封固,因此元阳狂泄之时,丹田真气并未随元阳泄出,并且以为硬挺不消的玉茎必可软垂了。 可是气血旺盛的年轻人,元阳狂泄之后玉茎并不会立即软垂,甚至可再度接续肆淫,若气血略差者,也须隔有片刻才会软垂,而蓝有志便属前者。 再加上习武之人的血气原本便比常人盛旺,而且因为异花精气之故,蓝有志的元阳虽已狂泄而出,但是玉茎并未软垂。 玉茎不但未曾软垂,甚至因为元阳狂泄而出之后,反而使蓝有志的淫欲更甚,因此在淫欲的催动中,未曾停顿的继续耸挺着下身。 而此时“芙蓉仙子”已然察觉玉门内泄出元阳的玉茎依然硬挺如故,虽然也能了解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异状,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已一反之前平静不急,任凭自己蠕裹夹吸之状,已然开始狂猛疾劲的耸挺?因此芳心中已惊异的思忖着:“噫?年轻人果然血气盛旺,不同於血气亏损的壮年人,如此血气元阳皆旺盛的年轻人,乃是本谷姊妹最欢迎的人,而自己能拔得头筹,吸得他的旺盛元阳,如果能再吸得一两次元阳,对自己修链的神功必然大有帮助,嗤……嗤……如此也算是惩治他暗用淫药之罪了!” “芙蓉仙子”思忖及此,芳心甚为欣喜,立即面浮淫荡之态,娇哼呻吟的扭摇玉臀迎合着。 然而“芙蓉仙子”却不知,蓝有志全身真气、血脉及元阳中皆含有异花精气,坚挺不垂的玉茎,以及涌升起的淫欲,全是受异花精气所催。 而“芙蓉仙子”由蓝有志身躯上嗅得的淡淡异香,也是因为真气循行全身经脉时,融合於真气内的异花精气,随着真气循行全身经脉时,已自行透体溢出香味。 当“芙蓉仙子”自行将玉茎吞入玉门内后,受玉门内的玉露阴气诱引,使得蓝有志精门内的异花精气已开始浮动,尔后含有异花精气的元阳,全数被吸入玉门深处的玉宫内之后,在不明的原因中,未侍“芙蓉仙子”行功炼化,元阳中的异花液汁精气已然化为一股阴凉之气,逐渐在“芙蓉仙子”的玉宫内缓缓扩散。 异花精气所化的阴凉之气与“芙蓉仙子”自身体内的阴气相似,因此在缓缓扩散中,“芙蓉仙子”并未察觉异状,因此依然娇哼呻吟的扭摇着玉臀,玉门也不停的蠕裹夹吸着粗烫玉茎。 而此时,蓝有志虽然已泄出了元阳,可是因为潜伏精门内,以及真气中的异花精气已全然被勾动涌升,使得玉茎坚挺如故且淫欲大增,双目中竟然充满了血丝,而且鼻息粗喘得甚为激狂。 再加上被“芙蓉仙子”的淫荡之态所激,因此已然忍耐不住,突然抱着她行至山谷岩壁前的一块平坦巨岩处,伏压着“芙蓉仙子”的身躯,狂烈的耸挺下身肆淫。 “芙蓉仙子”施展异功吸取了对方元阳后,因为对方的淫欲依然旺盛,芳心欣喜得继续施展“玄素九阴功”,但是眼见对方竟然双目泛红且鼻息粗喘,形同疯狂般的在自己身躯上狂猛肆淫着?因此心生好奇的思忖着:“咦?这娃儿是怎么了… …除了先前他玉茎上的怪异之外,尔后皆未施何等淫技淫功,任由老娘行功吸取他的元阳?莫非他未曾习练过何等淫功淫技,仅是之前已然服有某种淫药?而且因为服用过强劲淫药以致如此……哼!年轻人不知好孬,只想……” 但是思忖及此,突然神色一怔,心中有些不解且好奇的续又思忖着:“不对? 据自己的阅历所知,不论何等淫药,皆须在交欢前一两刻服用才最有功效,可是尔后若未与女子交合必会伤及自身,因此这娃儿绝不可能在入谷之前,尚未获本谷同意入谷欢乐,便预先服用持久淫药。 况且之前他与‘天地帮’的两个信使交谈片刻后才动手,尔后待自己现身,与三人交谈两刻馀才与他同行及此,期间已有半个多时辰,皆未曾见他有服药之举,由此可知,他可能仅是元阳甚为旺盛而已。 也不对! 他为何突然双目泛红,鼻息粗喘,形如疯狂般的狂猛肆淫着?如此情况又与服用过强劲淫药的症状相似…… 管他的,既然他心存不正,老娘多吸他几次元阳,也算是惩治他了!“思忖及此之时,却不知为何?芳心中又涌升出一种莫名的情愫及怜惜,使内心中有种矛盾,舍不得过於伤害他…… “可是……他虽年轻且元阳旺盛,在短时间内连吸他元阳,他承受得了吗?况且此时尚不知他是敌是友?万一是对本谷友善的人,岂不是有违待客之道?” 然而在矛盾的思绪中,只觉对方比常人粗巨的玉茎在劲疾狂猛的耸挺中,六成功力的“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似乎有些压制不住?竟然已使体内涌升出一股舒爽快感,元阴也有些浮动…… 因此“芙蓉仙子”在难以置信的惊异中,已不再多思,立即将功力提至八成,并且连连荡哼呻吟的挑逗着对方的淫兴。 “百花谷”的“玄素九阴功”果然高明! 此次不到两刻,蓝有志再度感觉全身悸动,双手紧紧搂抱着“芙蓉仙子”的身躯,下身激狂迅疾的耸挺不止,终於全身一悸,精门大开,一股火烫的元阳又连连狂泄而出。 而此时“芙蓉仙子”也已立即运功连吸,将对方元阳全数吸纳入玉宫内,但是也已舒爽得春心荡样,媚态横生,只要蓝有志再持续片刻,恐怕也难承受身躯内的极度舒爽,也将泄出禁封数十年的元阴了。 至此,“芙蓉仙子”认为对方纵若元阳旺盛,或是曾服用淫药,但是元阳连泄两度之后,也应淫欲大消了吧? 可是没想到蓝有志紧挺下身,将元阳狂泄而出后,仅是微微停顿不到片刻,神智似乎有些茫然,且有些身不由己,再度开始激狂的耸挺下身,似乎不将“芙蓉仙子”奸淫至死,誓不罢休! “芙蓉仙子”再度遭致如此激狂的肆淫,原本有些浮动的元阴更是不稳,因此芳心惊异中,原本欲挣扎强行离开他,却被他的双手紧紧搂抱住,无法脱身。 尔后不知为何,芳心中竟然涌升起一种莫名的甜蜜感觉?再加上此时身躯内的舒爽快感逐渐增强,芳心中竟然也已涌升起一种极欲享受那种久不知味,元阴狂泄的极度欢乐。 而且那种渴望感觉似乎愈来愈强烈,淫欲也随之愈来愈增加,因此更舍不得离开他,似乎愿意臣伏在他的雄威之下,承受他恣意的激狂肆淫,才能满足芳心及身躯内涌升的饥渴感觉? 於是,两人皆在身不由己,难以自拔的情况中,“芙蓉仙子”已不自觉的停止运行“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与蓝有志展开了一场人性中最原始的需求。 已然有些动情的芳心,以及早已浮动的元阴,已无“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 禁封稳固,因此充斥下体玉门内的异样精气,已毫无阻碍的四外扩散,迅速侵入身心之内。 尔后! “芙蓉仙子”已被身躯内极度的舒爽感觉刺激得逐渐陷入舒爽淫荡之境,因此身躯已不由自主的狂扭狂颠,且浪声浪语的呻吟尖叫不止。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两人的元阳元阴已然不知狂泄几度?竟然身躯紧贴未分,便已疲累得双双在巨岩上沉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离两人沉睡的巨岩约有十二、三丈之距的山谷岩壁,在一片垂蔓内里突然传出一阵重物滑动的声音。 未几,垂蔓缓缓移动分张,由内里相继迅速掠出八名身披蝉翼薄纱衣,内里一丝不挂的美貌姑娘。 首先掠出垂蔓外的一女,美目迅疾环望后,突然惊呼出声:“啊?你们看那巨岩之上……” “咦是……是仙子!那个男子怎么压在仙子身上,两人却动也不动一下?快过去看看……”“天……仙子怎么会与那人……” 第三章 身秘门秘秘隐秘 异功异体异斗异 身怀大仇八秘门,老渔挑逗鹤蚌争,香谷仙子心隐恨,自陷异境恨化情。 一阵刺目强光在眼前闪烁,蓝有志在双目连眨中已缓缓清醒。 但是双手移动至身躯时,竟然目光过处,察觉自己上身赤裸,心中大吃一惊的双目急睁,但是强光刺目难望,只能伸手触摸,才知自己全身寸褛皆无。 狂急挺身坐起、并且伸手遮目,迅疾观望身处所在,立即见到自己躺在一张藤制双人大凉榻上,衣裤及包袱就在自己身侧叠放着。 伸手抓衣之时,目光已逐渐适应,因此突然发现前方有十余张单人凉榻,而且每一张凉榻上皆斜躺着一位年约三旬之上四旬不到,貌美如花的美妇。 每张凉榻的后方,也各站立着一名年约双旬左右的美貌姑娘。 心中大吃一惊的睁目细望,不但前方有一些女子,便连两侧也有数十双目光盯望着自己上见然多达七、八十人左右! 在将近八十名斜躺及站立的美妇及姑娘,个个皆是貌美如花,且各有不同神色的仙子。 有些是面浮娇甜笑意,有些则是神色冷漠,有些双目凌厉面浮凶色,有些则是目光柔和神色安怡。 有的云发鬟髻,有的长发散垂,有的发结长辫,有的以丝巾包扎,但是俱都身穿各色蝉翼薄纱衣,露出雪白酥胸及一双修长玉腿,内里仅有一件肚兜包裹住胸前的一双突挺玉峰以及玉腿胯间令人遐思的秘处。 目光再仔细环扫过众女,只见正前方共有十二张凉榻,正中是一具宽大的紫檀木凉榻,而凉榻上斜躺着的一位极为艳丽且媚态万千的美妇,但是薄纱衣内里的肚兜上绣有一朵遍及整件肚兜,紫色花瓣环绕着金边的巨大牡丹花。 蓝有志眼见之下无须多思,已知此位胸口肚兜上绣着大朵牡丹花的艳丽美妇便是“百花谷”的谷主“牡丹夫人”了。 虽然早已知晓“牡丹夫人”年已六旬之上或许更高,也知晓她习有驻颜之术,但是乍见之下,依然甚为惊异,以她的外貌看来,竟然年仅四旬左右而已? 若非在此亲见,而是在江湖道中相遇,岂敢相信她便是年有六旬之上的“牡丹夫人”? 再望向“牡丹夫人”左右两侧,只见两侧皆有数张凉榻,每张凉榻上皆有一位与“牡丹夫人”年龄相当的美妇。 在右侧的四张凉榻上各有娇甜、艳丽、娟秀、端庄气质的四位美妇,胸前的肚兜上则各绣有一大朵白兰、黄桂、紫菊、粉梅四时花,想必便是“四妍”了? 而左侧的七名美妇,胸前肚兜上则各绣有一朵秋莲、芍药、海棠、水仙、腊梅、杜鹃、玉兰,因此已可知晓此七女乃是“七娇”。 在十二张凉榻后方,除了“牡丹夫人”身后有四名身穿薄纱衣年约双旬左右的美貌姑娘之外,十一张凉榻之后,也各站立着一名年约双旬左右的美貌姑娘。 而站立诸女的胸前肚兜上,也绣着一朵与凉榻美妇肚兜花朵相同,但是却小有一半的同形花朵,因此可能是每位花魁座前的为首“花媚”吧? 再望向两侧,正右方也有十二张凉榻,榻上十二位美妇的胸口肚兜上也各绣有一大朵生动的珠兰、茉莉、瑞香、紫薇、山茶、碧挑、玫瑰、丁香、桃、杏、石榴、月季。 正左方也有十二张凉榻,但是有一张凉榻空着,而十一张凉榻上的众美妇,胸口肚兜上则各绣有一大朵,生动的凤仙、蔷薇、梨、李、木香、蓝菊、栀子、绣球、罂粟、秋海棠、夜来香等十一花,独缺芙蓉花。 由此可知,正右方的十二位美妇是“十二姿”,而左方十一位美妇则是“十二艳”了,可是不知为何不见“芙蓉仙子”? “十二姿”及“十二艳”的凉榻后方也皆有一名肚兜上绣有相同但仅有半大花朵的美貌姑娘,当然也是座前为首“花媚”了。 再环望众女后方四周,只见是一间极为宽敞高大,且吊垂着不少布幔、纱帐、垂帘的华丽大堂中,而嵌镶在四周壁、柱上的薄纱灯座内里并无火光,而是一粒粒映射出明亮白光的大蚌珠。 并且又发现身后四丈左右,乃是木门合掩的高大堂门,并且在堂门两侧各有四名仅身披薄纱、内里全无遮掩、身材玲珑突显、秘处尽现无遗的美貌姑娘。 注:虽然世间花卉不下两百种,但是我国将所知所见的众多花卉总称为“百花”,而历代所称的百花,众说云云,各有不同。 有的是以一些极为稀有的异花以及坊间的喜好排名,有的是以花香排名,有的则是以其特异花色、香味以及喜好综合排名。 在百花的排名中,常因为某一种名花因季节及地区气候的不同,以及人工栽植培养之后,而使花色、花瓣、香味不同于正品的异种,再加上各朝各代以及地方人士的喜好不同,因此排名也不同,并且尚有正品、副品的分别,可是皆无统一的排名。 然而自唐代之后,不论何代的排名,皆是将牡丹花列为百花之首,并且在较有正式的排名中,乃是将百花之中较常见,也较有独特香味、花色、花形的三十六种花卉,大致分为三品,其它较稀有的以及较无特色的,仅列入百花之中并未分品。 在“镜花缘”一书中,又将三十六种三品花卉,分别称为雅师、良友、艳婢,以示其优劣,而三品依序为:上品十二花有牡丹、兰、桂、菊、梅、莲、芍药、海棠、水仙、腊梅、杜鹃、玉兰。 中品十二花有珠兰、茉莉、瑞香、紫薇、山茶、碧挑、玫瑰、丁香、桃、杏、石榴、月季。 下品十二花有凤仙、蔷薇、梨、李、木香、芙蓉、蓝菊、栀子、绣球、罂粟、秋海棠、夜来香。 另外又以兰、桂、菊、梅,分别列为春夏秋冬四季花卉的代表,虽然在俗传中,常可听到春兰、夏荷、秋菊或秋莲、冬梅的四季名花,其中荷花代表夏季。 可是在一些并不完整的资料中,而是以桂花代表夏季,故而与俗传所知有异,为了符合百花的花序排名,因此本书便以桂花代表夏季。 至于百花之名,因为不欲占篇幅便不详说了。 话回正题! 蓝有志环望堂内众女之后,已然心知身处之地必然是“百花谷”中外人难至的内谷议事大堂。 没想到在谷外与“芙蓉仙子”激狂淫乐,元阳狂泄数度之后,竟然疲累得沉沉入睡,待醒来时已然身处“百花谷”内谷的议事大堂中了? 此时前方右侧,肚兜上绣着一朵兰花,正是“四妍”中的“春兰仙子”神色温柔的朝蓝有志脆声说道:“这位公子,你已沉睡了一个时辰,而奴家等人也已由芙蓉妹子的口中知晓了公子此来的经过,因此皆甚为惊异,并且有些疑惑不解之事想请请教公子,但不知公子可否说明来历?之前令本谷姊妹心惊之言,有何解释及详告?如果事事属实,本谷必然会报答公子的义助之情。” 蓝有志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尚是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呈现在数十个女子面前。 虽然眼前众花魁的实际年龄最年轻的可能也有五旬之上,可是看似皆年仅花信左右,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因此心中有些羞惭,已无暇思忖体内的异状,立即慌急抓起衣衫遮掩身躯,并且神色难堪的急声说道:“诸位仙子,可否先容在下穿妥衣衫之后,再与诸位仙子详谈?” 蓝有志话声方落,立即由众女中响起一阵嗤笑声。 并且听“七娇”之一的“芍药仙子”娇笑说道:“哟……这位公子,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且在有人通行的山道旁,便肆无忌惮的与本谷姊妹欢乐数度,而且衣衫不整的就地沉睡不醒,难道还会在意奴家姊妹观望公子的雄伟身躯吗? 况且,本谷姊妹阅人良多,对老少男子的身躯了若指掌,因此公子也不必羞颜了。“ 蓝有志闻言,顿时心中有气的双眉一挑,且不悦的沉声说道:“仙子,在下虽然尚未说明来意,此时也无暇解释之前与‘芙蓉仙子’之事,但是却可立即说明,在下对贵谷并无敌意,也颇为尊敬诸位仙子的身分,以及贵谷在武林中的地位,欲以江湖晚辈之礼拜见谷主及诸位仙子,尔后再详说在下来意。 可是……在下不知谷主及众仙子的心意如何?但是如果‘芍药仙子’之言,已代表了谷主及众仙子的心意,可任凭在下裸身相向,那么在下又何须心存顾忌?“蓝有志话说及此,突然由凉榻跃至地面,毫不顾忌在众女之前显露出赤裸身躯,并且续又说道:“自重才能人重,正因为在下心中尊重诸位仙子,才欲穿妥衣衫,以江湖之礼拜见谷主及诸位仙子,既然诸位仙子并不在意,在下也无须多此一举了。” 蓝有志续说及此,已使众花魁皆为之动容且神色难堪。 而且众“花媚”中已有人怒声叱斥着:“狂徒大胆!竟敢口出不逊,对谷主及众位仙子不敬?” “狂徒找死!先拿下他,严惩过后再详问……” “哼!无知小儿,竟敢在本谷谷主面前猖狂……” 但是蓝有志毫不理会的仰首默立,反而令众女心生异色。 因为江湖武林中心存淫乐的男子,只要依顺谷规奉献,便可进入“百花谷”享受淫乐,如此的谷规及所为,当然受到江湖武林的正道门帮鄙视,名声自然不佳。 然而“百花谷”却属武林三大秘门之一,在武林中享有不弱的地位,又岂肯容人低视看轻? 若有武林门帮拜谷,尚须依武林规矩方能入谷拜见,若有心存不敬之意,便是与“百花谷”为敌了。 而蓝有志的话语极重,且已表明是依江湖之礼专程前来拜见,并非前来享受欢乐的,因此已关系到“百花谷”的武林地位,又岂愿授人把柄令人看轻?因此众花魁面面相觑之后,皆不约而同的望向“牡丹仙子”。 此时“牡丹仙子”已察觉蓝有志的话中有话,似乎与本谷的安危甚有关连? 且不论他所言是真是假,既然他已说明乃是依武林规矩专程前来拜见,姑且不提他的身分地位是否有资格由自己接见,但是他已站在内谷大堂,而且也已当面相见了,不如先以武林规矩接见他,尔后待他详说来意之后再做道理。 “牡丹仙子”心思已定,立即微微抬手,霎时便听左方响起数声玉铃脆响,接而便见大堂顶端,突然由正前及左右三方同时缓缓垂落一片桃色绒幔。 未几,便将蓝有志及众花魁分隔两方。 蓝有志见状,立即趁此时机迅速穿着衣裤,而此时才发觉胯间玉茎虽然尚是粗硬,但是已无之前坚硬高挺之状了。 心知乃是与“芙蓉仙子”激狂肆淫之后的效果,如果以后有机会再与谷中众女…… 正思忖时,忽然有一名肚兜上绣着桃花的“花媚”掀幔行至,并且神色怪异的盯望着蓝有志,待行至蓝有志面前,才恭敬的一幅身脆声说道:“公子,且随奴家前往客室休歇梳洗,半个时辰后,谷主便会依江湖之礼接见公子。” 那名“花媚”脆语之时,芳心中尚是好奇不解? 因为往昔也曾有武林名门大派之首,或是某个名声颇高的武林高手依江湖规矩,以礼入谷求见,但是大多皆由“十二姿”接见,便连“四妍”也甚少接见拜谷之人,更何况是谷主了? 可是谷主怎会为了这个年轻人的一番话,便立即以接待武林名门大派之首的排场接见?甚而众位仙子中无人出言反对,俱都默许换装接见他? 蓝有志并不知此位“花媚”的心中想些甚么?待耳闻“花媚”之言后,立即含笑说道:“请仙子上覆贵谷主,心中是否存有敬意,贵在诚心,而且事出紧急,与贵谷安危有甚大关连,在下须及早将所知禀告贵谷主及众花魁。 既然在下方才已与贵谷主及众位仙子当面相见了,因此只要诚心相互尊重,已无须再多此一举了,待正事已毕之后,在下受人之托,尚须求见‘紫薇仙子’及‘杜鹃仙子’两位,另外原本尚有一件自身私事……但是此时似乎已无关紧要了。“蓝有志与四周众花魁原本便近在三丈左右,现在也仅有一幔之隔,加上蓝有志的话语原本便是有意说与她们听的,因此话声并不低。 垂幔另一方的众花魁,当然皆已将他话语听入耳内。 蓝有志话落后,突然发觉地面微微震抖着,而垂幔的另一方也有阵阵重物滑动之声传至? 蓝有志早已知晓内谷大堂中有机关,因此立即知晓乃是启动机关的过程,并未显现惊讶之色。 可是待地面震抖已止,重物滑动之声也已静止,布幔后方依然寂静无声,似乎“牡丹仙子”及众花魁已在地面震抖时突然消失了? 心中虽疑,但是又不便掀幔观望,因此只好默默的静立等候着。 时光缓如蜗步,虽然仅有两刻左右,但是恍如过了两个时辰一般,尚幸终于听见玉铃脆响,接而便见垂幔已随声缓缓升起。 待垂幔缓缓升起时,蓝有志已发现前方及两侧原有的凉榻已然全失,而前方较远之处的七级石阶之上的平台竟然出现了数十张紫木大椅,与先前凉榻方位相同,在平台上分三方排列。 而“牡丹仙子”及众花魁皆依先前之序,分别坐在三方大椅上,依然独缺“芙蓉仙子” 四名使女及所有“花媚”也依然分立于每张大椅后方。 此时的“牡丹仙子”及众花魁虽然发髻依然如前,但是皆已身穿华丽的仕女丝绸衫裙,胸口也绣有代表身分的花朵,颜面上的荡态已然尽去,俱是神色严肃,默望着站立台下的蓝有志。 裸露身躯早已习以为常的诸女,如此的穿着,并非为了心存羞耻而遮羞,仅属事关“百花谷”的名声,以及接见宾客的礼仪服饰而已。 但是诸女如此穿着之后,不论众女的容貌是端庄怡人、或是温柔可亲、或是艳丽娇媚、或是娟秀柔弱、或是娇甜可人、或是冷漠严肃、或是凌厉凶悍,皆因为荡态尽消,神色严肃,已使美艳的容貌上皆浮显出一种难以言谕且令人心动的气质。 蓝有志之前见众女的暴露打扮时,心中尚能平静的不受诱惑,但是诸女如此穿着打扮之后,不知为何?竟然一反之前心境,反而有些怦然心动的怔愕环望着。 可是在蓝有志怦然心动的环望之时,诸女的娇靥上皆浮显出一些疑惑之色,急忙察探自身的穿着打扮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可是微察之后,并无不妥,然而却见他双目依然眨也不眨,似是在注意着自己? 因此芳心中突然有些心慌意乱,且或多或少的浮显出一种有如怀春少女一般,羞涩腼腆的忸怩之态,而且有种往昔年轻之时似曾有过,但是几乎忘了是何种滋味的感觉? 但是也因为如此之态,突然使诸女显得更年轻,并且也增添了数分令人心动的模样。 蓝有志乍见之下,不由心中一荡,且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哦……好美……” 虽然脱口出声,但是心中也甚为疑惑,她们俱是年已六旬之上,怎么可能会显现出有如少女般羞涩腼腆的娇羞动人之态? 其实蓝有志怎知当他与“芙蓉仙子”历经数度激狂的云雨之欢,两人皆疲累得沉沉入睡后,经由秘道出现的“花媚”及“花奴”发现两人俱是呈现全身发烫且昏睡不醒之状,连连呼唤“芙蓉仙子”,皆无法唤醒,且察不出昏睡不醒的原因。 因此众“花媚”及“花奴”俱是疑惑不解? 慌急得将两人同时抬返回谷,交由在议事大堂焦急等候的谷主及众花魁查探原因。 果然不愧是武林三大秘门之一,经过详查之后,以玄妙的独门手法,立即催醒了昏睡中的“芙蓉仙子”。 但是“芙蓉仙子”的神智依然似昏似醒,尚幸能有问必答的逐一答覆了众多的询问。 “牡丹夫人”及众花魁一一详问之后,皆了解了经过情形,但是尚不知蓝有志的来历及来意,因此先将“芙蓉仙子”交由所属“花媚”送返宿处照顾。 尔后将体内异变而昏睡不醒的蓝有志安置在大堂的一张凉榻上,趁着他依然昏睡不醒时,“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皆围在大凉榻四周或坐或立,详观他易容的面貌及轮廓,以便查探他的来历。 因为近在数尺之距,且先后近身细观他易容过的面貌,皆由他的平稳呼气中以及肌肤上嗅得一股淡淡的异香,因此皆甚为好奇的频频嗅闻,又奇又疑的评论他口内及肌肤上散溢出的香味究竟是何种异香? 之前,“芙蓉仙子”嗅到他身躯溢出的香味后,便曾有动情之状,尚幸在交欢之时,以为他施用了某种淫药,因此立即施展“石女功”阻止异香侵身。 而此时,因为蓝有志昏睡不醒,而且位在“百花谷”的内谷重地,众花魁又同聚一堂,纵然蓝有志突然清醒,也毫无能力危及众花魁。 也因为如此原因,“牡丹夫人”及众花魁虽然频频由他身躯上吸嗅得不少异香,却未察觉有何异状? 仅以为他是个喜用香粉的花花公子,因此并未在意且无防范之心,当然也未曾施功阻止异香入侵身躯,于是异香已缓缓在她们体内产生了难以理解的玄妙异变。 异香缓缓在“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的体内产生异变时,虽然并未立即心波荡样动情,但是在详观且查探蓝有志的易容之貌时,竟然不由自主的对他涌生起一种莫名好感,芳心中已认为他是个“好人”! 尔后,在众女的芳心中,似乎皆对蓝有志涌升好感,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可是唯恐遭众姊妹取笑,因此皆隐埋在心未曾说出。 此事说来似是甚为玄奥且难理解,可是却是事实,连“牡丹夫人”已是如此了,更何况是功力较低的众花魁! 就是因为如此,当蓝有志心生不悦,似捧似讽的怒说之时,“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的苦心中虽然皆有些不悦,可是不知为何?却有些心慌意乱,似乎不忍使他心生不悦,因此便依顺他的心意换装相对。 正当一方惊艳愕望,另一方则浮现少女的娇羞之态时,突听一阵脆铃声乍响,立即将众人惊醒,且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 只见大堂右侧的一片垂帘内,快步行至一名乌发云髻,面戴蒙巾,只露出一双柳眉凤目的女子。 而面戴蒙巾的女子身后,尚紧随着两名使女,后方还有一名“花媚”搀扶着神色慌急的“芙蓉仙子”。 蓝有志眼见那面戴蒙巾的女子穿着打扮竟然与“百花谷”中所见的众女不同,乃是身穿武林女子惯穿的淡粉劲装及罗纱裙,身后的两名使女也穿着青色劲装,似乎并非“百花谷”的人? 而“芙蓉仙子”及“花媚”的穿着则与堂中众女相同,只差胸口是一朵芙蓉花。 此时却听“牡丹夫人”好奇的开口问道:“咦?芙蓉妹子,你可好些了?为何不多歇息一会儿……还有,霞儿,你怎么也来了?” 那名面戴蒙巾的女子与“芙蓉仙子”快步行至阶前,分别朝“牡丹夫人”及众花魁见礼之时,那名面戴蒙巾的女子已脆声说道:“师父,人家在内宫中听得春花她们说,今日芙蓉姨竟然放回了‘翠羽’,此乃本谷数十年中未曾有过之事,而且听说芙蓉姨竟然遭一个狂徒凶厉狂猛的……哼……” 面戴蒙巾的女子说及此处,突然转身怒哼一声,一双凤目也狠狠的瞪望了蓝有志一眼,才又续说道:“因此,人家立即前往探视芙蓉姨,并且欲询问情形,但是没想到芙蓉姨清醒之后,竟然慌急得连连为那狂徒说好话,而且欲前来大堂,人家劝止不住,只好陪芙蓉姨前来,并且想看看那个狂徒长得是甚么三头六臂,竟然敢在本谷猖狂害人?” 面戴蒙巾的女子话声一顿,又突然转向蓝有志,一双凤目中射出凌厉如剑的凶光盯望着他,眼见他神色阴森冷酷,而且一双桃花眼尚浮显出一股淫邪之色,因此更为厌恶的冷声说道:“臭男人!你竟然胆大妄为的欺负本谷之人?难道你当本谷之人如同世间女子一般,可任凭你等丑陋男子欺凌吗?” 此时正欲行往座位之处的“芙蓉仙子”耳闻面戴蒙巾女子之言,立即转身慌急的说道:“少谷主,别生怒,芙蓉姨没事,你莫要责怪他……” “芙蓉姨!天下男子中没有一个好人,你为何还代他求情?” 然而此时蓝有志也心中有气,立即朝面戴蒙巾的女子冷声回说道:“原来是少谷主当面?少谷主,不论在下是善是恶,但是在下此来的一切言行,皆会承担,绝不诿托,如今在下已与夫人及众位仙子当面,是非对错自有夫人及众位仙子评断,因此请少谷主切莫口出恶言,妄断是非!” “住口!你们这些卑鄙无耻,只会欺凌女子的臭男人……” 少谷主的话声未止时,不知为何,突见“芙蓉仙子”的神色大变! 并且急步行至少谷主面前,甚为愤怒的怒声叱道:“少谷主,住口!芙蓉姨不准你再如此辱骂他,否则芙蓉姨要出手责罚你了……” “啊?芙蓉姨……” “芙蓉仙子”的怒叱声一出,顿时使“牡丹夫人”及众花魁还有少谷主俱都神色怔愕的盯望着“芙蓉仙子”,难以理解她为何会如此愤怒?而且是为了维护一个从不相识,仅是初次入谷没没无闻的外人,竟然会对原本疼爱无比的少谷主如此怒斥? 虽然俱是好奇不解?但是为了“百花谷”的名声,岂能在外人面前窝里反?让人看了笑话。 况且这年轻人方才之言甚为有理,因此“牡丹夫人”立即朝少谷主沉声叱道: “霞儿,住口!你芙蓉姨说得甚是,你莫要胡一言乱语,辱及贵客,如此不但是有失待客之道,而且还有辱本谷名声,你快至兰姨身后站着,不许任意开口,并且学着议事及接待宾客之道,一切皆有师父处理。” “师父……” “牡丹夫人”的叱斥声方落,面戴蒙巾的女子尚欲辩说之时,“四妍”中的“桂花仙子”已不悦的说道:“霞儿,不许再多说!你若再任性开口,有失本谷礼数,三姨可要罚你罗?快至二姊身后站着。” “桂花仙子”的话声方落,面戴蒙巾的女子似乎又欲开口,但是又听“梅花仙子”柔声说道:“霞儿乖……有些事并非因表面便可评断是非对错,你毫无江湖阅历,也不懂人情世故及江湖规矩,自是怪不得你,但是以后你将接掌谷主之位,因此须多学习多历练才是,过来……到五姨这儿坐着,多听、多看、少说话。” 蒙巾女子往昔似乎甚受“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疼爱,从未曾遭斥责过,但是今日却为了一个臭男子,而且还是当着那个狂徒面前,不但遭芙蓉姨愤色怒斥,还被师父及桂花姨叱责,因此芳心中已涌生起一股羞恨及委曲。 尚幸有“梅花仙子”柔声缓颊,才有了下台阶,心不甘情不愿的行至“梅花仙子”之处。 但是已将芳心中的一股恨意全记在那个丑陋的臭男子身上了,因此一双美目中射出两道恨怒且不屑的目光,冷冷的盯望着那个臭男人。 而此时! 蓝有志也不愿为了一个无知丫头,坏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因此有意岔开此事,息事宁人,于是立即朝“牡丹夫人”及众花魁躬身揖礼,便正色的开口说道:“谷主,众位仙子,在下姓蓝名有志,乃是初出道的无名小卒,不过在下自幼便与一位长辈相处,他乃是昔年……” 于是,蓝有志隐瞒了自己是“天星堡”幸存的孤雏、以及五位老爷爷的身分,仅提及自幼便受“毒蜂浪子”崔民魁收养教导。 尔后由一些“天地帮”的所属中,巧获“天地帮”即将入侵“百花谷”的消息,因为“毒蜂浪子”早年与“紫薇仙子”乃是红粉知己,也与谷中众位仙子相识且友好,因此心焦无比。 两人立即暗中详查,费时数月,终于查知消息属实,急欲前来告知此则危急消息。 可是因为“毒蜂浪子”的双腿已残,行动不便,于是才吩咐自己迅速赶至“百花谷”,以拜见“紫薇仙子”为名,将“天地帮”欲入侵“百花谷”的消息告知,然后再由“紫薇仙子”视情禀报谷主“牡丹夫人”。 前来途中又巧遇“残花夜枭”,他乃是“毒蜂浪子”昔年生死与共的好友,待知晓自己欲前来“百花谷”拜见“紫薇仙子”时,也托自己代向“杜鹃仙子”问好。 可是数日前,在黄河两岸渡口,尚未渡河及至渡河之后,皆发现有不少行迹可疑的武林高手相继渡河,暗中进入“太行山”的山区中。 原本便知晓“天地帮”欲入侵“百花谷”,因此在心惊中,立即暗中查探他们的动向,终于发现他们全是“天地帮”的总堂护法,而且已暗中运送大批硝石火药,隐藏在荒山中的一个山洞中。 尔后暗中续查,又查知“天地帮”欲以厚礼求见“牡丹夫人”明为欲与“百花谷”交好结盟,实为打探“百花谷”对“天地帮”的意向如何? 若“牡丹夫人”愿结盟为友,便会借故礼遇谷中花魁,率谷中一些“花媚”及“花奴”分别至“天地帮”总堂及各地香堂接掌高职。 明着是高捧,实则是有意分散“百花谷”的高手,使易于控制,并且可削弱“百花谷”的防御实力,以防“百花谷”事后生变,甚至还有意将“百花谷”散布在总堂及各地香堂,人数不等的“花媚”及“花奴”甚至“花魁”成为总堂及各地香堂高手的淫乐玩物。 若是“牡丹夫人”不愿与“天地帮”结为盟友,便将派出大批高手围困“百花谷”,先用硝石火药攻谷,然后再高手齐出,攻入谷内,能掳则掳,否则便尽歼“百花谷”,以达消除统一武林的阻力。 蓝有志详说及此,顿时使得“牡丹夫人”及众花魁震惊无比,俱是又惊又怒的议论纷纷,但是事关“百花谷”的安危,虽然未全然相信蓝有志之言,但是也不敢不信,因此立即逐一详细询问所疑。 蓝有志除了隐瞒了真实身分,以及众老仆的身分外,所言十之七八全属真实之事,仅有少部份乃是添油加醋的从中挑拨,而且众老仆探得的消息甚为详细,因此有问有答,毫无破绽。 不但指出“天地帮”高手的隐身之地,而且还画出在“太行山”山区隐藏硝石火药之处。 “牡丹夫人”及众花魁在详问半个时辰之后,终于逐渐的相信了蓝有志之言可能是真,纵然并非全属真实,至少也有五成可信,因此娇靥上的神色皆是甚为愤怒。 于是在研商低语片刻之后,除了“杜鹃仙子”及“紫薇仙子”两人外,“七娇” 及“十二姿”、“十二艳”二十九名花魁皆同时起身朝“牡丹夫人”福身为礼后,便率众“花媚”迅速离去不知去向。 而此时,尚在堂中的“牡丹夫人”、“四妍”以及“杜鹃仙子”、“紫薇仙子” 在心惊中,认为他所言之事如果详查是假,那么自会严加惩治,万一是真,便可说是“百花谷”的友人甚或恩人了! 因此更为友善的续又逐一详问心中所疑,而且由“紫薇仙子”及“杜鹃仙子” 两人也频频详问“毒蜂浪子”及“残花夜枭”的切身之事,终于确认蓝有志与“毒峰浪子”的关系无误了。 但是静立一侧未曾开口的蒙面少谷主,眼见师父及众姨皆是和颜悦色的与那个臭男子笑谈着,偶或还会有些娇笑声响起,似乎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 因此心中更是恨怒的盯望着那个淫邪的臭男子,待知晓他是“毒蜂浪子”的晚辈时,更是鄙视的盯望着他一眼后,便不吭不响的悄悄离去了。 此时,蓝有志有问必答,毫不犹豫的详说清楚之后,又正色朝“牡丹夫人”及众花魁说道:“夫人,诸位仙子,在下心知方才之言实难令人相信,但是在下可保证皆是千真万确之事,在下初时确实存有些许私心,但是仅是针对‘天地帮’,并无碍贵谷安危,也不会危及贵谷中的任何一人,而且在下愿暂居贵谷数日,待夫人查知在下所言全属事实之后,在下再离谷他去。” “牡丹夫人”闻言,立即和颜悦色的笑说道:“蓝公子,仅以‘毒蜂浪子’与本谷的关系,你已不算是外人了,再者,蓝公子此次专程前来,奉告众多有关本谷安危及武林动态的珍贵消息,已然有恩于本谷,自是属于本谷的贵客,莫说住几日,便是蓝公子久居本谷,本夫人皆甚为欢迎,纵然蓝公子不愿久留本谷,尔后有事离去之后,他日只要有暇,随时皆可前来本谷,本谷上下皆甚为欢迎。” “夫人,在下乃是后学晚辈,此来也属长辈之命,承蒙夫人及诸位仙子如此宽待,已属厚思了,又岂敢再惭颜生受夫人的礼遇?但是尔后晚辈若有暇,必定前来贵谷拜见夫人及众位仙子。” “蓝公子,不必客谦了……紫薇妹!蓝公子便由你……对了,你引领蓝公子至‘怡心阁’休歇吧。” “甚么?请蓝公子至‘怡心阁’休歇?大姊你……好吧!” 是夜,在“百花谷”雄伟巨楼后方,花丛锦簇!景色幽雅的广阔庭园中,在一片荷池正中的假山上,有一幢颇为雅致的独幢小楼。 在上层卧房内,沉睡中的蓝有志突然身躯一震! 惊急的睁开双目时,只见床前有人站立? 因此心中一惊的便欲翻身喝问,可是竟然全身动弹不得,且欲呼无声,才发觉膻中穴及哑穴皆已遭制了。 再仔细望向站立床前的人影,竟然是那个面悬蒙巾的少谷主,以及两名神色慌乱的使女。 “春花、秋月,带着这个臭男人出谷。” “这……小姐,谷主夫人曾吩咐……” “哼!你们不听我的话了?有事自有我承担,怪不到你们头上。” “小姐,这不太好吧?他是谷中贵宾,而且出谷途中尚须通过数道关卡,万一传至……” “哼!既然你们心畏……那我自己带他走。” 少谷主怒声低叱后,立即伸手抖卷床巾,将全身动弹不得且有口难言的蓝有志卷里在床巾内,提在手中,并且不待神色为难的春花、秋月两名使女开口,已然疾如幻影般的一晃而逝。 “啊……小姐……小姐……” “小姐,等等小婢……” 春花、秋月眼见小姐的身影一闪而逝,顿时惊急的低声呼叫,并且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尾随疾追。 可是相继掠出门外,却发觉人影已无,因此惶惶不安的说着:“糟了……谷主夫人及众仙子皆将蓝公子待为上宾,且安置在数十年未曾有男人进入过的‘怡心合’中,可知谷主夫人及众仙子对他的重视,可是小姐她……” “别多说废话了,快追吧!依小姐的性子,恐怕会出乱子……还是先去禀报谷主夫人知晓……” “嗐……若被小姐知晓后,我们以后可有罪受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敢……” “这……那该怎么办?对了,不如我们向‘兰花仙子’禀报,或许可以……” “对呀!‘兰花仙子’最疼小姐了,而且谷主夫人也对‘兰花仙子’言听计从,必可为小姐缓颊,我们快去。” 两刻之后,春花及秋月已陪着“兰花仙子”迅疾掠至内谷的谷口处,但是仅与守卫谷口的“花媚”低语几句,竟又掠向谷内的一片山壁处。 虽然峻岩突显的山壁看不出有何异状?可是“兰花仙子”伸手在石壁上连按之后,突然有一片岩壁外张,立儿然现出一道石门。 而且石门大张之后上止即由内里掠出一名女子,眼见来人乃是“兰花仙子”,立即躬身为礼。 但是两人低语数句后,“兰花仙子”的神色更是焦急得掠往他处查问。 此时心中焦急的“兰花仙子”已不再等候身形迟缓的春花及秋月了,因此身形已然化为一道淡淡身影,有如幻影般的骤然消失,不知幻至何方了? 天!有如来去无踪的神鬼一般,如此的身法…… 没想到“兰花仙子”的身手竟然如此高绝?看来至少已在甲子左右,甚至可能已高达任督贯通,迈向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绝顶之境了! 如果“兰花仙子”已然有如此绝顶的身手,那么“牡丹夫人”的功力定然只高不低吧? 而“四妍”及“七娇”的功力皆应相当了。 至于“十二姿”及“十二艳”的功力或许不如“兰花仙子”,但是纵若低一些,可能至多仅相差两筹左右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百花谷”的实力…… 且不说上代谷主及花魁是否尚在?或是还有甚么外人不知的高手,仅是“牡丹夫人”与“四妍”、“七娇”,还有“十二姿”及“十二艳”,便已有了三十六个功达甲子之上的顶尖高手。 再加上多达七、八百名,不知功力如何的“花媚”及“花奴”实力已非名门大帮能抗衡,怪不得在数百年的时光中,“百花谷”依然是名声不坠的武林三大秘地之一。 也无怪乎高手如云、帮众近万,已成为江湖武林第一大帮,且有意席卷天下武林的“天地帮”,也不敢仗着人多势众轻犯“百花谷”,否则鹿死谁手,尚难断定。 当“兰花仙子”与春花、秋月两婢在内外谷频频寻找之时…… 皎月高挂,星辰闪烁,山风疾劲呼啸的荒山中,在“百花谷”东散布着零乱岩石的断崖边缘,有一座高有三丈余、七丈宽阔的巨岩,顶略微平整的岩地上,面覆蒙巾的“百花谷”少谷主用脚尖猛然踢挑一只长布卷。 布卷在岩地翻滚之后,露出了只穿着中衣,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睁目怒望的蓝有志。 “咯……咯……咯……怎么?你是想表现你的眼珠子比别人大是吗?如果姑奶奶将你一双眼珠子挖出来,不知是甚么样子?” 然而蓝有志并未因此而心畏,依然怒目瞪望着,而且双唇抖动的似在怒骂不止。 少谷主的一双美目中显现出一种鄙视的不屑目光,缓缓蹲身望着蓝有志,半晌才不屑的说道:“哼!虽然你的易容术甚为高明,可是本谷的易容术也不弱,因此姑奶奶已由你面部轮廓及身躯肌肤已看出你年约双旬左右,可惜今夜便将命丧此地……” 话声一顿,突然又嗤嗤笑说道:“你们这些只会欺凌女人的臭男子,尤其是你这种邪恶淫徒,能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死在姑奶奶的手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不过,姑奶奶不愿杀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人,要你死得心甘情愿……” 笑说中,玉手微拂,霎时便听…… “……人,千人乘万人骑,若让本少爷擒住你,定然要你激狂得舒爽死在本少爷胯下……” “啪……啪……啪……啪……” 蓝有志有口难言的狂怒叫骂时,哑穴突然一解,狂怒的叫骂声也已脱口而出,但是因为叫骂之言颇为难听,因此双颊连连剧痛,已打得他双颊红肿,嘴角溢血。 虽然眼见少谷主目射凌厉凶光,但是蓝有志依然怒声叫骂着:“贱人!除非你解开本少爷穴道,然后公平一拚,否则别想本少爷会止口不骂。” “哼!凭你也想与姑奶奶公平一拚?咯……咯……咯……算了吧,姑奶奶仅用三成功力制住你‘膻中穴’,你却无能运气解穴,由此可知,你至多仅有二、三十年的功力而已,还想与姑奶奶一拚?” 蓝有志闻言,不由心中一痛,但是仍不服输的咬牙怒声叱道:“无耻贱人……” “臭男人,讨打……” “啪……啪……” “哼!虽然在江湖武林中本谷的名声并不佳,可是却无人敢当面辱骂本谷之人,否则仅有一死而已!” “呸!敬人者人恒敬之,你夜里暗入男子卧房,已属不知羞耻的行径,而且将本少爷掳来此地,趁本少爷无力抗拒之时恣意打骂,如此也属无耻行径,你要本少爷如何能敬你?不叱骂你?只要你解开本少爷的穴道,本少爷便答应不再骂你。” “哼!姑奶奶岂会在乎……好吧,就算解开你穴道,谅你也逃不出姑奶奶的掌心,纵然你自不量力的有意一拚,也能让你死得心服口服,除非你自己跳下绝崖,姑奶奶才不会迫你……” 少谷主冷笑说着时玉柔微拂,蓝有志只觉胸口微微一震,丹田真气已然立即上涌循行,因此猛然挺身纵起,双掌也同时拍出一股浑猛掌劲,并且怒声喝道:“贱人,纳命来……” “哼……” 在一声冷哼声中,少谷主毫无闪避或反击之意,目含不屑之色的依然静立不动,待浑猛掌劲近身之时,身躯四周骤然涌出一阵阴寒气劲,使得蓝有志击出的浑猛掌劲竟然化为一阵狂风,由少谷主身旁两侧刮过,连鬓发及衣衫皆未曾飘拂,又何谈伤及她? “啊……” 蓝有志惊见之下,心中一寒,骤然暴退丈余,双掌抬胸提功戒备,心中则是迅疾思忖着:“天……她的功力……虽然自己的穴道乍解,但是暴然出手的掌劲至少也已有六成的功力,可是她连手都未抬……竟然只施展护身真气,便将我的掌劲震散……” 思忖及此,已知晓对方的功力高得难以想像,至少已高过六位老爷爷了,绝非自己能敌。 因此内心中突然涌生羞惭及悲伤之意,自己连一个女子……对方可能年仅双十之下,自己的功力都不如对方,尔后又如何能与高手如云的“天地帮”拚战?又如何能为爷爷、爹娘,以及堡中众多伯叔报仇? “咯……咯……咯……怎么不打了?快出掌呀?姑奶奶站在这儿任你出手三招而不还手,尔后再任你挑选比斗方式一决胜负,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不屑的讥笑之言,顿时使蓝有志觉得自尊受辱,心中大怒,身躯一晃,双掌便欲怒击而出,就在此时突然灵光一现,立即忍住怒气,默立疾思。 “哼……怎么?你怕了?” 少谷主讥讽的话声刚落,蓝有志已故做惶恐的怒声大喝着:“本少爷岂会怕你? 只是怕伤了你之后,有失本少爷与谷主及众仙子的和气,不过……你方才说可任由本少爷挑选比斗方式一决胜负?” “当然,姑奶奶为了使你死得心服口服,因此任由你挑选最拿手的武技与姑奶奶一决胜负。” “哼!你不怕因此而败于本少爷?” “笑话!凭姑奶奶的身分岂会虚假?又岂会像你如此心怯畏缩?” “喔?原来少谷主乃是一言九鼎的英雌?如此倒令在下失敬了! 不过……只要在下提议的比斗,少谷主当真同意绝不畏缩?怕只怕到时少谷主……嘿……嘿……“ 少谷主初时被蓝有志一捧,顿时心生傲意,但是后话却令她生怒,因此柳眉一挑,已怒声叱道:“呸!姑奶奶一言九鼎,岂会骗你这个臭男人?你不必狡言推托,还不快说出如何比斗?” 然而蓝有志有意拿话框住她,眼见她心生傲气,顿时心中窃笑,故做为难之色的说道:“是……是……少谷主乃是一言九鼎的武林英雌,而且又是‘百花谷’的下代谷主,身分已与武林门帮之首相当,本少爷自是信得过。 然而本少爷乃是欲以天下少有的独门绝技与少谷主一拚胜负,虽然本少爷知晓贵谷也有相似之功,但是定然比本少爷低弱数分,或许少谷主可能会心生畏惧不敢比试,甚至不敌本少爷之后,可能会强词夺理,不认败服输而另生节枝……““放肆!凭你那点肤浅的功力及所学,与姑奶奶差上百倍有余,姑奶奶又岂会心生畏惧,不敢比试?哪像你这种奸狡之徒,只会畏首畏尾,毫无担当的的狡言拖延……” 蓝有志闻言正中下怀,立即故做大怒的喝道:“呔!你竟敢藐视本少爷?本少爷出会怕你这个骄蛮自大的女子?哼至若本少爷提出比斗之法后,尚狡言推托退缩不比,或是不敌之后尚不认败服输,本少爷立即跳崖自尽!而你……你可敢与本少爷击掌立誓,绝不反悔退缩?” “哼!那有何难?姑奶奶以自身性命及本谷名声为誓,若不敢接受你的挑战,或不认败服输,将立誓为婢,绝无二心。”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击掌为誓!” “啪……啪……啪……” 三声击掌脆响之后,少谷主已冷声说道:“已然击掌立誓了,你再已无推托之理了吧?还不快将比斗之法说出?” “好!少谷主,贵谷乃是名震武林的三大秘门之一,武技也独树一帜,除了独门武技之外,尚有玄奥无比的内功心法,在下自认功力及武技皆不如你,因此欲以独门绝技‘伏凤心法’,挑战贵谷的独门‘玄素九阴功’,但不知少谷主可敢?” 其实蓝有志自知功力武技皆不敌对方,虽曾习过御女及采阴补阳之功,但是何曾习过甚么“伏凤心法”? 只因胯间玉茎已硬挺近月,直到昨日与“芙蓉仙子”肆淫之后,待醒来时,玉茎已略微软缩斜垂,虽然尚未完全恢复至正常,但是心知乃是经过交欢之后才略微恢复,可能尚须经过数度交欢才能恢复正常。 既然凭“芙蓉仙子”的功力及所学,在施展“玄素九阴功”之时,依然承受不住自己的雄猛肆淫,使得元阴连连狂泄数度,如果少谷主的功力及所学皆不如“芙蓉仙子”,那么自己假藉与她比试内功心法,或许能有五成胜算,或许也能趁此使自己玉茎回复正常? 正因为如此,蓝有志才有此提议,而且也另有打算,万一依然不敌,至少在命丧之前已玩弄了她身躯,也算是一种无奈的报复吧! 然而没想到少谷主闻言后,突然全身一颤的倒退两步,并且颤声怒叫道:“啊? 甚么……你……你……不行,我不能与你这臭男人比这种……我们换别的比斗……” 蓝有志闻言顿时心中大喜,已面浮不屑之色的跨步前逼,并且讥讽的冷声说道:“怎么?你不敢比斗?哼……哼……果然被本少爷料中了,之前你自傲自夸,将自己捧得多高明?还频频讥讽本少爷所学肤浅,心惧畏缩,而且还逼得本少爷击掌立誓,不得不忍辱一拚,可是现在你却不敢比斗了?” 此时少谷主的美目中已浮显出又羞又怒的目光,并且似带央求的颤声说道: “不……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我不能答应这种方式…… 你……你换别种……“ “哼!本少爷唯有此道或可与你一分胜负,莫非你自认贵谷的‘玄素九阴功’不足以取胜,已认败服输了?那么你……你方才击掌立誓时是怎么说的?应是‘以自身性命及本谷名声为誓,若不敢接受挑战,或不认败服输,将立誓为婢,绝无二心!’吧?那么你已是本少爷的婢女了。” “胡说!我……我怎可能是你婢女……” “咦?我们皆已击掌立誓,既然你不敢比斗,当然要依誓言成为婢女罗,怎么……莫非你要反悔不成? 哼!经此已可证实,你只不过是个狂傲自大,却毫无信义的粗俗女子而已。““呸……呸……姑奶奶……是……是……尔后将接掌谷主之位,岂能与臭男人……那个……” “嘿……嘿……嘿……虽然一两百年前,江湖武林中有不少人对贵谷的行径甚为鄙视,但是贵谷历代谷主及花魁从不曾为贵谷的所为诿言辩解,仅是自封谷地,不曾扰乱江湖武林,因此历经百年之后,江湖武林已习以为常,便连现今正道武林虽然对贵谷偏离礼教的所为甚不苟同且有微词,但是也仅视为不同正道的邪门异教而已,从未曾小觑过贵谷。 然而你……你身为接掌下代谷主之位的少谷主,如此狡言推托之事也做得出来? 看来……嘿……嘿……你此时不但已心生反悔,而且还想及早杀了我,如此便无人知晓你我击掌立誓之事了,是吗?“ 蓝有志说及此处,突听少谷主已急怒的尖声叫道:“呸……呸……不是这样的! 本少谷主……我讨厌你们……我厌恶你们这些奸邪无比,只会欺负女人的臭男人! 我宁死也不会与臭男人……做那种……那种污秽恶心的事……” 蓝有志耳闻她略带悲愤的急怒尖叫声,突然想起“百花谷”中众女子的遭遇及来历,因此心中已略微恍悟的思忖着:“唔……看她如此的急怒悲愤,她往昔可能曾经遭遇某个男子对她做出某种令她至今尚羞愤惶恐之事?因此才会甚为厌恶且憎恨男子,甚或对天下的男子皆心存仇恨,而且对男女之间的欢乐甚为畏惧?” 思忖及此,蓝有志突然心中一凛的暗中叫苦:“不好……可能她对天下的男子皆已心存仇恨,而且对憎恨的男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所以才会夜入小楼将我掳出,有意杀害我? 嗯!甚有可能,可是在如此毫无人烟的荒山之中,她的功力又高得难以估算,如此自己的性命便堪虑了……不行,我岂能因为同情她的遭遇,而使自己陷入危境之中?“ 蓝有志思忖及此,心中已忐忑不安,但是为了求生,须先安稳她的急怒,以免她急怒攻心,不顾一切的攻击自己,因此已柔声说道:“少谷主,你的心意在下也猜测出一二,因此也颇为谅解,自是不便逼你依誓比斗……” 原本又急又怒的少谷主,待耳闻蓝有志之言后,以为他已有意更改比斗方式,顿时芳心一宽的急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我们要改为……” 然而蓝有志心思疾转后,已大胆的神色突变,以阴森且尖细骇人的怪声说道: “少谷主,本少爷虽然不愿欺负女子,但是你且抬头看看……天界有多少神明及凶神厉煞正在看着我们? 你再望望绝崖的下方,阴司十殿阎王以及众牛头马面鬼卒,皆已知晓你我击掌立誓的经过了,还有荒山中无数的冤魂厉鬼,此时皆围绕在四周看着我们? 因此,纵若尔后本少爷不提,或是你认为先杀了本少爷,便可瞒得了世人,但是……纵若你杀了本少爷,世间已无人知晓此事,可是你瞒得了天地神鬼吗?你不怕天雷击顶吗?你不怕围绕在四周的冤魂厉鬼,会凶厉的寻你讨命吗?““啊……你……你别吓我……我……我不怕……” 此时尚是深夜的四更时分,而且位处山巅绝崖边缘,只听强劲的呼啸风势吹过绝崖下方的狭谷之时,回荡出有如厉鬼的尖啸声。 再加上山风劲疾,将斜坡上的树木枝叶吹拂得沙沙做响,较小的幼树更被吹得随风摇曳抖动,恍如一道道飘浮摇曳的幽魂鬼影。 说来也奇怪,一般人在平常之时并不会想到甚么凶神厉鬼,可是只要听人说鬼故事或是独身行在黝黑无光的荒郊野外,皆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幽魂厉鬼,以致心寒生怯。 尤其是听到甚么异声或是看到甚么怪异的抖动之物,皆会疑心是不是厉鬼幽魂出现了? 如此的心态,大多出现在心虚胆怯者,以及女人的心中,甚至有时便连胆大的人也可能会惊得心生寒意。 古语说:“人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还有一句:“人吓人,吓死人。” 而少谷主便是如此,虽然口中说不怕,但是已被蓝有志之言吓得芳心生怯,寒毛悚立,惶恐不安的频频扭首张望。 就在此时,蓝有志突然双目惊睁的望着少谷主身后,并且神色惊恐的尖声大叫着:“啊?鬼……厉鬼果然来了……就在你身后……” “啊……救我……” 怪异的尖叫声突然由蓝有志口中响起,霎时便见少谷主不由自主的转首望向身后,且全身惊颤的尖叫一声,双手大张的狂急扑向蓝有志。 早已有备的蓝有志,眼见她果然惊吓尖叫的扑向自己,顿时心中冷笑的双手做势欲搂,但是当她惊畏扑至之时,双手却迅疾连点她胸前华盖、俞府、云门、气户四大要穴。 虽然趁她惊恐心怯亳无戒备之时突袭,但是她的功力甚高,因此手指点至她穴道时,已然有强劲的真气自行透穴反震,顿时震得手指欲折,尚幸在剧痛中,但已顺利的制封住她的穴道了。 “啊……你……” 少谷主穴道遭制,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呼出声! 然而蓝有志心知她功力甚高,已有提气冲穴之能,因此趁她尚未及提功冲穴之时,又连连将她腰际的期门、日月、幽门、巨阙,以及四肢的手五里、曲泽、少海、箕门、伏兔、阴包共十四处要穴相继制封。 甚而还不放心,搂抱住软垂在怀的身躯,又将她后背灵台、督俞、神堂、天宗、四大穴,还有四肢曲池、天井、殷门、阴谷四大穴也全然一一制封,使她无法提气冲穴且四肢难移。 为了避免她尖叫之声引来“百花谷”的人,因此又制住她哑穴,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并且立即收拾了岩地上的众物,身形迅速的掠往山脚之方,远离了绝崖险地。 一个约有一人半高,仅有丈余深的小岩洞中,蓝有志将床巾及衣衫逐一铺妥地面,才抱着全身松软的少谷主缓缓并肩躺在床巾上,并且半压在她身躯上,两人面面相对仅在半尺之距。 少谷主受骗遭擒,虽然芳心甚为愤怒又惊恐,奈何全身二十余处穴道同时遭制,已然全身动弹不得,且无能提气冲穴,又不知他会如何的羞辱自己?因此芳心又羞又怒又惶恐的骇望着他。 此时蓝有志毫不理会她的目光,左手由她小腹缓缓抚向她胸口,并且邪笑说道:“啧……啧……啧……好凶的婆娘?!既然你想将本少爷碎尸万段,那本少爷更不能放了你!” 少谷主闻言二心知他已准备开始羞辱自己了,因此已惊恐得全身微颤。 此时蓝有志已知晓,虽然她甚为鄙视且憎恨男人,但是心性纯真且毫无江湖阅历,才会被自己三言两语便吓得心怯畏惧,毫无防备的便遭自己轻易制住。 内心窃笑中又有些怜悯,但是又怎可能放了她自寻死路?因此左手已隔着蒙巾抚着她面颊,且故做惶恐的说道:“少谷主,之前你便对我甚为凶厉,万一解开你穴道之后,必然会更凶厉的要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吧?因此我可不能轻易解开你的穴道,可是哑穴……只要你不尖叫,我便可以解开你哑穴。” 虽然少谷主的芳心中甚为愤怒,但是受制于人又奈何?为了能避免遭他羞辱,因此只得忍住羞愤之意,连连眨眼示意。 蓝有志了解她眨眼的意思,因此已笑着解开她哑穴。 但是哑穴方解,已听她急声说道:“喂!只要你解开我全身穴道,我就答应饶了你,绝不会杀害你!” 然而蓝有志却有心逗弄她,因此立即故做欣喜之色的说道:“喔?真的?好吧……” 可是刚抬手时,突然又摇头说道:“嗐!不行,还是不行,方才你连击掌立誓之言都能反悔,我怎能相信你?万一你骗我解开穴道之后,立即凶狠的出手杀我,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了?对了,先掀开你的面纱,看看你究竟有多丑?” “呸……呸……谁丑了?你才是丑鬼!你的臭手……不许动我……臭男人,找死……” 在少谷主的叫骂声中,蓝有志毫不理会的缓缓掀起她面上蒙巾,终于现出一张约莫二九年华左右,瓜子睑、柳眉凤目、挺直瑶鼻、小巧朱唇、雪白贝齿,极为令人心动的美貌娇靥。 可惜一双美目中怒射凶光,以及咬牙切齿的凶厉神色,使她有如一个貌美心恶的凶厉罗刹,令人望之心惊! “哟……怪不得面覆蒙巾?果然是个凶厉的丑丫头!” “你……无耻狂徒……你……你胆敢再碰我……尔后纵然你逃至天涯海角,姑奶奶也将追杀你,将你碎尸万段……你……唔…… 唔……“ 但是尖叫之声未完,小巧朱唇突然被两片厚唇紧紧贴住,因此芳心惊恐的连连哼声。 然而蓝有志不但紧紧拥吻她,而且左手也已探入她衣襟内。 少谷主突然全身一颤,美目惊恐大张,因为一只臭手已抓握住胸口乳峰,而且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恣意轻薄,大力抓揉不止! “唔……唔……唔……” 全身二十多处要穴遭制,毫无反抗之力,因此惊恐骇畏中,一双美目中也已溢出泪水顺颊滴流,但是在鼻息粗喘的哼声中,由他面颊肌肤连连嗅入一股淡淡的香味。 片刻后,蓝有志似乎也已涌生起淫欲了,因此已挺身坐起。 但是立即听见她尖叫着:“你……你……我恨不得立即将你千刀万剐,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蓝有志尚不待她说完,又制住了她的哑穴,并且面浮邪色的笑说道:“既然如此,更不能放了你……嘿……嘿……嘿……方才我们已击掌立誓,因此本少爷应依誓与你一较高下才行,不过你的身躯及功力皆已遭制,已然无法施展‘玄素九阴功’了,所以……” 笑说中,已伸手逐一解开她衣襟,在她惊恐骇畏的神色中,衣衫及肚兜已逐一被褪除,使得雪白如玉且又玲珑美妙的裸躯尽现眼前。 并且在她胸前一双圆滚饱满的坚挺玉乳以及柔细柳腰平坦小腹上抚滑着。 望着她已然泪水滂沱,且神色羞愤的凶厉娇靥,面浮淫色的嗤笑说着:“嗤… …嗤……你的身躯颇为玲珑美妙,而且甚为健美结实,不如‘芙蓉仙子’的柔润细腻,大概是因为年龄较轻,或许还是个……” 但是笑说及此,蓝有志倏然全身一震的惊缩双手,神色惊愕的怔望着她娇靥不知在想些甚么? 半晌后,才微微摇首的喃喃低语说着:“不……不可能……‘百花谷’之中皆是收容世间遭欺凌或抛弃的可怜妇女,或是由青楼中赎身的烟花女子,怎么可能有处子? 况且事已至,尔后她也定然不会饶过我,也必然会生死一搏…… 自己倒不在乎尔后结局如何?但是若因此牵连了六位老爷爷,还有他们的好友及属下便不妙了,不如杀了她……“ 蓝有志思忖及此,已心生杀机,但是突然又思忖着:“不行,之前有两个使女已知晓她带我出谷之事,若贸然杀了她,定然会与‘百花谷’结下了难解的深仇大恨,定然会妨碍了我的复仇计划,这该如何是好?” 蓝有志不知如何才能解消她心中的恨怒?但是又不能在此时放了她,否则依她的凶残心性,必然会立即狂怒出手追杀自己?因此内心中甚为矛盾。 可是内心中在难以取舍的紊乱中,突然涌生起一股怒意的暗忖着:“哼!一刀也是杀,千刀也是杀!且不管尔后如何了,或许尚可……就这么办!” 蓝有志思忖及此,已兴起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因此又冷笑说道:“少谷主,且不论你对世间男人是何等的愤恨?对本少爷又是何等的仇恨?但是造成如此的困境,始作俑者全是你,而且也是你骄横自大,逼得本少爷与你击掌立誓比斗,因此本少爷只得依誓与你比斗一番……” 少谷主在惊畏惶恐的神色中,眼见蓝有志已开始褪除衣衫,顿时羞急的紧闭双目,耳中尚传入对方的冷声话语。 “但是你的功力被封,且动弹不得,已无法施展‘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在如此情况之下,本少爷不愿落个欺凌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之嫌,因此本少爷会解开你四肢穴道,并且也不施展‘伏凤神功’,便可在同等状况中,各施男女的本能一较胜负,以元阳或元阴先泄出者为败。 至于胜负……若在下败了,便会为你解穴,且要杀要剐任你处置,若是你败了……在下不强求你为婢,也不会强逼你不记恨今日之事,只希望你忘了今日之事,本少爷也绝不将今日之事透露他人知晓。 纵若事后少谷主恨怒难消,尚欲寻本少爷报仇雪恨,那么也绝不能牵连他人,否则本少爷立即将此事公诸江湖武林!“ 话语中,蓝有志已缓缓褪除了衣裤,露出了雄壮的裸躯,并且也将她罗裙及长裤褪除后,便斜靠在她身侧。 且说少谷主的来历。 八年前,牡丹夫人途经“凤阳”之时,欲顺路探望一门远亲,在途中耳闻荒郊树林中有哭叫声,好奇的入林察看,发现两个凶汉正欲强淫一个年仅九岁的女童,因此怒毙两个凶汉。 在安抚惊恐悲泣的女童之时,发觉女童的根骨甚佳,是个天生的上等习武资质,尔后详问女童的身世及家居之处时,女童竟然只知自己的姓名,却说不出家在何处? 无奈之下只好携返谷中。 在内谷中的一处隐密之地,女童与十余名年龄相近的女童同堂习艺,并且由谷中众多隐修不出的长老严厉教导各种独门武功及艺技。 女童年龄虽幼,却甚为聪慧,而且似乎是出自富贵人家,因此能书能画,且懂得世俗礼教中,女子应以清白为重的观念,虽然身遭两个凶汉淫辱之时并未破身,但是那种遭男人恣意羞辱的深刻印象,历历在目,难以磨灭。 而且在谷中习艺之时,时常听同堂习艺的同伴每每提及男人时,俱都面浮恐惧之色,并且也时常听辅佐教习的众花媚、花奴提及遭丑恶男人欺骗凌辱,以及恶意遗弃的往事,因此在内心中的深处对男人甚为畏惧,且憎恨无比。 虽然内心中甚为憎恨男人,且畏惧与男子相对,可是在内谷习艺的所学中,除了各种武技之外,十之三、四皆是有关男女云雨之事。 而且“百花谷”乃是江湖武林男人的福地,日日月月皆有不少男人入谷求欢,在耳濡目染中,对外谷“花媚”及“花奴”与男子交欢之事也颇为熟知。 因此,少谷主的芳心中虽然甚为厌恶且愤怒,但是受制于人,毫无反抗之力的与对方裸身相向之后,心知己无能阻止对方以如此方式比斗了,于是逐渐平复心中的羞愤,缓缓睁开了泪水滂沱的双目,面浮不屑之色的注视着对方,欲以冷漠之色减消对方的淫意。 可是在泪水滂沱中,朱唇已遭对方恣意吮吻,一双大手也不断的在身躯各处恣意抚摸挑逗着,并且在粗喘的鼻息中,也依然不断的吸入之前那种淡淡的香味,于是…… 对方双手在身躯上恣意抚摸挑逗时,逐渐由肌肤上涌生起一种莫明莫名的颤悸刺激感,而且内心中也涌生出一种难以言谕的慌乱及迷茫…… 虽然在习艺中,已知晓与男子调情时应如何挑逗对方?被男子挑逗时应如何承受?如何平静身躯内涌生的异状?而且也曾与姊妹裸身相互抚摸习练,可是此刻与男子真实相向时,那种莫名的感受及刺激感大有不同,因此…… 刻余后,蓝有志发现她鼻息已逐渐粗喘,娇靥也浮现出红霞,神色也不再羞愤,而且胯间紧窄的玉门已有玉露微微渗出,心知她已被挑逗得逐渐动情了,于是伏身压在她雪白的身躯上。 少谷主逐渐迷失在颤悸且舒爽的美妙感觉中,突然胯间涌生一阵撕裂的剧痛,只觉胯间玉门骤然插入一根粗巨的火棒,霎时痛得她全身颤抖肌肉惊缩,美目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滂沱而下,可是全身动弹不得,无能挣扎,且痛呼无声,只能咬牙强忍着胯间痛楚。 可是雨后再度被抚摸挑逗后,由肌肤上涌生的美妙刺激感,缓缓压制了胯间的痛楚。 而且因为真气被封,无法提功施展“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使得吸入体内肌的异香以及玉茎顶端小口微微溢出的黏液,毫无阻碍的已然逐渐在她体内产生异状,因此面上的神色已逐渐缓和,惊缩颤抖的身躯也逐渐松弛。 而此时,蓝有志突然开口说道:“少谷主,或许你会气愤本少爷施计欺你,但是事出少谷主夜入卧房,暗中制住本少爷且带至此处,而且少谷主初始便对本少爷甚为凶厉,且不顾本少爷的尊严连连羞辱,尚将本少爷打得双颊红肿,嘴角溢血,甚而还欲危害本少爷的性命,因此本少爷为了自身性命,当然要伺机反击罗。 可是少谷主的功力比本少爷高出数倍,本少爷为了自身安危才会出此下策,虽然并非仗恃所学制住你,实也是逼不得已才为之,如今事已至此,少谷主责人之前应先自省。 再者,本少爷制住你之后,并未因为之前你对本少爷的羞辱而心存报复的打你一下,仅是要依誓与你比试胜负而已……“ 而此时,正逐渐陷入迷茫中的少谷主,耳闻蓝有志的解释之言时,突然神智一醒,芳心中立即涌生起一股…… 可是不知为何?似乎也认为确实是自己错在先,竟然对他不再愤恨,反而有种自恨的羞惭之意涌升? 然而蓝有志怎知晓她内心中的异变?也不知晓自己肌肤溢出的异香,以及玉茎顶端小口溢出的黏液已如同“芙蓉仙子”一样,逐渐在她体内产生异状了。 因此眼见她面上的神色已逐渐缓和,尚以为她已被自己的言词说动了,因此心中暗喜的又接续说道:“少谷主久处贵谷,当然明了江湖武林对贵谷的认知如何? 而且少谷主在贵谷习艺时,也已习得‘玄素九阴功’,自是知晓此功定须与男子裸身合体才能施展,故而本少爷提议如此比试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因此,本少爷认为少谷主自始便心存轻视,不屑与本少爷比试,才有意推托而已,故而在心怒中,才有方才的调戏行径,实非本少爷有意羞辱你。 少谷主,你可知晓江湖中有一句‘留敌一命,等于自留绝路’的名言?此时你已在我掌握之中,我大可恣意羞辱你、淫辱你之后,然后再凶残诛杀你,便可免除你以后寻我报仇。 纵然贵谷之人也可寻我报仇,可是少谷主也知本少爷乃是易容之貌,离开贵谷后再改换容貌,贵谷之人又如何寻找本少爷?“蓝有志缓声低语的述说之时,少谷主的娇靥上已逐渐浮显出一种迷茫的神色,但是蓝有志未曾注意,依然续说道:“然而本少爷对贵谷毫无敌视之意,且有好感,故而得知‘天地帮’欲对贵谷不利时,便专程前来报警,并非至贵谷贪享淫乐,也未料到会与少谷主相见,更未料到会发生如此难以预料的情景,因此……” 而此时,少谷主的娇靥上已然霞红发烫,并且展现出一股痴迷的媚笑,因此蓝有志怔愕的顿止了话语,疑惑她为何突然有如此的转变? 但是在惊异中,突然想起两人此刻乃是相互比斗,莫非她为了求胜,已开始施展“百花谷”中诱惑男子的媚功挑逗自己?若是如此…… 蓝有志思忖及此,因此也无意再多说,便欲以人性的本能与她展开一场令人血脉贲张、激狂的颠龙倒凤。 可是突然发现两人下体的交合之处,竟然有不少血迹?顿时心中大吃一惊的惊忖着:“啊?有血……她……她……难道她尚是处子?不可能!‘百花谷’中岂会有未经人道的处子之身?莫非正逢她天癸介临之期…… 哼!事已至此,还管她是处子还是天癸来临?先摆平她再说。“于是半个多时辰后,蓝有志终于元阳狂泄而出,但是全身香汗淋漓,满面媚态红潮未褪,嘴角含着甜甜笑意的少谷主,已然元阴狂泄数度的昏迷不醒了。 默默望着她雪白裸躯横陈的诱人睡姿,心知她在短暂时刻尚难清醒,于是迅速穿妥唯有的一套中衣后,便用石块在地面写了数行字迹:“少谷主,我两人的比试,应是本少爷略胜一筹吧?依誓,你理当已属本少爷的婢女,然而本少爷无此福份,只希望少谷主今后忘了此事,如若少谷主心有不服,尔后尚执意寻本少爷报仇,也只得任凭少谷主了。” 写妥之后,先将她身躯翻转,逐一解开她后背穴道。 尔后注视片刻,迅速解开她各处要穴,并且将床巾及覆盖着她的裸躯,才迅疾掠出岩洞,提聚全身功力,施展轻功远离岩洞。 但是刚掠出不到百丈,突听远方传来阵阵女子呼唤声:“霞儿……蓝公子……” “蓝公子……霞儿,你在哪儿……” “小姐……小姐……” 阵阵呼唤声使得疾掠中的蓝有志心惊,心知是“百花谷”的人前来寻找两人,但是又怎敢应声引来她们? 若被她们知晓自己方才淫辱了她们的少谷主,又岂会善罢干休? 定然会立即攻击自己,因此立即顿止掠势,慌急隐入一个岩隙内。 循声遥望,果然见到远方有四道身影正疾如迅电的逐渐接近中,尚幸是往右方飞掠而去,并未接近少谷主所在的山洞,因此心中暗喜,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倏听远方天际连连传至数声,有如霹雳巨雷的轰响声,并且在遥远的山峦之间,有一片火红光芒冲升天际? 心中惊震之时,那四道疾如迅电的身影也骤然停顿,并且迅疾转往遥远的山峦之方,而此时蓝有志也心惊呼的暗忖着:“啊?如此巨大的轰响及强烈的火光?是了……依方才那巨响及火光的来处,似乎正是‘天地帮’暗藏硝石火药的方向,莫非已被‘百花谷’的人查出,暗中引爆秘藏在山洞中的火药? 若真是如此,那么‘百花谷’已不可能与‘天地帮’结盟了,尔后的拚斗必然难免,太好了!我此来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心中暗忖之时,突然听见山洞之方传来一声惊叫,接而便见一个臃肿身影掠出洞外,心知是沉睡中的少谷主可能是被方才有如轰雷的巨响声惊醒了,因此身躯仅里卷着床巾便掠出洞外。 但是心知她功力甚高,若有异声异状,必会察觉,因此立即隐妥身躯,且屏息静气的不敢喘息。 “蓝……蓝公子……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呀……本少……人家不怪你……你快回来呀……” 蓝有志耳闻她的叫声中,似是甚为慌急且哀怨悲伤?并未羞愤狂怒的叫骂?但是立即思忖着:“算了吧,你会不怪我?你原本便憎恨男人,却被我制住强淫,岂会不悲愤狂怒?我可不会被你故做哀怨悲戚的狡言所欺,万一心生不忍的现身见你,你不立即杀了我才怪!” 因此,在少谷主阵阵悲戚无比的呼唤声中,蓝有志依然不为所动的隐身不出,片刻后,只见她突然掠返山洞内…… “咦?嗯……她仅有床巾里身,必然是返回山洞穿着衣衫,如果她穿妥衣衫后,必然会四处寻我,而自己隐身之处离山洞不远,那么……快趁此时机,尽早离去才是。” 但是因为方才的如雷巨响,可知此时必然有甚多“百花谷”的人已然散布在山区中,甚或已开始与隐密在山区中的“天地帮”高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拚战?若顺原路下山,十之八九必会遇到双方的高手,因此蓝有志便背道而驰,往王屋山之方疾掠远去—— 第四章 家仇深如坤地厚 泣血忍辱痛屈膝 为人处世知廉耻,行道江湖须仁德,通情达理显耀名,有情有义万人服;奈何血仇双肩担,天地何曾舒我怀? 诡谲江湖何言正?心坚如铁寒如冰。 武当山东方,紧临汉水的老河口小镇内,有一家古旧大宅院改成的客栈。 在客栈后院右侧院墙旁,有一间堆放着驴马板车、草料的宽长粗简木房,在壁角一辆破损板车下方,有一片尘土掩盖着的厚木板,木板下方是一条土阶,通至一个地窖中。 虽是地窖,实则是一条甚为深长的通道,而且通道两侧各有三间厚土墙分隔成的房室。 左侧第一间内里,有三张长矮几及数张蒲团软垫,像是个小客室。 而右侧第一间内里,则有桌椅及书橱,似是书室。 此时在书室内有三个人围坐在书桌三方,左侧一位身躯佝偻的老者,正是曾在安邑城现身的“魅影幽魂”焦天赐,右侧则是一个身材矮壮目射凶光的白发老者。 坐于书桌正方的一人乃是一个身躯高挑壮实,肌肤古铜泛亮,相貌平常的雄武三旬青年,似是因为常年浪迹江湖,因此略有风霜之色的颜面,浮显出精明之色。 只听“魅影幽魂”焦天赐神色欣喜的说道:“孙少主,由曲老弟传来的消息,五日前的深夜,‘天地帮’太原香堂以及太行山山脚的一个小村,同时遭一批约有百人左右,功力皆高达一流之上的蒙面高手入侵。 尔后双方历经一场凶厉血战之后,由‘天地帮’总堂隐密进入晋地的九十余名一流高手,十之八九全然遭诛,而太原香堂也毁于一场大火,因此‘天地帮’在太原秘设的两处香堂已然全毁,势力已然退出晋地。 虽然那两批蒙面高手的来历不明,但是一猜便知应是‘百花谷’派出的高手,由此可知,孙少主的高策已达,‘百花谷’果然已与‘天地帮’结下仇恨了。 可是……孙少主的妙计已达,但是也与‘百花谷’结下了恩怨,尔后她们也必然会追寻我们……“ 另一名身材矮壮、目射凶光的白发老者,乃是昔年“大洪山寨”寨主“厉罢” 严壮,闻言后却不以为然的粗声接口说道:“焦老哥,那丫头竟敢羞辱咱们孙少主? 岂不是等于羞辱老主人及咱们几人?若是小弟在场,早就一掌将她毙了,又出肯容她活命? 而孙少主事后还饶了她一命,已算是对她留下情份了。 纵若她们要执意寻仇,难道咱们兄弟几人,还怕那些娘儿们不成? 莫非焦老哥对那个小凤仙还旧情难忘……“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顿时慌急且讪讪的说道:“嗐……嗐……严兄,你说甚么嘛?都已是二十七、八年前的往事了,你还拿此事调侃小弟呀?” 居中那名身躯高挑壮实,肌肤古铜泛亮,相貌平常的雄武三旬青年,正是由“百花谷”脱身的蓝有志,如今又易变容貌且化名为“陈仇”。 待耳闻两人之言,立即恍悟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六个老爷爷可能以前皆曾进入过“百花谷”,并且皆与谷中某女有交情,所以之前在有意无意之间皆曾为“百花谷”说过好话。 但是也确实如他们所言,“百花谷”并非自己的仇人,而且如今也已顺利的挑起了“百花谷”与“天地帮”的仇恨,因此立即笑说道:“焦老、严老,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益,虽然‘牡丹夫人’已下令寻找我的下落,但是在人海茫茫的尘世中,谅她们甚难查到我的身分来历及去向,可是我却耽心崔老…… 万一崔老被她们寻获,必然会逼问崔老,追查我的身分来历及下落,因此你们要及早将一切情况通知崔老,要他隐密行迹,莫遭‘百花谷’之人发现,你们也须以自身安危为重,千万要小心行事,莫要涉险。““嗯……说得也是。” 在“魅影幽魂”焦天赐的回应声中,陈仇续又说道:“至于‘黄河怒蛟’吴老,在两日前传来的消息中,知晓‘天地帮’郑州香堂的香主及护法,曾同时恭送三个女子搭乘一辆华丽厢车南行至江陵香堂之方,并且已传讯‘江陵’的萧老,暗查厢车内的女子究竟是甚么身分?要往何处去? 我原本便有意往‘巫山’走一趟,因此可顺路前往查明此事,纵然那辆厢车车行快速,但是路途遥远,如今可能尚在途中吧? 因此我可先与萧老联络,预先做个安排,或许能查出一些消息,尔后再前往‘巫山’视情行事。“ “魅影幽魂”焦天赐及“厉罢”严壮闻言,顿时惊急的同声说道:“啊?孙少主要往‘巫山’?莫非欲暗探‘地灵门’不成?” “孙少主,你欲暗查那辆厢车,倒无可厚非,可是前往‘巫山’……” 陈仇心知“魅影幽魂”焦天赐及“厉罢”严壮定然会劝阻,因此立即笑颜摇手说道:“焦老、严老,你们别心急,我也知晓巫山‘地灵门’及苗岭‘毒魔谷’皆比‘百花谷’凶险,但是为了大仇,又岂能畏惧怯步而不查? 只要小心行事,忍辱求安,尽可能避免与他们冲突,万一难以避免,也将尽速脱身,或许也会伺机挑动他们与‘天地帮’对立,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并且在前往之时,必会请萧老通知你们,因此你们可放心了吧? 好了,我尚须详思尔后各种应对之策,明日便要循线暗探那辆厢车,所以你们就不要再烦我了。“ “孙少主……” “魅影幽魂”焦天赐刚开口,但是“厉罢”严壮已开口说道:“焦老哥,孙少主心慧智高,轻而易举便挑起‘百花谷’与‘天地帮’的对立,因此,你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就让孙少主早些休歇吧。” “这……好吧,孙少主,早些休歇吧,若有甚么新讯息,老奴定会告诉孙少主,若有何吩附,拉索通知老奴便可。” 待两人告辞且相偕行出地窖后,立即行至后院的另一幢木屋内,不知在内里商议着甚么? 于是五日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江陵”乃是一座古城,源自春秋楚国便筑都于附近,三国时更是吴蜀必争的要地,曾有“铁打的荆州”美名,时至汉代始将“荆州”改为“江陵” “江陵府”乃是六大府城之一,因位处蜀地进出要冲,上下江峡舟船,十之八九皆在此停歇,加之蜀地药材及进蜀之百货十之八九皆在此转运。 尤其是运往长安、洛阳的蜀药、皮货及珍禽异果,皆会在此停靠卸货,然后再经由驴马板车北运。 因此江岸小镇栈房无数百商兴旺,离江岸里余的江陵城,远道至城内的富商巨贾穿流不息,街道盛景绝不在洛阳之下。 □□□□□□□□注:蜀地所产之物,以蜀药最为有名,蜀药之名乃是源自于古代,蜀药便是现今所称的川药,而蜀地所出的药材,乃是全国药材产量最多,且多属上等的药材。 虽然蜀药的产地并非全在四川境内,大部份皆出自西康、云南、贵州一带的蛮荒山区,但是古代并无现今各省的名称,历代仅有道、州、府、县的地名,并且因为古三国之时,乃是蜀国所在,而附近蛮夷之地的蛮荒山区皆为蜀地。 在蜀地蛮荒山区中的苗、夷人,在山中采集各种药材之后,若由荒山扛运至山下村镇,路途颇为遥远难行且甚为凶险,唯有就近利用山区涧水、溪流,以木筏、小舟载运至蜀境贩售大药商。 专门收购山区药材的药商,将收购的药材在货栈中分门别类,并且依不同药材药性,经过各种不同的方式加工整理之后,便可打包盖妥药商印记,再以江船顺水利之便,顺江而下,出三峡之后,便能迅速的远运至江南一带,并且也可在中途各地大码头卸货,经由驴马货车运送至西北、中原一带。 因为各种药材皆出于蜀地,布包箱笼也全是蜀地药商的印记,因此出产的药材皆以蜀药称之,近代有了四川省的名称,才改称为川药。 □□□□□□□□话回正题! 在江岸码头大街两侧,除了有不少的货栈及载运货物的驴马车行外,尚有几家华丽的酒楼客栈。 可是华丽气派的酒楼饭馆及客栈,唯有富贾货商吃住得起,收入微薄的贩夫走卒岂敢入内? 因此在大街两侧的几条小巷弄内里,也有不少专供贩夫走卒,用膳或歇宿的小饭馆、小客栈。 大街西侧的一条小巷弄内,有一家生意兴隆的蜀味饭馆,不到西时,内里的十二张方桌已然有了七成座,因此粗洪的笑语逗乐声频频传出店外。 在内里角落,用两张方桌拼成一桌的长桌,满桌的酒菜已然杯盘狼籍,桌下尚有四个十斤装的空酒坛。 一个外地来的豪爽汉子,正与九个镇内的粗壮地痞皆喝得醉眼惺忪,结舌对语着,并且藉着酒意在笑闹交谈中,有意无意的询问着一些事。 于是在七嘴八舌的回答声中,听到了不少无关紧要的近郊之事。 两日后,密云遮月,大地黝黑无光的三更时分!! 在江陵码头东方,约莫四里地的江面上,一艘顺流而下的小舟,静俏俏的斜滑入岸畔的芦苇丛中。 未几! 一个黑色身影已由芦苇丛内掠出,似是一只大山猫,迅疾窜入岸上树林内。 在浓密的树林内里,有一片仅有绿草的宽阔平地,平地中有一个四周高墙围绕,三合两进的大宅院。 然而宅院内灯火稀疏且甚为寂静,似乎屋内的人皆已进入梦乡了。 一道恍如狸猫的黑色身影,寂静无声的迅速窜至院墙处,微微停顿一会儿便翻过院墙,且迅速窜入一堆花丛中。 面蒙黑巾的高壮黑影静伏片刻后,眼见宅院中毫无动静,于是又迅速窜至左厢后进的屋角,不到片刻,便由花窗窜入屋内。 约莫两刻之后,正厢后进的房室内,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惊惶尖叫,以及另一名女子的怒叱声。 “啊……小姐……” “大胆狂徒,找死……” 尖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乍响,霎时便听三厢两进的每间房室内,皆同时响起碰撞及叫喝声,并且已有人迅疾奔出屋外,且迅疾掠向正厢后进。 而此时,先前潜入厢房的黑色身影也已慌急掠出窗外,正欲往东厢院墙奔掠时,已由三方院墙外相继掠入七道身影,并且已有人发现了黑色身影,于是大叫着: “在那里……混帐!见不得人的贼子,还想走?” “他是那里蹦出来的?快拿下他,刑逼清楚……” 面蒙黑巾的高壮黑影,乍见院墙外相继掠入数道身影,而且厢房内也已有不少人相继掠出围至,因此立即转向无人阻栏的左厢之方,慌急飞掠。 “咦?‘魅影功’?莫非是‘魅影幽魂’焦老儿?” “果然是‘魅影功’……不对,焦老儿又瘦又矮,与这人的身材相差甚多。” “你们怎么恁多废话?还不快擒住他?万一少帮主生怒……” 在喝叫声中,慌急飞掠的高壮黑影,已然离院墙不到四丈之距了,只要掠出墙外进入树林,十之七八便可逃之夭夭了! 然而离院墙尚有两丈之距时,倏然有一道白影疾如鬼魅般的幻至东厢院墙上,立即听白影阴森森的冷哼一声,并且手臂微抬,霎时劲风尖啸声乍响,刚往院墙飞纵的高壮黑影,突然闷哼一声,身躯已然往下坠落。 面蒙黑巾的高壮黑影身形疾坠,落地之时已然手抚左胸,踉跄倒退,似乎已然在白影手臂微抬,劲风尖啸声中已然受创? “咦?还站得住……” 女子的惊咦声未止,后方尾随追至的二十多个身影也已相继掠至。 不待高壮黑影逃离,已然将他围困住,并且有人恨怒的劈出掌劲,疾狠击向面蒙黑巾的高壮黑影。 “毙了他!” “贼子,竟敢夜入本宅,令老夫有亏职守?纳命来……” “何兄!先拿下他再说……” 面蒙黑巾的高壮黑影虽然已受创,又出肯坐以待毙?因此立即藉着树木花丛再度慌急窜向院墙之方。 但是站立在院墙上,似是匆忙中来不及穿披外衫,仅穿着一席中衣,年约花信左右的美貌女子已阴森森的脆声说道:“留他一命,小姐要亲自用刑!” “是!属下遵命。” 面蒙黑巾的高壮黑影,此时已知逃不出对方的围困,因此已慌急的将腰际黑布囊解下,并且惶恐的大叫着:“饶命……还你们……金银首饰全都还给你们……不要杀我……” 然而后脑突然一震!霎时脑内轰然,神智一昏,身躯已然软垂倒地昏迷不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宵小夜盗倏然被一片寒水淋身,全身一颤的骤然惊醒,在惊急中,本能的骤然扭身躲避,并且急睁双目四望。 只觉四肢皆被紧紧束扣住动弹不得,并且望见眼前有两名老者分立左右,正前方丈余地有一张大椅,椅上坐着一名面罩薄纱的女子,椅后则站着两名神色阴冷,年约双旬出头,似是使女身分的女子,其中一女正是在院墙上仅一挥手便震伤自己内腑的女子。 尔后又发觉自己面上的蒙巾已被扯弃,上半身全裸,下身仅余一条亵裤,四肢皆被铁环紧紧束扣住,大字伸张的贴壁站立着,而夜行衣衫及腰囊内的一些杂物,还有一些金银饰物皆凌乱的散布地面。 而四周景况竟然有高达及顶的铁栅栏,另两方的墙壁间也有一些铁链及铁环,分明是一间牢房? “嘿……嘿……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夜入本宅,快说! 你是甚么人?潜入本宅是何居心?“ 突听右方那个神色阴森凶厉的老者阴森森的怒声说着。 而左侧一个矮小粗壮的老者,手中执着一柄肉摊专用的牛耳尖刀,默不吭声的行至陈仇身前,伸手缓缓抚按着他身躯各处肌骨,并且连连活动了左手的五指之后,才喃喃说道:“嗯……虽然算不上是上好肌骨,但是也属中上了……” 神色阴森凶厉的老者见状,心中不悦的开口说道:“嗐……‘鬼屠’,此时少帮主欲行刑逼供,你可别为了满足你的口欲,却误了正事。” 矮小粗壮的老者闻言,头也不回的回说道:“香主,属下哪一次用刑时曾误过事?在本香堂之中,还有谁比得上属下的逼供手段? 若是由别人动手,不但难使他全然招供,而且还会糟蹋了他这一身好肉,唯有凭属下凌迟分割肌骨的独门刀法,才能在逐一割削他身上的肌骨时尚能使他不会断气,到时他若想少受罪,还怕他不乖乖说出祖宗八代的来历?“虽然仅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已可听出矮小粗壮的“鬼屠”不但手段凶残,且对宰割分解肉体甚为在行,还是个喜食人肉的屠手。 然而在此时,蒙巾已解,现出面目的宵小夜盗,耳闻两人之言,顿时心中狂喜的暗叫着:“少帮主?那个蒙面女子竟然是‘天地帮’的少帮主?太好了,此行果然不虚……要好好把握任何一个可保身及奉承的时机,萧老……你一定要助我…… 可是千万不能暴露痕迹。” 心思疾转的暗喜中,却故做已被惊吓得全身颤抖,并且惊恐的大叫着:“不… …不……你们……我只是前来弄些盘缠而已,你们怎可因此而动私刑? 况且……金银首饰也都还你们了……你……你不要过来……你不能削割我的肉……救命哪……“ 就在宵小夜盗惊恐大叫时,矮小粗壮的“鬼屠”闻声,立即抬起左手,五指在他面前伸曲晃动,似乎欲挑出他口中舌头,并且怒声叱喝着:“住口!否则立即拉出你舌头一刀割下。” 宵小夜盗闻言,顿时吓得神色惊恐,面色发白,且紧闭双唇,不敢再吭声,另一个神色阴森凶厉的老者在冷笑声中又开口说道:“嘿……嘿……小子,老夫在本地已居有三十余年,可是在附近村镇的百姓之中,却从未曾见过你这么一个人,而外人绝难知晓本宅所在,过往行旅也不会岔入荒林小道深入至此,因此你此来必有企图,还不快从实招来?以免皮肉受苦。” 神色阴森凶厉的老者话刚说完,宵小夜盗已惶恐且慌急的说道:“不……不… …老前辈!晚辈姓陈单名从,之前并不知此宅是何等所在?也不知贵宅内竟然有如此多的前辈高手?只因……只因…… 老前辈,晚辈三日方由‘荆门镇’前来贵地,原本欲搭船下行至江南,却在官道中见到一辆华丽大厢车的轮辄甚深,似乎载有何等贵重之物? 因此晚辈心中一动,立即尾随在后,约莫半个时辰,便已发觉除了一个驭车的老头儿之外,厢车内仅有几个……三位美如仙子的姑娘而已,于是心喜得尾随在后。 待厢车转入岔路之后,晚辈才发现树林内尚有个大宅院,以为是几位仙子的家园,所以才……“ 陈从话刚说完,站立在椅后右侧的使女,突然开口说道:“原来尾随车后不去,且满面淫邪之色的鬼祟之辈就是你?可是你的面貌却与那人不符……” 陈从闻言,正欲开回时,突听“鬼屠”开口说道:“少帮主、两位使者,虽然这小子的功力并不高,身手仅在二流之上,未达一流,但是却施展出昔年‘魅影幽魂’焦老儿的独门‘魅影功’轻功,而且还是易容过的面貌,因此绝非寻常的宵小之辈,来历甚为可疑?不如由属下立即用刑……” 陈从闻言,又惶恐的大叫着,并且慌急解释说道:“不……不……不要用刑… …老前辈,晚辈易容乃是习以为常之事,只为了避免失手之时,真实面貌落入他人眼内,而且不数日便会变更面貌,以免露出行踪,遭人遗迹追寻……” “鬼屠”闻言,已微微点首的冷声说道:“唔……果然是‘魅影幽魂’焦老儿的作风,况且你之前也曾施展出‘魅影功’轻功,莫非你是焦老儿的徒弟?” “鬼屠”的话声刚落,左侧的一名使女突然冷声说道! “哼!萧护法,你别听这贼子胡言乱语的奸狡之言,‘魅影幽魂’虽是颇有邪名的偷儿,但是据本使所知,他从不施用迷香及淫药,而且仅窃财从不偷色,可是昨夜…… 哼!他不但施迷香窃财,之后尚想羞辱邱使者,而且被本使者察觉之时,还想杀人灭口?“ “啊……姑……仙子!小的并未狡言欺骗仙子,只因……” 此时突听面蒙薄纱的少帮主脆声说道:“周香主、萧护法,你们先除掉他面上易容药。” “是!” “属下遵命!” 周香主及“鬼屠”两人闻言,俱是恭敬的回声之后,立即在地面上的杂乱物品中寻找可褪除易容的药物。 当周香主拿起一只瓷瓶时,陈从已慌急说道:“不是……不是那一瓶,那是… …” “嘿……嘿……小子,你当老夫是井底之蛙?之前早已搜看过你身上之物,除了两瓶迷药之外,还有这一瓶乃是极为强烈的淫药,看来你不但是个窃贼,而且尚是个淫贼?” 另一名似是险遭淫辱的邱使者闻言,已然面浮怒色的咬牙说道:“哼!这还用说?本使者清醒之后,原本欲一掌毙了他,若非小姐欲查明他的企图,又出会留他活命至现在?” 陈从闻言,尚未开口回应时,突听“鬼屠”脱口说道:“噫?莫非这小子就是……” “咦?‘鬼屠’你是说……” “鬼屠”之言立即引起周姓老者以及一坐两立的三女好奇。 而“鬼屠”已神色怪异的望了陈从一眼,才接续说道:“少帮主、两位使者、香主,属下去年曾与一位旧友久别重逢,在笑谈旧事以及旧友的情况时,据友人说他在三年多前,曾巧遇不知为何身受重创的‘魅影幽魂’焦老儿,在匆忙之中,焦老儿仅说出凶手乃是一个甚么‘徒’的人所为?但是属下的友人尚以为是姓氏或名字? 属下方才听这小子之言后,突然心血来潮的恍然大悟,原来焦老儿说出的‘徒’字,可能便是指‘淫徒’或‘徒弟’!也就是说,焦老儿甚有可能是遭自己的徒弟所伤? 由此看来,这个小子可能就是伤了‘魅影幽魂’焦老儿的人,而且可能是一个杀师灭祖的恶徒。 黑道亦有道,像这种杀师灭祖之徒,乃是天下不容且人人可诛;少帮主,不论这小子夜入本香堂有何企图?已是死罪一条,不如将这小子交予属下惩治……“陈从耳闻“鬼屠”之言,立即惶恐的尖叫说道:“不……不……晚辈并未杀师灭祖……晚辈随那个老不死的…… 随师父夜入富商巨贾家中行窃,只不过是偶或也顺便做些好事,安慰几个遭富贾冷落,枯守空闺的荡妇怨妾而已。 那一次,在汉阳城的一个富贾家中,那个荡妇舒爽得食髓知味之后,竟纠缠不舍的连连与我淫乐多达一个时辰。 可是那个怨妇按耐不住舒爽,连连尖叫出声,才被富贾家的仆役发现,但是她在惊惶中却悲声求救,并且大叫淫贼。 我心知她定然是为了避免红杏出墙的淫名外泄,事后也必然会狡言冠罪于我,因此心中气愤不过,只好杀她,断绝口风,避免泄露容貌及身分。 可是那老不死的知晓此事之后,竟然不查明内情真相如何?也不念师徒之情,便凶狠的要杀我,所以我才用……不……不……我便立即慌急奔逃,然而事隔两三年了,他却从未曾间断,依然在江湖中追杀我,所以……“杀师灭祖以及奸淫女子的淫徒,皆是江湖武林的大恶,也是黑白两道皆不容的大忌,因此“鬼屠”闻言及此,已然怒声叱道:“所以?所以你便用毒药谋害亲师? 虽然焦老儿侥幸未曾毒发身亡,可是你已有杀师之实,老夫与焦老儿并无交情,但是以同道身分……” 而此时,周香主也是目光凶厉如剑的冷声说道:“哼!如此杀师之徒……” “不是……喔……是……是因为他要杀我,所以……而且我心慌逃离之时,他依然尾随追杀我,才会……” 就在周香主及“鬼屠”怒叱之时,突听少帮主不悦的脆声说道:“哼!现今江湖武林中,有不少门帮皆欲对本帮不利,你们是要逼问他夜入香堂的企图?还是要改入白道侠义,为江湖公义代人诛杀孽徒?” 周香主及“鬼屠”闻言,果然皆是讪讪的不再吭声,并且立即用寻得的药物缓缓拭除了陈从面上的易容药。 而此时,陈从又惶恐大叫着:“少帮主慈悲,小的仅是一个无处容身,为了性命及生活,仅能以窃盗为生的可怜人,小的又怎知您是武林中威名震天下的‘天地帮’少帮主?所以才会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如果少帮主能饶了小的一命,小的陈从愿为奴伺候您。” 在惶恐大叫声中,面上的易容药已逐渐被拭除,终于现出了另一张甚为俊逸的面貌。 只见他唇红齿白,双颊各有一个小酒窝,但是在俊逸面貌上的一双桃花眼,以及微微上翘的嘴角中,皆浮显出一股奸狡淫邪之色,使人一望便知是个善用心计的奸邪之辈,而且是个善于利用俊逸容貌勾诱女人的淫邪之徒。 但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且是一张令女子心动的面貌,还有一具雄伟的身躯,因此少帮主默望片后之后,突然站起身躯,并且开口说道:“玉剑,你将他带回房,由我亲自审问;玉书,我们先回房等着!” “是!小姐。” 少帮主话落之后,也不管周香主及“鬼屠”的怔愕神色,便已与使女玉书转身离去,而使女玉剑似乎了解小姐的心意为何?因此仅是回应一声,并未多问。 □□□□□□□□两日后的清晨! 大宅院左右两厢的屋前皆排列着十余个粗壮大汉,众大汉之前皆有两名年约六旬之上的老者。 在三厢之间的石板广场中,停着一辆双马拖拉、可供睡卧的华丽厢车,车辕上有一个年有七旬之上的皱肤老者,正斜依着车厢,翘着二郎腿合眼假寐。 突然由正厢堂内迅速步出四名护法,并且立即分立在堂门两侧。 未几,周香主已陪着面蒙纱巾的少帮主步出大堂。 在少帮主的身后,除了玉书、玉剑两使女之外,还有一个身穿青色锦衣劲装的雄伟俊逸青年……咦?他不是身遭禁锢,生死难卜的陈从吗? 一行人刚行至台阶前,陈从立即由后方急行至少帮主身侧,躬身低首的伸臂欲扶少帮主,但是使女玉书突然怒叱一声,并且一脚将陈从踢踹得倒地滚下台阶。 “滚开……少在小姐面前谄媚。” 陈从被踹下台阶,慌急爬起之时,不但未生怒,甚而躬身谄色说道:“是…… 是……奴才已滚下台阶了。” 玉书尚未开口,已听玉剑冷声说道:“哼!滚到车轾帘门前,供小姐踏足上车。” “是……奴才遵命!” 于是陈从立即依言在地面翻滚,待翻滚至华丽厢车后方,在离地尚有两尺多高,可供踏足登车的车轾处,双手双脚跪伏在车轾帘门前。 陈从如此卑贱的动作,皆已落入排列在左右两方的众大汉及老者眼内,虽然众人的目光及神色中俱是显露出鄙视厌恶的神色,但是有少帮主在场,因此无人敢开口讥讽叱骂。 排列在右厢房之方的众大汉前方,两名老者之一的“鬼屠”,冷漠的神色甚为怪异,在咬牙切齿中,面部肌肉尚不断的抽搐抖动着,似乎是因为未曾将杀师之徒凌迟万段,因此内心中的气愤尚未平息? 少帮主主婢三人在周香主的陪同下行至车轾,毫不犹豫的踏着陈从背脊,轻易登上厢车,而玉书及玉剑也相同的登上厢车。 待主婢三人登上厢车之后,陈从毫无羞愧之色的立即起身,又奔至车辕旁,朝车辕上的老者躬身谄色说道:“寇老,您老且歇着,容小的代您驭车……” “哼!滚到车轾处坐着,莫污了老夫的座位。” “是……是……” 而此次,陈从并未依言滚身,仅是快步奔至车尾轾板上贴坐,可是轾板仅供踏足上车,因此尚不到一尺宽,且离地面仅有两尺多高,因此臀部仅有一半能坐在狭窄的轾板上,背脊也须紧贴着车板挺坐着,而双腿也仅能悬在车外,并且还须弓抬,否则双足必会在地面上拖行。 如此的座位当然甚不舒适,不须一里路的车程,不使他腰脊胯骨酸痛才怪?但是,身躯肉体的酸痛又算得了甚么?又怎会比得上内心中忍辱负重时的羞愤泣血? 在周香主等人的恭送中,车轮辚辚的终于缓缓驰出大宅院逐渐远去。 陈从面上的谄媚笑颜也逐渐消失,并且逐渐冷肃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厢车尚未驰出树林中的黄土路时,突听帘内传出脆声:“陈从,进来……为小姐拿龙舒松筋骨。” “是!奴才来了。” 陈从闻声大喜,立即急声回应,并且起身掀帘入厢。 只见车厢内两侧皆有透光透气花窗,车板上则是用上好皮毛为底,再铺上丝垫,还有香枕被褥以及一具小橱柜,因此是个可供长程旅途的舒适车厢。 只见少帮主的外衫已褪,身上只余薄绸中衣,面上的薄纱虽然已除,但是因为面朝内里,斜身侧躺在软垫上闭目休歇着,因此看不见面貌。 虽然薄绸中衣并非薄如蝉翼,但是已可隐约见到玲珑美妙的身躯曲线,而且由外露在衫裙外一双修长的圆润小腿,以及小巧可爱的一双玉足,肤色俱是雪白如玉且柔嫩细腻,可见少帮主十之八九必是个美女。 而一左一右斜靠着板壁、半依半躺的使女玉书、玉剑,虽然衣衫依然,但是似乎嫌车厢内气闷,因此胸口衣襟的布钮已解开,而且扯松微张,显露出颈下胸口的雪白肌肤,也使得酥胸双峰不再紧束,更为突挺。 此时玉书、玉剑两女的美目皆盯望着进入车厢的陈从,娇艳的丽容上似笑非笑,显现出不怀好意的鄙笑神色,不知欲如何整治陈从? 陈从进入车厢内,眼见厢内景况,顿时心中疾思,并且故做惊愕之色,但是双目则色眯眯的不断扫向三女身躯各处。 “看甚么看?再看就挖出你的一双眼珠子。” 只听玉书的娇叱声乍响,陈从顿时全身一颤,急忙垂首说道:“是……是…… 小姐有何吩咐?” 此时少帮主缓缓转过身躯,已然现出一张美如画中仙子,极为艳媚动人的容貌,因此使得陈从惊怔的目注不眨,并且脱口低呼着:“啊?仙子……果然是位仙子… …” 在低呼声中,内心也抨然心动的思忖着:“她好美……唔……若与‘百花谷’的少谷主比较……嗯……那个少谷主如同一朵冷若冰霜的寒梅,而她则如同一朵艳媚动人的桃花。” 正思忖时,少帮主已微睁美目的冷声说道:“你昨日招供时,说时常潜入富贵人家窃财偷香,而且常涉足青楼留连不去,看来你是个十足的淫徒,而且自认对女人颇有一套是吗? 哼……你先为我挈龙疏松筋骨,力道可要拿掐适合,若不能令本姑娘舒适,必定叫玉书、玉剑剁了你一双手!“ 陈从闻言顿时慌急的说道:“不……不……小姐,只因那些闺中怨妇乃是因为阴阳失调,甚为饥渴,因此皆甚为喜爱奴才异于常人的胯间之物而已,奴才又岂敢自视对女人有一套?更岂敢猥亵小姐?” “喔?异于常人的胯间之物?莫非你是天生异禀吗?嗤…… 嗤……你且将你那根自夸为异禀的东西掏出来容本姑娘看看,若是,便算你未夸口,否则……玉剑,你就将他的话儿一刀剁下来喂狗。““是!小姐,咯……咯……咯……” 陈从闻言顿时心中暗骂淫妇,并且疾思如何应付这三个淫女之策?但是神色上却故做惊急的双手紧捂胯间,并且惶恐的说道:“啊?小姐……奴才方才只是说众多闺中怨妇,因为久不知男女欢乐之味,所以才甚易满足,又岂敢自夸天生异禀? 再者天下间的男子,比奴才雄武高壮的人多如繁星,凭奴才这等模样,命根子又岂能比得上他人?因此小姐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可是独子,尚须靠着命根子传宗接代……” “嗤……嗤……小姐,这坏胚子奸狡无比,那天只靠着能说会道的一张嘴,便说动我们留他一命当奴才使唤,可是……小姐,他那一双色眯眯的双眼难掩淫心,可能心中无时不刻的想奸淫我们,因此依小婢看……” 玉剑的嗤笑话语未完,陈从已惶恐的哀声说道:“小姐,饶命哪……小姐及两位姊姊俱是美如天界的仙子,天下间的男子,除非是瞽目之人,否则有谁会不想多看两眼? 若是在城邑中,城中的豪门富贾以及青年才俊,哪个不想将小姐及两位大姊娶回家好生伺候? 而且甚有可能会引起父子、兄弟之间争风吃醋,也必然会引起甚多夫妇间的不和,若是也被皇城内的皇上知晓小姐及两位大姊的美色,不派出千军万马立即迎回皇宫才怪。 况且小姐及两位大姊皆有如天界仙子,较奴才往昔见过的女子皆美上千百倍,如果奴才视若无睹的毫不动心,那才是欺骗及有辱小姐及两位大姊的……“陈从话未说完,突听小姐开口怒声叱道:“放肆!你一个奴才,胆敢评论本小姐?你不想活了!” 然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天下间的女子,莫不喜悦男子的赞美,纵然明知对方可能是奉承高捧之言,或是对方居心不善别有企图,口中或许会娇嗔叱骂,但是内心中依然会有些欣喜。 正因为如此,小姐虽是怒声叱斥,但是芳心中却甚为欣喜,娇靥上也已浮现出笑意。 便连玉书、玉剑两使女,也是面浮笑意的抿嘴嗤笑。 陈从自是看出三女的神色如何,因此又大胆的说道:“小姐,您千万莫认为奴才胡言乱语,依小的长年浪迹江湖的见识,小姐及两位姊姊确实是人世间少有的美人,足可媲美天界仙子…… 虽然奴才未曾见过古朝的西施、玉环、昭君、貂蝉,他们究竟有何等倾城倾国的美貌?但是奴才敢说,想必她们皆逊小姐三分,因此……“正说时,右方的玉剑突然挺身坐起,伸手将陈从拉扯倒向软垫,另一手已迅疾探向他胯间,并且笑说道:“你果然擅长甜言蜜语,哄逗女子的欢心,再加上这么一张令女子心动的俊貌,往昔定然勾诱了不少的良家妇女?如果男人的本钱也…… 喔……” 笑语声突顿,且面浮惊色的望着陈从又脱口说道:“你……果然不小……” 玉剑在惊呼声中,玉手食指突然划向他裤胯之处,霎时便见裤胯之处有如被利剑划过,立即裂开了一道尺余长的平整裂缝,一根青筋暴露的粗巨玉茎已由裂缝中骤然弹出,在三女面前坚挺的抖动着。 在三女的惊异神色中,玉书也已挺身坐起,并且伸手抚握之后,可是却又不屑的说道:“唔……虽然比常人粗巨坚硬,可是尚算不上是天生异禀……小姐,宫中四堂之中,那个‘白虎昂宿’的膀间之物便比他的粗巨多了,而‘武曲星’更是粗巨如驴马,连四夫人皆承受不了,因此……” 三女之言皆已听入陈从耳内,可是故做未曾听清,仅是耽心自己的安危,因此甚为慌急且不服气的抢口辩说道:“不行……不行……仙子小姐,奴才的小命全掐在仙子小姐掌中,要打要骂全凭小姐,可是男人是否天生异禀,除了视胯间命根子的粗巨之外,尚要视其是否能久战不疲?如果再习有金枪不倒的异功,才能使女子舒爽得如登仙境,因此不能认为奴才的命根子比不上他人,便要两位仙子姊姊剁下奴才的命根子。” 小姐闻言,顿时高抬小巧纤柔、指盖上且涂有蔻丹的玉足,在他胯间巨物上挑逗着,并且嗤笑的说道:“嗤……嗤……你怎知别的男人不能久战不疲?或是未曾习有御女异功? 本宫……天下间有甚多的男子皆习有御女之术,而武林中人所习的御女之技,十之八九皆须以内功为辅,凭你这点功力,又怎么可能有何等高明的御女之技?哼! 若非本小姐出门在外,未曾带……否则又岂会留你一命带在身边?““啊?如此说来以后……天哪……小姐,您千万不能不要奴才了,否则奴才昨日才服用的剧毒……” “哼!能留你活命至现在,已算是对你有恩了,一个低贱奴才竟敢与本小姐要求甚么?” 陈从进入厢车后,已然由主婢三人的言行举止中逐渐知晓她们可能皆是甚为淫荡,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因此心思疾转后,便大胆的说道:“小姐,您千万不能只凭目视及猜测,便断定奴才不如他人,因为奴才为了躲避老不死的追杀,曾数度进入‘百花谷’之中,当然也曾……嘿……嘿……连‘百花谷’中的那些娘儿们,皆赞赏奴才的御女之技,因此奴才……” 但是话未说完,三女俱是神色惊异的脱口问道:“甚么?你曾进入过‘百花谷’?连她们都赞赏你的御女之技?” “啊?你昨日怎么没说出曾进入过‘百花谷’之事?” “你竟然去过‘百花谷’……” 陈从眼见三女皆是惊异的脱口出声,因此得意的说道:“当然罗,要进入‘百花谷’并非难事,只要依‘百花谷’的谷规,备妥一份奇珍异宝,或留下一种独门绝技,便可依价值多寡,在谷中享受多少时日的欢乐,此乃江湖武林尽知之事,奴才虽无何等高明的独门绝学,但是贵重珍宝却得来甚易,因此曾先后去过四次,一来可逃避老不死的追逐,二来可在谷中享乐。 可是‘百花谷’中的姑娘实在太多了,而且她们皆习有淫功,因此奴才每次入谷,至多仅能应付四、五个人,并且停留半个月便离谷了。“而此时,三女面上的荡色尽失,皆是神色严肃的盯望着陈从。 半晌后,才听小姐冷声说道:“陈从,你快逐一详说在‘百花谷’的所见,以及有甚么怪异之事?或是甚么隐密之地? 如果一切属实,且对本帮甚有帮助,本少帮主便应允放你一条活路任你离去! “ 陈从知晓“天地帮”与“百花谷”之间已被自己挑拨得发生数度惨烈拚斗,在武林中已然是公开敌对之状,再也无法勾结合谋了,因此问言后,心知她们必是想由自己口中获得一些尚不知晓的隐密? 既然如此,正可利用此时机引虎驱狼,将双方的仇恨挑拨得更深,于是心中冷笑中,故做心中大宽的松了一口气,并且立即谄笑说道:“是……是……仙子小姐,您想要问甚么!奴才必定一一照实回覆,绝不隐瞒,至于要放奴才一条活路之事… …” 说及此处,陈从面上的神色突然一变,竟然哀求的说道:“仙子小姐,您已知晓奴才的出身来历,也知晓奴才在江湖武林中的处境甚为难挨,如今万幸能跟随在仙子小姐身旁,已是奴才的造化了,因此奴才并不想离开,还乞望仙子小姐能将奴才永远留在身边,容奴才伺候您,怕只怕……奴才仅是怕仙子小姐不知在何时,一怒之下又要剁了奴才的命根子,到那时,奴才可就生不如死了。” 少帮主主婢三人已然知晓陈从杀师灭祖的所为,他犯下如此的武林大忌,已然是黑白两道皆不容的罪人,他的身分来历及行踪若暴露,必然会遭致黑白两道同伐,而昨日周香主及萧护法两人的反应便是一例。 而且帮中早已收留了不少曾身犯武林大忌的人,其中也有与他处境相似的人,因此自是知晓此等人的心态如何? 依此等人的处境而言,确实最怕他人知晓来历及所为,为了自身的安危,除非杀了知晓内情的人,或是潜隐山林不出,否则只有依附势力庞大的门帮托身,才能避免遭黑白两道追杀。 而且此等之人若托身他人后,除非托身之人无能维护他,或是藉此胁迫或危害他,否则十之八九皆会忠心不违。 正因为如此,少帮主闻言后,苦心中已思忖着:“嗯……依他的处境,必是想托身帮中,逃避他师父的追杀,或是黑白两道的同伐,待知晓自己是‘天地帮’的少帮主后,便谄媚的想跟随在自己身侧为奴,便可藉着自己的身分,避免帮众的异样目光。 虽然他的功力低微,并无大用,但是心性奸狡,诡计必多,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心腹之一,尔后或许能有大用也说不定?况且出宫的途中甚为孤寂,各香堂的帮徒中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人,而他的外貌及身材虽非上选,但是也算中上之人了。“思忖及此,已然媚笑说道:“嗯……陈从,只要你真心归顺本小姐,本小姐又岂会害你?甚而还会吩咐玉书、玉剑调教你的武功,尔后才有能力为本小姐办事,不损及本小姐的颜面,若是有功,本小姐尚能在帮中为你安插要职,独当一面,但是全要视你的忠心如何?” 陈从闻言,顿时狂喜的说道:“是……是……少帮主……奴才是您的人,因此还是称小姐最好,小姐,只要您有何吩咐,奴才必定万死不辞……不……不……除了割下奴才的命根子之外。” 陈从之言立时使得三女嗤笑不止,而且还听小姐媚笑说道:“嗤……嗤……你放心吧,只要你对本小姐忠心不二……其实本小姐还未试过你所谓的御女之技,又怎舍得剁下你的命根子?好了,你且先将在‘百花谷’中的所闻所见以及所知的事,一一详说清楚。” “是……是……奴才定然知无不言,令仙子小姐及两位姊姊满意。” 陈从敢说如此大话,也有其因,除了在“大巴山”习艺之时,便由“毒蜂浪子” 传授过御女之术,又从“残花夜枭”所赠的秘笈中习得大同小异但更深奥的锁阳固精之技。 而且在前往“百花谷”的途中,曾身历险境,巧食异花液汁,使得玉茎异变暴增甚多,尔后到达“百花谷”之后,并未施展甚么锁阳固精或御女之技,便已使习过“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两种异功“十二艳”之一的“芙蓉仙子”以及少谷主,俱是元阴狂泄,数度昏迷不醒。 因此陈从认为三女或许也曾习过何等的吸阳之术?但是绝不可能高过专习吸阳补阴异功的“百花谷”花魁,而自己身俱如此优势,必然可使三女臣伏胯下。 但是他只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不明白若是只凭他所习的锁阳固精及御女之技,又怎可能使身习独特异功,功力已高达甲子之境,且历经过上千男子的“芙蓉仙子”臣服在自己胯下? 其实是因为食入体的异花液汁,经过玄奥异变之后的精气已藉着身躯毛孔散溢出的香味,以及玉茎顶端溢出的黏液,相继侵入“芙蓉仙子”以及“百花谷”少谷主两女的体内后,在两女体内又产生了另一种一小同的玄奥异变,使得两女的心智及身躯皆已遭异花精气侵迷,皆身不由己的对他涌升出一种莫名的迷恋及顺服。 而且他更不知相继与“芙蓉仙子”及少谷主,经过数度激狂的云雨之欢,元阳也已连连狂泄数度,体内的异花精气已然随之泄出甚多,原本硬挺不垂的玉茎也已回复正常,不知是否尚能使三女也如同“芙蓉仙子”及少谷主一样,相继臣服在他的雄威之下? □□□□□□□□船桅如林,风帆如叶的港湾内,有一艘似是画舫的华丽大江船上,在船桅顶端悬着一面红底大旗,旗面上乃是用金线绣成上三连、下三断的乾坤图。 若是寻常百姓眼见此面怪旗,可能认为是某个道门大派的旗帜,然而常在江湖武林中走动的人,一望便知乾三连代表“天”,坤三断代表“地”,也就是现今江湖武林第一大帮“天地帮”的旗帜。 如今在长江水道的大小船帮,以及靠水路船行吃饭的舟船百姓,有几个人不知晓“天地帮”的名声? 因此当散布船面的二十余个船夫撑舵扯帆、各有所司之时,在码头上的苦力及隔船上的船夫俱都讨好的自动从旁协助,因此不到两刻,大船已平稳的缓缓驶离码头。 并且在船首两名粗壮船夫的喝声中,由江流中驶入港湾的舟船,远远望见桅顶的红底大旗后,俱是相继闪避一旁,让出水道。 因此大江船顺利且快速往江流中连延如梭的舟船中插入,鼓饱的三片大风帆,已带着大江船吃力的逆流而上。 华丽大江船一驶入江心深处,二十余个忙乱的船夫中,已有十多人相继收工休歇,但是行经正中大舱两侧的廊道时,在舱门内的两个老者,双目中皆射出阴森目光外望,因此无人敢停顿逗留,俱都快速行往船艉的舱房内。 正中的三层大船舱,顶层是船主及副手高眺发号司令之处,第二层是内外两间宽阔的华丽舱房,舱内有四个仆妇,分别整理着各处。 船面第一层是一间有桌有椅,并无隔间的华丽大通房,似乎是可供玩乐或议事之处,在一张长桌处,有四名老者皆默不吭声的吃喝着。 大舱内正中底端,有一张横向的长桌,乃是职高者的座位,在长桌后方靠舱壁之处有一道扶栏,乃是一条下行木梯,可行至船面下方的底舱。 木梯通达下方一条一丈长的走道,走道底端有一扇厚木门,而走道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室,室内各有一名年约六旬之上的老妇,俱是在闭目趺坐,似乎是把守走道的守卫。 推开走道底端的木门,眼前是一片桃色丝锦垂幔阻隔,但是立即嗅到内里涌出的淡淡香气,并且听见内里有阵阵低哼呻吟声传出。 掀开桃色丝锦垂幔往内望,地板上排放着数双男女鞋靴,在两级木阶的上方也垂悬着一片桃色薄纱丝幔,可供两人并行的走道内,地板上铺着又厚又软的地毡。 循着走道前行深入,只见左右侧皆以一片垂帘为门的舱房内,左侧一间的地毡上加铺着丝锦软垫,并且有木橱及香枕、丝被,似乎是一间歇睡卧室,并且有数件男女衣衫裙裤,及亵衣肚兜散乱抛置着,但是并无人影,而右侧一间,则是有桌椅书橱的书房,内里也空无一人。 可是由走道底端垂幔内,传出的阵阵女子呻吟声,可知底舱中必然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人。 在走道底端的垂幔,乃是内外两片的双重丝幔,内里是用片片丝幔分隔成六间小室的绮丽大舱房,每一小间内皆有一具衣橱,以及不同花色的华丽丝被锦褥。 突然由正前方的一片丝幔内里,传出不知是痛苦还是舒爽的女子哼声,并且还有一女的怒叱声传出,似乎是玉书的声音? “你别轻饶这浪蹄子!对……用力打!看她还敢淫荡否?” 随即又听似乎是“天地帮”少帮主的声音,已哀声哼叫着:“不……不要…… 呃……好痛……嗯……好人,你饶……” “贱人,住嘴……陈从,你快堵住她的骚嘴,而且你别心软,万一不能使小姐欢畅,尔后定然有你受的。” 然而却听陈从似是有些为难的声音,惶然的说着:“书姊、剑姊……如此…… 仙子小姐受得了吗?” 可是又听玉剑似是甚为兴奋的说道:“不会……不会……你愈凶厉愈好,否则小姐不会舒爽。” “哦?……好吧,那你们就别怪我心狠了!” “啪……啪……” “噗……” 就在连连拍击,以及似是猛然抽插的噗响声后,又听少帮主痛哼叫着:“啊… …好痛……饶……饶我……嗯……” “嘿……嘿……听你口中求饶,可是神色上却浮现舒爽之色? 嘿……嘿……虽然论武功,我不如人,可是整治女人却别有一套…… 这样如何?“ “呜……痛……痛死……呜……” “哼!叫甚么?不爽是吗?你休想我饶过你……嘿……嘿……玉剑你别闲着,快帮我整治这贱人。” 未几,又听少帮主尖叫着:“唉哟……痛……我的头发要扯掉……好痛……痛死我了……人家不敢了……” “哼!还叫?看你还叫得出来?” “唔……嗯……嗯……” 在残狠的冷声中,少帮主的哀痛声骤断,似乎小嘴已被甚么东西塞住,只能听见粗喘的鼻息及哼声了。 由内里频频传出痛苦的哼声,还不断夹杂着拍击及拉扯的撞击声,似乎玉书、玉剑两女正协助陈从对少帮主用刑? 可是……他不是已成为少帮主的奴才了吗? 而且此艘大江船乃是悬着“天地帮”的旗帜,在人篱下,理当是三女凌虐他才是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且掀幔进去看看…… 只见底端垂幔内有先前三间小室的大小,靠着舱壁处有四具甚为怪异的木椅,而且在舱壁上尚悬挂着不少绳索,以及似是刑具的怪异器具? 然而说是刑具……却又不符舱内的装璜及用途,真不知是做何用途? 其中一具似椅又似鞍的怪异木椅,乃是用数根横木固定在两侧四根粗木上,有些像摇椅的悬空之状,可是却不能前后摇晃,只可靠着椅底的支撑粗横木,在原处翻滚旋转。 在似椅又似鞍的椅面上,以及下方两侧的踏板上,各有一个大圆洞,而椅背、椅面及扶手上,皆有一些大小不同的皮环及圆洞,除此之外,在怪椅四周尚有数根直立或横斜木柱,有的木柱上也有皮环。 此时只见少帮主全身赤裸,玲珑美妙如玉雕琢的身躯尽现无遗,玉腿分张的跨坐在椅鞍上,柔细柳腰被椅背上的一条皮环紧紧扣,一双玉足则伸入鞍旁两个踏板的圆洞内,足踝则被踏板底方的皮环紧紧束扣往。 一双往两侧伸张的玉臂,被束扣在椅背上,而一头鸟黑油亮的长发,则被一只铁环上紧束在椅背后的一根横木上,使得美如天仙的螓首往后方仰垂无法动弹。 身躯被如此紧束后,使得玲珑美妙的身躯不得不朝后仰,因此也使得胸前一双圆滚饱满的玉乳更为突挺,微突的柔滑小腹也更为平挺。 可是她一身雪白如玉柔嫩细腻的肌肤上,竟然被拍打出一片片红色掌痕,一双圆滚饱满的玉乳上也有红色爪印,可是娇靥上却浮现出满足的桃红荡色。 分别站在椅前及椅侧的玉书及玉剑也是全身赤裸的显露出美妙身躯,娇靥上则是浮现出兴奋及淫荡的桃红色,美目皆盯望着椅上的少帮主,而全身赤裸,显现出结实高壮身躯的陈从,则站立在木椅后方。 原来陈从昨日被三女带上船之后,便进入此底舱中,虽然底舱中有六间纱幔分隔成的小室,可是三女仅在一间小室内歇卧,从不进入其它小室内。 虽然每间小室内的木橱内皆有不少华丽的女子衣衫,以及少许的男人衣袍,可是她们皆不去翻动换穿,似乎此舱的六间小室各有一主? 也就是说,至少有六个身分特殊的女子及六个或是更多的男子可进入此舱? 由此可知,此艘江船必定是专供“天地帮”帮主、少帮主,以及一些不知晓身分来历但是身分必然颇高的男女共同搭乘的专船。 而且由底端这间大室内的四具“春椅”以及舱壁上悬挂着不少专门用来凌虐淫辱女子,从未曾见过的怪异刑具看来,似乎进入此舱的男女皆曾在此处淫乐过? 陈从方才曾亲眼目睹三女相互凌辱淫乐的情况,再由玉书及玉剑的话语中听出,已恍悟她们俱是心态怪异,喜受凌辱淫虐的淫荡女子,似乎愈强悍的凌辱淫虐她们,她们愈能享受到激情的欢乐? 自己原本便与“天地帮”中的众多帮徒有血仇,而且为了暗查尚未知晓的为首仇人身分,才忍辱混入“天地帮”之中。 现在,已然知晓她们俱都喜爱异态的淫乐,愈痛苦愈能得到欢乐。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趁此时机,恣意的残狠凌辱她们,便可为家仇以及之前的羞辱暂时出口气? 陈从心思已定之后,于是便配合三女的心意,放心大胆的狠心凌辱她们,可是之前尚难拿掐她们能承受多少痛苦?所以尚不敢过份残狠,以免激起她们的不悦,危及性命。 可是半个时辰后,已然使出一般女子早已会痛苦哭叫的手段后,三女才略微有了欢畅之态,可是尚不满足的要自己再残狠些? 因此耳闻玉书、玉剑之言,已面浮更为残狠之色的叫道:“再一次……” 右侧的玉书闻言,立即扳动面前一根固定怪椅的直立木柱,霎时悬空木椅已朝后翻倒,使少帮主的身躯朝后横仰,螓首正好朝向陈从胯间,而鞍椅底端则朝向椅前的玉剑。 此时陈从的双手立即抓向少帮主一双玉乳,而站在椅前的玉剑,也已由地板上拿起一根粗有儿臂长有两尺,且突峻不平如同猪肠的异物朝鞍椅底端猛然前伸。 咦?鞍椅底端? 原来在鞍椅面上有个扁长圆洞,正好使跨坐在鞍椅的少帮主胯间羞处及玉臀皆在扁长圆洞之内,因此怪椅一旋,胯间一片乌黑的羞处以及圆滚如桃的两片玉臀,皆在鞍椅底端圆洞处尽现无遗。 此时只见少帮主胯间一片浓密的乌黑耻毛早已被玉门内滴流的淫露渗湿得贴沾在双腿胯,因此如同猪肠的粗长之物已藉着淫露的湿滑,顺利的骤然插入玉门内,而且深入七、八寸长。 “啊……唔……” 就在少帮主全身惊颤的张口大叫之时,陈从的下身猛然前挺,粗如儿臂的胯间巨物,已然有近半骤然挺插入少帮主的檀口内,将她小嘴撑涨大张且塞得满满的。 而此时,玉剑已迅速抽送着手中粗长硬物,于是淫露已随着突棱不平的硬物不断的溢流出玉门,顺着臀缝往下滴流。 “玉剑,再狠些……” “咯……咯……” 就在陈从的叫声及玉剑的笑声中,玉剑左手又由地板上取起一根略细,但是也有一握粗的异物,猛然插入少帮主的玉臀谷道内,并且左右开弓的迅疾抽挺着。 嘴喉已被陈从胯间巨物全然塞满,已然无法呼吸了,可是谷道被骤然插入粗巨之物,霎时痛得少帮主全身惊颤,并且不由自主的张口大叫。 可是早已有备的陈从,已然趁她张口大叫之时,再度猛然一挺下身,霎时胯间又粗又长的玉茎,已然往少帮主的喉内尽根深挺而入。 因为她的螓首乃是后仰,使得玉颈突挺伸长,因此已可望见她仰挺的颈喉间,已被粗巨玉茎骤然深顶得高突出一块。 如此一来,少帮主突然双眼翻白,娇躯连连狂扭挣扎,可是螓首及身躯四肢,皆被皮环紧紧束扣住,无能挣扎吐出深顶入喉的玉茎,因此痛苦得全身肌肉紧缩且抽搐颤抖不止。 可是全身肌肉紧缩且抽搐颤抖之时,胯间的玉门及谷道也同时抽搐紧缩,因此在体内依然抽插不断的两根异物,更使少帮主的体内产生无比的刺激,于是在难以忍受的激狂中,身躯倏然狂扭狂颤,双唇也狂乱的吸吮着玉茎。 就在此时,陈从心知她已激狂得即将泄出元阴,因此突然抽出口水满布的玉茎,并且大叫一声:“玉剑松手,玉书转椅!” 玉剑、玉书闻声,也同时应声行动,于是少帮主的朱唇及玉门、谷道内同时一空,立即使少帮主觉得全身空虚得甚为失落,顿时慌急的央求尖叫着:“不要…… 不要……快给我……” 然而在叫声中木椅突然旋转,立即使少帮主面朝地板,玉露淋漓的玉门则突显在陈从面前,因此满布口水的玉茎猛然挺入玉门尽根,紧顶在圆滑的玉宫口,霎时便听少帮主脱回荡叫出声:“啊……好美……好人,你……你快动……” 但是陈从毫不理会她,却朝玉书、玉剑两女叫着:“你们也别停手。” 玉书、玉剑两人皆将陈从凌虐小姐的情景看在眼内,因此早已兴奋且淫荡得淫露顺腿溢流,待耳闻陈从之言,果然依顺的同时行动。 首先是在椅前的玉剑,立即就地高抬右腿搭在椅背上,用力拉扯她头发高抬螓首,然后将水萋萋的玉门紧贴至小姐嘴前,并且叱骂道:“贱人,快用力吸舔!” 而此时玉书也已钻至椅下,用力的抓掐着一双垂晃的玉乳,并且不时用力拍打小姐柔嫩的肌肤,打得掌印片片,甚而还由玉剑手中抢了一根异物,猛然插入少帮主的玉臀谷道内,并且在两片玉臀上又拍又抓、又揉又掐。 不到片刻,少帮主的肌肤突然紧缩颤抖,陈从只觉玉茎被玉门嫩内迅速蠕里夹吸着,接而紧顶在宫门的玉茎围头,已然感觉宫门迅速张合,接而宫门微张,一股元阴已狂泄而出。 陈从猛然紧顶下身,将玉茎圆头往深处紧顶,使得微张的宫门撑涨难闭,于是猛然吸气缩腹,霎时玉茎圆头口涌起一股强劲吸力,不但将刚泄出的元阴吸尽,并且狂吸宫门内里。 刚泄出元阴的少帮主,狂泄的舒爽快感尚未平息,突然被一股强劲的鲸吸之力吸得全身颤悸,霎时全身一抖,元阴再度狂泄而出。 元阴连连狂泄中,身躯更是激狂颤抖得张口欲叫,但是檀口已被玉剑水萋萋的玉门紧贴不松,因此只能哼声不止的狂吸狂舔。 早已淫欲高涨的玉剑,玉门被小姐如此激狂的吸舔之下,也已忍不住的双手紧抱小姐颈首,玉臀前顶狂扭,终于也元阴喷泄而出,泄流至小姐的口鼻内。 而此时,原本只想淫辱少帮主的陈从,已然由宫门内连连吸得三次狂泄出的元阴,可是自己也已忍耐不住,于是猛如狂虎的耸挺抽动,次次尽根,次次顶撑宫门,因此使得宫门逐渐扩张。 不到片刻,少帮主再度泄出元阴之时,陈从猛然一顶便顿,有如鸭蛋大小的玉茎圆头,已有大半撑顶入宫门内,并且在玉茎跳动中,火烫的元阳已疾射入撑张大开的宫门内。 少帮主的宫门内,骤遭火烫元阳射入,霎时射得她双眼翻白,全身狂颤的哼叫不止,突然全身一软,已昏迷不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贱人,快扭……” “啪……啪……啪……” 连连一阵狠心的叱叫声及拍打声,惊醒了神智逐渐恢复的少帮主。 尚未睁目观望,又听玉剑痛呼哀叫着:“唉哟!妈呀……痛死了……你整死我们了……好哥哥,你饶了我吧……” “甚么?饶了你……少爷我尚未尽兴,你们三个贱人都逃不掉,定要令本少爷满足才行,贱人快摇。” “呃……我摇……我摇……我们都……都是贱人……喔……好美……” 少帮主闻声,立时睁目循声望去,只见左侧的另一具木椅上,玉剑的双手前伸伏身,双手被分张紧束在一根横木上,一双玉腿各跨在一具木架上,使得掌印重重且已红肿的玉臀,在木椅外悬垂着。 而站立在玉剑背后的陈从,将一根粗巨的异物插入她玉臀谷道内,而粗巨玉茎则插入她胯间玉门内,并且用手中一只布条狠狠抽打着她背脊,也不时伸手抓掐她胸前双峰。 玉剑被如此的凌虐中,似是舒爽得难以自制,悬空的玉臀有如磨盘般的扭摇着,每当陈从将玉茎抽出大半时,玉剑便慌急的频频往后顶坐紧夹,欲将玉茎尽吞入玉门内。 再望向右侧,另一具像是软榻的木椅上,上半身仰躺在软榻上的玉书,双手朝后方并伸,紧束在一根直立的木柱上,一双玉腿则左右大张,被皮环束扣在两根木柱上,使得腰身下的玉臀悬空。 正因为双腿左右大张,因此已可望见胯间的玉门及谷道内皆插着一根仅突出数寸的粗细异物。 而昏睡未醒的玉书,朱唇内尚滴流着乳色液水,似乎陈从曾在她口内泄出元阳? 少帮主望情景,正欲开口呼唤时,突听玉剑尖叫着:“啊……又……又来了… …好人,你快……对……对……用力吸……吸干贱人吧……” 少帮主闻声不由心中一酥,玉门一酸,一股淫露已渗出玉门,而且不知为何? 芳心中突然涌升出一股酸意,因此立即腻声央叫着:“陈从,你别理她了,快过来……人家还要你……你快来嘛!” 陈从方才相继淫虐三女之时,已有上百次的机会可出手诛杀她们,可是顾忌三女的武功皆高得难以估计,自己的功力与她们有天壤之别,万一自己仅诛除了两女,却惊醒了一人反击,甚或只能重创一女,便惊动了另两女,到时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 尔后经过一个多时辰之后,已然发觉三女的舒爽之态不假,确实是在享受着自己的凌虐并未防范,在激狂之时全身松懈,功力难提,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而且三女皆已激狂舒爽得相继昏睡,在昏睡之时更是可轻而易举的全数诛杀。 然而再度详思之后,认为自己莫要因小失大,错失良机! 因为如今首要之事,是要用心使她们欢愉,待获得她们三人的信任之后,或许可由她们口中查出少有人知的线索,或是利用她们的身分轻易混入“天地帮”的总堂,有利自己暗查血仇的主首者是何人? 况且三女皆是心态有异,喜被淫虐的淫荡女子,只要能掌握她们的心态,在淫虐她们激狂欢畅之后,便能有无数的机会可轻易诛除她们,因此,并不急在一时,所以方才有不少机会可轻易诛除三女,但是皆能忍住一时的冲动,未曾下手。 而此时,突听少帮主的声音传入耳内,心知她已清醒了,立即转首望向尚被紧扣在怪椅上的少帮主,瞪目怒叫道:“贱人,住口!你没看到我正在忙着!莫非你又淫荡了?好吧,我先松开你身上的束缚,由你自己……” “不要……人家自己动手时毫无感觉,便是与玉书、玉剑同乐之时也不好玩,而且除了义父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如你,所以人家只要你……你快来嘛……” 陈从闻言,心中已然迅疾思忖着:“啊?她义父……她义父是甚么人?莫非就是‘天地帮’的帮主? 难道她与她义父也曾与她如此淫乐过?如此岂不是毫无伦常了……管她是何等的淫荡女子?总算又知道‘天地帮’的帮主是她义父了…… 还有……听她之言,似乎也曾与帮中的部属如此淫乐过?可能因为她是少帮主的身分,因此帮中部属心存顾忌,不敢过份凌辱她们,使她难以享受到受虐的欢乐,而自己则是心存报复上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反而因此使她享受到了欢乐?“心思疾转中,因此又喜又气的说道:“哼……好吧,既然你喜欢,本少爷今天若不将你这贱人整治得服贴,便显不出本少爷的厉害。” 话声中,已由迷失在太虚仙境中的玉剑体内抽出尚坚挺的玉茎。 先将玉剑及玉书身躯上的皮环一一松解,才挺着青筋暴露且淫露满布的狰狞粗巨玉茎,行向满面兴奋喜悦之色的少帮主身前。 而此时,少帮主的芳心中不但甚为兴奋及喜悦,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痴迷感涌升,因此已迷茫的喃喃说道:“是……是……少爷,你……我是义父的奴婢……也是少爷的贱人,你凌虐奴婢凌虐贱人吧!让贱人臣服在少爷的雄威之下吧……” 于是…… □□□□□□□□在长江三峡出口的东北方山峦,乃是有名的荆山,在荆山南方边缘的江畔,有一个宜昌镇。 因为宜昌镇乃是位于三峡水道之口,最近的一个舟船停靠港湾,原本仅是山缘小村,但是往来三峡水道的舟船在夜间时不敢入峡,时至黄昏便有不少舟船在此停泊,并且也有长安、洛阳的西夷百货在此装运上船,运往江南,使得水陆货运也逐渐兴旺,村中的各种营生当然也随之兴旺。 因此顺着官道两侧,也逐渐兴建起酒楼、客栈、茶肆以及不少货栈。 而官道两侧镇北的山缘及镇南的丘陵地,则是一些小街小巷弄,皆是镇民的家居房舍,因此镇内仅有一条穿镇心而过的宽敞官道大街。 在镇北里余地的偏僻山缘,仅有一幢贴着斜山壁建起的梯状四层阁楼,合楼三方皆是丈余高的院墙,圈成一个极为宽敞的大院。 院墙两侧的长木棚内,一方停放着不少厢车及板车,另一方则围圈着十余匹骏马及壮驴,一看便是一家车马行。 外表看是车马行,事实上乃是“天地帮”的宜昌香堂,纵然有外人或闲杂人进出,也不会引起他人起疑。 在阔楼的底层,如同一般营生一样,有掌柜及伙计,也有一些粗壮的车夫,在第二、三层皆是大小客房,乃是供搭车行旅或是雇车化具商在启程前歇宿之用。 顶层有六间房室,乃是店东及车行主首之人的住处,但是在最左侧一间,是一个两代老仆的居室,在居室右侧有一座宽大木橱、在木橱后方有一扇秘门,秘门内则是一个山壁间的岩洞通道。 经由岩洞通道内行不到十丈深,便到达一个高有两丈余,三、四丈宽阔的山腹,山腹正中有一些桌椅,四周岩壁除了有数座木橱外,尚有三个岔洞。 此时在一个洞口有垂帘的岔洞前,站立在洞口的陈从,面朝一名年有六旬左右,神色甚为阴森的佝偻老者谄笑说着:“……因此,黄香主交给晚辈便可!” 然而神色阴森的佝偻老者闻言,顿时双目怒睁的怒声说道:“交给你?哼!你是甚么东西?还不快去通报少帮主,就说本香主有秘函欲面呈少帮主。” “是……是……黄香主所言甚是,可是少帮主吩咐晚辈……” “哼,本帮的秘函,又岂是你这个奴才……” 黄香主鄙视的怒叱之时,突听垂帘内传出玉剑的怒叱声:“大胆……” 怒叱声尚在山腹中回响时,玉剑已掀帘而出,美目怒视着黄香主说道:“黄香主,虽然陈从是少帮主新近收在身边的人,可是甚获少帮主的器重,便连本使也不敢将他视为奴才,你竟敢大胆的称他奴才且叱斥他?况且陈从乃是奉少帮主之命前来收函,你竟然对少帮主身边的人心存怀疑?那么你连本使也……” 黄香主早在少帮主西行宜昌的两日后,便已收到“江陵香堂”的快函,当然也已知晓陈从是一个犯下杀师灭祖恶行、黑白两道皆鄙视且人人可诛的武林罪人。 他被少帮主收为奴才后,当着“江陵香堂”数十人的面前,呈现那种卑恭谄媚的无耻所为,更令人鄙视厌恶,正因为如此,黄香主仅知晓陈从是个无耻的奴才,因此对他甚为鄙视且无好脸色。 但是万万没料到,由皇甫使者的话语中,竟显示出陈从乃是少帮主的心腹?便连邱使者及皇甫使者皆…… 因此阅历甚丰的黄香主心中疾转,立即惶恐的躬身说道:“皇甫使者,并非属下低视陈……陈小兄弟,而是帮主秘函,事关重大,属下连香堂中的护法都不敢交付,便亲自前来面呈少帮主,因此尚请皇甫使者宽恕。” 黄香主的话声方落,陈从立即笑对玉剑说道;“玉剑姊,黄香主身怀帮中重要秘函,连香堂中的护法都不敢交付,又怎可能轻易交给一个身分不明的人?此乃是黄香主尽责的表现,不但不应主只怪,而且还应褒扬才是,因此还是请小姐自己前来接见黄香主才是。” 皇甫玉剑耳闻陈从之言,原本冷漠的神色,立即变为如花绽放的笑颜,且会有些许撒娇之意的说道:“你呀……若是我的事,你说了就算数,可是小姐……好吧,万一引起小姐的不悦,你可别再为他说话了喔?否则……” 但是话未说完,陈从又笑说道:“好……好……玉剑姊,小姐真若心生不悦,那我就任由小姐打骂便是了,你还是去请小姐出来接见黄香主吧?” 黄香主眼见皇甫使者与陈从对话时的神色,以及耳闻她言中有些娇嗔之意,哪像是比帮中总堂护法地位尚高出几分的使者?明明就是极为亲蜜之人的举止,若是如此,他可能真的已成为少帮主的心腹? 黄香主思忖及此,心中一凛,立即含笑说道:“皇甫使者,属下岂敢不信任两位?这位陈小兄弟说得甚是,属下往昔并未见过陈小兄弟,当然不敢将帮主秘函交由陈小兄弟转呈少帮主,既然有皇甫使者确定了陈小兄弟的身分,属下尚有甚么不放心的?属下这就将秘函交由陈小兄弟转呈少帮主……” 黄香主笑说时,已由怀内取出一封火漆秘函,但是话未说完,突听帘内传出玉书的话声:“黄香主,不必麻烦了,方才少帮主已然听见你们交谈之言,认为陈从所言甚为有理,为了避免黄香主失职,待会儿便会出来接见黄香主。” “是……是……惊动了少帮主,实令属下惶恐。” 然而由帘内快步行出的玉书,并未理会责香主,却笑颜行至陈从身旁且笑说道:“你呀……方才小姐确实有些生气,但是听了你说的话后,心中的怒气才逐渐平息,待会儿便会出来接见黄香主,但是小姐要你先进去一会儿,你就快去吧。” “是……是……玉书姊,那小弟就进去了。” 黄香主又亲眼望见、听见邱使者与陈从的言语,心中更笃定陈从已是少帮主的心腹,可是自己方才对他…… 万一他进入内间之后,在少帮主面前挑拨几句,那么自己岂不是……因此内心中已然惶惶不安。 眼见陈从掀帘进入内洞后,立即提功细听内里的言语及动静如何? 未几,果然听见内里有些女子低语声:“……你受委曲了……生气……待会儿……人家让你出气……好不好嘛……要不然杀了他,为你出气……” 黄香主闻声,立即知晓是少帮主的声音,而且似是陈从若不消气,少帮主便要借故杀了自己?因此心中惊骇得缓缓后退。 但是此时玉书及玉剑两人已然神色凌厉的盯望着他,似乎只要他想逃走,便会立即出手。 尚幸此时又听陈从不悦的声音响起:“胡说!没这回事,黄香主甚为尽责,你可不能任性的责怪他,否则我真的会生气喔?” “唉哟,好痛……人家又没说怪他,嗤……嗤……你比义父还凶呢,可是人家就喜欢你凶……好嘛,好嘛,只要你不生气便行了。” 黄香主心中大宽时,已听脚步声响起且逐渐接近,并且又听陈从的声音传出: “喀……快到了,你快松手,像点少帮主的样子,待会儿你要对黄香主客气些,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成名的老辈人物。” “咯……咯……是!奴家遵命。” 黄香主耳闻至此,心中大石落地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已由两人的对话中,知晓陈从不但是少帮主的心腹,而且已成为能左右少帮主心意的入幕之宾了! 尚幸他非但不记恨自己方才对他的鄙视及叱斥,甚至在少帮主面前为自己美言,否则自己的性命恐将难保了,因此已对陈从有了感激之意。 未几! 眼见陈从伸手掀帘侧立,面覆蒙纱的少帮主已然步出帘外,由玉书及玉剑陪行至桌前入座,黄香主立即前行两步,躬身揖礼说道:“属下拜见少帮主。” “唔……黄香主,方才陈从说你有帮主重要秘函,要亲自呈交本少帮主?呈上来吧。” “是……是……” 黄香主闻言急忙应声,正欲前行将手中火漆秘函呈送少帮主时,却听少帮主又说道:“陈从,你去接过秘函,并且念给我听。” “是!小姐。” 黄香主闻言一怔!但是又立即说道:“少帮主,且容属下先告退之后,再由陈小兄弟念与少帮主……” “哼,大胆!你竟敢称陈从为小兄弟?你可知他是本少帮主的甚么人?” 黄香主闻言心中一跳,正欲开口时,站立一侧的陈从已笑说道:“小姐,我现在仅是小姐身边的人,并非帮中所属,也无职司身分,黄香主当然不好称呼。 况且凭黄香主在江湖武林的名声地位,在往昔,我哪有资格与黄香主平起平坐? 但是黄香主为了尊重小姐的身分,才会称我为小兄弟,如此已是高抬我的身分了,所以小姐不应生怒才是。“ 然而少帮主闻言,已转首朝陈从娇嗔一声的说道:“你呀……你与玉书及玉剑一样,皆是我的贴身之人,在帮中已有少帮主使者的身分,已可与总堂护法平起平坐,便是四姨……便是帮主也会看在我的份上,同意你的身分且对你有三分善意,还有哪个人敢大胆的说你不是帮中之人且没有身分?” 陈从闻言,顿时心中蹦跳的笑说道:“小姐,此乃是你近日才决定的事,可是帮中所属尚无人知晓,因此你又怎能责怪黄香主?” 口中虽如此说,但是心中则是暗喜的忖着:“啊……四姨!原来‘天地帮’的帮主不是她义父,而是她四姨?听她的口气,似乎她并不在乎她四姨? 嗯……依之前她所说的义父以及现在才知晓帮主是她的四姨?看来‘天地帮’的帮主也仅是听人之命的傀儡,事实上另有幕后的主使者?太好了,逐渐展露曙光了!定要好好掌握住她,说不定血海深仇的主使者身分来历,可由她口中逐渐明朗……“ “嗨……你是怎么了?小姐与你说话,你怎么不回呢?” 突然被玉书的娇嗔之言惊醒,立即抬首张望,才知黄香主已然离去了,而主婢三人则站在自己面前,但是懒得解释方才的沉思之状,因此立即伸手搂住少帮主柳腰说道:“翠娥,我们先进去再说。” “不要……人家要……就在这儿好吗?” “不行哪!山腹与外间仅有一具木橱相隔,而洞中的回音太大,可能会透露… …” 但是陈从的话声未止,少帮主翠娥已媚态万千的腻声说道:“人家不怕别人听见嘛,人家就是要让别人都知道,人家已是你的人了,你已是我的主人……” 主婢三人原本性喜淫乐,且喜受淫虐才能得到欢乐,可是为了顾忌身分,在所属面前有种高高在上的地位,因此往昔皆会避开帮中所属,在隐密之处尽兴欢乐。 可是三女在江船底层与陈从尽情淫乐一日一夜之后,陈从体内残余的异花精气,也已随着连泄数度的元阳尽泄无遗,分别泄注入三女体内。 泄汪入三女体内的异花精气虽然不多,但是也已分别在三女体内产生了玄奥异变,使得三女在不知不觉中,内心中皆逐渐涌升出一种莫名的痴情及迷恋。 因此仅在短短的数日后,主婢三女已对陈从痴迷得依顺不违,认为自己已是他的人了,再也离不开他了,也毫不顾忌他人是否知晓四人之间的亲昵关系,便是身为奴婢也不在乎,而且还怕别人抢走了他。 当然,初时逼他服用以利控制的剧毒,也已服药解消了。 然而在陈从的内心中,尚以为三女对自己甚为依顺,乃是因为她们皆是心态怪异,天性喜遭人凌辱的淫荡女子,而自己则是无时不刻的用心奉承,而且时常别出心裁的淫虐她们,使她们获得了往昔少有的激狂欢畅,才会臣服在自己面前,所以任由自己淫辱也毫无怒意。 为了能掌握住三女,逐渐由三女口中获得自己极欲查知的隐密,因此便顺水推舟,依顺她们喜遭人凌辱的心态,突然伸手抓住她发髻大力后扯,立即使她螓首后仰,并且怒声说道:“怎么?你不听我的话?是要我凶狠的整治你,才肯听话是吗?” 少帮主翠娥闻声全身一颤!但是已然面浮又怯又媚的神态腻声说道:“嗯…… 人家又没说不听你的话,你就要整治人家呀?” 陈从闻言,又凶狠的说道:“哼!你还敢辩说?好……你们两个将这贱人按伏在桌上。” “啊?你好凶喔……好人,你别生气,奴家好怕……奴家听你的就是了嘛……” 但是陈从却不理会她,已朝玉书、玉剑怒喝道:“玉书、玉剑你们快点,不然连你们也惩治。” “啊……是……是……好人,你别生气……” “遵命……贱人!少爷已生气了,你还不快伏在桌上?” “我伏……我伏……好人,你饶了奴家吧……” 虽然少帮主是惶恐的回应着,但是娇靥上却浮现出媚荡之态。 于是四人便在山腹中的木桌上,又展开了一场赤裸裸的淫虐,阵阵的痛呼哀叫,以及激狂的荡呼声在山腹中回响不止,也由洞道透过木橱传至外间。 已然步出秘洞返回自己居室的黄香主,心中懊恼且愤怒的沉思之时,突然听见远处依稀传来怪异的痛哼及尖叫声?又惊又疑中,立即循声前往查探,才发现出自秘洞内。 虽然不知晓内里发生了甚么事?但是已听出似乎是陈从正在怒惩少帮主? 自己往昔乃是纵横江湖、无拘无束,且颇有名声的高手,如今却身遭剧毒所控,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天地帮”中当一个听人之命受人驱策的小小香主。 而且方才若非陈从两度为自己美一言,否则自己甚有可能要遭一个贱丫头仗恃着身分地位无端残害,因此心中甚为愤怒,久久不能平息,但是身遭剧毒控制又奈何? 而现在,明明听见秘室内连连传出少帮主的痛哼哀叫声,似乎是陈从正在凌辱着少帮主?而且两名使者不但未曾阻止,似乎还幸灾乐祸的从旁协助着? 因为早已心生愤恨,而且也不敢在不明情况中贸然进入秘洞内,因此不但无意前往查问异状,甚至还希望陈从狠狠的教训她,最好连两个使者也别放过,多少也能为自己出口鸟气。 于是黄香主便亲自坐镇在第三层的梯道口,不让属下上楼接近顶层阁楼,明着是不愿下属打扰少帮主的清静,实则是以免属下听见异声后,心生好奇或怀疑而去察看打扰。 两个多时辰后,香汗淋漓、而且还红紫处处的玲珑美妙身躯,依偎在陈从怀内,痴迷的娓娓低语之时,只见捧着一盆梳洗清水,由外间返回的玉书淡淡的说道: “小姐,方才听仆妇说,有本帮的秘探至香堂留下密折,托黄香主派快骑转呈帮主,并且在下层的一间上房中休歇着……” “喔?本帮的密探?是几号?” “哼!还不就是与我们明争暗斗两年多那个‘飞花仙子’贱女人的徒儿及使女。” “哼!原来是三妹她们?” 陈从闻言,顿时心中一惊的暗忖着:“啊?‘飞花仙子’的徒儿及使女……莫非是白云飘主婢五人? 她们竟然是‘天地帮’的密探……“ 心惊中,已脱口急声问道;“咦?翠娥,你说……原来昔年的‘飞花仙子’她们师徒,也是你们的人哪?” “凭她……哼!大约在五年前,帮主……就是四姨不知在何处擒住了‘飞花仙子’师徒?并且将‘飞花仙子’献给了义父,经过半年之后,‘飞花仙子’已然淫荡无耻的跟了义父成为七姨,并且接掌了宫中的‘朱雀堂’堂主之位,尔后还与三姨、四姨狼狈为奸,勾诱宫中不少高手,与我们明争暗斗……嗐!说那贱人多没意思?只要你对人家好便行了……” 然而陈从闻言后,心中狂喜得蹦跳如鹿,心中已迅疾思忖着:“太好了,如今终于知晓‘天地帮’的帮主来历仅是她义父的众多女人之一,而且连‘飞花仙子’也仅是一个甚么‘宫’的堂主,连‘天地帮’也仅是那个‘宫’的外围门帮? 嗯……如此看来,将心力耗费在‘天地帮’也枉然,唯有查明那个‘宫’是何宫?而且须混入宫内,或许才能逐渐查明仇人的身分? 对了,听她所言,那个宫主似乎有不少女人?而且分成派系暗中争权,如果能利用她们之间的不和……嗯……先问清楚再说。“陈从思忖之后已有了心计,于是忍住心中的激动,故做不悦的说道:“甚么? 你是说有人与你们明争暗斗……那不就等于是在欺负我的女人了?哼,我可饶不了她们!哪天我……” 少帮主翠娥闻言,顿时芳心甜丝丝的腻声说道:“好人,七姨是怕义父毁了那个贱丫头的处子之身,所以才利用四姨的身分,三年前便将那贱丫头主婢五人由宫内调至帮中为密探,那个贱丫头进入宫内仅有两三年,虽然时常服用增功灵药,可是功力依然不如我,便连玉书、玉剑也比不上,但是以你现在的功力尚差她甚多,因此你可千万别去招惹她。” 陈从闻言又是一惊,突然心中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因此立即接口问道: “喔?如此说来……她至少有已有三十年之上的功力了?” “嗯……不只吧,大概已有五十年左右的功力吧?” 陈从闻言,更是心惊且焦虑,但是故做愤怒的说道:“哦……可是我才不管她们的功力如何?有些事并非全靠武功才能办成……哼!她们若胆敢欺负你,我定要她们吃些苦头,才能替你出气!” 少帮主闻言,芳心中更是甜丝丝的,正欲开口时,又听陈从问道:“翠娥,你且告诉我,是哪些人与你们明争暗斗?而‘你们’之中又有那些人?免得以后敌友不分,害了自己人。” “这……好人,义父严禁将宫中之事外泄,否则必杀无赦……” 但是站立一旁的玉书突然开口说道:“小姐,陈从他……他已是我们的人了,尔后可能也会随我们回宫,不如先将宫中的一些事告诉他,先让他知晓咱们的人有哪些?尔后才能分清楚敌我为何?否则,以后……” 而此时陈从也故做不悦的冷声说道:“哼……玉书姊,你别说了,少帮主当然不能与一个不值得信赖的外人说出一些极为隐密之事,况且为了避免以后有何隐密外泄时,却将罪名冠于我身上,因此我也不想知晓你们的事了。 而且……万一你们与另一批人明争暗斗过烈,引生起甚么凶残拚斗时,我又如何能分清敌我之人?凭我的低微功力,必然会命丧于对方之手,因此最好趁早离开你们,才能明哲保身……“ 陈从的不悦之言,顿时使得三女花容色变! 而少帮主似乎唯恐陈从突然由身前消失,因此已慌急的紧紧搂住他身躯,并且略带哀怨的柔声说道:“好人,你别生气嘛……人家又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之前并未想到这些事,也没想到会关系到你的安危嘛?只要你想知道的事,人家一定会告诉你,是这样的,我们原本皆是‘巫山’……” 于是,陈从的内心狂喜中,又获得了不少往昔从不知晓的天大隐密…… □□□□□□□□时约三更! 在“荆山”西南方的山区中,有一前四后五道娇小的身影,迅疾掠入一个两山夹峙的山谷内。 五个娇小身影俱是面蒙黑纱,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但是由玲珑突显的身材看来,已知是五个女子。 五个蒙面女子刚掠入谷口不到百丈时,突然由一块巨岩后方步出一个也是一身黑衣,身材高战雄伟的蒙面人,因此立即相继顿止掠势落地。 在前的一女,乃是为首之人,默默盯望着静立不动的高挑雄伟蒙面人,眼见他蒙巾下方的衣领上,有一个不显眼的暗记,确实是帮中密探的图案,而且是身分比自己还高一等的二号密探。 自己知晓一号密探是何人,却从未曾见过二号密探,因此心中生疑且警戒的脆声问道:“阁下是何人?” 高挑雄伟的蒙面人乃是陈从所扮,眼见五女的穿着打扮,正是自己在祖居石堡中见过的五个蒙面女子,也就是在长安城假扮西贝夫妇及仆婢的白云飘主婢五人。 虽然内心中有受欺的愤怒,但是却强忍住怒火,沉声说道:“我是何人?哼! 三号密探,难道你看不出我的身分吗?你们跟我走吧!” 陈从的话声一落,也不待五女回声,便转身朝谷内行入。 为首的蒙面女子闻言,对方竟然一口便说出自己的等级?而且自己便是依秘探联络暗记前来,若非是自己人,又怎能如此巧合?因此默望对方的背影,便尾随在后方进入谷内。 深入不到百丈,陈从已行至右方山壁一个一人多高,可容两人并行的岩洞前,在洞口停步回身时,才开口说道:“少帮主早已在洞内等你们了,至于有何等密嘱……你也知晓规矩,恕我不便随你们入内,你们进入洞内之后,自有两位使者引领你们前往拜见少帮主。” 此时四名黑衣女子之中的一女,突然低声朝身前女子说道:“小姐,我们尚未见到那个狐……尚未见到少帮主的贴身侍女,因此切莫贸然进入洞内,万一……” 另一女也接口说道:“小姐,咱们在宫中的地位与那个贱人主婢相同,并非她的下属,又何必依顺她之命?况且有甚么事不能在香堂说,却要我们远来此处荒谷? 因此依小婢之意,不如待她们出洞再说。” 然而前行女子却低声叱道:“你们懂甚么?若非是师父……别说了,待见到那不知羞耻的贱人后,再视情应对吧!” 五女虽然是低声细语,但是却不知皆已被陈从听人耳内。 因此陈从突然朝五女说道:“唔……我忘了你们从未曾来过此秘洞,因此并不知晓洞内情景,万一走入岔洞便麻烦了,还是由我引领五位入洞拜见少帮主吧。” 话声一落,已由怀内取出一粒明亮的夜明珠,便迈步行入洞内。 五女见状,只得尾随在后,鱼贯步入洞内,但是皆已提功戒备。 进入洞内不到二十丈,已然途经十余个大小不一的岔洞,因此前行的蒙面女子已朝身后四女打手势,紧紧尾随在陈从身后两丈之距往洞内深入。 再深入十余丈,洞道愈来愈高阔,可是前行的陈从突然不再前行深入,竟然右转至一个仅能躬身前行的小岔洞前,并且转身说道:“此洞乃是道主昔年行道江湖时,十余个隐身秘地之一,但是内里岔洞无数有如迷宫,仅有此条不起眼的小岔洞,才是通往道主隐身秘地的正确之路,因此你们要牢记无误。” 话声一落,也不待五女应声,便躬身步入小岔洞内。 五女此时已无反悔的余地,因此也尾随在后,躬身入洞。 在曲折起伏、忽窄忽宽的洞道中,前行约五丈左右,刚转过一处弯道,已望见前方有柔和的白光,心知已快到达地头了。 白光逐渐明亮,洞道也愈来愈清晰,终于通过岩道,进入一个约有七丈宽阔的山腹之中。 在山腹四周的岩壁上嵌有十余座灯座,而内里皆是嵌镶着明珠,因此小山腹中甚为明亮,可望清山腹内的地面皆铺着厚厚的地毡。 正中及四周除了有石桌椅及石橱外,还有高出地面数尺,铺着华丽的丝锦被褥的卧床,另外在一面岩壁前还有三张怪异的木椅。 “咦?怎么没有人……二号!少帮主何在?” 为首的蒙面女子环望洞内景况之后,心疑的转首询问时,却见二号密探已伸手摘下头上蒙巾,显现出面浮邪色的俊逸面貌,因此又脱口说道:“啊……二号,你竟敢违反宫规,泄露真实身分?” 然而陈从却邪笑的说道:“三号,宫规中仅是严禁我等在宫外人面前泄露真实身分,在自己人面前则不在禁内,况且我早已知晓你是七夫人的女徒,也曾见过你的真实面貌,因此你我之间已无须隐密身分了,你们何不解下蒙巾透透气?” “哼!二号,既然你已知晓本探的身分,想必也知晓……咦…… 不好!二号,你搞甚么把戏?洞中怎会有散功香?““喔?散功香……没有哇?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小姐,小婢果然提不起真气了……” “啊……” “放肆!” “啊……狂徒……” 陈从面浮冷酷之色的邪笑说着,并且身形疾闪,在五女的惊叫声中,已迅疾将五女蒙巾一一抓下,抛弃地面。 立时显现出白云飘主婢五人神色惊惶的丽容。 “嘿……嘿……嘿……果然是白姑娘?嘿……嘿……” “狂徒……小芸我们快走……” “嘿……嘿……你们还想走?你们空有一身武功,却无能提聚真气,已是平常女子之身了,如此一来,你们还想反抗吗? 嘿……嘿……听翠娥说,你们与翠娥她们明争暗斗已有数年,如此已算是本少爷的敌人了,翠娥她们顾忌宫规,所以对你们无可奈何,但是我并非是‘九幽宫’的人,因此并无此顾忌……“ “噫?你是娥姊的人?而且知晓……在帮中除了帮主、娥姊及本姑娘,还有总护法之外,仅有由宫中调为帮主护卫的星宿,才知晓‘天地帮’与本宫的渊源,而你……叱!你是何人?” “小姐,听说那个贱人新收了一个心性奸狡淫邪,且犯了杀师大恶的心腹,看来就是此人了,莫非那个贱人已将宫中隐密泄露外人知晓了?” “小玉,你是说……” “嘿……嘿……反正你们死期已至,告诉你们也无妨,大爷便是少帮主的心腹陈从,否则又怎能知晓贵宫之事?又怎能顺利将你们诱来此处?你们死路已……” 陈从话声至此突然一顿,且面浮凶怒之色的盯望着五女。 因为陈从至今虽然尚无真凭实据,可证明杀害家人及毁堡的仇人便是“天地帮” 的幕后主使者,但是依自己及六位老爷爷所得的诸多线索显示,已可断定仇人确实与“天地帮”脱不了关系。 如今已知晓“天地帮”仅是“九幽宫”的外围门帮,而且帮主仅是“九幽宫” 道主的七个妻妾之一,由此可知血仇的的幕后主使者定然是“九幽宫”的道主,纵若不是他,而是宫中属下所为,但是至少“九幽宫”也脱不了关系。 至于“飞花仙子”乃是亡父昔年的旧侣,可是她却投入了“九幽宫”,并且成为道主的枕边人之一,而西贝公子白云飞则是“飞花仙子”的女徒,也在“天地帮” 中职司密探,师徒两人竟然不顾旧情,至今尚协助仇人追查侥幸生存的自己,以及堡中侥幸残生的所属下落。 因此在家仇的愤恨中,陈从的内心中已涌生起残狠的报复心,于是邪笑说道: “嘿……嘿……听翠娥说,令师‘飞花仙子’为了保有你的清白,所以故意将你调出宫外,如果真是如此……嘿……嘿……这就便宜大爷了。” 五女当然已听出对方淫邪话语的含意,因此俱是惊恐得全身一颤! 但是尚未开口怒斥时,又听对方邪笑说道:“嘿……嘿……此处乃是道主昔年的隐身密地之一,你们也知晓道主喜爱甚么?虽然你侥幸远离宫外,保住了清白,但是却进入了道主昔年的隐身之地,看来命该如此,大爷便代道主……” 说未说完,五女突然惊急的转身狂奔。 然而陈从身形一晃,已然拦在如同寻常弱女子的五女身前,并且阴森森的邪笑说道:“嘿……嘿……嘿……你们还想走?若被你们逃出此地,那么大爷我岂不是将身陷危境了?” 笑语声中,双手连挥,已将五女穴道同时制住,并且在五女的惊恐尖叫及悲急怒叱声中,已将五女一一抱至石床上逐一褪除衣衫,使得主婢五女俱是全身赤裸羞处尽现无遗。 刻余后,只见三张春椅上的皮环皮索皆紧紧扣住一女,白云飘是四肢大张的仰卧在怪椅上,小芸是突挺着玉臀跪伏在椅上,小瑶则是双腿分张的躬身站立,而及小玉、小慧双胞姊妹则是被两侧石壁上的皮环皮索四肢大张的紧紧扣住。 并且在陈从残狠的淫邪笑意中,阵阵悲愤无比的痛哭声,以及身遭残狠淫辱的凄惨哀嚎声,已开始在有如迷宫般的山洞中回响连连。 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只见主婢五女尽现无遗的胯间玉门,俱是撑裂如血洞,雪白玉腿上也是血迹斑斑,似乎皆已被残狠奸淫得痛昏了,而全身赤裸的陈从则站在春椅前望着五具裸躯,神色残狠的冷笑自语着:“哼……为了大仇,我不会在此时诛杀你们,留下你们的性命尚有大用,不过如此至少已可发泄一些心中之恨……” “呜……好痛……小芸……小玉……” 突然一阵轻微难闻的呻吟声响起。 陈从循声望去,只见白云飘身躯颤抖的缓缓挣动着,但是陈从却面浮得意的冷笑,缓缓行至椅前,双手伸向她胸前一双并不丰满的椒乳上大力抓掐着,并且阴森森的说道:“嘿……嘿……贱人,你醒了?方才舒爽了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啊……好痛……贼子,快松手……呜……呜……你毁了我的清白……我恨不得立即杀了你……” “嘿……嘿……毁了你的清白?毁在我手中,总比毁在道主手中好吧?他可是以凌虐女子为乐,落在他手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惊恐畏惧得不敢违逆?而且也逐渐有了喜被淫虐的异态,连你师父也如此,更何况是你们五个?而你落在我手中,至多仅是丧失了处子之身而已……” “无耻贼子……我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痛死了……” 白云飘悲愤无比的悲声叱斥之时,倏觉一根火烫的粗巨之物,骤然刺入胯间体内,而且似乎已深顶入腹内,霎时胯间火辣辣的剧痛,痛得全身肌肉惊颤狂扭挣动,且痛呼惨叫着。 但是陈从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又满面残色的邪笑说道:“嘿……嘿……你不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怎样?整根都吞吃了的滋味如何?你怎么不回想方才在痛楚之后,元阴狂泄时的那种滋味多美妙?你美妙的呻吟声,又多么令人激奋?我们再回味一次吧?” “不要……不要……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敢了,求求你…… 啊……好痛……不要动了……求求你……泣……泣……啊……云郎,救我…… 云郎,你原谅贱妾……贱妾来生再适你为妻吧……“陈从原本对白云飘凄惨的哀嚎声无动于衷,但是耳闻她突然悲叫云郎之声,突然心中一怔!而且也听出她似乎有自尽之意,因此立即伸手制住她颊骨穴道,使她不能咬合,并且也无法再惨叫哀泣了。 此时昏迷中的四婢,已被白云飘的惨叫声惊醒,并且已发现那个无耻狂徒又在淫辱小姐,因此皆悲急的大叫着:“淫贼,快放开小姐……” “贼子,不要欺负小姐!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看我怕你否……” “小姐……泣……泣……贼子,你不得好死……” “不要……求求你,饶了小姐……” 并非因为白云飘的凄惨哀嚎声,也非她耽心她有自尽之意,更非因为四婢的悲叫叱骂声,而是陈从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凛,已然抽出胯间玉茎,仰首怔立的不知在想些甚么事? 半晌,才喃喃自语着:“怎么回事?我方才怎么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玩扮家家酒时,似乎有一个扮我的新娘子……可是早已想不起她是甚么人?长得是甚么模样?仅是依稀记得,好像她也常叫我‘云郎’……”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又昏过去了,而且下身又流了好多的血……” “小姐……你醒醒……小姐……小姐……” “贼……喂……你快过来救救我家小姐!小姐被你弄得血流不止了。” “泣……泣……求求你……快为我家小姐止血,否则我家小姐会血流怠尽而亡的……” 尚在回思童年之事,突然被数声惶恐的尖叫声惊醒,急忙望去,果然见到白云飘的胯间玉门内不断的滴流着血水,似乎是方才被自己一阵狂猛的奸淫,使得原本便已受创的玉门再度受创,而且创伤更加重了。 虽然原本对她们毫无怜悯之意,但是眼见她如此的惨状,不由自主的涌升起一丝愧色,况且自己还想利用她将“九幽宫”中的不和及暗斗,挑拨成化暗为明难以挽回的争斗。 因此,立即掠至她双腿大张的胯间,迅速为她止血,并且解除她身躯上的皮环皮索抱至床上。 尔后又将四婢解下,并且取出一瓶疗伤止血药交给小芸,才沉声说道:“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出去取些清水供你们擦拭,但是你们别想逃,你们的真气难提,便是逃也逃不出山区,若途中遇到凶兽,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四婢闻言,原本欲开口叱骂,但是为了小姐的安危,此时哪有心情叱骂?况且此时功力难提,受制于人,最好莫惹怒他,否则不知又要遭此恶贼如何的凌辱?因此俱是双目泛红,默不吭声的踉跄奔向石床处。 陈从眼见四婢哽咽不止,且手忙脚乱的照顾着白云飘,仅是冷笑一声后,便提着一只木盆迅速掠入洞道内消失不见。 不到一刻,陈从已捧着盛满清水的木盆由洞道返回,距山腹尚有丈余之距时,已可望见山腹内的部份景象及石床,可是石床上却无五女的身影? 突然心生警惕的停步细听,在寂静无声的山腹中,竟然听不到鼻息声?因此心中迅疾思忖着:“啊?不对……她们俱遭敌功香所制,真气难提,纵然已平息了悲泣声,但是理应听见她们的一些声息才是,可是……难道她们已逃出洞外了? 不可能,方才取水之处离洞口虽然有十余丈远,可是在无折转的宽直山谷中,可遥望数百丈远处,况且她们的真气难提,不可能在片刻之间便远离数百丈,莫非她们已逃入有如迷宫的深处了?或是……“ 正细思时,突然听见内里有轻微难闻的衣衫飘拂之声,一听便知是有人在山腹中施展轻功,因此大吃一惊的再度思忖着:“咦?衣衫飘拂声……糟了!莫非她们身中的散功香已然解消了?若是如此,岂不是……” 陈从思忖及此,顿时心中一凛,心知凭她们的功力,自己若进入山腹,必将落入五女狂狠无情的围攻,尔后必然是死路一条,因此已静默无声的缓缓退行,欲趁五女不查之时,迅速脱出危境。 就在此时,倏见山腹洞道两侧同时闪出一个身影,分别击出一股狂猛凌厉的掌劲罩向陈从,并且急怒的叱道:“淫贼,还想走?纳命来!” “贼子……” 善于用毒者,也甚为顾忌他人施展不明的毒物,因此除了自己的独门解药之外,也会准备一些可化解虫、木、石毒性的解药,万一身中敌方剧毒,纵若不能对症下药,至少也可延迟毒发时辰,或压制或解消部份毒性保住性命,然后再详研解毒之法。 而“九幽宫”之中便有一位善施毒物,且是江湖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除了大量炼制剧毒,控制武林众多高手,成立了“天地帮”,而且也有不少各类解药,专供宫内及帮中的为首之人携身备用。 因此确实如陈从的猜测,主婢五人初遭散功异香之时,当然可立即取药解毒,然而功力难提,身如常人,在陈从面前又怎敢取药解毒? 尔后又被陈从制住穴道褪除衣衫,更无法取药解毒了。 待四婢穴道已解,趁着陈从出去取水的短暂时刻,迅速在随身衣物中翻找到随身携带的药物,果然立即解消了散功香,使功力恢复如平常了。 主婢五人在欣喜且悲愤的悲泣声中,迅速穿妥衣衫,并且隐身洞口,欲待陈从返回之后将他擒住,凌迟分尸,以消身心的悲愤。 可是陈从甚为心细,尚未进入山腹,便已察觉危险,并且不动声色的缓缓退行,因此隐在山腹洞口两侧的主婢五人,在又急又恨中,终于忍耐不住的相继掠至洞内追击陈从。 早已提功戒备的陈从,眼见洞口黑影疾闪,立即心知不妙的暴然倒纵,并且将手中木盆往前抛出,一盆水霎时闪烁出一片白亮闪光,散罩向疾掠而出的两个黑影。 刚掠出山腹的两个黑影,眼见一片亮光疾罩而至,在不明是何物时?立即顿身暴退闪避,如此一来两股掌劲皆已落空击在洞壁! 霎时,如雷轰响在洞道中回响震人耳鼓,碎石崩射,尘土飞扬,望不见对面的景象。 陈从在惊急中利用一盆水阻止了两女的扑攻,并且因为两女同时掠入窄狭洞道,相互挤身,延迟了掠速,以及飞扬尘土遮掩了视线之时,立即朝洞道外狂急飞掠。 但是功力与五女相差数筹,因此刚掠出窄小洞道到达主洞道时,身后已有一股劲疾掌劲骤然击中后背! 霎时全身剧震,且震得胸口一窒,血气翻涌,一口热血已由喉中喷出,然而为了活命,哪敢停步反击?并且利用反震之劲,加速疾掠。 “淫贼!是个男人便停步与我们一战……” “贼子,还想逃?唉哟……好痛……” “小姐,小心伤口……” “别一下就打死他,先擒住他,再好好伺候他……” “小瑶,你也……先忍住痛,拦住他再说……” 在狂掠飞逃中,陈从耳闻身后五女的怒叫及痛哼声,心知她们蓬门初开,行动不便,甚为有利自己,只要自己全力掠出谷外,待进入荒山树林中,便能有七成的活命机会。 因此已提聚全身功力飞掠,毫不理会她们的叫骂声,以及连连击向后北斗的掌劲。 主洞道虽然较为宽阔,但是洞中黑暗无光,而且忽窄忽宽且有转角,使得不明进出之路的五女,掠势时时遭阻,而且每每击出掌劲之时,必然会身形迟顿,再加上奔掠之时,胯间不时涌生起火辣辣的痛楚,痛得全身抽动,真气欲散,只得频频停顿身形消痛,因此五女依然无法拦住尽全力狂掠的陈从。 陈从在全力狂掠中,虽然五女尚未能拦挡住他,但是功不如人,已连连遭拉近距离的五女掌劲击中,震得他眼冒金星血水连喷。 然而真正的危机却在后! 在一前五后的追逐中,六人终于相继掠出山洞,到达天色已亮、清晰可见的宽阔山谷中了,如此一来,五女的掠势已不再受阻,已可分散包夹追逐,于是形成扇形之状,逐渐围近陈从了。 距谷口尚有十余丈之距时,白云飞忍住胯间的剧痛,提聚全身功力,暴然纵身而起凌空下扑,双掌也已击出劲疾凌厉的狂猛掌劲,凌空罩向陈从全身。 狂掠中的陈从突然察觉上方有狂猛劲气当头压罩而下,虽然心知不妙,但是此时已是全力飞掠,加之连遭掌击之后已有内伤,再也无力增加掠势了,因此立即往右方斜窜闪避。 身躯刚斜窜出数尺,果然险险的避开了临头掌劲,但是依然被掌劲边缘击中左肩及后背! 霎时,震得陈从眼前一黑,胸口一窒,再度张口喷出一口血雨。 “哇……” 在血雨纷飞、眼前发黑、视线蒙胧之时,又听右侧响起一声怒叱:“贼子,躺下……” 陈从闻声知警,毫不思索的暴然前扑贴地翻身,虽然又避开了一股尖啸指劲,但是右胯突遭一足踢中,竟被踢得在碎石地面翻滚数匝。 心惊且急迫中猛然挺身纵起,但是背脊倏然剧震,已遭疾猛的脚势踢中,再度被踢震得胸口一窒,一股血水又狂喷而出,身躯也已被踢飞丈外坠地。 身躯重重的摔坠碎石地面,顿时痛得陈从眼前发黑,全身痛楚,但是心知五女遭自己奸淫之后,已然将自己恨之入骨,若落入她们手中,必然会残狠的凌迟自己,因此只得强忍住全身痛楚,再度奋力前冲欲逃。 “哼!淫贼,还想逃……” 但是狂冲出不到一丈之距,突听身后阴冷的叱声传入耳内,后胯已遭大力踹压,身躯又被踩压坠地,接而左手遭人抓握骤然震抖,霎时左肩臂骨已脱臼而出,霎时痛得陈从不由自主的痛叫出声。 “啊……” 但是在惨叫声中,右小腿骨又遭一女劲狠踹踢,霎时痛得全身抽搐且再度惨叫一声,并且心知右腿骨可能已断裂了。 右小腿已断、左臂也已脱臼,等于是半个残废人,再也无能脱逃,也无能出手反抗了。 然而主婢五人并未因此而停手,一只玉腿再度残狠的踢向陈从胸口,使得陈从胸口剧震,血水狂喷,神智也轰然一昏…… 就在神智欲昏之时,陈从突听一个阴森森的女子声音,以及掌势相击的声音传入耳内。 尔后又听白云飘的怒叱声响起。 “你们这几个丫头怎会如此残狠?还不快住手……” “啪……啪……啪……” “啊……你……你是甚么人?竟敢插手本帮之事?” “噫?本帮……你们是……莫非‘天地帮’的人?哼!既然如此,本使便不得不管了,滚开……” “啪……啪……” 陈从耳闻一个女子之声已在身前响起,并且听见一阵清脆的掌击声连响之后,在双目朦胧中,已望见一个身罩宽大黑袍的人站在身前,虽然不知是何人?但是心知有人前来搭救。 白云飘主婢虽然不知晓来人是谁?但是已听小芸急声叫道:“喂!你快让开,难道你想包庇淫徒吗?” 然而此时白云飘悲愤无比,只想将陈从碎尸万段,因此怒声叱道:“小芸,别理她!小玉、小慧你们快动手杀了那淫贼……” 而此时的陈从,知晓有人前来搭救,顿时心中一宽,精神一懈,霎时眼前发黑,已然昏迷不醒。 可是在昏迷不醒的刹那间,只觉身躯已被人挟起,但是再也不知以后发生何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光,陈从缓缓由昏迷中清醒,可是醒来之后,竟然身处在… 第五章 拨云见日晦蒙开 峰回路转现坦途 护主心切不顾身,义仆迢迢寻主踪,喜遇昔年一堂旧,柳暗花明又一村。 初更已过半,二更不到的时分,有四个面罩蒙巾的身影,沿着山缘树林迅速接近“天地帮”的宜昌香堂,尚有四十余丈之距时,突听其中一个粗哑的声音低声说道:“萧老弟,‘黑煞鬼手’黄超方真的肯听你的?不如你先将他引出,待我们合力擒下他后,便可逼问孙少主的下落了,纵若不成,你便以‘江陵香堂’护法的身分借宿,然后再……” 话声未止,又听一个粗洪声音插口说道:“曲兄,你还信不过萧老弟呀?萧老弟说没问题,便必定可行。” 此时另一人也颇有信心的回说道:“曲老哥,你放心,黄超方的心性虽然乖桀不羁,数十年中皆我行我素且不服人,若非身遭剧毒控制,又岂肯在‘天地帮’中屈就一个小小的香堂香主? 而且他与小弟的交情颇深,之前数度相见时,在一言语中皆曾有过愤恨之言,并且有脱身遁隐之意,奈何体内的剧毒……“曲姓之人闻言,又急忙插口说道:“老严、萧老弟,并非我不相信,而是…… 唉……虽然孙少主又顺利的挑起了‘天地帮’的内哄,使那两个贱丫头拚得你死我活,可是孙少主却因此下落不明,至今快四个月了,也不知……我是耽心孙少主被那些贱丫头……” 但是严姓之人闻言,又急声说道:“呸……呸……曲兄,你别乌鸦嘴!孙少主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又岂会是夭折之相? 而且萧老弟得知的消息中,两个贱丫头在狂怒拚斗时,‘飞花仙子’的那个女徒频频向少帮主要人,而那个少帮主也愤怒无比,要‘飞花仙子’的女徒交出人来? 由此可知,孙少主并不在两个贱丫头的手中,可能是孙少主挑起两个贱丫头的内哄之后,唯恐夹在两女之间,身陷危境,于是趁机脱身远离了,说不定此时已依原意进入巫山,暗探‘地灵门’去了,可是却没我们的人可传递讯息,所以暂时断了联系而已。“ 三人话说及此,另一人则信心十足的说道:“嗯……我也是如此猜测,依孙少主的聪慧心智,理当有惊无险,因此待会儿见到‘黑煞鬼手’时,须好言详问情形,切莫冲动,以免我们不知情况的忧急乱闯之后,却坏了孙少主的良策?” 严姓之人闻言,又得意的说道:“嘿……嘿……嘿……就是嘛,计老哥,虽然孙少主年仅双旬左右,却是我们六人合力教导出来的,因此已是合我们六人的所学于一身,江湖门道已然不在我们之下。 而且孙少主心智聪慧灵敏,善用心计,必可随机应变,处于安全之地,因此我并不耽心孙少主会有甚么危险,只耽心孙少主的功力不足,与人拚斗时会吃亏…… “ 然而却听萧姓老者叹息一声的说道:“若是如此,那么严兄你也不必耽心了,因为……唉……三位老哥,小弟当日亲眼见到孙少主为了大仇,竟然当着近百人的面前,做出连低贱之人也难以为之的卑贱举止。 当时小弟差点忍不住内心中的悲愤,不顾暴露身分,欲开口制止孙少主做出寡廉鲜耻、令人鄙视的无耻举动,可是想到孙少主会做出如此的卑贱举止,为的是甚么?因此才强忍住内心中泣血的悲愤,未曾冒失开口,坏了孙少主的大计。 由孙少主如此忍辱负重的坚定心志看来,小弟认为孙少主为了大仇,甚么屈辱皆能承担,也绝不会轻忽自己的性命,因此小弟并不耽心孙少主的功力差人一等,怕只怕……“ 萧姓老者的话语尚未说完,突听曲姓之人急声说道:“噤声!前面有人……” “啊?大概是黄兄来了。” 四人皆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因此皆迅速的贴隐大树,并且立即行功默察树林中的动静。 功力较高的曲姓老者已然听清远方十余丈外有低微的打斗声传来,因此又急声说道:“噫……不对!是打斗声……快过去看看!” 于是四人皆默不吭声,且寂静的移动身形,迅速朝打斗声之方接近。 “呃……” 突然一声闷哼响起,打斗声也随之停息,似乎已然有一方落败了? 接着又听女子的冷森声响起:“哼……哼……黄老狗,你已落在本使之手了,还能猖狂吗?说,你不在香堂中享受属下的奉承,却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入树林内为何?” “哼!本香主到树林内又干你何事?而你这个藏头露尾的贱女人又是甚么人? 竟敢与本帮为敌?难道……” “啪……啪……啪……啪……” “哼!黄老狗,你若再逞口舌之利的辱骂本使,便不只是几个耳光而已,本使若不割了你的舌头才怪?快说……甚么人?快滚出来!” 缓缓接近的严、曲、萧、计四人,耳闻那女子话声突顿,且迅疾转身的喝着,心知已被对方发现,因此俱是心中一凛的暗忖着:“啊?我们俱是寂静且缓慢的接近,尚距五丈余远便被她察觉? 可见此女的功力甚高……“ 既然行迹已被对方发觉,因此四人俱都大方的现身前行。 又前行两丈后,已看到一株大树旁站着一个身穿宽大黑袍且头覆黑布罩的人,若非之前已听出是女子之声,否则实难看出是男是女? 而身穿宽大黑袍头覆黑布罩的女子脚前则躺着一具身躯,突听四人中的萧姓老者已惊声叫道:“啊?是黄兄……黄兄被她制住了……呔!阁下是何方高人?竟敢大胆的制住‘黑煞鬼手’黄超方?难道你不怕与‘天地帮’为敌吗?” 然而身穿宽大黑袍的蒙面女子并未回答,仅是冷声反问着:“哼!你们也是‘天地帮’的人?” 四人闻言后,皆不约而同的互望一眼,便听计姓老者开口说道:“我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不是……你们最好及早远离,以免遭‘天地帮’的人前来时,误视为敌人,是……那么你们的下场就如同黄老狗一样!” 由身穿宽大黑袍的蒙面女子之言,已可确定她对“天地帮”心存敌意,应该不是敌人。 可是“黑煞鬼手”黄超方乃是四人暗中约见的人,现在却落入对方的手中,岂不是也将对立?因此计姓老者又开口说道:“虽然我等并非‘天地帮’的人,但是‘黑煞鬼手’黄超方乃是我四人约见的友人,因此这位同道可否网开一面,解开他穴道?” “喔?黄老狗乃是‘宜昌香堂’的香主,依理可在香堂中接见友人,无须顾虑下属会阻止,可是你们却约定在此树林中会面?嗯…… 你们必定有何等隐密,欲背着香堂内的下属密谈?如此说来,黄老狗有吃里扒外之嫌罗?“ 此时突听仰躺地面的“黑煞鬼手”黄超方惊急的大声叫道:“啊?不好!萧… …老弟,你可害苦我了,她可能是帮中密探,万一传入帮主耳内,我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们快杀了她。” 四人闻言,果然迅疾掠身,围住身穿黑袍的蒙面女子,并且提功戒备,但是突听那女子又好奇的说道:“咦?莫非被姑奶奶料中了?黄……黄老儿你是暗中反叛‘天地帮’的人……还有你们四人俱都面罩蒙巾,莫非也是‘天地帮’的人? 但是也与黄老儿一样,暗中密谋叛逆?“ 此时萧姓老者四人皆已由黑袍蒙面女子的话语中听出她也是暗中与“天地帮” 对抗的人,因此心中一宽,但又不敢大意的围困不松,并听计姓老者又开口问道: “这位同道,听你的口气,应属与‘天地帮’敌对之人,若确实,你我双方应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便不应相互仇杀,有利‘天地帮’,因此阁下可否先放了黄老兄,然后再说明心意?” 身穿黑袍的蒙面女子闻言,略微沉思一会儿,便伸手解了“黑煞鬼手”黄超方的穴道,并且沉声说道:“看在你们皆是与‘天地帮’对抗的份上,本使便不与你等计较,但是你等也无须询问本使的身分来历,不过……你们可否告诉本使,与你等志同道合的有多少人?或许你我双方可互助?” 然而穴道一解,便迅疾翻身暴退的“黑煞鬼手”黄超方已急声喝道:“你们别听她的话,在‘天地帮’中有人数不详且仅有少数人知晓的密探,皆散布在江湖武林中暗查反抗‘天地帮’的人,而且有一些密探为了探查详细,时常会施展各种手段,获得他人的信任,因此你们别轻易相信她。” 至此时,已可知晓曲姓老者四人乃是“烈火狂魔”曲明常与“摄魂魔眼”计无从,以及“厉罢”严壮三人,另一人则是“天地帮”江陵香堂的护法“鬼屠”萧一方。 四人当然早已知晓“天地帮”中有不少密探,而且也已明确知晓白道中颇有名声的“飞花仙子”姚玉娥,她的女徒便是密探之一。 连白道之人皆会成为“天地帮”的密探,因此“烈火狂魔”曲明常四人又怎敢轻易相信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 所以耳闻“黑煞鬼手”黄超方之言,虽然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是皆已立即围困住蒙面女子。 “烈火狂魔”曲明常又再度问道:“这位同道,并非我等无视你释放黄老兄的情份,而是为了顾及黄老兄在‘天地帮’的身分以及性命,因此还请阁下明示身分来历,以解我等心中顾虑。” 黑袍蒙面女子闻言,也冷声说道:“哼!若非本使有意维护武林中有心与‘天地帮’对抗的力量,否则又岂会轻易放过一个恶名昭彰的邪魔? 再者本使也知晓‘天地帮’中有不少身分不明的密探散布在江湖中,因此本使也能体谅你等的顾虑,可是情同此理,你们四人若不先表明身分,本使又怎可能轻易相信你们?当然更不可能轻易说出身分来历,因此你我双方互不逼询便是,告辞了!“ 但是黑袍蒙面女子之言,并未使“黑煞鬼手”黄超方宽心,因此又急声喝道: “阁下留步……萧老弟,若非你暗约相会,又怎会发生此事?如今老夫的身分暴露,性命堪虑,因此你要担下此责,绝不能放过她。” “这……” “鬼屠”萧一方闻言,顿时转首望向“烈火狂魔”曲明常三人。 而曲、严、计三人心知事发始因,乃是自己三人为了查明孙少主的下落,才会请“鬼屠”暗约“黑煞鬼手”详询内情。 然而事发至此,“黑煞鬼手”背离“天地帮”的情形已然外泄,他为了自身性命当然会情急。 况且“黑煞鬼手”性命不保之时,甚有可能也会牵扯出“鬼屠”萧一方,因此心性耿直刚烈的“烈火狂魔”曲明常认为于情于理皆脱不了关系,于是有心一赌尔后的命运,便毅然朝黑袍蒙面女子说道:“这位同道,为了能使双方互信,且避免无谓的拚斗,因此老夫愿诚心与你密谈,但是为了往后的安危,这几位好友的身分则不便明说,老夫姓曲贱名明常……” “啊?曲兄不可……” “曲老哥,你怎可以……” 就在严、计两人的惊急制止声中,却听那黑袍蒙面女子也惊疑的脱口惊呼着: “咦?你姓曲?曲明常……莫非你就是昔年‘吕梁山寨’寨主‘烈火狂魔’曲明常?” “烈火狂魔”曲明常、“摄魂魔眼”计无从以及“厉罢”严壮、“鬼屠”萧一方四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 但是又听黑袍蒙面女子惊喜的说道:“你们……莫非你们皆是老堡主昔年收的……老堡主的好友?你们还记得老堡主的恩情?” 黑袍蒙面女子的惊喜之言一出,却使曲、计、严、萧四人更是心中大惊! 但是“摄魂魔眼”计无从心思疾转后,突然灵光一现的脱口问道:“啊?你… …你……莫非你也是堡中侥幸生存的人?” “甚么?她也是……” “计兄里你说她也是……” “先问明白再说。” 就在四人惊疑声中,黑袍蒙面女子又惊喜的急迫问道:“你们真是老爷昔年的从人?你们可知‘毒……’……当年有人由少夫人手中抱走了孙少主,你们可知那人的下落?” 四人闻言,立即知晓她口中未曾说出的人便是“毒蜂浪子”崔民魁,她能提及此事,已可相信她必是昔年侥幸生存者之一,但是尚须确认无误才行。 因此“烈火狂魔”曲明常已惊喜的问道:“太好了,想不到事隔十余年,尚能遇到堡中幸存的人?你快告诉我们,你是甚么人?在堡中是何身分?你可知晓老主人及少主人伉俪的生死下落?除了你之外还有甚么人?如果你能证实身分,且获得我们的信任,我等也有天大喜事告诉你知晓。” 在狂喜无比中,于是六人立即寻一隐密之处,开诚布公的互道身分来历,才知对方乃是随少夫人嫁于少堡主,八名贴身使女之一的小岚。 并且也已由她的述说中,知晓少夫人的八名贴身使女在拚死救出少夫人时却命丧两人、失踪一人,仅余五人护着少夫人侥幸脱身,尔后与少夫人逃返娘家隐身,暗中布署报仇雪恨的大计。 而小岚也已由四人的口中,知晓孙少主已被“毒蜂浪子”崔民魁救出堡外,并且联络了老堡主昔年的数名从人,合力教导孙少主及暗查昔年毁堡的仇人。 但是双方皆顾忌身分暴露,遭不明来历的仇人再度追杀,皆隐密身分,暗查仇人的来历,因此皆不知堡中尚有何人侥幸生存! 没想到时隔十余年,竟然在如此情况中巧遇,也因此相互获得了极欲知晓的事。 于是在狂喜中,“摄魂魔眼”计无从又详细说明此来内情,乃是欲寻找下落不明的孙少主。 但是使女小岚耳闻“摄魂魔眼”计无从详说之后,突然怔愕的脱口叫道:“陈从?你说少主化名陈从,混入‘天地帮’少帮主的身侧?尔后挑拨少帮主与‘飞花仙子’女徒的内哄?天呀……原来两个多月前在山谷中救出的人……太好了,你们放心,如果孙少主确实化名陈从,那么孙少主便安好无恙,因为我曾在山区内的一个山谷中……” □□□□□□□□在地势险恶,断崖深谷险岭绝壁处处,人烟绝迹的巫山山区中…… 喔……并非人烟绝迹,仅是罕有人至的荒山峻岭。 两座耸陡岩山对立的山隙之间,有一道又深又宽长的陡壁山谷,在少有草木的平坦谷地中,竟然有不少年仅双旬左右的青年散布在谷地各处施展拳脚或兵器捉对拚斗,也有几处则是双方各有七、八人混战着。 另外在两侧岩壁前,也有不少似是已然败阵的青年,则是默默观望着数十处尚在激斗的战况。 尚在拚斗以及在两侧观战的青年,为数多达四百人之上,俱是身穿同式的黑色劲装,似乎是同一门帮之人并非敌人。 并且在两侧岩壁间尚有十多个凿修平整的岩洞,且不时有人进出,似乎内里有供人居宿之处?依此情况看来,此座山谷应是某一门帮调教所属之地。 “时辰已至,寅队胜……” “申队胜……” “戌队胜……” 数声震耳的喝声连响,掩盖了谷地各处的拚斗声,所有拚斗中的青年闻声后,俱都收手后退,结束了拚斗。 但是毫无喜悦的欢叫之声,仅是默默的行往两侧岩壁,分别站立一个洞口前排列站立。 略微一算,那些神色冷漠的青年共排列成十二队,每队皆有四排共四十人,而每队青年的后方山壁皆有一个山洞,每个洞口上方皆刻有龙飞凤舞的大字,乃是分别以十二地支的排名,一左一右依序刻着“子、丑、寅、卯……戌、亥”十二个大字。 另外在谷北之方的两侧,则分别站着九名年有六旬之上,神色阴森的黑袍老者,并且在左右两侧的岩壁也各有一个山洞,可是洞口上方并未刻字。 此时在九名阴森老者之间的谷地正中,则有两个身穿宽大且连着头罩的黑袍,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默默环望两侧十二队青年之后,其中一人突然阴冷的脆声说道:“哼……你们先后进入谷内习艺,大半皆已入谷三年之久了,可是皆未达到预定的进度,因此本使……” 话说及此,身侧另一人突然低声说道:“二姊,你也知每一处秘地中的人皆发生过大致相同的情形,而且他们皆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如果硬逼他们恐不易服众,且容小妹来说吧。” 先前开口的女子闻言,顿时不悦的低声说道:“三妹,你也知此乃夫人……好吧!如果他们继续如此下去,万一引起夫人的不悦,后果如何?你也知晓。” 先前一女的话声及此,便闭口不语了。 一个称为三妹的女子,仅是微微颔首,便接续先前女子的话语大声说道:“诸位小兄弟,或许因为本使姊妹诱擒你等,并且以剧毒控制了你等的性命及行动,使得诸位小兄弟俱都心存愤恨,有意懈怠不习,抗拒本门!但是你们可知晓本门为何如此?” 话声一顿后,便默默的环望两侧青年,但是片刻后却无人吭声,因此续又说道:“诸位皆已知晓‘天地帮’以剧毒控制了上千个武林高手,且先后并吞了三百多个大小门帮,其中便有你们的师门或亲人,你们可愿尽全力与‘天地帮’对抗?使亲人及师门脱出‘天地帮’的控制?但是凭你等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办得到? 如今‘天地帮’的势力已然遍及大半个江湖武林,并且更为迅速的蚕食江湖武林各门各帮,似乎有意一统武林的霸权。 本门唯恐‘天地帮’坐大之后,甚有可能祸及本门,因此本门门主在未雨绸缪之下,已有自保之意。 然而本门已有数十年未曾增收门下,因此人才凋零,若再广收门徒,已缓不济急,且甚易遭‘天地帮’察觉,以致遭‘天地帮’危及本门根基。 正因为如此,本门在四年前便开始收容当今武林中师门或亲人曾遭‘天地帮’加害,武功已有根基的青年才俊,集中各秘地教习武技,待有朝一日,以同仇敌忾之心与‘天地帮’对抗。 只因耽心各门帮青年才俊不信本门善意,若暗中脱逃而遭‘天地帮’擒掳,在严刑逼供后供出某一处集训秘地,便甚有可能遭‘天地帮’大批高手围困残害。 正因为如此,本门只得暂以剧毒控制诸位,待诸位小兄弟了解本门的苦心,愿意顺从本门的号令后,一举击溃‘天地帮’之后,便会分赠解药除毒。 当然,凭本门及在场诸位的声势,尚不足以与‘天地帮’对抗,但是本门现今已收容了一千多名青年才俊,而此山谷仅是数处秘地之一。 虽然本门如此作为看似仅属私心,实则也与诸位的师门以及当今武林的命脉息息相关,也可说是互助互益,而且或多或少的也可为各门各帮暂时保存一些延续命脉的后继之人。 而且本门早在三年前便已暗中募请精习药理的名医以及善于用毒的高手,共同详研‘天地帮’控制武林高手的剧毒解药,只要时机一至,便可同举义帜,剿伐‘天地帮’。 诸位此时或许心存疑虑难以相信,但是不论信或不信,诸位在此勤习武技,皆对自身有利,尔后若能顺利的剿平‘天地帮’之后,本门定然会为诸位解消体内剧毒,任凭诸位自由离去,返回师门,便可重整师门,东山再起,恢复师门往昔的名声,也可使江湖武林回复往昔百花争鸣的盛况。“话声及此,突然有人大声问道:“使者,在下乃是亥队十八号陈从,因为在场的弟兄之中,十之八九皆与在下有相同的疑虑,因此想请教使者解惑?” “哦?你就是本谷九位教习皆曾提及,查不出你的师门来历,但又颇为看重且赞赏的陈从?嗯……你且出列,并且将你心中的疑惑说来听听?” 三使者的话声一落,在右侧最末端的一队,第二列之中立即步出一人,正是被白云飞主婢五人追杀,命在旦夕的危急险境中被人出声喝止,尔后不知发生何等情况,已然侥幸获救的陈从。 陈从步出队列后,默默环望面含疑惑之色的众多青年,才朝两个蒙面女子微微欠身的说道:“两位使者,我等先后被送至此山谷中,虽然可暂时不受‘天地帮’的迫害,但是使者也知晓我等皆有亲朋好友或师门之人,遭致‘天地帮’的胁迫及残害,因此心中皆甚为耽忧及悲愤,皆欲尽全力搭救亲朋好友及师门之人,或是全力报仇,又怎可能心境平和的久留此地习艺?” 说及此处,只见十二队的青年面容上,皆浮现出深有同感的神色,有些人尚有些鼓励的神色,希望陈从继续说出众人的心声。 因此又听陈从续说道:“依使者方才之言,似乎是对我等存有善意,可是却不顾虑我等的心中焦虑及悲愤,竟以剧毒控制我等的行动,逼胁我等顺从贵门,如此,又岂能使我等相信贵门的善意? 以德服人乃是千古名训,以威势逼人,已难令人顺服了,更何况是施毒逼胁控制?如此所为又与‘天地帮’何差? 再者,尔后纵然我等习成贵门绝艺,难道贵门不怕我等阳奉阴违,成为贵门的隐患? 万一某一天发生何等难以预测的情景,我等群起反噬之时,贵门岂不是养虎为患了?因此在下认为贵门纵若心存善意,但是如此方法,不但难以服众,甚而…… “ 但是话说及此,突听先前开口的二姊怒叱说道:“放肆!你懂甚么?本门如此……” 然而二姊的怒叱声方起,身侧的三妹已急声说道:“二姊,四处秘地皆先后发生过数次相同的懈怠情形,皆也如陈从所言的情况相同,因此他仅是说出心意而已。” “哼……我当然知道他说得没错,可是若非我们控制了他们,他们必然会暗中逃离,尔后便会先后在江湖中遭‘天地帮’残害,因此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他们理当记恩才是……” “嗐……二姊,他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甚易冲动,又怎会深思我们的苦心?因此依小妹之意……” 就在两人低语之时,突听远方传来尖锐刺耳的厉啸声,忽断忽长的连连数声后,姊妹两人俱是惊声低呼着:“啊?竟然是夫人来了……三妹,我们快去迎接夫人。” “咦?夫人怎会亲自前来……” 于是两人不再理会陈从及众青年,立即吩咐九名老者与众青年静候,才迅速掠往谷口之方。 一个多时辰后…… □□□□□□□□在洞口上方未刻字的左侧山洞内,内里是一个颇为高阔的大山腹,在山腹四周的岩壁间,另有五个一人多高的洞道,其中四个洞道内乃是九名黑袍老者的居室,另一个较高阔的洞道内则是供前来视察的高层之人临时休歇之处。 山腹正中有一张大长桌,长桌两侧则有十二张大椅,乃是谷中为首之人的议事之处,但是此时长桌上却摆满了一盘盘的佳肴以及数只二十斤重的大酒坛。 原本皆是神色阴森的九名黑袍老者,此时皆是满面笑颜的分坐两侧,陪着“烈火狂魔”曲明常、“摄魂魔眼”计无从以及“厉罢”严壮、“鬼屠”萧一方四人杯觥交错的豪饮笑谈不止。 但是十三人的朗爽笑语声,却掩盖不住另一方传来的阵阵悲泣声。 进入较大的洞道内仅两丈余深,首先入目的乃是有桌椅、木橱的小客室,室内的摆设虽不华丽,但是颇为雅致,并且用厚木板及垂幔将山洞分隔成内外两间,掀开木墙上的一片垂幔,内里则是一间雅致卧室。 紧贴洞底岩壁的一张木床前,围立着五个年约四旬左右……说是妇人,却盘着未出阁发髻的美貌女子。 此时五女俱是泪水纵横的哽咽低泣着。 在五女内里的床缘则坐着一位年仅四旬出头,但是发丝已略显灰白,也是哽咽低泣且频频拭泪的美妇。 在美妇身前的地面上则跪着一个面伏美妇双腿上,双手尚紧搂着美妇的男子。 而美妇的双手则不停的抚着那男子的头、肩,且不停的泣声唤着:“乖儿…… 乖儿,你可想死娘了……老天爷怜悯,娘终于能见到乖儿了……” 伏在美妇双腿上的男子突然仰起头,现出一张甚为俊逸的面貌,正是曾化名蓝云飞、蓝有志及陈从但是已恢复本姓本名的陈腾云。 而美妇则是陈腾云的生母,也就是“地灵门”的门主蓝玉萍。 昔年“地灵门”退隐江湖不到五年之时,少门主蓝玉萍便接掌了“地灵门”门主之位,可是不到两年,蓝玉萍便嫁于“天星堡”少堡主为妻,因此使得“地灵门” 在江湖武林中更为沉寂。 此时陈腾云俊逸面貌上能令女子心慌意乱的笑颜己失,却浮现出阴森冷酷的神色,朝“地灵门”门主蓝玉萍沉声说道:“娘,往昔的一切已不堪回忆,如今孩儿已与娘相会,在欣喜中,首要之事则是要定下尔后的复仇大计,如何为爷爷及爹爹还有堡中近千名的所属报仇。 孩儿方才已将娘告知的往事以及崔爷爷他们查得的各种线索,还有孩儿亲身经历所获知的线索,归纳详思之后,已可确定血仇的主使者必然与‘九幽宫’有关,可是却不知他们与我们有甚么深仇大恨? 为何会如此残狠的毁了我们家园?“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立即拭去双目泪水,且叹声说道:“唉……云儿,提及此事,娘已有了些许恍悟,因为‘九幽宫’宫主‘幽冥真君’早在三十多年前曾为了细故败在你爷爷的‘天星剑’之下,因此娘被你五个姨救返娘家‘地灵门’之后,便将‘九幽宫’也列为追查的对象之一。 然而历经数年时光,娘与你五个姨分率门中高手暗查,虽然查出不少仇人的下落,但是却无能查出幕后主使者的一丝线索。 待‘天地帮’突然崛起武林之后,娘与你五个姨才发现往昔查知的众多仇人,十之八九皆已成为‘天地帮’的所属。 于是娘与你五个姨开始详查‘天地帮’的主首者及隐密,终于查出‘天地帮’的帮主竟然就是昔年的‘武林一花’刘秋黛,也就是当年假意嫁你爹为妾,却将众多假扮贺客的仇人引入堡中的那个贱女人。 娘与你五个姨在又怒又恨却又喜的心境中,于是将矛头定在‘天地帮’暗中详查,在众多线索中抽丝剥茧的详研之后,终于又发现她时常搭乘‘天地帮’的华丽江船进入三峡暗赴‘九幽宫’之内。 于是娘与你五个姨又全力暗查‘九幽宫’及‘天地帮’两处,历经年余,终于又查出‘九幽宫’中竟然有南疆苗岭‘毒魔谷’的人出入。 因此娘怀疑昔年在喜宴中暗施散功剧毒,使本堡众多高手俱都功力消减大半的人,可能就是‘毒魔谷’的人暗中施放。 若真是如此,那么三大秘门中,除了娘家的‘地灵门’之外,‘百花谷’或许并未牵扯入血仇,但是精专用毒、却久不闻消息的‘毒魔谷’已与‘九幽宫’狼狈为奸了,而‘天地帮’仅是个傀儡帮派而已。 除此之外,昔年与你爹有过情爱瓜葛的‘飞花仙子’姚玉娥在娘与你爹结褵后她便不知所踪,没想到如今已成为‘幽冥真君’的禁脔之一,依此数则皆有关连的人及事,已可猜测出‘幽冥真君’便是咱门家血仇的幕后主使者。 可是若要前往‘九幽宫’寻仇,必须持有对方无从狡辩的真凭实据,以及能令江湖武林同道相信的详细内情,若拿不出真凭实据,便贸然前往寻仇,到时若被对方倒打一耙,不但师出无名,且无法获得江湖武林的相信,甚而会打草惊蛇,使仇人心生防范,尔后更难查出事实真相及真凭实据了。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若未查明内情及真正的主使者是何人?纵然将一些从犯或是有嫌疑的为首者全杀了,也不算是为你爷爷及你爹报了大仇,因此须详查清楚,才能高举复仇旗帜。“ 已然恢复本名的陈腾云闻言,也颇为认同的说道:“嗯……孩儿也是如此心意,因此时时告诫自己要忍一时之气,莫要因小失大,坏了大局,也因此,孩儿探过‘百花谷’之后,便欲暗探‘地灵门’及‘毒魔谷’,但是没想到‘地灵门’竟然是娘的娘家? 竟然连崔爷爷也不知晓您是‘地灵门’的门主?若非六姨巧遇计爷爷他们,孩儿依然不知娘尚活在世间,而且险些将娘也视为血仇的嫌犯之一了。““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也已面浮欢愉之色的望了望身前五女,才回说道:“云儿,昔年的‘地灵门’确实是江湖武林传言中的凶地之一,后来你爷爷及你爹……不谈此事了……在堡中,除了你爷爷及你爹还有随娘嫁于你爹的八个贴身使女之外,堡中无人知晓娘的出身来历,崔叔他们当然也不知晓。 唉……如果之前崔叔便知晓娘是‘地灵门’的门主,那么崔叔由娘手中抱走你,逃出堡外之后,绝不会带着你隐居荒山之中,必定会带着你前往‘地灵门’寻找娘的旧属,那么娘也不会与你分离十七年的时光,也不会因为日夜思念你爹及你而悲泣了,尚幸老天垂怜,你六姨巧遇且认出曲老他们,并且由他们口中得知了你的下落,否则娘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了?“虽然陈腾云的心中也甚为悲戚,但是闻言后,却安慰的说道:“娘!其实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正因为无人知晓娘的出身,而‘地灵门’早已息隐武林,所以仇人并不知晓娘便是‘地灵门’的少门主,故而未曾侵犯‘地灵门’,才能使娘安然隐身且暗中查访仇人。 而且也因为无人知晓娘的出身,崔爷爷才会认为孤身一人无力报仇,便携孩儿隐入荒山之中,待事件沉寂之后,才暗入江湖联络爷爷昔年的从人,凝聚成一股复仇的力量。 如今,两股力量已可合而为一,而且已有了血仇的幕后主使者线索,因此孩儿认为应集中力量暗探‘九幽宫’,但不知娘可有良策?“然而“地灵门”门主却忧心的说道:“云儿,虽然如今已可断定血仇必是‘幽冥真君’主使,可是如今的‘九幽宫’已非往昔了,不但已凌驾武林中的名门大帮之上,甚至已逐渐超越三大秘门了。 因为自从‘幽冥真君’败在你爷爷的剑下之后,据说……不知他由何处获得数册魔功秘笈,也不知潜隐何处研修魔功? 二十多年前,‘幽冥真君’再度现身江湖之时,已然功力暴增,并且前往青城山挑战当代掌门常德道长时,竟然以不知名的毒辣剑法,在百招之内便轻易削断常德道长右臂,从此名声再度暴增,可是他并未向你爷爷寻仇。 尔后本堡遭劫不到四年之时,江湖中便传言‘幽冥真君’将‘九幽宫’大肆扩建,以高墙围绕成阔达半里方圆的大宫院。 原有的‘九幽宫’成为正门前的大殿,而后方广阔的庭院内则新建了七幢宏伟殿堂,在内里正中的宏伟殿堂称为‘紫微殿’,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偏殿,则分别称为‘太微’及‘天市’两殿,在三殿后方尚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处外殿堂。 另外在‘紫微殿’后方,以及北方‘玄武殿’之间的庭园中尚有七座以北斗七星方位排列的小楼,尚不清楚由哪些人居住?至于……“陈腾云闻言及此,立即插口说道:“这个孩儿知晓,北斗七楼乃是分由‘幽冥真君’的七个妻妾居住,而且每一楼底皆有秘道可通达一个地宫内,并且与‘紫微殿’相通。” “咦?云儿你也知晓……哦……对了,你是由那个少帮主的口中探知的,以后你将所知之事详细告诉娘,相互对照之后,便可更清楚‘九幽宫’内的情形了。” “地灵门”门主说及此处略微一顿,并且回思一会儿才又接续说道:“记得娘首次潜入‘九幽宫’探查时尚能轻易进出,可是潜入后方庭园尚未接近‘朱雀殿’的殿楼之时,便已陷入庭院中的阵势中,尚幸娘也懂得些许阵法,迅速依阵法的进出之路脱身。 但是在脱身时已被人发现,而且在片刻间,便有数十个一流高手分由各方相继现身,迅速围栏娘的去路,娘眼见行迹已泄情况甚为不利,因此尚不待为首的数个老魔现身,便迅疾脱身。 尔后再度前往暗探时,因为已有警觉,并未贸然潜入,先在宫墙外暗探之时,才发现庭院中的阵势竟然已变?由此可知‘九幽宫’内不但高手如云,而且还有精研阵法的人。 因此,娘顾忌暗探‘九幽宫’之时,若不幸遭对方发现,且被几个老邪魔现身栏挡之时,万一由娘的招式中看出来历,与‘九幽宫’仅有两百里之距的本门,便将陷入危境了。 因此娘至今尚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伺机暗探,而且也不许你五个姨前往‘九幽宫’暗探,除非已有足以致胜的把握。 而且尚有一则不知真假的消息更令娘耽忧,因为在两年多前,娘曾擒住一个‘九幽宫’的高手,在逼问‘九幽宫’内的隐密时,据说‘幽冥真君’的功力已然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若真是如此……唉……““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话说及此,已然面浮忧色的叹息一声。 而陈腾云则接口说道:“嗯……孩儿已知晓‘幽冥真君’的功力早在数年前便已高达绝顶之境,据说如今隐身在地宫中,修炼甚么超凡入圣的魔功? 除此之外,‘幽冥真君’还广收黑道高手,并且请出四个已然息隐江湖数十年的同辈邪魔,其中两人是‘紫微殿’内的左辅、右弼双星,名下各有数十个‘凶星’高手。 另外有两个老邪魔则分掌‘太微’及‘天市’两殿殿主,两殿之中分别有‘三十六天罡’及‘七十二地煞’等所属高手。 另外尚有三个低有半辈的邪魔,则分别职掌青龙、白虎、玄武三堂堂主,而‘朱雀殿’堂主则由‘飞花仙子’姚玉娥职掌。 四堂之中,除了各有二十八宿中的本属星宿之外,另外尚有人数不等的‘市星’男女高手。 而且孩儿由那个少帮主的回中知晓‘九幽宫’的人数多达五百余人,其中有三百多人已分派至‘天地帮’总坛及重要香堂,掌控各地香堂的情势,并且逐渐蚕食江湖武林各大门帮,达到统一武林的目的。““哦?果然……”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耳闻爱子之言,又惊异的低呼一声,并且接口说道: “如果真如云儿所言,那么‘幽冥真君’的功力已高过当今武林中廖廖无几的顶尖高手,属于绝顶高手了? 而且‘九幽宫’的势力也已逐年增强,可能现今武林中尚未遭劫的各大门帮纵然团结一致,恐怕也非其敌了?那么不出五年,武林必起大劫…… 唉……这些年来,娘为了暗访仇踪,至今尚未能将家传武功练至臻极,也未曾习练你爷爷的剑法,因此自知并非‘幽冥真君’的敌手,甚至连‘百花谷’的‘牡丹夫人’也不如,看来报仇的希望将落在……““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及此处,突然伸手拉起尚跪在身前的陈从,安置在身侧并坐,双目中浮现出慈爱光芒,默默的细望陈从片刻后,才笑颜柔声说道:“孩子,你比你爹昔年还俊逸,而且还多了雄伟的英气,凭你的模样,不知会迷住多少的名门侠文及大家闺秀了?可是此时身处危难之期,你的武功又甚差,为了你的安全,娘要带你回去习功,不准你再独自一人涉险暗查仇踪,而且最好先定下妻室,留下承传烟香……” 此时站立身前的五女之一,小雨突然开口笑说道:“夫人,您别耽心了,少主与少门主自幼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佳偶,回去之后,便可为少主与少门主举行婚典,定下夫妻名份,纵若想多生几个儿女,分别承传‘天星堡’及本门,凭少主的俊逸相貌,若想多娶几个妻妾,还怕没有千儿八百的好姑娘列队容夫人您及少主精挑细选啊?” 但是另一女小菊闻言,却沉声说道:“小雨,姑爷之事,已是前车之鉴,你不记取教训,还说这些废话……” 小雨闻言上立即讪讪的垂首不语。 而小菊并不理会小雨的神色,环望其他三女之后,又沉声说道:“其实夫人方才的顾虑甚是,咱们暂且不提‘九幽宫’及‘天地帮’的势力如何?先说少主及崔老他们的处境吧。 因为少主方才已详说进入‘百花谷’的情形,并且已知晓‘百花谷’正在追查少主及崔老的下落,虽然尚不知‘百花谷’欲对少主如何?但是那个少谷主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少主。 可是少主的武功尚差,万一被‘百花谷’的人寻获,在拚斗时甚难自卫,因此须尽早回门,督促少主勤习武功才行,只要将本门神功修成,便不怕她们对少主不利了……“ 但是为首的使女小莲突然接口说道:“三妹,你说得虽有道理,可是本门的武功仅适合女子习练,并不适合少主习练!仅能容少主参研及习练招式而已,因此内功方面还须……” 正说时,突听陈腾云开口问道:“娘,孩儿曾听崔爷爷提及爷爷所习的‘天星剑法’乃是江湖武林各大门派皆公认最玄奥且最凌厉的剑法,便连‘幽冥真君’也曾败在爷爷剑下,不知娘可曾习练过‘天星心法’及‘天星剑法’吗?”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立即摇头说道:“云儿,你爷爷的‘天星剑法’确实甚为玄奥且凌厉,可是娘从未曾见过‘天星秘笈’也未曾习练过。 娘仅听你爹说过在你曾祖一代之时,原本仅是大巴山中的猎户,只因你爷爷年少之时,在山中打猎,曾进入一个怪异的山洞中,困在迷幻的异地约半个时辰左右,获得一柄‘天星剑’及一册‘天星秘岌’之后,竟然又莫名其妙的退出山洞外,而且山洞也突然不见了? 尔后你爷爷便开始习练‘天星秘笈’中的‘天星心法’,还有‘天星剑法’、‘北斗掌’及‘天星指’三套剑、掌、指招式苦练十余年之后,剑法尚未全然习练入悟,便下山闯荡江湖了。 尔后你爷爷便以一柄无人知晓出处的‘天星剑’以及玄奥凌厉的‘天星剑法’、‘北斗掌’、‘天星指’三种武技在四年之中先后击败了黑白两道数十位颇负名声的高手。 只因你爷爷尚未将剑法全然入悟,因此自号‘残星剑’的名号,并且逐渐闯出名声,震响武林,而崔老及曲老他们就是在那段期间先后顺服你爷爷成为从人。““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及此处,突然顿口不语的回思起往昔之事,并且在怔思中,逐渐面浮羞霞笑意的叹息说道:“二十八……二十九年前,你爷爷携着你爹在‘巫山’游山之时,与本门所属起了冲突,你外婆一怒之下,便…… 唉……也因为那次的拚斗,才使你外婆下令本门息隐武林,可是当年娘甚为不服,于是日月勤习武功,历经三年之后,自觉武功大成,于是暗中离家前往‘天星堡’挑战你爷爷,可是却被你爹拦下交手,尔后……“陈腾云闻言及此,才知晓爷爷的武功并非出自家传及师门,而是缘入一个秘地获得的?而且仅习功十余年,便成为一个顶尖高手,连名享数百年的“地灵门”门主也败在爷爷剑下,才因此息隐武林。 而娘亲则是因为向爷爷挑战之时,却与年龄相近的爹爹交手,可是尔后却生情相恋嫁于爹爹。 由此已可确定“天星心法”及“天星剑法”是何等的玄奥了!自己若能习成心法及剑法,定然可迈入一流高手之境,因此,甚为振奋且欣喜的急声问道:“娘,既然外婆家的武功不适男子习练,孩儿便无须耗费时日研习了,再者孩儿也想以家传武功为爷爷及爹报仇,孩儿若能获得‘天星剑’及‘天星秘笈’,或许便可用以报仇雪恨了!”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却甚为懊恼的说道:“云儿,早在二十多年前,你爷爷便将‘天星剑’传于你爹了,记得当日……哼!一切皆错在你爹。 不知你爹何时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知曾与多少女子……尔后便有十多个颇负名声的白道侠义带着哭哭啼啼的‘武林一花’刘秋黛找上门来,你爷爷颜面无光的怒斥你爹之后,为了息事宁人,于是逼着你爹再娶那个贱女人为妾。 半年之后,因为是你爹娶妾的吉日,在婚宴中无须带兵器,因此你爹将‘天星剑’悬在内堂的小书房中。 当堡中发生剧变时,你八位姨拚死抢救娘脱险之时,尚来不及抢救你爷爷及你爹,便被大批贼子围攻冲散,在危急中并未看见你爹在何处?却发现有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抱着不知生死的你爷爷迅疾消失。 你八位姨也因为护着娘,拚死冲出重围之时……唉……你四姨及七姨皆不幸命丧,你大姨则被冲散不知去向? 尔后娘为了寻找你爹及你大姨她们的下落,曾潜返堡内探查,那时堡中的楼宇已遭烈火焚毁,除了残檐颓壁及遍地的焦黑枯骨外,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身,而堡中的贵重之物已然全失,那柄‘天星剑’也已下落不明了。 你爹当然知晓娘的娘家在何处,只要他尚活着,必然会前往‘地灵门’寻找娘,可是堡中发生剧变之后的十七年中,你爹及你大姨皆未前往‘地灵门’寻娘,由此可知你爹及你大姨皆已凶多吉少了,因此也不知‘天星剑’及‘天星秘笈’的去向? 至今也未曾查出落于何人之手?“ “哦……” 陈腾云闻言,顿时甚为失望且懊恼的轻哦一声,但是已然知晓“天星剑”必然落入了“九幽宫”或是“天地帮”的某人之手。 因此也已兴起全力寻回“天星剑”及“天星秘岌”之意,一可避免家传武技绝传,二可勤习心法及剑法用以报仇。 尚在思忖时,又听娘续说道:“娘曾听你爹说过,你爷爷行道江湖之时,不知由何处获得一批珍宝?尔后便在‘大巴山’大兴土木,建起了宏伟的‘天星堡’,而堡中正楼有两条秘道,一条通往堡后陡壁下方的谷底,一条则通往地底的一间秘室,而地底秘室之内,便是你爷爷获得‘天星秘笈’及‘天星剑’的秘穴所在。 娘嫁于你爹之后,你爹曾带娘进入秘室一次,可是进入秘室内,仅见到一片突棱不平的岩壁,哪有甚么岩洞及岩隙? 然而你爹却说秘地的入口岩穴每隔十二年,也就是每逢龙年二月二龙抬首的辰时,便会自行开启,而且内里甚为怪异,时常会显现出令人迷失的各种不同幻境。 你爹十七岁那年,秘穴也曾开启过,你爷爷便带着你爹进去过一次,据你爹说,当时他与你爷爷身处幻境之中时,皆曾见到一片银光闪烁之物,可惜尚未及接近那个银色之物时,幻境突然幻化消失,当景象再度清晰时,已然立身在洞口之处。 你爷爷知晓时辰已尽,秘地即将封闭了,若不及时出穴必将困在洞内,待十二年后秘穴再启之时才能重见天日了,因此只得无奈的带着你爹迅速退出洞穴。 你爷爷事后曾说,已然同时获得了‘天星剑’及‘天星秘笈’,似乎福缘已尽,而你爹的福缘似乎不足,所以两人入内之后,只能见到那个银光闪烁之物,却无缘获得,只能等待下次的开启之日,或是儿孙辈再试试福缘了,可是尚未到秘穴再度开启的时日,堡中竟然发生了异变,遭那些恶贼……“陈腾云听娘亲说及此处,眼见娘的双目中已浮显出泪光,心知娘因为提及往事又心生悲意,因此立即故意开口说道:“喔?原来‘天星堡’便是建在爷爷缘入的秘地之上?如此便可密封秘穴,无虑隐秘外泄,杜绝外人进入怪异秘地,并且可在秘穴开启的时日时辰,就近迅速进入洞穴内……” 陈腾云话未说完,又听“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道:“嗯……当年除了你爷爷、你爹还有娘三人外,连堡中的首要之人皆不知堡中尚有秘室,正因为如此,虽然堡中生变之后,却无外人进入过秘室。 上一轮的龙年二月二龙抬首之日时,虽然堡周的山脚有两个‘天地帮’的香堂严守着,但是娘曾带你二姨及三姨由山谷秘道潜返堡内,可是不知为何,进入秘室的暗门竟然无法开启?而且连连数年皆未能开启,因此俱是无功而返。 云儿,你福大命大,娘相信你必是有缘人,待娘详告堡内的秘道及秘室所在,以及开启暗门之法,待以后……对了,今年乃是卯年,明年便是辰年了。 太好了,云儿,明年二月二龙抬首的辰时,你便可前往秘穴试试福缘如何?如果能在内里缘获甚么神功秘技或是甚么神兵宝刀,便可勤习成功,用以报仇雪恨了。 “ 陈腾云闻言,虽然心中惊奇得难以置信?但是出于娘亲之口,而且又是爷爷亲身经历之事,又不能不相信,因此只得笑说道:“可是……娘,现今尚是九月,距秘穴开启之日尚有半年多,而且纵然孩儿能顺利获得天缘,可是若要习成甚么高明的玄奥武功?也非一蹴可及之事,对复仇大计缓不济急,因此暂且不谈此事了……” “喔……说得也是,不过明年你还是要去试试机缘如何?” “嗯……孩儿知晓……” 陈腾云说及此处,突然默望着娘亲欲言又止,半晌才说道:“娘!孩儿尚有一事欲言,但是……” “云儿,在娘面前,尚有何事不能说的?” 陈腾云望着娘亲的疑惑目光,于是镇定心神的说出心意:“是……孩儿之意是……娘,孩儿三个多月前被‘飞花仙子’女徒打得身受重创而昏迷,待醒来时已身处谷中。 那时,虽然谷中各门各派的青年皆不识孩儿,可是却有不少人毫无所求的细心照顾,孩儿的内外伤才逐渐复元,在相处了三个多月的时光中,已与其中几人成为好友。 尔后在平时与好友的交谈中,便连孩儿都心存愤恨的想尽早脱身离去,他们又何尝不想及早离去! 奈何孩儿及众多青年皆是身遭剧毒控制,因此内心中皆甚为愤恨,只能阳奉阴违的消极抗拒。 由此可知,纵若强留他们在谷中习艺,不但不能成为尔后的助力,甚有可能还会发生何等难以预料的异变,使得我们暗中复仇的隐密外泄。 再者,孩儿认为我们与‘九幽宫’及‘天地帮’的血仇应靠自己的力量复仇,便是短期中尚无能复仇,也不应强迫他人协助,至于他们与‘天地帮’的仇恨,则由他们自行处理。 因此,孩儿认为应先与他们诚心沟通,尔后便解消他们体内的剧毒任由去留,其中定然会有人体会到娘的善意便会诚心留下。 或是有些人可能暂难消除心中的愤恨,待剧毒解消之后立即离去,但是尔后在江湖中历经何等的艰险之后,自知无能凭自身之力复仇,且求助无门,也无处可投靠时,或许便会回头向我们求助,到那时,他们才会诚心的依顺我们。 纵然有些人心性高傲,离去之后历经诸多艰险依然不肯回头,但是不论他们尔后是分散各地,或是团结在一起,或是分别投靠亲友及师门好友,皆会逐渐凝聚成一股力量,散布在江湖各处与‘天地帮’对抗,如此或多或少皆会阻碍或拖住‘天地帮’的势力,也对我们的复仇大计甚为有利。 因此由上者的各种利弊得失中,孩儿认为应先化解他们心中的疑虑及愤恨,再解消他们体内的剧毒,任由去留,如此才是对我们有利的上策,但不知娘及五位姨是否赞同?“ 其实“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及五名使女早已深知其中的利弊,可是因为顾虑甚多,并未放离众青年,如今蓝玉萍与不知生死的爱子重逢,内心中自是欣喜无比,因此闻言后已毫不犹豫的说道:“孩子,琳儿也曾对娘及你五位姨提过此中利弊,但是娘顾及有些门派伤亡惨重,几将灭门,因此不忍少数幸存的青年才俊又在江湖中命丧‘天地帮’的贼子之手,使家门或师门灭绝,或是被逼胁驱策,成为我们的敌人,所以才控制他们不容离去!并且希望他们能以大局为重,同仇敌忾,齐心协力的与‘天地帮’对抗。 既然他们不顾家门及师门的凋零,也不顾及是否有人能承传香火,娘及你五位姨又何须善心变恶心遭人仇视?既然云儿你也与琳儿有相同的心意,那么就依你们的心意为之吧。“ 陈腾云闻言,虽然不知娘亲口中说的琳儿是谁?但是又急忙说道:“原来娘早已深知其中利弊,只是藉此保全他们的安全?嗯……孩儿年轻冲动且见识浅薄,并未详思及此,还请娘原谅孩儿的轻率之言,并且请娘教晦……” 第六章 喜遇昔年一堂旧 柳暗花明又一村 然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心中爱怜的立即搂住爱儿,且笑颜说道:“云儿,你并没有错,只是在往昔,娘尚不知你爷爷你爹及你的生死下落?因此为了血仇,只得与你五位姨全力承担血仇重任,但是今日喜逢失散十馀年的云儿,娘的内心中甚为欣喜,肩上的重担也已可卸下大半了。因为虽然现今尚不知你爷爷及你爹的生死下落,但是你乃是承传陈家列祖列宗香火的独子,并且年已及冠,因此应承担起家门的血海深仇,以及重振「天星堡」的重责大任。而为人妇者,皆应遵奉在家从父、嫁夫从夫、夫丧从子,所以娘会以你的心意为主,只能从旁辅佐你,因此你要知晓自己的责任重大,你的决定不论是对是错,皆举足轻重,虽然不似皇上可一言丧邦,但是却关系到陈家的血仇及兴衰。不过你的心意与琳儿相同……既然强留他们也难获得他们的信任顺从,而且怠懈抗拒至今,毫无进展,倒不如解消他们的禁制,任由他们自行决择吧?或许真如云儿所言,再回头的人才能诚心信服……”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及此处,突然朝亲如姊妹的使女小莲说道:“莲妹,你去吩咐众魂首及魄首,将解药分赠那些顽固青年,然後任由去留,至於其它三处,以後再说……” 陈腾云耳闻娘亲已然依自己心意,同意释放谷中众多青年,任由去留,虽然心中甚喜,可是想到娘亲方才之言,顿时有如双肩骤压千斤重担,压得胸口沉闷难喘,且惶恐得脑中紊乱,默然无语的垂首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耳旁响起了娘亲慈爱且怜惜的声音:“云儿,娘方才说的话虽然使你突然要肩负起如此重责大任,对你来说或许是过於沉重,然而却是为人子者无法推卸的责任。但是你也不必忧烦,除了有娘及你五位姨可从旁协助之外,还有江湖阅历甚丰,且善用心计的崔老他们可助你分忧不少,因此你就放心吧。” 娘亲的话刚落,又听六姨小岚笑说道:“嗨!夫人,你别为少主就忧了,只要少主与我们同返之後,包管能获得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愿一生一世以命相随且无怨无悔的女诸葛了。” 小岚话声一落,立即引起其他四女也欣喜的笑说道:“咯……咯……对嘛,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只要琳儿与少主一见面,必然欣喜得……咯……咯……看她以後还敢嘴硬否?” “嗨……少主,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那位甚为严厉的西席刘夫子的爱女琳儿? 你小时候日夜皆缠著琳儿,竟然连爹娘都可以不要,因此每日皆由琳儿陪著你玩耍且照顾你,而且在夜里,若没有琳儿陪著,你就哭得不肯入睡呢?” “对呀……对呀……琳儿她至今还记得小时候日日陪你玩耍的事,所以每当你娘思念你爹及你,皆悲伤落泪的时候,她便笑颜提及你小时候可爱且淘气的模样逗你娘开心,因此……” “那是当然嘛!琳儿比少主大两岁,那时她已……七岁了,加上颇为聪慧,所以还能记得小时候的事,少主你记得吗?那时你才四岁,却天天缠著琳儿要她当你的媳妇呢?” “嗯……少主,当年你天天缠著琳儿要她当你的媳妇,她每每为了哄你,所以也次次应允,而且与你在一起玩耍时皆称你为云郎呢?当时老爷及姑爷还有你娘,皆也开心的唤她为孙媳儿媳,连堡中的人也认定她是未来的孙少主夫人了呢?” 陈腾云耳闻五位姨的笑言,这才恍悟娘亲方才说的琳儿,竟是自己幼年时的玩伴? 顿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一片似有似无,且模糊不清的影像,并且依稀记得有一个清脆悦耳,时常呼唤自己为“云郎”的娇柔声音? 奈何脑海中却无法浮现出那个娇柔声音的容貌。 当五女皆笑颜提及琳儿之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也开心的笑说道:“云儿,你大概已不记得琳儿的模样了吧?她还是如同小时候一样,清秀娇柔得令人疼惜,而且愈来愈显现出端庄贤淑的心性,十几年来,若非你五位姨及琳儿陪著娘,而且琳儿时常提及你小时候的事逗娘开心,否则娘真不知如何才能活到现在?因此你以後绝不能辜负你五位姨及琳儿。琳儿现在已是承传「地灵门」的少门主,而且娘也将她视为你未过门的媳妇,琳儿也已自认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妻室,因此你的所做所为,不但关系到家门血仇,也将关系她的一生,还有一堡一门的兴衰,所以你知晓自己的责任是如何的重大了?” 说及此处,“地灵们”门主蓝玉萍更为欣喜,且有些迫不及待的又说道:“云儿,你五位姨说得对,此时暂且先不谈各门各派青年才俊的事,你且先与娘返回「地灵门」与琳儿见上一面,并且联络崔老他们相聚,共同商议复仇大计时再一并解决吧?” 虽然陈腾云隐身在山区习功的十多年时光中,早已记不得幼年时的事,对爷爷及爹娘的面貌也毫无印象,也不记得那个琳儿的容貌如何?可是脑海中时常会有一个呼唤自己为“云郎”的清脆悦耳声音,以及浮现出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 如今,与娘亲久别重逢,终於亲眼见到了娘亲历经沧桑的容貌,可是对爷爷及爹爹的面貌依然是模糊不清的毫无印象。 因此耳闻五位姨略带调侃的笑语,不但未有羞涩及不悦之意,反而极欲见到那个琳儿,希望能与她详谈之後,将自己模糊的记忆逐一回复清晰,或许便可记起爷爷及爹爹的面貌了?於是立即同意的说道:“唔……娘,先回去自是甚好,但是应先与曲爷爷、计爷爷他们商议,待定妥会见日期之後,便可由曲爷爷、计爷爷他们联络崔爷爷他们相会了。” “说得也是,娘也想早日见到崔老他们,便可答谢崔老他们救护及养育云儿的恩德了。” 在“地灵门”门主蓝玉萍的同意中,於是母子两人及五名使女略微整理了仪容之後,便同行至外间山腹的长木桌处。 此时九名魂首及魄首已然依令,至洞外分放解药予众青年,因此仅馀尚在欢欣振奋笑语不断的“烈火狂魔”曲明常等人。 於是相互为礼之後,除了谈论往事及现今的局势之外,也已定妥了尔後相会的日期及地点,才互道珍重告辞离去。 巫山原本是隔绝中原的一片险峻山峦,古时称为“巫郡”,秦时才设为县,至隋代之时,才正式称为巫山。 三国之期,巫山乃是蜀汉辖地,然而山区尚是未曾王化的蛮夷之地,尔後诸葛孔明七擒七纵蛮夷之首孟获,才使蛮夷顺服逐渐汉化。 而“栈道”便是当时蜀军深入蛮荒山区之时,利用蛮夷惯行的山道以及秦、隋之期的古军道逐一贯通而成。 往来蜀地及中原,除了靠“栈道”翻山越岭迂回通过绝崖险峰之外,还有一条可行之路,便是顺著惊险无比的滔滔长江,通过万山丛中的大水峡也就是“三峡”,才能进出巫山山区。 而“巫山三峡”中最有名的大峡便是“巫峡”,也是大江三峡中最为惊险的一段,而三峡顶端的两岸,则有名传千古的“巫山十二峰”。 “巫山十二峰”皆是极为高耸壮观奇特,峰巅云雾缥缈围绕,甚难攀登的陡峭巨峰,其名分别称为望霞、翠屏、朝云、松蝉(又名松峦)、集仙、聚鹤、净坛(又名净云)、上升、起云、飞凤、登龙、圣泉等十二峰。 在十二峰中最有名的一峰,乃是峡顶北方的“朝云峰”,也是十二峰中形态最美之峰,峰腰秀丽娟俏,恍如婀娜多姿的美女,而且因为昔年襄王会神女就在此峰,因此又名“神女峰”。 而十二峰又以大峡为隔,相对耸立於峡顶南北两方,北方有登龙、圣泉、朝云、松峦、望霞、集仙六峰,南方则有飞凤、净坛、起云、翠屏、上升、聚鹤等六峰。 若细思南北十二峰之名,看可知晓南北两方的峰名乃是相对呼应,例如与北方“朝云峰”遥遥相对的便是南方的“起云峰”,与“圣泉峰”相对的一峰便是“净坛峰”,与“登龙峰”相对的一峰则是“飞凤峰”。 时约亥时初,有九道黑色身影由东方迅疾飞掠而至,刚掠过“起云峰”续往“净坛峰”疾掠时,突然由荒林中传出一阵凄厉的鬼泣声。 但是数道疾如迅电的身影,并未遭凄厉鬼泣声惊吓的停顿掠势,甚至其中一人也发出了相似的厉啸声,似乎在回应先前凄厉的鬼泣声,尔後便寂静无声了。 九道身影同时掠至一片峻岩地之处时,在左右两方的两个身影突然一左一右的分别远去,而七道身形则继续前掠未止,到达了一片岩壁前才停顿身形。 七个皆是头罩黑巾,身穿宽大黑袍的怪人,此时又有四人同时朝四方分散掠出,分别立於数十丈外的高处眺望。 不到片刻,待四方远处相继传至一阵凄厉的鬼泣声时,站立在岩壁前的三人,已见岩壁间有一块巨岩,突然自动往左方张开,现出了一个两人高三人宽的山洞。 三人眼见岩壁间的秘门已开,其中两人立即往洞门内行入,前行的一人突然开口说道:“云儿,本门已然息隐武林数十年,因此正门已有数十年未曾开启,而此洞道则是通往本门的三条秘道之一,因为内里有不少凶险机关陷阱,以及有不少极为凶险的岔洞,纵若被外人查知,也难进入本门,因此本门之人,平时皆由此进出。” “喔……” 闻声已知一行人正是“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及陈腾云母子两人,以及蓝玉萍情同姊妹的五名使女。 当两人步入洞内之时,散立四方的四人已迅疾掠回,与守候在洞口的一人相继进入洞内。 未几,洞口的岩门又缓缓掩闭,回复成毫无间隙的岩壁,七人也已先後解下身上宽大罩袍,塞入一个小洞内之後才续行。 七人在曲折起伏的洞道中鱼贯前行时,途经之处,只见洞道两侧有不少大小不一的岔洞,每一个岔洞口皆嵌有一个灯座,内里皆嵌镶著一粒发出蒙蒙绿光的夜明珠,因此使得依稀可见的洞道内,有种令人寒栗的阴森感觉。 一行人刚行入十馀丈之时,前方的一个岔洞内突然闪掠出一个散溢出森森绿芒的骷髅架。 陈腾云眼见之下骇然心惊,但是尚未惊呼出声时,却见骷髅架已朝前行的“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微微躬身。 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并未吭声,仅是略微颔首的续往前行。 陈腾云见状惊意略消,并且在续行时仔细的盯望著那具骷髅架,才看出是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却在身前及身後用一种会发出绿芒的涂料涂画出骷髅骨架,乍看之下,尚以为是尸变的骷髅呢。 尔後在曲折不定的洞道中前行时,有时突然折转入一个窄岔洞内,有时又返回主洞道,如此连连折转的往洞道内深入,途中也相继出现过数个身穿骷髅衣的人。 可是陈腾云心中疑惑在洞道行进中并未察觉到有何等的凶险之地,可是为何在主洞道及众多岔洞之间连连折转? 心中正疑惑不解时,前行中的“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笑说著:“云儿,娘现在无暇逐一解说此洞道中究竟有何等凶险以及何种机关陷阱?应如何行走,才不会误触机关陷阱,待回门之後,可由琳儿带你四处走走,并且将门中的一切逐一告诉你,以後你便可顺利的进出了。” “哦……” 陈腾云轻哦一声,尚未及开口,突听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奔掠回声。 接而便听身後五女之一的小雨已脆笑说道:“来了……来了……我先前还纳闷,少主回门的消息早已传回来了,怎麽不见琳儿前来迎接?现在总算来了。” 小雨的笑语声方落,小雪也已嗤笑的接口说道:“就是嘛,依我看,她定然是因为即将与分别十馀年的未婚夫婿相见,欣喜得心花朵朵开,但是又羞又怯且发慌,所以拖延到现在才来?” 接著又听小岚也娇笑的大声说道:“嗤……这还用说?别看她平时心思细微、遇事沉著,每每皆能说出一番令人无言可辩的大道理,但是遇到了与自己有关的切身之事时,便心慌意乱得乱了头绪,可是又忍不住心中的相思,欲与心上人早些相见,所以……” 但是小岚的话声尚未止,已听前方传来清脆悦耳的娇嗔声:“讨厌啦……五位姨就爱逗弄人,人家方才仅是修练内功方止,也不过延误了片刻迎接师父,就被五位姨拿来调侃了?” 随声,前行的“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然停步。 而洞道前方也已出现了三个身影,并且迅速接近中。 陈腾云眼见三个身影皆身穿黑色劲装,前行的一女虽然面蒙黑纱,看不见面貌,但是心知就是自己的幼年玩伴琳儿姑娘了,而後方两个年约豆蔻、发挽双髻的清秀少女,大概是她的使女。 面蒙黑纱看不见面貌的琳儿姑娘迅速掠至“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身前时,立即伸手挽著蓝玉萍手臂,并且脆声说道:“师父,您回来了……” 可是在话声中,却有种又羞又喜,且又心慌的颤抖声。 因此又听小岚娇笑的说道:“咦?琳儿,你为甚麽戴上蒙巾了?往昔你何曾戴过面纱?今日初与少主见面,却遮遮掩掩的,况且你也搂错人了吧?你的心上人在这儿。” 此时小雨也逗乐的接口说道:“对呀……对呀……你平时皆落落大方且能言善道,怎麽今日却像个羞怯的小媳妇?嗨……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对,总要与夫君当面相见的,你还不快摘下面纱,让未来的夫君看看?而且此时的称呼也错了,在夫君面前,应该称呼夫人为「娘」才对呀?” 面蒙黑纱的琳儿姑娘闻言,顿时螓首转向陈腾云,似乎瞟望了陈腾云一眼,身躯便绕至蓝玉萍身後,并且羞嗔的说道:“师父,您看岚姨她们嘛……” 此时“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伸手搂住琳儿姑娘,伸手缓缓揭下她面上蒙纱,并且爱怜的笑说道:“琳儿,你姨她们虽然是逗弄取笑你,可是说的也是实情,你与云儿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虽然分别了十七年之後或许有些生份,但是情谊永存心中,未曾消退,而且如今已有了夫妻名份,你还有甚么好羞的?” 陈腾云眼见娘亲将她面纱揭下之时,立即显现出一张瓜子脸,柳眉凤目、瑶鼻樱唇,甚为清丽脱俗且端庄,有如天界仙子一般的娇丽面貌,而且在端庄的神色中,尚含有一种羞怯的娇柔之态,令人为之心动。 若是与……嗯,若说“百花谷”的少谷主黄月霞如同一朵冷若冰霜的寒梅,而“天地帮”的少帮主翠娥如同一朵艳媚动人的桃花,那麽眼前的人儿,便可称为一朵清幽脱俗令人心恬的幽兰了。 琳儿姑娘在羞怯中,美目斜瞟向那个人时……却发觉有一双火辣辣且令人心慌的目光正盯望著自己不转,顿时心慌意乱得浑身发烫,且芳心蹦跳如鹿的羞垂螓首,可是又忍不住久存心中的思念之情,因此不时的斜首偷瞟他一眼。 半晌,才羞怯且幽怨的低声说道,“师父……云弟他……年幼时便有如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一般,尔後历经大变,分离了十多年之後,如今更为俊逸惆傥了,想必早已有了红粉知己……甚或早已有了妻室儿女?况且云弟并不知晓师父与徒儿之间的笑逗之事,因此师父莫再提此事,以免云弟……” 但是话未说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已啐声笑骂道:“鬼丫头!居然在师父及你云弟面前耍心机?你放心……师父已知晓你云弟至今尚未娶妻,也未替师父添个孙儿,虽然曾与几个姑娘有过瓜葛,可是皆是仇人之方的女子,因此你不必耽心名份生变,倒是你如此酸溜溜的话,不怕你云弟听了之後,误认你是个喜好捻酸吃醋的小家子气丫头?好啦,别跟师父撒娇了,快去和你云弟见礼吧……云儿,你也快来见见你幼年时的玩伴琳姊姊,也就是你尚未过门的媳妇。” “师父……” “娘……” 陈腾云及琳儿两人闻言,俱是心慌的急呼一声,但是目光皆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 一个是又羞又喜,一个是羞涩茫然,皆怔怔的注视著对方面庞,开始回思著幼时的记忆。 於是两人的面庞上逐渐浮显出不同的神色,有时是皱眉沉思,有时是愕然迷茫,有时是面浮欢颜,有时是羞笑娇嗔,有时是……似乎时光逐渐倒退,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片景象之中。 “琳姊姊……” 也不知过了多少的时光?陈腾云突然低呼出声。 琳儿姑娘闻声,顿时身躯一震!并且也不由自主的脱口低呼著:“云弟弟…… 云郎……” 在低呼声中,两人皆由回忆之中返回了现实。 琳儿姑娘芳心羞怯、慌乱的望向师父时,才发现师父与五位姨,还有自己的两个使女不知在何时皆已离去了? 在此同时,陈腾云也已发现娘亲及五位姨皆已离去,只剩自己与满面羞霞、神色慌乱的琳姊姊,因此心中一松,突然大胆的伸手握住了琳姊姊的柔荑,并且又低声呼唤著:“琳姊姊……” 琳儿姑娘玉手突遭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霎时全身一颤,又惊又羞得便欲挣脱玉手。 可是耳闻低沉且含有激动颤抖的呼声传入耳内,顿时芳心中骤然一悸,又不由自主的脱口回应著:“云弟……这些年来……你可好?姊姊与娘……与师父日日皆思念著你,并且时常笑谈你小时後……啊……” 话未说完,一股拉扯之力突然由手臂传至,顿时将身躯拉得往前一倾,而且在惊呼声中,背脊已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束搂,使得身躯已倒入他的怀中,娇颜也已贴近一张坚毅的大脸…… “啊……云弟,你……不要……” “琳姊姊……我方才乍见你之时,尚无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细望之後… …终於在脑海中逐渐浮显出一些片断且模糊的影像,尔後逐渐有些清晰且能逐一贯连,於是有了些许回忆……琳姊姊你……” 琳儿姑娘芳心又惊又急,且羞怯的转首惊呼挣扎时,激动及颤抖的低语声已在耳边响起,并且有一股男性的温热气息,频频呼在耳根及颈项,并且涌入鼻翼内… … 早在幼年之时,两人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当时琳儿姑娘便已将陈腾云视为未来的夫君,虽然因为劫难而使两人分离了十馀年,可是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坚韧无比的无形红线,依然将两人紧紧联系未曾断离,而且在两人的内心深处,依然不时浮显出对方的蒙蒙形影。 当“天星堡”遭逢大变之时,爹爹已然命丧血泊之中,自己被一个恶人掳捉哭叫之时,尚幸被雨姨救下,带回“地灵门”之後,便被师父收为门徒,教导武功。 逐年成长时,在内心中依然深深记著自己的云郎,并未因为年岁渐增便反悔当年的童言童语,而且由师父的言语中,知晓师父已将自己视为未过门的儿媳了,连五位姨也如是,因此芳心中的深处,更坚信自己已是陈家未过门的儿媳。 正因为如此,如今久别重逢,乍见之後,突然被他拥搂入怀,虽然在惊急慌乱中已羞得全身惊颤,但是在芳心中却涌升起一种莫名的喜悦,并且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以及有种哀怨欲泣的悲喜。 而且未婚夫妻情深意浓,相依相偎的拥楼一起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因此在羞怯的微微挣动後,已然全身发软得不再挣扎,美目也已泛红且泪光闪烁,并且有些撒娇不依之态,声含幽怨欲泣的哽咽声颤声呼唤著:“呃……嗯……云弟……云郎… …贱妾,好想你……云郎……” 娇脆的哀怨哽咽声以及略带撒娇的腻声传入陈腾云的耳内,顿时心中涌生起一股颤悸及欢愉,并且有些得意的感觉,因此更激动的紧紧拥楼著柔软身躯。 此时在两人的内心中,皆有种悲喜、甜蜜、羞怯及激颤,鼻息也已逐渐粗喘,并且在耳鬓厮磨中,已逐渐四目相对,在情意深浓的目光中,一双厚唇也寻到了两片微颤的朱唇,且逐渐的接近,於是…… 一个多月的时光迅速流逝! 在一个雕凿有石柱、石门、石窗的山腹宫殿内,除了有廊道、纱幔、垂帘外,正中摆设著一张木制宽长大桌,长桌四周则有二十馀张雕花大椅,另外在大堂四周尚有不少矮几、花台及悬挂著山水字画,如同高官豪门的大厅堂,这就是“地灵门” 的宾客大堂。 虽然是在山腹中凿雕成的大殿堂,但是在每一根石柱及四周石墙上的纱灯内,皆嵌有精亮的大明珠,因此使得大厅堂甚为明亮却无灯油烟味。 此时在堂中的大长桌四周,围坐著二十馀人,面对堂门之方的六张大椅上坐著“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及五名情同姊妹的使者。 还有两个年约七旬的老嬷嬷,椅後则站著八个双旬使女。 左方的数张大椅处,仅坐著陈腾云及本名刘婉琳的琳儿姑娘,椅後则站著两个年约二九的美貌使女。 一个圆脸的使女小菁,在娇甜的笑意中浮显出一种淘气的黠色。 而另一个略带瓜子脸的使女小蓉,柔静的容貌上虽无笑容,但是一双灵活四转的大眼中,则闪烁出深黝的光彩,似乎是个心性聪慧且善用心计的人。 右方一排大椅则坐著满面忧色的“厉霸”严壮、“魅影幽魂”焦天赐、“烈火狂魔”曲明常,还有“黄河怒蛟”吴廷宏及“摄魂魔眼”计无从五人,可是却不见“毒蜂浪子”崔民魁及“千面魔”彭达怀两人? 此时身躯佝偻的“魅影幽魂”焦天赐正缓缓的述说著:“……彭兄再度查得一些消息,知晓「天地帮」之中尚有不少隐密之事,除非是有数的为首之人或心腹才能知晓,便连总堂中的护法也少有人知。而「天地帮」之中的重大事项,平时皆由总护法出面议事,除非有重大之事时,帮主才会现身议事。每当「天地帮」帮主现身时,皆是穿著带有头罩的金色宽大罩袍,因此仅能由声音中知晓帮主是个女子,却不知年龄及来历?而且在帮主之上似乎尚有一个太上帮主?除此之外,每当「天地帮」帮主现身之时,身边皆有身穿银衣、面覆银色头罩的五男五女,以及二十个身穿紫衣、面覆紫色头罩的男女卫士。可是除了有限几人之外,无人见过那些银衣、紫衣卫士的面貌,也无人知晓他们的出身来历?仅知他们的功力皆甚为高深。曾有一个出身「龙虎山」的高手虽然任职总堂护法,可是因为不肯依顺帮主之令谋害一位旧友,於是被一个紫衣卫土当著上百护法面前,出手不到二十招便诛杀了,由此可知他们的功力……” 虽然“魅影幽魂”焦天赐详说著,可是在场的众人却都心不在焉,俱是神色忧虑的沉思著,似乎曾发生了甚么大事? 就在此时,突听陈腾云开口沉声说道:“焦老,不必再说这些了,那些人皆是「九幽宫」派驻在「天地帮」的高手,如今暂且不管「九幽宫」及「天地帮」的事,首要之事则是要……” “啊?「九幽宫」……孙少主你说那些来历不明的高手俱是来自「九幽宫」?” “甚麽?他们是「九幽宫」的人?「九幽宫」的人怎会与「天地帮」扯在一起……” 在“烈火狂魔”及“黄河怒蛟”的惊呼声中,陈腾云并未解说,又朝“地灵门” 门主蓝玉萍沉声说道:“娘!如今「百花谷」的人已将崔爷爷强掳回谷,定然是欲逼问孩儿的下落,因此只要孩儿在江湖中现身,并且放出风声,或许可暂时使崔爷爷的性命无危……” 但是话声未止,突听“黄河怒蛟”吴廷宏又急声说道:“不可……孙少主,万万不可!因为「百花谷」全力追寻孙少主的下落已然有三个多月了,近来起了内哄的「天地帮」也已传令各地香堂全力追查「陈从」的下落,而孙少主肩负著老主人一脉的传承,岂可在此时机重现江湖,自陷危境?孙少主,老奴等人皆已是年达七旬之上,风中残烛,入土及颈的人,早已不在乎生死了,况且依崔老哥的性子,绝不会为了自身的性命,便泄露出孙少主的身分来历,因此「百花谷」的人绝不可能由崔老哥的口中得知孙少主的身分及下落。再者,时隔十馀年之後,万幸少夫人及孙少主已然母子重逢,因此,依老奴之意,孙少主与少夫人团聚之後,除了可避风头之外,也可趁此时机安心习功……” “黄河慈蛟”吴廷宏的话语未止,满面虬髯的“烈火狂魔”曲明常也接口说道:“嗯!吴老哥所言甚是……少夫人,老奴等人得知少夫人安在之时,皆是惊喜万分且甚为振奋,如今有了「地灵门」为後盾,更增加了为老主人复仇的力量。但是老奴等人认为,如今「地灵门」已然是复仇的主力,未到高举复仇大帜之时,最好莫引起「百花谷」或是「天地帮」的怀疑,以免打草惊蛇,徒增坎坷。还有,因为崔老哥早年便与「百花谷」中的数位花魁有深交,崔老哥被半哄半逼的前往「百花谷」做客後,在短期中,她们应该不会对崔老哥动粗,也不致伤及崔老哥的性命,因此暂时可放心。至於打探「百花谷」及「天地帮」的动向,以及老崔安危之事,有老奴等人及一干好友、旧属便足可胜任,无须动用「地灵门」的人,尔後有何等消息时,必会传报少夫人及孙少主知晓……” 但是话说及此,突听陈腾云恨声说道:“好啦……好啦……尔後之事我自有道理,你们恁多废话做啥?” 然而“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立即不悦的叱斥说道:“放肆!云儿岂可对诸位叔爷爷无理?莫说诸位叔爷爷的身分如何?便是凭诸位叔爷爷的江湖阅历,已合情合理的将各事分析透彻,你还有甚麽可说的?尔後娘尚要依赖各位叔爷爷帷幄大计,因此你要听从诸位叔爷爷的话才是。” “是……娘……” 陈腾云遭娘亲叱斥,顿时讪讪的垂首无语,但是“烈火狂魔”曲明常却急声说道:“少夫人莫要责怪孙少主,要怪便怪老奴等人吧,因为孙少主年幼之时便与老奴等人长久相处,早已习惯了老奴等人的乖张心性,久而久之後,孙少主或多或少的染有老奴等人劣习。而老奴等人皆也习惯了孙少主的言行举止,且视为平常,若是孙少主对老奴等人的言行突然有何等转变?反倒会使老奴等人浑身不舒服,因此少夫人若要责怪孙少主,反倒使老奴等人汗颜……” “烈火狂魔”曲明常说及此处,神色上已浮显出讪色。 坐在“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右侧的小菊,已然打圆场的笑说道:“夫人,曲老言中之意乃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纵若少主有何不是,也是被曲老他们带坏宠坏的。 可是小婢却看不出少主的心性有何处不好?若说咱们与少主重逢的时日尚短,未看出少主的心性有何等的转变?可是这些日子来,琳儿日日与少主形影不离,凭她的聪慧心智,必然能看出少主的心性是好是坏?可是夫人你可曾听琳儿抱怨过?琳儿,你说是吗?” 刘婉琳姑娘方才静默聆听焦爷爷的述说时,才知晓心上人竟然已与多名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可是与心上人相处月馀的时光,在柔情蜜意中,两人的情意更深挚更稳固,却未曾听心上人说过与其他女人之事? 现在由焦爷爷的述说中,才知晓心上人不但已与别的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还不只一个?因此芳心中又悲、又酸、又怨,娇靥上也已浮显出哀怨悲戚的神色,而且有些气愤心上人隐瞒自己。 但是待听见菊姨突然笑语调侃自己时,顿时芳心一惊!在众多长辈面前又怎敢显现出悲戚的心事?因此立即压忍心中的哀怨,又羞又慌的强颜笑说著:“啊?甚……甚么事?讨厌啦……菊姨,你又逗弄人了,人家哪有像您说的……” 因为心性甚为聪慧,心知菊姨在此时放意将话题转至自己身上,乃是有意岔开话提,避免心上人再遭师父叱责,况且在如此场合中与菊姨斗嘴,只会使自己羞得抬不起头来,而且还会牵连到心上人,因此心思疾转後,也立即转口说道:“师父,徒儿方才聆听诸位爷爷述说时,已与我们往昔查知的千百线索以及现今的江湖动态逐一详思对照,并且在详思归纳之後已有了概略的了解,只不过尚有一些关键之处不解……” 刘婉琳的转口话语,果然立即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她。 而此时刘婉琳也已平复了心境,默思一会後,才面对“魅影幽魂”焦天赐五人问道:“五位爷爷,晚辈方才详听所述之後,心中有甚多疑惑不解之处,只因身属晚辈,不敢逾越动问,至此时才敢请教五位爷爷……此时暂且不谈「天地帮」之事,先对当急之事的疑处,请教五位爷爷解惑?” “厉霸”严壮五人皆已知晓眼前这位端庄恬人,且美如仙子的美貌姑娘乃是少夫人的门徒,也是未来接掌「地灵门」的少门主,更重要的则是她已属孙少主未过门的妻室,因此爱屋及乌,皆心存敬意且疼爱的笑颜说道:“姑娘客谦了,老奴等人岂敢受姑娘高抬……” “哪里……哪里……琳姑娘尽避问,老奴等人定然知无不言……” “刘姑娘对老奴等人千万莫客气……” 刘婉琳姑娘不待五人说完,立即笑颜抢口说道:“五位爷爷,晚辈昔年便已知晓师父及师爹皆尊称诸位爷爷为伯叔,因此晚辈又岂敢心存不敬?再者,晚辈在这些日子中,已听云弟概略说过十多年的经历,并且也常听云弟提及诸位爷爷皆是不受世俗所羁,有情有义、名恶实善的忠义之土,虽然云弟平时对诸位爷爷甚为冷漠傲慢,实则在内心中对诸位爷爷皆甚为尊敬。诸位爷爷维护及教导云弟至今,不但为老堡主保住了承传命脉,也为师父保住爱子一命,而且十馀年中皆不顾性命之危,在艰险江湖中暗探血仇线索至今,因此诸位爷爷不但是忠义之土,而且也是云弟及晚辈的恩人,晚辈当然更不敢对诸位爷爷不敬,但是晚辈心知诸位爷爷心性豁达,并不在意他人的褒贬如何?因此晚辈也不再客套了……” 刘婉琳姑娘话说及此突然一顿,并且话峰一转的续说道:“晚辈方才听焦爷爷述说,崔爷爷遭「百花谷」的人强请他去之事,虽然心中甚为震惊,但是不问可知,必然是因为云弟与那个少谷主的事有关……” 刘婉琳姑娘说及此处时,芳心中再度涌升起酸意,目含幽怨之色斜瞟向身侧的心上人。 眼见心上人已然面浮尴尬的讪笑神色,芳心中又有些心疼且不忍,於是又接续说道:“……只是有一些事关崔爷爷的安危,也事关「百花谷」对我们是敌是友的关键,晚辈尚未全然了解,因此想详问清楚。” “哦?琳儿,你是说「百花谷」的人……” “咦?事关崔兄的安危,还有事关「百花谷」对我们是敌是友的事?刘姑娘的意思是……快!快!刘姑娘你有何疑惑?尽避问……” “琳丫头,你是说……有关崔老的安危,以及「百花谷」是敌是友的关键?” 就在众人面浮惊愕之色的询问声中,刘婉琳姑娘又朝“魅影幽魂”焦天赐询问著:“焦爷爷,您说在人群中眼见崔爷爷被一些女扮男装的人拥簇推车同行时,虽然心中焦急,可是却看见崔爷爷施出无危的暗讯,因此并未贸然现身抢救,而且又由暗讯中知晓那些女扮男装的人皆是「百花谷」的人,晚辈要问的乃是当时的详细情形,她们是何等的神情举止?您可否详细回忆之後,再详述一次?”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果然未立即开口回答,且已开始沉思当时情景。 此时周遭的人心中虽急,可是无人开口催促,以免打扰了他的思绪。 丙然在刻馀後,似乎“魅影幽魂”焦天赐也已由回思中有了些许的恍悟,因此已面浮喜色的脱口说道:“对……对……果然其中有异,怪不得崔老哥当时的神色上甚为镇定且毫无焦虑之色,只因老奴当时心中甚为焦虑,并未详思崔老哥暗讯中的含意,也未深思当时情景,若非刘姑娘此时提及……” 欣喜的脱口之声突断,又听“魅影幽魂”焦天赐笑对众人说道:“是这样的,那天……老奴由彭兄之处获得新探得的重要消息後,便欣喜的赶往城内欲与崔老哥详研,却看见五个极为俊秀及美貌的青年男女以及两个六旬左右的老仆妇正围绕著崔老哥的卜摊不知说些甚麽?初时尚以为是城中的富贾公子姑娘正在请崔老哥卜卦,可是却察觉其中三个年轻公子全是裙钗女子假扮的?而且见到她们竟然半请半强,欲推著崔老哥的轮车离去。老奴见状,心知有变,正欲出面解围之时,崔老哥已发现了老奴,并且及时传出有惊无险的讯息,阻止老奴现身插手,尔後又传讯说明她们是「百花谷」的人。” “哦……” 刘婉琳姑娘耳闻“魅影幽魂”焦天赐之言,顿时轻哦一声的自语说著:“嗯… …崔爷爷在之前定然与她们交谈甚久,所以已知晓她们皆是「百花谷」的人,也知晓她们的意图为何……” 众人耳闻刘婉琳姑娘的自语之言,尚未及开口讯问时,又见她朝“魅影幽魂” 焦天赐询问著:“依晚辈所思,其中理由正反各一,其一是崔爷爷心知有惊无险,才会阻止计爷爷现身,二则是……心知甚为危急,已难脱身,但是又不愿将焦爷爷也牵扯陷入危境,於是阻止焦爷爷现身,不过晚辈认为应是前者居多……焦爷爷,您可否详说那些女子的容貌、年岁及神色如何?其中是否有认识或是知晓其身分的人?” “魅影幽魂”焦天赐闻言,立即摇首说道:“这……老奴仅知晓她们皆是「百花谷」的人,却不知晓她们的身分,她们七人之中,除了两个六旬左右的老妇之外,其他四女皆在双旬上下,还有一个较年轻的,约在二八左右的美貌姑娘,似是七女中的为首之人……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似是为首之人的美貌姑娘,初时的神色及言语皆甚为愤怒,可是被身侧四人劝阻之後,才神色略缓。尔後……那个为首姑娘的神色上竟然逐渐浮现出悲戚之色,不知朝崔老哥说了些甚麽?崔老哥已然逐渐面浮笑意,不知是心中不忍或是被逼得无法拒绝?已然点头应允。正当两个男装姑娘欲推动轮车时,却被神色转悲为喜的为首姑娘阻止,竟然亲自推著崔老哥的轮车,在六女的拥簇中逐渐离开市集。当时老奴尾随在後,欲伺机再与崔老哥暗传讯息时,可是发现由大街的人潮之中,竟然先後出现了不少的年轻男女,并且在有意无意之中逐渐围聚在轮车四周,将大街的行人与崔老哥几人阻隔分开,才悟知那些人也是「百花谷」的人,因此老奴不敢再接近。尚幸老奴在人潮中还能遥望到崔老哥的颜面上甚为镇静笃定且毫无忧急之色,而身後推车的姑娘则不时的垂首朝崔老哥低语说著甚麽?而崔老哥则是不时的笑颜摇首或回应几句……” “嗯……谢谢焦爷爷了!焦爷爷已将晚辈心中疑处尽释了。” 刘婉琳姑娘闻言及此,心中已然了悟,因此开口道谢之後,使环望众人,开口说道:“晚辈听罢焦爷爷的详述之後,已可确定那位为首姑娘必定是「百花谷」的少谷主,因为谷中之人久寻云弟不著,便亲自现身江湖,寻找云弟的下落了。因为云弟前往「百花谷」之时,为了获得她们的信任,曾说出与崔爷爷的关系,所以她们在江湖中追查不到云弟的下落後,便将目标转向崔爷爷,而崔爷爷的双足已残,须以轮车代步,因此目标甚为显著,自是甚易遭她们打探寻获……” 说及此处,话语突断,且面浮笑意的接续说道:“现今「百花谷」与「天地帮」 正面为敌之事,在江湖武林已是尽人皆知的事了,而太湖乃是「天地帮」的总坛所在,在苏州城内也有不少高手及帮徒出没,崔爷爷若有心脱出她们的掌握,只要高呼她们是「百花谷」的人,必定会引来不少「天地帮」的高手或帮徒查问,尔後也必然会引起两方的激烈干戈,有利崔爷爷趁机脱身,可是崔爷爷并未呼叫,引来「天地帮」的高手或帮徒?” “对……对……老崔怎麽那么笨?只要一吆喝……” “嗨……严兄,崔兄乃是咱们几人之中的智多星,怎可能想不到此事?或许他另有心意也说不定,因此你别吭声,且听刘姑娘怎么说?” “哦?是……是小弟唐突了……” 刘婉琳姑娘耳闻两人之言时并未插口,待两人话声一止,才又笑颜颔首的接续说著:“凭崔爷爷的心智及阅历,当然应可想到此事,然而崔爷爷并未出声惊动「天地帮」的帮徒,而且还笑颜随她们离去,由此可知,崔爷爷必然已有了自保的应对之策,或是已有安抚住那位少主之策。但是崔爷爷为了维护云弟,绝不会为了自身性命便说出云弟的下落,因此也无虑云弟的身分暴露,当然也无须耽心「天星堡」 尚有後人之事传入「天地帮」及「九幽宫」之耳。可是……晚辈不知崔爷爷有何等良策,可有惊无险的拖延一段时日?也不知崔爷爷有何等良策?可顺利安抚住那位少谷主。晚辈却耽忧……” 刘婉琳姑娘话说及此,突然面朝“地灵门”门主蓝玉萍说道:“师父,不论崔爷爷是否另有良策,可继续安抚住那位少谷主?但是当她们无法由崔爷爷口中询问出云弟的下落时,崔爷爷的安危便堪虑了,况且时隔近月,更难猜测了。因此依徒儿之意,我们应尽早详思应对良策,然後再由诸位爷爷其中之一出面与「百花谷」 联系斡旋,其间尚要视情应对、拿掐妥当,如果能掌握情势之後,再由云弟出面,或许无须兵刀相向,便能顺利的救出崔爷爷……” 刘婉琳姑娘说及此处时,不知为何?美目中已然泪光闪烁,且缓缓低垂螓首不语。 而面对刘婉琳姑娘的“摄魂魔眼”计无从突然击掌说道:“对……对……刘姑娘之意,正合了老奴等人先前的决定……少夫人,老奴等人惊闻崔兄遭「百花谷」 之人掳走之後,在惊急中曾相聚商议应对之策。老奴等人早已有一死报恩之心,因此并不耽忧崔兄的安危,可是却耽心「百花谷」查出孙少主是「天星堡」遗孤的身分,尔後在江湖武林全力追查孙少主的下落时,也必然会传入江湖武林,若传入「天地帮」的耳内,也定然会追查孙少主及老奴等人的下落,而使复仇大计遭致阻碍。 因此老奴等人在详研之後,曾有意在逼不得已之下,只得由孙少主出面与「百花谷」 周旋,大不了由孙少主娶「百花谷」的少谷主为妻,或许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使复仇大计凭空增加了臂助之力……” “计兄,你少说几句吧……” 但是话说及此,“厉霸”严壮已急忙开口制止。 而身侧的“黄河怒蛟”吴廷宏也急忙拉扯他手臂。 “摄魂魔眼”计无从原本心中不解,但是在好友的示意中,望见低垂螓首的刘姑娘,因此才心中恍然的急忙顿口不语。 但是“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至此,已然恍悟的心中一喜。 可是尚未开口,已听陈腾云不悦的急声说道:“计老,您们怎么可以拿我下注?” 陈腾云神色不悦的刚开口,却听低垂螓首的刘婉琳姑娘语含哽咽的说道:“为甚麽不行?就是因为你做出的好事,才使崔爷爷被牵扯入内,以致遭「百花谷」的人强逼而去,如果「百花谷」的人不能由崔爷爷口中获得满意的答覆,崔爷爷的性命必将难保,难道你没责任吗?莫说崔爷爷是因你之事而遭掳,便是因其它之事遭人强掳而去,你也理当全心全力抢救才是,难道你就任凭崔爷爷落在她们手中不理不睬吗?” “琳姊,小弟并非此意,小弟只是……” 然而刘婉琳姑娘并不理睬他,已抬首朝“地灵们”门主蓝玉萍说道:“师父,正如计爷爷所言,只要将此事详研因应、处理妥当,才能与「百花谷」化干戈为玉帛,或许能使师父您立即有了一个儿媳,也使复仇大计凭空增加了一大臂助,徒儿……徒儿是云弟的师姊,当然也会为师父及云弟高兴的……” 刘婉琳姑娘的口中虽是如此说,但是众人皆已望见她双目中泪水盈眶,并且突然起身朝众人福身之後便迈步离去。 身後的两名使女也慌急的朝众人福身之後,便尾随在刘婉琳姑娘身後快步离去。 在场众人皆心知武林三大秘门之一的“百花谷”实力甚为雄厚,如今“毒蜂浪子”崔民魁已落在她们手中,若想凭己方的武力救人,恐怕难以达成,而且若是兵戈相向,必然会暴露众人的身分来历。 然而为了“毒蜂浪子”崔民魁的安危,又不能不理不睬,除了牺牲“毒蜂浪子” 崔民魁一命之外,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由陈腾云亲自出面,或许才能与“百花谷” 化解此中深结。 可是如此一来,势必牵扯到陈腾云及“百花谷”少谷主之间的情恨,似乎唯有娶对方为妻,方能保住对方的清白名声,也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但是众人皆已知晓刘婉琳姑娘已被认定是陈腾云未过门的妻室,如今陈腾云突然无中生有的要娶他人为妻,对刘婉琳姑娘来说,必然是个极大的打击,也必然会悲痛欲绝。 在场的众人虽然皆能理解她此时内心中定然甚为悲戚,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 尚幸“地灵门”门主蓝玉萍心思疾转後,尚未待刘婉琳姑娘的背影消逝,已笑颜说道:“你们不必耽忧此事,且不论以後如何与「百花谷」周旋,重要的是,纵然发生任何天大之事,皆不能改变琳儿是我媳妇的名份,况且天下间的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乃是比比皆是之事,云儿若多娶一门妻室也非罪过,相信琳儿也能体谅此时的艰困局势……” 说及此处,果然见到刘婉琳姑娘的脚步一顿,才又缓缓步入一片垂帘内的通道内。 而此时,突听五姨小雨及六姨小岚,已相继朝陈腾云笑说道:“傻子,你还不快去追你琳姊?要小心的赔不是且甜嘴的哄哄她,管保你没事!” “咭……对嘛,快去吧?若去晚了才会令琳丫头伤心呢。” “哦……是……是……娘!孩儿……” 在陈腾云慌急且讪讪的神色中,“地灵门”门主蓝玉萍也笑说道:“云儿,快去吧,你崔爷爷的事有娘与你五位爷爷以及五位姨商议便可,不过你可要好好的安抚琳儿,否则娘可饶不了你。” “是!孩儿知晓……” 於是众人望著快步离去的陈腾云背影,俱是会心的一笑之後,再度开始详研如何拯救“毒蜂浪子”崔民魁以及尔後的复仇大计。 在一间幽雅素净的卧室内,刘婉琳姑娘的身躯伏躺在牙床上,虽然没看见她娇靥上是否哭泣?也未听见哽咽哭泣声,但是由微微抽搐的双肩,已可看出她内心中的悲戚及哀伤。 站立在床侧的两名使女小菁及小蓉,面面相觑的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时,只见陈腾云已神色慌急的快步行入内室,顿时面浮喜色的便欲呼唤小姐。 但是陈腾云连连摇手制止,并且示意两女出去。 两名使女见状知意,顿时面显窃笑之色的迅速出室,并且将房门合掩之後,才在外间小客室中守候。 陈腾云见状,已宽心的行至床前低声呼唤著:“琳姊……琳姊……” 刘婉琳姑娘被师父收为门徒後,因为还有儿媳的名份,因此获得师父全心全力的教导,再加上心性聪慧且天资甚高,勤习十年後,功力已然高达五十年左右,当然早已察觉有人进入居室,而且由熟悉的脚步声中,知晓是心上人来了。 虽然芳心中甚为欣喜,可是还交杂著悲戚、哀怨及一股酸意,因此并未回应,甚而双肩抽搐更剧,并且还有哽咽声响起。 “琳姊……是我不对,徒令你悲伤了,之前我并未将一些难以启齿的荒唐事告诉你,乃是因为俱非正人君子应为之事,唯恐琳姊知晓之後,心中愤怒,误会我是淫邪之徒,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可是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依然被琳姊知晓了。既然琳姊已知晓了,那么我也只好将此中经过一一详述,以免误会我是喜涉淫色的邪恶之徒,事情是这样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出去……” 虽然刘婉琳姑娘哽咽的叱叫著,可是陈腾云怎可能依言离去?不但无意离去,甚而坐在床缘扶著她玉肩,弯伏身躯在她耳旁低声述说著:“因为「百花谷」的那个少谷主……实因当时正处於性命交关之际,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出那种荒唐事……” 於是陈腾云便将前往“百花谷”遇见“芙蓉仙子”之事,以及进入谷中与少谷主黄月霞发生之事,还有与“天地帮”少帮主主婢三人,以及白云飘主婢五人认识的经过,除了将一些荒淫不雅之事概略的说出部份之外,其馀的皆已一一详说清楚。 刘婉琳姑娘在哽咽低泣中,虽然口中连叫不听,可是在未婚夫婿详说时,却仔细的一一听入耳内,因此已逐渐了解了内中情形,已知晓不能全责怪心上人的不是。 心上人前往“百花谷”乃是为了暗查血仇,尔後为了保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中才与少谷主做那件事,与白云飘主婢及少帮主主婢的事,则是为了挑起她们的内哄,果然也达到了目的。 虽然如此所为,并非正人君子应为,但是为了血海深仇,也情有可原,况且此中毫无情爱可言,因此芳心大宽得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悲戚及酸意当然也平息不少,甚至对那个恃功欺凌,且羞辱心上人的少谷主心生恨意。 也气很那个白云飘为虎作伥,更不耻“天地帮”少帮主主婢三人的淫荡…… 天下间的女孩儿家若爱上了一个人,在日思夜想中,便逐渐将一颗心全放在对方身上了,内心的方寸之中,心上人的地位甚至逐渐高过双亲,而且在心上人的面前,十之八九皆会撒娇及无理取闹。 正因为如此,刘婉琳姑娘由未婚夫婿的详述中,虽然已知晓未婚夫婿乃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与别的女子做出了那种事,是一种不算大错的过错,在芳心中也已原谅了心上人。 可是依然有些酸意,而且气愤心上人为何隐瞒不说?因此不肯轻易开口原谅心上人,所以还是伏卧不动的未曾吭声。 陈腾云详述之後,虽然尚不知琳姊姊是否原谅了自己?但是已知晓琳姊姊不再哽咽低泣了,因此心中略宽的续说著:“在当今江湖武林,人人皆知「百花谷」中的女子个个皆是身习淫技,且视淫乐为平常之事,有谁会相信「百花谷」中尚有处子?我又怎知那个少谷主竟然还是个处子之身?否则我怎会……” 说及此处时,刘婉琳姑娘突然哀怨的嗔声说道:“人家怎敢管你跟谁好?你是师父的宝贝儿子,又是陈家承传门庭的独子,若想娶个三妻四妾,生儿育女、广传烟香,师父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阻止你?而姊姊又算甚麽?又怎敢管你跟甚麽人好……” 陈腾云闻言,顿时慌急伸手掀转她身躯,并且央声说道:“琳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愿立誓,如果我对你负心,必将不得……” 已然被翻转身躯的刘婉琳姑娘立即呈现出泪涕盈盈的娇靥,但是耳闻心上人之言,已知未婚夫婿要说甚麽了?因此立即慌急的伸手摇掩住未婚夫婿口唇,另一手则在他胸口轻拍一巴掌,并且哀怨哽咽的娇嗔说道:“你……你胡说甚麽?人家只不过是……哼!人家初见你的那日,便猜测你是否染上喜涉风月的劣习?是否已与多少的女子好过?如今果然被人家料中了,已有一个为了寻找你的下落,竟然将崔爷爷掳走了,万一尔後还有不知有多少个女子找上门来?到时与你亲近的人皆会受到牵连,因此还是趁早离你远些,以免尔後……” 陈腾云踏入江湖後不到一年的时光,已先後与数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其中“百花谷”的“芙蓉仙子”以及“天地帮”的少帮主主婢三人,皆是人尽可夫毫无贞节可言的女子,随时可更换身侧的男人,因此无须耽忧她们会纠缠不清。 可是“百花谷”的少谷主黄月霞以及白云飘主婢五人皆是处子之身,一生清白皆已毁在自己胯下。 黄月霞踏入江湖寻找自己不著,竟然将崔爷爷强逼至“百花谷”中,万一白云飘主婢五人为了报仇寻找自己,到时也…… 现在,琳姊之言已说中了自己耽心的事,因此心中紊乱得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她? 但是又不能心怯的不敢面对她,因此未待她说完,立即伸手紧搂住她柔躯,并且惶然说道:“不……不……琳姊,你从小便是小弟心中山的妻室,小弟对你之心指天可表,而且小弟并非是喜涉风月的纨绔之徒,纵若曾与其他的女子有过……可是皆是为了家仇,蓄意挑起她们之间的仇恨,有利我们尔後的复仇大计,否则小弟早已一一杀了她们,又怎肯与她们发生荒唐的淫乐之事?如果琳姊也不能体谅小弟,那麽小弟……” 刘婉琳姑娘的身躯突然被心上人紧紧搂住,顿时又羞又急且不依的挣动著,可是耳闻心上人之言,芳心中立即涌升出甜丝丝的欣喜。 虽然不愿轻易松口,可是眼见心上人惶恐的模样又有些心疼,舍不得令他心焦,因此不再挣扎的依偎在他怀中,并且为了掩饰自己的醋意,因此已娇嗔的朝陈腾云说道:“哼!都是你有理,你呀……你自小便是姊姊的魔星,事事皆缠得姊姊难以拒绝你,到现在已是个大人了,还是如此的缠著姊姊,总有一天,你会缠死姊姊了! 其实姊姊并未真的怪你,因为当时姊姊便曾回想起十多年前,那时你虽年幼,但是已然显现出正直善良的心性,因此姊姊在心疑中并未失望,尔後暗观数日後,发觉你的心性果然依如幼时并未改变,因此已放心不少。可是如今……纵若那个少谷主及那个白云飘主婢皆是我们的仇人,也只能以正当的方式与她们拚战,可是你却用如此手段毁了她们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同为女子之身,姊姊实也难开口原谅你… …” 刘婉琳姑娘说及此处,突然一顿,接而又幽怨的说道:“方才听焦爷爷说,那位少谷主年仅二八左右,而且是个极为美貌的姑娘,若与云弟匹配,必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还有那个白云飘,想必也极为年轻貌美吧?姊姊如今已年过双旬有二,且姿颜平平,自知比不上她们,也配不上云弟,因此姊姊想……” 刘婉琳姑娘满含酸意的幽幽说著时,陈腾云则是焦虑的思忖著要如何安抚她? 才能使她相信自己的心意。 可是在心焦中突然心中一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於是趁她尚在语含酸意的说著时…… “啊……云弟,不要……不……嗯……嗯……” 刘婉琳姑娘的话尚未说完,心上人的身躯突然压伏在自己身躯上,顿时又羞又急的惊呼出声,可是一双厚唇也已紧紧贴合在朱唇上,只能连连哼声,却无法惊呼出声了。 刘婉琳姑娘在又羞又急中,虽然本能的挣扎著,可是在相处月馀的时光中,香唇已不知被心上人轻尝了多少次?因此已逐渐接受心上人轻尝朱唇的轻狂举动了。 若是原本不相干的两人,突然发生了如此的情况,那麽已然算是清白已失,非他不嫁了,更何况是已然有了夫妻名份的心上人?因此在惊羞中,芳心中也涌升出一种羞喜的甜蜜,不忍推拒心上人的轻狂举动。 可是在羞喜的甜蜜中,突然又发觉一双大手已开始在身躯上游动著,虽然心上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可是往昔从未曾有过如此大胆的举动,因此芳心惊急惶恐中,再度开始扭晃身躯挣扎著,然而身躯及双臂皆被紧紧挟搂住,甚难挣扎推拒。 而且在身躯上游动的一双大手虽然尚隔著衣衫,可是那种从未曾经历过的怪异感受,尤其是大手触及胸前双峰又揉又掐之时,突然全身惊悸且又酸又麻得浑身无力……而且有一种从未曾有过,难以言谕的舒爽感涌升? 同时,在内心惶恐慌乱之时,脑海中突然涌升出一幅画面,一双俪影携著一双儿女徜徉在幽雅庭院中的安详景象,而芳心深处也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轻呼著: “云郎……他不是你日思夜想的云郎吗?他是你一生倚靠的夫君啊……你不是想与他结为夫妻,为他生儿育女吗……你的一切不都是他的吗?如今他……而且他曾与多少个比你年轻貌美的女子好过,你若推拒他,万一他羞惭之下,不敢再面对你… …” 脑海中的安详景象,以及芳心深处轻呼的声音,终於使得刘婉琳姑娘的芳心中也呐喊著:“冤家呀冤家……你真是贱妾的魔星……你要……贱妾,就给你吧,但愿云郎莫负了贱妾……” 於是在羞怯惶恐的煎熬以及欲拒难拒的颤抖挣动中,刘婉琳姑娘的身躯已逐渐发软,不再挣动。 衣襟的布扣……腰带……衫裙……亵衣……已逐一松解褪除,散乱在床榻上。 不到片刻,一具晶莹剔透雪白如玉,丰胸突臀杨柳细腰,丰不显肉、瘦不露骨,玲珑突显体态成熟的美妙身躯与一具古铜发亮雄壮结实的身躯,已然肌肤紧贴相合。 尔後便听阵阵的粗喘鼻息声……惶恐畏惧的呓语央求声……柔情蜜意的低语声……哀呼痛哼的颤泣声…… 还有一些低微的床榻吱响声……苦尽笆来的呻吟声……迷茫的呢喃噫语声…… 还有激情中难以自主的荡呼尖叫声,在房内交合成一曲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妙乐谱。 守候在房外小客室中的两名使女,初闻卧房内传出的异声时,尚不知房内发生了甚麽事? 但是愕然聆听之後,终於恍悟房内的两人似乎在做那种羞人的事?因此在又羞又慌中,急忙紧掩客堂门窗,并且紧守门户,不容异声传出房外,被人听见。 於是在无人打扰的良辰美景中,初享美妙激狂之境且回味无穷的玉人,如蕾心花迎春绽开,任郎轻狂任君采撷。 几度疯狂、几度云雨,呢喃噫语、荡哼呻吟,颤声尖叫、倾泄激狂,花开花残、雨露纷纷…… 第七章 爆帮压境地灵危 舍身入险计退兵 两小无猜情依旧,郎心妾意永相系,深闺锦帐人不开,幽怀悄悄两相诉。 玲珑玉肌怀中偎,酝籍风流多媚态;柔技软干探重窟,蓬门今始为君开。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奈何惊语断春宵,良人为仇身涉险;心怀高志拥异躯,只求欲海种恨苗。 玲珑美妙、香汗淋漓的如玉身躯,侧身依偎在古铜发亮,肌肉垒垒的雄壮胸怀中,一伸一曲的一双修长玉腿,虽然夹掩住胯间羞处,但是由圆滚如桃的雪白玉臀缝中,尚能见到胯间红白相间的淫露秽迹。 红霞未褪、春意盎然的娇靥紧紧贴著刚逸的俊面,一双玉臂则分别搂在他颈项及腰背,聆听著令芳心痴迷的低沉声音。 “……所以,琳姊千万别因为往昔之事深记在心,责怪小弟了?” 闻言及此,刘婉琳姑娘立即双臂一紧,并且微仰螓首,将朱唇自动奉献吮吻,才打断了心上人的话语,玲珑美妙的身躯也在他怀中扭揉连连,似在撒娇不依。 情意绵绵的拥吻片刻之後,刘婉琳姑娘才略带喘息的仰起螓首,一泓深潭似的秋水明眸,深情的望著心上人双目,撒娇的腻声说道:“云郎……你别说了嘛…… 贱妾已知晓你都是为了血仇才忍恨为之,贱妾早已不怪你了嘛!如今贱妾已将一切都给了你,已然是陈家的人了,只要云郎不负贱妾,云郎的一切所为,贱妾皆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 话说及此,似乎又想到何事?因此深情的话语突断,神色哀怨的幽幽低语著: “云郎你……你真的不在意贱妾姿薄且芳华已去?不比……不比她们年轻貌美?… …” 陈腾云闻言,立即双手紧搂住柔滑细嫩的身躯,并且柔情的说道:“琳姊,事已至此,你还不了解小弟对你的情意?虽然天下间年轻貌美的姑娘多如星辰,可是在小弟的心目中,却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因为琳姊端庄温柔、慧质兰心,有如瑶池仙境中娴雅脱俗的朱兰仙子,虽然年岁比她们略大,却有丰润成熟的丽质以及雍容华贵的仪范,样样皆胜过那些仅仗恃年青貌美便自高自傲,却不懂女子仪德的低俗女子,因此琳姊不该妄自菲薄,自视低人一等。” 刘婉琳姑娘耳闻心上人之言,顿时芳心激颤且甜丝丝的,再度微仰螓首,一双深潭似的秋水明眸,深情的盯望著心上人俊貌片刻,又羞又喜中再度献上朱唇容郎轻尝…… 就在此时,突听房外传入使女惊慌的呼唤声,打断了沉醉在柔情蜜意中的一对鸳鸯。 “不好了!少主……小姐……方才在外巡曳的门人传回紧急讯息,有大批的「天地帮」高手已然在本门附近的山林出现,并且逐渐接近两处秘道口之方,似乎在寻找本门的进出秘道?因此门主及五位使者,还有几位老爷爷,皆已分别赶往秘道准备应敌了。但是方才门主已命小荷前来传话,为了以防万一,要小姐先引领少主前往後殿秘室,将本门重要之物收拾妥当,然後等候门主之命……” 在房内的一双交颈鸳鸯,闻声俱是大吃一惊的慌急起身著衣。 可是刘婉琳姑娘蓬门初开,而且云雨数度,因此胯间甚为疼痛,举止不便,尤其是走动之时,更是疼痛难行。 陈腾云当然已看出琳姊姊的艰困举止,因此心疼的连连安慰且扶持行走。 待两人行至房门外见到一双俏婢时,陈腾云立即朝刘婉琳姑娘说道:“琳姊,小弟不知秘室内有何等珍贵之物?也不知该收拾些甚麽?因此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你带小菁及小蓉两人去便可,我则赶往殿堂看看情况如何?” 刘婉琳姑娘闻言,立即慌急的说道:“啊?不行,云弟,你别去,你的功力… …云郎,你别恼……贱妾已是你的人了,又怎会……啊?云弟……云郎,快回来… …” 然而陈腾云未待琳姊姊说完,已然转身朝殿堂之方急掠而去。 刘婉琳姑娘见状,顿时心急的提功欲追,可是刚抬腿,胯间羞处突然抽搐得甚为疼痛,刚提聚的真气也迅速消散难聚,因此只能眼睁睁的望著心上人背影迅疾消逝在廊道转角之处。 使女小菁及小蓉两人知晓少主与小姐两人方才在房内已然有了夫妻之实,因此小姐的心全放在少主身上了,当然会耽心功力不足的少主与人拚斗,又怎可能放心的前往秘室收拾重要之物? 因此小菁立即朝神色焦急的小姐说道:“这样吧,小蓉,你陪著小姐前往秘室,我则去伺候少主。” 刘婉琳姑娘的芳心虽急,但是师命难违,况且自己此时行动甚为不便,而情如姊妹的小菁小蓉两人功力皆已高达一流,有小菁陪著心上人,确实可放心不少,因此立即颔首说道:“嗯!小菁,你快去,千万要小心云郎的安全,非必要,绝不能离开云郎左右。” “咭……小姐,如今少主已是您的心肝宝贝肉,小婢怎敢不尽全力维护?您放心吧,小婢纵然拚了性命,也不会让少主少了一根寒毛的。” 刘婉琳姑娘闻言,顿时双颊飞红,心知方才自己与爱郎那个时,她俩皆在卧房外的小客堂中守候,在房内发生之事当然皆已被她们知晓了。 尚幸自己年仅十二岁时,师父便将小自己三岁左右的小菁、小蓉两人派在自己身边为贴身婢女,相处十年的时光中,日日形影不离,已然情同姊妹一般无话不谈,自己的心事皆瞒不了她们。 如今发生如此羞人之事,虽然芳心中羞意盎然,但是也不避讳的瞪目啐声骂道:“死丫头,贫嘴……莫非你吃味了不成?哪天要他也依样整治你一番,看你还敢笑我不成?” 小菁闻言,顿时娇颜羞得如染朱丹,并且又羞又急的娇嗔说道:“呸……呸… …小婢哪有吃味?他是你的心肝宝贝肉,又与小婢何干?小婢,只是……讨厌啦… …小婢这就去伺候姑爷了。” “嗤……嗤……” 於是在小蓉抿嘴嗤笑声中,小菁已羞急得化为一道黑影,有如鬼魅般的迅疾消逝不见。 刘婉琳姑娘望著小菁的背影已然消失,才略微放心的与小蓉行往廊道另一方。 途中,俏婢小蓉已忧心的说道:“小姐,当今江湖武林虽然皆知晓本门位处巫山之中,可是少有人知晓本门的确实所在,更别说是进出秘道在何处了?而且本门已息隐江湖数十年,可是「天地帮」的人怎会突然找上门来?您想是不是因为……” 刘婉琳姑娘闻言,立即开口说道:“嗯……方才听你们说过急变之後,我已思忖过原因,猜测必然与那些青年有关。因为帮徒遍及各地的「天地帮」,从不知晓本门之人已然暗中出没江湖十馀年,所以从未曾在本们所在的附近山区出现过。可是因为师父下令同时释放四处秘地中各门各派上千青年才俊之後,如此多的青年才俊突然同时出现在山区之中,并且朝山区四方散离,当然会引起山区外「天地帮」 香堂的怀疑。可能其中已有不少人遭「天地帮」擒掳,在严刑逼供後,一一说出遭遇,才被「天地帮」查出相同异状,因此开始怀疑本门复出江湖,所以才会突然大举前来查探本门。” 心性也颇为聪慧的小蓉闻言後,立即接口说道:“嗯……小婢方才也是如此猜测过。” 刘婉琳姑娘闻言,又颔首说道:“应是如此了,可是纵然被「天地帮」的人查出进出本门的秘道所在,凭本门秘道中的诸多陷阱以及本门的实力,「天地帮」的人理当难以侵入本门才是,可是师父竟然要我迅速收拾秘室之物?由此可知,来人必然非同小可。若以当今武林各大门帮的高手来说,仅有少数高手会令师父耽忧,而且如今已知晓「天地帮」仅是「九幽宫「的外围帮派,所以依我判断,来敌之中必然有不少「九幽宫」的顶尖高手,师父才会兴起以防万一的最坏打算,因此我们还是依师父之意,快去秘室收拾妥当吧。” 正当主婢两人迅速前往秘室之时,陈腾云已然心焦的到达了殿堂中。 可是广阔的殿堂中仅有两名神色忧急的执司使女,却不见娘及五位姨以及计爷爷他们? 正欲开口讯问两名使女时,身後突然响起清脆娇甜的声音:“少主,门主及五位使者她们定然依本门紧急应变之策,分别至顶层了望石室,以及分至四条秘道守护,因此由小婢引领少主前往拜见门主便是。” 陈腾云闻声知人,立即转身说道:“哦……小菁你怎麽也来了?为何不陪著琳姊前往秘室?” “嗤……少主,您返回门中仅数月,对各条秘道内的机关陷阱尚不熟悉,万一不小心误触了机关陷阱便不妙了。您是小姐的心上人,如今又有了……小姐当然不放心您一个人匆促进入陷阱处处的秘道中嘛,若非门主命小姐前往秘室,否则小姐自己便陪著您来了,又何须命小婢前来护驾哪?” “这……好吧,小菁,你快带路……” “是!少主……姑爷……” 小菁在娇笑声中,突然改口呼唤姑爷,而且姑爷两字说得又大声且拉得又长,立即引起殿堂中的两名执司使女好奇?皆怔愕的望著两人…… 陈腾云与琳姊相处的时日中,已与小菁及小蓉两婢逐渐熟悉,知晓她两人皆是琳姊情如姊妹的婢女,也知晓小菁甚为淘气且喜捉弄人,因此闻言後甚为无奈,只得讪讪的说道:“你……唉……你这张小嘴从不饶人,小心哪一天我……”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菁闻言及此,突然想起方才小姐之言,顿时心中蹦跳如鹿,且羞得娇靥发烫满面霞红。 尚不待陈腾云说完,已羞急的嗔声说道:“您胡说甚麽嘛?人家才不会像小姐说的……讨厌!快走啦……” 小菁在羞嗔中,已不敢面对陈腾云的目光,因此心中怦然的立即迈步前行。 而陈腾云却是心中怔愕的望著她背影,不知自己说错了甚麽? 但是如今大敌已临,哪有心情理会她心中想些甚麽?因此只是不吭不响的尾随在後,各有所思的默默急行著。 在一个峻岩散乱的山谷中,有上百个人影散立在宽阔的山谷两侧,而且皆是在岩壁前逐步摸索著,似乎在峻岩处处的岩壁间寻找是否有隐秘石门洞道? 突然,由谷口之方传来一阵尖啸声,立即使谷中的上百人闻声遥望,并且有一个年约七旬之上,身穿紧身劲装、背被锦氅、胸口处绣有一只张牙舞爪白虎,面貌威猛气势不凡的魁梧老者已欣喜大叫著:“发现了……是「青龙堂」的人发现秘门了,快……赵香主,你快下令火药队前往支援,其他香主也率所属,依原策准备应战!” “是!本香堂所属,快前往「青龙堂」之方……” “本香主辖下所属……” “本香堂所属快结集……” “快!行动快点……” 於是在杂乱的呼喝声中,散布谷地中的人影已迅速聚集,一群群的往谷口之方疾掠而去,不到片刻,谷地中已无人影。 但是谷中人群相继掠出谷外不久,在右方离地面约有三丈高的岩壁间,突然有一片又厚又宽大的巨岩块已缓缓往内里缩陷,逐渐现出一个黝黑无光的洞道,并且由洞内迅速掠出三十馀个身罩宽大黑袍的人,依身形迅度看来,似乎皆是功力甚高的一流高手! 三十馀个罩穿宽大黑袍的人相继落至谷地後,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为首者,双手连连比划著外人不明的手势之後,众黑袍人立即隐密身形,小心翼翼的也迅疾掠往谷口之方。 另外在北方的一片参天树林内,由一株有四人合围,枝叶又阔又密的巨榕树顶端,突然有七、八十个黑袍人及骷髅人相继纵落地面,并且在两名黑袍人的率领下,寂静无声的分成两批,分别由阴暗的树林内迅疾消失不见。 而此时,谷外左方的广扩山岩上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正是巫山十二峰之一的“净坛峰”。 而峰脚的岩壁前,正是陈腾云与娘亲还有五位姨进入“地灵门”的秘道所在。 此时在岩壁前,有十多个年龄不等的人,正默默的将一包包火药堆聚在岩脚处,面对岩壁之方十馀丈外之处,则有五十多人默立著。 另外尚有三百多人则在三十馀丈之外,顺著两方岩壁围聚成半圆。 面对岩壁之方的五十多人正前方,有两名年有七旬之上的老者并肩站立著。 右方一人正是身穿紧身劲装,胸口绣有一只白虎,面貌威猛气势不凡的魁梧老者。 而左方一个又高又瘦,年近八旬的阴森老者,穿著打扮与魁梧老者相同,但是胸口处则绣著一条在云中飞腾的青龙。 而此两名老者,正是来自“九幽宫”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 站立在两人身後,五十多名年已半百的男女花甲老者,不论是男女,皆穿著紧身劲装,差别是在他们的胸口处分别绣有白色虎首及青色龙首,一望便知是两名为首老者的部属。 分属“青龙堂”及“白虎堂”的五十多人,分别在白色虎首及青色龙首的下方又绣有不同形状的星座图,并且在星数不等的星座图中,有一颗较大的圆星,而这颗星便代表他身属何一星宿以及星名。 例如在“青龙堂”堂主的身後一人,龙首下的星座是一个六星相连的星图,已可看出是“青龙七宿”中的角宿星图,并且由首颗较大的圆星知晓是角宿之首的“角宿星”。 而身後一人胸口的星图中第二颗星较大,便可知晓是位列第二的“平道星”,馀次便是天门、天田、库楼、南门四星组成的“角宿六星”。 还有以“亢宿星”为首,与大角、折威、摄提、颉顿、阳门组成的“亢宿六星”。 还有“氐宿星”为首的“氐宿十二星”以及“房宿五星”,但是却不见“心宿五星”及“尾宿三星”以及“箕宿双星”在场。 在“白虎堂”堂主身後,则有“奎宿十一星”、“娄宿四星”,以及独自一人的“参宿星”。 至於“胃宿一星”、“昂宿双十星”、“嘴宿六星”以及“毕宿七星”皆不在场。 若是时常听闻的“北斗七星”星图,在江湖武林中有甚多人一望便知,可是如此多形状不同且数目不等的星宿图,若再加上“玄武七宿”及“朱雀七宿”共二十八宿皆在场,除非是熟知天象星河的人,否则难以分辨出在场之人的身分地位为何? 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看来应是这里无误了!” 胸前绣有青色腾龙的阴森老者,默默的环望山势地形且低语一声後,才转首朝胸前绣有白虎的魁梧老者,阴森森的笑说道:“嘿……嘿……刘老弟,昔年武林中将「魔谷」、「百花谷」、「地灵门」共称为三大秘门,可是逐年没落之後,如今除了「百花谷」之外,「魔谷」及「地灵门」可说是名存实亡了!你看看,如今你我两堂共率外帮属下,一路上毫无阻碍,也无人现身询问,便轻易到达了「地灵门」 所在之处,莫非真如往昔传言,「地灵门」已然封门息隐,退出江湖武林了?” 话声一落,胸前绣有白虎,面貌威猛气势不凡的魁梧老者却皱眉接口说道: “吴兄,小弟年少从师之时,便曾听师父提及,自从两百多年前的「地灵夫人」创立了「地灵门」之後,到了一百三十年前,才是名声势力最盛之期,但是尔後不知发生何等变故?「地灵门」的名声便逐渐式微,门人也逐代凋零,可是靠著少有人能敌的高绝武功,依然是名声鼎盛的秘门。虽是如此,然而「地灵门」与我们「九幽宫」同在巫山之中,且相距不到两百里之距,可是近百年之中,从未曾有过争端,也未曾发生过干戈,可说是和平相处,毫无仇恨可言。时至三十多年前,道主与「残星剑」陈老儿……据说当年「地灵夫人」也曾败在「残星剑」陈老儿的剑下,之後「地灵门」便封门息隐武林,尔後再也未曾听过「地灵门」的人在武林中出没了。 若说她们与人有仇,如今欲重出江湖复仇雪恨,理当是向「残星剑」陈老儿寻仇才是,又怎可能暗中与我们为敌?” 斑瘦的吴姓阴森老者闻言,又阴森森的说道:“刘老弟,你所说的道理小兄又何尝不知?可是其中另有原由。虽然「地灵门」与我们「九幽宫」同在巫山之中,且相距不到两百里之距,近百年之中皆未有过争端,那是因为本宫位於大峡北岸的「集仙峰」之方,而「地灵门」却是在南岸的「净坛峰」之方,双方有大峡为隔,各据南北一方,有如相距千里之遥,当然难有接触!也不会引发冲突,又有何仇恨可言?” “哦……原来如此!” 魁梧老者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的低呼一声。 而吴姓阴森老者又阴森森的接续说道:“刘老弟,你也知晓现今武林之中,已有近百个门帮归顺了「天地帮」,皆成为本宫的外围所属,因此本宫一统武林的大业也已几将达成,只要有哪个门帮成为本宫一统武林的绊脚石,道主必定会下令迅速歼除。虽然「地灵门」息隐江湖之後,对本宫的一统大业并无阻碍,可是一山不容二虎,睡榻之旁又岂有猛虎安眠?除非她们愿意臣服本宫,否则不论她们是否有意与本宫为敌?除掉「地灵门」乃是迟早的必行之事。再者,近来数年之中,常有功力甚高的夜行人夜探本宫,虽然至今皆未能擒住查问来历,可是已由身材及行动中知晓是个女子。而当今武林中,虽然有不少颇有名声且身手高明的女子可是能在本宫众多高手的围堵中尚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宫外,为数便少之又少了!因此道主与「左辅右弼」两位,早已怀疑那个夜行女子是「百花谷」或是「地灵门」的高手,只因未有真凭实据,加之有大峡为隔,迂回往来甚为不便,故而未曾对她们有何等行动。如今四夫人传回的急讯中,由此方山区中流散出,各门帮青年门徒的口中查问出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似乎与本宫有甚麽难解的深仇大恨?数年之中已强掳了上千个各大门帮的青年门徒,并且逼迫他们习功,便是要与本宫对抗。另外在急讯中也详述了那些青年男女皆存身在此方山区的荒谷中,而那些不明来历女子的穿著打扮竟然与时时夜探本宫的女子完全相同,由此已可确定她们就是同一批人。道主与「左辅右弼」阅罢四夫人的急讯之後,皆认为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十之八九便是「地灵门」的贱女人,再加上先前的原由,因此研议之後,便一不做二不休,藉此先除掉「地灵门」再说。” “哦……原来如此?嘿……嘿……吴兄果然不愧是二夫人的心腹,对此中内情以及道主下令歼除「地灵门」的决定如此清楚?” “嘿……嘿……嘿……刘老弟,远在四十多年前你我便已相识,可说是已有不薄的交情,正因为如此,小兄并未因为你职掌了「白虎堂」之後却靠向三夫人她们,便将你我的交情弃如敝屐,反而时常好言规劝刘老弟,与小兄一起追随大夫人、二夫人及六夫人,可是刘老弟你却……” 刘姓老者闻言,立即无奈的说道:“吴兄,你也知晓小弟的来历,也知晓先师与「魔谷」的关系,而「魔蝎夫人」的女儿已然成为道主的三夫人,依道义及情份,小弟又怎可能弃三夫人不顾,却追随大夫人她们?若是如此,岂不是将遭同道耻笑鄙视?如吴兄处身小弟的立场,又该如何?” “这……别说啦!再说下去还是与以前一样毫无结果,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显现刘老弟有情有义的一面,所以并无碍你我的交情,而且小兄这方的人,对刘老弟毫无怨言且甚为敬重……” 瘦高的吴姓老者话说及此,突然又转口说道:“唔……别再说那些难有结果、却有伤你我交情的事了,他们即将布置妥当,待会儿引燃火信,炸开秘道之後,便先由「天地帮」的属众攻入洞内,你我再率所属星宿随後进入,专责诛除「地灵门」 的高手,如此便可轻易歼除「地灵门」了。” “嗯!吴兄所言甚是……” 两人正说时,後方数十丈外一片凌乱的峻岩地之处,突然出现了三十多个黑色身影,藉著散乱的峻岩为屏蟑,并且成扇形迅疾往两侧分散,逐渐接近“净坛峰” 之方。 在“净坛峰”的峰脚前,围立在最外层的“天地帮”所属,虽然人数多达三百馀人,可是仅有少数的为首香主及护法是一流高手,其馀的仅有三流之间的功力,而且俱是面向“净坛峰”之方,因此皆未发觉後方的峻岩地中已然有数十名来敌逐渐潜隐逼近。 倏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凄厉鬼啸声由乱石丛中响起,三十多个相隔丈馀之距的黑色身影,已同时由乱石丛中暴掠而出,距“天地帮”所属尚有十馀丈之距时,皆先後挥扬手臂,振射出一片闪烁出蓝芒的乌黑暗器。 围立的帮众耳闻身後凄厉的鬼啸声乍响,俱都疑惑的回首观望,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却发现後方天际,有一片闪烁著蓝芒的乌黑暗器,有如暴雨般的漫天罩至,再想闪避已然来不及了,“有暗器!大家小心……哇……” “呃……” “啊?有人偷……嗯……” “甚么人?胆敢……啊……” “小心!有人偷袭……呃……” “啊?他们定然是「地灵门」的人,快围住……” “甚麽?他们就是「地灵门」的人?” 首当其冲的两百馀名“天地帮”所属,在惨叫及惊呼怒喝声中,虽然皆已相继击出掌劲拳风,欲震落漫天罩至的含毒暗器,但是已来不及了。 在眨眼间,已有近百人身中暗器倒地哀嚎了。 而且尚不止此! 众黑袍人一一抖手射出暗器後,身形并未停顿,已然随在漫天暗器之後,迅疾掠入惨叫哀嚎且慌乱闪避的“天地帮”所属之中,出手又疾又狠的攻杀未倒地的帮众。 在内圈的五十多个星宿,以及“青龙堂”吴堂主及“白虎堂”刘堂主,突听後方传来阵阵惊呼及惨叫声,俱都心惊的急忙转身回望,只见一批身穿宽大黑袍的人,已然冲入围立在後方的“天地帮”所属之中,而地面上已有不少伤亡帮徒。 尚未仔细观望,又听惨叫哀嚎连连,身形闪动的混乱人群中,又有不少帮徒相继倒地,心知那些黑袍人必然都是功力甚高的一流高手,并且出手甚为凶残毒辣,所到之处,必然有人伤亡倒地,因此瘦高的“青龙堂”吴堂主,已然朝站立两侧的所属挥手,并且怒声说著:“青龙堂星宿立即前往诛除来敌。” “是!属下遵命……” 而此时“白虎堂”刘堂主也已心惊且生怒的惊呼出声:“本堂星宿,快前往歼敌!” “是!” 随声,只见“青龙堂”及“白虎堂”的众星宿已然不约而同的疾掠而去。 “青龙堂”吴堂主又阴森森的恨声说道:“哼……这些人定然是「地灵门」的人,刘老弟,我们也快过去看看,最好能擒下几人逼问……” “嗯……没错!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得我们费时搜寻了,先诛除他们,尔後攻入「地灵门」时才能减少一些阻力……” 正当两人随在众星宿之後,疾如迅电的掠向混战之处时,可是就在此时,眨眼间便将“天地帮”所属,伤亡了九十馀人的那些黑袍人,尚未待“青龙堂”及“白虎堂”的星宿接近战场,突然相继发出刺耳难闻的鬼喊尖啸声,竟然迅疾退出战场一一飞掠而去? “呔!尔等竟然自损名声,不战而逃?难道不怕天下武林耻笑贵门吗?” “见不得人的杂碎,别逃!与本星一较上下……” “快追!别让他们逃了……” “别逃!是号人物,便停步一战……” 就在众星宿暴掠追逐的怒骂声中,那些黑袍人毫不理会叫骂之声,已然相继掠返乱石丛中,并且有一人掠至一个高大的石笋顶端,发出有如厉鬼的尖声说道: “桀……桀……桀……「九幽宫」及「天地帮」之人听真,尔等未依江湖规矩投帖拜门,也未将尔等的来意知会本门,使大举前来侵犯本门,而且竟然携带众多火药欲炸山毁门?如此已然犯了武林不容的大忌。虽然本门已息隐江湖数十年,可是却不容外人登门欺人,方才仅是投桃报李,给贵宫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贵宫不立即退出本门辖地,那么就莫怪本门要尽歼尔等了。” 虽然警告之言已落,可是狂怒中的众星宿以及残馀的百馀名“天地帮”帮众,又怎会听得入耳?依然喝叫连连的冲入乱石丛内,欲追杀数十个黑袍人。 因为“九幽宫”宫主“幽冥真君”在十馀年之中,不但大肆扩建道宫,而且先後请出数名同辈邪魔以及广收上百名颇有名声的黑道一流高手,如今已是高手如云。 而外围的“天地帮”也已将大半武林尽蔽囊中,声势浩大得有如日正中天,早已凌驾在武林名门大帮之上。 连声威依然的“百花谷”也不放在眼内,又岂会在乎一个息隐江湖已久,声势凋零没落的“地灵门”? 但是他们仅知“地灵门”已息隐江湖数十年,却不知“地灵夫人”已然成为“天星堡”的少堡主夫人,并且因为“天星堡”遭变之後,已与“地灵夫人”有了杀夫、毁堡的血海深仇,也等於与“地灵门”有了深仇大恨。 而“地灵夫人”为了夫仇及毁堡之很,返回“地灵门”之後,立即依门中暗讯,将流散在江湖中的老门徒逐一召回,并且招收了不少可靠的新门徒,暗中重整“地灵门”伺机报仇雪恨。 因此如今的“地灵门”已逐渐恢复往昔的势力,仅是後继门人的功力尚嫌不足而已。 因此“幽冥真君”及“左辅右弼”辅佐双星仅派出“青龙堂”及“白虎堂”两名堂主率领五十馀名功达一流的星宿高手,以及“天地帮”在蜀境的五个香堂香主,率香堂护法及三百馀名帮众,便欲一举歼除“地灵门”,可见确实是大大失策了! 丙然! 正当“青龙堂”堂主及“白虎堂”堂主率两堂星宿以及“天地帮”的残馀帮众,皆狂怒的追入乱石丛之内时,站立在石笋顶端的黑袍人突然仰首发出凄厉的鬼啸声,霎时便见左右两方远处的山岩及树林处,分别掠出十馀名穿著打扮相同的黑袍人,以及三十多名骷髅人。 多达七、八十人的黑袍人以及骷髅人,迅疾由两方包夹掠至,并且随在两堂星宿及“天地帮”帮众後方也相继掠入乱石丛之内。 於是与先前的三十馀名黑袍人形成围困之势,在乱石丛内与两堂星宿及“天地帮”帮众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激战。 另外在峰脚之方,也有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十馀名黑袍人,且无声无息的抖手射出一片闪烁蓝芒的乌黑暗器,劲疾射向站在峰脚之方惊急遥望的十馀人,并且不待暗器得功,便迅疾扑向十馀人,以免漏网之鱼在惊怒中不待下令便引燃火药炸毁山壁。 可是在此同时,在远方一里之遥的树林内,突然相继掠出一些人影,并且循著拚斗的叱喝声及惨叫哀嚎声朝乱石丛之方迅疾接近,为数竟然多达四百人左右。 陈腾云在小菁的引领下,迅速通过岔洞无数且陷阱处处的洞道,进入一个曲折起伏的小岔洞内,并且由内里一条上行石梯道进入一间石室,再由一扇秘门又进入另一条梯道,连连经过六条上行梯道及五间石室,终於到达了最顶端的石室内。 至此,陈腾云终於见到了娘亲及岚姨,还有“烈火狂魔”曲明常五人,并且望见他们皆散立在三方岩壁前,面对岩壁不知在看些甚麽? “娘!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咦……云儿,是你?你怎麽不陪著你琳姊姊?来人算不了甚麽,这儿用不著你们,小菁,你快带少主返回後殿……”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声知人,回首诧说之时,突听“摄魂魔眼”计无从急声说道:“啊?不好……少夫人,又有一批贼子正迅速接近拚斗之处,老奴等人这就前往接应莲姑娘她们。” “啊……计叔,且慢,且容本门主看看再说!”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已顾不得与陈腾云及小菁说话,立即回身在石壁前观望,而此时小菁也已拉扯陈腾云衣袖,并且伸手朝一方岩壁上的一个小洞指著。 陈腾云见状知意,原以为岩壁间的小洞可望出岩壁之外,因此立於岩壁前欲贴洞外望。 可是快步行至岩壁前才发现,岩壁间的小洞并非直接望出岩壁外,而是在小洞内嵌有一片巴掌大的琉璃片而已,但是由琉璃片上却可望见似是在山巅眺望山下,一片如同山水画,甚为细小且不甚清晰的山峦林木景象,因此难以置信的转首朝小菁问道:“咦?小菁,这是甚麽怪玩意儿?” “这是……你别问了,快看吧!” 小菁似乎也甚为心急,因此无暇解释,立即侧身靠近,像首微探,便朝小洞内的琉璃片观望,并且惊呼出声著:“啊?石丛中已然展开激烈拚战了……” “真的?让我再看看……” 陈腾云闻言,顿时又急声说著,并且探首望向小洞内,虽然看见琉璃片上一片山峦林木的景象似假非真,可是仔细观望後,已看见林木枝叶随风摇曳,并且看见一片乱石之中有不少人影正迅速移动著,这才知晓眼前的景象是真非假,因此又脱口说道:“啊?这……这……果然就是峰外的山峦及林木景象嘛?那些人……” 话未说完,小菁的惊急话声已在耳旁响起:“不好了!丙然又有数百人逼近莲姨她们了……” 陈腾云闻言,再度仔细观望,果然发现在远方的山林前,有数百个人影,正迅速往乱石丛之方接近著,而且由几个为首之人的身材看来,似乎是几个女子? 陈腾云在观看中,只见数百个人影逐渐接近,景象也逐渐清晰,却发觉为首的几个女子面貌似乎有些面善?似乎是曾与自己……心中大吃一惊的再仔细观看。 未几,已心中发慌的暗忖著:“噫?果然是她们三个,另外五个……难道会是她们主婢?可是,她们两人怎么会……” 思忖及此,突然转首朝小菁说:“小菁……” 可是在此同时,不知小菁想到何事?也突然转首说道:“少主……” 因为小洞仅有两个拳头大小,仅能容一人在前观看,可是两人在心急中已然同时挤在岩壁小洞前由琉璃片上观望外间景况。 因为陈腾云的身躯雄伟高大,须弯身垂首才能观望。 而小菁的身躯娇小玲珑,只须略微缩身,便可挤入陈腾云弯躬的身躯及岩壁之间。 两人皆是心无旁骛的专心观望时,皆未曾注意两人的身躯已然是胸背相贴,并且是面颊相贴的同观一洞。 当两人同时转首欲言之时,巧之又巧的已然四目相对、唇唇相贴,於是两人俱都心中惊愕的呆楞当场,接而双双倒退数步…… 小菁已羞得心口蹦跳如鹿,似乎欲迸出胸口,并且全身发烫、面如赤布,玉柔紧捣朱唇,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并且逐渐浮显泪光。 而陈腾云则是心知要糟,已然惶恐不安的急声说道:“小……小菁……我并非有意的……是因为方才……” 但是话未说完,突听小菁悲急的尖声叫道:“你……你欺负了小姐不说,现在又……我……我要告诉小姐!要小姐做主……” 尖叫声乍响,顿时惊动了洞室中的众人,虽然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是“地灵们”门主蓝玉萍已怒声叱斥著:“小菁,你是怎麽回事?谁欺负你了……哼! 如今大敌当前,你们尚有心调笑逗乐?也不怕惹人笑话?你快陪著少主返回後殿,与琳儿等侯命令,不许再在此逗留。” 小菁闻声,顿时芳心一惊,虽然心中有了委曲,可是凭自己的身分,又怎敢在门主面前开口辩驳?因此急忙福身且心酸的哽咽说道:“是!小婢遵命。” 就在此时,突然由梯道口处迅疾掠至一名黑袍人,语含兴奋的急声禀报说道: “启禀门主!秘道口的火药已然全数清除,进出通道已安然无恙。” “嗯,甚好!岚妹,你快下令退兵,尔後再视情攻守。” “是!夫人。” “少夫人,老奴认为应留部份人手在外,可伺机牵制来敌……” 正当“地灵门”门主蓝玉萍等人研议攻守之道时,小菁狠狠的盯望陈腾云一眼,并且跺足恨声说道:“少主,门主的话你也听见了,还不快趁此时离去?莫非还想等著挨骂不成?走吧……” 陈腾云望著跺足转身的小菁背影,虽然心中甚有歉意,可是心知此时不便开口解释,而且可能愈说愈令她难堪,而且此时的心事大多放在方才的所见,因此只是默不吭声的尾随在後。 默默前行中,内心中不停的思忖著,两人由梯道刚踏至下层地面时,陈腾云突然左拳击右掌的脱口叫道:“有了!就这麽办,小菁……” 芳心又羞又气且紊乱,不知在想些甚麽事的小菁,突然被身後的脱口叫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蹦跳至丈馀外,手捣胸口惶然的呻声叱道:“少主你……你干甚麽?方才欺负了我不说,现在又要吓我?” “不……不……小菁,你误会了!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个退敌之策,所以才脱口出声,而且想请你大力协助,并非有意吓你……” 话说及此,陈腾云的神色已逐渐转为严肃,并且紧盯著小菁美目沉声说道: “小菁,现在大敌当前,兵临本门重地,我哪有心情欺负你?再者,你是个慧质兰心的聪慧姑娘,如果细思方才情景,必可明查秋毫,知晓方才之事,纯属无意中的巧合,并非我有意羞辱你。因为方才我看见另一批赶至的来敌中,为首的两个女子似乎是「天地帮」的少帮主?以及那个……” “哼!还有五个便是「飞花仙子」的女徒,也就是那个曾被你欺负过的白云飘及四名使女是吗?” 小菁插口打断了陈腾云的话语之後,面浮霞色的狠狠瞪他一眼,才羞垂螓首的恨声说道:“哼!看到红粉知己前来,高兴得不知所措了是吗?看我不告诉小姐才怪?别说方才的事了,你说有甚么退敌良策?为甚麽不去禀告门主?和我这个不足轻重的婢女说有何用?” 陈腾云耳闻小菁的话语,似乎她已想清方才之事,已然不怪罪自己了,因此心中大宽的松了一口气,於是又沉声说道:“小菁,你也知晓以本门现今的处境及人手,实不足以与高手如云的「九幽宫」以及为数众多的「天地帮」正面为敌。尚幸「幽冥真君」并不知晓「地灵门」与「天星堡」的关系,仅耽心息隐江湖威势凋零的「地灵门」可能会妨碍他一统天下的雄心,所以仅派目前的高手兵临城下,并未大举侵犯本门。以眼前的情势来说,虽然莲姨她们已解了燃眉之急,但是对方又有数百人前来,实力已然增强不少,必然会再度进攻本门重地,因此事态急迫,我只有长话短说了……” 陈腾云说及此处话声突顿,又正色的说道:“我并不耽心此战的胜负如何?我耽心的是对方进攻本门时,已然伤亡惨重依然难攻入本门,胜负结果必然会传至「幽冥真君」的耳内,便会知晓本门的势力,并非如江湖武林传言已然凋零,因此必然会再度派大批高手前来,到时便不利我方了,因此为今之讦,是如何使对方尚未查出本门实力之前,便使他们自动退兵。” 小菁闻言,心知少主说的甚有道理,可是却不知他是何等意思?因此心中疑惑的望著他说道:[喔?少主,您说的虽有道理,可是敌方若未达成目的,又怎麽可能自动退兵?“ 陈腾云闻言,顿时神色讪然的望了小菁一眼,才又接续说道:“是这样的,你与小蓉皆已知晓我与「天地帮」少帮主,以及那个「飞花仙子」女徒之间的事。当时我施计引诱百云飘之後,果然使她们两人反目互斗,达到了分化的目的,可是现在看她们同率大批高手前来,似乎已无敌对之状?因此我想再施计引发她们之间的不和,再度使她们产生内哄甚至互拚。如此不但可拖延他们进攻本门,也有利我方反击,歼除来敌,甚或依我所愿,使她们无心进攻本门而退离,因此我想出去…… 可是还须你协助!” 然而小菁闻言及此,突然面浮惶恐之色的慌急行至他身前,并且握住他手臂连连摇晃说道:“啊?不……不可以……少主,您千万不能出去,要知那个白云飘被你……已然很你入骨,并且曾将您击成重伤,尚幸六姨及时现身救了您,否则您哪还有命在?如果您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拚了命的凌迟您才怪?再者门主及小姐都不会允许您再度身涉险境之中,便是小婢也不……小婢身负小姐重托,也绝不会容少主您外出身陷险境,更别说是助您出去涉险了。” 陈腾云眼见小菁的惶恐慌急神色,立即柔声安抚说道:“小菁,你放心,我这个邪心的坏胚子,好的不会,却懂得不少邪恶心计及手段,只要拿捏得当,必可再度引发她们之间的不和。因为「九幽宫」的势力虽强,可是在宫内却分成两股势力明争暗斗,而那两个贱女人便是分属两股势力的人,因此皆能左右部份「九幽宫」 的高手,而「天地帮」的少帮主,当然也能号令「天地帮」的帮徒。正因为我明了她们之间的情势,因此只要出去之後,首先表明陈从的身分,那个白云飘知晓之後,为了报辱身之仇,必然会狂怒的追杀我,但是那个少帮主也必然会全力维护我,如此便可引发她们再度冲突,当然也无心进攻本门了。如果尔後我再伺机挑拨或是放做惶恐的远逃,必可引诱她们尾随追逐,纵然不能使对方全然退兵,至少也会带走部份亲信,便可使进攻本门的势力大减,再也难危及本门了!” 小菁闻言之後,认为少主之言确实也有些道理,可是凭自己的身分,实在无法回答甚麽?因此心中为难的说道:“这……少主,您说得也颇有道理,可是小婢仅是个下人而已,实难决定甚麽?因此少主还是先与门主及小姐商议之後,再做决定吧?” 可是陈腾云又急声说道:“小菁,你心性聪慧,定然知晓我若先与娘及琳姊商议,她们绝不会应允的,而且敌方已然兵临城下,哪有馀暇研商?那岂不是等於白说了?” 陈腾云说及此处,突然握住小菁玉柔,并且正色的说道:“小菁,我与琳姊久别重逢,虽然与琳姊相处仅月馀时光,可是琳姊知晓我的心性依如幼时,对我甚为放心,而你及小蓉两人与琳姊亲如姊妹也与我及琳姊相处过一段时日,想必也已看出我的心性及为人如何?因为坎坷的过去,我对亲近的人甚为珍惜,绝不容外人伤及一丝一毫,但是为了血海深仇,我却会不择手段的对仇人报复,在未能报得血海深仇之前,也绝不会轻忽自身性命,纵若无计可施之时,也会利用各种情势全力保命脱身,绝不会为了虚名及颜面自不量力的强撑。” 小菁的玉手突然被大手紧紧握住,霎时芳心又惊又羞得红霞满面,且芳心蹦跳如鹿,可是她的功力高出陈腾云倍馀,只要略微运功,便可将玉手轻易挣脱出握势,然而不知为何?在连连挣动中,玉手依然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待耳闻他近乎诉说心事的低沉声音中,小菁的芳心中突然涌升出一种难以言谕的激荡,似乎被他的言语感动,不但不再挣扎,一双美目中已浮显出薄雾,并且迎著他的目光幽幽说道:“小婢知晓……小婢与小蓉早在多年前便时常听小姐提及您幼时之事,因此虽然从未曾见过您,可是对您已有种熟悉的感觉,并且知晓您是个心性善良且正直的好人。这些日子中……且不说门主与失散爱子重逢的欣喜欢愉,以及散溢出慈母的光辉,便是小姐在月馀时光中……小姐的容颜上时时浮现出以往从未曾有过由内心中绽放出的如花笑颜,甚至在夜里的睡梦中尚含有如此的笑颜,由此可知小姐的内心中是何等的喜悦欢愉了?而且小姐近来的举止神态皆异於往昔,在你面前,时时显现出一种少女的娇羞,以及似妻子的温柔体贴,并且全心全意的细心照顾著您,连小婢也能感受到小姐对你的深重情意。由此可知,少主您在门主及小姐的内心中是何等的重要?正因为如此,小婢又怎能答应助您出去涉险?否则岂不是会使门主及小姐担忧您的安危?” 陈腾云闻言,顿时又焦急的说道:“小菁,正是因为我已感受到娘的慈爱及琳姊对我的情意,还有其他人对我的关怀,所以才会出此下……虽然表面上似是甚为凶险,实则是个上上之策,只要能顺利将对方分化对立之後,定然会使对方无心进攻本门,便有利本门坚守或反击,甚或不伤一兵一卒,便能使对方退兵了。而且我自知身负血海深仇以及承传门庭的重责,在未能报得血海深仇之前,又岂会轻忽自身性命?当然会尽一切能力自保,所以你大可放心。” 小菁闻言,顿时心中惶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答应他?或是不答应他? 正犹豫不决之时,突听右方的洞道内传至不少步履声。 “啊?定然是莲姨她们回来了?” 陈腾云低呼一声,心思疾转後已拉著小菁急掠入一个岔洞内,并且焦急的低声说道:“小菁,我知晓你若协助我,必会承担遭致斥责的後果,可是迫在眉睫之事,又不能拖延,而且是为了本门的安危,事急从权,你就快答应我吧?” “这……万一被门主或小姐知晓,小婢实难……” 小菁皱眉低语中突然面色一变,似乎有了重大决定的咬牙说道:“也罢,拚了受责,也得帮你……少主,您且先告诉小婢,您出去之後,如何解释在本门内的遭遇?如何使对方不起疑?如果不能令小婢满意,否则小婢绝不答应。” 陈腾云闻言顿时一怔!但是立即恍悟她已有意协助自己,因此心喜的立即低声说著自己的计策…… 乱石丛西方的一片参天树林内,在枯黄的落叶上铺著数条薄毯,薄毯上则有十名男女老少围坐成一圈。 面南的一女,正是艳媚动人的“天地帮”少帮主刘翠娥,身後左右二女则是使女邱玉书及皇甫玉剑两人。 在少帮主刘翠娥的对面则是面蒙薄纱的白云飘。身後四女正是小芸、小瑶、小玉、小慧四婢。 在两女的左右两侧便是“青龙堂”吴堂主及“白虎堂”刘堂主两人。 在薄毯四周则散立著五十馀位两堂星宿,以及七十多名“天地帮”的香主及护法。 而六百馀个“天地帮”帮徒则散布在广阔的树林内休歇,尚有部分则在远方巡哨警戒。 虽然同为一宫一帮的人,可是由席坐的方位看来,却可看出“青龙堂”吴堂主略靠近刘翠娥之方,而“白虎堂”刘堂主则较靠近白云飘主婢。 至於“青龙堂”星宿及“白虎堂”星宿当然皆是在堂主後方站立,而“天地帮” 的九名香主当然与“青龙堂”星宿站立同处。 九个香堂近七十名的护法,当然也随著自己香主所在的方位,散立在少帮主的後方远处。 因此将近两百人看似围成内外三圈,可是却可看出似是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将双方划分成人数悬殊的两个半圆。 “不行,方才一战,本帮属下已然损失了百馀人,如今敌暗我明,在未曾查明「地灵门」的实力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徒增我方的伤亡……” 少帮王刘翠娥的清脆话声未止,正面相对的白云飘则不以为然的插口说道: “二姊,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道主有令,定须及早歼除「地灵门」,虽然方才一战,我方暂时失利,那是因为敌暗我明,而本宫之人也不熟此方地势,所以才略有损失,可是两堂星宿无伤,并未损及主力。如今我们奉命率人增援,实力已然大增,并且也已查清「净坛峰」四周的山势地形,除了北面的峡谷外,东西两方的险要之处皆已派驻数十名警哨高手,只要有「地灵门」的人现踪,吴堂主及刘堂主便可分率所属星宿迅疾前往歼除,而本帮之人重新理妥硝石、火药之後,待炸开秘门时,便可正面抢攻,如此,必可一举歼除「地灵门」。” 可是刘翠娥闻言後,再度怒声说道:“三妹,你说的仅是寻常的攻守之策,可是,在此时未必可行!要知「地灵门」名响江湖武林两百馀年,纵然息隐数十年之後已然式微,可是在未能查明他们的实力之前,依然不能轻视。方才刘堂主及吴堂主皆已详说战况,那些黑袍人及骷髅人不但占了熟悉地形之利,而且那些黑袍人的功力个个皆不在众星宿之下,便连骷髅人也是功达一流左右,较众星宿低不了多少,否则凭两堂星宿的功力,又岂会留不下一人?就算如三妹之言,待炸开秘道之後,便可正面抢攻,可是对方已然现身的人便已身手不弱,万一内里尚有不少未曾现身的高手,那么只凭本帮的几位香主及护法以及功力低微的帮众,又如何能顺利攻入「地灵门」之内?再者,我等尚不知晓秘道内里是否有何等凶险的机关陷阱?如果贸然攻入,万一陷入机关陷阱之时,必将伤亡惨重。三妹,你为了寻找不知是否确实在「地灵门」内的仇人,便不顾帮众的性命,欲强攻入内,可是二姊乃是少帮主的身分,当然要为帮众的性命著想,不能为了你一己之仇而贸然定策。” 少帮主刘翠娥话说及此,已使站立身後的“天地帮”众香主及护法皆为之动容,虽然不知他们心中有何想法?但是由他们面上的神色看来,似乎皆深有同感。 因为“地灵门”能名响武林两百年,又岂是好相与的?其中五名香主及十九名护法在方才的一场短暂混战中便已伤亡了三名护法及上百帮徒,由此可知“地灵们” 虽已式微,可是凭自己的功力,连一个骷髅人都不如,能自保便已万幸了,又何言攻入重地,歼除对方? 其实白云飘又何尝不知此中情势?可是芳心中似乎别有用心,因此立即怒声说道:“二姊,你别胡说!小妹乃是奉道主之命,与二姊共率帮众前来支援两位堂主,又岂是为了一己之仇前来?” 白云飘急怒的反驳之时,刘翠娥却连连摇手制止的续说道:“还有,常言道: 狡兔有三窟。方才两位堂主率众严守在查出的秘道口时,可是对方却由他处现身,由此可知进出「地灵门」的秘道必然不只一处。因此,纵然我们尽全力强行攻入秘道,伤亡多寡且不说,万一对方自知不敌,主首之人暗中由他处秘道退离,潜隐无踪,我们不但无法尽歼对方,反而因此使本宫与对方结下了深仇大恨,他们也必然会隐身暗处与本宫做对,成为本宫一统武林的阻碍,如果他们再与「百花谷」的人沆溪一气,到那时更会使得本宫的大业受阻。三妹,你莫要认为二姊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两位堂主皆在此,你可徵询两位堂主之见,看二姊说的是否有理?” 此时白云飘似乎已无言可对,因此默默望了望紧皱著双眉的两名堂主之後,尚是心有不服的说道:“小妹当然也知晓此中利害,也不愿我方之人惨遭伤亡,可是二姊也知晓道主之命不容违逆,如果未能达成道主之命,你我二人及两位堂主……” “哼!三妹,你别拿道主压我,只要三妹及两位堂主肯听从二姊浅见,纵然此行未能达成道主之命,二姊也愿担下重责,任凭道主惩治。反之,若二姊及两位堂主皆听从你意行事,事成,是你的功劳,不成,三妹可愿承担事败之过,任凭道主惩治?” 白云飘闻言,立即张口欲言…… 可是话尚未出口,身後的小芸已慌急的拉扯她衣衫,并且传音说道:“小姐,你也知晓道主的淫邪异迳,这贱人曾是道主的枕边人之一,历经数年,早已习惯了道主的异行,甚而乐在其中,又怎会在乎道主凌虐肆淫的惩治?可是,小姐你……” 白云飘闻言心中一颤,果然气馁的不敢坚持己见,因此已朝刘翠娥低声说道: “这……好吧,既然二姊愿承担此行重责大任的得失,那小妹便无话可说了,一切皆以二姊之意为之便是。” 刘翠娥闻言,顿时面浮欢色的说道:“嗯!如此甚好,不过二姊还有话说在先头,尔後若寻到了陈从,待二姊详问清楚再说,到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可是你绝不可伤及他一丝二毫,否则莫怪二姊不与你干休。” “你……” 白云飘闻言,顿时心中大怒得便欲叱说。 可是立即被身後婢女拉扯制止,因此又恨恨的止口不语。 巧之又巧的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名香堂护法疾掠而至,身形一顿,便躬身禀报说道:“启禀少帮主,两位上宫堂主,还有……” 花甲老者乃是派在外围巡守的“天地帮”香堂护法,虽然依四人席坐的位置,看出面蒙薄纱的女子地位颇高,可是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因此话声一顿,只得朝少帮主说道:“启禀少帮主!属下在西方峰谷巡哨之时,突然听见远方的树林内似乎有叱喝叫骂声传出,因此立即率帮众前往查看、果然在一条小溪畔发现一个骷髅人朝另一个人又踢又骂。属下已然知晓骷髅人便是「地灵门」的人,当然立即率众围攻,对方见势不妙,立即窜入树林内逃逸无踪,属下正欲率众追杀之时,那个被追打的人突然狂喜大叫著,说他是少帮主的奴才「陈从」,要属下带他面见少帮主,因此,属下……” 刘翠娥及白云飘闻言及此,俱是心中惊喜及惊怒的同时站起身躯,尚未待香堂护法说完,已相继脱口急声说道:“啊?是陈从……快!快带他来见本少帮主!” “甚麽?是……是那个淫……贼子?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香堂护法乃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当然已由两女的话语中听出异样,但是身为“天地帮”香堂护法,当然立即朝少帮主躬身应道:“是!可是……启禀少帮主,只因属下不能轻信那人之言,加之他身躯上有甚多伤势未愈,而且甚为虚弱,因此属下已命帮徒暂且照顾,便先前来禀报少帮主得知。” “啊?他身躯上有甚多伤势……废话少说!快带本少帮主去看他,噫?三妹站住!” 刘翠娥心急的说著时,突见白云飘主婢五人已然不吭不响的疾掠而去,立即知晓她们想做甚麽,因此又急声大叫著。 可是眼见她们主婢五人毫不理会自己的喝止之声,依然飞掠未停。 顿时心知她欲抢在自己之前伤害心上人,因此心怒无比且焦急的身躯一晃,已然疾如迅电的尾随在後疾追而去。 玉剑及玉书两女耳闻香堂护法之言时,芳心中皆也是惊喜无比,可是在小姐及两位堂主面前,岂敢有失身分? 待眼见小姐已尾随在对方主婢五人身後疾掠而去时,再也忍耐不住了,於是急忙朝两堂堂主福身之後,也尾随在後飞掠远去。 两堂堂主在“九幽宫”内已然知晓两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曾引起激烈的口角,若非派驻在“天地帮”任总护法的“玄武堂主”也就是“洱海一怪”龙腾云全力阻止,否则必将掀起一场内哄拚斗。 现在,两女只听到“陈从”之名,便面浮喜怒不同之色,连此来之责皆不顾,便相继疾掠而去,万一再度引起激烈口角甚或拚斗,岂不是…… 虽然两堂堂主分属不同势力,暗斗多年,可是时机未至,双方尚未到达撕破脸的明争之时,万一因为两女之争,而使暗斗提前化为明争,也非双方为首者所愿。 因此两堂堂主眼见两女主婢相继掠身而去,互望一眼後,也立即掠身尾随在後,欲视情劝阻,避免两女争执不下,兴起拚斗。 两堂堂主一动身,两堂星宿当然也随之在後,而众香主及护法也有责维护少帮主的安危,因此也相互招呼一声,率著众护法随行在後,使得原本研议如何进攻“地灵门”之议,却在陈从的出现中已无息而终了。 在此同时,在“地灵门”的殿堂内也已兴起一阵骚乱。 “地灵夫人”又慌又急的怒斥著琳儿主婢三人,责怪她们为何不看紧少主?任由他独自一人出外涉险! 尚幸“烈火狂魔”曲明常五人立即一一开口好言相劝,笑说孙少主虽然再度亲身涉险,但是凭著往昔的数次做为,必然能自保无险,而且十之八九可引发对方的内哄而退兵。 虽然“地灵夫人”在慌急耽忧中难以相信,可是却不便出口驳斥五位伯叔,因此只能强颜下令所属严守不出,仅详察对方动态随时禀报。 一片松柏相间的广阔树林内,有二十馀个帮徒刚快步行出树林边缘,已望见远方有一片人影疾掠而至。 少帮主刘翠娥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功力甚高,因此轻易的追及白云飘,在她前方十馀丈处飞掠,并且逐渐拉远距离。 而功力甚高的“青龙堂主”虽然可追过少帮主刘翠娥,可是因为身分,因此在她左後方同时飞掠,两人身後七丈左右则是玉剑、玉书两婢。 “白虎堂主”的功力与“青龙堂主”相当,可是却与两堂星宿在後方十馀丈陪著面蒙薄纱的白云飘飞掠。 而小芸、小玉、小瑶、小慧四婢虽然与白云飘最早起步,可是却远远落後三十馀丈,与九名香主及部份护法在一起,由此已可看出众人功力的优劣了。 刘翠娥的功力颇高,远远便望见树林内步出的帮徒中,其中有一人尚扛著一个全身软垂的人,顿时心知可能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内心欢愉无比中,突然增功纵身飞掠,凌空扑向扛著全身软垂之人的帮徒,并且脆声喝道:“将那人交给本少帮主!” 众帮徒虽然知晓由远方疾掠而至的人皆是自己人,可是因为功力甚差,看不清掠速甚疾的来人是何人?待脆声喝声入耳,才知竟然是少帮主亲临? 为首的头目心中一惊!尚未及喝令所属时,刘翠娥已然疾如迅电的落至扛著人的帮徒身前,迅速将人抢在怀中,仔细一看,果然是分别数月、不知下落、使自己日思夜念的陈从。 芳心大喜中,却见昏迷不醒的陈从面色苍白且甚为萎靡,不由芳心又酸又悲,且慌急的柔声低唤著:“陈从……陈从……你醒醒呀……是我……” 同时掠至的“青龙堂主”见状,立即探手握住陈从腕脉,略微提功渡气、通经搜脉之後,便低声说道:“少帮主,这位公子体内全身经脉中有四处旧伤未复,而且……他体内似乎有某种毒性散布,妨碍了体内真气的循行,因此无法行功疗伤,使得旧伤加重,身躯虚弱,尚幸无碍性命,只要助他除去体内毒物且疗妥旧伤便可无碍了。” 芳心慌乱的刘翠娥耳闻吴堂主之言,顿时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可是眼见白云飘与“白虎堂主”也已飞掠而至,为了维护心上人,尚不待她开口,已然急声说道:“三妹,他确实是陈从没错,可是他甚为虚弱得已然昏迷不醒了,因此二姊须先救治他清醒,至於你的事,要待他清醒之後,才能详问清楚,因此,你暂且……” 可是话未说完,面蒙薄纱看不出神情的白云飘,掠势未止中,右手曲指疾弹,霎时,一股劲疾指风已射向刘翠娥怀抱中陈从後背的“灵台穴”。 悲愤中的白云飘虽然在飞掠中未能将功力全然贯注掌指之中,但是也已聚至四成功力。 以她的功力来说,虽然与刘翠娥差有数筹,但是四成功力至少也有十年之上的真气,而且“灵台穴”乃是人身三十六大穴中的死穴之一,若被不弱的劲气射入,纵然不立即身亡,也必将身受重创,难以救治,除非有功力极高的人肯损耗自身功力为其通经复脉,或许尚能拖延一段时日,另寻名医救治,否则尔後十之八九依然是死路一条。 因此劲疾指风射向陈从背後“灵台”要穴之时,刘翠娥芳心一惊!身形骤移两尺,避开指劲,尚不待她接续出手,已怒睁双目的叱叫著:“三妹,住手!你若胆敢再出手,那就莫怪二姊也要出手了。” 白云飘一击未中,心中甚为愤怒,可是有刘翠娥护著他,自己若想杀那淫贼并非易事,因此立即悲愤的说道:“二姊,难道你不顾姊妹之情,真要护著这淫贼吗?” 然而刘翠娥却冷然的反唇讥讽说道:“淫贼?哼!三妹,陈从是二姊新收的人没错,可是他的功力身手如何?二姊也清楚,凭他的功力,连小芸她们四人还不如,又如何能欺负得了你?你口口声声说他是淫贼,可是全是你自说自话的片面之词,有谁看到或是听到他欺负你?因此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是否有此事,还是个疑问?依我看,你是想藉此破坏二姊及陈从的名声吧?” “你……” 白云飘闻言,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的怒哼一声後,身形一动,便欲再度出手…… 可是站立一旁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认为两女在众多帮徒面前争执此事,实有损两女的名声。 再者此行前来,乃是负有歼除“地灵门”的重责大任,两女若为了一个男子便在众多帮徒面前大打出手,不但有损颜面,也会造成宫门内的不和,万一“地灵门” 认为有可趁之机,大举反击,那麽更不利己方了。 因此“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互望一眼後,“青龙堂主”立即掠至两女中间,面朝白云飘沉声说道:“三姑娘,且息怒,二姑娘之言,也非没道理,姑且不论陈从做了甚麽坏事?但是要有真凭实据才能服人,虽然此等事难以启齿,可是至少也须等陈从清醒之後,待详细盘问清楚,才能水落石出。况且我等奉命前来歼除「地灵门」,在此时此刻实,不宜引发内哄,因此,三姑娘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待达成道主之令时,想必陈从也已清醒,到时再追究也不迟。” “青龙堂主”的话声方落,一旁的“白虎堂主”也已接口说道:“三姑娘,吴堂主之言甚为中肯,实不宜在众多所属面前谈论此事,因此三姑娘暂且忍怒,容本堂主与二姑娘及吴堂主商议之後再做道理。” 而此时,神色惶然且有些羞急的四婢,心知事关主婢五人的清白名声,绝不能在众人之前争论此事,因此立即围至白云飘身周,又拉扯、又施眼色的将白云飘劝止离开,平息了即将引生的争纷。 另*方的少帮主刘翠娥在“青龙堂主”劝阻白云飘之时,已然将怀中的陈从交给了玉书、玉剑,并且吩咐全力救治,而自己则防备著白云飘再度骤然出手。 待眼见玉书、王剑抱著陈从迅速离去,而小芸四婢也拥簇著白云飘离去,虽然心知此事以後尚难了,可是至少在此时已无须耽心了。 因此暗中松了一口气,转向两位堂主正欲开口时,突听後方传来陈从的惊惶叫声:“不……不……不是这样的!” 少帮主刘翠娥耳闻陈从之声响起,顿时心中大喜的回首观望,虽然听他声音中含有惶恐、颤抖而且有些萎靡无力,可是至少已无性命之忧,因此心中放心不少。 而此时不知玉书、玉剑又对他说了些甚麽?因此又听陈从惶急的说道:“天哪! 这……这不是明摆著要害我吗?玉书、玉剑姊,虽然我以往甚喜好女色,可是自从跟了少帮主之後,便不再有二心了,而且你们也知晓我的功力如何?凭我仅有三十年左右的二流功力,哪有能力同时制住宝力比我高出甚多的五个人?然後再一一淫辱她们。事实上是她们暗中将我掳到山谷中的一个岩洞内,然後连连色诱我,希望利用我在少帮主身边的身分,做为她们的内应,供给任何消息……” 陈从的话声虽然虚弱无力,但是似乎受到委曲,因此声音也颇为激动高昂,加之他是引起两女争纷的事首,所以众人皆是静默聆听著,连站立在四周远处的帮众都已听清,更何况是功力较高的人? 因此,突然又听一声悲愤无比且颤怒的叱声乍响:“呸……呸……贼子,你… …你竟然敢颠倒是非?说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闻声,只见已然离开数丈的白云飘再度狂怒的暴掠向树林之方,恨不得立即将依靠在玉书怀中的陈从大卸八块。 可是少帮主刘翠娥耳闻白云飘的怒叱声,心知她又要杀害心上人了,因此身形疾晃,玉臂微拂,宽大的衣袖已挥出一股劲风,迎向疾掠而至的白云飘。 并且怒声叱道:“三妹,住手!” 疾掠中的白云飘听见二姊之言,已发觉右前方有股劲风疾罩而至,心中一惊,身形暴然上纵,避开劲风,并且凌空翻掠数匝後,依然继续掠向树林之方。 可是少帮主刘翠娥衣袖拂出一股劲气之後,又立即提功戒备,眼见白云飘身形未止,续又前掠,因此再度掠身拦阻。 因为功力较白云飘高出不少,已然迅疾拦在白云飘身前,双袖连拂中,强劲的袖风再度将白云飘逼落地面,并且又怒声叱道:“三妹,你口口声声说陈从淫辱你们主婢五人,可是现在已寻获陈从,而且他神智清醒,正欲说出内情,可是你却不容他说完,便欲杀害他?莫非他方才之言是真,你唯恐事迹败露,欲杀人灭口不成? 若真是如此……哼!那就怪不得二姊了。” “二姊,你……你绝不能听那狂徒的胡言乱语,小妹怎敢虚言……” 正当刘翠娥及白云飘面面相对,若是一言不和时,甚有可能动手互拚。 在树林前的陈从却是心中暗喜,又语出惊人的大声说道:“是这样的……少帮主你也知晓,那天夜里,小的与黄香主还有两位香堂护法,在二楼客房大堂中一起饮酒做乐,时至二更末才酒意盎然的尽欢而散,当小的先行离开,上行至三楼梯口,正欲行往顶层时,突然後脑一震,便昏迷不醒了。待小的清醒时,只见五个身穿薄纱,内里身躯若隐若现的美姑娘围坐在身周,小的并不认识她们,尚未询问她们的来历时,一个……被其他四女称为小姐的姑娘已开口说她们是身分特殊的帮中密探。 小的虽然知晓帮内有许多密探,在江湖武林中探查各方消息,可是却不知晓究竟有多少密探?是甚麽人?在帮中的身分地位如何?虽然她们未再多说,可是却说知晓小的底细,也知晓小的有杀师……心性好淫,因此连连媚色勾诱我,要我答应在少帮主身边做为她们的内应,将听得的任何消息全然禀报他们知晓,或是禀报给她们安排妥当的人便可,只要我同意,便可时常与她们其中任何一人或是五人同时淫乐……” “你……你,胡说……” “狂徒,住口……” “呸……呸……你……你胡言乱语……” “天哪……杀了他……快杀了这个无耻贼子……呃……嗯……”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当小芸、小玉、小瑶、小慧四婢闻言,俱是又悲又急得愤怒叱斥之时,白云飘已然气得浑身颤抖且热血上涌,霎时由檀口内喷出一股血箭,并且脑内轰然一涨,已然眼冒金星的昏迷倒地。 四婢眼见小姐已气得昏迷倒地,因此皆慌急的围至小姐身周,又搂又抱的悲呼连连,哪还有心情叱斥陈从的胡言乱语? 为了防止刘翠娥及白云飘在愤怒之中大打出手,已然相对站立在两侧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耳闻陈从述说之後,俱是各有所思,虽然眼见白云飘已气得昏迷倒地,尚幸有四婢照顾,於是互望一眼後,不约而同的环望向四周帮众。 未几,已见到“宜昌香堂”香主“黑煞鬼手”黄超方正与两名属下护法低语著。 而那两名护法可能就是陈从所言,与陈从及黄香主同饮的两名护法? 於是立即行向“黑煞鬼手”黄超方及两名护法之方,欲询问当日情况如何?是否真如陈从之言? 另一方的陈从,眼见刘翠娥及白云飘两人虽然并未如自己所料,立即大打出手,但是心知两人的心结必然更深,只要尔後再伺机挑拨,必然能使两人势不两立,因此心中暗喜且得意,又继续颤声说著:“虽然小的昔年甚喜女色,而她们五人个个皆是身材玲珑美妙,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姑娘,若是往昔,定然会令小的心痒难挨、难以把持,可是自从小的跟了少帮主之後,便对少帮主忠心耿耿,因此对她们的身躯以及媚色勾诱之态视若无睹,依然不愿顺从她们的心意。可是她们在心意难达之下,於是转为愤怒的开始凶狠逼胁,还说小的若不听从她们之意,便会便将小的身分来历在帮中散播,使小的无法在帮中存身,甚或杀了小的灭口,纵然被少帮主查知,谅少帮主也不敢为了一个新收不久的下人,便明著与她们反目。小的虽然知晓性命已掐在她们手里,若是不从,必将一命呜呼,可是小的也知,只要一答应她们,尔後便再难脱出她们的控制了,因此……咳……咳……” 陈从说至此处,突然话声一顿,且连咳数声,思绪疾转之後才接续说道:“… …但是小的也曾怀疑,莫非是少帮主想试探小的忠心如何?所以才派出她们勾诱试探?於是想拿性命赌一下,依然坚定不从。可是之後她们五人果真连连残狠的凌虐小的,使小的全身受创不轻,至此,才知晓她们并非少帮主派出的人,而且她们似乎有意杀人灭口,杜绝後患?小的心知要糟,可是小的功力平平,又不知该如何脱身?万幸听见少帮主的呼唤声,於是在狂喜中顾不得她们会立即杀人灭口,便呼声求救,可是全身受创甚重,呼救之後便痛得昏迷不醒了,直到清醒後……咳……咳……咳……咳……” 少帮主刘翠娥耳闻陈从被白云飘主婢五人残狠凌虐得身受重创,顿时愤怒得紧咬贝齿,且美自怒睁的盯望向白云飘主婢五人。 然而就在此时,陈从再度连咳不止,并且在咳出的痰水中还夹杂著一些血水? 因此吓得玉书、玉剑两人连连拍抚他後背,并且惊急大叫著:“啊……血?不好……你先别说了,快行功疗伤……” “小姐……小姐,陈从内伤未复,加上心急述说,因此已咳出心血……” 刘翠娥耳闻玉书、玉剑的惊叫声,顿时大吃一惊!疾如迅电的掠至玉剑、玉书之方,望著面色苍白的陈从,美目泛红的慌急问道:“陈从,你还好吧?体内哪里不适?……” “翠娥,我……我没事……咳……咳……咳……” 陈从再度连咳中,竟然咳得面色赤红且喘息不止,使得刘翠娥及玉剑、玉书三女更是芳心慌急且心疼。 因此刘翠娥一咬牙,立即朝帮众喝道:“先撤至里外择地扎营,待与两位堂主商议攻守之策後,再做道理!” “是!属下遵令。” “是!属下立即传令。” 在众香主的回应声中,少帮主刘翠娥又朝玉剑、玉书说道:“我去与两位堂主商议一会儿,你们先将「上清玉液」给他喝一瓶,待会儿我会行功助他疗伤。” “是!小姐。” “小姐,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由小婢两人为他疗伤便可?” “不行……” 刘翠娥闻言,顿时脱口怒叱,但是突然又面浮怜惜之色的望著陈从俊面,并且幽幽的说道:“玉书、玉剑,我并非耽心你们的功力不足,而是因为……不知为何? 自从他无故失踪之後,我心中日日皆是恍惚不定,似乎甚麽都不真实,而且时时想起他,深怕失去了他……似乎只有他在我身边时,一切才会觉得真实及美好,因此看到他现在这模样,实令我心疼且心慌,似乎慌得甚么都不对了……” “啊?小姐你也是……” “噫……小姐,小婢与玉书也是如此哪?” “怎么?你俩也……” “是呀……是呀……小姐,不知为甚麽?在小婢的内心中,似乎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日,已将以往的一切都遮盖得好似虚幻的?唯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才是美好真实的。” “哦……” “小姐、玉剑,依我看……我们都爱上他了,所以在内心中已对其它的人及事都毫无兴趣,只想找到他,与他在一起……” “爱上他了……真是如此吗?” 玉书的话,使得刘翠娥及玉剑同时心中一悸!并且怔愕的默然沉思著。 此时“青龙堂主”与神色难堪的“白虎堂主”已并肩行至,并且听“青龙堂主” 沉声说道:“少帮主,方才本堂主与刘堂主已同时询问过黄香主及两名护法,据黄香主说,当日他曾引起少帮主的不悦,尚幸陈从代为美言,才未曾遭责,因此内心中甚为感激陈从,於是在夜里无事时设宴答谢,并且由两名护法在旁做陪。黄香主及两名护法也证实陈从之言,陈从确实是在二更未告辞离去,因为夜深寂静,他们三人皆听见陈从上楼时的沉重步履声,可是尔後却听见一声闷哼,步履声也突然断止。黄香主及两名护法俱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立即知晓不妙,皆迅速掠出堂外查看,但是已然找不到陈从身影了。可是其中一名护法却发觉香堂左方远处正有数个黑色身影没入树林内,因此在急呼声中,黄香主及那名护法立即尾随而去,而另一名护法则受黄香主之命,急忙前往禀告少帮主……” “青龙堂主”说及此处,少帮主刘翠娥已接口说道:“没错,正因为有护法慌急禀告陈从失踪之事,所以我便率玉书、玉剑迅速追查,发现路过香堂暂宿的三妹主婢不知何时已然不在房内了?当时并未怀疑甚麽,仅是率玉书、玉剑以及数名护法顺著黄香主追逐的方向追寻,并且在半途中遇到了黄香主及一名护法,於是同时搜索追寻。我们在山区中搜索将近两个时辰,已然天色放亮了,尚无所获,以为那些夜行人已带著陈从远离山区了,因此懊恼无比的便欲返回香堂。可是在回程中突然听见远处的寂静山区中传来一些女子怒叱声,待循声掠至一个山谷谷口时,果然听见陈从的痛叫声,可是待赶至谷内时,却发现仅有三妹主婢五人在场,未见到陈从在何处?尔後……因为自从陈从失踪之时,以及入山搜寻之时,黄香主及数名香堂护法皆随行在本少帮主身侧,因此皆知晓本少帮主并无虚言,倒是三妹主婢全属一面之词。尚幸今日已寻获陈从,并且由他口中说出了内情,两相对照之下已可判断谁真谁虚?吴堂主,你方才曾为陈从把脉,已然探知他体内的伤势如何?想必也已探知他的功力甚为薄弱吧?” 说及此处,突然朝“白虎堂主”说道:“刘堂主,陈从人在此处,你也可搜经探脉,查明他的功力如何?看他的功力是否有能力同时制住三妹主婢五人?能否一一淫辱她们?再加上黄香主及数名香堂护法的说词,想必已可知晓究竟是谁在虚言挑拨了吧?” 神色难堪的“白虎堂主”闻言,已讪讪的说道:“少帮主,本堂主岂敢不信少帮主及吴兄之言?只是……少帮主,你也知晓本堂主在宫中……” 虽然刘堂主是另一派系的人,可是再怎么说也有数十年的交情了,为了不使老友难堪,因此“青龙堂”吴堂主立即打园场的说道:“嗨!刘老弟,你别误解了少帮主之意,少帮主并非埋怨你甚麽,仅是希望你详查陈从的功力之後,便可对双方之言增加了解,以利判断是非,尚幸已然寻获陈从,而且仅是伤势未愈,身躯虚弱而已,相信少帮主也不愿再为此事引生事端,因此希望刘老弟你能居中为双方缓颊,莫再以此事引生不和了?” “是……是……小弟知晓!吴兄已然探知他的功力如何,小弟还信不过吗?况且小弟方才听黄香主的详述之後,已然心中有数,因此小弟已无须多此一举了。” “哈……哈……哈……刘老弟,你不愧是小兄的知交。” “青龙堂主”的笑语声一顿,突然又转首朝刘翠娥正色说道:“少帮主,既然刘堂主已相信不疑,你就别逼他了,再者,为了使刘老弟回宫之後有个交代,你就别再追究此事了,至於这位陈小扮儿的伤势……” “方才我已吩咐玉书,喂他服用一瓶「上清玉液」了,应可稳住伤势,不再恶化,只要待会再助他行功疗伤,便可无碍了,除非……哼!看我会饶得了她?” “白虎堂主”耳闻两人之言时,神色上似乎在想些甚麽?可是又甚为犹豫不决…… 持听见少帮主的後语时,终於一咬牙,便伸手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玉瓶,刚打开瓶盖,霎时便有一股清香味溢出,因此立即听见“青龙堂主”睁目惊呼出声:“啊? 是「九龙丹」?刘老弟,你……” “白虎堂主”闻言,并未回应,仅是小心翼翼的由瓶内倒出一粒仅有黄豆大小的赤红药九,迅速纳入陈从口内。 此时“青龙堂主”已是面浮羡色的望著陈从,并且惊异的说道:“天哪……刘老弟!你竟然将小兄央求数年尚无得的「九龙丹」如此舍得的便赠他服用一粒?” “咦?「九龙丹」……吴堂主,你是说……” 此时“白虎堂主”已将小玉瓶塞入怀内贴身密袋内,耳闻两人惊异之言。才笑颜说道:“少帮主,本堂主先师乃是昔年医艺超绝的「夺命鬼医」,为了师门遗志,曾深入蛮荒山区,历经二十馀年才寻得主药引,费时两月馀,终於炼得四十馀粒功可疗伤,甚至可增进数年功力,可媲美少林「大还丹」及青城「太清神露」的「九龙丹」。先师逐年耗用,待传至本堂主之手时,仅馀九粒了,尔後数十年间,本堂主虽然甚为珍惜,可是也先後耗用了五粒,至今仅馀四粒。珍若性命……” “白虎堂主”说及此处,又无奈的说道:“唉……也因为先师深入南疆蛮荒二十馀年的期间,曾与前两代的「魔蝎夫人」相识并且结交为友,尔後因另有原由才返回中原,但是双方常有书信往来联系。到了三十五年前……先师飞升时,「魔蝎夫人」曾远入中原,悲伤无比的拜祭先师,本堂主也才见到了先师口中的旧友,并且视为尊长。可是时隔九年,本堂主接获一函,惊闻「魔蝎夫人」也已仙逝,於是本堂主立即赶往苗岭「毒魔谷」拜祭,并且与接掌「毒魔谷」的「魔蝎夫人」徒儿相识。但是「魔蝎夫人」之徒将一封先师旧友的手书交由本堂主观阅之後,才知晓「魔蝎夫人」竟是先师爱侣,而其徒便是其女,也就是先师之女,於是在悲戚中便以师兄妹相称。万万没料到十七年前「毒魔谷」骤遭异变,本堂主惊急赶往「毒魔谷」时,才发现已然是残檐颓壁、门人尽散,师妹已不知生死去向了?本堂主追查数年无果,没想到十四年前,突然接获师妹之女的约见信函,才知晓师妹已然病逝,而先师的外孙女则成为道主的如夫人了。本堂主欣喜无比的与侄女如期相见,才知晓师妹乃是败在「残星剑」陈天星的剑下,却因伤重不治而亡,侄女悲伤之中立誓报仇,於是遣散门人踏入中原,欲寻陈老儿报仇,可是却未说明为何成为道主的如夫人?尔後在侄女的央求下,本堂主才投身道主麾下。正因为如此,本堂主因师侄女之故,才与三夫人及七夫人走得较近,实则无意在宫中与何人结怨,此事吴兄甚为清楚也颇为体谅,所以并未因此而有所异视,想必少帮主也曾听吴堂主提及本堂主的窘境了吧?” “白虎堂主”说及此处,刘翠娥果然颔首说道:“刘堂主乃是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此乃本宫之中尽人皆知之事,因此连大夫人皆对您刮目相看,且对您毫无异言,更何况是他人?也因为您身处无奈的窘境之中,对任何人皆笑颜相向且无异视之心,因此深获宫中众人敬佩,也对您毫无异心,所以只要刘堂主您开口,必然能获得宫中众人的信任,也才能使双方不会因为此事,而引生猜忌及不满。如今,因为陈从已安然返回,本少帮主甚为欣喜,而且方才承蒙刘堂主赐赠一粒「九龙丹」,使本少帮主感同身受,因此看在您的份上,已不愿追究陈从遭害之事了,但是也期望刘堂主转告三妹,莫再藉此引起争纷,否则尔後之事甚难预料。” “是……是……少帮主,本堂主愿从中……” “嗯……嗯……” “啊?小姐,陈从醒了……” “好了……好了……他醒过来了,这下可放心了……” 刘翠娥闻声,芳心大喜,已顾不得与两位堂主多言,立即颔首示意,便蹲身观望,发现心上人的俊面上已然浮现血色,只要疗养一段时日,必可全然康复—— 第八章 身入虎穴计解危 却落虎口命旦夕 乌云未尽雨又兴,今宵重开肉林境,雄威抖擞玉人惊,哪堪浪蜂挑玉蕊? 几番轻狂几度春,羞凤初享欲火狂;雨露倾泄无止尽,魂飘太虚登仙境。 四个身穿劲装、手执兵器的女卫士,各距十丈左右,分立在四方,在四个围立的女卫士之间,有十馀株高耸的巨柏。 在一株高耸巨拍下方,则有一座华丽的宽大帐幕。 “哼!你不愿出尔反尔,将我的仇恨抛在一边不闻不问,却只追问我在「地灵门」的遭遇?以及内里的情形……” 华丽的帐幕内,突然传出陈从的愤怒声,并且又不悦的接续说道:“你现在只关心如何攻入「地灵门」是吗?好吧,我告诉你,她们虽然在我体内下了毒,也仅是怕我逃离而已,而且从未曾凌辱过我,只逼我习练玄奥的武功而已。虽然我想念你们,时时想伺机逃离,可是你也知晓我的功力甚差,所以被那个贱人欺凌时,无能反击,在悲愤之中,当然极欲学得高明武功,报仇雪恨,既然有人要逼我习练玄奥的武功,我当然欣然接受,于是忍住仇恨之心,动习不懈,待熟记那些玄奥武功之後再伺机逃离。直到今天,听见一个骷髅人对另一个骷髅人说有「九幽宫」及「天地帮」的人大举侵犯,因此要他快收拾重要之物,随时准备与门主由秘道撤离,逃往另外一处秘地存身。我闻言心中狂喜,於是待那两个骷髅人慌急离去之後,便逃出习功之地,凭著记忆摸索至曾进出过数次的秘门处,虽然说对了暗语,骗开了秘门,可是把守秘门的骷髅人发现说出暗语的人并非他们的人,於是立即现身尾随追逐,在树林内……尔後的事你已知晓,我就不用多说了吧?”陈从的话声刚止,尚未待刘翠娥开口,又怒声说道:“哼……有仇不报非君子,既然你无意替我报仇,那我就凭自己的本事找她报仇便是。” 话声一止,立即听少帮主的慌急声响起:“不……不……陈郎,你别生气,人家看你伤成那样,都快心碎了,又岂会饶得了那个贱人?人家又不是不帮你报仇,只不过在刘堂主面前,不愿明著扯破脸而已,要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哼! 我可不是君子,忍不到那么久的时光,况且无毒不丈夫,虽然我的功力尚差,可是……嘿……嘿……她们诬陷我淫辱她们是吗?好,我就让她们尝尝被奸淫的滋味,我走了……”“啊……你去哪儿?不要,你的伤势初愈,尚需疗养一段时日,才能全然康复……” “滚开!你不帮我报仇,还想阻止我?” “不……不是……陈郎……” 就在陈从的怒斥声以及少帮主刘翠娥的慌急央求声中,已听玉书柔声的说道: “唷……好人,你别生气嘛!小姐并非不助你报仇,而是此时在四周的树林内除了有众多帮众之外,还有宫内的两位堂主及众星宿,我们又怎能明目张胆的寻她报仇? 因此,你暂且忍忍,到时自会让你好好的出口气。” “对嘛!玉书说得没错,好人,你别恼嘛,那个贱人将你打得如此伤重,别说你怒气难消,便是小姐及我们皆是恨死了那个贱人,又怎肯轻易放过她?只因现处两军对垒之时,小姐肩负著道主的法谕,因此要顾全大局,不能敌未破,便先窝里反,使对方有可乘之机反击或逃逸,那小姐便将承担失利之责了,所以才未能立即应允为你报仇。好人,别再生气了嘛?你若怒气难消……那就先将怒气在我们身上发泄一番,好不好?” “这……哼!怎麽?几个月没整治你们,你们便发浪了……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中,你们又找了多少个男人?” “没有……没有……郎,人家主婢三人,现在都是你一个人的,又怎敢再与别的男人那个……唉呀,好痛……嗯……” “嘿……嘿……真的?让我查查看……若是敢虚言瞒我,看我如何整治你们三个贱人?” “嗯……你……你查……贱人让你查……” “好人,你等会,先制住小姐还有我们的哑穴,然後再……” 尔後,帐幕内已然听不见三女的话声,可是却不停的传出痛哼的鼻声,以及一些肌肉拍击之声。 尚幸帐幕四周有女卫士巡守,不容外人接近十丈之内,无虑淫乐之声远传至二、三十丈外的其他人耳内。 纵然是夜深人静,功力较高的两堂堂主及众星宿,可能在远方便可听见此方传出的异声,可是“九幽宫”之中不禁男女淫乐,甚至几近荒淫,因此对男女淫乐,皆习以为常,况且此时在众星宿的帐幕内,似乎也正开著无遮大会,又有谁会理会华丽帐幕内的事? 但是,就有人前来拆散她们的好事! 在漆黑无光的树林内,有数道黑影藉著无数的粗巨松柏为掩,由东方远处逐渐接近华丽帐幕。 在东方巡守的一个女卫士虽然功力并非高明,可是警觉心甚高,听见远处不时响起微弱的枯叶破裂声,因此已心生警剔的聆耳细听,以免误将虫兽窜走之声当成有人接近,万一大惊小敝的惊扰了少帮主的好事,那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但是在南方的另一名女卫士看见同伴默立不动,似乎是疲累的打嗑睡了?因此低声呼唤著:“五号,你怎麽了?” “嘘……” 五号女卫士闻声,立即嘘声制止同伴再开口,并且连打手势示意。 丙然使南方的女卫士,也心生警剔的聆耳细听著。 可是就在此时,一阵劲疾风声连响,两名女卫士突然身躯一震已然动弹不得,并且喉部也突然剧痛,已然欲呼无声了。 另两方的女卫士似乎尚未发觉东南两方已生异变,依然背朝此方,静立环望著远方,可是帐幕内却突然寂静无声! 未几,帐幕内又传出了嗤笑声以及少帮主的荡呼声:“嗯……陈郎,你真好… …三妹那个贱人竟敢将你打得身受重创,看我以後可饶得了她?” “哼!我以後绝不会饶过那个贱人主婢,可是……嘿……嘿……她们五个的身躯可真美妙,又白又嫩得像可指出水似的……” “啪……”“唉哟!你干嘛打我?” “死鬼!在我面前你竟然称赞别的女人?” 只听帐内陈从的怒骂及少帮主的娇嗔声方落…… 又听玉剑恨声说道:“对嘛!真该打,凭小姐及我们两人的身材,哪一点比不上她们?而且她们皆是自命清高的贱人,平日皆是眼高於顶,不将男人放在眼内,又岂会施展出甚么能令男人舒爽的功夫?还不是靠著……”但是玉剑的话声未止,却听玉书立即接口说道:“嗨!这可不一定喔?她们主婢五人在宫内及帮中之时,虽然看似眼高於顶,不将男人放在限内,可是骨子里可能比我们还淫荡,甚有可能时常在外面偷腥,与不少男人淫乱过,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否则她们主婢五人又岂会大胆的裸身勾诱陈郎?不过……嗤……嗤……我倒想看看她们主婢究竟是何等的淫荡呢?” “叱!贱婢,找死……”“啊?小姐,别冲动……” 突听帐外响起怒叱及惊呼声,并且在精光闪烁中,已有三个全身罩在黑袍内的身影,手执宝剑相继掠入帐内。 “嗤……果然是你!” “当……” 突听帐内响起一声嗤笑,率先冲入帐内的为首之人,右手长剑倏然一声脆响,霎时掌心一振,精光上扬,接而身躯一震,胸前“腹中穴”已然遭制,立即使得身躯软垂倒地了。 拙笔的所著,以及各先进的书中,常提及制人穴道时能使人身躯不能动弹,或是手脚不能动弹,并且常提及人身穴道中的昏穴或死穴,但是从未曾明确指出为何如此?以及有哪些穴道?又为何会危及性命? 因为写至此处时,突然心血来潮,便趁此将来源始末详述,供读者了解。 中国武术的起源若回朔根源,应始自远古之时的军战,而内功心法则应始自春秋战国之前的长生之道,时至秦晋之期,才逐渐兴盛。 春秋之期老子创“道德经”演释天地之道,并且与巫祝之学合而为一,才奠定了道家的天地乾坤学说。 时至秦代,因为秦始皇追求长生之道,开始有了长生不老的学说,因此使得神仙之道及长生不老之术大兴,并且将“巫祝”改称为“方士”,提倡修链人身的“金丹大道”,以炼气养生、服丹、食药,延年益寿为主的长生之道,而“金丹大道”中的炼气养生之术,便是内家真气的始祖。 东汉末年张陵所创的“五斗米道”奉“老子”李珥(李耳)为教祖,结合了方士的符显咒法、天文历算、星相、卜占、堪舆、医药丹术、导引服气内自心养生、祈福解厄、祭祀鬼神……等等,成为道教的前身。 晋代之时,道教修真者如春笋林立,且各有专精,便衍生了各种不同的派系,其中以葛玄论证长生及神仙之说,使炼气养生、服丹、食药,延年益寿的“金丹大道”最获人心。 三传其孙葛洪时,著有“抱朴子”及“神仙传”,阐述宇宙观,论证神仙及道书符咒,并且阐述断谷、服药、吞气、隐沦、变化、导引、召神、乘踏、存思、符录之学,还有金丹(行气)守真一的精气裨修表,精释神仙之道及修链内丹的养生长寿之道,因此修炼“金丹大道”更为盛行。 修炼“金丹大道”是以“还虚入定,返观内照,凝神入黑穴”为根基,修炼体内金丹内气,养精蓄气以益长寿。 而每个人的身体之内,原本便有气血循行,只不过修炼“金丹大道”的人,更能精修体内气血,使之充盈澎湃,以利五脏六腑的生机,因此比寻常人更能延年益寿。 简单的说,道家练气属於意功,即入静、意守丹由、以意引气、进入虚无,可分为五段,“炼谷化精”为基础,气之始、精增多,“炼精化气”是气治任督两脉循行一周谓小周天,“炼气化神”是气行全身经络为大周天,“炼神还虚”则是心神进入虚无之态。 当内丹真气循行任督且通达三阳三阴十二经脉,以及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奇经异脉之後,有利全身各经络血脉的气血盈亏,便可益五脏六腑,以达益寿长生之道。 由此,已可了解道门乃是修链内家丹气为主,至於当代逐渐兴起的少林寺,则是修链外门气功及外门硬功,尔後至明代之时,才以少林和武当为“外家”和“内家”两派的代表。 尔後,道家旁支如春笋林立,共分为十大宗“仙宗”、“金液宗”、“聚玄宗”、“长淮宗”、“葆和宗”、“调和宗”、“南宫宗”、“苍益宗”、“健利宗”、“科酣宗”。 其中有些以长生为目的,以修链内丹为主的宗派称为“炼气士”。 而“炼术士”则是重法术符签罡令,遁世密法、蜕化、以练符、练数、练武、练探补为主,也就是符术、数术、武术、采补术之总称。 “炼术士”依然习练“金丹大道”的内丹之气,只是不比“炼气士”精专,仅用以强身益寿为主而已。 尔後“炼术士”修链的内丹之气,便逐渐演变成後代习武者的“内功真气”。 之前已述说“还虚入定,近观内照,凝神入黑穴”之意,任脉丹由真气渐生由无至有,以观照真意配合呼吸,合神、黑於十二时辰之中,由子时起动内界,循行任督旋周天,由静上动复由动归静,称为“小周天”。 尔後丹田真气可畅通三阳三阴十二经脉,以及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奇经异脉之时,称为“大周天”。 丹田真气气循行三阳三阴十二经脉,以及任、督、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奇经八脉中,共经过三百六十五个穴道,这些穴道统称为“气穴”或是“经穴”、“正穴”。 在“黄帝内经”的“灵柩”一篇中,则称为“神气游行出入之地”,就指出这些穴道是生命的根源。 可是医家却将这些经脉气穴称为“蝓穴”或“孔穴”,而且除了这些经脉气穴之外,尚有上千个筋肉骨节的“奇穴”又称“痛应穴”,而这些奇穴又与尔後所述有关。 人体内的三阳三阴十二经脉,以及任、督、冲、带、阳骄、阴骄、阳维、阴维奇经、八脉,除了与四肢相通外,又与五脏六腑相通。 例如“手大阴肺经”与肺、手相通;而“足太阴睥经”则与脾、胃、小肠、大肠相通:“手少阴心经”及“手厥阴心包经”则与心脉相通……等等。 由此可知,人体三阳三阴十二经脉与五脏六腑相通,若是其中一条经脉的某一穴道受阻,必将使循行真气断阻,前行真气已逝,後继其气却停滞难行时,便有碍此经脉所控的肢体动作,以及损及所通行的五脏六腑气机。 万一位於五脏六腑气血循行起端的穴道突遭封闭,必然会使内腑五脏的气血亏损,重者,立即命丧,轻者,能使人昏眩或立即昏迷,或是内脏受创,尔後定须及早救治,否则视症状经重依然有性命之危。 举例来说,脑部某一血脉的重要穴道受阻,使血液无法循行,重者立即命丧,轻者必然使脑部缺血缺氧昏迷不醒,若延误救治便可能成为植物人。 而全身三百六十五个主要穴道之中,其中有三十六个重要穴道,若受到重创便会立即危及性命,这些穴道便称为“死穴”,其名如下:“百会、太阳、印堂、水沟(人中)、巨颚(骨颚)、承浆、天鼎(天井)、肩井、气舍(气门)、漩玑、乳上(将台)、期门、膻中(七坎)、章门、丹田、下阴、血海、曲池、大陵、三阴焦(交)、阳冲、太溪、太冲、涌泉、天冲(冲)、风府、天颚(骨颚)、大杼、神堂、灵台、脊中、渊腋、肾俞(精促)、京门(笑腰)、腰俞、足髓。” 以上所提的穴道,除了受到重创便会立即致人於死之外,只要施力拿捏妥当,与其馀的穴道一样,也能制人经脉中的血气,使对方真气受阻,无力反抗,或是身躯难以动弹,或是酸麻无力,却无碍对方的性命。 制人经脉穴道的手法,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以真气透入穴道制人血脉,称为“点穴”或“打穴”,另外尚有一种仅是抓掐对方穴道制人,称为“拿穴”。 但是“拿穴”手法除了人身各经脉穴道之外,又与医家熟知的上千个筋肉及骨节“奇穴”大有关连。 除了可抓控对方经脉穴道制人之外、尚可专门抓掐人体筋肉大穴及骨节,使人身躯难以动弹,或是全身酸麻、或是痛楚无力反抗,此种外功称为“拿穴”,又称“擒手”或“散手”,而现今所知的“擒拿术”便是源出於此。 此种手法若施力不当,或许会伤人脉胳、筋肉及骨节,可是大多只须松弛筋骨便可复元,较重者也只须求医便可复元。 可是有些较残忍的手法,动辄伤人筋骨,甚至断筋错骨,难以复元,便是常听的“分筋错骨”手法。 如果……愈扯愈多了!就此打住。 以上便是说明常提的经脉死穴来源,以及相关的内家制穴及外门拿穴的不同,因为篇幅不能全然详述清楚,所以只是概略说明浅见而已,若有缪误之处,尚请有识者不吝指教!容拙笔增长所识。 少帮主刘翠娥的功力已然高达甲子左右,虽然在帐内与陈从及玉书、玉剑淫乐,可是突然察觉帐外的异声,略微思忖,便已知晓有夜行人潜至。 因为树林四周的远方皆有巡哨高手,而树林内也散布著两堂星宿及帮众的宿帐,外人绝难一一穿过散布树林中的众多高手,轻易接近自己的宿帐,因此必然是自己人。若是自己人有事前来,必会先与巡守女卫士会面,然後再至帐外禀报,可是女卫士不但未至帐外禀报,竟然发出异声之後便无声息了? 由此可知十之八九已遭人制住了,可是自己人为何会出手制住巡守卫士? 少帮主刘翠娥及玉书、玉剑三人虽然心性淫荡,可是并非懵懂愚者,已然猜出最甚麽人了? 因此主婢三人立即自解哑穴,并且故意与陈从调笑,勾诱来人。 丙然,只听帐外急怒叱声方响,一道精光及一道黑影已然穿帐而入。 可是早已在帐内聚功静候的少帮主刘翠娥,在得意的嗤笑声中,已然迅疾弹出两道指劲,分别迎向精光及来人。 “当……” 率先冲入帐内的为首之人,被帐内人的调笑之言气得心愤无比,在急怒中只知伤人,忘了自保,因此在一声脆响中,倏觉右手长剑一震,随之震抖上扬,准头已失,而胸前“膻中穴”也已遭一股劲气制住,身躯立即软倒地面。 “膻中穴”虽是三十六大死穴之一,施力过重便能立即致人於死,可是少帮主刘翠娥的功力已高达甲子左右,不但认穴精准,且力道拿捏甚妥,因此无碍来人性命。 而且“膻中穴”乃是丹田真气循行的任脉要穴,遭制之後,立即使真气停滞难循,也等於功力遭封,当然再也无力伤人了。 为首之人的身躯刚软倒地面,随後而入的两个黑袍人也已分别遭隐在帐门左右的玉剑、玉书两人制住,并且赤裸的雪白身躯疾闪,玉剑、玉书两人毫无羞意的相继掠出帐外,迅速消逝不见。 “嗤……三妹,你来了?二姊正等著你呢。” 在嗤笑声中,被制住穴道软倒地面的三人,只见前方不到三尺之距,铺著软塾丝褥的地面上,全身赤裸,显现出玲珑美妙雪白身躯的刘翠娥,背脊紧贴在一个也是全身赤裸的雄壮胸怀内跪坐著,而胸前一双饱满的玉乳却被两只大手抓握著。 “啊?二姊,你……你,无耻……” “不好……小姐,我们中计了!” “小姐……我们怎麽办?” 突然!帐外远方传至数声低叱,但是随即寂静如初…… 未几,全身赤裸的玉书、玉剑已各自挟著一个全身软垂的黑袍人进入帐内,并且一一将五人的面罩扯下,才嗤笑的说著:“咭……小姐,果然是她们五个,您看要如何处置她们?” 少帮主刘翠娥闻言,面浮邪色的笑望著穴道遭制的五人笑说著:“嗤……嗤… …凭这些丫头,也想跟我们斗?这还用问?叫小美去请两位堂主过来,要他们亲自问问三妹主婢五人,在深夜时,身罩黑袍、手执兵器潜来我们的宿帐为何?” 但是话声未止,已听背後的陈从怒声说道:“不行!这五个贱人将我打得身受重创,如今自已送上门来,正好可以让我报仇雪很,怎可以将她们送交两位堂主便了事了?” 陈从在怒骂声中,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猛然将怀中人儿推开,而面对两人的众女,皆发现刘翠娥斜倒的身躯下方有一根沾满淫露的粗巨之物,正由刘翠娥玉臀的谷道内脱出。 “啊?不要脸……” “啊……呸……呸……无耻之徒……” “天……他们竟然……” 五女又惊又羞的惊叫时,只见陈从面浮淫邪笑意的站起身躯,使胯间那根坚挺著的粗巨之物更为狰狞恐怖,因此俱都紧闭双目不敢看。 可是五女突觉喉骨一紧,哑穴皆已遭制,已然口出无声了,并且听见陈从的邪笑声说道:“嘿……嘿……嘿……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翠娥,你要将她何交给两位堂主也可以,可是先要让我报仇出口气才行。” “郎,你是要……” “嘿……嘿……她们不是说我奸淫她们主婢吗?我就好好在她们美妙的身躯上乐一乐,只要能在她们身上发泄怒气,这样就算扯平了!” 可是少帮主刘翠娥闻言,顿时醋意盎然的说道:“不要……我不许你跟她们好。” “哼!甚么跟她们好?我这是为了报仇,才要整治她们……对了!翠娥……你与玉书、玉剑皆可帮我淫虐她们,这不是挺好玩的吗?” 往昔,刘翠娥主婢三人身边无男人之时,便曾相互淫虐玩乐,皆也能从中获得欢乐,便可知晓主婢三人不但喜受淫虐,而且也有淫虐别人的倾向。 而且刘翠娥及白云飘两人在宫中明著是姊妹,可是却各属一方,已然暗斗数年了,而且因为种种原因,使双方的内心中皆存有心结及恨意。 因此少帮主刘翠娥耳闻陈从之言,突然面浮笑意的连连颔首说道:“好哇,既然是她们在夜里手执兵器闯入我们的宿帐,便是她们理亏在先,我们整治她们,也能占住理字,咯……咯……咯……玉书、玉剑你们快将她们都抬到里面,今夜便好好整治这五个贱人,看她们以後还敢眼高於顶的看不起我们吗?” 白云飘主婢五人,闻言後俱是惊急无比,虽然哑穴遭制,无能出声求救,体内真气也已遭封,全身酸软无力、无能提气,可是身躯四肢尚能行动无碍,因此皆惶恐慌急的爬向帐门之方。 “咭……咭……还想逃?” “嗤……乖乖留下来,与我们好好享乐一番吧。” 可是五女此时皆已身如常人了,又如何能脱出帐外? 因此在玉剑、玉书的脆笑声中,五女四肢穴道又相继被制,再也无能力奔逃了。 而此时,刘翠娥及玉剑、玉书皆是兴奋无比,在娇笑声中,已将主婢五人一一抬入帐内,并且逐一剥光,露出了一具具的雪白身躯,而且还在她们身躯各处又掐又抓的品头论足著。 神智清醒的白云飘主婢五人,毫无反抗馀地的被对方剥除衣衫时,虽然对方也同为女子,可是依然羞急无比,更何况帐内还有一个陈从? 主婢五人的处子之身皆已毁在陈从手里,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是在无能反抗的情况中发生的,毫无情爱仅有仇恨。 而现在,主婢五人又在无能反抗的情况中被人剥除衣衫,再度被他看见了赤裸的身躯,因此五女在悲愤无比中,已然泪水滂沱,自知又将再度遭那贼子淫辱了。 可是突听陈从的阴冷声音在帐内响起:“翠娥!解开她们的哑穴。” “啊……郎,这样她们会哭叫,引来帮众呢?” “哼!我就喜欢听她们的哭叫声,她们喜欢哭叫就任由她们哭叫吧,如果她们自觉羞辱而咬舌自尽,那麽就将她们送交帮众查看,是她们咬舌自尽,并非我们杀害她们主婢。” 玉剑、玉书两人闻言,顿时恍悟的嗤笑说道:“咭……咭……好哇,好哇,如果她们喜欢让外人看看她们被人奸淫的景况,那麽就任由她们哭叫,引来帮众观看吧,看看她们玲珑美妙的身躯以及与男人淫乐时的模样。” “咯……咯……此时乃是夜深人静之时,待会儿她们痛苦或是舒爽之时,哼叫声必然能传出百丈之外,看看是否能引来帮众?如果她们咬舌白尽,便可将她们的赤裸身躯交由小美她们送往帮众之处查看,并非我们杀害她们的,而且将她们手执兵器、夜入本帐的情形详说清楚,由两堂堂主及众星宿以及各香主、护法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 少帮主刘翠娥耳闻玉剑、玉书两婢之言,才恍然的笑说著:“噗嗤……陈郎,你真坏,竟然能想出如此折腾人的法子?方才我们还是自禁哑穴之後才敢欢乐,如果不制她们哑穴……嗤……嗤……” 刘翠娥及玉剑、玉书的笑语声,皆已听入白云飘主婢五人的耳内,果然使五女皆吓得面色苍白,因此哑穴已被解开之後,却不敢高呼求救。 白云飘仅能泪眼滂沱的悲声央求著:“二姊,一切都是小妹的不是,求你看在同为宫门姊妹的份上,饶了小妹五人好吗?以後小妹绝不敢记仇,也不敢对二姊不敬了,至於陈从的事……小妹今後也绝口不提了……” 然而陈从不待少帮主刘翠娥开口,已蹲在白云飘面前,面浮淫邪之色的望著她。 以往已见过她们主婢的面貌,知晓皆是甚为美貌的姑娘,前次在山洞内,心存仇恨的奸淫她们之时,因为自己的功力与她们相差甚多,耽心时间流逝之後,她们身上的禁制失效,因此只想尽速淫辱她们,所以无心欣赏她们玲珑美妙的身躯。 而现在,她们又落在自己手中了,虽然功力依然不及她们,但是仗恃功达甲子之境的翠娥主婢在旁,因此心中甚为放心,也有心情仔细欣赏她们玲珑美妙的身躯了。 只见她,玲珑美妙的身躯不如琳姊及翠娥的细腻丰润,却与“百花谷”的那个少谷主相差不多,手触之中,皆有一种健美结实的感觉。 再看她浮现出惊恐及悲愤之色的美貌娇靥上,泪水纵横,有如梨花带泪,若说琳姊姊是一朵清幽脱俗的幽兰,那个少谷主黄月霞如同一朵冷若冰霜的寒梅,而翠娥像是一朵艳媚动人的桃花,那麽眼前的白云飘,之前虽然像是一朵突出污泥中,迎风招展随风摇曳的白莲,可是现在却有如被狂风暴雨摧残,颤抖垂珠的一朵残莲。 虽然她的容貌及身躯皆是那麽的美好,可是却掩不住陈从心中的仇恨,因此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伸手大力的抚揉著她胸前一对小巧椒乳,并且淫笑的说道:“嘿……嘿……饶了你?其实我并不想伤及你的性命,以免事态扩大,使双方皆难以下台,可是又不能轻饶你们,否则我……你们手执兵器、夜入宿帐,不问可知,已有意伤人,若传入帮众耳内,岂不是有损翠娥的声威及颜面?因此定要惩罚你们,而且你们已非处子之身,再与我享乐一番也无妨是吗?” “你……你……恶贼……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你要干甚麽? 走开!离我远点……” “嘿……嘿……你不是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哪!现在就让你吃我的肉棍吧……” 陈从在淫笑声中,已然缓缓分开她一双雪白的修长玉腿,立时显现出胯间一片稀疏茸毛的玉门,并且已伏身下压,顿时吓得白云飘悲急叫道:“不要……不要… …二姊,求求你,快叫他停住……” “嗤……嗤……三妹,二姊已是他的人了,因此可不敢违逆他,况且他对这种事可真有一套,你只要放开心怀,任由他淫乐,到时舒爽的人可是你哦……” “不要……我不要……啊……痛……” “嘿……嘿……对,大声叫,再叫呀?” 白云飘主婢五人的处子之身惨遭陈从凌虐奸淫夺去之後,胯间玉门及玉臀谷道皆受创不轻,尚幸时隔数月之後,伤处皆已复元,可是芳心中的创痛却是难以复元。 虽然每每在悲痛之中,想起遭恶贼淫辱之事,便兴起自尽之意,可是师父的密嘱及自身大事未竟,又不能一死了之,因此只能忍辱偷生。 如今,同一个人的粗巨玉茎再度强撑入玉门内,虽然已无初次处子蓬门初开的剧痛,可是玉门依然紧窄,而且陈从的胯间玉茎又比常人粗巨,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便残狠的强顶入乾涩的玉门内,顿时痛得白云飘脱口呼痛。 可是先前已听出他的心意,解开自己主婢的哑穴,便是要任由自己悲呼哀叫,便可引来帮众观看自己主婢遭人奸淫的景况。 自己主婢虽已被陈从奸淫,毁了清白之身,现在又被他……但是被同一人淫辱而已,万一自己的叫声引来了众多的男人,望见自己主婢五人皆是全身赤裸遭人奸淫的丑态,到时便是跳到黄河内也洗不清一身的羞辱污秽了! 因此,白云飘的身躯虽然再度受辱生痛,内心中的悲愤也更加深,可是却内心泣血的咬牙强忍胯间痛楚,并且朝四婢颤声说道:“小芸,他是恶……恶魔……你……你们……待会儿也忍……忍住吧,就将这无耻贼子当……当成畜牲,任他…… 轻狂,任他泄欲,看他有……有甚麽本事……能长久淫辱我们……或是使我们羞愤自尽?” 说完,便双目一闭,有如一具毫无意识的冰冷身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奸淫。 而四婢一一应声之後,也只好含泪闭目。 但是陈从耳闻白云飘之言,立即冷声说道:“哼!既然如此……嘿……嘿…… 本少爷倒不相信你们五个,皆能忍得住不吭一声?” 话声一落,又朝三女说道:“翠娥,你们三人穿妥衣衫到外面去,最好远离宿帐,不准阻止外人循声前来观望。哼!我若不能凭本事将这五个贱人一个一个整治得荡哼浪语,便算我输,可任由她们离去,以後再也不动她们一丝毛发了。” “不要!郎……人家想帮你整治这些骚蹄子……” “哼!听话,否则以後不理你们了。” “啊?好……好……我听话,玉书、玉剑快……” 此时的刘翠娥及玉剑、玉书三人果真甚为在意陈从的喜怒,因此闻言後皆是顺从的急忙起身著衣。 而白云飘却是不耻的冷声说道:“哼!无耻,亏你还是颇获道主喜爱,且付与大权的人?” 然而刘翠娥闻言毫不动怒,并且嗤笑说道:“嗤……嗤……三妹你已尝过男人的滋味,也知晓这种滋味是多麽的美妙?而陈郎对此道甚为拿手,待会儿你便能尝到美如登仙的滋味了,到时看你还忍得住不吭不响?” 此时一旁的玉书也接口笑说著:“小姐,怕只怕她们尝到了激狂的美妙滋味後,也爱上了此道,并且黏著陈郎不去,到时……” 玉书的话语未止,又听玉剑接口说道:“那也无妨啊?她们若喜欢,只要靠向我们这边,便可与我们共处一堂,日日与陈郎欢乐嘛!” “对……对……三妹,你放心,只要你喜欢,二姊愿意接纳你们主婢,日日皆与陈郎欢乐……” “呸!无耻……呃……” 白云飘怒叱之时,只觉那根将胯间撑涨得似欲撕裂的火烫巨物,倏然冲顶入深处,彷佛已顶入腹内再冲顶至胸口,顿时痛得闷哼一声,再难开口叱斥了。 而此时,刘翠娥及玉剑、玉书三人已然娇笑的步出帐外,并且依言行至宿帐十丈之外,只馀陈从及白云飘主婢五人在帐内了。 如此一来反倒使白云飘心中的羞意略消,心境也已宽松不少。 可是如此一来,反倒对她不利了。 因为女人遭人奸淫之时,在惊恐及悲戚之中,认为是极为羞耻的污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抗拒,身躯上的刺激也较迟顿,甚难有舒爽的感觉。 而且男人只贪图自身的欢乐,毫不理会女子的感受,激狂的发泄淫兴,待兽欲结束之後,在女子的身心中仅有惊恐、悲戚以及污秽的感觉,岂会有甚么快乐可言? 除非是如同刘翠娥主婢一般,是心性喜遭淫虐的女子,被人极度淫虐之时才能从中获得欢乐。 可是在当代的世俗观念中也有一说,女子若遭人奸淫清白已失,除了自尽以保清白之外,唯有适对方为妻才能算是保有清白,若是杀了对方之後不再婚嫁也能算是保住了些许清白,但是尔後若适他人为妻,便不能算是保住清白了。 虽然白云飘甚为痛恨陈从毁了自己的清白,无时不刻的欲杀了他保住些许清白,可是如今不但未能杀了他,反而再度遭他奸淫,却又不能自尽了结性命。 无奈之下,在内心中只有自我安慰,认为纵然此时再度被人奸淫,尚幸是同一个淫贼,也仅是失身在同一个人手中,身躯并未遭第二个男人看见,而且此时已无人在旁,无虑被人看见遭人奸淫的丑态,多少也能保有一些颜面及羞耻心。 再者,如果自己毫不反抗的使他满足兽欲,只要待他发泄过淫欲之後,或许便会放自己主婢离去?只要恢复了自由之身,尔後便有机会再寻他报仇,若能顺利杀了他,也算是保住了些许清白,於是心中毫无抗拒之意,任凭对方在自己身躯上恣意凌辱。 可是她怎会料到自己的心境松懈之後,身躯肌肉也自然会舒松不少,心境及身躯皆松懈之後,由身躯内产生的刺激,也甚易入侵心田中。 因此,不到片刻,白云飘感觉撑涨在胯间内里的那根粗巨火烫之物虽然将玉门撑涨得颇为疼痛,可是在连连不止的疾狠抽挺时,使得体内竟然逐渐涌升起一种又酥又麻,难以言论的怪异感觉?而且逐渐掩盖了胯间的痛楚,使得娇靥上的痛楚之色逐渐消失。 白云飘往昔从未曾经历过如此又酥又麻难以言谕的怪异感觉,而且发觉那种难以言谕的酥麻感觉中,还夹带著一种莫名的舒爽感? 因此在好奇不解中,心神逐渐移注在那种感觉之中,思索自己体内为何会涌升起如此的怪异感觉? 心神贯注的默思中,那种又酥又麻且舒爽的感觉竟然愈来愈强烈?而且逐渐由胯间内里往四外扩散?似乎逐渐散布至全身各处,将身躯内外刺激得引起阵阵颤悸,并且还迅速侵入内心中,除了令自己心慌之外,使得神智逐渐茫然思绪难以集中? 而且逐渐感受到那种又酥又麻且舒爽的美妙感觉,已然逐渐扩散至全身各处,好似有上千上万的虫蝼由胯间内里爬出,逐渐爬至全身内外各处骚爬不止,使得全身搔痒无比。 而且那种搔痒感还逐渐使身躯发烫,使得全身又痒又热甚为难过,极欲伸手骚抓痒处,可是四肢穴道遭制,不能移动,只能难过的轻哼出声。 此时,陈从眼见她的娇靥上已浮现红潮,额头上也已渗出汗渍,虽然双目依然紧闭,可是由她连连张合掀动的小巧瑶鼻鼻息声中,以及贝齿紧咬的朱唇内,已然开始有种令人心荡的轻哼呻吟声响起。 尤其是原本被裹夹在紧窄乾涩玉门内的玉茎,此时也已感觉到有如浸泡在泛滥的池水中,内里的肉壁虽然逐渐松弛,可是却开始蠕动裹夹了,因此已可知晓她此时毫无痛苦,而是逐渐进入舒爽之境,开始享受著舒爽滋味了,因此面上已浮现出一股胜利的淫笑。 满面淫邪之色,欣赏著她娇靥上浮现出的春意红潮,待望见她胸前一双急促起伏的椒乳上,因为躯体内的刺激,使得乳尖上的淡粉乳晕也已转为桃红,两粒如豆红蕾也已突挺而出,不由心中一荡,立即伏首含吮。 “啊……嗯……” 厚唇刚含著一粒如豆红蕾猛然一吸! 霎时便听她惊呼一声,并且发出令人心荡的呻吟声…… 陈从闻声,心中暗笑,但是又促狭的连连轻咬、吸吮、舔裹,并且双手也抓握著双乳揉掐不止。 “啊……啊……嗯……嗯……不……不要……受……受……不了……啊……啊……” 如此的上下交征,果然使白云飘激颤得哼叫连连,而且全身肌肤上已突升出惊悸微小肉粒。 突然!只见她美目惊睁的紧咬贝齿,全身肌肤也开始激烈颤抖。 深顶在玉门内的玉茎也已感觉到柔软肉壁快速蠕裹夹吸著,并且听她哼叫连连的不知在说些甚麽? “啊……啊……顶死……泣……怎麽……要……还要……害死……受不……啊……啊……” 陈从心知她舒爽得尝到了那种美妙滋味,可是因为身躯及四肢的穴道皆已遭制,无法动弹,无法显露出女子舒爽时的淫荡动作,但是如此,也等於在凌虐她,因此…… 在得意的冷笑中,突然感觉到身周有数双目光正盯望著此方,心知是四婢的目光,因此促狭之意已起,故做不知四婢在偷看,便欲…… 可是心中突然一转,已然兴起了另一个念头! 原本是要奸淫凌辱她们主婢,可是望见白云飘的娇靥上浮现出令人心荡的娇媚之态,心知她在自己的雄威之下,已逐渐享受到舒爽的美妙境界。 如果能趁此将她们主婢臣服在自己胯下,或许也会与翠娥主婢一样,尔後便对自己言听讦从,若真能如此,岂不是更有利自己利用她们逐步报仇雪恨? 欲臣服她,唯有先勾起她的淫欲,再使她登达极度舒爽的仙境,使她刻骨铭心的忘不了自己,尔後才易於左右她的心智。 心思一定兴致更高,於是陈从便开始将自己所学的御女之技,逐一在她身上施展…… 在此,又想高谈阔论的说说何谓御女之技了。 所谓“御女术”始自於黄帝之时,黄帝问道素女,求取益寿长生之道。 素女原本是指九天玄女,问道之说则称为“玄女问”,只因尔後以此为本著有“素女经”,故而後世将“玄女问”又称为“素女问”,故而有的书中是黄帝问道玄女,有的书中则是黄帝问道素女。 在“素女问”之中阐释阴阳之道,其中有一段:“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天地得交会之道故无终竟之。限人失交绝之道故有夭折之。渐能避渐伤之事。而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宜知交接之法。法之要者在於多御少女而莫数泻精。使人身轻百疾消除也。御女当视女如瓦石自视如金玉。若其精动当疾去其乡。御女当如朽索御奔马如临深坑。若能爱精命亦不穷也。” 由上可知“素女问”原本是黄帝问道素女,以阴阳交合而求取益寿长生之道,後代方士便循此创立了许多长生养生的房中经典,其中以“素女经”、“素女方”、“玉房秘诀”以及“洞玄子”四书为最。 但是另外尚有两书最为皇家所好,那便是“阴阳和合房中术”又称为“黄帝内经”,另外尚有一种内宫官妃习用的“贵妃秘术”。 不过“阴阳和合房中术”仅注重吸阴补阳以养生,而“贵妃秘术”则是注重锁阴吸阳,采阳精助阴气回春驻颜,因此皆不符天道而坠於邪道,但却为有心人勤息不舍。 不论是各种求取长生养生之道,或是吸阴补阳、锁阴吸阳之学,皆首重百战不泄,以吸取对方元阴、元阳的精气为要,可是若欲达御数女而不泄,则非易事,因此又由此衍生出多种御女之术。 汉武帝之期有“修真演义”一书,其中便有“存、缩、抽、吸、闭”御女五字真言,并且在探战阴鼎(女子)之中有“演战练兵”及“制胜妙术”。 “演战练兵”云:“初下手时务遏除欲念,先用宽丑之炉演习,庶兴不甚感,亦不至於欢浓,尤易制御也。须缓缓用功柔入刚出,三浅一深行九九之数为一局。 倘情少动即当停住掣退只留寸许。侯心火定息复仍用前法。次行五浅一深後九浅一深。切忌心急性燥按行则纯熟矣。” 在“制胜妙术”中则云:“凡得真美之鼎心必爱恋。然交合时须强为憎恶按定心神。以玉茎于炉中缓缓往来。或一局或二三局歇气定心。少顷依法再行。侯彼欢浓似觉难禁更加温存。女必先泄也。其时如法攻取。若自觉欲泄速将玉茎掣退。行後锁闭之法其势自息。气定调匀依法再攻,战不厌缓采不厌迟。谨而行之可也。” 因为书中将御女之法,以军战之法阐述,并且有“采战阴鼎”之说,故而称为“采战术”,而後世也有人将“御女术”称为“采战术”。 在“纯阳真经”一书之中,则有“龟蟠、龙翕、蛇吞、虎拍”四诀,在“素女经”之中有“御女九法”,而“洞玄子”一书中则有“洞玄三十式”。 另外在“闺戏秘录”一书中则说:“玉茎入腔进退有据。初入之际缓进缓退。 女腔湿润急进缓退。潮满之际急进急退。……御诀采战必攻其弱。” 并且在书中尚有插、悬、摇、摆、穿、顶、抖、抛,御女八诀。 上述多种有名的御女之术之中,皆阐释了御女之道及方法,可是也仅是道理及方式而已,对常人来说甚难达成,便是历代皇帝後宫佳丽上千,有那一个皇帝能以某种御女之术,修链成长寿长生?反而多是未至天年之时便已驾崩了。 但是长寿长生也非毫无根据,在道门之中修链“金丹大道”的“炼气土”大多能长寿,其中以“彭祖”最为人熟知! 在道门之中,除了修链精气神的“金丹大道”之外,另有尚有“阴阳和合双修术”(又称合藉双修术),以及“吸阴补阳还精法”、“吸阳补阴还精法”,还有“还精补髓”、“吸精法”、“采阴补阳”之法,皆是道家养生延寿的道法,而且因为有内丹真气为辅,故而效益甚大。 上述六种阴阳道法之中,除了“阴阳和合双修术”是属於阴阳互益的道法之外,其馀的“吸阴补阳还精法”、“吸阳补阴还精法”以及“还精补髓”、“吸精法”、“采阴补阳”多是损人利己的道法,因此皆被道门中的卫道之士视为旁门左道,故而将之排出正统之外。 可是“阴阳和合双修术”是属於阴阳互益的道法,所以依然被部份道门之人,以及方外居士夫妇或道侣双修习练。 至於其馀的“吸阴补阳还精法”、“还精补髓”、“吸精法”、“采阴补阳” 的道法,则逐渐沦落道门之外,被邪心之人所利用,并且延伸出不少“采阴补阳” 的独门内功心法,用以盗采元阴或元阳以利自身的修链。 有了众多“采阴补阳”的独门内功心法之外,为了能使女子在极度舒爽中尽速泄出元阴,因此又有了一些能令对方淫欲大增的异物或异术。 在异物中,除了有增欲药物外,尚有多不胜举的助淫之物。 在异术方面,有能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音艳舞,以及能刺激人体淫兴的挑情手法,还有精研各种御女采战之法,而创出能令女子淫欲大增,且甚易舒爽泄出元阴的实战淫技,而这些异术便是俗称的“御女术” 再回返正题! 陈从有意将她们主婢臣服在自己胯下,对自己言听计从,於是便开始将自己所学的御女之技逐一在她身上施展。 於是又伏身在快速起伏的胸前,在一双椒乳尖的乳豆上,含、吮、吸、舔、裹、噬,并且双手也不闲著,不停的在圆挺椒乳上抓、握、揉、掐,也不时在胸腹之间柔润细腻的肌肤上轻抚滑动著。 而下身粗巨玉茎则在淫露汲汲的玉门内,忽缓忽疾忽浅忽深的抽挺著,有时在柔软紧夹的肉壁间,忽旋忽挑的挑动著,而且深项至内里的小肉球时,玉茎顶端则在小肉球上忽抖忽顶忽吸忽磨著。 白云飘往昔乃是一个不解男女之欢的少女,初次被陈从奸淫之时,只因陈从心存报复,因此毫不理会她的痛楚,刻意的残狠凌虐她,使她身心心中皆惨遭无比的痛苦,对男女之事已然存有畏惧。 可是如今在初尝舒爽之味之後,又遭陈从刻意的挑逗,哪能承受得了由胸前双乳以及胯间深处同时涌生的舒爽刺激? 因此不到片刻,白云飘已被挑逗得身躯内外搔痒不堪,好似被成千上万的虫蝼爬抓著,使得肌肤惊悸得抽搐颤抖不止。 可是全身动弹不得无力抓搔,只能连连呻吟哼叫,发泄身躯内难以忍受的搔痒感。 但是呻吟哼叫声又怎可能止住全身内外的搔痒?而且那种搔痒愈来愈甚,而且还夹带著又酸又麻,以及难以言谕的舒爽感,逐渐充斥在全身各处,将她的神智刺激得逐渐迷乱,也逐渐被刺激得语无伦次的连连呓语、低泣、呢喃、哼叫不止。 至此,陈从面浮得意之色,立即解开了白云飘四肢的穴道,神智迷茫的白云飘虽然全身已可动弹了,可是脑中空荡迷乱得甚麽都不想,仅是本能的螓首乱晃不止,双手狂乱的伸抓身周之物,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也胡乱的伸挺踢蹬著,身躯及玉臀也不自觉的开始扭摇耸挺著,在下意识中,似乎欲迎合著那根粗巨之物,次次皆能深顶至能令自己舒爽的体内深处。 “啊……啊……呃……又……又顶到心……心口……泣泣……里面好酸……好痒……你……你快动……动……” 陈从下体迅速耸挺中,满面邪笑的欣赏著她娇靥上又难过又舒爽的颠狂荡态,望著她双手忽然抓乱了发髻,忽然又抓掐著自己胸前双乳,忽然又抓乱了身下软褥,也望著她柳腰狂扭玉臀摇磨耸挺的激狂荡态,欣赏著她修长玉腿忽曲忽伸忽张忽夹的舞动…… “啊……啊……要……要尿……尿了……泣……泣……” 突然,只见她螓首狂乱的晃动且泣声尖叫,并且身躯骤然高挺如弓,玉臀往上高挺紧顶,并且快速的扭摇著。 陈从见状,心知她即将登达舒爽巅峰了,因此内心得意中,双手突然搂住她柳腰上抬,使她香汗淋漓的身躯贴在自己胸怀,跨坐在自己的双腿胯上。 白云飘的身躯被抬坐之後,发髻已散的乌黑油亮长发立即散披在胸前及後背,一双悬空的玉臂也慌乱的挥舞著,那张红潮满布、春情荡漾的娇靥上,檀口微张,两片朱唇连连颤抖著,并且在急促的喘息声中,由鼻、喉之内传出令人心酥的呻吟声及荡叫声,而娇靥上淫欲高炽的浪荡神情,更是令人血脉贲张。 在帐外的刘翠娥主婢以及四名巡守女卫土皆已听见帐内传出的呻吟及荡叫声,俱都心中嘲笑的聆耳细听著,并且听玉书笑说道:“哼!那贱人平时俱是自视冰清玉洁,眼高於顶的不将咱们放在眼内,可是你们听,不到两刻便已如此饥渴浪叫,虽然没看见她的淫荡之态,仅是听她那种激狂的浪叫声,便可知晓她是如何的淫荡了?而且是淫荡入骨,只是以前没人知晓而已,这下可原形毕露了吧?” 玉剑闻言,立即接口笑说道:“嗤……嗤……这还用说?待会儿事了之後,我们便进入帐内好好的当面羞辱她们一番,看她们以後还敢鄙视我们否?” 然而玉书、王剑两人的笑语,并未引起刘翠娥的兴趣,却听她心有所思的幽幽说道:“先别管她了……玉书、玉剑,我方才出帐後,想了好多事……你们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唤他入车厢後,便曾由他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小姐,你是说……” “哦……对耶,当时他身上确实有香味散溢,可是……可是以後便不再有了呀?” “嗯……当时我嗅到他身上的香味时,仅以为他是喜好淫色的淫徒,所以才会在身上抹了香粉,可是我方才突然想起……我怀疑那香味是不是某种少有人知的媚药?以致诱使我们情不自禁的与他那个?” 刘翠娥皱眉说著时,玉书、玉剑两人俱是怔愕的互望一眼。 可是思忖之後却有些不以为然,因此立即为心上人解说著:“这……不对呀? 小姐,如果他身上真是诱人动情的媚药香粉,照理说我们在车上便会淫兴大炽的与他……可是时隔一日之後,才在船上与他共乐的嘛?” “对对对!玉书说得没错,当时在车上……小婢确实曾莫名其妙的对他兴起好感,可是并未动情生欲,以後在途中也未兴起淫欲,由此可见他身上的香味并非是甚么诱人动情的媚药香粉,尔後过了一日才在船上……因此,又岂是因为他施用甚麽媚药之後才使我们动情?” “这……” 刘翠娥耳闻两人之言後,果然也认为甚是,顿时开怀的笑说著:“嗯……说得也是,大慨是我这段时日皆在胡思乱想,在患得患失之中所以才……而且不知为甚麽?每每皆是愈想愈烦燥,好像对甚么事都提不起劲,一颗心竟然全悬在陈郎身上了,也无心与她们争甚麽了?” 说及此处,话声一顿,便转口说道:“玉书、玉剑,让陈郎自己在帐内尽兴欢乐,你们陪我散散心,我要好好想些以後的事……” “以後的事……嗯……也好。” “小姐,你是说我们以後……以後与陈郎的事?” “嗯……我们走吧!” 於是玉书、玉剑两人立即吩咐四名卫士紧守宿帐,并且注意帐内陈从的安危,才陪著刘翠娥缓步散心。 此时在帐内的陈从,双手搂住跨坐在双腿胯上的白云飘柳腰,下身则是又疾又狠的连连往上挺刺著,不到片刻,激狂哼叫中的白云飘,一双玉手突然紧紧抱搂著他头颈,螓首则後仰连晃的尖叫连连,乌云飞拂中,颤抖的修长玉腿及玉臀则连连高抬,但是又似是无力支撑身躯重量,因此连连不断的往下重重落坐…… “啊……” 终於在一声尖叫声中,只见她身躯猛然下坐之後,玉门便紧顶著陈从玉茎根不松。 而陈从已感觉到紧顶入玉门内里的玉茎被有如重重门户的肉壁迅速蠕裹夹吸著,而且玉茎顶踹紧顶在深处的那粒肉球突然喷出一股阴凉的汁液,冲淋在玉茎顶端的圆头上。 陈从立即知晓她已泄出了初度的元阴,因此猛然仰首行功吸气,霎时由玉茎顶端的小孔内,涌升起一股强劲吸力,将泄出的元阴尽吸不漏。 不但如此,突然又猛挺下身上顶,使玉茎顶端的小孔紧顶在那粒肉球上的小缝,饥渴的鲸吸著内里的元阴。 如此一来,立即使元阴初泄尚处在巅峰之境的白云飘体内的元阴再度连连狂泄而出,霎时激狂得全身惊悸颤抖不止,高仰的螓首突然华靠在他肩头,檀口大张,贝齿紧咬著他肩肉,急促的喘息且哼声不止,而紧搂著他背脊的一双玉手,十指指尖似要抓刺入他肌肤内,激狂颤抖的身躯也狂乱扭摇著,似要揉入他身躯内。 陈从的肩肉及背脊剧痛中,突然灵光一现的暗忖著:“啊……不行,我不能盗吸她的元阴功力,要留著她的功力,才能使她们争斗,如此才有利我方。” 正思忖中,只觉怀中的玲珑身躯一软,已然元阴狂泄过度的昏迷了。 於是立即停功放倒她的身躯,抽出了满布淫露的狰狞坚挺玉茎,望向另一侧动弹不得的四婢。 只见此时的四婢俱是面浮朱红之色的怔愕观望著,待眼见他的目光望至,霎时羞得红霞更赤,并且慌急紧闭双目不敢吭声。 陈从发觉四婢满面羞红的神色以及雪白双峰快速起伏的情况,似乎内心中皆甚为紧张急促,可是却又发现四婢的胯间玉门处竟然或多或少的皆渗出玉露?立即知晓她们默观方才的淫战时,已然勾起她们的淫欲了! 白云飘随师进入“九幽宫”之时,年仅十三岁,在“九幽宫”之中居有两年多的时光中,知晓宫中不禁男女淫乐,甚至有些荒淫无度,连道主的几位如夫人及禁脔皆可明著与宫内男人淫乐,更何况是女星宿、女主事及使女?因此对如此淫乱之事甚为厌恶,便以练功为由,时时独居房中不出。 尔後年已及弈,“飞花仙子”唯恐爱徒清白遭辱,於是利用己方势力,将白云飘调派出宫,远离了荒淫无度的罪恶之地,也保住了清白之身。 但是四婢与白云飘则不一样,四婢因为各种不同原因,皆是在幼年之时便进入“九幽宫”之中,虽然幼时的出身及本性皆不差,可是因为宫中不禁男女淫乐,因此在耳濡目染中,已半知半解的懂得不少男女之事,并且以为男女在一起共享淫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尔後至十三、四岁时,皆被挑选为白云飘的婢女,因为白云飘甚为厌恶淫乱之事,在有意无意之中,常在四婢面前解说世间俗礼,以及女子清白之道,使得四婢逐渐受白云飘的影响,也略微有了清白观念。 可是小芸四婢身为下人,为了日用及食宿所需,时常要与宫中主事及其他使女相见交谈,依然或多或少的听到一些淫乐之事,只差未曾亲身经历而已。 前次主婢五人被陈从奸淫之时,俱是骇畏悲愤无比,而且是处子之身强遭奸淫,而且是残狠狂乱的淫虐,已然痛得五女连连昏迷,又怎可能经历到别人口中所言的舒爽感觉? 一个处子之身突然遭人奸淫,除了内心中的惊恐、悲戚以及污秽的感觉之外,由身躯上的剧烈痛楚,更会加深内心中的恐惧,或许从此之後便会对男子产生畏惧及痛恨。 也就是因为如此,曾遭人奸淫的少女,内心中的创伤甚重且甚难平复,重者还须专业人士医疗内心中的创伤,尔後能否平复尚难预料。 可是现在,因为关心小姐再度遭人奸淫时,万一有甚么不对或危险时尚可开口呼救,所以皆耽忧的注视著那贼子奸淫小姐。 但是万万没料到,由小姐面上逐渐变幻的怪异神情,以及似拒似求的呢喃呓语声,又似难受、又似舒爽的呻吟声中,似乎她……又见她…… 尔後又由小姐面上逐渐浮显出的激荡神情,以及激狂的哼叫声中,逐渐恍悟小姐并非是痛苦,而是…… 四婢在难以置信的惊愕中,内心中皆已回想起以前在宫中时,时常听见一些房室内传出如此相似的声音,也常听别人提及那件事,甚至还亲眼目睹过,赤裸裸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如同在挣扎打斗的景况,虽然当时尚年幼,不甚明白他们在干甚麽?可是皆一一刻记在心,末曾磨灭。 而如今,小姐春意盎然的哼声及激狂举动,岂不是与以往曾听过以及曾见过的情况全然相同? 也就是说,小姐已陷入了只曾听过却未曾经历过那种如登仙境的舒爽境界?难道小姐已然陷入激狂淫欲之中? 在心慌意乱中,望著小姐欲火难忍的难过神情,以及身躯扭摇蠕动的颠狂神态,已使四婢的内心中逐渐慌乱迷茫,身躯也逐渐发烫。 再加上小姐那种似呻吟似呢喃,似呓语、又似激荡的欢畅狂叫声,使四婢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引入那种美妙仙境的欢乐中,恍佛逐渐身历其境一般,原本心中的痛恨及畏惧之意,也莫名其妙的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对未来的心上人有过憧憬?尤其是随著年岁逐年增长,身躯的变化更为突显,内心中的心境也随之变化了。 身躯逐年变化中,胸前原本是平平的,可是竟然逐年突出,而且愈来愈大,成为一对尖挺的肉球?而且在乳尖上的两粒小豆也逐渐突出变大,且变得有些淡粉色? 好奇的用手指一招,竟然还会有种使全身酥痒的感觉? 另外在腰身下的两胯及臀肉也逐渐宽阔增厚且逐渐突翘,使得原本是直平的腰际,显得愈来愈纤细,也使得身材变得玲珑突显诱人目光了? 最恼人的事,就是胯间尿尿的小洞口,原本是平滑的肉隙,可是竟然逐渐鼓涨出两片肉?而且还出了一些弯曲的细茸毛?仅在一两年之间,便长得愈来愈密,也愈来愈粗长! 身躯上有了如此的变化後,又羞又慌之中哪敢告诉别人?在洗浴时也是遮遮掩掩的怕被别人看见,只有在夜深人静独处之时,才敢偷偷的抚揉查看,可是用手指拨弄之时……尤其是拨弄到肉隙顶端的一粒小豆之时,竟然会使全身酥痒颤悸? 包怪异的是,身躯上逐年变化之後,内心中也逐渐有了怪异的变化?不知为何,时时会想偷看男人?可是若被对方盯望时,却会羞得面颊发烫心头发慌,低垂螓首的不敢再看对方。 还有,内心中也开始对男人的身体产生了好奇?因为他们的身体除了愈来愈高大壮实之外,有时候看见一些男人原本没甚麽,可是在胯间突然有个东西会将裤胯撑顶得好高好高? 在幼年的记忆中,曾见过他们胯间有一根像是小虫一样,自己没有的尿尿东西,可是现在裤胯里面……究竟变成了甚么样的怪东西? 包多时候,内心中常有一股冲动,要把自己扮得花枝招展,便可吸引男人的目光注视自己,而且在内心中,也会将所见过的男人中,各种自己喜爱的优点一点一点的逐渐融合,为自己塑造出一个喜爱的理想男人,也会憧憬自己与这个心目中喜爱的男人结为夫妇。 如今,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芳心中所塑造出的理想男人,不但不喜欢他,而且还是主婢五人所痛恨的男人。 可是眼见小姐那种如痴如醉,已然陷入迷乱的激荡狂态,耳听小姐情不自禁的呢喃呻吟及呓语声,还有欢畅无比的浪荡哼叫声,使四婢在不知不觉中,皆被引入恍如身历其境的美妙仙境中,已然忘了他是主婢五人所痛恨的男人,只想到待会自己也被他那个时,不知是否也会有与小姐一样,做出如此令人羞惭的淫荡狂态? 而此时,陈从斜眼瞟望四婢面上的痴呆神色,虽然不知她们心中在想些甚麽? 可是心知她们似乎皆已被勾起了淫兴。 因此内心冷笑中,便靠向面上红潮最甚,胯间萋萋茸毛上已闪烁著不少淫露珠光的小瑶。 小瑶眼见他离开小姐之後已然靠向自己,顿时羞得紧闭双目,并且又羞又慌的抗拒著。 “嗯……不要……” 可是声如蚊鸣,不但毫无制止之力,反而成为一种羞意盎然、欲拒还羞的腻声,使得陈从心中一荡,立即伏向她丰润的松软身躯,开始在她身躯上挑逗肆淫。 尔後,小瑶也与白云飘一样被解开了四肢穴道,而且也与白云飘一样,在逐渐享受到激狂滋味之後,不但毫无推拒逃离之意,甚而在极度舒爽中,情不自禁的扭摇身躯迎合著,果然也尝到了以往只曾听闻却未曾经历过的那种如痴如醉、如登仙境的激狂舒爽境界,并且在极度激狂的浪声荡叫中,元阴连连狂泄数度,身处缥缈的太虚仙境之中。 而小瑶不拒反迎的淫浪之态皆已落入了小芸、小玉、小慧三婢的眼内,当然也将三婢的芳心及身躯刺激得更为激荡。 於是继小瑶之後便是小芸、小玉,接著是小慧,皆一一享受到了激狂舒爽如登仙境的美妙境界。 正当小慧元阴连连狂泄,情不自禁的激狂尖叫时,昏迷中的白云飘,已被小慧的激狂叫声惊得幽幽醒来。 双目朦胧中,只见小慧双膝跪地的趴伏著,高翘著圆滚如桃的玉臀狂乱的扭摇著。 蹲跨在她背後玉臀处的陈从,则将那根粗巨之物在小慧玉门内忽然抽出大半,又忽然狠狠深顶尽谤,使得小慧的丰润身躯连连抽搐著,口中也不停的呻吟呓语著。 而且随著那根粗巨之物又疾又狠的抽顶中,小慧的玉门内也不断的溢出淫露,顺著雪白丰润的玉腿滴流而下…… 因此芳心中又惊又气,恼很小慧怎麽可以如此…… 可是突然想起自己方才似乎也曾……而且依稀记得……顿时又羞又慌得哪还敢再生气? 在羞惭中,偷偷的瞟望向其他三婢,只见小芸及小玉两人已然昏睡不醒,可是娇颜上俱是浮显著红潮未褪的满足笑意,在胯间及玉腿上皆是秽渍片片,可见她们皆己被他奸淫过,而且也曾享受到自己曾经历过的那种美妙滋味? 还有,小瑶虽然是清醒著,可是她竟然满面红霞,神色痴迷的盯望著陈从奸淫小慧?似乎期待著继小慧之後再度被他奸淫?因此心中已涌起一股不悦,可是在不悦中,似乎还夹带著一种难以理解的酸意? 突然又回想起方才自己在神智迷茫中,经历过一种舒爽无比如登仙境的激狂滋味,而且自己的身躯,至此时尚是酥软得有些娇慵轻飘,彷佛还身处在虚无幻境之中? 再回味起那种以往从未曾有过,难以言喻且刻骨铭心的激狂舒爽感,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酥且全身一颤,玉门内里深处也突然又酸又痒,并且感觉到似乎有些液汁欲溢流出羞处?顿时羞得全身发烫紧夹玉腿…… 罢紧夹住一双玉腿……咦?自己的身躯已可活动?也回想起自己之前搂抱他时的激狂动作…… 因此芳心中羞恨自己,为甚麽会不顾羞耻的做出那些羞人举动? 但是在羞惭中,白云飘突然发觉体内真气迟缓的循行著,似乎已无阻碍了?因此又疑又喜的尝试提气,丹田真气果然已可提聚,并且毫无阻碍的立即在任督双脉中迅速循行。 芳心狂喜中,立即挺身坐起曲指疾弹,霎时劲风疾响,便见陈从身躯一震,已然趴倒在小慧的裸背上昏迷不醒了。 “啊……小姐你……你的功力复元了?” 在小瑶的惊喜脱口叫声中,只见全身赤裸的白云飘已站在陈从身前,可是却神色怪异的不知在想些甚麽? “小姐……小姐……” 白云飘闻声一惊!倏然面颊发烫,立即解开小瑶被制的穴道,并且急声说道: “快!快唤醒她们,起来穿衣……” 小瑶闻言,立即慌急的一一唤醒了三婢,并且一一解开了她们穴道。 正当主婢五人慌急穿衣之时,突听帐外传入女子的低唤声:“陈公子……陈公子……咦?怎么都没声音了……不好!咱们快进去看看。” “等一下,先别进去,将她们也叫来再说!” 在帐外察觉有异的两名女卫士,正欲呼唤另两名卫士时,倏然由帐内疾掠出一道黑影,双手挥弹中,已同时制住了两名卫士。 可是另两方的卫士之一,之前已望见同伴行近宿帐,虽然不知为甚麽?但是已默不吭声的注意著她们,待眼见帐内突然掠出一道黑影制住同伴,心知不妙的立即大声喝叫著:“不好了!快来人哪……少帮主……两位使者……” 惊急的大叫声,在寂静的树林内至少也能远传出百丈之外,不但惊得宿鸟惊鸣飞窜,也立即惊动了四方巡哨,以及宿帐内睡梦中的人。 可是相继掠出帐外的五道黑影,并未理会惊叫的卫士,已迅速往南方飞掠,并且可望见其中一人尚扛著一只又长又粗的布卷。 在树林中散心的刘翠娥主婢三人,为了避免惊动巡哨引来干扰,因此离宿帐二十馀丈之外便席坐在一株大树下谈心。 待惊闻宿帐之方传来的喝叫声,顿知不妙,俱都疾如鬼魅般的迅速掠至宿帐处。 而此时,已有不少巡哨也已相继赶至,并且还有不少手执火炬的身影也已由四面八方围聚而至,可见惊叫声已惊动了所有的人。 不但是惊动了树林内所有的人,甚至因为众多人的喝叫声,在寂静的山林中远传数里,也惊动了“地灵门”的巡哨,尚以为敌方趁夜侵犯,因此立即传报门主得知,并且皆迅速应变备战。 而此时,在树林内,刘翠娥主婢三人慌急冲入帐内,可是已不见心上人及白云飘主婢五人,俱是又惊又急且愤怒的询问卫士? 但是尚未问明情况时,已听南方传来杂乱的怒喝叫骂声,似乎帮徒已拦到了甚麽人? 刘翠娥闻声,已然知晓白云飘主婢五人是朝南方山脚逃逸,尚幸三妹乃是身分隐密的帮中密探,低下帮众并不知晓她的身分,也不认识她,因此被巡哨拦住时必会全力围捉。 可是此时在四周有数十名官中星宿,只要有一人出面指出她身分或是下令放行,那么必会使她们逃逸无踪,尔後心上人的性命也必然难以保全。 因此刘翠娥芳心大急中,立即往南方疾掠而去,并且运功喝叫道:“本少帮主有令!爆中星宿及本帮所属不得纵放五女,待本少帮主及两堂堂主到达。” 於是在刘翠娥的喝声中,在树林内晃动的无数人影已同时往南方涌去。 而此时,在“地灵门”门主及一干为首之人一一接获传报之後,皆是惊急的相继进入峰腰高层秘室中,仔细了望外间敌人动态,并且迅速调兵遣将,分率所属由各条秘道前往险地布置应战。 可是在细观中,虽然皆听见远方的杂乱喝叫声,但是远方树林内的闪烁火光并未涌至峰前,反而是由树林内往南方迅速移动,并且在南方山脚的空旷之地围聚,不知发生了甚麽事?因此俱是疑惑不解的仔细了望敌方动态。 而此时,在通往山脚的空旷斜坡上,有三百多人围立数圈,其中有不少人手执著火炬,因此虽是黑夜,依然能看清圈内有数十人分成两方,相距五丈左右对立著。 神色又急又怒的刘翠娥,瞪著对面的白云飘主婢,可是白云飘身後仅有小芸及小慧两人,却不见小玉及小瑶何在?原本在她们手中的长布卷也不见了?因此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三妹,巡守卫士已将你们潜至二姊宿帐,尔後又将她们制住的事,已向两位堂主一一详细说明了,而且也看到你们由二姊帐内扛走了陈从,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快将陈从交出来?” 面蒙薄纱的白云飘虽然愤恨二姊任由那恶贼淫辱自己主婢,可是在众目睽睽中又怎敢说出遭淫辱之事?因此仅是冷漠的说道:“没错,方才我们确实是由你帐内将那……陈从带出来,可是我们为了闪避相继现身栏挡的人,在慌乱奔掠之时已然失散了,因此我也不知小玉、小瑶两人奔散至何方了?又如何将人交给你?既然你想要人,那麽大家再分开呼唤寻找,待找到她们时,再将人交给你便是了。” 然而刘翠娥又岂是懵懂之人?心知她们主婢五人在奔逃下山之时,定然是早已议定了狡计,由白云飘带著小芸、小慧两人明著引诱追兵,却由小玉及小瑶两人带著陈从隐身暗处,待追兵涌往此方之时,便带著陈从由他方远走高飞,不知去向了。 而且也心知,她们主婢必然早已有了约见之地,此时若分散寻找,不但找不到小玉及小瑶两人,甚至连她们主婢三人也将再度隐逃离去,至会合之地与先行离去的两个贱婢见面之後,便会开始残狠的凌迟心上人,因此怎能同意分散搜寻? 虽然心中清楚,可是心上人在她们手里,又怎敢怒声驳斥逼她交出人?因此心思疾转後,立即改颜笑说道:“好哇!既然三妹也耽心小玉、小瑶两人,提议分散搜寻,而二姊也急欲寻得陈从,那我们就分散搜寻好了。” 白云飘闻言一怔!莫说是她了,便是玉书、玉剑以及两堂堂主,还有众星宿、香主皆也是心中怔惑不解? 因为阅历甚丰的人,早已恍悟她们主婢五人乃是分为两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带走了陈从,若是分散搜寻,她们主婢定然会趁机隐遁而去,因此皆不明少帮主刘翠娥为何会同意分散搜寻? 俱是疑惑不解之时,又听少帮主刘翠娥朝四周帮众喝令说道:“各香堂所属,立即分散搜寻,但是寻到人时只可围困,不得伤人。” “是!” “属下遵命!” 在应喝声中,“天地帮”的九名香主立即各率香堂护法及帮徒分散离去。 两堂堂主及众星宿虽然可不受指挥,可是却关心己方之人的安危,因此“白虎堂”刘堂主立即率所属星宿拥簇著白云飘主婢快速离去。 “青龙堂主”在默思中,似乎也已了解了少帮主的用意,因此立即朝所属星宿说道:“你们分散搜寻时,也多注意她们主婢三人的动向,若有异状,便尽速传报本堂主及少帮主知晓。” “是!属下遵命。” 少帮主刘翠娥眼见“青龙堂”星宿迅速散离之後,才笑对“青龙堂主”说道: “吴堂主,您果然厉害,已知晓我的心意……” 可是“青龙堂”吴堂主却皱眉说道:“少帮主,虽然她们主婢五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瞒不了人,可是少帮主欲尾随她们主婢的用意也瞒不住人,因此要谨防她们在树林中乱窜,狡计拖延之後,便伺机隐遁。” 少帮主刘翠娥闻言心中一惊!因此又慌急的说道:“啊……玉书、玉剑我们快盯住她们,若没找到小玉、小瑶两个贱婢时,绝不能被她们脱出眼界外。” “是……” “小姐,那我们快走吧,她们已离去好远了。” 於是在慌急中,主婢三人已朝白云飘主婢离去之方迅疾掠去。 而“青龙堂”吴堂主也只好尾随在後,并且甚为无奈的思忖著:“唉……道主怎可以听信身边几个女人的话,便将如此重责大任交由两个年轻丫头主事?还下可好了,歼除「地灵门」的事尚未有正式行动,她们两个便为了一个男人将道主交付的重责抛至一边?尔後……算了,反正此行大权在她们手中,胜败得失皆由她们承担,想必尔後道主不会再将重责大任轻付了!” 参天树林虽然甚为广阔,可是多达五百人之众同时在树林内搜寻,历经半个多时辰後,便是一个树洞也未曾遗落,可是皆未发现有人隐躲何处? 包甚的是,四处搜寻的人逐一返回之後,不但未寻到白云飘的两名婢女及陈从,竟然连少帮主主婢及白云飘主婢六人,还有“青龙堂”吴堂主以及部份的两堂星宿,以及三成的“天地帮”所属皆未返回,似乎皆远离至他方搜寻了? “白虎堂”刘堂主眼见为首主帅以及“青龙堂”吴堂主及两堂部份星宿皆不在,实力已然消减近半,万一“地灵们”的人趁机反击,己方必然损伤不轻,因此立即下令所有星宿,分率“天地帮”所属严守四周,等候外出搜寻的人返回。 但是正当“白虎堂”刘堂主下令两堂部份星宿以及“天地帮”所属严守之时,分散在各方的“青龙堂”吴堂主及部份的两堂星宿,还有三成的“天地帮”所属,分别在数地遭到突然出现的“地灵门”高手突击,已然展开了一场惨烈激战。 在西方一片嵯岩散布的乱石丛中,“青龙堂”的“亢宿六星”与两名“天地帮” 香主,还有七名护法及三十多个帮徒,散布在乱石丛中往前并进。 当步伐较快的首批人刚穿出乱石丛之时,突听後方石丛内传出数声惨叫,惊急的正欲返回石丛内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些黑袍人及骷髅人,正默不吭声的迅疾冲至。 “亢宿六星”及两名“天地帮”香主眼见之下,已然知晓是“地灵门”的人,不问可知,後方传至的惨叫声也必是所属遭对方偷袭,因此立即下令迎战,於是双方便在乱石丛内展开了一场激战。 在此同时,南方山脚的一片岩坡上,“白虎堂”的“娄宿四星”与“天地帮” 的三名护法,还有五十多个帮徒,远搜里馀之地後,已无功而返的行往树林宿地。 宝力较高的星宿及护法,在嵯岩顶端飞掠迅速,可是却苦了功力低弱的帮徒,只能在高陡的岩坡间迂回上行,因此与前方的人分散甚远。 “呃……” “啊……” 倏听一声闷哼及一声惨叫相继响起,只见一名飞纵中的星宿以及一名护法突然由上方的岩坡翻滚摔坠而下。 众人心惊中尚不知为何?但是突然看见上方两侧的岩石处,各有一片闪烁著绿芒的暗器,分别罩向上方的众星宿、护法,以及下方的帮众。 众人眼见之下俱是惊急大喝且迅速防备,可是已有不少闷哼惨叫声连连响起,并且又望见两侧岩石暗处,相继出现了一些黑袍人及骷髅人。 “杀!一个都不留。” 突然一声女子脆声乍响,霎时便见两侧四十多个黑袍人及骷髅人俱都默不吭声的迅疾冲至,与隐身岩後躲避暗器的星宿、护法及帮徒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追逐拚斗。 在东方一片声树巨岩相间的山林之中,“青龙堂”吴堂主与“氐宿十二星”,还有“天地帮”的一名香主四名护法二十多个帮徒,分别查看散布在各处的十馀具尸身。 “启禀上宫堂主,这些人乃是本帮派出巡守的护法及帮徒,依僵硬的尸身看来,至少已命丧半个多时辰了。” “天地帮”的香主刚说完,却听“青龙堂”吴堂主冷声说道:“先别管那些尸身了,准备应战吧!” “青龙堂”吴堂主的话声方落,只见“氐宿十二星”倏然朝左右两方暴掠而去。 也在此同时,右方一株树後已闪出一个黑袍人,并且脆声喝道:“穆魂主,那个为首的堂主交由本使应付,你率众魂首、魂卒围杀其他的人,绝不容他们脱逃!” “三姊,为了避免对方有人前来增援,我陪你尽速诛除他。” 两声脆喝声方落,已然见到两个黑袍人不约而同的扑向“青龙堂”吴堂主,并且由众多耸树巨岩後方,也同时出现了七十馀个黑袍人及骷髅人,并且已有一些黑袍人默不吭声的迎向迅疾冲至的星宿。 其馀的人也默不吭声的迅疾围向“天地帮”的香主、护法及帮众,於是也展开了一场激烈恶战。 三方相继展开一场激烈的拚战,怒喝叱斥惨叫哀嚎声,已然响彻山区之中,再加上一些回音,有如整个山区各处皆有人在拚斗杀伐著,使得坚守营宿之地的“白虎堂”刘堂主还有两堂部份星宿及“天地帮”所属,有如身处於千军万马的杀伐之中。 四方激战皆起,刘堂主虽然焦急万分,可是不明了各方的战况如何?自是不能仅支援一方,於是立即派“奎宿十一星”率小部份“天地帮”所属赶往西方支援,另派“房宿五星”率其馀的“天地帮”所属前往东方支援,自己则与单独一人的“参宿星”赶往南方增援。 於是“地灵门”已与“九幽宫”及“天地帮”在“飞凤峰”、“净坛峰”、“起云峰”之间展开了一场血雨纷飞、尸横遍地的惨烈拚战,使得阴森山区有如阴司异域一般。 而此时,在“地灵门”最高层的秘室中,“地灵夫人”与“烈火狂魔”曲明当五人,除了了望外间敌人的动态之外,也不时听到门人前来传报战况。 直到东方浮现鱼白之色,杀伐声才逐渐沉寂,只馀一些零星的叱喝拚斗声,并且逐渐息止,回复了往昔的寂静。 惨烈的激战已息,“地灵夫人”已由各方的传报中知晓,亲如姊妹的小菊及小岚皆身受些许内伤,尚幸并无大碍,可是三大鬼首之一的“魂主”已身遭重创,并且有六名魂首、魄首阵亡,还有三十馀名魂卒、魄卒伤亡,损失可谓不算轻。 但是尚值得安慰的便是“九幽宫”的高手至少有三十人伤亡,而“天地帮”的九名香主命丧四人,护法也伤亡十馀人,低下帮众至少已伤亡三百馀人,因此算是首战的小胜,可是对方若再有高手增援,那麽尔後的拚战胜负就难预料了。 尚幸在外打探的门人不时传回讯息,知晓散乱的“九幽宫”及“天地帮”残馀之人已迅速退往山下,因此俱是面浮喜色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依然派出巡哨详查对方的动态,随时禀报,才知对方确实连夜退出山区,短期之中可能无力再前来侵犯了。 敌方已退,拚战已息,虽然“地灵夫人”尚耽忧爱子的安危,可是已对五位伯叔之言有些相信了,因此心中也宽松不少。 但是为了“地灵门”尔後的安危,耽忧敌方再度大举前来,因此立即与五使及“鬼主”、“魄主”详研尔後应如何调配有限的所属坚守门户。 正当“地灵夫人”与为首门下详研攻守谋略之时,往昔从未曾遭师父责骂过,却为了未婚夫婿私自离去之事,而遭师父怒责的刘婉琳姑娘,芳心甚为悲戚的返回居房。 可是刘婉琳姑娘并非因为遭师父责骂才悲伤,而是因为未婚夫婿竟然不与自己商议,便私自暗中离去。 尤其是由小菁口中知晓未婚夫婿乃是用美男计诱使对方的少帮主及那个白云飘引发内哄,虽然确实如未婚夫婿的预期,已使对方发生内哄,而使己方有机可乘,大举反击,终於击溃了敌方,退往山下,可是芳心中却充满了酸意,并且也耽忧未婚夫婿的安危。 尔後由巡哨的传报中知晓数里方圆之地已无敌综,无须耽忧敌方再度侵犯,於是便紧闭著房门与小菁及小蓉在内间卧室中低声细语,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甚麽? 约莫半个时辰後,只见小菁神情紧张的微张房门探首外望,未几,主婢三人神色慌乱的快步行出房门,竟然是书生书僮的打扮,并且在腰背上皆系著一只小包袱,蹑手蹑脚的行往廊道底端转角之处,尔後便失去路影了—— 第九章 邂逅仙郎还昔春 窃喜终身偕凰鸾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未久! 在巫山西南方一片狰狞怪石林立的一处险峻山崖前,只见下方是雾气滚涌、深不见底的深崖。 在崖顶边缘,白云飘主婢五人围立一圈,娇靥上俱是泪水纵横,且咬牙切齿的怒望著地面上依然被床巾包裹昏迷不醒的陈腾云。 “掀开床巾!” 突听白云飘恨声的大叫著! 可是四婢面面相觑中,小芸已怯声说道:“小姐,可是他……他身上……” “哼!我们连遭他淫辱,全身各处……尚有何羞耻可言?只要待会儿将他凌迟碎尸、再抛圣崖底之後,人世间便已无凌辱过我们的人了,也算是保有了些许清白,怎么?你们不敢……” 四婢闻言,皆末吭声,但是神色上皆已浮现犹豫之色…… “哼!” 但是又听白云飘冷哼一声,已然蹲身伸手抓住巾角猛然一抖…… 霎时便将全身赤裸的陈腾云抖出床巾,凌空重重摔坠在峻岩地,并且连连翻滚数匝方止,使得他颜面、胸口及双腿的肌肤上已被峻岩刮磨出数道伤口。 可是白云飘右足尖一挑,再度将他身躯挑起凌空摔坠,趴伏地面,拂手制住他四肢穴道之後,才解开他背後穴道,足尖又是一挑,陈腾云的身躯叉重重的仰坠地面。 可是尚未待他清醒呼痛,白云飘叉制住了他的哑穴、待他已痛醒惊望之时,才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嗤……嗤……待会儿缓缓凌迟你时,为了避免引来不相干的人打扰,所以只好放弃享受你的哀嚎之声,相信看到你惊恐及痛苦的神色,以及身躯抽搐颤抖之状,也足可享受到凌迟的快慰了。” 罢痛得清醒的陈腾云,尚未看清身周景况,便已听见白云飘之言入耳,顿时心知不妙的惊急张望,已然看见围立身周的五女。 “嗤……嗤……你这根东西真厉害嘛?将我们主婢五人整治得……” 陈腾云闻声,只见白云飘虽是语中含笑,可是神色上却是阴冷得有如凶厉罗刹,并且发觉一只颤抖的小手已然握住自己胯间软垂之物,用力的抓掐拉扯著,顿时痛得挣动欲拒,可是哑穴及四肢穴道遭制,欲呼无声,欲拒难动,只有身躯可连连扭摇挣动著。 四婢眼见小姐大力抓掐拉扯著他的胯间之物,似乎欲将他胯间之物抓烂拉断? 使得他痛得咬牙皱眉、俊面扭曲,身躯也连连扭摇挣动。 他乃是两度奸淫自己主婢的淫贼,依理,应是与小姐一样悲愤无比的残狠凌迟他才对,可是眼见小姐开始凌迟他,心中虽然有些发泄恨意的快慰,可是不知为何? 由内心深处却涌升出一股不忍之意,竟然压盖了心中的恨意? 此时垂首欣赏著陈腾云痛苦之态的白云飘,并未发觉四婢的神色有异,一手将那根软垂之物用力拉扯著,然後由地面上抓起一块棱石,在软垂之物上用力刮磨著,并且对著陈腾云冷酷的笑说著:“嗤……嗤……舒爽吧?你用这根丑物奸淫我们主婢,我们主婢为了报答你,也会好好的伺候你这根丑物,让你逐一享受人间少有的滋味,你放心,这仅是开始而已……” 冷酷的笑说中,只见陈腾云的胯间之物,已被粗糙的棱石刮磨得皮破血流,因此又用棱石用力刮磨他双腿及胸腹处,并且冷声说道:“你身上的肌肤又厚又结实,要刮要割皆可玩上一阵子……小芸,你们也来伺候这恶贼,用棱石或用剑皆可,只要不将这恶贼弄断气便行!” “啊?我不要……” “小姐……你会割断他的……” “这……他流血了……” “小姐……我不敢……” 四婢耳闻小姐之言,俱都怯怯的回应著…… 使得白云飘疑惑不解的仰首望向四婢,才看见她们的神色俱是甚为怪异,而且似有不忍之意的欲言叉止? 因此又疑又气的怒声说道:“你们是怎么了?现在这恶贼已落在我们的手中,在此荒山之中也无人打扰,正可缓缓的凌迟这恶贼报仇雪恨,可是你们却……莫非你们都忘了遭这恶贼淫辱之事?” 主婢五人确实是被他奸淫了,可是……因为四婢自幼便久居荒淫的“九幽宫” 之中,在耳濡目染之中,对男女淫乐之事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尔後成为小姐婢女之後,常听小姐提及世间礼俗及女子贞节的道理,才逐渐有了女子清白名节的观念,但是依然甚为淡薄。 况且昨夜又被陈腾云奸淫之时,在他的刻意挑逗中,不但看见了小姐及同伴皆曾有相同的激狂浪荡之态,甚圣连自己也亲身经历了那种舒爽无比、刻骨铭心的激狂滋味,因此早巳忘了女子清白名节的淡薄臂念,也忘了对他的恨怒。 正因为如此原因,虽然主婢五人无时不刻想找到陈从,但是在四婢的内心深处皆有一种茫然的矛盾,不知是该憎恨他?还是怀念他使自己获得刻骨铭心的美妙滋味? 如今主客异变,他终於落在主婢五人的手中了,并且随著小姐的悲愤神情,使四婢想起了初次遭他淫辱时的痛楚及悲戚,或多或少的也涌升了恨怒之意。 可是尔後眼见小姐残狠的折腾他,已然将他胯间之物及胸腹处用棱石刮磨得鲜血淋漓时,内心中却又涌升起一股不忍,已不愿凌虐他,甚至还对小姐凌虐他的所为有些不悦,可是身为下人,又怎敢开口阻止? 待耳闻小姐的气愤之言时,虽然是面面相觑的不敢说出内心之意,可是又怕小姐再度凌虐他。 因此,小芸已惶然的怯声说道:“小姐……小婢,只是想……饶了他吧?” 小芸嗫嚅的未曾说出甚么,而心性较大胆的小玉则是低声的说道:“小姐,他……虽然他奸淫了我们,折腾他泄愤并不为过,可是……小婢觉得如此凌迟他,也未免太残忍了些,因此……” 可是小玉的话尚未说完,白云飘已气得大叫说著:“你们说甚么?太残忍…… 饶了他?他毁了我的清白名节,也毁了你们的清白,你们竟然还要替他说好话?不行,不行,我不千刀万刮的将他碎尸万段,叉怎能消得了心中之恨?” 耳闻同伴已大胆的说出心中之意,因此小慧也已大胆的说道:“可是……小姐,纵然我们将他碎尸万段,也洗清不了清白已失的事实,因此小婢觉得不如……不如与他成为……” “啪……” 小慧话未说完,倏然一声脆响脸颊剧痛,已被小姐忿怒的打了一巴掌,并且已听小姐气急败坏的怒声叱骂著:“你……你……你无耻,你怎能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要知女子的清白珍如性命,他奸淫了你们,使你们的清白已失,也等於毁了你们的一生,你们不但不报仇,还要与他……天哪!” 但是却听小瑶愕然的说道:“不对呀?小姐,往昔在宫中之时,宫中的人平常都是这样玩的呀?而且也都挺欢乐的,并无因此生恨的情形嘛?而且……虽然前些日子小姐对他痛恨无比,可是昨夜……小姐不是舒爽得欢叫连连? 尔後他将小姐四肢穴道解开,可是小姐不但未挣扎推拒,甚至还紧紧搂抱著他,依然任由他轻狂,并且还激狂得有如荡妇……有如登仙境一般,而那时,小姐也没提甚么清白名声呀?怎么时隔一日而已,现在却又提起清白名声了?“白云飘闻言,霎时脸色苍白,双目惊睁的缓缓环望著四婢,泛白的朱唇也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天哪……老天爷,你为甚么如此折腾我?泣……泣……” 倏然一声悲狂的尖叫声由白云飘口中响起,接而便见她双手在陈腾云身躯上连连拍击著,并且有如失心疯的悲泣尖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不但害得我一身清白名节尽失,而且还害得我成为淫荡女子?你叫我如何面对师父,以及九泉之下的云郎?天哪……云郎!并非贱妾对你不贞,也非贱妾生性淫荡,而是他…… 泣泣……云郎的血仇未报,贱妾又岂能自尽残生以示清白?泣……泣……” 小芸四人耳闻小姐在悲急的泣叫声,狂乱的拍击著穴道遭制的他,因此慌急的将小姐拉扶至一块巨岩旁,明著是在安慰小姐,实则是怕小姐一怒之下又伤了他的性命。 可是却见小姐狂乱的悲泣尖叫之後,似乎已然神智错乱,竟然双目发直语无伦次的喃喃说著:“云郎……你要原谅贱妾……你的血仇未报……师父舍身入宫,遭人凌辱,就是为了伯父、伯母的血仇,并且为了详查血仇内情,故做淫贱的与一些首要荒淫,因此获得不少内情……也保全了贱妾的清白,可是贱妾……贱妾的清白已毁在恶贼的手中,云郎,你泉下有知,定要原谅贱妾,尔後……只待云郎的血仇已报,贱妾定然自尽至九泉与你相会,期待来生再与你结为一双夫妻……” 小芸四人眼见小姐双目发直的喃喃说著,却不懂她说些甚么? 可是听在陈腾云的耳内,突然心中一惊!且面浮惊恐之色的思忖著:“甚么? 她说甚么……她师父为陈伯父的血仇舍身入宫,遭人凌辱……她口中指的陈伯父是谁?天哪!难道是爹爹?还有……她口中称的云郎……” 陈腾云思忖及此,不由惊颤惶恐得心中大乱,面上汗水已滂沱渗出,并且又惶然的思忖著:“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而且从未曾听娘说过,除了琳姊之外,尚有自幼定下的亲事,她口中所称的云郎,定然是另有其人。” 正思忖时,突见小玉手指著一方惊急的大叫声:“啊?你们看那边,一定是二小姐她们追来了!” 循声!只见远方凌乱的山岩处有三个身影疾掠而至。 因此,小芸已慌急朝双目发直的小姐急声叫道:“小姐……小姐……二小姐她们追来了,我们快走吧?” 双目发直的白云飘耳闻急切的呼唤声之後,似乎神智略微清醒,可是突然狂笑出声的说道:“咯……咯……咯……是谁来了?是云郎吗?云郎,在哪里……” 狂笑声中,白云飘的身躯突然暴弹而起,眼见远方有三个人影,正朝此方迅速飞掠而至,顿时欢愉的大叫著:“云郎……云郎……贱妾在这儿……” 神智错乱的白云飘在欢叫声中便欲掠身前迎。 但是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全身赤裸的人,立即怒声叱道:“呸!无耻之人,万一被云郎看见你如此模样与我在一起,一定会误认本姑娘与你有甚么瓜葛……啊? 对……对……绝不能让云郎看见你全身赤裸在这里,否则云郎定然会怀疑我的清白,怎么办?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有了……” 神智错乱的白云飘在惊恐慌乱中,突然伸手抓住陈腾云的双褪,双手一抡,已将全身赤裸、穴道遭制的陈腾云凌空抛向崖外。 “啊?小姐,不要……” “天……小姐失心疯了?” “糟了!快接住他……” 就在四婢的惊急尖叫声中,只见陈腾云的身躯已被抡向崖外,站立崖边的四婢在惊急之中,已有一道身影狂急纵身而起,伸手抓向凌空飞出的陈腾云身躯。 惊急纵身而起的小芸,果然迅速抓住了凌空而过的陈腾云右足,然而因为仓卒提功,真气不稳,劲力不足,而且陈腾云凌空而过的身躯,飞势甚为强劲迅速,因此不但未将陈腾云的身躯抓落地面,甚至被陈腾云身躯的飞势带得她也斜飞出崖地,竟然与陈腾云同时往崖外迅疾下坠。 “啊?小芸……” “天哪!小芸和他一起掉下去了。” “泣……泣……怎么办?要怎么救他们?” 就在三女望著崖下惊急悲叫时,只见两人疾坠的身躯,眨眼问只剩一个黑点,并且迅速消失在滚涌浓雾之中了。而此时,神智错乱的白云飘将陈腾云抛出崖外之後,却迅疾迎向远方来人,并且欣喜的大叫著:“云郎……云郎……贱妾来了……” 可是却听远方迅疾掠至的三个身形中有人疑惑的说道:“咦?小……公子,她怎么连连呼唤「云郎」?莫非她也认识少主?” “她是甚么人?方才好似看见她将一个人抛飞……快问问……” 随声,只见一个俊逸的书生及两个清秀书僮已迅疾迎向白云飘…… ※※※※两日後的晌午时分! 东方的山林之中有一道疾如幻影的身形,在林木及山岩之间忽隐忽现小心翼翼的逐渐接近“净坛峰”之方。 突然!人影迅疾隐至一株大树後贴树站立不动,可是已有两个全身罩在黑袍内的人影,一左一右的疾掠而至,并听其中一人阴森森的说道:“哼……哼……阁下不必隐躲了,尔等「九幽宫」及「天地帮」大举前来侵犯本门,与本门历经数场血战之後,如今已然败退至山下,阁下竟然还敢独身前来打探?” “曹魂首,不必与他废话了,毙了他便是了!” 两名黑袍人阴森森的说著,但是隐身大树後的人立即由树後转出,并且脆声说道:“两位,且慢!本魁并非是「九幽宫」或「天地帮」的人,而是「百花谷」七娇之一的「秋莲仙子」,本魁此来乃是奉本谷谷主之命,前来拜见贵门门主,因此,可否请两位引领本魁前往拜见贵门门主?” 两名黑袍人眼见由树後转出的人,虽然是男子打扮,可是由他相貌上娇艳妩媚的神态看来,一看便知个女扮男装的妇人。 “咦?阁下是「百花谷」七娇之一的「秋莲仙子」?” “啊?你是「百花谷」的「秋莲仙子」?奉贵谷主之命前来拜会本门门主?” “秋莲仙子”虽是男装打扮,却是媚态万千的娇笑说道:“咯……咯……怎么? 本魁不像是「百花谷」的「秋莲仙子」?其实本谷谷主与几位花魁已然前来巫山,并且在数里外的「翠屏峰」等候著回音,因此两位还是快引领本魁拜见贵门主吧。” “啊?贵谷谷主及几位花魁……莫魄首,我们快引领「秋莲仙子」前往拜见门主。” “嗯……「秋莲仙子」快请!” “两位请!” 於是两刻之後,在“地灵门”的议事殿堂内,“地灵门”门主蓝玉萍与莲、菊、雨、岚、雪五位使者,并列於主位。 左侧则是“秋莲仙子”独坐一方,而“厉罢”严壮、“魅影幽魂”焦天赐、“烈火狂魔”曲明常,还有“黄河怒蛟”吴廷宏“摄魂魔眼”计无从五人则并坐右侧。 待众人聆听“秋莲仙子”详述来意之後,俱是面浮又惊又喜的欢愉之色。 原来“毒蜂浪子”崔民魁被“百花谷”少谷主强压带返谷内之後,因为与“十二姿”之中的“紫薇仙子”是老相好,而且与众花魁皆相识,因此立即获得礼遇。 “牡丹夫人”及众花魁连连宴请“毒蜂浪子”崔民魁数日,皆曾询问过蓝有志的身分来历。 但是“毒蜂浪子”每每皆是回答乃是蓝姓好友病逝之时托付的遗孤,并未多言其它。 “牡丹夫人”及众花魁久询无得之後,只得由“紫薇仙子”以红粉知己的身分,单独与“毒蜂浪子”崔民魁会面,首先便将“百花谷一的祖师遗志说出。 两百多年前的“百花谷”创谷谷主,便是因为曾遭男人遗弃而遁世,在遁入山区准备孤寂渡过残生时,却在一个山洞中发现一片远古残破石版,知晓山区中有一种远古异花“和合阴葵”,若以异花汁液和药服用後,便可使男女情爱永存不变。 遭男人遗弃的创谷祖师惊喜之下,便欲寻找异花和药,只要逼负心人服用之後,或许真能挽回负心人的心。 可惜石版面刮磨残破且有缺角,仅知异花是在中条山山区的一个古洞之中,却不知确实所在,因此便在山区中落足寻找。 虽然在山区中久寻数年无果,可是却在毫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发现了一处山势地形甚佳,且风光明媚的山谷,於是便在谷中长久居住。 尔後创谷谷主因为自身之痛,於是在江湖之中收留遭遇相同的可怜女子,并且为了避免外间男人欺凌,於是传功众女习练自卫,但是从未曾中止过寻找“和合阴葵”的心志。 只因人数逐年增多之後,便在谷地中广建楼宇,供众姊妹居住,初时曾将山谷取名为“怨妇谷”,可是觉得遭人遗弃已够凄惨了,为何还要自卑自怨?於是才将山谷定名为“百花谷”。 当创谷谷主仙逝之时,便将远古残破石版以及寻找“和合阴葵”的事说出。 第二代谷主为了感恩,除了定下谷规,明令历代谷主皆须以创谷谷主的名号永传不变,并且将寻找“和合阴葵”之事,列为创谷谷主的遗志,後代谷主皆须尽心搜寻。 历经两百余年的时光之後,“百花谷”已逐年茁壮且固若金汤,如今已传至第六代谷主,可是至今尚未曾寻得“和合阴葵”,因此创谷谷主之後的历代谷主在久寻不著之後,皆认为可能有误。 直到蓝有志进入谷内之後,使谷内发生了以往从未曾有过数则不知所以然的怪异变化? 首先是谷主及众花魁在内谷大堂之中接见蓝有志,听他说出“天地帮”密谋侵犯“百花谷”之事,并且果然查出数十个在谷内潜伏的“天地帮”高手,立即逐一诛除,解除了混在谷中的“天地帮”内应高手。 是夜,谷主及众花魁叉依著蓝有志所指,在谷外也查出不少潜隐山区中的“天地帮”局手,以及准备炸毁山谷的大批硝石火药,使“百花谷”解了毁谷之危,因此皆在不知不觉中对蓝有志有了好感,并且深信对他的好感皆源出於此。 可是返谷之後,却惊闻少谷主竟将蓝有志掳出谷外欲杀害他?曾与蓝有志合欢过的“芙蓉仙子”知晓此事之後,竟然悲急无比的立即四处寻找蓝有志,甚至要找少谷主拚命。 尚幸被“四妍”中的“夏桂仙子”及时制住穴道,才逐渐安抚住“芙蓉仙子”。 尔後终於寻获安然无恙的少谷主,但是在少谷主的悲述中,才知晓蓝有志竟然毁了少谷主的清白? 虽然少谷主乃是“牡丹夫人”自幼携返谷内,尽心调教之後,准备以清白处子之身接掌谷主之位,逐渐改变江湖武林对“百花谷”的歧视,没想到却被蓝有志毁於一旦? 可是当“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皆知晓内情之後,不但无人恨愤蓝有志,反而俱都责怪少谷主的不是。 包令谷主及众花魁皆惊异不解的一事,乃是遭蓝有志奸淫之後的少谷主,在悲泣述说中,竟然不痛恨蓝有志毁了她的清白,反而在愤怒无比的谷主面前为蓝有志说了不少好话,并且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 “牡丹夫人”在愤怒中却又甚为不解?因为少谷主的心性甚为高傲,而且因为幼年的遭遇,甚为痛恨及鄙视男子,可是为何突然心性大变,不但不痛恨蓝有志毁了她的清白之身,甚至还为蓝有志开脱?因此开始详思此中异状的原因何在? 可是千思万想依然不解其中原因何在?甚至详问少谷主为何毫无悲愤痛恨之心,反而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为蓝有志开脱? 可是少谷主黄月霞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而且在茫然不解中,还说有些思念他? “牡丹夫人”耳闻爱徒之言,更是疑惑不解?但是突然回想起祖师遗志,并且回忆蓝有志进入谷内之前及之後,在内谷中发生的各种难解异状,才怀疑他是否曾获得祖师遗志中久寻不著的“和合阴葵”?并且心怀不轨的欲以此物迷惑谷中姊妹? 为了创谷谷主的遗志,也为了徒儿的清白,於是立即下令专掌江湖武林诸事的“七娇”分率所属“花媚”及“花奴”以及一些前代高手,出谷寻找蓝有志的下落。 在久寻无著之时,尚幸曾属谷中姊妹,尔後又重获新欢,与情意相投的伴侣重返江湖的一名姊妹曾在“苏州城”见过“毒蜂浪子”崔民魁的行踪,因此才暗中前往将他请返谷中相询。 尔後“紫薇仙子”受谷主之命与“毒蜂浪子”崔民魁详细说明内情,以及谷主愿将少谷主嫁於的蓝有志的心意之後,可是“毒蜂浪子”崔民魁依然不肯说出蓝有志的下落。 “紫薇仙子”认为“毒蜂浪子”不顾念两人数十年的友情,因此在心愤之下,便欲与“毒蜂浪子”断绝往昔之情。 然而“毒蜂浪子”虽是神情黯然,却依然摇头,不肯说明。 尔後,“牡丹夫人”及众花魁同堂研议之时,俱都埋怨“毒蜂浪子”崔民魁不顾往昔情谊,坚不说出蓝有志的下落,并且疑惑蓝有志仅是他好友病逝时托付的遗孤,难道蓝有志的下落,比整个“百花谷”与他的情谊还深重吗? 就在众女疑惑不解之时,“四妍”中的“冬梅仙子”突然忆起一事,立即说出令众女皆惊异之事。 因为“毒蜂浪子”崔民魁年轻之时,便时常进入谷内与当时尚是“花媚”的众女相识,皆知晓他是个心性偏激、不满世事,在江湖武林中独来独往的人。 而“百花谷”中的女子皆是身世坎坷的可怜女子,对世间百态也甚为不满及厌恶,因此在不知不觉中皆已成为好友。 可是在三十多年前,“毒蜂浪子”的心性似乎突然大变?已甚少前来谷内与旧友同享欢乐,纵若前来拜望谷内旧友之时,似乎在有意无意之中皆对“天星堡主” 陈天星颇为赞扬? 二十年前“天星堡”突遭异变,堡毁人亡,似乎也在相同的时光,“毒蜂浪子” 便不曾到过“百花谷”了,而且行踪已然成谜,江湖武林中也无人知晓他的生死下落? 再者,昔年在江湖武林中便有谣传有不少邪魔黑道高手因为曾败在“天星堡主” 陈天星的剑下,已然投效在“天星堡主”陈天星麾下,莫非“毒蜂浪子”崔民魁便是其一? 若真是如此,那么“毒蜂浪子”可能已成为“天星堡”的人,而他口中所称的好友遗孤,甚有可能就是“天星堡”的遗孤? 众女闻言,皆认为“冬梅仙子”之言甚有可能,猜测他可能确实已成为“天星堡”的人,而且因为如此,他为了遗孤的安危,宁肯抛弃与“百花谷”的数十年交情,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坚不肯说出蓝有志的真实来历及下落。 至於“天星堡”突遭异变之事,江湖武林之中早有猜测,可能与尔後突然崛起的“天地帮”有关,因此“天星堡”的仇人甚有可能就是“天地帮”。 再加上数十年不知生死下落的“毒蜂浪子”崔民魁突然会派好友之子前来告警,如果说是顾念旧情理应如此,可能其中也有保留江湖武林与“天地帮”抗衡的武力,有利“天星堡”残存的遗孤及部属报仇? 如果诸事皆猜测无误,那么蓝有志及“毒蜂浪子”崔民魁十之八九便是“天星堡”尚存活的遗孤及部属了。 於是“牡丹夫人”与众花魁再度详研之後,便再度将“毒蜂浪子”请入内谷密谈,除了说出诸女的猜测之外,也说明如今“百花谷”与“天地帮”已是水火不容的仇敌,如果蓝有志及“毒蜂浪子”崔民魁就是“天星堡”侥幸生存的遗孤及部属,那么与“百花谷”应是同仇敌忾、互助互益,合则两利的同道,因此“毒蜂浪子” 便不应虚伪狡言,将数十年的友情弃如破屣。 “毒蜂浪子”早在数月前与同夥联系之时,便已知晓孙少主前来“百花谷”时,曾在山区中耽误数日之事,可是并不知晓孙少主耽误数日的原因,而焦老弟眼见孙少主安然无恙,所以也未详细追问,因此至今尚不知孙少主曾在山区中曾发生过何事? 尔後又在传讯中,知晓孙少主果然顺利挑起“百花谷”与“天地帮”之间的拚斗,使双方结下了难解的深仇,可是孙少主却大胆的奸淫了少谷主,因此在欣喜中却开始躭心孙少主的安危了。 尚幸孙少主乃是隐匿身分,易容前往,“百花谷”并不知孙少主的身分来历,也不知孙少主的真面目,只要自己坚不吐实,无虑她们能查知孙少主的身分,且寻获孙少主。 可是如今……“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竟然已猜出孙少主的身分来历?万一她们在江湖武林大肆搜寻孙少主时,也被“天地帮”知晓了孙少主的身分来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再者,且不论是否真如“牡丹夫人”之言,孙少主曾在山区中缘得天地奇花“和合阴葵”?但是“牡丹夫人”及众花魁也言之有理。 因为如今双方皆与“天地帮”有仇,确实是合则两利之事,既然“牡丹夫人” 肯将少谷主嫁於孙少主,只要孙少主也出面娶少谷主为妻,使双方结为亲家,不但可抚平“牡丹夫人”及众花魁的愤怒,并且可获得一大臂助,使报仇雪恨的势力增强数倍了? “毒蜂浪子”思忖甚久之後,便毅然说出自己确实是“天星堡”的人,蓝有志也确实是“天星堡”孙少堡主,如今尚有不少“天星堡”的旧属在暗中辅佐孙少堡主详查仇踪,只要查明血仇为首者是何人?便会尽全力报仇雪恨。 於是双方开诚布公的密谈之後,“毒蜂浪子”已欣喜说出了与好友的联络之法,由“紫薇仙子”出谷联络,顺利的由“黄河怒蛟”吴廷宏旧属手中获得了不少的消息,也才知晓孙少主身在“地灵门”之中,而“地灵夫人”竟然是昔年的少堡主夫人?如今母子两人已然重逢了。 “毒蜂浪子”崔民魁在惊喜无比中,迫不及待的便欲前往“地灵门”拜见少堡主夫人。 但是“牡丹夫人”详思之後,立即决定亲自陪著“毒蜂浪子”前往“地灵门” 拜会同为三大秘门之首却从未曾会面过的“地灵夫人”。 於是“牡丹夫人”便率“四妍”之一的“冬梅仙子”,“七娇”中的秋莲、海棠、水仙三位仙子、少谷主黄月霞与春花、夏岚、秋月、冬雪四婢,以及三十多名“花媚”及“花奴”。 还有陪著“毒蜂浪子”崔民魁的“紫薇仙子”,一行人隐密身分分为三批,先後前往大江南岸巫山边缘的“巴东城”。 可是前行开道的秋莲、海棠、水仙三位仙于尚未到达巴东城之时,已在途中陆续发现有数批“天地帮”帮徒,皆神色匆匆的赶往巴东城之方,因此立即传报後方的“牡丹夫人”知晓。 “牡丹夫人”及“冬梅仙子”心知有异,立即下令所属全然隐入山林之内,暂不入城,尔後暗中擒捉一批七个帮徒逐一逼问,才知晓他们是“天地帮”巴东香堂的帮徒,乃是受命在城外迎宾。 并且也逼问出数日之前曾有数十个“九幽宫”高手与“天地帮”九个香堂的数百名帮众,同时前往歼除已息隐武林的“地灵门”,可是两日前,双方历经一场激战之後,已伤亡惨重的相继退返巴东香堂了。 退返香堂的主首者连夜会商之後,便连传急讯至各方,等候各地支援高手前来会合,尔後便欲再度大举攻击“地灵门”。 “牡丹夫人”得知详情之後,立即下令连夜进入山区前往“地灵门”,待到达离“净坛峰”街有七里余地的“翠屏峰”之时,先行探道的秋莲、海棠、水仙三位仙子皆先後派“花媚”返回禀报,说明山区中并无“九幽宫”与“天地帮”之人。 既然双方并无即将交战的急迫之况,因此“牡丹夫人”立即下令在“翠屏峰” 就地休歇,并且命“紫薇仙子”携函前往拜会。 当“地灵夫人”蓝玉萍由“紫薇仙子”的口中以及由“牡丹夫人”的亲笔信函中得知爱子在“百花谷”发生的不誉详情,还有“牡丹夫人”有意交好的心意之後,顿时惊喜无比的立即率著莲、菊、雨、岚、雪五名使者以及职司迎宾的鬼主、鬼卒,还有为首的魂主、魄主及数名魂首、魄首,同时前往“翠屏峰”迎接“牡丹夫人” 一行人。 於是从未谋面的两大秘门之首,依江湖之礼欣喜相会之後,开诚布公的互道心意,终於有了皆大欢喜的圆满结果。 “地灵夫人”蓝玉萍除了亲口接纳少谷主黄月霞为媳之外,并且在少谷主黄月霞的羞喜神色中,当面交付“天星堡”三面令符之一的“天星玉符”为聘,定妥了一双小儿女的亲事。 而“牡丹夫人”在欣喜开怀中,也以一朵火珊雕琢成的“牡丹花令”换聘。 於是“天星堡”及“地灵门”已与“百花谷”成为一门姻亲了。 但是美中不足的事,是“牡丹夫人”等人得知蓝有志……也就是“天星堡”孙少堡主陈腾云为了计退大敌,竟然私自离去身投虎穴? 虽然陈腾云施美男计,果然顺利的使“九幽宫”及“天地帮”之人引生内哄,在人心不合之下被“地灵门”反扑分击,伤亡惨重的退往山下,可是下落不明的陈腾云至今尚未返回。 尔後又知晓即将与少谷主黄月霞共事一夫的少门主刘婉琳竟然也留函出走寻夫,因此众人在欢欣之中尚含有一丝愁肠,甚为躭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但是已然同聚一堂的“毒蜂浪子”崔民魁以及“烈火狂魔”曲明常等五人俱都频频开口赞赏孙少堡主,强调孙少堡主的心智聪慧,而且江湖门道甚丰,无须过份躭忧他的安危,只须详查孙少堡主及少门主的下落便可。 因此“地灵夫人”蓝玉萍以及“牡丹夫人”皆在强颜笑意中将话题转向“九幽宫”及“天地帮”之方,研议当今群魔乱舞的武林局势,以及尔後应如何与他们抗衡? 从此之後,随著“百花谷”与“天星堡”及“地灵门”三方已结为一门姻亲的圆满结局,原本遭“天地帮”掌控大半个江湖武林,群魔乱舞的混乱局势,即将开始产生大变化了—— 第十章 绝地遇异喜逢生 奈何此身已非己 人生百岁古来少,红尘劳碌殊寂寥;邂逅仙郎还昔春,窃喜终身偕凰鸾。 谁道仙居冷梦魂,瑶台光阴瞬间息;玉娥随意扮新粧,重游人间几度春。 距崖顶约有四百余丈的下方,虽然是罡风劲疾尖啸,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仅是滚涌如涛毫无消散之状,不知两侧及下方有多深有多远?是何等景象?仅能由下方湍急的轰然水声,知晓崖底是一条湍急山涧。 在滚涌如涛、终年不散的浓雾之中,两侧的陡峭岩壁俱是寸草不生且湿滑难攀,莫说是人了,便是飞鸟、猿猴也难停顿不坠。 可是在此时,令人难以想像的是在滚涌如涛的浓雾之中,竟然有一片微弱的光芒闪烁,恍如是在漆黑的黑夜之中,吸引迷途之人的一盏明灯。 循著微弱的光芒前看,只见离崖顶约有五百丈深,陡峭湿滑的岩壁之间,有一个约有两尺宽窄的小突岩,在突岩上的一个小洼穴内,则有一粒闪烁著蒙蒙光华的明珠,虽然光华不甚明亮,可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有如一盏明灯,使人欣喜振奋。 包令人欣喜振奋的是,在珠光映照之下,只见突岩周遭丈余之地毫无浓雾,并且在珠光中,可望见岩壁问竟然有一个五尺多高的岩洞? 没想到在如此绝地之中,竟然有这么一个山洞?不论是任何人兽,万一身陷在如此绝地之中,若发现了这个山洞,不欣喜臢入查探才怪呢。 丙然,只要在突岩上略微查看,必可看见突岩上街有一些未乾的血渍。 “咯……咯……咯……” 倏然!由洞内传出一个女子的脆笑声说道:“咯……咯……娃儿,你所言当真?” 女子的脆笑声方止,又听虚弱的男子喘息声,断断续续的说著:“前辈……晚辈穴道遭制……毫无抗……抗拒之力……遭仇人抛至崖下,自知有死无生……然而却绝地逢生,获前辈搭救幸存,但是……如前辈之言……此地依然是绝地……纵若一流高手也……也无能安然脱困……也等於是死路一条……因此……咳……咳…… 晚辈……晚辈叉怎敢虚言隐瞒?” “咯……咯……便是凭老身已达甲子之上的功力,至今尚未能脱困,更何况是你这个娃儿……” 脆笑的话声突然一顿,似乎有些历尽沧桑的悲痛及无奈。 半晌,才叉咯咯笑说道:“咯……咯……老身已有数十年不曾听闻尘世之事了,似乎已逐渐忘了尘世是何等景况了?可是方才听你之言,却勾起了老身的回忆,想听听现今江湖武林的情况,因此……娃儿,算你与老身有缘,你且将这片「阴芝」 服下再行功疗伤,待身子复元後,老身尚有话问你。” “喔……「阴芝」?可是,晚辈……” “张嘴!” “是!前辈。” 随後,洞内的言语声已止,再无声音传出。 但是由珠光的映照中,可望见浓雾弥漫的洞内是一个不到两丈深,只有丈余宽、五尺余高的岩洞,若说是山洞,实则仅是一个无法站立仅能盘坐的矮岩穴而已。 只见洞穴底端有一个贴著岩壁盘坐的白茫茫身影,原来是一位全身衣衫早已腐朽坠地,可是颜面及身躯皆被散垂至地面的浓密银白长发覆掩著,仅能见到一双有如白玉雕琢而成,柔润细腻的光滑手臂,以及由发隙中见到裸露出的雪白柔细肌肤,似乎是个年约三旬左右的妇人? 虽然看不清被长发遮掩的容貌,可是由满头银白长发的情况看来,至少也有六句之上才是,却与柔细丰润的肌肤大不相符,真不知她的年龄究竟若干? 只见她身前垂散地面的银白长发之中,还有一卷乌黑泛亮的绳……不!不是绳索,而是一条三角尖头的乌黑蛇尸。 可是此蛇尸甚为怪异,全身乌黑光滑却无鳞,身躯内的骨肉已被剔除,因此已束缩成仅有半指粗细,可是竟然有数丈长的蛇皮索,真不知是何等的蛮荒异蛇? 在赤裸妇人右侧的岩壁处,有一堆高突的青苔,但是依稀看出青苔之下有一些瓶盒杂物,由此可见那堆杂物至少已有数年未曾翻动过,才被逐年生长的青苔覆盖著。 另外在赤裸妇人的左侧岩壁处,也有一个全身赤裸盘膝而坐,肌肤上却是血迹斑斑的男子,而这个男子正是被白云飘抛至崖下的陈腾云。 寂静两刻余,突听赤裸妇人冷声说道:“娃儿,你似乎是习练数种不入流的低劣心法,而且体内有数股相互抵触的真气混杂在一起,使得真气浑浊不纯、功力难进,怪不得会轻易遭人制住,受人凌辱。” 行功已毕,尚未睁目的陈腾云,因为吞服了一朵“阴芝”行功疗伤之後,不但全身痛楚已消,甚至体内真气也已凭空增进不少。 心知那朵“阴芝”必定是天地奇珍,才会有如此功效,可是洞中空荡无物,不知“阴芝”从何处而来? 正心疑之时,突闻老妇之言,顿时心中一怔!立即惊异的脱口问道:“咦?前辈您……您怎么知晓晚辈……” 但是话未说完,银发妇人已不屑的说道:“哼!功力达至某一境界时,便能… …算了,以你的功力来看,说了你也不懂,仅说你体内的真气吧。 武林之中虽然门派众多且各有独门心法,但是行功之时,真气皆会依不同的独门心法循行不同的经脉,可是你行功之时,真气并未依序循行固定经脉,而是忽阳忽阴,杂乱无章。 天下间虽然有不少阴阳双修的玄奥心法,可是任何心法皆是依序循行三阴三阳六脉,尔後龙虎相交,坎离相合,以达阴阳互济之道,可是你体内的真气运行数大周天时,循行各经脉的先後次序皆不同,毫无固定脉络可言,由此可知你曾习练数种不同的心法,虽然已能同时运行,可是尚未融合为一,因此,真气循行之时,先後次序甚为紊乱。 还有,有些心法可单独修练刚阳或阴柔的真气,有的心法则可同时修练两者,循行任督之时,便可阴阳融合为一,返回丹田,可是你体内真气行返任督之时,却有强弱不一的数股真气相互排斥,由此可知其中数股非你练得,而是由外而入。 真气由外而入,应是有人传功渡气,或是食过某种增功灵药或灵菓,或是曾以邪功盗吸他人功力,可是皆未曾及时行功,融入自身真气之中,才会有如此徵状… …“ 银发妇人说及此处,突然由覆盖颜面的银发之中射出两道精光,盯射在陈腾云萎靡的俊面上,半晌,才冷声说道:“娃儿,你且说说你的姓名来历,现今江湖武林的局势如何?可知晓「百花谷」现今的情况如何?” 陈腾云耳闻银发妇人之言,心思疾转後,便缓缓说道:“晚辈姓蓝名有志,乃是徐州武馆弟子,因为习有武功,尔後便在车马行任河洛宫道的客厢大车掌鞭,早年曾听得传闻,知晓「百花谷」中有甚多美如仙子的姑娘,而且不禁男子入内,只要依谷规带著奉仪,便可入谷与众多仙子同享欢乐。 可是谷规所定的奉仪……天哪!晚辈仅是个车行掌鞭,哪有价高数千两之上的奉仪?因此只能神思,却无能力前往。 时至三个多月前,晚辈由搭车行旅口中听得「天地帮」企图侵犯「百花谷」的暗谋……“ “甚么?有个「天地帮」要侵犯「百花谷」?哼!老身……对了,那个「天地帮」是何等门帮?帮主是甚么人?” 陈腾云耳闻银发妇人的惊异之言,虽然知晓「百花谷」却不知晓「天地帮」之名,如此说来她至少已有十七、八年未曾踏入江湖了?因此心思疾转後叉缓缓说道:“这……虽然晚辈仅是一个车行掌鞭,并非武林人,但是常年往来河洛道,因此知晓「天地帮」是「九幽宫」扶植的帮派,已然成立了十余年,而且收容了上千个黑白两道的高手,如今已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门帮,皆已成为「天地帮」的香堂,因此,大半个江湖武林皆已是「天地帮」的辖地了,可是从未曾听过帮主是甚么人? 巧之又巧……也算是晚辈恶运当头吧,因为晚辈曾由搭车行旅口中听得「天地帮」企图侵犯「百花谷」的暗谋之後,立即心生公理正义之心,便毅然前往「百花谷」告警……“ “嗤……嗤……公理正义之心?凭你一个车行掌鞭叉岂会有……你大概是想藉此前往「百花谷」一亲芳泽吧?” 陈腾云闻言,顿时神色讪然的又说道:“嘿……嘿……前辈,晚辈虽非武林人,但是也算半个江湖人哪!而且也颇为遵行江湖道义,既然听得此事,又岂能不顾江湖道义,任凭势力庞大的「天地帮」,侵犯「百花谷」的弱女子而视若无睹?因此晚辈便……” 陈腾云虚言述说中,只说进入“百花谷”告警之後,“百花谷”的女子果然驱退了“天地帮”的贼人,因此有一个“芙蓉仙子”便将自己留在谷中欢好,并且教导自己一些内功心法及武技。 时隔两个多月之後,也就是半个月前,因为身体不适,才离开“百花谷”,但是已获“芙蓉仙子”首肯,尔後随时可入谷,并且可与外谷中的任何一位仙子同享欢乐。 并且在虚言述说中,偶或提及一些“百花谷”中不为外人知晓的隐密,以及隐下奸淫少谷主的劣行。 因此银发妇人闻言之後,已然有些相信的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你算是有恩於「百花谷」了,职掌外谷的「芙蓉仙子」将你留在谷中也是应该的,嗯……如此老身也应该报答你才是……” 陈腾云耳闻老妇喃喃自语之言,顿时一怔!并且疑惑的沉思她言中之意时,又听银发妇人问道:“但是你又怎会被人带至千里之外的此地,而且被抛至此崖下?” 陈腾云闻言,为了避免老妇生疑,於是立即回应说道:“咭!提及此事……前辈您不知晓,晚辈因此险些一命呜乎了呢?至今尚是甚为惶恐畏惧呢! 是这样的,晚辈从谷中下山,返回车行的途中,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妙的昏迷不醒了?待醒来时,却身处於五个裸身仙子之中。 初时,晚辈尚以为是「百花谷」的仙子舍不得晚辈,叉出谷陪伴晚辈了,可是尔後才知晓她们竟然是「天地帮」的人……““哦?嗯……老身若是「天地帮」的人,当然也会详查事迹败露的原因,也会严查进出「百花谷」的人,你出谷之後便落入他们手中,也是意料中的事,而且还会威逼刑求口供……” “对,对……前辈您一猜便中!初时她们笑颜媚色相向,询问晚辈在谷中见过甚么怪异的事?或是不准外人接近之处…… 老前辈,晚辈也是久走江湖的人,当然已听出不对?因此心中甚为惶恐,虽然不愿辜负「芙蓉仙子」的情意,可是也知晓万一不顺她们之意,定然会遭她们杀害,因此急忙虚与委蛇的说出一些不干紧要之事……““嗤……嗤……看不出来你挺义气的嘛?但是如此一来,你便有危险了。” “就是嘛!就是因为晚辈并末说出在谷中所见的重要事,因此那五个仙子…… 不……不是仙子是罗刹,她们就开始整治晚辈,逼迫晚辈一一详说清楚,可是晚辈也非骏子,心知她们皆是杀人不眨眼的罗刹,若全然说出所见之後,必然会遭杀害,因此每日只肯详细说出一事。 因为晚辈在谷中居有两月余,认识了数位花魁,以及不少的「花媚」及「花奴」,也曾与她们……嘿……嘿……前辈见笑了!““嗤……嗤……老身可是见多了,你们男人全是见不得女人的臭蝇,快说吧!” “因为晚辈在谷中颇受善待,因此也去过内谷……” “甚么?你竟然进入过内谷?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本代谷主是哪个无知丫头?竟然会让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进入内谷?” 陈腾云耳闻老妇生怒之言,顿时心知自己的怀疑是真非假,但是却故做不知的疑惑问道:“咦?前辈您是说……” “喔……没事,你继续说。” “嗯……因为晚辈每说出一件事,皆是详说得甚为清楚,而且是真非假,她们觉得甚为有益,在未曾全然掏出晚辈所知之事,不愿轻易伤及晚辈性命,因此晚辈便暂时保住了性命。 晚辈被她们逼问的期间,有时被困禁在大车上,有时困禁在大船上,日日不见天日,也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昨日……唉……晚辈已然将所知之事,十之八九皆已说出,再也无法拖延多少时日了,可是为了保命,只好将所知之事中,一条进出谷内的重要秘道做为交换性命……“ 银发妇人闻言至此,顿时惊急的问道:“啊?你知晓进出谷地的秘道?是哪一条?说出了没有?” “啊……前辈您……” “快说!你究竟说出秘道没有?” 银发妇人惊急的追问之时,由散披的银发之中,突然暴射出两道森寒如剑的精光,盯望著陈腾云。 使得陈腾云心中惊异且惶恐,但是已然确定心中的猜测,因此立即说道:“没有,没有,虽然晚辈欲以秘道做为交换性命的条件,可是也唯恐她们事後反悔,因此便将谷西那片有凶险陷阱的陡岩地说出,万一她们反悔之时便可说明真相保命。 因为晚辈之前所说,每一件事俱都真而不假,因此晚辈说出有陷阱的凶险陡岩地时,她们也信以为真,而且果然如晚辈猜测,她们毫无诚信,未待晚辈说出是假非真之事,便将晚辈抛至崖下……“ “嘘……娃儿,算你聪明,可是你差点吓坏老身了!” “晚辈聪明?前辈您别调侃晚辈了……不过晚辈此时也值得安慰了,因为果真如晚辈猜测,她们违誓了,而且不由分说的便便将晚辈抛至崖下,纵然晚辈因此而命丧她们之手,但是尔後她们依晚辈之言,前往有凶险陷阱的陡岩地时,若伤亡了几人,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对了……前辈,方才您……您如此惊急的追问,难道您是……“陈腾云故做不知的疑惑询问时,银发妇人尚不知自己是八十岁老娘倒进了孩子,竟然遭一个手轻娃儿虚言所愚。 其实也怪不得银发妇人,因为此位银发妇人乃是“百花谷”中前两代的为首花魁,当然知晓许多仅有谷中为首者知晓,连外谷花媚、花奴也不知晓的一些重要隐密。 当陈腾云心中怀疑银发妇人的身分时,在虚言述说时,故意提及甚多仅有为首者才知晓之事,果然使银发妇人深信不疑,也相信陈腾云乃是“百花谷”的友人。 再者,诚如陈腾云方才之言,若先前事事皆实,当然甚易受人相信,尔後纵然其中略有虚言,也不易遭人查出真假。 包何况在虚言述说中说得丝丝入扣,使得困身此地不知有多少年的银发妇人难察虚实。 “唉……娃……小兄弟,其实老身乃是「百花谷」的人,而且是第四代「十二姿」中的「碧桃仙子」……” “啊?您……您竟然是……怎么可能?记得现今「百花谷」的谷主乃是第六代谷主,虽然看似年仅四旬出头五旬不到,实则皆已年达七旬左右了,而您是……天! 如此说来,您不是已有百岁之上了?” 虽然陈腾云的内心中,原本便怀疑银发妇人是“百花谷”的人,但是并不知晓她的身分,待耳闻她的自述时,顿时大吃一惊的脱口惊呼出声。 “没错!老身被困在此地的初时,尚会以天色晴阴记日,可是十多年之後已无心记日了,因此,往後的时日究竟有多少年?也不知晓……但是想必至少已有百岁之上了吧?” 陈腾云闻言,立即说道:“前辈!今年乃是真宗祥符九年,也就是丙辰年。” “真宗?真宗是谁?老身只记得坠崖那年,正是太祖登基的第三年……好像是……壬戌年吧?” “啊?太祖登基的第三年?壬戌年……天哪!您困在此岩穴已有……嗯……已有五十四年之久了呢?” “甚么?老身在此已有五十四年了?如此说来,老身今年应是……唔……大概已有一百一十岁了!” “啊?一……一百一十岁……可是您双臂的肌肤……莫非前辈您在唬弄晚辈?” 这位第四代“十二姿”中的“碧桃仙子”,耳闻陈腾云难以置信的惊异之言,顿时心中不悦的怒声叱道:“甚么?你敢说老身唬弄你?” 但是叱声突顿,微拾双手观望一回,似乎有种自傲之意,缓缓拾起一双如玉雕琢雪白柔细的玉臂,将覆罩颜面及胸前的银否长发缓缓拨垂背後,立即现出一张又艳又媚的雪白娇靥。 只见艳媚的娇靥艳如桃花,一双水汪汪的媚眼似欲勾人魂魄,鼻梁高挺,大小适中,在柔白的娇颜上,一张美如樱桃的小嘴更显得朱红,令人馋涎欲滴…… 由如此艳丽的容貌上看来,似是艳花盛绽的徐娘艳妇,叉似花蕾初绽的花信美妇,怎可能是年已百岁之上的老妇? 因此陈腾云已惊异的脱口叫道:“天……您……您虽然比晚辈年长,可是若仔细看,似乎只有三旬之龄,至多比晚辈大个八、九岁而已,叉怎可能是百岁之上的人?不……我不要称你前辈,我要称你姊姊才不吃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任何女子皆喜欢别人赞赏奉承,明知对方语中不实,可是依然会欣悦不恼,纵然然口中生气,实则心中无气。 一般的女子已是如此了,更何况银发美妇的娇颜、身材,确实比三旬丽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已见第四代的“碧桃仙子”,满面笑颜的啐声骂著:“啐!你这娃儿…… 嗤……嗤……你这小表头真狡滑,竟然嘴甜的想逗老身开心?” “不……不……姊姊,你别冤枉人,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喔!” 陈腾云惊异的说著时,又望向她显露无遗的赤裸身躯,只见她身躯如同之前便已望见的一双玉臂一般,有如雪白柔玉雕琢而成,不但白嫩细腻且柔弱无骨,而胸前一对饱满圆润的玉乳上,一朵粉红乳晕上微突著一粒如同宝石的乳珠。 腰部细如摇柳,小肮平坦得毫无一丝皱纹,腹下有一片乌黑柔细阴毛,通达一双盘坐的柔白玉腿之间,引人遐思的双腿胯处……咦?一双白嫩细腻的玉腿,自膝骨之下竟然是乌黑之色且乾枯如竹? 方才听见他的惊艳呼声,心中甚为欣喜且自傲,可是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又望见了陈腾云面上的怔愕神色,心知他看到了自己的一双腿,因此又有些感伤的幽幽说道:“只因本谷祖师怜悯人世间诸多遭男人遗弃的戚苦妇女,除了一一携返谷内安顿之外,也有意协助诸女能挽回夫君之心,因此要寻找一种天地奇花「和合阴葵」 用以和药挽救已然破碎的夫妇之情,甚至还可使男子拜倒石榴裙下,永不变心,可是祖师在山区中久寻不著便已仙逝。 祖师仙逝之後,第二代谷主便将寻找天地奇花「和合阴葵」之事列为祖师遗志,因此本谷历代谷主及花魁,皆曾奉行遗志出谷寻找,可是几将山区翻了一遍也未曾寻获。“ 第四代的“碧桃仙子”说及此处,陈腾云突然好奇的喃喃说著:“喔?天地奇花「和合阴葵」?原来天下间竟然会有如此未曾听闻过的奇花?真是无奇不有呢!” “碧桃仙子”眼见陈腾云面上的怔愕神色,心知他并不知晓自己谷中的祖师遗志,因此续又说道:“嗯!其实老身并不甚了解异花的功效究竟是否确实?只是知晓祖师遗命中,要历代姊妹寻找「和合阴葵」而已,当时老身认为「和合阴葵」乃是天地奇花,应属远古蛮荒稀有之物,在人烟之地或许已然绝迹?因此便率所属” 花媚」及“花奴」远出谷外,前来盛产药本的蜀地寻找。 可是历经月余时光,详问过上百药材铺,以及无数专采药本的山居百姓,却无人知晓有此异花,因此老身便率花媚花奴深入蛮荒寻找,可是行至此方山崖之时,有一名花奴不慎失足坠谷,老身在惊急中冒险抢救时,也不幸坠落崖下……“第四代“碧桃仙子”的话声一顿,双手轻抚著乌黑乾枯如竹的双腿,叹息一声之後又接续说道:“唉……老身当年已有五十年左右的功力,可是坠谷之时,在毫无藉力之处,且甚为湿滑的岩壁问无能顿止坠势,因此在惊恐骇然的尖叫声中,身躯已迅速滑坠而下,坠入浓雾滚涌不知有多深的崖下。 老身在惊恐中自知已难幸存……可是不知是大幸或是不幸?当身躯不知坠有多深之时,突然有一股罡风上涌,使老身疾坠的身躯骤然一顿,且反弹而上。 老身在惊恐之中突遭此变,顿时狂喜的立即藉势提气轻身,并且在浓雾中,依稀见到一块突岩,因此狂急扑向岩壁,万幸在湿滑的岩壁间扑抱到突岩,终於止住了坠势,并且爬至突岩上。 老身在狂喜中,正庆幸侥幸存活之时,倏觉双腿被一物紧紧缠束住,使得疾坠的身躯右小腿骤然一痛,接而麻痹无觉,恍如突然少了半只腿? 老身在惊急骇然中狂急蹬动左腿,可是左小腿又是一痛,也与右小腿一样麻痹无觉了,尚幸双膝之上无碍行动,於是立即施力缩拉麻痹无觉的一双小腿,才发现一双小腿被一条乌黑细索紧紧缠束数匝。 老身惊愕好奇之时,却发觉有一种麻痹感觉逐渐由一双小腿往上蔓延至膝?心中一惊,立即制住双腿各脉,阻止麻痹感觉往上蔓延……““啊?姊姊!莫非是束缠在您小腿上的乌黑细索有毒,所以才会如此?” “你这小表头还……算了!反正老身已然心如止水,不再沾惹尘世之事了,就随你叫吧! 其实并非是乌黑细素有毒,可是也不能算错,而是……当时老身也以为乌黑细索有毒,正当老身慌急的拉扯脚上细索时,乌黑细素竟然愈缠愈紧,并且突然由裤管内窜出一个三角蛇头仰首扑噬。“ “啊?原来是一条蛇?莫非就是……” 陈腾云惊呼出声时,目光已转向地面上那卷乌黑蛇尸…… 而第四代“秋菊仙子”也已取起那卷如绳蛇尸,并且叹息一声的说道:“唉… …没错,正是这条异蛇……老身惊见蛇首之时,已然恍然大悟,惊急中立即弹出一道指劲,虽然将蛇首弹得仰撞岩地,可是却毫无伤势的立即窜噬老身。 老身心中大吃一惊时,已然知晓异蛇骨硬皮坚,立即连连挥掌拍震蛇首,使它无法窜噬老身之时,趁机由怀内取出一柄能削金断玉的短匕,待它再度窜咬之时,迅疾抓掐住蛇颈,并且迅速用短匕削割向蛇身最弱的颈腹…… 其实这条异蛇虽然骨硬皮坚,可是并非甚么凶厉之物,可能是靠著尖牙内的毒液,只要将欲噬的虫兽咬到一口,待虫兽麻痹之後,便可轻易享受美食了。 因此老身抓掐住蛇颈之後,便轻易的诛杀了这条异蛇,可是……““碧桃仙子”话说及此,身躯突然缓缓飘浮而起,玉腿挺动,将一双只剩枯皱皮肤、包裹著骨骼的乌黑枯瘦小腿伸直之後又缓缓落地,才黯然的说道:“你看看老身这双小腿,唉……老身虽然轻易的诛杀了这条怪蛇,可是它尖牙内的毒液却甚为厉害,虽然老身及时制住双腿的数个穴道,阻止了毒性蔓延巨大腿,也慌急服用驱毒丹药行功逼毒,可是毫无功效,仅仅两日,一双小腿的筋肉血脉已然逐渐乾缩,形如残缺之人。 尔後……虽然双腿内的毒性逐日消退,可是双腿已形成了如此模样,空有一身功力,也无能挽回双腿了。“ “喔……原来如此,可是姊姊,你……尔後你如何在此渡过漫长的岁月?” “你是说老身双腿已残,困在这个毫无可食之物的岩穴内,如何活了数十年是吗?” “是……是……” “嗤……嗤……你何不想想,这条怪蛇如何能在此生存的?” “啊?对耶……莫非这岩穴内尚有洞穴通往山林不成?” 陈腾云闻言一怔!接而喜形於色的惊喜欢叫出声,目光也立即环望著岩壁,可是却听“碧桃仙子”嗤笑说道:“嗤……嗤……若是尚有可行洞穴,那老身还会被困在此地数十年吗?” 陈腾云闻言顿时神色一沉,甚为懊恼的喃喃说道:“说得也是,我怎么这么笨? 可是你方才又说……” 可是“碧桃仙子”并未理会他的懊恼低语,又嗤笑说道:“其实此岩穴确实另有洞穴,可是仅有不到半尺大小,而且有丈余深,仅可容怪蛇进出,便是习有甚为精湛的「缩骨神功」也无法钻人小穴内,你自己看吧。” “碧桃仙子”笑说中,身躯已缓缓侧移两尺。 陈腾云立即见到她身後盘坐的岩壁间,有一个约有两尺宽阔的岩洞,但是可看出周围有凿挖过的痕迹,在三尺余深之处,则是一个仅能容手臂伸入的小洞,因此已恍悟的脱口说道:“喔!原来你是说这条怪蛇便是由这个小岩洞进出的?咦…… 是甚么味道?淡淡的香味……” 陈腾云怔愕的说著时,却见“碧桃仙子”微笑的握住那条异蛇蛇首,仅是微微一抖,霎时便见那条已然剔除骨肉只余蛇皮,盘卷十余匝的如索蛇身,恍如活物一般,缓缓抖动散开,蛇尾则缓缓窜入小岩穴内,眨眼间整条蛇身已然没入小岩洞内。 “嗤……有了!” 未几,只听“碧桃仙子”嗤笑一声,那条蛇皮索已缓缓退出,待蛇尾也已退出小洞穴时,陈腾云已见到蛇尾处卷著三片半个巴掌大小的雪白芝片,莫非就是之前自己曾吃过的“阴芝”?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姊姊,原来你是靠著这个存活下来的?” “没错,虽然不知小洞内里是何等天地?可是在洞内有不少这种雪白芝片,不但可用以充饥,而且能益气增功,因此老身不但藉此存活,而且使得功力逐年增进,因为初食之时,皆会有一股寒气在腹内扩散,因此老身称之为「阴芝」。 可是初时仅须将蛇皮伸入丈余,便可在小洞内里吸沾到芝片,如今却须三丈多长才能吸得芝片,尔後若是无法吸沾到芝片,便将坐以待毙了,尚幸老身如今已甚少食用了。 因为老身初因此地之时,日日皆是悲泣呼救,可是谁能听得到?谁能救得了老身?“ 陈腾云闻言及此,突然脱口说道:“姊姊,小弟也曾经历过一次身陷绝地的经验,因此能体会你身陷绝地时,那种惶恐悲急的心境!” “碧桃仙子”闻言一怔,但是并未多问,仅是续说道:“初时老身在悲戚中,突然发觉小洞内有白色之物,伸手掏采才知是可食的芝片,可是食用十余日,已将洞口的芝片食尽,於是日日挖掘这个小洞,除了可往深处采食芝片,或许也在内里寻找脱困之路。” “碧桃仙子”说及此处话声突止,转首望了望小洞一眼,才又接续说道:“过了半年的时光,一头乌发已然全白,才将小洞挖成如此模样,尚幸芝片甚有灵效,不但可止饥,也能益气增功,也不知从何时起,老身每日仅须食用一片便可止饥,因此悟知功力愈高愈能断谷,而且在……大概是不到十年的时光吧,老身已然贯通了任督双脉。 老身的任督双脉贯通之後,似乎灵智也已增高,便想勤修功力,藉以脱困,於是放弃了挖掘,心无他念的日日修功不断,每日至少行功五个时辰,或是详思所学或是回思往事打发时光。“ 说及此处,“碧桃仙子”面含笑意的望著自己身躯片刻,才又得意的说道: “尔後,老身在心无他念的默修中,并且由身躯及肌肤上的变化中,已可看出自己似乎变得年轻不少?及至……大约是二十年前吧?老身的身躯及肌肤便已变成如此模样,还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然迈入三花聚顶、五炁朝元之境,并且逐渐踏入古人所称「返老还童」的境界了? 老身在惊喜无比中,认为功力已高达绝顶,於是开始尝试脱困,可是屡试无功,至多仅能升达百丈左右,便真气不继了,因此依然无法脱困…… 唉……尔後老身在懊恼中才逐渐恍悟,并非是老身的功力已然迈入三花聚顶、五炁朝元之境,而是因为老身所习的内功使然……““碧桃仙子”说及此处时突然话声顿止,默望了陈腾云一会儿後,不知为何? 艳媚的雪白娇靥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羞涩的桃红,使得娇艳的容貌更为艳媚,并且略有羞意的朝陈腾云问道:“你可知晓本谷诸女皆曾习练的「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两种内功心法?” “姊姊是说「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有……有……我曾听谷中的仙子说过。” “嗯……其实本谷的「玄素九阴功」及「石女功」两种心法,皆是以古皇室内宫嫔妃习练,可调和气血、疏通经络、紧缩阴门的「贵妃秘术」锁阴心法,以及远古吸阳补阴,驻颜回春的「素女功」为根基,因此不但可定心止欲,也可锁阴回春。 因此老身任督贯通,功力迅速增高,而「玄素九阴功」及「石女功」也自然进境甚速,才使老身的身躯及肌肤逐渐变成如此模样,恍如已练达「返老还童」的境界了。 可是老身在欣喜中却又有了忧虑了,因为身躯及肌肤逐渐回春之时,内心之中竟然也开始发生了异状,使得老身……使得姊姊不敢再继续修练,因此功力及身躯皆停顿在二十多年前之时。“ “喔……原来是因为「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两种心法,使姊姊的身躯及肌肤逐渐回春?可是究竟又有何不对?使得姊姊不敢再继续修练了?以姊姊现在的体态来说,已是如花初绽的娇艳少妇,如果由二十年前再继续修链至今,岂不是已可修达含苞待放,甚至修达豆蔻初结的体态了?” “唉……傻弟弟,你怎知……” “碧桃仙子”闻言不由叹息一声,伸手朝陈腾云微招。 霎时陈腾云的身躯已被一股强劲的阴寒劲气吸得定坐不住,疾滑向“碧桃仙子” 身前尺余之地。 “啊……” 陈腾云大吃一惊的惊呼出声时,却听“碧桃仙子”说道:“弟弟,你且摸摸姊姊的肌肤,或许也可猜出其中原因了!” 陈腾云初时见到她如玉雕琢而成的赤裸身躯时,除了甚为惊艳之外,也异常心动的涌生起淫欲邪念,此乃是一般男子的正常反应,更何况是火气方刚的青年? 尔後听她述说遭遇时,心神被吸引转移之後邪念已消,并且也末注意两人之间的称呼,已然不知不觉的互称姊弟了? 现在,近在咫尺的望著全身赤裸的美娇娥,已然心中怦然,待耳闻美娇娥之言,心中毫不心怯,也毫无一丝羞涩之意,便大大方方的伸手抚向她玉臂及香肩。 可是手触之下竞然甚为冰寒,有如触摸到一个毫无生命的玉雕身躯一般,因此已怔愕的脱口说道:“咦?姊姊你身上怎么如此冰寒?” “嗯……这就是姊姊方才所说的原因之一了!唉……” “碧桃仙子”颔首笑语之後又叹息一声,默望著陈腾云的俊面,半晌才又说道:“因为此岩穴之外浓雾经年不散,而且下方常有阴寒罡风上涌,使得此处甚为阴寒,再加上姊姊久服「阴芝」,虽然皆有益姊姊所习的「石女功」及「玄素九阴功」 心法,使功力进境甚速,可是也使姊姊的身躯及五脏六腑逐渐冰寒。 要知天地万物皆不出乾坤阴阳之理,人体经络及五脏六腑皆也含有阴阳,始自黄帝便有问道素女的长生之理,及至秦皇为求长生登仙之境,皆以阴阳和合为益气长生之道,後世道门也曾阐扬阴阳双修之理,由此可知阴阳调合,才是符合乾坤阴阳之理的最高境界,不论是极阴或是极阳,皆会违反乾坤阴阳之道。 因此姊姊修链至极阴之境,岂不是违背了乾坤阴阳之理?所以姊姊体内逐渐冰寒之後,使得应属阳气的经络及脏腑有一种极欲吸取罢阳之气的需求。 虽然姊姊也知晓极阴转阳以及极阳转阴之说,可是姊姊未曾通悟此道,也未曾习过某种刚阳心法,可并修融合体内极阴真气,因此若不及时悬崖勒马,尔後将不知会发生何等後果? 另一种异变则是……因为姊姊的身躯及肌肤逐渐回春,以及五脏六腑也有一种极欲吸取罢阳之气的需求,竟然使内心中也产生异变,似乎心境也随之逐渐年轻,倒转至昔年三句左右之龄,而且时常会想及……会思念男人,似乎已有走火入魔的徵状?所以姊姊已不敢再继续修练了。“ 陈腾云闻言及此,顿时正色的脱口说道:“哦……原来如此?那简单,姊姊你也已看出小弟曾习有数种心法,其中一种「混元神罡」便是刚阳心法,待小弟将心法传于姊姊,待姊姊修练一段时日後,或许便可用以阴阳调和了。” “碧桃仙子”眼见陈腾云正色的说著,娇靥上已然浮现出有如百花盛绽的笑颜,欣慰的说道:“弟弟,你真好!姊姊初时便已探知你习有刚阳心法,可是当时并未想到阴阳融合之事,待尔後述说遭遇,并且提及勤修功力之时,才突然想起此事,可是甚难开口求你教姊姊习练刚阳心法,而且姊姊体内的阴寒真气甚为盛旺,此时改习刚阳心法已然缓不济急了,而且甚有可能遭盛旺的阴寒真气推拒排斥,恐怕甚难有进境,所以有了一种立竿见影的想法……” “哦?” 陈腾云闻言顿时轻哦出声,因为早已习练过采阴补阳之功,可立即将盗采的功力融入自身真气之中,而「玄素九阴功」则是吸阳补阴的阴功,莫非她要对自己… … 思忖及此,顿时心中一惊!神色惊惶的望向那张艳媚笑颜…… 但是“碧桃仙子”突然伸手轻拍他胸口,并且面浮艳媚之色的羞瞠说道:“呸! 呸!傻弟弟,你别胡思乱想,你那点功力,又岂能有助姊姊阴阳调合?姊姊只是… …” “碧桃仙子”在娇瞠声中,娇靥上叉浮现红霞,并且羞意盎然的垂首斜瞟他一眼,才羞涩的接续说道:“傻弟弟,亏你曾在「百花谷」居有两月余,谷中姊妹是甚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陈腾云眼见她那种又艳又媚又羞又娇的神情,已然心中一荡,再耳闻她提及“百花谷”内的女子,立即知晓她是在提醒自己,她依然与谷中众女一样,不拒男女欢乐之道? 虽然本性正直,但是并非柳下惠,也非表里不一的假道学,而且已然尝过了男女欢乐的舒爽甜头,再加上她那种又娇羞又艳媚的荡人神态,以及有意与自己欢淫的提醒之言,因此心中大喜的立即伸手拥搂住她身躯,并且欣喜的笑说道:“姊姊……好姊姊……小弟原本应命丧崖底,虽然万幸获姊姊及时搭救,侥幸生存,然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脱困?因此小弟愿在侥幸生存的时光中,在此陪著姊姊共享一段美好的欢乐时光,姊姊……好姊姊……” “嗤……傻弟弟,虽然姊姊往昔已心如止水,可是……唔……嗯……” 陈腾云紧搂住虽然冰寒,但是柔滑丰润的玲珑身躯,已然心猿意马,情不自禁的吻向那张樱桃朱唇,打断了“碧桃仙子”的娇笑话语。 “碧桃仙子”困陷於此,已有数十年未与男人相处,而且修功数十年之後,除了身躯已逐渐归返如花之龄,芳心也逐渐平静得有如情豆初开的少女一般,因此乍被陈腾云紧紧搂住拥吻之时,顿时有些羞怯又有些慌乱的慌急挣脱之後,立即羞怯的娇嗔著:“讨厌,看你这猴急色相的样子?人家……喔……讨厌……嗯……” 虽然是挣脱了,可是陈腾云已与数女有过各种不同的历经,已可算是采花探蕊的逗艳好手了,因此并未因为怀中人儿已挣脱怀抱便羞惭退怯,而是再度大力拥搂入怀,也再度轻狂舔吮朱唇。 “碧桃仙子”再度遭致轻狂,芳心中似乎有些气恼,可是芳心突然一颤,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逐渐涌升,好似与潜隐芳心深处已然近百年,似是早巳遗忘但又从未曾忘怀,在豆蔻年华与心爱人儿初次拥吻时,那种旁徨迷茫且颤悸迷乱的滋味再度重现,使得“碧桃仙子”恍如重返少女之时,身处与心爱人儿温存之境。 因此“碧桃仙子”在娇羞、颤悸、旁徨、迷茫之中,身躯逐渐静止且逐渐软垂,在对方的态意轻狂中,已然不由自主的轻哼呻吟出声,并且情不自禁的反拥怀中人,享受那种已曾有过但是再度重获,少女情怀初开的激情。 虽然似是少女情怀初开,但是往昔早已享受过男人的温存,也曾享受过激情欢乐的美妙滋味,因此当一双大手开始在身躯上游走挑逗,在少女情怀初开的激情中,芳心中也缓缓浮现出以往曾经历过,那种激情欢畅的美妙滋味,使得她在不知不觉中,数十年未曾兴起的淫欲也已开始涌生了。 於是…… ※※※盘膝趺坐的陈腾云,神色肃然的闭目内观行功未息,一具雪白柔润的玲珑身躯,娇佣舒软的似贴似偎,斜靠在他雄壮的右胸胁,浮显出痴迷笑颜的娇靥上,如抹胭脂的面颊贴靠在宽阔的胸颈处,如玉左臂搂向他後背,玉掌紧贴在他腰脊“命门穴”上,右手玉掌似贴似抚,贴在他小肮的“气海穴”上,樱桃檀口则不时呼出一片白茫茫的气团,缓缓涌入他鼻内。 纤细欲折的柳腰下,圆滚如桃的玉臀侧坐在他双胯之间,微张的双腿胯间,一片微微分张的乌黑茸毛中,可看见内里两片粉嫩的淡红肉唇,正夹著一根粗巨的狰狞玉茎,而且两片粉嫩的肉唇街不停的微微蠕动著,似乎尚在夹吸著深入玉门内的狰狞玉茎。 约莫半个时辰! 陈腾云的身躯上逐渐散溢出一片蒙蒙雾气,而贴靠在宽阔胸颈处的娇靥,双颊也已逐渐霞红,胯间玉门的两片肉唇也加速蠕动,似乎玉门内里不停的蠕裹夹吸著玉茎。 又过了两刻余,陈腾云双目突张,仰首张口呼出一团寒气,接而搂住怀中人儿柳腰,微一使力,已将她身躯抱移跪伏地面。 “云弟,你要用「虎腾风行」姿势?” 娇脆腻声突响,陈腾云也已笑说道:“嗯……方才「吟猿攀玉」已练有一个时辰了,因此想换一式再练,香姊你累了吗?” “傻云弟,姊姊怎会累?而且姊姊……” 娇脆声突顿,接而叉幽幽的说道:“云弟,姊姊困在此地数十年,自知无能脱困,因此,早在二一十年前,便已心如止水的在此静心修行,然而万万未料到苍天捉弄人,竟然会在此绝地中救了你,而且…… 这些日子中,我两阴阳调合、坎离并济,历经半月余的时光,虽然已使姊姊体内寒气消减不少,可是你也将姊姊心如止水的心境,撩拨得对你心生爱意,恨不得将一身功力全灌注你体内,尔後再勤修数年,或许便能脱困离去了,可是你却爱怜姊姊,只肯与姊姊阴阳交泰互补互益,姊姊如今……哦……顶死了……云弟,你轻点。“ “嗤……嗤……香姊,只要你不恼怒我初时虚言狡骗,我就安心了!我们合体双修半月余之後,仅是使香姊体内的寒气略微消减一些,但是我却受益甚多,竟然凭空增强了三成的功力。 况且在香姊的细心调教中,也逐渐使我了解了甚么是情欲合一的至高境界,因此我实在舍不得离开姊姊,与姊姊在此做个远离尘世的神仙伴侣岂不甚妙?““云弟,你血海深仇未报,怎可为了贪享男女之欢,便逗留不去?如此不就使姊姊成为一个以淫欲迷惑你的淫荡之人了吗?尔後你若能脱困,只要想姊姊,随时可前来与姊姊相会呀?或是待姊姊体内异像全然消解之後,也可重踏江湖寻你了嘛?” “可是……香姊你也知晓,纵然姊姊将一身功力全渡给我,我也无法脱困,所以我才想以「龙凤九式」与香姊双修勤练,待功力逐日精进,或许便能顺利脱困了!” 陈腾云说及此处,突然愤恨的说道:“哼!如果尔後我们真能脱困,若有机会遇到「天地帮」及「九幽宫」的女子,甚或是「幽冥真君」身边的那些贱女人时,定然会以「龙凤九式」将她们的功力一一吸尽,归为己用,或许便有能力与「幽冥真君」一战了。” “碧桃仙子”闻言,顿时慌急回首劝阻说道:“不要……云弟,并非姊姊有意触怒你,而是……云弟,你知晓姊姊是「百花谷」的人,也知晓「百花谷」中的女子全都是遭遇坎坷、半世凄凉的可怜女子,因此最恨那些无情无意、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也甚为痛恨欺凌女人的男人,因此……云弟,虽然她们是你……是我们的仇人,可是姊姊宁可你杀了她们,也不忍心见你欺骗她们的感情,或是盗采她们的功力。” 陈腾云闻言,立即紧搂住她柳腰上抬、胸背相贴,在她耳旁柔声的说道:“嗯……我知道姊姊都是为我好,所以才会劝阻我,因此姊姊的话我都会听,我以後… …除非她们心甘情愿,否则我定然不会这么做。” “碧桃仙子”闻言,顿时芳心甜丝丝的,一双玉臂後伸反搂著他颈首,螓首後仰献上朱唇供郎轻尝之後,才欢愉的说道:“云弟,如果尔後姊姊有幸能离开此地,定然会返回「百花谷」为你与少谷主之事化解仇恨,或许……也可与本代谷主商议,让你在谷中与众花魁花媚练功,然後姊姊再陪你踏入江湖,报仇雪恨如何?” 然而陈腾云闻言,却是心中不悦的沉声说道:“不可以……香姊,在当今人世仅有我才知晓你的身分,所以纵然能侥幸脱困,我也不许你返回「百花谷」泄露身分,更不许你与别人提及你的身分来历,甚至在我娘及琳姊面前都不能说,如此,你才能与琳姊一样永远陪在我身边了。” “碧桃仙于”耳闻陈腾云之言,顿时芳心又甜又酸,泪水已不由自主的垂落双颊,并且哽咽的说道:“喔……云弟……你又将姊姊逗哭了……云弟,姊姊年已百岁之上,而且双腿已残……往昔又是名节已失的淫荡女子……唔……” 话未说完,檀口已被厚唇堵住难言,尔後又在耳旁听见令自己痴迷的声音柔声说道:“香姊,你又错了,你千万莫妄自菲薄,因为你返老还童之後,如今的容貌及身材皆已异变,怎么看皆是年仅三旬左右的女子,哪有一点老态?甚至连玉门也阴缩得有如处子甚为紧窄,你忘了月余前,初与我有肌肤之亲时,竟然还遭到了处子破瓜般的痛楚? 再者,香姊对我情意深浓,呵护有加,尔後陪伴在我身边,从一而终,如此叉岂会是名节已失的淫荡女子?“ “可是……虽然姊姊的身材及外貌,如今看似三旬左右,可是事实上却是年已百岁之上的人,依然与云弟不相配……” 可是陈腾云闻言,似乎有些生气的怒声说道:“我不管,我不管,不管你是百岁之上或是年仅三旬,我都要你永远陪著我。 还有……你要谨记在心,你以後必须忘了「碧桃仙子」的名号,以及昔年的一切回忆。 你叫王秋香,年仅三十……不!年仅二十七岁,双亲乃是「巫山」隐士,幼时曾遭毒蛇噬咬双腿以致成残,尔後父母双亡,无亲无戚,独居祖宅,在山溪畔浣衣时,望见溪中有人载浮载沉,於是不顾双腿已残的危险,跳入溪中舍身救我,尔後又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因此已有了夫妻之实。““哦……云弟你……你……泣……泣……云弟,姊姊记得了。” “嗯……这才对,以後可不许再说傻话喔?” 陈腾云深情的低语之时,倏然大地剧烈震抖,霎时岩穴顶端落石如雨,使得陈腾云惊急的紧搂著王秋香趴倒地面,护著她的身躯,并且惊声大叫著:“啊?香姊,你别乱动,这……这是怎么回事?” 剧震乍起之时,王秋香也是大吃一惊! 身躯上立即涌出一团真气,将两人身躯全然罩在护身真气之内,阻挡落石击身。 可是身躯突然被心上人扑压倒地,自己的身躯已被心上人的身躯罩护著,顿时芳心甜丝丝的紧搂著心上人,惊急之意已然散消无踪,而且有种纵然是天崩地裂,也有爱郎保护的安全感。 因此耳闻心上人的惊急声时,立即柔情的轻声说道:“云弟,别惊……此地每隔数年便会有一两次剧震,尚幸每每皆是震抖片刻之後,便会静止无事了。” 陈腾云闻言心中大宽,目光望向洞穴外时,突然怔愕的说道:“哦……咦?外面的浓雾怎么突然消散了?” 可是王秋香依然沉醉在心上人的呵护中,因此不在意的低声说著:“嗯……每次剧震之时,浓雾便会消散不少,已可望清岩穴外十余丈的岩壁……” “真的?那我去看看。” “不要……云弟,岩穴外时常有罡风涌卷而上,万一不小心……” “你放心,我只是看看而已……对了,你用蛇皮索拉著我不就成”这……好吧,可是云弟你要小心。“ 於是陈腾云抓握著蛇皮索,大胆的行至岩穴口外望,果然可望见上下两侧的湿滑岩壁景况,并且在环望中,发现左下方不到十丈之处,似乎还有一个岩洞? “咦?香姊,下面还有一个大岩洞耶?” “啊?你看见那个岩洞了……可是,那个岩洞里面甚为怪异……” “香姊,我们下去看看如何?” “云弟你……唉……好吧,反正那个岩洞里面也仅是甚为怪异而已,并无危险,姊姊就陪你下去看看也没甚么。” 王秋香不忍心拒绝爱郎的要求,於是将身躯栘坐至洞口,由爱郎紧抓著蛇皮索往下方攀垂,到达下方洞口附近时,略微左右摇荡,便轻易的荡入一人多高的岩洞内。 王秋香只觉手中皮索一轻,心知爱郎已进入下方岩洞内了,於是盘坐的身躯突然飘浮而起,像是一片轻羽缓缓斜飘出岩穴,略微下沉便已飘入下方的岩洞内。 站立在洞口的陈腾云,眼见这个岩洞比上方岩穴高阔甚多,而且内里不知有多深?理应比上方岩穴更适合居宿,可是香姊为甚么不移居於此?而且也不曾提及此洞? 正思忖时,飘栘至身後的王秋香,似乎已知晓他心中在想些甚么?因此立即脆说声:“云弟,姊姊昔年险中幸存,受困於此之时,曾详寻脱困之路,尔後便发现了此洞,初时也是甚为欣喜振奋,可是进入此洞不到两三丈深,便有一种不知从何处传来,甚为阴森恐怖的怪异嗡鸣声在洞中回响,因此姊姊有些惶恐畏惧,不敢深入。 可是为了脱困,姊姊只好大胆的往内深入,然而途中毫无一个岔洞,也无一丝可行岩隙,而且愈往内深入,嗡鸣声愈强烈,行人五丈余深时,竟然有一片怪异气墙阻隔,姊姊施尽全身功力也无法突破那道气墙,而且嗡鸣声已然尖锐刺耳得令人难以忍受,因此姊姊便匆匆退出。 尔後姊姊也曾前来过十余次,每每皆是毫无所获,但是已察觉那个怪异的嗡声似乎是剑鸣声?并且也已恍悟那片气墙及怪异剑鸣声似乎是在阻止姊姊在洞内停留? 因此,虽然此洞比上方岩穴宽阔安全,较适合居宿,可是既然无路可脱困,又有阴森恐怖的怪异嗡声骚扰,而且也没有上方岩穴内的「阴芝」可食,所以姊姊便在上方岩穴定居了。 尔後姊姊习惯了穴居,便不曾进入此洞,而且也逐渐忘了尚有此涧……唔…… 云弟你听,那个怪异剑鸣声叉响起来了……““甚么剑鸣声?我没听见呀?” “咦?云弟,你没听见……” “思……或许是我的功力尚差,所以并未听见,也许再往内深入……咦?果然有声音……” “啊……云弟,你听到甚么声音了?” “就是你说的剑鸣声嘛!可是……奇怪?剑鸣声悠扬顿挫的怱高怱低,好似… …好似在说话似的?” “没有哇?姊姊听到的剑鸣声与往昔无异……咦?云弟,你怎么了?” 王秋香疑惑的询问时,陈腾云却是神色怔愕的不知在聆听甚么?并未回应王秋香的话语,并且突然迈步往洞内行入。 “咦?云弟,你到哪里去……姊姊陪你……” 王秋香心急的呼唤著,并且身形一晃,便欲尾随入内,可是身形方动,倏然由四周涌起一股无形的柔和气墙,已将王秋香的身躯紧紧束缚难动。 王秋香万万没料到有此突变?而且凭自己已然高达顶尖之境的功力,竟然会被无形劲气束缚得难以动弹? 芳心中虽然是又惊又骇,可是却更躭心爱郎的安危,因此立即施展全身功力挣动著。 可是身躯愈挣动,无形劲气也愈东愈紧,已然将王秋香束缚得呼吸困难,竟然逐渐迷茫昏迷。 而此时神色怔愕的陈腾云,恍如中魔一般,随著耳中听得的剑鸣声,身不由已的往洞内行入,并未发觉洞口处的王秋香已被一股无形劲气紧东得难以动弹。 陈腾云往内里深入五丈左右已然到达底端,只见洞底是一个略微宽大的岩穴,但是在洞底竟然有一具骷髅,以及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 可是不知为何,此时陈腾云的神智似乎有些迷茫?竟然未理会那具骷髅,却伸手执起那柄通体血红、剑鞘上雕有一条盘龙的长剑,并且指按剑柄上的卡锁,刚将长剑抽出一半。 霎时,血红光芒闪烁,并且有一股似是血雾般的蒙蒙雾气倏然由剑身上涌出,迅疾涌罩向陈腾云身躯。 就在此时,陈腾云的神智突然清醒,可是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身躯突然遭一股炙热的无形劲气紧紧束裹住,心中大吃一惊的便欲挣扎。 可是那股灸热的无形劲气已然经由口鼻及皮肤上的千万个气孔迅疾渗入陈腾云的身躯内,使得体内骤然充涨得甚为炙热痛楚,接著脑中也充涨得甚为炙热涨痛,霎时眼冒金星,脑内轰然,身躯一软,已然昏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可是血红光芒闪烁的剑身内依然不停涌出血红色的蒙蒙雾气,也不停的罩入陈腾云的身躯内,约莫刻余方止。 ※※※约莫一个多时辰後,昏迷倒地的陈腾云突然睁目起身,并且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历经两百余年之後,本天尊终於再度重返人世,又可使「血魂天尊」的名号再度重现江湖了……呃……” 在笑语之时,突然脑内骤涨疼痛,双手抚头按揉之後,才无奈的喃喃自语的说道:“唉……那个贱人害得本天尊再度脱出躯壳转世之後好不容易才凝孕而成的金丹再度功消三成左右,此具陈腾云的资质虽然甚好,可是三尸元神却甚为精固,恐怕又须功消一至二成,才能身灵合一了。” 话声一止,突然行至右方岩壁前,并且伸手在一块突岩上用力按压。 霎时,便见岩壁微微震抖,接而便见左方岩壁有一大片岩块缓缓外张,内里竟然是一问石室。 只见石室内的岩壁及地面皆削磨得甚为平滑,面对秘门的石室底端有三级石阶通达一片岩台上,而岩台後的岩壁上还有一个两扇半圆石板门紧闭的圆洞门。 陈腾云按开石室秘门之後,便欲行入秘门内的石室,可是突然转身望向那具骷髅,并且喃喃说著:“看在你的身躯乃是本天尊二度转世时的身躯,厚葬你也是应该的。” 话声一止,立即伸手微抬,霎时,便见那具骷髅飘浮而起,随著陈腾云前行的步伐凌空飘向洞道外的洞口之方。 陈腾云行至洞口处,将那具骷髅放落在地,目光略微四望之後,便行至一面岩壁前,伸手掣出血红宝剑,微微行功灌注真气。 霎时,血红光华暴涨,剑尖已伸吐出一道尺余长的血红剑芒。 “嗤……「血魂剑」第四度出世的首次出鞘,却是为你挖掘葬身之地,哈…… 哈……哈……「天萍子」你也当知足了。” 笑语声中,剑尖恍如切隔豆腐一般,轻易的剌入岩地内,并且迅速将坚硬的岩地削切出一个两尺宽六尺长两尺深的岩隙,左手朝那片长方形岩地微按再抬,一块重有数百斤的长形岩块已然飘浮而起,地面上便出现一个长岩穴了。 随即右手血红长剑微抖,霎时,血芒闪烁如幕,立时岩层纷飞。 左手再伸微扬,岩穴内立即飞出一片如雨的零碎石块,迅疾飞出洞外坠至山涧之下。 尔後将骷髅栘入石穴,再覆盖长石块,那具骷髅便长眠地下了。 陈腾云轻而易举的葬妥骷髅之後,目光才望向洞口岩地上昏迷不醒的王秋香。 半晌後,才喃喃说道:“嗯……这残腿丫头虽然任督双脉已然贯通,可惜年已上百,对本天尊已无大用…… 对了,本天尊转世之前尚未成形的金丹,虽然未曾遭「九天玄凤」那个贱女人击散,但是已然功消数成,不如将她当成阴鼎,重练本天尊转世之後的功力,就算是她回报本天尊暗助她数十年之情吧。 炳……哈……对!就是如此了,先将她携返洞府再说,尔後再视情弃留吧。“笑声中,陈腾云已行至倒卧洞口的王秋香身前,左手微招,昏迷不醒的身躯已然飘入手中,并且身如幻影的幻至底端石室内的圆洞门前。 陈腾云似乎对此座“天尊府”甚为熟悉?只见他右手微拂,霎时便见两扇半圆石板门在乾涩的吱响声中缓缓往内张开,在此同时,身後的秘门也自动缓缓闭合。 “哈……哈……哈……本天尊再度重返洞府了。” 可是陈腾云的大笑声突沉,望著洞门阴森森的说道:“本天尊昔年两度转世时,虽然皆曾叱咤一时,几将达成一统天下的大志,可是先後皆败在「九天玄凤」那个贱女人之手,使得本天尊俱是功亏一匮,只得再度转世重生。 哼!似乎「九天玄凤」那个贱女人乃是专是为克制本天尊而生?而且皆曾随著本天尊转世而转世,如今本天尊已然再度转世,那贱人是否也将再度转世重生? 万幸此度转世时,获得此具上等资质的身躯,只要将转世前的功力融合为一,纵然「九天玄凤」那个贱女人也再度转世,今世必然能击败那个贱女人,让她知晓本天尊的厉害,待她臣伏本天尊之後,便可轻易一统武林了。“陈腾云的话声已止,才叉迈步行入圆洞门内,进入一个丈余高阔的岩洞道,深入五丈左右,已然到达洞底。 随著陈腾云的身影到达洞底的一片岩壁前看似无路可行的死洞。 可是陈腾云伸手在右侧岩壁上按压,霎时一个方形岩石深陷入岩壁内,而洞底的岩壁则在吱响中,一块丈二高、八尺宽的厚重岩石已缓缓往外张开,原来是叉一道秘门。 一跨入秘门,便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金璧辉煌有如皇宫金銮殿的大殿堂,除了正中有二十四张银质大椅之外,右方的两根粗石柱之间有一扇高有丈八、宽有六尺的石门,左方则有九级台阶通往一座高台,而高台上则有二前三後,雕龙刻凤的金质大椅,在左右两方也各有三张金质大椅,成八宇形排列。 在四张雕龙刻凤金质大椅後方,高阔光滑的石壁上,则离有一幅巨大的图画,在朝阳初露的晨曦时光,一名头戴王冠身穿儒衫,三络长髯垂胸,非道非儒的仙风道骨文上站在突出云海的峰巅,眺望著西方云雾缥缈中的一片宫殿,而宫殿前则有一群仙女在云雾中婆裟起舞。 虽然不知此图涵意何在?但是或可猜测似有向往西天仙境之意? 步出秘门回首观望,原来秘门出口竟是在大殿左侧一片平滑岩壁及与一根粗巨圆形石柱之间的转角暗处,如此看来,进入大殿的通道秘门乃是应急或是别有用意的隐密通道了? 原来步入大殿的通道,仅是这个山腹宫殿内的一处暗门,将山腹及悬崖岩洞贯通之後,便可经由秘门洞道通往悬崖陡峭岩壁处了。 另外在大殿两侧的八根圆石柱之间,各有两条四丈宽阔,如同大街的方形深长廊道,在每条深长廊道内叉各有四条两丈余宽,如同小巷弄的横廊道,每条小廊道四通八达皆可与另一条大廊道相通,而每条小廊道的两侧皆有数扇石门,内里是两个内间及一问起居客堂的居室,而如此的山腹大小廊道及居室,有如西北黄上高原百姓习以为常的窑洞居屋。 由大殿右方的宽大石门外望,只见外面是一个叉高叉阔的大山腹,平整的岩地上空旷无物,但是顶端却逐渐高阔,最高之处约有十丈,宽则约有十二、三丈左右。 山腹正中平整的地面,似乎仅是一个广场,在两侧皆是平滑岩壁,但是在正前方的岩壁间似乎有两片甚为高宽的长形石板,板上各有两个大环,横插著一根圆石柱,而且在两片石板上方还有突檐,莫非也是个石门? 步出秘门回首观望更令人惊异之事,此方岩壁竟然雕有数根高达顶端皆有两人合围的粗圆柱,还有上下两层的飞檐、脊瓦、廊道、雕栏、花窗,一望便知是个双层宫殿楼宇? 并且在廊道打磨光滑的石壁,片片花格石窗的下方石壁上,则雕有许多日、月、星、云、山水、灵岩、扇、鱼、仙、蝙蝠、鹿、松柏、灵芝、龟、鹤、竹、狮、麒麟、龙、凤等等,雕工精细刻画入微的祥瑞图刻。 在两扇高阔的巨石门上方,则有一片雪白玉片制成的横区,区上则刻有“天地独尊”四个血红大字。 而广场对面的巨大石门外,则是一个斜缩的小山腹,并且也有一个三丈大小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而门外的突檐下方则有一片大横区,区上刻有“天尊府”三个大字。 陈腾云抱著昏迷不醒的王秋香身躯,由秘门迅疾掠入大殿内,略微环望一会儿,似乎甚为熟悉山腹大殿的景况,并未进入两侧窑洞层屋,也末掠出殿外,却是掠至巨画左侧的岩墙折转处。 原来在亘画两侧的岩墙处,各有一个悬有纱幔的圆洞门,洞门内则是一条丈余宽的廊道。 陈腾云抱著王秋香迅疾掠入左侧廊道内,并且在内里一丈之处踏上一条上行梯道,已然行至上层一问甚为宽大的华丽大堂之内。 在此间华丽大堂正中则有不少金、银、玉制成的桌、椅、几、杨,在梯道口的正对面,乃是数扇落地花窗,外面便是长廊,在长廊上可观望整个大山腹。 大堂左右两侧的墙壁及地面,皆是铺砌著碧绿色的玉石,在嵌镶著明珠的宫灯照耀下,闪烁著翡翠般的柔和光芒,并且在左右两侧翡翠般的墙壁上,各雕有不少栩栩如生,眉目间俱是荡意盎然的裸身美女图。 包令人惊异之事,乃是随著陈腾云行进时的不同角度,依稀见到每一幅裸女图,似乎开始曲臂拂手、伸腿抬足、体态撩人的曼舞著,而且羞处似遮似掩似隐似现,令人望之为之心荡。 另外在左右两侧的梯道口之间,有一扇雕有龙凤的白玉屏风,洽著梯口的雕栏行至龙凤玉屏风後方,竟然又进入一问小堂室,原来经由龙凤玉屏风将整个深长的大堂隔为内外两间,而内间两侧的翠绿玉壁上,每边皆也刻有三幅婆娑曼舞的美女图。 可是内间这六幅美女图却与外间裸女图大不相同,每幅图上的美女皆是身披轻纱,内里羞处若隐若现,且各有不同的风姿及神态,有的娇俏甜美、有的秀情似水、有的艳媚动人、有的温柔婉约、有的秀外慧中,有的则是热情扬溢。 并且在每幅画的四周,看似图框的如线缝隙,实则是一扇扇门户,而门户上方皆有两个娟秀刻字,由外往内逐一顺序,左侧是情妃、娇妃、艳妃,而右侧则是柔妃、婉妃、慧妃。 正对著龙凤玉屏风的碧绿玉墙上,也刻有三幅图,在左右两侧各有一幅是身穿薄纱宫装,鬟发雾鬓环玉珠翠,仰首抬足似欲飘飞而上的美女图,如其它六幅图相同也是一扇门户,右侧门上刻的是“端宫”两字,而左侧则刻著“丽宫”两字。 在两幅画之间的另一幅画,画上的人像却是外间殿堂巨大壁画上那位仙风道骨的文士,身侧尚有一位凤冠霞帔、穿著华丽、美如仙子的美妇,而上方则刻有“天尊正宫”四个字。 陈腾云抱著王秋香进入内间客堂後,并未进入任何一扇门内,仅是将她仰放在一张玉榻上,伸手微拂,王秋香已然幽幽醒来,但是尚未睁目便惊急大叫著:“云弟……” “香姊,我在这儿。” 王秋香闻声惊急睁目,爱郎的笑颜俊面立即映入眼帘,顿时又悲又喜的挺身扑入爱郎怀内,叉欣喜、叉宽心的哽咽说道:“云弟,姊姊方才突然被一团……不知从何而来的劲气紧紧束缠住,挣也挣不脱,可是叉躭心云弟的安危,真是急死姊姊了……” “香姊,我没事,你看,我现在已是此间「天尊府」的主人了呢。” 王秋香闻言,顿时怔愕的仰首,这才发现身周竟然是…… 顿时脱口惊呼出声:“甚么「天尊府」……啊?这是……这是甚么地方?” 陈腾云闻言微微一笑,拥搂著王秋香的柔滑身躯坐在杨上,才缓缓说道:“香姊,方才我怔愕的行入洞底时,无意中触中了一处机关暗钮,竟然打开了一片石门,而门内的一问石室中又有一个圆洞门,并且经由圆洞门内的一条通道,进入了此间「天尊府」宫殿。 尔後在大殿的桌上看到一只玉盒,发现盒内有两粒晶莹剔透的红色叶子,因为久不曾吃食叶子,因此在馋涎中便将那两粒火红叶子吞食了,待行返外间洞口时,却见你倒卧地面,於是将你抱入此殿上层的居室中。““天哪……云弟,姊姊不是在做梦吧?姊姊在上方岩穴内居有五十年之久,并且曾进入山洞十数次,可是从未发现这洞内竟然会有如此的华屋丽堂?而云弟你… …如此看来,云弟你乃是有缘人,所以一进入洞内便发现了此处华丽房室,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可是,香姊……我……我……” 王秋香眼见爱郎似乎有话欲对自己说,可是不知顾虑甚么的欲言又止?因此香颊叉贴向爱郎胸前,并且柔声的说道:“嗯……云弟,你怎么了?姊姊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一切皆以云弟的心意为依归,云弟尚有甚么话不能对姊姊说?” 陈腾云闻言心中甚喜,可是并末吭声,仅是伸手将王秋香的身躯搂入怀中,另一手微抬她左腿,下身微挺,不知何时已变得硬挺的粗巨玉茎已顶在她胯问。 王秋香身躯被爱郎抬起,并且感觉到一个热烫之物顶更玉门处,立时知晓爱郎的心意。 娇颜上立即展现出略有羞意的媚笑,玉臂伸勾住他肩颈,身躯微浮再沉,并且嗤笑说著:“云弟,姊姊的一切皆已是你的了,你想要……啊……好痛……” 王秋香羞笑的说著时,毫不在意的将身躯下沉…… 可是胯间玉门刚将爱郎的玉茎吞没不及一寸,倏觉胯间一阵撕裂剧痛涌生,顿时痛得双层紧皱、檀口大张的惊呼出声,并且慌急挺身而起,惊异的望向爱郎胯间。 已然与爱郎共享月余的欢乐时光,对爱郎胯间玉茎已然甚为熟悉了,可是此时映入双目内的,竟然是一根有如驴马一般的巨硕之物? 只见青筋暴露的狰狞巨物,不但粗有儿臂一掌难握,而且长有三握出头,顶端圆头竟然大如鸭蛋,顿时心中惊异的惊声说道:“天……云弟,你……你的玉茎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巨大?竟然比之前粗巨近倍了呢?” “不是和以前差不多吗?你是怎么了?” 王秋香惊呼之言方止,突听陈腾云不悦的说著,立即仰首望向爱郎俊面,正巧看见爱郎的双目中有一道凌厉精光一闪而逝,并且俊面上也有一股阴森森的冷酷神色? 王秋香见状顿时一怔!似乎觉得有些陌生,不像是相处月余、笑颜常开的俊面? 可是在爱郎阴森森的冷酷神色,以及凌厉双目的注视中,不自觉的涌升起一股怯意,因此并未细思那种怪异感觉,已慌急的怯声说道:“云弟,姊姊不知你胯间玉茎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巨硕?虽然姊姊昔年习有异功,可是姊姊如今有如蓬门初开之身,玉门尚紧窄得难容如此巨硕异禀,恐怕难以承受得了你的恩宠……” “呃……” 王秋香心怯之言方止,突听陈腾云痛哼一声,顿时心慌得惊望著他。 但是陈腾云连连摇首之後再度仰首,面上的阴森森冷酷神色已消,并且立即将她扶抱至玉杨上,才面浮懊恼之色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会变得如此模样嘛?只因方才我吞食了两粒红色叶子後,可是尚不到一刻,便感觉玉茎逐渐充涨硬挺,而且逐渐涨痛得甚为难受,亟欲淫乐发泄一番,所以才想与香姊……” 王秋香闻言,立即伸手握抚那根粗巨之物,并且躭心的急声问道:“啊?你吞食了两粒红叶子之後,便开始又涨又痛且甚为难受?如此说来,问题出在那两粒红叶子上了?快,快!云弟你快行功循行经脉查探,看看除了玉茎涨痛之外,身躯内尚有何处不适……” 王秋香慌急的说著时,娇靥上已浮现出关怀焦急及爱怜的神色。 因此,陈腾云眼见之下,心中一悸,已脱口说道:“没事……没有甚么,就只有那儿有些涨痛,并且想……极想与香姊欢乐一番而已。” “哦……如此姊姊便放心了,可是……” 王秋香闻言顿时宽心不少,但是双目望著爱郎胯间那根巨物,不由回忆起昔年情豆初结的少女之时,自己遭无情的负心人诱骗,不但夺走了自己清白处子之身,甚而将自已贩入青楼,使得自己心性大变,成为淫荡女子,与难以数计的男人狂乱肆淫。 尔後被“百花谷”的长辈赎身携返谷内,可是自己已然恨男人限到极点,依然心存报复男子之心,每当遇有心术不正或是自恃天生异禀的男子进入谷内欲与众姊妹淫乐时,自己必会自愿接待,待连连吸取他们数十次元阳之後,使他们俱是精气亏损、神色萎靡,才羞惭的一一离去。 因此,自己不但见过甚多巨硕之物,也与那些巨硕之物一一淫乐过,眼前的巨硕之物虽然较昔年所遇天生异禀之物尚粗巨,可是若在往昔,自己不但不畏惧,甚而会心中暗喜的承受巨物淫乐。 可是如今自己的身躯有如返老还童一般,与爱郎有了肌肤之亲时,竟然有如处子蓬门初开的痛楚,虽然历经月余的尽情欢乐,可是依然有如蓬门初开的少妇之身,还能承受得了如此巨硕之物吗? 娇靥上神色变幻不定中,又回想起自己的内心中也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微妙的变化,恍如自己又重返昔年情豆初开的少女之期,已将一颗纯真的少女身心全献给了爱郎,自己的身心已然属於爱郎了。 既然如此,如今爱郎似乎甚为痛楚,难道自己不能为爱郎牺牲吗?况且自己往昔是何等人?难道不能施展异功为爱郎解消痛楚吗? 王秋香思忖及此,已然心存宁肯忍受玉门撕裂的痛楚,也要为爱郎宣泄体内的不适。 於是一咬牙,便毅然的说道:“云弟……姊姊这就服侍你,容云弟倾泄充涨疼痛的不适便是了。” “啊?香姊,你……你不怕……” “云弟,你已是姊姊在当今世上亲蜜如夫君的人了,为人妇者若不能服侍夫君於床笫,岂不是有违为妇之道?再者……姊姊不能因为云弟玉茎异变巨硕,便心怯推拒,不理会云弟的痛楚,否则尔後姊姊叉如何能侍奉云弟身侧?因此姊姊愿尝试承受云弟的爱怜。” 陈腾云耳闻王秋香深情流露之言,双目默默的盯望著她娇颜,心中不知在想些甚么? 而此时,王秋香已默运内功,使玉门内渗出不少淫露後,一双玉腿分跨在爱郎腿胯两侧,玉乎扶著那根挺立如旗杆的巨物,玉臀前迎微沉,已然微含住比鸡蛋还大的圆头。 但是陈腾云突然双腿一盘,挺身坐起,并且拥搂著她身躯笑说道:“香姊,等等,情未动、欲未起,玉门难溢玉露,又如何能接纳玉茎?待我们寻一间适合的房室,先温存一番再说吧。” 笑说中俊面微伏,双手已搂抱著她身躯,行往刻有“天尊正宫”的石门处,推门入内之後…… ※※※只闻猿啼不见天,涧谷蒙蒙何时消? 天摇地动风云散,洞门云窗别有景。 南柯觉醒将伴侣,相逢相识尽如梦;昨是今非吾不问,只求君郎惜妾心。 一间铺满皮毛的小室内,除了正中有一张可供四、五人并躺的宽大凉榻之外,整个室内别无他物,但是在四周皆是明亮的铜镜围绕,甚至连顶端也有一面铜镜,等於是处身在一间镜室之中。 但是四周的铜镜并非是平整的四片,而是用三十余片三尺宽的铜镜,每一片皆以小角度嵌接绕成一圈,因此在每片不同角度铜镜的映照中,可望见不同角度的景象。 此时只见全身赤裸的陈腾云盘膝趺坐在凉塌上。 全身香汗淋漓的王秋香贴身跨坐在陈腾云的双腿上,双手则紧紧搂著陈腾云的身躯。 虽然两人是静坐未动,可是却见王秋香的身躯微微颤抖著,紧贴著他肩颈的娇靥则是显现出春意盎然的桃红之色,可是却紧咬贝齿,似在强忍著某种难以忍受的刺激?或是强忍著痛楚? 王秋香略微张目四望,只见爱郎与自己的身躯及颜面俱都展现在四周各种不同角度的铜镜内,并且望见有一片铜镜内的景象正是自己的背脊。 并且由背脊下方的玉臀缝隙内,可望见自己分张跨坐的双腿胯之处有一根粗巨肉柱顶入自己的身躯,如此的景象更使芳心荡样。 突然,只见陈腾云的双手紧紧搂住她柳腰,并且仰首吸气,霎时,一声激狂尖叫声已由王秋香的口中乍响而出。 “啊……” 尖叫声中,一双玉臂狂急紧搂,雪白如玉的身躯狂乱晃动,圆滚如桃的玉臀也猛然下坐,有如磨盘般的狂乱扭摇著。 未几,只见她美目翻白、鼻翼掀动迅疾,身躯狂乱扭摇,娇颜上浮现出苍白之色,语无伦次的尖叫著:“啊……又……又来了……要死……给……给你……啊… …郎……姊姊都给你……姊姊不要活……活了……” 尖叫声突然一断,王秋香的身躯突然连连颤抖的剧烈哆嗦著,因为之前已连连狂泄四度,因此终於激狂过度得全身软垂,神智昏迷得陷入太虚幻境之中了。 而此时,仰首吸气的陈腾云倏由口中喷出一股血红雾气,迅疾在头顶聚成一团红云,约莫两刻之後,红云逐渐转变为血红色…… 再刻余之後,叉变为粉红色,尔後化为一条彩带,缓缓返回口内消失不见。 至此,陈腾云缓缓睁开双目,望著苍白萎靡的艳容,得意的自语著:“丫头,本天尊果然没错救你,也没浪费那些玉芝,如今仅吸得你十之三、四的阴寒真气,已使本天尊的「血煞神罡」坎离相济,更为精纯了,若是将你阴寒真气全然吸尽… …” 话声未止之时,陈腾云突然又感觉脑内骤然涨痛,因此双手连连压揉头壳,舒解疼痛,并且在此时忽然听见她口中响起有如蚊鸣的喃喃呓语声:“不要……不要离开姊姊……姊姊此身此心……都献给云弟了……只乞望云弟莫……莫负姊姊…… 便是一死,也无怨无……无悔……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陈腾云闻声突然身躯一震!神智一清,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搂著她身躯,沉思片刻後才喃喃说著:“我怎么又……也罢,本天尊前两度转世时,皆是仅收纳了两三个妻妾而已,便被「九天玄凤」那贱女人做梗,毁坏了好不容易才打出的局面,如今再度转世重返人世,正缺少妃子及侍者陪侍,而你是本天尊第三度转世後,首名陪侍本天尊的丫头。 此外,你除了身俱本天尊昔年六妃之中艳妃的艳媚容貌之外,尚俱有情妃的深情,且对本天尊今世之身情意深浓,已使本天尊不忍弃你,待本天尊与你双修,先疏通你已残的双腿经脉,再恢复你的功力,尔後留在身边为妃便是。“话声方落,身周又突然涌出一片红色浓雾,将两人身躯涌罩其内,口中也再度喷出红色如丝雾气,缓缓涌入王秋香的檀口内,并且缓缓涌入任督双脉及三阴三阳经脉之中。 尚充涨在她玉门内的玉茎也同时缓缓吸取她体内的阴寒真气,约莫两刻之後,王秋香原本冰寒的肌肤已缓缓温热,身躯内里则逐渐转为炙热。 神智迷茫,陷入虚幻之境的王秋香终於被身躯内里逐渐炙热的感觉刺激得缓缓醒来。 在昏沉迷茫、似虚似幻之中,只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不断由下体玉门溢泄而出,可是另有一股炙热之气则由口中不断的注入体内,并且在全身经脉内迅疾循行著,并且隐约感觉到有数股炙热无比的真气经由三阴三阳脉不断的冲激入双腿膝骨处。 神智逐渐清醒中,感觉也愈来愈清晰无误,原本毫无知觉的一双小腿似乎也已逐渐感觉到热烫?而且愈来愈热得使一双小腿涌生起酸麻感觉,愈来愈酸麻也愈来愈痛楚,顿时痛得连连呻吟不止,下半身也不停的扭摇挣扎著。 虽然想要挣扎脱出那种甚为酸麻痛楚的感觉,可是身躯恍如被一股强劲之力紧紧束缚得无能动弹,只能喘息呻吟的痛哼著。 时光一刻刻的消失,王秋香已然全身火烫,汗水不断由毛孔中渗出滴流,在口乾舌燥及炙热中,脑内叉开始昏沉沉的逐渐昏迷,在茫然无觉之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待醒来时…… 侧躺在杨上的王秋香,睫毛微微抖动,缓缓睁开一双美目,突然见到一个侧身睡卧的女子身躯映入眼帘内?只见她生约二九之龄,赤裸著雪白如玉丰润细腻的身驱,下陷的腰身下方,一双修长五腿一曲一伸,掩住了胯间羞处,被乌黑柔发半掩的艳丽容貌面对著自己,一双凤眼正盯望著自己眨也不眨一下? 王秋香乍见之下,心中一怔!只见那个姑娘的容貌依稀相识?但是随即惊急挺身坐起,并且急声问道:“姑娘,你是甚么人?怎会在此……咦……” 可是话声方出,却见对方也同时挺身坐起张口言语,再仔细一望,竟然是铜镜中的影像? 心中大吃一惊的立即四外张望,只见四周镜内全是那个姑娘的影像,却无自己的影像?莫非…… 芳心中再度一惊的立即观望自己身躯,只见自己雪白如玉的赤裸身驱依然,可是肌肤较之前更为结实,原本满头银白及膝的长发,已然变成一片乌黑泛亮的乌云散垂玉榻上? 而双膝下方原本是乌黑乾枯的一双小腿,虽然尚是枯瘦如材,可是已然变成淡黄肉色?顿时叉惊叉喜,且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天……是……这是我自己的身躯?” 王秋香疑似在梦中?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後,立即伸手在一双小腿上叉抚叉掐,竟然有抚摸的触觉以及疼痛的感觉,似乎原本已然枯缩坏死的经络血脉及肌肉,竟然已有疏通复元之状?而且一双小腿似乎已可栘动了? “天哪!果然是真的……我怎么会变得这样?” 芳心惊喜无比中,立即扶著铜镜,尝试下榻站起身躯,虽然初次踏地站立之时,一双小腿甚为酸麻疼痛且吃力,而且有些站立不隐,但是终於能扶著玉杨缓缓站起了身躯。 欣喜无比的望向铜镜内的姑娘……也就是自己的容貌及身躯。 只见镜内是一张年约二九年华,原本雪白的娇靥上已浮现出淡粉血色,晶莹剔透的如玉肌肤更柔滑结实,胸前双峰丰挺不坠,柳腰纤细欲折,玉臀圆滚突挺微翘,虽然一双小腿街是枯瘦如材,可是大腿及膝之处,圆滑修长,使得身材更为高姚修长,玲珑突显,没想到自己竟然返老还童,已变成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左右,花蕾欲绽的美姑娘了? 因此在惊喜无比中,立即扶著四周镜面尝试举步缓行。 片刻之後,虽然一双小腿已然甚为酸痛,而且累得全身香汗淋漓,可是依然不肯停步休歇。 但是突听爱郎的声音在镜室中回响:“香妹,你醒了?你双腿经络血脉初通不久,不宜太过疲累,还不快躺下休歇一会儿?” 王秋香闻声,这才想起自己的爱郎,因此叉慌急的大叫著:“啊?云弟……云弟,你在哪里?” 在王秋香的慌急叫声中,只见镜室有一片铜镜突然外张,接著便见一个身影闪入镜室中。 王秋香慌急望向来人,正是自己的爱郎陈腾云。 “啊……云弟!” 王秋香惊喜的娇呼一声,立即扑入爱郎怀内,欣喜无比的仰望爱郎俊面,并且雀跃的说道:“云弟,你看,不知为何?姊姊双腿已然有恢复之状?而且身躯容貌皆变得有如少女一般,姊姊太高兴了,也太难以置信了!云弟,姊姊不是在梦中吧?” 陈腾云右手紧搂著她柳腰,左手抚著她柔滑如玉的粉颊,闻言後立即笑说道: “香妹,这并非在梦中,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因为在五日之前……” “甚么?云弟,你说姊姊昏迷了五日时光?” “嗯……因为初时我与你在此室中合体泄欲之时,原本在我腹内不断涌生充涨的炙热之气,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自行溢往你体内,宣泄了炙热充涨的痛苦。 另外,又感觉到你体内也有一股阴寒之气不断的贯入我体内,调和了我身躯内的炙热戚,因此使我的痛苦消减不少。 尔後……在昏沉迷茫之中全身软弱无力,而你已昏迷不醒了,因此我们依然是合体未分。 大概过了四日的时光吧?待我神智清醒之时,才发觉功力凭空暴增不少,而且也发现香姊已变得又年轻又艳丽,双腿也变得……虽然一双小腿尚未全然如同常人,可是尔後肌肉逐日增长之後,必可复如常人了。““啊……原来如此?嗯……姊姊只记得初时元阴连连狂泄,并且有一股炙热之气循行体内,而且还不断涌往双腿,尔後便昏迷不醒,不知後事如何了?对了,莫非一切怪异之状全出在那两粒叶子上……咦?云弟,你怎么突然改唤姊姊为妹了?” “嗤……嗤……你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十足是个年仅十七、八岁的丫头,我若不唤你香妹,难道还要唤你姊姊不成?” 陈腾云说及此处,突然全身一颤,神色上似乎浮显出一股迷茫之色,但是霎那间,双目中叉突然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紧紧盯望著王秋香一双美目,并且冷森的说道:“香妹!方才我在此室内察看各处时,在书房内发现了此间主人的手书,要将此座「天尊府」交於有缘进入此洞府的人。 因此,如今我已是此「天尊府」的主人,并且继承了此间主人「血魂天尊」的名号及遗志,尔後将广纳世间绝色,并且要广收使女侍者,重振「天尊府」的声威。 香妹,你可愿永远陪著我且忠顺不违?除了助我报血海深仇之外,也并且助我达成心愿?“ 王秋香原本便已将一颗心全给了爱郎,当然愿意永远陪著爱郎不离,可是眼见爱郎原本的笑颜突然一变,竟然变得神色冷酷目光凌厉,而且言语之中甚为冷森? 虽然尚不知爱郎为何变得如此?言语中有何意图?但是耳听令人心慌畏怯的冷森话声,已然全身一颤,并且生心畏惧的怯声说道:“啊?云弟……云哥……云郎,贱妾当然愿意永远陪著云郎,而且也会忠顺不违的陪伴著云郎,可是……” 但是话未说完,又听爱郎沉声说道:“如此甚好,本天尊尔後会将你纳你为六妃之中,并且为你寻妥金钗侍者。” “啊?云郎,你说甚么六妃?甚么金钗侍者?贱妾不懂云郎言中是何意?” 王秋香闻言,顿时好奇的问著。 可是陈腾云叉沉声说道:“哼!尔後对本天尊只许称呼「天尊」,而你则须自称「妃妾」才可,尔後本天尊新纳妃子时,也须你一一教导明了,知道吗?好了,你且先陪本天尊巡视内堂各室以及外间殿堂各处。” 王秋香此时突然心生一种甚为陌生的感觉?似乎眼前的爱郎与方才朗爽笑言的爱郎孑然不同?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心中有如此的怪异感觉,可是欲开口询问时,却被一双凌厉目光盯望得芳心发颤,竟然对爱郎有种又爱又敬,且有些心怯畏惧之意? 而且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难生抗拒之意?因此在怯畏中,话声卡在喉间未曾出口,仅是心怯的慌急说道:“云郎,贱妾……不……不……妃妾遵从云……「天尊」 之命。” 口中虽如此回应,可是内心中却思潮汹涌的疾思著:“爱郎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森?功力也莫名其妙的变得甚高?似乎突然变成另一个人,觉得有些陌生了?难道之前在洞道……莫非自己遭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劲紧东昏迷之时,云弟也遭遇到何等异变不成? 可是……纵然云弟曾遭遇到何等异变,也突然变得有些冷森,但是在言语中似乎对自己依然有情,甚至不惜耗费真气,为自己通经舒脉,不但使自己的容貌及躯体皆已回复至二九之龄的模样,甚至连残废数十年的一双小腿也已有知觉且可缓缓行走了,如果云弟不爱自己,又岂肯耗费真气为自己舒通经脉? 况且自己年已百岁之上,早已失去了年轻的岁月,心境也早已苍老熄止,但是自从云郎出现伴身後,竟然使自己逐渐有了年轻的感觉,似乎又回复至年轻时的岁月。 如今,自己的容貌、躯体以及、心境竟然皆已回复至二九年华的青春之期,已残的双腿也已有了复愈之状,如果能好好把握住重获的青春,享受往昔未曾有过的情爱,以及达成昔年的憧憬梦想,岂不是也不枉此生了?“王秋香思忖及此,芳心中已然甚为欣喜,因此心中已有了决定:“嗯……自己的重生乃是云弟赐於我的,不论云弟曾遭遇到何等异变?心性也异变得有如两个人,只要他对我好,爱我,那么尚有何求呢?” 心中有了决定之後,顿时神色开朗的又朝爱郎笑说道:“是!云郎的心意,贱妾皆会依顺不违,尔後贱妾便是「天尊」的妃妾,一切皆遵从「天尊」的旨意便是。” “嗯……如此甚好!本天尊便带你巡望这座「天尊府」吧。” ※※※王秋香的一双小腿虽然已略微复元,可是经脉贯通未久,尚未全然复元,依然难以长久支撑身躯,因此陈腾云立即伸出右臂拥搂住她纤细柳腰,使她斜贴在怀中,才双双步出镜室。 而人步出镜室之後,立即进入一间极为华丽的大客堂,客堂地面全铺著翠绿玉石,而四周的墙壁则是贴砌著柔白色的玉石,映射著宫灯的光芒,使得整个客堂甚为明亮,并且立即看出镜室仅是客堂两侧壁间四个垂帘房室之一。 在客堂中的家具及各处的摆饰,除了金银铸造的桌、椅、几、杨之外,在花架及一面墙壁前的花橱内,摆置有整块白玉或翡翠雕制成的各种人、兽雕像,或是用玛瑙、翡翠琉璃雕制成叶片,用宝石、美玉、珍珠、琉璃雕制成叶子,嵌镶在整株火珊树之上的花木盆景,在灯光照耀下,璀璨生光,瑰丽夺目。 “啊?天哪……太华丽了!看来皇宫内院也难有如此华丽吧?” 在王秋香的惊呼声中,却见“血魂天尊”陈腾云面浮傲色的沉声说道:“当然罗,要知此座「天尊府」乃是本天尊……乃是七百余年前的晋王堂弟为求仙道,於是藉权势密徵七百多个名匠及壮丁在此山腹中费时五年余才建成此座「天尊府」。 尔後又召请三十余名巧匠,在此地费时两年余,才将上万件珍贵的珠玉珍宝精心打造出上千件价值连城的珍物,除了眼前这些之外,在各宫、妃室内也有数十件,其它的全存放在宝库中。“ “喔?原来如此……可是云……天尊怎会对「天尊府」如此清楚?” “这……本天尊乃是在书房内上千片金书玉版中看到一片玉版上详细刻写著此座「天尊府」的由来始末,因此当然知晓罗……别说这些了,本天尊带你去各室巡望一番,你便知晓此座「天尊府」的不凡了。” 此时王秋香的芳心中已对此座“天尊府”甚为好奇?伴随在爱郎身侧逐一巡望各间房室时,才知晓宫殿上层的各房室之内,果然俱是华丽无比。 并且在爱郎的解说中,已然知晓“天尊正宫”的房室乃是此间主人夫妇的居处,而且整个“天尊府”中的其余房室皆是妃妾、金钗及使女的居室,除了此间主人之外,竟然全属女子? “天尊正宫”的房室内里甚为宽大,分为内间卧室及外间起居间,并且在起居间两侧有四间小室,乃是四名金钗侍女的居室。 而“端宫”及“丽宫”两间居室也相同,仅是不如正宫华丽而已。 另外靠“端宫”侧方的三间房室,乃是慧圮、婉妃、柔圮的居室,虽然较三宫房室窄小,但是也颇为宽大了。 每间室内也有两小一大三间卧室,以及正中的起居室,两间小室乃是两名金钗侍女卧房,此三妃六钗皆属“端宫娘娘”所属。 靠“丽宫”侧面也有三间房室,乃是艳妃、娇妃、情妃的居室,也是与两名金钗共处一室,此三妃六钗则属“丽宫娘娘”所属。 此外,每一间房室内,除了皆有不少的珍贵金玉珠宝饰物及摆饰之外,尚有一只白玉扁盒,盒内皆放置有一件雪白薄纱中衣,以及一件宫衫仕女装,还有一件紧身劲装,件件皆是以蛮荒异种天蚕丝帛制成的织理细密、柔滑亮丽丝衣。 另外尚有一柄剑鞘雕有凤躯的宝剑,而凤头把柄的凤嘴内街衔著一粒闪烁出微弱光华的乳黄色宝珠。 但是三宫及六妃的衣色各有不同,“正宫娘娘”的衣衫是鹅黄色,“端宫娘娘” 的衣衫是天蓝色,婉妃是云白色,柔妃是水青色,而艳妃是桃红色,情妃则是朱红色。 可是“丽宫娘娘”及慧妃、娇妃的房室中却不见有衣衫及宝剑? 至此,王秋香突然回想起爱郎之前曾说,要依此间旧主遗志,在天下江湖武林中搜寻美女,逐一收纳为宫妃金钗?莫非这些房室就是准备容纳三宫六圮二十四钗? 那么自己岂不是要与众多女人共同分享爱郎了? 但是突然又暗自发笑的思忖著:“嗤……嗤……我在胡猜甚么?在此绝地中,无路可脱身,别说是甚么宫妃了,便是金钗也找不到一个,只有我才能与云郎在此共享夫妻之欢,还杞人忧天个啥?” 可是王秋香在思忖时,突然叉听陈腾云沉声说著:“香妹,除了昔年的首代天尊,身侧伴侣真有三宫六妃二十四钗之多,但是後两代天尊皆仅有三、四名妃妾及七、八名金钗而已,而本天尊乃是初掌「天尊府」,身侧也仅有你一个伴侣,因此暂时不必为此伤神。 尔後我们由大殿外的正门通道离去,踏入江湖武林振扬名声时,若遇见年轻貌美的丫头时,再逐一挑选收纳吧。“ “啊?大殿外的正门通道……云郎,你是说大殿外有通道可通达外间?” “噫?当然有通道罗,否则昔年的此间王人及众多的娘娘妃妾金钗,要如何进出此座「天尊府」?” “那……那妃妾不想出去了。” 陈腾云闻言,顿时知晓她心生醋意,因此又沉声说道:“香妹,你也知晓,在你之前本天尊已然有了未婚妻室,本天尊不能有负琳姊,而香妹乃是本天尊的救命恩人,也因为如此,才能使本天尊入主「天尊府」,再加上香妹对本天尊情深意浓,因此本天尊也不能辜负香妹。 香妹,你甚为艳丽娇媚,且甚获本天尊喜爱,因此本天尊便先正式纳香妹为圮,并且定为「丽宫」三妃之首的「艳妃」,尔後若再收纳妃钗之时,全由你严核收纳便是了。“ “啊?「艳妃」……” 王秋香原本以为纵然爱郎要逐一收纳三宫六妃二十四钗,那么除了爱郎的未婚妻室之外,自己至少也是东西两宫之一了?可是万万没料到爱郎仅将自己列为六妃之一? 因此闻言後顿时芳心不悦的脱口出声,可是突然灵光一现的呼声急顿,心中已迅疾思忖著:“嗯……如今已知爱郎的未婚妻室琳姑娘应是正宫地位,万一云郎真的在天下武林逐一寻找年轻貌美的姑娘收为三宫六妃二十四钗,虽然自己现今的身躯容貌如同二九之龄,可是实则年龄已然上百,况且一双小腿不知能否完全康复? 又如何能与年轻貌美的姑娘争宠?尔後莫说是娘娘了,恐怕连妃子的地位也难保了。 如今自己虽然不能成为双宫娘娘之一,但是至少已有了「艳妃」的名份,已然正式成为云郎的妻妾之一了。 况且凭自己是云郎的救命恩人,而且在绝地同甘共苦月余,尔後只要想办法使双宫娘娘之位永远空置著,再与正宫娘娘相处得宜,必然会获云郎及正宫娘娘正视相待,如此自己仅会位居正宫娘娘之下,在云郎身边的地位便可稳固不栘了。 而且云郎也已应允,尔後若再收纳妃钗之时,全由自己严核收纳,到时便可视情拉拢或是逼离,更无碍我的地位了。“ 王秋香思忖及此,之前哀怨不满之意已然消逝无踪,立即在陈腾云怀中撒娇扭摇,并且面浮媚色的腻声说道:“艳妃敬谢天尊赐名,尔後贱妾已属天尊妃妾,一切皆会依顺天尊旨意奉行不违。” 陈腾云闻言,心知她已顺服不违了,於是搂著她身躯嘿嘿笑说道:“嘿……嘿……如此甚好!艳妃,且先与本天尊再双修一次,尔後再至外间殿堂巡视吧。” “喔……讨厌啦,方才天尊险些整死了妃妾,妃妾可真怕了您……啊……天尊,您轻……轻点……” “嘿……嘿……嘿……艳妃,本天尊与你双修,除了可淬练神功之外,并且可同时为你疏通双腿经脉,只待你双腿复如常人之後,我们便可踏入江湖武林,一展神威了,到时,你想要甚么,便能得到甚么。” “呃……嗯……天……天尊……妃妾甚么都不……不要,只要天尊您爱怜妃妾……” “好,好……本天尊定然会好好爱怜你。” 第十一章 异域险生踏尘世 身貌如故心却异 天下之灾异怪变万类,皆天地阴阳之变革谈语也,王者行道,天地喜悦;失道,天地为灾异。 天地秽戾之气修链,邪害迷惑心智者谓之魔。 朝阳初升的时辰,大峡西南方百余里地,临近清江源头,有一片草木稀疏、乱石林立的岩山,山上尚有十余座高矮不一的陡峭小山峰。 但是此座岩山似乎是被鬼斧神工劈削过,将岩山一劈为二,两方岩壁相距不到十丈之距,平整并立的往下方伸达三百余丈深。 而两方山岩之间,便形成一个难见天日、甚为阴暗的狭长山谷。 而此时,在小山谷内,面南方离地面三十余丈高的岩壁间,突然有一块方形岩块内缩,现出一个方形岩洞。 未几,突然有一片红云飘出岩洞,轻飘飘的往下方飘落,接著叉有一个桃色身影迅疾掠出,先行落至谷底地面。 桃色身影落地之後,已然看出是一位年约二九年华的美姑娘,只见她乌黑柔亮的长发挽成两条及臀长辫,身穿一件柔滑亮丽的桃红色紧身劲装,将身躯包裹得玲珑突显。 胸前双峰圆滚突挺,柳腰纤细扭摇欲折,玉臀圆滚突翘双腿修长,可惜身披桃红披风,将惹火的身躯半掩半显,但是尚可望见腰际悬有一柄桃红剑鞘的宝剑。 在那张晶莹剔透、柔白如玉的鹅蛋脸上,一双凤目笑中含媚,瑶鼻巧挺、朱唇樱红,娇靥上则显现著似瞠似喜的笑意,并且在笑意中尚含有一种令人心荡的艳媚丰釆,美姑娘落地之後,立即仰起艳媚娇靥上望,并且咯咯笑说著:“咯……咯… …咯……天尊,这条出府通道不但甚为深长曲折,而且还途经三个不小的山腹,而且每一层的山腹之内还有不少岔洞,有如三大间迷宫一般,若不知晓正确的进出道路,便无法行至通往另一个山腹的秘门通道之处,再加上不知秘门的开启之法,必然会迷失在岔洞中饿毙了呢,方才妃妾见到的无数骷髅,想必便是因此而亡?” 在笑语声中,那片红云已然缓缓落地,立即幻出一位相貌俊逸的公子,只见他头戴一顶血玉精雕而成的公子冠,身穿一身血红劲装,腰悬一柄剑鞘通红的宝剑,背披一袭及膝红锦披风,使得雄壮的身躯更显得英挺,可惜俊逸的容貌上,浮显出威棱冷酷的神色,使人望之心中生寒。 俊逸公子方落地,已然冷声说道:“艳妃,当初建此「天尊府」之时,仅将洞道内分成三层迷宫,可是尔後曾有人循迹前来进入秘道,尚幸无人能深入至第三层迷宫将府内众多珍宝窃取一空,甚或损毁府邸。 因此第二、三代的天尊躭心仅以三层迷宫难以阻止外人进入府内,所以先後在迷宫内增添了阻吓外人的异物。 如今三层迷宫内的真正危险之处乃是每一层迷宫内皆有无数的异种虫蛇,身上若未携带「蟾目珠」,必将遭那些难以数计的异种虫蛇附身,噬咬而亡呢。“女人天性便畏惧虫蛇,因此艳媚姑娘耳闻洞内有异种虫蛇,顿时毛发悚然的颤声问道:“啊……天尊,您说迷宫内有无数的异种虫蛇?可是……妃妾一路行来怎么都没见到?” “嗤……嗤……那是因为你身上携有「蟾目珠」,所以虫蛇皆不敢接近,你当然看不见罗。” “甚么「蟾目珠」?天尊何曾将甚么「赡目珠」赐於妃妾?” “嗤……嗤……你身上穿的薄纱中衣及紧身劲装,还有包袱内的宫衫,件件皆是以南疆蛮荒异种天蚕丝制成的「天罗衣」,功可避寻常刀剑,也可卸除部份及体拳掌劲气。 至於三宫六妃的佩剑,在剑柄凤口内皆有一粒乳黄色宝珠,便是天下稀有的南强蛮荒异种「九目蟾蜍」目珠,不但功可避毒,尚可驱退毒物,如此你可明白了? 只可惜上代的「丽宫娘娘」及慧妃、娇妃在血拚之时,皆下落不明了,因此在她们的房室中皆缺少了「天罗衣」及宝剑,尔後尚须一一寻回。““喔?原来如此……可是天尊您自己呢?” “嗤……本天尊身上的衣衫也是「天罗衣」,而「血魂剑」剑柄的龙口内的乳白色宝珠则是「九目蟾蜍」的胆珠,较「九目蟾蜍」之目珠尚珍贵数倍,不但可避毒及驱退毒物,甚至还可用以解毒。” 俊逸公子话声一顿,叉接续说道:“如今在每一层迷宫内皆布放有异种虫蛇,纵然有顶尖高手贸然入洞,在不察之下,大多会遭异种虫蛇侵身,纵若有先见之明,仗恃护身真气进入洞内,可是若陷入迷宫之後,在疲累困乏之下,又能支撑得了多久时日?一日?两日?大概用不到四五天,也将被异种虫蛇噬咬成一具枯骨了。” “嗯……说得也是,功力再高也不可能连连数日不饮不食不休歇嘛。” “没错,正是如此,而且三层迷宫内的异物皆是寂静无声、行动迅疾、令人防不胜防的虫蛇,在最上层的迷宫内布放的乃是「蚀躯尸虫」,近千年之中,曾有不少人先後进入洞内,但是十之八九皆在此层便成为供尸虫繁衍的尸身了。 在下方第二层迷宫内,你曾见到数条岩壁渗水聚成的水渠及水塘,其实内里有无数的「蚀髓阴蛭」,只要有人兽经过,便群起出水附身,迅速钻入人兽肌肤内,附在骨骼上蛀骨蚀髓。 至於最下层的迷宫内,内里的迷蒙雾气实则是异蛇喷出的毒雾,只要吸入毒雾,必然身躯僵硬难动,轻易遭异蛇噬食了……你双腿遭咬而残的异蛇,便是第三层迷宫内的「南荒丝蛇」了。“ “啊?那条长如绳索的怪异黑蛇竟然也是迷宫内的气南荒丝蛇乙?天哪!尚幸只有一条,否则贱妾早已没命了?” “嗤……岂只一条?至少有三、四百条之上呢,其实那些「南荒丝蛇」大多仅有小指粗、丈余长,只因噬咬你的那条可能已然寿达七、八百年之久,所以长得粗有三指、长有十余丈,才能攀附突岩,窜入洞顶上方的窄小岩隙,进入另一方长满「阴芝」的小山腹内。 也不知它在生长「阴芝」的小山腹内又盘据了多少年?当它由小山腹的通气小孔窜出外间小岩穴之时,正巧遇到你由崖顶坠落,於是缠住你双腿噬咬,也巧之又巧的救了你一命。“ “啊……原来贱妾平日去采摘「阴芝」食用的小山腹,就是在最下层的迷宫附近?怪不得……咦?云郎,你怎么如此清楚?” “这……还不是看了书房内的众多金玉版书,然後再逐一探查对照,便全然了解了。” “喔……” 虽然芳心中尚有许多疑点?可是却未再开口追问,仅是轻喔了一声便无息了。 但是由两人的对话中,已可知晓一双俪人正是准备踏入江湖的“血魂天尊”陈腾云以及双腿已然康复大半之上的“艳妃”王秋香。 两人相偕离开“天尊府”的秘道出口之後,立即施展轻功,凌空飞掠翻山越谷,不到半个时辰,便到达了清江江畔的恩施镇。 因为蛮荒山区中盛产药材,山居苗夷采获的生药材,有大部份是运往蜀地“渝州”贩售,另有部份则是就近运往“恩施镇”内,售予专门收购生药材的药材商,再利用水运之便远行出山区,因此恩施镇也是一处颇为兴旺的镇集。 一个甚为英挺俊逸,一个甚为娇艳动人,加之是穿著打扮不俗的汉人。 因此,两人一踏入镇内,立即使原本是繁忙喧哗的大街引起一阵骚动,众多往来穿梭的苗夷车夫、苦力以及往来码头的船工,俱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甚为惊异且心动的怔望著两人,而且是十之八九皆盯望著王秋香。 可是眼见两人的穿著打扮不俗,俊逸公子的神色又甚为阴森冷酷,而且两人的腰际皆悬著长剑,心知是杀人不眨眼的武林人,因此无人敢笑嚷调戏,以免惹祸上身,危及性命。 一双俪人逐渐步入大街上的人潮之中,虽然人潮之中,十之八九皆是壮硕的苦力及船夫,可是两人所到之处,却见众多壮硕的苦力及船夫似乎皆被一只甚为有力的无形大手往两侧猛推猛挤。 因此在阵阵惊呼诧叫声中,人群已被推得东倒西歪,现出一条两片人墙的道路。 而一双俪人则悠闲的穿过人墙道路,在一张张惊震骇然的神色中行至一间门面颇为不俗的“客来仪”酒楼前。 两人一望便知乃是汉人经营的酒楼,因为久未曾食用人间烟火,因此两人欣喜的互望一眼後便行人店内,在上层临街包厢雅座点妥酒菜之後,王秋香才媚笑说道:“天尊,依妃妾之意,虽然「天地帮」掌控了近半个江湖武林,然而仅是「九幽宫」的外围门帮,除了一些为首的帮主及总护法之外,其他帮众的武功实不值一提,仅是人多势众而已,因此,应先……” 但是话末说完,陈腾云已沉声说道:“香妹,尔後我们且依初时的称呼吧,再者你之前说的也颇有道理,我们初踏江湖,对武林局势街不清楚之前,为了避免一踏入武林,便引起引人多势众的气九幽宫」及「天地帮」注意,因此暂且先观望一阵子,待掌握局势之後再视情为之。 另外……我们还要详查江湖武林之中是否有一个称为「九天玄凤」的女子?““喔?「九天玄凤」……贱妾遵命,云郎,贱妾尚有一事,想请云郎恩准,因为贱妾离开「百花谷」已然数十年,不知现今谷内的情况如何?因此想回谷一趟,但不知云郎意下如何?” 然而陈腾云却冷笑一声的说道:“哼……你想回「百花谷」一趟?香妹,但不知你要以甚么身分回去?是外人,她们会听信你的话吗?是「百花谷」的人,她们会相信你是第四代的「碧桃仙子」吗? 如果你想回去,倒不如由本天尊依「百花谷」的谷规入谷,一来你可入谷探明情况,二来……嘿……嘿……本天尊如能趁机收伏「百花谷」谷主,使谷中众女皆臣伏麾下,便可凭空获得不少金钗侍者或使女了。“王秋香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呼出声:“啊……云郎,万万不可!” “哼!为何?” 因为王秋香在府中与爱郎合藉双修之时,便已察知爱郎体内的真气竟然甚为旺盛澎湃,功力已凭空高出自己甚多,而且高得难以估计…… 自己的一双小腿已然残废了数十年,经络血脉早巳乾缩枯死,闭塞不通了,可是与爱郎合藉双修仅历时旬日时光,便将自己一双小腿内早已乾枯闭塞的经络血脉逐一贯通,虽然一双小腿依然是甚为枯瘦,肌肉尚未成长圆润,可是已可如同常人一般行走蹦跳了。 由此可知爱郎的功力至少在顶尖高手之上,甚至已高达三花聚顶、五炁朝元之境,属於武林中少有的绝顶高手了。 出府之前便听爱郎说过,只要踏入江湖之後,除了首先须探明武林局势之外,也将开始逐一收纳金钗侍者及部属,如有不从者,便毫不留情的一一诛除,如果爱郎首先对“百花谷”下手,定然会使谷中伤亡惨重,因此立即慌急的劝阻说道: “云郎,你且看在妃妾的份上,暂且莫要危及「百花谷」之人,因为现今「九幽宫」 及「天地帮」囊括了半个江湖武林,乃是武林中势力最雄厚庞大的门帮,尚幸还有「地灵门」及「百花谷」与其对抗制衡,才未能掌控整个武林。 而云郎您是「地灵门」门主的公子,也是少门主的未婚夫婿,早已有了三大秘门之一为後盾。 况且云郎也已与「百花谷」的少谷主有了肌肤之亲,虽然此中情恨如何尚不知晓,但是如果能化仇为缘,不但能获得一门妻室,纳为欠缺的双宫之一,也因为成为谷中娇客之後,必然能获得「百花谷」的全力支持。 如果不动干戈,便能获得双宫娘娘之一,又能获得「百花谷」的臂助,如此岂不是对我们甚为有利?云郎你叉何乐而不为呢? 再加上「地灵门」的势力就等於有了武林中十成三、四的武力为後盾,而且也不会引起「九幽宫」及「天地帮」的注意,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一举三得之事? 再者,如果云郎首先对「百花谷」下手,必然会引起江湖武林以及「九幽宫」、「天地帮」的注意,还有……贱妾虽不知那个「九天玄凤」是甚么人?想必她是云郎的仇家,万一传入她耳内後,到时便甚有可能暗中不利我们了?“陈腾云闻言,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分,因此立即面浮笑意的沉声的说著:“嘿……嘿……我差点忘了此事,尚幸香妹提醒,否则……嗯!我们就先前往「地灵门」 一趟,见见她们…… 嘿……嘿……香妹,若是依你之意,真能顺利的将那个少谷主纳为本座尚欠缺的双宫之一,那么你便是大功一件了。“ 王秋香闻言,顿时百感交集,因为此事乃是为人做嫁,并且会使自己凭空少了爱郎的爱怜,但是为了“百花谷”的安危,也只好认了。 因此立即媚眼斜瞟的便欲开口,可是突然望见爱郎俊面上的肌肤连连抽搐,并且双手抚头的似有痛苦之状? 芳心一惊!正欲上前之时,突然又见爱郎神色一舒,并且疑惑的问道:“香妹,你方才说甚么?” 王秋香闻言一怔!但是立即娇瞠的腻声说道:“讨厌!人家跟您说正经的,您却调侃人家?贱妾知晓云郎甚为爱怜贱妾,心中已甚为满足了,哪还会在乎甚么娘娘或妃妾的虚名?又岂会与谁争宠吃醋?况且那个少谷主乃是低贱妾三辈之多的晚辈,贱妾又怎会与她争宠吃醋?” 陈腾云眼见她又娇又瞠的娇媚模样,而且言中对自己情意深浓,并非虚言谄媚,因此心中又悸且荡的伸手一挽,已将她搂倒入怀中,并且正色的沉声说道:“香妹,记住我的话,你现在已是一个改头换面的新生之人,不再是昔年「百花谷」的「碧桃仙子」了,而是本天尊的爱妃,因此定要将往昔的一切全然抛弃,知道吗?” 王秋香闻言,顿时笑颜尽失的怔怔望著爱郎,虽然不知她心中想些甚么?但是却见她双目泛红,泪水已潸潸流垂双颊,并且伸手紧搂著爱郎,将娇靥埋在爱郎胸怀内,身躯微微抽搐著,似乎已感动得哽咽低泣著。 而此时,陈腾云的神色上似乎也有些感伤,但是不知他内心中也想到了甚么? 因此已喃喃的说著:“我方才是怎么了?心境中竟然会有感伤及怜惜的异样?难道我的心性已变? 啊?莫非是身心合一之後,却被这娃儿的精固三尸还有坚强心性及意志所左右,使得本天尊的心性也已与往昔有异……“ 就在此时,怀内的人儿突然仰起娇靥,双眸中闪烁出疑惑的目光?但是未几,却又幻射出无比的深情且正色说道:“云郎,贱妾已然感觉到云郎的心性确实已与初时有些不同,虽然贱妾不知云郎在洞府中曾发生过何事?对贱妾有何等隐瞒?但是贱妾却可明刦心意,不论云郎变得何等模样,贱妾对云郎的情爱之心,纵然海枯石烂也永世不渝。” 陈腾云闻言,顿时心中颤悸得全身一震,虽然心知她似乎已察觉到甚么?但是却表示出无怨无悔的心意。 因此双目望著她那双闪烁出无比深情的双眸,以及显现出无畏无惧的坚定神色,四目相对默然无语。 半晌之後,陈腾云并未开口说甚么,仅是将她螓首轻轻拥入胸怀内,爱怜的轻抚著她乌云秀发,俊面上的肌肤则有些抽搐,似乎内心中在挣扎著甚么? ※※※“血魂天尊”陈腾云及“艳妃”王秋香两人由西南方的天际疾如迅电的凌空掠向“净坛峰”之方。 当两人迅疾接近“净坛峰”尚有两里余地时,竟然听见“净坛峰”之方,传来阵阵混乱的喊杀声。 “云郎,前方有人在拚斗,莫非是……” “哼!想必又是「九幽宫」及「天地帮」的人,再度大举前来围攻「地灵门」 了。 香妹,待会儿报出名号之後,不必多说废话,先将为首之人诛除,杀一儆百,立下声威之後,然後再视情为之。“ “啊?云郎,如此一来,岂不是与先前欲隐下身分,探明武林局势的心意相违了?” “确是如此,只因昨日听你之言後,曾详思甚久,既然有「地灵门」以及爷爷昔年的旧属为助,已可轻易了解现今武林局势了,如果再有「百花谷」为助,便足可与「九幽宫」及「天地帮」对抗,因此已无须再隐密身分详查武林局势了。” “可是……云郎你不是说,还要详查一个「九天玄凤」的女子吗?如此岂不是将会打草惊蛇了?” “我原本也有此顾忌,可是详思之後,已然改变心意了,因为如今尚不知她是否……不知她隐身何处?在茫茫尘世中,要找她并非易事,但是只要我显扬名声之後,她必定会自行前来寻我,如此便可省了我们浪迹江湖寻她了。” “喔……说得也是,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便身在明处,而她则在暗处,不知她何时才会来找我们?是否会在暗中危及我们?” “嘿……嘿……若依她昔年的心性,理当是明著与我做对,并不会暗施手段才是。” “哦?如此说来那个「九天玄凤」还算是正派之人……” “哼!甚么正派之人?她十足是个奸狡且小心眼的贱人,唔……我看到了,峰前有上千人在混战之中,香妹,待会儿出手要狠,要以雷霆手段诛除为首之人,必可先声夺人,怯退他们。” 话声一落,尚不待王秋香应声,已然张口长啸,发出声如九天神龙的悠扬吟啸声,震得林鸟惊飞、走兽奔窜。 尔後又听有如九天神龙的清朗话声再起:“本座乃是「血魂天尊」陈腾云,峰前的人,立即停止拚斗!” 此时在“净坛峰”前激烈拚斗的上千人,已由吟啸声及话声中察知来人的功力甚高,因此俱是惊异无比的相继停止拚斗退身对峙,并且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向凌空飞掠而至的两道人影。 停止拚斗的双方相继退身对峙之後,已可望见退立四周,衣色不齐的人数约有上千,被围困在正中的人则有三百左右,大多是身穿黑布罩及骷髅衣的“地灵门” 所属,其中尚夹杂著一些艳媚美妇及年轻姑娘,而且个个皆是衣衫凌乱且带有伤势。 而遍布地面上的七、八百个尸身之中,其中约有一百多个乃是身穿黑布罩及骷髅衣的“地灵门”所属,并且还有两名女子的尸身,余者全是“九幽宫”及“天地帮”所属的尸身。 看来“九幽宫”及“天地帮”乃是挟人多势众的优势,大举侵犯“地灵门”之时,不知双方已历经过多少次的拚斗?虽然“九幽宫”及“天地帮”之方伤亡较多,可是“地灵门”之方的伤亡也不少。 “地灵门”暗中重整势力不到十年,人数原本便不多,因此历经数场激烈的拚斗,属下逐一伤亡之後,人势已然削弱甚多,若继续拚战下去,可能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便要遭人多势众的敌方人潮淹灭了。 尚幸,凌空传至的清朗话声,已然使双方的拚斗逐渐息止退开,也使得“地灵门”的人已然有了休歇调息及救治伤亡的机会。 此时在外圈围成数层的“九幽宫”及“天地帮”人群,以及被围在内圈的“地灵门”人群中,皆响起惊疑的低语声。 “噫?来人的功力颇为高明……吴兄,你可听过「血魂天尊」之名?” “哼!小弟哪听过甚么「血魂天尊」的名号?如此的无名之辈,竟然敢在我等面前大胆叫停?” “啊?方才暍叫声的人有两个,而且他们凌空飞掠的身形皆甚为迅疾,看来此两人的功力皆不弱,待会儿大家要小心些……” “嘿……嘿……张兄,你别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待会儿将他们也一起毙了……” “咦?「血魂天尊」陈腾云……他是甚么人?” “陈腾云?啊……门主,莫非是少主回来了?” “好熟的声音……莫非真是少主回来了?” “咦?「血魂天尊」是甚么人?可是名字却好熟……” 说来话长,就在双方的惊异低语声中,陈腾云及王秋香两人已然凌空落至“地灵门”的人群之前。 “啊……果然是少主?门主,是少主回来了……” “云儿?果然是云儿……可是云儿的功力怎么突然会变得如此高深?” “太好了!真的是少主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位美姑娘呢?” “咦?他就是陈少侠……谷主,他的本貌与蓝有志的相貌相差甚多,但是更为英挺俊逸呢?” “霞儿,你快看,你未婚夫婿的真实面貌,长得可真俊挺呢?” “噫?那位姑娘好美……” 在阵阵惊异及欢叫声中,陈腾云背後的“地灵门”阵营中,已有数人心中欣喜无比的快步行向陈腾云。 虽然陈腾云尚未见到“九幽宫”及“天地帮”的为首者谁?但是却发现已方之人中那些女子竟然是“百花谷”谷主“牡丹夫人”,还有数位花魁及少谷主,以及一些花媚及花奴。 虽然当初曾奸淫了那个少谷主,可是当时前往“百花谷”时,乃是以蓝有志的身分及面貌前往,更河况当时连自己也不知“地灵夫人”便是自己的视娘,如今“牡丹夫人”为何会率少谷主以及数位花魁、花媚、花奴前来“地灵门”? 内心中虽然甚为不解,可是在心虚中哪敢与她们当面?因此双眉一皱,心思疾转,尚不待身後众人接近,已朝外围的“九幽宫”及“天地帮”人群朗声说道: “本座……在下乃是「血魂天尊」陈腾云,尔等可是「九幽宫」及「天地帮」之人?” 面对陈腾云之方的“九幽宫”及“天地帮”人群,耳闻陈腾云之言,立即有一个七旬左右的老者跨步行出,并且怒声叱道:“然也!我等正是「九幽宫」之人,臭小子,你是甚么东西?竟敢……” “哼!” 陈腾云已然有意藉此及早树立声威,因此眼见老者步出人群时,已由对方胸口上的星座图看出是“青龙亢宿六星”中的“折威星”。 待耳闻对方口出不逊时,顿时心中大怒,因此未待对方的话声说完,口中已响起一声阴寒哼声,身躯突然化为一团红影,恍如虚幻的鬼魅一般疾飘向对方。 “折威星”面浮不层之色的冷声怒叱,并且趾高气昂的跨出己方人群。 可是叱声方落,却见对方的身躯突然化为一团红影迅疾飘向自已,顿时心中冷笑的迅疾斜栘数步,并且拍出一股劲疾掌风击向红色身影。 然而陈腾云已然有意杀鸡儆猴,因此掠身之时,已然功提七成,待眼见对方拍出掌劲迎击自己的掌势,立即面浮残狠冷酷的阴森笑意,身形竟然不闪不避的迎向对方掌劲,可是左掌已并指如刀,虚空疾划而下。 眨眼之间发生的变化,立即落入四周众人的目光中。 尤其是“地灵门”门主及五使,还有“百花谷”谷主“牡丹夫人”及少谷主黄月霞。 眼见爱子、佳婿、未婚夫婿乍然现身,俱都欣喜的掠身接近欲互道别离之情,可是刚接近两人身後,却见危急之况已现,俱都大吃一惊的发出惊呼之声。 “啊?云儿,快退!” “少主,小心……” “陈少侠,快闪……” 惊急的惊呼之声方响,红色身影及劲疾掌劲已然相触…… 可是随著虚空疾划而下的如刀掌势,劲猛的掌劲竟然有如被锋刀一削两半,已然由陈腾云身侧两方分涌而过,而疾掠未顿的身形,已然逼近至对方身前五尺不到。 “哼!去死吧……” 陈腾云面浮残狠之色的冷笑一声,右手凌空虚按,霎时便见一片红雾乍闪而逝,而身形也已疾顿站立不动。 “啊……” 说来慢,实则是在眨间之间的事。 当陈腾云的身形顿止之时,功力较高的人尚可看见红影,恍如电光石火一般疾掠出手,而功力较低的人,仅是望见红色身影微微一晃,再现身时已站立在三丈之外,并且听“折威星”发出一声惨叫,身躯便缓缓的软垂倒地,似是突然遭无形鬼魅杀害了? “不好!邱大哥……” “邱兄……” “天……邱老哥……快看看……” “娃儿,你胆敢施毒手……” “快毙了这小子……” “大家再围上,将这个施邪法的小子也一起除掉……” “杀……” 在群情哗然的怒暍叫骂声中,“九幽宫”及“天地帮”的人群中又有数人立即由人群中掠出,并且不约而同的飞身扑向陈腾云。 陈腾云原本就有意藉机展露锋茫,闯出名声,又可利用拚战暂时避开“百花谷” 的人,因此眼见对方又有七八个人同时飞身扑至,顿时幻为一片红影前迎,并且仰首狂笑的说道:“哈……哈……哈……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在下心狠手辣了,香妹,给我狠狠的杀……” “是!云郎。” 就在陈腾云、王秋香两人身形一幻,同时迎向敌方七人时,刚接近两人身後的“地灵门”门主及五使,还有“百花谷”谷主“牡丹夫人”以及少谷主黄月霞及四名使女,尚来不及与陈腾云当面相见,叉见对方已有七人同时攻向陈腾云。 首先便是少谷主黄月霞躭心已有婚约的未婚夫婿遭对方围攻受创,因此芳心大急的立即掠身迎向一名老者。 而身後的使女春花、夏岚、秋月、冬雪四人当然也急忙尾随在小姐身後,攻向另一名老者。 可是“九幽宫”及“天地帮”之方的人,眼见对方已有不少人出阵接战,当然也毫不示弱的又有不少人掠身迎战。 而“地灵门”及“百花谷”阵营中的人,眼见对方先後掠出二十余人,欲围攻门主、少主以及谷主、少谷主,因此也不约而同的相继掠身迎战。 此方一动,对方也动,如此一来,息止还不到一刻的拚斗,又再度引发起一场混乱的拚战。 可是此战仅是多了陈腾云及王秋香两人,战况已然与先前有了天壤之别了! 只见功提八成的陈腾云,身形恍如一片虚幻的红云,在“九幽宫”及“天地帮” 的人群中飘飞闪栘,所到之处立即听见惨叫哀嚎之声响不绝耳。 而另一方,桃色身影恍如一只飞蝶,随著四起的狂乱掌劲,轻娥曼妙的在人群中飘飞,雪白如玉的掌影密如片片飞雪,飘飞不绝的罩向敌方人群内,所到之处也是惨叫哀嚎之声连响不断,仅有片刻时光,已有二十余人先後伤亡在两人掌下了。 陈腾云在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左冲右闯,所到之处,无一能全身而退,突然发现右方数丈外,有三名“地灵门”的魂首及魄首同时围攻著一名老者,竟然还捉襟见肘的闪避连连。 仔细一看,那名老者竟然是“九幽宫”的“青龙堂”吴堂主。 再望向左方,又见“牡丹夫人”与一个年有八旬上下,神态威猛凶狠的老者激战中,双方正拚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凭“牡丹夫人”的功力竟然难制对手,由此可知此名老者的功力甚高,必定是对方的为首者之一。 陈腾云眼见之下,心思疾转,既然是功力甚高的为首者,正可诛杀他打响名号,而且也可趁此机会拉拢“牡丹夫人”。 因此立即幻至两人激战之处,并且朗笑说道:“夫人,如此跳梁小丑,怎须烦劳您老?且交由晚辈打发吧。” “啊?陈公子,切莫过来,这老儿乃是名响数十年的老邪魔「洱海一怪」龙腾云,也就是「天地帮」的总护法,功力非同小可,你斗不过他的。” “噫?他就是「天地帮」总护法「洱海一怪」龙腾云?哼!既然如此,在下就更不能放过他了,尚请夫人在旁掠阵,容在下取这老儿的狗命。” “嘿……嘿……嘿……娃儿?凭你那点功力,便敢狂妄夸言要取老夫之命?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无知娃儿。” 陈腾云闻言毫不动气,仅是微笑说道:“龙老儿……嗤……称你一声老儿还算是抬举你了,你且听清,在下乃是第四代「血魂天尊」陈腾云,待你到了阎王老儿处,便会知晓本天尊的来历了……夫人,请退!” 在不屑的笑声中,身形一晃,身躯已然化为一片血红雾团,迅疾幻入两人之间,在此同时,「牡丹夫人」及「洱海一怪」龙腾云所挥拍出的掌势,突然被一股强劲的无形劲气所阻,施展不开,并且由插入眼前的血红雾团中,仅能看见一个淡淡的身影,因此,俱是大吃一惊的双双退出两丈之外。 “哈……哈……哈……龙老儿,且看你能接得下几招?若能接下百招,在下便饶你一命。” “洱海一怪”龙腾云身形方退,血红雾团已疾追至身前不到一丈之距,心中再度一惊!但是已无思索余地,立即提掌连连拍出六道掌劲迎向对方,但是掌劲前涌毫无阻碍,而血红雾团依然迅疾逼近至五尺之距。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凭“洱海一怪”龙腾云的功力,竟然连拍数掌无功,甚至遭对方轻易逼近身前,因此心中骇然的再度暴退,已知晓对方之前并非空口说大话,因此只得怒声喝道:“娃儿,你是何方高人的徒儿?难道不怕为令师惹祸上身吗?” 但是仅在几句话声中,红雾再度逼近,并且有一股炙热之气涌罩而至,因此,立即提功布出护身真气,再度挥掌迎击红光身影。 可是却听对方叉朗笑说道:“哈……哈……哈……在下的师门,当今世上大概无人知晓,因此你也不必多问了……咦?龙老儿,你招中真气虚浮,想必是心中惶恐不安?龙老儿,你别慌,看在你我同名的份上,先前的不算,在下先让你调息顺气,然後再容你先攻十招,因此你可要加把劲呀?” “哼!娃儿狂妄,老夫……” “嗜!龙老儿,虽然你施展出的真气看似五行真气,实则仅是「坤土心法」混杂了另两种心法互益互补,因此无能五行相生相益,仅能勉强算是「三才心法」而已。 所以你任督双脉虽已贯通,在他人的眼内算是功力颇高的高手了,可是在本天尊的眼内,内功真气却是精而不纯,因此你最好别开口说话,否则一开口,真气便泄弱近一成,嘿……第四招了,还有六招。““娃儿你……你竟然在眨眼间便能查知老夫心法出处?你究竟师出何方高人?” “嗤……嗤……在下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待你见到了阎王老儿,便能知晓本天尊的来历了!” 就在此时,倏听下远处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声! 陈腾云循声望去,只见少谷主黄月霞与三名使女,背部相对的力拚四个星宿,而其中一名使女已然受创的仰倒地面,并且在四女之间的地面上尚有一名已然受创倒地不知死活的使女。 虽然黄月霞的功力并不弱,若仅与一名星宿交手,或许能势均力敌,甚或还能占得了上风,然而四名使女的功力却不高,因此已有两女先後伤在星宿掌下。 因此黄月霞为了维护左右两方仅余的两名使女,以及两名受创倒地的使女,便捉襟见肘的险象环生了。 陈腾云与少谷主黄月霞原本便心存芥蒂,并且以为她是为了报仇,才与谷中高手同行至“地灵门”,因此又怎会在乎她们的死活? 但是忽然想起王秋香的话,况且少谷主确实是个天下少有的美姑娘,因此心思疾转後,立即朝“洱海一怪”龙腾云说道:“龙老儿,你暂且记下此仗,在下待会再来与你一战。” 话声未消,身形已然疾幻出三丈之外,朝少谷主黄月霞之方疾掠而去。 然而“洱海一怪”龙腾云闻言,顿时自觉无颜的怒声喝道:“小子,别走!在老夫面前岂容你……” 但是怒喝声尚未说完,突然有清脆的女子之声传入耳内:“叱!老小子,住口! 姑奶奶夫君有事暂离,你若闲不住便过来与你的徒子徒孙一起接姑奶奶几招吧?” “洱海一怪”龙腾云闻声望去,只见与“血魂天尊”陈腾云同时来到的那个姑娘,仅凭一双手掌,便将自己堂内的四名星宿逼得狼狈不堪,而且其中一名星宿的身形甚为不稳,似乎已然受创?顿时惊异的思忖著:“天……本宫三殿四堂的众星宿,每一人的功力皆是高达一流之上,与自己相差仅有三、四筹左右,便是自己独斗四人,或许能占得了些许上风,或许可能会失招败落,但是至少也要在数百招之上才能分出胜负。 可是这丫头年仅双旬不到,竟然以一对四,不到两刻便已占了上风?而且似是有所保留的甚为轻松,如此岂不是功力已然高过自己甚多? 如此看来……纵若方才那娃儿的功力未必高过她,可能至少也与她相当,那么自己方才若与他交手,岂不是迟早皆会败在那娃儿掌下了?““洱海一怪”龙腾云内心疾思中,更是震惊无比,难道自己的一世名声就要毁於此地不成? “叱!老小子,你胡思乱想甚么?究竟打是不打……接招吧!” “洱海一怪”龙腾云闻声一惊,尚未及开口,已然有一股阴寒劲气涌至,顿时慌急闪避,并且反手拍出一股掌劲前迎。 “咯……咯……这就对了。” 凭“洱海一怪”龙腾云甲子之上的功力,在功力低弱之人的眼内,身手自是疾如迅电,可是落入即将迈入三花聚顶、五炁朝元之境,功力高出甚多的天秋香眼内,则是有如虎豹与牛羊奔行之比了。 因此“洱海一怪”龙腾云身形急闪出手之时,又听一声脆笑传入耳内,并且又有一股阴寒劲气疾罩而至,逼不得已之下,只得再度出手迎抗,如此一来,已然成为五个年已六旬之上的老者,同时出手围攻一个年仅二八左右的年轻姑娘了。 ※※※且说朝少谷主黄月霞之方疾掠而去的陈腾云。 陈腾云身形尚未掠至少谷主黄月霞之处时,只见黄月霞手中长剑刚迎向一柄山字短叉之时,另一名老者手中一根尖刺密布的狼牙棒,已疾狠凌厉的斜砸向黄月霞左腰胁。 可是在如此惊急情况中,却见少谷主黄月霞的右手剑势不变,身躯猛然右斜,左足已劲疾踢向执握狼牙棒的手腕。 天!她在急迫中,竟然不顾对方狂猛凌厉的棒势,欲以足势封迎密布尖刺的狼牙棒?万一无法封住对方的凌厉棒势,而被…… 莫说是被砸得骨碎肉烂,便是被如刺狼牙划过玉腿或腰胁,恐怕也将肌裂筋伤了。 就在此时,一团红雾疾闪而至,少谷主黄月霞只觉腰身一紧,已被一只手臂紧紧搂住,身躯迅疾斜倒向地面,而握剑的右手也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连连振抖。 可是芳心大吃一惊的尚未及惊呼挣动,已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少谷主,别慌!且由在下打发他们。” 少谷主黄月霞闻声知人,霎时芳心叉喜叉羞,立时全身一软的倒入他怀内,任凭他搂抱住自己的身躯。 在此同时,被那只大手紧紧抓握住的右手,在连连振抖中,霎时便听手中长剑振鸣嘶啸,正前方手执山字短叉的老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已然左手捣喉软倒地面。 并且在眼角余光之中,只觉劲猛的棒势已险险的由身躯上方疾扫而过,并且有一道红色腿影由手执狼牙棒的老者胯间一晃而逝,霎时便听手执狼牙棒的老者已然痛苦无比的响起一声闷哼,并且面色苍白的掩胯踉跄後退。 少谷主黄月霞见状,顿知是未婚夫婿,不但轻易的为自己解消了危险,而且在眨眼之间连连重创对方两人,因此芳心又惊又喜且敬佩,但是突然又焦急的说著: “陈郎,你快杀了另外两人,贱妾要看看春花及冬雪的伤势如何?” “咦?她怎会不记恨我奸淫她,而且还亲昵的称呼我为陈郎?” 陈腾云闻言一怔!但是身在拚战中,无暇多思,因此立即松手放下她身躯,并且说道:“嗯!其余的贼子交由在下打发便可,少谷主请便。” 话声一落,未待她回声,已然幻为一团红雾扑向与两名使女交手的老者,凭陈腾云的功力,诛除两个星宿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因此当两名鼻息粗喘、香汗淋漓的使女只见一道红影疾如幻影的闪入自己与对手之间,心中一惊的慌急後退之时,已听两声惨叫相继响起,尚未看清情况时,红影竟又疾闪离去,原本与自己交手的老者竟然已倒地不起了? “啊?是姑爷……秋月,你快看,是姑爷救了小姐及我们耶……” “天哪……姑爷的功力竟然如此高?” 陈腾云迅疾诛除两个星宿後,并未理会两名使女的惊呼声,也未停身照顾黄月霞主婢五人,已然迅疾掠至“青龙堂”吴堂主之方,并且朝三名“地灵门”的魂首及魄首说道:“这老儿交给本少主,你们快去支援同门吧。” “是!属下遵命。” “小子,你……” “青龙堂”吴堂主闻声顿时怒声叱喝,可是突然灵光一现,又惊又疑的惊呼问道:“咦?你……你的声音……你是……少帮主新收的……” 陈腾云闻言顿知不妙,立时大喝一声:“本少爷乃是「血魂天尊」陈腾云,老儿,纳命来吧。” 喝声中,已然提聚起十成功力,双掌骤然涌生一片血红雾气,罩向“青龙堂” 吴堂主。 “青龙堂”吴堂主在惊呼声中,突然眼见一团血红雾气疾罩而至,顿时惊急得双掌齐扬,立即推出两股劲疾掌风迎向血红雾气。 但是两股掌劲齐出之後,只见血红雾气仅是狂涌波动,并未被自己的掌风震散,而且依然迅疾罩至,心中大吃一惊的便欲暴退闪避,可是为时已晚,上半身已然被血红雾气迅速罩住。 尚幸吴堂主与敌交手之时,已然在身周布有护身真气,因此并未立即遭血红雾气罩侵肌肤,可是却发觉血雾恍如一团无形气罩,已将自己上半身紧紧束缚住,而且迅速往下罩至腰际,顿时慌急得提聚全身功力暴退,可是身躯竟然停顿原地,未离一步,难道凭自己的功力,竟然无能挣脱出罩身的血雾? 在惊疑难信之时,突然灵光一现的想起昔年从师之时,曾听师父提及武林中数种名绝一时的绝技,而且曾特别提及一种魔掌,告诫自己若遇见施展此种魔掌的人时,必须立即提及师门,千万莫恃功抗拒,而自己现在所遇的掌功,似乎与师父特别提及的魔掌相似?顿时心中惊恐骇然,全身颤抖的惊叫出声:“啊?……夺…… 夺魂血煞掌?少侠!老朽乃是源出「龙虎山」……” 陈腾云正欲杀人灭口,以免暴露了自己化身之一的陈从身分,可是突听“青龙堂主”惊恐骇然的惊叫声,顿时身躯一震! 接而神色逐渐阴森,双目中也闪烁出一股阴森的凌厉目光,并且阴森森的问道:“哼!你怎会知晓本天尊施展的是「夺魂血煞掌」?” “陈少侠……昔年「天萍子」乃是老朽祖师爷……” “喔?原来你是「龙虎山」的门徒,而且是「天萍子」的第四代徒孙?嗯…… 那就怪不得了。” “青龙堂主”闻言,再度颤声说道:“启禀少侠,昔年祖师爷无端失踪之後,不到半年,叔祖师爷「天泉子」便将曾师祖及师祖逐出师门了,因此时隔两百余年,老朽从师之时,已与「龙虎山」毫无瓜葛了。” “喔?那个「天泉子」竟将「明孑子」逐出门墙了?哼,当初真不该留他一命……嗯……也罢,看在「天萍子」的份上,本天尊便饶你一命,但是你不得说出本天尊的一切,并且尽快将你那些属下带走,尔後前来峰前听候本天尊的差遣。” 陈腾云话声一落,血雾骤消。 “青龙堂主”顿觉身躯束缚已解,可是已然吓得冷汗淋漓,心中惶恐骇然的立即躬身说道:“是……是……老朽遵奉少侠法旨。” “且慢!” “是!少侠尚有何法旨?” “你以败退之态,立即率所属退离,不必理会那个「洱海一怪」龙腾云的生死,还有,尔後尊称本天尊为「天尊」便可。” “是!老朽……属下谨遵「天尊」法旨。” “嗯!去吧……” 望著“青龙堂”吴堂主迅速躬身退走之後,陈腾云环目四望一会儿,远方七丈外的香妹以一对二,独力接战“洱海一怪”龙腾云及一个星宿。 略微观望一会儿,眼见“洱海一怪”及那个星宿已然捉肘见襟的勉强支撑著,因此立即传音说道:“香妹,施煞手除掉那两个老儿。” “是!贱妾遵命。” 原本以一敌五的王秋香,已然先後除掉了三个星宿,仅余“洱海一怪”及一个星宿尚勉强支撑著,当然是胜券在握了,因此耳闻爱郎之言,立即笑应一声,并且掣出腰际尚未曾使用过的宝剑,功提十成贯注剑身,霎时一片桃色精光暴涨,凌厉无比的剑势已然劲疾罩向两人。 “洱海一怪”龙腾云及四个星宿同时围攻王秋香之时,不但无能伤及对方一丝一毫,甚至已然先後伤亡三人,仅余两人了,现在对方不但已掣出兵器,而且似乎又提增功力了,自己两人又如何能抗拒对方的攻势? 丙然,王秋香兵器一出,“洱海一怪”及那名星宿立即感觉压力倍增,出手之间劲气受挫难展,若不施展兵器,更难支撑了。 於是“洱海一怪”急忙掣出一支文昌笔,而另一个星宿也同时掣出一柄万字夺,再度施展兵器迎向剑势。 三人同时掣出兵器拚斗,如此一来,激烈的凶险战况已非方才可比拟,略有疏忽失招,必将血溅当场了。 ※※※陈腾云眼见三人已然兵器相交,仅是略微观望一会儿,便转首环望别处的战况。 只见“青龙堂主”率著七、八百人,边战边退的退离至五十余丈外的树林内了,使得为数一千多人的一场大混战,已然稀落得只余十余处零星拚斗了。 另一方,已无对手静立观战的“地灵门”所属之前,有六个身罩宽大黑袍的人,似乎就是娘亲及岚姨五人,正与“牡丹夫人”及“百花谷”的四位仙子,已朝自己之方缓缓行至,并且指指点点的不知在说些甚么? 而那位甚为美貌的少谷主,一双目光则盯望著尚在拚战中的香妹,并未注意自己,因此心中一宽,疾思之後,已然有了心意,立即一整面色,面浮笑意的急步前迎,躬身拜见“地灵夫人”及岚姨五人说道:“娘及五位姨大安,孩儿返回过迟,使娘及五位姨皆劳累了,您几位都安好吧?” 话声一落,尚未待“地灵夫人”及岚姨五人开口,又转向“牡丹夫人”之方,朝“牡丹夫人”及“四妍”之一的“冬梅仙子”以及“七娇”中的秋莲、海棠、水仙三位仙子问好:“夫人及四位仙子大安。” “好……好……老身姊妹皆安好,有劳陈少侠动问了。” 此时“地灵夫人”已然摘下头上面罩,又欣喜又埋怨的说道:“云儿,你不与娘商议,便私自潜出,害得娘及你五位姨还有琳儿皆躭心不已,尚幸你安然无恙的返回,否则你要娘以後怎么活得下去?” “娘!孩儿……” 但是已然摘下头上面罩的莲姨,立即朝“地灵夫人”说道:“好啦,好啦,夫人你也别再责怪少主了,其实「九幽宫」及「天地帮」两度大举前来,皆是少主及时出现,一暗一明的先後驱退了他们,因此少主乃是有功无过……” 莲姨的劝止话声刚说完,甚为疼爱陈腾云的岚姨,已一把拉住陈腾云,并且朝“地灵夫人”说道:“对呀,而且谷主夫人及四位姊姊,还有少谷主皆在这儿,夫人您就少说两句吧。” “唉!云儿就是让你们宠坏的……” 可是岚姨却未回应,仅是轻抚著陈腾云俊面欣喜的细望著,并且双目泛红的心疼说道:“少主……你瘦了?这些日子中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陈腾云闻言,突然全身一颤!俊面及双目中竟然有些茫然之色的说道:“没… …没甚么,谢谢岚姨的关爱……” 就在此时,倏听一声闷哼传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洱海一怪”龙腾云右手执著一柄已然只余半尺长的文昌笔,左手则捣著左胸口,神色黯淡的盯望著手执宝剑的王秋香,双唇抖动连连的欲言无声。 而“洱海一怪”的左手指缝中,血水不断的渗流滴至地面,不问可知,那位身穿桃红劲装的姑娘,不知在何时已与“洱海一怪”兵器相斗,因为技高数筹,一剑刺透了“洱海一怪”的心脉,已然回天乏术了。 陈腾云眼见香妹已然诛除了大敌,顿时欣喜的呼唤著:“香妹,别理他了,快过来拜见娘及五位姨,还有「百花谷」谷主夫人及四位花魁仙子,以及少谷主黄姑娘。” “是……贱妾来了。” 少谷主黄月霞方才被心上人抢救出险境,察看且救治过使女之後已无敌手,但是双目环望战况时,便停顿在王秋香身上未曾离开过,也未再注意别处战况。 当耳闻心上人之声响起,那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已应声疾掠而至之时,已然神色怪异的朝“牡丹夫人”窃窃低语著。 未几,“牡丹夫人”也是面浮惊愕且疑惑不解的神色,默默的注视著王秋香。 众人眼见身穿桃色劲装的英气姑娘,是一个年仅二八左右,甚为娇媚的艳丽姑娘,而且眉目之间尚有一种能令女人也怦然心动的妩媚之色,因此皆为之心动。 况且方才见她独自一人便轻易诛杀了四个功达一流之上的星宿,以及名响五十余年的“洱海一怪”龙腾云,可见她的功力至少已达顶尖高手之境,比在场之人只高不低,因此皆甚为敬佩的盯望著她。 虽然王秋香的实际年龄已然上百,往昔的阅历也甚丰,可是掠身而至站在爱郎左後方,面对著比自己年轻半百之上的诸女目光,不知为何?内心有如惊鹿一般的剧烈怯跳,尤其是面对著“地灵夫人”的目光时,更是又羞又慌的不敢面对,生怕被爱郎娘亲看出自己昔年的身分。 陈腾云似乎了解王秋香此时的心境,因此故意笑说道:“香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已是我的妻妾,如今与娘及诸位姨当面了,为何还不快拜见娘亲及五位姨?” “是!” 王秋香闻言声如细蚊的轻嘤一声,强压住心中的羞怯及慌乱,怯怯的朝“地灵夫人”及莲姨五人脆声说道:“小女子王秋香拜见……” “嗯?香妹你的称呼错了。” 在陈腾云的笑责声中,王秋香只得再度脆声说道:“儿媳王秋香拜见婆婆及五位姨!” “地灵夫人”闻言心中一怔!虽然又平空多了一个儿媳,可是毫无喜悦之色的紧皱著双眉,并且神色尴尬且面含歉意的望向“牡丹夫人”。 尚幸此时心性开朗,喜爱逗弄人的雨姨及岚姨已相继开口说道:“唉哟!少主,你可知道?夫人在一个多月前又为你订下了「百花谷」少谷主这门亲事,因此你已有了琳丫头及黄姑娘两位未婚妻室了,可是你自己却又带回来了一门媳妇,以後咱们门内可热闹了。” “就是嘛!如今你已有琳丫头及少谷主两门妻室,若再加上这位姑娘……嗤… …嗤……少主以後可有得受的了。” “啊?甚么……娘又为孩儿订下了一门亲事……这……这……” 陈腾云万万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如此? 在惊愕中尚不知该如何回应之时,站立一旁的王秋香已然察觉那位少谷主盯望自己的目光中,似乎对自己不善?当然知晓是为何故,因此心思疾转後,已大胆的福身说道:“婆婆及五位姨,云郎之前与媳妇已有口头之约,媳妇仅是云郎的小妾,并非正娶妻室,因此并无碍两位姊姊的妻室地位。” “喔?” “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闻言,俱是好奇的互望一眼,但是在未明内情之前,尚不便开口,因此“地灵夫人”轻喔一声後,立即说道:“暂且不谈此事吧,如今强敌已退,亲家母,我等且先回去再详谈如何?” “好,好,亲家母说得甚是,云哥儿风尘仆仆的返回之时,立即参与了一场拚斗,因此先容云哥儿休歇一会再谈吧。” 但是少谷主黄月霞眼见未婚夫婿突然带来一位年轻貌美且甚为娇艳的姑娘,似是有些自惭貌不如人,而且未婚夫婿当著众人之面已然确定了对方的妻妾身分,芳心中甚为哀怨悲戚,因此“牡丹夫人”刚说完,便幽怨的接口说道:“师父……” 清脆悦耳的幽怨声立即引起众人好奇,不约而同的望向少谷主时,却见她双目泛红、面浮戚色的缓缓低垂螓首,顿时恍悟她此时心中的感触,因此皆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她? 可是突见桃色身影一晃,笑颜满面的王秋香已然站在少谷主黄月霞身边,先朝她福身见礼之後,嘴唇抖动中似乎传音说了些甚么?并且轻拉她衣袖欲行往另一方。 少谷主黄月霞原本对王秋香心存敌意,有意闪避推拒,可是突然面浮惊异之色的怔望著她,似乎已被王秋香的传音之言诱起好奇心。 於是在王秋香半哄半拉之中,已然半拒半依的与王秋香行往另一方,想要听听她有些甚么话要对自己说? 陈腾云眼见之下并不在意,已然正色的朝“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以及诸女沉声说道:“娘、五位姨还有谷主夫人及四位仙子,人生在世之时,皆有甚多非已所愿、难以预料的突发异变,以及难以避免的恩怨及缘份发生,有些事或许能尽力避免,有些事则非己之力所能避免,因此仅能但凭天意了……” 眼前众女,十之八九皆是江湖阅历甚丰之人,当然知晓陈腾云所言千真万确,无可辩驳,加上知晓他尚有後话欲言,因此皆未吭声的望著他,续听他的後话为何? “孩儿自幼至今历经坎坷,但是万幸时获天意庇护,每每皆能转危为安,侥幸生存,一个多月前,当「九幽宫」及「天地帮」大举前来之时,虽然孩儿施计引走了大部份敌人,可是尔後却身陷险境,遭「飞花仙子」女徒抛至万丈深渊之下……” 陈腾云说及此处,“地灵夫人”及莲姨俱是心中大吃一惊得惊呼出声:“甚么? 云儿你被「飞花仙子」的女徒抛至万丈深渊之下……” “啊?少主,你……” 但是在“地灵夫人”及莲姨的惊呼声中,陈腾云已然双手连摇的阻止众人开口,并且接续说道:“当时孩儿自知已无活命之理,可是就在九死一生之际,却又万幸得香妹不顾自身安危搭救,虽然侥幸未曾立即命丧,可是两人皆陷入一处极为凶险的异地之中。 尔後两人同甘共苦,互持互助,历经一段惊险的时光後,才在万险之中获得异缘,并且寻得出路,否则今日哪能安然无恙的与娘亲及谷主相见?“陈腾云说及此处,眼见众人皆是默然无语的望著自己,心知她们皆被自己所言打动,因此又接续说道:“娘!孩儿与香妹同甘共苦半个多月的时光中,已然衣不掩体,尔後便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待香妹知晓,孩儿早已有了一位未婚妻室之後,虽然心中有些悲戚,却不愿孩儿为难,自愿以小妾自居,因此於情於理,孩儿又如何能辜负香妹的情意? 然而孩儿万万没料到,娘又为孩儿定了一门亲事,虽然孩儿不会推拒娘为孩儿定下的亲事,可是也绝不愿弃香妹不顾,否则孩儿如何对有救命之恩而且已有了肌肤之亲的香妹交代,孩儿能当个无情无意的薄幸人吗?““不可以,陈少侠绝不可有负那位王姑娘。” “少主,你岂能辜负了那位王姑娘的恩情,当个无情无意的薄幸人?” 两声急迫的话声同时由“冬梅仙子”及岚姨的口中响起。 而站立在“地灵夫人”身侧的莲姨也急忙朝……明著是对“地灵夫人”说,实则是说与众人听的。 “夫人,虽然我们与那位秋香姑娘初见,尚不知她的心性如何?但是仅由她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少主之事,便已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也是「天星堡」及「地灵门」 的恩人,并且为琳丫头及霞姑娘保有了未婚夫婿的性命,因此也等於是她们两人的恩人。 如今少主已然与那位秋香姑娘有了肌肤之亲,但是那位秋香姑娘不愿少主为难,自愿退居妾位,可见她是个颇识大体的善心姑娘。 因此於情於理,少主皆不能抛弃她,否则便成为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尔後定将遭人鄙视。 而琳丫头及霞姑娘皆也是知书达礼的聪慧姑娘,想必绝不会阻止未婚夫婿收纳那位秋香姑娘为妾才是,否则……“ “牡丹夫人”闻言及此,已然听出莲姨的话中之意,当然不愿爱徒尚未嫁入夫家,便被夫家亲长认为是一个不知礼仪及妇德的媳妇,因此立即笑颜说道:“亲家母,其实为人亲长者,莫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娶得贤慧儿媳或嫁得金龟佳婿,云儿为了不负秋香姑娘,在你我面前侃侃力争,已然显现出他正直不阿以及有情有义的善良心性,老身自是甚为欣慰,想必夫人也不忍苛责他吧? 虽然老身在私心中,自是舍不得霞儿与人分享如此的徒婿,但是也不能为了霞儿,便忍心拆散一对有情有意的佳偶,况且套句方才云儿的话,人之祸福,早有天意,因此小儿女之间的情缘如何?乃是天缘注定,强求不得,一切但凭天意,且由他们的自行决择吧。“ “牡丹夫人”的话声方止,却听“冬梅仙子”已嗤笑说道:“嗤……嗤……真是皇帝不急,却急死太监了,大姊,你且看霞儿与那位王姑娘再说吧。” 众人闻声,俱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远方,只见少谷主黄月霞面浮喜色,双手抓握著王姑娘的左臂,连连摇晃的笑语不断,似是在追问著甚么?而王姑娘的右手则抚著黄月霞的秀发,也是笑颜低语的不知在说些甚么? 众人眼见两女之间的亲昵之状,似乎两人之间毫无隔阂,而且像是熟悉已久的闺中姊妹一般? 因此,俱是心中大宽的松了一口气,面含笑意的互望一会之後,便笑颜低语的并肩行返“地灵门”,不再理会小儿女三人。 半个月的时光迅疾飞逝! 天际鱼白逐渐被霞光映照,大地也逐渐放亮,林鸟吱鸣中,驱走了漫漫长夜中的寂静。 在巫山边缘,濒临江畔的一座山巅上,陈腾云遥望著西南方的巫山山峦,面浮笑意的喃喃自语说道:“嘿……嘿……如今与香妹及霞妹历经旬日的双修之後,虽然耗费我三成功力,一一为她们提增数成功力,但是她们的元阴皆甚为盛旺,坎离相济之後,已使我的「血煞神罡」更为精纯,且有益我重修元神了。 香妹及霞妹的功力暴增之後,留她们在「地灵门」辅佐娘及五位姨,定可稳固门中安危。 此外,已然返回「百花谷」旬日之久的「牡丹夫人」想必也已将谷中两代长老请出,使「百花谷」的武力更为坚强了。 如此一来,果然如香妹所言,有了三大秘门之二为臂助,再加上崔老儿他们的好友及旧属,已足可与「九幽宫」及「天地帮」分庭相抗了,如果再能诛除或降服「九幽宫」的一些为首之人,那么更可轻易一统武林了。“话声及此突然一顿,又面浮邪色的阴森森说道:“嘿……嘿……若非听「牡丹夫人」亲口详说,本天尊又怎能确定在山洞中遇到的那朵巨硕异花,便是她们祖师遗命寻找,但是历经两百年左右尚未寻获的「和合阴葵」? 敝不得那个「芙蓉仙子」还有原本甚为憎恨男人的霞妹,自从与我春风一度之後,竟然皆对我情深成痴?久别近年在此重逢之後,不但毫不记仇,甚而对我言听计从,毫不违逆,并且已与香妹情如姊妹了。 而「天地帮」的少帮主主婢三人可能也是因为与我淫乐之後,受「和合阴葵」 液汁精气的关系,俱都对我百依百顺。 至於琳姊及香妹还有「飞花仙子」女徒主婢……嗯!或许是我体内的异花精气已然在「芙蓉仙子」及霞妹还有翠娥主婢三人身上耗尽,因此与她们数度云雨之後,她们皆毫无异状发生? 既然「和合阴葵」的液汁有如此的好处,本天尊又怎能告诉她们实情?又怎会承认服用过异花汁液?如此,本天尊便可独占异花汁液了。“说及此处,突然叉神釆飞扬的嗤笑说道:“嗤……嗤……虽然这些日子中,日日皆有香妹及霞妹主婢陪伴,可是与年已四旬之上,依然是处子之身的莲姨五人相处,偶或触及她们羞处时,那种又羞又嗔的模样,皆逗得本天尊心痒难挨。 还有「牡丹夫人」姊妹五人,个个皆是体态丰润的艳媚美娇娘,而且心性举止豪爽不羁,想必个个皆是上好的阴鼎吧?真恨不得能与她们态意淫乐一番…… 奈何为了要利用她们的名声及势力一统天下,不能令她们心生怀疑或反目成仇,还是暂时安份的当一个晚辈吧。 尔後待本天尊前往取得「和合阴葵」的液汁後,便可藉师婿的名份前往「百花谷」拜望她们,然後伺机一一制住她们,再与她们尽情淫乐一番,便可轻易的使她们对本天尊永远顺服不违了。哈……哈……哈……“说及此处,已然得意的哈哈大笑数声,才又得意的续说著:“嘿……嘿……若非本天尊要利用两大秘门的势力以及欲享受她们的淫媚之功,否则叉岂会看上她们? 只待本天尊一统天下之後,在江湖武林中精挑细选,将年轻貌美且资质上佳的姑娘一一收纳,使她们皆对本天尊痴迷顺服,到时莫说三宫六妃二十四钗了,便是想要三十六宫七十二圮也不难,而这些人老珠黄的女人,便可全都眨为供使唤的仆妇了,哈……哈……哈……” 又是得意的仰首狂笑数声,可是在狂笑声中突然又顿止笑声,并且心生警惕的转首四望。 可是在林木稀疏的山巅上,除了呼啸风声之外,仅有随风婆娑的枝叶沙响声,并无其它异声,也无任何异物的影子。 “咦?莫非我听错了……可是方才确实听到一声冷哼……” 在疑惑的自语声中,目光突然定止在十余丈外的一块巨岩处,随即身形疾如幻影的掠至巨岩之上,右掌疾扬,正欲拍出掌劲之时,才发现巨岩後方有一只五彩大山雉惊飞而起? 陈腾云眼见之下,顿时面上一热的松了一口气,右掌立即改拍为吸。 霎时,便见那只五彩大山雉振翼惊鸣的倒飞入手中,这才自嘲的笑说道:“嗤……嗤……方才本天尊尚以为有何等的绝世高手出现?原来是你这只山雉惊动了本天尊,也算你自己找死,正好可供本天尊裹腹充饥。” 半个时辰之後,在江畔的一片树林内,陈腾云将手中的雉骨随手一抛,行至江水中净手净面之时,突然发现江水倒影中有异?立即仰首前望。 丙然发现对岸远方巫山山峦的天际,有两道身影正朝东方凌空飞掠而去? “噫?好高的功力?想不到本天尊沉寂两百余年之後,除了知晓「九幽宫」的道主「幽冥真君」是个功力高不可测的绝顶高手之外,尚不知武林之中还有如此的高手? 对了,看他们由巫山山区中飞掠而出,莫非他们就是「九幽宫」的高手?嗯! 且追去看看。“ 话声一落,立即施展“血魂魔影”轻功,幻为一团红雾,凌空飞渡江面,尾随在远方的两道身影之後疾追而去。 约莫刻余之後,三道身影已然掠至江畔的一片树林上空,两前一後的身形也已接近不到一里之距,但是前方两道身形突然疾射入下方的树林内…尾随在後的陈腾云眼见之下,也立即顿止掠势迅疾下落。 但是身躯尚未落至树林前的地面时,已然心生警意的提功戒备。 丙然听见一个苍老的阴森声音,惊异的说道:“噫……师兄,竟然是个年仅双旬左右的娃儿呢?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嗯!确实从未曾听人说过……对了,前几天青龙及玄武两堂星宿狼狈返回宫内之时,曾详说前往歼除「地灵门」的经过,双方历经数度激战之後,原本已然胜券在握,可是突然冒出两个不知来历,一个身穿红衣、一个桃色衣,功力甚为高深的男女娃儿。 那个两个年轻男女,不但残杀了十多名星宿,而且曾击败「青龙堂」吴堂主,并且还残杀了「玄武堂主」,并且在退返回宫之时,吴堂主竟然无故失踪,至今尚未返回宫内,也不知他的生死去向? 师弟,你看这小子的穿著打扮,再加上他的功力,莫非就是众星宿所提,自称是「血魂天尊」的那个年轻娃儿不成?“ “嗯,师兄所言甚是,小弟正是如此猜测。” 陈腾云身形落地,已然循声望见树林边缘,有两个身穿黑长袍,年有八旬之上的耋耄老者静立著,只见左侧人是个方脸紫面、身材高壮,而右侧一人则是面色苍白、身材削瘦的老者。 此时两个老者俱是目射精光的盯望著陈腾云,并且听面色苍白身材削瘦的老者朝陈腾云阴森森的说道:“娃儿,你是甚么人?为何尾随老夫兄弟身後刻余之久?” 陈腾云已由两人的话语中听出两人应是“九幽宫”的人,而且两人的功力似乎比四堂堂主高,因此在“九幽宫”的身分必然不低。 略微思忖之後,便已猜出两人可能是“左辅右弼”或是分掌“太微”及“天市” 两殿殿主的“天地双煞”。 虽然现今大半个江湖武林皆掌控在“天地帮”之手,但是“天地帮”仅属“九幽宫”的外围帮派,若想要统一天下武林,只须将“九幽宫”歼除或是降服,仅是傀儡的“天地帮”自会溃散或降服。 而“九幽宫”之中,除了可能已有御剑之能的“幽冥真君”之外,仅有位列“紫微殿”的“左辅右弼”辅佐双星以及分掌“太微”及“天市,一两殿殿主的” 天地双煞“乃是”九幽宫“的为首高手,至於其余的”北斗七星“诸女,还有四堂堂主及众星宿皆不足虑。 如果眼前两人确实是“天地双煞”,不如趁此时机歼除这两人,便可削弱“九幽宫”的势力,有利尔後与“幽冥真君”一决胜负。 陈腾云思忖及此,顿时心生傲意的冷声说道:“然也!本座正是「血魂天尊」 陈腾云,尔等可是在「九幽宫」中分掌「太微」及「天市」两殿殿主的「天地双煞」?” 两名老者闻言,方脸紫面老者已然沉声说道:“没错!老夫兄弟正是「天地双煞」,老夫曹青山,这位是老夫师弟柳无波,老夫兄弟久仰阁下大号,但不知阁下师出何门?” “嘿!……嘿!……嘿!……” 然而陈腾云并未回答,仅是目注两人冷笑连连,并且笑声连续不断的愈来愈高亢,逐渐转为尖锐刺耳的厉啸声。 “天地双煞”师兄弟两人原本自恃名声及功力,对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娃儿毫不在意,可是耳闻冷笑声逐渐转为尖锐刺耳的厉啸声,而且厉啸声进入耳内之後,竟然使心神逐渐不宁,而且真气有些浮动,这是兄弟两人从未曾遇到过的事。 兄弟两人在心惊之中,难以置信的互望一眼之後,“天地双煞”老大曹青山立即叱声说道:“娃儿,住口!你无须在老夫兄弟面前表现你的内功能耐,若真有本事,不妨由老夫指点你几招,看看你的真本事如何?” 陈腾云闻言,却是毫不理会,反而增功至八成,使得厉啸声更为尖厉难闻,连续不断的贯入兄弟两人耳内。 “天地双煞”兄弟两人虽然皆已提功护身,但是倏觉厉啸声更甚,而且贯入耳内之後,竟然使得心神有些震荡浮动,并且有些心慌迷乱的感觉,丹田真气似乎也有逐渐涣散难聚之状? 兄弟两人不愧是名响甲子之上的老辈邪魔,察知身躯内的异状之後,立即知晓对方的厉啸声乃是一种音功,因此立即行功抗拒厉啸声侵入心神。 然而兄弟两人行功抗阻之後,万万没料到对方的尖厉啸声竟然有如针剠一般,依然毫无阻碍的穿透耳脉,继续侵入脑门心神之内。 “天地双煞”兄弟两人在惊愕中,面上俱都涌生起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时老大曹青山突然觉得对方施展的魔音似乎是一种似曾听过的魔功?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听老二柳无波神色不屑的冷声说道:“嘿……嘿……娃儿,老夫弟兄又岂会在乎你的「慑魂魔音」?还不快快住口,先施展几招真本事容老夫看看?” 老大曹青山闻言,突然灵光一现,并且神色大变的惊呼出声:“你……你…… 莫非阁下施展的是两百多年前,魔道「魔祖」的独门「蚀魂噬魄魔音」?” 老二柳无波耳闻大哥之言,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叫出声:“甚……甚么?师兄,你说他……这小子,所施展的音功,乃是昔年武林中久传两百余年,能蚀人三魂七魄的「蚀魂噬魄魔音」?” 老二柳无波的惊叫声未止,老大曹青山已然慌急行功,封堵双耳耳脉,并且急声叫道:“师弟,仅是行功抗拒,并无法阻止「蚀魂噬魄魔音」穿透耳脉,唯有封闭耳脉才能阻止魔音侵入心神。” 老二柳无波虽是後知後觉,但是并非无知之人,因此耳闻师兄之言时,也急忙行功自闭双耳耳脉,因此兄弟两人立即有如耳聋之人,只觉万籁寂静,脑中清明,不再受“蚀魂噬魄魔音”侵蚀心神了。 与敌交手拚斗之时,讲究的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果功力悬殊高过对方甚多,便是不闻不见,仅凭肌肤感觉对方的拳脚劲气便可察觉对方的攻势如何,因此封堵耳脉并无碍兄弟两人应敌。 可是功力若相当,甚或低人一等,那么仅凭肌肤的感觉已不可恃,除了要双目紧盯对方身形及出手招式,还要细听细觉,才能依势应对出招。 因此正当师兄弟两人皆已行功封堵双耳耳脉之时,倏见陈腾云的身形已然幻为一团红雾迅疾扑至,并且双掌左右开弓,同时拍出一片血红雾气,分别罩向双煞兄弟。 “天地双煞”兄弟两人眼见对方身躯突然幻为一团红雾疾扑而至,双掌挥扬中,各有一团红雾迎面罩至,可是却未感觉到有些许波动的劲气临身,如此一来已无能凭肌肤察觉对方的攻势,唯有靠双目才能注意对方的攻势了。 虽然师兄弟两人并未将眼前的年轻人放在眼内,可是既然知晓对方所施展的魔音,可能就是昔年魔道“魔祖”的独门“蚀魂噬魄魔音”?那么对方双掌拍出无声无息的血红雾气,虽然并非昔年传言中的一片红光,但是甚有可能就是另一种能束缚敌方身躯,逐渐侵蚀全身经络血脉的“夺魂血煞掌”。 因此眼见一团红雾疾涌而至时,唯恐身遭红雾罩住,俱都惊急的暴退丈余,并且不约而同的拍出一股乌黑掌劲,迎向红雾。 陈腾云早已由两人的身形速度,知晓兄弟两人的功力比四堂堂主高出不少,已然不敢低估轻视,加之已有意诛除两人,削弱“九幽宫”的势力,因此出手之时已然功提八成,所施出的掌劲自是非同小可。 说来迟缓,实则是在眨眼之间,快得有如电光石火一般。 因此,当无声无息的红雾与两人的乌黑掌劲相迎接触时,霎时双方掌劲骤顿,并且连连发出劲气挤压绞磨的嘶响声,并且在劲力万均的挤压绞磨中,地面上的尘上沙石震啸而上,青草也被劲气刮削断裂,凌空飞舞,再加上一些断枝枯叶已在三人之间混杂成一团飞旋的彩球。 “嘶……嘶……轰……轰……霹雳……轰隆隆……” 倏然!一阵嘶啸声及一阵闷雷轰声连响之後,又响起了一声有如九天轰雷般的剧烈暴响,飞旋的彩球已然轰响暴裂,狂飈四散。 霎时,红黑掌雾狂飈四散,尘土沙石弥漫,青草枯叶飞舞,立即将三人的身影尽罩其内。 师兄弟两人自封耳脉之後,已然失聪,并未听见轰雷暴响,可是却由肌肤感觉到暴裂狂飈的劲气,并且由青草枯叶飞舞、尘上沙石弥漫之中又看见一团红影迅疾接近。 师兄弟两人眼见之下,又不约而同的拍出一股乌黑掌劲击向红影,并且心生警戒的并肩暴退,欲退出视线不良之地。 可是兄弟两人尚未退出弥漫的尘土之外时,却见那团红影突然倒飞不见,似乎已被兄弟两人的掌劲震飞? “嘿……嘿……是娃儿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兄弟心狠手辣……” 就在老二柳无波得意的笑说之时,又有一团红影突然由右前方疾扑而至! 因此,兄弟两人只得再度扬掌,拍出劲猛的乌黑掌劲击向红影。 可是就在柳无波掌劲方出之际,左侧叉有一道疾如迅电的红影,已然闪至老大曹青山身侧不到两丈之距,并且已可清晰望见对方的身形。 兄弟两人俱是大吃一惊!不知对方为何能分身接近? 但是临近红色身影的老大曹青山突然望见对方背後的披风已然不见了,因此已然恍悟之前的红影可能仅是对方身上的披风而已?虽然心中甚为懊恼,但是已无暇开口叱斥了,仅能慌急的再度扬掌迎击对方。 可是对方乃是由正左方掠至,老大曹青山的身躯已阻挡了右方师弟的视线及掌势,因此仅能独力出掌迎击,而且正值先前掌劲方出,後继真气未及之际,在仓卒之中,功力仅能提至四成不到。 虽然“天地双煞”师兄弟两人在“九幽宫”分掌“太微”及“天市”两殿殿主,地位较四堂堂主高上一层,然而仅是因为武林辈分比四堂堂主高出半辈,功力却比四堂堂主高不了多少,至多高出一、两筹而已。 然而陈腾云与“青龙堂”吴堂主交手之时,或许可说“青龙堂主”大意轻敌而失手,或是招不如人而受制,但是陈腾云能在十招不到便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罩在掌势之中,已可知晓陈腾云的功力至少高出“青龙堂”吴堂主三、四筹之上,甚或更多。 由此可知陈腾云的功力应比“天地双煞”高出两三筹左右,再加上陈腾云早已有备,双掌皆贯注了十成的功力,而双煞老大在仓卒之中,功力仅能提至四成不到,两者相较之下,便可知晓曹青山的掌劲又如何能抗拒得了陈腾云的“夺魂血煞掌” 掌劲? 双煞的功力虽然较陈腾云低,却是江湖阅历及交手经验皆甚为丰富的老辈高手。 因此老大曹青山眼见那团血红浓雾毫无阻碍的劲疾涌至身前不到五尺之距,心知自己再度击出的掌劲迎抗无功,在惊急中,已然出自本能的狂急斜掠闪避,以免遭血红浓雾罩住。 正当老大曹青山惊急掠身闪避之时,另一侧的老二柳无波也已迅速调息聚功,斜掠向前,避免身手及视线遭师兄所阻。 在眨眼之间,师兄弟两人各有动作,正巧是左右一分,血红浓雾已然由兄弟两人之间狂涌而过,而身形未顿的陈腾云也已随後穿入双煞兄弟之间,立即陷入左右皆敌的险境之中了。 然而现今的陈腾云已非昔日的陈腾云,不但功力高得难以猜测,便是心智及阅历也变得甚为丰富且精明,而且并末轻敌,掌劲拍出之後,又立即蓄劲待发。 待眼见前掌无功,身形却穿入双煞兄弟之间,因此不待对方夹击而至,毫不思索的立即左右开弓,双掌再度拍出一片血红雾气,分别击向左右两方的双煞兄弟,身形也已暴冲而上。 师兄弟两人身形方定之时,皆已望见红色身影从中掠入两人之间,但是尚未及出掌夹击,对方已抢先一步拍出血红雾气,因此也毫不思索的各自击出一股掌劲,迎向对方掌劲。 可是就在此同时,陈腾云却骤收掌劲,身形也已暴冲而上! 因此双煞兄弟的掌劲皆是阻力骤失的迅疾前涌,於是自家师兄弟的掌劲已然相迎…… “轰……轰……” “哈……哈……再接本尊掌剑……” 正当两股黑色掌劲骤然相迎,震响声中,黑雾狂飈四散之际,倏听空际一声清朗大笑声乍响! 可是遭掌劲反震之力震退,身形未定的双煞并未听见对方的笑暍声,待曹青山发现空际有一团红雾已然当头罩向师弟,而柳无波则是望见一道红芒闪烁的剑势劲疾凌厉的射向师兄,俱都惊急的脱口大叫出声:“啊?师弟,小心……” “师兄,快闪……” 虽然双煞俱是大吃一惊的脱口急叫,可是兄弟两人皆已自封耳脉,又怎能听见对方的惊急叫声? 待发觉自己头顶上方也有红光疾罩而至时,才惊恐的暴掠闪避,并且一一扬掌迎击。 “呃……” “啊……” 虽然仅是霎那间的迟顿,然而功不如人,再欲闪避却为时已晚。 因此突听闷哼及痛叫声相继响起,柳无波已被“夺魂血煞掌”的红雾当头罩住。 而曹青山扬抬迎击的右掌却齐中而断,带著五指的半截手掌,已随著飞洒出的血雨飞坠两丈之外。 陈腾云掌剑同时得功,顿时狂喜无比的再度掠身扑攻,红光闪烁的“血魂剑” 连连振抖中,又幻出七道血红剑芒,劲疾凌厉的射向老大曹青山。 双煞老大曹青山手掌剧痛之时,心中明明知晓已然遭创,可是在震惊骇然之中,难以相信仅在五招不到,自己竟然受创?而且还是伤在一个年仅双旬左右,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剑下? 在惊愕难信的怔立之时,发觉前方叉有数道凌厉剑芒电射而至,因此又惊惶骇然的狂急暴退,但是仓卒退出丈余之地时,凌厉剑芒已然临近不到两丈之距了。 且说另一方,已被“夺魂血煞掌”红雾当头罩住的老二柳无波,在骇然暴退之时,已然骤提全身功力,布出一层护身真气,将红雾拒在身躯数寸之外不容近身,并且立即执出一柄“铁骨扇”连连翻飞,劲疾的扇风朝四面八方狂涌而出,欲将罩住身躯的红雾吹散消逝。 但是突然发现师兄又被对方的剑势罩住,似乎难以脱身的已然陷入危急之中? 而自己距离师兄约有四丈左右,已然救援不及。 心中震惊骇然中,再也顾不得自身处境,顿时狂急得大暍一声,手中“铁骨扇” 骤然震抖而出,凌空劲疾飞旋的削向红色身影後背。 “小子,接老夫飞扇……” 陈腾云耳闻大暍声传入耳内,并且也听见一股劲疾啸声迅疾接近後背,因此身形暴然斜掠闪避,但是手中剑势疾振,再度追击老大曹青山。 可是就在掠身闪避的短短霎那间,老大曹青山已然险险的脱出剑势之外,心中的惊愕及骇然已然化为愤怒,狂怒无比的伸手入怀,执出一柄与师弟相同的“铁骨扇”,左手微抖,铁扇倏张,身形暴退再进,一片乌黑扇影已劲疾罩向对方身影,并且大暍叱道:“小子!老夫今日若不宰了你,绝不离去!” 在此同时,在喝叫声中铁扇劲疾出手的老二柳无波,口鼻中突然吸入一些尚未散消的红雾,不知为何身躯突然一颤……并且又不自觉的吸入一些红雾。 可是尚未及行功默搜体内是否有异状之时,眼见师兄已然执扇扑攻对方,因此心中大急的立即掠向师兄之方,迅速拾起已然坠地的“铁骨扇”,并且喝叫著: “师兄,稳住!小弟来了……” 已然手执铁扇,形如拚命与陈腾云交手的老大曹青山,因为耳脉已封,并未听见师弟的暍声,可是与曹青山交手的陈腾云已望见手执乌黑铁扇的柳无波正由曹青山左方疾掠而至。 虽然心知对方兄弟的功力不如自己,若是一对一,定可轻易取胜诛敌,但是却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胜得了对方兄弟的合击,除非趁此时机先诛除或重创一人,才能稳操胜算。 因此眼见柳无波掠身接近,尚来不及与老大会合,立即提聚全身功力,手中“血魂剑”贯注真气,霎时便见红光暴涨,剑芒闪烁,已然化为一道血龙脱手而出,劲疾射向曹青山,而身形也已朝左侧斜掠,并且挥振左掌,拍出一股血雾,迎向疾掠而至的柳无波。 “啊?以气驳剑……” “天……是「御剑术」?” ※※※曹青山师兄弟两人年少之时便曾听过古剑仙的传闻轶事,从师习艺之後,也曾听说某门某派的前数代祖师能施展“驳剑术”,可是从未目睹过天下武林中有何门何派的高手能曾施展出“驳剑术”? 待师兄弟两人逐渐成名,功力及名声也逐年增高,及至成为名震武林的顶尖高手,并且隐修十余年之後,师兄弟两人也仅能施展出“以气御物”及“以气摄物” 之功,却无能御物伤人,因此开始怀疑古剑仙的传闻是否属实? 然而有一年与师兄弟两人有交情的“九幽宫”宫主“幽冥真君”至隐修之地拜望师兄弟两人,恳请师兄弟两人下山匡助一统武林,并且曾施展出“驳剑术”,将师兄弟罩在剑势之下,一方面表现出有一统武林的实力,一方面也有示威之意。 师兄弟两人亲眼目睹“幽冥真君”施展“驳剑术”凌空罩至之时,也曾出手自卫且反击,但是合师兄弟两人的功力,竟然无法抗拒剑势且危在旦夕,这才相信古剑仙的传闻是真非假,并且在敬佩且有些震慑的心境中,立即应允下山,匡助“幽冥真君”一统武林。 如今,眼见对方剑势脱手而出,竟然就是道主曾施展过的“驳剑术”?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叫出声! 虽然内心中甚为骇然,可是自己乃名响甲子上的顶尖高手,为了自己的名声及性命,叉岂肯束手任人宰割?轻易命丧对方剑下。 曹青山心知自己的名声及性命就在此一搏了,因此立即提聚全身功力,稳站弓步,左手“铁骨扇”劲疾挥振中,已施展出师门绝技“追魂扇”十二招,连连不断的拍出无数扇影,化为一层层严密的扇幕护住身躯。 而此时由左方疾掠而至的柳无波尚来不及与师兄会合,已然望见前方红芒暴涨,一道精芒闪烁的凌厉剑势已凌空而起,劲疾射向师兄。 “天……是「御剑术」?” 柳无波眼见之下,顿时惊骇无比的惊呼出声,可是在疾掠中,一团血雾已迎面涌至,欲闪不及,只得立即挥扬手中“铁骨扇”,连连扬出数股狂猛扇风迎向红雾,因此已无暇顾及师兄了。 然而兄弟两人同时出招自卫的反应,皆已在陈腾云的预料之中,但是陈腾云也深知虽然以气驳剑的威势甚强,可是真气耗损也甚迅,万一未能一鼓做气重创两人,自己的真气却已耗损了六、七成,到时必将无力抗拒对方的全力反击,甚有可能做茧自缚,自陷危境之中了。 因此正当柳无波自顾不暇,扬扇迎击掌雾之时,陈腾云已然提聚全身功力,将盛旺的真气全然灌注剑身。 霎时“血魂剑”红光暴涨,闪烁出有如烈日般耀眼刺目的血红精芒,并且全神贯注的驳御“血魂剑”,劲疾凌厉的凌空罩向曹青山。 说来话长,实则是在眨眼之间同时发生的事。 只见血红精芒闪烁的“血魂剑”,劲疾凌厉的凌空罩向曹青山,已然与层层密密的乌黑扇幕相遇。 霎时,便听金铁交鸣的脆响,有如急骤暴雨坠落屋瓦连连哗响。 “叮……叮……叮……叮……” “啊……” 倏然,叉听一声惨叫乍响,接而便见精芒冲天而上,并且有一片血雨及一只断臂随著血红光华飞向数丈之外…… 但是在此同时,一个被稀薄红雾罩住的黑色身影,倏然掠至陈腾云背後不到一丈之距,并且已听柳无波的狂怒喝叫声响起:“小子,纳命来……” 全神贯注驭御剑势的陈腾云耳闻背後暴暍乍响,顿时大吃一惊!心知不妙,但是已无暇思索,毫不犹豫的上身骤然前躬,并且往前暴窜。 因为心知身上穿的“天罗衣”可避寻常刀剑,也可卸除部份及体拳掌劲气,因此後背骤遭偷袭且闪避不及时,唯有立即躬身前伏暴窜,将头颈要害避开,有“天罗衣”保护的身躯纵然遭对方击中,至多仅是身受重创却无碍性命。 丙然,陈腾云的身躯刚往前窜出两尺时,後背已遭柳无波手中铁扇斜削而过,一股凌厉如刀的劲气立即透衣入体,霎时被震得脑中轰然,眼前一黑,後背也有一股火辣辣的剧痛涌生,前窜的身躯也被那股剧震之力震得窜速加迅,迅疾撞向踉跄後退的曹青山。 并且在脑中轰然後背剧痛的霎那间,丹田真气也已震得浮动不稳,右手真气突断,因此空际的“血魂剑”骤失真气驭御,已然光华骤敛,凌空斜坠而下,再也无法追击曹青山了。 虽然曹青山在有生以来从未曾遇过的危急中,仗恃著甲子之上的功力以及玄奥凌厉的扇招,险险的封住了对方的“御剑术”,终於保住了自身性命,可是右臂却遭剑芒削断飞坠,而且真气亏损七成,全身萎靡的踉脍倒退。 痛得脸色苍白冷汗滴流,且全身萎靡虚弱的曹青山,踉舱倒退十余步,尚未稳住身形之时,突听师弟的暴喝声响起,打起精神望去,正巧望见红色身影已疾撞而至。 在怒火填膺的断臂之仇,以及颜面大失的羞愤中,报仇雪恨的心意浓烈高炽,因此眼见对方身影疾撞而至时,毫不顾忌断臂之处血水如泉,立即提聚残余真气顿止退势,随即暴然前窜迎向对方。 “小子,拿命来还老夫的手臂!” 在双目怒睁咬牙切齿的怒喝声中,左手如爪,猛然前探,朝对方躬窜而至的头颅劲疾凌厉的抓去。 陈腾云背遭扇劲击中,虽然侥幸未遭内伤,但是唯恐柳无波随後追击,因此前窜之势不但未曾顿止,甚至藉著震劲加速前窜,并且迅速调息聚气,顺势追击踉舱倒退的曹青山。 已然双掌聚气,顺势追击曹青山之时,却见曹青山的身形突然一顿,随即大暍一声,反扑而至,爪势也已迎头抓至。 陈腾云见状,顿时心中冷笑,刚点至地面的左足骤然一弓即弹,身形已然暴冲而上,避开爪势,而且身形凌空弯弓挺身,已头下脚上疾扑而下,右手也已拍出一股红雾,往曹青山当头疾罩而至。 正当陈腾云身形暴冲而上,避开爪势之时,尾随疾追而至的柳无波已朝凌空下扑的陈腾云击出一股劲狂的乌黑掌劲。 在此同时,曹青山眼见对方身形暴冲而上,爪势已然落空,但是对方又凌空扑击而下,而师弟也已追击而至,因此心中一狠,身形也骤弹而上,迎向对方掌劲。 与敌交手之时,虽然凌空出招威势涵盖较广阔,可是也最忌凌空扑击,以免一击不中,无处藉力之时,遭对方处处可藉力的稳固攻势反击,除非是身习特异之技,可凌空飞旋出招,并且可轻易闪避地面的功势,或是自视功力武技高人一等,不在乎对方占有稳固的优势。 可是自视武功高人一等的人,大多不层凌空出招,十之八九皆想面对面以招取胜,才能令对方心服口服。 因此当陈腾云身形暴冲而上,叉迅疾凌空下扑时,无处藉力的身形已然暴露,即将被乌黑掌劲罩击。 然而陈腾云虽是双旬出头的青年,可是此时的心神……乃是阅历甚丰的顶尖高手,又岂会不知应敌的大忌?更何况对方是名震武林数十年,功力高达甲子之上的“天地双煞”? 因此身形凌空下扑时,眼见身周尚罩著稀疏红雾的柳无波,已由右方追击圣,而下方的曹青山则是纵身迎击,因此内心窃喜中,掌劲骤收,蓄劲待发,并且身周倏然涌出一团血雾护身。 说时迟,那时快!右侧乌黑掌劲已然及体,护身血雾骤然波涌之时,身躯立即被掌劲震出丈余之外,随即沉气下落至左侧地面,不但避开了纵身迎击的曹青山爪势,而且也使曹青山纵升而起的身躯夹至自己与柳无波之间。 曹青山身形上纵时,原本是有意拚著对方掌势及身也要抓住对方身躯,纵然身遭对方掌创,可是及时赶至的师弟,定然可轻易诛杀对方,如此便可代自己报了断臂之仇。 但是万万没料到对方竟然藉著师弟的掌劲,身形突然横栘丈余,使得自己的抓势再度落空,可是右臂已断,无能出手续攻,眼睁睁的望著对方落至右侧地面,使自己身躯已暴露在对方攻势之下,因此叉惊叉急中,身躯疾转下沉,双腿也连连踢出八脚,劲狠的踢踹对方头颅。 可是就在此时,却见对方仰望的俊面上闪烁出残狠冷酷之色的冷笑说道:“嘿……嘿……嘿……曹老儿,且接本天尊一掌吧!” 陈腾云在冷酷的话声中,身躯後仰暴退,避开脚影,双掌则同时推出一股红雾劲疾罩向曹青山下沉的身躯。 但是曹青山心中一狠,身躯不闪不避的暴斜下沉,左掌已连连击出两股掌劲迎向红雾,而双腿叉再度连连踢出十二脚,追踢对方上盘头胸。 “哼……老夫与你拚了!” “啊……师兄,小心!快闪……呃……” 在另一方,柳无波眼见师兄身陷危境,顿时惊急大喝,正欲前扑救援之时,不知为何突然闷哼一声?并且神色痛楚、喘息不止的伸手急捣胸口。 在此同时,已望见师兄的身躯立即被卷涌红雾罩住,并且听见肉体遭击的闷声连连响起,接而红影倒退两丈之外,师兄的身躯也已落地,仅是踉舱数步便站定身躯。 柳无波眼见师兄似乎并无大碍?而对方已面浮冷笑之色退出三丈之外,似乎已无接续动手之意?因此心中一宽,面浮笑意的疾掠向前,欲与师兄会合夹击对方。 可是身形方动,才发觉丹田真气竟然无法提聚,步如常人奔行,体内的盛旺真气似乎凭空消失了? 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突然胸口心脉剧痛,痛得全身一颤,身躯发软,已然扑倒地面。 “咦?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曹青山眼角望见一个黑影倒向脚侧,惊愕的转首望去,竟然是师弟?顿时大吃一惊的扑搂入怀,并且急声问著。 “师……师兄……小弟心……心脉……是……是红……快行功驱……驱毒……” 曹青山眼见师弟开口却未闻声,这才想起已然自封耳脉,因此立即自解耳脉,并且解开师弟耳脉,才急声续问著:“师弟,你伤到哪里了?师兄为你护法,你快行功疗伤。” “师……师兄……小弟功……功力已失……心脉涨……涨痛……是红……红雾……快行功驱……驱毒……” 曹青山闻声一怔!尚不明白师弟言中之意时?突听远方传来冷森的话声:“哼……哼……哼……你们师兄弟皆中了本天尊的「夺魂血煞掌」全身血脉将逐渐束缩,有部份丹田真气也将逐渐聚人心脉之内,嘿……嘿……到时本天尊只要吸食尔等心脉精血,便可将尔等聚在心脉中的真气融炼增功归为己用了。” “啊?甚……甚么?你是说「夺魂血煞掌」能将人的血脉束缩?真气也将聚入心脉之内?而你……你还要吸食我等心脉精血增功?” “嘿……嘿……没错,昔年江湖武林中仅知本天尊的「夺魂血煞掌」能束人身躯,却不知真正的玄奥为何?嘿……嘿……” “你……你究竟是甚么人?怎会习得昔年「魔祖」的魔功?” “嘿……嘿……曹老儿,你也中了本天尊的「夺魂血煞掌」,谅你也无能逃离本天尊的掌下了,为了使你死得值得些,本天尊便透露一些隐密吧,你听清了,本天尊便是昔年的「魔祖」,而「魔祖」也就是本天尊,曹老儿,你乃是数百年之中第一个知晓此隐密的人,可惜已无能告诉他人了。” “甚么?你……你……你就是两百多年前的「魔祖」?不可能……老夫不信… …” 就在曹青山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中,突然由天际传至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说道: “曹老儿,他说得没错!他不但是两百多年前有「魔祖」之称的「血魂天尊」,而且是七百多年前的「血魂天尊」司马老魔!两百多年前的「魔祖」仅是他第二度尸解转世时,恃功强夺的肉躯而已,如今则是三度尸解转世,也就是第四代的「血魂天尊」了。” “甚么?他……他……” 曹青山震惊骇然的惊呼声方出,突见陈腾云神色惊怒,身形暴掠至一株大树顶端,站在树梢上四外张望,并且怒声叱道:“你……你是「九天玄凤」端木金凤? 你这个贱人也转世了?” “咯……咯……咯……怎么?司马宏昌,你能尸解转世,难道本小姐就不得转世吗?” “贱人!你连连毁了本天尊三世的心血,如今又要……哼!可是本天尊今世定会将你擒住,使你臣服在本天尊脚下顺服不违,成为本天尊恣意凌辱的禁脔。” “咯……咯……咯……司马宏昌……就唤你今世之名吧,陈腾云,你不必口说大话,前三世你奈何不了本小姐,今世也如是!本小姐转世仅有两月个多月时光,尚有不少事待办,因此不想与你多说废话,本小姐走也。” “贱人,你……” “咯……咯……咯……本小姐已代你将曹老儿师兄弟送返西天了,算是本小姐初转今世的见面礼吧!咯……咯……咯……” “你……贱人!你若落在本天尊手中,必然叫你欲死无能。” 陈腾云在怒喝声中,只见树林北方天际有一道乌光疾如迅电凌空飞曳而去,心知就是自己的三世仇人“九天玄凤”端木金凤,而且今世一现身,便毁了自己正欲盗取的两个真元功力。 因此在前世的仇恨中,心中愤怒无比的突然仰首发出一声怒啸声,毫不犹豫的立即提聚全身功力,立即幻为一团红雾,朝乌光消逝之方凌空疾追而去。 正当一墨一红二刚一後两道光团在天际化为两道光线,相继凌空电曳而去,迅疾消失在晴空之中。 不到片刻时光,树林西方又有三个身影,迅疾掠入树林内,到达“天地双煞” 师兄弟的尸身前…… 请看续集“天心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