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侠之路》 第一章 捉鬼大会 卯时,天空云气黑暗,伴随着雷鸣,下着大雨。 城外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在泥泞的路面上快速行进,尽管颠簸,车夫仍然不断挥动着马鞭,他要赶在天亮之前将马车赶进城去。 “你可坐好了,别摔着!”车夫扭了下头对车内喊道。 车内并没有任何回应。车夫也没有再问,加大力度用马鞭催打着马匹。 车夫的装扮也令人十分奇怪,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面具上画着一张黄色的脸谱,蓝色的眼睛微微下垂,鲜红的嘴角却夸张的向上扬起,十分诡异。 雨势渐渐变小,马车来到城墙脚下,顺着城墙,车夫将马车赶到东边的城门停了下来。 时间尚早,城门还没有打开。车夫也不下车,只用手中的马鞭用力挥打着城门。 先是一下, 再是两下, 再是一下。 稍等了会,只见城门伴随着木轴扭动的吱吱声打开了一点,先是从门缝中探出来一个脑袋,当看到马车上面戴黄色面具的车夫时,便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接着城门被缓缓的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身材瘦小的守城兵,笑嘻嘻的对着车夫说道:“大爷,没人,快请进吧~” 车夫看也没看他一眼,驾着马车向城内奔去。 左拐右拐,马车就从大路来到了一条背街,行到一扇贴着残破门神的门前听下。 这是一家客栈的后面,处在城区边缘的位置,会有很多江湖中人在此住店,据说老板以前也是江湖中人,退隐之后就专门做江湖的这门生意,奇人异士常常见到,早已见怪不怪。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用马鞭的尾段敲了敲车厢,“到了。” 只见一位披着连帽黑色斗篷的人从车内出来,踉踉跄跄的推开木门,而马车则在一转眼的功夫消失在雨中。 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穿过后院的回廊,扶着扶手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进到最靠里的屋子。 一进门,此人就摘下黑色的衣帽,原来是名青年男子,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虽然垂着头显得有些虚脱,然而仍能感到眉宇间散发出的英气。 男子顺势一把脱下身上的斗篷,惊讶的是此人裸着上身,壮硕的身躯展露无遗,后背和胳膊上还有几处伤疤,有一处还泛着红丝,像是刚刚留下的。他也不管伤口,拖着酸软脚晃悠悠地走向床沿,倒头便昏睡过去。 睡觉的这个人名叫白木,二十多岁。 年前白木家乡闹饥荒,大批人外出逃荒,但是很多人都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有的是因为虚弱饿死,有的因为病死,有的人的死却填饱了同伴的肚子。 上百人的逃荒队伍最终只剩下十几人,而白木虽说身强体健,但也到达了极限。 就在存活之际,恰逢一位身披黑袍脸戴红色面具的神秘人骑马经过。 神秘人看面对着当时十几个面黄肌瘦苟延残喘的逃荒者,告诉他们可以给他们食物和水,也可以带他们逃离饥荒,但是只能带走一人,他们中的最后一人。。。 十几个虚弱至极的人听到这话仿佛一瞬间充满了能量,身边一起逃荒的同伴此刻也成为了敌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抄起手中木棍做的拐杖,脚下的石头就向身旁人的脑袋用力砸去,一时间尘土飞扬惨叫不断。 等到尘埃落定,十几人全部瘫倒在地上,神秘人催着马匹踏过尸体,此时白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坐卧在马蹄前。 当然,神秘人如约给了白木食物和水,并告诉白木以后就跟着他做事。吃完食物,神秘人就骑马带着白木离开了逃荒之路,身后留下了十几具可怜的尸体。 “别过来!不是我!” 睡梦中的白木忽然惊醒,满头的大汉。 看看窗外,雨虽然停了,但是天空依旧阴沉,差不多是晌午。 擦了擦头上的汗,白木感到十分饥饿,就穿上衣服,来到客栈的大堂,正好是饭点儿,加上外面阴沉着天,客栈里来了许多人,无奈白木只得找个人少的桌子拼坐下,点了饭菜吃起来。 “轰隆隆!” 一声雷响惊的白木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外面又下起雨来了。 白木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梦,那么多人向他索命。 回忆当时逃荒路中的十几人,有的还是儿时的玩伴,为了一口吃的竟然互相残杀,不由得苦笑起来,现在的自己虽然活着不愁吃喝,但是每天过的都备受煎熬。 最关键的是那名神秘人给自己的差事,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白木极不情愿,但是无奈自己受制于人,而对方是谁白木心里也不清楚。 自从红面具的神秘人将白木带进城中,就安置在这家客栈,之后就一直是那个黄色面具的人和他接应,客栈的老板也不关心白木是个底子什么样的人,也没有向白木讨要过房钱饭钱,可以说吃住免费。 白木起初觉得客栈老板知道些内幕,可是逼问罢才知道神秘人给了老板许多银子,老板自然懂得江湖规矩,对神秘人和白木不管不问,自然什么也不知道。 如今衣食无忧的白木也想弄明白,那个派给他差事的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隐约觉得那人在这里手眼通天。 “喂!这位老弟,自己一个人吗?”坐在桌对面一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打断了白木的思绪,“看你吃着饭发愣,是在想捉鬼大会的事吗?” “前辈您怎么知道这个?”白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听起来像是确认了中年大汉的问话。 “嗨~叫什么前辈,叫什么前辈,叫胡大哥就行,本名胡大汉,哈哈。”听了白木的话大汉心里直乐,喝了一大口酒,用粗犷的声音说道:“这一阵子江湖中人不都忙活这破事的嘛~” “是啊,最近在野外赶路的江湖中人,十有八九死在路上,并且死相凄惨,传闻是有恶鬼作祟。”一位胡子发白的长者捋了捋三寸长的胡须,“江湖都讲究一个规矩,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说着用拳锤了一下桌面。 “规矩?现在谁厉害谁就是规矩!”这时一名壮年走了过来,双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看穿着打扮和那名老者相似。“不劫财物,只图性命,就是寻仇来的。给你的金创药!真到捉鬼大会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说着将一个包袱递给了老者。 “捉鬼,呸!捉他个大头鬼,死的人有刀伤有箭伤,这分明就是他娘的人干的。”胡大汉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对着白木问道:“小兄弟,还未来得及问你的姓名?” “在下白木,有幸相识胡大哥这般豪爽之人,幸会!”白木也没有隐藏姓名,反正没人知道他,真名假名又有何区别。 “哈哈,幸会!,都是兄弟,我和这哥俩也是半道认识的,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该为这件事团结在一起!”胡大汉说起了经过。 原来胡大汉是离这里不远一座山头的练武教头,他的几个徒弟在赶路时遭到惨杀,胡大汉一心想要为徒弟报仇。 而旁边的两个人是雇佣兵,年长的叫孙万,大家都叫他老孙,壮年的叫石开,也因为同伴在押镖途中遭到惨杀的事卷了进来。 江湖之人大多怀有一身本事,靠着这身本事厉害的建帮立派,有的自立产业争夺地盘,有的组成雇佣军靠替人打杀或是押镖挣钱。。。 总之江湖人不好惹,但是偏偏有人不为钱财,就残杀最难搞的在江湖中行走闯荡的人,自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因为此事损失最为惨重的当属城南有名的大帮派天鹰帮,天鹰帮一半的产业都因为此事停滞下来,所以天鹰帮的帮主应天顺召集天下英雄豪杰,在今晚聚集天鹰帮内,共同商议应对此事,因为不知道是谁人在作怪所以名曰“捉鬼大会”。 白木此时心里却清楚的很,“捉鬼大会”的这个鬼,很可能就与自己有关。 虽然自己平时不常出去走动,但是住在这家客栈,来往的又都是江湖之人,自然对江湖发生的事有所了解。即使神秘人给白木的差事从不说为什么,但是结合江湖动态,心里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白老弟,看你独自一人,不如同我们一起前往捉鬼大会吧!”胡大汉酒足饭饱,用手抿了抿嘴说道。 白木想了想,昨夜将事情办完后,自己这几日也不会再有差事,并且也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人办事,此次捉鬼大会说不定能提供线索,并且跟随着这几个人也方便有个身份,就答应下来,待到晚间一同前往天鹰帮参加“捉鬼大会”。 第二章 天鹰帮 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等待天色渐晚,白木,胡大汉,孙万和石开四人一同赶往天鹰帮。 白木在途中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天鹰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凭什么可以召集天下豪杰?毕竟这次天鹰帮组织的捉鬼大会和自己不无关系。 更为重要的是,白木来到城中的几个月内,也频繁听到天鹰帮的名号,可想而知天鹰帮在城内势力巨大。矛盾点就在于,白木身后的那个神秘人也在城中,两虎踞于一山,天鹰帮怎么会不知道呢? 白木终究忍不住心头的疑惑,“胡大哥,我初入江湖,对这个天鹰帮还不了解,听很多人提起过天鹰帮,天鹰帮在江湖中应该是个大帮派吧?” 胡大汉笑着拍了拍孙万的肩膀,“这个你还要问行走江湖多年的老孙头儿~” 孙万用手捋了捋胡子,“说起这天鹰帮,必须提到两大镇帮之宝。其一就是天鹰帮的武功绝学鹰爪功,那可是赤手近身功夫的至高武学。” “鹰爪功?是有人想得到这个才。。。”白木不禁发问,他也很好奇神秘人让他做这些事难道只是为了得到武功秘籍? “这个不会。”孙万打断了白木的话,“还不至于,为了拳谱不至于。”孙万十分肯定,凭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断定,不会有人为了一本拳谱闹出这么大的事,因为任何高深的武功,都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成年累月的刻苦修炼才能大成,只有拳谱而没有天赋和刻苦的训练,难成气候。老孙头儿又讲道:“老之所以夫这么确定,还是因为天鹰帮的第二个宝贝——那就是天鹰帮帮主应天顺!” “应天顺?‘应天顺人’,这个名字倒像个大人物,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称之为镇帮之宝?”白木越发的好奇。 孙万倒是十分乐意分享自己的江湖见识与这些后辈听,“说起应天顺,江湖人无不竖起大拇指。此人武功极高,三十岁时鹰爪功就已经大成,而天鹰帮在他的带领下,经过这二十年的发展,将一个快要被时代淘汰的老帮派发展成了如今江湖的名门大帮。不过最为佩服的是,已将天鹰帮发展成大帮的应天顺并未借此打压其余小帮派,并且之前天鹰帮的陈年旧账也都被应天顺一一了清了。” 听到这里,白木倒想见见这个应天顺,倒不是心存敬仰,而是觉得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居然被逼得召开捉鬼大会,心里居然有一丝得意。 像天鹰帮这样的大帮,如果不是很被逼得无可奈何,是不会以铲除江湖祸端为名义召集天下豪杰的。毕竟天鹰帮因此事受到的损失最大,召开捉鬼大会无异于求助他人,实在有损大帮威名。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一行四人来到了天鹰帮门前。只见面前漆红的大门足有三米之高,门的两边是两根差不多一人环抱粗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多只雄鹰,在灯笼闪烁的亮光下显得栩栩如生,而门的正上方,一块巨大的蓝底金字匾额——天鹰帮!匾额上方则是一只木头雕刻的雄鹰,翅膀大张,霸气十足。只是站在门前,就能让感到天鹰帮的威严,心生畏惧。 这时孙万和胡大汉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去,到看门守卫那里报自己的名号,守卫确认过之后,便将大门打开,再由里面的人引着一行四人前往开会地点。 要说天鹰帮还真大,白木一行人先是行了四五十步走过前院,又行了三四十步穿过了左厢,再经过天鹰帮的练功场,行了三四十步,才到达此次捉鬼大会的大厅——天风堂。 这天鹰帮有两个大堂,天风堂和天雨堂,取风调雨顺之意。小事在天雨堂召开,大事则在天风堂召开,足见应天顺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来到了大堂,白木四人被安排在了左边的一列,胡大汉和孙万都有座位,而白木和石开只得站在后面。此时大堂内已挤满了各路英豪,大约百八十人,都是白木不曾见过的人物。 “哟!孙老万也来了,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忙活江湖事呢,还以为你早就退出江湖享清福了呢?”这时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冲着孙万笑道。 孙万抬起头看了看,“原来是亨通镖局的刘巧如啊~怎么还有你八面光摆不平的事儿,也搅和进来了?” “嗨~我八面光算什么人物啊,您这江湖老前辈都出面了,我们这些晚辈还有什么怕的。”就这样八面光和孙万耍起嘴来。 说话间八面光暗暗观察着孙万身旁的胡大汉与白木,当白木和八面光对视的时候,白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单单八面光的长相就让白木觉得此人不是什么善类。 原来早年孙万与八面光闹过些瓜葛,这么多年了八面光还咬着不放,看来此人必然心胸狭窄,白木在一旁猜测。 江湖人见面不免相互问候,一时间大堂嘈杂起来。 “大家静一静!”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堂后顺着屋顶墙壁传了出来,大堂一时安静下来,众人将目光齐投向堂中的正座位置。这时一位身形矫健的男子从堂后来到座前,只见此人身穿一见黑色棉绸外衣,衣服隐隐约约看到用金丝线绣着的雄鹰,其余地方则是有银丝线绣的花纹。此人年龄大约五十左右,脸庞棱角分明,因年纪而略显暗淡的肤色,微垂的眼角在两条剑眉的装饰下却显得格外有神。 “最近江湖不太平,有人为非作歹祸害江湖,我应天顺特地召集大家来此开这个捉鬼大会,希望大家团结一致,铲除这个江湖祸害!” “是啊,我们黑红会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这时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你门黑红会的赌场算什么正经生意,我们兴义拳的弟子都被残杀了好几个了。” 这时胡大汉又接着吼道:“对,我他娘的几个倒霉徒弟也都死了!” “得了吧,那是你们三脚猫功夫不行!” “你说谁三脚猫功夫,有种站出来比试比试!” “别吵了,我们河豚帮做的可是正经生意,现在码头的船全停了,没人敢出船,帮里这么多弟兄喝西北风啊。” “得了吧,你们河豚帮买卖私盐的事大家可都知晓一二。” “。。。” 一时间大堂又噪乱起来,都在互相揭短,为自己鸣不平。 “大家安静!”应顺天坐下来手掌奋力拍了一下桌子。 顿时大堂没人再敢说话,白木甚至感觉到一阵风在脸前荡开,不由得佩服应天顺的深厚内力。 “我请大家来不是吵架的,我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却先在这吵起来了。”应天顺不由的叹气,“难道你们都有良策了吗?不妨当着大家站出来讲一讲。谁若再提陈年旧账就请走出天鹰帮!” 此话一出,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发声。 。。。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白木旁边传来,“要我说,应帮主召开此次捉鬼大会,实际上就是为了自己吧。”原来是八面光,“应帮主,据谣传因为此事天鹰帮的事务停滞了一半,可是据我八面光推断,天鹰帮仍能正常运行的事务最多不过两成!” 此话一出,堂内一片哗然。 应天顺听了八面光的话,倒也没反驳,不过可以看出来脸色已有些阴沉,“刘老弟果然聪明。说的没错,我天鹰帮确实被此事弄得内交外困,不过此次捉鬼大会不只是为我天鹰帮解决麻烦,也是帮助在座的各位。难道在座的各帮各派都安稳无事吗?我应天顺只是带个头,重要的还要靠大家。我在这保证,谁若有办法解决此事,我应天顺就将我帮镇帮之宝鹰爪功拳谱赠与他!” 此话一出,又引起大堂的纷纷议论。 “哇!应帮主还真是大手笔啊~” “是啊,多少人都想习得鹰爪功。” “这么看来八面光所言不虚啊~” “应帮主也被逼的没办法了” 。。。 “刘老弟,你有办法吗?”应天顺故意向八面光发难。 “这。。。”八面光不敢与应天顺对视,只得将目光移开,看到了一旁的白木,就抬手指向白木,“这位小哥儿他刚说此事并不难解决。”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白木。 此时的白木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八面光如此的龌龊,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陷害自己,恨不得现在就将八面光暴打一顿,但是当着众人的面无法下手,只得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尴尬。 第三章 各怀鬼胎 应天顺站起身,望向八面光身旁的白木,看到此少年气宇不凡,眼神坚定,顿时心生好感,“这位少侠,你当真有办法解决此事?” 白木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和应天顺的问话,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恩。。。是。。。” 此话一出,大堂内立刻炸开了锅! “你算老几啊?你能有什么办法。” “他是想得到鹰爪功拳谱吧!” “这小子哪门哪派的?怎么从没见过他。” “喂!看清这是哪,没人敢在天鹰帮吹牛皮!” 。。。 突然这么多的嘲讽向白木袭来,白木还真有点无法忍受。呵呵,心里骂道,说是江湖英豪,在我看来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时候应天顺看到白木没有继续说下去,就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而他也离开座位,走到白木面前,“此事非同小可,小兄弟可不能乱开玩笑。” 面对眼前的应天顺,白木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应天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霸气,让人不可抗拒,相衬下,江湖无名的白木显得如此渺小。 可就是白木不服输的性格,不会让他这样轻易的被别人轻视,更何况此时众人鄙夷的目光也都聚集在白木身上,反而激得白木向前一步,举起右手用洪亮的声音回答,“我保证,没开玩笑。我可以解决此事,如有虚言,听凭处置!” 应天顺听了白木的话,大叫一声:“好!真不愧英雄出少年!哈哈”说着顺手拍了拍白木的肩膀,“请问少年尊姓大名啊?” 看着应天顺只是简单的拍拍白木肩膀,表示友好,实则其掌心内暗藏内力,目的是想试探一下眼前的这位少年深浅。 白木自然也感受到了应天顺的内力在向自身压迫,不自觉的气沉丹田,暗自运气,用自身内力将应天顺的内力顶了回去,而表面却看不出一丝异样,“晚辈姓白名木。” 这小小的试探可把应天顺惊的不得了,在应天顺自身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运用内力试探,而白木则是毫无防备,就能瞬间聚集内力相抗,并且表情如此轻松。凭应天顺纵横江湖数十年的经历,在白木这个年纪能将深厚的功力运用的如此自如,实属罕见! 应天顺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白木,哈哈,好名字,敢问白少侠出自何门何派呀?” 白木方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后悔不已以,只怪自己太过逞强,暴露的太多了,为了转移目标,随即望向一旁的胡大汉,“我是跟随胡大哥来的。” 胡大汉此时还在发愣,听到白木在应天顺面前提起自己,满心欢喜,并未看出白木的心思,“应帮主,白木是我的小兄弟,今夜是随我来参加捉鬼大会的。” “原来是胡老弟的朋友,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胆识!”应天顺明着说些客气话令胡大汉开心,心里却有几分猜疑,胡大汉是什么人他应天顺十分了解,怎么可能结识白木这样的朋友? 而胡大汉并未考虑太多,听了应天顺的话心里都乐开了花,要知道应天顺可不是胡大汉这样的人随意接触的,一个贵为天鹰帮的帮主,名震四海,一个只是小小的武功教头。如今当着面被应天顺赞赏,胡大汉欢喜得不得了,心里虽美,但还是故作谦虚的回答,“应帮主过奖啦,哈哈,我老胡只是一介武夫,我兄弟白木可是个俊杰啊!” 现在的白木可没时间享受赞美,面对眼前的应天顺,空身体硬生生的僵在那里,生怕自己被应天顺看出来什么异常。毕竟应天顺一心想要捉的“鬼”就是自己。 唉!刚才还不如认个怂算了,现在大话都说出去,接下来应天顺又该让自己讲“捉鬼”之法了。自己就是那只“鬼”,自己想着办法捉自己,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啊~白木心里乱作一团。 这时应天顺回到了堂中的座位,指示身旁的侍从,“去给白少侠个座位!请白少侠给大家讲讲有何妙计。” 虽然有了座位,白木心里仍旧不安,身体只是僵硬的靠着座位。自己哪有什么“捉鬼”妙计啊,自己捉自己,可不一捉就捉住了。还是先稳住目前的局势为好,毕竟自己就是那个“鬼”,只能先来一个缓兵之计,然后走为上了。 白木只能硬着头皮,只希望将应天顺的关注点从自己转移到众人身上,“近几个月已经有多起江湖人士被杀,各门各派,各帮各会都受到了牵连。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需要众人从长计议。大家应该先把所有出事的时间地点结合起来,找寻其中的规律和共同点。” 应天顺十分认同白木的话,“说得不错,凡是都有规律可循,不会无故杀人,只要找出这些事件的共同点,就能看出对方的意图。” 随即派侍从取来附近的地图。 只见两名侍从捧来地图,一人手执两角将地图张开,半丈长的地图精细的画着附近的山城水路。白木看了惊讶不已,这么详细的地图,看来应天顺确实掌握了附近所有的消息,自己就住在城内的客栈,难道应天顺早已知道自己?还有刚才的试探,白木越想越怕。 应天顺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还请大家依次把出事的时间地点标注在地图上,好让众人一齐研究这其中的悬疑。” 大家照着应天顺的要求,依次走到地图前,将出事的地点时间以及伤亡人数都标在了地图上,半个时辰后,地图上多出了二十处标记! 什么?!看到标注地图的白木震惊不已。白木自来到城中听命神秘人算起,一共只做了五件差事,而这几个月居然发生了二十起江湖人被杀事件,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在帮神秘人做事?这个神秘人手下到底有多少奇人异士? 应天顺看着地图,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这二十起事件,一半都是针对我们天鹰帮,起初只是三五人被杀。最近一次是有非办不可的要事,我就增加了十五人的小队,以防万一还命我帮的李堂主掌队,没想到还是。。。唉!” 一位身穿黑衣头戴红巾的人站出来说道:“我们黑红会为了押运金银,几名功夫最好的弟兄都被杀了,现在赌场都开不下去,来人闹事我们根本压不住场子。幸好应帮主派人帮我们看场才能勉强维持,应帮主,这次我们黑红会定全力以赴帮忙捉鬼!” “我感觉对方人不在少数。”一名面色泛着暗红,皮肤粗糙的男人站了起来,“我们河豚帮都是走水路,而对方擅长陆战又擅水战,实在是不得了!” “江帮主说的没错。”这时,白木身旁的八面光接过话来,“每次都是数人一起被杀,而最近的这次,天鹰帮十五人无一生还,李堂主的功夫大家都该清楚吧,居然连一个能逃命的都没有,我觉得对方起码有成倍的人数,还都是高手,才能做成此事。” 原来那人就是天鹰帮的李堂主,白木心生惭愧,没想到我杀了人家堂主竟然还来此开会,更可怕的是倘若被应天顺发觉,他白木可没信心从众人中逃命。 刚才对八面光生气的应天顺此刻却认同八面光的话,“刘老弟说的不错,我自信李堂主应付得了,却没想到。。。” 八面光没等应天顺说完就急着追问,“应帮主,这方圆十几里,事无巨细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没有派人调查吗?” 应天顺无奈的摇了摇头,“派了,当然派了,前前后后派了数十人,可最终一无所获。我应天顺向来自信,然而此事。。。唉,‘捉鬼大会’如此滑稽的名字,我也是迫不得已呀,除了是鬼在作祟,我实在想不出江湖上还有谁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难道真的是恶鬼作祟?”此时堂内已经有人小声的议论。 “鬼个屁!”八面光咒骂道。 此时的白木则在详细的观察地图,算了算自己出使差事的时间,对照着图上的标注。最近的一次是在昨天夜里,应该就是天鹰帮李堂主的这次,而另一次是在半月前,在树林中杀害兴义拳的几名帮众。其余的三次白木无论如何也找不出是哪里。因为白木乘坐的黄面人的马车总是左拐又绕,无法准确判断地点,而时间上,发生这三次事的当天,也都有其他帮派同时被算计,白目断定,神秘人肯定派了其余的人一同做事。 “亨通镖局”,白木扫到了八面光标注的地点,是在城南的山上,死者是——刘剑雄,亨通镖局的掌柜!怪不得八面光如此急躁。 “白少侠,看了地图你想到什么了?”应顺天看到白木在专注思考,不禁发问。 “应帮主,能否让我将此图带回去详细研究。”短时间内白木并未从地图上得到有用的信息,还想拿回客栈仔细研究。 “敢问白少侠住在何处呀?”应天顺的这一问可把白木问住了,白木栖身的客栈常与神秘人联系,告诉他岂不等于自曝身份。应天顺在附近只手遮天,又无法随便编个地方糊弄过去。 此刻白木看着应天顺只觉得头皮发麻,手心冒汗,心里想到了胡大汉,但是胡大汉心直口快,借他是瞒不住应天顺的。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白木又听得应天顺说道,“不如少侠先暂居府上吧,一来方便对此事进行交流,二来天鹰内最为安全,生活之物一应俱全,少侠好专心思索此事,不知意下如何?” “嗯,好!”白木听了只得赶紧答应下来,想了想又问道可否让胡大汉一用住进天鹰帮,应天顺也答应下了,对于白木的这个要求胡大汉则是满心欢喜。 看似平常的对话,应天顺和白木实则各怀鬼胎。 白木想的是先将今晚应付过去,凭借白木的一身本事日后想跑也容易,多个胡大汉就等于多了一名帮手。如果现在就让应天顺起疑,他白木的功夫还不敢跟应天顺叫板。 而应天顺想的则是尽量留住白木,一是为了方便交流江湖血案的事,二是探探白木的底细,更重要的是想收纳白木入帮,为应天顺所用! 第四章 神秘任务 整整一天过去了,不管白木捧着地图怎么看,也猜不出这神秘人到底想做什么。似乎神秘人所有差事都是随机分配的,并无目的性可言,至少在白木看来,杀害这些江湖人士并未有人么好处可得。地图上杂乱无序的事发标注,可把白木搞的焦头烂额。 忽然听到了窗外的一声怒吼,白木望着院内的胡大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胡大汉住在天鹰帮,根本不关心地图上的事,反倒是应天顺准许胡大汉与天鹰帮成员一起练武,把胡大汉给勾了过去,从早上练到了下午。 在白木看来,这院子内的天鹰帮帮众哪是在练武呀,分明是借此监视白木,把他牢牢地控制在屋内。本想着借留在天鹰帮的时间,好好打探下这天下第一大帮的情况,找机会顺便溜走,如今看来只能作罢。 “这应天顺还真是只老狐狸!”白木自言自语的骂道。本想着先答应应天顺,为此还特别请求让胡大汉一同住进来,好多一个帮手多一分成功。然而应天顺小小一招就把白木的满意算盘打破了,看来,能把天鹰帮发展的如此之大,应天顺不仅是仁义这么简单。 渐渐天色暗了下来,白木觉得肚子有些饥饿,为了透透气,就想出去问问院中的胡大汉,是不是一同吃晚饭。 可白木刚打开门,就被门前的守卫拦了下来,“白少侠要去哪里呀?” 白木没想到自己被看的那么紧,内心十分不满,但也不敢随意造次,就说道:“我有点饿了,想问问胡大哥是不是要一同吃饭。” “胡师傅早些时候吃过了,交待小的如果白少侠饿了就先吃饭不必管他。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准备饭菜,一会给白少侠送来。”那名守卫边说边伸手示意白木回房间。 白木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还不想过早引起争执,只得回房去了。 坐在桌子前呆呆的看着地图,心想着这神秘人有何目的,他白木肯定是猜不透了,而这天鹰帮也无法硬闯出去,假若过几日神秘人去客栈找不到他,那白木才真的是有大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呆在这天鹰帮也算是安全,如果能在此避过神秘人,到时远走高飞,也是妙哉。 咚!咚!咚! 想入非非的白木忽然听到敲门声,也没有起身,只是冷冷的说道,“进来!” 咚!咚!咚! 仍旧是敲门声,似乎对方并没有听到白木说话,白木就重复了一边,“进来!”。 咚!咚!咚! 门外还是没有回应,白木显得不耐烦,只好自己走去开门。 开门一看,果然是送饭菜的仆从,“说了让你进来,没听到吗?”心里正烦着的白木也没有多理那人,就自己接过饭菜进了屋。 咦?不对,白木看到端来的饭菜是一荤一素一碗米饭一碗汤,这就是给白木一人准备的晚饭,可是却有两双筷子。 白木盯着筷子,忽然心中一惊,这!这两双筷子仔细看去并不一样,其中的一双白木认得,这分明是白木住的那家客栈的筷子! 发觉不对的白木赶忙把筷子收起来,向门口走去。回想刚才送饭的人,白木这才发觉哪里奇怪,那人送饭时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并且低着头,加上门灯光暗,故意让人看不清长相。 可是白木刚走出门,就被烦人的守卫拦了下来,“白少侠饭菜已经送到,怎么不吃呀?” “刚才不是你送的饭吗?”白木刚才还以为送饭的人就是门卫,可是仔细想想,门卫负责监视自己,怎么可能去厨房端饭。 “是厨房朱师傅负责白少侠饮食的,帮主命我再此寸步不离保护白少侠安全。” 呵呵,保护安全。白木听到不由冷笑。 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送饭的人,并且不能让守卫觉察出异常,白木动了动心思,“这些饭菜不太合我的胃口,能帮我把朱师傅叫过来吗?” 门卫随即唤来了院内的一人让他把朱师傅找来,不一会一个体态胖胖的人就小跑过来,样子十分滑稽。 “怎么了少侠,我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白木看了看眼前的朱师傅,圆圆的肚子胖胖的脸庞,跑了一小段路就气喘吁吁,不像刚才那人。 “这倒不是,只是我比较喜欢吃热饭,可饭菜端来的时候经风一吹没了热气,吃起来不香。刚才是谁送的饭呀,我和他交待几句就好。” 朱师傅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帮主还特地交待我要照顾好白少侠的饮食,少侠传我过来,还以为饭菜不合口味呢,原来是饭菜凉了。只是刚才我突然闹肚子,做完饭后也不知谁给您端了来,要不然我回去问问。” “这倒不用了,下次谁再送饭朱师傅交待几句就好。”白木还不想因为这事情引起太多关注,假若真是神秘人送的饭菜,神秘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自己想查也查不出来,再追问下去只怕会惊动应天顺。 打发走了朱师傅,白木便回屋拿出筷子把弄起来,用两根筷子相对敲了敲,果然是空心的!随后白木折断了两根筷子,果不其然,其中的一只里面塞着一纸条,打开一看: “两日后城南五里外半坡岗,两名黑衣人正午时劫杀路过的亨通镖局成员。你负责杀掉黑衣人,向应天顺邀功,得到鹰爪功拳谱,加入天鹰帮。” 最下面是红色的脸谱印章。 错不了!这是神秘人发布的差事!白木惊得直冒冷汗,还想着在天鹰帮躲避神秘人,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神秘人牢牢地掌控。就连戒备森严的天鹰帮还是挡不住神秘人,更惊讶的是神秘人怎么知道自己深处天鹰帮。来天鹰帮也是白木一时的决定,来时也是一路小心,并未发觉有人跟踪。这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木在惊叹之余,思量自己本来的任务只是暗杀,而如今神秘人却让自己卧底天鹰帮,看来神秘人目的应该就是天鹰帮,毕竟树大招风。虽然神秘人和天鹰帮有什么厉害冲突白木不得而知,但是白木可以肯定的是,得到鹰爪功拳谱是小,加入天鹰帮是大。让自己卧底在天鹰帮内,神秘人日后肯定还会有大动作。 不过不管日后怎么样,目前的白木不用在一边应付应天顺的追问一边惦记神秘人了。只需要等两日之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务就算完成。 到了晚上白木彻夜难眠,他不断思索着神秘人与天鹰帮的事,起初白木只是受制于神秘人,像是被套上项圈的猛兽,以为打破枷锁就能逃离牢笼,重获自由。 可如今猛兽却变成了一只蚂蚁,身上背着神秘人和天鹰帮两座大山。 第五章 棋子 次日一早,白木就带着地图找应天顺商量江湖血案的事情。 在交谈中,白木向应天顺提起附近帮派的行踪,也不敢直提亨通镖局,就等应天顺自己说出来。 果然,亨通镖局有一趟镖是从半坡岗经过,那是通过城南的必经之地。而这半坡岗地势起伏较大,且只有一条路可走,两边多有峭石,野草高长,极适合埋伏。 白木就将在半坡岗设伏的计划说与应天顺,起初应天顺并不在意,但是白木坚持自己的想法,并将各种可能说与应天顺,应天顺想了想,认同了白木的想法,并将此事完全交给白木负责,自己只做帮手,并且会通知各派人员与之配合。 在应天顺的准许下,白木暂时离开了天鹰帮,回到了客栈。白木倒不是想溜,因为他此时明白,跑到哪也逃不出神秘人的手掌。让白木真正担心的是神秘人此次派给自己的特殊任务,自己到底是任务的条件还是任务的执行者? 这两名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神秘人派去的,而且这两人只是两个棋子,目的是让白木取得应天顺的信任加入天鹰帮,为了让应天顺足够信服,二人的武功应该不低。 白木怕就怕在自己就像这两名黑衣人一样,也是任务的一环,去完成神秘人委派的所谓的任务的时候,不明不白的被神秘人利用杀害。应天顺这次为抓到真凶,肯定会召集各帮高手,倘若神秘人借此一举围杀,自己岂不是也跟着完了。 白木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只能去找帮手,目前能联系的只有孙,石,胡这三人,而胡大汉心直口快,藏不住事,所以白木就背着胡大汉回到了客栈。 见到了孙,石二人,白木就将应天顺要召集各帮高手前去抓凶手的消息提前告诉二人,孙,石二人听了立刻摩拳擦掌,想去助一把力。 看到二人这样,白木赶紧让二人冷静,“我知道你们报仇心切,但是我这次前来事先通知你们,为了更为重要的事。” 孙万看着白木一脸严肃的表情,冷静下来,“但说无妨。” 白木也不敢把实话都说出去,就编了一个理由,“这次江湖血案,凶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一失手。我担心这次对方会有所觉察,连同咱们埋伏的人一同杀害。” 孙万捋了捋胡子,“此事非同小可,应当有备无患,白少侠要我怎们么做?” 白木压低了声音,装作怕被别人听到的样子,“我担心会有人泄密,就前来找你们,希望你们到时候做个接应,此事定要十分保密。” “没问题!”孙万一口答应了白木的请求。 商量完事后,白木就向孙,石二人告辞,说是要回天鹰帮。 其实白木并未真的返回天鹰帮,只是走到天鹰帮附近,确定无人跟踪的时候躲了起来,等到天黑的时候,又悄悄折返回了客栈。 江湖险恶不可不防,白木细细想过能把自己行踪透露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孙,石,胡三人。 在天鹰帮的时候白木就暗中监视了胡大汉,很快就排除掉了嫌疑。而孙,石二人,白木正好借此机会在暗中观察,以便摸清孙,石二人虚实。 令白木放心的是,整晚孙,石二人并无异常举动。 第二日一早,白木就回到了天鹰帮,经过一天的准备与详细的谋划,制定了明日的埋伏计划。虽说只是做戏,但是要假戏真做,到时候真刀真枪,还是要多加防备黑衣人才好。 到了第三天,白木一早就同应天顺前往埋伏地点。虽然黑衣人的行踪神秘人已经透露给白木,若这次任务是真的,那黑衣人应当不知道自己将会在任务中丧命,稍有闪失,黑衣人定会以命相搏。 太阳刚刚升起,应天顺和白木就来到了埋伏地点,这次应天顺安排了三路人马。 第一路在亨通镖局运送的箱子内藏上数名各帮派的高手,以便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为了确保顺利特别让亨通镖局的八面光带队; 第二路在半坡岗口处设置一个凉茶摊,把风放哨,时刻打探黑衣人消息,关键的时候帮助擒拿黑衣人; 第三路就是应天顺和白木这一路,也是最为关键的一路,虽距离半坡岗较远,但是不会被发现,并且都配有骏马,等黑衣人一出现,八面光就会发出信号,这时便可长途奔袭事发地点,一举围杀黑衣人。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正是神秘人在任务中标注的时间,八面光正领着一队人马穿过半坡岗最容易遭受到伏击的路段,此时众人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嘣的一声,听得好像绳索扯断的声音,一时之间漫天的巨石向着人群砸去,伴随着飞扬的泥沙,让人看不清巨石的落点,躲闪不及的人被巨石砸的头破血流,一时间整队人马乱作一团,最惨的是躲在箱子里的人,还未露面便被砸成了肉浆。 没想到黑衣人绕过了岗口凉茶摊的暗哨,八面光看到队伍被伏击,就让人向半坡口逃跑,途中看到有人想发送信号,八面光赶忙制止,现在只是巨石,黑衣人还没出现,必须等到黑衣人出现才可以通知应天顺! 为了活命,一队人拼了命向岗口跑去,同时还要注意躲避两边的暗箭,眼看着快要逃到了半坡口,两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骑马突然冲杀出来。 八面光见了黑衣人赶忙让人发送信号,而他也握着朴刀冲上前去,一心要为死去的镖局掌柜报仇。 可是这黑衣人武功奇高,八面光的几招都被黑衣人挡了下来,正准备发力再战的八面光只是被黑衣人用手中长刀一推,就顶在了地上。接着黑衣人勒紧缰绳,坐下的马一下就抬起前蹄,向八面光踩去,八面光来不及闪躲,本能的把手臂挡在眼前,只觉得这次命要休矣。 眼前一黑,只听到嗖的一声,伴随着马的哀嚎,马匹就倒在了八面光面前,定睛一看,马的脖子上中了一箭。 “小心!” 还未定身的八面光只看到寒光一闪,一把钢刀就挡在自己面前,原来是白木! 而那名黑衣人此时目露凶光,会抽被白木当下的钢刀,打算再次发力。八面光看到此番情景立马抽刀向黑衣人脚下砍去,黑衣人见状随即向后翻腾,正巧此时身后有一名天鹰帮的人准备偷袭黑衣人,黑衣人见了便顺势转身,一刀砍向了那人脖子,那人立刻倒了下去。 白木见状忙追了过去,与那黑衣人缠斗起来。黑衣人使得处处都是杀招,白木不敢轻敌,运气挥刀与之对砍,几轮下来,只觉得手臂发麻,心里直惊讶黑衣人的功夫了得。 此时另一名黑衣人击杀了几名凉茶摊赶来支援的人,想绕道背后偷袭白木,却被应天顺骑马追到。只是三两招后就被应天顺逼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应天顺的鹰爪手生生擒拿。 看到同伴遇难,与白木缠斗一起的黑衣人假装攻击白木要害,看出白木正要抽刀抵挡,突然转身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并奋力将手中的钢刀掷向了应天顺的马匹,随着一声嘶叫应天顺坐下的马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好在应天顺武功了得,用手撑一下地,一个翻身就来到掷刀的黑衣人面前,在黑衣人来不做出反应之际,一掌重重的打在了黑衣人胸口,黑衣人立刻口吐鲜血。 另一名黑衣人见势不妙,一边策马砍杀一边朝应天顺奔来,此刻应天顺正想使出鹰爪手生擒受伤的黑衣人,却发觉此刻自己已在马蹄之下,就赶忙向一侧翻身,躲过了马蹄的踩踏。 抓住这个时机,骑马的黑衣人一把抓过同伴的衣角,将同伴拽上了马背,在人群中劈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白木看到黑衣人要逃,心中大惊,就赶忙骑上了马领人前去追赶。 黑衣人在慌忙之下向山上逃去,并不时向后面追赶的人群射箭,白木武功较高挡住了几箭,其他人则被射下了马。眼看白木就要追上黑衣人,这黑衣人也是被逼到了山崖前。 骑马的黑衣人眼看无路可逃,转身面对白木,准备做殊死一搏,而马背上受伤的黑衣人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昏死过去,被推下了马。 “原来是你!”黑衣人这才看清白木的相貌,“怎么可能?” 听到了黑衣人的惊呼,白木也十分惊讶,“你认识我?” 黑衣人听到了白木的话哈哈大笑,“原来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哈哈,你也是,都是棋子罢了。” “你到底是谁?”白木以为本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对方却在此嘲笑自己。 黑衣人说着摘下了面罩,“少侠筷子用着还顺手吗?” 听了这话白木方才明白过来,“你是在天鹰帮给我送饭的人!” “没错,不过我平时在客栈的后厨帮忙做菜,你虽未见过我,但是我却常常见你。那天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白木恍然大悟,“这么说客栈的掌柜就是。。。” “错!”黑衣人立刻打断了白木的话,“你想的太简单了,客栈的掌柜就是客栈的掌柜,而我们幕后是谁在操控,我也不清楚。” 白木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发狠的说道,“幕后是谁我会亲自弄清楚,并且我会杀了他。而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了你!想活命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黑衣人策动了马,笑了笑,“活?即使我杀了你,你后面的追兵,天鹰帮的帮主应天顺我也对付不了,应天顺的鹰爪手会让我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将一把钥匙扔向了白木,“接着,今天注定是我的死期了,不过看在你同我一样可怜的份上,这把钥匙给你,客栈房梁上有一个盒子,希望对你有帮助。” 说完,黑衣人策马纵身一跃,跌落在悬崖,只留下呆呆的白木和已经昏死的黑衣人。 第六章 白香主 当晚,为庆祝成功围杀黑衣人,应天顺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在天鹰帮内大摆宴席。 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黑红会,河豚帮,青龙帮,亨通镖局,雇佣兵,就连铸剑山庄也派人来此赴宴。根据不同帮派,江湖关系,众人围坐在天鹰帮大院内的数个圆桌前。 都是江湖中人,见面不免插科打诨,喧哗不止,热闹至极。 白木作为此次成功围杀黑衣人的首要功臣,则被安排在上座,坐在应天顺的旁边。 应天顺看到酒菜都已备齐,时间也差不多,就拿着一杯酒走上院前堂屋的台子上,示意众人安静,自己压了压嗓子,“最近因为黑衣人无故滥杀江湖豪杰,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可以说一时之间江湖震荡,人心惶惶。其中我天鹰帮损失最为惨重,帮内事务一度停滞。” 略作停顿,应天顺目光扫向在座的众人,声音转而变得高扬,“好在今日,在各位英豪的帮助下,一举剿灭了此次危害江湖的恶徒,为我天鹰帮,也使整个江湖转危为安!所以,为庆祝江湖祸乱平息,我们大家共同举杯!” 说罢,在座的众人一同举杯站起,跟着应天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应天顺示意众人坐下,特别看相一旁的白木,“在各位英雄动筷之前,老夫还有一件事要说。” 说着摆手示意白木上前。“在座各位都知道,前日召开捉鬼大会的时候,我便承诺,谁若能找出真凶平息祸乱,我就以天鹰帮至宝鹰爪功拳谱相赠。今日,白少侠不仅助我们平息祸乱,还单枪匹马追杀黑衣人,真可谓英雄出少年!为履行承诺,这本鹰爪功拳谱我便交于白少侠!”说着便从袖口取出拳谱,交付于白木。 众人见了纷纷赞叹不已,一面羡慕鹰爪功拳谱,一面赞叹眼前的这位青年侠客。 “应帮主果然言出必行!真是我辈楷模!” “鹰爪功可是志高武学啊~” “要说这白少侠真是胆识过人!” “不止胆识,这位白少侠功夫更是了得!” 。。。 然而白木面对着送来的拳谱,连忙用手挡了回去,“应帮主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这本拳谱,晚辈无论如何也不能收!” 此话一出,庭院内一片哗然,本是理应得到的褒奖,没人想到白木居然主动拒绝,众人不免议论起来。有的说白木犯傻,有的却觉得白木见识过人。 应天顺看到白木的举动,虽有一些惊讶,但并未像众人一样表露出来,而是故作关切的问道:“白少侠为何拒绝,是看不上本帮功夫?” 白木连忙卑身答道:“鹰爪功乃是近身的至高武学,晚辈怎敢轻看,只是晚辈另有请求。” 听了这话,应天顺哈哈一笑,“白少侠但说无妨,只要老夫办得到的,一定满足。” 白木听了赶忙弯腰作揖,“恳请帮主准许晚辈加入天鹰帮!” 此话一出,小声议论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立刻安静下来等着应天顺的决定。 应天顺看了看白木,又看了看众人,不由的发笑,拉着白木的左手用高亢的声音说道:“我应天顺宣布,从今日起,白少侠就当属我天鹰帮一员!” 说罢,安静的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应帮主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恭喜应帮主,贺喜应帮主!” “白少侠真是人中俊杰啊!” “以后白少侠可要出人头地啦!” 。。。 在众人的贺喜声中,应天顺扶起弯腰作揖的白木,“今后你就是我天鹰帮的一员,这本拳谱你必须收下,就当是你入帮的贺礼,往后我还会亲自教你练习鹰爪功。”此时的应天顺满心欢喜,因为招白木入帮为自己所用是他早就盘算的事情,没想到今日白木却主动相投,自然十分得意。 而白木此时倒未拒绝收下拳谱,因为神秘人交给白木的其中一条任务就是得到拳谱,白木料想应天顺断然不会因为白木的几句说辞,就当着众人的面收回拳谱,之前的推辞只是白木故意做做样子罢了。 应天顺看到白木收下拳谱,十分满意,随即又向众人宣布,“今日实则三喜,其一是江湖斩除祸根,喜得太平;二是白木加入我天鹰帮,我天鹰帮喜得才俊;三喜就要贺喜白木,我宣布,现在起正式任命白木成为我天鹰帮的香主!” 什么!香主?众人都看傻了眼,直感叹英雄出少年。 要知道天鹰帮的香主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贵为天下第一大帮,天鹰帮的堂主,香主,在江湖上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而名不见经传的白木,刚刚加入天鹰帮就被任命为香主,这时从没有过的事,此时白木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等同于小帮派的帮主老大。 席上,应天顺将天鹰帮的帮内划分,人员事务都讲与白木。 原来这天鹰帮有还有两位长老,辅佐应天顺料理帮内事务,之下天鹰帮分为天风,天雨二堂,当时遭到白木暗杀的就是天风堂的李堂主。在堂下又分为各香,天风堂下有红,白,蓝,黑四香,天雨堂则只有青,紫二香。每个香主分管不同事务。可谓等级森严,职责分明。 白木被应天顺安排在了天风堂,由于之前天风堂的李堂主已经被白木暗杀,现在天风堂的堂主由白香的赵志贺接替,所以白香就空出来一个香主的位置,应天顺看白木年少有为,就认定白木为香主的不二人选。 酒过三巡,白木也在应天顺的介绍下认识了江湖上各大帮派的掌门帮主,可以说从今夜起,白木逼杀黑衣人的事迹,以及在江湖的名号,会像烈风一样扫过整个江湖。 只不过,白木对这些江湖名号倒不在意,他一心惦记着神秘人的事。 酒席散去已经是半夜,喝的醉醺醺的白木在侍从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房内,此时已经是香主的白木自然不会再受到别人的监视。 白木看到侍从退去,立刻从床上起身,原来白木并未真的喝醉,只是装装样子。只见白木从怀中掏出鹰爪功拳谱,找来纸笔描画起来。因为不知道神秘人何时会取拳谱,白木只能尽早抄好。 待到宾客走尽,应天顺也早早的回房休息,只命侍从在院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打搅。 刚进屋门,应天顺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放心那个叫白木的吗?” 应天顺脱去身上的袍子,坐在红木椅上背对着墙壁,“我只是欣赏白木的本领罢了。” “你这是引火烧身!” 仔细看看,房内除了应天顺并无他人,顺着声音,竟是从应天顺背后的墙内传出来,原来应天顺的房间暗藏机关! 只听墙内又传道,“白木的底细我派人查了,根本查不出来,此人不可不防!” “刘兄,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你的怀疑正是我的担心,不过此事交与我你放心便是。”应天顺自从捉鬼大会那天见到白木,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时刻提防着白木。 应天顺之所以敢让白木入帮,甚至给予香主的位置,就是想让白木尽早露出马脚,此次白木成功围杀黑衣人,更让应天顺肯定,白木的背后有人暗中相助,而目标直指天鹰帮。 “你做的那些事没有引起其他帮派的怀疑吧?” “刘兄放心,那些人的命都被算在了黑衣人身上。”说着应天顺从一旁的抽屉内取出一张地图,借着烛火,烧成了灰烬。 墙内,“对方一心打压天鹰帮,却料想不到反助我们进一步扩大了势力。” 应天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只可惜因为此事我损失了一名堂主。” “他顽固不化,反倒成了我们的绊脚石,迟早要死,正好借别人的手杀了他。” “哈哈哈!”听了此话,应天顺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心里暗暗思忖:白木,迟早也会成为第二个李堂主! 第七章 神秘盒子 自黑衣人风波平息已过去数日,江湖上果然再无事端,天鹰帮也在应天顺的带领下恢复了正常事务。 而白木,成为天鹰帮香主后并无太多事要处理。因为初入天鹰帮,很多情况白木并不了解,只能当个看客,所以整日无所事事的白木就在帮内照着拳谱练习鹰爪功。说来奇怪,凭借白木深厚的内力,练起鹰爪功来却如此困难,多日苦练仍未练成一招半式,禁不住困惑的白木向手下的管事请教关于鹰爪功的问题,香内的管事虽说只是辅佐香主料理日常事务,并不会鹰爪功,但是这名管事在帮呆的时间较久,对前任香主练功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原来鹰爪功这种象形拳法,初练之时就必须刻苦练形,倘若前期形未练好,那此人注定无法练成鹰爪功。而鹰爪功又属于象形拳中的高深武功,更加注重形与意的结合,入门时期必须接受前人严格的调教,否则形不像形,易入奇途。除非练功者悟性甚高,能从万物本相中领悟到拳法的精髓,与拳法创始人当初的感受相一致,不过这样做难度堪比创造一种全新的拳法。 白木想想怪不得应天顺当初召开捉鬼大会的时候敢将鹰爪功作为奖赏,一般人即使得到拳谱也无法轻易练成,那拳谱就如同废纸一样。而目前应天顺忙于帮内管理,恐怕没空亲自指导他练功,帮内其他香主分布在五湖四海,只有白香与天雨堂的青帮在这城内,白木初入帮门,自然也不好前去请教,只能暂时将练习鹰爪功的事搁下。 说起鹰爪功,白木不由得想到神秘人已经多日没有联系过他,而神秘人交给白木鹰爪功拳谱的事白木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神秘人差人索取。难道天鹰帮加强了戒备神秘人无法进来?白木心里猜测。 心中不免担忧的白木,突然想到了黑衣人临死前交给他的钥匙,黑衣人要交给白木的,很可能就是关于神秘人的信息。想到这里,白木立刻差人备好马车,打算回到客栈看看情况。现在已是香主的白木自然可以在帮内随意出入。 。。。 来到客栈的白木指示下人在门外等候,只是自己进去。刚进大堂,白木正好碰到客栈的掌柜,以前并未与掌柜有太多交流的白木只管向后院走去。 然而掌柜却主动迎了上来,“白香主您回来了!” 白木显得有点惊讶,之前掌柜对他只是不管不问,虽未难为过他但也并未这般的殷勤,看来江湖身份确实管用。白木并未拐弯抹角,直接向掌柜问起关于客栈后厨的问题。 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不知道为何已经成为香主的白木一进门却关心起厨子杂役来,但还是如实答道:“后厨除了少了位杂役之外,一切正常。” 果然,黑衣人并没有骗他,又接着问道:“掌柜的,你能领我去他的房间看看吗?” 掌柜想着自己本来也无事,倒不如顺着这位香主领他去看看,也算是和天鹰帮拉近关系。“这个人平时话不多,做事虽算不上勤快,但是还老实。本想留他一直在客栈做事,没想到前阵子说家中出事,非要辞了回老家,我拗不过,只能放他去了。” 什么,回老家,难道黑衣人早就知道任务结果?白木心想,这黑衣人果然知道神秘人的信息。 说着,白木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杂役们的房间,因为杂役都在后院干活,此时屋内并无他人。只见敞亮的房间内放置着七八张床铺,中间并无格挡,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隐藏身份,黑衣人还真不简单。 白木仔细观察着房内的细节,果然,一根柱子上方的灰尘有被蹭过的痕迹,虽不明显,但猜测应该就是黑衣人将盒子藏在房梁上时留下的。此时白木觉得自己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令白木惊讶的是,这么高的房梁,白木估量着自己也需要借助这根柱子两次才能攀上房梁,而柱子上除这一处淡淡的痕迹外再无其它,心里暗暗感叹,看来这黑衣人轻功着实了得! 掌柜在旁边,白木也不好直接翻上房梁去取盒子,顿时心生妙计,立刻装作打嗝的样子,“掌柜的,我不知,嗝!道为何突,嗝!突然打嗝不止,能,嗝!能否帮我取点水,嗝!” 掌柜看到,慌忙答道好,好,立刻出去取茶水来。 成功骗过掌柜的白木立刻运气,奋力一跃,双脚借助柱子的力,好似在柱子上奔跑一样,只是两步,便到了顶端。双手勾住房梁,轻轻一翻,便平稳的蹲落在房梁上。果然,梁上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黑盒,此时的白木心跳加快,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觉得自己就快要得知真相,心中激动不已。 白木小心拿起盒子,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小巧的盒子,居然十分沉重。虽然是金属的盒子,但也不至于如此重量,白木拿在手中仔细把弄观察,原来是玄铁!怪不得黑衣人敢将秘密藏在这个盒子里,即使盒子被人发现,没有钥匙的话,任凭斧劈刀砍也不能破这盒子一分。正在惊讶之时,白木听到了掌柜的脚步声,连忙将盒子藏在身上,翻下房梁。 刚落稳,掌柜就端着茶水进来了,看到白木此刻已不打嗝,就笑道:“白香主已经好了呀!” 白木这才发觉自己忘记假装,只得回应说刚才运气调整了气息,现在已经好了。盒子已拿到手,白木就向掌柜匆匆告别,临走时不忘交代掌柜,自己曾住的房间仍要空着,房钱会照付。掌柜自然乐意做这种生意,立刻答应下来。 。。。 回到天鹰帮的白木对手下说要回房休息,命令守卫在院内巡视,不得任何人打扰。回到房间后,白木关好门窗,为了以防万一还从屋内锁上。 此刻的白木既紧张又兴奋,他似乎可以感到自己任人摆布的生活终于可以从此结束了。白木小心翼翼的拿出钥匙将盒子打开,刚打开盒盖,就看到盒中泛出淡淡的红光,原来是一块红玉,细腻美润,晶莹剔透,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红光,真可谓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即使白木这种不爱财的人见到了也想占为己有。 难道黑衣人只是要交与我这件东西?虽然是件宝物,但是白木更希望得到的是事情的真相和自由。黑衣人有一身本事,还有如此的宝物,居然仍受制于神秘人,白木心里越想越觉得可怕。 仔细把玩着红玉,白木并未发觉有何异常,再拿起盒子,这才发现原来盒子底部还压着一封书信,只怪这块美玉太过耀眼,挡住了白木的视线。 白木小心的拿出书信打开来看,上面果然有黑衣人留下的讯息。 “二月初二,我在独自执行任务中得到了两块宝玉,这是皇宫丢失的宝物,为何会落在天鹰帮手中我不得而知,但是当我看到这块红玉的时候怦然心动,想起了依凤楼等我的秦烟。私心让我留下了美玉,只将剩下一块交差。最近我心感不安,越是平常就越危险,自己很可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杀,对方真是深不可测。倘若我真遭遇不测,请替我将此玉交与秦烟姑娘。美玉和美人,我终究无法兼得。--------沈良” 原来黑衣人叫沈良,至此,白木并未从信中得到更多的信息,看来关于神秘人的消息,这个叫沈良的也在打探,只是同自己一样一无所获。 白木不禁疑惑起这个叫沈良的身份,自己是由于饥荒,为了活命只能答应跟随神秘人做事。而从信中可以猜测沈良同这位名叫秦烟女子的关系,既然有佳人,那他为何要替不明身份的人做事? 第八章 金布山庄 最近几日恰逢雨天,灰暗的乌云压着空气,而此时白木的心情就好像天气一样阴沉。 自从白木拿到沈良留下的书信后,便拜托胡大汉前去打听关于依凤楼秦烟的消息,依凤楼胡大汉是知道的,算算路程来回不过七八天,只不过是打听里面的一位女子,十天是该回来的。现在算算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仍未见胡大汉回来,白木心中不免有点担心。 “白香主,门外有人求见!”此时门外的守卫喊道。 胡大汉?白木听到了禀报赶忙出门迎接,也不管下着大雨,冒着雨就冲了出去,守卫见了连忙拿着雨伞跟了上去。 一开院门,只见一名身穿粗布灰衣,头戴竹笠的人趴在门前台阶上,地上被雨冲出了血水,看样子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只是此人身形较瘦,并不是胡大汉,白木想来自己也并未结识江湖中人,怎会此人找上门来,赶忙命人将其扶起,拨起竹笠,这才看清此人面目,原来是石开! 白木见到石开已经昏迷,赶忙帮忙搀扶着石开回到房内,并命人去请来大夫,大夫请到,看了石开的伤势直叹此人命大。 “白香主,此人虽身受多处刀伤,好在没有一处伤及经脉要害,暂时昏睡只是因为过度劳累体力耗尽,我已将伤口包扎,我再另开几副补药,等他醒来让他服下便可加快恢复,切记最近不可随意活动。”白木听了转忧为喜,连忙谢过大夫。 石开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白木就在一旁守着,待到第二天晌午雨也停了,白木见石开醒了过来,忙差人将药送来,给石开服下。体力稍有恢复的石开这才开口,用弱微的声音讲到,“白香主,求你帮帮我。” 看到石开想要坐起,白木小心将扶着石开,关切的问道,“叫我白木便好,石兄弟有什么事只管讲,我定鼎力相助。” 石开见到白木如此义气,不免心生感动,便从头说道,“城外二十里有个金布山庄,山庄的主人叫金文才,算是我一远房亲戚。他有一子名叫金诚,那日金诚找我,说是附近来了一伙强盗,要洗劫金布山庄,眼看山庄危在旦夕,便请我带领雇佣兵守卫山庄。强盗见无机可乘,只能出面与金老爷讲和,金老爷是生意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同意了强盗的要求给了些金银将他们打发。我们怕强盗不守信用等我们走后反悔,便暗中藏在山庄内,只是派些人出走装作雇佣兵离开的样子。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强盗果真没有再犯,我们便告别了金老爷。可是怎想就在昨夜赶路的时候突然遭到强盗伏击,毫无防备的我们死伤惨重,我武功稍好,但也无暇估计他人,只能自顾自的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独自一人的我又身受重伤,只好前来投奔。” 金布山庄白木倒是知道,山庄的主人金文才靠着农桑发家,附近的绫罗绸缎都出自那里,只是金老爷为人仗义,并且山庄家丁众多,一般强盗是不会打他的注意的。 现在还不是考虑此事的时候,白木安慰石开,先养好伤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石开听了连忙起身,“白兄弟,这个金老爷为人极好,我们临走时除了给了佣金,还另送了重礼,我石开一向重义气,此时恐怕山庄已是羊入虎口,现在重要的是得前去山庄营救金老爷。” 白木见到石开如此义气,不免心生佩服,决定帮助石开前去金布山庄,“石兄弟,先等体力恢,我这边派人准备快马,今晚便去可好?” 石开听了白目的话感动至极,一定要跟着白木同去,“你独自去我放心不下,山庄内的事我比较清楚,无论如何你也要带我同去,好有个接应,我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白木拗不过石开,只能答应下来。 当晚,白木与石开二人便骑着快马,连夜奔赴金布山庄。行至庄外的树林,二人便停了下来,看到山庄漆黑一片只有几处灯火闪烁,想必盗贼已经攻入了山庄。白木跳下了马,对石开说道,“石兄弟你身受重伤不便行动先在此等候,我先去查看情况,倘若突发急情我变发烟火信号,你再骑马与我接应。” 石开是明白人,知道自己有伤也不必逞强,反倒拖累白木,就答应在此等候作为接应。 白木独自背着钢刀行至山庄附近,看到四周围墙太高,不借助工具根本无法上去。就绕在四周观察,发现山庄外的守卫并不森严,门口只是安排两名守卫,另有几名巡卫在山庄四周徘徊,看这些人都是身穿黑衣,头包黑巾,白木立刻想到混进去的办法。 白木先躲在了大树后,等到一名巡卫靠近,见无其他人跟来,一个箭步从树后冲出来,趁着巡卫来不及作出反应,用胳膊勒住寻卫的脖子,用力一扭,这个巡卫就一命呜呼了。白木把尸体拖到附近的灌木丛中,换上了巡卫的黑衣,并且包上了头巾,加上天黑无光,根本看不出人的长相。 换好着装的白木走向大门,门口的守卫见白木来了立刻警觉起来,“你不去巡视回来做什么?” “我发现了一些情况,想去禀报。” 守卫打量了一下白木,“进去吧。”于是打开大门。 进到院中的的白木看到前面还有一个院门,门外是有四名守卫把守,门前还点着灯笼,这才想起石开的话,这金布山庄共有三个大院,一个连着一个,金老爷的住处就在最里面的院内。白木想着即使进了这扇门,后面还会有守卫,看管必定一处比一出严,门前还点着灯笼,同样的办法不能再用,倘若被发现异常难免打草惊蛇。为了以防万一,白木悄悄的将院门由里面上锁,再作打算。 这时白木看到院边有一个大树,枝繁叶茂,就悄悄走到树下,借助树的枝干跳上了院墙,沿着院墙翻上了屋顶。看到第三个远门,果然有六人把手,一个个站的笔直精神抖擞,想必金老爷就被关在此院处。这时,白木听到了响声,寻着声音原来是从脚下发出的,就轻轻趴在房顶,侧耳贴着,只听道呜呜呜的声音,白木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关押山庄家仆的地方。但是现在要先找到强盗头目,救出金老爷,只能暂时委屈这些人了。 白木慢慢起身,观察着院内的情况,只见中间的屋子亮着灯光,门外有多名持刀的守卫,看来强盗头目就在这里,白木悄悄躲过守卫了注意沿着房檐来到了屋顶。 果然,从屋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金老爷,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我是不会要你性命的。” “休想!” “真是顽固不化,你的东西最终我都要得到,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没想到老东西居然还有个密室。” “你若不交,信不信我杀光你们金布山庄!” 第九章 父子真情 白木慢慢的趴伏到屋顶,将一片瓦片轻轻的拨开,悄悄的观察里面的情况,几人正围着一个人问话。 只见中间那人身穿金褂袍,外套一件青丝蚕衣的,好不奢侈华贵,只是被绳子绑的结识,坐在地上,显得有些落魄,想必此人就是金诚。而他旁边围着四人,其中三人身穿黑衣,只是有一人没戴头巾,披散着头发,满脸胡渣面目狰狞。 相比之下另外一人看起来就年轻俊秀的多,此人相貌白净,举止优雅,身穿的金绸外衣显得更加高贵。 “金老爷,乖乖与我们合作,我薛天霸保证金布山庄平安无事。” 原来面目狰狞的人叫薛天霸,想必此人就是强盗的头目,白木暗自猜测。 见金诚不做声,薛天霸又说:“金老爷,您留着那东西也没用,钱财我不要了,您只把那东西交给我便是,意下如何。” 此时金诚只是狠狠瞪着薛天霸,不作回应。 看到金诚不满意,薛天霸继续说道,“要不然我们做一笔交易吧,金老爷您把那件东西给我,算我欠金家一个人情,你若有仇家,我替你去杀了可好?” “我金诚行的端做得正,怎会有仇家?和你这强盗做交易,我呸!” “他娘的!以为我不敢打你?”薛天霸见金诚不吃敬酒,正要挥拳上去,却被旁边长相俊秀的男子拦下,“薛寨主息怒,您先坐下消消气,我爹一向顽固,我去跟他说说。” 什么?听到年轻男子说的话另白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名男子就是金诚的儿子,听石开讲金家就一个儿子,想必此人就是金文才,这金文才不是还请石开保护山庄吗,此时怎么会与强盗混在一起。 “逆子!咳咳!”此时金诚看到金文才的举动破口大骂,气的胸口发闷咳嗽了起来。 金文才见了赶忙蹲下,用手顺了顺金诚的后背,假惺惺的说道,“爹,您就把东西交出来吧,薛寨主说了不会难为我们,用那东西换得山庄日后太平,不亏。再说您留着那东西也没有不是。” “滚!我怎么生得你这么的逆子!”金诚用力晃了一下身子,想将金文才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只是心气不顺,咳嗽的更加厉害,“你个混蛋东西,从小宠你惯你,如今你却和强盗混在一起,说!强盗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连祖宗都忘了,真是养条狗也比你强!” “金老爷言重了,若不是你儿子假装同意搬救兵,暗地里通风报信,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攻入山庄?你儿子可比你要聪明啊!”薛天霸在一旁嘲笑着金诚。 原来石开之所以受到埋伏,都是这个金文才搞的鬼,白木心中忍不住骂道:世上竟有如此不孝不义之徒,真想替他爹宰了他。 金文才禁不住父亲的责骂,起身说道:“没想到你如此固执,你现在不给,等你死了这个家就是我的,早晚都要拿出来,还不如早早拿出好得个太平。” 不论金文才如何说话好,金诚始终无动于衷,真让白木好奇他们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薛天霸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把推开金文才,又一脚踹倒了金诚,狠骂道:“你个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杀光金布山庄,然后掘地三尺,也要挖穿你的密室。” 金诚虽倒在地上,但是面对薛天霸的威胁丝毫不畏惧,反冷冷笑道:“哼,你要杀就杀,我金某人何怕?我只告诉你,我家密室经几代人修建,你若不挖个四五十年,估计你连正门都见不到,哈哈哈!” “他奶奶的!找死!”说着薛天霸就抽出钢刀指向金诚。 金文才见了,赶忙制止,“薛寨主有话好多,我劝劝我爹。” 薛天霸哪是有耐心的人,早就不耐烦的他经金诚这么一激,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金文才,”滚,从白劝到黑,这老东西铁了心不说,既然想死,我成全你!”说罢挥刀像金诚砍去。 白木见刀即将砍到金诚,来不及营救,心中大急,然而此时只听咣的一声,刀刃偏移,顺着金诚的衣边砍在了地上。原来飞来一把凳子正好砸在薛天霸的手臂上,改变了刀的方向,此时的薛天霸疼得直用另一手捂着小臂。 寻着板凳飞来的方向,正是金文才! “薛寨主答应不伤及我的家人,怎么此时却要杀我父亲!” “老东西找死,你也不想活了吗!”本就是气头上的薛天霸被这凳子砸的更加发狂,一个箭步冲到金文才面前,一拳就打在金文才小腹上,金文才哪里经得住这般打,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咳出,正要倒地的时候,却又被薛天霸一手抓住脖子,安在了墙上,“老东西杀了确实什么也得不到,谢谢你用板凳提醒我,那老东西不死就要有人替他死!” 说罢用力握住金文才的脖子,金文才身子瘦弱无法挣脱,眼看就要断气,这时在一旁的金诚连忙喊道:“住手,有话好商量,不要伤了文才的性命!” “金老爷果然爱子深切,早知道这招管用,我还废那口舌。”说罢薛天霸握着金文才的脖子,用力的将金文才整个人甩在地上。“你真有个好老爹,把你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倒地的金文才连忙粗口喘气,还一边用手揉着脖子。 金诚见自己的儿子受这般罪,心痛不已。 此时薛天霸也不管金文才死活,“还不快给金老爷松绑,早答应便是,哪还受得这般苦。” 身旁的两名黑衣人将金诚扶起,松了身上的绳子。 金诚刚一松绑,也不管发麻的手臂,赶忙扶起倒地的金文才。 金文才这才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一时忍不住泪水,趴在金诚怀里大哭起来,“爹!都是孩儿不孝。这薛天霸答应我不会伤害金家一人,还会在事成之后帮我打点官府,孩儿只想取得一个功名,为祖上添光,爹,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金诚抚着金文才的脑袋,也不禁伤感起来,“爹知道你一心想要踏上仕途,只是官场黑暗,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不留神很可能会有灭顶之灾,你一届书生怎应付得了,爹不让你考功名都是为了你好呀。” 白木看到父子二人在生死攸关之际分别说出了心里话,不免心生感动,只是不知这薛天霸接下来要如何,只能暂且继续观望。 “行啦,有什么心里话事成之后再说,现在把东西给我取来。”薛天霸在一旁看的不耐烦了。 金诚知道事到如今,只能将东西交给薛天霸,就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玉佩摘下,又将金文才身上的玉佩取下。走到堂前,将桌上摆的两个花瓶移开,只见本放着花瓶的桌子上出现了两个圆槽,分别将玉佩潜入槽中,又转动几下。 吱!吱!吱! 只见桌前的两块地板竟移动起来,打开了一个见方入口。 薛天霸看了甚是满意,命令手下道:“你俩在此看好金文才,我随金老爷去取东西。”说着拉起金诚,“先警告你别耍花样,要不然你和你儿子都要死。” 说罢便拿着烛火与钢刀同金诚进了密道。 第十章 夜明宝珠 白木看到薛天霸与金老爷进了密道,自然也想跟过去,可是屋内的有两人把守着金文才,屋外还有数名守卫看着,很难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进去。 打倒这几名守卫并不困难,白木担心因此惊动了屋内的看守,伤了金文才性命。 假若此刻再不行动,等到薛天霸拿到想到的东西,很可能翻脸不认人,在密道内就动手杀了金老爷。 一时间白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有了,白木心中灵关一闪,强盗所穿衣服都是一样,自己身穿的也是黑衣,完全可以向进院时那样将伪装他们的同伙,而现在只需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这时白木拾起屋上的一片瓦片,向屋后丢去,造出了声响。 门前的守卫听到声音忽然警觉起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守卫接到命令,向屋后寻去。 白木在房顶悄悄的观察守卫的动向,看到那名守卫正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握着钢刀,仔细寻着声音的来源。 就在那名守卫弯腰查看之际,白木瞅准时机,从屋顶一跃而下,准准的跳到守卫的肩膀,一手捂住守卫的嘴,一手拧着守卫的脖子,用力一掰,那名守卫就已没了知觉。 看到守卫即将倒地,白木赶紧轻轻跳落到地面,托着守卫的身体,慢慢的放在地上,生怕再造动静惊了别人。 白木拿起灯笼,装作守卫的模样从屋后走了出来。 “有情况吗?”门前的一名守卫问道。 “没有异常,只是捡到一封信,我要交与寨主看看。”说着白木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并且挡在脸前。 其实这是沈良留下的遗书,此时白木拿他做做样子。 门卫见了,便打开门,示意白木进去。 白木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轻松过关。 屋内的两名看守看到白木进来,便上前质问什么事。 白木便编起谎来,“寨主已经从密道口出来了,就在后山,命我前来通知二位,需一人过去帮寨主的忙。 那两名看守心想没人知道密道的事,想必寨主果真已经出去,需要人帮忙,所以对白木的话深信不疑。 “你在这守着他吧,我去帮帮寨主。”说罢一名看守就朝门口走去。 白木见了赶忙拦住,“还是走密道吧,寨主已将路线告知我,这样快些,寨主可等不及了。” 那看守想想也是,就令白木前去引路。 白木就从桌上取来烛火,领着一名看守进入了密道。这个密道长宽约三次,直通地下,只能弯腰行进。 此时白木心中也没底,这么窄的空间还不好下手杀了这名看守,可自己又不清楚密道情况,假若不快些解决看守,再走几步遇到了薛天霸,那自己的伪装就将败露,金老爷也会有性命之忧。 担忧之际,白木踏到了密道底部,终于可以直起了腰,只见前面漆黑一片,烛光只能照亮一些眼前的东西,看不太远。即使这样,白木也感觉出来这个密道的规模庞大。 终于可以动手了,白木扭头看向了看守,“你先拿着。”说着就将手中的蜡烛交到看守手中。 此时的看守也不知白木要做什么,只是顺手结果了蜡烛,还在发愣,就被白木捂住了嘴,一把拧断了脖子。 “这样我好腾出手来杀你。”白木对着尸体说道,言语中带些戏谑的味道,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蜡烛。 拿着蜡烛,白木小心翼翼的前行,不敢发出声响。 这密室修的还真是规整,四面都被青砖封着,墙上有烛台,但是里面灯油已尽。 长条形的密道两边整齐排列着数扇铁门,想必门后就藏着金家的宝藏。白木挨个查看了一下铁门,里面并未有什么动静,看来薛天霸和金诚并不在里面。 又往前走,忽然碰到了一堵墙,白木差点撞击,本能的惊得后退。只见此墙之外再无道路,难道走到了尽头,可是薛天霸和金老爷呢?白木想来自己一路走来都有仔细排查,并未漏掉什么机关,甚感离奇。 此时,白木忽然听到些声响,是从墙壁后传来的,难道此墙? 白木赶忙用烛火照清墙壁,果然,墙壁四周的缝隙有移动过的痕迹,只是白木还找不到机关,只好侧脸紧贴着墙面,听清里面的对话。 “薛寨主,东西你也拿到了,我也不求活着出去,只求你放了我家文才。” “呵!到死还惦记着你那孝顺的儿子啊,哈哈,我放了他,回头找我寻仇怎么办?” “他怎么有那本事与寨主寻仇,难道寨主害怕了?” “怕,你太小看我了,你也不用激我。实话和你说吧,这东西也不是我要,我薛天霸要这破玩意何用,我是受人之托。今天可以不杀你,但是你的儿子必须死,这是主家交代过了。” “什么?文才还有仇家?薛寨主能否告诉我是谁,改日我去拜会。” “看你为人还算仗义,不妨告诉你,有能耐的话也不用去拜会了,直接寻仇吧。记好了,是红花门。” 这时,白木只听石头摩擦的的声音,接着石墙便震动起来从中间打开。白木见了赶紧后退一步。 正巧薛天霸从石墙后面出来,与白木碰个正着,“你是何人?” “拿你命的人!”白木大喝,一拳就向薛天霸砸去,此时薛天霸正想抽刀,眼看拳砸了过来,只能先用手臂去挡。 虽是勉强挡住,仍被逼的退后几步,顿时薛天霸感到手臂发麻,没了知觉。但仍用另一手抽出刀来,朝着白木砍去。 白木看到薛天霸的套路,识得其使用的是断浪连环刀,此刀法极为毒辣,处处伤人要害,并且一连数着,让人无法防备。 可是薛天霸使的此刀法虽狠,可能因为一手发麻的缘故,使得并不规整,连环间多出许多空隙。 白木心想幸好早早打麻了他的胳膊,要不然被他完美使出这刀法,还真无法应付。看出破绽,白木一个侧身就多了过去,薛天霸再砍,白木再躲,也不还击。 薛天霸看白木轻松破解了自己的连环刀法,感到大事不妙,连忙重新使了一套刀法,白木仍旧闪躲。薛天霸看准机会,正要逃跑,却反被白木一把抓住衣角按倒在地上,手中钢刀也被白木一掌打下。 被制伏的薛天霸赶忙求饶,“大侠饶命,东西我交出来。” 白木本就未想杀他,“说吧,是谁指示你来的的?” “是。。。是红花门,门主托我取这东西。”薛天霸拿出来一个盒子,刚一打开就闪出白光,将整个密室都照亮起来,夜明珠! 要知道夜明珠可是无价之宝,专属皇家,别人若得到此物拒不上交,被发现就要株连九族。虽是宝物但是在一般人手里那就是一张催命符,这红花门? “他们要这东西何用?快说!”白木拿起刀架在薛天霸的脖子上,眼看刀刃压住了薛天霸的脖子渗出了鲜血。 薛天霸见刀刃快要切断脖子,吓得把实话都说了出去,“饶命啊大侠,这红花门的门主我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只是要我拿这夜明珠,我身中红花门剧毒,倘若明日天黑我不交出此物便会毒发身亡,小的迫不得已啊!” 白木倒想看看这红花门到底是什么门派,与天鹰帮比如何,与神秘人比如何? “现在夜明珠在我手里,你的命也就在我手里,明日你可以拿着夜明珠交差,不过我要同你一起去!”白木站起身收起了钢刀。 薛天霸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明日如何还未可知,只能瘫坐在地上。 第十一章 红花门 薛天霸被制伏后,只能乖乖听白木的话,同白木,金老爷走出密道。屋内正押着金文才的守卫见到薛天霸出来,正想迎上去,却又看到薛天霸拉着一名守卫的尸体,后面还跟着白木与金老爷,立刻抽刀警觉起来。 “把人都放了,你们先回寨子吧。假若后日我没回去,兄弟们就散了吧!”薛天霸此时已是无精打采。 “发生什么事了寨主?” “没听到我的话吗?都滚!”薛天霸瞪圆了眼睛冲守卫骂道。 守卫也不敢再问下去,心想必定出了大事,目前只能听从寨主的话先回寨子,日后再作打算。 金文才见事情终于了结,一把抱住金老爷,失声痛哭起来。 看到儿子这般,金老爷此刻既感动又气愤,“文才,你惹上了什么仇家?” 听了这话金文才有些摸不着头脑,“爹,孩儿平日除了读书,就是与诗友小聚,哪有什么仇家。” 金文才平时的爱好金老爷也是知道的,金文才不赌不贪,为人和气,想来也难与人纠起事端。 一旁的白木琢磨起这红花门,想来定是个神秘的门派,自己并未听人提起过。又想到石开此刻还在树林等候,赶忙走到院中发出了安全信号,只见一绿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甚是好看。 在树林等候多时的石开已经看到山庄点起了灯火,此时又看到信号发出,心中大喜,自言自语道,“白木还真是有本事!”立刻快马加鞭赶往山庄。 此刻金老爷正在与白木交谈夜明珠的事,金老爷见事已至此,便将夜明珠送与白木,好保山庄平安。 “金老爷!” 正在交谈的金老爷听到有人唤他,抬头寻去,吃惊不已,“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木见金老爷还不知情,便说道:“金老爷你有所不知,石开离开山庄后便遭遇了埋伏,不顾自己身受重伤硬要回来营救您,只是被我劝下,一直在山庄外的树林等候。” 听了白木的话金老爷甚感石开义气,自己同石开又是亲戚,更重要的是石开这样多半是因为自己儿子闯祸造成的,为化解矛盾,当即决定要收石开作为义子。石开同样敬重金老爷的为人,立刻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叫道:“义父!” 起身后,石开这才看到一旁站着的薛天霸,心中大怒,立刻抽到想要斩杀这恶霸,为死去弟兄报仇。自知心里有愧的薛天霸赶忙后退躲开,只是身受重伤的石开觉得此刻手臂疼痛不已,手中握着的刀也掉了下来。 白木见了石开这般,赶忙上前拦住,将事情原委道来,告诉石开薛天霸只是被人利用,自己正要借着薛天霸找出幕后的真凶。 石开自知此时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先收起钢刀,将报仇的事暂时作罢。 白木劝下石开后,将石开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石兄弟,明日我便要随薛天霸前往红花门一探究竟,只是我这有一事放心不下,希望石兄弟帮帮我。” 石开也算行走江湖多年,并未听说过红花门的名号,只觉白木此去安危难料,便答应白木的请求,“你已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你有何事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石开答应下来,白木便将自己委托胡大汉的事告诉了石开,“胡大汉已去多日,仍不见回信,我担心遇到了状况,放心不下。” 石开听了道:“兄弟放心,我与胡大汉也是朋友,明日我便前去依凤楼寻胡大汉的消息。” 白木心中仍觉不妥,“只是石兄弟的伤势。。。” “都是皮外伤不当紧,我会请老孙与我同去,虽然他已闲休在家,我只要把事情向他说明,必定会再次出山帮我。此事你放心便是。”石开信心满满道。 “这样甚好。”白木如今能够信任的只有石,孙二人,若二人能同去帮他,那自然最好。 当晚,金老爷为报答白木硬要留他在山庄过夜,可白木现在已是天鹰帮的香主,觉得此时不妥,便谢绝了金老爷的美意,只带上薛天霸骑马返回天鹰帮,留下石开在山庄休息。 回到帮内,白木就将薛天霸安排在了一间偏房,命几人轮班看守,自己也是多加留意。好在薛天霸并无歪心思,老老实实的在天鹰帮呆了一天,倒让白木惊讶不已。 当日天色渐晚,白木就打扮成侍卫的样子跟随着薛天霸,二人骑着马来到了荒郊野外,此时天色已黑,野外起了白雾,空气清凉,呆久之后便觉冷气侵入筋骨,冻的人瑟瑟发抖。 “当日与红花门约好今晚在此等候,那红花门神秘至极,稍后会有人驾马车前来接应,只是需要蒙上眼睛。”薛天霸与白木说道。 白木只觉得红花门的行事作风与神秘人有几分相似之处,不免心生猜疑:莫非神秘人就是红花门的人? 正说间,只见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车夫身穿一身红衣,艳丽无比,脸上蒙着红纱,并不能看清相貌,但是此人身形娇小,是一位女子。 马车赶到了二人面前便停了下来,“上车吧。”只听得此女声音酥软人心,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 原来车内还有一名女子,待白木与薛天霸上车后便交与二人两条红带,命二人将眼睛蒙上。举手间,白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如兰花,温柔而甜蜜,令人陶醉不已。 白木只当在车内休息,没多久,马车便停下了,女子命二人取下红带。下了车,这才发现已来到一处大院内,只见院中种植着枫树,此时正值枫叶泛红之季,院中还有许多红花,相映之下只觉得天地连成了一片红色。红花门,果然名不虚传。 在那名女子的带领下,白木与薛天霸二人便来到了大堂内,堂内点着红蜡,灯光有些暗淡,抬头看,堂的正中是一副巨大的壁画,画的是许多身穿红衣的女子在池水边玩闹嬉笑,好似天上人间。 大堂的两边守着数名手持佩剑的红衣女子,个个生得亭亭玉立,冰肌玉骨,但是冰冷的眼神盯得白木浑身不自在。 “禀报门主,人已带来了。”那名引路的女子对着堂中弯腰作揖。 壁画前有一白玉石椅,座中却无人,白木正感到好奇,只见壁画中的人物动了起来,从画中走出一人,身形婀娜多姿,千娇百媚,好似天女下凡。 此人就是红花门的门主------花飞红。 “拿上来吧。”花飞红坐到石椅上,用娇柔的声音说道。 白木便将盒子交给一旁的女子,再由那女子递交给花飞红。虽然灯光较暗看不清花飞红的相貌,但白木想来这红花门的门主必定是一位貌若天仙的绝世美人。 花飞红拿出了盒子里面的夜明珠,捧在手中细细观赏,“真漂亮,还真是一件绝世宝贝~” 薛天霸见花飞红一心在这夜明珠上,并未提起解药的事,有些按耐不住了,“门主大人,东西我已给你带来了,可否如约将解药给我。” 这时花飞红才想起堂下的薛天霸,遂将夜明珠收好,走到薛天霸面前,戏谑的说道,“解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这个。。。”薛天霸自知没有如约取得金文才的人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呵,那你就等死吧~” 花飞红正要转身回去,此时薛天霸身后的白木开口说道,“既然得到了夜明珠,为何还要取人性命?” 花飞红本当白木只是个喽啰,听到白木开口这才注意白木的相貌,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深邃的眼睛正坚毅的看着自己,便靠到白木耳边说道:“哟~这位小哥好生俊俏呀~”说着用纤细软绵的手抚摸着白木的脸颊,眼神充满了妩媚。 白木自然受不了这般调戏,连忙后退拨下花飞红伸到自己脸边的手,恶狠狠的盯着花飞红。 突然,白木的眼神变得诧异起来,近距离下,白木这才看清,美若红花的花飞红,冰肌玉颈上竟然长有喉结! 第十二章 花飞红 看到身披红袍美若天仙的花飞红,竟然长有男人才有的喉结,白木大惊起来,连忙后退几步。 “小哥~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呢,是看我不美吗?哈哈”花飞红看到被自己惊到的白木,竟嘲笑起来白木的举动,白木和其他男人的表情一样,看透了他美貌外表下竟是男儿身! “你到底是人是鬼?”白木对着花飞红喝到。 花飞红倒不在意,因为白木俊朗的外表此时正吸引着他,“鬼?你能摸得到鬼吗?”说着花飞红点起脚尖,轻轻跃向白木,动作妩媚优雅好似弱柳扶风般趴在了白木的胸口。 白木自然受不了这花飞红阴阳怪气的样子,心生愤怒,运气集与掌心用力打向了花飞红。 花飞红只是用手掌与白木掌力相迎,便被弹出了数丈之远。看似花飞红被击退,实则花飞红借助白木的掌力飞回了石椅上,自身并未受到一丝伤害。 什么?白木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刚才自己已是全力出掌,这花飞红竟然接的如此自然,反倒借用自己的掌力,天下怎会有此高深莫测的奇人! 此刻,坐在石椅上的花飞红拿出了一个玉瓶,冲着薛天霸说道:“你不是要解药吗,金文才的事你没办好,不如把你身旁的这位小哥留下,如何?” 薛天霸看着身旁的白木,不敢作声。虽然自己十分想拿到解药,可堂上的花飞红和身边的白木,得罪哪一个,自己都会死。看来这就是命啊!薛天霸不禁暗自叹气,事到如今只能认命了。 “我留下便是。”白木开口道。 花飞红看到白木已答应留下,满意的将解药扔给了薛天霸,“来人,送薛寨主~” 薛天霸拿到解药,欣喜不已,连忙谢过花飞红,又对身旁的白木说道:“大侠大恩薛某谨记在心,改日定当加倍报答!”说罢便被一旁侍女送出了红花门。 白木自然不是为了救薛天霸性命,而是担心薛天霸为了得到解药反帮助花飞红为难自己。花飞红武功虽然怪异莫测,身旁又有多名侍女,可是自己倘若一心要走,想这红花门是困不住他的,不如借此送走薛天霸,排除一个不确定因素。 “这位公子,请移步后厅吧。”一旁的侍女说道。 白木生怕其中有诈,并未动身。 这时花飞红站了起来,“你放心便是,我不会为难与你。”说罢便朝后厅走去。 白木料想这花飞红虽性格怪异,男女不分,但是能够守约给薛天霸解药,应当不是小人,便跟了过去。 原来这后厅便是花飞红的闺房,只见四周红色幔帐围绕,房内架子上摆着各种珍宝琳琅满目,地板上花瓣散落透出淡淡香气。 “白公子~”花飞红背对着白木说道。 白木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你果真姓白!”这时花飞红转过身来,盯着白木问道:“你就是白木吧,天鹰帮的白香主!” “你?这些谁人告诉你的?”白木发觉身份暴露,赶忙摆好架子时刻准备与花飞红一战。 花飞红见到白木这般紧张,忍不住笑道:“你不必这般紧张,今日留你只是为与你叙旧。” 叙旧,白木被搞的莫名其妙,质问起花飞红,“我何曾见过你,哪来什么旧可叙?” “你未见过我,可我却见过你。”花飞红哈哈一笑,“不过是你还在娘胎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白木见花飞红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气便不打一处来。 花飞红见白木不禁逗,便不在戏弄他,如实说道,“你的父亲叫白景吧。” 白木听到此话大为震惊,父母打自己记事起便从未离开过村子,自己离开家乡以来也并未向他人透露过身世,这红花门的门主怎么会全都知晓。 花飞红并未再卖关子,坐下来倒了杯花茶,从头讲道,“我出生于官宦人家,从小体弱多病,大夫说我身子骨弱,长不大便会夭折。果然,在我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眼看熬不过去,在这时候,家中的武师,就是你的父亲白景,将自己一半的内力传授与我,勉强帮我保住了性命。之后便专心教我一人练功强身健体,直到我八岁那年,朝廷之中发生叛乱,此时你的母亲已怀有身孕,你的父亲为保护家人便逃难去了。而我家中也因此次朝乱弄得家破人亡,只有我幸存了下来。长大后我利用家族旧人脉以及剩余的家底建立起了这红花门,只盼为家人报仇。刚才你打我那一掌,我便知道你与白景关系非同一般,那是白景不外传的掌法,能在极其隐蔽的情况下打出巨大的掌力,我也只是见他使过。方才我只是随口而出白公子,叫的未必就是你,你却承认起来,着实可爱。” 白木虽对花飞红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自己刚才的掌法确实是父亲密传,别人不会识得,“照你这么说,我还该叫你师兄?” 花飞红笑道:“哈哈,你叫我名字便好,花飞红。” 白木看着花飞红并无恶意,便问道,“你建立红花门为家人报仇,可为何要抢金家夜明珠,还要拿金文才性命?” 花飞红拿出了夜明珠,露出不削的表情,“夜明珠?不过是为成功增加的筹码罢了。至于金文才,呵呵,男人,为了得到权利什么都做的出来,一旦时机成熟便会展露勃勃野心,不知满足,而金文才正是那样的男人。” 白木不想与花飞红争论,他关心的是尽快查出黑衣人的消息,看来花飞红并非己敌,便将自己所掌握的神秘人的信息告诉花飞红,只期望同样神秘的花飞红能知道些关于神秘人的信息。 然而花飞红听了白木的描述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说过行事戴着脸谱面具的门派,只是听你描述此派肯定与官府有关,我红花门弟子深入达官权贵之中,应当能从他们口中打探出些消息。” 看来神秘人果真狡猾,江湖行事竟不露一丝行踪。白木虽有些失望,可是此番前来并非一无所获,假若花飞红所说属实,真与自己父亲有师徒关系,日后红花门定能住自己一臂之力。而花飞红生来便在官宦之家,想必他的判断是准确的,江湖门派怎可能做到神秘人这般高深莫测。 白木与花飞红叙谈之后,便告别了红花门,只是出去的时候白木仍被蒙着眼睛由马车送出,无法判断红花门的位置。 白木此刻要尽快赶回天鹰帮,作为天鹰帮的香主,白木不仅被应天顺看着,神秘人也同样在盯着他。作为棋子要想翻身,必须在悄无声息中厚积薄发! 第十三章 依凤楼 这日一早,石开便与孙万来到天鹰帮向白木拜别,虽然石开有伤在身,但是白木只能尽早让他去寻胡大汉的消息。一方面是担心胡大汉遇到不测,反将自己暴露;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是黑衣人沈良留下的唯一信息线索,也是白木目前能够主动掌握的重要线索。 为了确保此去石开能够寻到沈良遗书中提到的秦烟姑娘,白木大胆的将沈良留下的红玉与书信都交于石开,可以说白木目前只能寄托于完全信任石开。 石开将信物收好后便与孙万一同上路,依凤楼在齐州城,距此四日的路程,石开与孙万一路上快马加鞭,三日内便赶到城下。 石开与孙万到了城内,并未急着去依凤楼直接寻找秦烟和打探胡大汉的消息,而是先在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 “依凤楼是有名的青楼不同于别处,里面权贵甚多,需要小心行事才好。”石开对着一旁翻看信物的孙万说道。 孙万收起书信,看了看窗外,“自白木交给他此事,依胡大汉的作风应当也是同我们一样快马加鞭的赶来,赶到时必定饥饿至极,很可能在依凤楼附近的饭馆停留过,之后才去的依凤楼。” 石开点了点头,“对面就是依凤楼,想来胡大汉性格鲁莽,定是去了依凤楼直接点名要找秦烟,闹出了事端。” 孙万将信物交给了石开,并嘱咐道:“我上了年纪,不便去这花天酒地之处,你拿好信物,等待天色渐晚换好行装再去依凤楼寻那位女子。” “我先去附近打探些关于胡大汉的消息,你在此休息便好,。”说罢孙万就出了门。 在房内无事的石开拿起信物研究起来。经阳光照射闪着微微红光的红玉,突然就把石开吸引住了。要说石开从小跟着孙万走南闯北,不管是替人押镖,帮人看宝,总之也是见识过许多奇珍异宝,如今看来竟没有一件比得上手中的这块好似通灵般的红玉,真是世间罕见的宝贝。 石开又看了看书信,这才恍然明白这宝玉原来是黑衣人从天鹰帮取得的,怪不得白木急着追寻信中这位名叫秦烟的女子,看来上次被白木追至跳崖的黑衣人,幕后还有帮凶,倘若不尽快找出,江湖难免又是血雨腥风。 此次前去依凤楼寻找秦烟,定不能让她知道此次我来的真实目的,石开站起来在房内踱步,思忖着晚上的对策。走到窗边,望向对面的依凤楼,夕阳散发出橘黄色的光射的石开睁不开眼睛。 “我回来了。”孙万进来后小心的关好屋门,“胡大汉果然在附近一家饭馆吃过饭,当时还点了酒菜,据店家讲胡大汉酒足饭饱之后便朝着依凤楼的方向走去,之后再也没见他在附近出现过。” “看来胡大汉果然还在这依凤楼中。”石开道。 孙万接着说道:“我还打探出那位名叫秦烟的女子,是依凤楼有名的艺妓,城内众多浪荡公子都对她追求过,然而她却只卖艺不卖身,你要见她想来也并非易事。” “我这就准备,到时我自当随机应变。”说着,石开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服,金丝图案的银色外衣配上淡蓝色的袖边,中间围着朱红色的腰带,腰间还坠着一块美玉,好不华丽尊贵。 当然,这身衣服是石开的衣服金老爷送的,听说石开要外出金老爷还给了石开好多盘缠。 为了此次去依凤楼,平日不修边幅的石开还特意刮净了脸上的胡茬,精心盘好了头发,配上一身行装,乍眼看去,整一个富家公子哥的形象。 此事天色已黑,然而街上却灯火通明,尤其是依凤楼,花灯招展,门外招揽生意的貌美女子,更为这繁华的街道增添几分艳丽。 石开手持折扇,来到了依凤楼前,还未驻足,就被门外招揽顾客的女子揽住,“哟~这位大爷风度翩翩器宇不凡,一看就是贵人家的公子,进来坐坐吧~” 石开随着姑娘来到了楼内,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香气,只见大厅内部由檀木做的梁上,下吊坠着琉璃灯盏,五光十色,绚烂夺目,漆红的柱子上挂个诗词花卷,更为这花天酒地之处增添一丝意境,厅内还有小桥流水,其中更有人奏曲,有人伴舞,各种身穿华服的权贵身边总伴随着数名貌美的姑娘,各个喜于形色。 这时来了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子,打扮的同样花枝招展,想来这边是楼中的鸨妈,那老鸨看到石开穿着华服,相貌英俊,不用多猜便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就上前去接过姑娘揽住了石开的手,“这位公子第一次来依凤楼吧,要不要我给您介绍几位俊俏的姑娘呀~” 石开端了端架子,抖开了手中的折扇,“只听说依凤楼乃时四大名楼之首,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慕名而来,只想专心的享受这极乐之夜,还请老妈帮我安排。”说着便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给了老鸨。 老鸨见了直觉今日碰上了财主,连忙招呼石开进了二楼的房间,并领着一票姑娘任由石开挑选。 石开只是知道所寻女子名叫秦烟,却不知秦烟相貌,想来这秦烟是依凤楼的红角儿,老鸨也并不会轻易点给客人,便拉着老鸨说道:“我虽然第一次来这依凤楼,但是其他酒楼我也是常去,想来看看依凤楼有何过人之处,然而如今看来却失望之极。” 老鸨见客人不满,自然脸上无光,便将屋内的姑娘全部轰出,“来人啊,再带一批姑娘来!” “不必了!”石开打断了老鸨,“再来的姑娘怕又是这等货色,我既是远道而来,自然想领略依凤楼的过人之处。” 说着,石开又拿出了一张银票塞给了老鸨,“听说这里有位叫秦烟的姑娘是位绝世佳人,步知我可否见上一见?” 老鸨觉得此人头次前来便要点名要见秦烟,本想着搪塞过去,然而收下银票,用余光扫了下上面的数字,惊得老鸨瞪大了眼睛,一百两!老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自己做这门生意来从未见有人出手如此阔绰,又仔仔细细核对了上面的数字,没错,是一百两。 看着一旁的石开,老鸨真觉得今日遇到了活菩萨,想来即使城内有名公子,也未曾有过如此大的手笔,连忙收好银票,“公子,秦烟是我们店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呀!” 石开听了对老鸨喝到:“你是嫌我给的银子不够,还是看低了我。要买一夜**,我去哪座青楼不是,为何我翩翩慕名来此?快快把秦烟找来!” “哟,看您说的,大爷出手阔绰定不是普通家的浪荡公子,我这便把秦烟给您唤来。”随即老鸨出了门。 不多久,石开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随声望去,只见一手抱琵琶的女子进来,姿态妩媚,而此女身穿素雅的绿罗裳,外披纯白薄纱,如瀑布般的长达打着红结落在后背,微低着头,走起路来却不失端庄,真是一位可远观而不可亵的绝代佳人。 此女子走到石开面前,慢慢的抬起了头,用清秀甜美的声音说道:“公子好。” 见到如此风姿的绝世美人,石开有些忍不住心动,看向了女子的容貌。 “怎么是你!?” 第十四章 秦烟 “是你?”秦烟认出了石开,大惊失色,手中的琵琶也从手中滑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怎么了女儿?”门外的老鸨听到房内动静,大声问道。 秦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拾起琵琶,“没事妈妈,只是没拿稳琵琶。” 此时的石开却丝毫不在意掉落的琵琶,他的目光,紧紧的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 这位名叫秦烟的女子,这位曾经最伤他,在他落魄时抛弃他的女子。 却是他,最爱,又最难忘记的人,只是那时的秦烟,名叫秦婉。 石开早已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就紧紧的抓住秦烟的小臂,泪水在这位大男人的眼中打转,“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你不是说你需要属于自己的幸福吗?你的幸福呢!” 秦烟想走,想逃避,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不了石开紧握的手。 她不愿再见眼前的男人,更何况是这种地方,彼此又是以如此的身份,想撤出被石开紧握的手,却显得那么无力,“你干嘛又来找我?是来笑话我的吗!” “笑你?”石开眼中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他庆幸自己居然能够再见心中挚爱的人,去伤悲自己的无能,“我有什么资格笑你,我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江湖浪人,而你,却是富家千金!” “不要说了!”秦烟扭着头,不愿直面石开,更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事,“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石开仍是紧紧的抓着秦烟的手不放,苦笑着,“走?那时候你就让我走,可是我走之后你过的好吗?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烟想来这些年的经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泪水,失声痛哭起来。 看到哭的歇斯底里的秦烟,石开的心仿佛刀绞般难受,他不愿再让眼前的挚爱伤心,轻轻的搂住秦烟。 秦烟手中的琵琶再次坠落在地上,只是这次没有人在意,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呆着,不希望时间再多走一秒。 “带我走吧~”伤痛之后的秦烟抬起头,用娇弱的声音对石开说道。 “为什么,作为千金小姐的你为什么会来到依凤楼?”石开无法想象,那位受到众人追捧,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如今沦落到青楼当作艺伎。 “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秦烟直摇头。 “沈良是你什么人?”石开想到沈良留下的书信,抓着秦烟的手质问。 秦烟听到沈良的名字,睁大着眼睛望着石开,眼神中充满了吃惊与期望,“你怎么会知道沈良,他在哪?” “他已经死了。”石开只是冷冷的说道,他此刻愤怒,愤怒他所爱的人,当听到其他男人名字时,眼神中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与急切。 “什么?你骗我!”秦烟不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石开的话,只当石开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编造出来的谎言,她要证明,证明石开在说谎。 石开并没有开口争辩,拿出了那封黑衣人沈良留下书信,丢在了桌子上,呆呆着直视前方,不愿再看到秦烟此时的眼神,“自己看吧。” 秦烟看到石开如此的淡定,心中仿佛被戳穿了洞,只得打开书信,他想知道沈良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他武功这么高。”虽然秦烟不愿意相信石开说的话,可是她认得沈良的笔记,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呆呆的愣住那里。 这时,一双大手握住了秦烟拿着书信的手。 石开从后面搂着秦烟,嘴巴贴着秦烟的耳朵说道:“沈良留给你的,美玉配美人,这是沈良的遗言。”说着将沈良留下的红玉交给了秦烟。 秦烟接过红玉,紧紧的攥在手心,没有做声。 二人短暂的沉默后,秦烟开口说道:“当时你只是一个江湖浪子,我想要稳定幸福的生活,你给不了我,我的家人也不会同意。而沈良,他同我门当户对,又从小在终南山修炼武功,出类拔萃,为了以后的幸福,我只能选择他。” “那之后呢?你怎么会沦落至此,而沈良为什么离你而去?”石开紧紧地搂着秦烟,生怕再次失去她。 秦烟被石开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是她没有反抗,她只盼着疼痛能将她带到沈良身边,“之后朝廷震荡,我家与沈家同遭奸臣陷害,家破人亡。沈良带着我远走高飞,只是我们身无分文,在江湖流荡,相依为命。那日,沈良兴冲冲的对我说,他可以给我幸福的生活,只需要我等他半年时间。” “他去哪了?”沈良急切的追问。 “我不知道。”秦烟只是一直摇头,“他说有人给了他差事,事成之后能得到一大笔赏金,足够让他们今后衣食无忧。” 难道沈良只是一个工具?并无江湖恩怨却因贪心而最终的送了命。 石开想到此处顿时觉得江湖血案背后的可怕,但是现在江湖血案的事离他太远,眼前的秦烟,才是他该关心的,“那你呢,只是半年你为什么来到了依凤楼?” 说到此处秦烟又哭泣起来,“我一弱女子,独在江湖之中处处受人欺凌,没办法,只能依靠依凤楼这座大树,等沈良回来。” 不用细讲,石开便能感受到这些年秦烟所受的苦,一个本是千金小姐的柔弱女子,却要时常用笑脸相映那些浪荡公子,想到这里石开便拉起了秦烟的手说道:“我带你走!” “不行的!”秦烟连忙推来石开的手,“他们不会就这样放我走的,那日有一好心的大汉就要说将我救出去,却被他们囚禁在了柴房。” “大汉?”石开这才想到此前来打探秦烟消息的胡大汉,果然被他们关在了这里,却好奇胡大汉一身蛮力怎会被这青楼困住,“是满脸胡子大嗓门的光头大汉吗?” 秦烟点了点头,“那****一来依凤楼便点名硬要带我走,还打伤了许多守卫,砸坏了许多东西。最后被鸨妈叫来官府的人制伏,关在后院干苦力还债。” 听着这话石开暗自叹息,那胡大汉行事果然莽撞。 石开一边安慰秦烟,一边冲门外大喊道:“老鸨!” 只听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来啦来啦~这位公子玩的还尽兴吗?” 然而屋内的情形把老鸨惊呆了,琵琶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秦烟却坐在石开怀中伤心流泪,而石开的脸上并无一丝逛青楼的喜悦。“哟!这是怎么啦公子,这丫头没有伺候好公子吗?”说着便要上去硬拉秦烟。 石开一把推开老鸨,冷冷的说道:“我要带她走,开个价吧!” 老鸨看到这石开第一次来便要带走店里的头牌,还推搡自己,自然气不过,“哼!秦烟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岂能你你说带走就带走?不过要带走她也可以,一千两。” 石开见这老鸨坐地起价,咒骂道:“方才已给你一百两好处,如今只再给你一百两我就要带她走。” 见无法从石开身上榨取更多钱财,老鸨便主动降至八百两,然而石开仍是拿不出,将身上银票全部掏出,也只是凑够一百两。 老鸨见这石开原来只是装阔绰,竟把自己给骗了,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穷鬼,没有钱还来这里逞英雄,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来人啊!” 随着老鸨的一声吼,十几个彪形大汉便将门口堵了个严实,随着老鸨的一声令下,便一起冲向石开。 虽说对方人多势众,可是石开行走江湖多年武功高强,十几名大汉全被石开放倒在地。 老鸨心想大事不妙,此人武功高强,这才想到前些日子砸店的胡大汉,连忙吩咐人道“快,把前日那个大块头从后院带出来帮忙。” 不一会,楼道间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石链摩擦的叮咣声,并传了叫骂的声音,“是哪个找死的敢和我叫板? 老鸨见胡大汉来了,只觉得救星赶到,连忙打开胡大汉手脚上的枷锁,指着石开说道:“你若能把他制伏,我就不将你报官,你欠依凤楼的钱也一笔勾销。” 胡大汉顺着老鸨指的方向望去,只觉眼前的人甚是熟悉,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原来是石开!没想到这小子打扮起来竟这般俊俏,想来必定是白木见我久日不回,差石开来与自己接应。 石开看到胡大汉来了,心中大喜,“胡兄好久不见!” 胡大汉活动了手脚,对着一旁的老鸨骂道:“你个不识相的老野鸡,可知石兄弟与我什么关系?”说罢一巴掌抽在老鸨脸上,老鸨顿时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石开便带着秦烟同胡大汉一起逃出了依凤楼。 第十五章 人心叵测 胡大汉算起自从答应白木寻秦烟起已有近一月时间,料想白木此刻定是担心自己,就快孙万,石开他们一步,日夜兼程的赶回了天鹰帮。 深夜,正在熟睡的白木被守卫吵醒。 “香主,有位姓胡的大汉喊着要见你,说是你的兄弟,小的赶也赶不走呀。” 听到此话,白木想来定是胡大汉回来了,连忙起身,一心心想着神秘人的信息,自己很快就能掌握了,连衣服都未来得及穿好,就奔出了门。 看到门外胡大汉风尘仆仆的模样以及胡大汉身旁累的半死的马匹,白木赶忙拉着胡大汉回屋歇息,并命令人给马准备上好的草料。 胡大汉见白木如此的关心自己,心中感动不已,心想这个兄弟交定了。只是胡大汉不知道的是,白木此刻关心的并不是他,而是胡大汉打探来的消息。 可怜的是胡大汉,利用这一词,从白木第一次见胡大汉开始,就存在于两人之间。只是胡大汉感觉不出,他能看到的只是义气,信用,和兄弟。 白木和胡大汉交谈之后,才知道原来这胡大汉并未打探出什么消息,反倒是石开与这秦烟关系非同一般,心中庆幸自己最后选择了信任石开。 可是胡大汉也为自己劳苦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白木心中自然有数,于是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胡大汉,“胡大哥替我辛苦走了一遭,挨了不少罪,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本拳谱就送与胡大哥吧。” 胡大汉接到拳谱一看------鹰爪功!连忙谢绝道:“此次我本没有帮上大忙反而添了大乱,这本拳谱乃是天鹰帮至宝,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下,还请白兄弟收回去。” 白木当初的手抄本前些日已被神秘人派人取走,这本是后来白木又重新抄画的,虽然自己已是天鹰帮的人,不过这些都是任务使然,白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这鹰爪帮至宝白木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拳谱乃是鹰爪功不外传之秘,我怎敢偷学别派的武功。”胡大汉虽然极其想要领略这传说中的鹰爪功,可是碍于江湖规矩不敢奢求。 白木倒是看出了胡大汉的心思,笑着说道:“胡大哥哪里的话,我只是将拳谱暂时交给胡大哥赏阅,等胡大哥看完后我还要收回来呢。” 听了此话,胡大汉哈哈大笑:“白兄弟说的极是,那我便收下拳谱,只做是翻看,一月之后便交换回来。哈哈哈。” 白木看着满心欢喜的胡大汉,自己也一同笑了起来。白木近日深入练习鹰爪功,发现其内功心法处多有不顺,便对拳谱的真假产生了怀疑,又不敢以身试险,如今正好送与胡大汉,让其检验拳谱的真假。 此刻,就连白木自己也没有觉察到,想挣脱魔鬼枷锁的自己,正慢慢化成另一个魔鬼。 。。。 第二日一早,胡大汉就告别了白木,白木倒没有多留,胡大汉也想快些回去研习拳谱,就带着拳谱回到了山上。 这边刚拜别胡大汉,那边就有人前来白香府拜门,原来是金布山庄的人,来人告诉白木,石开,孙万已经前回到了金布山庄,并且秦烟也跟随在石开身边,来此问询白木打算。 白木听到此话便放了心,石开的为人白木已经看清楚了,十分相信石开,想来秦烟跟着石开并且住金布山庄,那自是极其安全,便告诉来人日后便去金布山庄拜访,送走了那人。 红花门,秦烟,白木心中暗暗念道,这两条线索,足以查寻出神秘人的蛛丝马迹。 只是另一边,天性敏感的白木发觉应天顺似乎对自己并不信任,帮内大事从未托付给白木。根据帮内管事讲白香在天鹰帮内地位重要,白香香主地位那也比其他香稍高半筹,之前的白香主赵志贺如今都已成了堂主,可如今白木白香主的职位好似虚名一般。 如果不能暂时稳住应天顺,自己也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调查神秘人的事,于是白木决定在神秘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主动找应天顺谈谈。 白木急忙命人备好马车前去主府,刚一来到天鹰帮的主府,就听门外守卫喊道:“白香主前来拜见~” 稍等了会,只听到里面回应,“帮主请白香主进来~” 白木穿过堂院刚踏进门,就看到应天顺正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连忙弯腰拜见:“不知属下是否打扰了帮主休息。” 应天顺睁开了眼睛,面带微笑伸了伸懒腰道:“不碍事,我也闲来无事,正好来陪我说说话。” 白木见应天顺桌前空出了一处,毛笔上的墨汁仍闪着光亮,心中暗笑,看此情形想必应天顺刚才还在忙于事务,此时却装出如此模样,这老狐狸果然演的一手好戏。只是表面上仍然毕恭毕敬的说道:“自从属下加入本帮更是成为香主,却整日无事,心感愧疚。既然身为天鹰帮一员,属下想为帮内出一份力。” 应天顺看了如此诚恳的白木,表面做出关心安慰的样子道:“不急,你初入本帮,许多事务仍不了解,来日方长,日后帮内可需要你有大用处。” 白木见应天顺仍不信任自己,再三请求,提出先从小事做起也未尝不可。总之白木要尽快让应天顺明白自己对天鹰帮的忠心。 只是白木不是应天顺肚里的蛔虫,不清楚应天顺想的什么,假若知道应天顺此刻的心思,白木真会觉得自己是一只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木偶。 “白香主一心为帮内出力,我应天顺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哈!如今正好有一差事交付于你。”应天顺哈哈大笑,他笑的不是白木,不是自己,而是白木身后的操纵者。白木多日都呆在帮内练武,如今突然前来想必是受到幕后人的指使,看来对方已沉不住气,那自己便在这场博弈中占了上风,想到此处应天顺心里得甚是意。 应天顺故意晾着白木不用,实则是在等神秘人率先出手,如今局势微妙,谁先出手谁就可能先一步暴露破绽。 而神秘人那边则是同样的想法,想借着白木试探应天顺,等其出手。 这一场巨大的博弈,无论是应天顺还是神秘人,都清楚对方就在幕后,都知道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只是谁都不敢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白木作为双方的棋子,那颗一直以来最重要的棋子,却被深深的蒙在鼓里。 如今这颗一直受神秘人摆布的棋子终于不受控制,自作主张地走出了令神秘人意外的一步。 “属下定当全力办好此事!”白木向应天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第十六章 亨通镖局 白木向应天顺提出要为天鹰帮出力,哪怕小事也好,没想到应天顺居然还真给了白木一些酒肉差事,每天走帮窜派拉近关系,这白木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郁闷至极。 今日,应天顺又让白木拜访亨通镖局,虽说这种事白木极不情愿,只是当初白木话说出去了,如今也是无可奈何。 想来神秘人设的局足以以假乱真,应天顺应当相信自己才是,可如今白木感觉应天顺对自己不只是不信任那么简单,甚至是极度怀疑,既然如此,那应天顺为何还要准白木入帮,甚至给予香主的位置?白木心生困惑。 百思不得其解的白木乘着车,恍惚间就已经来到了亨通镖局。 这亨通镖局果然气派!朱红色的石柱立门前,两边还立着两座石狮子,体型巨大怒目圆睁,好不霸气。而这大门也比一般帮派的大门还要宽敞许多,门上镶着铜钉,更显示出了亨通镖局的实力,而门正上方高挂的金字牌匾,抬头仰望,“亨通镖局”四个大字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白木随着侍从进了门,却看到了另一般景象。宽广的堂院内竟没有几人,而院中枯叶散落无人打扫,一旁的灌木任其生长无人修剪,上面还落着灰尘,久久站立院中甚至感到一丝凄凉之意。 这时从正堂中出来一人,此人便是人称八面光的刘巧如,只是身子比以前更瘦了,一脸的疲惫。 这八面光看到白木前来,眼神中才多了一丝闪光,连忙上前招呼白木:“有幸白香主今日前来拜访,只是府内杂事繁多,没有出门迎接还请见谅。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快随我来大堂坐坐。” 这白木是八面光的救命恩人,自然对白木好生招待,又派人准备上好的酒席,好答谢白木的救命之恩。 “来人,上好茶!”八面光对着下人说道。 白木看到厅内也是一片杂乱,一旁的书桌上叠落着一堆账本,想必八面光正在忙于公事,便说道:“此次冒然前来拜访,不知是否打扰了刘兄处理帮内事务?” 八面光听了连忙挥挥手,“不碍事,现在的亨通镖局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亨通镖局了,白香主能前来拜访我刘某就已经知足了。” 听了此话白木甚感奇怪,“此次前来拜访看到府内一片萧条之景,亨通镖局乃是江湖第一大镖局,怎么会落的这般境况?” 八面光当白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因为白木杀了黑衣人,也算是给死去的掌柜刘剑雄报仇,就将亨通镖局的情况如实告诉给了白木,“白香主有所不知啊,亨通镖局能成为江湖第一大镖局,那都是大掌柜刘剑雄见识过人管理有方。而如今大掌柜不在了,亨通镖局一时之间群龙无首,加上几个少掌柜争权夺利,这亨通镖局现在已是乱做一团,唉~” “那你们的镖师呢,这么多镖师还揽不来生意?”白木追问道。 八面光苦苦一笑,“树是死的,人是活的,都是讨口吃的,功夫过人经验丰富的镖师都被别家镖局挖走,或是另寻他处,没了镖师这亨通镖局也撑不了几日了。” 白木想来奇怪,之前拜访的黑红会,河豚帮等一众帮派也都因为江湖血案的事大受打击,不过应天顺为拉拢各帮关系,分别派了帮众去黑红会的赌坊看场,资助了河豚帮数条船只。这亨通镖局也算是天下第一镖局,以应天顺的做法,理应在亨通镖局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才是,可如今也未见应天顺派人援助,便向八面光提到此事:“在各帮派受到江湖血案影响之际,我帮应帮主都伸出了援手,亨通镖局如今落入如此困境,我回帮禀明帮主帮刘兄渡过难关可好?” 八面光看到白木如此的帮助自己心生感动,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早之前应帮主也是主动联系过我们的,只是前掌柜临死前遗言,就算亨通镖局衰败也不能让外人插手,这亨通镖局是大掌柜一手建立的,我们只能照着掌柜的意思去办,白香主的好意刘某心领了。” 听到此话白目甚感奇怪,想来一手建立亨通镖局刘剑雄应是见识过人的主,竟然没想到原来此人如此偏执,这么大的家业就算破败也不求助他人。那黑红会,河豚帮都已在应天顺的援助下回到了正规,看到这天下第一镖局落得这般田地,只有八面光苦苦支撑,白木有点于心不忍。想起当初在天鹰帮第一次见八面光的时候原,以为此人必是小人,没想到却在掌柜死后拼了命也要报仇,白木不禁佩服起八面光的为人,决定帮他一把,“刘兄,你可知道知道常跟谁在孙万身边的石开?” “此人我当然知道。”八面光疑惑白木为何要提及此人。 白木就将石开带领雇佣军遭到薛天霸埋伏的事说与了八面光,“石开的弟兄们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他一人留在金布山庄,我与他交情甚好,请他来亨通镖局做镖师可好?这也不算是外人了吧。” 八面光虽然此刻急需人手,但是碍于同孙万的瓜葛,只能谢绝白木的好意。 白木看出了八面光的心思,就说道:“孙万早已闲休在家不过问江湖之事,回去我便同石开讲来此事,你可知道石开已是金布山庄老板的义子,倘若做了亨通镖局的镖师,这亨通镖局以后也不缺生意了。刘兄可要好好考虑。” 八面光看到白木竟然这般诚恳的相助,连忙起身拜谢白木,“白香主大恩大德刘某没齿难忘!” 白木见事情已商谈的差不多本要先行告退,却被八面光拦住在府内设宴款待,白木敌不过八面光的能说会道,只能客随主便,酒席上两人开怀畅饮交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到了日落十分,白木见天色已晚便就此告辞了八面光,赶回天鹰帮。 白木回到帮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见香府门前点着灯笼,大门敞开,白木便上前质问守卫。 那守卫见香主回来了连忙上前行礼,神态有些慌张,“香主您可回来了,帮主都在府上等了您一下午了,这才刚走,小的见帮主一脸怒相,香主等下还是前去拜见一下吧。” 白木自知自己确实在亨通镖局呆的时间过长,便连想府的大门都没进,直奔应天顺的府上。见应天坐在堂上闭着眼眼神,便双手抱拳拜向应天顺“禀帮主,在下回来了。” 应天顺睁开眼看到白木气喘嘘嘘,便问道,“你在亨通镖局呆那么久?” 见白木久久不归应天顺已起了疑心,各帮各派唯有亨通镖局拒绝了自己的援手,而如今白木只是去拜会理应速去速回才是,可此时日落西山白木才慌张赶来,莫不是两人谈了些别的事,需问清才好。 白木知道此时应天顺心中生疑,也不敢把自己擅自做主将石开介绍给亨通镖局的事将出来,只讲了他与八面光二人的事,“禀帮主,属下本应去去就回,只是因为属下在围杀黑衣人那日从刀口就下了刘巧如,这刘巧出硬要报答救命之恩设宴款待。加上他能说会道,属下只能依从了他的意思,还请帮主处罚。” 应天顺想这八面光确实是个爱憎分明之人,留白木下来也不是怪事,并且这亨通镖局已然快要破败,绝不是天鹰帮的独守,也就没有再去追问,“罚就不必了,白香主操劳一天还是尽早回府休息吧。” 拜别了应天顺后白木就回到了香府,一路想来总觉得应天顺不对劲,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打探自己,看来以后自己在天鹰帮卧底只能更加小心了。说来也奇怪,这神秘人也不告诉自己卧底天鹰帮的目的,也不发布任务。看来只能尽早去金布山庄拜会那位名叫秦烟的女子。 第十七章 三封书信 第二日一早,白木就派人备好马车,他需要尽快见到秦烟姑娘解开关于黑衣人沈良的谜团。 到了金布山庄,只见金老爷,石开已早早在庄外等候,而石开身边靠着一女子,想来这便是秦烟。 由于白木救过金老爷的性命,金老爷便以贵宾之礼热情招呼白木,只是白木此次前来并非公务不好太过招摇,只能婉谢金老爷美意,让金老爷直叹无法报答救命之恩。 好在金老爷并非不识大体之人,知道白木此次前来是为找石开以及秦烟姑娘。 白木作为天鹰帮香主,而金布山庄与这天鹰帮又无太多来往,便收起了自己的热情,行了白木的方便。 白木谢过金老爷便同石开来到了住处,这是山庄里的一座四方独院,院内干净整洁,中间是一条彩卵石铺成的小道,直通屋门。小道两旁则是松软的土地,左边一排种植者奇花异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右边则种植着一颗柳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柳枝随着微风轻拂,树下有一圆桌,桌的四周各摆着一座圆柱石凳。整体看来,好一座清闲雅居。 石开本打算邀白木进屋去坐,只是白木见今日天气尚好晴空万里,不时又有微风拂过,令人心中畅快,便在石桌前坐了下来。石开见白木如此便也顺着白木一同坐下。 “与白兄弟相识以来从未见过白兄有如此的雅致,不如我们一边饮茶一边畅谈。”说着石开介绍起一旁的秦烟。“这位便是白兄想见的那位秦烟姑娘,先让她去泡些茶,我们慢慢谈。” 白木初次见这秦烟姑娘,却觉得似曾相识,鹅蛋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柳叶般的弯眉,微微低着头更显出长长的睫毛,却觉得似曾相识,只是自己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何时见过这秦烟姑娘,真是人如其名,如烟似幻。 秦烟冲白木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子。 石开看着白木有点呆神,便问道:“白兄前来是为了询问秦烟关于黑衣人沈良的事吧。” 白木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答道:“其实此次前来除了为了拜见秦烟姑娘,查查有关沈良的线索,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了石兄你。” “我?”石开不禁好奇起来。 白木见石开满脸疑惑,也不说明亨通镖局的事,而是问起石开在山庄的生活。 石开笑了笑,答道:“要说义父对我就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只是从小闯荡江湖的我,如今整日闷在这山庄之内,就如同一只孤狼被圈在了笼子一般,浑身不自在。没想到白兄对我如此关心。” 白木这才向石开说起之前拜访亨通镖局,亲眼看到亨通镖局如今衰落的事。 石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感叹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亨通镖局,,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只是没了大掌柜就变的如此不堪。想当初我还在雇佣军的时候,凡是有押镖的生意,只要竞争对手是亨通镖局,那我们肯定捧得一鼻子灰。” 回忆起曾经雇佣军生活的石开,唏嘘不已,“如今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我算得幸运,在这山庄内吃穿不愁。” 石开望向蓝天,看到一只翱翔的雄鹰,“只是男儿当自强,正式打拼天下的时候,我却失去同伴,在这山庄内享受安逸。这只飞翔的雄鹰就好像从前的我,一去不复返了。” 白木竟然没想到石开这般消极,便说道:“雄鹰始终是雄鹰,即使脚上被套上枷锁,心中那颗翱翔天际的雄心不会变,石兄倘若真的是雄鹰,便自有那可雄心。” 石开见白木有意提点自己,明白白木好意,只是自己孤身一人,要在如今的江湖混出名堂谈何容易。 白木知道石开在担心什么,便不再兜圈:“知道我为何要同石兄提起亨通镖局吗?” “是因为我们之前与亨通镖局有过节?”石开疑问。 “哈哈,如果石兄这样想,那我此次前来便是化干戈为玉帛。”白木笑着说道:“如今亨通镖局急缺人手,我的意思是石兄借着此次机会召集人手帮助亨通镖局复兴,也好成就自己的雄心壮志。” 石开听了却直摇头:“白兄的好意石某心领了,只是我们两家之前存在过节,怕是对付不上啊~” “假若石兄只是担忧此事,那这事便是成了。”白木就把当日与亨通镖局八面光所讲的事说给了石开。 石开听了,连忙起身拜向白木:“没想到白兄替兄弟我考虑的如此周到,请受石某一拜!” 白木赶忙扶起石开,“兄弟快快请起,你身负重伤仍然帮了我大忙,这便算做答谢。” 正在这时,秦烟端着泡好的茶过来,石开便招呼秦烟坐下,“秦烟,快拜过白兄弟。” 秦烟便向白木请安,轻轻的说道:“白香主好~”那声音甜美温柔令人心头酥醉。 白木连忙还礼,赞美到“秦烟真是绝世的佳人~” “白香主太过客气,我与石大哥是旧相识,如今重逢还要感谢白香主。”秦烟说着给白木倒上了茶水。 白木端起来茶杯,细细地品这香茶,温润的口感清香的气息直叫饮茶者神情舒畅忘却一切烦恼。“是兄的石胡大哥已告诉与我,我想知道有关沈良做的事,秦烟姑娘了解多少。” 提起沈良秦烟不免伤感,但是当着外人面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桌上的茶水说道:“沈良只告诉我给他差事的老板是成大事者,需要沈良的帮助,并答应事成之后会得到丰厚的酬谢,足够后半生锦衣玉食的生活。” 说道这里秦烟还是没有忍住泪水:“可是后来的发展远不止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沈良已去数月都没有消息,我以为他出了事还请人出去询问,好在又过了不久便收到了沈良寄来的书信,信中说他说到所做之事须十分保密,而自己也被严密监视着,只能偷偷给我书信,自那以来我一共收到了他的三封书信,直到之前那位姓胡的大汉以及石开来找我,我才知道他已经。。。”已经带有哭腔的秦烟并没说下去,而是掩面擦泪。 看来这神秘人防范严密,而沈良也不愿告诉秦烟自己实际在做什么,白木一边安慰着秦烟,一边问道:“那几封书信你还留着吗,可否借我看看。” 秦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便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说道“书信我都照着沈良的话看完烧掉了,不过里面的内容我都记着,毕竟那是沈良写的书信。” 这时石开递给秦烟一杯茶水,秦烟手捧着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嘴唇,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沈良在第一份信中告诉我,他所做的事须十分保密,倘若事迹泄露出去便有生命危险,他那边会谨慎行事,并让我先照顾好自己。” 果然,白木心想这神秘人行事毒辣,这沈良信中说的不错,神秘人已经发现了他泄密的事,所以将沈良利用杀害。 如此说来,剩下的两封信中肯定透露了神秘人的信息! 第十八章 重要线索 白木想到此处,连忙追问起剩下两封书信的内容。 秦烟摸向胸口,拿出项上坠着的那块红玉,说道:“一个月后,他又寄给了我第二封书信,信中说他所办的事有点麻烦,本来需要更长的时间,但是放心不下我准备逃回来,要我等他回去,并在信中说给我准备了一件礼物。” 礼物,难道就是沈良留下的那颗红玉?白木不禁猜想,看来这沈良已有要走了打算,只是被神秘人提前猜透,凭借沈良的轻功及武力也逃不出神秘人的掌心,更何况被神秘人与应天顺同时看住的自己。 秦烟摸了摸红玉,微微扬起了嘴角,眼中却有泪水打转,“我满心期待的只是沈良能够平安回来,可是紧接着过了几天我却收到了他的第三份信。” 说道这里,秦烟终究没有忍住泪水失声痛哭起来,一旁的石开见了连忙搂着秦烟安慰起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看开些。” 此时白木猜测这第三封书信很可能与神秘人的身份有关,沈良应该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逃出神秘人的手掌,并且事迹败露知道性命难保,所以才这么紧急的就寄出了第三分书信。 看到眼前的秦烟情绪有所好转,白木赶忙追问其第三份书信的内容,“秦烟姑娘,那第三封书信到底写了什么,让你如此伤感?” 秦烟将红玉放回了衣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接到第三份信的时候我本以为沈良就要回来了,特别开心,但是当我打开第三封信,里面却写道说他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将事情办好,要我不要再等他,即使他偷跑回来,官府也会让我们无处容身,那些人惹不起。我本想着再长的时间我也要等,可是没想到,之后沈良他就。。。呜呜呜。” 石开见秦烟又哭起来,连忙紧搂着秦烟,并未说话。 此时石开的心中有个巨大的疑问,那就是江湖血案的事。结合之前的江湖血案,想到假若黑衣人沈良的雇主真的与官府有关,那江湖各个门派岂不是都是官府的目标,难道官府要铲除江湖门派? 官府? 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白木的心中炸开。 如果说神秘人是某些什么门派的话白木还相信,但是要说神秘人就是官府的人,白木实在想不通,官府行事一向低调,绝对不可能做出江湖血案那种事来。很明显神秘人的目标就是天鹰帮,倘若秦烟说的话没有假,那令白木不解的便是江湖血案的事,官府为何要滥杀江湖人士,引起民间的恐慌? 虽然二人所想的出发点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最终的疑问都落在的之前看似解决的江湖血案上,双双陷入了沉思。 哭泣中的秦烟看到白木,石开二人听了自己的一声不吭表情凝重,以为自己说出了话,连忙收起哭啼,沏上了茶,说道“先喝些茶吧,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石开看到怀中的秦烟像是做错事的小猫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楚楚可人,倍感可爱,连忙温柔的安慰道:“不,你没有说错什么,你说的话反而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秦烟睁着大眼睛不解的望着石开。 此时对面的白木问向石开:“我想到了之前江湖血案的事,如今看来还有一些疑点。”白木并没有将自己也参江湖血案的事说出去,只当江湖血案的参与者只有那两名黑衣人。 石开点了点头认同了白木的话,说道:“起初大家都以为黑衣人制造江湖血案,可能只是想引起江湖慌乱,并非出于某种目的,毕竟牵连帮派甚多。” 白木紧接着石开的话说道:“但是假若真的是官府的人所谓,那必然事出有因,事情不会像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弄明白此事背后的缘由!”石开从未想过自己能与白木有如此的默契,两人的想法现在看来也是出奇的一致。 白木此时也觉得石开与自己所见略同,说道:“如果真的是官府的人在搞鬼,或许红花门可以帮助我们去调查。” 提起官府白木想起了红花门的花飞红,看来自己还是要再去一趟红花门拜见那个变态了,心中臭骂道。 “红花门?”石开想到了薛天霸埋伏惨杀雇佣军的事,眉梢瞬间收紧,怒不可遏。 白木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安慰石开道:“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弄清谁再背后搞鬼,必须借由红花门帮我们打探消息。石兄,我回去便拜访红花门,希望你先别想其他事,目前重要的是帮助亨通镖局振兴起来,以此增强自己强大了,这样才有能力为死去的人报仇!” 石开也明白如今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力找薛天霸报仇,也只有照着白木说的办法去做。 “薛天霸,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只是此时的石开只能尽量压抑住心中复仇的火焰。 白木见石开听劝,便说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望向对方,击掌紧握,彼此之间眼神闪动。 从两人认识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心照不宣的时刻,两人心中的火焰仿佛此刻间汇聚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团熊熊烈火。 那便是希望, 对于未来充满希望。 。。。 白木临走时,金老爷也一同前来送别,只是石开多行了数十步。 石开见金老爷与秦烟都已驻足,而马车又在远处,便悄悄对白木说道:“你还记得沈良是被你逼得跳崖了吧。” “是啊。”白木不解为何石开会提起此事。 “其实有条路可以通到悬崖底部,就在金布山庄附近。”石开望向了远边的天空,又看向白木,说道:“我去悬崖底部搜寻过,只是没有见到沈良的尸体。” 白木大惊,“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死?”沈良的轻功奇高,想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石开摇了摇头,“我想他应该死了,我在崖底发现了一大摊血迹,失血过多肯定走不出崖底,并且附近也没有低落血液的痕迹。“ “那他的尸体。。。”白木疑惑道。 石开补充道:“我又在附近仔细查找过,也没有发现沈良残存的衣物,可以说除了那摊血迹,其余什么也没有留下,应当不会是被野兽蚕食。” “你的意思是沈良的尸体被别人挪走了?”白木先想到了应天顺,又想到了神秘人。 “我猜测应天顺很可能有派人去崖底搜过,毕竟应天顺对着附近地形了若指掌,只是不明白应天顺要一具尸体有何用,所以问问白兄知不知道此事。”石开也心中存疑。 听了此话白木突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盯着石开,眼中的瞳孔变得散漫而无神,此刻白木的心中仿佛塌陷一般,天鹰帮的马车就在前面,自己却不愿再多行一步。 此时白木的心中不断回忆着应天顺同自己讲话的画面,那个对自己流露出期望之情引自己入帮的应天顺,难道早就看出了神秘人的把戏? 那个对自己讲话时面露微笑实则暗藏贼心,一直被自己当作老狐狸的应天顺,难道是在扮猪吃虎? 第十九章 大梦初醒 回到天鹰帮后,白木就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并命令守卫在外守候没有准许不得任何人入内。 此时的白木紧张到了极点,在房内好似幽魂般的来回踱步,心中不断的想着神秘人交给自己的每一件差事,应天顺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喘息声, 心跳声, 反复压迫着白木的耳膜。 白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只猛兽,如何才能将自己项中的枷锁打破? 白木停了下来,现在的他思绪很乱,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白木向脸盆内了一瓢水,看着清水将阳光映在黄铜盆底,反撤出波光粼粼的光照在自己脸上,白木憋了一口气一股脑的将脸埋在水中。 盆中冰冷的井水不断刺激着白木发热的头脑,将混乱的思绪赶跑。 木感觉此刻头脑清晰了许多,他想起了许多事,许多以前自己从没留意到的事,想到了神秘人,想到了应天顺,想到了沈良,石开,秦烟,想到了亨通镖局,黑红会,河豚帮,兴义拳。。。 突然,白木将头抬了起来,哈哈大笑道:“蠢,自己之前真的是太蠢了。” 说罢,一拳打向铜盆,瞬间水花四溅打湿了全身,只听砰的一声,红木支架已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碎裂开来,而铜盆也砸落在地面打转发出刺耳的响声,待到铜盆落稳,只见盆底居然被打凹了一处,是一明显的拳形! 白木看了看铜盆,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心想:自己一身武艺,本应成就大事,如今却只能作为别人的棋子。而自己,呵呵,胆小如鼠,由于对未知的恐惧居然心甘情愿的听人差遣,连反抗都显得那么扭捏。沈良,敢想却不敢做,最后被神秘人利用致死,自己绝不做第二个沈良,绝不做温水中的青蛙,与其随着水温升高慢慢反抗却被煮熟,不如现在就拿出对待滚水的态度,奋力一跃求得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白木仿佛解开了心结,下定决心的白木换好衣服,看天色未黑,就命令手下准备好快马,虽然有手下硬要随从,白木也不管他,让他去向应天顺报信吧,只是自己独自骑马奔出了香府。 白木朝着城东的黑红会奔去,只是令白木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有应天顺的引荐,这黑红会的门卫居然连通报都不愿意,自己根本无法进去找黑红会的帮主。无奈,白木只能转向据此不远的赌坊,那是黑红会开的全城最大的赌坊------顶金赌坊。 骑着马没行多远白木就来到了赌坊门前,红底黑字的写着“顶金赌坊”的牌匾,四周装饰着琉璃花纹,虽然小巧但却价值不菲,相比之下正门却显得之分简朴,不大的铁门最多能三人并排,门口站着一名守卫,虎背熊腰面目狰狞,十分唬人。 白木将马牵到一边,走向了铁门,还未进门,就被门口的大汉拦了下来,“从来没见过你,第一次来玩?”门口的大汉身手挡住了白木的去路。 白木冲他点头微笑,告知大汉自己第一次来玩,希望大汉放行。 可谁知大汉仍旧用胳膊挡住大门,没好气的说:“你应该知道来此处玩耍不比别处,你既然是第一次来往,又没有熟人领路,那便不好放行。不过算你今天幸运碰到了我,只需交五两银子我便放你进去,日后你也好随意出去。” 白木心想这大汉岂不是明目张胆的坑钱,虽然心中不平,但是今天前来是为自己办事,还是少生事端为好,毕竟黑红会与天鹰帮关系好是因为应天顺而不是因为自己这个香主。 交了钱,白木便进了铁门,原来进了门并非就是赌坊大堂,而是一间小厅,小厅内是几张座椅,中间有一个木栏窗口。白木走向窗口,只见里面有一打着算盘的人在核对账本,抬头看了一眼白木,就又低头算起账来,只是嘴上说道:“换多少筹码,少于一百两的左边楼梯去楼下,多于一百两的右请楼上。” “请问赌坊的管事在哪?”白木问道。 那人这次头也不抬,没好气的说道:“在楼上看场,交一百两给你筹码。” 白木想来楼下只是一些小人物,自己要查些事情那自然要去楼上,只是事前白木不知赌场还分上下等级,身上只带了五十两,方才进门交了五两进门费,现在只剩下了四十五两,没办法只能先兑换这么多去楼下看看。 兑钱那人看白木面生又是独身一人,没有那么多钱还东问西问,就故意刁难起白木:“这是十四两银子的筹码,拿好,那五两是你第一次来的会费。” “方才进门已经交过了五两,为何到你这又要交五两?”白木看着手中四十两的筹码气不过,只觉得这顶金赌坊就是欺压人的地方。 那人这才抬头看了看白木,冷笑道:“方才那五两是进门费,你不交那五两你便到不了此处,而这五两是兑换费,你若不交这五两你便去不到楼下赌钱,你已经来到此处,进门费是退不了了。你若不玩我便把你四十五两银子给你兑出来,只是你白白损失五两银子只是来此走一遭,我都替你觉得亏得慌,还不如再出五两,这样你还有机会去楼下赚些银子。” 白木见这人在此胡搅蛮缠,故意刁难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将这人拉出来痛打一顿。 那人见白木要动手,非但不怕反倒威胁白木说道:“你可看好这是什么地方,这赌坊不单单是黑红会开的,还有天鹰帮在罩着,动手之前考虑清楚,你真敢和天鹰帮做对?” 天鹰帮?白木听了不由得发笑,自己就是天鹰帮的香主,在整个帮内除了应天顺堂主几个人,没人比他职位大,在天鹰帮受应天顺压制也就把罢了,这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拿天鹰帮压自己,于是嘲笑道“原来是天鹰帮的场子,哈哈,那五两我交便是,只当给你准备副好的棺材板吧。”说完便走下了楼,留下那人无休止的咒骂。 来到了楼下,竟没想到楼下是一间极大的地下室,室内形形色色的人围着五六张大赌桌,牌九,骰子应有尽有。 只是楼下的设施较为简单,除了赌桌也没座椅,这么大的地方居然只安排了几名守卫巡视,每张赌桌也只有一个负责人,白木在赌桌旁观看了几轮,发现每个赌桌的下注总共几十两。看来此处果然只是一些小人物,要想见到黑红会管事的人非要去楼上不可,只是自己不擅长赌术,如何才能将这四十两变成一百两可成了白木的大难题。 咦?在赌桌一旁观察的白木发觉了一丝不对劲,由于大家专心赌钱,都没有留意到在这个赌桌上,竟然有人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