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狂龙》 楔子 “唐昭宣帝”天佑二年之时“梁王”朱全忠废帝自立,从此大唐江山易主天下大乱,并且引生出各方自立为帝的争纷战乱,成为“五代”之始! 正当天下大乱之时,突然在江湖武林中,不知由何处?由何时起?竟然传说五百余年前,东晋时期武林首屈一指的顶尖高手“长风老人”在退隐江湖后便隐身在“熊耳山”山区中。 据说“长风老人”隐修之后,将师门的“六龙神功”以及一生心血研创的“神意心法”留存在洞府中,除了心法武功外,尚有不少可修道成仙或益气增功的奇珍异果。 可修仙飞升的天地奇珍,或是可增功的圣品及武技,最能引起在世间修炼仙道以及江湖武林人的觊觎,因此“长风老人”洞府中所遗留之物,当然立即在道门及江湖武林中掀起轩然高潮。 于是江湖武林议论纷纷且兴奋无比中,各地的黑白两道高手,已然有不少人不远千里,且不约而同的迅疾赶往“熊耳山”山区,使原本毫无人烟的荒山险谷中,处处可见三五成群的群雄出没。 但是黑白两道原本便存有敌对之意,偶遇之下自是会针锋相对引起争执,如果双方中交杂着原本便有深仇大恨的人,于是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若有一方言词稍激烈当会立即引起拚斗。 而双方同行之人中各有好友,为交情、为道义皆不能置身事外,自会相互助阵挑嚣再度另起拚战,再加上闻声而来的黑白两道,皆难束手旁观无动于衷,于是皆不由自主的一一卷入血战之中,终于引生出黑白两道的一场大拚斗。 因此,原本是心存寻宝而来的黑白两道群雄,连“长风老人”隐修洞府何在尚不知晓,却已造成黑白两道的血拚,使山区中处处可听闻怒叱叫骂及兵器交鸣的拚斗声,荒草杂林之中已然处处可见伤亡者的身躯。 于是在一场历经数日的血战后,黑白两道皆伤亡惨重,十之六七皆未能生还出山区,尔后虽也有亲友随后入山寻得亲人尸身,但是大多无果而返,并且也有一些人进入蛮荒山区之后,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蛮荒深山中不知去向? 经由如此情况之后,已然使得黑白两道中的高手凋零,众多独门绝技也因此而失传,使得武林元气大伤。 如此一来,江湖武林震惊中,已将“熊耳山”人烟绝迹的蛮荒山区,视为有去无回的凶险之地,并且为了儿女晚辈或是门人的安危,便严令禁止门人儿女前往,甚而绝口不提“长风老人”洞府遗宝之事,历经上百年时光后,久而久之江湖武林便逐渐淡忘此事了。 然而有某些门派或某些家门,因门中长辈或家人的失踪,便将此事记于门谱或家谱之中,因此尔后数百年间,曾有人由门谱或家谱之中得知此事,或是为了寻找前人的下落,或是寻找因前人失踪而失传的绝学,或是因寻觅“长风老人”的遗物,或是因好奇心入山查探昔年黑白两道失踪者的去向,于是独身或与好友结伴进入“熊耳山”山区中。 但是数百年间,先后进入“熊耳山”之人,十之八九皆是无功而返,也有一些人曾寻至一处三十余丈宽阔,浓雾迷漫深不见底的断崖绝谷之前时,因功力不足,无能度过便转往他处,也有一些功力高深者,仗恃自身功力冒险飞掠至对崖,进入如同森罗鬼域的浓雾之中,但是俱都在惊恐骇叫及惨叫声中一去不返。 因此久而久之后,已少有人敢大胆的进入“熊耳山”山区,尤其是人烟绝迹的蛮荒山区深处,那片三十余丈宽阔,浓雾迷漫深不见底的断崖绝谷之方,早已被武林中视为有去无回的绝地,再也无人敢恃功进入那方断崖绝谷之中了! 直到百余年后…… 第一章 城邑恶霸凌外乡 草莽英豪仗义助 当四达之中,居中原之腹;东下淮泗,足以策苏皖,西出崤函,足以窥关中;北濒黄河之险,能防燕晋;南控武胜、平靖、九里三关,可制荆楚。 远古时期大禹治水之时,曾行遍浩浩神州,尔后将神州分划为衮、冀、青、徐、豫、荆、扬、雍、梁等九州,而“豫州”居于九州正中之地,故而又名“中州”亦称“中原”。 尔后商、周之期也曾略为更改九州之名,甚至唐时尚将天下划分为十道,但旧有之称依然被百姓久称不变。 “豫州”为春秋“魏”国所在,国都“大梁城”周有二十四里之阔,雉堞雄伟立于中原心脏之地。 尔后“秦”并吞六国统一全国后,便将“大梁”改称“汴凉”时至五代时“梁朝”建都于此,才将“汴凉”改为“东京”。 时至“宋太祖”因迁就漕运故而建都于此,尔后虽深觉位处广阔平原之中无险可守,曾数度欲西迁“西京洛阳”为都。 但因建国初成,后灭“后蜀”而北方尚有“北汉”南方尚有“南汉”“南唐” “吴越”“楚”四国,加之北方契丹时起战端,故而拖延未决。 位传“太宗皇”之后,虽已全国统一,但是百废待举国事如麻,而北方契丹及女真连连为患,因此如同“太祖皇”一般依然未能安然西迁。 时至宋仁宗景佑二年。 “东京汴城”大南门的鼓楼大街,有座甚有名声的大寺院,乃是建于“南朝齐天保六年”原名“建国寺”时至“唐元景”年间才改名“相国寺”尔后宋太祖大加扩建并且赐匾“大相国寺”延用至今未变。 在“大相国寺”前的宽阔广场前,有二十余摊走方郎中、卜卦、卖字画、流推择字,以及打拳卖艺、卖跌打膏药、麻衣看相、耍把戏的杂耍,还有一些卖糕点小吃的小贩。 每个摊位前皆有一些男女老少围观或吃食,使得“大相国寺”前的广场,挤得人山人海甚为热闹。 在广场靠左方寺墙边缘,冷冷清清的一个角落处,摆置着一只内里排列不少瓶罐的木橱,以及一张方桌及两张矮凳,还有一只小炭炉,便是所有之物了。 另外尚有一支木杆悬挂着一面布幡,上面写着“专治筋骨外伤疑难杂症”原来是个“推拿筋骨”的膏药师傅。 (注:浪迹江湖的百行之中,除了打拳卖艺或卖膏药者外,此行与台语中的“拳头师”略似,但与“青草店”或“草药店”不同。) 此时两张矮凳上,有一名年约五旬左右的削瘦老者,坐在一名年有七旬左右的老者身后,为他推拿舒解年老僵硬的筋骨。 一旁另有一名约有十三、四岁,相貌俊秀的瘦弱少年,蹲在一个火势文弱的炭炉上,烘烤着一张膏药。 此时那名五旬左右的推拿师传,笑对七旬老者说道: “老大爷您的身子骨可真硬朗呢!除了左腿膝骨略有风湿之症外,其他并无异样,因此您定可活到百岁之上呢!” “呵!呵!呵!老罗……老罗!想当年我尚是你这个岁数之时,为了家计,依然是经年累月的在外奔波,每日少说也得赶个七、八十里路,苦虽苦,但也因此使筋骨打下了底子,如今孩子都大了……唉!也老得不如从前了……” “哈!哈!老大爷您的……” 推拿师傅刚开口接续欲言时,突听右方人群处传来一阵惊呼尖叫声,并见人群哗然散走。 只见七名满面横肉神色凶狠的壮汉,正围立在一个杂耍摊前,朝一对年约四旬的夫妇,一名发结长辫的十三、四岁小姑娘,怒颜叱喝着不知在说些甚么? 四旬余的夫妇两人,神色惶恐的不停拱手揖礼,但是并未使七名壮汉消怒,依然叱斥怒骂着,因此已引起不少人围聚而至,七嘴八舌的起了争执,另外也有人打圆场的互劝着。 此时推拿师傅已听七旬老者不悦的低声咒骂着: “哼!又是这些游手好闲的恶棍!唉……”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 “喔?老大爷,他们是甚么人?为何……” 七旬老者闻言,突然想起一事的立即急声问道: “对了!老弟台,老朽以前从未见过你,因此你是外地来的吧?但不知你在此摆摊前,可曾至城内那个曹老……老爷子处投帖拜望?” 推拿师傅闻言,立时疑惑的问道: “城内曹老爷子?老大爷您是说……喔……我明白了!” 推拿师傅此时已然明白了老者言中之意,知晓城内有地头恶霸或社鼠城狐为恶,进城之后若未先前往投帖拜见奉上程仪,便别想安然在城内摆摊讨生活。 因此,心知未曾拜码头奉程仪的摊位,待会皆免不了遭地痞恶棍的骚扰。 因此推拿师傅心思疾转后,已朝那少年说道: “虎儿你过去看看!” “是,师父!” 年约十三、四岁又瘦又小的俊秀少年,早已神色忿恨的睁目盯望杂耍摊那方,因此耳闻师父之言后,立时面浮喜色的应了一声,急忙跨大步排开围观人群,行至七名壮汉身后且怒色说道: “诸位大爷,他们皆是行道江湖讨生活的人,每日仅能挣得些微铜钱度日,因此岂可能有多余银两可孝敬诸位大爷?因此还请诸位大爷高抬贵手,容他们有个活路。” 七名凶狠壮汉闻声回首张望,眼见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瘦弱少年,双目怒睁神色不悦的说着。 因此,其中一人已瞪目怒叱道: “小子滚开!没你的事别强出头自惹麻烦!” 少年虎儿似乎时常经历如此之事,因此闻言后立即续说道: “诸位大爷,行道江湖之人,每日住店用膳皆少不了银两,哪有余银可敬奉诸位?况且城内可是有王法之地,岂容你等任意向这些辛劳讨生活的人榨财?” 其中一名壮汉闻言顿时狂怒的叱道: “噫?他妈的!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大爷们榨财?老五,你去给这不长眼的小子一点厉害尝尝!” “是,大哥!” 一名大汉应声之后,立即神色阴狠的朝少年虎儿走去,并且狞笑说道: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既然你等皆是长年行走江湖的人,便应懂得江湖规矩,但是你们却未曾先拜望地头大爷,便敢在城内设摊?如此分明是目中无人,未将本城中的众位大爷们放在眼内,现在又胆敢指责我兄弟榨财?若不教训教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岂不是使本城中的大爷们名声遭辱了?” 壮汉老五狞声叱说中,已跨大步行至少年虎儿身前,粗壮手臂疾挥,一片大掌已狠狠的拍向虎儿面颊。 但是久走江湖的人皆心中有数,若遇有独身行道江湖的僧、道、孺、老者、小童或妇女,大多皆会心有顾忌。 因这类人物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久走江湖岂会无些许护身之能?甚而有些人尚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因此若未摸清对方的底细时,皆不愿贸然动手,以免胜之不武落个欺人的骂名,或是一败涂地落得名声扫地,自寻羞辱之境。 而少年虎儿能受师命,仅只一人便毫不畏惧的敢出面,拦阻七名壮汉欺凌打拳卖艺的夫妇儿女,由此可知他若无能力又岂会受命出头? 然而那名壮汉,竟未悟及江湖顾忌,便大胆的出手,拍向少年虎儿,除非他身怀绝技?或是仗恃后有靠山? 或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恶棍而已? 只见壮汉大掌狠拍向虎儿面颊,距离尚有一尺不到之时…… 突见虎儿面浮冷笑之色,左手疾如灵蛇出洞的上扬迎去,迅疾反手抓扣住壮汉右腕,猛然一带斜扯,立时将壮汉的身躯拉扯得往左一旋,已然背部朝向少年虎儿。 接而少年虎儿的左脚高抬,猛然踢向壮汉肥臀,霎时将壮汉踢得痛“哼”一声,身躯已然踉跄前扑,尚幸被同伴惊急扶住,才未曾扑个狗吃屎。 但是如此一来,当然引起其他六名壮汉的怒火,立听怒叱叫骂声连连响起…… “啊?臭小子找死……” “他奶奶的!小子你造反了?” “噫?揍他……” “小子大胆!饶不了你……” “围住他!狠狠的揍他一顿……” “这小子是哪来的?他家大人呢?一起教训一顿!” 六名壮汉怒叱声中立即将少年虎儿围住,被踢得险些仆跌的壮汉,更是怒火高炽狂怒无比的又转身扑向少年虎儿,一双大拳已狂狠的连连击向虎儿,并且双目睁瞪咬牙切齿的骂道: “小子!大爷打死你……” 七名壮汉同时围住少年虎儿时,立即引起卖艺夫妇及小姑娘的焦急目光,围立在四周观望的人群,虽然大多数人皆为少年耽忧,但是却寂静的望着场中无人敢吭声。 此时七名壮汉围着少年虎儿,已然毫不留情的开始围攻他,十四只粗壮的胳臂,狂猛凶狠毫不留情的同时往虎儿身上打去。 但是少年虎儿竟然毫无惊慌畏惧之色,双脚东踏一步西踩一脚,身躯恍如一个随风摆摇的柳树,轻而易举的连连闪过了七名大汉的拳势。 而且身躯闪移挪掠之中,双拳疾如灵蛇出洞,毫不留情的一一击中在七名壮汉的身上。 少年虎儿的年龄看似仅有十三、四岁,身躯也仅有七名壮汉的胸口高,而且也瘦弱得令人叹息。 看他拳势甚为松软无力的毫无劲道,但是击在七名壮汉的身躯上,竟然痛得七名壮汉俱是痛“哼”惊叫不止,因此更是狂怒无比的凶狠围攻。 七名壮汉虽然甚为凶狠的围攻猛击,可是仅能看见对方人影在身前晃动,而自己的拳脚攻势却是招招落空,从未曾击中对方身躯。 反而连遭少年的拳势,击得身躯疼痛不堪,连连惶急闪躲的踉跄暴退。 不到一刻,七名壮汉已被少年虎儿打得浑身疼痛不堪,却连对方的衣角皆没碰到。 这才心知遇到了身习武技的武林人,因此哪还敢再仗恃人多势众围攻?俱是心畏的慌急退开数丈外惊望。 “啪……啪……啪……” 突然响起清脆的拍掌声,并且听那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面笑颜的脆声笑说道: “咯!咯!咯!好矣……娘,您看那位小哥哥好厉害喔!” 此时少年虎儿仅是朝那小姑娘笑了笑,便又朝七名壮汉沉声说道: “诸位大爷,浪迹江湖混口饭吃的苦哈哈,为了三餐已是甚为艰苦了,又岂敢招惹地方上的大爷们?因此只乞望诸位大爷们能容他们讨口饭吃,方才得罪之处,在下在此向诸位大爷赔罪了!” 方才得罪之处,在下在此向诸位大爷赔罪了!” 少年虎儿说出一番甚为低卑自贱的话后,已然朝七名壮汉躬身揖礼赔罪,如此一来反倒使七名壮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打?凭方才对方的身手,兄弟七人可能不是对手;若就此放过他?方才被对方打了一顿,已然威名大失颜面无光,若不找回颜面,那么以后又如何能在城中立足? 因此为首的一名壮汉已怒声说道: “哼!哼!小子算你厉害,但是你也别得意,待会自会有人来找你算账的!我们走……” 为首壮汉的场面话一落,立即招呼其余六人迅速穿出围观人群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围观人群,虽然皆是大快人心的面浮笑意,并且有人叫好,但是也有人耽忧的立即说道: “小哥儿你还不快回家?看你不认识那些恶徒,想必是外地人吧?你还是赶紧离城吧?万一待会那些恶棍呼来城中恶霸,到时想安然离去就来不及了!” “对呀!对呀!方才那七个瘪三仅是“大相国寺”一带的混混而已,而他们和别处的混混都听命于城中的曹大爷,因此他们定然是去曹大爷家,找那些更凶恶霸道的恶奴前来了,所以你快点离城吧!” “小兄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曹大爷又与城东另一位武林中名声鼎盛的陈大侠乃是儿女亲家,因此你占不了便宜的,快走吧!” 似乎事不关己,尚坐在一旁为老者推拿筋骨的推拿师傅,与老者低声细语一会之后,已然神色严肃的不再多问,细心的在老者膝骨上贴妥温热膏药,且送走了老者后,才行往少年虎儿身旁说道: “虎儿你且先将东西收拾收拾!” 少年虎儿闻声立时应了一声,便转身行返,而推拿师傅又朝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笑说道: “这位老弟,看来今天已不适摆摊了,你们何不收拾妥当暂且离去呢?” 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闻言,神色惶恐的互望一眼后,立即连连应允的招呼那名十三、四岁小姑娘,慌急收拾杂物准备离去。 但是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群中,有个鹤发红颜年约六旬之上,手执卜幡的麻衣文士,默默的盯望着推拿师傅及少年虎儿一会后,突然开口说道: “这位老弟,本儒所言不知老弟肯信否?依本儒所测,老弟与令徒今年皆是命犯白虎煞,以致岁星当头,但是令徒面相中却有青龙横过,当有贵人扶持,不但有惊无险甚而可岁星永去,尔后尚有入主微宫之征,不过青龙当由这位小哥儿而起,因此应由这位小哥儿单独应对,方能化险为夷岁星永去,否则往后岁星久随不离且将更甚!至于老弟你……如果老弟肯相信本儒之言,何不尽早出城?否则恐怕对老弟甚为不利?” 麻衣文士话落之后,推拿师傅立即摇头说道: “啊?要小弟先出城?不行……不行!先生之言……小弟怎可任凭……” 但是那对原本欲收拾家当离去的四旬杂耍夫妇,耳闻麻衣文士之言后,已然欣喜的笑说道: “哈!哈!哈!即然有“王半仙”的卜卦征兆,那么还有甚么不放心的?这位老哥,此位“王半仙”的麻衣神相甚为灵验,所卜之事无一不中,因此老哥大可听“王半仙”之言,应尽早出城避祸,小弟则留在一旁暂不出面,看看“王半仙”的卦相可准?万一真有事时,小弟再出面解围也不迟。”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双眉一皱,虽然也心知江湖武林中隐有不少异人,而麻衣文士之言,定有其因。 可是却又不知“王半仙”的卜卦是否真灵?万一他的卦相不灵……那岂不是将使爱徒…… 但是正沉思时,四旬余的杂耍夫妇,以及在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竟有不少人皆含笑解说“王半仙”之卜甚灵,皆要自己及早出城避祸!因此默默的望了望身侧少年虎儿一眼后,便点头说道: “好吧!那么虎儿你快与师父……” 此时那位“王半仙”突然又开口沉声说道: “这位老弟你自己离去吧!不论发生何事皆不许回头,否则青龙不现岁星不去,至于……” 接着又朝耍杂耍的四旬夫妇说道: “杨老弟,你们夫妇俩依旧与凤丫头耍把戏便可,凭这位小哥儿的机智,单独去应付那些恶奴,应该只有皮肉之痛并无凶险,或许便会有甚么机缘发生?对了! 小哥儿,待会不论发生甚么事,你都要尽力忍下怒火不准还手知道吗?否则青龙不现机缘将逝!” “啊?老先生……可是师父……” “呵!呵!呵!小哥儿你放心吧!听本儒之言准没错,切记!切记!便是有人对你动手时,只要无性命之危,便须忍着皮肉之痛逆来顺受不准还手喔!” “啊?甚么?老先生是说任人……” 少年虎儿闻言正心中不解的急声说着时,推拿师傅已然迅速收拾妥杂物,并且朝少年说道: “虎儿,师父先回客栈,待会你自行回客栈便可。” 而此时“王半仙”已与杂耍夫妇三人,似是事不关己的一一返回自己的摊位处,仅留小虎儿一人站立在空荡的广场中。 未几,各摊又再度一一开始了营生,于是“大相国寺”前,逐渐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 约莫两刻时光不到,突听远方传来一阵妇女惊叫及稚童悲泣声,并且听见一些怒叱喝叫之声逐渐接近,四周人群也惊呼连连的慌急走避,以及人群惊叫低呼之声。 “啊?是曹家的护院……” “不好了!小霸王及曹家恶奴来了,快走……” “噫?竟然是陈家的小霸王亲自来了?” 只见纷乱走避的人群之中,忽然又听一阵怒叫声传至,终于一一出现了先前那七名凶狠壮汉的身影,正引领着八名身穿一式黑布对襟排扣紧身衣的三旬大汉,以及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神色阴鸷的三角眼青年行至。 一行十余人尚未行至时,已然发现四散走避的人群中,现出了静立不动的小虎儿身躯。 先前的七名壮汉,眼见打了自己兄弟七人的少年,竟然尚大胆的敢留在此地等候并未逃离,因此皆是怒火高炽的立即围住小虎儿,并且大叫着: “在这里……就是这小子!” 那名三角眼的阴鸷青年以及八名黑衣壮汉,此时也已随后行近小虎儿身前,神色不屑的望着小虎儿一会后,才神色阴冷的说道: “哼!就是他?” 七名壮汉的为首者闻言,立时谄色恭敬的说道: “是!是!大少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 “哼!没用的东西!曹明……” 三角眼的阴鸷青年闻言,顿时不屑的怒斥一声,并且呼唤一名大汉后,立听一名身穿黑色对襟短衣的曹府护院,躬身应声说道: “是!小的在,姑爷您请吩咐!” “你去秤量秤量他是何方高人?有何能耐?” “是!姑爷!” 但是曹府护院曹明应声之后尚未及行动,小虎儿已然跨步行至三角眼青年面前,躬身抱拳揖礼说道: “这位公子爷,小的方才因年轻气盛强出头,而惹怒了公子爷贵介,事后也甚为懊悔,但是小的不愿因自己强出头,而惹出的祸事牵连他人,故而在此等候,并且诚心向公子爷您赔罪,但不知公子爷……” 但是话未说完,曹府护院曹明已怒斥道: “小子住口!岂容你打了本府之人,使本府的名声遭辱后,仅是道歉赔罪便了事?你当本府之人好欺吗?” 小虎儿闻言,顿时神色惶恐的望向三角眼阴鸷青年,似乎要听他怎么说? 而三角眼的阴鸷青年,在之前已然听七名壮汉说明经过情形,知晓就是眼前这个极为瘦弱的少年架梁,而且看他瘦小的身躯怎可能打得过七个壮汉?莫非这瘦弱少年乃是真人不露相的武林人? 内心惊疑思忖之时,耳闻他在大庭广众之前向自己赔罪,已然使自己面子十足,因此神色已较为缓和,且有些得意的傲色浮显。 然而七名大汉虽非曹家的人,却是承仰岳家鼻息的外围下人,若被人恃功欺凌当然也有损岳家名声,而曹家之事也就是自己之事,又岂会只凭对方屈颜赔罪的一句话,便虎头蛇尾的放过他? 再加上心疑他可能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人,已然有意探探他的底细,因此立即伸手制止曹明之言,且沉声说道: “嘿!嘿!小兄弟,既然你自承过错,且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者本少爷也不愿仗势欺悔外地人,因此也愿依你之意化解双方的冲突……” 小虎儿闻言顿时面浮喜色,而十五名大汉却面浮怔愕难信之色的望向姑爷,但是却又听三角眼阴鸷青年续说道: “不过方才小兄弟打了曹府的人却是事实,因此……这样吧!本少爷也不想使陈家曹府落个欺压外乡人的骂名,就居中做个调人,由小兄弟赔点伤药银子给他们,然后摆上一桌酒宴赔罪,尔后双方便可化解怨仇且交个朋友如何?” 众大汉闻言顿时神色恍悟的有了笑颜,而小虎儿已然双眉一皱,心知对方说来好听,实则依然不离逼财之意,因此心中虽怒,但是也仅能笑颜揖礼说道: “公子爷,小的仅是浪迹江湖的孤身之人,平日三餐已甚为拮据了,哪有余银可设宴向公子爷贵介赔罪?再者公子爷的贵介哪有一丝创伤?又何需伤药?公子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此时先前那七名壮汉耳闻小虎儿之言,俱都怒声叫骂道: “呸!小子你别装龟孙子……” “小子大胆!方才你打了我们七人可是假的……” “刁嘴小子!陈公子已然善心的给了你一个下台阶,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的不给陈公子一个面子吗?” “哼!不识抬举的臭小子,竟敢违逆姑爷的好心……” “大少爷,您别听这小子虚言推托,方才他……” 三角眼阴鸷青年不待七名壮汉说完,已双目怒睁的朝小虎儿说道: “哼!如此说来小兄弟是不给本少爷的面子罗?那么本少爷也不能阻止他们向小兄弟讨还公道了!曹明,既然这位小兄弟不愿与你们化解怨隙,那么就随你们的心意去办吧!” “是!姑爷!” 曹明心中早已知晓姑爷方才的作做之言,乃是做给在四周观望的人群听的,如此便可撇清仗势欺人的议论,因此闻言后立时应喝一声,立即朝小虎儿瞪目怒叱道: “叱!小子!姑爷甚为心善,不愿落个仗势欺人的骂名,才愿意居中为调人为你缓颊,并且提出可化解怨隙有益双方的法子,但是你这臭小子竟然狂傲得不给姑爷面子?哼!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怒喝声尚未落便已朝同伴施出眼色! 霎时便见先前那七名壮汉,再度扬拳同时扑向小虎儿,而曹明等八名黑衣大汉则散立四周盯望着。 此时七名壮汉有了靠山,再加上之前被对方打得皮肉疼痛,俱都心存报复欲讨回面子,因此立即凶怒狂狠的围住小虎儿殴打。 虽然小虎儿并非武林人,但是自幼便身患阳脉萎缩的恶疾,因此经由师父教导儒家的“日月神功”内功心法,以及外门拳脚功夫用以袪病养身,十年余的时光中日日勤习不懈,虽然未能根除体内恶疾,但是已然不再使身躯隐疾恶化,甚而已有了内功根基。 再加上月月年年,浪迹江湖,因此,已锻炼出一身体力及二流左右的身手。 其实小虎儿并不在乎七名毫无武功的壮汉,若有心反击依然能轻易的击退他们,但是心中却谨记着那位“王半仙”的话,再者也心知强龙不压地头蛇。 况且已然知晓这些地痞恶棍尚有靠山,因此纵然能击退眼前这些人,但是另外尚有八名可能略俱武功的黑衣大汉,以及那个乃是出身武林豪门的三角眼阴鸷青年。 甚而三角眼的阴鸷青年,其后台靠山必然是武林中的前辈高手,自己遭殴遭辱事小,万一连累了师父那就非自己所愿了,因此只得双手抱头站立,并且提气行功护住要害,任由七名壮汉狂猛的拳打脚踢。 小虎儿被七名壮汉狂乱的拳打脚踢中,仅能抱头四窜逃避,不到一刻,小虎儿虽然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然抱头闪躲吭也未吭一声。 但是窜躲至八名黑衣大汉及陈小霸王身前时,竟然又被得意大笑的黑衣大汉及陈小霸王踹踢,立时踉跄倒地时,更被一拥而至的七名壮汉围聚,拳打脚踢得无能闪躲。 如此一来立即引起四周围观人群的哗然,且群情愤慨忍耐不住的嘘声叫骂不止。 因此,又引来了更多的围观之人,望着十余名壮汉,竟然凌殴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 终于,有不少人看不过去,已然开始有怒斥叫骂之声响起! 但是当三角眼阴鸷青年及八名黑衣大汉怒目环望后,已有大半之人皆神色惶恐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咒骂,但是也有人依然叫骂不止。 突然!只听人群中响起一声鲁地之人的粗洪大喝声: “奶奶的!二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恶棍!” 随声只见一名满面短髭肤色古铜,手执一根“齐眉棍”年约四旬左右的粗犷大汉,排开人群进入场内。 三角眼阴鸷青年眼见有人出面架梁,立时朝曹明点头施眼色,曹明也立即意会的与两名同伴迎向粗犷大汉,并且沉声喝道: “来人且住!此乃本城曹大爷,与“铁掌无敌”陈大侠的大公子,与人了断恩怨,希望外人莫要强出头架梁!” 那名满面短髭的粗犷大汉,虽然已听清曹明的喝声,却是毫不理会的一横手中“齐眉棍”便冲向曹明三人,且怒声叫道: “他奶奶的!二爷我可不管是甚么人的恩怨,只知你等这些杂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仗势欺悔外地人,而且还是十来个大人欺负一个年仅十多岁的瘦弱少年? 你们有本事就冲着二爷来!” 短髭粗犷大汉手中“齐眉棍”疾抡“呼呼”嘶响的扫向曹明三人,顿时逼得三人慌急闪避,而短髭粗犷大汉也立时趁机冲至围殴小虎儿的三名壮汉身后,棍势劲疾的狠劈三人。 “碰……啪……啪……碰……” “哎哟……痛死了……” “啊……” “哇……好痛……是……是甚么人……” 三角眼阴鸷青年见状,顿时又惊又怒的急声喝道: “住手……” 喝声一出立见七名壮汉慌急的相继退出丈余外,但是依然将小虎儿及短髭大汉围在正中,而阴鸷的三角眼青年陈公子已然怒声叱道: “尊驾高姓大号?为何插手本少爷之事?难道不怕自惹祸事吗?” 短髭大汉闻言顿时大笑说道: “哈!哈!哈!二爷我乃是“莽张飞”张大合。陈小霸王,二爷我知道你爷爷及老爹,皆是名震武林的白道高手,但是二爷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披着白道之名,却横行乡里欺压善良的伪君子!不管有甚么天大之事,二爷我就替这位小兄弟担下了,你们有本事就冲着二爷来吧!” 此时小虎儿得“莽张飞”张大合出面拦事后,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且已慌急站起身躯,仰起已有不少擦伤及口角溢血的颜面,冷默的环望着四周众大汉及陈小霸王。 突然!只觉左方围观人群中,似乎有一双精亮的眸子盯望着自己,竟是一个穿着打扮富丽,发挽双髻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是那双美眸中显现出的则是怜悯之色,不由心中热血上涌,不愿被她看轻,因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后,立即挺起身躯准备再度承受继之而来的欺凌。 但是就在他深深的一眼中,那一位发挽双髻年约及笄,极为秀丽的小姑娘,似乎由他眉宇间看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神情,好像是双肩上承担着万斤重担,使她感觉到他心中的无奈及悲愤,似乎甚为须要别人的协助!因此使她芳心中涌生出一股怜意。 而且在此刹那间,芳心上似乎已深深的刻上了那张悲愤及无奈的面容,并且芳心中已惊悸得紊乱不堪,慌急的转首望向身侧一名花发皱肤,年约六旬余的老妇。 但身侧那位神色阴森的老妇,仅是冷默无语的眯眼望着场内众人,似乎并未见到身侧小姑娘的目光。 此时在场内的阴鸷青年陈小霸王,耳闻“莽张飞”张大合之言,顿时阴森森的冷声说道: “哼!哼!哼!原来是一个拦路打劫不知死活的绿林小贼,竟然胆敢进入京城嚣张?难道不怕本少爷将你擒往官府落案吗?” 然而短髭大汉“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豪壮的大笑说道: “哈!哈!哈!无耻小贼!二爷我既然敢出头便不怕甚么,大不了项上头颅交由官府处置,但是这趟浑水二爷是管定了!” 话声一落,立即转首朝嘴角溢血的小虎儿说道: “小兄弟,今天不论发生了何等天大之事,一切皆由我代你扛下了,你快走吧!” 小虎儿方才见他挥舞“齐眉棍”的威势,已然看出他仅是个习有外门武技,内功也仅只在二、三流之间,与自己相较尚差上一截,若对付这些狗腿子的壮汉或许尚有胜算,但是恐怕敌不了另外八个黑衣大汉,更敌不过那个陈小霸王,因此闻言后立即说道: “这位大爷,您的大仁大义小的心领了,可是您切莫为了小的一些小事,而损及自身安危,因此您……” 但是“莽张飞”张大合却又朗爽的笑说道: “哈!哈!哈!小兄弟你放心,咱家的功夫虽不高,但是却有不怕死的拚战意志,只要捞他一个便够本,捞两个便能赚一个,纵然颈上的人头掉了,也不过是个碗大的疤而已!况且他们还不见得能将我留下呢?小兄弟你就放心的快离开吧!” 此时突听阴鸷三角眼的陈小霸王阴森森的说道: “嘿!嘿!嘿!你们两个都别想走了!曹明,你快去府衙报官,就说有两个绿林贼匪已被本公子绊住了,请黄捕头快率人前来抓人。” “莽张飞”张大合闻言,顿时双目怒睁的怒喝道: “小贼!这个小兄弟仅是遭你等欺凌的无辜之人,又岂是绿林匪人?你莫要信口开河入人大罪,否则二爷我饶不了你!” “嘿!嘿!嘿!他是否是绿林贼徒自有官府判定,倒是你……嘿!嘿!本少爷先拿下你再说!” “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毫不在意的一抡手中“齐眉棍”且哈哈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随你吧!小兄弟你快走……趁着我拦住他们时快快出城!” 然而小虎儿已知他虽是绿林人物,却是心存公理正义的血性中人,万一被陈小霸王等人缠住,而遭官府捕快赶来擒捉,那便是自己的罪过了,因此岂可能任由他为了自己而陷入危境中? 心中有了心意后,立即开口说道: “这位大爷您别插手小的之事了,您还是快走吧!” 但是“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摇头说道: “小兄弟,你是外地人,不知这些贱种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你若不早些离去而被他们陷诈,往后的处境必然甚为凶险,因此还是听我的话尽早离去才是,若再迟些恐将使我们两人都走不了了!” 三角眼的阴鸷陈小霸王,此时仅是支使众大汉围住两人,自己并未动手,似乎是在等官府之人到来,因此围观的人群中已有不少人为他两人耽忧,并且有人焦急的大叫道: “你们还不快逃?否则……唔……” 急喝的人似乎被旁人拦阻,因此话声骤断,但是又另有人急声说道: “你们还是尽快走吧!本城府尹马大人与曹大爷、陈大爷皆有深交,因此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注:众所周知的宋朝开封府尹包青天,乃是宋仁宗嘉佑元年才入主开封府,也就是本书景佑年的二十年之后,因此与本书的开封府尹不同人。) 小虎儿闻言更是心急,心知若不快离去必然会连累“莽张飞”因此立即大喝道: “张大爷,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不必与他们斗气,就一起离开吧!” “莽张飞”张大合也心知若不尽早离去,势必被即将赶来的捕快围困,既然小兄弟愿意离去,因此闻言后也哈哈大笑道: “好!小兄弟且跟在我身后。呔!要命的快让开……” 喝声中,已疾抡手中“齐眉棍”劲疾狠猛的扫向身周壮汉,于是在十余名壮汉的惊喝怒叫声,以及围观人群的惊呼及指引声中,朝人群让出的一道缺口处冲去。 跟在“莽张飞”张大合身后,似尾随又似殿后的小虎儿,突然眼见右方人群前,有一位身穿一身紫红劲装背背宝剑,年约双旬左右,神色冷酷的瓜子脸姑娘。 下垂的右手五指突然连连弹出数粒石子,而挡在“莽张飞”之前的大汉,便一一惊呼闷哼且轻易的被“齐眉棍”击倒。 小虎儿眼见之下,心知是这位姑娘暗中相助。 因此紧随“莽张飞”张大合身后急奔出人群之时,已然朝那位英气冷默的美姑娘微微颔首以示道谢,且深记她面貌,尔后若有机缘时定当报答她的暗助之情。 那名站立人群前神色冷酷的美姑娘,没想到那个被人欺凌的可怜少年,由自己身侧奔行而过时,竟然面浮笑意的朝自己颔首?莫非他在惊乱中看出自己在暗中出手相助? 但是便连站立己身侧的人,都没查觉自己弹出的小石子,而他却能?因此心思疾转后,便转身隐入慌乱闪躲惶恐尖叫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另一方的陈小霸王,知晓“莽张飞”张大合仅是个专在荒郊野外拦路打劫的绿林小贼而已。 认为两人必然难以逃出众大汉的围困攻势,因此仅是站立一旁观战并无出手之意。 但是没想到曹府护院痛呼惊叫之声连连响起,两人竟然已击倒数人且即将冲出,因此又惊又怒且难以置信的冷叱道: “哼!还想走?若让你们能逃出本城,那么本少爷的头就让你们当球……” 但是冷叱声尚未说完,突然听见耳旁响起一个阴森刺耳,有如由九幽之中传出的酷寒女子之声,尖笑说道: “!!!就将你的头当球踢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陈小霸王耳闻阴冷之声时,顿时一惊!并且突由心中冒出一股寒意,但是尚未及转首张望时,倏觉背后“命门穴”一凉,似有一支如酷寒冰刺已透肤而入,接而又听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传入耳内: “吴嬷嬷别理这小贼了,咱们且去看看他们两人是否能安然出城?” 陈小霸王全身泛寒之时,听见背后响起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原本欲转身回望,但是似乎已被背后的酷寒之气,冻得全身肌骨僵硬无法动弹。 便连喉中也寒僵得难以出声,神智也已逐渐昏沉迷茫,之后再已无知觉了。 半个时辰之后|| 南城门五里外的宽平官道中,小虎儿朝“莽张飞”张大合连连躬身道谢,而“莽张飞”张大合则朗爽的笑说道: “司马老弟,你也别谢我了!其实我也是积于一时义愤,才自不量力的强出头而已,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咱们也难以安然无恙的离城,因此老哥我可没帮上你甚么。” 但是小虎儿闻言立即正色说道: “张大哥,您是否有能力能帮小弟并不重要,而是张大哥您竟然能为了公理正义,不畏强权也不顾自身安危,出面相助小弟,如此仁义之士较那些披着正道侠义之名,但却危害乡里欺压善良的白道之人,高尚多了,因此张大哥您也莫要妄自菲薄自屈人下。” 话声方落,突听道旁稀疏的树林内响起了女子的脆语声: “好!说得好!这些话若让那些自命清高的白道之人听见,不羞死他们才怪? 这位小兄弟,据本姑娘猜测你也是身习武技的武林人,但却隐瞒所习,任由那些恶奴拳打脚踢,莫非另有所图不成?” 小虎儿及“莽张飞”张大合闻声立即循声望去,只见由一株大树枝叶中,纵落一位年约双旬左右,瓜子脸,极为秀丽,但神色冷酷的紫衣劲装姑娘。 小虎儿一见便知是在城内暗中相助的姑娘,因此立即含笑躬身便欲道谢,但是“莽张飞”张大合怔望之下,突然惊叫道: “啊?你……你是“紫衣罗刹”费姑娘……” 一身紫红劲装的“紫衣罗刹”费姑娘闻言,仅是冷冷的望了望“莽张飞”张大合一眼,目光迅又盯望着小虎儿似在等他解释。 小虎儿闻言一怔!但是心思疾转后已讪色的说道: “这位姑娘,在下承蒙相助又岂敢有所隐瞒?只因在下出世时便身染少有之恶疾,因此自幼便身躯甚为虚弱,幸得师父收为徒儿,传授一些肤浅内功及拳脚祛病强身而已,尔后便随着师父行道江湖讨生活,因此并非姑娘口中的武林人!至于在下方才并非隐瞒所学不曾反抗,实是因为……” “哦……” “紫衣罗刹”费姑娘闻言顿时轻“哦”一声,但是似乎并不全然相信,但是在江湖武林中甚忌追查他人出身来历,因此不再追问,并且又转望“莽张飞”张大合说道: “你不错!是个值得交的血性之人,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因为方才那个陈小霸王乃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辈分最高的“霸拳”陈老匹夫的长孙,但是那个陈小霸王,方才已被“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老鬼婆杀了,因此陈老匹夫一家人定然会牵怒与此事有关之人,所以你们两人往后要小心了!” “啊?陈小霸王被……被“幽冥鬼府”的人杀了?天……” “莽张飞”张大合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惊叫出声,而小虎儿则是皱眉沉思,且喃喃自语着: “咦?“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她是甚么人?为何会……” 但是突然又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秀丽的面容,还有站立在她身侧一位神色阴森,令人见之心怯的凶厉老妇,不知是否就是…… 然而心思疾转中,忽然又心中一惊的想起师父,因此心急的立即追向已行出十余丈外的“紫衣罗刹”并且呼唤着: “费姊姊且慢!在下有事相求,但不知……” “紫衣罗刹”费姑娘闻声顿时止步回望,并且冷声叱道: “放肆!你胆敢胡乱称呼本姑娘为姊?你若知晓本姑娘的名声及行事手段如何之后,看你还敢胡乱称呼本姑娘?” 然而小虎儿却毫不畏惧的迎着她冷森目光说道: “费……费姑娘,在下虽非武林人,也无资格与费姑娘相交,但是在下随师父浪迹江湖十年之久,遭遇了不少的炎凉世态,也见过了武林中所谓的白道正人君子,也见过一些白道之人口中的黑道邪魔,然而在下心中自有一把尺,知晓何谓真正的好人及恶人,因此……在下虽不知费姑娘的名声及行事如何?但却知晓费姑娘与张大哥一样,是个不在乎人言褒眨,我行我素的可敬之人,也因此在下才敢斗胆向姑娘求助!” “紫衣罗刹”费姑娘耳闻少年之言,顿时面上的冷森之色略消,且怔怔的盯望着眼前这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瘦弱的少年,半晌才又问道: “你叫甚么名字?才有多大年龄,便敢大言不惭的评断江湖武林善恶?” 小虎儿闻言,立即回应说道: “费姑娘,在下复姓司马名玉虎,只因自幼便身染恶疾,因此如今虽已年介十八,但是身躯却像是年仅十三、四岁的人。” “噫?你年已十八?这……这怎么可能?” “紫衣罗刹”费姑娘没想到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瘦弱少年,竟然年已十八岁?仅比自己小一岁而已?因此顿时惊呼出声的怔望不眨,半晌后才神色缓和的问道: “好吧!你且说说看,你有何事须我协助?”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心中一松,且立即正色说道: “费姑娘,方才在下听你言道,知晓那个陈小霸王已然被他人诛杀,其家人及亲友在心痛悲愤之下,必然会牵怒曾在城中与他们有争端的人,因此在下已无法与城内的师父拜别了,否则被他们知晓在下与师父的关系,必然会牵累师父,故而想请费姑娘入城后代为转达在下之意,就说在下将独身一人浪迹江湖,请师父不必挂念在下。” “紫衣罗刹”费姑娘闻言,已然知晓他想维护尚在城中的师父安危,才有向自己请托此意,因此心中甚为体谅的颔首说道: “嗯!此乃小事一桩,你且说说你师父的相貌姓名及居于何处?姊姊定当助你传达心意便是了。” 于是刻余之后,司马玉虎及“莽张飞”张大合两人,目送“紫衣罗刹”费姑娘的背影迅疾消逝后,便相伴远离“汴州城”了。 然而司马玉虎万万没料到,陈小霸王的父亲“汴州铁掌无敌”陈承廷,乃是当今华山派掌门的俗家大弟子,而其祖父“霸拳”陈定中,则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辈分最高,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便是他同辈师兄。 祖、父两代乃是释、道两门中,辈分、功力、名声皆高的白道侠义,当然能立即查明陈小霸王的死因,似乎是遭某种阴寒暗器透入“命门穴”以致命丧,但是却未能在尸身内寻得暗器,因此无能查知是被何人?何等暗器暗害? 但是曾有人发现当时的围观人群中,有一名年约六旬余,神色阴森冷默无语,花发皱肤的眯眼老妇,似乎是武林三秘门之一,位于蜀地“巫山”阴森神秘且最凶残的“幽冥鬼府”“四方鬼婆”之一的东方“噬魂鬼婆”吴嬷嬷。 再加上陈小霸王“命门穴”上,有一个细微难辨的小刺洞,因此怀疑爱孙可能是被“幽冥鬼府”入体即化的独门暗器“幽冥鬼刺”射入而亡? 但是尚无明确证据,也不敢断定爱孙之死确实是“噬魂鬼婆”吴嬷嬷所为? 而且“幽冥鬼府”乃是武林黑白两道之外独树一帜“神宫、鬼府、毒谷”三大秘门之一,其府主“幽冥仙姬”的武功高深难测,属下尚有功比一门之主的“双判” “四方鬼婆”还有“八大鬼使”以及数百名功力高达一流之境的鬼卒,其威势甚为庞大并非好惹的。 因此父子两人虽然皆猜测,可能是“噬魂鬼婆”吴嬷嬷暗施“幽冥鬼刺”害死了爱孙、爱子,但是并无真凭实据,因此只能暂且忍下待以后再详查了。 可是爱孙、爱子被杀的起因,乃是因为一个不知何等来历的外地少年,以及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两人所引起的,因此他们两人乃是罪魁祸首,又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父子两人立即仗恃辈分及名声,分请城中及附近的同道好友,开始在附近追寻两名罪魁祸首的去向下落。 如此一来,城中的两门弟子,以及各门各派的同道好友,虽不知内情如何?但是为了长辈或是为了同道道义,皆毫不犹豫的应允代为追查缉捕“莽张飞”张大合,以及只凭一张司马玉虎的画像,便在各处追查两人的下落了。 然而白道之方如此劳师动众之举,竟然仅是为了追拿一名三流独行小盗,以及一名年仅十四、五岁,不知身分及来历的瘦弱少年? 因此此事也立即引起黑道、绿林的注意,并且逐渐广传各方。 再加上黑白两道原本便属敌对之方,当然已有甚多人幸灾乐祸的准备看好戏,甚而已有人…… 于是…… 第二章 孤身远行江湖道 茫茫尘世归何乡 孤身夜难眠,吟虫相唧唧。低泣无涕洟,秋露为滴沥。 惶惶心中境,来衰纷似织。触绪无新心,丛悲有馀忆。 司马玉虎匆忙中逃出“汴京城”甚麽也没带,尚幸“莽张飞”张大合,将身上仅有的十馀两银全部硬塞给了他,才有了暂可度日的盘缠。 但是不多的盘缠总有罄竭之时,往後的日子要如何度过?因此司马玉虎便凭著师父所授,先在荒山之中寻找草药,熬炼成丹丸及膏药,然後备妥行头,摇身一变已成为一个小“推拿师”了。 但是,瘦弱如十三、四岁的少年,会是个“推拿师”岂不令人深觉怪异?在城邑中的百姓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他真有本事能为人推拿筋骨及诊治外伤?因此,宁肯相信一些花拳绣腿的膏药师,也少有人愿花费银钱,请他推拿。 尚幸司马玉虎凭著往昔与师父行道江湖的经验,早有自知之明及体认,再加上原本便是欲逃避陈小霸王的亲朋好友追寻,因此心知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入大城邑之中,只能在乡镇小村间走动。 如此果然让他走对门路了!因为乡间百姓多属贫苦的渔耕百姓,以及出卖劳力的苦力脚夫,甚易遭至筋骨外伤。 但是乡间百姓多属贫苦之人,纵然身躯有何疼痛,皆舍不得花费银钱求医诊治,皆是自行疗伤或是强忍疼痛,或是任由伤处缓缓自行复元,但是年轻时尚不觉如何,到老时便旧疾复发更为疼痛,但是依然舍不得,甚或无多馀的银钱可入城求医诊治。 司马玉虎虽然年轻瘦弱,但是相貌俊秀不凡且改穿长衫後,已然有种清秀学子的气质。 再加上诊金需求低廉,因此行走乡间时,已有人愿意嚐试求诊,终於开始有了收入。 自己原本便是浪迹江湖的苦人,当然也能体会乡间贫困百姓的疾苦,再加上存有悲天悯人之心,因此每每皆是尽心尽力为人诊治,且收取不多的铜钱。 有时遇有甚为贫困者,也尽心尽力诊治不取分文,仅是能求一餐也足愿,纵若遇有非能力所及之时,也会详问病情且劝告尽早至城邑诊疾,因此甚获好评。 所以初至某一村之时,只要头一个求诊者的病痛,有了起色或减轻了痛楚,尔後便能逐渐传扬开来,便能增加後续的求诊者。 因此每到一村便至少会停留旬日左右,当然也逐渐增加了不少盘缠足可度日了。 如此过了月馀时光後,司马玉虎竟然尚未曾远离豫境,依然停留在嵩山山缘一个“三姓村”的小村内,住在一家农户内已有十馀日,每日入山摘采草药,为日日求诊的村民调制对症草药。 一日,司马玉虎前往一家贫户,正为一名双膝疼痛难移,已然病缠床榻数年的老妇,更换拔除湿寒膏药之时,突然听见屋外有一些叫嚷之声传至,接而便有人闯入屋内,并且沉声问道:“小子!你转身让大爷我看看!” 司马玉虎闻声立时回首望去,只见房门口站著一名年约四旬左右的壮汉,手中尚拿著一张画有人像的纸张,紧随後方的一名壮农则是老妇的长子,正神色惶恐的朝自己连施眼色。 此时那名壮汉双目紧紧盯著他面目,并且不停的望著手中纸画像,突然欣喜的一把抓住他衣襟,并且朝屋外大叫道:“找到了……找到了……老爷子,就是这个小郎中!” 接而便听屋外有苍老之声说道:“嗯!甚好!快将他抓出来!” 司马玉虎此时也已恍悟此壮汉及屋外之人,必然是“汴京城”陈家的友人,因此已毫不犹豫的双手齐扬,左手骤然伸手震开抓住衣襟的手臂,右手如刀劲疾拍向对方额头。 但是那名壮汉也非泛泛之辈,身躯骤往後仰并且右脚顺势踢向他胯间,并且怒叱道:“小子找死!” 然而司马玉虎意在脱身,因此双手齐出後已然身形暴退欲逃,但是那壮汉冷“哼”一声,右腿骤然落地身躯前扑,双手已疾伸扣向司马玉虎双肩“肩井穴”并且阴森森的叱道:“小子还想逃?留下来吧……” 但是司马玉虎心中只有及早脱身之意,又岂会与他纠缠自陷危境?因此也是上身後仰避开壮汉双掌,并且右脚猛然踢向壮汉小腹,逼得壮汉身躯迅疾暴退攻势顿止。 也就在此短暂的刹那间,司马玉虎的左脚急朝地面暴蹬,霎时身躯往後方暴窜,已然迅疾窜至後窗之前翻身窜出,并且朝村後之方,荒草及胸的荒草原中狂奔,迅疾奔向早已熟悉,且只有三十馀丈之外的小河之方。 而此时站在房门口的壮农,竟然似无意却有意的冲入房内,正巧与骤然暴退,但双足尚未站稳的壮汉撞在一起,顿时撞得两人皆立身不稳踉跄数步,而壮农竟然又慌急叫嚷著:“娘……娘……您还好吧?有没有吓著您?” 那名壮汉被撞得踉跄数步险些倒地,因此愤怒的双目一瞪便欲怒斥,但是那名壮农又已大叫道:“你……你想干甚麽?大根哥……水来哥……生旺哥……你们快来呀!这个恶汉要打人了……” 此时在屋外围聚著一大群人,内有村正、五名长者,以及三十馀名粗壮村民,皆手执镰刀、犁叉、扁担及粗长铁锄,正围著一名年约五旬的雄伟老者,以及三名壮汉,不知在谈些甚麽?当耳闻屋内屋内响起怒喝叱骂的打斗声,接而又听有老妇的惊骇哀哼声,以及壮农的惊惶大叫声,因此立即引起屋外村民的一阵哗然,并且已有数名手执镰刀、犁叉的壮农,神色愤怒的应声相继奔入屋内。 那名五旬老者闻声也是一怔!但是眼见数名孔武有力的壮农相继奔入屋内,顿时心知不妙,唯恐入屋的壮汉吃亏,因此也立即随後掠入屋内。 此时在屋外的数十名粗壮村民,皆已听见屋内连连传出的声音,因此俱都面浮怒色的执著镰刀、犁叉、扁担及粗长铁锄,同时围逼向三名壮汉,并且连连呼叫村正往县府报官,使得三名壮汉的处境甚为危急。 尚幸村正及数名长者也相继步入屋内,不到片刻便已见那名雄伟老者与先前入屋的壮汉,皆满面怒容的冲出屋外,并且连声道歉的急忙为三名壮汉解危後,立即率著四名壮汉迅疾往屋後荒原中疾掠而去。 而此时的司马玉虎,早已奔至由深山内冲流而下的湍急溪畔,并且毫不犹豫的跳入溪流内顺流而下,不到片刻已随著溪水流出六十馀丈之外。 因此当那名雄伟老者与四名壮汉迅疾掠至溪畔时,虽然已发现在溪水中随波逐流的少年,但是早已远流上百丈之外,因此又立即掠返小村,一一骑上高大骏马,沿著溪畔紧追不舍。 尚幸溪畔地势曲折起伏不定,而且棱岩、杂草、林木甚多,不适马匹奔驰追逐,故而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远,不到两刻终於相互不见对方何在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後,司马玉虎已在一处浅滩爬上另一侧的溪岸,并且迅疾往荒野中狂奔远离,以免遭那个老者及四名壮汉策骑涉水追至。 而且知晓行踪已露,对方必然会聚众大肆搜索追逐,因此不敢心存侥幸,已日夜急行的往西方连夜远离。 虽然武林中人大多阅历甚丰,且懂得循迹追踪之术,但是司马玉虎随师浪迹江湖也有十年之久,多少也懂得一些隐遁行踪之技,况且前逃之人可毫无定向的随心意迅速远离,而尾随在後的人则须探明窜逃之人的蛛丝马迹,才能正确的尾随追逐不离,因此一追一逃中便要各凭本事了。 数日後||“汴京”往“汝州”的官道中,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司马玉虎,眼见前方现出一大片楼宇瓦房,乃是一个三条官道衔接,往来行旅必经之地,颇为兴盛的“三叉镇”因此心中欣喜的加快脚步进入镇内,准备找一家可用餐裹腹的饭馆茶楼。 但是,刚行入大街尚不到二十丈,突然由一间茶馆内奔出三名壮汉,并且听其中一个莽汉喝叫道:“呔!小子!你可是那个专在各地小村为人推拿筋骨的小『推拿师』?” 司马玉虎闻声顿知不妙,因此心思疾转後,已迅疾窜入另一方的一条小巷弄内,放足狂奔,并且大呼道:“恶汉欺负小孩啦……恶汉欺负小孩啦……” 如此一来,当然引得巷弄内的住家人,一一循声出门外望,立使窄小的巷弄内,出现了许多的好奇的老弱妇孺,因此在後尾随追逐的三名壮汉,怎敢放足奔行急追? 半个时辰後,司马玉虎已是有惊无险的远离小镇,只好在荒郊野地中寻找可食之物,或是打些飞鸟野雉烤食。 两日後,又行至“黄河”畔的一个“老河镇”但是此时司马玉虎巳然心有警惕的不敢贸然入镇,仅是在镇外的一片小树林之前观望,似欲入镇却又心畏得踌躇不前。 此时由镇内断续行出的一些行旅中,有一名年约六旬,身躯枯瘦如竹,手执一支哭丧棒,神色阴森的老者,远远的便望见树林之前,有一个衣衫褴褛恍如叫化子的十馀岁少年,突然神色一怔的盯望著司马玉虎,并且缓缓回头望向镇内。 阴森枯瘦老者边行边盯望著他,接而面浮笑意的似乎有了心意,刚行至站立树林边缘,心存警戒之意的注视著,往来行旅的司马玉虎身前时,突然一伸手中哭丧棒,疾如迅电的压在他肩颈之处。 司马玉虎见状顿时心中一惊的急退数步,神色警觉的盯望著枯瘦老者,然而枯瘦如竹手执哭丧棒的阴森老者,在他慌急退身欲避开自己的哭丧棒时,依然轻易的将哭丧棒贴至他肩颈处,使他无法逃出棒下。 但是仅在如此刹那间,阴森老者已然查知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娃儿,仅是个略有武技的雏儿而已,为何会与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霸拳”结仇?而且值得如此劳师动众追寻他?枯瘦如竹的阴森老者,内心中虽百思不解,但是已阴森森的说道:“娃儿,你可是在『汴城』得罪了『霸拳』陈老匹夫的娃儿?” 司马玉虎被哭丧棒轻易的搭至肩颈处,脱也脱不开,因此已是心中骇然的目浮仇视目光,紧盯著枯瘦如竹的阴森老者,待耳闻老者之言顿时心中一惊!并且毫不思索的立即转身奔逃,但是恍如鬼魅的身影,如影随形的一晃即至,已然拦在欲往树林内窜入的司马玉虎身前,并且发出尖锐刺耳的尖笑声说道:“!!!娃儿别慌,老夫若想伤你谅你也逃不了,如果你就是陈老匹夫欲寻的娃儿,那就莫要入镇且快快离去吧,因为镇内已有不少追寻你的人在打尖,你若进入镇内岂不是自投虎口内?” 司马玉虎眼见枯瘦老者的身形疾如迅电,已知对方乃是武功甚高的武林人,自己绝难逃出老者的棒下,因此心中更是惊急惶恐,不知该如何才能逃离对方的掌控? 但是耳闻枯瘦老者之言,发觉枯瘦老者似乎对“霸拳”甚为不敬,而且似是有意帮助自己?因此心中惶恐之意略消,但是依然紧张的说道:“是……是……晚辈确实曾在……但是您老人家……” 枯瘦阴森的老者闻言顿时面浮一丝笑意,并且低声说道:“!!娃儿你别怕,老夫不会害你的,而且还会助你避开那些杂碎的耳目,你且随老夫来。” 此时司马玉虎的心中已然镇定不少,当耳闻枯瘦老者之言後,更是心中大定,并且毫不犹豫的转身跟随在老者身後,远离小镇。 半个时辰後,在小镇左方数里外的一片树林内,司马玉虎狼吞虎咽的啃食著一只肥大烤兔,耳中听著枯瘦老者的询问且逐一回答,未几便听枯瘦老者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原来如此……陈老匹夫,你们全是自命清高的白道侠义,但是…… 哼!如此甚好!娃儿你别怕,依老夫之意你大可……不行!你的武功仅在二、三流,尚无些许作为时恐怕便已遭他们擒住……” 枯瘦阴森的老者话声突顿,沉思一会後续又说道:“娃儿,老夫江湖人称『枯竹追魂』房广清,老夫虽然甚为不耻陈老匹夫他们的所为,但是老夫乃是名声甚差的黑道邪魔,甚难助你在江湖武林中,伸张冤屈讨回公道,而且也无能凭一己之力,助你拦挡那些杂碎,因此老夫仅能将独门轻功『枯叶飘飞』传授你,尔後你或可依此,较易逃避那些杂碎的追逐,但不知娃儿你可愿学?”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因为知晓武林中人的独门武技,若非亲人或徒弟绝不外传,但是这位“枯竹追魂”房广清与自己仅是萍水相逢,而且仅听信自己的一面之词,便甚为义愤的要将独门轻功传授予自己,为的仅是有益自己能逃避追逐的人? 如此的义助之情……因此司马玉虎心中激动得怔望著老者,接而便屈膝叩首说道: “老人家,您与晚辈仅是萍水相篷,便欲将独门轻功传授晚辈?如此的情意已使晚辈刻骨铭心,晚辈又岂会故作矫情的不肯接受?尔後只要晚辈尚能活在人世,若有能力定当报答您的恩情!” “!!!娃儿你……唉!老夫纵横江湖已然三十馀年,双手沾染无数血腥皆毫无愧意,而且独断独行何曾与人如此多言过?但是却对你……一个半大孩子……大概是老夫与你有缘吧?也罢!好人作到底,老夫再多传你一手『枯竹爪』万一与追逐你的人交手时或可抵挡一番!” 於是“枯竹追魂”房广清便在树林内,将两种独门武技耐心的传授,且详细解说口诀,并且仔细教导如何施展及指正错处。 尚幸司马玉虎原本便已有了武技根基,况且天智聪慧灵敏过人,不到两个时辰便已将“枯叶飘飞”轻功习成且逐渐熟练。 至於“枯竹爪”十八式却只耗费了一个时辰便已习成,因此使得“枯竹追魂” 房广清又惊又喜的连连赞赏不止。 因为“枯竹爪”十八式乃是甚为怪异阴险的擒拿爪招,出手部位俱是出人意料之外难以防范的方位“枯竹追魂”房广清拜师习艺时,费时数年馀才逐渐入悟,因此当然甚为惊异司马玉虎的资质了。 其实司马玉虎的师父,原本便是以一套“擒龙手” 二十四招为根基,为人拿筋捉脉讨生活,而司马玉虎当然也早已深习入悟了,因此拿筋捉脉及点穴之技,较拳脚功夫更精湛。 而“擒龙手”及“枯竹爪”皆同属擒拿爪指之技,凝劲、出劲及抓、点之法相差不多,仅差出手部位大为不同而已。 因此司马玉虎凭著早已有的根基,再习练相似的爪指功夫自然事半功倍,只要熟练出手方式便可入悟了。 因此司马玉虎的功力虽然低弱,但是也已能将“枯竹爪”十八式习练入悟,施展得有模有样,若是功力高深必然可施展出精髓了。 因此在旁细观的“枯竹追魂”房广清,双目怔望著逐一习练施展爪招的年轻娃儿,内心中则是惊喜无比,半晌後突然由怀中掏出一只小褡裢抛向司马玉虎,并且狂笑数声便身形疾掠而去。 正在习练“枯竹爪”的司马玉虎惊望一物击至,立时爪势一变疾抓入掌,续又听狂笑声逐渐远去,因此已慌急的呼叫道:“老人家……老人家……您到哪儿去?” 但是却听“枯竹追魂”房广清的尖声笑语传至:“!!!娃儿,老夫若再不走恐怕待会更舍不得走了,到时一身所学不被你挖光才怪?!!娃儿,你好自为之吧! 且千万要小心那些名为正道,但却猪狗不如的匹夫!走矣……走矣……” 司马玉虎闻声顿时怔愣伫立,但内心中知晓“枯竹追魂”房广清乃是真情流露的关怀之言,因此内心激动得将他容貌深记在心,往後自己若能安然无恙,而且只要有能力,必然会报答他的恩情。 再望向手中褡裢,指尖触及一些硬物,迅疾倒出观望,竟是一些小锭金银,其中还有一粒雪亮的珍珠,因此眼见之下已是双目泛红泪光闪烁。 谁敢说白道之人皆仁义善德?谁敢说黑道之人皆邪恶凶残?司马玉虎随师行道江湖十年馀,再加上这两个月来的亲身经历,已然是刻骨铭心的有了深重的体会,而此时的内心中更是激动得难以形容,终於仰首狂呼呐喊的发泄心中闷气,并且大喊著:“啊……啊……天哪!茫茫尘世之中何谓善?何为恶?何谓白道?何谓黑道? 人定?天定?虽是恶人但却不隐讳为恶事迹,敢为敢当之人尚可谅,且自有天理公义为惩,而自认正道,却恃势为恶或暗中为恶的人,较恶人更可恶!将由何人惩罚? 我指天为誓,尔後我司马玉虎若能侥幸存活人世且有能力,我必然秉承天道为旨,杀尽天下伪善为恶之人,使人世间善恶分明……” 正自激动得呐喊呼叫之时,倏听右方林木中传至人声:“噫?胡老哥,初时似是听见那个房老邪的尖笑声,尔後又听见稚清的悲愤狂笑声,然而竟是个十来岁的年轻小娃儿?而且还狂妄的指天为誓,大言不惭的要杀尽天下假善为恶的人?” “邱兄,这位小哥儿虽然口气甚大,可是……听他方才隐含凄凉的悲愤狂呼声,似乎身负何等难以伸张的冤屈?以致悲愤得心生偏激,虽然言词中似乎并无黑白之别,却有善恶之分,而且也仅是要杀尽天下伪善实恶的人,却无为恶之意,因此他心性当属善良。” 司马玉虎闻声骤然一惊!没想到自己有感而发的悲愤狂呼呐喊声,竟然引起旁人前来?因此立即心生警戒的转身回望。 只见身後树林内相继步出一名身穿青色长衫,满面长髯两鬓灰白,双目精光闪烁威棱有神,一张国字脸的面貌上,有一股威仪神光浮现,年约六旬左右的魁梧老者。 另一人则是童山濯濯,一张圆脸上慈眉善目,身穿富贵团花锦袍的矮胖六旬老者。 此时那名青衫长髯老者已含笑问道:“这位小哥儿,方才听你含愤呼喊,莫非有何悲愤冤屈难伸?小哥儿若无难言之隐,可否道出容老朽两人听听?” 司马玉虎虽非武林人,却是走南闯北见识甚广,眼见两名老者之後,已知可能俱是武林高手,而且甚有可能也是追寻自己的白道中人,因此心生警戒的缓缓退至一株大树旁,并且沉声说道:“方才晚生仅是在胡乱呼叫呐喊,疏解胸中闷气而已,因此不劳两位老人家关怀,恕晚生告辞了!” 两名老者眼见他神色警戒的缓缓退身,似是对自己两人心存敌意?因此闻言後顿时互望一眼,矮胖的圆脸老者便呵呵笑说道:“呵!呵!呵!小哥儿年纪轻轻似乎便心隐难忍悲愤,故而有感而发的呐喊泄愤,而且还指天立誓要杀尽天下假善为恶之人,莫非……噫?莫非小哥儿便是在汴京……” 司马玉虎闻言及此再也不能拖延,立即转身往树林深处狂奔,如此一来立即使两名老者确定了眼前年轻人的身分,因此不约而同的身形疾掠追去。 两名老者俱是白道侠义中名声鼎盛的高手,凭司马玉虎的肤浅身手,又岂能逃得出两人的眼下?因此眨眼间已被两名老者追及身後。 司马玉虎虽不知两名老者是甚麽人?两人的心意如何?但是又岂肯轻易的被两人擒住?因此立即交错施展出师传的“飘萍步”身法,以及初学而成的“枯叶飘飞” 轻功,狂急的在杂林中东奔西窜。 而且也因为身材瘦小甚易在窄隙中穿梭,又无须顾忌甚麽名声,因此身形忽伏、忽滚、忽爬、忽窜,使在後尾随追逐的两名老者,难以掌握他的动向,并且连连被密实的树林及草丛所阻,因此约有片刻尚未曾捉住他。 但是这也仅是短暂的幸运而已,终於被那名青衫长髯老者追及身後,疾如迅电的抓扣住他左肩,并且听老者笑说道:“哈!哈!哈!老夫已然年有甲子之上,小哥儿竟然尚要逗弄老夫两人捉迷藏呀?咦?” 长髯老者哈哈笑语时,司马玉虎已惊急的施展出“擒龙手”反手抓向老者扣住左肩的手腕……在武林中两个名声鼎盛的成名人物,合力追逐一个年仅十三、四岁,且武功仅只二、三流的少年,已然是有损名声了。 而且在武林中施招拚斗时,且不说内家功力的高低,双方以招互攻中,若被对方拍抓中身躯便算输招了,然而青衫长髯老者乃是一个成名人物,虽然抓扣住一个功仅三流的少年,但是依然能被对方反击成功,那麽也可算是输招了。 因此青衫长髯老者眼见少年反手扣向自己腕脉时,顿时又哈哈笑道:“哈!哈! 哈!你与老夫家中那两个小淘气一样不服输。好!就让你一次,容你再出手试试!” 青衫长髯老者哈哈笑说中,已然松手放了司马玉虎,但是另一名矮胖的圆脸老者已然追至,且站立一侧呵呵笑说道:“呵!呵!呵!胡老哥别逗了,方才他的身法中虽然有正道的步法,但也曾施展出房老邪的『枯叶飘飞』身法,因此且先拿下他问明白再说!” 青衫长髯的胡姓老者闻言,却又哈哈笑说道:“哈!哈!哈!邱兄,这位小哥儿方才虽然曾施展出房老邪的独门轻功,但是却甚为生疏似是初学乍练,倒是所施展的衡山派『飘萍步』则甚为道地,若无五、六年之上的时光,难以习至如此成果,况且他方才又施展出『擒龙手』可见与衡山派甚有关连,可是老夫却不知彭老弟门下,何时有了这麽一个年仅十多岁,便已有如此精湛身手的门人弟子?因此老夫才想再试试他!既然邱兄你……噫?房老邪的『枯竹爪』?” 青衫长髯的胡姓老者笑说时,左掌轻松的逐一化解了眼前少年所施展的“擒龙手”但是倏见爪势突变,竟然又施展出自己两人追寻数日,黑道邪魔“枯竹追魂” 房广清的独门“枯竹爪”因此双眉一皱掌势疾变,恍如灵蛇出洞的穿入爪势内,轻而易举的便紧紧扣住司马玉虎右腕。 司马玉虎右腕骤然被对方抓扣住,顿时惊急得左爪急扣向抓握自己右腕的手臂,但是倏觉一股热气劲疾透入右臂顺脉逆行,霎时全身酸麻发软,左手也已无力软垂。 长髯胡姓老者扣住司马玉虎右腕後,神色威棱的盯望著他,但是司马玉虎也毫不畏惧,且双目大睁面有怒色的盯望著胡姓老者,两人便如此互盯不眨的静立著。 半晌才听胡姓老者沉声说道:“小兄弟,你的内功心法竟然也是衡山派的『日月心法』?莫非你乃是衡山派门下?” 司马玉虎随师习艺十年馀,但是从未曾听师父说过出身何门何派?而且师父也常告诫自己,非万不得已不可施展出所学,纵然被人看出招式询问时,也仅能说获得一名垂死之人所传,但又不知那人姓名来历。 因此司马玉虎耳闻胡姓老者之言,心思疾转後便立即说道:“哼!在下自幼便是双亲皆逝,浪迹江湖的孤雏,尔後曾缘遇一名重伤垂危之人,传授在下一些武技,而且十馀年中的足迹从未曾踏至江西、江南一步,又岂会是甚麽衡山派的门人?因此老丈莫要张冠李戴为在下胡乱冠上师门,至於……在下方才所施展的『枯叶飘飞』 轻功及『枯竹爪』乃是之前经由一位房老丈善心传授用以自卫,习练尚不到两个时辰而已,因此在下至今依然是浪迹江湖讨生活的人,并非是武林人。” “哦?” 长髯胡姓老者及矮胖慈颜的邱姓老者闻言,顿时默默的互望一眼,而邱姓老者也立即接口问道:“娃儿,你说方才那个黑道邪魔房老鬼传授你武技?他……” 但是话未说完,司马玉虎已神色不悦的抢口说道:“两位老丈,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不知武林中以何等尺度分野黑白两道?更不知武林中何人是侠义?何者为邪魔?在下尚年幼自是比不上常走江湖的年长之人,但是在下自幼浪迹江湖十馀年,历经了不少的人间冷暖,也见过了不少的善恶黑白,心中早已有了一把尺,两位老丈说房老丈乃是邪魔,但是在下与房老丈在途中缘遇,并未遭欺凌也未曾危害在下,而且在听过在下的遭遇後,竟然毫无所求的传授在下武技用以防身,甚而赠予在下不少盘缠,反观……” 司马玉虎说及此处顿了顿口,神色愤怒的望了望两人,才又继续说道:“哼! 据说是白道中名声鼎盛的『霸拳』及『铁掌无敌』父子两人,竟然纵容其孙、其子陈小霸王为恶『汴州城』百姓而不曾告诫惩治,至於其他自命侠义白道的人……便说两位老丈吧!两位可知晓陈小霸王鱼肉『汴州城』百姓的所为?可曾以白道侠义之名规劝或惩诫?若无,那麽两位老丈又如何能以白道侠义的身分,妄自将他人冠上黑道邪魔?又将以何等身分行公理正义?在下仅是一个沧海一粟浪迹江湖的平凡之人,难以对抗那些危害百姓的恶霸,所以只能逃。逃……但是,天下中竟然尚有更多不明是非之人,仅凭著相互奉承高捧的交情,便应允一个明善暗恶之人的请托,也不深究内情是非如何,便在江湖中大肆追逐在下,哼!天理何在?正义何在?两位长者何以教我?” 司马玉虎慷慨激昂且悲愤的一番话,竟然使胡、邱两名老者为之动容,且甚为惭愧,因此胡姓老者已不自觉的松开了他的手腕,而邱姓老者则是缓缓退开数步,仰首望天。 就在此时,突然听左方的树林内,响起了一阵略带凄凉的狂笑声,并且悲愤的说道:“嘿……嘿……嘿……小娃儿说得好,虽然你是个年仅十馀岁的少年,也非武林人,却敢在两个自命清高,名声响亮的白道顶尖高手面前,慷慨激昂侃侃而谈,道尽武林中的不平,也为千万心存不平之人出了口气!虽然黑道之中确实有甚多令人发指之事,但也确实有不少明公理讲道义的血性之人,只不过是因心性孤介,行事所为不符自命清高之人的心意,因此被冠为邪魔歪道,但是披著白道之名为恶乡里的人,也是多不胜数,却因相互包庇袒护而不曾受惩,纵若有同为白道之人出手惩治,十之五六必遭指责甚或被排挤在外,成为亦正亦邪黑白两道皆不容的怪杰,胡老儿、邱老儿,你两若未能查明原由,便盲从附合的擒捉这位小娃儿,而将他送交陈老匹夫手中,那麽老夫必会将此事昭告江湖武林,并且保证你俩的名声定将扫地!” 随声只见左方林内步出一名秃头白须,身材矮小枯瘦,一身破布衣肮脏不堪,脸上浮著一副阴森冷酷神色,双目锐利如鹰,年约七旬的老者。 “噫?『冷面阎罗』关武?” “啊?是关老儿?” 胡、邱两名老者眼见来人,俱是心中一惊的脱口惊呼,而“冷面阎罗”关武行至三人两丈之距便停步,并且朝司马玉虎说道:“小娃儿,老夫与你无亲无故,原本也不知林内竟然有你这麽一个不畏强权的可怜娃儿,仅是方才途经此地时,听见林内有笑叱追逐之声,才好奇的进入林内一探,既然已有两位鼎鼎大名的白道侠义在此,老夫也不便插手过问,以免又遭白道之人诬指老夫协助恶人,但是娃儿你且记清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潭州紫云山庄』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一个是武林中最富有的『富贵笑翁』邱钱,你且看他们如何对你,凭的是公理正义?还是凭自命清高的名声及武功?娃儿你且放心,老夫自此时开始会随行在侧,倒要看看他们两人如何对你?” “冷面阎罗”关武的褒损之言,顿令“美髯飞云” 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神色尴尬得面有愧色,立听两人相继解说道: “关兄,小弟方才仅是好奇这位小哥儿,竟然同时身具衡山派及『枯竹追魂』房广清的绝学,因此想仔细询问一番,又何曾说过要擒捉这位小哥儿送交『霸拳』陈兄之处?” “关老儿莫要胡言乱语诋毁老夫,老夫与胡兄乃是追逐『枯竹追魂』房老儿数百里地,却在此巧遇这位小哥儿而已,并且已猜测出『霸拳』陈兄广请同道协寻杀害其孙之人,可能与这位小哥儿有关,因此……” “哦?嘿……嘿……嘿……原来如此……” “冷面阎罗”关武神色冷然且音调怪异的应声轻“哦”但是胡、邱两人已然听出他声中含讽之意,正欲开口时,突又听他笑说道:“既然两位大侠仅是偶遇,也非不明是非便欲擒人的盲从之辈,那也是这位小娃儿的福气了。娃儿,你还不快谢谢这两位『大侠』然後尽早离去?” 司马玉虎眼见“冷面阎罗”关武现身之後,言词之间咄咄逼人,且以理扣往胡、邱两人,使得两人又羞又急得不便再对自己有何不利之举,因此立即应声躬身抱拳揖礼说道:“关老人家、两位大侠,晚生仅是一个自幼失亲的孤雏,为了生存日日浪迹江湖讨生活,有何能更有何胆敢招惹武林人?尤其是名声鼎盛的『侠义』?然而为恶乡里欺压外乡人的恶人遭至天谴时,竟然要迁怒遭欺遭辱的外乡人?晚生不知两位『大侠』为何要追逐房老丈?是为公理?还是为正义?既然两位心存公理正义,且有为天下伸张不平之心,那麽,晚生愿随两位前往『汴京』请两位大侠明察秋毫,若晚生确有为恶之证,那麽!晚生愿以命偿罪,否则尚请两位代晚生向陈大侠讨回公道!” “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先前追逐这个少年时,便已发觉他仅有二、三流的武功,当然也怀疑他岂有能力与“霸拳”陈定中为敌?再加上先前曾听他悲愤的呐喊之言,已然猜测其中必有隐情。 再加上早有风闻“霸拳”陈定中纵容其孙,时时仗势家门名声威势,与岳家恶奴欺压百姓之事,因此更是断定其中内情十之八九错在陈家。 现在,又耳闻他似褒似贬的激愤之言,而且大有拚著一死之心,要与自己两人同往“汴京”无非是想藉自己两人的名声,稳住众多追寻他的人,并且由自己两人察明内情,代其讨还公道!然而两人此时虽然皆已断定,少年必是身含冤屈,可是自己两人真能为了这少年的冤屈前往“汴京”?而且万一察明真相确实错在陈家,自己两人真能秉持公理向“霸拳”陈定中讨公道吗?真能为了此事而与“霸拳”陈定中交恶吗?因此两人默默相觑一会“富贵笑翁”邱钱已正色说道:“这位小兄弟,老夫及胡大侠虽与『霸拳』陈定中同为白道中人,但是我俩乃是江南江西武林,与江东同道少有往来,且与『霸拳』陈定中并无深交,也不知小兄弟与陈大侠之间的恩怨如何?再者我两人渡江数日,旨在追寻『枯竹追魂』房广清,查明数起命案,因此暂时无暇代小兄弟向陈大侠寻求公道,如果小兄弟看得起老夫两人,老夫或可请托同道详察内情,为小兄弟求取公道如何?” “美髯飞云”胡天长耳闻“富贵笑翁”邱钱之言,虽然心有愧意,但是也已接口笑说道:“小兄弟,邱大侠所言甚是,老夫两人渡江已有数日,虽然也曾听同道提及陈大侠广托同道寻找小兄弟之事,但是据老夫听闻传言後判断,应是错不在你,因此又岂会盲从捉拿你讨好陈大侠?只因老夫与邱大侠身负追查三件命案之责,实在无暇代小兄弟向陈大侠讨取公道,不过老夫应允只待身负之责已了,必定为小兄弟之事专程前往『汴京』一行如何?再者……此位『冷面阎罗』关武关大侠,乃是江湖武林中黑白两道皆敬畏的怪杰,也专管江湖武林不平之事,因此若有关大侠出面,相信较老夫两人更为适合,小兄弟何不请托关大侠……” 但是“美髯飞云”胡天长话未说完,站立数丈外的“冷面阎罗”关武已冷声讥讽说道:“哼……哼……哼……胡老儿、邱老儿,你两人真不愧是白道侠义呀?为了数条人命重案,竟肯不辞辛劳风餐露宿,远行数百里追凶?小兄弟,如果你是遭黑道之人欺凌,相信定然有人愿助你讨还公道的,奈何……谁叫你是惹上了白道中的大侠?看来也只有由老夫自不量力的代为接下了,两位请吧!” 此时司马玉虎已然听清三人之言,心中也已知晓胡、邱两人口中说得好听,实则也仅是推拖之言,并不愿为了自己之事,与那个白道大侠“霸拳”起冲突而交恶,因此耳闻“冷面阎罗”关武之言後,仅是面浮冷默之色的望了望“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一眼。 “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被司马玉虎的目光盯望一眼时,只觉那目光中,似乎包含了讥讽与不屑,又像含有对公理正义的失望,但是又有一种坚毅不屈的涵意,因此心中有愧的互望一眼後“美髯飞云”胡天长又正色说道: “小兄弟,并非老夫无意助你,确实是事有轻重急缓,如果小兄弟肯耐心等候…… 小兄弟可先前往老夫家中等候,待老夫此事一了之後,定然为你寻求公道。嗯…… 此乃老夫信物,如果途中遇有追寻你之人时,大可出示此信物,相信或可助小兄弟减少一些困扰!” 司马玉虎眼见“美髯飞云”胡天长面含真诚之色的正色说著,并且由怀内取出一片悬有流苏的紫色玉佩,递入掌内,正欲推辞时,突听“冷面阎罗”关武惊异说道:“噫?『紫云佩』?嘿……嘿……嘿……胡老儿,你竟肯将『紫云佩』交付这娃儿?看来老夫方才之言有误了,尔後也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了。娃儿你且收下吧,有了这片『紫云佩』可比老夫还有用呢!” 但是司马玉虎并无意接受,正欲开口推辞时,却又见“富贵笑翁”邱钱也迅疾取出一物塞入手中,并且默不吭声的便与“美髯飞云”胡天长暴掠而去。 “啊?胡……胡老丈……邱老丈……” 司马玉虎惊急呼唤暴掠而去的两人时“冷面阎罗” 关武已激动的说道:“娃儿你别叫了,他们两人竟然肯将『紫云佩』及『金钱符』交付你收存,便表示已愿意为你的冤屈讨取公道了,尔後若有白道之人欲对你出手时,你只要将其中之一取出,十之八九皆会看在佩、符所代表之人的面子,不再对你纠缠,因此老夫大可放心的送你上道了。还有,你只要凭著这片『金钱符』 便可在各地悬有相同标记的银楼或钱庄,索取无限的银两,可见他们两人对娃儿你别有关爱,往昔老夫似乎错看他们了。哈!哈!哈!娃儿,老夫也走了!” 司马玉虎闻言心中一急,但是“冷面阎罗”关武的身影,已然疾如迅电的消失在林木枝叶之中,只留下满腹温馨的司马玉虎愣立荒林中。 ※※※※天色阴暗且下著如珠暴雨。 往“洛阳”的官道中,司马玉虎双手各执两片野芋阔叶遮雨,但是身上衣衫早已湿透贴身甚为狼狈,奈何漫长无尽头的官道两侧,虽有无数的大树,但是枝叶上滴落的雨水如串更甚暴雨,毫无一处可避雨之处,因此只得冒雨赶路。 尚幸老天有眼,在前方一株巨榕下有一座小土地庙,并且由庙门内映射出闪烁火光,似乎早已有人在庙内避雨了?可是小土地庙仅有不到一人高且浅窄,大慨只能容下两三人蹲坐,如果内里早已挤坐无隙,岂不是依然要在外淋雨?司马玉虎内心欣喜但又躭忧的急步前行,倏然两片闪烁精光之物由庙内暴射而出,并有两道身影随之窜出,顿时吓得司马玉虎惊叫一声慌急退身……“啊……” “咦?是个小孩?” “他奶奶的,吓了老子一跳!” 司马玉虎看似十三、四岁,实则年已十八,而且常年浪迹江湖见识甚广且胆大,再加上也曾历经一些风浪,故而较镇定沉著,当惊见竟是两个满面乱发神态凶狠,手执明晃晃大刀的壮汉,顿时心知是遇见了拦路打劫的劫匪!“呔!小子乖乖站著莫走,否则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老二别吓他了,只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 “哼!老大,这儿离前後两方的村镇,至少皆有二、三十里地,若是村镇内的娃儿,又岂会冒著大雨单身至此?若是外地人便更加可疑,因此绝不能轻放他,而使咱们两人的行迹暴露,否则……” “嗯……说得也是,那些老匹夫绝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喂!小子!你是何人? 为何即将入夜尚冒雨至此?快从实招来,否则一刀要你去见阎老五!” 司马玉虎虽非武林人,但是也已身具十年之上的功力,以及二、三流之间的身手。 再加上缘得“枯竹追魂”房广清传授独门武技“枯竹爪”十八式及“枯叶飘飞” 身法,在途中勤习不断并且与师传“飘萍步”“十方拳”“擒龙手”互补其中优劣,因此身手已然增进甚多。 乍见两名凶狠的执刀壮汉,由庙中窜出时虽然心中一惊!但是立即心中镇静的盯望著两人,当耳闻两人之言後立即说道:“两位大爷,在下乃是浪迹江湖讨生活的人,只因贪图赶路错过了宿头,却又遇著大雨,故而只想寻找避雨之地而已,绝无对两位大爷不利之心。” “哦?浪迹江湖讨生活的人?呔!小子你才多大年纪……” “好小子!你当大爷两人容易唬弄的呀?大爷若非见你是个小子,否则早就将你一刀砍了,快乖乖过来让大爷搜寻一番!” 司马玉虎闻言顿知两人不相信自己之言,而且方才他们所言,似乎也是在逃避甚麽人的追逐?因此续又说道:“两位大爷,在下仅是一个浪迹江湖为人调理筋骨师傅的小徒,只因得罪了武林人以致遭人追逐,故而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出城邑,只敢在乡间走动,并且趁夜赶路,所以才……” “噫?小子你是说……” “哼!老大,你别听这小子胡言乱……啊?莫非……莫非……小子!你叫甚麽名字?难不成你就是张大哥说的小子?” “哦?老二你是说……这小子可能是『莽张飞』张大哥说的小子?” 司马玉虎耳闻两人提起“莽张飞”顿时心知他们相识,因此立即欣喜的前行两步,并且急声问道:“啊?莫非两位大爷认识张大合大爷?而且张大爷之前曾与两位相见,且曾提及在下不成?” 两名满面乱发的壮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并且听那位老大哈哈笑说道:“哈! 哈!哈!原来你小子真是司马小哥儿呀?想不到月馀前……噫?司马小哥儿,据张老二所言你与他分手已有两个多月了,怎麽你至今尚在豫境?” 但是却又见那位老二神色怪异的冷声说道:“嘿!嘿!小哥儿,咱们虽是初次见面,但是却因你之事,惹得张老二及我们弟兄两人连窝都待不下去了!今日见到你……嘿……嘿……” 司马玉虎闻言一怔!尚不知那位老二之言是何意时?那位老大已不悦的朝老二说道:“二弟,凭咱们与张大哥的交情,他的事也就是咱们哥俩的事,便是卖了命也不足惜,况且这是咱们哥俩与张大哥之事,又干司马小哥儿何事?因此你别胡言乱语!” 司马玉虎常走江湖,因此耳闻兄弟两人的对话,心思疾转後已然猜出那位老二的言中之意,可能是因为自己之事,已使“莽张飞”张大合遭人追寻得无法在出没之地存身。 甚而连眼前这两位,也可能便是因为与张大合相识,且因交情甚好而受牵连遭人追逐,而无法在居地存身,怪不得方才两人会有顾虑行踪泄露之言?司马玉虎思忖及此,已然心中激动得面浮悲愤之色,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那些人真卑鄙无耻!俱是……哼!大多是披著白道之名,却毫无心存公理正义之心,竟然连毫无关连的局外人也牵扯入内?哼!只要我有能力……若能学得高明武功,定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此时那位老大又已笑说著:“哈!哈!哈!司马小兄弟,雨势不小且先入庙避雨再详谈如何?” 司马玉虎闻言立即躬身谢道:“是!是!为了在下之事牵累了两位大爷,实乃在下之罪,现又累及两位暴露雨中以致全身淋湿……” 然而那位老大却正色说道:“哈!哈!哈!这是甚麽话?司马小哥儿,张大哥月前到了我兄弟的狗窝时,便已详说内情,此乃江湖公理道义之争,与小哥儿无关,换了他人也是如此,因此小哥儿不必为此心生愧意,来来来!先进庙再说吧!” 於是三人立即躬身钻入小庙内,并且也有了卤味、乾粮供司马玉虎裹腹。 当然,尔後司马玉虎也已知晓两人乃是出没“洛水”的水贼,名为“洛水双鱼” 费公豪及甘常明,另外尚有几个同夥并未同行,依然留在“洛水”畔的小破屋内。 当“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两人,耳闻司马玉虎述说途中曾获黑道前辈“枯竹追魂”房广清义助传技。 又获黑白两道皆敬畏的“冷面阎罗”关武出面拦事,使得白道侠义“美髯飞云” 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无颜出手擒捉他,因此甚为惊异且兴奋的祝贺他逃过一劫。 尔後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两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详说附近地势,及较不易遭人拦查的偏僻乡间小道,并且要他放心的休歇入睡,由兄弟两人轮替警戒,到了翌日清晨,又陪著司马玉虎西行数里後才分手。 司马玉虎再度感受到义气相助,毫无所求的温情,内心激动的与两人分手续行上道,但内心中已然暗中立誓,只要自己以後若有安然无恙且有能力,有朝一日定将报答他们义助之情。 但是自己真能在茫茫江湖中,避开众多搜寻自己的武林人而无恙吗?万一不敌之下而遭人擒住,那麽自己要如何自救? 第三章 身陷危境入森罗 洞天府中获众宝 万丈险崖壑谷深,阴风飒飒寒雾涌; 三魂七魄若离躯,身不着地虚空浮。 耳畔不闻兽鸟噪,腥风扑鼻味钻心, 眼前鬼影随风飘,莫非魂断奈何路? 一个万里晴空的晌午时分,在‘熊耳山’山区边缘的一个小村中。 司马玉虎嘴角溢血,手中尚紧抓着一只包着干粮、卤味的纸包,施展全身功力慌急的狂奔出村,而后方则有两名锦衣青年及五个下人打扮的大汉紧追不舍。 ‘快追!这小子果然就是杀了师叔祖长孙的凶手之一……’‘大哥,他已被我掌劲击伤,料他逃不远的,快追……’‘小子别逃……’ ‘快快停步!否则追到你时定然不饶……’ 司马玉虎忍着胸口内的抽痛狂急飞奔,眼见前方乃是一片苍翠山林,顿时心中大喜,只要进入山林中便易于隐秘身躯,避开他们的追逐,于是顺着小山道往山区中狂奔。 果然在半个多时辰后,已然藉着浓密的林木杂草摆脱了追逐之人,仅能听见后方怒喝叫骂之声响不绝耳,因此立即折转远离山间小道往荒山中深入,顺利的远离了追逐之人。 星空万点皎月当空,大地已笼罩在银色光华下,山林鸟雀止鸣,只余虫鸣唧唧,使得夜色有种安宁祥和的清幽感。 但是在黝黑无光山风阴寒的深山中,远在里外之地尚能见到一片火光闪烁,在黝暗的山区中格外明亮。 只见林木稀疏的一片棱岩地中,在一片斜岩壁的一个小岩洞前,一堆枯枝燃生着熊熊火焰,顺着火光望去,岩洞内有一个抱膝倚壁斜坐的身躯,正是逃入深山中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双目发直的怔望着火堆,神色深思的不知在想些甚么?片刻后突然喃喃低语的说道:‘嗯……他们甚有可能还停留在山区外,或许又唤来更多的人入山搜寻……若是被他们寻到必将陷入危境,因此暂时不能下山,或是只能由别处寻找路途下山。’ 自语声突又断止沉寂,一会儿续又自语着:‘如果避开这些人离开山区后,又将时时刻刻日日夜夜耽心遭人查出身分,且不知何时又将遭突如其来的人追逐?但是在这个人烟绝迹的深山中,则可无忧无虑甚为安稳,若是继续留在山中……嗯! 不如先寻个可避蛇兽的安全之处落足存身,至于吃食……山中野味无数,足可度日,只要过了一两年时光,相信追寻之人将逐渐淡忘,到时再离开山区或许便可放心了!’ 有了决定之后,果然不再耽忧身陷荒山之中何时才能下山了,于是安心的闭目逐渐入睡。 直到东方鱼白渐升,大地暗色已然逐渐消逝,雀鸟再度穿林吱鸣,又是一天的开始了。 然而此时司马玉虎早已清醒起身,并且以随身短刀,削下一根粗约儿臂长有五尺的树枝,将短刀紧系在前端,成为一根粗简长矛用以防身,在人烟绝迹已无樵猎山道可行的荒山之中,毫无目的地的在山林草丛中逐渐深入,寻找心目中可存身的安全之地。 晌午过后,即将夕阳西下的时分,司马玉虎已行过数处险峻峰峦,又沿着一边是高耸峭壁,一边是深崖绝壑且有雾气上涌,地面则是棱岩碎石满布肥厚青苔的凶险之路,小心翼翼的逐渐深入蛮荒之中。 顺着峭壁绝壑间的起伏岩地,小心翼翼前行,刚行至高耸峭壁间的一道窄小岩隙处,侧首望去只见岩隙之外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平地! 而高耸峭壁隔绝的平地上,乃是怪石奇松散布,且有数十株参天古柏林立,形势幽奇的胜境美景,再加上映射夕阳霞光的数片彩云,使人望之精舒神爽心旷神怡,虽然看不见两侧尚有何等美景?但已与此方高耸峭壁隔绝,深崖绝壑且有雾气上涌的阴森之地,真有如天壤之别。 正当司马玉虎怔望岩隙外的美景之时,倏然耳闻身后传来些许难以察觉的异声,猛然回身张望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身后来处十余丈之距,竟然有一只一人多长的花斑大豹尾随接近,并且低伏身躯正欲扑窜。 司马玉虎惊见之下立即缓缓斜移身躯贴岩站立,紧握手中长矛朝向花豹,心中惶恐的紧盯不眨,并且思忖应如何对抗如此凶猛的巨兽? ‘噢唔……吼……’ 但是哪有时间容他多想?花斑大豹已骤然暴吼一声,身躯疾窜数步,凌空纵扑而至,血盆巨口大张中的森森利齿已咬向肩颈之处。 司马玉虎心中虽惊,但是常年行道江湖阅历甚丰,久而久之后已较同龄之人胆大心细,再加上身习内功武技,身手自是较常人敏捷迅疾,因此眼见花豹疾扑而至,立即不退反进的身躯急伏前窜,手中长矛则朝上方豹腹狠刺。 (注:一般在山中的狩猎者,除了靠弓箭远射奔兽飞禽外,尚有山叉大刀可搏杀凶兽,更有孔武有力经验丰富的猎人,只凭短刀便可搏杀虎豹熊狼之类的凶兽。) ‘噢唔……’ 霎时只听花豹一声悲鸣,已见一片血雨随着花豹扑窜的身躯飞洒青苔之上,并且花豹身躯扑落之时,竟在湿滑的青苔上立足不稳,身躯斜滑冲撞向岩壁。 待花豹四足挣扎的站起身躯后,立即转身盯望向司马玉虎,似乎已有了之前的警惕,竟然在低吼一声后,迅又贴地疾窜扑咬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并未因初次反击,便轻易伤及花豹而有心喜大意之心,反而心知伤兽必然更为凶厉,因此尚未待花豹窜至,已然移身避至一块半人多高的巨岩后,眼见花豹身躯疾窜之势未止,正由巨岩旁冲过时,手中长矛再度疾狠的刺向花豹身躯。 ‘噢唔……’ 花豹再度遭创痛鸣,但是矛尖短刃仅剌入豹身两寸余,因此仅有伤势并无性命之危,反而更激起花豹的凶性,立即止住窜势再度转身扑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惊急的后退时,手中长矛已连连刺向花豹,再度使在豹面颊及双爪遭创,已使花豹知晓那根长树枝前端,闪烁着亮光之物甚为可怕,因此不敢凶厉冲扑,仅是咆哮连连的来回走动,且不时伺机扑窜,当长矛刺至时迅又退却。 如此一来,一人一豹俱都相互畏惧,警戒相对的僵持不下,而司马玉虎也已缓缓退至两块一人多高的巨岩间,在两人多宽的岩隙中,恃岩与花豹正面相对。 突然!花豹竟退出岩隙由岩角消失不见了?司马玉虎见状顿时心中惊疑的盯望前方且细听动静时,倏听后方传至异声,慌急的转身时,只见花豹竟然迂回至身后,正欲转入岩隙内,因此立即再度执矛相对,解消了遭花豹由身后偷袭的危机。 花豹眼见偷袭无果,竟又转身消失不见,司马玉虎心急中知晓躲在岩隙中似乎也不安全,因此手执长矛缓缓前行,且不时回首转望身后。 突然又听些许异声由顶端响起,惊急仰望时,已见花豹在丈余外的岩顶上方探首下望,并且迅疾窜往自己立身之处,因此立即惊急的退出岩隙。 就在此时,花豹已咆哮一声由岩顶上疾跃而下,双爪前探巨口大张的凌空扑咬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惊急中立即身躯弯蹲窜向岩壁,且迅疾将手中长矛,又疾又猛的刺向凌空下扑的花豹身躯,矛尖短刃已深深刺入豹腹内,但是疾扑而下的冲势,竟然将长矛带得脱出双掌,使得司马玉虎手中已无防身之物了。 花豹身躯落地时四肢发软的仆趺倒地,且冲滑数尺撞及棱岩才止住滑势,哀吼数声后才挣扎起身,双目中的凶光已然大消,无神的盯望着司马玉虎,腹下尚插着长矛,血水顺着矛杆滴流不止。 但是花豹眼见司马玉虎手中的利器已失,似乎又涌生起凶性,欲在垂死之前噬咬伤及自己的‘人’因此又四肢弯屈低吼咆哮的缓缓前行。 司马玉虎手中长矛已失,又见花豹逐渐逼近,因此心中惊急的立即提气行功戒备,并且盯望着花豹缓缓退身。 ‘吼……’ 倏然!花豹暴吼一声,四肢骤弹身躯暴窜而起凌空扑击,掌爪伸张尖森利齿大张的同时抓咬向司马玉虎胸首。 司马玉虎眼见花豹扑至,立时施出‘飘萍步’身形朝左疾掠,双手迅疾施展出‘十方拳’劲疾击向豹首右颊及颈项。 但是双拳击中豹身之时,倏觉左脚踩空身躯不稳,再加上拳及豹身的反震之力,顿时身躯再退,竟然连右脚也往下坠滑,这才想起早已忘了身处绝崖边缘,也忘了地面棱岩俱是厚覆湿滑青苔。 毫不思索的立即双手抓抱岩块,但是身躯迅疾的坠势,再加上手触之处又湿又滑无处着力,霎时便听惊骇惶恐万念俱灰的惨叫声,随着司马玉虎疾坠而下的身躯,逐渐深沉消失…… ‘啊…………’ ※※※※ ‘噢唔……噢……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倏然被一阵悲鸣巨吼声,以及身躯的急剧震抖惊吓而醒,并且由昏沉中逐渐清醒,感觉身躯有如在波浪之中,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双目骤睁惶急张望后,却见眼前浓雾滚滚触体生寒,仔细回想前事景况,感觉除了双臂及手掌甚为疼痛外,身躯各处并无不适或痛楚。 想到此处,难道自己由绝崖坠落并未摔死?顿时慌急得便欲起身察看,但是却觉全身竟然无法动弹,双手双脚及后背的衣衫似是皆被拉扯住? 心中惊急得转首侧望,却发觉身躯似是平躺在一片粗有拇指,且闪闪发光的银亮大网上?而身周全是翻腾滚涌的浓雾,难道……霎时惊骇的脱口叫道:‘啊?… …天哪!莫非是……是一片蛛……蛛网?’ 司马玉虎骇然惊叫后,在即将入夜的微弱天光中再仔细观望,果然发现身下银亮的巨网由窄而阔,不是蛛网是甚么?突然巨网再度剧烈抖动,这才发觉尚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沁入鼻端! 就在此时,眼角感觉左侧靠网心之方有物晃动?尽力扭首上望后,才发现有数根乌黑且毛茸茸,粗有大腿的长爪偶或移动着,另外尚有一条花斑长物也不停的抖动着。 司马玉虎凝目细望后……天!花斑长物竟是先前那只花豹的长尾,而数根偶或移动的毛茸茸组长尖爪,竟然是一只巨蜘蛛的长脚尖,莫非…… 司马玉虎虽然看不见头顶上方的景况,但是已然由花豹身上传出的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巨蛛长爪的移动之状,猜测必定是巨蛛正在噬食花豹的身躯,那么不知再过多久?自己的下场岂不是也将…… 思忖及此,司马玉虎顿时心中悲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也心知此时绝不可惶恐挣扎惊动巨蛛,否则引起它注意,爬至噬咬自己时定将命丧! 倏然!只觉蛛网急剧抖动,使得他身躯也随着蛛网狂抖起伏,并且听见尖锐刺耳的嘶啸声逐渐远去,惊愕不解的仰首后望,已见一个庞大如小山的乌黑巨蛛,八爪移走迅疾的顺着一条粗蛛丝,往右方浓雾中似是岩壁之处消失不见。 未几,只听远方约有二、三十丈之处,传来一阵阵尖锐嘶啸声,以及另一种较粗沉的嘶啸声,接而便见浓雾滚涌如涛,并且听见下方有岩石坠撞的巨声传至,似乎是巨蛛正与不知模样的异兽在拚斗?而使不少岩块坠落下方地面撞击。 虽然天色逐渐黝黑且有浓雾阻隔,看不见四周及上方是何等景况?但是在此绝崖之间有如此巨大的蛮荒巨蛛,数十里方圆之地理当难有他物生存,然而此时竟然尚会有其他异物出现与巨蛛拚斗?由此可见那个不知何等模样的异物,想必也甚为庞大? 司马玉虎惊异的聆耳细听,听见两种嘶啸声俱都甚为急剧,而且抓爬碰撞声甚为凌厉狂乱,似乎激斗之况甚为剧烈?因此心中大喜且祈望巨蛛败亡,或是两败俱伤……最好是双双俱亡,才能使自己有活命的机会! 突然听见另一只粗沉嘶啸声的异兽,竟然传出一阵凄厉的嘶啸声,似乎是那只异兽遭创了?接而又有爪足狂乱爬抓岩石,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之声传入耳内,以及巨物在岩石上滑动之声,还有下方连连响起的坠岩撞击声。 片刻后,一切声音皆已息止,浓雾也不再翻腾滚涌了,一场激斗似乎已然消止,是巨蛛或是另一只异物得胜?或是不分胜负各自退走?还是两败俱伤俱亡? 司马玉虎正在猜测时,耳中听见一些似是绳索紧绷震抖的嗡鸣啸声连响,接而又听似是绳索紧绷断裂的咻咻啸声骤响,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迅又听下方传至巨物坠撞的轰然巨响及轰然回音,并且使得浓雾有如巨涛狂涌翻腾,未几便涌生起令人心恶欲昏,又腥又臭的浓重血腥味! ‘咦?莫非……巨蛛或是另一物斗败坠落崖下了?老天保佑,最好是巨蛛坠亡……’ 司马玉虎内心惊喜无比的祈祷上苍,但是令人心恶欲昏的腥臭之味,随着滚涌浓雾不断上涌,使全身无法动弹难以掩避的司马玉虎,无能抗拒的吸入了甚多的异味,终于逐渐昏迷的沉睡不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突然被一阵急骤大雨淋醒,全身又湿又冷且又饿,但是身躯被蛛网沾黏得无法动弹又奈何? 不过也因大雨的冲淋,使得四周浓雾逐渐消散,已然看清右前方是一片高不见顶的耸陡岩壁,而左方陡峭的岩壁上方,约有五、六十丈的高处便逐渐斜突伸出,与右方岩壁愈来愈相近的接合为一,使顶端已然与右方的陡峭岩壁连成为一片岩顶。 虽然看不见身躯后方的岩隙内是何等景况?但是左右两片耸陡岩壁,在前方约二、三十丈之外,便逐渐成八字形的往两方逐渐延伸,成为不知有多宽阔的山谷? 已可望见远方青翠的山峦。 由此可知身下的巨大蛛网,便是平张在足有十余丈宽阔,两座耸陡岩壁夹峙的山谷底端岩隙内,而巨大蛛网的八条粗丝,分别缠在两侧岩壁上的突岩上。 司马玉虎此时最耽心的则是那只巨蜘蛛的生死?因此急忙顺着昨日巨蛛离去之方望去,只见右方的陡峭岩壁间寸草不生,但是却有不少突岩及岩隙,并且在七、八文之处有一块约有三、四丈宽阔的突岩,而突岩下方尚垂著有一条闪闪发光的丝索随风飘抖着,莫非巨蛛及另一只不知何物的异兽,由那块突岩上坠落下方不成? 司马玉虎怔愕沉思时,天际乌云已迅疾远飘,暴雨也逐渐停止,天际也逐渐现出晴朗蓝天,而谷隙深处的岩隙之中竟然又逐渐涌出雾气,且逐渐滚涌至前方峡谷中,使得峡谷中再度逐渐迷漫着浓雾。 但是在浓雾上涌至蛛网之际,司马玉虎却嗅得一丝不知由何而来的清香味?引得他饥肠辘辘咕咕乍响,不由自主的伸舌舔了舔嘴唇。 ‘唔……许久未见到巨蛛返回网上,看来巨蛛纵然未死也可能重伤难移,若不趁此时机脱身……嗯……’ 想到此处立即心生求生意志,于是在蛛网上挣扎四肢,但是蛛网黏性甚强,再加上随着身躯的挣扎使蛛网抖晃不止,因此历时刻余后尚无法挣脱。 司马玉虎气喘连连且心中焦急的挣扎中,直到将右袖拉扯破裂,使得右臂已可略微转动时,这才灵光一现的面浮喜色。 身躯尽力往左斜侧,使右手由袖中缓缓抽出之后,终于使右手可自由挥动了,于是急忙将胸扣及腰带解开,使身躯及左手也活动自如后,再解开裤带。 片刻后,司马玉虎身穿中衣盘坐外衣之上,欣喜的凝目四望,依稀望见下方是至少尚有六、七十丈深的棱岩地,而后方的岩壁则是逐渐并合为一的死谷。 再观望两侧陡壁的景况后,发觉左方的岩壁虽然比右方岩壁矮,上方数十丈也逐渐上斜,但是岩壁间却少有突岩及岩隙,因此略微思忖之后,便决定出右方岩壁脱身。 于是司马玉虎将尚未遭蛛网黏住的外衫前胸撕裂,然后铺黏在数尺外的蛛网上,虽然由如此方式前移数尺,但是距岩壁尚有将近两丈之距,纵然将中衣也褪除,依然无法移至岩壁处,岂不是徒劳无功? 但是司马玉虎心思疾转后又将中衣褪下,然后撕成二十余片长条布,盯望蛛网仔细的默算之后,又将身上仅有的亵裤,由大腿之处撕下,再撕成九片布条。 调息刻余后,将布条悬在头上然后躬身前爬,将一条条的布条贴黏缠裹在横丝上,如此便不会黏住身躯了,于是逐一往前移动,终于移至蛛网边缘了! 但是望着缠黏在突岩上的直丝尚有丈余长,而颈上的布条仅余四条,然而为了性命尚有何羞耻的顾虑?因此一咬牙,又将身上仅有的半截亵裤脱下,使得全身赤裸无遮,但也因此不到片刻,终于脱离了蛛网攀至突岩之上。 内心欣喜无比且激动得蹦跳如鹿,突然发觉先前曾嗅闻的清香味更浓,使得心胸舒爽无比,而且使疲累之意消除不少,因此甚为惊异的猛嗅不止,已然发觉香味是由右方,也就是之前巨蛛逝去之方传来的。 怔愕的思索一会后,心中已有了决定,于是凭着先前观望岩壁时的记忆,在可抓握及踏脚的突岩、小岩隙间,逐渐攀爬向那块甚大的突岩处。 小心翼翼的缓缓攀爬时,清香味愈来愈浓,使得司马玉虎更是饥肠辘辘,也更坚定的要查个明白,或许便可有裹腹之物了。 费时两刻余,终于安全的攀上了那块足有三、四丈宽阔的突岩上,并且立即嗅出尚有浓重的腥臭味,心惊中,未曾休歇便仔细观望突岩上的景况,发现突岩上有许多凌乱的爪痕,还有一些未干的腥臭红、绿液水。 ‘咦?这些是……莫非是巨蛛及另外一只异兽,在激烈拚斗时受伤流出的血水?嗯……应该没错!咦?好香……’ 身躯骤转的盯望着岩壁,只见岩壁间有一道岩缝,而更浓重的清香味,便是由岩缝中飘出的,欣喜的近前观望,只见岩缝仅有三尺左右宽阔,而且内里岩壁上有不少爪痕,似乎是巨蛛或是其他异兽,因身躯庞大无法进入,仅能伸爪抓挖而留下的痕迹,再往内里则是突棱不平的岩隙,而且内里愈来愈窄已然只有尺余宽高。 司马玉虎贴靠岩缝时,不断的吸嗅清香味,竟然使神清气爽且疲累全消,但是更便肠胃蠕绞得咕噜噜连响,饥意已生,因此往内观望一会,便毅然侧身往岩缝内钻入。 司马玉虎自幼便身患阳脉萎缩的恶疾,因此年已十八却瘦弱得如同十三、四岁的少年,但也因此而能轻易的钻入岩缝内,若是一般同龄的正常身躯,则无法钻入仅有尺余宽窄的小岩缝内,除非是猿猴及蛇鸟方能入内。 但是在此两片陡壁夹峙,有如一线天的狭窄岩谷中,有一只如同小山的巨大的蜘蛛结网为巢,以及另一只巢穴不知在何方的异兽存身,因此尚有何等鸟兽能到达此处? 然而司马玉虎却在人烟绝迹,数百丈高的绝崖顶端,为了生存而与花豹有番拚斗,却不小心的坠落崖下,巧之又巧的竟然坠至巨蛛网中被蛛丝沾黏住,更巧的是巨蛛察觉另有异兽攀爬至此突岩上,似要获取岩缝内散溢出清香味的异物,于是引生出一场激斗,虽不知两兽的胜负如何?但是已知两兽同时坠落突岩下,不知死活? 在如此诸多的巧合之下,才使司马玉虎有了绝境存活的一线生机,也幸运的脱身到达了此突岩上,再加上他身躯甚为瘦弱,竟然可轻易的钻入小岩缝内,如此的巧合又岂是可预料的? 司马玉虎钻入小岩缝内,在棱岩突显起伏不定的岩缝中,仅爬行不到两丈,虽然黝黑得只能摸索前行,但是双手触摸岩壁时,竟然发觉已愈来愈宽阔得可躬身而行,并且逐渐往下斜行中,已然成为一条双手伸张也难触及岩壁的宽阔岩洞。 在曲折起伏不定的洞道中摸索前行,不知已行有多深?发觉洞道全是右转,似是圆形回旋下行的岩洞,虽然愈往内里深入清香味愈浓,但是竟然也愈来愈热?连赤身裸体的身躯也已渗出汗水! 忽然眼见前方有些微弱的亮光,使得久处黝黑之中的双目如遇明灯,因此使司马玉虎欣喜无比的加快脚步,而光线也愈来愈明亮得有如皎月映照,已可望清岩洞中的景况,当然更有利加快行速。 终于发现前方豁然开朗,竟然到了一个高有数丈宽阔约有七、八丈的大山腹中,可是山腹中甚为火热,已使司马玉虎汗如雨下,尚幸还能忍耐得住。 只见大山腹中除了在四周岩壁前,有数块巨石、石笋外,便空荡荡的别无异物,但是山腹顶端有一个不知是甚么怪异之物?竟然映射出耀眼刺目的精亮光线,使得山腹中甚为明亮。 另外在正中的岩地上,竟然尚有一个约有两丈宽阔的大圆洞,而浓重的清香味便是由洞内溢出的。 司马玉虎好奇的前行欲望时,发觉圆洞内竟然有火烫热气涌升?因此更是又奇又疑的行至洞缘探首下望,才发现大圆洞约有尺余深,而内里竟然是一片淡黄色的怪异液水,水中长满了圆形赤叶且有细长金丝的怪草。 更怪异的是大半的怪草心内,皆长有一根根挺直的金色花梗,每枝花梗上皆长有数粒不等,有如鸟蛋大小,色分白、乳白、淡黄、深黄,以及有如黄金一般闪闪生光的金色果子,众多果子中以白色及乳白色居多,而池面上尚漂浮着数粒半腐的金黄色果子。 ‘咦?这是甚么怪水怪草?且长有甚多的怪果子?但又溢出如此令人神清气爽的香味?难道……啊!记得曾听师父说过,天地之中有甚多洞天灵穴,孕生着少有人知的灵草异果,或是甚么奇珍异宝,或是灵异虫兽,莫非这池水及池内的怪草异果……’ 司马玉虎惊异的脱口喃喃自语后,怔立默思片刻,终于又自语着:‘嗯!虽然不知这是甚么怪水怪草?也不知这些金色果子是否有毒?但是只凭散溢出的清香味,便可断定是天地灵气所孕生出的异草灵果!如果……反正我已难在江湖存身,一条贱命还怕甚么?若是老天爷要绝我之命,早在花豹或巨蛛的毒吻之下便命丧了,况且在此山腹中尚能有其他之物可裹腹吗?嗯!下去摘些果子一试便知!’司马玉虎自语之后,已毫不犹豫的伏卧地面紧贴洞缘,看准紧倚洞璧的一株金色花梗,伸手下探欲折下花梗,但是竟然触手生热?而且花梗甚为柔韧,猛力拉扯尚难折断,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摘下一粒乳白色,一粒深黄色,以及两粒金黄色的四粒果子。 然而原本触手生热的果子,却在一离花梗后迅疾转凉,而且乳白色的果子迅疾转白发黑,而深黄色的果子则逐渐转为淡黄,甚为亮丽的金黄色果子虽然并未转变,但是原有的清香味却逐渐淡薄。 司马玉虎眼见之下甚为好奇,细望的观望手中四粒鸟蛋大小的果子,但是却见果子的颜色逐渐暗淡不说,竟然已开始逐渐枯缩出皱纹?原为乳白色的已缩如豆大的枯黑之物,而深黄色的那粒已转为乳白色,且开始转白泛黑,而两粒金黄色的果子颜色虽然未变,但是却逐渐皱缩中! ‘噫?怎么会如此?啊!我明白了,这些果子大概是靠着这一池怪异的淡黄池水滋养孕生,白色的……可能是初生者,然后逐渐成熟,由白色逐渐熟成乳白、淡黄、深黄及至金黄色,熟透之后却又自行坠入池水腐烂,然后孕生出新的怪草。但是熟透坠池之前摘下,应立即食用,否则灵效大失……嗯……定然是如此了!那么我应摘取金黄色的果子且立即吃食才对!’ 司马玉虎详思无误,且知晓洞内池水及怪草怪果皆是天地奇珍后,再加上此时的腹内更为饥饿,因此立即将手中四粒枯果抛入池内,然后又摘采了两粒金黄色的果子,毫不犹豫的塞入口内嚼食。 果皮一破,霎时便有一股清凉果液充斥口内,而且有一股清香味迅疾上涌脑内下沉胸腹,使得脑中神清胸口气爽甚为舒适,在口内的清凉果液吞咽入喉之时,竟然逐渐生热且愈来愈热,尚未到达胸腹之内时,已然化为灸热之气迅疾扩散。 ‘噫?怎么……啊……好烫好难受……’ 司马玉虎没想到果液尚未入腹的刹那之间,竟然已化为一股热气在胸口处迅疾扩散,而且愈来愈热得成为火炙之气,往内腑五脏之内散布,使得胸腹之中灸烧得痛楚不堪,因此心中惊骇惶恐得立即就地趺坐,迅疾运行‘日月神功’循行丹田真气消减体内的不适。 真气一经循行之后,初时尚无功效,但是在任督双脉循行十余小周天之后,原本在任督双脉中乱窜的灸热之气,已然有部分被丹田真气逐渐吸纳融合为一,不但减消些许灸热的痛楚,也使真气无形中增强不少。 丹田真气逐渐增强后逐渐循行大周天,于是又开始吸纳在全身经络中四处散窜的灸热之气,并且逐渐融合归为真气,如此一来周而复始的逐渐吸纳融合,约莫一个时辰之久,司马玉虎已将丹田真气已然循行了十余大周天,终于将体内散窜的炙热之气,近伴皆吸纳融合入真气中,使得体内再无炙烧的痛楚。 但是司马玉虎此时已然心神合一与身外隔绝,依然行功循行不断毫无止功之状,将尚在散窜的炎热灵气不断的吸纳融合,并且同时淬炼已融入真气内的异果灵气。 (注:在武侠小说中,常有行功多少大、小周天,行功多少时刻之说,前愚着中也曾解说行功周天之意,但是此刻有再解说之必要,行功一小周天乃是真气循行任督双脉一周,行功全身经脉一周则是一大周天,而行功一刻称为一刻周天,行功一个时辰称为一时周天,还有一日周天,因此行功一刻、一时,或是行功多少小周天或多少大周天。若是两者并提者,便是指某一人的功力真气,能在一刻时光循行多少大小周天。 但是行功一刻、一个时辰或一日,能循行多少大小周天,则毫无定数,功力薄弱者真气循行缓慢,一刻时光或许只循行三周天或五周天,但是真气盛旺功力高深者,真气循行迅疾,一刻时光便有可能循行十余周天甚或更多。 还有,各门各派的心法各有不同,除了任督双脉皆须循行外,各因心法的不同而循行某些不同的奇经异脉,因此也甚难以此作为功力深浅的比较,在前著「双绝奇侠’中,曾有分析功力高低的解说,或许较易受人接受。)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终于缓缓息功醒来,面浮笑意的睁目之后,已然欣喜无比的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太好了!果然是天地奇珍中的灵草异果,不但使饥意全消,甚而已将灵气融合而使真气暴增不少,无形中已使功力增进近倍,真是太好了!如此不但不怕会饥渴而亡,而且可……咦?’但是话声突顿且神色怔愕的望着右方岩壁,只见一座两人多高的巨岩后方,似乎有光线射出,再凝目细望才发现似有一个被巨岩半遮掩的岩洞? 司马玉虎张口结舌,怔愕的盯望着巨岩后方的岩洞,缓缓起身行往那块巨岩处,愈接近巨岩光线愈亮,终于发现巨岩后面果然是一个岩洞,而且还是一个经由人工凿修过,但是尚突棱不平的略圆洞道,而内里丈余深的洞顶上,尚嵌镶着一粒映射出柔和光芒的夜明珠,因此又脱口说道:‘啊?这……这……方才因好奇及腹中饥饿,只注意着地面岩洞内的灵草异果,却未细查这山腹中的景况……唔……对了!方才进入山腹之处只能望见四周岩石,但看不见岩石后的景况,当然不知巨岩后方尚有一条经由人工凿修过的洞道,而且竟然是用夜明珠为光……啊这里有人?糟了!莫非这些灵草异果都是人家种养的?’ 司马玉虎见到人工凿修过的洞道后,心知早已有人居住此地,而这些灵草异果当然便属此方主人种养的,可是自己竟然不查之下偷吃了灵果,因此心中惶恐不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默默的转首望向进入山腹的来处岩洞,心口蹦跳如鹿且内心挣扎着,但是终于一咬牙,立即返身狂急奔逃,欲由原处逃离山腹外! 但是奔入洞内尚仅十余丈,突然又停步自语着:‘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离去!如此行为已属偷盗宵小之辈,若是如此离去,那么我以后岂能再论及他人的是非善恶?如何再能愤恨入世间的不平?不行!大丈夫敢做敢当,纵然遭此间主人惩罚也无悔!’ 司马玉虎心思已定,立即仰头挺胸跨大步行返山腹,毅然行入那条人工凿修过的洞道中,并且呼唤着:‘请问有人在内吗?贵居亭主人可在?在下司马玉虎冒昧闯入贵府,且误食贵府灵果,故特来受惩……’司马玉虎顺着洞道缓缓前行且连连呼唤,但是只闻自己呼唤的回响声,却无人回应,刚转过一个弯角,只见前方已然无路,近前仔细观望,才发现竟是一扇闭合的石门,于是伸手轻推,石门已轻易的朝右张开一道门缝。 由门缝朝内望去,只见门缝内里的石壁,也是经由人工凿修,虽不平滑但也甚为平整,并且在石壁上凿有一片格橱,橱内石格中皆放置有十余只小瓶,石橱前的地面尚有一张石榻,但是看不见石门遮挡的别处是何景况? 于是再推开石门且跨步入内,这才发现内里是个两丈宽阔的石室,除了格橱、石榻外,尚有一张矮长几,一片七尺宽长,高有尺余的平岩台,平台上面放着一柄云白色长剑,以及一柄尺余长的折扇,而平台上方岩壁以及另一面岩壁上,皆有一片削磨光滑的五尺宽窄石壁,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知写些甚么? 石门右方的另一面石壁处,则是另有一扇半开的石门,再回身望去,只见进入石室的石门上,乃是一整片松鹤延年的雕画,在门缘四周则雕有如框花纹,若不仔细察看,只是一幅松鹤雕画而已,又岂知是进入另一处天地中的一扇石门? 司马玉虎环目四望之后,不敢触动任何一物,于是行往另一扇半开的石门处,却见石门内竟是一条下行的石阶梯洞道,内里顶端也镶有夜明珠,于是便跨步下行。 阶梯甚为陡斜,且每隔两尺左右才有一阶,似是利用一个曲折陡斜的岩洞鏧出岩阶以利通行。 下行约有两百多级,概略估算已下行有四十丈深,终于又到达了底端的一扇木门前,伸手前推,倏然木门散坠地面,立使司马玉虎惊吓得连连倒退数步,原来木门早已腐朽只是尚未倒坠而已。 但是并非因腐朽木门倒坠而吓得司马玉虎倒退数多,而是因木门散坠之时,倏然有一片怪异彩光射入双目,顿时惊得他慌急退身闪避,且双掌迅疾提至胸口行功戒备,可是半晌也毫无一丝凶险异状发生? 片刻后,司马玉虎已然消除惊异且定下心神探首内望,刚探首入门张望,竟然使司马玉虎惊震得目瞪口呆,愕立半晌尚未跨出一步。 原来石门内竟是一个未曾凿修过,比上方石室尚小的小山洞,但是在山洞岩壁四周,凌乱的堆置着无数金银珍宝,并且在顶端夜明珠珠光的映照下,闪烁出五光十色的彩光,恍如置身在光怪陆离的虚幻之境中。 司马玉虎怔立门前环目四望,内心中惊异得甚为激动,莫说洞内全部的金银珍宝,便是仅有十数之一,便可成为一位家缠万贯的富豪了,更何况是眼中所见的? 司马玉虎内心中虽然甚为惊喜,但是却没忘记此间之一切,皆是有主之物,也没忘记自己深入此间乃是欲求主人惩罚,可是…… ‘奇怪了?这一切皆明示是有主之物,可是为甚么此间主人任由方才那扇木门腐朽,却未曾拆换新门?而且看样子似是数年……不……至少也有百年之上木门才会腐朽,由此可知至少已有百年左右未曾有人进出!莫非此间主人远行未归?或是在外骤遭异变未能返回?’ 在难以数计的众多金银珍宝前,挑取观望一会,发觉件件俱是价值不菲的上品珍宝,而且多得富可敌国,却不知此间主人皆从何而来? 虽然众多珍宝令人惊异,但是司马玉虎却毫无贪念的一一放回原处,默思一会后,突然由原路迅疾返回上方石室中,站立在刻有字迹的石壁前细阅。 观阅梯道左侧岩壁上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余师天萍子晋青川人。研天地干坤变化得天地之妙。天道无所不在无所不通。以周易爻卦为本天地人三才为用创六龙之功。吾随师三十载习成行道神州。结友甚众且缘交丹士获道门异学。儒、道、释三门各有所长。皆以天道天理为师。以乾坤之道为用。修心悟道飞升仙班。故归返洞府隐修研炼。 通悟三教共奉天道。尔后研修金丹大道有成。神悟仙道须尸解飞升。故再入世随缘兵解。薄学遗室巨岩封洞留赠有缘。后洞金龙灵穴金丹玉液滋孕金兰芝果。功清裨益气利丹道。习功有成,善行天道,方可入道。慎之慎之。 长风子 司马玉虎观罢字迹,这才恍悟此间主人乃是七百多年前的古晋之人,因修炼仙道入悟,故而远离洞府入世兵解飞升,并将所学遗于室中留赠有缘人,因此喃喃自语说道:‘啊?此位“长风子”因修悟仙道后,离开此处入世兵解后便未曾归返,加之因有巨石封住洞口,因此数百年中尚无人能进入此石室,可是自己……’司马玉虎喃喃低语之后,突然又脱口嗤笑说道:‘嗤!嗤!想必此间主人“长风子”万万也未料到会有我这个身躯瘦若如猴的人,并非是由巨石之外的洞道进入此室,而是由后洞灵穴外的微小岩隙内进入吧?可见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应属天缘而入,也就是能缘得此洞府众多奇珍异宝的有缘人啰?那么自己先前吃了两粒…… “金兰芝果”便非偷食了?哈!哈!哈!太好了!’司马玉虎思忖及此顿时欣喜无比的笑出声来,并且又行至平台处,观望另一片字迹,而此面石壁上刻着:‘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地云行雨施。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在田德施普世。终日干干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台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司马玉虎观至此处,已知是易经乾坤彖卦之释,但又与内功心法有何关连?因此好奇的续又细阅后段字义,乃是一段口诀。 人之三才精气神。精满气生神为用。炼精化气守丹田。入静虚无神意通。 神意归一引丹气。上通泥丸下涌泉。引透三关过九窍。充盈周身脉络循。气如潜龙隐丹田。龙跃于渊行任督。见龙在田泽脏腑。飞龙在天乾坤腾。亢龙有悔归丹田。龙在于野势如涛。’ 观及此处,司马玉虎突然颔首自语说道:‘哦……原来所谓的“六龙神功”乃是将隐伏丹田的真气称为“潜龙”循行任督称“龙跃”循行五脏六腑称“龙在田” 循行全身经络脉穴称为“飞龙”气返丹田称“亢龙”至于“龙在于野”……莫非是意指与人交手时……不!前五龙皆内含于体,因此……可能是将真气布在肌肤处? 嗯!甚有可能,续看便知!’ 于是再往下详阅,果然后面字义便是一段详解行功之法,也是众所熟知,如何入静清明灵合、意守丹田神入虚无、炼谷化精、炼精化气的入门之功。 尔后则是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灵合清明、心生意、意生气、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以意引丹田之气循行任督小周天之法,再后便是气行全身奇经异脉,充盈脉络的大周天行功之法,将真气密布全身及至肌肤。 但是司马玉虎续阅之后,甚为惊异‘六龙心法’的玄奥,因为曾听师父说过,人体全身中,除了三阳三阴十二经脉外,另外尚有任、督、冲、带、阳蹻、阴蹻、阳维、阴维奇经八脉,而每一经脉皆各有数目不等的旁支络脉,并以奇经八脉为体统,率三阴三阳十二经脉为用,循行全身各经络,以利血脉中的气血盈亏。 然而所有的内功心法,除了定然循行任、督二脉外,其余的经脉则因心法的不同,而贯通不同的经脉及络脉循行真气,从未听过有某一门派的独门心法,能将全身经络全然贯通循行。 可是此篇‘六龙神功’的行功心法,竟然是要将全身各经络全然贯通,使真气密布全身各处经络,且须炼至连毛孔皆能透出真气方属练成。 怪不得方才在石门旁壁上所观‘长风子’随师三十年后,才将此‘六龙心法’习成,可见自己若想将此‘六龙心法’习成,岂不是至少要耗费半甲子之上的时光?直到习成之时,岂不是已然迈入花发之龄了? 司马玉虎怔愕沉思之时,目光又望见‘六龙心法’后面,另外尚有一段字迹未阅,于是再继续观阅,后段写着:余归隐洞府重修金丹。佐以道门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学。岁过三甲有余。 修道入悟神通虚无。昔武林功技如稚子。招如车轭式如辙迹。受束受限有脉可循。故以神为本意为用。神为招意为式。意者。目视意起。触之意起。觉之意起。 心应意起。神应意起。意起身动是为神意之技……’司马玉虎观至此处顿时怔怔沉思,约莫半个时辰后才喃喃说道:‘往昔师父曾说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前辈高人,皆身具高深内功及玄奥精妙的招式,功强招妙方能纵横武林久负盛名;次者以内功为主,招式为辅以功取胜;再次者以招为主,内功为辅以招取胜;更次者两者皆弱,仅能以胆大心细眼明手快及招出如风取胜,而这位“长风子”却认为招式恍如车轭受拘束,要以神为招意为式?也就是说这“神意之技”毫无招式可言,仅是以眼至、心至、招至之理随意出招?’但是突又灵光一现的笑说道:‘唔……其实也并非无理,记得在“汴京”与那七个壮汉拚斗时,并未施展师父传授的拳法,仅是随手出拳便能击中他们……因此便是以功取胜,至于此位“长风子”已然功达极顶修得金丹仙道,故而随手挥扬又迅又疾,自是可化腐朽为神奇,当然再也无须习练有规有矩束手束脚的招式了,总归而言是要修得高深内功方能施展“神意心法”之技,但是功力不足时便枉然了! 否则万一遇到功力高深技高一筹者,便只有败亡之途了!’有了恍悟涵意的认知之后,便继续往后详阅,而后面的字义全是详解如何习练心、神、意,如何与身躯动作相契合的道理义意。 司马玉虎一时之间又如何能悟解其中涵意?因此再度将‘六龙心法’及‘神意心法’重阅数遍,已然能熟记无误后才观望别处。 目光转望向在平台上,那柄云白色且雕有两条盘龙的三尺长剑,以及一柄尺余长的折扇,好奇的将长剑执在手中,只见云白色的剑鞘,竟是用不知何等巨骨磨制成的?同质的剑锷护手乃是两只仰天龙首,正好与剑鞘上两条盘龙的身躯相合为一,而盘卷在剑鞘上的两条龙身间隙中,左右两面各有三个古文‘潜龙剑’而龙尾则延伸至剑鞘尖端相合为一。 在剑柄把手尾端的环孔上,有一条黄色光泽鲜亮毫无腐状,不知是用何等异丝编成的剑穗?且串有一粒闪烁出亮丽紫红光彩的如泪坠珠。 按下剑鞘上的卡扣抽出剑身,霎时只见一泓银月般的银光,闪烁出有如水雾般的蒙蒙光泽,并且有森森寒气溢出,一看便知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在剑叶左右两面,与剑鞘一样,皆雕有一条四爪伸张的龙纹,而每一条龙颈又各与剑锷护手上的一个仰天龙首衔接,成为一体的龙形宝剑。 至于那柄尺余长的折扇,乃是触手温热的玉质扇骨,而扇面则是银亮细丝编织成的,而且在银白无物的扇面上,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图案显现,再仔细的望向扇面,竟然是一条巨口大张四爪伸张的天龙,在云层中翻滚飞腾,可见定然是织功甚高的巧匠所织制成的。 司马玉虎细观剑、扇之后,甚为欣喜得爱不释手,但是依然归放原位,便又行至那面石橱前,只见花格内的十余只玉瓶上皆雕有字迹,全属名称相同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 由橱内逐一取出观看,但是发觉其中有七瓶已空,仅有六瓶中尚存有满瓶的药丸,将一瓶内里的药丸倒出,只见皆是一粒粒约有拇指大小,且皆用白蜡密封的药丸,伸指掐破一粒欲望……霎时一股清香味由蜡缝中溢出,而且香味有些熟悉,才恍悟是与‘金兰芝果’相同的香味,想必是用‘金兰芝果’与其他药材熬炼成的灵丹。 再行往他处仔细查望,约莫一个时辰后,已然将整个山腹石室察看清楚,除了先前所见之物外,再无他物或其他的隐秘之地,于是又返回石室趺坐沉思,终于喃喃自语的说道:‘嗯……我原本便有心要在山区中寻找可供居宿的安全之地,此处不就是现成的?而且比想像中更安全且更妙的洞天福地吗?唯一顾虑的是下方堆放众多珍宝的石洞,乃是个死洞,仅有陡璧间的岩隙是出口……嗯……此地虽安全,可惜出口太小了,以后要想办法挖大一些才行!’于是司马玉虎安心的在有如洞天福地山洞中,暂时存身,每日除了习功之外,便是用那柄削铁如泥的锋利‘潜龙剑’缓缓削挖岩隙内突棱不平的突石,以利以后进出的方便。 第四章 身困福地寻出路 惊见枯骨又获缘 洞天福地神仙府,飞升奇珍芝兰果。 福缘当至无须求,不求成仙却增寿。 山洞中无日月,司马玉虎虽然偶或爬山窄岩隙,站在岩壁间的突岩上观望,但是放眼四望浓雾迷漫,又如何能望见甚么景况?除了巧遇大雨之日,才能见到谷地中的些许景像。 一日,司马玉虎服食一粒金黄‘金兰芝果’后,再度行功调息炼化芝果灵气融汇入真气中。 但是此次只觉‘金兰芝果’涌溢出的灵气,化为一股热气迅疾扩散至内腑五脏之内,虽然己缓缓炼化融汇入真气中,可是却发觉三阳脉及身躯肌肉筋骨,竟然开始有种充胀欲裂的痛楚感发生? 虽然不知为何会异于往常?但是三阳脉及身躯上的痛楚愈来愈剧烈,而且全身燥热得渗出汗水,因此只得继续行功调息压制身躯内的痛楚。 约莫两刻之后,司马玉虎终于忍不住强烈的痛楚,竟然痛得脑中轰然神智一昏,已然昏迷倒地不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幽幽醒来,虽然身躯依然撑胀得甚为痛楚,但是尚能忍受,于是缓缓挺身坐起,但是…… ‘咦?怎么?我怎么……天哪!我怎么忽然长大了?’司马玉虎忍着痛楚起身时,才发觉自己的身躯竟然比先前长大了一些? 因此惊异难信得疑似错觉,因此连连用双手在身躯各处触摸抚动着,片刻后才又狂喜的大叫着:‘真的……真的……我真的长大了……天哪!我长大了……’要知司马玉虎自幼便身患三阳脉萎缩的恶疾,因此经由师父教导儒家的‘日月神功’内功心法,以及外门拳脚功夫用以祛病养身,十年余的时光中日日勤习不懈,虽然未能根除体内恶疾,但是已然不再使身躯隐疾恶化,可是年已十八依然有如十三、四岁的少年。 如今,在山洞十余日中,每日皆服食一至两粒成熟的金黄色‘金兰芝果’而‘金兰芝果’乃是具有灵效的天地奇珍,所散溢出的灵气迅疾涌溢入五脏六腑及全身经络中,其中在部分虽被司马玉虎行功炼化融入真气中,但是尚有部分依然散布在五脏六腑及全身经络中。 因此‘金兰芝果’的灵气逐渐将五脏六腑及全身经络洗经伐髓,使司马玉虎自幼所患三阳脉萎缩的恶疾逐渐松弛,虽然尚未完全康复,但是已使司马玉虚的全身肌肉筋骨获得松弛而增长,虽然尚非十七、八岁的身躯,但是已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了。 司马玉虎狂喜无比得在山洞中狂奔跳跃,且不时回思自己之前的身高,再行至石格橱前,利用橱内石板测量自己的高度。 但是突然身躯一震,竟然面浮惶恐之色的狂急奔至岩隙之方,并且惊急得往内里钻入,可是…… 乐急生悲的退返石室中,泪水盈眶的悲声叫道:‘怎么办?怎么办?身躯长大了,但是已爬不出去了!我岂不是再也出不去了?不要……我不要长大……’然而身躯已然增长却要如何回缩如前?因此使得司马玉虎悲哀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全身发软的斜靠在石壁倒坐,双目发直不吭不响,神思空洞茫然得恍如痴呆之人…… 突然!只见司马玉虎身躯骤然一挺的站起身躯,并且喃喃自语的说着:‘不对……不对……我要好好想想……难道此间主人“长风子”难道他也是个身躯瘦小如童的人?所以只靠窄岩隙进出?可是……那道窄岩隙真是进出之路,为甚么岩隙内突棱不平甚难钻爬?他肯费时将通往下方堆放众多珍宝的洞道鏧出石阶,却不将进出岩隙凿修平整?’ 司马玉虎心中有了疑惑于是开始详思,终于神色一喜的脱口说道:‘啊?莫非……莫非窄山石隙仅是通气之用,而梯阶下方的小山洞才是真正的进出通道?可是先前进去时只是个山……啊?莫非山洞中另外尚有可进出的秘道不成?’想到此处,司马玉虎立时狂奔至梯道洞口处,并且观阅梯道左侧岩壁上的字迹,并且喃喃说道:‘这位“长风子”在此处留字他去,可见下方确实有可进出之路,嗯!下去仔细寻找再说!’ 果然,司马玉虎在堆置众多金银珍宝的山洞中环望之后,发觉众多金银珍宝全是堆置在梯口左右两侧,而梯口正对面的岩壁处则是空无一物,略微思忖便已知秘道绝不可能在两侧,于是立即行至空无一物的石壁之处,在五光十色的光芒中,仔细摸索观望。 ‘有了……有了……这些缝隙果然是个石门……’狂喜的大叫声中,司马玉虚的双手不停摸索着石壁上的直横细缝,只见石壁上有两道相距四尺的直缝隙,与上方高有七尺左右之处,以及底端贴地处的横岩隙相连,果然是个石门之状。 心喜无比的用力推动,果然发觉石门微微抖动,于是提气行功后再猛力推动,果然已见石门右侧缓缓往内张开,一望便知石门左方应有支柱,于是在右方用力推动,终于将石门推开了。 司马玉虎心中欣喜的往内望去,只见内里也是一条顶端嵌有亮珠为光的跨步洞道,于是跨步行入洞道内,仅有五丈余深便行至底端,却发觉又被一面岩壁阻挡无路了。 原本以为如同上方石室的石门一般可轻易推动,但是伸手推动时却是文风不动,好奇的再用力猛推后依然如故,因此已使司马玉虎不服气的立即调息行功,提聚了全身功力猛力推动,可是推有片刻却依然是重如泰山难撼分毫。 ‘咦?莫非阻路的岩石是数百斤之上的岩块?不知洞道外是何景况?万一我… …喔!对了!依先前由岩隙中逐渐下行……然后再出梯阶下行数十丈深,甚有可能巨石之外,便是在蛛网上所望见的岩谷地面?’司马玉虎思忖及此,认为自己的猜测十之八九不差,只要能推开巨石,定然可通往岩谷中,可是……既然如此已可确定是进出通道了,可是如此巨石要如何推开?莫非另外有甚么机关暗钮方能打开不成? ‘啊……对了!壁上字迹仅写著有缘人入内,但是能到达巨石外的有缘人,皆能有高深的功力可推开巨石吗?嗯!而且纵然此位“长风子”功达仙人,但是每每进出时皆会不厌其烦的推关巨石?而且由内推开外出时尚可说,若要由内拉闭岂不是更为麻烦?因此其中……嗯!定然尚有未曾查知的秘处或机钮!’内心欣喜无比得急忙又奔往梯道下方的小山腹中,在众多珍宝中翻找出两粒甚为明亮的明珠为光,由洞口之处往洞道内里岩壁间细心的查望。 半个多时辰后,果然在距离封洞巨石丈余之处的右面岩壁,在头顶上方尺余高之处,看到一个不到半尺大小的小岩洞,于是在众多珍宝堆中找到一个铜箱,将内里的珍宝一一取出后,便抬至洞道内的小洞下方,用以踩踏立足。 藉着珠光往内细望,果然发现内里尺余深处有一支铁柄,伸手用力推拉之后,铁柄已可逐渐往上推移高抬,霎时便听石壁内有卡卡作响声传出,接而又听似是轮轴转动及重物滑动的吱响声,并且洞中也已传出轰然抖动的回响声。 而此时,只见封洞的岩石竟然逐渐朝外下垂,现出一道缝隙,并且发现外面有微弱的光线透入。 ‘啊?开了!开了!太好了!’ 随着洞口岩石逐渐外张垂落,已然望见外面上方的岩石,似乎依然是个山洞? 但是欣喜的行至洞口处时,才发现封洞石门逐渐外张下垂之时,右方的岩壁处也已现出一个两尺余宽的岩隙,而内里则是一间装置着一座铁绞轮的一个石洞。 铁绞轮上的粗铁索一端没入岩石之内,然后穿岩而出连在外张下垂的石门上,而另一端则伸往岩顶的有两只大铁滑轮处,铁索经由滑轮连接一个重有上千斤的悬垂巨石,似乎是利用石门及悬垂巨石的重力,相互拉扯卷动铁绞轮升降。 而控制绞轮旋转方向,则是以洞道把柄连接一根铁杆,上推下压便可移动一只卡锁在绞轮上的两排轮齿左右移动,而每一排轮齿只可单方旋转,如此便可控制转轮旋转方向用以开、闭石门。 而下落的石门底端,有四个大铁环洞内地面,也有四个大铁环交错密合,铁环内则插着一根足有臂粗的铁栓,便可稳固石门。 而石门外又是个约有两丈宽阔的山洞,前方的岩壁则有一个高约四尺左右的洞口,微弱的天光便是由洞口透入照射入内。 而立身的洞口,则是在岩穴顶端一处岩壁折角处,对面岩壁上有一处内陷不到一尺宽的岩隙,石门顶端便是落在对面岩壁的突岩上,甚为稳固,成为一道有如可升降的城门桥。 此时司马玉虎已欣喜的行至石门上外望,并且已可藉由下方山洞口外透入的微弱天光,望见下方岩洞的棱岩地面景况。 但是眼见之下顿令司马玉虎大吃一惊!竟然在下方岩洞四周的岩壁,散布着不少的枯骨,难道是…… 司马玉虎被下方凌散的枯骨所惊,不敢贸然纵落下方,以手中明珠映照仔细查看四周景况之后,才在洞口外左方的岩壁上另有一块突岩,移立在突岩上之后,也立即寻到一个如同洞道内的小洞,并且也发现内里有个铁柄,用力拉扯之后,果然便可往下推动扳压,霎时只听右方岩洞内绞轮上的齿锁,已卡卡作响的移至另一排转齿上,接而便见高悬的巨石已缓缓下落,转轮也开始缓缓转动,而外张的岩石也逐渐开始上升往洞道闭合。 ‘哈!哈!果然是开启厚重石门的机钮,这下便可放心了!’待厚重石门已然闭合后,续又将洞道小洞内的铁把柄上推,于是卡响再起,而石门也再度缓缓外张垂落。 既然已知晓石门的开启之法便甚为放心了,于是再仔细察望下方岩洞,发觉并无虫兽腥味,仅有浓重的湿霉之味,因此放心的纵落至下方岩地。 只见岩洞外浓雾滚滚,但是洞内却毫无雾气,而且尚有一处岩壁前闪射出一些微弱的黄、白光芒,再加上手中精亮的珠光,因此可清楚的望见岩洞四周的岩壁处。 整个小洞中竟然有二十余具枯骨,以及一些残锈兵器,还有一柄未有锈迹的上好狭刀及一柄尺长匕首,还有一些锈蚀的铁、铜盒,以及一具枯骨身侧有两粒映射出黄、白光芒的亮珠,还有一些饰物及金银。 心惊且好奇的一一观望或坐或躺的枯骨,并且在岩洞详观两刻余,竟又在数具枯骨之侧长有青苔的岩壁上,依稀见到用刀剑刻写的字迹,因此小心翼翼的一一除去青苔,竟然见到七处字体不整的刻字。 司马玉虎一一细阅字迹,终于知晓岩穴内的枯骨,有四人是在两百多年前唐德宗贞元年间之人,先后到达此谷,有三人则是在百余年前唐末昭宣帝之时,因由江湖传言中得知古异人‘长风老人’洞府,隐藏在‘熊耳山’的蛮荒深山之中。 因此先后两次皆在江湖武林中引起轰动,并且皆有上千黑白两道群雄先后进入山区寻找,但是却因贪念而在山区中引发一场惨烈激斗,使得黑白两道皆伤亡惨重,但是已有少数人寻至此山谷中。 先后两批武功高深的高手,寻至‘长风老人’洞府所在的此座山谷时,却不知山谷中隐有巨大毒物,正当双方再度因贪念而引发一场激斗,又使数人命丧之时,已然惊动了隐身山谷中的四只巨大毒物,尔后皆被四只巨大毒物噬咬吞食,或是被喷出的毒液染上剧毒逐一命丧。 而唐末昭宣帝之时的十余名黑白两道群雄,在心惊骇然之下立即罢战,合力抗拒四只巨大的黑鳞毒蛇、赤蜈、墨蛛、绿守宫的毒吻。 尚幸四只巨毒物也相互敌视,偶或相遇时也有对峙欲斗之状,故而众人利用四只巨大毒物相互敌视对峙的时机,先后合力诛除了蛇、蜈,但是已有十余人遭巨毒物喷出的毒雾、毒液喷中身亡,仅余身具毒功的‘毒尊’以及功力高深的‘银衣秀士’还有‘少林寺藏经阁’的‘海清大师’相继逃入满地枯骨的岩穴内,获得喘息之机。 虽然三人逃入洞内暂解危机,皆也发现洞内早有毒伤而亡的先人枯骨,但是三人皆因伤、毒甚重,命已垂危,之后尚有巨守宫在洞口外流连不去,且不时喷入毒液,使得伤重的三人更是性命难保,于是效犹先人相继在岩壁上留字说明,并将遗物留赠有缘,但希望能将遭遇告之师门或家人。 司马玉虎观罢七篇字迹,除了百余年前的‘圆清大师’在壁上刻有‘无相神功’‘弹指神功’及‘般若掌’的心法、招式外‘毒尊’及‘银衣秀士’皆注明遗物藏于刻字下方的石下。 当推开两块岩石,果然在石下发现一些木盒及杂物,在‘毒尊’的遗物中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铜盒,盒内有一条闪烁出乌黑光华的圆滚炼坠,还有一册‘毒经’以及‘天毒指’‘飞蛇身法’。 而‘银衣秀士’的遗物中,有一件依然鲜亮毫无腐朽的‘银丝衣’外衫,衫内尚包裹着一册‘天幻秘笈’内有‘天幻神功’‘银电剑法’三十二招‘银电身法’另外尚有一柄‘银电剑’。 另外尚有四处两百多年前唐德宗贞元年间之人,但也下场相同的留字中,分别有崂山‘清德道长’所留下的‘玉清心法’及‘两仪剑法’还有西北黑道邪魔‘阴煞’刻留的‘天魔噬髓大法’及‘天魔爪’另有仅留下‘神宫宫主’南宫霸天之名,以及一片血红色玉佩,玉佩上雕有‘神宫勒令’四字。 再有便是‘玄玉门’门主‘玄妃仙子’所留的一只玉盒,玉盒内有一册‘玉妃玄奼’顾名思义应是女子习练之功,但是册内手书年代,竟然是唐天授年间,算一算距今已然四百年之久! 数十年至百年间先后到达此处的人有两名,其中一名是江北‘迅雷山庄’庄主‘震雷手’及所遗的‘天雷神功’及十二招‘天雷拳’还有一名是‘黄山龙凤宫’宫主常天河遗留的‘龙凤玄功’及‘龙凤剑法’。 可惜其余的枯骨处皆无留字,可能是逃入洞内后便已毒发身亡,因此不知是何身分来历?但是也拾得一只铜盒及另外一只铜盒,竟然腐蚀得即将洞穿,可见也有上百年之久,而盒内仅有两粒一紫一赤的亮丽彩珠,但是盒内尚有两个圆形托座空置,突然目光望向枯骨之旁的黄、白亮珠,于是一一拾起擦拭再放入盒内,果然与盒内圆座吻合,不问可知便是盒中之物了。 司马玉虎乍获如此多的玄奥武功秘笈及珍宝,心中虽是甚为惊喜,但是也感叹众人的贪婪,竟然为了寻找‘天风老人’也就是‘天风子’的遗物而命丧此谷,又何苦呢? 但是自己毫无贪念,仅是为了逃避仇人的追逐深入蛮荒山区,却又因两度凶险而缘入‘天风子’的洞府,毫不费力的便获得遗物,可见缘分天定不由人,非己所得莫强求。 虽然如此,司马玉虎已毫不厌烦的将洞中枯骨逐一掩埋,且一一刻字注明身分来历,以备日后若能遇见他们的师门或亲人时,可告之亲人取回安葬。 此外,在捡拾另外四具枯骨掩埋时,又在枯骨附近检获一柄尺余长,不知历经多少年代?但至今依然未有锈迹的上好精炼匕首。 将洞内枯骨掩埋妥当,且将残锈兵器及杂物堆聚一堆后,便行至洞口外望,只见洞外谷地依然是浓雾密布难见丈外之地,沉思一会后为了安全,只有等候浓雾消散之时再至谷地中察看。 司马玉虎返回上方秘洞关妥洞门,并将所获之物全都携往洞府中存放后,便又至后洞内摘取两粒‘金兰芝果’食用,当然再度提气行功吸纳灵果精气,增进功力。 ※※※※ 时光匆匆已然过了两个多月了! 期间,司马玉虎发觉只要每日食用一粒‘金兰芝果’或是食用两粒‘妙灵丹’便可一日不饥,便连池中的‘金丹玉液’也可食用。 但是也深知‘金兰芝果’及‘妙灵丹’总有匮乏之时,如果不思节制任意耗费,万一久困谷中难以脱身时,岂不是便将会饥渴而亡?因此须有常久打算,若无饥渴之意便减少食用,以利长久度日无虑饥渴。 尔后,逐渐减少以‘金兰芝果’‘妙灵丹’及‘金丹玉液’为食,因此使得之前充斥体内,尚未完全炼化的芝果、灵丹、玉液的灵气,已可逐渐炼化为真气归入丹田中,因此使得内功真气日日增进,但却不知增达至何等境界? 日日月月在洞室中研炼‘六龙心法’时隔半年余之后,司马玉虎终于逐渐悟通‘六龙心法’果然甚为浩瀚,便连久习十年余的‘日月神功’行功循行的经脉异络,似乎皆不出‘六龙心法’之外!若非自己习练‘日月神功’甚久,否则尚以为是属‘六龙心法’的其中一部分而已? 司马玉虚心奇的静思之后似乎有了些许恍悟,立即又将下方山洞中获得的‘无相神功’‘玉清心法’‘天雷神功’‘龙凤玄功’四种心法逐一习练运行与‘六龙心法’相对照。 但是任何一种心法只要一经运行,便毫无阻碍的循行顺畅,因此已了解‘六龙心法’确实浩瀚无际,所有心法皆不出其范围之外!只差某一心法仅是循行人体中某些部分经络而已。 司马玉虎悟解‘六龙心法’的玄奥浩瀚后,心中甚为欣喜,只要习成‘六龙心法’后,岂不是等于习成甚多种的心法?因此便开始专心的习练‘六龙心法’仅在偶或有闲暇时才阅研其他各种不同的心法。 有一日,司马玉虎在习练各种武技时心中甚为烦闷,于是想看看山谷中的景况如何?当他行至下方开启洞门后,却发觉石门外的山洞中竟然已是浓雾迷漫? 而且石门一开,雾气竟然也缓缓涌入石门内的洞道中!可是初次到达此洞时,洞外虽是浓雾滚滚但是洞中毫无雾气,然而现在为何会…… 心奇的沉思一会后,突然灵光一现的迅疾返回石室,将上次携返石室置有四粒丽珠的铜盒取在手中,再度返回下方洞道石门处。 果然,打开铜盒后,皆已擦拭干净的四珠,霎时闪烁出亮丽的赤、紫、黄、白霞光,尚未行至洞门之时,已然望见不停涌入石门内的雾气,竟然随着自己的前行,已翻腾狂涌的退出石门外,可见四粒丽珠之一功可驱雾! 于是逐一试用之后,终于发现闪烁黄光的亮珠功可驱雾,却不知另外的赤、紫、白三粒丽珠有何功用? 可是黄珠虽可驱雾,但是仅能将雾气驱退不到两丈之外,依然看不见远方的景像,于是便将黄色丽珠放置洞口处,如此便无虑浓雾再涌入洞内。 一日,司马玉虎终于等到了暴雨之日,于是急忙将‘银电剑’及置有三粒赤、紫、白色丽珠的铜盒取在手中,迅疾赶往底端山洞中,再将洞口的黄珠也取起放置盒内,便放心的冒雨进入谷地中。 洞外暴雨如豆,果然如以前相似,已使浓雾冲散消失,于是欣喜的冒雨冲入雨中,欲详观谷中景况。 可是明明是豆大暴雨,却未曾淋至赤裸的身躯上?因此使得司马玉虎又怔怔的伫立环望,只见身周及头顶上方,恍如有一个丈余方圆的无形半圆罩幕罩住身躯,使得雨水无法透入幕内?而幕外依然是哗然不止的滂沱暴雨。 已然有了黄珠可驱雾的前例,于是仅试了一次便已知晓白珠可避水,尚不知所余赤、紫两珠有何功用? 有了如此奇珍异珠,当然使司马玉虎更为欣喜,便兴奋无比的在山谷中四处查探,终于发现小山洞是在高不见顶的耸陡岩壁下,并且顺着岩壁小心翼翼的往前探查,待行至半个多月而被蛛网束住的岩隙之处,果然发现数十丈高的上方,蛛网依然张悬在岩隙之间,被暴雨淋得抖动不止。 再往前行有三丈余地,倏见前方有一座焦黑小山,仔细一看!才知竟是那只巨大蜘蛛的尸身,又惧又好奇的行近观望,才发现巨蛛八爪朝天,圆形背脊有碎裂阔痕,而在巨蛛胸腹上斜压着一只巨大守宫,而口前的两只弯钩巨齿咬在巨守宫的颈间。 回想起自己被蛛网沾黏得动弹不得之时,先后听到的激斗声响及怪异震抖啸声,似乎是巨蛛巨牙咬住巨守宫要害已然斗胜,但是却因巨守宫的挣扎,以至双双坠落突岩。 尚幸巨蛛腹部巨蛛有蛛丝缠在上方突岩上,因此使两只巨毒物同时悬垂半空中,可是蛛丝仅能支撑巨蛛自身的重量,再加上巨守宫的重量后,已使悬垂身躯的蛛丝不堪负荷而崩断,终于双双坠落岩地,而巨蛛却因背脊先着地,竟然将背脊坠震破裂伤重而亡,使得两只巨大毒物同时命丧。 虽然不知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已无关两只巨毒物已然命丧的事实,因此司马玉虎更是欣喜,且心中大宽的在谷中仔细观望。 然而甚为好奇浓雾为何全是由岩隙内里涌出的?因此迂回过两只庞大巨毒物的尸身,缓缓行入约有十余丈深时,岩壁已逐渐狭窄,并且已然有滚涌浓雾涌出,且愈往内深入愈为浓密,尚幸手中有驱雾、避水的宝珠,因此无碍前行。 续往内深入七、八丈时,只见前方地面突然断止成为一个悬崖,而下方尚不断的涌升出滚涌如涛的浓雾,怪不得每当雨停之后谷中便浓雾迷漫,原来全是由此处下方不明地势之中涌出的! 站立崖缘下望,但是无法望见下方有多深?是何等凶险地?而且依稀听见下方有‘咕喽咕喽’的轰然回响声,好似壶水被炉火煮沸之声?怪不得会有水雾涌升而使谷中浓雾不消。 司马玉虎静望一会,心知再看也看不出下方是何等景况?因此便返回岩隙外,续往岩谷之中查望。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望清山谷底端的三方陡峭岩壁,左右两方的陡峭岩壁,至少有五、六百丈的高处上方逐渐接合,形成一个恍如是半圆弧状的谷底地势,而逐渐往两侧延伸的高耸山壁,所围绕成的宽阔山谷中,竟然在棱岩处处的岩地中,散布着无数的碎散枯骨及腐蚀兵器,还有一些铜、铁、玉盒及金银、饰物。 但是令司马玉虎心惊的是,在谷地中尚有一条长有四丈余长的粗巨蛇骨,以及一条长有三丈余且有三十二节,每个节骨皆有一对爪骨的蜈蚣骨骸,一看便知是‘毒尊’他们遗言中所称,已然诛除的蛇、蜈尸骨了。 续往谷外前行,行约三十余丈时,只见两方陡峭无际的山壁已然逐渐斜低,但是依然尚有一百数十丈高,并无可攀爬至谷顶之路。 终于行至谷口处,谷口已然有五、六十丈宽阔,而谷口外竟然频临着一道有三、四十余丈宽阔,且深不见底的断崖绝谷,而对崖又比此方陡崖高有二、三十丈,似乎便是遗骨留言中,由对崖飞越至谷地的陡崖绝谷。 司马玉虎站立崖缘怔望两侧谷壁,及对面高陡的断崖之后,心知若无高深绝顶的功力及轻功,定然无法安全纵至谷顶及对崖上方,依如此陡险的山谷地形,怪不得巨大毒物无法离开山谷,仅能在山谷中存身出没了。 虽然被困在此绝谷之中无法离去,但是至少已无性命之危,而且山腹石室中尚有充饥之物,短期中应无饥渴而亡的顾虑,暂可安心居住,待以后再慢慢寻找出路便可,于是司马玉虎便安心的居于山腹石室中,每日勤习‘六龙心法’及众多的武技。 并且每每在大雨来临谷地无雾之时,便欣喜的至谷地中奔掠习功,并且偶或顺便拾回一些盛有珍宝或武功秘笈的盒子,以及皮卷残册,或是一些珍宝金银。 有一天,司马玉虎在习功之时,被一段字义所感且百思不解?心中甚为烦躁且懊恼,于是便手执驱雾黄珠行往谷地散心,待逐渐行至谷口之方时,却发现浓雾愈来愈稀且逐渐明亮,尔后离谷口尚有三十余丈之地时,竟然已逐渐可看见晴朗的天空? 半年余的时光中也曾数次行至谷口之处,然而皆是在大雨之日,谷中浓雾消散之时前来,从未曾在浓雾未消时便摸索行至谷口,今日还是第一次。 细思细观之后,才知谷口之方宽有六十丈左右,地势较宽阔而且两侧陡壁也较低,所以已可使山风吹卷入谷口内,再加上谷口外的宽阔绝崖下方,常有尖啸劲疾的山风涌卷而上,故而使谷口处的雾气被劲风吹散难存,因此在谷口之处每日皆可望见谷外的青翠山峦,入夜后也可清晰的仰观天际星空。 从此之后,司马玉虎每日皆在晴朗无雾的谷口处习练武技,并可藉着遥望山峦景色舒解心中的烦闷,但是谷地中遍布棱岩碎石,以及众多的枯骨、锈蚀兵器,还有由谷顶坠落的枯枝落叶,因此不但妨碍练功且难以入目。 于是司马玉虎每回习功之后,便花费半个时辰将散布山谷中的枯骨,一一捡拾入一个有如地洞的洼地中,待众多枯骨捡拾完毕后再堆碎石掩埋,并且也顺手捡拾各种不同的锈蚀兵器,还有由山谷顶端坠落的枯枝落叶,全都堆聚在有不少巨蛇蜕皮的一个深长山洞中,或许以后尚有用处。 并且也曾在尸骨之中拾得一些盒、瓶、金玉饰物及金锭、银锭,皆一一拾返山腹洞室中,与众多珍宝堆放一起,而一些完整或残破的皮卷残册,则堆放在石室中的格橱内,只要在习功后的闲暇之时,便可逐一翻阅整理,若见有颇为怪异或有兴趣的异学,便逐一详阅或尝试习练。 众多完好秘笈及皮卷残册的内容,真是五花八门,除了有一些内功心法及武技外,尚有医、毒、阵法、杂学,还有一些怪异的奇门异术及摄魂夺魄秘术,以及一些不知功用的异学,虽然偶或翻阅过,但是皆无暇习练。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年的时光流逝。 有一日,司马玉虎在闲暇之时,详思其他尚未曾研习的心法,发觉昔年西北黑道邪魔‘阴煞’刻留的‘天魔噬髓大法’其行功心法甚为怪异,竟然仅在任督双脉及冲脉之间循行,并不循行一般内功心法所循行的三阴、三阳脉及其他经络。 因此好奇的依照‘天魔噬髓大法’的行功心法,提功引导真气缓缓循行任督双脉,然后经由任脉‘气海穴’两侧,各有一道微小气街,缓缓斜下循行至冲脉的‘气穴’内,分由上下循行入冲脉中。 在冲脉中上行的真气,与足少阴肾经相并上行通达胸部‘俞府穴’再到达头部鼻内的‘顶颁穴’回返任脉中。 而下行的真气与任脉并行至‘膀胱气穴’但是在上一个‘横骨穴’之处,又经由微小气街通行至任脉‘曲骨穴’便循行返回任脉之中,如此使真气仅在三脉中循行不断。 但是由冲脉下行至‘横骨穴’的真气,经由左右各一条微小气街循行返回任脉‘曲骨穴’之时,竟然又由两条以往从不知晓,真气也从未曾到达过的微小气街,缓缓下行涌入两条微小络脉,并且顺着络脉不断的涌入胯间玉茎,霎时使得胯下玉茎充胀得逐渐胀挺而起,而且逐渐粗胀火烫得有些胀痛? 司马玉虎心中一惊!立即睁目低头下望,只见胯间玉茎竟然比平日晨间醒来之时,更为粗长坚硬得有近倍之巨?而且真气不断的涌入玉茎中,使得玉茎已然充胀得青筋暴露,顶端圆头也已充胀得有如一个赤红发亮的鸭蛋,甚为痛楚得似乎即将爆裂一般? 但是尚不只此,只觉得火热灼人的玉茎不断跳动时,在两侧冲脉中循行不止的真气,似乎尚有一股内吸之劲,而使玉茎前端的小口中有一股强劲吸力,不断吸取外间之气,随着归返任脉的真气行返任脉丹田。 如此怪异的情形使得司马玉虎甚为惶恐,慌忙息止行功才使胯间玉茎又缓缓回复如前,这才放心的细思为何会有如此之状? 细思两刻余之后,终于恍悟往昔习练‘六龙心法’时,虽然早已贯通了三阴三阳及冲、带、阳蹻、阴蹻、阳维、阴维十八道经脉,但是真气从未曾循行至胯间的异络中,故而并无如此异状发生。 但是习练‘天魔噬髓大法’的行功心法后。真气仅在任、督双脉及冲脉之中循行,所以盛旺的真气皆集中于三脉,才使盛旺的真气也涌入冲脉中,分别到达少阴肾经及冲脉‘横骨穴’通往玉茎的两条异络之中,才有了如此异状。 司马玉虎虽然已详思悟通胯间玉茎充胀的原因,但是依然不明白此‘天魔噬髓大法’行功之后,为何仅是要使胯间玉茎充胀得如此粗长?而且玉茎顶端尿口还会涌生的吸劲,似欲吸取外间的甚么?此等的情况是何道理?有何功用?对内功武技有何好处? 但是久思之后,终于又想起前些时日曾经阅过的‘玉妃玄奼’心法,以及两个月之前曾翻阅过的一册残破‘欢喜秘笈’而其内有甚多怪异且不明的字句涵义,两者之间的涵意似乎有些相似?而且与‘天魔噬髓大法’行功之后的状况也有些相似,难道这三种心法…… 忽然灵光一现的想起以前曾听师父说及,江湖武林中有一种可盗采男女元阳元阴或功力的邪功,再加上‘天魔噬髓大法’‘玉妃玄奼’及‘欢喜秘笈’之名,听来便有些淫邪,莫非这三种心法便是盗采男女元阳元阴,或内功真气的异邪内功不成? 虽然曾阅过‘玉妃玄奼’及‘欢喜秘笈’但是尚未曾习练,并不知功用为何? 但是现在自己尝试习练‘天魔噬髓大法’之后,才发觉行功后的异状,也才知晓可能是用于男女之间的邪功,可是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练成了?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成为伤害女子的邪恶之人? 但是司马玉虎又想也曾听师父说过,天下间少有全善全恶之人,也无善恶之分的武技,武技用之于善便可救人,用之为恶便属恶技恶术,端在施者的善恶一念之间。 司马玉虎深记在心至今未曾忘怀,再加上亲身经历,遭名为正道,却鱼肉百姓的恶人迫害,因此沉思一会后,便冷声低语的说道:‘哼!甚么善恶正邪?那些恶人虽然身入正道名门大派,习得正道高深武学却用之欺人,如此恶人恶行本就是邪恶之人,又与所学正邪有何关连?这些众多皮卷残册中的武技及杂学,本身又有何善恶之分?只要用之除暴安良严惩假善暗恶的人,并不用之为恶,又何言恶技恶术?学!学!全都学。’ 于是,司马玉虎毫不顾忌众多心法及武技是何等来历,每日皆沉迷于‘六龙心法’及‘神意心法’以及众多庞杂内功武技之中。 但是研习一些内功武技时,发觉有些内功气返丹田时,并非是返回小腹‘气海’而是要汇聚入胸口两方的‘乳中’‘乳根穴’?这才恍悟乃是女子专习的内功,而武技也是适合女子轻盈的体形,因此便不再习练了。 一日,练功不遂心静烦闷之时,便行往山腹外的谷地中,藉着整理谷地中的凌乱岩石,或是沉思脱离此山谷之法,逐渐平复烦躁的心境。 但是望着谷地众多的棱岩碎石,心中却更厌烦谷地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巨石笋及碎石?但是突然又异想天开的脱口笑说道:‘啊!对了!在一册阵势秘笈之中,不是有个可令人迷失方向的“乱石阵”吗?如果将谷地中的巨石、石笋、碎岩就地堆聚成阵势,再加上谷底之方终年迷漫不消的浓雾,岂不是挺好玩的一个迷魂阵势吗?对!说做就做。’ 于是,从此司马玉虎每日又多了一个藉以消遣打发烦闷的工作了,而且久处谷地之后,发现原本寸草不生的谷地中,似乎因为谷中再也没有巨毒物的腥臭毒雾、毒液之后,竟然已开始逐渐生长出翠绿草苗,使得谷地中逐渐有了些许生气及绿意。 又是半年多的时光已然流逝,司马玉虎困在山谷中已然两年多了,而此时的司马玉虎年已双十,身躯已非之前的瘦弱矮小,而是比以前高大壮实,竟然已有了十七、八岁的模样,而且更为俊秀了。 他自从出世之时,便患有三阳脉萎缩的先天恶疾,因此自幼便比同龄之人瘦弱甚多,而且经由名医诊治之后,皆诊断他难活过双十之龄。 当时有一位出身‘衡山’因为心性刚阳不畏强权且嫉恶如仇,出师行道江湖不到半年时光,便连连击毙、击伤十余个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恶霸,但是其中有数人乃是名门大派的门下,终于引起数大门派齐往‘衡山’讨公道。 当时初掌衡山派掌门的‘擒龙手’彭宏毅,早年与师弟江成龙同师习艺时,便已知晓师弟心性刚阳正直嫉恶如仇,尔后出师行道江湖时,所为皆严守师门门规及公理正义并无过错。 然而衡山派乃是西南的小门小派,又如何能与同行登门讨公道的中原,及江南江北数大门派抗衡?因此甚为无奈的应允要招回师弟告诫。 然而‘烈龙’江成龙被两名同门师弟寻至,才知晓数大门派首要之人,齐往师门讨公道之事,并且也已由两位师弟的口中,知晓掌门师兄的困境,碍于各大门派的武林名声及威势,却无法仗义维护自己。 为此‘烈龙’江成龙心中虽是愤怒无比,但是为了能使掌门师兄有息事宁人之理,于是吩咐两位师弟返回师门途中,散布‘烈龙’江成龙不遵掌门之命且打伤同门,于是被掌门师兄昭告武林逐出师门,尔后‘烈龙’江成龙在外的所为已与衡山派无关了。 尔后‘烈龙’江成龙更无束缚,因此又在行侠仗义年余的时光中,又连连击毙及击伤十多人后,终于被人暗陷而遭围攻重创,虽然逃得性命,但是已然丹田受损,功去五成。 ‘烈龙’江成龙经此之后,甚为悲愤武林中的不平,但是又奈何?加之功力受损大半再也难有作为了,于是隐息名号以捉拿筋骨为业。 有一次途经‘蓝关’之时,见到瘦弱不堪的四、五岁幼童在城邑中讨食,因此心生不忍且好奇的详问之后,才知司马玉虎自幼便身罗恶疾,年已七岁尚有如三、四岁的幼童,于是便收为门徒,授以‘日月神功’调理经脉。 司马玉虎随师习得内功心法之后,日日勤习不懈,虽然尚是瘦弱但是病症已不再恶化,因此年至十八却依然瘦弱得如同十三、四岁之人。 如今,司马玉虎竟然缘入数百年前‘天风子’的隐修洞府,日日食用天地奇珍‘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与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以及日日勤修玄奥的‘六龙神功’还有众多的玄奥异学,因此仅只一年多,便便萎缩的三阳脉逐渐贯通康复,而且使身躯成长迅疾。 司马玉虎当然也已发觉自己身躯的异变,心知是进入洞府之后日服芝果、玉液、灵药,以及修炼‘六龙神功’与众多玄奥异学,才开始转变的,因此也已悟知病症逐渐康复,且使自己迅疾成长,因此更是勤习不懈了。 又是一个暴雨的日子,山谷中再度开朗,无需驱雾珠便可见到一、二十丈外的景况,司马玉虎因久未曾洗浴,再加上谷中已无凶险,因此便赤裸裸的不带一物迅疾掠出洞口,准备在谷地中任由豆大雨水冲淋身躯。 在洞外的岩地中,此时已然布出了一片看似凌乱无章,东一块巨岩,西一株石笋,左一堆碎岩,右一堆石块的‘乱石阵’再加上终年迷漫的浓雾,若是不明阵势步诀便贸然进入,必然迂回转出阵外或是迷失阵势之中。 司马玉虎刚掠出洞口时,竟然嗅得浓重的腥毒臭味,于是急忙东行一堆岩堆,左移一株石笋,又前行至一块巨岩,再右移一堆岩堆,如此反反复复后数次便掠出了石阵外,并且也已然知晓腥毒臭味竟然是由谷底岩隙之方传出的。 司马玉虎毫不犹豫的提功屏息往谷底岩隙处疾掠,但是尚未进入岩隙中,已然察觉内里不但有浓重的腥毒臭味,而且尚有炙热难闻的怪异之味扑面。 ‘哦……原来是有热气,才使尸身加速腐臭……咦?不对……浓重的腥毒味是由巨蛛及守宫腐坏尸身传出的应该没错,但是炎热且含有怪异难闻之味却是由何而来?’ (注:炙热之气中含有怪异难闻之味,应该就是含有硫磺味的温泉热气。)好奇的屏息前掠,果然见到两具如山尸身处涌出浓浓的尸毒臭味,但是灸热之气却是由岩隙深处涌出的,因此司马玉虎已好奇的提功护身缓缓进入内里,并且疑惑的喃喃自语着:‘奇怪?一年多的时光中也曾进入此地数次,但是以前从未曾遇过如此灸热情况……啊?莫非是因为……’ 说及此处,突然又转身疾掠返回山洞中,刻余后已捧着每次至谷地中必带的四粒丽珠,并且又迅疾掠至岩隙之处,但是此次不但未曾嗅得腥毒臭味,而且已不再感觉到有炙热之气扑身了? ‘噫?果然是因为这些珠子?再逐一试试……’司马玉虎欣喜无比的退出岩隙之外,然后仅执紫珠再掠入岩隙,而此时已然未曾再嗅得腥毒味,但是尚感觉到炙热之气扑面,心中已然知晓紫珠可避腥臭异味,因此再次退出岩隙换执赤珠进入岩隙之内,而此次则一反方才,竟是腥毒味扑鼻却无炙热之感,由此可知赤珠则是可避热之物了! 至此司马玉虎终于一一知晓了四珠的功能,因此欣喜无比的捧在手中,并且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太好了!赤珠可避热,紫珠可避腥臭异味,再加上可驱雾避尘的黄珠,以及可避水的白珠,真是天下少有的四粒宝珠!’有了如此的四粒珍宝,使得司马玉虎更有了可靠的护身之物,因此便大胆的往内里深入,但是进入往昔便到达的绝崖之前,眼见浓雾迷漫的景像如常,而且下方依然是‘咕喽咕喽’的滚水声并无异状。 ‘唔!往昔因有四粒宝珠护身,所以并不觉得有何不对,但是现在才知下方乃是甚为炙热的滚水,因此才终年不断的涌出水雾而使谷中浓雾充溢,唯有大雨之时将雾气冲淋消散才现出谷地景像……对了!既然下方乃是滚腾沸水,如果将毒物尸身……对!就这么办。’ 两只巨大毒物的尸身久留此处,不但甚为不雅且必将久溢腥毒异味,万一使自己中毒岂不是性命有危?因此已心生移除之意,略微思忖后便前往堆放枯骨及锈迹斑斑兵器的蛇穴中,取来数柄尚锋利的大刀及大锤,开始分解尸身逐一抛入浓雾滚滚的绝崖下。 费时一日终于将两只巨毒尸身抛入崖下了,并且一不做二不休,又前往谷地中欲将蛇骨、蜈骨砸断抛除。 一节节的蛇骨终于抛至前方谷口绝崖下,但是尚余巨大如小圆桌的蛇首时,却发现蛇目内各有一粒约有拳大的澄黄目珠,因此一一掏出细望,发觉甚为亮丽并不生厌,因此便放置一旁,才将蛇首搬至谷缘抛至崖下。 尔后用重锤砸断蜈脊骨时,竟然由脊骨节之中,滚出一粒紫红色的鸽蛋大小圆珠,虽然并无亮丽霞光,但也甚为鲜亮可爱。 于是逐一砸开骨节,果然获得了三十二粒大小不同,色泽也由首至尾逐渐转淡为红色,至尾端七节时已然是粉色的小圆珠了。 此外,又在蜈目中也挖出两粒赤红色的目珠,虽然不知有何异样功能?但是皆与其他大小珠子放置一堆,待清理妥当之后,才欣喜的捧抱着数十粒丽珠返回山腹。 第五章 天地异果灵效奇 脉畅功升恶疾除 人生自有不如意,何须悲叹天欺人? 福祸来去命中定,天缘到时无须求!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年的时光迅疾消逝,如今的司马玉虎,已然困在谷中三年有余,即将迈入第四年的时光了。 而此时,司马玉虎年已双十有一的年龄了,而且因日食‘金兰芝果’与‘金丹玉液’以及与其他药材熬炼成,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再加上习练玄奥的‘六龙神功’已然使幼时便萎缩的三阳脉绝症全然康复了! 三阳脉全然畅通无碍后,当然也已使身躯恢复如常人且增长迅速,仅三年余便增长得已与同龄之人相差无几,甚或更高更壮。 只见他星目秀长剑眉过目,双耳宽垂鼻若悬胆,人中深长口角如弓,唇色光红齿白如玉,双目中精光闪烁威棱有神,满头油黑生光的长发散披后背,赤裸的身躯高大壮实且肌肉垒垒,胯间一根软垂长物随着走动垂晃不止。 在晴空万里朝阳斜照的谷地中,司马玉虎手执着一柄已然磨除锈斑,虽不锋利但也精光闪烁的长剑,施展着甚为怪异的剑法。 只见剑法挥洒疾飞中,剑气森寒精光飞闪,疾如银电迅若飞虹,剑势变幻万端玄妙莫测,忽而大开大合宏广澎湃,忽而阴险刁钻变化诡奇,忽而剑影柔和密布如幕,忽而剑芒飞闪劲疾凌厉,忽而剑势狂烈汹涌如涛,忽而剑芒飞闪密如星辰,忽而银虹如梭矫若神龙,忽而剑如潮浪层层叠叠,忽而银电匹练凌空飞射。 原本以为他施展的是‘银电剑法’但是招式连绵不断变幻莫测中,才知似是而非,其中竟然含有‘两仪剑法’‘龙凤剑法’还有一些残破秘笈及皮卷中数十种不知名的剑招? 由此可见他已将数十种不同剑法参错融合,连贯成一气呵成的精奥招式,不但毫无施展不顺之状,甚而有如神来一笔,竟使剑法的威势增强得难以估计! 倏然!又见剑光暴涨随及剑幕骤敛,已见司马玉虎剑隐肘后,脸不红气不喘的脚踏剑足弓步。 尚在惊异他竟能施展出如此玄奥的剑招时,倏又见他右手长剑插地,双手骤扬中,顿见爪势疾幻如幕迅疾凌厉,偶或夹带施展出指招,使得他双掌忽爪忽指变幻不定,难以看出他目的何在? 啊?他的爪招似是‘擒龙手’?不……不止……好像内里尚有‘枯竹爪’? 可是也不止!内里另外尚有不知名的爪招,还有……竟然是两百多年前西北黑道邪魔‘阴煞’的‘天魔爪’?难道他也已将各种爪功融汇为一,创出一种独门爪功? 而且杂夹于爪势之中,偶或施展出的指招,似乎是昔年‘毒尊’的‘天毒指’?但是又不全然是!竟然地含有出处不同的数种指功,已然非某一人或某一门派的独门武技,而是已然融汇各种不同的指法,而形成的独门指功了。 此时司马玉虎突又虚空抓握,像是变戏法般将前方浓雾,恍如抓撕绵絮一般,一团团的吸抓入掌中消散无踪,但是连连抓消数团雾团后,突然又朝地面虚空抓握,霎时便见地面上的两块如蛋碎石,恍如活物骤弹而起飞射入手掌中,接而又被手掌掐裂成数个小碎石,再以指力逐一掐成石粉随风散消。 噫?‘虚空摄物’之技?而且还施展出掐石成粉之技,由此可见他的功力,岂不是至少已有五十年左右?已然身具一流境界的身手了。 忽然又见他化爪为掌,猛然推出一股雄猛掌劲,霎时有如闷雷声凌空暴响,将浓雾震得有如怒涛狂涌散消,顿时现出前方丈余之地的一块巨石。 咦?这不是昔年‘迅雷山庄’庄主‘震雷手’的‘天雷拳’吗?怎么竟成为‘天雷掌’了?莫非原本便属可掌可拳的招式? 正当掌劲过后雾气迅疾复合之时,竟又见他掌势疾变已然化为指势,中指疾弹中,霎时只听劲风尖啸,接而使听巨石上一声脆响碎石崩飞,已见巨石上出现一个深有半寸的指大小洞,竟然是少林寺的‘弹指神功’?而且已能弹出近两丈之距! 想不到司马玉虎竟然在三年余的时光中,不但将多种玄奥高深的武技习成,甚而已将掌、爪、指、拳、皆练得随手可施,否则双手怎能连连施展出各种不同的武技?而且毫无行功提气之状,便随手弹出指劲遥击至两丈之外的巨石,穿石寸余,甚而可随手施出凌空摄物之技? 要知习练内功、武技并非一蹴可及的,除了要有名师教导,以及有玄妙的内功心法、精奥武技招式外,尚要视习功者的天资及体质如何?缺一便难练达高明的境界。 而司马玉虎原本就天资聪慧,并且曾获师父尽心调教十年余,自身也勤奋习功不懈,因此早已有了根基,只可惜自幼便身染三阳脉萎缩的绝症,使得真气滞碍受阻,否则进境更高。 如今在此洞天福地中,不但有功可益气增功的‘金丹玉液’及‘金兰芝果’天地奇珍,还有用‘金兰芝果’与其他药材熬炼,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可食,已使他体内与生俱来,三阳脉萎缩的绝症已然康复。 经脉顺畅无阻当然便更有利他习练内功,内功真气也能循行顺畅迅疾,再加上身处蛮荒绝谷之中,宁静无扰,可心无旁贷的勤习不懈,因此在一般武林人无可比拟的条件中,当然便造就了如此的一颗慧星。 此外,虽然他日食芝果、灵丹、玉液,日日修炼融合,使得真气增进迅疾,已然身具五十年左右的功力,若是习练一般的内功心法,只循行任督双脉及某数虚的经脉时,丹田及循行的经脉之中必然充胀,而任督双脉连接的‘天地双桥’也必然会滞碍难行的产生痛楚,唯有贯通‘天地双桥’才能使庞大的丹田真气自行循行松懈充胀。 可是司马玉虎所习的‘六龙神功’除了要循行任、督及三阳三阴十四条经脉外,还要循行至冲、带、阳蹻、阴蹻、阳维、阴维奇经六脉,以及另外的十余旁支络脉。 而丹田如湖泊,真气便是一片湖泊中的湖水,湖水要同时散往数十条河流中,因此便甚为和缓的四外渲泄,又怎会汹涌澎湃? 如同此理,纵然任督双脉的‘天地双桥’未曾贯通,但是其他较易贯通的经脉逐一贯通后,真气便自行渲泄流入,又怎会使真气行经任督双脉的‘天地双桥’时,会充胀得滞碍难行? 凡事有利皆有弊,因为真气循行愈少的经脉,真气也愈集中在任、督双脉以及所循行的经脉之间,当然也能使逐渐增强的真气,充胀在任督双脉以及所循行的经脉之间,也较易贯通任督双脉连接之处的‘天地双桥’真气便可毫无阻碍的迅疾循行任督双脉,而达至真气无虑匮乏断止的险境。 但是,能循行全身经脉的心法‘天地双桥’虽未能贯通,却又能使真气循行全身经脉,而使全身各处皆能溢出真气护身或反震外力。 因此之故,已可了解司马玉虎虽然己身具五十年左右的功力,但是因为丹田真气一经循行,便自动散布入全身各条经脉之中,当然使得在全身经络中循行的真气,呈现出稀疏未盈毫无充胀的感觉,任督双脉中的‘天地双桥’也毫无滞碍难行的异状。 尔后功力逐渐增强,当然也已使得身手更为敏捷迅疾,玄奥精妙的招式,也更容易施展出其中玄奥精髓之处,而无滞碍难施之状了。 常听‘化腐朽为神奇’之语,但是招式的变化乃是须以功力的强弱为基础,功力愈高出手也愈迅疾,纵然招式中有甚多破绽,却因招出迅疾,未待对方攻入破绽之中,便已迅疾压制住对方的招式,或是迅疾换招,使得原有的破绽已不算是破绽了。 功力高深便可‘化腐朽为神奇’那么功力高深再加上天资聪慧,两者相得益彰,若是再勤习勤练各种精招妙式,自然也事半功倍了。 ‘司马玉虎’聪慧无比,知晓众多的武功秘笈及皮卷残册内的武技,难以全部精研习练以致食多不化,因此仅是将众多武技逐一详阅思悟,再逐一尝试研练招式。 尔后,功力愈来愈高,身手也相对的愈来愈迅疾,当然也更易深悟每一招式,其中玄奥精妙的精髓之处,更易查知每一种武技中的优劣破绽,然后再逐一去芜存菁,修改弥补招式中的破绽,或是将其他相近且互补的招式融合为一,成为少有破绽的精奥招式。 但是在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绝学,其中有甚多原本便是精奥玄妙的招式,并非初学乍练的司马玉虎所能深悟,因此大多绝学皆保有原貌未曾变动,仅有某些已然能深悟,而且已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才逐一略微修改。 如此逐一修定逐一融合,将两招甚或三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甚多的招式早已似是而非,因此所学招式已愈来愈少,久而久之,已然将众多招式逐一融合,成为四、五百招的拳、掌、爪、指及剑法,在他的脑海中充溢着无数玄奥精妙的招式影像。 例如:又将众多诸如‘枯竹追魂’房广清的独门轻功‘枯叶飘飞’‘银衣秀士’的‘银电身法’‘黄山龙凤宫’的‘龙飞凤舞’轻功,以及众多残笈中的‘雪地飘飞’‘苍鹰身法’‘一鹤冲天’轻功身法融合为一,创出可飞掠可盘旋的独门轻功。 又将师父所授的‘飘萍步’‘毒尊’的‘飞蛇身法’‘黄山龙凤宫’的‘龙凤步’崂山的‘两仪步’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中的搏斗身法融合为一,也创出与敌交手时闪移挪掠的身法。 可是,缺陷是将众多招式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后,尚未曾深习熟练连贯为一套顺畅的招式,因此招招之间的衔接自是难以顺畅,若在应敌之时,甚有可能使成为致命破绽! 也许是多虑了。 因为他逐渐深悟各种身手招式的变化后,也已逐渐了解身躯四肢的动作皆有极限,若能配合当时的身形变化情况,再随手施展出适当的招式,便可成为随心所欲,无处不是招,无处不是式的境界了。 然而如此令人难以想像的至高境界,并非无中生有,因为这便是此间主人…… 七百多年前的‘天风子’终一生心血精研入悟的‘神意心法’意境。 而此时的司马玉虎已然略微悟得其中皮毛,有了逐渐迈入神髓意境的基础,虽然尚无能随手创出玄奥招式,但是已可将脑海中众多玄奥精妙的招式,随着心意施展出。 话转回头—— 就在他刚施展出‘弹指神功’后,倏又见他伸掌朝地面虚空一抓,霎时便有三粒小碎石骤然吸入掌中,接而使见他抖手上射,一粒碎石已破空尖啸的劲疾射向空际,又疾又迅的射向十余丈高处,凌空飞过的一只大鸟。 凌空而过的一只雕鹰,怎会料到突有飞来横祸?霎时小碎石已劲疾的击中鸟首,竟然连哀鸣之声也未曾发出,便凌空一顿的斜坠入谷地中。 司马玉虎手中的碎石疾射而出,精准的射中雕鹰后,顿时欣喜得身形骤弹而起,疾如电光石火的斜掠迎向下坠中的鸟躯,伸手一探便已抓握住雕身,且又凌空仰翻斜飘,身躯已缓缓飘落地面,欣喜的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既可练功且有美食可饱餐了。’ 原来最近的两年余时光中,司马玉虎也曾在众多秘笈中研练过暗器之技,初时仅是尝试击射飞鸟习练暗器手法,但是俱都落空且惊走飞鸟。 但是他甚不服气的勤习不懈,历经数月之后,终于侥幸击中一只盘旋谷地上空的飞鹰,心中甚为欣喜且振奋的雀跃欢呼后,便兴奋的急忙宰割烤食,终于有了久不知味的一餐美味肉食了。 从此之后,每当在谷口习功之时,只要一见到有飞鸟由谷地上空凌空飞过,且在暗器劲道范围之内,便欣喜且沉着的施展暗器,遥击凌空而过的飞鸟。 初时!十之八九皆落空无功,但是习射数月后已使精准度愈来愈高,已然可十中五、六,不但使暗器手法更高明,且有了肉食裹腹,因此已成为日日必练的功课之一了。 此后的两年中,每日在谷口之处习功时,只要见到有飞鸟临空飞至,必然是石出鸟落毫不落空,尔后已然不满意仅是直射的单纯暗器手法,于是在众多秘笈中研练各种不同变化的暗器手法,逐渐自定目标要击中鸟首或是鸟身,习练手法是否精准。 因此之故,他已练成愈来愈多种玄奥的暗器之技,且愈来愈纯熟。 有时尚可施展出满天花雨手法,击落成群雀鸟或是人形飞雁,一一宰杀烧烤为食,因此吃食方面也逐渐丰盛了。 且因为谷中巨毒物已除,再也无毒雾为害,加上棱岩乱石逐渐清除只余泥地,因此谷地中已逐渐有青草生长,甚而有飞鸟啄食既果后的残碎果实坠入谷内,使得谷地中也已有一些小树苗逐渐成长中,往后谷地中的绿意已可期待,甚或将可有野果可食了。 且说司马玉虎击落数斤重的雕鸟后,也不再习练施展甚么玄奥之技了,立即含笑行往原本是巨蛇巢穴,但已改为堆放众多兵器及柴火的大山洞中。 大山洞内里已置有一块如同床榻的长平石,以及一个大水池可供洗浴,似乎是平时练功后的休歇之地,但是他仅将手中长剑,放置在数种已磨除锈斑的兵器之中,便又出洞行往洞口左侧,在一片洼地水池旁宰杀雕鸟,然后在一旁简单的炉灶及石锅处煮食。 虽然无调味佐料鸟肉淡而无味,但是司马玉虎依然欣喜无比的饱餐一顿后,才起身行往浓雾迷漫的‘乱石阵’之方。 通过‘乱石阵’行至洞口处,只见洞口两侧沿着壁角已长有一片青翠草地,而洞口上方的岩壁已然削出一片长形平岩,岩上刻有‘潜龙洞’三个大字。 进入洞内,只见洞内竟然多了不少的石制物品,原来是司马玉虎在谷地中众多凌乱的大小岩石中,依心目中所需,挑选了一些形状不同的岩石,用锈刀及粗重兵器,依岩石形状略微凿削平整,便制成一些几、榻、桌、椅之状,搬入洞内适当之处放置。 另外又仿秘洞石室中的格橱模样,在洞内两面岩壁上皆挖凿出一片格橱,内里放置着众多完好及残破的秘笈、皮卷,并且又在四周岩壁间的窄隙中,嵌塞入精亮明珠,使得洞内珠光映射甚为明亮,另外又将可避热、避腥臭、驱雾避尘,以及可避水的四粒丽珠全嵌在洞口内里顶端,使山洞成为可供休歇及阅读,极为舒适的家居石室。 此外,在洞内左侧岩地原本有一处洼穴,此时已然挖掘更深且清理干净,并且在外面的岩壁上凿挖一条又长又深的斜沟,逐渐斜伸至洞口且旋入洞内洼穴上方,使浓雾在岩壁上凝聚的露水,或是每当大雨之时,沿着岩壁泄流的雨水,便可顺着岩壁流入斜沟,再流聚入洞内洼穴成为池水。 如今已可时时击落飞鸟为食,因此已甚少进入上方的山腹秘室中,摘食芝果或是饮玉液了,至于仅余一瓶的‘妙灵丹’更不舍得再食,已与那件银亮外衫及‘潜龙剑’玉骨折扇‘银电剑’放置一起,待以后若能脱困离去时,便可留为随身备用的疗伤药物。 原来司马玉虎自从由谷顶绝崖上,因遇险而坠落谷中巨蛛网后侥幸未死,但是已被困在谷中无法离去,虽然自知尚无能脱困却不愿意终老此谷,因此早在初时,便趁着每当大雨来临之日,浓雾被雨水淋消使山谷景况尽现之时,仔细详探山谷各处景况寻找脱困之路。 待知晓除非将功力练至某一境界时,可恃功飞渡谷口阔崖登临对崖,或是由谷口两侧最低,但也有百丈之高的岩壁处纵升至谷顶,否则只有日日挖掘可供攀爬的梯道了。 因此在懊恼无奈及心灰意冷之下,再加上也逐渐被众多的武功秘笈吸引,才开始逐渐沉迷于武技之中,已无心寻找脱困之路。 但是习功之时,常有困境及心境烦闷之时,为了疏解烦闷心境打发时间,并且为了有个好的生活空间,于是便开始整理山洞,及挑选岩石凿成适用家具,在年余而便已将山洞整理得有了如此模样,并且也已将原本葬于洞内的枯骨,全移至谷地中众多骨冢之旁。 直到半年多前,众多武技皆已有了深浅不同的悟解,功力也高深得不知达至何等境界?只差日后的勤修及阅历而已。 阅读的时光逐渐减少,当然闲暇更多了,因此思绪也就开始逐渐回思往昔,且时时回想起师父的情况如何了?过得好不好?还有曾义助自己的人,他们的情况如何? 愈思愈想也愈来愈难以忍受久困于此,因此使得脱困离去之意更为炽烈了! 将近四年的时光中,司马玉虎也曾在谷地两侧的岩壁间习练轻功,也曾发现岩壁间有一些小突岩,可供踏足换气或攀附,而一年多前便已曾施展轻功尝试由岩壁处飞纵,果然已能藉着壁上突岩连连纵升至三、四十余丈高。 但是皆因真气不继,只能攀附至一块较大的突岩上休歇,并且为了安全,已不敢再贸然往上纵升,只得提功下落返回谷地。 如今的功力已然比一年前更为精进,而且也已将众多种高深玄奥的轻功身法习练融合,已然可施展出‘凌空虚渡’之技,还有自己摸索出类似‘踏天梯’之技,可藉着壁上突岩连连纵升。 但是全力施展,并且藉着岩壁间少有的小突岩落脚换气后,依然至多只能纵升至六、七十丈高便无力再升,因此自知尚无能由陡壁间脱困。 另外,司马玉虎眼见谷口前宽阔的绝崖,虽然仅有三十余丈宽,但是对崖却尚有二十余丈高,因此心中惶恐畏惧,不敢轻易尝试飞渡绝谷至对崖,万一功力不及,或是有何等难以预料的异况发生,岂不是就要坠入深不见底的绝崖下?到时…… 因此唯有由陡壁脱困是最佳的选择了。 ※※※※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半年余的时光已迅疾消逝,司马玉虎已然在谷中久困四年又两个多月了。 而此时他的功力已然高达甲子左右了,可惜因所习的‘六龙心法’须同时循行全身各奇经异脉,故而真气散布全身未能聚合贯通‘天地双桥’但是功力高达一流之上的境界,已然是足可确定的了。 一日,司马玉虎在谷口之处逐一习练各种武技,并且在岩壁间习练轻助及纵跃身法之后,仰望着谷顶叹息的喃喃说道:‘唉!方才已能纵升至八十余丈高,可惜上方岩壁间再已无可借力的突岩,否则便再往上纵升二、三十丈高吧,便可登达谷顶了!上面虽是可重返尘世之地,可是自己的功力尚差又奈何?除非是在谷顶有人能垂下一条二、三十丈长的绳索,便能助自己攀住绳索脱困了。奈何……’低语声中突然神色一怔!接而又脱口叫道:‘啊?绳索?绳索……有了!’突然面浮喜色的身形疾掠,迅疾掠往谷底‘乱石阵’右方的岩隙处,虽然岩隙下方不断涌出浓雾,而使此处的雾气最为浓密,已然伸手难见五指,但是司马玉虎在这四年余的时光中,早已熟悉了谷中的地形,因此轻易的便到达了那片蛛网的下方,并且自语说道:‘嗯……上面那片巨蛛网,仅凭一根蛛丝,便能吊垂巨大且重的毒蛛身躯而不断,当然是甚为安全可靠的绳索啰!不过蛛丝上有黏性,若被沾黏住便不易脱身了,况且要如何才能将蛛网无损的割下来制成绳索?’沉思一会后,突然又灵光一现的拍手笑说道:‘有了!记得有一次与师父在一个村内歇宿时,村内妇女每日皆用沸水熬煮蚕茧,然后挑出丝头抽拉成蚕丝,而蛛丝及蚕丝相差不多,纵然黏性较强,但是也应可煮沸去除黏性吧?可是……要如何才能将悬空的蛛网煮沸?’ 司马玉虎虽然欣喜已想到可利用蛛丝制成绳索脱困,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才能不破坏整片蛛网?也不能使蛛网相互纠缠黏成一团,而能将庞大的蛛网逐渐抽解成丝煮沸? 虽然久思无果,但是心知也不能急乱无章的贸然下手,万一败事断了脱困的机会,便不知何时才能离开山谷了?因此忍下心中的兴奋及冲动,返回洞内休歇细思如何才能一举成功? 虽然天资聪慧且精明,但是司马玉虎无心习功,且沉思一夜未眠,直到次日午后,才终于有了可行的方法,于是开始着手准备了。 首先,每日在谷口之方注意有无飞鸟?只要见有飞鸟飞临谷地上方,便提功施劲击出碎石,遥击凌空飞过的各种鸟类,然后将鸟尸宰杀除羽,剔出甚为少数的肥油,用石灶熬出油脂存放。 半月余后,已然积存了一只尺长铜盒的浓脂油膏,并且用四条金炼结合为一条长炼,扣在铜盒两侧小圆环可悬挂颈项,另外又准备了一柄八角铜锤,以及曾在洞中枯骨旁拾得,一柄毫无锈斑的精炼锋利狭刀。 一切皆已准备妥当,于是每日如常勤修内功武技,等候大雨之日的到来。 等候的日子是甚难度过的,而且老天爷似乎要捉弄司马玉虎?竟然连连月余皆是万里晴空的好天气,因此只好继续射击飞鸟熬炼出油脂备用。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一日清晨开始下大雨了。 司马玉虎欣喜无比的立即将铜盒炼条悬在颈上,手执狭刀、八角铜锤,迅疾到达昔日钻入窄岩洞的突岩下方,施展轻功纵至突岩上,然后经由以前攀爬之处接近了蛛网。 昔年用以脱出蛛网的衣裤布条尚在,虽然大多腐朽了,但是尚可攀爬至蛛网中心,然后将铜盒内的油脂涂抹狭刀锋刃用齿咬夹住,再将双掌涂抹油脂尝试碰触蛛网,果然因掌上有油脂便无虑被蛛丝沾黏住了。 欣喜得面浮笑颜,然后双脚紧夹八角铜锤,便双手攀悬蛛网迅疾往网心无布条之处移近,并且偶或伸手入铜盒内沾涂油脂。 伸手将双腿间的八角铜锤触黏在网心蛛丝上,然后伸手执刀削断直丝再缠紧八角铜锤,使网心蛛丝因八角铜锤的重量而下垂。 逐一将串联八角状盘绕横丝的八条直丝削断,于是蛛丝便一段段的随着八角铜锤下垂,而蛛网中心则愈来愈空荡,当八角铜锤逐渐下垂终于落至地面,使蛛丝略微轻飘不再重垂时,心知蛛丝至少已有已六、七十丈长了。 司马玉虎原本便欲就此打住,但是不知谷底岩隙下方的沸腾滚水有多深?而且蛛网仅割下不到三成,而且愈靠外缘愈宽阔,至少尚可削成百余丈长的蛛丝,于是继续又削了三圈,使蛛丝又增长二十余丈长,才退往岩壁返回地面,且急忙提着八角铜锤往谷底深入,然后将八角铜锤抛至浓雾滚滚的崖下。 当八角铜锤带着蛛丝迅疾下坠,并且再度将蛛丝扯直,司马玉虎伸手拉了拉蛛丝,心知八角铜锤尚未至底端,于是再度返回蛛网处削割蛛网。 虽然蛛网有八条直丝缠在两侧岩壁的突岩上,但是对角相连的直丝已断,拉扯撑平的力道,也随着网心蛛丝逐渐稀少而逐渐减弱,终于开始随着司马玉虎身躯的晃动,已有两条直丝飘抖不稳得似欲断坠。 尚幸蛛丝尚余五圈时,随着八角铜锤下垂的蛛丝再度软垂微飘,可见八角铜锤已然到达底端了,于是司马玉虎再割削两圈,使蛛丝依然与蛛网相连,才返回地面。 行至谷底崖缘,将软垂的蛛丝迅疾拉扯上崖,并且已见深入崖下的银亮蛛丝,已被灸热水雾灸烫得已然泛白,似乎已然再无黏性了! ‘哈!哈!哈!果然成功了,太好了!’ 欣喜的将八角铜锤扯上崖后,立即将蛛丝削断,并且缠捆在一块巨岩上,然后再提着八角铜锤重至蛛网处再黏缠蛛丝,然后将已削下的蛛丝削断,并且在突岩上将八角铜锤凌空批出,带着蛛丝坠入崖下。 是夜,司马玉虎欣喜无比的在明亮如日的洞内,望着面前一团粗有拇指已无黏性的雪白蛛丝,并且用百炼金钢打造的锋利匕首,逐一削修蛛丝索上,纵横交接处的突出断丝,成为雪白平滑的一条坚韧丝索。 费时一夜,终于将足有一百八十余丈长的丝索整理妥当,并且分割成两条四十丈长,一条百丈长的丝索,另外又在堆积的兵器中,寻得一对分水刺,及一柄木柄已朽精铁打造的山字虎叉。 将山字虎叉尖身折成圆弧爪状,再将丝索紧紧系在底端,如此便成为一条四十丈长的爪钩索,另外又将一支分水刺也折弯成一支弯钩,并且将另一条丝索紧系,也成为一只铁钩长索。 想到明日便可利用自己所制的两条铁钩长索,甚有可能顺利的登达谷顶,因此心中兴奋无比的难以平复,并且激动得不断思忖出谷之后要如何如何? 又回思至往昔的一切,以及想到师父时,终于心境逐渐平复的有了笑颜,心中已然涌生出温馨之意,现在已有了众多的金银珍宝,便可购买房地供师父居住,无须再浪迹江湖讨生活了,而且也可将‘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孝敬师父益气延寿,还有…… 想着想着,竟然含笑的沉沉睡着了…… ※※※※ 天色方显鱼白,林鸟噈鸣虫鸣吱响,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睛朗好天气。 依然浓雾迷漫的谷地中,司马玉虎面浮欣喜之色的由雾中迅疾掠出,且毫不停顿的掠至谷口左侧陡壁前。 地面上早已放置着两卷丝索,一柄八角铜锤,一支分水刺,以及两柄两尺余长的铁柄短枪,还有一条三寸宽三尺余长的蛇皮。 迅疾将蛇皮缠卷腰际系妥,背后再插上分水刺、短枪、铜锤,又将一捆丝索斜套在肩上,然后仰首上望陡壁,心中回思平日习练轻功时,每每攀踏借力已然熟悉的突岩及小岩隙所在。 行功调息循行真气六小周天,使心境平静真气顺畅后,并不见作势,身躯已然骤弹暴冲而上,疾冲至十二、三丈的高度时,身躯已斜靠向岩壁两尺之距,双目也已观准岩壁上一块不到半尺大的突岩。 冲升之势已缓但尚未止时,右脚尖疾点壁上突岩,右膝微弯再弹,身躯已再度往上窜升十丈左右。 虽然此处的岩壁间并无突岩可借力,但是司马玉虎心中甚为笃定且熟练,待冲升之势将尽之时,左脚上抬弯弓,而右脚尖则疾点左脚面猛弹,未待左脚反震之力顿止冲势时,身躯已然再度窜升五丈,而左脚尖又再度点向右脚面纵升。 双脚连连互踏,便身躯冲升有七丈余高,似乎无能再施展如此‘踏天梯’之功,冲升之势也已即尽之时,但是已在上方不到一丈高处的岩壁间,又出现了另一块突岩可供踏足借力,于是右脚斜伸脚尖急点突岩,并且趁机迅疾换气,身形也已再度迅疾纵升而上。 利用突岩踏足及伸攀岩隙借力换气,如此反复两次后,已然迅疾窜升至六十余丈高处,并且再度窜升之时,也已反手由背后执出一柄短枪,双目则紧盯着上方岩壁景况。 身形冲势尚未迟缓顿止之时,双目已紧紧盯望住岩壁间,一道约有寸余宽的微小岩隙,待身躯冲升接近岩隙之时,右手短枪已又疾又准的猛然刺入岩隙内半尺多深。 两尺余长的短枪劲疾刺入岩隙之内时,身躯冲势也已骤然顿止,但已藉着插入岩隙内的短枪,使身躯吊垂在半空中。 虽然插入岩隙内的短枪尚有松动不稳之状,但是司马玉虎在登壁之前早已思妥行动,因此左手早已反手将背后的铜锤执在手中,并且毫不犹豫的猛力砸向枪柄尾端,立即将尚有松动不稳之状的短枪猛力砸入岩壁近尺深,仅余七寸余的枪柄露在岩壁外,如此一来已使短枪稳固的插在岩隙中,再也无虑松动。 司马玉虎紧握枪柄悬吊岩壁间,欣喜的调息周天后,已使略微不稳的真气逐渐平复,然后才将肩上丝索取下,分水刺弯成的弯钩便钩在枪柄上,且将丝索垂落下方,轻易的顺索而下,到达岩壁间无突岩须施展‘踏天梯’之功,方能冲升之处。 概略看准上方短枪柄及下方突岩的距离,于是将丝索缠在腰际,一手执锤一手执分水刺,身躯在岩壁间左右晃动且细观岩壁,果然已寻到一道甚为捆窄的岩隙,便将分水刺猛力钉入壁内,终于使原本无突岩可借力的岩壁处,也有了可供踏足借力之处了。 再顺索攀升至枪柄处,且贴壁站立枪柄上,将丝索在短枪上缠绕数匝系紧,然后将丝索缓缓拉起,将另一端紧系在腰间,调息片刻后便暴然往上冲升九丈余高,双手已迅疾攀住一块仅突出四寸左右,但有两尺余长的突岩,面向岩壁吊垂着。 身达此处突岩时,已然离地面约有八十余丈高,乃是司马玉虎往昔施展全力才能到达之处,再上面的岩壁景况如何便不知晓了? 但是此处已然距离谷顶,大约仅有四十余丈高了,并且已可清晰望见谷顶边缘,有两株如伞巨树的粗枝密叶,伸突出陡壁随风飘抖着。 司马玉虎目光熟悉的望向突岩右上方,知晓约莫七、八丈高处也有一道岩隙,但是往昔仅能靠着双手之力,勉强的攀住这块仅有四寸左右的突岩,悬空吊垂,再也无力且顾虑安全,因此不敢冒险强升至那道尚不清楚的岩隙处,但是如今身上已有坚韧且长的丝索可维护安全,因此已可大胆的尝试了。 司马玉虎悬空调息片刻后,双目觑定那道岩隙且略微估算距离,突然双手骤弯缩然将身躯拉升,双脚也猛然踢踏岩壁,使身躯朝右上方迅疾窜升。 双目紧紧盯望着岩壁右上方的岩隙,随着身躯的窜升,右手已反手执出最后一柄短枪,待冲势已尽身躯缓缓欲坠之时,手中短枪已迅疾插入岩隙内。 但是没想到这道岩隙竟然宽有五、六寸左右,仅有不到两寸粗的短枪,虽然已轻易无阻的插入岩隙内,但是又如何能插牢稳固?因此毫无著力之处的松动滑坠! 而且此时身形冲势也已顿止,身躯已然开始往下坠落,霎时右手短枪也已由岩隙中脱出,随着身躯往下迅疾坠落。 尚幸司马玉虎往昔在岩壁间纵升之时,也曾遭遇过如此险象,当时并无丝索缠身,尚能安然无恙更何况现在?因此司马玉虎毫不惊慌,已然依往昔在岩壁间坠落时的应变方式,迅疾提气轻身,并且左手连连朝下方拍出掌劲,双脚也连连疾点岩壁往上窜升,连连抵消不少下坠速度,并且也仔细观望下方有无突岩? 迅疾下坠二十余丈之后,终于见到下方有一块突岩,于是脚尖疾点暴弹又将坠势减消近半,如此经过三块突岩时,司马玉虎已然使坠势迟缓且已迅疾换气再缓缓下落,终于攀住一块突岩止住坠势解消了危险。 虽然经历了如此一次险况,但是司马玉虎毫无心惊骇畏之状,恍若未曾发生何事一般,默默的仰首上望。 终于知晓了上方那道未曾到达过的岩隙情况,因此心中也已有了应变之道,于是返至谷地略微休歇,并且在堆放众多锈蚀兵器的山洞中,翻找出一柄粗长的狼牙棒。 并且又将另一捆丝索也斜套在肩上,手执着狼牙棒,轻易的顺着悬空丝索,再度登临八十余丈高处的枪柄之处,又依前法逐一纵升至那道宽岩隙处。 此时已然有了对策,当再度纵升至那道宽岩隙处时,右手已迅疾前伸攀入岩缝中,已然凌空悬吊在岩壁上,轻舒一口气后,然后将左手中的狼牙棒。 猛力的插入岩隙内。 正当劲猛的将狼牙棒插入岩隙内之时,突见岩隙两侧的碎石,竟然被粗重的狼牙棒猛然击碎一些岩块,并且连连崩坠而下,已然使岩隙更为宽大得成为一个近尺宽的小洞。 司马玉虎好奇的攀着已有尺阔的岩洞内望,虽然内里黝黑,但是经由天光透入洞内,发现岩壁仅有半尺余厚,而内里竟然甚为宽大?而且发现内里竟然有甚多的枯草及鸟羽?可知原本有雀鸟在内里筑巢,但是大概皆被自己击落,成为可口的里腹食物了。 于是连连用狼牙棒猛砸洞口的岩石,果然将岩洞砸得愈来愈宽大,不到一刻已然砸出一个约有两尺宽阔的岩洞,并且也已望见内里约有三、四尺宽且往上方延伸,于是便爬入洞内。 洞内约有五尺高、四尺宽,却有七尺多深,足可供两人在内里并肩睡卧,而且有不少凌乱的枯草及鸟羽、碎蛋壳,确实是有不少雀鸟在此为巢。 司马玉虎细望洞内景况之后,发现顶端有一道突棱曲折的岩隙往上延伸,不知通往何处?于是将身上之物解下放在地上,好奇的往上攀爬,欲查探岩隙通往何处? 突棱不整曲折起伏的岩隙,忽窄忽宽的逐渐往上延伸,有数处尚须扭曲身躯方能勉强进入,因此费时两刻余才钻入不到五丈深,而且已被前方仅可容手脚伸入的窄隙所阻,再也无法深入了,而且也已黝黑得难见内里是何等景况? 心中懊恼自己何必浪费时光查探?可是正欲退返之时,却发觉前方仅可容手脚伸入的窄隙内,似乎有些许阴凉空气扑面? 好奇且疑惑的将颜面紧贴岩隙嗅闻,发觉阴凉的空气中,竟然尚夹带着些许潮湿水气,而且……似乎尚有一些淡淡的香味?如此一来更引起司马玉虎的好奇心! 心中沉思一会,立即退返下方宽岩隙中,然后将系有虎叉制成的钩索,缠系在一块突岩上,然后将丝索抛出岩隙外,迅疾顺索而下返回谷地。 刻余之后已取来用以为光的精亮明珠,以及锈刀重锤,还有锋利的匕首,然后再度钻入岩隙内,并且逐一将阻路的突棱岩石砸凿,顺利的往内里深入。 再度到达了无法进入的窄岩隙处,藉着珠光内望,发现内里不到三尺之深便往右方折转,看不见右方是何景况?于是又开始砸凿岩壁,岩洞愈来愈宽大,阴凉空气以及淡淡的香味也愈来愈甚! 费时半个多时辰,终于凿出一个两尺宽阔可供钻入的通路,于是欣喜的钻入洞内,刚钻至折转之处时,竟见右方的岩隙逐渐宽阔,虽然尚不能站立,但是已可容蹲身前行了。 顺着突棱起伏忽窄忽宽的岩隙逐渐往上前行,岩隙已然愈来愈宽阔,愈往内深入阴凉潮湿之气也愈来愈重,香味也愈来愈浓,并且发觉地面已然有潮湿的水分。 忽上忽下的逐渐往上斜行,也不知进入多深多高了?但是此时竟然已可感觉到些许阴风拂体,似乎前方不知何处可通达外间?想及此处,顿令司马玉虎欣喜无比,如果由此岩隙便可通达谷顶之上,岂不是更妙?也可省了自己再费力逐段攀登至谷顶。 突然!只见前方豁然开朗,竟然进入一个有三丈左右宽阔的潮湿山洞中,可是山洞中由顶端至地面,却有不少纵横交错纠缠盘绕粗细不等的怪异之物,而且还长有无数大小不等,黑白相间的斑块? 站立洞道口,怔怔的观望那些纵横交错的怪异之物,只见粗者有两人粗,细者也有手臂之粗,再仔细盯望之后,突然惊异的脱口叫道:‘啊?是……是……是树根?天!这些是树根嘛?竟然是如此粗的树根?而且竟然能穿透地面深入岩地之中……嗯……可能是一株树龄至少有数百年,甚或上千年之上的古树!’进入洞内伸手抚摸那些纵横交错纠缠盘绕的树根时,却又发觉那些大小不等黑白相间的斑块,竟然是一朵朵圆突如同芝菇的软嫩之物。 ‘咦?这是甚么东西?’ 好奇的摘下一片观望,突然由断梗之处溢出一些乳白色的液汁,并且立即散溢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啊?好香……这究竟是甚……噫?莫非……莫非这些巨树根是千年古松的树根?而这些一朵朵类似芝菇之物,竟是千年古松根方能滋养孕生的“松苓”不成?’没错!真被他猜中了,这些大小不等黑白相间的斑块,确实是千年古松根方能滋养孕生出的‘松苓’也就是医家及修道之人所称的天地灵珍‘茯苓’。 而且因为深入漆黑无光的地底岩洞,飞鸟不敢入内,虫兽爬不上陡壁岩隙内,因此千百年中皆未曾被鸟兽啄食,故而已然成为甚有灵效的天地奇珍了。 昔年的‘长风子’虽然在另一方的岩腹中筑室隐修,但是因功力绝顶,即将达至陆地神仙的境界,进出谷地轻易无阻,因此未曾料到谷口陡壁间的一道小岩隙内,竟然别有天地且长有如此多的‘千年茯苓’! 没想到七百余年后,反倒是司马玉虎为了脱困,竟然贴壁上攀才发现了小岩隙内的异样,并且因好奇心而深入岩隙内,更因好奇心使然,竟然肯暂时放弃攀壁出谷,耗时费力的凿宽岩隙,进入了鸟兽难至的地底岩洞中,使千百年间未曾出世的‘千年茯苓’终于呈现人前,成为司马玉虚的福缘了。 司马玉虎又奇又喜的将手中‘千年茯苓’把玩一会,终于忍不住淡淡清香味的诱惑,便将‘茯苓’放入口中嚼食。 虽然略有一股生涩之味,但是却掩不住一股可口的甜味及清香味,因此三两口便已嚼食入腹,且意犹未尽的又连连摘下两片半个巴掌大的‘茯苓’嚼食。 当然,一般来说‘松苓’并非是甚为希世之物,只要在少有人迹的高山巨松根处,或许能挖掘到‘松苓’。 在皇城中的皇亲国威或高官贵爵,十之八九皆能购买享用得到,便是在大城邑中的富贾也有能力享用,但也仅是数年或数十年的‘松苓’纵然贵为灵珍药材,至多也仅是上百年的‘茯苓’可是此洞中的‘茯苓’便是新生者也至少已有五、六百年之上,千年之上的则是更多。 已有千年之久的‘茯苓’其灵效虽比不上‘金兰芝果’但是也已属世间稀有的天地奇珍了,其灵效当然也非比寻常,若被武林人得知,必然会争得你死我活,尸横遍地。 因此司马玉虎连连嚼食入腹之后,不到一刻便已发觉腹内有了异状?感觉腹内已然涌生出一股阴凉之气,尚幸因常食‘金兰芝果’久饮‘金丹玉液’已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立即就地趺生行功,以真气逐渐吸纳融汇‘千年茯苓’散溢出的灵气。 一个多时辰后行即已毕,只见司马玉虎面浮笑意的缓缓起身,不问可知他已获千年‘松苓’的灵气,又使内功真气增进不少了。 ※※※※ 在山洞中绕行仔细详察两刻余,但是除了进入山洞的洞道外,在四周岩壁间并未发现其他可行的岩隙,以及何等异况?可是司马玉虎却疑惑不解,之前曾感觉到的凉风是由何处吹入的? 好奇心,再加上不解疑惑便不罢休的心性,因此便仔细的探查,终于发现阴风是由上方吹下来的! 纵横交错纠缠盘绕的粗树根可顺利攀爬,于是不到片刻便已攀爬至顶,至此才发现十余根粗有两人围抱的树根,由洞顶岩石穿透而下,竟然因逐渐增长,而将岩石逐渐撑挤碎裂坠落,使得十余根粗树根之间,成为一个约有近丈宽大的树洞,而阴风便是由上方灌入山洞中的。 有风,便表示与外间相通,司马玉虎当然是欣喜无比,且毫不犹豫的顺着树洞往上攀爬。 虽然树根上甚为湿滑且有树苔及茯苓,但是却有甚多分叉细根可踏足,有时密布得如同铁网无法穿过,须用锋利匕首削断一些才能续往上攀。 攀爬有二十丈高了,树洞已愈来愈窄小并且逐渐斜上,在途中,又经过了四处较下方山洞小了甚多,但是也有一两丈宽阔的小岩洞,并且还有水气在洼地凝聚成的小水池。 续又攀爬约十丈左右,终于被密合的组树根所阻,无法再往上攀爬了,但是此时的阴风较强劲,也略微干燥且不再阴凉,但是却有些许臭味扑面? 顺着较强劲风势之方细查,发现风势是由两根隐伸入岩石中,大半皆裹在岩石之内,不知有多粗的巨树根缝隙中吹入,已然吹得发丝飘拂。 但是仔细观望两根巨树根,竟然是由上方一分为二,然后再各自生长延伸而下,而两根巨树根的接合处,内里竟然又是一个延伸而上的树洞?而且内里是个众多分叉巨树根围合环绕,形成一个如同小室般的圆树洞,似乎是众多树根汇合的主树干根处? 分叉的十余根巨树根,大多隐伸入别处的岩石内,自己攀爬而上的树根,仅是其中的三根而已,由此可见此株古松必然甚为巨大。 巨树根缝隙虽然窄小无法挤入,但是用锋利匕首削割后,已轻易的挖出一个可容钻入的小洞,并且毫不犹豫的钻入树洞内。 进入如同小室般的树洞内,发现内里的岩石被树根紧紧包裹住,如同房室地面一般,但是地面上竟然有甚多的鸟羽及鸟粪?可见定然可通达林鸟筑巢之处,而且距外间甚近了! 突然!只听前方鸟鸣纷乱,以及有振翼扑拍之声传至,心中欣喜蹦跳如鹿,立即顺着斜伸的树洞往上蹲爬,并且看出树洞四周相连无缝,此至已然知晓必是身处树心之中。 上攀不到三丈,树洞竟然逐渐窄小且更为斜平,鸟羽及鸟粪也愈来愈多,并且眼见前方已有些微亮光芒透入? 内心狂喜得加快攀爬,光线也愈来愈亮,尚未爬至树心尾端,也不知树心前方是何景况?但是已到达了左方光线射入之处,竟然是一个横叉断枝形成,足有两尺余宽三尺余长的圆树洞!并且在圆树洞中有不少的枯草鸟羽及鸟粪,以及还有两粒鸡蛋大小的鸟蛋,似乎是鹰雕之类的凶禽在此筑巢? 欣喜的转身爬入横树洞,在洞口探头外望,只见四周乃是足有十二、三丈方圆,浓密如伞的松枝针叶,仔细的观望巨松树,原来存身的树洞仅是巨松主干,一枝一人合抱已然断坠的料伸粗横枝树洞而已,而巨松主干,竟然是粗有四、五人合围的上千年巨古松! 由浓密如伞巨大如屋的松枝针叶缝隙中遥望,只见上方天际睛空万里,而左右两方及下方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深崖?再转首朝后方望去,才见到后方是一片苍翠山林! 司马玉虎仔细环望四周景像之后,终于知晓此株巨大古松,竟然是生长在谷口左侧耸陡绝崖的岩壁间,树根距离绝崖顶端尚有七、八丈高,而粗巨的树干则是逐渐斜伸出绝崖岩壁,在绝崖上空悬空生长。 ‘啊?这……这……原来这株巨松竟然如此巨大!恐怕树龄至少已有两千年了吧?而且还是生长在耸陡绝崔的边缘,且斜伸出绝崖外,若不小心必然坠落深不见底的绝崖下!’ 再仔细观望树洞口四周,虽然树洞乃是断枝形成,但是在树洞外的断口处,又新生出两根约有人身粗的松枝,使得树洞被枝叶遮掩住。 爬出树洞翻至粗宽如桥的主干上,略微定心,便踏着树干朝岩壁之方疾掠,离崖顶不到八丈的高度又如何难得倒他?因此已轻易的纵升至崖顶了。 困在谷中已然四年余,如今总算是脱出困境了,因此兴奋无比得在谷顶山林中,狂喜的奔掠飞窜,并且眼见有野果便摘下啃食,直待激动兴奋的心境逐渐平复,才返回绝崖边缘纵落千年古松上,再循原路钻入树心中,返回谷壁间的山石隙山洞中。 此时的司马玉虎心中甚为兴奋,将谷顶看不见的岩隙山洞清除干净,并且返回所居山洞,将另一条百丈丝索取来,将丝索固定在洞内的一块岩石上,往下一抛,已然迅疾垂至谷地尚有余。 如此,已可将此安全且隐秘之地,做为进出谷地的中继驻足之处,只要在此将丝索收放,便可攀着丝索轻易且顺利的上下出入了。 翌日清晨,司马玉虎在石室中已然将身躯清洗干净,额上戴着乌黑的圆珠炼坠,穿妥银亮的‘银丝衫’并用一截蛛丝索当成腰带系妥,然而衫内依然是赤裸的身躯,而且衫下的双腿也是一双赤脚。 虽然如此,但是他面上是一张俊逸英气的容貌,再加上雄伟高佻的身材并不因一双赤脚便有损他俊逸英气的形貌。 原本想带著「潜龙剑’或‘银电剑’为兵器,但是想到自己与白道中声名鼎盛的高手‘霸拳’陈定中一家有恩怨,因此下山之后只能装扮成乡间百姓,才不会引人注目,而使陈家师门及好友察觉出自己的身分来历。 其实他大多虑了,凭他现在的容貌及体形,便是自幼相处十年余的师父江成龙,对面相见之下也不敢相信他便是四年多前,那个又瘦又小的司马玉虎,又还有甚么人能凭着一张毫不相似的画像便指认他? 司马玉虎心存顾忌,不愿将自己打扮武林人的模样引人注意,因此只在怀内塞入那柄尺余长的锋利匕首,便行至下方堆置无数珍宝金银的洞穴,将早已准备妥当,一大一小两只巨蛇蜕皮做成的包袱,小包袱缠在腰际,大包袱挂背肩上。 小包袱内里包着三只玉瓶,内里皆盛有‘金丹玉液’且各浸泡着两粒‘金兰芝果’还有一瓶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一只近尺长五寸高宽的玉盒内,盛有二十余朵‘千年茯苓’。 另外还有一只玉盒中,装著「漳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燕云’胡天长所赠的‘紫云佩’‘富贵笑翁’邱钱所赠的‘金钱符’还有十粒蜈节珠及两粒蛇目珠。 而大包袱内则装有不少金银,还有一些小巧的珍贵饰物,做为离去之后的日用所需,以及准备赠送心目中的亲人及友人。 再行至下方‘潜龙洞’在洞内环望一会后,竟然对这个自己一手凿制有石桌、石几、石橱、石床,且整理得甚为舒适的居室有些依依不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返回? 但是终归要离去的,因此转身出洞通过‘乱石阵’在浓雾中熟悉的行至谷口之方,顺着悬垂的丝索迅疾登临隐秘岩隙内。 迅疾拉起丝索盘妥,再顺着树根洞穴迅疾前行,不到一刻便已踏着千年古松登临绝崖顶端,默立环望四周山峦片刻,才观定昔年坠谷之方,飞掠而去。 第六章 习功有成出绝谷 江湖道中起风云 暮天寒风悲凄凄,啼鸟绕树泉水噎。 行路解鞍投古陵,苍苍隔山见微片。 鸮鸣犬吠霜烟昏,开囊拂巾对盘飧。 人生穷达感知己,明月投君申片言。 ‘西京洛阳’乃是六大古都之一,建都最早为东周,而后汉、魏、西晋、北魏、隋、后唐等也曾在此建都,故而有‘九朝都会是洛阳’的美称。 隋代之时,曾聚天下之富大肆扩建,并将伊、洛、瀍、涧四水纳入城内,并且凿‘通济渠’贯通黄河及洛水,又在洛水两岸建有四座高楼,将十余艘大浮船串连成浮桥以通南北,取名‘天津桥’并有诗曰:。 天津桥下阳春水,天津桥下繁华子。 巳时已逝午时初至的晌午时分。 在城东大街铜驼巷的‘老子祠’旁,一家小客栈的东厢客房内。 司马玉虎此时已然换穿粗布灰衣裤,内里穿有粗布中衣,脚上穿着雪白长袜及一双平底黑布鞋,黑亮长发也已梳理整齐,且已盘成发髻戴上走卒巾,穿着打扮看似一个靠劳力讨生活的青年。 但是却在腰际紧系着一只外缝粗灰布,内里却是厚蛇皮为底,不但可防水且甚为结实的宽大腰囊,内里有三格,其中一格装着四只玉瓶,以及盛有‘千年茯苓’的两只玉盒。 另一格内装著「紫云佩’‘金钱符’十粒蜈节珠及两粒蛇目珠的两只玉盒,还有一格内,则装着一些珍贵饰物及众多金银换成的庄票,以及已然洗净叠妥的‘银丝衫’因此已将不算小的腰囊装得鼓鼓的。 桌上尚有一只外面罩缝粗布内里也是蛇皮,足可防水的大包袱,包袱内有两套粗布衣裤,以及两套换洗的内衣衫,还有一些需用的碎银锭。 将随身之物全然整理妥当,并且已思妥行止后,司马玉虎便将大包袱挂在肩上,笑颜步出客房,至柜台结账行往大街。 久离纷嚷的尘世数年,因此对久未曾见的车水马龙,以及往来不断的人群别有一番亲切感,虽然他身穿粗布衣,且是劳力走卒的打扮,但是却难掩他俊逸雄伟如玉树临风般的容貌身材,因此不时引来大街上行人赞羡的目光。 当然!身侧也不时响起一些女子的轻微脆笑声,以及一双双似羞似慕,且令人遐思的目光不时瞟向他。 不多时,司马玉虎已行至城内最繁华且最热闹,数十年前‘真宗皇’勒令兴建,专门供奉‘太祖皇’的‘应天寺’寺前如同其他大城邑中的观寺一般,有众多打拳卖艺及跌打膏药的摊位,皆也一一围聚了不少的人群观看。 已然长得高佻雄伟的司马玉虎,在每处摊位前仅是略微观望内里讨生活的人,并且一一在讨赏的铜锣、竹盘内,放入数两不等碎银便又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便神色失望的转往大街。 待行至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穿梭不断的十字路口时,眼见右街角有一家酒楼,心思一转便步入酒楼内。 虽然是劳力走卒的穿着打扮,但是俊挺不凡的容貌,以及雄伟不群的身躯,使得见识不差的店小二,不敢低视的立即哈腰迎入,且依司马玉虎心意,引领登楼行至靠窗雅座,再点些酒菜用餐。 司马玉虎在视野宽广的窗旁雅位落座后,并未注意楼内有多少食客,便环望大街上的往来人群,虽然心中也认为不可能,但是依然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能居高临下,在穿梭不止的行人中,幸运的见到心里思念的人。 但是才坐不到两刻,突然听见楼内响起一声女子怒叱声:‘哼!还轮不到你左右本姑娘,受不了便请离开!’ 司马玉虎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楼角靠窗的一张大圆桌处,有七名年龄与自己相差不多,四男三女的青年交错围坐,其中一位面向自己的艳丽紫衣姑娘,正朝身侧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神色不悦的青年怒目相向,而其余五人则含笑低语相劝着。 那位紫衣姑娘怒色略消,且欲朝同伴开口时,眼见司马玉虎已然转首注视七人,立即露出有如百花绽放的笑颜,朝司马玉虎颔首媚笑,而其他六人也循着目光一一转首望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眼见那位又娇又媚的鹅蛋脸紫衣姑娘,正朝自己颔首媚笑,顿时俊面一红,再眼见其他六人皆也转首望向自己时,更是心中蹦跳且羞涩的略微颔首回礼,便又急忙转首望向楼内他处,才知楼内仅有自己与七人同桌的两桌食客,因此又急忙望向大街。 司马玉虎甚为靦腆的模样,顿时引起七名男女的一阵嗤笑声,因此使得司马玉虎更是羞得心中蹦跳,不敢再望向七人。 但是司马玉虎已然身具五十年左右的功力,因此耳目甚为灵敏,此时已听见另一名背对自己,身穿桃红衣衫的姑娘低声笑说道:‘嗤……嗤……虽然他长得挺俊的,但是却像个大姑娘似的甚为靦腆害羞?然而他却是个粗人。芳姊,你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吧?’ ‘咯……咯……咯……芯妹你可别看走眼了,虽然他的穿着打扮似是靠劳力讨生活的粗人,可是一身衣裤全是新的,而且肌肤白净毫无风霜日晒之色,再加上身上的包袱……还有不虑酒楼不薄的花费,因此应是个出身乡间富足之家,且是初出家门欲远行的青年。芯妹,你这几年的江湖算是白混了。’艳丽的紫衣芳姑娘,明察秋毫的低语之后,使得六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再度望向司马玉虎,果然也已看出紫衣芳姑娘口中所说的异状,并且也才开始思忖司马玉虚的出身来历。 但是六人皆是薄有名声的武林人,知晓江湖武林有三惧四忌,僧、道、妇、孺、老、弱、乞,这类人物及貌不惊人者,常属身怀绝技深不可测之人,不能以外表及穿着打扮评断一个人的出身来历,更不能小视独身远行江湖的人,未能确知对方出身来历时,莫要狂傲相向。 况且那个布衣青年并未招惹七人且无仇恨,因此仅是瞟望一眼又回首低语,并听紫衣姑娘左侧的青年,已不悦的说道:‘林姑娘,方才本公子并非有意惹你生气,难道本公子及陈、张、李兄弟四人,尚不能满足你们三位娇娥?两你们吃在嘴里尚瞪着碗里也罢,岂不是令我兄弟四人难堪?’另外一名男子也接口笑说道:‘少卿兄,莫说咱们“洛城四英”兄弟四人了,便是比咱们名声尚高的青年才俊,可能也无几人能获得“欲海艳狐”林姑娘姊妹三人纳为入幕之宾,因此你也别生气了!只不过,……嗤……嗤……三位姑娘竟然会看上一个出身乡间的小子,而且说不定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嫩货?因此倒令小弟……’但是另一位身穿粉衣的瓜子脸姑娘,立时腻声媚笑的抢口说道:‘哟……张公子,我姊妹三人虽是贪恋男女情爱,但是也须我姊妹看得上眼,且须两情相悦方能为友,而且从无淫乱之举,此乃江湖武林尽知之事,你怎可以将我姊妹说得像是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 坐在粉衣姑娘身侧的陈姓青年,突然‘嘿嘿’奸笑说道:‘嘿……嘿……嘿… …芷姑娘,在下兄弟岂敢有此不敬之意?然而方才逸帆兄之言也不无道理,要知自从三位姑娘进入本城之后,在下兄弟四人承蒙不弃,奉陪三位姑娘已有五日之久,却未能一亲芳泽,如此一来……三位姑娘岂不是等于在骂在下兄弟四人不值一顾吗?’ 鹅蛋脸的紫衣芳姑娘,耳闻陈姓青年之言,顿时柳眉一挑的冷声说道:‘哼! 哼!陈公子可别胡言乱语喔?我姊妹三人虽然喜好男欢女爱之乐,然而却是两情相悦从不强求,若有不合也是一拍两散绝不恋眷,且从无与人同榻而眠之事,此乃武林中详知之事,故而虽遭白道之人鄙视,却无人会因此插手管我姊妹所为,既然四位公子对我姊妹心生不悦,那就尽早离去,莫再与我姊妹同处一道,以免遭人指为与淫娃荡妇相交的纨裤子弟了。’ 司马玉虎听至此处,虽然没料到三名娇美艳丽的姑娘,竟然是喜好男女情爱放荡不羁的人,虽然不敢苟同她们的所为,但是也对她们率直无隐敢做敢当,毫不虚言的言行有了敬佩的心意。 此时已听另一位李姓青年已然连连歉声说道:‘不……不……三位姑娘请息怒!飞柳兄,你此言甚为不智,要知芳姑娘姊妹三人心性豪放不受腐礼束缚,并且在武林中也一享有盛名,而且武林中皆知“欲海艳狐”姊妹虽喜与男子同进同出,却从未曾听过有何淫乱名声,虽然这些日子中,芳姑娘姊妹皆与我兄弟言语调情,但是从不许有肌肤相触之举,因此小弟认为……’此时又听先前那位房少卿,也已接口说道:‘没错!龙台兄所言甚是。对了! 此事暂且不谈了!飞柳兄,小弟曾听家父提及,有人曾在四日前见到“幽冥鬼府” 中“四方鬼婆”之一的西方“噬髓鬼婆”已率四名儿女进入城内,但不知令尊可曾有何……’ 另一名青年张逸帆闻言,顿时惊呼叫道:‘啊?“幽冥鬼府”中的西方“噬髓鬼婆”已进入城内?这……这……小弟怎没听说过?’而另一名青年陈飞柳,却惊异得猛然站起身躯且急声说道:‘甚么?“幽冥鬼府”的人已进城了?不好!家父在两年前曾与鬼府之人结仇,莫非她们此来意欲向家父寻仇?不行!小弟要立时返家一趟才是!’但是先前的房少卿,此时却又含笑接口说道:‘哈!哈!哈!飞柳兄莫急,凭我等“洛城四大家”生死与共的交情,又岂会容“幽冥鬼府”之人在城中猖狂而不闻不问?其实家父早已与三位……咦?’ 正说时,突听楼梯之方传来声响,立使房少卿止住话声且循声望去,接而便听楼梯之方,已然响起有如黄莺脆啼的清脆悦耳之声说道:‘雪姨,咱们就坐在窗旁好吗?’ ‘好哇?小翠,你们四个也坐吧!’ ‘是!小姐。’ 令人心酥的脆语声相继响起,接而便是拉动坐椅之声,并且听店小二的谄声问道:‘夫人及诸位小姐要点些甚么可口佳肴?’司马玉虎虽然背对楼梯,但是已由足声中听出是足声沉重的店小二,引领着五……不!尚有一位足声甚轻,若不注意便难听清,可见功力甚为高深的人,共是六人上楼入座,但是酒楼乃是任何人皆可入,因此并未转首回望。 然而此时却见那七名男女,竟然俱是神色大变,且一反方才笑闹言语,俱都默不吭声的低头进食,因此甚为好奇的望着七名青年男女,并且也缓缓转首望向方才上楼的六女。 只见上楼的六女,已然在身后隔一桌的大方桌落座,面对自己的是一名身穿粉色仕女装,年约三旬左右,雾鬟云鬓,芙蓉脸柳叶眉,淡雅幽娴不着丝毫人间烟火,令人赏心悦目的端庄秀丽美妇。 另有四名发挽双髻,一式青衣侍女打扮,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面朝花窗挤坐外侧,尚有一名与美妇对坐,背对自己看不见面貌,身穿朱红仕女装的双髻姑娘,正在低头详阅菜单,准备点些甚么佳肴? 司马玉虎转首默望六女之时,正巧那名美妇也抬目望至,顿时四目相对,因此使得司马玉虎心中蹦跳,且面色骤红的立即回首外望。 此时那名美妇以及左侧一名侍女,皆已望见司马玉虎转首望至,但是皆也望见司马玉虎羞红面颊慌急回头的模样,因此俱是微微一笑。 绝色美妇微微一笑之后,便朝双髻姑娘笑说道:‘铃儿你想要吃些甚么?点妥没有?’ ‘唉!雪姨,人家至今仅出宫不到五次,因此也不知外面究竟有些甚么好吃的佳肴美味?因此还是由您点便是了。’ 绝色美妇闻言又是微微一笑,于是连连点了数道佳肴后,店小二才哈腰下楼,而此时那七名青年男女似是用餐已毕,已然相继起身匆忙下楼离去了。 然而却听背对司马玉虎的双髻姑娘,突然轻咦一声的说道:‘咦?又是他们? 哼!无耻之辈!雪姨,您方才可曾看见他们了吗?为甚么不再教训他们这些无耻男女?’ ‘嗤!铃儿,他们虽是放荡且贪享……但是全属贪恋男女情爱,并无淫乱之举或是危害他人的为恶罪证,因此又岂能依此而出言责骂他们?纵若他们有何不耻所为,自有他们尊长惩治,外人不可贸然越俎代庖,因此你就别再施小性子惹事生非了。’ 司马玉虎闻声已知必是白道中人,但也如同方才那三位姑娘所言,因为并无为恶之实,所以不便仅因七人贪恋男欢女爱,便贸然出手教训。 此时那名身穿朱红仕女装,发挽双髻的姑娘铃儿,虽然并不同意美妇之言,但也仅是口中嘟嚷一声便不再吭声,已然转首环望整间大堂,才发现尚有一个背对自己独坐一桌的男子,因此突又轻哼一声的低叱一声:‘哼!臭男人!无耻的男人!’司马玉虎虽然未曾见到那姑娘的容貌,但是听她声如黄莺轻啼甚为好听,因此心想也必定是个极为美貌的姑娘,可是突然听她无端口出恶言的咒骂男人,再加上现在的楼上仅余自己一个男人,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在指桑骂槐的骂自己?因此顿时心中生愤且不平的自语说道:‘哼!臭男人?茫茫尘世中男女各半,为何生为男儿身便须无端遭辱?况且尘世之中若无臭男人,又哪来的香女人?’虽是愤愤不平的低声自语,但是主仆六人皆已听在耳内,因此双髻姑娘铃儿突然站起身躯,转身怒望背部相对的司马玉虎,但是尚未及吭声,侧坐一排位于左侧,靠近司马玉虚的一名侍女小翠,已暴然起身迅疾滑移,且怒叱一声的扬掌拍向司马玉虎后背。 ‘叱!刁口男子讨打!’ ‘小翠……’ 原本端坐椅上的端庄美妇,在小翠骤然出手之时,本是双眉一皱便欲开口制止,但是眼见那名灰衣青年虽是背对六人,竟然在小翠掌势力出即将拍实之际,身躯虽未动,已然连人带椅疾如迅雷的横移两尺余,眨眼间便恰好避开小翠掌势边缘,而使小翠似是十拿九稳的掌势竟然落空! 端庄美妇神色一怔且心中一动,已然心生好奇,想看看这个穿着平实似是乡间百姓,却又散溢出一股英气的俊逸青年,竟然身具如此高深莫测身手? 并且心知自己的四名婢女心性善良,虽然冒失出手但行事甚有节制,加之也想看看他的身手究竟如何?能否由他的身手中看出是何等来历?因此便将涌至喉间的制止之言,忍住未曾制止。 骤然出手的小翠掌势确实甚有分寸,掌势虽然迅疾却未含内劲真气,有如女子嗔怒拍打的寻常掌势,纵然拍实至他身躯,也是柔弱无劲绝不会受伤。 但是没想到近在咫尺,认为绝不可能脱出自己掌势之外的男子,身躯倏然一晃,已然连人带椅侧移两尺,竟然使自己的掌势,尚距对方身躯不到半尺之距,便已势尽不及的拍落成空?因此芳心一惊的立即暴退两步,右手也迅疾横掌在胸似守欲攻,防止对方趁自己势尽之时反击。 小翠又惊又愕的盯望着已然站起身躯,缓缓转身默默注视自己的人,没想到对方看来仅有双十出头,竟然己身具听风辨位之能?而且背对自己时,移形换位之势依然如此精准且迅疾,若舞三、四十年的功力绝难办到!但是他的年龄……莫非是凑巧不成?因此准备再出手试次。 芳心惊怔中,原本也夹着些许羞怒之意,但是眼见对方身躯雄伟,比自己高有半个头,虽是身穿粗布短装衣裤,却是面貌俊逸英气,且有股温文儒雅的倜傥风采,顿时芳心中的怒气已不由自主的消失大半。 在愕然目注他时,又发现他凝望自己的一双星目中,精光飞闪湛然有神,并且在俊逸的面貌上,涌溢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英气飞扬在面前,使得芳心怦然,怒意也随之消散一空,因此原本已抬至胸前欲再挥出的玉掌,竟然也不自觉的缓缓垂落。 然而小翠一招落空,并且芳心怔然的对立注视不动时,另三名侍女眼见同伴掌势落空之后,竟已伫立不动?尚以为同伴失招受制,或是突遭异变? 因此立即由两侧疾掠而至,且不约而同的各自娇叱一声,已同时挥掌拍向司马玉虎。 ‘小翠小心……’ ‘狂徒接招……’ ‘叱!接姑奶奶一招!’ 而小翠耳闻同伴娇叱之声,顿时心中一惊且涌生出一股羞意,霎时面颊发烫泛红,心中虽无意再出手,但又难掩心中羞意,因此美目浮出一股愧色,一咬牙再度出手配合同伴齐攻向对方。 司马玉虎初时察觉背后有些微掌势引带的风声时,心中一生警惕尚未曾思索,身躯已随意而动疾移闪避,而且并未多移,仅是使背后掌势落空而已。 待起身与小翠对立互视之时,才想起方才她的掌势虽疾却毫无内劲真气,纵然打在身上也仅是拍打一下而已,因此心知她仅是娇嗔之举,并无意伤害自己。 再加上眼见她面上的神色变化,以及面颊泛红的娇羞之状,因此怒火己熄的含笑默望着她,待眼见四女又同时出手扑至时,才哈哈笑说道:‘哈!哈!哈!夫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在下方才已无端遭口舌之辱,现在又遭娇娥嗔怒欲打,莫非是因在下粗俗而不容于女子?或是当今已无是非公理不成?’虽然在笑语声中,但是也已将自己在绝谷中,将众多身法融合为一的‘云龙多’身法施展出,霎时只见身躯恍如浮云飘雪又似细柳,随着四女掌势所引带起的劲风轻飘微晃,使八片如花玉掌如拂在飞絮之上毫不受力,似乎他的身躯并非自行移闪,而是遭掌劲吹拂离开的。 端庄美妇眼见四婢竟然同时出手,因此面上已浮显出些许愧色,但是却对他施展出从所未见的身法,更引生出惊异与好奇?也更想探明他的出身来历?因此依然未曾开口制止四婢。 然而那位身穿朱红仕女装,发挽双髻的姑娘铃儿,耳闻对方先前对自己的不敬之言,现在竟然又开口骂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之言?如此岂不是将自己六人当成小人之辈?因此更是芳心恨怒得尖叫道:‘打他……打他!小翠,你们狠狠的打他一顿!看他还敢口出恶言否?’ 司马玉虎此时也已望清那名身穿朱衣的姑娘,是个年及豆蔻发挽双髻,额上尖长的美人尖之下,一双柳眉细弯且长,双瞳深邃如水静若清潭,瑶鼻巧挺,一张樱红小嘴如抹朱丹,配上一张纤秀瓜子脸,再加上肌肤雪滑玉嫩白如秋霜,娇柔身躯被一身紧身束腰淡红罗衣裙包里得玲珑突显,真真似若画上方能见到,美若寒梅般的绝色仙子。 但是,如此美若寒梅般的仙子,竟然如此刁蛮无理?岂不是有负上苍赐予她的绝色容貌?比出手攻击自己但毫无伤人之意,甚而浮显出一丝愧色的女婢小翠尚不如! 因此司马玉虎不但毫无惊艳之色,甚而面浮厌恶之色的冷冷望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脚施‘云龙步’身躯恍如飘雪飞絮一般,随着四婢八片如花玉掌挥动的劲风飘晃闪移,偶或施出一招化解四女所施难以闪避的掌势。 但是偶然之中,却又发现在另一侧旁观的端庄美妇,竟然面浮惊异且有赞许之色的默望着自己,并未因自己先后之言而生怒意,再加上四婢及至此时,掌势虽是翻飞迅疾却依然未含真气,因此已知晓端庄美妇与四婢皆是甚有节制之人,且对自己并无仇视之意。 美若仙子的铃姑娘,此时也已望清那布衣青年,竟是个俊逸儒雅且有股英气飞扬,年约双旬出头,仅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人,但是却见他面浮厌恶之色的冷冷盯望自己一眼,便不再理会,顿时芳心一怔!但是随及又涌生出一股恍如遭至羞辱的委曲,因此再度悲愤的叫道:‘杀了他!小翠,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杀了他!’然而那名端庄美妇及四名侍女闻声俱是一怔!接而端庄美妇已立即喝道:‘住手!小翠你们回来!铃儿你是怎么了?’ 四名侍女连手出招虽仅一刻不到,但是已各自施出十余招,竟然连对方衣角也未碰到,而且对方至始仅是偶或施出一招半式便收手止招,因此已然心知眼前这个英气飞扬的俊逸青年,功力身手甚为高深莫测,绝非自己四人能敌,故而一听小姐的喝止声,便立即收招退回桌旁。 但是那位铃姑娘却又急声叫道:‘小翠你们……雪姨,他……他……您快吩咐小翠她们杀了他!’ 但是那名端庄美妇却神色严肃的说道:‘胡闹!小翠方才先无端出手已是不对,再加上小芝她们三个也随后出手,与小翠同时出手合攻,如此已然是我们理亏在先,若非雪姨看出这位公子的身手不凡,想经由小翠四人合围之势,探探这位公子的所学及出身来历,否则早已出声制止了,又岂会纵容小翠四人合力出招?可是你却因一些口舌之争,便要小翠她们施煞手杀人,如此便非正道之人应为之事,也非雪姨之愿,若是被你娘知晓此事的话……’ 那位铃姑娘耳闻端庄美妇之言,原本面浮不悦之色的似欲反驳,但是似乎顾忌甚么?因此朱红樱唇连张后,才嘟嘴娇嗔说道:‘可是……雪姨,您方才也听见他刁言刁语的不敬之言了嘛!因此他……他绝非是好人!’端庄美妇眼见铃姑娘虽然未曾违逆自己之言,但是竟在双目中略浮泪光,因此甚为疑惑的回思先前情景,才想起方才布衣青年除了笑骂之言外,尚曾面浮鄙视之色的望了望铃儿,顿时心中恍悟的轻‘哦’一声,只是笑望铃儿一眼并未回应。 此时突听惊急登楼之声传至,循声转首望去,只见掌柜及两名店伙,皆神色惶恐的站立梯口之方,因此立即含笑为礼以示无事,并且由四婢之一前往安抚,才又笑对渊渟岳峙静立默望的司马玉虎说道:‘这位公子,方才贱妾婢女冒失出手尚请公子原谅,贱妾武林拙号“飞雪玉凤”南宫雪,此位姑娘乃是名响武林“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的爱女,有美号“火凤凰”之称的江玉铃姑娘,贱妾方才眼见公子身手高明,身形柔若垂柳飘如飞絮,非贱妾往昔所见,因此想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不知是何方名门高人子弟?’ 司马玉虎耳闻端庄美妇之言,顿时一怔!虽然自己并非武林人,也不知晓‘黄山龙凤宫’在武林中的名声如何?但是却对‘黄山龙凤宫’之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耳听端庄美妇续说未止,因此并未思索的静静听着。 听罢言后,才知眼前这位珠辉玉丽娴雅脱俗,且对自己怡色柔声毫无丝毫敌意的端庄美妇,竟然有个好听的名号“飞雪玉凤”南宫雪,而且名号与她的外貌风姿极为相称。 加之方才她并未因好友之女‘火凤凰’江玉铃的不悦之言,便呵护依顺的下令四婢围攻自己,反倒在外人面前立即责怪‘火凤凰’江玉铃的不是,因此内心中已对她甚有好感。 所以耳闻‘飞雪玉凤’南宫雪的柔声询问之言后,毫无怒气且不在意的立即躬身为礼含笑说道:‘南宫夫人,在下复姓司马贱名玉虎,乃是在江湖讨生活的粗人,至于在下的肤浅所学,除了部分是师父所传,大部分乃是习自众多长辈的绝学用以自卫,并非是武林中某一门帮的弟子,因此在下实难明确相告。’其实司马玉虎所言确实,但是‘飞雪玉凤’南宫雪却以为他不愿说明来历,再者在武林中追问来历也是一忌,因此‘飞雪玉凤’南宫雪仅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追问的续又说道:‘原来是司马公子,贱妾南宫乃是家姓,并非……’说及此处‘飞雪玉凤’南宫云的芙蓉玉面倏然一红,且话声突顿的立即转口说道:‘喔……怪不得方才贱妾看司马公子的身法中,含有众多似是而非的某一门派身法,原来司马公子有众多尊长传授绝艺,因此所学众多合而为一如此说来司马公子所学乃是独门绝学了?’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且脱口说道:‘南宫夫……南宫姑娘你……你看出在下的身法是……是……’ ‘飞雪玉凤’南宫雪眼见他的惊愕之色,顿时微微一笑,但尚末开口时,原本站立一侧嘟嘴生闷气的‘火凤凰’江玉铃,已‘哼’声说道:‘哼!雪姨乃是武林黑白两道皆共尊,鼎鼎大名钟灵毓秀的才女,没有一个门派的绝学能逃出雪姨的睿目,凭你的年龄能练出甚么高明绝学?哼!’然而‘飞雪玉凤’南宫雪却立即笑叱道:‘铃儿莫胡言乱语!司马公子的所学甚为高明,方才雪姨仅能看出些许门派的影子,然而皆是似是而非且更为玄奥的身法,而且方才小翠四人同时出手,司马公子却是仅在五尺方圆不到之地,竟然凭着身法,以及偶或施出一招便能化解小翠四人的合击攻势,由此可知司马公子乃是身负高深莫测绝学的高手,连云姨亲自出手恐怕也难敌司马公子……’但是突又听‘火凤凰’江玉铃不以为然的说道:‘雪姨,您别长他人志气了,其实方才侄女早已看出,小翠四人施出的掌势皆末贯注真气,因此才能容他轻易的闪避,要是侄女出手……哼!二十招之内必然能击伤……制住他!’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剑眉一挑便欲反唇相讥,但是却见‘飞雪玉凤’南宫云的双目中,已浮现歉疚之色的默望自己一眼,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悸? 方涌至胸口的怒气,竟然已在那双美眸的疚色中消散殆尽。 而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已转首朝‘火凤凰’江玉铃低声说道:‘铃儿,你娘将你交付雪姨,是希望雪姨能带你多见见世面,多学学江湖中的人情世故及百态,方可增长阅历经验,并不是要你出门争强斗狠招惹是非!虽然江湖武林中的黑白两道,皆对雪姨甚为照顾不愿苛责,但是并非是因为雪姨有甚么绝顶身手,或是背后有甚么庞大势力为助,而是……’ ‘飞雪玉凤’南宫雪说及此处话声一顿,美目中含有深意的斜瞟司马玉虎一眼后,才又续说道:‘而是因为雪姨行道江湖时,不分黑白两道皆尊重他们,因此相互敬重不起冲突,才能相安无事。待人处世中,留人一步后路也是给自己留下后路,如果像你如此高傲自视身负绝学,以及不知尊重他人的心态,必然会招惹他人的鄙视或敌对之心!江湖奸狡险恶,黑白两道之中各种心性之人皆有,你若是招惹到奸狡阴险的小人,那么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日夜防范恶人的暗害?更何况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万一发生甚么……到时你将如何自处?’‘火凤凰’江玉铃被‘飞雪玉凤’南宫云的一席话,说得娇靥羞愧低垂螓首无语,而站立一侧的司马玉虎也倏然心中一惊!且心生警惕的深深望了望‘飞雪玉凤’南宫雪一眼,默然的朝六女抱拳揖礼之后,便行返桌前落座,怔怔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甚么? ※※※※ ‘一席警言荡心田,静幽神思满心怀, 恍悟话中隐规劝,心敬竟成神交友。’ 翌日清晨,司马玉虎出了‘洛阳’往东行,但是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位‘飞雪玉凤’南宫云的丽容妍姿,以及她荡气回肠余音袅袅的怡色柔声,而心中百思不解?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便毫无护短之意的责怪好友爱女? 然而久思之后,听她开口责怪‘火凤凰’江玉铃的一席话,实际上也应是行道江湖之人皆须注意之事,莫要为小事动怒而引起纷争,才是自保之道,否则引起小人之辈的记仇,不知何时便将使自己陷入危境之中! 但是内心中似乎另有种……莫非她是藉着责训‘火凤凰’江玉铃,实际上却是说于自己听的?真会如此吗?她真会对萍水相篷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交浅言深?难道她……莫非她对自己别有企图?可是自己……一个乡间百姓的模样…… 虽然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如果她真是话中有话的有心规劝自己,那么她必然是自己值得深交的益友,而自己确实要多注意言行,以免真如她所言,会遭阴险奸诈的小人暗害。 司马玉虎心思紊乱的沉思缓行之时,突然前方响起数声怒叱:‘呔!小子走路不长眼哪?’ ‘小子让开!’ ‘大胆狂徒……’ 司马玉虎闻声一惊!急忙止步注目,才知自己行路沉思之时,没注意对面行至数名青年男女,而且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朝两名姑娘身躯撞去,尚幸还有四尺之距时,便遭对方同行之人的怒叱声惊醒。 此时已有一名神色狂怒的青年,立即伸手抓住司马玉虎的衣襟,并且冷声说道:‘嘿……嘿……小子!你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心调戏路上妇女……’司马玉虎心慌且惊急之中,发觉抓住自己衣襟的青年,似乎有些面善? 但是此时也知晓是自己的过错,因此并未细思,便急忙朝怒目相向且抓住自己衣襟的青年,以及另外的四男四女,躬身为礼且连连赔罪说道:‘失礼!失礼!只因方才在下心中正沉思一事,因此未曾注意路上行人,以至险些冲撞诸位……一切皆是在下之过,尚请诸位公子、小姐原谅!’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司马玉虎慌急的认错道歉,因此九名青年男女,大多面色缓和的接受了司马玉虚的道歉。 ‘哼!算你这小子识相……’ ‘算啦!算啦!快走吧!不过以后可要小心些。’‘哼!谅你也不敢……’ 但是那名伸手抓住司马玉虎衣襟的青年,似有意在四名年约二九之龄的姑娘面前表现一番,因此已傲慢的冷声说道:‘嘿……嘿……你们当他真有心赔不是呀? 若非咱们人多他才心知不妙,万一是个独身女子,岂不是便将遭他调戏了?’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又慌急的连连摇手说道:‘不……不……不是的!在下确实是无心之过,因此……’ 就在此时,突听司马玉虎身后来处,响起娇脆笑语声说道:‘嗤……嗤……芳姊你相信吗?这个看见姑娘便会脸红的楞小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之下调戏妇女?’‘咯……咯……芯妹你别胡说了,人家这位出身名门有“双绝掌”名声的黄少侠,只不过是想在四位娇娥面前耍威风罢了!’突又听另一名女子笑说道:‘是嘛!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在九位名门高徒面前讨乐子?那可是活得不耐烦的想存心找死嘛!’九名男女及司马玉虎闻声,俱都循声望去,接而便听九人中有人惊呼出声: ‘啊?是……是“欲海艳狐”……’ ‘噫?是三个不知羞的淫狐?’ 而此时司马玉虎也已看清身后三名艳丽且媚的姑娘,正是自己在城中酒楼上见过的那三名姑娘,因此也脱口说道:‘啊?原来……原来是三位姑娘。’原本抓住司马玉虎衣襟的青年‘双绝掌’黄姓青年,耳闻另有女子开口调侃自己时,已然松手放开布衣青年转望向三女。 待知晓三女竟是名声狼藉,轻狂浪荡的‘欲海艳狐’姊妹时,双目一瞪便欲开口反讥,但是却听身前的布衣小子脱口出声,因此心思疾转后,已转首朝同伴冷声说道:‘嘿……嘿……你们看!这小子竟与人尽可夫的“欲海艳狐”相识?由此可知这小子必非善辈!方才也必然是故作无意的撞向尤姑娘,想趁机调戏!’司马玉虎闻言,更是慌急得再度连连摇手说道:‘不……不……在下并不认识她们,仅是昨日在城内酒楼中隔桌见过而已,因此并不知晓她们……’然而却又听‘欲海艳狐’三姊妹之一,身穿紫衣又娇又媚鹅蛋脸的林艳芳姑娘,已媚笑腻声说道:‘唷……这位公子,纵然你认识贱妾姊妹又如何?贱妾姊妹难道会吃了你不成?再者……就算你真的不认识贱妾姊妹,难道“双绝掌”黄少侠便会轻易放过你不成?要知有人可是专爱仗着师门余荫欺凌弱小,因此你可要小心啰!’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立即想起白道之人欺凌弱小的旧恨,忽又灵光一现的想起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青年,不就是四年多前,在山边小村中将自己打伤,且追入山区内的两名青年以及五名壮汉,其中的一名青年吗? 心中一惊!双目已迅疾望向另四名青年,果然又发现另一名青年也在其中,因此胸中已然涌生起怒火,身躯缓缓挺立,神色逐渐浮显出威棱之色,双目中也闪烁出两道凌厉精芒,冷冷的环望身周众男女。 神色威棱且有如锋利剑芒的目光环望之时,九名青年男女及‘欲海艳狐’三姊妹,没想到方才尚神态惶恐畏惧的布衣青年,此时突然神色威棱得散溢出一股霸气,成为一位有如顶天立地,雄伟威武气势凌人的青年,因此俱是心中一惊!且心生警戒不约而同的提功戒备。 但是‘双绝掌’黄姓青年,却毫无戒心的立即出手,再度抓向司马玉虎衣襟,且怒哼一声说道:‘哼!少爷我倒不信……’但是话声未止,倏觉眼前有物一晃即逝,接而一声脆响在耳旁乍响…… ‘啪……’ ‘啊……好痛……’ ‘双绝掌’霎时便觉左颊火辣辣的剧痛,并且脑中轰然眼冒金星,忍噤不住的痛叫出声,身躯也已被面颊上拍打的一股大力,震得踉跄倒退数多,尚幸被身后同伴及时出手扶住。 ‘啊?’ ‘噫?好迅疾……’ ‘黄兄你……’ ‘啊?师兄……小子你找死……’ 数声惊呼尖叫声连响‘双绝掌’的师弟已暴喝一声,身形已疾掠而至,右拳也已劲疾的击向司马玉虎左胸。 ‘哼!’ 一声冷哼再度由司马玉虎口中响起,左手似缓实疾,恍如灵蛇出洞的反手抓扣住对方右腕,微微施劲一抖且叱道:‘滚……’‘啊……’ 霎时只见‘双绝掌’师弟已然惊叫一声,身躯已然凌空飞起,四肢舞动的‘砰’然摔坠在两丈外的乱草地中,又惊又恐的慌急爬起后,竟然左手抚着右腕,面浮痛苦之色的骇然盯望着司马玉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莫说师兄弟两人了,便是其余七名青年男女,以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俱是心中一惊且骇然的急退数步,难以置信的盯望着司马玉虎。 而此时司马玉虎则是毫不理会九人,已转身望着身后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冷漠说道:‘三位姑娘,在下并非武林人,对武林黑白两道皆无成见,也无意知晓三位姑娘的名声及所为如何?但是三位姑娘莫要语含模糊,无中生有的与在下相识,否则莫怪在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而……’ 话声未止,倏然转身且双拳已疾迎向趁机扑攻至背后,已然不到两尺之距的‘双绝掌’师兄弟,霎时只见双拳如幻,劲疾凌厉的连连重击在师兄弟两人身躯,接而又听两声闷哼痛声相继响起…… ‘啊……痛……’ ‘嗯……松……松手……’ 只见‘双绝掌’师兄弟两人双颊乌青红肿嘴角溢血,而且右手腕的腕内‘大陵穴’及腕背‘阳池穴’皆遭司马玉虚的中指及拇指紧紧掐扣住,使得兄弟两人经脉血气受阻全身发软,且痛得额上渗出冷汗。 司马玉虎心中极为愤恨两人,竟然趁着自己背对两人时,闷不吭声的双双出手偷袭,原本欲狠心惩治两人,但是倏然想起‘飞雪玉凤’南宫云的一席话,并且眼见另外的七名青年男女,俱是面浮怔愕难信及鄙视之色的望着师兄弟两人。 接着又想起当年若非他们两人凶厉的追逐自己,自己又怎可能逃入荒山,在险境中获得奇缘?冥冥之中一啄一饮,或许也算是他两人的助力吧? 因此,司马玉虎心中的怒火也逐渐消散平复,并未对两人有何凌厉残害,仅是冷声的朝两人说道:‘在下知晓你师兄弟两人,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且顾念你两人仅是为了师门……故而才手下留情,但是你师兄弟两人,尔后若胆敢再施小人手段,暗中偷袭在下,那就莫怪在下将出手无情的严惩了。哼!滚……’司马玉虎双手骤然震抖,立即将两人震抖出丈余之外,冷冷的盯望‘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一眼,才又含笑朝另外七名青年男女揖礼笑说道:‘七位少侠、姑娘,方才在下确实是因心有沉思,故而心神恍惚险些撞及两位姑娘,因此再度诚心向两位姑娘赔不是,希望能原谅在下的不是,莫再记恨,恕在下尚须赶路,就此告辞了!’ 七名青年男女俱都亲眼目睹‘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竟然不顾师门名声,不吭不响的同时暗中出手偷袭,实有失名门正派的风度,因此甚为鄙视‘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的行为,但是为了师门之间的交情,却又不好多说甚么。 而眼前这位不知姓名来历的青年,明明身负高深莫测的武功,但是自始便毫无倨傲之色的自承过错,且含笑赔礼,如此高尚的风骨及翩翩风度,虽然是身穿粗布衣的乡间百姓打扮,但是容貌英挺俊逸神采飘逸,身材雄伟有如渊渟岳峙稳重难撼,并且涌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英雄气概,是个十足的伟男子。 因此七名青年男女已然对司马玉虎心生好感,且一一含笑揖手、福身回礼,正欲自报身分来历与他结交为友之时,突然又听‘双绝掌’黄姓青年自恃师门名声,依然心有不服的怒声问道:‘呔!阁下身手果然高明,但不知可敢报出姓名大号? 容我兄弟尔后有缘再行讨教!’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冷默的望了望‘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一眼,才又冷笑一声的说道:‘嗤……在下并非武林人,也无名号,因此两位无须费心询问了,至于在下的姓名……或许尔后在下会前往“汴京”拜望“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父子,到时你兄弟两人自会知晓!’ ‘双绝掌’师兄弟两人及七名青年男女,还有‘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耳闻布衣青年竟然口出狂言,可能会前往‘汴京’拜望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辈分最高,与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明慧大师’乃是同辈师兄弟的‘霸拳’陈定中,以及乃是华山掌门俗家大弟子的‘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 因此两方十二人,俱都难以置信且怀疑的怔望着他!不知他凭甚么名声?或是甚么武林地位?或是仗恃身负绝学?才敢说此大话。 司马玉虎此行原本就是要前往‘汴京’打探师父的下落,并且心中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师父还有曾经义助自己的一些人,已遭陈家愤怒牵连时,到时自己便顾不得陈家的武林名声地位,定然要尽一切能力讨回公道,纵然须与天下白道之人为敌,也不惜一战了! 五男七女十二人中,虽然大半之上皆知晓名声鼎盛的白道高手‘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曾在数年前遭丧孙、丧子之痛,也曾托请师门及同道好友,在江湖中追寻两个凶徒之事。 但是当时的黑白两道,仅知疑似凶徒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却不知长得甚么样?出身来历如何?尔后又不知从何处传出不利陈家的消息?因此为了不落人口实,已使陈家缉凶之事化明为暗,尔后便不知结果如何了? 如今事隔多年,再加上少有人知晓,疑似凶徒的人长得甚么样?而众人眼前的司马玉虎,则是双旬出头身材雄伟壮实的青年,便连曾追逐击伤司马玉虎的‘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俱都看不出眼前的威棱青年,便是昔日那个又瘦又小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更何况是其他人? 因此‘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以及七名青年男女,还有‘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皆不知司马玉虎的来历,又怎会知晓他内心中的心事?又如何能知晓他为何要去拜望‘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 话虽如此,但是‘霸拳’陈定中乃是‘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的师叔祖,师兄弟两人得知他甚有可能会不利师叔祖时,自是心急的便欲及早通知师叔祖或是师门长辈,因此互望一眼后,便立即招呼同伴离去。 但是原本同行一道的七名同伴,此时竟然皆有犹豫之色的互望一眼,并无意与‘双绝掌’师兄弟两人同行离去了。 司马玉虎原本也无意与众青年纠缠逗留,因此虽已看出对方已有貌合神离之态,但是与自己无关,因此也含笑揖礼告辞,尚不待众青年有何反应,便跨大步离去,只留下怔望他背影的一群男女。 但是另一旁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相互默望一眼后,已然心意相通的抿嘴一笑,也不理九名青年男女的目光,便又尾随在司马玉虎身后,往‘汴京城’之方行去。 ※※※※ 翌日晌午之后 汴洛官道旁的一条小岔路内,在一片林荫如盖的树林前,司马玉虎神色懊恼无比的伫立小道中,双目怒望着尾随身后数丈之外,满面笑意遥望树林风光缓行的三名娇媚姑娘。 眼见她们随着自己顿步伫立,也不再续行的竟然行至路旁树根虚席坐休歇,因此忍无可忍的回身行有丈余,才朝三女怒声说道:‘三位姑娘,你们尾随在下已有日余,如此岂不是有失三位姑娘家的身分?因此在下希望三位姑娘……’但是话未说完,突听其中一名身穿粉衣的瓜子脸姑娘,故作怔愕的说道:‘咦?这位公子此言差也!天下官道人人可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姊妹要住“汴京”访友……对了!两位姊姊!这位公子原本也是要前往“汴京”的嘛!所以咱们这一路上皆与这位公子……’ 可是司马玉虎却怒声说道:‘哼!若是在宽敞官道中尚可说,但是在下方才故意叉入此条岔路内,可是你们竟然也随后跟入,如此行为尚……’忽又听另一名桃红衣衫的圆脸姑娘,也立即娇笑的抢口说道:‘喂!喂!这位公子说话可要凭良心喔,奴家姊妹皆是女儿身,自是天性爱护容颜,而此条岔路乃是林荫小道,并且在前方三里又可接入原先官道中,因此奴家姊妹当然要转入此岔道中,避免日晒啰!不过……这条岔路中还挺阴森的,万一有恶人隐藏岂不是…… 嗨!芳姊、芷妹,不如咱们就与这位公子同行一道,路上也可相互有个照应嘛!你们认为如何?’ 但是鹅蛋脸的紫衣芳姑娘,美目斜瞟司马玉虎一眼后,却嗤嗤笑道:‘唷…… 姊姊才不敢呢!你们看他凶巴巴的模样,似乎想将咱们姊妹三个,全都生吞活吃下肚似的,姊姊可怕死了……’ 司马玉虎耳闻三女之言真是又气又恨,明明是她们三人一路上皆尾随在自己身后,便连用馐及落宿,皆尾随自己进入同一间店内,但是她们竟然自认有理的狡辩!可是她们却也说得有理,自己并不能因为前后同行一条道中,便因此责怪三人尾随自己。 而且三女一路上并未与自己有过一言半语的接触,反倒是自己心生恼怒的未曾给她们好脸色看,现在又是自己先开口,因此…… 司马玉虎怔怔的望着毫不知羞的三女,实在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心思一转,便一改面上怒色的笑说道:‘好哇!如果三位姑娘有意,那么在下便与三位姑娘同行一道也可,可是在下赶路甚久已然有些疲累,因此想入树林内寻找舒适之处休歇一会,但不知三位姑娘是否有兴与在下入林休歇一夜?’‘欲海艳狐’姊妹三人闻言,俱是面浮一丝难查的怔色,但随及听鹅蛋脸的紫衣姑娘嗤笑说道:‘唷!芯妹、芷妹你们看,可真被姊姊说中了吧,莫非他想将咱们诓入树林内,然后要制住咱们姊妹三人,再施魔爪凶狠的……咨意欺负不成?’桃红衣衫的圆脸芯姑娘,立即斜瞟司马玉虎一眼,才笑说道:‘嗐!不会吧? 芳姊,人家可是心胸宏广的正人君子呢,又岂会是欺负弱女子的人?’身穿粉衣瓜子脸的芷姑娘,也立即接口说道:‘对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人家厌烦咱们,所以要将咱们诓入林内,然后趁夜一走了之,使咱们在黝黑骇人的树林内,吓得抱头痛哭或是……在夜里时故意吓唬咱们,使咱们吓得投怀送抱之后,然后再轻薄咱们姊妹不成?’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一拉一唱的相继开口,但是也确实被她们说中司马玉虎心中的部分用意,因此使得司马玉虎神色尴尬得有些难堪,但是又不好改口,只好急忙说道:‘不……不……在下确实是……’但是突又止口的暗骂自己糊涂,为何要作茧自缚?为何不趁她们推拒之时顺应离开?因此立即笑说道:‘既然三位姑娘怕在下使坏,那么……在下便自己入林休歇了……’ 但是话声未止,却听芳姑娘已大声说道:‘芯妹、芷妹,既然这位公子是个心胸宏广,不欺弱小的正人君子,那么咱们还顾忌甚么?纵然……唉!纵然他要欺负咱们,那也是咱们的命了!走吧!’ 看她说得多可怜?似乎三人的一生命运,全要交在司马玉虎的手中似的? 司马玉虎闻言一怔且心中一凉,神色甚为怪异的盯望着已然起身的三女,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半晌才面浮阴森冷酷的邪笑之色说道:‘嘿……嘿……嘿……甚好!甚好…那我们就入林吧?’ 司马玉虎面上阴森冷酷的邪笑之色,似乎是真,因此倒真使三女俱是心中一懔!且不由自主的由心中涌生出一丝寒意,不敢真的跟他进入树林内。 因为三女仅是在城内酒楼中见过他一次,然后便是尾随他身后,又见到他与‘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的短暂交手,仅知他身手高深莫测,而且似乎是颇有容人气度的大丈夫。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他的来历甚为神秘,由他言中欲拜望‘霸拳’陈定中父子,似乎颇有寻仇之意,若是出身正道又岂会与白道中声名鼎盛,交友遍天下的‘霸拳’陈定中为敌?那么必然是出身黑道了? 而出身绿林黑道之人的心性,虽然也有心性豪放开朗的血性汉子,但是大多属奸狡阴毒心狠手辣的人,虽然他的外表看似甚为正直,但是人不可貌相,有甚多面慈心恶吃人不吐骨的伪善之辈,万一他真是如此之人,那么姊妹三人入林之后的处境…… 如此一来,果然使得‘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俱是心中忐忑不安的相互默望,不敢贸然入林,然而如此反使司马玉虎自认心计得逞,因此更是‘嘿嘿’冷笑的自行进入树林内。 司马玉虎进入树林内,已然在三十余丈的深处,寻到一处绿草如茵的好地方,于是放下包袱舒服的仰躺休歇,但是约有刻余,依然不见‘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进入林内,因此心中得意的嗤笑出声,并且仔细聆听树林外的动静,可是却依稀听见树林外有打斗声。 ‘咦?怎么会有打斗声?难道她们三人因意见不合而起了争执不成?嗤……嗤……三个放荡女子竟然也会被我……咦?不对!林外另有男子的笑声?难道……嗯……去看看!’ 再度行出树林时,果然听见一些男子的笑语声,以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的怒叱之声,愈来愈清晰。 ‘哈……哈……哈……常兄,这三个骚狐的功夫还不差,若是在床上才带劲呢?小弟已忍不住了,还是快擒入林内享乐一番再说吧?’‘别……别想……姑奶奶姊……妹……虽喜男女……情爱,但……但是皆属两情相悦,你……你们这些狗男人……姑奶奶姊妹还……还看不上!’‘芳……芳姊……别跟他……他们废话咱们快……快进入林内!’‘噫?哈……哈……常兄你听见没?三个骚狐要勾引我们入林了呢?’‘嘿……嘿……何兄别嚷嚷,万一被他人听见那可有损我俩的名声!嗯,…… 其实这三个人尽可夫的骚狐,就算玩过之后,她们若说给别人听也没人会相信,事后除掉还能落个诛除淫妇的善名,何兄你且先接下一个制住她,这两个就交给小弟便是,然后带入林内……嘿……嘿……’ ‘呸!你们这些披着羊皮的恶狠,迟早会有报应的……’在林内的司马玉虎已然听清林外之人的对话,当然已知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也知晓‘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行为不检贪享情爱,但是至少是与男子两相情悦从不淫乱,因此并未犯下淫乱之罪,又如何能有淫荡的名声? 反之,林外两人似乎是颇有名声的正道高手?但是在言语中,却是有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欲奸淫三女,如此伪善暗恶之人则是最为邪恶,因此已引起司马玉虎的愤怒。 由杂木林的缝隙中望见林外,一名年约五旬蓄有三绺短须的老者,满面邪笑淫语的与‘欲海艳狐’姊妹之中,身穿桃红衣及粉衣的两姊妹拚斗,出手之间十之五六不离两女胸腹及下阴,可见甚为下流无耻。 另一个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则是邪笑的与紫衣芝姑娘交手,不断的在她身躯上东掐一把西掏一下,并且也将三女的衣衫撕裂数十余处,有数地方尚露出肌肤了,因此已使姊妹三人又羞又气得美目含泪,紧咬贝齿,毫不顾自身安危的狂怒狠攻。 司马玉虎心中又气又怒中,已然对三女涌生出一股怜悯之意,因此立即疾掠出林,并且冷笑说道:‘哼……哼……哼……原来是两位正道侠义,想要在此荒林之内先奸后杀,然后又可获得除恶为快的名声呀?好哇!在下出道不久正想向前辈高人学习如何行侠仗义?不如就在此目睹两位侠义如何为之?以后便可向好友吹嘘一番,如何获得两位前辈教导?’ 两名老者惊见有人由树林内疾掠而出,竟然是一个年约双旬出头的布衣青年,并且耳闻青年之言后,已知方才两人之言皆已被他听清,因此俱都面色一红的暴然退身,怔怔的望着司马玉虎。 此时‘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已然望清现身之人,顿时芳心狂喜,但是皆不动声色的立即相聚,退至左侧两丈之外,俱都喘息的调息休歇,并且以旁观者之态,看他如何应对两名老者? 此时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与蓄有三绺短须的老者,相互默望一眼后,那名看似略有奸诈之相,蓄有三绺短须的老者,已然笑颜朝司马玉虎说道:‘喔? 原来是位少侠,少侠来得正好!老夫两人欲诛除这三个人尽可夫的淫娃,但是久战之下甚难擒下她们,少侠正可助老夫两人擒住她们!’另一名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也‘嘿嘿’笑道:‘小兄弟高姓大名?是何门阿派高徒?老夫两人交友甚多,或许与令师相识也说不定?’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也笑说道:‘哦……甚是!甚是!可是在下出道尚不及一个月,因此尚是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可是师父已然息隐数十年不出,且告诫在下行道江湖时,不得仗恃师门余荫得人相助,因此在下实不敢有违师命,不过在下师父也常在晚辈面前提过一些名声鼎盛的知交好友,其中或许有两位前辈在内?如果两位前辈能告知高姓大号?如此在下便可知晓是否是家师好友长辈?如此在下也不会违逆师命了。’ 两名老者闻言顿知是白问了,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来历尚不知?是正?是邪?而且方才听他言中之意似乎口无遮拦,万一此事由他口中传入江湖武林,他若是出身黑道,尚可称为欲加之罪,但是他若出身正道,那么自己两人要如何解释? 数十年的名声岂不是将毁于一旦?因此又岂敢将名号说出? 两名老者内心中的惶恐虽未浮显于面,但是神色却是甚为尴尬,但是此时突听‘欲海艳狐’之一的芷姑娘,已面浮哀怨之色的哽咽说道:‘这位公子,奴家姊妹乃是“欲海艳狐”公子或许也听过奴家姊妹的秽名,但是奴家姊妹行道江湖五年时光中,只与有情有意两情相悦之人相处调情,但从不曾涉及淫乱,因此名声虽差,但也非咨意肆淫的淫妇,此乃武林黑白两道尽知,且无人以此为罪,但是公子方才地已听清这两位前辈高人之言,以及欲为之事。奴家姊妹不敢乞求公子相助,尔后公子若听得江湖传言“欲海艳狐”姊妹被人奸杀之事,尚请公子为奴家姊妹作主! 公子且仔细听了,他们两人乃是出身桐柏的“神手”曹飞虹,还有……’就在此时,倏听紫衣芳姑娘及桃红衣的芯姑娘相继尖声叫道:‘啊?公子小心……’ ‘无耻……公子快闪……’ 当芷姑娘哀怨诉说之时,司马玉虎已转身望着三女,看似并未注意两名老者的举动,其实是故意放开空门引诱两名老者,因此岂会无备? 故而两女尚未曾开口尖叫时,司马玉虎已然听见身后衣衫疾拂之声,不问可知两名老者果然已有了举动,因此心中冷‘哼’一声,双手同时往后疾抖,并且身形已疾如迅雷的伏身疾窜。 而此时才听老者一一喝道:‘小子接老夫一招!看你是否是老夫好友门下?’‘待老夫试试你是哪方名门子弟?’ 但是两名老者一左一右的前扑时,两只手掌皆已距布衣青年不到两尺之距时,倏然眼前一花人影顿失,但是却见一道精光以及一道灰光,同时由短短的两尺之距射向腹部,不知是何物?也来不及闪避!霎时便听一声惨叫及一声闷哼声相继响起…… ‘啊……’ ‘嗯……’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只见心仪之人的身躯往前仆倒,却未见到精光及灰芒后射,而且又听见惨叫声响起,尚以为心仪之人遭两个无耻之人暗算受创,因此俱都惊恐尖叫一声向前狂扑,三双玉掌也已狂乱的拍向两名老者。 但是伏身前窜的司马玉虎,此时也已纵身而起,正巧与狂急前冲的三女相迎,已无思索余地也无暇有何顾忌,立即双臂一分已将左右两侧之人围搂住,并且用身躯迎挡住一女,两臂疾合,已将三女同时夹搂在胸前,并且惊急的叫道:‘别过去!他们会垂危反击!’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的身躯相继一紧的被人搂抱住,因此芳心羞急得便欲挣扎拍击,但是熟悉的声音已在咫尺之间的耳旁响起,并且温热的男子气息已呼在颈脖、面颊上,顿时羞得轻咛一声,且略微挣扎便全身发软的任由他搂抱着身躯狂掠。 司马玉虎毫无思索余地的夹抱着三女疾掠,掠至林缘时才松手放开三女,正欲反身掠返两名老者之处时,却见三女皆惊呼一声的踉跄倒地。 ‘哎哟……要死啦……’ ‘讨厌!要松手也不说一声……’ ‘唉……好痛……’ 司马玉虎怎会料到三个身具武功的姑娘,竟然连身躯也站不稳?因此疑惑且怔愕的望着三女,但是尚不及开口,倏听身后传至一声怒吼,一股劲疾掌劲已然临近后背不到一尺之距。 心中一惊!心知一名老者已紧随追至,且狂狠的攻向自己,顿时狂急的朝前暴掠斜移,原本可轻易的闪避身后掌劲,但是突然想起三女尚在身前,自己若闪避掌劲之后,必然会击中三女,因此心中惊急大喝一声:‘快闪!’喝叫声中已然迅疾提聚全身功力,并且身躯骤转之际,右掌已由左胁下将仓猝提聚的真气劲疾拍出,霎时一股狂猛掌劲已迎向由身后击至的掌劲。 那名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被一粒灰色之物骤然击中小腹丹田,因闪避不及已遭灰色之物击实,使得丹田遭至重击已有内伤,才知是被一粒拳大石块击中。 又惊又怒中,又见身侧同伴也已惨叫倒地,小腹丹田上竟然插着一柄匕首,似乎丹田已破,真气散消性命垂危,因此悲愤狂怒中已顾不得丹田遭创,紧追前扑窜离的布衣青年,并且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狂猛的击向那个伤及自己的布衣青年。 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虽然丹田受伤,但是依然能将真气提至往昔的八成,因此掌劲甚为猛烈,反观司马玉虎,为了三女的安危不闪不避的仓猝提聚功力,并且是半斜身躯侧身出掌,因此真气仅能提至五成不到,而使两人各自击出的掌劲相差甚多。 ‘轰……轰……’ 霎时一阵掌劲相触剧烈挤压绞磨,接而劲狂暴裂震响,在劲风狂飙四溢落叶飞舞之中,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仅是被剧烈的暴震之劲震得连连倒退数多而已,然而丹田早已受创,因此使得丹田真气狂涌翻腾得难以平复,使得原先已被碎石击伤的丹田伤势更为加重,终于忍噤不住的张口喷出一片血雨。 ‘呃……哇……嗯……’ 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则是因为仓猝侧身迎击,击出的掌劲威势不足,虽然掌劲已迎挡住对方大半掌劲,但是依然被对方的部分掌劲击中左边身躯,因此已被劲猛掌劲击震得内腑剧震受创,并且被掌劲迎击的反震之力,震得身躯斜飞连连撞及两株树干,才止住震飞之势。 一个肉体之躯与粗有大腿的树干相撞,而且将一株树干撞断,震劲未消的再撞及第二株树干时,已撞得他内腑震伤口喷鲜血且全身剧痛,耳内依稀听见数声惊叫时,已然眼前发黑的昏迷不醒了。 另一方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当身躯坠地撒娇嗔呼之时,也已望见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迅疾扑至,且已出掌击向司马玉虎后背,因此俱是双目惊恐得大吃一惊! 但是尚不及尖叫出声,已听大喝之声传入耳内,慌急得暴退闪避之时,已被两人掌劲相迎时的劲狂暴震声势,惊得睁目张望,眼见心仪之人的身躯,已被剧震之力震飞连连撞及树干且喷出鲜血,因此俱都惊急得不约而同,分别掠向司马玉虎以及那个铜铃眼老者之方……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猛然惊醒的挺身坐起,突然身躯疼痛得轻‘哼’一声,忍住身躯上的疼痛睁目四望,才知已是黝黑的深夜之时,并且发现身下铺着两条薄毯,身上则盖着一张薄毯,皆非自己之物。 右侧闪烁的光芒乃是一堆营火,而营火另一侧则是蜷缩紧倚一团沉睡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默望三女一会,才发现她们身下铺着换洗衣衫,身上也是盖着换洗衣衫。 再看看自己,自己的随身包袱则是当成枕头,贴身腰囊尚在腰际,射杀一名老者的锋利短刀则放在包袱旁,心知是三女在自己昏迷之后救了自己,并且将野宿御寒的薄毯,全都为自己铺盖御寒了,但是三女自己仅用换洗衣物御寒。 默默的将贴身腰囊略微翻看,便知未曾翻动也未曾减少,因此心中沉思一会才又望向三女。 忽然!在火光中,发现靠近营火身穿桃红衣的芯姑娘,半露出覆身衣物的左臂上,有一道两尺余长的破缝,裸露出内里的肌肤,但是雪白如玉的柔嫩肌肤上,竟然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红斑? 功力深厚目光锐利且有火光映照,因此看得甚为清晰,竟然是个显示女子清白的‘守宫砂’?难道她们竟然尚是个处子之身?怎有可能?她们不是名声狼藉的放荡女子吗? 司马玉虎怔愕难信的沉思不断,刻余后才缓缓起身整理衣衫,并且将三张薄毯分别盖在三女身上,然后在原处行功调息察探体内伤势。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然放亮,司马玉虎隐身在远处,待三女之一缓缓醒来,而且发现自己已然不见,惊急呼叫另两女起身后,便立即疾掠远去,只留下在林中呼唤连连寻找自己的三女。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又慌又急的久寻司马玉虎无著,因此迅疾整理随身之物时,发现营火旁的地面上写着一片字迹: 三位姑娘本是冰清玉洁身,何苦轻狂招秽斑? 在下虽不解也无意详解,尚请三位姑娘深思!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见字,心中皆是又羞又急,并且也甚为幽怨的互望一眼,皆已停止了收拾随身之物的举动,芳心中各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第七章 汴京道中干戈兴 初展身手武林惊 志士心胸宽,不失平生正。 凄凄天地秋,弹尘江湖路。 武林非我意,干戈非我愿! 笑别丈夫去,他人奈我何? 离‘汴京’尚有两百余里地的‘郑州’(现今郑县)! (郑州乃是春秋之期的郑国所在,时至战国之期郑国被韩国所灭,尔后历代皆以‘郑州’称之,时至民国之时才改为‘郑县’。)司马玉虎由城西一条小街内,一家多属长年往来河洛道货贩落宿,虽不豪华但清静整洁,且价钱公道的小客栈中结账出店。 但是刚步出店门行往西大街之时,已然察觉店外的巷弄中,竟然有些行迹可疑的壮汉及老者,目光不时的瞟望着自己,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会紧盯自己?但是已然心知他们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行人大街,假作欣赏大街上一些店内的精美百货,缓缓而行。 但已逐渐察明至少有三名老者及十五名壮汉,散布自己身周数丈之外,以合围之状随着自己的前行而移动,因此已然确定他们确实是冲着自己而来! 不知对方是何等来历?也不知他们对自己有何企图?但是自己身陷重围乃是确定之事,因此心思疾转不止的思忖着应变之道。 已然行至东大街,并且逐渐行近东城楼之时,正欲借故行人一家银楼内,突然由城门旁行出两名老者,连连挥扬出一些外人不明的手势。 接而便见原本围在四周的老者及壮汉,竟然一一闪入一些店堂及巷弄内,消失不见? 司马玉虎虽不明原因,好奇的缓缓四外张望后,发觉原本在身周紧盯自己之人皆已消失,只有往来不断的行人,因此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立即急步行出东门外。 但是山城急行三里余地,行至一处三叉路口的一片树林前时,突由树林内相继掠出数十名穿着打扮不同,但是大多穿着动装的老者及壮汉,已然将往来行旅堵在树林外。 司马玉虎眼见这些人,顿时恍悟在城内围在自己身周的人,为何会突然离开不见了,原来是早已先赶至此地等候自己了。 心中虽然又惊又怒,但是也想藉此查明他们的心意,他们为何会怀有敌意的紧盯着自己? 因此立即提聚功力站立道路中戒备,并且默默的望着对方人群由两侧迅疾移动,将自己及甚多行旅围困在官道中。 在官道中往来的行旅及货贩,以及数名武林人,当然皆已看见道旁树林内,突然窜出三十余名劲装老者及壮汉,而且迅疾包夹的将数十名行旅围困其中。 因此寻常百姓及货贩,皆是心中惶恐骇然得不知发生何事?只能慌乱的挤聚一堆骇望着四周。 被围困的人群最前方,有三名穿着打扮不同的武林人,默立道中,此时已然各自行功戒备,盯望着四周的老者及壮汉,似乎一有不妙便将引发激战了。 另外在司马玉虎身后的行旅货贩之中,尚有一名年约六旬余,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以及四名神色阴森年约花信的艳丽少妇。 此时皆也停止脚步站立道中,冷默的望着由前后围至的人,突听其中一名少妇冷哼一声的低叱道:‘哼!你们想找死不成?’但是那名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六旬余老妇,早已由突然围至的群雄目光中,发现目光皆注视着一人,因此已开口笑说道:‘艳儿别理他们,他们的对象是前面那个身穿布衣的青年。’ 另一名少妇也立即低声接口说道:‘婆婆,他们好像都是城中的白道武林,怎么会同时盯住前面那个青年?莫非那年轻人犯了甚么武林大忌?才会被他们追逐。’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闻言,但是尚未及开口回应,突听围聚而至的二十余人中,有人大喝道:‘除了那布衣小子外,其他的人莫要逗留快走开!否则刀剑无眼……’ 四名花信少妇闻言俱都面浮怒色,并听其中一女已怒声叱道:‘放肆!’此时,同时也已听前方挡道的两名老者之一朗声说道:‘住口!莫要粗言冒犯百姓及武林同道!萧嬷嬷,老夫等人欲在此向那位布衣青年察询一事,并非有意侵扰你等以及百姓,因此还请五位及诸位乡亲续行上道吧?’慈颜笑面的萧姓老妇闻言,立时笑颜说道:‘哟……梁老儿,你们劳师动众的大举出城隐身树林内,原来只是为了那位年轻小哥儿呀?如此倒令老身颇为好奇? 不过梁老儿你放心,老身也懒得过问你等之事,只是想看看究竟发生何等天大之事? 竟然会惊动梁老儿你等,率着数十名同道及门人家仆大举出城?’站立树林之前,一名外罩锦袍内穿劲衣,身材雄武年约六旬的老者,耳闻萧姓老妇之言,立即续又说道:‘萧嬷嬷,老夫说与你知也无妨,这年轻人竟然为了贪恋美色,与那三个行为放荡的“欲海艳狐”狼狈为奸,暗害了“神手”曹飞虹,并且重创“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尚幸詹老弟身负重创拚死突围,终于侥幸逃出毒手进入城内,并且将事由始末向老夫道出,因此……’但是话未说完,静立未动的司马玉虎已然怒声叱道:‘胡说!老丈岂可听信那个无耻之人,歪曲事实的一面之词,便妄加在下贪恋美色且暗害他人之罪?事实上乃是……’ 于是司马玉虎立即将事发经过详尽说出,但是却引起四周人群一阵难以置信的哄笑声,并且已听另一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笑叱道:‘哈……哈……小子你别胡言乱语了,凭“神手”曹飞虹及“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岂可能会做出欲奸淫三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而且还违犯江湖大忌做出背后偷袭之事?再者凭曹、詹两人的功力,若真有偷袭之举哪还有你的命在?由此可知,定然是你虚言狡辩,将事实反供只为脱罪而已。’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神色不屑的冷声说道:‘哼!哼!事实确是如此,在下又何须虚言?在下对那些披着正道之名,却暗中为恶的恶人本就深恶痛绝,况且他们两人竟然仅是唯恐不名誉之事,经由在下之口传入江湖武林有损名声,便兴起杀人灭口的恶毒之心偷袭在下,尚幸在下略有防身之技,否则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也算是他们自寻死路怪不得在下!既然诸位无意查明是非真相,仅听信一面之词便欲妄加在下之罪,那么在下也无意赘言了,诸位看着办吧!’话声方落,顿听围立四周的人群中,连连响起怒叱叫骂声…… ‘放肆……’ ‘狂妄小子大胆!’ ‘小子!你竟敢对老爷子不敬?’ ‘毙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刁口小子!先拿下你再说……’ 此时已有五名壮汉相继冲出人群,且不约而同的扑向司马玉虎。 那名梁姓老者原本欲张口喝止,但是身侧那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立即低言数句,梁姓老者便止口未吭,望着五名壮汉同时出手围攻那名布衣青年。 司马玉虎此时的心中已是甚为愤怒,并且也无意再多言解释,眼见五名壮汉已然同时挥扬拳掌奔掠攻至。 目光迅疾环望后,已然面浮不屑之色的静立不动,待五名壮汉已扑至身周四尺之距时,霎时身躯恍如随风轻摇微晃的垂柳,双臂也相继微抬,如同虚幻似缓实疾的一晃而逝。 毫不起眼的挥扬之势一晃而止,却听五名壮汉各自闷哼痛呼一声,已然同时面浮惊异骇色抱臂暴退,顿时引起四周众人的一阵惊异低呼,并且听见两名老者相继脱口呼道:‘咦?“枯竹爪”?呔!小子!你与“枯竹追魂”房老儿是何关系?’‘啊?马老弟,他施展的爪招虽然有些像“枯竹爪”然而却又似是而非,似乎其中尚隐含着其他不同的爪势在内?’ 司马玉虎一招得功,立即逼退五名壮汉,却毫无一丝得意之色,仅是冷冷的望了望两名老者一眼,依然是静如岳峙的默立不动。 梁姓老者眼见对方虽是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但是仅凭方才那一招玄奥莫测的爪招,竟然隐含有数种似是而非,以及不知出处的独门爪功。 而且后攻先至的同时抢先分迎五人攻势,分别伤及五人腕脉及臂间要穴,由此已知他的功力武技皆高深莫测,至少已有一流之上的身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此一招便已知晓对方虽然年轻,但是却身具高深莫测的身手,莫说五名壮汉了,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轻易封住对方爪势,安然无恙的退身,心思疾转后,已然面色一整的开口问道:‘好身手!但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令师乃是何方高人? 爪招又是何等名称?’ 司马玉虎闻言,原本无意回答,但是忽又开口说道:‘在下师长乃是山野之人并非武林人,因此不劳老丈动问!而爪招则是……“游龙手”的其中一招!至于在下因初踏江湖不久,尚是个无名小子,故而不敢冒渎尊耳!’两名老者闻言,立知对方不愿说出来历,但是只凭他方才出手的一招,便知来历必然不凡。 虽然从未曾听过‘游龙手’之名,但是爪招甚为玄奥从所未见,因此必然得高明之人调教。 可是不知对方名号及出身来历,又如何能知晓其师何人?若是与他拚斗后,不论胜负如何?往后定然会与对方结怨成仇。 若因此而传入对方亲长耳内,也势必将与一位不知有何等高绝身手的隐世高人,或是某一神秘门帮结下了仇隙,到那时…… 梁姓老者心生顾忌之后,立即默默的望了身侧马姓老者一眼,发觉他似乎也与自己有相同心意,因此又转首沉声说道:‘小兄弟,虽然你身手不凡、但是竟然胆大妄为的暗害了两名白道武林,难道你不怕为令师或是师门惹出争端仇隙吗?’司马玉虎闻言顿时撇嘴一笑,且冷声说道:‘在下尊长乃是隐世多年之人,且以天道天心教导在下,故而在下心中仅有天理是非之分,并无江湖武林黑白两道之分,况且在下仅是沧海一粟的平凡人,虽不敢夸言了悟尘世间的人性百态,至少敢断定人世间有何人敢言一世无过?因此在下不敢妄言他人善恶,至于……’话声一顿,精光暴射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之后,续又沉声说道:‘在下乃是初踏江湖之人,以往从未曾听过“欲海艳狐”是何等人?心性及所为是善是恶?仅是在“洛阳”城内一家酒楼内偶遇三位姑娘,却无只字片语的交谈又何言相识?尔后在下虽已知晓她们三人,乃是心性行为放荡不羁且名声狼藉的女子,但是尔后…… 想必诸位也知她们名声虽秽,却是与男子两情相悦从不强求,也不曾为恶,在下又如何能以一介凡夫,便能评断她们男欢女爱的是非善恶?反观……’司马玉虎冷笑话声一顿,突然双目大睁精光暴射,话声已转为激昂的说道: ‘在下最痛恨一些披着正道善名,却在暗中为恶的奸邪之辈,虽不敢自视替天行道除恶扬善,却知应有所为或有所不为,故而对那些名善实恶的奸恶之人绝不轻饶! 在下方才所言曹、詹两人之恶,乃是亲目所睹亲耳所闻,千真万确之事,诸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伤及他们则是无愧于天无愧于心,一切但凭两位明查了。’话声方落,突听静立一侧的那位慈颜丽容萧姓老妇已笑声赞道:‘好!说得好! 年轻人,老身乃是“幽冥鬼府”之人,并非黑白两道中人,方才你的一番话使得老身感同深受,天下间的纷纷扰扰难以数计,何为黑白?何为善恶?又岂是那些自命侠义的白道之人便可断言?因此……’ 话声突然一断,接而便朝那两名老者说道:‘梁老儿、马老儿,你们若无真凭实据,只凭那詹匹夫的一面之词,便诬指这位小哥儿暗害他们,那么老身可要依江湖规矩插手过问了。但是,如果你等仅是以同为白道好友身分,无须详察是非对错便要为友报仇,此也属为友助拳的义气,那么老身也不便插手,但是为友助拳也须依江湖规矩为之,因此你两人看着办吧!’ 萧姓老妇之言,着实厉害,如此一来,梁、马两名老者已不敢贸然出手了,否则定然要落个仅凭一面之词,便诬指他人之罪,或是落个不详察是非对错,便为好友出头报仇,犯下一个仗恃名声,欺凌初踏江湖毫无过错的年轻人之过。 再者,万一这布衣青年所言确实毫无虚假…… 而且在场者,除了萧鬼婆主婢五人外,另外尚有未曾离去站立一旁观望,不知是何等来历的三名武林人,如果他们心有偏颇,而将此事过分渲染传入江湖武林,那么自己两人的名声岂不是将要毁于一旦? 如此,又岂是两人所愿? 两相为难之下,两人虽然已不便贸然出手,可是如此一来,却要如何自找下台阶率众离去? 正自为难之时,突然由官道另一方疾掠至数人,并且已有人朗声问道:‘何方同道在官道中……咦?原来是“疾剑飞掌”梁老兄以及“惊天指”马老弟。喔…… 原来还有“噬髓鬼婆”萧鬼婆主婢?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又听一人大叫道:‘就是那小子……师父,就是中间那个布衣小子,说要前往“汴京”找师叔祖寻仇……’ 被称为‘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眼见远方又疾掠至数人,并且在来人开口之前,便已看出来人身分,因此待来人话声一止,已然面色一沉的冷声说道: ‘哼……哼……杨老儿,老身懒得与你废言!艳儿,咱们走!’‘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话声一落,便欲与四名艳丽少妇离去,但是突又心思疾转的朝司马玉虎正色说道:‘小哥儿,那个老儿乃是“阿洛斗魁”杨天魁,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俗家大弟子,也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霸拳”陈定中师侄,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不想理会他们,不如随老身同行一道,谅他们也不敢仗着人多势众招惹老身!’ 但是话刚说完,却听刚到达的四人中,方才开口的那名年约六旬左右,身躯高大魁梧,方脸紫面铜铃眼,阔口长发的老者又开口说道:‘萧鬼婆别来无恙?莫非这位小兄弟乃是贵府之人?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司马玉虎也已望见随‘河洛斗魁’杨天魁前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便是那个‘双绝掌’黄姓青年,并且听他口称那名六旬老者为师父,已然恍悟老者为何而来了。因此神色默然的望了望四周众人后,便转首朝‘噬髓鬼婆’萧姓老妇笑说道: ‘老夫人,这些人全是冲着在下而来,与老夫人无关,因此尚请老夫人与四位大姊莫插手在下与他们之事,免得因此沾惹一身污秽臭气!’‘噬髓鬼婆’萧姓老妇闻言顿时一笑,但是依然目注着司马玉虎说道:‘小哥儿,他们皆是功力不弱的高手,况且人多势众,而你独身一人……’此时司马玉虎的目光,正冷冷的盯望著「阿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及‘惊天指’等人,当耳闻‘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之言,未待她说完便又立即接口笑说道:‘老夫人且放心,虽然他们人多,且有数位成名高手,但是在下相信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名声应该不会群起围攻,或是以车轮战与在下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拚战吧?再者,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仅是初踏江湖毫无名声可言的年轻人,在下纵若不敌自会一走了之,绝不会自贱性命与他们硬拚,尔后……哼!他们便要日夜耽心在下的报复反击了!’ ‘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耳闻司马玉虎之言顿时神色一怔!心忖: ‘眼前这个功力高深莫测,且不知来历的年轻人,神色中似乎对现场中的数名白道成名高手,不但毫无敬意甚而颇为敌视他们,再加上听他先前所言,对白道之人似乎甚无好感?可见其师纵然并非黑道中人,但是已可确定绝非是白道中人,甚有可能是居于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的怪杰?而且听他言语中,似乎并不畏惧对方三名成名高手以及众多门下,而且如果与他结仇,必将会遭到他事后不知何时?不知何等凶厉的报复?可见他心性刚烈甚而有些眦睚必报的心性。如此之人俱是心性难测且甚为危险,在江湖武林中也不乏如此之人,若与之结仇恐怕难以善罢干休,因此对“河沿斗魁”杨天魁等人来说,今日若处理不当,必将招惹到他,或是与他背后的师长成仇,恐怕尔后定然会遭到难以预知的报复?’‘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想到此处,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不再开口的引领着四女退至林缘处,并且朝‘河洛斗魁’杨天魁喝道:‘杨老儿,老身暂时不走了,想要在此看看你们这些成名的白道高手,究竟是要如何加以冠罪他人?以及如何对待一个年轻人?而且……杨老儿,老身奉劝你谨言慎行,否则老身真要替你耽心,数十年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今日了!’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已然趁著「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与司马玉虎交谈之际,也已与‘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低语询问之前发生何事?情况如何? 待‘河洛斗魁’杨天魁知晓了两人的来意与经过情况,并且也由两人口中,知晓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个身具高深莫测身手的高手? 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仗恃自己乃是颇负名声的高手,再者对方仅是个双旬出头的年轻人,功力再高又能高至何等境界?至多也不过是在四十年之内吧?难道还能高过自己吗? 况且梁、马两人仅是看见对方施展过一招爪招而已,又怎能因此便断定对方是个高手?或许是经由名师教导,仅是招式甚为玄奥不凡而已! 可是当耳闻‘噬髓鬼婆’萧鬼婆之言,并且眼见她主婢五人仅是退至一侧并无意离去。 再加上另一方尚有三名不识来历,似乎也无意离去的武林人,心中确实有些顾忌,深恐她们会藉此添油加醋,在江湖中胡乱散播不利自己之言。 因此,心思疾转后便朝司马玉虎抱拳说道:‘这位少侠,老夫乃是河洛道的“河洛斗魁”杨天魁,想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师出何方高人?’司马玉虎眼见‘河洛斗魁’杨天魁与‘双绝掌’同行而至,心中已然恍悟他们所来为何,因此心中已然有备,当耳闻‘河洛斗魁’之言后,也立即抱拳回礼的沉声说道:‘不敢!在下乃是默默无闻的山野小民,并非武林人,况且踏入江湖仅四天,因此也无名号,不过为了免得落个畏首畏尾毫无担当,连姓名也不敢说出的畏缩骂名,只好有污尊耳了!在下复姓司马名玉虎。’‘河洛斗魁’杨天魁耳闻他报出姓名,心中立即思索黑白两道中的成名人物之后,确实未曾听过武林中有此‘司马玉虎’之名,心知果然是个初出道的无名小卒。 但是先前已然听徒弟说过此人的身手不凡,且有意欲向师叔寻仇,而且方才‘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也曾指称他是个高手,因此想先探明他的来历再说,故而续又笑说道:‘喔!原来是司马少侠当面。久仰了!老夫听劣徒之言,司马少侠曾与他师兄弟有过冲突,因此特来请教司马少侠……’司马玉虎闻言立时冷笑一声的说道:‘喔?但不知老丈的高徒,如何对老丈说明经过情形?而且值得老丈立即随后追寻在下?’‘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暗骂,但是为了要维持自己的名声,因此神色不变的依然笑颜问道:‘司马少侠误会了。老夫此来并非是因你与劣徒的争纷,而是想请教司马少侠因何事欲前往“汴京”?而且似是要特意前往拜望老夫师叔? 莫非司马少侠的某位尊长与老夫师叔相识?因而受命前往拜望?’笑颜相待且言语中并无愠色,因此司马玉虎也只得回应说道:‘老丈高抬了。 在下师尊乃是隐修山林的山野之人,又岂会认识现今名声鼎盛威震武林的白道高人? 而在下也只是因私事欲往“汴京”一行,只不过是私事无果之时,或许便将拜望久居“汴京”交友满城的陈老爷子,欲请托陈老爷子解惑而已,怎么?莫非在下如此却犯了老丈的忌讳吗?’ ‘这……原来如此!但不知司马少侠有何事欲办?可是有乡亲居于“汴京”或是另有他事?可否说予老夫听听?说不定老夫也可助少侠一臂之力喔!’司马玉虎闻言,立知他欲藉此探明自己的来历及前往‘汴京’的用意,因此也立即回说道:‘岂敢!岂敢!些许私人小事,实不足为外人道,更不敢有劳老丈动问,况且在下尚未曾费心便贸然求助他人,岂不是成为无能之人?如若实属非在下能力所及时,到时才会厚颜请求城中最有名声威望的仕绅协助,因此现时尚不便烦劳他人,老丈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又暗骂着:‘好个奸狭的刁口小子,老夫不信套不出你的来历及企图!’ 因此心思疾转后,续又笑说道:‘好说!好说!少侠果然甚为世故且明理,然而少侠当知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此乃行道江湖之人皆知的互助道理,因此司马少侠又何须客套?说不定如此之后大家尚可交个朋友呀?’司马玉虎闻言,心知此老者虽不敢说是老奸巨猾,但至少也是阅历甚丰且善用心机的人,是想用话套住自己,因此也已有了心意的笑说道:‘是!是!老丈所言甚是!老丈心意实令在下感激,可是……在下踏入江湖之时,师尊曾有诫言“非到危急或自己无能解决的困境时,千万莫要烦劳他人而欠下诸多人情,否则尔后行道江湖时恐有诸多束缚,而妨碍了自身应为之事。再者,逢人话说三分,与初识或非好友交谈时,理当应注意言行,莫要自夸自傲揽事生非。”而在下与老丈等人皆不相识,纵然老丈有心相助,可是在下又岂敢违逆师尊诫言?因此老丈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领了!’ 司马玉虎话说及此,突听数方相继响起嗤笑及怒叱声…… ‘嗤……嗤……婆婆,他说话可真有意思……’‘嗤……杨匹夫今日可要吃瘪了……’ ‘小子大胆!别给你脸却不要脸……’ ‘叱!狂妄之徒竟敢指桑骂槐……’ ‘小子找死……’ ‘师父,徒儿可没言过其实吧?’ ‘哼!’ ‘河沿斗魁’杨天魁乃是成名二十余年,已然在武林中享有盛名,且是‘河洛’道中公推的斗魁,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自己出面,黑白两道之人多少皆会给个面子,何曾有过如此遭人明褒实贬之事? 因此再好的心性,也已被眼前这个不知好坏的小子,挑起心中的怒火。 但是却不能因为对方不应允自己的相助而生怒,也不便因此而在众多人面前反颜相向,否则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名声及地位? 因此,心中虽怒,也仅是神色威棱的盯望着对方而未吭一声。 虽然司马玉虎已由对方紧盯自己的双目中,发觉对方的两道目光中含有愤怒之意,但是心中仅是冷笑一声,且毫不畏惧的也睁目与他对望。 于是,两人静默的相对而立,四道目光皆紧紧盯着对方目光眨也不眨,不到片刻便见两人的目光皆已逐渐转为凌厉,目中精芒飞闪如雷似剑,恍如四道无形光剑,在两人之间五尺之距的空际交战着。 但是片刻后,突然发觉两人身周皆已逐渐涌溢出一股无形气劲,使得两人身周地面上的枯草落叶,已然无风自动的缓缓朝四外飘飞。 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已然看出两人虽是静立未动,但是皆已各自提聚真气互斗。 心知甚有可能不知何时?便将引发起一场激烈拚战,因此俱都屏息注视不眨。 但是在众人的心中,皆认为司马玉虎年仅双旬出头,功力再高也难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比拟,十之八九必败无疑,因此多是面含笑意的等着看他笑话,仅有少数几人为他耽心着。 时光恍如蜗步,不到一刻,倏见两人身上衣衫缓缓鼓胀,而两人之间竟然逐渐涌起一股旋风,将地面上的沙尘碎石,卷升成一股灰茫茫的气团朝两侧散飞。 尚不止此,只见两人之间的劲气愈来愈强劲,竟然开始发出尖锐嘶啸声,相互挤绞四散的劲气,竟然使得站立‘河洛斗魁’杨天魁身后,约有两丈之距的‘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身上的衣角已然开始飘抖得‘啪啪’作响,可见场中两人互门的真气是何等的强劲了。 在四周围观之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司马玉虎,功力竟然高达如此之境? 而且看他的面上神色依然如故,毫无勉强支撑的情况,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曾施展出全力? 如此一来,使得原本为他耽心的人俱是又惊又喜,而原本等候看笑话的人,则是惊愕得难以置信! 但是不论是惊喜或惊愕的人,皆由心中涌生出一丝怀疑? 他年仅双旬左右,究竟是如何练达如此高的功力? 纵然他的师长乃是隐世的绝顶高人,可是内功真气并非一蹴可及,全凭习功者的上好天资,以及勤习不懈方能增进,并非仅有名师便能教导出如此高明的门徒,除非…… 刻余之后,只见‘阿洛斗魁’杨天魁的铜铃眼,更为怒睁,紫面更是紫得发亮,面颊两侧的鬓发,也已挺直如刺,可见他至少已提聚了八成之上的功力。 再看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只见他俊面上虽然尚保持着冷笑之色,但是原本净白的面色已然浮显出红晕,而额头上也已溢出汗渍,似乎也已提聚了八成左右的功力。 两人如此静立不动的以真气相搏,已然使得四周明眼之人,皆已看出两人的功力,至少在此时似乎是势均力敌相差不多,但是久斗之后呢? 看来,再过不了一两刻,便可能即将到达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了,因此俱是全神贯注的目注不眨。 ※※※※ 黄浪涛涛的黄河,水势湍急的往东奔流。 河面上,往来的大货船及小船、快舟众多,如河鱼般的穿梭不断。 但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船家皆有默契,除了往来的巨船行驶较深的河心,其余小舟、小船皆沿着己方较浅的河岸行驶,因此看似混杂紊乱却乱中有序。 突然只见黄河南岸,汇入黄河的洛水湍流中,竟有一艘无篷尖梭快舟,带着一道白浪迅疾驶入黄河,并且立即插入由西往东顺流而下的众多舟船中。 但是那艘快梭竟然无视水路中的规矩,又疾又迅的在船阵中左驶右斜,毫不顾虑河面上其他舟船的安危肆意穿梭,不断的超越前方舟船疾驶而下。 万一把舵之人经验不足或是略微失神,十之八九必然追撞及前方某一艘舟船,势必使得舟船破裂人货落水了! 然而在众多船夫的惊呼怒叱声中,再仔细一望!只见那艘尖梭快舟后方,另有一艘快船也是疾如梭鱼般的紧追不舍,一望便知可能是两艘舟船上的人有了何种冲突?因而在河面上追逐着。 但是后方快船之上的五名粗壮大汉之一,竟然不顾危险的站立船中,连连挥扬着一面红旗,甚有规律的发出旗语。 而且在船首处,尚插着一面绣有一条乌黑戏波蛟龙的青色三角旗,由此可见此艘快船必是水路中某一船帮,甚或是某一水寨的人。 果然,两艘小舟船追逐了七、八里之距时,后方的快船已然增至六艘,而下游的河面上,也突然由往来舟船之中,又先后斜窜出三艘小舟船,迅疾的斜出船阵驶拦向驰逃的小快梭。 小快梭上的三名壮汉当然也已看出处境危险,因此把舵之人手臂略微使劲,霎时便见小快梭猛然往右斜窜,在一艘小货船的船头前,仅离两丈不到之距险险的疾驶而过,并且朝密布河岸的芦苇丛中冲窜而入。 在后方紧追不舍的大艘快船,虽然也欲尾随追逐,但是却被下行的一艘艘大小货船所阻、而且船速迅疾难以减速,只能连连叱喝叫骂的在众多大小货船之间穿梭而过,斜驶向河岸。 此时,另外三艘小舟船也已相继赶至,九艘小舟船便落后在尖梭快舟近百丈之距,才窜入芦苇丛中。 话转回头—— 在官道树林前相对而立以内功真气互拚,已然有两刻余即将三刻之久,依然僵持不下的司马玉虎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 只见此时的司马玉虎已然是玉面泛红,全身粗布衣裤也已被汗水湿透大半。 而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则是紫脸已然近黑,身上锦衣也已渗出不少汗水,可见两人依然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的局面。 倏然!由围观人群后方的树林内,狂急奔出三名默不吭声的大汉,并且树林内里尚传至阵阵混乱的怒喝叫骂之声! ‘别逃!大家加把劲快追……’ ‘他们就在前面,快追……’ ‘快分散围困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李头儿你带兄弟往右方,我们由左包夹……’此时由树林内狂急奔出的三名壮汉,没想到树林外的官道中,竟然会有数十个武林人散立? 尚幸皆是背对树林围立,观望内里的两人拚斗,可见并非是追逐自己兄弟的人,因此便欲迂回奔往他方。 但是此时已由树林内,叫嚷不止的又奔出十余名壮汉,因此原本与‘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同行,静默观战的三十余人中,立即有二十余人转身,分别将先后奔出树林的众大汉围住,严嘱静立一旁不得惊扰,纵然有深仇大恨也只能事后再说! 先后奔出的壮汉似乎皆认识那些老者及壮汉,因此各有惊急之色及喜色,后至的十余名壮汉中,立即抢出一人与众人低语连连,于是…… 就在此时—— ‘哼!’ 突然!一声怒哼由‘河沿斗魁’杨天魁的口中响起,但是司马玉虎也不示弱的同时发出一声冷笑声! ‘嗤……’ 霎时只听两人之间绞磨压挤的真气,嘶啸之声更为尖锐狂热,接而骤然暴烈轰响,劲风狂飙四溢中,两人的身躯难分先后的同时暴震退出数步,但是突见‘阿洛斗魁’杨天魁一退再进,并且怒喝道:‘阁下好功力,老夫再试试你的身手如何?’另一方的司马玉虎闻声也毫不畏惧,震退的身躯尚未顿止,脚尖已疾点地面再弹,立即施展出‘云龙步’疾掠前迎,双手也施出‘游龙手’迎战,并且冷声说道: ‘哼!在下正想自我锤炼一番,并且也想看看现今武林中何谓武林高手?’两人喝声中,身影已疾如迅电的相迎至四尺之距,霎时只见两人身形闪移迅疾纵掠交错,掌爪如幻指影飞舞,拳势凌厉劲疾威猛,但是却无拳掌相交的震击声,可见两人皆欲仗招式优劣互搏取胜。 ‘河洛斗魁’杨天魁出身少林,所学多属刚猛的拳掌,因此出手之间,身形步伐沉稳如山,拳势雄猛掌势狂热,反观司马玉虎则是施展出‘云龙步’使得身形迅疾闪移如电飘忽不定,双掌所施的‘游龙手’忽拳、忽掌、忽爪、忽指,招式精奥玄妙变幻莫测。 站立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以及‘疾剑飞掌’‘惊天指’三人,还有另外一方三名不知来历的其中一名,四人皆是与‘河沿斗魁’杨天魁功力相当,纵然有高低也相差在两筹之内的一流高手,因此尚能看清两人的招式如何。 至于其他的三十余人中,仅有九人的功力介于一、二流之间,尚能看到一些掌拳招式,但是难以看清招式的变化如何? 其余的则是二流左右的身手,仅能看到交缠成一团的身影,又何谈看清两人的出手招式? 当两人身形骤然相合,双手招式迅疾劲猛的互拚互斗时,四名一流高手皆已看清两人在眨眼间,便已各自施出十余招,并且已然看出‘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施展出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 但是却见司马玉虎双手所施展的招式中,竟然包含了掌、拳、爪、指、腿的各种不同招式,而且更令人惊异的是,各种忽而刁钻忽而狂热,忽而浑猛忽而轻巧,忽而劲疾忽而柔和,变幻万端虚实莫测的招式。 各种不同威势出手各异的掌、拳、爪、指,在阅历甚丰的高手眼中,一望便知原本绝非是连贯顺畅的成套招式,而是以各种不同招式拼凑而成的。 可是各种不同的招式,经由他双掌施出时,却又顺畅得毫无滞碍之状,而且其中有些招式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似是而非,而且似乎更为精奥玄妙,实在难以分辨出自何门何派? 四名一流高手双目紧盯着两人的拚斗,眼见不到一刻时光,两人已然各自施出四十余招,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所施展的‘大力金刚掌’不但难以攻入司马玉虚的拳掌爪指招式之中,甚而反遭对方凌厉劲疾且变幻莫测的招势,逼得招势处处受制有些凌乱。 其中尤以‘疾剑飞掌’梁浩民及‘惊天指’马世乐两人,内心中最为震惊且暗呼侥幸,因为之前若无‘噬髓鬼婆’萧鬼婆从中插手,自己两人之一,必然早已出手与司马玉虎拚招了。 但是现在已然亲眼见到司马玉虚的功力及招式,已知他的身手不但不在两人之下,甚或超出甚多,尚幸自己两人并未冒失出手,否则自己两人十之八九必然败落在他掌下,使得一生的名声也势必毁于此地了! 而此时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在出招数十余之后,便已发觉自己认为十拿九稳的熟练招式,竟然全被对方的攻势逼得招势凌乱,难以封挡,因此心中的怒火,已然逐渐被继之而起惊愕难信的震惊之色,逐渐压盖,因此双掌招式疾变,又施展出另一套‘罗汉拳’反攻。 然而司马玉虎在谷中所获的各种武技秘笈,全属数百年间先后进入谷地中的武林高手所遗,其中大部分皆被巨大毒物的巨毒所伤,立即命丧,所学也因此在世间消失。 尚幸有些人的身上藏有秘笈,另外有少数人则被迫噬遭创之后逃入山洞中,在即将命丧之时遗留下所学中的精要,当然皆是非比寻常的玄奥绝学,甚至有些已然在百年之前,便已随着失踪的高手而从武林中失传了。 司马玉虎坠入绝谷中,缘获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玄奥绝学,并且在谷中四年余的时光中,日日研习勤修不懈,每日至少有三个时辰修炼内功心法,四至五个时辰习练武技,因此已将众多的绝学,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上的招式逐一习练,并且逐一深悟其中精奥玄妙之处。 在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绝学,其中有甚多原本便是精奥玄妙的招式,并非初学乍练的司马玉虎所能深悟,因此大多绝学皆保有原貌未曾变动,仅有某些已然能深悟,而且已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才逐一略微修改,甚而已然将两招甚或三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 尔后功力愈高,愈能深悟招式中的精奥玄妙之处,当然也能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更易去芜存菁逐一修改,甚而将二、三招甚或多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 在他脱困离开绝谷之前,已然再度去芜存菁将各种不同招式,浓缩成更为精妙玄奥的六种武技,并且因所习的‘六龙神功’以及‘潜龙剑’之故,已将去芜存菁之后仅余的拳、掌、爪、指、腿混杂的一百二十五招称为‘游龙手’。 融汇成的七十六招剑法则称为‘潜龙剑法’四十八招刀法则称为‘腾龙刀法’还有以‘弹指神功’为基础,融汇数种指功而成的‘幻龙指’以及尚未定名的外门兵器三十二招,还有一些暗器手法。 另外尚有以‘枯竹追魂’房广清独门轻功‘枯叶飘飞’‘黄山龙凤宫’的‘龙飞凤舞’轻功,以及众多残笈中的‘雪地飘飞’‘苍鹰身法’‘一鹤冲天’‘青萍渡水’轻功身法融合为一,创出可飞掠可盘旋的‘天龙行云’独门轻功。 并且将师父所授的‘飘萍步’‘毒尊’的‘飞蛇身法’‘黄山龙凤宫’的‘龙凤步’崂山的‘两仪步’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中的搏斗身法融合为一也创出与敌交手时的闪移挪掠身法‘云龙步’。 因此现今他所施展的招式中,忽而刁钻,忽而大开大合,忽而凌厉,忽而如春风柔和,忽而凌空飞扑,忽而贴地抢攻,已然包含了不少门派的绝学影子,但是早已似是而非,已非某一门帮的独门绝学了。 但是其中尚有三十余招,原本便属某一门派中少有破绽,或是非司马玉虎所能深悟的玄奥绝招,因此依然保持原有之貌并未变更。 纵然如此‘阿洛斗魁’杨天魁及旁观之人,虽然已看出他所施展的招式,时时有似曾相识感觉,而且招与招之间似是难以连贯顺畅,并非一气呵成的成套招式。 但是众人依然甚难看出他所施展的招式,究竟出自于何门何派?又何谈能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而且眼见他变幻莫测的身形中,皆能在不同的身形姿势中,施展出有如神来一笔的招式,不但有攻有守,甚而时时在芥子之隙中,攻入‘河洛斗魁’杨天魁的招式破绽中。 因此‘河沿斗魁’杨天魁愈打愈心惊,没想到自己已然连连施展出两套拳掌,但是每每招出一半时,便被对方玄奥莫测的招式,逼得急忙改招换式或退身闪避后,才能再施招反击。 但是心中已然有自知之明,那是因为对方的招式似是初学乍练尚不纯熟,也未能及时趁势出招进逼,故而尚能凭着丰富的经验,招出一半便迅疾变招换式封挡住对方的招势。 可是若再久斗不知多少招之后?待对方招式逐渐纯熟稳定时,自己势必再难挡住对方玄奥莫测的招式,而失招败落了! 自己的名声得来不易,若是败在一位年高望重的成名高手之下,尚情有可原,可是对方仅是一个初踏江湖,年仅双旬的无名小辈,自己若败在对方掌下,那么自己的名声势必毁于一旦,甚而连师门的名声也将受损! 因此‘河沿斗魁’杨天魁此时的心中,除了甚为震惊外,已然心存全力击败对方,毫无收手之意,除非是有人插手过问,或许才能有下台阶罢战! 反观另一方的司马玉虎,此时则是愈打愈心喜,也愈打愈沉稳,在谷中勤习武技四年余,全是自修自练并无套招互研的人,因此并不知自己的功力已到达何等境界?所学是好是坏?凭自己心意胡乱拼凑合一的招式,是精妙或是稀松? 初时与对方拚斗时,心中尚甚为耽心的不敢大意,乃是全神贯注的施招攻迎对方的招式,但是招过五、六十之后,已然发觉对方攻至的招式,十之八九皆能被自己的招式封挡住,甚而偶或可攻入对方的破绽中。 因此内心欣喜无比中,已然愈打愈稳定,也愈打愈顺畅,并且尚可在施招攻守之间,逐一详辨招式中的优劣,以及是否尚有未曾悟出的精奥之处?或是尚须弥补的破绽。 然而司马玉虎在攻守之间,分心研悟招式中的优劣破绽之处时,自然而然的已使出手略微迟缓,招式威势当然也相对的弱了不少。 如此一来反倒给了‘河洛斗魁’杨天魁稳固招式的机会,也可沉着出招拚得势均力敌,否则两人早已分出胜负了! 两人迅疾互斗将近两百招之时,司马玉虎已然逐一将脑海中,一百二十五招拳、掌、爪、指、腿的‘游龙手’招式,配合著身形的变化一一施展,有些已然连连施展了数次,有些则是尚未曾施展过,但是一百二十五招‘游龙手’已然施展出将近七、八十招了,并且在激烈的攻守之间,又悟得了不少的心得。 此时的‘阿洛斗魁’杨天魁,已然将‘大力金刚掌’及‘罗汉拳’连连施展过三轮,甚至又施展出另一套‘降龙掌’后,但是依然无法占得些许优势。 以他数十年的名声地位,与名不见经传的司马玉虎互斗,双方皆已出招两百余招尚无胜算。 在如此的情况下‘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并未失招败落,但是依武林中的常理惯例来说,已然等于是败在司马玉虚的掌下了! ‘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闯荡江湖三十余年的成名高手,当然懂得武林中的常理惯例如何,因此心中惊急无比且震怒,已然抱着无论如何定须胜得一招半式方可,否则自己的名声必将毁于今日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变换拳势,欲施展出甚少施展的另一套师门绝学时,倏见对方连连施展出的招式中,其中有两招甚为熟悉,竟然是自己久习熟练,而且是自己正欲施展的‘般若掌’其中的两招‘佛光普照’及‘佛心伏魔’? 既然是熟练的师门招式,当然能熟悉且轻易的避开,因此‘阿洛斗魁’杨天魁立即抢攻数招,待逼退对方才暴然退身,并且立即大喝道:‘住手!’司马玉虎突然被对方骤然抢攻的招势,逼得招式略微施展不开,身形也有些紊乱,顿时惊急得镇定心神疾施两招,顺利封住对方招式且欲反击时,突然眼见对方身形暴退且大喝叫停,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但是也已立即收招退身,耳中续又听对方沉声问道:‘司马少侠,方才你施展的招式中,其中有本寺绝学“般若掌” 中的“佛光普照”以及“佛心伏魔”两招,你是从何处习得“般若掌”?莫非你是老夫师门中,某位离寺苦修的长老所传门人不成?’司马玉虎闻言,这才知是因为自己方才所施展的招式中,夹杂着昔年‘少林寺藏经阁’的长老‘圆清大师’在绝谷山洞中毒发身亡之前,所遗留的‘般若掌’招式,因此已被对方看出招式出处。 (注:释教历代门徒的名号,依序以: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性、圆、觉,十二真言排列循环命号,因此百余年前少林寺‘藏经阁’的长老‘圆清大师’乃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前四代长辈,也就是曾曾师祖之辈。) 但是司马玉虎并不因为曾习得少林寺的一些武功招式,便自认是少林寺的门人,若是如此,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成为众多门帮的门徒了? 因此耳闻‘河洛斗魁’杨天魁的询问之言,并不承认且不屑的撇嘴说道:‘老丈此言差也!天下大小门派、世家豪门多达数百,更有难以数计的隐世奇人,俱皆各有其不同的独门绝学,但是各门各派或是世家豪门、隐世奇人的独门绝学中,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大同小异,略微相近的招式,甚至有些招式的出手部位及方式几乎相同,但是施劲力道的拿掐也会相异,在场之人中想必大多皆知晓此中道理,而老丈你也是名声颇高的高手,当然也应知晓才是!而在下方才所施的掌上招式,乃是独门武技“游龙手”其中有些招式或许与各门各派中的某些招式略微相似,但是并不代表在下的招式便是某一门派的独门绝招,例如……老丈你且看!’司马玉虎话声一顿,突然右手屈指弹出一股指劲,劲疾尖啸的弹射至身侧两丈外的地面上,霎时便见尘土飞扬,已将黄土路面弹射出一个两寸余深的小洞。 ‘啊?“弹指神功”?’ ‘噫?少林寺的“弹指神功”?’ ‘是“弹指神功”?你……你还说并非本寺所传?’就在众人的惊呼声及‘河沿斗魁’杨天魁的怒言声中,司马玉虎却冷笑一声的说道:‘哼……非也!在下特别施出此技,便知老丈会有此之言!但是在下请问在场的各方高手,是否只要功力足够,便能屈指弹出指劲?若可,那么你们是否会承认曾偷习过少林寺的“弹指神功”?’ 在场的各方高手中,有甚多人皆可以指弹出真气,但是岂肯会承认自己的弹指之技,便是少林寺的‘弹指神功’?因此已有人怒呼道:‘胡说!老夫也有此技,但是却并非少林寺的……’ ‘小子莫胡言乱语!本门的“指丸”之技岂是……’司马玉虎闻声也不生怒,仅是望著「河洛斗魁’杨天魁冷笑说道:‘哼……哼…… 杨老丈,以指弹出真气之技,并非贵手的独门之技,而且各门的弹指之技功用相同,只差心法及屈指之状的不同而分,但是一手仅有五指,而且不外乎以中、食两指弹出,甚或有特异的弹指之法,若是指势相同便是盗习者吗?’司马玉虎之言,说得在场之人无人能反驳,便连‘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心中生怒,但是也无话可说,然而司马玉虎更是犀利的又说道:‘哼……哼……杨老丈,要知我中原华夏自古至今,由古方士及至儒、道百家,数千年中传至现今的武技多不胜数,而贵寺虽属释门泰斗,但是在中原兴盛也不过是近来数百年而已,难道儒、道百家的传人,会将贵寺武技中与他们相似者,诬赖为贵寺盗习他们的吗?在下方才所施乃是独门绝技“幻龙指”若说在下尚有何等独门武技与各门各派有何差异? 那么诸位且再看……’ 话声一落,倏又见司马玉虎指势一并已然以指代剑,连连施展出七十六招‘潜龙剑法’中的其中十二招。 霎时只见他身形矫若神龙,指剑挥洒中劲疾凌厉变化诡奇,幻出千朵如花指影。 又恍如空际飘雪,密如繁星似的在身周三丈之距飞闪,有时疾若长虹纵横环绕,有时指剑密如潮浪层层叠叠,有时又如蛟龙戏波激起万丈波涛,有时又如天际飞龙凌室盘旋,有时又如急骤暴雨倾盆而下。 指剑有时刁钻毒辣,有时泱泱浩然,有时狂烈凶厉,有时柔如和风,有时乍颤急抖出纵横交错如网指幕。 有时仿佛一圈圈指环旋飞而出,有时化出数十道如梭指剑飞射四方,有时恍如一片有形的圆形指罩,将身躯密裹其中滴水难入。 正当众人内心惊愕得睁目盯望之时,司马玉虎又以臂代刀,竟然又连连施展出四十八招威猛凌厉的‘腾龙刀法’中的其中十二招! 迅又见手刀绝展中,有时浑猛凌厉,有时大开大合,有时劲疾凶狠,有时缓如飞云,招招皆是带着破空尖啸或是如雷闷响声。 并且由手刀发出的无形刀罡劲气,招招皆在地面上留下数道或十余道不等的寸余沟痕,恍如欲将敌方削砍得碎尸万段血肉飞散,令人望之心惊骇然。 恍若施功传技一般,连连施展出二十四招独创绝学,使得四周围观众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惊异难信,且各有不同的沉思心境。 倏然场中身形顿止,司马玉虎已渊渟岳峙的环望‘河沿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一眼后,才注视著「阿洛斗魁’杨天魁沉声说道:‘老丈,在下方才又连施展出“潜龙剑法”七十六招,以及“腾龙刀法” 四十八招中的其中各十二招,你可曾由在下所施展的剑、刀招式中,看出在下是何门何派之人?’ 然而莫说是‘河沿斗魁’杨天魁了,便是另外的‘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以及‘疾剑飞掌’‘惊天指’还有另外一方不知来历的一名高手,只知司马玉虎所施展出的刀、剑招式中,似乎包含了各门各派中的精奥绝学,但是又似是而非且更为精奥难测,因此又怎能由招式中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况且也难以相信传他武技的人,怎可能知晓各门各派中众多绝不外传之技?因比也逐渐相信了他所说的道理,认为只是因为所学庞杂的诸多巧合而已。 司马玉虎眼见众人的神色,顿时心中暗暗窃笑!因此,身形骤然以‘一鹤冲天’身法暴纵而起。 待冲升十二、三丈高之时,接而又施展出数种身法融合为一的‘天龙行云’独门身法,凌空盘旋斜掠,并且在空际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这是在下的独门“天龙行云”轻功,诸位可曾听过或见过?不过……在下虽身习众多武技却非武林人,也无意与武林人牵扯纠缠,但是却不容武林人仗势名声或人多势众,便恃强招惹或妄加罪名,因此在下希望诸位莫再……咦?’众人皆没料到司马玉虎在久战之后,竟然尚有余力能施展出高绝轻功凌空盘旋? 并且尚能开口说话不忌真气消散而坠? 正当众人惊愕仰望之时,突听笑语声倏然顿止,竟又见他身形凌空斜掠,已然迅疾落在树林前的一群人之中? 眼见灰色身影刚曳入人群内,竟又如虚如幻的在人群之中飞旋,接而便听连连不断的惊呼尖叫声响起。 待众人皆由沉思中惊醒,并且眼见‘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相继疾掠前去时,却见人群中有三个壮汉狂急奔入树林内! 而司马玉虎则在站立树林前怒声喝道:‘在下不愿再与诸位纠缠惹出不愉之况,也希望就此打住莫再招惹在下,否则莫怪在下要得罪了。告辞了!’话声未消,也不理官道中的数十人是何想法?司马玉虎的身形已迅疾没入树林内,随着先前的三人相继消失不见。 在官道中的‘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只见到先有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狂奔入林,并不知他们是何人? 而且此时已知那年轻人司马玉虎的身手,不但高深莫测,而且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施出全力及所学,因此并非好惹的。 即然他不告而别,已使今日之斗成为并无胜负的残局,也已无须再寻甚么下台阶了,因此对三人来说已算是最好的结局,又何必再去结下一个不知来历及心性如何,但又武功高不可测的仇敌呢? 因此三人仅是在树林外冷哼数声,迅疾为方才被司马玉虎制住穴道的二十余人解穴,并且询问发生何事?那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是何来历? 而此时‘噬髓鬼婆’萧姓美妇与四名年约花信艳丽婢女,以及另三名不知来历的武林人,皆是默然的朝同伴暗施眼色后,便迅疾离去,只留下颜面无光的一群白道群雄。 第八章 欣篷旧时义助友 慨赠灵果且传功 上水下水波,出地入地路。 荒山林木深,柳暗又一村。 幽怪隐窟穴,层层石楼景。 若问居亭人,芳踪不知处? 夜入三更,大地一片乌黑,尚幸皓月当空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使得近在三丈之距的景色尚依稀可见。 ‘洛阳’与‘郑州’之间的‘巩县’在县城北端的黄河河畔,有一片林荫遮月沼泽处处,时时可见异虫巨蛇出没,浓密荒凉毫无人迹的广阔树林深处,有一座甚为怪异的岩山,耸立于荒凉沼泽、广阔树林及河畔之间。 此座岩山高约三百余丈,宽阔有五、六百丈,而四周山脚俱是耸陡险峭无处可攀的陡峭岩壁。 岩山北面有近半面积的岩石山脚,突伸入湍急的河道之中,因为被河水冲激故而尚可看见清晰的岩壁,而其余三方,因处于沼泽处及荒凉树林内,故而俱是青苔密布湿滑不堪,且耸陡险峭无法可攀的陡峭岩壁。 岩山西南,面临汴洛官道的岩壁,是一片由地面高达至顶,约有三百余丈高的耸陡岩壁,并且在离地百余丈高之上的耸陡岩壁间,有一幅‘北魏’期间雕刻的巨大‘帝后礼佛图’。 (注:巩县乃是唐代诗人杜甫的故乡,在县北便是洛水注入黄河的交汇处,并且在县城附近的一些岩山、土山之中,有甚多北魏至隋唐之期雕建的一些佛像石窟,便是甚有名气的‘巩县石窟’除了岩山或土山中的寺庙、石窟,以及难以数计的佛龛外,位于河畔或是官道旁的高耸岩山或土山,十之八九皆在面河之方,或是面向官道之方的岩壁或土壁间,雕刻有巨大佛像图案,不过历经风吹雨打的风化,以及人为的破坏,至今已然所余不多了。)另外在岩山北面临河之方,由河面至一百三十余丈高的耸陡岩壁间,刻有一幅已然风化斑剥,以及略被河泥覆盖,但是尚可依稀见到一幅‘金鲤观音’踏着一尾巨鲤背脊,在水波中浮游的刻图痕迹。 再由一百三十余丈高的耸陡岩壁往上看,望见陡壁上方乃是逐渐往西南方斜伸及顶的斜山,并且在斜伸山坡上长有青翠茂密到达山顶的茂密树林。 此时在岩山之上,一百三十余丈高陡峭岩壁上方的一片树林内,在树林深处一片高陡岩壁的岩脚处,有一个高有两丈余,深约三丈余的山洞,而山洞之前有两堆闪烁着澄黄色光芒的营火,恍如巨兽的一对双目。 在两堆熊熊火光的映照中,只见仅有三丈余深的山洞内,堆积着不少日用杂物,以及有被褥的睡卧之处。 此时在洞内,那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正与司马玉虎相对而坐,而四人的面容上皆浮显出欣喜之色的笑谈着。 而水夫打扮的三名壮汉,竟然就是满面短髭肤色古铜,年约四旬余的绿林盗匪‘莽张飞’张大合,以及出没‘黄河’及‘洛水’一带的水贼‘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 原来司马玉虎在日间,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拚斗半个时辰后,在施展轻功凌空盘旋时竟然巧见三人,并且惊喜无比的疾掠而下为三人解围后,尚未及说明自己的身分来历,便护着三人迅疾远离危险之地,待安全无虑之处后,才有暇与三人互道别后离情。 然而眼见三人皆是面含警戒之色,且目光中含有疑惑之色的盯望着自己,再仔细观望三人,发现三人的容貌上竟然皆是甚为沧桑憔悴,已不复往昔的威猛,往昔豪壮开朗的笑颜也已不再,因此已心中悲痛得双目含泪哽咽难言。 激动且悲伤的神情,当然皆已望在‘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的眼内,虽然三人的心中甚为好奇,不知这位救了三人但却不识的年轻人,为何会有如此悲凄哽咽的神情?可是三人皆能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友善之意。 而且三人被白道高手的众多门徒家仆,以及十余名追逐三人的人围困之时,已然望见眼前这位功力高深的年轻人,竟然正与白道中颇负名声,而且还是河洛道魁首的‘河洛斗魁’杨天魁互斗,不但毫无败象甚而略占优势。 因此兄弟三人的心中皆明白,凭这个年轻人的功力若想伤害自己兄弟三人,可说是如同催枯立朽般的轻而易举,而自己三人往昔便无何等可容人觊觎之物,现今又已是亡命之徒,他又何须奸狡作做的想由三人身上获得甚么好处?因此三人面上的警戒之色已然逐渐消失。 当司马玉虎逐渐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且俊目含泪的笑颜说出自己身分后,但是‘莽张飞’及‘洛水双鱼’三人乍听之下,岂会相信眼前这位高壮雄伟英气非凡的青年,就是四年半前那位年已十七、八岁,却瘦弱矮小得有如同十二、三岁的少年司马玉虎? 可是听他一一说出与三人相见的景况,以及曾说过的言语全然不差,因此三人在怀疑中又不得不信,但是皆不明白他怎可能在四年多的时光中,身躯已增长得如此高壮雄伟?而且还练成如此高明的身手? 尔后,四人皆是惊喜且兴奋无比的互拥大笑,并且在‘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的引领下,四人隐匿行迹迅速赶往‘巩县’北面河畔,在沼泽处处极为危险的荒林中,经由一条无外人知晓,曲折不定的可行之路深入荒林中,来到此座岩山之处。 并且在‘洛水双鱼’率先潜入河水内,贴着深入河水的岩壁,下潜两丈余深后,进入一个急流冲激而成的大水洞内,再顺着一条突棱不平、起伏不定的小水道,往上斜游出水到达了一片平地,并且在黝黑潮湿的小洞平地上,竟然有一条湿滑的梯道? 原来这是出没洛水、黄河一带已有二十余年之久的‘洛水双鱼’十余年前在河中戏波潜水时,发现了岩山水底有个凹陷大洞,上方竟然有亮光随着水波闪烁?因此往上游升,便发现水面之上是个小山洞,而且有平岩、石阶、以及嵌有明珠为光。 据‘洛水双鱼’费公蒙在一旁摸索,并以火石引燃一只油灯时,甘常明已然讪笑说明,此条水洞内的秘道可登达岩山之上,原本在洞顶及上行梯道的顶端,共嵌有五粒明珠为光,当时兄弟两人初入此内时,因贪财便已拆下变卖成两千余两银子花用了,所以现在洞内已然黝黑得只能携着油灯为光上行。 顺着梯道往上行有六、七十丈,果然通达岩山上一面耸陡岩壁间的一个岩洞出口,而出口外面竟然是一片约有二十余丈宽阔的平地? 在岩山上的平地,乃是被一片有数种不同树木交杂而成,深有五丈左右的树林,延着岩地边缘陡壁,以圆弧带状往两侧延伸,接连至岩山两侧耸陡及顶的岩壁处,将平地包围在内,因此由山下远方当然只能见到树林,并不知树林内里竟然尚有平地。 由树林外的陡壁边缘下望,发现下方也是一片约有二、三十丈高的耸陡岩壁,并且下方也是由一片圆弧形的带状树林,围绕成一片不小的平地。 但是因为两人的功力甚差,再加上此座岩山的石壁皆陡峭难攀,因此在岩山上隐匿三年余的时光,仅是在秘洞出口的一层,寻到此处阔浅的山洞做为隐身之处,并且曾以绳索攀至下一层走动堪察过,至于上方从未曾上去过,因此并不知上方究竟是何等景色? 司马玉虎在入水之前,并不知岩山之上是何等形势?待登达岩山观望之后,再听‘洛水双鱼’说明岩山的形势,并且也行至树林边缘往下方观望,果然发觉树林外缘的下方岩壁甚为陡峭,若非经由水下的隐秘水道,实难由岩山四周登达岩山之上的平地。 司马玉虎至此才心中恍悟,怪不得三人被白道之人追逐四年余,至今尚能安然无恙,原来是躲在一个如此隐秘难寻的藏身之地。 于是四人便在外人不知且难达的隐秘之地,互道别离之后的遭遇,尔后司马玉虎已由三人口中,知晓‘莽张飞’张大合确实是被自己拖累,而‘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兄弟,则是因为与‘莽张飞’张大合相识,且是八拜之交的拜把兄弟,故而也被牵连在内,因此三人皆遭白道之人紧追不舍。 虽然三人已成为白道之人追缉的对象,但是皆也有不少道义深交的好友,在道亦有道的情况下,三人时时获得同道好友的维护及协助,并且时时提供消息,因此三人皆能避开白道的追逐,并且终于会合一起。 三人心知不论逃往何处,皆难避开遍布各地的白道之人追逐,因此‘洛水双鱼’兄弟两人便想到了此座岩山,于是三人便将此处无外人知晓登山之路,且少有人能恃功登临的岩山,当成三人隐身的秘地。 藏身于此后,虽然偶或外出,但是多在入夜之后,而且是远离数里之外,分别在他方现身,才未曾被人查知隐身何处? 直到今日凌晨,三人趁着天色尚黑,下山前往附近一个小村添补日用所需之时,却被往来黄河水道中的‘龙门水帮’帮徒发现,因而在河道中有了一场惊险的追逐! 巧之又巧的是……也许老天爷有意要他们与司马玉虎相会吧?在他们逃避‘龙门水帮’帮徒追逐,而且在危急靠岸弃舟登陆后,竟又闯入白道群雄与司马玉虚的争纷之处。 当三人迅又被官道中的白道之人围困,自忖再也难逃出恶魇之时,却又被有心示功凌空盘旋的司马玉虎望见异况,且看出三人正是曾义助自己的壮士,使得念念不忘三人恩情的司马玉虎,竟然又与三人缘遇相会了。 尔后,四人相偕到达此处隐秘安全,且无虑有人前来侵扰的岩山顶端后,司马玉虎也已毫不隐瞒的说出分别后的遭遇,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中,虽然甚为羡慕他的缘分,但是却毫无一丝贪婪或是求报之意。 然而司马玉虎又岂是无情无义之人?因此心中已有了心意,定然要助三人提增功力及武技,使三人能有自卫之力才行。 首先,司马玉虎神色真诚的望著「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正色的沉声说道:‘三位大哥,小弟往昔的处境如何?三位皆也甚为清楚,并且在小弟毫无能力自救,也无能力报答三位大哥恩情的困境时,三位大哥皆无视自身的安危,义无反顾的相助小弟,使得小弟能安然脱离那些无耻之人的逼害,也才能使小弟在险中脱身再获缘遇,因此小弟能有今日,实是三位大哥的恩情所使然!’ 司马玉虎说及此处,眼见三人的神色皆有不以为然之意,因此尚不待三人开口便又续说道:‘小弟心知三位大哥乃是心存仁义,心性豪爽之人,相助小弟之时乃是以仁义为重,从无求报之心,因此想必皆不愿在此时,听小弟有何报答的言词吧?’其实司马玉虎如此之言,是因为早已猜及三人的心意,因此欲先声夺人,令三人难以反驳。 果然‘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自从知晓司马玉虎如今已是身负绝学的一流高手,与自己三人已然相差得有如天壤之别,因此心中皆有些自卑之意,故而心中确实有此心境。 但是现在被司马玉虎抢先说出三人的心意后,反倒使三人皆有些讪色的互望一眼,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得体? 司马玉虚的年龄虽然与三人差有近倍,江湖阅历也不如三人,但是自幼随师久走江湖,阅历也不算差,再加上天资聪慧灵敏,因此早已将心性豪爽,神色难掩心事的三人心思,已然猜测得丝毫不差。 因此眼见三人的神色,顿时心中窃笑的又正色说道:‘三位大哥,你们皆知小弟乃是一个自幼失亲,且身染恶疾的孤雏,虽然获师父收留身伴行道江湖,可是小弟已与师父分散四年余,虽然习得一身武学,但是依然是个孤独无亲,且对江湖奸邪狡诈心存畏惧的年轻人,如今万幸脱出荒山绝谷仅四日,便能缘遇心存仁义毫无所求的三位大哥,因此心中欣喜无比得有如遇见亲人,而且在三位大哥自身难保的困境下,还想羞颜求助三位大哥,可是小弟明知如此却是……’司马玉虎说及此处时,已然神色黯然得略显悲戚及愧疚之色,且语声难以为继的逐渐低沉顿止,而围坐身前的三人,万万没料到司马玉虎正与三人耍心机,因此突听‘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中的老大费公豪,皆已激动的脱口说道: ‘小兄弟,你有甚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兄弟三人办得到之事,绝不推托!’‘司马小兄弟,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兄弟三人呀?你还有甚么事不便对我兄弟开口?你说……你快说呀?只要能力所及,二哥我一定应允你!’司马玉虎耳闻两人之言,顿时内心激动且涌生出一股愧意,但是目光微瞟双眉紧皱且有沉思之色的甘常明一眼,才低声说道:‘三位大哥,你们已然知晓小弟往昔的遭遇,当也知晓小弟师父的下落已然不明,小弟此行汴京便是欲暗寻师父的下落,可是三位大哥想必皆已亲身体会到,那些白道之人的霸道。而且之前你们已然见到官道中的那些白道之人,是如何仗恃人多势众围困小弟。因此凭小弟一人,又如何能从“霸拳”陈定中,以及其子“铁掌无敌”陈承廷的口中,轻易查询出师父的下落?因此才有意……’ 说及此处眼见三人皆是面浮愤色,因此续又说道:‘可是小弟深知他们皆是白道中,名声鼎盛辈分甚高,且交友满天下的一流高手,如今三位大哥受小弟的牵连,处境已然甚为坎坷,小弟若再贸然请求三位大哥相助,岂不是等于害了三位大哥? 所以……所以才不敢开口,除非……’ ‘莽张飞’张大合心性较急躁,因此已有不悦之色的立即抢口说道:‘司马老弟,你以为我们会在乎那些白道高手呀?虽然他们的功力高,而且有不少狼狈为奸的狐群狗党追逐我们,但是他们又奈何得了我们兄弟三人?你有话尽管说,你希望我们如何助你?还有除非甚么?’ 司马玉虎闻言却未回答,仅是故作为难之色的沉思一会后,才开口说道:‘三位大哥,小弟是想……小弟以往随师父在江湖中讨生活时,便知晓江湖武林中乃是以义气为重,唯有……就像三位大哥乃是结拜兄弟,故而为了兄弟之事,便是洒热血抛头颅皆不会皱一下眉头,虽然三位大哥毫无所求的义助小弟,可是再怎么说小弟依然是个外人,因此有些话实在不便开口,除非三位大哥肯与小弟结拜为弟兄,那么小弟与三位大哥便是生死与共的结拜兄弟了,自然便可随心畅言,三位大哥相助小弟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了,除非三位大哥认为小弟年少人微不值……’‘洛水双鱼’中的老大费公豪闻言,顿时激动的脱口说道:‘呔!司马老弟,你这是什话?既然你看得起我们兄弟,那么……’但是话尚未说完,突听‘洛水双鱼’中的老二甘常明,已抢口叫道:‘且慢!’喝声一出,立使‘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老大费公豪两人,俱都神色一怔的望向甘常明,但是已见他神色严肃的续又说道:‘张大哥、费大哥,不是小弟对司马老弟有何偏颇异视,而是小弟想问明白司马老弟的真正心意,否则小弟不敢贸然应允!’ ‘咦?二弟你……’ ‘啊?甘三弟你的意思是……’ 其实司马玉虎往昔便已知晓‘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豪、甘常明,皆是心性耿直豪爽的直肠子,但是其中‘洛水双鱼’中的老二甘常明较为精明且有心机,并且在初时开口后,便已看出甘常明似乎已对自己心生怀疑。 既然司马玉虎已然知晓三人的心性及情况,又岂会无应对之道?因此立即诚心且正色的盯望着甘常明说道:‘甘三哥,小弟深明古人“桃园结义”的道义何在? 而且三位大哥对小弟有情有义,小弟又岂敢忘恩负义,做出甚么有负三位大哥之事? 只不过小弟确实是想先与三位大哥结义金兰,尔后便是生死与共的弟兄,便可在三位大哥面前畅所欲言再无顾虑,否则小弟若有二心定然不得好死……’‘住口!’ ‘洛水双鱼’老二甘常明闻言,立即喝声制止司马玉虎之言,并且望了望张、费两人一眼后,才讪讪说道:‘司马老弟切莫如此说,并非我对你心存不信,而是我总觉得你言中似乎另有深意,因此才想……’但是此时突听‘莽张飞’张大合已打圆场的说道:‘好啦!好啦!甘三弟,司马老弟与咱们兄弟一样皆属性情中人,故而才会在“汴京”不顾自身安危,出面阻止那些无耻之徒欺凌外地人,也才会引发诸多之事,使咱们兄弟……没想到事隔数年后,咱们竟然又与司马老弟相逢,可见咱们与司马老弟也甚为有缘,似乎老天爷也注定咱们要成为兄弟,况且如今咱们皆已是一条线上的蚱蜢,谁也脱不出与白道的这场恩怨,唯有同心合力才有力量与他们一斗,因此司马老弟之意甚好,咱们就这么办了!’ ‘二弟,张大哥说得没错,如今司马老弟与咱们皆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还有甚么好顾忌的事?难不成你是怕司马老弟,花言巧语的只是为了要骗取咱们的信任,然后再偷取咱们藏在洞内,仅余不到二百两的那点银子呀?哈……哈……哈……’‘洛水双鱼’老二甘常明闻言,顿时讪讪的连摇双手,接而也嗤笑出声的开始大笑。 坐在两人身旁的‘莽张飞’张大合见状,突然也开始哈哈大笑,并且伸出一双大手,将三人的双手拉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于是‘莽张飞’张大合与‘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还有司马玉虎四人,在朗爽的大笑声过后,便立即以枝代香拜天祭地义结金兰。 ‘莽张飞’张大合年已四旬有五,因此身为大哥‘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各为四十三及四十二岁,因此是二哥及三哥,年仅双十有二的司马玉虎当然是四弟了! ※※※※ ‘莽张飞’张大合与‘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还有司马玉虎四人义结金兰之后,当然已成为生死与共,无话不可说的兄弟四人了。 司马玉虎的心计达成之后,当然也立即将自己的心意说出,至此,甘老三才恍悟四弟的用心良苦!而‘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两人,也才知晓老三之前确实并非是无的放矢,原来早已看出四弟的心中别有用意! 然而四弟费此心机,也仅是唯恐兄弟三人不肯挟恩图报,并非是心存何等邪念,而且如今已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了,那还有甚么好说的?于是,在笑骂声中也毫无愧色的接受了四弟的好意。 司马玉虎有心使三位结拜大哥,皆能在短时间中提升功力及武技,因此首先便询问三人所学,待知晓大哥张大合所学,乃是寻常的‘铁布衫’外门硬功,所学武功也仅是粗简的棍法,以及一些寻常的外门拳脚功夫而已。 至于‘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仅是习练有高明的水功以及水中惯用的分水刺,还有粗浅的入门气功,无怪乎三人行道江湖已然二十余年,至今依然停留在只比二流左右的身手。 司马玉虎详思之后,心知要使三人的功力,能在短期间增进才是首要之务,否则习练武技时必然事倍功半! 但是内功真气又岂是一蹴可及的?而内功真气尚须有适合的内功心法,方能相益得彰缺一不可!可是太深奥的心法又唯恐三人难以在短期间入悟,因此细思之后,应以提功为先,尔后再视情传授。 三人中,张大合以及费公豪两人的心性较刚阳粗豪,而甘常明的心性则略柔且灵巧,因此司马玉虎便依三人的心性,于是将昔年江北‘迅雷山庄’庄主‘震雷手’所遗的‘天雷神功’先传授张大合以及费公豪两人。 另外又将崂山‘清德道长’遗留的‘玉清心法’传授予甘常明,如此便可助他们奠定内功基础。 尔后再将绝谷中携出的‘金兰芝果’与‘金丹玉液’还有‘千年茯苓’每隔数日便分由三人食用一次,藉助灵果精气增进三人的内功真气,并以初习的内功心法行功,将灵果精气炼化融合入真气中,便能使内功进境迅疾。 至于武技方面,司马玉虎心知三人内功尚差,无法习练自己将各种招式融合为一的精奥招式,因此将‘天雷拳’十二招,还有一些残册皮卷中,属于短兵器的‘文昌笔’‘双龙刺’‘夺魂锥’‘三棱刺’‘追魂枪’以及长兵器的‘云龙枪’‘五行棍’‘长蛇矛’还有浑猛的刀法,依进境逐日分别传授三人各自习练奠基。 在身法轻功方面,也有‘龙飞凤舞’‘飞蛇身法’以及‘两仪步’任由三人随兴习练。 虽然司马玉虎尚习有‘擒龙手’‘枯竹爪’十八式,及‘飘萍步’‘枯叶飘飞’身法,但是这些都是师父及‘枯竹追魂’房广清所传,若未经由他们同意,自己实不便擅自传授。 虽然如此,司马玉虎心知此时三人的内功尚差,进境若不能到达一流境界,那么已然传授三人的数种武技,已足够他们勤习一年之上方能熟练,因此并不急于再传授更高深的武技了。 而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三人,往昔何曾能习练到高明武学?因此在江湖中混了二十余年,依然是个微不足道的二流劫匪,因此每每遇到武林中各门各派,稍有名声的二流之上门徒,便将遭致无情的打击,虽然吃过了不少的苦头及屈辱,尚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了! 如今,拜弟毫不吝惜的将只曾听闻,却从未曾见过的奇珍灵果,慨赠三人分食增功,而且还传授了如此多的高明武学,只要兄弟三人勤习不懈,有朝一日必可如拜弟所说,功达一流身手之境甚或更高。 因此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内心中皆激动得难以言喻,但是心知四弟也如同自己当初义助他一样,并不期望获得何等报答,故而才有动心机与兄弟三人义结金兰之举。 既然如此,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皆坦然接受四弟所传,毫无一句做作的推辞之言,但是皆已在心中暗中立誓,往后定会跟随四弟左右,尽己所能的为四弟尽份心力! 司马玉虎眼见三位拜兄日日勤习不懈之状,心中自是甚感欣慰,因此每日除了分别传授或指正三人习练武技外,也已担负起下山添购日用所需之责,以便三位金兰大哥能安心习功。 如此情况下,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皆依从四弟的安排,无须顾虑日用所需,仅是日日勤习不懈,并且虚心的接受四弟教导指正,只待早日习功有成,兄弟四人便可重踏江湖一展所学! 时光如淘淘河水一去不返,转眼已过了一个多月。 一日—— 司马玉虎蹲坐在洞口左侧的一株梧桐树下,在一堆柴火上烧烤着两只大肥兔及三只山雉,双目尚不时望向在洞内趺坐行功的三位拜兄。 待肥兔及山雉皆已烤得黄酥滴油,涌溢出香喷喷的内香后,才将火势掩熄,待拜兄行功完毕后便可分食了。 在清闲的等候中已然无所事事,便起身行至面河之方的山缘树林前,遥望着河面舟船及远方对岸景色,约莫刻余之后,想必拜兄们皆应行功已毕了,于是便转身欲行返原地。 刚穿过树林欲行返山洞时,目光正好望见陡峭岩垫上方时,突然想起初至此岩山上时,曾听三位拜兄说过岩壁陡峭无处可攀,因此至今从未曾登达陡峭岩壁上方,所以不知上方是何等景象? 司马玉虎当时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并未多问,尔后又将心神全放在教导三位拜兄习功,早已忘了此事,而现在正巧无事,因此已引生出心中的好奇,于是有意上去详探一番。 仔细观望陡壁后,发现岩壁并非是全无天生的陡峭,而是岩壁上原本可能有些突岩,但是皆已被人工凿除仅有些许痕迹,已然成为无处可攀的陡壁了。 估略陡壁约有三、四十丈高,而且确实甚为陡峭,若依自己的功力,或可全力纵升至二十余丈高左右,但是若无可供踏足换气之处,依然无能一鼓作气登达陡壁上方。 不过……在延伸至两侧及顶耸壁之处的树林中,数种树木杂生的树林中,有十余株高有三、四十丈左右的耸柏,其中有一株与上层陡壁边缘仅相隔八丈左右,因此可资利用。 耸直的柏树当然较易攀爬,因此不到片刻便已利用层层横枝轻易的攀至树梢顶端,并且发现树梢比第三层还高有五丈左右,虽然尚看不见第三层树林后方的景况如何?但是已可望见树林内的地面甚为空荡并无他物。 树梢虽然与陡壁顶端尚有八丈左右的距离,但是如此的距离当然难不倒司马玉虎了!因此已轻易的由巨柏尖端,凌空飞掠至第三层的陡壁边缘的岩地上了。 司马玉虎曾在‘熊耳山’深山中历经险境,并且曾与巨大蜘蛛近在咫尺,险些成为巨蛛口腹食物,再加上如今己身负不弱的武功,因此胆量已较大毫无耽心畏惧之意,先沿着陡壁边缘巡行一周,发觉并无任何异样景况及危险,于是再进入树林内。 原本以为此处树林与寻常的树林相同,因此并未注意树林内的景况,只是提功戒备是否有不明异物出现危及安全。 但是行入树林仅有两丈余深之时,突然发觉脚底厚如软垫的落叶下骤然下沉,身躯也随之下坠! 司马玉虎心中一惊!尚幸之前早已提聚功力戒备,因此立即提气轻身,并且脚尖疾点尚在往下斜沉的地面,身躯已暴然弹升而起,凌空连连翻旋两匝后,已斜掠出两丈之外落地。 然而万万没料到脚尖刚一落地时,发觉脚尖踏至的落叶下方,竟然又在微微一震中,也如同先前一样迅疾下沉,因此身躯又再度随之下坠! 司马玉虎没想到看似毫无凶险的树林中,竟然是处处皆有险地!而且此时他的真气已然略微不继,无能再纵升而起凌空斜掠了! 尚幸他身历险境危中不乱,猛然憋住一口真气,脚尖往下猛然下踏,在脚下地面沉势骤然增快之时,已藉着一股反震之力,使身躯暴纵而起,斜窜向右侧最近的实地之处,双手迅疾攀住边缘悬空吊垂着,终于险险的未曾随下沉的地面,坠入不明的险境中。 双手紧紧攀住陷阱边缘悬空吊垂之时,低首下望中只见迅又往上升合的两片翻板之下,竟然密布着尖长之物?似乎下方乃是一片尖锐的刀山或剑山?若堕落下方岂不是要…… 双手猛然用力使身躯纵升而上,并且已观准浮突出地面的一根粗树根,双足前伸踏至粗树根上,终于立于安全之处了。 但是此时,只见树林内竟然逐渐涌升出迷蒙雾气,使得树林中成为朦胧难见的景况。 可是入林之前尚可见到树林另一方的岩壁,却在自己进入树林不到片刻的短短时光中,不但连在地面上遭遇到两次翻板,而且树林中竟然逐渐涌布出迷蒙雾气,使得阳光尚强的午后时光中,身周三丈之外的树林,已然逐渐朦胧得看不清了。 尚幸在绝谷中曾习练过阵图之学,也曾亲手布成一座‘乱石阵’因此当然也懂得阵法的玄奥,故而心中大吃一惊的脱口呼叫出声:‘啊?这……这……莫非这个树林是一座……天!难道这片树林是经由人工植成的树阵不成?’既然恍悟自己可能已陷入,一座人工布成的不明阵势之中,当然乃是因为自己贸然进入树林内之后,才触动阵势而涌出浓雾。 懂得阵法的玄奥,当然也知晓阵法的厉害,更清楚身陷于不明阵势之内时,切莫慌急乱窜而愈陷愈深,甚而引发出更多不知晓的陷阱机关,而使自身陷入更凶险的危境之中。 因此司马玉虎纵至树根处后,立即静立不动,并且立即调息提聚全身功力,在身周布出一团真气护佐身躯,然后在原地环望四周景况。 立身不动的细心观望刻余之后,虽然因浓雾迷蒙尚看不出甚么,但是已发觉浓雾竟又逐渐散消淡薄之中? 果然,静立两刻余之后迷蒙浓雾已然全消,阳光又能透入枝叶照射地面,使树林再度现出清晰的模样。至此,司马玉虎已可仔细观望树林内,分析各株树木的生长情况以及位置所在。 静立细望刻余之后,果然发觉树林内的树木并非杂乱而生,虽非全然整齐排列,但是大多数的树木距离皆相同,而且似乎是每隔数株之间,便空出一株树木的空间? 再仔细默望身周的树木,终于发觉乃是由一组十三株树木,合成一个十字形的树丛,然后每一方三株直列的树木,皆斜伸入另一个十字形树丛的两方之间,使得每一组十字形树丛的四方前端,皆插入另一组十字树丛的两方之间,若无阵图根基且不仔细观望,实在无法看出其中玄妙。 司马玉虎虽然已概略的看出树阵布置情况,但是尚不敢贸然移动身躯,仅是仔细回思所知的阵法。 可是在绝谷中众多残而皮卷中,虽然有不少阵法之学,但是仅习成其中二十余种完整无缺的阵法,其中并无某一种阵法的布置方式,与现在的树阵相同或相似! 虽然尚有数十种阵法,但是大多已然残破,因此内里已然残缺难办,故而皆未曾习练,或是连看也未曾看一眼,因此无能看出身陷于甚么阵势之中? 虽然如此,但是司马玉虎已然习过阵法,至少对阵法的认知上,多多少少有了基础,因此先回望来处,发现由林缘为起始,有无数组五株排列一行伸入林木的树组。 而自己站立之处,乃是位于已由一组十字树丛正中穿过,又将到达另一组十字形树丛,五株一列的第三株之处,因此已恍悟自己乃是由树林外进入阵内时,乃是凑巧顺着五株排列的树木直行入阵,因此初时并未曾触动阵势。 直到自己顺着五株排列的树木,直行至一组斜十字树丛的正中之处时,依然毫无所觉的欲由那组十字树丛中心穿过时,便不知不觉的行入少了一株树木的空间之地,踏至陷阱翻板上了。 虽然心中警觉的立即暴纵而起,脱出险境,但是却又落至另一处陷阱之上,因此险些坠入陷阱内,命丧刀山之中。 并且因为已然触动阵势,使得阵势发动而引升出浓雾,尚幸自己发觉得早,未曾惊慌乱窜,仅是立即纵至树根处静立不动,才使刚触动而引发的阵势已然逐渐停顿,不知有何等凶险的阵势也缓缓静止。 有了初悟之后,虽然尚不明白此座阵势是何等名称?也不知晓尚有何等凶险陷阱?或是不明的机关?但是已不会再贸然直行前进了,于是小心翼翼的离开树根处踏足探试,待发觉脚尖踏至的地面甚为稳实,这才缓缓顺着十字形树丛的左方四株树木前行。 四株树木虽然仅有不到两丈之距,但是已耗费了他刻余时光才通过,而且果然一路无险的,即将到达另一组十字形树丛的中心。至此时,司马玉虎的心中更加笃定,因此不再前行,而是往右方斜行,朝前方十字树丛靠近中心的第一株树干处行去,果然并未再踏至甚么陷阱上了,于是再顺着右方四株树前行。 如此依序前行,果然不再遇到有何凶险异状,也无之前的浓雾涌升,因此欣喜无比的知晓自己猜对了! 可是……东转西行之后,竟然又行出了树林返回陡壁之方,使得司马玉虎白白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依然未能通过树林进入内里空地。 然而司马玉虎却未因此而心生懊恼,而是欣喜自己确实已破解了此座阵势,只要顺着十字树丛,任何一方排列的树木前行,便能安然无恙的往内深入。 因此仅是略微一顿,便又立即行入树林内,但是此次却是每逢行至一组树丛正中之处,立即顺着一左一右的方式曲折前行,虽然又繁又缓,但是已能顺利无险的深入树林内。 司马玉虎在缓行中,不断的环望着树林,发现约有三十余丈宽阔的树林中,竟然毫无一株杂木?似乎原本皆是以清一色的柏树苗,所布置成的一座阵势,不知过了多少年代?如今的柏树已然成为高有数十丈的耸柏树林了,但是在树林中依然未生长出一株杂木,岂不令人奇怪? 此外,司马玉虎内心好奇的思索着,有甚么人会耗费如此多的人力,在此座难以登达的岩山之上,布置出如此一座阵势?而阵势内里尚会有甚么令人惊异的布置? 以及何等不明的凶险? 但是无须费心了,因为深入十余丈左右尚未曾步出树阵,已由树林缝隙中,望见树林外与前方一片岩壁之间,也是一片约有二十余丈宽长,杂草丛生的空旷之地,并且依稀见到前方的陡壁间,似乎有数扇门窗,正中尚有一座宽阔的巨大石门形状。 司马玉虎内心惊异无比的加快脚步,待安然无恙的穿出约有十五丈宽的树阵后,果然见到前方二十余丈高,三十余丈宽阔的陡壁间,两侧各有四扇石门及八片花格石窗,而正中尚有一片高阔皆有三丈左右,深约丈半的四方形内陷岩壁。 两侧共八扇石门内,正中皆是一间客堂,左右各有一间卧室,也就是共有十六间卧房。 而内陷的岩壁除了凿有九级台阶外,两侧平滑的岩壁上,皆雕有代表‘福、禄、寿’的蝠、竹、龟、鹤浮雕,另外在两侧半圆形的石门柱上,各雕有两只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而两根石柱上方的横檐处,尚有一片横石匾,匾上刻著「水月宫’三字。 门匾之下的两扇石门,竟然是两扇不知有多厚的石门?也不知石门是何等石材? 竟是原本便是暗红色的石门,而暗红色的两扇门板上,各雕有一只伸张双翼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仔细观望后,发觉凤凰浮雕曾涂有各色彩漆,但是不知过了多少年代?已全然剥落了! 司马玉虎行至满布尘土及鸟粪的石阶上,细望一会,便伸手用力推动右侧石门板,霎时便听内里传出干涩转动的吱响声,而高有丈八,阔有九尺,厚有三寸,至少有七、八百斤重的石门板,也已在刺耳的吱响声及微微震抖中,轻易的逐渐往内张开,现出内里甚为明亮的通道,这才发觉石门内里的下方,尚有石圆轮,所以可轻易推开。 只见门内的通道甚为平滑亮丽,且因石门紧掩,故而内里并无尘土及鸟粪,并且在仅有四丈余长的通道两侧石壁上,嵌有八座金质灯座,灯座上的纱罩已然腐朽坠落,现出内里金托上嵌裹住,约有鸽蛋大小的精亮明珠,怪不得通道中甚为明亮。 司马玉虎迈步走入通道内,只见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各刻有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图,而八只灯座便是嵌在八个仙女合托的双手中。 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后方,则是两只凤凰拖曳的凤辇。 辇内坐着一位令人望之心中怦然,比在前方飘飞的仙女尚美艳数分的绝色仙女。 通道底端乃是一条斜伸而上的梯阶,而梯阶通道两侧石壁,也如下方通道一样,有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图,每名仙女的双手中,皆也托着一座金质明珠灯。 不过在梯阶顶端两侧,乃是四只凤凰拖曳的凤辇,内里则是坐着一位约有四旬左右的绝色美妇。 看她的容貌,似乎与前方凤辇内的仙女乃是母女? 梯阶顶端是个三丈宽阔的平台,平台正面的岩壁上刻有‘凌波映月’四个大字,然后梯阶一分为二,分由左右两方上行,司马玉虎略微一顿,便往右侧梯阶上行。 梯阶顶端乃是一个有扶栏的出口廊道,但是刚步出仅有丈余长的廊道,突然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立身于一个又高又阔的大堂右侧?而且对面也有一个廊道,似乎便是左方那条梯道的出口! 只见大堂之中,有八根粗有一人合围的至顶圆石柱,八根石柱中间宽阔光滑的磨光石地上,有四张长条石桌及八张长条石椅,足可供三、四十人席坐。 在立身之处的右方,则是两扇石门合掩的一座堂门,堂门左右又各有四片雕花石窗,但是窗上不知嵌贴着何等质料制成? 有如薄雾般的透明薄片,不但能阻挡尘埃飞虫入内,甚而能使窗外斜照的夕阳彩霞射入堂内! 面对堂门及四片雕花石窗的底端一面石壁下,也有一张宽长的雕花石桌横置,桌后则有三张石制雕凤椅。 整个大堂乃是建在岩腹之中,似乎原本便是一个大山腹,经过精心设计再凿雕整修而成的?而如此浩大的工程又岂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 司马玉虎在大堂中仔细观望,只见八根及顶圆石柱上皆雕有飞翔凤凰,而底端石桌椅后方的宽阔石壁上,尚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的凤辇,在彩云间飞翔,凤辇前后皆有八名散花仙子,而四只彩凤拖拉的凤辇内,端坐着一位约有五旬,凤簪霞披的丽妇。 缓行至堂门前,伸手用力拉动一扇石门板,竟然轻易的便拉开石门了! 行出门外,只见十余丈的远方乃是一片树林,而树林与下方三层岩地一样,皆是成带状延伸至两侧岩壁,而左右两侧与树林相连的岩壁,皆是往前方突伸有十余丈的岩壁,因此此层乃是被包裹在三方是耸岩,一方是树林的内凹平地中。 在堂门外由与耸岩及树林围绕的空地中,乃是一片广阔的庭院! 庭院中有圆石围成的花圃,可惜已是杂草丛生,仅能见到一两株野花而已,而花圃右方的远处,紧临前突而出的岩壁之处,有一片甚为宽阔的莲池,且长有密布得看不见水光的无数莲花。 另外在莲池上方的岩壁间,渗出一片涓涓流水,不停的注入莲池内,由池内满溢出的池水,则顺着一条小水渠,不断的流入树林内。 在花圃间的数条小道,皆可通达池缘,并且可通达池上的一座小拱桥,接通至莲池中一座有如小山般的大岩石,而小山上,尚有一座凉亭及石桌石椅。 在陡壁边缘的树林,乃是由松、柏、梧桐以及桃、李交杂而成的树林,树林虽然仅有五丈余深,但是却是沿着陡壁边缘往两侧延伸,到达两侧的岩壁之处,将此层山壁内的门窗及庭园花圃全围绕其中。 司马玉虎心思一转,已然恍悟为何每一层的陡峭岩壁边缘,皆有一片树林? 原来是为了遮挡河面舟船上之人的目光,以免被人由远处望见岩山上的隐秘吧? 再转身回望身后陡壁,只见陡壁间除了山腹大堂的石门窗外,竟然在两方尚有十多片石窗及四扇石门? 于是司马玉虎再逐一行往两侧的八扇石门前,逐一堆门入内查探。 发现每一扇石门内,皆有一间小客堂及左右两间居室,每一间客堂及居室,皆有两扇镶有薄雾般透明薄片的花窗,可透入日光,因此室内皆明亮可见。 在每一间居室中皆有两张石床,并且由已然腐朽成灰的衣衫、被褥、日用木器,以及尚完好的金银珠玉首饰看来,八房石门内的十六间居室中,扣除空置无物的四张石床外,至少有二十八名女子曾在十六间石室中居住。 另外,每一间的小客堂深处皆有一扇石门,石门内里是一条曲折通道,经由曲折通道可将八扇石门内的每一间小客堂,连贯相通,然后再通至一扇小石门处,而此扇小石门外便是方才先行到达的正中大堂。 另外在大堂石桌椅后方的底端,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在彩云间飞翔的宽阔石壁左右两侧,也各有一扇不算小的石门。 石门内也各有一条上行梯道,因此一望便知必是通往上方第五层的梯道了。 果然,左右各一的两条上行梯道,皆是通往上层岩地陡壁间的一扇石门,推开石门外望,又是在陡壁上方有一带高耸树林围绕至两侧岩壁,由河面无法见到的宽阔庭园。 而此处的庭园比下层庭园更为美观,有如富豪之家的幽雅庭院景色一般,应有的花圃、水塘、小桥、凉亭、假山、水槲全然不少,可惜早已荒芜得杂草丛生甚为凌乱了。 而此层岩地的陡壁间,除了正中的一座宽大石门外,在左右两侧竟然各有十二片花窗,恍如是一幢占地甚广的富豪大宅院一般! 推开石门入内,竟然是一间布置有石制桌、椅、几、榻、橱、柜、花台的大客堂,竟然比下层的中堂大有一倍! 客堂内里两侧各有一条长廊,左侧长廊先通达一扇石门,门内是一间不算小的起居室。 左右又各有一扇石门,门内皆是卧室,依内里的摆设及使用之物,可知共有四女分左右两间居住。 再往方才的通道深入,底端也是一扇石门,进入石门内便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大起居间,通过一片早已腐朽的垂帘;内里便是一间约有外间居室两倍大的大居室。 并且由内里的华丽摆设看来,应是此间主人居室,而之前的居室应是贴身侍女的居处。 右侧长廊首先通往一间宽大书房,内里除了石桌椅及矮几外,在左右两侧的石橱内,竟然存有不少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玉片,另外尚有一些竹简皮卷及纸册。 可惜十之八九皆已残破或腐朽成灰了! 再往内行,内里又是一大一小的两间居室,小居室也与左侧侍女居室相同大小,也是有四人居住。 而内侧的大居室仅有一人居住,似乎与左侧居室一样,也分别是主仆的居室。 而且依左右两间居室主人的日用之物看来,可能是母女或是师徒关系? 至此,原本由远方观望,尚以为整座岩山,除了南面是耸陡有三百余丈高的岩壁,东西两方岩壁逐渐往南斜伸至顶,面北之方则是长有无数巨木树林的斜山坡而已。 然而登达岩山之上后,才发现岩山并非是斜坡,而是一层层有如梯阶般的地形。 每层面北的斜岩皆往南方内里凹陷,形成东西外壁突伸,与每层陡壁边缘的青翠茂密且高耸的树林,将往内凹陷的平地遮掩围绕其中。 因此,由河面舟船及岩山两侧的官道中,仅能见到岩山东、南、西三方皆是陡峭耸壁。 面河之方的北方斜坡上则长满了高耸树木,却不知树林内里别有天地,竟然是有五层如梯,以及一片片数十丈宽阔的平地? 经过五层有如梯阶般的岩地,及至岩山的顶端时,是一片有如被鬼斧神功平削,成为一片约有三十余丈宽阔的平岩地。 因此,由整座岩山形状看来,由地面至山顶,竟然恍如一座巨大的六层石梯凳,或是如同一座耸立于河中,有六层斜楼,却无路可登的天然石堡一般。 (注:所谓梯凳,乃是背面陡直而另一面则是层层梯阶,可用来踩踏登高取物或踏坐遥望的木制器物,现今尚有使用,应有甚多人曾经见过。)司马玉虎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三、四、五层全行遍了。 并且发现每间客堂及居室内的摆设,除了石制器物以及金银珠玉饰物,以及在书房内一些金箔、玉片上的古籍,尚完整无缺之外;其余的衣衫、被褥、垂帘、布幔全然腐朽成灰,可见此间至少已有上百年无人居住了! 司马玉虎自从由第三层的通道口,再行至此第五层的华丽居室中,一路所行所见皆是美如仙子的丽人画像,以及腐朽成灰的衣衫及日用之物。 再加上下层通道口横匾上的‘水月宫’看来,此间之人全是女子居住,并无男子。 可是心中好奇此间主人,怎会舍得放弃此处既隐秘且幽雅的居处,全都他去而无人留居?她们皆迁往何处去了? 司马玉虎在第五层停留两刻余,再也未发现其他石室,也未发现通达顶端的梯道。 但是心知顶端乃是平整岩地,如同屋顶一般,应该不会有甚么隐秘了,于是便循原路下行。 原本想再顺路仔细察看一番,但是已在此间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心中也甚为悬挂三位拜兄。 并且也想早些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三位拜兄,让他们也能高兴的前来观看,尔后四人便可移居于此间石楼中,岂不是更舒适且安全?因此并未再逗留的立即返回第三层岩地了。 第九章 心存报恩拦不平 春雷云响天下惊 吾非豪杰士,宝剑亦非惜。 荣枯非我心,功名非我求。 在贵多忘贱,荐念无衣客? 思慕启蒙师,为恩谁能博? 晴空万里的晌午时分,由‘洛阳’往‘熊耳山’的官道中,车马行旅、小贩苦力往来不断的人潮中,司马玉虎安步当车步履轻快的前行着。 司马玉虎为了能使三位拜兄早日习功有成,因此已然将绝谷中携出的‘金兰芝果’以及‘金丹玉液’‘千年茯苓’全部分由三位拜兄食尽,果然在三个月之后,三位拜兄原本只有二十年不到的功力,皆已暴增倍余高达至四十年左右,即将迈入一流之境了。 可是司马玉虎在欣喜中,却认为三位拜兄此时的功力,虽然已即将迈入一流之境,武技方面也已突飞猛进,但是距一流高手之境尚有一大段距离,尔后重出江湖后,若遇到白道中诸如‘河洛斗魁’‘赛钟馗’‘疾剑飞掌’‘惊天指’等等的一流高手,三位拜兄依然难以抗衡,而且甚有可能反遭白道高手心生怀疑及危机感,以致引生出全力杀害之心。 因此司马玉虎暂时放下寻师之念,请三位拜兄留在岩堡中继续勤修武功,自己则不顾耗费时光重行回头路,欲赶返绝谷中再携出一些‘金兰芝果’‘千年茯苓’以及‘金丹玉液’一部分再由拜兄分食增功,增进自卫之力,一部分则可留存随身备用。 边行边沉思中,突然听到前方有惊呼传至,并且也已见到对面的行旅惊急快步行至,而前方同方向的行旅,则是皆已停步聚成一团,并且也听到前方有一阵怒喝叫骂及打斗声,正逐渐往左方荒原中远去。 司马玉虎虽然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但是顺着喝叫声望去,只见十余道身影正往一片矮丘陵地中疾掠而去,依身形一望便如是武林人的争纷。 司马玉虎此时虽然身负绝学,但是依然不愿以武林人自居,而且对武林人并无好感,况且事不关己,因此视若无睹的续往前行。 但是续行有两百余尺时,只见对面行至的众多行旅中,其中有一名五旬老者及一名年龄与自己相若的青年,由两人身上所穿的劲装便知是武林人,并且听见那青年朝老者低声问道:‘师父,他们十多个人,竟然不依武林规矩及道义,围攻欺负三个大姑娘,您为何不仗义执言,而且还阻止徒儿仗义相助?’那名老者闻言,立即皱眉低语道:‘常儿,幸好师父有事欲办,并且有一段路与你相同,所以才与你同行一日再分手,否则你此次便要惹出是非了!要知方才那三个女子,乃是“幽冥鬼府”的四方鬼婆之一“噬血鬼婆”万飞花的贴身侍女,也就是凶贱冷酷的四名“噬血鬼女”其中三人,而方才那些追逐她们的人,则是河洛道的我道中人,因此虽然不知河洛同道为何围攻三个“噬血鬼女”?也不论两方的是非对错如何?咱们师徒皆不方便出面。还有……常儿,你以后独身行道江湖时,千万要记得,在不明对方来历,是非对错尚不明确,或是能力不及时,切莫冒失逞强为自己招惹出祸事,否则……’ ‘师父……可是您往昔曾说……’ 那青年的心性似乎甚为刚直,且对师父之言尚有疑虑,因此续又依理说着,但是因双方交错而过愈行愈远,司马玉虎已难听清那青年说些甚么?不过也因此已知发生何事了! 原本无意理会武林人的争纷,况且与己无关又何必……可是内心中却因为那老者之言而引生出矛盾,因为方才听到的话语中,其中曾提及的‘噬血鬼婆’及‘噬血鬼女’名号甚为耳熟? ‘啊?“噬血鬼婆”的贴身侍女“噬血鬼女”?对了!三个多月前,自己在道途中被白道之人拦下时,那个面带慈色的老妇,眼见自己被数十个白道之人围困时,却仗义执言维护,记得那个“河洛斗魁”杨天魁现身之时,曾称呼那个面带慈色的老妇,为“噬髓鬼婆”萧鬼婆,而且记得四年半前,那位费姊……费姑娘曾说那个陈家小霸王,是被“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老鬼婆诛杀,由她们的名号看来…… 莫非她们同为“幽冥鬼府”的“四方鬼婆”之一?嗯……应该是了!’想到此处,司马玉虚的脚步已不自觉的逐渐减缓,并且朝已不见人踪的矮山丘之方望去,终于喃喃低语说道:‘嗯!“幽冥鬼府”的人以往并不认识我,并且皆在自己处境不利的情况下,不畏白道之人的声势,且毫无所求的连连从旁相助,因此自己又岂可目睹“幽冥鬼府”的人遭欺之时,却无情无义且视若无睹的离去?那么自己以后尚有何颜面对义助自己的人?’ 思忖及此,司马玉虎的胸中已然热血沸腾,哪还忍得住不理不睬?因此立即身形暴纵而起凌空斜掠,在行旅的惊呼声中,已疾如迅雷的掠出官道十余丈外,朝先前人群消逝之方尾随而去! 身形迅疾掠过数座矮山丘之后,已然听见左前方传至阵阵男子助威喝叫声,以及女子的叱斥叫骂声,因此立即循声疾掠而去! 身形刚掠至一座山丘顶端,已然望见前方的一片荒原中,正有二十余人围攻一名身躯削瘦估偻的老妇,以及四名年约花信左右的执剑姑娘。 只见那名削瘦估偻的老妇,与一名年约六旬余蓄有三绺长髯,身材魁梧威棱的老者激斗着,但是手中的一根乌头拐,已然被魁梧威棱的长髯老者,一双劲猛凌厉的掌势,攻得拐招凌乱施展不开,而且下体不稳得连连踉跄闪退,似乎已然身遭创伤? 另外四名手执长剑的花信姑娘,则是分立于老妇身侧及后方互峙,但是也已被两侧的人群,轮流出手逼攻得捉襟见肘剑势凌乱,甚而其中两女的口角已然溢血且脚步踉跄,两另外两女的身躯上,则是偶或有血水滴落,可见四女皆己身受创伤危在旦夕了! 司马玉虎眼见之下,心知主婢五人可能不出两刻便将败落遭制,因此立即运功大喝叫道:‘住手!尔等竟然不顾江湖规矩以众凌寡!如此无耻所为又岂是白道之人应为之举?在下看不惯尔等如此小人作风,要架梁伸张江湖道义了!’司马玉虎虽然至今尚未贯通‘天地双桥’但是连‘河洛斗魁’杨天魁皆险些败在他掌下,由此可知他的功力已然高达甲子,身属一流顶尖高手已是确定无误的了。 因此提功大喝之后,清朗了亮的声音立时震响入天,并且使得一些功力较低的人,俱都震得耳鼓生痛骇然惊望。 正在围攻拚斗中的双方,耳闻有人喝声架梁,因此俱都依江湖规矩立即收招退身,并且不约而同的值声望向立于山丘顶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喝叫声一落,眼见双方果然停止拚斗,于是身形疾如迅电的掠入人群之中,立于那名长髯老者及削瘦估凄老妇之间,身形方一落定,突听围立四周的群雄中,已有人惊呼出声的叫道:‘啊?是……是他?’‘噫?又是他?赵前辈,这个小子就是三个多月前,曾在汴洛官道中与‘河洛斗魁’杨前辈交手的那个小子!’ 那名畜着长髯的赵姓老者闻言,顿时双目惊怔的盯望着眼前青年,并且脱口说道:‘甚么?他就是……嗯……依方才的喝声听来,这位少侠年纪虽轻,但是功力确实甚高,怪不得能与杨老弟激斗未败!’ 此时那削瘦的估偻老妇‘噬血鬼婆’突然阴森森的冷‘哼’一声,并且声如夜枭的嘎嘎说道:‘哼!哪里来的小娃儿?老身与他们之事轮不到你插手!’削瘦估偻老妇毫不领情之言,若是被一般人听入耳内,纵若不心中有气,可能也不会再插手了! 但是司马玉虎同时耳闻长髯老者以及‘噬血鬼婆’之言,并未因估偻老妇之言而生怒,仅是朝长髯老者略微躬身抱拳揖礼之后,才转身朝估偻老妇‘噬血鬼婆’笑说道:‘这位婆婆,您与在下往昔并不曾见过,也不识在下是何许人,但是三个多月前,在下与白道中的“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以及“河洛斗魁” 杨天魁,还有数十名白道之人对峙之时,贵府的“噬髓鬼婆”萧婆婆当时也在场,并且不畏对方人多势众,仗义出言相助在下,因此便在下对贵府之人甚为敬佩。而此时,且不说在下是否曾获萧婆婆义助,便是他们身为白道之人,竟然违反武林规矩,恃众围攻婆婆五人,因此已是人人唾弃且人人可仗义制止的了。’‘噬血鬼婆’闻言,原本冷森的皱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是依然冷声说道:‘喔?少侠三个多月前曾见过老身二姊?但不知……嗯……老身且先与他们解决此次的争纷再说吧!’ 此时那名长髯赵姓老者,默望司马玉虎与‘噬血鬼婆’交谈时,眼见对方是个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太阳穴’平平并未隆出,但是双目中却闪烁出精光,而且身上虽是穿着灰布粗衣,却有种如渊渟岳峙神采焕发的气势,并且身周尚涌溢出一股无形的凌盛之气,与之相近已能感受到一股护身真气的压力,可见他的功力必然不在自己之下! 然而长髯赵姓老者,不愧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高手,因此待两人话语一止,才开口说道:‘原来少侠便是近来在河洛道中盛传,武功高深莫测的后起之秀司马少侠?老夫乃是“伏龙掌”赵元戎,听少侠方才之言,其中实有误会,老夫与万鬼婆本是单打独斗,但是却遭她四名婢女由侧出手围攻,因此老夫同道才群情愤慨,也相继出手分攻四婢,但是并未介入老夫与万鬼婆之斗,因此少侠不明实情,请莫再有偏颇之言!’ 司马玉虎闻言一怔!但是尚未及开口,已听‘噬血鬼婆’万飞花身后的四名‘噬血鬼女’之一,怒睁双目的冷声叱道:‘哼!婆婆在两日前,曾遭一名不明来历的高手,以毒功伤及内腑,因此在此行功欲以真气逼出不明毒物,但是毒性怪异只能逼在左臂之内,因此我姊妹四人陪着婆婆欲入城求医,却遭你等趁机挑衅拚斗,以致婆婆原已逼至左臂的剧毒再度回窜,我等护主心切当然要出手了,否则凭你又岂会是婆婆的敌手?’ ‘伏龙掌’赵元戎闻言顿时一怔!但是自己并不知‘噬血鬼婆’在之前已受毒伤,又岂肯遭人冠上趁人之危有辱名声之过?因此立即沉声喝道:‘丫头住口!凭老夫的名声又岂是趁人之危的人?而且老夫又怎知万鬼婆身有毒伤?只不过是贵府近年来,常有高手分别进入阿洛道,老夫为了本地同道的安宁,当然要查清楚贵府之人,远由蜀地分批前来河洛道意欲为何?况且数年前“铁掌无敌”陈老弟曾请托老夫……’ 但是话声及此‘噬血鬼婆’万飞花立即阴森森的说道:‘哼……哼……哼…… 原来赵老儿你曾受陈家父子之托?这就怪不得了!要知本府少主以及老身大姊,还有十余名所属,四年半前在“汴京”离奇失踪,至今尚下落不明,本府府主自是焦急万分,当然会分派本府所属详查内情,此乃人之常情又有何异议?赵老儿想必也曾听闻江湖武林中的些许传闻如何?但是本府府主认为尚未查出事由始末,以及是何人所为的真凭实据,故而未曾声张!也未曾听信江湖传言,便前往“汴京”向陈老儿要人,否则……哼!否则本府之人早已倾所有之力血梁河洛道了!为此,老身乞望你赵老儿与此事无关,否则本府之人势必会去“郾城”拜访贵府的!’‘伏龙掌’赵元戎耳闻‘噬血鬼婆’之言,虽然早已知晓‘幽冥鬼府’少府主,四年多前在‘汴京’离奇失踪之事,而且在江湖武林中谣传甚久,也确实曾在江湖中引出一些风言风语。 并且在江湖中的诸多谣传猜测,十之七八皆指向可能属‘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所为,虽然如此,但是万鬼婆又岂可将毫无证据之事,胡乱牵扯至自己的头上? 因此立即怒声说道:‘哼!万鬼婆你莫要胡言乱语!老夫行道江湖数十年也薄有名声,何曾做出过何等不名誉之事?贵府少府主无故失踪之事,老夫虽然也曾听闻,但是万鬼婆岂可无的放矢,牵扯至老夫头上?’司马玉虎听至此处,立即想起当年在‘汴京’发生之事,使得自己受到凌辱不说,尚使自己与师父分散了将近五年时光,至今尚不知师父的下落? 而且也因此牵扯到义助自己的三位拜兄!如今才知晓连‘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噬魂鬼婆’吴嬷嬷,还有十余名所属,皆也因此而同时失踪。 因此心思疾转后,猜测十之八九必是‘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因为怀疑陈小霸王可能是死在‘幽冥鬼府’的暗器之下,故而牵怒于‘幽冥鬼府’之人,因此‘幽冥鬼府’之人在‘汴京’失踪之事,必然是陈家所为! 若真如此,一切之始作俑者全属陈家,因此司马玉虎的怒火已由胸中骤然涌生而起,但是‘伏龙掌’赵元戎所言也甚有道理,岂可无凭无据的便将不相干之人牵扯在内?故而忍着怒火并未吭声。 但是侧目望去,只见‘噬血鬼婆’万飞花的枯雏面容上,已然涌升些许乌黑之色,似乎原本被逼至左臂内的剧毒,已因提聚真气拚斗之后,开始回窜身躯内迅速扩散,因此立即转首朝‘噬血鬼婆’万飞花说道:‘万婆婆,依在下之见,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们也无须授人口实,被视为毫无实证便冠人罪名,有辱他人名声的恶名,不过我们也不必理会他们了,且容在下陪您寻地祛毒疗伤如何?’就在此时突听群雄中已有不少人怒叱叫骂着! ‘狂妄小子!你竟敢擅自作主……’ ‘小子!你当我等是何物?竟然……你找死……’‘赵前辈,既然这小子与“幽冥鬼府”熟识,想必也是个身有恶迹的黑道之人,不如连他也一起拿下……’ ‘对!先拿下他再说……’ ‘小子!你接大爷一拳!’ ‘阁下且先接老夫一掌试试,看你是否够格插手……’哗然声中,已见两名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突然一左一右由人群中冲出,一个施拳一个施掌,同时击向司马玉虎。 ‘伏龙掌’赵元戎自从司马玉虎喝声插手,并且经过一番对话之后,内心中也逐渐有了些许灵思,认为近几年中‘幽冥鬼府’先后有高手踏入河洛道,确实有其名正言顺的道理。 而且‘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为何频频请托各方同道注意‘幽冥鬼府’的动向?莫非此中确实与‘幽冥鬼府’少府主无故失踪之事大有关连?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未曾详思便应允陈家父子两人,岂不是甚为冒失? 万一确定为真,自己定然会被牵扯在内,再也难辩解了。因此已有意趁著有人架梁的机会,就此收手不再干涉‘幽冥鬼府’的动向,也算有了个下台阶。 但是有意退身之言尚未及开口,没想到两名同道竟然会同时出手攻向司马玉虎,如此岂不是有辱名声?且更授人以众凌寡的围攻之实?因此心中甚为不满的立即惊叫出声制止:‘啊?易兄、吴兄不可有辱名声!快退……’然而此时的司马玉虎,因自身之事早已对白道之人甚无好感,再加上三位拜兄的遭遇,更对白道之人充满了恨意及不满,因此内心中已非三个多月前,初下山时的平和心境。 如今又知晓连‘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噬魂鬼婆’吴嬷嬷一些人,皆也因自己之事而牵扯得同时失踪,因此心中之怒已然满涨胸中。 但是为了协助‘噬血鬼婆’主婢五人解消被围的困境,再加上自从自己现身喝止后,对方便相继收手退出,并未再出手围攻‘噬血鬼婆’主婢,因此心中的怒火尚未曾暴发,也不便过分挑嚣,只想护著「噬血鬼婆’主婢离开此地。 但是现在竟然有两人不由分说的同时出手攻至,因此早已满涨胸中的怒火,也就在此时突然暴发而出,而且欲对自恃身为白道却毫无容人胸襟,且任意将自己冠上恶名的两人一个下马威,当然毫无考虑的要狂热反击了。 因此当耳闻四周群雄的哗然声连连响起,两名老者已各施拳掌,一左一右的同时攻至身躯不足一丈之距时,立即仰首狂笑的说道:‘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在下就接你们一招又如何?’狂笑声中,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护身,双手也已凝聚十成真气分别施展拳、掌,以拳对拳,掌对掌之势,猛然朝左右同时击出,分别迎向两人拳掌劲气。 霎时两股劲疾狂猛的气劲,已由司马玉虎双手的拳掌中迅疾涌出,并且有一阵恍如轰雷之声,随着司马玉虎击出的拳、掌劲气乍响而起,分别迎向攻击自己的两股拳掌气劲。 ‘轰……轰隆隆……’ ‘伏龙掌’赵元戎初见之时,虽然对两名同道同时出手之举,甚为不满,但是也未曾料到司马玉虎竟然如此狂傲?不但未曾闪避两名同道的攻击,反而双手各自击出拳掌劲气,分别迎向两名同道的拳掌? 但是更令人心惊的是,在他击出的拳掌劲气中,竟然发出如雷轰响,这不是上百年前名震武林,尔后逐渐没落的‘迅雷山庄’独门武技‘天雷拳’吗?怎么会由他手中施展出?而且威势竟然如此狂烈?绝非两位同道所能抗衡的! 因此‘伏龙掌’赵元戎心中震惊中,又立即惊急叫道:‘啊?……是“天雷拳”? 易兄、吴兄不可接!快退……司马少侠你也接老夫一掌!’惊急大叫声中,身形已然狂急前掠,右掌也已迅疾聚劲未吐,凌空拍向司马玉虎正面胸口,欲以围魏救赵之策,逼使司马玉虎收劲退身。 ‘哈……哈……哈……’ 然而司马玉虎双手拳掌劲气狂涌而出后,眼见‘伏龙掌’赵元戎惊急大叫中,也已施掌迎面扑至,顿时又狂笑数声,双手拳掌之势依然,迅疾与左右两人的拳掌劲道迅疾相触,各自发出一声如雷震响,霎时便听左右两方各响起一声闷哼痛呼声。 ‘轰……轰……轰隆隆……轰……轰隆隆……’‘啊……’ ‘呃……嗯……’ 轰雷暴响劲疾狂烈的拳掌劲气狂飙四散中,只见左右两名老者俱在闷哼痛呼声中,震得口喷血雾身躯也已同时暴震退回…… 但是司马玉虎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竟然利用拳掌相触的反震之力疾收双臂,并且身形已暴然前掠的迎向‘伏龙掌’赵元戎,并且又狂笑说着:‘哈……哈……哈…… 莫说一掌了,就是十掌、百掌在下也不惧,且看你这个“伏龙掌”又奈何得了我这条“狂龙”否?你也接我一爪!’ 司马玉虎狂笑声中,前掠的身躯已迎近‘伏龙掌’赵元戎,并且右掌化爪,骤然抓向对方已击至不到三尺之距的掌势,而施展出的爪势,竟然是两百余年前,西北黑道邪魔‘阴煞’的独门绝技‘天魔爪’! 不……不是!不全然是!而是以‘天魔爪’十六式为根基,融入了数十招皆属凶厉毒辣的爪招,而成的二十八招爪招,已与其他拳掌指交杂混合,成为‘游龙手’一百二十五招的其中一招而已。 ‘伏龙掌’赵元戎击出的右掌,劲疾幻出八片掌影,攻至对方身躯不到五尺之距,原本认为虽不敢说能一举击退对方,但是至少也能将对方逼退,便可助两名同道化解危机。 然而万万没料到掌势疾出之后,对方竟然无视自己的掌势,拳掌劲气依然未收,迅疾与两名同道拳掌气劲相交,并听两名同道的闷哼声相继响起,似乎皆已被‘天雷拳’震伤退开? 可是又万万未料到,他竟然利用拳掌相交的反震之力,迅疾回收双臂,并且毫无调息聚气之状,身形迅又疾迎向自己掌势,在仅有三尺不到的距离中,双手已疾如迅电的施出虚幻难测的爪势,化出十二只爪影迎向自己的掌势。 更令‘伏龙掌’赵元戎内心惊震的是,对方双手施出的十二只爪影中,其中八只爪影,皆又疾又准的一一迎扣向自己的八片掌势,而多出的四只爪影则趁隙透入掌幕,劲疾抓向自己面门及胸前数处要穴! ‘伏龙掌’赵元戎内心震骇中,前掠的身形暴然顿止,右掌疾收时,虚横在胸口的左掌也同时化出一片掌影,封挡向抓至面门及胸前要穴的爪影。 ‘哈……哈……哈……好!“伏龙”对“狂龙”!再接在下一招龙爪,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司马玉虎在狂笑声中,身形已迅疾斜移一步,双爪疾收再吐,霎时又是一片凶厉毒辣的爪影疾幻而出,十五道似虚似实的爪影,劲疾凌厉的同时罩向‘伏龙掌’赵元戎由面至腹的上、中盘。 ‘伏龙掌’赵元戎掌势被对方爪势化解之后,只听对方狂笑声中爪影再现,一片似虚似实的爪幕再度劲疾罩至,顿时心中一惊!左掌疾收身形暴退,双掌迅又同时拍出二八一十六片掌影疾迎爪幕。 ‘哼!狂妄……’ ‘哈……哈……狂不狂一试便知!’ 掌影爪幕迅疾相交,未听爪掌相交之声,却听一声怒叱及一声狂笑同时由两人口中响起,接而便见一道灰影冲升而上,凌空疾旋一区后迅又头下脚上的疾扑而下。 ‘伏龙掌’赵元戎的掌势与爪影一一相交逐一幻灭中,倏觉左臂微微一痛,顿时心知已然输招,内心惊又羞又怒中,正欲施展绝招抢攻伤敌扳回颜面,但是却见对方的身形竟然暴冲而上,接而使又迅疾凌空下扑。 要知施展凌空下扑的招势,虽然罩攻之面甚为广阔,但是身躯虚浮空际甚为不稳,且易遭立地施招的人震飞,而且一击不中身形落地之时,甚难闪避地面之人趁机反击之势,故而危机必然随之将至。 ‘伏龙掌’赵元戎久闯江湖四十年之久,经验阅历皆丰,当然甚为明了其中的优劣,眼见对方凌空下扑之时,双掌已然拍出二十四片如花掌幕凌空罩至,立时神色严肃的微屈双膝,口中大喝一声后,双掌已施展出成名绝技‘伏龙掌’。 霎时只见又密又疾威势劲猛的三十余片掌影,已连连飞涌而出,层层飞迎凌空罩至的掌势! 在四周观战的双方之人,自两人初次拚招时,便全神贯注的盯望不眨,在白道群雄之力,大多数人皆认为那小子岂会是‘伏龙掌’赵元戎之敌?因此不出十招必将败落! 但是群雄之中另有数人,曾在三个多月前,见过司马玉虎与‘河洛斗魁’杨天魁之战,因此心中皆为‘伏龙掌’赵元戎耽忧。 两另一方的‘噬血鬼婆’万飞花,初时听见司马玉虎的喝止声时,便知晓他的功力绝不在自己及赵老儿之下,但是他的功力虽高,若与功力相差不多的赵老儿拚斗时,招式便将成为胜负的关键了。 可是那年轻人年仅双旬出头,而且是刚出道未几的雏儿,武技招式方面必然难比赵老儿,除非习有何等的精奥招式,否则必败无疑! 然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各自迅疾出手两招时‘噬血鬼婆’万飞花心中的震骇,竟然比‘伏龙掌’赵元戎尚剧烈,想不到这个身穿粗布衣甚不起眼的青年,不但功力高深莫测,甚而连施展的爪式也是玄奥无比从所未见?竟然比自己府中的‘幽冥鬼爪’尚玄奥凌厉?不知出自何位隐世高人所传? 甚而在双方施出第三招时,似乎‘伏龙掌’赵元戎已然失招?由此可知这个年轻人纵然难胜,但至少已不会有败象了,因此‘噬血鬼婆’万飞花立时心中放心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想到双方仅各自出招尚不到五招,那年青人竟然在身居有利局面时,却身形暴冲而上凌空飞扑,而使自身陷入困境中。因此心中惊急得暗叫不妙便欲喝止。 但是张口欲喝之时,却耳闻他的狂笑声中似乎含有狂傲之意,而且眼见他凌空下扑时所施的掌势甚为凌厉,莫非他习有某种凌空扑击的独门绝技不成?故而立即将已然至喉的喝声强忍未出。 此时倏听一阵有如连珠炮的掌劲触击声骤然响起,霎时只见相触的掌影片片消失‘伏龙掌’赵元戎身形倒震两步时,司马玉虎的身躯也已被震劲震得再度上冲。 但是司马玉虎再度上冲的身躯,仅是凌空斜旋一圈后再度俯冲而下,双掌迅又拍出一片掌幕,正好与‘伏龙掌’赵元戎暴退再进,双掌迅疾拍出的十二片掌影相迎! 然而此次司马玉虎心中已有盘算,当两人掌势再度相交,连珠炮一般的脆响声中,掌影迅疾一一幻灭,使得两人的身躯皆被掌劲反震之力震得欲退,后继招式尚未出之际,两人身前俱已浮现出众多空门! 司马玉虎双掌遭反震之力带得身躯即将震飞时,突然上身后仰倒翻,但是双脚却骤然前踢而出。 (如此情况就好像是一个人由空中跳下,双手突然与某物相触,而使上身骤然顿止且有倒震之势,但是下身的冲力依然,因此使得原本是头下脚上的身势,突然反向旋为头上脚下之状,在此时踢出双足,更能利向下身的旋冲之力,使双足的踢势更为迅疾强劲。) ‘伏龙掌’赵元戎的掌势与对方一一迎击震散,并且已被反震之力,震得立足不稳,但是为了名声,立即尽余力沉劲稳定下盘,使身躯强立不退,以展现出自己的优胜局面。 然而倏见一双脚尖,在两人的掌势皆已一一幻消之时,竟然一前一后的劲疾踢至胸口,心中大吃一惊!但是已然闪避不及,只能狂急松懈气贯双足强撑不退的真气,任由身躯顺着尚未散消的倒震余力后退,而双臂也毫不怠慢的迅疾挥拍出数片掌势,封挡对方已临胸前的腿势。 但是双掌刚与对方交手,真气已然震泄无存,再也来不及在刹那间迅疾提聚十成真气,因此惊急中聚入双掌的劲气,当然已难与先前比拟! 反观司马玉虎则是早已气聚双足,而且又利用飞旋之势,使得双脚踢势又疾又猛,因此两相比较之下,在一连串的沉闷迎击声中‘伏龙掌’赵元戎已然面浮痛楚之色,双臂已无力下垂的踉跄倒退七步,才止住退势。 而此时司马玉虚的腿势,虽然已被对方双臂连连格挡住,但是已然震伤对方双臂,并且左脚尖也已踢中对方右肩,并且利用反震之力使身躯凌空翻旋一匝,便稳稳的落至地面。 说来话长,但是这仅是眨眼间发生之事,在四周观战的群雄尚来不及惊呼出声‘伏龙掌’赵元戎已然遭创震退了。 两人交手尚不到十招,莫说是功力相当的高手了,便是一些二流身手之上的群雄,皆已看出‘伏龙掌’赵元戎已然败在那个年轻人的掌下了! 因此,双方数十人俱是双目惊睁的盯望着场中两人,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连一些急促的喘息声皆清晰可闻。 哀莫大于心死,只见‘伏龙掌’赵元戎恍如骤然苍老了二、三十岁,面色苍白神色黯然的倒退两步,空洞茫然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一眼后,竟然默不吭声的低垂苍首,身躯佝偻的转身离去。 众人只见他背影佝偻,双脚似是重如千斤的踉跄缓行,使得四周群雄沉重的内心中,恍如有一根根尖针孔在心坎上,竟然无一人能口出何言可安慰他!但是皆已心知,从今后,江湖武林中可能再已无‘伏龙掌’的名号出现了。 一双双感叹、怜惜的目光,默默望著「伏龙掌’赵元戎的背影逐渐远行出十余丈,即将没入两座小山丘的洼地中,就在此时,司马玉虎突然心生不忍的激动叫道: ‘赵老丈且留步,在下有一言奉告!’ ‘伏龙掌’赵元戎闻声身躯一顿,但是续又彳亍前行并未停步,司马玉虎默望群雄一眼后,突然身形疾如幻影的掠向‘伏龙掌’赵元戎身影消逝之方。 如此一来却引起群雄的误会,以为司马玉虎心狠手辣的竟要斩草除根? 因此已群情愤慨的叱喝叫骂连连,且相继狂急掠身急追。 但是群雄相继掠至山丘转角之处,刚望见相对站立的两个身影时,突听‘伏龙掌’赵元戎神色骇然的惊呼出声叫道:‘甚……甚么?少侠所言当……当真?’司马玉虎神色严肃的默默点头之后‘伏龙掌’赵元戎神色惊怔的盯望着他俊面,片刻之后才哈哈朗笑说道:‘哈……哈……哈……如此说来老夫败得不冤!哈…… 哈……哈……司马少侠,你原可不说的,可是如此一来老夫必然心哀如死羞愧而亡,但是经你一说,老夫已自认败得不冤,又可重拾往昔信心了!不过司马少……司马老弟你放心,为了避免使老弟引来烦扰,老夫绝不将此事对他人说出,纵然是在拙妻及亲子女面前,绝也不透露一句!’ 司马玉虎乍听之下,尚不解‘伏龙掌’赵元戎的言中之意,但是突然想起三哥曾告诫自己,千万莫再与他人提及身获缘遇之事,否则必然会引起邪心之人的觊觎! 因此司马玉虎心中突效一懔!但是眼见‘伏龙掌’赵元戎面上的真诚神色,随及又开朗的笑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敬谢老丈的维护之情了!方才得罪之处尚请老丈见谅!’ ‘哈……哈……哈……司马老弟客谦了,老夫尚未拜谢你使老夫重拾信心之恩,又何言……唔……’ ‘伏龙掌’赵元戎笑说中,眼见已有众多同道行近,因此立即转口说道:‘司马老弟,老夫已无意久留,改日老弟有暇前住“郾城”时,务必至老夫窝居小住数日,至于……万鬼婆处,便请老弟代为告罪了。’‘伏龙掌’赵元戎话声一落,又转望向行至身周的群雄说道:‘诸位老哥,且看在与小弟往昔的情分上,今日莫再为难司马老弟及万鬼婆她们主婢了,至于以后…… 小弟便不敢再求请诸位老哥了。’ ‘伏龙掌’赵元戎虽然未曾明言,但是围立两人身周的群雄,已然了解‘伏龙掌’赵元戎的言中之意了。 因为方才两名同道同时出手夹攻,不但未曾讨得便宜甚而双双震伤而退,尔后‘伏龙掌’赵元戎与司马玉虎之战,群雄皆也已看清,在群雄中功力武技最高的‘伏龙掌’赵元戎,竟然会在十招之内便败在司马玉虎掌下,那么尚有何人是司马玉虎之敌?尚有谁愿意再拿自己的名声及性命开玩笑? 虽然听似‘伏龙掌’赵元戎欲以往昔情分,请求群雄今日莫再为难司马玉虎及‘噬血鬼婆’万飞花主婢,倒不如说是‘伏龙掌’赵元戎已然看清形势,欲藉此为群雄铺妥了下台阶。 因此群雄中有甚多人,已然体会到‘伏龙掌’赵元戎的用心良苦,于是已有不少人立即应声说道:‘岂敢!岂敢!赵兄之言小弟等人岂会不遵?’‘赵老哥,凭咱们二十余年的交情,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赵兄!既然如此……那小弟便遵从赵兄之意了……’‘赵大爷,那晚辈等人便先告辞了……’ 于是,原本似乎将兴起的一场激斗,也因此默默消除了。 但是数日后—— 河洛道中突然传出一个令江湖武林震惊的大消息,并且有如波涛般四散广传,不到半个月便已迅疾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引起轰动! 据说,有一位年仅双旬的俊逸青年‘狂龙’司马玉虎,插手河洛白道群雄与‘幽冥鬼府’的‘噬血鬼婆’万飞花之战,竟然在十招之内,击败了成名武林四十年的白道高手‘伏龙掌’赵元戎! 而且原本甚为羞惭且心灰意冷的‘伏龙掌’赵元戎,不知听了‘狂龙’司马玉虎所说的甚么话?竟然在众多同道之前笑说败得不冤? 而且有甚多与‘伏龙掌’赵元戎交情甚深的同道,曾在事后询问‘伏龙掌’赵元戎‘狂龙’司马玉虎究竟说了些甚么?他的出身来历如何?是何门何派或是某一位隐世高人的高徒? 但是‘伏龙掌’赵元戎皆是笑而不答,仅说‘狂龙’司马玉虎乃是武林数百年中仅见的一位慧星,往后的成就必然不凡,必将成为武林数百年中的一位绝世高手! 因此,武林黑白两道之人在传论纷纷中,俱都猜测‘伏龙掌’赵元戎为何会有如此之言?此位神秘莫测的‘狂龙’司马玉虎,他的出身来历究竟如何?是黑道? 是白道?或是……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半年之后。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分,国都所在繁华辐辏的‘汴京’在‘东曹门’的宽坦大街旁,有一家上百年老字号的‘古风楼’酒楼。 在二楼上有六间包厢雅座,以及宽堂内的八张大桌,此时已然有八成食客分估包厢及宽堂内的五张大桌。 楼角靠窗的一间包厢雅座内,有一位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但是双目中却是湛然有神,且有股英气飞扬的银衣公子,甚为遐意的独自轻尝浅酌,目光则不时瞟望着大街上的行人。 而他……正是已然被武林冠上‘狂龙’名号的司马玉虎! 只见他此时已是发髻油亮且戴着公子巾,身上一席银亮生光的长衫,使俊逸英气且雄伟高佻的身材,更显得有如玉树临风般的倜傥不群。 在腰际有一条用数只银套相间包夹住的银亮丝索,在丝索两头的银套环孔上,系有一条串着紫红蜈节珠的珠坠,另在左右腰侧的丝索处也各有两只包银铜环。 在左腰的银环上悬着一柄云白色骨质古朴剑鞘,且雕有两条盘龙的三尺长剑‘潜龙剑’剑柄环口上系著有一条黄色光泽鲜亮的剑穗,剑穗尾端尚串着一粒闪烁出亮丽紫红光彩的如泪坠珠,而右腰环上则悬着一只宽大腰囊,内为蛇皮外套银缎缝合,且绣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雪白云龙图案。 腰囊内里分成四小格,分别装着四只玉瓶及九粒蜈节珠‘紫云佩’‘金钱符’还有一些珍贵饰物及金银、庄票。 在手中尚执着一柄尺余长,触手温热的雪白玉骨‘云龙扇’且不时将扇面一张一合,已可望见看似银白无物的扇面上,似乎有一幅若隐若现,一条巨口大张四爪伸张,在云层中翻腾的腾龙图案。 突然见他目光一亮,俊面上也已浮出笑意,并且张口似在喃喃低语却无声的不知说些甚么? 而此时在大街上的往来人群中,有一名身穿亮丽黑缎紧身劲装,背后腰际插着两柄精钢打造的精亮‘分水刺’神色甚为英武豪气的四旬余壮汉,立时转首望向‘古风楼’的二楼花窗之处,目光一定,便欣喜的挥手招呼且快步行入酒楼登上二楼。 ‘二哥快请坐!小二哥,快加几样好菜及好酒!’在包厢雅座内的司马玉虎,此时也已在包厢门前笑迎,并且立即朝随行在后的店伙吩咐着,而笑颜登上二楼的壮汉,正是他的结拜二哥‘洛水双鱼’中的费公豪。 费公豪笑颜与司马玉虎进入包厢内,立即大剌剌的坐下,并且无视楼内他处的众多食客,已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四弟你怎么一人在此?可曾至大街上走动走动?是否又勾引了不少又娇又甜,又羞又喜娇嗔献媚的闺阁千金了?’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俊面泛红的笑说道:‘二哥辛苦了!你别再调侃小弟了,快坐下享受佳肴美酒吧!’ ‘哈……哈……哈……四弟,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并非二哥调侃你,凭你的俊貌再加上如今的公子哥儿打扮,已然是个俊逸倜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个大闺女见到你后不对你动情?便说两天前,那个刘员外夫妇,不是被闺女纠缠得特地至客店拜访你,要招你为金龟婿吗?’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俊面更是红得如染朱丹,立即伸筷夹了一大块清蒸鲜黄河鲤塞入费公豪的口中,并且讪笑说道:‘二哥你大概是饿昏头了,才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少说话快吃吧!’ ‘唔……嗯……呃……四弟,大哥及三弟他们……’‘二哥,自从你们午后出门后便未曾返回,因此小弟心中焦急得想出去寻找你们,可是又怕你们……’ ‘喔……嘿……嘿……四弟,不是二哥看不起你,而是你的江湖阅历仅止于一般的江湖门道,若要明查暗访甚么就比我们差上一大截。再者,我们三个现在的身手已非差昔日吴下阿蒙了,你又有甚么不放心的?’司马玉虎耳闻费公豪之言,立即不以为然的正色低声说道:‘二哥,并非小弟过于耽忧,一来是因为此乃天子脚下军将甚多,二来“霸拳”陈定中便居于城中,而且城内尚居有不少白道高手,当年“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吴嬷嬷,还有十余名所属,全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不见,可见必有功力甚高的高手隐于城中,因此小弟又岂会放心得下?’ 然而费公豪闻言后却嗤笑的低声说道:‘嗤……嗤……四弟,这你就不明白了,正因为此乃天子脚下,故而黑白两道之人,若非万不得已,皆不敢在城内惹事生非,再者,武林黑白两道中稍有名声的高手,皆被盛名所束,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被对方以言相激或是挑嚣,若非当场拚斗,大多会定下约期解决争纷,因此依我们的猜测,当年的“噬魂鬼婆”可能就是因为被名声所束,而被有心人故意出言相激或是挑嚣定约,因此“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为了“幽冥鬼府”及自己的盛名便应约而去,却遭到功力高深的有心人或是大批高手围攻,以致一一惨遭杀害或是遭人制住,所以二哥我……’ 说及此处,费公豪突然又笑说道:‘四弟你放心,大哥及我们兄弟三人,昔年皆是被白道鄙视的低下小贼,早已练就无须顾及羞惭的一层厚厚颜面,以及随时随地皆可跳入粪坑逃窜的本事,如今我们的功力已然高达一流之境,只要一有不对劲,便会立即飞掠脱身,已无须像往昔如同落水狗一样逃窜,也绝不会因为武功高了一些便死撑面子不离,因此你就不必挂虑我们了。’费公豪的笑语声中,听来似乎甚不在意往昔的处境,但是听在司马玉虎的耳内,却是感受到三位拜兄昔年遭人欺凌羞辱的凄凉景况,因此内心中突然涌生出一阵心酸,并且突然脱口说道:‘二哥,现在已不同往昔了!咱们兄弟四人大可在江湖武林中,凭恃所学闯出一番名声出人头地,便可一雪往昔遭至的屈辱,而且……’然而费公豪闻言,却慌急得连连摇手且笑说道:‘嗳!四弟你可别害我们了,二哥我可不想同“伏龙掌”赵元戎,或是“幽冥鬼府”的人一样,受盛名所累以致束手束脚,毁了自己的一生,不过……二哥也会视情有所为,绝不会替你丢脸的!’司马玉虎闻言立时心中激动的说道:‘二哥,你这是甚么话?其实小弟本就非武林人,也无意在武林中争强斗狠闯出甚么名声?若非四年多前……至如今,小弟也毫无沾沾自喜之意,也不会为了些许虚名便与人以命相争,因此二哥千万莫要心存怕有失小弟的甚么颜面?一切皆要为自己的尊严及安全着想才是!’费公豪闻言顿时一笑,正欲接口之时,突然又听司马玉虎欣喜说道:‘噫…… 三哥……二哥,你看三哥也回来了!’ 费公豪闻言立即转首望向窗外大街,果然见到也是一身亮丽黑缎紧身劲装的拜弟甘常明,步履匆匆的在人群中穿梭行近,但是忽然神色一怔!便急忙朝大街上的甘常明呼唤一声,才又急忙朝司马玉虎说道:‘四弟,老二有急事,可能有甚么好消息了?’ ‘啊?二哥你怎么知道?唔……好!’ 两人急忙行出包厢迎接,未几使与费公豪将满面疲惫之色,但又面浮笑意的甘常明迎入包厢内了。 ‘哈……哈……你们可真惬意呀?快……快……我与大哥在外面已奔波了三个多时辰,可是饿死了!我们且边吃边说吧……’费公豪耳闻甘常明之言顿时松了口气,于是三人边吃边聊,并且由甘常明的口中,知晓了兄弟四人明查暗访数日,终于查出一丝沉埋数年的线索,因此皆甚为欣喜的低语细商着。 第十章 夜探山庄起干戈 喜救义友脱牢笼 夜入深更鸟啼悲,义士遭恶窖中囚。 果报恩泽翻地阙,嗟我数载始得翔! 汴城西北方的河畔,在黝黑的夜色中,远远便可望见前方的一片树林内,有一片并不甚强的光芒,映射至空际及林隙外,原来树林内有一座占地甚广,庭园幽雅华楼小阁数幢的大庄院。 深广大庄院的四周,被丈人高的琉璃瓦高墙围绕,但是尚可望见内里高楼檐角上高挂的气死灯火。 朝正南方的两片高阔庄门,厚重大木门上的横匾刻著「怡心别院’四字,庄门内里是花丛夹围成的一条宽敞石板路,路底正对庄门的是一幢三层高的宽阔正楼,虽然楼门紧掩未开,但是底层内里有数处闪烁着烛光,因此内里必然有人。 三层高的宽阔正楼后方,是一片幽雅宁静的广阔大花园,有三幢小楼成品字形散布在巨树花丛之间,而左侧靠庄墙之处则散布着十余幢独间矮房。 庄院虽然宽阔,但是内里却看不到有甚么护院壮仆走动?或是有甚么明桩暗卡隐伏?只是偶或听见矮房内传出的笑语声,或是稚儿的笑叫或哭泣声,或是突然由某间矮房中,笑语步出一两个庄丁或仆妇,行往另一间的矮房中。 倏然!只见庄墙外的树林内,有一白三黑四道身影迅疾掠入庄墙内,并且立即隐入一片花丛内隐伏不动,并未惊动庄内之人。 片刻后,隐于花丛树木暗影中的一白三黑四道身影,一白一黑迅疾掠往三幢小楼之处,两另外两道黑影则掠往院墙旁的矮房处。 三幢小楼之方,司马玉虎与费公豪两人,身形迅疾的分别掠入一幢楼内,逐一制昏居于小楼内四名年仅二八的婢女及两名粗壮仆妇,并且详察小楼内里。 就在此时,突然由左侧庄墙的一间矮房内响起一声怒喝:‘咦?你是谁?呃……’怒喝声虽然立即静止,但是在宁静的夜色中,已然惊动了庄内正楼、小楼及数间矮房内的人,因此已有数条衣衫不整的人影,先后出正楼、小楼及矮房内奔出,且连连出声询问着。 ‘甚么事?发生何事了?’ ‘是谁在叫?’ ‘咦?孙少爷及孙小姐住的小楼……’ ‘老周……老周……’ ‘咦?怎么没见到陈管事?’ ‘李妈……李妈在哪儿?’ ‘你们看!小楼处有人影……’ ‘快…大家快分头去看看……’ 而此时,小楼之方的司马玉虎与费公豪两人,已先后掠出一幢小楼,而另一幢小楼内,也同时惊急掠出一对衣衫不整的六旬老夫妇,四人正巧皆往正楼之方掠去,于是四人已在途中遭遇。 那对六旬老者夫妇急掠中,惊见两个不明之人由两侧疾掠而至,竟然吭也未吭一声,便立即出手分别攻向司马玉虎与费公豪两人。 而庄墙之方,两道黑影也已分别由一间矮房内迅疾掠出,并且迅疾掠至围聚一处的九名庄丁、仆妇之前,身手迅疾轻易的制住仅有微薄功力的九人穴道。 但是此时由正楼之方也迅疾掠至三道身影,并且听女子之声喝问道:‘你们是甚么人?胆敢趁夜侵入本庄且伤人?’ ‘大姊别问了,先拿下他们再说!’ ‘大姊,你看小楼那方,刘管事夫妇两人已然与两个人拚斗着呢!’接而又听似是大姊的女子已沉声说道:‘二妹你去陈管事那面看看,这里交给我及四妹!’ 而此时已然制住九名庄丁、仆妇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已沉声说道:‘哼!大爷知晓此处乃是城内“霸拳”陈定中的别庄,我等今日前来乃是欲报复陈老儿不分是非,分请各方白道之人,追逐我等四年余尚未罢手,但是大爷等人不愿罪及无辜,故而仅是制住他们穴道,使他们安静而已,可是你们若敢动手,大爷定然绝不轻饶!’现身的两个人,皆是身穿一身亮丽黑缎紧身劲装,一个是满面短髭的‘莽张飞’张大合,另一个则是‘洛水双鱼’中的甘常明。 ‘莽张飞’张大合怒声叱喝之后,立即伸掌朝身侧不到一丈之距,一株大腿粗细的树干拍去,霎时便听一声轰然震响,树干已应声而断轰然倒地。 其实此座‘怡心别院’乃是‘霸拳’陈定中的产业,仅有在闲暇之时才会至此小居数日,或是供儿孙辈平时在此散心游乐,或宴请友人之用。 但是居于别院中的人,皆是在陈家为仆为婢数十年,已然年逾五旬之上的忠心家仆,在矮房之处的庄丁、仆妇,大多是仆、婢成婚且已有子女,虽然他们并非甚么武林高手,但是久处陈家,多多少少皆也习得一些二、三流的武功。 而居于小楼的管事,乃是‘霸拳’陈定中年轻时的书僮陈文,居于正楼内的三名老妇,则是‘霸拳’陈定中夫人‘玉燕蚨’萧秋凤昔年的四名贴身侍女,而其中一女早已与陈文结为夫妇。 五人跟随‘霸拳’陈定中夫妇已然将近五十年之久,因此皆也习有高明的武功,已然高达一流身手,而管事陈文的武功,竟然比大少爷‘铁掌无敌’陈承廷尚高出两筹,故而才会被‘霸拳’陈定中夫妇调至别庄管照。 久处陈家数十年,当然也知晓数年前,老爷夫妇与大少爷夫妇,皆因为大孙少爷之死悲愤无比,已然分请师门及各方同道,追寻几个与孙少爷之死有关之人的下落,虽然曾先后擒捉住一些人,但是尚有数人至今依然未曾缉获。 因此掠身而至的三名老妇,耳闻矮房内掠出的两人之言,已然知晓竟是久寻不着的其中两人,莫非另一方正与陈文夫妇交手的两人,便是另外两人不成? 可是据所知,尚未寻获的四人中,其中三人皆是绿林小贼,尚有一名则是不知来历的少年人,但是四人皆是武功低微的人! 然而眼前这个满面短髭的壮汉,竟然能在一丈之距,便一掌震断树木,可见两人的武功甚高,可能与自己姊妹的功力相差不多,又岂会是武功低微尚未寻获的四人? 但是,既然由他话语中知晓乃是前来寻仇报复,当然俱是心存不轨,因此还有甚么好说的?先拿下他们再传报老爷夫人作主! 因此三名年已六旬出头的老妇互视一眼后,其中两人立即同时掠身扑向‘莽张飞’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而另外一名老妇则迅疾掠往管事夫妇之方。 然而另一方的费公豪,眼见已然惊动了庄内之人,心知若不及早制住庄内人,必然会引出更大的麻烦,纵然以后再暗中前来,到时庄内的戒备必然森严难探了,因此已然心生速战速决之心于是立即喝道:‘四弟,快速战速决制住他们!’‘好!二哥放心!’ 司马玉虎并非愣愕之人,当然也已看出此中情形,加上对手的功力与自己差有三筹之上,比‘伏龙掌’赵元戎尚差,与三位拜兄相差不多。 因此耳闻二哥之言后立即应喝一声,身形疾如幻影掠至那名老妇的如花掌影之前,左掌劲疾的拍出一片密集掌幕封住对方掌影,而右手五指曲指疾弹,四道劲疾尖啸的指劲已然疾射而出,霎时便听一声闷哼,那名老妇已然左臂下垂的暴然后退。 但是司马玉虎岂容她安然退走?因此已如影随形的疾幻追击,双手十指再度连连弹出八道指劲,分别射向老妇的胸腹要穴。 另一方的费公豪刚与六旬老者交手时,原本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然比往昔暴增数倍,纵然眼前这个老者的功力不弱,自己定然可以与他拚个百招左右! 然而没想到此名老者的功力,竟然比自己高出甚多,而且双掌招势更比自己初学不到一年的招式高明,自己难以与对方相比,因此不到十招,已然捉襟见肘手忙脚乱得频频闪避退身。 尚幸此时与费公豪交手的六旬老者,突然耳闻老伴的闷哼声,顿时大吃一惊的转首急望,只见老伴左臂下垂踉跄倒退,不问可知左臂已然遭创,并且眼见那个白衣青年,身形疾如鬼魅一般又攻向老伴,因此狂急无比的叫道:‘啊?玉花小心……’然而那名老妇双手皆无恙时,便已难敌挡司马玉虎又疾又猛的攻势,当左臂遭创后,只凭右手又怎可能抗拒得了司马玉虚的攻势?因此就在老伴的狂急叫声中,又听老妇闷哼一声,身躯已然踉跄倒地! 六旬老者心中惊急大叫时,已然眼见老伴的身躯踉跄倒地,因此骇然大叫一声,竟然狂急抢攻两招,将费公豪逼得踉跄暴退之后,身形也已暴然斜掠,双掌连连劈出四股掌劲,遥击向那名身穿白衣的青年。 而在此时,由另一方疾掠而至的一名老妇,尚离七丈之距时便已望见所发生的情景,因此也已惊急大叫着:‘啊?三妹……狂徒住手……’‘银花你快拦住那个黑衣瘦子……’ 司马玉虎连连弹出指劲,已然制住老妇的五个穴道,虽然眼见又有一名老妇疾掠而至,然而与拜兄拚斗的老者已然抢攻而至,因此已毫不犹豫身躯斜掠避开老者掌劲,而双手也已迅疾拍出二六一十二掌,劲疾罩向暴掠而至的六旬老者。 就在此时,费公豪眼见对手已然转攻向四弟,立时获得喘息的时机,但是耳闻一声女子惊急叫声,又见到一名老妇疾掠而至欲扑攻四弟,因此立即飞身前迎,并且大喝叫道:‘婆娘站住!接本大爷一掌!’喝声中,已然双掌一抡疾劈出一片掌势,拦住飞掠而至的老妇。 那名被称为银花的老妇,惊见三妹玉花已然倒地,而管事陈文喝声中也已转攻向白衣人,眼见那名黑衣壮汉也已攻向自己,因此一股怒火已转向对方,立即双掌翻飞迎击,霎时两人也已激战一团。 再转望‘莽张飞’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之方,因为兄弟三人在十个月中,时光大多耗在修炼内功之上,所以功力已与交手的老妇相差不多,甚或高出一些,此乃占优势之处。 但是四弟传授的众多招式多属兵器招式,拳掌招式甚少,而且招式的习练尚不纯熟且缺乏实战,未能将招中精妙之处深悟,所以招中破绽甚多。 因此双方两相比较之下,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在短暂的片刻间,与两名老妇激战了六、七招,招式上便已略居劣势了! 再加上两名老妇皆甚为愤怒,竟然有人敢趁夜闯入庄内,且制住了庄内功力薄弱的庄丁仆妇,若不能擒住犯庄之人,岂不是使自己姊妹在老爷及夫人面前难以交代?因此当然是精招连出放手抢攻。 如此一来,当然更使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难以招架,十余招后便各自被对方击中一掌,尚幸功力较高且身躯壮实,因此只有些疼痛并无伤势。 但是仅在二十招之内便被击中,那么之后的境况岂不是甚为不妙?可能即将陷入危境之中了,可是老二及四弟两人也已被庄内其他的人迎战,又如何能前来支援? 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心中虽急,但是昔年早已练就一身肯打肯拚,若不敌便忍受屈辱,或是一走了之的本事,因此两人只能镇定心神出招应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因此两人的招式虽然受制于对方,但是稳扎稳打偶或出险招与对方硬拚,有时尚不顾甚么男女交战的禁忌,狂猛凶狠的与对方以命相拚,欲与对方拚个两败俱伤。 如此激战五十余招后,虽然又被击中数掌情势甚为狼狈,但是尚能勉强支撑未曾受创,希望只要能支撑至四弟制住对手后,便可前来支援了! 突然!张大台眼见右侧地面,被制倒在地的庄丁中,有一名五旬庄丁的身边有一根‘熟铜棍’顿时心中大喜的逐渐右移,接而狂猛抢攻三招将对方逼退,立即身躯朝右斜窜,在地面上一扑再纵‘熟铜棍’已然在手中劲猛横抡而出,立即将追击而至的老妇逼退。 ‘叱!狂徒找死……四妹,咱们也使兵器杀了他们!’被逼退的老妇眼见对方已拾兵器攻至,顿时暴退闪避棍势,而对方竟然又抡棍砸向四妹,因此怒叱一声,便执出腰际长剑疾抖出一片剑雨追罩向对方。 另一名老妇被张大合浑猛劲疾的棍势逼得急退两丈,并且已见大姊执出长剑攻敌,因此也已顺手执出长剑掠身再攻。 而此时的甘常明也已在大哥抡棍逼退老妇时,也已伸手执出背后的‘分水刺’迅又与执剑攻至的对手再度交战。 如此一来四人已是各执要命的兵器,因此激战之况较之前更为凶险,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遭创伤甚或重创命丧! 虽然两人昔年仅习有粗浅的武技,但是十个多月中,已得四弟传授了不少适合自己的武技,因此张大合已立即施展出新习的长兵器‘云龙枪’‘五行棍’以及四弟自创尚未定名的外门长兵器三十二招。 而甘常明也已立即施展出短兵器的‘文昌笔’‘双龙刺’‘夺魂锥’‘三棱刺’‘追魂枪’还有四弟自创的一些短兵器招式。 就在四人已然施展兵器重启激战之时,突听另一方传至一声怒哼,司马玉虎及管事陈文的身形皆是暴退再进,但是管事陈文的身形已然有些迟缓,反观司马玉虎的身形则是疾如幻影,双手忽掌忽拳忽爪忽指,攻势更为劲疾凌厉。 此战乃是司马玉虎自习功有成,下山以来所遇到的几名高手中,功力最高招式也最沉稳浑猛的一位高手,因此使得司马玉虎雄心大发,也是精招连出的与对方缠斗着,果然一招伤敌胜券在握了。 但是眼见左侧的二哥费公豪与老妇之战,显得有些狼狈,被对方攻得频频闪躲退避,而且衣衫不整满头大汗,形势已然甚为危急了,因此立即从旁攻出一掌击向老妇支援二哥。 费公豪全力施招,尚被老妇银花的精妙招式,逼得捉襟见肘频频闪避,尚幸已然胜券在握的四弟,突然从旁出招侧攻老妇,逼得老妇慌急闪避且怒叱不止,终于使得费公豪有了喘息机会,立即趁机调息稳定招式再全力反攻。 拚斗两刻之后,突然眼见远方有精光闪烁,才知另一方早已开始以兵器拚斗了,这才暗骂自己糊涂!兄弟三人的所学多属惯用的兵器招式,拳脚招式则差了甚多,为何要以已短与人拚斗?因此强撑一会,待四弟再度从旁援手之际,已然迅疾退身,并且伸手将背后一双惯用的‘分水刺’执在手中。 被司马玉虎遥攻迅疾闪退的老妇银花,眼见对手暴退之时已然执出兵器,当然也已趁退身之际迅疾执出长剑,再度前掠与费公豪激战一团。 如此一来除了司马玉虎与管事陈文,依然是拳掌相交外,其余之人皆是兵器在手相互激战了。 但是如同先前拳掌拚斗一样,三名老妇俱是招式熟练,而张大合三人的招式则是初学不到一年,因此依然被对方的剑势压制得施展不开。 不过三人手中皆是往昔惯用的兵器,而且初学的招式,也是司马玉虎针对三人的兵器,以相合的招式逐一传授,故而较易上手。 甚至有时被对方的剑招逼得施展不开时,突然也曾在惊急中,顺手施展出往昔所学,虽粗俗但是甚为熟练的二、三流招式,竟然也能险险的封挡住对方劲疾凌厉的剑招。 至此,兄弟三人才恍悟四弟之前曾说过,练功首重内家真气的强弱,只要内功高深便可出手迅疾,且可化腐朽为神奇,这也是为甚么在十个多月的时光中,四弟皆强逼三人每日至少修炼内功四个时辰,而且每隔两日便分食一些灵果玉液,提增功力的原故了! 如此一来,又使兄弟三人信心大增,稳扎稳打的与对手激战得难分难解,因此使六人的拚门,在短期间尚难分出胜负。 不过双方如此的互斗情势,却对张大合兄弟四人愈来愈有利,因为四人所习的招式,全是自习自练以及初习不到一年的情况,若是功力高出对手甚多,便可恃功取胜,若与对手相当时便有危险了,功力若再低于对手,那就必败无疑了! 如今,司马玉虎的功力高出对手两筹左右,加上招式虽然并不纯熟,却是全属精招妙式,因此较有优势,而张大合三人,则是靠着功力皆比对手略高或相当,并且仗着敢以性命相拚或稳扎稳打,一一弥补了招式上的生疏不纯。 再加上双方的功力皆在一流境界,出手自是较迅疾,待交手两刻之后,已然各自出招将近百招了,管事陈文及三名老妇乃是招式精纯,故而久战之后依然如故,但是张大合兄弟四人则是愈打愈顺手,招式也愈打愈纯熟,且熟能生巧的逐渐入悟。 (且以下棋为例,段数优者与低者交手,优者少有激励机会故而平平,甚或不进尚退。反之,低段者遭至高段者的凌厉攻势激励,便能提升进境使棋艺愈来愈强。) 因此,双方久战将近一个时辰后,双方之中司马玉虎已然有了八成胜算,而张大合、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则是已与对手战得势均力敌,且反击之招也逐渐增多,愈来愈有倒吃甘蔗的甜头在心头。 其实司马玉虎早在两刻之前,便已有余力分心照顾二哥,并且已有把握抢攻十招便能制住对手,但是眼见三位拜兄久战之后,兵器招式皆愈来愈纯熟沉稳,也愈来愈能悟及招式中的玄妙之处,因此心思疾转之后便略收功力,与对方战得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并且逐渐移动身躯,引带着二哥也随之缓缓往大哥、三哥之方接近。 管事陈文已然察觉白衣年轻人,在有意无意之中逐渐移动战场,但是如此反倒使他心中甚喜,因为如此一来便可使四人逐渐远离,已然受制蜷曲于地面的老伴身周,如果庄中有人前来必可救走老伴。 两男一名老妇似乎也已察觉异状,加上也耽心另一方的战况,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双方同有此意,当然是移动甚快,因此边斗边移,不到一刻便与另一方的同伙会合了。 激战之况随着时光的消逝也已愈来愈激烈,如此,除了是武技招式之斗外,更是内功优劣之比,因此一方的内功较高,招式也愈来愈严密迅疾,另一方则是毫无进境。 终于在激斗将近一个半时辰后,内功差且年龄高的一方,已然是真气浮动鼻息粗喘,已有不敌之况了,而张大合三人虽然也有些真气浮动,但是却雄心大振愈战愈勇,手中的‘熟铜棍’及‘分水刺’施展得沉稳、凌厉,已然是攻招多守招少的步步进逼。 八人中功力最高的司马玉虎,眼见三位拜兄已然将招式施展得顺畅迅疾,可见进境甚速收获良多,但是顾忌欲查之事尚无结果,万一拖延久战之后,若另有他人前来便便前功尽弃了。 因此立即施展八成功力,身形疾如幻影暴然前掠,双掌招式疾变,右掌疾拍出一片凌厉爪幕罩向陈文,左手屈指弹出一道劲疾指风射向他左胸‘神封穴’。 管事陈文久战将近两个时辰,早已真气耗损六成,且疲累得鼻息粗喘勉力强撑,眼见对方骤然迅疾抢攻而至,但是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能闪避,立时被对方指劲制住穴道,并且左腕一紧,已被对方爪势紧紧扣住‘大陆穴’终于心中一叹的落入对方控制之下了。 司马玉虎如此默不吭声的骤然抢攻,一举制往陈文后,右手迅又连连弹出数道指劲,霎时便见口干舌燥双眼发花,真气已然有些欲散之状,手中长剑似有千斤重,但依然强撑施招的三名老妇,终于相继闷哼一声,全身恍如烂泥一般的软倒地面了。 司马玉虎尚不待已然停手喘息的三位拜兄开口,便立即笑说道:‘三位兄长,练功也已练得太久了吧?还是先歇息一会,然后办妥咱们欲查之事吧?’‘哎呀!这是大哥我有生以来打得最过稳的一次,所以连此来的用意都忘了呢!’‘嘿……嘿……大哥,别说你了,小弟还不是一样……’‘唉……这几个老太婆还真带劲呀?可累死我了!’‘嗤!三位兄长,今日一战真可抵得上你们习功半年之得,想必三位兄长皆各有所获了吧?’ 司马玉虎笑语声后,却见张大合双目一瞪的笑骂道:‘四弟,你可真算是个狠人哪,明明知道这些老太婆皆是非比寻常的高手,竟然任由她们耍着大哥玩命却不闻不问,若非大哥我还有点本事,就跟她们逗乐玩玩,否则岂不是早将一条老命玩完了?’ 但是费公豪却不屑的叫嚷着:‘嗐……嗐……老大你只遇到个婆子就受不了啦? 这四个婆子虽然是有些本事,但是她们那点功夫算得了甚么,与方才曾找我交手的那个老头一比,那就差上一大截了呢!小弟方才与他拚了百来招,好不容易才顶住他占了些许优势,可是他见势不妙,且看四弟年轻可欺,所以便又找上了四弟,否则小弟不把他折了老骨头熬油才怪呢?至于那个婆子……嘿……嘿……大哥你也知道,小弟实在不忍心伤了女子,所以才让她像疯婆子一般耍性子,否则早就一掌劈了她!’ 在旁喘息的甘常明耳闻两人之言,却冷‘哼’一声的说道:‘好啦!你们两个别吹了,方才若非我耽心你们两个吃亏,所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注意着你们的安危,才让那个老丫鬟能与我斗个百来招,否则……’司马玉虎耳闻三位拜兄自吹自擂之言,而且一个比一个夸张,顿时忍俊不住的假做咳嗽,才发泄了脱口笑声,并且急忙掠往小楼之方,逐一将已然遭制的婢女、仆妇及那名老妇聚于一室,才返回矮屋处。 可是……三位拜兄竟然还在大吹大擂且争得面红耳赤,因此只得摇头叹息的叫道:‘嗳!你们有完没完了?这些穴道遭制的人,只要隔了半个时辰,穴道便会自行通畅,到时候十人一一清醒后围攻我们时,那就只好交由功若天人的三位兄长应付便成了。’ 张大合三人闻言心中俱是一惊!立即噤口不语的互望一眼后,才讪讪的分散探视所有遭制的人,终于结束了三人心中兴奋的夸张之言。 ※※※※ 整个庄院中,老老少少共有老少三代五十八人,除了管事陈文及四名老婆子尚被制住昏穴未醒外,其余的人仅制住穴道不能动弹而已,但已分成三堆远离,无法听见另一方的人说些甚么? 此时各自应付一堆老少庄丁、仆妇的张大合三人,皆执着一把精光闪烁的大刀,面色凶狠的不时在庄丁、仆妇颈脖间作势试刀,因此吓得众庄丁仆妇皆惊骇惶恐得哀求连连。 于是张大合三人皆说明此来乃是寻仇,但是顾念众人皆属下人,因此不愿伤及弱小无辜,只要众人知无不言的一一答覆所问,并且与另两方所答相同,便不会伤害任何人性命,否则定然一一诛绝绝不轻饶! 众庄丁及仆妇皆知晓心存仇恨的人千万莫招惹,否则定会凶性大发的凶残杀人,所以众庄丁、仆妇闻言后,虽然已知他们皆是老爷子严嘱定须擒捉之人,但是对方皆是武功甚高的高手,而且众人皆已被制住穴道只能任人宰割,因此又有谁敢有所隐瞒自寻死路?因此俱都惊畏得连连应允不敢违抗。 于是张大合及费公豪、甘常明三人,便分别盘问庄丁、仆妇及婢女,只要发觉某人言词闪烁隐而未尽,立即凶狠的施刑逼问,甚而毫不留情的将一个奸狭的庄丁,一刀砍下左臂,使得其余之人更是骇异得不敢隐瞒。 司马玉虎四处巡行时,也曾眼见三位拜兄,皆是神色凶狠粗声粗气的逼问着婢女及庄丁、仆妇,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为了能查明一些内情真相,也只好远离不见,任由三位拜兄逐一刑逼了。 不到半个时辰,兄弟三人除了分别刑逼出欲知之事,也已知晓那名功力高深的老者,乃是‘霸拳’陈定中年轻时的书僮,也是此座‘怡心别院’的管事。 而四名老妇则是‘霸拳’陈定中的夫人‘玉飞蚨’萧秋凤昔年的四名称为金、银、玉、翠贴身侍女,而其中玉花早在三十年前便已与管事陈文结为夫妇,至于其余之人分别是孙小姐的女婢,以及管照各处的仆妇及庄丁,其中再无武功高明的人了。 另外已然知晓由三名老妇居住坐镇的正楼,在楼底有一间秘室,由四名五旬仆妇轮流清理,而内里原本是珍藏贵重之物的六间房室,如今其中五间皆已改为牢房,分别禁闭着六个女子及三名老人。 但是由看管秘室的三名仆妇口中,已然知晓牢房内被囚禁的人,皆被囚禁了数年不等,但是被囚禁的人是谁?以及是否遭至何等刑求?仅有管事及四位嬷嬷知晓,其余的人全然不知。 兄弟四人在得知口供大致相同后,司马玉虎的内心中最为紊乱,希望被囚禁的人中,有‘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吴嬷嬷或是师父,但是又乞望千万没有师父,否则自己必然要找‘霸拳’陈定中讨公道,哪怕是要与全天下的白道为敌,也不在乎! 续询之后,认为低下的庄丁、仆妇所知之事甚少,并且已无隐瞒之事,于是由张大合及费公豪看管众多穴道遭制的人,而司马玉虎及甘常明,则押着三名有关的仆妇迅速前往正楼之处。 正楼内,三名仆妇颤畏的引领两人,经由一条廊道行至大堂左侧的一间杂物间内,到达一座堆置不少杂物的木橱前。 一名仆妇伸手推动木橱左侧壁上的一只挂物铁钩后,霎时便听木橱发出轻微声响,并且已开始缓缓右移,逐渐现出一道秘门以及内里的下行梯阶。 因此甘常明眼见秘道已现,立即伸手制住两名仆妇的穴道,并且在秘道口把守,然后由另一名仆妇引领着司马玉虎进入秘道内。 当那名仆妇引领着司马玉虎进入秘道,尚未及行至梯阶下方时,突然由秘道下方传至女子的询问声:‘是谁?’ ‘陈嫂是我!’ ‘咦?李嫂?还未至轮班时辰你怎会就下来了?’‘喔……是金嬷嬷要我下来拿样东西,怎么?里面的人挺安静的嘛!’‘呵……呵……关了四年多,有再大的火性也磨消了,况且她们的功力皆已被封,还能有甚么作为?只不过………咦?他是甚么……呃……’随在仆妇李嫂身后的司马玉虎,眼见一名也是五旬左右的仆妇已笑行至梯阶前,早已蓄劲待变的‘幻龙指’立即弹出,轻易的制住老妇穴道,然后才笑对李嫂说道: ‘秘室中真的没有机关陷阱?或是甚么你们不知的事?’李嫂闻言,立即惶恐的说道:‘没有……没有……秘室在往昔,原本仅是供老爷及少爷藏着珍贵之物,但是自从五年前改为地牢后,珍贵之物全都移走了,而空出来的六间房室,分别囚禁着六个姑娘及三名老者,只不过……’李嫂话声突然一顿,望了望倒在地面的陈嫂一眼。 司马玉虎见状,顿知她话中有话,因此立即笑说道:‘你放心!她已昏迷不醒,听不到我们说的话,所以你大可放心!’ 李嫂闻言,这才放心的低声说道:‘少侠,老妇是怕你在里面发生甚么变故,尔后那三……三位大爷会怪罪我们,凶残的……所以老妇才不得不说……’司马玉虎闻言,顿时知晓可能尚有甚么隐秘未曾问出,因此立即笑说道:‘哦? 你且说来听听。’ ‘少侠,其实此事本非老妇等人所知,或许仅有陈管事及四位嬷嬷知晓,只是有一次老妇在各室中清理秽物时,曾无意中听见金嬷嬷与玉嬷嬷两人低语的一段话,说是“没有解药谅他们也不敢逃出去,否则老爷岂会放心的将他们囚禁在此?”之后老妇便未听见甚么了。’ 司马玉虎闻言及此顿时剑眉一皱,心知被囚禁之人,可能是被逼服了甚么药物? 所以纵然逃脱之后,若无解药必然药性发作,但是时已至此又怎能半途而废?因此且先看看再说! 于是司马玉虎便默不吭声的顺着廊道前行,只见廊道两侧乃是用长厚岩石砌成的坚实石壁,左右各有三扇铁门,除了左侧头一间的铁门内张,里面有桌椅及日用之物,似乎是看管仆妇的休歇所在,的其余五间皆用双掌大的‘铁将军’锁扣着铁门。 司马玉虎顺步先行至左侧另外两扇铁门前,李嫂立即用一串大锁钥逐一打开铁门,供司马玉虎观望,只见第二间石室内,在左右两侧的壁角处,各有一名篷头垢面长须杂乱,且衣衫褴褛的老者盘膝趺坐着,而双手皆被一条铁炼扣住,连接在石壁上的铁环。 两名老者耳闻铁门推开之声,仅是微张双目略望,便又闭目默不吭声,使得司马玉虎甚为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请问两位老丈,但不知高姓大名?为何被囚禁于此?’ 两名老者闻言,顿时惊睁双目的盯望着司马玉虎,右侧的老者立即问道:‘咦? 你……娃儿,听你所问,莫非你并非是陈老儿的家人?’此时左侧的老者也已急声说道:‘你?……少侠快……快将我们身上的禁制解开……’ 但是右侧的老者却鄙视的朝那名老者说道:‘哼!佟老鬼,解了你的禁制又如何?体内的“软筋散”及另一种不知名的毒性怎么办?否则陈老儿岂能放心的只凭几个仆妇,便看住你与房老儿两人?’ 左侧的佟姓老者闻言顿时张口欲言,但是迅又垂头丧气神色悲哀的摇摇头后,再度闭目不语了。 司马玉虎原本尚欲追问,但是眼见两名老者已然闭目不语了,因此仅在门外略探,便转行至第三间的铁门前,随着李嫂打开门锁,只见内里有一名萎靡不振的削瘦老者,正欲开口时,却觉削瘦老者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昔年传授武技义助自己的‘枯竹追魂’房广清? ‘啊?房老丈是您?天……您老怎么也被囚禁于此?房老丈,您还记得在下吗? 在下就是五年前,获您传授武技用以自卫的少年司马玉虎呀?’那名萎靡不振的削瘦老者,果然就是‘枯竹追魂’房广清,但是耳闻司马玉虎之言后,原本面色一喜,但是双目疾转之后,却不屑的冷笑说道:‘哼……哼…… 哼……老夫并非三岁稚儿,你回去告诉陈老匹夫父子两人,要杀要剐任由他们,但是少在老夫面前耍心机!’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但是立即回想到自己与三位拜兄初见之时,皆是难以相信的神情,因此立即解释说道:‘房老丈,在下确实就是司马玉虎,只因昔年曾获“幽冥鬼府”之人相助,尔后又缘救“幽冥鬼府”中的“噬血鬼婆”万飞花,并且听她提及“幽冥鬼府”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在五年前……’话尚未说完,突听室外对面的一间牢室内,传至女子的惊喜大叫声:‘你是谁? 你怎么会提及本府之名?我们就是……小姐……小姐……这个人是来找我们的呢?’接而又听另一方也传至惊喜的女子笑叫声:‘喂……你是甚么人?本府少府主在此室,你快打开牢门救我们出去!’ 忽然又听另一间牢室中,也传至一个女子之声急声问道:‘喂!你真是数年前在“汴京城”那个又瘦又小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耳闻数声女子之声逐一传至,其中果然有‘幽冥鬼府’失踪数年的少府主,而且另有一女似乎知晓自己?顿时欣喜无比的朝‘枯竹追魂’房广清笑说道: ‘老丈您且稍待,且容在下先去望望她们究竟是何人?’司马玉虎兴匆匆的疾掠至右侧的一扇铁门前,正欲开口时,静立一旁的李嫂突然开口嗫嚅的说道:‘少侠,里面的姑娘……你……你且先回避一下,待老妇……’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咦?为甚么?’李嫂立即低声回应着:‘少侠,三间室内的六个姑娘,已然全身赤裸,所以……’‘啊?这……这……那么你快找些衣物供她们裹身……’‘不行啊!她们皆服用一种异药,只要身穿衣衫便全身骚痒不堪,因此她们身上原有的衣衫,皆被自己撕裂褪除,其中有四人强忍不褪,但是仅两日便已骚抓得浑身疮疤,所以四年多的时光皆未曾再穿过衣衫了。’‘啊?原来如此!哼!“霸拳”陈定中乃是白道中名声鼎盛之人,竟然私设地牢囚人,甚至还以异药害人!如此白道……哼!’司马玉虎内心中虽愤怒无比,但是却不能因此迁怒不明内情的下人,因此立即在廊道中高声说道:‘诸位被囚禁在此的人听清,在下司马玉虎乃是前来此处救人,并非“霸拳”陈定中施计前来哄骗诸位的人,诸位之中可有“幽冥鬼府”之人在此? 或是有何人认识在下,请快出声告之。’ 话声一落,立听左侧底端及正中铁门内,皆传出女子欣喜叫声:‘喂……我们就是“幽冥鬼府”少府主及少府主的四婢,你快开门哪……’就在此时靠梯阶的第一间牢室内,也传至一声冷静的询问声:‘少侠,我等皆被铁门所隔,而且现在也不方便出去见面,但是如果你真是数年前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司马玉虎,那么你应该记得在城外与何人见面?曾说过甚么话?’司马玉虎闻言立即说道:‘喔!当时在下曾与“莽张飞”张大合,也就是在下现今的结拜大哥,他现在也在此处上方把风,另外便是……啊?莫非……莫非姑娘便是费姊姊……喔!费姑娘?费姑娘你快告诉在下师父可曾……’司马玉虎话声及此,霎时便听那个女子惊叫道:‘啊?真的是你?你真是司马玉虎?’ 原来那间牢房内竟是‘紫衣罗刹’费姑娘!就在此时,忽然又听身后牢房内传至‘枯竹追魂’房广清的冷哼声:‘哼!娃儿,你若真是那个小娃儿司马玉虎,那么你就施展昔年老夫传你的身法及爪功看看!’司马玉虎闻言立即转身掠入室内,并且恭敬的应声说道:‘是!老丈且看!’于是司马玉虎立即脚施‘枯叶飘飞’身法,而双手则将‘枯竹爪’十八式逐一施展开来,但是尚未曾施展完毕,已听‘枯竹追魂’房广清惊声说道:‘噫?果然是你!可是你怎么变得……而且功力竟然……’司马玉虎闻言,立知‘枯竹追魂’房广清欲说甚么,因此立即说道:‘老丈,此事说来话长,尔后晚辈再向您解说清楚,如今当急之事,乃是应及早离开此地才是,但不知您身上有何禁制?’ 此时‘枯竹追魂’房广清已然确定眼前英挺俊逸的青年,果然是昔年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司马玉虎,因此心中欣喜无比的笑说道:‘嗯!有气海、命门、章门、京门、肩井、心包、天柱、神封、肩俞、神门、冲门、乳中、五里、天府等十四穴!’司马玉虎闻言心中大吃一惊!且脱口叫道:‘啊?甚……甚么?任督及六阴六阳十四重穴全然……哼!陈老贼,在下饶不了你!’心中虽然惊怒,但是已毫不怠慢的双手疾如迅电,已然将‘枯竹追魂’房广清身上遭制的穴道全然解开,并且立即由腰囊内取出一只玉瓶,并且恭敬的塞入他手中说道:‘老丈,您穴道遭制受久,必然经脉淤塞且真气亏损甚多,请服用此瓶内的汁、果后,再调息恢复真气顺畅经脉,晚辈则去协助诸位姑娘!’此时突听梯阶之方传来三哥甘常明的询问声:‘四弟……四弟……你可曾寻到人?’ 司马玉虎闻声,立即欣喜的回应道:‘三哥,地牢内大半皆是昔年义助小弟的恩人呢!三哥,大哥及二哥他们可曾联络过?’‘呵……呵……之前大哥曾吩咐一名小童前来传话,一切无恙,可是时辰已不早了,快点将人救出尽早离去,否则万一有人前来便不妙了!’‘是……可是……三哥,此时尚有些困难,三哥,牢内之人皆被逼服了不同的毒药,你且去逼问那个陈管事或四个老妇,解药在何处?或是有何物可解?否则逐一杀了她们!’ ‘都被下毒了?好!三哥这就去……’ 话声立即一顿再无声音,而两人之言,皆已被四间牢房内的人听清,此时左侧第一间的两名老者之一,已然开口说道:‘娃……司马少侠,那些姑娘被逼服的,可能是产于岭南蛮荒的一种“黄牙果”再配有其他药草研磨制成的“天裸粉”此粉服用之后,外物一触肌肤便全身骚痒不堪,连衣衫皆难披身,若不解消终生不褪,除非有解药,否则唯有寻找一处地底热泉浸泡,暂时消减肌肤上的痒癣,然后再以原树……’ 此时突然听另一名老者已抢口说道:‘唐老儿,莫非你欲破誓了?那么你何不先将小弟还有房老儿体内的毒性说出?以及如何祛毒?’此名老者话声一出,先前老者的话语也已静止,接而叹息一声后便不再续言了。 如此一来,立即听右侧底端牢房内,已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娇嗔声骂道:‘佟老邪!臭老邪!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伯伯,您别听佟老邪的,您虽然已被陈老儿逼得立誓,若非陈老儿应允,您自己绝不步出地牢,也不再为他人医病,可是您并未立誓不收传人呀?再者您虽然立誓自己绝不多出地牢,但是却未禁止别人强将您掳出去呀?所以……’ 此时突又听那佟姓老者开朗的呵呵大笑说道:‘呵……呵……呵……莺丫头,老夫还奇怪你这个每天叽叽喳喳不止的淘气丫头,今天怎么突然不吭声了?不过你可真厉害,陈老儿唯恐唐老儿脱身之后,以医术解消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数种异毒,故而逼唐老儿立下誓言,但是没想到竟被你三言两语便解了誓言,若让陈老儿知晓此事,不剥了你的嫩皮才怪!可是你以前怎么不说?’内间牢房内的姑娘,闻言后又娇嗔说道:‘哼!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人能进来救人,所以说了也是白说,现在只要打开铁门,并且解开我身上的五处穴道后,姑奶奶便可立即脱身,又……’ ‘呵……呵……呵……可是以你们六个丫头现在的景况,谁能为你们解穴?纵然解了穴道之后,你们可敢步出室外吗?’ 佟姓之言一出,果然使得右侧底间牢房内的那个姑娘,已然噤声无语了。 但是突听首间牢房内,传出‘紫衣罗刹’费姑娘的微颤话声:‘司……司马少侠,你……你现在的功力是否能……能隔空解穴?’司马玉虎闻言虽不明她言中之意,但是已应声说道:‘费姑娘,在下当可试试,但不知姑娘之意是……’ 此时突然又听中间牢房内的姑娘急声说道:‘司马少侠,你能否先为小婢三人解开穴道?尔后小婢三人便可助小姐及费姑娘解开穴道,然后……’但是话语未止,突见‘枯竹追魂’房广清已神情欢愉的步出牢房,并且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老夫终于自由了!娃儿……喔……司马老弟,依我之意先尽迅解开众人穴道恢复自由之身,然后……嗯……弄一辆布篷大车供六个丫头隐身,及早离开此地,至于每人体内的毒物,也只有以后再设法解消了!你看如何?’ 话声刚落,另一方又响起那个佟姓老者的笑骂声:‘呵……呵……我也是这么想!既然如此,房老儿你为何还不快过来帮我们解穴?至于唐老儿……’此时的唐姓老者似乎也已想通了,因此也开口说道:‘你们要怎么做皆可,但是千万莫使老夫违誓便可!’ 于是众人皆已有了议定,立即开始行动,首先将佟、唐两名老者解穴,然后由‘枯竹追魂’房广清夹着唐姓老者,与佟姓老者先掠出地牢。 尔后,司马玉虎心中蹦跳的进入正中牢房内,只见牢门内有一名面如朱丹紧闭双目全身微颤,年约双十全身赤裸的姑娘站立房中,并且察觉另一方的壁角布帘内,也有两个慌乱的喘息声,心知是另两名女婢。 这是司马玉虎有生以来,初次见到成熟女子的身躯,心中甚为胆怯且慌乱,但是眼见玲珑突显的赤裸身躯上,竟然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斑,而且有些地方已然溃烂流脓,心知乃是因体内毒性所使然,令人见之甚为惋惜且愤恨。 在怜悯惋惜及愤恨的心境中,毫无一丝邪心,于是立即低声问明被制穴道后,便立即解开仅有三处被制的穴道,并且急忙退出房外吩咐李嫂照顾她们。 两刻之后,张大合及甘常明各骑着一匹高大骏马,率先由庄门疾驰而出,担负巡望及引路之责,而后方,两辆布篷紧掩的双马厢车,分由司马玉虎及费公豪驾驭随后疾驶。 双马双车迅疾驰出树林便立即往西而去,而‘怡心别院’中,也已有数名武功低微,但无能解穴的庄丁、仆妇,以及已然恢复行动的弱小,则分别照顾着庄中众多尚被制住穴道的人。 时隔一夜直到翌日清晨之时,在‘汴城’中的‘霸拳’陈定中,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才获得急报,知晓城外的‘怡心别院’已然遭人入侵,并且救走了地牢内的九人,因此父子两人狂怒无比得立即率人急追。 但是循着厢车轮痕追寻数里之后,轮辄已然进入往来车马频繁的官道,再加上时隔一夜,厢车早已不知驶往何方了? 自此,父子两人已开始耽忧了,因为往后要日夜耽心不知何时?会有多少人而来寻仇? 可是父子两人却不敢托请各方同道追寻,因为父子两人暗中囚禁的九人中,其中有一人乃是江湖武林中颇负名声,且受黑白两道敬重的‘隐医’唐飞云,万一被同道查知内情以致事迹败露,岂不是要立即遭至黑白两道的同声口伐,甚而大举前来兴师问罪? 到时莫说自己父子无能抗拒,便是师门也不敢干冒与天下武林为敌之举协助自己父子!因此唯一的办法是…… 第十一章 脱困笼鸟遭诬罪 危中结缘解恶毒 孤孤独独明月单影,妾身心事何人知? 凄凄寒寒双雁南飞,何若伴我共影儿? 冷冷清清戚寒独坐,好花绽放有谁折? 愕愕愣愣郎心如痴,且待红娘红线牵! 夜幕底垂,大地逐渐阴暗。 嵩山东南方,由‘郑县’往‘临汝’的官道边缘,有两辆厢车停在一片稀疏的树林内,另有六匹骏马系在旁边的树干。 此时在两辆厢车之间,一堆熊熊烈焰上烤着一只山猪,明亮的火光映射着两张面孔,乃是张大合及司马玉虎兄弟两人,而‘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则在周围巡守着。 突转左方树下的厢车内传出清脆悦耳的笑语声:‘慧姊,干爹不眠不休的在厢车上,写了如此多的手稿,真不知干爹脑中尚有多少东西呢?小妹这几天已看得头昏脑胀烦不胜烦了。慧姊,小妹实在无心研习这些,还是统统交给你吧?’又听另一女笑说道:‘嗤!莺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干爹被那陈老贼强逼立誓,连口述诊病皆不可,更何况亲手医病?除非能查知江湖中传说不一,只曾听闻无人知晓,能祛百毒的“三日金蟾珠”在何方?待告诉陈老贼后才能解誓,否则一生医艺便将绝传了!尚幸前日你在无心中说出传徒解誓的主意,因此使得干爹兴奋无比,才收我们为干女儿,分别传授医、药之艺,也才能在短时间中逐一强记现学现卖,尔后咱俩再互换习练!’ ‘唔……慧姊,你饶了小妹吧?小妹可不愿费神习练这些,甚么花花草草枯躁无趣的药理,及望闻问切的佟翁之学,对了!房……房叔及佟叔两人,经由我们分别转述体内毒性以及医治药物后,兴匆匆的入城找明医求诊,如今不知毒性解消了没有?是否找到我们需用的药材?还有能否找到本府之人传递小妹脱险的消息?’‘这……希望能尽早达成吧!否则我们只能日夜耽心,且待在紧密封掩不见天日的厢车内了。’ 突然!清脆悦耳的笑语声转为低声细语的说道:‘唔……慧姊,咱们当初见到的“他”又瘦又矮,可是前天小玄、小素在幕帘后偷看他为小玉解穴时,说他…… 说他……甚为俊逸英挺呢?唔……咭……昨天他问慧姊往事之时,我曾偷偷掀开一丝窗罩,看他好……好俊呢……’ ‘呸!呸!你羞不羞呀?快别说了!’ 此时另有一女也低声笑说道:‘嗤……嗤……小姐……大小姐,小婢昨日伸手由帘外接入烤兔时,因掀得太宽,所以曾看见司马少侠的长相,他可长得真俊呢! 不信的话明天你也偷看一下就知道了。’ ‘唔……小环你真看清了?他……有没有……’厢车内的主婢六女正笑说时,倏听远方传来费公豪的喝叫声:‘甚么人?啊? 匹夫找死……大哥、四弟,有一些蒙面人夜袭……’喝声刚起,便听另一方也传至甘常明的怒喝及打斗声,不问可知他已遭到蒙面人夜袭,因此司马玉虎及张大合两人,皆已惊得急忙站起身躯,并且听张大合急声说道:‘四弟你在此护着唐前辈及六位姑娘,我过去看看!’不待司马玉虎回应,张大合已然飞身暴掠而去,司马玉虎的心中虽惊急,但是为了医艺虽高,但是武功平平的‘隐医’唐飞云,以及赤裸不便的六女安全,也只好留下守护了。 此时另一辆厢车处,已见‘隐医’唐飞云急忙钻出车厢,并且急声说道:‘司马少侠,快将马匹套至车轭以应急变!’ 司马玉虎闻言立即应声而去,将一旁的马匹逐一套在车轭上,而‘隐医’唐飞云则将一大叠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手稿,塞入六女存身的车厢内,才协助司马玉虎套马。 此时,在数方已然传至阵阵怒喝及打斗声,似乎张大合、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在树林中已与不少人拚斗着。 就在此时,突然有数道黑影由树影中疾掠而至,并且有一个苍老之声急喝道: ‘果然在这里!快依计行事……’ 司马玉虎眼见三个蒙面人分别疾掠而至,立即掠身迎向开口说话的人,并且怒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然而三个蒙面人并不吭声,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已然挥拳击向司马玉虎,而另两人则分别疾掠向厢车及‘隐医’唐飞云。 司马玉虎只觉击向自己的拳势甚为浑猛疾劲,因此也立即挥拳击出一股隐含闷雷声的狂烈拳劲,霎时两股拳劲骤然相交,立时响起一声有如天雷般的剧烈暴响。 两人的身躯同时被强劲反震之力震退之时,突然由那个蒙面人口中传出惊呼声: ‘咦?“天雷拳”……’ 但是另一方也同时响起一声怒叫声:‘啊?你……你是“铁掌无敌”陈承廷?’‘哼!’ ‘啊……’ ‘呃……嗯……’ ‘甚么?“天雷拳”?是谁施展“天雷拳”?’突伏上声惨叫声由‘隐医’唐燕云口中响起,也在此同时,另一名翻看厢车的蒙面人也闷哼一声,两人的身躯皆相继倒向地面,但是‘隐医’唐飞云已强撑的叫道:‘快……快走……他们是……是陈老匹……匹夫父……父子……’‘哼!老狗找死!’ ‘啊……’ ‘啊?干爹……干爹……’ ‘莺妹……大家快施暗器……’ 就在一阵紊乱的惨叫、怒叫、惊叫声中,突见六女隐身的厢车布篷掀起一道宽缝,一片白色的裸臂,相继抖手射出一片不同的暗器,漫天罩向击伤‘隐医’唐飞云的蒙面人。 而此时司马玉虎已然知晓,来人全属‘汴城’内的陈家人,不问可知是连夜追逐而至欲杀人灭口,因此立即狂怒的叫道:‘呔!你们枉为武林白道中名声鼎盛的高手,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行径?接招!’司马玉虎狂怒声中,已然施展全力连连拍出数道掌劲,狂烈劲疾的击向高大的蒙面人。 然而高大的蒙面人连连击出拳劲迎击时,也已冷声说道:‘哼!老夫爱孙之死就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引起的,老夫毙了你……’司马玉虎闻言,立时知晓对方便是‘霸拳’陈定中,因此更是狂怒得叫道: ‘无耻之辈……’ 但是怒叫声中,一阵阵狂热劲猛的拳掌劲气相交,已然震得司马玉虎连连倒退难以开口。 反观对方仅是一退再进,迅又连连击出数道狂猛拳劲,击向尚未站定身躯的司马玉虎。 由此可见‘霸拳’陈定中的功力较司马玉虎高出甚多。 司马玉虎惊见对方功力较自己高出甚多,而且已然追击而至,已然来不及提劲迎击,因此心中一惊,立即斜掠闪避对方拳势。 然而‘霸拳’陈定中岂会放过他?自是双拳连挥追击着司马玉虎。 已然站定身躯正欲拍出掌,劲迎击对方拳势的司马玉虎,此时突然耳闻厢车之方惊呼连连…… 眼见另一个蒙面人正连连击出拳劲击向厢车,已然惊得双马惊嘶放足奔驰。 司马玉虎眼见之下心中一惊!已然顾不得与对方交手,立即狂掠向厢车,并且身形凌空飞掠中,早已凝聚真气的双掌,暴然击向背对自己尚在追击厢车的蒙面人。 ‘承廷小心……’ 一声急喝由‘霸拳’陈定中口中响起,并且也随在司马玉虎身后狂追,双拳拳劲再度击向司马玉虎后背。 而那名蒙面人‘铁掌无敌’陈承廷,耳闻老父的急喝声时,也已察觉背后有劲疾劲气击至,因此已狂急的暴然前掠斜移,欲避开偷袭而至的掌劲。 但是司马玉虎的功力虽比不上‘霸拳’陈定中,却比‘铁掌无敌’陈承廷高出数筹,况且是早已蓄劲待发,再加上是在‘铁掌无敌’陈承廷不查之下,由后方暴然偷袭。 因此‘铁掌无敌’陈承廷虽是狂急闪避,却未曾完全脱出司马玉虚的掌劲,已被劲猛的掌风击中右后腰及右胯,顿时闷哼一声,且被掌劲击得掠势更迅。 ‘嗯……’ 螳螂补蝉黄雀在后,司马玉虎的掌劲虽然击中‘铁掌无敌’陈承廷,但是也在此同时,突然感觉到一股狂烈劲气已然击至后背…… 可是身躯凌空飞掠中,加上掌劲击中对方时,使得身躯略微一顿,已然来不及闪避身后的拳劲了! 就在危急中,司马玉虎一咬牙,猛然提聚真气护往后背,并且加速前掠! ‘呃……’ 一声痛哼由司马玉虎口中响起,一片血雾也随之喷出,原本便加速疾掠的身形更为迅疾,右肩竟然撞及一株树干,使得身躯往左斜飞而去。 尚幸此时‘霸拳’陈定中耽心‘铁掌无敌’陈承廷的生死,已然急斜掠向爱子之处并未趁势追击,因此也给了司马玉虎逃脱的机会。 司马玉虎忍住胸口内的剧痛,强提真气再掠,眼见惊驰的双马,已拉着碰撞摇晃的厢车驰至树林外,正接近官道中一群激门中的人群处,因此立即大喝着:‘大哥快走……他们是功力极高的陈家父子……’‘四弟,你先驾厢车离开,我们断后……’ ‘老四别管我们……快点走!老地方见……’此时,奔驰入官道中的厢车已然较平稳,突然眼见布篷掀起尺余宽的缝隙,已能望见篷内数具白色身躯,而且只见一只只雪白手臂连抖中,便见一片片的暗器劲疾飞射而出,漫天罩向背对厢车围攻张大合兄弟的十余名蒙面人,霎时便听数声惊叫痛哼声连连响起…… 然而惊驰的厢车迅疾驰过远离人群,因此第二波暗器已无法伤及蒙面人,只能见到七、八个蒙面人相继倒地。 紧随厢车之后的司马玉虎,此时也已接近激斗中的人群处,双掌已然连连击出数道劲狂如雷的拳劲,狂猛的罩向数名蒙面人,并且大喝道:‘快走!不可恋战…… 陈老匹夫父子快追来了……’ 张大合及费公豪、甘常明三人,三方互峙的抗拒着二十余个蒙面人的围攻,眼见厢车迅疾驰过之时,背对官道的蒙面人已倒下八人,而且随后而至的四弟,也已连连击倒四人,使得对方合围之势已然瓦解,因此立即相互招呼一声,已随着四弟身后由空档处退出围势,并且边战边退的冲至官道中。 此时在厢车内的八女,已有数女将后方围掩的布篷急掀,立即现出数具赤裸身躯,朝厢车后的司马玉虎连连招手惊叫着:‘快……快点!司马少侠……’‘司马少侠快……啊?快放下布篷……’ ‘天……羞死了……你们快松手……’ 尾随厢车急追的司马玉虎,当然也已望见掀起的布篷内的裸躯,但是惊急中只注意着疾驰中的厢车,以及耽心在后方拒敌的三位拜兄安危,因此哪有心情观望春光外泄的赤裸身躯? 司马玉虎终于追及厢车,并且奋力纵上车辕持续控马,使厢车在官道中逐渐平稳,但是抽空探首后望,只见三位拜兄的身影已然掠出官道,往另一方飞掠远去,而后方的蒙面人则分为两批,分别追逐三位拜兄及厢车。 只见追逐厢车的蒙面人中,有一人身形迅疾的由后方超前其余的蒙面人,心知必是功力高绝的‘霸拳’陈定中,因此不但不耽心,反而使司马玉虎心中大喜得故意放缓驰速,引诱他们紧追不舍。 分散两方的人群逐渐远离不见,而厢车已然逐渐驰入一片丘陵山区之中,后方紧追不舍的蒙面人,也只余功力高绝的‘霸拳’陈定中,其余的人早已落后在山丘转角之外了。 疾驰的厢车刚通过两座山丘间的洼地,忽然车速加骤,已然驰至官道中一处斜坡路,控缰的司马玉虎见状心知要糟,立即扯缰减速。 立听马嘶连连逐渐减缓奔速,司马玉虎心中略松之时,突然厢车骤然一震,前方双马竟然拖着车轭,及连接厢车的木杆迅疾而驰,只余厢车在斜坡上滑行着,原来是连接厢车的木杆插销,已然在狂驰之时震落使得车马分离了。 但是危险并不在车马分离,而是厢车在下坡路中滑行得愈来愈快,并且斜坡下方的道路乃是成弧形左转,斜坡下方左转的官道前方,约五、六丈远的底端,竟然是一片山崖! 司马玉身在车辕上,当然以望见前方的危险。 若是仅有他一人,只须迅疾纵落车辕便可安然无恙,可是厢车内尚有六位全身赤裸的姑娘,自己又岂可不管她们的生死便独自逃离厢车?因此立即惊急的大叫着: ‘啊?不好……车内的姑娘注意……快抓紧……’惊急大叫声中,厢车已然在转弯处迅疾滑冲出官道,并且在突棱不平的地面上冲撞滑行,使得车厢内的六女惊叫连连。 倏然!厢车已冲出崖地,凌空飞出丈余才往下方坠落,而此时紧抓车辕旁支撑篷布木杆,惶恐惊急的司马玉虎,已然望见山崖下方乃是一条宽阔的山溪,顿时心中大喜得急声叫道:‘大家小心!我们要坠入山溪之中了……’厢车迅疾下坠,接而轰然一震水花飞溅,厢车重重坠入水中迅又浮出,厢车内惊骇尖叫声中,布篷也巳掀飞大半,现出摔震成一团的赤裸身躯。 在车辕上的司马玉虎,也已在坠水的刹那间,被坠入水中的反震之力震得身躯飞离厢车,并且使得原本已然受创的内腑再遭剧震,口中一甜已然喷出一片血水。 接而身躯凌空坠落水中,身躯再度遭至撞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并且脑中轰然眼前一黑,只听见数声尖叫声,并且在恍惚中似是被人抓搂住,尔后便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了! 两日后—— 突然在江湖中不知由何人口中,广传出一则令黑白两道惊异震怒的大消息! 据说,曾在河洛道中十招之内掌败‘伏龙掌’赵元戎,来历不明的后起之秀‘狂龙’司马玉虎,竟然与黑道邪魔‘枯竹追魂’房广清‘狂枭’佟昌,以及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还有‘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五人,先后趁夜侵入名声鼎盛的‘霸拳’陈定中,位于黄河畔树林内的‘怡心别院’中。 先后两批的六人不但劫走不少财物,甚而凶残的将在庄中作客,现身劝止的‘医隐’唐飞云击成重伤,因而内腑碎烈无药可医不治而亡! ‘霸拳’陈定中在愤怒中,认为此乃有损名声之事,因此并未邀请附近同道相助,仅率‘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二十余名门徒及家仆追逐两日。 终于在‘郑县’西北方的官道旁,追及‘狂龙’司马玉虎及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还有‘洛水双鱼’费公豪、甘常明四人。 但是四人竟然与‘幽冥鬼府’的少府主阎春莺,以及另外五女在野地露宿,而五女其中之一,竟然是‘紫衣罗刹’费敏慧! ‘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以及二十余名门徒家仆,欲擒捉‘狂龙’司马玉虎、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豪、甘常明四人时,竟然遭‘幽冥鬼府’的少府主阎春莺,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拦阻,并且施暗器由背后偷袭,残害了十一名门下及家仆。 因此‘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愤怒无比的立即与门徒及家仆围擒。 但是双方正欲掀起一场激斗时,竟被对方连连施展暗器遥攻,并且由树林内遁走,驾驭厢车逃离。 当‘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愤怒急追数里,却被对方逃逸无踪,尔后请托‘郑县’同道收购棺木敛收门人家仆尸身时,众多同道皆已察明背后的致命暗器,确实是‘幽冥鬼府’的独门暗器‘幽冥鬼刺’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的独门暗器‘紫缨梭’。 消息广传之后,立即引起黑白两道的哗然且议论纷纷! 原本黑道之方,并不在乎‘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与何人结仇?甚而人心大快等着看好戏。 但是‘隐医’唐飞云却是个仁医,不论黑白两道何人求医,俱是一视同仁毫不推拒,因此杀了‘隐医’唐飞云,便等于与天下黑白两道皆结下大仇! 于是,黑白两道中已有不少心生愤慨之人,开始呼朋唤友准备追寻‘狂龙’司马玉虎‘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紫衣罗刹’费敏慧‘枯竹追魂’房广清‘狂枭’佟昌,还有‘莽张飞’张大合‘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八人的下落。 但是数日后—— ‘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突然昭告江湖,将爱女于五年前在‘汴城’无缘无故失踪,以及曾先后派遣府中高手详察结果,无一不与陈家有关,但是未得真凭实据不敢声张,以免遭陈家反咬诬指。 如今已有‘枯竹追魂’房广清及‘狂枭’佟昌两人,以名声及性命为证,爱女及四婢确实遭陈家掳捉,并且囚禁于‘怡心别院’的秘室地牢中。 除此之外,同囚地牢中除了‘枯竹追魂’房广清及‘狂枭’佟昌两人,另有‘隐医’唐飞云‘紫衣罗刹’费敏慧。 尔后‘狂龙’司马玉虎‘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四人,详察出线索夜探‘怡心别院’终于一举救出九人趁夜远逃,由此可知前段事由始末,全属‘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捏造,乃是本末倒置欺瞒武林同道的虚构狡言。 至于在‘郑县’西北方官道发生之事,因‘枯竹追魂’房广清及‘狂枭’佟昌两人,与他人在前一日分手前往‘巩县’求医,故而不知内情如何?因此不敢无的放矢,但是另有‘巩县’城内的‘永春堂’药房名医为证,两人皆身遭相同毒物。 如此一来更令江湖武林议论纷纷,虽然双方皆各有坚信不疑者,但是黑白两道之中,大多不知双方何者为真? 因为‘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虽然是白道中名声鼎盛的高手,但是‘枯竹追魂’房广清以及‘狂枭’佟昌两人,也分属黑道亦正亦邪,且颇有名声的高手,而且其中尚有武林三大秘门之一‘幽冥鬼府’的府主‘幽冥仙姬’也出面证实内情,因此使得黑白两道皆不得不信! 再加上事由始末牵扯到五年前‘霸拳’陈定中长孙‘汴城小霸王’之死,虽然当时也在江湖武林中引起一阵议论,但是却有部分白道中人,对内情抱持怀疑未曾听信一面之词,因此牵引甚多白道中人皆置身事外。 况且‘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各自请托师门及同道好友,追查数名与‘汴城小霸王’之死有关之人,历经五年尚未息止之事,乃是黑白两道尽人皆知之事。 因此,黑白两道中的有识之士皆心生疑虑,已然猜测‘幽冥鬼府’府主,以及‘枯竹追魂’房广清‘狂枭’佟昌之言,真实性较高可能是真。因此当然不愿贸然插手,俱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以免因此而为自己惹出风波带来仇恨,甚或使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因此,武林黑白两道中虽是议论纷纷,但是少有人去真正着手寻查‘狂龙’司马玉虎‘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主婢‘紫衣罗刹’费敏慧,还有‘莽张飞’张大合‘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等人的下落,所以事隔月余之后,江湖武林依然如同往昔一般平静无波。 但是,少有人知晓,已然有一股暗潮正在逐渐形成中,不知何时便将在江湖武林中汹涌成涛天巨浪? ※※※※ 嵩山,位于五岳正中,古称‘方外山’因诗经中曾有‘嵩高维岳,峻极在天。’故而‘汉灵帝’时将之命名为‘嵩高山’。 又因地处中原,故而远古之期之帝王多在河洛之地建都,因此成为历代高官名士聚集之地,也属百姓效尤的文化起始之地,故而嵩山又被尊为‘帝王之山’。 嵩山乃是东方‘太室山’及西方‘少室山’聚合的总称,而这两座山名的由来,在西征记中曾有说明‘山下各有石室,故名曰室’。 ‘太室山’中共有‘峻极峰’‘黄盖峰’‘金童峰’‘玉女峰’‘大熊峰’‘小熊峰’‘三尖峰’……等等二十四峰,其中则以耸高入云的‘峻极峰’为山中最高峰。 ‘少室山’又名‘季室峰’(也有另称‘九顶莲花峰’或是‘玉蕊山’)另有‘朝岳峰’‘望洛峰’‘御岩峰’‘菡萏蜂’(又名三十峰)‘莲叶峰’(或五乳峰)……等等三十六峰。 而‘少室山’中上百座的大小寺院古刹,最有名的古刹,便是‘北魏孝文帝’之时,由西域高僧‘陀拔’在北麓所建的少林寺! 远在南北朝之期,天竺高僧‘达摩’东入中国,初时是经由‘梁武帝’迎往‘金陵’尔后渡江北上(后世渲染为一苇渡江的神功)到达少林寺创立了‘禅宗’自此,少林寺便逐渐创出释门武技之始。 时至‘唐武德’年间,寺僧昙宗等十三僧助秦王敉平叛将王世充,尔后秦王登基为‘唐太宗’赐少林寺对地四十顷,并封大将军,但寺僧不愿作官,故而各赐紫罗袈裟一袭,尔后便成为少林寺的传统,以后身披紫罗袈裟者皆称为‘宗主’(并非寺主),历经二十八代后终于创出少林派,使‘少林拳’名享武林,成为武林门派之一嵩山之上耸峰众多,故而断崖、险谷、深涧难以数计,而且奇石错落参差处处可见,渗水滴泉日夜不息,因此山区中山泉小溪遍布,再流入山谷深涧汇为湍急涧水。 于是,万道山溪、涧水由山区中泄流而下逐一汇聚,终于合而为一,成为一条湍急激流由山南冲泄而下,到达山南远方的丘陵及平地时,便聚为‘颖水’往南奔流。 湍急激流由山南曲折蜿蜓奔腾而下时,首先冲流入山脚的一片矮山、丘陵之中,不知历经了多少年代?湍急水流已将矮山、丘陵中的岩石,逐渐冲激成一处处的陡壁深涧。 在一个宽约十余丈,深有四十余丈的陡壁狭谷下方,湍急流水东扭西折的冲激着岩壁,使得水面上的岩壁看似平陡,但是水面下却被湍急流水,冲激出难以数计的岩穴,以及不知有多少的地底暗流分流往何方? 此时在水面下,有一个被激流冲激成极为高阔宽大的岩穴,流水不停冲流而入,形成的一个大漩涡,旁已然支零破碎近半,只余底板及数根支撑篷布木杆的厢车,半露出水的斜靠在一片斜岩上。 在厢车上方的料岩上,并排仰躺着五具赤裸身躯,而五女的赤裸肌肤上,除了长有一块块的红斑外,尚有一些刮碰伤处,并且有些血水干斑。 另外在并排仰躺的五具赤裸身躯上方,平铺着一大片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手稿纸张,但是有些纸张上的墨字,已被水渍融散成乌黑一片了。 未几,在轻微的哼声中,其中一女已然逐渐清醒,但是在黝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岩洞内,使得逐渐清醒的一女,心中惶恐得张手四外伸摸,终于抚抓到身侧之人,并且颤声呼叫着:‘小姐?小姐……大小姐……小玄……’惶恐的抓握及呼唤声,也已惊醒了其余四女,并且睁眼之后眼见四周乌黑无光,因此芳心骇然的一一惊呼着:‘莺妹……莺妹你在哪儿?……’‘哎哟……好痛!慧姊……我在这儿……小玄……小玉……’‘小姐,小婢在这儿……’ ‘小素……小环……’ ‘小姐我们在这儿……可是没听见小玉声?’‘啊……司马公子呢?他……他在哪儿?’ ‘不知道耶?厢车落水时尚见到司马公子,可是以后……’就在众女惊急惶恐的呼唤询问声,相继在洞穴中回响时,突然听见远方也有轻哼呻吟声传至:‘嗯……嗯……在……小姐,小婢在……在这儿!还……还有司马公……公子也在……他……他方才在行功助小婢疗伤……’此时突然听见‘紫衣罗刹’费敏慧急声说道:‘啊?司马公子行功……小玉你受伤了?’ ‘慧……慧姊……我们……我们好像是在一个洞里?’‘对耶……小姐,这里黑漆漆的好吓人呢?有没有甚么可照明的东西?’另一方的小玉已然接口说道:‘小姐,我们身上皆是亦身裸体,哪有甚么…… 喔?对了!司马公子身上或许有……’ 接而,一个低沉的声音已在洞中回响传入众女耳内:‘嗯……诸位姑娘,在下身上确实有可照明的明珠,可是……’ 在这个黝黑无光且阴森的山洞中,众女虽然皆知身侧尚有久处熟悉的同伴,但是天性柔弱胆小且畏黑的众女,内心中依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突然听见司马玉虎的男子之声,顿时芳心大喜,恍如溺水之人获得浮木突然有了倚靠。 但是却听司马玉虎的话声突然一顿,似乎是舍不得拿出?因此立听阎春莺娇嗔的说道:‘嗐……你别小气巴拉的嘛,人家又不会抢你的,你有明珠就快拿出来嘛! 这里面黑漆漆的好吓人呢?’ 但是突听身侧的小素怯声说道:‘小……小姐……不好吧?我们身……身上……’‘紫衣罗刹’费敏慧也已想到自己身上全身赤裸,因此惊急叫道:‘啊!不…… 不要拿……不许你拿出来……’ 但是惊叫声刚出,似是又想到甚么?因此又芳心大急的颤声问道:‘哎呀?方才……司……司马公子!方才……方才是……是你……’远坐一方的司马玉虎,似乎知晓‘紫衣罗刹’费敏慧欲问甚么,但是实难开口,仅是嗫嚅的说道:‘啊?方才……是……喔……不是……小玉……是我……不……’说得语无伦次,听得五女心中茫然,皆不知他在说些甚么?但是与司马玉虎在一起的小玉,却接口说道:‘小姐,自从我们坠水之后,司马少侠已然伤重昏迷,因此小婢跳入水中抓住司马公子,并且攀住厢车,尔后厢车在激流中冲流碰撞,因此使小婢也已被水中岩石碰撞得昏迷,待醒来后,司马公子已然在此行功为小婢疗伤,尔后又告诉小婢,小姐及费小姐还有小玄她们,皆已由厢车及水中救抱上岸了! 所以……所以你们……’ 众女耳闻小玉之言,终于知晓方才五人为何是并肩躺在岩地上了,原来全是被他……虽说危急中伸手救援,在江湖武林中乃是常有之事,可是…… 可是诸女皆是赤身裸体,那么岂不是…… 五女想到这里,俱是羞得面颊发烫如火,虽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却感觉到自己赤裸无遗的身躯,似乎正被‘他’的一双目光咨意盯望着? 因此五女俱都又羞又快的急忙蜷曲身躯,挤成一团,并且羞畏得不敢再吭声,但是此时却又听小玉说道:‘小姐、费小姐,你们现在已是同时拜在唐老爷子膝下的干姊妹,因此费小姐等于是大小姐了,小婢四人也等于是费小姐的婢女一般,所以你应为小姐及小婢们作主才是!’ ‘紫衣罗刹’费敏慧耳闻小玉之言,心知她话中有话,因此立即开口问道: ‘这……小玉,你有甚么话就直说吧?’ 小玉的心性原本便开朗大胆,而且在‘怡心别院’中为了能使小姐及众姊妹尽早脱困,才不顾羞耻的将赤裸身躯展现在司马玉虎面前,由他解穴,然后再为小姐及众姊妹解穴,恢复了自由之身。 但是也因此事之后,在小玉的内心中,已然对司马玉虎念念不忘!然而心知自己仅是个低微的婢女,在事后又怎敢向司马玉虎吐露心声?因此,小玉只能将心中的情意深埋在心。 在‘霸拳’陈定中率人夜袭之后,小玉便甚为耽忧心上人的安危,也才会慌急的不时掀开车帘外望,当厢车坠入深涧之时,小玉更是耽心的将心念全放在车厢外的司马玉虎身上了,也因此才能发现司马玉虎遭剧震震伤坠入水中,并且不顾自己全身赤裸,也不顾危险,立即跳入水中抓住昏迷中的司马玉虎。 但是厢车在激流中冲流碰撞,小玉为了保护司马玉虎,便将司马玉虎的身躯夹在自己与厢车之间,尔后终于因背后的剧烈碰撞而痛得昏迷不醒,不知事后如何了? 由此可见,在小玉的内心中,对司马玉虎的情意是如何的深重了。 因此小玉在私心中,为了小姐及费小姐也为了自己,只要利用此时的现实情况,使小姐与司马公子有了夫妻名分,那么自己岂不是也能成为司马公子的侍妾了吗? 于是便又大胆的续说道:‘费小姐,在此间的众人中除了司马公子之外,我们皆因体内有毒,以致无法以衣物遮身,但是现在我们已然身处于一个不知在何处?不知有何危险的黝黑山洞中,因此我们此时皆要倚靠行动自如的司马公子保护!虽然费小姐及小姐,皆是玉洁冰清的云英未嫁之身,但是却不能因为怕被司马公子视及身躯有损清白,便羞畏的远离司马公子视线之外,或是日日躲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之处,难道小姐及费小姐一辈子皆要躲在这里不想脱身了吗?再者……尔后若能脱离此地重返天日之下时,依然不能容外人见到我们的身躯,因此更须要依靠司马公子的维护,所以……’ 小玉说及此处话声又顿,虽然看不见小姐及费小姐的神色如何?但是自知言之有理,因此并未听见有人开口驳斥,于是顿了顿声后续又说道:‘事已至此,在此期间我们尚不知要与司马公子相处多久时光?又怎么可能不与司马公子有些许接触? 又怎么可能不被司马公子望见两位小姐的身躯?再者……其实在之前,厢车被激流冲入此地时,司马公子早已取出精亮明珠为光,望见小姐及费小姐还有小玄她们,身躯俱都半浸水中或是悬在车旁水中,司马公子耽心你们溺水而亡,或是又被流水冲往不知何处?因此便将你们一一抱上斜岩,尔后怕你们羞惭,才又将明珠收藏,所以你们的身躯早已被司马公子……’ 但是话声及此,突听阎春莺羞急叫道:‘哎哟……羞死人了……小玉你快别说了!……慧姊,我们怎……怎么办?你……小妹……小妹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妹听你的!’ ‘紫衣罗刹’费敏慧耳闻小玉之言后,也已羞得心中慌乱惶恐,但是总算是行道江湖已有六年余的老江湖了,心知小玉之言已然确实说出现在众人难以避免的窘境! 自己及莺妹的身躯,已然被‘他’一览无遗且被搂抱上岸,等于已然清白有损,再加上以后……若非小玉大胆的提及此事,虽不知别人心中如何想? 但是至少自己绝不敢不顾羞耻的大胆提及,因此芳心内虽是又羞又怯,却又在羞意中含有欣喜。 因此心思疾转后,便强压心中的羞意,顺着小玉之言,大胆的朝司马玉虎之方颤声说道:‘司……司马公子,小玉之言……以及她言中之意,想必你已知晓了吧? 因此贱妾欲以大姊的身分,代莺妹及小玄她们,请教你对贱妾姊妹……可有何等心意或善策安排?贱妾姊妹往后……’ 司马玉虎往昔虽然年已十七、八岁,但因身染重疾故而身若小童,尔后又困在山中绝谷近五年之久,连与姑娘家言语的机会皆少之又少,又何曾经历过男女情爱之事? 尚幸他跟随师父久走江湖,懂得人情世故且非腐儒之辈,再加上此间的六女中,费姑娘及阎姑娘皆曾在昔年义助自己,而昨日坠入深涧之后,自己因震伤昏迷,若非小玉不顾赤身裸体纵出厢车抓住自己,否则自己恐怕已然沉水溺毙? 虽然曾在数年前的同一日,先后与费姑娘及阎姑娘见过一面,自己对她们的了解也是一片空白,但是回顾往昔,她们皆在不识自己之时,便不顾后果如何义助自己脱身,已然对自己有义在先,尔后更因自己之故而遭陈家擒捉囚禁数年,如此种种,自己已然亏欠她们甚多! 如今,她们为了自身的清白,不顾羞耻的征询自己心意,如果自己尚要顾虑甚多婉转推托,那岂不是将使她们羞愧清白有失?发生不可或知的困境?自己又如何能对得起她们?况且,自己在昏迷中清醒之后,发现小玉尚紧紧的搂住自己,并且在昏迷中,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些令自己心悸感动的呢喃之语,知晓六女对自己皆含有情意,却因女子的羞意不敢显现。 因此,司马玉虎仅是略微沉思一会,便诚心的应声说道:‘诸位姑娘皆是心性温婉慧质兰心,娴雅脱俗的天香佳人,本是江湖武林中名门世家的青年才俊,争相奉承追逐的对象,但是现今六位姑娘身处非自身所愿的困境之中,在下心知六位姑娘皆为了清白以致心中惶恐难安,可是确如小玉姑娘之言,在往后的时光中,在下与六位姑娘甚难避免……’ 司马玉虎说及此处,终于一咬牙,并且大胆的说道:‘在下仅是一介江湖莽夫…… 如果……如果在下能承蒙六位姑娘不弃,使在下能有天大福分获得诸位姑娘青睐,在下自是甚愿与诸位姑娘结为良伴,但是不知六位姑娘是否……’司马玉虎话声尚未止,已然听小玉欣喜的抢口笑叫道:‘太好了!小姐、费小姐,司马公子已然答应了呢……现在只差小姐及费小姐的心意了!’而此时‘紫衣罗刹’费敏慧也已是芳心欣喜,且激动得立即说道:‘司马公子你……谢谢你为了保全了贱妾姊妹的清白,而不嫌弃贱妾姊妹的污秽之身……’突然又听‘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也已羞怯的说道:‘那……那……慧姊,那么司马公子……以后就是……就是我们姊妹的……的未婚夫婿了是吗?’‘紫衣罗刹’费敏慧闻言尚未及开口,另一侧的小环,已然开口笑说道:‘嗤…… 嗤……小姐,那还用说?喂!小玄、小玉、小素,我们先拜见未来的姑爷如何?’‘咯……咯……好哇!可是看不见怎么拜见嘛?’‘唔……姑爷,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您快将明珠取出为光,容小婢四人拜见! 不过……唔……待会您看到两位小姐以及小婢四人时,千万别吓坏了喔?因为我们身上……’ 司马玉虎当初在‘怡心别院’的秘室中,为小玉解穴时便已见过小玉身上的一些红斑,以及一些已然化浓的伤处流出的脓液,因此耳闻小素之言时,已知小素的言中之意,乃是因为众女的肌肤上,可能皆生有甚多与小玉身躯上相同的红斑块及化脓伤处,希望自己莫要因此而心生厌恶! 司马玉虎心思一转后,立即开朗且有些促狭的哈哈笑说道:‘哈……哈……哈…… 若非你们因此之故,我这个江湖莽夫又岂会有此天大的福分,将一具具玲珑美妙令人心荡的玉姿,一一看在眼内?又怎可能有天大福分一举获得六位佳偶?哈……哈…… 小素说得没错,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诸位娘子千万别吓坏了为夫的喔?否则…… 哈……哈……’ ‘呸……呸……才让你得了便宜就……’ ‘讨厌啦……慧姊,他……他好坏喔……’ ‘姑爷好坏……’ ‘唔……姑爷爱逗人……’ 就在众女啐声欲嗔之时,突然一片亮光已由司马玉虎掌心中散射而出,使得洞中大放光明,霎时便听一阵慌急羞怯的惊呼声响起,并且眼见一具具玲珑美妙的赤裸身躯,皆惊急的双手捂着面颊蜷缩成一团。 ‘唉唷我的妈唷……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个都是……我可不敢看了,否则我真受不了……’ 司马玉虎促狭的惊叫声,顿时使众女心中一凉,以为他真的被自己身躯上的红斑块及化脓伤处吓坏了,因此芳心中皆又羞又怯又惶恐,且悲急无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着又听他叹声说道:‘唉……以后怎么得了喔?每天都要看着如此的六具身躯……还要在之间周旋,看来用不到一年半载我就……’已然悲急无比的六女,闻言之后更是芳心悲戚,因此‘紫衣罗刹’费敏慧终于忍不住的站起身躯,羞睁泪光盈盈的双目,注视着俊面上浮出促狭笑意的司马玉虎颤声说道:‘你……你……莫非你……公子你……嫌弃贱妾姊妹不成?’‘啊?嫌弃你们?没有哇!我是怕……怕以后受不了你们玲珑美妙及秀色可餐的娇姿诱惑,日日皆忍不住的要迷失在肉林之中,所以……’‘紫衣罗刹’费敏慧闻言一怔!但是立即恍悟他言中之意,霎时羞得娇靥朱红,轻啐一声后迅又捂面娇嗔的啐声说道:‘啐……你……你好坏……羞死人了……’司马玉虎眼见她身上虽然有不少红斑及化脓伤处,但是却难掩她玲珑突显的健美身材,而且娇靥依然如同昔日所见,是那么的艳丽动人! 虽然方才是逗弄她们,但是不可一而再的羞辱了她们的芳心及自尊,并且为了能使她们往后皆能与自己坦然相处,首要便是要使她们皆能放开羞耻之意,因此立即笑行接近羞掩双目的‘紫衣罗刹’费敏慧身前,伸出双手轻柔的拥搂着她柳腰及背脊贴入怀内。 ‘紫衣罗刹’费敏慧骤遭他双手触及身躯时,虽然立即觉得手触之处甚为刺痒难受,但是霎时脑中轰然全身颤抖,心脏恍如小鹿般的剧烈蹦跳,似乎即将跳出胸口一般,但是心中却另有一股羞喜,以及一种莫名的甜蜜满足感,也已由内心深处逐渐涌生充溢全身,竟然压制了因体内毒素而使肌肤上涌生的刺痒感。 并且在激动心颤中,似乎尚有从未曾经历过且难以言喻,一种被人呵护着的舒畅感,以及一种纵然天塌下来,皆有‘他’支撑着的安全感,似乎甚么事皆已无须耽忧也无须畏惧了! 尔后,司马玉虎一一伸手拉起羞颤的五女,且一一拥搂入怀,使她们在肌肤刺痒,但是又沉醉于那种由内心中,涌生出的甜蜜满足及幸福感,待羞怯慌乱的芳心逐渐平复,并且刺痒感愈来愈甚,难以忍受之后,才羞意盎然的挣脱了心上人的怀抱。 自此之后,每当司马玉虚的目光转望向某人时,虽然她们尚有羞红双颊,扭扭捏捏遮掩羞处的举动,但是在低垂螓首的羞笑中,终于逐渐敢面对已然无法避免的处境,与已然有了默许,要厮守终身的未婚夫婿袒裎相对了! ※※※※ 湍急的流水中,突然由水底冒出两个头颅,接而使见司马玉虎一双厚唇离开小玉的朱唇,两人皆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后,上身赤裸的司马玉虎已搂着小玉的赤裸身躯,顺着湍流朝对面岩壁之处斜游而去。 顺流斜游约有百余丈之后,已然接近一处流水折转西流的转角处,两人已靠近岩壁尚有半丈之距时,司马玉虎突然抱着小玉身躯暴冲而上,凌空飞掠至水面上方两丈余高处的一个大岩洞内。 岩洞内约丈余深处,小玄手执着司马玉虎的‘潜龙剑’神色紧张的躲在一座石笋后方外望,眼见是姑爷抱着小玉返回,顿时松了口气,且欣喜的笑说着:‘公子回来了!小玉你也快进去吧!公子留了半瓶“金丹玉液”给你喝,待行功调息之后便可恢复元气了!’ 洞内五丈余的深处,司马玉虎的银亮外衫及中衣,各有一只衣袖缠绑相连,另一只衣袖则拉张着,并且各被一块岩块压在两座石笋上,便成为一片简便的隔幔,将岩洞隔成内外两间。 步入隔幔内,司马玉虎环望着围坐一堆柴火四周,全身赤裸的四女尚在趺坐行功调息中,于是朝小玄及刚入洞的小玉说道:‘小玄、小玉,你俩再守护一会,我再出去找些可裹腹的吃食回来。’ ‘是!公子快去快回,免得小姐及小婢们耽心!’司马玉虎朝小玄、小玉两人笑了笑,便又疾掠出洞不知去向?但是将近一个时辰后,才提着一只包袱,以及已然宰杀妥当的两只山雉、三只肥兔返回洞内。 行功已毕的‘紫衣罗刹’费敏慧‘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以及小素、小环两婢,皆神色耽忧的望着洞口之处,眼见心上人已然返回,才欣喜的娇嗔连连,埋怨为何甚久才回? 当小素小环两婢笑提着雉兔,在靠近洞口处的另一堆柴火处烧烤时,司马玉虎已然解开大包袱,取出一些馒头、杂粮饼、窝窝头,还有一些卤味小菜,才笑对费敏慧及阎春莺说道:‘嗤……我怎舍得让我的两位美貌娇妻,及四位娇甜侍妾饿着? 所以……’ ‘贫嘴……’ ‘讨厌啦!你就喜欢逗人家!’ 半个多时辰后,七人已围坐一圈,吃食着肉香四溢的烤肉及卤味,并且脆声笑语的闲聊着,突然听见‘紫衣罗刹’费敏慧脱口惊声叫道:‘甚么?你……你是说…… 你缘入江湖武林谣传数百年,但无人寻得的“长风洞府”已然获得“长风老人”的遗物?’ ‘哈……哈……哈……是呀!否则我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五年中,不但使自幼便有的隐疾复元,使得身躯迅疾增长如同常人,甚而习成不少绝学?否则尚如同往昔又瘦又小的身躯,你们怎会看上我,争着与我相好?’费敏慧及阎舂莺两人闻言,俱都气得睁目娇嗔骂着:‘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气死人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们以后理你不?’‘嗤……嗤……你们若不理我……那我可要伤心死啰?’‘你……你还说?真拿你没办法……’ 突然‘紫衣罗刹’费敏慧又急声问道:‘对了!你……相公,近百年间,常有武林同道进入“熊耳山”山区中,但是十之八九皆一去不返,因此你深入荒山缘入“长风洞府”之前……一路中可曾见过甚么异样之况?或是甚么遇见甚么惊人之事?’司马玉虎闻言,于是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详说清楚,但是当提及在秘府下方岩洞中,见到众多枯骨及遗言遗物之时,竟然听见‘紫衣罗刹’费敏慧突然掩面悲声哭泣! 司马玉虎皮‘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以及玄、玉、素、环四婢,皆不明‘紫衣罗刹’费敏慧为何会突然放声悲泣?因此司马玉虎急忙搂着她柔声安慰,众女也相继围至,并且柔声安慰且询问内情,尔后‘紫衣罗刹’费敏慧的心境终于逐惭平复,才哽咽说出自己的来历及内情。 原来‘紫衣罗刹’费敏慧,乃是昔年江北‘迅雷山庄’的后人,只因七十余年前的‘迅雷山庄’庄主‘震雷手’也就是‘紫衣罗刹’费敏慧的曾祖,因贪得武林久传数百年,但无人寻获的‘长风老人’洞府遗物,因此不顾家人反对冒险进入‘熊耳山’深入已然被武林视为险地的蛮荒山区中,终于一去不返。 当年‘紫衣罗刹’费敏慧的祖父‘烈雷’费志,尚是年仅十七岁的独子,因此在寡母的悲怒强阻之下,打消了入山寻父之意。 事隔十余年后‘烈雷’费志早已成婚且育有两子一女,直待寡母也已老逝之后‘烈雷’费志竟然不顾儿女尚年幼,便留书爱妻离庄寻父,但是至此也一去不返。 而当年‘紫衣罗刹’费敏慧之父‘风雷拳’费思严年仅十二岁,而叔父及小姑也才十岁及九岁,而祖传的‘天雷神功’及十二招‘天雷拳’也已因两代尊长相继失踪,使得历代深研入悟的精奥之处,皆已随之失传。 再加上‘天雷神功’以及‘天雷拳’原本便不适女子习练,故而寡母并未习练,因此已无尊长可传授或指导,全凭‘风雷拳’费思严及费忠孝兄弟两人摸索习练,当然更是难以将心法及拳谱入悟。 因此‘迅雷山庄’的名声逐年没落,并且在‘紫衣罗刹’费敏慧十三岁之时,其父‘风雷拳’费思严在行道江湖时,竟在一次争纷中被人重创,尔后伤重不治而亡!从此之后‘迅雷山庄’只能靠叔父费思孝勉强支撑延续家门。 两年之后,待‘紫衣罗刹’费敏慧之母也因忧伤病逝,年方及笄的‘紫衣罗刹’费敏慧,因为眼见家门名声在武林中逐渐没落,而三叔的儿女年纪尚幼,为了要支撑家门已甚少出门。 因此‘紫衣罗刹’费敏慧便毅然离家,想深入‘熊耳山’寻找曾祖及祖父的下落,期望能侥幸寻得一人,或许便可重振‘迅雷山庄’的往昔名声。 然而一个年仅及笄,功力武技皆只在二流之境的姑娘,虽然足迹也仅止于河洛道一带,但是独身在奸险的江湖武林中行走,岂不甚为危险? 尚幸她心性聪慧,为了使自己有能力自卫,并且要使人心存顾忌不敢任意欺负,于是只要一有闲暇便勤修武功增进功力,若是遇有无耻之徒欺凌之时,反击的手段必然甚为狂热凶厉,所以伤亡在她手下的人甚多,但是十之八九全属登徒子之流,白道之人也难以因此而责怪她出手毒辣,且因喜穿紫衣,因此不到两年便闯出了‘紫衣罗刹’的名号。 期间,她虽然曾数度进入‘熊耳山’山区中,但是因为功力不高,仅能在勉可深入之处久寻,因此每每皆无功而返,但是她从未曾消减寻找尊长之心。 尔后,武功、名声及江湖阅历已愈来愈高,直到在‘汴城’中因义愤出手,阻止了几个壮汉追逐司马玉虎及‘莽张飞’张大合,竟然在事隔两日,夜宿荒郊之时,遭数名功力高深的蒙面人制住,被囚禁于不知身在何处的牢内。 司马玉虎在‘紫衣罗刹’费敏慧的悲泣诉说声中,终于知晓了事由始末,因此柔声安慰不断,并且应允以后定然会带她前往秘谷中,起出曾祖‘震雷手’的遗骨,并且将所遗但不适合女子习练的‘天雷神功’及十二招‘天雷拳’转授叔父重振‘迅雷山庄’名声,至于‘紫衣罗刹’费敏慧,则会另外传授一些适合的武技习练。 当‘紫衣罗刹’费敏慧被心上人轻搂入怀柔声安慰,娇靥贴在心上人的胸口之处时,虽然芳心中感到甚为甜蜜。 但是想到了自己独身闯荡江湖时,受到了多少无耻之徒的挑逗调戏及羞辱,虽然次次皆狂烈凶厉的一一反击,且皆能安然无恙的解决了侵扰。 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安慰自己,也没有人能听自己倾诉满腹的辛酸及悲戚,只能次次在暗中垂泪,将悲伤吞入腹内,然后再以凶厉冷漠的神色面对奸狭的尘世。 但是,现在有了心上人,而且倚偎在心上人的怀中,听着心上人的柔声安慰及呵护声,因此往昔强撑的刚强及冷漠神色,已在心上人的柔情关怀及安慰呵护声中,荡失无存。 因此,不但未使她止住悲泣声,反而更是悲从心来,泪水滂沱的嚎啕悲泣不止,似乎是欲将往昔的一切辛酸及一切的不如意,全在心上人的柔情及呵护中发泄无遗。 因此‘紫衣罗刹’费敏慧双目中的泪水,恍如渗泉般的滂沱而下,不断的滴流在自己的肩、胸,以及使自己感受到被保护,甚为安全的宽阔胸膛上。 泪水滂沱悲泣不止时‘紫衣罗刹’费敏慧感觉自己的泪水,顺着心上人的宽阔胸膛又流入自己口中,并且在哽咽之时咽入腹内的泪水中,似乎有种怪异的苦涩味? 虽然如此,但是此乃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能令自己感受到,一种温柔甜蜜的满足,而且可任由自己尽情倾诉,发泄多少年来的心中委曲及悲戚,因此又怎舍得离开,能令自己欢愉且撒娇的心上人胸怀? 可是……随着含有怪异苦涩味的泪水,吞入腹内愈来愈多,使得身躯内里似乎有种酸痒之意逐渐涌生? 而且那种酸痒之意,竟然涌生得愈来愈甚,终于忍不住的挣扎脱离心上人胸怀,并且难受得轻哼出声。 司马玉虎耳闻费敏慧的轻哼之声,原本以为她悲戚之心尚未平复,因此尚欲安慰她,可是却听她轻哼呻吟的说道:‘嗯……嗯……好痒……相公!贱妾身……身体内……好痒好难受……’ ‘咦?慧姊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围坐一旁的阎春莺及玄、玉、素、环四婢眼见之下,皆惊愕不解?不知慧姊为何在悲泣声中,突然又开始轻哼呻吟?因此皆慌急得靠近询问连连。 而此时,身受体内酸痒不堪情况的费敏慧,突然又哼叫道:‘啊……我……我要……相公快……快放开贱妾……’ 司马玉虎在怔愕不解中,果然依言松手放开怀中的费敏慧,接而便见她神色难受的急忙起身,并且慌急四望,终于往洞内深处疾掠而入,并且大叫着:‘你…… 你们别过来……喔……小环你……你帮我找点水来……’众女闻言,顿时有些恍悟的松了一口气,并且窃笑不止,但是洞内无水且无盛水之物又奈何? 尚幸司马玉虎经验老道,立即用‘潜龙剑’将一块大小适中的岩块,挖削成一个可盛水的石盆,并且掠至洞外湍流中,盛满一盆水返回洞内。 此时,只觉洞内有一股腥臭味充斥,而洞内深处的‘紫衣罗刹’费敏慧,竟然排泄出一滩腥黄秽物后,全身发软的倒地不起。 但是,在小环的惊急叫声将众女皆引至后,众女七手八脚的为‘紫衣罗刹’费敏慧清理下身之时,费敏慧发觉原本肌肤上应会刺痒的感觉,竟然全已消褪无觉了? ‘啊?我……我……天哪……你们看!我现在的肌肤上已不会刺痒了呢?’‘咦?……真的吗?慧姊你是说……方才你解手泄出一些腥臭的秽物之后就就好了?……’ ‘是……就是这样!我现在除了有些虚软之外,肌肤上已然不再刺痒了!’‘啊?……那……那么你……你是吃了甚么?莫非是相公让我们分食的灵果? 或是玉液?还是雉兔?’ 但是众女在惊喜及疑惑中相互询问,与‘紫衣罗刹’费敏慧食用相同的‘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的阎舂莺、小玉、小玄,以及同食一只山雉的小素,肌肤上依然有刺痒感觉,因此更便众女疑惑不解? 但是突听‘紫衣罗刹’费敏慧又惊喜叫道:‘啊?……我明白了!是泪水…… 是由相公身上流下来,含有一股怪异苦涩味的泪水!’已然随着众女行至,尚站立一旁的司马玉虎,耳闻费敏慧之言,却心中好奇且不解的说道:‘泪水?我没流泪呀?是你在我身上哭得泪眼滂沱的嘛!’然而此时众女的目光,皆已盯望在司马玉虎赤裸的上半身上。 而他胸口处有一条闪烁出乌黑光华的圆滚炼坠,因此‘紫衣罗刹’费敏慧续又鷘喜问着:‘咦?相公,你身上的炼坠是……’司马玉虎耳闻‘紫衣罗刹’费敏慧询问之言,才想起自己离开秘府之时,只因见此条炼坠好看便顺手挂戴额上,并不知炼坠有何怪异? 但是经由费敏慧询问之后,才又想起此条炼坠乃是‘毒尊’的遗物之一,因此立即说道:‘此条炼坠?喔!这是我在众多枯骨……是“毒尊”的遗物之一,只因觉得好看便顺手戴上,并不知它有何贵重?莫非慧姊身上的毒素是因为……’‘啊?“毒尊”的遗物?天……莺妹,莫非这个乌黑的圆滚炼坠,就是干爹被“霸拳”陈定中逼得立誓……也就是功可解毒的“三目金蟾珠”?’‘真的?对耶!甚有可能喔?天哪!如果真是“三目金蟾珠”就太好了!快点…… 相公快点再弄些水来……’ 就在众女惊喜无比的笑叫声中,司马玉虎也兴奋得立即再用石盆淘来一盆水,于是…… 第十二章 险出险入险中险 狂龙怒狂血染血 宝剑烈阳争辉光,江湖道中求生死。 匹练飞虹惊天地,狂士威名血中扬! 发系公子巾,身穿银亮生光长衫,俊逸英气且雄伟高拔,有如玉树临风倜傥不群,年约二十二、三岁的一位公子,在一片树林内的黄土路中,神情欢愉的遥望前方,且不时的回首张望著。 後方十余丈之处,有六名身穿花布衣头包花巾,个个皆是艳丽娇甜国色天香的美村姑,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嬉笑逗乐著,偶或朝前方的银衣公子背影,指指点点的娇笑低语不止。 突然!在前方的银衣公子脚步一顿,并且急朝身後六女挥手,待六女迅疾止步提功戒备时,才又沉声喝道: “隐身前方树林内的人,有何指教大可现身一谈,不必再鬼鬼祟祟的由两侧包围,否则恕在下要得罪了!” 此时突听树林内有个苍老之声惊喜叫道: “噫?是司马少侠?府主,这位公子便是『狂龙』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闻声甚觉耳熟,而此时树林内也已相继掠出二十余道人影,迅疾在司马玉虎前方十余丈的道路中,依序站立。 只见现身的二十余人中,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亮锦缎盛装,云髻雾鬓面蒙黑纱的妇人,而身後有四名年约四旬左右的阴森艳丽美妇,而两侧分立著三名年已六旬的老妇,後方还有一些年龄不等,但是皆身穿黑衣的十余名男女。 司马玉虎初见众人现身之时,尚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但是眼见站立蒙面妇人两侧的三名老妇,其中两人竟是慈颜笑面的“噬髓鬼婆”萧嬷嬷,以及身材削瘦估偻神色阴森的“噬血鬼婆”万嬷嬷,因此立即知晓全是“幽冥鬼府”的人,并且笑说道: “啊?原来是两位老人家……” 此时突听身後的阎春莺以及小玄四婢,皆惊喜无比的疾掠而至,并且声含悲戚哽咽的脆叫著: “娘?是娘来了……娘,女儿想死你了……” “啊?是府主及三位嬷嬷!府主……” “府主?小婢拜见府主及三位嬷嬷……” “府主,小姐甚为安好……” “府主,三位嬷嬷,小姐身上的毒素已然解消了……” 从司马玉虎身侧疾掠而过的阎春莺,突然身形一顿,回首望了望心上人一眼後,迅又往前疾掠扑入蒙面妇人的怀中。 “莺儿……娘的乖儿,你可让娘耽心死了!你这些日子可好?吴嬷嬷呢?她在哪儿?” “娘……泣……泣……娘,吴嬷嬷她……她……还有其他人都死了……” “甚么?吴嬷嬷她死了?是谁?是谁害了她?” 就在母女两人紧搂一起,悲声泣语之时,倏听树林内响起一阵洪亮的狂笑声,以及虽苍老但浑厚的语声说道: “哈……哈……哈……阎府主,是老夫!你待如何?” 道路中的“幽冥鬼府”主从近三十人,以及司马玉虎,还有已行至司马玉虎身侧的“紫衣罗刹”费敏慧,闻声俱是心中一惊! 而此时由司马玉虎等人来处的树林内,已相继步出“霸拳”陈定中“铁掌无敌” 陈承廷“河洛斗魁”杨天魁,还有四名身披紫红袈裟年约六旬之上的老僧。 另外又由树林外的远方官道之处,也迅疾掠至四十余名年龄打扮不一的群雄,以及十八名身穿灰僧衣手执长棍,年约四旬左右的威猛僧人。 “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眼见之下心中一震!虽然看不见她蒙巾内的神色,但是也已看得出她似乎甚为惊怒。 而此时“霸拳”陈定中续又得意的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司马小儿,你果然是个出道不久的雏儿,竟然毫无顾忌的在老夫师门所在的山区中,向山居之人购买女子衣衫,终於泄露了你们尚在山区的行踪,若非老夫又发觉阎鬼婆也率著大批鬼卒进入山区,否则早已先擒下你们了,哈……哈……哈……现在你等全然在此,老夫等人今日若能在此一举歼除三大秘门之一的『幽冥鬼府』便可为江湖武林除掉一批祸害。阎鬼婆看来贵府今日将要由武林中除名了!” 话声一顿突然又朝身侧四名老僧说道: “四位师侄『枯竹追魂』房广清及『狂枭』佟昌两人,在江湖武林中散播老夫施毒害了他们,以及『幽冥鬼府』少府主主婢五人,但是你们看看她们五个,怎像是身遭毒物之状?由此可见全属他们诬蔑老夫的了吧?” “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闻言,顿时芳心大怒的立即怒睁双目叫骂著: “呸……呸……胡说!你们做的事竟然不敢承认?要不是虎哥哥身上……” 但是话未说完“紫衣罗刹”费敏慧已急声抢口说道: “叱!陈老前辈,亏你是个名声鼎盛的武林前辈,所作所为竟然毫无担当的虚言狡辩?若非乾爹……『隐医』唐飞云已收本姑娘及莺妹为乾女儿,并且将无法在短时间传授的一身医术,逐一详写为册,使我们配妥解药驱除了体内的异毒,否则我们至今尚难行动自如。四位大师『隐医』唐飞云若非我姊妹的乾爹,又岂会将所学传授我姊妹?相公,你且将乾爹的手稿让他们看一下……” 此时“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眼见“霸拳”陈定中与四名身披紫红袈裟的老僧,率领众多群雄及十八名威猛僧人前来,心知对己方甚为不利,因此心思疾转之後,已冷声说道: “陈老儿,你身为白道中名声鼎盛的高手,竟然暗设私牢囚人数年,甚而施毒控制遭囚之人。更甚者,尚率家人门徒蒙面围攻残害黑白两道共尊的『隐医』唐飞云,却将罪名转冠他人之身,如此行为连黑道之人皆不如!” 话声一顿,突又朝那四名老僧说道: “四位大师,想必你等便是『少林寺戒律院』的『戒律四僧』罗?难道贵寺方丈无意查明真相,只为了同门之谊便要维护陈老儿?难道贵寺不怕因此而遭天下武林指责吗?” 四名老僧闻言,居中之一立即合十躬身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了!贫僧师兄弟四人奉方丈法谕下山,并非是协助陈师叔为难贵府,而是要查明武林後起之秀『狂龙』司马少侠,为何会身具本寺『长老院』从不外传的『弹指神功』以及本寺的『般若掌』?因此想请司马少侠往本寺一行!” “幽冥鬼府”府主耳闻老僧之言,尚未及开口,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已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大师请了!事关在下,因此在下不得不开口了!四位大师皆乃是一代高僧,当知天下武林各门名派世家豪门的武功,不外乎出自於道、释、儒三教或是外番魔教,然而不论道、释、儒或是魔教,各教的独门招式也无不受限於人体动作的极限,因此有天下武林众多的门帮、世家、豪门,有甚多独门招式与他派的招式大同小异极为相近,难道贵寺便欲因此而将他门与贵寺相近的招式,皆独揽为出自贵寺绝学吗?” 四名老僧闻言尚未及开口,便听“河洛斗魁”杨天魁怒声叱道: “放肆!司马小儿竟敢辱及老夫师门,昔日老夫与你交手时,你所施的招式中明明便是本寺『般若掌』中的其中两招!” 然而司马玉虎闻言,立即不屑的开口讥道: “喔?原来当日杨大侠与在下交手时,眼见在下所施的招式中有贵寺的武技?但是当日在下在众多群雄面前,略述所学由来之言,杨大侠有所隐瞒的未曾转告贵寺高僧吗?” “你……” “阿弥陀佛……杨师弟且息怒,司马少侠好口才!本寺岂敢有辱天下武林?然而本寺……” 一名老僧刚开口,但是司马玉虎又抢口说道: “大师,且莫说在下口才如何,在下乃是争个『理』字!放开天下各门各派的武技如何且不说,依诸位大师言中之意,贵寺干百年中皆未曾将贵寺至高的独门绝技外传?然而在下却有疑虑,万一贵寺某代之中,曾有某位云游在外的高僧另传高徒? 或是与他派长者互研神功?或是性命垂危遗留绝技?或是蓄发还俗自成一门?若在众多不明原因的情况之一发生,曾习贵寺武技者,若愿以贵寺门徒自居尚可说是同属一门之人,但是若不以贵寺门徒自居又如何?四位大师认为有此可能否?” 司马玉虎所言的数种情况,莫说是少林寺了,便是天下各门各派皆有可能发生如此之事,因此四名老僧闻言,皆是难以反驳的默不吭声。 而司马玉虎话声顿了顿後续又说道: “还有,便说眼前贵寺的两位俗家长者,他们可曾习得贵寺向不外传的绝技?若有,尔後他们父传子,子传孙,但是历经数代甚或十数代之後,其子孙并不自认为贵寺门徒,也早已与贵寺不相往来,或是子孙又将所学另传他人,那么大师所言贵寺独门武功绝不外传之言,岂非是不攻自破?贵寺又将如何解说?” 四名老僧闻言俱是面面相觑,因此为首一僧只得开口回说道: “这……阿弥陀佛……贫僧心知少侠所言甚为中肯,本寺往昔确实也曾发生过少侠所举之例,然而本寺皆会一一探访查询清楚,若属正当习得,本寺也不甚为己,但是皆会责其不得用之为恶或再传,并且返寺之後皆曾详注在案,尚幸曾习本门绝技之人,皆能遵守本寺寺规,至今尚无违反本寺寺规之事发生!” 司马玉虎耳闻老僧之言顿时心中暗骂,并且立即接口说道: “哦?贵寺果然不愧是名声鼎盛悲天悯人的释教之首,不希望习有贵寺独门武技的外人用之为恶。然而在下再请教大师,外人习得贵寺绝技须受贵寺寺规之限不得用之为恶,那么贵寺门徒便无此拘束了吗?那岂不是责人严律己弛?” 站立一侧的“霸拳”陈定中,虽然身为“戒律四僧”的师叔,但是依寺规,俗家弟子不得恃辈分阻碍寺中有职司的法僧,但是又怕四位师侄被对方善辩之言所屈,因此只得冷声说道: “哼!真明师侄,莫再与此刁口儒子赘言了!依老夫之意,四位师侄且先将此子押返寺中,其余之事自有师叔承担!”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仰首狂笑说道: “哈……哈……哈……果然不出在下所料,四位大师乃是贵寺『戒律院』职掌寺规戒律的『戒律四僧』率十余寺僧此来的目的,竟然仅是为了查询在下是否习有贵寺武技?却对贵寺俗家弟子在外所为不闻不问!哈……哈……哈……好一个『少林寺戒律院』的『戒律四僧』!也罢!在下仅是一个不以武林人自居的乡野之人,也无撼天震地的本事,只知天道正义长存天地之间,在下也仅能凭著方寸之间的公理正义,与贵寺周旋了!” 司马玉虎此言甚重,等於说是少林寺只为私心私利不顾公理正义,因此“戒律四僧”闻言俱是心中生嗔,且怒睁精光暴射的双目,恍如有八道利剑同时射向司马玉虎。 然而司马玉虎却是双手後负仰首挺胸,双目迎视四僧目光毫不畏惧,身躯四周恍如有一股天地间的浩然正气环绕著,有种顶天立地威武不屈,令人为之心中生懔的威严。 站立司马玉虎身侧的“紫衣罗刹”费敏慧,自始便默立静听,此时已然被心上人不畏强权侃侃而谈,正气凛然的风采迷得如痴如醉,芳心已被一缕情丝所密织的情网紧紧缠裹住,再也难脱出自己编织成的情网牢笼了。 而另一方“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的双目中,也已射出一种惊愕难信,但又有种怪异的阴森目光,盯望著司马玉虎的背影。 可是待转首回望著紧贴身侧的爱女,却发觉爱女及四婢的面上,俱都浮现著一片爱慕的痴迷神情,再望向贴身四婢及三名嬷嬷,皆也是面色含笑,似乎对那名青年深具好感,顿时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并且朝身後的贴身侍女施眼色。 再望向对方,看出对方多达五十人之众,而且大半之上皆属一流高手之上,相形之下对己方较为不利,因此“幽冥仙姬”立即朝三名嬷嬷传音定妥谋略,然後前行数步冷声说道: “哼……哼……哼……陈老儿,本府主与爱女分离数年,如今天幸与爱女重逢心中甚喜,因此无心与尔等在此地耗费时光。真明禅师,尔等『戒律四僧』先管管贵寺弟子,再找外人耍威风也不迟,本府主要走了!” 然而“霸拳”陈定中却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阎府主,你当此地尚是贵府所在的蜀地吗?你等若想走且先施点本事再说吧?” 说完,便又朝“戒律四僧”说道: “真明师侄,那小子交由『十八罗汉』困住擒下,阎府主就交由老夫应付,其余的便交由犬子及杨师侄他们应付便可,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能将她们全数歼除於此!” 然而话声方落,又听“幽冥仙姬”脆声笑道: “嗤……嗤……嗤……陈老儿,你想仗恃人多势众且多属一流高手,便要趁机围攻本府之人吗?你当本府主出府远来河洛,仅会带这些所属而以吗?” “霸拳”陈定中闻言果然心中一懔!知晓“幽冥鬼府”高手众多,眼前除了“幽冥仙姬”之外,仅是鬼府中二流身手之下的所属,并未见到功力与自己相当的“十殿鬼王”及“双判”等的一流高手,因此目光迅疾环望两侧的树林内。 此时“幽冥鬼府”的所属,已然在三名鬼婆的分率下缓缓分散,而少府主阎春莺则在“幽冥仙姬”四名贴身侍婢的维护中也已欲退。 然而少府主阎春莺及随行四婢,芳心皆已紧紧系在心上人身上,又岂肯离去?因此皆定身不离,但是“幽冥仙姬”不悦的望著爱女冷“哼”一声,霎时便见四名贴身侍婢之一,伸手疾点少府主阎春莺穴道,并且冷冷的吩咐小玄四婢照顾妥少府主随行。 小玄四婢眼见小姐突然被府主贴身侍婢制住穴道,立时知晓定是府主之意,虽然心中有千万个不愿,但是又怎敢违逆府主?因此小玄只得依命抱著小姐,而小玉三人则散立围护著。 此时挺立在双方之间的司马玉虎,也已在心中思忖多时,因此伸手握了握身侧的“紫衣罗刹”费敏慧玉手,并且传音说道: “慧姊,对方皆是功力不弱的一流高手,待会战端一起,你就掠往莺妹之方……” “不……相公,贱妾陪你!” “哼!听话!待会战端一起我已无力照顾你,你留在此反而使我分心,况且仅我一人与他们应战时,行动较迅疾且来去自如,若是不敌也可迅疾离去,你若留下岂不是令我耽心?甚而将会拖累我难以脱身。记得,脱身之後迅疾赶往我告诉你的岩山密殿,与大哥他们等我!” “紫衣罗刹”费敏慧往昔乃是个冷酷凶厉出手无情的罗刹,但是仅仅三天时光,在心上人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娇柔温顺的柔弱姑娘,而且心上人之言,恍如是她的主宰一般难以抗拒,因此只得红著双目黯然颔首。 司马玉虎眼见“紫衣罗刹”费敏慧的悲戚模样,虽然心中甚为心疼不舍,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却又不能松口,因此手中紧了紧便欲催促…… 就在此时,而“噬血鬼婆”万嬷嬷在“幽冥仙姬”的示意下,突然抖手上扬,霎时便见一个乌黑之物,带著尖锐如鬼泣的凄厉啸声冲天而上,足可远传十余里之外。 “啊?『鬼泣传音』?” “霸拳”陈定中因为运功默查之後,并未曾察觉树林内另外隐有人踪,而且眼见“幽冥鬼府”的所属已然有了行动,正逐渐结阵退离之中,再加上突听尖锐如鬼泣的凄厉啸声冲天而上,顿时心中恍悟的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老夫险些受骗了!真明师侄,对方纵然有援手可能尚在数里之外,师叔要趁她们援手未至之前除掉她们!你们也立即行动!” 笑语声中“霸拳”陈定中已然身形暴然前掠,突然听司马玉虎也在此时猛然大喝一声: “快走……” 大喝声中,伸手将“紫衣罗刹”费敏慧身躯,猛然推往“幽冥鬼府”所属之方,并且提聚八成功力,右拳猛然击出一记“天雷拳”罩向暴掠而至的“霸拳”陈定中。 “霸拳”陈定中内心中早已思定妥当,认为仅凭司马玉虎的功力,对自己并不会造成後患,而且有真明师侄四人以及“十八罗汉”必可轻易擒下他,以後再返回师门要人便行。 然而对自己後患无穷的则是“幽冥鬼府”因为囚禁她女儿之事已然败露,再加上爱孙之死,早巳与她们结下了不解的深仇大恨,今日若不能一举歼除她们而被逃离,往後她们定然会不知何时便要大举攻击自己的家宅! 为了避免往後要日夜耽心,因此唯有趁著今日这大好时机,一举围歼她们以除後患,才是正理。 因此“霸拳”陈定中身形暴掠中,眼见司马玉虎猛然击出一股,含有轰雷声的狂烈拳劲罩向自己,立时冷哼一声,身形凌空再度暴冲而上避开拳劲,但是并未反击,而是凌空扑向正在率众退走的“幽冥仙姬”并且连连击出两股狂猛的拳劲,并且暍叫道: “阎府主请留步!且接老夫几招再说……” “幽冥仙姬”与所属缓缓退身之际,目光皆未曾离开对面人群的动向,因此眼见“霸拳”陈定中喝叫“戒律四僧”发动攻势之时,也已立即喝令所属迅疾离去。 当眼见闪过“霸拳”陈定中凌空飞掠中,已然闪过“狂龙”司马玉虎劲猛如雷的拳劲,并且凌空扑击而至时,尚指名自己交手对阵。 “幽冥仙姬”闻声顿时心中大怒,若非自己乍见分离多年的爱女心中甚欢,想与爱女多谈谈分离後的情形如何再作道理,因此才不愿在此与他们对阵交战,否则又岂会有辱“幽冥鬼府”的名声,不战而退? 但是已被人指名自己对阵交手,为了名声又岂可怯战?况且凭“霸拳”陈定中的功力,又岂会是自己的对手?因此闻声顿时阴森森的冷笑一声,立即双掌一翻,已然拍出两股阴寒无比的掌劲,迎向“霸拳”陈定中的拳劲,并且叱道: “哼……哼……陈老匹夫,你掳捉本府主爱女且囚禁多年,还残害了本府的『噬魂鬼婆』吴嬷嬷及所属,本府主尚未找你算账,你却自己找死?” 霎时“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所击出的阴寒掌劲,已与“霸拳”陈定中击至的拳劲相触,立时响起一声如雷的震天暴响,并且在寒飙四溢及巨响声中,两道身影又疾如幻影般,迅疾前掠相迎激战成一团,掌劲森寒拳劲狂烈,黄尘震扬落叶狂飞,令人眼见之下为之心惊动魄! 且说另一方的司马玉虎,眼见拳势落空,正欲追击时,已见“戒律四僧”率著十八名僧人,疾掠向自己立身之处,而另外的四十余名群雄,也已由两侧追向正在退走的“幽冥鬼府”所属。 (少林寺的僧人历代的名号排列为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性、圆、觉,并且循环使用,此代的住持方丈也就是“掌门”便是“慧”字辈,而寺内僧侣分为身披紫红袈裟,职掌护法之上的数代高僧,以及身穿灰僧衣的弟子,而灰衣僧人又分职司仆役、火工的弟子,以及习武护寺的武僧! 而手执长棍的十八名灰衣僧人,乃是少林寺紫红袈裟之下,灰衣武僧的第一代弟子,也就是守护“大雄宝殿”的“十八罗汉”所谓的“十八罗汉”则是“十六罗汉”及“降龙尊者”“伏虎尊者”的总称。 司马玉虎并不耽心自己,而阎春莺及小玄四婢有“幽冥鬼府”所属维护,也无须自己耽心,仅有“紫衣罗刹”费敏慧才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 因此目光望著她的背影,尚幸她在自己运功推飞中,已然接近“幽冥鬼府”所属之方,并且立即掠入树林内消失不见,这才放心的回首准备迎敌。 然而仅在这短短的刹那间,手执长棍的“十八罗汉”已然迅疾将司马玉虎围困住,而“戒律四僧”之一的真悟禅师已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师兄弟奉本寺方丈法谕,有请少侠大驾前往本寺一行,尚请少侠莫做无谓抗拒!” 真悟禅师说及此处突然右手微挥,立时便听手执长棍的“十八罗汉”皆单掌立揖躬身口呼佛号,便同时一抖手中长棍指向司马玉虎。 “阿弥陀佛……” 司马玉虎眼见及此,心知与“十八罗汉”一战已然难免,因此神色凛然的缓缓执出腰际“潜龙剑”并且沉声说道: “在下并无意与贵寺结怨,但是贵寺竟然只凭俗家弟子之言,便大举下山欲逼迫在下就范,因此,在下虽然功浅技薄,但是也要尽己之力奋力一搏,可是刀剑无眼,若有何伤亡,那就各自承担莫怪罪在下了!请!” 司马玉虎自下山以来从未曾施展过兵器,然而眼见方才“十八罗汉”各自一抖手中长棍,便有一阵嗡嗡震鸣声响起,可见“十八罗汉”俱是功力高深的护法罗汉,自己又岂能空手与他们应战? 因此,右手将“潜龙剑”缓缓抽出剑鞘,霎时便见一泓有如银月般的银光,闪烁出有如水雾般的蒙蒙光泽,随著剑身出鞘映入众僧眼内,并且尚散溢出阵阵森森寒气,一望便知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 待剑身全然出鞘,且被林荫缝隙射入的阳光照射时,立时反射出精光飞闪耀人双目的森森剑芒,并且在一片蒙蒙雾气中,似乎尚有两条龙身蜿蜒腾动著! “咦?阿弥陀佛……小施主手执之剑为何名?” 真明禅师突然口呼佛号并询问著,但是司马玉虎却不屑且冷笑的说道: “哼!此剑何名不劳大师动问!反正绝不会是贵寺遗落在外的兵器吧?” 真明禅师闻言立时面色一红心中大嗔,因此已面浮怒色的喝道: “阿弥陀佛……如海师侄,司马小施主的手中,乃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你们要注意了!启阵!” 围立成一圈的“十八罗汉”看似平常并非阵势,实际上便是少林寺有名的“小罗汉阵”此阵一经发动便如同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并且视阵中人的功力,以每波三人或六人或九人同时围攻。 在少林寺中,有数座闻名江湖武林的阵势,计有“金刚阵”(四大金刚阵) “五行阵”(正反五行阵)“大小罗汉阵”,“大罗汉阵”便是“一百零八罗汉阵” 因人数众多,故而皆为灰衣三代弟子所布,而“小罗汉阵”便是“十八罗汉阵” (又称十八铜人阵)因人数少故而每代皆可组成。 “小罗汉阵”多以每波三人或六人或九人同时围攻,若是“一百零八罗汉阵” 最高则是十八人或是三十六人同时发动。 至於兵器方面,又因布阵者的不同,可分为戒刀、长棍、禅杖。 “小罗汉阵”在灰衣三代弟子中,皆各有一座之上,平时分别守护山门、寺门及“大雄宝殿”而此时的“小罗汉阵”便是由守护“大雄宝殿”的灰衣首代弟子“十八罗汉”施为。 若再有更高的“十八罗汉阵”那便是以各院身披紫红袈裟的“护法僧”布阵,也就是与“戒律四僧”同辈的法僧;再上层,则是由与“住持方丈”同辈的高僧,或是各院主及阁主布阵;至极层,便是由“长老院”内的长老亲自布阵了。 自从少林寺开寺至今上千年中,有数次曾惊动“护法僧”布出“十八罗汉阵” 便能擒住闯寺之人,难有惊动与方丈同辈的高僧或各院主、阁主布阵。 但是唯一的一次,便是在七百多年前,曾有一名绝顶高手“天风老人”闯入寺内时,因各代弟子无人可抗,便连与住持方丈同辈的各院主、阁主布阵,皆未能困住“天风老人”! 因此,终於惊动了“长老院”内的众长老,但因人数不足,仅能布出九人的“小罗汉阵”围困“天风老人”但是依然被“天风老人”毫发无伤的离去,因此成为少林寺历代以来唯一的奇耻大辱。 (注:另外尚有一种“木人流马阵”也就俗称“少林寺木人巷”中的“木人阵” 此阵并非对外敌之用,而是少林俗家弟子艺成下山之前,须通过“木人阵”考验方能出师由後寺下山。) 话说回头! 且说司马玉虎执出“潜龙剑”後,布阵的武僧“十八罗汉”俱是神色一紧,心知对方手中的宝剑非比寻常,若是稍有不慎,必将遭对方宝剑伤及,甚至性命有危! 然而己方初一上阵,四位师伯、叔便下令十八人布阵围困对方,已然是不合武林规矩,又岂能羞颜耻笑对方仗恃宝剑? 因此耳闻真明师伯下令发动阵势後,立即开始绕著司马玉虎跨步奔行,而支支棍端皆不离阵心。 司马玉虎自下山以来,除了是头一遭执出兵器,也是头一遭要与十多人对抗,而且还是名震武林的“少林寺十八罗汉”所布的“罗汉阵”?因此内心中也甚为紧张。 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能安然脱身,再加上心中已对少林寺如此咄咄逼人之势甚为愤怒,因此当“罗汉阵”刚开始发动尚未曾攻至时,司马玉虎已然提聚了十成功力,并且将真气贯注剑身,霎时便见“潜龙剑”精光更为炽盛,使得身周两丈方圆之地,全被精亮森寒的剑光罩住,而且剑尖也已暴涨出一道近尺长的剑芒伸吐不止。 “戒律四僧”原本仅是想藉由“罗汉阵”的威势,逼迫司马玉虎就范,否则便一举擒下,但是没想到反而因此使得司马玉虎心生危机感,不但执出了“潜龙剑” 甚而提聚了十成功力有意一拚。 因此“戒律四僧”眼见之下更是惊骇,倏听一声惊急大喝声已由为首的“真明大师”口中响起: “收阵!退!” 喝声方止,立见“十八罗汉”同时收棍暴退,而此时“戒律四僧”也已同时疾掠入阵,迅疾分立司马玉虎四周,并听真明禅师沉声说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施主果然功力高深,贫僧晚辈所布阵式甚难抗小施主威势,因此贫僧师兄弟四人只得亲自向小施主讨教了!” 原来“戒律四僧”师兄弟四人,早已由俗家师弟“河洛斗魁”杨天魁口中,知晓“狂龙”司马玉虎的功力不弱,而且行施展的招式,皆甚为怪异玄奥难测,在之前尚以为一个年仅双旬左右的年青人,功力再高又能高出多少?因此皆认为杨师弟言过其实。 但是现在,眼见“狂龙”司马玉虎执出一柄锋利宝剑不说,将真气贯注剑身後,竟然能使剑身精芒暴涨,且逼出一道近尺长的剑芒?由此可知杨师弟所言确实非假“狂龙”司马玉虎的功力已然不在自己师兄弟四人之下。 功力高深且手执削金断玉的宝剑,因此唯恐弟子们难以抗拒,万一有所损伤岂不是自己师兄弟之过?因此立即喝止收阵自行上场。 而此时,司马玉虎眼见突然换由“戒律四僧”围住自己,心知可能是真明禅师已然看出不妙,唯恐“十八罗汉”伤在自己的宝剑之下,故而喝令止阵,并且由“戒律四僧”亲自布出“金刚阵”。 然而对阵交战的情势已然避免不了,又何须管他由何人上场?布出何阵?因此只是撇撇嘴的沉声说道: “四位大师无须赘言了,在下也希望及早结束你我之战,大师请吧!” “戒律四僧”闻言互望一眼,并且各自朝後伸手,身後已有罗汉立即抛出手中长棍,於是“戒律四僧”各自接棍一抡,已然单手执棍,同时绕著司马玉虎开始旋奔。 司马玉虎心知“戒律四僧”的功力,比“十八罗汉”高出甚多,因此并未因对方人数骤然减至四人,便心生大意,反而更抱定心神提功戒备,默查身周逐渐增强逼近身躯的气劲,并且将“六龙神功”提至十成,在身周布出一团厚有近尺的护身真气。 倏然!只觉左侧有劲风迅疾接近,身形疾旋,手中“潜龙剑”已疾抖而出,霎时三朵剑花飞迎向疾砸而至的一片棍影。 但是剑花尚未与棍势相交,倏觉背後又有一股劲风劲疾扫至,心中一惊身形疾闪,然而又是一股劲疾棍影由右侧拦腰扫至,而左侧也有一道棍影当头砸下。 心中惊急得施出“云龙步”再度疾闪,手中的“潜龙剑”也已疾施“潜龙剑法” 幻出片片剑幕飞迎向前方及左右的棍影。 但是倏然背後急劲及体,再欲闪避已然不及,霎时後背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身躯也已被一股剧震之力震得踉跄前冲。 要知“戒律四僧”乃是少林寺中的护法高僧,功力俱比“河洛斗魁”杨天魁高有一筹多,虽然尚比司马玉虎的功力低,但也低不到两筹,如今四人同时出手,再加上“金刚阵”乃是少林寺护法合击的阵势,因此又岂是司马玉虎所能抗拒得了? 因此司马玉虎的身躯被震得踉跄前冲时,右侧又是一道棍影已狠狠劈至右肩背之处,打得他再度痛哼出声。 司马玉虎心中震惊,立即将功力提至极顶,使得“云龙步”施展迅疾,贯注十成之上真气的“潜龙剑”精芒也已盛旺得有如烈日,并且将“潜龙剑法”施展得更为凌厉劲疾护住身躯,而左手也已蓄劲待发准备随时弹出“幻龙指”。 “戒律四僧”所布的“金刚阵”阵势初一发动便已连连击中对方,并且眼见对方惊急闪避,因此心中皆认为有些高估对方了! 又有两棍先後迅疾击中对方之後,倏见对方身形骤然变得更为迅疾,竟然化为虚幻不定的无数银影在阵中飞闪,而且在凌盛刺目的剑光中,更难看出对方的身形真实。 突然真法禅师只觉手中横扫而出的长棍,微微一震,尚以为击中对方身躯,但是并未听见一丝声音倏又觉手中一轻,才知长棍是与对方宝剑相触断去一截! 之後……几乎是同时,另一方的真性禅师手中长棍猛然击中司马玉虎左腰,震得司马玉虎痛哼一声,口中立即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真性禅师却见对方的身躯,不但未被震退,反而左手抓握住棍身前冲而至? 怎知此乃司马玉虎,有意拚著受创承受他一棍而为之? 就在此短短的刹那间,司马玉虎右大腿又被棍势击中,打得他腿骨欲断痛楚不堪,但是紧咬牙根右手疾幻,霎时一道剑光疾如迅电凌空划过,接而真性禅师倏觉左小臂一凉且剧痛,随著飞出的一截断臂,一道血箭已被劲风吹散化为一片血雾。 真性禅师连痛哼之声尚未及发出,一片银影已然疾如幻影,接近不到两尺之距,接而胸口“膻中穴”一震,身躯又被一股大力拉扯飞入阵内! 此时另一方的真悟禅师手中的长棍,劲疾砸在银色身躯後腿上,眼见将对方身躯已然往前暴冲,尚以为是被自己的棍势震飞,正欲紧追猛攻时,突见银色身躯竟然幻为一片红雾,及红色身影劲疾撞至,立知不妙的急收长棍暴退。 而在此时,真明禅师也已望见真性师弟似已受伤,并且飞撞向真悟师弟,棍势疾砸对方後脑之时,倏又见凌厉精光疾迎向真法师弟的棍势,因此狂急追击且急声叫道: “真法小心……” 然而却见银色身影暴进再退,竟然贴著真性师弟身後疾掠,使得自己的棍势落空,并且眼见真性师弟的身躯,已然撞入真悟师弟的怀内时,倏见剑芒疾敛一闪而没,立听一声闷哼由真悟师弟口中响起。 说来时长,实则仅是在眨眼之间发生之事,司马玉虎竟然连连以身硬挡两棍抢得一线空隙,将真性禅师左小臂削断且制住穴道,并且连挡真明禅师及真法禅师的棍势後,又利用真性禅师的身躯冲近真悟禅师手中“潜龙剑”也已由真性禅师右胁下,劲疾刺入真悟禅师小腹内。 司马玉虎拚著身遭创伤以身接棍,果然连连伤及两敌,但是心知危机并未因此消减,因为对方尚有两名老僧,以及在四周虎视眈眈的“十八罗汉”! 因此宝剑由真悟禅师小腹内抽出之时,又将真性禅师身躯往左方猛推,撞向由左方狂急攻至的真明禅师,而身形疾幻中,已扑向右方手执半截长棍的真法禅师。 真法禅师没想到师兄弟四人布出“金刚阵”仅攻出不到两刻,已有两位师兄连连遭创,因此又急又怒中,眼见银影疾掠而至,顿时一咬牙,将手中已被削去半截,但却斜尖如刺的一端,狂猛劲疾的刺向对方胸口。 司马玉虎心知真明禅师短暂间,尚来不及越过真性禅师攻击自己,并且眼见真法禅师怒睁双目疾迎扑至,似乎有意与自己同归於尽?因此心中狠意骤生,竟然不闪不避反而加速前迎! 霎时便听一声闷哼及一声痛哼同时响起…… “嗯……” “呃……唔……” “啊?真法师弟……” 真明禅师身形被穴道遭制的真性禅师身躯所阻,但是又不能不顾,因此急忙伸手接住真性师弟的身躯,并且迅疾放倒地面,但是刚一抬头,竟见真法师弟已与对方劲疾相迎,而且各自发出一声闷哼及痛哼声,心知不妙的惊叫一声,但是已然来不及接应了! 就在此时,围立一旁观战的“十八罗汉”皆己望见四位师伯、师叔,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刻的时光,已有两名师伯叔相继受伤,而且另一位真法师叔与敌互拚中,似乎也已遭创了。 在如此情况下哪还忍得住?因此已有七名罗汉不约而同的暴然前掠,各自抡棍狂猛劲疾的扫、砸、刺向司马玉虎。 且说司马玉虎连连遭木棍击身之後,虽然抢得一丝反击机会连连伤及其中两名老僧,但是自己也已被强劲狂猛的棍势,打得浑身筋骨剧痛欲断,而且也已被剧震之力震得口喷鲜血,内腑受创不轻。 再加上又与真法禅师以命互拚,手中宝剑虽已由下而上,刺入对方左胁透入左胸,而左手也已拚著受创,猛然抓握住对方疾刺至左胸的如刺尖棍。 但是如刺尖棍乃是真法禅师尽全力猛刺而至,只凭左手之力又怎能抗止住劲猛的刺势?尚幸早已有备的略微侧身,终於被棍尖刺入左胸外近左胁之处,避开了心脉要害! 啊……不……没有?劲疾的棍尖被左手抓握住,虽然被棍尖划破了掌心,但也抵消了部分刺势,而且尖锐的棍尖劲猛刺入左胁之内…… 可是身上的银亮长衫,并未被尖锐的棍尖刺破?竟然又阻消了部分冲刺之力,仅使棍尖带著银亮衫布,同时刺陷入左胁肌肤内近寸深,并且被夹在肋骨之间,仅使衫内肌肉刺穿出一个寸余深的血洞,原来银衫竟是一件可护身的宝衣? 司马玉虎万幸的未曾伤及要害,但是也已受创不轻,且痛得他全身一颤眼前发黑! 而此时七名罗汉突然加入战场,狂急抡棍劈至,尚幸七名罗汉顾忌师叔尚与对方贴身未分,怕误伤及师叔,因此仅有两人的棍势由後方横扫,狠狠的击在司马玉虎後背及後腰。 司马玉虎倏又遭至重击,虽然有真气护身,但是依然被重击得背脊剧痛欲断,口中再度连连喷出两道血箭,并且脑中轰然欲昏! 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又岂肯任由他们仗恃人多势众,分批逐一围攻自己而怀恨命丧?因此在昏然中迅又强提欲散的真气,左手抱著真法禅师疾旋,使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再攻! 要闯出重围活命,唯有狂烈的反击!除掉一个便增加一分生机,於是司马玉虎左掌迅疾聚劲残狠的拍在真法禅师额头,霎时便见真法禅师双目暴突而出,血水也已由眼眶中喷出! 司马玉虎也不管真法禅师的死活如何?左手震抖中,霎时便将他的身躯凌空抡飞,撞向左侧的三个罗汉。 而右手“潜龙剑”也已顺势由真法禅师左胁抽出,迅疾震抖出一片凌厉剑芒,劲疾飞罩向右方四个罗汉! 霎时更听的数声脆响,四支半截木棍已然随著剑势凌空飞出,但是凌厉剑芒却毫不停顿的凌空飞旋,续又罩向手执半截短棍,慌急闪避的四名罗汉。 “啊……” 就在一声惨叫声乍响!一名罗汉已踉跄倒地,但是凌厉剑芒依然未止,竟然带著一片血雨骤然凌空斜旋回罩,劲疾凌厉的凌空罩向左方,刚接搂住真法禅师身躯的三名罗汉! 左侧三名罗汉的棍势疾抡中,突见一具紫红身躯凌空迎至,俱是大吃一惊的手中使劲急收棍势,并且慌急接住凌空飞至的真法师叔身躯。 但是刚将真法师叔身躯接住尚未及安置时,惊见凌厉剑芒竟然凌空罩至,顿时惊急得由一人抱住真法师叔身躯,另两人则是急抡长棍迎挡,但是倏听真明禅师狂急悲愤的喝声暴响: “司马少侠住手……如法、如明快退……” 然而真明禅师怎知晓,司马玉虎有生以来从未曾杀过人?又何曾历经过如此令人心骇颤畏的血腥场面? 虽然数月之前,司马玉虎也曾以锋利短刀及一粒碎石,分别射向“神手”曹飞虹及“赛钟魁”詹正仁,但是当时乃是反手射出,并未见到两人的伤亡情况如何?尔後又被“赛锺馗”詹正仁由後方震伤昏迷不醒,当时尚不知晓自己一击之下已然伤了一条命! 然而现在,自己为了求生存而与敌方以命相拚,不但连连遭棍势重击且已身受内伤口喷鲜血,虽然也已连连拚杀三个老僧,但是对方尚有“十八罗汉”围在四周,随时便要伤害自己! 在惊惶危急中,司马玉虎的脑海中,只知为了自己的性命便须拚死求生,因此脑海中唯有一个“杀”字! 只有杀!杀!杀!杀光他们才能活命!岂会在意鲜血淋沥中,一条条的性命由自己手中消失?又岂肯容他们要攻便攻要停便停?然後重整之後再围攻自己? 因此,司马玉虎虽也耳闻真明禅师的喝止之声,传入耳内,并且也眼见如法、如明两名罗汉,皆闻声立即收棍暴退,但是攻势依然不止的狂笑叫道: “哈……哈……哈……尔等当在下是三岁稚儿吗?任由尔等仗恃人多势众围攻,待连连击伤在下之後,却是要战便战要停便停?哈……哈……哈……杀……杀……杀光你们一了百了……” 因此司马玉虎形同疯狂一般,早已忘了身躯的疼痛及已然遭创的内伤,提聚了全身功力,脚施“云龙步”闪避群僧狂猛劲疾的攻势,右手“潜龙剑法”七十六招,左手拳、掌、爪、指合成的“游龙手”一百二十五招,还有以“弹指神功”为基础,融汇数种指功而成的“幻龙指”不管身侧是否有敌人?恍如在练招一般,一招接著一招劲疾凌厉的施出! 只见剑芒如龙凌空飞旋,剑势如幕森寒凌厉,拳如轰雷威猛狂烈,掌如巨浪波涛汹涌,爪如鹰鹤疾狠凶厉,指劲飞弹尖啸劲疾。 霎时便见断棍残肢凌空飞坠,血雨飞洒遍地红斑,令人颤骇的惨叫哀号声中,三名罗汉及真法禅师的尸身,已然被凌厉剑芒残狠裂身而亡! 但是狂烈劲疾的剑、掌攻势,并未因三名罗汉皆已身亡而止,迅又狂烈罩向悲急抡棍围攻而至的众罗汉! 至此时,真明禅师眼见“十八罗汉”刹那间又被残杀四人,内心悲急狂怒中哪还忍得住?因此迅又疾抡长棍狂攻而上! 然而此时的“金刚阵”早已荡然无存,而且“十八罗汉”眼见三位师伯叔,以及四名师兄弟连连惨遭杀害,因此在悲急狂怒中又有半数罗汉,不约而同的狂怒抡棍攻向司马玉虎,因此已难布成“十八罗汉阵”或是人数少的“五行阵”了。 而司马玉虎早已杀红了眼!只知有我无敌,施展全身功力攻击身周活动的身影,此时莫说是敌人了,便是他的父母或是师父接近他身周,恐怕也难以幸免遭至他形同疯狂的狂烈凌厉攻势临身! 一个多时辰後—— 由“霸拳”陈定中父子率领,追击“幽冥鬼府”所属的四十余名群雄中,有六名功力较弱的俗家弟子,在追击之时因为逐一落後已然与同夥散离,但是又不敢孤身盲目追逐,万一与“幽冥鬼府”散逃的高手遭遇,岂不是性命有危?因此只得半途而返。 尚幸途中逐一相遇已能互依互恃增强势力,才放心的结伴返回与敌遭遇的树林处,原本欲探望那个“狂龙”司马玉虎,是否已被四位师叔及十八位师兄弟擒住? 可是六人返回树林前时,只觉树林内的官道中已然寂静无声,仅有浓重的血腥味充斥著! 六人好奇的续往树林内掠入,倏然使得六人相继踉跄止步,俱是双目惊恐神色骇然,并且面色苍白冷汗滴流,手脚发颤得举步艰难! 只见树林内的官道中,两侧十丈之内的树木皆已枝断叶落,成为一株株光秃秃的树干而已! 久经人车往来通行,已然结实乾硬的黄土路,竟然已被血水浸湿得成为一片红色泥泞,断肢残臂散布遍地,竟然无一具完整尸身?恍如是一片人世问的森罗地狱! 由残尸上尚可辨识,点有戒疤的无发头颅,以及残尸上的残破僧衣、袈裟看来“戒律四僧”及“十八罗汉”竟然全遭凌迟裂尸而亡! 在“新郑县”西北方的小镇“老镇”在镇内大街中聚集了上百人围住一辆驴车,听著一名年约五旬神色惊恐的庄稼老者,以及一名挑著一担青蔬的四旬庄稼汉,比手划脚语无伦次的不知说些甚么? 正当围立四周的镇民及途经小镇的行旅,七嘴八舌的询问两人时,只见镇口外的黄土路中,有六名神智失常脚步踉跄的武林人,忽笑忽泣忽又惊恐尖叫的行入镇内,并且在喃喃自语中,使好奇围至的人只能听见一些惊恐之言! 突然由人群中挤出三名武林人,虽然分属黑白两道,但是仅是互望一眼後,立即相继出手震醒了六人神智,於是…… 数日後,一则令江湖武林震惊,也令黑白两道骇然的天大消息,不到五日便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 据说,事由始末传自於百姓,以及少林寺的六名俗家弟子之口,并且也有武林同道依言前往察看,尔後皆异口同声的指出,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数日前“少林寺戒律院”的“戒律四僧”以及“十八罗汉”因出寺协助俗家弟子中辈分最高的“霸拳”陈定中,寻找“幽冥鬼府”所属及“狂龙”司马玉虎。 分由“霸拳”陈定中“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以及“河洛斗魁”杨天魁率四十余名少林俗家弟子,围攻追击“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母女,以及二十余名鬼府所属。 而“戒律四僧”以及“十八罗汉”二十二人,则围擒出道仅七个月的後起之秀“狂龙”司马玉虎。 然而“霸拳”陈定中父子所率的群雄,与“幽冥鬼府”的战况如何?并不知晓,但是围擒“狂龙”司马玉虎的“戒律四僧”以及“十八罗汉”竟然无一幸免的全遭凌迟裂尸而亡! 但是经由同道狂急前往少林寺传讯,随及有“少林寺戒律院”院主“慧法禅师” 率师弟及门徒赶往树林,悲伤诵经超渡收殓尸身及追寻“狂龙”行踪,却不见“狂龙”司马玉虎的去向? 也不知他的生死下落如何?是安然无恙的离去?还是身遭重创伤亡他处? 消息广传之後,立时造成江湖武林的轰动与震惊!议论纷纷中,黑白两道各有不同的惶恐耽忧及窃喜暗笑,另外尚有一些更焦急耽忧者! 窃喜暗笑者—— 黑道之方欣喜“狂龙”司马玉虎,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大败武林泰斗之一的少林寺二十二僧,替他们出了一口久遭白道欺凌压制的秽气! 并且也由江湖传言中知晓,他方出道时便已身负顶尖绝学,但是竟然毫不低视武功低微的绿林盗匪“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水贼“洛水双鱼”费公豪、甘常明,并且与他们结拜为生死与共的兄弟? 如此说来“狂龙”司马玉虎,是一个心胸广阔并不鄙视黑道的人,也不低视功力及名声低微,毫不恃功倨傲的人。如此的胸襟岂不令人敬佩?因此更引起黑道之方的议论纷纷,於是已有不少崇拜者皆想与他结交为友! 惶恐耽忧者—— 白道之方没想到凭少林寺功力高深,个个皆可与小门小派之首平起平坐的“戒律四僧”以及护寺的“十八罗汉”竟然在布出名响武林的“金刚阵”以及“十八罗汉阵”不但未能制住对方,甚而全都惨遭残尸而亡! 由此可知“狂龙”司马玉虎不但功力高深莫测,甚而是个凶厉残狠的人!如此岂不是江湖武林中又多了一个残狠无比的凶魔?使得江湖武林不知何时便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因此最好能趁他尚未成气候之前便诛除他,方可使江湖武林减少一个高深莫测的祸患? 且不论黑白两道的心态如何?白道之方有何举动?但是最为耽忧且日夜不安的人,则是“霸拳”陈定中“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了! 因为他们率四十余名俗家同门,围歼“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母女,以及二十余名鬼府所属,只诛除了十余名下属时,竟然又被另一批鬼府所属赶至增援。 因此不但未能歼除“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母女及首要之人,反而被对方伤亡十余名同门败退! 因此“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皆开始耽心家人的安危,深恐残狠无比的“狂龙” 司马玉虎,以及“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不知何日何时便将率所属登门寻仇? 另外,最耽忧且焦急“狂龙”司马玉虎的生死及动向者,则是司马玉虎的三位拜兄,还有一些情有独锺的娇娥们,他们在耽忧且焦急中,皆欲全心全力的寻到他的生死下落! 於是,原本平静的江湖武林突然开始活络,尤其是河洛道以及嵩山山区附近,处处可见黑白两道以及不知来历的武林人行迹! 但是“狂龙”司马玉虎自此一战之後,竟然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也无人见过他的踪影,莫非他已然伤重而亡?一颗慧星仅突起短暂时光,便又由江湖中殡落消失了? 半个月後—— 武林白道之方有大大小小二十三个门派帮会、世家豪门,以及颇负名声的十五位侠义高手,在“霸拳”陈定中的陪同下,连袂前往少林寺拜望慧明禅师,欲请慧明禅师以武林泰斗之名,号召天下白道共同声伐“幽冥鬼府”以及“狂龙”为江湖武林除害! 然而,令白道武林惊怔且难以置信的是,当住持方丈慧明禅师以及“长老院” 慧清禅师“碑林院”慧一禅师“戒律院”慧法禅师“藏经阁”慧果禅师“天王殿” 慧心禅师“大雄殿”慧光禅师“地藏殿”慧智禅师“千佛殿”慧德禅师等九位禅师,共同接待白道二十三个门派帮会、世家豪门之首时,竟然无意以少林寺具名,甚而无意向“狂龙”司马玉虎以及“幽冥鬼府”寻仇?(注:“千佛殿”或称“拳谱殿” “锤谱殿”为武僧在大殿左右院地习武之处) 而且住持方丈慧明禅师尚朝“霸拳”陈定中合十揖礼说道: “阿弥陀佛……师弟,大光师伯祖有谒谓『佛门弟子无瞠无妄,善恶果报冥冥中皆有定数!』并且智法师叔另有法谒转奉师弟『在外俗家弟子一切所为皆应以师门为重,若有损及师门名声必将依寺规严惩!』因此恕师兄无法分派某一位师弟,及寺中门徒离寺下山!” 白道二十三个门派帮会、世家豪门之首,以及“霸拳”陈定中为首的少林寺众俗家弟于,万万没料到住持方丈慧明禅师会有此回应,而且听慧明禅师言中之意,似乎此事已然惊动“长老院”内隐修的众长老! 并且由住持方丈慧明禅师转述“长老院”内隐修长老,师伯祖大光禅师以及师叔智法禅师的法谒看来“长老院”内的众长老,早已悟知事由始末及是非对错,故而早已分别传出法谒。 众人在错愕怔望中,由“大雄殿”慧光禅师及知客法僧的招待中,目送住持方丈慧明禅师及众院、阁、殿的首席禅师,背影逐渐远去。 而此时已有一些人,似乎已知晓今日之事不可续为,否则可能会另起无边大祸,因此心中甚为旁徨矛盾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整个江湖武林已然牵一发动全身,原本平静无波的江湖武林,已然是由河洛道掀起了波涛,开始暗潮汹涌逐渐扩散至整个江湖武林。 竟然有一些无人知晓来历的高手,已开始在江湖武林各地出现了…… 第十三章 返谷重修功技增 复遇心交结天缘 秋天如水夜未央,天汉东西月色光。 愁人不寐畏枕席,暗虫唧唧绕我旁。 荒山无村无更声,起看北斗天未明。 白露满山风溺溺,千声万声虫鸟鸣。 东方鱼白未显,大地尚笼罩在乌黑的暗夜中。 “熊耳山”山区中虫鸣唧唧鸟兽寂静,偶或响起夜栖鸟兽,遭夜行蛇枭猎食的凄厉悲鸣声。 鱼白渐显朝阳微露,大地逐渐放亮。 一座险陡耸峰顶端,寒冽凛肤的罡风劲疾尖啸不息,将峰顶岩地吹刮得寸草不生,仅有数株根深入石的盘松,街能耸立在巨岩之间。 一块有如三层巨楼的巨岩顶端,上身赤裸下身围穿虎皮,身躯雄伟壮实,长发随风飘拂的“狂龙”司马玉虎,面向东方趺坐行功已然一个多时辰了。 原来司马玉虎与少林寺“戒律四僧”及“十八罗汉”的一战,虽然以命死拚,终于将对方全数诛除,但是自己也已被对方打得身受重伤真气散消七成,尚幸身上的腰囊内携有功可益气疗伤的“妙灵丹”才能稳固住内腑伤势,并且迅疾逃离战场,遁往远方隐秘之处疗伤。 历经两日余,伤势终于稳定保住性命已无大碍后,司马玉虎深思自己已然与少林寺,以及白道中许多名响武林的高手结仇,往后在江湖中走动时,不知何时便又将遭遇仇人与人以命相拚。 但是历经此战之后,已然明白自己的武技功力,在武林中大概仅属众多一流高手的其中之一而已,自是尚不敌顶尖高手,再加上自己已然树敌众多,又如何能在江湖武林中安然无恙?除非与三位拜兄昔年一样日日隐匿行踪,画伏夜行偶或现身他人之前,但是……自己肯如此做吗? 因此司马玉虎已然立定心志定要重修武功,待武功有成之后再重踏江湖,于是带着尚未完全康复的内伤,隐秘行踪再度返回了绝谷中。 尔后半个月的时光中,司马玉虎每日分别服用“千年茯苓”以及少量的“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不但使内伤迅疾康复,也已藉着炼化茯苓及芝果的灵气,提升功力。 司马玉虎早已由“天风老人”的留言中,知晓“天风老人”随师习艺三十余年才习功有成,而自己则是靠着“天风老人”移植入洞府中的“金丹玉液”滋养长出的甚多“金兰芝果”提升功力。 自始至今,自己习功仅是短短五年不到的时光,靠着灵果及玉液精气,便已提增了数十年的功力,自己若再不定心勤修,岂不是对不起‘天风老人’安排妥当的习功环境?因此司马玉虎不敢气馁也不敢松懈,日日皆砥砺自己勤修不懈! 一日,司马玉虎手执一柄山叉背着一张“铁胎弓”猎得一只大山猪,正欲返回绝谷之时,突然耳闻远方有些断断续续,似有似无的女子尖叫声传至。 司马玉虎心中好奇如此蛮荒的山区中,往昔从未曾见过有人深入,但是现在…… 因此立即将山猪放置在一株大树的枝枬问,然后循声前往查探究竟。 身形迅疾的掠过一片树林,纵升至一座陡岩之上遥望,虽然在青翠的山林中未曾发现人影,但是已听见有女子的呻吟声及尖叫声,由左方的山岩下传至。 迅疾掠至左方山岩处下望,发现下方是个约有五、六十丈深,两方山壁陡峭的狭窄死谷,距离谷口二十余丈之处,竟然有三名女子手执长剑,正与盘据在谷口处,一条足有三、四丈长的巨蟒拚斗着,并且在狭窄的死谷底端,在一座巨岩之后尚躲着两名女子。 眼见谷口处的三名女子,似乎甚为畏惧那条粗巨凶厉的黑鳞巨蟒,因此已然畏惧得节节后退,依如此景况看来,死谷内的五女,迟早必将先后成为粗如水缸的巨蟒裹腹之物! 司马玉虎虽然看不清五女面貌,也不知她们是甚么人?但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自己又岂能视若无睹不顾她们的生死?因此迅疾察看山谷地形之后,立即朝右方的一片斜岩处疾掠而下。 粗如水缸的黑鳞巨蟒,在谷口之处高仰着巨首,一双溢射出幽森绿芒的双目,紧紧盯望着三名年约二九之龄,手执长剑的双髻姑娘,血盆巨口不断的向前窜咬着。 其实女子天性便畏惧蛇虫之物,再加上此条异种黑鳞巨蟒的鳞皮不畏刀剑,因此三名双髻姑娘神色惊恐骇然的挥舞着手中长剑,抗阻巨蟒的窜咬巨吻,奈何两尺余长的长剑,砍在蟒首上仅是使巨蟒感到些许疼痛而已,毫无能力伤及巨蟒皮肉,因此被巨蟒追咬得凶险无比,惊叫连连的逐渐退入谷底之方。 倏然!一道劲疾尖啸的铁羽箭,疾如迅电的骤然射入巨蟒右目内,只余一尺多长的箭尾在外,霎时痛得巨蟒亘首高仰嘶啸连连,粗长庞大的蟒身也已盘卷扭动,长尾则是胡乱扫动,扫撞得尘土飞扬碎石崩飞。 三名双髻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神色怔然,尚不知发生甚么事时,已听一个男子的大喝声传至: “三位姑娘快退入谷内,此条巨蟒由在下诛除……” 三名双髻姑娘耳闻男子之声传入耳内,尚未及循声张望,倏又听弓鸣箭啸,又是一道疾如迅电的箭影劲疾射向巨蟒,因此俱都惊急得欲告诉他,巨蟒的厚鳞甚为坚硬难伤,但是刚涌至喉间,尚未及急呼出声时,却见劲疾尖啸的铁羽箭,又射入巨蟒的另一只独目内! 三名双髻姑娘俱是芳心一怔!想不到发箭人的眼力如此精准,而且箭矢如此劲疾! 竟然在巨蟒盘卷翻滚之中,尚未听见弓呜箭啸的声音,箭矢已分毫不差的射入巨蟒独目中。 正在惊异后退中,突然见到一道身影凌空而下,竟是一个长发散披飞舞,上身赤裸腰围虎皮,手执一柄猎户山叉的雄壮男子!并且由他疾如迅电凌空而下的身形看来,乃是一个身负绝学的一流高手。 司马玉虎连连两箭射瞎巨蟒双目,已然使巨蟒痛得凶性大弱,攻击性也已丧失大半,虽然尚难在短时间内诛杀它,至少已使它双目失明甚难准确的噬咬三女,当然已为众女解消了危机! 身形凌空而下时,已然看准了黑鳞巨蟒颈下的一道灰色斑纹,眼见巨蟒嘶啸翻滚盘卷不止,甚不易攻击它颈下要害,只得再度凌空盘旋数匝,手中的山叉已然灌注了十成功力蓄势待发! 果然觎准了巨蟒的翻滚之势,身形骤然下扑,手中山叉又疾又狠的劲疾刺向蟒颈下的灰色斑纹! 但是巨蟒双目虽盲,依然能感应到温热之物骤然接近要害之处,并且天性便会保护致命要害,因此巨首急垂中,山叉竟然仅射在蟒首上。 司马玉虎一击未中,正欲藉反震之力再凌空盘旋时,倏然一道四尺多长的双叉红信,疾如迅电的射向胸口,心中一惊右掌迅疾斜拍,与阴寒湿滑的红信一触及分,身躯也在如此刹那间的相触,朝右方斜偏半尺,双叉红信已险险的贴胸而过,否则势必被粗长的红信刺得透胸而过!尚幸蛇信仅能迅疾伸吐回缩,不似蟾蜍能绕卷缠物,因此危险暂时已消。 在眨眼的刹那间,司马玉虎的身躯已然下落,若是坠入蟒躯之中,甚有可能被翻滚的蟒躯缠卷束毙,况且巨蟒此时又巨口大张的朝司马玉虎身躯窜咬而至。 但是司马玉虎危中不乱,猛一沉气使身躯疾坠避开蟒口,手中的山叉也已猛然朝蟒身疾刺,虽然蟒躯上的黑鳞甚为坚硬,但是已然灌注十成功力的叉尖,已劲疾的刺入蟒躯三寸余深。 司马玉虎迅疾下坠的身躯尚未坠至蟒躯上,双手猛然施力,身躯已再度往上弹升,并且顺手拔出山叉朝后暴退。 黑鳞巨蟒在山区中本是一霸,何曾受过如此重创?虽然痛得暴怒无比凶性大发,但是已然寿达上百年,虽然算不上成精,却也知晓连虎爪皆难伤的鳞片,竟见然会遭对方刺穿伤及皮肉,可见伤及自己的“人”比往昔遇到的“人”兽更为厉害。 再加上双目已然重创成盲,无法望见伤及自己的“人”而对方也知晓攻击自己的致命要害,万一被伤到要害……因此巨蟒已有怯意,无意再与司马玉虎缠斗,于是狂乱窜咬数次之后,便凭着本能迅疾朝谷口外窜逃。 司马玉虎虽然不惧巨蟒,也自认能诛除它,但是也深知若将巨蟒逼得做困兽之斗时,也非短时间能除掉它,再加上也想询问谷内的几位姑娘情况如何?因此便目注着黑鳞巨蟒窜逃消失。 突然!只听谷底之处传来女子惊急叫声: “啊?……不行……不行……小姐快松手……” “嗯……嗯……我要……嗯……嗯……” “糟了……怎么办?小姐体内的毒又……啊?小芝也……” “好……好难过……好痒……嗤……嗤……小……馨……我……我……” “不行……不能再制住小姐的穴道了,否则小姐会……” 司马玉虎闻声回望,听见三女的惊呼声中,尚夹杂着一些怪异的呻吟声,因此好奇的掠往众女之方。 只见巨岩后方,先前与巨蟒拚斗的三女,以及躲在巨岩后的两女,俱是蓬头垢面衣衫破裂处处,并且尚有血渍染红了衣衫,似乎不知在何时在何处?曾遭遇过一场激烈的拚斗? 而先前与巨蟒拚斗的三女中,有两女扶搂着一名发髻散乱,丽容绋红媚态万千,年约三旬出头的娴丽美妇,但是娴丽美妇衣衫已被拉扯得衣襟半解,露出颈下一片雪白肌肤,以及肚兜内半露的酥胸,并且不时的轻哼呻吟腻声呢喃着。 另外一女则搂着一名情况与美妇情况相似,却嗤笑呼叫不止发挽双髻的姑娘,虽然看不见垂首照顾两女的三女面貌,但是却觉那位丽容绋红,年约三旬出头,雾鬟云鬓,芙蓉脸柳叶眉,极为娴丽的美妇有些面熟? “诸位姑娘,但不知可有在下……” “啊?你……你不可以看!快走开……” “哎呀……不准看……你快走……咦?你是……” “呸……呸……你怎么可以……啊?……原来是你?” 三名姑娘乍听男子之声由身后响起,顿时慌急得惊叫起身阻挡司马玉虎的视线,但是却又惊怔得脱口诧呼出声。 司马玉虎怔望慌急站起身躯的三女,只见三女中的其中一人甚为眼熟,再仔细一望,这才恍然大悟的脱口说道: “啊?你……原来是你们?姑……三位姑娘,但不知可有在下助力之处?” 原来五女竟然是在“洛阳城”的酒楼内,曾经相遇的“飞雪玉凤”南宫雪主婢五人,却不知她们五人为何会进入“熊耳山”深处的蛮荒山区中? 此时突见三女身后的三旬美妇,也就是“飞雪玉凤”南宫雪,竟然踉跄起身扑至,并且声含荡意的腻声叫道: “啊?你……咯……咯……你……嗯……我要你……来……我要……” “啊?小姐……小姐不可以……” “怎么办?怎么办?小翠,依我看还是制住小姐穴道,否则小姐……” “不行……不行……小姐及小芝身中淫毒已然将近半个时辰了,体内的淫毒可能已逐渐浸入骨髓,若再制住穴道恐怕会侵入脑内……” “哎哟……那怎么办嘛?除非有解药,否则只有……” 两名婢女慌急拉扯住扑向司马玉虎的“飞雪玉凤”南宫雪,并且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另一名情况相似的婢女,却是连呼好热,并且已开始拉扯衣襟解衫,因此使得另一名婢女,急忙抱搂住那名婢女,并且悲急叫道: “不可以……小芝你醒醒……你不可以脱衣衫……” 司马玉虎静立一旁耳闻三女之言,并且眼见“飞雪玉凤”南宫雪,以及婢女小芝的模样,已然恍悟两女必是身染何种淫毒?以致淫欲大炽神智不清了! 内心中虽然有心协助,但是又不知应该如何帮助她们?只能怔怔的望着众女爱莫能助,但是忽然想起以前“紫衣罗刹”费敏慧姑娘她们的情景,这才想起颈上项链乃是可解百毒的“三目蟾蜍珠”因此立即伸手解下,递向曾出手攻击自己的婢女小翠,并且急声说道: “小翠姑娘,南宫姑娘及那位姑娘身染淫毒,在下这条链坠上的乌珠,乃是可解百毒的“三目金蟾珠”姑娘可将珠坠……嗯……塞入南宫姑娘口中,说不定可以……” 婢女小翠闻言,顿时芳颊泛红羞意盎然的瞪目欲叱,但是方才他突然现身重创巨蟒,救了自己姊妹三人,再加上他也是好意,因此只得羞声说道: “你……你难道不知淫药并非是毒……” “小翠,你别废话了!快将这位……司马公子的珠坠先让小姐含着试试,说不定真可解消淫邪药性也说不定……” “对!对!小香说得对,不管是否有效?先让小姐试试再说!” 急病乱投医,于是另一名婢女小香,立即伸手接过司马玉虎手中的链坠,而司马玉虎也立即退开,掠至巨岩另一方默默环望着死谷的地形。 未几,已然发现右方的岩壁间有一个岩洞,于是疾掠至那片岩壁前,纵升至仅有丈余高的岩洞内察看,发现内里竟然留有火堆余烬,似乎不知多少年前,便已有人在此歇宿过? 在洞内察看片刻后,再度掠返巨岩之处时,却见小翠、小馨、小香三女,俱是美目含泪神色慌急的欲言又止,并且皆用一种又羞又怪异的目光盯望着自己,虽不知她们是何心意?但是已含笑说道: “三位姑娘,右方的岩壁间有个岩洞可供歇息,但不知诸位姑娘是否愿意栘驾至洞内暂歇?” 三女闻言立时相互默望一眼,小香姑娘伸手将链坠归还给司马玉虎时,终于大胆的颤声说道: “司马公子,此粒驱毒珠无法解消我家小姐及小芝体内的……的……司马公子,不知你可愿……帮助我们救醒小姐及小芝?” 司马玉虎闻言,立即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 “救醒南宫姑娘?当然,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当然愿意,可是在下对医道欠学,因此实无能力……” 小翠闻言顿时睁目脱口说道: “啊?你……你不懂?” 但是脱口之言突断,并且羞红双颊的转望向另两婢,此时另一婢小馨则是急声说道: “先别管这些了!只要司马公子愿意……我们先将小姐及小芝栘往山洞内再说吧!” 刻余后,突然由山洞内传出司马玉虎的惊叫声: “甚……甚么?这……这怎么可以?如此岂不是要辱及南宫姑娘的清白?在下岂肯做出如此之事?” 惊叫声刚落,又传出小馨羞急的悲叫声音: “司马公于,你以为小婢姊妹愿意吗?可是若不如此……小姐及小芝都会淫毒侵脑成为一个花痴之人,以后见到男人就会……” 话声未止,又听另一婢小香也接口说道: “司马公子,年前在酒楼内缘遇公子之后……小姐对公子的人品颇为赞许,因此小婢姊妹知晓公子乃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正人君子,可是此事……虽然有毁小姐的清白及名声,而且也对公子不敬,但是事已至此……若不能为小姐及小芝泄除淫毒,必然使小姐及小芝以后更难做人,除非一死了之!因此小婢三人研商之后,才大胆的请求公子……” 另一婢小翠芳心虽羞,但是也已忍不住的接口说道: “公子,事到如今连下山求医也来不及了,因此还请公子您勉为其难……待小姐淫毒尽泄清醒之后再做道理,万一事后小姐若悲怒责怪,小婢姊妹也定然会承担责任,绝不会连累公子,因此尚乞公子……泣……泣……” 司马玉虎耳闻三女之言,虽然心中甚为不以为然,但是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因此无奈且嗫嚅的说道: “这……可是……可是……在下从未曾……也不……不懂……又如何……” 洞内突然静止无声,半晌才听小馨颤声说道: “你……你是男……男人怎么不……不懂?小翠你说怎么办?” “我……我也……不……不知道……” “小翠、小馨……小妹以前曾听……听我娘说过一些……好似……” “啊?你快说……快说呀?……那……那么就由你留下协助公子好了……” “不要……不要……我不敢……” “不行!小香,难道你不想救小姐及小芝呀?” “小馨……我……我当然想……可是……那……那你们也留下我才肯!” “呸……呸……小香你……” “小翠,既然如此咱们就留下来吧!反正事后咱们已是一条线上的蚱蜢,谁也脱不了干系了!要死要活且待小姐清醒之后再说吧!” 于是不到两刻,山壁间的洞口处,已然引升一堆柴火,而洞内深处则传出小香阵阵羞颤低语声: “你……你这怎么……哎哟……小翠,他的不一样嘛!软得像……啊?硬起来了? 硬了……吓死人了……好丑……” “羞死人了……小香,你快跟他说怎么做……” “这好像是……是要将这根东西……对了!插入小姐的玉门之内便行了!” “对!对!公子……就是这样……以后就是这样了……” 于是,之后便听洞内传出一些呻吟呓语及娇呼呢喃声。未几,又传出痛呼呻吟婉转娇啼声,落红片片中已是蓬门今始为君开了! 尔后,洞内不断响起腻声腻语的荡呼声,偶或传出阵阵舒爽欢畅的呻吟尖叫声,可知洞内深处已然是一片令人血脉贲张,春色无边的盎然妙景了。 两个多时辰后—— 熊熊火焰的光芒在黝黑的山洞中闪烁,不但驱消了深秋寒意,且使得仅有不到三丈深的山洞内显得清晰可见。 此时司马玉虎盘坐在洞口柴火前,翻转着烤得肉香四溢的山猪,心思紊乱的听着身后洞底处,五女连连不断的悲泣声,以及认错自责的哽咽低语声,虽然心中甚为不是滋味,但是又不能狠心的一走了之,弃她们于不顾。 况且,偶或回思之前那种从未曾经历过的美妙滋味,以及令人神思的绮丽景况,使得司马玉虎有种甚欲再经历一次的冲动,因此更是难舍难弃了。 突然!内里的悲泣声一一息止,终于听到轻微的步履声接近背后,并且听见小翠的怯怯轻呼声: “公子……公子……小姐请您入内一谈!” 司马玉虎闻声心中一悸!心知最耽忧之事终于到临了,因此只得一咬牙,硬着头皮起身,默望着双眼红肿的小翠一会,才低声说道: “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其实此事乃是你们护主心切,怪不得你们,况且我也有……好吧!我且与南宫姑娘详谈之后再说吧!” 硬着头皮步入洞内深处,在数件外衫为垫的洞角,身穿雪白中衣外披衣衫,垂首哽咽的“飞雪玉凤”南宫雪,以及婢女小芝,眼见司马玉虎行至,顿时羞怯得忙将螓首深埋在臂弯中。 司马玉虎眼见两女的羞态,续又想到两女先前的媚意荡态,以及柔嫩细腻玲珑美妙的身躯,顿时胸中热血上涌心中一荡,但是她们的清白己丧失在自己身下,因此内心中也另有一股愧疚,及怜惜之意涌充心胸,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双目中充满着歉意及怜惜之色,默默的盯望着两女。 此时婢女小馨突然拉着小翠、小香,将小芝扶搂起身急步行至洞口之处,羞垂螓首的“飞雪玉凤”南宫雪,发觉四婢同时起身离去,顿时芳心更是又羞又慌又怯又颤,声如蚊鸣的叫着: “小翠、小馨……你们别走……” 然而此时的司马玉虎,自从经历了从不知晓的滋味后,似乎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后,突然长大成人变得更为成熟了,因此已悟解四婢是要自己能与南宫姑娘单独相处,将此事做个圆满结果,于是便缓缓侧坐她身侧,默默的望着那张红霞满面,又羞又怯又慌乱的丽容。 “飞雪玉凤”南宫雪眼见他突然靠坐自己身侧,并且见到他那张令人心颤的俊面上,一双星目中射出两道令自己心中发慌且羞颤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望着自己,因此更是羞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是个身负绝学,且已行道江湖十余年阅历甚丰,理应早已无闺阁千金羞赧之状的侠女,但是此时却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并且由芳心中迅疾涌生出一股羞畏之意,急得娇靥赤红慌乱移身,并且紧闭双目低垂螓首不敢与他相对。 突然!身躯骤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搂入一片宽阔且温热的胸怀中,霎时芳心惊急羞畏得慌乱挣动着,但是却被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搂不松,并且听见令人痴迷的声音说道: “雪姊……你肯跟我吗?”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声霎时身躯骤然一震上,立即仰起美如仙子的丽容,神色惊异难以置信的怔望着他,并且脱口颤声说道: “你?你可知贱妾年已三旬……” 然而话声却被他那双充满情意的双眸,盯望得芳心羞颤慌乱且迷茫,竟然已无法再续言,只能怔怔的回望着他。 只见他,虽然比自己小有十岁左右,但是在他俊面上,却涌现出一种似稚气又似成熟的笑意,双目中射出两道令人心悸的目光,似乎要射入自己内心中,而且在那种目光中,似乎又另有种要将自己融化,吸吞入腹的轻狂,又有种似欲保护自己,爱怜自己的深情。 两双眼睛互视不眨,似乎时光已然停顿,并且逐渐由对方的双目中,似乎望见了他对自己的心意及情意,一切已然尽在不言中了! 因此“飞雪玉凤”南宫雪芳心中激荡无比,有一股甜蜜感缓缓充溢心头,并且逐渐涌生出一种,不知是认命?或是从未曾有过的爱意?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芳心交付在他身上了! 在悲喜交集中,泪水也难以自禁的盈眶而出,终于柔顺的将螓首及身躯倚偎入他的胸怀中,享受着从未曾有过的甜美满足,以及受人呵护的安全感。 突然!一只大手托着她下颔,微微抬起她那张满布羞意,却又浮显甜蜜之色的丽颜,芳心不解却深情的仰望着他时,两片温热的厚唇骤然印上了她的朱唇,顿时令她芳心又羞又怯得轻嘤一声,但是尚未及挣扎时,热唇突然又远离…… “飞雪玉凤”南宫雪芳心立即一松,然而却又涌生出一股惘然若失的幽怨之意,怔怔的盯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面。 但是,那双令人心悸的星目,恍如两团火焰般的盯望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溶化燃烧,因此使得芳心颤悸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然而那两团烈焰,似乎经由自己的双目逐渐透入身躯内,并且逐渐钻入芳心深处,竟然将芳心深处也诱生出一团火焰,逐渐涌生逐渐炽旺,终于引燃成一股自焚的烈焰,终于难以自禁的突然高抬玉臂,勾搂住他肩颈,一双颤抖的朱唇,火热激情的吻在他厚唇上,于是…… 此时司马玉虎的手指已开始慢慢解开她的衣衫,当手指触及她衣襟内的肌肤时,南宫雪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但是才穿上不久的亵衣终于又被他褪下了。 虽然内里尚有一件肚兜,下身高有纱裙遮蔽,但是肚兜上方的雪白如玉,柔滑细腻的雪肤玉肌,以及一双半露的圆挺双峰,已然展现在司马玉虎眼内了。 此时南宫雪怯怯的伸手遮掩胸前,芳心又羞又慌的急促喘着气,娇靥羞红得更显得楚楚动人,使得司马玉虎更是血脉贲张,于是再伸手轻轻拉开她手臂。 但是南宫雪的一双纤细手臂,依然紧紧挡着胸部,脸上的表情交杂着羞怯徨惑及几分畏惧,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马玉虎见状不再强拉她手臂,只是在白里透红柔滑娇嫩的双肩及酥胸上,轻柔爱抚着,并且不停的吻着她朱唇、玉颊、耳垂、雪颈、香肩,由身躯肌肤上涌生起的痒麻刺激,及颤悸的感觉,不停的传人南宫雪心坎中,使得她芳心激荡身躯微颤,鼻息粗喘的羞闭双目,且口中发出一些轻声呻吟声,尔后原本有些僵硬的身躯也终于缓缓松弛。 终于,掩在胸前的松软双手,不知何时被栘开了,裹着双峰的肚兜丝带也已解开了。于是,酥胸上一对随着粗喘鼻息起伏,且微微颤动的圆滚饱满双峰,已然尽现司马玉虎眼前了! 饱满挺立的双峰上,有两颗红中带粉的两颗红豆,突立在雪白乳尖上,如此美妙的景色呈现眼前,顿使司马玉虎激颤得伏身吮向一粒红豆,霎时便见南宫雪全身一颤,樱桃小口微张的呻吟一声…… ‘啊……’ 但是更令南宫雪难以忍受的,是一双玉乳皆已被一双大手抚握揉掐着,阵阵又舒爽又令人激颤的酸痒感,不断的侵蚀着全身,神魂似乎已缥缈至虚空缥缈之中了。 正当她神魂迷茫之时,司马玉虎已伸手下探,轻轻解开了她亵裤,伸手入内轻抚着她一双玉腿,及圆突的玉臀,待抚至双腿之间的一片茸毛之处时,早已渗出了不少玉露,沿着大腿内侧流至臀缝下,渗湿了亵裤。 此时,司马玉虎缓缓褪除了她亵裤,只见一双修长雪白的玉腿之间,一片乌黑茸毛湿贴肌肤上,露出了微突的两片肉阜,并且由桃粉色的肉隙中,尚不断的泌出玉露。 司马玉虎眼见之下更是血脉贲张,胯间已然坚挺而起的玉茎,更是火烫充胀得已然顶出虎皮裙外,露出大半。 内心激荡中,眼见她娇靥泛红鼻息粗喘,鲜艳欲滴的樱唇中,尚不断的发出呻吟声,因此已忍不住的又低头吻上了朱唇。 而此时南宫雪在迷茫中也激情的与他狂吻着,并且激情的呢喃着: “虎弟……姊姊是你的!” 似呻吟似荡哼,似呓语似呢喃的柔腻之声,更引得司马玉虎难以忍受充斥全身的激情及淫欲,双臂有如铁箍似的紧紧搂住南宫雪白中泛红的身躯,双唇也再度吻住朱唇。 南宫雪此时也已激荡得情难自禁,一双玉臂紧紧搂着他背脊狂吻着,身体则在他身躯上下扭摇不止,身体紧贴厮磨中,突然觉得下身胯间隐秘之处,被一根火烫灸热之物顶着。 尚未曾想到是何物时,双腿突然被撑张分开,而那根火烫灸热之物已骤然冲顶入羞处之内,顿时使得之前已被轻狂过,且有些红肿的羞处撑胀得有些痛楚,不由得全身剧颤,双手紧紧搂住他身躯,双眉紧皱的轻呼着: “痛……轻……虎弟轻点……” 但是司马玉虎的下身又猛然一挺,霎时粗长火烫的巨物,已然尽根没入温热湿滑的深处了,立即痛得南宫雪全身颤抖僵挺,且朱唇大张的猛吸一口气,半晌才哀怨的呻吟着: “虎弟……你……你好狠……顶死姊……姊姊了……” 然而,口中虽如此说,但是芳心中却有一种,又羞又喜的美妙感觉充斥,甚而有种得难以言谕的满足感,在芳心中激荡着,因此突然又激情的献上香唇,供爱郎轻尝,双手双腿则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搂住爱郎身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喘息的停止拥吻,四目相交中,南宫雪痴痴地望着他,恍如在互视中,有一缕情丝已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了。 未几,司马玉虎已开始轻柔的耸挺下身,于是…… 在洞口的四婢,芳心中俱是又耽心又期待,乞望小姐能与司马公子谈出一个美满结局,否则以小姐的心性,十之八九会以一死保全清白,那么自己姊妹四人也唯有以死相随了。 可是聆耳细听洞内声音,却是仅有短短的数声便又寂静了?因此皆不知他们两人究竟是何心意? 好奇且忧心中,突然听见洞内有阵阵粗喘的鼻息声,不断传出,尔后竟听小姐不时的羞叫痛呼及呻吟轻哼,偶或还有呢喃呓语声传出? 而且……而且还有一种更令四婢芳心慌乱全身发烫,在之前曾经听过,水声啷啷以及身躯肌肤的撞击声? 因此四婢的芳心中,似乎皆有相同的怀疑,难道他们又…… 可是小姐的心性甚为端庄,往昔从不对男人假以颜色,之前因淫毒泯智而涌生淫欲尚可说,可是现在小姐已然清醒,又怎么可能……因此心中皆难以相信他们竟然又会……而且是在自己姊妹身后毫无遮掩之处?莫非是听错了? 然而,身后续又传出阵阵令人羞怯的呻吟声,而且竟然愈来愈大声也愈来愈清晰,使得四婢俱是双颊羞红身躯发烫,且坐立难安得不敢吭声也不敢回望。 尤其是小芝,在之前,当她元阴连连狂泄神智逐渐清醒时,已然感觉到身上压着一个身躯,并且在疼痛的下体内,有一根粗长火烫之物在自己下体内劲疾轻狂着! 原本芳心又羞骇又惊恐,但是却被下体内那根粗长火烫之物,劲疾抽挺而引生的极度舒爽感,刺激得全身激狂舒爽且酸软无力,毫无推拒之力,只能连连尖叫不止。 事后,也已知晓是三位姊妹为了救人,便毅然请求“他”与小姐及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解消体内的淫毒。 虽然芳心中又羞又悲得欲一死了之,但是身为下人,一切只能依小姐的心意为主,在小姐面前哪有自己作主或开口说话的余地?因此芳心中虽是又羞又悲清白已失,却又不敢开口。 现在,耳闻身后传来的声音,突然回想起之前……那种以往从不知晓,也未曾经历过,欲仙欲死有如身处虚幻缥缈之境的极度舒爽感觉,不由身躯一颤,胯间羞处内突然溢出一股液汁,因此更是羞得轻嘤一声,紧夹双腿,并且双颊火烫得如染赤丹。 倏然!洞内传出阵阵语无伦次的激狂荡哼浪语声,接而又是数声尖叫响起: “啊……啊……弟……好弟……弟……姊姊要……要死了……贱妾不……不行了……啊……啊……你……好猛……弟……饶……你饶了……贱妾……啊……啊…… 你……你太狠……太猛……猛了……泣……泣……” 四婢耳闻小姐激狂的尖叫声,俱是全身一颤!而小翠、小馨及小香皆是慌急起身便欲掠入内里,但是却听小芝呻吟叫道: “不……不要……你们别过去……小姐她没事……” 然而话未说完,又听小姐颤声尖叫着: “天……弟……你停……停下……姊姊……受不了……啊……啊……要……啊…… 啊……出……要出来了……小……小翠救……救我……” 小翠、小馨及小香三人闻声,再也忍耐不住的同时冲入洞内,只见全身赤裸的小姐,贝齿咬在司马公子的肩肉上,双手紧紧搂住司马公子的颈部及背脊,又抓又掐,一双修长玉腿忽踢忽蹬,忽又夹在司马公子的腰际,身躯又扭又挺的狂颠不止。 而司马公子下体那根粗长骇人的丑陋之物,则是深入小姐胯间羞处,劲疾耸挺的冲刺着,而且两人接合的羞处玉露滴流不止,使得小姐的双腿胯下以及玉臀下方,已是水光盈盈,早已将地面上的衣衫浸湿了一大片。 突然!只见司马公子下体骤然前挺不动,但是小姐却是双目大睁的螓首连晃,尖叫连连,而且身躯恍如狂风巨浪中的小舟,狂扭狂颠不止! 三婢俱是惊睁双目怔望着两人,眼见狂风暴雨终于息止了,但是小姐的双手双腿,却是依然紧紧夹搂着司马公子,而且又形如疯狂般的与司马公子拥吻着,如此的情景又怎会是司马公子在欺负小姐? 三人又羞又怔中,却见小芝紧夹双腿慌急行至,满面羞红之色的连连比着手势,才使小翠三人略有恍悟之色的掩嘴羞笑,于是四人噤声轻行的行往洞口,不打扰两人激情后的温存。 在山洞中休歇时,司马玉虎已由“飞雪玉凤”南宫雪及四婢的口中,知晓了她们为何会进入“熊耳山”的蛮荒山区中,为何会身遭淫毒浸身的前因后果了! 原来在三百余年前,据说是远古“西天昆仑王母”后裔的一脉,在陇西高原的“海心山”之中,创立了一个神秘门帮“神宫”。 尔后当年的“神宫宫主”得知中原武林中传闻数百年,功达剑仙的“长风子” 洞府所在已然明朗,于是便带着两名贴身护卫进入中原,但是自此之后便毫无讯息的失踪未归。 虽然当年的“神宫”宫主夫人,也曾率高手进入中原明查暗访,也曾依江湖传言进入“熊耳山”的蛮荒山区中寻访,竟然也从此失踪了? 尔后“神宫宫主”代代相传皆相安无事,但是代代久传之后“神宫”后裔及所属逐渐各存私心,因此已然逐渐分为四支。 直到两百余年前,当时的“神宫宫主”年已告老,欲传位予长子为新任宫主时,宫中另外两大支竟然不服新立宫主,因此使得“神宫”立时引生内哄,即将陷于分裂的剧变。 尚幸得宫中各支的十余名长老,共同研商调解后,终于使宫中三大一小四支后裔均击掌为誓“宫主”之位暂由三大支轮流分掌一年,尔后只要任何一支第二代的后裔,能寻得随远祖“宫主”失踪而遗失的“神宫令符”其余三支必然臣服不违尊为宫主。 也因此,四支中除了已掌“宫主”之位的一支外,其余三支的为首者皆分别率着亲人及属下高手,年年出宫远行中原寻找“神宫令符”终于使得“神宫”之名逐渐东传,于是在两百余年前,已然被中原武林尊为三大秘门之一。 但是“神宫”中的三大一小四支,年年进入中原久寻但皆无果,甚而有些高手便从此失踪了,因此使得其中两支的势力也已逐渐凋零,于是四支的为首者为了避免势力衰弱之后,被其他支排除在轮流执掌“宫主”之位的资格之外,为了保存实力,因此已逐渐少有人再远入中原。 属于“飞雪玉凤”南宫雪远祖的一支,便是势力最弱的一支,尤其至祖父一代时更为凋零,除了上有两位名列宫中长老的伯叔,仅有不到三百人的一些忠心仆妇及后裔。 尔后竟然连仆役后裔的年轻一代中,已有部分人归附至其余三大支,因此使得“飞雪玉凤”南宫雪祖父执掌,原本便已势弱的一支更为凋零,成为“神宫”后裔中更为势弱,连有些仆役也看不起的一支。 直到三十余年前“飞雪玉凤”南宫雪祖父执掌的一支,人才凋零势力薄弱得只余两百人左右,更无能期望有轮流执掌“神宫宫主”之位的资格,除非是前往中原寻获“神宫令符”才能正式接掌宫主之位。 然而当年“飞雪玉凤”南宫雪的父亲乃是单传独子尚未成亲,因此被祖父限制不得出宫,直到成亲且生下“飞雪玉凤”南宫雪后,祖父认为孙女并不能接续祖传一支,因此依然不准爱子出宫,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三支堂兄弟姊妹,轮流御下宫主之位后,便偶或率着旁亲及属下高手,出宫远行中原寻找“神宫令符”。 直到南宫雪的亲娘再度有孕且产下一子,然而却是个左臂残缺的天残子,因此使得“飞雪玉凤”南宫雪的祖父及父母悲伤无比,认为是天绝本支,因此不再有出宫寻找“神宫令符”的意图了。 事隔十余年“飞雪玉凤”南宫雪已然年至及笄,但是其他三支依然未能寻得“神宫令符”“神宫宫主”之位也依然由三大支轮流分掌。 “飞雪玉凤”南宫雪当然知晓三大支轮流分掌宫主的原因,眼看双亲日日寂落寡欢,弟弟也因天生残废使得心性乖张,因此便毅然留书出宫,独身远行踏入中原,若不能寻得“神宫令符”誓不返宫。 但是一年年的时光迅疾流逝,已然时过十二年,期间“飞雪玉凤”南宫雪虽然思念双亲及弟弟,但是因为昔年年轻气盛留书立誓,因此悲伤得依然不曾返回“神宫”探望双亲及弟弟。 尚幸四年前,两名忠心老仆携着双亲书信,以及年仅及笄的四婢寻到“飞雪玉凤”南宫雪,才知晓双亲及弟弟皆安好,以及早在十年前又有了一位弟弟及一位妹妹的讯息,尔后两名忠心老仆将四婢交付“飞雪玉凤”南宫雪之后,从此才有了四婢相伴不再孤独。 至于年前与司马玉虎相遇时,同行的“火凤凰”江玉铃,乃是“飞雪玉凤”南宫雪初踏中原的第五年,与身为“黄山龙凤宫”少宫主的“紫凤”常燕萍的一家人相识,并且结交为好友,而“火凤凰”江玉铃当年仅是五岁的稚女。 尔后,主婢五人也曾听闻江湖传言,有一位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狂龙”司马玉虎,凭一己之力便残杀了少林寺的“戒律四僧”及“十八罗汉”因此猜测可能就是主婢五人曾遇见过的司马公子。 因为原本便好奇司马玉虎的武功,及出身来历皆高深莫测,于是细听江湖传言剥茧抽丝的研判之后,发觉江湖武林中,以往从无人听过“狂龙”司马玉虎的传闻,而是在河洛道突然掘起。 再加上与他,时初遇之时,曾听他提及乃是刚出师下山,而且详查所行之地,甚有可能是由“熊耳山”下山的,再加上数百年间有甚多武林高手,相继在“熊耳山”之内失踪,因此在种种疑点中,主婢五人便有了猜测,可能与主婢五人欲查之事或许有关连,于是主婢五人便再度进入“熊耳山”寻查。 昨日“飞雪玉凤”南宫雪与四婢在一处山林中露宿时,竟然莫名其妙的遭到一个来历不明身手极高的蒙面女子偷袭,尚幸五女乃是出自武林三大秘地之一的“神宫”功力身手岂是弱者?因此那名来历不明的高手反遭“飞雪玉凤”南宫雪击伤。 然而没想到那个来历不明的高手,竟然在身受重伤之后,突然挥洒出一片极为艳香的粉末“飞雪玉凤”南宫雪及小芝闪避不及,已然被香粉罩住,使得两人皆吸入了一些香粉,于是…… 司马玉虎在细听“飞雪玉凤”南宫雪的详述来历之时,已然想起绝谷山洞的岩壁上,曾经见过“神宫宫主”南宫霸天的遗骨及遗言,并且还遗有一片血红色玉佩,而玉佩上雕有“神宫勒令”四字,因此待“飞雪玉凤”南宫雪详述已毕,立时搂住她身躯且哈哈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雪姊,你可知你我乃是数百年前便已天定的良缘,并且是以贵宫远祖遗留的玉符为信物,今日才将你赐我为妻吗?”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顿时一怔!但是随及心有恍悟的惊喜无比,立即抓搂住司马玉虎,并且脱口问道: “你?虎弟……相公,你……你是说……你曾见过远祖遗留的玉符?在哪里见过的?你快告诉贱妾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远祖……还有玉符呢?玉符在哪儿?” “啊……公子知晓本宫玉符……太好了!小姐,真的被你料中了呢!” 此时四婢也已惊喜无比的迅疾围至司马玉虎身周,并且七嘴八舌的急声询问着,而司马玉虎则是开朗的笑望主婢五人笑说道: “雪姊,其实若非你详述来历,小弟又怎知“神宫”是何等所在?又怎知那位…… 嗯……记得遗留的字迹好似……“神宫宫主”南宫霸天吧?另外尚遗留有一片血红色的玉佩,玉佩上确实雕有“神宫勒令”四字,可是……我却忘了将玉佩放在哪儿了?”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并且连连推摇司马玉虎的身躯,并且悲急叫道: “相……相公,你快想想……本宫玉符不但是宫主的令符,而且背面还有进入本宫秘库的秘图,没有了玉符,本宫之人永远也进不了秘库之中了!” 但是司马玉虎却促狭的故意说道: “唉?我怎么知道嘛?当年我看它仅是一片血红色的玉佩而已,毫无珍贵出奇之处,而且我所居住的洞府中有如山的珍宝,件件皆比那片玉佩珍贵,因此我岂会在意?所以就随手一丢……说不定已摔碎了呢?”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且心中一凉,双目发直得茫然失魂,半晌才神色悲凄的悲声低泣,但是突又听司马玉虎骤然拍掌叫道: “啊?我想起来了!当年我认为既然是先人亡故时的遗留之物,必然有其珍贵之处,所以……好像是与其他遗留之物放在……” 司马玉虎话说及此突然一顿,果然使得主婢五人又惊喜又期待的,五双美目俱都盯望着他眨也不眨一下,并且急声问道: “啊?放在……?相公你放在哪儿了?” “公子您快想想嘛……” “哎哟!公子您快说嘛?真急死人了……” “公子您别急!慢慢想清楚……” “嘻!你们别吵公子!让公子安静的想一想嘛?” 司马玉虎眼见主婢五人的慌急模样,因此故作沉思之状,半晌后才笑说道: “我想到了!好像是在……” 但是突然又止口不语的环望五女一眼后,突然迅疾在近在咫尺满面期待之色的五女朱唇上,各自轻吻了一下,才在五女惊羞之中笑说道: “哈……哈……哈……我好像将玉佩与其他珍贵之物,同放在橱内,只要回去看看便能找到了!” “飞雪玉凤”南宫雪及四婢闻言,顿时同时松了一口气,并且欣喜无比的又一一追问爱郎居于何处?家中尚有甚么人?何时回去? 然而司马玉虎却笑而不答,仅是笑说道: “别急……别急……我居住之处的山区甚为凶险,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且好好的歇宿一夜,明晨我便带你们回洞府好吗?” “飞雪玉凤”南宫雪及四婢闻言,虽然芳心中尚有不少话欲问,但是心上人不肯说,问了也是白问,唯有待明晨与心上人同行返回居处,或可便能使心中疑问迎刃而解了,因此只得忍住心中的诸多疑问,又兴奋又期待的乞望黑夜快快消逝! 然而她们又怎能安心的歇宿?因为,明日便可见到“神宫”失落两百余年的令符,因此主婢五人皆兴奋得毫无睡意,再者,司马玉虎竟然食髓知味,又涎脸先后接近“飞雪玉凤”南宫雪及小芝,因此…… 是夜,在宁静的山谷中,不断的回响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呢喃声,以及偶或响起的激情荡哼浪叫及激狂的尖叫声,连山间宿鸟皆被惊得扑翅飞撞,因此小翠、小馨、小香三人又怎能睡得着呢? 两日后—— “洛阳”往“长安”的官道中“飞雪玉凤”南宫雪及四婢,俱是泪水盈眶滴流双颊,玉掌连挥不止的遥望着一身云白,俊逸雄伟如玉树临风的心上人逐渐远去,突听小翠柔声说道: “小姐,公子已与我们定下后会之期,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待大事已毕之后,便可及早赶返中原与姑爷相会才是!”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却是轻摇螓首的叹声说道: “唉……我是耽心虎郎……他如今已与少林寺以及一些白道高手结下深仇大恨,往后必然会遭至白道武林群起攻之。你们说,我现在怎么会有心情返宫呢?” 小翠闻言,立即安慰的说道: “小姐,公子说他的三位拜兄,还有……“幽冥鬼府”的少宫主,以及那个“紫衣罗刹”费敏慧姑娘都会协助他,所以……”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小芝醋心盎然的撇嘴说道: “哼!公子的三位拜兄尚好,但是凭那个鬼府的少宫主,以及那个甚么“紫衣罗刹”又算得了甚么?凭咱们“神宫”的威名,只要在江湖武林中明示,公子是咱们小姐的姑爷,看有哪个门帮还敢欺负姑爷?” “飞雪玉凤”南宫雪耳闻两婢之言,顿时又忧心的说道: “唉……小芝你别想得太单纯了,其实连我在昨日之前也未曾想过,虎郎昨夜分析得甚有道理,我们带著令符回宫之后,大伯、二伯及四叔他们三支,真的会依誓共举弟弟为“宫主”吗?会不会反而因此而使我们这一支遭到他们群起逼害?” 四婢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但是却听小馨低声说道: “小姐你放心吧!姑爷为此已故意将玉符后面的图案磨消了数处,而且还故意染上各种树脂汁液,像似尘埋数百年的模样,如此一来,除非小姐及姑爷知晓秘库所在及开启之法,大老爷他们纵然将玉符抢走也无法进入秘库内,尔后小姐可伺机进入秘库,说不定习得一些本宫绝传的绝学后,便可使我们这支技冠全宫,重掌宫主之位了!” 然而又听小香忧心的说道: “可是小姐,玉符图案磨消的数处,若仔细观察,便可看出是人为始然,万一大老爷他们生疑……”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倒是并不耽心的笑说道: “其实此点我倒不耽心,因为知晓玉符背面的图案,乃是本宫秘库之钥的人并不多,仅有宫中曾任“宫主”的长老而已,不明内情的人,纵然看到玉符背面的图案,也仅会认为是装饰的花纹而已,而本支已有上百年无人任“宫主”之位,便连爷爷也不知晓,更何况是爹娘及弟弟?若非我在幼年四处走动玩耍时,偶然听见两位上两代长老的低语,知晓玉符的隐秘,以及秘库内有修炼“剑仙”的玄奥心法,否则我怎会知晓此事?不过……你们已然知晓此事,以后要小心些,千万莫露了口风,否则必将性命有危!” “是!小姐你放心!” “小姐放心吧!小婢四人皆是下人,又怎会知晓少有人知的宫中隐秘?况且小婢四人皆不知玉符上,原本有甚么样的图案?就算有人逼问小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呀?” “嗯……说得也是,怪不得虎郎昨日曾对你们说,少知道一些事便减少一些危险!可见虎郎甚为聪慧,且心思精明深谋远虑,将我们返宫后可能会遭遇的困境及危险,全都一一详解且研商出应对之道,我真不如虎郎!” “咭……咭……小姐,若非是姑爷,否则尚有谁能掳获小姐的芳心呢?” “咯……咯……咯……对嘛!姑爷他……嗤……嗤……说他是正人君子,但是骨子里还真坏!弄得人家又羞又气但又思念,说他坏吗?却又开朗正直毫不做作,也毫无倨傲之态,对人家……” “嗤……嗤……小芝,依我看哪!你虽然是要随小姐返宫,但是一颗心早已被姑爷带走了吧?” “呸……呸……小香你胡说!人家哪有……喔?……我明白了!你们没能得姑爷爱怜,所以酸得……” “啊?……呸……呸……死丫头欠骂……” “小芝你要死啦?别胡乱嚼舌根,小心小姐生气罗!” “死小芝找打……” “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快走吧!” 于是在“飞雪玉凤”南宫雪神情哀怨且神思的埋怨声中,四婢俱是相互伸舌挤眼之后才止住了逗闹,满面笑意的随着小姐西行返宫。 第十四章 惊闻恩师酷刑亡 悲愤泣誓沥血仇 少壮健儿好身手,誓报血仇不顾身; 深戒愚勇锐敢当,哪怕枭雄气势壮? 月黑风高血腥起,林暗草惊夜引弓: 铁翎尖啸轻取敌,寒鸦凄鸣声声哀。 “狂龙”司马玉虎站立一株树梢顶端,遥望远方万点星空下的淘淘河水奔流如昔,高阔耸立的如堡山岩依然如旧! 默默遥望,只见岩堡上的高耸树林之内毫无光芒高映,可见三位拜兄甚为小心,使得河洛道中的白道高手,依然未能察觉岩堡上的隐秘。 倏然!眼见左前方的树林外,有两个行迹诡异的身影迅疾窜入树林内,司马玉虎心思疾转之后已然暗忖着: “咦?那两人……难道三位拜兄的行迹已泄,终于被人查知隐藏在岩堡附近?可是看他们似是行往岩堡背面有“帝后礼佛图”的岩壁处,可能尚未查知水底岩壁内的通道?嗯……且跟去看看!若有不对便除掉他们!” 思忖已定,立即疾如魅影般的往两人身影消逝之处疾掠而去,未几便已望见两人的身影。 尾随片刻后,已望清两人乃是年约四旬左右,身穿短装的壮汉,依两人的身形及动态看来,似乎是功力并不高的江湖粗人,不像是白道的门徒。 更怪异的是他们两人,竟然不时转首四望,且像是故意东转西行,行踪不定的迂回绕行着?因此更引起司马玉虎的好奇心,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刻余后,发觉他们依然是到达了岩壁之前,并且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后,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在岩壁角下,一堆杂草丛中摸索一会,霎时便听石壁内喀喀作响,接而便见岩壁张开一片甚厚的石门,两人迅疾进入石门内,并且立即见石门紧闭。 “噫?想不到这面耸壁内,竟然尚有拜兄不知晓的隐秘石室不成?糟了!他们…… 唔……依方才他们故意隐秘行迹迂回行进,说不定他们是拜兄熟识的人?否则不会…… 对!待我上去看看再说!” 于是循着熟知的地点潜入水底,并且迅疾上浮至秘道,但是尚未浮出水面,却发觉上方竟然有话声回响?心中惊异,难道是拜兄在秘道中? 水声哗响中,突然听见有人喝道: “甚么人?为何不由陆上秘道回堡却由此处……咦?……你是甚么人?老周快…… 快示警讯……” 司马玉虎刚冒出水面,没想到秘道中不但有人,而且有三人,此时已见其中一人的右手已然伸入一个小洞内,而另两人则各执刀、叉指向自己。 然而此时已恍悟他们可能是拜兄的好友,因此并不上岸且立即笑说道: “三位大哥,在下乃是司马玉虎,但不知在下的三位拜兄张大合,以及费公豪、甘常明可在上方岩堡内?可否代为通知?” 三名大汉闻言俱是心中一怔!但是随及惊喜的问道: “啊?……啊?您……您是“狂龙”司马玉虎?” “啊?你……您就是司马公子?” ““狂龙”司马玉虎?啊?……是……是“宫主”回来了?快……快通知三位“殿主”迎接……”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自己何时成为“宫主”了?三位“殿主”?难道这些时日中,三位拜兄…… 心中虽奇,但是已登上水面平岩上,而三名大汉则是双目中显现出惊喜之色,且神色恭敬的侧立两方,并且其中一人已喝道: “属下“蚊龙殿”把头恭迎“宫主”返殿!” “这三位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三位拜兄何在?” 那名把头闻言,又恭敬说道: “启禀“宫主”三位“殿主”与三位夫人两日前才返回,如今皆在“五龙殿” 休歇,属下方才已传讯三位“殿主”“宫主”请登殿便可见到三位“殿主”了!” 正说时,突听梯道上方已传来“莽张飞”张大合的大叫声: “四弟?四弟你回来啦?太好了!你快上来吧!’此时又听‘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两人也相继笑说道: “四弟你这些日子都躲到哪儿去了?我们可是找得急死了呢!” “四弟快上来吧!有甚么事先回殿再说!” 司马玉虎闻声顿时欣喜得疾掠而上,但是顺着梯道往上疾掠,尚未通达岩山上面岩壁间的岩洞出口时,竟然在半途一个转角的平岩地上,已见到三位拜兄站在平岩上,而三人身后竟然有一扇石门?石门内竟是甚为明亮的一条通道?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可好?咦?这儿怎么会有一扇石门?” “莽张飞”张大合此时已激动得,伸张双臂搂抱住司马玉虎,而费公豪及甘常明两人也已前拥而至,并听费公豪朗爽的笑说道: “哈……哈……哈……四弟,若非你在上方发现了石殿,并且告诉了我们,否则我们怎能又发现了一些隐秘之处?你可知整座岩堡内有多少石室吗?” 甘常明闻言立即笑说道: “好啦!先进去吧,边行边说并且也可让四弟顺路看看便知道了!” 司马玉虎闻言,已知必定是三位拜兄返回之后,又发现了不少自己不知的隐秘,于是随着三位拜兄步入新的通道内。 沿途中“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兴奋得相继说明原由。 原来兄弟四人护着厢车南行,欲往南疆为诸女寻找解药,但是遭“霸拳”陈定中率人夜袭之后,兄弟三人故意不尾随厢车,将甚多夜袭者引往他方,尔后终于安然脱身返回了岩堡。 兄弟三人虽然耽心四弟与诸女的安危,但是也只能在岩堡内等候,期间,除了练功之外便是逐一清理各石室。 当清理最上层的宽大书房时,才发现石橱内里众多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玉片,除了一些是武功秘笈以及一些阵法及杂学外,而且还发现一片玉片上,竟然刻有整个岩堡的图形,比兄弟四人见过的各层石殿还大有两三倍,而且背面尚刻有一些通道的机钮及开启之法。 于是兄弟三人惊异无比的依图寻找,于是在第四层又高又阔的议事大堂内,在左右两侧四根粗石柱后方的岩壁上,分别寻到一个机钮,并且一一打开两根石柱之间石壁上的一扇石门,内里竟然皆是一条三丈深的通道,内里各有三间石室,而且皆堆置着各式各样难以数计的金银财宝,不问可知乃是两间宝库。 另外在下层刻有“水月宫”宫门左右两侧,八扇石门外侧的岩壁间,又依图各寻到一个机钮,并且一一打开了一扇石门,而石门内里,皆是一条嵌有明珠为光,十余丈深的下行梯道,通达下方一条长通道中,并且经由通道进入一个足有十余丈宽阔的方形大石室中。 方形大石室的东南西北四方,每一方皆有三条通道,并且每一方左右两条二十丈长的通道内,在两侧各有十扇已然腐朽的木门,内里每间皆有两张石床、石橱,以及木桌椅的石室,因此每条通道内皆有二十间石室,而八条通道内共有一百六十间石室,可供三百多人居住。 除此之外,左右两条通道的正中,尚有一条横通道可连贯至中间的通道,而每方的正中通道内,则是左右各有两间甚大的石室,内里分别是书室、练功室、玩乐室,以及一间大食堂,可见岩腹内的整个方形大石室中,乃是供下属居住之处。 除了东、面两方的正中通道底端,乃是通往上层的梯道外,另外在北面的正中通道底端尚有一扇石门,推开石门竟然就是昔日兄弟三人,在第二层岩地住宿的山洞! 在方形石室正中,尚有一根与顶相连的粗大方形石柱,而方形石柱的北面有个长方形石门,内里是条下行折转梯道,竟然又到达下层完全相同的一个方形大石室中! 而此层方形大石室,除了正中方形石柱与上层相通的梯道外,北面的正中通道底端也有一扇石门,便是通达第一层的平地,另外尚有一条下行梯道,梯道口上方刻有“龙行”两字,而南方的正中通道底端也有一条下行梯道,而梯道口上方则刻着“虎步”两字。 在“龙行”梯道将近三十丈深的下方,又是一间石室,左右又各有一条数十丈长的通道,左方一条通道便是通达水底秘道的平岩秘门处,也就是兄弟四人相见之处,右方的一条斜行而下的通道,竟然通达一个约有十七、八丈宽阔的山腹,内里是一片水波平静的岩腹水洞,而且岩岸是一处码头,且有十余艘小船,可惜船身皆已腐朽半沉了。 另外在码头岩壁处,尚有一扇秘门,打开之后外面竟然一片芦草遮掩住的水道,可经由芦草遮掩住的水道,进入涛涛河水中! 在“虎步”三十丈深的梯道下方,也是通达一间石室,而石室内另有一间装置有大铁绞盘的石室,经由铁绞盘可打开一扇厚重石门,便通往岩堡南面的树林内。 最重要的又在第四层大殿面对堂门,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的宽阔石壁左侧,也有一扇石门,此扇石门内竟然是一个约有一丈宽阔陡直的方形大洞,并且悬着两条已然锈迹斑斑粗有儿臂的铁索! 顺着铁索下攀,竟然有三百丈左右深,然后到达下方一间五丈宽阔的石室,发现两条铁索分别系在一座已然腐朽的木笼,以及缠卷在石室中一座,可由八人推转的铁绞盘,一望便知是绞升木笼之用。 石室中有一条二十余丈长的通道,然后又折转分成两条,一条通往“龙行”梯道下方的岩腹水洞中,一条通往“虎步”下方的石室,由此可知此条陡直升降的木笼,乃是专属居于第四、五层为首之人的出入之处! 司马玉虎静听及止,已然恍悟自己发现的两人,所进入的石门便是“虎步”室内的秘道了,但是却不知三位拜兄怎会找来如此多人?因此便问道: “大哥,小弟方才见到的三位大哥,还有……那么现在岩堡内,究竟有多少人了?他们是……” “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闻言,顿时互望一眼后,已听“莽张飞”张大合讪讪的笑说道: “嘿……嘿……四弟,他们……嘿……嘿……其实也要怪你了!若非你现在的名气甚大,江湖武林中已有甚多崇拜及敬佩你的人,欲与四弟你结交为友,并且知晓大哥我及二弟、三弟皆是你的叩头结拜兄弟,所以就……就……” 此时甘常明也已接口说道: “四弟,其实我们三人早年在江湖中,皆各自结交了甚多好友,像大哥及我们兄弟便是一例,而且结交的好友十之八九皆是豪爽的血性中人,便是我们三人被白道追逐的那几年……虽然他们也都像我们昔年一样,仅是功力低弱在江湖中混饭吃的人,但是也全靠着他们相助,我们才能安然无恙,而且在你失踪后,也经由他们之助四处打探寻访你的下落,只要一有蛛丝马迹的消息,便迅速传入我们耳中,便是四弟你以前与……与……嘿……嘿……” 司马玉虎耳闻拜兄之言,已然知晓三位拜兄如今已然有了成就,因此也想照顾昔年的一些好友,他们如此顾念旧情的情操值得敬佩,自己又岂能埋怨? 况且此座岩堡自始便是二哥及三哥发现的,因此已算是二哥、三哥的,当然要听三位拜兄的安排不便有异议,可是唯有…… “大哥、二哥、三哥,小弟并无意反对你们将好友迎入堡内,只是奇怪为何会有甚么“宫主”“殿主”的称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闻言,费公豪立即解释说道: “是这样的,因为数月前我们三人相继请托二十余位好友,寻找你的下落,他们一听是要寻你,便毫不推拖的答应了,而且还另外请托他们的好友同寻,因此至少有上百人在豫境寻找你的下落,尔后当我们又发现了岩堡内的隐秘,寻到了足可供数百人居住的宽阔石室后,于是便供他们暂时落脚休歇,可是事后他们竟结伙推举我们三人为头儿,然而大家皆是好友,又岂可分甚么头儿属下的?因此我们当然不答应罗!可是他们认为蛇无头不行,总该有个主首之人主事分派,否则岂不是各走各的甚为杂乱?况且我们三人的功力武技已非昔年吴下阿蒙,希望我们也能传授他们几招,所以只得应允了……” 说及此处“莽张飞”张大合也已接口说道: “四弟,嘿……嘿……其实你现在已有三位嫂子了!说来还是因你之故呢!因为大伙儿分往各处寻找你的下落时,凑巧救了三个被白道欺负的姑娘,尔后才知她们与你相识,并且因为也在寻找你的下落,才会被白道武林误认为是我们的人,于是以后她们三人便与我们同行一道,后来……后来……嘿……嘿……就成了你的三位嫂子了!” “莽张飞”张大合讪讪的笑望着司马玉虎后,续又接口说道: “尔后我们回到岩堡后,你嫂子她们就……就建议大伙成立一个能互倚互助的帮会,与欺压我们的白道对抗,并且建议将岩堡上的殿名修改一些,便可成为现在的会址了,因此立即获得大伙的赞成,后来研商数次之后,就依你的“狂龙”名号组成了“神龙宫”并且将最顶层改为“云龙殿”由你居住并且职掌“宫主”之位,而我们三人及你嫂子们则居于下层“五龙殿”两侧的房室内,并且分别冠上“雷龙殿”“苍龙殿”以及“蛟龙殿”由我来担任“雷龙殿”殿主,二弟担任“苍龙殿” 殿主,三弟则担任“蛟龙殿”殿主!至于人手……因为已然有一百二十七个好友及一些家人,皆已迁居于山腹内的上下两层方形大石室中,于是便依原本分属水道及陆上的,分别名列在我们三人的名下了!” 四人边行边说中,已然步入一间极为宽阔且明亮的石室中,并且已然见到通道口两侧,已然排列着三排人群,并且个个皆是面浮欣喜之色的望着司马玉虎高声喝道: “属下恭迎“宫主”返宫!” 司马玉虎眼见三列上百人,皆是年约三旬之上的壮汉,而且全是同式黑缎劲装,仅在左胸处分别绣有“雷龙殿”“苍龙殿”以及“蛟龙殿”的红字,因此可清楚的分辨属于何殿。 司马玉虎耳闻众人的呼喝声,顿时神色尴尬得连连拱手揖礼,且连称不敢的说道: “岂敢!岂敢!诸位大哥切莫如此……”但是话未说完,却听另一方响起了女子的笑语声: “嗐!有甚么不敢哪?虽然四叔你以往不愿以武林人自居,但是自从四叔你凭一己之力,一举歼除了“戒律四僧”以及“十八罗汉”因此已然名声大噪,成为江湖武林中黑白两道谈论纷纷,且皆敬畏的高手了,而且将四叔你捧为“宫主”并非是要四叔你享受名声及地位,而且要拖累四叔你协助在场的人,在江湖武林中出人头地,为往昔遭人欺凌的屈辱争一口气,想必四叔你不会吝惜所学教导大家吧?” “咯咯大姊,人家四叔可是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当初肯与咱们姊妹当家的结为兄弟,还不就是为了拉拔他们吗?现在众多兄弟虽未曾与四叔结为兄弟,但是他们往昔皆与咱们当家的是好兄弟,不也就是四叔的好兄弟吗?因此四叔又怎会不照顾大家呢?” “哎哟!你俩别激四叔了,若是四叔脸皮嫩得一走了之,看大伯及二伯不休了你俩才怪呢!” 司马玉虎被三女一拉一唱之言,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通道前站着三名年约花信的娇艳少妇,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欲海艳狐”姊妹三人? “啊?……你们……原来是三位姑娘!” 此时又娇又媚的鹅蛋脸紫衣林艳芳,又嗤笑说道: “怎么?难道我姊妹三人当不得四叔的嫂子呀?” 桃红衣衫的圆脸曹妍芯则是笑说道: “大姊,四叔是个不善与女子交谈的人,你可别再逗弄他了!” 粉衣的瓜子脸李凤芷却立即接口说道: “唷!二姊!虽然咱们姊妹尚未正式与当家的行礼婚典,然而咱们皆各自与当家的已有了确定的夫妻名分,当然已是四叔的嫂子罗!因此“嫂子”的名分可不能不称呼喔?” 此时甘常明已然朝司马玉虎讪讪一笑,并且立即朝李凤芷说道: “喂……喂……烧锅的!你就别捉弄四弟了!”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知晓她们三人往昔便放荡不羁且口尖舌利,虽不知如何与三位拜兄有了夫妻缘分?但是三位拜兄皆己默认了,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朝三女连连揖礼的说道: “是……是……小弟拜见三位嫂子!” “咯……咯……这还差不多!喂!当家的,你与大伯、二伯陪四叔四处看看,我们姊妹三人下厨准备些酒菜,然后大家好好喝个两杯庆祝庆祝!” “好……好……太好了……” “哈……哈……好老婆,那就麻烦你们姊妹了!” “好哇!今天可要喝个痛快!四弟,走吧!我们带你往别处看看!” 原本是“水月宫”宫门的九级台阶上方,两侧平滑岩壁上的蝠、竹、龟、鹤浮雕,以及半圆形石门柱上的两只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依然如常,但是石门上方的横石匾已然改刻成“神龙宫”了。 门匾下两扇丈八高九尺阔,厚有四寸的暗红色石门板上,原本各雕有一只伸张双翼振翅飞翔的凤凰浮雕,也已改成两条在云层中飞腾的金漆五爪巨龙。 门内平滑亮丽的通道两侧石壁上,原本刻有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及凤辇图,也已全改为九龙图,每条龙首上的双目内皆嵌入精亮明珠,使通道中甚为明亮。 原本在梯阶上方转角,三丈宽阔的平台岩壁上的“凌波映月”四字,则改为“龙腾九洲”四个金漆大字了。 梯阶顶端又高又阔的大堂,大堂内的石桌椅皆未动,但是皆已清洗得光滑无尘,成为议事大堂。 面对堂门的宽阔石壁上,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以及八名散花仙子凤簪霞披的丽妇的巨画,也已改成五条五爪巨龙在云层中飞腾的金漆的巨画,而堂门外的横梁上,已加装一片石匾且刻着“五龙殿”三字。 殿门外的庭院中,圆石围成的花圃,紧临岩壁甚为宽阔的莲池,以及池上的小拱桥、凉亭及石桌、石椅,全已整理清爽,成为一片花团锦簇的大庭园。 原本在大堂两侧的八扇石门,已然将其中相隔的四扇石门砌封,使得两侧仅余四扇石门了,而且门上皆加有一片石横匾,左侧两扇石门上,分别刻有“蛟龙殿” “苍龙殿”而左侧靠大堂的一间则刻着“雷龙殿”另外一扇石门上的横匾尚未刻字。 已然将两间合为一间的石门内,原本各有两间小客堂及四间居室,其中一间居室及中间的小客堂,已然打通合为一间大卧室,而小客堂原本与内里通道相通的石门已然砌封, 而另一间小居室则改为外间起居间,而另外的一间小居室及小客堂则打通成一间大客堂,依然有门可与内里通道相通,所余的另一间小居室便改为书房,如此便成为一间甚为宽大舒适的居处了。 上方第五层的石门外,陡壁边缘的树林依然,但是宽阔的庭园已然杂草尽除,处处皆已整理得花团锦簇,原有的花圃、水塘、小桥、凉亭、假山、水槲也已全然整理清爽,成为一片有如富豪之家的幽雅庭院景色一般。 在岩壁正中的宽大石门上方,也加悬了一片横石匾,上面刻着“云龙殿”三字并且涂上了金漆。 石门左右两侧的十二片花窗,以及石门内的大客堂,所有的石制桌、椅、几、榻、橱、柜、花台及地面,皆已洗磨得洁净光滑,并且铺上了一些桌巾、软垫,并且也悬挂了数幅字画,使得客堂如同富贵人家的客堂一般。 另外在客堂底端的光滑石壁上,也已加刻了一大幅五爪云龙在云层中飞腾,并且用彩漆涂染的巨画,显得甚为美观壮丽。 客堂内里两侧的长廊,皆悬挂了垂帘,宽大书房内里皆也清理过,书房两侧的石橱内,不少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玉片,也已清洗排列妥当。 但是因为司马玉虎尚未返回,不知他欲居于何间卧房?欲如何更动居处的家具用物?故而左右两侧长廊内的大小居室,仅是清理清爽并未更动内里之物。 现在,司马玉虎已然返回,但是“云龙殿”内两侧的居室皆甚为宽大且舒适,况且也并不愿再烦劳三位拜兄及嫂子,以及三殿所属,因此便挑中右侧长廊有书房的居室,只须添加被褥及日用之物,便可居宿了。 夜色寂静已然三更—— 但是此时司马玉虎并未歇睡,尚在书房内沉迷于上百片金玉片内的玄奥精妙的武技及杂学中,直到时已六更天色微白,才伸伸懒腰站起身躯步出门外。 望着涛涛河水东流,河面上已有赶早大船小舟往来,神情沉思一会才喃喃低语着: “没错!道,上可覆天下可载地,通四方包八极,高不可接深不可测。然,万物应时而生适时而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帝者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用道则成用术则败,得其道治天下,逆天道狗朋散,效天理顺人情,不拘不惑天地为刚,精守根本何患有失?古贤人早有精解戒言,我大可放怀为之了!” 于是,司马玉虎不再为三位拜兄成立“神龙宫”的俗事苦恼,并且有了应对之道后,便神色开朗的就地盘膝跃坐,天神合一的行功纳息,恢复竟夜未宿的疲累。 旬日之后—— “五龙殿”内,兄弟四人享用着丰盛且精致的餐点,司马玉虎将厚厚的两叠手稿交给“莽张飞”张大合,并且笑说道: “大哥,小弟近日中皆在书房内详阅众多金玉片中的所著,发觉此石堡竟是北魏之期,一位修炼仙道的皇亲“水月宫主”所建,而遗著中大多属佛、道修仙精解,另有一部分则是仅适合女子习练的“灵月心法”以及“凌波剑法”十八招“凌波手” 二十七招,还有凌波曼妙的“凌波身法”小弟已然详解誊录,可交由三位嫂子习练。” 说完,已将上层一叠手稿交给张大合,接着又说道: “尚有一些,原本便是由“水月宫”属下男女习练,较为粗简易习的一些武技,但是实不足众武士习练,因此小弟已将“天幻神功”“银电剑法”“银电身法” “飞蛇身法”全然誊录,并且尚有一些小弟所知,一些较易习练的武技心得旁注,并且注明循序而进的习练方式,三哥你可将这些心法及招式,刻于山腹内里上下两层石室的正中石壁上,可供众武士自行习练增进自卫之能!” 说罢,便将第二叠手稿交给了三哥甘常明,然后又将最后一叠手稿交给了二哥费公豪,才笑说道: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现有的功力已然大增,因此往昔所习用的招式已然不足施展了,因此小弟便将自身惯用的武技“游龙手”“潜龙剑法”“腾龙刀法” ““幻龙指”以及外门兵器、暗器手法详录,可由大哥你们三人习练增进自卫之能,尔后也可视情传授殿内天资较高的人,至于……因为小弟尚有久存心中未毕之事待办,因此明日便将离去,尔后不知……” 但是话未说完,张大合已不悦的睁目叫道: “甚么?四弟,你才回来还不到半个月,便又要离去?你把大哥三人看成甚么人了?你尚有何等重要之事未竟?你说!大哥及二弟、三弟陪你一起去!” 而费公豪也已皱眉的接口说道: “四弟,我们才相聚数日而已,你却不耐的又要离去,难道我们如此不堪与你相处吗?” 司马玉虎耳闻两位拜兄不悦之言,顿时惶恐得便欲解释,但是甘常明已然叹息一声的说道: “唉!大哥、二哥,你们怎可如此责怪四弟?四弟又岂是无情无义之人?你们不想想,四弟这些日子中,不眠不休的独处书房中为的是甚么?还不是为了誊录这些手稿供咱们这些人习练增功?因此……唉………其实小弟已然猜测到四弟为何欲离之意了! 大哥、二哥,四弟至今尚未寻得自幼相处十余年的师父,因此怎可能安心留下?所以…… 大哥、二哥,长痛不如短痛,依小弟之意就早些告诉四弟吧?” 张大合及费公豪两人耳闻甘常明初始之言,神色上已然有些羞愧之色,但是待听到后段之言,顿时又神色低沉的互望一眼后,才又望着司马玉虎欲言又止,半晌才朝甘常明说道: “那……那么……三弟,还是由你说吧!” “三弟,你比我们较善言词,就由你说吧!” 然而此时司马玉虎耳闻三位拜兄隐含内情之言,顿时心中涌生出一股不祥之感,已然心头发寒头冒冷汗的颤声问道: “大哥,莫非你……你们有甚么事瞒着我?你们还……还有甚么事不能告诉小弟? 难道……难道……是小弟师父……” 此时甘常明已目注着司马玉虎,神色严肃的说道: “四弟,我们曾获得“汴京”城内的好友查得一些消息,并且也曾暗中查证确实,当年你与大哥逃出城外之后,已然有大批捕役及军士赶至“大相国寺”并且逐一盘问在场的人,当时你师父已然回客栈原本无事,可是你师父却不敢完全相信江湖术士之言,因此不放心的又返回“大相国寺”前,终于被捕役查知你师父与你的关系,因此你师父便被捕役押返府衙之中,尔后……唉……你师父曾遭数度重刑盘问,已然……已然病逝狱中了!四弟,你千万要节哀顺变!” “啊?……甚么?师父……师父他……他……” 司马玉虎耳闻三哥之言,顿时惊叫出声,并且急怒攻心得脑中轰然骤震,已然眼前一黑昏然欲倒。 尚幸一旁的张大合已然眼明手快的扶住他身躯,并且疾点他睡穴,才对费公豪及甘常明两人说道: ‘唉!我就知道四弟会……可是四弟迟早总会知道,所以只得忍痛告诉他,既然现在他已知道了,咱们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现在就先让四弟睡一觉,待他醒来再慢慢开导他便是了!” 然而是夜二更,司马玉虎竟然留书他去,张大合兄弟三人翌日醒来之后才发觉四弟的留书,知晓四弟必然是前往“汴京”了,因此便急忙与“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商议,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后,兄弟三人也匆匆出堡赶往“汴京”去了。 三日后—— 夜入三更,繁华辐辏的“汴城”已然寂静得万人空巷,偶或见到更夫及巡行军士走动着,或是一些寻找吃食的猫狗叫吼奔窜着。 在北大街底左侧的屋脊上,突然有一道恍如鬼魅般的黑影,疾幻入府衙内,并且迅疾没入右后方的地牢处。 不到一个时辰,恍如鬼魅般的黑影再度疾幻出府衙外,站立在一幢屋脊上咬牙切齿的怒咒着: “哼!虽然马府尹与曹员外交好,因而频频重刑烤问师父,但是……陈老匹夫! 若非你点破了师父的丹田,使师父功力尽散,否则又岂会禁不住重刑?又怎会无力疗伤以致伤重而亡?故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你父子孙三代,因此我绝饶不了你们父子!” 怒咒声中,身形迅疾消逝在暗夜之中不知去向? 翌日清晨的辰时初—— 城北之方,河畔树林内的“怡心别院”大门外“霸拳”陈定中及手执紫木拐的老夫人“玉飞蚨”萧秋凤,老夫人的四名贴身侍女,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夫妇,八人皆面对着寻仇而来的“狂龙”司马玉虎。 在右侧包夹的是“怡心别院”管事陈文,还有“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代的弟子、家仆共二十余人。 左侧则是“霸拳”陈定中的长徒,也是女婿的“翻掌开山”武常及“翠衫飞羽” 陈廷馨夫妇,另外尚有两名正巧在“恰心别院”做客的白道高手,以及次孙陈佳麒、孙女陈佳凤两人,还有两人的两男四女六名好友。 此时“霸拳”陈定中神色平静,望着年仅双旬余的“狂龙”司马玉虎说道: “既然司马少侠是依武林规矩向老夫寻仇,那么老夫便依武林规矩与少侠一拚了!少侠欲单打独斗点到为止?或是以命相拚?” “狂龙”司马玉虎此时胸中虽然充满了仇恨怒火,但是心知对方人多势众且高手众多,若是引起他们围攻则对自己甚为不利,因此已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 “哼!在下已然查明你等因为陈小霸王之死,不但牵怒在下且将甚多人暗囚数年,如此之事自有他人会找你们报仇,在下为他们出头,但是尔等竟然利用官府之力,将在下师傅擒入大牢内,甚而残狠的将在下师傅丹田损坏,功力尽失,尔后驱使官府频频酷刑拷打,以致伤重而亡!若不报此仇,在下又如何能告慰师父在天之灵?因此在下与你们陈家定有一方尽丧方休!” “霸拳”陈定中闻言心思疾转之后,已然冷笑说道: “哼!确实是老夫废了你师父的武功,也是老夫下令追杀你等,看来你是要与老夫一战罗?” 仇人当面格外眼红,因此“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大叫着: “老匹夫!在下向你挑战!” “霸拳”陈定中闻言心中冷笑,但是尚未及开口,却听左侧的“翻掌开山”武常已跨步行出说道: “师父,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况且这小子乃是一个出道没多久的狂妄之人,凭他哪有资格与您交手?且由徒儿打发他便可!” 其实“霸拳”陈定中心中早巳知晓,眼前的小子功力不弱,连师侄“河洛斗魁” 杨天魁也非他的对手,因此爱子“铁掌无敌”陈承廷也必然非他之敌,但是又自恃名声实也不愿自己出手,因此耳闻长徒之言立时颔首应允。 “翻掌开山”武常当然已由陈文的口中,听闻“狂龙”的功力如何?但是今日初见之下,实难相信眼前这小子的功力,能高到何等程度?因此跨步面对之时甚为不屑的说道: “小子!凭你尚不够格与大爷的师父交手,你若真有本事能胜了大爷,大爷的师父再与你交手也不迟!” 司马玉虎心知对方人多势众,若不快刀斩乱麻除掉他们几个人,那老匹夫绝不可能自己出手的,因此耳闻对方之言,立即掠身前扑挥掌,将早已凝聚的八成功力狂狠的拍向对方,并且怒叱道: “既然如此你就纳命来……” 霎时便有一股劲猛的掌劲狂涌而出,顿使“翻掌开山”武常心中一惊!但是若不出掌迎击便避开对方掌势,岂不是等于示弱输招了?因此立即骤然提增功力,且扬掌推出一股掌劲迎击。 霎时便听掌劲相触如九天惊雷轰然暴响,在尘土震啸而起落叶飞扬中,两人的身形各自一退,但又随及再进相合,在三尺之距中以招拚招,以快打快。 此时司马玉虎欲早些除掉对手再与大仇一拚,而“翻掌开山”武常也想一举击毙对方,在师父及众人面前显示能力,因此双方皆是精招连出,手下无情,招招皆不离对方要害。 两人迅疾交手中“霸拳”陈定中已有意在今日一举除掉后患,绝不容对方脱逃,因此立即朝“铁掌无敌”陈承廷及管事陈文暗施眼色,分率高手逐渐围困在四周。 场中两人在短短不到片刻,已然各自施展了二十余招,但是司马玉虎所施展的全是一些精奥玄妙招式,甚而有些尚是数招合一,几乎已无破绽。 反观“翻掌开山”武常的招式,仅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惯用且常见的招式,因此相形之下便难以匹敌了!尚幸还能仗着丰盛的打斗经历与对方拆招。 但是刻余之后—— 突然听“翻掌开山”武常闷“哼”一声,并且身躯暴退三步,司马玉虎趁势追击,双爪疾扣向对方头颈之时,倏然一道疾如迅电的身影由侧方疾幻而至。 “武常快退!司马少侠的武技果然非凡,待老夫领教领教!” 司马玉虎趁胜追击“翻掌开山”武常时,眼角突然发现左方有一道人影迅疾接近,因此身形急顿蓄劲待变,待对方声音传入耳内,已知是陈老匹夫,因此尚不等对方接近,已然身躯左旋,并且顺势击出一股拳劲击向对方。 然而“霸拳”陈定中早已心存一举除掉后患之意,因此双掌皆已凝聚了八成功力,眼见对方拳劲击至,顿时心中冷笑的右掌则横立在胸前,而左掌如刀迎着拳劲凌空疾劈而下。 司马玉虎拳势猛击而出,眼见对方掌刀疾劈而下,一股劲疾尖啸的手刀劲气,已然迎向自己的拳劲,但是奇怪的是,拳劲竟然毫无阻抗,依然劲疾狂猛的涌向对方身躯? “啊?……“破风刀”?” 司马玉虎耳闻身后骤然响起一声惊呼声,但是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此时突见“霸拳”陈定中横立在胸前的右掌,已然紧随在手刀之后劲疾拍向自己。 尔后司马玉虎才发觉自己的拳劲,原来竟然是被对方的掌刀气劲一剖两半,由对方身躯两侧劲疾涌散未并击中对方,但是对方的掌劲已然趁虚而入,劲疾狂烈的击至身前。 司马玉虎从不知晓武林中,尚会有如此怪异的武功?但是此时已然来不及再出拳迎击了,因此只得狂急施展“云龙步”往左方暴掠闪避。 但是“霸拳”陈定中一招得势,又岂会容他轻易脱身?因此刚回收的左掌,再度劈出一股劲疾尖啸的手刀劲气,劈向对方。 尚幸司马玉虎所施展的“云龙步”甚为玄奥,身形疾幻中又避开了对方再度劈出的手刀劲气,并且在闪避之中已然连连反击两招,封堵对方的追击攻势,准备与对方以招互拚。 而此时“霸拳”陈定中追击中,双手连连拍出四道掌劲,其中两道掌劲劲疾狂烈的击向司马玉虎,另两道掌劲则分别涌向司马玉虎身周两侧,使得司马玉虎无法左右闪避,只能硬接掌劲或是退身! 也就在此同时,司马玉虎突觉身后有一股劲气骤然拍向后背,心中一惊便欲闪避,但是前有狼后有虎,因此毫无思索的余地,只得身躯骤然朝左方斜倒贴地疾窜,并且猛然拍出两股掌劲,迎向封挡自己退路的左方掌劲。 司马玉虎遭前后夹击,反应已然甚为迅疾了,但是在掌劲相触暴响中,右后胯已然遭偷袭劲气击中,痛得他全身一颤真气松散,因此也被掌劲相触的暴震之力,震得在地面上翻滚两匝,并且也已望见偷袭者竟是管事陈文! 另一方的“霸拳”陈定中是何许人物?眼见对方身躯斜倒疾窜,已然被自己的掌劲震得在地面上翻滚,因此身形疾追右脚骤踢,疾狠的踢中他右胸,并且将对方身躯踢得凌空飞起,接而右手已击出一股劲疾凌厉的拳劲,击向凌空翻滚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凌空翻滚的身躯,若被“霸拳”陈定中的拳劲击中,纵然不当场命丧,恐怕也将身受重伤或是骨断筋伤了! 但是司马玉虎身躯连遭掌劲击中并且挨了一脚,痛得全身剧颤中,已然藉着对方踢震之劲,凌空飞离,当对方拳劲再度击至尚未临身之时,左掌已然迅疾拍出一股掌劲迎向对方拳劲。 当双方拳掌劲气相交轰然暴响中,司马玉虎的身躯已被震得再度凌空震飞,竟然飞坠向右方观战的人群处。 人群慌急散开时,其中有两人不但不避,竟然想趁机击毙他,因此不约而同的相继出拳,击向凌空下坠的司马玉虎。 但是一切皆在司马玉虎的算计中,早已凝聚真气未发的右掌,已骤然拍出掌劲迎向先行击至的拳劲,轰然暴响声中,司马玉虎竟然藉着劲气相交的反震之力,暴冲而上、巧巧的又避开了“霸拳”陈定中追击而至的另一股狂猛拳劲,并且由人群上方两丈余高处,凌空斜掠入树林内。 “啊?不好……小子别逃!大家快追!不能让他逃走……” “霸拳”陈定中眼见之下顿知不妙,因此已狂急呼喝并且掠身疾追,然而此时司马玉虎已然提聚了全身残余真气,施展独门轻功“天龙行云”狂掠而去,迅疾在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快追……” “小子别走!留下命来……” “快散开追他……” 时隔四个多时辰,已是申时末酉时初的时分。 “怡心别院”的正楼大堂中“霸拳”陈定中正与“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翻掌开山”武常、管事陈文,商议往后应如何防守“怡心别院”?如何诱杀“狂龙”司马玉虎时,倏听楼外传至一声凄厉惨叫声,四人闻声俱是心中一惊!迅疾掠出楼外观望。 只见守护大门的一名门下,竟然胸口中箭倒地不知死活?而且箭身上尚垂着一封白帖,帖上竟写着两个血红大字“死帖”! 此时已听院门外传来“狂龙”司马玉虎的狂笑声说道: “哈……哈……哈……陈大侠?哈……哈……哈……好一个名声震响江湖武林的陈大侠!尔等无视江湖道义及武林规矩,先谋害了在下师父,在下依武林规矩挑战报仇雪恨时,尔等竟然不顾名声毫无羞耻的围攻在下,尚幸在下大难未死逃出重围,既然尔等无视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在先,那么在下也只好效尤了!从今之后,在下将尽一切之力,或明或暗对阁下一家寻仇至死方休!除非你父子两人自尽谢罪,否则以后…… 哼……哼……” “霸拳”陈定中正与“铁掌无敌”陈承廷“翻掌开山”武常、管事陈文,率众掠出院门后,只见“狂龙”司马玉虎将雪白长衫下摆紧系在腰际,背背长剑及两壶箭,手执一张军将施用的“铁胎弓”站立在院门外左侧的树林前。 当众人耳闻“狂龙”司马玉虎之言,顿时又惊又怒得叱喝连连,并且已有数人迅疾包夹掠向司马玉虎。 “呔!小子狂妄!除掉你便一了百了……” “哼!杀了你便可为江湖武林少了一个祸害……” “毙了这狂妄小子……” 然而司马玉虎早已有备,岂肯被对方围困住?因此立即将早已搭上一支箭的“铁胎弓”扬起,迅疾拉弓疾射,霎时便听弓鸣箭啸,一名家仆已然闪避不及的中箭惨叫倒地。 司马玉虎箭射出手之后,尚不待其余之人围至,已然身形暴退窜入茂密的树林中,并且狂笑连连的迅疾消失不见。 如此一来,顿时使得“霸拳”陈定中父于两人震惊且狂怒无比,数个时辰前便耽心对方会暗中寻仇残害,因此已然商议妥当,严禁晚辈及门徒单独出门,并且分别加强城内居处及别院中的巡护。 但是没想到对方今晨才重伤而逃,却在黄昏时分便又重返,而且已不愿以武林规矩寻仇,如此一来已使家人及门徒,皆陷于草木皆兵的危机中,不知何时便将遭功力不弱的“狂龙”暗害? 因此“霸拳”陈定中已然惊怒得大叫着: “追……追……你们快追!然后尽全力除掉他!” “霸拳”陈定中惊怒大叫中,已然率先疾追而去,霎时“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怡心别院”管事陈文,还有两代门人弟子及家仆共二十余人,已迅疾尾随疾追。 而手执紫木拐的老夫人“玉飞蚨”萧秋凤及儿媳两人,立即吩咐次孙陈佳麒、孙女陈佳凤回楼不准再外出,至于前来做客的友人,则全都劝返,并且责令门人分派家仆,执机簧强弩及劲弓轮流严守,以免“狂龙”司马玉虎趁人势去空虚时,去而复返暗中寻仇。 但是当“怡心别院”的众多门下家仆,已然聚集分派尚未及严守之时,倏见后院中前一栋小楼内突然冒出火舌,并且火势迅速炽盛得成为熊熊烈焰。 众多门下家仆狂急奔掠前往救火之时“玉飞蚨”萧秋凤昔年四名贴身侍女之一的翠花,刚掠过一株树下,突然被树上骤射而下的一支劲疾箭矢射入后背,立时惨叫倒地。 随后奔至的门下及家仆眼见剧变已生,顿时惊叫怒叱的奔掠至那株树下,但是尚未及接近,一道身影由树上骤然扑向最前方的一人,众人尚未看清那人的身影,已见同伴惨叫一声身躯倒地,而那个身影又疾如迅电的迎向众人,狂猛残狠的拍出数道拳劲连连击毙数人,并且大喝道: “在下与陈家之仇至死方休!虽不愿牵连无辜的下人,但是尔后只要留在陈家不去的人,便将视同陈家同路人,成为“狂龙”以死相拚的仇人,只要相遇便将全力诛杀绝不轻饶!哈……哈……哈……” 就在“狂龙”司马玉虎拳掌齐施,毫不留情的连连追杀门人家仆,惨叫哀号连响不止之时,年已将近八旬的“玉飞蚨”萧秋凤,已与儿媳及金、银、玉三名侍女狂怒的疾掠而至。 但是却听狂笑声中“狂龙”司马玉虎已然飞身疾掠他方,并且沿途拳掌爪指齐施的又击伤了数名门人家仆,才迅疾掠出院墙外消失不见。 “狂龙”司马玉虎在别院内连连击毙四人伤及六人,迅疾掠出院外不见踪影之后,在庄院外追寻司马玉虎的“霸拳”陈定中父子,以及二十余名门人家仆,也已发现院内火势冲天,因此又惊又怒的又一一迅疾赶返别院,但是“狂龙”的身影早已杳然。 是夜四更时分—— “怡心别院”内灯火通明,并且在院墙四周,皆散布着手执机簧强弩及强弓的门人家仆,以及四处巡守的“铁掌无敌”陈承廷、管事陈文。 此时在大门严守的人,突然见到大门外右侧树林内有火光闪烁,尚未及呼唤同伴注意时,已见一道劲疾火箭凌空射入院内,而且一支接着一支,竟然有八支火箭连连射入后方的正楼之内! 箭镞后包裹着一卷棉布,并且沾满了油脂的火箭,一一射至房柱以及穿透花窗射入楼内,霎时便将楼内布幔桌巾及木制家具引燃,使得楼内迅疾涌生起火舌,并且愈来愈炽烈。 “啊?不好!快……快唤醒楼内的老爷及夫人……” “快救火……快呀……” “分出一半人……呃……嗯……” “咦?旺哥你怎么了?啊?箭羽……大家小心……” 就在严守别院的人惊急慌乱的大叫声中,只听院外树林内弓弦震呜声连响,一支支劲疾尖啸的箭矢连连射入院墙内,霎时便听惨叫哀号声相继响起,再加上巨楼火舌飞卷,人影飞奔狂急呼喊救火声,还有妇孺稚子的悲戚哭叫声,已然混为一团极为惊恐的杂乱声,使得“怡心别院”内,恍如成为遭大敌入侵的战场一般。 在院外树林中频频移动的“狂龙”司马玉虎,功力已然高达甲子左右,双手至少已有六、七石左右的力量,因此使用一张有三石力道的“铁胎弓”乃是轻而易举之事,至少可射出三箭之地,若以最有杀伤力的有效范围,两箭之地足可洞穿人躯了! (注:一石大约是一百二十斤,也就是七十二公斤左右) 而整个“怡心别院”只不过占地二十余丈方圆,尚不到两箭之地,因此皆在“铁胎弓”的射程范围内。 所以“狂龙”司马玉虎在树林中迅疾移动,并且频频挑中在别院内奔掠不止的高手,逐一射出铁羽箭,吵杂的惊叫呼喝声,掩盖了劲疾尖啸的箭尖声,再加上时乃深夜,难见凌空射至的箭矢,因此一具具的身躯接连中箭倒地不起,使得别院中的人更是惊骇无比,慌急寻地掩避,哪还顾得救火? 衣衫不整的“霸拳”陈定中“玉飞蚨”萧秋凤,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夫妇,眼见门下及家仆竟然少有人救火,并且发现已有十余人中箭伤亡,虽然尚不知伤亡了哪些人?但是不问可知必是“狂龙”所为。 “霸拳”陈定中在悲愤狂怒中,顿时咬牙切齿的环望院墙外的高耸树林,突然在吵杂的惊叫呼喝声中,耳闻一丝箭矢啸鸣声迅疾接近,顿时惊急的大喝着: “小心箭矢……” 但是话声未止,倏见站立最右侧的陈文,身躯骤然一斜且扬手疾拍,但是突然闷哼一声踉跄倒退数步,已然双目大睁的缓缓望向“霸拳”陈定中,并且悲声喃喃说道: “老……老爷……敌……敌暗我……我明……对……我们不……利……老爷带…… 带夫……人……孙……少爷……回……回……回……” 然而话未说完,身躯已然仆倒在地“霸拳”陈定中见状顿时惊急大叫一声: “啊?陈文……陈文你……” 但是倏又听一声惨叫声响起,又见左侧的一名五旬门下,身躯骤弹而起,身躯落地之后,四肢颤抖挣动数次便静止了,却见他胸口透出一截箭矢。 “哈……哈……哈……那两个老贼曾由背后偷袭在下,所以饶不了他们!陈大侠,在下今夜仅是讨取一些利息而已,所以并未招呼你的家人,但是明日……哈……哈…… 哈……除非你父子俩自裁谢罪,否则明日再追讨一些利息后,在下便要开始追讨本金了!不过……别院内的老弱仆妇若想离去,在下绝不阻拦,但是你陈家大小千万别想逃出院外,否则途中定然逐一射杀不赦!” “霸拳”陈定中闻言,顿时狂怒的大叫道: ““狂龙”你若是号人物,便现身与老夫当面一战!莫要施展下三滥的小人手段!” “哈……哈……哈……陈大侠,在下原本仅是一个为了三餐,随师浪迹江湖讨生活的平凡之人,不愿且不敢招惹武林人,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武林白道高手?但是你们竟然仗著名声及势力欺压外地人,甚而你们父子两人竟然不顾名声,先施出小人手段残害了在下师父,如此深仇大恨在下岂能不报?然而当在下向你挑战时,竟然遭你等围攻偷袭,又如何能责怪在下是下三滥的小人?在下知晓陈大侠乃是名声鼎盛的顶尖高手,别院中也人多势众,因此在下自知凭武功绝难报得了大仇,只好学学你们的手段了!哈……哈……哈……累了一夜也该休息了!记得!你们一家人切莫想踏出别院一步,否则在下就要找你们晚辈下手了!” 此时“玉飞蚨”萧秋凤突然开口说道: “司马少侠,老身欲与你当面一谈,但不知少侠可否给老身些许颜面?” “哈……哈……哈……老夫人,您乃是一家中的母仪之人,尊夫及儿孙的所行所为,你也有近半责任,但是你可曾规劝过尊夫?你可曾教导过儿孙们是非善恶为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因此老夫人不必多言了!在下之意绝不更改,除非陈大侠父子两人自尽谢罪,因此你们看着办吧?” “夫人你不必跟这个小杂种废话!” “娘……玉娥,你与凤儿先扶娘至凤儿的小楼内歇息吧?” “哼!承廷,你且带人救治伤患。武常,你快带人灭火!” “是……爹!”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 一个多时辰后,已是拂晓时分了!大火终于救熄了,命丧及伤患者也已清理救治妥当。 此次命丧者计有六人,全是一箭射中要害透体而亡。 便连功达五十年之上,已然练有护身真气的管事陈文,以及老夫人的贴身侍婢玉花,也是箭镞人体四寸而亡,可见“狂龙”司马玉虎射出的箭矢多么的强劲了! 另外尚有“霸拳”陈定中的四名徒弟也是一箭命丧,再有便是三名家仆仅是被射穿臂、腿,丧失了打斗之力并无性命之危。 可见“狂龙”今日仅是将目标放在“霸争”陈定中身周之人,放过了低下家仆。 再加上先前“狂龙”司马玉虎,趁“霸拳”陈定中率人追逐之时,掠入别院中偷袭时,连连击毙老夫人的侍婢翠花,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的三名门下,还有两名家仆。 另外尚有七名家仆重伤,因此使得原本有三十余名一流高手,势力不弱的“怡心别院”半日之间便已损失两成。 “霸拳”陈定中及“玉飞蚨”萧秋凤夫妇两人,耳闻伤亡人数,顿时又怒又悲,但是事已至此又奈何?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如何防范“狂龙”不知何时又将到临的偷袭,还有如何使延续血脉的次孙陈佳麒,能安然无恙的离去。 第十五章 风云乍起异变生 惨遭重创复归隐 遇乱隐迹行,重宿青山野。 寒禽与衰草,伴我度愁颜。 时隔两日,即将正午的已末时分—— 在一株高有十余丈的耸柏顶端横枝上,司马玉虎将背上的“潜龙剑”紧了紧,银丝衫的下摆已然重系腰间,算了算身旁的箭壶中,尚有二十七支箭后,便居高临下的盯望着“怡心别院”内的动态。 忽然,只见南面“汴凉城”之方的官道中,竟有数十个人影疾掠而至。 “咦?啊!……是了!在此做客的两名白道高手,以及几个年轻青男女,莫非他们昨日离开之后,已将此间之事告诉了城内的白道武林?哼!想必是如此了!白道之人互捧互抬并且相护的陋习久去不掉,看来今日若想除掉陈老匹夫的家人已非易事,不过……哼……哼……他们护得了陈老匹夫一时,却不能日日相护!且去看看他们是甚么人?听他们说些甚么,再做道理!” 刻余之后—— 三十余名白道武林已然急掠至“怡心别院”大门外,立使别院内神情萎靡的门人家仆狂喜无比,因此已有人迅疾前往通知“霸拳”陈定中,并且打开了大门将白道高手迎入别院内。 但是三十余名白道高手刚踏入大门,已然见到正对庄门,原本壮观华丽的三层阔楼,竟然已遭烈火烧毁大半,并且尚有余烬未熄,而神色惊喜围至的十余人,竟然全都衣衫不整,篷头垢面得甚为萎靡,似乎曾遭遇过一场惨烈激战似的! 此时已由后院小楼欣喜赶至的“霸拳”陈定中,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翻掌开山”武常,眼见群雄之后俱是兴奋无比,而“霸拳”陈定中已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柳老弟、逸尘道长,你们怎会同时前来老夫的别院?这两天中,老夫别院曾数度遭那无耻的‘狂龙’司马小辈侵入,并且连连暗中纵火,虽然……” 但是话未说完,一位年约七旬余,银发番然面貌清瘦,出身“泰山”的“柳叶剑侠”柳一风已然急声说道: “啊?陈兄,你这儿的别院也遭人夜袭了?竟然不是‘幽冥鬼府’的人,而是那个‘狂龙’?” 另一名看似年约甲子之龄,身材高瘦,风采清雅,留着三缯长须,穿戴道巾八卦袍,如同一位踏出三界外仙风道骨飘然出尘,崂山派的逸尘道长此时也已开口问道: “无量寿佛……陈居士,贫道与柳居士此来,实乃昨日有不少同道发现‘幽冥鬼府’的大批高手已然到达城外,并且已有一些高手入城至贵府暗查,尚幸居士一家人近日皆居于别院中,否则必将掀起一场激斗了,贫道等人心知‘幽冥鬼府’之人,必然会查知陈居士在此地尚有别院而前来,故而结伴前来告之,并且为居士助拳,然而想不到居士此方……” “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闻言顿时惊急得便欲追问详情,但是突听右方树林内响起一阵狂笑声,并且有人大笑说道: “哈……哈……哈……俗语说得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陈大侠,在下前两日便曾说过,他人仇恨非在下能代为出头,如今也有人开始向陈大侠一家寻仇了?哈……哈……哈……陈大侠将‘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嬷嬷残害之后,又将其少府主主婢五人私禁四年余,五个多月前陈大侠又率数十人,在嵩山之南夜袭在下及‘幽冥鬼府’少府主,尔后又与少林寺僧围攻在下及‘幽冥鬼府’府主及其所属,如此历历在目之事‘幽冥鬼府’府主自是会大举前来寻仇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狂龙”司马玉虎站立在一株树梢上,张弓搭箭笑语着“霸拳”陈定中眼见之下更是又恨又怒,咬牙切齿的大喝道: “卑鄙小子!你何不过来与老夫拚斗百招一决胜负?” “与你拚个百招?哈……哈……哈……陈大侠,您可是愈老面皮愈厚喔?在下年仅双旬左右,且习功不到五年,虽然知晓您是白道顶尖高手,但是为了杀师大仇,两日前依然自不量力的向您挑战一拚生死,然而……哈……哈……哈……白道顶尖高手尚会仗势人多势众,围攻甚而偷袭,在下已领教过了,又岂敢再自寻死路与您单打独斗?您若是手脚发痒欲与人一战,不如去找功力及名声皆与您相当的‘幽冥鬼府’府主吧?否则您就请令孙与在下一死相拼如何?” “狂龙”司马玉虎之言在情在理,莫说是群雄了,便是“霸拳”陈定中闻言之后,也已是老脸发烫无言以对,只是怒哼连连的怒视着司马玉虎,而此时崂山派的逸尘道长已开口问道: “无量寿佛……司马少侠,贫道也曾听闻江湖传言,知晓司马少侠与陈居士有些许误会以致交恶,但是尚不致于结为难解的深仇大恨吧?如果司马少侠肯给贫道一些面子,贫道愿居中为调人,但不知……” 但是话未说完,倏听司马玉虎悲愤的狂笑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愿居中为调人’?道长在不明内情之下便欲居中为调人?难道不怕知晓内情之后,有损道长的名声吗?好!只要道长能施道门仙法,将在下师父的性命由九泉之下拉回,那么在下立即负荆请罪任凭处置,否则道长便莫要再妄开尊口了!” “你……” 群雄耳闻“狂龙”司马玉虎之言,似乎内里别有隐情,而且牵连到他师父的性命?若真有外人不知的内情,那么确实甚难居中为调人了,因此俱是神色怔愕的互望一眼。 然而虽是如此,但是群雄皆也被他毫无尊老敬贤的狂妄无礼之言,引得怒火涌生,因此“柳叶剑侠”柳一风已然怒声斥道: “放肆!不论老夫等人是否有能力居中为调人,你也不该如此狂妄无礼!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难道你师父未教你尊老敬贤及为人处世之道吗?” “哈……哈……哈……尊老敬贤?尊甚么老?为老不尊之人吗?敬甚么贤?敬那个仗势名声,纵容晚辈欺压善良的人?甚而不顾名声及江湖武林规矩,在单打独斗中却与门下势众围攻偷袭的人吗?敬你们这些只知互捧互护,不尊天道公理,不明查是非的人吗?我‘狂龙’司马玉虎,上敬天下敬地,人世间敬心存公理正义之人,黑道虽恶,但是为恶敢当尚可敬,然而披着白道之名却暗中为恶的人,较黑道邪魔更可恶,乃是令人唾弃罪不可赦的恶人,在下敢言敢为,诸位若认为在下所言狂妄放肆,那么在下纵然是得罪了天下白道,也无愧天理无愧于心!” “狂龙”司马玉虎心境激昂的锵锵之言方落,群雄之方尚无人开口反驳之时,倏听东方树林内,响起一阵有如九幽之中传出的阴森森鬼嗽之声: “嗽……嗽……嗽……说得好!看来你虽年轻,却是比这些自命为清高的匹夫还明理,本府主往昔虽然对你并无好感,但是凭你方才敢在众多颇负名声,且自认是白道侠义的人面前激昂之言,已值得本府主另眼相看了!再加上看在你数度维护小女的情分上,本府‘噬魂鬼婆’吴嬷嬷命丧之事,以及本府主爱女因你之故,被囚禁四年余之恨,便不再怪罪你了,你且在一旁观看本府如何向侵害本府之人寻仇!” 此时“霸拳”陈定中耳闻鬼嗽声以及女子的话语声,心知是“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已率鬼府之人前来,因此立即朝“铁掌无敌”陈承廷及“翻掌开山” 武常两人挥手示意,待两人迅疾往后院之方疾掠而去后,才朝“柳叶剑侠”柳一风以及逸尘道长急声说道: “柳兄、道长‘幽冥鬼府’府主已率所属围至,为了众位同道的安危,此时暂请先入楼休歇,容老夫与家人与‘幽冥仙姬’一战便是!” “柳叶剑侠”柳一风闻言顿时双眉紧皱,并且与逸尘道长互望一眼后,又转首望了望身后同行而至,面有惊色的三十余名同道,然后才朝“霸拳”陈定中沉声说道: “陈兄‘幽冥鬼府’府主已至,其所属也定然早已布置妥当,想必即将展开攻院之战,但不知陈兄府中人手可够?或是另有何良策拒敌?” “霸拳”陈定中闻言,顿时含笑说道: “柳兄、道长‘幽冥鬼府’乃是残狠无情的邪异门帮,早已与我道不容,老夫别院中虽然仅有二十余名可战之人,但是为了我道名声,定然会全力与鬼府一战,可是诸位同道……老夫实不愿将诸位牵扯入老夫与鬼府的冤仇中,但是却不知阎鬼婆是否会任由同道不战而退?” “霸拳”陈定中心知鬼府大举前来必然早已有备,但是也心知“柳叶剑侠”以及逸尘道长两人的功力,皆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只要有他们两人及三十余名同道相助,便可有八成胜算。 心中早已有拖他们下水之意,但是却不能明言,因此已在话语中以道义及白道的名声,暗暗扣住“柳叶剑侠”逸尘道长以及三十余名同道,才能使他们难以置身事外。 其实“柳叶剑侠”以及逸尘道长两人早已有意留下,只是顾及三十余名同道的安危,因此才会略有犹豫之色,然而万万没料到“霸拳”陈定中竟会说出如此之言! 好似有意欲责怪自己两人毫无道义,欲一走了之置身事外。因此心中皆有不悦之意,但又不好开口责怪。 尚幸逸尘道长乃是清修数十年的有为道长,因此已朝“霸拳”陈定中笑说道: “陈居士,贫道与柳居士以及诸位同道今日会同行而至,原本便是欲相助陈居士对抗鬼府之人,因此居上无须为难,贫道愿先与阎府主一战,两位为贫道押阵便是!” “霸拳”陈定中闻言顿时心中大喜,因此立即笑说道: “道长,此乃老夫与鬼府之战,因此岂能由道长打头阵?还是由老夫先上阵,若不济时再请道长解围便是了!” 就在此时,倏听四周树林内相继冲升起凄厉的鬼嗽声,正是“幽冥鬼府”的“鬼泣传音”的传讯声,因此“霸拳”陈定中“柳叶剑侠”逸尘道长,以及群雄皆知晓“幽冥鬼府”已然准备开始攻击,心中惊急中俱都迅疾分散各方,且提聚功力应变。 但是没想到“鬼泣传音”的鬼嗽传讯声响起之后,并非是开始攻击,而是连连冲升且逐渐远去,不到片刻,别院外的四周树林内已然寂静无声,似乎鬼府之人已全然退走了? 在别院内的群雄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在大门处的“霸拳”陈定中耳内,突然响起一阵隆异之声,但是立即默立细听着。 站立一侧的“柳叶剑侠”及逸尘道长虽然见到“霸拳”陈定中的神情突然大变,似是有人传音与他说些甚么?并且见他默然颔首的不知在应允甚么? 此时两人虽然望见“霸拳”陈定中的神色有异,似乎有甚么人传音与他传达甚么讯息?但是皆未曾在意,心中只是疑惑不解的猜测着,不知鬼府之人为何会突然不战而退? 突然!“霸拳”陈定中神色欣喜无比的朝“柳叶剑侠”及逸尘道长两人笑说道: “哈……哈……哈………柳兄、道长,两位为了道义,立即率数十位同道赶来相助老夫,两位果然神威无比,竟然使鬼府的阎鬼婆自知不敌已然退走,使得老夫的别院固若金汤,实乃本院之大幸!两位,现已时近晌午,若归返城内用膳已然不及,不如且在老夫别院中粗简用膳,然后再与众位同道返回城内如何?哈……哈……哈…… 两位总不能让外人耻笑老夫,连一餐粗茶淡饭也舍不得让同道裹腹的骂名吧?” “柳叶剑侠”柳一风及逸尘道长两人,此时实在难以猜出鬼府之人为何会突然退走?但是鬼府之人退走也是确实,已无须耽心同道有何凶险了,因此耳闻“霸拳” 陈定中之言,当然也不会拒绝餐后再返回城内。 且说另一方“狂龙”司马玉虎站立树梢上,准备观望“幽冥鬼府”攻入别院的激战情况,并且有意趁着别院内的人被鬼府牵制时,便可寻那陈老匹夫父子俩一拚。 但是耳闻四周树林内突然相继响起“幽冥鬼府”鬼嗽齐鸣阴森骇人的“鬼泣传音”传讯声,以为“幽冥鬼府”的人即将开始发动攻势了,然而万万没想到“幽冥鬼府”的人,竟然不是开始攻入别院,而是虎头蛇尾的全数退走了! 正自懊恼且不解时,突然发觉下方有轻微的枝叶沙响声传至,心中一惊正欲纵离之时,倏觉一股香味扑鼻,并且已见到一团淡红香雾,由下方疾涌而上,虽不知那团淡红香雾是何物?但是已然脚尖疾点,身躯暴纵而上凌空斜掠,避开那团淡红香雾。 但是倏见左方又有一个,虚幻如无物的淡淡身影疾掠而至,心中一惊迅疾右斜闪避,但是那个淡淡身影,竟然如影随形的已然接近不到三丈之距,这才看出竟是一个身躯瘦小,面蒙黑纱的黑衣人。 蒙面黑衣人的功力甚高,竟然比“霸拳”陈定中高了不知几许?仅在眨眼间便已追至不到半丈之距,一片似虚似实的雪白掌影,也已疾如电光石火般的拍向司马玉虎,而且不带丝毫风声! 司马玉虎虽也惊急飞掠且闪避对方掌势,但是对方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依然如影随形的追至,因此急声叫道: “你是甚么人?在下与你……” 但是那个蒙面人毫不理会司马玉虎的叫问声,身影迅疾接近,雪白掌影已然疾拍至不到三尺之距了!司马玉虎心知已然闪避不及,只得双掌迅疾施出“游龙手” 中最严密的防守招式迎挡,但是却听一声脆声冷笑,那片雪白玉掌竟然如同虚无之物,穿透了自己掌势,劲疾的拍在右胸口上,霎时一股强劲的阴寒劲气透胸而入,骤然震得他胸口剧痛喉中一甜,真气已然不继,身躯迅疾往十余丈下的地面坠落。 但是此时立身在高有九丈余高的树梢上,若坠至地面恐怕不死也要骨断筋伤了,尚幸惊急中,立即强提丹田内的残余真气,看准了下方的横枝,双手大张的狂急紧紧抱住横枝,身躯随横枝震抖连晃之后,终于侥幸的消除了坠势。 但是危险竟然又接踵而至,那个身躯瘦小面蒙黑纱的黑衣人,已然尾随追至,竟然无视司马玉虎已然受创,再度施掌狠狠的拍在他后背上,并且也挥出一团淡红香雾。 司马玉虎再度身遭重击背后骤然一痛,霎时伤上加伤的连连喷出数股血箭,双臂已然无力搂抱树枝,身躯再度往下疾坠,并且就在此短暂的刹那间,已然吸入了不少淡红香雾,使得胸口内恶心欲呕,而且全身酸软无力,且真气涣散神智欲昏,顿时心知那团含有香味的淡红香雾之中有毒! “啊……” 一声剧痛的惨叫声中,身躯已连连坠撞下方浓密的枝叶,虽然撞得他身躯剧痛,但是也因此使得他欲昏的神智,略微清醒未曾昏迷,并且也因连连的撞击,使得迅疾下坠的身躯,也已减消了些许坠势。 身躯坠落地面的霎那间,再度遭至劲猛的撞击,使得身躯震弹数尺再坠,口中黑血也连连喷出,但是反而更使迷茫欲昏的神智,又略微清醒些了,于是立即强忍着肌骨欲散的剧烈痛楚,将颈内可解百毒的“三目金赡珠”迅速拉扯出塞,入口内。 在此时,突然听见上方传至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 “哼!甚么功力高绝的后起之秀‘狂龙’?也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却险些毁了本姑娘的大事!小毒、小残,你们去将那个臭男人抓来!” “是!小姐!” “是!小婢这就去……” 似是主婢三人在树梢上对话,突听先前应声的女婢惊呼道: “咦?小姐,这人还能动……啊……” 司马玉虎将“三目金蟾珠”含入口内后,果然发觉体内真气逐渐活络,而且沉沉欲昏的情况已逐渐消失,但是胸内脏腑甚为疼痛,且全身肌骨欲散,略微挣动便剧痛得肌肉发颤。 但是耳闻树梢顶端的三女之言,心知大敌尚在,因此只得强忍剧痛支撑身躯欲起,突然眼见一个左侧有一个年约豆蔻,发挽双髻的黑衣姑娘疾掠而至,心知是应声而来的女婢之一。 但是听见她的惊叫声后,心知那来历不明且功力高绝的蒙面女子,必然会再度追击自己,因此已顾不得全身肌肉筋骨的剧痛,立即提聚残余真气,踉跄不稳的狂急奔掠。 “噫?……小姐,他的功力未并消失……叱!哪里逃!” “咦?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炼的独门‘迷神散功粉’连老不死的也没解药,他怎么可能……快追……” 司马玉虎虽然狂急飞掠,但是功力尚存时已不敌蒙面女子,而此时内腑重创功消七成,再加上全身痛楚不堪,当然掠速迟缓,仅是片刻便已被随后而来的三女追至四丈不到之距。 突见前面黄浪涛涛,竟然已立身河畔一片两丈余高的岩地边缘,因此猛然转身喝道: “站住!” 三女果然闻声定身,并且分三方围住他,此时司马玉虎因狂急奔掠,因此使得内腑及身躯更为痛楚,口中血水尚不停的溢流着,鼻息也急喘得呼呼粗响,但是依然挺立岩缘,冷冷的望着蒙面女子沉声说道: “姑娘,在下不知你是何许人?也不知与你有何冤仇?但是你主婢三人为何要骤然袭击在下?” 蒙面女子闻言,立时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 “哼!凭你哪有资格与本仙子有仇?只不过因你突然现身河洛一带,掀起了众多争纷,因此妨碍了本仙子逐一控制黑白两道高手的大事,当然要除掉你这个绊脚石了!废话少说!小残、小毒,拿下他!” “是!小姐!” “叱!要命就乖乖受制,否则……” 两婢依令同时迅疾前掠扑向司马玉虎,但是司马玉虎自知不敌,因此突然惨然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休想!在下宁可一死也不会任你们捉弄……” 笑语声中骤然暴纵仰翻,霎时身躯已疾坠而下“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已然沉入涛涛急流之中没顶不见了。 “哎呀……小姐……小姐……那人跳入河内了!” “哼!没有用的贱婢!算了!看在他尚有点骨气的分上……” 蒙面女子虽然怒斥两婢,但是却也被他宁死不屈的行为,感到有些愕然默默的望着河水,但是此时突听一婢怯怯说道: “小姐,那人……他真的会因此便一死了之吗?他会不会……说不定他的水性甚高,因此欲藉河水脱身?” 另一婢闻言也立即接口说道: “对耶……小姐,如此一来岂不是……” 蒙面女于闻言顿时猛一跺足,并且急声说道: “对呀?快……快传令本谷所属……还有传令尚未远离的‘幽冥鬼府’贱妇以及陈老狗,立即沿岸详搜!不论死活一定要找到他,并且要详查他为何未遭‘迷神散功粉’迷失神智?且依然保有功力?” “是!小姐,小婢这就传出‘令’!” 司马玉虎心知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之处,因此跳入河内脱身后,便迅疾潜至下游不远的河畔芦草丛中,并未远逃,依稀听见那不明来历的蒙面女子主婢三人之言,霎时心中大吃一惊! 听她提及甚么“迷神散功粉”想必便是那些淡红色的香雾了,再加上之前当面相对之时,便已听见她毫不忌讳之言,莫非她善于施毒?已然用不知何等的不明剧毒,分别控制了“幽冥鬼府”府主及“霸拳”陈定中两人? 若真是如此,那么尔后必然会有不少鬼府及陈老匹夫的人,在附近河岸追查自己的下落,因此须及早离开以免遭他们寻至,而且绝不可返回岩堡,以免行踪泄露后,拖累了岩堡内的三位拜兄及三位嫂子,还有众多血性兄弟! 因此司马玉虎趁着尚无人严密搜寻之时,立即顺着水势迅疾流往下游,然后迂回远离河畔,并且灵光一现的故意泄露些许行踪,然后往西南方的嵩山丘陵山区深入,到达了昔日与“紫衣罗刹”费敏慧“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主婢坠入湍流内,那处水底隐秘暗洞之中。 七日之后,司马玉虎在宁静且无人打扰的水底暗洞中,以“三目金蟾珠”疗复毒伤,并且服用“妙灵丹”疗伤调息,虽然伤势已然逐渐稳定未曾恶化,但是内腑伤势尚甚为严重,而且功力仅恢复四成不到。 不论是人或是禽、兽,每当遇到危险之时,大多会回到居处或隐秘的巢穴避祸,因此司马玉虎也不例外的,立即隐秘行踪抱伤赶返‘熊耳山’的绝谷中。 在绝谷中得‘金兰芝果’‘金丹玉液’及‘千年茯苓’之助,再加上玄奥的“六龙神功”疗伤半个月之后,内腑伤势终于逐渐减轻即将恢复。 尔后相继回思与“霸拳”陈定中的一战,还有“幽冥鬼府”府主,以及那个蒙面女子的功力,终于了解在广阔的江湖武林中,有甚多奇人隐士,以及神密莫测的门帮,还有已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的雪姊姊,她出身的“神宫”中众多长辈,皆是功力高深莫测,难以想像的绝顶高手,而自己的功力及所学看似不弱,实则仅是微不足道的苍海一粟而已。 司马玉虎逐渐了解了江湖武林的浩瀚,心中也逐渐有了自卑,而且武功比不上“霸拳”陈定中以及那个蒙面女子,自己又如何能报师仇及无故遭创的大恨? 因此,司马玉虎已然抱定心志,一定要勤习“六龙神功”及“神意心法”还有武技,待功力增进有了成就之后再出谷! 于是便开始定下了习功进度日日勤习不懈,并且依道门吸纳天地灵气的涵意,每日分别在子、午、卯、酉的时辰习练内功,吸取子、午时的太阴及太阳之气,尔后在卯、酉时辰吸纳少阴及少阳之气。 但是眼见金色的“金兰芝果”愈来愈少即将告罄,而“金丹玉液”则是滋养“金兰芝果”的根本,因此便不再食用“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了,仅是日食多不胜数的“千年茯苓”日日炼化灵果精气,增进功力。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三个月的时光消逝了! 此时,司马玉虎又在寒冽罡风劲疾尖啸的险陡耸峰顶端,有如三层巨楼的岩石上趺坐行功了! 灵台清明意守丹田,心生意、意生气、气化神、神入虚,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以意引丹田真气循行任督及全身奇经异脉,充盈脉络循行大周天。 朝阳渐升,司马玉虎已然行功半个时辰了,在天人合一之中,逐渐与初升的朝阳之气合而为一,使得循行体内三阳脉中的真气,恍如受到朝阳的阳气引带,循行得更为澎湃迅疾。 续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司马玉虎准备气纳丹田息功,返回谷地再习练武技,突然不知为何?司马玉虎原本神光盈盈且平静的颜面上,竟然肌肉略微抽搐且双眉微皱! 原来此时司马玉虎觉得体内真气,居然一反先前平和顺畅的循行,突然愈循愈迅速,且愈来愈劲疾,原本循行各奇经异脉,再汇流入任督双脉的真气,竟然莫名其妙的逐渐旺盛强劲? 甚为盛旺的真气迅疾归返丹田时,已然使得丹田及任、督双脉,中充胀得难以容纳,被逼得再度迅疾循行至全身各经脉中,就好似十余道突然山洪暴发的溪流,迅疾冲泄汇聚成一条洪流,灌注入湖泊中,湖泊满溢之后难以容纳,只得由另一方的出口,再迅疾冲流入溪流源头,循行归返。 但是全身各脉络中的真气愈来愈旺盛,逐一循行归返任督双脉汇合为一时,已然更为澎湃劲疾,因此循行入任督时,却在任脉“承浆穴”与督脉“银交穴”交汇的“天桥”之处,以及任脉“会阴穴”与督脉“长强穴”交汇的“地桥”之处,皆涌生出滞碍难行的痛楚感。 司马玉虎心中虽然惊异,但是心知是因为真气突然暴增不知几凡?因此使得盛旺的真气,循行至任督双脉交汇之处时难以顺畅循行,但是依然强行挤撑通行才会引起疼痛。 虽然心中已然了悟体内异变之状,但是却不知体内的真气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盛旺?且汹涌澎湃得甚难控制,愈是想控制它缓和循行,所遇的抗力却是愈为强劲! 就好像一匹驽马,愈是想将它驯服,它却愈是刚悍暴烈得不肯驯服,因此使得“天地双桥”被汹涌澎湃的真气强行通行时,挤撑冲撞得愈来愈痛楚。 不但如此,愈来愈汹涌澎湃的真气,因为滞碍难通,竟然已堵塞在循行的经络中,使得三阴三阳脉奇经八脉的支络,也已开始充胀得有些痛楚了! 更因此之故,原本甚为清明的脑内,也已被堵塞在三阴三阳脉中澎湃强劲的真气,充胀得脑中昏然,但是司马玉虎心知此刻若不能保持清明,以心法引带澎湃的真气依脉循行,否则甚有可能伤及经络,更甚者恐怕会走火入魔了! 况且他的心性刚强,有一股不服输的硬脾气,因此立即强忍体内逐渐增强的痛楚,抱定心神强撑运行心法,引带澎湃汹涌的真气依序循行。 其实他万万未料到体内的异变,全是因为他自己过度贪功而引起的异状,因为昔年初困绝谷之内时,唯恐贪食裹腹而使灵果告罄之后,将会饥渴而亡,故而甚为节制的节省食用灵果,不饥不渴时绝不贪食。 尔后习练暗器之时,又可时时击落飞鸟享受久不知味的美食,因此服食灵果的次数愈来愈少可说已无,才使之前食用的灵果精气,在尔后的时光中全然行功炼化归为己用,逐日融入真气中提增功力。 而现在,已然进出绝谷无碍且食用无虑,并且贪图能在短期中增进功力,因此初时皆日食“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以及“千年茯苓”尔后虽然仅只食用“千年茯苓”炼化增功。但是“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以及“千年茯苓”皆是天地间甚为稀有的奇珍,其精气甚为灵效,只要炼化归为己用之后,至少可增进数年甚或十年的功力,这也是为何他在谷中习功仅四年余,便已身具高达五十年左右的功力了。 因此,每日所食皆无法在一日中便全然炼化为真气,故而所余灵气便散布在全身经络血脉中,尔后尚未全然炼化归为己用时又再度食用,久而久之后,未曾炼化的灵果精气,不断的瘀积于全身经络血脉穴道中,已然积少成多散布在全身各处。 时隔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之后,随着真气的增进功力自是愈来愈高,功力愈高真气循行也更为迅疾,炼化精气的速度当然也随之增迅,如此交替循环,因此使得原本积存于全身经络血脉中的灵果精气,终于在今日突然被循行迅疾的真气,一丝一丝的逐渐引出融汇入真气中,当然使得真气暴增甚多,愈来愈汹涌澎湃得难以控制。 愈来愈盛旺,也愈来愈汹涌澎湃的真气,逐渐充盈在全身经络循行,但是却被“天地双桥”的狭窄通路所阻,因此使得任督双脉与全身经络相通的“天地双桥” 被愈来愈汹涌澎湃的真气,挤撑充胀得甚为痛楚。 因此,司马玉虎在寒冽罡风的吹拂中,依然觉得全身炽热且身躯上尚涌出一些汗水,可见他此时是多么的痛楚了。 但是再痛楚也不能放松心志,否则甚有可能经络受损或走火入魔,因此只能强忍“天地双桥”处愈来愈剧烈的痛楚,强撑运行“六龙心法”引带真气循行,期望能引带汹涌澎湃的真气逐渐平复! 续又过了两刻时光,司马玉虎已然口干舌燥脑中昏然,再也难忍受体内澎湃洪流充涨全身经络,而引生出的炽热及痛楚,即将无法再定心运行“六龙心法”甚有可能要走火入魔了! 就在此时,司马玉虎倏觉“天地双桥”同时涌生出一股剧痛,并且感觉数声轻微的喀响声,接而任督双脉“天桥”的“承浆”“银交”两穴“地桥”的“会阴” “长强”两穴,相继骤然一震,霎时充胀在任脉内的真气骤然上冲脑门,督脉内的真气也恍如暴发的洪流,劲疾涌入任脉丹田内,续又出丹田往上冲升。 司马玉虎迷迷蒙蒙中只觉强劲的真气已然冲破滞碍,并且好似听见全身骨骼有如炒豆似的连珠暴响,但是脑门内突然被劲疾如洪流的真气骤然一冲,霎时冲得脑中轰然眼前一黑,已然人事不知的昏倒在地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由昏迷中幽幽清醒,只觉全身的痛楚已消,但是眼前却是万点金星闪烁,好像身处虚无天际之中,但是耳内却听虫鸣啷啷似是近在咫尺! 惊急的挺身坐起,下意识的环首张望一会,这才发觉方才在眼前的金星竟然是天际星辰,原来已是黑夜时分了,但是自己却能清晰的望见四周景状,发觉自己依然身处峰顶之上! 再回思昏迷之前……突然发觉自己此时并未行功提气,可是体内有股不算弱的真气,竟然在任督双脉及全身经络中自行循行着? 司马玉虎默查体内异状及此,立即准备趺坐行功默察,但是心意刚起,霎时便觉丹田内骤然涌出一股旺盛强劲的洪流,迅疾经由任督双脉往全身各经络中循行,而且“天地双桥”处竟然毫无阻碍? 不但如此,甚而汹涌澎湃的真气迅疾循行中,全身上万个毛孔中皆一一涌出丝丝真气,在身躯外交织成一团密实的护身真气,将寒冽的罡风排拒在身周五寸之外! 心中惊异中,突然恍悟自己的“天地双桥”已然贯通了,顿时狂喜无比得脱口大叫出声: “啊?‘天地双桥’?我的‘天地双桥’已然贯通了?天哪!太好了!哈……哈…… 哈……我成功了!心境平稳时便有部分真气能自行循行,但是心意一起,丹田内盛旺的真气便能迅疾涌出循行,哈……哈……我已将‘六龙神功’练至六……不……应该至少练达七、八成了吧?太好了!” 狂喜的笑叫声中,已然逐渐将功力提至极顶,于是身周无形但是有如实体的护身真气,已然逐渐往外扩张,六寸……七寸……八寸……一尺……竟然逐渐厚达一尺六寸左右方止! 内心狂喜无比中,突然右手曲指疾弹,霎时便听劲风嘶啸,前方两丈余外的岩地已然石粉飞扬,待石粉被寒冽罡风吹敌后,竟然露出一个寸余宽四寸余深的圆洞! “啊?是……是我……弹的?指劲……我并未刻意提功,指劲竟然能将两丈余外的岩地,弹出一个四寸余深的洞?” 难以置信的迅又连连弹出数道指劲,果然指劲连连将坚硬的岩地,弹出数个四寸余深的圆洞,于是逐渐提功逐渐远弹,竟然弹出四丈之外时,尚能在坚硬如铁的岩地上弹出一个寸余深的小洞,若是弹在血肉之躯…… 惊喜无比中心意一动,身躯竟然恍如神幻般,已然立于四丈外的数个小洞前,顿时惊怔得愕立回望,半晌才喃喃低语着: “啊?我的身法……莫非……是了!‘六龙神功’及‘神意心法’中皆有详注‘心生意、意生气、气化神、神入虚,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神为本意为用,神为招意为式,意者!目视意起、触之意起、觉之意起、心应意起、神应意起、意起身动是为神意之技!’没想到自己意外的贯通了‘天地双桥’后,不但使功力暴增,甚而连‘神意心法’也已豁然有成?嗯!趁此时再行功试试!” 于是司马玉虎再度趺坐运行“六龙神功”片刻间便已灵台清明意守丹田,心生意、意生气、气化神、神入虚,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 行功不到一刻,司马玉虎只觉灵台内空明得如同一片虚无,仿佛空洞广阔得可纳入天地一般!并且似是有一片赤、青、黄、白、黑五色的雾气逐渐涌生,使得灵台中恍如成为光怪陆离的虚无缥缈仙境一般。 (注:人体中的三阴三阳以及奇经八脉,皆与人体的心、胆、肝、大肠、脾、膀胱、肺、小肠、肾相通,可称为九宫之数,但医经中则以人体五脏肝、心、脾、肾、肺为主,且为五行之数,而肝为青、心为赤、脾为黄,肾为黑、肺为白,故而所谓的“五气朝元”便是指循行通达肝、心、脾、肾、肺的真气已然盛旺精淬,尔后便迈入人体极顶的“五气朝元”之境,至于所谓的“三花”则是意指人体内的“精、气、神”人体精、气、神又与五脏息息相关,因此“五气朝元”已达“三花” 自然也盛,才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合称,高达此境之后,若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时,便可迈入以气御物,百丈外伤人的“剑仙”之境,甚或以“精、气、神” 凝炼聚孕出“元神”。) 神意入虚气随意行,那片赤、青、黄、白、黑的五色雾气愈来愈浓密,满布空洞的灵台,并且逐渐增扩充胀之后,突然分别由他顶门的“天聪穴”“前顶穴” “百会穴”三穴,分别射出赤、黄、黑三道雾气,而“承光穴”“通天穴”两穴则射出白色雾气,还有“目窗穴”“正营穴”两穴则射出青色雾气。 赤、青、黄、白、黑五色雾气冲出头部穴道之后,迅疾在头顶寸余高处再度逐渐融合,竟然又形成一片似虚似幻,风吹不散的五彩雾气,恍如在头顶戴了一顶五彩花帽似的! 然而在似虚似幻虚无缥缈的五彩雾气中,突然又逐渐幻化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而且白茫茫的雾气愈来愈明亮,也愈来愈密实,竟然分别在“前顶穴”“通天穴” “正营穴”三穴之上,浓聚成三朵恍如含苞待放的雪白莲花一般。 继之而起的是,如同三朵含苞待放的雪白莲花,似乎被“六龙真气”幻化出的五彩雾气,滋养得逐渐绽开,甚而由三朵莲花的花心中,逐渐涌生而出一片白亮光华,在头顶上逐渐扩涨成一团圆形白光。 而此时,司马玉虎的俊面上神色庄严萤光盈盈,似乎已然神入灵霄天人合一,仿佛天地已然浓缩为芥子,可神游太虚了! 似虚似幻的雪白莲花在头顶飘浮不散,约莫刻余之后,白亮光华逐渐回缩入雪白莲花之中,接而雪白莲花又逐渐幻化为白茫茫的雾气,又恢复为五彩雾气,再逐渐由七大穴归返灵台,终于消失不见! 未几,司马玉虎已然笑睁双目,双目中精光暴射,随及又慢慢恢复常态,并且喃喃笑语着: “想不到短短的一日时光中,我不但贯通了‘天地双桥’甚而已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可见‘六龙神功’确实非比寻常,初时甚难习练,甚而久食‘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以及‘千年茯苓’增功,功力进境依然迟缓,然而实则是因为真气散布于全身经络中,待体内真气充盈满溢之后,便可神功大成一举突破极顶,迈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也无怪乎‘天风老人’习艺三十年方出师,尔后又习功一百多年,方能功达天人合一之境,再入世兵解飞升入仙道!而我习功至今仅五年左右便已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实乃是‘天风老人’早已为我准备了‘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迅疾增功,铺妥了迈入天人合一境界之路,虽然无缘拜见他老人家的仙颜,但是……他老人家已属我良师了!” 喃喃低语声中,倏觉耳内似是响起一声苍老笑声,因此心中骤然一惊的急睁双目四望,但是四周空荡荡的哪有人影?而且身处五十余丈高的峰顶,怎会有人避开自己的耳目上来?因此嗤笑一声的又喃喃说道: “嗤!真是不知在胡思乱想甚么?嗯……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又是半个月的时光消逝! 司马玉虎的功力暴增,已然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而且神意相通之后也已踏入“神意心法”的领域了,当然对往昔所习练的招式,更能领悟其中的优劣及破绽了。 因为功力乃是武技的基础,功力高深再加上天资聪慧,两者相得益彰,习练各种精招妙式自然事半功倍,也更易悟解招式中的优劣。 虽然已能深悟身体四肢的动作极限,也能轻易悟解自己或他人招式中的玄奥精髓,纵然招式中有破绽,却可出招迅疾弥补破绽,或是变幻招式弥补破绽,逐渐领悟“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也逐渐踏入随手挥扬,无处不是招无处不是式,神幻虚无的至高境界了! 一日—— 司马玉虎正依“神意心法”的内涵,随着心意施展昔日所习的招式时,突然灵光一现的在脑海中浮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影子,因此神色怪异的立即闭目行功冥思,欲留住方才在脑海中浮生出的虚无影子。 已然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因此默立冥思中,灵台已迅疾清明空洞,也逐渐空洞得似乎可容纳天地一般! 突然!在空洞如虚无缥缈的蒙蒙雾气中,由远方逐渐浮现出一个似虚似幻的影子,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清晰,竟然逐渐显现出一位身穿灰长衫,发挽道髻横插一支发簪,手执长尾拂尘,仙风道骨不知年龄若干的老者,并且满面笑颜的逐渐接近。 但是,对这位仙风道骨不知年龄若干的老者,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儒似道仙风道骨的老者,满面笑颜的微微颔首,并且将手中长尾拂尘微微一挥,仙风道骨的老者竟然已消失不见了,脑内突然又变成一片虚无缥缈的蒙蒙雾气! 但是接踵而来的,竟然又浮现出一位身穿淡粉色碧罗纱衣裙的女子,在虚无缥缈的雾气中,恍如一位凌波仙子凌空飘至,可是面部却朦胧不清,看不见她面貌如何?仅能见到她腰际插着一支雪白玉笛,右手执一支雪白色的玉剑,如同仙女飞舞般幽雅悦目的舞着玉剑。 看她缥缈迟缓全身空门大开的舞着玉剑,似乎是仅供观赏的剑舞而已,然而再仔细观看,且冥想攻入她的空门中时,却觉得空门似乎已全被随手轻拂的玉剑封住,使得原本看似空门大开的剑势,竟然严密无隙得不知该由何处攻入?恍如宏广开阔的天地中,满布着星辰、云雾、山川、河谷、森林、溪流,以及万禽万兽,处处有物,处处静中欲动! 倏然!身穿淡粉色碧罗纱衣裙,幽雅悦目舞着玉剑的女子,原本朦胧不清的面貌,竟然已逐渐显现出一张年约二九之龄,端庄娴淑却又似黠慧俏丽,宜嗔宜喜的瓜子睑。 只见她,柳眉如黛凤目清澈,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水池,瑶鼻尖挺,樱桃小口微翘,似羞笑又似黠笑的迎面望来。 司马玉虎被突然显现的丽容望得一怔时,突然见她一双美目斜瞟,朱唇微翘似羞似嗔的欲言又止,接而玉剑竟然迎面疾刺而至,顿时心中一惊!霎时脑海中的影像全然消逝荡然无存了! 司马玉虎怔愕之中,回思自己以往似乎从不曾见过那位老人家及美姑娘,可是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为何会在脑海中浮出如此景象?难道自己习功过度心生幻象?因此已喃喃自语说道: “嗯……习功过甚或是功力达至某一境界时,行功之中甚易涌生幻象,万一不查之下,恐将走火入魔!莫非我方才便是……嗯……看来须暂停习功略微舒解心境才是!” 想及此处,突然又想起那个功力高绝的蒙面女子,曾施毒暗害自己,虽然自己曾以“三目金蟾珠”化解了毒性未曾昏迷,但是听她主婢之言,似乎已用不知名的剧毒,控制了“霸拳”陈定中以及“幽冥鬼府”府主,而且还想控制其他甚有名声的高手驱使。 由此可知那个蒙面女子善于施毒,而且有意控制武林,万一三位拜兄及嫂子们,以及认识的人也被她控制,那岂不就遭了? 记得在山洞中获得的众多遗物中,在“毒尊”的遗物中,除了自己佩挂在身上可解毒的“三目金赡珠”外,尚有一册“毒经”说不定可由其内习得一些防毒之技? 因此,司马玉虎立即欣喜的返回洞府,在石橱内众多秘笈经册中找出了“毒经” 开始阅研。 数日之后—— 在明亮且舒适的石洞中,突听司马玉虎的大笑及笑语声响起: “哈……哈……哈……“毒经’内的详注果然明确无误!太好了!原来‘三目金蟾珠’乃南疆蛮荒中的异种,额间单目珠可吸取各种不同的毒物,怪不得以前浸泡入水,供慧姊她们饮入腹内,便会将毒物吸聚排出体外了,而这两粒由巨蜈眼眶挖出的目珠,虽然不如‘三目金蟾珠’有效,但是也可吸毒及驱毒,而这些由骨节中挖出的节珠,虽不能吸毒,但是却可避毒,而且愈紫红色的功效愈强,足可在两丈之距避毒,而红色至淡粉色的逐渐较差,但是也可将毒拒在三尺之外了,而这两粒拳大的澄黄蛇目珠并无避毒功效,只能驱虫蛇而已,只可惜当初未曾先详阅此册‘毒经’否则或许能在那只巨蛛及巨守宫体内,也寻得驱毒避毒之物也说不定?” 岩洞内,赤裸上身仅穿虎皮裙的司马玉虎,手中捧着数十粒大小不同的亮丽珠子,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才放入一只玉盒内,再度开始详研“毒经”。 尔后每日皆在山林中寻找毒物及各类毒草,并且也寻找一些药草制作解毒药。 在药理方面,若是单纯的一种毒较易解,若以各种不同毒物混合者,或许也可逐一查明再逐一解消,但是最高明的毒药,乃是以各种会相克或相生的不同毒物,融合成可控制的毒性,除非独门解药,外人甚难化解,否则仅解消其中某一种毒性时,却使另一种毒性立即发作,而使得中毒之人身亡。 有些毒药或许可用其他药物逼出体外,或是以内功逼聚一处再放血泄出,但是有些专精之人所配出的玄奥毒药,只要一入人体便聚于体内某处,或散布各处无法驱出,唯有独门解药才能化解或驱出,或是以奇珍异物吸出。 也因此之故,所以在江湖武林或是蛮荒之中善使毒物者,也甚为顾忌别人施出的毒物,唯恐中毒之后无能化解而受制于人或命丧,除非是对世间各种毒物皆曾精研精专,能配出各种不同独门或流传于世的毒药之人,或可如同医者的望、闻、问、切之法,依嗅闻、把脉、观查中毒症状,询问中毒异状,便可对症下药解毒,或以毒攻毒或以独门手法驱毒。 司马玉虎费时两月余详研“毒经”发觉内里甚为精奥,而且也了悟毒物虽可害人,但是也可用之治病,但是绝非不懂药物药性的人,能在三、五年的时光中便能深研入悟。 但是既然已知晓那个蒙面女子,欲以毒控制江湖武林,自己甚为耽心拜兄们的处境及安危,哪有时间深研入悟?因此仅是详阅熟记在心,待尔后有闲再研习了!因此,又想起“紫衣罗刹”费敏慧,她带着“隐医”唐飞云的一些手稿与自己分手之后,不知是否习练出心得?如果由她习练“毒经”可能会事半功倍吧? 第十六章 兄弟重逢入绝谷 旧侣结合并蒂莲 蛮荒绝谷深,故人远寻至。 把臂话别离,重赴尘世缘。 “熊耳山”的山区边缘,在一片乱岩的斜坡间,有三个身穿黑缎劲装的壮汉及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正与十余个穿着打扮不一,俱属五旬之上的老者,边打边逃的逐渐退往坡顶。 “嘿……嘿……嘿……张大合,你们几个还是乖乖的随老夫等人回去吧!就算你们能逃得了,但是你们体内的剧毒若无压制解药,再两日之后便将发作,到时必然命丧荒山遭虫兽残尸无存了!” 边打边逃的四人,竟然是张大合、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三人,还有一个村姑打扮的姑娘,竟然是“紫衣罗刹”费敏慧姑娘! 此时只听“莽张飞”张大合怒声骂道: “刘老儿,大爷兄弟宁肯毒发身亡命丧荒山,也不愿被人当成狗一般的呼来唤去!尔后,自会有人代我们兄弟找你们报仇的!” 但是那名刘姓老者却冷笑说道: “嘿……嘿……张大合,老夫确实也佩服那个‘狂龙’司马玉虎,竟然能在短短的两年时光中,便将你们三个原本仅是三流货色的小贼及水贼,调教得成为一流高手,然而可惜的是他早在半年前,被仙姑打了两掌后便已身受重伤,虽然侥幸的跳入黄河水遁而逃,但是可能已然命丧何处了,你们想等他替你们报仇?嘿……” 但是话未说完,突听空际响起一阵有如九天之上传来的阴冷声音说道: “哼……哼……哼……怎么?如此说来你口中的那个仙姑,就是面蒙黑纱的黑衣女子罗?” 双方耳闻空际传来的阴冷声音俱是心中一惊!但是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而在此时,倏听“紫衣罗刹”费敏慧惊喜的大叫着:“啊?……是虎郎?虎郎你在哪儿?贱妾与张大哥三人找得你好苦哇!” “甚么?是四弟?四弟你还不快出来?大哥三人与费姑娘皆已身受内伤且身遭剧毒,而且已数日未食未眠了……” “呔!四弟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外人围攻我们,还不快收拾他们?” 就在“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张大合兄弟三人惊喜的大叫声中,只见一道云白色的身影,恍如神幻般的一闪而至,站立在四人身前,正是隐修半年的司马玉虎,并且听他冷声问道: “大哥,他们这些人的身分如何?可有取死之道?” 突听老三甘常明已急声说道: “四弟,他们都是‘帮’中,专门控制受驱使的武林人,而且都是残酷无比作恶多端的人,个个皆死不足惜!” 司马玉虎心知三位拜兄的功力已然高达一流之境,但是尚不敌这些人,可见他们的功力至少已在一流之境,但是却毫不在意,双目中射出两道如剑厉芒,冷酷的盯望着十余人,待耳闻三哥之言后,立即颔首说道: “既然如此便饶不了他们,但是也给他们一个活命机会吧!” 话声刚落,便又朝那十余人说道:“在下给你们一个活命机会,只要谁能在十数之内逃离百丈之外,在下便饶他一命!一……二……” 但是那些人耳闻司马玉虎之言俱是神色一怔!接而便哈哈大笑,并且听那刘姓老者不屑的说道: “嘿……嘿……嘿……小子!想必你就是那个‘狂龙’司马玉虎了?老夫乃是……” 然而司马玉虎并不理会他说些甚么?也不在意他们逐渐将自己以及三位拜兄、费姑娘围困住,依然继续念数: “三……四……八……九……十……” “嘿……嘿……嘿……看谁该逃命?大家上……” “啊?四弟……” “虎郎,他们攻来了……” 刚念至第十数时,眼见十余人俱是面浮残狠之色的同时扑攻而至,张大合兄弟三人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俱都惊急得提功欲迎之时,突听司马玉虎狂笑数声并且喝道: “哈……哈……哈……在下已给你们留下活路,但是你等却自找死路,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狂笑声中,十余人已迅疾围攻至不到两丈之距了,但是司马玉虎身随意动,已然幻化为一道虚幻白影,疾如迅电的绕着拜兄及费姑娘身周疾旋,虽然双方尚相距丈余,但是双手忽弹、忽抓、忽拍、忽击,顿时指劲尖啸爪势劲疾,掌劲狂烈拳势如雷,逐一飞罩向对方十余人。 “老夫接……啊……” “呃……” “哇……我的手……嗯……” “啊……” 虚幻白影疾旋一匝,霎时便听一声声的惨叫哀号连连响起,身形较慢落后的人,耳闻惨叫之声俱是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立即顿止掠势,但是尚未及仔细观望时,倏见白影再度疾旋而至,尚未及扬掌欲拍,却觉身躯剧痛,已然一一痛呼惨叫倒地不起了。 十余人中,其中有一人心性甚为奸狡,初时耳闻有如九天传下的声音,以及眼见白色身影恍如虚幻之物,疾幻而至时,便已知来人的功力高达极顶,因此心中已有些耽心,但是尚仗势着己方人多势众,而且功力皆在四、五十年之上,因此便大胆的随着众人扑攻,可是却故意迟缓的落在后方。 然而没想到白影疾闪中,己方之人已然惨叫连连,心中大吃一惊的急忙顿止掠势,并且脚尖刚一落地便迅疾暴退,因此当白影再闪一匝之时,他已退至三丈之外了。 惊见己方十七人,仅在短短的片刻间,便已倒下了十多人,只余另一方惊吓得惊睁双目,骇然呆立的两人及自己三人,因此心中狂骇的立即转身疾掠。 但是刚掠出不到两丈,距对方已有五丈之距时,突听耳旁响起冷酷的声音: “你还想走?留下命来吧!” 心中更是惊骇得加速疾掠,但是倏觉一股尖锐劲气透入背后“身柱穴”内,顿时背后剧痛气血外涌,骇然回首张望,却见那白衣“狂龙”尚站在原地未动? “呃……这……这怎么可……可能……嗯……” 喃喃惊语中,身躯已然扑倒地面,身躯挣动数次便再也不动了,而此时另一方惊骇呆立的两人,也已突然回过神来,并且惊骇尖叫着: “啊……弹……弹指神……神功……” “天……这是真……真的?好惨……好惨……” 此时莫说是敌方幸存的两人了,便是张大合、费公豪、甘常明,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四人,惊见四弟身形如幻疾闪而过时,便见扑攻而至的人,相继惨叫一一倒地不起,因此也惊怔骇然的难以相信!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已然盯望着仅存的两人,冷酷的说道: “你们要战或是要逃?” “老……老夫……” “你……别……别逼我们……” 望着神色惊恐骇然语声发颤的两人,司马玉虎虽然心存杀机,但是他们不战不逃实也无法杀害不还手之人,而此时“紫衣罗刹”费敏慧已怯怯的说道: “虎郎……饶了他们吧?” 司马玉虎闻言心中一转,便朝两人冷声说道: “哼!既然慧姊为你们求情,在下便饶了你们,但是你两人要立即将这些尸身埋妥,然后回去转告那个蒙面女子,在下会去找她讨回两掌之恨!” 幸存的两人闻言,顿时心知已捡回了一条老命,因此立即惶恐应声,并且望着对方五人欣喜相见交谈中,缓缓远离之后,才全身发颤的开始寻找有无受伤幸存的人? 但是,只见十五名同伴有的是被爪劲抓裂头颅,血流满面,有的是被拳劲击得胸口内陷,口喷鲜血,有的是被掌劲拍碎内脏,有的是胸前要穴出现一个血洞,而且全是一招命丧!因此惊恐骇然的互望半晌,终于在叹息一声后,开始收聚尸身掩埋。 另一方已然远离的五人,除了欣喜相逢外,并且分别道出别后遭遇! 原来“紫衣罗刹”费敏慧与心上人在嵩山东南方,遭“霸拳”陈定中及少林寺之人截住后,原本欲依心上人之言,迅疾脱身赶往黄河畔的岩堡。 但是途中却又想起,心上人已将“天雷神功”以及“天雷拳”心法,口传自己熟记,自己此去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将心法转授叔父?不如先返家之后再说! 于是“紫衣罗刹”费敏慧便又转道,赶返江北“浔阳”的“迅雷山庄”将心上人口传熟记的心法,详细誊录交给叔父费思孝之后,又将干爹誊录的百草药理及医艺,仔细的重新整理。 但是尔后却由江湖传言中,知晓心上人又前往“怡心别院”向“霸拳”陈定中寻仇却伤重而逃之事,因此芳心悲急得再度踏入江湖,欲前往“汴京”寻找心上人的下落,可是在途中,发觉有不少原本水火难容的黑白两道,竟然同行一道毫无纠葛?而且似是在追查甚么? “紫衣罗刹”费敏慧久走江湖阅历丰富,当然已看出情况有异,因此立即变装为村姑隐匿身分,尔后数日中,发现“汴京”以南之地,不但遍布着黑白两道之人,甚而尚有“幽冥鬼府”的人,以及一些神秘的人也混杂其中,因此心知江湖武林中,可能已然有了某种自己不知的剧变! 尤其更令“紫衣罗刹”费敏慧惊异的事,竟然在汝南之地看见心上人的三位拜兄,与白道中的“伏龙掌”赵元戎“疾剑飞掌”梁浩民“赛钟魁”詹正仁三人,还有黑道中的“飞梭追魂”刘无德“黑煞掌”廖求银同行一道? 因此“紫衣罗刹”费敏慧在惊异中便暗中尾随在后,待众人已然落宿之后,夜寻张大合兄弟三人询问原由。 尔后由张大合兄弟三人的口中,知晓三人由岩堡赶往“怡心别院”之时,竟在途中被一个黑衣姑娘施毒粉迷昏,待醒来时已然身染剧毒受制于人。 兄弟三人醒来之后,眼见有一个黑衣圆脸小姑娘,与黑白两道中颇有名声的人同处一室,并且地面上尚有几个七孔流黑血身亡的人。 那个圆脸小姑娘对兄弟三人说,她乃是“帮”的使者,要率领属下寻找“狂龙”的下落,要兄弟三人听命行事,否则便会毒发身亡。 张大合及费公豪两人原本宁死不从,但是甘常明却立即恭敬的欣然接受,张大合及费公豪两人心中愤怒欲斥时,忽然想到老三此举必有道理,因此便默然首肯了,尔后也才知晓三弟之意乃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否则必然与地面死尸一样的下场,尔后待寻得四弟时再视情而为。 当“紫衣罗刹”费敏慧与张大合兄弟三人相会之后,经过细商认为司马玉虎甚有可能避往曾遭久困的“熊耳山”绝谷中,于是四人立即趁夜脱身同往“熊耳山” 寻找四弟、心上人。 但是终于被“帮”之人发觉尾随追杀,尚幸他们只求脱身绝不硬拚,因此仅受轻重不等的伤势,以及甚为饥渴疲累的一路逃离至此。 “狂龙”司马玉虎知晓了一切后,首先便是先以“三目金蟾珠”为三位拜兄吸出体内剧毒,尔后便将两粒“蜈目珠”分赠张大合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粒紫红“蜈骨珠”分赠费公豪及甘常明,并且说明功效,然后又取出十二粒“蜈骨珠” 分赠四人留身,以后可视情分赠好友用以避毒。 是夜“狂龙”司马玉虎已引领三位拜兄及“紫衣罗刹”费敏慧,同返绝谷经由树心、山岩内的秘道,及蛛丝索攀垂入绝谷,进入“乱石阵”到达岩壁内的山洞中。 张大合兄弟三人早已听四弟详述过绝谷内的情况,知晓山洞内的各种石制器俱,以及石橱内的上百册秘笈书册,上百件各式各样的上好兵器,全是四弟一手雕凿及整理摆置成的。 但是“紫衣罗刹”费敏慧却不知,芳心惊异中,以为此洞府便是昔年“长风老人”的洞府,因此惊喜无比的笑叫着: “哇……好棒喔!好多的武功秘笈及好多的兵器!虎郎,你的武功如此高,莫非你已将这些秘笈全都习练成了?” 然而司马玉虎却笑说道: “慧姊,此洞内的器具全是小弟一手制成,至于这些秘笈则是数百年中,先后命丧绝谷中的武林前辈所遗,小弟只不过是一一捡拾收集至此,并且有大半之上皆曾习练过,仅有部分尚无暇习练,但是‘长风子’老人家的洞府并非在此,待小弟带你们进入秘府内看看吧?” 于是司马玉虎又开启了小洞上方的秘门,引领四人进入上方秘府之内“紫衣罗刹”费敏慧这才知晓“长风老人”真正的洞府所在,以及内间秘室中的“金丹玉液” 池,以及生长五颜六色“金兰芝果”的“金兰芝”。 “天哪!这么多‘金兰芝’还有‘金兰芝果’?虎郎,贱妾好似在梦中似的!” 再度返回下方的洞府中,司马玉虎又朝四人说道: “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慧姊,这里的兵器全是小弟在谷地中,收殓命丧绝谷中的武林前辈遗骸时,挑选上好精铁打造毫无锈斑,且逐一清理移放至此的,小弟已有了‘长风子’老人家所留的一柄‘潜龙剑’还有一柄‘银电剑’你们何不在此挑选一件上好的精炼趁手兵器呢?” “啊?好是好……可是四弟,大哥我往昔惯用长棍……” “对呀?二哥我及三弟皆是惯用……” “哈……哈……大哥,你往昔仅习练棍法故而惯用长棍,但是武技非一成不变,虽然长兵器有长兵器的好处,一寸长一寸强,但是却也一寸短一寸险,二哥、三哥所惯用的短兵器便是一例!” 说到此处,突然一拍掌的笑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大哥,你比较魁梧有力,有件好兵器正适合你用!” 司马玉虎笑说中,立即在众多兵器中翻找片刻,终于找出一柄精亮的尺余长“龙头斧”斧身全是用精铁打造的,斧面长有尺二,宽约八寸,厚仅两寸,斧刀之处更是薄削锋利,斧背柄尖则是一只双角特长的龙首,而双角似刀似锥可削可刺,可见能施展甚多种不同的招式。 另外尚有一根五尺长一握粗的精铁棍,不但可当棍使,而且铁棍一端有个套罩,套罩旋下之后,内里是一根半尺长的缧旋柱,而斧柄底端的圆座也是个套罩,只要旋下之后,便可与精铁棍旋套相连,便成为一柄军将惯用的六尺长斧了。 张大合眼见之下立即欣喜的接过,发觉重量及长度皆甚为趁手,因此更是兴奋无比的逐一试用之后,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而此时“紫衣罗刹”费敏慧也已在各式各样,长短不同的众多兵器堆中,由十余柄上好的精炼宝剑中,挑选了一柄吴越之期精铁打造,剑锋至今依然毫无缺口且无锈斑,属于女子专用的二尺余长“芙蓉剑”。 而费公豪也自行挑中了一对两尺长的“紫金锥”锥头尖锐不说,锥身两侧竟然略微扁薄且有锋刀,似剑似锥,不但可刺甚而可削可砍,可施展甚多种兵器招式。 至于甘常明则挑选了一对“文昌笔”而笔管内竟然装有机簧,笔柄尾端有拉簧,笔柄处尚有机簧,只要用力一按机簧,便可由笔尖的微小细孔中,射出有如女子刺绣用的三寸多长细针,另外还附有一只小皮袋,内里尚留有数十根蓝汪汪的细针,可见针上淬有剧毒。 四人各有所得,当然皆甚为欣喜,尔后张大合兄弟三人,早已知晓费姑娘对四弟情有独钟,因此故意说已然数日未休未眠甚为疲累,于是一一占据了洞中可睡卧之处,便要四弟带费姑娘至上方洞府中休歇。 “紫衣罗刹”费敏慧自从在嵩山山区,激战欲起之时与心上人分手后,已然将近一年未曾见到心上人,因此日日耽心,日日思念不已。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思念已久的心上人,原本有千言万语的相思之情,欲向心上人倾诉,但是却碍于心上人的三位拜兄在侧,因此不便作儿女之态。 当耳闻心上人三位拜兄之言,虽然芳心中羞得不敢开口,但是却欣喜无比也不推拒的立即与心上人进入上方秘室中了。 司马玉虎以往与“紫衣罗刹”费敏慧及“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主婢裸身相向之时,尚不懂得男欢女爱的云雨之情,因此从不知也未曾想过甚么男女欢爱之事。 但是自从与“飞雪玉凤”南宫雪以及婢女小芝有过肌肤之亲后,终于一夕之间豁然成长成熟了,而且也偶或回思那种激情欢畅的美妙滋味。 因此,司马玉虎引领着“紫衣罗刹”费敏慧进入上方的秘府中,行至内间平台之处时,两人四目相交中似乎皆有千言万语欲说,但是又不知该由何说起?说些甚么? 因此面面相对中皆是难出一语。 突然!司马玉虎骤然伸手将“紫衣罗刹”费敏慧搂入怀内…… “啊……”费敏慧惊急的轻呼一声,但是呼声未止,突觉朱唇已被两片温热厚唇封住,星眸惊睁双手慌急挣扎推拒时,但是却觉全身的力气,似乎不知何时全然消失不见了?因此全身软绵绵的似乎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而且……而且在又惊又羞中,却由芳心深处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颤及甜蜜感,好似在此一刻,芳心中的相思之情及千言万语皆已是多余的了,而且好似突然间已拥有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芳心激荡中,不知是羞是喜?在惶恐且甜蜜的感觉中,不自觉的缓缓合上了双眼,并且在眼皮轻轻颤动中,也情不自禁的将双臂搂住了心上人的后背,忘了天地间的一切,已然沉醉在心上人的浓郁爱意之中。 司马玉虎柔情的拥吻着慧姊,双手不断的在她后背及柳腰间抚动,并且逐渐移动的抚至她胸胁、玉臀处。 费敏慧只觉爱郎的双手,在自己全身各处不停的爱抚游动着,虽然尚隔着一层衫裤,但是也已使得全身肌肤涌生起,似曾经历过的惊悸刺激感,而且芳心深处也已感受到一股似曾体验过,似迷茫似空洞似神游似酸痒的激颤。 鼻息逐渐粗喘,玉颊也逐渐泛出激情的桃红,芳心内又羞又怯中,却也有种难以拒绝且欲迎的迷茫感! 未几,司马玉虎突然搂着她身躯躺在岩台上,小心地解开了她腰间束带,缓缓解开她胸襟,露出了内里的亵衣。 费敏慧此时突然全身一颤,慌急挣脱紧吻未松的朱唇,呢喃呻吟且声如蚊鸣的颤声说道:“嗯……嗯……郎……不要……” 但是不说还好,她那呢喃呻吟的声音,反而激起了司马玉虎内心中的狂烈情欲,因此深情望着她双眸不眨,右手依然轻轻的扯开她衣襟,并且伸入她亵衣内的双峰上抚动着。 费敏慧双峰遭触顿时全身骤震,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突然使得肌肉抽搐发颤,并且心中迷茫得轻哼出声且呢喃着: “嗯……不……不可……嗯……不要……我……怕……” 鼻息急促的轻哼呢喃着,并且羞怯的抬伸双手,想要拉出伸入衣襟内的大手,但是却是酸软无力,而且厚唇再度掩上了朱唇,另一只大手也开始解开衣衫,于是…… 虽然胸前尚有肚兜遮蔽,但是肩颈及胸口处,雪白如玉温软柔腻的玉肌,已然展露无遗,费敏慧羞颤得伸手遮掩胸前,但是司马玉虎的大手已然强行伸入肚兜内,抓握住一团圆滚饱满软中带硬的玉乳上。 在费敏慧迷茫的轻哼呻吟声中,司马玉虎的双唇也开始逐渐往下吸吮至颊、颈、肩、胸口,待吻上了玉峰上那有如相思豆的粉色肉豆时,霎时便听费敏慧心神恍惚迷茫失神的呻吟出声…… “啊……啊……郎……相……相公……啊……嗯……” 突然身躯感到一凉!费敏慧在迷茫中不知何时?心上人已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肚兜,使得最后一道防线已失,因此慌急且下意识的身躯一缩,神色惶恐羞赧且带有几分畏惧,幽怨的望着心上人。 然而却觉颈项被一团团温热的呼气吹得又痒又麻,并且又听令人痴迷的深情声音在耳旁响起: “慧姊……我还想看你全身……” 费敏慧闻声顿时如雷击顶脑中轰然,随及想到……那时全身赤裸……后来又…… 自己全身赤裸的倚偎在心上人怀中…… 想到此处,费敏慧再也无力阻止心上人了!于是掩着胸口的纤柔双手已被移至双胁,并且感觉到身上衣衫逐一掀张…… 但是忽觉爱郎离开了身侧,似乎不再有动作了?莫非爱郎…… 好奇的微眯双目望去,却见爱郎在一旁正迅疾的脱下衣衫,霎时羞得轻呢一声,又急忙紧闭双目,且全身羞颤发烫。 司马玉虎迅疾将全身衫裤尽褪,轻柔的侧伏在慧姊身旁,两具赤裸的身躯已然相触相贴,而且一双大手又开始轻柔的抚着她香肩,逐渐抚至胸口、双峰及至小腹,处处皆是柔嫩细腻平滑如玉,诱人至极令人心荡。 忽然!一双大手同时握住了双峰,顿听费敏慧呻吟一声,而司马玉虎双唇已吮住了一粒粉色肉豆…… “啊……” 一声惊悸的颤呼声乍响,但是司马玉虎的双唇已开始在软中带硬的双峰上,不停的轻舔吸吮偶或轻咬一下,使得费敏慧的呻吟声连连不断,而且身躯已然惊悸得开始轻扭不止,一双玉手则在两侧岩台上乱抚乱抓着。 微颤的身躯不自觉的轻扭中,下身的村姑长裤已被缓缓褪除,露出了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肚兜掀起,一具如玉雕凿而成的玲珑美妙身躯,已然尽现无遗的呈现在司马玉虎眼前。 只见她,雪肤凝脂柔白如玉的酥胸上,一对圆滚饱满的尖挺双峰急促的起伏着,平滑的小腹间有着诱人的一个脐洞,下方一双丰盈修长的玉腿一伸一曲紧夹着胯间,虽然见不到那处隐秘的生命泉源,却可望见那片柔细稀疏的茸毛间,已然有些闪亮的玉珠渗出。 并且也因为一双修长玉腿半伸半屈,使得玉腿根上方,半边圆突如桃的玉臀更加突出,圆润得令人馋涎欲滴,如此一个娇艳动人玲珑美妙的身躯尽现眼前,再加上令人激情的娇哼呻吟声,怎不令人血脉贲张欲火高炽? 只见司马玉虎额头冒汗,胯间玉茎已然充胀坚挺而起,而双手微颤的再度抚上了如玉身躯!手掌逐渐从腹部上栘,登上了圆滚的双峰,感受着那种柔细滑嫩,软中带硬的美妙触感,偶或用力掐握,柔嫩的玉乳竟也随着手指之力压得凹陷,好似鲜嫩的水蜜桃即将掐破挤压出桃汁一般。 此时费敏慧也已被司马玉虎挑逗得春心荡样,内心火热全身发烫,双颊桃红鼻息粗喘,身下的衣裤皆已被抓揉得成为一团了。 司马玉虎此刻也已欲火高炽得难以忍受,因此立即伏压在她身躯上,而费敏慧也激情得玉臂一抬,已然紧紧搂抱住他背脊,霎时身躯相贴四臂交缠紧搂,四片干涩的唇肉再度紧合吮吻。 一双玉腿突然被他双膝撑张大开,只见五露渗湿的茸毛紧贴肌肤,使得两片柔嫩肉阜紧夹,不断挤溢出玉露的玉门清晰可见。 费敏慧在激情迷茫中,只觉胯间羞处被一个火烫之物紧顶着,虽不知是甚么东西?但是已略微恍悟的又羞畏又期待,似乎已将自己完全奉献给爱郎,任凭爱郎咨意爱怜了。 可是那根火烫之物似乎甚为巨大,缓缓顶撑中,玉门逐渐被撑胀得有些痛楚,以欲撑裂一般! “啊……痛……不……不要顶了……” 尚幸司马玉虎已曾有过经验,因此耳闻呼痛声,玉茎挺入玉门内些许,便不再深顶入内,仅是不断的吻吮吸舔她朱唇玉颈,双手则在她双乳之间不停的揉掐抚动着。 费敏慧只觉玉门处的痛楚渐消,而且身躯被爱郎的双手挑逗得极度刺激,芳心及身躯内里恍如有千万个虫蝼抓爬似的,不断的涌生出难以忍受的酸痒感,玉门深处也不断的渗出玉露,春心荡样难以自禁中,已然激荡得开始扭摇身躯。 如此一来,玉门处撑胀的痛楚感,已然被体内深处涌生起难以忍受的酸痒感,压盖得早已无觉,并且因为玉门逐渐适应了火烫玉茎的撑胀,再经过玉露的滑润之后,紧顶未动的粗巨玉茎头,竟然已随着她难以自禁的扭摇,逐渐滑动深入撑胀着。 但是,撑胀的痛楚感尚可忍,身躯内里恍如有千万个虫蝼抓爬,而不断涌生出的酸痒感却难以忍受,因此费敏慧只期望有甚么东西能深入体内搔解那股痒意,而就近的,便是那根火烫之物了。 而在此时,司马玉虎也已被愈来愈高炽的欲火,冲激得再也难忍受,再加上心知蓬门初开必然要历经一段痛楚,尔后方能顺畅,因此下身猛然往下一压,粗长玉茎已骤然深挺入玉门内,并且冲破了一道门禁疾顶入底! 费敏慧下体玉门内骤然遭到一阵撑胀撕裂的剧痛,顿时痛得她全身惊缩僵硬,双目惊睁的痛叫出声泪水滴流,搂着爱郎背脊的双手,也已十指惊颤得抓掐入他肌肉内,被爱郎紧吻难以出声的朱唇内,仅能嗯嗯不止的靠着鼻声哼痛。 “啊……好痛……嗯……郎……痛……不……不要……” 司马玉虎猛然一挺,只觉玉茎已然冲入一道紧窄温热,且玉露湿润的深洞中,霎时觉得原本高炽的欲火,已因玉茎被温热紧窄肉壁紧裹包夹,而引生出的舒爽感渲泄不少,立即双手分别紧搂她玉颈及玉臀,使两人身躯紧贴不松。 虽然骤然而起的充胀撕裂剧痛,痛得费敏慧脑中轰然全身惊颤,尚幸爱郎并未再狠心的冲顶,因此剧痛仅是在霎那间难以忍受,尔后虽然尚是充胀疼痛,但是尚可忍住逐渐舒缓的疼痛。 不过……虽然下体羞处内尚有撕裂的痛楚,并且感觉那根似欲顶入心坎中的火烫粗长巨物,将下体深处充胀得甚为难受,不过……却使内里深处原本难以忍受的搔痒酸麻感,已然消失不少。 而且芳心中知晓自己保存二十三年的清白,已在此时全然奉献给爱郎了,自此,自己已身属爱郎的人了,因此已然由芳心深处涌生出一股满足及甜蜜感。 此时,司马玉虎感觉到她原本僵硬紧夹的身躯,已然逐渐放松的又恢复了柔软,于是微松双手且微微仰首的望着她。 费敏慧的朱唇终于获得了舒解,美目回望着那双射出炽热深情的双目,又羞又喜的轻哼呢喃说着: “嗯……郎……你……你好坏……差点顶……顶死贱妾了……” 然而司马玉虎却黠笑的说着: “慧姊,你早已是我的了!只不过是今天才……莫非你不愿意?” 费敏慧耳闻爱郎之言,顿时又羞又恼的伸拳连连击在……不!是拍在……也不是! 是轻轻的抚着爱郎胸口,羞嗔的腻声说道: “你……讨厌!人家都……都给你了,你还这样说……” 司马玉虎心中得意的一笑,并且已缓缓高抬下身,而胯间粗长玉茎也随之缓缓抽出玉门。 费敏慧突觉火烫巨物逐渐抽离下体深处,在阵痛中,充胀撕裂的痛楚感觉已然消失不少,但是不知为何?却另有一种空虚及不舍的感觉涌生? 芳心迷茫中,突然那火烫巨物竟又缓缓的再度深入!于是……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抽离又深入,费敏慧只觉下体的痛楚渐次减少,并且觉得深处有种难以言喻的酸痒酥麻感觉,又开始逐渐涌生,已然身不由主地随着火烫巨物的进出,扭摇摆动着柳腰,樱唇绽开中不时哼出令人销魂的喘声及呻吟呓语声。 司马玉虎下体的耸挺动作逐渐加大也逐渐加速,随着粗长火烫玉茎在玉门内的抽挺愈来愈迅,已然朱唇半张的轻哼呻吟不止,面上的神色则是不知是痛苦还是…… 司马玉虎耳闻近乎浪荡的呻吟声,使得内心的欲火更炽,因此下身耸挺的速度也愈来愈快,火烫粗长的玉茎也在玉门中,抽顶得愈来愈迅疾,也愈来愈深入,次次皆是刚抽至玉门口,迅又冲顶入深处。 费敏慧骤遭爱郎逐渐加大的动作及逐渐加迅,抽挺迅疾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中,已然刺激得全身惊悸颤抖,在胀痛中竟然有种美妙的舒爽感逐渐涌生,而且随着粗长玉茎愈来愈迅疾的抽挺,玉门内的舒爽感也愈来愈增强。 再加上胸前双峰的乳尖,尚被爱郎的一双大手,毫不空闲的分别抓揉掐握着,使身躯上也已涌生出令她全身发软的美妙感觉,因此两种不同的舒爽感,逐渐将费敏慧带往有如仙境的虚无中,似泣似欢的娇哼呻吟声也不断的由口中响起。 于是……费敏慧随着火烫巨物的冲顶之力,以及全身涌生出的刺激美感,美妙玲珑晶莹剔透的身躯,也随之开始慢慢扭动,而且随着愈来愈高亢的美妙舒爽感,柳腰不知不觉中已加快了扭动,恍如大海中的起伏波浪。 下体交合处,随着玉茎的迅疾抽挺,连连不断的响起肌肉拍撞声,由玉门内挤溢出混合著落红的玉露,也已将身下衣衫及岩台上逐渐渗湿了一大片。 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费敏慧,双手紧紧抓搂住爱郎,娇靥上浮现出一片又媚又荡的红潮,以及一种沉迷于无边舒爽中的忘我神态,更有种令人为之销魂的诱人韵味。 突然!司马玉虎双手搂着她柳腰,双膝跪蹲拾起上身,双臂紧搂他背脊的费敏慧也随上不起,成为双腿分张跨坐在他双腿上,如此一来玉茎更深顶入玉门内,像是欲顶入一个神秘之处,欲顶入她心坎中,但是却更令她灵魂尽酥,香颈一仰,一连串难以自禁的婉转娇啼及呻吟声,随之荡呼出口,娇躯扭摇得也更为颠狂浪荡。 突然!费敏慧全身一阵惊悸,双手双腿紧紧夹搂住他身躯,上仰的螓首左右乱晃,玉臀更是狂扭狂摇得如同狂涛巨浪中的小舟,终于在连连颤叫之后,玉臀骤停、紧顶且螓首连晃,泛红的肌肤突然冒出惊悸的鸡皮疙瘩。 接而全身惊颤发抖,一对朱唇已狂乱的吻着司马玉虎面颊及厚唇,迅又贝齿咬在他肩颈之间,柳腰剧烈狂扭中快感急速攀升,玉门内急骤蠕裹收缩,一片阴凉的元阴,已如同洪水泛滥似地狂泄而出。 在此一瞬间,费敏慧的意识恍如飘入一片虚无之中,狂乱的扭动着身体,泪水如泉滂沱而下,朱唇内发出了又像悲泣又像欢叫的声音,娇哼呻吟呢喃呓语的不知在说些甚么?并且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身躯发软娇弱无力地倚倒在司马玉虎怀中,口中尚哽咽轻泣不止。 也就在此同时,司马玉虎也已被她激荡狂颠的神态,激得血脉贲张难以忍受,双手猛然抱着她玉臀连连高抬又放,下身也连连往上耸挺,她也被如此狂猛之势,挺顶得全身颤抖尖叫连连。 突然!司马玉虎双手紧搂紧压住她身躯,身躯往上狂顶数次便静止不动,接而便有一股火烫的元阳,由玉茎小孔疾如水喉猛然射入她体内深处,似乎要将她体内深处的神秘之地射穿一般。 费敏慧玉门深处骤然遭火烫元阳劲疾冲射,霎时射得她双目惊睁贝齿紧咬,全身惊悸硬挺得再度狂扭狂颠,双手在他背脊乱抓,双腿伸挺不止,玉门深处再度狂泄出一股元阴,神智也已飞往九霄之上了。 两人同时攀上了激情的顶峰后,紧搂紧贴紧密无隙的身躯已同时缓缓倒向岩台,如丝爱意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难以分割,激情渐息云散雨息,才逐渐回复神智,轻拥轻吻着共享云雨后的温存。 尔后,紧密接合的身躯已缓缓分开,两人的胯间俱是玉露及血迹狼藉,费敏慧又羞又喜又甜蜜中,发现爱郎胯间有根沾满玉露及血迹的软垂之物,羞望中,心知必是方才令自己舒爽得如登美妙仙境之物。 费敏慧以往虽然见过稚子幼童的胯间之物,但是却是生平第一次看见成熟男子的胯间之物,可是……方才不是火烫粗长顶得自己全身欲散如登仙境吗?现在怎么会是如此又软又短的模样?不知为何会有如此的不同? 芳心又羞又奇又怯又疑中,终于伸手将软垂之物握在掌中,觉得软缩如绵仅有一掌之握,心中暗暗称奇,如此一根软软的肉条儿,先前怎么会那样凶猛的要顶胀死人呢? 但是正当她用纤纤玉手玩弄了一回后,原本软缩如绵之物,忽然充胀坚挺的直竖起来,竟然变成一根青筋暴露火烫粗长之物,使得费敏慧的一只小手简直把握不来,顶端尚有一个圆滚红亮大如鸡蛋的圆头,连根到头竟然足有七寸多长,顿时吓得慌急缩手不敢再触。 司马玉虎胯间玉茎被她如此玩弄之后,倏然又坚挺而起欲念也随之再生,因此身躯一侧又压在她柔滑细腻的身躯上,并且在她羞颤的惊呼声中,两人再度又掀起了一阵激狂的无边春色,娇哼呻吟激情荡叫声,不断的在秘室中回响! 半个多时辰后,两人俱是汗水淋沥鼻息粗喘,紧贴相拥的沉醉在云雨后的激荡余情中,静静的进入梦乡中。 此时,已然沉睡中的司马玉虎,宁静的脑海中突然逐渐空洞得虚无缥缈,脑中似是逐渐充满了滚涌雾气,并且在雾气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似虚似幻的影子,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清晰,并且见他满面笑颜的逐渐接近,并且笑说着:“痴儿!痴儿! 情缘丝丝身周缠,尔后鸾星纷争辉,情海生波何以解?切记化情共连理!” 沉睡中的司马玉虎突然被梦境惊醒,猛然坐起身躯怔思,觉得梦境中的那名老者甚为眼熟,竟然是曾经在脑海中显现过的那名老者?正沉思时突听费敏慧在睡梦中呓语着,接而又双手乱抓且悲泣叫道: “不……不……泣……泣……虎郎是我的!你不可以带他走……虎郎……你不能抛弃贱妾……” “别怕……别怕……慧姊,我在这儿……” 司马玉虎闻声一惊!立即侧身倚倒的拥搂着她,并且柔声在她耳旁细语,于是使费敏慧逐渐止住泣声,并且面浮笑意的紧紧搂住司马玉虎不松,于是两人再度相拥入睡,忘了梦境中的一切! 五人在绝谷中停留数日,司马玉虎已将适合女子习练的“灵月心法”以及“凌波剑法”十八招“凌波手”二十七招“凌波身法”逐一传授给“紫衣罗刹”费敏慧,尔后又绝谷中一些女子专习,自己不曾多习的武功秘笈挑出,交由她自行观阅习练。 并且又采摘十余朵巴掌大的“千年茯苓”分由三位拜兄及“紫衣罗刹”费敏慧,分别服食炼化增功。 甚而司马玉虎不惜耗费真气,一一协助功力已达一流之境的三位拜兄,逐一贯通了“天地双桥”使三人的功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了另一层境界中,当然也使得张大合兄弟三人,对四弟更是感激在心。 至于“紫衣罗刹”费敏慧,已然与爱郎有了夫妻之实,时时刻刻皆沉醉于甜蜜的满足感中,并且也获得爱郎传授了许多心法及武技,又有天地灵珍可服用增功,因此芳心欣喜无比的日日勤习不懈,早已忘了往昔刻骨铭心的相思之苦。 “紫衣罗刹”费敏慧的功力,原本仅在二流之上不到一流之境,待服用了数朵“千年茯苓”炼化增功后,虽然功力已迈入一流之境,但是尚无法顺利贯通“天地双桥”因此只有待勤习增功之后再说了! 旬日之后——“洛阳”东南方“洛水”官道旁的一片树林内“狂龙”司马玉虎站在一株树前,望着大哥“莽张飞”张大合手执尺余长“龙头斧”与六名五旬不到的壮汉者激战着。 左方二哥费公豪,双手各执一支两尺长的“紫金锥”与一名五旬老者及两名四旬余壮汉拚斗着,再左侧则是双手各执一支“文昌笔”的甘常明,与一名身穿青色长衫,满面长髯两鬓灰白,年约六旬左右的魁武老者单打独斗着。 “狂龙”司马玉虎眼见与三哥单打独斗的老者,乃是昔年为了避免白道之人追擒自己,便赠给自己一片“紫云佩”的那位“潭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 司马玉虎方才已由这些人的口中之言,知晓他们可能都已遭到“帮”的剧毒控制,所以才身不由己的受命寻找及围杀自己兄弟。 但是心知三位拜兄皆已贯通了“天地双桥”功力已然增进甚多,足可与白道高手“霸拳”陈定中单打独斗数百招了,只差打斗的经验及阅历而已。 因此虽知三位拜兄皆已可击败对手,但是“美髯飞云”胡天长对自己有恩,因此便传音三位拜兄,只须与对手试功练招,不可伤及他们性命,便任由拜兄为之了。 然而与自己已有了夫妻之实的慧姊,功力尚差且武技也是初习乍练,因此心中较为耽心,所以目光不时望向右方,看着手执“芙蓉剑”的“紫衣罗刹”费敏慧,与一名五旬老者以及一名三旬大汉激斗着。 眼见她施展初学数日的“凌波剑法”虽然甚为生疏且破绽百出,尚幸还能全神贯注,稳扎稳打的未现败象,只要再过些时光,或许便可由打斗中,悟得剑招中的一些精妙之处,因此只在旁观战并无意插手。 观战之时,内心中也不断的沉思着“帮”的那个蒙面女子有意施毒控制武林,虽然与自己无关,甚至可因此使得白道武林尝到苦果,也使自己能出了一口恨气。 但是她曾无缘无故的将自己击成重伤,而且还施毒欲控制驱策三位拜兄,因此已与自己结下了仇恨,况且她以剧毒控制了“霸拳”陈定中以及“幽冥鬼府”的人,尔后自己欲向“霸拳”陈定中以及蒙面女子寻仇时,岂不是必将与“帮”控制的黑白两道,及“幽冥鬼府”之人为敌了?万一遇到也已遭到控制的阎春莺及四婢,到时又该如何应对? 因此,司马玉虎心思疾转之后,认为绝不能让“帮”为所欲为,否则待其逐渐壮大之后,尔后必然使自己报仇之事受阻,并且也会对自己及三位拜兄,还有对自己有恩及认识的人不利,心中有了体认之后,已然有了决定,于是立即朗声喝道:“住手!” 激斗中的双方,一方是拿对方试练新得的兵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逐一试施不同的招式,已然愈打愈沉稳,也愈打愈兴奋,而另一方则是愈打愈震惊,不但毫无一丝胜算,甚而逐渐有败象显现,因此当耳闻喝止声时,俱是正中下怀的随声一一收招后退。 张大合兄弟三人耳闻四弟的喝止之声,立即收招后退并无意见,但是“紫衣罗刹”费敏慧则是嘟着朱唇掠返爱郎身侧,娇嗔不依的说道: “讨厌啦!人家正打得愈来愈顺手了,你却……” 司马玉虎耳闻慧姊娇嗔之言,仅是以柔情的目光望着她笑了笑,然后才朝已然相聚一起的十二人中,年龄最长的“美髯飞云”胡天长笑说道: “胡老丈还记得在下吗?” “美髯飞云”胡天长数年前便已知晓昔年“霸拳”陈定中因其孙之死,曾请托各方同道追擒的瘦弱少年,以及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洛水双鱼”四人,尔后也已听闻他们四人的功力,竟然在短短数年间,俱都难以置信的暴增数倍,成为一流高手,甚而大胆的前往“怡心别院”寻仇! 尔后也因此,已使昔年之事牵扯出不少争纷及内情,连“幽冥鬼府”也牵扯在内,甚而连少林寺的“戒律四僧”及“十八罗汉”也因此而全然惨遭碎尸而亡! 虽然曾庆幸当年自己与“富贵笑翁”邱钱未曾盲目的牵扯在内,否则势必名声受损,甚或遭致无情的报复,但是却难以相信当年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以及绿林小贼“莽张飞”张大合“洛水双鱼”怎可能在短短数年中,便有了如此高绝的功力? 难道是江湖传言渲染过实? 如今,没想到亲与对方相见,并且与同道欲擒下对方时,却发觉昔年仅是洛水小水贼的“洛水双鱼”之一,便可与自己单打独斗毫无败象,甚而还凌驾自己之上,保有余力?内心震惊骇然中,当然已相信了江湖传言无误! 当耳闻那个俊逸雄伟如玉树临风的青年,出声喝止时,立即收招退身。 但是并未料到他便是昔年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因此怔怔的望着他未曾开口。 司马玉虎微微一笑,由腰际蛇皮囊内翻找出从未曾动用过的“紫云佩”右手微抬…… “紫云佩”恍如一片轻羽,已然凌空缓缓飘向“美髯飞云”胡天长。 “美髯飞云”胡天长眼见紫色之物,凌空缓缓飘向自己,顿时心中一惊! 知晓乃是凌空渡物之技,自己虽然也能施展,但是仅能在两丈之距施为,也无法使物如此迟缓且平稳不坠,更何况是在五丈之距施为? 由此可见他的功力至少已比自己高出倍余! 待望清那片逐渐飘向自己的紫红之物,竟然是自己往昔的信符“紫云佩”? 可是此片“紫云佩”已然赠给昔年那个,又瘦又小言语甚为偏激的少年,如今怎么会在眼前这个俊逸雄伟的青年的身上?难道他便是…… 因此已惊疑的脱口问道: “啊?老夫的‘紫云佩’?你……难道你是……” 司马玉虎笑颜颔首,并且续又说道: “正是在下!老丈且先收回昔年相赠之物,在下尚有事请教老丈!” 在施展凌空摄物之技时,尚可开口说话?而且施功平托飘飞的“紫云佩”竟然平稳如故毫无迟顿下坠之状?如此的功力…… “美髯飞云”胡天长内心震惊睁目怔望中,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平飘至胸前的“紫云佩”并且又听他笑说着: “胡老丈,诸位可是皆遭‘帮’的剧毒控制,以致身不由己?如是,在下有物可为诸位解消剧毒回复自由之身,不过……” “啊?你……你……司马少侠你是说……” “诸位不必怀疑!在下三位拜兄在旬日前,也与诸位相同身遭剧毒控制,如今已然剧毒尽去,如果诸位愿意一试……” 司马玉虎话未说完,已听“美髯飞云”胡天长惊喜无比的笑叫着: “愿意……愿意……司马少侠,老夫愿意供少侠一试,不过老夫十二人中,仅有老夫及屈老弟、黄老弟三人身遭剧毒控制,其余五人则是老夫庄内之人,以及屈老弟、黄老弟的门下,因受老夫三人拖累而顺服‘帮’……” 原本与费公豪交手的那名老者,此时也已面浮愧色的沉声说道: “少侠,我等并非有意与少侠兄弟结仇,实是被形势所迫,不得不厚颜为恶,如果能获少侠之助解消体内剧毒,老夫等人尔后必有一报!” 司马玉虎闻言仅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于是由腰际蛇皮囊内取出一只玉瓶,但是突又一顿,改由囊内取出三只略小的玉瓶,一一分赠三人后才笑对“美髯飞云” 胡天长说道: “胡老丈,在下调炼的解毒水数量并不多,但是老丈往昔大义相助在下,在下无能以报,因此也仅能以此为老丈尽份心力了!此瓶内的药水,服用一口大概便可解消剧毒了如果不放心便喝上两口也无妨,三位饮用解毒之后,其余的则可留在身上,作为似后协助好友解毒之用吧!” “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屈、黄两名老者,一一接过了玉瓶,原本尚抱持怀疑之色,得耳闻服用方法以及事后症状后,便一一饮用一口。 刻余后,剧毒已解的三人已是欣喜无比的连连道谢,尔后双方同在树林内低语详谈,由三人口中知晓“帮”的剧毒有限,仅能控制武林中颇负名声,且功力高深的黑白两道高手,以及各门各派的为首数人,使得门下也只得听从主首之命,顺从“帮”的驱策。 因此“美髯飞云”胡天长便请求司马玉虎兄弟说道: “司马少侠,五位现今皆已是武林中名声甚高的高手了,而且少侠也与那个来历不明的蒙面女子,也就是‘帮’帮主有仇,若是能以解毒水逐一助同道解消体内剧毒,便可削减‘帮’的势力,也对少侠报仇之举大有帮助,因此老夫欲代江湖武林同道请命!希望少侠兄弟体念江湖武林的安危及宁静,尽可能将中毒的高手逐一解消剧毒,如此‘帮’便无法控制江湖武林黑白两道,为祸天下了!” 然而司马玉虎闻言后,仅是微微一笑的应声说道: “胡老丈请放心!在下为了自己也为了一些好友的安危,绝不会容许‘帮’壮大的!但是对方善施毒物,在下兄弟也无法四处奔波逐一为他人解毒,所以才会将数量不多的解毒水分赠三位,视情协助各方同道解毒!” “哦?原来少侠早存有悲天悯人的心意,所以才会将解毒水分赠老夫三人,如此倒令老夫汗颜了!不过……莫非少侠对毒物一道……” “胡老丈,在下对毒物毒性略知一、二,并且因为三位拜兄身染剧毒,故而尝试解毒,终于凑巧制出一些尚有效的解药,但是却不敢高谈精专,嗯……对了!胡老丈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高手,想必认识一些对医、毒精专之人,何不请托他们……”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美髯飞云”胡天长叹息一声的说道: “唉……其实老夫早有此举,奈何……‘帮’似乎早已有备,因此武林中一些对医、毒皆有深研之人,在数年中先后无故失踪或被暗害,所余者仅是略识一、二而已,因此……” “啊?我知道了……” 突听“紫衣罗刹”费敏慧脱口惊呼出声,接而便朝司马玉虎说道: “虎郎,你不是说那个‘霸拳’陈定中早已被人用剧毒控制了吗?若依胡前辈之言,说不定干爹便是因此而被他暗害囚禁,而且逼干爹立誓,若未寻得……解毒之药便不得再行医!由此可见‘霸拳’陈定中存有私心,囚禁干爹之事,可能连那个‘帮’帮主也不知晓!” “喔……嗯!甚有可能,或许这是我们用以报仇的良策之一!” 尔后便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于是双方便告辞分手,但是司马玉虎突然暗中将一粒“蜈骨珠”塞给“美髯飞云”胡天长,并且传音说道: “胡老丈!此珠携在身上便可避毒,可惜无法祛毒,在下赠送老丈用以防毒,以免再遭剧毒控制!” “美髯飞云”胡天长闻声心中一怔!但是随及面浮感激之色的颔首未语,再度告辞与其余十一人欣喜疾掠而去。 望着众人离去之后“紫衣罗刹”费敏慧突然又朝司马玉虎说道: “虎郎,你那粒‘三目金蟾珠’只要浸泡水中之后,那些水便可成为吸毒药水,将身躯内毒物吸聚入腹排出,但是你为何要说数量不多?”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笑,便笑说道: “其实我不愿在众多不识之人面前谈论太多,以免泄露我们身上有解毒之物的事,否则必然会引起众多武林人的觊觎,因此只说是能制出解药,才能分惑他们耳目,如此也会引起那个来历不明,且善施毒的蒙面女子的惶恐,而且不敢派身染剧毒的高手围攻我们,否则又会遭我们一一解消剧毒失去控制,所以如此甚有可能引诱出,行踪不知何在的蒙面女子亲自来找我,到时我就可以好好的羞辱她,报仇雪恨了!” 果然,五人往东一路前行中,连连遭到黑白两道数批人的拦击时,皆由张大合兄弟三人及“紫衣罗刹”费敏慧,分别出手相抗且试招练功,然后才取出“三目金蟾珠”浸泡过的解毒水,供对方吸聚剧毒排出体外,解消体内剧毒。 将初时拦击的两批人全解消体内剧毒后,果然使得众多身遭剧毒的人,先后闻风而来。 其中竟然尚有认识及见过的“枯竹追魂”房广清“冷面阎罗”关武以及“狂枭” 佟昌三人,因此欣喜中立即取出解毒水,供众人解消体内剧毒。 尔后“枯竹追魂”房广清及“冷面阎罗”关武便与兄弟四人同行,途中再度有人闻风随后而来讨取解药。 其中竟然还有“伏龙掌”赵元戎“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虽然一一为众人解毒后,但是声称解毒水已罄,再也无法可供人解毒了,因此须择地再炼制!此后,一行七人便隐匿行迹返回岩堡,但是没想到竟然陷入一座不知名的阵势之中,尚幸早有堡中巡卫欣喜的将众人引领入岩堡! 第十七章 天地异事何其多 人间仙道可虚实 世事异变烦,今夕又何夕?人生相见难,形如参商星。 焉知数载后,遇旧陷怜境?重论君子心,同堂共烛光。 黄河畔的岩堡,如今已然非比往昔了!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自从司马玉虎兄弟四人先后出堡他去,认为留在堡中的人,连自己姊妹三人算在内,俱是功仅一流之下的泛泛之辈,万一有功力高深的人闯入,必然毫无抵抗之力! 记得曾听四叔说过,在“云龙殿”书房中,众多金玉版片中,有一些阵图之学,便前往“云龙殿”的书房中一一翻阅之后,果然找到了十余种阵势详图及布阵、化解、通行的详解。 于是便招集所有武士,在岩堡东方的河畔及至南方到达西方的沼泽地,利用原有的树林,在外缘树林砍伐、移植,分别布成“青木阵”“八风阵”“九宫阵”与外间隔绝阻止外人进入。 但是若有懂得阵势之人能穿过外缘阵势,那么就会陷入岩堡二十丈之地,一座极为凶险的“灭绝阵”内,除非有对阵势之学甚为高明的人,或许能通过阵势,到达数百丈高的耸岩前,否则必将命丧阵势之中。 而西面沼泽中的树林,则除去沼泽中的一些树木,使沼泽中有一片三十余丈宽的带状空旷之地,北达河畔南接“九宫阵”及“灭绝阵”。 并且在带状的空旷沼泽地与岩堡之间,尚保留的沼泽树林中也布有一座“迷魂阵”若不明空旷沼泽地内可踏行之地,一不小心便会陷入泥淖中没顶而亡,纵然侥幸通过也将陷入内里的“迷魂阵”而陷入泥淖中没顶而亡! 岩堡上方面河的第一层岩缘树林,也已布成一座“灭绝阵”其中尚装置有不少机簧、强弩及陷阱,阻止由河面强登而上的高手,并且在陡壁间已凿出一条曲折岩阶通达第二层,无须再麻烦的经由石门内石室通道通达第二层。 第二层的树林内并无阵势,但筑有数十栋小木屋,使第一、二层的平地皆可成为三殿所属,能在阳光中休闲玩乐或习功之地。 第三层边缘的“十字阵”依然“神龙宫”宫门外的平地也是三殿所属可自由行动的所在,但是不得喧嚷吵杂,在宫门两侧各有四扇石门的八间石室,乃是十六名专属“五龙殿”驻守宫门的卫士居住,平时皆有两名卫士驻守,三殿所属非公或非请,不得擅自进入上层的“五龙殿”内。 上方第四层的“五龙殿”内依旧,但是在殿外右侧“雷龙殿”另外原本空置的一间石门上,尚未刻字的横匾也已加刻了“毒龙殿”三字,竟然是由昔年曾传艺司马玉虎,如今随同前来,并且已欣悦加入“神龙宫”的“枯竹追魂”房广清职掌殿主之位。 另外在“五龙殿”两侧的藏宝秘室,将左侧秘道内三间石室的珍宝,全移至右侧秘道内的三间石室中,而左侧空出的秘门已改为明显的石门,门上也加上刻有“寒龙殿”的石匾,乃是由“冷面阎罗”关武任殿主,职掌宫中规律的刑堂赏罚,如此也已使得“五龙殿”名符其实了! 除此之外! 如今宫中所属已然多达三百五十余人了,俱是“冷面阎罗”关武以及“枯竹追魂”房广清两人,逐一引介而来,虽然他们往昔皆分属江湖武林黑白两道中的高手及二流身手,或是仅在江湖中讨生活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但是个个皆是心存忠义不拘小节的血性汉子! 尔后,当他们一一进入宫内,不但惊异“神龙宫”的壮观雄伟,也才知晓宫主竟然是江湖盛传,不倨不傲不鄙视低下之人的“狂龙”司马玉虎,而且尚有甚多武技可凭心意自行习练,因此俱是欣喜无比,且激动得更愿立誓效忠“神龙宫”不违。 除了五殿殿主之外,所属三百五十余人中“蛟龙殿”“苍龙殿”两殿之下,各有七十八名精通水性的所属,而“雷龙殿”及“毒龙殿”两殿,也各有七十八名所属,并且每殿所属皆依公推或比武两种方式,推选出七名武士长各带领十名武士,而武士长之上尚有一名殿卫长高手。 而“冷龙殿”所属,除了一名殿卫长外,仅有四名武士长及四十名武士,但是身手皆不弱,职司宫中赏罚及“五龙殿”的卫禁。 五殿的殿卫长及武士长皆已底定之后“狂龙”司马玉虎也毫不吝惜,将可避毒的“蜈节珠”分赠“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以及“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各一粒外,连五位殿卫长也各获得一粒。 另外“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则主掌了宫中文书账记及总务杂司,并且在先后所属中,共有五十九名所属携带家眷同入宫内,在众多老少家眷中,有四十余名家眷妇女,皆各有精专的分别职掌了膳食及杂务,其中尚有一名曾在大户人家当过内院管事,经验老道的五旬余吴嬷嬷,便成为“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的副手,协助指导。 另外,所属家眷中尚有九名年已及笄的少女,为了避免与众多所属混杂,因此挑出四名灵巧的少女,居于“云龙殿”左侧的两间小卧室中,一来可清静无扰,二可担任“云龙殿”内的使女之职,并且尚有两名十四、十六岁的少年,则跟随宫主为书僮,居于右侧居室的两间小卧室中。 另外五女则与十一名年约十五岁之下的少年,则在“五龙殿”外的树林中,所筑的七间木屋中分别居住,成为“五龙殿”中职司杂役的仆童使女,并且可教导成为宫中后继人才。 至于五十九名携有老少家眷的所属,全分配居于山腹中上层南北两方的通道石室中居住,并且依人数可获得一至两间居室。 在宫门两侧的八间石室,已然分别由五殿的殿卫长以及“冷龙殿”的四名武士长分别居住,而“冷龙殿”所属武士则分散居于东西两方可通往上层的梯道附近石室中。 而其余四殿将近三百名的单身者,皆居于下层宽阔巨石室,并且每一殿武士分东、南、西、北各聚居一方。 整个“神龙宫”逐渐有了规矩及各有职司后,也逐渐有了武林门帮的气势,并且因为有众多详注的心法及武技可随心意习练,因此俱是忙得不亦乐乎,少有人会耗费时光外出玩乐。 在顶层的“云龙殿”内“狂龙”司马玉虎依然居于右侧居室中“紫衣罗刹”费敏慧原本被引入左侧最大间的居室中居住,除了各自勤习武功外,两人也时常互研“毒经”以及“隐医”唐飞云所遗的手稿,偶或也教导四名使女及两名书僮习练心法及武技。 “紫衣罗刹”费敏慧虽然与爱郎皆居于“云龙殿”内,但是早已与爱郎有了夫妻之实,因此芳心中甚不愿意与爱郎分开单独居住。 再加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皆已由张大合兄弟三人的口中,知晓了“紫衣罗刹”费敏慧与司马玉虎的关系后,便常与她笑颜逗乐称为四妹,并且说明宫中上下皆是不拘小节的血性中人,因此怂恿她放开心怀莫要顾忌羞耻,与所爱之人同居一室又有何不对?虽然尚无婚典大礼,但是大家的心目中,也早已认定八人是四对夫妻了! “紫衣罗刹”费敏慧知晓了“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皆与爱郎的三位拜兄尚无婚典便同处一室,并且在她们的怂恿下,果然羞红着娇靥也不与爱郎明说,便大胆的自行将私有之物,全数移往右侧居室与爱郎同处一室了。 当然,司马玉虎与慧姊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因此顺其自然的并未拒绝,并且为了使慧姊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皆能有个正式名分,在外人之前能抬得起头来,于是便准备在宫中举行简单的婚典,成为正式夫妻。 正当宫中所属皆欢欣的准备着婚典需用之物时,在外搜购需用之物的武士,竟然带回了一则令人愤怒的消息! 原来在江湖武林中已然盛传着“帮”帮主昭告武林,将在四月十五月圆之日,在“巫山神女峰”等候“狂龙”司马玉虎,时若不到“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及其女阎春莺,俱将毒发身亡! 司马玉虎及五殿殿主,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得知此消息后,发觉距四月十五仅余八日而已,因此俱都愤怒叱骂不止,并且已听“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 关武沉声说道: “宫主,依本殿主猜测‘帮’帮主昭告武林邀约宫主,其中必有阴谋,而且其意便是欲以此逼迫宫主不得不赴约,否则必使江湖武林黑白两道,皆耻笑宫主畏惧对方,以致名声大损,尔后本宫若正式公告江湖武林成立‘神龙宫’时,也势必遭江湖武林低视,因此依本殿主之意,本宫绝不能示弱,我五殿殿主陪同宫主同往便是!” 但是此时“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却摇首说道: “不!不!关殿主所言虽然甚有道理,但是若要对付早已心存狡谋的‘帮’或许他们早已在赴约之地设下陷阱,那就更不利本宫了,况且本宫并未收到对方邀帖,大可不必依他们之意明着对阵,并且也可昭告江湖另行约时约地再赴约,到时便有利本宫了!” 在场众人中“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以及“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皆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阅历甚丰且心机深沉,不但已将对方狡计一言道出,而且也有了应付约期已近的良策,因此使得其他人皆甚为信服的颔首称是,并且欲依言行事。 但是司马玉虎却认为那个不知来历,且不知藏身何处的蒙面女子,终于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被自己所逼要现身与自己约见了! 虽然不知对方会施展何等毒谋?自己也不会在意名声如何?重要的是,仇人“霸拳”陈定中已然成为“帮”所属,到时可能会在场,而且自己曾被蒙面女子击成重伤,也甚想报此仇,再加上“幽冥鬼府”府主及其女阎春莺已遭剧毒控制,自己若不依时赴约,不知她们母女两人会遭至何等的毒害? 因此详思之后,便环望众人说道: “不!我还是要依约前去!因为在我之前的心意中,她善施毒并且欲以毒控制武林高手供其驱策,达到毒霸武林的雄心,但是我却有解毒之药可败其事,当然会使她坐立难安,因此便可逼她与我相见,但是她不知我行踪何在?因此才会以昭告江湖之法邀约我,而且唯恐我不去,才会以‘幽冥鬼府’府主母女两人的性命,逼我不得不赴约,但是依我猜测,她自傲功力高深,半年多前轻易的便可将我击成重伤,因此可能想在众多人面前羞辱我,或是一举击毙我,不但能使她名声更响亮,而且能除掉我这个会败其大事的眼中钉,所以不太可能会施狡谋!” “枯竹追魂”房广清闻言,沉思一会后也颔首说道: “嗯……宫主所言也甚有道理!她会邀约宫主,最主要的便是因为宫主能制出解毒药败其大事,使她骽骨在喉坐立难安。既然如此,本殿主随宫主前往赴约便是了!” 但是司马玉虎却是双眉一皱,接而便笑说道: “房老……房殿主且放心!在下功力已‘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较半年多前高打近倍,再加上不畏任何剧毒,因此自信可轻易胜过她,或许此去尚可一举除掉她也说不定?再加上我的杀师仇人‘霸拳’陈定中甚有可能也在,因此我非去不可! 再者,本宫初成百事待举,关殿主及房殿主乃是经验阅历皆丰的长者,一切尚要靠两位坐镇,因此在下独自前去便可!” 此时张大合立即接口说道: “既然如此……四弟,关殿主及房殿主留在宫中,大哥陪你去!” “不行!贱妾也要去!” 接而又听“紫衣罗刹”费敏慧也心急的叫着,但是却听“欲海艳狐”的大姊林艳芳,已接口笑说道: “哟……四妹呀!你可真是黏人哪?放心吧!四叔的身手及功力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连我们姊妹三人当家的,全都被四叔拉拔调教成任督贯通的极顶高手了,你还担心他呀?况且他又非幽闲的在外云游,你就在家好好习功吧?还有当家的,贱妾可不是呕你喔?你若跟着四叔同行,不但毫无帮助,甚而会拖累四叔的脚程,因此还是由四叔自己去吧?” “紫衣罗刹”费敏慧被大姊林艳芳如此一说,顿时芳颊羞红得不再吭气,仅是幽怨的默默望着爱郎,而张大合也被说得脸红脖粗,双目瞪着林艳芳哼声连连,却又不敢反对又娇又媚的伴儿的意思。 司马玉虎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因此立即笑说道: “你们都放心吧!我可不像白道那些人死要面子,有危险便会一走了之,以后再视情反击,而对方未能伤及我或控制我,也会心有顾忌的不敢为所欲为,因此虽是她邀约我,但是却未必对她有利!好啦!就如此决定了!我今晚再走……喔!对了!关殿主、房殿主,您两位且与在下至‘云龙殿’一行!” 乱猿啼处访高唐,路入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云为雨楚国亡, 倜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自斗眉长。 “巫山神女峰”原名“朝云峰”只因昔年襄王会神女就是在此峰峰脚,因此又名“神女峰”。 “神女峰”乃是“巫山十二峰”中形态最美之峰,峰巅云雾缥缈围绕,青松古柏苍翠,峰腰秀丽娟俏恍如婀娜多姿仪态万千的美女,最令人遐思,也是游客最流连忘返之地,似乎皆希望神女再现,而有幸一亲芳泽。 即将晌午时分—— 身穿云白长衫,腰悬一柄云白色剑鞘的长剑,及同衣色的腰囊,肩上背着一只大包袱,手执一柄玉质扇骨折扇,俊逸倜傥的“狂龙”司马玉虎,独自由七里地外的“起云峰”之方缓缓行至。 在途中,他行至一道关卡处,只见三十余名武林黑白两道之人,将游客及欲前来观战的武林人阻隔在外,当眼见他含笑行至时,竟然毫无仇视之状,目光中似乎含有一种怪异的期望之色且欲言又止,但是却心有顾忌的默默让出道路,望着他逐渐行往“神女峰”之方,其中已有人连连打出手势朝远方传讯。 突然!司马玉虎又疾退至关卡之处,并且朝众人笑说道: “诸位可是皆身遭剧毒控制?在下身怀解药,但不知……” 但是话未说完,倏见三十余名黑白两道的人群中,有数人先后出手制住了身侧之人的穴道,并且已有人惊喜的问道: “果真?少侠你肯将……” “太好了!少侠,老夫等人中除了四个贼子外,全是……” “少侠,如果老夫能解消体内剧毒,大恩必有一报……” 司马玉虎眼见众人皆面浮惊喜及乞求之色,望着自己急声说着,因此立即将肩上包袱取下,由二十余只大瓷瓶中取出四瓶,并且说道: “一人饮一口之后,待清除腹内秽物剧毒便可解了,余者诸位留着救治其他人吧!” 当他续往“神女峰”行去时,已听身后响起了阵阵狂喜的笑叫声,并且先后狂急飞掠离去,但是已有六人满面感恩之色的追随而来,欲陪同司马玉虎赴约! 司马玉虎原本欲劝止六人尽速离去,突然又灵光一现,立即将肩上包袱内取出十八只大瓷瓶,分别交给每人三瓶,然后笑说道: “在下此次前往‘神女峰’赴约,甚有可能会被那个‘帮’帮主逼迫,身遭剧毒控制的同道围攻,因此在下欲请托六位可各执三瓶解毒水,分别暗中救治附近其他遭剧毒控制的同道,如此不但可使各方同道逐一摆脱‘帮’的控制,消减了‘帮’的势力,甚而可助在下减少遭围攻的危险,因此在下烦请六位协助在下一臂之力可否?” 六人耳闻“狂龙”司马玉虎之言,皆觉得甚为有理,因此立即连声应允,并且依言迅疾执瓶离去。 面向三峡之方的“神女峰”峰脚,早已有上百人成半圆状的静立着,正中有一片遮阳的油布篷,篷内油布上有两名年约二八之龄,一圆脸一鹅蛋脸的娇艳俏丽黑衣姑娘,正睁着双目盯望着自己,而两女身后则是一名面蒙薄纱趺坐的黑衣女子,似乎就是那个曾打伤自己的蒙面女子! 在三女身后另有一名面罩淡粉轻纱,身穿桃红衣衫不知年龄若干的女子,以及一名年约七旬之上,枯黑削瘦闭目趺坐的黑衣老者。 “狂龙”司马玉虎行至油布篷前五丈之距,已然进入半圆人群之中,在两侧的人也已缓缓移动将他包围在内。 “狂龙”司马玉虎环目张望,眼见四周人群中无一相识之人,也未见到“幽冥鬼府”府主母女两人何在?几位曾见过的“四方鬼婆”及使女也不知在何方?更不知四周人群中,有哪些人是属于“幽冥鬼府”之人? 但是眼见篷内之人依然趺坐不动,未曾理睬自己,因此心中生怒的冷“哼”一声后便开口说道: “哼!在下已然依约而来,诸位竟然视若无睹的不理不睬?既然如此,在下也无意逗留了。告辞!” 说完,正欲转身离去时,那名面蒙薄纱的黑衣女子,已然突睁双目冷笑一声的说道: “哼!你来得了,但是走得了吗?” “哈……哈……哈……在下来得了,当然也走得了!怎么?难道姑娘想凭这些人便留住在下?” “嗤……嗤……难道你不顾阎鬼婆母女两人的性命了吗?” “哈……哈……哈……姑娘莫将在下看成那些自命不凡的白道之人!在下见你们劳师动众的在山区中散布了数百人,如果你们要依恃人多势众围攻在下,那么…… 在下为了自己的性命,绝不会轻率答应你们甚么,也不会为了虚名与你们以死相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在下尚活着,贵帮就别想以毒物控制各方武林同道! 而且你们也要日日耽忧在下的反击了。” “狂龙”司马玉虎笑语中,后方那名枯黑削瘦闭目趺坐的黑衣老者,突然微睁双目,朝身侧面罩淡粉轻纱,身穿桃红衣衫的女子低语几句。 那名面罩淡粉轻纱的女子闻言,也颔首回应几句之后,便又朝身前面蒙薄纱的黑衣女子低语几句,但是面蒙薄纱的黑衣女子,似乎不同意的尖声说道: “不行!一定要除掉他!否则又被他解消一些高手身上的剧毒,我怎么能称霸武林?”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突然不屑的接口笑说道: “嘿……嘿………嘿……一个姑娘家不在家习女红、习妇德,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称霸武林,服人要服德,你以为仅凭剧毒便能掌控天下吗?遭你控制的人,只要剧毒一去,便将你视如夜叉的慌急离去,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往关卡之处察看,是否还有人在?而在下身上尚有五瓶新熬炼的解药,已足可供上百人解消剧毒,现场中只要身遭剧毒者皆可获得在下解药!” 笑语中,已然将肩上包袱缓缓扯开一道缝隙,并且迅疾的取出瓷瓶,一一抛向四周人群,才大声喝道: “一人一口便可解毒……” “啊?住手……” 就在此时突听女子尖叫声响起,并且由布篷中疾如迅电的掠出两道黑影,同时扑向司马玉虎…… “少侠小心……” “小心……” “大家快走……” “先远离此地再解毒……” “啊……可恶……” “快……快……先除掉他们的人再说……” 霎时便听惊喜大叫声及惨叫声相继响起,并见有人正饮服解药,有的人则与他人拼斗,有的人则在争抢解药,使得人群一阵大乱。 在此同时,司马玉虎已察觉有人迅疾扑至,一望之下正是面蒙薄纱的黑衣女子,以及那名枯黑削瘦老者,因此立即大笑一声,且疾如幻影的飞迎向面蒙薄纱的黑衣女子! “哈……哈……哈……来得好!” 此时尚在篷内,面罩淡纷轻纱的女子,万万没料到“狂龙”司马玉虎,竟然骤将一些瓶子抛向群雄,不问可知必是解药,并且已望见身周两人已迅疾掠出扑向“狂龙”司马玉虎,并且心知群雄解毒之后必然会反噬或逃离。 果然!只见大乱的人群中,自己谷中的下属已与群雄开始拚斗了,因此也迅疾扑向人群。 另两名蒙面女子的女婢之一,正欲起身掠出之时,但是另一婢却拉扯住她,并且嗤笑的低声说道: “嗤……嗤……别管她们!愈乱愈好,如此才能使那丫头以后更信服我们,或许大姊便可……” “哦?咭……还是二姊你聪明!” 此时那名面蒙黑纱的女子疾幻至司马玉虎身前,如玉雪掌已狂狠凌厉的拍出,并且怒叱着: “狂徒!姑奶奶杀了你……” 司马玉虎面浮不屑之色的微抬双手,正欲迎向面蒙薄纱的黑衣女子时,却见那个枯黑削瘦的老者,功力竟然比黑衣女子高出甚多,身如鬼魅后发先至,已然由左方接近不到一丈之距,因此心中大吃一惊!急扬左掌幻出一片爪势迎击,右掌依然拍向黑衣女子。 司马玉虎一掌一爪分迎两人时,右掌劲疾的化解了对方的掌势,但是左手爪势却遭枯瘦老者的爪指化解大半,并且劲疾反击而至,顿时心中一惊朝右疾闪,并且回收的左手爪势已顺势罩向黑衣女子。 “噫?萍儿快退……” “啪……” “嘶……” 突听一声肉击脆响,以及布帛撕裂嘶声同时响起,霎时又听一声尖叫及一声冷哼之声响起,只见黑衣女子一手捣左颊,一手遮掩住右胸一片白色内衫暴然后退,而枯瘦老者则是怒“哼”一声后,双掌攻势骤然加剧,化出数十片掌影劲疾凌厉的拍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自认自己的功力,已然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难道还会胜不了这老者吗?因此不再理会黑衣女子,也冷哼一声后,双掌已疾如迅电的挥扬出一片掌势,迎向老者掌幕。 两人的功力俱都高达绝顶,因此一个身形迅疾如神幻,一个闪移如鬼魅,掌势当然也劲疾凌厉变幻莫测,在外人眼中只能见到一团黑白相间的影子,如何能看出两人的身形招式?唯有互斗的两人才能看清对方! 功力相当的人胜负之比,便要看谁的招式玄奥了!尤其是功力高达某一境界时,不但可化腐朽为神奇,甚而可挥手成招扬手成式,但是却要看他们何人已到达此境界了?因此短时间尚难分出高下! 且说另一方,黑衣女子一手捣左颊,一手遮掩住右胸的尖叫暴退时,在另一方不断挥洒毒粉,面罩淡粉轻纱的女子,已然惊掠而至,并且急声叫道: “萍儿……萍儿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泣……泣……娘!杀了他……你叫老不死的一定要杀了他……” “好!好!萍儿……你让娘看看伤到……啊?这小子找死……” 面罩淡粉轻纱的女子,眼见爱女右胸口的衣衫被撕裂一大片,连内里中衣也撕裂一道近尺长的裂缝,露出了内里胸口肌肤及肚兜,并且发现雪白的肌肤上尚有三道泛红爪痕。 再掀开她蒙面薄纱,竟然右颊上有一片赤红掌印,而且嘴角尚溢出血水,因此已愤怒的尖叫着: “老不死的……那小子打伤了萍儿,你还不快杀了他……” “金花,这小子的功力并不在我之下!而且所学甚为庞杂且玄奥,恐怕非有七、八百招之上难分胜负……” “我不管!你一定要杀了他,否则看我还理你不?” “好!好……真要我老命了……小子!都是你,老夫饶不了你……” 全神贯注出招的司马玉虎,已然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因此耳闻老者之言,立即回声说道: “哼!凭老丈如此的功力,在江湖武林可谓凤毛麟角之辈,然而却屈就于一名女子?可悲可叹哪!” “呔!你小子才多大年纪,懂得甚么?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老夫晚年方晓人间妙境,感叹虚耗八十余年,才知仙境皆在人间!况且你这黄口孺子的小子,怎知晓老夫的苦处?” 司马玉虎耳闻老者之言顿知其言所指何事,曾经与数女经历过那种美妙之事,当然也能体会老者心中所思,但是却不能苟同他屈低女子面前的丑态,因此又冷笑说道: “哼!老丈,你可知何谓顶天立地?何谓大丈夫?何谓夫妻之道?何谓相敬如宾?何谓夫唱妇随?终身伴侣是该呵护,但是该有所为有所不为!且妇有三从四德,却不容河东狮吼欺压一家之主!甚而,儿女之辈竟然大为不敬的口呼尊长为‘老不死’?老丈,你使天下男儿为你蒙羞,你非大丈夫也!” “呸……黄口孺子你胆敢羞辱老夫?老夫毙了你……” 司马玉虎耳闻老者盛怒之言,以为他即将狂怒攻击,因此心神一紧正欲提功戒备时,突然又听蚊鸣之声传入耳内: “喂!小子!你方才之言句句皆击中老夫心中之痛!可是你有所不知,老夫为此事已苦恼了十年余,也曾……因为老夫受本族昔日誓言所困,并且在三年之前曾获仙长显灵指示,所以每每狮吼之时俱是忍耐顺从,久而久之后才造成今日情景,小子…… 小兄弟,或许你就是仙长指示能为本族及中原武林敉祸的人,因此老夫也想听听你可有何教我?” 司马玉虎耳闻老者之言,顿时心中一怔!但是心思疾转后也立即传声说道: “老丈,在下实不知老丈言中所指为何?或是甚么仙长显灵?还有贵族昔日的誓言?不过……老丈可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之意?老丈欲解心中之痛……或许老丈乃是当局者!嗯……在下虽不才,或许也可为老丈提供些许浅见,老丈可愿与在下至峰顶详谈?” 枯瘦老者闻声顿时喜形于色,立即大喝一声: “小……小子!你可敢与老夫至峰顶一搏?” 司马玉虎闻言立时故作大怒的喝道: “哼!有何不敢?在下先上!” 喝声中身形骤然暴退,接而脚不弯身不晃的身躯冲霄而上,眨眼间便已冲升三十余丈,并且身形愈来愈小的往五百多丈高的峰顶直升。 枯瘦老者仰望一会后,立即朝神色骇然的母女两人叹息一声才说道: “金花,这小子的功力你也已亲眼看见了,我此去后……唉!已然活了九十余年,大概天年已尽即将命丧,你……你以后……” 面罩淡粉轻纱的女子,已然亲眼望见“狂龙”司马玉虎的身手及功力,竟然高得难以令自己相信,因此心中已甚为惶恐,但是耳闻枯瘦老者之言后,却又尖声怒叫的说道: “老不死的,谁叫你答应那小子上峰顶作殊死斗?叫他下来,然后老娘给他一点‘妙仙粉’尝尝便是了!” 然而枯瘦老者面色哀伤的望了望母女两人,并且摇摇头的说道: “金花,那小子的功力已然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只凭昔年‘毒谷” 的一些剧毒又如何能制得了他?但是为了你,我又怎会恋惜一命呢?我上去之后你…… 唉……” 枯瘦老者叹息声中,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已然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冲升而上,但是却听她怒声尖叫道: “老不死的你回来!不准上去!” 枯瘦老者闻声,顿时心中一颤!但是却心中一狠,毫不理会的续往上冲…… 面罩淡粉轻纱的女子金花,眼见老不死的竟然一反往昔,毫不听自己之命,依然续往峰顶冲升,因此又急又耽忧的仰望着说道: “萍儿,依那小子的身手看来,可能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了!功力绝不在老不死之下,老不死的冲升至峰顶后……萍儿你看怎么办?” “哼!他上去就上去吧,反正他们谁死都无所谓!” “啊?萍儿你……他可是你后爹呀?” “哼!后爹又如何?我可没要你跟他好?是你自己贱!” “甚么?你说甚么?萍儿你……你竟然如此羞辱娘!” “是又如何?难道不是吗?甚么人不好找,竟然找个年已近百,都能当你爷爷的老不死为姘头!” “你……你……萍儿,娘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若非是他维护,否则咱们母女俩人早已命丧仇人之手了,况且他……他对咱们母女两百依百顺,你要甚么他不给你?否则你如何能习得如此高明的武功?可是你却如此的羞辱娘!” “嗤……嗤……他这点功力算甚么?‘罗浮七艳’的功力哪一个不比他高?而且‘天艳’早已亲口答应我了,只要我肯协助她们脱出禁制,她们皆会全力辅佐我称霸武林!” “啊?‘天艳’?天哪!萍儿你何时与她们……不可以……萍儿,她们全是异邪之辈,与她们沾上之后定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处境!你不可以……娘不许你与她们牵址……” “咯……咯……咯……娘,女儿又不是要将自己送给她们,你又急甚么?只不过是想藉她们之力为后盾……” “住口!你懂甚么?孩子,你才多大岁数,怎懂得世间的险恶?老不死的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罗浮七艳’她们全是受本族先人禁锢的异邪,除非有女子甘心供她们元神附身,否则无法脱出禁锢,而且她们所在的周遭山区,已然被祖宗列为禁地,女子绝不可以进入……天哪!你……你……莫非你已经犯禁私入谷地了?” “嘻!娘你紧张甚么?她们怎会是甚么异邪?那全是族中长老欺骗族人的!她们只不过是未能悟解仙道,以致习功出岔走火入魔而已,你看!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母女两人对话及此,妇人金花已然全身发软的垂坐在地,神情愕直口中喃喃不止的说道: “天哪……你竟然违逆祖禁,进入禁地了!怪不得老不死的以往常说你已心性大变,但是娘从未听信他,现在娘终于……老不死的你快回来……大祸将兴……我怎么对得起她爹?怎对得起族人?怎么办?看来劫数难逃……老不死的,是我害了你……” 然而此时,却见面蒙黑纱的姑娘萍儿,一把扯下面上蒙巾,露出一张瑶鼻朱唇,娇甜可人的圆脸,但是娇靥竟然白中透青,而且一双灵活大眼中,尚有一股阴森懔人的绿芒闪烁!并且听她阴森森的说道: “哼!来不及了,若非我还念及一份亲情,以及老不死的还肯听我的话,协助我雄霸天下,所以我才未答应‘天艳’除掉老不死的。如果老不死的能杀了那个狂徒,也算是有了功劳,否则……娘,你以后最好别再管我了,不然就别怪我要将你送入“毒云谷魔神洞’里了!” “啊?甚……甚么?你……你说甚么?你要将娘送入‘毒云谷魔神洞’里?天哪…… 不……不可以……我这是造了甚么孽呀?竟会有你这个女儿?老不死的你快回来呀……” 就在此时,突然由峰顶之上缓缓飘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并且听枯瘦老者笑说道: “小兄弟,没想到你只听老夫说出本族中的历代传言,便能猜出其中一、二,而且果然被你说中了,萍儿果然遭到魔障侵身了!” 接而又朝妇人金花沉声说道: “金花,萍儿以前甚为灵俐乖巧,但是自从十年前无故失踪半月余之后,虽然已安然无恙的返回,可是也就从那时起,她的心性便逐渐异变,当时我就心有怀疑,可是你却从不肯听我的,如今……你也已亲耳听见萍儿所说的话了,也已能了解萍儿确实遭致魔障所惑了吧?” “那……那……老不死的,你说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突然听见萍儿阴森森的冷笑说道: “嘿……嘿……太晚了!‘罗浮七艳’中已有两人出谷了!” “甚么?她们已有两人出谷了?你……你……莫非萍儿你已……” “嗤……嗤……娘,你别急!她们皆已在我面前立誓顺服,而且皆将本命符交给我了,虽然族中的少女皆不敢违逆族誓,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进入‘毒云谷魔神洞’里,但是小残及小毒两人自幼便甚听我的话,所以前些日子,我就带小残及小毒两人进入谷中一趟,使‘地艳’及‘神艳’两人皆已破除禁制,恢复了自由之身。” 萍儿说及此处,突然朝布篷之方叫道: “你们两人还不快过来!” 叫声刚落,倏见两道身影恍如鬼魅般的,已然同时幻化在萍儿两侧,正是一个圆脸一个鹅蛋脸,娇艳俏丽的黑衣婢女小残及小毒,但是没想到她俩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 此时枯瘦老者突然大吃一惊的喝道: “不好!她俩已被元神附身了!丫头,你闯了大祸了!” 但是却听圆脸的小残已咯咯笑说道: “咯……咯……咯……‘天苍子’别来可好?当年你尚是个长得不错的少年,如今也已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了!你那师弟‘天喜子’呢?” “你……你是‘地艳’还是‘神艳’?” “嗤……嗤……奴家是‘神艳’小毒便是‘地艳’‘天苍子’从今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多了,今日无暇与你多谈,以后再说吧!” 此时另一婢小毒已朝萍儿姑娘说道: “小姐,奴家姊妹可没说错吧,你若想藉‘天苍子’之力称霸天下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他又与‘狂龙’沆瀣一气了,所以小姐还是依奴家之意,将奴家姊妹全然引出,尔后莫说你要称霸天下,便是想当皇帝又有何难?” 枯瘦老者“天苍子”闻言,顿时心中大急的说道: “萍丫头,你绝不可以答应她们!她们只要一脱出‘毒云谷魔神洞’半年之后元神便可与附身的身躯合而为一,尔后便无人能控制,也必然将使天下大乱陷入魔障之中了!” 小残闻言立时咯咯笑说道: “咯……咯……咯……‘天苍子’你胡说甚么?奴家姊妹的本命符皆已交给小姐了,因此奴家姊妹以后皆要听从小姐之命,岂敢违逆小姐为所欲为?” 此时小毒也已朝萍姑娘笑说道: “小姐,想要称霸天下必然要有果断雄心,岂可受些许亲情所阻?这些人暂时先别理他们,小姐可与奴家姊妹,先找到一些适合的人引返谷中,尔后奴家姊妹尚可将往昔所学全数传授小姐,待小姐习成之后,不但可恢复‘毒谷’往昔的名声,甚而可成为江湖武林至尊!到时还怕这些人不听命小姐吗?” “天苍子”闻言,更是心中大急的朝‘狂龙’司马玉虎叫道: ‘小兄弟快与老夫拦住她们两人,趁她们元神尚未与身躯合一之时,打出她们元神,便可消灭两人了……’ ‘狂龙’司马玉虎方才在峰顶上听‘天苍子’述说南荒中的一些异闻,原本尚半信半疑的未曾相信,没想到天地间真有人能练达,人世间只曾听闻的‘元神’?而迈入‘剑仙’的半仙之体? 原本也曾见过两婢,知晓她们的功力如何,但是现在亲眼所见,而且耳闻两婢的言语,竟然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两婢真是被魔法练成的元神,附入体内之后夺其神智,身躯已不由自主的归元神所用?因此心中震惊且难以置信的怔愕望着两女。 当耳闻“天苍子”的叫声,并且眼见他已疾如电光石火的扑向小残时,因此已不由自主的同时扑向小毒,并且各自拍出一股雄猛劲疾的掌劲罩向两女。 但是却听小残及小毒两女俱是咯咯荡笑一声,竟然夹着萍姑娘疾如迅电的幻身退出七丈之外,并且听“神艳”小残笑说道: “咯……咯……‘天苍子’你别急,如今尚非与你一战的时机,尔后奴家姊妹自会来找你的,到时希望你别隐身龟缩不出了!二姊我们走吧!” “地艳”小毒也嗤笑说道: “咭……‘天苍子’你最好也将你师弟‘天喜子’找来,到时或许皆可在小姐之下听命成就大事了!还有这位小兄弟,你年仅双旬左右竟然已有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功力,可能再过数十年或许便可迈入‘地行仙’之境了?如此上好的男鼎正是我姊妹所爱,咭……咭……奴家姊妹以后也会找你的!” “天苍子”一击未中已遭对方幻出数丈之外,并且看出两女的功力,确实已然高达地界“魔仙”之境了,已非自己与“狂龙”司马玉虎两人能拦挡得住,因此忧心的望着迅疾幻化而去的三女。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也神色怔愕的望着迅疾幻消的三女,半晌才转首望向已然扯下面纱哽咽低泣的四旬美妇,以及与美妇低语不止的“天苍子”尔后又环望向群雄早已散离的空旷之地,尚是有如在梦中的不敢相信是真实的。 红尘凡世庸碌碌,世外确有修仙路; 子房辟谷求仙早,我辈尚在凡尘扰。 瑶台瞬息光阴过,不游人间几度春; 超凡入圣信有缘,非易遽升大罗天。 夕阳西沉天色已暗,在“罗浮山”的广阔蛮荒山区中“狂龙”司马玉虎与“天苍子”站立在一片棱岩狰狞的山巅,遥望着前方两山夹峙,一片浓雾滚滚的山谷。 “小兄弟,这就是‘毒云谷’谷中的浓雾皆含有阴毒,尚幸你我皆不畏毒物所以并无碍,在谷底有一个数丈高阔的山洞,内里便是禁制‘罗浮七艳’的‘魔神洞’小兄弟……老夫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肯不畏生死与老夫进入‘魔神洞’中?”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立时笑说道: “老丈,在下已然明了老丈详说的内情,也已知晓此去甚为凶险,但是人生短短数十年,若能由此探得人世之外不知的玄妙,也不枉此生了,况且若能趁她们元神尚未倚附女子身躯时,及早毁了她们元神,便可为人世百姓敉平一场大祸,纵然性命不保,也算是在下为人世尽份心力了,因此老丈无须耽心在下,若真遇有在下难以抗拒的凶险,在下自会依老丈之言自断心脉,不容她们魔炼在下心神,供其驱策!” “嗯,既然如此我们便下去吧!尔后的生死难料,希望老夫师弟能及早知晓此事,由他再另作图谋了!” “老丈,凡事尽其在我,只须为所应为之事,但求无愧于心便足矣,至于成败利害大可不必在意了,况且自有天道公断天地凡尘是非善恶,尔后如何已无须我等烦心了,此时莫再虚渡时光还是及早下去吧?” “呵……呵……呵……好!好一个‘自有天道公断天地凡尘是非善恶,只须为所应为!’小兄弟,老夫过于忧柔寡断实不如你果断敢为!” 于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已疾如迅电的掠入浓雾滚滚的山谷之中,消失不见了! 就在两人身形没入浓雾之中后,两人原先站立之处,倏然幻出一名身穿灰长衫,发挽道髻仙风道骨,手执长尾拂尘的老者,以及一位身穿淡粉色罗纱衣裙,发挽双髻,端庄娴淑,但又有些黠慧俏丽之态的瓜子脸姑娘! 只见那老者面浮笑意望着浓雾滚滚的山谷,而那姑娘却是面浮忧急之色的望着谷内,声如黄莺脆啼的娇嗔说道: “怎么办?他们真的下去了!师父,那七个魔女虽然遭到禁制,但是在洞内却无碍魔功,他们此去岂不是甚为危险?师父您怎么不拦着他们嘛?” “呵……呵……呵……丫头,你不是气他不知洁身自爱,连犯色戒吗?那就趁此惩治他,让他尝尝刮骨淫色的苦果不是甚好吗?你若耽心他,方才自己为甚么不拦着他?” 端庄娴淑的瓜子脸姑娘耳闻老者之言,顿时面浮红霞的羞垂螓首,但是右脚一跺的突又轻声嗔道: “讨厌啦!人家只是看在他……他是师兄的分上,所以才……” “呵……呵……呵……师父都不急你急甚么?让他去尝尝苦果,对他以后断情断欲的修炼甚有益助,不过他伤得如何就非为师能预料的了。唉!一切但凭天意了!丫头,师父要回山了,走吧!” “啊?师父您不管师兄的安危便要回去了?那……那……师父您先回去吧,徒儿再待一会便回去!” “哦?嗯……随你吧!不过你莫要胡乱闯入那些魔女的洞府中喔,免得你自己也陷入其中那就糟了!还有,师父方才已默查出一些往昔未有的异状,因此有些应对的道法要传授予你,因此记得要早些返回洞府!” “是,师父,您就快回去吧!” “啊?你怎么突然要赶师父走了?呵……呵……呵……走也!走也!” 老者呵呵大笑声中,身躯竟然逐渐幻为一片虚幻的蒙蒙身影,恍如被微风吹散的轻烟一般,逐渐淡化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美姑娘的面上已然浮现一股黠色,默立一会后,身躯已化为一片淡淡粉影往下方浓雾之中飘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且说没入浓雾中的“狂龙”司马玉虎与“天苍子”虽然谷中浓雾滚滚,但是却无碍功力高达极顶的两人视线,迅疾的往谷底之方掠去。 在谷底寸草不生的岩壁间,有一个高阔有两丈余的大山洞,洞内黝黑无光,且不断的涌出酷寒之气,而洞口顶端及两侧,各有一片指劲深刻的符簶,而“天苍子” 神色严肃的指着洞内,朝司马玉虎说道: “小兄弟,这就是‘魔神洞’了,自此你我皆要小心了,而且一定要用神功护身,或是以刚阳之气抗拒阴寒之气,绝不可遭不明的阴寒之气侵身,否则甚有可能不知不觉中,便遭‘罗浮七艳’的阴魅元神侵入体内!”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立即颔首回应,并且详观“魔神洞”洞口上方及两侧的符簇,然后又望向洞内深处,半晌才说道: “嗯,在下果然感受到一种含有怪异邪气,非同寻常的冰寒之气,看来这就是一般所称的妖鬼之气了?” “没错!‘罗浮七艳’早在一百二十年前各有出身,所习也各有不同,尔后结为异姓姊妹名响南疆,但是当年并未造成祸患,待尔后在此‘魔神洞’内寻得一册‘魔神经’同习之后,虽然功力大增逐渐迈入‘剑仙’之境,然而心性却逐渐大变,且因原本所习的不同,而沦为半人半魔之间,开始为祸南疆,尚幸被老夫恩师‘武夷散仙’及‘栖霞真人’‘苍梧子’三人,以精纯的纯阳功力及道法,毁灭了她们的身躯形体,但是却被她们初成不久尚不精纯的魔炼元神,逃入‘魔神洞’中,利用洞中邪异的阴气对抗恩师三人,双方皆难取胜,尔后恩师三人便在洞口,设下纯阳道法困住七女的魔炼元神无法出洞,除非有元阴未破可抗拒洞中寒气,并且不畏谷中毒雾的女子,方能安然无恙的自由进出‘魔神洞’!” “喔?原来这三道符簶便是‘纯阳符’?” “是的,可是此符簶乃是习练仙道之人画出,方有镇伏魔功之效,并非寻常道门之人所画的符簶!” “嗯!在下明白了,老丈言中之意,此三道符镊乃是以仙法所画,所以才有法力镇伏魔法?” “非也!老夫恩师尚未修达仙道,而是介于仙人、道人之间的‘真人’故而较道门之人所画的符簶略高而已,并未达至仙法之境。”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并不知晓道门中,所谓的仙人、真人、道人是如何区分? 因此也不知晓所画的符簶究竟有何不同?故而听得似懂非懂。 (注:所谓仙人、真人、道人的区别,在拙著“玄灵异志”及“天齐大帝”中皆有解释,因此不再赘言。) 两人在洞口略微逗留之后,便各自提功戒备护身,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深入洞内,欲趁着“罗浮七艳”的元神尚未附于女子身躯内,或是尚不及神、体合一之时,抢先毁坏她们的元神。 但是,他俩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连已然迈入“剑仙”功力的“天苍子”之师“武夷散仙”以及同等道行的“栖霞真人”“苍梧子”三人,与已然大伤的“罗浮七艳”元神互斗,尚无能毁掉她们元神,事隔一百二十余年后“罗浮七艳”的元神伤势已然尽复,道行也已更高且更精纯,又岂是他们能力所及?如何能毁坏她们元神? 在黝黑无光且阴森酷寒的曲折山洞中,一路无险的前行四十余丈,已然到达了一处有三个山洞的岔路之处,不知该由那一个山洞继续前行? 突然!在前方的“天苍子”眼见右侧山洞中有一个女子微微探首外望,便又迅疾往洞内深处疾掠消逝,竟然是已被“神艳”元神附身的萍儿婢女小残,因此立即迅疾追入。 在此同时,由后方接踵前行刚往左侧斜行,与停步的“天苍子”并肩时,也正巧望见左侧山洞中有个黑衣女子,神色惶恐的略一张望,便慌急的往洞内急掠而去。 而那黑衣女子并非是萍儿姑娘,竟然是分别已久的“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 因此司马玉虎又喜又急的便欲招呼“天苍子”但是却见他的身影已迅疾掠往右侧的山洞内,顿时心中又急又恼得不知该如何取舍? 也就在如此短暂的迟疑中,洞道中仅余自己一人了,因此猛一跺足,立即朝左侧洞道中疾掠深入,欲追寻“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 顺着洞道迅疾前掠才二十余丈,前方竟然又出现三个岔洞?但是却望见正中的洞内,有一道黑影往内里疾掠,因此毫不犹豫的也掠入正中洞道疾追。 其实司马玉虎如今的功力岂是非同小可?怎会追不上往昔功力便比自己差上甚多的阎春莺?况且阎春莺望见司马玉虎时,为何不欣喜上前相见,反而转身便逃?可是司马玉虎却未曾深思! 一前一后一奔一追中,不知穿过了多少处岔道?突然!只见前方黑影一晃而逝,司马玉虎掠至黑影消逝之处时,发现眼前竟是一个甚为高阔的大山腹。 山腹中虽然黝黑无光,但是依然能望清内里四周,除了有桌椅几榻及矮橱柜外,正中空旷之处尚有厚毛地毯及被褥、软垫,似是一个大客堂,又似一个居室。 另外,四周岩壁间除了自己通行至此的一个洞道外,尚有四个洞道不知通往何处? 司马玉虎好奇的前行时,尚不停的环目张望,就在此时倏听一阵轻微怪异的女子呻吟声,由正中之处传至,因此身形疾幻而去欲探。 身形刚穿过一些散置的几杨桌椅时,只见中间有一张古色古香四周罩有桃色薄纱垂帐的大床,而薄纱垂帐内的床上,似乎有一个身躯不停的扭动,呻吟声便是由床内传出的! 司马玉虎心中甚为警觉,因此并未贸然靠近床榻,而是仔细的观望四周,然而行功默查片刻,并未发觉有何异状?也查不出有何危险?而在此时,却听床内响起更令人心荡的呢喃呓语声: “嗯……嗯……虎哥哥……我好……好难受……救……救我……嗯……” “啊?莺妹?……是莺妹吗?” 司马玉虎闻声心中一惊!且脱口急唤,并且迅疾掠至床榻前掀帐内望,顿时心中一喜且又一惊,因为床榻上的女子确实是阎春莺,但是却见她竟然全身赤裸得一丝不挂? 而且全身的雪白肌肤,已然充血得泛出桃红色,一双玉手不停的在胸前一双小巧尖挺的双峰上揉掐着,美妙的身躯不断的扭摇着,一双修长玉腿也伸屈不止,胯间一片诱人的稀疏茸毛间,已渗出不少晶莹玉露。 而那张娇甜的玉容,也已红霞满面春意盎然,且有香汗渗出,一双轻眯的美目中射出诱人的荡色,樱红朱唇轻哼喘息且呻吟呓语的唤着: “虎哥……我……我好难受……郎……我……我要你……” 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便是任何一个年老的男人也会淫心大动,更何况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且是已然尝过那种美妙滋味的年轻人? 司马玉虎心中激颤血脉贲张,胯间玉茎也不由自主的坚挺而起,正欲伸手搂抱阎春莺之时,倏然又心中一惊的转首回望四周,并且也已强忍淫欲的伸手轻推阎春莺轻唤着: “莺妹……莺妹……莺妹你清醒些,此地甚为危险,你快跟我离开此地!” “嗯……郎……虎郎……人家身躯内好……好难过……你……你救我……” 阎春莺呻吟呓语中,一双柔臂已缠搂住了司马玉虎的身躯,春意盎然的桃红色娇靥,也已上仰贴近他面颊,檀口微张中如兰香气随着呓语声阵阵扑向他面上: “陪我……虎郎陪我……嗯……好人……来嘛……” 司马玉虎虽然见她的模样,似乎和以前凤姊姊中了淫毒的模样相似,但是心知此时身在险地,岂可在此与她那个?因此心中焦急得只好拉扯床巾欲裹住她身躯,先离开此地再说。 倏然!只觉胸前“膻中、神封、乳中、天池”四大穴,以及小腹的“阴交、气海” 两穴,同时遭一股强劲的阴寒真气透入,霎时“六龙神功”已立即自行涌出真气,反震透穴而入的外力。 但是却觉阴寒真气甚为强劲且怪异,竟然幻为一缕如针尖一般的细丝,由刚阳的“六龙真气”中,毫无阻碍的依然劲疾透入穴道内。 “莺妹你……” 司马玉虎惊急的大叫声中,已然全身一软的被她搂倒床榻上,并且在此同时,突然莫名其妙的心中一荡,接而全身血脉狂涌,小腹中也有一股火烫热气,迅疾往胯间玉茎中涌入,因此使得原本便已坚挺而起的玉茎,暴胀得更为火烫坚挺,竟然暴增成有如小儿手臂粗近尺长的骇人巨物! 此时,阎春莺突然咯咯荡笑的搂着他亲了一下,并且朝床榻外娇笑叫着: “成了!你们过来吧!” 随声,床杨外突然幻出萍儿姑娘的双婢小毒、小残,还有阎春莺的婢女小玄,并听小毒娇笑说道: “大姊,还是你行!不费丝毫之力便轻而易举的将他擒住了!” 此时却听阎春莺咯咯荡笑的说着: “嗤……嗤……咱们姊妹七人被困禁洞中,历经百余年后,终于同时获得了一具年轻貌美的阴鼎,不但如此,并且能在元神附体的最虚弱之时,尚未能完全夺取她们三魂七魄之时,竟然能有如此一具功力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阳鼎前来,待我们逐一吸取他的元阳调和亏损的元神,便可加速炼消她们的魂魄,据为己有重返人世了!” 此时又听小玄娇笑说道: “咯……咯……咯……大姊,小妹已等不及了,为了及早功成,咱们还是依以往之法轮流上阵吧?” 但是突又听小残急声说道: “不行……不行……四妹,咱们现在尚须靠元阴之体,脱出洞口的禁制离开此地,所以应先出洞之后……” 然而小玄又接口笑说道: “三姊你放心吧,大姊早就说过了,咱们这一百多年中已然将元神修炼得更精固了,虽然元神无法自行脱出洞口禁制,但是只要附入形体之中,便可安然无恙的进出无碍,至于要靠元阴之体进出,那只是指以前,以及寻常女子而言,对咱们姊妹并无限制!” 此时阎春莺突然又眨眼笑说道: “好啦!你们别耗费时光了!二妹你且去洞口看看,三妹你去看看五妹、六妹、七妹她们困住‘天苍子’没有?我和四妹先吸些元阳,你们回来后再逐一轮手!” 小毒闻言,立即颔首笑说道: “好吧!小妹听你的,三妹我们走吧!” 于是小毒、小残两女身形一幻,已然化为两道幻影迅疾消失,而阎春莺及小玄两女,已开始伸手将双目发赤鼻息粗喘,动弹不得的司马玉虎衣襟逐一解开,并且解开裤带褪下长裤,霎时便见撑顶裤内的巨物已然顶弹而出…… “啊?……好大?” 两女惊见他胯间弹抖而出的挺立玉茎,火烫坚挺得青筋暴露,竟然长有一尺出头,粗有小儿手臂,玉茎顶端有如一粒鸭蛋大小的圆头,也充胀得紫红发亮,如同紫红色的圆李子一般。 就在两女又惊又喜的伸手握抚粗巨玉茎时,倏然有一片虚幻的粉影疾幻而入,当两团有如柔和春风的劲气,已然同时分罩向两女身躯时,使得两女俱都觉得元神浮动,这才警觉的布出护身阴气,虽然已来不及反击,但是身形骤然一幻,已由床榻另一方迅疾退出,避开了罩击身躯的劲气。 就在两女迅疾退出床榻的短短刹那间,床榻上的床巾疾卷而起,已然将动弹不得的司马玉虎身躯紧裹其中,并且迅疾幻出床榻外。 “叱!你是甚么人胆敢……” “嗤……嗤……四妹,是个丫头,先拦住她!” 粉色幻影托着布卷尚未幻至一个洞口时,阎春莺及小玄两女,已然疾如鬼魅般的拦在洞口之前! “咯……咯……你还想逃?” 粉色幻影遇阻凌空斜掠,欲幻入另一条洞道之时,突见前方及左右两侧的洞道中,也已相继幻出一至三个身影堵在洞口。 除了先前离去的小毒及小残外,另外三女竟然是萍儿姑娘,以及阎春莺的另外两婢小素及小环。 七女娇笑连连同时将四条洞口堵住,并且突听阎春莺朝托着布卷在山腹中凌空飞旋的粉色幻影娇笑说道: “哟?哪来的丫头,竟然跟我们姊妹抢男人呀?你是甚么人?何不现形与我姊妹当面一见?” 小毒闻言立即接口笑说道: “大姊,这丫头的功力竟然也已迈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而且似乎比‘天苍子’及那男鼎还高呢?” 小残也接口笑说道: “嗐!大姊?咱们何不早些擒下她?或许小妹可换下此具较差的躯体,附入她身躯内……,” 此时却听萍儿娇媚的笑说道: “唷!三姊,这丫头绝展幻术,似乎是少有听闻的‘天凤功’?因此她可能甚为难缠呢,纵然能擒住她,恐怕也难轻易夺其主宰‘精气神’的‘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呢?” 正说时,粉色幻影已托着布卷,迅疾掠至无人拦阻的另一条洞道口前,霎时便听小素惊叫道: “啊……快停下!那里面是‘情欲宫’你要找死吗?” “不可以进去……丫头快出来!‘情欲宫’会炼消‘三魂七魄’……” “叱!丫头你可别乱闯,你自己想要魂飞魄散也无所谓,我姊妹绝不会拦你,但是你要将人留下,可别将我们的男鼎也害了!” 然而众女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后,粉色幻影反而托着布卷迅疾幻入洞内,顿时急得七女疾幻至洞口,但是却无人敢尾随追入,仅在洞口叱骂着! “哎呀!这死丫头真带着男鼎一起进去了,那我们姊妹岂不是落空了?” “这臭丫头找死……” “贱婢自己找死,却将男鼎也毁了……” “哼!死丫头自己找死也就罢了,还将上好男鼎也毁了!早知方才就将所有通路皆堵住……” 就在众女怒叱之时,附身阎春莺体内的大姊“天艳”已摆手说道: “好啦!好啦!一进入‘情欲宫’必然魂消魄散无法挽救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反正我们已可出洞踏入尘世了,虽然不知现今中原武林是何景况?但是迟早便有甚多功力不弱的人,可供我们使唤,因此我们先出谷再说吧!” 此时突听小素欣喜的笑说道: “对!大姊,咱们出谷之后,先找个好地方落脚,然后再逐一找到可供驱策的人!” 大姊“天艳”阎春莺闻言,立时笑说道: “嗤……嗤……这有何难?这样吧,大姊我依然以‘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的身分,带着四妹‘魔艳’小玄、六妹‘鬼艳’小素、七妹‘魅艳’小环,往‘幽冥鬼府’去一趟,而五妹‘妖艳’龙雨萍则以‘帮’的帮主身分,带着二妹‘地艳’小毒及三妹‘神艳’小残前往‘帮’如此便已有了两处落脚之处,不是立即有了上千高手可供我们驱策了吗?” “咯……咯……咯……太好了!还是大姊聪明!” “好耶!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利用此身分接掌其位,然后再利用他们逐一扩张势力了!” “天艳”阎春莺耳闻众姊妹之言,立时又接口笑说道: “嗤!你们可要记得,如今我们皆已有了不同以往的身分,但是为了避免重蹈昔年后尘,因此皆要注意举止,莫要大事未成便引起武林中高明之人怀疑,待大事底定之后,再利用万人之上的地位,以及冰清玉洁的女儿家身分,想要找多少上好男鼎吸取童真元阳皆不难,但是在此之前千万要小心行事喔?” “是,大姊你放心吧!” 突然又听二妹“地艳”小毒说道: “小妹知晓!不过……大姊,小妹想另外找一个体质及元气皆上好的阴鼎,换下此具不佳的身躯……” “嗳!对耶!二姊说得对!小妹也正有此意呢?” “好哇!好哇!小妹也要……”“嗤……那有何问题嘛?到时大家自己挑便是了!” 第十八章 双坠迷劫陷异境 魔罩江湖浩劫起 轻勾玉搂怀中偎,肤触唇合欲火狂; 罗衫尽褪承恩露,颠鸾倒凤浪涛翻。 狂蜂浪蝶探花蕊,香蜜玉露无止尽: 几度云雨几度春,娇兰嫩梅哪堪残? 黝黑无光且愈来愈阴寒的洞道中,粉色幻影已逐渐显现出原形,正是那位端庄娴淑,柳眉如黛凤目清澈,瑶鼻樱唇,身穿淡粉色碧罗纱衣裙的瓜子脸姑娘! 她双手紧紧搂抱着布卷,只听布卷内的粗喘鼻息声不停传入耳内,因此芳心忧急神色惶然的喃喃说着: “怎么办?他已中了‘天艳’的‘天荡香’淫香,这该如何是好?冤家呀冤家,你可害苦我了!” 续往前行中,突然又好奇的喃喃低语说着: “对了!方才‘罗浮七艳’急声叫着不能进来?而且她们竟然不敢追进来,难道这里面真有何等令人畏惧之物?” 进入约有七十余丈深时,突然望见前方洞道上端,有三个闪烁着绿芒的大字“情欲宫”! “噫?‘情欲宫’?原来‘魔神洞’中还有个‘情欲宫’?但是‘罗浮七艳’不是习练‘经’之后,才功力大增的踏入魔界之中吗?她们为何还畏惧得不敢进来?” 好奇不解中续行深入不到三十丈,竟然到达一座雄伟宽阔,左右两扇石门半掩的宫门之前。 只见左侧石门上,刻有一幅额戴金环满面蚪髯,铜铃巨目大睁,血盆大口两根尖长獠牙外突,手执一柄骨锤,全身赤裸,肌肉垒垒,胯间一根青筋暴露粗长巨物平挺的雄壮凶厉妖邪。 右侧石门上,则刻着一幅头戴尖高丽帽,柳眉凤眼,媚态万千,身材玲珑美妙全身赤裸的艳丽女子,双手在尖挺饱满的双峰前合十,右腿立地略弯,左腿屈抬脚尖贴靠左膝,使得胯间无毛的隐秘羞处尽现无遗,并且因为左腿张拾,使得羞处的两片肉阜也微微分张,露出上端一粒突显的肉豆。 “唉呀……怎么是这种……啐!羞死人了……” 粉衣姑娘芳心虽羞,但是突然双手一紧且垂首望着手中布卷,感受到里面传出的一股烫热气,似乎顺着手臂涌入了身躯之中。 “哎呀……好烫!糟了!若不及早将师兄体内……” 惊慌之意已然掩盖了羞意,因此焦急的抱着师兄由门缝中行入,霎时便见内里是个布置得古色古香的房室,但是每件家具及壁、柱上,皆刻着一幅幅各种不同姿态的男女交合图,因此更羞得她不敢观望,仅是巡望是否有安置师弟之处? 果然,此间房室乃是由一片薄纱垂幔隔成内外两进,垂幔内里乃是有雕花石床、软垫、被褥的卧室,因此并未多想,已然欣喜的将师弟身躯放置床上,然后仔细观望可有适用之物? 就在此时,倏然不知由何处闪烁出一片五光十色的绮丽彩光,将室内幻成一片有如虚幻的蒙蒙妙境,并且尚有丝竹妙音轻响而起? “咦?怎会……哎呀不好!快走……” 芳心惊急的返身便欲抱起师兄,但是没想到仅在短短的瞬间,放置在床上的师兄竟然不见了?因此惶恐惊急的立即在床上翻找,是否有甚么机关翻板? 但是将床上被褥全抛至床外,依然寻不到些许异状之处!因此已悲急得泣叫着: “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师兄……天哪……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怎么办?师父………泣……泣……” 就在她悲泣之时,室中突然又异变成一片云雾缥缈的空旷之处,只余她孤身一人站在缥缈云雾之中。 “啊?又变了?不好!这一定是魔功幻象!正如同师父所施展的‘缥缈神意’之功一样?莫非这就是‘罗浮七艳’畏惧的原因?思!施功护住心神莫遭魔侵!” 于是立即在床上瞑目趺坐,运行师父所传的“天凤心法”守护心神,然而灵台虽已迅疾清明,但是幻象竟然也随之在灵台中涌生,而且自己也同时现身在幻境之中? 自己并未走动,但是却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往缥缈云雾的深处走入?前方竟然逐渐显现出一片奇岩异石耸立,仙花瑶草遍地,丹凤飞翔群鹿悠行的清雅仙境,并且在前方有一座牌楼,横匾上刻着“和合仙境”四字,左右对联则写着: 和山明月满,淮甸夜钟微;奏地吹箫女,湘泉鼓瑟仙。 合尔情不浅,巫山云雨飞;更有欢娱处,人间度妙境。 粉衣美姑娘喃喃念着,正沉思其中涵意时,已然行至一片有数十幢楼宇,层层雕金饰玉霞光闪烁的仙宫大殿之前,并且在殿楼前的宽敞石板广场中,又有一座牌楼,而此座牌楼的横匾上则刻着“情缘殿”三字,而左右对联则写着: 凤凰和鸣双翼飞,鸳鸯戏水俪影随, 紫燕黄鸜声声脆,似吟似啼玉箫情,情也! 巫山神女暮雨露,洛水朝霞栖云烟, 游蜂觅蕊浪花蝶,与我宿世度姻缘,缘也! 通过殿前牌楼续往前行,云雾滚涌中,由幢幢楼宇之间逐渐深入,终于停在一幢雕梁画栋的小华丽楼阁前,只见楼阁的两扇红门上方有一片木匾,区上刻着“云雨阁”三字,而两旁的门柱上也各有一联,写着: 仙佛无欲人有欲,无欲莫入! 妖鬼无情人有情,无情止步! 此时忽见“云雨阁”的两扇红门缓缓张开,竟然见到“狂龙”司马玉虎神智迷茫双目发直,似乎已被“天荡香”淫香所迷,全身赤裸,神色狂乱的挺着胯间一根巨物,在堂室中狂奔不止。 “啊?师兄?羞死人了……” 粉衣美姑娘眼见及此,不由羞得娇颜发赤惊叫出声,但是“狂龙”司马玉虎似乎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因此依然四处奔行不止。 美姑娘芳心虽羞,但是却焦急的跨步进入阁内,并且悲急叫道: “师兄……师兄你别跑……小妹在此……” 美姑娘跨步进入阁内后“狂龙”司马玉虎已然看见她了,因此立即狂奔而至,双手大张的急搂向美姑娘,并且喘息叫道: “嗯……嗯……我要……我要……好难受……” 美姑娘见状顿时芳心一惊!慌急闪躲,迅疾避开了他的搂势。 “啊?不要……师兄不可以……你不要……” 但是就在她刚闪开数步之后,突见眼前景象略微淡消,当芳心又羞又慌,下意识的再度闪避司马玉虎急追而来的搂势时,景象更淡消得有些朦胧,似乎景象即将消失一般,虽然芳心一怔!但是眼见师兄再度扑搂而至,因此又慌急闪躲且惊叫着: “啊……师兄不要……你清醒些……” 就在此时,眼前景象骤然消失,已成为云雾迷蒙之状,惊异四望中,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就是初至所见,刻有“和合仙境”四字的牌楼,而且自己身躯正逐渐远离牌楼,迷蒙云雾也逐渐淡消,似乎即将恢复清明的灵台。 倏然!美姑娘灵光一现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由此处往内前行时,途中所见到的横匾及对联,终于恍悟了对联中的涵意,此时虽然是幻象,但是甚有可能虚中带实。 “无欲莫入!无情止步!” 自己因为频频闪避师兄难以自制的搂抱,因此似乎已隐含了无情无欲,所以才突然幻消了师兄的影象,并且逐渐远离“和合仙境”?难道自己会因此而永远的失去师兄了? 想及此处,霎时心中惶恐且悲急的大叫道: “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找师兄……泣……泣……师兄……小妹愿意,你不要离开我……泣……泣……我要你回来……” 就在她悲泣尖叫声中,突然!逐渐远离的“和合仙境”牌楼再度出现眼前,狂喜中,泪水盈眶的飞奔入牌楼内,顺着曾经行经过的路途,终于又回到了“云雨阁” 之前,并且发现师兄已然倒伏在地面上。 “啊?师兄……师兄你不能死!泣……泣……你要甚么我都给你……” 美姑娘狂急奔入阁内,迅疾将司马玉虎的身躯搂入怀内,悲泣尖叫着。 而此时只见“狂龙”司马玉虎面色苍白,神色萎靡的张开无神双目,默默的望着她,并且断断续续的喘息说道: “我……我不能……害……害你……你走……吧……” “不……不……你不会害我……早在五年多前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就喜欢你了!小妹方才只是……羞怯得心慌意乱,所以……我……我愿意陪你!你若死了…… 那我也不要活了!泣……泣……”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面上已浮现出艰难的微笑,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谢你……我……我死了……后……会……会记……呃……” “啊!不可以……你不可以死……” 美姑娘心中惊骇得紧紧搂住他身躯,悲泣尖叫的说着,但是眼见师兄双目中的目光逐渐散涣,因此悲急得再也顾不了甚么羞耻,立即低垂螓首,颤抖的双唇已吻在他唇上,紧紧的拥吻着他。 倏然!阁门无风自动的缓缓闭合,并且在密合的门上出现了一些字迹! 天生万物,地续生命! 天地有情,万物循生! 尔后,景象逐渐消失,但是在“情欲宫”石床上趺坐的美姑娘,此时正搂着全身赤裸的司马玉虎拥吻着,而宫门的两扇石门已然闭合,并且在一面石壁上闪烁出一片白光,逐渐显现出一些字迹。 有情有欲传吾功,炼情炼欲入吾道! 魔神一体三界外,休入仙佛断情欲! 接着,竟然在室中响起了一阵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缠绵悱恻绪绽欲诱,令人荡气回肠的丝竹妙音,并且由床榻四周逐渐现出一片五光十色的绮丽光华,将两人罩在其中。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原本松软的身躯突然挣动了一下,似乎生机已然逐渐恢复,双手也已缓缓高抬的搂住了美姑娘,于是在羞怯的惊呼声,以及似拒似迎的挣扎中,一件件的衣衫逐渐褪除,露出了一具雪白如玉的身躯。 全身赤裸的两人逐渐合为一体,在娇哼呻吟痛呼声中落红片片,玉门今始为君开,婉转娇啼呢喃呓语声中,终于成就了一段孽缘。 但是两人在激情中,逐渐开始享受到人间妙境之时,却同时在两人的脑海中,出现不同的声音及不同身躯动作姿态。 在“狂龙”司马玉虎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雄壮威猛神色狰狞的赤身男子,不断的传授一些不同的人形姿态以及一些解说之声,使得他似痴似迷的随着威猛男子,施展出各种不同威猛姿态,在美姑娘身躯上淫乐。 而在美姑娘的脑海中,则是出现一位身材极为美妙惹火,又媚又荡的美艳女子,竟然是与宫门上的女子雕像一模一样的丽人? 而美艳丽人则媚笑的传授着一些极为淫荡的姿态,以及一些令人血脉贲张的淫荡浪哼浪语声,并且配合著司马玉虎的威猛姿态,享受着永无止境的欢乐。 两人尽情淫乐的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只知疲累时便相拥而眠,清醒后便又继续淫乐,不止不休的施展着脑海中所习的淫功荡技,于是两人的淫功荡技愈来愈纯熟,甚而已能依身躯内的舒爽感受,自行施展出不同的姿势迎合对方。 但也因此,两人在享受极度欢畅的淫乐中,元阳、元阴皆也连泄不断,若不息止淫乐,势必元阳元、阴干枯而亡。 倏然!宫门处的两扇石门,骤然涌出一片乌黑及桃红光芒,并且剧烈震抖之后轰然震开,霎时便见一片白芒涌入宫内,迅疾罩向垂幔内的床榻。 但是突然在宫内响起一阵似男又似女,洪亮又尖细的声音怒叱道: “呔……叱……‘长风子’你竟敢不顾仙、魔两界的规矩,擅自闯入本魔宫中,难道不怕引起仙魔两界的争纷吗?” 但是却听白芒之中,也响起了一阵苍老之声呵呵笑说道: “呵……呵……呵……‘魔幻子’‘神欲女’你们被禁制在此隐修已然四百余年,老夫何曾前来骚扰过两位?但是他两人乃是老夫爱徒,因此又岂可责怪老夫前来救人?” “呔!‘长风子’本魔本神数百年中并未犯禁出宫,也未魔诱人世男女入宫,此乃是他两人自行闯入本魔本神的‘情欲宫’中,因此本魔本神自是有权处置他两人!” “呵……呵……呵……是也!是也!正因如此,老夫初始并未因他两人乃是老夫爱徒,便违逆仙魔两界规矩闯入‘情欲宫’救人,但是你两位并未处置他们擅闯‘情欲宫’之过,也未得他们同意为徒,而是欲将他两人‘三魂七魄’魔炼,成为你俩复身的男女鼎,因此你两位已然违逆了仙魔两界规矩,所以老夫便可依仙魔两界规矩前来救人,而且尚可依此上禀三界道尊!” “这……胡说!‘长风子’本魔本神只不过是……” “‘魔幻子’‘神欲女’你们两位也无须狡辩了,他们两人遭至魔炼的情况,仙、魔两界一望便知,但是老夫体谅两位昔年仅因一件并未造成大祸之事,便遭‘赤混太无元上清灵宝天尊’禁制五百年,而且仅余八十余年便将解禁,因此老夫不愿因此而使两位受惩,再遭不知若干年的惩禁,所以只想将两人安然带出‘情欲宫’便罢,虽然他们两人此时已然精元大伤,但是也算他两人擅闯‘情欲宫’的惩罚吧!因此老夫欲带他们两人出宫,但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这……‘神欲女’你说如何?既然如此……‘长风子’本魔本神算是欠你一份情了!尔后本魔本神解禁之后当有一报!你带他们出去吧,恕本魔本神不送了!” “呵……呵……呵……那老夫就谢谢两位了!” 笑声中,只见床上已然昏迷的两人,及衣衫、随身之物,尽被白芒罩裹其中迅疾幻出宫门外消逝不见,仅在床榻上留下了一片片的落红及淫露浸湿的痕迹。 原本平静无波的江湖武林,在年余前仅有河洛道的武林有些争纷,但是经过一年的时光后,在西北及南荒之地,各有一只魔掌一左一右,逐渐将整个江湖武林拥搂囊括,使得整个江湖武林全然色变了! 年余前—— “幽冥鬼府”首先传出消息,府主“幽冥仙姬”已然将府主之位,传予其女阎春莺,成为“幽冥鬼府”历代以来最为年轻的府主。 从此之后,西北方的十余大门帮及山庄、世家、豪门,以及黑白两道甚有名声的高手,皆先后遭‘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率‘幽冥鬼府’所属高手挑战。 但是每一门帮之主及门中长老、高手,竟然无一人能在阎春莺的三名贴身侍婢手下接过十招,俱都惨败而退,因此被迫服下剧毒顺服‘幽冥鬼府’的号令。 虽然有些门帮悲愤之下,宁可尽全门全帮之力不惜一战,也不肯屈服在“幽冥鬼府”之下,但是经过一场惨烈的激战之后,主首之人全被一一残杀之外,其余所属多数遭制,尔后为了门下及家人的性命安危,只得伏首称臣服下剧毒,听命于“幽冥鬼府”了。 尔后“天山”“终南山”两派掌门之女,以及绿林“六盘山寨”寨主的爱女,皆被“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看中,欣喜的一一结为异姓姊妹,并且先后引往“幽冥鬼府”为伴。 三位姑娘皆是年仅十八至双十不到的绝色佳人,功力原本仅在二流之上一流不到,但是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光,三位姑娘一一返回家门后,竟然皆已成为功力高得难以估计的绝世高手了。 并且不到两个月的时光,三位姑娘诸葛天凤、黄佩雯、宁雨荷竟然先后接掌了“天山”“终南山”两派的门主,以及“六盘山寨”寨主之位,与“幽冥鬼府”成为姊妹交的门派及山寨。 而且在“幽冥鬼府”的协助之下,由三方同时逐一蚕食附近大小门帮及黑白两道,仅有三个月的时光已逐渐控制了西北武林,以及黄河两岸秦、晋两地的武林门帮。 在同一时间,原本掘起江湖但是尚未成形,位于“武夷山”的“帮”也已正式昭告江湖武林成立! 而且“帮”帮主龙雨萍的所为,也如同“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一样,首先率其两名使者,及早已投入其帮中的黑白两道高手千余人,逐一击败南荒附近的大小门帮,并且以剧毒控制听其号令,尔后也逐渐扩张势力,迅疾掌控了长江以南所有的门帮及黑白两道。 并且也与“黄山龙凤宫”宫主,年仅及笄的次女江玉瑶,以及“潭州紫云山庄” 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年仅十七不到的长孙女胡雪娥结为姊妹。 如出一辙不到一年时光,两位姑娘皆已成为绝世高手返回家门,而且也不知两女施用了甚么手段?“黄山龙凤宫”宫主及“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皆将宫主及庄主之位传予两女,并且听从其指使。 从此“黄山龙凤宫”及“潭州紫云山庄”皆也与“帮”成为姊妹交的两大支柱。 尔后“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与“天山”门主诸葛天凤“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以及“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各率门中所属数十名高手以及辖下各门帮的首要共计五百多人,同时前往“西京洛阳”。 另一方“帮”帮主龙雨萍与副帮主“霸拳”陈定中,率领帮中黑白两道高手五百余人,会合了“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所率的四十名女剑士及辖下二十余门帮的主首,还有“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所率的五名高手及辖下六十余名首要高手,共计七百余人同时前往洛阳。 七女同时率领了西北、西南、江南、江北武林一百多个大小门帮、山庄、世家、豪门、绿林山寨,以及黑白两道中的侠义、邪魔,共计一千两百余名高手同在“洛阳”会合之后,首先是插香盟誓结为异姓姊妹,尔后便率众所属浩浩荡荡的前往少林寺。 虽然不知上千人前往少林寺之后的详情如何?但是自此之后少林寺已然封山,并由“帮”副帮主“霸拳”陈定中,率黑白两道高手五百余人驻于山脚下院。 而少林寺“长老院”内的十余名长老中,上一代的智光禅师、智悟禅师、智明禅师、智清禅师四位大师,也是“帮”副帮主“霸拳”陈定中的师伯师叔,竟然已成为他的四大护法了。 历经了一年余的时光,整个江湖武林中,除了一些功力、势力皆微不足道,或是早已凋零的的小门帮、世家、绿林黑道,以及隐世不出的秘门隐士外,已然尽数遭魔掌控制了。 直到上个月的中旬,已然结为异姓姊妹的姊妹,大姊“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二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三姊“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四姊“天山门” 门主诸葛天凤、五妹“帮”帮主龙雨萍、六妹“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以及七妹“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等七女,同时昭告江湖武林传出一则令人震惊的大消息! 据说,掌控了整个江湖武林,个个皆是天香国色绝代佳人的姊妹七人,竟然定在三个月后的七月初七,将在“帮”所在的“武夷山”之中设擂比武。 只要年在三旬之下的未婚青年,不限出身来历及品貌皆可参加比武,为首七名优胜者的奖赏,除了可依序挑选冰清玉洁待字闺中的姊妹之一为妻,尚可获得万两黄金为赏,其师门也不再受挟制。 余者百名之上者皆赏万两黄金,两百名之上者赏七千两黄金,三百名之上者赏五千两黄金,五百名之上者赏两千两黄金,七百名之上者赏千两黄金,七百名之下千名之上者赏百两黄金,余者皆赏三百两白银,并且将挑选前七百名青年分编为七队,分别派为姊妹七人的随身侍卫。 若前七名优胜者之一,不愿挑姊妹之一为妻而退出者,其名额便依优胜顺序递补,而优胜退出者,除了依然可获得万两黄金为赏,其师门也不再受挟制,并且尚可任选一队侍卫队长之职。 如此的天大消息迅疾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果然使得黑白两道的青年才俊皆惊喜振奋无比,不论是欲为师门解脱受制之辱?或是为了国色天香的美女?或是为了比武得胜能闯出名声出人头地?或是为了上百及至万两黄金?或是只想凑凑热闹,观摩各门各派优秀门徒的身手?因此俱都日日勤练内功武技,以待比武之日能晋升名次获得奖赏。 甚而有些门帮的长者,为了能使本门本帮解脱受制于人的屈辱,因此皆想尽办法,甚而不惜一切的为门下增功,或是非门主、长老不能习得的不传之秘,也毫无保留的传授门下,期望能在擂台上得胜七名之内。 时光一日日的流逝,距七月初七尚余二十日的时光,已然可见到各方武林呼朋唤友,三三两两或是成群结队,同往“武夷山”之方连日急赶。 且说黄河畔的岩堡内—— 在“五龙殿”的宽阔大殿堂中“寒龙殿”殿主关武“毒龙殿”殿主房广清,以及“雷龙殿”殿主张大合“苍龙殿”殿主费公豪“蛟龙殿”殿主甘常明,还有“欲海艳狐”林艳芳、曹妍芯、李凤芷姊妹三人,俱是神情忧急的垂首沉默无语。 而另一位“紫衣罗刹”费敏慧,则是满面泪痕双目发直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半晌才听“苍龙殿”殿主费公豪沉声说道: “你们都无须耽心,要知宫主乃是天缘甚高之人,因此依本殿主猜测,宫主此时可能另有缘遇也说不定……” 但是话未说完,已听“紫衣罗刹”费敏慧神智回转的幽幽说道: “房殿主,自从虎郎至‘巫山’赴约之后,至今已然一年余毫无一丝讯息,那个‘帮’帮主龙雨萍不但毫无损伤,而且如今已然与那些妖精结为姊妹掌控了整个武林,虎郎若无事,理应返回或是尚在江湖中走动,但是至令皆未曾听过虎郎的消息,你说人家怎会不耽心嘛?” 此时“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已安慰的强笑说道: “四弟妹,大哥我们与你一样耽心四弟,但是年余前‘天苍子’老人家受四弟师父之托前来传讯,说明天下武林魔祸已兴,四弟将负敉平魔劫之责,因此已被他师父带回洞府,并且吩咐我们不得在江湖中走动,以免出了差错,使四弟往后敉祸时少了助力,所以你就不必耽心了!” “欲海艳狐”的“火狐”林艳芳也已接口笑说道: “四妹,那位‘天苍子’老人家已然年高近百,是位功力超凡的世外高人,凌空飞临咱们岩堡,如入无人之境,况且‘天苍子’老人家尚说四叔的师父乃是他的长辈,由此可知四叔师父的辈分及功力较‘天苍子’老人家更高,必然已属功达‘剑仙’之流的世外高人,因为魔劫已兴才带四叔返回洞府修功,可见四叔岂会有甚么危险?如今‘天苍于’老人家的指示已然应验,江湖武林全遭魔掌控制了,因此我们还是听他老人家的话不必耽心,安分的在此勤习武功,待四叔现身除魔之时,我们才可在旁助一臂之力呀?” 话声方落,却听身旁瓜子脸的黠俏“雪狐”李凤芷,已黠笑说道: “唷……大姊,你以为四妹是耽心甚么?她才不耽心四叔会有危险,而是耽心‘天苍子’老人家所说,甚么情劫啦?甚么众女共事一夫啦?所以四妹是耽心别的姑娘抢走了她的心头肉!” “紫衣罗刹”费敏慧闻言,霎时芳颊霞红的瞪目娇嗔的说道: “呸!呸!三姊你最坏了,每次都是你调侃逗弄小妹!人家哪有……” 正说时,突听殿门外传入娇脆的女子之声说道: “‘神宫’所属‘飞雪玉凤’南宫雪奉老仙长法谕,特来拜望‘神龙宫’五位殿主及诸位妹妹!” 殿内的九人闻声俱是心中一惊!霎时不约而同的迅疾掠出殿外,首先是坐在最内里的“寒龙殿”殿主关武,身形率先疾掠而出“毒龙殿”殿主房广清也尾随在后,分坐两侧的“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兄弟三人,则略慢一些,但是皆也在殿外女子声音方止,便已掠出殿门外,由此已知五殿殿主的功力如何了! 随后则是“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也相继掠出,看她们的身手便知,四女的功力也已非比往昔了! 只见殿门外的幽雅庭院中,站立着一名身穿仕女装年约三旬左右,螓首娥眉风鬟雾鬓,雪肤温润滑腻不施胭脂,神色端庄娴雅慧质风华脱俗,令人自渐形秽的绝色丽人,身后两侧则站立着四名姿色也甚为清秀、端庄、娇艳、俏丽,背背宝剑的四名双髻女侍。 率先掠出殿门外的“毒龙殿”殿主房广清,在殿内耳闻来人之言时,已然心中大吃一惊!且莫说她们主婢五人,是如何登达第四层的“五龙殿”?便是凭“神宫” 之名号,已使他心中震惊了。 因为“神宫”乃是武林三大秘门之一,比“鬼府”尚神秘,而“毒谷”则是数十年中已无消息了! 虽然听说武林中不时有人见过“神宫”之人,并且也知“神宫”之人的武功极高且玄妙,但是却无人知晓“神宫”究竟在何方? 现在,竟然有自称“神宫”所属的丽人前来,而且是如此一位绝色美妇?心惊中正欲揖礼询问时,突听“火狐”林艳芳姊妹皆惊呼出声: “咦?是……是‘飞雪玉凤’南宫姑娘?” “啊?是‘飞雪玉凤’南宫雪?你……你怎么会是‘神宫’之人?” “‘飞雪玉凤’南宫姑娘?你们别听她胡说!她走江湖闯荡了十余年,怎可能是‘神宫’的人?” 然而“飞雪玉凤”南宫雪耳闻三女之言并未生怒,仅是微微一笑的说道: “五位殿主、四位妹妹,贱妾原本便是‘神宫’之人,但是往昔并未以‘神宫’之名行道江湖,因此江湖武林中无人知晓贱妾的出身来历,便是贱妾姊妹交的‘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也不知!再者,贱妾也仅是年余前得虎弟之助,才返回宫中接掌了‘神宫宫主’之位,并且隐修年余未出,尔后得虎弟师尊托一位‘天喜子’老人家,将两封信函传交贱妾,尔后贱妾便依虎弟之意卸除了‘宫主’之位,由宫中长老另择贤明为‘宫主’并且依虎弟之意前来此处,会合五位殿主及四位妹妹!” “飞雪玉凤”南宫雪说及此处,已由袖内取出一封信函,随手一松,信函已轻飘飘的朝“寒龙殿”殿主关武面前飘去,并且又笑说道: “关殿主,虎弟的信函中,略述虎弟及凤妹两人尚在勤修道法,尔后虎弟及凤妹自会前往‘武夷山’武擂,并且吩咐我等趁邪魔群聚‘武夷山’之时,迅疾协助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解消受制剧毒,脱出‘罗浮七艳’的控制,然后再等候仙长法谕视情行动,此封信函乃是虎弟手书,交由五位殿主过目,至于……” 说及此处,眼见“紫衣罗刹”费敏慧神色怔愕哀怨的不知在想些甚么?因此嗤笑一声后,便朝她笑说道: “嗤……慧妹,虎弟有话要姊姊告诉你,并且尚要……但是姊姊认为还是将虎弟的信函让你亲眼过目,你便能了解虎弟要说些甚么了!” “紫衣罗刹”费敏慧初见“飞雪玉凤”南宫雪之面时,芳心中已涌生出一股自渐形秽之意,当耳闻她口称爱郎为“虎弟”并且有信函给她,心知她必然与爱郎也有了不寻常的关系,而且在爱郎的心目中地位比自己还高,否则为甚么并无信函给自己,而要她转告自己?因此芳心中更是一紧,并且已涌生出一股酸意及悲戚。 然而人家乃是武林中颇负名声的秘地之一,名声甚为响亮的“神宫”之人,而且尚曾是“宫主”之尊?又是如此美如天界仙子般的丽人,因此往后自己在爱郎身侧的身分及地位,恐怕已然甚为堪虑! 再加上她说爱郎与另一个名中有“凤”的女子,尚在一起修功,那么自己岂不是爱郎身侧伴侣中的其中之一而已?怪不得那位“天苍子”前来岩堡时,曾对自己说过,爱郎身犯情劫及桃花劫,并且已然身负天生异禀,尔后必将众女共事一夫,须有容人之量方能和睦相处,否则定将情天生变! 神色怔思之时,突然耳闻她对自己笑语,因此芳心慌乱的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四位殿主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一眼。 且说另一旁的“寒龙殿”殿主关武“毒龙殿”殿主房广清及张大合兄弟三人,要知他们五人皆获“狂龙”司马玉虎,不借耗损功力,助他们一一贯通了“天地双桥”因此功力皆已高达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之列。 可是之前连对方主婢五人,何时到达殿门外皆不知晓,若非对方开口尚无所觉,由此可知对方主婢五人的功力,个个皆不在自己四人之下。 现在,对方微一抬手,信函便轻若飞絮缓缓飘至,虽然自己五人也可办到,可是却甚难分心与他人笑语,由此可知此位“飞雪玉凤”南宫雪的功力,可能已不在自己“神龙宫宫主”之下,如果她若是敌对之人,自己四人绝非其敌! 因此“蛟龙殿”殿主甘常明耳闻“飞雪玉凤”南宫雪之言,并且见到四弟妹神色惶然的望向自己兄弟,于是立即笑说道: “四弟妹,南宫姑娘此来是客,况且尚有四弟转托之事,你就请南宫姑娘至‘云龙殿’奉茶吧,尔后有甚么事再告诉我们也不迟!” “紫衣罗刹”费敏慧闻言,这才怯怯的说道: “啊?那……那么南宫……姊姊……小妹请姊姊至虎郎所居的‘云龙殿’奉茶!” “如此便有劳慧妹了!五位殿主、三位妹妹,恕贱妾暂且告退了!” 当“飞雪玉凤”南宫雪福身告辞之时“寒龙殿”殿主关武及“毒龙殿”殿主房广清两人,心知凭“神宫宫主”的身分,已然不下释、道两门之首的少林寺及青城山,甚而更高,但她竟然仅因接获自己“宫主”的信函,便肯抛弃一宫之尊的地位,而且自降身分对自己九人如此客气,凭着阅历当然已能猜出其中内情如何!因此“毒龙殿”殿主房广清心思疾转后已呵呵笑说道: “呵……呵……呵……南宫姑娘客谦了!其实南宫姑娘与本宫宫主甚为熟识,想必以后当也属一家人了,因此南宫姑娘就不必如此生分了是吗?就由费姑娘陪南宫姑娘至本宫宫主所居的客室奉茶,恕老夫等人不送了!”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霎时玉颊浮显出霞红之色,贝齿轻咬朱唇羞怯的低垂螓首,并且羞说道: “那……那贱妾暂先告辞了!” “寒龙殿”殿主关武“毒龙殿”殿主房广清,以及“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兄弟三人“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俱都望见她的羞涩之状,而且也望见她身侧的四婢皆也面浮羞红之色,但是并无不悦之色,因此皆心中有数,已甚为笃定的含笑揖礼送行。 距“武夷山”武林擂台会仅余十日不到了! 由全国各地一路急赶,逐渐汇聚至“武夷山”的武林群雄处处可见,而且十之七八全属三旬之下,满面欣喜兴奋之色的武林菁英才俊。 在“武夷山”附近的各大城邑,以及各方山道的入口之处,皆有“帮”所属指示路途,因此群雄甚为顺利的形成人龙,连绵数里遥不可见的鱼贯进入山区中。 在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黄河畔岩堡内,山腹内的“龙行”梯道下方,约有十七、八丈宽阔,水波平静的岩腹水洞码头处,三十余艘梭舟快船上,皆有四名“苍龙殿”及“蛟龙殿”的武士,各将十余只大木桶逐一装满快船,且一一紧系妥当。 此时在码头上“毒龙殿”殿主房广清“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以及“苍龙殿” 殿主费公豪“蛟龙殿”殿主甘常明,分别登上一艘快船后,便朝码头上的武士一摆手,立有四名武士推动一只铁绞盘。 霎时便听阵阵轰响在山腹中回响,而码头岩壁左侧处的一扇秘门已然缓缓上升,立即现出石门外一片芦草遮掩住的水道,芦草遮掩住的水道可曲折婉蜒的进入涛涛河水中! 石门已然全开,立听“毒龙殿”殿主房广清,朝张大合兄弟三人说道: “此去之后,各依计画迅疾往河北、河东分赠解毒水,如果有人心存疑虑便不必耗费唇舌,再有异心者,不论是黑白两道立即当场诛除不必心软!你们事后再依计画,带着剩余解毒药渡河,沿途施救解毒,若不足,只得请未解消剧毒的人,前往‘汉阳’会合南宫姑娘及费姑娘再说了!”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闻言,顿时哈哈笑道: “哈……哈……哈……房殿主您放心吧,误不了事的!各殿武士早已先出堡暗传消息了。信者,自是算他们走运;不信者,算他们自讨苦吃!反正我们对那些自命清高的白道并无好感,若非四弟托南宫姑娘传讯定要办到,否则我才不管他们死活呢!” “蛟龙殿”殿主甘常明闻言,却笑叱道: “好啦!大哥,这是甚么时候了你还发牢骚,如果不为他们解了剧毒,到时他们被毒所控,依然顺服那七个妖女之命,对咱们也非有利,所以先瓦解妖女的势力,乃是大势所趋,你就忍忍吧?” 正说时“毒龙殿”殿主房广清所乘的快船,已然率先划出秘门外,并且已有四艘快船尾随而出。 因此兄弟三人也忙下令划出山腹,进入水道之中,迅疾往上游及下游分别离去。 另一方,在“虎步”二十丈深梯道下方的一间石室中,一扇厚重石门已然打开。 未几,只见“紫衣罗刹”费敏慧,陪着“飞雪玉凤”南宫雪主婢五人步出石门外,并且笑说道: “雪姊,如今整个江湖武林全遭妖女掌控,若非有你,否则小妹还真不敢轻易出堡呢!” “嘻!慧妹你别妄自菲薄了!凭虎郎教你的武技来说,若在一年之前已然不在姊姊之下了呢!若非姊姊返回‘神宫’之后,凭者玉符接掌了‘宫主’之位,并且进入祖先密封的府库中,否则又岂能获得‘七叶仙芝实’使功力暴增,而且又习得本宫绝学?如今你也服食了‘七叶仙芝实’之后,功力暴增并且贯通了任督双脉,身手自然也已平步青云非比往昔,只要再勤加修炼也不会比姊姊差到哪里了!” “紫衣罗刹”费敏慧闻言,立即搂住她手臂笑说道: “雪姊你别高捧小妹了!小妹自己心中有数,若与雪姊你相比,小妹至少尚差四筹之多,或许连小翠四人也比不上呢!” 此时已听婢女小翠已笑说道: “费小姐你可别夸小婢姊妹了,若要提所学如何,看来往后不知有几位的小姐中,大概只有那位凤姑娘的功力最高了!小姐,费小姐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早点办妥姑爷交办之事,也可早些与姑爷见面呀!”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顿时玉颊一红的轻啐道: “呸!呸!死丫头,甚么姑爷姑爷的,若让外人听见岂不羞死人了?” 但是却听另一婢小馨已笑说道:“这有甚么羞人的,除了咱们岩堡中的人,外人谁又知道甚么?在外说惯了之后,久而久之人家自也会认定小姐及费小姐,皆是姑爷的夫人了,况且……小姐及费小姐皆为姑爷奉献了一切,姑爷也绝不会否认的是吗?” “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耳闻小馨之言,霎时皆羞得面如朱丹,而一旁的小香此时也已接口笑说着: “咯……咯……小馨说得没错!否则姑爷信函中岂会要小姐与费小姐姊妹相称? 而且要小姐与费小姐同居于‘云龙殿’便可,事事皆已明摆着小姐及费小姐皆已是姑爷的夫人了嘛!” 说及此处“飞雪玉凤”南宫雪突然也一反昔日的端庄,竟然神色促狭的朝四婢笑说道: “算了吧,你们以为我不知你们心眼里想的是甚么呀,当初要把你们留在宫中,可是你们四个怎么说都不肯,皆哭哭啼啼的连家人也不要了,一定要跟着我出宫,说来说去还不是打心眼里想要见‘他’是吗?” “哎哟……小姐您怎么……” “讨厌啦!小姐您也会逗我们……” “嗯……羞死了……小姐您好坏……” “啊?小姐您……” 众女笑语逗乐中,已通过了石门外极为凶险的“灭绝阵”接着又通过了“九宫阵”到达阵外临近官道的树林中。 而此时在阵外的树林内,已然有两名“雷龙殿”的武士驾着一辆四马厢车,另外尚有“雷龙殿”及“毒龙殿”两殿,两名殿卫长及四名武士长,还有三十六名武士,皆牵着一匹高头大马静候着。 六女一一登上厢车后,厢车便缓缓往树林外驶出,在树林边缘另有两名武士巡望着官道,待官道无人车时,厢车便迅疾驰入官道,往东方绝尘而去。 第十九章 魔劫方兴异军起 各显神通互消长 乌云腾涌掩日月,离乱风尘无净土。 黄庭潜龙应劫升,甘露布施浑沌明。 “巩县”东南方的一片树林前,一辆四马厢车静静的停在路旁,但是在四周有十一名身穿墨黑锦缎劲装,左胸口上皆绣有“雷龙殿”“毒龙殿”红字的雄壮武士,守护着厢车以及数十匹高头大马。 树林内,竟然人声吵杂哄乱不堪,似乎有不少人在聚集在树林中? 就在树林内纷嚷不堪之时,倏然飓风狂飙,霎时惊得树林内的群雄俱都提功戒备,却听娇脆之声响起: “各方群雄听真,我家姑爷‘狂龙’司马玉虎,体谅各方同道遭受剧毒所制之苦,故而命两位夫人‘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携来甚多解药,足可供诸位解毒及携返门中救治门下及家人,因此各方同道请依序领取,无须争先恐后,否则莫怪小婢无情,要将无序之人驱出了!” 树林内数百群雄闻声,俱是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株树梢上有两名背剑姑娘,分别站立在一支细枝叶尖之上,恍如是细枝上的一片绿叶随风摇摆。 “啊?好高的功力……” “噫?‘风摆柳’……此功已然绝传了……” “不对……是‘青萍身法’……” “哼……哼……尔等自命不凡,难道连‘魅影附形’身法皆未曾见过吗?” “嘿……嘿……嘿……你们都听见了,是‘狂龙’司马少侠的两位夫人在此,尔等白道之人最好安分些,莫要争先恐后争扰不堪,惊怒了两位夫人,若是害得大家领不到解药……嘿……嘿……老夫‘血海狂屠’饶不了你们!” “噫?是‘血海狂屠’常老魔……” “是常老魔?喂……噤声……” “小声些!” 此时!树梢上清脆悦耳的娇脆声再度响起说道: “两位夫人有谕,立即将所备解毒药水分赠各方同道,只可多不可少,不得有误!” 树梢上清脆悦耳的娇脆声方落,随及有人应声喝道: “是!属下遵命!各队兄弟,立即开始将所备解药,依序分赠各方同道饮用解毒,不得有误!” “是!属下这就分送解药……” “是!殿卫长,属下遵命!” “谨遵两位夫人之命!” “快!快!速将解毒药分赠各方同道……” 阵阵传覆声中,只见树林内竟然有年龄穿着皆不同,难以数计的男女老少,皆神色欣喜无比的排列成四条长龙依序前进着,而每条长龙两侧及后方,皆有身穿墨黑锦缎劲装的武士维持着秩序。 并且由树林外,尚不时有三三两两或成群结伙的人急掠而至,在墨衣武士的指挥下,分别排列在人龙尾端依序前进。 四条人龙之前,各有四名“毒龙殿”及“雷龙殿”武士,在一只已然打开木盖的木桶前,不停的将桶内,淡绿色的水,用水勺舀入碗内,逐一交给排列等候的众多群雄,一一饮服。 而四处的后方两丈之外,堆着二十余只大木桶,并且由“毒龙殿”的殿卫长以及两名武士长、十名壮实雄武的武士守护着,并且偶或有武士扛起一只木桶,奔向药水已罄的人龙处。 此时突然由树林外掠入七名老者,略一观望树林内的景况,接而惊喜的往一处分送药水之处掠去,但是随及听维持秩序的“毒龙殿”及“雷龙殿”武士,相继的制止叫道: “诸位前辈别急……” “大家依序……都有……都有分……” “这位兄弟,本门之中尚有数十人……” “各位前辈请先解毒,尔后再领取……” “诸位同道请放心,我‘神龙宫’宫主的两位夫人,已准备了甚多解毒药,足够各位解毒并且携回为门中之人解毒……” “这位大哥‘狂龙’司马少侠乃是本帮上下皆敬佩之人……” “诸位前辈且莫如此,请至后方排队莫要阻碍……” “老夫‘伏龙掌’赵元戎,与司马少侠曾有一面之缘,老夫深信两位夫人之药必然有效……请赠老夫一桶……不……两桶,老夫家乡尚有众多同道……” “啊?‘伏龙掌’赵老前辈……赵老前辈,并非我等不尊重您,而是在场之人皆属各方同道,本宫绝不会厚彼薄此,况且解毒药水甚多,足供各方同道解毒,因此赵老前辈请放心……” “老夫也要两桶!给我……快给我两桶……老夫是‘清风剑’姜百银……” 此时突听人龙中有人怒喝说道: “呔!姜老匹夫!你是甚么东西?大家都依序领取,你凭甚么要抢先?难道老夫‘中条山寨’寨主的名声比你差不成?” “对!对!老夫‘红绫枪’也厚颜列队依序领取……” “姜老弟莫争!还是快排列队后吧……” 于是一个多时辰后,在树林内的群雄已然皆大欢喜的先后出林而去,有些人尚抱着珍如性命的瓶罐离去,甚而有十余名或数名不等的老者,各自围护着扛着一只大木桶的老者或壮汉迅疾离去。 当树林内已然逐渐寂静“雷龙殿”“毒龙殿”的武士也已疲累的收拾着残景之时,在树林边缘的厢车内,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脆语声: “小芝,你到右方那片树林内,将那五个鬼鬼祟祟,可能便是‘帮’的人制住!” “是,小姐!” 随声,倏见一道疾如迅电的淡淡青影,由车帘内疾幻而出,迅疾飘入右方树林内,未几,便听树林内响起数声闷哼。 而此时,厢车内又传出脆声: “小翠,你去右前方请那两名功力不弱的人……可能是少林寺的高僧请来!” “是……小姐!” 片刻后,小芝已然返回厢车前笑说道: “小姐,那五个人果然是出身南疆的武林人,而且皆是‘帮’派至中原控制群雄的人,因此小婢已将他们全杀了!” 此时另一婢小翠也已引领着两名白须庄稼老者疾掠而至,并且见小翠率先疾幻至车厢前低语说道: “小姐,那两位果然是少林寺的高僧,而且竟然是‘天王殿’殿主慧心禅师,以及‘千佛殿’殿主慧德禅师!” “噫?竟然是两位殿主?慧妹,我们快出厢迎接!” 于是……刻余后,两名白须庄稼老者,已欣喜无比的连连合十告辞疾掠离去! 尔后,华丽的四马厢车,以及一辆堆扎着十余只大木桶的双马板车,在“毒龙殿”“雷龙殿”两名殿卫长,还有八名武士长以及七十余名武士的护卫中,在官道中往嵩山之方疾驰而去。 距嵩山尚有十余里地时,突然由山脚的一片荒林中疾掠出四名庄稼老者,其中两人正是先前所见的“天王殿”慧心禅师及“千佛殿”慧德禅师,另两人则是“大雄殿”慧光禅师及“地藏殿”慧智禅师。 没想到与少林寺住持方丈慧明大师同辈的四名高僧,竟然会隐身在荒林中等候厢车的到来?可见少林寺对此事是何等的慎重了! 此时“毒龙殿”“雷龙殿”八十余名武士皆已停骑,而四名高僧同时朝厢车合十之后,并且听“大雄殿”慧光禅师口呼佛号低声说道: “阿弥陀佛……诸位女菩萨及施主,本寺半年多前已然封山,而且山脚前院尚有贼人驻守,因此请诸位女菩萨见谅,容贫僧师兄弟引领诸位由后山登山,但不知……” 立时便听厢车内传出“飞雪玉凤”南宫雪之声说道: “四位大师,此乃非常之时不必客谦了!尚请四位大师引路便是。”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师弟,快引诸位女菩萨厢车由岔路前往后山,师兄去下院探探,并可请四位师伯叔返寺。” “是,师兄……” “是……众位壮士请随贫僧三人往后山……” “毒龙殿”及“雷龙殿”的两名殿卫长,以往在武林中仅是功力一、二流之间,小有名声的人,而七名武士长及七十余名武士,以往皆是一些江湖武林中,毫无名声的小角色。 以往莫说是在名震武林,名声地位皆高的一些门帮之首,便是在黑白两道颇负名声的高手之前,俱都矮了大半截,哪敢在他们面前喘大气? 但是今天,数百名颇负名声的一门之主,以及名声甚高的黑白两道高手,全在自己兄弟面前争先恐后低声下气的模样,恐怕晚上睡觉作梦皆会大笑而醒,若回堡之后再说给守堡的同伴知晓,不令他们又惊又羡才怪? 而现在,名震武林的泰斗少林寺,名声地位比一般小门小帮之首尚高出甚多的四位高僧,平时若有颇有名望的门帮之首,或是甚么皇亲国戚登寺时,至多也只在寺门前迎接而已,如今竟然成为自己兄弟马前引路的人,如此的礼遇,天下中大概也只有皇帝老子才能获此殊荣吧! 虽然只是礼遇厢车内的两位夫人,而不是自己兄弟,但是两名殿卫长、七名武士长,以及七十余名武士的内心中,皆与有荣焉,因此众武士俱是内心惊喜振奋,并且为了“神龙宫”的名声也为了自己,个个皆是昂头挺胸威武无比的跨骑疾驰,迅疾驰往后山之方。 后山虽然有小山道,但是不适大厢车驰行,尚幸早已有数十名身穿庄稼衣、头戴竹笠的僧人,在半山腰之处等候,立即有二十余名僧人,迅疾将厢车及马匹牵往隐秘之处看管,并且尚有二十余名僧人,则迅疾将板车上的木桶一一扛返山上。 由厢车内步出的“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还有翠、芝、馨、香四婢,以及“毒龙殿”及“雷龙殿”的所属八十余人,则在“天王殿”慧心禅师“千佛殿”慧德禅师“大雄殿”慧光禅师“地藏殿”慧智禅师,以及八名护法僧的陪伴引领下,迅疾由山道进入少林寺中。 “毒龙殿”殿主房广清及“蛟龙殿”殿主甘常明,各率着八艘系满十余大桶解毒药水的快船逆水上行,分别在“风陵渡”下船北上,以及由“军渡口”对岸渡口上岸西行,并且皆有两殿的武士长及武士,早在数日前便已率所属,先行传出消息及安排,为秦、晋两地的武林同道解消体内剧毒。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以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也是各率着八艘系满解毒药水的快船顺水而下,分别由“濮阳”及“济南”两处登岸,在之前便已先行安排的殿卫长、武士长及所率的武士接引北行,为燕冀同道解毒。 尔后,四人又率所属分别在“潼关”及“濮阳”会合,将所余解毒药水南运,为黄河以南的同道解消剧毒,而此时,秦、晋、燕、冀四方的黑白两道高手,有甚多人为了报恩,或是为了道义,或是为了欲寻“帮”的心腹贼徒报仇,因此皆随着“神龙宫”的四殿殿主及武士同行南下,协助传递消息及安徘排毒地点。 “毒龙殿”殿主房广清及“蛟龙殿”殿主甘常明之方,一路上皆甚为顺利,但是在“濮阳”会合之后,渡河南下的“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一行人,方渡河到达“兰封”之时,便遭遇到了阻碍。 一片大草原之中有一小丛杂木林“苍龙殿”的三名武士长率所属三十名武士,为三条黑白两道男女混杂的人龙,依序分配解毒药水;“雷龙殿”的部分武士则在外巡望,其余所属则散布树林中休歇,另外尚有一些武林同道代为维持次序,还有一些人在树林外不断的引领着后到之人入林。 而“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以及“苍龙殿”的殿卫长,皆在一株大树下,正与十七名由燕冀随行而来的黑白两道高手,以及六名鲁地黑白两道高手笑语交谈着。 突然!由树林外急奔至一名“雷龙殿”武士,并且急声禀报道: “启禀两位殿主,官道西方有数十名高手疾掠而至,武士长已探明来人乃是‘铁掌无敌’陈承廷及‘河洛斗魁’杨天魁,还有一些可能是‘霸拳’陈定中的门徒,另外尚有几名年长女子不知是何来历?因此武士长派属下前来禀报!”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及阴森森的说道: “哼……哼……哼……原本为了救助各方同道,因此临近‘汴城’尚无意找他们报仇,但是他们竟然先我们而来?可惜三弟及四弟皆不在,否则……哼……哼…… 也好!二弟,就由我们去打发他们也一样!’ 阴森森的话声方落‘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也哈哈笑道: ‘哈……哈……大哥,虽然我们尚无意找他们报仇,他们倒先找上门来了,如此岂不是正好,就将旧账结算一清吧!” 笑语声一落,立即朝站立身侧的殿卫长说道: “殿卫长,你快招呼无事的兄弟随我们前往迎战!” “苍龙殿”的殿卫长闻言,立时应声喝道: “是,属下遵令!” 此时在旁的二十三名黑白两道高手,早已由江湖传言中,知晓“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以及三名殿主张大合、费公豪、甘常明兄弟四人,昔年与“霸拳”陈定中父子结下恩怨的经过情形,也知错在陈老儿一家。 但是其中有九名白道高手,因为身为白道且分别与“霸拳”陈定中父子,或是师门有交情,因此不便说些甚么,而且神色上似乎尚有打圆场之意。 然而另外十四名黑道高手,原本便与白道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甚而有些人原本便与“霸拳”陈定中父子有仇,如今“神龙宫”之人又是众人的恩人,为情为义且为了自身,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愿意随“神龙宫”前往一战! 其中一名邪怪“燕山神鹰”张成仁,早已看出九名白道高手的神色,且知若有他们随行,甚有可能为了白道道义从中作梗,因此已朝九名白道高手说道: “冯老儿,想必你等早已听说过,司马宫主及张殿主兄弟三人,与陈老儿一家的恩怨,并且是非曲直全错在陈老儿一家,老夫知晓你等同为白道之人,为了道义实不便插手,况且‘神龙宫’司马宫主及张殿主兄弟,已属我等恩人,想必你等也不愿以怨报德吧?为了免得你们为难,因此依老夫之意,你们皆留在树林内,协助救助各方同道便可!” 其余十三名黑道高手闻言,立即知晓“燕山神鹰”张成仁的言中之意,因此也一一劝阻九名白道高手,最好莫插手拦事,以免使双方闹得不愉快。 九名白道高手当然也知晓“燕山神鹰”张成仁之言确实说中九人的心思,插手及不插手皆甚为为难,也只有眼不见为净了!因此互望一眼后,无奈的只得默默首肯,一一前往接下分配解药之责了。 但是此时却听“雷龙殿”殿主张大合笑对众高手说道: “诸位前辈,今日之事乃是我兄弟与陈老匹夫一家之仇,因此可否先容本宫所属与对方交锋?若本宫所属不济之时,再烦请诸位前辈援手如何?” 十四名黑道高手闻言,俱是一怔!但是皆无意见的笑了笑,并未曾回应。 就在此时,树林外突然又有一声胡哨声骤传而至“雷龙殿”殿主张大合闻声立即哈哈大笑,并且朝“苍龙殿”殿卫长所率领的九名武士长,以及九十名武士挥手喝道: “哈……哈……哈……今日乃是我们‘神龙宫’创立以来的第一场交战,大家可要撑着场面别丢脸喔?走!” “苍龙殿”殿卫长及九名武士长,往昔在江湖武林中,仅是二流之下的身手,而九十名武士则是二、三流之下,在江湖中混饭吃的小人物而已。 但是自从投入“神龙宫”之后,除了众兄弟相亲相爱生活无虑外,尚有刻于石壁上的内功心法“玉清心法”“天幻神功”可供修炼内功。 另外尚有不少玄奥高明的内功武技可习练,例如“文昌笔”“双龙刺”“夺魂锥”“三棱刺”“追魂枪”“云龙枪”“五行棍”还有“银电剑法”及浑猛刀法。 至于轻功身法方面,又有“龙飞凤舞”“飞蛇身法”“两仪步”以及“银电身法”“飞蛇身法”。 并且尚有“宫主”对一些武技心得的旁注,并且注明循序而进的习练方式,供众武士依序渐进的随兴习练。 不但如此,五殿“殿主”尚不时的教导指正,因此虽然仅有一年多的时光,众武士的内功及武技,进境皆是突飞猛进,已非吴下阿蒙了。 再者,宫主“狂龙”司马玉虎以及五位殿主,往昔已先后打响了名声,但是却无人听过“神龙宫”之名,如今因为有解毒药救助天下武林,因此已使“神龙宫” 的名声,在江湖武林中节节高升,少有人不知了,但是也仅及于此,却无人见过“神龙宫”中的殿卫长、武士长及武士的武技如何? 所以众武士皆有心在各方武林黑白两道之前,欲在此一战中打响“神龙宫”武士的名声!因此耳闻殿主之言,俱是精神抖擞、神情振奋的齐声高喝: “是,属下定然不负殿主期望!” 众武士洪亮的喝声之后,立即紧随两位“殿主”身后,迅疾冲出树林外,而十四名黑道高手也默不吭声的散于两方,随着众武士之后步出树林外。 一百多人相继出林站立官道之中时,又听胡哨声再度传至,并且已可见到官道西方两里左右的远处,正有四名黑衣武士跨骑迅疾驰至,而后方果然有一片人群紧追不舍。 四名黑衣武士跨骑疾驰而来之时,突然又由官道两侧相继驰出两骑,聚合成六人,待接近至里余之地时又有两骑由树林中冲出会合,并且远远便已望见已方之人已然在道中静候,因此已高声喝道: “殿主,后面之人乃是‘帮’之人,其中尚有‘铁掌无敌’陈承廷及‘河洛斗魁’杨天魁,还有一些门人,以及……”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闻声皆毫不耽忧,依然站立道中,但是已将随身兵器移至趁手之处。 八匹快骑迅疾驰至时,也立即一一下马站立在殿主身后队伍中,等侯后方人群迅疾接近。 疾掠而至的人群,为首三人的两侧,正是“铁掌无敌”陈承廷及“河洛斗魁” 杨天魁,正中则是一名年约七旬的削瘦阴森老者,此时已听两侧十余名黑道高手中,有数人神色惊异的出声低语着。 为首三人身后尚有五十余人,其中有“翻掌开山”武常及“翠衫飞羽”陈廷馨夫妇,以及“霸拳”陈定中“铁掌无敌”陈承廷的门徒,还有一些不知来历的人,可能是“帮”之人。 仇人见面格外眼红,因此“铁掌无敌”陈承廷已然咬牙切齿的瞪着“雷龙殿” 殿主张大合,冷冷的说道: “哼……哼……张大合、费公豪,你们两人终于难逃老夫之手了!” 然而“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已然狂笑说道: “哈……哈……哈……‘铁掌无敌’陈承廷,你老子当了‘帮’的副帮主之后,你也跟着沾光了?如今已可率着大批人在各处耀武扬威了是吗?可是这些年来你们父子又奈何我们兄弟?”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也立即接口说道: “二弟别跟他们多说废话了!几年前的恩仇今日就一起了断了,我们上!” 但是突听随行的黑道高手中,已有人急声制止说道: “两位殿主且慢,且容老夫等人与对方几位同道谈谈,先看看他们有何指教再说!”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耳闻开口制止之人,乃是黑道中甚有名声的“赤练飞蛇”高明日,并且知晓对方人群中,可能尚有被剧毒胁迫的同道,因此只得暂时忍住怒火颔首应允。 此时“铁掌无敌”陈承廷并未回应张大合及费公豪之言,正与为首的削瘦阴森老者低语着,而那名削瘦阴森老者,则是神色漠然的听着,阴森森的双目则不时盯望着“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以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两人。 而在此时,十四名黑道高手中,已然有数人不断的朝对方人群中,比划着怪异手势,不知在做甚么?但是却见对方人群中突然引起一丝骚动,并且有两名年约五旬的花发老者,迅疾掠向削瘦阴森老者身侧,比着外人难懂的手势。 削瘦阴森老者眼见手势后,神色甚为惊异且有些异样,并且惊异的望了望两侧的黑道高手一会后,才朝两名花发老者颔首示意,于是两名花发老者立即朝两侧的黑道高手,也比划出怪异的手势。 接而便见黑道高手群中,先前比划着怪异手势的老者中,已步出两人,其中一人已阴森森的说道: “嘿……嘿……曹谷主,待他两人随老夫前往一行便知真假!” 当两名花发老者随着两名黑道迅疾掠入树林内之后“铁掌无敌”陈承廷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俱是神色一惊!并且听“河洛斗魁”杨天魁惊叫道: “啊?曹老前辈,方才他们比划的手势是甚么意思?还有贵属他们要到哪里去?” 居中的削瘦老者闻言,仅是阴森森的冷哼一声却未开口,但是突然又朝身后嘎嘎怪叫一声,随及由后方人群中,又挤出四名手执乌木拐的瞽目老者。 而阴森削瘦老者,立即在一名瞽目老者身上连拍一会,于是便听那名瞽目老者左侧居中一人已冷声说道: “老夫四人乃是‘天瞽四异’想请教在场的……” 但是话未说完,突然有两名黑道高手同时由右侧步出,其中一人已朝四名瞽目老者说道: “‘天瞽四异’你我将近十年不见了,可记得故人吗?老夫两人乃是‘毒手无心’及‘赤练飞蛇’不知你们可相信我兄弟?” “天瞽四异”闻言,立即惊异的同时疾掠向开口的黑道高手身前,而此时另一名黑道高手也笑说道: “嘿……嘿……你们四个老瞎子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不相信我们了?” “天瞽四异”闻声,不但不生气,甚而欣喜的伸手抓握两人手臂,之前开口的瞽目老者也随及笑说道: “咦?果然是吴兄及高兄两位在此?你们方才怎么开口招呼我们兄弟?谷主‘毒手无心’及‘赤练飞蛇’往昔与属下兄弟有过命交情,他们所言定然是真非假!” 就在此时,站在“雷龙殿”殿主张大合身后的殿卫长,突然神色一惊的低声说道: “啊……两位殿主,他们是‘天残谷’的人!” “天残谷”?“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两人,也曾听过“天残谷”的名声,知晓乃是一群凶残的聋、哑、瞽之人,待知晓眼前这位为首的削瘦老者,竟然是“天残谷”谷主时,也是心中一惊!立即为属下的安危耽心了。 此时“铁掌无敌”陈承廷似乎也已觉得不妙,因此立即急声喝问道: “曹老前辈,你这是甚么意思?” 削瘦阴森老者闻言,立即声如夜枭的嘎嘎笑着,霎时“天瞽四异”以及人群中另有一些花发老者,俱是身躯一挺的迅疾围聚一起,面对着“铁掌无敌”陈承廷等人。 此时“铁掌无敌”陈承廷已知情况有异,因此立即连连挥手,并且迅疾斜退丈余,霎时“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人群中,已有三十余人迅疾退至两人身后,使得原地只余削瘦老者及七名花发老者了。 此时七名花发老者之一,立即与削瘦阴森老者比手划脚之后,便转身朝“铁掌无敌”陈承廷凶厉的说道: “‘铁掌无敌’本谷之人皆属天残之人,因为心中自卑且遭世人鄙视欺凌,因此皆聚于‘天残谷’中自谋生活,不愿踏入邪恶的人世中,也不愿与江湖武林打交道,因此皆隐居谷中甚少出谷,可是如今竟遭贵帮恃众入侵,并且皆被逼服剧毒遭尔等胁迫驱策,因此皆对贵帮心中有恨,如今听说有……” 但是话未说完,突由树林内传出欣喜的啊啊之声“天残谷”之人立即转首望去,只见树林内已有七人掠出,先前入林的两名花发哑者,已在林缘连连比出手势,方才开口的老者眼见之下,立即惊喜的叫道: “没错……谷主‘双卫’称树林内确实有解药!” 林缘前的七人中,除了引领两名花发哑者“双卫”的两名黑道高手外,尚有三名白道高手,并且已听其中一名年有七旬的高大威猛老者喝道: “老夫‘泰山青鹤’程飞雄,若有同道身遭剧毒控制者,可迅速入林饮用所余不多的解药!” 原本退至“铁掌无敌”陈承廷身后的三十余人,耳闻“天残谷”之人声称树林内确实有解药时,已有人心中大动,但是尚有疑虑,待白道颇负名声的“泰山青鹤” 程飞雄的喝声一出,霎时便有八人迅冲出人群疾掠入树林内,接着又有五人也忍不住的相继掠入树林内。 此时“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已朝“天残谷”之人说道: “曹谷主,我‘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调制的解药,已然消耗甚多所余无几了,贵谷之人须尽早前往饮用解毒,至于‘铁掌无敌’等人与我‘神龙宫’有仇,因此请容本宫之人与之结清旧债!” 在两侧的黑道高手也有人沉声说道: “残绝你快带你谷中所属尽早入林吧!否则解药用罄之后,你们以后若得不到延续毒性之药,性命便将有危险了!” “天残谷”谷主曹姓老者“残绝”闻言,果然不敢拖延,立即招手且嘎嘎呼唤,于是“天残谷”之人已迅疾掠入树林内,使得疾掠而至的“铁掌无敌”陈承廷之方,原本有五十余人之数,竟然片刻间只余二十一人了。 已然敌对分明了!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以及一名殿卫长所率的十名武士长、九十八名武士,皆已兵器在手,成半弧状与“铁掌无敌”陈承廷“河洛斗魁”杨天魁,还有“翻掌开山”武常及“翠衫飞羽”陈廷馨夫妇,以及“霸拳”陈定中“铁掌无敌”陈承廷的门徒共二十一人对垒了! 然而“神龙宫”之人虽多,却多属低下之人,而“铁掌无敌”陈承廷之方大多是一流高手,因此站立在双方两侧的黑道高手,皆认为此战可能不利于“神龙宫”! 然而“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以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兄弟两人,当然也已看出双方的形势如何,因此早已有了对策! 此时已听“雷龙殿”殿主张大合,神色狂傲的朝“铁掌无敌”陈承廷喝道: “陈承廷,你们一家子追寻我兄弟数年无果,如今我兄弟已然在此,你为何还不前来?莫非你忘了丧子之痛不成?” “铁掌无敌”陈承廷耳闻张大合之言,顿时心中大怒的开口喝道: “哼!小贼找死!老夫当然饶不了你们,此时……” 正说时,身后之人中突然有一名“霸拳”陈定中的门徒,年有五旬出头的老者已开口说道: “师兄莫怒!且先由小弟拿下他们再说!” “柳师兄,他们有两个,也算我一份!” 又有一名五旬老者开口之后也已步出,欲同时向张大合及费公豪交手,因此“铁掌无敌”陈承廷也只好说道: “嗯……那就有劳两位师弟了!” (注:虽然“铁掌无敌”陈承廷乃是“华山”掌门的俗家大弟子,但是幼年尚未拜入“华山”为徒之时,也曾与其父“霸拳”陈定中的门徒同习武功,因此其父的门徒皆称他为师兄。) 此两名“霸拳”陈定中的门徒,出师之后依然在师父家中久居未离,因此已与师门之人形同一家人,师门之事当然会全力以赴了。 “铁掌无敌”陈承廷早在两年前,已由管事陈文以及娘亲昔年四侍的口中,知晓“狂龙”司马玉虎及张大合、费公豪、甘常明四人,侵入“怡心别院”交战的情况,也已知晓他们的功力武技,皆莫名其妙的暴增。 但是也知晓全是由“狂龙”司马玉虎出手,才相继制住五人的,因此并不相信张大合、费公豪、甘常明三人的武功能高至何等境界?也想藉由两名师弟之力,看看对方两人究竟有何等高明的武功? 而“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两人,知晓对方高手甚多,因此已有意以雷霆之势,迅疾诛除对方一些高手,尔后若有混战之时,才能使属下减少伤亡。 因此眼见对方有两人出面,立即互望一眼的跨步向前,并且听“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已笑说道: “大哥,咱们兄弟两人在人家陈大爷的眼中,尚是个绿林小贼及水贼,因此不愿辱了名声亲自下场,因此我们须先与对方打头阵的人交手,陈大爷才能秤量秤量咱们是否够格与他亲自交手?” 此时“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已由背后执出四弟赠送,但尚未曾用以对敌过,斧刀薄削锋利,斧尖龙首双角尖长似刀似锥,长有尺二宽约八寸,厚仅两寸的精亮“龙头斧”耳闻二弟之言也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过咱们以前从没见过甚么大场面,因此上阵时多少会有些心怯,所以大哥我可要用兵器护身才行,二弟你呢?” “苍龙殿”殿主费公豪此时,也已执出一对锥头尖锐,锥身两侧扁薄有锋,似剑似锥,可刺可削的两尺长“紫金锥”并且也笑说道: “嘿……嘿……那是当然!人家陈大爷可是颇有名声的白道大侠,当然不屑与我们交手,而且这两个老儿也非弱手喔,大哥你可要小心些!”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闻言,立即将“龙头斧”朝两名老者之一喝道: “呔!本殿主已取出兵器,你为何尚不取兵器?到时若有伤亡就莫怪本殿主占你便宜罗?” 与“雷龙殿”殿主张大合面对的老者闻言,立时冷笑一声且不屑的说道: “哼!武林中人所学各有精专,并非空手便落于下乘,若要老夫施兵器,尚嫌碍手碍脚的,你上吧!” “苍龙殿”殿主费公豪闻言,立即笑说道:“我说嘛……大哥,人家可不将咱们兄弟放在眼里,有没有兵器皆不在意,因此咱们就不必多说废话了!” 说完,又朝面对的老者说道: “本殿主兄弟可要出手了,你们注意了!” 那老者闻言顿时怒叱道: “又是废话……” 怒叱声尚未消止“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两人,已然身形疾掠向前,两道精光一闪而逝,接而两道身形再度暴退至原地时,才听两声惨叫响起…… “啊……” “呃……你……你……嗯……” 只见两名老者俱是手捣左胸口,血水已由指缝中渗溢而出,面色惊恐惨白的瞪着兄弟两人,终于踉跄地,立使“铁掌无敌”陈承廷之方,以及两侧的黑道高手,皆震惊骇然的惊呼出声。 “啊?天哪……两位师弟……” “噫?好快的身形……” “天……他们的功力……” “啊……好高的身手……” 此时突有两名同为师兄弟的老者已然抢出,一一搂住摇摇欲坠的同伴,才知两人皆是心脉遭贯穿,已然无能救治了! 并且眼见“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手中的兵器,皆在精亮的斧尖龙角及锥尖上有些血水,由此可知两人暴进暴退中,兵器已然刺入对方心脉中。 可是四人乃是众目睽睽之下面对交手,并非偷袭,而且张、费两人的身手,虽然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但是尚未高达使两名老者连还手之力皆无,便已受创命丧的境界,因此俱都猜测可能是两名老者,皆因自傲大意未曾运功戒备才一招命丧! 虽然那两名老者确实有些自傲,才大意的一招命丧,但是他们怎知,现在的“神龙宫”五殿殿主,皆曾获四弟“狂龙”司马玉虎不惜耗费功力,一一助他们贯通了“任督双脉”。 在武技方面“狂龙”司马玉虎知晓三位拜兄任督贯通之后,往昔所习用的招式已然不足施展,于是将自身所习的武技“游龙手”“潜龙剑法”“腾龙刀法”“幻龙指”以及外门兵器、暗器手法一一详录,由三位拜兄习练增进武技。 因此兄弟三人的功力武技,早已比“狂龙”司马玉虎昔年下山之时的武功还高上甚多。 尔后,当“飞雪玉凤”南宫雪主婢五人到达“神龙宫”之后,为了示好,因此将“七叶仙芝实”分别赠于五殿殿主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各一粒,如今便连“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的功力,也已高达任督即将贯通的一流境界了,更何况是五殿殿主? 而此时在场的众人中,除了方才率所属入林的“天残谷”谷主“残绝”已然功达任督贯通的顶尖境界之外,其余之人皆尚未曾贯通任督,由此可知“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兄弟两人,乃是在场者中功力最高的两人,但是“铁掌无敌”陈承廷之方,以及两侧的黑道高手皆无人知晓! 因此“铁掌无敌”陈承廷及“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心中皆是又惊又怒,但是万万未料到,张大合及费公豪兄弟两人,竟然是在扮猪吃老虎。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皆是一招……不!只能算是半招诛敌,但是并未高兴得不可一世,而是故作惊讶之色,怔怔的望着两名老者尸身,似乎也不相信对方是命丧在自己的兵器之下。 此时抱搂尸身的两名老者,眼见师兄弟皆已命丧对方兵器之下,因此在悲伤及狂怒无比中,已然不约而同的暴然前扑,并且同时击出狂猛拳势,分别击向张大合与费公豪两人。 “贼子偿命来……” “小子找死……”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突听两声暴喝响起,眼见两人挥拳击至,俱是心中冷笑一声,但是却故作慌乱的狂急闪避,且挥扬兵器阻挡对方狂攻之势。 两名老者一击未中,迅又连连击出十余道拳影,拳势凌厉的将张、费两人身躯罩住,逼得张、费两人连连挥扬兵器相抗,且慌急倒退。 两名老者攻势凌厉的连攻十余招之后,已然逼近张大合、费公豪身前,而且劲猛的拳势皆分别击中两人胸腹,将张大合及费公豪两人击得痛呼倒退。 其实‘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两人,皆已功达任督贯通之上,已开始往‘三花聚项五气朝元’之境迈进,因此护身真气厚实,已然将对方临身拳劲反震消散,又岂会伤在对方拳势之下? 因此连遭对方拳劲击中,痛呼哀叫声中狂急慌乱的挥扬兵器反击抵抗,似乎难以阻挡对方的凌厉攻势即将败亡了! “雷龙殿”及“苍龙殿”的众武士,眼见两名殿主的情况甚为危急,因此俱都惊呼叫喝连连,且挥舞着手中兵器逐渐往场中接近,似乎大有群起攻扑之势,但是却遭殿卫长及武士长制止。 两名老者恨不得立即击毙两人为师兄弟报仇,因此狂猛凌厉的拳势,又疾又狠的连连击中张大合及费公豪的身躯,突然四人的身躯一合即分,并且已听见惨叫之声相继响起! “啊……小子你……呃……” “啊……我……嗯……” 正当旁观众人皆眼见张大合及费公豪两人,连连遭两名老者拳势击中,已被击得痛呼不止连连倒退之时,却听两声惨叫相继响起,四人身形已分。 旁观之人仔细一望,只见两名老者之一的小腹,竟然被尖锥刺入且挑裂一道半尺长的伤痕,并且已可见到蠕肠外溢中。 而另一名老者则是由左肩至胸口,被利斧砍出一道尺余长的大伤口,血水狂涌而出,并且尚可见到断裂的肋骨。 “呃……救……救我……” “救我……救……救命……嗯……” 两名老者骇然哀号声中“铁掌无敌”陈承廷“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翻掌开山”武常三人,已然同时迅疾掠出扶搂欲救,但是两名老者伤势甚重,虽然并未当场命丧可是已然回天乏术,因此在惨叫哀号的挣动中,已然逐渐静止了。 此时“翻掌开山”武常,突然恍然大悟的惊急大叫着: “啊?……不好!承廷、杨兄,这两个小子扮猪吃老虎!” “翻掌开山”武常惊叫声中“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也已恍然大悟的叱骂一声,因此两人立即掠身前扑,分别扑向尚站立对面的“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以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各自击出狂猛凌厉的拳劲掌势攻向两人。 然而“雷龙殿”殿主张大合“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兄弟两人,眼见对方又有两人狂怒扑至,而且是两个为首之人,因此又狂笑说道: “哈……哈……哈……终于有像样的上阵了!” “哈……哈……老儿你也想找死?那本殿主也送你上道吧!” 就在张大合与费公豪的狂笑声中,身形也已暴然前掠,霎时四人身形疾如迅电的迅疾相迎。 而此次“雷龙殿”殿主张大合手中的“龙头斧”以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手中的一对“紫金锥”已一反之前毫无招式可言的慌乱挥舞,而是幻为一片斧幕及一片锥雨,劲疾凌厉的迎向疾掠而至的“翻掌开山”武常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 “翻掌开山”武常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身形疾掠中劲猛的拳掌已然相继击出,但是倏见凌厉无比的斧幕、锥雨已然迅疾迎至,击出的拳劲掌势竟然全遭封挡住,而且斧幕、锥雨毫无停顿之势的反罩而至,因此俱是大吃一惊!立即再度连连击出狂猛拳掌迎攻。 然而因为双方掠势皆甚为迅疾“翻掌开山”武常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已然顿身不及,眨眼间已然接近不到七尺之距,如此之距,以拳掌迎战兵器自是甚为不利,因此已将两人逼得狂急沉气落地且迅疾暴退,并且连连不断的击出劲狂拳掌封挡斧幕、锥雨。 但是已来不及了,待两人身形暴退两丈之外时“河洛斗魁”杨天魁右胸口的衣襟有一道裂纹,尚幸并未受创,而“翻掌开山”武常的左臂上,则是已有血迹渗出,可见两人仅是在霎那间的扑击中,已然失招了! 也因为如此“铁掌无敌”陈承廷“河洛斗魁”杨天魁还有“翻掌开山”武常及“翠衫飞羽”陈廷馨以及两侧的黑道高手,才知“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以及“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两人,俱是功达甲子之上的顶尖高手,而之前的四人皆是出于大意而命丧,可说是死得太冤了! 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及“翻掌开山”武常两人,惊骇暴退尚未及站稳身躯,却见“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已然追击而至,手中的“龙头斧”已然幻出一片精光闪烁的斧幕,劲疾凌厉的罩向“河洛斗魁”杨天魁。 而另一方的“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也已狂笑一声,略带紫光的一对“紫金锥” 又幻出数十道劲疾凌厉的锥影,漫天罩向“翻掌开山”武常。 “啊?夫君小心……” “狂徒放肆……” 就在此时,倏听一声女子惊叫,以及一声暴喝同时响起,已见一道翠影及一道灰影,分别由侧方扑向张大合与费公豪两人,竟然是“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翠衫飞羽”陈廷馨兄妹两人。 “翠衫飞羽”陈廷馨眼见夫君扑攻对方时,竟然一招之下立即暴退,且左臂已然遭创,芳心大吃一惊时,又见对方的双锥,再度劲疾凌厉的罩向夫君,因此已然夫妻情深的惊叫一声,狂急抽出腰际长剑,劲疾抖出一片剑幕罩向“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为夫君解危。 而“铁掌无敌”陈承廷也是因为“河洛斗魁”杨天魁一招失手,险些被对方利斧削裂胸腹,因此已知对方竟然是个武功高深莫测的顶尖高手,之前乃是欺敌的做作之势,而“河洛斗魁”杨天魁绝非其敌! 眼见张大合的斧势,再度幻出一片精光闪烁的斧幕,劲疾凌厉的罩向“河洛斗魁”杨天魁时,顿时心中一惊!立即暴喝前掠,欲以攻势逼退对方。 然而“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并未被对方夹击之势逼退,在狂笑声中“龙头斧” 竟然如同神幻一般,在难以想像的角度中劲疾斜劈,反罩向“铁掌无敌”陈承廷,霎时以一敌二同时将两人罩在斧幕之下。 另一方的“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也已狂笑一声身形斜移避开剑幕,双锥疾抖中,一左一右玄奥无比的同时幻出一片锥雨,也将夫妻两人同时罩住,迫使两人同时出招封挡双锥攻势。 而且如此一来,正合了张大合及费公豪兄弟两人的心意,之前已将对方的高手除掉四个,现在又牵扯住四名为首高手,因此对方所余的十三人中,仅余一名五旬老者,可能是“霸拳”陈定中的门徒“苍龙殿”的殿卫长或可接战支撑个几百招,但是若有一至两名武士长围攻便可胜券在握了。 至于其余的可能皆是“铁掌无敌”陈承廷的门徒,以及身手较高的老仆,功力皆与武士长相当,只要有三、四名武士便足可困住一人。 因此“雷龙殿”殿主张大合已狂笑喝道: “焦殿卫长,你们尚不动手欲待何时?给我圈住狠杀!” 其实张大合除了对自己兄弟深俱信心外,因为不知晓对方十三人的武技如何?而且爱护所属,唯恐他们有损伤,因此才高估了对方,也低估了己方所属的武功了! 要知“神龙宫”的武士,昔年皆是二、三流之下毫无名声的低下之人,但是自从投效“神龙宫”之后,因为有不少的玄奥绝学可习练,俱都欣喜无比的勤习不懈。 再加上又时常获得五殿殿主的教导指正,因此每人皆是功力武技进境甚速,便是众武士的武功,个个皆已达至三流之上,甚至有些早已迈入二流境界了。 习练武技时,除了要有名师教导及玄奥绝学外,天资也甚为重要,而焦殿卫长便是因为天资甚高,因此功力、武技的进境皆比同侪快速,也才能由每次的比武晋试中,步步高升的晋升至殿卫长。 由此可知,每名武士皆已有了三流之上的身手,而焦殿卫长的武功当然在武士,武土长之上,早已迈入一流境界了! 因此当焦殿卫长及十名武士长,以及九十八名武士,眼见两位殿主轻易的便诛除了对方四名高手,皆是内心振贲得血脉奋张,早已想与敌一战,打响“神龙宫” 武士的威名。 但是顾忌有违武林规矩,仗势人多势众围攻,而且两位殿主并未下令,因此皆忍住冲动之意,未曾一拥而上攻击对方。 现在,两位殿主皆是以一敌二,而且也下令攻杀,因此哪还有顾忌?霎时一阵如雷喝声乍响,众武士立即齐拥而上,迅疾将满面惊色的十三人包围在内,兵器齐扬的狂攻狠杀。 首先,焦殿卫长早已盯住了十三人中站立最前方,一名年约五旬出头的灰衣老者,因此身形前掠中已大喝道: “老儿,本殿卫长挑你一战!” 那名灰衣老者因为四名师兄弟相继命丧,早已神色悲愤得咬牙切齿怒睁双目,恨不得将对方一一诛绝,眼见对方上百名武士已然一拥而上,而且尚有人挑战,因此已怒睁双目的狂呼叫道: “杀……杀……杀光你们,为师兄们报仇……” 一个有心一战成名,一个狂怒得欲为师兄弟报仇,霎时两人便已身形相迎,展开了一场狂猛拚战! 灰衣老者乃是“霸拳”陈定中的门徒,虽然出师之后皆留在师门,未曾行道江湖闯出名声,但是功力已然高达一流之境,因此焦殿卫长与灰衣老者的功力,可说是相差不多,纵然有高下也仅在一、二筹之间。 但是功力相当者一经遭遇之后,胜负关键又要视所学招式如何了! 焦殿卫长习有不少刻于住处石壁上的玄奥招式,以及宫主对武技招式的注解详释,对各种招式的施展已甚有心得,可惜缺乏实际的交手历练。 而灰衣老者则是久习数十年,对师门武技招式也已深悟其中精髓,因此两人一经交手已是棋逢对手,短时间甚难分出胜负! 而其余十二人中,有七名年约不到三旬的青年,乃是“铁掌无敌”陈承廷的门徒,另五名则是“铁掌无敌”陈承廷家中,年约四旬之上五旬出头的老仆,而他们的功力有高有低,但是皆在未达一流的二流身手。 反观“神龙宫”的十名武士长,虽然功力武技皆不如殿卫长,但是其中有数名仅是因为功力或招式略差一两筹,在比试中久斗险败,因此只得落为武士长,所以功力及武技已介于一、二流之间,甚或已迈入一流之境! 因此十名武土长,每一人皆可敌住一人,或占优势或居劣势的与敌激斗,如此一来仅余两人又如何能抗拒九十八名武士? 尚幸“神龙宫”当初招纳所属时,不论黑白两道或武功高低,只求心性正直便可成为“神龙宫”所属,因此众武士眼见十三名敌人,不到一刻便已被殿卫长及十名武土长,各自拦下一人交手,仅余两个面色苍白神色骇然的人,而且皆已被两名同伴围攻中,因此众武士已无对手可厮杀,俱是懊恼无比的分别围在每处激战之处,围观呐喊助威,甚或不时要求换手上阵。 虽然众武士仅是手执兵器围在四周呐喊助威,并未一拥而上围攻,可是却使交战中的敌人心里倍受压力,唯恐有人抽冷子骤然出手偷袭,因此分心注意时已然使出手大打折扣,逐渐居于劣势了。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面色严肃双目大睁,手中闪烁着精芒的“龙头斧”招招皆是疾如惊电烈如奔雷,劲疾凌厉威猛无比,精芒森寒的斧刀劲气,带着破空尖啸声,不但将“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的拳掌攻势全然封住,甚而将两人身躯全然罩在漫天斧影之中,步步进逼毫无一丝迟顿不顺之况。 反观“铁掌无敌”陈承廷“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此时已然是额头冒汗,鼻息粗喘,神色惊恐的咬牙强撑,拳掌连连狂急挥扬出拳影掌幕,封挡凌厉攻王的斧幕,但是威势渐弱,已无初时的迅疾威猛了。 而且两人身躯上的衣裤,已有十余处斧刀削过的裂缝,其中有数处渗出的血水,已然将衣裤浸湿一大片,再加上汗水流入伤口的刺痛…… 另一方—— “翻掌开山”武常及“翠衫飞羽”陈廷馨夫妇两人,一掌一剑,一短一长,忽攻忽封,忽迎忽拒,契合甚妙,虽然无能脱出劲疾凶险的双锥攻势之外,但是尚能攻守有序,与对方激斗得难分胜负。 至此时,在两侧观战的黑道高手,以及随后出林围观的黑白两道,还有“天残谷”之人,眼见“神龙宫”两名殿主以一己之力,力敌两名成名数十年的高手尚占优势,才知晓两名殿主的武功,竟然高得难以想像,那么“神龙宫”宫主的武功究竟高达何等境界? 倏然一声惨叫响起,一名与“苍龙殿”武士长交手的“铁掌无敌”陈承廷门徒,已然被大刀削中颜面惨叫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虽然武林人的拚斗胜负甚为平常,但是第一声惨叫响起,立使拚斗中的双方各有不同的反应,一方是心惊骇然,一方则是声势大振。 尤其是在右侧的一名老仆,正与两名“雷龙殿”武士激战,耳闻惨叫声顿时心中一惊!在此同时右侧一柄大刀疾砍而至,手中长枪已骤然一震,竟然未能完全封住大刀,刀锋已贴着枪杆斜滑而下,霎时将紧握枪杆的左手四指尖削断,痛得全身一颤,枪势也已一顿之时,右腿也骤然剧痛,已被另一柄大刀齐膝砍断,惨叫哀号的侧倒地面狂号不止。 一名四旬壮汉闻声心中一颤!急抖熟铜棍正欲抢攻退身之际,交手的武士长因为不愿输给同伴,也已全力抢攻,霎时棍势刀势骤然狂猛凶厉,顿听一声闷哼一声惨叫同时响起…… “呃……嗯……” “啊……” 闷哼、惨叫同时响起,两人的身形也同时踉跄倒退,武士长左胸肋骨被棍势击断两根,痛得面色苍白冷汗冒出,迅疾被身周武士扶住。 而“铁掌无敌”陈承廷的门徒,则是由左腰至小腹,已被横削出半尺长的裂口,血水如泉,肠胃外溢,立时昏倒在地挣动不止,一看便知已活不成了。 倏然又听一声惨叫及一声狂笑同时响起,另一方一名壮汉一刀砍入一名武士长左大腿,但是却被一柄三棱尖刀刺入胸口,踉跄倒退数步,撞至一名灰衣老者右后背。 焦殿卫长手中的狭锋刀,招式狂猛凌厉的步步进逼,而灰衣老者则是气息粗喘的挥出片片掌势封挡,但是难以招架的频频退却。 焦殿卫长突然面色一喜,攻势更为凌厉迅疾,立使灰衣老者心中惊急的连连挥扬掌势急封,并且身形急退闪避狭锋刀锋芒,倏然背后一震,退势受阻,心中一惊! 正欲斜移之时,突听对手暴喝一声,一道精光已然劲疾凌厉的当头劈下…… 灰衣老者心中骇然,狂急骤提全身功力右窜,双掌也劲疾挥扬出一片掌幕,但是左臂突然剧痛一轻,半截手臂已然凌空飞出,而且凌空疾下的精光在眼前一闪而逝,面额及胸口已然剧痛,不由自主的惨叫一声…… “啊……” 此方惨叫声方响,另一方又是一声骇然惨叫,一名武士长的手中长枪,刺入一名四旬壮汉腹内,将对方挑飞丈外坠地! 此时另有一名老仆,突然身形暴退,神色骇然的将手中大刀抛地,并且骇然大叫道: “饶……饶了老汉……” 另一方—— 一名老者手中的大刀,被“雷龙殿”一名武士长,手中沉重的厚背大刀震飞,刀光劲疾的追砍而下时,立即胆颤心惊得双膝一软,跪地求饶。 “雷龙殿”武士长见状,惊急泄力,大刀猛收,刀光一闪,险险的由老者面前三寸之处疾砍落地,顿时吓得老者惊叫一声昏然软倒。 突然两声痛哼相继由另一方响起…… “呃……嗯……” “啊……狂徒……” 循声望去,只见“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右手中的“紫金锥”正由“翻掌开山” 武常洞穿的左掌中抽出,并且带出一片血雨,而“翠衫飞羽”陈廷馨手中长剑则被另一柄“紫金锥”震得朝右上扬,胸前空门大开。 但是“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并未趁机一举诛除她,竟然双腿疾纵身躯横平,右脚猛然踹向她胸口,并且藉着踹实的反震之力,劲疾追击身形暴退的“翻掌开山” 武常,双手“紫金锥”也已顺势右斜,分别刺向“翻掌开山”武常右肩颈及右胸。 “翠衫飞羽”陈廷馨胸口骤遭大力踹踢,痛得惊“哼”一声,且身躯倒退之时,眼见“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竟然身形顺势右斜追击夫君,因此夫妻情深的悲急尖叫出声: “天……狂徒住手……常郎快倒身……” 悲急尖叫声中“翻掌开山”武常果然毫不犹豫的朝左后方斜倒,避开对方的致命一击,并且右脚顺势狠狠上踢向对方上盘颈胸。 但是“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岂容他轻易脱身?因此双手“紫金锥”也已追击对方仰倒的身躯,突见对方右脚劲疾踢至,顿时心中冷笑,右手迅疾下沉“紫金锥”已顺势剌向上踢的右脚。 “啊……” 又是一声惨叫“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的身形斜升而上时,右手中的“紫金锥” 已由“翻掌开山”武常右脚小腿中顺势抽出。 突然一声大喝及一声凌厉尖叫声同时响起: “二弟小心……” “狂徒纳命来……” “雷龙殿”殿主张大合的喝声方起“苍龙殿”殿主费公豪身形,已然藉由“翻掌开山”武常右脚踢势的反震之力,冲升而上,凌空仰翻头下脚上,正欲扑击手脚受伤倒地不起的“翻掌开山”武常之际,已然见到与大哥激战中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已然暴退出战团扑向自己,而另一方的“翠衫飞羽”陈廷馨也同时扬剑疾刺而至! “哈……哈……哈……臭娘们!已然饶你一次了,你真想找死不成?” “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狂笑声中,身形凌空斜旋,并不理会“翠衫飞羽”陈廷馨,已然劲疾迎向“河洛斗魁”杨天魁。 “啊……” “翠衫飞羽”陈廷馨闻言毫不领情,正欲续追之时,倏听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传至,惊急望去,只见斧影飞闪中,大哥“铁掌无敌”陈承廷的身躯,已然在翻旋数匝血雨纷飞中仰倒地面,身躯抽搐四肢挣动不止。 “啊?大哥……” 但是悲急惊叫声刚出口,尚未及前扑救援之时,右侧又突然响起一声狂笑: “哈……哈……你也去死吧……” 原本以为“苍龙殿”殿主费公豪又在追击夫君,因此惊急转首望去,却见夫君仰躺的身躯,已被两名黑衣武土的大刀架在右颈及胸口,虽已遭制但是尚无立即的性命之危。 就在此时已听左方又响起一声惨叫…… “啊……” 惊急循声望去,正巧望见“河洛斗魁”杨天魁的右掌,已然由“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的左胸缓缓滑坠,但是额头间竟然插着一柄紫亮尖锥,双目惊恐大睁的缓缓后仰摔跌倒地。 “翠衫飞羽”陈廷馨眼见之下,霎时神情骇然面色苍白,双目惊睁却空洞无神,檀口大张则欲呼无声。 茫然环望已然寂静的战场,只见己方之人,除了自己尚站立着,仅有夫君及两名老仆,皆被两名黑衣武士的兵器制住,其余的人全然倒卧在血泊中,竟然无一重伤可救的人! 一场激战说来甚久,实则仅在三刻不到便已全然结束了,在四周围观的黑白两道群雄,俱是神情骇然得无人吭声,并且皆知在场之人中,无人能敌得过“神龙宫” 的两名殿主,便连“天残谷”谷主“残绝”也有自知之明,心知若是自己下场,恐怕千招之内也必然败落! 可是……他们在五、六年前的武功,仅是介于二、三流之境的绿林小贼及水贼而已,如今竟然……他们的武功是如何练成的?是“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调教的? 还有这些黑衣武士,其中有些人往昔虽然也是武林人,但是大多是毫无名声的三流之人,或是不入流的水手夫、走卒之辈,可是他们的武功也…… 群雄惊异骇然中,突听“雷龙殿”殿主张大合沉声说道: “放了他们!” “是,属下遵命!” 喝声中,六名武士皆收回兵器,放了“翻掌开山”武常及两名年有五旬的老仆“翠衫飞羽”陈廷馨眼见之下,已然悲泣的掠至夫君身侧,急忙取出伤药为夫君包扎手脚伤口。 而焦殿卫长也立即吩咐众武士长,迅速分派武士察看救助武林同道的情况,以及解毒药水的所余之数,并且派遣武士收拾车马及杂物,准备随时上道南下。 此时“雷龙殿”殿主张大合,也已朝聚合一起的“翻掌开山”武常夫妇,及两名老仆沉声说道: “两位,往昔的是非如何,想必两位心中也甚为清楚,有前因才有今日之果,况且还是你等聚众前来,怪不得本宫之人心狠手辣了!但是本宫之人并非赶尽杀绝之辈,因此留你等一条活路,至于尔后是否欲寻我兄弟报仇?全在你等一念之间了!” 话声一落,也不理会“翻掌开山”武常夫妇两人的神情如何,也不理两人有何等应对之言?已与“苍龙殿”殿主费公豪行往群雄之方,笑颜低语的同时进入树林内。 尔后—— 半个月的时光中,黄河两岸已有数千名门帮、山寨、世家,以及黑白两道颇有名声的高手,皆已解消了体内剧毒,不再受制于人了,因此其门人或亲人皆已不再遭受“帮”驱策了。 尤其是“天山门”老门主诸葛天长“终南山”老门主黄承湖,以及“六盘山寨” 老寨主宁飞霸,也已知晓爱女乃是被邪魔元神侵身,以致心性大变得已非自己的爱女了。 并且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爱女由“幽冥鬼府”返回之后,虽然功力暴增的难以估计,但是却恍如患了失忆症一般,竟然连亲友及往事大多不记得了? 自此之后,各门各帮之首以及各方侠义邪魔高手,皆已恢复了自由之身,不再受“帮”控制了。而且已有不少门帮及侠义邪魔,为了报仇雪耻,或是大义凛然的要为江湖武林消敉祸患,已自告奋勇的分别随着“神龙宫”的两位宫主夫人,以及四位殿主,分由各方前往“九江”会合。 第二十章 填膺大仇轻易报 娇娥情丝欲缠擒 “江湖魔舞壮士忧,孤身只剑赴云山。 谁能知我辛苦行?且为君心歌一声!” “武夷山脉”起自于浙闽“仙霞岭”至闽北“蒲州”一带,在唐代之前尚属荒凉之地,(唐代时以福州、建宁两地首字而名“福建”]因此百姓皆聚居平原,少有人愿居于深山荒谷之中,除了风景绮丽的名胜之地外,甚少有人烟在山区中,尤其是整个山脉中,除了“武夷山”主山外,其余荒山更是形如蛮荒之境。 “武夷山”山脚入山处有座“武夷宫”乃是道家三十六小洞天中,第十六洞天所在,据说是尧帝之期有彭祖隐居此山,有二子,一名武,一名夷,事亲至孝,后人祭祠彭祖又敬崇二子,故而将此山称之为“武夷山”。 “武夷山”虽不如泰山、华山宏伟气魄,景色也不如黄山、卢山俊奇,但是山中甚多耸峰峻岭,千奇百怪,姿态横生,层峦峻峰自成丘壑,清溪潺潺,山涧处处,也别有一番山水幽奇之胜,其中尤以“九曲”之景最为有名。 “武夷山”俗称有“三三六六”之名胜“三三”乃是最深长的一条山溪,婉蜒曲流共有九曲,因此又称“九曲溪”流经之处共有十八涧,因此叉有“九曲十八涧” 之称。 而“六六”则是指山区中甚多千奇百怪、姿态横生的耸峰峻岭,其中有三十六座耸峰最为巧夺天工,恍若雕凿而成的,其中最有名的则以“大王峰”(又名纱帽峰)“虎啸峰”“天游峰”“仙人掌峰”“玉女峰”等几座峰最为有名。 另外尚有“曼亭峰”“大、小藏峰”两峰“接笋峰”“天柱峰”“隐屏峰” “仙掌峰”“三仰峰”“天壶峰”“大、小廪峰”双峰“象峰”……等等。 “九曲溪”第二曲的溪畔西方,有一座二十余丈高的秀丽山峰,恍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般,正是“玉女峰”! “玉女峰”峰脚有一座道观“仙女宫”内里原本有三十余名坤道,但是早已被赶出道观,散往山区中的其他道观中,而观中房舍则被一群绝色姑娘及数十名侍女,以及四十余名武林黑白两道中甚有名声的高手占住了。 时约卯未辰初之时,突然由观内迅疾涌出二十七名男女老者站立观门前,内里竟然有年约八旬左右的“霸拳”陈定中,其余的人不知是何门何帮的高手? 未几,又见二十八名年约双十之下,身穿一式青色劲装,背背宝剑的侍女,拥簇着七名身穿蓝、绿、红、紫、黑、白、橙七色仕女装,个个皆是又娇又柔、又秀又艳,美如天界仙子下凡的绝色小姐。 为首的正是身穿蓝衣的“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身旁的六女则是身穿绿衣的“终南山”门主黄佩雯,身穿红衣的“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身穿紫衣的“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身穿黑衣的“帮”帮主龙雨萍,身穿白衣的“紫云山庄” 庄主胡雪娥,以及身穿橙衣的“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 而七位绝色佳人的身躯,皆已被“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侵附盗用,经过年余之后,自身的“精、气、神”三魂逐渐被魔炼消散七成,因此如今的神智及肉躯已然被“罗浮七艳”主宰,并且因为已结拜为姊妹且昭告武林,故而被江湖武林称为“七仙女”。 此时“七仙女”步出观门后,略微遥望远方人声吵杂之方,便一同轻移莲步,往峰西一片岩壁如镜,有如仙女梳妆台的一座巨岩之处行去。 离地面约有四丈高的“镜台岩”上方,是一片约有六丈宽阔的平整岩地,在岩地正面是一片如同妆台镜面的光滑岩壁,岩壁之上悬有一片红布,上面写着“英雄擂”三个大金字。 在如镜岩壁下方的岩台岩地正面及两侧,各有九张大椅,并且在约有五丈高的如镜岩壁上方,已然搭着一座竹棚,棚内正中有七张宽椅,可居高临下的望清下方岩台岩地。 此时在岩台前方的宽阔岩地及树林前,竟然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晃动,至少也有两三万人之多,而且十之八九皆是年约双旬之上、三旬之下的青年! “啊?来了……‘七仙女’来了……” “真美!若有妻如此,真不枉此生了……” “黄兄,你觉得‘七仙女’中哪一位最美?” “哼!色为刮骨刚刀,在下对她们毫无兴致,在下只想……” “嘿……嘿……胡兄,昨日你又连胜两场,已然晋至第三级了,今日……” “所以小弟看上了那位身穿绿色的……” “嘿……小弟倒是看上了穿白衣的……” 就在两三万人的惊艳低语声中,由道观步出的仙子、侍女及黑白两道高手,此时已然分行两方“七仙女”已在二十八名劲装侍女的拥簇中,登达岩壁顶端的竹棚内一一落座,而二十七名黑白两道高手则登上了岩台岩地,一一在正面及两侧的大椅上落座。 片刻后,突听岩顶之上响起一声铜锣声,此时坐在岩台正面一排大椅,居中而坐的“霸拳”陈定中已然缓缓站起身躯,先朝台上众老着抱拳环绕揖礼之后,才行至台缘朝台下之人说道: “诸位同道诸位青年才俊,五日中,分别在四处历经三轮比试之后,已然由七千九百余人中,已有一千三百余名青年才俊脱颖而出,今日便在此开始进入第四轮的晋级比试,待会有资格比试的青年才俊,请将牌号投入木桶中,然后如前摸号对阵,并依胜方、负方再分别摸号对阵,此轮比试也须如前连胜两场,方可晋级为七百名的优胜者,并且已有资格成为卫队人选!” 话声一顿,又仰首朝岩壁顶端竹棚内的七位仙子朗声说道: “恭请七位仙子鸣锣开试!” “霸拳”陈定中的话声方落,岩顶已然连连响起三声震鸣锣声,因此陈定中再度朝台下人群喝道: “第四轮比试正式开始!” 喝声一落,霎时便见台前的许多青年才俊,已然将一只刻有号数的鬼面铜牌,投入台缘的一只大桶中,准备开始由台上评判摸号比试。 而此时,岩壁顶端竹棚内,七位美如仙子的姑娘,似乎对此轮比试尚不感兴趣,因此又在二十八名劲装剑侍的拥簇中起身离去。 当她们又行返道观正欲步入观门之时,只见山下的游客山道中,有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岁,头系公子巾身穿云白长衫,腰悬同色云白长剑手执白玉扇,高拔雄伟俊逸倜傥,有如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独身一人缓缓行至。 男爱俏、女爱俊,此乃天下不变之理,再加上云衫公平身材高拔雄伟,幽雅倜傥俊逸不凡,因此正欲进入观门的七位美如仙子的娇娥,以及众背剑侍女,皆不约而同的停步望向云衫公子。 但是当望清云衫公子的面貌时“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突然神色一怔!接而急朝身侧六女低语数句。 其余六女闻言皆是神色惊怔的也立即仔细观望,之后七女似乎心意相通的低语数句后,再度轻举莲步迈入观门,而众剑侍也立即随行进入观内。 云衫公子逐渐行至道观之时,已然望见观门前的众多佳人,似乎也已望清丽如仙子的佳人面貌,眼见众女背影进入观内之时,已然身形迅疾的掠至观门前,仰首望向观门横匾上的“仙女宫”一眼后,已然神色严肃的跨步入观。 但是进入观门内,却见内里空荡荡的已无众女身影?但是他并未往大殿之内行入,而是开口朝殿内暍道: “在下‘狂龙’司马玉虎,今日前来欲向‘帮’帮主报两掌之仇,还有…… 莺妹,你竟敢与我的仇人结为姊妹,而且早已知晓‘霸拳’陈定中乃是我的大仇人,竟然不闻不问,你……你还不快出来见我!否则就莫怪我不顾往昔之情,要与你断决昔日结为夫妻的约定了!” 喝声已止,却未听殿内有人回应,但是突然由两侧偏殿内迅疾掠出二十余名老者,迅疾将“狂龙”司马玉虎团团围住。 众老者皆是“七仙女”的心腹高手,其中大多属南疆高手,仅有少部分的五人乃是江南武林黑道高手,虽然早已由江湖传言中听过“狂龙”司马玉虎之名,却不知晓“狂龙”司马玉虎是何许人物?因此已有人沉声说道: “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大呼小叫,而且敢对七位仙子不敬,小心老夫等人毙了你!” “狂龙”司马玉虎眼见二十余名老者迅疾围至,但是毫无畏色的冷冷一笑,待耳闻老者之言方止,立即不屑的冷笑说道: “哼……哼……本少爷前来寻找不知为妇之道的贱人以及仇人,你等切莫插手本少爷的家务事,否则莫怪在下出言不敬了!” “狂龙”司马玉虎与“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之间,虽然在遇难之时有过夫妻约定,但是此事除了当事者的数女之外,无人知晓,便连中原武林皆不知,更何况是南疆武林?因此那名老者闻言顿时大怒的叱道: “叱!小子胡言乱语……” 此时另有人也已冷声说道: “管他是甚么人?先拿下他再说!”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不屑的泠“哼”一声说道: “哼!你等最好滚远些,否则莫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放肆!毙了你这狂妄小于!” 随声倏见一道身影疾如电光石火掠向司马玉虎,一只枯爪已然疾狠的抓向他面门,似乎欲一举抓毙他,但是却听一阵狂笑声响起“狂龙”司马玉虎不闪不避,甚而前迎对方爪势,并且大笑说道: “哈……哈……哈……在下就接你一爪试试!” 霎时便见两人身形相合“狂龙”司马玉虎的左掌五指,已然与对方右爪互扣住,而右拳又疾又狠的连连击在对方胸腹,连连响起沉闷的肉击声。 “碰……碰……碰……喀……” “呃……呃……啊……我的手……我手掌……” 痛哼声中突然夹杂着骨裂脆声,随及痛叫惨呼声响起,顿使其余老者惊怒无比,并且已有三名老者不约而同的暴掠扑向司马玉虎。 “呔!小子放手……” “啊……老夫毙了你这小子……” “噫?刘老哥的爪……叱!小子滚开……” “哈……哈……哈……这老小子不禁打,你们来得正好!” “狂龙”司马玉虎狂笑声中,松掉已然全身软垂的老者,身形疾如幻影的首先迎向由右方扑至的一名老者,不理对方掌势,双拳已后发先至,有如擂鼓般的连连击中对方胸腹,顿时打得对方全身剧痛真气大散,右掌中原本凝聚八成内劲的掌势,也已劲气消散,虽然已拍中司马玉虎左胸口,但是已然毫无力道了。 “啊……痛……呃……呃……嗯……” 此时另两名老者已然扑至司马玉虎身后两尺之距,两人的两掌一拳也已同时触及后背,掌劲拳劲疾吐震入对方体内,但是突然由对方身躯内,涌出一股强劲的反震之力,竟然将两人拳掌击出的内劲反震而回! “喀……卡……” 击劲愈强反震之力也愈大,霎时便听拳指断裂及腕骨震断之声同响,痛呼之声尚未叫出,倏见对方身躯疾转,一张诡笑面容出现眼前,接而便见对方双手忽拳忽掌分别拍击两人。 “啪……啪……碰……碰……喀……嘶……碰……” 两名老者倏觉面颊被疾猛掌劲,打得双目发黑眼冒金星,但是对方尚未息止攻势,接而便觉一记记有如巨锤的重击,连连击中颜面及胸口、腹部,打得两名老者鼻青脸肿口角溢血,胸腹剧痛且肋骨断了数根。 “啊……痛……别……别打了……” “哎哟……痛……死了……住……住手……” 围立四周的老者,万万没料到四名同伴先后出手,竟然在片刻之间,被对方又疾又狠的狂烈反击中,相继惨呼连连的倒地不起,然而不但未使他们警觉,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怒气及凶性,又有七人暴喝连连的同时挥扬拳掌扑向司马玉虎。 “哈……哈……哈……过瘾……打得真过瘾!在下再陪你们玩玩!” 狂笑声中“狂龙”司马玉虎竟然无视七名老者的拳掌击身,双手忽掌、忽拳、忽爪朝七人身躯招呼,霎时便听拳掌及体的声音响不绝耳,并且见五名老者恍如酒醉一般踉跄退出,而另两人则在原地抱头痛呼惨叫。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似乎打的不过瘾,竟然又狂笑大叫着: “哈……哈……哈……这几个也不禁打嘛?难道就没有一个够格且禁打的?哈…… 哈……你们也别闲着,在下来了……” 狂笑声中,竟然狂妄的掠向惊愕怔望的十余名老者,霎时掀起一场混战,并听狂笑、怒喝、叫骂、痛呼、惨叫、哀号声响不绝耳。 未几,便见十余名功达一流的高手,一个个血水滴流抱头痛呼,冷汗直流捣腹哀号,面色发白捧臂惨叫,相继狂退闪避白色身影近身。 二十余名高手无一能抗拒“狂龙”司马玉虎的攻势时,突听殿内传出一声娇脆叱声: “住手!” 娇脆之声传出之后,那名老者霎时身形一顿,迅又退回原地,而此时已见身穿黑衣的“帮”帮主龙雨萍,穿白衣的“紫云山庄:壮主胡雪娥,以及穿橙衣的“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三女,在十二名剑侍的拥簇中步出大殿。 “狂龙”司马玉虎眼见三女出殿,立即朝“帮”帮主龙雨萍狂笑说道: “哈……哈……哈……龙帮主你果然被在下逼出来了!在下不知你如何迷惑或逼迫莺妹?与她将在下诱入‘魔神洞’之后,竟然出手制住在下穴道,甚而欲……因此害得在下险些命丧内里的‘情欲宫’之中,如今这贱人竟然还不出来见我?哼!也好! 在下先找你报两掌之仇后,然后再找她算账!” “帮”帮主龙雨萍闻言后,神色不屑的冶笑说道: “嗤……嗤……凭你?若非姊妹们看你是个上好……” 然而话未说完,却见“狂龙”司马玉虎神色冷酷的微抬右手,虚空挥拍,面对他的“帮”帮主龙雨萍,并未在意的续说着: “想留下你,否则本姑娘早就除掉……” 但是倏觉一股似有似无的微风吹拂而至,芳心一惊!身形疾移闪避,但是已来不及了,霎时便听一声脆响: “啪……” “啊……狂徒找死……” 一声脆响一声惊叫怒叱声连响,霎时便见“帮”帮主龙雨萍惊急暴退,但是随及狂怒前扑,雪白玉掌已拍出一道阴寒之气涌向司马玉虎,可是在她柔细如玉的左颊上,已然出现一只泛红掌印。 “狂龙”司马玉虎得意的冷冷一笑,身形已疾如神幻一般幻至右侧,不但避开了阴寒之气,并且又挥扬左掌拍出,且冷笑说道: “哼!还欠一掌!” 此时站立一旁的胡雪娥及江玉瑶两女,没想到对方身陷“情欲宫”中竟然还能逃出?非但未曾被炼消魂魄,甚而功力又比之前高出甚多?竟然已高达如此境界?使五姊闪避不及,玉颊已然被对方拍中击出掌印? (注:任何人体内皆有“精、气、神”存在,也就是道门中俗称的“三魂”或是“三尸”“三姑”但是芸芸众生中仅有修炼内功的武林人,以及修炼道法之人,或许才能将“精、气、神”修炼精淬。 武林人修炼的内功真气,原本出自古方士或道家修炼人体“精、气、神”的金丹大道,而道家的金丹大道,又分为“小三元金丹大道”及“大三元金丹大道”所谓“三元金丹大道”乃是“人元”“地元”及“天元”三层,而每层又有上、中、下层,共三级九层的进境。 金丹大道修炼至“任督贯通”之前,乃是统称为“小三元金丹大道”的“人元” 也就是由初习的三流下层,至功力渐高已达四十年左右功力的二流中层,及至甲子功力时便是“人元”的一流上层境界。 当“任督贯通”时便达至“地元”的初层境界,及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时,便已达至“地元”之境的中层境界了,而此时已然能以丹田真气御剑,称之“御剑术”不过御剑时甚为消耗真气。 当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后,开始将“精、气、神”凝聚,修炼无形无体的“本命真元”或称“三昧真火”也就是武林人所称功力至极的“罡气”此时已进入“地元”的上层。 尔后待无形无体的“本命真元”逐渐凝聚成形,修炼出有形无体的“本命元神” 时,便踏入“天元”的下层境界了。 到达此境界趺坐行功之时,可使有形无体虚幻之物的“本命元神”也就是所称的“魂魄”出窍离体神游大地之中,此时已然身属“真人”“剑仙”之境了。 但是有形无体的“本命元神”尚属虚幻之物并不精固,极易遭强大外力击毁散消,因此依然须返回本体受肉躯保护,此时若以“本命元神”御剑,但是若有损伤时,便会伤及“本命元神”了。逐渐将有形无体的“本命元神”化虚为实之时,便可修炼成有形有体的“本命元神”俗称或“元胎”“圣胎”而此时便已练达“天元” 中层之境了。如果续将有形有体的“本命元神”或“圣胎”练达可随心意由天灵出窍离体时,至此,已然迈入“小三元金丹大道”的“天元”上层之境了,也就是俗称的“地行仙”之境了。但是除了同为修炼“本命元神”者,功力已达此境者才会详分高低外,寻常武林人何曾见过“剑仙”?更何况是“地行仙”?而且也不明其中分际如何?因此皆将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境界之上,可御剑百丈外取人头颅者,皆尊崇统称为“剑仙”。 修达“地行仙”之境后,再须修炼“大三元金丹大道”的“天、地、人”三界九层,欲以兵解或尸解虽可成仙,但是属于仙界九级的下三仙之流,若以原身继续修炼成仙便属上六仙,方能进至天界“太清仙境”的“上仙(金仙]、高仙、大仙、玄仙、天仙、真仙、神仙、灵仙、至仙”九仙之境。 而“罗浮七艳”往昔虽然已修炼成无形无体虚幻之物的“本命元神”但是尚未结成“元胎”因此仅达至“小三元金丹大道”的“地元”上层之境。 故而“罗浮七艳”的肉躯已毁之后,无形无体虚幻之物的“本命元神”甚易遭外力毁散,才会躲入“魔神洞”中,藉洞内阴魔之气维护,并且极欲盗取他人肉躯,方能保护无形无体的“本命元神”不受外力毁散,然后再重新修炼。 但是每一个人的肉躯中,原本便有“精、气、神”三魂存在,道门中又称为“三尸”或“三姑”因此定须先将原有的“精、气、神”三魂炼消,才能全然将身躯神体合一归为己用。 而修炼内功的武林人,其“精、气、神”三魂更是较常人精固,因此欲炼消原有的“三魂”当然事倍功半。 因此“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虽然已侵入七女身躯内,但是必须将七女体内原有的“三魂”炼消,方能使“本命元神”与盗得的身躯神体合一。 然而“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将七女体内原有的“三魂”炼消七成之时“本命元神”的精气已然耗损大半,使得原本便虚幻不稳的“本命元神”已然散化,退返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景况了,尔后唯有再勤修,或是吸取功力甚高的男子元阳精气,才能再度炼出“本命元神”。 反观“狂龙”司马玉虎早在年余之前,便已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尔后又经兵解飞升为“真仙”的“长风子”悟解司马玉虎及粉衣凤姑娘两人,在天机中有夫妻缘分。 加之悟得天机知晓他们当有此劫,并且将在洞内遭魔法淬炼习得魔功,尔后将有大用,因此任由他们两人进入“魔神洞”果然被洞内魔神迷惑淫乱,且传授淫魔大法,准备尔后解禁出困时,将他们两人炼成男女鼎替身。 “长风子”算计两人皆已习悟“魔神”所传魔法后,才施法将两人救出“情欲宫”带返洞府,然后再教导道门“调和宗”及“金液宗”使两人同时合藉双修道、魔两宗,身具仙、魔、人三界道法。 因此“狂龙”司马玉虎此时的功力,已然修炼成有形有体的“本命元神”并且“圣胎”已逐渐凝结之境,七女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因此“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以及“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眼见对方轻而易举的便拍中五姊玉颊,击出掌印,俱都芳心大吃一惊!接而便听五姊怒叱一声,身形迅疾前扑中,阴寒掌劲已然拍向对方。 然而突见对方身形如幻一闪而逝,立即使得五姊掌势落空,并且左掌又再度拍向五姊左颊,因此皆芳心惊急的叫道: “小心……” “五姊小心!” 而此时“帮”帮主龙雨萍芳心急怒中,已然双目怒睁咬牙切齿,双掌疾如幻影的幻出十八片雪白掌影,劲疾凌厉的拍向“狂龙”司马玉虎。 “哼!” “狂龙”司马玉虎冷“哼”一声,双掌也疾如神龙拍出二十四掌迎向对方掌势,霎时两人已近身搏斗成一团。 但是仅交手不到一刻,便见“帮”帮主龙雨萍,已被似虚似实,神幻莫测的雄猛掌势,逼得身形不稳频频退却,在旁观战的胡雪娥及江玉瑶两人,芳心惊异的互望一眼后,吭也不吭一声便立即双双前掠,一左一右与五姊同时出掌夹击对方。 “狂龙”司马玉虎气势如虹步步进逼中,心知再用不了多久便可击败对方,但是突然见到一橙、一白,两道疾如鬼魅般的蒙蒙身影,已然由左右两方同时包夹攻至,因此身形疾退再进,双掌连连幻出数十道掌幕爪势及指影,同时分迎向三女攻势,并且冷声说道: “哼!在下就接你们三人的‘魔幻功’又如何?再接几掌试试!” 话声中,身形已幻为一道虚幻的淡淡白影,毫不畏惧的疾幻入黑、橙、白三道蒙蒙身影之中,霎时混为一团如球彩光在殿前闪动着。 但是四个功力神化的人同时出手之时,全然是保存真气含劲未吐,除非拍实才会吐劲,因此只能望见彩色光影转动毫无劲气外溢,仅有四人身形疾幻时带起的飘拂风声。 惨遭痛击尚围立在四周的二十余名老者,初时眼见“狂龙”司马玉虎仅是微微扬手,却听击掌脆声响起,并且已见帮主玉颊骤遭掌势击出红印,因此俱是大吃一惊!才知对方的功力已然高达极顶难以估算。 眼见另两名仙子也身形如幻的加入围攻后,四人的身形已然幻为一团彩球拚斗,竟然无人能看清四人的身躯,更何谈看出四人出招交手的情况?这才知晓‘狂龙’司马玉虎的功力已然超凡入圣,不但比任何一位仙子高,甚而能凭一己之力以一敌三! 众人未曾命丧已属天幸了,因此伤得并不冤。 群雄内心震惊愕然观战之时,彩球翻滚移动愈来愈迅疾,转眼已过了两刻余时光,已见黑、橙、白三道蒙蒙身影,愈来愈迅疾的围困住云色光影,而且攻势愈来愈严密紧束,看来对司马玉虎甚为不利了! 虽然司马玉虎的功力比三女中任何一人皆高出数筹,被三女围攻之下也尚无败象,但是心知已然难伤及三女,甚或久战之后定然不敌三女的围攻! 心有自知之明后,当然不愿再与她们缠斗了,万一七女中又有人出殿围攻,到时更对自己不利,因此骤然抢攻数招逼退三女,尚不待三女再度围至,云白身影已然冲升三十余丈高处,斜掠而去,并且大笑说道: “哈……哈……哈……在下自承不敌三位围攻,但是在下也不会为了虚有名声,便自寻死路与你们硬拚,然而在下也不会轻易饶过你们,此后不知何时便将再来,到时你们千万莫要落单,否则就莫怪在下心狠手辣,只要一有机会便会逐一诛除你们了!” 倏见白影暴冲而上脱身而去,三道光影又急又怒得也相继迅疾冲升疾追,并且听娇叱之声连响: “叱!是个男人就停下来与我姊妹一战……” “狂徒留下命来……” “叱!你竟然不顾名声逃离……” “哈……哈……哈……你们放心,在下还会来找你们的!哈……哈……” 三女闻言又气又恨,但是眼见云白身影逐渐远去难以追及,因此无可奈何的只得恨恨返回大殿之中。 夜入二更—— “仙女宫”已然灯火寥寂,但是在宫内不时见到几个巡守人走动,偶或见到几处暗隅中有人影晃动,而宫墙外也偶或有人围绕宫墙四周巡行。 又换了一批巡守的人,竟然全是在江湖武林颇有名声的一流高手,任何一人可能都是一门之主,或是在家乡地方的豪门地霸,但是现在竟然皆沦为巡守之人,若是传出江湖武林,实在难以令人相信,或是为他们叹息不值! 即将三更,两名高手在宫墙外边行边聊的缓缓行往宫门之方,与守门的两人略微颔首而过,又行往另一方的宫墙处。 突然!一道虚幻白影由两人来处的宫墙上空二十余丈高处,疾如电光石火般一闪而逝,不知幻入宫内何处消失不见了? 宫内左厢客殿内,四名剑侍散立四处转角处,除非正面相向,否则无法由后方偷袭,而且尚须同时偷袭四人,否则漏失一人,必然会叱喝出声惊动歇息之人,可见这些剑侍皆受过严格训练甚为警觉。 倏然!在厢房中的宁静空气似有似无的波动着,四名剑侍尚未曾发觉有异时,数处要穴已然同时遭柔和劲气制住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双目惊恐的乱转乱望。 忽然一声轻笑声响起,客殿中已然幻出一具白影,大大方方的由两名剑侍面前走过,并且促狭的在一名剑侍面颊上掐了一下,才由她身侧的一扇木门行往内间。 一间并不大也甚为粗简的客房,只不过是添置了一些桃色丝缎桌巾、垂幔、纱帐,便使客房显得绮丽些。 原本可供三人并睡的木板通铺上,丝绸被褥中有一名睡姿撩人的天仙丽人,娇靥上尚浮现出令人心荡的笑意,一只柔白如雪的玉臂伸压被上,令人望之真想摸上一把。 虚幻如鬼魅的白色身影缓缓幻出身躯,身不晃,脚不抬的已然飘至床前,面色严肃的望着床上丽人,竟然就是“狂龙”司马玉虎! 床上的丽人虽然尚在睡梦中,但是似乎也已察觉有人进入房内,双目微睁中已然见到床前有人,霎时双手骤扬,柔软的丝被已罩向司马玉虎,并且身躯已翻入通铺内角之方。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夜入宫内潜至此室,若有意伤害她,初入房内时便可制她穴道,又岂能容她反抗?因此仅是面色严肃的挥开被褥,望着双掌高抬的床上丽人。 只见她一头乌黑长发散披玉肩及后背,雪白酥胸上一双圆滚的玉乳半露,一件桃红色的肚兜紧裹着纤细胸腹,但是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半屈半侧的屈跪着,真乃是一具令人心动的美好身躯。 而她正是“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 “狂龙”司马玉虎双目中浮显出一种,似恼似恨又似不解的目光,默默的望着她,似乎欲等她对自己解释。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芳心震惊中,只见他仅是默默的望着自己,似乎并无出手伤害自己之意,因此心境宽松不少,但也不敢大意的怒叱道: “叱!你竟敢夜入姑娘家的房室,难道你不怕被人看成奸淫之徒吗?”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神色怪异的默默望着她,半晌才撇撇嘴的沉声说道: “哼……你身躯何处我没见过?以前你……你怎么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难道是那个姓龙的贱女人,对你施了甚么邪术迷惑你?使你不再理我了?而且还对我有敌意? 看来上次在‘魔神洞’中时,你已经……” 话未说完,倏见房门外疾幻入四个披头散发,身披外衫脚穿绣花鞋,内里肌肤若隐若现的娇丽姑娘,并且惊怒的相继叱斥叫道: “狂徒竟敢夜入……” “大姊……大姊你没事吧?” “啊?是他?快困住他……” “登徒子纳命来……” 四女惊叱怒叫中,身形迅疾前扑,八只玉臂已同时拍出数十片掌影,劲疾罩向司马玉虎。 “狂龙”司马玉虎见状,心知在窄小的房中对自己不利,因此身形倏然幻为一片淡淡白影,如同缥缈轻烟在数十片掌幕中消失不见,由高撑尺余的花窗缝中幻出房外。 但是身躯刚幻出窗外,突然有两股阴寒劲气已疾罩而至,并且听见两声娇叱声响起: “纳命来!” “狂徒找死……” “狂龙”司马玉虎虽然心知是另外两名姑娘,但是已然来不及闪避了,因此双掌挥扬中,衫袖已然扬出两团劲风前迎,并且趁着劲风迎击,阻挡住对方掌劲的刹那间,身躯也已贴地斜窜,安然的脱出花窗下幻至三丈之外。 而此时房内的五女也已先后掠出花窗外,并且突听四周喝声连响,已有数十道身影由四面八方疾掠而至。 但是“狂龙”司马玉虎心知已惊动了宫内众人,今夜已难再问出甚么了,因此身形疾窜出三丈之外时,并未停顿的疾幻至第二进厢房屋脊上,并且望着下方人群冷哼说道: “哼!在下今夜前来本无意伤人,只想查问心中所疑,但是……哼!明晨之后便非今日了,你们等着吧!” 话声一落,身躯已幻为一道虚幻白影,朝宫外疾幻而去。 而此时,花窗前的“七仙女”姊妹七人芳心中虽是又恨又怒,但是眼见他的身形,心知莫说是来不及围困他了,便是纵然能拦住他,恐怕也无法轻易擒住他,因此皆是懊恼无比的互望一眼后,喝退了由各方前来的群雄,才相偕返回了厢房内。 但是司马玉虎并未远离,因为方才已然见到由各方相继掠至,在数十名高手中有一个身躯魁梧高大的老者,正是自己的杀师仇人,因此岂会放过他? “霸拳”陈定中身为“帮”副帮主,除了“七仙女”以及七女的心腹属下之外,在众多老者中的身分当然最高。 眼见“七仙女”及剑侍,以及巡守“仙女宫”的心腹皆已相继离去之后,也遭毒控制身不由己的群雄一挥手,便各自一一掠出宫外,散往四周逐一消逝。 当“霸拳”陈定中也朝宫右的一片树林掠去时,倏然在身前幻出一片白色身影,虽然心中一惊!立即顿身落地,但是已知是“狂龙”司马玉虎去而复返,因此迅疾提聚功力,并且怒声叱道: “叱!司马娃儿竟然还敢现身,你想找死不成?” 白色身影果然是“狂龙”司马玉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因此已咬牙冷声说道: “陈大侠在下既然知晓你在此,又岂会轻易离去?不过在下深为你不值,你原本是中原武林中名声鼎盛令人敬重的白道高手,然而却成为‘帮’的副帮主,而且是被人驱策支使的傀儡而已,甚而背叛师门挟‘帮’的威势逼使师门封山,如今不但你的名声已然扫地,甚而还连累家人遭中原武林黑白两道唾弃鄙视,真是可悲可叹哪!” “霸拳”陈定中闻言,心中羞惭老脸赤红,但是依然冷“哼”说道: “哼!小子你不必多说废话了,今日你也别想走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发觉已有数十人由四周缓缓围至,因此心知是因两人的言语,又将逐一散走的人引来,已然身陷包围之中了。 但是仇人当面又岂肯示弱离去?因此已冷声说道: “哼……哼……哼……陈大侠,不论你是白道中名声鼎盛的成名高手,或是‘帮’的副帮主的身分,在下欲以江湖规矩向你挑战,不死不休,想必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逃避吧?” 此时围聚的人愈来愈多,甚至连“七仙女”也已闻讯出宫掠至宫墙上了,突听“狂龙”司马玉虎立即豪气的哈哈大笑说道: “你们站住!哈……哈……哈……‘七仙女’虽然在下耽心身陷重围难以脱身,但是为了师仇,依然自不量力的想凭一己之力报仇雪恨,只要你们七人不加入围攻之列,那么在下便与他们一战,否则你们一动在下便随及离去,尔后在下定将随时前来且不再手下留情!” 此时忽听“帮”帮主龙雨萍已叱声说道:“放肆!你想……” 但是怒叱之言未毕“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突然制止了五妹之言,并且朝司马玉虎说道:“好!我姊妹七人只做壁上观,绝不有辱身分围攻你,但是未分胜负你也不得逃离!” “狂龙”司马玉虎耳闻阎春莺之言,心思疾转后,心中一狠立即喝道: “好!在下应允!” “七仙女”耳闻对方答应一战,俱都芳心大喜,认为他功力再高,但是围立四周的一流高手有五十名之多,凭他一人之力纵然能杀掉一半,也必然功力耗损大半,绝难逃出所余之人的围杀,因此相互默望一眼,皆颔首同意之后“帮”帮主龙雨萍已喝叫道: “陈副帮主不可有损本帮名声,你率现有所属一同拿下他!” 在场的四十余名高手中,有二十三名乃是遭毒胁迫而来的群雄,虽然心中甚为不愿有损名声挟众围攻,但是为了家人的安危,又不得不听命于人。 另外有二十五人乃是“七仙女”的南疆心腹高手,而且其中有大多数在之前曾与“狂龙”司马玉虎交手,皆在近身搏斗中被打得皮肉剧痛,各有不同的内伤,因此当然想趁此报仇! 而“霸拳”陈定中耳闻“狂龙”司马玉虎之言时,心中暗骂不止,并且已涌生藉此将心头大患一举歼除之意,因此耳闻帮主之言顿时心中大喜,立即躬身应道: “是,属下遵命!” 应声之后立即朝四周高手示意,并且朝司马玉虎阴森森的说道: “哼……哼……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狂龙”司马玉虎心知自己的功力虽然已高达“本命元神”初成之境,但是四周将近五十人皆是功力高达甲子的一流高手,不利自己,逐一应战毫无取胜的把握,唯有引起混战,而且要迅疾且逐一减除他们的攻击之力,才有利自己。 有了心计后,因此耳闻“霸拳”陈定中之言毫不动怒,冷漠的望了望四周缓缓逼近的高手,倏然身形疾幻扑向“霸拳”陈定中,并且怒叱着: “老匹夫纳命来……” 眼见“霸拳”陈定中及四周高手,已同时迅疾掠身扑至时,尚不待正面高手攻至,迅又斜掠向狂急扑至的人群。 四周高手喝叫连连中,司马玉虎人未到,双手已连连弹出数道劲气尖啸的指劲,分别弹向尚有两丈之距的四名高手。 在前方的四人虽然也已望见对方弹出指劲,因此立即迅疾拍出掌劲前迎,但是没想到对方的指劲甚为劲疾凌厉,竟然能穿透掌劲依然射至身前? 其中一人见状顿时狂急斜掠闪避,但是另外三人俱是闷哼一声踉跄扑倒,并且迟缓的身形已然阻挡了身后之人的冲势。 而此时,司马玉虎也趁此时机,疾如神幻般的由三人之中掠入,左手五指连弹,右掌爪势如幻,分别迎向三人身后,正惊急扬掌的两人。 功力高身手当然也又疾又迅,而且在混战中,众多身躯闪移挪掠中,皆会拦阻或遮挡住后方之人的出手及视线,而且尾随追击的人也不敢出掌遥攻,只能近身出招。 “狂龙”司马玉虎便是利用如此情势,身形如幻的连连往人多之处掠入,并且身固有尺余厚的护身罡气,可抗拒混乱中击中身躯的劲气,双手或弹或抓中,十之八九皆可制住一至两人的穴道,使对方丧失攻击之力,并且挥扬受制身躯抛向身后或两侧,一可阻挡对方接近,二可趁隙弹指出爪制敌。 “狂龙”司马玉虎的功力,已然迈入“小三元”的“天元”之境,便连“七仙女”中的三女围攻他时,尚无法伤及他困住他,更何况是功力仅及一流任督尚未贯通的人? 因此将近五十名的高手与司马玉虎混战之中,莫说是防备不及的高手了,便是当面提功迎击的高手,竟然也大多无能封挡反击,纵然能侥幸击中他,但也被他的护身罡气反震,无能伤及他! 反之“狂龙”司马玉虎的心意虽是旨在制敌,可是他在急迫中欲一举制敌,因此功提七成时,便如同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时的全力,由此可知所弹出的指劲及爪势,是何等的劲疾凌厉了! 因此混战一起…… “啊?吴兄快闪……” “呃……” “完了……吴兄完了……” “哈……哈……哈……挡我者死!” “李老弟小心……” “啊……” “天……赵老弟快躲……” “快拦住他……快……” “杂种……这小子好残狠,大家快……” “哈……哈……你得死……” “呃……啊……” “恶魔!老夫毙了你……” “哈……哈……哈……以命相拚自求多福吧!” “小子莫逃!快追……” 只听怒叫叱喝以及惨叫哀号声连连不断,眨眼间已有十一名高手相继遭指劲弹中,或被爪势抓中要穴或要害,十之八九皆是穴道被弹出血洞,或是爪劲抓裂要害,一一伤亡倒地。 “挡住他……快……快……” “啊?他要逐一蚕食,大家快聚在一起合力啊……” “不要退……撑住……” “哇……” “呃……救……救我……” “大家散开出掌打……啊……” 伤倒十人、八人或许还不觉得如何,但是“狂龙”司马玉虎所到之处必然有一至二人惨叫倒地,而且皆是要害遭创倒地不起,连连倒下二十余人后,已然伤亡近半,使得所余之人皆心惊骇然的不敢贸然围攻,只能散聚成数堆施全力自卫。 “狂龙”司马玉虎记不得已有多少人伤亡在自己爪指之下了?只知对方人数愈来愈少,而且已不再猛扑抢攻了,心境大宽中已有暇观望,突然发现面色狰狞神色狂怒的“霸拳”陈定中,突然由右方七人围聚成一堆的人群中,因此已无心再与其他人混战,立即朝右方疾扑迎去。 掠身前扑时,在“霸拳”陈定中身前尚有三名老者,因此司马玉虎迫不及待的暴然冲升,双掌如鹰爪凌空抓向“霸拳”陈定中,并且怒叫道: “老匹夫纳命来……” “出掌……大家出掌击他……” “快……快出掌击毙他……” “快毙了他为同道报仇……” 众人急喝声中,两处较近的十余人,已不约而同的各自施拳掌击出,霎时便有十余道拳掌劲气,同时击向凌空下扑的身躯。 “狂龙”司马玉虎凌空下扑中,突然由下方人群击至不少拳掌劲气,顿时心中大怒的化爪为掌,意起气涌全力拍出,有如狂涛巨浪的狂烈掌劲下迎。 “咻……咻……轰隆隆……轰……轰……” 两方劲气相触压迫绞挤,尖啸嘶响中骤然如雷暴裂,轰雷暴响中劲气狂飙四溢,霎时便见“狂龙”司马玉虎凌空下扑的身躯,已然被暴裂劲气反震而上,血雾飘飞。 而地面上的十余名老者,也被震得身躯踉跄不稳,并且有数人尚被剧震之力震得口喷鲜血。 就在此时,双拳含劲并未击出的“霸拳”陈定中,已然趁机身形暴纵而上,早巳凝聚双拳的真气,右拳骤然击向凌空翻转的“狂龙”司马玉虎。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虽然被十余名老者,合击的拳掌劲气震得略有内伤并无大碍,并且利用凌空翻转之势卸除震劲。 翻转中,眼角已望见“霸拳”陈定中纵升追击而至,又怒又喜中骤提全身功力,翻转的身躯骤然冲升三尺使对方拳劲落空,身躯也已落在大殿檐角上,左手五指立即连连弹出三道破空尖啸的劲疾指劲,而右掌化爪凌空虚抓。 “霸拳”陈定中凌空追击拳劲已出,竟见对方身躯骤然上升,使得右拳拳劲已然落空,心知不妙左拳正欲击出时,倏觉尖锐劲气已然临近小腹,顿时心中一惊!左拳拳劲狂急下迎。 然而拳劲虽已在身前两尺之距迎至尖锐劲气,但是依然透入拳劲击中右小腹,霎时剧痛涌生,身躯一颤!但是下坠中身驱倏然一顿,并且发觉左胸内心脉骤然紧缩剧痛,似乎欲从胸口肌肤中挤出似的。 心中大骇中骤提功力,布出护身真气抗拒那股抓心劲气,并且沉气下落,就在此时,倏然又有两道劲疾尖啸的指劲再度射至,因此更是狂急挥掌封挡,并且加速落势欲避,然而已来不及了! 霎时便觉尖锐劲气透入护身真气,射中了右胸“神封穴”及“乳中穴”两大要穴,同时剧痛全身一颤,真气也已骤然散消,但也因真气骤然散消,护身真气也已消失,因此心脉再度被抓得剧痛收缩。 “啊……” 说来话长,但也仅是刹那之间发生之事,地面上已然站稳身躯的二十余名高手,眼见副帮主身形暴冲而上,似是冲势已尽,正往下坠落中。 但是却又见他身躯突顿不坠反升,并且有一血红之物,骤然击向站立在檐角上的“狂龙”司马玉虎,接而才见他双手捣胸口喷血雨的疾坠而下! “啊?副帮主……” “陈前辈小心……” “哈……哈……哈……陈老匹夫你终于命丧在我掌下了!哈……哈……师父,徒儿为您报了大仇了!” 突听悲戚的狂笑声由“狂龙”司马玉虎口中响起,并且见他右掌中,竟然抓着一团尚在滴血的红物? 此时“霸拳”陈定中的身躯已然摔坠地面,竟然动也不动一下?二十余名高手惊异围望中,这才发现他胸口血水浸湿了衣衫,而衣衫也有一道裂缝?竟然是被对方虚空抓出心脏而亡! 二十余名高手见状,凭副帮主“霸拳”陈定中的鼎盛名声及顶尖身手,竟然在追击的眨眼之间,已被对方虚空抓裂胸口吸出心脉,如此情景,除非是妖人,否则岂能……因此俱是神色惶恐骇然得有些颤抖,哪还有人敢再拿命开玩笑的追击他? 而此时悲喜狂笑的“狂龙”司马玉虎,伸手拭去满面泪水后,默默的望了望神色骇然的二十余名高手,又望向满面震惊之色,依然伫立宫墙上的“七仙女”神色严肃的朝七女揖手为礼,并且朗声说道:“七位姑娘,你我双方虽然处于敌对,但是在下敬佩你们果然信守承诺,并未因陈老匹夫危急而出手拦阻,使得在下师仇得报,因此在下……算是在下欠你们一份情,尔后在下自有一报!至于此战……依在下之意就此打住如何?” “七仙女”原本以为他的功力虽高,但是凭副帮主及将近五十名的高手,纵然不能一举击毙他,至少也能消耗他的真气拖垮他,尔后便可手到擒来了。 然而万万没料到他如此奸诈,竟然不与众人硬拚却引起一场混战,而且仅只刻余,众高手便伤亡了二十余人,虽然也将他击伤,但是并无碍他的身手,甚而还施展高绝功力方能施展出的“虚空摄物”之技,抓出了副帮主的心脉? 事已至此悔之晚也“七仙女”芳心中虽然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并且心知再打下去,仅存的人也必然全军覆没了,因此闻言后“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冷笑说道: “哼!司马少侠,你连连伤了我姊妹二十余名属下,而且连副帮主也命丧你手下,但是司马少侠已知我姊妹七人,乃是信守承诺并非邪恶之辈,而我姊妹已知司马少侠的功力,已然高达‘剑仙’之流,所余的二十余名属下更非你之敌,若继续拚斗徒伤人命而已,因此我姊妹同意,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便是,只不过希望司马少侠及早离去,尔后莫再前来骚扰我姊妹了!” 可是“狂龙”司马玉虎却深深的望着她,欲言又止,再望向“帮”帮主龙雨萍时,突然又冷声说道:“哼!不然!在下之仇尚未止,而且你我之事尚未决,因此在下尚不会就此离去,明日在下还会来的,告辞了!” 但是“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言,顿时怒叱道: “叱!尔后你胆敢再来,我姊妹必然将你击毙!”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也已怒斥道: “呸!呸!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姊妹因方才已有承诺,所以只得由你猖狂,但是今日过后你若再来,我姊妹绝饶不了你!”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却毫不理会她们,大笑声中已身形疾幻而去,留下恨怒叱骂的“七仙女”以及神色愤怒、骇然的二十余名高手。 第二十一章 你虞我诈谋中谋 道高魔长且相看 昔日托身妇,今日事乖违。 阴魅欺吾身,弱女谁能强? 妾与君泣诉,泪雨滴如池。 自惩释沉疑,望君终弃赚。 日落月升大地逐渐黑暗,百鸟已然归巢,走兽俱皆息隐,因此山区中原本应甚为寂静,可是在“仙女峰”附近,依然是热闹非凡,不时听见饮酒作乐的笑语声,响彻山林中,直到三更才逐渐寂静。 而“仙女宫”之内早已灯火黯淡,似乎因为一场拚斗之后伤亡甚多,并且知晓“狂龙”司马玉虎的功力已达“剑仙”之流,他若再前来夜探“仙女宫”也无人能拦挡得住他,因此仅有几个守门及巡守的人而已。 尚幸“狂龙”司马玉虎也颇为守信,未曾再来夜探,使得宫内之人皆能安稳的睡了一觉。 东方鱼白渐露,黑夜逐渐淡消的黎明时分,突然由远方……也就是由前来打擂比武,散居各方的人群之处,突然传来震天哗然之声,不知发生了甚么事? 但是未几,突然又响起怒喝叫骂及打斗声,似乎已然引起一场混战了! 在“仙女宫”内的“七仙女”以及众剑侍、巡曳高手,皆相继由宫内迅疾掠至宫门处遥望,并且在“七仙女”的怒叱下令声中,数十名高手同时往散布各方的数千个营帐,怒喝打斗声最烈之处疾赶。 尚未掠至打斗之处时,远远便望见有一个白色身影不时冲升而上,接而又扑向另一方,所到之处又引起一阵怒叱打斗以及惨叫哀号声。 三十余名高手眼见白色身影不时起落,已然恍悟就是“狂龙”司马玉虎,却不知他为何会与打擂的各方青年兴起拚斗? 愈来愈近,终于听见狂笑声及狂妄之言: “哈……哈……哈……凭你们这点功夫便能通过比试进入第四级?便是如此,不听在下之劝者便打断你的手脚,看你们今日如何上擂?如何再争甚么名次?还妄想得到‘七仙女’为妻?哈……哈……哈……” “呔!‘狂龙’住手!你有本事就上擂比试,岂可如此……” “哈……哈……哈……‘七仙女’都是我的,没你们的分,在下……噫?拦事的来了!哈……哈……哈……走也!走也!” 狂笑声中,未待“七仙女”及三十余名高手赶到“狂龙”司马玉虎已然化为一道白影凌空而逝,只留下哄乱的人群,以及数十名手脚筋骨受伤,并无性命危险的青年。 而他们,竟然全是已然通过第四级比试,进入七百名优胜者之列的青年,但是手脚受伤身手自然迟缓无力,便是有一流的身手也只能施展出二流的武技,如此一来已无法在第五级比试中一显身手了! 因此数十名青年俱是悲愤无比,且仇恨“狂龙”司马玉虎,不但毁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晋级的名次,也毁了他们往后名列前茅,为师门解消控制,或是得美眷,或是为师门争光的名声。 然而其他的青年中,却有不少人在暗中窃喜,因为如此一来已使他们更有机会名列七名之内,尔后的名声、地位及美人儿,即将伸手可及了! 但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半个多时辰后,众青年再度聚集在擂台前,开始了第五级的比试,时至午时,尚未产生了新的优胜者时“狂龙”司马玉虎竟然再度前来闹场,又引起一场哗然混乱,并且在无人能敌的情况下,又连连伤了三十余名,名列前茅的青年才狂笑而去! 因此天色未暗之时,已然手脚受伤的青年,还有早已被淘汰在千名之下,已然无望进级的青年,皆是悲愤及懊恼无比,因此已有三千余人先后结伴下山了。 “狂龙”司马玉虎再度前来闹场之事,当然已迅速传入“七仙女”的耳中,在愤恨无比之时“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的芳心中,突然灵光一现的有了心意,因此立即朝门外守卫的剑侍吩咐说道: “你们传令下去,以后不得拦阻司马少侠进出本宫及擂台之处!” “是!属下这就传出令谕!” 门外的两名剑侍闻言立即应声而去,但是其他六名仙子俱是惊愕不解的面面相觎,并且一一开口询问着: “啊?大姊,你怎会如此下令……” “大姊,如此岂不是更令那个狂徒如入无人之境了吗?” “大姊万万不可!如此有损我们姊妹……” “噫?大姊你……” 然而姊妹六人疑惑不解的相继开口时“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急施眼色制止六位妹妹的后续之言,并且行功默查一会后,才低声说道: “我们回房再详谈!” 姊妹七人返回侧殿,围坐在客室中的八仙桌四周,姊妹六人俱是芳心不解?六双美目默默望着垂首沉思的大姊时“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然抬首环望六女,并且皱眉说道: “想不到他不但未曾命丧‘情欲宫’中,甚而功力又比昔日高出不少,已然比我们现今的功力尚高出数筹,似乎‘本命元神’已高达至‘剑仙’之境了,因此那些废物怎能拦得住他?如今他大仇已报,照理应该早已离去才是,可是他却留连不去频频闹场,因此依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我们在此之故!” 二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言,立即不屑的说道: “大姊,你别长他人志气了!若非我们将‘本命元神’的大半精气,皆用在魔炼身躯内原有的‘精、气、神’三魂,使得我们‘本命元神’已散,否则凭他的功力又岂会放在我们姊妹的心上?” “对!如果他敢再来,我们便一起围困住他不容他逃离,然后再擒捉他!” 四姊“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话声方落,五妹“帮”帮主龙雨萍已紧咬贝齿的恨声说道: “大姊,这狂徒可能是因为与小妹妹仇尚未有结果,所以才留连不去频频闹场,但是这狂徒不但功力高,而且颇为奸猾,不敢正面与我们姊妹交手,若不除掉他,对我们往后的大业甚有阻碍,因此无论如何定要除掉他!” 然而大姊“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似乎早已有了心意,因此紧皱双眉的望着六女正色说道: “你们且听我说,如今他的功力,已比我们任何一人的功力皆高出数筹,因此至少要有四人之上围攻,或许才有把握困住他或伤及他,但是万一仅伤及他却依然被他逃离,尔后他必然心存戒心,只要姊妹在一起时他便不敢接近,以免再陷入我们的围攻之中。可是如此一来,以后他甚有可能,会趁我们落单之时伺机而动,甚或欲趁我们不备之时偷袭,他若再度潜入宫中,除了我们姊妹七人外,众守卫及剑侍依然无法察觉他的行迹,再以之前他潜入我房中的例子来说,万一他趁我们尚在宿睡之时骤然偷袭,我们定然防不胜防的将落入他手中了!” 其余六女闻言深觉大姊的顾虑甚有道理,若真是如此,只有一夜防贼又岂能夜夜防贼?姊妹七人绝不能落单,而且夜里歇睡时皆要在一起?因此俱是互望一眼,并听二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也已忧心的问道: “那么……大姊你的意思是……”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眼见六位妹妹,果然皆已有了顾虑,因此又开口笑说道: “之前他潜入我房内时,仅是站在我床前并无伤我之意,否则我早已遭他制住了,况且若非我惊醒望见他站在床前,惊叫出手才惊醒了你们,否则我被他带走之时,你们可能尚不知晓,由此可知他欲暗中伤害我们,恐怕并非难事……” 话声顿了顿,环望众女默认但又不解的神色后,便又笑说道: “他潜入我房中待我醒来之后,仅是问我为何不理他了?是否是遭五妹迷惑了? 还说我的身子何处没见过?还有,他虽然连番前来扰乱,除了昨日为了报仇,在一场激斗中杀了副帮主以及二十余人人刚一次仅是伤了十余人,并未施煞手伤及一命,可见在他心中尚无意与我们撕破脸结仇,因此我猜测他与我的前身,必然有我们不知的男女情爱亲蜜关系,只是我当初仅想盗她的身躯,却未曾详讯她的切身之事,否则或许便可利用他两人之间的亲蜜关系,设计笼络他或是勾诱他了。”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闻言,立即问道: “小妹虽然已懂得大姊之意,可是……大姊,依你之意该如何?”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此时似乎已有了心计,因此伸手止住三妹的询问之言,续又笑说道: “嗤……你们忘了吗?我们在此设擂比武为的是甚么?不就是为了找一些功力高深的上好男鼎吗?而他,他的功力已高达‘剑仙’之境,甚有可能即将迈入‘地行仙’之界,而且容貌既俊俏又倜傥,尚有股雄伟的英气扬溢,是个人间少有的人中之龙,比前来比武的那些庸俗之辈胜上数十倍,如果我们能利用此时,他尚无意与我们正式成仇之时,若能以柔情缠住他,使他成为我们姊妹的禁脔,若能吸得他功达‘剑仙’的精元,对我们重修‘本命元神’的进境,必然大有帮助!或许……嗤……嗤…… 我们姊妹以往年轻之时,皆未曾遇到一个能令我们倾心的青年才俊,因此从未曾经历过,也未曾享受过天下女子应有的情爱?如果我们能一举两得的与他双宿双飞,岂不是也不枉我们姊妹现在的绝世丽容?” 然而么妹“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心有疑虑的问道: “可是……大姊,你说的虽然甚有道理,可是小妹顾虑这个人甚为奸猾,恐怕不易驾驭他,况且现在比武之事即将有了结果,还有,他杀了我们如此多人,而且对五姊尚心存仇恨,岂会心甘情愿的……” 但是三姊“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突然笑说道: “嗤……小妹,天下武林尽在我们囊中,要找上千上万个高手也非难事,死几个人又算甚么?至于……大姊,其实小妹初见他时,除了发觉他功力甚高,也真被他的风釆勾引得有些心动了呢,若是轻易毁了他也实在太可惜了!既然大姊有盗他的精元之意,小妹当然也赞同罗!”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此时也面浮淫色的笑说道: “咯……咯……咯……大姊,小妹也同意你及三姊之言,就先依大姊之意以柔情缠住他,成为我们姊妹的禁脔,待吸得他的精元,使我们‘本命元神’重修有成之后再吸干他!再不然,如果能与他成为双修伴侣双宿双飞,果然也挺美挺妙的!”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言,也笑颜接口说道: “说得也是,天下各门各帮中的青年才俊甚多,以后要找新鲜男鼎,并不难也不迟,况且我们与他成仇敌对之后,双方的胜负如何且先不说,仇恨定然会愈来愈深,以后便要时时防范他的侵犯,也将阻碍我们的重修,尔后若再想以柔怀之策稳住他,便不易了!” 六妹“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闻言,立即笑说道: “咭……咭……二姊说得对耶……况且凭我们现在的容貌及身分,天下间有几个年轻男子不动心?更何况是姊妹七人?只是……大姊,当日在‘魔神洞’之事要如何对他解释?还有五姊之事……” “帮”帮主龙雨萍此时突然笑说道: “既然大家都有此意,小妹当然也不会反对罗,虽然他尚对小妹心存仇视,但是要使他解消对小妹的仇恨并不难,唯有大姊在‘魔神洞’出手制住他之事,以及他说大姊是他的妻室之事,则应详查清楚内情,才能因应对策,解消他心中的疑虑……”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此时似乎已然心有成竹了,因此立即娇笑说道: “咯……咯……咯……其实这些疑虑我在昨夜,也曾略微思忖过,并且已由以往众多的江湖传言中,略微了悟其中因果,但是还有一些事尚不明了,或许可由…… 小荷……小荷……” “是,属下在!” 随声由堂门外步入一名剑侍“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吩咐说道: “小荷,你去将河洛道的一些高手请来!” “是,属下遵命!”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待剑侍小荷应声出堂之后,便又朝六女笑说道: “诸位妹妹,待会河洛道的高手前来后,我们先详问那个人的事迹,再将所有线索整理清楚,然后……六位妹妹,俗语说‘柔能克刚’为了能掳获他,因此我们要演一出,能令他解消疑虑及仇恨的好戏,并且要有一套天衣无缝的好说词,如此……” 夜已四更即将黎明—— 在“玉女峰”附近,原本有如天际万点星辰的营火,如今只余两三千点营火闪烁了,数日前处处皆有兴奋笑语声传出,热闹无比的景况也已不再了! 因为连连两日中“狂龙”司马玉虎连番前来扰乱擂试,且先后将三百余名名列前茅的青年伤了手脚筋骨,而且“七仙女”曾下令所有高手不得拦挡,因此使得热闹无比的擂台会已然开不成了,只好下令解散。 于是原本有两三万人之多的擂台会,已有两万余人先后离去,如今仅余留连不去,不到五千人之数的青年,因此已使得“玉女峰”峰脚甚为寂静了。 而此时—— “仙女宫”内已然灯火暗淡寂静无声,原本在四周守护的群雄,已然全都不见了,改由二十八名剑侍巡守,而且“七仙女”并未歇睡,皆在大殿中的八仙桌围坐一圈,低垂螓首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东方鱼白渐显,逐渐驱走了黝黑夜色,突然由殿内传出一声哀怨的娇唤声: “虎郎……贱妾知晓你已来了,请你下来与贱妾一见好吗?贱妾有千言万语欲向你倾诉!” 哀怨的娇唤声方止,果然在殿门前的广场中现出一片蒙蒙白影,并且听冷冷的话声传入殿内: “哼!莺……阎姑娘,如今擂台已散,仅余不到五千人尚未离去,哼……看看你们武林独尊的‘七仙女’如何还能仗恃色相及名声地位,勾引天下年轻男子至此比武招亲?” 话声方落,突然由殿内迅疾掠出蓝、绿、红、紫四道身影,已然站立在殿门台阶上,望着“狂龙”司马玉虎,并且听身穿蓝衣的“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用哀怨的脆声唤道: “虎郎……求你莫要再羞辱贱妾了……前两日贱妾已传令所属,不得拦阻虎郎的所为,如今的擂台已被你扰散了,你还要如何?泣……泣……” 哀怨的娇脆唤声出口之时,殿内又疾掠出黑、橙、白三道身影,同时站在四女身后,而“狂龙”司马玉虎神色冷酷,双目冷冷的望着随后掠出的“帮”帮主龙雨萍一眼,然后又朝阎春莺沉声说道: “哼!阎姑娘,在下不敢得你如此称呼,在下只不过是看在往昔的一场情分上,因此特来向你告辞,从此之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毫无瓜葛,尔后为友为敌,各凭心意了!” “泣……泣……虎郎……”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突然娇啼一声,已然双手大张的扑向“狂龙”司马玉虎欲搂,但是白影微晃即逝,已然退出两丈之外,又冷笑说道: “哼……哼……哼……阎姑娘,在下不敢再得你青睐示情了,否则可能又将穴道遭制,任人宰割了!” 但是却听“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又是一声娇啼,并且哽咽说道: “虎郎,你骂贱妾为贱人,然而并非是贱妾有意背叛你、不理你,而是其中另有原由,贱妾自知愧对虎郎,因此虎郎初次前来时,贱妾心中甚为隍恐慌乱,唯恐你心怒责罪贱妾,所以才不敢现身与虎郎相见,便是五妹、六妹、七妹与你拚斗时,也不敢出面制止,全是贱妾之罪。尔后虎郎数度前来骚扰时,贱妾也不敢阻止虎郎,终于使虎郎杀了陈老匹夫得报师仇,甚而也捣散了擂台,昨日众位妹妹也劝贱妾向你认罪赔不是,并且将所有内情详述清楚,由虎郎定夺贱妾是非过错,所以贱妾今日才敢……泣……泣……” 她不说还好,泣声泣语之后反而更使“狂龙”司马玉虎狂怒的叱道: “哼!你还有脸说?你我数度陷入危境时,我何曾弃你于不顾?并且为了保有你的清白,于是与你有了口头婚约,可是我遭人击伤后,你身为未婚妻室,不但不为我报仇,竟然尚与人结为姊妹?而且还将我的杀师仇人,留在‘帮’任副帮主之职? 更无耻之事,是你陷身在‘罗浮山’的‘魔神洞’中时,我不顾危险现身救你时,你意然趁我无防之下制我穴道?使我陷身魔境之中九死一生险些命丧……” 说及此处,神色间已然略有凄色的续说道: “尚幸我醒来时发觉大难未死,但是发现全身赤裸,并且在身侧竟然有一个女子干枯尸身时,认为是你为了救我而身亡,我悲伤无比但又挽不回你的性命,只得寻找一处风景幽美之地将你下葬,可是待我赶返中原的途中,却遇见甚多武林青年赶往此方,好奇不解的询问之后,已由他们口中知晓你并未身亡,才知你在我身处危境不知生死之时,竟然毫无情意的离去?并且与一些贱……女子在此设擂比武招亲? 你说,你不是贱人是甚么?呸!” “狂龙”司马玉虎愈说愈气,已然怒火高涌,怒睁双目咬牙切齿的指着她怒斥连连。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闻言,顿时芳心暗喜,但是却双手掩面泪水滂沱的哀怨悲泣不止,身旁的六女也是芳心暗喜,互望一眼后,已听“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脆笑说道: “哟……司马公子,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喔,如果你肯听大姊详述内情之后,你不但不会怪罪大姊,甚而会将大姊捧在掌心,呵护得像个心肝宝贝儿呢!” 另一位“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也噘嘴娇嗔说道: “就是嘛!他如果知晓内情后,以后不自惭自傀的羞死才怪呢!” 此时“帮”帮主龙雨萍,也已泪水盈眶神色哀怨的说道: “司马公子,贱妾知晓你愤恨贱妾无缘无故的打伤了你,所以一心要寻贱妾报仇雪恨,但是……好嘛!贱妾就束手让你打两掌解消心头之恨,不论贱妾死活也绝不会怪你,然后你就暂且平复怒意,静心听大姊详述内情,尔后是怒是恨便随你了!” 话声一落,果然束手前行至司马玉虎身前两尺之距,并且双目一闭的又悲声说道: “你打吧!你打呀?贱妾任你打骂绝不还手……便是命丧你掌下也绝不会怪你!” 如此一来,若是有不明内情之人在此,听见众女如此哀怨无助悲戚饮泣的求恕之言,十之八九必然会认为,是“狂龙”司马玉虎误会她们姊妹七人了,也必然会劝他原谅她们,或是先听她们解说之后再决定是非对错!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与凤师妹,在‘情欲宫’中遭魔障迷惑,做出淫乱之事险些精枯而亡,尚幸被师父救出‘情欲宫’之后又与师妹在师父的教导下勤修,并且也由‘天苍子’及‘天喜子’师兄弟两人的奔走下,知晓了江湖武林的动态,又岂会不知内情如何? 但是在师父的解说,为了一举消敉武林祸患,才开始谋良策布局,因此方才全属做作之态,及误导她们所知的虚言,为的是要使她们认为尚有机可乘,待狡言辩解获得自己的信任之后,才会另有狡计对付自己,然而这也是自己欲利用她们对自己的企图,而故意耍的心计。 双方各用心机各怀鬼胎也各有所图,因此司马玉虎耳闻众女之言,以及“帮”帮主龙雨萍的举止时,立即泠笑一声便扬掌欲击,但是突听一声悲泣尖叫声响起: “不要……虎郎不可以……” “狂龙”司马玉虎闻声,高抬的右掌果然一顿,默默的望了望“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以及俱是神色悲戚的五女,又望着身前束手闭目,泪水滂沱的“帮” 帮主龙雨萍一眼,神色变幻不定犹豫不决,高抬停顿半空的右掌,也欲击欲垂的未曾击下。 殿前六女眼见“狂龙”司马玉虎,右掌已然停顿并未击向五妹,而且神色间已有犹豫不决之色,因此俱是芳心暗喜,但是依然神色哀怨的默默望着他。 “狂龙”司马玉虎心思疾转后已然垂手,并且冷冷的说道: “哼!在下虽非正人君子,但是也非小人,宁肯与你们正面交锋,也不会出手打一个束手不拒的女子!” 此时“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然独自一人缓缓行至五妹身侧,站立司马玉虎身前悲声说道: “虎郎,如果你肯静心听贱妾解释,定可释怀不再怪罪贱妾了,至于……你欲寻五妹报仇雪恨,那么你打贱妾好了,求你打死贱妾之后,就不要再怪罪记恨五妹好吗?因为那是五妹欲求得一个隐世邪魔的信任,才忍痛为之的……”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 “喔?怎么说?为了求得一个隐世邪魔才忍痛为之的?这……好吧!我就暂且听你如何解释?可是你莫想虚言狡辩!因为我由‘情欲洞’中逃出,并且从‘罗浮山’赶返中原的途中,除了由赶往此山区中的群雄口中,知晓你们在此设擂招亲之事,而且还知晓你们在江湖武林中为非作歹,已然控制了整个江湖武林,成为唯我独尊的‘七仙女’之事!”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闻言芳心大喜,立即柔声说道: “虎郎,自从那日……自从贱妾在‘汴京’因你之事,被‘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囚禁四年余,尔后得虎郎救出,自那日起贱妾已爱上你了,事后又被‘霸拳’陈定中父子率人追杀,且幸得虎郎不弃,与虎郎有了……有了口盟婚约……泣…… 泣……”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仅由他口中,知晓他与自己有了口盟婚约,但是江湖武林中并无人知晓此事,因此无法查知内情知何?只得以悲泣之状模糊过去,果然听见他含有愧意的低声说着: “这……这……唉!我知道你与慧姊为我受的苦……我当然会报答你们的,可是此事……此事与……” “狂龙”司马玉虎似乎被勾起了回忆,不由神色惭愧且目光中浮出爱怜之色的望着她,也情不自禁的行至她身前,温柔的擦拭着她面颊泪水。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此时更是芳心大喜,但是却放声悲泣的扑入他怀内,双手也大张的拥搂着他身躯,但是却发觉他身周涌溢出一层,恍如铜墙铁壁的气劲,无法触及他肌肤,心知他对自己尚有防范之心,芳心冷笑,但是口中却悲戚的哽咽说道: “泣……泣……虎郎……‘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好坏喔!他不但欺负你也欺负我,而且又将少林寺的秃驴扯出围攻我们……” “狂龙”司马玉虎任由她搂着自己,但是反搂她娇柔的身躯时,双手也有意或无意的贴在她背后要穴之上,听着她述说已然在江湖武林传闻甚久,少有人不知的切身之事,因此略有不耐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要听的是,那……龙姑娘为何要打伤我?险些要了我的命?你们为何将我诱入‘罗浮山’的‘魔神洞’中?为何还纵容陈老匹夫成为副帮主?为何在此设擂招亲置我颜面于何在?还有,你说欲求得一个隐世邪魔的信任…… 那个邪魔是何人?居于何处?”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闻言,立即哽咽说道: “这个……虎郎你既然有如此多疑虑,贱妾自是要一一解说清楚,不过此事须从头说起才能明白,因此说来话长……” 此时突听“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柔声说道: “大姊,为了能让司马公子解开心结,因此定然要将内情详说清楚,才能使司马公子了解整个来龙去脉,可是在此……不如请司马公子入殿奉茶再详谈,除非…… 司马公子心有顾忌怕我们暗中使坏,所以不敢入殿!” “狂龙”司马玉虎冷默的望了望江玉瑶一眼,并且冷“哼”一声说道: “哼!你不必激我,若非看在莺妹以前为了我,无端遭受四年多囚禁之苦的分上,否则我早已……哼!莺妹,我暂且先相信你,但是你一定要详说清楚,否则我便难再听你……进殿吧!” 刻余后—— 大殿左侧一间布置幽雅的小客室中“狂龙”司马玉虎被安置在八仙桌上首之位落座“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帮”帮主龙雨萍两人,则在左右下首落座,而其余五女则在对面围坐着。 一位年轻男子,有七位江湖武林公认,美如仙子千娇百媚的“七仙女”陪坐身侧,若是被外人望见不羡慕死才怪! 然而却见司马玉虎神色严肃毫无笑容,而身侧丽人则是双目泪水盈眶,泪痕满颊的哽咽说着: “当贱妾脱困返家之后,曾获府中忠心所属暗告,略微知晓部分内情,尔后暗中查探之后,才知早在两年之前,那个邪魔已用魔功控制了娘,后来前往‘汴京’向陈老匹失寻仇时,才知晓连武林三大秘门之一的‘毒谷’也已遭邪魔控制了……” 说及此处“帮”帮主龙雨萍也叹息一声,且悲戚的接口说道: “唉……司马公子,贱妾本是‘毒谷’的少谷主,但是早在十四年前,本谷便遭仇人残害得谷毁人亡,仅余贱妾寡母带着年仅四岁的贱妾逃出,投靠了‘天苍子’得他维护未曾再遭仇人迫害,可是……泣……泣……” “帮”帮主龙雨萍悲戚哽咽一会,才接续说道: “司马公子可能也曾听过南疆百余年前,曾有七个女子‘罗浮七艳’的传言吧? 当初她们名响南疆之时,虽非正道但也非恶人,尔后在‘魔神洞’中缘获一册‘魔神经’却因习练魔功之后竟然心性大变,开始为祸南疆,终于被三位隐身福地修炼仙道的‘炼气士’诛杀,仅存‘精气神’修炼的‘本命元神’侥幸未毁逃返‘魔神洞’中,但是又遭道法困禁洞中难逃,但是她们却不知洞中,原本便有一个极为凶残邪恶的‘魔神’在洞中隐修数百年了,那‘魔神’只肯容生人入洞,才能魔惑成邪魔为祸天下,因此‘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非其所爱,因此皆遭洞内的‘魔神’魔炼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可是当时南疆各族,已将‘魔神洞’附近的山区列为禁地,因此并无女子敢接近,直到百余年后……当时贱妾尚年幼,并不知晓禁地中的凶险,与自幼相伴的小毒、小残,四处玩耍时偶然进入洞内,终于被邪魔掳捉魔害……”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及此,突然轻“喔”一声的说道: “喔……原来如此?怪不得在‘巫山’时,那位‘天苍子’曾说……嗯……龙姑娘你且续说!” “帮”帮主龙雨萍知晓他已相信了自己所言之事,因此芳心暗喜中续又悲声说道: “尔后那邪魔也曾教导贱妾一些魔功,当贱妾年已及笄之时,那邪魔便要贱妾…… 其实小残、小毒两人早已被邪魔魔惑,成为邪魔的心腹,并且获得暗传,因此明为贱妾的使女,实则贱妾已然被她们监视了!因此在小残、小毒的怂恿下,贱妾才施展‘毒谷’的独门剧毒,逐一控制了武林高手成立‘帮’用以扫除异己称霸武林的邪心……” 说及此处,眼见他原本严肃的神色已然缓和不少,因此欣喜的续说道: “贱妾在小残、小毒的怂恿及监视下,耗时两年余,控制了大半个江南武林,以及部分江北武林,已然有了些许成就,可是却因公子与‘霸拳’陈定中之仇,在河洛道中引出不少争纷,并且将‘幽冥鬼府’也牵扯在内,可是‘霸拳’陈定中早已被贱妾控制,成为‘帮’的副帮主,尔后‘幽冥鬼府’府主率众向副帮主寻仇时,贱妾才由小毒、小残口中知晓,连‘幽冥鬼府’也已遭邪魔控制了,如此一来当然不容双方因私仇,而毁坏了称霸武林的大事,因此小毒、小残便下令‘幽冥鬼府’退走,也逼迫贱妾伤害司马公子了!” “嗯……我明白了!所以那天‘幽冥鬼府’之人,突然会虎头蛇尾退走,全是因为小毒、小残下令之故,而我也因此遭你击伤?” “是的,就是如此!” 此时“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又接口说道: “自那次事件之后,贱妾便与萍妹相识了,并且因为年龄,心性相近,贱妾已与萍妹成为同病相怜的好友,而且事后贱妾才又发觉,竟然连小玄、小素及小环三人,皆已遭邪魔控制同时监视贱妾,只余小玉尚忠心向着贱妾,从此贱妾已有了摆脱邪魔控制之意!” “帮”帮主龙雨萍待阎春莺说及此处时,又接口说道: “司马公子可记得贱妾约你至‘巫山’交战,当时……你也见到贱妾的两名侍女小残、小毒,她们两人竟然皆是功力高绝的高手,并且将贱妾挟制带走之事?当贱妾被小毒、小残带往‘罗浮山魔神洞’时,才发现莺姊与四婢也在,并且由莺姊口中知晓,小玄、小素、小环三人也早已成为邪魔的心腹了!正当她们五人受邪魔支使,与我们研商称霸武林大计之时,正巧公于以及‘天苍子’闯入洞内,因此邪魔便逼迫我俩迷惑你,正当莺姊心中甚为悲急却又不敢违逆,只得依顺勾诱公子,并且制住了公子穴道,但是依然舍不得将公子交由小残她们处置,正自无奈但又无计可施之时,尚忠心莺姊的小玉,突然抱着公子冒失的闯入,邪魔隐身的‘情欲洞’之内,于是洞门便自行紧封已然无法进入了!” “啊?原来那女子的枯尸是小玉?她……她……唉……”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此时内心虽喜,但是却面色悲戚的续说道: “贱妾姊妹两人见状虽然心中忧急,但是身侧尚有小玄她们五人,因此不敢吭声,可是突然听见有个苍老之声在洞中响起,说虎郎应受魔功淬炼,一年之后方可出洞协助贱妾姊妹成就天下霸业,贱妾悲急中虽是难以相信,但是又无能助虎郎脱身,况且认为只要虎郎无性命之危,一年之后尚有机会见面,贱妾便放心了,于是只得勉强相信那个苍老之声,并且与萍妹暗中商议,以图谋天下霸业之名,哄骗小毒及小玄她们五人,分别散往一方将五人分散之后,先以剧毒控制各门各帮获得她们的信任,可是虎郎你可知?当时贱妾好耽心你的安危喔!泣……泣……” 其实“狂龙”司马玉虎已然听出,两女是以自己曾经遭遇过的一些事实,再穿插一些无人知晓之事,当然难以反驳,可是其中依然有甚多漏洞。 但是为了使她们自认,狡辩之言天衣无缝心计得逞,已使自己相信她们的解释之言,因此并未追问漏洞,并且俊面上已浮现出愧意及怜惜之色,急忙搂住阎春莺身躯,柔声柔语的安慰着她: “喔……莺妹……我不知其中尚有如此多的……莺妹你别伤心了,是我错怪你了,你别哭了……” 此时另一名“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又接口说道: “司马公子,年余前贱妾亲人遭剧毒控制身不由己,但是萍姊突然要与贱妾,及‘黄山龙凤宫’的江玉瑶妹妹结为姊妹,当时贱妾不敢不遵,只得随萍姊心意回帮,尔后萍姊才暗中说明前因后果,希望助她除掉邪魔心腹,贱妾为了家人,为了天下武林的安危,便毅然答应了萍姊,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终于联络了十余名白道高手,合众人之力逐一除掉她们了……” 此时突听两侧及对面的“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以及“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四女,皆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错!贱妾姊妹三人也是如此获大姊求助,同心协力的将那三个邪魔心腹除掉了……” “对!我们就是如此暗中二除掉了三女……” “司马公于,我们为此还暗中联络了上百名高手,好不容易的逐一除掉她们呢!” “唉!我们虽然逐一除掉她们了,可是大患尚未除,我们怎么放心得下嘛?所以…… 呸……呸……羞死人了……司马公子你有没有听我们说嘛?” “狂龙”司马玉虎安慰呵护阎春莺之时,似乎甚为自愧的紧紧拥搂着她,并且激动得偶或亲吻着她面颊上,以及吸吮面颊上的泪珠,并未听清众女后面听言如何? 待耳闻“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娇羞嗔语时,才慌急推开阎春莺的身躯,并且面浮羞涩讪色的嗫嚅问道: “啊?甚……甚么?你……你们方才说甚么?在下……在下方才与莺妹……我安慰她,所以没……没听见……请诸位姑娘再说一逼……”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似乎因出身山寨,心性较开朗大胆,因此已噘嘴调侃的说道: “司马公子,方才你凶巴巴的骂这个打那个,又要我们从实招来,若不如你意时,还是要凶狠无情的打骂我们姊妹,可是当我们又慌又畏的详说之时,你竟然无心聆听,甚而还无视我们姊妹,皆是冰清玉洁的闺阁姑娘,竟然当着我们的面前搂着大姊又吻又亲,你当我们姊妹是甚么人呀?” “这……这……在下……宁姑娘,在下是因为莺妹……你们姊妹……我方才是…… 黑板……嘿……” “狂龙”司马玉虎又窘又羞中,嗫嚅半晌也不知说些甚么?但是突然又双目怒睁的盯望着阎春莺,神色不悦的问道: “莺妹,之前错怪了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们在此设擂招亲之事该怎么说?这可是千真万确之事,你还有甚么话说?你说,你快说……”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眼见他已然相信了姊妹之言,而且被三妹之言羞得心中有愧,似乎欲以此扳回颜面,因此芳心暗喜中又幽怨的柔声说道: “虎郎,其实这也是贱妾姊妹的谋策之一,因为贱妾姊妹不知虎郎你遭受魔劫之后,是否真能安然无恙的脱困?是否会变成了邪魔的另一个心腹?万一你心性大变成为邪魔的心腹之后,若知晓贱妾姊妹已先后除掉了邪魔的心腹,小残她们五人,你会不会凶残的杀害我们?尔后那个邪魔会不会找贱妾姊妹报仇,然后再魔害天下武林?所以贱妾姊妹初见你之时,唯恐你已成为邪魔的心腹,皆不敢相信你……” “帮”帮主龙雨萍此时又接口说道: “但是公子你连番侵扰我姊妹之时,似乎并无意伤害莺姊,只想向贱妾及陈定中寻仇,也未曾提及小残她们的去向,因此莺姊及贱妾甚为好奇,于是商议之后,便任由公于向陈定中寻仇而不插手,待公子杀了他之后,才恍悟公子依然保有神智,并未成为邪魔的心腹,心中悲喜中立即下令所属,不得拦阻公子的所为,并且在此等候公子再与贱妾姊妹相见……”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眼见他,愈来愈相信姊妹两人的解释,因此又哽咽说道:“虎郎,贱妾未见你之前,耽心邪魔寻我姊妹报仇,原本想将此事昭告江湖武林,然后同心同力除魔,但是虎郎你也知晓,天下武林乃是一盘散沙,并且为了名声以及保有自身门帮的势力,若想请他们共同除魔,恐怕是少有门帮肯全力相助除魔,因此除了以毒逼迫控制他们,才能不分黑白两道,将他们逼聚一起共同拒魔。”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立即颔首说道: “嗯……这倒是事实,白道之人大多自命清高,且有甚多门帮心存自扫门前雪之心,更不愿与黑道之人相处,而黑道之人大多心性乖桀且不服他人节制……可是…… 哼!这又与你们设擂招亲有何关连?” “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闻言,突然嗤笑说道: “咭……咭……大姊,看来司马公子之前又骂又打的神态,全然是因为你欲比武招亲,以致醋心使然难以自制的所为呢!” 众女闻言俱是掩嘴嗤笑不止,而“狂龙”司马玉虎虽然面有讪色,但是却强辩说道: “胡说!我只是……此事若仅是六位姑娘之意尚可说,但是莺妹已是我未婚妻室,又岂可有如此所为?如此欲将我颜面置于何处?”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闻言,立即笑说道: “司马公子你放心吧!其实我姊妹早在……结为姊妹之时,便已立誓永不分离,若有婚嫁也将共事一夫,如今仅是欲以此挑选出功力武技皆高的人,编组成卫队防备邪魔,至于……”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大吃一惊!手足无措难以置信的脱口说道: “啊?甚么?……你们……你们立誓结为姊妹还……还要共事一夫?”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之言,立即使得“狂龙”司马玉虎闻言惊呼出声,但也使得其余六女,皆娇靥羞红的低垂螓首,斜瞟望他一眼后,俱是羞怯得不敢抬头了。 “狂龙”司马玉虎神色怔愕的环望七女,半晌之后才愕然说道: “你们……如此说来……我若要迎娶莺妹时,尚要同时迎娶你们六人才行?这…… 这……怎么可以?”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娇靥羞红神色扭揑,又娇又媚的笑望着他,并且羞嗔问道: “怎么?凭我们姊妹七人的姿色,难道还配不上你呀?莫非你还嫌弃我们姊妹不成?”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的俊面上逐渐浮现出惊喜之色,不停的环望着身周七女,终于又喜又疑的颤声问道: “这……这……诸位姑娘俱是天香国色的佳人,乃是天下间任何一位青年才俊,皆会极力求取的佳侣,在下又岂会嫌弃你们?可是如此天大的福分……只是你们…… 你们可是当真?你们都肯同时嫁我为妻?”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此时突然仰首羞笑说着: “虎郎,此乃千真万确之事,贱妾姊妹自……结为姊妹之时,便有共事一夫的誓言,除非不嫁,否则不能独自一人择婿他嫁!”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及此,终于确定是真非假,因此欣善若狂的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太好了!妙……我愿意……我当然千万个愿意同娶你们为妻!明晨我们便在擂台前告诉那些青年,你们皆已属吾妻,并且请他们返回各方传出消息,以后便不准有人染指你们了!” 七女闻言立即相互目望传意,似乎已有了相同心意之后“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才皱眉说道: “虎郎,可是如此一来不但有失我姊妹的名声信誉,而且以后可能也无法再挑选卫队了,因此并非上策,依贱妾之意……”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闻言,似乎有损自尊的怒睁双目且怒叱道: “不行!莺妹,既然你们皆愿嫁我为妻,难道认为我保护不了你们不成?若是‘情欲宫’内的那个邪魔敢来找你们,我定然全力诛除他!岂容他伤害我的七位美人儿?” 七女闻言俱是心中窃笑,心知他已全然堕入姊妹的计谋之中了,因此坐在右侧的“帮”帮主龙雨萍,突然身躯斜靠入司马玉虎怀中,又羞又怨的颤声说道: “司马……虎郎,难道你不相信贱妾姊妹对你的情意吗?如果你耽忧……那么…… 贱妾姊妹今后再也不管江湖武林的是非,与你至一处洞天福地隐身共效于飞,而且…… 贱妾愿意今夜……今夜便将冰清玉洁的身子……交付给虎郎,任你咨意爱怜以示心意……” “帮”帮主龙雨萍又羞又颤且不顾羞耻之言,顿时使得司马玉虎心中一怔! 但随及紧搂住她娇柔身躯且激动的急声说道: “我信……我信……龙……萍妹,我相信你,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但是另一侧的“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似乎醋意盎然的拉扯他,并且也已将身躯紧贴入他怀中紧搂不松,并且哀怨的说道: “讨厌啦!虎郎,你……你有了萍妹就不理贱妾了吗?那……贱妾早已是你的人了,也陪你便是了……” “哎哟……羞死人了!大姊、五妹……我们与虎郎尚未行婚典,你们怎么可以…… 难不成你们真要在今夜便献身于虎郎?” “唉唷……怎会如此?大姊、五床……我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 “呸!呸!……羞死了!大姊、五姊,虽然我们皆已立誓同事一夫,但是你们怎可以……” 正当“终南山”门主黄佩雯“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三人,俱是满面羞红又慌又怯的惊呼出声时,却听“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及“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两人也羞急叫道: “不行!大姊、五妹,既然你们皆已甘心献身了,那……那小妹也顾不得羞耻要…… 要……” “哼!你们今夜就要献身……那么大家今夜就一起将冰清玉洁的身子献于虎郎,待与虎郎有了夫妻之实后,虎郎便会相信我们姊妹对他的情意了!” “狂龙”司马玉虎耳闻众女之言,顿时乐得喜形于色的笑说道: “哈……哈……哈……你们我都要,有了夫妻之实我就放心了,以后之事再慢慢研商……” 第二十二章 高峰仙台春意浓 双宿双飞神仙侣 媚骨丽姿身周绕,肌理细腻骨肉匀。 颠鸾倒凤浪涛翻,狂态轻薄心不醉。 原本热闹无比的擂台会已然无果而终,所有前来比试的青年皆懊恼无比,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相继结伴下山了! 而此时的“仙女宫”中“七仙女”姊妹七人已然不在宫内,原本在宫内、宫外巡守的高手,皆已被遣散走了一空,不知往何处去了? 仅余“七仙女”的二十八名剑侍,依然留居“仙女宫”中未曾离去,不知她们要等甚么人? 由“仙女峰”峰顶遥望西南方的重重山峦,在云雾蒙蒙中另有三座高耸陡直,并立如三根手指的山峰,乃是“三三六六”的第六曲的耸峰之一,也是武夷山区中有“武夷第一峰”之称的“三仰峰”。 “三仰峰”正中一峰,乃是整个山区中的最高峰,由峰顶远眺,远方山水田园尽入目中,便是北方数百里外的山下城邑也小如巴掌。 在峰顶的一片山岩下,有一个古洞名为“云霄洞”据说是两千余年前“云霄娘娘”曾在此洞中修道而名,洞内极为宽阔,内里尚有不少状似石桌、石椅及石杨的岩石。 而此时,只听内里传出阵阵女子呻吟声及怪异的拍响声: “嗯……啊……虎……虎郎……泣……泣……贱妾爱……爱死你了……” 循声而入,原来在洞内底端深处,尚有一片约有丈余宽阔的平岩,平岩上铺着柔软的丝垫,并且尚有被褥香枕。 被褥上,六位美如仙子下凡的“七仙女”俱是发乱鬓散香汗未干,一具具肌肤柔嫩细腻雪白如玉,身材玲珑突显,令人血脉贲张的赤裸身躯,或躺或侧或坐的围绕一圈,观望着正中一具壮实雄伟的古铜色身躯,伏压在一具雪白身躯上雄猛迅疾的耸挺不止。 六女中不时有人伸出玉手,抚摸着古铜色的壮实身躯嗤笑不止,并听“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春意盎然且亲昵的娇声说道: “郎……你真厉害!方才差点将贱妾折腾死了……” 另有一名玉体横陈妙处玉露狼藉,满面****未褪香汗未干的“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也有气无力的呻吟说道: “嗯……三……三姊……小妹方……方才差点被……虎郎整……死了……” 另一女“终南山”门主黄佩雯,此时也已接口笑说道: “咭……咭……虎郎真厉害!连连欺负咱们姊妹一日,害得咱们姊妹个个皆又死又活的,现在尚不肯罢休,竟然又找上大姊了……” 突然又听另一女“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痴迷的说道: “三姊……我们以前……只知练功,从未曾遇见过倾心之人,更何曾经历过如此美妙之事?但是这半个多月的时光中,已使小妹尝到了往昔从未曾有过,如此美妙如登仙境的欢乐时光,而往昔的时光……似乎是白白虚耗了数十年的光阴?咱们以后……” 其余五女闻言,俱都心知六妹的言中之意另有所指。 因为姊妹七人的前身为了修功,虽然也曾经历过男女之欢,然而当时仅为了吸取男子精元修功,从未曾真正享受过其中欢乐,因此皆不知人世间竟会有如此美妙,恍如登临仙境的舒爽滋味。 如今,姊妹七人皆已有了一具年轻貌美,且身材美好的上等身躯,原本只是欲以柔情缠住“狂龙”司马玉虎,在此献身博取这位人中之龙的信任,然后逐一吸取他的盛旺精元,以利姊妹七人重修已然散消的“本命元神”。 可是姊妹七人皆未曾料到“狂龙”司马玉虎,竟然身具天生异禀,且习有百战不疲的异功,登达此峰顶已有半个多月的时光中,他日日皆与姊妹七人欢度云雨,乐此不疲,可是每日至多只泄出三度元阳,反而使得姊妹七人俱是元阴狂泄数度,莫说是重修“本命元神”了,便是元阴精气皆耗损不少了! 可是如此一来,却使姊妹七人皆享受到以往从未曾有过,如登仙境的美妙激情滋味后,使得姊妹七人的芳心中,皆涌生出患得患失的迷茫矛盾之心。 是要吸干他精元重修“本命元神”?还是要与这位俊逸倜傥,如玉树临风的人中之龙,共享人间妙境,做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双修伴侣? 然而她们怎知?“狂龙”司马玉虎早年在绝谷之中,习练众多秘笈残册之时,不知不觉中已习得吸阴补阳的“天魔噬髓大法”。 尔后却被师父“长风子”放任他及师妹“青虚天凤”杨翠凤两人,同时陷入“罗浮山魔神洞”内的“情欲宫”中,被宫内阴阳一体的“魔神”魔炼,准备将师兄妹两人,分别炼成“魔神”的阴阳双体,因此在魔炼中,已习得男女交合的“阴阳大法”。 事后,虽被修得“真仙”之体的师父“长风子”将两人救回洞府后,便将道门合藉双修的“三元金丹大道”传授两人,由“狂龙”司马玉虎与师妹两人,合藉双修体内的“本命元神”。 另外“狂龙”司马玉虎尚须修炼“固精锁阳”以及“阴阳大法”“天魔噬髓大法”他日将有重任。 原来“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逐一附入“七仙女”的身躯后,以“精、气、神”三魂炼出的“本命元神”逐日炼消。 “七仙女”身躯内原有的“精、气、神”三魂,便可鸠占鹊巢盗取“七仙女” 的身躯,神体合一归为己用了。 但是“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虽然已将“七仙女”体内的“精、气、神” 三魂炼消七成,即将全然炼消了,可惜“本命元神”的精气已然耗损大半,散化为寻常的“精、气、神”三魂,再已无能力继续炼消“七仙女”萎靡欲散的“精、气、神”三魂,因此只能与“七仙女”残存的“精、气、神”三魂共存一体了。 这也是“罗浮七艳”为何急欲重修“本命元神”再继续炼消“七仙女”体内残存“精、气、神”三魂的原因。 (注:两组主宰“精、气、神”的“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因为心性不同共存一体时,也就是类似现今医学中所称的双重性格,或是人格分裂症,身患此两种病症的人,有的分别在日、夜各有不同性格,有的是前一个时辰和后一个时辰不一样,更严重者,前一刻及后一刻相异,但是皆忘了之前做过甚么?说过甚么? 但是要看哪一种性格为主,弱者出现的时机较少。 还有,在玄门之中有神鬼附身,或是西洋恶魔附身之事,若被附身之时,原有的“三尸”便被压制,成为非原有的行为及言语了。) 若是被“罗浮七艳”再度修得“本命元神”如此一来必定使“七仙女”即将消散的“精、气、神”三魂立即魂飞魄散,而且也将使“罗浮七艳”成为武林中无人能敌的魔女了。 虽然“狂龙”司马玉虎大可趁七女尚未重修得“本命元神”时,逐一诛杀七女,便可一了百了,使“罗浮七艳”及“七仙女”同时由人世间消失,使江湖武林的祸患尽除! 然而“长风子”已然修道成仙知悟天机,知晓天机中各有因果“七仙女”不该因此而命丧,否则恐怕又将引申出难以预料的劫数。 因此“长风子”当然不能违逆天机,便慎重吩咐“狂龙”司马玉虎,定须全力将“七仙女”救返生机,才不会引生出不明的劫患。 但是“狂龙”司马玉虎该如何诛除“罗浮七艳”?且不伤及“七仙女”即将消散的“精、气、神”三魂?又该救助七女使她们重获生机吗? 唯一的方法,便是先须使“七仙女”本体的“精、气、神”三魂,能与“罗浮七艳”的“精、气、神”三魂共存体内,保住她们的生机稳固不散。 尔后“狂龙”司马玉虎便须藉所习异禀,逐一将“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 精气,在不知不觉中吸尽,才能使“罗浮七艳”无能抗拒,也无能与“七仙女”玉石俱焚的情况之下,再将自身已然修炼成形的“本命元神”藉由合藉双修之时侵入对方体内,然后再施师父所传道法,逐一炼消“罗浮七艳”的“精、气、神”三魂,如此方可使“七仙女”恢复原有神体合一的自身神智。 可是说来简单,一则要如何勾诱“罗浮七艳”使她们毫不怀疑的逐渐沉迷于,如登仙境的云雨之欢中,无心重修“本命元神”然后再暗中盗取或损耗她们的精元? 二则要如何能使自己的“本命元神”顺利的侵入其中一女体内,并且在炼消其“精、气、神”三尸时,不引起其他六女的怀疑? 否则被七女察觉有异时,必然会反目成仇,不但立即功亏一篑,甚而会使自己陷入七女围攻的危境中,甚或七女一走了之潜隐重修,或是在江湖武林中掀起更为凶厉的浩劫! 如今“狂龙”司马玉虎的初步谋略已达,已然与七女在此“三仰峰云霄洞”中共处半个多月了。 凭着“固精锁阳”之功,以及“魔神”极尽欢乐的“阴阳大法”并且在众女神魂迷茫之际,偶或微微施展采阴补阳的“天魔噬髓大法”。 三种异功并施之下,果然使得七女皆已沉沦入极度激情的美妙欢畅之中,日日沉迷在人间仙境的肉欲中,其间也偶或泄出元阳使七女不疑。 如今第二步谋略已然顺利达成了,尔后…… 豫章北连豫壤,西接荆州,形胜之处也。 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豫章”又名洪州(现称南昌),位处数条大河注入“鄙阳湖”之地,故而水路甚为便利。 “豫章”之东便是我国五大湖之一,仅次于“洞庭湖”的“鄱阳湖”而南面便是“赣江”! “赣江”北岸江畔有一座“唐显庆四年”所建,祟楼飞阁雄伟华丽且颇负盛名,有“江西第一楼”之称的“滕王阁”。 清晨辰初时分—— 突然由阁内传出一阵怒喝叫骂声,但是另有大喝声响起: “诸位同道,老夫是‘浔州一鹤’费晋德,与‘神龙宫’司马宫主的属下武士,带来了解毒药……” “桀……桀……桀……老夫‘阴魅鬼拐’武兴旺,各方同道快往‘神龙宫’的武士之处,领取解毒药水驱除体内剧毒……” 果然怒喝叫骂声立即减弱,未几便已变成欣喜大叫及呼唤声,但是尚有一些零星叫骂及打斗声,待十余声惨叫声一一传出后“滕王阁”内终于寂静了。 半个时辰后,由“滕王阁”之内步出百余名,穿章打扮不一的男女老者,有些人的衣衫上尚染有血渍,但是俱都面浮欣喜之色的颔首示意笑说着: “解决了!贼子全肃清了……” “此处已顺利清除贼人了!” “好了吧?此地交由晚辈们处置便成了,我们走吧?” “呵……呵……呵……若非有‘神龙宫’武士携来的解药,否则要面对众多被毒逼迫的同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还真麻烦呢!” “哈……哈……不知‘景德’‘武宁’及‘都昌’三方的结果如何了?” “放心吧!都是江北及大河两岸名声鼎盛的黑白两道高手,想必皆可轻而易举的摆平了!” “呵……呵……另外三处的贼窟,常老哥他们想必也已解决了,两位……三位司马夫人及各方同道,尚在‘黎川’等着我们呢,我们快去会合吧!” 笑语声一落,百余名男女老者皆含笑示意,寂静无声的迅疾往“武夷山”之方疾掠而去。 群雄一路急赶,尚不到午时便已赶至“临川城”但是尚未入城,便在一片树林处见到一些湘地黑白两道群雄,以及一些“武夷山”归返的青年,排成三列在十二名身穿黑缎劲装,胸口绣有“蛟龙殿”的壮汉之前,一一领取一碗淡绿色的解毒药水饮用。 由“豫章”赶至的群雄,为首的“浔州一鹤”费晋德,眼见树林前的黑白两道群雄中有熟识之人,自此已欣喜的笑喝着: “噫?呵……呵……原来是刘老哥及吴老鬼?你两人在此……” “哈……哈……哈……费老弟你们也来了?老夫及吴老弟这儿只是十二处拦哨之一,以免有贼子逃返山区通知魔女们,并且顺便为身染剧毒的同道们解毒;你们己肃清各地贼子了?” “嘿……嘿……费老儿,方才仇老鬼及莫老弟率领的两批同道,在半个时辰前都过去了,你们可是落后了呢!” “噫?他们早在我们之前已办妥了?那我们也得加把劲赶路了,刘老哥及吴老哥,小弟就告辞了,我们快走吧!” “浔州一鹤”费晋德告辞之后,又与同行群雄再度住“武夷山”之方急赶,黄昏时分尚未到达“南城”之时,已在途中连连遇到数批,由不同方向相继赶至的黑白两道群雄。 由各方而来的群雄会合为一后,皆欣喜振奋的说出己方成就,才知共分为二十四路的群雄,皆配合了“神龙宫”四殿武士所运送的解毒药水,已有十九路的同道,皆已顺利的剿平了四十余处贼窟,仅余五路尚不知结果如何? 但是群雄皆相信,凭大江以北大半个武林的黑白两道群雄,必然能将江南及西南各地的“帮”所属全然剿除,使“帮”瓦解在即了! 翌日清晨“黎川”县城西方的“武夷山”山区边缘,有两座高陡岩山夹峙的“西夷谷”在宽广谷地正中有一座三合状的大布篷,并且在大布篷前的空地两侧,分别插立着“江南”“江北”“西南”“西北”还有“燕冀”“秦晋”“河洛”七面三角大旗。 先后由各地前来会合的三、四千名群雄,皆已依来处在七面三角大旗之后,分别聚合笑谈,偶或至他方与相识好友交谈。 在三合大布篷的左右两侧篷内,全是黑白两道各大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百余人。 其中便有上代的“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 常燕萍“潭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以及“终南山”门主黄承湖“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 正中布篷内有三十余人,其中最引人注目且令人震惊的,乃是两名身穿紫红袈裟的老僧中,有两名年已百岁开外的老僧,竟然是少林寺上两代“大”字辈的长老大光禅师及大悟禅师,竟然也已出寺至此了? 其他尚有“青城山”山主道明道长,以及上两代长老,也已百岁之上的清化道长及清缘道长,还有便是“龙虎山”山主广宏道长。 但是与数位武林中硕果仅存的长者共坐一处的人,竟然是三名年岁不等的娇丽姑娘,以及身后的四名女侍,还有四名身穿黑缎劲装的花发老者及壮汉。 而三名姑娘中,年已三旬的是“飞雪玉凤”南宫雪,另一名年约花信的则是“紫衣罗刹”费敏慧,还有一位年约双旬出头的姑娘,则是“狂龙”司马玉虎的师妹“青虚天凤”杨翠凤,但是除了少数几人外,无人知晓她的来历。 四名身穿黑缎劲装的老者及壮汉,正是“神龙宫”的四位殿主“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雷龙殿”殿主“莽张飞”张大合,以及分掌“苍龙殿”“蛟龙殿”殿主的“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 此时已然是已时末午时初“雷龙殿”殿主“莽张飞”张大合,跨步行至三台布篷前的空地中,并且朗声说道: “诸位前辈及各方同道,本宫宫主夫人有言禀报诸位!” 如雷话声一出,突然将三、四千人的吵杂之声压盖,清晰的传入众人耳内,因此立使吵杂之声寂静,俱皆望向正中布篷。 而此时三合布篷内的各大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俱都面浮难以置信的惊容,望着“雷龙殿”殿主“莽张飞”张大合。 便连主篷内的“青城山”山主道明道长以及“龙虎山”山主广宏道长,俱是突睁双目面浮惊异神色的望着他。 唯有瞑目静坐的大光禅师、大悟禅师以及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依然静坐如初,但是面上肌肤皆也抽动了一下。 之前,各门各帮之首,还有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仅是因为“神龙宫”以解毒药水,为天下武林解消体内剧毒,不再遭受“帮”的控制驱策,因此才敬重他们并且将他们请至主篷上座中。 但是在众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高手内心中,并未重视一个尚未成立,且未打响名声的一个小门帮,况且三位姑娘及四名殿主中,唯有“飞雪玉凤”南宫雪及“毒龙殿”殿主房广清两人,往昔尚略有名声,其余全是功仅二、三流,以及名不见经传的人。 然而现在,只凭“雷龙殿”殿主“莽张飞”张大合的如雷话声,若无甲子之上的功力岂能办到?怎能相信是出自一个年仅四旬出头,二流身手之人的口中?因此已使得三座篷内的众高手为之动容。 正当群雄皆惊异难信之时“飞雪玉凤”南宫雪也已步出主篷脆声说道: “诸位长者及各方同道请了……” 话声一出,听似娇柔软弱,竟然有如九天而下的凤鸣之声,清脆悦耳且柔软的灌入山谷中众人耳内,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续又说道: “贱妾仅是一介晚辈,岂敢在众位长者之前妄言?但是经由诸位长者高捧,只得勉为其难的在此详解,歼除为祸江湖武林罪魁祸首的除魔大会,在场众位长者前辈以及西南同道,或许尚记得百余年前为祸南疆数十年的七名女魔‘罗浮七艳’?她们百余年前便已修成‘本命元神’功达‘剑仙’之境,尔后被三位在南疆修行的长者联手诛除,却被她们的‘本命元神’脱躯求生,逃入‘罗浮山魔神洞’中,但是又被三位长者施法禁封洞内,并且成为南疆各族的禁地……” 话声及此顿了顿,然后继续将“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寻得七名年青貌美的姑娘附入体内,然后为祸江湖武林之事详说之后,顿时引起谷中群雄的震惊及低语纷纷。 原来“七仙女”皆是被已修成“本命元神”的女魔附身,并且已功达百丈之外便可飞剑敌人首级的“剑仙”之境?那么跟前之人若前往除魔,岂不是以卵击石有去无回了? 正当篷内篷外的群雄,皆神色震惊低语纷纷,并且已有大半之人皆心中惊骇,心生打退堂鼓之意时“青虚天凤”杨翠凤神色不悦的掠出篷外,并且愤声怒喝道: “诸位且静听小女子之言……” 甚为不悦的愤声骤然传入众人耳内,顿时震得功力稍差的人,脑中轰然,气血翻腾的惊呼不止,便连篷内的各门各帮主首,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皆也耳鼓生痛! 至此,连瞑目静坐的大光禅师、大悟禅师及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皆惊睁双目望向“青虚天凤”杨翠凤。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女施主莫怒……” “三清道祖无量寿佛……女修士请息怒!” 佛号道号同声响起,顿时有如暮鼓晨钟,灌入了群雄耳内,立即使群雄翻腾的气血逐渐平复不再心悸,但是俱都骇望着“青虚天凤”杨翠凤,想不到一个年仅双旬的姑娘,竟然有如此难以估算的功力? 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皆已掠至“青虚天凤”杨翠凤身侧,低声劝阻不必动怒,而且“飞雪玉凤”南宫雪也立即接续说道: “诸位同道,贱妾姊妹未婚夫婿‘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知晓‘罗浮七艳’的功力甚高,皆已修成‘本命元神’功达‘剑仙’之境,因此不敢贸然触怒她们,以免在江湖武林中引出血腥浩劫,但是若不歼除七个罪魁祸首,往后的江湖武林必将永无宁日了!” 说及此处,群雄回想之前遭“帮”以剧毒控制驱策的情景,心知“飞雪玉凤”南宫雪说得甚是,七个罪魁祸首若不除,往后的江湖武林确实将永无宁日了! 可是“罗浮七艳”的功力甚高,皆已修达“剑仙”之境,百丈之外便可飞剑取人首级,在场之人中有谁…… 然而群雄俱是心中震惊的低语纷纷中,眼见篷中的大光禅师、大悟禅师以及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俱是瞑目静坐不动,莫非他们早已有了除魔之道? 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并未在意群雄的低语之声…因此继续脆声说道: “贱妾姊妹未婚夫婿不顾自身安危,独自与七女魔周旋,施计将她们诱入深山之中,已然无暇注意江湖武林的动态,贱妾姊妹及‘神龙宫’所属,便趁此时机分往各方,为武林同道解消体内剧毒,但是因为‘神龙宫’所属有限,无法同时在各地剿除‘帮’残余所属,因此才烦劳各方同道相助,如今大事已成,只差诛除罪魁祸首‘罗浮七艳’之举,贱妾姊妹仅商请少林寺的大光禅师及大悟禅师以及‘青城山’的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位长者义助,再加上贱妾姊妹三人,相信已足可困住‘罗浮七艳’了,因此并无意烦劳诸位同道入山除魔!” “飞雪玉凤”南宫雪的话声一落,已然使群雄心中大宽,并且心中皆有些惭愧,可是却又好奇的望向三女。 若说是大光禅师、大悟禅师以及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皆是少林寺及“青城山”的前两代长老,功力俱已臻至,必可各自敌住一名女魔,但是她们三人…… 竟然连“青城山”山主道明道长,以及“龙虎山”山主广宏道长,还有一些名声鼎盛功力高绝的高手,皆未曾中选,难道三位姑娘的功力皆比他们高不成?如此说来她们的功力…… ‘飞雪玉凤’南宫雪由群雄的神色中,似乎知晓他们心中在想甚么?但是并未多言,仅是朝身后布篷内的长者福身笑说道: ‘晚辈恭请两位大师及两位仙长相助!’ 大光禅师、大悟禅师,以及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闻言立即相继起身,且口呼佛号道号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三位女施主客谦了……” “南无阿弥陀佛……三位姑娘心存慈悲,老衲自应尽力!” “三清道祖无量寿佛……有劳三位姑娘引路了!” “无量寿佛……三位女修士请……” 正当两侧篷内的上百名黑白两道各大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皆已起身之时,倏见“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青虚天凤”杨翠凤姊妹三人,身形如幻的化为两粉一紫,三道虚幻光影凌空而上,竟然飘浮停顿在二十余丈的高空中。 接而便听四声佛号及道号相继响起,四位禅师、道长皆也化为两紫、两青四道光影冲升而上,于是三前四后朝西南方的山区中电曳而去。 至此时,谷中群雄才知“神龙宫”的三位未婚宫主夫人,果然皆是功力高深莫测的难以估计,似乎并不低于大光禅师、大悟禅师、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可能皆已功达“本命元神”已成的境界了。 “三仰峰云霄洞”中“狂龙”司马玉虎依然是全身赤裸的仰躺着,怀内斜贴着“终南山”门主黄佩雯,朱唇不停的吻黏着他胸肌,而胯间的粗长巨物则被“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跨坐尽吞玉门内。 右侧“帮”帮主龙雨萍的檀口正含着一粒荔枝,喂入满面淫色的司马玉虎口中,而他空出的双手,尚在两侧宁雨荷及江玉瑶的裸躯上抚摸挑逗着。 靠近洞口处“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两女,则在石桌上摆放着剑侍送至峰脚的佳肴及水果。 “咯……咯……咯……好啦!你们别再缠虎郎了!” “嗤……嗤……大姊,如今咱们姊妹都离不开虎郎了,而且久留此处也有点厌烦,不如改天下山,陪着虎郎至风光明媚的江南散散心如何?” 洞内的“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闻言,立即拍手笑叫着: “好哇……好哇……郎,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可是“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柳腰狂扭中,却气喘的“哼”着: “不……不要……外面有……有甚么好看……看的?我要……我只要……虎郎…… 陪……陪着我便……啊……啊……要……要来……来了……”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言,顿时仰头伸手掐了掐她抖动不止的一双玉乳,并且娇笑说道: “咭……四妹,自从有了虎郎之后,你每天都腻在他身上,若非还有我们哪,否则你不生吃活吞了虎郎才怪呢!” 一旁的“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也娇笑说道: “咯……咯……二姊你还说呢,姊妹七人中就属你的劲头大,连夜里睡着还要将虎郎的宝贝塞入话儿内,而且还不停的荡哼浪语着,害得我们也难安稳的歇睡呢!”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言,顿时羞得娇靥霞红,并且娇嗔说道: “呸……呸……你别胡说……” 而此时“狂龙”司马玉虎不知为何突然神色一怔!但是未几似有疲意的笑说道: “嗐……我可饿坏了呢!你们也该歇会了吧?” 大姊“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闻言,顿时双手插腰的笑骂着: “啊?虎郎你饿了?呸……呸……你们这些骚蹄子还不快起来?” “狂龙”司马玉虎的双手,此时尚在身周五女玲珑突显的美妙赤裸身躯上,东摸一把,西掐一下,逗得五女嗤笑不止,并且笑说道: “好哇?这些日子虽然过着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妙时光,可是确实有些静极思动想出去走走的心意,不过……我还舍不得远离此地,不如只在山区中风光明媚之处走走看看便成了,你们觉得如何?” “帮”帮主龙雨萍闻言,立即娇笑说道: “嗐!虎郎,这‘武夷山’之中,我姊妹早巳熟悉得清清楚楚,哪有甚么好风光? 不如……” 但是话声未止“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然抢口说道: “呸!五妹你自幼生长南疆当然熟悉了,但是我们皆来自各方,可不清楚山区中有甚么风光明媚的好玩之处?既然虎郎只想在山区中走走,你就当向导带我们四处玩玩吧!” “帮”帮主龙雨萍闻言顿时一怔!但是眼见众姊妹皆是连朝自己眨眼示意,这才恍悟的立即娇笑说道: “啊……是……是……大姊说得甚是,是小妹的不对,那饭后便由小妹引领大家至风光较佳之处,游乐观赏一段时日便是了!” 就在此时,倏见洞口外紫影一闪,并听洞外有女子娇笑说道: “大姊,这儿有个山洞呢!咦……哎哟?羞死了……大姊别进去!里面有……有……” “慧妹怎么啦?里面有甚么怪异之物?” “嗨……大姊,洞里面有一些不要脸的女人,皆全身赤裸的走动着呢?” 洞外突然传入女子的声音,顿时使得洞内的“狂龙”司马玉虎,以及“七仙女” 俱都大吃一惊!又羞又急的慌急寻找衣衫穿妥;“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终南山” 门主黄佩雯,还有“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三女已率先掠出洞外,并且怒叱道: “叱!你们是甚么人?竟敢前来‘三仰峰云霄洞’窥探!” “哪里来的丫头?竟然致至此放肆!” “呔!你们两个丫头为何前来?快说清楚,否则毙了你们!” 洞外的两女乃是“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此来当然是故意引出洞内的“七仙女”因此已听“紫衣罗刹”费敏慧撇嘴说道: “哼!天下各地皆属王土,况且‘武夷山’又非私产,我姊妹为何不能来?倒是你们,先至此峰并无不妥,可是竟然不知羞耻的赤裸全身在洞内,看来一定不是好人!” 此时洞内又掠出“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以及“帮”帮主龙雨萍“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三女。 此时突听“飞雪玉凤”南宫雪惊声说道: “啊……慧妹,她们好像是‘七仙女’?也就是被‘罗浮七艳’附身的七个女魔,我们快走……” “七仙女”闻言顿时皆大吃一惊!且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向洞内,眼见爱郎及四妹尚未出洞,这才放心不少,并听“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已怒叱说道: “丫头胡说甚么?我姊妹正是‘七仙女’你们是甚么人?快报出名号!”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立时不屑的说道: “哼!凭你们‘七仙女’的年龄虽然皆比我姊妹小,但是若凭‘罗浮七艳’已近两百的年龄,当然可称我们为丫头,咦……洞内还有人吧?莫非你们方才在洞内……” 此时突听洞内传出“狂龙”司马玉虎,以及“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的声音说道: “凤妹,方才洞外有女子惊叫之声,而且莺妹她们好似与人争执呢?我们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哟……虎郎,女人家在一起多说几句,又有甚么大不了的事?方才你不是说饿了吗?贱妾喂你用膳如何?” “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耳闻洞内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立即听费敏慧惊异的叫道: “哎呀?洞里面还有男人呀?雪姊,那么方才她们全身赤裸的在洞内……哎哟…… 不要脸的女人……” 洞外的六女耳闻爱郎欲出洞观望,因此皆是芳心大急,唯恐这两个丫头胡言乱语,万一被爱郎听出甚么?且起了疑心岂不糟了?因此大姊“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已急声叱道: “快毙了她们……” 五女闻言,顿时不约而同的迅疾扑向两女“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 费敏慧两人见状,也立即暴退并且迅疾掠往峰下,并且尚叱骂着: “全是不知羞耻且淫荡的女人……怪不得被称为魔女……” “慧妹别理这些毫无羞耻的女人,咱们快走……” 但是“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以及“帮”帮主龙雨萍“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四女,已存心除掉胡言乱语且羞辱姊妹的两女,因此立即紧追不舍的随后下峰,只余“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两人,在峰缘遥望两前四后的身影,往南方电曳而去。 但是不到片刻,突听东面峰下又传至两个苍老之声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老道,方才那些身影就是由此峰顶远曳的,难道这峰顶之上有何方道友在此修炼不成?” “无量寿佛……善哉……善哉……和尚,贫道从未曾听人说过武林中,有哪位高人在‘三仰峰’峰顶修炼……” 话声中,已见东面峰下已疾掠上一名身穿紫袈裟的老和尚,及一名身穿青色八卦衣的老道。 “噫?老道,峰顶有两位女施主……” “无量寿佛……果然有人在峰顶?” “喂……喂……秃驴、牛鼻子,你们不可以上峰,快下去!” “无量寿佛……两位女修士为何不许贫道……” “咦……大姊,这两个秃驴及牛鼻子,好像是少林寺及‘青城山’的长老?” 此时突又听山洞内人传出“狂龙”司马玉虎的声音: “咦……凤妹,你可听到有人口呼佛号及道号了吧?不行!我不放心莺妹她们,我要出去看看……” “虎郎你别急嘛!你且等贱妾穿妥……” “咦?老道,洞里面还有人……” “没错!和尚,咱们过去看看……” 但是老和尚及老道士话声尚未落“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两人,已然互望一眼互传心意,接而默不吭声的双双执出腰际长剑随手一抛,两柄长剑倏然精光暴涨的劲疾射向老和尚及老道士。 “哎呀不好……‘御剑术’!老道快下峰……” “和尚快走……” 老和尚及老道士惊呼声中,身形骤然化为一紫一青两道身影,迅疾往峰下消逝,但是尚听两人声音传至峰上。 “和尚,方才远曳而去的身影及峰顶两女,好似就是已被‘罗浮七艳’元神附身的‘七仙女’?快逃……” “老道,你没说错,就是她们!快去找同道来围炼她们……”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耳闻两人之言顿时心中一惊,因此岂肯容他们逃离?立即各自娇叱一声尾随疾追。 当洞内的“狂龙”司马玉虎,以及“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双双出洞之后,洞外六女已然相继追逐两批人离去已无人影了,因此“狂龙”司马玉虎惊愕的朝诸葛天凤问道: “咦?怎么没人了?莺妹她们都到哪儿去了?” 然而“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却是芳心大宽,立即搂住他身躯腻声说道: “虎郎,这几天洞中床单被褥已然污秽不堪了,所以大姊她们大概皆下峰往‘仙女峰’去了吧?你就别管这些女人应为之事了,嗤……嗤……虎郎,现在大姊她们皆不在,因此贱妾想……想……” “狂龙”司马玉虎耳闻诸葛天凤之言,并且见她满面春意的淫荡神色,顿知她想要甚么了,因此正中下怀的一手搂住她柳腰,一手伸入她衣襟内,揉掐着一具饱满的玉乳,面浮淫邪之色的笑说道: “嘿……嘿……嘿……说得也是,这些日子中与你们轮番欢乐,但是从未曾与你们其中一人尽情狂欢过,趁莺妹她们不在之时正好……嗤……嗤……看我不让你舒爽得魂登天际才怪?”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原本已是淫兴大生,并且又被他一双手不老实的手挑逗得欲火更炽,因此已然满面霞红荡意盎然,媚眼如丝的伸手探入他胯内,且荡声腻语的说道: “郎……贱妾是你……你的……嗯……任你轻……狂爱……爱怜……” “狂龙”司马玉虎似乎也已淫欲大炽,因此双手一紧已然将她搂抱离地,身形如幻的疾掠入洞内底端,两人双双倒在床垫上并且迅疾褪除衣衫,成为一具雪白如玉的赤裸羔羊,以及一具雄壮的猛虎,接而便紧贴相合。 而此时,洞口外不知何时?已然飘至一团如虚如幻的粉色虚影,并且逐渐现出身躯,竟然就是“青虚天凤”杨翠凤! 只见她朱唇高噘,娇靥及双目中浮显出又气又酸但又无奈的神色,默默的望了望洞内一眼,才低垂螓首的行至洞口左侧贴壁趺坐,并且将腰际一柄雪白色的玉剑解下横放膝上,遥望远方不知在想些甚么? 在两座岩山之间,一片草木稀疏的广阔棱岩山谷中“飞雪玉凤”南宫雪与“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还有大光禅师及清缘道长两人,正与“七仙女”中的“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帮”帮主龙雨萍,以及“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四女相对站立。 “哼!怪不得你们两个臭丫头敢大胆的上峰挑衅,原来是有两个秃驴及牛鼻子当靠山?”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话声方落“帮”帮主龙雨萍已阴森森的接口说道: “大光秃驴、清缘牛鼻子,你们竟敢帮这两个臭丫头招惹姑奶奶姊妹?难道你们不怕为少林寺及‘青城山’惹出祸事吗?” “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此时却不耐的说道: “三姊、五姊,不必与他们废话了,早点诛除他们返回峰顶吧?” 然而“飞雪玉凤”南宫雪已淡淡的一笑,并且笑说道: “你们四人大概便是‘罗浮七艳’中的‘神艳’‘妖艳’‘鬼艳’‘‘魅艳’吧?你们不顾天理夺人身躯,甚而为祸江湖武林,如此邪恶所为已激起天怒人怨,你们以为天下武林可欺吗?如今你们还想离去?那岂不是毫无天理可言了吗?” 年已上百的大光禅师突然口呼佛号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老衲面壁半甲子,虽然已无嗔且不杀生,但是为了天下苍生只得破戒了,今日绝不容她们脱身,司马夫人不必与这些邪魔赘言了!” “清缘道长”闻言,也朝“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女立掌揖礼说道: “无量寿佛……两位夫人,大光道友所言甚是!今日绝不能纵放她们脱身,否则天下武林后患无穷,贫道告罪先……” 但是话声未止,另一方的“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已咯咯笑道: “咯……咯……咯……大光秃驴、清缘牛鼻子,你两人少说大话了,三位妹妹快毙了他们!” “嗤……三姊放心,饶不了他们!” “叱!臭丫头接姑奶奶飞剑……” “牛鼻子接剑……” 四女娇叱声中,霎时便见四道精光凌盛的剑光冲升而起,但是尚未及罩向对方四人时,又听娇笑、佛号、道号同时响起…… “咭……大姊,小妹笨鸟先飞了……” “无量寿佛……” “南无阿弥陀佛……” 霎时也见“紫衣罗刹”费敏慧,将腰际“芙蓉剑”抖手射出,立即精光暴涨的迎向“帮”帮主龙雨萍所御出的飞剑。 另一方“大光禅师”的袖内,迅疾飞出两片黄亮发光,尺圆大小的铜钹,也已迎向“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的飞剑。 而“清缘道长”背后的一柄乌黑的铁心木长剑,也骤然冲升而起,闪烁出一片乌芒,劲疾迎向“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的飞剑。 “飞雪玉凤”南宫雪微微一笑,也不见作势,腰际长剑也已自行脱鞘冲升,闪烁出一片金芒,后发先至,迅疾迎向“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的飞剑。 霎时便见八团精芒在空际相交互斗,并且在烈日的照耀中更是精光万丈,将整个山谷映射得明亮无比,但是由八团精亮凌厉的光芒中,已可看出八人的功力相较如何了! “大光禅师”御祭的铜钹,以及“清缘道长”御祭的乌黑铁心木长剑,因质料缘故,因此光芒较暗淡,不如对方所御的飞剑光芒精亮,但是光团却较对方盛旺,可见功力已在对手之上。 另一方“飞雪玉凤”南宫雪所御出的一柄金黄宝剑,乃是她返回“神宫”后,并未先交出“神宫玉符”而是先与四婢暗中进入,两百余年皆未曾有人进入过的“府库”中。 主婢五人在珍藏众多的“府库”中久寻数日,原本翻阅库藏中的远古绝学,但是偶然间竞又寻得两处密门,在一间秘室内里,缘获一册昔年“西天王母”所传,但被远祖宫主秘藏,已然密封上千年的一册“西金经”以及一柄万年金母打造的“金精剑”。 另外一间秘室内里,则有七株“七叶仙芝”上面长有六十三粒千年芝实,主婢五人分别服食一至两粒的芝实之后,皆行功炼化芝实灵气功力凭空暴增,一一贯通了“任督双脉”。 主婢五人在“府库”中修功月余之后才出库,并且迂回由外返回“神宫”“飞雪玉凤”南宫雪才以“玉符”接掌了“神宫宫主”之位,并且与四婢在宫中勤修“西金经”。 历经一年多时光的勤习,并且常服“七叶仙芝实”因此“飞雪玉凤”南宫雪的内功,不但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甚而由“西金经”内的修仙道法,修成了“本命元神”因此功力自是比“本命元神”已散的“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高出甚多。 再加上“金精剑”甚为锋利削铁如泥,平时仅会闪烁出暗淡的金芒,但是一经贯注内劲,便能逼出凌厉刺目的金芒。 因此“金精剑”一经御出,立即将“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功力所御的飞剑,裹罩在“金精剑”凌厉刺目的金芒之中。 再看“紫衣罗刹”费敏慧之方,她原本功力尚不及“神龙宫”的五殿殿主,但是自从“飞雪玉凤”南宫雪受爱郎之命前往“神龙宫”首先便是赠服“七叶仙芝实” 并且耗费真气助她贯通了“任督双脉”。 尔后再传授“西金经”内的修仙道法,并且再加服“七叶仙芝实”因此已然平步青云的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了。 虽然距修达“本命元神”尚有一段距离,但是功力已不弱于“帮”帮主龙雨萍了,再加上“芙蓉剑”原本便是一柄百炼精钢打造的上好宝剑,因此先天上便比一般宝剑的精芒凌盛。 不知是她醋心使然?或是有意示威?因此“芙蓉剑”冲天而上时,已然功提八成,使得“芙蓉剑”的精光骤然暴涨,甚为炽亮凌厉,立即将“帮”帮主龙雨萍所御出的飞剑精芒,压制得暗淡逼缩,一眼便能看出胜券在握。 如此一来“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帮”帮主龙雨萍,以及“紫云山庄” 庄主胡雪娥“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姊妹四人,立即感受到真气所御的飞剑,皆遭到对方所御的剑、钹压制,才知晓对方四人的功力,无一在自己姊妹四人之下。 但是她们万万没料到,全是因为半个多月中,与“狂龙”司马玉虎贪享那种极尽欢乐舒爽,如登仙境的美妙滋味时,不但不思重修“本命元神”甚而连原有的精元已在不知不觉中,一丝一毫的被“狂龙”司马玉虎吸走,因此功力已损失近两成左右了。 姊妹四人并不知晓自身精元真气已然亏损,尚以为是全力炼消躯体内原有的“精、气、神”三魂时,不但使得“本命元神”散失,甚而连精元也损耗过巨,才会不敌对方! 姊妹四人既然心知不敌对方,因此心意相通的已有意脱身,待返回“三仰峰” 时,便可结合姊妹七人以及爱郎之力,将对方四人一一诛除! (注:之前已曾分析过,修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时,便能以丹元真气御物,而修达“本命元神”时便是以神御物,而双方八人中,唯有“飞雪玉凤”南宫雪是以“本命元神”御剑,其他七人皆是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丹元真气御物。) 但是“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大光禅师、清缘道长,早已有意困住四女,以利另一方的谋略达成,又怎可能容四女脱身? 而且“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姊妹四人,也未料到其他三位姊妹,也正遭至相同的困境及危险中! 另一方的“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以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姊妹两人,唯恐秃驴及老道胡言乱语,以及另寻他人同来扰乱,万一使爱郎生疑,查知姊妹七人原有的身分,到时甚有可能陪了夫人又折兵,因此当然欲追击诛除两人。 然而大悟禅师及清化道长两人,原本便是要将两女诱离分散七女,因此故意在前飞掠,且不断的笑骂挑衅,气得两女紧追不舍。 待到达一处山谷溪畔时,大悟禅师及清化道长两人,才突然顿止掠势转身笑望着两女,并且听清化道长笑说道: “无量寿佛……和尚,两位姑娘紧追不舍,看来我们只好与她们一战了!” “大悟禅师”闻言也立即应声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老道,老纳昔年便有除恶务尽之心,如今面壁半甲子依然杀心未除,恐怕已无法修得证果了,加之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因此老衲要为天下苍生及师门除魔了!” 话声一落,尚不待清化道长开口,也不待尾随而至的两女停身,突然由袈裟大袖内飞出一只紫金梵磬,立即化为一片紫光劲疾罩向两女。 清化道长见状也不怠慢,背后的宝剑也骤然脱鞘冲天而上,化为一道青色剑芒凌空一旋,已然青芒暴涨的罩向两女。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疾掠中,眼见在前飞逃的秃驴及老道突然停身,并且迅疾御出一只紫金磬及一柄青剑同时罩至,因此也不约而同的御出宝剑迎抗,于是四人已在溪畔展开一场御宝之斗。 第二十三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岂知郎心狠无情 仙境仙台双修道,妾心郎心两异心。 魔消魔长魔复幻,道长道消道亦兴。 春光绮丽的“三仰峰碧霄洞”中—— “狂龙”司马玉虎与“七仙女”隐入此洞已然有半个多月,期间日日皆与七女享受云雨之欢,成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伴侣。 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七女的怀疑,因此仅以“固精锁阳”及“阴阳大法”为之,使七女日日皆元阴狂泄数度,并且也日日泄出三次元阳,也因此,使得自己的精气也损耗不少。 而现在,数月前便已定妥的谋略已逐步实现了,其余六女已被逐一引走,只余“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一人,而且师妹可能已在洞口外守护了。 于是“狂龙”司马玉虎已放心的咨意挑逗,使得诸葛天凤被挑逗得淫欲激狂难以自制时,便开始施展“阴阳大法”在她身躯上狂猛肆淫,使她不到一刻便已舒爽得元阴狂泄。 但是“狂龙”司马玉虎并未因此停歇,依然勇猛如虎的咨意肆淫,使诸葛天凤激颤得元阴连连狂泄,魂入虚无神智迷茫之际,突然停止耸挺之势,仅将玉茎紧顶深入至底,使玉茎顶端的圆头,已然紧顶在阴门深处的胞宫(子宫)口,并且缓缓撑顶入胞宫内,待全然撑顶入胞宫之内,且被胞宫口紧紧束裹住方止。 至此时,突然深吸一口气,接而施展出曾在师妹身躯尝试施展过,甚为有效的吸阴补阳“天魔噬髓大法”。 气随意动,霎时浩瀚强劲的真气,由任脉“曲骨穴”旁的两条微小络脉,迅疾涌入胯间玉茎,使得尽根包裹在柔软阴门中的玉茎,立即充胀暴胀得又粗又长,将诸葛天凤阴门内撑胀得紧密无隙。 玉茎骤然暴胀粗长,顶端的圆头自然也随之暴胀得赤红发亮,如同一粒鸭蛋在胞宫内撑胀着,也因此已使得粗长玉茎及圆头之间的深沟,已被胞宫口紧紧束裹易进难出,除非息功,否则已无法分离了。 在此同时“狂龙”司马玉虎体内真气,也已在“任脉”及两侧的“冲脉”间循行,霎时便有一股内吸之劲,使得玉茎顶端小口也涌生起一股强劲吸力,劲疾吸取胞宫口内的元阴精气。 粗长玉茎已被阴穴尽根包裹得紧密无隙,而圆头之下的深沟,也被胞宫口紧紧束裹无隙,因此玉茎顶端小口内涌生起的强劲吸力,只能劲狂吸取胞宫深处的精元,随着归返任脉的真气,不断的充斥在任督双脉及丹田之中。 劲疾的吸力,立即使得尚处于舒爽迷茫中的诸葛天凤,只觉下体深处有一股强劲吸力,恍如欲将五脏六腑全吸走一般,霎时全身惊悸颤动,元阴连连不断的狂泄而出,而且元阴精气也迅疾被玉茎小孔中的强劲吸力吸走。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本是“罗浮七艳”中的“魔艳”若论修行之龄,已然将近三甲子的年岁,昔年姊妹七人也常以吸阳滋阴之功修行增功,又岂会不懂男子吸阴补阳之功? 况且姊妹七人初时,也心存吸取“狂龙”司马玉虎的元阳精气,重修自身的“本命元神”只因贪恋他的俊逸倜傥,以及他天生异禀的淫乐之技,享受往昔从未曾有过的美妙滋味。 因此发觉爱郎突然施异功,鲸吸自己的元阴精气时,顿时芳心大吃一惊!但是此时元阴狂泄不止,体内精气也不断溢出,已然全身激颤乏力,哪有能力缩阴固精提气反抗? 可是他若不停止吸取自己元阴精气,必然功力丧失甚而阴枯而亡,因此立既哀声颤叫着: “饶……饶我……虎……虎郎饶……饶了贱妾……贱妾姊……姊妹倾心……爱…… 爱你……饶了贱妾……” 倏然粉影一晃而入,并且已听“青虚天凤”杨翠凤娇叱道: “魔女不必哀求了!虎郎,快吸尽她元阴精气,然后办正事,否则待她们返回便将前功尽弃了!”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并未回头,已然沉声说道: “凤妹你放心,不过她的功力甚高精元盛旺,无法在短时间吸出八成,而且盛旺的精元充胀我体内……” “青虚天凤”杨翠凤闻言,顿时芳颊一红,贝齿轻咬朱唇的说道: “那……虎郎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立即盘坐在他身侧行功周天,右手伸入两人身躯相贴的小腹之间,手掌心已搭在他小腹之下,玉茎之上的“屈骨穴”上,掌心立即涌生起一股强劲摄吸之力,开始摄吸流经他“屈骨穴”的元阴精气。 “青虚天凤”杨翠凤的功力,原本比“狂龙”司马玉虎尚高出四筹多,但是自从在“情欲宫”中,与司马玉虎同遭“魔神”魔炼,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功力已然损耗三成。 尚幸尔后在师父作主之下,与师兄有了夫妻名分,并且开始合藉双修,功力才又逐渐精进,并且修炼成“本命元神”因此师兄妹的功力皆相当。 有了“青虚天凤’杨翠凤之助,由诸葛天凤体内吸出的元阴精气,已然有大半迅疾被吸走,因此“任督双脉”及丹田不再有充胀难循之感,吸取诸葛天凤体内元阴精气的速度,果然更迅更劲疾。 刻余后“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已然被吸得精气欲枯,功力丧失八成且昏迷不醒了。 “狂龙”司马玉虎发觉诸葛天凤体内精气已然稀疏,并且眼见她已昏迷,于是息止了“天魔噬髓大法”突听师妹说道: “虎郎快趁机炼消她‘三魂’贱妾至洞口守护!” “青虚天凤”杨翠凤话声一落,立即幻出洞外,而司马玉虎也毫不怠慢的立即抽出玉茎起身趺坐,气随意动,立即见他头顶浮现出一团白光,接而便幻为一具五寸大小似虚似实的人形,往诸葛天凤颜面孔窍内一幻而没。 未几,便见“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的娇颜上,浮显出痛苦之色,全身开始扭动,并且啊啊尖叫不止,但是不到一刻,竟然由口中连连出现两个女子的声音,似乎在争吵叫骂着。 尔后…… 将近两刻之后,那具五寸大小似虚似实的人形,再度由诸葛天凤的颜面孔窍内幻出,但是却抱着一小团不明之物,迅疾返回“狂龙”司马玉虎顶门内,未几,已息功张目且疲累的唤道: “凤妹……凤妹……” 随声立见粉色幻影已幻至身前,于是又说道: “凤妹……成了!并且又将方才吸得的元阴精气,大多又灌入她体内了,尔后之事交给你了,我要行功恢复‘本命元神’的精气!” “青虚天凤”杨翠凤眼见爱郎疲累的神色,顿时心疼且爱怜的说道: “虎郎,以后你吸得她们的精元后,无须全数归返她们体内,可留存部分炼化归为己用,弥补炼消魔女‘三魂’时耗损的精气,否则你‘本命元神’精气损耗过多,又如何炼消另外六个魔女的‘三魂’?幸好方才贱妾助你吸取魔女精元,留存体内的精元尚无暇炼化,正可渡给你炼化归为己用。” 话声一落,便不理他是否同意,便伸手贴在他后背“命门穴”将强旺的精元贯入他体内。 刻余后——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已幽幽醒来,发觉自己全身赤裸的模样,以及身侧尚有一具赤裸的古铜色身躯,顿时又羞又急的将身躯蜷缩一团,但是似乎又甚为熟悉,立时又悲又哀怨,且激动的扑向他并且脆声唤道: “泣……泣……司……司马公子……那魔女不见了,贱妾已恢复了。” 但是在司马玉虎身侧护法的“青虚天凤”杨翠凤,立即拦阻她扑向爱郎,并且略有醋意的沉声说道: “诸葛姑娘莫激动!虎郎为了炼消你体内的魔女三魂,已然精元大损,正在行功调息中,想必你甚为清楚被魔女元神占据身躯之后,曾经发生过何事?”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闻言,立时幽幽颔首的羞声说道: “是……小妹……小妹知晓,可是全是魔女所为……小妹身不由己……” “青虚天凤”杨翠凤闻言,立即又说道: “嗯……我知道,也无人会因此责怪你,不过……既然你也甚为清楚,那么我也无须赘言了,待会还有事须要你协助!”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闻言,虽不知她要自己协助何事?但是也已立即颔首说道: “姊姊但请吩咐,小妹愿尽微薄之力……” “嗯……你现在神智已然恢复,你且先调息一会,待会你尚有重任,须助我诱引其他魔女,你要……” 两道白色精芒凌盛的飞剑,与紫色光团的紫金磬以及青色剑芒,双方之斗愈来愈凌厉。 但是两道白芒凌盛的飞剑似乎占优势,因此紫金磬以及青剑的精芒逐渐退缩中,但是“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以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姊妹两人,心知若想击败对方也绝非短暂时光能办得到,因此面浮焦急之色的再度提功,使飞剑精芒更为凌盛,劲疾凌厉的朝紫金磬以及青剑猛攻。 突然!只听清化道长惊愕叫道: “咦?和尚,你看‘三仰峰’之方,又有一片凌盛白光……” “大悟禅师”闻言仔细一看,也怔怔的说道: “噫?果然……莫非那方也有人在御宝拚斗?”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及“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声俱都惊急回望,只见“三仰峰”之方,果然有一片凌盛的雪白光芒闪烁着,但是一望便知绝非自己姊妹所御之物!因此俱都芳心大急的想回峰探望发生了何事?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心思一转,立即朝大悟禅师及清化道长两人怒叱道: “哼!我姊妹尚有事待办,今日便饶了你们!二妹,你先回去看看!” “是……大姊!” 此时“终南山”门主黄佩雯的芳心中也甚为焦急,因此耳闻大姊之言,立即应声收回宝剑,迅疾往“三仰峰”之方疾掠而去,而“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则是缓缓御剑退身,眼见大悟禅师及清化道长所御的紫金磬及青剑,依然停留原处并无追击之意,于是退出十丈之外才收剑。 而此时清化道长似乎自觉不敌两女,因此已有极欲离去之色,故而立即朝大悟禅师急声说道: “和尚,对方的功力虽不怎么样,但是老道我……我们走吧?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了!” 大悟禅师闻言虽未吭声,面上神色似乎甚为不服,但是也无奈的缓缓收回紫金磬,与清化道长迅疾掠身远离。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耳闻清化道长之言,心知他们自知不敌,只是说些场面话保存颜面,但是也不敢出言羞辱挑衅,逼使他们留下续斗,因此默默的望着两人相继收回紫金磬及青剑,且迅疾掠身远离后,才放心的转身往“三仰峰”疾掠而去。 且说“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飞身疾掠,往峰脚下那片雪白光芒之处接近,但是尚未到达峰脚,已听惊急尖叫声穿出: “二姊快来帮我……虎郎已被她击伤了,尚在洞内疗伤,我一人敌不住这丫头……”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并且眼见四妹所御宝剑,已被一柄雪白玉剑的凌盛精芒裹住,并且精芒暗淡得似乎即将败落,因此已无暇多思,立即御出宝剑飞击向雪白玉剑。 “四妹别慌!我们一起斗她,大姊大慨也快回来了!” 要知“罗浮七艳”盗取了“七仙女”的身躯后,除了将七女原有的三魂炼消七成,虽然未能完成竟功,但是已可主宰身躯了,而七女原本的功力仅在一流之下,自是任督未通。 而“罗浮七艳”主宰了“七仙女”的身躯后“本命元神”散退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为了能继续修炼“本命元神”当然是先立即贯通“任督双脉”以利真气的循行。 现在“魔艳”的“精、气、神”三魂已然消失,身躯再度被诸葛天凤的“精、气、神”三魂主掌,再加上“狂龙”司马玉虎又将吸出的元阴精气,已有部分再度渡返她体内。 因此“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神智恢复正常之后,无形中已平步青云,成为一位任督贯通的高手了。 有了任督贯通的功力,只要传授一些御剑之技,当然便能以气御剑,只是威势甚弱且不纯熟,又如何能瞒住明眼人? 因此“青虚天凤”杨翠凤,为了与诸葛天凤演出一场看似激烈的御剑之斗,便以祭御出的雪白玉剑剑芒,裹住“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所御的宝剑,在天际前后移动,如此看似两人正御剑互斗,实则仅是“青虚天凤”杨翠凤,以一己之力御使双剑假做互斗之状。 虽是如此,却也使得不明内情的“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中计,立即御剑援助诸葛天凤,因此“青虚天凤”杨翠凤芳心大喜的立即娇叱说道: “哼!多你一个姑奶奶也不再乎!” 雪白玉剑骤然一退随及再进,霎时雪白玉剑便敌住双剑互斗着,然而仅是与诸葛天凤虚斗,却将主力应付着“终南山”门主黄佩雯。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万万没料到,现在的“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已非自己的姊妹了,也不知此乃她们两人的计谋,因此不查的与对方拚斗着。 未几“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也已掠身赶至,而诸葛天凤立即喘息叫道: “大姊,这丫头击伤了虎郎,二姊及小妹已可合力诛除这丫头,为虎郎报仇!大姊你快去救虎郎……”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也立即接口说道: “大姊你快去吧!有小妹及四妹两人,定可诛除这丫头!”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疾掠而至时,眼见二妹所御宝剑精芒凌盛,但是四妹的宝剑却是精芒暗淡,似乎精元大损,以为是方才被对方损伤的,因此心中大怒的便欲合姊妹三人之力,诛除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丫头? 但是突听四妹说爱郎身遭重创,顿时芳心大吃一惊!并且眼见对方雪白玉剑的精芒已然逐渐退缩,心知二妹及四妹两人已然胜券在握,定然可合力诛除她,这才放心的急声说道: “好吧!你们小心些,我先回洞看看虎郎的伤势如何再说!” 话声一落,身形已然远离数十丈之外,迅疾掠至峰顶入洞,观望爱郎的伤势究竟如何? 待“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迅疾离去之后“青虚天凤”杨翠凤及“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俱是芳心大喜,眼见“终南山”门主黄佩雯全神贯注的御使着宝剑“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朝“青虚天凤”杨翠凤暗使眼色之后,便逐渐接近她身侧。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当然已察觉四妹逐渐靠近,但是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又岂会料到危险就在身侧?倏然背后“命门穴”一震!心中一惊!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接而“脑户穴”及“玉枕穴”相继一震,已然昏迷倒地了。 “成了!咯……咯……咯……凤姊,小妹已制住她了!” “终南山”门主黄佩雯穴道遭制昏迷,所御宝剑也已丧失真气祭御,因此立即精芒骤敛且随及下坠。 “青虚天凤”杨翠凤芳心大喜,迅疾收回雪白“玉精剑”并且疾掠接住下坠中的长剑,立即交给诸葛天凤并且急声说道: “我先上峰去看看虎郎与那魔女如何了?你带着她随后上峰!” “是,小妹遵命!” 再转说“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之方—— 她芳心惊急的返回“三仰峰碧霄洞”中,并且急声唤着: “虎郎……虎郎……” 立即听洞内传出虚弱的呻吟声哼着: “我……我在这儿……是……莺妹吗?”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闻声更是心焦,迅疾掠入洞内,双目泛红的急忙扶搂着嘴角溢血的爱郎,并且悲声唤着: “虎郎……虎郎你受伤了?伤着哪里?严不严重?” “狂龙”司马玉虎被她半搂半扶中,眼见她焦急且悲伤的神色,突然心中一悸并且有股愧意涌生,但是心中一狠且一咬牙,双手迅疾制住她前胸及后背“膻中穴” 及“灵台穴”。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穴道骤然遭制,芳心大骇的惊叫道: “啊……你……虎郎你为何制贱妾穴道?” “狂龙”司马玉虎心中有愧因此不敢望她,立即将她下身裙裤褪除,并且又褪除自己衣裤“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见状顿时哀声说道: “虎郎……你现在要?虎郎,贱妾姊妹在这些日子中,何日不任由你咨意轻狂爱怜?你喜欢,贱妾陪你便是了,为何要制住贱妾穴道?” 又急又悲的哀声之时,倏觉那根熟悉的火烫粗巨之物,已然迅疾刺入下体深处,而且深顶入深处敏感的胞宫,但是那根令自己享受到无比舒爽滋味的宝贝,恍如活物一般,继续深顶撑胀的缓缓顶入胞宫内,因此心中惊急的叫道: “虎郎你……你为甚么要如此?” 惊急呼叫时,倏然发觉那根熟悉之物,骤然暴胀得更为粗巨,不但将阴门内里充胀得严密无隙,甚而胞宫口也已被撑得剧痛欲裂,因此痛得她惶然问着: “啊……好痛……虎……虎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粗长?贱妾……”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也就是“罗浮七艳”中的“天艳”悲急不解中,突然发觉他的玉茎骤然暴胀增巨,但是凭昔年的阅历,终于恍悟他要做甚么了,因此又惊又骇的尖叫着: “啊?你……你……莫非虎郎你要……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虎郎你饶我……贱妾以后不敢了……” 但是突觉下体深处的胞宫口,有一股强劲无比的吸力骤然鲸吸,霎时下体深处一阵酸麻,恍如体内五脏六腑全要被吸体外,并且全身颤悸哆嗦中,只觉一股尿意涌生,阴凉元阴已然狂泄而出…… “啊……不要……呜……呜……虎……虎郎饶了贱……贱妾……呃……” 突听“狂龙”司马玉虎愧色的柔声说道: “莺妹你别怕!待会我还会将你的精元归返你丹田内,你依然会保有现在的功力!” “幽冥鬼府”府主阎春莺……“天艳”被吸得精元迅疾消失,惊骇无比中只得颤声哀求着: “郎……贱妾……泣……泣……姊妹对……对你付出……真……真情……你为何……要……要如此……对……对待贱……贱妾?”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心中一悸!神色有愧的望着她,虽然她们皆是盗人躯体,为祸江湖武林的魔女“罗浮七艳”但是这些日子中,她们确实对自己甚为温柔体贴,而且时时可感觉到她们流露出的真情,因此…… 就在此时,粉色幻影一闪而至,并听“青虚天凤”杨翠凤略有责怪之意,又气又恼的说道: “虎郎,你别听信这女魔的狡诈之言,她们皆是已有一百多年道龄的魔女,且存心吸取你的精元重修‘本命元神’若非我们早已定妥谋略,否则往后不知有多少武林青年才俊,皆将遭她们吸尽元阳而亡?所以你……”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终于一狠心,再度开始施展“天魔噬髓大法”迅疾吸取“天艳”的元阴精气,于是使得阎春莺元阴狂泄不止,在惊悸颤抖中终于昏迷不醒。 站立一旁的“青虚天凤”杨翠凤见状,立即趺坐一侧且伸手贴至他“屈骨穴” 依之前的方法吸取“天艳”的大部分元阴精气。 当“天山门”门主诸葛天凤,抱着“终南山”门主黄佩雯的身躯掠入洞内,眼见洞内景况当然也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芳心中甚为羞怯,但是自己的身躯早已被他咨意爱怜过,纵然并非自己的心意却已是事实,况且之前已获凤姊首肯,以后……因此羞望一会后,便行至洞口守护。 话头再转向另一方—— 以然激斗将近一个时辰了,八道剑、钹精芒依然凌盛,但是已可看出大光禅师所御的两片尺圆大小铜钹,黄芒已然较之前暗淡甚多。 尚幸“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的飞剑,精芒也淡消不少,似乎两人的功力相当,因此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而清缘道长所御的乌黑铁心木长剑,以及“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的飞剑,也是旗鼓相当,依然难分胜负。 “飞雪玉凤”南宫雪已然修成“本命元神”因此功力乃是八人中最高者,况且“本命元神”所御的“金精剑”自是比“六盘山寨”寨王宁雨荷,以真气所御的飞剑强盛凌厉,可是她并无杀心只想困住宁雨荷,因此两人也毫无胜负可言。 唯有“紫衣罗刹”费敏慧之方,不知为甚么原因?似乎有心求胜,因此“芙蓉剑” 的精芒甚为凌盛,且不断的凌厉猛攻对方。 “帮”帮主龙雨萍,似乎也已被对方的凌厉攻势逼得心中生怒,也已将功力提至尽极御剑迎战,因此两人所御的剑芒最为凌盛,攻势也最为激烈。 但是功力乃是胜负关键,似乎“紫衣罗刹”费敏慧的功力略高两筹,因此已将“帮”帮主龙雨萍所御出的飞剑,击得精芒暗淡甚多,看来是姊妹四人中处境最危险的一人! 姊妹四人无能战胜对方,甚而五妹已有险象,而且不知另三位姊妹为何不来助阵?莫非也遭遇甚么困境不成?因此更是无心久战极欲脱身,可是又不知如何才能脱身? 正自心焦之时,倏听后方传来怒叱之声: “哼!你们是甚么人?为何与在下伴侣御剑拚斗?还不快收剑退开,否则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帮”帮主龙雨萍,以及“紫云山庄”庄主胡雪娥“黄山龙凤宫”宫主江玉瑶四人,闻声已知是爱郎来了,回首望去见到三位姊妹也已伴着爱郎赶至了,因此俱是芳心大喜的相继笑叫道: “大姊快来帮忙……” “虎郎,贱妾好累了,你快来帮人家嘛……” “三姊快御剑助小妹……” “叱!看你们两个丫头及秃驴、牛鼻子,还想活命吗?” 而“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大光禅师、清缘道长四人,则是又喜又忧,虽然尚不知三女体内的魔女三魂,是否已被炼消?但是不论如何,至少“狂龙”司马玉虎已至,想必成功之数居多吧? 当“六盘山寨”寨主宁雨荷姊妹四人,眼见爱郎及大姊、二姊、三妹皆已掠至身后,俱是欣喜无比且精神大振,所御宝剑的精芒也随之暴涨。 可是就在此时“狂龙”司马玉虎突然双手十指疾弹,霎时姊妹四人背后数大穴,俱都同时一震已被制住,真气也骤然顿止无法循行。 姊妹四人神色惊愕骇然的欲回首欲望,但是“玉枕穴”再度一震,已然同时昏迷软倒,相继落入了身后四人的手中。 如此一来,为祸江湖武林的“七仙女”……不!是“罗浮七艳”皆作茧自缚为情所困,轻而易举的同时遭人所制了。 而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大光禅师、清缘道长四人,皆是欣喜无比的一一收回所御剑、钹。 就在此时,突然由山巅上疾掠至一粉、一紫、一青三道身影,正是“青虚天凤” 杨翠凤,以及大悟禅师、清化道长三人。 十一人俱是欣喜无比的同聚一团笑语着,待知晓“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以及“终南山”的黄佩雯“天山门”的诸葛天凤三女,皆已恢复了原有的神魂及心智,立即相互道贺大功告成。 然而所制的四女体内,尚有“罗浮七艳”的“精、气、神”三魂未曾炼消,而此事唯有“狂龙”司马玉虎方能为之。 “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青虚天凤”杨翠凤三女,乃是“狂龙”司马玉虎的三位如夫人,因此皆可名正言顺的要与夫君为伴,并且可在旁协助。 至于“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早已与“狂龙”司马玉虎有了口头婚约,而且如今也已有了夫妻之实,当然也可名正言顺的在旁协助。 而黄佩雯及诸葛天凤两女,虽与“狂龙”司马玉虎并无夫妻名分,但是因为“罗浮七艳”的原因,皆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因此芳心虽羞,但是已顾不得他人耻笑,皆欲同行陪伴。 大光禅师、大悟禅师以及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虽是出家人,但是也懂得少男少女之心,因此望望俊逸倜傥及娇丽如仙的诸女之后,皆浮现出难得的笑颜,连连口呼佛号、道号的相继掠身而去。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量寿佛……” “三清道祖无量寿佛……” 两日后—— “西夷谷’宽广谷地中的三合大布篷依然尚在,但是已有不少门帮之首,及一些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不知是因为已然事了?或是耽心除魔未竟,会有残余魔女前来肆虐?因此已归返师门或家园了。 但是尚有“飞雪玉凤”南宫雪的翠、芝、馨、香四婢,以及“神龙宫”四殿殿主及武士,还有十余位黑白两道门帮之首,五十余位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尚未离去。 另外在三座大布篷之前的谷地中,也有千余名未曾离去的群雄散布各处,三三两两或一、二十人围聚笑语着,或是吃着烧烤得香喷喷的雉、兔山羌野鹿,喝着南疆特有,以米、薯酿制的乳白酸酒。 篷内篷外的群雄中,有的是在等候女儿的归来,有的是要答谢“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以及“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青虚天凤”杨翠凤三位姑娘,远入深山诛除罪魁祸首的义行。 除此之外还想瞻仰掘起武林仅两三年,便已名震武林的“狂龙”司马玉虎,究竟是长得何等的三头六臂?竟然有能力诛除功达“剑仙”之境的七个女魔? 在三合大布篷前,笑语不断甚为哄乱的群雄中,突然有人大叫着: “啊……你们看谷内山顶……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两千余名群雄闻声,立即朝山区之方望去,果然眼见山谷深处七、八里远的山巅上方,有八道身影如同飞雁般的凌空飞掠而至。 此时三合大布篷内的黑白两道各大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皆也欣喜的掠出篷外遥望,其中最为欣喜振奋的人,则是“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以及“潭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 胡天长“终南山”门主黄承湖“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与“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六人。 而六人的亲人、门下及所属,也立即面浮笑意的由群雄之中迅疾掠出,分别站立在六人身侧或身后。 最令人注目的一群人,则是由‘神龙宫’四殿殿主率领,一式墨黑锦缎劲装腰悬各式不同兵器,胸口绣有朱红‘毒龙殿’‘雷龙殿’‘蛟龙殿’及‘苍龙殿’雄赳赳气昂昂,整齐排列在四殿殿主身后的两百余名武士。 另外在四殿殿主左侧,尚有四名英气焕发,身穿青色劲装的背剑姑娘,乃是宫主夫人“飞雪玉凤”南宫雪的侍女,小翠、小芝、小馨、小香四女。 在群雄的欢呼声中,八道人影迅疾接近至三里左右之时,突听小翠疑惑的喃喃说道: “咦……是小姐及二夫人,还有六位姑娘,奇怪?姑爷及三夫人怎么没与小姐一起回来?” “雷龙殿”殿主“莽张飞”张大合闻言,顿时神色怔愕的说着: “咦?你可看清了?没见到四弟的身影?难道……” 此时小芝也已正色说道: “没错!仅有两位夫人及六位姑娘,不知姑爷到哪里去了?真急死人了!” 黑白两道各大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与四殿殿主一样,仅能望见八个黑点而已,连衣色尚看不出,又怎能分出男女?因此耳闻小翠之言,俱是又惊又疑的难以相信! 如果是真,那么她们四人的功力,岂不是高出在场的高手甚多? 但是话声中,八道人影已然迅疾接近不到两里之距时,功力较高的人皆已能望清八道身影,果然只有“飞雪玉凤”南宫雪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 另外六女正是阎春莺、黄佩雯、宁雨荷、诸葛天凤、胡雪娥、江玉瑶,并未见到“狂龙”司马玉虎“青虚天凤”杨翠凤以及“帮”帮主龙雨萍三人。 突听迅疾接近的八道身影中,已然有数声惊喜脆笑及悲泣声相继响起: “娘……泣……泣……” “爹爹……娘……” “雪姊,我爹及我娘都来了呢……爹……娘……” “娘……泣……姊姊……” “爹……您老人家来了……呜……” “雪姨,我娘及我姊都来了呢……娘……姊姊……” 八道身影接近里地之距时“神龙宫”的四殿武士,虽也奇怪为何不见宫主返回? 但是皆也振奋无比,声如轰雷般的同声喝道: “属下恭迎两位宫主夫人!” 喝声方止,惊喜脆笑及悲泣声中,只见六名娇如仙子的身影,已相继掠向笑面相迎的群雄,并且扑入亲人的怀中又笑又泣。 后方,放缓掠势的“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也已随后相继落地,先与前迎的四殿殿主见礼,并且略微交谈之后,才同行至群雄之前揖礼说道: “贱妾姊妹敬谢各方前辈及同道大力相助,如今幸不辱命已然诛除‘罗浮七艳’并且救回了六位姑娘!而本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因另有要事待办,已然前往他方,故而未能前来拜见诸位前辈及各方同道,尚请见谅!” 群雄中有大半之上,皆是想见见那位掘起武林仅两三年,便已名震江湖武林的“狂龙”司马玉虎,因此耳闻“飞雪玉凤”南宫雪之言,皆有失望之色的叹息低语着。 而此时“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以及“潭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终南山”门主黄承湖,还有“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与“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六人,与十余名门帮之首、五十余位名声鼎盛的侠义、邪魔,皆面浮感激笑意的围至。 其中“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与“飞雪玉凤”南宫雪乃是熟交,因此立即挽着她手臂笑说道: “雪妹,你我相交已然十余年,你从来不提出身来历,若非为了剿伐‘罗浮七艳’才使你自行说出,否则姊姊尚不知晓,你竟然是‘狂龙’司马玉虎的未婚妻室呢?实在太令姊姊惊异了!” “飞雪玉凤”南宫雪闻言顿时面色一红,但是也无意解释,仅是笑说道: “常姊,小妹确实是‘神龙宫’宫主的未婚妻室之一,可是如今……” 说及此处,望了望紧贴“紫凤”常燕萍左右两侧,江玉铃及江玉瑶姊妹两人之后,又望了望四周众人的面上神色,皆知他们极欲想知爱女遭遇之事,因此便与“紫衣罗刹”费敏慧,将六女的爹娘请至一旁。 其实六女的亲人,除了欣喜爱女已安然返回后,已在“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与前迎的四殿殿主交谈之时,皆由爱女又羞又泣的低语声中,已然略微知晓发生了何事? 又喜又惊中只得先安慰爱女,尔后便一一围向“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身前,除了向两人道谢外,还想知晓“狂龙”司马玉虎前往何处?能否约时见见他? 因此当“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将六女的爹娘一一请至一旁时,皆已心知她们两人必然有不欲为外人知晓之事,因此皆是又喜又耽心的聆听着。 而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环望身周之人后,便正色的低声说道: “诸住前辈当知‘罗浮七艳’的‘本命元神’侵占了六位姑娘的身躯且魔炼之后,六位姑娘已非诸位前辈的爱女了,而是为祸天下武林的魔女,因此除非是忍心一一诛除,否则无法剿除魔患,晚辈未婚夫婿初时乃是有意一一诛除,但是又不忍六位姑娘因此而无辜命丧,也不忍见到诸位前辈皆遭丧女之痛,因此才毅然以身噬魔,将七女诱往深山无意再为祸武林了,而晚辈姊妹便趁此时机,请来少林寺及‘青城山’的四位前辈,将‘罗浮七艳’一一诱斗分散后再逐一制服,尔后晚辈未婚夫婿……已无顾虑的以所学诛除魔女三魂,使六位姑娘的三魂重控身躯,恢复了原本神智!” “飞雪玉凤”南宫雪话声顿了顿后,续又说道: “此中的困难及内情难以一一详述,不过也就是如此了!而今晚辈未婚夫婿另有要事他去,无法前来拜见诸位前辈,但是临行之时,已托晚辈向诸位前辈慎重道歉,拙夫为了诛魔,尚要保全诸位姑娘的性命,无奈之下不得不损及六位姑娘的清白,因此尔后尚须诸位前辈开导六位姑娘,晚辈不便多说甚么……” “飞雪玉凤”南宫雪的话语中,虽然未提及要如何解决六女清白已失之事,但是为了爱女往后的幸福,因此“美髯飞云”胡天长待她话声一落,已立即接口笑说道: “南宫姑娘,小女能安然返回已属天幸了!老夫又岂会不知好歹怪罪司马宫主? 况且老夫昔年便已见过司马宫主,知晓他乃是一位正直的有为青年,因此只要司马宫主愿意,老夫愿将小女嫁于司马宫主!” 若依俗礼来说,婚嫁之事原本皆应由男方提出,女方岂愿失颜提及?但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清白已失,便非俗礼可言了。 因此“美髯飞云”胡天长的话语,正合了“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之意,因此也立即接口笑说道: “对!胡老儿说得甚是!‘狂龙’司马玉虎乃是人中之龙,为了武林浩劫以身噬魔,而且救回了大家的闺女,因此我们岂会因此而怪罪司马少侠?但是事已至此,有关六个丫头的清白……因此……南宫姑娘,如果你不弃嫌,本寨主也愿意将丫头送给你们当一家子的姊妹吧!” “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两年前曾经见过“狂龙”司马玉虎,虽然当时对他并无好感,但是事后由爱女口中知晓清白己失,而且两人也已有了口头婚约,再加上如今又是他救回爱女,且有了夫妻之实,因此还有甚么好说的? 因此耳闻“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皆已开口要将爱女嫁于“狂龙”司马玉虎,自己若不趁此使爱女名分确定,万一以后有甚么变故?那岂不是不利爱女往后的地位及幸福? 因此也立即开口笑说道: “甚是……甚是……南宫姑娘,老身之意也是如此,也愿意将莺儿嫁于司马宫主!” “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虽然至今尚未曾见过“狂龙”司马玉虎是何等模样的人?但是昔年便与“飞雪玉凤”南宫雪相识,虽然从不知晓她的出身来历?但是却知晓她的眼界甚高,曾有不少家世及名声皆不错的青年才俊追求过她,但是皆未曾获得她的芳心青睐,因此她看上的人必然不差。 虽然自己与“飞雪玉凤”南宫雪相识,爱女皆称她为姨,辈分有别,可是女儿的清白已失,哪还顾忌甚么?因此也立即附合应允,愿将女儿嫁于“狂龙”司马玉虎。 但是“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以及“终南山”门主黄承湖两人,自认是正道名门,且是一门之主,而江湖传言中的“狂龙”司马玉虎,则是个心性狂妄且凶残的人,而且“神龙宫”的五殿殿主,其中两人乃是名声甚差的邪怪、黑道,而另三人则是水贼及绿林小贼。 况且他的三位未婚妻室,除了一个来历不详者外,眼前两个“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皆是浪迹江湖多年,名声有好有坏的浪女。 如果再加上已然应允婚事的“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六盘山寨”寨主之女,岂不是一窝子大半之上皆是凶邪之人?万一以后有甚么口角或争风吃醋之事发生,那么爱女岂不是定会遭受到委曲? 但是“美髯飞云”胡天长,以及“黄山龙凤宫”常宫主两人,皆已毫不考虑的便开口提亲,因此也不便开口劝阻,心中皆不愿女儿下嫁,于是仅虚应事故的回答先回家再说。 “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知晓了四女亲长的明确心意,当然也已看出“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以及“终南山”门主黄承湖两人,皆无意女儿下嫁,但是也未立即应允四人提亲之事,而是笑说道: “四位前辈爱护拙夫之心,晚辈感同身受,然而晚辈仅是未婚妻室,不敢代未婚夫婿接受四位前辈的爱顾,但是晚辈必定会将四位前辈的心意转告未婚夫婿,再由未婚夫婿回复四位前辈,因此恕晚辈先告辞了!” “幽冥仙姬”“美髯飞云”胡天长,以及“紫凤”常燕萍“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四人,当然也知晓凭她现在未婚妻室的地位,确实无法应允亲事,因此只能笑颜为礼,望着“飞雪玉凤”南宫雪及“紫衣罗刹”费敏慧两人,与“神龙宫”的四殿殿主及四婢,在群雄的目送中率众武士迅疾离去了。 峨峨点苍山,苍翠极可爱,平列十九峰,峰峰染螺黛。 两峰夹一溪,十八溪为界,林樾矗浮图,岚霭罩阗阖。 “点苍山”又名“灵鹭山”位处“大理”西北,南北纵向七十余里,天晴时白云环绕山腰,俗称“玉带锁苍山”。 山区中遇有浓雾厚云之时,云层滚滚翻腾,有若海潮浪涛变幻莫测,登山远眺碧波万顷,烟波浩瀚,可望见“洱海”的三岛四洲分布其间,宛若海上仙山。 “点苍山”高有一千三百余丈(四千公尺左右)峰顶终年积雪,奇花异卉满布山谷之间,森林茂密苍郁幽绝,山中主峰名“中和峰”与“龙泉峰”合为一顶,但峰麓却一分为二,峰顶有一池广数十亩,土人传其内有龙窟。 “中和峰”在“点苍山”之正中央,南有“龙泉峰”“玉局峰”“马龙峰” “应圣峰”“佛顶峰”“马耳峰”“斜阳峰”七峰。 北有“光英峰”“应乐峰”“雪人峰”“兰峰”“三阳峰”“鹤云峰”“白云峰”“莲花峰”“五台峰”“沧浪峰”“云弄峰”等十一峰。 在有名的十九峰之间,每两峰之间便夹有一溪,十八溪山中的泉涧瀑流均往东流倾入“洱海”。 在“中和峰”之南依序有“中溪”“绿玉溪”“龙溪”“清碧溪”“莫残溪” “葶萁溪”“南阳溪”七溪。 北方依序有“梅溪”“桃溪”“隐仙溪”“双鸢溪”“白石溪”“灵泉溪” “锦溪”“芒涌溪”“阳溪”“万花溪”“霞彩溪”等十一溪。 高有千余丈的“中和峰”峰顶,被皑皑白雪笼罩着,由峰顶遥望,东方红霞渐升,在旭日初升霞光映照之下,使得峰顶冰雪更显得耀眼生辉。 整个山区笼罩在浓厚的云雾之下,并且环绕在穿云而出的各峰峰腰,云雾滚滚恍如海潮波涌变幻莫测,随着一轮红日之高升,旭光渐增,云雾逐渐散尽,隐没于万顷山峦翠绿中。 在峰顶“龙池”北面的一片大山岩间,有一个两人多高的岩洞,洞口前竟有两前三后,五堆飘雪积堆成的品字形的雪堆。 突然!由洞内步出一名身穿黑衣,枯黑削瘦满面笑颜的老者,以及一名身穿桃红衣衫年约四旬,神色似凄似笑的妇人,正是“天苍子”及金花夫妇两人。 两人行至洞口的五堆积雪前,只听“天苍子”呵呵笑道: “呵……呵……呵……小兄弟,仙师已原谅你了,你们快起来进洞府吧!否则拖累凤丫头及妖……萍丫头,还有‘苗岭双毒’姊妹跪在冰天雪地中,我们都心疼了!” 此时金花也已说道: “你们快起来吧!否则待会老仙长又不高兴了!唉……” 随声,只见五堆雪堆晃动纷坠,终于由雪堆中站起五人,竟是“狂龙”司马玉虎“青虚天凤”杨翠凤,以及“帮”帮主龙雨萍三人。 但是另外两个姑娘看来都是十六、七岁,相貌却是一模一样,容颜俏丽,身材娇小玲珑,皆是一身彩花苗衣,两人颈间各有一条血红及紫红玉佩,由此方能分辨两女的姊妹身分。 可是从未曾见过相貌相似的两女,她们怎么会随着“狂龙”司马玉虎跪在洞口前? “狂龙”司马玉虎神色惭愧的朝两人躬身为礼之后,转首望了望身侧的“青虚天凤”杨翠凤,再望向身后的三女,才默然的随着“天苍子”及金花夫妇两人步入洞内。 身侧的“青虚天凤”杨翠凤,也立即招呼“帮”帮主龙雨萍,以及相貌相似的两女随后跨步入洞。 洞内乃是一个天然的曲折岩洞,途中经过五个一人多高的小岩洞,不知内里通往何处?而洞底则是一个有如小屋一般的小山腹,洞顶嵌有明珠为光,在洞底岩壁前有一片平岩台,岩台上瞑目趺坐着一位身穿灰长衫,发挽道髻手执长尾拂尘,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已然修得仙道的“天风子”。 在“天风子”右下首,另有一名仙风道骨,看似年龄相近的老者侧坐一旁,乃是“天苍子”的师弟“天喜子”。 “天苍子”及金花夫妇两人行至岩台前,便在左侧与“天喜子”相对趺坐,随后的“狂龙”司马玉虎行至岩台前,与“青虚天凤”杨翠凤再度双膝下跪,身后的“帮”帮主龙雨萍及相貌相似的两女,眼见之下也立即跪地,五人皆不约而同的惶恐说着: “师父,是徒儿违逆您的吩咐,与凤妹无关……” “师父,徒儿未能听您吩咐辅助师兄……” “老仙长,一切都是小女子姊妹之过,公子他……” “小女子拜见老仙长……” “老仙长!您若生气便惩罚小女子姊妹,千万莫惩罚公子……” 但是五人话声未止,岩台上瞑目趺坐的“天风子”突然一扬手中拂尘,并且开口说道: “也罢!你们不必多说了。虎儿,你为了保有她们的生机,却残害了三名姑娘魂魄,如此不但违逆了师命也违逆了天道……天机中自有因果,如此或可使一些心性凶残的姑娘,无法再残害人命,等于间接保存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尔后她们若再能改邪归正宏扬善果,为天下百姓尽分心力,那么此事也不无功果,因此为师也不便再苛责你们了,尔后你们须自行深思此中因果,应有所为及有所不为!再者……为师在人世间已无凡事缠身了,因此明日便将离去,前往‘玄都玉京天’洞府则由两位道友隐修,以后你们不必再来此了! (注:已修炼成地仙真人者,可长生及青春永驻避世,归隐至三岛五岳十洲名山续修,尔后可蹈虚乘云冉冉升天,至天界‘玄都玉京天’为上仙。) “狂龙”司马玉虎及“青虚天凤”杨翠凤,耳闻师父不再怪罪,顿时心中大宽,但是待听得后续之言,俱是心中一惊!但是尚未开口“天风子”续又说道:“你们与我的缘分已尽,为师已将所学传授你俩,尔后全靠你等自行修炼,若有缘当可再见,至于……” 话声一顿,随及朝龙雨萍及相貌相似的“苗岭双毒”说道: “龙姑娘、两位杜姑娘,虽然你等前身误入魔道,但是也属修有道基的道友,而今,你等已然连遭两度劫数,当可知天机天劫无时无所不在,虽然小徒心生善念逆天而为,或许天机中显示你姊妹几人命不该绝,才容你姊妹应劫重生,因此你姊妹尔后应勤修正道,否则尔后依然难免天劫临身,到时必将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之机了!” 龙雨萍以及相貌相似的杜姓姊妹“苗岭双毒”闻言,立即同时伏身下拜,并且虔诚的说道: “老仙长,小女子姊妹历经此劫之后,已然悟知天道好还,若非公子维护,小女子已然与龙姑娘同遭天劫,魂飞魄散了,因此小女子已属重生之人,除了追随公于重修正道外,小女子也愿依龙姑娘之身,身为娘亲女儿!” “天苍子”及金花夫妇两人闻言,顿时面浮喜色的说道: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当你重新投胎之时,未曾饮孟婆汤吧?金花……” “萍儿……虽然你……但是娘依然愿意认你为女儿……” “是,谢谢爹娘不罪之恩!” 此时“苗岭双毒”杜姓姊妹也相继说道: “老仙长,我姊妹七人昔年并非恶人,只因习练‘经’之后心性大变,如今幸得公子保全,而且也已知晓天机中的善恶因果,故而以后定会改过向善,追随公子及夫人们在人世间除恶扬善,以报重生之德!” “是……老仙长您放心!尔后我姊妹若再为恶,定遭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天风子”耳闻三女之言,也已颔首笑说道:“嗯……如此甚好!你姊妹三人随虎儿及凤儿下山,待一切底定之后,须时时规劝重返生机的姊妹,与小徒以及诸位姑娘同修正道,好自为之莫逆天而为,否则天劫必至,定将魂飞魄散!你们下山去吧,以后也无须再回来了!” “狂龙”司马玉虎及“青虚天凤”杨翠凤闻言,立即急声说着: “师父,徒儿……” “师父,师兄及徒儿……” 但是话声未完,却见“天风子”手中拂尘微扬,跪地的五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而逝,竟然景色突变,已然身处洞外池畔,原有的山壁岩洞却消失不见了? “狂龙”司马玉虎及“青虚天凤”杨翠凤见状,顿时悲急的大叫着: “师父……师父……” “师父您不要徒儿了?” 突然空际传来“天风子”的笑语声: “呵……呵……痴儿!痴儿!下山去吧!” 此时龙雨萍与“苗岭双毒”三女,再度朝虚无之处跪地伏拜,起身之后,便听“苗岭双毒”之一,朝“狂龙”司马玉虎,以及“青虚天凤”杨翠凤两人脆笑说道: “咭……公子、夫人,缘分到时自会再与老仙长相会的,否则再求也没用,而且方才老仙长言中另有玄机,因此依小婢之意,我们还是及早下山才是,万一大夫人她们,未能安抚得了诸位姑娘以及那些长辈们,恐怕会另生异端呢?” “青虚天凤”杨翠凤闻言,也叹息的苦笑说道: “唉……随师将近七年了,虽然也知晓天机中自有因果,事事须随天意而为,可是依然放不开,也难消悲欢离合的哀乐之心……” 突听“苗岭双毒”另一女也笑说道:“嗤……嗤……夫人,你别感叹了!便连仙佛神圣皆难除七情六欲,更何况凡人呢?否则老仙长怎会为了公子及夫人,而误了飞升‘玄都玉京天’之期呢?” “青虚天凤”杨翠凤闻言,默默的望着龙雨萍及“苗岭双毒”一会,才指着神色悲戚环望峰顶的“狂龙”司马玉虎背影,低声笑说道: “说得也是……自从师父在‘汴京’知晓师兄及我,与师父有六年的师徒缘分,所以才耽误了飞升天界为上仙之期,但是……从那时起,这个人王也勾走了我的心,随师在此修炼数年中,日日为他耽心,可是……尔后他……哼!连连拈花惹草,也不知他有甚么好?竟然使你们姊妹七人,为了他连命也不要了?” 龙雨萍闻言,神色有喜也有些悲的笑说道: “公子有甚么好?嗤!夫人你只要细思,为何会思念公子?不就是因为公子的‘好’才打开了心扉吗?并且因为公子的‘好’而思念继而生‘情’已被填刻在心田上割舍不去吗?将心比心,虽然每个人所认知的‘好’不一样,但是因‘好’生情却是一样的,只差情之深浅而已,否则……夫人,小婢‘罗浮七艳’虽因情而亡,但也因情而重生,只是感叹有些坎坷……” “青虚天凤”杨翠凤闻言立即细思一会,果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如此,因此默默的望着龙雨萍及“苗岭双毒”笑了笑,便又与三女笑颜低语着。 此时“狂龙”司马玉虎神色悲戚的环望峰顶一会,逐渐恢复了正常神色,眼见四女相聚低语,不知说些甚么?因此好奇的问道: “嗨……你们在说甚么?” “啊……没……没甚么……” “咭……你管我们说甚么?夫人,我们走吧?” “好哇!我先带你们到师父昔年的洞府去看看,让你看看他将谷中弄成甚么样子了?” “喔?就是公子曾陷身的山谷呀?好哇!我们走!” “青虚天凤”杨翠凤及龙雨萍,还有“苗岭双毒”嗤笑的话声一落,也不理会“狂龙”司马玉虎,立即化为一青、一蓝及两道花影,同时朝东北方电曳而去。 “嗐……你们四个怎么不吭不响的便走了?等我……”叫唤声中,随及幻为一道白光疾追而去…… 第二十四章 龙腾九州天下尊 飞凤翩翩彩云间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染柳烟轻,吹梅笛怨,春意知何许?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孤芳飘飞,只剑宝马,见他风釆如故。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 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 如今憔悴,雪清玉瘦,怕向花间重去。 “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与三位未婚妻室以及“神龙宫”四殿所属,会同少林寺及“青城山”上两代长老大光禅师、大悟禅师、清化道长、清缘道长四人,共同除魔卫道,在“武夷山”深山,一举歼除了为祸江湖武林的魔女“罗浮七艳”并且救回了遭魔女控制的六位姑娘。 如此令人振奋的天大消息,已然在江湖武林中传颂了一个多月,早已是尽人皆知之事! 甚而在江湖坊间的酒楼、茶肆的传言中,竟然将“狂龙”司马玉虎,说成是一个身高丈余,满面虬髯,铜铃目,狮鼻阔嘴,手执除魔剑,有如能吸食妖邪恶鬼的“钟馗”一般。 还有一种传说,将“狂龙”司马玉虎,说成是天界“北斗星君”下凡,斩妖除魔为百姓消敉祸患。 尔后尚有一则也不算小的消息,同时在江湖中盛传,据说“狂龙”司马玉虎在“武夷山”除魔之后,与美如仙子的未婚妻室“青虚天凤”杨翠凤,以及已然降服为婢的“玉手残魂”龙雨萍同行返回中原。 途中,竟然又在“苗岭”之地,将心性凶残为祸苗疆数年“苗岭双毒”杜飞燕、杜飞雀双胞姊妹轻易制服,与“玉手残魂”龙雨萍同随为婢。尔后,便无人见过“狂龙”司马玉虎的行踪了。 但是月余之后—— “祁连山”绵延西北,为甘、青两地分界,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到春季雪融,流至山下由地底冒出成泉,以之酿酒芬芳浓郁,汉代有一泉湖,水清甘甜,泉味如酒,因而有“酒泉”之美称。 有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酒泉”乃是河西四大绿洲之一,水源来自西南方“祁连山”山岭上,一片雪水聚成的清澈水池“鸳鸯池”。 此时在池畔一幢双层土楼前,身穿一席轻薄云白长衫,腰悬“潜龙剑”俊逸倜傥的“狂龙”司马玉虎,面对着两名身穿羔羊皮衣,神色阴森凶厉,鼻息粗喘的五旬夫妇。 在左侧,另有一名年约双旬出头,姿色甚美却神色冷酷的圆脸姑娘,一双大眼,凶光凌厉的盯望着“狂龙”司马玉虎,身躯则缓缓移动着。 此时只听喘息的老者,咬牙切齿的怒声说道: “司马小子!你的功力及武技果然高深得难以估计,但是老夫一家与你无怨无仇,你竟然远由中原前来挑衅?如此岂不有失你‘狂龙’的身分?”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已泠声说道: “‘九霄残鹭’张天威,尔等一家俱是凶厉残狠为祸西北十余年的凶魔,命丧在你夫妇,及令女手下的西北武林同道及商旅百姓,少说已有上千人,在下为西北武林及百姓前来除害,自无不妥,除非你等从今之后弃邪归……” 但是话未说完,倏见“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双双前扑,一左一右,两双枯爪劲疾凶狠,同时抓向“狂龙”司马玉虎的左右身躯及面门。 “狂龙”司马玉虎神色镇静的不闪不避,双手缓抬却迎,就在此时,移至左侧背后,神色冷酷的圆脸姑娘,也已配合“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前扑之势,默不吭声的迅疾抖手,已然射出三道闪烁出蓝光的细影,毫无声息的劲疾射向“狂龙”司马玉虎左后背,一望便知是淬有剧毒的暗器。 “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与女儿甚有默契,一方佯攻,一方以暗器偷袭,如此的攻势,已然使得不知有多少的武林高手因此而命丧? “狂龙”司马玉虎似乎尚不知圆脸姑娘,已然抖手射出暗器,目光只注意着“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的攻势,双掌随手一扬已幻出十余道爪影,一左一右分别迎向“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两人的爪势。 三道蓝光一闪而没“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及圆脸姑娘,俱是面色一喜,圆脸姑娘也随着暗器射入对方身躯之时,身形迅疾扑向“狂龙”司马玉虎身后,右手前探劲疾扣向他后颈。 就在此时倏听数声脆响,霎时便听“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相继惨叫一声,神色痛楚的暴然倒退,并且惊骇且凄厉的叫道: “啊……小子你……你废了我右手……”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天哪……” 正当“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两人,俱是左手托着右臂凄厉大叫之时,圆脸姑娘的身形,也已扑至“狂龙”司马玉虎身后,爪势已距后颈不到半尺之距,虽然耳闻爹娘的惨叫声时心中一惊!但是爪势依然前抓未停。 “狂龙”司马玉虎面色微笑的身躯骤转,看似并无动作,但是左手恍如神幻一般,已然迎向近在咫尺的玉手,霎时圆脸姑娘的爪势骤顿,右腕已遭一只恍如钢箍的大手紧紧扣住,接而便有一股内劲真气透入手臂,迅疾循行全身经络,使得圆脸姑娘已然全身酸软的软倒在他怀中。 “啊……放手……狂徒放开姑奶奶……” “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两人右手掌骨皆碎,心惊骇然中,眼见爱女已遭对方制住,更是惊急得已不顾右掌伤势,相继怒叫前扑,左爪同时抓向“狂龙”司马玉虎后背要穴。 “小子放手……” “狂徒放了我女儿……” 然而“狂龙”司马玉虎身躯伫立不动,仅是右手后抬,五指连连弹出四道指劲,霎时便听身后同时响起两声闷哼“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两人,皆是“膻中”“神封”两穴同时遭制,相继倒地,接而又觉微风轻拂,已然双双昏迷不醒了。 半个多时辰后,双层土楼内的上层房室中,突然传出惊喜悲泣的颤叫声: “哦……虎郎……泣……泣……虎郎,贱妾……贱妾又重生了……” 接而便听“狂龙”司马玉虎的声音传出: “‘天艳’苦了你了,你可觉得好吗?” “泣……泣……虎……公子,贱妾甚好!五妹、六妹、七妹她们呢?” “她们陪着凤妹,先往师父昔年的洞府看看,然后再往‘神龙宫’与雪姊她们会合,待我再寻得几个百死不足惜的姑娘,使‘地艳’她们重生之后,便可带你们回‘神龙宫’与她们相会了。” “喔……公子,小婢如今已然再度重生,尔后必然重修正道,才不负公子维护之恩,以后公子也唤小婢现今之名‘毒蜂’张秋雁便可!” “嗯……也好!秋雁,我们将这儿之事办妥之后,再往他处寻找适当人选,你知道该怎么做?” “嗤……公子,贱妾……小婢知晓!您且在这儿歇着,小婢定可使‘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不疑!” “嗯……好吧!” 两日后,西北武林突然传出一则天大消息,据说为祸西北二十余年,凶厉残狠的凶魔的“九霄残鹭”张天威夫妇,以及其女“毒蜂”张秋雁,皆遭“狂龙”司马玉虎重创,性命垂危时皆应允改过向善,而其独女张秋雁也已心性大变,愿顺服为婢,以赎前罪。 半个多月后,在北方边疆也传出一则消息,据说“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与婢女“毒蜂”张秋雁游历“阴山”之时,竟与“玄阴门”交恶拚斗。 一场似乎难以抗拒的拚斗中,功力甚高的“玄阴门”门主“阴山鬼姥”竟然被“毒蜂”张秋雁诛杀?所有女徒及属下皆已被遣散一空,因此称霸北疆上百年的“玄阴门”已然瓦解,但是有一名心性凶厉的女徒“玄阴玉女”曹玉芝,似乎与“狂龙” 司马玉虎,及婢女“毒蜂”张秋雁同行离去? 两个月后“徐州城”及四乡百姓,突然欢天喜地的鸣炮祭天,使连当地武林也争相走告。 原来十余日前,在两淮地面抢劫掳掠行旅,杀人无数的响马“飞骑帮”在“泗阳”官道中抢掠商旅之时,但是没想到行旅之中尚有一名公子及两名书僮“飞骑帮” 帮主及副帮主竟然皆被两名书僮诛杀,便连一百五十余名男女所属也被诛除近半,余者散逃一空。 尔后据道中骇然观望的行旅及乡民坚称“飞骑帮”中最为年轻,也最为凶残的一名女响马,也是“飞骑帮”副帮主胞妹的“双刀烈艳”朱玉红,已然被那位公子及两名书僮掳走不知去向? 尔后三日“苏州”城内也传出一则并未引起武林人注意,但是却在城内引起轰动,成为酒楼、茶肆间的趣事。 据说城内最有名的青楼“百花楼”因为楼主眷养的龟奴打手,暗中掳捉外地前来投亲不着,沦落街头的两名年轻貌美姊妹,欲以惯用手法逼良为娼。 然而没想到,事发之时突遭一名侠女仗义惩恶,不知以何等方法?逼得“百花楼” 楼主忍痛以三千两白银,遣散昔年遭到掳拐或遭诈骗筑债,以致遭逼为娼的二十余名红倌。 尔后,自幼便被掳拐,经楼主收买且收为义女,专责惩治不愿顺服为娼的姑娘,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残花毒手”苏小菁,已随着那名女侠离去不知去向? 数则在江湖武林,或是百姓之间传论纷纷的消息中,当然使不少白道武林及百姓抚掌称快,但是其中三则与“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有关的传言,却使一些正道武林深深不以为然。 因为“狂龙”司马玉虎如此所为,虽然确实为武林及百姓消敉了不少祸害,但是也有人认为“狂龙”司马玉虎杀其父母或师父,却令其女或女徒为婢之举,实有欠仁德之心,且颇有挟恩图报,或欺凌弱女为婢之实,如此甚为有辱现今的鼎盛名声。 然而传论纷纷中虽是褒贬参半,却也无人愿意出面责其所为,因为不论所为如何?也确实为武林及百姓消敉了不少祸害,再者也无人愿意得罪武功高不可测,而且名声鼎盛如日正当中的“狂龙”司马玉虎。 不过几则消息过后,再也无何等令人传论的消息了,因此江湖武林也已逐渐平静。当然,在天下各地仍然有不少宵小恶徒为祸,依然少不了一些争强斗狠,或是皆目仇杀欺凌弱小之事,奈何?这就是江湖! 且说“黄河”畔的岩堡“神龙宫”因为剿伐“帮”最力,已然名声鼎盛得天下武林无人不知,并且也受到江湖武林黑白两道的尊敬,因此宫中武士外出之时,皆也受到刮目相看及礼遇。 如今“神龙宫”的武士,每每有事外出时,若遇见昔年的熟识好友,必然会受到欢迎及恭贺,并且皆会兴奋的询问“神龙宫”宫内之事。 众武士虽然不敢自傲自大,但是也少不了将自己在宫中获得的待遇,多多少少的吹嘘一番,使得熟识之人皆羡慕得心动不已,因此已有不少人请托武士引进“神龙宫”。 除此之外,有甚多习艺有成出师行道江湖的武林青年,因在江湖武林中甚不得志,又不甘心沦为宵小黑道,也不甘心返回家乡,成为朝出夜息的庄稼人,或是不文不武游手好闲的人。 如今江湖武林中,突然新兴了一个名声鼎盛,令江湖武林刮目相看,且有容人之量的“神龙宫”因此已有不少人想碰碰运气前往投靠。 于是,经过武士长、殿卫长,再由“五殿殿主”亲自面试之下,果然有三百余人先后获得收录,也因此使得“神龙宫”所属,已然倍增至七百余人了,并且逐一编入五殿武士之中。 于是,除了“冷龙殿”依然有一名殿卫长外,由武士晋升的武士长已增至六名,还有六十名身手皆不弱的武士,增强了“五龙殿”的卫禁。 至于“蛟龙殿”“苍龙殿”以及“雷龙殿”“毒龙殿”四殿之下,每殿皆已多达一百六十九人,因此每殿除了一名殿卫长外,由新投靠的所属中武功较高者,或是由原有武士长中晋生,增加了三名副殿卫长,每名副殿卫长之下,皆有五名武士长,每名武士长之下有十名武士。 武士人数骤然倍增,虽然已使岩堡中的威势更增,但是新进武士之中,其中有近百名乃是携眷入堡,如此一来当然使得山腹中的上下两层居室,已然不足暴增的所属居住了。 于是三位虽然尚未与宫主成亲,但是已有名分事实“飞雪玉凤”南宫雪“紫衣罗刹”费敏慧,以及“青虚天凤”杨翠凤三位宫主夫人,便与五殿殿主及三名殿主夫人研议。 尔后皆已有了共同的看法,认为如今“神龙宫”的名声已然鼎盛,而且武林黑白两道中,已有不少人知晓了“神龙宫”的所在,况且以后不久,也将昭告江湖武林举行开宫大典,使“神龙宫”正式成为武林中的一个新兴门帮,到时也会有不少武林同道前来观礼,因此已无须再隐匿了。 宫中有甚多往昔“水月宫”遗留的珍宝,经费甚足,况且人多好办事,因此首先至“巩县”官府处,以丰厚钜金将岩堡上下游河岸,以及南方临近官道,约有两里长半里宽,大片荒芜的沼泽地及杂木荒林购下,成为“神龙宫”的私产。 有了产权之后立即开始动工,首先在岩堡四周的树林中增建数十幢木屋,由“雷龙殿”及“毒龙殿”两殿自行调派驻守,不但可分散堡中居室的不足,又可成为外围守阵的警戒,尔后再逐一将阵势外移,使内里安全之地扩增,以后尚可增建。 另外在堡外岩壁东西两侧的河岸,各增筑一座小水寨及码头,并且添购数艘大船及数十艘梭船,分别由“蛟龙殿”“苍龙殿”两殿所属接掌,部分所属便可居于水寨及大船上。 为了使武士无后顾之忧,家眷的安全最为重要,因此除了各殿殿卫长、副殿卫长,以及守护“五龙殿”的“寒龙殿”武士,及其家眷皆居山腹上层居室中,而各殿有家眷的武士,以及未分派在外的武士长及武士,则暂时居于下层居室中。 岩堡三方阵势逐渐外移,势力范围逐渐扩大之后,便开始在岩堡南面的“虎步” 秘门出口处,贴墙兴建一幢三厢三层的“神龙楼”除了可供“雷龙殿”及“毒龙殿” 两殿所属分别进驻左右两厢外,正厢除了是两殿殿主驻守所在,并且是“神龙宫” 接待宾客的所在。 另外在岩堡东岸,被突伸入河中的巨岩遮挡水势平稳,于是以重金请来大批壮工,由河岸往内陆深挖成水港,然后贴着“龙行”秘门出口的岩壁,延伸至港岸陆地之间,扩建一栋“潜龙楼”成为一座可停泊数艘大船,以及五十余艘小快船的“潜龙水寨”“蛟龙殿”及“苍龙殿”两殿所属,已可全然进驻水寨及大船上,并且也可在水寨接待由水路前来的宾客。 扩建底定之后,整个岩堡内仅余“宫主”及“殿主”家眷,以及“寒龙殿”所属,还有所有的武士眷属居住,使得家眷再度有宽敞且安定的空间可活动了。 从此之后“神龙宫”的威势大增且气势高昂,因此“神龙宫”虽然尚未正式昭告江湖武林,但是宫中武士,以及插有“神龙宫”旗帜的舟船、车马,所到之处无不受武林及百姓的瞩目。 因为“神龙宫”的所在,位于“黄河”上下游的正中位置,足可控制往来船舶的通行,而且“黄河”南北两岸,尚有一些绿林山寨及门帮。 因此,两岸的黑白两道门帮、绿林山寨,以及往来“黄河”水道中的大小水寨水帮,唯恐以后与“神龙宫”所属有何等利益冲突,或是因故交恶,为了能相安无事,所以已有不少门帮山寨水帮之首,或是派首要之人前往“神龙宫”拜望求见,希望能相互交好,或是能有互不侵犯的约定。 经由五殿殿主以礼接见相谈之后,已然获得保证“神龙宫”的财源丰厚,无须在外寻找财源,故而不会与门帮山寨或水帮,有甚么利益冲突,而且“神龙宫”所属也绝不会仗势欺人,因此只要不向“神龙宫”所属无故挑衅,以道义相交皆可相安无事。 各门帮山寨水帮之首,皆获得五殿殿主的保证之后,当然心中大定,但是为了能常久相安,因此也回示友好,只要“神龙宫”所属在外有何等困难,各门帮山寨水帮皆愿意从旁协助,如此一来,无形中已使“神龙宫”与各大门帮山寨水帮之间,有了一种同盟的默契。 腊月已至,不到一个月后,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浪迹江湖的武林人及游子,已然逐渐开始归乡,无家无累之人也会寻找一处可安度年节之处落脚。 “神龙宫”之中,皆已开始准备年节的到临时,已然两年未归的“狂龙”司马玉虎,终于与四名书僮打扮的四女一同返回了。 而书僮打扮的四女,乃是昔年“罗浮七艳”现在的大姊已是“毒蜂”张秋雁,二姊则是“玄阴玉女”曹玉芝、三姊是“双刀烈艳”朱玉红,还有四妹“残花毒手” 苏小菁。 “神龙宫”上下皆欣喜无比的列队欢迎中“狂龙”司马玉虎满面笑颜的与五殿殿主把臂笑语,并且惊喜岩堡四周,已然景像大变气象万千,因此欣喜的沿途观望,才同行入“神龙楼”笑谈别后之情。 在楼内,四名书僮打扮的婢女,也分别拜见了“飞雪玉凤”南宫雪,以及“紫衣罗刹”费敏慧“青虚天凤”杨翠凤三位夫人,还有三位殿主夫人“火狐”林艳芳“玉狐”曹妍芯“雪狐”李凤芷姊妹。 尔后四女又行至三位夫人身后,先与小翠、小芝、小馨、小香见礼,然后才双目含泪,与婢女打扮的五妹“玉手残魂”龙雨萍,以及六妹、七妹的“苗岭双毒” 杜飞燕、杜飞雀姊妹相见,俱是喜极而泣互拥互搂的泣语不止。 自此“神龙宫”上下可说是全然同聚一堂了! 不过“罗浮七艳”姊妹七人相继重生之事,除了“狂龙”司马玉虎夫妻四人之外,仅有五殿殿主“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还有小翠、小芝、小馨、小香四人知晓,其余所有属下全然不知,因此无虑内情外泄。 故而五殿殿主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皆知七女虽是以婢女身分入宫,实则是“狂龙”司马玉虎双修伴侣的身分,因此皆对七女皆甚为尊重。 重生后的“毒蜂”张秋雁姊妹七人,如今已然大彻大悟重修正道了,并且在内心中尚有些许自卑,因此对公子及三位夫人甚为恭敬顺从。 然而“飞雪玉凤”南宫雪姊妹三人,以及小翠、小芝、小馨、小香四婢,皆未将七女当成外人,有甚么事皆会共同商议,因此十四位美如仙子的丽人,在外人之前虽有主婢之分,私下则是亲蜜得如同姊妹一般,也因此使得七女的心中,皆有再世为人受人重视的欣喜,当然也更感激且尊敬三位夫人及四婢了。 然而世事紊乱,波折起伏难以预料,每个人的人生遭遇各有不同,家家也各有不同的忧喜景况,当“神龙宫”上下皆处于欢欣之时,在远地却有人不少人处于心情沉重哀叹、愤怒,以及以泪洗面的悲戚之中。 当“狂龙”司马玉虎返回“神龙宫”不到五日,每日皆与五殿殿主共商“神龙宫”的兴盛大计,并且在“云龙殿”中享受着群艳围绕的艳福。 一日“狂龙”司马玉虎与五殿殿主在“五龙殿”议事时,突有“雷龙殿”殿卫长派武士至“五龙殿”传报。 “启禀‘宫主’五位‘殿主’‘神龙楼’外有‘幽冥鬼府’的‘十殿鬼王’之五‘秦广王’‘初江王’‘阎摩(罗)王’‘变成王’‘泰山王’五人,率‘双判’及‘四方鬼婆’中的‘噬髓鬼婆’萧嬷嬷‘噬血鬼婆’万嬷嬷,还有鬼卒五十余人,在树林阵势外求见!” “狂龙”司马玉虎与五殿殿主闻报,心知“幽冥鬼府”之人此来,不问可知必然与少府主阎春莺之事有关,因此“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立即说道: “快请他们至‘神龙楼’稍坐,宫主及本殿主等人随后便到!” “是,属下遵命!” 待武士应声而去后“莽张飞”张大合也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四弟,该来的也躲不掉‘幽冥鬼府’府主派人前来,当然是为了她女儿之事,我们且先听他们怎么说之后再商议吧?” “狂龙”司马玉虎闻言,只得苦笑说道: “大哥,早在两年多前,我们由‘怡心别院’将慧姊及莺妹救出,尔后小弟便与慧姊及莺妹皆有了口盟婚约,因此已成定局难以推拒,尚幸其他五位姑娘家中尚无人前来,否则真是为难呢!看来须及早先将莺妹之事定案,其他五位姑娘便尽量推辞才是!” 但是“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闻言,却神色严谨的说道: “宫主,大丈夫敢作敢为且要有担当,不论是否有为难之处,皆须向六位姑娘的长辈有个交代,否则尔后又如何面对江湖同道?” “狂龙”司马玉虎耳闻“冷面阎罗”关武之言,立即叹息说道: “唉……关殿主,我并非不敢面对六位姑娘的长辈,当然也愿意对他们有个交代,可是……莺妹早已与我有了口盟婚约,因此并无为难之处,立可定案,然而其他五位姑娘……我若……” 但是“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却正色的接口说道: “宫主虽然宫主当初是为了除魔,无奈之下才与七位姑娘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七位姑娘的清白已失,乃是事实,女子以清白为重,宫主若不给她们家人一个交代,宫主要诸位姑娘何以自处?是自尽而亡保全清白?还是要削发为尼了却残生?因此宫主应慎思!” 此时“苍龙殿”殿主费公豪,也已笑说道: “四弟,关、房两位殿主所言甚是,况且七位姑娘中,如今龙姑娘已在你身边,但是外人却不知内情如何?尔后你也答应迎娶阎姑娘,但是却推拒了其他五位姑娘,如此岂不是有厚彼薄此的不公?其他五位姑娘及家人会有何等想法?又如何能服人?再者……七位姑娘皆是美若天仙的好姑娘,也只有四弟你才能配得上她们!若你确实无意接受其他五位姑娘,也应及早给他们一个明确交代才是!” 但是“狂龙”司马玉虎闻言,立即急声说道: “这……唉……你们也知如今我身边,除了雪柹、慧姊及凤妹三人,还有秋雁她们姊妹七人,再加上雪姊身边的小芝也早已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便连小翠三人也说过,绝不肯外嫁他去,因此尔后……唉……十四个人哪,若再加上莺妹便有十五人了!如果我再应允同娶她们,岂不是会遭外人议论?况且纵若我……” 正说时,脑海中突然同时浮出雪姊、慧姊以及凤妹三人,以及身后十一女满面黠色笑颜的身影,心知是凤妹以“神境通”化虚传神之功传形,并听凤妹嗤笑的声音传入耳内说道: “虎郎,雪姊、慧姊及贱妾皆已有了相同心意,阎姑娘与虎郎早已有了婚约,自应及早定妥婚事,而且其他五位姑娘中,不论有哪位姑娘愿结亲,虎郎皆应及早迎娶,不应厚彼薄此推拒,而且秋雁她们说……嗤……嗤……你习有‘固精锁阳’及其他异功,再多十个、八个也累不垮你的!甚而有助你阴阳调合的修炼,再者婚事已定之后,我们都要移居至‘熊耳山’师父昔年的洞府中修行,人多几个也热闹些,所以你就别害了人家哭哭啼啼的要上吊,落个无情无义,以及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亡的罪过喔!” 接而又听“飞雪玉凤”南宫雪也笑说道: “虎郎,江湖武林中早已知晓五位姑娘的遭遇,以及你舍身除魔之事,因此你接纳五位姑娘,不但不会引生外人的议论,反而会令人赞赏虎郎,仁德周全诸女清白的善意。再者,外人仅知贱妾姊妹三人是你未婚妻室,以及小翠四人将来的侍妾名分,但是并不知秋雁姊妹七人之事,因此虎郎你会见‘幽冥鬼府’的来人时,可应允阎姑娘的亲事,贱妾姊妹则先引秋雁姊妹至‘熊耳山’的洞府中,然后再分别往六位姑娘家中,与六位姑娘尊长详谈之后再视情提亲,如此便可一切底定了!” 在身周的众女之中“狂龙”司马玉虎对初尝云雨之欢,年龄比自己大有九岁,端庄温柔且明事理的雪姊最为敬服,也对娇丽黠慧的凤妹最为疼爱,因此耳闻两女之言,虽然心中尚不以为然,但是也知晓她们所言难驳,只得放开心怀顺其自然了。 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 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 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干。 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 正月年节已过二月初至,晨光微露百鸟争呜声中“神龙宫”的上下所属,已然开始张灯结彩,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神龙宫”已然在年节前广传江湖武林,将在“二月二龙抬头”的吉日吉时,举行开宫大典正式成为武林门帮。 并且也将在开宫大典之后“狂龙”司马玉虎将同时与师妹“青虚天凤”杨翠凤,以及武林三大秘门之二,出身“神宫”的“飞雪玉凤”南宫雪“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的爱女阎春莺,还有“迅雷山庄”庄主费思孝的侄女“紫衣罗刹”费敏慧“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次女江玉瑶“潭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爱女胡雪娥“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的爱女宁雨荷,还有“天山门” 门主诸葛天长的爱女诸葛天凤,等八女共行婚典。 因此在元宵过后的数日中,已有远在千里之外的各大门帮之首,还有名声鼎盛德高望众的黑白两道高手,为了及时赶至“神龙宫”观礼,因此已有两百余人提前到达,分别在“神龙楼”及“潜龙水寨”的接待客房为客。 吉日吉时已至,在三厢阔楼的正厢“神龙楼”楼门前,已然摆设了祭天地的誓血香案。 面北的誓血香案前,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但是双目湛然有神,英气飞扬的“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已然改穿一身对襟排扣黑缎劲装,外披黑缎及膝长氅,胸口及腹绣有一条金色五爪腾龙,发髻油亮且系着公子巾,腰际一条宽厚腰带上,悬着通体云白骨质剑鞘的“潜龙剑”使得俊逸雄伟的高拔身材,更显得雄壮威武,英气不凡。 身后五人,也是一式对襟排扣黑缎劲装,外披黑缎及膝长氅的五殿殿主,每位殿主身后皆整齐排列着数十名武士。 “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整个胸口及腹绣有一条雪白色五爪腾龙,身后一名殿卫长锦氅及膝,胸口正中绣有一只双掌大小的雪白龙首,五名武士长锦氅及腰,左胸口绣有一只拳大的雪白小龙首,五十名武士锦氅及背,左胸上绣有“寒龙殿”三个白字。 “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整个胸口及腹绣有一条血红色五爪腾龙,身后一名殿卫长锦氅及膝,胸口正中绣有一只双掌大小的血红龙首,三名“副殿卫长”锦氅及膝,胸口正中绣有一只巴掌大血红龙首,六名武士长锦氅及腰,左胸口绣有一只拳大的血红龙首,六十名武士锦氅及背,左陶上绣有“毒龙殿”三个红字。 而“雷龙殿”殿主“莽张飞”张大合,整个胸口及腹,绣有一条青色五爪腾龙“苍龙殿”殿主费公豪的胸口及腹,则绣有一条橙色五爪腾龙“蛟龙殿”殿主甘常明的胸口及腹,则是一条云灰色的五爪腾龙。 三名殿主身后的殿卫长、三名副殿卫长、武士长以及武士,打扮也与“毒龙殿” 相同,只差胸口的龙首及殿名的颜色与殿主相同,因此由胸口的龙首颜色,以及大小位置,一望便知所属何殿,身分地位如何! 排列整齐的五殿武士后方,在宽阔的三厢阔楼广场中,已然有江湖武林中黑白两道,数百位名门大帮、山庄、绿林山寨、水帮、豪门之首或代表,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怪、黑道高手共九百余人,分别在左右两方共一百张大圆桌围坐观礼。 另外尚有由天下各地前来观礼道贺的三山五岳群雄,人数早已多达上万,而且尚有群雄源源不断前来,无奈之下,在三厢阔楼之外与树林之间,一百二十余张大圆桌,仅供各门各帮之首同行而来的所属,以及较有名声的黑白两道千余名群雄,方能进入围坐遥观。 除此之外,尚有八、九干名贺客,则在插立警语,布有阵势的树林外,临近官道,已然整修清爽的广阔杂木树林中,布置了六百桌,还有在“潜龙水寨”之处也有六百余桌,共有一千余桌流水席,供不断前来的贺客无限畅饮食用。 至于晚到的各方贺客中,尚有一门一帮之主,以及名声鼎盛的侠义、邪怪、黑道高手,则由负责接待的四殿武士,依身分、名声分别引领至楼内、楼前约宴帝中落座。 在群雄的观礼中“神龙宫”庄严的创宫大典,历时一个时辰终于礼成,从此正式在江湖武林中享有一席之地。 在“神龙宫”的创宫大典之后,每日皆有舟船在黄河水道往来通行,位于黄河上下游以及汾水、渭水的大大小小七个水道帮派,以及“伏牛山寨”“太行山寨” “吕梁山寨”以及“商邱”的“八骏马帮”十一个为首门帮之主,皆同时在群雄之前与“神龙宫”立约互不侵犯,更奠定了“神龙宫”在黄河两岸的江湖地位。 开宫大典已毕,五殿殿卫长立即分率所属招待各方贺客,由“寒龙殿”所属负责“神龙楼”前的宾客“毒龙殿”及“雷龙殿”两殿所属,负责招待树林外的贺客,而“苍龙殿”及“蛟龙殿”两殿所属,则招呼“潜龙水寨”之方的贺客。 尔后,便是“狂龙”司马玉虎与八女的婚典了! 正当喜乐脆扬锣鼓震天声中,五殿殿主……便连往昔少有笑颜的“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也现出难得一见的满面欢颜,穿梭在各大门帮之首,以及名声鼎盛的高手之间,笑语不断的一一招呼笑谈着。 未几,已有殿卫长及数名武士长,分别将“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以及“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六盘山寨”寨主宁飞霸,一一请至主婚大位落座。 吉乐一曲过后,头戴喜帽,一身大红吉服喜气洋洋的新郎官“狂龙”司马玉虎,神色紧张及面浮讪笑之色,双手紧握着八条红绣球长带,牵引着由十六名婢女扶行,八名身穿吉服头罩红巾的新嫁娘进入堂内。 接着,一名守卫“五龙殿”的“寒龙殿”武士,恭敬的引领着两位仙风道骨看不出年龄若干?满面笑意的儒士,以及一位神色威严的五旬老者,行至五殿殿主之前低语数句。 五殿殿主闻言,俱是双目大睁神色震惊,接而俱是恭敬的躬身为礼,并且将两位儒士及威严老者请至主婚大位之处,向诸位主婚亲长介绍之后,众人皆也神色震惊且肃身为礼,并且请至正中之座落坐。 因为那两位儒士竟然是“天苍子”及“天喜子”师兄弟,而威严老者竟然是三大秘门之一的“神宫”宫主! 正当新郎官及八位新嫁娘一一站定,司仪正欲高唱行婚典之礼时,突听“神龙楼”外树林中,由众多宾客之中响起悲急尖叫声: “且慢……” “雯儿……雯儿别急……” 宾主双方闻声皆不约而同的转首望去,只见“神龙楼”外众多观礼宾客中,有一名极为俊秀,但是神色憔悴双目泛红的公子,满面泪痕排众而出急行至婚堂处,身后尚有一名神色忧急的四旬余美妇,以及两名婢女皆尾随掠至,但是随及被“寒龙殿”的殿卫长以及一名武士长拦住。 “毒龙殿”殿主“枯竹追魂”房广清,眼见那名神色憔悴的俊美公子容貌,再加上四旬余美妇的急唤声,已然恍然大悟的立即前迎,并且朝殿卫长及两名武士长笑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快让开!这位是‘终南山’黄门主的千金黄佩雯姑娘…… 黄姑娘,但不知令尊黄门主可曾前来?这位是……” 此时在堂内的众多宾客中,已有人认出神色忧急的四旬余美妇,并且诧异叫道: “咦?是‘终南山’黄门主的夫人……” “啊?……是黄夫人母女……” “黄夫人你也来了?黄老弟呢?” 神色忧急的四旬余美妇,以及神色憔悴的俊美公子,果然就是“终南山”黄门主的夫人及爱女黄佩雯。 此时“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已然制止了司仪后续仪典,并且与“狂龙”司马玉虎低语数句,才与“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甘常明兄弟三人,以及与黄夫人相识的宾客,皆已行至黄夫人之前,并且听她强笑说道: “诸位殿主及同道好友,请恕小女冒失之过,可是小女……唉……只因南宫姑娘,及费姑娘、杨姑娘姊妹三人,在年前至本门拜望愚夫妇,商谈贵宫宫主司马少侠与小女的婚事时,却遭拙夫一口回绝,因此贫妇与小女为此,已然与拙夫争得甚为不愉,眼看司马少侠与诸女的婚期愈来愈近,贫妇与小女焦急不已,只得断然前来,因此……” 众人耳闻黄夫人之言,已然知晓她言中之意,可能是要自行作主,将女儿嫁于“狂龙”司马玉虎,因此“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已然笑说道: “这就对了!黄夫人,不是小妹口中无德,而是尊夫也太不为令媛着想了!不说别的,只凭玉虎的师妹翠凤,还有曾任‘神宫’宫主的雪姑娘,还有‘幽冥鬼府’府主阎大姊、诸葛门主、胡庄主、宁寨主三人的女儿,再加上费庄主的侄女及小妹的女儿,同时嫁于玉虎同堂为妻,凭玉虎及她们姊妹八人的名声,岂会辱没了令嫒? 又岂会有失贵门的名声地位?” 话声方止“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也已冷声说道: “哼!常妹子你别惹人厌了,人家可是认为‘神龙宫’的五位殿主,以及本府还有宁寨主皆出身邪门黑道及绿林,而人家‘终南山’可是白道名门大派,不屑与黑道、邪魔及绿林山寨为伍,玉虎也配不上他家的宝贝女儿,当然不愿应允亲事,以免沾惹上如此亲家有辱他们名声,因此你就不必赘言了!” 黄夫人及黄佩雯母女俩闻言,俱是心中悲急得无言以对,黄佩雯芳心羞急中已然面色苍白得身躯摇晃,双膝一软立即跪地悲泣说道: “阎府主,泣……泣……晚辈绝不敢有此不敬此心!若有,泣……泣……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况且晚辈娘亲为了晚辈之事,已与家父闹几将分离,求求您莫再辱及晚辈亲娘,晚辈在此给您叩头了!泣……泣……” 此时“潭州紫云山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见状,已心生不忍的接口笑说道: “阎府主,尊长之过实不必牵连晚辈,况且黄夫人也因此而与其夫争得几将不欢而散,断然携女前来,由此可知黄夫人乃是甚为明理之人,因此阎府主就莫再怪罪她们母女了!” “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闻言,心知自己也实在有些过分了,因此仅是冷“哼”一声,便默默的离开了,而“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又朝神色忧急且怜惜望着爱女的黄夫人说道: “黄夫人,方才常门主所言甚是,其实当初老夫也与尊夫的心意相似,但是老夫返家与拙妻及丫头细商之后,认为此中认知全出于江湖武林黑白两道长久以来的心结,但是当天下武林各方同道,皆遭‘帮’魔害之时‘神龙宫’上自虎哥儿,下至一名武士,并未因黑白两道有别而厚彼薄此,皆大义凛然的全然救助,而且天下武林黑白两道同声讨伐‘帮’之时,也未因为黑白两道有别,而束手不理他方死活,由此可知天理道义皆存黑白两道之心……” “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说及此处,望了望围立四周的黑白两道各大门帮,及绿林山寨、水帮之首,续又说道: “再者,往昔在黑白两道中,有多少人曾与虎哥儿交往过?有几个人真正知晓虎哥儿的心性为人如何?在场之人中,除了张大合兄弟三人,以及房兄、关兄之外,连胡兄也仅略知一、二,其他人多是听信‘霸拳’陈……陈定中一家传出的消息,以及听信江湖传言而已,然而由虎哥儿为了江湖武林的浩劫,便毅然以身噬魔的所为,大家便应知晓他的心性为人如何了!因此老夫深信将女儿嫁于司马少侠,乃是两全其美的结局,不但可获得一位天下少有的金龟婿,也可保全爱女的清白……唉……” 说及此处“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已叹息一声的接续说道: “唉……老夫详思之后,已深深后悔在‘武夷山’之时,未曾与胡兄同时应允婚事,万一司马少侠只为救人无意儿女之情,老夫女儿的终生幸福必难周全,到时老夫只得厚颜代女求亲了,尚幸已然与虎哥儿有了名分的南宫姑娘,及费姑娘、杨姑娘姊妹三人,心胸宽宏毫无一己之私,竟然以尚未出阁的姑娘身分,代未婚夫婿登门求亲,不但使拙女婚事底定,也保存了老夫的颜面,然而却不知黄兄甚为固执,未能深思内情及体谅爱女的遭遇,以致丧失了保有颜面及喜得金龟婿,以及与众位同道成为好亲家的机会,尚幸黄夫人深明事理及时携女赶至,只要黄夫人首肯,相信在场同道皆会……” 但是“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的淘淘话语未落,却听人群外有人似愧又似不悦的冷哼说道: “哼……哼……诸葛兄,你当唯有你明理,小弟便心胸狭窄不明事理吗?其实小弟何尝不知小女嫁于司马少侠,乃是两全其美的圆满结局,奈何心中颇为气愤司马少侠不明事理,竟然未曾亲自登门向小弟求亲,难道小弟连司马少侠的一面皆未见着,也不知他长得是圆是方?便要将闺女如此凭白送人了?” 群雄随声望去,只见“终南山”门主黄承湖,神色不悦的站在楼门外,似乎尚不肯入楼“寒龙殿”殿主关武,以及“毒龙殿”殿主房广清两人,乃是阅历甚丰江湖门槛甚精的人,已然听出他心中的愤怒之意。 虽然内心中甚为不屑,但是来者是客,而且还是开宫大典及宫主娶妻的大喜之日,因此立即笑颜前迎,并且连连打躬作揖请他入楼上坐,而“枯竹追魂”房广清,也已故作惶恐之色的陪笑说道: “哎呀呀!原来是黄门主大驾光临?黄门主骂得好!本宫宫主忽略了礼数,未曾亲自前往贵门求亲,确实使黄门主有失颜面,但是本宫宫主兄弟四人皆年轻阅浅,也不懂求亲礼数,全是本殿主及关兄两人从中准备,竟然糊涂得忽略了礼数,未能请宫主亲自前往贵门求见提亲,这……这……关兄,万一宫主因此生怒而怪罪我俩…… 怎么办?你看如何是好?” “寒龙殿”殿主“冷面阎罗”关武闻言,也故作惶恐的说道: “哎哟……房老弟,我和你一样,往昔皆是孤癖的邪魔邪怪少有亲朋好友,年已甲子尚未曾参加过婚典喜宴,我怎么知道其中有甚么礼数?仅是求教过宫中武士的家眷,知晓先要请媒婆至女方家提亲,待合过八字双方文定之后,便可择日迎娶了,又怎知晓尚须宫主亲自前去提亲才行?便糊里糊涂的告诉了宫主及三位夫人,宫主及三位夫人看我俩皆已半百之上,且是阅历甚丰的老儿,想必所言不差,便相信了我们。再者,六位姑娘的娘家远在天南地北各方,纵然分请六位媒婆前往,却唯恐媒婆行程缓慢,且受不了遥远路途的风霜,万一来回一趟走个一年半载才提妥亲事,岂不是误了宫主及诸位姑娘的良缘婚期?所以三位夫人便亲自担下媒婆的重责大任,日夜急赶,费时半月余终于一一至六位姑娘家中登门求亲,虽然有五位姑娘的尊长,大人大量不计较宫主未曾亲自前往,便欣喜的同意将爱女下嫁宫主,可是现在可遭了……已然对黄门主失礼,万一宫主怪罪我们误了一门美眷将如何是好?房老弟你看可有补救之道?” (其实在古时提亲之事,有的是男女双方亲长熟识,不论少男少女是否见过面,只要双方家长说定便成了,还有便是双方家长并不相识,家有年及娶妻的男方,便托媒婆向家有待字闺中的女方求亲,然而双方皆不知对方家中状况如何?全凭媒婆的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丑的说成俊美,男的才高八斗俊逸倜傥,女的美若天仙,知三从懂四德,穷的说成小康,小康说成富人,只要说得双方亲长欣喜,再合上生辰八字,若不合,再做点假便合了,尔后便可择日下聘文定,此后便已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了,待择日迎娶拜堂之后……唉!便是满脸大麻子,或是秃子、歪嘴、瘸腿,哭哭啼啼中也得认命了!) 因此两人如此一拉一唱,顿时使“终南山”门主黄承湖,面红耳赤神色难堪得无言以对,便连围观之人也神色尴尬得不知该如何缓颊? 尚幸此时黄夫人心知夫婿,对女儿的亲事已有转寰之意,只是因心性固执难以拉下颜面,如果对方再以言讥讽,恐怕羞怒无颜之下再也难得他同意了,因此立即强笑说道: “两位殿主,拙夫心性刚强固执且不善言词,若有得罪之处尚请宽容,贫妇不愿为了一时的口舌之争,耽误司马少侠的吉时婚典,否则对司马少侠及众位同道都不敬,想必两位也同有此心吧?” “寒龙殿”殿主关武及“毒龙殿”殿主房广清,闻言果然心中一惊!立时面浮讪色的笑望众人一眼,两人皆欲开口时,突听一阵苍老笑声由九天而下传入众人耳内,竟然是代表男方主婚的“天苍子”呵呵笑说道: “关殿主、房殿主,你们还不快请喜婆将黄姑娘请入喜房更衣,然从再请黄门主伉俪上座!” 两人闻言立时互望一眼“毒龙殿”殿主房广清立即笑说道: “黄门主、黄夫人,方才笑语之人乃是已有半仙之体,也是代表男方主婚的长者,贤伉俪尚若有气,那就责怪我们两个便是,千万莫再怪罪本宫宫主了,老夫两人在此给两位赔罪,待会再敬两位几杯如何?不过黄夫人说得甚是,而且也莫要误了令媛的良缘,何不请喜婆引领令媛尽速至楼内更装,两位则与诸葛门主几位至上座待礼如何?” “终南山”门主黄承湖夫妇闻言,心知言中之意是要请爱女更换喜服,并请夫妇两人至主婚大位上坐,也就是已愿接受爱女同时行婚典了,内心中甚为欣喜,但又有些拉不下面子。 而此时“天山门”门主诸葛天长及“美髯飞云”胡天长,还有“黄山龙凤宫” 宫主“紫凤”常燕萍三人,已笑颜拥簇着两人笑语,行往主婚上座之方与众人以礼相见,而此时已有两名喜娘,迅速带黄佩雯姑娘及两婢至内间更装。 于是在宾主双方的欢颜笑语声中,一场婚典终于圆满的举行完毕,佳肴美酒觥筹交错中极为热闹,酒酣耳热笑语如珠中,一切的不愉皆已烟消云散了! 数日后“神龙宫”一场盛大的开宫大典,以及“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同娶九女的婚典喜庆过后,已然在江湖武林中传颂且津津乐道,曾前往参加观礼的人,更是时时被人围绕询问,皆是神色自傲口若悬河的高谈盛况。 但是从此之后,虽然常可见到“神龙宫”武士在江湖武林中走动,却再也无人听过“神龙宫”宫主“狂龙”司马玉虎,以及众妻室的消息了,便是询问“神龙宫” 的武士,也仅是笑而不答。 不过……却有人由“狂龙”司马玉虎的岳家处探出些许消息,原来“狂龙”司马玉虎在婚典之后不到旬日,便已偕众妻室离开了“神龙宫”在“熊耳山”之中修行仙道。 尔后又有传言“狂龙”司马玉虎及“青虚天凤”杨翠凤师兄妹,竟然是数百年前便已名响武林的“天风老人”的传人,所以才有如此高绝的武功! 但是也有人甚为怀疑,因为“天风老人”若活着,至少已有彭祖之龄,早已飞升成仙了! 若有可能,或许是他们曾在“熊耳山”之中,缘入江湖武林已然盛传数百年之久,却从未有人寻得的“天风老人”昔年洞府?因此获得遗物之后,才习练出一身高绝的武功? 但是也有人认为,或许仅是因为他们在“熊耳山”之中修行仙道,才有人与盛传数百年的“天风老人”事迹牵连附会,其实“天风老人”洞府之事,乃是以讹传讹,全属乌有。 谣传纷纷人云亦云中,无人能确定传言的事实真相如何?唯一确实的事,便是“狂龙”司马玉虎毫不眷恋如日正当中的虚名,恍如一颗慧星在江湖中一闪而逝,已然急流涌退携众美眷归隐山林了,以后是否还会行道江湖谁也不知? 不过数年之后,曾有人见过一名极似“狂龙”司马玉虎的文士,与数名美妇携数名稚儿出现河洛道中! 另外,曾有“熊耳山”山区附近的山樵猎户谣传,说蛮荒深山中有妖魔,不但会迷人心智在山中乱转,有时还会化身凶兽吓人,甚而有时还会吃人,因此皆不敢深入蛮荒深山之内! 时光一年年的流逝,江湖武林年年皆有新人掘起,且被传颂乐道,因此“狂龙” 司马玉虎的名声也逐渐被人遗忘了,仅成为老辈武林人士口中,一则武林轶事的陈年事迹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