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灵》 第1章 车胎和影子 “谁？！” 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回头看去，门边嘎吱响了一声，不过似乎看起来应该是风？起身来到窗户边上感觉了一下，的确有在刮风，看来是又犯了神经，对此我也是万般无奈。 最近快要被这该死的突发事件折磨成白痴，整个人变得总是疑神疑鬼，完全像是着了魔一般，任何风吹草动总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哪怕正在上楼的时候不经意遇见邻居开门也总能把我吓一跳。 要说以前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副强壮有力的身躯让我没有任何必要去害怕任何一个夜晚，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事情还要从上周三的夜班说起…… 我叫泉山，生活在三心市，是个小城，美丽的小城，同时我也是一名网店的客服人员，为一家规模不小的网店服务，就在本地，上班的地方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蹬自行车只要五六分钟，走路最多也就不到一刻钟，所以自行车的速度不比走路快多少，相反我更喜欢走路，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我长时间的工作疲劳状态，也可以当作一点点的锻炼。 网店是做驴肉生意的，生意很好，在当地做的也很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在我们三心市本地驴肉是特产，随之而来的还有驴肉丸子和一系列驴肉制品，深受人们的喜爱，不过本地人不怎么喜欢去买特产，对此我表示赞同，毕竟特产在本地人吃来感觉都不怎么样，只是有好感罢了。 网店不小，生意也好，所以需要的客服人员就得不少，我也是碰巧赶上人家扩招客服人员，不过只有夜班，晚上11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在这个时间段内工作。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整天撸着英盟倒不如去上个班，顾着个温饱，整天不务正业的也不是个事儿，好歹也二十有三的人了。 这个活儿对文凭没啥要求，只需要看看公司的产品资料，会使用电脑，不得罪顾客就成。就这样，我很顺利的进入了这家网店做客服，每天早上下班回家睡觉，下午出门或宅在家中，夜里十点半出门上班，原本健康稳定的生活规律一下被这工作搅了个天翻地覆，适应之后感觉还成，就是有点颠倒了黑白，还好下午可以见见太阳。 那天凌晨1点半，我和另外一个叫做老妖的同事盯着电脑上夜班，由于是凌晨，也不是什么节假日，网购量十分稀少，咨询的顾客更是寥寥无几，无聊之余我就和老妖偷偷的联网玩儿斗地主，玩儿了没多少时间老妖说他饿了，准备去煮个泡面。他这么一说，我马上也感觉自己有点饿了，于是就让他去楼上办公室弄面，我在下面盯着两台电脑。 老妖刚刚走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我还以为是老妖，头也没回的问：“没找到方便面？” “啥子面？” 见声不对，我回头看，原来是杀驴巷子里的屠夫老莫，于是我笑道：“贼晚你还不睡觉？我还以为是老妖呐，让他去上面煮面了，都饿了，你吃不？吃的话你招呼他一声。” 杀驴巷子就在我们这公司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由于里面有公司的屠宰场，所有的驴都在那边杀，所以逐渐就被民众冠以杀驴巷子的恶名。 “饿倒是不饿，不过有点想睡觉了，这不老板给了活儿，一会儿有十来头驴子送来，真是扰人眠。”老莫打了个哈欠，随手将一块黑乎乎的玩意儿丢在边上的空桌子上，咣当一声，他自顾自的坐在饮水机边上给自己流了一杯水出来喝。 “呐是啥？”我没看清楚卓上面丢的东西是什么，于是问。 “辟邪用的，壮驴子前蹄根子。” “还有这一说？” “那可不，我给你说啊小山，巷子那边总是感觉阴森，没事儿你别去，我都快有神经病了都，不拿着这玩意儿，估计马上都疯了。” 老莫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撇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马上起身去把窗户帘子都扯上，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吓到了吧？哈哈~”老莫见我这样，忍不住说道。 “切~有没有那么严重……”我撇撇嘴，小声的嘀咕，又不想说我怕，又不想说我不怕，这是个很矛盾的存在，因为我并不相信或者相信一些科学或者不科学的事情存在，包括牛鬼蛇神。 来到桌子边上，我刚刚想要伸手去拿那个驴前蹄，老莫噌的一下站起来，赶紧一把将那东西拿到手里，轻喝道：“你丫疯了？这东西你也敢动？！” “我不就是看看？贼小气？”我有点不解的看着老莫。 老莫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缩着脖子凑上来，捏着大气道：“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摸，不是不给你看，晦气，你滴明白？” 我眨眨眼，了然的点点头：“你这样说还像那么回事儿，算啦，不看啦，省的晦气。” “说的就是这个。”老莫抬头看了看时间，一口把纸杯里面的水喝完扔到垃圾桶里面去，“哦了~我走啦，老三他估计倒了，我得先找他。” “嗯，赶紧去吧，别让人等急了，这大晚上的挺慎人。” 我刚刚回到电脑边上，看到有人这个点买东西找了客服，于是就和他聊了一会儿。 十来分钟后，老妖端着两碗泡面从外面进来了，我上前接过一碗，“刚老莫来啦。” “他来了？” “嗯。” “来干啥？” “拿个驴前蹄，就最下面那个脚掌一样的东西，黑的跟块煤球一样，说那是辟邪。” 老妖一口面差点没呛到，“傻瓜，估计是看盗墓笔记看多了吧。” 我撇撇嘴：“也许真有用，你敢说不是？” 老妖点点头，“吃吃吃，大晚上的别在这里说这话，不然这班没上到头儿都被自己给吓死了，亏得屠宰场离咱这儿还有点距离，不然谁特么来这儿上班，是不？” 我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将手中这一碗热乎乎的泡面一干到底，身子也暖了起来。 夜越深，电脑前面的工作就越是清闲，更多的职责就是个看门的而已，等天一亮，就能提前一两个小时‘逃跑’。 和往常一样，我和老妖早上六点半就把门给关上，准备回家，由于是冬天，从楼里出来外面还乌七八黑的，好在临大路，有路灯凑合凑合。 “啊----”老妖打了个哈欠拍拍嘴，从边上推出他那破自行车，一翻身骑了上去，“去吃早饭，牛杂碎泡馍，去不去？” 我欣然同意，每次下班吃早饭是个必不可少的事情，尤其是在冬天，天寒地冻的，吃碗热乎乎的早餐能让身子马上就热乎起来。 我的个头比他大，我让他下来，换我骑他车带着他赶路，在路过杀驴巷子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啊呃’的凄惨叫声，对这种声音在这一片的人都比较熟悉，就是驴叫声，可这一声听起来似乎分外凄惨。 坐在后面的老怪怪笑了一声，“哈哈，老莫他们可真够惨嘞，也不知道害怕，整天杀生。” 我点点头，刚刚想说话，只感觉下面咯噔一下，车轱辘好像压过什么东西，接着就听见‘汽儿----’的一声，得，车胎漏气了，这下只能推着去吃早饭了。 我俩下来一看，地上干干净净的，可轮胎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多了个指头粗细的窟窿，里胎外胎一个贯穿，彻底歇菜。 老妖从后座跳下来，蹲下来瞅了半天，皱着眉头抬头道：“这是咋回事儿？地上好像也没有个钉子石头的东西，这车胎怎么会烂了着大的窟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耸耸肩，表示对此无法解释。 “这就奇了怪了，这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老妖挠了挠头发，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又将车子推开了一点，再看地面，着实是什么都没有的干活，他伸手去扣那破开的车胎，“是不是扎进去了？” 我摇摇头，推着车子来回走了几步，如果有东西扎进去，那多少会有点颠簸，可这明显的平稳，就是车胎没气儿。 载人骑车的速度又是很慢，加上这车子刚刚放了气的时候就直接停了下来，根本没有走，所以如果有东西的话就一眼能看见。再一是这地上还挺干净，远处还有环卫工人在打扫，这一片显然是刚刚被打扫过的，能给车胎弄了那么大窟窿的东西能看不见？ “很明显，里面啥也没有。”我无奈道。 老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转头看向杀驴巷子，略带惊骇道：“不会是，不会是……” 我转头看了那边一眼，没由来的一阵发寒，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丫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快点走了，吃了早饭好回家睡觉。” “好好，赶紧走，这地方感觉贼不好。” 老妖紧了紧衣服，从我手里接过车子，一起向不远处的早餐摊位快步走了过去。 清晨6点多的早餐摊位也是刚刚出摊不久，现在显得的比较冷清，尤其是在三心市这种比较悠闲的小城来说，更是要到个七八点的是时候吃早餐的人才会躲起来。 自从来了这边天天上夜班之后，就经常和老妖一起光顾这家店，现在老板见到我们也会热情的叨上几句问个早。而这样的清晨对于我和老妖来说，那就是临近睡觉的时刻，只是在睡觉前将肚子给填饱以便睡的更舒服一点。 “来了哈，还是牛杂泡馍两碗？”老板见到我和老妖一起过来，就伸手招呼，现在摊位上就有一个吃早点的人。 我笑着点头：“再加两块的水煎包。” 有时候就是觉得饿，一万牛杂碎泡沫也不足解忧，必须配俩外焦里嫩的水煎包，那才叫一个舒坦。 （牛羊杂碎，就是牛或羊的心肝肺等等之类，就是它们除了精肉之外能吃的所有东西混在一起大炖的食物，甚至有时候还能在碗里面吃到牙齿，眼睫毛，说起来是比较恶心。刚刚接触到这东西吃到那些东西的的时候别提多难受了，可后来习惯之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甚至有时候还会专门跑过来吃上一碗。）。 杂碎和水煎包上桌，我和老妖二话不说开始大快朵颐，扁塌塌的肚子灌入一股子肉汤后渐渐鼓了起来，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大冬天，来上这么一碗再泡上馍丝，配着油呼呼的水煎包，啧，那滋味别提多么的鲜美。 数分钟，两个大空碗落桌，水煎包也被灭了个干净，我掏了掏兜子，除了一直板手机之外，空空如也，我抬头看着老妖：“今天还是你来吧，明后天算我的，钱没带。” 我和他是一班，早餐自然是经常吃，每当一起吃的时候就会轮着来结账，原本今天该我付钱，可这就是没带钱也没办法，赊账倒是可以，但感觉没那个必要。 老妖笑骂：“丫就等着早上这一顿了吧？”说着转身招呼老板付了钱。 我笑道：“真把你当回事儿了，丫要宰你也要吃顿大的！” 一旁的老板插话道：“是啊，这才几块钱。” “够贵了啊，老板你可赚足了腰包！”老妖不服气。 老板笑了笑，没有说话，看到有客人上门赶忙去忙活了。 下班六点多，吃完早饭依然是六点多，老妖住的不算远，和我差不多，现在车胎破了也没地方补，因为不是太顺路，于是我俩就分头各回各家。 天依然没亮，冬天的风刮人脸都是疼的，我将衣服的拉链向上提了提，快步向家走去。 回家的路不远，步行一刻钟差不多就到，路途一条大路和一条不小的街道，大路自然没得说，路灯肯定是通明到天亮，但那条接到上面的路灯就少了很多，因为多是住房，自然没那么亮堂。 就在我转入到街道上面的瞬间，似乎有一道影子在我面前闪过，开始并没有在意，因为这天也就黑中泛着白，再过个几十分钟差不多就要亮起来，于是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一片，什么都没。 “神经病了……”我撇撇嘴，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走，现在我需要休眠，虽然上班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个生物钟，但每次到下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赶紧睡觉。 走了没多远，一道影子有是在余光中闪过去，我甩了甩脑袋，嘀咕道：“见鬼~” 可这一次那影子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接连出现，这让心底忽然冒起一丝寒气，皱着眉头不断的向四周看来看去，一个骑着电动车快速试过的路人从我身边经过，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楚。 “有点不…” 话没说完，这次我是真真正正的看到了一个影子在旁边飘进了那个胡同里面。 我打了个寒颤，使劲儿的揉了揉眼，预要壮着胆子上前一探究竟，谁知道那影子忽然又飘了出来，就这么立在那口子边上数十秒之久。 这影子看起来十分模糊，几近于透明带点儿黑色，看起来并不像是人影，倒像是动物的影子，我忍不住全身寒毛都乍起来了。 随后胡同里面传出对话的声音，那道影子忽然也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我小心翼翼的离的老远向那个胡同口看去，只见到老莫和老三正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啪唧~我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来，他们俩就是住在这里的，于是对他们招手道：“哈喽~” “下班了你？”老莫抬头看了过来。 老三笑嘻嘻道：“又逃跑了吧？！” “哈哈~反正也马上去人了，我俩上这夜班也无聊的紧，急着回去睡觉嘞，你俩一会儿去上班可别嚼我俩舌头。”我笑道。 老莫摆摆手：“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俩吃完上班去了，最近驴子送的多，昨个儿还留下好几个人加班，我们也不能睡的太久。” “我……那成，那你们去吧，我回家。”我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家走。 原本我还想还他们说一下刚才看了影子，但想到他们俩是屠夫之后也就作罢，毕竟每天杀生，对于这样的场面多少也会见到过，估计不会大惊小怪的，于是我压了话，没说。 回到我自己租的小房子，泡了脚洗了手脸就准备睡觉，刚刚上床没两分钟，眼皮子都合好，枕边的手机就开始吵个不停，我拿过手机一看，是老妖来电，于是无力的接起来：“喂？” “是我，老妖。” “废话多，赶紧说什么事儿，瞌睡。” “你听了这事儿估计睡不着了，我看还是等晚上上班的时候和你说吧……” 我无奈的揉了揉眼，“别说半句话。” “好吧，这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给你说说。”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道：“是这样，早上咱俩不是路过那杀驴巷口的时候听见一声驴叫吗？” “嗯~” “我刚到家老板就给我来电话了，还让我务必给你说一声，说是屠宰场里面出事了。” “出事了？”我费劲儿的坐了起来，仔细听了起来…… 第2章 一杯热茶 “这么给你说吧，就是屠宰场一人被驴咬了！” 老妖猛然这么一说，有人被驴咬了？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我还以为他在说笑，尤其无力道：“你可真是够了，你难道就不瞌睡？我都快累死了。” “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就够了，我是说的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刚才我刚刚到家老板就给我打电话了，说的玄乎，让我给你交代一声，说不要到处乱说什么的。”老妖在电话那头强烈抗议。 我顿时睡意少了一点，可那一股子的瞌睡劲儿一时间战胜了恐惧感，“好吧，是真的，不过我现在不管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我要睡觉，下午再说，拜拜~” 将电话挂掉，调成静音重新扔到枕头边上，全身无力的砸在枕头上拉了拉被子，顷刻间就进入了梦乡。 睡觉的时候做梦，这个对于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都做过，在梦里面也是什么都见过，妖魔鬼怪，天仙圣女，动画科幻，还梦见自己会飞，说来也有好多次，可被梦中的鬼怪吓醒那也只是少数，但今天就又来了一次。 “啊----！” 我猛然大叫一声，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喘了口气，“呼----卧槽，吓死……” 唏嘘了一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中午12点，手机上面也没有未接来电，看来这事情就像是老妖说的那样，不传就好，老板也没有专门打电话一个个通知，只是让转告公司内部。 方才梦中，竟然梦见了一头会吃人的驴？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别说没见过，就连听说也没听说过，就在那驴怪兽要追上自己的时候自己被一下吓醒了，还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冬天，屋子里也就几度，汗瞬间消失个干净，我松了口气躺了下来，想要休息却发现已经睡不着了，身体似乎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恢复，可眼皮子还刺的一疼一疼，看来还是要休息。睡不着就睡不着吧，那就闭上眼先懵着。 脑子里过着早上回来时候看的画面，那个影子可不就是驴嘛，还跑到老莫和老三居住的那个胡同口，难道说…… 揉了揉紧的晕乎乎的脑袋壳，我感叹道：“真是什么都有。” 又在床上挺尸一个小时，实在是睡不着，干脆不睡觉直接起来，将小房子收拾了一番后忽然又有了睡意，这才补了一个回笼觉。 下午六点，我从家中出门来到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给自己做现在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一餐，晚餐。 晚餐做好没多久，老妖的电话和往常一样打了进来。 “干嘛呢？” 我：“吃饭呗。” “嘿，有多份儿不？” “没有。” “要不要这么无情？！” “你丫就住在家，有爸妈做饭呢，我可是自己租的房子，自己做饭，你丫赶紧给我省点儿吧。”我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放下筷子问道：“你早上不是说屠宰场里面谁被驴给咬了？到底真的假的？” “真真的！绝壁真的，老板给我打电话来着，让我给你说一声，说是不要外传，听说以前就闹过一次，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虽然没什么大事儿，但是对公司的影响不好什么的。” 我想了想，开口道：“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一头吃人的驴，被吓醒了。” “要，要不要这么直接？”老妖哆嗦道。 “真的，说了怕你不信，早上咱们吃完饭的时候天不是还没全亮吗？我走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一头驴的影子，就在老莫住的那条胡同口，还停了十几秒呢！你说吓不吓人？我寒毛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老妖顿了顿，“你是不是瞌睡的老眼昏花看错了？” 我：“没有，绝对没有，我那时候还不是那么瞌睡，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但后来老莫和老三从胡同里面出来了，那影子也提前消失不见了，本来我还想问问他俩这个事儿，可想想之后还是没有问。” “他俩肯定见过，不过这事儿说起来可是有点邪乎啊！你想想，早上咱俩骑车，车胎莫名其妙的破掉，你回家又看到了驴鬼，然后做了驴吃人的梦……我怎么感觉咱们必须要辞职了呢？”老妖有点怕了。 我笑道：“辞职？别开玩笑，这都大冬天了，换个工作估计也不好换，再说现在天冷，让你去板砖你去？” “那倒是，办公室有暖气，工作环境是不错，但就是晚上有点慎得慌。” “没事儿，咱们好歹俩人，回头问他们要个辟邪的玩意儿带着，万事俱备，不怕鬼神了。” “好吧，那不聊了，我妈喊我吃饭，晚上到公司了聊。” 挂掉电话，我慢腾腾的吃着自己制作的可口饭菜，一点点将其消灭干净，接着洗碗刷锅，整理好房间，锁好门出门溜圈。 由于工作的缘故，出门一般也就是晚饭后到11点之间，在这之间我会在广场有人的时候去走走，或者去超市，再则就去热饮店坐坐，喝杯热茶听点店里放的清新音乐，顺便看看是否有养眼的妹子瞟上两眼，说不定哪天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那可就解决了终身大事。 三心市是个小县城，因为市中心小所以显得十分热闹，各种商店和食物都能满足夜晚出来闲逛人的各种需求。 我不乱去什么地方，除了广场最经常光顾的就是位于公园对面的那家‘一杯热茶’的奶茶店，很大的原因来自于店老板我认识，是我的中学同学，女的，叫做菲菲，人长的好看，也会说话，因此店里的生意也不会多么的冷清。 不过对于我这样的老同学，我们自然会正常状态交流，她不会因为我是顾客就和声和气的，时常骂我两句傻瓜那也正常，当然，我骂她‘健仁’她也不在意。 晚上八点半，我来到一杯热茶奶茶店，看了眼门口放着的车，人还算是不少，不过我不坐一般的座位，于是推门而入。 菲菲见到我来了，就笑着招手：“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搬点东西。” 我眉头一挑：“怎么我每次来都是正好？” “就你废话多，快点！”菲菲两眼一瞪，我马上投降，赶忙过去帮忙。 这店是菲菲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合伙开的，不过那女孩子一般看白天，菲菲大多晚上在，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有一个小男孩儿过来帮忙，是菲菲的老弟。 忙活完，菲菲递过来一杯热奶茶，下巴向角落的那个挂着‘此坐不对外开放’牌子的位子扬了扬下巴，我笑了笑，结果奶茶就走了过去，将牌子拿开，坐了进去。经常来的熟客自然知道为什么我能坐这里，一些没见过我的自然是有点疑惑。 “他为什么能做那里啊？为什么不让咱们做？” “就是，我问问老板去。” 旁边一个熟客笑了笑，拿着自己的茶杯走上前轻声道：“他是老板的男朋友。”说完朝我走了过来。 我苦笑：“丫还是那样子，过来坐吧，和我下会儿棋。”我指着对面卡座对面。 这人就是菲菲的老弟飞天，乍一看，一米九的个头加上满脸的大胡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三十的壮小伙儿，飞天的实际年龄也就十五六岁，整天在外面混个完没完了，就是不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重要性。 飞天郁闷的挠挠头，停在卡座外，“那我还是不坐了，每次输了不说还挨好几巴掌，还是等我练好了再和你玩儿，我去喊我姐过来和你一拼高下！” “也好。”我喝了一口热奶茶，将放在一边的一盒五指棋拿到桌面上…… 第3章 一惊一乍 没一会儿功夫，菲菲捧着一杯清茶走了过来，站在卡座边上看上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有什么好看的？”我撇了她一眼，下巴朝对面的座位扬了下，“座呗。” “敢不敢和我下围棋？”菲菲对于我只会这种棋类表示不屑，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我笑了笑，“围棋咱可不会，我只会这个东西。” “你也真是够无聊的，今天我想下棋了，聊天吧。”菲菲将棋拿开，放在边上，漫不经心道：“听说你们公司今儿个又出事了？”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还保密呢？闹的满大街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我。”菲菲白了我一眼，“说点实情来听听。” 我汗颜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说，一会儿老妖来了让他给你说说。” “他？我和他又不熟。” 我笑了笑，摇头道：“前几天你可还让我那什么来着。” “一时脑热不行啊？真是，其实吧，我爱上你了，你做我男朋友吧。” “我怎么听着你在讲故事呢？”我无奈的撇了她一眼，她总是这样的漫不经心，说起来她的朋友也不算很多，基本都是店里的熟客，还有她的弟弟，也没有什么闺蜜。 “好吧，那我就和你说说，其实吧，就是今天早上下班没多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将我所知道的都给她说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不过说完之后我想起早上看的那个影子，于是道：“我这儿还有一个比较刺激的你听不？” 菲菲点头，喝茶，我就把看到影子的事情和她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她听着到没什么感觉，但还是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看，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害怕。 我：“怎么样？” “真的？”菲菲有点不相信。 “随你信不信，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公司里面的事儿我回头了解了之后和你说。”我耸肩。 “那就相信你了。” “你的逻辑真奇怪。” 对于她这个样子，我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做为她为数不都的朋友之一，我还是感到很荣幸，毕竟是个漂亮又不找人厌的人儿。 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夜班的开始。 晚上10点多，老妖也赶了过来，推开门就嚷嚷着来一杯冰奶茶，结果看到站在吧台里面的是飞天，马上就闭嘴了，换上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走上前要了一杯清茶跑了过来，和我挨着坐下来。 “哎呀呀，不车胎晚了点，不然早来了！”老妖大言不惭道，也不看看现在已经快要该上班了。 我抬头看着菲菲：“对了，今儿早上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让老妖给你说说，他坐在后座，感受真切。” 一说起这个，老妖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可怕！” 菲菲无语的看着他，“你什么都没说呢就可怕？怕什么，你大老爷们儿你怕什么怕？” 老妖绘声绘色的将车胎爆掉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转头看向我：“c了，一会儿去上班一想到要从那里路过，就想辞职了。” 我笑了笑，对此我并不是一点都不怕，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显示车胎，然后我就看到了影子，接着做了梦，这里面要说没有联系，自己都信不了。 菲菲笑道：“那祝你们俩今晚过的愉快喽~” 我挠了挠头，“先继续上班，等实在不行了再换也成，毕竟小命儿重要，吓个半死不活的谁都不愿意。” 时间滴滴答答的来到十点半，我和老妖也差不多该动身了，菲菲起身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关门了，明儿见。”她走出卡座，忽然转身对我笑眯眯道：“明天我生日。”说完开始准备关门。 老妖捣了我一下，“行啊你，她是对你越来越上心了。” “什么叫越来越？那是本来就很上心好吧！真是~走啦！” 出了店，老妖那辆破车就停在车门外，依然是我骑着带他赶路。 这里距离上班的地方有点距离，不过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周围的路人也就越来越少，毕竟比较偏僻一点，在快要路过杀驴巷子的时候，老妖拍拍我背后叫道：“停停停。” 我捏了手刹将车子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么？你还想着进去看看不成？” “不，不是，这不前面就是那地方了嘛，一会儿咱俩注意一点，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 “哎哎哎，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说这个，到了办公室再说也不迟，你真是够了！”我无奈的说了一句，继续蹬车前行。 距离杀驴巷子越来越近，我就越感到周围一股阴森森的感觉，说来以前也有这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这地方杀生太多，阴气重正常，但是今天的感觉是格外的明显。 老妖猛然在后面抓着我的衣服嘀咕道：“怎，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呢？！” “草！”把我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车子撞到路边的电线杆上面去，努力的正了方向，没好气儿道：“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终于，车子顺利的从杀驴巷子路过，那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也随之快速消散，我俩都是长出一口气，公司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到了办公司，和正在等我俩过来的同事交接班，人一走，老妖赶忙把门锁好，跑到我电脑桌前道：“不行啊这，我看我要呆不下去了，明早我要辞职！”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真大出息，这就吓怕了？” “晕，我可是个正常人，也会害怕好不好，不是奥特曼。”老妖跑过来，拉着自己的老板椅滑了过来。 “你的意思说我有点不正常？” “别闹，我说真的，辞职，一起不？这鬼工作是不能做了，换个白天的吧，必须换！”老妖的决心听着很大。 我笑道：“不至于，我想再看看。” “还看？” 我指了指电脑屏幕，“快点，这个点买东西的人多。” “哦哦。”老妖也赶忙去忙活了起来。 一直到凌晨一点之后，在网上咨询的顾客才少了下来，我和老妖也算是基本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没错，这个工作除了工作时间不让人满意之外，其他都好，清闲的很，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点慎人。 昨天更是出了那档子的事儿，更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觉不舒服。 忙的点过去了，我和老妖也开始无聊了，于是我们开外玩儿游戏，正当我俩玩儿的起劲儿，把驴子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咔嚓响了一下，吓的我俩都是猛然回头看了过去，一时间办公室里面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咔嚓~门被打开，之间老莫和老三两人一副瞌睡的要死的样子走了进来，我和老妖重重的出了口气。 “曰！”老妖马上就骂了起来，“丫会不会敲门？！会不会？！” 我也是拍着我的小心脏，“这大凌晨的能不能给点信号，你们这样会出人命的……” 老莫那副脸上挤出一点笑容，“你们不用怕，事情不在这里。” 老三默默的去倒水，然后走到柜子变找什么东西。 我疑惑道：“需要帮忙不？” “不，谢了，老板让过来拿点资料，这就走了。”老三从柜子里面找出一叠文件，对我挥挥手，向门口走去。 我快步上前，“哎，老莫等等。” 老莫回头看了我一眼，对老三点点头：“你先去吧，就说我肚子疼。” 老莫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这才支开了老三。 老三离开后，老莫把门关好，招呼我坐下，然后对老妖招招手：“过来，不想听听？” 第4章 事情缘由 老妖一听老莫要说昨天场子里发生的事情，马上拉着凳子跑了过来，“听，怎么不听？！说，就等着呢。” 老莫看了看我和老妖，又回头看看门，抬头看看窗户，弄的我和老妖一阵一阵的发寒，我没好气儿道：“能不能听了？！” 老莫噓了口气，“不是我太小心，只是这事儿的确有点玄乎。” “咳~说！”老妖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都已经关好拉了窗帘。 “事情是这样的。”老莫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加班之前不是也来这里了？也是过来喝口水，之后我怕那边等的急，我就赶忙过去了。和往常加班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宰杀一些驴子，那天来了20头，看起来就和以前一样，我去的时候老三和老大都已经在了，老板交代之后就开车走了，场里面除了我们三个屠夫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些等着分拣的工人和看大门的，我们就开始磨刀准备。” “屠宰的过程一开始都很顺利，驴子都是直接拿电先杀死一个分一个，其它的一般都圈在外面，一面驴子看的眼红。” 老妖疑惑道：“那不是挺正常的？”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我点头道。 “是啊，说的就是，一共20头，我们三合作开，弄的很快，直到最后一头的时候出事儿了。牵驴一般都是老大做活儿，到最后了我们还在忙，分拣工人也急着下班，这不有个分拣的小伙儿说他去把最后一头驴子拉进来，赶紧完事儿大家好下班了回家，老大一琢磨反正也不是开杀戒，所以就让他过去了。” 老妖：“接下来就出事了？那厮被咬了耳朵？” 老莫点点头，回头看看锁好的门，忽然压低声音，“老板对你们说的是只咬了耳朵，说的不大是因为怕传出去不好听，其实不然的，可比这个惨多了，我都吓坏了，毕竟是个人。”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拿过自己的水杯灌了一口谁压压惊，“那？” 老莫：“说咬了那人耳朵不假，可他m的耳朵都没了，半张脸都给撕下来了……” “嘶----” “嘶----” 我和老妖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心脏通通的跳个不停。 老妖惊骇道：“那，那人还活的了？整个脸都被啃下……卧槽，怎么听着这么恐怖？驴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直接动口撕人了？” 我不自觉的挠了挠头，感觉头皮一阵嗖嗖的凉。 “送医院了，已经没有危险了。”老莫苦笑，“别说你们，其实当时我们在场的都吓坏了，我们哥仨做屠夫最小的老三也有个三四年光景，可这样的状况还真的是地第一次见到，那晚上回去都是困到不行才睡着的。” “睡着？”我愣了一下，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奇怪道：“我和老妖早上六点多锁门走的人，那时候你们好像还……不对！” 忽然感觉事情的不对劲，我赶忙问：“早上六点屠宰场还在杀驴？” 老莫愣了愣，疑惑道：“应该不会吧？那天我们去到那边一个半小时之后就走人了，剩下了分拣工人在工作，至于他们到几点就不知道了，我们大概凌晨三点左右回去的吧？” “那我早上在胡同口遇见你和老三的时候……” 老莫摆摆手，“回去根本没睡上几个小时，老板就叫我过去了，别提了，郁闷。” “这……”我皱着眉头，凌晨三点回去，在胡同口碰见又是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样子，可那叫声分明是在六点多的时候。 老妖也起了疑心，“不，不是吧？我俩早上，早上回去的时候在那胡同口听见了一声驴的惨叫声，这个……而且我的车胎还莫名其妙的破掉了……”说着他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见鬼了！” 我点头道：“他说的没错，驴的惨叫声有，车胎也是莫名其妙的破掉，指头粗细的洞，里外胎一起破的。” 老莫听也是一头的雾水，他皱着眉头摇头，“不清楚，反正这个事儿还是不要传出去，你们俩一般也不要随便去那个地方，我们仨好歹都有护身符。” 他所谓的护身符，也就是那天我看到的驴子的前蹄。 老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咱俩也得弄一个护身符来。” 老莫哑然失笑：“你们啊，别瞎折腾，这里面门道多，我也是跟着老大学的，你们不沾生死，用不着，平时不要去那一类地方就对了。至于胡同口，没事儿。” “好吧。”我点点头，“那你早点回去吧，别让老三他们担心。” “成，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上班。”老莫起身离开。 老妖招手道：“改天一起吃饭。” “好。”老莫应了一声，拉门走了出去。 这三更半夜的，别说外面有没有那什么杀驴巷子的存在，就单单是黑夜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子的恐怖。 老莫走之后，老妖走过去将门上好，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感叹道：“这世道~” 我也移位回到电脑前，嘀咕道：“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是，的确有，虽然有点不科学，但是科学本来就解释不了这个……啊~~”老妖打了个哈欠，“我睡会儿？” 我点点头，随手点开客服系统，很官方的回复了两个客服的询问，然后打开游戏玩儿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早上六点半，隔桌的老妖睡的也不安份，一会儿弹一下，一会儿动一下，像是做了噩梦，我琢磨着该下班了，就伸手拍了他一下。 “啊！！”老妖忽然大叫一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你大爷啊！啊个p？！” “呼----丫梦见妖怪了。”老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真他娘的不太平，几点了？” “下班了，走了，吃饭。”我收拾办公桌，将电脑都关掉。 从公司出来，天依然黑着，勤劳的城市美容师已经早早的上班了，我此时在想，负责这一片卫生的大爷大妈会不会为杀驴巷子的存在而感到害怕？天不明就要出来上班，着实是够辛苦的。 依然是我骑着老妖的车子载他。 老妖：“今天吃早饭吗？” “废话，饿了一晚上啥也没吃，吃！” 就要路过杀驴巷子的时候我和老妖都精神抖擞起来，虽然说是往向里面看，但还是都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四周的变化，想要看看是不是有鬼怪出没之类的事情。 和上班时候来的一样，车子很顺利的过了那个巷子，似乎之前的爆车胎真的是一场意外一般，我俩如释重负般的微微出了口气。 老妖笑道：“都给咱弄出神经病来了，哈哈~” 我翻了翻白眼，自然是坐在后座的老妖看不到的。 来到早餐店，老妖跳下车叫道，“老样儿~” 早餐老板笑呵呵道：“得嘞，你们坐。” 我停好车走了过去，指着另外一口大锅：“今儿我要肉丸泡沫，换换口味。” 三心市当地的肉丸和一些城市的不同，这里的肉丸子面是主料，里面搅拌有肉沫子，姜和小香料，盐等，然后挤成丸子的模样入油锅炸，出锅金黄，外焦里嫩有嚼头，耐的住放，一般食用都是煮或炖。 “呵呵，好，你做，我给你端过去。”老板应了一声。 早餐上桌，大快朵颐。 老妖忽然停住：“带钱了吧今天？” “带了，吃你的。”我没好气儿道，“哪能天天都忘记带钱，又不是健忘症。” “嘿~小钱，我寻思着你没带我再请你一次，然后你把下周的都给请了呢。” “丫想得美！” 吃完饭，分道扬镳，他骑车回家，我依然是不行向我那租的房子走回去。 一晚上的夜班让我的眼皮子颇为沉重，走着走着忽然感觉眼前晃过去一道影子，抬起眼子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我揉了揉眼，提提精神头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道影子出现在路边的一个胡同口子，我心头猛然一跳，脚步子像灌了铅一般即刻停住，全身寒毛唰的一下都竖了起来。 第5章 梅子 是那个影子，绝对是那个影子！ 就和昨天看到的影子一模一样，那影子像是发现了我一般，好像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不感兴趣，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胡同，随后缓缓的进入到那胡同里面。 吓的我愣在原地，手脚、头皮都是一阵发麻，不由得呼吸眼显得急促起来，我转动略微僵硬的脖子，看向那胡同，心底一阵嘀咕。 这不还是那个胡同？是老莫和老三住的那个胡同？ 我后退了几步，使劲儿的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随后急忙移步到路左侧，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在路过那胡同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 这个时间点，胡同里面一片暗淡，方才那影子也不知道了去向，我皱了皱眉头，继续加快脚步，于是就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里，砰的一下将门关进。 “呼----” 我长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竟然有冷汗。 “哎~这日子过的，真是刺激……” 洗洗睡觉，强行将脑子里面的影子驱赶走，然而想要睡着却变得困难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才睡着，反正我知道，天已经大亮，可以听到外面的车马声渐渐多了起来…… 日上三竿，又落下去了一点，之后我才悠悠的醒了过来，这一觉睡的还算是踏实，虽然做了梦，但是就是普通寻常的梦，没有和昨天一样，被吓醒。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半，这个时间也是该起来了，算是我工作以来睡的比较晚的一次了。 打开门，对面的那门也打开了，那是我的邻居梅子，是个妹子，普通长相，但是身材很好，说话声音也好听，一米六五的个子，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给人清爽的感觉。 “呵~这个时间可不经常见到你在家。”我笑道。 梅子见到我也出来了，就笑嘻嘻道：“是呀，你一看就是刚起床，我就说你那工作不靠谱，每天黑白不分，早点换个工作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梅子继续道：“没吃饭吧？我也正打算去吃饭呢，一起吗？” “好啊，你请客吗？”我乐呵道。 梅子横了我一眼，“亏你还是个男人，竟然说的出口？！” “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真是，走吧，我还欠你一顿饭，吃什么？”我笑道。 “烧烤！”梅子竖起一根手指，期待的看着我说道。 我摇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5点，外面天都亮着，这大白天的去哪吃烧烤？” “我看你是睡晕乎了，现在是冬天！一看你最近就没吃过烧烤，冬天的烧烤基本都是室内的，你见谁家大冬天卖烧烤在外面摆个地摊？” 我尴尬的呃了一声，“行，一百以内，你挑地方。” “嘿，够了，走吧！”梅子大大咧咧的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外面走。 我无奈道：“你这算是表白吗？” 梅子闻声不但不松手，而且还将我的胳膊搂紧了怀中，“切~人家只是喜欢抱着一个暖和的东西，你看，你穿的羽绒服这么厚，软软的又暖和，抱抱怎么了，真是~” “好吧，那别让你男朋友看到。” “分了。” 我一愣，诧异道：“又分了？” “什么叫又分了！你这人，乌鸦嘴，每次见到你总没好事儿！哼~不抱了！”梅子生气的推开我的手臂，故作生气的样子。 我张了张嘴，无奈的摇摇头，把手臂伸到她的面前，“喏~别把口水滴上面就好，不然你可得给我出钱洗衣服。” “嘿嘿~”梅子一把又抱起手臂，拖着我向远处走去。 …… 一路被拖着还真的来到了一家烧烤店，现在时间还早，还没有人来吃饭，我们俩就是第一桌客人。 店小，老板自然热情，见到有食客上门自然是手拿着笔记本和圆珠笔走了上来，笑容可掬道：“两位吃点什么吗？” 梅子这时松开我的手臂，伸出两根手指：“20串、2个啤酒、一盘炒饼丝、两盘小菜随便拼，不要莲菜和豆芽，就先这些了。” “好，马上就来，两位随便做。”老板笑着应了一声，快步走去准备食物。 我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妮子，嘴巴倒是利索。” “嘻嘻~这边做啦~”梅子走到窗户边上的座位坐下来，然后指着即将坐下来的我，又指指一边的茶壶：“去~提壶水来，记得拿杯子。” “呃……”我顿了一下，转身去将茶壶和杯子弄过来，倒了水之后才落座，“看起来你很熟悉这里。” 梅子笑眯眯道：“是呀，只是这家我来的少，哦不对，是都去的少，因为我总喜欢把每一家都吃一遍，然后再对比一遍，然后才挑挑捡捡什么的。” 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店老板很快将啤酒和两盘小菜端上来，“先吃着，这就去烤串。” 我随口道：“再加一条烤鱼吧，串不够。” “好嘞。” 梅子惊讶的看着我，“呦？发财了？这么大方。” “这就发财了？”我将啤酒打开，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将瓶子放下，端着塑料酒杯喝了一口，“啊----这冬天喝啤酒就是痛快，这才几个钱，不是个事儿。” “看来真的发财了啊？”梅子咬着筷子对我眨眨眼。 “发财倒是没有，但是我见鬼了。”我摆摆手，拿起筷子开吃。 梅子好奇道：“鬼？”随后她好像意思到了什么，生气的瞪着我：“你是骂我呢吧？！” 我压压手：“你这妮子，我怎么会骂你呢？爱你还来不及呢，吃菜吃菜，让人看了笑话，我慢慢跟你说。” 梅子一听，“不是吧？你真的见鬼了？” 我点点头，夹了块豆腐扔进口中，嚼了两口，“确实有鬼，说的怕你把我当神经病，不过眼下除了我们公司的那几个人，也就只有你和菲菲能听的进去了，我估计。” “菲菲？”梅子抹了把汗，“你还在追她呢？这都几个月了都没成功，她没明确的拒绝你吗？” 当当当~我用筷子敲了敲盘子，无语道：“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关于菲菲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你说了无数次，那叫知己，明白？至于你？呵~酒友！”我拿着酒杯送到她的面前。 梅子嘟着小嘴儿，一脸不满的看着我，但还是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口，“什么嘛，不说这个就不说，还有啊，我才不是狐朋酒友呢！好啦，这个先翻过去，给我说说那什么鬼呗？我最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眉头一挑：“你不害怕？” “怕呀，就是怕，听着才有劲。” 我眨眨眼，“确定要听？” “确定！”梅子放下筷子，满脸专注的表情。 “好吧，反正我已经被吓了好几次了，如果你吓坏了可不能怪我。” “没问题，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去陪你上班。”梅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你可听好了，以下内容纯属我眼所见，如有异议，请保持沉默，等我讲完之后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至于我回答不出来的我就不回答了。”我说完看着她，见到她一言不发的点头，我就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一边说一边吃，梅子听的渐渐入神，忽然有东西落在桌子上，吓了她一跳，我自然知道是老板送上烤好肉串子，她则拍着胸口喘着了口气，喝了口啤酒继续看着我：“继续继续。”丝毫没有要吃东西的意思。 第6章 四友相谈 梅子聚精会神的听我讲完，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然后抓着早已上桌多时的羊肉串咬了一块，嚼了两口说道：“真的假的啊？” 我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要说的我都说完了，信不信随便你。” “听着挺害怕的，嘿嘿，你能带我去看看那影子吗？”梅子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我指着桌子上已经上全了的菜肴，“吃饭吃饭。” 有酒有菜有故事，一顿晚餐吃的自然是津津有味。 饭后结账，八十整，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一顿奢侈的享受，换做平时，这些钱最少也够我使用两天的了。 出了饭店，我邀请梅子一同前去一杯热茶坐坐。 梅子一听要去那里，顿时哼哼道：“不去！”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可走了。”我笑了笑，转身准备向远处走去。 梅子马上变了主意，紧跟两步跑上来，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去就去，不过一会儿你要送我回家。” 我摇头：“不可能，我一般都是坐到十点半，然后直接去上班了，你要去就自己回来。” “哼！一点都没有男人该有的风度，小气鬼~”梅子嘟着小嘴儿，不过还是跟着我一起向公园那边走了过去，“如果晚上我害怕不敢回去，那我就跟着你去上班！” “哈？求之不得，晚上是不是还能造个猴子出来？” “你……流氓！” “哈哈~” 一路上，我俩就像是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模样，路过的小学生们纷纷侧目，梅子性格就这样，根本不在意，倒是把我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到了公园对面的一杯热茶，梅子松开我的手臂一溜烟就跑了进去，我笑了笑跟进去，她和菲菲是认识的，自然是我介绍的，毕竟我的朋友圈很小，里面的人相互之间大多也都认识。 奶茶店中，菲菲和往常一样，在吧台后面坐着，看到有顾客上门，马上就站起来，还没开口，就看到梅子和我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于是看着梅子道：“梅子你可好久没有过来了。” 梅子笑嘻嘻道：“这不我拖着他一起过来了呢。”她指了指我。 我对菲菲笑了笑。 菲菲：“嗯，你们先去卡座坐着，一会儿给你上清茶没问题吧~” 我走上前敲了敲梅子的脑袋，“别挡路。” “哼~”梅子撇撇嘴，快不想卡座那边走了过去。 菲菲笑道：“她今天咱们也来了？” “这厮刚才吃了我一顿，我寻思着怎么吃回来呢。”我挠了挠头，转头看着菲菲：“你弟弟今天不来了？” “来，一会儿，你们先坐着，他来了我就过去。”菲菲微笑道，手下已经开始忙活着准备饮品。 我点点头，想卡座走了过去，梅子一副不高兴的坐在里面，我打开小门走了进去坐在她的对面，敲着二郎腿，“怎么着？瞧你那一副马上就不活了的样子？” “你才不活了呢，就是不能看你们俩秀恩爱！”梅子鼓着嘴说道。 我摆摆手，“这都哪儿跟哪儿，她是我的知己，你是我的好邻居，说起来你和我更近。” 梅子还没开口，就件老妖从外面跑了进来，向我们这边撇了一眼，又和菲菲打了招呼之后才大步的走了过来，打开卡座小门自觉的坐到梅子的身边，“嘿~我说你们俩可是有点不地道啊，竟然私自约会都不叫我？！” 梅子白了他一眼，“叫你做什么？” 老妖猥琐的笑道：“你说呢？” “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别追我了，没戏，我看上泉山了。”梅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一脸的坏笑：“我要和菲菲战斗！” 我随手将边上的杂志拿了起来，“你俩打情骂俏的，别带上我。” 这时，菲菲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我伸手将卡座的小门打开，她走进来很自然的坐在我身边，将饮品分给每个人，然后自己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聊什么呢？” 老妖指了下我，说道：“菲菲啊，你可得把他给看紧了，梅子这妮子要发疯，说是要和你战斗。” “战斗？”菲菲一愣，随后抿嘴轻笑。 梅子挑衅道：“怕不怕？” 菲菲点点头，“好怕呀，不过和我斗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我笑道：“你看，人家都开口了，我都说了，她是我的知己，而你，是我的邻居，你和我更近一点，哈哈~” “哼~”梅子转头对着墙面泄愤。 菲菲则伸手轻轻的拍了我一下，坐在对面的老妖忽然捂着脸，长叹一口气，“人生啊----” “鬼嚎什么~来，四个人了，是不是弄一副麻将来？”我将杂志放下。 菲菲：“别逗，还在营业呢。” 梅子忽然问道：“对了，老妖，之前泉山和我说你们那公司鬼啊驴咬人之类的，都是真的？” 老妖怔了下，转头看了我一眼，又往四周看看，这里还有几桌客人再，于是压低了声音道：“梅子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外面说。泉山你也真是，咱们什么事儿都往外面说呢，梅子嘴巴大，一不小心说出去咋办？” 我摊摊手，闭口不言。 菲菲笑道：“咱们会，梅子可不大嘴巴。” 梅子则不在意，好奇道：“那这事都是真的喽？” “当然是真的，这两天吓坏了。”老妖嘘了口气。 梅子：“那我让泉山换个工作吧，他还不想换呢。” 我无奈道：“这天寒地冻的，工作不好换，好歹现在在办公室，工作环境还算是不错，要换工作那也要等到开春之后再换。” 老妖：“我一开始也想着辞职来着，可是这家伙不辞职，我也琢磨着如果这个时候换工作，估计也不好适应，眼瞅着年都不远了，就先做着吧，等过了年再说。” 梅子：“你们俩这是没事儿找事儿，驴子都要吃人了还敢去上班！” 菲菲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事情还没有完全了解，等到了后面再说也不迟，工作嘛，实在不行泉山你就来给我打工好了，我也找个理由让我弟老实去学习。” 我：“甚好。” 老妖指着自己：“我呢？” 梅子：“切~你？去当个伟大的城市美容师吧。人家菲菲看上的不是你，是泉山~”话中透着一股酸味。 菲菲笑道：“你这丫头，如果你喜欢你就上啊，我又不拦着你，瞧你这样子，弄得跟我欠你的一样。” 梅子嘟着小嘴儿，委屈的看着菲菲，一会儿又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老妖，一时间，我们三个都笑了起来，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惹人爱。 一边毫无目的的聊着，时间很快来到了10点，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了，而菲菲再有半个小时也要关门了，梅子这时候揉着脑袋：“不行了，我要回去了，瞌睡了。” 我抬头看着老妖：“你骑车送送她。” “好！”老妖自然是求之不得。 梅子不乐意的指着我，“你送我回去。” 不就是送回去，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也没多想，可是我刚刚起身，就想到我在胡同口见到的那影子，顿时又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抬头看着老妖：“还是你来。” 老妖愣了愣，随后明白了什么，于是一把扯过梅子：“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这几天夜晚见鬼。” “我……好。”梅子把话咽了下去，对我和菲菲摆摆手：“回见。” 菲菲微笑道：“回见。” 我也对她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嗯。” 他们两人走了之后，菲菲总算是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脑袋一歪，枕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我看梅子的建议不错呢，辞职吧？” 第7章 提前来的老莫 “什么建议就不错，净听那丫头胡说。”我不在意道，撇了一眼舒服的靠在我肩膀上的菲菲，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在没有确定我是她男朋友的情况下，她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当然了，对于一个俊美而又熟悉的姑娘借我了肩膀，我自然也不会介意，反而会很享受这一刻的清静。 菲菲：“怎么能算是胡说呢，我就觉得她说的不错，要我说，你干脆辞职过来给我帮忙吧。” 我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哎~”菲菲又是叹了一口气，“你这家伙，不撞了南墙就是不会回头，脾气一点都不改。” “改了还是我吗？” 菲菲轻笑，“不是。” “那不得了。”我往往后面靠着沙发，菲菲也随着我靠后，头依然固定在我的肩膀上面，似乎觉得位置不是那么的舒服，又调整了一下。 一时间，时间放佛要静止了下来，店里面那些顾客不少都向我这边看了过来，如果换一个女孩儿这么给我来一下，我肯定会脸红，但是身边的是菲菲，对此我只是感觉到很幸福罢了。 没多少时间，老妖搓着手跑了进来，菲菲见到老妖来了，自然就坐了起来，对他笑道：“这回来的也太快了吧？” 老妖一愣，伸着脑袋猥琐道：“是不是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进来喝你的茶，啰嗦。” 菲菲：“就是，我们给你制造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会好好的把握，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 “哈？”老妖打开卡座小门做了进来，坐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找不到女朋友？切~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女朋友。” 菲菲笑嘻嘻道：“那梅子呢？你送她回去的时候就没有表示表示？” 老妖怔了怔，笑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可拉倒吧！那妮子看上泉山了，你可把他给我看紧了，我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姑娘，还眼歪的看上了你，真是见了鬼。” “哼~我们泉山哪里没有你好了？”菲菲一脸的不乐意。 老妖：“哎呦呦，你是他什么人？” 菲菲坐着了，双手叉腰，“我告诉你，我是他的……” 我也转头看着菲菲，老妖也是等着下文，可菲菲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于是我伸出手搂着她的肩膀，“她呀，她是我的红颜知己。” 菲菲急忙点头：“对，红颜知己！” “仅此而已？”老妖看看菲菲又看看我，一脸的不相信。 “姐？老姐你过来，这边客人急着买一堆。”这时，飞天向我们这边招呼道。 菲菲顺势起身，“你们先坐着，我去忙一下。” 我对她点点头。 她走了之后，老妖好奇道：“哎哎，我说，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知己啊，我都和你说了一万遍了，你还要问多少遍？”我无奈道。 “丫的，不说就不说吧，咱们先不说这个。”老妖看了看时间，继续道：“你真的还打算继续工作下去？那地方可是越来越邪门儿了。” 我疑惑道：“怎么？难道又有事儿了？” 老妖摇摇头，无奈道：“就现在这种情况还算是没事儿呢？我说，咱俩一起辞职算了，反正不是快过年了，咱就好好休息两个月，开春了再继续找工作就是。” 我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就像你说的，因为发生了一些有点让人害怕的事情就辞职了，一歇就是俩月，这俩月是不是要喝西北风过活？” “不至于不至于，随便做点什么事儿，再说你不是还有菲菲呢嘛，你可以在这里先混着。”老妖笑嘻嘻的说道。 这时，菲菲从一边走了过来，应声道：“你瞧，老妖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辞职了还有我这里给你备着呢。” “嘿嘿，菲菲啊，你看，我要是辞职了是不是也能过来呢？”老妖笑问。 菲菲摇摇头，打开卡座的门又坐到我的身边，喝了口茶，“我这小庙来可请不下你这大佛呢，俩个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哈哈笑了起来，老妖没好气儿的翻了翻白眼，“就知道是这么来着，哼！” “你也别哼哼，你家里有些底子，就算不在外面工作了回去工作就是，我们泉山可不一样，没了工作可就成了无业游民了，自然我需要接着他。”菲菲轻言轻语，似乎透着一丝丝的幽怨。 我笑着摇头。 和往常一样，一直坐到菲菲店门要关的时候，我和老妖也告辞，依然是我骑着他的车子载他去上班，路过杀驴巷子的时候我们还是不由自主的往那里面看了看，依然觉得透着一股子的凉意，也就不敢多停留，一口气杀到办公室里面。 晚上11点，交接完的第一时间总是工作时间最忙的时候，这时候来咨询的买家比较多，我和老妖也就没闲工夫去扯东扯西的自找罪受。 时间缓缓过了凌晨1点，买家们似乎都下去睡觉了，我和老妖也是松了口气，重复了无数遍的各种问题也终于可以不再给任何解释，停下来闲扯几句，饿了就吃点东西。 今晚，比较安静，除了我和老妖是不是的闲聊，也就剩下电脑主机箱的嗡嗡声和玩儿游戏敲击鼠标和键盘的声音。 天，渐渐微微亮。 老妖干洗洗了个脸，打了个哈欠，“走吧？” 我扭扭脖子，将盖在身上的棉大衣放过一边，站起来扭扭脖子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已经六点半了，于是点头：“走。” 收拾东西，锁好门，出了公司，推出车子。这时，老莫神色匆匆的从外一边走了过来，见到我们刚刚从公司出来，就对我们招招手，然后小跑上来。 我疑惑道：“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你又加班？” 老妖笑道：“估计是最近驴子多了。” 老莫似乎没有听见我俩的问话，左右看了看，双手紧紧的揣在兜子里，缩着脖子小声道：“出事儿了。” “啥？” 我皱了皱眉头：“又出事儿了？” 老莫点点头，又在不停的向四周查看，一边道：“其实还是那个被伤了的工人，是他出事儿了，走，咱们边走边说，我现在都不想在这边多待一刻钟。”说完顿了片刻，转头看着我俩，“你们带钱了没有？请我吃个早呗，我刚刚出门忘记带钱了。” 老妖汗颜：“感情你起了个打造的就是为了找我俩吃饭？” “别扯淡，等会儿过了巷子和你们慢慢说，妈的，没看我这黑眼圈？一连多少天都没休息好。”老莫指着自己的熊猫眼。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老妖都不自觉的跟着他快步向远处走去。 等过了杀驴巷子百米之后，老莫才重重的出了口气，全身打了个冷颤，但显得比刚才精神了许多，压低声音道：“这事儿怪，真他么怪，之前那人不是被驴咬了耳朵吗？开始大家都以为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差不多，虽然是掉了个耳朵，但是不至于要了命。” “他不会，不会是？”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紧了紧棉袄。 老妖更是吓的左右乱看，没好气儿道：“丫就不能等天马上亮了在给我们说这个，吓死个人！” 老莫：“你以为我想啊，我在这公司没几个处的好的，除了老大和老三，也就和你俩玩儿的来，有事儿自然要第一时间给你们说，毕竟不是块儿八毛的事儿，这事儿太邪乎，已经关乎到个人安慰的问题了。” 第8章 惊叫声 听老莫说的这么严重，我也忍不住问道：“那个人，他？” 老莫神情显得有点低落，有点悲伤，点点头吐出两字个：“死了。” 我和老妖顿时就停了下来，老妖吃惊的小声问：“死了？” “是，半个小时前老大给我和老三打了个电话说这个事儿，说是现在已经有点严重了，老板让他给下面的人说说，千万不要到处乱说，说是影响不好。”老莫道。 我问道：“那公司里是怎么安排的？” 老莫：“这个还不是很清楚，老大说是应该会给一笔钱吧，至于怎么死的，只能实话实说。” 老妖汗颜道：“实话实说？说被驴给咬死了？这，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老莫看了看我和老妖，强笑一声，“这你也没办法，医院给的死亡通知就是写着被驴子咬了，然后感染了，你们知道，脑袋可是重要的地方，这地方受损之后出现意外也是正常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恐怕这事情……” 老莫打断我的话，接着道：“和你们想的差不多，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老大和我说过，在屠宰场里做活年头长的人都会有一些特别的遇见，而那人的死也很可能和那个有关系，如果仅仅是被畜生咬了一口，又就医即时，处理得当，完事之后不会要了命的，这么想想，也只有那玩意儿会致命了吧。” “说起来有点玄乎，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由不得我们不信。”我叹了口气，“走吧，吃饭，一会儿老莫你去上班？” “上班？呵~”老莫笑着摆手：“可拉倒吧，我可已经要受够了，我和老三已经向老板请辞了，而且老板也第一时间给发了工资，而且还多给了一点，算是封口费吧。” 我和老妖惊讶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道：“辞职了你们？” “你俩可别这么看着我，走吧走吧，先吃饭，这大早上的冻死个人。”老莫摆摆手，似乎不愿在往这一带多停留一点时间，屠宰场里面带给他的事情已经太多。 还是那个熟悉的早餐摊位，老板见到我们来了就热情的打招呼，给我们盛了饭之后却没有直接走开，而是弯着腰撇着我们三个，小声的问：“我说，我听说你们公司里面是不是死了个人？”说完还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似乎这样的话题对于早餐店老板这个年代的人都十分敏感，稍微听到一些风声就要问个究竟，似乎也是他们关心的方向。 此话一出，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转头看向老莫，“这……” 老莫抹了把冷汗，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风声跑的这么快。” “什么？”老板有点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对话，发出了疑问。 老妖赶忙摇头：“没。” 老板继续问：“那之前那个人的事，是真的了？” 我点点头，好奇的问：“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的店距离你们公司也不算远，还有那巷子，我能不知道嘛我，每天多少人来吃早餐，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儿。”店老板笑着说，随后又问：“听说那人一开始好像在屠宰场里受了伤？然后去了医院，但是，但是他怎么就死了？” 老莫汗颜道：“估计是感染了吧，那东西，不好说，毕竟是脑袋上面的问题。” “说的也是。”这时，有顾客上门，店老板对我们三人点点头就急着去招呼客人去。 我笑道：“看来公司这保密工作做的有点不到位啊，这才几个小时就传开了。” 老莫无奈的摇摇头，老妖道：“就现在这年代，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分分钟满世界都知道了。” “吃吧吃吧，还有，你们俩也该考虑一下这个工作的问题。”说完，老莫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的早餐。 一段早餐过后，余跃骑着车子离开，我和老莫是一个方向，所以要一起走一段。 边走，老莫边和我说着以前在屠宰场里面发生的一些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听的是我是一愣一愣的，我汗颜道：“就这样，你就还在那里面工作了那么长的时间？” “哎~”老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一开始吧，我就想着，好歹是一个在咱本地算是高工资的工作，就想着先做着，以后受不了了再不干了，哪知道会有那么多邪门儿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有点过了，所以，辞职。” 我点点头，对于他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是在第一现场看到了那一幕的发生，虽然那时候还没有出人名，但是之后那人却诡异的死掉了，一般人的话换了谁这心理估计都不好受，也有点承受不住。 老莫接着说道：“怎么，你还准备继续在那里继续工作下去？说的也是，毕竟你是在办公室做客服，不用见到那些场面，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了，还能继续。”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弄不太明白，心理有点矛盾，先将就着做到年跟前再看看，不行的话在辞了吧，毕竟这家公司的管理不是那么的严苛，我和老妖每天上班大半的时间就是玩儿玩儿电脑睡个觉。” 老莫点点头。 走着走着，我们就来到那个胡同口，老莫对我摆摆手：“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回去补个觉，这下我变成无业游民了，也正常趁机休息个把月的，然后找个正常一点的工作。” 我应了一声，看着老莫转身进入胡同向家走去之后，我紧了紧衣服继续朝自己的家走了过去。 这还没走两步，我忽然想起了胡同口的那个影子，不过今天貌似没有出现？于是我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马上就又看到了之前并没有出现的那个动物影子，正在缓缓的向胡同里面走了过去。 “糟了！”我心底一惊，马上给老莫打电话，之前忘了给他说这个事儿了，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该给他说的还是要给他一下，不然自己的心上有点过不去。 可这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胡同里面传出一声惊叫声，吓我的是浑身一抖，手机啪唧一下摔在了地上，好在自己平时不喜欢玩儿手机，手机是直板的，这么摔一下也没有什么事儿，可我现在根本来不及查看手机是不是好着，弯腰捡起来塞进口袋就大步跑到胡同口向里面望去。 天，现在还没全亮，光线自然不是很好，这胡同也不宽敞，有点窄窄的，这时借着那泛白的天光可以隐约的看到里面有一个人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我看眼眼熟，就试探的叫道：“老，老莫？老莫是你吗？” “你，你先，别进来，刚才好像有，有个鬼东西。”里面的人应道，正是老莫，至于他为什么坐在地上靠着墙壁，这个还得等一会儿问问他才知道。 我怔了一下，全身寒毛都炸了起来，惊疑道：“鬼东西？” 片刻之后，老莫终于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我急忙上前两步扶着他，看着他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方才分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还没问，就听老莫说道：“先到外面大街。” 于是，我就扶着他回到了胡同之外，这时我才忍不住的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莫回头看了一眼胡同，重重的出了口气，解释道：“刚才我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撞在了大腿根上，还以为是老三的恶作剧，可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真他妈见鬼了。” 第9章 两张符文 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我一怔，全身的寒毛一下都炸了起来，打了个冷颤，急忙问：“什么都没看到？” 老莫说道：“是啊，你看，这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流浪狗也没有，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我转头向胡同里面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那个影子？！” “什么？”老莫没听清楚我在嘀咕着什么，于是问道。 我愣了过来，赶忙摇头：“没。” 老莫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邪乎，你晚上上班的时候多小心点，实在不行早点辞职，为了你个人安全，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我点点头。 老莫继续道：“不是哥们儿疑神疑鬼，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还是存在的，虽然有点不科学，但是科学也无法解释它们，好了，我回去了。” “你的腿？” “没事儿。”老莫摆摆手，“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好。”我应了一声，又撇了一眼什么都看不见的胡同里面，然后对老莫点点头，刚刚转身没走出去两步，就听见吧嗒一声脆响，像是石头掉在了地上，我回头一看，之间老莫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老莫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从胡同口退了出来，惊悚的看着这条胡同，艰难的结巴道：“这，这这……” 我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你看。”老莫伸开手，他手里抓着的正是他的护身符，那个驴蹄根子，此时，那黑乎乎的驴蹄子上面像是从中间被硬生生的掰开了一般，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差一点就将其一分为二了。 我指着他的驴蹄子惊讶道：“它怎么坏了？” 老莫看着自己手中的蹄子，皱着眉头道：“不应该啊这，这东西之前还好好的，就在找你们之前它还好好的待在我口袋里面，我还捏了捏，完好的。” 我：“会不会是刚才掉在地上摔坏了？” “不可能！”老莫摇头，“这东西可不是已碎的东西，这可是骨头一样坚硬的东西，根本不能从衣服兜里掉在地上就被摔坏了，就算是拿到二层楼上用力往地面上估计都不会坏的！” 我张了张嘴，有点不解道：“那……” 老莫没有作答，眉头依然皱着，片刻之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播出一个电话，从他的交谈声中可以听出来，对面的人应该是老大，毕竟他和老三去屠宰场工作的时候都是老大一手带着他们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或者什么不可以动的地方老大都会和他们认真的交代的。 一番小声的交谈之后，老莫挂了电话，转头看着我。 我愣了愣，眨眨眼，“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我伸手摸了摸脸，嘀咕道：“就是有点油，得回去洗洗。” 老莫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不起啊，估计这下要麻烦你了。” 我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只是……” 我没好气儿的捶了他一拳头，“丫有事儿能不能一气儿说？！” “好吧，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你……不，去宾馆！” 我疑惑道：“为什么？你这不都已经到家了吗？为什么还去宾馆？嫌钱多？” 老莫摇摇头，直接台步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说：“你还是来吧，等会儿老大过来，他交代了，你也得过去，不然以后可能会有一点麻烦。” 听老莫这么说，我心想该不会是三番两次的见到那影子的缘故吧？自己也就是一个客服，根本不沾屠宰场里面的任何事情，甚至连公司里面的产品都没吃过，那鬼影应该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吧？这般想着，我抬头看了看老莫的背影，一跺脚，还是赶紧追了上去。 宾馆多的是，不过老莫非得拉着我去一个距离他住处远了很多的地方，这才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个房间，把房卡丢给我，然后道：“你先去，我去门口买包烟。” 我接过房卡，“记得给我稍一包七块的。” 老莫摆摆手，示意我先去房间等着。 “到底是怎么了？”我皱着眉头，缓步向房间走了过去。 202，这是老莫开的房间号，乘电梯来到2楼，房卡唰了钥匙，房间打开，看到整洁的床铺第一时间，我的睡意就忍不住的往上面涌，不过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也没有在宾馆睡觉的习惯，于是就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等着。 没两分钟，门被敲响，我走过去也没问，直接打开门，见到老莫提着一些易拉罐啤酒，他从里面拿了一包十元的烟丢给我，然后走进去把东西放在桌上，撕开烟盒子点了一根，然后递给我一根，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接过烟将其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非但没有觉得精神，而是觉得又困了不少，可能是刚刚下班的缘故，于是随手将他之前给我一盒烟丢在桌子上，坐到另外一个沙发上去，问道：“老大让我们来这里等他？” 老莫吐了口烟，拿出手机看了看，“他马上到了。” 我看着他的模样，像是从他见到那驴蹄子裂开之后就开始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我可能知道大概的原因，但是我也没有打算直接问他，反正一会儿老大过来了直接和他说就成。 不出五分钟，老大就从外面赶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装衣服的购物袋，进门之后让我站在沙发那边，让老莫直接站到墙角去。 老莫和我都充满了疑惑。 老莫：“老大，这是？” 我：“为什么要带上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口中的老大，就是一个年纪将近40岁的中年人，留着寸发，脸型消瘦，没有长胡子，身高和老莫基本相同，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身材很好，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和褐色羽绒裤，看起来十分怕冷的样子。说来我也不知道老大叫什么名字，因为工作上面也没必要非得知道一个人叫什么，所以我们直接就称他是老大，就连公司老板也是一直这么叫，就像喊老莫和老三一样，似乎他们原本的名字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一般。 老大一遍在他提来的袋子里面翻找着什么，一边开口道：“你们先不要说话，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别动，你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尤其是你，老莫。” 闻声老莫就是一阵哆嗦，不过他很听话，什么都没说，我见老莫都没说话，我也就闭口不言，等着看老大接下来要做什么。 之间，老大从那袋子里面掏出两长黄纸条子，上面似乎还画着什么，他站起来拿着那东西走到我身边，说道：“别有什么疑问，现在你可能沾染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先给压压。”他伸手指着我的羽绒服道：“把拉链拉开。” 我愣愣的点点头，急忙拉开了拉链后问道：“不干净的东西？” 老大点点头，然后将一张符文贴到我秋衣外面，然后到：“拉上吧，别弄掉喽~”说完，他转身向老莫走了过去，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带，不过好像这符文黄纸贴到胸口的位置上之后感觉舒服了一点点，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这东西好像是驱鬼符之类的符咒。 老大做完了这些之后，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然后笑道：“好了，你们俩别紧张，我又不是恐怖分子，过来坐，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知道的话就和你们说说，还有啊，可别让那符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