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病毒》 第一章 赴约 中部某省市。 叮铃铃，下课铃声打响，接着校园的小喇叭们响起了恼人的音乐，要去做课间操啦！ 我揉了揉睡眼，低头一看，有点小吃惊，赶紧把沾满哈赖子的高数书合上，假装不经意地向四处瞟了瞟，特别关注下附近的萌妹子们~还好，没有人发现！尴尬尴尬！ 这一嘴口水流出来，粘粘的，自己都觉得恶心，偏偏嘴上还沾了一点，我只能偷偷吸回去。我想，千万不能用手擦呀，太明显了暴露怎么办？本人高二单身狗，还没泡到妞之前可不能自毁形象啊！ 我虽然长的丑，但是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先天不足，后天补齐。 “杜闻。”后面传来清脆的声音。我回过头去，是我这组的英语小组长，张贝贝，此时正生气地看着我。 “你的作业呢？” “什么作业？” “英语作业！” 我恍然大悟，才想起来昨天确实是布置了英语作业，而我昨天竟然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我的脑中灵光一闪，千万不能漏出马脚，这丫头机灵的很，不能让她看出来我没做。历史经验告诉我，能拖一会是一会，多拖一会总是好的，往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我不是交给你了吗，是不是被他们给拿出抄了啊？” “呵呵，”我被张贝贝呵呵一脸，“还有人抄你的作业啊，真是奇了怪了！” “那你还别说，我去找找看，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张贝贝又认真的翻看了我们组的作业本，确定没有我的。 “你真的交给我了吗，那你找快点，我马上就要交给老师了！” “好的，一定，你放心！” 这吧，也不算是个小事，我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被叫到办公室训我到无所谓，就是喊家长实在是太烦人，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但是我现在根本心不在焉，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件事。 经过几个男同学桌子旁的时候，我挤了挤眼，给他们使了个暗号。几个小伙伴也非常会意，立马离开课桌，我们鱼贯而出。目的地----直奔男厕所！ 为啥，有人扬言要打我！ 一米七八的身高，书生气十足的脸庞，不算丑，五官端正，一头短发，奈何长了张娃娃脸，看着就一副被欺负的样儿，体质吧也比较瘦弱。好吧，我承认我平时行事作风还是很低调的，毕竟咱胆子小啊~可是，这年头，你不找事不代表事不找你啊，这不，这就要干上了！ 我们几个行色匆匆，一点也不耽搁。我看看了左边，又瞅了瞅右边。 走我左边的，我哥们，王小宇。走我右边的，我兄弟，蒋大伟。 王小宇说：“喂，杜闻，烟带了吗？” 我说：“你放心，必须带，烟少不了你们哥两的，你们帮我办事，我还能不客气客气嘛！” 蒋大伟不安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小宇，没说话。 我们很快就到了厕所，从楼梯径直上了二楼，我方才把烟掏出来。取出烟来，给王小宇点上，王小宇低着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仿佛有受了天大的不公，吃了一嘴狗屎一样，表情一下变的沉重深沉，恨恨地看着四周。 我心里明白，他在装逼，不能怂啊！ 蒋大伟和我拿着烟，装模作样的吸起来，我们两个本来不吸烟，但是这个场合，必须要装作大人模样不是么？ “他们几个人？”蒋大伟问我，一边侧身让里面撒完尿的几个人出去。 “不清楚，没事。”我的声音有点变形，“他是高一的，怕个毛。” “我不怕。”蒋大伟把烟放进嘴里，吸了口，好像没含住似的，又把烟放下，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他的手再抖。 麻痹，他体格最好，却是货真价实的纸老虎。 “来了！”我说，眼角瞟到厕所门口进来两个黄毛。 两个人进来后，站在厕所门口往里面看了看，矮个子看见了我，指了指我，两个人就往这边走了过来。 有点紧张，腿有点打抖，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不停告诫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我吧，特别会装，心态好，越是紧张有时反而越放松，就像明知道要打架，课间居然睡着了，一般情况下我上课可都是不会睡觉的啊，我是个好学生，真的！ 个子矮的黄毛说道：“就是他！” 个子高的黄毛一脸麻子，没记错是高三的，还挺帅，身体看起来倍儿棒，有种男人的感觉，我就有点害怕了！ 麻子脸开口说话，单刀直入：“就是你昨天踢球把我弟的脸踢肿了？” 说着他一把拉过小黄毛，我们几个凑过去看了看小黄毛的脸，右侧微微隆起，确实是有点红肿。 “不是故意的。”确实是这样。 “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不好意思，昨天没看见” “衮你mb，你踢到人了看不见啊，装什么？”麻子脸有点生气。 王小宇看见麻子脸有点想发火，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了？伤了我兄弟，就一句对不起这么简单？” 实话实说，昨天踢球的时候，刚好一个染黄头发的人路过，本来我踢球还是很准的，但是旁边一旦有行人经过，不知道咋地，经常就踢到人了。我一看染黄毛，混世的，心里大叫不好，当时吓得赶紧拿起书包跑了，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早上就有人找到我班级，丢个纸条约我课间操见面，我知道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喊上两个把子来应战。 有什么纠纷是不能靠讲道理解决的呢？ “大哥，真的是对不住，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没看见是你两位大哥。” 麻子脸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头上，我本能地向后一缩，被打的头还是发出了响亮的啪声。 “现在看见了吗？” 也许是过于紧张导致肾上腺素升高，这一下打的我并没有觉得太疼，只是感到头被击打一下，有震感。 麻子脸阴着脸：“快他麻痹说话，别装他麻痹哑巴。” 王小宇看见我被打，挡在我前面。 好兄弟，有义气。 王小宇的举动给了我信心，他这个时候不退反进，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虽然被打了一下，但是不疼，如果事情就这么了结了，也是个莫大的喜讯！看着厕所里面围观的同学们，我的脸皮也忍不住红晕起来，眼睛也渐渐湿润了，好丢脸啊！ 机智如我，怕的就是事情闹大，我还是始终坚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 “看见了，看见了。哥，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我没长眼！”我说道，一边试着抑制住眼泪，太丢人了。 王小宇也说：“我们确实不是故意的。”蒋大伟则没敢说话。 麻子脸靠近了我，一只手提着我上衣领口，好像提着一个玩具似的，把我拽到小黄毛身边，“龙弟，你说怎么办吧？” 才想起来小黄毛叫张龙，高一的，好像混得还不错。 张龙撇着嘴，呸！往地下吐了口吐沫，说哥，不能便宜了他，我这脸真没办法见人，对象都要跟我分手。 说完，抬起手就往我脸上扇来。 我个子高，他扇我还是要往上扇，这个时候我连忙一躲，用左边胳膊挡了下。 “草你麻痹的，还敢躲？” 张龙气的一脚踹到我肚子上。 我吃疼蹲了下来，脑子里血气上涌。你麻痹的，我不是没脾气，我是太冷静，重度理性患者。一般我不发火，我发火就不会顾这么多了。 衮你麻痹的！ 我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抬起来朝他头就是一下，后面的两根手指立马传来强烈的痛感。 王小宇看我上了，也不示弱，抡起拳头就往小黄毛张龙身上打去。此时小黄毛由于吃了第一下痛，两只手护着头。 麻子脸反应很快，我这边刚出手，麻子脸贴身过来，两只拳头往我身上打，我抬胳膊护着也疼的不要不要的，一直往后退。 小黄毛看王小宇跟他干起来了，拳头也招呼着，你来我往，混世的确实狠，我们挨得不轻。 麻子脸打的我一直躲，吃痛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蒋大伟过来推攘了几下，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蒋大伟也不参战，但还是有点作用的，帮忙拉住了麻子脸，麻子脸看见蒋大伟穿的名牌鞋子居然不打他。 王小宇个子稍微矮些，只有一米七，被小黄毛这个矮子打的也是处于下风，我都看不下去了，过去推了一下小黄毛。 周围不乏看好戏的同学，一个两个睁大的眼睛，也有劝架的，都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一会保卫科的就要来了。 我推开小黄毛，小黄毛一个踉跄。 小黄毛张龙被我推开后，脸色突然涨得通红，手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嘴角竟然流出了一丝血迹。 麻子脸愤怒的看着我。 “我……”看见他竟然出血了，我心里大叫不好，这下事情可能麻烦了，肯定要遭到报复。 张龙的，咳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嘴角的血丝也越来越多，不一会竟咕咕噜噜的吐出一堆脓血渣子出来。 第二章 风云变幻 我属于别人口中闷痞的那种人，或者说是痞的不明显，也许我的内心是悸动的，偶尔也会羡慕校园混混们的风光，一呼百应，女生的崇拜，但并没有踏出第一步去混世的勇气，而且从我内心深处来说，这并不是我追求的东西。 虽然不经常打架，但这也并不是第一次打架，可是把对方打的大口吐血还是第一次。小黄毛张龙脸色纸一样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地上吐了一大滩粘稠的血浆。 看到出血了，我们大家都停了手，本来就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对方也只是想给我个教训，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张龙蹲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毕竟是一个市重点实验高中，即便是混混，也都是学生，平时也都是小打小闹，很少有流血事件。 王小宇对麻子脸说：“这位哥，你朋友看起来实在不是太好，赶紧送他去医务室吧。” 麻子脸恨恨地看着我们，扶起张龙。 “来个人帮着架着他。” “我去，”王小宇说道，转身对我和蒋大伟低声说：“你们回去上课吧，我去看看怎么样，应该没事。” “怎么就吐血了呢，你打到他哪里了？”蒋大伟不解地问王小宇。 “我也不知道，我就和他碰了两拳，不知道咋就这样了。” “那你注意点，”我说，“我们手机开着，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好的！” 我和蒋大伟回到教室，一节课过得心不在焉，直到快下课王小宇才回来，老师也没怎么过问，王小宇准备考艺术生，平时来上课也是有的没的。 这边下课铃刚打响，我起身准备去问问情况，袖子被拉了一下，才发现是我的同桌高尚尚。 “吓我一跳，”我惊了一下，“你啥时候来的？” “你才发现么？”高尚尚看起来有点生气：“你在想什么呢，整节课魂不守舍的！” “嘿嘿，没想啥，”我笑着说。 “哦，肯定是想那位美女来吧！”高尚尚翘起小嘴。 我之前追过高尚尚，大家是同桌，坐在一起时间长了，久而久之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过人家给我的答复也很简单，一切学业为主，高中期间没考虑过谈恋爱。 那段时间她就不怎么理我，慢慢我也就心灰意冷，逐渐就转移了目标，渐渐喜欢上另外一个女生，我们班的班花。 奇怪的是，当我开始放下的时候，高尚尚反而和我的话多了起来，女神真是……！ 我看着王小宇和蒋大伟走出了教室，对高尚尚说，发烧好点了吧，早上打的吊瓶有没有效果？一边也跟着走出了教室，留着高尚尚在桌位上一头黑线。 王小宇谈起了刚才的经过，当他们到医务室的时候，张龙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们并未向医务室主任刘医生说明真实的情况，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张龙不舒服，有点咳血。刘医生对张龙做了简单的检查也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王哥，”我对王小宇说，三个人中我最小，大家年份相同，我小月份；“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王小宇拍拍我肩膀，大家都是兄弟。他说他现在考艺校，基本属于走读的状态，在这个学校里，真正的朋友只有我和蒋大伟。看他这样说，我的心里暖洋洋的，也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样，蒋大伟也是一样，阿蒋除了胆子比我小点，关键时刻容易掉链子，人还是不错的，也非常讲义气。 “走，哥几个放学我请客。” 放学之后，我们打着补课的名义直奔网吧，我付钱请了两位朋友吃好喝好，开启了网吧三连坐的三黑之旅。 从网吧出来，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往家里赶，我掏出手机看了下，已经将近九点了。王小宇侃侃而谈，对游戏说出自己的见解，蒋大伟则喜欢跟他抬杠，要我说，王小宇确实是个人才，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能说地头头是道，但要说他玩地怎么样，比一般人强些，但算不上高手。 我们聊着走着，从商贸小街穿过，店铺都还没关门，人也不少，年轻人居多。走着走着，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个靓丽的身影从我们身边走过，朝我们几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这个女子我最熟悉不过，正是我此刻暗恋的对象，张珊珊，让我心痛不已的是此时她的身边正跟了一个健硕男子，打扮地很潮，相比之下我这个穷学生就无地自容了，看着两个人挽着走过，手上大包小包的，我的心在滴血！！！ 记得我曾经鼓起勇气约过我的女神张珊珊看电影，她以太晚拒绝了，说她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 然而现在，我忍不住又把手机拿出看看，确认下时间，再自我伤害一次，好让我相信这个疼痛是如此真实。 都说女人的话不能信，果然是真的！ 喜欢张珊珊也只是我自己偷偷暗恋，周围的人并不知道，包括我的两位朋友，我匆匆和他们告别，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异常。 回到家里，推开门，老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吃了吗？” “吃了，爸呢？” “你爸还在忙，没吃的话，厨房有饭菜，自己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 父母都很忙，从小对我的家教就一直很严，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那么多时间过问我。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勤劳善良，我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老爸还在审稿子，作为一个编辑，随着业务发展的越来越好，老爸也越来越忙了。 老爸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慈祥地说：“小闻回来了啊。” “嗯，爸你注意身体，别太辛苦了。” “哟谢谢你，”老爸高兴地说：“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强，你也抓紧把作业写写，早点睡觉。” “恩，好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包里拿出课本，认真看了起来。 我是个挺爱玩的人，自制力也不强，但是一想到父母对我的关切，我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想想班里很多成绩不好的同学，大多数都是父母的教育出了问题，要么是对他们的关心不够，要么是一味的指责，导致他们内心也是十分的不爽，虽然大家平时不会说这些事，我是一个爱观察爱思考爱总结的人，这就是我的总结。我的父母就比较开明，我想这也是我乐观开朗的原因。 我把这一段写下，这就是我这周的笔记。虽然每一周都要上交给班主任检阅，有时候很烦，有时候我也挺享受这样的过程，每当获得班主任的肯定时，我就感觉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也给了我很大的自信。 我把手机弄成静音，放到了桌子的一角，坚决不能碰手机！打开让我头疼的高数，开始慢慢啃。 左眼莫名的抖动一下，我抬起头，发现手机屏幕开始闪烁，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动了一下屏幕，把手机放在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杜闻？” 声音低沉，我一下就紧张起来。 “你是谁？”我问。 “贾凯。” “谁？” “贾凯！” 我在脑中快速搜索这个姓名，记忆中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认识你。”我说道。 “我们上午见过。”对方说。 我有点明白了。 “你是上午的那两位？” “没错，”对方说：“上午受伤的是我朋友，叫张龙。” 张龙我知道，高一的那个小混混。 “对不起，哥。”我小说声，回头看了下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对方继续说：“你把上午和你一起的那孩电话发给我。” 听他这口气，应该不是找我麻烦，那肯定是王小宇了，他直接和张龙pk，导致张龙吐血，现在对方要来报复了！ “哪一个？”我问。 “和我们一起去医务室的那孩，”对方有点不耐烦：“我早上忘了要他的号码了。” 我不愿意出卖朋友，一边我的心里也犯嘀咕，这个贾凯从哪里弄到了我的号码。 “对不起啊哥，你那位朋友没事吧，上午真是对不住。” “没事。”出乎我的意料，贾凯会这样说。 顿了会，他接着说：“你把你那个朋友的号码给我，我有事要问他。” 我继续装疯卖傻，支支吾吾半天和他打岔，他有点不耐烦了。 “你不说是不”贾凯话锋一转，“这样吧，我就明说了，你也甭害怕，我刚才得到消息张龙现在人已经昏迷了，正在医院抢救。” “我草！”我吃了一惊。 “你也别紧张，我知道你是高二的，明天我去找你们，我们见面聊。” 我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这下事情可就真的大了。 “记住，别乱说话，你也别乱想，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明天见面说。” “哦，好……”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住千万别乱说。” 我慢慢从震惊中清醒了一点，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急忙电话簿里找到王小宇的号码，打了过去，半天没人接，短信也没人回，qq并不在线。这小子干吗去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