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巅峰之绝处逢生》 第1章 仇深似海! 寒冬腊月，雪花缓缓飘落，将整个宁阳县掩盖。 大地上一阵狂风，刻骨的寒意和潇杀的西北风，涤荡着这天地间的污浊。 十七岁的陆凡披麻戴孝跪在路口，仿佛被寒风吹跑了灵魂，吹散了骨架，目光呆滞的看着来吊唁的乡亲，只会机械式的磕着头！ 旁边站着的是睫毛挂满晶莹泪珠的妹妹陆瑶，穿着一身孝衣无声的抽泣着，挂满泪珠的睫毛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诉说着无尽的悲伤、无助！ 陆凡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起母亲临终的嘱托，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好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 院子里人来人往，老支书是总管，乡亲们都来帮忙，这也是宁阳的习俗，村里过白事大家无论多忙都要赶回来。 忽然，陆凡看到了两个令人作呕的身影走近，猛然起身，人永远不可能对畜牲磕头作揖！ “这里不欢迎你们！”声音冷若冰霜，陆凡满眼都是仇恨。 乐家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小凡，一个村的，我们来给你妈妈上炷香、烧点纸，悼念一下，聊表心意！” 陆凡依旧冷冷的说出一个字：“滚！” 乐家老四不依了，张口便骂：“小逼崽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敢对老爷子无理，小心老子揍你！” “学智，够了！” 看着陆凡捏紧的双拳、暴起的青筋、噬人的双眸，人老成精的乐家林忽然感到一丝寒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呀！ 于是便说：“小凡，你爸的事是我们乐家不对，为了那点宅基地实在不应该动手，悔不当初呀！但是法院判了，我们也主动赔钱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是一个村的，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了表示歉意，你妈的葬礼我可以承担全部的费用，风风光光的让你妈上山，如何？” 乐学智不愿意了，说道：“爸，凭什么？他老子是病死，又不是我们打死的，咱们当时好心好意给了5千块，仁至义尽，你看这狗日的念一点好吗？” 看到陆凡怒目圆瞪，乐学智骂道：“看什么看？你还能一口把老子吃了不成？” 乐家林怒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家的葬礼上闹事，对着乐学智上去就是一脚，骂道：“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回去！” “去他娘的，陆凡，别一副不服不忿的死样子，老子告诉你，有什么能耐使出来，老子接着！”说完扬长而去。 陆凡死死的拦在门口，不可能让乐家任何人踏进家门一步！ 十年前，农村很野蛮，爸爸因为宅基地和乐家发生口角，随后大打出手，但乐家是村里的高门大户，人多势众。 父亲寡不敌众，被在家的乐学礼、乐学智、乐学良三兄弟暴揍，躺在床上休养了两个月才下地，就此落下了病根。 那时候农村打架斗殴是常事，派出所的处理结果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因为乐学礼是乡镇府文书，父亲只是林场普通职工。 90年代医疗条件差，父亲的病医院也没有给鉴定，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年后父亲郁郁而终，谁都知道跟那次打架有关，但乐学礼已经成了副镇长，乐家老大、老二又在市里、县里当官，二叔和母亲闹了几次竟然被派出所抓了起来，最后凶手逍遥法外！ 血海深仇刻骨铭心，陆凡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雪恨，但面对一手遮天的乐家毫无办法。 父亲去世后，一家人无奈从镇上搬回村里住，靠着父亲的丧葬费和二亩地维持着生计，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这几年母亲积劳成疾，小病养成了大病，就是舍不得拿钱看病，因为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这是丈夫临终前的遗愿，以至于母亲抛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撒手人寰，只留下破败不堪的残垣破瓦和省吃俭用的一万块钱！ 长大后，陆凡无数次萌生过杀人放火的念头，但始终没走上那条绝路，现在更不能付诸行动，因为还有个年幼的妹妹，沉甸甸的责任和仇恨压在一个17岁孩子肩头，让陆凡茫然失措，不知道路在何方。 农村的一句俗语，叫做：孝子头，满村流。 固有的价值观根深蒂固，但陆家在狼岔村势单力薄，父辈只有二叔陆斌，满院子里戴孝的只有两个堂弟，很是凄凉。 挑水回来的杜文龙看不过眼，跑到陆凡身边说：“凡哥，我当孝子吧！” 陆凡摇了摇头说：“丑丑，好意心领了，但这不合规矩。” “狗屁的规矩，咱们是兄弟，我给婶披麻戴孝是应该的。” “算了，你忙去吧，咱们人穷志不短，做人得有骨气，不要让村里人看笑话。” “好吧，凡哥，那我去招呼‘吹手’。” 不一会，杨铭豪、曾明、刘金柱、苏小易几个穿开裆裤长大的伙伴抬着一棵小树回来了，用来做“引魂幡”和“杵丧棍”。 这些忙前忙后的兄弟，给心如死灰的陆凡很大的慰藉。 不一会，父亲生前好友周正邦带着女儿周天慧和儿子周剑来吊唁，陆凡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周剑蹲下来说：“姐夫，你看我能做啥，你尽管使唤。” 周天慧脸一红，扭头默不作声。 周正邦咳了一声，说道：“小凡，我们进去帮忙，等把你妈扶上山，叔有事跟你商量，这是500块钱，你先拿着！” “叔，不用。” “让你拿着就拿着，白事用钱的地方多。” 周天慧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 全村人都知道，她跟陆凡指腹为婚。农村人很封建，周天慧早就把自己当成陆家儿媳妇了，对从小玩到大的陆凡莫名的感到亲近，可父亲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亲，让她非常惭愧，莫名的感到悲伤，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真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门前放根讨饭棍，亲戚故友不上门。 陆凡明白周正邦的心思，人家明里暗里好几次表示要退亲，人活着得要脸，得有骨气。 现在父母不在了，陆凡能做自己的主，所以不会去委曲求全，干脆的接过了500元，说了声“谢谢”。 然后看了一眼周天慧，一股悲伤又上心头，500块，斩断情丝空留念，从此余生不相见！ “凡哥…我去帮忙了！” 陆凡头也没抬，最后的尊严已被践踏，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内心无比的委屈，用尽全力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此刻无比想念爸爸、妈妈。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生命只剩归途。只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种切肤之痛，父母永远是最温柔的港湾，是孩子最坚强的后盾！ 县委书记郭鸣雄调研全县党员承诺制开展情况，周川镇党委书记王鸿涛陪同，下午四点来到城关镇狼岔村。 一行人浩浩荡荡，王鸿涛没有出风头，落在了队伍的后头，因为最大的政绩是自己的。 做事要高调，但做人得低调，要相信老话：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花无百日好、天无百日晴。 路过陆凡家的时候，王鸿涛余光扫了一下，感觉跪在门口的孝子很像自己的学生，对唯一教过的班还是很有感情的。 确认后，王鸿涛径直走了过去，问道：“陆凡？”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陆凡猛然抬起头，果然看到了最敬爱的师长，那个既严厉又无微不至关心大家的王老师！ 王鸿涛担忧的问道：“家里出啥事了？”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单亲家庭，带班的时候就很关注这个沉默寡言的学生。 “王老师，我妈…她…” 果然！可怜的孩子！ “陆凡，节哀顺变！这是你妹妹吧？你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就要无惧无畏，一定要坚强，勇敢的面对生活！” 瞬间，陆凡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股热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道：“王老师，我……” “孩子，别哭，每个人都会经历悲欢离合，虽有万般无奈和痛彻心扉，生活还得继续，坚强起来吧，这就是生活吧！带我进去拜祭一下，以后生活上有任何困难都要来找老师。” 无助的孩子，一路哭着带王鸿涛来到灵堂，看着妈妈的遗照，兄妹俩抱头痛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院里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一股悲伤笼罩着葬礼。 临走时，王鸿涛留下一千块钱，再三嘱咐陆凡，有困难找老师。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望着离去的背影，陆凡感觉身体被彻底抽空，灵魂在游荡。 此刻，王鸿涛成了陆凡心灵上的寄托，那个伟岸的背影深深的烙在了灵魂深处。 第2章 寄人篱下 葬礼上，兄妹崩溃大哭，诉说着无尽的悲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悲伤的唢呐声，像在哭泣，又像在诉说，一座新坟，无处话凄凉。 宁阳地处偏远，保存了古老的丧葬风俗习惯，礼节仪式很繁琐，陆凡能尽孝的只有一个习俗都不落，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生之遗憾。 母亲的葬礼结束，兄妹含泪向乡亲行礼过谢，喧嚣过后留下满院狼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看着一边抽泣，一边打扫院子的陆瑶，陆凡走过去心疼的把妹妹搂在怀里，轻声说：“瑶瑶，哥会照顾好你！” 陆瑶泣不成声：“哥…妈妈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哥！” “哥，我要妈妈，我想爸爸……” 陆凡紧紧的搂住妹妹，心里发誓一定要替爸妈照顾好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过了一会，杜文龙、杨铭豪几个发小去而复返，来帮忙收拾残局，陆凡很感激，和他们一起干活。 “小易，你偷油一天能挣多少钱？” 苏小易毫无保留的说：“苦力活，得看你有多少力气，遇到严打的时候就歇菜了，我一晚上能搞100块。” 看到陆凡若有所思的样子，苏小易又问：“凡哥，你不会是想辍学？”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个学上的没啥意思，我估计考不上大学，即使考上了学费从哪来？” 夏礼凑过来说：“凡哥，听丑丑说，你上高一的时候成绩很好呀？” 陆凡叹了口气道：“学不进去，县中每年只能考几个本科，我估计最多考个大专。咱没权没钱，将来也找不到好工作，我不想走那个弯路，不浪费钱了。夏礼，你在工地能挣多少钱？” “每天五六十块，凡哥，我觉得你还是继续上学吧，哥几个都觉得你将来能出息，学费我们几个想想办法凑。” 陆凡摇了摇头，都是挣下苦钱，谁都不容易。 杜文龙听到陆凡的话，马上凑近说：“凡哥，你要是辍学，我也不读了，省的我妈辛苦。从小到大，咱俩可是一把筷子不零卖。” 对于丑丑，陆凡不打算劝，倒数后三名的废柴，自己好歹文科还占优势。 天黑后，二叔、二婶来了，帮着陆凡合计这次葬礼的费用，结果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非但不够，还倒欠一千多元。 二叔大度的说：“小凡，这一千多元你不用管了，二叔已经付了。你爸妈都不在了，你跟瑶瑶还小，吃饭都成问题，我家还空一间窑洞，你二婶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兄妹俩搬过去住吧！” 陆凡强忍着泪水，感受到了温情，他知道一千多元对农村人是什么概念，最重要的是二叔还能主动管自己兄妹，这份恩情没齿难忘，现在六亲不认的人何止千万。 三天后，大年三十，兄妹俩收拾好被褥，带着万分的留恋，依依不舍去了二叔家。 两个堂弟都上了初中，三弟陆林放和陆瑶还在一个班，二弟陆林轩初二。 陆家在村里人丁单薄，兄妹几人从小感情很好，弟弟们热情的帮着收拾床铺，让陆凡兄妹在陌生的房间体会到细微处温情。 年夜饭很丰盛，但没有一丝欢声笑语，吃的很苦涩。 陆瑶刚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陆凡拉着妹妹回了房间。 陆瑶低声垂泣：“哥，我不想上学了，我是女孩，我在村里干活，不拖你后腿，你不能辍学呀！” 陆凡心疼的说：“瑶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这个家得有人扛起，你要相信哥，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差，你安安心心读书，考个好大学给爸妈报喜！” “哥…我想爸妈，明天咱们给爸妈送点吃的。” “好，哥陪你去！” 面对眼前的困境，陆凡脑海中闪现过王鸿涛老师的身影，但也是转瞬即逝。男子汉大丈夫，只肯直中取，不肯曲中求，有苦自己扛，谁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尊敬的人。 夜深人静，陆凡被尿憋醒，悄悄的去了茅房。 回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二叔二婶吵架，好像在说自己，便走近偷听了几句。 “陆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我没说不管小凡和瑶瑶，但是咱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供四个学生你有那本事？小凡如果上大学你知道要花多少钱？还有瑶瑶才读初一，你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了？” 只听二叔恼怒道：“我要是不管他们兄妹，会被人戳脊梁骨！大哥生前没少帮咱，你忘了？你的彩礼钱都是大哥想办法凑的！” “陆斌，我不是没良心的人，咱就靠地里刨食，四个娃上学咱确实负担不起，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两个儿子必须得上学！” “哎，钱钱钱，去他妈的王八蛋！” …… 回到窑里，看到睡梦中的妹妹时不时的抽泣，陆凡彻底下定决心，这书不读也罢！ 大年初一吃饺子，“更岁交子”，寓意招财进宝、喜庆团圆、吉祥如意。 还没等饺子下锅，周正邦上门了，正式提出要解除以前玩笑式的“指腹为婚”，借口一大堆，什么新时代了，不合理不合法，要摒弃旧思想。 陆凡对此毫无异议，直截了当表示同意，二叔虽然有些气恼，但也没和周正邦翻脸。 送客的时候，陆凡看到了门口惴惴不安的周天慧。 从小到大，村里人就拿二人开玩笑，叫他们“小夫妻”，潜移默化之下陆凡对周天慧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无数次想过这就是以后共度余生的人。 从曾经的无话不说，变成了现在的无话可说。 自此，缘分已断，各自安好！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而是熟悉的人，逐渐变得陌生。 这个年代还是很传统，牵了手就是一辈子，一生只够爱一人 看着转身离去的陆凡，周天慧很想大声说：凡哥，你低估了我的决心！ 被“退亲”，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二叔骂了周正邦整整一天。 骂他狗眼看人低，忘恩负义，当初两家“指腹为婚”只是玩笑话，是周正邦硬要定下来，还不是看大哥吃公家饭？当时的1000元那可是真金白银，能和现在的一千元相提并论？ 大年初二，父亲生前好友杨烨回村，第一时间来到二叔家看望陆凡兄妹，对母亲的去世表示深切的哀悼，说他前几天实在忙，没能及时赶回来吊唁。 对于这个市里的“大官”，陆凡内心非常感激，几乎每年都会来家里，雪中送炭。父亲人走了，杨叔茶没凉，人家可是市人社局副局长。 二叔见缝插针，对杨烨说：“杨哥，这两个孩子可怜呀！听人家说，县里还有人‘顶班’，您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让小凡顶他爸爸的班，以后生活也能有个着落。” 杨烨想了想说：“这个制度基本取消了，除非特殊情况，而且我和宁阳的领导不是很熟，办这种事得有特殊关系。小凡不是上高中吗？我觉得还得考大学。” 陆凡坚决的说：“杨叔，我不想上学了，也学不进去，我想挣钱！” “哎，孩子，上学才是最好的出路，你要是有困难，叔可以帮你。” “杨叔，您的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但我真的读不下去了，开春了我就去打工。” 杨烨考虑了下，说道：“小凡，我知道你打小懂事，如果你真不想读书，等叔信吧，看能不能在单位给你找份工作，先干临时工，看看后面有没有招工招干的机会。” 二叔闻言大喜，说道：“小凡，还不谢谢你杨叔，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呀，说不定你真能吃公家饭。” 陆凡真诚道谢：“杨叔，大恩不言谢，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为报，以后有什么我能干的，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小凡，我跟你爸从小一起长大，同学十几年，跟叔就不用客气了。哎，你是男子汉，一定要勇敢，要把妹妹照顾好，以慰你爸妈在天之灵！” 良言一句三冬暖，这句话又让兄妹二人泪眼婆娑。 二叔、二婶则是长出一口气，如果小凡能有工作，算解决了大问题，哪怕是临时工，也是吃公家饭，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转正，那是大机缘、大造化！ 泥泞而识马，落难而识人。 现实让陆凡懂得，人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泪水，总要自己擦；伤，只能自己养；苦，只能自己尝：路，终究要自己走；日子，总要自己去过；责任，总要自己承担！ 第3章 返校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宁阳有石油，很多农民都靠偷油度日。 村民的对象是散矿，一般是四五人组成一伙，结伴用蛇皮袋去“背油”。 之所以说是“背油”，是有原因的，“照井”的也是利益链条上的一环，他们大多是临时工，是当地农民。 由于油井每天的生产量有一定的误差，“临时工”会从储油罐放油给村民，一袋油的提成是10元，远高于月工资600元。 陆凡和苏小易打听清楚了，卖给油贩一般是1元\/公斤， 利润非常可观，更有人用“二蛋车”来直接拉油。 从大年初二开始，陆凡跟着苏小易搞钱，杜文龙自然不会落下，杨铭豪、曾明、刘金柱、苏小易也兴致勃勃的加入到“偷油”大军，正月比平日更安全，路上随处可见“油耗子”，遇到同村的还会相互通风报信。 夜黑风高，几人来到村外山腰上一处油井，第一次偷油大家难免紧张。 苏小易轻车熟路的敲开“照井工”房门，热情的发了一包烟，说道：“老光棍，我们7个人，今晚搞三趟。” “老规矩，210元。” “好唻，回头给你送两瓶酒，大过年的解解闷。” “小易，最近风向不对，过了正月就收手吧，弄这事不是长久之计，你还不到二十岁，去学个手艺吧！” “叔，我听你的！” 接着，在老光棍的帮助下，七个壮小伙扛起几十斤的蛇皮袋消失在夜色中，国道旁边的有好几辆收油的油罐车在等待这些油耗子“送货上门”。 忙活到半夜三点，兄弟七人汗流浃背的回到陆凡老房子里，瘫软在土炕上。 休息了会，大家开始兴奋的数钞票，每人到手200元。 陆凡惊呆了，要知道宁阳“公家人”每月还不到1000块，照这样下去一个月得挣6000块，有这行当还要啥自行车？ 此时的陆凡对未来充满希望，只要肯吃苦，养家糊口好像很容易，农村人就是力气多。 直到正月十五，七兄弟昼伏夜游，破衣烂衫，踏上了发财致富的“金光大道”，陆凡手里有了3000元巨款！ 杜文龙摸了摸兜里的“巨款”，出生以来从未如此满足，一下来了兴致，叫道：“凡哥，咱们拜把子吧！” “好，拜把子！”苏小易。 “桃园结义，同生共死！”杨铭豪。 “算我老曾一个！”曾明。 …… 有兄弟行遍千里，没有兄弟寸步难行。比起单打独斗，一起结营寨，一起打硬仗，一起分杯羹，才是成事之道。 陆凡很喜欢这群兄弟，当即说道：“好，兄弟们，准备一下，拜把子！” 大家一下就来了兴致，开始忙活，曾明甚至跑回家偷了只鸡回来。 2007年正月十五，狼岔村，陆凡和他的六个兄弟斩鸡头、烧黄纸，许下共同的誓言：今日我们兄弟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到了排行的时候，杜文龙坚决要求陆凡当老大，说他叫了十年的凡哥，根本改不了口，结果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 于是，陆凡这个原本的“老二”被迫变成了“老大”，杜文龙变成了老二。 大正月的，谁家都不缺酒，此情此景岂能不开怀畅饮？ 情到深处，杜文龙抱住陆凡嚎啕大哭，兄弟们非常理解老二是个苦命人呀！ 陆凡拍拍兄弟的肩膀说：“丑丑，我们一定要努力、奋斗，争取活出个人样来！” 9年前，杜文龙父亲因打井用地赔偿款问题与人械斗，损毁了抽油设备，后被绑到乡政府调查，从此以后再没有人发现他父亲的行踪。 有人说在街上见过，有人说被害了，还有人说拿到赔款抛妻弃子独自享福去了……众说纷纭，但直到现在杜文龙父亲依然杳无音信，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其实，七兄弟都是同病相怜，而且意气相投，才能走到一起。小伙伴很多，中途走散了很多人。 正月十六，吃过早饭，陆凡郑重的将1200元交到二叔手中，说道：“二叔，这些天我挣了点钱，您拿着，感谢您和二婶对我和妹妹的照顾。” “小凡，你去偷油了？我警告你，那不是正经营生，迟早会出事，再敢去小心我收拾你！” “叔，我知道那犯法，我听你的。” “嗯，叔就不说你了，你不小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心里要有数。” 陆凡和杜文龙先要送弟弟妹妹去镇上报名，然后打算回县中退学。 在村口，看到了周天慧和弟弟周剑。 周剑一如既往的热情，跑过来说：“我爸不让我叫你姐夫，我以后只能叫你凡哥了。” “叫什么都一样，你永远是我弟弟。” 对这个从小到大的跟屁虫，陆凡很喜欢。 但面对周天慧，陆凡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甚至没看她一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望着离去的身影，周天慧很委屈，很想追上去告诉陆凡，自己没变心，但终归女孩子脸皮薄，她只有一个念头，时间会证明一切。 给妹妹报完名后，陆凡硬拉着给妹妹买了两身衣服、两双鞋，不由分说塞了500块钱，一再叮嘱妹妹不要节省，饭一定要吃饱，然后恋恋不舍的去了县中。 刚进校门，陆凡就碰到了体育老师乐学智，只见他一脸狞笑的盯着陆凡，仿佛看到了一只待宰羔羊，还对陆凡说了句：“小崽子，给老子注意点！”态度嚣张至极。 兄弟俩特别不忿，但又无能为力，这个乐学智可不只是个体育老师，体校毕业的他在迎江和宁阳道上名声很响，以能打和心狠手辣着称。 “凡哥，这种人都能当老师？学校真是瞎了眼了，迟早老子要弄他！” “丑丑，没实力的时候咱不说废话，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名之草，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得先活出个人样来！” “凡哥，你有主意，我听你的！” 到了二楼教室，同桌陈丽琼朝陆凡招了招手，热情的说：“陆凡，来了！” 笑容甜美的班花，神态天真、娇憨顽皮，清澈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黑白相间的休闲服展现出青春阳光的魅力，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 陆凡回到座位上，只是低声应了一声，情绪显得很低落。 “同桌，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 “嗯！” “节哀顺变！”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这一幕，这一幕让旁边的王海斌打翻了醋罐子，醋意大发之时恶向胆边生，阴阳怪气道：“克爹克娘，丽琼，我劝你离他远点，小心晦气沾身！” 陈丽琼怒不可遏，厉声斥责：“王海斌，闭上你的臭嘴！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凡缓缓起身，怒目圆瞪，可还没等他动手，一把椅子从天而降，杜文龙已经动手了，怒吼：“狗日的王海斌，老子今天弄死你！” 陆凡平日的好友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邓骏驰马上跑过来拉架，死死的抱住王海斌，让杜文龙的拳头雨点般倾斜，杀猪般的嚎叫声在教室里回荡！ 教室里乱作一团，不一会班主任赵培炜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大喊住手。 看到趴在地上哀嚎的王海斌，鼻血流了一地，来不及训斥马上带他去医务室。 老师走后，几个好友围着杜文龙商量，都替他担忧，毕竟开学第一天就打架，学校一定不会轻饶。 没想到杜文龙满不在乎道：“早就看不惯那孙子的鸟样，大不了开除，我跟凡哥本来就不打算念书了。” “啊？”教室里传出阵阵惊呼声，班里还没出现退学的现象。 陈丽琼着急的说：“陆凡，高一的时候你可是全班第一，努力一下你一定能重振雄风，不读书干嘛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还有种莫名的不舍。 陆凡起身说道：“同学们，因为个人原因，我和文龙不能和大家同行了。感谢大家这一年多对我们的照顾，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衷心的祝你们金榜题名。山水一程，三生有幸，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自古离别多愁绪，平日里处的好的同学非常不舍，尤其是朱江林几个舍友。 忽然，有同学跑进来说：“杜文龙、陆凡，老班让你们去他办公室，我看到王海斌父母来了，他们像干部，情况不妙！” 杜文龙大大咧咧说：“还能把老子杀了不成？大不了开除！” 第4章 退学 已经打定主意退学，陆凡和杜文龙心态完全不同了，到了班主任办公室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但是，老班赵培炜很善良，还是想把这件事压下来，班内部消化，看到二人进来厉声问道：“杜文龙，为什么打人？我看你是皮痒的不行！” 杜文龙一反常态，愤愤不平道：“赵老师，陆凡母亲刚去世，王海斌在班里公开侮辱陆凡，说他克父克母，让同学们离陆凡远点，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揍了他，要杀要剐你们随便，这书我不念了！” 陆凡一脸悲愤说道：“赵老师，我也退学！” 听到这话，鼻子里塞着卫生纸的王海斌立马蔫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原本气势汹汹的王海斌父母也有些于心不忍，总不能因为打架就让两个少年前程尽毁吧。 古人云：挡人财路者，如同杀人父母，而阻人前途者更甚！ 王海斌父亲主动说：“这件事海斌有错在先，但无论什么原因，你们是同学，都不能动手打架！幸好没酿成大错，你们俩认识到错误就行了，退学没必要！”心肠歹毒之人毕竟是少数。 王海斌母亲虽然心疼儿子，但此时也没火上浇油，一言未发。 班主任狠狠批评了杜文龙，然后让他滚蛋，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个小时候后，等赵老师安抚好王海斌家长，把他们送走后，陆凡和杜文龙又回到班主任办公室，表达了退学的想法。 赵老师不耐烦的说：“打架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人家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滚回教室里去！” 陆凡感激的说：“赵老师，谢谢您！我退学是有原因的，家里给我找了一份工作，请老师成全。” 赵培炜说道：“什么工作？搬砖？背石头？当小工？学匠人？陆凡，你底子不错，努力一下有考大学的希望，不要一时昏了头，耽误了前程！” 陆凡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窘迫，说道：“赵老师，有个叔叔给我在市里的单位找了份工作，我真的想去。” 赵培炜点了点头，他对陆凡有所了解，知道这不是撒谎的孩子，又问：“杜文龙，你退学要干什么？” “老师，我学不进去，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早学门手艺。” “算了，你学习这一窍开不了，学手艺也好。既然你们执意要退学，我也不阻拦了，希望你们出了校门能好好做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千万别走歪门邪道，老师祝你们能有大出息！” 二人齐声说：“谢谢老师！” 老班很好，不歧视班里任何一个人，关心、爱护同学，责任心很强。这个年代补课尚未盛行，很多老师的心还没坏！ 出了班主任办公室，陆凡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杜文龙同样很兴奋，高呼终于自由了！ 他们哪里知道学校才是象牙塔，只要走出校门就会发现，社会这个大染缸会将他们很快的清洗，赤裸裸的现实让他们知道生活的艰难和苦涩！ “陆凡，等一下！”班主任赵培炜从后面追来，喘了口气说：“如果你真的找到工作，把寸照和身份证复印件给我，你会考过了，老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跟上今年高三，给你办个毕业证，说不定以后有用。” 这样的老师值得尊敬，陆凡深深的给赵老师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没想到杜文龙问道：“老师，能不能给我也办一个？” “你要毕业证干嘛？影响你搬砖？” “老师，话不能这样说，好歹上过高中，有个毕业证还能当纪念。以后每看到毕业证，就能想起您对我的好！” “杜文龙，你要把心用到学习上，也不至于经常倒数！算了，我找一下主任，看能不能给你通融，你的会考没过，很可能办不下来。” 杜文龙忙说：“老师，求求您了，我真的很想要毕业证，要不咱给主任送点礼？” “你小子，就爱搞这些歪门邪道！我想想办法吧，有了联系方式告诉老师一声。” 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陆凡和杜文龙回到了教室和同学们辞行，这时候高二（三）班开学第一天打架，两个学生退学，已经传遍了高二年级。 王海斌没回教室，同学们都在声讨他。 同桌陈丽琼一个劲的劝陆凡，让他不要退学，但陆凡从小到大就特别有主意，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看着陈丽琼失魂落魄的样子，陆凡能感受到同桌异样的情愫，忍不住低声对她说：“有了手机给你号码，你争取考个好大学，将来我好投靠你！” 陈丽琼转悲为喜：“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陆凡，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同学们，看看我。” 看到陆凡点头，陈丽琼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好似桃花开，灼灼晃人眼，难怪王海斌醋意那么大。 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邓骏驰跟陆凡是舍友，朝夕相处一年多感情很好，离别之际似有千言万语，恋恋不舍。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快上晚自习的时候，陆凡和杜文龙正式和同学们告别，离开了教室。 刚下楼就碰到了周天慧，二人四目相对，周天慧欲言又止，塞给陆凡一封信后扭头跑回教室。 杜文龙一把抢过来，念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我永远是陆家的媳妇！ 凡哥，老周头薄情寡义，你小媳妇不懒，以后别对人家冷冰冰了！” “丑丑，咱先养活自己吧！没钱就没尊严，全他妈是扯淡！” 人只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留恋，再见，宁阳高中！再见，青春！ 山鸟与鱼不同路，再见容易再见难！ 出了校门，二人茫然失措，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凡哥，我们咋办？” “我现在能想到的，要么回村和小易偷油，要么找夏礼去揽工，他在县城的工地上。丑丑，你有啥想法？” “这事你别问我，从小到大都是你拿主意。” 这是无以言表的信任，是任何时候都不会被丢下的安全感和兄弟情，陆凡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给兄弟们谋个好出路。 欲善其事，必利其器。现在手机彻底普及，兄弟俩先去了手机维修店，花300块钱淘了一个二手机，能接能打，把号码发给了家人朋友，最起码先让别人能联系到，互通有无。 晚上，陆凡联系到在县城打工的夏礼，正好杨铭豪也在，兄弟四人开怀畅饮，庆祝陆凡和杜文龙“脱离苦海”，喝的烂醉如泥。 早上七点，夏礼和杨铭豪从工房爬起，开始了一天的辛苦，用他们的话说，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但却不敢迟到，因为迟到扣钱。 工地就是干不完的活，睡不够的觉，喂不胖的钱包，早安打工人！ 杜文龙打听了工资后，嘀咕道：“凡哥，老三、老六一天能挣几十块，都是下苦，咱们不如回去偷油吧，一晚上能搞200块，搞好了咱也弄一辆‘二蛋’车，就牛逼大发了！” “丑丑，偷油犯法，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被抓住一次就完蛋了！” “凡哥，我觉得没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家都这么干，敢把村里人财路断了，油矿也安生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风声紧了咱们就停手，哪怕一个月干十天都比在这当小工强。” 这话陆凡比较认同，这个社会钱能解决99%的问题，搞钱才是硬道理，于是便说：“富贵险中求，去他娘的，咱们就回村当‘油耗子’，好好干上两年，等有了本钱再看干点什么好。” “好，事不宜迟，咱俩今天就回村。” 陆凡给夏礼打了声招呼便回村了，当天晚上就跟着苏小易去偷油。 落魄时，人怕的不是没有战胜困难的信心，而是在面对困难时走错了路，这次回村让陆凡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夜深人静，天上正下着雪，北风呼呼的吹着。 陆凡、杜文龙、苏小易、曾明四兄弟换上破衣烂衫，拿着蛇皮袋，潜入夜色中，前往村外的油井。 在“照井工”老光棍的配合下，四人各背着几十斤的“蛇皮袋”在山路上小跑。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不知道从哪传出一声尖叫：“棒棒队来了！” 陆凡几人大惊失色，扔下“蛇皮袋”就跑，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逮住，否则要面临巨额罚款，没人没关系还得留案底，那样就完蛋了！ 还没等跑几步，“棒棒队”拿着手电筒和电棍追了上来，大喊：“给老子站住，你们跑不了！” 吓得陆凡几人撒丫子跑进了旁边的树林，朝着村里狂奔。 夜黑风高，加之下雪路滑，就算几人从小在村里长大，难免险象环生。 只听叫“啊”的一声惨叫，苏小易脚下一滑，连滚带爬的从十米高的山坡跌落。 陆凡几人赶忙滑了下去救人，可苏小易双腿受伤，无法动弹，发出一阵哀嚎声。 陆凡二话不说，背起苏小易跑回村里。 第5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快到村里时，“棒棒队”早就不见踪影，陆凡派杜文龙以百米冲刺速度去刘叔家，他是村里唯一跑“黑出租”的。 小易是腿伤，不能受颠簸，要是这样背去医院可能落残疾。 听着小易的哀嚎声，陆凡心急如焚，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和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打定主意违法的事再也不干了！ 刘叔很热心，看着这群孩子长大，听到小易有生命危险，二话不说开着车就来帮忙。 几人忙手忙脚的把小易抬进车，桑塔纳飞驰而去。 到了医院，大家稍微安心了些，陆凡去挂号，其它人在护士的指引下抬着小易去了急诊室。 陆凡全部的家当只有700元，全部交了押金，但估计远远不够。 回到急诊室，医生已经开始治疗，不断的传出小易的嚎叫声。 病有医生看，陆凡着急钱的事，问道：“丑丑、曾明，你俩有多少钱？” 杜文龙一把掏出兜里钱，递了过来说：“昨天出门带了五百块，没花多少。” 曾明也开始掏兜，拿出钱后留了一百块，剩下的都递给陆凡，说道：“五六百，给咱们留点吃饭钱。” 这是几人全部的家当，大家都不富裕，但遇到事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患难才见真情！ 刘叔是生意人，能大半夜送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人家车钱都没要，临走时还给了100块钱。 三点多，医生出来了，陆凡赶忙上前问：“大夫，麻烦您了，我兄弟情况怎么样？” “骨折无明显移位，骨折端稳定，等上班了拍个片子确定一下，可以行石膏固定。” 陆凡松了口气，又问：“大夫，能不能问一下，看这个病得花多少钱？我们好准备钱。” “问题不大，用不了多少钱，估计三五千吧！” “谢谢医生！”陆凡倒吸了一口气，愁死个人！ 现在满打满算只有1800元，离3000还差1200，离5千差的更远了，小易父母都是病罐子，家里可谓是一贫如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把苏小易抬回病房，陆凡顾不上他“龇牙咧嘴”的叫疼，问道：“小易，我们凑了1800，还差不少钱，你有多少？” 苏小易指了指上衣说：“凡哥，兜里还有几百块，这可咋办呀！” “医生说估计是硬伤，估计得一段时间养，钱的事我们想想办法。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安心养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凡哥，要不明天出院吧，咱回家养。” “听医生的，无论如何不能落下残疾。” 熬到六点多，陆凡拨通了夏礼、杨铭豪和刘金柱的电话，说明情况后让他们想办法凑钱，表示自己可以当保人，这钱一定黄不了。 八点多，医院上班，陆凡和杜文龙推着苏小易做检查，曾明去买早饭。 刚回到病房，夏礼他们结伴来到医院，每人拿出一千块钱塞给苏小易，安慰他安心养病，等出院了兄弟们大碗吃肉、大口喝酒！ 这可是“干部”两个月的工资，一定是三个“把兄弟”借来的钱，苏小易泪眼汪汪，紧紧握住兄弟们的手，感激的话一句没说，都在心里。 上午十点多，小易妈来到医院，看着受伤的儿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一直说可怜的儿子遭难了，祈祷千万别落下残疾。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1000块钱，可以说是家里全部的家当，拿给儿子看病，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心酸！ 钱，不大不小一张纸，却让人受累一辈子；不薄不厚一张纸，却让人争斗一辈子。为钱痴，为钱迷；吃钱亏，上钱当，最后死在钱身上。 通过这次的事，让陆凡深切的感受到，钱是男人的胆，是男人的尊严。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小易爸妈疾病缠身，自顾不暇，陆凡和杜文龙刚退学，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兄弟的重任，好歹也要坚持到小易能回家休养。曾明打算跟着夏礼去工地打工，否则会坐吃山空。 十七岁的小伙，梦想着未来，满怀希望与憧憬，三人谈天说地，畅想着理想生活的样子，倒也不是很无聊。 小易说他将来想开一个大公司，当大老板！ 丑丑说他要光宗耀祖，开豪车！ 而陆凡，明知不可能，但一直在做一个梦，升官发财、报仇雪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小易在慢慢的好转，能拄拐下地了活动，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陆凡去办理出院手续，总共花了3900多。小易没有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都得自费，陆凡也不清楚政策，打算有空了去医保办问问，能报销一部分最好。 回村了，自然要去二叔家，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二叔狠狠的教育了陆凡一番，让他一定要引以为戒，偷油这行当一定不能再干，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犯法的事不能做。 二叔还抱怨，杨烨答应给找工作，都出了正月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如果这事黄了，建议陆凡去学木匠，做棺材或者搞装修都能挣钱。要不然去学阴阳先生，秀才学阴阳一拨就转，这可是挣大钱的行当。 正当二叔畅想陆凡的美好未来，电话响了，不巧正是杨烨打来的，赶忙接通，恭敬的说：“杨哥好，是不是小凡的事有信了？” “沟通的差不多了，让小凡来市人社局当个临时工，先接触一下社会，至于以后只能看造化。” 二叔大喜，连忙感谢：“哎呀，小凡命好，遇到贵人了！杨哥，我替我大哥和小凡感谢你！哪里需要打点您吩咐一声，我让小凡带着。” “啥都不用，你让小凡明天来单位找我，我办公室是306，你把我的电话号码也给他。” “杨哥，您放心，明天一定让小凡早点去。” …… 挂了电话，二叔高兴的说：“小凡，机会来了，没想到杨烨这么念旧情，让你明天去市人社局找他，以后成龙变虎就看你自己了！二叔没上过班，没什么能教你的，去了大单位你要放机灵点，眼疾手快、踏实肯干总没错。听说在那些单位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自己摸索吧！希望你把握机会，活出个人样来，我也好给你爸妈交代！” “二叔，你放心，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活出个人样来！” 从二叔家出来，陆凡兴冲冲的跑去杜文龙家，把他拉到院里，激动的说：“丑丑，我要去市里上班了！” “啥？凡哥？你要去市里上班？不是打工？” “是的，是上班，吃皇粮！” “呀！凡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就要飞黄腾达了！”杜文龙高兴的手舞足蹈，抱住陆凡又蹦又跳，两兄弟快乐的像中了500万彩票，一个市里的“临时工”足可以在小山村光宗耀祖！ “凡哥，你放心去吧，我会每周去看瑶瑶，保证不让妹妹受委屈。” “丑丑，我现在还不知道去了市里是啥情况，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奋斗！等我站稳脚跟，一定会拉扯你，好兄弟，一辈子！” 杜文龙笑道：“等凡哥做了大官，我给你开车。” “开车是伺候人的活，咱不干，我要是当了官，你也得当官，我们兄弟要有福同享！丑丑，你先去县城和夏礼他们打工，偷油一定别干，违法的事咱万万不能做！” “凡哥，我听你的，小易现在静养就行，等你走了我就去县城打工。” “好，咱们再去看看小易。记着，我去市里的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万一一事无成被赶回来，咱还得要脸。” “凡哥，我嘴多牢你还能不知道？我有绝对的信心，你一定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一路上，两人勾肩搭背，聊得滔滔不绝，杜文龙没有一丁点的嫉妒。 到了苏小易家，叔叔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有人进门艰难的拄着拐棍起身，年轻时吃的水太硬，成了“瘸子”，现在腿脚越来越不方便，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 “小凡、丑娃，你们来了？快喝口水。” “叔，不渴，我们进去陪小易说说话。” “哎，这孩子，遭罪了，还不是为了给我买药？你们去吧。” 刚进小易房间，就听到他说：“凡哥，我算了下，这次你们最少花了4500元，这钱我得还。” 陆凡点了点头说：“咱有手有脚肯定要还，但不急于一时。等你彻底好了，挣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小易，听我一句，犯法的事以后不沾！” “老大，我听你的，等我好了也去打工，挣踏实钱。” “小易，明天我跟丑丑得出门，你安心养病，缺什么你打电话。” “你们放心去吧，我不碍事，别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凡哥，大恩不言谢！” “说啥胡话？好兄弟，一辈子，等你康复了我们一起闯荡天下！” 第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2007年3月19日，陆凡穿的干干净净，从狼岔村出发，带着家人和兄弟的祝福，意气风发踏上新征程，前往迎江市。 坐上前往迎江的客车，陆凡踌躇满志，又有些惶恐不安，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去市里，带着满腔的抱负和仇恨去城市打拼，心里暗暗发誓，纵然有千难万阻也要闯、也要干，风雨再大也阻挡不了奔向明天的步伐，不成功便成仁！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客车终于进入迎江市区，繁华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时髦的穿着让陆凡自惭形秽，漂亮的高楼大厦让人目不暇接。 陆凡由衷发出感叹，这就是迎江，小学课本中的迎江，世界闻名的迎江，比宁阳还大！ 从车站出来，陆凡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鼻子底下便是路，陆凡走到一名保安身边，客气的问道：“大哥，请问市政府在哪里？” 保安警惕的问道：“你去市政府干什么？” “我去找亲戚，第一次来迎江找不到路，麻烦大哥指点。” “哦，看见那里了吗？要过一条河，你要从前面绕过去，过了大桥再往回走。” 陆凡大概明白了，市政府能看得见，但估计得一会走。 至于出租车，不在陆凡考虑范围内，县城的出租车都得一碗盖面钱，市里的只能更贵，农村人的脚从来不怕走路。 一路上，陆凡好奇的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感叹道真不愧是大城市，一个卖衣服的店竟然那么大！ 路过一个音像店时，里面正播放小刚的《黄昏》，这是陆凡的最爱，忍不住进去打听多少钱。 得到20块的答案后，陆凡没舍得买，忍痛离开了音像店。 半个小时后，陆凡来到了市政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在门卫没有阻拦。 进入大院，这里有几栋办公楼，除了正中间的主楼，别的办公楼门口也不挂单位的招牌，陆凡只能继续打听。 这里的人还是很有素质，陆凡顺利的进入人社局办公楼，直接找到了306室，轻轻了敲了几下门。 “请进！” 陆凡轻轻的推开门，看到了端坐办公桌后面的杨烨叔，规规矩矩的问候：“杨叔好！” “小凡来了，坐下说。”杨烨起身招呼，亲自给陆凡倒了杯水。 “谢谢杨叔！” “小凡，你的事叔给你落实了，你明天开始上班，跟着办公室刘艺轩学习，有几件事我要交代：第一、在单位要称职务，免得让人说三道四，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第二、要认认真真学习、勤勤恳恳做人、干干净净干事，记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什么都留个心眼，轻易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三、有句老话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单位不说硬话，不做软事，绝不惹事，也不怕事，太过于温顺老实别人会看人下菜，好歹有我给你撑腰。这一行水很深，宛如渊薮，大家变为水中游弋的鱼，能否鲤鱼跃龙门，只能看你自身的造化！” 这些都是至理名言、生存之道，从小到大没人这样教过自己，让陆凡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感谢您谆谆教诲，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小凡，今年多大了？” “17周岁，阴历4月的生日。” “哦，时间刚刚好，10月中旬是成人高考，你得报个大专，以后好有机会参加招工招干。” “不是全日制也能参加？” “只要是国家承认的学历都可以参加，很多函授的毕业证也写着全日制，这个问题不大。” “叔，我担心考不过，尤其是数学、英语那些。” “这个…到时候再说，让艺轩给你想办法，他是我的秘书，你们可以多走动。到时候报名费我想办法给你报销吧，单位鼓励在职职工加强学习、提升学历。” “临时工”也在范围吗？但这么蠢的问题陆凡岂能开口问？ 但现在陆凡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硬着头皮问：“叔，单位能住吗？还是我去附近租房子？” 杨烨稍作考虑便说：“把你和刘艺轩安排在一间办公室，你给他打下手，晚上就住办公室吧，不过一定要守纪律。” “好的，叔，我一定规规矩矩、安安静静。”这个父亲的生前好友真没说的，不仅言传身教，还让陆凡感受到了关心、温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陆凡不知道这份恩情该如何报答，来日方长吧。 交代完后，杨烨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秘书刘艺轩过来领走了陆凡，领导早就有所交代，他知道该怎样做。 局里有十几个“临时工”，但唯独这个是杨局亲自招进来的，还是同村，刘艺轩作为领导的贴心人岂能没有眼色？ 回到办公室，刘艺轩极其热情，从点滴开始带陆凡，并且把吃住问题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不是谁理所当然该对自己好，要懂得感恩，懂得珍惜。 “小凡，我觉得你应该报个驾校，考个驾照。” “刘哥，为啥？” “杨局还没有专职司机，工勤人员也有机会转正。” “可我现在还未满18周岁，好像不能报名。” “可以先练技术，改天我带你去驾校，老板我认识，保证最低价！” “谢谢刘哥，又得麻烦您！”无论是什么原因，陆凡都把这份情谊记在心中。 “小凡，咱俩一个办公室，以后朝夕相处，就叫哥吧，别一口一个您，在单位除了领导，对别人没必要尊称，不过嘴甜点还是有必要的。” 单位来了新人，大家自然议论纷纷，还有人时不时的来串门，打探陆凡的来路。 尤其是冷副局长的秘书贺钦宇，进来后很热情，家长里短的聊个不停，明显是在套话，让陆凡有些不知所措。 刘艺轩直接打断，笑道：“贺科长，小凡刚来你就查户口？这么投缘？要不下午你做东，给新人接接风？” “哈哈，改天我一定请，下午得去接孩子放学，今天老婆加班。小凡，哪天你有时间了一定告诉我，咱们小酌几杯。” “谢谢贺科长！” 下班后，刘艺轩拉着陆凡去了中心街一个商场，帮着选了两套衣服，并直接付了款，打趣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进了机关得有干部的气质，这是杨局交代的任务。 确实得置办两身行头，囊中羞涩的陆凡接受了刘艺轩的好意，反正虱子多了不痒，日后有机会一并还人情。 副局长冷江下班后，带着贺钦宇前往迎江宾馆，宴请副市长乐学仁。 在局长的竞争中他已经落后了，杨烨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竟然捷足先登，堂而皇之的主持工作，他必须奋起直追。 乐市长是分管领导，在人事任命上有一定的话语权和推荐权，两人相交多年，在一些事情上有过合作。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次冷江打算下血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登上局长宝座。 “冷局，我去打听了，新来的陆凡还不到18岁，就是个毛头小子，不谙世事，我估计纯属是杨烨假公济私安排人，没有任何威胁。” 冷江点了点头说：“谁都有三朋四友，可以理解。钦宇，现在是非常之时，最近杨烨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密切关注，别看他主持了工作，只能成为众矢之的，不到最后时刻胜负未分！” “冷局，我坚信您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无论是资历、能力别人根本没法和您相提并论，这在系统里是公认的。杨烨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何德何能主持工作？正如您说的，有人在台上蹦跶也能吸引火力。冷局，有任何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冷江满意的说：“钦宇，事到万难须放胆，不达目标誓不休。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好好干，你弟弟的事我会放在心上。” 宦海游走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非沉即浮。 老局长因病离岗，让表面一团和气的市人社局的领导班子暗潮涌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有人不想登上局长宝座。 人社局最近充斥着勾心斗角，单位被这几人搞的乌烟瘴气、人人站队，只有在尘埃落定那一刻才会重新洗牌，恢复秩序。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性的丑陋都会被诠释的淋漓尽致，人性的黑暗面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晚上，陆凡回到办公室，烧了一壶热水，美美的烫了烫臭脚，固定电话可以随便打。 新的生活让陆凡无比激动，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高大上。 躺在床上，身体是疲惫的，但心是雀跃的，因为他看到了充满希望的未来。 第7章 宁阳行 第二天早上七点，陆凡搞完个人卫生，开始一丝不苟的收拾办公室，从里到外打扫的一尘不染，文件叠放的整整齐齐。 七点半，刘艺轩来了，看到陆凡劳动成果笑着说：“小凡，我这下知道自己以前多邋遢，辛苦了！跟我去杨局办公室。” 到了杨烨办公室，陆凡打扫的更仔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回报杨叔的。 八点整，杨烨准时来到办公室，刘艺轩去汇报今天的工作计划和行程安排，回来后告诉陆凡，待会跟着杨局去宁阳下乡。 回老家？下乡？不知道为何，陆凡有种莫名的窃喜，俗话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但又有些不知所措，忙问：“刘哥，我还没下过乡，不知道去了该干什么？” 刘艺轩笑道：“常规调研，一团和谐，讲话没有不重要的，鼓掌没有不热烈的，领导没有不微笑的，群众永远是满意的。今天没有具体任务，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杨局去了他们还得准备礼品。你刚上班，不懂是正常的，少说多看，学习官场规矩，这里面学问很大，不把规矩弄明白，即便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照样得抓瞎！” 陆凡仅上班一天，对“规矩”二字便深有感触。 九点，杨烨带着办公室副主任刘艺轩、就业促进科副科长尤晓婷、陆凡从迎江出发，前往宁阳县调研。 这是陆凡第一次坐公车，还是传说中的奥迪，有种一步登天的感觉，妙不可言，真想让兄弟们看看，你们的老大出息了！ 刚驶出宁阳高速路口，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宁阳县副县长韩旭阳和县人社局局长刘旭平，杨烨是主持工作的市局副局长，很有排面。 下车后，大家热情的打招呼，好似失散多年的兄弟，将官场文化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连陆凡都没受冷落，生平第一个和一众领导握手，并被人夸年少有为。 寒暄过后，刘旭平局长的车带路，杨烨一行察看劳动保障服务平台建设情况，认真听取宁阳基层平台建设工作、信息化服务建设工作和群众满意的人社公共服务体系示范窗口建设工作推进情况。 杨烨对宁阳基层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取得的成绩给予高度的肯定，并就如何建好、用好服务平台提出了意见和建议。 结束了上午的行程，一行人返回宁阳宾馆用餐，宁阳县长李国权专程赶来陪餐，体现对杨烨的重视，要知道市人社局权柄很重，县里很多工作需要市局支持，尤其是招考。 “杨局，实在不好意思，刚把省农业厅领导安顿好，我就飞奔而来，今天必须一醉方休！”李国权神采飞扬，喊了声“上酒”！ 杨烨笑道：“国权县长，大中午的喝酒，下午没法工作了！” 李国权笑道：“工作哪有干完的时候？劳逸结合嘛！杨局是宁阳人，岂能不知道家乡的规矩？酒风就是作风，就冲市局对宁阳的支持力度，今天要是招待不好你们，我得被全县人民骂！” 堂堂家乡的父母官，面子一定得给，杨烨不再推辞，喝酒而已，谁怕谁！ 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开始了，纵然是只带了三个兵，杨烨没有丝毫惧意，让陆凡没想到的是尤晓婷科长竟然是酒道高手，十来杯下肚后依旧笑面如花。 打圈敬酒，既考验酒量又考情商，陆凡见识到了李国权县长的风采，敬酒有序，掌控大局，察言观色，了解人心，锋芒渐射，稳坐泰山，妙语连珠，众欢同乐。 果然是处处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在这个“以酒论英雄”的场合，酒量小的就犯难了，陆凡喝了半斤后双眼迷离，完全靠意志力在强撑，茅台的后劲太大了。 看到陆凡不胜酒力，已经坚持不住，杨烨让刘艺轩把他送回房间。 对陆凡的表现，杨烨比较满意，喝酒很实诚，点滴不剩，酒后也没有失态、失言。酒品就是人品，至于酒量小完全不是问题，这玩意可以练出来。 酒宴足足持续了四个小时，散场后李国权把杨烨送到了房间，两人竟然都能保持清醒，让人感叹果然是“酒精”考验，能当领导自然有过人之处。 回到房间，杨烨和李国权进行了详谈，谈话的对象就是沉睡中的陆凡。 “杨局，宁阳的干部队伍断层严重，已经影响到各项工作的正常开展，县里想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事业单位招考，优化干部队伍结构，充实人才，解决宁阳人的就业问题，需要市局的大力支持！” 杨烨喝了口浓茶，说道：“旭平给我汇报了几次，你们的口子太大，将近要400人，还是县里自主招考，估计在省厅和市委、市政府不好通过。此外招考人员的身份问题不好解决，大概率会被算到违规招考范围。工资发放虽由你们县财政承担，但这些人以后的提拔、使用必然会存在问题，总不能招了几百名正式的‘临时工’吧！” 李国权点了点头，笑道：“咱们都是自己人，招考也是为了解决宁阳的问题，杨局可不能袖手旁观，市委、市政府我和鸣雄书记协调，省厅、市局就得杨局出手了。” 杨烨不置可否，笑道：“估计这次考试，要解决‘一些人’的问题吧？” “没办法呀，一些老同志要退下来，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解决子女的就业问题，我和鸣雄书记也很难。” “理解，县里的工作不容易呀，老同志们兢兢业业一辈子，人之常情。李县长，我今天带来的那个后生还有没有印象？” “陆凡？” “嗯，他是宁阳人，这孩子很苦，父母都不在了，临时在我那干着。” 李国权心领神会，问道：“看着年龄不大，什么学历？” 杨烨实话实说：“快能办高中毕业证了，家庭困难辍学了。” 李国权挠了挠头说：“没学历，这事难办呀！” “他父亲生前在宁阳林业系统工作，父母双亡，能不能走特殊渠道参加考试？我记得宁阳在2002年、2003年还有‘顶班’的。” “杨局，这事难度很大，我得跟鸣雄书记商量一下。请你放心，无论如何都会尽快给你个答复。” 杨烨出了最后一个主意：“如果实在有困难，搞个‘空中飞人’吧，其它问题我解决，宁阳负责接收和分配。” 这又把李国权难住了，自从他来宁阳任职，还没有“飞”过一个。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身为主要领导，县里的事都与你息息相关，有时候为了工作不得不违反原则，迂回办事，否则寸步难行。 人都在成长中变化，自从当了县长李国权已经释然了。 陆凡都不知道，为什么杨烨不遗余力的帮助他，原因不止和父亲是好友那么简单。 当年中考，杨烨是在陆凡父亲的“帮助”下，才能考上省校，有了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陆凡第一次醉的这么厉害，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 醒来后感觉脑袋晕晕的，口干舌燥，还有些迷离，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喝了杯水，洗了把脸，陆凡出门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抓紧时间去城关中学看看妹妹。 刚打开房门，陆凡看到了极其震惊的一幕！ 就业促进科副科长尤晓婷披头散发的从杨烨的房间出来，慵懒中带着满足，双眼秋波闪，两腮飞红霞，美艳无比。 两人都很尴尬，陆凡对这种场面更是毫无经验，慌忙说：“尤科长，我去学校看看妹妹。” “我给杨局汇报了一下工作，你去吧，咱们估计八点多出发。” 陆凡赶忙小跑着下楼，感叹道江山如此多交，引无数英雄折在小蛮腰！ 陆凡的概念中，钱不是第一，名不是第一，良心才是第一，对自己好的人就是好人。这件事，他铁定会烂在肚子里，杨叔的好这辈子都得铭记，必须穷尽全力去回报。 跑到城关中学，妹妹正在出早操，陆凡和班主任打了声招呼，拉着妹妹到操场边说话。 陆瑶紧紧抱着哥哥的胳膊，难以掩饰内心的悲伤，让陆凡无比心疼。 “瑶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在市里上班了，吃上公家饭了！今天是来宁阳下乡，县里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 果然，陆瑶转悲为喜，激动的说：“真的吗？哥，你好厉害！”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学习，争取考到迎江中学。” “哥，我一定努力！” “钱花完了吗？” “没有，你给我留了那么多。” “瑶瑶，哥这下有工资了，以后会越来越好。你不要心疼钱，一定要吃饱，缺什么你就买，你想要啥哥都给你！”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亲情，妹妹是陆凡心中唯一的寄托，必须要百般呵护、千般疼爱！ 第8章 惬意的生活 在单位有老大“罩着”，陆凡的工作和生活都很滋润，时不时的跟杨烨局长下去调研、检查工作，不仅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各县的“土特产”也拿了个遍，要知道很多特产可以变现，经济上没那么窘迫了。 刘艺轩作为杨烨的“嫡系”，对领导的这个“老乡”自然照顾有加，一股脑把近五年中、省、市的政策、文件、讲话精神塞给陆凡，告诉他不精通业务、不会写材料在业务单位硬气不起来。 陆凡完全听进去了，通过近期的工作也体会到，没有金刚钻、缺少几把刷子，别人会瞧不起你，难以干成事。因此以时不我待的精神，及时填知识空白、强能力弱项，不断提高专业水平，要尽快成为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 经过两个月的适应，陆凡逐渐进入状态，发现了一个现象，除了工作同事们聚在一起热衷干三件事：拐弯抹角的炫耀自己、添油加醋的贬低别人、相互窥探的搬弄是非。 深切的感受到：当你有用时，人性就是善良的；当你无用时，人性就是自私的；当你触碰到别人的利益时，人性就是恶毒的。但知口中有剑，不知袖里藏刀！ 五一假期，陆凡拿到了第二个月的工资和补助，足有1500元，加起来已经攒了4000块，揣在怀里沉甸甸的。 但工资刚发下来就被刘艺轩“盯”上了，开着领导的车硬拉着陆凡去了驾校，并且在场地上让陆凡过了把奥迪的瘾。 男人一生两大最爱，就是美女和爱车，从此陆凡喜欢上了“打”方向盘的感觉，稍有时间就往驾校跑。 5月3日，杨烨回村看望老父亲，特意喊上了陆凡。 途中，杨烨笑着说道：“小凡，最近表现不错，经常看到你在钻研业务。” “杨叔，我不能给您丢人！” “听艺轩说，你报了驾校？” “嗯，刘哥说多门手艺多条路。” “不错！你是临时工，工资也不高，把驾校报名的条据给艺轩，让他看的处理了。” “叔，我工资够，不用麻烦了。” “哎，你爸妈都不在了，还有个妹妹要管，你平时够节约了，听我的，这点事我还能做主。” “谢谢杨叔！”这份恩情陆凡无以为报，只能来日方长。 “小凡，关于你的工作我得跟你商量一下，待在局里不是长久之计，没有进口，你会一直是临聘人员。现在有两条路可行，一是去县城事业编，二是市里的国有企业，你是如何考虑的？” 陆凡只了解到皮毛，说不上哪个更好，但他相信杨烨是真心关心自己，便说：“叔，家里只有二叔能商量，但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听您的！” 杨烨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听我的，企业毕竟是企业，路太窄，去宁阳吧！下半年宁阳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事业单位招考，看能不能给你放开口子。如果此路不用还有其他途径，我一直在对接。等你拿到编制，我再找机会把你调回市局来。” 人言：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但杨叔给的是天大的恩情，陆凡就算报以琼浆都无法报答，感动道：“叔，这辈子我都没法报答您的恩情，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小凡，跟叔不用客气。有两句话我要替你爸告诉你：第一、在政界这条路上，如果你不贪财就不会坐牢，如果你不贪色就会减少很多麻烦，落井下石都是‘自己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第二、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最可恶的人就是在自己最小的权利范围内，最大限度的为难别人，这种人永远走不远！” “感谢杨叔教诲，我会铭记于心！” 进村后，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陆凡跟着杨烨进了家门，手里提着豆奶粉、油茶和早餐饼。 杨爷爷对陆凡非常热情，嘴里一直念叨“可怜的娃”，一再嘱咐杨烨要把小凡照顾好。 待个半个小时，陆凡回了二叔家。 刚进门，陆瑶就跑过来，拉着哥哥的胳膊不撒手。 二叔笑着说：“像模像样，小凡出息了！好好干，将来当个大官，给你爸妈争口气！” “二叔，我现在只是临时工，离当官还差十万八千里！” 二叔不以为然道：“迟早能转正，咱们当临时工的不少，很多都在市里、县里吃上了皇粮，进了那个门就不容易打发了！” 陆凡也不辩解，不想让二叔失望，农村人值得炫耀的事不多。 吃午饭的时候，陆凡跟二叔商量：“叔，我想把陆瑶转到市里的学校，方便照顾。” 话音刚落，陆瑶的眼睛就亮了，她不是想去市里上学，而是想天天待在唯一的亲人身边。 二叔想了想说道：“小凡，你能负担得起？依我看还是住校省事，在县里也省钱。瑶瑶去了市里，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陆凡坚定的说：“叔，我的工资够我俩花，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克服，瑶瑶待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工作。” “好吧，你也是大人了，做事要有把握。” “叔，您放心，只要我有那个能力，林轩和林放我会管到底！” 二叔欣慰道：“你们是兄弟，要相亲相爱，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下午，杨烨的专车把陆瑶送到了学校，在妹妹依依不舍和满怀期望中，陆凡回到了市里。 谋划一夜后，第二天刚上班，陆凡就找到了人事科副科长尤晓婷，他知道教育局的要巴结她，因为她管职称。 “尤姐，给你带了份早饭。” 尤晓婷妩媚的笑道：“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啥事？” 陆凡笑道：“还是尤姐了解我，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我妹妹在宁阳上初一，我想把她带在身边照顾，您能不能帮帮忙？把我妹妹转到市里学校？” 尤晓婷不解的问道：“你才刚上班，自己还得照顾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生活，要带个拖油瓶？你爸妈不能照顾？” 陆凡淡淡的说：“我爸妈都去世了，我就这一个妹妹。” “啊？小凡，对不起！” “没事，尤姐，都过去了！” 女人的内心总是柔软的，尤晓婷干脆利索道：“想去哪个学校？算了，直接去实验中学吧！” 那可是全市第一的初中，陆凡试探着问：“尤姐，会不会难为你？” 尤晓婷自信的说：“放心吧，我待会给教育局打招呼，这点小事他们敢撅我面子？你等信就行！” 陆凡喜道：“太感谢尤姐了，您看该怎样感谢人家？不能让您落下人情。” 尤晓婷大气道：“小事一桩，不用多心，你就踏踏实实等着把妹妹转下来。” 中午，陆凡拉着刘艺轩去实验中学附近租房子，找了一间二十平米的单间，和学校紧挨着，一楼是商铺，非常满意，就是房租也很“喜人”，足足三百大洋！ 下午，刘艺轩“以权谋私”，直接从后勤要了两张“报废”的床、一套“报废”的办公桌椅和一对沙发，拉到了陆凡的新家，摆放好后看着有模有样。 接着，陆凡开始“淘”一些家电和厨具，以后打算学着做饭。 5月7日，刘艺轩开着公车，和陆凡前往宁阳县，在县人事局副局长的帮助下，顺利的办理了陆瑶的转学手续，然后去实验中学报到，妹妹被分配在重点班。 看到哥哥准备的房间，陆瑶喜欢的不得了，欣喜的喊道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可刚高兴一会便喜极而泣，哭着说终于能天天见到哥哥了！ 从此，兄妹一起漂泊，相互依靠，相依为命。生活很苦，但自己加糖，内心是满足的，抬头就能看到阳光。 有贵人照拂，让陆凡对工作和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开始幻想有朝一日要在迎江市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让妹妹考到重点高中，考上重点大学，就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苍天岂能尽人意？生于人间，何罪之有？凭什么人间疾苦没有一样能放过我？ 给了你无限希望，让你用尽全力抓住了救命稻草，却又当头一棒，让你陷入无尽的深渊！ 第9章 晴天霹雳 六月份，市委传出风声，即将进行市直单位人事调整，一下子让市人社局的明争暗斗更加激烈，呼声最高的就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杨烨，组织部长高长元鼎力支持。 副局长冷江明面上处于劣势，但背地里一直在上蹿下跳，最近频繁的前往市委、市政府汇报工作，到了周末就直奔省城，同样有主管副市长乐学仁全力推荐。 乐学仁和杨烨虽是同村，但两人从小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支持冷江有这方面的原因，就是不想让杨烨好过。 冷江深知官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杨烨上去了，局里再没他容身之地，两人争斗多年，有解不开的死结。 六月中旬，市委书记高宜行召开了五人小组会，初步确定了人事动议方案，杨烨榜上有名。 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即将到来，消息传到局里后，预示着局长争夺战有了结果，杨烨春风得意，接受着同事们的祝贺。 陆凡与有荣焉，关起门来和刘艺轩聊的眉飞色舞，感觉心里更踏实了。 都说春风得意时切不可得意忘形，但杨叔犯了致命的错误，可能是压力过大，也可能是受人引诱，陆凡知道他最近迷上了赌博，因为在送文件的时候听到杨叔和人约牌局。 虽然在迎江打个麻将很正常，是领导们交际的重要方式，但现在是杨叔最关键的时候，有些昏了头不分轻重。 陆凡有心劝说，但人微言轻，最终没张开嘴。 但就是这次犹豫，让陆凡悔恨终身。 6月25日，打听到消息的刘艺轩待在办公室死守电话，终于在下午三点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通知，考察组将于明天上午10点来人社局进行人事考察。 挂了电话，刘艺轩兴冲冲的跑到领导办公室汇报，人社局开始忙碌了，所有人都知道杨局的时代来临了！ 杨烨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好事将近，兴奋难耐，开始畅享如何大刀阔斧对人社局进行改革，甚至下一步打算冲刺副市长或者县委书记的宝座，再不济也能退二线到人大、政协上副厅级，政治生涯还有很长的时间。 看着桌上的文件，杨烨拨通了宁阳县长李国权的座机，电话很快接通。 李国权热情的说：“杨局，紫气缭绕喜事，到宏图大展万事妙，恭喜！过几天我和鸣雄书记专程下来给你祝贺，必须得一醉方休！” “哈哈，恭候你们大驾光临！有个事情要跟你通通气，宁阳招考的文件已经过了市政府常务会，省厅那边协调的差不多了，等过了市委常委会，省厅可以直接批复。” “哎呀，杨局可是解了宁阳燃眉之急，这是对宁阳最大的支持！上次你说的那个孩子，我给鸣雄书记汇报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请杨局放心，他的问题我们一定解决！” “感谢！那孩子命运多舛，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我是于心不忍呐！” 挂了电话，杨烨志得意满，终于能给故去的老友有个交代了。 快下班的时候，两名“牌友”找到单位，极其热情的向杨烨道贺，然后提议，这么好的雅兴，岂能不玩两把？ 已经被拉下水的杨烨已经痴迷上了赢钱的感觉，赌博这玩意一旦上瘾，真的能使人丧失心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一步步堕落。 在提拔的关键时刻，杨烨鬼迷心窍的答应牌局，想着玩到八点多就回家，不耽误组织明天的考察，要不然回去那么早也无所事事。 春风得意之时，杨烨很享受前呼后拥、备受恭维的感觉。 路过刘艺轩和陆凡办公室时，杨烨推开门嘱咐：“明天提前打扫一下会议室，准备一些水果。” 刘艺轩赶忙起身说：“杨局放心，我和陆凡亲自准备，我在给您准备考察材料。” 杨烨笑道：“不急，明天也来得及。” 陆凡看到杨烨还带着两人，好奇心驱使下，出门看了看是谁，可看到的只是他们下楼的侧影，只看到其中一人的半张脸。 回到办公室，陆凡小声问：“刘哥，刚才跟杨局一起下去的两人，你看到了没有？” 刘艺轩摇了摇头说：“没有注意。” 陆凡又问：“你说杨局去干嘛了？” “我估计不是喝酒，就是打牌。” “没问题吗？万一被抓赌？” 刘艺轩笑道：“放心吧，公安局和咱们也有业务往来，杨局和他们领导很熟，在迎江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 陆凡没有反驳，杨叔确实能量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老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直到晚上还坐立不安，右眼皮跳个不停。 第二天上班后，办公室开始忙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市委组织部考察组。 可是，直到八点半杨烨还没露面，自打主持工作以来他没有迟到过一次，陆凡非常急躁，开始拨打杨烨的电话，可提示已关机。 到了9点，组织部考察组已经动身了，但杨烨还没有任何消息，刘艺轩直接开车去家里找人，可还是一无所获。 9点40分，考察组来了，听到被考察对象还没有到单位，感觉非常的诧异，组长亲自联系杨烨，他们昨天可是通过话的，但还是提示关机。 组织考察，人没了！自从参加工作，组长从未遇到过如此荒唐的事，马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立刻向市委组织部长高长元汇报。 不一会，考察组撤回，要求人社局立即寻找杨烨，有消息后立即通知组织部。 很快，人社局的异常被汇报到市委、市政府，高宜行书记指示市公安局全力寻找杨烨。 好巧不巧，副局长冷江去京城看病，已经走了三天，另外一名副局长即将退休，不搅这趟浑水，闭门不出，人社局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只有刘艺轩和陆凡发疯似的到处寻找杨烨。 整整三天，陆凡不停的在找人，走遍了全市所有的宾馆、茶馆，还是一无所获，杨叔杳无音信。 7月1日，副局长冷江回到单位，立即召开全体干部会议，向大家下达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杨局长，要在媒体上刊登寻人启事。 7月2日，市委组织部指定冷江临时主持市人社局工作。 7月3日，家属报案，市公安局来到人社局，对所有人员展开调查，毕竟一名副局长失踪不是件小事，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一天一个电话催着。 此时，陆凡和刘艺轩找遍了迎江市内每个角落，焦急万分，可他们依旧不放弃，没日没夜的寻找。 7月中旬，当所有人都要放弃，就连刘艺轩都回到单位上班，但陆凡还是没有放弃。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陆凡在拿到当月工资后，被人事科单方面通知，你光荣下岗了！理由是陆凡没有签订任何劳动合同，单位要精简人员，降低不必要的开支。 刘艺轩同样被调整岗位，去了工会。 陆凡默默的收拾个人物品，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人生第一个单位，临走时除了刘艺轩竟然无一人相送。 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摔倒，自己爬！ 悲伤、无助席卷着整个身体，蔓延深入骨髓。陆凡真想呐喊一声，伸手撕碎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双手静静的薅着头发，颓废至极，看不到路在何方！ 你痛，痛你自己；你累，累你自己；最后收拾残局还要靠自己！ 或许，这一切本该不属于自己！ 痛着痛着就恨了，恨着恨着就狠了，当一个男人绝望到极端，他便能承受任何代价。 既然善良得不到好报，正义得不到伸张，那便化身为魔！ 刚刚成年的陆凡彻底发生了蜕变！ 人走茶凉，世态炎凉。除了陆凡上门安慰，杨烨家门可罗雀，一个月前这里可是门庭若市，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 7月下旬，宁阳县的事业单位招考方案获批，名额是380人，招考工作即将启动。 但是，最大的功臣杨烨已经被人遗忘，而杨烨打过招呼的陆凡，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回事，所有人只字不提。 不论你经历了多少的痛苦与磨难，多少的伤心或失望，时间从未停止，生活还要继续。 在市里没有人照拂很难找到工作，杨烨的事又石沉大海，深思熟虑后陆凡决定回宁阳，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 迎江这场梦该醒了！ 第10章 搬砖 晚上，妹妹下晚自习回来，看到哥哥颓废的样子特别心疼，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拉着哥哥的胳膊依偎在身边。 陆凡不想让妹妹担心，强颜欢笑道：“瑶瑶，哥哥得回宁阳工作，放心不下你。” 陆瑶懂事的说：“哥，你放心吧，咱们家离学校这么近，我一个人能行。要么，我跟哥回宁阳吧，你去哪我都跟着。” “这可不行，实验中学是迎江最好的学校，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争取考进迎江中学，替爸妈争口气。” 陆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不想让哥哥担心。 切肤之痛，只能靠时间慢慢治愈，陆凡搂着妹妹说：“瑶瑶，你安心上学，哥争取多回来陪你。这个电话你放家里，有什么事随时给哥打电话。这是一千块钱，你拿好，一定不要省吃俭用，哥现在能挣钱。” “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乖乖的，好好学习。” 宁阳，城北区开始开发，处处可见忙碌的工人，施工现场热火朝天。 夏礼找到包工头，客气的问：“吴总，求您件事。” “夏礼，不会又是借钱吧？挣点辛苦钱不容易，你小子是不是天天去‘新梦’？” 夏礼脸一红，反驳道：“吴总，那种地方我一次都没去过！” “那你说，有啥事？” “有个哥们辍学了，想打工，吴总要不要？” 吴总大手一挥道：“上次借钱是给人凑住院费吧？你小子人品还行，介绍的人应该错不了，让他来吧，这两年这有干不完的活，大量用人。” “谢谢吴总，多问一句，啥时候能上工？” “随时都行，告诉你朋友，在工地得吃苦，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您放心，都是村里长大的，除了力气再没别的。” 看到夏礼回来，杜文龙急忙凑过来问：“老七，怎么样？老吴同意了吗？” “二哥，兄弟出马，一个顶两，就哥们这人品，杠杠的，当然没问题呀！凡哥随时能上工。” 杜文龙敲了夏礼一个脑瓜崩，笑道：“看把你能的，工地上到处缺人，你只是跑跑腿、张张嘴！这下好了，凡哥回来就热闹了！” “丑哥，你说凡哥那个领导去哪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我看八成是‘嘎了’！” “哎，凡哥命真背，好不容易有人帮凑，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看来人还得靠自己！” “凡哥回来可不许提这茬，免得他伤心。” “放心，我又不傻。” 早上，带妹妹吃了早餐，送她去学校后，陆凡登上了回宁阳的客车，只带了一身“见人”的衣服，做好了工地搬砖的准备。 宁阳城北规划，是县委书记郭鸣雄的大手笔，听说政府要投入十几亿资金，打造新城市、新生活、新产业的 “三新”城北，一场声势浩大的城市建设在宁阳快速付诸行动，塔吊林立，到处是工地。 刚下车，陆凡就看到了杜文龙，兄弟重逢，分外热情。 “丑丑，我又不是找不到，不用来接我。” “凡哥，城北现在最少也有几十个工地，你自己找得找到天黑。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把肚子填饱。” “工地上不管饭？” “管是管，清汤寡水的，咱俩吃碗‘肘子盖面’再去工地。” 工地上的事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主打一个下苦、偷懒，刚一会杜文龙便把里面的门道给陆凡说了个通透。 下午两点，杜文龙领着陆凡来到工地，先到包工头那里登记。 吴总态度很好，让陆凡下午就上工，大气的说今天也算全班。 就这样，陆凡开始了搬砖生涯。农村孩子不怕苦，不怕累，一切靠双手去打拼。 每个行业都有苦与乐，放眼看看周围，工程那么多，工人存在于每个角落，大家嘻嘻哈哈的干着活。 工地管吃管住，伙食不是很好，主打烩菜馒头，稍微能见点荤腥，但能管饱，省了不少开销。住的环境嘛，集装箱、活动板房，有的地方是住简易帐篷，条件好点是单人单床，条件差的就大通铺。 工地人有苦也有乐，工地人有酸也有甜，干哪个行业都不容易，但这是陆凡他们目前少有能干的工作，轻易不能放弃！ 幸好有杜文龙、杨铭豪、曾明、夏礼相伴，朦胧月色撒地上，兄弟把酒聚一堂，驱散了不少苦闷。老五刘金柱当学徒跑大车去了，老六苏小易还在家里养伤。 刚干了几天活，适应了工地的强度，刘艺轩的电话打了过来，悲痛欲绝的说：“小凡，找到了！” 陆凡屏住呼吸，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在后山上，吊死了！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了！” “小凡、小凡，你在听吗？” 陆凡捶了捶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过劲来，问道：“刘哥，现在人呢？” “听说在太平房，已经立案了，局里下了封口令，严禁讨论、外传。” 虽然有过猜想，但真正听到噩耗时，陆凡还是无法接受，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脑子里一片迷蒙，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刘哥，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有什么消息麻烦通知我。” “小凡，节哀！坏人一定会遭报应！” 坏人真的会遭报应吗？可现实是，不但没有遭到报应，反而更春风得意，做坏事的本钱更雄厚，力量也更大。 虽然没有证据，但陆凡死死记着一句话，谁得利谁就是主谋，冷江已经被任命为局长，从此以后他就是陆凡的“二号”死敌，不死不休！ 如果律法无法伸张正义，会有恶魔从地狱爬出，以暴制暴，化身正义审判坏人，微笑着让该死的人痛不欲生！ 陆凡失魂落魄的找到吴总，请假去了迎江，无论如何都要送杨叔一程。 赶到市医院太平房，天色已晚，陆凡看到了一副活脱脱的闹剧。 杨叔含冤而死，杨家人的关注点不在为逝者伸冤，反而大闹特闹，吵着要政府给巨额赔款，只有杨爷爷老泪纵横，哭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颤颤巍巍的给儿子烧纸钱。 世间的最痛心，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而且是最优秀、最孝顺的儿子！ 陆凡默默的走过去，陪杨爷爷拜祭杨叔。 看到陆凡，杨爷爷黯然垂泪：“娃呀，你叔走了！” 想起杨叔的好，陆凡哽咽道：“杨爷爷，杨叔走了，还有我，我给您养老送终！” “我可怜的儿子，他走的不明不白，天呐，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爷爷，您放心，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为杨叔讨回公道！” 看这架势，短期内杨叔不能入土为安，陆凡也帮不到什么忙，折腾到十点多回家去看妹妹。 第二天，陆凡怀着悲痛的心情返回宁阳，不论经历多少苦难生活还是要继续，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 任何道理，都不会让你大彻大悟，真正让你如梦初醒的只有经历、吃亏、悔恨和伤害！ 途中，陆凡想了很多，想要报仇雪恨，必须出人头地。 但这俗世洪流，站得住脚就已经千辛万苦，想出头比登天还难，陆凡陷入了迷茫，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但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我不能平凡至死，不甘平庸一生，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众山之巅，快意恩仇，我的命运我做主！ 当一个人有更高的志向，就会不安于现状，努力求变。 劳累了一天，陆凡抱了一箱啤酒，买了两包花生米，把四个兄弟叫在一起，谋划未来。 三杯下肚后，陆凡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当一辈子小工吧？” 老三杨铭豪叹了口气道：“凡哥，我们啥也没有、啥也不会，不当小工能干啥？偷油风险太大。” 陆凡说道：“就算打工，咱们也要当‘匠人’，会门手艺工资最少能翻倍。宁阳这两年会大搞建设，有做不完的活，我看装修是条路子，咱们趁着年轻，得学门手艺呀。” 曾明说道：“凡哥，当学徒还没小工挣的多，家里帮不上忙，吃饭都成问题。再说，我们去哪找师傅？” “办法总比困难多，工地上谁手艺好咱们一清二楚，嘴甜点，软磨硬泡之下还怕他不答应？师傅还能让学徒吃不上饭？等把手艺学到手，咱们弟兄合作，也能混出个名堂。” 杜文龙从小把陆凡当主心骨，二话不说道：“凡哥，我学木工，村里的二蛋叔就在工地，他是木工。” 杨铭豪说：“我学架子工吧！” 曾明附和道：“那我学泥瓦工，铺瓷砖看着不错。” …… 眼界决定境界，思路决定出路，这是几人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第11章 当会计 没有在工地干过的人无法体会这种辛苦，披星戴月的赶进度，夏天五点多就起床，争取在炎炎烈日出现之前干完一部分活。 上工后很少有喝水上厕所的时间，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工地的环境又比较嘈杂，还有一定的危险性，精神会高度紧张。 工人饭量大，女人也可以吃一大瓷盆的饭菜，吃不饱根本没力气，怎么拖那些动辄就装上百斤的斗车，怎么搬几千条砖头，怎么扛得动水泥？ 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工人随便找块木板就可以当大床，不一会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普通的小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而大工有一定的技术跟工艺，有抹灰的、有批涂的……按照平方数计算钱，非常透明。 工地上最辛苦的就是小工，拿着最便宜的工资，却干着最苦的工作，在工地来回穿梭，起码要服务几个大工，做各种各样的活。 不论是下雨天还是晴天，能做的工作就会一直做，毕竟少一天工就少一天钱。 陆凡没几天就彻底适应了，干的有模有样，让包工头很满意。 就这样苦逼的打工生涯开始了，兄弟们偶尔去改善一下伙食，下工后打扑克喝啤酒，日复一日，一眼能看到头。 8月15日，非常特殊的一天，可以说这一天无形中改变了陆凡的命运。 陆凡正在工地干活，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大声叫他，抬头看了看，竟然是高二（3）班的同学吴衡，便放下铁锹走过去，拍了拍手笑着说：“都是灰，就不跟你握手了，你怎么在这？” 吴衡高兴道：“陆凡，真的是你呀！哥们，太不够意思了，离开学校杳无信讯，你一直在这干活？” “十来天吧，退学后一直在迎江混，混不下去就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把老同学都忘了？陈丽琼天天打听你，我要是告诉她你在这，下午她就能撵来。” “别别别，看老同学这个狼狈样，没脸见大家呀！” “多心了吧？咱们是同学，遇事一起上的铁子！高一的时候我跟6班干架，你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那天揍王海斌，我可没留手。” 陆凡笑了笑，学校的一切让人如此怀念，但永远回不去了，大家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吴衡，见到王海斌，替我道声歉。” 吴衡愤愤不平道：“那种杂碎，跟他道什么歉？不揍他就算好的了！” “是兄弟就替我传个话，相信他是无心之言，都是同学，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过去就完事了。” “好吧，不用给陈丽琼捎句话？人家对你可是守身如玉、念念不忘！” 陆凡岔开话题：“别贫了，还没说你来这干嘛？” “嗨，把这茬忘了，跟我走！”说完，吴衡拉着陆凡去了包工头办公室。 “吴衡，别说吴总是你爸？” “长的不像吗？” “好吧，我一直在给你爸打工，你小子是少东家，不得照顾一下？” “那没说的，我可是老吴家独子，他还能不听我的？整个工地你想干啥就干啥，以后哥们罩着你！” 陆凡笑了，说道：“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就是个小工，说不定哪天就走人了。” 吴衡一把推开老爸的办公室，吴总在床上躺着，抬头看了一眼是儿子，便说：“钱在抽屉里，给老子省着点花，别当败家子，好歹明年给老子考个三本。” 吴衡走过去拽起老爸说：“这是我兄弟，过命的兄弟，你不能让他受苦。” “老子要午休！”吴总起身后看到是陆凡，说道：“你跟小凡是同学？哦，我想起来了，吴衡在家提过几次，没往一块想。儿子，工地上都是下苦活，没法轻松，所以你得好好学习，将来别像老子一样。” 陆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羡慕，这就是父爱吧！ 聊了几句后，吴总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凡，你读到高二，文化水平不低，要是有兴趣跟着会计学学，现在的会计是公家的干部，肚子又大了，快没法干了。” 好歹算门手艺，机会来了陆凡不想放弃，干脆的说：“只要吴总信任，我可以试试，就怕学不会，耽误了公司的事。” 吴总大手一挥道：“就是记记账，能有啥难的？我们那会小学毕业的都能当。你干活踏实，当会计就要你这样的人，说定了，下午你就去跟刘婷学，主要是那些报表和报税的东西，多跑几次税务局就会了。” “吴总，既然我应承下，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哪里有问题您随时指正。” “小凡，你跟吴衡是哥们，叫叔！只要你好好学，把这个会计当好，叔不会亏待你，工资先按每月1500算，等你能独当一面，给你涨到3000！” “吴叔，我会好好干！” 会计需要信得过的人，吴总这段时间正发愁会计人选，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解决了，心情大好，开始教育儿子，吓的吴衡赶忙逃离。 下午上工后，吴总把陆凡带到财务室，交给了会计刘婷。 本来陆凡担心会计不会有好脸，毕竟是抢人家的饭碗，没想到刘婷一副解脱的样子，笑道：“吴总，你终于找到合适的人了！再拖一段时间，我就把娃生你工地上了。你放心，这人我尽快给你带出师。” 吴总笑道：“成了官太太，就看不上我这点工资了。” 刘婷笑道：“副的，副科级而已！” 吴总笑而不语，城建局副局长，主管领导呀！ “小婷，你在我这干了四年，帮着‘衡金’步入正轨，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两万块奖金是你应得的，再推辞叔就生气了！” …… 当天下午，刘婷开始带陆凡，恨不得把业务一股脑的交给陆凡，师徒俩一个愿意教，一个想学，再加上陆凡嘴甜，一口一个刘姐叫着，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没过三天就让陆凡对会计业务初窥门径，再加上陆凡认真、细心，开始上手处理业务，让暗中观察的吴总非常满意。 吴总能从一个小工干到家产几千万，自然有他过人之处，看到陆凡学的快，又踏实，干工作烟不离手，时不时的扔两条芙蓉王。 对于老大去当会计，杜文龙几个兄弟觉得好神奇，很佩服，又有些触动，他们开始努力寻找自己的师傅，所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8月底，刘婷坚决的提出了辞职，她认为陆凡已经能独挑大梁的，吴总咬咬牙同意了，把财务大权交给了陆凡。 这段时间，陆凡的驾照到手了，出去办业务的时候，拿公司的车把技术也练的差不多了，偶尔给出去应酬的吴总当当司机，回迎江看妹妹也方便了许多，生活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这是陆凡从未想过的，虽然感觉挺滋润，但好像和心中那个目标渐行渐远，有些苦闷。 不过有件事让陆凡异常欣喜，班主任让吴衡捎来了他和杜文龙的高中毕业证！ 怀着感恩的心，陆凡和杜文龙收拾的干干净净，专程回了趟学校，感谢班主任赵培炜的无私帮助。 赵老师鼓励他俩，要不安于现状，不甘平庸，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或更远大的目标，让陆凡很是羞愧，感觉给老师丢人了。 辞别恩师，俩人快走出校门的时候，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陆凡，你给我站住！” 转头一看，竟然是同桌陈丽琼。 “陆凡，回学校悄无声息的，招呼不打一声就要走？要不是下课，还逮不住你！” 都碰面了，陆凡只好赔着笑脸说：“混的不好，没脸见大家呀！哪天等我赚了大钱，一定回来请大家吃饭！” 陈丽琼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陆凡，上翘的嘴角透露出严重的不满，委屈的说：“你肯定有电话，把号码留给我，作为同桌，我有权利随时联系到你。” 陆凡无奈，只好说了手机号。 陈丽琼默念几遍后说：“我给你发信息不能不回！” “同桌看得起我，我肯定要回信息。” “这还差不多，我去上课了。” 刚走几步，陈丽琼回头看向陆凡，露出甜甜一笑，喊道：“陆凡，加油！” 杜文龙很委屈，只想说一句，还有我呢？我是空气吗？ “凡哥，这小娘们肯定对你有意思！” 陆凡淡淡的笑了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陆凡没有看到，教室的窗户上有个女孩一直注视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便是人生。对于陆凡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搞钱，钱能解决目前他遇到的所有窘迫，其他都是浮云。 第12章 送礼 九月初，城北运动公园项目即将招标，各建筑公司就像闻着腥味的猫，蜂拥而上，这种项目利润空间相当大。 衡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在县内是响当当的企业，自然想吃掉这块蛋糕，吴总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公关上，每天早出晚归，不是请客吃饭，就是打麻将、洗脚、ktv，财务上花钱如流水，让陆凡学到了砸钱、铺路，什么叫付出才有回报！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接到吴总电话，让他准备30万现金，装在公文包里，再去宁阳宾馆定个包间，按最高标准把菜点好。 按照吴总的指示，陆凡打开保险柜，准备妥当后搬了一箱茅子，拿了一条华子，直奔宁阳宾馆。 定好包间后，陆凡开始点菜，但看来看去做不了决定，很是头疼，要知道点菜也是门学问，又不知道有几个客人。 于是，找来经理，让他按照8人的标准配菜，水平肯定比自己高。 6点10分，陆凡听到了吴总的声音，赶忙出去迎接，同时吩咐服务员上菜。 客人竟然是韩旭阳副县长，陆凡赶忙客客气气说了声“韩县长好！” 韩旭阳有些愣神，感觉此人有些面熟，便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陆凡想起了杨叔，忧伤之色转瞬即逝，笑着说：“我叫陆凡，前段时间在市人社局上班，跟杨烨局长来过宁阳，有幸见过韩县长。” 韩旭阳恍然大悟，说道：“想起来了，确实是！哎，老杨是个好人呐，可惜了！不说了，咱们吃饭。” 落座后，仅三人，陆凡开始发烟、倒酒，凉菜马上上桌。 陆凡敬了三杯酒，然后找借口离开了包间，让老板和韩县长谈事。 “老吴，陆凡这后生看着挺不错，估计是杨烨不在了，才回来的吧？” “韩县长，我还不知道有这茬，陆凡啥都没跟我说过，他现在给我干会计。” “嗯，嘴很牢，这人用的没错。刘婷走了没有？” “韩县请放心，陆凡就是接刘婷的班，她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 “嗯，这就好。” 韩旭阳主管城建，刘婷的丈夫提拔为城建局副局长，刘婷是衡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会计，而衡金又是韩旭阳扶持的公司，很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韩县，广场那个项目再过几天就要招标了，衡金已经报名了，接下来您看如何操作？” 韩旭阳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还有点问题，两位主要领导倒是没指示，但刘县长想拿。别的人还好说，刘长伟你是知道的，他是常务，一般人比不了，就算我分管，项目也要过常务会、常委会，明天我找他谈谈，万一不行就出点血。这几天你注意些，不要让人抓住把柄，有些人坏得很，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办事，您放心！待会我让陆凡把东西送到您房间。” “嗯，陆凡应该是杨烨的关系，现在无依无靠，能用就用，老杨给我办过几件事，很不错的人，哎！不说了，喝几杯吧！” 看到吴总发来的短信，陆凡回到包间，开始当“服务员”。 三个人喝酒没啥意思，一瓶下肚后，韩旭阳提议散场，晚上想好好睡一觉，昨晚打麻将累着了。他在宁阳宾馆有长期包房，倒不用陆凡给登房间。 吴总看着陆凡，指了指公文包，示意送到韩旭阳房间。 陆凡马上意会，跟着韩旭阳走了出去。包间在二楼，房间在三楼。 “陆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还年轻，多学习、多积累，将来都能用到。” “感谢领导教诲，我会努力。” “我觉着你小子不错，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好好干，人最怕没志气，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陆凡知道这是领导的客气话，没放在心上。 到了三楼，韩旭阳打开房门，陆凡跟着进去，放下公文包，说道：“韩县长，这是吴总交代的，我给您放这里。” 看着公文包鼓囊囊的，韩旭阳感觉数目不对，特意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有本书，便问：“这是什么意思？” 陆凡一本正经道：“《资治通鉴》！” 韩旭阳笑道：“好，《资治通鉴》好，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小凡不错，有事给我打电话！”谁都喜欢聪明人。 “领导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下楼后，看到吴总在大厅等着，陆凡走了过去。 吴总低声问：“东西放下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办妥了。” “走吧，回家！” 途中，吴总说道：“小凡，我信任你不是因为你跟吴衡同学，而是我看好你。先在叔公司干着，将来有了好机会叔也会帮你。如果想在建筑行业干，平时得多学习积累，这个行当水很深。最重要还得有人‘罩’着，韩旭阳很不错，心不黑，对你印象也不错，有机会多接触，说不定他就是你的贵人。” 在宁阳建筑行业，吴总名声很大，帮助过不少从事建筑行业的人，他的理念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甚至有个小工在他的帮助下成了县内排名第三的建筑公司。 吴总对陆凡很感兴趣，觉得这孩子能吃苦，又踏实、好学、聪明、话少，将来肯定有出息，所以想顺手提携一下，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 但他万万没想到，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今天无意间的善举让他将来受益无穷！ 今天的事情让陆凡涨了见识，意识到建筑行业水很深，“公文包”是必不可少的，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万万没想到江湖险恶，人心不古，竞争无处不在！ 夜深人静，乐学智潇洒完，来到宏毅建筑有限公司，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李宏毅说：“鬼抓住了吗？” 李宏毅扔过来一个小纸袋，说道：“拍了几张照片，不过老吴很鬼，没有亲自送，派了个小年轻，只拍到一个公文袋，看着数目不少。” 乐学智打开纸袋，刚看了一眼就张大了嘴巴，骂道：“怎么是这个小王八蛋？” “谁？” “我们村的，叫陆凡，跟我有仇，怎么他跟老吴搅在一起了？还他妈的给韩旭阳送钱？这东西成精了？” 李宏毅也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在意，说道：“小角色而已，学智，乐县长怎么说？这个项目咱们有戏吗？利润可不小呀，到时候想想办法把项目延伸一下，增加点预算，够我们吃两年。” “哎，韩旭阳是主管副县长，还是常委，我哥使不上劲，除非老吴主动退出，或者出点意外，让韩旭阳没法插手。” 二人陷入沉思，看着陆凡的照片，回想起他那弑人的眼神，乐学智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说道：“宏毅，找个可靠的人去省纪委、市纪委实名举报，主管副县长勾结开发商，暗箱操作，内定工程，贪污受贿。” 李宏毅很吃惊，说道：“那就成你死我活了，学智，都是在宁阳混饭吃，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必要吗？” 乐学智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敢抢我的财路，老子弄不死他！只要把韩旭阳牵扯进来，就算弄不进去，也能给他惹一身骚，还能顾得上这个项目？万一把他弄下去，我哥就能上常委，对咱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不会怂了吧？他娘的我找人去！” 李宏毅无奈道：“算了，我来干吧，牵扯到你们兄弟就因小失大了。” 乐学智笑道：“这才叫哥们，我等你好消息！记着，一定要把陆凡牵扯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乐学智想起陆凡心里就不舒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必须要让陆凡永世不得翻身。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忽然想起今年的成人高考马上就到了，卡里已经存了6000多，报名费应该够了，这可是大事，一定不能耽误。 虽然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但陆凡始终没有放弃。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成功是给有行动的人，陆凡已经搞清楚了，函授也是国家承认的学历，可以用来报考公务员和事业单位。 陆凡下定了决心，就算掉一层皮、掉几十斤肉，也要狠狠地啃啃参考书，想尽办法进体制，那才是条光明大道！ 第13章 纪委初体验 有句古话：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刘邦所在的小小沛县，同时拥有曹参、萧何、樊哙等人；李渊的班底都来自陇西；朱元璋的班底都是凤阳人…… 只要有领头羊，只要方向正确，一个县的人才足以成大事，这些元老们能有更多、更好学习和提升的机会。 陆凡深知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所以趁着午饭时间把几个“把兄弟”叫到财务室商量成人高考的事。 大家听到老大让大家报“成考”，感觉是天方夜谭，杜文龙问道：“凡哥，我们能报名吗？报那玩意干嘛？” 陆凡说道：“我去招办咨询过，初中毕业报名成考可以报考高中起点升专科，咱们都年满18周岁了，都能报。有了专科学历，咱们就能考公务员和事业单位。” 夏礼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凡哥，就算有了学历，咱们能考上？听说考公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除了你跟老二，我们连高中都没考上，让我们去考公是不是有些扯淡了？” 陆凡劝道：“事在人为，好歹先把资格拿到，听说考公就两本书，我会督促你们学习的。万一咱能找到门路呢？难道你们不想吃公家饭？” 杨铭豪问道：“凡哥，我知道你是为兄弟们好，学费是多少？咱能负担得起吗？” “每年大概三五千，咱们还年轻，这钱能扔的起！如果谁的钱不够，大家想办法帮凑。咱们现在一无所有，还害怕失去什么？无非就是节衣缩食而已。兄弟们，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听我的！” 杜文龙干脆利索的说：“凡哥，我报名，钱也够。” 杨铭豪想了想也说：“我听凡哥的，去他娘的，就算钱打水漂了，能有个大专毕业证也值了，咱也是文化人！” 刘金柱说道：“听凡哥的，我也报名！” 曾明笑道：“报就报，咱们一起上大学，说不定还能泡个大学生妹子！” 看到兄弟们都答应了，陆凡很高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只剩下养伤的苏小易，陆凡亲自打电话跟他沟通，可老六坚决的拒绝了，理由只有一个：钱！而且他还不想连累兄弟们。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9月4日还没上班，陆凡接到了吴总的电话。 刚接通，就听到吴总焦急的声音：“小凡，有坏人作梗，韩旭阳让我告诉你，如果有人找你，咬死了送给那天在宾馆送的是《资治通鉴》！” 陆凡心里一惊，赶忙答应。 “小凡，胆子放正，不要被人家三言两语就诈唬的六神无主，我们在想办法。” 挂了电话，陆凡忧心忡忡，心里狂跳不止，但转念一想，去他娘的，自己只是个跑腿的，公文包里钱又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好怕的？ 上午十点，一辆警车的到来打破了工地的平静。 县纪委监察室副主任张小斌和王雨嘉，在城关镇派出所民警王文康的带领下来到工地，找到财务室直接推门而入。 陆凡正在做账，抬头看到来人，心里马上一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请问你们找谁？” 民警王文康问道：“你是不是陆凡？衡金的会计？”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是陆凡，有什么事？” 张小斌上前一步，亮出工作证，犀利的眼神扫视着陆凡，冷冷的说：“陆凡，小小年纪，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吧？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好的，我要给老板说一声。”陆凡不吵、不闹、不问，好像面对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张小斌说道：“不用了，你们老板已经被带走了。” 陆凡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跟着张主任上了警车。 杜文龙几个兄弟飞速跑了过来，拦住警车，大声质问：“凭什么抓人！” 陆凡平静的说：“丑丑，我是配合调查，不是被抓。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上车后，张小斌开始套话：“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主任，麻烦您明示，我都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犯了什么法？纪委不是抓贪官的吗？我只是个民营企业的会计。” 王雨嘉呵斥道：“还敢狡辩？我们会无缘无故的找你？你是不能受贿，但你没有行贿吗？” 陆凡稍微愣了下神，纪委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干部？跟个洋娃娃似的，有异域风情的感觉，跟自己差不多大吧？ 回过神来，陆凡疑惑的问：“几位领导，我确实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半年前我还是个学生，来这个工地也就两三个月。” 王雨嘉还想说什么，被张小斌用眼神制止了。 不一会，车辆驶入看守所，纪委在这有个办公点。 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进入看守所后，陆凡的手心捏了一把汗，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处事不惊，遇事不乱，韩县长肯定有办法。 进入审讯室后，陆凡坐在椅子上，平静的面对小斌主任和美女干部，好像不那么紧张了。 张小斌先声夺人，递给陆凡几张照片，问道：“你是不是跟着韩旭阳副县长进入房间？” 陆凡点了点头说：“老板请韩县长吃饭，喝了点酒，让我送他。” “进去的时候你提着公文包，出来的时候没有了。” “是呀，给韩县长拿的，我总不能再拿走。” “里面是什么？” “《资治通鉴》！” 王雨嘉忍不了了，说道：“你哄鬼？送一本《资治通鉴》？” 陆凡忍不住反问：“那你说里面是啥？” “跑项目，你当然送的是钱！” 陆凡说道：“这位姐姐，说话要讲证据，这么重的罪名我承担不起。再说，我跑什么项目？我就是个打工的。” 王雨嘉怒道：“不是主谋，也是从犯，一样犯法！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我劝你老实交代。” 陆凡坚定的说：“我只知道公文包里是《资治通鉴》，我就是跑一下腿，老板的话我能不听？从头到尾我没打开过公文包，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从此刻开始，无论两人问什么，陆凡只有一个答案：不知道！ 中午，纪委有工作餐，两荤两素，四菜一汤，陆凡完全不紧张了，吃的津津有味。 王雨嘉忍不住说：“哪来这么好的胃口？” 陆凡微微一笑道：“伙食真好！” 午饭后，审讯继续，但陆凡眼皮都抬不起了，倒头就睡，工地上养成的习惯。 “心这么大？”王雨嘉走过来使劲推了两把。 陆凡睡眼惺忪的说：“实在扛不住了，让我睡一会吧。” “想的美，请配合调查！” “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就是个跑腿的，你们别难为我好吗？我还得回去工作挣钱，我和妹妹得生活！” 张小斌忽然想起陆凡父母都不在了，感同身受，少见的对审讯对象有了一丝同情心，说道：“陆凡，你不用替谁掩饰、包庇，只要你如实交代问题，我尽全力让你平安无事。” 王雨嘉都快惊掉下巴了，冷面主任今天怎么转性了？他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对待“敌人”他历来是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 这个案子小斌只是履行程序，没打算下死手，因为他知道鸿涛很尊重韩县长，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陆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问就是《资治通鉴》，其它的矢口否认。 整整一下午就这样扯皮，陆凡担心的私刑并没有发生，这下更放心了，无非就是熬。 陆凡时刻提醒自己，越是难熬的时候，越不能消沉，熬得住就过关，熬不住就出局，可能人生都得出局。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没有什么解不完的难，只要你敢熬、能熬、愿意熬，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就能得到韩旭阳的信任，这是陆凡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晚上十点，张小斌主任和王雨嘉走了，换班的是纪委的干部孙少杰，审讯持续到半夜两点，终于结束了，陆凡从没有如此疲惫，身心俱疲！ 回到房间，陆凡倒头就睡，可刚进入梦乡，就被孙少杰推醒了，说有个问题需要核实，于是又被带到审讯室。 这是人最疲惫的时段，迷迷瞪瞪下非常容易放松警惕，陆凡强打精神不让自己说错话。 不痛不痒的审了一个多小时，陆凡终于回到房间。 刚睡了不到半小时，又被孙少杰叫醒，这次是该吃早饭了。 陆凡简直要崩溃了，第一次体会到能睡个好觉有多幸福。 审讯的时候，张小斌主任和王雨嘉来换班，陆凡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 第14章 重见天日 9月6日上午，韩旭阳一脸疲惫的从市纪委出来，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小年轻，庆幸陆凡顶住了压力，庆幸他拿了本《资治通鉴》，否则就算有人打招呼也不好过关，毕竟是实名举报。 正主没事了，陆凡自然也被放了，走出看守所，重新站在阳光下，宛如新生一般。 此刻的陆凡精神和肉体仿佛已经分离，三天噩梦般的经历让陆凡心有余悸，甚至对纪委产生了恐惧，肉体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摧残相比微不足道。 痴对凄凄的小雨，陆凡黯然伤神，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没有人来接，没有公交车，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街道。 想起生活的摧残，命运的不公，家人的苦难，渺茫的前途，陆凡心灵深处在呐喊：终有一天，老子要面对星辰大海，把所有的苦难、不公和仇恨统统踩在脚下！ 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每个人觉醒前，都会被活活扒掉一层皮，磨到断了七情六欲、身无分文、精神崩溃、生死看淡，脱胎换骨才能涅盘重生。 这个世界上，除了贫穷和衰老不费力气，其它想要的都要拼尽全力去争！陆凡开始谋划，如何把这次危机转为转机，总不能白白替人受过，大人物屁都不放一个。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陆凡现在心心念念想进体制，只有闯进那里才能翻江倒海，未来才有无限可能，才可能完成心愿。 在雨中走着走着，一辆轿车停在陆凡身旁，小斌按下车窗说：“上车！” “谢谢，不用！” 小斌不由分说道：“下雨了，上车！我带你来，再送你回去。” 王雨嘉插了一嘴：“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陆凡不卑不亢道：“张主任，你们忙，我想走一会。” 男人得有骨气，要有尊严，而且陆凡对纪委的人已经有了阴影，上了车得有多不自在。 “好吧，那我们先走。陆凡，送你一句话：要遵章守纪，远离歪门邪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谢谢张主任，我会的！” 汽车驶离，王雨嘉好奇的问：“张主任，我感觉你对这个陆凡很不一般。” 小斌说：“可怜人，父母都不在了，他今年辍学，还拉扯着妹妹。” “啊？好惨呀！”王雨嘉泛起了同情心，后悔刚才对陆凡冷嘲热讽。 走了半个多小时，陆凡回到工地，正在打扑克的杜文龙猛的站了起来，接着兄弟几人狂奔而来，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陆凡笑着说：“兄弟们，我没事，本来就没事，好吃好喝待了三天。” 杜文龙说道：“回来就好，凡哥，我看这个会计咱别干了，羊肉吃不到，还惹一身骚！” “丑丑，跟这没关系，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我们什么都没有，不拼哪来的出路？兄弟们放心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说不定坏事里有好事，静观其变吧！老板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们都看到了。” “你们先玩，我去给老板打声招呼。” 陆凡还没到经理室，吴总就在门口等着，他也看到陆凡回来了。 “小凡，快进来！” 进门后，吴总忙问：“没事吧？” 陆凡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战战兢兢道：“太恐怖了，根本不让人睡觉，我差点扛不住。每到崩溃的时候，就想起吴总对我的好，做人得讲良心，咬牙坚持下来。不过，幸好今天出来了，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时间久了谁都不敢保证能抗住！” 吴总感同身受，夸赞道：“小凡，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是条汉子！你放心，咱也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你拿着，晚上找几个兄弟出去放松放松，压压惊！”说完，便从抽屉里掏出2万块钱递给陆凡。 陆凡赶忙推辞，说道：“吴总，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这钱我不能要！” “我知道你经济上不宽裕，还得照顾妹妹。钱是英雄胆，金是男儿腰，听我的，拿着！这点钱算啥？以后会越来越多！韩县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专门问你的情况，他对你这次的表现很满意，说得感谢你！号码你记一下，待会给韩县长回个电话。小凡，机会来了一定要把握好，和成功相比，脸算什么？” “吴总，金玉良言我会谨记。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我真不能拿，这是我的原则。” 看到陆凡态度异常坚决，吴总无奈道：“你这孩子，真犟！算了，不拿就不拿。小凡，咱们这栋楼快起来了，外墙这一块你找人干吧，钱我会按时结。” 虽然还是照顾性质，但这最起码是合作，陆凡没有拒绝，说道：“感谢吴总照拂，您放心，这活我一定干的明明白白的。” 也算是共患难了吧，聊了半个多小时，二人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 这件事让陆凡明白一个道理，想让别人用你，首先你得“有用”，尊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赚回来的。 韩旭阳坐在办公室等陆凡的电话，可是直到下午下班还没反应，有些纳闷，他明明交代老吴，让陆凡回电话。 下班后，韩旭阳拨通吴总的电话，问道：“陆凡没回来？” “回来了呀，下午已经正常上班了。” “那他为什么没给我回电话？” “嗨，估计又多心了。我给他两万块，死活没要，大概是担心你也这样，这孩子人穷志不短！” 居功不自傲，得意不忘形，韩旭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吴，把陆凡的电话发过来，有功不赏，为善失其望，做人得凭良心。” 晚上八点，陆凡正跟杜文龙几个兄弟喝酒压惊，电话响了，看了看是个陌生号，出于礼貌接通了电话，没成想第一句话就让他大吃一惊。 “小凡，我是韩旭阳，我可是等了一下午你的电话。” 陆凡赶忙起身，边走边说：“您稍等，这人多嘴杂，我找个没人的地方。” 等走到一处空旷地，看四下无人，陆凡担忧的说：“韩县长，会不会有人监听咱们通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够谨慎，不错！ 韩旭阳笑道：“这件事过去，再不会起任何波澜，你无须担心。” “那就好，您没事吧？” “哈哈，我要是有事，你能出来？小凡，这次表现很不错，我得感谢你。” 这个好意，陆凡实在不想拒绝，但又张不开口，现在提有施恩图报之嫌，陆凡不想被人看低，遗憾的说：“您和吴总都是我尊敬的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韩旭阳能感受到陆凡的真诚，他也通过老吴了解了陆凡的家庭情况，很同情这个身世悲惨又自强不息的孩子，说道：“你还小，只要肯努力，未来有无限可能，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情绪到这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陆凡实在控制不住那颗进取的心，放下了所有尊严，鼓足勇气说：“韩县长，这辈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进体制，如果您能帮我，我会用一生来报答您！”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陆凡莫名的紧张，手都在颤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求人！ 良久，韩旭阳说：“你来我房间，咱们细谈！” 听到这话，陆凡心在狂跳，挂了电话就往宁阳宾馆跑。 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怀疑努力的意义！ 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每个人都在翻山越岭。很久以后回头再看，会发现所有的成功都没有捷径，惟有坚持不懈，才有赢的可能。那些你暗自努力的光，终会照亮你前行的路，只要一直在追光的路上，你的人生终会光芒万丈！ 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老天不会把你所有的路都堵死。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酒场还在进行，喝着喝着，主角不见了，杜文龙几人等了好久，开始担心老大，拨通电话后问：“凡哥，你人呢？” 陆凡气喘吁吁的说：“你们先喝，事情紧急，我去办一件天大的事！” 杜文龙第一个起身，说道：“凡哥，我跟你一起去，杀人放火都不皱一下眉头！” “想啥呢！我去干正事，你们先热闹，等我信。” 第15章 机会初现 到了306房间，陆凡深呼吸，整了整衣冠，敲响了房门。 韩旭阳打开房门，面带笑容说道：“一眨眼就来了，进来说。” 陆凡进门后，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韩旭阳给倒了杯水，问道：“说说，为什么要进体制？如果你在建筑行业发展，说不定腰包会更鼓。” 陆凡直言不讳道：“大多数人认为，人分三六九等，能当官就是上等人，有相对显赫的社会地位，能充分享受权力祟拜，甚至能为所欲为，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当官以后，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那你呢？这就是你想进体制的初衷？” 陆凡全盘托出，悲痛的说：“好人家破人亡，而坏人逍遥法外、步步高升，天理何在？大仇不报，枉为人子！既然法律无法伸张正义，那我只能亲手去惩治坏人，这是我毕生的信念，也是我存活的意义！” 韩旭阳叹了口气说：“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如果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背上沉重的枷锁，会活的很累、很苦。你六亲不靠，心高气傲，如果还出于这样的目的进体制，行事会肆无忌惮、不择手段，很有可能给一地带来灾难，迟早会闯下大祸，自食苦果，我不看好。” 陆凡心急如焚，急忙说道：“韩县长，我是农村人，知道老百姓的苦，我向您保证，无论最终是否达成所愿，在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全力做好事、善事。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就是您，只要能进体制，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会一辈子感念您的恩情！” 必须死命的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陆凡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韩旭阳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说道：“小凡，如果只记得仇恨，人生会充满痛苦，那又有什么意义？多想想美好的事，多为妹妹着想。罢了，这个忙我帮了，希望你将来不要让我后悔！” 听到这话，陆凡差点激动的跳起来，无比期待的看着韩旭阳，双眼泛着泪花，手脚都在微微颤抖。 “先别高兴的太早，想进体制可没那么容易。”韩旭阳先浇了浇冷水，又说：“机会近期就有，县里年底要招考一批事业单位人员，但你的年龄、学历符合要求吗？” 对于这个，陆凡有一定的发言权，汇报道：“韩县长，我已经满18周岁，高中毕业证也拿到了。县里的招考我知道，这是杨叔生前完成的最后一项工作，他亲口告诉我，跟郭书记、李县长达成了口头协议，特事特办，给我考试资格，或者通过‘空中飞人’的方式安排工作。可杨叔不幸发生了意外，人走茶凉，这事就不了了之。” 韩旭阳有些不好意思，这事他知道，只是不知道正主就是陆凡，不过这也是个突破口，两位主要领导确实答应过，如果自己再次提及，想必他们也不好赖账，但肯定会惹人厌。 罢了，谁叫欠这小子一个大人情，就当一次“恶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韩旭阳有种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也想顺手推一把，看他到底能不能成龙变虎。 “小凡，这事我会放在心上，但也急不得，得天时地利人和，你要知道县里的事都得书记点头，县长能点半个头，我们这些副职得看书记脸色行事，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能提，否则会适得其反。” 陆凡说道：“韩县长，这里面的门道我啥也不懂，但我知道办事得有人情，今天来的匆忙，明天我准备一下，无论需要多少钱我都没问题。” 韩旭阳语重心长道：“小凡，有时候钱没那么重要，尤其是你这样的事，除非情非得已，否则书记、县长不会办这样的事，就算我厚着脸皮去说，也不敢保证能办成。” 到底还是年轻，陆凡脸上浮现愁容。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韩旭阳笑道：“每逢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不喜形于色，勿怒喝于颜，才能成气候。你放心，条条大路通罗马，就算此路不通，还有其他办法，县属国有企业比较容易进，也有机会企转事，事在人为！” 陆凡真的有些绕，感叹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掌握了话语权就有了解释权，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弄规则，更加坚定了向上爬的决心。 看看时间不早了，韩旭阳说：“嘴巴要牢，就算这事办成，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世界上没有几人值得你掏心掏肺！回去休息吧，睡个好觉，把这两天的经历彻底忘掉，永远要向前看！” 回到工地，陆凡思绪万千，躲在无人角落，静静的蹲着，哀叹命运的不公、生活的艰难，同时又为自己高兴，拼命抓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心里可谓五味杂陈，不一会泪流满面，正如那句歌词： 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流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第二天，陆凡开始研究经适房外墙抹灰的细节，不能辜负了吴总的好意，既然干就要把活干好。 别人算利润得一项一项的去细抠，但陆凡只需要看看财务报表便知道具体细节。 吴总的零碎活一般都给了内部人，外墙抹灰包工包料给的是每平米25元，利润点不是特别高，但赚钱是肯定的。 陆凡对工地了如指掌，人工单价大概12块钱左右，材料费大概7块，算下来每平米的利润是6元，但其中还有3%左右的税。如果是自己干，整体下来能有20万左右的利润，但兄弟几人都是小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必须找人合作，而且料钱还得赊账，工钱得欠着，因为现在根本没有本钱。 搞清楚其中的门道后，吃过午饭陆凡把几个兄弟叫到财务室，商谈如何“吃肉”。 听到大哥拿下了整个经适房的外粉，兄弟几人异常的高兴，眉飞色舞的出谋划策。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大家都是小工，伺候过很多粉刷工，大方向上都能弄明白，要注意的只是细节。 夏礼提出这活咱们自己干，钱自己赚，但被陆凡一口否决了，要求必须找专业的人合作，一定要把活干好，目光要放长远。 于是大家又开始探讨，该找谁合作，该让出多少利润。 经过一中午的商谈，大家决定这次工程利润按照4:4:2的比例分配，陆凡拿4成，兄弟们拿4成，剩下的2成打算让出去，不过少不了讨价还价。 现在，陆凡有了更重要的事，打算全力备考县里的事业单位招考，所以外粉工程要交给兄弟们操持，自己把控大方向。 达成一致后，兄弟们兴高采烈的去物色粉刷工，筹备工程事宜。 下班后，陆凡来到城里书店，买参考书复习备考。 问了问老板，得知大家都买《公共基础知识》，陆凡拿起一本翻看。 “陆凡？”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竟然是同桌陈丽琼。 陆凡笑道：“好巧呀，大美女！” “陆凡，你也买书？让我看看买啥书？” “闲着无聊，瞎看。” “咦？你买这本书？有什么用呢？” 陆凡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书杂。” 陈丽琼嫣然一笑道：“你都开始挣钱了，不请我这个曾经共患难的同桌吃顿饭？” “就怕大美女没时间，不赏脸呀！” “还有一个小时才上晚自习，咱们就在旁边吃碗面吧。” 两人刚出书店，就被在校门口执勤的体育老师乐学智看到了，只见他快步穿过马路，对身穿校服的陈丽琼说：“你是哪个班的？不好好学习，跟社会上的人鬼混什么？” 陈丽琼辩解：“他是我同学！” 乐学智不屑道：“这种二混子能是什么好人？你马上回学校去！陆凡，我警告你，不要勾搭我们学校的女学生，要不然老子揍死你！” 一股屈辱的怒火在身上燃烧，陆凡紧握拳头，愤怒的盯着乐学智，而乐学智藐视的眼神好像在羞辱陆凡不自量力。 打是肯定打不过，这狗日的是体校毕业，还是散打专业，学生们都知道他心狠手辣，在校外很有势力，见到他都是绕道走。 陆凡没有逞匹夫之勇，因为那是自取其辱。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凡没有停顿一秒钟，没说一句话，扭头就走，但是这份屈辱和仇恨深深的烙在了心头。 没实力的时候不说话，有实力的时候不需要说话，让自己强大才是唯一的路！ 第16章 王鸿涛出马 翌日，韩旭阳敲开了县长李国权的办公室，笑着说：“县长，我来汇报一下事业招聘方案，你先过过目。” 李国权接过方案，边看边说：“应届毕业生的出生地必须是宁阳县，往届毕业生户口必须是6月1日前迁入宁阳，这次招聘是为了解决宁阳籍应往届大学生就业问题，别让一些人浑水摸鱼，占了宁阳人的名额。” “好的，我加进去。” 看完方案后，李国权说道：“旭阳，我和书记商量了下，招聘工作就放在11月份，有个事情得特意给你交代一下。” “请县长吩咐。” “这次招聘批回来400个名额，你也知道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有些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我和书记拟定了一份名单，有11个人需要直接录用，招聘公告就按389人发布吧，但是程序上不能出问题。” 韩旭阳点了点头说：“好的，我想办法落实。”这种情况很平常，这么大面积的招聘，不可能没有上级打招呼，还有一些老领导子弟需要照顾，都是人之常情。 谈完工作后，韩旭阳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道：“县长，关于这次招聘，有个特殊情况我得汇报一下。” “老韩，你说。” “昨天杨烨局长的爱人给我打电话，说了她家侄子的工作问题，有些话让我无言以对，什么过河拆桥、人走茶凉，我实在没办法接茬，只能找了个借口拖着，我感觉她情绪很不稳定，估计这两天会来找县长。” “啊？这事闹的！哎，说实话咱们招考的指标能批下来，杨烨局长起了决定性作用。杨局是个好人，可惜了！这事咱们都清楚，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但书记不表态我也不好主动提，毕竟这事挺敏感的。老韩，杨局爱人你得稳住，做好解释工作，万一闹到县政府影响很不好，我们也没办法答复。这件事情我建议向书记汇报，请书记定夺。” 韩旭阳故意说：“那行，你们两位主要领导先碰头，我等县长指示。” 李国权马上说：“老韩，你是招聘工作的主管领导，问题你最清楚，我看还是你给书记汇报吧！” 韩旭阳没有推辞，反问道：“行倒是行，这也算我分内的工作。但你是编委会主任，书记如果问县政府的态度，我该如何说？” 李国权稍作思考，说道：“我无所谓，主要看书记的意见。不过这事咱确实应过人家，这样吧，书记同意我就同意，书记不同意，我们再想其它办法。总之，这种事尽可能妥善处理，千万不要闹得沸沸扬扬的。” “好吧，那我去趟县委，看书记如何指示。” 韩旭阳对陆凡的工作确实很上心，刚从县长办公室出来，便径直前往县委。 郭鸣雄书记办公室有几位局长在排队，看到韩旭阳后都热情的打着招呼，秘书高志国则直接去了书记办公室汇报。 不一会，农业局局长就从书记办公室出来，给韩旭阳让位，常委优先制。 进门后，等高志国泡好茶，韩旭阳微笑着说：“书记，有件棘手的事要汇报。” 郭鸣雄躺在椅子上，转了转头说：“旭阳，老革命遇到什么新问题了？”态度显得很随意，因为两人是初中同学。 “书记，杨烨老婆找到县政府了。” “哦？具体什么事？” “哎，咱们答应给他侄子安排工作，县里的招考工作马上要开始了，人家打上门来了，问我们是不是人走茶凉、过河拆桥。” “老杨把这事告诉他老婆了？这事闹的！旭阳，你是怎么想的？” 韩旭阳一推“二六五”，说道：“我没啥想法，坚决落实县委的指示。不过，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估计杨局夫人肯定会来找你，为了安排工作我怕她会破罐子破摔。” 郭鸣雄叹了口气道：“不好办呀，国权是啥意见？” “我给李县长汇报过，县长表示我们要说话算数，尽可能妥善处理，不过主要还得看县委的意见。” “他倒是会推，县长才是编委会主任，是操盘手。这事很棘手呀，你有那个人的资料吗？” 韩旭阳马上把陆凡的资料递了过去。 “嗯，年龄倒是够了，不过学历只是高中，难办呀！旭阳，如果办，有什么好招？” “书记，只有两条路，一是考试的时候‘暗箱操作’，给个特殊指标，跟那11个人一起‘保送’，毕竟这孩子父母双亡，父亲是林业局干部，情况特殊能说的过去，补个会议记录；二是空中飞人，从其他县弄一份‘档案’，然后调回来，在宁阳这种操作不下少数。” “哎，无论哪种办法，都是个麻烦事，我是实在不想理会。” “那我给杨烨老婆解释一下？把这事推得干干净净？反正人死账烂，她没凭没据的，无非就是骂几句、闹闹事。我重点监控，尽量不让她闹到你这。” “如果闹起来，我们的名声就臭了！这个老杨也是，什么事都跟老婆说。” “书记，招考方案马上就好了，这事还得抓紧，县长的意思是招考绝对不能拖到明年。” 郭鸣雄点了点头说：“这是必须的，招聘批准是2007年，如果跨年还得履行程序，不能节外生枝。旭阳，你让我想想，这个口子不好开呀！” 韩旭阳起身说：“好吧，那我等你指示。” “嗯，一定要把杨烨老婆稳控住，办法你自己想。” “哎，我尽量吧！”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韩旭阳看见王鸿涛迎面走来，忽然灵机一动，这可是书记最信任的人，让他敲敲边鼓，这事大概率就成了。 韩旭阳能感受到王鸿涛对自己的尊重，不知道为何也对王鸿涛好感十足，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王鸿涛热情迎上来，主动握手打招呼：“韩县长好！” 韩旭阳笑道：“来给书记汇报工作？” “是呀，要钱、要政策，您也得大力支持周川工作呀！” “那没说的，肯定得支持你的工作。鸿涛，借一步说话？” “听您指示！” 下楼后，二人并肩在县委大院散步，韩旭阳说道：“鸿涛，市人社局杨烨局长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人尽皆知！” “逝者已逝，惟愿安息！我和老杨关系很不错，咱们县这次招聘他出了大力，当时县里口头答应安排一个人的工作。”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这事我知道！” 果然，确实是亲信！ “鸿涛，家属找上门了，如果失信，我愧对老杨，愧对未亡人呀！” “您刚才汇报的就是这件事吧？书记什么态度？” “我觉着六成倾向办，现在是犹豫不决。” “李县长呢？” “听书记的！” “韩县长，非办不可？” “我确实应过老杨，不想对逝者言而无信！” “行，不过我只能给书记敲敲边鼓，不一定起多大作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鸿涛，感谢！” 王鸿涛笑着说：“韩县长，您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事您尽管招呼，能办的就办，不能办的想办法也要办！” 看着离去的背影，王鸿涛思绪万千，谁都不知道，他前世的副科就是韩旭阳帮的忙。 敲开书记办公室，王鸿涛看到郭鸣雄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笑着说：“书记遇到啥烦心事了？” “鸿涛，你来了。哎，还真有件棘手的事，你帮我分析分析。就是这个人，我答应过市人社局的杨烨，家属翻旧账来了。” 王鸿涛扫了一眼资料，感觉名字很熟悉，再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学生，于公于私这事非办不可了！ “常言道：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咱们这是小地方，一旦杨烨爱人闹事，百分之百会闹的沸沸扬扬。杨烨的事本来关注度就高，也很敏感，我觉得最好还是躲远点，不沾那个荤腥，不能让市里怀疑咱们跟他有什么牵扯。正好县里招聘，不如履行承诺算了，具体也是县政府操作。如果政府同意，县委反对，传出去您就里外不是人了！” 郭鸣雄点了点头说：“有道理！听你的，办吧！这个陆凡父母双亡，确实挺可怜的，就当做好事、做善事！” 王鸿涛笑道：“书记宅心仁厚，算是改变了他的命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对王鸿涛来说，今天的事是顺势而为，举手之劳。 但对陆凡来说却是天大的造化，让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体制，日后有了无限可能。 第17章 心灰意冷 生活告诉陆凡，人的一生不会一帆风顺，厄运来的时候你躲不了，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跌宕起伏才是人生，坚持下去才有转机，只要你不认输就还有机会翻身。 缺乏资源、缺少背景，没有试错的本钱，所以得拼命抓住这次县里招聘的机会，如果获得了机会，因为自己没努力复习导致落榜，陆凡会恨自己一辈子，所以放下了一切私心杂念，利用所有的时间一头钻进了《公共基础知识》，熬得住孤独万丈，藏得住星辰大海，才配拥有诗和远方！ 经适房外粉工程启动，吴总体谅陆凡，竟预付了5万元启动资金，真是大大的好人！ 杜文龙几人物色了一个叫“狗熊”的合作伙伴，陆凡抽空和他见了一面，相由心生，感觉这人很务实，也很懂行，便决定和他合作。 兄弟们都知道凡哥在干大事，所以没事不去打扰他，陆凡两耳不闻窗外事，把自己关在财务室，除了工作就是学习，让工地上所有人为之动容，称赞这个孩子迟早会有大出息！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陆凡渐入佳境，将《公共基础知识》前两部分倒背如流。 到了10月3日，陆凡拉着几个兄弟来到招办，报名参加成人高考。 负责报名的是招办的干部汪飞，因为大部分报名的是提升学历的“公家人”，所以对这几个小年轻很好奇，耐心的解答了陆凡的问题，并且好心的建议陆凡他们报考电大，好毕业。 陆凡从善如流，六人全报了电大。 这人怪好嘞！ 交完报名费和照片，见四下无人，陆凡壮着胆子问汪飞：“领导，能不能指点一下，我们几个怕考不上。” 汪飞微微一笑道：“去迎江打听，不难，有专业弄这事的。” 有门！陆凡赶忙说：“我们实在找不着门路，自己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找着了，很有可能是骗子，领导能不能介绍一个可靠的人？” 汪飞感觉这几人比较靠谱，便给了陆凡一个电话号码，让他自己联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任何行业里都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或是潜规则，对于内部人推荐的“托”陆凡更放心，因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且汪飞还告诉几人一个消息，今年成考的点放在了宁阳。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现在到处都要用钱，在宁阳考试六人只需要请一天假，最少能节约上千块。 从招办出来，杜文龙兴奋的说：“兄弟们，咱们也能成大学生？” 陆凡笑道：“等考上再说！夏礼，你最机灵，你负责跟这个人联系，我听说过，他们有办法弄‘替考’，最好打听一下市场价，不要让人宰了。” “凡哥，你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哈哈，我老夏马上就成高学历人才了，不管以后有没有用，听着就牛逼！” 几人兴高采烈的回到工地，陆凡继续复习，他们几个“小老板”都是外粉工程的小工，给自己干活自然不遗余力。 而且陆凡交代了好几次，让他们学管理、学细节、学门道，以后再有外粉活要自己能吃得下。 10月4日，宁阳县召开政府常务会，通过了《2007年宁阳县公开招聘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工作方案》，笔试科目为《公共基础知识》，按笔试成绩分高者依次确定聘用人员。 对于录用人数从400人降到388人，各党组成员心知肚明，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10月6日，县委常委会召开，审议通过了县政府提交的《招考工作方案》。 会上，县委书记郭鸣雄指示，招聘由县纪委、监察局全程进行监督。要求所有参与公开招聘的工作人员，必须严格遵守纪律、坚持原则、严格程序，坚决防止和杜绝不正之风，严禁徇私舞弊。凡出现违法违规、弄虚作假、泄密等问题的人和事，一经查实，依法追究相关责任。确保公开招聘工作公平、公正、有序平稳进行。 自此，宁阳事业单位招聘工作正式启动，韩旭阳是领导小组副组长，负责具体事务。 10月10日，县政府发布《2007年宁阳县公开招聘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公告》，瞬间成为全县热议的话题，宁阳人闻风而动，据小道消息，所有银行的钱被取空，为了儿女的未来，父母能付出一切，更何况这是最近几年县里唯一一次的招聘。 陆凡听到消息后，赶忙跑到县政府门口看公告，整整看了半个小时招聘范围和招聘条件，但无论怎么看这次招聘都和自己没关系，“大专以上”四个字让陆凡心如死灰！ 很想给韩旭阳打个电话问问缘由，但号码始终没拨出去。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何况这事违反原则，本来难度就大，陆凡不想闹得那么难堪。 韩旭阳最近很忙，忙的忘记给陆凡通个气、报个喜。就算不忙，韩县长也不会主动告知，老江湖都知道办事要隐秘，避免节外生枝，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失望至极，心灰意冷的陆凡如行尸走肉般回到财务室，躺在床上睡了一上午，遭受了又一次重大打击。 酸甜苦辣调不出人生百味，柴米油盐尝不尽世态炎凉，春夏秋冬转不出世间轮回，命运非得如此坎坷？ 颓废到下午，陆凡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妹妹中期考试拿了全校第三！ 妹妹的电话让陆凡重拾信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认输，也不能认命，放弃了只能是烂泥一堆。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两年后拿到大专文凭再看有没有机会，正好趁着这两年把《公共基础知识》倒背如流。 “长大”二字没有偏旁，因为人只能靠自己！ 陆凡告诫自己，除了生死，其它的都是小事，人最怕没了心气，越是不顺的时候越要沉住气，天道酬勤，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生活真他娘的苦，命运真他娘的难！熬吧，相信糟糕的日子熬过去，剩下的就是好运气。 陆凡强打精神，重新拿起参考书，开始为两年后做准备。 10月21日，宁阳县热闹非凡，所有的酒店、餐馆人满为患，因为郭鸣雄书记亲自协调市委、市政府和市教育局，为宁阳争取到了今年成人高考的考点。 成考开始后，陆凡几人在工地焦急的等待着，如果“替考”的人被抓出来，那就鸡飞蛋打了，不仅短期内不能再考，钱也白花了。 10月22日上午，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幸好，有惊无险，成人高考顺利过关，坐等11月份成绩出来看能否被电大录取。 11月1日，宁阳县事业单位招聘考试在县中学进行。 看着考生陆续进入考场，一考定终身，陆凡黯然神伤，情绪很低落。 回到工地和杜文龙拼命的干了一天活，来舒缓心中的苦闷。 看出来老大的异常，兄弟们拉着陆凡去了城里的饭店喝酒。 外粉活一日千里，眼看着要挣“大钱”了，杜文龙挑了一家环境不错的烤肉店。 虽然喝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能追求精神上的麻痹，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忘却烦恼。 借酒消愁愁更愁，酒过三巡后，几个小年轻话开始多了，借着酒劲来发泄情绪，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一边崩溃一边自愈。尤其是杜文龙，心里的苦楚只有陆凡能理解。 正喝的起劲，烤肉店进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好几个人还有纹身，看着一副流氓习气的样子，进来便嚷嚷：“老板，找个大包间，烤肉只管上，搬五箱啤酒。” 领头的那位看到大厅的陆凡后，走过来嚣张的说：“几个小比崽子，挣那几个钱还学人喝酒？不怕把你们喝死？要不要老子请你们？” 乐学智已经喝过一场了，碰到“不顺眼”的陆凡，自然没好话，言语中充满挑衅。 杨铭豪强忍怒火说：“乐学智，我们是吃你的了？还是喝你的了？都是一个村的，嘴巴放干净点！” 话音刚落，乐学智的小弟就冲过来了，指着杨铭豪破口大骂，一副马上开打的样子。 陆凡忍无可忍，处于爆发的边缘，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啤酒瓶，兄弟几人没一个怂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怒火。 老板娘见状赶忙过来劝解，对乐学智好言相劝，并示意陆凡几人先走。 六对十，对方一看就是亡命之徒，陆凡感觉没有任何胜算，只能宽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遇烂人及时止损，遇烂事及时抽身，来日方长！ 又是一言不发，陆凡带头离开了烤肉店。 乐学智酒意上头，在后面骂道：“龟儿子，别不服，垃圾什么时候都是垃圾，迟早老子让你再进去！” 听话听音，刚走出门外的陆凡猛然间惊醒了，马上想起了自己被纪委带走的事，断定和乐学智这狗日的脱不了关系，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很想冲进去和乐学智拼命，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陆凡咬牙切齿的说：“我发誓，愿以身为媒，以血为咒，以魂起誓，若不让你乐家家破人亡，天打五雷轰！若有轮回，誓不为人！” “凡哥，算我一个！”“老大，还有我！”…… 第18章 福祸相依 事业单位招聘考试刚结束，考卷收集后被送到校园里停放的一辆商务车中，韩旭阳带着人社局局长、纪检副书记等五人驾车驶离了宁阳，不知道去往何方。 每个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办公室人满为患，都是想为子女走后门的宁阳“权贵”，普通人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招考牵动着全县人的心。 郭鸣雄在常委会上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招呼、走后门，一经查实，依法追究责任，本次招聘工作必须在阳光下运行。 几天后，韩旭阳出现在县政府，当天招聘考试的成绩就在县政府大门张榜公布，郭鸣雄的指示就是要速战速决，拖得越久麻烦事越多。 几个公告栏被群众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来看自己孩子是否榜上有名。 不一会便发出“啧啧”的惊叹声，有人说“我儿子考上了，老天开眼呀，我没花一分钱！” “咦，我侄子也考上了，天大的好事呀，这次考试很公平！” 还有考生在议论：“李飞怎么没考上？他爸爸是局长呀？” …… 听着大家的议论，陆凡也挤在人群中，一遍遍的看着388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失望，名单中姓陆的都没几个，更别提“陆凡”二字，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陆凡回到工地，拿起书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两年之后。 11月10日，县医院热闹了，被录取的考生开始体检、政审。 11月15日，县政府召开常务会，最后一个议题，人社局汇报被录取的388名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分配方案。 当看到“陆凡”这个名字时，副县长乐学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看了几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村里那个眼中充满仇恨的孩子。 早就听说特殊照顾名单中有个父母双亡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是他！ 乐学义不淡定了，他想起一句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断定，如果这个陆凡有朝一日得势，绝对是乐家最大的隐患，甚至会成为灾难。 防患于未然，必须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中，必须要打压，将陆凡狠狠的踩在脚下。 能被特殊照顾，这小子肯定是走了什么门路，主要领导必定知晓，说不定就是书记、县长办的。 木已成舟，乐学义没打算推翻这个结果，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进县政府办！ 等人社局长汇报结束后，各位领导依次发言，清一色的同意，因为有个人诉求的早就私下里解决了。 谁都没想到，到乐县长这里出了意外。 乐学义说道：“县长、同志们，其它的我没有意见，但是对这个陆凡的分配我认为不是很妥当。不瞒大家，我跟陆凡是同村，他父母双亡，父亲生前是林场职工。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这属于组织照顾，体现了县委、县政府的关怀和人道主义精神，但我认为做这种好事不宜声张，更不应该把他放在政府办这种关注度高的部门，免得大家议论纷纷，对政府造成负面影响，导致最后好事成了坏事。” 县长李国权觉得有道理，本来这事跟他就没多大关系，便问：“学义，既然你对陆凡有所了解，那说说你的意见，该分配到哪个岗位？” 乐学义脱口而出：“柏树湾林场！” 韩旭阳有些恼怒，要知道这次事业单位招聘基本上都安排在县直部门，少数人去了交警队和派出所。 这货不仅否决了自己的方案，还要把陆凡发配到最偏远的乡镇、最差的岗位，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刚准备发飙，被县长打断了，李国权直接表示同意。 肯定不能当场驳主要领导的面子，韩旭阳只能偃旗息鼓，心里很是不甘。这次分配工作岗位都是经他的手，加上领导打招呼了，调整了不下百人，可偏偏最想照顾的人没照顾到，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散会后，韩旭阳刻意等了等乐学义，开玩笑说：“老乐，你跟那个陆凡有仇？” 乐学义装作若无其事道：“没有呀？我是为大局着想，你觉得我说的没道理？” “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善恶到头终有报！” “老韩，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点小事用得着给我上纲上线？” “不好意思，有感而发！砸了别人的锅，未必就能吃到自己肚子里。背后耍手段，难登大雅之堂！乐县长，你那个弟弟很优秀呀！” “韩县长，如果有什么误会，还请你把话说清楚。” “算了，有些事不好说清楚，免得被人针对！”说完便转身离去。 乐学义阴沉着脸，骂骂咧咧的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韩旭阳拨通了陆凡的电话。 陆凡正在做账，电话响了，抬眼一看竟然是韩县长打来的，马上不淡定了，心脏开始狂跳，压抑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接通电话说道：“韩县长好！” “小凡，来我办公室一趟，县政府楼306！” “好的，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陆凡直接向街道跑去，拦了辆出租前往县政府，坐在车上急不可耐，心里重新燃起了无限希望！ 走进政府大楼，看着各个办公室人来人往，领导干部们一副忙碌的样子，陆凡很羡慕，现在的梦想就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找到306，陆凡小心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陆凡轻轻推开办公室门，看到韩旭阳坐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轻声说：“韩县长好！” 韩旭阳抬起头说：“你先坐，自己倒水喝，等我把这几份文件批完。” 陆凡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拘谨的样子。 不一会，韩旭阳放下笔，微笑道：“小凡，政府常务会和常委会都过了，你去学校拿档案，11月28日前交到人社局，12月1日去单位报到。” 天大的喜讯宛如仙乐，陆凡全身都在颤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激动的说：“韩县长恩同再造，无论如何都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看到陆凡喜形于色的样子，韩旭阳有心教导，说道：“别激动，记着，无论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否则难成大器！” 陆凡一脸受教的表情说：“谨记您的教诲！” “小凡，你认识乐学义县长吗？” 陆凡悲愤道：“认识，当年我父亲被他两个弟弟打伤，落下病根，不治身亡，此仇不共戴天！” 韩旭阳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他要阻你前程，原本我打算把你留在政府办，好照料，谁知道乐学义从中作梗，生生把这事搅黄了，你得去柏树湾乡林场上班。” 虽然不太明白体制内的道道，但陆凡最起码知道政府办和柏树湾差距，一个在县城，在领导身边工作，一个在最偏远的乡无所事事，傻子都知道是云泥之别，心中那份恨意立刻涌上心头。 韩旭阳宽慰道：“好歹算有了工作，去柏树湾已成定局，那里山清水秀……” 说着说着，韩旭阳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改口说：“你先安心上班，以后有机会再调回来，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对象都不好找。” 陆凡反倒不以为然，父亲曾经是林场职工，对去林场并不抵触，他哪知道体制内岗位的差异性和含金量，等弄明白后会更恨使绊子的乐学义。 接着，韩旭阳又给陆凡讲了一些在单位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经验和心得，让陆凡受益匪浅，也很感动，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现在只能把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里，日后图报。 每个人都有春天，可以在春天里都可以欢声笑语，尽情陶醉。 走出县政府，陆凡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春天终于来了，烦恼也该抛开了，给自己一次云淡风轻的机会，放下所有包袱和沉重的负担，轻装上阵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光。 春天是生命的渴望，是人间的希望。 春天充满生机，万物可期！ 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或许你的人生孤独漫长，遍地荆棘。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苦尽甘来终有时，一路向阳待花期。 向未来张望，你披星戴月走过的路，终将繁花遍地！ 第19章 离别的准备 马上就要“展翅高飞”了，陆凡第一个找的是吴总，做人得感恩，做事要有始有终。 没有吴总牵线搭桥，就不会认识韩县长，也就没这场泼天的造化，所以第一个该感谢的就是他。 还有，马上要去上班了，财务要顺利移交，公司的运行不能受到影响，否则陆凡良心难安。 推开经理室，吴总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抬头看了一眼陆凡说道：“桌子上有烟，自己抽。” 陆凡点着一根华子，狠狠的抽了一口，说道：“吴叔，我得辞职了！” “哦，啥？”吴总马上坐了起来，满脸都是疑惑，问道：“你说啥？要辞职？小凡，我没有亏待你吧？” 陆凡赶忙解释：“吴叔，我被分配到柏树湾林场了，事业编。” “啥？”吴总更惊讶了，忙问怎么回事？ 陆凡把杨烨和韩县长的帮助解释了一遍，吴总恍然大悟，说道：“小凡，这是你的造化，我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前程，啥时候去上班？” “12月1日。” 吴总想了想说：“得麻利找个会计，你带到12月1日应该差不多了，着急忙活的，该找谁呢？” 陆凡建议道：“吴叔，要不你在亲戚里物色一个？我保证尽快给他教会。” “哎，我老家是银州的，17岁来宁阳打工，在这哪来的亲戚？老家的亲戚都淡了，跟外人一个样，你先让我想想。小凡，安排工作对咱农村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我太为你高兴了，必须得表示一下！” 说完，吴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二话不说塞给了陆凡，说道：“别拉拉扯扯的，让外人看到笑话，这就是叔的一点心意。” 为了应付各路“牛鬼蛇神”，吴总的抽屉里随时备着红包。 陆凡摸了摸，应该有两千，干脆收下了红包，吴衡明年高考，有机会还礼。 “小凡，为什么把你分配到鸟不拉屎的柏树湾了？韩县长应该能帮得上忙呀？” 陆凡笑道：“韩县长已经帮了大忙，哪好意思再开口。” “哎，还是想办法调回来，柏树湾没啥发展，就算你当了场长都没啥意思。你是块好料子，别在那地方耽搁了。” “吴叔，不急，好歹先上班。” “对对对，脚踏实地慢慢来。小凡，虽然叔没上过班，但接触的上班人不计其数，说句实话，你眼光好、胆子大、脑子活、够稳重，只要学会脸皮厚、手段狠、心肠硬，将来想不成功都难！就拿赚钱来说，老实和善良的人永远发不了大财，发财的都是疯子、痞子、孙子和流氓！” “您的金玉良言我一定记在心里，吴叔，感谢您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还给了我一场大造化，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我能做到的，您言语一声就行！” “小凡，同样的机会，有的人能抓住，有的人眼睁睁看着机会流走，说到底还是你有本事，好好干，你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叔不会看错人！” 又聊了会，吴总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说道：“小凡，外粉活就这几天交工，质量我看了，没毛病。你刚上班，到处要用钱，还有韩县长那你不得表示一下？不能把路走断了，工程款提前给你结了吧！” 陆凡确实需要这笔钱，没有推辞，再次表示了感谢，吴总确实是自己的贵人，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来日方长。 晚上，陆凡把几个兄弟请到附近的小饭店，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杜文龙笑着说：“凡哥今天一定有大喜事，要不然不会这么豪放！” 陆凡端起一杯酒，起身说道：“一声兄弟，一世兄弟！感谢兄弟们在我最难的日子里，陪我走过的每一天，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这辈子我们都要风雨同舟，有苦一起受，有难一起当，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有福一同享！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般努力，只为出人头地，终有一日，我们要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敬大家一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杜文龙几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共同举杯，兄弟六人一饮而尽，痛快至极！ 陆凡倒满第二杯酒，笑着说道：“今天，我要告诉兄弟们一个天大的喜讯，我的工作安排了，12月1日，我要去柏树湾林场上班！” 杜文龙第一个叫到：“凡哥、凡哥，是真的吗？” 陆凡笑道：“千真万确！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有你们在，我更开心！” “凡哥，祝贺你！”“凡哥，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凡哥，你终于熬出头了！”“凡哥……” 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表达着祝福，真心替老大高兴，气氛达到了高潮。 陆凡端起第三杯酒，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外粉工程的款项这两天就能拿到手，我算了下利润能有20万，你们每人能分到1.6万元。” “好耶！” 一万六不是小数目，还是大家赚到的第一笔钱，意义非凡，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但是，想拿这钱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凡的话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夏礼好奇的问：“凡哥，你想让兄弟们做什么？” “学习！《公共基础知识》，要把这本书倒背如流！” “啊？凡哥，你来真的呀，兄弟们不是那块料！” 但杜文龙异常坚定的说：“凡哥，我学，不就是一本书？我一定会把它学透！” 珠玉在前，好哥们的例子活生生摆在眼前，让杜文龙深受感触，所以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都是年轻人，争强好胜，剩下的几人不甘示弱，纷纷表示会学，搬砖都不怕，还怕背一本书？ 正事说完了，兄弟六人敞开了痛饮，整整干了五箱啤酒，互相搀扶着回工地。 第二天，陆凡昏昏沉沉的起床，兄弟们早就不见了人影，都去工地干活了，反倒是自己这个会计无所事事。 吴总愁眉苦脸的来到财务室，对陆凡说：“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会计，愁死我了。”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陆凡说：“吴叔，你觉得夏礼怎么样？人品我敢担保，就是文化水平低一些。” “这后生倒是不错，来工地有两年了，算是知根知底，讲义气，仗义的人坏不到哪去。” “要不让夏礼试试？他学东西很快，人也很机灵，嘴也甜，很适合跟政府部门打交道。” “试试就试试，不行了再换，好歹先把你解放了，我先跟夏礼谈谈。” “吴叔，今晚没事吧？我想去迎江看看妹妹。” “你去吧，把车开上方便点。”这方面吴总很大方，很会笼络人，要不然他一个文盲能做到现在的规模？三人行必有我师，陆凡在吴总身上学了很多。 下午，陆凡忙完手上的活，抽空去了趟学校，取走了自己的档案，过两天要去人社局报到。 下班后，开着老板拉风的帕萨特，陆凡回迎江看妹妹。 柏树湾距离宁阳80多公里，听说路不好，回一趟县城得三个多小时以上，以后看妹妹很不方便，这次回去要好好交代一番，把钱留够。 刚到高速路口，陆凡就被眼尖的王雨嘉看到了，伸手拦住了帕萨特。 陆凡按下车窗，笑着说：“王科长，好巧。” 王雨嘉好奇的问：“你都有车了？说，是不是干违法的事情了？” “不能血口喷人呐，这是我老板的车，我回宁阳看妹妹，晚上还得回来。” “哦，我要回省城，能不能捎我到迎江？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记我的仇吧？” 陆凡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哪有那么小气，上车吧！” 这个小女孩没有一点心机，上车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很快陆凡就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 王雨嘉单位竟然是省纪委的，来宁阳是挂职锻炼，积累基层工作经验，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小小年纪竟然是副科级，让陆凡很是羡慕。 纪检干部，接触了太多的阴暗，对陆凡这个“疑犯”，王雨嘉早就没有偏见了，尤其是了解到陆凡的身世，反而很同情，两人一路聊得很开心。 到了迎江，陆凡还特意把王雨嘉送到火车站。 回家的时候，陆凡特意买了排骨，炖好后开始打扫卫生，等妹妹下晚自习。 自从妹妹到了迎江读书，陆凡没有让她在经济上受紧，但生活上确实没法照顾周全，毕竟自己要为生活打拼，妹妹小小年纪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陆瑶很懂事，也很坚强，没有让哥哥操任何心，小小年纪，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咽下去，给哥哥电话报喜不报忧。 下了晚自习，陆瑶孤零零的走回家，到了楼下，看到家里的灯亮着，马上喜笑颜开，飞快的跑了回去。 看到整理房间的哥哥，还有香喷喷的排骨，陆瑶的眼眶又红了，抱着哥哥的胳膊一刻都不想松开。 第20章 报到 剪不断的兄妹情深，割不裂的血脉相连，漫漫人生路上，兄妹俩相依为命。 吃着香喷喷的排骨，哥哥陪在身边，对陆瑶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瑶瑶，哥哥有工作了，是有编制的正式工作，就在咱们宁阳！” 陆瑶惊喜道：“真的吗？哥，我太开心了，你终于吃上‘公家饭’了！”她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哥哥。 陆凡拿出吴总给的红包，递给妹妹说：“哥上班的地方比较远，这些钱你拿着，该花的一定不要省，哥包了一个工程，能挣好几万，够你上大学了！” 陆瑶一点都没客气，把红包装在兜里，笑嘻嘻的说：“我给你攒着，将来给你娶媳妇用。” “瑶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缺钱花，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把饭吃饱，哥不在你身边，只能靠你自己照顾自己。别长成个小不点，以后嫁不出去。” “哥，你跟嫂子再有联系吗？” “嫂子？啥嫂子？” “天慧姐呀！”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被人家退亲了，咱得有骨气！” “退亲的是她爸，又不是嫂子？” “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吃完早点睡，哥还得回宁阳。” 陆瑶委屈道：“这么晚了还要回去？” “瑶瑶，哥在一家建筑公司当会计，马上要去林场上班了，得把新会计带出来，要不然哥走不了。新会计是你夏礼哥，还在办公室等我。” “啊？那你快点回去，可不能耽误了正式工作。哥，不用担心我，我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在陆瑶的心里，哥哥的前程比天大！ 晚上十二点，陆凡回到工地，开始手把手教夏礼，尤其是成本费用的归集、工程涉及缴纳的税金、盘点和资产管理、增值税预缴、人工成本的扣除等问题。 夏礼虽然被一大堆报表折磨的头昏脑涨，但知道凡哥是真心为自己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学习业务。 到了11月28日，陆凡“揣”了两盒“华子”，带着档案去了人社局。 今天是报到第一天，人社局人满为患，幸亏陆凡不到八点就来了，排到了第二名。 当管人事的干部看到陆凡的档案室，直接起身说：“你跟我来一趟。” 到了隔壁办公室，那名干部微笑道：“你的档案领导专门交代过，办公室人多嘴杂，在这登记吧，把这几张表填了。” 陆凡接过表，客气的问：“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哦，我叫方辉！” 陆凡赶忙掏出一盒没拆开的烟，放在方辉面前，说道：“方哥好，您抽烟，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方辉视而不见，但态度热情了很多，细心的指点陆凡填表的注意事项。 程序履行完后，陆凡笑着说：“今天多亏方哥帮忙，无论如何都得吃顿便饭。” “哎，你也看到了，三天内要把400人的档案收齐，哪能走得开？” “要不方哥留个电话号码？等不忙了我联系你。” 方辉笑道：“行，有时间咱们再聚！” 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方辉对陆凡印象不错，而且作为经办人，他岂能不知陆凡是这次招考特殊中的特殊，也有结交之意。 县政府就在县中旁边，今天又是周六，陆凡刚出大门迎面碰到周天慧，顿时感觉很尴尬，实在不想面对她，于是装作没看见，低着头装鸵鸟！ 周天慧早就看到陆凡从县政府出来，故意放慢的脚步。 就在擦肩而过时，周天慧鼓足勇气，咬牙说道：“凡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声招呼都不打？” “哦，天慧，周末没回家？”曾经的两小无猜，如今再见还不如陌生人！ “家里人都来县城了，今天‘行门户’。”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被退婚”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算耻辱。 “天慧，我还有事，得走了。” 周天慧咬着嘴唇说：“凡哥，是我爸，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哎！”陆凡叹了口气说：“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 断了的绳子怎么系都有结，人一旦有了隔阂，说不出哪里变了，可就是走不近。这世上只有和好，没有如初！可能你觉得我是斤斤计较，是因为咽下委屈的那个人不是你！ 看着离去的背影，周天慧异常的失落，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的心意。 思念像风能达到任何地方，我期待风起，而你好像更希望风停！就算冥冥之中注定没有结果，周天慧始终认为自己是陆家媳妇，从出生便是！ 懵懂时，陆凡就知道自己有媳妇，长大后自然而然对未过门的“小媳妇”照顾有加，没想到生活狠狠的给了一巴掌，让陆凡感受到无尽的屈辱。 走近、走尽，缘近、缘尽，伊人、一人！不过是相识一场，事过无悔，不谈亏欠，从此山水一程，再不相逢！愿余生，不见、不欠、不念！ 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陆凡无比珍惜，暗下决心，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无论生活给了多少苦难，老子都照单全收！即使老天给了一堆烂泥，也要绝处逢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别人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莲花，种了莲花采莲藕，采了莲藕卖钱花，乐家、冷江……咱们走着瞧，终将有一天会把你们统统踩在脚下！ 回到工地，吴总很会做人，专程到财务室交代，把外粉工程款结了，这叫雪中送炭。 拿到沉甸甸的八万块钱，陆凡的手都在颤抖，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虽然不能买车买房，但最起码能让兄妹俩衣食无忧了！ 钱到手后，陆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出五万直奔县政府，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韩县长这么大的恩情，总不能空口白牙的没点表示。 刚要敲门，陆凡被韩县长的秘书发现了，赶忙跑出来问：“找韩县长有什么事？” “你好，我叫陆凡，找韩县长说点事。” 秘书恍然大悟，露出微笑说道：“正好没人，你进去吧，我叫李勤圭，是韩县长的秘书。”在县里，大家把服务领导的通讯员都叫秘书，而且这些秘书一般都是副科级，有的还是正科级。 韩县长身边人，陆凡当然要交好，马上热情的发烟，攀谈了几句，留个好印象。 敲开门后，韩旭阳抬眼一看，笑道：“马上要去上班了，都准备好了？” “承蒙您的关照，人社局已经报到了，再过两天就去柏树湾报到。” 韩旭阳语重心长道：“小凡，马上要上班了，柏树湾条件一般，不过正好能磨炼你的心性，人一辈子很长，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守得住清贫。柏树湾是最偏远的乡镇，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到了单位一定要少说多看，最难识的是人心，最难懂的是人性。你要立足长远，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壶有百相，人有百态。人精不是问题，不坏就行；利用人也没毛病，别卸磨杀驴就行；人穷人富不是问题，懂得感恩就行；什么都可以丢，良心绝不可丢；什么都可以输，骨气不能输；别人说三道四无所谓，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浓浓关切意，深深关怀情，让陆凡既感激又感动，自从父亲去世后，再也没人这样教导过自己。 又聊了一会，陆凡把公文包放在柜子里，说道：“韩县长，我知道我的事您搭了很多人情，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报答不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良心难安！” 韩旭阳脸色一沉，说道：“小凡，如果是为让你感谢，你的事我根本不会办，拿回去吧，要不然我生气了，以后你再别来我这了！” 陆凡忙说：“您别生气，这不是给您的，好歹得请人吃顿饭吧？多亏吴总帮忙，给我点小活，才有能力让我尽尽心意。” “老吴这人不错，你挣点钱不容易，还有个妹妹要养，我不缺这点。人情你不用考虑，我有办法处理。你好好工作，争取将来能有出息。” 你不要，我不能不给！你不收，我就不走！无论如何，陆凡都要把这钱放下，态度异常的坚决。 陆凡虽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不要怕欠人家人情，只要懂得还就好，有来有往才有人情，有来无往终成陌路。 人性并不凉薄，如果一段关系中，一方不停地付出，而另一方得寸进尺地占便宜，这样的交情能够长久吗？一旦寒心，终会失望，最后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头。 不占便宜，并不是意味着不麻烦人家，而是讲究你来我往。 有来有往，是我以真心待你，你也回以真诚。 有来有往，心才能靠得更近，温暖才能常萦绕左右。 第21章 柏树湾 “小凡，去了柏树湾安心工作，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调政府办，两办最锻炼人！” 从韩旭阳办公室出来，陆凡感觉不虚此行，心情大好，切实感受到“舍得”二字的真谛：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 如果没有那五万块钱，想必韩县长不会承诺帮陆凡调动工作，所以说真正把握了舍与得的机理和尺度，便等于把握了人生的钥匙和成功的机遇。百年的人生，也不过就是一舍一得的重复。 晚上，合作伙伴狗熊请大家吃饭，这是陆凡第二次见狗熊，感觉这人很豪爽，干活没说的，值得一交，大家带着赚钱的喜悦把酒言欢，都喝的烂醉如泥。 剩余几天，陆凡和夏礼形影不离，开始移交公司的财务，即将离开福地——衡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所以说挫折是一副清醒剂，是条鞭子，使你在抽打中清醒，困境能让你更坚强，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12月1日，陆凡为了梦想，收拾行囊出发！ 坐在前往柏树湾的客车上，陆凡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人， 又没有学历，想有一份正式工作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如今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感恩！ 宁阳到柏树湾乡每天只发两趟班车，车里坐满了乘客，就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幸好陆凡上车早，占了个座位。 身边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乘客，虽然穿戴整齐干净，但陆凡敢保证他是“油耗子”，因为那股“油”味太熟悉，不是洗个澡就能去除的。 八十几公里的路程，能走三个多小时，可见路况有多差劲。 到处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导致不停的有人拿着塑料袋呕吐，发出刺鼻的味道，陆凡都快忍不住吐了。 但身边这个小伙子没有一点不适，闲着无聊开始和陆凡搭讪。 “兄弟，看你这大包小包的，去柏树湾干嘛？” 对于这个曾经的“同行”，陆凡生出一丝亲切感，微笑着说到：“去上班？” “咱俩看着差不多大，你都上班了？乡政府吗？” “柏树湾林场。” 这人露出羡慕的眼神说：“还是你们学习好的牛逼，林场可是好单位，听说你们场长李永吉在县城有两套房子！” 陆凡不置可否，问道：“兄弟是柏树湾的？贵姓？” “我叫操天马，就是柏树湾人。”说完，便等着看陆凡的反应。 果不然，陆凡差点一口喷出来！ 操天马得意的说：“厉害吧！我祖宗可是曹操，大枭雄！” 陆凡翘起大拇指说：“牛逼！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姓，你的名字也相当有内涵！我叫陆凡，兄弟在哪发财？” 操天马神秘的说：“我叫你凡哥吧，我老爹是柏树湾的木匠，打棺材的本事方圆十里没人能撵得上，兄弟以后得手下留情呀！至于我嘛，在新河那一带混。” 陆凡说道：“我今天才去单位报到，哪有本事照顾谁，再说你父亲是打棺材的，跟林场关系肯定不错吧？” 操天马愤愤不平道：“不错个狗屁，李永吉只认钱不认人，每副‘料子’都要抽水，要不然就强行给你收走，黑的很！” 道听途说未必不是真，陆凡把这个信息记下了，不过还是眼见为实。 聊着聊着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陆凡感觉和这个素未谋面的操天马很投缘。 快到中午12点，班车终于摇摇晃晃的到了柏树湾乡，下车后操天马无论如何都要请陆凡吃饭，而且仗义的去了羊肉馆，在乡里是顶配的招待标准。 盛情难却，陆凡只能跟着他去，初步认下了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吃过饭后，两人分道扬镳，陆凡去林场报到，在街道的尽头。 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柏树湾乡政府，里面人来人往，算是整条街人流量最大的场所。 没有行人的喧哗，没有市井的繁华，陆凡只看到几家饭馆，一家粮油店和几个小卖部，很多门面都关着，堂堂一个乡镇竟然给人一种恬静、荒凉的感觉，怪不得韩县长和吴总都说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果然“名不虚传”、名副其实，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发展？失望、沮丧的感觉油然而生，无比期盼韩县长能尽快把自己调回去。 进入柏树湾林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石窑，左右两边各有六间平房，看上去除了几间办公用房，其他的好像都是库房，院子两侧堆放着一人多高的木材，估计都是“收”来的“料子”。 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在一间石窑上看到了“场长”的门牌，陆凡便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 “场长好，我是陆凡，来报到。” “等会！” 不一会，陆凡听到起床穿鞋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秃顶男人。 “你是那个新分配来的陆凡？” “是的，场长，您抽烟。” 李永吉接过烟笑道：“进来说，以后要一个锅里搅马勺，不要客气。单位好多年没进人了，终于看到新面孔了！” 短小臃肿，外表结实，一张土红色的脸，额角隆起，宽广无比，乌黑的头发，到处逆立，左边的下巴有一个深陷的小窝，使他的脸显得古怪地不对称。 相由心生，陆凡的第一感观是这家伙不像好人！但肯定不会表露出来。 “场长，我刚上班，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要履行什么程序？” 李永吉大手一挥道：“你什么都不用管了，让会计王乐把编制本子拿上给你上编、调工资、办医保那些，你就安心上班。 我简单说一下咱们单位的情况：加上你总共7人，有三个请病假的，主管单位是林业局。主要做几个方面的工作：一、保障森林资源生态安全，森林防火是重中之重；二、林地资源的管理；三、育苗子；四、林业专项执法。剩下的要统筹兼顾，什么党建、党风廉政建设乱七八糟的东西，马上局里要下来年终考核，你得尽快进入状态。” 陆凡只能说：“好的，场长，我尽快熟悉工作，不足之处您随时批评指正。” “你们年轻人学的快，肯定没问题。敲键盘没问题吧？考核资料跟往年差不多，随便改改能应付了差事就好了。” 看这架势，场长连口气都不准备让缓，要直接抓壮丁干活了。 又聊了几句，场长起身说：“小凡，我带你去办公室，前几天就收拾好了，办公设备、床都配齐了。”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就行。” 场长拿起钥匙说：“走，带你认认门。” 不一会，两人来到右边平房，李永吉打开第二间房子，一股异味迎面扑来，里面乱糟糟的，不过看上去一应俱全。 “小凡，这些东西都是前两天搬进来的，你先收拾一下吧，下午下班了咱们聚个餐，给你接风洗尘！” “好的，场长，您忙。” 场长走后，陆凡开始收拾自己的小窝，虽然有些受潮，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第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极其珍贵，意义非凡。 正在擦桌子，有人进来了，满脸笑容道：“后生，你是新来的陆凡吧？” 陆凡忙问：“您是？” “我叫王乐，是单位的会计，你这里的东西还是我前两天找人搬进来的。” “哎呀，太麻烦王哥了！” “客气啥，以后都是同事，你看缺什么就言语一声，我让门市送来。” “谢谢王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过了一会，场长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欢声笑语，王乐说道：“县里总算做了次人事，给咱分来一个干部，这下轻松了，场长，那些乱七八糟的活我可不干了。” 李永吉笑道：“年轻人嘛，就要给机会，给他们多加加担子，自身潜力才能激发出来，工作能力才能锻炼出来，才有利于他的成长。不过还要把握好一个‘度’，执法这一块不要让他沾。”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有分寸，小年轻一个，懂个屁！” 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陆凡把办公室收拾的像模像样，坐在办公椅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整齐的床铺，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我第一个战斗和生活的地方，今天正式踏入体制，为了美好的明天拼搏奋斗！ 快到下班的时候，李永吉和王乐带着陆凡去了乡里最大的饭馆，刚进包间坐下，就进来一位满身酒气的中年人。 李永吉不悦道：“老侯，没下班就喝上了？今天咱们是给新同事接风，打了三次电话你才接通。” 没想到老侯直接开怼：“你们吃肉，我连口汤都喝不上，还上什么班？不喝酒做逑了？” 说完又对陆凡说：“你是新来的？我叫侯启森，你就叫我老侯。” “我叫陆凡，请多关照！” “哈哈，我能关照个锤子？想喝酒你找我，至于其他的，你得看场长指甲缝里能不能流出来！” 李永吉脾气也太好了，都这样了还没发飙，反而劝道：“老侯，有新同事，不要丢人现眼，能不能好好吃顿饭？” 侯启森笑道：“行，领导放话了，咱们当兵的得听！喝酒，今天跟小凡好好喝几杯。”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陆凡压根没准备掺和，只打算好好混日子准备调走。 第22章 苦逼的林场职工 12月2日，陆凡正式上岗。 王乐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把杂七杂八的文件一股脑交给了陆凡，足有一人多高。 场长李永吉亲自部署了十几项工作，不是总结就是报表，主要为应付林业局的年终考核，还美其名曰把这些搞完，陆凡就彻底熟悉业务了。 于是，场长和会计白天下棋喝茶，晚上出去执法“捞外快”，老侯隔三差五点个卯，只有陆凡没日没夜的改材料、填报表。 幸好，林场就几个职工，还开了灶，算是食宿无忧，对陆凡来说，这是有生以来最舒服的日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陆凡把手上的活干完了，开始无所事事，单位的核心业务根本沾不上边，诺大的单位大多数时间自己一个人守着，好像跟孤魂野鬼似的。 待在穷乡僻壤的柏树湾，陆凡仿佛和外界隔绝，别说县里的风吹草动，就连乡镇府的动向都得跟小卖部的老板传递。 陆凡迷茫了，这种闲的蛋疼的生活就是上班？前途在哪里？未来在何方？我该怎么办？混吃等死？ 普通人家最大的劣势，不是父辈原始积累的差距，而是成长的道路上没有指引。路如何走全靠自己摸索，在陌生、复杂的社会规则中增长经验，或许，一步错步步错。 每到夜晚，林场只有陆凡的灯亮着，排解苦闷的方式就是喝酒，把寂寞刻在酒瓶子上，喝进膀胱里，尿出来，让寂寞洒满林场！无时无刻不在期盼，韩县长，快把我调回宁阳吧！ 可陆凡心心念念的韩县长此时也遇到了大麻烦，哪顾得上帮他调动工作。 副市长乐学仁荣升常务副市长，在迎江市都算数得着的人物，可谓是春风得意、呼风唤雨。 作为亲弟弟，乐学义当然有了更高的政治诉求，因为宣传、政法、统战他看不上，组织部又去不了，因为他是本地人，直接上副书记跨越太大，所以他瞅准了常委副县长的位置，挡在他前面的是看不顺眼的韩旭阳。 既然有拦路石，就得把他搬走，乐学义来到大哥办公室，死活不走，就要当常委。 长兄如父，乐学仁从小对弟弟妹妹照顾有加，在二弟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想办法调整韩旭阳的职务。 正好，最近市里要调整一批市直部门领导岗位，乐学仁作为市粮食局的分管领导，向市委书记林向阳和市长薛荣国要人才，指名道姓要宁阳县常委副县长韩旭阳去地震局“主持大局”。 堂堂常务副市长，含权量能排在前五，又是本地人根深蒂固，就算是两位一把手，也要给面子。 2008年1月初，迎江市委常委会召开，在人事调整方案中，宁阳县常委副县长韩旭阳榜上有名，“荣升”为市地震局局长。 你要说不好，人家给你解决了级别，但韩旭阳政治生涯正处于上升阶段，直接发配到冷门单位，再想出来就难了。 收到消息后，韩旭阳郁闷无比，赶忙到市里运作，郭鸣雄书记也帮着活动。 可得到的消息是常务副市长提名，书记、市长一致通过，板上钉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除非省委施压。 可韩旭阳哪有那通天的关系，只能作罢，意兴阑珊去地震局上任。 韩旭阳的调离，事前没有任何征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手里很多事还没有办完，包括陆凡的工作调动。 事已至此，再加上心情郁闷，就没给陆凡打招呼。 而远在柏树湾的陆凡，躲在“世外桃源”林场里，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还在幻想调回城去。 乐学义顺利拿下了常委副县长的位置，接管韩旭阳以前管的那摊子工作，第一时间开始收集韩旭阳违法违规的黑材料，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 政界没有秘密可言，既然成为政敌，乐学义的想法是彻底把韩旭阳踩在脚下，免得他哪天翻身，会后患无穷。 而韩旭阳也没闲着，着手收集乐学义的黑材料，不蒸馒头争口气，被人欺负了总不能屁都不放一个，其实在宁阳的这几年，他们二人没少为工程项目明争暗斗，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下更是不死不休。 1月3日，柏树湾林场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年终考核，陆凡终于见到了那三个从来没露过面的同事，林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林业局副局长陈帅带队，抵达林场后陈局长直接去了场长办公室，留下几名干部在陆凡办公室看材料。 可让陆凡没想到的是，他费尽心血，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月的材料，被几人随手一翻就扔在一旁，然后都去了场长办公室吹牛打屁，抽烟喝茶。 到了中午，陈局长竟然带人进山去打野鸡，让陆凡非常诧异，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下午，场长在单位灶房隆重招待了考核组，单位全体职工参加，陆凡有幸敬了陈局长和各位上级领导一杯酒，勉强混了个脸熟。 晚上，场长、会计陪陈局长打麻将，陆凡奉命陪工作人员“打百分”，场长还给了一千块本钱。 酒场、赌场最容易拉近关系，到了后半夜陆凡跟几人已经混熟了，大家边玩边聊。 李逸风挑起了一个话题：“乐县长管交通、城建去了，不知道咱们主管领导是哪个副县长调整？还是从外面调一个？” 王炳权笑道：“怎么？有想法了？想进步了？听说要从咱们宁阳内部提拔一名副县长，不过如何分工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一惊，韩县长不就分管交通？调整岗位了？ 于是不动声色问道：“几位老哥，柏树湾消息闭塞，韩县长不管交通了？” 王玉龙笑道：“小凡，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老韩早调走了，市地震局，被人‘暗杆’了！” 王炳权出言提醒：“玉龙，别口无遮拦，祸从口出！” “啊？”陆凡大吃一惊，感觉像天塌了似的，这下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非常想问问是谁“暗杆了”韩县长，但和他们都是初次见面，交浅言深，张不开口。 神情恍惚之下，陆凡很快把一千块钱输完了，完全没了玩牌的兴致，也到了半夜两点，牌局就散场了。 安顿好几人后，陆凡躺在床上久久无语，心情极度郁闷，感觉未来一片黑暗，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吃等死？ 还有韩县长，到底是被哪个王八蛋给“暗杆”的？ 很想给韩县长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自己人微言轻，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是不添乱了。 既然外援已失，那么就不能在单位混日子了，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陆凡发现场长和会计完全垄断了单位的核心业务，执法和育苗这两块谁都插不上手，而自己彻头彻尾是个打杂的。 现实就是如此，如何才能在这个单位混出头？陆凡苦思冥想，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了还没有丝毫头绪，不禁感叹前途渺茫呀！ 吃过早饭，考核组返回县城。 走的时候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羊就拿了5只，还有其他土特产，而且场长给每个人都塞了红包。 考核组前脚走，林场常年不上班的三个干部后脚走，听老侯说有两个在外面做生意，把场长摆平了。另外一个是县里那个局长的媳妇，在省会长安给孩子做饭，场长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让陆凡长见识了，觉得基层这些单位真他妈的瞎扯淡，包括乡政府在内，干领工资不上班的人多如牛毛，全乡没有一个企业，到处死气沉沉，干部们一下班不是打麻将就是喝烧酒，要么就在理发馆厮混，因为老板娘离婚了，还很风骚，两个年轻的学徒姿色也不错，让全乡干部趋之如骛，包括学校的老师们。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唯一的结果就是让人意志和激情逐渐被消磨，不求上进，遇到困难挫折往往无所适从，丧失改变的勇气。 陆凡有抱负有梦想，期望有一天能大展拳脚，绝对不甘心碌碌无为，但此时对未来束手无策，不知道变局在哪里。 整天无所事事，陆凡在单位电脑上下载了一个游戏《传奇》，慢慢的开始沉迷游戏，借以驱赶那令人窒息的空虚寂寞。 第23章 柏树湾的桃色事件 陆凡来了一个多月，对柏树湾已经很熟悉了，下午去学校打球，也认识一些老师和乡政府的干部，发现整个柏树湾就是个桃色修罗场！ 从乡党委书记、乡长，到普通干部，还有校长，直至教师，都有秘闻，是茶余饭后大家最热衷讨论的话题，一旦谁起个头，所有人说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根据大家的谈资，陆凡感觉整个柏树湾都没有一个好女人了，不过也能想的来，柏树湾穷乡僻壤，男人都出去打工挣钱，还拿不回来几个钱，有些没良心的男人根本不管家，留下老弱妇孺在家受苦，那些女人岂能经得住干部们的骚扰？ 而干部们闲得蛋疼，整天就看谁家媳妇俏，盯上后死缠烂打，俗话说好女怕缠郎，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都被拿下！ 马上过年了，眼看各家男人都要打工回来了，柏树湾上空飘荡的靡靡之音能汇成一曲动人的交响乐，那些“露水夫妻”们争分夺秒的“翻云覆雨”，行苟且之事。 柏树湾是林区，林场场长是个肥差，所以“短小精悍”的李永吉成了风流人物，因为他的红票子多。 陆凡在深夜上厕所的时候亲眼见过不同的女人从他办公室进出，慢慢的都习以为常了，就是苦了这血气方刚的壮小伙，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心里好像有蚂蚁爬过，无数次咒骂臭不要脸的李永吉，非要带到林场寻欢作乐？这可是单位！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的确透彻地说出了人性善恶的本质，这狗日的迟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可能陆凡的怨气太大了，惊动了上苍，常在河边走的李永吉终于湿鞋了。 腊月初五，陆凡听到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又是那个开门市的小媳妇，单位的办公用品都在她店里拿，陆凡知道单位的耗材有多费，库房里堆积的明年都用不完。 等她进去后，李永吉的灯熄灭了，陆凡完全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有些口干舌燥，狠狠的灌了一口凉水，然后开始打“传奇”转移注意力，可是脑海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呼唤，快找个对象吧，最先浮现的竟然是周天慧。 正当陆凡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赶忙去窗户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一名男子提着斧头朝场长办公室走去。 陆凡暗叫一声“坏了”，人命关天呀！ 于是不顾安危冲了出去，大叫一声：“你是谁？大半夜来林场干什么？” 那人充耳不闻，已经走到了场长办公室，狠狠的一脚把门踹开，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尖叫声”，随即传来场长的惨叫声。 陆凡犹豫了，没敢冲进去，稍作思考，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这狗日的杀红了眼把自己给“咔嚓”了。 刚跑出大门，陆凡第一时间拨通110报警，电话接通后还惊魂未定，紧张的说：“报警，柏树湾林场，有人拿斧头砍人，你们快来！” 柏树湾没有派出所，警察估计得一个小时以后才能来。 好歹是一个单位的，陆凡自己不敢上，只能找救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乡政府，于是飞速跑去。 刚进大门，不顾夜深人静，乡政府上空响起陆凡惊恐的吼叫声：“快来救人呀，有人捉奸砍人啦！” 陆凡的这声喊叫，如同惊雷，让乡政府彻底炸毛了，一瞬间所有的灯亮了，不一会五六个女人魂不附体的从不同办公室出来，披头散发的往大门外跑，看见大门口的陆凡掩面而逃。 又过了一会，乡政府的领导、干部们出来了，陆凡急忙喊道：“快去林场救人，李场长被人拿斧头砍了！” 乡党委书记李大强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你是林场那个小年轻？你们场长让人砍了？为什么？” 这会哪顾得其它？陆凡干脆利索道：“估计是捉奸，我听到动静就跑出来喊人了。” 李书记大手一挥，喊道：“所有的干部，抄家伙，去林场救人！” 李书记的号召力相当强，可能大家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干部们兴奋的朝林场跑去。 当大家冲进李永吉办公室后，被惊的瞠目结舌，只见李永吉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头上和肩膀被砍的不忍直视，惨不忍睹，而那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凶手逃之夭夭。 李大强书记挤进来后，叹了口气道：“都愣着干嘛？打电话呀，让卫生院赶快派救护车来，快把人直接送到县医院抢救！” 主管文教卫的副乡长王秋皓马上拨通卫生院院长的电话，接通后命令道：“老刘，马上带救护车来林场，有人被砍了，很严重，十万火急！” 李大强又对陆凡说：“你叫什么来着？去把大门打开。” “李书记，我叫陆凡，马上去。”说完就回办公室拿钥匙。 “哎，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咱们柏树湾又出大名了！” 还没等救护车来，街道上的灯全亮了，群众像赶集似的朝林场涌来。但凡有热闹看，决不能晚一秒，谁也阻挡不了柏树湾人民那颗八卦的心。 看到有些干部不停的向里面张望，李大强书记骂道：“脸都不要了？都给老子滚出去，把门关住，给老子还有点常识吗？谁都不准破坏现场！” 都说乡镇干部是打出来、喝出来的，果真名不虚传，李书记脾气大的吓人，声音像炸雷震耳欲聋，不过也能理解，软蛋岂能镇得住这群乡镇“土匪”干部？乡镇很多工作得出去跟农民“打斗”！往前十年，搞计划生育、收农业税的时候，那可得破窗捣柜、牵牛拉驴，没点悍性、匪性根本拿不下工作，而李大强书记正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干部，身上匪气十足。 不一会，救护车呼啸而来，院长边跑边问：“情况怎么样？” 李大强说道：“好像还喘气，你快把他们拉到县医院。” 专业的事得专业的人干，不一会两个担架抬着伤者上了救护车，伴随着警报声朝着县城飞驰而去。 这下没什么看头了，看热闹的群众和干部被李大强书记呵斥着赶了回去，只留下几个领导和两名干部照现场。 大概半个小时后，警车终于来了。 派出所所长缪国辉亲自带队，下车后跟李大强书记打了招呼就去看现场，但好像什么设备都没带，办案全凭经验？ 十几分钟后，缪所长出来问情况，得知是陆凡这个林场职工报的案，便去陆凡办公室单独问话，还有一名警察做记录。 事情很简单，陆凡三言两语便交代清楚了，但是对于行凶者，陆凡只看见背影，没看到正脸，所以无法提供详实的线索。 这下可把缪所长难住了，整个柏树湾都没几个监控，根本无法锁定目标，犯人想逃也很容易，只靠派出所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全乡布控，现在只希望李永吉和他的姘头能活着，案件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一会，一名警察推门而入，对缪所长说：“女性受害人在乡政府对面开门市，刚才跟他丈夫联系，人还在迎江打工，身边有工友可以证明，应该不是他干的。” 缪所长摸了摸脑袋，骂道：“他娘的，我估计是‘野汉子’干的，看她平时那股骚劲！马上调查，看她在柏树湾有多少相好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问完话后，缪所长去给李大强书记汇报情况，二人站在院子里嘀嘀咕咕。 聊了一会后坐车走了，留下两个警察看现场。 陆凡躺在床上一阵后怕，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事，真他娘的吓人，幸好跑的快，要不然那个狗日的杀红了眼敢杀人灭口。 还没等陆凡有睡意，敲门声又响起，会计王乐喊道：“小凡，快开门！” “哦，是王哥。” 打开门后，王乐焦急的问道：“场长怎么样？” “王哥，我不太清楚，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是不省人事，头被砍的稀烂，胳膊上、胸前都是伤口，我看悬。” 王乐明显松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场长肯定没办法在柏树湾待了。小凡，哥对你咋样？” “没说的，自从我上班，王哥对我照顾有加。” “场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肯定要换场长，我想争取一下，你得支持哥。你放心，只要我能当上，一定不会亏待你！说不定明天局里就得来人。” “王哥，你就放心吧，除了你，谁也不好使！” “好兄弟，哥果然没看错你！”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这会，谁还会在意躺在病床上的场长李永吉？ 第24章 郭鸣雄的怒火 王乐还是想简单了，他以为林业局长会亲自来柏树湾善后，没想到还没到八点，乡党委书记李大强小跑着来到林场，还带着几名干部帮助林场打扫卫生，要求林场职工迅速行动起来，迎接上级领导检查。 这下谁都知道要来大领导了，陆凡和王乐开始忙前忙后，不一会老侯也来了，这点政治觉悟他还是有的。 陆凡还特意给三个不上班的打电话通知，得知林场出了大事，领导今天要来检查，他们三人慌了，拼命的往回来跑，并拜托陆凡给他们打掩护。 上午八点半，四辆轿车驶入柏树湾林场，看到县委书记郭鸣雄从奥迪车上下来，李大强书记小跑着过去，二话不说便承认错误：“书记，柏树湾给县里丢人了！” 郭鸣雄冷哼一声道：“工作抓不上去，成天就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柏树湾的干部作风和社会风气简直差到了极点，年年倒数第一，我看你这个乡党委书记快回家抱孩子去吧！” 李大强满脸愧色，只能一个劲的承认错误。 县长李国权走过来打圆场，说道：“书记，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柏树湾的动作挺快的，第一时间把受害者送到了医院，还能有效的开展布控，总算没失职。” 李大强感激的看着李国权，赶忙问好。 郭鸣雄继续说道：“平时管理不到位，出事是迟早的。李大强，我警告你，柏树湾再这样下去，你们整个班子都要调整！还有组织部和林业局，谁把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放在领导岗位上？眼睛都瞎了？马上撤职！” 组织部长李嘉明马上表态：“书记，组织部马上落实！” 说完，低声对身边的林业局局长说：“眼睛长哪了？看你给我推荐的人！” 郭桐宇叹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部长，担待，咱完了说！” 郭鸣雄问道：“昨天报警的职工在不在？” 李大强赶忙把陆凡叫过来，介绍道：“书记，这是陆凡，昨晚上就是他报的警，事发后马上来乡政府求援，我们才能第一时间处置恶性事件。”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郭鸣雄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然后说：“你就是陆凡，怎么分配到柏树湾林场了？不错，很机灵！凶手没看清楚？” 陆凡说道：“郭书记，我当时听到动静就出去了，也对他喊话了，但他头也不回，直接踹门，进去就砍人，我被吓到了，就跑到乡政府求助，顺便报了警。” 郭鸣雄点了点头说：“处置得当，没有增加不必要的牺牲，值得表扬。陆凡，刚参加工作，要保持一颗平常心，还要有颗事业心。只要你想干事，在任何岗位都能发光发热！” 本来一句简简单单的场面话，但此时此景，让很多有心人若有所思，多看了陆凡几眼。 没想到，李国权县长上来继续“补刀”：“陆凡，不错，有勇有谋，遇到这种事要看形势，首先得保护自己，幸好你没有蛮干，亡命徒杀红眼可不管你是谁。” 都是领导，陆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说：“感谢领导们关心！” 郭鸣雄忽然问道：“你们林场其它人呢？” 会计王乐赶忙出来露脸，汇报道：“郭书记，柏树湾林场共7人，今天到岗3人。” “其它人呢？” 王乐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郭鸣雄何等人物，岂能猜不到其中猫腻？怒道：“你这个同志，不要想着包庇，要有党性原则。组织、纪检上手查，有吃空饷的都处理掉！” 领导们来柏树湾，目的是表现态度，体现对恶性事件的重视，亮过相后就驱车离去，前后不到半小时，留下组织部长和林业局长善后。 在李大强办公室，组织部长李嘉明和林业局长郭桐宇窃窃私语。 “桐宇，这个陆凡什么来路？” “部长，我跟你一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没想到你们林业系统藏龙卧虎呀，这个后生书记、县长都知道，看那架势，绝对有人给打过招呼，还是今年刚分配的，我给人社局打电话问问。” 说完，组织部长李嘉明拨通了人社局局长刘旭平的电话，三言两语便把问题搞清楚了。 挂了电话感叹道：“果然有问题，特殊渠道安排的，高中学历，难怪书记、县长听到名字态度就变化了。桐宇，林场场长你是如何考虑的？” 郭桐宇想了想说道：“要么从局里下派，要么从林场内部提拔。” 李嘉明反问道：“提拔谁？那个会计？书记可没他给好脸，还是那个老侯？你看他像干工作的人？剩下的都是吃空饷的，必须处理，书记已经表态了！” “那就剩陆凡了，要不从局里下派？” “哎，我说桐宇，你怎么是榆木脑袋？为什么不能考虑陆凡？” “啊？他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不能提拔呀？” 李嘉明淡淡的说：“凡事哪有绝对？不能只顾低头拉磨，不知抬头看路，书记、县长的意思还不明显？你还以为这个陆凡那么简单？用人，不只是提拔，可以让他主持工作呀！” “部长，不行吧？刚参加工作就负责一个单位，不符合常规吧？好歹是个林场，太儿戏了吧？书记、县长能答应？” “常规算什么？柏树湾鸟不拉屎的，就算打破常规，谁会关注？用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书记、县长知道用了谁。如果有问题，领导自然会指出来。万一呢？书记很少表扬人，所以，宁可做错也不能不做，你懂我的意思吧？” 郭桐宇恍然大悟，说道：“还是部长觉悟高，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你说的对，主持工作又不是提拔，出了问题咱还可以纠正。” 正说了，李大强回来了，笑道：“二位领导，我亲自给灶房交代，中午羊肉、野鸡、排骨、大烩菜、炖鱼汤，标准的四菜一汤，要不再整点‘矿泉水’？” 郭桐宇笑道：“老李，你心挺大呀，书记刚批了你，还有心思喝？” “嗨，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反正这次过关了，柏树湾就这么个怂样子，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我挨批挨的少？我说部长，能不能让我回县城过过当局长的瘾？” “哈哈，老李，我明确的告诉你，暂别两年别想了，别看书记批评你，其实他对你挺放心的，换个人来柏树湾会更差。” 李大强叹了口气说：“工作不好干呀，别人谁愿意来？部长，组织得关心我们柏树湾呀，都三年没调整过干部了，不给点动力，大家干工作没心劲。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呀！” “你估计听到风声了吧？确实要小范围调整一批干部，你跟书记汇报，说不定能给你们一两个指标。” “你大部长是做饭的，菜不上桌，领导们如何扒拉？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给我空出个位置，乡政府的文书都干了八年，日本鬼子都打跑了！等文书提拔，我想把陆凡调过来，郭大局长，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李嘉明和郭桐宇齐刷刷的看向李大强，都在想这老小子挺贼呀！ 郭桐宇干脆利索的拒绝道：“老李，你在想屁吃！想在我这挖人，没门！不瞒你说，我打算让陆凡主持柏树湾林场的工作，还能来乡政府给你打杂？” 李大强怒道：“胡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你哪来的狗胆？交给我吧，放在乡政府培养。” “做你的春秋大梦……” 一下子，无人问津的陆凡竟成了香饽饽，原因仅仅是郭鸣雄和李国权的几句场面话，下面就得当圣旨来办。 而此时，王乐在陆凡办公室心神不宁，来回踱步，预感领导们在乡政府决定林场的命运。 “小凡，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让郭书记不满意了？” “没有吧？我感觉不来。” “哎，事发突然，连活动的余地都没有，会不会从外面调个人来单位？” “王哥，我才刚上班，什么也不懂，没办法给你参谋。但是，只要你上去，你指哪我打哪。” “哎，听天由命吧，我感觉希望不大。” 事情往往具有偶然性和戏剧性，当你饱受苦难，还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天地万物好像听到了一个指令，会齐心协力地帮助你、提携你。于是，贵人出现，机会也在最不可能滋生的崖缝中，露出了细芽。 物极必反，苦尽甘来！ 第25章 香饽饽陆凡 下午，林场的另外两名职工李逸风和王玉龙赶回单位，对着王乐破口大骂，骂他出卖战友，无耻的向县委书记告密。 王乐百口莫辩，委屈难当，三人正在理论，快有动手的迹象，忽然组织部长带着乡党委书记和林业局局长推门而入，顿时鸦雀无声。 李嘉明呵斥：“成何体统！还像个单位的样子吗？干部队伍的形象就是被你们败坏的！郭局长，你就是这样带队伍的？必须整顿，让党性强、作风硬、业务精的干部把担子担起来！” 陆凡刚上班，对业务一知半解，而且没有入党，所以觉得这话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郭局长的话让他目瞪口呆。 郭桐宇义正言辞道：“林业局一定贯彻落实县委的指示，深刻汲取柏树湾林场的惨痛教训，立即部署开展纪律作风集中整顿，全面查找问题，深入抓好整改，促进林业系统干部严纪律、转作风、树形象。 现在，我宣布，经局党委讨论决定：由陆凡同志临时主持柏树湾林场的全面工作，希望你临危受命勇挑重担，恪尽职守彰显担当，彻底扭转柏树湾的干部队伍作风和形象。当务之急是做好单位的整顿，尽快把处理意见上报局党委，我要向县委、县政府专题汇报，这是县委郭书记专门下达的指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柏树湾林场职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大脑宕机，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而陆凡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在说别人。 郭桐宇局长不以为然，根本没必要照顾你们的感受，对着提醒：“陆凡同志，表个态。” “啊？”陆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回想起一句话，就是让自己主持工作，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陆凡硬着头皮说：“服从组织安排，就怕我干不了。” 组织部长李嘉明说道：“没有谁天生就什么都会，只要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一样能把事情做好。党员干部就是要勇于迎难而上、临危不惧、刚韧相兼，方可走得远走得好。” 陆凡真想说一句，大佬们，我不是党员。 宣布决定后，领导们火速离开了林场，免得晦气。 临走时，乡党委书记李大强拍了拍陆凡的肩膀以示鼓励，让下午去他办公室。 更高的职位代表着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提升，对这个18岁的“场长”，办公室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竟无言以对！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逸风，他志不在单位，所以谁当领导都无所谓，马上露出笑脸说：“英雄出少年！小凡，哦，不，场长，恭喜！” 王玉龙和李逸风同样的心思，虽然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但人家是组织光明正大委派的，硬挤出笑容道：“陆场长，恭喜，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 他们俩人想的是如何渡过这次难关，还有如何请假去做生意。 王乐最尴尬，他不止一次在陆凡面前表露过想当场长，如今人家一个乾坤大挪移，直接“霸占”了他的位置，让他情何以堪！ “恭喜！”说完王乐扭头就走。 “看他怂样子！场长，我老侯表个态，党性原则在这摆着，有什么活你安排。不过当领导处事要公道，别像老李那样见不得人，干什么都偷偷摸摸的，有工作大家一起干，有肉大家要一起吃！” 陆凡听出来了，这绝对是话里有话，但是这会还处在懵逼状态，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说：“我哪能当得了场长，局长让我临时主持，实在是赶鸭子上架，哎，怎么办呀，要不我给局长打电话，让你们谁当？” 三人顿时感觉到一股酸劲涌入五脏六腑，这说的是人话吗？无形的装逼才最伤人！ 如果能当场长，谁他娘的还去做生意？别看只是个林场场长，只论实惠，放眼柏树湾乡，除了书记、乡长，无人能出其右，实打实的肥差。 原本几人在办公室肆无忌惮，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当陆凡身份转变后，他们在这个十八岁的“场长”面前变得规矩了，要不说官本位的思想深入人心，就算你不满意，那也是组织任命的，代表组织开展工作，就有权管你。 等人走光后，陆凡坐在办公椅上还觉着不可思议，这就成场长了？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韩县长临走时打过招呼？ 场长，多么神圣的职务，放在昨天都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陆凡无论如何都不敢想，因为那是痴人说梦，可今天竟然成了代理场长，感觉像比梦境还不真实，只能说体制太魔幻，这个世界太疯狂！ 整整一个中午，陆凡待在办公室回味，喜悦之情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惶恐不安，不知道该干什么，也没人可以请教，有种无助的感觉。 到了两点多，陆凡起身，李大强书记让自己下午去一趟。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会就学，谦虚谨慎总没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愿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当陆凡走进乡政府，今天打招呼的人非常多，平时只是眼熟的人好像都变成了老朋友，一口一个“陆场长”叫着，让陆凡有些飘飘然，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来到李书记办公室，他刚应付完一个上访户，笑着对陆凡说：“都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只要我待在乡政府，能从早应付到晚。小凡，刚当场长，啥感觉？” 陆凡直言不讳道：“诚惶诚恐，像老虎吃天，无从下手，还请李书记指教。” “可以理解，毕竟刚工作就担当重任，难免无所适从，我给你提几点建议吧。第一、当务之急你要拿出林场整改意见，尤其是那几个吃空饷的，尽快上报林业局。郭书记亲自下了指示，必须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你要把这当成日后的工作准则。 第二、抓好干部作风建设，说通俗点就是管好干部，老李出事了，你手下有五个兵，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他们都回来上班，如何操作你自己盘算，总不能当光杆司令。 第三、要把工作抓起来，尤其是核心工作，一定要牢牢拽在手里，比如执法、育树苗，你应该有所了解。不要本末倒置，把精力耗在杂七杂八的事情上。 第四、职务就是你的平台，要搞好和上级部门的关系，尽可能把工作关系变为个人关系，你自己揣摩吧。 第五、要配合乡政府抓好封山育林、退耕还林、林立变更等业务工作。 大概就是这些，小凡，给你句忠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二字，最难掌控的也是人心，如何把干部笼络住，让他们心甘情愿干活，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大强的话如指路明灯，让陆凡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最起码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 “李书记，我一定谨记您的金玉良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能不能随时过来请教？” 李大强笑道：“随时欢迎！你以为只有林业局管林场？属地管理还在乡政府，你得定期来给我汇报工作！” 陆凡岂敢有二话？不管李书记说的对不对，必须满口答应。 聊了一会，李大强忽然低声问：“小凡，你入党了吗？” 正好陆凡也有这个困惑，忙说：“李书记，我一心向党，可组织还没吸纳我。” “快入吧，别等有机会提拔的时候搞成党外人士，那样路就变窄了，副科级以上的党外人士想入党，得省市统战部批，难度相当大。这样吧，待会你去找副书记孟庆驰，要上一份党表，把入党志愿填了，时间写在一年前，党委会研究一下直接预备，具体操作让孟书记给你指导。” 还能这样玩？陆凡真是开眼界了，连忙感谢李书记。 古人有言：顺天时，量地利，则用力少而成功多，一个“顺”字，渗透在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陆凡忽然感觉自己的春天彻底降临了，一顺百顺！到底是为什么？至今还弄不明白。 聊了半个多小时，陆凡起身告辞，李书记忽然叮嘱：“小凡，下周我一个朋友要两副‘料子’，你看着安排一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陆凡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出门右转，陆凡找到副书记办公室，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孟庆驰抬眼一看，问道：“你是谁？什么事？” 陆凡赶忙发了根烟，微笑道：“孟书记好，我叫陆凡，是林场的，李书记让我来找你，想入党。” 孟庆驰眼睛一亮，起身笑道：“以前没打过交道，还没认出来，陆场长，恭喜呀！你现在可是咱们柏树湾的大红人！” “哎，孟书记见笑了，我现在是焦头烂额，干什么都找不到门路，要不是李书记提醒，我还不知道入党，还请孟书记帮忙，不知道我能不能入党？” “这有啥不能？党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想按程序入？还是快入？” 陆凡笑道：“当然是越快越好，请孟书记指教。” “没问题！入党可是人生大事，必须得祝贺一下！” “我是一颗红星向着党，诚意肯定有，你定时间、定地方！” 第26章 借力打力 会计王乐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心理作着激烈的斗争，未来该何去何从？ 就此认怂，皈依陆门？还是一条道走到黑，对抗到底？或者，想办法扳倒陆凡，取而代之？ 思前想后，王乐还是拿不定主意。不过从今天的事能看出，就算扳倒陆凡，自己也未必能上位，县里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没有陆凡，还有王凡、李凡，没关系组织永远注意不到你！如果有关系，自己还能在全县最远的乡待了整整十年？ 抬眼一看，陆凡回来了，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纵然有万分的不甘，他已经成了林场的“话事人”，王乐忽然想通了，对抗是没出路的，该怂就怂！ 回到林场，陆凡莫名的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仅仅一日，物是人非，山长水阔，触处思量遍，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回到办公室，陆凡终于回味过来了，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还没过两分钟，会计王乐来了，进门便说：“场长，我来汇报财务工作！”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虽不说是毕恭毕敬，但绝对放低了姿态。 其实陆凡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还是习惯王乐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搞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王乐，叫王哥？显然不合适了。直呼其名？未免转变太大了！ 索性就不称呼了，陆凡说道：“我也是赶鸭子上架，这些事情以前根本不懂，只能边干边学，以后财务工作还得你负责。” 王乐心里一喜，开始汇报：“场长，咱们林场预算收入75.21万元，工资和福利支出大概40万元，日常公用经费和专项经费35万元左右，截止目前结余13.52万元，按惯例，这些钱年底要突击花完。” 陆凡大概能懂，给你钱你都花不完，说明你不中用，财政要收回，来年再平衡，你再想要这个钱就得求爷爷告奶奶。而且马上过年了，有些关系得走动，拿公家的钱维护关系何乐而不为？ 陆凡问道：“参照以往，过年需要拜访谁？得准备多少钱？” 王乐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说：“局长得五千，三个副局长各两千，李场长在局里还有一些关系好的，给拿一件羊肉，下来也得三五千。还有乡政府的领导，李场长只看李大强书记，去年过年花了三万。” 陆凡疑惑道：“那这些钱如何走账？” “租车费、办公费、招待费、职工灶，还有临时工工资，咱们表上雇了3个打扫卫生的，1个厨师、两个帮厨。每年植树造林也要雇人，能出一些账。” 陆凡恍然大悟，真是学到了，打扫卫生的只见过一个，灶房大师傅也只有一个，多出4个人领工资。 这样搞不会出问题吗？经得起查吗？陆凡有些害怕了，可不能因为这些把自己搭进去，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陆凡当机立断，指示王乐：“把‘空中’吃‘空饷’的都停了，那是李永吉的事，跟我没关系。租车费、招待费问题不大，你尽快把今年要用的钱报出来，就按常规来，不过一定要找可靠的人，要有正规发票。” “好，我马上去办。场长，还有个事，马上过年了，职工福利该如何发放？” “去年怎么搞的？” “米面油，再加两箱水果，就在咱们对面那家粮油店采购的。” 陆凡想了想，说道：“那就参照去年，这样吧，周五我去局里汇报工作，顺便在县城找家粮油店，咱们今年发粮油票，免得干部们来回搬不方便。” “行，那我先去准备，周五之前把钱报出来。场长，车还用以前的吗？” “不用了，我再物色。”陆凡知道，李永吉固定用一辆桑塔纳2000。 王乐走后，陆凡很兴奋，怪不得人人想当领导，能随意决定几千、几万的开支，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好爽！ 不一会，李逸风进来了，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塑料袋，不由分说放进陆凡柜子里，笑着说道：“马上过年了，看望一下领导，再者恭喜领导高升！” 这可把陆凡吓坏了，连忙起身，要把东西还回去，于是两人开始推搡。 “场长，就两条烟，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这肯定不行，逸风，别让我犯错误！” 但李逸风态度异常坚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陆凡实在推辞不过，只能让暂时放着。 坐下聊了几句，李逸风开始表达诉求：“场长，周五是不是要给局里汇报处理意见？” “是呀，当时县委郭书记在场，亲自下的命令，组织部长和局长又亲自交代，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没办法。” “理解理解，不报肯定不行，主要看怎么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如实报，我就完蛋了，有可能开除公职，咱都是农村出身，有份工作不容易，场长可得手下留情。” 陆凡开始装糊涂，说道：“领导让调查核实，我岂敢糊弄？只能如实上报。如果弄虚作假被领导发现，我这个代理估计也得下岗了。”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对你没必要！ 看着场长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李逸风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因为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场长真的不懂吗？ “场长，这个‘吃空饷’也有个时限，短期的最多警告一下，大不了退点钱。但是，长期‘吃空饷’问题就大了，有可能背处分，更严重的会影响工作，万一上级部门上纲上线，当成典型处理，可能会开除。” “哎，我对这个也不太懂，领导三令五申让我如实调查，我总不能欺骗组织吧？要不，我去局里汇报的时候给你求求情，看有没有用，弄虚作假我不敢！” 李逸风一头黑线，脸像便秘似的，极其纠结道：“场长，帮帮忙吧，工作不能丢呀，你抬抬手，这事就过去了，我认两个月的‘吃空饷’，行吗？” 陆凡想了想，两个月差不多能交差了，感觉领导们雷声大、雨点小，说说场面话，如果真的把谁饭碗砸了，那是结仇，一般人不会那么做。 “哎，实在让我为难呀，你也知道我刚代理场长，你们吃空饷太好调查了，万一领导从侧面了解一下，我就成了包庇，说不定这个代理也黄了。这样吧，你先去会计那把罚款交了，我写两份处理意见，一份是按两个月处理，如果过不了关，那就只能按两年‘吃空饷’上报了。李哥，要不你找找关系，在组织部和局里疏通一下？” 李逸风老脸一红道：“场长，要有关系我早调回城了，这事还得麻烦你，拜托，我保证以后按时上班，再也不给场里添麻烦了，你指哪我打哪！” 陆凡就等这句话，要不然以后工作谁干？ “李哥，我刚刚代理，在局里没有根基，人微言轻，我只能说尽全力，请你理解。” 李逸风松了口气，他知道单位负责人的意见很重要。 “场长，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工作上你放心，绝对能拿得起。你先忙，我去把办公室收拾一下。” 陆凡满意的笑了，当一天和尚就要撞好一天钟，没人，你拿命干工作？ 搞定一个，还剩两个，陆凡坐等着王玉龙上门。 果不然，李逸风刚出去一会，王玉龙推门而入，怀里同样揣个塑料袋，陆凡依旧是装傻充愣，一副不谙世事、公事公办的样子，言语中透露出人得先为自己考虑的意思。 实在没办法了，王玉龙提出愿意交三个月的“空饷”，同样保证以后好好上班。 陆凡见好就收，答应尽全力帮忙。 只剩下刘静了，直到现在还屁都没放一个，陆凡只好决定如实上报。经过调查，她从2002年开始就离开单位，听说是在长安陪读，只不过丈夫是人社局副局长，不想得罪。 不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对我爱搭不理，那我只能对你嗤之以鼻了。 直到下午，单位的电话响了，陆凡接通后听到：“你好，请问陆场长在吗？” “我是陆凡，不过不是场长，临时主持工作。” 来人笑道：“代理也是场长！我是许铮，咱们林场职工刘静的家属，在人社局工作。” “许局长好，本来不想麻烦你们，但林场发生了恶性事件，县委郭书记来检查，几位常年不上班的就撞在了枪口上。组织部李部长和郭局长来检查的时候，您爱人还没有到岗。” “陆场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包村去了，那地方手机没信号，刚才接到老婆的电话，她正从长安往回来赶，这事还得你包容呀！” “许局长，不是我不帮忙，您可能不知道，当时郭书记非常生气，指示纪委、组织着手查，我刚代理了场长，不想惹火上身。您人脉广、路子宽，我觉得还是从县里想想办法吧！” “陆场长，我跟老婆再有半个小时就到柏树湾了，咱们见面细谈。” “欢迎许局长，我让灶房给你准备饭。” 陆凡没有任何根基，想掌控单位，必须要趁此机会借力打力，顺势而为，自己跟他们没有任何交情，想吃空饷那是异想天开。 第27章 回县城 许铮和刘静到单位后，陆凡态度很热情，但对“吃空饷”一事态度很坚决，不敢弄虚作假。 这让许铮很为难，他认识郭书记，但郭书记不认识他，就连组织部长李嘉明都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为了家属“吃空饷”去找领导求情，那是自投罗网，会“加深”领导们对自己的印象，对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他知道这事还得陆凡处理。 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说不定还会认为是理所应当，陆凡笑脸相迎，但就是不松口，一个劲的说自己胆小，不敢，让许铮无可奈何。 人不求人一般高，水不流时一样平。谁求人，谁就得低头，别看你是县城的副局长，县官不如现管。 两人就这么耗着，直到晚上十一点，陆凡才松了口，答应替刘静斡旋，但结果不敢保证，而且要求刘静必须上班。 许铮自然是满口答应，在这个风口浪尖，枪打的就是出头鸟，至于三个月的工资不值一提，人社局管业务的副局长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双方皆大欢喜，表现的亲密无间。 第二天，陆凡看了看几人的办公室，确实看不过眼。好几年没人住，显得破败不堪。 在职工的建议下，陆凡给杜文龙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木工和粉刷工，来柏树湾维修办公室，尤其是李永吉的那间，现在还有血迹，顺便在收拾出来两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新人新年新气象，别人可能认为这是个芝麻绿豆的小角色，但对陆凡来说，这就是一条通天大道，祖坟都冒青烟了，必须小心翼翼、全力以赴，从这里走向更高的位置，来实现心中的抱负。 忽然想起李大强书记要的“料子”，这事必须要办妥，但不知道该怎么弄，于是找来会计王乐，这事他最在行。 听了陆凡的指示，王乐笑着说：“场长，这对咱们来说跟喝凉水一样简单，院子里最少放十几副‘料子’，再不处理就烂了，只能当柴烧，直接挑一副好的给李书记送去就行了。” 陆凡疑惑道：“不用走什么手续吗？” “那都是交不起罚款的，不走手续。” “那交罚款的呢？” “那就要看场长要罚多少钱，只要交了罚款，那副料子就成能用了。” “你给我找一下森林法和执法文件，咱们做事要有法律依据，别把自己装进去。” “好的，场长，我现在就去拿。” 整个迎江市都是土葬，所以棺材是家家户户的必需品，而且宁阳人特别注重棺材的材质和手艺，攀比之风极其严重，尤其是有权有势的，不给父母准备两口上好的棺材都没脸见人。 而柏树湾虽然是穷乡僻壤，但这里的柏树是出了名的好。 李永吉为啥能有几套房子？还有那么多的人脉？根子就在林场，“料子”自然不缺，这个优势陆凡自然知晓。 下午，陆凡给李大强书记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来取料子，时间就放在半夜两三点。 李书记爽朗的笑道：“小凡，还是你干脆，不像老李婆婆妈妈。那就今天晚上去拉，给你带两条烟。” 陆凡忙说：“李书记，您如果给我带东西，我连大门都不开！” “小凡，这个面子我记下了，来日方长！” 当晚，一辆三轮车开进林场，拉走了摆放在院子中央的几根粗壮的树木，林场的职工视而不见。 第二天，杜文龙带着匠人来到柏树湾林场，而且其它五个兄弟都来了，包括伤彻底好了的苏小易，专程来看望大哥。 匠人看完办公室，听了陆凡的要求，回县城备料，几个兄弟留了下来。 当看到林场的职工一个个的来请示、汇报，兄弟们彻底傻眼了，这是要闹哪样？ 等到没人时，杜文龙第一个按耐不住，急冲冲的问：“凡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是领导？” 陆凡笑道：“我们场长让人砍了，县里指定我主持工作？” “啊？”办公室里惊叹声此起彼伏，简直是“骇人听闻”呀！ 老三杨铭豪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惊叹道：“老大当场长了？我的个娘嘞！” 老四曾明满脸不可思议道：“凡哥，这是真的吗？你才刚上班？能这么快提拔？我疯了！” 老五刘金柱叫到：“发达了！发达了！凡哥牛逼！” 陆凡忙说：“都小声点，注意影响，可不能得意忘形。” 老六苏小易一脸羡慕道：“凡哥，你是咱们狼岔村最年轻的领导，兄弟们以你为荣！” 只有杜文龙没有言语，但他笑的比谁都灿烂，而且暗下决心，一定听凡哥的话，回去后认认真真看那本《公共基础知识》。 晚饭是柏树湾的最高规格，羊肉、鸡肉、鱼肉、排骨各一大盆，又炒了六个肉菜，招待兄弟们不能有素菜，酒肉管够！ 当晚，老侯、王乐、李逸风、王玉龙陪客，大家开怀畅饮，热闹非凡，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二天，日上三竿，陆凡晕乎乎的起床，洗了把脸才清醒了些，然后去旅社陪兄弟们吃饭。 现在的陆凡，在柏树湾任何一个饭馆都是座上宾，让兄弟们与有荣焉。同时对当干部羡慕不已，对进体制心驰神往。 吃完饭后，陆凡让王乐找了辆出租车，李逸风也开着车，一群人返回县城。 途中，陆凡闭目养神，脑海中盘算着如何给郭局长汇报“吃空饷”处理意见，还要拜访几名副局长，心里很忐忑，怕说错话、办错事，如果这时候能有人指点一下该多好。 在这个烟换烟、酒换酒的时代，安全感只能自己给，想要的一切都得自己去争取，与其等待别人为你打伞，不如学会做自己的屋檐，生活万般苦，唯有自己渡。 到了县城，陆凡让兄弟们等着，然后直奔县林业局。 到了大门口，门卫大爷不让车进，陆凡没有争论，让车自己找地方停。 进门后，陆凡笑呵呵的给大爷发了根烟，自我介绍了几句。 大爷愣了一下神，忙说：“你就是柏树湾的陆凡？哦，不对，是陆场长？哎呀，你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把你的车给挡住了，要不你让司机再来？” “大爷，不用了，我也是第一次来局里，麻烦问一下，郭局长在几楼？” “206，我看见他去办公室了，趁这会没人，你快上去吧，下午又得排队。” “谢谢大爷！咱留个电话，以后说不定得麻烦你。” “好，尽管麻烦！” 走到206，敲了敲门，里面说道：“进！” 推开门，陆凡笑容满面道：“局长，来给您拜年！” 郭桐宇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坐，先别忙着拜年，把处理意见汇报一下。” 坐在局长对面，陆凡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汇报道：“局长，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柏树湾林场三名干部确实存在缺岗和旷工现象，但都经过场长李永吉的允许，分别有事假假条和病例。而且他们认识到了错误，都认认真真的开始上班，并主动上缴了三个月的工资，我都带来了，没进账，交由局里处理。”说完，陆凡拿出三个信封，放到局长文件旁。 郭桐宇若有所思的看着陆凡，说道：“你是为他们开脱？” 陆凡顿时紧张了，强装镇定道：“局长，我是这么考虑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人犯了错并不可怕，只要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真改正。组织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能及时拉他们一把，鼓励和帮助他们改正错误，让他们感受组织关怀，放下思想包袱，并加强监管，一定不会一错再错，并重新焕发活力，放手作为。如果一棍子打死，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走上绝路，到时候还给领导惹麻烦。 而且柏树湾穷乡僻壤，一般人不愿去那工作，如果把人都处理了，林场只剩我们三个人，工作都没办法开展。 还请局长酌情考虑，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同时我会加强监管，保证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看了看那三个信封，郭桐宇说道：“你这后生，倒是会为人着想，这么喜欢揽事？领导那如何交代？你是知道的，郭书记当面下了指示，我待会得去县委汇报。” 陆凡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有些后悔帮他们开脱，真是飘了，这么大的事怎敢应承！ 没想到郭桐宇又说：“算了，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告诉他们几个，处分是背定了，否则无法给县委交代，再有下次一定从严从重处理！” 看到事情有转机，陆凡忙说：“局长您放心，再出现类似情况，您唯我是问！” “陆凡，说实话，让你临时主持工作是权宜之计，你一定要把林场的工作拿得起，否则会随时抹掉这个代理。而且想转正没那么容易，如果有关系，我建议你活动活动，你不是认识郭书记吗？” 陆凡心里一紧，含糊其辞道：“感谢局长指点迷津，我会努力争取，不过无论如何都少不了您的提携和帮助。马上过年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着压在文件下的信封，郭桐宇说道：“都是自己人，不用！” 陆凡马上起身说：“您下午还得去县委汇报工作，我就不打扰局长了，有任何差遣您招呼一声，我随时待命！”说完便快步离开局长办公室，心都在狂跳，手心后背全是汗，第一次送礼，真要命，幸好放下了。 万事开头难，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这后生！”郭桐宇还打算交代一下柏树湾林场今年的工作，还有年终考核结果，算了，下次吧。 摸了摸信封，诚意很足，有心人呀！ 接着，陆凡拜访了副局长高佳星、张鑫、陈恒坤，自报家门后，小心翼翼的奉上了“心意”。 让陆凡始料未及的是，他们都是稍作推辞，便直接把红包放进抽屉里，好像早有预料，动作熟练的很。 有红包开路，大家自然相谈甚欢，都鼓励陆凡好好工作，争取早日转正，表示以后常来常往。 从陈恒坤副局长办公室出来，陆凡好像适应了送礼，心态很平稳。 看完领导，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感觉浑身轻松，终于能安心过年了。 这下能找粮油店了，安排职工的福利，宁阳各单位的行规都是米面油，有钱单位就不说了，听说连笔记本电脑都发，根本不敢比。 找了一家老店，陆凡仔细对比后，自报家门，要定10份米面油。 老板将信将疑，实在是自称柏树湾林场的“负责人”太年轻，陆凡不解释，直接付现金，让他开发票，老板态度立马转变，热情的不得了。 终于要首秀了，开始评分了，感谢大家的支持，需要大家的帮助！ 另外，推荐一本书《重生2013打造商业帝国》，是《明宇小剧场》的书友“天宇不爱吃番茄”创作，请大家捧个场，酒香也怕巷子深，好书也得宣传！ 第28章 发扬风格 搞定了所有事，陆凡在后备箱放了三份米面油，等天黑后偷偷摸摸回了狼岔村。 因为上一次被纪委带走，陆凡确认是乐学智背后搞的鬼，防人之心不可无，最好别碰到那个狗杂种以及那一窝狗，以免节外生枝，等到时间成熟的时候，再把这窝畜牲一锅端！ 陆凡和司机背着粮油进门，二叔二婶很意外，埋怨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然后嘘寒问暖，让兄妹俩回来过年，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 放下米面油，陆凡很享受这种温情，笑着说道：“二叔、二婶，今年没办法回家，我得守单位，我打算接瑶瑶去单位过年。” 二叔叹了口气道：“过年大家都上山烧纸钱，你们得防火。好吧，好不容易有份工作，必须得好好干，二叔担心你们兄妹俩没吃食，待会让你二婶给你多带些年茶饭。” 没想到司机多了句嘴：“大哥，你就放心吧，陆场长肯定有饭吃。” “啥？场长？”二叔惊愕的问道：“小凡，你刚上班，就能爬到场长？未免太儿戏了吧？” 陆凡赶忙解释：“别听他胡说，我们场长被人砍了，单位实在没人，领导让我临时主持工作，也就三天两后晌的事，不能当真。二叔、二婶，千万不要在村里宣扬，乐家暗地里憋着劲使坏，我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二叔骂道：“这帮狗日的，一窝子没一个好人，小凡说得对，咱们得多留个心眼，不能让人知道小凡过好了。老婆子，把你的嘴管牢，别整天嘴上没个把门的。” “你管好自己吧，你的嘴才跟裤腰带一样松，说话不经过大脑。” “再犟嘴，小心老子锤死你！” 陆凡笑了笑，说道：“二叔，还有一份米面油，待会搬进来，你明天帮我送给杨爷爷，杨叔走了，我替他尽尽孝道。” “哎，老天不长眼呀！你不用管了，我也给杨老送点肉。” 喝完杯中水，陆凡带着司机就走了，偷偷的在枕头底下放了1000块钱。 上车后，陆凡给司机交代，嘴一定要少。 宁阳到迎江的高速已经通行，不到半个小时，汽车驶入迎江。 到了家门口，灯还亮着，陆凡让司机找个地方休息，然后高高兴兴回家。 上楼的时候，怕夜半敲门声吓到妹妹，提前打了个电话。 听到哥哥回来了，陆瑶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来开门，高兴地不得了。 进门后，陆凡溺爱的抚摸着妹妹头，说道：“瑶瑶，明天跟哥去单位。” “好，哥去哪我就去哪！” “瑶瑶，一个人待着害怕吗？” “不害怕，就是想哥。” “哎，没办法，你的任务就是上学，实验中学全市最好，咱好不容易进来了，不能轻易放弃。眨眼就高中了，咱们都得为爸妈争口气。” “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考进迎江中学。” “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瑶瑶可乖了，只学习。” “适当的还得和同学来往，要融入集体，咱不怕花钱，哥能挣到钱，平时喜欢什么衣服你随意买，花多少钱哥都给你。” 陆瑶笑道：“哥啥时候成大款了？你放心，该花的我花，不该花的我肯定不花，哥赚钱不容易！” 聊到十二点多，陆瑶才昏昏欲睡，进入了梦乡，手还牢牢的拽着哥哥。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司机来接，陆瑶内心很震惊，懂事的她没有多问，但心里有了十万个为什么，哥都有专车了？ 第一站是去杨烨叔家，陆凡认识路。 敲开门后，看到陆凡带人背着米面油，秀英婶子的眼泪流了下来，感叹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自从杨烨“走”后，小凡是第一个上门的。 陆凡好生宽慰了一番，临走时坚定的说：“婶子，你放心，我发誓，一定会替杨叔报仇！” 还想给韩县长拜个年，于是陆凡跟吴叔要来了地址，买了两瓶酒、两条烟，冒冒失失的登门拜访。 可敲开门后，发生的这一幕让陆凡心如死灰！ 看到有人拿着礼品，韩县长爱人破口大骂：“坏种子，老韩都被纪委带走了，你狗日的还来害他？怕他活不长吗？”骂完，狠狠的把门关了。 浑浑噩噩的上了车，陆凡心如刀绞，确定韩县长出事了。 很想为他奔走相告，只恨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一点门路，只能束手无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没有实力，说话不如放屁！此时，陆凡心中升起了无比强烈向上爬的欲望，没有权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尊敬的人受伤害，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他娘的恨！ 回去的路上，陆凡心中极度苦闷，不想让妹妹担心，只能强颜欢笑。 到了宁阳，杜文龙和苏小易上了车，他们要跟着陆凡去柏树湾，其它兄弟回家过年。 陆凡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回村后不要替自己吹牛逼，低调、低调、再低调！ 一路颠簸，直到下午才回到柏树湾。 车开进林场后，值班的李逸风马上跑出来迎接，他更挂念的是县里对他们“吃空饷”的处理意见。 陆凡低声对李逸风说：“我尽力了，必须背处分。” 李逸风松了口气道：“我不求上进，背处分问题不大，只要工作保住就好，谢谢场长！” 陆凡又说：“初步意见是这样，我建议你亲自去趟郭局办公室，正好过年了，拜年是个好借口，以免节外生枝。” 李逸风点了点头说：“听场长的，我现在就回宁阳。” “好，你去吧，单位你不用管了。” 刚把妹妹行李拿回办公室，厨师进来请示，晚饭吃什么。 陆凡随意的说：“我们四个人，你看看谁还在单位，随便炒几个菜吧。” 厨师走后，看着陆瑶惊愕的神情，杜文龙对她说：“你哥现在是林场的老大，这里他说了算！” “啊？”又是这个熟悉的表情，不过任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刚上班两个月的新兵，就能当场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陆瑶就能接受，骄傲的说：“我哥就是厉害！到哪都厉害！” 在林场，陆瑶像个欢快的小燕子，在哥哥的地盘上尽情的玩耍，完全把这里当成了家。 陆凡有妹妹和兄弟们陪着，心情也慢慢好转。 生活本身就已经很难了，过于纠缠做不到的事情会越来越累，很多时候洒脱一点并非坏事。 周日晚上，林场的职工全部回到单位，包括刘静，都在等待“判决”。 周一，陆凡第一次主持召开了柏树湾林场全体职工会议，认真学习了单位各项规章制度，尤其是请销假制度，再一次严明纪律，严禁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吃空饷。 会后，陆凡单独找王玉龙和刘静谈话，告知他们局里对柏树湾“吃空饷”干部初步处理意见，隐晦的建议他们该活动就活动，尤其是局长那里，并给二人放了一天假。 真诚是最大的杀招，陆凡的遵旨就是处处为领导着想，当务之急就是想尽办法巴结好郭桐宇局长，因为这个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马上过年了，陆凡叫来王乐，商量着如何排班，腊月二十以后每天安排两个人值班，其余人回家为过年忙活。 陆凡无处可去，索性发扬风格，对王乐说：“带班领导全安排我，你们五人各值班四天，你负责征求大家的意见，尽量照顾到每个人的时间。就咱们六人，我希望大家能团结一致、同心同德、互帮互助，别整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弄的单位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人跟人最怕对比，李永吉当场长的时候，过年从来没值过班。虽然陆凡仅仅代理了几天场长，大家还是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陆凡存公心、行公道，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做事、清清白白做官，对待同志一视同仁，又不安坏心，在这样的领导手底下干活不累。 陆凡深知，没有公平的单位不是一个好单位，不讲公正的领导更不会是一个好领导，在利益面前少一分迷惑多一分清醒，少一份私念，多一份公道，就能把单位管好。 至于违规报销一些票据，陆凡不以为然，因为体制就是如此，大家都这么干，吃了、喝了、用了都无所谓，只要不揣到自己兜里就行。 至于采购，价钱高点也没啥问题，就算纪委查，可以说一分钱一分货，质量有差异。实在没办法，可以承认自己笨，不会搞价。 今天首秀，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29章 再遇操天马 陆凡的担心不无道理，狼岔村，乐家五兄弟、两姐妹聚齐后自然热闹非常，人丁盛旺的乐家是村里真正的高门大户。 兄弟姐妹谈天说地中，老二乐学义的一句让大家陷入了思考。 “陆家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竟然进入体制了，要不是我拦着，就分配到政府办了！现在，打发到柏树湾去了。” 过了一会，老四乐学智骂骂咧咧：“那狗日的看我的眼神好像要一口把我吃了，还是二哥明智，这种人绝对是祸害！” 见当副市长的老大默不作声，老爷子开口了，说道：“你们兄弟几人要注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除恶务尽，一定不能让他有翻身之日！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要遵纪守法，坚决不能闹出人命。” 老大乐学仁说道：“到了柏树湾很难有作为，关注一下就行，无需小题大做，我们做事一定要谨慎，不留任何把柄，免得树大招风！老二，韩旭阳为什么被抓了？” “这个，他贪污被抓，很正常呀！” “我警告你，想走得远，行事要光明磊落，要以阳谋为主，别整天在背后耍阴招。韩旭阳已经去了地震局，掀不起什么浪了，根本没必要再把他弄进去，你这样瞎搞会让人不耻！官场，你争我夺很正常，但也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能把事做绝了。别以为你做的隐蔽，有些事仅凭怀疑就行，根本不需要证据，你总不能事事都被人防备吧？” “大哥，那怎么办？要不我收手？” “蠢货！开弓哪有回头箭？既然出手了，就要一击必中，让他永无出头之日，要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件事你彻底放手，我来处理，韩旭阳必须进去。他有个哥哥在省厅当副厅长，不过是边缘部门，问题不大。” 乐老爷子赞叹道：“还是老大心思缜密，你们几个学着点！” 谁知道老五乐学良起身道：“陆凡都辍学了！”说完扭头就走。 进入腊月后，家家户户要上坟，林场必须加大巡逻力度，职工和护林员远远不足，每年都需要临时雇人，陆凡索性雇了杜文龙和苏小易，让他们赚点零花钱。 晚上，陆凡带着杜文龙和苏小易去巡逻，租了李逸风的车。 看着开车的李逸风轻车熟路，那个犄角旮旯都能找到，陆凡笑道：“逸风，没想到你对地形很熟呀！” “场长，咱曾经也是五好青年，干工作有激情，但老李私心太重，干什么都防着别人，我跟玉龙干脆不干了，回家做点小生意，不过正合老李的意，要不然他会给我们放假？” 过了一个小山坡，汽车开入林区，李逸风建议道：“场长，前面是出林区的必经之路，可以在那里守株待兔。” 这是陆凡第一次巡山，对李逸风这名“老职工”的建议自然从善如流。 把车停在路边后，关灯、熄火，四人下车抽烟。 陆凡问道：“逸风，一副料子运出去，一般能赚多少钱？” 李逸风想了想，说道：“还得看粗细，好点的能卖到两万，最便宜的也得八千。打一副棺材的工匠钱差不多得一万。咱们这的人都喜欢提前把‘寿材’备好，放在库房里就踏实了。” 杜文龙插言：“凡哥，咱村里老刘头刚打了两副棺材，听说花了4万，好像就从你们这弄的。” 李逸风说道：“肯定是老李弄出去的，他到了半夜就爱查料子，省的自己砍。要么就是睡女人，他出事是迟早的，有几个糟钱烧的慌！” 陆凡笑道：“人家还在医院躺着，咱们就别背地里说闲话了。听说缝了二十多针，总算把命保住了！” 苏小易说道：“听人说，那个砍人的自首了，是个老师？” 李逸风笑道：“好像是，串人家老婆还争风吃醋，不惜砍人，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几人正聊着八卦，忽然听到了三轮车的响动声，很快，不远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光。 陆凡一声令下：“准备干活！” 三人立刻从车上拿出家伙事，除了李逸风，其它人都觉得很刺激。 “塔塔塔……”的声音由远及近，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车灯亮了，操天马慌了，对父亲说：“跑吧？”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三轮车不要了？大不了把料子收走，罚点钱，死不了人。李永吉那个老驴听说被人砍了，林场不知道是谁负责。” 听了老爹的话，操天马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陆凡。 当林场的人走近后，操天马猛然间发现，带头的那人好像真是陆凡，于是对老爹说：“我好像认识？爸，一般情况下，花多少钱能了事？” “如果是李永吉，最少得五千，那狗日的心坏了！” “你带钱了吗？” “哪能不带？” “快给我！” 接过老爹怀里的钱，操天马跳下三轮，三步并两步来到陆凡面前，低声说：“凡哥，是我，小操，操天马！” 陆凡想起了，是第一天来柏树湾请自己吃羊肉的那个兄弟，于是把操天马带在一旁问：“好大的胆子，半夜偷料子！” “没办法，我老爹就是打棺材的。凡哥，能不能抬抬手？”说完，便把五千块往陆凡怀里塞。 陆凡连忙推开，低声说：“兄弟，你赶快走，下不为例！” 操天马没想到萍水相逢的陆凡竟如此好说话，一下子给整懵了，这就能走了？ “还愣着干嘛？快走呀！” “那料子？” “我啥都没看见！” “凡哥，大恩不言谢，明天我去找你。” 看到陆凡带着三人去旁边抽烟，操天马赶忙跑到三轮上，让老爹快开，加速离开了这必经之地！ “天马？钱给了？” “没有，那是我凡哥，放了咱们一马！” “一毛都没要？等等，你说他叫陆凡？” “是呀，我凡哥！” “听说新场长就叫陆凡，是个小年轻，你狗日的还认识这种大人物？” “老爸，你不要小瞧人，我跟凡哥是铁哥们，要不然能一毛没要，就把咱们放了？” “我说天马，这钱不能省，咱们是吃这碗饭的，该花必须花，明天你去林场，哪怕多给点都行，这条线不能断。” “老爸，我就给你帮这一次忙，过了年我得去贩油，那才是大买卖！” “反了你？老子说话不管用了？” “管用、管用，我明天就去林场，正好跟凡哥聊聊天。” 从头到尾，李逸风没有多言一句，好像那辆三轮车从未出现，这种事领导说了算。 苏小易低声说：“那小子我好像见过，是个油耗子，现在开‘二蛋’车贩油了。” 既然出来了，总不能一无所获，蹲守到半夜，总算抓了两伙“贩料子”的，查获五副料子。 两伙都是柏树湾人，他们没有反抗，乖乖的把“料子”拉回林场，打算天亮了找人疏通关系。 忙活了一夜，陆凡睡到十点还没起床。 操天马早就来了，但林场职工不让他打扰场长休息，于是他便蹲在院子里等着。 陆凡睡饱后，打开门去洗漱，一眼就看到了操天马。 “凡哥，我去给你打水！” “不用，就两步路，我一直用冷水洗脸。” 回到办公室，操天马又掏出信封，陆凡脸色一沉，说道：“拿回去，要不然再也别到我这来了。” 操天马难为道：“凡哥，我知道你帮兄弟，但还有其他人。” 陆凡想了想说：“那你买三条烟，给他们送去，我这就不用了。” 正事谈完后，两人开始叙旧，操天马开始吹牛皮了，说他在油区也响当当的人物，过完年一定能做强做大！ 陆凡随意问道：“乐学智听过没？” “贩油的都听过，他很牛逼，前面霸道开路，后面一排油罐车，光明正大的贩油，派出所都不敢拦，他连警察都敢收拾，而且屁事没有。听说他正在弄什么污油泥处理公司，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的贩油了！” 这是实实在在的差距，这段时间陆凡已经了解到乐家的皮毛，越了解越沮丧，想动他们简直是蚂蚁撼大树，自不量力。 现在，林场是陆凡唯一的资源和优势，陆凡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但可以最大化的利用起来，为自己积累人脉。 所以，只贩“料子”远远不够，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把料子变成上好的棺材，那样送出去的人情更大，而且承担的风险更小。 “天马，我记得你说过，你爸打棺材手艺不错？” “凡哥，不是我跟你吹，方圆几十里，我爸敢说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不信你打听打听！” “我这有点活，你回去问问你爸愿不愿意干。不是白干，该挣多少就是多少。” “能挣钱，那有啥不愿意的？我替老头子应下了！” “你先回去问，如果你爸愿意，让他来找我。” 今天首秀，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0章 棺材大计 当天下午，操天马的父亲来到陆凡办公室，惊叹新场长的年轻，跟自己儿子一般大，就当这么大的官？ 陆凡客气的倒了杯水，问道：“操叔，你打一副棺材需要多长时间？工钱得多少？” “陆场长要肯定不能要钱，至于时间嘛，我打的棺材都是撞槽设计，再加上雕花、油漆，抓紧些也得两个周。如果要雕龙凤双飞之类的，最少得三个周才能见成品。” “操叔，不是我要，是给朋友帮忙。你是靠这个吃饭的，该收多少就多少。” “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一般的棺材我收三千，有具体要求的得五千。场长，不是我要的多，而是手艺在这摆着，放眼北川，没人敢跟我在这个行当论道，其它人匠人的活，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陆凡笑了，这父子俩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信，不过靠手艺吃饭，如果没点真本事，是不敢说这样的话。 “操叔，我要最好的，雕龙画凤，就按五千的标准，先给我打四对。至于料子，你不用管，我直接给你送家里去。”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那是吹牛皮，但出自林场场长之口，老操一万个放心，表示料子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开工。 老操走后，陆凡去院子里挑挑拣拣，凑够了两对棺材的“料子”，于是晚上带着杜文龙、苏小易和王乐，带齐了家伙，去林区砍了四副料子，连同林场存放的四副，一股脑送到操天马家。 这场面把老操看的目瞪口呆，感叹道还得是场长，大手笔呀！ 对于这次“监守自盗”，陆凡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因为整个宁阳，甚至迎江林业系统都这样搞，否则几十万家的棺材从何而来？宁阳人可看不上棺材铺里的棺材。 没有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对含着眼泪继续奔跑的人，谈规矩、道德都是扯淡，只有无所畏惧的人才会有路。 这八副棺材有大用，必须要成为融入宁阳的敲门砖，陆凡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是人脉，现在宁阳有个风吹草动自己一无所知。 陆凡逐渐明白了，人与人之间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如果你没有利用价值，那你身边的朋友就会少之甚少。 如果你给别人带不来价值，就不要麻烦别人了，如果是利益共同体，怎么麻烦都没事，大家都特别愿意互相麻烦。 不必怨恨人太现实，让自己变的强大，才是最大的底气。无论什么关系，和感情相比，利益上的捆绑会更牢固。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永远不过时，人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的有价值，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腊月二十，陆凡前往宁阳，参加林业系统年终总结大会，还有项重要任务，就是跟郭局长要一份林业局正式文件，否则柏树湾林场的法人无法更换，什么账都报不了。 会议总结了2007年全县林业系统的工作，安排部署了2008年的具体工作。 陆凡认真的记录，柏树湾林场要完成林地变更调查工作、完成封山育林5000亩、搞好森林防火工作以及野生动植物保护及病虫害防治工作，这都是林场要干的活。 会上宣布了林业系统12个二级单位的考核结果，柏树湾林场排名第六，陆凡相当满意，今年只要不是倒数就行。 会后，陆凡去了郭桐宇局长办公室，支支吾吾的提出，想让局里出个文件，明确由自己主持工作，并担任法人。 没想到郭局长直接从文件夹里取出文件，扔给陆凡，说道：“上次就准备给你，是你跑的太快！小凡，我听李大强书记说，你们林场最近风气很不错，值得表扬，希望你再接再厉。” “局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给你布置个任务。” “您尽管吩咐！” “柏树湾最出名的就是羊肉，马上过年了，省里、市里有些领导喜欢吃咱们的羊肉，你找个好厨师，做20份羊肉，要选精品肉，还要用柏树湾的水和调料，要不然味道不对。做好后装在高压锅里，要保证是热的，再弄一辆车，你跟我去长安和迎江送。” “局长，您定个时间，我保证把活办的漂漂亮亮的。”陆凡毫不犹豫答应了。 郭桐宇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知道20份羊肉得不少钱，还有装肉的高压锅，总不能再拿回来，可这小伙子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也不问钱的事，不错！ 这不是小钱，人家不要，郭桐宇不能不给，于是说道：“每锅羊肉选精品肉6到8斤，别放肥肉，高压锅质量要中上，保证以后能继续用。这样吧，局里给你拨5万块，当做这次的经费，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咱们腊月二十二出发。” 刚说完，郭桐宇的手机响了，接通后热情的说：“边县长好，有何指示？” 电话里传来副县长边继得低沉的声音：“桐宇，我父亲在医院抢救无效！” “啊？怎么会这样？你节哀顺变，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老父亲生前忌讳给他准备寿材，我们做儿女的不敢违背，导致没有任何准备。现在想请你帮个忙，准备两口上好的棺木。” 郭桐宇有些为难，直言不讳道：“边县长，如果您提前安排，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但慌忙之下，就算现做也未必能赶得上，敷衍了事那种肯定不行，咱们宁阳有提前给老人准备寿材的习惯，您看去谁家收购，如何？” “那肯定不行，这东西该给准备的，就是谁的，老父亲辛辛苦苦一辈子，我不能在这方面让他受委屈。桐宇，在没其它办法了？加班加点往出来赶，不行吗？” “县长，你别着急，我马上想办法！” “哎，我知道确实让你为难，但为人子女，孝字当头，这件事只能落实给你了，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说完，边县长就挂了电话，这相当于下了死命令。 郭桐宇挠了挠头，急道：“这该怎么办呀！今天把人拉回来，‘陈寒’的时候就要见‘棺木寿衣’，三四天的时候，油漆都干不了！” 陆凡听了个大概，觉得机会来了，便说：“局长，是不是要棺材？我那有两口马上要打好了。” 郭桐宇眼睛一亮，马上问道：“给谁打的？打到什么程度了？材质如何？谁打的？” 一连四问，就能看得出他确实着急了，因为有风声说边县长有可能调整为组织部部长，不能让好好的巴结机会变成了坏事。 陆凡回道：“是柏树湾的操木匠打的，今天油漆应该快干了，用的是最好的料子。腊月天寒地冻，老人们很难熬，白事比较多，我担心局长这急用，就提前准备了两副‘材’，做工绝对没问题，我亲自看过，两面帮和盖很大气，雕花都是手工，前后‘拦头’很厚实，底帮是三层，漂亮的很！” 郭桐宇喜出望外，大声笑道：“小凡，你可是解决我大问题，等咱们从长安回来，‘材’估计彻底好了，你跟我一起给边县长送去。” “好的，局长，我让老操把‘材’抬到窑里，干的更快些，万一不行就拿鼓风机吹干。” “老操的手艺没说的，还是你有心，这事办的漂亮，不错！” 领导的认可就是最大的肯定，私事办满意比工作干好强十倍。还有句话叫，跟领导干十件好事，还不如跟领导干一件‘坏事’，涉及到私密的事才算打进领导的圈子。 出了林业局，陆凡直奔县城最大的家电用品店，挑选了580元的一款高压锅，直接要买25口，把价格压到420元，老板直接打电话让迎江市送货。 同时，给王乐打电话，让他亲自去农户家，进羊圈挑，确保是本地吃草羊，选200斤好肉，肥的一概不要，全部剁好拿回单位。 接到指示，王乐立即去办。 带着高压锅回到柏树湾，已经晚上九点了，陆凡饭都没吃一口又去了操天马家，亲眼看了看棺材的进度，交代老操必须三天内拉走一口。 老操笑道：“你要今天拉都方便，明天我在处理一下细节，保证让见了的人都叫好！” 陆凡放心了，就喜欢操氏父子的这份自信。 时光磨去了年少轻狂，让十八岁的陆凡沉淀了冷暖自知，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让陆凡看到了无限希望。 路虽远，行则将至。 事虽难，做则可成。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首秀第二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1章 前往长安 第二天刚上班，陆凡就去乡政府找李大强书记借人，乡政府灶上的厨师做羊肉的本领全县驰名，很多领导专程来柏树湾吃羊肉。 李书记无奈道：“小凡，老陈病了，做了个手术，肯定没法给你帮忙。” “啊？完蛋了，这羊肉要往省里送。” 李书记笑道：“老陈倒了，小陈还在，而且得到了老陈的真传，我尝过他的手艺，基本一模一样，借不借？” “借，当然借！” 陆凡领着厨师回了林场，动手之前就给了他两条芙蓉王。 陈天浩把烟笑纳后表态：“场长放心，这肉要是做不好，你把我的肉吃了！” 陆凡笑道：“相信你的技术！天浩，你爸年后该上班了吧？你是不是又得当帮厨？我看你不如到林场做厨师，当‘一把手’！” 陈天浩眼睛一亮，说道：“场长看得起，给我脸，当然得兜着！我回去跟老爷子说一声，等他上班我就过来。这烟，我不能要！” “给你就拿着，真想感谢我，就拿出看家本领，把羊肉做好！” “您就瞧好吧！” “不忙，白天先准备，晚上炖肉，明天早上装高压锅，我带走，要保证带走的时候肉是滚烫的。” “保证完成任务！” 陆凡亲自把关，把这两件事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要借此打入局长的圈子。 性格决定命运，品质决定人生，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一切。 下午，吴叔派人送来一辆商务车，二十锅羊肉很占位置，普通轿车放不下。 到了晚上，陆凡请示郭桐宇局长，明天啥时候出发。 郭局长说：“咱们八点就走，先去迎江，估计得一两个小时完事。再去长安，争取一天把事办完，就能回来安安心心过年了，都准备好了吗？” “局长，您放心，全部到位，明早我准时去接您。” 当即，陈天浩动手，200多斤精品羊肉下锅，杜文龙和苏小易打下手，陆凡全程跟着学习，打算“偷师”这清汤羊肉的手艺，整个林场上空飘荡着清香味。 凌晨五点，林场开始忙碌，陈天浩开始把热乎乎、香喷喷的羊肉装进高压锅，杜文龙、苏小易和王乐把每个锅擦的一干二净，然后装进包装箱。 六点整，23锅羊肉装车，陆凡带着杜文龙出发。 七点五十分，商务车停在林业局家属楼，郭桐宇在大门口抽烟等待。 上车后，陆凡给郭局长拿了一盒华子，还特意准备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泡好的铁观音，把局长伺候的无微不至。 “局长，他是我兄弟，叫杜文龙，给您当个小跑。” “领导好！” “小杜呀，辛苦你了！” “领导客气了，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郭桐宇对陆凡越来越满意，交代下去的事都办的漂漂亮亮的，凡事想在前、干在先，都有心把他调回局里了。 半个小时后驶出高速，郭桐宇说道：“直走，去市林业局家属楼，领导们都在那住，省事。小凡，有对象吗？” 陆凡羞涩的笑了笑说：“郭局，我家庭情况不好，承蒙领导照顾，好不容易有了份工作。现在是一门心思工作，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您丢人，哪顾得上谈对象。再说，柏树湾穷乡僻壤，也没几个女孩，而且那个地方风气不好，您懂得！” 郭桐宇笑道：“你们那风气确实有问题，好人去了都变坏了。不过你这血气方刚的，得找个女朋友，我给你在县城物色一个吧。” “局长，人家能看得上咱？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还要供上初一的妹妹。而且，我周岁还不到19，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几年，谁能跟我谈那么久？” “别妄自菲薄，你好歹是咱林业系统的新星，好好干，争取到时候把副科级拿下，谁还敢轻视你？不过年龄确实是个问题，上班的都比你大几岁，那就再等两年吧。” 到了市林业局家属楼，郭桐宇探出头和保安打了声招呼，一副熟络的样子，车顺利放行。 车停在二单元楼下，郭桐宇拿出一份名单递给陆凡，说道：“我去局长家，估计得坐一会。5个科长你去送，我都打过招呼，你不要进门，送完就走，然后再拿一锅到402等我。” 陆凡点了点头说：“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郭桐宇亲自抱了一锅，拿着公文包走了，陆凡和杜文龙一人抱一锅去了三单元。 第一家是市局办公室主任霍培林，敲开门后陆凡满脸笑容道：“霍主任，我是柏树湾林场场长陆凡，郭局安排我带了点特产。” 霍培林笑道：“你们郭局太客气了，前两天才见过面。你叫陆凡是吧，年少有为呀，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陆凡赶忙说了电话号码，又道：“霍主任有事随时吩咐，欢迎到柏树湾来玩，钓个鱼、弄个烧烤挺不错，我们那就剩山清水秀了。” “有空一定去，进来喝杯水吧。” “不打扰您家人团聚，我们先告辞。” “好吧，以后要常来常往！” 不到二十分钟，陆凡和杜文龙完成了任务，抱了一锅肉去了二单元402，杜文龙在车里随时待命。 等了几分钟，郭桐宇到了，敲了敲门，一个彪形大汉来开门，笑道：“桐宇，家里啥都有，你非要来，太客气了，快进来坐！” “王局，我们宁阳就这点好东西，肯定要让家里尝尝味。大过年的，我们就不进去了。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陆凡，柏树湾的场长。” “呀，年少有为呀，好好跟着你们局长干，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陆凡忙说：“祝王局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说完便把“高压锅”放在鞋架上。 一圈下来，陆凡跟着局长认识了市局副局长王政、田磊、程泽珩，也算混了个眼熟。 人常说：女友靠感动、生意靠运动、关系靠走动、成功靠行动！ 陆凡相信，水滴石穿，日久见人心，好好经营下去，这些人统统会是日后的人脉。 搞定市局的领导，三人前往省城。 上了高速，郭桐宇问道：“小凡，这次羊肉准备的很好，你很细心。” “这是局里的大事，岂敢马虎？没有上级的支持，咱们的工作不好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肯定也烦！” “哎，谁说不是呢？蛋糕就那么大，给谁都行，人家凭什么多给你？大嘴一张，空口白牙的，专项资金能批下来？咱们局是花钱大户，有些人说三道四没放好屁，可他们不看看，林业局每年要回来多少专项资金？” “局长，那都是赤裸裸的嫉妒，您不用放在心上。您是干实事的，那些半瓶子晃荡的才叽叽喳喳个不停，咱们局连续三年省级优秀，我看您离副县长不远了。” “哈哈，难呀！咱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小凡，给你句忠告：在官场混，没有后台走不远，在县里到我这地步顶天了。你还年轻，如果有想法，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要找到强大的后台。” 在高速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山渐渐的少了、小了，前方一望无垠，这就是传说中的关中平原吗？ 这是陆凡第一次离开迎江市，第一次走出黄土高原，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看什么都新奇，尤其是平原上的田地，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真是好地呀，听说这里的麦子一年两熟，但又有啥用？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靠种地根本没办法致富，就像村里的富人，没有一个是种地种出来的， 上班虽然时间不长，但陆凡已经明白，人靠勤奋是发不了财的，他只能就解决你的温饱问题，发大财靠的是脑子、眼光、手腕和机遇，财富是对认知的补偿，而不是对勤奋的嘉奖，没有通天的手段，哪来的万贯家财？ 等到种地能挣大钱，能种地肯定不是农民，土地必然会流转，被资本垄断。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长安了！ 看到的第一个景观，就是“泾渭分明”，泾水清，渭水浊，界限明了。 看着陆凡好奇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郭桐宇笑道：“小凡，第一次来长安？” 陆凡不好意思道：“去年才去的迎江，从来没出过市！” “还是要多见见世面，才知道外面有多精彩！长安，千年帝都，有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处处散发着文化气息，确实值得一看。” 首秀第二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2章 长安见闻 林业厅在莲湖区，厅领导大多数在附近小区居住，在郭桐宇的指引下，陆凡小心翼翼的驾驶，心里极其震撼，这就是传说中的盛世长安！ 高楼大厦林立，承载华夏千年史，随处可见耳熟能详的华夏奇观，真是三秦人文地，九州长安城。 抚今忆昔，韵味长安，如梦如幻山水，真是一日长安客，千年帝王风！ 从下午四点开始，郭桐宇的“送肉”大计正式开始。 第一个是副厅长王文天，热情的接待了郭桐宇和陆凡，甚至要留二人在家吃饭。 郭桐宇赶忙拒绝，放下“高压锅”，喝了一杯茶便起身告辞。 下楼后，陆凡问道：“局长，王厅长是咱们那的人？” “是呀，所以他对宁阳特别照顾，才四十出头，这条线要维护好，明天还得去他办公室，仅土特产交代不了。” 第二个是副厅长张尚锦，虽不是宁阳人，但他是迎江人，所以郭桐宇才能搭上线。 敲开门后，张厅长笑着说：“桐宇，大老远的，每年都专程跑一趟，辛苦了！” 郭桐宇笑道：“过年没有家乡味道，就是我的失职。厅长，今天就不打扰了，明天想去办公室汇报一下工作，您看方便吗？”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明天再聊。” 第三个是林业厅总工程师段钊，一口关中话，陆凡大部分听不懂，但他知道，这次送礼是宝贵的学习机会，认真的察言观色，学习领导们的语言艺术和郭局的处世之道。 三个厅领导搞定，接下来是厅办公室主任李昊霖、发展规划与资金管理处处长陈江，这两人算是这次送礼的重头戏，尤其是陈江，掌管着专项资金分配的大权。 这五个关键人物搞定后，郭桐宇大大松了口气。 陆凡有些疑惑，问领导为什么不去厅长家？ 郭桐宇笑道：“级别太高，不能冒然上门，也不能打电话联系，明天我去厅长办公室拜访，能不能见到还两说。” 看了看时间，郭桐宇说道：“去‘德泰楼’，我定了包间，跟几个处长约好聚一聚。正好省事，喝完酒让他们自己把羊肉带回去。小凡，到时候机灵点，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般情况下，饭店不过是停留片刻的过眼云烟，旅人匆匆而来，悄然而去。 然而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些店历经沧桑，留下岁月印记，在经历过岁月沉淀之后，金字招牌屹立不倒，更加熠熠生辉。 五点半左右，陆凡跟着郭桐宇来到德泰楼，因为周末，店里人满为患，幸好郭桐宇提前定了包间。 “小凡，这里主营秦菜，味道正宗，特色是葫芦鸡，皮酥肉嫩、肥而不腻，还有豆角包肉。”郭桐宇连菜单都没看，直接对服务员说：“葫芦鸡、辣子蒜羊血、酱龙骨、糜子甜饭、油饼卷菜、酿皮子、清蒸鲈鱼……” 不一会，第一个客人到了，人事处处长钱海峰进门后笑道：“桐宇，说好了，今天我请客！” “钱处，打脸了不是？我今天专门下来给大家拜年，必须我请。给领导介绍一下，这是我手下的场长，叫陆凡。” “钱处长好，请多关照，您叫我小凡。” “强将手下无弱兵，以后多走动！” 郭桐宇又交代：“小凡，去吧台交代一下，再要箱‘台子’。” 陆凡来到吧台，把银行卡交给收银员，说道：“6号包厢，账只能我结。” “好的，老板。” 要了一箱茅台，陆凡亲自抱回包厢，弱弱的问了一句，5000块！卡里有四五万，应该够了。 不到十分钟，政策法规处处长高浩、造林绿化处处长刘义尚、科教外事处处长王鹏、森林管理处处长赵志强、改革发展处处长沙文博陆续到了。 郭桐宇有心提携陆凡，把他介绍给众位领导。 大家很给面子，夸赞陆凡这个连副科级都不是的小卡拉米年少为有。 酒局开始后，郭桐宇相当的豪爽，提议“六六大顺”，祝大家新年万事皆顺！ 陆凡是专职服务员，没有碰酒，他的任务是把每位领导和“高压锅”安全送到家。 郭桐宇很会调节气氛，照顾到每位领导，酒宴和谐又热闹，陆凡基本没落座，不停的给各位领导倒水、添酒，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两个小时后，一箱白酒慢慢的被六人造完，领导也是普通人，醉酒后原形毕露，开始吹牛打屁，荤话说个不停，陆凡见识到了，真是食色性也。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 陆凡提前去吧台结账，6668元的数字很吉利，但着实让人肉疼，将近三个月的工被一顿饭造完了！ 不一会，领导们摇摇晃晃的出来了，上车后陆凡一个一个的送他们回家，每人两个“高压锅”。 送完人后，陆凡汗流浃背，感觉比锄一上午地还累。 回到酒店，陆凡把车停好，扶郭桐宇回房休息，杜文龙早就把房间登好了。 可醉醺醺的郭局刚下车，就看到马路对面的金字招牌“梧桐小憩”，摇摇晃晃的朝那走去。 领导的意愿就是最高指示，而且陆凡没少听，帮领导做十件好事，都不如一起做一件坏事。 男人嘛，酒后容易骚动，就爱放松，乱个性很正常。 扶着郭桐宇进入“梧桐小憩”，服务员安排了个包间，领导躺下休息，陆凡出去看项目。 拿着价目表，陆凡问经理：“这个spa888具体能干什么？” “老板，这是本店最高标准，包含：全身按摩、胃肠保养、脊柱保养、全身淋巴排毒、全身芳香理疗、肾部保养、刮痧排毒、精油按摩等16个项目，绝对物超所值，您体验一下就明白了！” 陆凡明白郭桐宇的心思，直接了当问道：“能那个吗？” “老板，我们是正规按摩店，您想那个，得加钱！” 不管了，只要能让郭桐宇满意，陆凡不介意被宰，又问：“你懂我的意思吧？加多少钱？” “您放心，包您满意！特殊服务的价位是两个888！” 他娘的，真贵！不过，这钱得花！ “行，不过你得找个年轻漂亮、身材好的。” “您放心，我们这有三十多个技师，您可以挑。” 陆凡感觉臊得慌，硬着头皮为郭局挑选了一名妙龄女孩，看着很养眼，身材相当惹火。 经理又问：“老板，不给您挑选一位吗？” 陆凡红着脸说：“不用，把里面那位老板服务好就行。” 陆凡带着技师进入房间后，郭局竟然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假寐。 安排好后，陆凡坐在大厅抽烟，脑子里全是888，心里好像憋了一团火，很想冲动一把，但有贼心没贼胆，888那个数字也让人望而却步。 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恍如梦境，彻底颠覆了陆凡的认知，科级、处级、厅级领导见了一大群，虽然都很客气，但能感觉到他们只是客气，跟对待郭局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让陆凡明白，没实力之前的人脉只是你认识了多少个人而已，有实力之后的人脉才是真正有用。 无论如何，陆凡都在经历不一样的人生。 抬头看，满天星光甚光明，低头看，满路荆棘已过半，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现在做的一切，不论对错，只论得失。人在低谷、身处逆境时，谈什么格局、情怀？生存才是王道！ 把行动交给现在，把结果交给时间。陆凡始终相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只管努力就好，只要一路追光，人生定会是万丈光芒！ 两个小时后，郭桐宇心满意足的从包间出来，陆凡赶忙起身相迎。 “哎呀，这下放松了，走，回去休息！” “您责任重大，工作繁忙，确实要注意身体的调养和保健。” “小凡，这趟下来花费不少吧？” “您拨了五万，差不多能够。” 郭桐宇笑道：“林场是小单位，花的多了扛不住。县里年底的平衡资金下来了，你打个五万的报告，回去给你批了。” 领导给你，你就得要，这叫堵嘴，推辞反而不美，陆凡笑道：“感谢领导关照！” “小凡，工作中有很多不得已，记着，做人处事要学会随机应变，办事要稳 ，嘴要甜、要牢！” “您放心，我会谨记，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不该做的事坚决不做。” “好好干，局里有我稳着，争取两年后把场长位置坐实。” 首秀第三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3章 小易的愿望 回到房间后，陆凡杜文龙平躺在床上，双眼炯炯有神，笑道：“还不睡？” 杜文龙一骨碌爬起来，说道：“凡哥，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当然是呀！” “那是不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必须的呀！” “哪有好事为什么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么晚回来，肯定潇洒去了吧？” 陆凡被逗乐了，问道：“丑丑，你想啥呢？” “凡哥，我想娘们！” “你想，我也想！但这里的娘们不属于咱们，两个‘888’，你要吗？回宁阳好好找个女朋友，让你天天想！” “操，镶金边了？” “丑丑，路边野花确实香，不过我劝你三思，包括以后，多少人最终人财两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取祸之道，莫要沉迷。” 杜文龙委屈道：“凡哥，还顾得上沉迷？我现在连边都没沾过！要不咱俩出去转会？我刚才打听了，有个‘金翅鸟’能跳黑曲，咱去长长见识？”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长安，面对这灯红酒绿、处处充满诱惑的大城市，迷失本心是必然的，陆凡也蠢蠢欲动，不过想到明天还有事，便说：“丑丑，这次算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得马上休息，免得明天萎靡不振。等啥时候有空了，等咱兄弟赚到钱了，到时候都来，放开抡一回！” 杜文龙兴奋的手舞足蹈，好像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 不过，还没兴奋一会便沮丧道：“哎，钱难挣、屎难吃，说不定得等下辈子，投个好胎！” “丑丑，起点都是娘胎，咱怕啥？这个社会只认钱，那我们就想方设法赚钱。等有钱了，别说是女人，所有的规矩都可以为你服务！” “凡哥，还是上学好，闯荡社会太难了！成天给人点头哈腰，生怕得罪谁，太他妈累了！” “哎，咱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立起来的！” “凡哥，我相信你，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第二天，陆凡七点去叫郭桐宇起床，陪他吃了早饭。 7点40，郭局长去了林业厅办公大楼，没让陆凡跟着，主要是给重要人物送“硬货”，有些领导仅“高压锅”交代不了。 陆凡和丑丑待在房间里闲聊，丑丑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梧桐小憩”，从表情就能看出四个大字“心驰神往”。 陆凡走到他后面，低声问道：“想去吗？” “想！”意识到不对劲，杜文龙忙说：“主要是想长见识，回去好跟小易吹牛！” 陆凡直接掏出900块钱递给丑丑，说道：“去潇洒一下！” “啊？这？凡哥，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丑丑，去体验一下，看看人家如何搞服务的，咱们能不能照搬回宁阳。” “凡哥，你想在宁阳开个按摩店？” “再不去，我可反悔了！” “去去去，马上去，为了凡哥的大业，必须去！”说完，拿过钱撒丫子跑了，直奔“梧桐小憩”。 这事陆凡想了一夜，风花雪月是男人永恒的话题，风月场所永远不会杜绝，只要服务到位、技师优秀，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而且运用得当，还会成为人际交往和打探消息的一大利器。 别说领导怕影响不好，不会去，那是大领导。陆凡听说科级领导结伴去洗脚按摩在宁阳蔚然成风，有些人一天要去几次，脚丫子都快洗秃噜皮了，还乐此不疲。 既然能赚到钱，为什么不做？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更待何时？至于本钱可以想办法凑，办法总比困难多。 90分钟后，杜文龙心满意足的回来了，看上去容光焕发。 陆凡笑道：“满意了？怎么样？” “凡哥，我决定了，以后一定努力挣钱！大城市，果然好，妙不可言，快活似神仙！” 陆凡佯怒：“让你办正事，你却只管享受！” “我的好哥，去一次能了解啥？隔行如隔山，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办，靠咱们几个门外汉肯定成不了事。” “你想想，咱们认识的人里面，有这方面的人才？求人不如求己，不会就学。想赚钱，无非是懂行，我认为不难，你去那打一年工，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从店里挖几个技师，让她们推荐些熟人，人手不就凑够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本以为杜文龙会兴高采烈的答应，和宁阳比起来，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谁不向往？ 没想到，杜文龙竟然说：“凡哥，能不能让小易去？” “为什么？” “我想像你一样，考个正式的工作。《公共基础知识》我已经看了一遍，你不是说过，大专毕业证下来就能考公家单位？我想利用这两年安心复习！” 陆凡很震惊，没想这个少言寡语的兄弟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那还有啥说的？必须全力以赴支持！ “丑丑，啥都不说了，过完年你别走了，就留在柏树湾林场，当个护林员、临时工之类的，你只管努力，哥养你两年！” “凡哥！”千言万语道不尽兄弟情，唯有感恩挂心头。 快到中午，郭桐宇笑容满面的回来了，看来事情很顺利。 三人在楼下美美咥了碗泡馍，启程回宁阳。 途中，郭桐宇感叹道：“年关难过年年过，这下终于能安心过年了！哦，还有件事，小凡，棺材好了吗？” “局长，您放心，两口棺材随时可以拉走。” “好，这件事办的漂亮！明天跟我去趟甘水县，给边县长送‘材’。小凡，到时候我会替你说话，争取让边县长领这个情，他可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局长，我怎敢贪天之功？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办事。” “跟我客气什么？边县长的人情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只要不得罪就行，我再想进步得书记点头，要去省、市找外援。但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你现在的目标是全力解决副科问题。” “局长，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自己人，无需客气！小凡，明天凌晨四点出发，赶在六点前到甘水县。” “没问题，我准时到。” 陆凡想了想，这次得用小货车拉，又得麻烦吴总。算了，虱子多了不痒，人情都先记着，希望有一天有能力帮到吴叔，或者吴衡也行。 回到宁阳已经六点了，送郭局长回家后，陆凡和杜文龙去了吴总家还车，顺便给吴总拜年，礼品就是多准备的两个“高压锅”。 吴衡见到陆凡特别高兴，硬拉着陆凡要喝两杯。 吴总还怪陆凡多心，来就来，带什么礼品。 明天还有要事，陆凡只能拒绝同学的好意，提出要借一辆货车拉两口棺材。 吴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保证让司机两点前到柏树湾林场。 吴总现在很得意自己看人的眼光，这小子刚参加工作就能当林场场长，绝对不是个凡人，日后必定有大出息，对陆凡小小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普通人“谋事”、聪明人“谋时”、高手“谋势”，虽然吴总没文化，但不代表他没见识，如果不懂得谋时、谋势，岂能在一个小小的县城打拼下诺大的家业，而且企业蒸蒸日上，关键在于他懂得，要想富、先铺路。 回到柏树湾已经九点多了，陆凡给操老打完电话后倒头就睡。 可还没睡着，苏小易拉着杜文龙兴冲冲的来敲门，进门便嚷嚷着要为凡哥的发财大计做贡献，要去长安“学习”，他的梦想就是开个按摩店，里面技师如云。 陆凡笑道：“想去可以，但我得跟你约法三章。” 苏小易急道：“别说三章，十章都行！” “第一，不准跟技师产生感情；第二、不能学坏，‘黄赌毒’不能沾，大城市纸醉金迷，处处充满诱惑，去了长安一定要头脑清醒，多看看自己的钱包；第三、知道去长安要干什么，把好东西学回来，把这个行业吃透，尽可能拉拢足够多的技师，最好能在这个行业建立自己的人脉。” “凡哥，‘赌毒’我一定不沾，保证完成任务！” 陆凡笑道：“你小子，花花肠子不少，你得保证不能得病，别把根子坏了，那就适得其反，把你害了！” “凡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闯祸，学到本事好回来帮你。” “过完年再去吧，这段时间跟我巡山，挣点钱，” 首秀第三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4章 边县长的感谢 凌晨一点，吴总派来的车到了柏树湾林场，陆凡迷迷瞪瞪的醒来，浑身不舒服，这两天确实累着了。 带着杜文龙、苏小易和王乐来到老操家，众人齐心协力才堪堪将两副棺材抬上车，真材实料的棺材分量着实不清。 陆凡把一万块钱硬塞给老操，但老操坚决要退两千，声称熟人都是这个价钱，陆凡只能收下。 杜文龙等人要跟着去帮忙，陆凡没让他们去，人家边县长过白事，怎么会没有帮忙的人？ 一点半，槽子车从柏树湾出发，前往宁阳，一路上坑坑洼洼，陆凡叮嘱司机开慢些，在一条芙蓉王的加持下，司机自然言听计从。 陆凡是从最底层过来的，自然知道小恩小惠对这些下苦人来说，是实惠也是尊重，换来的是尽心尽力帮你办事。 三点半，车停到林业局家属楼大门口，陆凡看到郭局长家灯已经亮了，便打电话汇报了下。然后下车，把副驾驶留给领导。 十分钟后，郭桐宇一脸倦意的上车，说道：“小凡，辛苦了，估计没睡好吧？忙完今天，今年就能彻底休息了。” “郭局，我能扛得住，您要是困就眯一会，到了甘水县再叫醒您。” “那行，我就眯一会，连续跑几天，实在扛不住了。” 陆凡心想，是昨天两个“888”后劲太大了吧！ 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任你英雄好汉，都要拜倒在石榴裙下，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五点多，司机说进入甘水县城了，郭桐宇听到后开始指路，边县长家就在县城附近的村庄，说了个名字司机表示能找到。 到了村里，司机四下打量哪里办白事，很快就找到了，因为他家路口高高挂着“岁数纸”。 郭桐宇给边县长打了电话，不一会，呜呜泱泱出来二三十号人，帮忙抬棺。 当槽子车打开后，两副棺材映入众人眼帘，立刻引来一片啧啧惊叹声。 阴阳先生懂行，赞叹道：“真是一对好‘材’！这手艺绝了！雕花都是全手工，前杠后杠多大气，难得三层底帮，用料实在，最少得有四五百斤，这必定手老艺人的手笔，雕花都有讲究，大家有所不知，木匠和风水息息相通，‘鲁班尺’和‘墨斗’都是法器，真正的木匠做出的寿材必定会荫及后人，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用心的寿材了！” 经过这么一解释，边县长特别欣慰，能给老爷子一个完美的安息之所也算是尽最后一次孝道，而且还挺有面子，尤其是那句“荫及子孙”更让他满意。 郭桐宇拉着陆凡来到边县长身旁，介绍道：“边县长，这个后生叫陆凡，是柏树湾林场的代理场长。不瞒您说，这两幅‘寿材’多亏了他，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两副上好的‘寿材’。” “哦，陆场长，那真得感谢你了，解了我燃眉之急！还有桐宇，感谢，费心了！” “边县长客气了！当时您给我打电话，陆凡正好在身边，要不然我就没招了，除非是糊弄您。陆凡算是有心，找到两副好‘料子’，不想糟蹋了，就让老匠人精心打造一对‘寿材’，没想到刚完工，您正好需要，可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爷子有福！” “哎呀，还真是巧！陆凡，太谢谢你了！我替老爷子感谢你！” 陆凡忙说：“您太客气了，我也是突发奇想，可能缘分天注定，这两幅‘寿材’正好有了价值。幸好能让大家看的过眼，幸不辱命。” “我叫你小凡吧，‘寿材’很完美，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陆凡连忙拒绝，干脆跑去帮忙抬棺了，接着又去厨房帮忙，这活他熟，村里的白事都是男女老少齐动手。 边县长拉着郭桐宇说：“这可是大件，不拿钱不合适，这可是给老爷子置办。” “县长，陆凡这孩子特别犟，干什么说一不二，我估计这钱你给不出去。” “那怎么行？你先给个数，多少钱？” “县长，你这就难为我了，我只知道这两幅是不可多得的好材，工钱肯定比料钱高，具体多少我也没问过。” “哎，我去问问阴阳先生吧！”农村讲究入土为安，这人情太大了，边继得不能欠。 当阴阳先生伸出六个手指后，还说最少这个数，边继得有些吃惊，而且这份大礼不收不行，于是他找到在灶台前忙碌的陆凡，把他拉在一旁说：“小凡，我必须给钱。” 陆凡说道：“领导，这是郭局交代的，坚决不能收，再说不怕您批评，这对寿材没花多少钱，只出了个工钱，要是收了，那我成啥人了？不得被咱宁阳人骂死？” “哎，这人多嘴杂，咱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这样吧，咱们留个电话号码，日后再说，你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县长，有什么我能做的，您随时吩咐，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 “好后生！以后常来常往。你是客人，别忙活了。” “没事，打小农村长大，这些活我都熟，以前没少干，白事最费人，我闲不下来，您忙您的。”说完，陆凡投入洗碗大军。 第一次见面，陆凡给边继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识大体、顾大局，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又是在边继得脆弱的时候，热心主动的人自然能博得边县长的好感。 忙活到吃完早饭，郭桐宇和陆凡拜祭完老爷子，给边继得打招呼，打算回宁阳。 临走时，陆凡不停的给边继得说，有任何需要，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上车后，郭桐宇告诉陆凡，边县长很清高，一般人根本进不了法眼，看情况对他印象很不错，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以后肯定吃不了亏。 陆凡自然感谢领导给机会。 回到柏树湾又到了下午，这下终于能踏踏实实过个年了！ 刚进单位，陆凡就闻到了香味，灶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厨师正在做年茶饭，什么酥鸡、丸子、烧肉、炖肉、酥肉、炸带鱼、油馍馍等等一应俱全。 妹妹陆瑶和苏小易在灶房帮忙，时不时的挑一块肉解馋。 杜文龙在客房里聚精会神的背书，看样子下了狠心。 今天单位值班的是王乐，看到场长回来，马上来汇报工作，主要是报账。 陆凡接过一沓报账单，一份一份仔细查看，倒不是怀疑会计弄虚作假，主要是为了更了解单位的业务和开支。 “法人改过来了吗？如果没改过来，我还不能签字。” “场长，前几天就办好了，登记证上都变更了，印章这些都弄好了。” 陆凡点了点头，开始在五笔会签负责人栏签字。 这是陆凡第一次批字，意义非凡。 当认认真真的签下“陆凡”二字时，心中无比的自豪，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意思，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 晚饭后，陆凡和杜文龙、苏小易、王乐玩牌，办公室里充满欢声笑语。 陆瑶在旁边玩电脑，看着哥哥的笑容无比踏实，自从来到林场，她就把这当成了家，因为这是哥哥的地盘，每个人都对自己很友好、很照顾，感觉很温馨。 电话响了，陆凡看了看，让大家小声点，是李大强书记打来的。 接通后热情的说：“李书记，给你拜个早年，有何吩咐？” “小凡，明天如果没事，来我家吧。每年我都在家里招待一次同事，中午十二点开始闹场。” “您给脸，我肯定要去，保证准时到。” “哈哈，那就好，明天不醉不归！” 挂了电话，陆凡想了想，打算明天带一个“高压锅”，本来就给李书记准备了一个，再拿两条烟吧。 人情消费是目前陆凡最大的开销，都快扛不住了，让人欲罢不能，欲休不止。 但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坚持下去，谁都知道人情在于往来、关系在于走动。 相互捧场，是维系关系的纽带，是增稠关系的法宝。 国人的人情往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人一生的牵挂。从出生时呱呱坠地，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甚至到入土为安，一生都有人情往来，在宁阳这种传统观念更甚，有的人开玩笑说，每天不是吃席，就是在吃席的路上。 随着职务的提升、地位的提高，陆凡的人情往来会更多，说句不好听的，就那点工资，连礼金都不够，那拿什么买车买房？还有全家的开销？子女的教育？ 可以说，如果“斤斤计较”，但凡你有两套房子，都不会是正常收入所得，甚至连一套都买不起，还反啥腐？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首秀第三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5章 李大强的家宴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坐惯了专车，很难再去坐班车，而且租车也在政策允许范围。 第二天，陆凡再去宁阳，又得租车，这就不得不考虑费用的问题，跑一趟得三百，虽然花的是公家的钱，但也很肉疼，谁都知道现在的单位就是领导的，经费如果结余，总有办法“套”出来，所以管理单位就要像自家过日子那样精打细算。 到了宁阳，按照李大强书记发的地址，陆凡找到了粮食局家属楼，在县城的最中心，建成没几年，可就从当初的10万翻了三四倍，羡慕的陆凡流口水，心想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在这买一套。 敲了敲门，副书记孟庆驰来开门，笑道：“小凡，我们都是空手来吃白食，就你带礼品！” “孟书记，你们都是老伙计，就我是新人，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手来，明年我肯定只带一张嘴来！” 李大强从厨房出来，埋怨道：“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啥都不要带！” 陆凡直接把高压锅放进厨房，说道：“书记，羊肉不用做了，这是现成的，这两条烟正好大家抽。” “你怕我家里没烟？” “书记，这带都带来了，我总不能再拿回去吧？” “算了，下不为例！你出去跟他们玩牌吧，都是乡政府的副职，以后要经常打交道，我特意叫你过来。” 出来一看，不是乡长就是人大主席、副书记，副乡长是最低配，七站八所的领导只有自己一人，果然是李书记特别关照。 看到陆凡走过来，乡长史前程招呼道：“陆场长，扎金花，进场吧？”大家都知道，说不准那天就要用到林场，所以对陆凡另眼相看。 “镇长指示，敢不从命？就是水平太次，领导们不要见笑。” 人大主席崔明亮笑道：“就喜欢瞌睡的、不会的、喝醉的，才能闭着眼睛赢钱！来，坐我这。” 陆凡坐过去问道：“我不懂规矩，玩多大？” 副书记孟庆驰解释：“常规玩法，10块打底，200封顶，金花比顺子大，吃炸弹要硬‘235’，其它都是老行规。” 陆凡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和一些十元的零钱入场了，在宁阳估计没人不会玩这么个，陆凡很清楚，只要不张扬、不咋呼、不上头，最多输几百块，打动不了身体，但这是最好融入乡政府领导层的方式，不能辜负了李书记的好意。 牌局开始后，陆凡显得很谨慎，最多跟着蒙一圈就看牌，牌小了就直接弃，不影响领导们“热血战斗”；牌大了上几圈，别人也很难“偷鸡”。 玩了半个小时，竟然赢了三百多。 于是，又把三百多拿出来，猛猛的来了几轮，别让大家说自己是没胆。 不过很快就把赢来的钱“倒”出去了，果然冲动是魔鬼。 于是，接着再“苟”，稳扎稳打。等再赢一些，继续再猛上一会，就这样周而复始，玩得不亦乐乎，始终没上头。 等李书记夫妇吆喝大家吃饭时，陆凡竟然赢了二三百，正好把今天的租车费赢回来了，还不引人注意，简直太开心了。 马上过年了，饭菜自然是以年茶饭为主，满桌子大鱼大肉。陆凡正好饿了，放开了吃，为待会的酒场做准备，空心喝酒对身体不好，还容易醉。 从进门到现在，人大主席崔明亮很照顾陆凡，招呼陆凡吃、喝、玩，还帮自己融入这个集体。 果然，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酒局开始前，崔明亮低声对陆凡说：“小凡，想给父母弄两副‘料子’。” 陆凡二话不说便答应道：“您定时间，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崔明亮脸上笑开了花，竖起大拇指说：“痛快！我给老李打过招呼半年了，还没个下文。小凡，以后在乡政府，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酒局开始后，陆凡作为年龄最小的，主动帮大家端茶递水，姿态放的非常低。 等所有人“走圈”后，陆凡最后一个敬酒，逐个跟领导们碰杯。然后，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对跟自己碰酒的来者不拒，就这样也下肚了七八两茅台，已经超量了。 但是，这群老油条好像谁都没点反应，一副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的状态，果然乡镇干部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陆凡自愧不如，甘拜下风，索性去书记家客房睡一会。 喝酒没怂，这是态度问题，所以就算喝醉了也不丢人，这是酒量问题。 一觉醒来，陆凡感觉酒劲去了大半，看了看时间，睡了快两个小时。 等他去客厅找水喝时，竟然惊奇的看到，酒局还在继续，心里不由感叹，人跟人真的有差距，酒量尚未大成，同志仍需努力呀！ 李大强招呼陆凡继续喝，当然不能拒绝，已经当了两个小时逃兵了。 其实，这群领导都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靠意志力在强撑。也是，还没等陆凡碰完一圈，有些人就开始摇摇欲坠、胡言乱语。 见状，李大强和乡长史前程提议散场，亲自打电话让各自的家属来接人，每年都这样。 陆凡跟着乡长一同离开，下楼后乡长竟然说：“小凡，还没女朋友吧？我有个外甥女大专毕业，跟你一样去年参加工作，在工会上班。” 乡长的意思不言而喻，但现在陆凡哪有心思谈情说爱？便开玩笑说：“我现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前途渺茫，还要供妹妹上学。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您就不怕您外甥女跟着我受罪？” 没想到史前程毫不在意说：“我们结婚那会，谁会提房、车？男人嘛，只要有上进心，那些东西迟早会有。我外甥女性格很温和，不是嫌贫爱富、目光短浅的女孩，找时间你们见个面，感觉合适了可以接触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成不识好歹了，这可是乡长，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陆凡笑道：“乡长，只要不嫌弃我穷、拖累大就行。” “小凡，我可告诉你，我外甥女温柔贤淑，长的又漂亮，绝对是良配。叫何海海，在县总工会上班，我安排时间，你俩先见个面再说。” “好，听您安排。” 这下算是彻底忙完了，陆凡乘班车返回柏树湾，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很不舒服，得尽快弄辆车了。 在宁阳，过了腊月二十三，就算正式进入了过年的节奏，人们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浓郁的年味弥漫在黄土高原。 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这一天人们会迎灶马爷，林场同样如此，把灶马爷的画像贴在灶台上，备好贡品祭拜。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这天早上，林场全员动手，打扫卫生、擦玻璃、拆洗被褥，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今天是刘静值班，她老公许铮开车陪着来上班，夫妻两恩爱的很。 许铮提着两瓶酒、两条烟推开陆凡办公室，笑道：“给领导拜个年！” 陆凡赶忙起身泡茶，推辞道：“许局长这是骂我，我就是临时主持一下工作，说不定哪天新场长就到位了，东西我万万不能收。”然后不容分说把礼品送回许铮车里。 “陆场长，你看这事闹的，就一点心意！” “许局长，你叫我小凡吧，东西我真不能收，要不然咱们以后如何相处？” “行，我痴长几岁，你我兄弟相称。哎，我也是刚忙完，要不然早就上来看你了。” “许哥衙门大，肯定事务繁杂，我这又不打紧，有空了上来转转，咱小酌几杯。” “哎，心累！领导安排的工作交不了差，以前市局的局长是咱宁阳人，什么事都好协调。现在换成了冷江，好像处处针对咱们宁阳。再过两年县里领导们的子女扎堆毕业，包括我们局长家的孩子，到时候肯定要集中招考一次，我跟局长去市局对接了几次，冷局长一点余地都不留，让我们报岗位需求，非得市里统一招考，那我们还有啥操作余地？如何解决宁阳人的就业问题？” 陆凡马上来了兴趣，跟许铮套话：“许哥，大概是哪年？” “我们局长儿子2010年毕业，还有十几个领导家子女也是那年毕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得把自主权争回来呀，如果让市里招聘，那各县区的人都能报考，把咱们宁阳人的名额都挤占了，花宁阳财政的钱养外县的人，还不如不招，咱们宁阳又不是没人才。” “谁说不是？所以，我现在全力公关规划科科长尤晓婷。” “许哥？这事找一个科长能行？” 许铮暧昧的笑道：“老弟有所不知，科长是办不了，可这个科长比较特殊，她能吹枕边风呀！” “啊？”陆凡心里掀起百尺高的巨浪，这个尤晓婷不是杨叔的相好？这么快就跟冷江搞到一起了？还是以前就不对劲？这事另有隐情？ 首秀第三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6章 杨县长的肯定 晚上，陆凡让厨师弄了几个下酒菜，跟许铮喝的酩酊大醉。 酒是好东西，能最快拉近两个人的关系，喝到后半夜时两人称兄道弟，陆凡大手一挥，让许哥明天回去安安心心过年，自己一直在单位，嫂子不用值班了。 许铮趁机提出，孩子在长安上学，老人管不了孩子，难呀！ 陆凡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敢答应，只说每年看情况，现在局里盯着林场，不能顶风作案。 腊月二十五开始，林场职工只剩下厨师，这里彻底成了陆凡的地盘，兄妹二人再加杜文龙、苏小易，无拘无束，生活无比惬意。 大年三十，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一顿丰盛的饭菜，四人围坐在桌旁，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饺子，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还有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度过了一个祥和的春节。 春节假期，偷盗砍伐树木很严重，但今年陆凡负责林场工作，没有让一棵树流失。他带着杜文龙和苏小易，在护林员的配合下，查获21起盗砍滥伐行为，全部收缴归公，对于涉案人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干违法的事？而且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好往死里得罪人，干工作，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陆凡的目的是不让柏树湾林场树木流失，从而形成优质资源垄断，无论谁想要这里的“料子”，都得有个说法，最起码得欠自己一个人情。 人情这玩意，办大事未必有用，但关键时候行个方便还是没问题的。 过完元宵节，春节就过去了，陆瑶去迎江上学，职工们正常上班，新的一年开始了。 2月底，陆凡参加了全县林业系统会议，会上重点安排了今年各乡镇植树造林任务，柏树湾要完成新造林栽植380亩左右，完成500亩培育补植补造。 任务下达后，柏树湾林场立即动了起来，雇佣了120名当地农民，陆凡和他们同吃、同劳动，并从苗木调运、挖穴、打浆、栽植，每一道工序都严格要求，确保苗木栽植质量，全力完成年度任务。 会计王乐私下告诉陆凡，县里定的指标不一定要严格完成，“吃”指标是各乡镇心照不宣的事，柏树湾以往最少“吃掉”100亩的份额，这个没人来查，就算查也很好糊弄。 但陆凡丝毫不为所动，坚持要高标准、严要求，不打折扣的完成造林任务，大道理他不懂，只知道砍树是迫不得已，但砍一棵得还三棵、五棵、十棵，才能弥补大自然的损失，做人得讲良心。 天道酬勤，好人有好报，陆凡凭良心做事，竟然收到了奇效。 今年，创建国家级森林城市是县委、县政府的重点工作，市委、市政府都很重视，郭鸣雄书记和李国权县长多次在会议上强调，要全力以赴完成创建工作，经费优先保障，谁敢在这项工作上出纰漏，就拿掉谁的“帽子”。 主管农业副县长杨川贝把创建工作当成政治任务来抓，而造林是创建工作的重中之重，自然比往年更受重视。 在林业局长郭桐宇的陪同下，副县长杨川贝挨个检查各乡镇的造林情况。 从南川到中川，再到北川，杨县长的脸越来越黑，他可是老农业，如何看不出这群狗日的无视工作大局，继续偷奸耍滑、中饱私囊！ 要是以往就罢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是关键时刻，还敢这么搞，这不是明着拆老子台吗？士可忍孰不可忍！ 来到柏树湾时，杨川贝的怒气值已达最高峰，做足了“我要发飙”的准备，并给郭桐宇下了死命令，要暗访，不得提前打招呼，摆明了想找事。 郭桐宇很担心陆凡会吃瘪，甚至受到严厉的处分，但碍于纪律，没有通风报信，希望柏树湾能顺利过关，或者事后给陆凡求求情。 但是，当车辆驶入柏树湾后，检查组彻底震惊了。 每个山头上一派繁忙景象，星星点点的看到很多农民干劲十足，他们拿着铁锹、坎土曼，或两人一组，或三四人搭档，分工协作、相互配合，一番忙碌之后，一棵棵新栽树苗整齐排列、昂然挺立。 杨川贝疑惑道：“桐宇，你没有通风报信吧？” “县长，你还不放心我？我拿党性保证，没有打任何招呼，连暗示都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林场场长是谁？” “是陆凡，就临时主持工作那个。” “哦，我想起了，李永吉那个丢人货还在医院躺着吧？这个陆凡不错，我敢保证，如果现在李永吉当场长，柏树湾百分之百跟其它乡镇一个怂样子！你们看这架势，我都不用去检查，柏树湾保证完成了任务！联系乡政府和林场，咱们去点上看看，我觉得可以把柏树湾定为验收点！” 二十分钟后，检查组来到柏树湾造林点，乡党委书记李大强、乡长也赶了过来。 山坡上，只见50多名工人分工协作，平地开沟、拉线定穴、挥锹铲土、培土围堰、提水浇灌，现场一派热火朝天。 新栽种的苗木迎风而立，焕发出勃勃生机，为春日的黄土高原增添了一片新绿，柏树湾林场以实际行动投入绿美生态建设。 杨川贝惊奇的问道：“桐宇，你是不是给柏树湾吃‘小灶’了？他们的投入明显高多了！” “杨县长，专项经费你最清楚，柏树湾是48万，一毛不多一毛不少！” “有点意思！” 正聊着，陆凡小跑着过来了，气喘吁吁的说：“杨县长好，郭局长，欢迎来柏树湾检查指导工作！” “你就是陆凡？工作干的不错，很热闹嘛！” 陆凡赶忙汇报：“杨县长，各位领导，为确保植树造林的成功，柏树湾林场在乡政府和林业局领导下，强化宣传引领，通过多种渠道宣传植树活动，雇了120名当地农民参与植树造林。截至目前，已完成480亩造林，完成520亩培育补植补造。 同时，我们加强种管结合，严格落实管护责任，严厉打击乱砍滥伐林木、乱占滥用林地等破坏森林资源违法犯罪活动，把管护工作作为植树造林的一项重要任务来抓，努力做到造林、管护两同步，确保种植一片、成活一片、美化一片，切实巩固造林绿化成果。” “好，你这后生能说，也能做，不错！不过我有个疑问，雇了这么多人？你们没有广泛发动宣传，提高全民参与意识 ，引导全镇广大人民群众积极自觉投身到义务植树造林当中？” 陆凡想了想，说道：“县长，我们打算在植树节当天，号召干部、学生义务植树，已经安排好了点位，范围不大。但是其它地方我打算雇人干，实行承包制，不仅要把树栽上，还要保证成活率，才能拿到工钱。” 杨川贝笑了道：“我看你就是不放心干部、群众、学生，不过这样也好，确实能保证成活率，尤其是让农民包干。造林我参与过很多年，干部、学生们栽的树成活率确实不尽人意。不过，意义大于实效，让他们参与进来还是有必要的，能全面提升全民保护意识。干可以这样干，但宣传、回报的时候还是要强调‘全民’二字，这是政治站位。” “县长这么一点拨，我完全明白了，我做的确实有失偏颇，以后一定改正。” “不要误解，我不是批评你。还有个问题，你雇了这么多人，而且柏树湾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还继续干？钱从哪来？” 陆凡总不能说，拨的钱原本就够用，那得多蠢！必然会成为林业系统的公敌。 脑子一转，陆凡汇报道：“植树造林能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不仅能美化家园，还可以扩大森林面积、防止水土流失、保护农田、调节气候，是一项利于当代、造福子孙的伟大事业，我想着能多干一点是一点，一不小心就干超了，现在还为资金发愁，准备向局里和乡政府求援。” 杨川贝乐了，笑着对郭桐宇和李大强说：“问题来了，你们得想办法解决，表个态吧！我可告诉你们，柏树湾是创建国家森林城市重点打造的观摩点，经费上必须优先保障。” 李大强被赶鸭子上架，无奈道：“乡政府日子不好过呀，不过杨县长放话了，我就算勒紧裤腰带也要支持，我出五万吧！” 林业局是有钱单位，陆凡这段时间很讨郭桐宇欢心，开口就给了十万。 可杨川贝不满意，说道：“小家子气，算了，不难为你们了，15万估计只够欠下的债。陆凡，你认真规划一下，按照国家级示范点设计，不要怕花钱，事不宜迟，一周内方案拿出来，我向书记、县长专题汇报，钱的问题我解决！” 正愁找不到观摩点，柏树湾给了杨川贝大大的惊喜，再加柏树湾植被、林地原本基础就好，再加上陆凡工作上的出彩，自然而然的就进入杨县长的法眼。 首秀第三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7章 高度重视 调研结束后，杨县长返回宁阳，郭桐宇和李大强来到林场，领导交代的工作必须落实，事关宁阳创森工作，他们不敢敷衍了事。 到了陆凡办公室，郭桐宇表扬道：“这还像个单位，收拾一下亮眼多了。小凡，观摩点是你招惹来的，这事有利有弊，如果干砸了，你得吃不了兜着走，如果干好了，等创森通过验收，有可能论功行赏，你的副科级说不定就解决了。所以你得认真谋划，按照杨县长要求，高标准、高规格！” 李大强说道：“咱柏树湾从来没有过观摩点，又喜又愁！一旦定成点，观摩、调研、检查肯定少不了，工作必须得干好，既要光鲜亮丽，又要脚踏实地；既要有形式，又要有内容，很考验人。小凡，你揽了个大活！” 这下，陆凡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里开始发慌，对二位领导说：“我只是个小兵，你们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郭桐宇笑道：“这会不逞能了？别担心，无非一个观摩点而已，天还能塌下来？花钱的事还不会干？一想二看三学四干，可以出去见见世面，如果实在没什么创意，直接照搬一个观摩点，无非是花点心思。局里有这方面的资料，你可以参考一下。” 李大强指点道：“关键是汇报，干工作只会做不行，还得会说，要说的花团锦簇、天花乱坠。好好准备一份汇报材料，找县委办、政府办的笔杆子把一下关，也可以让杨县长把关，有时候会说比会做还重要！” 二人的经验之谈，陆凡全盘接受，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感觉老虎吃天无从下手，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安稳日子不过了，好端端的自找麻烦。 郭桐宇又说：“观摩点创建是林场当前首要任务，你要集中全部精力完成好。等观摩点有了雏形，书记、县长肯定会来看，你的心里素质得好好练练，对工作一定要烂熟于心，有问必答，张嘴就来，有什么问题、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汇报。” 陆凡小心翼翼道：“两位领导，你们答应的15万，给吗？” 李大强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是当着领导面应承的，肯定不会反悔，等二季度的经费拨下来后，马上给林场转账，如果不放心你打申请，我先批了。” 郭桐宇也说：“十万块，还能诓你不成？好歹你也给咱林业系统争光了，你打报告吧。” 陆凡趁机说：“局长，林场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工具不便，跑一趟县城三五百，还有巡查、运输也要租车，这是林场最大的开支。” 郭桐宇考虑了一下，说道：“巡查、运输车辆我已经给县政府和市局打了报告，会统一解决。办公用车比较麻烦，不过柏树湾如果定成观摩点，你还真得经常性用车，县里也不会少跑。这样吧，局里有辆猎豹，跑了16万公里，暂时由你支配。” 陆凡喜出望外，没想到局长支持力度这么大，虽然他对“猎豹”“16万公里”没啥概念，但好歹有辆专车，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实郭桐宇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创建观摩点支援一辆车能说得过去，他正好跟县长要钱买辆新车。 送别两位领导后，陆凡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开始闭门造车，得尽快把观摩点的创建方案拿出来，本来毫无头绪，幸亏局办公室很快把相关资料发过来了，总算有个参考。 柏树湾林场的情况都在陆凡脑子里装着，在结合局里提供的典型汇报材料和其它市县创建材料，很快整理出来个大样，但看过来看过去，连自己都不满意，搞材料真他娘的难！ 3月5日，陆凡带好材料和相关证件去了宁阳，第一件事就是拿车，让人激动无比，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有一辆汽车，尤其是还是公车，那是身份的象征。 给郭局汇报创建方案后，只见他眉头紧皱，唉声叹气道：“小凡，你这材料功底得好好加强，得多看看省市的文件和各类汇报，材料水平是个慢活，只要上心能磨出来，我先让文书给你修改一下，把这个拿去汇报得挨骂！” 陆凡特别尴尬，羞愧难当，发誓一定要在材料上下死功。 “局长，我水平有限，我们林场也没有文书，这个方案还得局里帮忙搞。” “先弄着吧，还有，杨县长都放话了，你整了半天才搞出来60万的预算，开什么玩笑？把机会都糟蹋了，最起码得朝二三百万的方向搞。” 陆凡无语了，看来格局还是小了。算了，不管了，领导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陆凡还有些脸红，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自卑，有些东西没学过，认知不到位，确实水平不够。 但是，当跟办公室拿到猎豹车的钥匙后，立刻把那份羞愧抛到九霄云外，兴奋的找不着北了，车和美女是男人永恒的话题。 打火、启动，猎豹开出林业局大门，这车好大呀，跟桑塔纳2000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油箱还是满格！ 小易已经去了长安“深造”，临走时陆凡给了5000元，其中3000元是“临时工”的工资，看他那兴奋样，真怀疑他能不能学到东西。 其它兄弟五人都在吴总的工地等待，今天要一起去迎江报名，大家都通过了成人高考，被电大录取。 忽然，一辆高大、威猛、拉风的猎豹停在了大家面前，看到陆凡得意的面孔，兄弟们啧啧称奇，赶忙上车，东看看、西瞧瞧，不是没见过车，是没见过自家兄弟的车！ 杜文龙叫道：“凡哥，我要学车，我给你当司机！” 杨铭豪羡慕的说：“以后我也要整一辆，大气！” 夏礼当了会计，长了见识，笑道：“这是猎豹，很费油，不过劲大。凡哥，牛逼，单位的车？” 陆凡点头说道：“局里刚给的，暂时由我支配。” 曾明问道：“这车多少钱？” 一句话把大家难倒了，包括陆凡都不知道猎豹多少钱。 刘金柱笑道：“管他多少钱，霸气就行，是凡哥的就行，出发，泡妞去！” 一车六人前往迎江，后排坐四人也不是很拥挤，一路上大家很兴奋，要去做大学生了，大专也是大学。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老虎学咬人，跟着狐狸学妖精，跟着师婆子扮假神。 在陆凡这个“带头大哥”的言传身教和潜移默化下，兄弟们在积极的方向发展，对人生有新的期待和追求，这就是“指路明灯”的作用。 登记、注册、缴费、分班、领书后，六个辍学青年正式跨入大专门槛，函授只需假期上课、考试。 为了庆祝人生大事、喜事，大家决定要在迎江庆祝一下，饱餐一顿，去了名气很大的“川云酸菜面”，面随便加，可以敞开肚皮可劲造。 陆凡大出血，直接点了120串烤肉，实现一次烤肉自由，这是当初在市人社局上班时的梦想。 回去的时候，陆凡千叮咛万嘱咐，学校布置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尤其是作业，下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要一个一个的检查。 日子再难，也要去奋斗，坎坷再多，也要去面对，陆凡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地好起来。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有底气，熬过低谷就是柳暗花明。 刚准备回柏树湾，郭桐宇局长的电话打过来了，让陆凡尽快去他办公室。 领导召唤，必须十万火急。 赶到郭局办公室后，陆凡看到里面坐着两人，一个少妇，一个女孩。 郭桐宇介绍道：“小凡，给你个惊喜！这是我爱人，那位是她的同事，跟你同样是去年分配的，在残联工作，叫王靥薇，你们认识一下。” 陆凡赶忙说：“嫂子好，美女好！” 郭桐宇爱人笑道：“你是陆凡吧，叫嫂子把我叫年轻了！靥薇是我同学家孩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是个好女孩，想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 这是拉郎配呀！陆凡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如果地上有条缝，真想钻进去，尴尬的脚趾头都可以抠出四室两厅了。 王靥薇同样红着脸，低头不语。 这种场面实在没经历过，陆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郭局呀，这哪是惊喜，明明是惊吓！ 看出两个小年轻的尴尬，郭桐宇直接命令道：“小凡，带人家出去转转，下午一起吃顿饭，这是命令！” 二人默默的走出办公室，朝楼下走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首秀第四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8章 相亲 等陆凡和王靥薇出去后，局长和夫人窃窃私语。 “老郭，我感觉小凡这孩子不错，人高马大很精神，看着挺老实的。” “他很有悟性，将来肯定差不了，要不然我能同意给小薇介绍？” “就是工作在基层，以后是个麻烦事。” “头发长见识短，我告诉你，看男人眼光要放长远，基层怎么了？说不定两年后他就是副科，林场场长还不如县城普通干部？我也在林场干过，还不是当局长了？” “也是，不过听你说，他家庭情况不好？父母都不在了？还有个上学的妹妹？” “这个要辩证的看，有利有弊吧，起码不用担心婆媳关系，还是那句话，男人要看前途。先让她们接触一下，婚姻要看缘分，说不定看不对眼他们就黄了。” “好吧，顺其自然吧！” 陆凡和王靥薇下楼后，在对面河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怕被人撞见，陆凡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王靥薇有些好笑。 “陆凡，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啊？没有呀。” 然后两个菜鸟又没话了，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到尴尬。 真是个榆木脑袋！王靥薇实在受不了了，主动说道：“陆凡，你知不知道？你在咱们去年分配的这批人中很有名。” “有名？我好像一个人都不认识，还分配在最远的犄角旮旯。” “是呀，就是因为只有你去了乡镇，所以大家都谈论你，我就知道你的名字了。没想到你忽然来了个大反转，主持柏树湾林场的工作，对于大家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你就更出名了，好多同学都在议论你。” 话匣子打开后，两人不太尴尬了。 “其实我是赶鸭子上架，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摸着石头过河，每天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事，说不定哪天就打回原形了，郭局长上午都批评我了。” “我听阿姨说，杨县长都表扬你了，还要把你们林场打造成全县的观摩点。哦，还有，你怎么能叫阿姨‘嫂子’？占我便宜。” 陆凡笑了，说道：“各论各的，我不能把人叫老吧！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郭局叫我来干嘛。” “陆凡，你谈过对象吗？” “怎么说呢？我也不瞒你，从小我就有个娃娃亲，不过去年让人退亲了，我家条件很差。” 王靥薇好奇的问道：“你还有娃娃亲？她现在干嘛？你们还有联系吗？” “上高三，都被退亲了，还联系啥？我还要脸！” “那就没什么关系，陆凡，你多大了？” “89年阴历4月的，你呢？” “啊？我是88年9月的，我上学够早了，你还比我小！” “哎，我情况特殊，高二辍学了，很羡慕你们上大学，我这辈子跟大学无缘了！”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大部分人就是睡觉、打游戏、逃课、看剧、谈恋爱，很堕落，估计那些985、211跟我们不一样吧。陆凡，我可没谈过恋爱！” “哦，王靥薇，咱们去吃饭吧，这是郭局布置的任务。” 王靥薇星眸微嗔：“郭叔叔不下命令，你就不愿意跟我吃顿饭？我很丑吗？” 陆凡赶忙说：“不是那个意思，顺口一说而已。不过，既然见面了，我觉得应该坦诚相见。刚才就说了，我家庭情况很差，可以说一无所有，父母都不在了，妹妹上初二，我要管到底，负担很重，我不想耽误别人。” “你说的这些阿姨基本上都跟我说了。陆凡，现实很残酷，但你很坚强，我很佩服你。我觉得两个人能在一起，跟其它的无关，只有愿不愿意。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所求所愿是温暖和良人、平安和健康。你是好人，我们能不能做个朋友？”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卡”，陆凡反而如释重负，两人大方的交换了联系方式，简单吃了顿便饭。 回到柏树湾，陆凡继续“造林”大业，杜文龙除了复习，非常热衷练车，他现在是林场的“临时工”，但立志要当陆凡的司机。 在家休养的李永吉打来电话，要请长假，场长被免了，又出了那么丢人的事，他实在没脸上班。 陆凡好言宽慰，让他好好休养，痛快的把假批了，但要求把病历和假条送到单位。 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且行且珍惜吧！ 3月6日，宁阳县政府召开常务会，副县长杨川贝专题汇报了“创森”工作的进展，通报本次集中检查的情况，提出了存在的问题，对林业系统的工作很不满意。 但唯独表扬了陆凡，并提出要将柏树湾林场打造成全县植树造林观摩点。 乐学义很震惊，感叹这小子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去了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泛起浪花。还有，他啥时候主持林场工作了？太他妈不可思议了，不行，这绝对不行！再不扼制，以后还得了？ 等杨川贝汇报完后，乐学义发言：“打造观摩点我没意见，但我记得这个陆凡是去年参加工作，怎么就主持工作了？这符合组织程序吗？再者，工作几个月的小年轻，能挑得起这份担子吗？难道林业系统再没人了？未免有些过于儿戏！我建议，尽快配备柏树湾林场的场长，让更合适的干部承担这个任务。” 杨川贝很不爽，甚至有些恼怒。谁分管的领域谁负责，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人家县长都没表态，你逼逼个啥？今天敢指手画脚，明天是不是就要把手伸进我的地盘？士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杨川贝没好气道：“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乐县长有所不知，我跑遍了全县，只有柏树湾林场的工作让我满意，而且是在暗访的情况下。 刚参加工作有什么问题？我觉得用人就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能者上，庸者下，以能选才，以绩论才，打破身份界限和资历，总不能干多干少一个样吧？再说，陆凡只是主持工作，违反哪项组织原则了？” 听到这个名字，副县长边继得来精神了，等杨川贝吐槽完，直接说道：“林业是川贝分管的领域，创森工作川贝负责，他对情况更了解，我就不‘指手画脚’了。创森工作是今年县委、县政府头等大事，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一定全力支持。” 话说完，只见杨川贝投来一个善意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其实乐学义也是昏了头，他的做法让各位副县长很反感，大家都有自己的地盘，事情行不行，书记县长可以说，轮得着外人说三道四？善意的意见无可厚非，但你他娘是在否定，这就犯忌讳了，别人还能惯着你？ 常务副县长刘长伟老成持重，说道：“10月份，国家来初审，事不宜迟，不要纠结这些小事，谁能干工作就用谁，不过请县长定夺。”看似模棱两可，实则表明了态度。 风向标很明显，县长李国权直接定调子：“打造观摩点很有必要，也很重要，既然选好了点那就去打造，经费上财政优先给予保障，具体工作由川贝负责。另外，我强调一点，创森工作的进展情况要一周向我汇报一次，遇到问题随时解决，任何人、任何部门都不能拖后腿！散会！” 会后，杨川贝和边继得有说有笑的出去了，乐学义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特意交代秘书，详细了解一下柏树湾林场的情况。 陆凡还不知道，他小小的代理场长都被人盯上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川贝马上找来郭桐宇，亲自部署，亲自对创建方案把关，并下死命令，柏树湾林场观摩点必须要搞好。 三八妇女节，陆凡接到郭桐宇电话，让他马上来宁阳，杨县长要亲自安排观摩点创建工作。 现在有车了，陆凡驾驶着猎豹火速赶往县城，这越野车和轿车就是不能比，小坑小洼的根本不用考虑，唯一的缺点就是费油，丑丑练车都加了两箱油了。 一路上，陆凡都在想如何和杨县长相处，思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如果能让主管副县长对自己另眼相看，好处不言而喻。 官场，如果没人扶持，必然是寸步难行。 陆凡已经了解，想上副科级至少要有县领导说话，局长只有推荐权，分管领导的意见也很重要，他不一定能提拔你，但一定能阻挡提拔你。 现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不拿下场长位置，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能怪谁？ 首秀第五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39章 万的项目 杨县长办公室在304，隔壁就是以前韩旭阳副县长的办公室，物是人非呀！陆凡很替韩旭阳担心，但又无能为力。 敲门进去后，杨县长正和郭局长讨论方案，压了压手让陆凡坐下，然后说道：“为了让你负责观摩点的创建，常务会上我没少给你说好话，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杨县长，请您放心，就算掉一层皮，我也要把工作干好，不打任何折扣完成您交派的任务。” “好，经过我和桐宇商议，初步定了个方案：进入柏树湾乡后沿途20公里，要在绿化工作上突出亮点，要在观摩点位上种植350亩景观林，新增造林面积885亩，其中国家储备林300亩，优质果林100亩，苗木花卉135亩，发展林下经济200亩，幼林抚育150亩。从绿化用地机制、造林主体培育机制、造林投融资机制等方面积极创新，掀起植树造林新高潮，为创森工作提供强劲的保障。” 陆凡有些懵，杨县长说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干。 杨川贝继续说：“同时，还要广泛组织干群开展经济作物种植；巧借政策，动员社会力量，注入林经产业投资；乡村联动，调整种植结构，破解用地难题；大胆引入社会资本，支持服务大户造林。营造‘人人支持植树造林、户户参与植树’的浓厚氛围。” 陆凡彻底陷入云里雾里，很慌张。 杨县长说的太高大上，一时半会连词都记不住，更别提领会精神， “计划观摩内容为主次干道辐射林网和精品点的路肩铺设、挖穴、植树、树木涂白等情况，片林建设情况，义务植树点建设情况，创森固定宣传标语等。”好在郭局说了点能听懂的。 不懂装懂，最后只能自取其辱，陆凡说道：“杨县长，郭局，我会认真学习创建方案，尽快领会领导意图，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领导随时批评指正。” 杨川贝说道：“桐宇，你要经常性去柏树湾指导，我抽空也会去。陆凡，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要有什么包袱，要展现年轻人的活力，放开手脚干。 我初步跟县长申请了500万启动资金，省市林业部门也有专项资金，桐宇，我跟你一起跑，一定要把这钱要回来。顺便提个建议，友诚公司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可以尝试和他们合作。不过无论谁干，你们都要落实责任主体，严把质量关，高标准、严要求完成栽种和创建工作。我待会有个会，你们先去忙。” 陆凡在想，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友诚公司又是何方神圣？领导的话果然要细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不走心，可能就要出局走人。 跟郭桐宇出了办公室，陆凡还在思考杨县长说过的话，总觉着哪里没领会。 “小凡，去我办公室。” “好的，局长，您得给我解惑，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干。” “这对你来说是机会，也是机遇，创森工作得2009年才能结束，肯定会有人因此受益。副科是道坎，当一辈子一般干部的比比皆是。 想提副科，首先你自己得行，其次得有人觉得你行，最后是觉得你行的这个人他得行。在这条路上想走远，你得懂得变通。观摩点是个很好的理由，你可以借此机会经常性给杨县长汇报工作。 记住，别空着手去，不用多贵重，礼多人不怪。但逢年过节得重视一下，如果想办大事就得‘带炸药包’，才有杀伤力！” “局长，您就是我的指路明灯，要不然我是一窍不通。观摩点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工作待会说，我先问你，有没有跟王靥薇联系？” “谁？”陆凡忽然想起了那个温柔恬静的女孩，说道：“局长，就那天见了个面，再没联系，人家说做朋友，我得有自知之明吧？” “我说你小子真是榆木疙瘩，说了愿意和你朋友，就是答应跟你相处！我替你问过，她对你印象挺好的，可你见完面屁都不放一个。女孩子脸皮薄，你个大男人不会主动些？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约人家转转、吃吃饭、看看电影，媳妇不就到手了？谈恋爱还用我教？先拿下再说！老王就这一个女儿，人家更看重人品，条件什么的都无所谓。” 陆凡这个初哥脸又红了，心想你堂堂大局长怎么给我教这些，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工作呀！ “谈完工作，你去找小微，一起吃个饭，听到没？” “局长，可以不去吗？我真不擅长这个。” “你个穷小子，还拽起来了？不行，必须去，这是政治任务！” “好吧，不过您先得教我该怎么干工作，要不然我哪有闲心思，杨县长刚才的指示我一点方向都没有。” 到了办公室，陆凡给领导泡茶，郭桐宇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十分钟，郭桐宇把写好的递给陆凡，说道：“友诚公司的联系方式在里面，估计会很快和你对接。领导的指示要办，可以把基建活、创森固定宣传、展板和350亩景观林项目给他；剩下的咱们得自己干，果林100亩、苗木花卉135亩、经济林200亩、幼林抚育150亩，这个我找人干，局里有专业的合作伙伴；300亩国家储备林你找人干吧。 项目、采购都得经柏树湾林场，财务方面你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我会派局里的会计帮你把关。另外，你要对这些项目的建设、进度、质量把关，尤其是友诚公司。记住，干工作首先要保护自己，再谈其它的。” 陆凡毫不犹豫的说：“好的，局长，我严格按照您的指示办。不过这么大的工作，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您一定要多提点。” “放心吧，我联系一下甘水县林业局，你去学习一下人家的经验。甘水是去年通过国家验收，有一个观摩点非常不错，你要充分借鉴，能有创新更好。下半年县里完全可能在柏树湾搞观摩活动，是骡子是马到时候就得拉出来溜，如果你搞的好，搞的有特色，能让人眼前一亮，会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对于提拔大有裨益。” 经过郭桐宇的点拨，陆凡脑海里总算对创建观摩点有个雏形了，也明白了该如何去干，说到底还是利益关系，只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300亩国家储备林，得用13—19万株柏树苗，现在的市场价是50厘米3块左右，2米的7块左右，量大的话价格还有的谈。 林业局今年的收购价陆凡自然知晓，里面的利润空间相当大呀，局长给了一块大大的肥肉，如果全自己干，都能搞出一套房子了！ 怎么办？干还是不干？到嘴边的肥肉能让他溜走？有没有风险？ 陆凡时而兴奋，时而胆怯，心里面患得患失，无论是谁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淡定。 贵人的相助，能助你克服困难；高人的指点，能帮助你找到方向。陆凡真想找人讨教一番，可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提供帮助。 人生如棋局，一步走错步步出错，最后满盘皆输。陆凡更是一步都不能错、不敢错，因为他没有纠错的资本，只能小心翼翼的朝着更好的方向去努力。 刚准备回柏树湾，忽然想起郭局长下达的命令，只能奉旨泡妞，鼓足勇气拨通了王靥薇的电话。 不到三秒，电话就接通了，传来甜甜的声音：“陆凡？今天有空了？我还以为你没有存我的号码。” 陆凡尴尬道：“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正好今天来局里办点事，你有空吗？” “有空呀，去干嘛？” “吃个便饭可以吗？” “可以不吃饭吗？我晚上不太吃饭，能不能去看电影，最近上映了周星驰的《长江七号》。” 宁阳没有电影院，要看只能去迎江市，好麻烦呀！ “行，那我们去迎江看吧，我正好也想看。” “谢谢！我在政府门口等你，可以吗？” “行，五分钟到。” 电影票、油钱、过桥费，还得买点爆米花啥的，少说也得三五百，谈恋爱真不便宜。 谈恋爱的时候，女生总说没花男生多少钱，但为什么男生谈了恋爱就变穷？ 那是没算细账，如果一笔一笔算，吃喝拉撒、日积月累，在收入不增加的情况下，不穷才怪。 首秀第五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40章 为二年后谋划 王靥薇正在县政府门口等待，忽然一辆越野车停在她身边，驾驶员竟然是陆凡。 上车后，王靥薇微笑着说：“你们单位都配车了？” “没有，这是郭局看我最近忙，要经常来宁阳汇报工作，体恤下属，临时配的。” “那也不错，有车就是方便，还以为要坐客车去迎江。” 单手一轮，掉头，出发。 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回头时刚好勾勒出陆凡刚毅的轮廓。 等红灯时，陆凡安静的看着前方，绿灯亮起时快速做出反应，虽不像猎豹一样冲向猎物，但不浪费一秒。 开车的男人很专注，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坐在副驾的王靥薇不由的心生好感，余光时不时的瞄向身旁。 “陆凡，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嗯？误会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一次都没联系我？” “这个，最近工作有些忙。” “忙都是借口，不在乎才是原因，我就不信你能忙到发信息、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陆凡忍不住说道：“你都给我发‘好人卡’了！” “啊？”王靥薇笑的前俯后仰，波涛汹涌。 “我是真心说你是好人，你那么自强自立，又有上进心，难道不对？都说了做朋友，你可真会想！哪来的那么多心思？理解字面意思不行吗？” “哦！”陆凡继续专注的开车。 “陆凡，你妹妹上初几？” “初二。” “学习怎么样？” “年级前十！” “这么厉害呀！” “嗯，还行！” …… 一问一答，很快到了迎江，王靥薇很想说一句，你是机器人吗？咱们在谈恋爱呀！ 其实，陆凡很紧张，手心都在冒汗，眼睛根本不敢斜视，人家可是干部子弟，又这么漂亮，总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归根结底还是自卑。 到了电影院，王靥薇先下车，陆凡去停车。 等他到了售票处时，王靥薇已经买好了票，还拿着两杯饮料和爆米花。 “怎么能让你花钱？我给你吧！” 王靥薇神色微微一变，微怒的语气轻斥：“我也有工资，大男子主义！” 陆凡又不说话了，但就是有些不舒服，其实就是想维护那点的自尊心。 电影开始后，陆凡被《长江七号》的剧情深深吸引，看的无比认真，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电影，甚至王靥薇递给他饮料都没察觉到，美女只能暗骂陆凡是个不解风情的死木头，只能跟着看电影。 电影特别打动人，引起了陆凡无限共鸣，小狄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有着对生活美好的幻想，然而在学校遭遇种种尴尬，因为他穷，所以他脏。 王靥薇发现陆凡眼角泛着泪光，很想拉他的手，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忍住了，她很好奇这个男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殊不知好奇心害死猫，往往是一个人沦陷的开始。 一个多小时，电影结束，陆凡还沉浸在电影中。 “陆凡，电影好看吗？” “好看，周星驰演的很好，《长江七号》展示了教育带来的社会压力以及学校教育的种种弊病，值得我们仔细思考。但愿阳光每天都是新的，让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对社会有用的事情。” 王靥薇很想问，我们看的是同一部电影吗？我是不是太肤浅了？ 王靥薇有些饿了，想吃点东西，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而陆凡则记着她说晚上不吃饭，也没有再问，两人返回宁阳，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最后让美女饿着肚子回了家。 没有对视，没有拉手，什么都没有，就像两个普通朋友看了场电影，王靥薇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失望，或许是失落，难道自己怎么没魅力？不过对陆凡的人品更放心了。 女人就是个矛盾体，碰就是耍流氓，不碰就是不解风情。 晚上，陆凡去工地和兄弟们凑合了一晚，明天还想去见两个人。 专门检查了他们的作业，很不错，都在写。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 陆凡深知，要完成夙愿必须有帮手，单打独斗成不了事，这六个兄弟是从小玩到大，品性各方面知根知底，如果能走到正路，将来定是极大的助力，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他们进体制。虽然很难，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 老四曾明忍不住抱怨：“凡哥，你能安排工作是机缘巧合，兄弟们就算拿到大专毕业证，也根本考不上。我上学的时候最怕学习，现在还让我学习，我就不是这块料呀，真的扛不住！” 陆凡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反而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耐心的劝说：“扛得住，要扛，扛不住，也要扛住！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容易，凭什么就咱们扛不住？都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我们不能拼爹，只能拼命！不瞒大家，两年后县里有很大的机率要招考，我一直在想办法。兄弟们，机会难得，千万要坚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短短两年而已，拼他个你死我活，战他个无怨无悔！是兄弟，就听我的！” 杨铭豪斥道：“老四，拿出点骨气，只要有一丁点机会，咱就不能放弃，凡哥能害我们？你以为吃公家饭那么简单？” “好吧，好吧，我学还不行嘛，发发牢骚而已。如果真有一天，老子能有正式工作，我他娘的要把所有瞧不起我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第二天刚上班，陆凡去了人社局，敲开了副局长许铮的门。 “呀，小凡！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快坐，我给你泡杯好茶，正宗的明前龙井。” 陆凡笑道：“雨前是上品，明前是珍品，我有口福了！” “朋友送的，还有一罐没拆分，待会你带走！” “那你可别心疼，我就却之不恭了！” “尽管拿，你拿我乐意！今天来宁阳有事？” “哎，柏树湾被杨县长看上，要打造成‘创森’工作的观摩点，我估计以后得经常来回跑，待会要给杨县长汇报工作。” “老弟，这可是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我听说常务会上乐县长出口了，好像是不同意让你干，不过被杨县长顶回去了，以后得抱紧杨县长这条大粗腿呀！” 陆凡心里一紧，这乐家阴魂不散呀，以后一定要提防那几条狗。人脉太重要了，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玩意，关乎到自己前途命运的事，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多谢许哥提醒，我在柏树湾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消息闭塞，以后还请老哥互通有无。” “那没说的，有事随时电话沟通。” 闲聊片刻，陆凡道出此行目的：“许哥，你也知道柏树湾定成了观摩点，现在得采购一批柏树苗，领导给了些份额，但我刚参加工作，一点门路都没有。许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订购2万株柏树苗？”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许铮闻言沉默了，他岂能不知这是陆凡放出的好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老婆在他手下工作，本来应该自己巴结他，现在反过来了，一定是所谋甚大，不得不认真对待呀，还是先弄清楚要办什么事。 “小凡，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做到，你尽管说，当哥哥的一定不会推辞。” 陆凡真诚的说：“我刚参加工作，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有什么事？就是觉得和许哥投缘，有些事想经常请教。就拿这次树苗来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弄。我父母走的早，亲戚里没有一个上班的，遇到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人都有恻隐之心，许铮放松了警惕，感叹道：“小凡，我痴长你几岁，见的事也多一些，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也许能提点意见。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咱哥俩就不用讲那些虚的，树苗怎么回事？” 真诚是必杀技，信任才能拉近距离，陆凡说道：“就那个观摩点，领导给了一些份额，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许铮想了想说道：“小凡，我帮你分析一下，观摩点你是具体干活的，想必领导只是给你一点汤水，这是常规操作。按我的经验，就这点汤汤水水你也不能独吞，领导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你不还得干活？要我说，最好拿出来一半上供，给局长、给主管领导，原本就是空中来的‘外财’，不要心疼！” 陆凡茅塞顿开，感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许哥得经常教我！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那两万株柏树苗许哥一定要帮忙。” 许铮笑道：“我又不嫌钱咬手，你敢给，我就敢要！小凡，这种钱基本没风险，随便挂个公司走采购，市场变幻莫测，无论怎么说都有理由。” 今天的事让陆凡彻底明白“舍得”二字的涵义，有舍才有得，先舍而后得！ 首秀第六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因外出广东，向书友请假三天，每天只能一更，4月1日恢复两更，敬请见谅！ 第41章 如火如荼 通过这件事，陆凡和许铮确定了初步的友谊，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年后应该能开口办事。 辞别许铮后，陆凡去车里拿了两条“华子”，又返回人社局，这次去了管干部的方辉办公室。 见到陆凡，方辉稍微愣了下神，不过很快露出笑容说：“陆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家伙，听说你都当场长了！” “方哥说笑了，临时的，代理的！” “敢拿代理不当领导？快坐，我给你泡茶。” “方哥，不用麻烦了，刚从你们许局办公室出来，待会还有事，特意来你这打个招呼，说好请你吃饭，可别把我当成言而无信的人！”说完，陆凡从怀里拿出档案袋，直接放进了方辉身后的柜子里。 方辉急忙推辞，“兄弟，你这是干啥？使不得，举手之劳而已！” 陆凡把他压在椅子上说：“人多嘴杂，方哥不要推辞，就一点小心意，你也知道，我现在代理场长，两条烟还是有办法的。” “哎，你让我说什么好？中午一定来我这，咱们吃顿便饭。” “早就想跟方哥交流交流，但今天确实有事，待会给杨县长汇报完工作，得马上回柏树湾。” 方辉笑道：“听说了，创森把你那定成点了。正事要紧，等啥时候不忙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人情世故就是礼尚往来，大多数人都是互为镜子，你待我如何，我便待你如何，投桃报李，路才能走宽。 还有，适当的要展示自己的优势和力量，如果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别人凭什么和你交往？说到底人和人还是互相利用关系。 就算给自己两年的时间，陆凡估计大概率找不起大领导，如果想办成事，只能找关键位置的关键人，许铮是管业务的副局长，方辉是管人事的主办干事，哪里有漏洞或者有活动的余地，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说不定一个偶然的机会伸伸手就把事办了，关键的小人物往往能办大事，所以陆凡才提前铺路。 搭上线后，陆凡赶回柏树湾，立即召开全体职工会议，部署创建全县观摩点相关事宜。 会上，陆凡阐述了创建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要求大家提高政治站位，未来两年内林场的头等大事就是打造观摩点，并明确了每名职工的任务，分片包干、责任到人。 乡政府也动了，按照森林城市创建目标任务，扎实推进道路绿化、水系绿化、农田林网建设，柏树湾打响了创森攻坚战。 县财政列支专项资金，按照每年每亩1000元、连补3年的政策所需土地流转进行补贴；陆凡和李大强商议后，将流转土地的群众直接变成了植树工人，使创森工作在实现村庄增绿的同时，促进农民增收。 春风吻过花与叶，或吐新绿或羞红，身穿迷彩服的陆凡和林场职工活跃在植树造林的现场，他们严要求、高标准，指导村民精心种下每一棵小树苗。 林业局下派的技术员全程指导、把关，切实提高苗木的成活率。 杨川贝副县长再一次不打招呼来到了柏树湾，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看看陆凡的工作实效。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人，西装革履。 当杨川贝看到植树现场党旗迎风飘扬，大家挥锹挖坑，扶苗填土，热情高涨、干劲十足。陆凡顶着炎炎烈日，和工人们一起挥锹挖土，移栽树苗，扶正压实，各道工序一丝不苟，整个植树现场呈现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心中对这个小年轻甚是满意。 看到杨川贝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坡，陆凡放下铁锹，拿了两瓶水，飞快地跑过去迎接。 见面后，赶忙把水递过去说：“欢迎杨县长莅临检查指导工作！” 杨川贝笑道：“得加强体育锻炼了，想当年一口气锄一上午地也不知道累，不行了！小凡，这很红火，干的不错，我很满意，干工作就要脚踏实地。” “您也知道我工作经验少，生怕辜负您的信任，只有亲自盯着才放心些。” “谁都是从无到有过来的，没经验没关系，只要你肯努力，态度决定一切。小凡，给你介绍个专业人士，这是友诚公司的老板，叫禹山，从事园林绿化有些年头。” 点到为止，陆凡自然明白领导的用意，知道该怎么做。 杨川贝转了一圈就走了，更像是专门来“送人”。 回到办公室，禹山从车里拿出两条烟和一盒茶叶，还掏出一个信封，硬要往柜子里放，陆凡坚决不收。 但禹山岂能罢休？有些事，不是上面领导打过招呼就完事，他搞工程多年，能不懂人情世故？陆凡是单位负责人、项目实施人，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想有点别的想法必须陆凡配合。 拉拉扯扯好一会，架不住禹山的热情，陆凡无奈收下了礼品。不过也就是烟、茶，没超过5000块，问题不大，至于那个信封，打死都不能要。 初次见面，谨慎小心是正常的，禹山没再坚持，来日方长嘛。 “陆场长，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禹总客气了，咱们相互支持，互相理解。我丑话说在前面，柏树湾林场所有的工程项目，只要是我负责的，就不能出现任何投机取巧、以次充好、弄虚作假，我得为自己负责。” “请陆场长放心，我做工程快十年了，在业内有口皆碑，一定不会本末倒置，干有损公司声誉的事。日久见人心，咱们事上见。” “禹总，这次观摩点创建，我们具体分为三部分，其中350亩景观林、基建、创森固定宣传、展板，会打包整合成一个项目。由于工作的紧迫性，经县委、县政府和主管部门同意，将采用直接发包的方式，选定承包商，进行一对一的协商谈判，就双方的权利义务达成协议，签订工程承包合同。如果贵公司有意向，请尽快提交资质和相关资料。” “好的，感谢陆场长，两天内我会把全部资料送来，不会出任何纰漏。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规矩我懂，别处另说，场长这该有的一定不会少。” 陆凡说道：“禹总多心了，只要把活干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柏树湾林场因为观摩点彻底忙了起来，陆凡从最底层干起，当然知道职工的心思，平时大家都闲惯了，一下子忙的脚不沾地，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如果处理不好，矛盾日积月累迟早会出问题。 既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还让马儿心甘情愿跑，世界上哪有这种美事。而且陆凡小小年纪，就领导一群成年人，说句不好听的，你毛都没长齐，服从管理是形势所迫，但心里面没人真正服气。 陆凡知道满招损、谦受益，所以对上尊敬，对下不傲，能拿十分，只拿六分。 陆凡更知道，收买人心画饼充饥卵用没有，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财帛动人心。于是，安排会计王乐造表发钱，公家的钱只要你没揣兜里，怎么花都不会有大问题，想给职工发钱，任何时候都能有合理的理由，有无数的办法。 当职工被会计通知领钱后，都是一头雾水，这不过节的发啥钱？ 但3000块到手后，意外之喜让大家乐开了花，再加上王乐一通神秘的解释，大家心里那份怨言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都夸“老板”大气。 陆凡一直在琢磨单位的事，要想做成大事，就必须好好琢磨用人之道，干部是否尽职尽责，不在干部，而在领导。要想让干部们跟自己一条心，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施恩，二是威慑，恩威相济，赏罚分明。 发奖金就是施恩，让干部们心怀感激，并有所期盼。威慑就是用制度管人，《干部管理条例》必须严格执行，要让大家养成守规矩的习惯，要把这把剑悬在头上。 陆凡自然会以身作则、带头执行，有句话很有道理，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陆凡忙的脚不沾地，在宁阳上班的王靥薇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这个死木头，自从看完电影后竟然一个电话没打，一个信息没发，有这样追人的吗？女孩子家，总不能上赶着送上门吧！ 首秀第六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42章 入党 连续三个月，陆凡以身作则、埋头苦干，每天早出晚归，全身心投入到观摩点的建设中，扎实的工作作风得到了杨川贝县长、郭桐宇局长、李大强书记的高度认可，职工们心服口服，基本站稳了脚跟。 这几个月，柏树湾林场的摊子全面铺开，三个项目陆续完成采购，进入全面建设中。 陆凡负责的300亩储备林，分别采购了2米和50公分的树苗，总量15万株，给了人社局副局长2万株的份额，剩下的由杜文龙出面，和狗熊的苗木公司合作，获利32万元。 这个狗熊是个能人，不止有建筑公司，还有苗木公司，听说现在又倒腾果库，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但人品没的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到手32万后，杜文龙感觉全身都在燃烧，他从来没想过能一次性赚这么多钱，而且钱竟然如此好赚，更加坚定了他进体制的强烈愿望。 杜文龙兴奋的跑到陆凡办公室，把门反锁后激动的说：“凡哥，钱全部到手了，32万，我存在卡里了！” 没想到，陆凡听完后眉头紧皱，彻底陷入了沉思，觉得这钱烫手，到底该不该拿？会不会成为日后的隐患？ 如果只求富足的生活，这钱陆凡会心安理得的拿，但陆凡心灵深处埋藏着远大的理想，想要扳倒乐家就要不停的向上爬。 人常说，踏雪留痕，抓铁留印。只要你做了，挖地三尺总能查出来，没有人能够永远保守秘密，如果有人关键时候给你使一下绊子，能受得了？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让别人不敢查。 这次的事情有杜文龙在前面打掩护，一般情况下肯定能相信自己的兄弟。但万一呢？万一丑丑被人拿下呢？他能守口如瓶，不把自己供出来？ 这就是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但是，仅仅几个月，陆凡明白在基层摸爬滚打，必须拿钱开路，否则将寸步难行，就凭自己那点工资，两顿饭就霍霍完了，难道不生活了？家人怎办？车房从何而来？ 放眼整个宁阳，科级以上领导有一个洁白无瑕的吗？说句不好听的，工资连红白喜事的随礼都不够！ 拿，还是不拿？陆凡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 还有，许铮说过，这钱不能“独吞”，要主动给领导“上供”一部分，路才能走宽，那么该拿出来多少？如果有一天，他们犯事了，这钱会不会交代出来？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没有任何后台，根本栽不起跟头，必须步步为营、处处小心！一旦出了差错，将会万劫不复，乐家必然会像疯狗一样冲上来，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大仇不报，死不瞑目！还有杨烨叔，岂能让他含冤惨死！ 拿与不拿，两难呀！谁让自己一无所有，想吃鱼又怕腥，想吃糕怕油手，说的不好听点，及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可能吗？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之气，行光明磊落之事，豪言壮语谁都会说，可这人世间有几人能做到？谁不为五斗米折腰？ 真正应该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所以，要当机立断，不拘小节，能屈能伸，用自己的智慧去变通，这钱老子拿了！ 刚下定决心，友诚公司禹总又来考验干部！ 友诚公司这次的活不少，项目最后要验收，陆凡要签字，禹总八面玲珑，自然要为日后“修路”。 亲自送了两大车树苗后，禹山拿着手提包来到陆凡办公室。 闲聊片刻后，禹山把门反锁，从包里拿出几个信封。 还没等他开口，陆凡的脸色就变了，严肃的说：“禹总，如果拿我当朋友，就把这些收回去！” 蒸馒头品气色，听话察言观色，禹山没有硬来，解释道：“陆场长，我干了近十年苗木生意，规矩我懂。你是担心杨县长那里吧？请你相信我的人品，如果我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乱嚼舌根的人，不可能把公司做到这种程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确实是想跟场长交个朋友。” 陆凡义正言辞道：“如果禹总看得起我，这朋友我交了！朋友之间更不能搞这些，请你理解，我有我的原则！” 禹山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陆凡不是客气，知道这钱今天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索性把信封收了起来，同时掏出档案袋，笑道：“‘口粮’再不收，就真是瞧不起我了！” 两条“华子”无伤大雅，陆凡脑子里一直记个数字“5000块以上”，这是红线。 收下档案袋，两人皆大欢喜。 六月底，柏树湾乡党委召开党委会，其中一项议题是今年的党员纳新，陆凡榜上有名。 会后，陆凡接到副书记孟庆驰的电话，赶忙去了乡政府。 进门后，孟庆驰笑道：“欢迎你加入伟大的党组织！刚开完会，你的入党通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转为预备期。” 陆凡大喜，这是拿到了入场券，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早有人提醒过，提副科之前要入党，否则就要归类到党外人士，以后不能担任党委职务，那还混啥？ “孟书记，我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提点，我还得熬一年的积极分子，才能转为预备，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请客，你千万要赏脸。” “这饭我得吃，主要是替你高兴，其实预备党员就算正式加入党组织了，学习、党费、组织生活正式开始，一年后转为正式党员。” “孟书记，还有一事相求。” “你先说，能力范围内没问题。” “我们单位雇了个人，他也想入党，不知道能不能匀出个指标？” 孟庆驰想了想，有些难为道：“小凡，放到年底吧，等明年的指标下来。就算明年我也得想办法给你挤，咱们柏树湾各村党员老龄化特别严重，有些大队全是五六十的老党员，就村支书一个相对年轻的党员。李书记下了死命令，要加强各村党员后备力量，别选过来选过去就一个支书人选。” 陆凡说道：“只要在你这挂上号就行，今年、明年都行。你先忙，我回单位安排一下，弄几个硬菜，晚上就放在我那红火，你看需要叫谁都一起过来。” “行，你那安静、省事。” 刚回办公室，又一个考验干部的来了，是郭桐宇局长的工队，负责100亩优质果林、135亩苗木花卉、200亩经济林、150亩幼林，和杨县长的工程不相上下。 “陆场长，刚从地里下来，专程来你这坐坐。” “马总，辛苦了！你的队伍很不错，工人干活很有章法。” “这点你放心，我干了十几年，从不会给领导惹麻烦，干活凭的是良心，只要你检查出来毛病，我马上返工。” “马总，话说的太满了，135亩花卉是你们公司的重头戏，杨县长亲自看了三次，现在还有一大片没有栽种，得尽快到位，下个月县里可能要开观摩会。” “这个，陆场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块我打算改变用途，栽一些其它品种，我觉得无伤大雅，你这能不能通融一下？” 陆凡摇了摇头说：“你觉得可能吗？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不能有任何变化。万一哪个领导心细一些，当场把问题指出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是生意人，无非就是返工，我怎么办？还请马总理解。” “陆场长，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都这么干，郭局长那我保证没问题，麻烦你了！”说完，几个信封变魔术般出现在马总手中。 陆凡脸色一沉，毫不客气道：“拿回去！马总别害我！” “就一点小心意，陆场长，你放心，我绝不为难你，咱们就按合同上来，我主要是想跟场长交个朋友！” “马总，钱是好东西，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朋友归朋友，这东西我真不能收，请你理解，我有我的原则。你要是非要往下放，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至于工作方面，你放心，但凡能照顾我会尽力。” 马总还有些不死心，但陆凡的态度让他无可奈何，只能把东西收回去。 陆凡马上转变了脸色，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该说的说，该笑的笑。 下班后，乡政府来了一群人，来吃大户，基本上都有职务。 陆凡笑脸相迎，来者不拒，无非是多炒几个菜、多上几瓶酒的事，招待费可以随便报销。去年李永吉报销了十几万的招待费，今年还不到两万，据说乡政府的招待费超过百万，有些干部出差要小姐都开招待费走账。 首秀第六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向各位书友请假两天，因为去广东，每天只能更新一章，4月1日恢复两更，实在抱歉！ 第43章 同学聚会 7月5日，陆凡接林业局通知，县委、县政府组织对各乡、镇、街道、管委会创森和植树造林工作进行第一次观摩检查，柏树湾是重中之重。 郭桐宇局长亲自打电话，再三强调要高度重视，要对照标准，强化措施，加快观摩点推进速度。 同时，乡政府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李大强书记拉着陆凡逐个点对照检查，能否露脸在此一举。 李书记不甘寂寞想进步了，听说市正在进行人事调整，他想争副县长，再不济也调整到大镇或者县里的要害部门。 宁阳县这几年迅猛发展，尤其是周川镇，在王鸿涛书记的带领下屡创“卫星”，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芒，一个党员承诺制，名动全国。 陆凡多次听到老师的丰功伟绩，默默祝福的同时又羡慕不已，早就把老师当成了灯塔。 因为资历问题王书记暂时不能提拔，但其它人受益匪浅，听说好几名县领导要高升或者调任。还有风声传出，县委书记郭鸣雄要高升市委常委，不过这些跟陆凡没关系，他根本够不到那个层次。 第二天一大早，陆凡去了牛庄，这里集中了经济林、花卉、景观林，是观摩的重中之重，工人们正在布置展板、创森固定宣传标语。 电话响了，看了看竟然是高中同学吴衡打来的。 接通后笑道：“老同学，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不好好学习了？” 吴衡无语道：“好我的凡哥，高考都结束了，我还学个鸟习？你也太不关心兄弟了！” 陆凡拍了拍脑袋，说道：“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这会成绩该出来了吧？怎么样？金榜题名了吧？” 吴衡透着哭腔说：“凡哥，我就是个学渣，只能上高职。去他娘的，老子不上这个鸟学了，回家继承家业，跟我老爸学做生意，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是迎江首富！那群大学生回来得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给我打工！” “哈哈，有志气！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去上学好，能不能学到东西另说，最起码能出去见见世面，让你爸花钱把你送到大城市读书，反正你将来要回来继承家业，拿不拿毕业证都无所谓，你不就想去花花世界潇洒？” “凡哥，我现在就想做生意，老爸已经被我说服了，上大学不就为了上大学生？手里有钱，还不是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上不上大学不影响。” “你小子悠着点！如果这么想，我强烈支持你不上大学，免得残害无知少女。”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凡哥，今天有空吗？兄弟们想聚一下，除了我，他们都考上大学了。” 陆凡迟疑了下说：“人要是多，我不太想去，你们兴高采烈的，我一个辍学的不想凑那个热闹。”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就咱们几个合得来的，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和邓骏驰，王海斌那狗日的想凑热闹，我把他打发了。” “那行，几点？在哪？” “今天我请客，宁阳宾馆888，怎么样，够气派吧！” “吴衡，你们都是学生，我好歹上班了，要不我请吧，替你们祝贺。” “凡哥，谁跟我抢，我跟谁急，我可是堂堂富二代！” “行行行，没人抢你风头。” “那行，下午五点，不见不散！” 忙到中午，陆凡去客房洗了个澡，换了身最好的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叫上杜文龙前往宁阳，以最好的姿态去见同学，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混的不差。 开出柏树湾后，两人换了下座位，杜文龙开车，最近他技术提升的很快，驾照也报了，保过的，花了2300元。 途中，丑丑问道：“凡哥，那些钱你打算干什么？要不要买套房？” “买房干啥？暂时没用，不买，我们还不到享受的时候。那些钱一部分要拿出钱，过两天取十万现金，我有用。你工资低，虽说吃住在林场，但总有花钱的地方，你拿两万。剩下的留着，等小易回来后开按摩店。现在得让钱生钱，想做大事得拿钱开路！” 杜文龙没有客气，但这份情谊记在了心里最深处。 “是呀，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社会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凡哥，按摩店好，我绝对支持！”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丑丑，成大事者不沉迷于女色，咱们无依无靠，走每一步都很难，一定要把持住自己，犯了错没人救咱！” “凡哥，我明白，最多一个月去一次！” “快找个女朋友吧，我看你是上瘾了。丑丑，警告你，没事少往理发馆跑，那娘们是全乡干部的大众情人，跟谁都有一腿，玩你就像吃盘菜那么简单。” 杜文龙一本正经的开车，好像没听见陆凡说什么，但小脸红的跟苹果似的。 到了宁阳宾馆，停好车，刚准备上楼，碰到了两位同学，陈丽琼和王海斌。 陈丽琼第一眼就看到了陆凡，马上喊“同桌，陆凡！” 陆凡回过头笑道：“这么巧呀！” 陈丽琼高兴的说：“知道你们今天聚会，还不叫我，幸亏我聪明，把他们的话套出来了。” 王海斌有些尴尬，挤出笑容说：“陆凡、杜文龙，你们好！” 丑丑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陆凡大度的说：“海斌，你也来了，走，一起上去吧！” “陆凡，那会不懂事，说了些蠢话，害得你退学，我心里一直很内疚，就想当面跟你道歉。” “海斌，我们是同学，过去的就不说了，你不也挨打了？就算扯平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走，上去吧，大家应该到了。” “算了，我就想过来见见你，那几个跟我处不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们热闹。”说完，王海斌转身离去。 陈丽琼解释：“我们刚才在街上碰到，我说漏嘴了，他非要跟着来，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哦，上去吧！” 推开888包间，几个同学聊的热火朝天，看到陆凡后都开始嚷嚷：“大场长来喽！” 黄啸宇大声说：“凡哥，你工作、当官都不跟兄弟们言语一声，太不仗义了，今天必须把你灌醉！” 陆凡笑道：“先声明，我没当官，只是临时主持柏树湾林场工作。而且林场场长只是副科级，根本不叫官。还有，喝酒而已，谁怕谁？先说说，都考的怎么样？” 朱江林说道：“凡哥，先恭喜你，苦尽甘来！我考了一本，报长安理工大，王蒙恩和邓骏驰考了二本，他俩都报长安财经学院，黄啸宇报西北政法，数丽琼分数高，不知道她报哪了？至于吴衡，不说了，富二代没法比，人家要继承亿万家产。” 陈丽琼自然而然的坐在陆凡旁边，笑道：“我报了师大，以后要当老师。陆凡，你觉得怎么样？” 陆凡说道：“要你觉得怎么样！兄弟们，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祝贺你们考上大学，未来定会前程似锦！我打心眼里为你们高兴，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黄啸宇认真的说：“凡哥，我将来一定会当警察！” 陆凡知道他话中有话，没有接茬，但给了个肯定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了四个凉菜，吴衡打开两瓶茅台，叫嚣道：“喝台子，抽华子，兄弟们造起来！不要给我省，使劲的造，今天这箱造不完，谁都别想走！” 人一辈子能遇到很多人，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时间是最好的利器，让你认清一些人，让你深交一些人，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而有的人越走心越近了。 很多朋友动不动就是好几年不见，明明就是一个城市，却像异地恋般存在。那句“下次请你吃饭”通常只是一句客套的寒暄，接下来很有可能又是几年不见。 谁是谁非，结果告诉你；谁走谁留，时间告诉你。所以，不要活得太累，何必取悦别人，自己开心就好。 陆凡和杜文龙闯荡社会一年多，酒量已经大成，当然不惧这几个初出茅庐的雏鸟。 酒局开始后，两人开始大杀四方，只有吴衡勉强有一战之力，气氛热闹非常，让陆凡感受到久违的、纯真的友情。 吴衡趴在陆凡耳朵上说：“是我主动给她透露的消息，机会难得，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俩在嘀咕什么？”陈丽琼感觉他们没憋好屁，肯定在说自己。 吴衡大手一挥，豪爽的说：“班花，咱俩走一个，祝你上大学还是班花，不，是校花！不会看不起我们没考上大学的吧？” “喝就喝，谁怕谁？” 吴衡得意的给陆凡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打前锋，你收尾！ 首秀第六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向各位书友请假两天，因为去广东，每天只能更新一章，4月1日恢复两更，实在抱歉！ 第44章 大观摩评比活动 7月15日早上，陆凡在牛庄村等待，李大强书记、乡长史前程以及乡政府的领导也都早早到来，迎接观摩团。 今天，县委、县政府组织开展“创森”造林绿化大观摩评比活动。 郭鸣雄书记、李国权县长带队，各乡镇书记、相关单位负责人共40多人参加，对全县创森造林情况进行观摩评比。 观摩围绕年度创森目标完成情况，采取实地查看、听取汇报、打分评比的办法，重点了解评价造林规模、苗木规格、栽植质量、综合成效等方面情况，实地查看储备林、特色经济林、生态造林、廊道绿化、义务植树、森林村庄等指标现场。 通过这两天的观摩，郭鸣雄内心很失望，虽说创森工作协调国家验收组是重头戏，但基础工作总要说的过去，可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尽人意！ 郭鸣雄语重心长道：“川贝，创森工作任重而道远呀！你是分管领导，这项工作还得加把劲。一路走来，我没看到哪个乡镇有出彩的地方，国家验收组来了，我们让人家看什么？总不能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吧？” 书记的批评让杨川贝羞愧难当，市里已经传出风声，郭书记大概率会高升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掌管全市干部升迁大权，如果真把自己看低，以后如何发展？这是极其严重的问题。 “书记，一定加强！等观摩结束后，针对存在的问题，我会一个一个的解决，彻底压实主体责任，加强督办，一定不会给‘创森’工作拖后腿。不过，柏树湾这个点有些看头的，是我重点打造的观摩点。” 郭鸣雄不置可否，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李国权说道：“书记，柏树湾实施了几个项目，五月份我去过一次，不知道现在搞成什么样了。” 当考斯特驶入柏树湾乡地界后，观摩团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沿途中时不时的看到半山坡上有人栽树、浇水、培土，再加上柏树湾本来森林植被就不错，让郭鸣雄眼前一亮，感觉这里可以向国家验收组展示。 到达牛庄村观摩点后，刚下车，郭鸣雄就笑了，因为眼前的景象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马上下定了决定，国家验收组来了必须看这里。 郭鸣雄边走边看，陆凡作为项目负责人现场汇报，虽然已将汇报词背的烂熟于心，但还是有些紧张。 “郭书记、李县长，各位领导，柏树湾林场按照县委、县政府的安排部署，在杨县长的重点关注下，在县林业局和乡党委的具体指导下，三月份以来就地就近组织村民和营林劳务专业队伍开展植树造林活动，先后动用3万余人次，实施了350亩景观林项目，新增造林面积885亩，其中国家储备林300亩，优质果林100亩，苗木花卉135亩，发展林下经济200亩，幼林抚育150亩。 实施过程中，我们与项目建设单位签订责任状，技术人员加强跟班指导，从苗木调运、挖穴、打浆、栽植，每一道工序都严格要求，确保苗木栽植质量……” 郭鸣雄不停的点头，时不时的提问几句。 这自然难不倒陆凡，对所有提问对答如流，对各项数据信手拈来、如数家珍，让郭鸣雄很满意，让副县长杨川贝大大松了口气。 “郭书记，林场在乡政府组织下，依托乡里闲置的土地、空场，对路旁、房前屋后等适宜绿化的地块，集中雇佣挖掘机进行除草、平整，做到‘见缝插绿’、‘应绿尽绿’。 通过植树造林活动，昔日杂草丛生、略显荒凉的景象一去不复返，如今全乡点缀着一片片错落有致的小树林，村民的生产生活环境得到明显提升。” “嗯，不错，这点值得其它乡镇借鉴。大强，尽快形成汇报材料，好的经验要全县推广。” 身后的李大强书记脸上笑开了花，心里直夸陆凡懂事。 半个小时后，观摩活动结束，现场打分，柏树湾的创森工作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获得了92的高分，要知道其它乡镇没有一个超过80分的。 午饭安排在乡政府的廉政灶，领导们在包间用餐，李大强书记和史前程乡长陪餐，陆凡在外面候着，以便县领导随时问话。 总体上，陆凡觉得今天的表现能说得过去，但很多地方有瑕疵，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以后得不断加强学习，努力提高自身水平。 午饭结束后，郭鸣雄书记第一个出来，看到陆凡后特意打了声招呼，鼓励道：“观摩点打造的不错，但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再加把劲，年底国家验收组要来初验，柏树湾是重点检查对象，你要做好各项验迎检准备。川贝、桐宇，你们也要经常性下来指导工作，查漏补缺。还有，其他乡镇的工作也要盯紧抓实，如果思想上还重视不起来，拿创森工作当儿戏，那么不换思想就换人、不担当就挪位、不作为就撤职！” 李国权县长也给予鼓励的笑容，杨川贝副县长还专门落在后面，给陆凡交代了几句。 陆凡趁机说：“县长，300亩国家储备林全部到位，我想给您汇报一下工作。” 都是人精，杨川贝岂能不明白陆凡的意思？想了想便说：“把工作干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没有表明态度，就是最大的态度，陆凡知道该怎么做了，等领导们离开乡政府后，开着车拿着两个“档案袋”紧随其后。 到了县城，陆凡先去了郭桐宇局长办公室，把门反锁后，三句话不过便拿出“档案袋”，说道：“郭局，300亩国家储备林全部栽种到位，款项都到位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看薄厚，郭桐宇就知道那是五万，说道：“小凡，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天郭书记、李县长对柏树湾的创森工作都比较满意，咱们就不用客气了。你的情况我清楚，好好攒两年前，在县城买套房子吧，要不然怎么结婚？” “郭局，没有您的照顾，哪有我的今天？吃水不忘挖井人，您要是不收，我良心难安！”陆凡的态度异常坚决。 僵持了一会，郭桐宇算看出来了，陆凡就是个犟种，于是折中了下，从档案袋里拿出两万块钱，把剩下的推给陆凡，说道：“再不要跟我推辞了，你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跟王靥薇谈的怎么样了？” “这个，郭局，可能我对这方面不擅长。” 郭桐宇恨铁不成钢道：“你还真是榆木脑袋，我可没少给人家父母说好话，把你夸的天花乱坠的。小凡，小薇她爸跟我是同学，现在是市环保局副局长，而且就这一个女儿，你可得抓紧机会，把她拿下，还用你愁副科级？” 听了这话，陆凡心里生出一丝不舒服。 自己虽然穷，但也懂得贫而不谄，人贵在有骨气。 如果为了上位而攀龙附凤，那不是倒插门？一旦失去做人的操守，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也就永远无法再拥有尊严。 从郭桐宇办公室出来，看了看还有时间，陆凡直接去了县政府，得把另外一个档案袋送出去。 敲开杨川贝办公室，陆凡隐蔽的把门反锁，坐到杨县长办公桌对面，微笑着说道：“打扰县长了，今天来是汇报300亩储备林项目，全部按照要求栽种了柏树苗。” 杨川贝点了点头说：“储备林我去过几次，你办事我放心，十几个乡镇，就你争了口气，这段时间一定要查漏补缺。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国家迎检初审就会来，柏树湾百分之百会成为观摩点，所以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把该完善的都完善了。” “您放心，这段时间我就盯在点上，一定不会拖县里的后腿，不给您丢人！杨县长，我是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工作，不懂什么规矩，有不周不到的地方您还得经常提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杨川贝有些犹豫，利益是他和郭桐宇分配好的，雨露均沾才是长久之计，陆凡的“上道”让他稍感意外，不过好感又加了一份，懂事的人谁不喜欢？不过，这钱郭桐宇拿了吗？ 还没等他表明态度，陆凡直接把档案袋放进了柜子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汇报工作，两人心照不宣。 这钱拿出来，陆凡一点都不心疼，他深知在官场上打拼，没有后台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有机会搭上杨县长的线，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靠上去，钱财乃身外之物，和关系比起来一文不值。 心事了结，下午下班后，陆凡找人社局副局长许铮和方辉吃了顿便饭，喝了点小酒，打探了县里的一些动向。 听说郭鸣雄书记已经到市委组织部报到了，李国权县长要接任书记，不知道谁来当县长。最让陆凡高兴的是，王鸿涛书记如日中天，进县委班子势不可挡！ 生命在于运动，情谊在于互动，关系在于走动，两年后这二人有大用。 首秀最后一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请假结束，恢复两更！ 第45章 上进的小易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晚上，陆凡去工地和兄弟们挤一晚，可刚到工地就被吴衡拉到办公室去了。 如今的吴衡鸟枪换炮，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开始跟他老爹学搞工程。 别看他学习一窍不通，但搞工程这一窍相当通透，可能从小耳濡目染吧，还有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热爱是最大的动力。 吴衡很会做人，知道陆凡很看重那几个兄弟，便一同喊到办公室，弄了些酒菜胡吃海喝。 吴总能力很强，在宁阳根本不缺活干，而且把手伸到了市里，县里的活交给儿子练手，吴衡干的不赖，自然是意气风发，非常想找人炫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老同学。 陆凡笑而不语，静静的听他吹牛皮。 生意人消息很灵通，因为政府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陆凡从吴衡口中得知，宁阳要来一个女县长，叫赵宏兰，不过不知道啥背景。 至于其他县领导，比如陆凡关注的杨川贝、边继得、乐学义，吴衡也不知道动向，不过听说乐家老三乐学礼那狗日的，不声不响的竟然高升成镇长了。 聊着聊着，大家聊到去长安“学习”的苏小易，曾明羡慕的说：“那小子这会肯定在快活！” 刘金柱深有同感，笑道：“前两天我给小易打电话，一个劲的撺掇让我去长安玩，说全能安排！” 杨铭豪说道：“我服了这个老六，花花世界迷人眼，可别把正事给忘了。” 听话听音，吴衡感觉陆凡要做大事，马上强调有好事不能把他落下。 苏小易去长安已经有半年时间，刚来长安，他就按陆凡给的地址，去梧桐小憩应聘。 由于长的乖巧、帅气，再加上嘴甜，小易轻易的被老板录取，开始了“拉皮条”的职业生涯，但谨记凡哥的教诲，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好歹不能染脏病。 入职后，小易很有眼色，非常勤快，又不计较得失，不贪小便宜，时不时的给“姐姐”们跑个腿，很快得到了老板认可和众位技师的好感。 在某个月黑风高夜，一位空虚寂寞冷的“姐姐”让小易初尝人事，免费体验了一把高端服务。 而且事后竟然豪爽的包了红包，让小易惊喜交加，感叹大城市真好！ 三个月后，小易把梧桐小憩的套路、服务学了个一清二楚，感觉在这个小店无法自我提升，便狠心婉拒老板的挽留，在小姐姐们“恋恋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梧桐小憩，另谋高就，入职了长安最大的“天潮水会”，营业面积达上万平米，是一家集高级定制温泉、健康水疗、豪华客房、高品质养生餐、精品按摩spa、娱乐为一体的五星级会所，开始了真正的深造。 在这里，小易认识了技艺一流，在这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丁彤昕， 此女性格豪爽，人面很广，小易亲眼见她一个电话喊来了十多个技师，其中还有几人“荤素”不忌，解了老板燃眉之急，这等高人小易自然要主动结交，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成了丁姐的铁杆“狗腿子”，就连买“头盔”、个人生理用品这些活都抢着去干，小易知道丁姐在店里都敢干私活，还经常给她把风、打掩护，于是逐渐博得了丁彤昕的好感。 有一天，闲着无聊，丁彤昕逗小易，要是实在忍不住，别老用手，姐姐帮你解决。 没想到苏小易义正言辞道：“丁姐，我们迫于生计，迫不得已从事这个行业，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但我心里很尊重你，拿你当姐姐。” 这话让丁彤昕触动，从此以后彻底拿苏小易当弟弟看待。 八月中旬，苏小易休假，打算回宁阳看哥几个，没想到丁彤昕来例假了，不想上钟，非要跟着“弟弟”出去玩几天，小易自然不能拒绝，两人一起回了宁阳。 得知小易回来，陆凡和杜文龙专程从柏树湾赶到宁阳，兄弟七人齐聚一堂，但丁彤昕的出现让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陆凡偷偷的把小易叫到外面，他怎么回事？ 小易笑道：“放心吧，凡哥，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在长安认的大姐，她在这个行业人头很熟，是个有本事人，这次非要跟我回来转转，正好让你见见，说不定以后能帮咱们大忙！” “那就好，来者是客，你好好招待人家。” “凡哥，我觉得在长安学的差不多了，如果你真想在宁阳开按摩店，我一定能撑得起，技师你不用担心，我肯定有办法，主要是开店、装修得不少钱。” “钱的事我解决，其他方面就靠你了，再去长安，你要好好琢磨装修和设备的事，等你有了把握咱就回来干！” “凡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把这么大的事当儿戏。” 大家都是苦出身，喝酒的时候没任何人表露出看不起丁彤昕的意思，反而都热情招待这个让人流口水的女人，宾主尽欢。 十月份，柏树湾林场再发奖金，今年单位不缺钱，而且职工今年很给陆凡面子，包括许铮老婆都克服了困难，没有请假，再加上今年工作任务确实重，每个人划片包干，都圆满完成了任务。 陆凡不是小气人，也知道独食吃不得，现在还是代理场长，想把代理去掉，上层路线固然重要，但群众基础也不容小觑。 十月中旬，国家“创森”验收组的来到宁阳，省林业厅、市林业局相关领导陪同，县委书记李国权、县长赵宏兰非常重视，“创森”工作成为全县当前头等大事，柏树湾成为重点观摩对象，陆凡基本上每天都在基地查漏补缺。 10月17日，验收组来到柏树湾，全乡如临大敌。 李大强书记收到消息后，提前两天搞环境综合治理，雇了几辆铲车清除垃圾。 考斯特停在观摩点，领导们陆续下车，副厅长王文天竟然能叫得起陆凡的名字，市局办公室主任霍培林也跟陆凡聊了几句。 观摩的过程中，陆凡的汇报已经千锤百炼，再加上这个点确实打造的很不错，验收组的领导很满意，李国权书记和他们谈笑风生。 陆凡偷偷问郭桐宇局长，“创森”问题不大吧？ 郭局长低声说：“这是政治任务，肯定不会出大问题，小问题指出来咱们整改就行，放心吧，县里动了这么大干戈，岂能通不过？早就全部‘拿下’！” 陆凡明白了，能不能“创森”，关键在于上层，在于活动，活干的好坏反而成了其次。 走马观花看了二十分钟后，验收组离开柏树湾。 正式验收在明年，陆凡也没啥好担心的了，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把按摩店开起来，挣钱重要。 至于开店地点，陆凡早就物色好了，城北的楼建起一大片，一部分是干部的经适房，以后肯定是全县的集中居住地、商业聚集地，而且“狗大户”吴衡家在城北建了两栋楼，加起来有二十多间门面，不找他找谁？ 听到陆凡要租自家房子开按摩店，吴衡兴奋的手舞足蹈， 不跟老爹商量便私自做主，把两间门面连同二、三楼拿出来，要以房租入股。 这可把陆凡难住了，事是好事，但就怕吴衡性格太跳脱，万一把技师全“搞”了，以后怎么管理？ 于是和吴衡约法三章，第一、不能骚扰技师，不准硬上，以免节外生枝影响生意；第二、要遵守店里规章制度，不得轻易插手管理；第三、只能给吴衡30%的股份。 除了第一条略显为难，其他的吴衡满口答应。 陆凡算看出来了，这个同学肯定对技师有非分之想，算逑，只要不强迫、不闯祸，随他去吧，反正都不是良家妇女，霍霍就霍霍吧！ 接到陆凡的召唤，苏小易马上辞掉工作，带着一身“本领” 和满腔热情返回宁阳，着手按摩店装修和设备采购事宜。 开店之前，陆凡召集大家开了个碰头会，明确了股份，自己和吴衡各占30%，苏小易占10%，剩下兄弟5人合占30%，管理由苏小易全权负责，装修工队吴衡负责，初步预估投资35万元。 投资的钱自己想办法搞定，如果实在没办法，陆凡打算给兄弟们凑一凑，卡里还有二十几万，但这钱得还。 经过大家商议，店名直接照搬，就叫“梧桐小憩”，小易负责办手续，吴衡协调关系，他家和工商经常打交道，问题不大。 这个社会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钱。马瘦毛长、人穷志短，你办不到的事情，钱却能办到。 按摩店是大家第一份产业，大方向定了后，众人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番，兄弟们表示装修都要去帮忙，减少开支。 吴衡心里不知道打什么如意算盘，脸上淫笑不止，拉着小易不停的问技师有没有着落，恨不得马上把店开起来，比谁都上心。 首秀第六天，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46章 梧桐小憩 人人都说荷花好，谁知荷花有苦楚，污泥傍身苦挣扎，露出水面才清高！ 人生亦是如此，世人结交需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名之草，人情薄、人心险，唯有半人半鬼半疯癫，只要能挣到钱，谁管你手里的钱是何来路，是臭是香！ 梧桐小憩，寄托了兄弟们全部的希望，是大家梦想的起航，装修开始后，杨铭豪、曾明、刘金柱、苏小易全部成了小工，亲手搭建未来。 夏礼是吴衡的会计，每天下班后也跑来帮忙，陆凡和杜文龙隔三差五的来县城看装修进度。 大家原本就在建筑行业摸爬滚打，对装修类触类旁通，再加上吴衡这个“包工头”全力以赴帮忙，把装修费用降到最低，工期大大缩短。 到了腊月，“梧桐小憩”的装修进入扫尾，小易和吴衡开始和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办理营业执照和相关手续。 最难办的是消防许可证和公安的特种行业经营许可证，卡到过年还杳无音信。 无奈之下，吴衡不得不搬动他老爹，趁着过年送了大礼才拿到两证。 不过借此机会，小易和治安大队、消防队搭上了关系，以后少不了和这两个部门打交道，时不时上供是必不可少的，毕竟“梧桐小憩”是特殊行业，需要这些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年春节，陆凡继续帮郭桐宇准备“高压锅”，杀了整整八只羊，挑选的全是好肉。跟着领导在省、市跑了三天，跟上级领导又加深了一下印象，这次很多领导能叫的出陆凡的名字。 能帮领导办私事才是铁杆嫡系，这是大大的好事，陆凡乐此不彼。 工作一年，陆凡终于有了要拜年的领导，比如副县长杨川贝、副县长边继得、林业局长郭桐宇和乡党委书记李大强，人脉在慢慢积累。 还有局里的几个副局长也要拜访一下，他们可都死守在办公室，等下属单位送货上门。如果不去他们绝对会有意见，工作中可能起不到多大积极作用，但绝对能拉你后腿，不知不觉中就能给你穿小鞋！ 在官场混，最怕的是逢年过节闲得蛋疼，没人看你，你也没人要看，只能说明你是非主流，进步无望，混吃等死。 兄妹俩相依为命，在林场过了第二个年。 正月十五，锣鼓喧天闹元宵，宁阳县举行秧歌汇演过街活动。 欢快的鼓点敲起来，火红的秧歌队踩着十字步，整齐划一地翩翩起舞，粉红长扇在姑娘们手中飞转起来，后生们腰鼓打的龙腾虎跃，让宁阳的年味更足了。 城北区，没有做任何宣传的“梧桐小憩”，在今天悄无声息的开业了！ 吴衡实在感觉到冷清，买了8个花篮放在门口，还放了一串炮，说好歹要有开业的样子。 自从前天丁彤昕带着“十八朵花”来到店里，吴衡彻底沦陷了，被这些莺莺燕燕迷失了心窍，真正做到了以店为家。 有钱没处花的吴衡，开始展现“钞能力”，跟这十八朵花一拍即合，开始了夜夜当新郎的幸福生活。 苏小易毕竟在大城市“深造”过，深谙这个行业的经营之道。第二天开始就把丁彤昕和十八朵“金花”全放出去，让他们穿黑丝、豹纹、高跟鞋，搔首弄姿，在大街上博人眼球，吸引宁阳男人的注意力。 然后让色狼们眼睁睁的看着美女进了“梧桐小憩”，这就是最好的宣传。 所以，开业当天，第一波客人很快到位，他们早就踩好了点，进门便毫不犹豫点了想要的技师。 陆凡有过疑问，长安的技师为啥愿意舍弃大城市，来宁阳这个小地方干活？ 小易解释，大城市竞争大，生活成本高，小地方挣钱未必比大城市少，一年下来说不定攒的钱更多。 出来干这个，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首要目标就是赚钱。 “光天化日”之下，到下午六点，店里接待超过40个客人，没有一个人点98元、60分钟的足浴，宁阳男人好面子，398点的最多，因为服务内容里有让人充满无限遐想的“绕指柔”、“肾保健”等等，至于698、798、898之类的spa，今天才是开业第一天，来日方长嘛！ 晚上十点，乐学智来了，宁阳的娱乐场所不能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刚进门，小弟们就开始咋咋呼呼的，要给老大点最好的技师、上最贵的项目。 这种大客户，在丁彤昕眼中就是超级大肥羊，自然要亲自接待。 看到俏美人，乐学智的眼睛直了，丁彤昕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在眉目传情，电的他全身酥麻，性感的杨柳水蛇腰时不时的扭动着，像在风中摇曳，让乐学智马上有了冲动，急不可耐的想扑上去！ 丁彤昕对付这种人自然是手到擒来，欲拒还迎、欲情故纵、欲语还休玩的是出神入化，而且给乐学智698的项目夹带了点私货，放了个大招，让乐学智飘飘欲仙，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体验。 绕指柔可化百炼钢！服务刚结束，乐学智急不可耐的选择了加钟、升级，项目升到顶级！ 乐学智是宁阳最大的油贩子，属于有钱没地花的主，对享乐情有独钟，从今天开始，“梧桐小憩”就成了他的家！ 半夜三点小易强制性关门，因为19名技师已经累到半死。 正月里的宁阳男人闲着无聊，太想找点乐子，“梧桐小憩”虽然刚开业，但在这屁大点的县城，已经口口相传，并有口皆碑，很多人都想来探索一下新店的奥秘！ 结账的时候，大小老板都到了，这般激动人心的时刻谁能睡的着？ 小易宣布，今日收益：共上78个钟，营业总收入3.1万元的时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吴衡这个富二代，足浴店竟然这么赚钱？ 小易解释：“哥哥们，这只是营业额，不是利润，技师要拿一半，还有其他各种开支，我估计纯利润能有1.3—1.5万，而且以后大概率不会像今天这么热闹，毕竟是新店开业。” 杨铭豪感叹道：“哪怕利润只有五千，一个月都有15万，成本两个月就收回来了！我从未想过，赚钱竟然这么容易？吴总，你家是做大生意的，也觉得惊奇？” 吴衡说道：“这可是现金流！别看我家几百万、几千万的过手，但建筑企业最容易被拖死拖垮，政府欠你三年、五年工程款是家常便饭，干什么都不容易！按摩店这玩意投资小、利润大，不缺市场，只要技师质量有保障，确实是条生财之道！” 当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苏小易忽然说：“凡哥，今晚乐学智来了，他们消费了几千块！” 陆凡淡淡的说：“几万块更好！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来者不拒！” 苏小易又说：“我看他对丁姐很上心，要不利用一下？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听到这话，吴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马上追问，是不是搞工程的那个乐学智？他跟陆凡有仇？ 曾明低声对他说：“陆叔就是被那个狗杂种打伤，最后没治好！” “什么？”吴衡马上开骂：“这狗日的，仗着有后台，没少抢我家的项目，宁阳有一半的工程都让他包走了，又跟凡哥有仇，犯法的事他没少干，弄他，必须弄他！” 陆凡摇了摇头说：“咱们跟技师只是合作关系，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你？乐家不是小门小户，小事肯定搞不倒他们，所以，轻易不要打草惊蛇。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击必中，等机会吧！当务之急，我们要想方设法赚钱，积蓄力量，否则屁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斗？” 陆凡的话吴衡能听得进去，但不影响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等散场后，吴衡偷偷来到苏小易的经理室，鬼鬼祟祟说：“小易，咱俩想办法搞一搞乐学智？” “吴哥，凡哥说了，这事从长计议，咱们好心办了坏事。” “凡哥在官场混，肯定考虑的多，咱们得帮他一把，要不然算什么兄弟？听我的，没错，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说不定咱们的招就有奇效！” “吴哥？你先说说，怎么搞？” “咱们店技师的质量很高，尤其是丁彤昕，绝对在宁阳数第一。乐学智是有名的色痞子，保证会是店里的常客，咱们想办法让丁彤昕套他的话，搜集他贩油和行贿的证据。然后给他安排个固定包间，装几个针孔摄像头。” “嘶！”苏小易心想，我还是个孩子呀，敢这样搞吗？犯法吗？职业道德何在？不过，想想好刺激，说不定真的有效果！ “小易，听我的，就算没大用，最起码能恶心乐学智，败坏他的名声，说不定能影响他那几个当大官的亲哥，肯定能帮到凡哥！” “吴哥，我不太懂，你确定有搞头？” “绝对有搞头！” “行，我听你的，咱们就干它一票！” “小易，还是你痛快！不过，丁彤昕得你搞定，这女人脑子太够用，如果能跟咱们一条心，绝对是个好帮手。” “吴哥，你还没把她拿下？” “哎，哪有那么容易，她比猴都精，摸得着、吃不到，快愁死我了！” “吴哥，我相信你的实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用真情感化她，再加上你的钞能力，一定会得偿所愿！” 第47章 成交 陆凡彻夜未眠，回味吴衡的话，有时候另辟蹊径说不定真有奇效，当初开这个按摩店不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丁彤昕这个女人确实不一般，看她眼睛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感觉男人对她来说就是玩物，跟这样的女人只能摆明车马炮谈合作。 陆凡决定找她谈谈，开诚布公、坦诚相待，对待这类女子，尊重、真诚才是必杀器！ 第二天十点多，陆凡从后门进入“梧桐小憩”，径直来到技师休息室，丁彤昕果然在，看的出来她比较信守承诺，开店之前她就答应小易，帮他把店撑起来。 有男人闯进来，其它技师不明所以，但丁彤昕知道陆凡是大老板，苏小易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丁彤昕妩媚一笑，轻声细语道：“老板有何吩咐？” “丁姐，有些私事我想和你聊会。” “单独吗？听你的啦，你说去哪就去哪，你说干嘛就干嘛！” 陆凡感觉快中招了，这女人魅力太大了！如果把她留住，梧桐小憩想不火都难！ 看到陆凡脸红了，丁彤昕也不逗了，出了休息室提议去小易老板办公室聊。 正好苏小易不在，陆凡推开门后主动帮丁彤昕泡茶。 丁彤昕笑道：“大老板，不要客气，有什么吩咐你直说，能办到的我尽力办，办不到的你说了也没用，我就是个小技师！” “丁姐，你这性格真没说的！” “哈哈，是不是嫌我不尊重老板？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打工人，谁也不欠谁的。善良、讨好和忍让换来的不是加薪，反而是更多无理要求。不过，你例外，看得出来你是正人君子，加油，保持下去！” 陆凡忽然闻到一股酒味，便问：“昨晚上喝酒了？” 丁彤昕淡淡的笑道：“结束一天最好的方式，就是喝点小酒，往床上一躺，一会就睡着了。不喝酒，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其实不是爱喝酒，只是喜欢那种上头的感觉，能让人忘却烦恼！” “丁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不也一样？十八九岁的年龄，三十几岁的心态，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不知道你心里藏了多少事！” 话赶话，陆凡直言不讳道：“昨天你接待的客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辈子不死不休！” “啊？”惊讶之余，丁彤昕很快恢复神态，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对付他？” “是的！”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陆凡认真的说：“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给你‘梧桐小憩’一成的股份。如果能帮我达成所愿，我三成的股份都给你，这是我目前能给的全部。至于以后，或许‘梧桐小憩’会做强做大，或许还有其他发展方向，我保证会和丁姐荣辱与共！”有这样的帮手，事情往往会事半功倍，舍得舍得，不舍哪来的得？ 丁彤昕稍加考虑便说：“好，这个饼我吃了！对于守信的人，我自然会一诺千金，对于不守信的人，我也会睁着眼说瞎话。 男人嘛，靠近女人无非就是为了性，想睡罢了。那个乐学智是色中饿鬼，我应该能拿下。” 陆凡想要的只是结果，无意探讨细节，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丁姐，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丁彤昕似乎陷入了回忆，苦涩一笑道：“能说服一个人的是南墙，能点醒一个人的是劫难。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吃亏和吃饭一样，吃过才知道滋味。” “如果有难言之隐，就不要揭伤疤。” “你都坦诚相待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无非就那点烂事！ 哎，做女人，难！当一个漂亮女人，更难！ 20岁的时候，没招贼，但总被贼惦记，被一个王八蛋玩弄，可笑的是他还是个大官，我反而成了世人耻笑的对象，讽刺吧？ 马上30岁了，有贼心，也有贼胆，惦记的贼也多，但都只是想睡，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帮你的。 其实我跟你一样，期望有朝一日能让他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最好是身败名裂！” 陆凡感同身受，不过没问那个男人的名字，知道他不是自己目前能对付的，只能宽慰道：“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抗！” “是呀，扛不住，不也得扛？每个人都有心酸苦楚，凭什么就你扛不住？老板，小易没少说你，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果有一天，你有那个能力，请帮帮我！” “义不容辞！”不知为何，这几个字让丁彤昕感到心安，忍不住说：“男人就该像狼一样活着，决不能抬头认输，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只要你够狠，什么都不怕失去，随你意、你随意，那奔溃的就是别人。 老板，给你个忠告，不要因为一时投缘，就随意亮出底牌，交浅言深是大忌。不过你放心，姐姐不是多嘴的人！” 陆凡笑了，也记下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夜夜难熬夜夜熬，成年人的世界，谁不是深夜疗伤，清晨赶路？ 不一会，小易回来了，丁彤昕起身告辞，给了陆凡一个妩媚的眼神。 等她走后，小易暧昧的问：“凡哥，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滚，以后对丁彤昕尊重些，她和其它风尘女子不同，说不定以后是我们的好帮手。” “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很讲义气，不过她不是我能玩得转的，她玩我还差不多，就看凡哥能不能收服他！” “小易，好好把店经营好，这个社会太现实，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是呀，汤无盐不如水，人无钱不如鬼。当你有钱了，鬼都爱你！” 看到小易面带愁容，陆凡问道：“遇到事了？” “哎，我爹病犯了，医院说得住院治疗。” “那还说什么，住院呀！是不是钱不够？差多少？” “凡哥，我实在没脸开口，我看病的钱都没还你们。可借了两天钱，脸都跌地上了！” 陆凡直接问：“差多少？” “得一万多两万。” “卡号！” “凡哥！谢谢！” 苏小易太明白，当你遇到困难时，你能借到多少钱，你就值多少钱。只有在凡哥这，自己才值钱！这份情，只能埋在心里，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自己变值钱。 今天是“梧桐小憩”开业第二天，林场这两天没重要的事，陆凡便待在小易办公室，跟吴衡、杜文龙“挖坑”，实则观察今天的营业额，毕竟是大家伙第一个生意，挣起赔不起，除了吴衡。 陆凡算是看明白了，靠上班那点工资，想买房买车得用一辈子时间耗，还得省吃俭用。 在这个小县城，能挣钱的路子被有权的人“堵死”了，都利用行业优势，干活的不是他们的亲戚就是同学。能挣钱的不干活，干活的不挣钱，就算挣到钱还未必能拿到钱，还得求爷爷告奶奶。 不过，这也是社会的本质，想要高效运转，就要维持80%的人吃不饱，跑不了，饿不死，还得日复一日接着干，勤劳勇敢的被贫困和痛苦驱使，在奔溃的边缘疲于奔命。否则，谁去扫厕所？谁去打螺丝？谁去种粮食？谁凌晨五点把蔬菜送到菜市场？ 所以，一无所有的人想在小地方想出头，只能游走在灰色的边缘，有了第一桶金才能拿到入场券，才能上桌和大家一起玩耍。 过了十二点，陆续有客进门，大多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有中午就喝醉的。 但他们进来消费可不含糊，一出手就点最高标准。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苏小易兴冲冲的跑到经理室，眉飞色舞的汇报：今天结了账的有66个钟，现在还有8个技师在上钟，过了十二点还能有客，今天的营业额有望超过昨天。 大家自然喜笑颜开，不过陆凡提醒小易，有些钟可不是正规按摩，一定要把派出所、治安大队打点好，出手大方些，只有拿了你的钱，才能有人给你消灾。 到了十二点，乐学智酒气冲冲的来了，还有三四个小弟陪同，指名道姓要8号技师丁彤昕服务，直接来个最高标准。 丁彤昕端盆水进入包间，抛着媚眼说：“乐哥怎么来的这么迟？让人家等好久，我可是推了好几个客人，就等你来！” 乐学智大手一挥，豪气冲天道：“妹子，钱算什么？放心，只要让哥舒服了，都给你补上！” “乐哥今天发财了？” “哈哈，我天天发财！妹子，你就从了我吧，哥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都不知道你是干嘛的，总得有个了解吧？万一你把我骗了？” “哈哈，改天哥带你长长见识，我在宁阳贩油，没人敢拦！” “这么厉害呀！不会是吹牛吧？” “你等着，让你心服口服！”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女人是让男人疯狂最好的催化剂，尤其是一个既漂亮，又能把控人心的女人。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48章 光的力量 正月十七，陆凡再一次来到迎江市，想去韩旭阳县长家碰碰运气，年前的时候来过一次，当时家里空无一人。 按响门铃后，不一会有人开门，是个年轻的后生，疑惑道：“请问你是？”幸好不是韩县长的爱人，否则又得被扫地出门，上次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陆凡忙说：“你好，我是韩县长以前的同事，来看看阿姨，年前的时候来过一次，家里没人，请问阿姨在家吗？”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韩县长爱人走过来说：“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 陆凡急忙解释：“阿姨，我真不是坏人，韩县长对我恩同再造，我怎么会有不良居心？您真的误会我了！” 客厅里坐着一个酷似韩旭阳的男人，开口说：“弟妹、昕朴，来者是客，让人家进来说吧！” 看着充满戒备的阿姨，陆凡陪着笑脸侧身进门，无论如何，先进去再说。 “小伙子，你叫什么？跟旭阳什么关系？” “我叫陆凡，不瞒您说，我的工作是韩县长帮我解决的，可以说没有韩县长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自从韩县长出了事，我一直很担心，总想做点什么，但无奈人微言轻，什么忙都帮不上，阿姨赶过我好几次了。” “你是陆凡？老韩以前跟我提起过。” 韩贵山说道：“小伙子不错，现在懂得感恩的人不多了，坐下说吧，我是旭阳大哥。” “韩叔好！” “不用客气，你是想知道旭阳现在的情况吧？” “是的，我一直担心韩县长的安危。” 韩贵山摇了摇头说：“情况不乐观，办案权在迎江市纪委，市里有人咬着不放。落实了一些事情，现在已经转到市检察院，估计不能善了。这件事你帮不上忙，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关心，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韩叔，我知道自己没啥本事，今天来就想说一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凡有我能做的，你们言语一声，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得出陆凡的真诚，韩旭阳爱人带着歉意说：“小伙子，以前误会你了，自从老韩出事，你是第一个上门的。” 韩贵山忽然问道：“你在宁阳工作，有没有怀疑对象？” 陆凡斩钉截铁道：“韩县长去市里还没几天，不可能有事，百分之百是宁阳出了问题，我敢肯定，这件事和副县长乐学义脱不了干系，现在他是常委副县长。” 韩贵山点了点头说：“你跟旭阳的猜测差不多，他挡了别人的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这手段未免下作了些！” 韩旭阳的儿子韩昕朴恨恨的说：“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子迟早会收拾他！” 韩贵山皱了皱眉头，教训道：“昕朴，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你的任务是努力复习，备考今年的公务员。” “大伯，我知道。”看的出来，韩昕朴很怕他大伯。 目的已达成，家里的气氛太沉闷，陆凡起身告辞，说道：“韩叔、阿姨、韩哥，我就不打扰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你们随时吩咐！” 人只有下雨时，才知道谁来送伞；只有在寒冷时，才知道谁雪中送炭；只有在落难时，才看的出真心，患难见人心。 都是年轻人，韩昕朴能感受到陆凡的善意，起身说：“我送送你。” 二人出门后，韩昕朴低声说：“兄弟，留意一下那个乐学义，我迟早要灭了那个狗杂种，否则枉为人子！” “这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搜集乐学义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的证据！” “兄弟，留个电话吧，以后咱们常来常往。我今年大四，打算参加今年的省考，大伯让我报省纪委或者省委组织部。” “韩哥，祝你一切顺利、心想事成！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看着陆凡离去的背影，韩昕朴心中有股暖流流过，真心觉得这人能交，老爸没有帮错人。 回到宁阳，陆凡先去组织部，在副部长雷卓越办公室坐了会。 自从主持林场工作，陆凡全力打击盗伐滥伐林木行为，牢牢掌控了柏树湾优质木材的支配权，并垄断了老操精湛的手艺，拿“棺材”结交了不少宁阳有头有脸的人，比如雷卓越副部长，没花一分钱就拿到了两口上好的棺材，这种人情着实不小，也很有面子，对陆凡自然高看一眼。 作为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消息自然灵通，聊天的时候雷部长透露了县里干部调整的动态，其中周川镇党委书记王鸿涛的动向最令陆凡牵挂。 雷部长表示，在党员承诺制和工业园区两大政绩加持，如今的王鸿涛红得发紫，在省里都挂了号。再加上市委组织部部长郭鸣雄的全力运作，宁阳即将诞生史上最年轻的处级领导，市委五人小组会已经通过，今天下午就要对王鸿涛进行组织考察。 雷部长感叹，才二十来岁的小后生，真是小母牛练倒立——牛逼冲天，不过人家是实打实干出来的，天大的政绩在那摆着，谁敢不服气？ 陆凡听后与有荣焉，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老师就是牛逼。 马上，雷部长的一句提醒让陆凡如坐针毡，产生了如临深渊的危机感。 “小凡，你是不是跟乐县长有过节？” 陆凡诧异道：“雷部，此话怎讲？” 雷卓越意有所指道：“乐县长最近来部里挺勤，多次建议给柏树湾林场配场长，好像另有人选。” 陆凡沉默了，心里很是慌乱，常委副县长的打压他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心如死灰。 掐着手指算算，和县领导有交集的只有杨川贝和边继得两名副县长，虽然有些交情，但他们都不可能为了自己和乐学义硬刚，而且普通副县长和挂常委的副县长还是有区别的，常委有推荐权和表决权。 雷卓越又说：“暂时不用太过担心，部长给县委汇报后，国权书记指示，等创森结束后再说，柏树湾现在不宜换人。小凡，如果有办法，尽快找找人，争取把你的副科级落实，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凡稍微松了口气，说道：“感谢部长提点，不过提副科有三年的红线，我07年12月上的班，就算创森结束，工作还未满三年，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错了，你们这一批是11月发的分配文件，参加工作时间要写在11月。小凡，事在人为，规则从来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制定的，只要找的关系够硬，用谁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 今天的事，让陆凡更加明白人脉的重要性！ 离开组织部的时候，陆凡多看了两眼隔壁王成龙部长的办公室，真是心驰神往，如果能跟这个“操盘手”搭上关系，副科级一定会手到擒来！ 陆凡不是官迷，但他深知想扳倒乐家，就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否则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说说而已，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手腕都是徒劳无功的。 中午，陆凡找人社局副局长许铮和方辉吃了顿便饭，发现整个面馆聊天的话题都是王鸿涛，大家感叹王书记连续在全国“放卫星”，提拔副处级实至名归，就是不知道会给什么职务，最好是副县长兼工业园区，那样财政收入就有保障了。 回到柏树湾，陆凡发现全乡都在讨论王鸿涛，王书记的考察成了轰动全县的大事，大家或称赞、或羡慕、或期待、或嫉妒，但没有一个人是诋毁。 陆凡非常替老师高兴，对老师耀眼的政绩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催发了一股强烈的斗志，万丈光芒就在前方，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一定要追着光，靠近光，成为光，散发光！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心中有光，又何惧人生沧桑！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自从主持林场工作以来，陆凡没有摆过丝毫的架子，从不难为任何人，处处为同事们着想。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陆凡和王乐、李逸风、王玉龙成了很好的朋友，单位的氛围极为融洽。 就算在乡政府，陆凡的名声也很好，尤其那些副职，林场没少给他们行方便，而且陆凡事后分文不收，让不少人欠下了人情。 一年多的时间，陆凡彻底融入了柏树湾，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安逸的避风港。 乡里学校、医院的未婚女青年，很多把陆凡当成了目标，一个劲的托人介绍对象，但都被陆凡婉言谢绝，因为县城有个王靥薇。 虽然两人没有突破最后的“红线”，但男女朋友的关系已经确定，每天会相互问候，每周会见面，一起吃饭、散步、看电影，感情在慢慢升温，相互心中多了份牵绊。 陆凡相信，真正的爱情就是一杯陈年老酒，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已经开始为结婚谋划。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49章 棒打鸳鸯 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宁阳，对王鸿涛书记进行考察，这是众望所归。 但是，县里忽然传出风声，考察组还分别和乐学义、杨川贝进行了谈话，联想到空缺的常务副县长，引起了宁阳领导干部无限遐想，县政府领导班子估计会大调整。 这样一来，副县长、周川镇党委书记空缺，不少人盯上了这两块肥肉，再加上到龄退二线的几个大局局长，宁阳政坛将要面临新一轮的洗牌，搅动了无数人的心神。 周五，陆凡开着猎豹回宁阳，李逸风、王玉龙和刘静搭顺风车回家。 把大家送回家后，陆凡把车开到县政府门口，给王靥薇打了个骚扰，两人约好看电影， 不一会，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欢快的跑到陆凡身边，自然而然的挎着情郎的胳膊。 这一幕，正好被下班回家的乐学义看到，暗骂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谁家的姑娘这么不开眼？ 于是，对身边的秘书说：“那个女干部是哪个单位的，你认识吗？” 秘书顺着乐学义的目光瞧了过去，马上说：“残联的，叫王靥薇，眼睛瞎了找了个基层的对象，听说她爸是市环保局的副局长。” “王宝国吗？老王号称市直单位四大丑人，生的女儿倒是端庄秀丽，这遗传变异了。” 回到家后，乐学义一直在思索，王宝国还有上升的空间，如果让陆凡攀上这个“高枝”，将来肯定是他的一大助力，弄不好能让狗日的翻身，老爷子说的对，要把一切未知的因素扼杀在萌芽中。 陆凡凶恶的眼神经常会在乐学义脑海中回荡，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让乐学义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陆凡的公职搞掉，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对仇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想要对王宝国施压，还得大哥出手，于是乐学义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乐学仁威严的声音：“每逢大事有静气，有点城府行不行？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乐学义马上说：“大哥，打电话不是说我的事，是陆凡！” “哦？怎么了？” “那小子勾搭上王宝国的女儿了，看样子要成。” “王宝国？我知道了！” “哥，不能给那小子翻身的机会。” “你把自己的事管好，手别伸得太长。还有老四，污油泥处理厂的手续批下来了，让他以后不要干那些违法的勾当。宁阳是我们的家乡，要注意影响！” “哥，我知道了。” 电影结束后，王靥薇低着头，红着脸说：“我妈去迎江了！” “哦，那我们去吃点夜市吧！” 王靥薇无语了，暗示还不够明显吗？谈恋爱这么久，你就不能主动些吗？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我妈去迎江了，今晚不回来！” 这下陆凡才回过味来，马上脸红耳热，臊的一批，这种事每个男人都是心向往之，但没谈过恋爱的他实在拿捏不准时机，一直没敢提。 如今时机成熟了，陆凡壮着胆子说：“那个，晚上能不回去吗？” 王靥薇终于松了口气，忙说：“外面不干净，去我家吧！”好像生怕陆凡反悔。 于是，两人依偎着出了电影院，在这个美妙的夜晚偷食禁果，完成了从少男少女向饮食男女的蜕变。 初试云雨后，小情侣如漆似胶，整个周末都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断品尝着爱情的滋味，感情彻底升华。 直到周一，陆凡才恋恋不舍的抽身离开，回到单位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恋爱的人们总是傻傻呆呆的，想起喜欢的人和两个人之间的事，不由自主就会傻笑。 常务副市长乐学仁周一调研企业，特意在陪同人员名单中加了环保局副局长王宝国的名字。 午饭后，乐学仁特意和王宝国聊了几句，说道：“宝国，考察了吧？恭喜你！” 王宝国忙说：“这次能去甘水县任职，多亏您在常委会上说话，感谢市长提携！” “这是应该的，同志们能进步是好事，我肯定要大力支持，更何况我们都是宁阳人，更应该守望相助！” “一定团结在市长周围，努力把工作干好，绝不给咱宁阳人丢脸！” “工作重要，家庭也很重要。听说你女儿在宁阳工作？我看还是调回迎江吧，免得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女孩子得看牢些！” 听到市长意有所指，王宝国想到了陆凡，领导专门提点，问题不小呀！ 一边是市长，一边是在犄角旮旯的小干部，王宝国立刻有了决断，干脆利索的说：“听市长的，就是一时半会不好给找单位。” “你马上要去甘水县任职，就调到你们环保局哪个下属单位吧，尽快打报告，我批字！” “哎呀，太感谢市长，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乐学仁说道：“不用客气，孩子不懂事，容易感情用事，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为了孩子以后的幸福，做大人的一定要把好关，有时候不得不狠心，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王宝国敢确定，这个陆凡跟乐市长有仇，而且仇不小，这种人必须远离，否则被雷劈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但是，孩子大了不好管，来硬的恐怕不行。得想个招，要让那后生知难而退，必须要照顾女儿的情绪。 下午上班，王靥薇正在发呆，脑海里全是陆凡的身影，电话忽然响了，被吓了一跳。 看了看手机，竟然是不知道有多忙的老爸打来的，接通电话笑道：“亲爱的爸爸，上班的时候你好像没给我打过电话，有什么吩咐？” “小薇，你跟那个陆凡谈的怎么样了？” “非常好，等他满22周岁，我们就结婚！” 王宝国愣了一下，说道：“爸爸要去县里工作了，以后会更忙，下午你和陆凡来一趟家里，让你妈也回来，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 王靥薇疑惑道：“老爸，你这是要面试？还是想棒打鸳鸯？我告诉你，可不许使幺蛾子！” “回来再说！”王宝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王靥薇拿着电话愣住了，实在搞不懂老爸想干嘛，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家里这关迟早要过，人都交出去了，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 当陆凡接到王靥薇的电话，听她说下午要见家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这是男人必须有的担当。 但挂了电话，陆凡马上不淡定了，开始头皮发麻、患得患失，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穿了最好的一身衣服，把自己收拾的立立正正的，陆凡怀着忐忑的心情，驱车前往宁阳，一路上都想见面后该说什么。 到了宁阳，陆凡先去买了两条烟和一盒茶，然后去县政府大门接王靥薇和她妈妈。 两位女士上车后，陆凡客客气气的问好，心里又开始紧张。 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王靥薇是独生女，这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欢喜，而且她对陆凡的情况早就了如指掌，除了家庭情况有瑕疵，其它方面都很满意，所以一路上甚是热情，让陆凡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妈，我爸啥意思？为什么忽然要见陆凡？怎么这么突然？” “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是你通知的。没事，回去不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放心吧，有我在呢！” “万一我爸发神经，你可得拦着点，我感觉老爸今天不对劲，打电话很深沉，说话吞吞吐吐的。” “瞧这丫头，现在胳膊肘就开始朝外拐了？你们放心吧，她爸还是很开明的，当初桐宇介绍你俩认识，是经过他同意的。小凡，我希望你能用心对待小薇，别让她受委屈。” 陆凡郑重其事说道：“阿姨，请您放心，我已经做好跟小薇过一辈子的准备。我知道她是你们的心头肉，往后余生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只要她想要的，我会尽全力去满足，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她前面，为她挡风遮雨，我会穷极一生给她幸福！” 陆凡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遇到王靥薇，陆凡确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向你走来，带着最奇妙的缘分和最美好的爱情。 在她出现后，你要做的唯有用心呵护。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是强烈的动心，而是长久的安心，人世间最浪漫的事情就是陪着心爱的人慢慢变老！ 此时，王宝国已经回到家中，坐在客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心中很烦闷，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 此刻，他非常担心女儿会有过激的反应，但为了一大家子的前途命运，必须狠下心来棒打鸳鸯。 也罢，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抚平一切伤痛，得罪如日中天的常务副市长，代价太大了，王宝国不敢尝试。 哎，也不知道这个陆凡如何得罪了乐市长，真是造孽呀，为什么偏偏让自家碰到这腌臜事！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0章 无疾而终 进门后，看到客厅里烟雾缭绕，王宝国坐在沙发上紧缩着眉头，王靥薇和妈妈觉得太反常了，暗道一声“要糟”！ “陆凡，你坐，小薇，倒水。”说完，王靥薇妈妈边开窗户边数落丈夫：“看你把家抽成啥样了？还让不让人回来了？” 王宝国没有理会，神情复杂的看着陆凡，问道：“你就是陆凡？” “叔，我是陆凡。” “你的情况我有所了解，你和我女儿交往有段时日了，我觉得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我这人说话直，希望你别介意。” “您请讲，我洗耳恭听。” 王宝国灭了烟头，看了女儿一眼，缓缓说道：“我们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之家，但从小到大没让小薇受一点苦，我竭尽全力把最好的给她。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自然想让她一生幸福。 现在情况有变，小薇马上要调到市环保局上班……” 王靥薇马上打断：“爸，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去，我在宁阳工作很开心！” 王宝国呵斥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以为往市里调那么容易？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待在宁阳？还是一辈子窝在柏树湾？” 接着，又对陆凡说：“我不是蛮横无理的人，但结婚是人生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才能有共同的价值观、人生观。想娶我女儿，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叔，您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尽全力达成。” “好，第一、你得在市内有套房子，我女儿不可能去租房子住；第二、得有一辆车，档次不用高，但也不能太低，二十来万就行；第三、小薇的工作在市里，两地分居当然不行，你的工作也得在市里。”王宝国自然知道，以陆凡的条件，这三点万万达不到。 “为什么要难为陆凡？”王靥薇怒气冲冲的说：“日子我们俩会过，不用你瞎操心！爸，你到底是何居心？非要拆散我们吗？” 妈妈也过来说：“老王，过分了，不要为难孩子们！” 王宝国怒吼道：“都给我闭嘴！陆凡，你是个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能不能做到给句痛快话，我女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娶的！” 被人轻视的滋味很难受，但为了两人的幸福，陆凡异常坚决的说：“叔，我能理解你的一片苦心，毕竟谁都不想让孩子受苦。房子、车，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买，但工作的事，我暂时无能为力，但我保证，一定会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进步。” “钱呢？你不会是想让小薇跟你一起还贷款吧？那跟没买有什么区别？” 对于陆凡说的“进步”，王宝国更加嗤之以鼻，得罪了常务副市长，还想进步？那是白日做梦，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陆凡，别说我不近人情，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我的三个要求。如果做到，我祝福你们。如果做不到，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这一个月，你们就不要见面了。” 王靥薇情绪很激动，双眼噙满泪水，泣不成声质问从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父亲：“爸，你不爱我了吗？我跟陆凡在一起很开心，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幸福？陆凡很上进，你说的那些迟早都会有，为什么非得逼他？你还是我爸吗？妈，你快说说，不要为难陆凡！” “王宝国，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只要薇薇幸福，那些东西就那么重要？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有什么？做人不能忘本！”妈妈坚定的站在女儿这边。 王宝国异常坚定的说：“一个月之内，做不到那三点要求，就不要踏进我家门！陆凡，你先去吧，是男人就拿出你的骨气！” 陆凡紧握双拳，拼命控制将要溢出的泪水，保留最后一丝尊严，缓缓起身说：“叔，一个月之内我做不到！阿姨，打扰了！小薇，我走了！” “陆凡，我跟你一起走！”王靥薇抹了把眼泪，就要去拿包。 王宝国一把拉住女儿进了卧室，丝毫不顾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凡，你先走吧，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阿姨，请您照顾好小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出门后，陆凡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没想到兴致勃勃而来，收获的却是屈辱、失望和悲伤！ 这操蛋的人生，蛤蟆只知天鹅好，生来不是一家人，独留蛤蟆挂忧愁。 谈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态度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陆凡想不通，但不停的对自己说，不能哭，更不能认输，那帮孙子等着看你的笑话！ 就是苦了小薇，这会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可惜自己无能为力，不能陪在他身边。 在楼下，陆凡站了好久，直到天黑，仿佛还能听到王靥薇肝肠寸断的哭声。 楼上，夫妻俩吵的不可开交，无奈之下，王宝国只能道出实情，把老婆和女儿叫到一起说：“小薇，别怪爸爸狠心，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好。” 看着女儿一副要断绝父女关系的表情，王宝国继续说：“昨天，乐市长找我，主动提出要帮小薇调工作，要求就是让我们不要跟陆凡有瓜葛。” 王靥薇不依了，哭着说：“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谈恋爱？这个市长有毛病吧？我不要调工作，我不稀罕！爸，我求求你，不要答应那个狗官，好不好？” “哎，我马上要去甘水县工作，担任常务副县长，乐市长帮了大忙！” “爸，你为了自己的前途，就要出卖女儿的幸福？” 妻子也说：“宝国，要不咱别去甘水县？你现在不也挺好？我看你就是贪图太大！” “你们有所不知，乐市长的态度很坚决，如果我不听招呼，别说去甘水，就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韩旭阳你们总该知道吧？马上进监狱！” 这下母女俩不淡定了，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不约而同的开始辱骂、诅咒乐学仁。 王宝国继续说：“我敢断定，乐市长和陆凡有解不开的仇。一个常务副市长，全力打压一个小干部，你们说，陆凡能有活路吗？小薇嫁给他是不是要担心受怕一辈子？万一哪天出个好歹、有个意外，女儿怎么办？ 小薇，如果我们执意违背市长意愿，会加大市长对陆凡的仇恨，后果可想而知。就算为陆凡，你都不能跟他再交往下去，那样是害他。不是爸狠心，是逼不得已呀！” 王靥薇恨恨的说：“难道当官就能为所欲为？就能欺压百姓？就没人管他？我不服，我要举报他！” 王宝国忙说：“你有什么证据？官字两张口，说啥都有理，你可千万不能给家里招灾惹祸！” “那我怎么办？我不要跟陆凡分开！” 王宝国叹了口气说：“害他？还是为他好？你自己考虑吧！爸爸一辈子不容易，希望你也为这个家考虑考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就是生活。如果你执意要和陆凡在一起，我只能支持你，明天我就打辞职报告，路要自己选、自己走，有一点你要记住，爸爸是永远不会害女儿的！” 说完，王宝国缓缓起身，唉声叹气进了书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母女俩哪能斗得过淫侵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王靥薇趴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 “小薇，你爸不是嫌贫爱富的人，要不然当初就不会答应你和陆凡交往，他也有难处呀！我觉得你爸说的有道理，市长铁了心要难为一个小老百姓，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一辈子很长，妈也不想让你整天担心受怕，你们还是分了吧，为陆凡好，为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你爸拼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也不容易呀！谁都想由着性子去生活，可现实真的不允许。” 王靥薇泣不成声，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无奈和残酷，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进退两难，无能为力，只能把泪流干。 陆凡上车后，一瞬间就绷不住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心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像巴掌一样抽的他哑口无言。 此刻的陆凡，是那么的无力、无助、不知所措，一个被丢弃的人，哪有什么偏爱和例外，人生真苦，为什么要有经历不完的痛楚！ 究竟是哪一步错了？我已经竭尽全力的努力，可生活却从不曾善待我，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天塌下来只能自己扛，如果哪天扛不住了…… 明白女儿的痛苦，妈妈陪伴在女儿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出个意外。 王宝国完成任务后，第二天就去乐市长办公室汇报，表示绝对不会再让女儿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陆凡回到单位后，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偷偷舔着伤口，人生苦短，冷暖自知，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成年人的世界大概就是一边崩溃，一边自愈。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假日，加更一章！ 第51章 眼花缭乱 陆凡把自己关了整整两天，终于收到了王靥薇发来的信息。 手忙脚乱打开手机，却看到：凡哥，生活中有太多的无奈总让人身不由己，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恰到好处，总有一些人在今生里刻骨铭心，却只能无奈错过。 我爸把我的本科从脱产改成了全日制，我要去长安读书，为了大家好，我们分开吧！ 你是有担当的男子汉，千万别受我的影响，一定要斩断命运的束缚、冲破命运的枷锁，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无论我在何方，都会为你加油鼓劲！勿念！” 满屏的字，陆凡的眼里只有“分开”二字，唯一的信念此刻彻底倒塌，心如死灰，处在崩溃的边缘。 从来都是离别时，才知道爱有多深！ 人活着，一定要有尊严！ 陆凡强忍痛楚回复：突如其来的相遇，始料未及的喜欢，猝不及防的再见，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 遇见彼此，何其幸运，给不了结局，何其无奈。我们脸红相遇，眼红散场，你平安就好。 往后余生，只想念，不联系，我们各自安好，愿许秋风知我意，散我心中意难平！” 终究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看到信息的王靥薇梨花带雨，趴在妈妈怀里泣不成声。 缘散、缘无期；伤心、永无息；思念、成疾；睁眼、闭眼、泪已稀！ 陆凡这几天的颓废，杜文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便给陆瑶打了电话，让她最近多跟哥哥说说话。 听到妹妹关切问候，陆凡强颜欢笑，叮嘱妹妹要照顾好自己，中考的时候一定回去陪她。 挂了电话，陆凡不断告诫自己，你不是孑然一身，还有妹妹，还有兄弟，还有大仇未报，该立起来了！ 没有价值的时候，就算你温柔的像只猫，别人也会嫌你掉毛，这个世界最廉价的就是一事无成的温柔，和一贫如洗的真心。你想要的，除了拿命去拼，别无他法！ 地闲生杂草，人闲生烦难，所以，一定要让自己忙起来，忙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陆凡一头扎进观摩点，要把工作做到极致，这是目前安身立命之本，验收的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劳累了一天，陆凡躺在床上休息，杜文龙坐在电脑前打游戏，这几天是寸步不离，生怕陆凡想不开出个意外。 电话响了，看了看是许铮打来的，陆凡接通后说：“许哥，不忙了？” “小凡，惊天大瓜，吃不吃？” “发生了啥惊天动地的事了？” “哈哈，县委副书记史强，被人抓奸了，这个老阴逼完蛋了！” “什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说处级以上这事都叫娱乐吗？还能把官帽子搞掉？” “不被人逮住自然没有，但那个老骚货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十几个人捉奸在床，听说她老婆也在现场，闹得不可开交，还有公安、宾馆服务员，岂能堵住悠悠众口？现在全县都在传，你等着看，史强绝对完蛋！” “真是奇事，估计是有人下套吧？要不然会那么巧？”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下套也是他活该。不过，有些人说是王鸿涛做的局，毕竟他刚被考察就出了这档子事，还有人说是乐学义下的套，他想上副书记。” “放他娘的屁，人家用得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史强能挡得住王书记的路？要不是资历问题，让王书记当县长都够格！” “也是，王鸿涛确实没必要，那就是乐学义，毕竟他有前科！” 有些事，就算没证据，也抵挡不住民众的猜想，很多人私下议论，韩旭阳就是乐学义搞下去的。 “许哥，再有这种大瓜，可要及时通个气，我这穷乡僻壤，消息闭塞，啥新鲜事都没有。” “哈哈，这种瓜哪能天天有，那不乱套了？” 没过几天，宁阳政坛风云突变，县级领导班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鸿涛成了最耀眼的那颗星，直接一步到位担任了县委副书记，并兼任政法委书记、工业园区党工委书记，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权柄可谓是副处级的天花板。 如此年龄就身居高位，在宁阳前无古人，后很难有来者，放眼全国都有些惊世骇俗，反正陆凡没听过。 乐学义担任常务副县长，成了县政府的二号人物，话语权更重。 县委办主任魏东晓提拔为副县长，这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县委办主任号称全县第一正科，有些地方这个位置要入常，市级以上几乎全部入常。 还有杨川贝副县长挂了常委，这绝对是一大利好消息，陆凡听到消息后准备了一个大红包，拿了两条华子，马上起身前往宁阳，这条大粗腿必须要牢牢抱住。 到了县政府大门，正赶上下午上班，陆凡竟然看到王鸿涛书记从不远处走来，一路上不停的跟人打招呼，于是站在原地等待。 等王鸿涛走近，陆凡恭恭敬敬的说了声：“王书记好！” 只见王鸿涛微笑着看着陆凡，礼节性的点了点头，然后擦肩而过，没认出这个曾经的学生。 不过可以理解，人在青春期变化很大。几年前，陆凡骨瘦如柴，如今天天见荤腥，胖了足足二三十斤，没认出来是正常的。 一时间，陆凡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面带笑容，看着曾经的老师意气风发走进大门。 陆凡知道，王书记作为县委副书记，在人事上的话语权很重，毕竟一正两副是班子领导，其它人只能叫成员，要是能得到他的帮助，路会好走很多。 但面对最尊敬的人，人家如今身居高位，陆凡心存疑虑，还保留那最后一点自尊心，谁不想把最好的姿态展示给老师？ 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求。做人做事不能上赶着，用力过猛就是急不可耐，这会凑上去只会显得太功利。 顺其自然，竭尽全力之后的不强求，才是对老师该有的态度。 但是，缘分往往就是这么奇妙，王鸿涛感觉刚才打招呼的人有些面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试探的问道：“你是？” 陆凡惊喜交加，上前几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说：“王老师，我是陆凡！” 王鸿涛笑道：“长高了，变壮了，成了帅小伙了，差点没认出来！走，到我办公室坐坐。” “不打扰您工作吧？”陆凡赶忙跟在王鸿涛身后。 “刚上任，还在熟悉工作。陆凡，我记得你是2007年招人那一批进来的吧？” “是的，07年11月参加考试进来的。” 王鸿涛忽然神秘的说：“跟我还不老实？我可是在郭书记那替你说过好话！” “啊？”陆凡惊呆了，他从来没想过老师在几年前就暗中帮过自己，这恩情太大了！ “王书记，我还不知道，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你是我的学生，顺手的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好好工作就行。” 上了三楼，秘书高志国马上过来开门，王鸿涛顺便介绍二人认识了下。 进门后问道：“陆凡，你们那个班估计就你上班了吧？你被分配到哪个单位了？” “老师，给您丢人了，我被分配到柏树湾林场工作。” 王鸿涛疑惑道：“怎么分到那了？我记得你们那一批都分到县直单位了呀？”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工作需要吧！”陆凡不想当祥林嫂，见到老师只会诉苦。 “你找份工作不容易，不论到哪个岗位，不能怨天尤人，要踏踏实实干工作。” “我一定谨记老师教诲，认认真真工作。” “柏树湾林场？你们那是不是被打造成‘创森’观摩点了？好像听说一个小年轻主持林场工作，不会是你吧？” 这也算陆凡为数不多值得骄傲的事，便大大方方说：“总算没给老师丢人！” “不错，很不错！只要方法得当，在任何岗位上都能绽放光彩。” 正聊着，有人推门进来，笑着说：“王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陆凡当然见过此人，组织部长王成龙，于是赶忙起身告辞。 陆凡走后，王成龙问道：“鸿涛，刚才那个年轻人是？” “哦，你知道我当过老师，他是我带过的学生，叫陆凡，今天正好碰到了。” “陆凡？我听过，他是不是跟乐学义有过节？” “怎么说？” “乐学义找了我不下五次，要给柏树湾林场配场长，这个陆凡临时主持工作，负责观摩点打造，李书记指示让缓一缓，要不然早就换人了。” 王鸿涛忍不住爆粗口：“堂堂常务副县长，打压一个一般干部，真他娘的没品！这种人，哪来的公心？岂能把群众放在心上？” 王鸿涛对乐学义早就看不顺眼了，主要是听过他跟韩旭阳的传言，人常说空穴不来风，八成暗算过韩县长，他可是自己非常尊重的人。 王成龙忙说：“鸿涛，隔墙有耳，小心祸从口出，听说乐市长快高升了，如日中天呀！” “着像了！我主要是替学生打抱不平，我估计陆凡分配到柏树湾跟他也脱不了干系，这是要赶尽杀绝。大部长，乐学义再找你，往我这推，就让陆凡代理那个场长，看他能怎样？” “你放话了，我能不听？我先应付他，你刚上任，尽量别惹麻烦。” “党管人，组织工作岂能让外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还有没有组织规矩了？没事，我这人最不怕麻烦，如果处理不了，尽管往我这推，我来会会他！”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2章 鸿涛书记立威! 下楼后，陆凡心旷神怡，有种难以言明的快感，多日被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全身充满了斗志。 人生，没有一蹶不振的，没有谁天生就是赢家，王书记不也当过老师？漫长的岁月中，一定要沉的住气，足够耐心，不断提升自己，想要伯乐识人，先要做好千里马，王书记不就对自己主持林场工作另眼相看？ 人最痛苦的，莫过于把生活过成一团乱麻，究其原因就是瞎琢磨、没方向，但现在，王书记不就是灯塔？ 陆凡默默给自己打气，追光而遇，沐光而行，你，终究会变得越来越好！ 到了杨县长办公室门口，排队的特别多，秘书梁俊水涨船高，开始“排队叫号”。 杨县长没少去柏树湾视察工作，所以梁俊和陆凡还算熟络，低声说：“今天汇报工作都快，半个小时差不多能进去。” “没事，反正今天的任务就是见见杨县长。梁哥，上次你说的事稍微缓一缓，最近风声比较紧。” 梁俊笑道：“记在心里就成，我又不急，改天咱哥俩喝点。” “随时等梁哥召唤！” 半个小时后，陆凡推开了县委常委、副县长杨川贝的办公室，满面笑容道：“恭喜领导！” 杨川贝笑道：“小凡，坐，没什么好恭喜的，只不过分工变了一下，进了小小的一步！” “今天一小步，很快就会大踏步，我提前预祝领导步步高升！” “哎，分工虽然变了，但创森工作还没交出去，你那是重中之重，千万不能出纰漏。” “您放心，我天天待在基地，查漏补缺，保证圆满完成你交派的任务。” 忽然，杨川贝略有深意问道：“小凡，我刚才看见你跟鸿涛书记去了楼上，你们认识？” 杨县长办公室朝阳，到大门口直线距离10米，下面的动静自然能一览无余。 陆凡没有隐瞒，说道：“有幸当过王书记的学生，王书记当年对我们都很照顾，是我们全班尊重的老师。” 杨川贝点了点头说：“鸿涛书记不是一般人，有这个机缘你可别错过。” 陆凡马上回道：“我是您的兵，保证您指哪，我打哪！” “不影响，我对鸿涛书记也是佩服之至，有机会一定要讨教一番。” 陆凡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了，这个招不敢接，因为老师的主他做不了。 闲聊几句后，陆凡右手掏左上衣兜，拿出一个信封，直接压在杨川贝的文件下面，低声说：“不成敬意，就是替县长高兴！” “小凡，你这是干什么？” 陆凡硬压着文件说：“您这汇报工作的人多，我就不打扰了，再次恭喜县长！”说完，转身就走，只见杨川贝快速的把信封扔进抽屉里，就像流水线作业上的熟练工。 4月4日，清明节，陆凡早早去迎江接妹妹，年年陌上生春草，岁岁清明思古人。 新坟已变旧墓，一些零星的花朵在萧瑟的风中摇曳，几炷香、几张冥币、几样贡品，叩首、默念、哀思…… 陆瑶满脸的泪水，不停的抽泣着，向爹娘诉说着委屈、思念，墓地里飘荡着凄冷、落寞、苍凉。 听说，儿女的思念能感动父母的亡灵，透过迷蒙的泪眼能看见他们的背影，陆凡听到的只是风的呜咽声。但是，烧的纸钱不论你站在何方，烟火都会向着你吹，轻抚你的眉目，为你散去半生灾，风的形状就是父母在拥抱你。 愿另一个世界，也如人间繁花似锦，没有病痛折磨，不为尘世所扰， 当有一天，生你养你的两个人都走了，就再也没人忍你的坏脾气，包容你的缺点，疼你、爱你，惯着你；再也没有任何人，在意你过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胖了还是瘦了，天冷有没有加衣服。 当你再去回忆父母的点点滴滴，只会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4月15日，李国权书记主持召开县委常委会，有两个议题和王鸿涛息息相关。 第一个是《宁阳县2009年事业单位招聘》，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李国权书记特意安排县委副书记王鸿涛为招聘领导小组第一副组长，负责具体事务。主管人社工作的常务副县长乐学义反而成了挂名的副组长。 全县人民都知道，这是县里最后一次向上级争取自主招聘，以后的招考只能上报空缺，又省市组织、人社部门在全省、全市范围内统一招考，所以说这次招聘是肥得流油的肥差。 大权旁落后，乐学义板着个脸，心情极度郁闷，他已经答应了几人，要帮人家安排工作，现在怎么办？去求王鸿涛？就他那个尿性，油盐不进，求了也是白求！ 等宣布完《方案》后，乐学义忍不住说：“李书记，我个人有点不同意见。编委会设在县政府，人社局又是政府组成部门，这项工作由政府牵头是不是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毕竟能不能拿到招聘考试的资格，还需要跟省市人社部门协调、对接。” 李国权不动声色道：“学义同志，别忘了你也是副组长，对接上级部门你义不容辞，莫把‘分工’当成了‘分家’，各位副组长、成员单位坚决不能说这个不属于他管，那个他管不到之类的话，推卸责任，这样的做法是不可取的、行不通的。 事关宁阳莘莘学子的就业大计，在坐的每个人都要相互协作，工作的过程中职能会有交叉的地方，大家必须要同心协力，共同发力把宁阳的事办好，否则我们就是宁阳的罪人！” 大帽子一扣，乐学义无话可说，不过心里还是不服气，凭什么把自己的权利拿走？ 这也就是仗着他哥，否则堂堂县委书记，有权对全县重大工作临机决断，凭什么给你解释？县长都没说啥，你跳出来算老几？ 还有，为什么不让你管？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好好的一项惠民政策，岂能成为你捞钱的工具？万一招聘工作弄的民怨沸腾，县委、县政府如何向宁阳人民交代？如何向上级交代？岂不耽误老子进步？ 要知道，李国权也是快要走的人，要么是组织部长，要么是市委秘书长，岂能在这关键时刻给自己“埋雷”？全县最放心的就是王鸿涛，因为人家看不上这点“小钱”！ 最后一个议题，人事议题。 县委、县政府班子配齐后，空缺很多重要部门，比如县委办主任、周川镇党委书记等等。 这是经过书记办公会和五人小组会拿出的方案，自然不存在问题，一项一项的通过。 可到了最后，乐学义又站出来使幺蛾子，说道：“书记、县长，有个问题，我反映了好几次，都没列入组织部干部调整‘大盘子’，柏树湾林场的场长从2007年底空缺到现在，林业部门的人才如此短缺？连个场长都配不上？” 王鸿涛分管组织，自己的地盘岂容别人指手画脚？当即怼道：“学义同志，常委会的议题是成熟一个、提交一个，议题产生后报县委办审核，经主要领导同意后才能上会。 不得临时增加或变动议题，如有议题可安排在下次会议审议。这是最基本的组织原则和政治规矩，还要不要讲了？ 不过，既然你对组织工作提出质疑，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柏树湾林场的恶性事件想必大家都清楚，在加之当时林场吃空饷问题，林业局临时指派了陆凡同志主持工作，当时是权宜之计，但没想到这个陆凡干的很不错，在去年的全县植树造林观摩评比中拿了第一，这可是实打实干出来的！ 马上，我县‘创森’工作迎来国家验收，在这个关键时期我们能临时换将吗？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呀！ 还有，学义同志如果对组织工作有好的想法和建议，可以私下找我或者组织部沟通，我们决定不了还有李书记、赵县长，常委会每个议题事关全县大局，岂能儿戏？” 乐学义脸憋的通红，很想和王鸿涛争论一番，但好像有些词穷。再者，常委会确实不能吵架，说不过人家，只能先忍着。 “请大家务必强化组织观念，严守组织纪律，时时砥砺，处处践行，学会在约束中工作，习惯在监督下做事，始终做组织面前的透明人。散会！”李国权起身后又说：“宏兰县长，鸿涛，到我办公室，有几件事我们合计一下。” 三巨头离开后，各常委陆续起身，杨川贝若有所思的拿起笔记本，没想到鸿涛书记为了陆凡能出口怼常务！ 通过这次会议，大家见识到了传说中雷厉风行的王鸿涛，工作风格确实硬，很有两下子。 重要的是，新媳妇婚夜呻吟——人家上面有人，背后站着市委组织部部长郭鸣雄，此人不可小觑。 陆凡很快接到了杨川贝的电话，得知了常委会上关于自己的一幕，这还是杨县长第一次主动打过来电话。 王鸿涛的仗义执言让陆凡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暖流，流过了五脏六腑，甚是舒畅！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3章 布局 这次县里的人事调整，柏树湾乡党委书记李大强榜上有名，终于达成心愿，调回宁阳担任卫生局局长，懂的人都懂，这是个肥差。 而且李书记刚过而立之年，还有上升空间，自然是春风得意。 乡长史前程顺利拿下了乡党委书记的位置，成了陆凡在柏树湾的顶头上司。 人大主席崔明亮听说在省里找了过硬的关系，夺得乡长宝座。要知道，同为正科级，乡长和人大主席不可同日而语，当了乡长才有资格在县领导那站队，人家也会高看你一眼，而且还是乡政府的法人。 副书记孟庆池提拔为人大主席，副乡长陆明雄调整为副书记。 柏树湾的领导能各进一步，除了自身“活动”，还“得益于”这里穷乡僻壤，竞争力不大。 人脉要靠平时积累，趁李大强书记还没走，陆凡专程去乡政府拜访，带了二条“华子”、一盒茶叶，聊了十来分钟。 接着，陆凡又去了史前程书记办公室坐了会，和李大强书记同样的礼品，一两千块，不轻不重刚刚好。 史前程心情很好，谈性很高，聊着聊着，聊到了陆凡的个人问题。 “小凡，上次我说过，要给你介绍我外甥女，这事没忘吧？” 陆凡非常抗拒这个话题，但又不能驳了书记面子，便说：“史书记，还有两年我才到法定结婚年龄，哪个女孩能给你谈两年才结婚？不能耽搁了您外甥女。再说，人家在县里上班，咱们这是什么地方？您可不能把自家人往火坑里推！” “你小子，给你介绍对象还推三阻四？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平时也没见着呀？” 陆凡情绪瞬间低落了，说道“不瞒您说，确实谈了一个，前段时间分手了，所以现在不想考虑这事。” “小凡，作为过来人给你句忠告，要想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开始一段恋情。男子汉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改天找个机会，你俩见个面，万一没感觉就算逑！”常委会上的事，史前程早就知晓，感觉陆凡的副科级是手拿把攥，否则不会旧事重提。 人情往来，确实有很多迫不得已，陆凡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到时候想个办法不欢而散，也算给史书记交差。 接着，陆凡又去了乡长崔明亮、人大主席孟庆驰和副书记陆明雄办公室坐了会，每人两条烟，礼多人不怪，留个香火情。 回到办公室，看到操天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陆凡笑道：“‘油贩子’回来了？怎么？最近严打？” “凡哥，明天老爹过生日，再忙也得回来，我先来看看你！” 这两年，陆凡把老操的手艺承包了，操家旱涝保收，又不用担风险，日子过的蒸蒸日上。所以，操天马鸟枪换炮，贩油的“二蛋”车变成了两辆油罐车，腰包彻底鼓起来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操家把陆凡当亲人对待。 聊着聊着，话题到了乐学智新开的污油泥处理厂，操天马羡慕的说：“那狗日的太牛逼了，明面上是污油泥处理，实际上就是‘贩油’。我见过给他送油的车，他妈的哪是污油？经过厂子倒手，就成了光明正大的‘贩油’，日进斗金呐！” 陆凡最近一直在合计这事，于是说道：“天马，我想求你帮个忙。” “凡哥，啥求不求的，见外了！有啥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兄弟，你能不能想办法给乐学智的厂子‘供油’？” 操天马考虑了下，说道：“有个人能搭上线，能试试。凡哥，我多嘴问一句，你是不是跟乐学智有仇？” “血海深仇！” 操天马“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凡哥，你啥都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甭管他是谁，老子没怂过任何人！” “天马，跟乐家打交道一定要小心，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到你。”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天出来闯荡江湖，污油泥处理厂是啥情况，做我们这行的都清楚，拿到他们违法犯罪证据不难，但我听说乐学智有公职，那个厂子的法人是别人，他只是幕后老板。” 这确实是个问题，对乐家来说，找个替罪羊再简单不过，陆凡开始琢磨，要是把乐学智的公职搞掉，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做生意，就没必要让别人当法人，到时候在下手也不迟。 两人谈了整整一下午，陆凡发现以前小瞧操天马了，人家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懂得多，心更狠、手更黑！不过也正常，“贩油”本来就是违法勾当，接触的人龙蛇混杂，他们什么事不敢干？ 到了周五，陆凡和杜文龙回宁阳。 到月底了，按摩店首次分红，谁都知道赚了钱，兄弟们都是苦哈哈，早就急不可耐了。 到了店里，兄弟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苏小易把账本双手奉上，乐呵呵的说：“请凡哥过目，幸不辱命！” 陆凡接过账本，认认真真的翻看。 夏礼本来就是会计，账务很规范，让人一目了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陆凡对开支没多大兴趣，一扫而过，重点放在了利润上。 营业共77天，抛过开支和“上供”，利润竟高达28万元！ 苏小易说道：“凡哥，有没有看到？那家按摩店已经关门大吉了，我们的店在宁阳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生意越来越好了！” 陆凡叮咛：“小易，店主要靠你经营，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我们的投资已经收回，但绝对不能骄傲自满。就算成了独门生意，还要在经营上狠下功夫，要记住‘梧桐小憩’是服务业，顾客花钱来消遣，他们就是上帝，服务一定要跟上，重点在技师的管理，所以平时对他们好点。还有，一定要跟治安大队、派出所建立密切的合作关系，人家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关门。” “凡哥，放心吧，咱们的技师已经有24人，丁姐很给力，把她们管的服服帖帖的。至于公安局那边，我隔三差五就去‘烧香’，昨天还请派出所的几个喝了顿酒。” 陆凡忽然想起给丁彤昕的承诺，便说：“小易，你去把丁姐叫来，咱们分红！” 不一会，丁彤昕扭着水蛇腰进来，乐呵呵的说：“老板开会，叫我这个打工仔干嘛？” 陆凡说道：“丁姐，男人说话，一诺千金，你是‘梧桐小憩’的股东，今天我们第一次分红！” “呵呵，给钱当然要！” “丁姐，店里生意蒸蒸日上，这是你应得的！兄弟们，截止目前，我们的利润是28万，店里运转留3万，剩下的我们全分了！” 话声刚落，大家喜笑颜开，纷纷鼓掌，包括吴衡，这可是他自己的生意，更有成就感。 陆凡继续说：“按照股份，吴衡拿7.5万，我拿5万，丁姐和小易各拿2.5万，丑丑、铭豪、曾明、金柱、夏礼各拿1.5万。夏礼，给兄弟们发钱！” 看着夏礼从包里拿出红彤彤的一摞钱，喜悦与自豪之情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所有人内心对陆凡充满感激，这可是凡哥第二次带大家赚钱！ 吴衡喜笑颜开，说道：“七万五，我他妈赚了这么多，终于有私房钱了！陆凡，凡哥，以后有好事一定要带我玩，不然我跟你急！” 丁彤昕拿着两万五，高兴之余，感受到更多的是尊重。干这行，谁会把你当人看？但在‘梧桐小憩’，她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歧视，待的越来越舒服。 古人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这个道理丁彤昕懂，陆凡的事她已经放在心上。 等大家高兴劲过了，陆凡又说：“兄弟们，有两件事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第一、等我们积攒些资本，能不能在二楼开个ktv？” 吴衡马上接茬：“这个好，上次去长安，人家的ktv玩的太花了，技师和‘公主’完全可以通用嘛！凡哥，我绝对支持，二三楼我给咱们空着，暂时不租了！” 其它人更没说的，他们对陆凡是言听计从。 陆凡继续说：“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做生意不是脑子一热就能干，必须要懂行。还是老办法，得有人像小易那样去‘学习’，要掌握那个行业的窍道。” 杨铭豪第一个举手说：“凡哥，我去、我去！” 陆凡想了想便说：“行，那就铭豪去，这方面小易有经验，你俩好好交流一下。我个人觉着，去迎江就行，长安的档次太高，未必合适小县城。” 闯荡社会几年就会明白，生活是现实的，望梅不能止渴，画饼不能充饥，唯有碎银几两能解万千忧愁。 没有背景、没有机会、没有贵人，普通人很难出人头地。向上爬的核心竞争力是资源、人脉、圈子，唯有钱才是最好的敲门砖。 钱从来什么话没说，却告诉你人生所有，所以想尽办法搞钱才是王道！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4章 开始行动 接着陆凡说第二件事：“兄弟们，县里已经启动了事业单位招聘考试计划，据我了解，这是咱们宁阳最后一次自主招考，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我们绝不能错过！ 大家要注意两点：首先，赚到的钱别挥霍，到时候看有没有办法拿钱开路。 其次你们五个绝对不能放松复习，要把《公共基础知识》背的滚瓜烂熟，再大量的找题做，这不是数理化，靠苦功能有成果。” 杜文龙有些担忧，说道：“凡哥，我们的大专毕业证还没有拿到，现在没有报名的资格。” 陆凡笑道：“这个不用担心，计划才刚刚启动，只是个想法，想要拿到省市人社部门的批复没那么容易。许铮私下给我透露，要照顾几个县领导的子女，大概率会往后拖，你们正好能搭顺风车。” 苏小易遗憾道：“哎，就我没赶上趟，算是彻底错过了，这辈子没有吃公家饭的命。兄弟们，一定要加油，别辜负了凡哥的一片苦心！” 吴衡惊讶的说：“卧槽，你们竟然搞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带我？” 陆凡笑道：“就算让你上班，你乐意去？你能看得上那点工资？” 吴衡说道：“傻子才不去！哪个生意没风险？哪天没有破产的企业？铁饭碗能养老。以前我是不知道，上班竟然不影响做生意，你看咱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乐学智，那狗日的都快成宁阳首富了，还不照样上班？” 说起乐学智，陆凡收起笑容，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把乐学智的公职搞掉。” 说到这个，吴衡立刻来了兴趣，乐学智是他家在宁阳最大的竞争对手，没少暗地里使绊子，想到能搞他，马上兴高采烈的说：“全校都知道，乐学智是大淫虫，他回学校就是祸害人，这样的人配当老师？还有，县里一半的工程都是他在干，搞工程的都知道。哦，听说他还弄了个污油泥处理厂，光明正大的‘贩黑油’。这狗日的有一辆路虎、一辆保时捷卡宴、一辆辉腾，天天换车换女人！” 杜文龙说道：“这些事大家都知道，但乐家有钱有势，没有证据咱把他没办法！” 杨铭豪说道：“官官相护，乐老二现在是常务副县长，如果没闹出大事，宁阳这些领导不会管。就算咱们告到市里、省里也未必管用，说不定还要被乐学智打击报复，听说乐老大是市里的大官。” 几人是从农村出来的，哪经历过这样的事，都一筹莫展，有心无力。 陆凡日思夜想，每天都在盘算如何扳倒乐家，心里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决定还是和弟兄们商量一下，便说：“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的力量无穷大！咱们能不能收集乐学智的黑材料，一边匿名寄往中、省纪委，一边在县里、市里发传单。把声势造起来，我就不信上面能不管？ 在收集乐学智‘黑材料’时，要重点把乐学仁、乐学义两个保护伞体现出来。材料可以虚虚实实，让人看了义愤填膺，感觉乐学智是个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的人渣、败类，比如一个老师成为宁阳首富，控制十数家企业，垄断了政府工程，资产数亿，玷污了上百人名节之类的。乐家就算再牛逼，也要注意舆论的影响，我估计搞掉乐学智的工作问题不大！” 看着大家略显惊愕的眼神，陆凡解释道：“乐家势大，自古民不与官争，所以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背水一战、竭尽全力，必须一击必中，否则会打草惊蛇，最后给自己掘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吴衡觉得以前小看了这个同学，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笑道：“行呀，凡哥，够阴险，不过我喜欢！这事有搞头，这么好玩的事必须算我一个！我先领任务，工程上的材料我去收集，给他来个虚虚实实、捕风捉影。” 杜文龙异常坚决的说：“学校女老师、女学生的‘材料’我搞定！凡哥，下周我请假。” 陆凡点了点头，对丑丑很放心。 杨铭豪说道：“凡哥，材料成熟后，迎江市的‘大字报’我负责，保证贴到大街小巷、犄角旮旯！” 陆凡说道：“这不是你一个人搞定的，我们不仅要周密谋划，还要确保安全，绝对不能暴露，以免乐学智打击报复。等材料成熟后，我们每人带一辆车，避开街道上的摄像头，要亲自动手，必须在一夜之间完成任务。吴衡，车的问题得麻烦你，最好是外地车。” “没问题，我弄个假身份证，去外市租十辆车回来，保证不留尾巴！” 曾明、刘金柱、夏礼、苏小易摩拳擦掌，纷纷表态，干他娘的！ 陆凡心头掠过一股暖流，感激地说：“何其有幸，能遇到你们！感谢兄弟们，感谢你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仗义相助，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头！好兄弟，一辈子！” “陆凡，我呢？姐们不要了？我能做点什么？” 陆凡笑道：“丁姐，你的任务最重。如果乐学智被开除公职，我想让你劝说他亲自担任那些公司的法人，更为重要的是搜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 丁彤昕说道：“别看他五大三粗，其实很有心眼，不过就是有些精虫上脑。这件事我想办法吧，大不了吃点亏，让他占点便宜，谁让你对姐姐这么好？” “丁姐，帮忙事小，安全第一，不要委屈自己。感谢的话不说了，都在心里。” 兄弟齐心，再加个姐们，其利断金！ 陆凡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翻不过的山，没有跨不过的坎。 人活一生，遇人万千，懂你的是知己，帮你的是贵人，不管是滴水之恩，还是举手之劳，都要铭记于心，涌泉相报！ 第二天，针对乐学智的秘密行动悄然展开。 陆凡霸占了吴衡办公室，在网上查关于中省纪委的举报方式。江湖传言，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上班这两年，陆凡已经能熟练的操作电脑，打字更不是问题。 网络果然是好东西，输入问题后，陆凡想要的马上呈现在眼前，2005年，中纪委、监察部开通了举报网站，举报方式：来信，通过信件邮寄信访材料；来访，到纪检监察机关设立或指定的接待场所当面反映问题；电话反映问题；网络，登录纪检监察机关的举报网站进行举报。 陆凡把这些都记下，注册了一个新qq号，待会出去在办张“黑卡”，打算利用寄信、电话、网络的方式进行举报，而且打算实名举报，因为成案率和查实率均高于匿名举报，当然，肯定不会用自己和兄弟们的身份证。 周日，杜文龙在县中学溜达，看到对面“麦克风”门口学生比较多，便走过去跟他们搭话。 没想到同学们戒备心挺强，对丑丑不理不睬。 实在没招了，丑丑给两名女同学买了杯喝的，低声对她们说：“同学，其实我是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有人举报你们学校的老师乐学智，我特意来了解一下。请你们放心，我们有保密原则，绝不会透露你们任何信息。如果你们提供的线索对办案有帮助，还有奖励，也能帮助我们清除害群之马！” 说完，杜文龙掏出二百块钱“收买”他们。 学生毕竟涉世未深，在二百块钱和“匡扶正义”的感召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文龙不停的记录着，到最后竟然记下了十几个女同学和女老师的名字。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骂道，这个杂种禽兽不如！ 而且这个狗日的在杜文龙上学的时候就有不少传言，上体育课的时候手脚很不干净。 杜文龙觉得，现在干的事情是正义之举，很有意义。纪委就是干这种事情吗？忽然之间，他对纪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这个单位心驰神往。 吴衡也没闲着，这两天开始频繁到各个建筑公司“串门”。 跟着老爸干工程后，吴衡生性豪爽，加上大大咧咧的性格，再加上自己公司的实力，让他在宁阳建筑行业混的风生水起，走到哪个公司都有杯茶喝。 乐学智仗着有后台，这几年没少抢大家的饭吃，很多人对他心存怨恨，当吴衡把话题引到乐学智后，老板们根本没好话，让吴衡套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其它兄弟也都在行动，收获最大的是丁彤昕。 按摩店算娱乐场所，来消费的人龙蛇混杂，是极好的打听消息场所。再加上很多人来的时候很多客人已经是个醉汉，技师们稍加引导，关于乐学智的“黑底子”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了陆凡。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陆凡对这次行动不断的查漏补缺，力争一击必中，不留隐患。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5章 热闹了! 整个五月，杜文龙都没回单位上班，对乐学智的调查越来越深入，让陆凡的举报材料越来越详实，已经超过了50页。 6月16日，陆凡回到迎江照顾妹妹，陪陆瑶参加中考。 进考场前，陆凡怕妹妹有压力，对她说：“无非就是做几份卷子，决定去哪个高中，全力以赴就行，无论成绩如何，你在哥心里都是最棒的！” 陆瑶笑着说：“哥，放心吧，小小的迎中不在话下，哪怕失常发挥都没问题。要是考的太好，万一被长安的学校挑走，就得多花些你的钱。” “我巴不得花这个钱！瑶瑶，你放心，你读到哪，我就供到哪，出国留学都行。哥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别人有的你都会有！” 陆瑶红着眼进入了考场，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考最好的大学，成为哥哥的骄傲！ 苦厄难夺凌云志，家庭的巨大变故让陆瑶变得更坚强，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懂事的让陆凡感觉到心疼。 没有人天生坚强，只不过是一次次的硬扛，磨难让兄妹俩遍体鳞伤，然而慢慢的，那些结过的疤，已变成生命中最坚韧的地方，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忍着伤痛负重前行。 看不到陆瑶的身影，陆凡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堂弟也在宁阳参加中考。 三天的考试很快结束，看着妹妹自信的笑容，陆凡也放心了。 兄妹俩恋恋不舍的把行李收拾好，把租了两年的房子退了，带着行囊回了柏树湾。 沿途披星戴月，但家是永远的港湾。 陆凡暗下决心，要尽快买套房子。 对兄妹俩来说，那不是冰冷的房子，是港湾，是归属感，是对未来生活憧憬。 7月1日，杜文龙回来了，带回来大家搜集的所有材料，二人整理了三天，终于把举报材料完善，并把重点部分提炼到a3纸上，单位打印机整整工作了一晚上。 7月3日，陆凡拨通了中纪委和省纪委的举报电话，控诉了乐学智的恶行，并通过信件和邮件的方式递交了举报材料。 7月4日，陆凡和杜文龙带着2000份“大字报”回到宁阳，兄弟们全部到位，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凌晨两点，陆凡对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兄弟们，今晚我们以身试险，一定不能暴露自己。感谢之情，铭记五内，人生有时，必当回报！” 曾明和夏礼去了迎江，在市里ktv打工的杨铭豪早就把路线和监控摸清楚了。 陆凡开了一辆吴衡租来的车，把头包裹的严严实实，去了城北，丁彤昕非要跟着，不让陆凡亲自动手。 吴衡带了一个铁杆心腹去了城南，杜文龙负责县政府周边，刘金柱负责商业街，苏小易负责城周边。 夜深人静，冷清清的街道不见人影，街道上路灯把夜照的那么深沉，几道身影在县城穿梭，避开监控，手脚麻利的在宁阳大街小巷张贴着传单。 一个小时后，打完收工，大家按计划前往各个乡镇，要把乐学智的恶行传递到全县各个角落。 陆凡和杜文龙回到柏树湾后，张贴好二十多张“传单”后迅速回到单位，感觉心惊肉跳，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凡哥，事办完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就看乐家能不能把事压下去，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事情闹大，总会有人管，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摆平中纪委、省纪委？如果有一天，我能在纪委工作就好了！” “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先‘进门’，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 “那本书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题也做了很多。凡哥，谢谢了，给了我希望，让我知道该做什么。” “兄弟之间，不用言谢，我希望你们都好。” 凌晨四点，环卫工人出现在街道上，五点钟，有人已经起床，准备早点铺的开张，小县城开始苏醒，空旷的大街陆陆续续有人路过，一群老年人准时准点站来到体育场击掌健身，跳广场舞。 起初，大家没注意到满大街的大字报，做着各自的事情，但随着街道上的多了起来，陆续有人发现了那些a3纸，开始驻足观看。 国人的好奇心相当强大，把看热闹刻进dna里，于是，每个“大字报”前围满了吃瓜群众，先是震惊不已，随即议论纷纷。 “这个乐学智是学校老师？这种败类能当老师？” “我估计，八成是真的，我好像听过这个人！” “估计得罪人了，这下有热闹看喽！” “这种人渣，赶快从教师队伍中清除，要不然得祸害多少人！” “妈呀，我女儿就在县中上学，我得赶快回去问问！” “你们等着看，屁事没有！没看见这上面写着，人家亲哥哥是市长、县长，乐学义你们不知道？常务副县长！” …… 还没到上班，“大字报”成了宁阳全县头号“大瓜”，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乐学智”这个名字，但没有一个人撕下任何一张“大字报”，都抱着耍猴儿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恨不得丢两小钱，等待事态的发酵。 最后，还是乐学仁收到消息，因为迎江市的大街小巷也贴满了“大字报”，乐学仁毕竟是常务副市长，不缺通风报信的人。 乐学仁二话不说，马上指示市政府办、市公安局、镇北区委，火速派人清理“大字报”，他深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怀疑是不是哪个竞争对手耍的阴谋，要知道，省委组织部部长已经找他谈过话，正厅在望，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于是，乐学仁当机立断，立刻前往省里打探消息，消除不良影响，把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并向老领导汇报工作，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解释。 出发时，乐学仁给二弟乐学义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宁阳的动态，小心“后院起火”。 乐学义抱着一名女干部正睡的香，接到大哥的电话后，睡意全无，提起裤子就出门，这会还不到七点。 可刚到街道上，就让他后背发凉，到处是围观群众，自己的名字隐约被人提及。 乐学义走到最近的人群，只看了几眼就肝胆俱裂，躲到一旁给街道办书记打电话，让他马上组织人手清理“野广告”，必须在上班前清理完毕，然后立即指示公安局调查此事。 事关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县长，公安局不敢马虎，马上安排人手介入调查。 很快，乐老三给二哥打电话，说他们镇上也出现了“大字报”，直嚷嚷要把这人剁了喂狗！ 乐学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亲自给各乡镇一把手打电话，让他们立刻采取手段，消除不良影响。 “大字报”可以撕，但群众的口没办法堵，等到了上班时间，乐家的大名传遍了宁阳，乐学智化身为“淫魔”，大批的家长闯进学校，要求把这种败类清除出教师队伍，有这样的败类在学校，家长们会担心受怕。 教育局还没等县委、县政府指示，立刻派出调查组，由副局长袁卫卫带队，对县中学体育老师乐学智进行调查。 上班后，整个县委大院都在议论纷纷，李国权把县长赵宏兰和副书记王鸿涛叫到办公室商量，忧心忡忡对二人说：“不知道谁在搞事，到底是冲着谁来？瞎搞嘛！”其实他担心的是自己，上面基本明确了，让他去组织部，可别因为这事节外生枝呀！ 赵宏兰表面忧心忡忡，毕竟是丑事，但内心无求所谓，跟自己连毛的关系都没有，反而希望事情闹大一些，能把乐学义搞掉最好。要知道一个本地的常务副县长，非常讨人厌，而且这个乐学义仗着他大哥手伸的很长，屡次挑战自己的权威。 王鸿涛大局观强，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阳的丑事会让宁阳县委班子成为笑柄，而且他知道郭鸣雄部长要去省里，李书记快走了，不能出意外，便说：“书记、县长，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觉得堵不如疏，我建议尽快将民众关心的事情调查清楚，向市委、市政府和宁阳人民做出官方结论，该澄清的就澄清，该处理的就处理。” 李国权点了点头说：“鸿涛，你还兼政法委书记，维稳现在是头等大事，这件事你全权处理吧，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我现在就去，书记无需过于担心。” 等县上有了动作，主角乐学智才后知后觉，电话响了一百遍才把他吵醒，身边还躺个小妞。 听到有人拿自己搞事，乐学智火冒三丈，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这狗日的皮。 穿好衣服后，马上去了学校，因为公安局和教育局的人已经到了学校。 一路上，乐学智被人指指点点，让他非常恼火，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把他们都揍了。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6章 手下留情 王鸿涛雷厉风行，又兼着政法委书记，公安系统高效的开始运转，调查此次风潮，传播不经调查的不实言论，属于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尤其涉及到了市、县领导，可能涉及侮辱罪、寻衅滋事罪。 这种事情性质很恶劣，必须严加惩治。有问题可以通过正规途径反映，如果人人都这么搞，党和政府颜面何在？以后还如何管理？ 事情发生，当然不能置之不理，王鸿涛亲自前往县中学，组织领导对乐学智的调查，要尽快拿出结论，给民众一个交代。 到了县中学，公安局、教育局、学校三方刚结束和乐学智谈话，教育局副局长袁卫卫向王鸿涛汇报谈话结果，说道：“这个乐学智我早有耳闻，不是什么好鸟。他对于举报材料上的内容概不承认，还一个劲的嚷嚷有人诽谤他，给他名誉带来巨大损失，要求公安局缉拿元凶，严惩犯罪分子。” 王鸿涛说道：“空口无凭，这种事情确实要讲证据，我建议你们教育局暂时将乐学智停职，我安排公安局介入调查。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鸿涛，事情还涉及到乐学仁市长和乐学义县长，说他们是乐学智的保护伞，这个怎么处理？” 王鸿涛想了想说：“不好办，没办法查，暂时别管，先把乐学智的问题调查清楚。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乐学智真如举报信上说的道德败坏，甚至是触犯法律，那就必须将清除，否则如何给宁阳人民交代？你把公安局负责人叫进来，我亲自安排。” “鸿涛，毕竟涉及到乐市长，谨慎为好，你才刚上任。” “没事，我有分寸。” 不一会，公安局副局长吴奥然进来，恭恭敬敬的说：“王书记，请指示。” 王鸿涛笑着说：“奥然，坐下说。想必你们已经开始对举报信上的内容进行核实了吧？有什么进展？” “书记，我先汇报现在掌握的情况。经调查，凌晨两点有9辆车在街道上出没，根据车牌确定有6辆属于临县的一个出租公司，我已派人去调查。这伙人绝对经过周密部署，没有在任何一个交通、治安监控点下车，暂时没有线索。” “乐学智呢？举报信上涉及的人不少。” 吴奥然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展开调查。” 王鸿涛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不去调查？” 吴奥然稍作犹豫便说：“乐县长打电话暗示，苏局长明示，我不敢违抗命令！” 王鸿涛怒道：“乐学义什么时候分管公安工作了？我这个政法委书记怎么不知道？苏正浩还有没有点组织观念和党性原则？你去查，马上查，就说是我下的命令！” 吴奥然毫不犹豫道：“好的，我立刻对乐学智展开全面调查。” “放心大胆的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不会让你背黑锅的。” “没事，该背就背，我又不在乎，还能把我这个副局长撤了？” 吴奥然是老刑侦，乐学智在学校的恶行明晃晃摆在那，一查一个准，还没到中午就落实了一些事情，有些女老师勇敢的站了出来，但要求公安局不能公开她们的信息，毕竟小地方比较传统，她们要脸。 还有一些人闭口不言，她们早就被乐学智拿钱摆平了，有些已经沦为长期固定情妇，人家一个愿捅，一个愿挨，公安局也毫无办法，不过这种事只要落实一件就足够处理人。 但是，举报信上关于乐学智做生意的事，没有一个法人是他本人，那些公司根本不配合公安局的调查，所以毫无进展。 至于两个当市长、县长的哥哥充当保护伞，从上到下无人提及，这种事你怎么查？除非省纪委出面。 乐学义随时关注着县委和公安局的动态，得知王鸿涛亲自负责这件事后，当机立断，让弟弟乐学智立刻向教育局和学校提交了辞职报告，马上从宁阳消失，去避风头。 乐学智毫不犹豫听了二哥的话，这个鸟工作要不是家里人阻挡，他早就辞职了，现在他竟然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乐学仁到了省城后，第一时间去了省纪委打探消息，果不然，确实有举报信，而且是好几十页。 一个常务副市长，只要会做人，在省里确实能手眼通天，在两办、组织、纪检等要害部门，不可能没有莫逆之交。 看完举报信后，乐学仁想狠狠抽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顿，你他娘的玩女人也不挑对象？ 正好老二打过来电话，汇报了宁阳的情况，如同他料想的一样，很糟。 对于二弟让老四辞职，乐学仁很赞同，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我都辞职了，你还要怎样？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 从省纪委出来后，乐学仁立刻去省人大给老领导汇报工作，得到的自然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不过这几句批评反而让他放下心来，老领导就是这个脾气，如果不批评反而要遭，说明彻底把你放弃了。 恭恭敬敬听完训斥后，乐学仁很光棍的承认错误，说道：“都怪我管教不严，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确实犯了错，来的路上我已经让他主动辞职了。至于举报的其它内容，你最了解我，完全是子虚乌有，我怎么可能为了小工程去给宁阳打招呼？我怀疑这是有人刻意而为，不想让我进步，您得给我做主呀！” “这手段真是下作！不过你那个弟弟确实要受到教训，否则难平民愤！这件事上你不能护犊子，该抓就抓，该判就判！至于你的事，虽然你们是兄弟，但不能混为一谈，待会我去振国书记那里探探口风，希望不要受到影响，你也不容易！” 乐学仁感激涕零道：“感谢老领导理解、支持！”说完，便把公文包放进了柜子里，老领导视而不见，连客气的话都没说一句，两人早就习惯了。 迎江市委，林向阳的去向人尽皆知，所以林书记不想临走还得罪人，所以对乐家风波实现了冷处理，要求宁阳县委自行处理，立即平息舆论舆情，把皮球踢给了李国权。 大方向控制住后，乐学仁拨通了二弟的电话，开始抽丝剥茧，分析这次事件背后的东西，隐藏的对手才可怕，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 两人一个一个的排除对手，忽然乐学义说：“老四怀疑了陆家那小子干的！” “陆凡？动机有，但他有这个能力吗？怀疑可以，但不要被误导，我认为重点应该放在你身上。老二，我说过你很多次，不要乱伸手，要知道不讲规矩的人走不远！这次的事情，你任由县委处理，李国权知道该怎么做，大不了让老四进去待几天，我看对他不是坏事，该长记性了！” “好的，大哥，我听你的，这次的事对你提拔没影响吧？”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把自己管好就行了，一个个的，没一个让我省心！” 事情发生三天后，宁阳县纪委做出处理意见，并公开向社会公布，开除县中学体育老师乐学智党籍、公职！然后就没了下文。 公安局副局长吴奥然向王鸿涛汇报调查情况时，有个信息引起了王鸿涛的注意，通过交警队提供的信息，凌晨五点前离开宁阳的车共有14辆，其中有辆是柏树湾林场的猎豹车！ 忽然想起了那个学生陆凡，他和乐学义是有过节的，难道这事陆凡有参与？或者是他策划的？ 王鸿涛陷入了沉思，纠结查还是不查？如果查出来跟他有关系，不仅乐家不会轻饶他，说不定还得承担法律责任，这个学生就彻底毁了！ 法不外乎人情，人都有七情六欲，加上对乐学义、乐学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王鸿涛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便指示吴奥然把猎豹车的监控删掉。 吴奥然心领神会，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同时记下这辆猎豹车，好奇是谁的座驾，这对于公安局副局长来说，简直不是事，很快他便知道了一个名字——陆凡！ 虽然王鸿涛抬手放过了陆凡，但对他的印象差了一分。 陆凡毕竟没有经验和阅历，还没意识到这次的行动有多危险，总觉得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其实是赌乐家的智商不够，看不出漏洞，殊不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要下决心查你，纸始终是包不住火，没有查不出来的事！ 如果王鸿涛没有动恻隐之心，或者吴奥然把情况汇报给了局长，最后被乐学义知晓，陆凡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次的行动无疑是引火烧身、自断前程，人家屁事没有。 不论如何，乐学智的公职被开除了，陆凡达到了初步目的，也不枉冒了一次险。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7章 媳妇来了! 得知乐学智被开除后，陆凡和杜文龙激动的差点放串鞭炮庆祝，成就感爆棚，高兴在办公室喝了个酩酊大醉，但这次风潮也仅仅是让乐学智丢了工作而已。 往往一个事件或丑闻，从扩散到人尽皆知，或处在风口浪尖被追讨与问责，或成为公众口中茶余饭后谈资，到话题热度减退直至被人遗忘，整个过程节奏之快，时间之短，令人惊叹。 再多谩骂都会随时间烟消云散，再严重的事件都会归于平淡，因为民众是健忘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天的太阳依旧升起，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7月，大学进入暑假，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邓骏驰陆续回到宁阳，相约去柏树湾。 陆凡得知后自然举双手欢迎，承诺给他们安排森林一日游，什么垂钓、露营、烤全羊都不在话下。 年轻人多少有些虚荣心，柏树湾是陆凡的地盘，他想让同学们知道，自己过得并不差！ 经历了高考的洗礼过后，周天慧踏进了长安外语学院的殿堂，见识增长了，性格活泼了，再加上天生丽质难自弃，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她拒绝了所有的暧昧，因为心中住着青梅竹马的“小丈夫”，二十年根深蒂固的影响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更何况周天慧骨子里极其传统。 周天慧很清楚爸爸的“背信弃义”对陆凡伤害有多深，一直在内疚、自责。 那个木头不是等着就会来，毕竟被伤了自尊。 所以，这个假期她要去找陆凡，去争取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要认认真真表达自己的心意。 搭上前往柏树湾的班车，周天慧的心情很忐忑，她不知道陆凡会如何对待自己，如果继续冷眼相对，自己该怎么办？ 刚下车，周天慧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些闲得蛋疼的人在背后评头论足，穷乡僻壤的柏树湾很少来这种青春靓丽的大学生。 周天慧走到一个商店门口，轻声问道：“请问，林场怎么走？” 一名乡政府干部调笑：“妹子，你找谁？” 看到一群人看着自己，周天慧红着脸说：“我找陆凡。” “哦，你找陆场长，朝着这条路直走，走到头就看到了。” “谢谢！”周天慧赶忙转身离开，身后发出一阵笑声，还有人说，是不是陆场长媳妇来了！ 周天慧害羞的夺路而逃，后面的笑声更大了。 到了林场，看到两个人蹲在右边平房门口聊天，周天慧走过去问：“请问陆凡在这上班吗？” 李逸风仰起头，笑着问道：“找我们场长？倒是在，你是他什么人？” 陆场长？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周天慧很是惊讶，心想陆凡这么快就当场长了？她可知道，在一个乡镇，林场场长算是大人物。 跟陆凡什么关系？同学？好像不是，是校友。老乡？一个老乡，找人家干什么？ 情急之下，周天慧赫然说出的答案让李逸风和王玉龙目瞪口呆！ “我是他媳妇！”好像在宣誓主权。 只见二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起身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直冲办公室嚷嚷：“场长，快出来，你媳妇来了！” 杜文龙先跑出来，看到来人笑着说：“天慧，你怎么找到这了？” “我来看看你们。” “是看凡哥吧？” 陆凡出来看到是周天慧，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 周天慧羞羞答答的说：“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陆凡有些尴尬，总不能把人晾在门口，便说：“进来坐！” 杜文龙正准备跟着进去，却被李逸风和王玉龙拉走，低声说：“想进去当电灯泡？快说说，她真是场长媳妇？” “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不过前两年退婚了。” “呀，还真是！有意思，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这么俊的女孩，场长干脆收了吧！” 周天慧进门后看到凌乱的办公室，放下背包就开始收拾，还数落道：“你们男人就是邋遢，单位办公室也不说收拾的干净些。” 陆凡赶忙阻止，可拦不住勤劳的周天慧，总不能把人按住。 “你怎么来了？” “为啥不能来？我是你媳妇！” “那不算！再说，已经退婚了。” “退婚的是我爸，我又没说啥？” “天慧，你已经上了大学，以后有更精彩的人生。小时候定亲是大人的戏言，以后咱不说这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说老提这事，对你名声不好，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你也知道呀？从记事起，我就知道是你陆家的媳妇，早就没法嫁人。你从小就照顾我，处处维护我，总不能因为我爸的一句话就行同路人吧？凡哥，你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这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陆凡竟然无言以对。 但是，刚经历过王靥薇的打击，陆凡的心思完全不在感情方面，现在一门心思想搞乐学智，便婉言拒绝：“天慧，我们还小，我现在的心思在工作上，在这个社会想站稳脚跟很难。你也有学业要完成，有大好的前途，咱们以后不提这事。” 周天慧边扫地边说：“反正我生是你们陆家的人，死是你们陆家的鬼，你不能做陈世美！” 陆凡有些无语了，是你家先退亲好不好？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跟谁说理去？ 周天慧这次打定主意，要勇敢的争取逝去的“婚姻”。 其实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再加上村里人经常拿这对“小夫妻”开玩笑，懵懵懂懂的接受了彼此，在对方心里有特殊地位。 近二十年根深蒂固的影响，没那么容易视而不见。要不是周正邦棒打鸳鸯，陆凡真觉得周天慧就是自己的媳妇。 算了，来就来了，好吃好喝招待就行。 不一会，陆瑶兴冲冲的跑进来，拉着周天慧的胳膊来了个神助攻，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来了！好好管管我哥，一天抽两盒烟，天天喝酒！” 陆凡特别尴尬，干脆出去抽烟，又看见杜文龙他们在旁边“淫荡”的笑着。 “场长，叔叔真有眼光，早早就给你占下这么漂亮的媳妇，哎，我都快三十了，还打光棍！” “逸风，不要胡说，都什么年代了，不兴那套了，老人瞎胡闹。” 王玉龙笑道：“场长，大学生呀，打着灯笼难找，还主动找上了门，我觉得要趁此机会，干脆把生米煮成熟饭，否则人神共愤呀！” 陆凡没有理会，这种事越描越黑，反而担心那群同学上来会误会，这个“媳妇”班里的同学都知道，谁让杜文龙嘴上没个把门的，见了周天慧就叫嫂子，弄的陆凡的娃娃亲在学校人尽皆知。 人常说，担心什么来什么。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朱江林几人浩浩荡荡的从大门进来，看见坐在墙角晒太阳的陆凡，都大声嚷嚷：“凡哥，我们来了，肚子饿扁了！” 陆凡赶忙过去迎接，没想到他们还带着陈丽琼，略微有些尴尬的说：“欢迎你们，就是有个意外，周天慧上午来了！” “小嫂子也来了？”话音刚落，黄啸宇就看到陈丽琼的脸色变了，赶忙岔开话题说：“凡哥，大鱼大肉准备好了吗？” 其它人看着陆凡笑的很暧昧，谁都知道班花对陆凡有好感，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过，陈丽琼的表情马上多云转晴，同桌的娃娃亲她高一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没见他俩有多特殊，而且还很不齿，不都退亲了？怎么周天慧还厚着脸皮来找陆凡？ 陆凡带着大家直接去了灶房，让杜文龙叫其它人也去吃饭。 厨师陈天浩刚把羊肉盛好，还有一大盆排骨、一大盆鱼炖豆腐、一大盆羊杂碎、一大盆熬酸菜，整个灶房都飘荡着肉香味，看的众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不一会便狼吞虎咽。 周天慧和陆瑶有说有笑的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坐着陈丽琼，脸色微变，不过马上神色如常，心想，有本宫在，尔等皆为嫔妃，我可是有名分的，绝对不能怂。 周天慧拉着陆瑶，特意坐在陈丽琼旁边，热情的招呼：“丽琼，多吃点，柏树湾的羊肉很出名。”一副以女主人自居的样子。 陈丽琼真想说，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不也今天来？说不定还是不请自来！ 好胜心上来后，陈丽琼笑着回应：“妹妹也多吃点，别给我同桌省！” 两人相视一笑，笑的旁边的陆瑶好不自主，不过心里美滋滋的，哥哥有人争是好事，她不介意有两个嫂子。 年轻人在一起，就是有无限的活力，让陆凡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脸上的笑容没停下过。 听着他们分享学校的趣事，陆凡打心眼羡慕。 大学，对于他们只是人生中的一段旅途，但对陆凡和杜文龙是遥不可及，只能把这份遗憾深深的埋藏在内心深处。 肚子填饱后，陈天浩端上来四凉四热的下酒菜，大家继续开怀畅饮，今天必须不醉不归。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8章 三思 第二天日上三竿，喝的醉醺醺的同学才一个个爬起来洗漱。 吃完“硬”早餐肉夹馍这些后，一辆工具车，两辆轿车向柏树湾森林进发。 柏树湾有宁阳最大的森林，所以时不时的有领导来露营，林场的设备自然一应俱全，帐篷就有四顶。靠这个陆凡认识了不少部门领导，市局的也来过好几次。 到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纯净的草坪，给人想要放肆翻滚的冲动。 陆凡、杜文龙和李逸风利熟练的搭帐篷、摆烤肉炉子，其它同学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片欢声笑语。 朱江林说道：“在宁阳活了20年，没想到还有这么美的地方，有树、有草、有河，蓝天、白云。凡哥，在这露营没人管吧？那能钓鱼吗？” 杜文龙笑道：“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在这凡哥就是老大！” 王蒙恩感叹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等我们参加工作，凡哥该是大领导了！” 收拾妥当后，厨师陈天浩成了专职烤肉师，杜文龙和朱江林去钓鱼，其它人围在在一起有吃有喝，一起高歌一起欢笑。 露营的快乐就是随心所欲，一片不被打扰的安静，一片恣意生长的绿意，以草地为席，以天空为帐，在大自然中寻找乐趣，是一种享受、一种陶醉，相当惬意。 同学们在一起其乐融融，唯一不和谐就是周天慧和陈丽琼，两人表面上谈笑风生、亲如姐妹，但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幸好陆凡忙着和兄弟们热闹，否则就能体会到女人的恐怖！ “丽琼，你是几月的生日？” “你几月的？” “是我先问的你！” “保密，但肯定比你大，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周天慧很抗拒“妹妹”这两个字，便使出杀手锏，低声说：“没想到柏树湾这么美，以后每个假期我都要来。你不知道，凡哥太邋遢了，我得好好照顾他！” “妹妹，我觉得咱们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些，这里毕竟是陆凡的单位，要注意影响。” “没事，反正我跟凡哥有婚约，不怕别人嚼舌根子。” “妹妹，都什么年代了？大人的戏言也能当真？我想陆凡也不会那么愚昧。真正的爱情是尊重、理解，是两个人无任何附加条件，邂逅一起，日久而生的情感，是彼此从喜欢到欣赏，从理解到信任，从包容到付出，从关爱到珍惜！” “丽琼，你说的很对，凡哥从小就照顾我，别看他和杜文龙关系好，小时候杜文龙欺负我，凡哥没少揍他！天天带着我玩，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给我，这大概就叫两小无猜、日久生情吧！” 陈丽琼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说：“天慧妹妹想象力真丰富，你先幻想着，我去给瑶瑶送点吃的！” 谁都知道“小姑子”在陆凡心中的份量，周天慧也起身说：“坐累了，一起去，看他们烧烤挺有意思的。” 陈丽琼脸上笑着，心里暗想：跟屁虫，不要脸！不蒸馒头争口气，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她！ 高中的同学友谊最纯真，最美好的青春模样都印在了彼此的脑海里，大家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多，交朋友就是为了舒适。长大后就不能那么单纯了，就算是在大学也是一样的。 开开心心玩了一天，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除了那两人。 回到林场时天已经黑了，陆凡让厨师弄了几个菜，晚上继续开怀畅饮，直喝到深夜，没有一个是自己走回房间的。 接连几天，大家都是喝了睡，睡起来玩，玩完再喝，周而复始。 终于，几个同学扛不住了，说啥都不待了，逃离了柏树湾。 只有陈丽琼走的时候心有不甘，因为周天慧厚着脸皮留了下来，还得意的冲她眨眼睛，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大家都要走，她又没借口继续待着，只能恨恨的跟着同学离开。 刚上车，陈丽琼就问坐在旁边的黄啸宇：“你说，我漂亮？还是周天慧漂亮？” “这个，当然是我们班花漂亮了！” “算你有眼光！那个周天慧脸皮真厚！” 所有人都不敢搭话，以免殃及池鱼。 对于周天慧继续留下，陆凡有些无奈，全乡都传开了，说陆场长媳妇来了，但总不能撵人吧！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幸亏有妹妹陪着，不然尴尬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凡好像适应了周天慧的存在，又有了以前那种感觉，胜于友情，不似爱情，又夹杂着亲情，说不明道不清。 待了十多天，周天慧也回家了，她爸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陆凡终于松了口气。 7月20日，兄妹俩坐在电脑前焦急地等待着，今天公布中考成绩。 到了12点，陆凡登录迎江市招生考试网，输入陆瑶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开始查询。 看到成绩的那一刻，陆凡彻底惊呆了！ 语文112分、数学116分，英语114分，理化116…… 满分620分，陆瑶居然考了597分，高居全市第八！ 陆凡狠狠地抱着妹妹，眼眶是湿润的，欣慰之余，满是心疼，拿到这个成绩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瑶瑶，哥以你为荣！去年迎中自费517分，公费549分，全市的高中任你挑选，说不定长安的五大名校都有希望！” “哥，我不想去长安读书，离你太远了！” “傻丫头，能上长安的高中，你考大学的上限更高。看看迎中，多少年没出过清北？人家五大名校最少几十个清北。你放心，如果你能去长安读书，哥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去长安看你。那可是省会，哥沾你的光，也能多去玩几次。” “哥，长安的学校会不会很贵？” “瑶瑶，钱的事你不用考虑，哥供你上学没有一点负担！” “你得攒钱，得娶媳妇，哥，我拖累你了！” “说啥胡话？瑶瑶，哥做了点生意，赚了二十多万，不信你把卡拿着，自己去查，供你上学绰绰有余！” 陆瑶惊喜道：“真的？哥，你太厉害了！不用担心你娶媳妇了！”不拖累哥哥，比她考高分更高兴。 不一会，杜文龙、李逸风过来打听陆瑶的成绩，听到是全市第八，惊讶的合不拢嘴，都嚷嚷着一定要好好庆祝。 于是，当晚林场大摆宴席，全体职工聚在一起为陆瑶庆祝。 成绩公布的第二天，陆凡陆续接到了长安五大名校招生办的电话，全部邀请陆瑶去他们学校就读，陆凡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整天红光满面。 这五所学校基本上聚集了全省最优秀的老师和学生，各学校的硬件设施良好，高考成绩优异，是家长争相角逐的目标，其中西工大附中又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既然全部收到了邀请，闭着眼睛都会选，开学后就要送陆瑶去西工大附中了！ 最近几天，柏树湾街上出现了几个陌生面孔，有意无意的接触林场职工，打探陆凡的情况。 陆凡在柏树湾混了几年，人缘极好，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李逸风去商店买烟，就和这伙人“偶遇”。 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主动给李逸风发烟，热情的攀谈。 起初，李逸风还没在意，可聊着聊着就觉着不对劲了，那人竟然问7月4日那天，你们场长在不在单位？ 李逸风没好气道：“你吃海水长大的？管的够宽！场长不在单位能在哪？我们打了一夜扑克！”说完扭头就走。 回到单位，立刻把异常情况告诉了陆凡，让场长小心那几人。 陆凡没有理会，一切如常，就算做贼也不能心虚，这些人八成是乐家派来的。 陆凡猜的没错，乐学智虽说不在乎这份工作，但辞职和被人暗算是两码事，他老感觉这事和陆凡脱不了关系，于是派了几个人上来调查，可惜没什么收获。 这件事引起了陆凡的警惕，越想越觉得上次的行动太冒失了，漏洞百出，极易引火烧身，有时候仅凭怀疑人家就能对你下手，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经一事长一智，陆凡真正体会到，三思要思危、思退、思变。 预判危险，就要避开，这是思危； 躲到人家不再注意你，这叫思退； 退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想，以前错哪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叫思变； 居安思危，欲进思退，欲通思变，人生才能得安、得进、得退，三思不是患得患失，而是逐渐成熟。 8月底，陆凡参加了全县“创森”迎检动员大会，忙活了两年多的工作终于要迎来大考。 会后，常委副县长杨川贝专门把陆凡叫到办公室，强调了柏树湾观摩点的重要性，要求陆凡思想再重视，工作再精细，利用有限的时间查漏补缺。 局长郭桐宇暗示，柏树湾可能是县里安排的唯一观摩点，绝对不能掉链子。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59章 推难题 9月1日，陆凡专门跟郭桐宇局长请了一天假，送妹妹去长安读书。 作为单位一把手，本不用请假，但这几天说不定哪个领导就来检查了，不敢抱侥幸心理。 陆凡去过好几次长安，途中不停的给妹妹介绍，长安是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 国人骨子里总刻有那么一种记忆，身着长袍、头戴冠帽、长袖画扇的古风古韵，那就是长安。 一座充满历史底蕴的城市，保留了几千年的历史，积淀了几千年的文化，古老的民风民俗，犹如一幅历史画卷，美味的民间小吃数不胜数，到了周末一定要尽情领略！ 西工大附中总是给人一种神秘、高深、官方的感觉，是坊间所公认的“老大”。 到了校门口，整个过街天桥被家长围得水泄不通，现场有民警疏导交通秩序，根本没有停车处。 好不容易停好车，兄妹俩背着行囊，进入校园，在老师的引导下报名、注册、缴费。 陆瑶经过三年的初中生活，特别的独立。 一切安顿好后，陆凡给妹妹卡里转了一万块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按时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长不高将来都嫁不出了。 听着暖心的唠叨，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陆瑶擦拭着泪水，暗下决心，一定要考最好的大学，给哥哥争气，告慰爸妈在天之灵！ 有人说，不是学校厉害，是学生厉害！总共就那么些尖子生，都去了那里了，能不出成绩吗？但你不能否认，把这批学生放在宁阳高中，一个清北都考不上。 工大的教学质量和师资在省内无人能比，它集中了优质的生源、良好的学习环境、竞争的意识、老师的敬业、领导的重视等等，妹妹能在这上学，陆凡很满意，也很安心。 回去的途中，陆凡意外接到了韩昕朴的电话，说他通过面试，已经在省委组织部上班。 陆凡特别羡慕，说到：“韩哥，恭喜你！你要是早打两个小时电话，无论如何我都要当面向你祝贺，今天我送妹妹来长安读高中，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 “没事，下次来长安咱们在聚。小凡，替我盯着那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来日方长！” “韩哥，你放心，迟早弄他狗日的！” 回到柏树湾，陆凡一头扎进观摩点，不断查漏补缺，力争精益求精。 9月9日，还没上班，陆凡接到乡政府和林业局的电话，新任县委书记柳天才要来观摩点视察工作，这是柳书记第一次下乡，陆凡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陆凡前脚刚到基地，史前程书记和乡长崔明亮后脚跟着到了。 看了一圈，两位领导比较满意，史书记感叹道：“等验收结束，咱们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干工作最怕被定成点，不上不下最好。” 心态不同，对待工作的态度就不同，陆凡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道：“领导，新来的柳书记不知道咋样？咱们这个点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他的法眼？” 史前程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呀！且行且看且从容，我们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乡长崔明亮跟陆凡关系更好些，凑近了对陆凡说：“狗改不了吃屎，估计女同志要遭殃了！” “啊？”陆凡很诧异，这么大的领导就不知道收敛？闹的名声这么大？上级难道不知道？ 9点左右，县委书记柳天才抵达柏树湾观摩点，随行的有县委副书记王鸿涛、副县长杨川贝、县委办主任徐彩洁，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女县委办主任，一身修身小西服凸显了妙曼，臀部浑圆曲线一览无余，丰满傲人的身材真不是小女生能比的，能引起绝大多数男人无限遐想。 陆凡很纳闷，柳书记用这样的女人做办公室主任，不怕被人误会？ 柳书记短小精悍，但目光炯炯有神，因为是第一次来，陆凡作为项目实施人，详细的汇报了基地建设的相关情况。 柳书记不时的点点头，询问一些细节，每每切中要害，还是有些水平。 站在基地，环顾四周，忽然，柳天才指着右前方山的左侧，说道：“川贝，看看那道坡，与绿树成荫显得格格不入。创森工作是当前全县头等大事，万万不能马虎，把那里尽快完善。” 杨川贝赶忙上前汇报：“书记，那个坡是悬崖峭壁，我和陆凡上去勘察过，都是石头，没办法栽树，只能慢慢的培养植被。” 柳天才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的是完善、弥补，不是让你种草种树，怎么做是你的事。如果影响到验收工作，我拿你是问！” 看着柳天才离去的身影，杨川贝有些发懵，不知道该如何完善、弥补。 临走时，王鸿涛拍了拍陆凡的肩膀，饶有深意道：“人生处处是坎坷，唯有正道是沧桑！行光明之事，阳谋才是王道！” 陆凡一愣、一惊、一叹，觉得老师的话意有所指，绝对知道点什么，大概率跟乐家那件事有关。 哎，都说人间正道是沧桑，可谁又晓得沧桑背后全是伤。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副县长杨川贝不能走，他得留下来完成柳书记布置的任务。 把史前程、崔明亮、郭桐宇、陆凡叫到身边，杨川贝说道：“都说说吧，那道崖如何弥补？” 崔明亮无奈道：“杨县长，情况咱们都清楚，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柳书记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不要跟我抱怨，现在要解决问题！” 史前程欲言又止，实在不想揽这个活。 陆凡默不作声，心想这是你们领导考虑的事。 大家都清楚，想达到柳书记的要求，就得造假。 当领导，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会祭出大招：层层传导压力，逐级压实责任。 杨川贝说道：“前程，你是柏树湾党委书记，这件事你负责，必须要达到柳书记的要求。桐宇，林业局全力配合，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一下子就把任务分解了，把责任推出去了，柏树湾做事，林业局出钱，万一事情办砸了，有两个替死鬼。 史前程苦着脸说：“杨县长，干工作我不推，但我现在是老虎吃天无从下手，不知道如何着手。” “多动动脑筋，能当了这个书记，就得为县委、县政府分忧解难，你们几个合计一下，再过几天我下来检查。”布置完工作后，杨川贝急匆匆的走了。 陆凡一直在装聋作哑，生怕惹火上身，但有些事躲不了，谁让他官最小，工作往往落在最基层。就好比中、省文件，层层批阅、开会、传达后，最后只由一名乡镇干部去落实。 史前程说道：“桐宇，我看着这事还得林场落实。小凡，你义不容辞，想想该怎么干！” 看到郭局长也不说啥，陆凡知道这事躲不了，马上把话挑明：“领导安排，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但事情明摆着，靠栽种肯定不行，要想让那边变绿只能造假。验收组来了，万一出问题，我的小肩膀扛不住这么大的事。” 史前程想了想说：“尽量把工作做实、做细、做真，万一出了问题，柳书记、杨县长心知肚明，应该怪不到咱们头上。小凡，你放开手脚干！” 麻痹的，没一句有用的！ 崔明亮拍了拍陆凡的肩膀说：“小凡，有什么困难你随时提，乡政府和林业局全力解决，相信你能圆满完成这个任务。” 聊了几句，乡政府的几位领导也回了单位。 郭桐宇局长没有闪人，跟着陆凡回到林场，还算仗义。 “小凡，你打算怎么干？” 陆凡很苦恼，说道：“局长，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挂草坪，一个是拿油漆画上去，不管怎么弄，都是造假，都得花大钱。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做，验收组也是人，地形就那样，但凡长眼睛就不会吹毛求疵，如果担心出问题，我觉得还不如找验收组通融，几个红包的事，没必要这样折腾。” “哎，柳书记刚来，谁敢提不同意见？鸿涛书记也跟着，不也没说什么？他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你尽快把面积算出来，两种方案各花多少钱也搞个预算，我打报告跟县长要钱。” “局长，情况我清楚，我现在就给你算。要是县长不批这钱就好了，我也不用造假了。” “放心吧，这钱保证特批。柳书记刚来，赵县长不可能卡这点钱。就算县长不批，咱还得想办法干，否则会在柳书记那挂上号，得不偿失！” “局长，感谢你支持！” “哎，以后工作怕是不好干了，咱们这个柳书记，手笔和魄力不是一般的大！” “为什么调到咱们宁阳？还是县委书记平调？” “呵呵，把那的钱花光了呗！听说还因为个女人，闹的有些大，换个地方安稳些。小凡，出去不敢乱说。” “您对我还不了解我？我的嘴就是铁镊子，还上了锁！”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0章 通过验收 画上去，纯属造假；铺草坪，属于工作措施不当；两害相权取其轻，陆凡倾向给那道崖挂草坪，也不用全覆盖，太假，星星点点更好。 经过测算，陆凡给出了120万的预算，他娘的，让老子造假，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还不能拿点好处？不给钱工作肯定没法开展。 郭桐宇啥话没说，回到单位写了个180万的资金申请报告，向赵宏兰县长汇报。 赵县长问清缘由后，难难为为的签了字，她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小钱跟新来的书记不愉快。 这笔钱在财政没有任何障碍，迅速拨给林业局，又第一时间转入柏树湾林场的账户。 陆凡深思熟虑后，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杜文龙，因为他是“临时工”。 并还特意交代丑丑，再去找两个可靠的村民，挂草坪是他们个人行为，层层转嫁风险，干工作首先得保护自己。 9月20日，国家“创森”验收组来到柏树湾，县委书记柳天才陪同。 看到对面的“瑕疵”已被“弥补”，柳书记很高兴，很满意自己的意志得到了贯彻，私下表扬了副县长杨川贝。 验收组对柏树湾的创森和植树造林工作高度认可，给出了令人满意的评价，陆凡负责的这项工作圆满交卷。 十月中旬，国家林业局批准19个城市获“国家森林城市”称号，宁阳县榜上有名，算是柳天才担任县委书记后获得的第一个殊荣。 宁阳领导班子发生了变动，组织部长王成龙调任，副县长边继得调整为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陆凡收到消息后，喜出望外，马上准备了信封，前往宁阳给边部长道贺。 到了四楼，组织部这半边场面相当热闹，人山人海，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而另半边是县纪委，对这边的红火视而不见。 副县级领导无需排队，像陆凡这种小卡拉米，不仅要排队，还要被习惯性插队，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进入边继得办公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边继得红光满面，对陆凡态度很好，笑着说：“陆凡，喝水自己倒。” “不用，就是想当面给您道贺！” “其实没什么，只不过分工不同而已。” 天下第一部，是普通副县长能比的？ 两人身份差异太大了，要不是那两口棺材，陆凡连正常交流的资格都没有，于是恭恭敬敬的说：“工作任务更重了，您得多注意身体。部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完，麻利的把信封放在桌面的文件下。 边继得看了看文件，若有所思道：“小凡，换个单位吧！” “啊？部长，为什么？” “你代理柏树湾林场场长快两年了吧？总不能一直代理。应该是有人给柳书记反映了，昨天书记指示要尽快配备场长。你工作未满三年，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我不好帮你说话。新配一个场长，你继续在单位待着比较尴尬。” 陆凡有些沮丧，卸磨杀驴吗？两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不用猜就知道是乐学义使得坏。 边继得继续说：“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不能空缺三年吧？而且柳书记刚来宁阳，可以说以前的工作都归零了，除非你能找到过硬的关系。” “部长，您了解我的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请部长斡旋。” “你的事我考虑过，这样吧，我尽可能在县城给你找个好点的单位，你要有门路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手续我可以帮你办。”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认吧！ 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做最坏的打算，同时也要争取最有利的局面，陆凡放下尊严和面子，恳求道：“部长，能不能让我来部里伺候您？通过这两年的锻炼，我感觉自己的材料功底得到了很大提升，工作中一定兢兢业业，有什么不足之处，我会努力学习、提高，绝不会给您丢人！” 边继得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先回去吧，提前把单位的事情处理妥当，尤其是账务方面。小凡，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让我考虑考虑！” 陆凡马上起身，说道：“部长，那我先不打扰您工作了，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吩咐。” 总体上，边继得对陆凡比较满意，那两口棺材的人情不小，而且这两年陆凡没有提任何要求，逢年过节必看望。人心都是肉长的，边继得想帮，唯一的顾虑就是谁给陆凡下绊子，帮了他会不会无形中得罪人？ 出了县政府，陆凡直奔银行，取了五万现金。他感觉部长没有把路封死，就是有希望，必须锲而不舍，打算明天拿真金白银和边部长说话。 宁阳从乡镇调回县城的行情是3—5个w，既然决定给，诚意便要足。 边继得下班后，去政府小灶就餐，看到王鸿涛也在，便凑了过去，边吃边汇报工作。 王鸿涛负责县委日常工作，分管党建、政法、干部、人事、群团等，是边继得的主管领导，而且这位副书记在县里的威望极高，他必须尊重。 “王书记，我刚上任，情况还没摸清，柳书记就安排我拿干部调整方案，你可得把关。” 王鸿涛笑着说：“柳书记安排的工作，我不便多言。” “柳书记特别叮嘱，多向你汇报，要征求你的意见。” “继得，无需多心，柳书记如果有指示，会亲自给我安排。你先拿方案，对空缺岗位提出意向人选。有一点我要强调，组织用人要坚持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倡导不凭资历凭能力、不凭关系凭实绩、不凭活动凭实干的导向，真正把那些政治上靠得住、工作上有本事、作风上过得硬、群众公认的优秀年轻干部选拔到领导岗位上来，让宁阳逐渐形成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 “书记，我会全力贯彻你的指示！有个特殊情况我想汇报一下，关于柏树湾林场，现在的代理场长陆凡，在创森工作中表现突出，有能力、有实绩，但由于工作年限的原因无法提名为场长人选，但柳书记特意提出，这次人事调整要把柏树湾林场场长配备到位。” 组织部长不会平白无故为一个干部解释，这其实就是变相的说情，王鸿涛顺水推舟道：“任用干部首先红线不能破，但也不能让出过力的干部寒心，即使不能提拔，也要妥善安置，你如果有好的想法，我支持！”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柏树湾林场有了新场长，陆凡继续待在那里不是很合适，毕竟从主持工作变为普通干部，一时半会很难调整好心态，我想把他调到组织部工作，也算是对他工作成绩的认可和鼓励！” 王鸿涛笑道：“你刚去组织部，不会是想让他当你的秘书吧？” 这个问题边继得以前没有想过，经王鸿涛这么一说，忽然觉得陆凡也是个人选。 组织部的人，头发丝里都是心眼，而且每个人都有特殊的背景，忠奸一时半会难以分辨；从政府办带人，也就一两个比较放心，如果带过来，难免遭人非议；这个陆凡，可以说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帮他是带他出泥坑，算的上是雪中送炭，忠心方面应该不存在问题。 经过这两年的接触，边继得感觉这后生为人处世很有分寸，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识大体、有敬畏，也不似乱嚼舌根的人，确实可以考虑。 很多人都不知道言语的杀伤力，一句话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王鸿涛的话看似玩笑，实则给边继得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慢慢的会生根发芽。 第二天，边继得刚到单位，就看到陆凡在门口守着，还拿着一个手提包，看这架势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进来说！” 陆凡进门客套了两句，刚准备掏包，便被边继得制止：“不要给我搞这些歪门邪道，东西不要往出来拿！” 陆凡很尴尬，不想失去这根救命稻草，便说：“部长，我知道办事不容易，您还得搭很多人情，请客吃饭什么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边继得严肃的说：“把东西带回去，等消息。再搞这一套，以后不要找我！” 听话听音，陆凡知道这钱送不出去，没办法，只好把包收回。 边继得继续说：“好好工作，不要脑子总是想东想西，搞乌烟瘴气这套，你先回去，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好的，感谢部长！我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工作。” 出来后，陆凡灰心丧气，不知道路在何方，开着车失魂落魄的回了柏树湾。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算了，听天由命吧！ 其实，边继得如果收钱，只会帮他调动；不收钱，才有用他的想法，收了钱就变味了。 但陆凡岂能知道这些弯弯绕？还以为边继得在敷衍他。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不收你钱，就是不打算给你办事。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1章 新场长 回到柏树湾，陆凡逐渐想通了，自己处理问题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若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往往会酿成大错。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欠你的。边继得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 看到猎豹车回来了，李逸风很纠结，这两年他跟陆凡相处的非常融洽，大家像兄弟一样，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开开心心。 同时，李逸风很佩服这个小年轻，把单位管理的井井有条，对每个人都很照顾，在钱上更是大方，不吃独食。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逸风不到三十岁，也想进步，于是通过合伙开网吧的朋友，找到了常务副县长乐学义。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乐县长考虑过后，竟然把这事应承下来了，答应帮他运作柏树湾林场场长一职，是自己鸿运当头？还是五万块起了作用？ 但想到要“抢”陆凡的位置，李逸风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很对不起兄弟。 某个时候，李逸风想过放弃，或者谋求其它领导岗位，但他连跟乐县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再说钱也送出去了，只能听天由命。 陆凡回到单位后，和会计王乐开始整理这两年的财务，做到有备无患，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尤其是那180万，必须妥善处理，其中有一部分要给郭桐宇局长。 这两天，陆凡有种感觉，李逸风躲着自己，见面打招呼也有些变化，不过没有在意，说不定人家心里有事，心情不好。 心里有事，脸上就会强颜欢笑，李逸风是直性子，生性豪爽，又重情义，做不到装作若无其事，于是在晚上十点多，提着两瓶酒，敲开了陆凡办公室。 陆凡穿着背心开门后，笑道：“大半夜的，想喝两口？有酒没菜呀！等着，我这还有些花生米、辣条啥的。” 鼓捣一番后，两人坐在床上，拿着水杯对饮。 很快，一瓶见底了，两人都有了些酒意，陆凡说道：“李哥，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你这几天不对劲，如果有兄弟能帮忙的，你言语一声。” 李逸风猛猛的灌了口酒，一脸愧色道：“小凡，兄弟对不起你呀！” “李哥，你的为人我清楚，如果有难言之隐，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小凡，我不是人，咱们兄弟感情这么好，我还背地里抢你场长位置，我对不起你呀！” 陆凡有些意外，不过很快释然了，李逸风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有上进心是天经地义的事。 陆凡惨然一笑，说道：“李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上班不满两年，根本没有提拔的资格，即使你不活动，还会有张三、李四来当这个场长。如果你真的能运作成功，我会打心眼替你高兴，你总不能给我穿小鞋吧？别人那就不一定了，毕竟我代理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逸风直嚷嚷：“小凡，你放心，不管谁当这个场长，想欺负咱们兄弟，没门！如果我能当，单位的事咱们商量着来。还有，我真心觉着你有本事，窝在林场浪费，能跳出去就赶快跳出去！” 心结打开后，李逸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打开第二瓶继续喝。 碰了一杯后，陆凡随意问道：“李哥，你这次找的谁？哦，如果不方便就别说了。” “这有啥不能说的？也不是我的关系，一个朋友牵线搭桥，找的常务副县长乐学义。我本来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前几天我那个朋友说，乐县长答应帮我运作，好像挺有戏。” 陆凡彻底明白了，不再多言，刻在骨子里的仇恨，不能忘也不敢忘，哪怕用尽余生，都要跟乐家不死不休！ 11月初，柳天才组织召开五人小组会，启动组织人事动议，边继得汇报了干部调整方案。 大家虽有些不满，但这是柳天才来宁阳第一次调整干部，不能不给面子，方案一致通过，柳天才独占七成，赵县长占不到两成，王鸿涛只有三五提名，其它常委单位基本上是一个名额。 柏树湾林场场长人选为李逸风，除了王鸿涛和边继得，没人会注意这个不起眼的职位。 11月10日，县委组织部派出考察组，到柏树湾林场考察人事，林业局副局长陈帅陪同。 当干部们得知考察人选为李逸风后，都特别诧异，对陆凡很是同情，毕竟人家待大家不薄。 但陆凡和李逸风表现的都很平静，对组织考察也很配合，一切波澜不惊。 很快，整个柏树湾都知道，林场场长换人了！ 人情凉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陆凡再一次体会到，所谓的人情，其实单薄如纸，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看的越重，那么失望也就越大。 走到街上，碰到熟人，再没有了往日的热情，随意的叫声陆凡，不再是以前客客气气的“陆场长”。不仅如此，背后还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竟然有人说陆凡“犯事”了，才没被转正。 乡政府的领导，乡长崔明亮特意打电话安慰，让陆凡不要气馁，以后的路还长。人大主席孟庆驰，专程到林场串门，和陆凡嘻嘻哈哈聊了一会，不改从前。 但其它人，即使来林场也是和李逸风套近乎，碰巧碰到陆凡，也是一笑而过。 好在林场的职工好像没有任何变化，让陆凡心中多了一份慰藉。 老天不给你磨难，你如何看透人心？老天不给你失败，你又如何发现身边的人是真是假？有人让你哭了，一定会有人让你笑，不经风雨看不懂沧桑，不经人情看不透人心！人生沉浮之间，枯荣与否，自有答案。 天大的事，不影响吃饭睡觉，日子还要过，喜怒哀乐还得品尝。 11月20日，县委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干部调整方案。 11月22日，组织部出台干部调整文件，李逸风的场长榜上有名。 在林业局的监督下，陆凡正式向李逸风移交手续、资产。 对林业局来说，这是小事，但郭桐宇局长亲自来到柏树湾，和陆凡单独聊了很久。 “小凡，因为你的事，我去了好几次组织部，但实在没办法，你不符合提拔要求，场长总不能一直代理。” 陆凡点了点头说：“感谢局长挂念，我能理解，老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谁让我上班还不到两年。” “我原本打算让文书下来当场长，给你腾个岗位，把你调回局里，谁知道边部长很强硬，非要用李逸风，估计他找的关系很硬，我顶不住。 你待在林场也不是个事，现在局里满编，只能把你借调回去，以后找机会办手续。” 陆凡有些感动，只有郭局长真心实意为自己谋划，所以说世界上只有利益关系最长久，利益捆绑最稳固。 不过最难建立的也是利益关系，世间万物都是权衡利弊，想不通一件事的时候，就往“利益”上面去想，准能想通。对你好，因为有利可图；对你不好，因为无利可图！ 陆凡没拒绝郭桐宇的好意，但对组织部仍有期待，因为边部长没把去组织部的路堵死。 聊着聊着，聊到了李逸风，陆凡说：“其实逸风人品很不错，我让他进来聊会？” “你倒是大度！” “局长，他上去总比别人强，尤其是‘财务’方面，最起码知根知底。如果换个外人，说不定还出幺蛾子。” “账务没问题吧？” “您放心，我整理了十多天，没有任何漏洞。” “嗯，咱也没办法，对接上级部门不能靠嘴，有些账非走不可，你把李逸风叫进来，我给他拧拧螺丝。” 陆凡听令而行，出去找到李逸风，低声对他说：“提拔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跟局长提前汇报，有失偏颇。单位动人，一把手蒙在鼓里，局长心里肯定有气。我刚才劝了会，你进去长点眼色。” “哎，我没经历过这事，不懂规矩，小凡，谢谢你！待会就算局长骂我，我都没任何怨言。局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抓鱼，我决不去杀鸡；让我偷鸡，我绝不会去撵狗，一定不会惹局长生气！” “没那么严重，局长其实挺好说话，顺毛捋就行。” 顺水人情，陆凡不介意帮帮李逸风，有句话说不错，渡人即渡己，助人即助己，你为他人撑过的伞，总有一天会化作给你躲雨的屋檐。 李逸风进去后，陆凡在院子里转悠。两年来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可以说是兄妹俩避风的港湾，即将要离开，心中有诸多不舍。 心中也很迷茫，敢问路在何方！ 杜文龙默默跟在身边，说道：“凡哥，你要是走了，我回工地打工，你不用考虑我。”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2章 部长秘书 移交手续后，虽然李逸风依旧尊重，有什么事提前商量，但陆凡待在单位很不自在，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终于，朝思暮想、日盼夜盼的电话打来了！ 11月28日，陆凡正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偷菜”，电话响了，看了下号码，竟然是边部长打来的，马上接通说：“部长好！” “陆凡，下午来我办公室，明天正式上班！” 陆凡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说：“感谢部长，我准时到，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紧张又急促的呼吸声，说明此刻的心情。 挂了电话，心跳还在加速，双拳紧握，两条腿控制不住微微抖动，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人生路漫漫，蜿蜒绵长。行至分岔路口，每一个选择，都决定着你的命运轨迹。 关山难越，闯过来是扬眉吐气，又一程山高水远。终见柳暗花明，不沉沦于命运的沟壑，不畏惧生活的荆棘丛林，你才能看透前方的迷障。 陆凡简单收拾了生活用品，接着去李逸风办公室请假。 进门后直接了当说：“场长，得请个假！” 李逸风大手一挥道：“最近单位没事，想休息就休息，准备请多长时间？” 陆凡笑道：“这个说不准，我下午去组织部报到，看能不能站得住脚。” 听到这个消息，李逸风瞪大眼睛说：“组织部？大好事呀！小凡，你放心去，单位完全不用操心，相信你一定能在那混的风生水起，将来兄弟的提拔就要靠你了！” “我去组织部是当大头兵，靠我提拔，你得等到猴年马月！” “一切皆有希望，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场长，不闲聊了，我得去宁阳。” 李逸风二话不说叫来杜文龙，让他开车送陆凡去宁阳。 听到陆凡要去组织部，杜文龙高兴的手舞足蹈，感觉比陆凡还兴奋。 途中，杜文龙又提起辞职，陆凡没有阻拦，但建议丑丑啥都别干了，半年也挣不来几个钱，不如专心备考。 并让丑丑下午去找房子，最好是两室一厅，拎包入住，离县政府近点，回到宁阳得有个落脚点。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凡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直到下午上班，到了政府四楼组织部，才调整好心态，敲响了边继得办公室。 进去后，发现副部长雷卓越也在，规规矩矩问好：“部长好，雷部长好！” 雷卓越意味深长的对陆凡笑了笑，边继得说道：“卓越，你分管办公室，给陆凡交代一下，下午就上岗吧！” “好的，部长，我具体安排。” “好，你们俩去对接，待会要参加常委会，我先看会考核指标。” 出来后，雷卓越带着陆凡来到部长对面的办公室，笑着说：“这就是你以后的办公室，小凡，你可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部长用你当秘书！” “啥？秘书？”陆凡彻底惊呆了，怎么是秘书？能干的了吗？秘书要干啥？ “小凡，你不知道要当部长秘书？” “雷部，你要是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要给部长当秘书，这可咋办？还请雷部不吝赐教，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来不是装的，雷卓越更好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什么部长无缘无故让陆凡当秘书？最近不少人给部长推荐秘书，怎么就用了陆凡？ 雷卓越低声问：“小凡，你走了什么路子？” “雷部，不瞒你说，部长在政府任职的时候，有个机会我有幸认识了部长，这次壮着胆子找了下部长，主要是想离开柏树湾，没想到竟然让我当秘书，我真的是一头雾水，现在是诚惶诚恐！” 雷卓越就是随口一问，没想着陆凡能掏心掏肺，便说：“既来之，则安之。啥都别想了，一心一意服务好部长。” “请雷部提点，我现在连秘书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行，我简单说说，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能不能当好秘书，还得看你悟性。首先，处理涉及部长文件的签收、传递、催办，一定要细心，有些文件还要提醒部长办理；其次，安排、对接部长的工作、行程，起草、把关各类讲话；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服务好部长！” “雷部，怎么样才能服务好部长？” 雷卓越笑道：“你问我，我问谁？这个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想服务好领导，你得把准领导的脉，这得靠悟性！小凡，有能耐没机会的多如牛毛，不管什么原因，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挑战与机遇并存。记住，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所谓的准备，是你的不懈努力、蓄势待发、坚定信心，我希望你不要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还有，部里都是些人尖子，不要因为一时的投缘，就随意亮出底牌，交浅言深是大忌。尤其你还是部长秘书，少言是修养，闭嘴是智慧。” 雷卓越这些话算是掏心掏肺，因为他知道真诚才是必杀技，部长的秘书对他而言很重要，这是需要交好的对象。 陆凡心存感激，加上以前二人就比较熟悉，自然而然的对雷卓越产生了信任，觉得雷卓越是天然盟友。 接着，雷卓越手把手教秘书的基础工作，让陆凡知道秘书该干什么，怎么干，至于干的好不好，就看个人能力了。 雷卓越走后，陆凡翻出一大堆边继得的讲话和组织部的政策文件，如饥似渴的开始学习，丝毫没觉察到整个组织部因为自己轰动了！整个县大院都在议论，组织部长的秘书到位了，是名不见经传的陆凡！无数人开始打听，陆凡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陆凡知道当秘书要写材料，这他是头疼的。要写好材料，要有政治理论功底、逻辑思维功底，熟知政策精神，还要有公文写作功底，好的秘书需要有一定思想水平和理论水平，否则无法把文章写好。 既然都是短板，唯一的办法就是下功夫，要有钻劲儿，硬啃，文件虽然很抽象生涩，但细细咀嚼就能品出味道，找出差距。 另外，你不了解、不熟悉业务，写出来的东西是净说外行话，甚至会造成错误，闹出笑话儿，所以学业务是当务之急。 至于公文写作功底，是秘书的基本功，只能在摸索中总结，慢慢积累经验，增强基本功。 好的是，现在很多材料都有模板，没本事之前可以生搬硬套，大方向不会错，但质量肯定不高。 陆凡相信，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难事必成于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只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学下去，上天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 快下班的时候，边继得开完常委会，回到单位。 按规矩，秘书要第一时间去迎接、请示，帮领导开门，但边继得看到的是全神贯注看文件的陆凡，还不时的拿笔记着。 边继得很满意，爱学习的人，成长都不会差。 “陆凡，过来一下！” “部长，您回来了！”陆凡马上起身，跟着部长进到办公室。 放下文件后，边继得说到：“秘书好当，也不好当，我希望你能在这个岗位上得到很好的锻炼，不断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而不是成为只会上传下达的传声筒。” “部长，以前我没接触过这个岗位，现在感觉什么都不会，怕干不好，耽误您的大事！” 边继得露出一丝笑容道：“不会就学，干什么都有第一次，我不也是第一次当部长？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实在无法胜任，我会把你调整到其他岗位。” “部长，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不用表态，工作是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你在我身边工作，有些事情要强调一下：不能‘假传圣旨’，打着我的旗号办私事、谋私利；不能传闲话、嚼舌根；不相信道听途说，不搬弄是非，对人、对事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被人利用！” “我会谨言慎行，多汇报、多请示，严格落实您的指示，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嗯，刚来单位，多学、多看，不懂的事情多向雷部长请教。哦，你的编制挂在远程办，调动手续县长已经批了，工资手续这些你不用管了，我已经安排办公室办理。” “部长，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 “好好工作就行，组织工作很复杂，人心更复杂。在这个大院，一定要谨言慎行！好了，你下班吧，我今天回迎江，明天可能迟些到单位，有人来就说我去市委组织部对接工作。” 陆凡赶忙说：“部长，我送您回迎江。” “不用麻烦，你今天刚来，先把吃住这些解决好。” 送边继得上车后，陆凡结束了来组织部第一天的工作。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3章 来日方长! 部长刚走，陆凡的电话响了，看了看是郭桐宇局长的号码，赶忙接通。 “小凡，部长回去了吧？” “刚走！局长有何指示？” “宁阳宾馆，三个六包间，我和大强局长，给接风洗尘！” “局长，怎敢劳烦你们？这饭得我请，你和李局没少照顾我。” “别婆婆妈妈的，赶快过来！到了组织部，管不住你了？” “五分钟，保证到！” 宁阳宾馆和县政府一墙之隔，陆凡很快赶到包间。 刚进门，郭桐宇故意调笑：“怪不得不来林业局上班，人家飞到组织部去了！” 李大强笑道：“小凡，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错了，是惊吓！今天听说部长的秘书到位了，叫陆凡，我还以为跟你重名了。” 陆凡苦着脸说：“两位领导，我是你们看着上班的，可得教教我，否则我这个秘书当不了几天就得下岗了！” 郭桐宇说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边部长对你印象一直很好，否则会选你当秘书？只要你机灵些，这个秘书不难做。” 李大强赞同道：“边部长外冷内热，很护犊子，只要你一心一意服务好他，肯定没问题。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能让部长选中，你太幸运了！” 郭桐宇拧开一瓶53度的“矿泉水”，说到：“今天是小凡的好事、喜事，必须喝点。不过刚到部里上班，不能酒气冲天，咱们三人解决一瓶。” 陆凡没有拒绝两位领导的好意，喝三四两不碍事。 但是，从举杯开始，这顿酒喝的极其不畅快，从柏树湾党委书记史前程开始，陆凡电话接个不停，疲于应付，脸都快笑抽了。还得客客气气回应每一个电话，总不能让人说，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陆凡彻底体会到，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人生如行船，一路风雨，时有晴朗，时有波涛，航程中不可避免地会遭遇人情冷暖，正所谓“人情冷暖自知，心中留一席清明”，时刻保持清醒，才能在人生的航程中驾驭风雨，抵达更远的彼岸。 散场后，陆凡和杜文龙去“梧桐小憩”，霸占了苏小易的经理室。 得知陆凡调回县城，还去了非常牛逼的组织部，兄弟们非常高兴，都嚷嚷着要大肆庆祝，被陆凡拦住了，相约改日再聚。 按摩店成了下金蛋的母鸡，生意越来越好，最大的功臣就是丁彤昕。有了股份后，她使出浑身解数，把技师笼络的服服帖帖，而且还从长安“忽悠”来了几个又漂亮、又会玩、又风骚的姐们儿，成了“梧桐小憩”的招牌。 男人嘛，哪里有漂亮女人，就往哪里钻，而且在漂亮女人面前极尽豪爽，让陆凡和兄弟们的腰包逐渐鼓了起来。 第二天，陆凡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前往单位途中，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心潮依旧澎湃。 到了办公室，陆凡拿着钥匙打开部长办公室，一丝不苟的打扫卫生，这是雷部交代的。 花了二十分钟，部长办公室一尘不染，给花浇好水后，陆凡回去打扫自己办公室。 忽然，有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微笑着说：“你是陆凡吧，来的挺早！哦，我是覃耀林。” 陆凡马上说：“覃部长好！” “小伙不错，看着很稳重，好好干，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办公室在404。” “谢谢覃部！”不卑不亢，礼貌不失分寸，这是郭桐宇说的，自己时刻代表着部长，不必要对谁低三下四。 “部长啥时候来？有几项工作得汇报，待会我还得去下乡。” 陆凡说道：“要不等您下乡回来再汇报？” “行，那我去下乡了，改天找个时间坐一坐，欢迎新同事。”覃耀林笑着离开了。 这种无伤大雅的信息可以透露，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要会合理的利用资源，建立自己的人脉，这是李大强局长教的。 八点上班后，同事们有意无意的来办公室溜达一下，看似随意实则有意搭几句话，都很友善，没有想象中抢了谁的位置的剑拔弩张，即使有意见都在心里藏着。 不到半个小时，组织部通讯录上的同事基本上都露了面，陆凡大体上分得清谁是谁，这就是部长秘书的优势，明面上大家都得交好。 九点钟，部长还没到单位，但是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陆凡心情变得沉重。 只见乐学义走进办公室，问道：“边部长还没来？” 陆凡抬起头说：“暂时没到，去市委组织部对接工作了。” 乐学义打量了下，疑惑道：“陆凡？你不是在柏树湾？怎么会在这？” 陆凡面色如常，平静的说：“组织需要！” 乐学义阴沉着脸说：“挺有能耐的，能混到这？不过麻雀就是麻雀，就算一朝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最后总会被打入尘埃！” “乐副县长，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你了？”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心术不正，手段卑劣，造谣生事，违法违纪违规，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迟早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陆凡相信，只要乐家有证据，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乐学义在虚张声势，诈唬人而已！ “乐县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虽然我只是个小干部，也不能任人污蔑吧？这是党的天下，总有说理的地方吧？” 乐学义阴冷的看着陆凡，低声说：“‘大字报’是你干的吧？别以为当了边继得的秘书就能怎么样，我告诉你，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给我等着瞧！”说完，转身就走。 “乐县长，慢走，来日方长！”陆凡不想怂，如果实力到位，刚才一定会说：就是老子干的，来呀，放马过来！ 但现在，就算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决心，也没干的实力，说大话于事无补，反而会自取其辱。 人间正道是沧桑，没有实力不能嚣张，总有一天老子要跟你硬碰硬，我如果受伤，你得丢命！ 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当务之急是把秘书干好，抱牢部长的大粗腿，慢慢的积攒实力，一步步向上爬！ 县委组织部共12个科室，编制69名，但副科级以上就有30多人，还有20多名副主任科员、主任科员、四调之类的，大多数都有级别。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不是开玩笑的。 十点左右，边部长的身影出现，陆凡赶忙出去开门，汇报道：“部长，九点乐县长来过，覃部长去下乡。” “嗯，把这份文件复印几份，再把陈雄辉和宋麒云叫过来，今年的市考县指标确定了，明天或者后天召集涉及考核的部门开个会，要尽快落实下去，你结合以前的文件简单写个稿子。哦，下午和县委办联系一看，问问柳书记有没有空。” 陆凡拿个小本本快速的记录着领导的指示，要永远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好的，部长，我马上去。” “还有，通知各乡镇书记，我要单独谈话，根据我的时间安排，两周内结束。” 陆凡马上去了办公室主任何腾龙办公室，进门后客气的说：“何主任，要复印五份文件，部长急用。” 何腾龙起身接过文件，扫了两眼，笑道：“小凡，这种事以后不用请示我，你直接安排办公室干就行，以免耽误老板的事。” 陆凡笑了笑，郭桐宇说过，何主任心眼不大，工作中最好按规矩来。 拿到复印的文件，陆凡立刻通知副部长兼考核办主任陈雄辉、考核办副主任宋麒云去部长办公室。 把文件交给部长，陆凡准备出去，边继得说道：“你也听听，考核是比较重要的一项工作。” 陆凡坐在一旁，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乐学义回到办公室后，开始琢磨怎么把陆凡搞掉，绝不能任其发展。 但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想不出个好办法，因为中间隔着组织部长，最后只能叮嘱秘书，多注意陆凡的动向，这事得找机会跟大哥商量。 开完小会，陆凡回到办公室开始起草部长的讲话，好在有以前的模板，再把部长的意图加进去就差不多了。 想起部长要跟乡镇书记谈话，陆凡第一个通知了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史前程，好歹有香火情。 史书记特别热情，还埋怨道：“小凡，走的时候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咱们朝夕相处了两年，好歹也要开个欢送会呀！我让李逸风把你办公室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周六给你送下去。” “史书记，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 “伺候部长可不是轻松活，你不用来回跑了。” “那就谢谢史书记！”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4章 部长的肯定 下午刚上班，陆凡拨通了柳书记秘书吕明阳的电话，客气的问：“吕科长，我是组织部陆凡，麻烦问一下，柳书记有空吗？部长想汇报工作。” 吕明阳也很客气，笑道：“是陆凡呀，上次跟书记去柏树湾，咱们见过面。这样吧，你让边部四点来。” “那好，谢谢吕科长，哪天有空咱们坐会。” “没问题，不过书记这事多，只能等哪天不忙。” 挂了电话，陆凡立刻给边继得汇报。 不一会，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史前程来了，二话不说往柜子里塞了一个档案袋。 陆凡赶忙起身说：“史书记，这可使不得！” “人多，快坐下！我知道你抽烟，第一次来总不能空着手吧？小凡，部长要谈什么？” “史书记太客气了！部长没说要谈什么，你也知道我刚来，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很快，街道办书记刘成元来了，虽然态度很热情，但没拿“档案袋”，这人呐，最怕对比！ 陆凡给他倒了杯水后，拿着部长讲话初稿去了副部长陈雄辉办公室，进门后客气的说：“陈部长，这是部长考核会的讲话，我是第一次写稿子，心里实在没底，请部长不吝赐教，给把下关！” 陈雄辉稍微考虑了下，便接过了稿子，开始认真看，不时的拿笔修改一下。 不到十分钟，陈雄辉递过稿子说：“大方向没问题，但这是吹风会，部长的两点要求需重点强调，我简单改动了下。材料这东西，只能拿时间磨，再就是多看多学，尤其是中省市的一些政策性文件，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陆凡由衷的表示感谢，“麻烦人”也是一种结交的方式，友谊，原本就是在人情不断的“亏欠”和“偿还”中升华。 回到办公室，陆凡给刘成元把水填满，开始修改材料。 领导的水平就是高，材料经过陈部长修改感觉更规范，用词用句更严谨，让陆凡学到不少东西。 过了一会，史前程出来了，陆凡带着刘成元去了部长办公室，特意给部长提醒，四点要给柳书记汇报工作。 边继得拍了拍脑袋说：“差点忘了，成元，我就不绕弯子了，书记安排，针对县直部门空缺岗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陆凡给刘成元泡了杯茶，又给部长把水填满，自动退出了办公室。 三点五十分，部长从办公室出来，陆凡赶忙跟着去了县委办，快走几步给秘书吕明阳通报。 边部长进去后，陆凡回到办公室，继续修改材料。 五点左右，人社局副局长许铮和方辉来了，陆凡赶忙泡茶招呼。 许铮笑道：“别忙活了，在办公室喝了一天的茶。我跟方辉堵你来了，下班后有场吗？” 陆凡向外看了看，低声说：“得看部长有没有安排，身不由己呀！” 方辉说道：“理解，我们等着。” “你们先喝茶，我得看看部长的讲话稿。” 许铮当副局长之前，当了人社局六年的文书，写材料是把好手，起身走到陆凡身边，帮忙修改，时不时的提点意见，每每切中要害。 陆凡感叹，当领导的都有两把刷子，尤其是干业务的这些副职。 五点半左右，部长回来了，面色有些凝重，进到陆凡办公室说：“我先回迎江，明天上午估计不来了。” 陆凡忙说：“部长，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 许铮赶忙说道：“部长好！” “你是？人社局的？”显然边继得叫不起名字。 “部长，我是人社局副局长许铮，来小凡这坐坐。” “哦，有点印象，你们聊吧！” 至于方辉，连自我介绍的资格都没有。 在县城，等级分明，县级领导对副职基本没印象，除了特别重要的部门，副局长能跟着局长汇报几次工作，在领导跟前混个脸熟。这些副局长也不敢跨过局长给县级领导汇报工作，这是江湖大忌，所以想提拔都得去省、市找“外援”，以前靠工作就能提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送部长上车后，陆凡回到办公室，直接拉许铮当壮丁，让他帮忙改材料。 许铮因为在部长面前露了脸，正处于亢奋状态，二话不说坐下改材料，心里暗暗决定，以后没事就要来这溜达，甚至在想，能不能通过陆凡靠上边部长？ 这就是秘书的作用，如果能取得边继得的信任，他就是部长和外界联系的一条纽带，可以干一些“脏活”。 讲话稿改到陆凡和许铮都满意后，三人才去了饭店，陆凡又叫了杜文龙。 陆凡因为刚到组织部上班，要保持形象，许铮主动说：“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今天咱们定量一瓶，以聊天为主。” 陆凡松了口气，说道：“感谢两位老哥理解，以后一定补上，和你们开怀畅饮！” 碰了几杯后，许铮感叹道：“小凡不声不响搞了这么大的动作，那天听说你来给部长当秘书，我简直惊呆了！以后咱在部里也有人了！” “许哥，我连副科级都不是，组织部藏龙卧虎呀！” “是呀，不是关系户，谁能去的了那？别以为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志大才疏，其实都是人精，耍手段、弄权术、拉帮结派、反复无常，一个顶俩，你可得注意些，别让人‘暗杆’了！” 方辉说道：“小凡是部长秘书，应该好混些吧？” 许铮摇了摇头说：“不挡别人的道，肯定和和气气，但到了关键时候，一群人盯一个位置，管你是谁？恨不得把你弄死！不过小凡连副科级都不是，暂时不会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等到提正科或者副部长的时候，那就得小心，人心险恶！” 陆凡听着有些头大，怎么感觉组织部像个狼窝虎穴，实则是阻人前程者如人之生死大敌！ 聊着聊着，话题被陆凡引导到县里事业单位招聘。 许铮说道：“就差最后一哆嗦，王鸿涛书记主管这项工作，协调力度很大。李国权书记成了市委组织部部长，专门给市人社局打了招呼，冷江局长只能配合。等省人社厅批复后，就能启动招聘工作。” 陆凡指了指杜文龙说：“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二位哥哥一定要帮忙呀！” 许铮喝了杯酒，龇牙咧嘴道：“小凡，你真是高抬我们了！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们能说的上话的，再加上主管领导是王鸿涛书记，想走后门难如登天，除非书记、县长内定，要么就得拿下王书记，就连我们局长说话都不好使！” 陆凡早有打算，只是时机还不到，便给他们上套，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们，做超出能力范围内的事。” 许铮说道：“只要能办到，肯定没问题，不过我最多能安排个考场、考号，改卷估计都插不上手，纪委全程监督。” 方辉也说：“只要许局交代下来，我肯定义不容辞！” 要的就是这话，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陆凡主动敬了几杯酒。 散场后，陆凡和杜文龙暂时没住处，又去了“梧桐小憩”，不过杜文龙说看中了一套房子，明天见房东。 店里很热闹，客人络绎不绝，醉汉一个接着一个进来，陆凡很高兴，这都是行走的人民币！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把今年部长批过的文件做了归纳整理，也算是熟悉业务的过程。 十一点多，部长回到单位，陆凡拿着讲话稿请部长过目。 看完材料后，边继得笑道：“看的出来下了功夫，还不错，能拿得出手，再接再厉！写材料是当秘书的基本功，是对工作的总结、提炼，想成为材料大拿不容易，但当一个称职的秘书，下点苦功不难。你去通知陈雄辉，下午的考核会准时开，你也参加。” “好的，部长，我马上去。” 得到了领导的认可，陆凡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写材料真不是件容易事，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任重而道远！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陆凡逐渐适应了秘书的角色，边部长对陆凡的工作表示认可，总算把秘书这个身份坐实了。 进入腊月后，组织部彻底忙了，全员加班，忙的昏天黑地，不仅要跟上级部门跑名次，还得考核各乡镇和县直部门，再加上陆续开始拜年，陆凡像上了发条一样，跟着领导到处跑。 就连边继得也感叹，每年这个时候就是过年关，年关难过年年过，这个“关”过不好，一年的工作都白干了。 组织部是市考县的牵头部门，柳书记下了死命令，今年必须拿到全市前三名，哪个部门出了问题，一把手就地免职，边部长压力很大。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5章 渐入佳境 陆瑶从长安回来，看到哥哥给自己收拾的卧室很高兴，更高兴的是哥哥调回了县城，前途更光明。 看了妹妹的成绩，陆凡非常满意，在工大附中能考到前一百名，还能说什么？ 但妹妹“吹毛求疵”，要在这个假期把数学的成绩提一提，陆凡当然要支持，马上找到高中的班主任赵培炜，软磨硬泡请他补课。 得知陆凡在县委组织部工作，赵老师惊掉了下巴，埋怨陆凡有这么大的进步也不给老师汇报一下，并爽快的答应给陆瑶补数学，还笑称给工大的尖子生补课，压力很大呀！ 腊月初十，陆凡跟着边继得开始拜访市委组织部各路神仙，办公室、组织科、干部科、公务员管理科是重中之重。 每到一个科室，边部长和科长热聊一会。等他离开后，陆凡便不动声色的把档案袋交给科长，里面装5张羊肉卡和10张面值500元的购物卡。科长心知肚明，欣然笑纳，过年干部的福利就靠各县区“孝敬”。 一圈下来，陆凡送出去30张羊肉卡、60张购物卡，价值5万元左右，还不包括部长和几名副部长的礼品，那几个领导边部长亲自去办公室拜访，带着不少“信封”。 边部长也很发愁，过个年没有20万根本下不来，实在不好走账，但这些“花销”又必不可少，“江湖”不仅是勾心斗角，还有人情世故，比工作更重要。 这次跟着领导“活动”，陆凡因为有跟郭桐宇送礼的经验，表现有礼有节、可圈可点，还结识了不少领导，让边继得很满意。 边继得向上要“拜访”，但下面的“孝敬”更多，组织部除了书记、县长，恐怕是最热门的单位，楼道上人山人海，排队“汇报”工作的乡镇、部门领导足有上百个，还有无数想进步的二级单位一把手和各单位副职，甚至还有熟人打过招呼的一般干部。 只要部长在单位，排队见领导的挤满了陆凡办公室和楼道。 旁边的纪委也不遑多让，整个四楼简直成了菜市场。 领导有“人情”，陆凡也是“世故”，不少领导看望部长的时候，也有陆凡的份，只不过“分量”少了很多。 但积少成多、聚沙成塔，陆凡的柜子里也满满当当的，尤其是烟和茶叶，根本用不完！ 精挑细选后，陆凡抽空拜访了杨川贝副县长、郭桐宇局长、李大强局长、班主任赵培炜、吴总，还给许铮拿了两条烟，今年有大用。 深思熟虑后，陆凡拿着一盒茶叶去了县委办，想给王鸿涛书记拜个年。 但全县人民都知道王书记不收礼，陆凡心里很忐忑。 到了县委办，陆凡问了下高志国，得知王书记办公室有人，便和高志国闲聊。 十分钟后，纪委书记从王鸿涛办公室出来，陆凡赶忙溜了进去。 “王书记，来给您拜个年！”陆凡小心翼翼的把茶叶放在茶柜上。 王鸿涛笑了笑说：“坐下说，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感觉找到方向了，知道该做什么。” “边部长私下里跟我说过，对你比较满意，好好工作，这个岗位很能锻炼人。” 只见，王鸿涛起身，走到茶柜那，把水填满，然后不动声色拿出个空茶桶，把陆凡带来的茶叶打开，倒进了空茶桶里，端着杯子坐到办公椅上。 陆凡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师不信任自己呀！ 不过想想也是，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信任你？能收茶叶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我记得你有个妹妹，现在该上高中了吧？” “谢谢王书记关心，我妹妹在工大附中读高一，期末考核进入了前100名！”说起妹妹，陆凡特别骄傲。 “很不错，再加把劲，有希望冲清北，你也很不容易。 陆凡，你是我的学生，有几句话希望你记住。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人活一生，应该无愧于心，我希望你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之人，以宽广的胸襟活出一个有灵魂、品格、价值的自我。 干行政工作，我希望你有洁身自好的气节，为人处世要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底线是做人的原则，是不可逾越的准则，绝对不容践踏！ 上下相处，要有不卑不亢的品格，如果一味地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将来也走不远。不管对什么人都以礼相待，行得正、走的端，不看他人脸色，也不给他人脸色看。 成熟的稻谷总是低着头，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是懂得谦虚谨慎和克己自律的人，做人要低调、不招摇、不张扬，懂得褪去浮华、谦逊宽容，始终慎而思之，分寸拿捏得当。 苦难处境，也要有绝不弯腰的骨气，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常怀赤子之心，千锤百炼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始终保持一往无前的激情和拼劲，耐得住寂寞，扛得住诱惑，携带敢为人先的锐气、一往无前的勇气、豁达浩然的朝气，用一生的时间把这个‘人’”字撑起来，一撇一捺要站得住、行得正，这样才能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绎全新的精彩。”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陆凡能体会到王书记的关心、爱护，同时也能听出来告诫的意味，心悦诚服道：“多谢老师教诲，我一定以您为榜样，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勤勤恳恳工作，争取做出一点成绩，不给老师丢人！” 正说着，边部长竟然进来了，陆凡赶忙起身说：“部长，您坐，我先回单位！” 陆凡走后，看着边继得有些疑惑的神情，王鸿涛随意说：“要不是鸣雄部长提携，我现在还是老师。一转眼学生都参加工作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边继得笑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等书记到了三十岁以后，会感觉时间过得更快！没想我这个秘书跟你还有这么层关系，真是名师出高徒，陆凡悟性不错，人也很稳重，将来不会差！” 王鸿涛笑道：“人不学不知意，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难免急功近利，稍稍取得一点成绩就自命清高，忘乎所以，还得给他们戴‘紧箍咒’，你的秘书，得你操心！” 有了陆凡这个纽带，再加上边继得有心“靠拢”王鸿涛，两人关系仿佛更融洽了。谁都知道王鸿涛和郭鸣雄部长、李国权部长亦师亦友、亲密无间，仅这两座大山足够边继得仰望。 在县委、县政府和各部门的共同努力下，宁阳县在县区目标责任考核中，拿下了第二名的好成绩，2009年圆满收官。 组织部当前头等大事是给各乡镇、各部门排排坐、分果果，大家一整年的工作就靠名次说话，不仅涉及到各单位的奖金，还事关领导们的前途。 打算提拔的对象，所在单位年终考核的位次就不能低。 考核结束后，县委书记柳天才给了组织部一张名单，其中包含乡镇前三名、后三名以及几个要得优秀的部门。 边继得拿到指示后，要贯彻领导意图，把名单上的乡镇和部门考核分数“调”高，还不能引起大家的不满，体现出考核的公平、公正，很有难度。 副部长陈雄辉、考核办副主任宋麒云亲自操作，陆凡也按部长的指示参与进去，连着加了一周的班，总算把考核名次排了出来。 通过这次的工作，陆凡大开眼界，学到了很多“专业”知识，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工作干的好不好，关键看领导！ 领导说你好，你怎么样都是好的，领导说你不好，哪怕你干的再好也无济于事！ 腊月22，陆凡接到了韩昕朴的电话，才得知韩旭阳被判了6年，已经转入迎江监狱服刑。 听到韩昕朴要去探监，陆凡直接和领导请假，无论如何都要陪着去看望韩旭阳。 到了监狱，走完手续，陆凡和韩昕朴终于见到了韩旭阳。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事情也尘埃落定，又或者见到了儿子，韩旭阳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颓废。 看到陆凡也来了，韩旭阳很欣慰，叮嘱二人要守望相助，做事不要冲动，遇事多和大伯商量。还特意交代儿子，多向郭鸣雄部长汇报工作。 从监狱出来后，韩昕朴恨恨的说：“不报此仇，枉为人子！乐家，你给爷爷等着！”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让自己变强大是唯一出路，手中有权才能无所畏惧。韩哥，你平台高、前途好，要听韩叔的话，做事不能冲动。我会盯着乐家的一举一动，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哎，小凡，道理我懂，想进步谈何容易！咱们连副科级都不是，听说乐学仁那狗日的要当市长了，真他娘的晦气！” “我坚信，只要不放弃，一切皆有可能。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年轻，至于未来会怎样，要用力走下去才知道，路还长，只要坚定向前，天总会亮。” “小凡，我就佩服你这股劲！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大伯工作要调整。” “去哪？” “不太清楚，不敢问。不管去哪，都比现在强吧！”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6章 如鱼得水 过完年后，宁阳县即将调整人事，组织部又成了菜市场。 陆凡是部长秘书，自然是大家争相结交的对象，为的是打探消息和部长的动向，所以，陆凡把县里的头头脑脑认了个遍，现在走出去办大事或许不行，但办点小事应该是畅通无阻。 边继得从柳天才办公室回来后，把文件重重的扔在办公桌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当秘书有责任替领导分忧解难，但陆凡不确定部长对自己是否信任，也不敢多问。 但是，边继得生了会闷气，主动说道：“没有一点组织规矩，为所欲为，真把县委当成他家的了？” 陆凡试探着说：“部长，是不是柳书记又提出不合理用人了？” 边继得需要发泄，怒道：“一把手，成了‘一霸手’，王书记说了都没用！一个小小的文化局副局长，竟然要提拔成局长！宁阳历史上就没有过副局长直接提局长的，而且还痴想妄想，想当教育局局长！教育局何等重要？差不多跟副县长一样的用法，如果真这么用人，组织部会沦为笑柄，组织的颜面何在？我不得被宁阳人民骂死？那个女人是什么货色？全县人民谁不知道？简直是瞎扯淡！” “确实名声比较大，有人说她跟柳书记走的很近！” “哼，管不住裤腰带，迟早得出事，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是一点教训都不吸取，这样的人竟然能当县委书记，真是瞎了眼！” “部长，已成定局吗？” “还没有，刚才把我跟王书记叫过去通了个气，估计八九不离十。王书记差点跟他吵起来，也无济于事，我看他是铁了心。” 部长还是有原则的，不过这样用人的确离谱，陆凡灵机一动，说道：“部长，在多数时候，‘民意大如天’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宁阳的干部群众得知柳书记要这么用人，肯定会民怨沸腾，毕竟教育是最大的民生，局长是那样的人，哪个家长能放心？” “理是这么个理，但柳书记刚通了气，就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肯定对组织部有所怀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点陆凡确实没考虑到，只能说：“抱歉，部长，是我考虑不周。” 边继得考虑了下，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只跟我和王书记通了气，但并不代表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县委办主任徐彩洁能不知道？本人能不知道？县长能不知道？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你看着操作一下，做事稳妥些，不要留下尾巴！” “部长，请您放心，我会做到万无一失！” 宁阳县街头的象棋摊别具特色，一整天都有象棋爱好者对决和观战，有社区居民，也有耄耋之人，是老年朋友最惬意的生活方式。 刘大爷像往常一样拿出象棋和几个马扎，在一个小桌子上摆放好象棋棋盘和棋子然后等待棋迷们上摊。 不到一会，便有人来对弈，旁观者达十几人。下棋、看棋、评棋，不争个高低，不图个输赢，只为着休闲，为着打发时光，为着显示一下自己的技艺，也为了学艺，为了结交棋友。 杜文龙对下棋一窍不通，但装模作样挤进人群， 一边看棋，一边和大家闲聊，故意把话题往教育上引。 看到时间成熟，杜文龙故作神秘道：“家里如果有关系，快把娃娃转到迎江或者长安去上学吧！” 一个老头说道：“小伙子，咱们宁阳的教育质量还可以，你以为谁家都有那个条件？” 杜文龙叹了口气说：“以前宁阳的教育挺好，马上就要遭殃了！” “后生，怎么了？教育还能时好时坏？” “你们有所不知，教育局局长马上要换人了！” 一个老干部模样的人问：“换人？没听说呀？换谁？” “换文化局那个副局长，女的！” “她？不可能！根本不够格！” 杜文龙言之凿凿道：“不信？等着瞧吧！人家相好的是常务副县长乐学义，乐县长都跟柳书记说好了，不出一个月，教育局局长保准换人！” “我日他先人板板！那个骚货能当教育局局长？这个柳天才敢这样瞎胡闹？这群狗日的，都不是好鸟，再怎么也不能拿教育开玩笑！” 不一会，棋摊吵开了，对柳天才、乐学义口诛笔伐，杜文龙功成身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同样的事在宁阳街头小巷上演，曾明、刘金柱、苏小易四处“溜达”，教育局新局长的小道消息像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谣言惑众，一句谣言有时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 第二天上班后，整个县大院都在传教育局新局长的事，并和乐学义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眼线，更不用说柳天才和乐学义这个级别的。 当秘书把“谣言”汇报给乐学义后，乐县长简直把肺气炸了，在办公室破口大骂，那个骚货自己连个毛都没沾，谁不知道她是柳天才的“马子”，没吃羊肉空惹一身膻，真他娘的恶心人，是谁造的谣？ 万一让柳书记误会了怎么办？乐学义想马上去给柳天才解释，但又觉得不妥，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真他娘的晦气！ 现在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乐学义有苦难言！别说他不缺女人，就算缺，也不会跟柳天才抢呀！ 柳天才同样收到了消息，开始是愤怒，差点打电话质问那个贱人。 不过，好歹在政坛淫侵了多年，柳天才马上开始考虑用人问题，他原本打算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木已成舟后大不了让干部群众说几句闲话，不痛又不痒。 如今，社会上的反响太大了，教育局局长估计不能给她了，床上戏言只能作罢，提起裤子不认人也是常事，以后再想办法弥补她。 还没等县委做出反应，上午十点，县委大院涌进来一大片群众，打着横幅来反映诉求。 教育关乎千家万户，县委要用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风流女子当教育局局长，家长们岂能答应？这次群众集体请愿就有县大院里面的人策划。 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柳天才叹了口气，安排王鸿涛和边继得下去平息风潮，承诺县委会慎重考虑教育局局长的人选，让群众不要相信谣言。 王鸿涛在宁阳人民中享有崇高威望，下去后三言两句就把群众打发了，一场风波消失于无形中。 中午吃饭的时候，乐学义凑到柳天才跟前准备搭话，没想到柳书记劈头盖脸骂道：“都三月份了，我说了多少次要‘开门红’，看看前两个月的经济指标，你是怎么对接的？拿不到前三名，你在常委会上做检查！”说完，摔下碗筷走人。 乐学义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赵县长才是第一责任人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谣言吧？ 我的大书记，我岂敢给你戴绿帽子？乐学义欲哭无泪，决定待会一定要去给书记解释清楚，虽是同道中人，但你喜欢人妻的品味我不敢苟同，我只喜欢年轻漂亮的！ 边继得亲眼看到乐学义吃瘪，回到办公室后笑容满面，觉得陆凡这事办的漂亮，尤其是把乐学义牵扯进来，彻底把水搅浑，很有头脑。 但随即一想，乐学义多次提出要配柏树湾林场场长，现在陆凡又给乐学义制造谣言，不会都是无心之举吧？难道这两人有仇？ 趁着陆凡进来送文件，边继得直截了当问道：“陆凡，你是不是跟乐县长有矛盾？” 陆凡稍微愣了下神，眼眶微红，实话实说：“是的，部长。有句古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刚上小学，父亲跟乐家因地界发生冲突，被他们打的卧床不起，从此落下病根，最终郁郁而终，但他们兄弟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可以说，我跟乐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怪不得！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陆凡刚走几步，转过头说：“部长，我十分感激您的提携和帮助，如果因为我和乐学义的个人恩怨影响到您，无论您做任何决定，我都坦然接受。” “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谢谢部长！” 等陆凡出去后，边继得满面愁容，说不担心是假的，乐家老大可是常务副市长，而且听说很快要高升，为了一个秘书得罪乐家，合适吗？ 哦，对了，王鸿涛不是他的老师，这事王书记知道吗？边继得需要一个继续用陆凡的理由。 现实总是残酷的，权衡利弊、趋利避害、明哲保身是人之本能，你如果手里没筹码，别人很难为你下注，无条件为你付出的，只有父母。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7章 给你筹码 将心比心，陆凡明白自己遇到了职业危机，刚坐稳的部长秘书因为和乐学义的“家仇”变得岌岌可危，如果秘书被拿掉，估计在组织部也待不下去了，前途将会变得一片渺茫。 如何在逆境下求生存？在困境下求发展？归根结底是你手里有多少筹码，你的价值决定着你在别人眼里的位置，也决定别人对你的态度。 有价值的时候，身边都是笑脸，没价值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屁股！ 思前想后，勉强能算的上自己政治资源的是王鸿涛书记，以及韩旭阳的哥哥韩贵山，省工商联副主席。 但这两人不可能为自己说话，而且工商联太边缘，边部长未必能瞧得上眼。 哦，对了，韩昕朴说大伯要调整岗位，不知道有没有调整到要害部门？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陆凡在百度输入“秦川省韩贵山”，没想到第一条便是“秦川省人民政府网站发布一批人事任免通知”，内容里涉及韩贵山。 赶忙打开看看，结果内容让陆凡狂喜。 2010年2月18日，省政府决定，任命： 韩贵山为秦川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 …… 陆凡当然知道这个副秘书长的分量，哪怕是排名最末尾的副秘书长，跟迎江市常务副市长乐学仁也是旗鼓相当，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天然的盟友、强大的帮手！ 势已经有了，但如何借势？这是摆在陆凡面前的难题，跟韩贵山只见过一面，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自作多情想让韩秘书长给你帮忙？ 整整一个下午，陆凡都在苦思冥想，该如何破解这个难题。可想破脑袋，还是无计可施。 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放弃，都说真诚是必杀技，陆凡决定从韩昕朴身上突破，毕竟年轻人好沟通，容易感情用事。 不能当自己“不存在”，要当自己是盘菜！ 晚上，陆凡组织好语言后，拨通了韩昕朴的电话。 “小凡，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 “韩哥，我遇到了大麻烦，如果没人帮我，我可能就完蛋了！” “啊？这么严重？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韩哥，不瞒你说，我在宁阳一直在暗中跟乐家作对，去年我做了个局，把乐老四的公职给搞掉了；这两天，我挑拨了乐学义和我们县委书记的关系。” 话还没说完，韩昕朴激动的说：“小凡，牛逼呀！没想到你做了这么多事，真是大快人心呐，好样的！那家坏种就该死尽死绝！” “韩哥，这些事都是我背地里干的，肯定引起了乐学义的怀疑。我现在调到县委组织部了，给部长当秘书，就乐家那个尿性，一定会给部长施压，我估计这个秘书当不长久了。一边是副县长、副市长，一边是我这个毫无背景的秘书，估计傻子都会选！” “小凡，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乐学义真的找麻烦，估计你不好受。但是这事我帮不上忙呀，别看我在省委组织部上班，可就是个一般干部，连科长都未必能请得起。再说，明摆着得罪人的事，没有特殊关系，别人不可能帮这种忙，怎么办呀！” “韩哥，大伯是不是调到省政府当副秘书长了？” 韩昕朴明白了陆凡的意图，开始权衡利弊，好一会才说：“大伯刚去了省政府，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你这忙。小凡，你是为我爸才跟乐家对着干，你讲义气，我也不能不仗义。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就去找大伯，会把你的事情说清楚，不过结果我不敢保证。” “感谢韩哥，无论如何，我这辈子跟乐家不死不休！” “小凡，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挂了电话，韩昕朴还在感慨，人家才是实干派，不声不响的干了乐家两次，自愧不如呀！ 第二天早上七点，韩昕朴就到了省政府办公厅，大伯韩贵山七点半到单位，看见侄子杵在门口，忙问：“昕朴，在这干嘛？没出什么事吧？” 韩昕朴急忙说：“大伯，确实出大事了，昨晚怕打扰您，我一大早就来了。” 进门后，韩昕朴马上把陆凡的所做所为加油添醋的讲了一遍，而且把陆凡一人所为改成了他们二人密谋，最后把陆凡的困境告诉了大伯。 韩贵山听完后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真是胆大妄为！还有陆凡，一个小小的秘书竟敢给人家使绊子？我真是服了你们，就会瞎胡闹！这种事乐家根本不需要证据，仅凭怀疑就足够了，你先回单位上班。” “大伯，这事你得管一下，要不然陆凡完蛋了！” “回去上你的班，还教我做事？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 “那到底管不管？我昨晚都替你答应了陆凡，毕竟人家做这些是为了我爸，我不能失信于人，更不能过河拆桥！” 大伯生气道：“你答应了，那你去办！你知道该怎么办？以后稳重些，做事情要三思后行，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韩昕朴笑道：“我就知道大伯心善，不会不管，那我先去单位，下午再过来看您！” 边继得到单位后，陆凡正常送文件、请示工作，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一夜的深思熟虑，边继得还是下不了那个心，毕竟人是感性的，容易感情用事，两年前的两口棺材，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还有，人家都没出手，自己就先认怂？ 边继得决定，先跟王鸿涛探探口风，看看他对这个学生的态度，这个县委副书记可不是一般人，谁都能看出他将来前途无量，势不可挡。 九点多，看完文件后，边继得刚准备出门，手机响了，看看了是个长安的号段，接通电话说：“你好！” “是继得同志吗？” 听这语气、称呼，边继得马上打起精神说：“我是边继得，请问您是？” 对方笑道：“你好，冒昧打扰，我是省政府办公厅韩贵山！” “韩贵山？”边继得大脑迅速运转，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惊讶道：“呀，是韩秘书长，不好意思，没想到接到您的电话，实在是太荣幸了，恭喜秘书长步步高升！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继得，不用客气，咱们都是迎江人，以后常来常往！今天打电话主要是表示感谢，感谢你对陆凡的关心、爱护和培养！” 边继得惊讶的无以复加，忍不住问道：“秘书长，您和陆凡是？” “这小子，前几天才告诉我，他被你选拔为秘书了，我还考虑找个机会把他调回来，但咱们都知道，基层才最锻炼人，最出人才。哦，陆凡是我的晚辈，两家走的比较近，以后我这个侄子少不了麻烦你！” 边继得忽然想起，陆凡的工作好像就是韩旭阳安排的，原来如此！ “秘书长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陆凡很不错，悟性很强，工作踏实，学习能力强，在柏树湾林场做出很大的成绩，确实是可造之材，调他给我当秘书纯属惜才，没想他跟秘书长还有这层关系。” “那就麻烦你了，继得，下次来长安一定要来我办公室坐坐。我现在负责协调宜行省长，工作也是刚上手，等有机会，咱们一定喝两杯！” “秘书长，这些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请您放心，对陆凡我一定会重点培养，全方位锻炼他的综合能力，尽快把他的副科给解决。” “那就谢谢了，哦，有个消息你可能不知道，学仁市长要去成仓任职，刚定下来。那就不打扰了，有机会咱们当面聊。” “好的，秘书长，找机会我一定去给您汇报工作！” 挂了电话，边继得还感觉不可思议，没想到陆凡竟然有这层关系，还有乐学仁要去成仓？大概率是高升当市长，那就是要走人？ 虽不能说人走茶凉，但乐市长走后对迎江的影响力肯定大不如前，跟韩贵山应该是半斤八两。 而在宁阳，乐学义和王鸿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么一来，秘书不用换了？ 而且，乐家都没啥表示，难道自己就先把秘书换了？这未免也太怂了吧？ 很快，边继得有了决断，等陆凡再进来的时候，特意鼓励了几句，态度恢复如初。 人与人的关系，真得很微妙，通过说话的语气、神态等等，心好像能自然地感应到对方的态度，或者亲近你，或者疏远你，或者远离你，或者你能因为一句话就体会到对方的心思。 当晚，韩昕朴的电话打来了，兴高采烈的告诉陆凡，大伯出手了，应该没问题了。 果然如此，陆凡确实感受到了边继得的变化，危机暂时解除。 到了四月，柳天才的麻烦好像来了，最近全县都在疯传柳书记的“桃色事件”，陆凡自然也听到，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家是县委书记，以前就有过类似的事，官不是还当的好好的？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8章 县委书记换人 五月份，宁阳县发生两件大事，牵动了全县干部群众的心。 第一是县委书记柳天才，因为一个小视频，闹得人尽皆知，各种版本让吃瓜群众应接不暇，甚至在迎江市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老百姓不知道具体内幕，但因为女色闹得满城风雨，柳天才这个县委书记自然没法当了，紧急被调离。 县委副书记王鸿涛刚主持了几天工作，新任县委书记武海泉到任。 武书记上任后，宁阳县事业单位招聘计划，在王鸿涛书记的极力争取下获得批准，批复名额为628人。 5月20日，武海泉主持召开县委常委会，成立了招聘工作领导小组，县委副书记王鸿涛为第一副组长，负责具体工作。 一时间，整个宁阳县沸腾了，全县人民对王鸿涛交口称赞，这是给宁阳人做好事呀，能解决628人的就业问题，而且是铁饭碗。 628个岗位，事关628个家庭，再加上他们的亲戚朋友，可以说事业单位招聘牵动了绝大多数宁阳人的心。 招考报名时间定为7月20日，这是王鸿涛书记为了照顾今年的应届大学生，又刷了一波好评。 而陆凡和几个兄弟早在三月份就拿到了大专毕业证，欣喜的等待参加考试，他们由衷的感谢陆凡的远见和坚持，这会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全心全意备考。 尤其是杜文龙，除了吃饭，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背书、做题，他是最用功那个，这几年几乎把市面上能找到的题做了个遍，信心十足。 杨铭豪在市里ktv“学艺归来”，除了复习备考，还得和吴衡筹备装修。 吴衡对开ktv有着天然的热情，积极性极高，幻想着不久的将来每天被莺莺燕燕缠绕，天天当新郎，夜夜换新娘。 六月初，省委进行人事调整，迎江市常务副市长乐学仁榜上有名，新职务为成仓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正式登堂入室！ 作为在迎江根植多年的本土干部，乐学仁的调离让市委书记薛荣国和市长高长元松了口气，工作中受的掣肘太多，所以对乐学仁提出的几个“小要求”爽快的答应了。 六月中旬，市委对县区领导班子进行微调，安保县县长调任市水务局局长，宁阳县常务副县长乐学义提拔为安保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常委副县长杨川贝调整为宁阳县常务副县长，宁阳县新街镇党委书记乐学礼提拔为宁阳县副县长，分管招商引资、工业、商务等。 乐家的调整让陆凡大大松了口气，乐学义在宁阳工作二十年，可谓是根深蒂固，而且常务副县长的权利是很大的，现在换成了排名最末尾的副县长乐学礼，他家在县里的话语权大打折扣。 虽然县领导会顾及乐学礼的两个哥哥，多多少少会给他面子，但如果你自己没本事，烂泥扶不上墙，谁会把你放在眼里？面子是自己挣回来的，尤其是县乡两级，当领导既要有头脑，还得有手腕，关键时刻还要能踢、能打、能忽悠，没点本事根本拿不下来，乐学礼显然不在此列，从工作到现在没有出过一丁点彩，这样的人好对付多了。 现在，乐学礼当副县长，乐学智专心“捞钱”，陆凡甚至敢想，有没有机会把这兄弟俩一网打尽，一棍子打死！ 到了七月份，大学生毕业，事业单位招考正式启动，《招聘考试公告》发布，宁阳人民紧张起来了，两天之内各个银行取钱的人排着长龙，数亿现金被取出，家长们提着“猪头”找庙门，想为子女行个方便、谋个前程。 但是，今年与以往大不相同，在招聘考试这件事上，没有一个县级领导敢往下揽事，因为他们试过，主管领导王鸿涛油盐不进，把大家都“撅”了。 给这个办，不给那个办，必然会让人心生怨恨。 但谁都不给办，反而让领导们释然了，让群众放心了，庆幸王鸿涛书记主管招聘考试，如果真的能公平，大家没说的，全县大概只有王书记的信誉有保障。 这就是所谓：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生明，廉生威！ 其实，王鸿涛也很无奈，只能全力维护相对的公平，628个，名额已经被书记、县长内定了30多个，其中有市领导的关系、县领导的子女。 特权思想源远流长，以官为本、以官为贵、以官为尊的官本位意识是其重要根源，会破坏社会信任，带坏整个社会风气，造成党群干群关系的紧张甚至对立。 王鸿涛很清楚，只要崇拜权力的人在，特权就不会消除。民众往往憎恶特权，但在潜意识里却又认同特权，一旦有了行使特权的条件，就会忘记对特权的不满，也会理所当然地享受特权，特权是隐藏在全社会的痼疾，作为一种社会历史文化现象根深蒂固，彻底清除不可能一蹴而就，还必须经历一个长期的过程。 陆凡知道这次事业单位招聘考试很严，因为边继得的面子都没用，堂堂组织部长都没拿到“指标”，更别提别人。想通过关系让兄弟们上岸，只能找书记、县长，但陆凡想都不敢想。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陆凡一年前就有了想法，能不能成功，得看许铮和方辉敢不敢冒险，他俩是管业务的副局长和人事干事，只要二人配合紧密，办法陆凡已经替他们想好了。 晚上，陆凡把兄弟们叫在一起，商量决定他们前途命运的大事。 等人到齐后，陆凡说到：“兄弟们，再过几天事业单位招考就要报名了，大家复习了整整两年，我想知道对于考试，你们有没有把握？” 考试这种事，实在不好说，大家心里没底，都不言语。 陆凡继续说：“这次招考，对于大家来说可谓是千载难逢，据我所知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县里不可能再有自主招考了，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上岸’。” 杨铭豪说到：“凡哥，我听说这次考试很严，想走后门几乎不可能，毕竟是王书记管事，只能听天由命，看临场发挥！” “兄弟们，一年前我就想过招考的事，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如果你们对考试有把握，那最好；如果没把握，我不想让你们浪费这次宝贵的机会，可以尝试一下我的办法。” 曾明马上说：“凡哥，考试太玄乎，而且我们几个连初中都没毕业，虽然早复习了一两年，也不见得能考过科班出来的，而且听说报名的人得好几千，竞争太大。但凡有招，咱还是想想办法吧！” 夏礼也说：“凡哥，机会难得，考试没把握，只要有办法，我不怕花钱，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花多少钱都值得！” 刘金柱说到：“凡哥，我们老刘家没一个吃皇粮的，如果我有了工作，做梦都能笑醒。这两年，你带我们赚了不少钱，弟兄们听你的都没乱花，就想用在关键时刻，老七说的对，花多少钱我都不心疼。” 看到大家意见很统一，陆凡说到：“兄弟们，办法我想，人我找，钱你们拿，每人十万块，不够的我先垫着。能不能成过几天会见分晓，我只能说全力以赴去试，如果办不成，钱不会花出去。” 杨铭豪第一个说：“凡哥，仅按摩店，哥几个分红都不止十万，明天我就去取钱。” 夏礼说道：“就算二十万我也花，凡哥，明天中午前交钱！” “我没问题，如果不够凡哥随时放话！”曾明表态。 刘金柱也毫不犹豫道：“凡哥，不管事情成不成，兄弟都会感谢你一辈子，钱没问题！” 只剩一个杜文龙，陆凡本以为他不存在问题，没想到丑丑说：“凡哥，我想自己考！” 还没等陆凡说话，杨铭豪急道：“二哥，这么大的事不能开玩笑，如果钱不够兄弟们帮你凑！” 杜文龙看着陆凡，目光坚定的说：“凡哥，兄弟们，为了这次考试，我整整复习了两年半，也让凡哥养了两年半。钱我有，分红就有十几万，但我就想看看自己行不行！” “丑丑，考虑好了？” “凡哥，我用尽全力，就是为了今天，不想留任何遗憾，两年半的苦读，我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想把命运拽在自己手里！” “好，我相信你！就凭你把《公共基础知识》倒背如流，就凭那上百套题，所有牛逼的背后都有着无法忍受的苦逼，你所受过的苦最终都会变成光，照亮你往前行的路，无底深渊下去，就是前程万里，丑丑，你不比任何人差！” “二哥，牛逼！我想你一定能考上！” “老二，我佩服你！加油！” “二哥，就你下的功，我就不信有谁能考过你！” 杜文龙相信，好运不会从天而降，一分付出一分回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路都是自己选的，没有输赢，不分对错，只有值不值得！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69章 财帛动人心 陆凡在部长的材料中看到了《宁阳县事业单位招考报名程序和具体安排》，这是内部文件。 不出所料，方辉负责报名，副局长许铮负责资格审查，这两个岗位在人社局最吃香，陆凡积攒了两年半的人脉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事业单位招考报名时间是7月20日，陆凡拖到了7月18日才去找许铮和方辉，就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争取让二人稀里糊涂把忙帮了，因为迟则生变，等他们彻底反应过来，再深思熟虑，未必敢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俗语“清酒红人脸，钱帛动人心”，说破人性，宁可荤口念佛，不可素口骂人，有钱好办事，无钱话不灵。 十人烧香九为财，工作也是为了赚钱，许铮和方辉平日里只能“捞”点小钱，陆凡把兄弟们的四十万分成两份，每人20万，应该可以打动他们了，还有“情分”包含在内，这几年陆凡跟他们把关系处的“情同手足”，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今天！ 晚上八点，看到陆凡推门而入，人社局副局长许铮递过来泡好的茶，说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要不是你找我，你嫂子肯定不会让我出门。” 陆凡笑道：“怕老婆是好事，说明你跟嫂子感情好。许哥，今天来找你，是有天大的事要求你！” “小凡，在我能力范围内肯定没问题，你先说吧，啥事？” 展示！陆凡直接打开手提袋，露出二十沓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看的许铮心惊肉跳，忙说：“小凡，你这是干啥？” “许哥，这次事关我几个过命兄弟的前途命运，请许哥无论如何得帮这个忙！” “小凡，是考试的事吧？不是我不帮忙，是真的无能为力。改卷是王鸿涛书记亲自带队，去哪改卷没人知道，而且是财政、组织、纪检等部门联合监督，根本不可能有改成绩的机会。” “许哥，你放心，不改成绩，那是难为你。走后门得找书记、县长，咱没有那个本事，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想另辟蹊径，找人替考！” “替考？怕是不行吧？” “许哥，我是这么想的，如有考虑不周之处，请你查漏补缺。报名的时候，方辉负责登记信息，你负责资格审查，咱们正常报名，考试资格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以正常发准考证。但我打算请四个人替考，信息不变，给替考人办假身份证，私下里在给他们办准考证。等考试结束，马上收回、作废替考人的准考证。” 许铮听完一阵心惊肉跳，但仔细琢磨，好像的确有操作性，再看看满满一大包的红票子，说道：“准考证上要盖章，还要打钢印，章子是在我手里，但钢印在方辉那。” 一看有戏，陆凡马上说：“许哥，方辉那我已经说好了，现在就等你点头。请你放心，这件事就咱们三人知道，就连我那几个兄弟都不知道，我的为人你清楚，如果出了事，我第一个辞职，会承担所有责任，你们大不了就说门没关好，被我这个‘熟人’偷着钻了空子。” “你让我再想想！” 陆凡拿出杀手锏，说道：“就业管理局局长10月份退二线，部长那我想办法牵线搭桥！” 良久，许铮说道：“小凡，只要操作得当，你的办法成功的概率很大，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尤其是替考那四人要嘴牢，还有你那四个兄弟一定要守口如瓶，方辉那没问题，他本来就少言寡语，不过思来想去，风险确实很大呀！如果不是你，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敢办这事！” “感谢许哥！你放一万个心，我会慎而又慎，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你添麻烦！”说完，陆凡把“手提包”留下，急忙离开了办公室。 许铮看着满满一包钱，叹了口气，心想，长安的房子首付差不多够了，孩子在长安读书，得有个家。 陆凡回到办公室，拿上另外一个“手提包”，等许铮办公室熄灯后，去了方辉办公室。 方辉正在加班，看到陆凡进来，热情的泡茶招呼。 “方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估计你就在加班。” “哎，没办法呀！马上招聘考试开始了，有很多资料要整理，领导天天催着要，咱是干部，得亲自干！” “方哥，年底肯定要调整人事，你现在算资历最老、岗位最重要的干部，估计没问题吧？” “局长会大力推荐，但你在组织部，比我更清楚，现在的形势，只靠单位推荐不够，还得找关系，想进步得脱层皮！” “行亦难，难亦行。就这么个社会，我们只能不放弃，坚持下去期待与更好的自己不期而遇！到时候，我试着在部长那给你说说好话，看看部长的态度。” “小凡，太感谢你了！你放心，我这绝不差事。” 闲聊片刻后，方辉问道：“小凡，这么晚找我，没事吧？” “方哥，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方辉笑道：“我就是个小干部，何言大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义不容辞。” 这几年陆凡是方辉主要交际对象，关系很密切。 陆凡直接上干货，把包递给了方辉，笑着说：“许哥那同意了，就方哥能不能抬抬手，帮帮忙。” 沉甸甸的，得有十斤，方辉刚拉开包就傻眼了，他平时给人帮点小忙，也就两条烟，最多三五千块，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大堆钱？ 方辉呆呆的说：“小凡，你这是干什么？” 陆凡直截了当说：“替考！事业单位招考报完名后，想让你和许哥帮忙，重新办四个准考证，考试结束后立刻交回来，换成真的。” 不用解释，方辉就知道陆凡的想法，他对业务太熟悉了。 “许局同意了？” “同意了，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 马上，县上的经适房要交工，20多万的房款还没着落，财帛动人心呐！还有，两人这几年的交情。 方辉很为难，如果事情败露，估计饭碗不保！ 足足五分钟，方辉说道：“小凡，一定要稳妥，嘴要牢，这事关咱们得饭碗，千万不能出事！” “方哥放心，我的为人你清楚，绝不会害兄弟。” “哎，感觉心惊肉跳的，最好别出事，要不是你，这事我绝不会搭理！” 陆凡走后，方辉忽然想到自己侄子也要参加考试，办四个和办五个有啥区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起办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同样的想法许铮也有，都是宁阳人，谁没有个亲戚朋友？陆凡正好给他们提供了思路，打通了他俩的连接，于是四个“替考”变成了七个！ 7月20日，事业单位招考报名开始，受到了全县人民广泛关注，人才中心大厅人山人海，王鸿涛书记亲自坐镇，主持报名工作，十几个窗口排起了长龙，就连宁阳街道都热闹非凡，同学们难得聚在一起，饭店里座无虚席。 杜文龙、杨铭豪、曾明、刘金柱、夏礼带着身份证、档案和崭新的大专毕业证，兴高采烈的来人才大厅报名。 生活的馈赠，就藏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中，所有看似从天而降的幸运，是大哥高瞻远瞩的结果，此时此刻，五人把对陆凡的感激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填表、登记、交证，报名很顺利，工作人员通知，三天后领取准考证。 他们不知道凡哥在想什么办法，但大家无条件信任大哥，不闻不问，静待结果。 杜文龙报完名就急匆匆的回家，因为他跟别的同学搞到了一份参考题，其它几人也回去看书。 听到五个兄弟顺利报名，陆凡拨通了政法大学的朱江林，说道：“江林，我让你找的‘替考’没问题吧？” “凡哥，我办事，你放心！4个研究生，专业都对口，他们都在备考国考，水平高的嗷嗷叫，这段时间我跟他们处成哥们了。而且咱又不会让他们白尽义务，一人一万，价不低！” “现在报名开始了，要麻烦你件事。” “没事，你说。” “在长安，给他们四个办假身份证，名字我发给你。再带他们的寸照回宁阳，还有，7月28日的考试一定不能耽误。” “行，我马上去，一下午搞定，明天回来。” “兄弟，辛苦你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7月24日打准考证，成败就在那晚。 这次招聘考试，在王鸿涛书记的力主下，只有笔试、政审、体检，没有面试，可谓是一考定输赢，没关系的拍手叫好，有关系的唉声叹气，因为没有运作的空间了。 这几天，全县人民的同一话题就是招考，一次考试，牵动着数千个家庭的心。 对于农村学子来说，一旦考上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不仅光宗耀祖，还端上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 如果考不上，就得背上行囊，远走他乡。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0章 心想事成 第二天中午，朱江林专程回到宁阳，交给陆凡四个身份证和照片，当天下午就返回长安，他要盯紧那四个研究生，避免“替考”出现意外。 7月23日，报名结束，共计3298人参加考试，将会产生600多个幸运儿。 晚上，人社局灯火通明，全员加班，整个人社系统的干部都调来帮忙。 忙到晚上11点，同事们全部离开单位，只有许铮和方辉办公室的灯亮着。 接到电话后，陆凡马上去了方辉办公室。 方辉已经把准考证准备好了，连信息都填好了，等陆凡贴上照片后马上打钢印。 不到五分钟，陆凡又来到许铮办公室。 许铮二话不说，拿出公章“咣咣咣”一顿操作，四张如假包换的准考证到手！ “许哥，人多眼杂，我先回单位。” “小凡，千万千万要保密，这可是咱们几个的饭碗！” “放心，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虽然表面稳如泰山，但陆凡心里也慌得一批，喝了两口酒压惊，就像许铮说的，如果事情败露了，大概率公职不保，说不定还得负刑事责任，这是犯法！ 7月27日，朱江林带着四个研究生来到宁阳，闭门不出，杜文龙把准考证送到宾馆，一切准备就绪。 7月28日，朱江林亲自把四个“替考”送进考场，上午九点宁阳县事业单位招聘考试正式开始。 杨铭豪四人在宁阳籍籍无名，四个“替考”全是生面孔，所以整个过程顺利进行。 十一点多，四名“替考”陆续走出考场，等他们聚齐后被朱江林第一时间带离宁阳。 人社局副局长许铮，利用中午午休时间，把杨铭豪等人的“准考证”底档全部换回本人，程序完美无缺。 陆凡收到许铮的短信后放下心来，把“尾款”打给了朱江林，想必那四人也不会胡言乱语，因为一旦事情败露，他们也会受到处罚，三年内不能参加任何招考。 欲成大事，须营运关系，世间万事，最怕用心二字，千日造船，一日过江，路在人走，事在人为。 办事如果拿不下决策人，就要找关键岗位、关键资源、关键环节，搞定关键人，只要谋划得当，小人物也可能办大事！ 陆凡做到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如果事与愿违，只能说上天一定会另有安排，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当天下午，许铮就失去了联系，陆凡知道，这是王鸿涛书记带着一帮人去外地改卷了，目的地只有王书记知晓。 接连几天，考生们焦急的等待着，杜文龙几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生活还得继续，ktv装修已经启动，陆凡把兄弟们召集在一起商量股份。 按照图纸设计，ktv面积为1500平米左右，计划隔40个包间，按照市场价房租每年得50万左右，但是吴衡大手一挥，死活要定40万。 接着是装修，ktv的装修明面上得豪华，简单算一下，软硬装、沙发、茶几、酒具、果盘等，没有30万肯定下不来，这还是在大家都懂行、能省钱的基础上，本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原则，看着金碧辉煌就行。 接着是强电系统及设备，中央空调、冷柜、消防系统等，没有20万也拿不下。 最后是设备采购，包括点歌系统、麦克风、音响设备、收银服务系统、服务器等，按照杨铭豪打听到的行情，也得准备50万左右。 还有办手续、打点关系，不好预计。 整个算下来，这个ktv得投资140万，还得抠抠搜搜来。 吴衡财大气粗，直接说：“凡哥，你们合计一下，看看能拿出来多少钱？或者想入多少股？剩下的我揽底。另外，投资按100万算，房租先欠着，年底从利润里拿！” 陆凡说道：“这样你太吃亏了！” 吴衡笑道：“房子是我家的，没啥吃亏的，都是兄弟！再说主意是你们想的，是你们带我玩。要不这样，我拿房租和装修入股，占40%的股份，怎么样？” 陆凡干脆的说：“兄弟，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亲兄弟明算账，吃亏占便宜放到明处，但我们不能在钱上含糊，要不然这生意肯定不能长久。这样吧，我替他们做主，你拿房租、装修入股，占股45%。” 吴衡考虑了下，点头答应，其它人没一点异议。 陆凡继续说：“都说合伙的买卖不好做，但是合伙的买卖必须做，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年代了，大家资源互补、优势互助，但是更重要的是人品互信！ 所以咱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最后兄弟反目成仇。 第一，求同存异，小事随它去，大事不糊涂。 第二，信任，合伙生意最忌讳相互猜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第三，宽容、能吃亏，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合理，所以咱们彼此之间要宽容理解，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第四，公平，亲兄弟要明算帐，合作做生意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最后都是一些无原则纠纷。 第五，沟通，不打肚皮官司，有什么想法不要让其过夜，多沟通，每个人都要扞卫店里的规章制度。” 陆凡的话句句在理，再加上这几年树立的权威，大家自然信服，股份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吴衡知道这哥几个要商量股份的事，便找了个由头提前走了。 丁彤昕也想走，但陆凡把她留住了，并说：“丁姐，如果能看得起我们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丁彤昕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暖暖的，眼眶还有些微红。 陆凡继续说：“兄弟们55%的股份，得投资70万，大家合计一下吧！” 杨铭豪第一个发言：“凡哥，大家手里的钱应该都差不多，基本上是‘梧桐小憩’的分红，再加上这两年打工赚的钱，我手里还有五万。” 杜文龙说道：“我有十六万多。” 陆凡又问：“丁姐，这事你准备掺和吗？” 丁彤昕笑道：“赚钱的事，干嘛不掺和？只要你们带我玩，我肯定没问题。至于股份嘛，你看着给，钱不差事。”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有了主意，拿过纸笔算了会账，说道：“小易要有生计，拿24万吧，他还得管理，股份少了不硬气；丁姐拿10万；我们六人各拿6万，以后小易就是我们全权代理人。 兄弟们，如果有什么想法现在当面提，过后谁都不许说三道四，打自己小九九。” 杜文龙马上说：“凡哥，听你的。兄弟们，谁的钱不够，可以找我拿点。” 苏小易说道：“凡哥，谢谢！钱还差一点，不过我自己想办法。兄弟们，我衷心希望你们都能考上事业单位，说实话心里非常羡慕你们。算了，我这辈子没有吃公家饭的命！” 杨铭豪安慰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再说，我们还未必能考上，成绩出来才能见分晓。凡哥，我的钱没问题。” 其它兄弟也纷纷表态，人没意见，钱没问题。 一百多万的生意就这么定下来了，看似有些儿戏，其实陆凡早就在谋划这件事，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所以大家比较信服，很快达成了共识。 8月1日，王鸿涛书记返回宁阳，意味着事业单位招考的成绩尘埃落定。 当天下午，县委书记武海泉紧急召开常委会，会议研究决定于明日向全县公布成绩，以免夜长梦多，引群众猜疑。 8月2日上午，宁阳县2010年事业单位招聘考试成绩张榜公布，同时在宁阳电视台滚动播放。 收到消息后，杜文龙和几个兄弟急忙跑到县委门口，奋力挤进人群，目不转睛的盯着榜单看，生怕漏掉一个字。 很快，杜文龙就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激动的无以复加，差点跳起来，因为“杜文龙”三个字竟然排在第一，分数赫然是94分！ 杜文龙紧握双拳，此刻，他只想跑到组织部，把这个喜讯告诉凡哥，并告诉他，我真的行！ 杜文龙永远不会忘记凡哥说过的那句话：“好好复习，我养你！” 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说自己不行，但凡哥永远会说“你行”！ 很快，杨铭豪、曾明、刘金柱、夏礼也在榜单上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刚准备喊叫，却被杜文龙拉出了人群，并低声对他们说：“回去再撒欢，低调！” 几人连忙点头，压制住激动的心，打了个出租，急忙赶回“梧桐小憩”。 而现场，有欣喜若狂的，有悲痛欲绝的，也有心静如水的，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一场小小的考试决定了太多人的命运。 陆凡接到杜文龙的报喜电话后，非常欣慰，只要兄弟们都有个好前程，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兄弟们一路乘风破浪、患难相扶，乾坤未定，未来可期！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1章 事事顺利 过了几天，被录取的考生开始政审、体检，杜文龙几人顺顺利利通过，接下来就是等待分配、报到。 这批考生根据报考的岗位，有二百多人要分配到学校、医院，三十多人要分配到政法口，比如公安局、交警队、司法局，剩下的人都会充实到各县直事业单位。 按照陆凡的指点，杨铭豪、曾明、刘金柱的报考岗位是政法口；夏礼对当警察不热衷，报了县直单位；而杜文龙一门心思想进纪委，自然报了县直单位。 但这五个兄弟，在宁阳一点关系都找不到，只有杨铭豪有个舅舅有工作，还是老师，基本帮不上忙。 陆凡自然想让兄弟们去心仪的单位，如果他们混好了以后也是助力，于是开始寻找机会。 人社局主管此项工作，局长刘旭平有一定的权利，但陆凡和他只是点头之交，看在边部长的面子上，或许能行个方便，但仅限一人，而且不能提热门单位，比如两办、组织、纪检，因为他搞不定，塞不进去，这些单位看中谁会主动要人。 好巧不巧，刘局长走进陆凡办公室，笑着问：“里面有人吗？要汇报工作。” 陆凡赶忙起身泡茶，说道：“估计要等一会，编办主任在里面，刘局喝茶。” 两人随意聊着，但陆凡比往日更热情。 感觉时机成熟了，陆凡低声说：“刘局，有个同学这次考上了，想请你帮个忙。” 刘旭平没有拒绝，问道：“想去哪个单位？” “他报的是政法口，只要不去交警队就行。” 刘旭平笑了，这完全是举手之劳，便说：“你都开口了，必须办！待会把名字和身份证号给我发一下。”部长秘书，能不得罪最好，但如果是狮子大开口，也只能婉言拒绝。 搞定了一个，陆凡心情自然大好，和刘旭平有说有笑，还恭维了几句，随后把杨铭豪的信息发了过去。 下一个目标是许铮，他是主管副局长，说不定能见缝插针安排几个，而且陆凡的要求不高，只要不去交警队就行。 中午休息的时候，陆凡去了许铮办公室，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说了曾明和刘金柱的事。自从拿了“手提袋”，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了，有什么说什么，这就叫利益共同体。 许铮想了想说道：“要求不高，说实话，就算不想办法，他们也未必能分到交警队。你不想去交警队，说不定有人主动要去，那的福利更好。这样吧，我跟公安局管人事的副局长熟，给他打个招呼，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想去政法委，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副局长能协调得动，得王鸿涛书记说话，或者纯粹没人想去政法委，由人社局分配，不过你想可能吗？” 能保证下限就不错了，进入体制的门槛才是最重要的，进来后一切皆有可能，无论想去任何单位，都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剩下杜文龙和夏礼两个老大难，陆凡开始发愁了，事业单位的差别太大了，县委办、政府办有事业岗，科技局、旅游局的二级单位也有事业岗，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发展前景天差地别，男人最怕入错行。 陆凡脑海中闪过王鸿涛书记，但也只是想想，连找的念头都不敢有。王书记是何等人物，全县人民有目共睹，和老师比起来，自己简直卑微到尘埃，再拿这些屁事去烦老师，是自取其辱，对老师也是侮辱。 陆凡又想到了常务副县长杨川贝，这是老关系，也有利益往来，而且常务分管政府办，只要他开口要人，王鸿涛书记都得给面子。 但这个杨县长，跟他开口得拿“信封”开路，给少了还不行。如果夏礼舍不得，就算跟他是把兄弟，陆凡也不可能贴钱给他办事。 下午，省委组织部一位处长来宁阳调研，党员承诺制必看，边部长陪同调研。 快到两点时，陆凡跟着部长前往周川镇。 出了高速，边继得刚下车，周川镇党委书记杨浩笑脸相迎，说道：“部长好，省委组织部的车估计刚从迎江上高速，估计十几分钟就到。” 话音刚落，只见王鸿涛书记的专车从高速驶出，大家又上去迎接。 王书记下车后，笑着跟大家说：“高处长亲自给我打电话，不来要挨骂！我搞党员承诺制的时候，他在周川镇蹲点，没少喝咱们这的高粱酒。” 边继得笑道：“王书记来了，就不怕高处长挑毛病了。不过，周川镇的党建工作，咱还真不怕别人挑毛病，在全国都是数得着的。” 杨浩忙说：“都是王书记打下的底子，我们现在是吃老本，越干越倒退了，书记得经常回来指导工作，给我们指明方向。” 王鸿涛笑着转移了话题，这种恭维早就免疫了。 十分钟后，调研组的车出了高速，停在众人面前。 王鸿涛刚准备上去打招呼，没想到市委组织部长李国权探出头说：“带路，直接去准备的点。” 王鸿涛诧异的说：“部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李国权笑道：“不得陪高处长？顺便突击检查一下你的‘根据地’！” 高帅笑着说：“不把李部长请来，我怕分量不够，见不到你！” 公众场合，不宜斗嘴，王鸿涛和调研组的人打完招呼，前面带路去调研。 上车后，立刻给武海泉书记和赵宏兰县长打了电话，市委组织部部长来宁阳，接待规格肯定要提升，他们必须陪同。 这下，边继得成了看戏的，根本插不上嘴，跟在队伍的外围。看着王鸿涛妙语连珠，和领导们谈笑风生，多少有些羡慕、嫉妒，听说省市已经为这位最年轻的县委副书记“量身定做”岗位，会掐着点提拔正县级，政绩太大，光芒实在太耀眼了。 陆凡紧跟着边继得，时不时聊几句，省得他无聊。 刚到第二个调研点，县委书记武海泉匆匆赶来，亲自陪同调研，赵县长要陪省厅的一位副厅长，无法抽身。 四点半左右，调研结束，接待放在了宁阳宾馆。 回去的路上，陆凡灵机一动，设置了闹铃。 一分钟后，手机响了，陆凡装模作样接电话，低声问：“文龙，什么事？我正在跟领导下乡。” “嗯？考了第一名？那恭喜你呀，终于能上班了！” “哦，想去纪委？不行，这个忙我帮不了。” “嗯，嗯，先挂了！” “挂”了电话，边继得果不其然问道：“你朋友这次考了第一名？” 陆凡就是想引起领导的注意，想探探他的口风，便说：“是我表弟，运气很不错，这次考了第一名，总算能就业了！” 边继得点了点头说：“不错，能考第一名说明有两把刷子，想去纪委？” “我这个表弟对纪检工作情有独钟，不过听说纪委只要五个人，哪能轮到他。农村人，有份工作就不错了，还想挑肥拣瘦？” 边继得笑了笑说：“有理想是好事，我当年当老师的时候，正巧县委办招6个人，我也是考了第一名进去的。改天我见了陈书记给他推荐一下，看他要不要这个人才。” 陆凡再没说什么，点到为止，成不成就看杜文龙的造化，说不定部长就是一句戏言。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边继得不知道，陆凡口中的“有才人”是冒牌货，仅初中毕业，大专文凭还是函授。 晚上回到家已经九点了，陈丽琼竟然还在家里，跟妹妹陆瑶有说有笑。 自从放了暑假，陈丽琼几乎天天来家玩，只不过是找陆瑶，还帮妹妹补课。 而且在长安，陈丽琼到了周末也经常去找陆瑶，陆凡心里很感激，妹妹大概是他唯一的软肋。 跟陆凡打了声招呼，陈丽琼要回家，陆瑶赶忙说：“哥，天黑了，你送送丽琼姐吧！” 陆凡笑着说：“好，丽琼，我送你回去。” 途中，陆凡真诚的说：“丽琼，谢谢你替我照顾妹妹。” 陈丽琼笑道：“咱俩是同桌，我和瑶瑶又很投缘，正好在长安能做个伴，等我大学毕业，她刚好上大学。” 陆凡感慨道：“上大学一定很好吧，我这辈子没机会了！” “脱离了父母的监督，课程也没高中那样繁忙，有更多更自由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还会遇见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可以体验到很多新鲜事物，也算是进入了半个社会。” “听说大学谈恋爱是‘主课’，你没找个男朋友？” 陈丽琼幽怨的看了陆凡一眼，没好气道：“我还小，谈什么恋爱？再说，大学谈恋爱能有几对成的？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我得找个知根知底的！” “也对，谈恋爱最终吃亏的是你们女孩子，男的就无所谓。” “陆凡，你什么思想呀，不健康！你上班几年了，没谈个对象？还有你那个‘小媳妇’，假期没来找你？” 陈丽琼的话让陆凡想起了王靥薇，情绪马上低落了。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2章 费尽心机 第二天早上，边继得去政府小灶吃早饭时，看到王鸿涛书记和纪委陈书记在一起，便坐了过去，三人边吃边聊。 想起陆凡昨天的话，边继得笑道：“陈书记，这次事业单位招聘考试，最优秀的人才是你的忠实拥趸！” 王鸿涛笑道：“哦，还有这事？陈书记有粉丝了！” 边继得说道：“是呀，组织部的职能就是发现人才、使用人才。这次招考，我关注了下，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本想着给组织部挑选几个，谁知道第一个就碰了壁，第一名早就心有所属，只想去纪委，只等陈书记召唤，我是没戏了！” 陈冬笑道：“人才难得，那我得过问一下，我们纪委终于比你们组织部吃香了！” 饭后，王鸿涛和陈冬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陈冬低声说：“鸿涛，刚才边继得是什么意思？” “组织部长，给你推荐人才很正常，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不用考虑那么多，我看那个第一名也不是他多重要的关系，否则也不会在饭桌上说。” “这次纪委要八个人，你的一个，还有五个打过招呼，到是空两个名额。” 王鸿涛说道：“如果实在没人选，可以卖边部长一个面子，好歹是第一名，如果安排在太差的部门会惹闲话，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注意到，待会得给人社局交代一下，关注一下成绩靠前的分配单位。” “人选肯定有，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用不用都可以。既然边继得特意提了，你就把那个第一名划拉到纪委，给他一个面子，好歹是组织部长，跟你工作交集多，还是五人小组成员。” “行，这两天正在拿分配方案，我交代一下。” 如果没有今天这事，杜文龙的分配单位已经确定，是民政局下设的福彩中心，因为领导的几句话，他的命运发生了变化，否则将来最大的成就是批一两个彩票店，还得领导点头。 所以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男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事业，一旦选错了行业，再没有大机缘去改变，这一生就没什么指望了，大概率会沦为一个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平庸之人。 现在就剩一个夏礼了，等忙完部长的事，陆凡给夏礼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办公室一趟，办事前得先知道本人的态度。 组织部的工作很繁忙，各个业务科室加班是家常便饭，但陆凡不是很忙，因为秘书专心伺候部长就行，部长是劳心者，陆凡大部分时间是“守门人”，然后就是传达部长命令。 碎片时间，陆凡基本上都用于学习，材料功底与日俱增，一般的小材料信手拈来。这是部长最满意的地方，你可以不会，但你不能不学，所谓能力问题，80%都是态度问题。 夏礼很快到了办公室，陆凡把门带上，低声说：“马上要分配单位了，你有什么想法。” “听天由命呗，多亏凡哥，能有份工作已经是烧高香了。” “你不在体制内，不知道单位的重要性。我这么跟你说吧，单位也分三六九等，绝对有清水衙门和实权部门之分。有些单位晋升快，比如两办、纪委、组织部，提拔名额多，只要你会来事，有领导替你说话，而且领导说的话也有威力，哪怕你死熬，也能混个级别； 有些单位收入高，比如政法系统，每月有一两千的津贴； 有些单位实权大，比如发改、财政、教育、卫生、交通等部门，办个人事比较便利，收入也不低； 但清水衙门更多，到了那些单位，很有可能别人的起点就是你的终点，一辈子打卡上班，到点下班，混吃等死，碌碌无为，泯然众人。 夏礼，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考虑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哪个男人没有雄心壮志？ 夏礼当即说道：“凡哥，我肯定想去好单位，但家里没有一点门路。你帮了我这么多，实在不好意思跟你开口。” “兄弟之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主要是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还有一点很重要，如果等分配尘埃落定，你想换个单位难如登天，不仅要两个单位的一把手同意，还得组织、人社、编办等单位批字，最重要的是得分管副县长、县长批字，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但现在是分配期，只要找对一人就能去好单位，但是得花钱。” “凡哥，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在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不怕花钱。如果凡哥有办法，我只能厚脸皮了！” “我想到个人，常务副县长杨川贝，但只能试一试，给不给办两说。” “那么大的官，凡哥，欠的人情太大了，不会影响到你吧？” “你不用多虑，这些领导说不定哪天就调走了，人情就浪费了，趁现在能搭上话，能用一次算一次，再说咱又不是白让他帮忙，你回去准备5万块，下午我带你去杨县长办公室，根据他的口风决定，到时候你看我手势，伸几个指头你就给几万，但也有可能一口就被人家回绝了。” 夏礼毫不犹豫说：“凡哥，我马上去弄钱，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好歹努力过了。” “行，试试又没什么损失，你快去，下午早点来。” 在组织部工作，陆凡见惯了形形色色来办事的人，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无欲者刚强，不要脸的人成事最快。 “不要脸”虽然听起来很俗，但深入理解就是“无我”，人生无所畏，方能有所为。不要脸的人习惯试探别人的底线，更懂人性，每次办事都当成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拼他个日出日落，自然会无往而不利。 下午刚上班，陆凡打电话问了问杨县长的秘书，得知杨县长下午没会，也不出去。组织部长的秘书在县大院打听个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等边县长起床后，陆凡进去把床铺收拾好，水添满，请示完工作后说道：“部长，待会我去政府办一趟，很快回来。” “嗯，知道了。”作为秘书，必须要让领导随时掌握行踪，也要随时掌握领导行踪。 回到办公室，陆凡带着夏礼去了政府办，教他如何说话，如何和领导接触，如何办事。 要见县长，夏礼很紧张，以前他俩镇长都没见过，现在竟然求县长办事，心都在狂跳。 等了十几分钟，财政局局长从杨川贝办公室出来，陆凡跟他打了声招呼，带着夏礼推门而入。 杨川贝抬头一看，微笑着说：“有事？坐！” 有过经济往来的人，无论你是多大的领导，都不会胆怯。 陆凡轻轻坐在杨县长对面，恭敬的说：“县长，有点事情实在没办法了，壮着胆子来求您！” 杨川贝抬起头，放下笔，示意陆凡继续。 陆凡直奔主题：“这是我表弟，从小一起长大。为人踏实稳重，比较上进，命好，这次考上了事业单位，想去个好点的单位。” 倒不是大事，但领导当久了习惯拿捏人，杨川贝说道：“你知道，这次是鸿涛书记管事，不好打招呼。再说，这一批统一分到县直事业单位，不都挺好？” 陆凡直接把话挑明：“县长，听说政府办这次要6个人，您威望高，又爱护干部，能不能让我表弟到政府办伺候您？” “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打招呼的太多了，仅县级领导安顿的就十来个，我现在都头疼，谁都不好得罪呀，你表弟等以后有机会吧！” 陆凡不死心，继续说：“男怕入错行，刚参加工作，单位太重要了，我知道这事为难您，我们不急，只要您放心上，我表弟就有盼头了。” 看这架势，只能拿“硬货”试试了。 陆凡按了下手机，电话响了，赶忙起身说：“县长，部长的电话，我得赶快下去，要去新街镇下乡。我表弟带了点茶叶，您别嫌弃。”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给夏礼示意“一把手”。 夏礼这会回过神了，知道今天能决定自己的前途命运，知道不能怂。 于是按照陆凡的吩咐，壮着胆子说：“县长好，我叫夏礼，也不懂什么规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太想来政府办上班了！” 看着五个“信封”，杨川贝稍作迟疑，说道：“不要跟我搞这套，拿回去！我看你这后生也老实，这件事实在不好办，你先回去，如果有机会，我尽量替你说说话。” 夏礼就站在杨川贝身边，脸憋的通红，但信念很坚定，非要把钱留下。 杨川贝有些无奈，不能叫办公室或者纪委的人来，毕竟他跟陆凡有过几次“交集”，只好无奈的说：“你的事我记下了，东西拿走，你先回去，否则这事我绝对不管！” 夏礼能听来好赖话，只能说：“县长，我听你的，完了我再来感谢您！” 终于把人打发走了，但杨川贝此时心态有了变化，小本本上记的几个名字，诚意都没有陆凡多，倒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主要是诚意和态度问题，给谁帮忙不都一样？进六个或七个，还不是一句话？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3章 你我皆是黑马 看到夏礼进来，陆凡忙问：“‘东西’放下了吗？” 夏礼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陆凡想了想，宽慰道：“我觉着还有希望，只能等结果，再没办法了，你心态放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的，凡哥，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事业单位招考，8月10日政审、体检就结束，但快到月底了，分配结果迟迟不出来，因为到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家长们想尽一切办法要给孩子找个好单位，导致分配名单一直变来变去。 王鸿涛书记是主管领导，实在不胜其扰，于是快刀斩乱麻，于9月1日确定了最终名单，征求过书记、县长意见后，提交常委会审议。 能上常委会的议题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平衡各方利益的成熟议题，所以《宁阳县事业单位招考分配方案》没有任何波澜，顺利通过。 领导开会，秘书要在会议室外等候，以免领导临时起意要某个资料，所以陆凡和一群秘书第一时间看到了分配名单，心中狂喜，马上给夏礼打电话，让他会议结束后去感谢常务副县长杨川贝，同时感叹什么都没钱好使！ 夏礼的感谢非常顺利，杨川贝半推半就接受了好意，还鼓励夏礼上班后要认真学习，努力工作，不要辜负了他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人社局的分配方案正式出台，并电话通知被录取考生，务必于9月5日前到所在单位报到。 还没等下班，杨铭豪他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今天他们豪气的订了宁阳宾馆的包间，鲤鱼跃龙门，无论怎么庆祝都无法表达喜悦之情。 幸亏他们定的早，今天，宁阳所有的饭店全部满座，要知道录取600多人，这天大的喜事岂能不大肆庆祝！ 在县城拥有一个“铁饭碗”是大多人的梦想和追求，即使是一个公益性岗位，也会有人托起关系花着大价钱挤破脑袋去争取。 在父母眼里，“铁饭碗”保障性强、福利待遇好、工作稳定，每天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社会认可度高，不易下岗，也不会有中年危机，一切都可以靠它来保障。 如果不是陆凡谋划，杜文龙几人连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端上“铁饭碗”，一越成为“公家人”，祖坟简直冒青烟了！ 陆凡下班后，把边继得送上车，直接去了宁阳宾馆。 刚进包间，六个兄弟齐刷刷起身，带着无比感激的目光看着陆凡，由衷喊了声“凡哥”！ 陆凡笑道：“这是怎么了？都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必须好好庆祝，大家不醉不归！” 等大家刚落座，杜文龙又站了起来，在杯子里倒了足足三两酒，端起来说：“凡哥，过两天我就要去纪委上班了，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兄弟啥话都不说了，都在酒里！”说完，一大杯白酒一口下肚！ “丑丑，吃口菜，别喝太猛！” 紧接着杨铭豪起身，动情的说：“凡哥，今天人社局打电话，让我去政法委报到。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兄弟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以后看行动，我干了！”又是一满杯！ 陆凡没有阻止，因为有些话必须说出来，即使是谢意，憋着憋着就成心理负担了，而且这份感谢陆凡当之无愧。 曾明端着酒杯说：“凡哥，我分配到司法局了，大恩不言谢，惠意铭心间，来日方长久，定当图报！”然后一饮而尽！ 刘金柱说道：“凡哥，我被分到公安局了，以前做梦都想当警察，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会美梦成真，我真的能穿警服了！虽然我酒量小，但这杯一定要喝！”一口气又干了！ 夏礼端着酒杯说：“凡哥，求人如吞三尺剑，看到你为我低声下气的样子，兄弟很难受，总有一天我们会扬眉吐气，活出个人样子！”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最后是苏小易，说道：“凡哥，虽然我没兄弟们那么幸运，但我很知足，没有你带我，这会我还在偷油，说不定都进监狱了，我们那伙进去的不在少数。年底，ktv就能营业了，在加上‘梧桐小憩’的分红，我真的知足了！这一切都是凡哥给的，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这酒我干了！” “真正的朋友，是相互鼓励，心有灵犀，无关酒肉，无关利益，无关高低，无关贵贱，相知相识，相交相接。 真正的朋友，在你成功时为你高兴，替你欣喜；在你遇到困难时，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你撑腰，无关对错。 真正的朋友，是你在最黑暗的时候，愿意陪你一起等天亮，下雨愿意为你撑伞，患难可见真情。 真正的朋友，互损不会翻脸，出钱不会计较，成功无需巴结，失败不会离去，迷茫时拉一把，难过时抱一下。 我们从小玩到大，知己难求，真心难遇，庆幸一直有你们在。如果太阳照不到我们，那我们就做彼此的太阳，做彼此的靠山和精神支柱，永远站在彼此身旁！ 我相信，如果我遇到困难，大家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替我撑腰，这就足够了。所以，过去的事彻底翻篇，谁都不准再提。 你们即将踏上新征程，向着新的奋斗目标出发，有句话咱们共勉：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当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名之草，我祝兄弟们出人头地，前程似锦，鹏程万里，展翅高飞！来，干杯！” 全是满满一杯，感情深，一口闷，不到二十分钟，四瓶白酒见底了，酒劲上来了，气氛热烈了！ 曾明说道：“凡哥，你给讲讲，上班该注意啥，别让兄弟们刚到单位就出丑。” 陆凡笑道：“那我就说点经验，首先要注意形象，古话说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形象一定要走在能力前面，大多数人会以貌取人，所以你们先购置几身上档次的行头，‘土包子’的形象尽快改了，最多三两千块的事，后天我要检查。” 杨铭豪笑道：“凡哥，你放心，明天我们都打扮成干部。以前舍不得买衣服，现在买衣服成了正事，不会舍不得，谁不想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陆凡继续说：“有人说，上班就是：台上讲规矩，台下走关系，嘴里喊的是正义，心里盘算是利益，表面一身正气，暗地里花天酒地，衣服一身华丽，私下是龌龊交易。虽然不代表全部，比如王鸿涛书记，但大多数人都如此！ 你们上班后，最重要的是跟一把手、分管领导处好关系，因为他们可以决定你们的前途命运，不要把脸太当回事。领导不会关心你多累，只会关心怎么用你才能物超所值。 上班后，你们就会知道，最累的不是工作，而是工作中遇到的人，和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还得保持友善。和同事交往，就是在垃圾里捡糖吃，捡到糖是幸运，捡到屎也别意外。对谁都留个心眼，别动不动就跟人交心，屁大点事藏不住，容易被人拿捏。 在单位，嘴巴甜点，要守时守信，要主动买单、不占便宜，小事不斤斤计较、不较真，遇到脏事看破不说破。要记住，谁给你说公道话，谁就跟你不是一个立场，欺负你的人，都是因为你的软弱。 慢慢你们就会发现，单位真正的牛人都是大智若愚，平时不显山露水，不自作聪明，更不会故作深沉，他们小事犯迷糊，大事干脆利索、心狠手辣！ 总之，干这个行当，悟性的高低，决定你将来能有多大成就。” 陆凡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沉思，感觉好复杂，期待、憧憬之余，又有些忐忑、诚惶诚恐。 但无论如何，大家已经踏入了体制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的任务就是喝酒，不醉不归！ 9月5日，经过陆凡把关，五人打扮的像模像样，前往单位报到。 在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上，能有兄弟结伴同行，让陆凡感觉不再寂寞。 杜文龙报到后，被分到了张小斌主任的科室，由孙少杰带。 杨铭豪被安排在政法委办公室打杂，曾明同样被司法局安排在办公室学习。 刘金柱则被公安局分配到治安管理大队，这个岗位让苏小易喜出望外，不管是“梧桐小憩”，还是正在装修的ktv，治安大队对他来说就是“祖宗”！不过刘金柱刚上班，暂时起不到什么作用。 夏礼在政府办报到后，被安排在值班室学习，由韩旭阳以前的秘书李勤圭带。 他们会永远记住今天，以陆凡为榜样，不跟生活认输，不向岁月低头，怀揣梦想，心存希冀，目有繁星，追光而遇，沐光而行！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4章 各自安好 十月一国庆小长假，边继得部长跟家人旅游去了，陆凡难得有了个自由的假期，于是前往长安看妹妹，嫌一个人无聊，拉上了杜文龙。 途中，两人小声交流工作经验。 杜文龙说道：“凡哥，我们小斌主任太牛逼了，跟他办了一次案子，眼神简直能吃人！” 陆凡笑道：“张主任确实很厉害，我被他收拾过。你好好跟着学，争取将来跟他一样厉害。” “我们基本上天天加班，5+2、白加黑不是随便讲的，基本上没人请年假，请了也不给批。” “你们工作量确实大，只要办一个案件，相关资料堆成山，形式主义也很严重。” “是呀，我天天抄案卷，感觉所有人都有抄不完的东西，比正儿八经办案的时间还多。” “没办法，现在讲究工作留痕，各单位都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搞一些‘纸上谈兵’，我们组织部不也一样？虚工作实搞，实工作虚搞。” “凡哥，你啥时候买房买车？” “暂时不买房，又不结婚。不过倒是想买辆车，做啥都能方便些，要不咱俩去4s店看看？” “凡哥，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最好回去的时候开新车！” 陆凡心动了，卡里还躺几十万，妹妹的学费不用愁，还有个会下蛋的“梧桐小憩”，适当的奖励一下自己，给苦逼的生活一点甜头。 到了长安，两人坐公交去了工大附中。 刚下车，就看到陆瑶在站牌等待，旁边站着陈丽琼。 陆瑶高兴的搂着哥哥的胳膊显摆：“哥，这次月考我进前50名了！” 陆凡亲昵的摸了摸妹妹的头，高兴的说：“真厉害！不过不能学傻了，要劳逸结合，周末你跟丽琼姐出来逛逛街，吃点好吃的。今天想吃什么？哥犒劳你！” “哥，能不能去钟楼那吃德发长的饺子？听同学们说过好多次！” 陆凡爽快的说：“你想吃啥就吃啥，走，去钟楼！丽琼，谢谢你照顾瑶瑶。” “谢啥，我跟瑶瑶是好闺蜜，又不是看你的面子。” 陆凡笑了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四个人刚好。 德发长以饺子宴而着名，是享誉海外的中华老字号。有200多个花色品种，其制作方法有：煎、炸、蒸、煮、烤等，标准食味有:甜、咸、麻、辣、怪等，在全国餐饮大赛评比中多次被评为“华夏千古风味”、“中华名吃”等称号，外貌承传千年古风，古香古色，内部装饰融汇现代流韵，华贵典雅，进餐环境堪称一流。 到了德发长，陈丽琼带几人上了二楼，真是门庭若市、座无虚席，等了十多分钟才被安排了座位。 陈丽琼介绍道：“别以为这是简单的饺子馆，共四层，面积三千六百平米，二楼主营‘一饺一型，百饺百味’的饺子宴和新派海菜经典名品，去年报名的时候，我爸带我来过一次，就算吃饺子都很贵，吃不起！” 陆凡笑道：“今天敞开肚皮吃，算我感谢你！” “嘿嘿，那你待会可别心疼。” 既然陈丽琼来过，点菜必须由她来。 不到十分钟，几盘饺子上桌，陆凡和丑丑不由的发出惊叹声，饺子成这样了？简直是精美的工艺品。有的看上去仿佛蝴蝶，有的酷似企鹅，有的伊然一片绿叶，还有的像金鱼、飞天、云朵、珍珠…… 名字也富有诗情画意：彩蝶飞舞、鱼跳龙门、乌龙卧雪、绿茵玉兔…… 个个赏心悦目，令人既垂涎欲滴，又不忍下筷，真是一饺一形，百饺百味，大饱眼福、口福！ 肉香型、卵香型、果香型、酱香型、素香型和海鲜香型等六大香型的多种口味，真乃是：一餐饺子宴，尝遍天下鲜。 慢嚼细咽后，陆凡忍不住夸赞，好一席艺术汇萃，好一部饮食经典，真不愧是“神州味苑的一颗奇葩”，小小的饺子做到极致也能走向世界！ 陆凡不禁想到，平凡是人生的常态，但只要有一颗不甘于平庸的心，哪怕是“包饺子”照样能干的惊天动地。 所有的成功，都是有备而来，平凡小事，数十年如一日，做到极致，最后在人生的舞台上，必将成为耀眼的主角！ 或许有些人终其一生，不能当上大舞台的大主角，缺乏的就是专注，“这山望着那山高”。 一个人，一辈子，把一件事做好，便是深邃，便是成功。 结账的时候，金额也很美丽，陆凡从没想过，吃几盘饺子，几个小菜，能花600多！ 陈丽琼笑道：“肉疼了吧？我都没敢点贵的，这里确实不便宜，见识一下就好。” “没事，贵有贵的道理，我觉得很值，但不能当成家常便饭。” 四人刚准备出门，陆凡愣在了原地，竟然看到王靥薇和一名青年男子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顿时，四目相对！陆凡微微一笑，擦肩而过。 王靥薇赶忙喊道：“陆凡！” 陆凡回过头说：“靥薇，好巧，也来吃饭呀，我们刚吃完，先走了！” 王靥薇追过来说：“陆凡，你别误会，他是我同学，碰巧遇到了，一起吃顿饭。” 杜文龙识趣的拉着陈丽琼和陆瑶先行离去，那个男孩也进去找座位。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不好说什么，不约而同的下楼，走到钟楼广场。 “你还好吗？” “还行，你好吗？” 王靥薇满脸都是伤感，红着眼眶说：“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靥薇，我给你连续发了一个月的信息，你没有回一条。” “啊？我换了新号码。” “但你也没告诉我呀！” “陆凡，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我理解，真的能理解。” “听说乐学仁调走了，我正准备回去找你。” 陆凡有些明白了，苦笑道：“靥薇，如果他再调回迎江呢？” “啊？你是在怪我吗？在我胆怯的时候，想过你有多难过，但我以为，事情总会过去的，我们一会和好如初。” 真的见了面，陆凡发现自己看淡了，当你发现你喜欢的人对你不坚定时，便会失望，进而有一种不想继续的感觉。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确定的东西，总会让人患得患失，可能你从未坚定的选择我。 “靥薇，我本身就是个满身伤疤的人，不敢奢望谁能带我脱离苦海，本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们可以有以后，所以我义无反顾。你权衡利弊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陆凡很想说，不是不喜欢，不是不坚持，是你的犹豫不决，毁了我所有的期待。如果你不能坚定的迈向我，我只能后退，即使每天都在平静地奔溃，或许这是敏感、自卑，还有那点可怜的自尊。 王靥薇欲言又止，委屈的看着陆凡，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一会才说：“想着一个爱而不得的人，无数次我想回宁阳找你，幻想着我们见面的场景，你一定会心疼我、呵护我。陆凡，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人这一辈子遇到谁，都是命中注定，如无相欠，怎会相见？靥薇，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我毕生的使命和活着的意义，可能会让我粉身碎骨，甚至是万劫不复，但我依然会义无反顾。所以，上次事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辜负你。得到未必是福，我们各有渡口，就各自归舟，你以为的遗憾，其实有可能是躲过了一劫。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希望你幸福。” 四目相对，两顾无言，隔阂一旦产生，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犹如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能消磨曾经的热情，能毁掉美好的回忆，让无话不谈变成无话可说，让两个人渐行渐远。 “靥薇，我还有事。往后余生，我们各自安好！”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放弃一个人，大概是，再见还会心动，还会去喜欢，只是不去强求拥有，一转身，如释重负，一转眼，泪流满面，心中有太多不舍，但也不得不舍！ 陈丽琼阴阳怪气说道：“花心大萝卜！我竟然不知道你谈了女朋友！还有那个‘小媳妇’！” 陆凡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是前女友，分开半年多了。‘小媳妇’是过去式，被人退婚了。走，咱们去4s店看看，我要买车！” 是解释吗？陈丽琼说道：“陆凡，是不是心情不好，想报复性消费？你可悠着点！” “陈丽琼，我跟凡哥来的时候就打算买车，你管的真宽！” 陆瑶问道：“哥，真的要买车？” “嗯，不用担心，哥有钱，买个十来万的车。” 陆瑶能感受到哥哥的失落，紧紧拉着哥哥的胳膊，坚定的说：“哥，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给你换豪车！” 这个世上，友情会变淡，爱情会分散，唯有亲情永远不会断，这是与生俱来、融入血里的感情，不会计较付出多少，不会在意是否回报。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5章 雷部长的建议 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权衡利弊已经是答案，人总要和不属于自己的说再见。当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其实是放下了自己的执念，放过了自己。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陆凡努力调整，尽量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四人去了大众4s店，陆凡的意向是买辆朗逸。 可进店后，当销售介绍各个车型时，陆凡才理解，为啥买车的人经常超预算，车最怕对比，贵有贵的道理。 陆凡意志坚定，忍受住了帕萨特、途观的勾引，说好买朗逸就买朗逸，直接提车走人，怕再待一会真的敢拿下帕萨特。 买车的喜悦冲淡了离愁，陆凡和杜文龙轮流开车，带陆瑶和陈丽琼开开心心玩了两天。 10月3日，韩昕朴打来电话，说大伯昨晚回到长安，今天还要工作，让陆凡去单位见个面。 挂了电话，陆凡带着杜文龙去了省政府。 刚到省政府大门，就看到等待的韩昕朴，陆凡从后备箱拿出礼品，让杜文龙去停车。 韩昕朴笑道：“还带东西，不怕挨骂？” “总不能空着手来吧？大伯抽烟，只拿了两条烟和一盒茶。” “走吧，已经登记好了。” “韩哥，如果不登记，是不是进不去省政府？” “你以为？没事都进去，还不乱了套？不止要登记，还得有人接你，原则上还需要你带单位开的便函，提供身份证。” 陆凡心生感慨，啥时候能从这自由出入就好了。 绕过两栋楼，二人来到省政府办公厅，刚进楼层，陆凡便感受到省府的严肃和忙碌，哪怕是国庆假期，大多数办公室都在忙碌着，一看就知道不是装样子。 来到韩贵山的办公室，韩昕朴给二人泡茶。 韩贵山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说：“小凡，最近工作怎么样？” 陆凡坐的端端正正，说道：“感谢秘书长关心和提携，我现在服务我们县组织部长，干了快一年，没有出现纰漏，基本上算得心应手，平时也注重学习，不断的提升自身各方面能力，力争有所作为。” “嗯，你们部长8月份来过我这里，对你评价还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辜负旭阳的一片苦心。” “韩叔的恩情，我永生难忘。今天来，特意感谢您仗义执言，我才能安心工作。否则，这会不知道被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不用客气，在基层工作也不容易。小凡，既然你来了，送你一句话：思深方益远，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万事皆有法，不可乱也！做事切忌冲动，要立足长远，能忍一时之难，做事之前，要考虑清楚后果和过程，收放要自如，要会保护自己！” 陆凡似懂非懂，感慨领导水平就是高，说出来的话得细细品味，就不能说大实话吗？我读书少呀！ 坐了几分钟，陆凡看出来韩贵山确实有事，便起身告辞：“秘书长，第一次到您这来，也不知道带点什么好，就拿了点烟和茶。” “带回去，我这什么都不缺。” “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没有任何其它意思。”说完，把东西放进书柜，看到韩贵山没有起身，赶快拉着韩昕朴离开。 万事开头难，这送礼，只要收了第一次，后面就好办了，省政府副秘书长能量相当大，只要放出去也是一方大员。 陆凡决定，以后每个月都要来汇报一次工作，哪怕只是露个面，关系在于走动，习惯慢慢就成为自然。 韩昕朴带着陆凡在省政府对面找了家湘菜馆，不一会杜文龙找来了，看到陆凡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提前去吧台结账。 陆凡打算要白酒，没想到韩昕朴竟然滴酒不沾，说喝酒过敏，过敏源竟然包含了啤酒花、大麦等多数酿酒的材料，这是老天爷不赏酒喝呀！ 经过这两年的接触，韩昕朴认可了陆凡的人品，再加上同仇敌忾，已经把陆凡当成兄弟处。 等菜上齐后，韩昕朴偷偷去结账，得知单已经买了，随意笑了笑。 吃过饭，韩昕朴要带二人去景点玩，被陆凡婉言拒绝了，因为还有两个跟屁虫等着，谁知韩昕朴竟然要跟着一起去，他在长安也没几个朋友。 于是，五人正好一车，在长安开开心心玩了三天。 陈丽琼对韩昕朴印象很好，因为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叫“弟妹”。 10月7日，安顿好陆瑶后，陆凡和杜文龙开车返回宁阳，把车停到县委院子里，备用钥匙给了丑丑。 第二天，陆凡早早来到单位，把部长办公室收拾的一尘不染，把茶泡好，把需要部长批复的文件归置好，这些工作已经轻车熟路了，从第一天当秘书就没出现过纰漏。 九点左右，陆凡接到县委办通知，武书记要见部长，陆凡赶忙汇报，跟着领导去了县委办。 等领导进去后，陆凡去对面高志国办公室溜达，得知王书记也被武书记叫过去了。 “高主任，今天啥事？” “我估计要动人事了，这个月有几个到龄的。小凡，你上班几年了？” “到下个月满三年。” “没点想法？” “啥？” “让边部把你副科级解决了！” “啊？”这下好了，念头一旦形成，就再也驱散不了了，开始患得患失，我太想进步了！ 高志国又说：“部长解决个副科是手拿把攥，进步这种事，迟不如早，早不如快！” “多谢高哥提醒！但我不好明跟部长说吧？” 高志国出主意道：“你让雷部提，他是主管领导，由他提名正言顺。不过，最终还得看部长意愿。” 一个多小时后，部长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了，陆凡赶忙跟着。 “小凡，待会让卓越到我办公室。” “好的，部长！” 回到单位，陆凡立刻去了雷卓越办公室，说道：“雷部，部长叫你。” “哦，马上去。小凡，啥事？” “我估计是调整人事，部长刚从武书记办公室回来，王书记也在。” “八九不离十，这个月要到龄的，还有几个给待遇提前离岗的，我都跟谈过话了，走吧。” “雷部，那个，能不能帮我说句话？” “啥事？干嘛吞吞吐吐的？” “雷部，我十一月就满三年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雷卓越笑了，说道：“怎么？想进步了？不敢跟部长说？想进步是好事，这样吧，我找机会提一嘴。” “哎呀，太感谢雷部了！” 雷卓越开玩笑说：“要是成功了，得请我顿酒！” “一顿哪够！” 雷卓越来到边继得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对面说：“部长，有什么指示。” “哦，刚才书记交代，下个月要微调，你跟那几个给待遇提前离岗的谈了没有？” “谈了，他们都同意，情绪很稳定。” “对照这个名单，把任职资格审查一遍，在搜翻一下，看能不能空几个岗位出来。还有，主任科员的指标还有多少？” …… 谈完工作后，雷卓越笑道：“部长，小凡下个月工作满三年，你看是不是给解决一下？” “到三年了？”边继得敲了敲桌子，说道：“换秘书麻烦，部里能不能腾个副科级岗位？” “目前是满员，要想腾位置，部里得出去一个。” “那就调整，你物色一下。” “部长，你看远程办副主任怎么样？那个岗位闲，不影响秘书工作，还是事业编副科级岗，身份也对。” 边继得稍作思索便说：“行，就远程办。” “那现在的副主任怎么安置？” “给挑一个差不多的岗位吧，好歹是部里出去的，你先拿方案，部委会上再研究。” 雷卓越从部长办公室出来，看到陆凡在沉思，进去后笑道：“每临大事有静气，还得好好修炼！” 陆凡赶忙起身说：“雷部，喝点水！” “我办公室就在隔壁，有好茶！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雷部，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怎么样？” 雷卓越低声说：“好消息是副科级有着落了，坏消息是你这个秘书还得当下去！” “雷部，万分的感谢！喝啥酒，你定，把我喝破产都行！” 这哪是坏消息，陆凡最担心的提拔后不能跟着部长，这下心放到肚子里了。 雷卓越回到办公室，把远程办副主任叫过来，神秘的说：“马上要人事调整，部长争取了个外放的名额，你的事我感觉有点希望。” “雷部，我在部里窝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您得考虑我呀，我要求不高，随便哪个职能局副局长就行，好歹给个公务员身份。” “事业编转公务员岗，难度不小呀，现在的事不好办！” “雷部，我只能靠你了，行情我懂，一定不会让您欠人情！” “只能试一试，成不成两说！” “感谢雷部！” 中午刚下班，干部调整的风就吹遍了县大院，又牵动了无数想进步的同志的心，组织部又热闹了！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6章 陆主任 干部调整，牵动人心，向来是官场头等大事。 有的想得到提拔重用，但又怕领导和组织不了解自己。 有的认为自己从能力到业绩都没有问题，但就怕领导和组织考虑到别人，没有考虑到自己。 有的担心，别人可能拉关系找门路，自己不跑不送是不是会吃亏。这些矛盾和纠结，使一些干部的心浮躁起来，甚至陷入自我烦恼之中。 人品之不高，总为一利字看不破，说到底还是“名利”二字放不下。如果干部选拔任用程序制度化、透明化不健全、不完善、不公平、不公正，“跑官要官”之风永远刹不住。 作为部长秘书，在人事调整的时候，陆凡的电话异常繁忙，只能放在静音，抽时间一个个回电话。至于陌生号码就算了，大概率上不得台面，因为通讯录里部门一把手的电话都有。 就连郭桐雨局长和李大强局长都来打探消息，陆凡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解释，这次只是微调，没有很重要的岗位。 这人呐，谁都不能免俗，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想调整只能上处级，县级领导一个萝卜一个坑。 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史前程更是隔两天打一次电话，打探这次调整有没有轮换出来乡镇党委书记，他好随时“活动”。 好歹有些香火情，陆凡隐晦的告诉他，红崖镇党委书记可能去民政局，不过现在只是个意向。 史前程大喜，马上去运作。这就是消息灵通的重要性，先人一步，快人一拍，棋高一着，胜人一筹，抢占先机， 先入为主，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 部长办公室门口排起了长龙，陆凡仅维持秩序就筋疲力尽，不停的请大家进自己办公室等，都站在外面影响不好。 部长私下里跟陆凡发牢骚说，你们宁阳人三句话不过，就开始掏兜，动不动就从市上、省上找人，是个人都想要个“摊摊”，哪有那么多一把手位置？ 经过二十天左右的酝酿，边部长召开了部委会，讨论干部调整方案。 每个位置，几位副部长都会发表意见，并带有一定的倾向性。 但等到常务副部长雷卓越读到：陆凡同志，拟任远程办副主任时，没有任何不同的声音。 部长解决秘书的级别，而且不是很重要的岗位，哪怕是书记、县长都不会有异议。 部委会结束后，每位副部长见到陆凡都会善意的笑一笑，低声说句“恭喜”！ 陆凡知道稳了，接下来部长要去给书记、县长、副书记汇报，别人可能会调整，但自己大概率不会出意外。 远程办副主任！为此，陆凡还专门看了看远程办的职能，主要从事农村党员干部现代远程教育站点的管理工作，相对搞技术多些，工作性质比较单一，有单独的经费，与电化教育中心合署办公，就是组织部的一个中层机构，都给部里干活。 原本陆凡幻想着能不能解决公务员身份，经过雷部普及才知道，事业单位干部不能直接提拔到公务员领导岗位，那叫违规提拔，有后遗症。按照组织程序，必须先提拔到事业单位领导岗位，过渡一下才能转任公务员领导岗位。 11月20日，县委书记武海泉召开五人小组会，县长赵宏兰、县委副书记王鸿涛、纪委书记陈冬、组织部长边继得参加，启动干部动议程序。 会上，大家讨论研究了28名科级领导干部的使用，武海泉书记临时对4名干部做出调整，最后达成一致，方案顺利通过。 其实，开会前，这个方案已经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否则也不会上会，武书记临时调整，必然是有人“运作”的结果。 11月21日，经五人小组签字后，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雷卓越带着《宁阳县干部调整方案》前往市委组织部报备、资格审查，顺利获批。 11月22日，县委组织部成立4个考察组，分别对28名拟提拔干部进行考察。 陆凡近水楼台先得月，由干部一科科长卢华军带队，第一个对陆凡和远程办副主任进行考察。 考察前，副部长雷卓越单独和部分干部进行谈话，要求他们提高政治站位，确保民主投票和单位推荐不出任何意外。 组织部的干部觉悟自然不错，大家只会在事前“运作”，尘埃落定后一般不会出幺蛾子，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会比其他单位机会多。 到了单独谈话的时候，卢华军科长看出陆凡有些紧张，笑道：“你就当咱们在开民主生活会，先从工作方面谈，对自己工作如何评价？” 陆凡看过很多谈话材料，准备的很充分，说到：“我是2007年11月参加工作，于2009年11月调任县委组织部，无论在哪个岗位，我始终如一，严谨求实，勤奋刻苦，兢兢业业……” 毕竟都是同事，陆凡慢慢的放开了，二十分钟的谈话很快过去。 出去的时候，卢华军开玩笑道：“陆主任，恭喜！”另外一名同事也道了声贺。 中午下班的时候，组织部办公室张贴出干部考察公告，其中：陆凡同志拟任副科级领导岗位！ 这下瞒不住了，整个县委大院轰动了，宁阳历史上最年轻的副科级领导诞生了，年仅21周岁！ 要知道，王鸿涛书记提副科级是22周岁，竟然有人打破了王书记的记录，何德何能？ 不过，稍微打听一下，得知陆凡是组织部长的秘书，大家便释然了，堂堂组织部长，提拔自己秘书当个副科级，没啥说的。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更何况跟着部长混！ 陆凡坐在办公室里，激动了整整一天，几乎所有的同事都来恭喜，脸都快笑僵了。 五个把兄弟听到消息后乐疯了，杜文龙根本等不到下班，跑到陆凡办公室分享喜悦。 杨铭豪打电话说，下班后一定要庆祝，被陆凡制止了，关键时候必须低调，两周内不去饭店。 下班后，陆凡的电话彻底被打爆了，不是这个局长，就是那个书记，当部长秘书最大的好处就是人脉广，县里的领导几乎全认识，如果不认识，那就是他的问题。 不敢出去喝酒，但庆祝是必须的。陆凡刚和杜文龙回到家，弟兄们紧随其后到来，还拿着一大堆熟食和两瓶白酒。 杨铭豪笑道：“凡哥，天大的喜事，不能没有酒，总量控制两瓶，兄弟们替你高兴。” 一人二三两，无伤大雅，陆凡没有拒绝大家的好意，再加上自己也想喝两口，要不然这股劲无处释放。 曾明拿出7个一次性杯子，每人多半杯，刚好一瓶，兄弟们边喝边聊。 “听到同事说考察组织部陆凡，我简直不敢相信。凡哥，你以后就是领导了！”曾明说道。 陆凡笑道：“只是副科级，远程办，你们估计都没听过吧？” 夏礼说：“这才牛逼，我们单位都在议论，凡哥级别起来了，还能跟着领导，正科级到点就提拔！” 陆凡正色道：“别人的嘴堵不住，但你们绝对不能替我吹牛逼，一定要低调再低调，眼红的人多了！” 晚上，柏树湾党委书记史前程专门到姐姐家，对外甥女说：“海海，我以前给你说过的陆凡，现在提拔成副科级了，是全县最年轻的副科级，还是组织部的副科！” 何海海无动于衷，只是“嗯”了一声。 史前程又问：“这几天，我找个机会，你跟陆凡见个面吧！” “舅舅，我不见，我还小，不想谈对象。” 妈妈不乐意了，说道：“ 海海，听你舅舅的，你都23岁了，早能谈对象了！你舅舅选的人，差不了，大人还能害你？我做主了，你去见见这个陆凡。” “要见你们见，我是不会去！”说完，何海海闷闷不乐的回了卧室。 “哎，她爸走的早，这个死女子，让我惯坏了！” “姐，你好好劝劝，我介绍的这个后生确实很优秀。” “好，我好好给她说说。” 何海海回到卧室，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家里人又给我介绍对象。” “小宝贝，你随便应付一下。” “那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吧？” “你放心，年前我就把你调市里，迎江的房子不都给你买了？” “我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宝贝，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等你调到迎江，我马上给你买车。你弟弟不是明年大学毕业？找工作我包了！” “你别骗我！” “我怎么舍得骗你？周末咱俩去长安玩，先把车给你看好。” “那我想想办法！亲爱的，万一我妈硬逼着我去相亲，怎么办？我舅舅说他很优秀，还刚提拔，是全县最年轻的副科级。” “谁，叫什么？” “我舅舅说过好几次，叫陆凡！” “陆凡？这狗日的！”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7章 万里长征第一步 考察公示满七个工作日后，陆凡参加了纪委组织的廉政考试。 12月5日，县委召开常委会，审议通过了《干部调整方案》。 当天晚上，组织部加班加点出台了任命文件，陆凡第一时间将文件送到部长办公室，发自肺腑的说：“部长，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怀和栽培，没有您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今后我会加倍努力的工作，不辜负您对我寄予的厚望，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边继得微微一笑，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小凡，你悟性很高，性格沉稳，性格坚毅，好好努力，争取将来有所作为。” “部长，您先等一下。” 陆凡回办公室拿了个袋子，又来到边继得办公室，把袋子打开，露出一件夹克。 “部长，我也不知道该拿点啥，就去迎江买了件衣服，您试试。”说完，拿出夹克，不由分说把边继得扶起来，帮忙试衣服。 “你这小子，我有衣服穿！” “部长，这是我的心意，我总不好给您带别的吧？不表示一下，我良心难安。您平时穿西服多，但我看见武书记和王书记经常穿夹克，看着很精神，您试试，不合身我去换。” 边继得无奈，只能被陆凡拉到镜子前，换上了夹克。 一看，还挺精神的，挺了挺腰板，感觉年轻了几岁。 “小凡，这件衣服不便宜吧？你还没结婚，浪费这钱干嘛？好好攒钱，留着娶媳妇。” “部长，一件衣服能贵到哪去？礼轻情意重！” 边继得不置可否，他又不是没去过商场，又不是不认得牌子，一万多！ “西服我拿去给您干洗。”陆凡简单收拾了下便出去了，送衣服是深思熟虑过的，显得更亲近，送“信封”部长未必收，还显得生分，再说部长也不缺那点。 12月6日，县委组织部文件正式下发各单位，涉及政府组成部门的还需过政府常务会，由人社局出台文件。 陆凡正式成为副科级领导干部，在行政这条路上终于有了级别，同事们和来部里办事的领导全部改口称呼“陆主任”。 初听这个称呼，陆凡表面上很谦逊，内心多少有些得意，万里长征终于跨出了第一步！ 在小县城，人情往来比工作更重要，提拔是人生大事，必须庆祝，陆凡开始着手请客吃饭，单位要请一次，主要看部长去不去；郭桐宇、李大强这些相熟的领导得请一次；兄弟们得坐一桌，还要叫吴衡和丁彤昕；柏树湾的同事和乡政府的领导也得请一次，估计他们会主动联系。 最少四次，每顿饭还不得三五千？主要是酒贵。 四次算最少的，因为陆凡的同学都在上学，联系的也不紧密，当他们都参加工作，大部分会回宁阳或者迎江，必然会走到一起，同学是天然的纽带，提拔这种大事必然请客。 于是，整个12月，陆凡隔三差五的请客，不过郭桐宇局长和史前程书记很“善解人意”，赴宴的时候“赞助”了陆凡几箱白酒，李大强书记还主动结了一次账，边部长直接把请单位这顿让办公室处理了，陆凡最后才花了几千块，一场大雨没咋地！ 到了年底，组织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考核，武书记下了死命令，今年全市排名必须拿下前三，哪个部门出了问题，就处理谁。 全县各单位都动了起来，主动和上级部门“公关”，要分数、要指标、要名次，陆凡跟着部长天天往市委组织部跑，游走于各个科室，“土特产”送出无数，心还在半空中悬着，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自己县的排名，你会活动，别的县也在活动，而且都是举全县之力拿名次，这就看哪个县的能量大，哪个县的书记、县长在市委领导心中的分量重。 寒假到来，妹妹陆瑶回来了，学习成绩稳定在前五十名，有望冲清北，陆凡特别欣慰，要知道整个迎江市近十年都没有人考上清北。 上大学的同学回来后，马上嚷嚷着让陆凡请客，全县最年轻的副科早就人尽皆知了。 喝酒的时候，朱江林感叹道：“等咱们大学毕业，说不定凡哥都上了正科级，妥妥的领导。凡哥，苟富贵勿相忘！” 陆凡笑道：“情永在，谊久长！不过，说句真心话，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你们争取留在长安或者其它大城市，再不济也去迎江混，起点高、机会多，成就会更大。” 王蒙恩问道：“凡哥，我现在很犹豫，将来是考体制？还是去私企？” “蒙恩，你的专业去企业没啥优势，我建议你考公务员。” 邓骏驰又问：“考公难吗？” “这个问题，你们得问文龙，他刚拿下全县第一，光荣的进入了纪委！” “哇，丑丑，你好厉害呀，快分享一下经验！”陈丽琼特别惊讶，杜文龙以前可是全班倒数。 只听丑丑淡淡的说：“其实很容易，只要你把那几本书倒背如流，做几百套题，掉一层皮，少十斤肉，舍弃掉所有的业余时间，下两三年苦工，也就差不多了。我这个学渣都能考上，你们更不在话下！” 黄啸宇感叹道：“这进了公家门，别的能耐没看到，装逼的本领确实强，丑丑，老子受教了！你他娘的，牛！” 陆凡解释道：“想考公，要下苦功，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要想人前风光，人后必定沧桑，丑丑的付出你们没看到，这两年跟苦行僧一样，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黄啸宇笑道：“丑丑，你让老子刮目相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把你照片贴在床头供起来，你可要保佑我！” 杜文龙开玩笑道：“保证没问题，记得睡觉的时候把嘴张开！” “去你娘的！” 包间里充满欢声笑语，跟高中同学在一起确实很放松。 快过年了，干部们心浮气躁，无心工作，领导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单位甚至开始轮班。下班后大家呼朋唤友，各种酒场好不快活，整个县委大院冷清了不少，慵懒散漫蔚然成风，年味越来越浓。 边部长守了几天单位，“接见”完拜访的领导干部后，从腊月二十开始就不太来单位，除非书记召唤。 陆凡搞定人情往来后，也进入了过年的节奏，跟妹妹、杜文龙打扫房间，采购年货。 在宁阳，过了腊月二十三，就算正式进入了过年的节奏，人们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浓郁的年味弥漫在整个黄土高原。 街道上，绚丽多彩的花灯，韵味十足的灯笼长廊，整条大街都装饰上了火红的春节元素，传递着浓浓年味儿。每当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灯火辉煌，花灯及各式灯饰交相辉映，景观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但陆凡清楚，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每年大几百万的费用，鼓了几个人的腰包。 春晚是春节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苏小易、杜文龙还有单位值班的杨铭豪都来家里，大家嗑着瓜子，看着春晚，其乐融融，所谓幸福大抵如此。 当零点的钟声响起时，鞭炮声此起彼伏，满天的烟花绚烂无比，宣告着新的一年开始了。 舒舒服服过了大年，到了正月初七，又得开始新的一年工作。 早早到了单位，陆凡一丝不苟的打扫部长办公室。 还不到八点，部长就到了单位，今天要跟武书记去各单位转一圈，是拜年，也是检查到岗情况。 部长走后，陆凡去其它办公室溜达了一圈，跟大家问声新年好，发现同事们都在讨论王鸿涛书记，稍微打听了下，才得知王书记好像要离开宁阳，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部长回来后，借着送文件，陆凡试探着问：“部长，大家都在传，王书记要调走？” 边继得带着羡慕的语气说：“你这个老师不得了，不到三十岁的县区一把手，前途无量呀，全省都是独一份！” “这样副书记就空出来了。” 边继得笑了笑说：“别瞎操心了，希望不大，应该有人选了，大概率从外面来。有空去你老师那坐坐，别把这个香火情断了，将来吃不了亏！” 不用部长提醒，陆凡也会去，只不过是发自内心的感恩和祝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王书记要走的消息，陆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面对尊敬的老师，陆凡总感到心虚，就好像上自习时老师偷偷监视似的，做点“坏事”不敢直面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真不是说说而已，尤其是老师多次无私的出手帮助自己，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师恩难忘，无以为报！ 人生百味，每个人都得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风景，做最好的自己，三观没有标准答案，不求完美，但求无怨无悔。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8章 振聋发聩 三月份，王鸿涛书记调离的传言变成了事实，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宁阳县，对县委副书记王鸿涛进行任前考察。 考察组的级别明确说明，王鸿涛书记变成了省管干部，职务唯有县（区）委书记和县（区）长，全县人民为之振奋，全省乃至全国最年轻的县区级党政一把手即将诞生，王书记已经是宁阳人民的骄傲，深受干部群众爱戴。 令人遗憾的是，王书记不可能留在宁阳任职，大家又极其不舍，谁都能感受到，王鸿涛是官场的一股清流，如果能在宁阳担任主要领导，用不了多久宁阳就会变成真正的风清气正、海晏河清！ 经过三天的考察，考察组带着极其满意的结果返回省委，王鸿涛的办公室变成了菜市场，每天从早到晚都是来祝贺的领导干部。 陆凡很想准备几个“信封”以表谢意，不仅不敢，而且是对老师的侮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老师拿盒茶叶。 下班后，陆凡去了县委办碰运气，没想到高志国办公室还有几人排队，打完招呼后也加入了排队行列。 直到晚上八点，陆凡才见到王鸿涛。 进门后，王鸿涛起身活动了下，笑着对陆凡说：“成副科级了，进步了，不错，再接再厉！” 陆凡真想说，跟正处级比，小巫见大巫！ “多谢书记关心和提携，我是来给您道贺的，祝老师芝麻开花节节高，百尺竿头日日升，去了镇北区大展宏图，前程似锦！”说完，陆凡不着痕迹的把茶叶放进书柜。 “小凡，心意领了，待会你挑一盒带走，就当我恭喜你，礼尚往来嘛，我哪能喝这么多茶？哎，没办法，都是同志们的好意！坐，坐下说，我正好想找你谈谈。” “说明书记受大家的尊敬和爱戴，您为宁阳人民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值得我一辈子去学习！” “人活着，最可贵的就是心中有梦想，并且为实现梦想不惧风雨、实干笃行、砥砺奋斗。尤其是我们公职人员，是人民的公仆，是人民赋予了我们权利，我们必须倍感珍惜，保持昂扬的斗志，对事业有激情和热情，敢于创新突破，尝试新的理念和观念，要肩负起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追求的目标，敢干、肯干、踏踏实实干、务实为民地干，唯有奋斗才能不负韶华！” 陆凡忽然有种八年前上课听讲的感觉，不由自主坐的端端正正，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如果别人这样说，陆凡一定会嗤之以鼻，但老师言行一致、知行合一，每一项事业，都是靠脚踏实地、一点一滴干出来的。始终为宁阳人民谋幸福，全心全意为宁阳人民服务，忠诚干净担当，以“一片赤诚”之心坚定“烈火丹心铸忠诚”的政治品格，擦亮自己的信仰底色，用实际行动赢得宁阳人民的信任，是宁阳无数年轻干部的灯塔，陆凡自然心悦诚服，每句话都记在心里。 话风一转，王鸿涛说到：“嗔为五毒之一，一点嗔心起，百千障门开！愤怒的人，跟喝醉酒一样，会失去理智。被怒火烧灼的人，所有对善良的向往与坚持，都会被烧得烟消云散，最后迷失自我。 小凡，我希望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人生那么长，那一城一墙的得失，和想去的远方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让我们向往，比如亲情、爱情、友情。你才21岁，就提拔为副科级领导干部，少年应有鸿皓志，当骑骏马踏平川，不能胜存心，安能胜苍穹？ 既然选择了从政，我希望你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不是走歪门邪道，最终锒铛入狱！这两年我一直关注着你，你跟乐家的恩怨我多少了解一些，你现在的一些想法很危险，做的一些事极其荒唐，甚至是愚蠢至极、漏洞百出，最终会惹祸上身。 我送你一句话：堂堂正正做人,众人敬；光明磊落做事,鸿运行；做官要知耻、敬畏、自律，心怀坦荡，正气凛然，心底无私天地宽；做事要计划周密，懂得审时度势，阳谋是大道，遵循自然规律、道德准则进行，阴谋诡计终究是小道，如果肆意妄为，最终必定会被法律、法则制裁，或许会不得善终，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出现在监狱！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拥有真诚，懂得感恩，能够付出，善于包容，大事担当，情谊成全，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陆凡真心受教，感动的同时又羞愧难当，对付乐家总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是夜郎自大、漏洞百出、可笑至极，真的不可以小觑天下人！ “老师，让您失望了！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既往不咎我做不到！ ” “人生百味，冷暖自知，他人难悟，唯有自渡，希望你好自为之！” 回到办公室，陆凡一个人待了很久，回味着老师说的每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处于迷惘状态的他幡然醒悟，人活着确实不能只有仇恨，还有生活，还有事业。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难道真的只是报仇的工具？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是的，既然有幸来到了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上，就不该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应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有一句名言：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那该做什么事呢？还用考虑？老师不就是榜样？受群众如此爱戴怎能不让人心生羡慕？而且，有了真正的政绩，提拔还会远吗？仅靠钻营取巧真的能走到高位吗？没有足够的权力能报仇吗？ 所以，报仇和工作非但没有冲突，反而是相辅相成的，一定要以老师为目标，遇见光，追逐光，成为光，绽放光！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努力做出一番事业！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今天，经过老师的当头棒喝，陆凡思想受到震撼，心灵得到洗礼，不亚于破而后立、脱胎换骨、涅盘重生。 活在当下，专心做事，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不被时下困扰所牵绊，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4月初，王鸿涛书记正式调离，离开宁阳的那天，武书记顺应民意，召开了盛大的欢送会，陆凡挤在人群中默默欣赏老师的风采，为老师送行。 主席台上，王鸿涛书记的眼里饱含泪水，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动情，深入人心。 离开县委大院时，大批群众聚在门口，拉着横幅，敲锣打鼓，这份殊荣在宁阳历史上绝无仅有，让陆凡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感慨做官如此，夫复何求！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要离开宁阳，会有人欢送吗？现在看来，连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 想追逐老师的步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任重而道远！ 最近，同事们都发现了陆凡的变化，尤其是朝夕相处的边继得部长，觉得自己的秘书眼里有了光，笑的更真诚，待人更友善，工作更认真，做事更细致，极其的满意。 人就是这样，不经意的每一个改变，都会在冥冥之中悄然绽放、慢慢变化，最后总会还你一个或高亢或低沉的回应。 拥有乐观心态的人，会呈现出积极和热情的一面，工作起来更得心应手。 同时，陆凡更加注重学习，多一分精进，多一项能力，就多一种选择。只有不断地更新自己的能力，才能在保持竞争力，在机遇来临时掌握主动权，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4月10日，经过15天的试营业，“天籁客ktv”盛大开业！ 40名苏小易、吴衡和丁彤昕精挑细选的“公主”，“变装”成司仪，在大街上“扭”了一圈，立刻吸引了全县的目光，尤其是男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不出所料，还没到下班时间，“天籁客ktv”40几个包间爆满！ 豪华的装修、高档的音响、平价的酒水、妙曼的“公主”、开放的服务，让客人流连忘返，ktv的名头一下子就打出去了，当天营业额高达3万。 接连十天，“天籁客ktv”天天爆满，直接把宁阳另外一个ktv干的门可罗雀、濒临倒闭，吴衡和小易天天防备对手来闹事。 好色之徒乐学智成了ktv最忠实的顾客，每晚都来挥金如土，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好不快活！ “梧桐小憩”彻底交给了丁彤昕管理，小易全面管理ktv，在这个娱乐生活乏味的小县城，按摩店和ktv就像两只下金蛋的母鸡，日进斗金，让陆凡纵不富贵，亦无衣食之忧。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79章 未雨绸缪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行政这条路上前行，如逆水行舟，一步不赶趟，步步赶不上。 陆凡现在是事业单位副科级，试用期一年，一年后便可转公务员副科级岗位，也就是11月可以调整，不过有些地方的政策是在事业单位领导岗位任职两年才能转公务员岗，这些弯弯绕是陆凡到组织部上班后才了解到的。 事业单位副科级转公务员岗副科级也要走考察程序，可见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副科级岗位，包含乡镇副职，职能局副职，二级单位副职，陆凡把目标放在了职能局副职上，如果能去财政、发改、教育、卫生、城建、交通这些实权单位那就更好了。如果有困难，那就退而求其次，谋求乡镇党委副书记，给副镇长就有些亏了，将来还要转副书记，最好一步到位。 这就是起点高的优势，如果在乡镇起步，先要当站长，然后才能转副镇长，如果你没关系，即使当了副镇长还不是党委委员，副镇长转纪检书记，纪检书记转党委副书记，副书记转人大主席，如果没位置，还有个主任科员的坎等着你跨，每个位置走一遍，你也老了，这辈子就玩完了。 而且十个人大主席只有两三个能提镇长，因为县直部门的领导要下放，会严重挤占乡镇干部的提拔空间。所以，从乡镇起步，没有硬后头，任岁月蹉跎，只能不忘初心，当一辈子牛马，白发苍苍，可能还是个站长。 谁对全县领导岗位最清楚，雷卓越副部长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于是，陆凡带了一盒茶叶去了雷部长办公室。 推开门后，雷卓越笑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又憋着啥心思？” 陆凡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我是来学习的，全县谁不知道咱组织部数雷部业务最精通！” “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有啥事？” “我想了解下，到年底，哪些单位的副职到龄？” “怎么？要动人？部长要知道？” “雷部，是我想了解一下。”陆凡没敢架着部长的名头，因为这种事部长会直接给雷部安排。 雷卓越明白了，低声说：“这是想走呀，想调岗了？” “先了解一下，看有没有好位置，有备无患嘛！” 雷卓越脱口而出：“到年底，工商局、民政局、文化局、各有一个副局长到龄，城管局有个副局长申请主任科员待遇，要提前离岗，我还没给部长汇报，就这些。那些二级单位我就不说了，你估计也不会去吧？” 陆凡想了想，这些岗位都不是很满意，在县一级好的单位，要么是实权部门，实惠大，要么是经济工作部门，跟领导接触机会多，如果岗位不好，还不如待在组织部。 “小凡，为什么只想着出去？咱们组织部是正科级建制，副部长也是副科级！”没想到雷卓越给了如此出乎意料的建议，副部长虽说是副科级，但组织部是啥单位？副部长都会挂了二级单位正职，全部是正科级。 “副部长？门槛太高，我才刚提副科级，我感觉有些痴心妄想！” “只要符合组织程序，用不用你还不是领导一句话？事在人为吗！” “哎，先不说我够不够格，副部长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出去一个不就行了？” 说了半天，是这个意思，陆凡明白了，雷部是想借势，把自己抬出去！ “雷部在部里有十五年了吧？资历、能力在这摆着！” 明人不说暗话，雷卓越不打哑谜了，说道：“去年部长找我谈话，让我去物价局，我给拒绝了，按照咱们宁阳用人惯例，我这个位置怎么说也得给个大局局长或者乡镇书记，总不能到我这就改规矩吧？这不是欺负人嘛！难道咱们组织部用人，还要去外面找关系？” “大局和乡镇，必须书记点头，部长说了不算，据我所知，部长为了你的事没少跟书记谈。” “部长对咱没说的，我没啥抱怨的，就是他娘的不想出去找关系，有些丢人！” “哎，该找还得找，县委办想提拔都得出去找人，自己的事只能自己操心，哪里还有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呀，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小凡，我给你提这个建议，不是想让你把我顶出去，而是副部长这个位置更适合你，既能完善履历，工作成绩还能被书记、县长看在眼里，我觉得你应该极力争取，有部长给你托底，希望很大。 你想想，全县哪个副科级岗位含金量比组织部副部长高？干咱们这行，下手必须稳、准、狠，敢想、敢要、敢干。 成功的秘诀就在于想好就行动，不管条件成熟与否，唯有快人一步，才能抢占有限先机！” 不可否认，陆凡被说动心了，雷部搞了一辈子组织工作，拿捏人心太到位了，明明前面是个“火坑”，还能让你义无反顾的往前跳！ 但陆凡也有顾虑，说道：“雷部，就算你高升，副部长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呀？” “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只要部长同意、书记同意，同志们投票过半，不就万事大吉了？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雷部，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谁都想进步，部长那还麻烦你吹吹风，不过也不能太明显。” 雷卓越笑道：“干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分寸？放心吧，还有半年时间，我会潜移默化给你造势。小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注意两个人，宋麒云和何腾龙，别最后让人家鸠占鹊巢，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雷部提醒，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灯，平时也要多指教！” “小凡，我很看好你哟！我这也有盒好茶，咱俩换一下，我父母的那两口棺材，还一直没感谢你！” “部长，都是陈年旧事了，举手之劳而已，我那会可是代理场长！” “一码归一码，必须拿着！” 推辞不过，陆凡只能拿着“迟到”的谢意回了办公室，算是看明白了，这人跟人交往，对等性很重要，身份地位相差不能太大，还得有互利性，能相互帮忙，否则，就别空口谈什么友情，纯属扯淡，小孩才谈感情，大人只谈交换。 从今天开始，陆凡明确了目标，要为这个遥不可及的副部长努力奋斗了！ 王鸿涛已经担任镇北区委副书记、区长，但宁阳的县委副书记迟迟没有配备，传言中临县的那名常务副县长，已经高升为市委副秘书长，所以，副书记这个香饽饽摆在那里惹的大家垂涎三尺，尤其是两个最有利竞争者，组织部长边继得和常务副县长杨川贝，让原本关系不错的两人明争暗斗、剑拔弩张。 到了六月份，宁阳官场再生变数，赵宏兰县长不声不响的走了，高升为甘水县委书记，成为迎江市唯一的女县委书记。 紧接着，迎江官场再发生大变动，老大换人了，周希担任省委常委兼迎江市委书记，新官上任，人事暂时冻结。 所以，常务副县长杨川贝临时主持政府工作，对武海泉书记言听计从，关系更进一步，让边继得部长有些灰心丧气。 不过，宁阳今年确实算得上风云变幻，刚到七月，武海泉书记竟然高升至省直部门副职，一下子让宁阳书记、县长全部空缺，再加上县委副书记和政法委副书记空缺，谁都知道宁阳政坛即将迎来巨变，会重新洗牌。 两个主要领导必然不会长期空缺，市委书记周希快刀斩乱麻，上任不到十天就把宁阳两个主要领导配备到位，高远飞出任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担任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不过其它位置暂未配备到位，可能市里顾不过来。 边继得部长重新燃起了希望，主动向高远飞书记靠拢，对县委副书记发起了冲击。而常务副县长杨川贝需要避嫌，总不能县长刚来，你这个县政府的二把手就跟县委书记走的那么近，会让县长作何感想？难道你要联合书记把老子架空？ 高远飞上任后，马上把自己强悍的工作作风表现的淋漓尽致，在常委会上杀鸡儆猴，把宣传部部长批评的狗血淋头，差点掉了眼泪。紧接着，又在自己办公室对几个乡镇书记大发雷霆，半夜十二点把城管局局长叫到街上扫大街，不到一个月时间，便为宁阳政坛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连县长胡成伟都不敢轻易捋虎须，基本上言听计从。 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宁阳即将迎来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并将由县委书记高远飞主导，边继得部长权力也不小，因为副书记暂时没到位，上面少了个婆婆管。 宁阳的领导干部们人心惶惶、蠢蠢欲动，这次县里空缺的位置有“大鱼”！ 这对陆凡来说都是利好消息，水越浑越好，才能浑水摸鱼。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80章 分红、买房 每次调整人事前夕，陆凡的茶叶“库存”就能下去一大截，每天来给部长汇报工作的络绎不绝。都是领导，不得给人家泡杯茶，这也是陆凡结交人脉的机会，小小茶叶何足挂齿？ 这时的陆凡，无论去哪个单位都会被奉为上宾，办点小事全县畅通无阻。 招办主任汪飞来了，陆凡有些好奇，他提拔时间不太长呀？这是老相识了，当年报大专人家帮过忙。 倒了杯茶，陆凡凑过去低声问：“汪主任也有想法？” “谁不想进步？想给部长汇报一下，看能不能转个岗。” 原来是跟自己同样的想法，教育局有副局长离岗？还是哪个副局长要走？人多嘴杂，不好细问，陆凡便转移了话题。 聊着聊着，汪飞随意问道：“陆主任，房子买了吗？” 陆凡笑道：“暂时还没买，经适房误过了，现在没啥好房子，我不想住太远。” “我手里有两套，在粮食局家属楼，有没有兴趣？离上班很近。” 陆凡一下来了兴趣：“粮食局的房子肯定要，汪主任哪来的两套？” 汪飞神秘的说：“同学交代的，代为处理。” “没问题，我要了，两套都卖？还是只卖一套？” “怎么，你要两套？财力够雄厚的呀！” 陆凡笑道：“我要那么多房子干吗？又不能吃！想跟朋友买在一起，平时热闹些。汪主任，最最重要的问题，房价几何？” 汪飞走近低声说：“其实，这是我同学王鸿涛的房子，他调到镇北区了，这的房子不住了。如果你真的要买，两套一样的价格，得四十来万！” 竟然是老师的房子，那还说啥？直接拿下，沾沾贵气，必须要“爱屋及乌”！ “汪主任，下班有空吗？房子我要了，两套都要！” 汪飞笑道：“咱还没搞价！” “咱们老关系了，你说多少就多少！”老师的房子，需要搞价吗？ “哎，你这就把我难住了，好歹先看房，下班了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没问题，房子你再别推销了，我肯定要！”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把杜文龙叫到办公室，说了粮食局那两套房子的事。 杜文龙只有一个顾虑，那就是钱不够，卡里只有三十来万，家里基本帮衬不了。 陆凡想了想说：“我给你借？还是让ktv分红？” “凡哥，ktv生意很不错，咱们分红吧，到手才踏实！” “确实赚到钱了，小易说大概有150万左右，那就分红吧！咱俩下午先去看房，你让小易通知吴衡、丁彤昕和兄弟们，晚上聊聊分红的事。” 杜文龙笑的很灿烂，上班、分钱、买房子，这样美好的生活以前想都不敢想，家里已经大变样，妈妈再也不用为弟弟妹妹的学费发愁了，就是那个老爹，是死是活？到底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害了？ 送部长上班后，陆凡立刻联系了汪飞，去粮食局看房。 房子是狗熊精挑细选装修的，用的都是真材实料，陆凡和杜文龙都很满意，当即开始谈价格。 汪飞说到：“陆主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鸿涛把房子交给我处理，我自然要尽心尽力。我直接说吧，底下二楼卖了41万，三四楼怎么着也要比二楼价高，原本我想卖45万左右，但咱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替鸿涛做主，一口价43万！不瞒你说，卖房子的钱，鸿涛让我资助宁阳的贫困大学生，仁义呀！” 陆凡毫不犹豫道：“汪主任，就45万，少一分都不行！” “你这…” “就这么说定了，这两套房子我和文龙要了，马上去筹钱，过两天咱们过户。”老师仁义，作为学生也不能差事！ “那好吧，我也能交差了！房子里还有鸿涛的一些私人物品，我尽快处理。” “一点都不急，我们租的房子还没到期。” 不到十分钟，两套房子搞定。 晚上十点，小易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好，回到办公室，大家正在闲聊。 陆凡笑道：“大功臣回来了！” “凡哥，你别臊我了！钱我已经跟银行预约了，150万，明天就能取出来，我跟吴总商量了一下，留了28万5千多当备用金，店里开销很大，尤其是‘供奉’。这两本是支出账，请兄弟们审查！” 陆凡笑着把账本递给丁彤昕，说道：“丁姐，你替大家把把关。” 丁彤昕露出风情万种的笑容，说道：“我比你们更信任小易！” “看看吧，不是不信任，是了解经营的细节，多学点总归是好事！” 丁彤昕听出了陆凡的言外之意，没说什么，接过了账本。 股份是定好的，纯利润150万，苏小易把每人分红的金额早就算出来了，陆凡和几个兄弟能拿7万，丁彤昕能拿11万多，小易能拿26万多，吴衡分到67.5万。 短短几个月，连本带利就回来了，而且生意还在稳步上升，因为另外一家ktv已经倒闭，“天籁客”成了独门生意，再加上“公主”的质量不降反升，时不时还有新面孔出现，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 先说好，后不恼。分红是事先说好的，拿的少的都有了正式工作，丁彤昕是给她的，没人有任何意见。 先聊着，大家得知凡哥和丑丑要买房了，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有样学样，一个个都嚷嚷着要买房。 谈完正事后，正好空出来一个包间，小易强烈建议大家热闹一下，庆祝店里第一次分红，得到了大家热烈的响应。 陆凡也跟着去了，都是年轻人，爱玩是天性，而且陆凡从来没进包间唱过歌，也有些好奇。 有小易这个老板在，消费啥的自然不用大家操心。 没一会，果盘、小吃一应俱全，上酒的时候，忽然进来8个身材妙曼的“公主”，个个热情似火，骚劲、媚劲、嗲劲十足！ 看着身边的丁彤昕，又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陆凡面红耳赤，逗的丁彤昕直乐，笑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整天跟个苦行僧似的，这种小场面我见多了，你就当我不存在，放开玩！” 看着坐在身边的美女，陆凡很不自在，但又不想扫兄弟们的兴，硬着头皮和美女喝酒。 看出来陆凡的尴尬，丁彤昕笑着把“公主”推给了曾明，对陆凡说：“来，姐姐陪你喝，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陆凡更尴尬了，不过自在多了。 小易规定，一人唱一首，过来问凡哥啥歌。 陆凡哪会唱歌，推辞不过，无奈点了一首《社会主义好》！ 小易听到这个歌名，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小跑着过去点歌，并迅速切歌。 不一会，熟悉的节奏响起，陆凡赶鸭子上架开始唱，嘹亮的歌声歌声响彻在ktv包厢里，让人倍感亲切，振奋人心、鼓舞人心，很快引起了全场大合唱，从此这首歌成了陆凡的必点曲目。 热热闹闹的玩了一晚上，陆凡感觉挺好的。 第二天，杜文龙接到小易电话后，马上去把他跟陆凡的拿回来，房款终于凑够了，终于要有房子了！ 曾几何时，现成的一套房子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历经千辛万苦，丑丑终于要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万般世界美好，心中唯有感恩！ 过了几天，陆凡正在上班，接到汪飞的电话，让他和杜文龙待会到房产交易中心，给房产过户。 陆凡给边继得部长打了声招呼，叫上杜文龙兴致勃勃去过户。 到了大厅，忽然听到一声叫唤：“小凡子！” 仔细一看，竟然是王鸿海，高兴的迎了上去。 鸿海给了陆凡一个大大的拥抱，骂道：“自打初中毕业，你狗日的销声匿迹了！” 陆凡笑道：“你是学霸，上的是迎江重点中学，电话号码也没有，怎么联系你？” “快快快，说号码，没想到回来一趟还能见到你小子！我在长安上大学，以后来长安一定要打招呼，哥给你来个一条龙服务！” 叙了会旧，打闹了一番，鸿海得知陆凡竟是买房人，说道：“你小子可以呀，有钱买房了，是不是快娶老婆了？” “哎，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 “你哪个‘童养媳’呢？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七班的周天慧，长的可不赖呀！”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让人退婚了！” 鸿海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不顾及老同学的感受。 旁边的刘梦瑶笑着说：“鸿海，先把正事，待会你们再叙旧！” 鸿海马上说：“差点把正事忘了，嫂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初中同学，叫陆凡，是我哥的学生！” 陆凡恭恭敬敬说了声：“师母好！” 听到这个称呼，刘梦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笑着说：“你是鸿涛的学生呀，太巧了，我们先过户吧！” “师母，我先给您转钱吧！” “没事，先过户。陆凡，能不能改个称呼，我还没被人这样叫过。” “啊？”陆凡忙说：“嫂子好！” 汪飞早就打好了招呼，房产交易中心主任听说是王区长卖房子，亲自来办理手续。 快到中午时，陆凡和杜文龙拿到了鲜红的《房屋所有权证》，心中激动万分！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81章 陪部长跑官 拿到红本后，陆凡无论如何都要请鸿海和刘梦瑶吃饭，而且是宁阳的最高规格，以表对老师的敬意。 拗不过陆凡的热情，大家只好跟着去了宁阳宾馆。 鸿海小声问：“小凡子，你刚买了房子，要不这顿我请吧？” 陆凡笑道：“你敞开肚皮吃，一顿饭吃不穷我，下次去长安你请。” “别打肿脸充胖子，咱俩谁跟谁？如果手头真不宽裕，言语一声，多了不敢说，千八百万的不在话下！” “风大！啥时候成了散财童子了？” “你是不是以为老子吹牛？算了，不说了，做人要低调！说了你也不懂，井底之蛙不曾见过大海，岂能知晓天空的湛蓝！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在福布斯富豪榜上见到我的名字！” “嗯，肯定会！” “陆凡，你啥表情？” “我说了，相信你呀！” “那我怎么看见你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没有，真没有，我真的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收购企鹅、吞并阿里！” 到了包间，陆凡恨不得把一本菜谱都炒了，热情的不得了，被刘梦瑶连声劝住了。 饭后，几人又去了银行转账。 接着，陆凡和杜文龙跟着去了房间，帮刘梦瑶和鸿海搬行李。 临走时，鸿海感叹道：“当初，我哥买了这套房子，我和二哥高兴坏了，终于有了安稳的家，这就卖了！” 陆凡拍了拍鸿海的肩膀说：“人往高处走，说明越来越好了，这里永远欢迎你，无论啥时候来都有酒喝！” “陆凡，到了长安必须联系我，你可是在老子头上骑了三年！” “如果换成‘睡在上铺的兄弟’，我说不定就泪流满面了！” “走了，兄弟！” “保重！”陆凡又和刘梦瑶打招呼：“嫂子慢走！” 看着离去的货车，陆凡想起了初中那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都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快到国庆假期，边继得忽然对陆凡说：“小凡，跟我去一趟长安。” “好的，部长，需要准备什么吗？什么时候出发？” “中午出发，下午请韩秘书长吃饭，也不知道领导能不能空出时间。哦，对了，司机别让去了，你开车，再跟会计预支两万。” “好的，部长，我现在去准备。” 开着部里的帕萨特，陆凡真切的感受到朗逸的“凑合”。 上了高速，部长查了盘碟片，竟然是小刚的专辑，陆凡有感而发：“部长，这是我最喜欢的专辑，《黄昏》更是百听不厌，有次在迎江的音像店，忍了忍没舍得买，改天一定要买一盘。” “我也很喜欢《黄昏》，它的旋律一如歌名，带着一种凄美，曲子本身就带有一种强烈的画面感，仿佛置身落日余晖之下，慢慢被残阳包围，最后被夜色吞没，这样一种氛围，没想到你也喜欢！” 有了共同话题，时间过的快一些。 “小凡，这次去找秘书长，是为了我的事，高书记基本同意推荐我，但还需要外援，最好能有人给市领导打声招呼。” 陆凡疑惑道：“部长，韩秘书长有这个威力吗？” “别小看了秘书长，这个位置能量不小。而且他和宜行省长走的很近，如果真心实意帮忙，总会有办法。” 陆凡灵机一动，建议道：“部长，要不要把韩昕朴叫来？秘书长只有女儿，对这个侄子很重视。” 边继得眼睛一亮，说道：“这样呀，如果能叫来更好！” 陆凡当即拨通了韩昕朴的电话，接通后说：“韩哥，下班了有安排吗？” “小凡，来长安了？暂时没事，那咱们晚上闹一瓶！” “喝酒没问题，但这次是跟领导一起下来的，想请大伯吃饭。” “那我定个饭店吧，大伯不来，咱们不也得喝两口？我招待你领导吧！待会把饭店信息给你发手机上。” 挂了电话，边继得问道：“是韩县长的儿子吧？在哪个单位上班？” “是的，韩哥在省委组织部干部处上班。” “小凡，这个关系别断了，说不定哪天就能给你帮上大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快到长安时，边继得忽然说：“如果我去了县委，你也跟过去吧！” 陆凡试装作开玩笑道：“部长，我要是跟着去了县委，组织部这块阵地就没人守了，您肯定会分管党建、人事这些。” 边继得笑道：“瞎操什么心？嗯？怎么？你想留在组织部？你是我的秘书，我要是走了，你不好自处。” 陆凡鼓起勇气说：“部长，您觉着我有转岗的可能吗？” “雷卓越给你出的主意吧？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不过他确实有机会放出去，毕竟十来年的副部长了，书记基本上同意了。但你想接任这个副部长，难度相当大，几乎不可能。你今年22岁了吧？” “部长，虚岁23了！” “好吧，就算23岁，你见过23岁的县级组织部副部长？我知道你想说鸿涛区长，人跟人不能比，放眼全国王鸿涛能有几个？如果是其它单位或者乡镇，就不会那么引人瞩目，我或许还敢跟书记谈一谈，但组织部副部长我张不开口。 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或者有非常之人出手，这个人必须能压得住高书记，能让他顶着悠悠之口、闲言碎语超常规用人，必须是市委常委以上的领导全力以赴办，最终还得看高书记的态度。” “部长，是我想的太简单，有些痴心妄想了！” “小凡，这条路不好走，绝大多数人都会走弯路，我建议你还是留在县里，因为去乡镇最多给个副书记，下一步要争人大主席，你也知道最少一半的人大主席当不了镇长，想从别人头上跳过去很难，得排资论辈。即使轮到你了，组织未必考虑你，多折腾几次就会泯然于众人。” 年龄竟然成了劣势，陆凡有些失落，市委常委以上级别，大概只认识韩贵山，关系也是不远不近，想当副部长确实有些得陇望蜀、痴心妄想！ 到了长安，陆凡前往韩昕朴发的位置，部长负责指路，他在长安上的学，对路况很熟悉。 到了包间，韩昕朴已经在里面坐着，自然是翘班了，说明他把陆凡当朋友。 陆凡介绍部长跟韩昕朴认识，三人随意闲聊着，边继得已经给韩贵山发过信息了，至于能不能来只能听天由命。 上了几个菜，韩昕朴开了一瓶白酒，给三人把酒倒满。 陆凡疑惑道：“韩哥，你过敏，能喝酒？” “哎，我发现不喝酒真不行，慢慢适应吧，不是说酒量是练出来的吗？这段时间我在家喝，一天二两，慢慢练。” 陆凡说道：“你这是拿身体开玩笑，何必呢？” “没办法呀，以前坐办公室，应酬少，现在跟着郭部长跑，应酬太多，滴酒不沾显的太另类了。” 边继得惊讶道：“郭部长？是鸣雄部长吗？” 韩昕朴谦虚道：“嗯，临时抽调配合郭部长工作，有幸能跟部长学习。”其实他已经专职服务郭鸣雄，毕竟有父亲那层关系，郭鸣雄很念旧。 边继得心中很是遗憾，他跟郭鸣雄搭过班子，但没把握住机会，没能成为嫡系，要不然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难办，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威力很大！ 人跟人的关系很微妙，亲疏远近不是由个人主观决定，即使你表现的再殷勤，也未必能入得了领导的法眼，想成为领导的嫡系得看缘分，比如王鸿涛，竟然跟前后两任县委书记打的火热，这份能耐边继得甘拜下风，他不是没努力，而是收效甚微，也可能怪自己当时没那么坚定吧！ 酒过三巡，看到边继得心不在焉的样子，陆凡主动为领导分忧，对韩昕朴说：“韩哥，大伯这会应该下班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来？” 韩昕朴想了想说：“他最近很忙，我问问吧。”说完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出来说道：“大伯说刚把高省长送回家，可以过来坐会，得二十来分钟。” 边继得闻言大喜，只要能来事情就是有希望，马上说：“昕朴，万分感谢！秘书长估计没吃饭，要不再点几个菜？” 名义上是韩昕朴做东，边继得自然要征求主人的意见，但这顿饭他不可能让别人买单。 韩昕朴自然没意见，根据大伯的口味点了几个菜。 二十分钟后，边继得去饭店门口等候，看到韩贵山从车上下来笑脸相迎。 进门后，韩贵山笑着对陆凡说：“小凡也来了，听昕朴说你提拔了，很不错！” 陆凡忙说：“秘书长好！我这点进步微不足道，全凭您和边部长提携！” “里之行始于足下，凡事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你要再接再厉，不断蓄力，努力提高工作能力，以后才能走的更远。” “谨记秘书长教诲！” 开始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82章 无巧不成书 韩贵山对陆凡说的这些话，纯属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和鞭策，毕竟陆凡几乎每月都去拜访他，无形中关系近了一些。 但这些话听在边继得耳朵里就变味了，感觉秘书长把陆凡当子侄看待，尤其是韩贵山为了陆凡的事专门给他打过电话，由此才搭上的这条线，所以对陆凡的重视程度又高了一分。 等菜上齐后，陆凡给韩昕朴使了个眼色，两人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边继得。 出来后，陆凡直接去吧台结了账，拉着韩昕朴去饭店门口抽烟。 “小凡，你领导想办什么事？” “县委副书记空缺，他想调整岗位。” “副处级平调，难度不大吧？” 陆凡笑道：“省委组织部眼光高，在我们小地方，这就是大调整，副书记是县长的必经之路。当然，有通天背景的不在此列，对他们来说，副处和正处只差一级，一步到位。” “你小子，还嘲笑我？你都是副科级了，我还是个科员！” “跟了郭鸣雄部长，副科级你是手到擒来，而且你本身就是公务员，我现在还为公务员身份苦苦挣扎，调整个岗位难如登天！” “我记得你提副科不到一年，调岗位干嘛？两年后直接提正科呀？” “韩哥，我不想跟你说了，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吧，那你说说，你想调整到什么岗位？” “组织部副部长。” “啊？小凡，莫非你是异想天开？你一个小小的远程办副主任，一步到位调整成副部长？你怕是疯了吧？” 陆凡解释道：“这就是省和县的区别，省里差着几级，但县里组织部是正科级，下属单位远程办也是正科级，有操作的余地。” “好吧，基层确实不一样，但你是组织部长秘书，这事很难办吗？” “非常难，必须得县委书记点头，现在看来一点希望都没有。” “别气馁，说不定惊喜就来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才多大呀，就成官迷了？晚上想去哪玩玩吗？哥招待你！” “我可走不了，跟着领导。” 聊了半小时左右，韩贵山出来了，边继得满面笑容的跟着，看这架势要走，陆凡赶忙过去招呼。 “继得、小凡，不用送了，我打个车回。昕朴，早点回家。” 边继得赶忙拦了一辆出租车，给了司机一百块钱。 陆凡注意到，韩贵山上车后，边继得不露声色把手提包放在他身边。 部长的事大概率能成，陆凡开始考虑自己的前途了，如果不能被调整为组织部副部长，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跟着去县委办，次之是去职能局当副局长，去乡镇是最差的选择，暂时不考虑。 事情很顺利，没必要待在长安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陆凡便和边继得返回宁阳。 边继得有些志得意满，一路上谈兴很足，对陆凡这个“福星”越看越顺眼，便掏心窝子说：“小凡，如果我的事顺利，我看你还是去县委办吧，副部长就别想了，毕竟你太年轻了。其实县委办比组织部的台阶更高，毕竟是全县的中枢部门。” 陆凡毫不犹豫说道：“我听部长的，就是怕担心县委办也难进。”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带个把人而已。” 陆凡尽快调整好了心态，不为得不到的烦扰，珍惜真实的拥有，真正折磨人的是心存幻想的期待。 郭鸣雄家离省政府不远，习惯每天步行去单位，当锻炼身体。 韩昕朴自从“伺候”领导后，每天准时准点陪郭鸣雄步行上班， 进大楼时，韩昕朴的电话响了，接通后说：“不待两天了？现在就回宁阳？那好吧，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郭鸣雄有了些许好奇，毕竟他曾经主政宁阳，很有感情，便笑着问道：“宁阳的朋友？” “是宁阳的朋友，昨晚一起吃了顿饭，叫陆凡，也是咱们组织系统的。” “陆凡？有点印象，他不是在柏树湾林场工作？调到组织部了？他现在是什么职务？” 韩昕朴鬼使神差说了句：“副部长！” 郭鸣雄皱了皱眉头说：“组织部副部长？这么快？宁阳的领导真敢用人！”语气中略显不满！ 可能是把远程办忘记了，也可能是只记得陆凡想当副部长，意识到说错话，韩昕朴正想着如何解释，忽然后面有人追来，笑容满面的说：“部长，正准备给您汇报工作，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好巧呀！” 韩昕朴不认识来人，郭鸣雄笑道：“是远飞同志呀，你好歹是宁阳县委书记，盯着我那点党建经费，有必要吗？” 高远飞陪着笑，说道：“部长，钱和钱不一样，宁阳的党建工作是您一手打下的天下，都在向全国推广，我必须守住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部长的支持必不可少！” 郭鸣雄做过宁阳县委书记、市委组织部部长，作为曾经的部下，如果不能这条线牢牢抓住，只能说明他政治上相当不成熟，也不可能做到现在的位置，而且高远飞热衷走上层路线，一两个周就要来省委“走动”一番。 到了办公室，高远飞从包里掏出一罐茶叶，放进郭鸣雄的茶柜里，笑道：“到秋天了，我专门弄了点菊花茶，能清肺去火，清肝明目，正对咱们抽烟人的路。部长，一百来块钱的茶，您不会嫌弃吧？” 一百多？我信你个鬼！不过郭鸣雄没有驳这点面子，好歹是老乡。 毕竟当过宁阳县委书记，在主政期间还干出不菲的成绩，才得以几年三级跳，郭鸣雄对宁阳有特殊的感情。 想起陆凡的不正常提拔，郭鸣雄打算敲打一下高远飞，便说：“远飞同志很有魄力呀，选人用人不唯资历、不看年龄，让我很吃惊呀！” 高远飞不明所以，便问：“部长，您指的是？” “我在宁阳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柏树湾林场是创森工作的观摩点，当时的代理场长叫陆凡，是2007年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提拔成组织部副部长了？” 陆凡，高远飞稍微有点印象，边继得的秘书，啥时候成副部长了？郭部长是话里有话？还是暗示？领导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个小人物吧？ 政治人物习惯琢磨人心，高远飞不由的把郭鸣雄的话掰开了、揉碎了、细嚼慢咽，转瞬间脑洞大开、千回万转。 刚打算开口试探郭鸣雄的意思，韩昕朴推门而入，汇报道：“部长，李部长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郭鸣雄起身说：“远飞，把工作干好，把人用好，该支持的我会支持！” 高远飞明白了，马上表态：“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会贯彻落实您的指示，做好选人用人工作，把宁阳的各项工作抓起来，绝不会辜负您的心血！” 郭鸣雄走后，高远飞来到韩昕朴的办公室，笑着说：“小兄弟贵姓？” “高书记，我叫韩昕朴，是迎江人。” “哎呀，太巧了，老乡呀！”说完，便从包里拿出个档案袋，塞进办公桌的抽屉里，高远飞很注重领导身边的人，小恩小惠这一套使的炉火纯青。 韩昕朴连忙推辞道：“高书记，这使不得！领导要批评！” “小韩，就两条烟，人来人往的，你别跟我客气了，咱们来日方长！” 这种场合，确实不能推来推去，韩昕朴只能“无奈”收下。 客套几句后，韩昕朴想起陆凡也在宁阳，这位可是宁阳一把手，便说：“高书记，我有个好朋友在宁阳工作，麻烦您有机会关照一下。” “你开口肯定没问题，叫什么？” “叫陆凡，在组织部工作。” “陆凡？”这恐怕是部长的意思吧？看来，回去后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个陆凡！ 最近这段时间，林业局局长郭桐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对副县级望眼欲穿，他觉得自己完全够资格提拔，履历方面当过乡镇书记、县局局长，成绩方面拿下了全国森林城市，唯一欠缺的就是上层路线，现在只能靠书记的推荐。 听说高书记回来了，郭桐宇刚忙找了个由头来汇报工作，这段时间必须早请示、晚汇报。 可刚门后，没汇报几句，高远飞便问：“陆凡在林业系统干过，这个后生怎么样？” 这话问对人了，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郭桐宇“实话实说”道：“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同志，当年柏树湾林场闹出‘丑闻’，陆凡算是临危受命，代理了两年场长职务，成绩非常亮眼，他打造的观摩点得到了国家验收组的高度评价，拿了94的高分。为人踏实稳重，年纪轻轻但不骄不躁，工作上勤勤恳恳，业务上精益求精，总体来说是很优秀的年轻干部。” 高远飞笑道：“评价很高嘛！不过也对，你们系统出来的干部，你怕是有一定的倾向性。” “书记，您放心，我这人向来实事求是，更不会欺瞒书记，书记指哪我打哪！” 家逢变故，大概率停更，请书友理解！ 第83章 高远飞破案 能做到县委书记，高远飞岂能是庸碌之辈？打破常规用人之前，必然会对陆凡进行全面的了解，郭桐宇的话只能当做参考。 让秘书收集了陆凡的资料，再通过几个“嫡系”的反馈，高远飞得出了初步的判断，陆凡在年轻干部里还算可以，但也不是多出众，风评、口碑倒还可以，到底该怎么用？放在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上吗？ 高远飞想的更多是让领导满意，给领导交代，或者更深层考虑，这是郭鸣雄的意思？还是他身后的人？至于那些风言风语、闲言碎语，高远飞有经验，很清楚群众是健忘的，议论几天就没事了。 这个陆凡到底看似普通，可一路走来处处透露着诡异，他到底有什么关系？怎么路子那么野？高远飞好奇心越来越重，决定必须把这个不确定因素搞清楚。 国庆假期结束后，市委启动人事动议，一时间小道消息满天飞，宁阳的领导们天天往市里、省里跑。 陆凡接到县委办通知，书记要见部长。 边继得准备了一些资料，拿着笔记本和水杯去了县委办，猜想大概率是谈干部调整，县级领导到位后，宁阳面临着新一轮干部调整，按照书记的性格，手笔绝对小不了，他用人向来是天马行空，比较霸道。 到了办公室，高远飞开门见山说道：“继得，市委周书记和我沟通了，你的副书记应该不会存在问题，你为这事我差点磨破了嘴！” 边继得感激涕零道：“感谢书记提携，我一定会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贯彻县委的各项工作意志，全力以赴做好本职工作。” “你说的没错，县委负责统一领导一县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项工作，必须高举一面旗帜、宣传一个声音、坚持一种态度，一以贯之的抓好各项工作任务的安排部署，共同推进宁阳在高质量发展上不断取得新成就、迈上新台阶、展现新作为。政府主要是做好落实工作，主次要分明。 你调整岗位后，要协助我做好县委日常工作，负责党的建设的指导、监督工作，尤其是组织工作，要充分贯彻县委的意图。” “好的，书记，我完全服从组织安排。”边继得明白，副书记的权威是书记给的，就算你的本职工作，书记交给别人干，你也只能干瞪眼，现行体制决定了书记有绝对的权威，跟他对着干绝对没好果子吃。 “继得，这次宁阳领导班子调整比较大，等人员到位后，县里的人事调整也该正式启动了，针对一些重要岗位，我物色了一些人选，你记一下。县委办主任，我打算用林业局局长郭桐宇……” 高远飞一口气安排了十几个正科级重要岗位，不做任何说明，只有一个理由：我要用、我想用、必须用！ 边继得严重怀疑，这些用人没有征求县长的意见。 传言，书记跟县长当副职的时候打过架，这种矛盾是很难调和的，现在又一起搭班子，必然是面和心不和。 等高远飞交代完工作后，边继得说道：“书记，有件事我想请示一下。” “你说！” “我那个秘书，这两年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能力也得到了很大提升。雷卓越去了乡镇，正好空出个副部长岗位，我想向书记推荐，由陆凡同志担任组织部副部长！书记，这次人事调整，我只有这一个诉求，还请书记酌情考虑！” 最后一句话的分量不可谓不重，这也是边继得的策略，先抛出难度最大的，然后退而求其次。 就是没有郭鸣雄“打招呼”，高远飞也得给这个最重要的副手面子，区别是给什么位置，于是笑道:“继得，决心很大呀！值得你如此大力推荐，看来这个陆凡的确是个人才，至于如何使用，你让我考虑一下。” 难道是“拖字诀”？边继得继续说:“书记，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陆凡是我的秘书，等下任领导到任，很难有适合他的岗位。朝夕相处了两年，我比较看好他，还是想扶一把，也是我个人私心，惭愧！” 边继得态度越坚决，高远飞就越觉得陆凡有不可告人的背景，又问：“继得，这个陆凡是2007年参加工作，我记得当时是鸣雄部长担任宁阳县委书记，而且走的是特殊渠道，当时你是副县长吧？” 这件事边继得确实知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表说：“书记说的没错，这件事先过的政府常务会，好像是韩旭阳副县长的提议。” “韩旭阳？韩贵山秘书长的弟弟？听说到年底就出来了，遭了无妄之灾！继得，陆凡的事，是不是韩秘书长过问了？” 边继得有些无语了，心想，你好歹是县委书记，这种事不好过问吧？谁还没点小秘密？ 边继得马上灵机一动，说道：“确实提过一嘴，不过我推荐陆凡，主要还是人才难得，组织部长当久了，难免爱惜人才，职业病！” 好吧，又有了一层关系。 此刻，高远飞想的是，我是宁阳一把手，这种卖面子的事，必须我占大头！ 这个陆凡得用，得重用，要自己亲自用，要让郭部长、韩秘书长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继得，陆凡可以用，至于放在哪个岗位，你让我再考虑考虑，组织部未必适合。” 边继得无奈道：“好吧，感谢书记！”再争下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再找机会吧。 边继得走后，秘书进来收拾，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高远飞说：“书记，我刚想起，陆凡好像是王鸿涛区长的学生，王区长在宁阳时，陆凡好像经常去他办公室。” 你娘的，这么重要的信息，这会才想起？脑子被狗吃了？ 王鸿涛！又是一条大鱼呀！他现在是周希书记的得力爱将，这人太有本事了，太擅长跟主要领导搭关系，听说省里几个重要领导对他亲睐有加，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很可能马上就是市委常委了，必须要结交，机会就在眼前！ 高远飞翻出电话本，当即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接通后热情的说：“鸿涛区长，打扰了，我是高远飞！” “哎呀，远飞书记！上次开会，你的交流发言让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镇北区在制定旅游发展规划时大量借鉴，我都不知道版权费该如何给远飞书记付，改天一定给个机会，让我请一下家乡的父母官！” 高远飞心机美滋滋的，这几句恭维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发展旅游确实是他的得意之作！ “鸿涛区长过誉了！你的党员承诺制全国推广，让宁阳响彻寰宇，我越琢磨越有滋味，理论性、实践性皆有，这次是水平！” 一番商业互吹后，高远飞进入了主题，说道：“就打这个电话，是跟鸿涛区长要人才，你的学生陆凡，我想让我当我的秘书，能否割爱？” 王鸿涛笑道：“远飞书记能看上他，是他的造化！玉不琢不成器，我这个学生确实需要好好打磨，那就有劳远飞书记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高远飞笑道：“现在是两顿饭了，我可是当真了！” “你定时间、定地方，我随时奉陪！” 妥了，高远飞知道该如何使用陆凡了，至于现在这个临时的秘书，哪凉快哪待着去，既蠢又笨！ 高远飞忘记了，前几天他还夸秘书有悟性，这就是政治人物，利益立场决定态度、价值取向和选择，简单点说就是拔屌无情！ 如果某一天，陆凡没有了价值，也会被高远飞一脚踢开。 用人之前先造势，第一个好处是打下群众基础，就是让大家口口相传，此人就成了某个岗位的人选；第二个好处是实现思想统一，传播的过程中让大家潜移默化去接受，推荐人选时，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这人。 第二天上午，高远飞故意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找了个由头对秘书大发雷霆，整个县委办都听到了。 而且在批评的时候，很多人听到高远飞说，“跟边部长的秘书好好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秘书的！” 下午，县委办副主任在高远飞的暗示下拿掉了这个秘书，成了全县热议的大事，都在分析，谁将会成为全县第一大秘。 10月25日，全市干部调整单位，边继得如愿担任县委副书记；新任组织部部长郝强到位，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科科长空降；纪委书记骆苓清，是临县宣传部长调任；统战部长王改强，是宁阳内部提拔，先前任乡镇书记；公安局局长苏正浩也挂了副县长。 郝强上任后，雷卓越去请示，特意提到了陆凡。 郝部长沉思片刻说：“我去请示一下边书记，不好夺人所爱呀！” 话音刚落，郝强电话响了，看了看是高远飞书记打来的，赶忙接通说：“书记，有何指示？” “哦，让陆凡来一趟我办公室。” “好的，书记，我马上通知。” 愿可爱的侄女被幸运眷顾，愿有突如其来的惊喜、有横空出世的奇迹，有万般辛苦后的得偿所愿，祈祷的第二天！ 第84章 横空出世 陆凡接到县委书记要见自己的通知，大胆猜想，是不是要调整岗位了？但是，只有重要部门的副职书记才会谈话，难道？ 到了县委办，陆凡先去了边继得书记办公室，进门就说：“书记，刚才郝部长通知我，说高书记要见我，不知道啥事？” 边继得想了想，说道：“前几天，我跟高书记谈了你的事情，提出的要求是组织部副部长，或许是这个事情？你先去见吧，如果给的位置太差，你别急着答应，不要被人三言两语就诈唬住。” “感谢书记，我都不知道您背后为我做了这么多工作！” “你是我秘书，我自然要为你谋划，先不说了，你快去吧，谈完了再过来。” 县委办副主任高志国，带着陆凡来到高远飞办公室，汇报道：“书记，组织部陆凡来了。” 高远飞头也不抬说：“嗯，你先去忙。”然后继续批复文件，把陆凡晾在那里。 书记没让坐，陆凡只能干杵着，目不斜视的看着忙碌的县委书记。 两分钟后，高远飞抬头说：“先坐。”然后继续写写画画，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着陆凡。 不浮躁，懂分寸，有点气度。其实，高远飞手中拿的是边继得近几个月的讲话稿，他得看看陆凡的材料功底如何。 十几分钟后，高远飞忽然说道：“陆凡，我这缺个秘书，你来县委办吧！” 听到这话，陆凡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麻了，心想，高书记，你也太天马行空了吧？我可是县委副书记的秘书，您是闹着玩吗？ 高远飞很满意陆凡的反应，吓不死你们？要用，就用的出人意料、惊天动地，才能体现出自己的魄力和诚意，这叫出奇制胜！ “调你到县委办，是组织慎重考虑及研究决定的，希望你讲大局、勇担当、有作为，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待会回去交接一下，今天下午人先到岗，至于职务，下次人事调整任县委办副主任吧！” 陆凡坐直了身子，低头聆听，脑子一直反应不过来，跟不上领导的节奏。 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喜讯，但陆凡实在高兴不起来，如果答应了，边书记那如何交代？ 高远飞岂能看不出陆凡的顾虑，说道：“继得书记那里，你不用考虑，我待会亲自跟他谈。在宁阳，任何人都要为县委工作大局服务！继得书记这点觉悟肯定有，你回去准备吧！” “感谢书记信任和提携！在任何岗位，我都会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全力以赴完成组织交派的每项工作！” 出来后，陆凡赶忙去边继得办公室，把刚才高远飞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 “什么？让你当他的秘书？脑子有泡吧？”边继得被震的无以复加。 过了一会又苦笑道：“这是要把我彻底拉上他的战船，高书记不简单呀！” 也对，能当县委书记的，不可能有庸碌之辈。 座机响了，边继得拿起电话说：“书记。” “继得，在办公室呀，过来一下。” “好的，书记。” 挂了电话，边继得对陆凡说：“既然他开口了，这事就不可逆转，如果你拒绝了，全县都将没你的容身之地，回去准备吧，我待会估计也要被收编，且行且随风、且看且从容，他是县委书记，没办法！” 陆凡回到组织部，来到部长郝强的办公室，汇报道：“部长，刚才高书记指示，让我去县委办工作，服务高书记，下午就要到岗。” 郝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笑到：“书记慧眼识珠，我只能忍痛割爱，本想着推荐你上副部长，这下不用我操心了！你尽快和办公室交接，不能耽误了书记的工作。我让办公室跟你对接，抽个时间欢送你！” “部长，不用麻烦。” 郝强笑道：“这不是麻烦，组织部永远是你的娘家！” 下午，陆凡出现在县委办，坐在了高远飞书记办公室对面，正式上岗。 卫生局局长李大强来给书记汇报工作，到了秘书办公室，赫然看到陆凡坐在那里，惊讶道：“小凡，这是怎么个意思？” 陆凡低声说：“高书记让我当他的秘书。” “天爷，我的个乖乖，书记不是常人呐！” “李局，别感叹了，我跟你一样懵！快去吧，书记那正好没人。” “行，我先进去，晚上不准约出去，我定了！” 不一会，座机响了，陆凡接通后说：“你好。” “书记在吗？县长要过去。” “在，我给通报一下。” “你是？” 陆凡笑道：“李主任，我是陆凡！” “陆凡？”李言昕惊讶道：“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给高书记当秘书？” “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刚上岗！”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好吧，你牛！” 还没下班，整个大院都在传，高书记的秘书定了，是边书记的秘书陆凡！ 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无人不感到震惊，就连杜文龙都给陆凡打电话，确定这不是假消息。 就这样，出人意料的陆凡横空出世，成为全县第一大秘，传说中的二号首长！ 陆凡尽快转换心境，转变角色，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想要当好这个秘书不是件容易事，高远飞喜怒无常，工作雷厉风行，又天马行空，陆凡压力很大。 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史前程，听到陆凡担任县委书记秘书，惊讶到无以复加，马上联系了那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要给陆凡介绍，没想到外甥女竟然同意了。 下班后，几个兄弟定了包间，等着给陆凡庆贺，没成想等到快十一点了，凡哥还走不了，高书记还在办公，只能散场。 晚上十一点半，高远飞把陆凡叫过去，安排道：“把住建、城管、工商、质检叫来。” “书记，现在嘛？” “嗯，马上！” 陆凡不敢多问，赶忙出去打电话。 接到陆凡的电话，几个局长自然不敢怠慢，表示马上前来报到，只有工商局局长醉的不省人事，没接电话。 本以为这是个小事，下班喝点酒无伤大雅，这也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高远飞把工商局局长叫到办公室，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求他停职反省！ 这下可把宁阳的领导们吓坏了，下班喝酒都不敢尽兴，生怕那个神经病半夜安排工作。 直到周五，高远飞回了迎江，陆凡才松了口气。 这周，晚上十点后开过三次会，陆凡没回一次家，都在办公室凑合，每天连轴转，干不完的工作，忙的头昏脑胀，感觉比给边继得当一个月秘书都累，好在是年轻人，还扛得住。 书记走后，陆凡的电话被打爆了，全是请客吃饭，现在全县领导都摸不准高远飞的脉，但又偏偏对陆凡青睐有加，只能从陆凡这下手，关键时候能提醒一下或拉一把。 亲疏有别，陆凡答应了郭桐宇局长，这可是老领导，而且极有可能是新领导！ 到了包间，陆凡看到李大强局长在，但意外的是史前程书记也在，而且他身边还有个美女，很是意外。 郭桐宇笑着说：“小凡，今天一则为你庆贺，二来嘛，不要辜负老史的好意，他要把宝贝外甥女给你介绍，我们商量了好几天，你这婚姻问题该提上日程了！” 不管愿不愿意，必须笑脸相对，这是大家的关心。而且女方来了，不管成不成，也不能伤了人家的面子，陆凡没明着拒绝，但也没有深入探讨，把话题往喝酒上引。 如今的陆凡，虽然依旧是小年轻，但足可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喝着喝着，三位领导消失了，他们是真能为陆凡考虑，这孩子平时工作太忙，谈恋爱都没时间。 四目相对，陆凡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平时工作太忙，暂时不适合谈对象！” 何海海生平头一次被人拒绝，本想扭头就走，但想起乐学义的承诺，压着性子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会永远这么忙吧？主要还是看能不能处得来，性格合不合，他们都说你很优秀，平时也听同事们议论你，怎么，看不上我们平民老百姓？还是我太丑了，去不了你的法眼？” 陆凡笑道：“你要是丑，咱们大院就没漂亮女孩了！主要是我没时间，与其最后不欢而散，还不如不开始。” “陆凡，我有时间，有耐心。感情的事凭的是感觉，谈一场恋爱很容易，可要找一个对的人实在是很难。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对的人，所有的等待是都是值得的。只要你有时间，我一直都在！” 陆凡有些诧异，难道自己魅力提升了？能让人一见钟情？还是秘书岗位有加成？ 陆凡不是矫情，更不是独生主义，而且现在没心思谈感情，而且他对何海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太刻意，有些上赶着。 愿有突如其来的惊喜、有横空出世的奇迹，祈祷的第三天！ 第85章 县委办副主任 担任县委书记秘书后，陆凡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毕竟有当秘书的经验，区别是现在接触的人层次更高了，工作更忙了。 来给书记汇报工作的基本上是常委、副县长，以及乡镇书记和各大局局长，副职没资格来。 刚开始用陆凡，高远飞确实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但用着用着越来越顺手，这是意外之喜。 渐渐的，陆凡获得了高远飞的初步认可，开始带着他跑市上、省上，让陆凡见识到了更高层次的世界，受益匪浅。 到了11月中旬，高远飞谋划的差不多了，召开了书记办公会，研究干部调整问题，县委办主任还没到位，原本要陆凡作会议记录，但临时换了人。 只要通过书记办公会的议题，基本上就成定局，连五人小组会都是走过程，可见开会的人越少，会议越重要，决定的事越大！ 会议开始后，首先研究县委办领导配备，高远飞直接抛出了主任由林业局局长郭桐宇担任，副主任高志国下放乡镇党委书记，组织部远程办副主任陆凡提拔为县委办副主任。 现在胡成伟直接了当表示同意，县委办的事他绝对不会说三道四，就像书记也不插手政府办的人事调整，这是相互尊重，也是对方的底线。 副书记边继得自然无异议，书记提前跟他沟通过。高志国是王鸿涛的秘书，重用在情理之中，陆凡更是他曾经的秘书，而县委办主任一职，只能是书记想用谁就用谁。 接着，开始讨论人大、政协和常委单位的人事调整，争议也不大，都知道书记会事先征求他们的意见。 最后是各乡镇和政府组成部门的调整，胡成伟不甘寂寞了，尤其是关于财政局长、林业局长、交通局长的人选，和高远飞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如果书记、县长对某个岗位产生了严重分歧，是拿不到常委会讨论，只能搁浅。 看到两位领导剑拔弩张的样子，副书记边继得躲出去抽烟，还给记录使了个眼色，把空间留出来，政治不是简单的是非，而是妥协的艺术，是平衡，谈不拢就慢慢谈，最终总会达成一致。 甚至边继得心里还有些恶趣味，你俩又不是没打过架，能打就别吵吵。 看到边继得进来了，陆凡赶忙端茶递水发烟。 边继得小声说：“你的副主任通过了，大二王再吵那几个局长位置，我出来透透气。” “感谢书记！” “县委办副主任一般都是正科级，等任职年限够了，解决正科级指日可待，你的步子踏的很稳，跟鸿涛区长有一拼，我都有些羡慕。” “全凭您提携，吃水不忘挖井人，书记的帮助我没齿难忘，时刻记在心里！” “好好干，争取早点出去。” 聊了会，陆凡试探着问：“书记，这次调整，人社局在范围吗？” “还没讨论到副职，你是替许铮打听吧？” 陆凡直言不讳道：“没办法，关系太好，许局长和方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帮过我，做人得感恩！” “估计今天研究不到副科，如果有机会，我试着替他们说说话，成不成两说。” “书记，您真是古道热肠，最能理解干部的难处，我让他们给您汇报一下工作和思想。” “我的话未必管用，高书记原则性太强，别人的意见很难听进去！” 正聊着，边继得的电话响了，高远飞叫他进去，估计是两个领导谈拢了。 进门后，边继得看到的是高远飞和胡成伟像多年老友一样谈笑风生，见怪不怪。 过了几天，县委展开五人小组会，启动干部动议程序，这是高远飞担任县委书记后第一次调整，动静相当大，分为两批进行，因为人数涉及的人太多，市委组织部不可能一次都批回来，下一批要放在2012年1月，打个时间差。 陆凡自然榜上有名，县委办这次动的是天翻地覆，主任、两个副主任配备到位，外放两人，一个乡镇书记、一个局长，惹的其他单位羡慕不已，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核心中枢部门没办法比！ 陆凡时隔一年，再次经历了组织考察，感觉很酸爽，很上头！ 谈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拘谨，能侃侃而谈、从容应对，实事求是阐述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作风，还能提炼升华，勾画出一个优秀年轻干部积极向上的形象。 等干部考察公告张贴在办公室门口，陆凡激动过后整颗心都被幸福和喜悦填满。 奋斗了四年终于成公务员了，在官场这条路上迈上了坚实一步，最起码在宁阳算略有小成，接下来就是彻底取得书记的信任，暗中积攒人脉、积蓄力量，是时候拿乐学智小试牛刀了！ 下午，工会的何海海不请自来，县委办热闹了，这可是县大院的一枝花，是大多数未婚干部的梦中情人，很多领导也对他垂涎欲滴，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没想到今天主动上门。 不少干部心灰意冷，果然，这是个靠实力的年代，不是人家分不开，是你的资本不雄厚！ 何海海进门后，笑盈盈道：“陆凡，恭喜你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还是好意，陆凡只能热情接待，给倒了杯水。 “领导就是不一样，一人一间办公室，还有床！” 陆凡解释道：“经常加班，工作需要。” “提拔可是大喜事，不请客吗？听说你被考察了，我午饭都没吃，留着肚子准备替你庆贺！” “这个真不敢，刚考察就呼朋唤友、吆五喝六，哪得多不成熟？还请理解，以后有机会一定请！” “也是，现在得低调！那这顿饭咱可得说好了，别放我鸽子！” 看到门口过来过去的同事，陆凡知道他们是专门来看何海海，很让人尴尬，于是说道：“我这挺忙的，书记随时会找我，要不，咱们改天聊？” 何海海笑道：“行呀，改在哪天？几点？在哪？我定个闹钟，不敢忘记了！” “这个，我也确定不了，我没有个人时间，得看领导的时候。” 何海海起身说：“好了，不逗你了，有空给我打电话，真心实意祝你金榜题名、步步高升！” “谢谢！” 快出门时，何海海忽然转身，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说：“人生四大喜事，除了金榜题名，还有洞房花烛夜！” 陆凡的脸瞬间红了，有些顶不住了，何海海脸上分明写着“欢迎来搞”！ “真不逗你了，走了！” 带着咯咯的笑声，何海海走了，留下陆凡在办公室里心猿意马，饮食男女都有七情六欲，陆凡也不例外，更何况何海海绝对是大美女！ 年轻人，没个女朋友也不行！ 何海海刚出办公室就变回了冰山美人的模样，刚开始接触陆凡，她确实是为200万和长安的房子，以及弟弟的工作。 但人都会权衡利弊，她也是体制中人，岂能不知道20出头的县委办主任意味着什么？比起那糟老头子，还没名没分，前途无量的陆凡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真的发生了关系，是将错就错？还是告他强奸？何海海迷茫了。 晚上，陆凡的电话被“狂轰乱炸”，基本上是乡镇和部门的头头脑脑，让陆凡疲于应付。 杜文龙和曾明提着酒菜来家里，和陆凡分享喜悦，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没有酒不成方圆，一杯敬朋友，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满腔热血和豪情壮志！ 对于陆凡的进步，弟兄们发自肺腑的高兴。 聊天为主，小酌即可，关键时刻，得意不可忘形。 聊着聊着，在司法局工作的曾明说：“市局从各县抽5个人补充力量，局长今天还征求了一些人的意见。” 陆凡忙问：“有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曾明笑道：“我才刚上班，小年轻，领导肯定不会问我。” 陆凡郑重其事的说：“曾明，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你应该争取。市上的衙门大，领导岗位多，科级干部的任命单位内部说了就算，未来发展空间更大、前景更高，尤其是副科级，想想办法就能解决。你想想，你们单位提副科有多难？现在窝着多少人？估计你排队也得十年！” “凡哥，我想去，但领导不考虑我。而且，就算领导推荐，市局也未必要我。” “曾明，这种事情，只要你们局长使劲推，当成私事去办，能成的概率最少在80%以上。所以，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搞定你们局长。” “凡哥，那你给我支个招。” “没啥好办法，唯有花钱，就看你能不能舍得！你想想，你的那些同事是不是抱着可去可不去的心态？没有几个愿意花大代价去市局的吧？你要是下血本，局长会动心的。我跟你们局长熟，可以帮你敲敲边鼓，双管齐下，这事说不定就成了！” 曾明动心了，问道：“凡哥，你琢磨花多少能办？” “曾明，能拿钱解决的事就不要吝啬，其实当初让你去司法局我也有私心，因为司法局管着监狱。如果有一天，我能把乐家那几个杂碎送进去，想让你替哥哥出口气！” 曾明“蹭”的一身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凡哥，市局我去定了，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以后我的工作方向就是监狱！” “兄弟，谢了！我的意思是先送五个，然后再给你们局长放句话，只要有希望，你话多少都行。给少了，人家没动力，非亲非故的，你说是不是？这钱我给你拿！” “凡哥，再说这话，就是打我脸了！” 第86章 韩贵山的意见 第二天上班后，曾明去银行取了了5个w，装进档案袋，回到单位伺机而动。 第一次送礼，心里还是很紧张，开始斟酌如何跟局长交流。 观察到局长办公室没人后，曾明把档案袋夹在怀里，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哦，是小曾，有什么事？” 上班后，哥几个听了陆凡的话，逢年过节看望领导，平时认真学习业务，和同事交往也比较大方，毕竟手里不缺小钱，所以在单位风评都不错。 “局长，听说局里有去市局的名额，我想争取一下，想请你帮忙！”这也是陆凡教的，单刀直入，领导没兴趣跟你弯弯绕，待会直接拿钱砸人！ 局长笑了笑说道：“想进步是好事，作为局里，也想把大家往更好的平台推。但是，局里只有推荐权，至于用不用，还得看市局的态度。而且，局里有资历更老的同志想去，等以后有机会吧！” 曾明马上带着哭腔说：“局长，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工作调动的机会，但对我来说事关终生幸福！去年，我谈了个女朋友，在迎江工作，已经谈婚论嫁了，可他家人死活不同意，就因为两地分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调到迎江。您是过来人，一定能体会到我的苦衷！局长，求您一定要帮忙！” 把话说完，曾明掏出档案袋，直接放在局长办公桌下。先说决心，在表诚意，办事的借口只要合理就行，没人会去探究，凡哥教的。 “你这后生，不敢这样！快拿回去！” “局长，我知道市局需要疏通，现在的社会办啥事都不能空口白牙，你先用着，不够了我随时拿，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一定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看了看档案袋的厚度，局长的倾向性发生了变化，因为给别人办最多落个人情，哪能比得上实惠？而且办这种事，钱收的踏实。 “小曾，这件事我不敢给你打包票，因为每个县都会推荐人员，最终还得市局做决定，我帮你试一下吧！不过，东西先拿回去，该感谢的时候再说。” 都到这个份上了，曾明又不傻，忙说：“请客吃饭啥的，哪能不花钱。局长，您放心，不管事能不能成，这钱我都愿意花，打水漂的事多了，为了我的终生幸福，我无怨无悔！” “找个迎江的老婆不容易，这事我尽力帮你疏通吧！” “感谢局长！” 中午下了班，局长就去了市里，用钱办事的效率最高！ 曾明给陆凡打了个电话，表示局长这基本拿下。 每年年底，是乐学智最忙的时候。有了污油泥处理厂当幌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贩黑油”，再加上家族势力的助力，逐渐垄断了宁阳和周边县区的污油泥处理生意，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再加上他在工程领域的巨大优势，乐学智是很多人口中的宁阳首富！ 操天马的油罐车已经发展到五辆，其中三辆专给乐学智的厂子送油，另外两辆“贩油”，在这个行当也算是小有名气。 看着每天几十辆油罐车进进出出，操天马很是羡慕，这狗日的太能挣钱了，名义上是处理污油泥，可操天马很清楚，每天拉进来的油是油井上直接倒出来的，经过厂子倒手，竟然有手续了，可以卖到任何一个炼油厂，每天抛去开支之前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利润，抢钱都没这么快！ 有心算无心，给乐学智干了一年多，操天马把污油泥处理厂的整个流程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甚至偷摸着留下了很多票据和影像资料，都可以拿来当证据。 同时，丁彤昕针对乐学智也有了很大的进展。 这两年，乐学智是按摩店和ktv最大的金主，上百个高质量风尘女子把他迷的不要不要的，再加上丁彤昕的“特别关照”，乐学智在这两个地方享受到了皇帝般待遇，自然让他流连忘返。 而且，乐学智忙的时候，时不时的把技师和“公主”带到厂子和公司里快活，丁彤昕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要谁就给谁，暗中收集了大量违法违规证据，甚至偷拍了他的财务报表。 拿到这些证据后，陆凡研究了好几个晚上，拿不定主意该如何下手，不确定能不能把乐学智送进监狱。 在体制待的越久，陆凡越了解一个市长有多大能量，如果乐学智出事，乐家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打扫惊蛇。 这些年的历练，让陆凡懂得遇事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但具体如何干却始终不得其要，道行还是太浅，办法还是太少。 陆凡相信，这事高远飞书记去谋划，肯定会一环套一环，有可能让乐学智“死无葬身之地”！ 但自己跟高书记关系没到那个份上，无法开口请教，包括边继得书记也一样，不是利益共同体。 思前想后，陆凡拨通了省政府副秘书长韩贵山的电话，接通后说道：“秘书长，打扰您了，有个事情想请教您，现在方便吗？” “你说！” “我掌握了乐家大量犯罪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现在有点忙，你晚上八点到我办公室吧！”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陆凡去高远飞办公室请假。 听到陆凡要去长安，高远飞看似随意说道：“一两天不打紧，你去长安干嘛？” 陆凡知道高远飞心机很重，再好的借口都是谎言，谎言总有被识破的一天，便实话实说：“书记，省政府韩秘书长让我去一趟，具体什么事也没告诉我。” “韩秘书长？那你快点去，见了秘书长替我带声好，等他有空我想去拜访他！” “好的，书记，我一定转达！” 陆凡打算今晚连夜回来，便带上了杜文龙，两人轮换着开车。 到了长安，还没到下班时间，二人在省政府附近找了家泡馍馆把肚子填饱。 7点20，陆凡前往省政府传达室，出示了身份证和宁阳县委办开具的公函，一般情况下仍需对接单位接人，但韩贵山已经给传达室打过招呼，陆凡顺利进入省委大院。 8点整，陆凡准时敲开韩贵山办公室，自然而然的放下带来的茶叶，韩贵山已经习以为常了，微笑道：“吃过饭了吗？” “咥了碗泡馍，秘书长，请您过目！”陆凡把整理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韩贵山看的很细，半个小时后放着手中的资料说：“这些都是事实吧？” “秘书长，我敢保证，千真万确！” “有用，但仅限于这个乐学智，最多能牵扯到那个副县长乐学礼，对乐学仁和乐学义不会有任何影响，于事无补呀！” 这就是陆凡跟韩贵山的区别，针对的目标不一样，打击的方向就不一样，用古人的话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根据你提供的资料看，这个乐学智颇有资产，应该是乐家的钱袋子，如果把他搞掉，对乐家也是一种打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不过，想通过正常途径举报，用处不大，最多停业整顿，调查一段时间就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不要小看一个市长的威力。 除非发生了重大安全生产事故，比如原油泄露、污染，或者人员伤亡等等，宜行省长主管安检，可以给施压。但我估计最终结果也不会理想。” “秘书长，如果他们勾结油矿，以好充次谋取高额利润败露了呢？能不能把乐学智送进监狱？” “没那么简单，除非这个公司多点作案，同时被抓了现行，舆论影响又特别大，或许有一丝可能性。 小凡，有些事情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乐学智这个企业敢如此肆意妄为，因为他已经形成了一条利益链，出了事必然有无数人为他奔走相告，包括省、市、县相关部门。这个污油泥处理厂没那么容易批下来，最起码省环保厅、安监局得批准同意，市县两级更不用说。他干了这么久非法勾当，公安部门会不知道？除非把他们连根拔掉，否则乐学智出不了大事。对付乐家需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要成定局，不给对方任何翻盘的机会！” “秘书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冲动的，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及时给您汇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急于一时，烂掉的水果，自己会从树上掉下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就出了问题，墙倒众人推，到时候只需痛打落水狗，冲着他的要害狠狠踩一脚。 做人做事是相通的，懂得借势，就会事半功倍。有势可以借势，无势可以造势，顺势而为、借势而进、造势而起、乘势而上！” “秘书长，受教了！我爸妈走的早，从来没人教我这些，遇到事情手忙脚乱，做事毫无章法，真心希望能经常聆听您的教诲！” 韩贵山笑道：“我们认识有几年了，你跟昕朴是好朋友，遇到什么困惑可以给我打电话。”大多数人还是好为人师！ 同志们请理解，侄女得了重病，全家人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小紫怡鼻子骨折，明天还要做矫正手术，只能抽空写一会，断更了也没办法！ 第87章 投其所好 临别时，陆凡试探道：“秘书长，我现在担任县委书记高远飞的秘书，来的时候跟他请假，高书记让我向您问好，说要拜访您。” 韩贵山笑道：“你转告高书记，定个时间，我请他吃饭。上次你提拔的时候，高远飞专门给我打过电话，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情得领！” 韩贵山如果不说，陆凡真不知道自己提拔还有这个内情，发自肺腑道：“秘书长，我都不知道您为了我这点小事，背后帮了我这么多，我真是无以为报！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帮助和培养，任何事只要您言语一声，我定当全力以赴！” 小小的县委办副主任，自然入不了韩贵山的法眼，但陆凡胜在年轻，又和自己有渊源，韩贵山现在不介意顺手帮一把，未来的事谁知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小凡，给你句忠告，既然你当了高远飞的秘书，这就是机缘，一定要把握好这难得的机会，争取成为他的贴心人。要知道，县委书记扮演着连接中央、省、市与地方的桥梁和纽带角色，任何工作的落脚点都是县区，所以县委书记能接触到所有级别的领导，权力和能量绝对不可小觑。” “秘书长，您的金玉良言我一定谨记！” “高远飞想通过我接触宜行省长，这很正常，下面想获得上面的关照，上面何尝不需要下面的支持？ 既有所求，就要有所付出，所以你可以毫无声息的被他提拔，因此你跟他就有了交集。如何利用好这个交集，把高远飞变成你的政治资源，就得看你的悟性，但我想真诚永远是必杀技，你是他的秘书，必须心全意为他服务，处处维护他，事事为他考虑，日久见人心！” “感谢秘书长提点！” 韩贵山笑道：“你跟昕朴是好兄弟，以后跟他一样，叫我伯父吧！” …… 晚上一点多，陆凡和杜龙文赶回宁阳。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如往常一样打扫卫生、送文件。 高远飞到单位后好奇的问：“连夜回来的？” “是的，高书记，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您这里离不了人。” 高远飞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一会，司法局局长来到陆凡办公室，要给书记汇报工作，陆凡热情接待，专门从柜子里拿出好茶招待。 局长受宠若惊，他在县委办没受过这种礼遇，县委办副主任可不比他司法局局长差。 “陆主任，陈皮普洱，清香甘爽，疏肝润肺，好茶！我收藏了些藏茶，下次给你带来尝尝味！” 陆凡笑道：“就这点爱好，那我就眼巴巴的等着！刘局，司法局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我们能有啥大动作？一点小事，要请示书记。单位有个后生想去市局，正好有个机会，想问问书记，看县里放不放。” “市局搞定了？别书记同意了，最后这事又黄了。” “差不多了，市局分管组织、人事的是咱们宁阳人，这事具体他负责。我跟沟通了一下，给咱一个名额问题不大。” “能把咱宁阳的干部推到市里，还是刘局有本事，这可是大大的好事，书记肯定支持。这后生叫啥？咱以后市局也有自己人了，去办个事，最起码能给口水喝吧？” 刘局笑道：“叫曾明，也是机会好，正好市局在各县区招五名干部，主要也是市局严重缺人，没人干活。” 不一会，政法委书记出来了，陆凡带着司法局局长进去书记办公室，替他帮腔：“书记，刘局向市里输送人才了！” 高远飞笑道：“市司法局要人了？” 刘局赶忙汇报：“书记，这次市局面向各县局招五名干部，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给宁阳争取了一个名额。不过，还得书记放话，我才能放心去对接。” 高远飞干脆利索道：“你放心大胆去对接，能把宁阳的干部推到市直单位，我全力支持，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如果需要我可以出面。” “感谢书记支持，我保证完成任务！” 2012年1月，曾明如愿调到市司法局，安排在办公室打杂。 走的时候，陆凡和曾明深入交流，让曾明对未来有了明确的规划。 陆凡还让两个店提前给曾明预支了二十万分红，不至于让他囊中羞涩，到了新单位抠抠搜搜的。 陆凡推心置腹告诉曾明，去了新单位意味着要从头开始。一个全新的环境、一个新的开始，要处理好人际关系，尽快融入新单位，能拿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同时，陆凡更加注重和高远飞相处的细节，早晨八点那杯热茶永远是55度，避免烫口，同时也有利于充分感受茶叶的风味和香气；包里随时备着葡萄糖和护肝药，高远飞几乎天天有酒场；高远飞每次回迎江都陪伴左右，一则便于领导安排工作，二则看能不能帮领导办点私事；工作中，陆凡更加注重细节，大胆的查漏补缺，提的好不好是能力问题，提不提是态度问题。 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别人都会看在眼里，陆凡根本上的转变，高远飞自然能感受到，对这个秘书更满意了，有些重要的事不在避讳陆凡，时不时还提点陆凡几句，当成心腹培养。 有人曾说：人，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不付出就一定没有收获。 陆凡深以为然，生活很公平，都是第一次做人，你不比任何人特殊，啥都不做，凭什么让人对你另眼相看？虽然很多时候的努力和付出，无法及时给予兑现，但终会在你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给予一个更大的馈赠。 任何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都需要有超强毅力，百折不挠的精神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来慢慢实现。 就如一粒种子，须经历深埋的黑暗，严寒风雪的考验，待到春暖花开时，才能冲出土壤拥抱蓝天。所有的成功背后，都隐藏着不离不弃的坚持；所有的人前风光里，都包含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去年年底，陆凡跟着边继得跑年终考核指标，去的是市委组织部，见的是副部长、考核办主任、各科科长，要的是分数。 今年，陆凡跟着高远飞跑的是市委、市政府，见的是市委书记、市长，要的是名次。 也真正明白了，如果没有突出的政绩，各县旗鼓相当时，谁是优秀只是在主要领导一念之间。 政治，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人际关系的处理，是第一位的。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往往能左右逢源、步步高升！ 腊月二十，陆凡跟着高远飞去长安，拜访韩贵山，提前联系好了。 高远飞这个层次在长安有定点饭店，环境、菜品都有保障。 晚上七点，韩贵山“姗姗来迟”进了包间，高远飞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远飞书记，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宜行省长有接待，刚忙完，久等了！” 高远飞陪着笑脸道：“秘书长公务繁忙、身不由己，只要能来我就心满意足。这次冒昧前来，是给秘书长拜个早年，祝您所愿皆所得，所念皆所愿，所期皆所念，乘风破浪，光芒万丈，早日主政一方！” 韩贵山笑道：“同祝！祝愿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亦行亦难呀！我们只能苦中作乐，相互勉励，为理想努力奋斗！小凡最近表现怎样？没给你添麻烦吧？” 高远飞说道：“名师出高徒，有秘书长言传身教，他敢不优秀？现在他是我的得力助手，一刻都离不开了。等任职年限满两年，该解决正科级了，他是我见过第一个副科级县委办副主任！” “小凡，还不感谢远飞书记提携？傻愣着干嘛？端酒呀！” 陆凡赶忙给高远飞把酒斟满，双手端起，递了过去，恭恭敬敬道：“书记，我知道自己还有些毛躁，大局观欠缺，考虑问题不周不到，请您随时批评指正，就是对我最大的爱护。感谢您给我难得的学习机会，跟着您工作让我受益终生！”说完，双手一抬，一饮而尽！ “好材料也需要时间和经验打磨，人的本性最重要，好好干，我和秘书长都看好你！” 接着，陆凡主动给两位领导敬了几杯酒，借口去拿点饮料，把空间留给两位领导交流。 第二天，高远飞在韩贵山的安排下，面见了高宜行省长，不虚此行。 随后，陆凡跟着高远飞整整跑了四天，穿梭往来于各个厅局，送出了三十多个信封和上百张卡，也算真正见到领导的人脉，有这些关系，高远飞在省里畅通无阻。 这让陆凡意识到，身居市长高位的乐学仁，人脉怕是铺设到京城了吧，能量可想而知！ 要知道，市长每年接待的部委领导不在少数，拿着公共资源经营人脉，出手名正言顺，自然会阔绰无比，办个人事的时候，自然无往而不利！ 愿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愿所有的磨难，病痛，统统消失！ 第88章 上眼药 陆瑶寒假回来后，住进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享受着万家灯火中属于自己的那盏灯，拉着陈丽琼兴高采烈的装扮闺房。 “家”是由象形文字演变而来，宝盖头指的就是房子，有房子才会有家，燕子衔泥做窝、喜鹊树枝筑巢，房子是遮风挡雨的避难所，是心灵的栖息之地，是安身立命之所，是国人心中安全感的重要象征，是对家的期望。 所以房子对于国人来说的意义十分重大，所以哪怕房价令人望尘莫及，依旧有人前赴后继买房。 到了高三，陆瑶放假迟、收假早，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冲刺。 妹妹的学习成绩让陆凡非常骄傲、自豪，稳居在工大附中的前二十名，只要高考正常发挥，清北不在话下！ 朱江林、黄啸宇、冯骏驰，王蒙恩已经大四了，在陆凡的影响下，他们坚定了考公的决心，开始为未来拼搏。 过年的时候，陆凡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梧桐小憩”和“天籁客”进行年底分红，两只下金蛋的母鸡，60多名技师、100多名“公主”，甚至吸引了大量迎江市的“金主”，让兄弟们衣食无忧。 陆凡算了算，存款马上到一百万了，意识到这事不妥，于是在分红的时候当众宣布，将自己两个店的股份无偿送给苏小易和丁彤昕。 杜文龙在纪委工作，这方面的意识更强，也表示要把股份送给小易。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杨铭豪、曾明、夏礼、刘金柱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陆凡见状，说道：“丑丑工作性质特殊，他的决定我支持。小易，你跟丑丑私下商量一下，把股份买走，别让兄弟吃亏。” 苏小易马上表态：“凡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陆凡接着说：“你们几个暂时不急，等上了副科级再说。不过你们要明白，想在从政这条路上走的远，对钱的欲望不能太高，必然要放弃一些物质上的享受，如果有机会走上领导岗位，这里的股份最好退出来，否则瓜田李下的，惹人非议。” 杨铭豪说道：“凡哥，我知道你是为兄弟们好，我听你的。前几年，咱们还在工地搬砖，谁敢想能有今天？我是知足了，如果以后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也算光宗耀祖了！” 曾明、夏礼、刘金柱也纷纷表示，前途更重要，听凡哥的。 最后，陆凡郑重其事的对吴衡、苏小易和丁彤昕说：“按摩和ktv都是捞偏门，游走在灰色地带，这个行业永远不会绝，一定要把相关部门打点好。但赌、毒绝对不能碰，那是断子绝孙的买卖！” 吴衡拍着胸脯表示：“凡哥，你放一百万个心，我这辈子和赌毒不共戴天！” 陆凡笑道：“吴衡，以后在工程上多带带小易，想安身立命、有所作为，还得干实体，今年城南开发就要启动，只要能把握这次机会，这几年有干不完的活。” 吴衡叹了口气说：“有钱大家赚，都是兄弟，带小易没问题。但宁阳的活，肉都让乐学智那孙子吃了，其他人最多喝口汤。以前有乐学义，现在有乐学礼，都是不要脸的主，除了书记、县长的活他们不敢下手，其他的连学校换桌椅他们都要抢！那孙子妥妥宁阳首富！” 乐家在宁阳根深蒂固，确实实力雄厚，名声显赫，不过对于县委书记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应该让高书记明白，宁阳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ktv和足浴店龙蛇混杂，人流量大，分完红后，陆凡把苏小易、吴衡和丁彤昕召留下，给他们交代，要让公主、技师潜移默化宣传“乐首富”和“宁阳第一大家族”的名头！ 正所谓“欲让人亡，先让人狂”，捧杀，最高境界是没有道德底线地赞美。 陆凡还给三人建议，按摩店和ktv逐渐交给丁彤昕管理，吴衡和小易要逐渐把精力和重心往工程上转移。 吴衡走后，小易说道：“凡哥，股份先在我这放着，钱我都会记清楚，你随意支取。” 陆凡摇了摇头说道：“小易，都是兄弟，我不会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一套，股份给你，我真的不适合沾这些生意了。不过，店里有任何事，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丁彤昕笑道：“小易，大老板志向远大，我们不要拖他的后腿。钱，就那么一回事，真正花的能有多少？陆凡，我只说一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人都是你的！” 苏小易忙说：“俺也一样！” 陆凡已经习惯丁彤昕开这样的玩笑，也明白他们的心意。 陆凡走后，丁彤昕脸色一变，对苏小易说：“陆凡对我们没任何说的！” 苏小易感叹道：“是呀，丁姐，没有凡哥，就没有我苏小易的今天！” “小易，乐家是陆凡心里的一根刺，我估计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胆？” 苏小易淡淡一笑，说道：“我跟凡哥穿开裆裤一起长大，凡哥如何对兄弟们，这几年你也看到了，我能做任何事！” 丁彤昕阴冷的说道：“要不我们找人把乐学智做了！” “做了？这可是人命案！”苏小易大惊失色，这种事他从来没想过。 “想啥呢？犯法的事咱肯定不能做，不能给陆凡留后遗症。这个乐学智是色中恶鬼，现在得艾滋病的这么多！” 苏小易松了口气，说道：“丁姐，够绝！不过，这事我敢干！只要谋划得当，我们甚至不用暴露，关键是要找一个身患重病的绝色美女，在大街上晃荡两天，乐学智闻着味就找上门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就让他为自己的好色买单，自食恶果！唯一可惜的是，我们少了个大金主！” “如果能把他办了，店黄了都无所谓，我们曾经让这个杂碎赶出过饭馆，凡哥的父亲被他跟乐学礼打的一个多月下不了地，这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那就让我们为小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正月初七收假，开完收心会后预示着新的一年已经开始，或许别的单位介于上班和过年之间，但县委办已经开始忙碌了，一年之计在于春，要部署全县全年的重点工作。 给高远飞送文件的时候，陆凡义愤填膺的说：“书记，我听过好几次风言风语，一些人胡说八道，说你是乐首富的保护伞，有些话说的非常难听，听的我差点肺都气炸了！” 高远飞皱了皱眉头说：“都说了些啥？你不用顾忌，说原话！” “书记，实在难以启齿！他们说您是乐家的保护伞，是乐学仁的狗腿子，宁阳的工程全让您给了乐学智这个宁阳首富。我听了气愤难当，完全是胡说八道嘛，不知道谁在给您造谣！要不要让公安局查一下？让宣传部管控一下？” 高远飞脸色骤变，点了根烟，吸了两口，说道：“防人之口，甚于防川，靠行政手段作用不大，乐市长以前是迎江常务副市长，威望太高，乐学义在宁阳干了二十年，老百姓这样议论情有可原，我算是遭了无妄之灾！那个乐学智真的那么有钱？去年他干了多少政府项目？你从侧面了解一下，咱不能稀里糊涂背了这口黑锅！凡事过犹不及，如果真如传言那么夸张，该管还得管，有些部门确实不像话，工程项目想给谁就给谁，好处他们捞，责任和骂名推给县委县政府，岂有此理，必须加强管控！”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了解。” 陆凡身为县委办副主任，又是书记的秘书，下达的工作指令各项目单位都很重视，第一时间把近三年实施的项目梳理成册送到县委办。 而且这些领导都私下打听，陆主任为什么要项目资料？是他要还是书记要？ 自古财帛动人心，关乎到钱的事最敏感。 仅仅从明面了解，近三年，乐学智名下的三家建筑公司承揽了68个政府投资项目，审计投资金额近20亿。 乐学智的企业资质比较全，其中有部分项目是别的公司或个人挂靠，但陆凡肯定是视而不见，还会添油加醋，让高书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而对乐家加以制裁。 高远飞工作魄力相当大，来宁阳不到一年，便决定对城南大开发。 正月十五以后，陆凡频繁的跟着高书记在省里跑项目、争资金，涉及到哪个单位，那个单位的一把手要来长安协调联络。 陆凡发现，下来三天后，几乎所有的乡镇书记和职能局局长都来到长安，但大多数单位不涉及他们的业务，这些领导只是下来露个面，陪高远飞书记吃饭、聊天、喝酒。 陆凡很是感慨，书记走到哪，这群领导就跟到哪，难怪人家当官，付出越多，收获才能越多。 官场就像一潭水，看起来很平静，实则水很深。不进官场，你永远上不了天堂；不坐官场，你永远找不着北。踏进这条道，只能在学习中成长，一条道走到黑。 愿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愿所有的磨难，病痛，统统消失！ 第89章 风水轮流转 曾明到市司法局工作后，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努力和同事处好关系，想尽办法向领导靠拢，再加上经济上宽绰，很快混的风生水起。 尤其是帮他办事的副局长，在曾明的全力攻略下，顺利的成为自己在单位的“后台”。 夏礼进入政府办后，自然牢牢抱住常务副县长杨川贝这条大粗腿，逢年过节的礼物很重。 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夏礼的投资有了回报，被杨川贝要在综合二组，专职服务他。 在两办工作，如果没人照拂，受排挤是天经地义的，这里的人最势利、最现实，刚进单位，你的家庭、背景就会被同事调查个底朝天，这里是全县勾心斗角最严重的单位。 杨铭豪在政法委处境很微妙，新书记刚来，靠不上去，三个副书记各团结了一波人，谁也不尿谁。 最惨的是刘金柱，分到治安大队后，蛋糕早被同事们分好了，作为一个新人，整天无所事事，有种混吃等死的感觉，很是无奈，却无力改变。 陆凡对兄弟们的境况了如指掌，作为全县第一大秘，还是有些办法，不过坚决不能引起书记的反感，所以要润物细无声，做的隐晦些。 从省城回来的途中，高远飞忽然问道：“小凡，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书记，我只了解到明面上的情况，打算回去后详细了解一下。” “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下。” “书记，有些触目惊心！乐学智名下的企业，每年最少承揽近30个政府投资项目，近三年仅纸面上的项目干了80多个，累计金额超过20亿元，我已经整理成册。这些都是500万以上的大项目，传闻中的小项目不在其内。” 高远飞久久无语，脸色很不好看。 过了一会说道：“回去后，拟定一个会议，把全县涉及项目建设的单位都找来，要彻底规范政府项目招标采购程序，绝对不能再出现工程项目私相授予、以权谋私的行为。你拟定一个讲话稿，旨在加强县委的决策和监督权，我要把关。” “好的，书记，我回去就准备。” 两者地位不同，但又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秘书参谋效应，直接而深刻地影响领导的思想和工作。 领导对秘书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权力性影响、非权力性影响这两方面。秘书从出谋划策或撰写文稿中表达，潜移默化地向领导渗透从而影响领导。 4月1日，宁阳县委召开进一步加强政府投资项目监管暨深化工程建设领域突出问题专项治理会议，县委书记高远飞出席会议并做重要讲话，全体在家县级领导出席会议，68个涉及项目建设的部门参加会议。 高远飞强调，今年宁阳县城南大开发，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多、任务重、资金流量大。为了确保项目资金的安全，让每分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宁阳县委、县政府将采取监管与社会监督相结合的方式，让重点项目、大额资金在“阳光”下运行。 高远飞表示，这么多的项目投资，如果其去向、用途没有很好地公开透明，将很难保证资金真正用到解决民生问题上。为此，宁阳县委要把重点专项资金、重点投资项目作为监督的重点，坚持专项治理与日常审计监督相结合，实行财政资金专人、专户、专账管理，确保资金封闭运行，安全使用，县纪委要全程介入！ 同时，纪委、审计还要对项目开展跟踪监督，把监督贯穿于工程招投标、合同签订、设计变更、隐蔽工程验收、暂定材料认价、竣工结算等各个阶段环节。 对于监督中发现揭露出的问题，特别是领导干部利用职权干预规划审批、招标投标、土地审批和出让以谋取私利甚至索贿受贿等重大违法违纪案件线索，坚决进行查处，绝不姑息，必须有力遏制工程建设领域腐败问题易发多发的势头！ 最后，高远飞说道：“同志们，说几句关上门的话，最近县里不知道从哪吹来一股妖风，把我和县长说成了某些企业的保护伞，说我们把政府投资项目私相授予几家定点企业，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是煽动民众质疑政府公信力，甚至进行了污蔑抹黑！这样的行为严重损害了政府公信力，煽动了社会不稳定因素，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 同时，我们要拿出实际行动回应群众的质疑，从今天开始，全县必须严格执行《重大事项请示报告条例》，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50万以上的项目必须向县委常委会请示报告、研究决策，充分体现民主集中制原则，进一步发扬党内民主，提高议事决策质量，全面发挥常委会在重大问题和重点项目工作中的重要作用，任何人不得敷衍塞责、推诿扯皮！” 会后，陆凡忽然发现，书记借着这次会议，把项目决策的权利悄无声息的拿到了常委会，相当于变相的缩减了县政府的权利，还是在城南即将大开发的前夕，怪不得县长胡成伟开会的时候黑着个脸，表情极其严肃。 果然，政治人物的每项决策都有自己的意图，真理、正义、理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幌子。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们会随时调整政策。 不过，陆凡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高远飞私下交代陆凡，要给相关部门打招呼，适当的控制乐学智名下那几家企业的中标率，凡事过犹不及，要注意影响。 陆凡在执行书记命令时，自然会夸大、加工一下，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五月份，河道治理专项资金、棚户区改造资金、道路建设专项资金陆续到位，县委常委会审议通过了58个县级重点建设项目，城南大发启动。 首批公开招标12个项目，均为3000万以上的大项目，乐学智信心满满，参与投标了8个，并按照常规打点操作。 但结果出来后，乐学智彻底傻眼了，竟然连口汤都没捞着，被剃了个秃子！ 乐学智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大骂那群狗日的是白眼狼，这些年拿了自己多少好处，关键时间竟然掉了链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乐学智上门兴师问罪，几个项目单位领导选择了避而不见，这让乐学智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于是赶忙找三哥乐学礼商量。 兄弟俩在宁阳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些门道，很快打听出几个大项目都被主要领导的工队拿走了，结果让人很无奈，大哥、二哥调走了，他们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任性，不可能争得过书记、县长。 但乐学智还有些纳闷，肉被吃了可以理解，但汤呢？任何领导都不可能那么霸道，连口汤汤水水都不给部门留，为啥这次连口汤都没喝到？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必须调查清楚。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吴家！ 吴衡和苏小易全力运作，再加上陆凡的暗中协助，两人拿下了两个大项目，今年都不会闲着了，小易算是正式进入了建筑领域。 乐学智咽不下这口气，闷闷不乐，手下马仔知道老大的脾性，何以解忧唯有美女！便投其所好，告诉乐学智，这两天宁阳来了个绝世大美女，就住在宁阳宾馆，在街上溜达过好几次，那样貌、那身段简直绝了！ 乐学智一听就来了兴趣，马上去宁阳宾馆打听。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副县长乐学义去宾馆接待省科技厅的领导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名女子，只因一眼，便已沦陷其中，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皆是情，一顾一盼皆有意！ 说好听点，是一见钟情，说俗点是见色起意，没想到宁阳还有如此绝色，如果不拿下，这辈子都他娘都白活了，必将抱憾终身！ 只要钱到位，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再加上灰色产业接触人群的特殊性，苏小易和丁彤昕通过同行，很快物色到一名“身残志坚”的病友，看到她的照片，小易都有些动心，直呼可惜、可悲、可叹。 病人最需要什么？当然是钱。于是这位美女来到了宁阳，手里拿着两个人的照片和50万预付款，目标是和他们成为病友。 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一面。人到这般时候，早就看淡了生死，毫无底线可言，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或者给家里人留点东西以报养育之恩。 清辰目睹了最肮脏的人性和最丑恶的嘴脸，也经历了最阴暗最痛的过程，见的男人多了，对男人了如指掌，一眼就看透男人的心思，知道鱼上钩了，心里想着，是他们自己扑上来的，与我无关！ 色是人间伐性根，欲海情深命有顷； 阴阳交态自然美，为人贪恋事无成； 国破家亡都为色，父离子散为红裙； 一念之差不能制，而祸流于滔天！ 愿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第90章 秘书的影响力 话不多，拎公文包，勤勉、低调，衣着得体，肥瘦适度，一副洞察世事的样子，是陆凡留给外界的第一印象。 大半年的锻炼，陆凡彻底适应了秘书岗位，做事有条不紊，不急不躁，随时保持听从领导召唤的姿态。能静得下心、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说话处事谨慎、小心。 陆凡身为专职秘书，很少帮领导写稿，只是帮助领导准备材料，在办公室成稿时帮领导把关。更多是沟通协调领导的时间，帮助领导约访上级领导和同级别领导，具体讲，就是协调高远飞出行，包括时间、出行路线、用车等具体细节。 秘书还有一个职能，就是帮助领导辨别某个会议该不该出席，给领导一个直接建议。 不少人想通过陆凡见到高远飞，尤其是人事调整风声或是重大节庆时，来“汇报工作”的不在少数，在“晋见”之前，一般会通过陆凡进行疏通。如果不想见或是不该见的人，就要帮领导推脱，这需要把握分寸，揣摩领导的意思。 秘书是权力行使的关键环节，由于语言文字传递信息总会有失误，秘书可以对上瞒报，对下矫诏，通过信息不对称来攫取权力。 陆凡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关键信息，有更多与高远飞沟通的时间，沟通高效失误小，而高远飞信任陆凡后，介于威严与地位也会让陆凡去做一些私密的事情，陆凡便可以利用这个夹带私利去办一些事情。 城南大开发一期启动后，在高远飞的示意下，陆凡帮三个工队向项目单位打过招呼，暗示他们在招标和手续办理的过程中“全方位”照顾，并亲自在饭局上充当他们的桥梁和纽带。 12个项目，高远飞拿到5个，县长胡成伟拿到3个，剩余两个是市上领导打过招呼，不得不给，吴衡出人意料的拿下了两个项目，而且都不小。 书记和县长必须在斗争中妥协，最多书记强势一些，多吃多占，但不可能让县长一无所获，人家好歹是法人，负责项目具体实施，惹急了工作上不配合、付款时不批字，书记也是干瞪眼，都是省管干部，你要是欺人太甚，大不了一拍两散，两败俱伤。 六月初，城南二期8个项目获批，上级资金到位，招标程序启动，陆凡又开始忙碌了，代表县委履行监督职责，这次要确保领导的四个项目万无一失。 算一算，城南开发两期二十个项目，累计投资达58个亿，让宁阳今年的固定资产投资跃居全市第一，但也让宁阳负担了12个亿的债务，因为很多项目需县级配套资金。 城南大兴土木，非常的红火，现在看着很爽，考核指标上去了，很多人赚的盆满钵满，但政府债务怎么办？没人担心，没人理会，因为等到还债的时候，现在的这群领导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晚上，为完成领导交派的任务，陆凡给包工头牵线搭桥，宴请了住建局局长和招标办主任。 应酬完后，包工头送陆凡回家，从后备箱搬出一箱“台子”，被陆凡婉言拒绝。好家伙，你可是书记的工队，敢要你的东西？ 回到家后，不到三分钟，杜文龙拿着一瓶酒上来了，情绪很低落，处在微醺状态的陆凡陪着兄弟喝点。 小酌几杯后，杜文龙叹了口气说：“凡哥，我没日没夜的拼了两年半，进体制的两个目的是帮你报仇和找到我父亲，一个大活人，总不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吧？但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纪委管不到刑事案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凡安慰道：“丑丑，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这样吧，你写份材料，我拿给书记看，争取让书记批字，我去协调政法委和公安局。现在的领导都换了好几茬，纸里肯定包不住火！” “谢谢凡哥！我私下调查了两年，重点嫌疑人是当年城关镇的副镇长和油矿作业区的一名职工，但他们早就离开了宁阳，我没有调查的权利。” “放心吧，我把事情跟书记汇报清楚，这点面子应该会给我。” “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拿着丑丑连夜整理的资料，来到高远飞办公室，郑重其事的说：“书记，有件事我想求您！” “什么事，你先说。” “我有个最好的朋友，在县纪委工作，15年前因为和采油厂城关作业区土地纠纷，被镇政府和作业区强制带走，然后杳无音信，生死不明，这件事现在无人理睬，成了无头公案，我朋友全家准备进京上访，我暂时劝住了，想着能不能咱们县内调查，加以解决，这是他们提供的材料。” 高远飞接过材料认真的看着，十分钟后说道：“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大活人还能从人间蒸发不成？你做的对，不能进京上访，会把我们全年的信访工作一票否决。这件事必须得查，还要查的一清二楚！” 说完，高远飞直接在材料上批字：请政法委、公安局高度重视，专人专班，限期一个月查明真相！ 然后交给陆凡，说道：“这件事你盯一下，简直是不可思议，不查清楚我们无法给老百姓交代！” “感谢书记！我同学一家十几年悲痛欲绝、望眼欲穿，现在终于有盼头了，现在去一趟公安局。” 拿着“尚方宝剑”，陆凡亲自来到县公安局局长苏正浩办公室。 书记秘书，公安局局长也得给三分薄面，苏正浩亲自泡茶，笑道：“我这你是第一次来吧！” “苏县长批评的是，以后我得经常来汇报工作，只要您不嫌我烦就行，不过今天是来传达书记的指示。” “有事叫我过去就行，还亲自跑一趟？书记那离不了你。” “这件事比较重要，还是当面给您汇报比较好。市里转下来一封举报信，书记很重视，亲自做了批示，您先过目。” 苏正浩接过材料，认真翻看。 十几分钟后，说道：“这件事我略有耳闻，算是陈年旧事，双方各持一词，想调查清楚，一个月时间有些紧。这样吧，我成立一个工作组，加强一下力量，尽快完成书记交派的任务。” “感谢苏县长支持，书记吩咐让我盯着这件事，有进展随时给他汇报，那就拜托您了！” “陆主任放心吧，我会随时关注这个案件。” 陆凡灵机一动，笑道：“苏县长，有件私事还想麻烦您！” “陆主任请讲！” “公安局有我一个发小，叫刘金柱，在治安大队上班，您能不能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让他参与此事调查？” “刘金柱？有点印象，很精干的一个后生，没问题，我下午就安排，明天工作组正式开展工作。” “我替金柱感谢苏县长的培养，我让他经常来给您汇报工作，积极向组织靠拢！” “陆主任的朋友肯定没问题，对那些有潜力、能担当的年轻干部，适当的压担子，才能进步。” “县长，书记那边事多，我就不打扰了，这是给您带的茶叶。” 苏正浩连忙推辞：“陆主任太客气了，不妥！” “一点心意，县长千万别嫌弃！” 推辞不过，苏正浩笑道：“我房子里也有两盒好茶，下次给你带过去。” 6月5日，在局长苏正浩的高度重视下，县公安局成立了8人的工作组，副局长吴奥然亲自带队，雷厉风行，前往城关镇、作业区展开调查。 同时采集了杜文龙的血样上传至全国失踪人员信息库进行查找比对，进一步广泛动员群众，广辟线索来源，想尽千方百计，通过各种渠道查找失踪人员。 15年前，杜文龙父母外出打工，把家中事务交与外甥照料。年底回来，发现家里的土地被占用，作业区都开始施工了。 杜文龙父母找到作业区要赔偿，得到答案是“给过钱了”，但外甥声称没有拿到钱。 过春节时，杜文龙父亲闹得有些厉害，以破坏施工设备、阻挠施工通行等，要求作业区解决。 僵持不下，副镇长带着联防队和作业区一名工人，赶到村里，将杜文龙父亲捆绑带走，从那以后，杜文龙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那时候，农村没有派出所，治安管理、维稳等一般由乡镇府联防队负责。 杜文龙父亲“消失”的当年，家里收到作业区2万元土地占用和果树赔偿费。 拿到赔偿款后不久，作业区一名工作人员说同情这一家遭遇，安排杜文龙的母亲打扫卫生，每月工资400多元，如今回想起来，岂不是息事宁人？ 直到现在，杜文龙的母亲还在那里上班，工资涨到了一千多元。 丈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出于生活所迫，杜文龙的母亲实在熬不下去，在几年后带着他们兄妹三人改嫁，但从未放弃过寻找前夫。 如果没有外力强力干涉，这件事已经无人理睬了。 今天从西安返回家中，正常更新。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1章 陆瑶高考 6月6日，陆凡跟高远飞请假，去长安照顾妹妹高考。 陆瑶的考场在长安中学，韩昕朴的小区就在学校对面，直线距离不到二百米，而且他是单身汉，所以房子暂时被陆凡征用了。 陆凡的任务是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照顾好妹妹的饮食起居。 生活的磨砺，让妹妹变得更加坚强，性格外柔内刚。十几年的寒窗苦读，让陆瑶信心满满，按照老师的说法，只要正常发挥，清北不在话下。 9点钟，陆瑶去房间休息，韩昕朴和陆凡在客厅聊天。 只见韩昕朴带着一丝得意道：“小凡，我的副科马上要解决了！” 陆凡淡淡的说：“恭喜！再过几个月，我的正科也该解决了！” “不装逼，我们还能做朋友！” “哈哈，就算你不‘伺候’郭鸣雄部长，省委组织部解决副科很难吗？哪个不是到点就提拔？你们起点高，难的是从组织部走出去。” “是呀，我算是看明白了，未来想走得远，必须去基层。小凡，你正科到手后，继续当秘书？还是去乡镇？” “去乡镇是最理想的，最主要回家还得看领导让不让去，我最大的缺陷就是太年轻，领导如果用我得顶着巨大的压力。” “你是高远飞的秘书，提拔不需要找外援了吧？” 陆凡摇了摇头说：“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提拔正科应该不用找人，毕竟县委办副主任都是正科，但想去乡镇或者好位置就没那么容易了，外力的介入尤为重要，有时候能改变高书记的想法。” “那你到时候试着找一下大伯，看他帮不帮你。小凡，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爸快出来了！” 陆凡激动的说：“这是真天大的好消息，韩叔终于不用在里面受苦了！接韩叔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行，到时候一定通知你。” 第二天早上，陆凡六点就起床，给妹妹做早餐。 八点，陆凡要去陪考，陆瑶笑着说：“哥，你就在家等着，不用去受那个洋罪。你看，从这里能看到我的考场，还不如你在大门口等着？” 陆凡没有理睬，坚持去陪考，这是态度问题。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陆瑶跟同学对过答案后，胸有成竹，笃定能上清北。兄妹俩收拾行李，兴高采烈的回家。 公安局副局长吴奥然知道县委书记和局长都很重视“失踪”案件，带着工作组的人明察暗访。 杜文龙的表姐，在绑人那天目睹了全过程。 吴奥然在调查时，她激动的说：“那天来了4个人，问我舅舅在不在，我还说在，他们没有答话，直接去了舅舅家。司机在车上一直没动手，另外3个人动的手，有副镇长、作业区的职工，还有一个不认识。” 我跟在后面去了舅舅家，当时舅舅在烤红薯，还问他们吃不吃。可他们二话不说，上去扑倒舅舅，然后就捆走了。 事发时，邻居也在家，她回忆：被绑出来后，我听到动静跑了出去，让他们放人，可他们几个说，不管我的事，直接把人带走。 目睹绑人的，还有五六个村民，吴奥然逐个调查。 “自那以后，再无人见过丑丑他爸。”村民解释，时隔多年，细节他们也有些忘记，杜占胜的下落他们更是无从知晓。 通过几天走访，吴奥然打听到那名副镇长已辞去公职，在迎江一家私企工作。 吴奥然带着刘金柱来到其所在公司，得到的消息是人早就离职了。找到他的家人，也称几年没回家。 另外一名绑人者是作业区职工，已经调到甘水县上班。 据乡镇府周边知情人回忆，杜占胜额头有伤，一会儿说在乡镇府里面看见，一会儿说在外面，最后也没问到确切信息，毕竟过去十几年了。 还有人说，看见杜占胜披头散发，一个人在街上走，边走边蹦跳，感觉神志不清。 案情扑朔迷离，吴奥然一发狠，当成人口失踪案件，立案处理，直接传唤了所有的当事人，案件在进一步侦破。 陆凡不时的把进展汇报给高远飞，人都有猎奇心理，渐渐的，高远飞也开始关注这个离奇的案件，好奇人到底是被害了，还是离家出走了。 杜文龙更是一天能给刘金柱打十个电话，时刻关注着调查的进展。 陆凡每天回去后都会安慰杜文龙，县委高度重视这个案件，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让他不要着急。 但陆凡总有一种感觉，杜占胜可能“不在”了，因为印象中，杜叔非常疼爱三个孩子，而且当时的补偿款只有一两万，绝对不可能因为那点钱抛妻弃子，独自去逍遥。 6月25日，陆凡和陆瑶守在办公室电脑前，到了12点，第一时间输入考号。 可是，等了好一会，还不出来成绩，兄妹俩不停的退出、查询。 高远飞准备去小灶吃饭，若是在平日，陆凡会第一时间陪着他去，可今天不见了人影。 高远飞特意看了眼陆凡办公室，看到焦急的兄妹俩，走进来问：“遇到什么事了？” 陆凡赶忙起身说：“书记，这是我妹妹，说是今天高考出成绩，可现在还查不到。” 高远飞笑道：“你就是陆瑶？工大附中的高材生呀！怎么？成绩没公布？” 陆凡说道：“通知是12点公布成绩，不知道为什么查不到，是不是推迟了？还是网不行？” 高远飞说道：“一般公布出来的就不会变，我替你问问情况吧。” 说完，高远飞拨通了省招办主任的电话，笑道：“马主任好，我是宁阳的高远飞。” “是远飞书记呀，上次去宁阳调研，你把我灌的不省人事，啥时候来长安？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马主任，只要有好酒，我随时奉陪！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一个晚辈今年高考，刚才查不到成绩，想问问看怎么回事。” “查不到？那就要恭喜你了！前五十名成绩我们是不公布的，避免炒作。孩子叫啥名字？我现在帮你查。” “小凡，陆瑶的信息。” 陆凡赶忙把准考证递给高远飞。 不到一分钟，高远飞挂了电话，笑道：“恭喜你们兄妹，陆瑶是全省第八名，就安心等着清北的招生电话吧，真有出息呀！” 话音刚落，陆凡的电话响了，显示的号段正是京城。 接通后，果然不出所料，是北大的招生办，陆凡按了免提，听对方招揽的话语。 高远飞也不去吃饭了，饶有兴趣的听这种难得的招生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陆凡接到了四个名校的招生电话，都是邀请陆瑶去他们学校就读。 等打完电话，高远飞自掏腰包，请陆凡和陆瑶去宁阳宾馆庆祝。说实话他很羡慕，他儿子明年参加高考。 吃饭的时候，高远飞笑着问：“瑶瑶，你自己想去哪个学校？” 陆瑶毫不犹豫说道：“我想去人大！” 高远飞诧异的说：“为什么？清北不是更好？” “高书记，我想毕业后从政！” 高远飞更诧异了，女孩子很少有这种志向，估计受她哥哥影响了吧。 高远飞见识更高，说道：“如果你想从政，其实清北牌子更响，优势更大，从2009年开始，部分省份和重点院校开创定向选调生工作，定向选调生的待遇，相比普通选调生，要优越得多，博士选调生1年试用期满后，经考核合格任职定级为副处级干部，2年锻炼期满后，担任县区级党政机关副职领导职务，其中清北高材生最受青睐。” 陆瑶当机立断：“谢谢高叔叔指点，那我就上清北。还请高叔叔指教，如果将来从政，这两个学校选哪个比较好？” 高远飞想了想，说道：“从政感觉清华好些，政界方面清华出的常委比中央党校还多，更不用说其他省部级官员。总体上工科是清华强，北大是理科和文科，经管方面内行的人更喜欢清华。” “好的，哥，那我就去清华，定了！” 陆凡笑道：“行，听你的，清华就清华！” 高远飞笑道：“瑶瑶真争气，可以随便选学校。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明天不知道能考几分，愁人呀！” 陆凡说道：“书记，要不暑假让瑶瑶给补补课？交流一下学习经验？” “那是再好不过了，好好激励一下那小子！瑶瑶，那就麻烦你了！” “高叔叔，一点都不麻烦，哥哥常说您非常照顾他、器重他，我做这点小事微不足道，如果能起作用那就太好了！” 下午上班后，陆凡给清华招生办打了个电话，把陆瑶的大学定下来了。 下班后，陆凡专门摆了一桌，把兄弟们都叫来，天大的喜事，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陆瑶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如今有出息了，大家都很高兴，让陆瑶红包收到手软，都是厚厚的一沓，学费基本上够了。尤其是丁彤昕，直接给了一万。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2章 杜文龙的悲伤 朱江林、王蒙恩几个高中同学到了毕业季，受陆凡的影响，他们提前几年就把精力投入到考公中，这段时间更是积极备考。 应届毕业生可以抓住自己应届生的身份，同时参加省考和国考，还有省直、市直事业单位招考，总之就是过五关、斩六将，哪里能考考哪里。 每年最先开始的是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时间大概在10月份。国家非常重视应届毕业生，百分之80的岗位都是为了应届生准备的。 陈丽琼是师范类院校，因为不想离家远，或许还有陆凡的原因，选择参加宁阳县特岗教师考试。而周天慧据说要考研究生。那个打过架的“情敌”王海斌，据说也在备考考公。 其他高中同学联系的不多，人就是这样，岁月在变迁，彼此在成长，大家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悄无声息的远离，恍惚间就陌生了。 据说人一生会遇到过上千万人，会打招呼的是四万人，会和三千人熟悉，会和三百人亲近，每到人生的路口，你总会与一些人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大多数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中。 可那又怎么样，重要的是，总有那么几个人，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离开的人，不必留，那只是你生命的过客，不必过于感伤，也不必刻意去追赶，将眼光放在能够与你并肩而行的人身上。 时间会替你筛选出，谁是陪你走到最后的人，留下的才弥足珍贵。 7月10日，杜占胜失踪案，宁阳县警方取得重大突破。面对警方的强大的攻势，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线被突破，终于坦白了，说出隐秘过往，杜占胜被害的详细经过终于大白于天下。 7月11日，在犯罪嫌疑人的带领下，宁阳公安局工作组前往城关镇狼岔村后山，陆凡请假陪着杜文龙一起去。 当尸体被挖出时，看着白骨累累，杜文龙放声痛哭，他能想象到父亲生前遭受的苦难，同时也放下了心中多年的执念。 这么多年，不管有什么流言蜚语或者恶意诋毁，杜文龙始终不相信父亲会抛弃一家人。小时候，不管自己想要什么，哪怕家里不宽裕，父亲总是竭尽所能满足自己的心愿，那么好的爸爸，怎么会扔下自己独自去享受荣华富贵？ 看着那个杀人犯，杜文龙眼睛里能喷出火，恨不得扑过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都能解心头之恨！ 陆凡用力抱着杜文龙，拍着他的肩膀说：“丑丑，法律会制裁他！如果不解恨，咱们日后再想办法。不论如何，今天终于真相大白，陆叔不用含冤屈死。” 杜文龙泣不成声的说：“凡哥，我爸是被他们打死的，活生生打死的，如果当时送到医院，说不定还有救，这两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竟然把他埋了，我爸好冤呀，我想爸爸，凡哥，我没爸爸了！” 陆凡感同身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丑丑，人来到世上就是来吃苦，一辈子太不容易了，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不管多苦多痛多累，我们要替爸妈争气，不能让人瞧不起，一定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出个人样来！” “凡哥，我早就想过有今天，但又怕有今天，这个狗日的社会，那些人渣、败类，就因为那点钱，竟敢草菅人命，让我家破人亡，这辈子，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兄弟，有我在！” 抱着一堆白骨，杜文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朦胧中感到父亲抱着自己，一股难以言明的痛楚涌上心头。 回到狼岔村，杜文龙谁都没有打扰，和几个赶来的兄弟，把父亲安葬在老坟。 一捧黄土永相隔，无限悲痛无奈何！ 痛失慈父，难尽孝悌！兄妹三人在坟前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痛心疾首，一腔悲情，两行清泪，一时多少言语，竟不知如何诉说……掬盈泪水，难报父亲养育之情！ 从今天开始，杜文龙变得更寡言少语，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7月下旬，陈丽琼参加了宁阳特岗教师招聘考试，顺利的通过了笔试、面试，成为一名初中老师。 被录取的当天，陈丽琼第一个请了陆凡，叫上平时处的来的同学，在宁阳宾馆庆祝。 陆凡由于工作原因，直到7点才到场，进门后满面笑容道：“实在不好意思，单位一时半会走不了，为表歉意我自罚一分酒器！丽琼，恭喜！”说完，二话不说拿起分酒器，一饮而尽！ 本以为来迟，同学们会说几句风凉话，但现场齐声叫好，有几个同学还打圆场说，陆主任公务繁忙，可以理解。 还有人说，以后陆主任可得照顾大家。 宁阳就这么大，陆凡这个县委书记秘书早在同学中广为流传。毕业后，不少同学会回到宁阳工作，已经意识到当初辍学的陆凡已经高高在上，以前的同学情谊自然变得不再单纯。 其实，陆凡不介意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这无可厚非，社会就是由一个个圈子组成，借助同学这个平台搭建一个人脉圈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不用把同学关系弄得那么世俗、势力，感觉就变味了。 陆凡刚坐下，有个同学就说：“陆凡，你跟陈丽琼是同桌，她马上要分配了，你这么大的官，得打声招呼，把她分在好学校。” 陆凡笑着说：“我算什么领导，只是为领导服务。而且我听说丽琼她们这批特岗，要分配在各乡镇，没办法进城。” “乡镇跟乡镇区别可大了，城关镇也是乡镇，那能一样吗？老同学伺候县委书记，办这点事不难吧？” 陆凡笑而不语，杜文龙骂道：“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你想办什么事？今天是给陈丽琼庆祝，废话少说，喝酒！” 同窗之谊、同学之情是一种和战场上的战友情一样值得铭记的情感，是朋友之间的信任和想念，更是一种求学时代的回忆与眷恋，陆凡耐着性子跟大家交流，发现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陆凡提前去前台把账记了。 黄啸宇低声说：“凡哥，刚才没尽兴，要不再整点？” 陆凡笑道：“你问丽琼，我没意见。” 于是，第二场接着整起，只剩下杜文龙、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邓俊驰和陈丽琼。 上了几把烤肉，搬了两箱啤酒，感觉比刚才痛快多了。 “陆凡，你刚才怎么把账结了？” 陆凡笑道：“马上参加工作了，就当送你个礼物，我也没时间去买个东西。” “好吧，那就谢谢了！” “不用，你在长安照顾了瑶瑶几年，我也没说谢。” 黄啸宇笑道：“你们俩就别谢过来、谢过去了，迟早一家人，还谢什么？凡哥，丽琼的工作你得想想办法，免得两地分居！” 陈丽琼臊的满脸通红，头都要低到了怀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有意撮合这对同桌，都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陈丽琼的小心思？大学四年一个对象都没谈。 陆凡笑道：“啸宇，别胡说八道！分配的事，我试着找找教育局，如果能分到城关中学相当于进城了。丽琼，如果中学有难度，城关小学你去不去？” 陈丽琼红着脸说：“你看着办，去哪都行。” 这下，同学们又笑了，朱江林说：“夫唱妇随呀，我看你俩就别装了。凡哥，当官是不是得结婚？你俩情投意合，正好一举两得！” 杜文龙说道：“领导要提拔你，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说不提拔你，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不提拔你。想提拔你的时候，有问题都能说成一时糊涂，治病救人，甚至可以装瞎视而不见，现在的是哪有规矩可言，都他妈乱了套，不结婚算个锤子！凡哥、丽琼，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们俩能走到一起，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陆凡低声说：“丑丑，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凡哥，我知道了，就是看不惯！” 两箱啤酒喝完，陆凡明天还要保持工作状态，便散场了。 陈丽琼也喝了不少，自然需要人送，可其他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风微凉的凌晨，看着满天繁星，陈丽琼思绪飘飞，忽然说道：“陆凡，我很佩服你，让我见识到一种努力，叫靠自己！就算沧桑历遍，你依然能笑对生活！” 陆凡感慨道：“能百毒不侵的人，曾经都伤痕累累，能笑看风云的人，曾经都千疮百孔。你若不努力，可怜给谁看？倘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谈过女朋友。” “不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交给岁月去处理；将来的事，留给时间去证明。终于回来了，我能天天吃家里的饭菜，还有，心里的那个人只要每天能看一眼，整天都高兴！” 陆凡不是傻子，想要的是一份坚定的感情，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确定的事无法给出回应。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3章 韩旭阳出狱 第二天上班，陆凡想起陈丽琼分配的事，如果告诉书记是女朋友的事，那肯定直接命令教育局局长，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但年底要提正科了，而且陆凡想的是连提带调，争取去乡镇任职，所以这段时间能不能麻烦书记就不麻烦，人情有用完的时候。 陆凡想到两个办法，一是求副书记边继得帮忙，二是自己找教育局局长，不过办不办事就看人家给不给面子了。 县上这些头头脑脑，从给书记汇报工作的次数，就能看出他本人及单位在书记心中的分量。 教育系统是最大的领域，教育局长自然经常来汇报工作，要不然就不正常了，可能要被拿下。 等了个合适的机会，陆凡低声对喝茶等待的教育局局长说：“有个天大的事，想请袁局帮帮忙？” 袁局长笑道：“能有多大？我这小肩膀怕扛不住呀！” “关于婚姻大事，我女朋友考上了特岗，是不是要分配了？” “是呀，赶下学期开学，肯定都要到岗，全部下乡镇。陆主任有女朋友了？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呀！” “袁局，你看能不能分到城关中学，见个面也方便些，我这工作身不由己，要是离的远了见不上面，说不定就黄了！” 袁局长笑道：“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城关中学满了，你也知道，打招呼的领导太多了，小学、幼儿园怎么样？” 陆凡笑道：“只要能分在城关，哪个单位都行。袁局，万分感谢，我让他下午去拜访你。” 袁局长严词拒绝：“陆主任，你把信息发我手机上，如果你女朋友敢来，哪怕是惹你，这事我也不管了！都是自家事，还跟我见外？” “袁局，还没结婚，一码归一码，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两条烟不为过吧？其他的我绝对不让拿。马上到教育系统工作了，顶头上司不能不认识吧？以后还得袁局关照！” “咱俩的关系，还客气啥？这事书记知道吗？” “提过一嘴，书记让我自己找袁局。” “放心吧，保证办的妥妥的！陆主任，喜糖我可一定要吃呀！” “袁局，你放心，如果能成，第一份我肯定会亲自送到教育局！” 县委隔壁的宁阳宾馆，丁彤昕“重金”请来清辰开始收网了。 吊了一段时间乐学智的胃口，鱼已经上钩，清辰画了个美美的妆，然后下楼。 来宁阳的时候，她给自己起了清辰的“艺名”，寓意“清晨”，好想从头开始，但是命运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拿到这笔钱后，好歹能给父母养老。 人生就是渡劫，渡人、渡劫、渡自己，成年人的世界，哪个不是深夜疗伤，清晨赶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为了孝道，就渡一下这些好色之徒吧！清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他们都是自己扑上来的，只能自食其果。 楼下，乐学智在霸道车里焦急的等待着，他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在软磨硬泡和一天一万的承诺下，今天终于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清辰上车后，看着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心里满意至极，期待道：“小宝贝，最近生意太忙，你得跟我去厂子里。” 清辰妩媚一笑道：“我已经答应你了，去哪你决定，我都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不过，得先看到钱！” 乐学智随手扔过来一个档案袋，清辰打开一看，正好十万，笑了笑，把钱收好，父母的晚年又多了份保障！ 乐学礼在宾馆安插了眼线，得知清辰退房后失魂落魄，生平第一次爱而不得，可惜不能用强！为什么给他十万都不愿意答应？ 8月20日，陆凡请假去了迎江，接到韩昕朴和韩旭阳的爱人马莉后直接前往迎江监狱。 上车后，韩昕朴说道：“得买辆车了，实在不方便。” 陆凡建议道：“韩哥，我看你整辆帕萨特吧，十年内不用考虑换车。” “哎，囊中羞涩呀，再攒两年钱吧！”当年为了爸爸的事四下活动，基本上把家里的钱撒出去了。 陆凡笑道：“你想买，我先给你拿，在县里上班，基本没什么花销，手里有些闲钱。” 马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忧的说：“昕朴、小凡，你们兄弟俩要互帮互助，但一定要记住，不该拿的钱绝对不拿，不该碰得事绝对不碰，老韩就是前车之鉴，关了两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说完，又开始抹泪。 陆凡劝解道：“马姨，今天要高兴点，韩叔苦尽甘来终是甜，守得云开见日出，终于能安享晚年了。” 在这个缺少感恩、利益至上的社会，懂得感恩的人尤为显得珍贵。日久见人心，通过这几年的相处，马莉已经将陆凡当子侄看待，每次去看丈夫，也念及陆凡的好，逢年过节从来没缺少过礼数。 十点半，监狱的那扇大门打开，韩旭阳从里面出来，感觉恍如隔世，心中感慨万分。 陆凡端着盆子过去迎接，盆里有提前准备好的柚子叶、桃木、三钱红豆、三钱朱砂，然后拿火柴点燃，这是有讲究的。红豆和木炭发出香气可驱除霉气、寓意红红火火，朱砂可驱邪，监狱是邪恶的地方，在监狱呆过必然会染上晦气、走霉运，跨火盆能将霉运赶走，以后自然不会再走霉运，进监狱了。 马莉说道：“老韩，快跳，去去霉运。多亏陆凡做了准备，要不然我们哪懂这些，该信还得信！” 韩旭阳经过这次磨难，看淡了许多，平和了许多，相信了命运，为让家人安心，顺从的跳过了火盆，对陆凡说：“小凡，辛苦了，我没看错人！” “韩叔，咱们先离开这里，今天必须吃点好的，我在迎江宾馆定了包间。” “哎，不用破费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马莉说道：“老韩，去吧，小凡都定好了，今天确实该庆祝庆祝！” 韩昕朴含泪接过韩旭阳手中的行李，挎着爸爸的胳膊上车，心道：还好，来得及孝顺！ 上车后，韩旭阳问道：“小凡，上次听昕朴说你调到组织部，给边继得当秘书？” 韩昕朴说道：“爸，那都是老黄历了，陆凡现在是县委办副主任，给县委书记当秘书！” 韩旭阳惊讶道：“能跟王鸿涛有一拼了！小凡，好好干，以后肯定会有前途！” 陆凡笑道：“韩叔，不敢跟鸿涛书记比，人家已经是镇北区委书记，我才是小小的副科级！” 韩旭阳感叹道：“王鸿涛还不到三十吧？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他那样的官少见，当多大的官都不为过，该当！小凡，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二十出头能当县委办副主任，只要不走错路，硬熬也能熬到处级，不过想上厅级就得有机缘了，给你个建议，尽快到乡镇去！” “韩叔，我也是这么想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走行政这条路，一定要为长远考虑，走一步看三步，你的努力在哪，你的收获就在哪！” “谢谢韩叔指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得请教您！” 韩旭阳说道：“只要不嫌弃我这个无用之人，我家你随时可以来。” 到了迎江宾馆，进包间的时候，好巧不巧碰到了高远飞请市环保局局长吃饭，看见韩旭阳后快步走过来，满面笑容道：“老韩？好久不见！” 韩旭阳赶忙握住高远飞的手说：“是高书记呀，惭愧，今天刚出来！” “出来就好，原来小凡去接你了。老韩，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有需要，休息几天来宁阳找我，肯定不会让你闲着！” “感谢高书记，我先跟大哥商量一下，看干点什么。” 高远飞说道：“有需要就来宁阳，跟我不用客气。小凡，替我招待好老韩！” “好的，书记！” 韩贵山协调常务副省长，今年已经担任了省政府副秘书长兼省政府办公厅主任，权力不小，上升势头很足，高远飞是借花献佛，否则刚出狱的落魄之人，他肯定不会如此热情。 吃饭的时候，陆凡点了八个肉菜，韩旭阳在里面确实受苦了，一墙之隔，就如同两个世界，一面是天堂一面禁锢了自由。 送韩旭阳一家回家后，韩昕朴跟出来说：“小凡，我爸妈要在迎江住，以后得经常回来，没个车确实不方便，你手里有多少钱？” 陆凡说：“卡号发给我，不够的你说个数，我打给你。” “我靠，基层上班这么阔绰？” “想啥呢，我跟朋友合伙做了点生意，跟工作没有任何关系！” “行，我懂！你先借我20万吧，不过这钱我暂时还不上。” “咱弟兄不用客气，我现在要钱也没用，你啥时候宽裕了再说，别让韩叔经济上受紧，他以前是领导，落差太大心里会难受，钱的事你随时开口！” “兄弟，谢了！”这个社会，愿意借你20万的有几人？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4章 女朋友 平平淡淡的生活里，忽然出现了那么个人，可能在她出现前，你完全没有恋爱的念头，但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你原本生活轨迹，不知不觉的习惯对方的存在，爱情顺其自然的发生。 陈丽琼如愿被分配在城关小学，今年24虚岁，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年龄在小县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再加上原本她对陆凡就有好感，放眼全县没有比陆凡更合适的对象。 但如今的陆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穷困潦倒的少年，而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全县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是一句话就能解决工作问题的能人，是无数待字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自从逢进必考后，小县城的现状是有编制的女多男少，因为女孩更恋家，更能静的下心考编。这几年，进人最多的系统是医疗和教育，男女比例达到了夸张的3:7，造成的局面是男的比女的好找对象，女孩子不主动，只能找别人挑剩下的，更不用说陆凡这这种前途无量的优质男，简直是抢手货。 缘是上天给的，分是自己争取的，陈丽琼决定，喜欢一个人就去追，凭什么让我同桌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陆瑶去京城上学，作为好闺蜜，陈丽琼自然要请假去送，三人一起见识了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 除了学术水平是全国名列前茅的以外，学校的美景也是一绝，水木清华、荷塘夜色、清华学堂、近春园、综合体育中心、跳水馆，这应该是大部分莘莘学子的梦想吧！ 陆凡完全没有机会完成这个梦想，只能欣赏一下梦中圣地！ 把陆瑶安顿好后，陆凡带着陈丽琼匆匆返回宁阳，都没时间在首都游览一番，因为书记那实在离不了人。 回去的途中，两人坐在一起，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勾起了美好回忆。 陆凡想起高一的时候，陈丽琼给自己带了一根雪糕，不好意思说，就偷偷的放在自己课桌里，等融化后滴在自己裤裆上，那些白色液体差点让同学们笑死。 高中两年，这个同桌处处维护自己，尤其是谁敢拿自己过世的父亲说事，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不依不饶。 …… 想起这些，陆凡不禁莞尔一笑，再看看躺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同桌，眉梢眼角藏秀气，一颦一笑显温柔，也是个大美女。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陈丽琼睡的有些不舒服，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睡，自然而然的抱住了陆凡的胳膊。 火车颠簸了一下，陈丽琼惊醒，看到自己搂着陆凡的胳膊，往紧抱了一下，继续装睡。 到站后，陈丽琼鼓起勇气，主动挎住了陆凡的胳膊，好不容易有次独处的机会，关系得有进展。 陆凡面露笑容，拉住了陈丽琼的小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曾经，陈丽琼幻想过，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牵起自己的手，义无反顾，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就像父辈那样，可以没有鲜花、钻戒、誓言，从青丝到白发，牵了手就是一辈子！ “丽琼，我是个不祥之人，身负血海深仇，这辈子注定命运坎坷，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或许有一天会一无所有，坠入万丈深渊！”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是坚定不移，不要低估我陪你走下去的决心，结婚这件事，我没想过和别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杀猪翻肠子，姻缘线就是把两个人绑定在一起，休戚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 “丽琼，摸摸我衣服，看是不是做你男朋友的料？” 陈丽琼开心的说：“‘的确良’，上好的料子，必须够格！陆凡，这句话，我上大学等了四年，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这个人是死心眼，认定了就不会变，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而且毛病也很多，你得多担待！” “是，遵命！以后生活上的事就交给我，免除你的后顾之忧，我可是很贤惠的。” 从京城回来，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陆凡抽时间去陈丽琼家拜访，受到了一家人的热情款待。 从此以后，房间终于有人打扫了，脏衣服能及时洗了，时不时的在家吃一顿女朋友做的晚餐。 热恋中的情侣，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每天24小时在一起，幸福感爆棚，以及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的“刚需”！ 恋爱让人身心愉悦，上班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人更开朗了，心结都仿佛打开了一些。 县委书记高远飞是过来人，自然感受到陆凡的变化，笑着问道：“谈对象了？” “书记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住您！” “嘴龇得跟荷花一样，谁看不出来？谈个对象也好，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对象在哪工作？” “在城关小学，九月份上的班。” 高远飞想了想说：“当老师太忙，不利于照顾家庭，你给她挑个清闲单位吧，我来安排。” “书记，她是师范院校毕业，这会当老师都热乎劲还没过去，况且还没结婚，成不成是两回事，先不麻烦您！” “嗯，那就等结婚再说。” 如果陈丽琼想转行，自己找机会也能办。 马上副科级满两年了，陆凡想谋求去乡镇任职，自然不想把有限的人情稀释掉，人情这玩意，哪怕关系再特殊，也是用一次少一分，必须集中人情办大事。 秘书的位置注定跟着书记走，但陆凡又当过副书记边继得的秘书，最近因为一些事，两位领导产生了分歧，让陆凡夹在中间很难受。 如果有一天，高远飞调走，县长胡成伟接班的可能性非常大，边继得也会全力竞争县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陆凡自然想和边继得保持亲密的关系，所以更加坚定去乡镇的信念，王鸿涛书记就是从乡镇干起来的，乡镇是服务群众的最后一公里，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十月一假期，陆凡带着陈丽琼去长安玩，韩昕朴非要凑热闹一起玩。 看到两人手牵手后，露出暧昧的神情说：“就知道你俩迟早会有一腿，果然不出我所料！” 陆凡笑道：“我们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这么好的社会，当单身狗是种耻辱！” 韩昕朴嗤之以鼻，但没多久就逃之夭夭了，明晃晃的电灯泡实在令人尴尬，赤裸裸的秀恩爱实在让人无语。 骑着自行车在古城墙上环绕，听微风吹过城墙，闻花香飘荡城楼，夕阳西下的景色全都融入到两人浪漫的爱情。 不夜城、兵马俑、钟鼓楼……充满诗情画意的城市处处留下两人的足迹。 10月5日，韩贵山终于空出时间，陆凡赶忙去了他办公室，这次来长安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见他，事关前途。 进门后，陆凡放下手中的烟和茶叶，把烟灰缸清理了下，关切的说：“秘书长，您一天得两包烟吧？量太大了，对身体不好。” 韩贵山笑道：“你也是秘书，搞材料不抽烟能行？没办法呀！” “您不用亲自写材料了吧？” “哎，宜行省长的讲话太多，还有分管领域的政策出台，我得初步把关，提出具体意见，干不完的工作！小凡，听昕朴说你找女朋友了？以你的秉性，估计快结婚了吧？” “嗯，不出意外，打算年底谈这事。” “那我提前恭喜你了，这个喜糖我得吃。” “我一定亲自给您送来。” “小凡，这次来我这什么事？” 陆凡做了万全的准备，说道：“请您答疑解惑、指点迷津！” “哦？遇到什么事了？” “秘书长，我的情况您了解，一年前我给副书记边继得做秘书，现在给高远飞书记做秘书，对我都有栽培之情，领导们心思各异，我夹在中间很难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韩贵山想了想说：“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种关系确实挺难处理，但你要明白站队的重要性，站对队伍可以得到重用，站错队伍只会被边缘化。想左右逢源，最终一定是左右为难！ 两面三刀、左右逢源的人可以在短时间里如鱼得水，混水摸鱼，但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种人终究会被唾弃，让人敬而远之。 所以，你得权衡利弊，尽快有个决断。” “秘书长，高书记是从县委书记的岗位上平调到宁阳，我知道他一直在谋取进步，但我得长期在宁阳工作，从长远看是不是选择边书记更恰当些？” “考虑的很现实，但你要知道，高远飞如果离开宁阳，大概率是提拔成市级领导，有可能进常委班子，只要不离开迎江，影响力远远比一个县委副书记大。” “您的意思是我要紧跟高远飞书记？如果高书记走后，边书记提拔成县长呢？” “他们俩都找过我，还是有你说的这种可能。小凡，人生的道路是自己选择的，也是自己走的，最终做决定的人是你自己。 如果你选择了大路，就必须要接受它的拥堵，因为走的人多。 如果你选择了小路，你可能就必须要接受它的难行，因为小道不好走。 不管你选择的是哪条道路，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但你必须选，因为成功是不会留给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 第95章 开始运作 经过几年的相处，韩贵山认可了陆凡的人品，逐渐接纳了这个有培养价值的年轻人，真心实意帮着出主意。 “小凡，省、市两级，大家泾渭分明，谁的人一目了然，就算你想改换门庭，轻易不会有人接纳。但县一级，由于领导班子调整频繁，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再加上基层的工作以实干为主，所以很多人在观望，或者说是耍滑头。 你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我建议你最好去乡镇工作，更好出成绩，现在用人更注重乡镇工作履历，而且你还不用在书记和副书记眼皮子底下晃荡。” “秘书长，您说我如果去乡镇，能给个什么位置？” 韩贵山想了想说：“一般情况下，县委办副主任下放，得给个乡镇书记，而且你还是县委书记的秘书，更占优势。但你的年龄，实在不好说，具体得看高远飞的魄力。” 陆凡叹了口气，难为的说：“如果能去乡镇再好不过，我也想干一些具体的工作，锻炼自己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但我是高书记的秘书，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韩贵山笑了笑，说道：“主意打到我这来了？不过你只给高远飞当了一年秘书，磨合期才刚过，现在就想下放，显得有些操之过急，确实不宜自己提出来。这样吧，我找个机会跟高远飞说说，至于能不能奏效，还得看他的用人思路，县委书记权大的很呀！” 陆凡连声称谢：“感谢秘书长栽培，如果能下去，我就不用左右为难，一定把握住这次机会，踏踏实实的干一些实实在在的事，争取做出一番成绩。” 想想现在的社会，办事哪能空口白牙，于是试探着说：“秘书长，我知道办事得打点，不能让您落了人情，这次我带了些过来，请您别见怪！”说完，便拿出手提包。 韩贵山马上阴沉着脸说：“平时你带点茶叶我就不说什么了，只当是晚辈的心意，你要是跟我来这套，以后别进我的门了！” 陆凡羞愧难当，耷拉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贵山语重心长道：“可能你们基层习惯性搞这些，但到了一定的层次，拿这个就有些贻笑大方了！你想想，高远飞调整人事收这个吗？就算他收一百个人的，能抵得上一个项目？而且这一百人能有几人守口如瓶？到时候传的满城风雨，岂不得不偿失？但凡有点政治诉求的领导，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陆凡虚心接受，但还是忍不住说：“就是不好意思让您为我的事欠那么多人情，秘书长，是我唐突了！” “小凡，我帮你，说实话刚开始是看旭阳和昕朴的面子，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如果你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也不会继续帮你。 至于我和高远飞如何对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那么简单，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给你句忠告，当官不要当成官油子，那些心中没有人民，罔顾群众利益，整天忙着揣摩上级意图，一切按上级脸色行事，以求‘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终将走不远！ 对待工作的态度，会决定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事业观，也决定了你到底干多干少、干好干坏，最终走的多远。 就比如王鸿涛，包括宜行省长都欣赏他，这样的官员想挡都挡不住，希望你能向他学习、看齐。只要你足够优秀，别人就没法忽视你，哪里都是舞台。” 韩贵山的话振聋发聩，让陆凡警醒，自己确实在这条路上走偏了！ “秘书长，您的教导我一定铭记在心，吾日三省吾身，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工作也快五年了，陆凡逐渐明白，官场最大的潜规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质上都是建立在能够进行某种利益交换的基础上。所以，要千方百计让自己变得足够有用，让自己在别人眼里变得有利用价值，至于如何做到，得用尽一生的精力去领会、去践行。 拜访完韩贵山，陆凡基本达到了目的，轻轻松松玩了一天结束了国庆假期，返回宁阳。 就在这天，乐学智恋恋不舍的送清辰回到宁阳，这段时间他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那登峰造极的“技艺”令人回味无穷！ 分别时，看着一脸惆怅的乐学智，再想想朝夕相处的这段时光，清辰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愧疚感，心中说了句“对不起”！ 世事无常，我本一介女流，本心向善，奈何世浊，世人皆恶于我，若非生活所迫，谁愿历尽沧桑，堕向无底深渊！ 转头，清辰恢复了魔女本性，拨通了前段时间“骚扰”过自己的电话号码，也是目标之一。 乐学礼正在迎江应酬，看到来电备注“大美人”，马上来了精神，躲到卫生间说：“看到你的号码，我万分欣喜，清辰大美女，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乐县长，我需要钱！” 乐学礼笑了，钱真是好东西，任你贞洁烈女也得脱裤露腚，管他英雄豪杰都要弯腰屈膝，只要钱到位，就没有拿不下的妹子！ “钱好说，我乐某人说话算数，十万块，一分不少！今天能见面吗？” “我在宁阳，只要钱到位，我就是你的，正好这几天是安全期，你可以尽兴！” 此话一出，不亚于最猛烈的催情药，让乐学礼神魂颠倒，马上辞别友人，朝着宁阳飞奔而去。 为了尽情享受，乐学礼特意和县长请了假，打算带着清辰去长安潇洒，毕竟自己是副县长，在宁阳目标太大。 国庆收假后，高远飞分别找县长胡成伟、副书记边继得和组织部长谈工作，陆凡借送文件之机，听到一些谈话内容，知道书记在安排年底的人事调整了。 趁书记这不忙，陆凡来到副书记边继得办公室，笑道：“书记，给你汇报一下思想工作。” 边继得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思想工作该给高书记汇报。” “书记，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您的提携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的为人您了解，知恩图报、饮水思源的道理我肯定懂。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周不到，您随时批评指正，我一定立行立改。” “哎，我能理解你，高书记思路天马行空，让你当他的秘书我实在没想到，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也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好好干。” “书记，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出去。” “出去？你想去乡镇？还是部门？” “如果有可能，我想去乡镇。” 边继得想了想，说道：“年底得调整一次人事，但你想去有一定的困难，毕竟年龄在那摆着，恐怕高书记没那么大魄力。除了王鸿涛，我就没见过二十来岁的乡镇书记或镇长。再说，我最多能敲敲边鼓，说的多了会引起高书记的误会，反而不妙。” “您能为我说话，我感激不尽！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县委办我是不太想待了。” “当镇长你去不去？这样操作说不定有成的可能。” 陆凡心里很别扭，镇长只是二把手，还不如继续当秘书熬资历，便说：“书记，台阶有高低，咱们县委办副主任放出去，不是乡镇书记就是大局局长。” 边继得笑了笑说：“行了，我知道了，该说的我会说，尽人事听天命，高书记的脉我把不来！” 受王鸿涛影响，去乡镇成了陆凡的执念，为此不惜费尽心机。现实就是如此，只要你能到达山顶，没人在乎你是跪着到的、爬到的，还是坐车到的，面子不重要、情绪不重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局。当你最终站到那里时，过去的种种都会一笑而过，所以别想那么多，埋头往上爬就对了。 周四下午，陆凡跟着高远飞去了省城，每个月他都会抽出来几天时间在省委、省政府“溜达”，晚上呼朋唤友，巩固人脉。 高远飞去了省委，陆凡前往长安百姓厨房，来这里不下十次了，轻车熟路的点了宫保鸡丁、小酥肉、双椒鱼头、招牌锅贴、菜肉大馄饨、小炒皇、南瓜稀饭、桑拿茄子、蟹黄豆花羹，都是这家的特色菜。 六点左右，高远飞和几位领导有说有笑的进入包间，陆凡赶忙端茶递水，充当服务员。 这几位领导陆凡都见过，是省发改委、财政厅、工信厅的处长，其中有一人是高远飞的同学。 没过多久，韩贵山也来了，全场起立迎接，并被大家推上主位。 官场酒局是一件大事，酒桌上的“厮杀”只有身在其中，久经酒场，才能通晓此道，做到游刃有余。 要找准自己的座位，说话得体，吃喝有道，饭局之妙，不在“饭”而尽在“局”也。 有组织，有派系，有结交，有承诺，有称兄道弟，有采阴补阳，有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真心话与大冒险。 看一个人常混迹于何类饭局，便可洞悉其兴趣、身份、地位，看得到饮食之道里的政治利益、社会关系、人际规则和文化滋味。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6章 高远飞的态度 酒局在和谐、热烈的氛围中进行了两个小时，一箱“台子”见底，韩贵山觉得差不多了便提议散场。 出了饭店，陆凡负责送各位领导回家，韩贵山说道：“我家离着不远，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远飞书记，咱们散散步？” 其他人听到这话，立刻会意，纷纷告辞。 漫步在城墙下，韩贵山感慨道：“走古巷骑城墙，它就像一部无声的史书，历经沧桑岁月，承载了多少市井故事，又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 “是呀，走在这里，能感受到时光流转，岁月更迭，证明这座城市的伟大！秘书长，等换完届，宜行省长要高升了吧？” “这个咱不敢妄言，上面的事太微妙！” “您也该动了吧？已经出了好几个版本。” 韩贵山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也没人找我谈，都传了些啥？” “省委用人也要讲究民意，有说您去省发改委的，有说去财政厅的，还有人说您要回迎江担任市长，这两年有种呼声，说本地人当市长有利于城市发展和改善民生。” “比我还敢想，咱就老老实实工作，时刻准备着，服从工作需要，听从组织安排！” 韩贵山一直主导着两人的交流，又走了会说道：“远飞，我想麻烦你件事。” “秘书长，您吩咐！” “是关于陆凡，过两年我想让他在省直机关锻炼一下。现在组织在选拔任用干部时，对一线经历的看重程度越来越高，只有在基层一线工作过的干部，才能真正了解基层情况，了解老百姓的真实诉求，才会打心底里建立起和人民群众之间的感情纽带。陆凡现在缺这个，尤其是乡镇一把手的履历，那个柏树湾林场做不得数。”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韩贵山看似在和自己商量，但话里话外好像事情已成定局，可以看得出他办此事的态度和决心，不好推辞呀！ 高远飞大脑飞速运转，稍作考虑便道：“秘书长说的是，基层是一切工作的落脚点，是锻炼干部的练武场，只有在基层一线长期扎根的干部，才更有可能在以后的事业中大有可为。陆凡头脑灵活，踏实稳重，是该去基层锻炼了！” “远飞，我知道陆凡的年龄会让你在用人上有压力，如果难度太大，你不用为难，实在不行我把他调回来，过几年再下去。” 高远飞马上表态：“秘书长，这事交给我吧！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唯资历、唯年龄式的论资排辈选用干部，使得一些政治坚定、敢担当、有作为的优秀年轻干部原地踏步，靠边稍息。 中央精神，对有培养前途的优秀年轻干部，要破除根深蒂固的论资排辈观念，不拘一格大胆使用。县委必须要为尽责担当者撑腰，让那些想干事、敢干事、能干事的优秀年轻干部消除顾虑，轻装上阵，为大胆使用优秀年轻干部营造良好氛围。 有句话叫，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韩贵山笑道：“早就听说远飞书记魄力大，果然名不虚传，那我就静候佳音！明天下午，宜行省长雷打不动的高尔夫时间，咱们一起去当个球童吧！” 高远飞喜出望外，赶忙说：“感谢秘书长牵线搭桥，我要做哪些准备？” “什么都不要做，人来就行，我安排。”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高远飞对陆凡说：“今天没啥事了，我去几个党校同学那坐坐，你自由活动吧！” “好的，书记，有什么吩咐您随时打电话，我就在城里转转。” 高远飞忽然说道：“小凡，一年来，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你的进步也很大，继续在秘书的岗位上不利于全方位提高，有没有兴趣去乡镇闯荡一番？” 虽然有所预料，但陆凡还是一脸惊讶道：“书记，是不是我工作出了纰漏？” “别胡思乱想，一个领导干部想全方位成长，必须要经历多个岗位的锻炼，乡镇是服务群众的最前沿，基层工作蕴含着丰富的知识宝藏，你现在正处于干事业的黄金期、长本领的关键期，要把自己置身于群众之中，向下扎根、汲取养分，才能不断强筋壮骨、增长才干。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乡镇是离人民群众最近的地方，是年轻干部成长进步最好的老师。坐在办公室碰到的都是问题，深入基层看到的全是办法。 基层工作千头万绪，涉及的范围广、要求高、体系杂，既有党建、脱贫攻坚、征地拆迁等‘大事’，也有走访群众、入户排查、创文创卫等‘小事’，是最佳的‘练兵场’。 耕耘在基层，年轻干部成长的必经之路，我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勇于担当，投身到基层一线中去！” 陆凡不再扭捏，坚定的说：“书记，无论在哪个岗位，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嗯，这件事不要声张，以免节外生枝，毕竟你的年龄是劣势，得速战速决！” “感谢书记栽培，提携之恩，没齿难忘！” 高远飞走后，陆凡回到房间暗自兴奋了好一会，想起几个高中同学都在长安报名，便把他们叫到宾馆来聊天。 半个小时候后，朱江林、王蒙恩、黄啸宇、邓俊驰赶来过来，进门就嚷嚷，领导果然不一样，够腐败，他们四人挤一个标间，还是120块那种！ 陆凡笑道：“没办法，出公差，就这个标准，就这个档次！你们要是羡慕，争取这次考试一举夺魁！” 黄啸宇信心满满的说：“我准备了三年，凭什么输给那些谈恋爱、混日子的？再说我的专业有优势，录取率高，我觉得问题不大。” 朱江林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凡哥，你就等我好消息吧，咱几个都是从大二开始备考的，苦没少吃，功没少下，罪没少受，现在考试更公平了，只要笔试分够高，问题不大。” 王蒙恩略显担忧道：“笔试我倒是不担心，但听说面试有猫腻。” 陆凡说道：“从古到今，从国外到国外，只要有人的地方，这个世界只有相对的公平，没有绝对的公平。从出生开始，每个人都处在各种不公平中，这个世界没有一件事情是公平的。但考公，尤其是国考、省考，我认为接近公平了，想作弊难如登天，绝大多数家庭没实力作弊，而真正有实力的家庭也不会去作弊，人家有的是办法，随便安排进个国企，然后企转事业、转公务员不香吗？何必冒这种险？你们只要正常发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对你们绝对有信心！骏驰，你报了什么岗？” “凡哥，我报了迎江市委组织部。” “这种热门单位竞争大，争取考高分！” “已经报了，只能听天由命！” 朱江林忽然说：“我那天碰到王海斌了，说他报了省政府办公厅，这孙子真有自信！” 陆凡笑道：“都是同学，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俩早就握手言和了。” 王蒙恩嚷嚷道：“凡哥，啥时候吃你跟丽琼的喜糖？不声不响的就把班花拿下了，把我们都蒙在鼓里！” “是你们撮合的，好不好？不过确实打算结婚了，估计明年正月吧！” 黄啸宇羡慕道：“凡哥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我们还在为工作发愁。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大学时好不容易追到个女的，毕业的时候也跟别人跑了，就因为咱是穷小子！” 陆凡说道：“当务之急，你们先把工作落实，然后一步一步来，把自己活明白。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不努力，就别怪世界残酷，大丈夫只患功名无立，何患无妻！” 聊着聊着到了中午，陆凡在酒店餐厅招待同学美餐一顿，反正都是挂账。 每次跟着书记出来，陆凡都会在会计那预支现金，报销条据的时候，县委办主任郭桐雨从来没审过任何一张发票，全部是实报实销，但陆凡从没有靠这个中饱私囊。 听说政府办那边，差旅费啥都敢往进冲，而且是明目张胆的，甚至洗脚按摩的费用都敢报销。而那些司机，靠差旅费、维修费吃的满嘴流油，房子一套接着一套买。 弄虚作假、虚报浮夸，铺张浪费、贪图享受……有时候体制内的人都看着心疼，据说一年能吃掉10个北大，确实得管管了！ 陆凡的房门一直敞开着，晚上十点，高远飞踉踉跄跄的回来了，陆凡赶忙过去伺候，说道：“书记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也好。” 高远飞心情特别好，笑道：“喝这点酒，才哪到哪？想当年，我当接待办主任的时候，最多喝过二斤白酒，还啥事没有。小凡，你的酒量还得练，到了乡镇，喝酒就是工作，你要能踢能打，不然镇不住那些老油条。” “书记，不管到哪，都少不了您的支持！” “放心，你是我的秘书，我自然会支持你的！”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7章 陆凡的去向 回到宁阳后，高远飞开始着手陆凡的去向，可以说这次调整人事是围绕陆凡展开的，首先得腾出一个乡镇书记的位置，正好农业局局长到龄，关键是考虑陆凡去哪个乡镇，太好的不行，怕干部群众反响太大，毕竟自己这个秘书太年轻，只能去一般或者最差的乡镇。 人事调整，首先得书记办公会酝酿，高远飞首先把县长胡成伟请了过来，只要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就没人敢吭声。如果县长坚决不同意，只能和副书记边继得统一战线，强行通过书记办公会。 听到让陆凡去乡镇当一把手，胡成伟诧异道：“书记，虽说干部要年轻化，但陆凡太年轻了吧？二十几了？副科好像还没满两年，我觉得不妥。” “24了，毕竟有鸿涛区长珠玉在前，咱们得拿出鸣雄部长和国权部长那种敢为天下先的魄力。” 胡成伟苦笑道：“鸿涛区长那样的，放眼全国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没有可比性。书记，我是对事不对人，按理说，县委办副主任给个乡镇书记不为过，但陆凡的年龄确实有瑕疵，再过两年下放我保证没意见。” “成伟，我们可以变换个思路，把陆凡放在最偏远的乡镇，这样反响会小些，好歹他是县委办副主任，还是我的秘书！” “书记，如果你非要用，我没办法，但我保留意见。” 两人只能保持表面上的和谐，这是政治需要，但实际的矛盾这辈子都无法调和，如果一人调离，两人就会形同陌路，见了面都会绕着走，成年人能打架，矛盾有多可想而知大。 政治就是妥协，高远飞直接亮出底牌：“成伟，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史前程担任农业局局长，陆凡担任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县委办副主任在办公室内部产生，剩下的岗位由政府提出人选！” 掰着指头算算，有好几个重要岗位，相当划算，胡成伟马上改变原则，说道：“书记，是我狭隘了！年轻干部是新生力量和希望所在，源源不断培养造就优秀年轻干部，关系着党的伟大事业承前启后、继往开来、薪火相传的根本保证。 我们确实要进一步解放思想，不拘一格大胆使用优秀年轻干部，进一步优化乡镇领导班子年龄结构，充分激发青年干部队伍的活力。 对于像陆凡这样优秀的年轻干部，要多压担子、压重担子，让年轻干部在基层一线艰苦复杂环境中尽快锻炼成才，我同意书记的意见！” 小样，把你还没办法？高远飞已经开始谋划提拔的事，所以对在宁阳的得失看的淡了，只要能达到目的，让出一些利益又何妨！ 搞定县长后，高远飞又找副书记沟通，三言两句就搞定了，边继得乐见其成。 接着，就是安排组织部征求县长关于这次人事调整的意见，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保密措施做的相当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都在高远飞掌控之中。 2012年11月15日下午，宁阳这个西北边陲小县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雪，随着天空中落下的片片晶莹，有了冬天的感觉，满地的飘雪，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玉树琼花，犹如童话般的世界，市民也纷纷记录着这一刻的美。 初雪在带来美好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宁阳发布道路结冰黄色预警信号：受降雪天气影响，夜间湿度较大气温较低，易形成道路结冰，行人和司机朋友们出行都要注意安全。 下班后，陆凡和陈丽琼在雪地里漫步，看那雪花飘落，感受彼此手心的温度，和脚下的留白，仿佛能让人忘却世俗的烦恼，令人心旷神怡，感受大自然的温暖拥抱。 陈丽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陆凡，希望和你一起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幸福的足迹，走着走着，我们就白了头！” 陆凡忽然说道：“丽琼，我们结婚吧！” “啊？”陈丽琼欣喜的说：“这算是求婚吗？好像啥都没有，没有仪式感，不过我答应了！” 陆凡掏出工资卡，说道：“里面有60多万，还有一套房子、有台车，还有一个可爱、争气的妹妹，这是我的所有，都交给你了！” 陈丽琼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工资卡，一脸得意的说：“那我就摊牌咯，从今天开始，你的脸只许我摸，你的手只许我牵，你的心里只许有我，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不许别人把你抢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丢下我，好吗？” 陆凡重重的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笑了，家里终于要多一个人。真正的爱情，是习惯、感动、舒服、平淡，是万家灯火有一盏灯为你而留，一生有此一人，足矣！ 余生平，往事尽，福暖四季，风禾尽起！ “丽琼，有件非常保密的事情要告诉你。” “凡哥，别给我惊吓！” “我可能要下乡镇了，我们可能没办法天天见面。” 陈丽琼拍了拍胸口说：“还以为什么事，这没啥大不了的，我肯定不会拉你后腿，现在条件这么好，你如果忙，我可以去找你。我决定，明天开始学车！” “行，你好好练车，驾照我先帮你办好。” 走着走着，陆凡忽然说：“丽琼，你回家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挑个日子咱们订婚吧，看你家都需要什么礼数。” 陈丽琼心里美滋滋的，笑道：“放心，我爸妈人很好，肯定不会难为你的。瑶瑶还在上学，咱能免则免。” 陆凡坚决的说：“不行，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必须要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你进陆家，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 穿上洁白的婚纱，和深爱的人一起出现在婚礼现场，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这是每一个女孩子最希望达成的愿望了。 “凡哥，娶我回家你一定不会后悔，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照顾好你的衣食起居，你是我的靠山，我也会是你的依赖！”陈丽琼紧紧搂着心爱的人胳膊，幸福的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带了两条烟、一盒茶叶，来到副书记边继得办公室。 放下礼物，郑重其事的说：“老领导，想请你帮个忙！” “小凡，你这是干什么？高书记已经跟我谈了，你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凡笑道：“我要请您办的事，比提拔重要百倍！老领导，我要结婚了！” “哎呀，这是大喜事！这种事，要我帮什么忙？” 陆凡深情的说：“书记，我爸妈走的早，留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你是最关心、最爱护我的长辈。结婚是件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请您既当长辈，又当媒人！” 这么重要的角色，没有请高远飞，单单请了自己，谁更亲近一目了然！ 边继得笑道：“老话说，人一辈子必须当一次媒人，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我岂会推辞？小凡，放心吧，多少我还懂些礼数，咱要把事办的漂漂亮亮，不能让人挑出毛病！” “我就知道您会帮我，这下踏实了！” “时间定了通知我，我给你说，定亲马虎不得，得请阴阳看好吉日，再由我传达给女方。到时双方被请的房头、娘舅都到你家或酒店，你跟对象要先认亲，长辈们都会准备红包。 等吃过饭，就要给财礼钱，还有三金。女方家要给你一顶帽子，一双皮鞋，俗话叫：‘铁头帽子稳跟鞋’意思双方定亲了，是不能变心的……” 边继得“絮絮叨叨”的说了十几分钟，无形中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搞定媒人后，陆凡下班后专程回了村里，把打算结婚的喜讯告诉了二叔。 二婶听到好消息后高兴的抹着泪，二叔喜出望外，说道：“小凡，这可是大喜事，钱如果不够，二叔想办法，无论如何咱不能失了礼数。抽空给你爸妈烧下纸，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嗯，我明天就去。” “小凡，媒人找好了吗？” “找好了，是县委副书记边继得，我以前给他当过秘书。” “好，有大领导坐镇，女方估计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陆凡笑道：“您放心，他们家通情达理，我去过好几次了。二叔，我两个弟弟怎样？” “哎，连瑶瑶的脚后跟都撵不上，三本上不起，他俩都上了大专。” “二叔，大专也是大学，好好谋划将来也有出路，寒假你让他俩来找我。” 二叔高兴的说：“好好好，林轩、林放都是你弟弟，你好好教育，争取将来找一份正式工作。” “放心吧，二叔，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我们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俩我肯定管。” 常不回来，陆凡跟二叔聊了很久，晚上睡在二叔家。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8章 难兄难弟 第二天一大早，陆凡来到杨烨叔家，看望他年迈的父亲。 白发人送黑发人，杨爷爷目光呆滞，风烛残年的身体，走起路来步履蹒跚，告诉陆凡自己在等死，死了就能见到儿子了。 陆凡看着特别难受，陪着说了会话，塞了一千块钱，然后去了老坟。 霜风吹着落叶，吹着野花的残骸，墓地里飘荡着凄冷、落寞、苍凉，依旧是几炷香，几张冥币，几样贡品，叩首、默哀、思念…… 跪在父母坟茔前，纸钱化作缕缕烟，两行热泪挂腮边，一抷黄土分两界，知心话儿对谁言？谁来替儿解忧难？ “爸、妈，我找到媳妇了，叫陈丽琼，是名老师，她很漂亮，也很贤惠，对我和瑶瑶都很好。等结婚后，我带她来看二老，你们一定会满意的。瑶瑶很坚强，很懂事，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爸、妈，请你们放心，儿子一定会活出个人样来……” 摇曳的野草，寒风的呜咽声，像是父母在回应。 逝水茫茫，我在此岸，父母在彼岸！ 围绕坟头转几圈，挖抷黄土将坟圆，一步三回头！ 清晨留下的“情债”有潜伏期的，到了11月下旬，乐学智出现了高热、肌肉痛、头痛、咽痛、腹泻、盗汗等症状，但以为得了病，仗着大体格子随便吃了点感冒药硬扛。 但他三哥乐学礼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出现同样的症状后很快扛不住了，带着秘书去迎江市医院看病。 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乐学礼还想趁此机会住几天院，让分管领域的同志们看望一下，弥补一下10万块的“损失”，没想到等检查结果出来后，他整个人都傻眼了，看到“阳性”二字后如遭雷击，感觉世界末日来了。 看着秘书躲得远远地，乐学礼像疯狗一样骂道：“草泥马，你个狗日的，给老子过来，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平时言听计从的秘书此刻瑟瑟发抖，他比乐学礼更害怕，担心自己受了无妄之灾，被这天杀的老驴给传染了，哪顾得上什么领导，转身就跑，抱着一丝侥幸去找医生。 在乐学礼的印象中，得上了这种病唯有死路一条，还会传染，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他彻底崩溃了，呆呆的坐在台阶上六神无主，一种难言的恐惧感弥漫着全身，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 秘书做了化验后，祈求漫天神佛保佑自己。当拿到化验结果后，他差点叫出来，老天保佑，没被那个狗日的感染！ 此刻，他连乐学礼的影子都不想看见，打了个车直奔宁阳。 回到单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假，安安全全的待在家里静观其变，万一那狗日的回来上班，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怕被传染。 为了安全起见，秘书把这件事告诉了单位最好的同事，让他们防着点，但不要乱传。 谁还没几个好朋友，更何况是如此可怕的事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到一天时间，整个县委大院都知道乐副县长得了“ 艾滋病”！ 当天下午，县委书记、县长亲自下命令，县委大院大消毒，一个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 乐学礼接到了政府办的电话，工作人员委婉的转达了县长的指示，要求他安心看病，工作就不用操心了，暂时不用回来上班。 完了，全他妈完了，这辈子算毁了！ 家怎么办？老婆孩子怎么办？天哪，你怎么如此残忍，让我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言，有泪无处垂！到底是哪个贱货害老子！ 莫名的心酸，难言的悔恨涌上心头，终于要为放荡不羁的风流买单！ 万般无奈之下，乐学礼拨通了最亲密兄弟的电话。 接通电话，乐学智有气无力的说：“三哥，啥事？” 乐学礼带着哭腔说：“老四，哥被人害了，完蛋了，这辈子全他妈的毁了！” “三哥，出啥事了？哪个王八蛋敢惹你？我弄死他！” “老四，哥得了艾滋病！” “啊？”乐学智一骨碌爬起，不可思议道：“三哥，你不要吓我，怎么可能得那种病？” “老四，我该怎么办？哥完蛋了！” “确定了？医院出结果了？” 乐学礼疯狂的说：“阳性、阳性，他妈的阳性！” “哥，你等着，我马上来！”不知道为什么，乐学智感到了恐惧，因为他想到自己的症状，急忙冲出房门，叫上司机，带上小弟，朝着迎江飞驰而去，一路上一直催司机快点、快点。 到了医院，乐学智哪顾得上别人，飞一般朝着门诊跑去，心里祈祷千万别跟三哥一样倒霉。 抽完血后，乐学智焦急的等待着，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可看到结果后，乐学智经受不住如此重大的打击，直接昏了过去。 几个小弟得知老大“中招”后，都不敢上前帮忙，赶忙叫了医生。 就这样，兄弟俩同病相怜，不离不弃，共同住进了医院。 第二天，乐家两兄弟得了“脏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宁阳县，因为他们是宁阳的大名人。 一时间，整个宁阳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高速路口的车排成长队，成千上万的人要去迎江的医院做检查，都是和他们两兄弟经常接触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心中在骂娘，这天杀的害人精，为什么不去死！ 当时有多快活，现在就有多害怕，有因必有果，她们都要为曾经的放荡不羁、风流无度买单，人这一辈子所到之处皆是命数！ 这事惊动了市委、市政府，因为涉及到了乐学礼，他可是在职的副县长，现在又传的这么疯。 等调查核实后，经市委同意，迎江市委组织部为一人发出任免文件：免去乐学礼同志宁阳县副县长职务，另有任用。 接到通知后，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召开了全县领导干部大会，传达了市委文件精神，并关起门指示，两天之内安排全县干部职工“体检”，各单位要把检测结果汇总上报，如有“患病者”一律不准上班。 迎江的医疗条件不足以治这“怪病”，乐学智有钱，于是千人弃、万人厌的两兄弟转入了治疗此病最好的京城协和医院，开始了痛苦又漫长的治疗之旅。 度过了初期的恐慌，病房里，兄弟俩开始追根溯源，为什么偌大的宁阳就他俩中招？会不会是被人盱眙谋害？ “三哥，你这病是咋得的？” “哎，老四，过去的事不想提了！” “三哥，得提，我怀疑咱俩被人害了，要不然有这么巧？” 乐学礼怒道：“我草他姥姥，感觉真是这么回事，最近我认识了个叫清晨的女孩，现在想想，她的嫌疑最大，因为其他的都是良家妇女，知根知底，不可能得这种病。” 乐学智拍了拍脑门说：“真见鬼了，我也睡了这个叫清晨的，百分之百是这个贱货害咱俩。” “老四，得想办法找到这个贱货，不弄死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茫茫人海，想找到她不亚于大海捞针，你见过姓名‘清’的？我敢保证，她就是冲着咱俩来的，找到她也没用，这是我们自找的。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阴谋，她一定是受人指使！” “老四，我们好像没跟谁有如此深仇大恨？值得他这样处心积虑？” “三哥，陆家那个狗崽子，你还记得他看我们的眼神吗？就像狼一样，恨不得把我们撕碎！” “妈的，这个狗杂碎，当初就该把他除灭了！老四，这仇得报，他手段又如此卑劣，现在敢对我们下手，能放过大哥、二哥？咱俩无逑所谓，死了算逑，但大哥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乐学智想了想，说道：“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击必中！三哥，酒驾撞死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只要打点到位，甚至可以不坐牢！” “老四，你的意思是？” “一劳永逸、斩草除根！否则，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兄弟，我支持你！这个‘酒驾’的人，你有人选吗？” “季路辉，他跟我最早，仗义，胆子大，头脑灵活，我给他500万买一条命，最多进去坐一两年，他会答应的。” “小季？靠谱！老四，干吧，我们不能让人欺负了，屁都不放一个！不过，一定要把他的嘴封住。” “放心吧，酒驾是肇事，但谋杀就是重罪，为了自己他也会守口如瓶。” 说干就干，乐学智当即给季路辉打电话，让他连夜来京城。 当天，乐学仁带着父亲来到京城，刚知道噩耗时，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头顶，真想把这两个不成器的玩意一巴掌拍死。 可进门后，看到恐惧不安的弟弟，忍不住又开始心疼。 安慰一番后，乐学仁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两人同时感染？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 但两个弟弟早就达成了攻守同盟，只说是意外，他们不想把大哥牵扯进来。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99章 双喜临门 2012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初九，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宜祈福、求嗣、出行、求财、订婚、结婚！ 下班后，等高远飞走后，陆凡赶忙去了宁阳宾馆，边继得书记这个媒人已经过去了，替陆凡招呼一众亲戚。 刚出大门，就看到陈丽琼站在那里等待。 “丽琼，你不是早就下班了？” 陈丽琼笑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凡哥，按咱们这的风俗，订了婚就是一家人了，能扯结婚证了！” “怎么？对我没信心？” “当然不是啦，就是觉得好幸福，我有了共度一生的伴侣，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以后我们下班了一起买菜，一起回家做饭，一起散步，一起追剧，一起旅行，一起去做我们想做的事！” “丽琼，我知道婚姻是一份承诺，是一份责任，是相濡以沫的陪伴。我梦寐以求的是，在家厨房有烟火，在外有牵挂有问候。请你放心，我会用一生守护你，守护我们的婚姻！” “嗯，我相信你，我们快去吧，大家该等急了。” 进了包间，陆凡发现人并不多，这是陈丽琼特别要求爸妈的，因为陆凡家只有二叔二婶，不想“人多欺负人少”，所以只请来了她大伯和大舅，房头、娘舅都有了，不失礼数。 陆凡连声致歉：“实在不好意思，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还迟到，请叔叔、阿姨原谅。” 边继得笑道：“小凡，你工作情况特殊，大家能理解。还有，刚才叫什么？今天是什么场合？还不改口？” 陆凡稍微不好意思了下，马上说道：“爸、妈，感谢你们培养了这么好的丽琼，让我遇到了一个满眼都是我的好女孩，让我有机会成为最幸福的人。从今天开始，你们不是少了个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儿子。我会像你们一样，疼她、爱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我也会像她一样孝敬你们，照顾你们！” 陈爸满意的说：“小凡，我们对你很放心。丽琼是我跟她妈从小宠大的，有时候很任性，也懒，希望你们在生活中能一直互敬互爱、互相关怀、互相包容、互相体谅，真心希望你们能幸福美满，意笃情深，白头偕老！”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两个大红包出现在眼前，陆凡毫不客气的收下，大大方方的叫了声：“爸、妈！” 然后，陈爸介绍了其他亲戚认识，陆凡索性放开了，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有红包拿。 接着，是陈丽琼认亲、改口，但陆凡父母已经不在了，只叫了二叔、二婶，但二叔代表大哥、大嫂给了红包。 接着，边继得主持订婚仪式，彩礼提前说好了，没有争议，三金陈丽琼自己买好了，陆凡的工资卡都给了她。 整个订婚在和谐的氛围中进行，主要了陈家对这个女婿满意，礼节性的点到为止。 对于县委副书记当媒人，双方非常满意，都觉得有面子，更加看好陆凡的前途。 订婚结束后，陆凡需要选个黄道吉日，迎娶陈丽琼过门。日子选好后，还需正式去女方门告知。 就这样，琴瑟和鸣，两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缘分真的很奇妙，把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通过各种境遇变迁而相识相知到相爱，又亦或是前世本就相爱的两个人都苦苦追寻，终于得偿所愿，绕过千山万水，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对方，以了未尽情缘。 订婚宴结束后，陈丽琼光明正大的跟着陆凡回家，爸爸妈妈只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第二天上午，县委书记高远飞忽然召集县长、副书记，组织部长、纪检书记，召开五人小组会，保密性做到了家。 会上，组织部长汇报了干部调整方案，重中之重就是县委办副主任陆凡担任柏树湾党委书记，只有纪委书记骆苓海有些诧异，其他人都了然于胸。 胳膊拧不过大腿，干部调整方案顺利通过，五人签字后，组织部长郝强亲自带着方案前往市委组织部，整个过程鲜为人知。 11月24日，县委组织部忽然成立了三个考察组，对方案中的人员进行考察，县大院才传出风声，开始动人事了！ 考察组来到县委办，和郭桐雨主任通过气后，对副主任陆凡的德、能、勤、绩、廉进行全面考察。 考察组采取个别谈话、发放征求意见表、民主测评、实地考察、查阅资料、专项调查、同考察对象面谈等方法，广泛深入地了解情况。 同事们没有丝毫的惊讶，陆凡可是副主任，到点必须提正科级，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你见过几个县委办副主任是副科级？更何况人家是书记的秘书，解决级别合情合理。 时隔一年，陆凡第三次经历了组织考察， 但是，考察公告张贴在办公室门口后，大家不淡定了，这不仅仅是提拔正科，而是要一步到位呀！ 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和有关规定，现将陆凡拟提任正科级领导职务人选考察对象（拟作为乡镇班子人选考察对象）予以公示，公示期为五个工作日。在此期间，如对有关人选有不同意见，请以电话、信函、来访等方式向县委组织部反映情况，发表看法和意见。 公示对象： 陆凡，男，宁阳县城关镇人，1989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在职本科学历，现任宁阳县委办副主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从县大院传出后，火速传遍了全县，干部群众惊叹宁阳又出了一个二十几岁的乡镇书记，因为县委办副主任下放一般都给书记，更何况人家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给乡镇长会去？ 有了王鸿涛珠玉在前，宁阳人对这种离奇的用人有了包容性，很多人乐见其成，期待宁阳再出一个王鸿涛。 同时，说风凉话的大有人在，什么县委书记的秘书，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毛都没长全，知道乡镇工作怎么干吗？实在想用，不能放在镇长的位置上学习两年？不知道哪个乡镇要倒霉了！ 最着急的是各乡镇书记，陆凡下放已成定局，所以必须得调整一个乡镇书记，能是谁？会去哪？ 奈何这次人事调整保密性做的太好了，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有些书记去组织部长那打探消息，但部长守口如瓶，毛都问不出来。 就这样，在猜测中，陆凡的公示期一天天过去。 男朋友上了正科，陈丽琼一家都很高兴，还没结婚，女婿就成乡镇书记了，将来一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为表庆祝，陈丽琼爸妈做了一桌子菜，把陆凡叫到家里，他们已经把陆凡当成女婿看待了，要让“毛脚女婿”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吃饭的时候，陈爸笑着说：“小凡，我看你和丽琼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陆凡说道：“好的，爸，我看高书记啥时候不忙，我抽空出去一趟。您也知道，书记那离不了人，现在是关键时刻，我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陈爸满意的说：“听他们说你要下去当乡镇书记，我简直不敢相信。小凡，你太争气了，无根无萍的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我相信你以为一定会有大出息，当个书记、县长不在话下！” 接着又给女儿交待：“丽琼，小凡马上高升了，你要理解、支持他的工作，一个男人在外打拼很不容易，你得把后勤保障好，不要让小凡为家庭琐事操心，男人是用来干大事的！” 陈丽琼笑道：“爸，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不懂事。” “你们粮食局的房子不小，好好打扫一下当婚房，看缺点啥电器爸给你们置办。小凡，结婚的日子看好了吗？” 陆凡说道：“最近不太合适，毕竟刚提拔，我的年龄不太服众，得低调些。我找了阴阳，明年正月初八是个日子，你们看能行吗？”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不要理会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过几天就没人议论了。正月初八，嗯，好日子，也就两三个月，正好这段时间把该准备的准备好。小凡，你啥都不用操心，很多礼性你们都不懂，我们操办就行。” 陆凡感激的说：“爸妈，谢谢你们！”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好好工作，只要你们过得幸福，我们就满意了！” 提拔、结婚，人生两件大事接踵而至，幸福、喜悦撞了个满怀，双喜临门，双倍快乐，福运加成，所有的美好都聚在一起，让陆凡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真心期待万事顺遂，所愿皆所成，所盼皆所期！ 没有血缘关系对你好的人，都是上天给你的恩赐！ 一起一落是人生，亦喜亦忧是心情，一朝一夕是日子，亦苦亦甜是生活。 世界原本没有过于圆满的人生，与其瞎想，不如让心归零，过好当下，感恩拥有。 美好的生活让陆凡减轻了心底的仇恨，因为现在有了在意的人，不想轻易去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美满！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100章后，第二卷：见龙在田，陆凡开始实际工作。 第100章 情殇 作为最早跟乐学智的“老人”，32岁的季路辉无法拒绝老大的命令，也抵挡不住500万的诱惑，而且他知道，以乐家的权势，他可能真的不用坐牢。 500万，一辈子赚不到的钱！本就是亡命之徒，做这件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从京城返回宁阳后，季路辉先回老家，看了看一双儿女，给老婆留了50万，说是他这些年赚的所有钱，嘱咐老婆把孩子照顾好。 浪子回头金不换，季路辉的老婆欣喜异常，觉得生活有盼头了。 到了宁阳，季路辉花了3万块买了辆五手桑塔纳，车况还行，最重要的是这车的a柱够“硬”。 万事俱备后，季路辉盯上了陆凡，24小时盯着，尤其是晚上，打算在陆凡应酬的路上下手。 可接连几天，他竟然没找到丝毫机会，因为陆凡正处于考察公示期，单位、家里两点一线，没有任何应酬，过马路的时候车多，不便下手。 但季路辉毫不气馁，陆凡上班，他就在县政府大门口守着；陆凡回家，他就在楼下盯着，寻找可乘之机。 11月30日，宁阳县委召开常委会，最后一个议题是干部调整。 当组织部长念出，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史前程调任县农业局时，陆凡的去向呼之欲出。 果不然，郝强部长继续宣读：县委办副主任陆凡同志，拟任柏树湾乡党委书记！ 常委们若有所思，感觉这个位置给的不多不少、不高不低，恰到好处，柏树湾人口少，产业基础薄弱，穷山僻壤，干好了容易出成绩，干差了也无伤大雅，没人会注意，是个混资历的好去处。 县长胡成伟第一个发言：“陆凡这个同志我熟悉，有朝气、有锐气，工作有激情，符合新时期忠诚干净担当的好干部标准。党的事业发展，要抓好后继有人这个根本大计，对有潜力、有发展前途的优秀年轻干部，就是要放到基层一线和艰苦乡镇锻炼，通过吃劲岗位和急难险重任务的摔打磨砺，促使其尽快成长。同时，我们要坚决打破论资排辈、平衡照顾、求全责备观念，敢于大胆使用优秀的年轻干部，鸿涛区长就是很好的先例嘛！陆凡的任命，我同意！” 县委副书记边继得说道：“举贤不避亲，我和陆凡同志一起工作过，这个同志给我最大的影响就是学习刻苦、头脑灵活、踏实肯干，工作中能迎难而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基层一线，是年轻人磨练意志、增长本领最好的熔炉，读好‘无字书’、进好‘百家门’、行好‘万里路’，才能学到活知识，练就真本领。脚下沾满的泥土，也会化作心中的肺腑真情，我同意把陆凡同志放在柏树湾锻炼。” 书记的秘书，县长给“抬轿”，副书记大力支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一致通过。 会议结束后，组织部立即着手出台文件，陆凡终于能去乡镇实现人生抱负，让梦想绽放在最广阔的天地！ 陆凡拿着几份文件送到高远飞办公室，说道：“书记，我想请一下假。” 高远飞抬起头说：“这两天消停些，以免节外生枝，要去干嘛？” 陆凡笑道：“书记，就一会，去趟民政局，跟对象领一下结婚证。” 高远飞笑道：“都要结婚了？这可是好事，那你快去，我等着吃喜糖！” 带着身份证、户口本下楼，陆凡给陈丽琼打了个电话，约好政府门口见。 看到陆凡一脸笑意的出现在县政府大门，好像在等人，蹲守的季路辉觉得机会来了，打开白酒一口气灌了半瓶，等待时机。 政府门口人来人往，时不时的要跟进出的熟人打招呼，陆凡特意往大门左边走了走，正好是民政局方向。 机会来了！季路辉用抖动的手点火，心一横，又猛猛的灌了一口酒，油门踩到底，冲向前方的陆凡。 陈丽琼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出大门，看到陆凡欣喜的叫了声“凡哥”！ 陆凡转过身，笑着问：“丽琼，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吧？” 陈丽琼刚准备回答，忽然面露惊恐，大声喊道：“凡哥，快躲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拉了陆凡一把。 这一把，让陆凡和死神擦肩而过，但陈丽琼却没躲开，被桑塔纳直接撞飞，摔倒在政府大门，倒在血泊中，桑塔纳顶在门口的石狮子上，面目全非。 政府大门人来人往，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少人认识陆凡，赶忙帮着报警。 陆凡发疯似的冲了过去，抱起陈丽琼就往医院跑，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念叨“丽琼，挺住，你不能有事！” 县医院距离县政府只有几百米，陆凡冲进急症室后，医生马上开始抢救。 不一会，县委书记高远飞、副书记边继得闻讯赶到医院，看到已处在崩溃边缘的陆凡，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拍了拍陆凡的肩膀说，医院一定会尽全力，吉人自有天相。 院长很快到来，了解完情况后给高远飞汇报，如果能稳住，建议赶快转院。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陆凡冲上去，焦急的问：“医生、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你们一定要救他，求求你们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脑部、肺部创伤太重，出血过多，呼吸功能衰竭，无力回天！” 听到这个噩耗，陆凡根本接受不了，嘶吼道：“转院，快点转院，去迎江、去长安！” 医生劝慰道：“病人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伤势太重，去哪都是徒劳无功，节哀！” “我不管，快给我转院，一定要救她！” 高远飞见状对院长说：“马上安排转院，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领导一声令下，整个急诊火速行动，不到五分钟，救护车呼啸而去吗，高远飞和边继得亲自陪陆凡跟着救护车，并紧急联系市医院院长，请求院长提前做好准备。 到了市医院，抢救工作无缝衔接，陆凡守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六神无主。 不到十分钟，医生出来了，说道：“没办法了，节哀！” 陆凡如遭雷击，脑袋里一片空白，忽然跑进抢救室，抱起心爱的人嚎啕大哭：“丽琼，你醒来呀！求求你，醒过来，我们还没办婚礼，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老天爷，你救救她，不要把我丢下，丽琼，你快醒来呀……”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高远飞也很难过，进去对陆凡说：“生活还要继续，不管遇到什么坎，一定要坚强，现在让逝者安息！”然后硬把陆凡拉了出来。 不一会，陈丽琼爸妈和亲戚来了，看到陆凡蹲在地上，双手捂脸，痛哭流涕，不祥的预感袭来。 陈爸颤抖着问道：“小凡，丽琼？” 陆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丽琼，她走了！” 听闻噩耗，陈爸悲痛欲绝，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女儿呀！” 陈妈经受不住如此打击，当场昏了过去，现场乱作一团，哭声震天，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高远飞和边继得比较冷静，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帮忙处理善后问题。 晚上十点，遗体被拉回宁阳粮食局家属楼，柏树湾林场场长李逸飞拉着一口上好的棺材，带着全体职工来帮忙，乡政府的头头脑脑也都来了，院子里人满为患。 不论有多悲痛，生活还得继续，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既然订婚了，生是陆家的人，死也是陆家的媳妇，办理丧事陆凡义不容辞。 陆瑶连夜从京城赶回，刚进院子就和哥哥抱头痛哭，她无比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嫂子，早就当成了一家人。 深夜，人都散去，陆凡守着棺材，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回想起两人的点点滴滴，泪水已经哭干了。 人生无常，万万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大喜变大悲，那声“凡哥”竟然成了两人的诀别。 看着躺在“里面”的爱人，陆凡悲痛难当，喃喃自语：“丽琼，你为什么那么傻，该死的人是我！说好的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散步、一起追剧、一起旅行，一起去做我们想做的事，你怎么舍得撇下我一个人就走了？我还没爱够，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能这么狠心……” 逝者已逝，入土为安。 第二天，陆凡强忍悲痛，为爱人操办葬礼。 12月2日，陈寒。 一早，宁阳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但冒雪前来吊唁的人依然络绎不绝，雪不停地下，吊唁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批…… 生活在黄土高原，世世代代依靠黄土地为生，死后也长眠于黄土之中。 无论葬礼办的多隆重，但人都不在了，又有什么意义，活着的人只能这样缅怀思念，陆凡三天三夜没合眼，每晚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送她最后一程。 下一卷：下乡镇，谋发展，出政绩，关于爱情，就此打住。 第101章 未来的路 12月5日，下葬！ 每铲一铁锹土，陆凡的心都会痛一下，是真的痛，像刀子插进心脏，像掉进无底深渊，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相逢本是上上签，半身风雨半身伤，后来烟雨皆散尽，无人撑伞一人行！ 陆凡的心在滴血，人能有多坚强，自己又没有比别人多一个心脏，只能一边崩溃流泪，一边压着情绪慢慢自愈。 入土为安！ 陆凡心里默默的说：丽琼，下辈子我们早点相遇，我换个地方等你，我未妻，你未嫁，我许你，一世所爱皆你，你许我，一生满眼皆我！ 办完葬礼，陆凡安抚好丽琼父母，回到家后，身体被彻底抽空，灵魂无处安放，一病不起。 陆瑶急的直抹眼泪，直接请了假照顾哥哥，杜文龙也不上班了，时刻陪伴左右。 晚上，公安局上班的刘金柱火急火燎的跑到陆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凡哥，撞嫂子的那个孙子调查清楚了，他是乐学智的铁杆马仔！” 只见被子里的陆凡猛烈的颤抖着，过了一会，强撑着坐了起来，面露凶光，弑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发出一声低吼：“乐家，老子跟你不死不休！” 然后问道：“金柱，这个案子你盯紧了，我要随时知道进展。” “凡哥，你放心，我敢保证，嫂子不是车祸，是被害！但是，很有可能因为证据不足，被当成普通的酒驾肇事处理，那狗日的嘴很牢，怕会轻判。” “金柱，我替丽琼谢谢你，辛苦了！” “凡哥，咱没必要见外。” 此刻，陆凡满脑子都是仇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雪恨！ 冤有头债有主，乐家就是害死丽琼的主谋，不需要有证据，如果法律不能制裁乐家，老子要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陆凡忽然想到，乐学礼、乐学智得了艾滋病，然后报复就到了自己头上，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丑丑，把小易叫来。” 陆凡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事真的是小易做的，麻烦就大了。 王鸿涛老师的话历历在耳，在官场行走了有五年了，陆凡深有感触，对付乐家不亚于蚍蜉撼树，只能趁乐学仁不备，竭尽全力向上爬。而且得步步为营，时刻小心翼翼，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只有这样，才能让乐学仁感受不到威胁，慢慢成长。 他一个大市长，出手打压基层干部，不会悄无声息，传出去也不好听，说不定还会被竞争对手利用，小题大做，影响前程。 但如果小易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乐学仁会不会心生怨恨，直接出手把自己拿下？你不讲规矩，还要求别人讲规矩？ 幸好乐学仁调到成仓去；幸好市委书记周希又不是一般人，把迎江官场重新洗牌；幸好乐老三、乐老四不学无术，专注于搞钱和潇洒。导致乐学仁对迎江的事不能尽数知悉、洞察秋毫，要不然陆凡怀疑这次下乡镇都不可能。 小小的副科级、正科级，拿什么跟人家斗？任何阳谋、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个渣，如果人家不顾及影响，有的是办法一巴掌把你拍死！ 二十分钟后，苏小易来了。 陆凡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我跟小易单独聊会。” 等人出去后，苏小易关切的说：“凡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坚强！” 陆凡直截了当问道：“小易，乐学礼和乐学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苏小易忽然痛哭流涕，懊悔道：“凡哥，是我害了嫂子！我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两个狗东西弄死，没想到他们竟然报复你，凡哥，我对不起你呀！” 陆凡很是无奈，但又能怎样？这是兄弟呀，而且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只是做事不考虑后果。 “小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这件事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人生的路很漫长，对法律法规一定要有敬畏之心，否则，最终会受到法律惩处。常怀敬畏之心，遇事要有所顾忌、三思而行，只靠阴谋小道咱们走不远。以后关于我的事，不要对我隐瞒，否则就是害我！” 眼界决定视野，阅历决定格局，思路决定出路，在灰色边缘游走，苏小易只能想出这些手段，哪知官场的险恶。 有些话，跟他说不明白，还是不说了，“后遗症”自己扛吧！ 人都是一步步成长，唯有经历过人生的沟沟坎坎，才会明白一些道理，学到一些手段，真正让你如梦初醒、看透世故、醍醐灌顶的只有经历、吃亏、后悔和受伤。 回首一路走来，陆凡发现自己犯了很多愚蠢的错误，必须加以改正，否则迟早会酿成大祸。 在官场这条路上，没有靠山真的行不通，根本抵御不住丝毫的风险，捋一捋，能搭上关系的有省政府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韩贵山，镇北区区长王鸿涛、县委书记高远飞、县委副书记边继得，花钱办事的常务副县长杨川贝，关系最牢固的是县委办主任郭桐宇，因为有利益交织，但他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至于其他人，小事还好说，但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估计没人会伸出援手，因为跟他们都不是“自己人”，没有利益往来的关系都不牢固，而且自己也没有“利用价值”，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有些人不是你想靠拢，人家就会要你，甚至在正科级重要岗位之前，你在县里都没有站队的机会，因为你不够格，只能跟着单位老大混。 思前想后，陆凡明白，想要走的远，或者有自保能力，必须要成为韩贵山的“自己人”，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也是最长远的打算。 当前，还要紧紧跟牢高远飞，秘书这层关系是天然的优势。 至于老师王鸿涛，谁都知道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但那是未来，目前“仅仅”是区长，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老师绝对是最好的榜样，让陆凡明白了一个道理，政绩是最好的护身符，如果自己有“党员承诺制”和“工业园区”的成绩打底，谁想动自己都得掂量掂量，而且会很容易找到“队伍”，因为你有无限潜力，那会是一群人“团结”在一起共同前进，前途和安全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所以，去柏树湾任职是一个莫大的机会，机会给你了，但你不中用，那就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想替丽琼报仇，任重而道远，没实力的时候不要说话，说了也是废话，有实力的时候无需说话，自然会水到渠成，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必须得振作起来，为了丽琼，为了妹妹，为了关心自己的所有人，想通了，就透了！ 天刚亮，陆凡开车去了公墓，陪着丽琼说了好一会话，像她保证，自己会坚强起来、振作起来。 断情殇道一句生死相许，哪道花落空折枝，莫思量，终难忘，兀是情殇遮泪眼！ 擦干泪水，该去上班了，那才是翻盘的根本。 回到单位，碰到同事陆凡礼貌性的点头示意，然后习惯性的给书记收拾办公室，整理文件。 高远飞今天来的早，看到陆凡关心道：“小凡，人生就是这样的，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纵有万般无奈和痛彻心扉，都要正确地面对人生中的每一次考验，这就是生活。” “感谢书记关心，我会振作起来的。” “如果调整好了，我送你去柏树湾上任吧，正好公示期到了，组织部文件也出了。” 好的，书记，我没问题。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我会化悲痛为力量，我是您的兵，一定不会给您丢人！” “哎，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好好工作，这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本！” “书记，我是第一次去乡政府任职，什么都不懂，还请您指点。” 秘书下去干不好工作自己也脸上无光，高远飞当过乡镇书记，想了想说道：“乡镇工作不是件容易事，上面千条线了，下面一根针，你就是那个穿针引线的。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书记做主不当家，镇长当家不做主，这是最需要处理好的关系。 书记是乡镇的一把手，要有大局意识和把控能力，抓的是最重要的事情，包括思想、队伍、方向、财政，和班子成员的安排、工作机制的设定、干部的培养、晋升和流动等，把握干部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问题。 在具体的工作中，书记要有专断权，你要学会甄别哪些事情要干，哪些事情不要干，哪些事情比较着急干，哪些事情可以缓缓，调配哪些人去干，干到什么程度，等等。 要有‘为官一任，致富一方’的雄心壮志，更要有清晰的发展思路和长远眼光，发展才是硬道理！要有迎难而上的胆量和气魄，对乡镇经济发展有利，就要抓住时机，果断决策；要立足实际谋划长远，练就善抓发展、善谋长远的‘火眼金睛’……” 整整半个多小时，陆凡坐在高远飞对面，记得特别认真，能感受到书记是真心实意的教，有些很隐晦的事情都说的很透彻，比如如何“拿捏”乡长。 第二卷开始，关于爱情，就此打住。 第102章 再回柏树湾 下午两点，交接好工作的陆凡前往柏树湾乡任职，县委书记高远飞亲自送他上任。 途中，陆凡斟酌再三，对高远飞说：“书记，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那个肇事司机，家属不和解，他必须坐牢，坐的越久越好！” 高远飞想了想说：“好，我给法院打招呼，从严从重！小凡，人生确实有很多意难平，但不得不去面对，往事不尽人意，坚强才是唯一选择。不为过去的事深陷，永远抬头向前看，时间扑面而来，所有的磨难终将释怀。你才二十来岁，有大好的前途，一辈子很长，世界很大，还有很多事情值得你去做，生活终将美好！” “书记，感谢您的关心，我会化悲痛为力量，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还要感谢您的一如既往的信任和提携，柏树湾乡一定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开展好各项工作，坚决贯彻好县委的各项决策部署，全力做到忠诚、可靠、担当！” 进入柏树湾地界，坑坑洼洼的马路非常颠簸，陆凡灵机一动，说道：“书记，柏树湾是全县第一大穷乡，跟这个路不无关系。要想富，先修路，就这烂路，往出运点农产品都费劲，是不是该改造一下了？” 高远飞笑道：“屁股还没到，就开始为柏树湾争取利益了？思路是对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也知道，宁阳这两年的项目、资金都集中到周川镇了，毕竟王鸿涛把周川推向了全国。县里正在谋划2013年的重点项目建设，我关注一下，看能不能把这条路纳入规划。” “我就知道书记不会不管我，让我空手赤脚去上任，柏树湾有600多万的债务，真是愁死个人！” 高远飞无奈道：“穷乡僻壤的，他们干什么了？搞出什么成绩了？能欠下这么多钱？各乡镇都是这么个怂样子！这事你跟我说没用，县长管钱。” 虽然书记不管钱，但财政局局长是你任命的呀，敢不听话？ 一路上，架不住陆凡的软磨硬泡，高远飞终于答应给陆凡30万“启动资金”，一事一议上解决两个问题。 这就是领导秘书的好处，全县的工作都能接触到，哪有钱，哪能弄来钱，门清。 再加上高远飞确实想帮陆凡一把，毕竟是秘书下放，干不好脸上无光。 到了乡政府，几个领导早就在等候，乡长崔明亮快人一步，帮高远飞开车门，陆凡从另一侧下车。 “欢迎书记莅临检查指导工作，欢迎陆书记！” 高远飞淡淡的说：“我来给你们送‘主心骨’，五点还有个会，陆凡，召开全体干部大会吧！” “好的，书记！”陆凡接着对崔明亮说：“崔乡长，通知全体干部，开会。” “好，马上通知。” 高远飞径直朝着会议室走去，陆凡和其它领导紧随其后。 就坐主席台后，乡政府的干部陆陆续续进入会议室，规规矩矩的找位置坐，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有县委书记的会议，全场鸦雀无声。 不一会，乡长崔明亮进来了，坐到了主席台。 高远飞问道：“你们多少个编制？” “书记，乡政府共56个编制，行政编13个，事业编43个。” 高远飞怒道：“都不上班？就来了这么点人？成何体统！柏树湾干部作风竟然如此懒散？工资这么好挣？再等五分钟，来不了的严肃处理！” 陆凡心里一暖，知道书记是在帮自己，干部作风是推进一切工作的保障，连班都不上，拿什么谈作风？几年前在柏树湾工作的时候，就有一小半人不上班。 五分钟过后，高远飞阴沉着脸说：“宁阳还有这种单位？桐宇，马上通知纪委，派驻工作组到柏树湾，这种‘慵懒散漫’的风气必须整治，该处理的坚决处理！” 顿了顿，又说：“好了，现在开会！我先宣布关于柏树湾乡人事调整：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陆凡同志为柏树湾乡党委书记。 陆凡同志思想政治素质强，理想信念坚定；事业心强，工作成绩突出；善于学习，个人综合素质较高；作风严谨，有较强的廉洁自律意识；协调能力强，善于沟通，能和群众打成一片。 该同志注重实干，勇于承担责任，顾大局、识大体，注重实践，讲究效率，善于总结创新，具有较强的组织协调和行政管理能力，是一名优秀的领导干部。 同志们，推动柏树湾各项事业发展的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希望陆凡同志不负重托，不辱使命，解放思想，开拓进取，求真务实，使柏树湾乡的各项工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也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积极支持配合陆凡同志开展工作，在各自岗位上，尽职尽责，团结协作，奋发有为，用一流的工作业绩，为柏树湾乡的发展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最后，我再强调一点，针对柏树湾乡的‘慵懒散漫’和‘吃空饷’，乡政府和县纪委要认真对待，绝对不能‘放空炮’，涉及到的人一个一个的查，一个一个的处理，绝对不能姑息养奸、放任自流，处理结果报到我这，并提交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 好，下面请陆凡同志发言，大家欢迎！” 高远飞带头鼓掌，会议室马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凡起身鞠躬示意，然后坐下说道：“首先，十分感谢组织的培养和县委的信任，让我有机会为柏树湾乡的发展贡献力量，从今天起，我将和大家一道，为推进柏树湾的经济社会和各项事业发展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对此，我深感责任重大，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和挑战，唯有夙夜为公、尽心竭力，才能不负县委的信任和柏树湾人民的重托。 我将和在座的各位团结起来，努力做好以下几点： 一、不折不扣贯彻落实后县委、县政府的各项决策部署，绝不搞各自为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坚决维护大局。 二、勤奋学习，认真调研，尽快适应角色，适应工作需求，与大家一道高质量完成全年目标任务。 三、紧紧的和大家团结在一起，同甘共苦，模范带头，率先垂范，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 四、廉洁从政，正确认识和用好手中的权力，清清白白做事，干干净净做人，做一名忠诚干净担当的领导干部，并坚决和腐败作斗争。 最后，我想请各位光着膀子跟我一起干，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同甘共苦、风雨同舟，让柏树湾大变样，让人民群众的日子过的更好，谢谢大家！” 掌声结束后，乡长崔明亮发言，表示坚决拥护、坚决服从县委的决定，坚决维护乡党委权威，自觉接受乡党委统一领导，不折不扣执行乡党委决策，全力支持配合陆凡同志开展工作，确保柏树湾各项工作有序衔接，有力推进，让县委、县政府放心，让全乡人民满意。 会议结束后，高远飞返回宁阳，临走时再次叮嘱，要尽快拿出处理意见。 临上车时，陆凡凑近低声说：“书记，我发现还空缺一名副乡长。” “你们自行决定，把人选报组织部。” “感谢书记支持！” “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目送书记专车离开，崔明亮笑着说：“陆书记，再次欢迎你回柏树湾，办公室我安排人收拾了下，你看缺什么咱们再补。” “崔乡长，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能办公就行，以后就要在一个战壕里战斗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走，到办公室坐会吧。” “好，正好有几项工作要汇报。” 办公室还是当年李大强书记那间，史前程已经去农业局上任了，平白无故得了个大好处，绝对是意外之喜，还专门给陆凡打电话表示感谢。 坐在办公椅上，陆凡感慨万分。曾经，这间办公室对自己来说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做梦都不敢想能到这里办公。 时光匆匆，转瞬即逝，五年很快就过去了，回首来路，一路坎坷，一路遇见，一路告别，花开花落，得失悲喜之间，往事已成追忆。 往后余生，愿你懂我心中的负累，时刻陪伴在我身旁，保佑我心想事成，顺利结束这场修行。 “崔乡长，我情绪不太好，还请见谅。” “哎，陆书记，我理解，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无奈又无力。” “工作还得干，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数了下，有18人没到岗，他们有没有履行请销假制度？按照全县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请销假管理办法，乡政府的批准权限是累计20天，超过20天要报县委组织部批准，工资、绩效发放另有规定，咱们有没有严格执行？我估计纪委快到了，这件事必须要刨根问底，严肃处理，我们决不能包庇纵容，否则没办法给高书记交差。” 评分，需要五星好评，感谢支持！ 第103章 干部作风整顿 崔明亮解释道：“书记，其实情况大家都清楚，咱们乡政府确实有部分人常年不上班，甚至其中还有领导干部，比如农技站和文化站站长，这是一种恶习。 有些人认为进步无望，就耍老资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到单位也是说风凉话、搬弄是非，还不如让他在家待着，眼不见心不烦，这样的干部有八个，属于闹事分子； 两个确实有重病，有病例，有假条，但咱们没有按照规定上报； 三个女同志长期请病假、事假，实则陪读； 剩下五人以各种理由请假，其实在做生意。 这种局面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有些人快十年不上班了，你在林场的时候就是这样。领导不想惹人，就放任自流，恶性循环，导致现在他们明目张胆的吃空饷，但逢年过节发福利、发劳保、发奖金，他们肯定回来，不给发还闹事，最后的结果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导致单位人员调配捉襟见肘，作风溃散，工作上推诿扯皮，批评几句人家会说，我们好歹还上班，不上班的大有人在！” 陆凡说道：“这就像一堆苹果，有好有坏，如果不把坏的处理掉，最后全烂了。这18人就是烂苹果，造成的结果是上班的干部心里不平衡，就敢尸位素餐、不作为，待在单位也是理发店的鞋匠—无所事事，根本不谋划工作，我想这就是柏树湾连续八年全县考核倒数第一的根源所在吧！崔乡长，干部作风问题不解决，柏树湾谈发展就是扯淡，我们就把这次高书记的指示当做契机，彻底解决‘吃空饷’问题，先把这群‘野羊’关到‘圈’再谈改进作风。” “书记，这个我绝对支持，我先声明一点，这18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再不管管，正常工作都快开展不下去了。” “好的，这个问题咱们达成一致。崔乡长，现在没外人，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我想跟你推心置腹的谈谈。” 没想到崔明亮笑着说：“书记，我可没忘，我父母的棺材还是你帮忙弄得！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次调整确实比较突然，估计史书记都没相当他要调走。我很清楚，即使你不来当这个书记，也轮不到我，想上书记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咱们柏树湾的工作没一样能拿得出手，根本入不了组织的法眼，只能自己想办法，但关系哪有那么好找。你来当书记总比别人强，你放心，我肯定会配合你的工作。” “也不要那么悲观，差有差的好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把工作搞上去，把‘八年抗战’倒数第一的帽子摘了，那就是跨越式的进步。有了成绩我们说话才能硬气，才敢跟组织提要求。我真心希望咱俩能团结协作，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事往一处做、智往一处谋，把柏树湾的工作搞上去，一旦有进步的机会，咱们举全乡之力推荐你，高书记那我还能说几句话。”画大饼是领导必备的技能之一。 陆凡说的正是崔明亮想听的，高书记器重的秘书，说不定真的有机会。本来他就是二把手，一般情况下，轻易不会去跟一把手搞对抗。 乡镇的风格跟上面大相径庭，通常都是书记“一言堂”，宁阳的乡镇书记们更是如此，作风相当彪悍，能吃能喝、能踢能打、能哄能骗、出口成脏，要不然还真镇不住场子，这是由农村工作的复杂性和民风彪悍造成的。 在体制内，没有哪个一把手愿意内斗，内斗内耗、互相拆台、貌合神离、一盘散沙，遇到事情久拖不议、议而不决、有权相争、有责相推、相互掣肘、各自为政，怎么搞工作？何谈进步？不符合陆凡现在的政治诉求。 正聊着，文书李言昕带着纪委的人进来了，陆凡抬眼一看，是孙少杰主任带队，杜文龙和另外两名干部跟着，看来纪委很重视高书记的指示，把监察室主任派下来了。 “孙主任，欢迎检查指导工作，坐、坐，大家都坐！” 李言昕连忙端茶递水发烟。 孙少杰说道：“陆书记，恭喜！按照县委指示，县纪委下来调查柏树湾‘吃空饷’问题，请乡政府配合。” “孙主任，同喜！古人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你‘吃的是财政饭’，就要老老实实上班，扎扎实实办事。只有把害群之马揪出来，才能击碎‘吃空饷’者的侥幸心理，让在职人员和群众看到惩治的决心。 我代表乡党委表态，全力配合调查，对‘吃空饷’零容忍！” “事不宜迟，我们打算立即开展工作。” “孙主任真是雷厉风行，我让乡纪委配合。言昕，叫程浩浩书记来一下。” 听闻县纪委到来，乡政府干部知道这次动真格的了，关系好的都在给“吃空饷”的人通风报信。 快下班的时候，陆续有14个人返回单位，包括两个重病号。但还有4个头铁的不以为然，他们近十年没上班了，早就像脱缰的野马，把单位只当成了领工资的地方，这辈子都不打算尽一点义务。 他们会想，难不成真敢把自己开除？哪个领导愿意结这种深仇大恨？全县不上班的多了去了，法不责众。 当天下午开始，孙少杰在乡纪委书记程浩浩的配合下，对返回单位的14名“吃空饷”干部一一谈话，第二天开始调查取证。 整个乡政府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工作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没有一个敢迟到早退的。 会计蔡颖锋给陆凡汇报乡政府的财务状况，目前账户上结余86万元，其中第四季度办公费和事业费结余24.5万元，其他均为需要支付的专项资金。 也就是说乡政府可支配资金仅为24.5万元，要保证单位的正常运转，而且到年底了，要给干部发年终福利和奖金，还要拜访、看望县级领导，书记、县长、人大、政协、纪检、组织是必须的，还有一些要害部门和关键人物也得走动，按照惯例没有十万块下不来。 真是不下河不知水深浅、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穷家的掌柜难当。年底了，单位干部眼巴巴的看着，福利待遇总不能比去年差吧。还有600多万的饥荒，真是愁死个人。 陆凡说道：“颍锋，交代你四件事：第一、参照去年的奖金造表；第二、年终福利在去年的基础上提高50元，我的意见是不要发米面油这些了，发成宁阳超市的购物卡，你再征求一下乡长的意见；第三、所有支出必须严格执行先请示后开支的规定，1000元以上的开支必须先报我这，大额支出必须党委会研究决定；第四、以乡政府的名义，给县财政打个申请报告，理由就写成维修或者环境卫生整治，金额为40万，这件事今天就去对接，我会打好招呼，这笔钱下来后严格保密。” 蔡颖锋一喜一忧，喜的是书记正常安排工作，会计大概率不会调整，忧的是发购物卡，那就不能在采购上“动手脚”。算了，新人新气象，先把位置保住再说。 到了中午，陆凡让灶上加菜，专门陪孙少杰主任用餐。 吃饭的时候，孙少杰说：“陆书记，你们那四个干部‘皮很硬’呀，到现在还没露面。” 陆凡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孙主任，其他人情况如何？” “基本上认错态度良好，如果是平时，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这次县委高书记要结果，得实事求是，追缴‘违规’所得是必须的，至于最终的处理结果我得请示骆书记，最后还要向县委常委会汇报。” “孙主任，这个追缴的‘吃空饷’工资，能不能由我们乡政府代收？” 孙少杰笑道：“不符合规定，纪委有廉政专户，你想想，处理结果要出文件，那些钱必须由纪委转到国库，你要是有本事，跟国库想办法。” “那还是算了吧，孙主任，晚上我已经安排好了，去林场，那比较安静，让我验验你的深浅，咱俩还没喝过。” “陆书记的指示我敢不从？明天我们打算回去，今晚跟你们‘友好’一下。” 回到办公室，陆凡给林场场长李逸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饭菜准备后，酒乡政府自备。 整个柏树湾都没有个像样的饭馆，而且出去喝酒目标太大，12月4日刚出台了八项规定，要求各级学习贯彻落实，最好不要在风口浪尖上找麻烦。 打完电话，陆凡又交代文书李言昕准备烟酒，并吩咐以后的烟酒用度都由办公室负责，要严格管控数量，切忌铺张浪费，这算是对文书的考验。 乡政府的领导、干部们都在暗中观察新书记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把手的行事风格真的决定了单位的风格，也决定领导干部们如何对待工作。 第104章 从容应对 下午六点，陆凡召集乡长、人大主席、副书记、纪检书记去林场，招待纪委工作组孙少杰一行，文书李言昕伺候。 再回林场，已是物是人非，看到曾经的住过的办公室，陆凡回想起很多往事，这里丽琼也来过。 场长李逸飞，会计王乐，干部侯启森、王玉龙、刘静，都出来迎接“老场长”，这是陆凡正式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感觉很亲切、很温馨。 看到陆凡进了灶房，厨师陈天浩激动的说：“场长，不对，陆书记好！”当初还是陆凡把他雇到林场的。 “天浩，手艺没退步吧？” “陆书记，您瞧好吧，做羊肉，我现在连我爹都不服！” 陆凡笑了笑，对李逸飞说：“乡政府灶上缺个做羊肉的。” “书记放话了，我只能忍痛割爱！” 到了隔间，香喷喷的羊肉立刻上桌，陆凡亲自给客人盛肉。 一口下肚后，还是那个味道，吃着特别爽口，这是陆凡吃过最香的羊肉。 饭后，酒场开始，陆凡举杯说道：“再次欢迎孙主任一行指导我们柏树湾工作，我代表乡政府表示感谢，废话不多说，酒品即人品，酒风即作风，今晚酒上见高低！” 起场酒连干三杯，陆凡拿起水杯倒满酒，足有二两，说道：“孙主任，入乡随俗，到了柏树湾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我喝多少，就给纪委的同志敬多少，感情深一口闷！”说完，一饮而尽。 孙少杰笑道：“再叫外援就是耍赖，就场上这些人，人人过，我们不怂！” 接着，陆凡一个一个的给敬酒，都是满满一杯。 轮到杜文龙，陆凡特意少倒了些。 丑丑同样一饮而尽，低声说了句“少喝点”！他能看得出陆凡在强颜欢笑，哀莫大于心死，笑容里都带着郁色。 书记打了样，乡长崔明亮紧随其后，气氛开始热烈了。 等乡政府领导敬完酒后，孙少杰带头开始反击了，同样的套路。 陆凡一杯接着一杯喝，没有丝毫偷奸耍滑。并不是喜欢喝酒，只是喜欢喝酒后麻木的感觉。 万般思绪涌上头，莫道世人偏爱酒，醉后飘然天上游，寻尽千万皆无效，唯有一醉解千愁，浊酒入喉情难受，举杯无语泪先流，何时才能相思断，夜半无眠添新愁！ 喝到最后，陆凡醉了，靠强大的意志力撑着不倒，人的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散场后，陆凡和杜文龙被扶进林场的客房，他们二人是林场走出去的，自然要住“家里”。 躺在床上，陆凡说着醉话：“丑丑，我难受！” 杜文龙还有些意识，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说：“凡哥，我给你倒点水喝！”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丢下我，丑丑，我心疼，活人难！” 睡梦中，陆凡哽咽道：“我不想笑，我没人要了，丑丑，你知道吗，我的命好苦，太苦了！我还得活！” “凡哥，我知道，我都知道！” 杜文龙感同身受，趴在床上泪流满面。 天亮了，陆凡去外面的水龙头上冲了把脸，得去上班了。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心可碎，脚不能停。成年人的世界，谁不是深夜疗伤，清晨赶路，关关难过关关过，夜夜难熬夜夜熬，最后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场长李逸风听到动静出来招呼道：“书记，我给你拿洗漱用品。” “不用了，大男人哪那么多讲究，棺材的事谢谢了，我把钱转给你。” “书记，再说这话就是骂人了，再说也没花钱，老操一分钱不要，我只好给了他两副料子。” “改天去看看老操，逸风，给你安排一个任务，把办一个棺材加工厂的手续捋一下，还有你们林业上的《木材经验许可证》，办证周期和难度、费用了解清楚，包括需要打点的地方。” “书记，没问题，我今天就去局里对接，咱们柏树湾开棺材铺很对头，以前的领导没人提这茬。” 陆凡说道：“咱们宁阳的工作效率和作风，哎，一言难尽，个人单枪匹马很难办起来，我的想法是以合作社的方式，把有林地的农户吸纳进来，形成产销一条龙。现在只是个想法，能不能实现还得看你对接的情况。我先去乡政府，有进展随时跟我通气。” 回到单位，陆凡开始研究柏树湾的整体情况，谋划明年的工作思路。 柏树湾乡位于宁阳县的最北端，毛乌素沙漠的南端边缘，属白于山区典型的黄土丘陵沟壑区，距县城直线距离55千米。全乡辖13个行政村，55个村民小组，89个自然村， 人口数为1518户，6717人。 2012年全乡国内生产总值2200万元，财政收入188万元，人均纯收入1920元，人均生产粮440公斤，典型的穷，除了森林资源丰富，别的啥也没有，壮劳力基本都去外地打工。 柏树湾和银州市的靖城县接壤，群众赶集都去靖城，结亲的也很多，风俗习惯相通，往来非常密切。 正看着资料，陆凡听到门口有人骂骂咧咧：“妈了个巴子的，谁敢把老子的工作弄没了，老子弄他全家！” 陆凡明白了，估计是哪个“吃空饷”的来闹事。 但等了一会，这人还不进来，就坐在陆凡门口骂街：“不上班的多了，就盯住老子了？这群狗日的，老子每人年的‘人头经费’去哪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敢拿老子开刀？我要查账！” 除了骂声，还能听到“嚓嚓”声！ 文书李言昕急忙来到陆凡办公室，低声汇报：“书记，姜明林来了，在门口骂人，还拿把刀子磨刀，要不您躲躲吧，跟这种人说不明白。” 陆凡起身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有人在门口磨刀，义正辞严道：“你是姜明林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影响了乡政府的办公室秩序，已经触犯了法律！” 姜明林抬起头说：“说他妈让老子没饭吃，老子和他同归于尽！” 乡长、人大主席都出来了，几个干部也凑了过来。 跟这种人多说无益，陆凡直接对李言昕说：“通知派出所，抓人！” 姜明林急了，嚷嚷道：“全县不上班的多了，凭什么揪住我不放？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谁让我活不下去，我就跟谁拼命！” 陆凡怒道：“干拿工资不上班，这是严重的漠视法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还乐此不疲，最终必然难逃党纪国法的严惩！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柏树湾待一天，决不允许任何人毫无羞耻的侵吞公共资金，影响团结和破坏公平公正，抹黑党员干部在群众中的形象，损害党和政府的公信力！李言昕，马上报警！” “好的，书记！” 姜明林本来就是虚张声势，见起不到效果，马上软了，央求道：“陆书记，我错了！作为单位领导，你得保护干部吧？不上班是我不对，好歹给一次改过的机会，总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吧？” 陆凡说道：“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是县纪委在查。我有我的党性原则，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个淡漠法纪、破坏公平公正的干部！至于如何处理，我服从组织决定。” 话说完，陆凡回了办公室，不再理会此人，如果他还敢闹事，自有派出所收拾他。 刚才的话，也是说给乡政府的干部听，此路不通！ 没过一会，另外三名“吃空饷”的干部来到陆凡办公室，承认错误，请求书记放他们一马，并保证以后会认真上班，好好工作。 陆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要通过这次整治彻底扭转单位工作作风，便推辞这次是纪委主导调查，自己无能为力。建议他们主动向纪委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当天下午，乡政府召开全体干部大会，七站八所领导，学校、医院负责人，各村支部书记参加。 会上，陆凡代表乡党委宣布：组织为期两天的集中学习，学“八项规定”、学《宁阳县干部管理条例》、学《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请销假管理办法》。 要求全体干部端正学习态度，提高思想认识，要学会用规章制度规范自身言行、指导自身工作，增强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意识。 要一字一句的学，领导班子要随时和大家交流学习经验，学习结束后每个人要有心得体会，自己和乡长要亲自把关。 最后，陆凡向全体干部阐述“吃空饷”的严重性，不仅有违社会公平正义，兼具严重社会危害性、刑事违法性和应受刑罚处罚性三项特征，符合刑法对犯罪的定义。吃空饷可视作新型的贪腐形式，违规领取资金数额较大、情节严重或者造成恶劣影响，可施以刑罚，柏树湾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形式的“吃空饷”行为。 陆凡的目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通过学习让大家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干部必须要有最起码的规矩意识。 第105章 路在何方 两天的集中学习，没有一人缺席，包括18名“吃空饷”干部。 乡党委书记陆凡、乡长崔明亮、纪检书记程浩浩分别领学，干部们认真的做着笔记，他们知道新人新气象，也知道枪打出头鸟，乡党委书记的权威不容置疑，即使他二十来岁。 不知者无畏，知而深深畏。这次学习，最起码让全乡干部认真学了一遍各种规章制度，明白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学习过程中，陆凡不断强调，要时刻将党纪党规铭记于心，自觉做到在规章制度面前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知，不断提升党性修养、增强纪律意识和规矩意识。 学习结束后，乡政府干部的精神面貌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转，最起码没人迟到早退了，更不用说“吃空饷”，那18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们惴惴不安的等待县纪委的处理结果，有些人已经请假去县里活动了，要知道纪委每年都有办案指标，完全有可能拿他们“充数量”。 2012年即将结束，陆凡来柏树湾不是“混日子”“熬资历”，他有远大的抱负，自然想干出一番成绩来。 柏树湾没有周川镇四通八达的交通优势，没有宁阳南部深厚的农业产业基础，也没有中川的石油资源，想走出一条富民之路必须另辟蹊径。 打造宁阳周边最大的“棺材铺子”，这是陆凡早就谋划好的路子，而且有把握做到，因为柏树湾有资源优势、技术优势，柏树是远近闻名的棺材“料子”，而且手工打造的棺材备受周边地区追捧。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果不利用好这个优势就是暴殄天物，端着金饭碗讨饭吃。 发展“棺材”产业，得有伐木工人、木匠，还能养活十几辆货车，能解决几十户甚至几百家户的生计问题，全乡才1500户。 宁阳的大棚产业闻名全省，但柏树湾的大棚面积是全县倒数第一，这是观念问题、技术问题、资金问题、销路问题、效益问题，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产业富民就不是一句空话。 柏树湾林地面积200平方公里，生长有多种药用植物，如车前草、甘草、大黄、当归、党参以及大量天然木耳等，这也是一条致富之路。 柏树湾的羊肉更不用说，色泽鲜红，质坚而细，长期采食地椒草无膻味，微量元素含量高，胆固醇含量低，对人体健康有益，肉品有机无公害，早在十年前就名声大噪，但产量上不去，导致市场供不应求，陆凡几年前的“高压锅”广受领导们的好评，是宁阳县各部门去中省跑项目的“敲门砖”，这是必须发展的大产业。 俗话说，无农不稳，无工不富，工业对财政、就业的贡献最大，看看现在的周川镇，就不得不佩服老师王鸿涛，真是工厂林立，热闹非凡。虽然柏树湾没有优势，但绝对不能放弃招商引资，能捞一个算一个。 棺材、大棚种植、药材种植、羊子养殖、招商引资，这是陆凡给柏树湾规划的五条出路，有了目标和方向，才能看清前方的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做下去，就是成功的基石。 事情要人去做，陆凡不可能大包大揽、事无巨细，必须要让乡党委发挥“领头羊”的作用，调动领导班子成员的工作积极性。只有统一思想，才能达到共识，坚定信心，凝聚力量，把柏树湾的事业推向前进。 但人心最复杂，表面上他们看着很“温顺”，但工作起来未必尽心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公仆意识，大多数人是无利不起早，总得让他们看到希望，这就要考验一把手的智慧。 还有最重要的，解决柏树湾人民群众的观念问题，让他们愿意回来创业，否则，只靠在家的三四千“老弱病残”不可能成气候。 思路有了，问题也摆在眼前，接下来就是一个一个的去解决。 12月15日，上班后，陆凡端着水杯来到乡长办公室，打算和崔明亮交交心。 “书记，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叫我过去呀！” “论年龄，你比我长；论关系，咱们是老朋友；论工作经验，你比我丰富。有些问题我想跟你探讨一下，你可不能私藏。” 崔明亮笑道：“书记客气了，这几晚你办公室灯火通明，我估计在憋着大招，咱们柏树湾确实不能混日子了。” “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不能混日子，没有实打实的成绩，组织都不会拿正眼敲我们，年年倒数第一，我是丢不起那个人。常言道，穷则思变，咱们柏树湾并不是一无是处，这几天我捋了捋，有了几个思路，咱俩合计一下，看有没有可行性，一定要畅所欲言，哪里不合时宜你必须得指出来。” “书记放心，我自当尽我所能，知无不言吗，言无不尽！” “都说柏树湾是穷乡僻壤，实则不然，咱们是空守宝山不自知，抱着金饭碗讨饭吃！我查找了一些资料，结合乡情，觉得柏树湾要发展，必须从棺材产业、大棚种植、药材种植、羊子养殖、招商引资五个方面着手……” 洋洋洒洒说了近一个小时，崔明亮心生感慨，人家来了几天就把思路捋出来了，还不是空喊口号、华而不实，反而非常富有可行性、操作性，仅这份态度就值得肯定。 “书记，这几个思路非常对头，如果真能如愿发展起来，柏树湾必定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举双手赞同。但我有几个担忧： 第一、要想富，先修路，柏树湾通往宁阳和靖城的路破烂不堪，非常不易于运输； 第二、资金的问题，扶持产业发展需要政府投资，发展养殖、种植需要农户投资，搞棺材产业需要企业投资，不是我们乡政府能负担得起的，需要上级支持； 第三、农民的观念问题，说实话柏树湾人很懒，上进心不足，习惯了‘等靠要’，说三道四、搬弄是非一个顶俩，干正事屁都不顶，‘扶贫先扶志’，观念不转变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第四、各村支部软弱溃散，凝聚力不强，发挥不了战斗堡垒作用，存在‘打水不到井边’，当‘甩手掌柜’现象，很多工作安排下去就没回音了，让他们带领村民致富，我看是靠屁吹火！ 第五、还有一些信访问题，如果不解决，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困难重重，他们百分之百会出来闹事。” 陆凡欣慰道：“乡长，感谢你的这番肺腑之言，有些问题我确实没考虑到，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你能经常性查漏补缺。我想的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关于修路，我就是跑断腿、磨破嘴，也要把柏树湾的路修好，资金我去要，但项目得你负责，我想把精力放在产业发展上。” 崔明亮心里很想要，但不动声色道：“书记，这个恐怕不合适，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就这么定了，咱俩各司其职，各尽其责，紧密配合，才能形成合力，把柏树湾的工作搞上去。下周一，我想把这些想法给县委高书记汇报一下，以便寻求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你跟我一起去，说不到、想不到的地方你补充。” 崔明亮的积极性马上被调动起来，满面笑容道：“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书记的思路，照这么干，咱们柏树湾必定大有可为，我绝对全方位配合书记的工作。” “感谢！还有件，咱俩合计一下，乡里还缺个副乡长，你对干部比较熟悉，觉得谁合适？” 人贵有自知之明，崔明亮说道：“推荐干部是乡党委的职责所在，我觉得还是从站所的负责人里选，这样又空出来一个事业编副科级岗位，能调动干部工作的积极性，毕竟谁都想进步，这事书记斟酌，我服从乡党委决定。” “那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舍得，先舍才有得，想调动这些老油条的积极性，画大饼屁用没有，必须来点实际的。而且镇长是最重要的副手，内斗内耗，陆凡不想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勾心斗角，只想尽快出成绩，把柏树湾1500多户的收入搞上去。 下一个是人大主席孟庆驰，当年帮助自己和杜文龙解决了入党问题，将近五年过去了，还在这个位置上“纹丝不动”，这就是乡镇干部的常态，有些人在副科的岗位上能干到退休。 乡镇人大主席除了搞选举，一般会安排搞协调和信访，是乡镇三个正科级实职之一，位置很重要。 陆凡让文书把孟庆驰叫到办公室，亲自给他泡了杯茶，笑道：“老孟，我的入党介绍人，咱们又一起工作了！” 孟庆驰笑道：“惭愧，恭喜书记步步高升，你能回来我太高兴了，工作上有什么吩咐，你随时指示，我保证不拉稀摆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工作得大家干。” 第106章 拧成一股绳 没聊几句，孟庆驰开始发牢骚了，说道：“书记，你回来了，我没二话，工作必须支持，要是别人来当这书记，说实话，这工作我干的够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陆凡笑了笑说：“别发牢骚了，工作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责任，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组织也不会把目光投向柏树湾。咱们齐心协力把工作抓起来，腰板硬气了才有底气推荐你们。老孟，我知道你任人大主席时间不短了，向组织推荐干部是我这个书记的职责，你的事我会记在心上，咱们举全乡之力往出推你，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向高书记大力举荐。” 话都说这份上了，孟庆驰还能不识时务？忙说：“感谢书记，人看不到希望和未来，难免会迷茫，我就是抱怨两句，见笑了！但干工作绝对没二话，这点党性原则我肯定有，保证你指哪我打哪！” “老孟，咱们现在谈工作，有两项任务我想交给你，第一、开展软弱涣散村党组织集中整顿，切实发挥村党支部引领、示范作用，夯实农村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柏树湾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混日子的太多，靠他们带动群众致富无异于镜花水月、靠屁吹火！ 我的想法是聚焦‘痛点’，全面摸排，对13个行政村、89个自然村逐个‘过筛子’，进村入户开展调研摸底，听取群众意见，进行综合分析研判，聚焦‘病灶’，对症施治，把那些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担当、不作为的村干部坚决拿下，不要让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挑选一批有头脑、有想法、有闯劲、愿干事、敢干事的能人，让他们带领村民致富。” “书记，这个任务我接了，确实有一批不作为的村干部，接到乡政府指派的任务能缓则缓、能拖则拖；一天到晚瞎搅和、和稀泥，无事还在一旁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蛊惑人心；七老八十了还盯着人家的小媳妇，利用手中屁大点权利，中饱私囊、贪污腐败、拉帮结派，难为这个、难为那个，恨不得把救济款都揣进自己兜里，不好好整治一番，柏树湾的风气好不了！”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工作方案你尽快谋划，要安排好时间表、路线图和人员安排，在党委会上汇报，我的意见是拿下一批、处理一批、震慑一批、教育一批，让好作风蔚然成风。”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老孟，等等，还有件事，可以一并办理。把柏树湾乡所有的信访案件征集回来，了解清楚信访问题的缘由、症结，咱们在一件一件的化解。” “任务不轻，我尽全力吧！据我了解，很多信访问题都是村干部造成的，可以一并办理。不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不论乡政府干点什么，他们肯定跳出来闹事，烦得很！书记，事不宜迟，我先去忙了。” “老孟，辛苦了！” 两个问题已经安排出去，这就是一把手的优势，可以随意决定干工作、怎么干、让谁干，尤其在乡镇，根本不用跟谁商量，所以造就了乡镇书记雷厉风行、独断专行、说一不二的霸道性格。 这种情况有利有弊，如果这个书记能力强、思路对头，能很快把一个乡镇发展起来；如果书记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无能之辈，对乡镇来说就是一种灾难。 第三个问题，养殖业，大力发展、推广柏树湾地椒羊肉，按照谁分管谁负责的工作原则，能力不行可以调整，但规矩不能乱，陆凡让文书把副乡长张强叫来。 “书记，您找我？” “张强，坐，找你来谈谈工作。” “看书记这太忙，我把全年的工作总结了一下，正打算抽空给书记汇报。” “找你来，是想合计一下柏树湾如何发展地椒羊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羊肉这项产业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也是一项富民产业，我们不能守着宝山不识宝。” 张强说道：“确实，咱们这的羊肉远近闻名，但没有转化成产业优势。地椒，学名百里香，羊子食用地椒肉就会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鲜而不膻，柏树湾有野生地椒约50万亩。实施封山禁牧后，农民自己试验种植地椒已经成功，我们有很好的产业基础，唯一的缺陷就是规模太小，空有名气，没有成气候。” 陆凡点了点头说：“认识很到位，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资源优势最大限度转化为经济强势、发展强势，小小的羊肉就能成为富民大产业，大力发展地椒羊肉是乡政府今后几年的重中之重。现在柏树湾的饲草面积是多少？羊子存栏多少只？” “书记，饲草面积有亩左右，羊子存栏大概3500只左右，主要原因是青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养羊的基本上都是老农，这家二三十只，那家五六十只，最多的养殖户刚刚过百只。” “少了，太少了，根本形不成产业集群效应。张强，我们要有雄心壮志，要有责任担当，要解放思想，敢想敢干，我提一个短期目标，2013年能不能把饲草面积发展到3万亩？羊子存栏上万只？” 张强沉思片刻，说道：“书记，要达成这个鸿伟目标，首先得动员外出打工者回来创业，人是发展的基础保障；其次要有政策撬动，说白了就是拿钱说话，调动养殖户的积极性，对种菜、建圈、设备等等进行补贴；最后是解决销路问题，要让大家见到经济效益。” 陆凡笑了笑说：“这话说到关键点上了，咱们就立足现实，解决问题，动员群众创业你立即着手，马上过年了，打工的都回来了，我们要进村入户动员，重点放在现有养殖户，让他们的子女回来帮忙。至于补钱，你结合省、市、县现有的政策，总结几条农民听得懂的干货进行宣传，承诺现有的政策他们都能享受到，由咱们乡政府负责争取，保证补助资金给他们落实到位。同时，乡政府也可以出台自己的扶持政策，我给你50万的权限，因地制宜的给与养殖户补助，以此带动养殖户的积极性。” 张强心动了，自己没钱没后台，想要提拔只能拿成绩说话，每个人都有一颗进取之心，更何况书记这么大支持力度，说不定真能干出一番动静，于是说道：“书记，只要你下决心干，我保证全力以赴。” 陆凡再添一把火：“张强，你担任副乡长有五六年了吧？工作上你们冲锋陷阵，其它的就不要管了，该争取的我肯定全力帮你们争取。” “感谢书记！” “先拿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过党委会，我再拿着跟县委、县政府要资金、要政策。” “好的，书记，我尽快弄。” 陆凡深知，想把一地发展起来，不仅要有好想法，上级的支持至关重要，可以说是政绩都是靠政策和资金堆砌得来的，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厚着脸皮、千方百计要扶持资金。 一把手负总责、把方向，分管领导各负其责，班子成员齐抓共管，才是健康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 首先要让大家明确自己的工作任务，下达具体的工作目标，然后一把手抓落实，两年的秘书不是白干的，这是领导言传身教的经验。 文书李言昕进来送文件，陆凡把他叫住说：“言昕，把门关上，跟你谈谈工作。” 李言昕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什么，把门带上后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你的身份是事业吧？” “是的，书记，我是2006年农村基层人才队伍振兴计划考进来的，当了五年文书。” “这个我知道，你当文书是在李大强局长手上，那会我还在柏树湾。事业身份不能直接担任行政职务，那属于违规提拔，我打算向组织推荐你去畜牧站当站长，你怎么考虑？”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李言昕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感激的说：“感谢书记提携，我保证好好工作，书记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哪里需要打点我全力以赴，全听书记的。” “这个看情况吧，毕竟现在的风气就这样，没办法。让你去畜牧站是有任务的，咱们柏树湾生长有多种药用植物，如车前草、甘草、大黄、当归、党参以及大量天然木耳等，不能暴殄天物。当了站长你要把这些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效益，为柏树湾群众增收谋划一条新出路。” 有了动力，人的潜力无穷大，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智力上的，都可以被充分地发挥。 李言昕坚定的说：“书记，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但一定竭尽所能去做，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嗯，多调研、多学习，多和上级部门对接，需要我出面协调的随时跟我说。等出了成绩，我在想办法把你往行政岗转。” 饼画的好了确实能充饥，陆凡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对柏树湾的干部来说，那是相当有背景的。能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家里基本上都没关系，不靠书记还能靠谁？ 第107章 谋划 谋划中的最后一项是大棚产业，这是块硬骨头，干好了也最出成绩。 陆凡下乡镇之前，知道乡镇工作繁杂，应付各种检查繁多，但柏树湾好像是世外桃源，鲜有上级部门来检查、调研。除了路不好，根本原因是这里屁都没有，人家来调研啥？说白了就是“狗不理”“讨人厌”，自己不争气，受歧视是正常的，必须改变这种尴尬又丢人的局面。 这两天，乡政府的干部一改往日慵懒风气，按时上下班，该进村的进村，该入户的入户，开始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哪里都不缺有心人，但看到书记办公室进进出出的，再联想乡里还空缺一个副乡长，有人想去汇报工作，开始找由头。 畜牧站站长邓清文调整好情绪，敲开了陆凡办公室门。 “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陆凡抬头看了一眼说：“哦，邓站长，坐，自己倒水。” “不了，刚办公室喝过，我想汇报一下畜牧站今年的工作。”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想了解一下中省市县相关扶持政策。” “好的，书记，关于舍饲养殖，省里实施1000万只有机养羊场建设，定了8个肉羊基地县重点扶持，我们宁阳位列其中，养羊补贴标准是：存栏基础母羊500只以上的种养羊场，每场养殖业补贴20万元；存栏1000只以上标准化肉羊育肥场，每场养殖业补贴20万元；存栏200只以上肉羊养殖户或家庭农场，每户补助5万元，由市畜牧局组织实施……” 洋洋洒洒说了二十来分钟，没有丝毫停顿，他把政策都记在脑子里，也让陆凡对扶持政策有了直观的了解，难怪征求意见的时候大部分人推荐他。 汇报完工作后，邓清文鼓足勇气说：“书记，乡里还空一个副乡长，我想争取。” 陆凡说道：“想进步是好事，但进步要靠实干，副乡长确实空缺一名，乡里今年想大力发展棚栽业，目标是在现有200棚的基础上翻三倍，所以这个位置我想留给能干事、敢干事、干实事的干部！” 邓清文稍作考虑便说：“书记，我能行！我包抓的沟门村是全乡大棚产业发展最好的村组，这方面的政策我熟，只要政策落实到位，把群众动员起来，我有信心完成组织交派的任务！” “邓站长，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乐观，要认识到我们的短板，有具体的办法，你说说柏树湾想把大棚产业发展起来，需要解决的问题。” “书记，就全县而言，棚栽业居农业产业的首位，但这一产业在咱们这由于受土壤、交通，特别是水源条件的限制，导致规模上不来。由于群众文化素质低，掌握新技术慢，咱们大棚效益仅能达到全县的中下等水平，棚均年收入只能达到8000元左右。所以，首要任务是解决技术的问题，要请进来、走出去，而且不用走远，周川镇就是最好的学习对象，要是县农业局、蔬菜局能给咱常年派驻几个技术员更好……” 又是十几分钟，陆凡感叹，基层锻炼人，基层有能人，他们更熟悉基层的情况，也曾有过梦想，只是大多数人被埋没了，看不到任何希望后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多嘴的甚至被人耻笑，还不如泯然众人，躺平等退休。 陆凡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清文，看来你是胸中有沟壑，确实思考过这些事。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乡党委肯定要给愿意干事的干部搭建平台，这个副乡长我全力帮你争取，你现在就能开始谋划工作了，重心就是棚栽业和林果业，希望我没看错人！” 邓清文激动的说：“书记，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你看我表现吧！” 将军赶路，不追小兔。 一根梁撑不起一幢房，“一把手”的主要职责，是把方向、抓大事、谋全局。一个人能力再大也不能干完所有的事，关键是要调动班子成员和干部们的积极性，然后去挑最重的担子，啃最硬的骨头，成为领导班子高效运转的润滑剂、紧密团结的黏合剂、激发潜能的催化剂。 把几个思路落实到具体责任人后，陆凡让办公室按照自己的思路，拟定了几个文件，周五下午返回宁阳。 送陆凡到家后，司机张帆说：“书记，用车您言语一声，我随时待命。” “不用了，周末你正常休息，八项规定刚实行，正在风头上，你注意一下，不要公车私用。” “请书记放心，我不会违反规定。” 回到家中，冷冷清清，恍惚间好像看到丽琼在厨房忙碌。 有想说的话，环顾却空无一人，倘若不遇到你，我是可以忍受孤独的！ 不一会，丁彤昕拿着几个食盒来了，还带了两瓶酒。 进门后带着愧色说道：“陆凡，是我和小易考虑不周，对不起！” 陆凡惨然一笑道：“人的命，天注定，一切皆由天安排，除了接受，别无选择。过去的事不提了，你俩必须把这件事情忘的干干净净！” 打开餐盒，丁彤昕说：“吃点吧，我陪你喝点。” 刚坐下，又传来敲门声，杜文龙和刘金柱来了，同样带些吃的和酒。 陆凡笑道：“都怕我被饿死，一起吃吧！” “凡哥，季路辉咬死了酒驾，交警队那边的处理意见出来了，是过失犯罪，以交通肇事罪定罪处罚，估计法院最多判三年。” “金柱，辛苦了！”陆凡没有说其它，默默的喝了一杯酒。 杜文龙知道凡哥心里苦，恨恨的说：“他娘的，酒驾肇事我也会！” 陆凡狠狠的盯着杜文龙说：“再说这种屁话，我们就不是兄弟！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以后谁都不准再提，明年你跟金柱他们工作就满三年了，考虑如何提拔才是正事！” 刘金柱感叹道：“凡哥，我估计没戏，局里排队的老干部多如牛毛，轮到我得猴年马月了！” 陆凡说道：“你们苏局长没有那么洁白无瑕，你逢年过节看望他不都没被拒绝？小小的副科而已，局里不好提，那就想办法下放到派出所去，先把级别提起来，别人花三个，你拿十个，别舍不得！” “凡哥，我知道了，不会舍不得！” “凡哥，我估计我有点戏，分管领导和科室主任对我很满意，我也经常跟他们走动。” “没啥鸟用，你们纪委提拔就是骆书记说了算，而且纪委领导岗位多，相比公安局容易的多，办事要抓住核心，过年的时候‘火药’装重些，先投石问路，只要收了问题就不大，等到提拔前夕再下‘重注’。” 一杯又一杯，品尽杯中苦酒，杯中尽是无情酒，眼里再无意中人，喝的不是酒，而是难以下咽的心事。 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心酸一两愁，心酸酿苦酒，苦酒折烟入喉，无风无月也无你。 喝了一瓶多才把自己灌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早晨六点陆凡就醒了，生物钟已经成了这样。起床后，直接开车去了公墓，陪丽琼说说话。 人生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最难医，陆凡一坐就是大半天，只有到了这，才能感觉到心爱的人陪伴。 抽着烟，心是静的，陆凡喃喃自语：谁都希望有人疼，被人捧在掌心中，被炙热的爱着，一起看大海看星空，你走了，谁帮我拼起破碎的生活！ 心已碎，泪已干，痛入骨髓，没有人知道，难熬的日子是多么无助和奔溃，每晚躺在床上迷茫看着天花板，什么时候才能逆风翻盘。 这条路必须走下去，即使边走边哭，也要昂首挺胸的走。 山顶日出，看着旭日冉冉升起，绚丽光芒倾洒大地，充满朝气的一天又开始了。 天堂是没有痛苦和烦恼，一切安好！ 中午，县委办主任郭桐宇召唤，陆凡去赴约，发现卫生局李大强局长、农业局史前程局长、林业局副局长陈帅也在，赶忙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 县城里，要分出谁谁谁是那个乡镇的、在哪工作过，以此来分老乡、同学、战友来论亲疏，有形无形中的这个派、那个系的，都能够凝结成一个比较坚固的利益共同体，这就是一个县城里的生态，这种观念根深蒂固。 如果你是一个外地人，即使你在这里工作、生活，而无法真正的融入所谓的圈子里。这样的情形，传了几千年了难以真正根绝。 在大城市生活不如意，后来回到了家乡小县城，很快就会爱上小县城，因为依靠家里的资源，就在小县城里混得如鱼得水了，开始尝到了在小县城过人上人生活的滋味。 一旦吸髓知味，就会爱上这种美妙的滋味；而小县城终究还是被这样一些人所把持着，陆凡现在有资格入圈了，自然会受很多圈子的招揽。 喝酒的时候，陆凡和农业局局长李大强提了下支持的事，李局长大包大揽，表示政策范围绝对全力以赴支持陆凡的工作，这就是圈子的好处。 第108章 县委书记的肯定 周日，高中同学黄啸宇请大家吃饭，庆祝通过全省基层政法机关干警定向招录，他报的岗位是市公安局，对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一步登天了。 到了饭店，陆凡偷偷塞给了黄啸宇一张购物卡，来的时候去利郎男装办的，面值两千，以表祝贺。 要好的几个同学聚在一起，一是庆祝黄啸宇成功上岸，二是恭喜陆凡荣升乡镇书记。 大家的目标都是进体制，自然了解这个书记的含金量，即使是最偏远的乡镇，那也是普通人天花板。 喝酒的时候，大家对陈丽琼的事只字不提，生怕让陆凡难过。 陆凡来者不拒，主动出击，一瓶半白酒下肚后，再一次把自己喝醉了，唯有一醉解千愁。 周一，陆凡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给乡长崔明亮打了个电话，一同去县委办。 回到“根据地”，陆凡受到了同事们热情接待，高远飞的新秘书周景洪殷勤的端茶递水，因为他这个秘书还是陆凡推荐的，几个副主任也主动邀请陆凡去他们办公室坐会。 不一会办公室主任郭桐宇来了，直接把陆凡和崔明亮叫到自己办公室，笑着问道：“我猜你今天要来，下去两个周，捋出来眉目了吧？” 陆凡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郭桐宇一份，说道：“主任，柏树湾的发展需要大家大力支持，您面子大，市林业局还得您帮着协调。” “没问题，你先把基础工作做好，咱总得知道去找谁、想要啥，最好具体些。” 陆凡当过秘书，知道领导身边人的重要性，他们可以润物细无声的把你工作中的成绩汇报给领导，多说点好话用处非常大。 还没聊几句，周景洪进来说高书记来了，陆凡赶忙起身。 进了高远飞办公室，秘书泡好茶退出，陆凡微笑道：“书记，我们来汇报工作。” “给你四十分钟，八点半有个视频会，我得发言。” 陆凡不敢耽误，马上开始汇报：“书记，经过乡党委认真调查研究，广泛征求意见，理清了未来几年柏树湾的发展思路，重点打造五大产业，力争让柏树湾经济社会发展一年翻一番、两年改头换面、三年脱胎换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达到两万元以上。” 高远飞笑道：“你这个牛皮吹的有些大，今年全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8045元，增长16.0%，海口夸的太大了，去了乡镇没几天，乡镇作风倒是学的有模有样，实际点！” “书记，达成这个目标，我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第一、我们要全力发展‘棺材’产业，利用柏树湾优质木材和手工技术的优势，创建合作社+林户的模式，计划每年纯手工打造棺材1000—2000口，实现产值5000万元以上，带动就业300人以上； 第二、大力发展地椒羊肉产业，书记您知道，柏树湾的地椒羊肉多香，逢年过节供不应求，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今年力争羊子存栏万头以上，并连年翻番，实现产值3000万元以上，让地椒羊肉真正成为柏树湾支柱产业。” 高远飞打断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思路很对头，如果这两个目标真能实现，我给你们记一大功！但知行易难，行胜于言，说比做容易，真做到很难，中间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希望你们能朝着这个目标坚持不懈去干。” 陆凡说道：“书记，请您放心，这些思路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集体决策，我们一定会攻坚克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继续给您汇报，第三个目标：大力发展棚栽业，今年的目标是最少翻两番，各类大棚发展到600棚以上，并下大力气提高大棚的经济效益，实现产值2000万元以上。 第四、柏树湾有大量的车前草、甘草、大黄、当归、党参以及天然木耳等，我们要把这些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效益，大力发展人工种植，实现产值1000万元以上，为柏树湾群众增收谋划一条新出路。 第五、大力发展开发库坝资源，建立养鱼合作社，拓宽群众增收渠道。柏树湾有大小库坝45座，4000亩水域面积。我们计划聘请省、市渔业专家给群众进行面对面的技术培训，并组织群众外出参观学习养鱼技术，计划对28座库坝放养鱼苗，养鱼数量将达到400万尾，渔业产值达到5000万元以上。 第六、全民招商引资，秉承‘拾到篮子里就是菜’的理念，根据柏树湾的资源优势，主动出击，力争引进一个水泥厂……” 高远飞越听越来劲，还拿笔不停的写写算算，等陆凡汇报完后，他笑道：“5000万+3000万+2000万+1000万+5000万，你这一会给我画了1.6亿的大饼，柏树湾全年的gdp也就一千多万吧。如果真能实现，那我还用愁明年的经济增长点？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信心很足呀！ 说实话，我确实被你说的心动了，但想实现你说的目标，归根结底要靠一件一件实事的落实、一个一个项目的实施、一项一项工作的推进。领导班子要带头干，勇于承担责任，努力破解发展中遇到的难题。 爱拼才会赢，好日子是拼出来的、干出来的，希望你们始终保持这么一股子勇往直前，敢于拼搏的锐气，顺应群众幸福生活之所盼，把吹出来的‘牛’实现！ 说吧，有啥要求？县委全力支持柏树湾的发展。” 陆凡忙说：“没有县委的大力支持，我们不可能发展起来。柏树湾乡立地条件差、土壤沙化严重，经济基础薄弱，群众文化素质偏低，接受新事物慢，想把产业发展起来，就得财政实打实的投入。 乡内没有一条柏油路，两条连乡公路破败不堪、颠簸不平，晴通雨阻，行路十分困难，群众叫苦连天。至于村与村之间的连村公路几乎为土路，群众中流传着‘出门基本靠走’的顺口溜。 我想借助扶贫重点村建设机遇，在全乡范围内新修村级公路65公里，维修拓宽35 公里，81个自然村修通公路，使行路难问题得到根本性缓解。 大力发展产业，还得解决生产道路的问题，这个要求不高，铺砖路就行，估计得投资400万元左右。 水是发展的根本保障，今年乡里计划投资500万元，先后新打机井35口，为全乡发展棚栽、养畜等多项产业奠定坚实的基础。 在产业发展上，我们需要各部门重点扶持……” 又是十来分钟，高远飞看了看手表说：“我得去开会了，你说的我记下了。” 陆凡很清楚领导的行事风格，这是用“拖”字诀，忙说：“书记，您先开会，等会完了我继续汇报。” 高远飞叹了口气说：“我也想支持你，但篮子里的菜就这么点，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样吧，你把所有需要支持的项目造个表，有上级资金扶持的标注清楚，让我看看你想要多少钱，县政府需要拿多少钱。小凡，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县财政不宽裕，靠本级财政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支持柏树湾。” 陆凡变魔术般拿出一张表，汇报道：“书记，都谋划好了，基础设施建设共9个项目，需要投入资金8800万元，都在政策范围内，有省市扶持资金，只不过需要去争取，其中道路建设需要县里给予一定的配套资金，大概在600万元万元左右；产业补助有4大类，7个项目，预计补助资金2600万元，也都能套政策，有省市奖补资金，不过为了加快发展，我想申请县财政给予500万元的专项扶持资金，请您过目。” “你一个乡镇，还没啥动静就想要1100万？我先看看，别抱太大希望。”说完，高远飞起身开会去了。 秘书周景洪帮忙整理水杯和文件时，陆凡指了指项目表，给他使了个眼色。 周景洪马上心领神会，把表和其它文件放在一起，高书记开会的时候也要批阅文件。 接着，陆凡带着崔明亮来到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办公室，丝毫没有走样的汇报了柏树湾今年的发展思路。 听完后，边继得笑道：“我既不管项目也不管钱，给我汇报没用呀。不过，你们的工作思路和劲头值得表扬，我感觉坚持下去大有可为。” 陆凡说道：“书记，你可是副书记，干啥不得您点头？马上春节了，柏树湾的羊肉都不用我‘自吹自擂’，您今年跟上级对接工作，‘土特产’的机会可不能留给别人。” “你呀！柏树湾确实条件差，想干点事也不容易，你们找个由头，跟工会打个30万的申请，我给打声招呼。” “太感谢书记了！正好我们今年办了场职工运动会。” 第109章 乡镇书记的日常工作 闲聊之中，陆凡开始给副书记边继得诉苦：“书记，您是县委领导，我们柏树湾是县委领导下的一份子，总得一碗水端平吧？明亮担任乡长五年了，自乡长以下五年没有提拔一个干部，柏树湾真成后娘养的了？您想想，五年不调整，大家看不到一点希望，干工作还有信心吗？总得给他们点盼头。我了解了下，其它乡镇基本上一两年就能调整一批，您主管组织、人事，这事得给我们做主。” 崔明亮马上来劲了，很感激书记帮自己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五年没动人了？”边继得说道：“那确实时间有些长了，不够也怪不得别人，‘八年抗战’鬼子都打跑了，你们连年倒数第一，没处理人就算不错了，还想提拔？拿成绩说话！” 陆凡马上说：“书记，您这话我可记下了，等我们从倒数第一的泥潭中爬出来，厚着脸皮我也得替柏树湾的干部跟您要几个‘官’！” 边继得不上这个当，笑道：“只要你们年终考评能进前三，我最少跟高书记给你们要一个提拔指标！” 陆凡和县委书记、副书记亲密的关系让崔明亮很羡慕，也很感谢陆凡给他接触领导的机会，现在人家又在领导面前不遗余力的推荐自己，那还有啥说的，工作上必须全力以赴。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凡坚决要请副书记边继得吃饭，架不住热情边书记只能跟着去了宁阳宾馆。 陆凡“蹬鼻子上脸”，“央求”老领导把财政局局长贾卢昊叫来，柏树湾发展需要财政局支持，最起码资金到位后第一时间拨款。 乡长崔明亮难得有这种饭局，表现的很殷勤，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 饭局就四人，在边继得的穿针引线下，气氛非常和谐。 财政局这个位置很关键，号称天下第一大局，但这个位置又很难坐，需要八面玲珑，否则无形中得罪的人多了去，关键时候说不定就有人给你使绊子。 工作上，财政局长需要跟县长亲密无间，县长一支笔批钱，局长负责执行。但局长的帽子是县委书记给的，书记交代下来的任务你敢敷衍？如果协调能力不强，财政局长就会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陆凡当秘书的时候和贾卢昊有很多交集，自然很熟悉，都是聪明人，能坐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饭局结束后，贾卢昊低声对陆凡说，高书记和边书记各安排的30万会尽快到位。 下午两点，陆凡继续去了县委，安排乡长崔明亮去了农业局，跟史前程局长要资金、要政策，他可是老书记，没理由不支持柏树湾的工作，下午一定要约出来吃饭。 一天第二次来到书记办公室，看到陆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高远飞无奈笑道：“你跟我‘磨洋工’没有，花钱的事得县长决策，1100万，哪那么容易。” 陆凡无赖的说：“书记，我是你的人，县长那我没啥兴趣，去了也没用，您要是不支持柏树湾的工作，我就是无头的苍蝇，连方向都找不到。” “好歹你先把这些项目报到主管单位，我看了你的项目表，大部分资金得农业局、林业局、畜牧局去争取，这几个局长我可以打招呼，但是县长那始终饶过不去，这点规矩你不懂？我总不能直接插手政府的工作吧？通不过政府常务会，我总不能直接在常委会讨论吧？你去政府汇报吧，找个合适的机会，我跟胡县长提一下。” 陆凡起身说：“书记，那我先去政府，明天再来给您汇报工作。” “单位不管了？不能整天待在县城，你要守单位。” “好的，书记，给您汇报完工作，我马上回柏树湾。” 陆凡走后，高远飞笑了笑，果然环境能锻炼人，多好的小伙子，才下去几个周就变得没脸没皮了。不过出发点是好的，再说资源这东西，你不争不抢不会凭空落在你头上。 来到政府办，陆凡就没有在县委办那么好的待遇了，老老实实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 进入县长办公室，陆凡规规矩矩坐在胡成伟对面，恭恭敬敬道：“县长，来给您汇报工作。” 胡成伟淡淡的笑了笑说：“下去两个周了，有什么好的发展思路？” “县长，在充分调研、广泛征集民意的基础上，乡党委群策群力，拟定了六条发展措施，我具体给您汇报……” 陆凡拿出更认真的态度，说的很具体，胡成伟听的很认真，频频的点头。 汇报完毕后，胡成伟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很不错，有雄心壮志，看得出来你下了一番苦功，这六个思路有方向、有目标、有措施，只要持之以恒干下去，柏树湾一定会改头换面。”然后就没了下文。 跟书记可耍赖，但跟县长没那个交情，陆凡把项目表递过去说：“县长，这是我们拟定的16个项目，还请县政府大力支持。” 胡成伟接过项目汇总表，看了一会说道：“基层确实不容易，你们有了好的思路，按理说县政府得全力以赴支持，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别看咱们财政收入近十个亿，可需要花钱多的地方太多了，到处捉襟见肘，你当过书记的秘书，一定深有体会。不过，既然你来了，又涉及一乡发展大计，我给你挤二百万吧，就当对你工作的支持！” 1100万，给200万，陆凡知道县长是给高远飞书记面子，这也是底线，靠自己“软磨硬泡”不起作用，本着落袋为安的原则，好歹先把200万拿到，于是说道：“感谢县长支持，我向您保证，钱一定会花在最关键的地方，柏树湾一定会成为全县经济新的增长点。” “好，那我就等你们的捷报。” 出了胡成伟办公室，陆凡直奔县委办，用郭桐宇的电脑打了份专项资金申请报告，来的时候红头文件和公章都在包里带着。 在下班之前，陆凡赶到政府办，“截”住了县长胡成伟，递上资金申请报告。 胡成伟笑道：“这下我相信柏树湾能有大动静，你这效率、速度出奇的快，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说完，“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有“请财政尽快予以拨款”。 这下陆凡放心了，笑道：“明年，请县长检阅我们柏树湾的工作！” 接着，陆凡赶忙去了宁阳宾馆，宴请农业局局长史前程。 饭局上，陆凡和崔明亮一口一个“老书记”叫着，差点把史前程忽悠瘸了，摆着胸口保证，柏树湾所有的农业项目，他和农业局绝对会全力以赴支持。 这次跑项目，陆凡一直带着崔明亮，一方面是让他结交领导，纯属好意；另外一方面是让他全程参与进来，陆凡不想为“招待费”操心，毕竟有些花销放不在台面，后面跑省市的费用会更大，如何走账他自己去操心。 周二，崔明亮回乡里主持大局，陆凡继续找领导汇报工作，寻求支持。 上午见了常务副县长杨川贝，下午见了主管农业副县长米旭文，把柏树湾的发展思路向他们做了详细的阐述，得到了两位领导口头上的支持。 晚上，宴请林业局局长李科俊，寻求项目上的支持，县委办主任郭桐宇作陪，又喝的酩酊大醉。 这些老酒鬼道行太深，不把自己豁出去根本“拿不下”。 到了周三，陆凡带着会计蔡颖锋去了财政局，拿着三份资金申请报告。 聊了几分钟后，陆凡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先行离去，会计把准备好的“信封”塞进了贾卢昊局长的抽屉里，这是没办法的事，盘子就那么多，就算领导批过字，先给谁、后给谁，一次性给还是分开给，不都由财政局长说了算，大家都这么干，想痛痛快快拿钱就得随波逐流，这种潜规则不是陆凡能打破的。 下午，陆凡又去了组织部，跟骆苓海部长争取“官帽子”。 明白陆凡的来意后，骆部长说道：“关于那个副乡长，书记有过交代，你提的人选组织部原则上同意，包括那个站长我也同意。但你还想往出推人大主席，这事你得找书记，正科级的选拔任用，你懂得！” 陆凡退而求其次，说道：“部长，柏树湾已经五年没有调整干部了，咱们将心比心，时间久了，大家看不到希望，工作没有活力，就会消极怠工、应付了事，没有凝聚力，导致各项工作没有进展，用一潭死水形容恰如其分，所以柏树湾当了八年倒数第一。想改变这种状况，调整干部能立竿见影。人大主席如果有难度，那您能不能考虑把我们的书记提拔一下？哪怕平调都可以，给乡里空出一个位置，就能动好几人，好像让大家看到一点希望。” 书记秘书的身份，确实有一定作用，再加上陆凡是柏树湾的“话事人”，在宁阳也算一方小诸侯，骆苓海考虑了一会，说道：“哎，一个萝卜一个坑，把你的人往哪调整？算了，我尽力能帮你争取吧，不过最终还得看书记的态度。” 陆凡高兴的说：“感谢部长大力支持，您不把菜配好，领导们如何‘炒菜’？副科级调整还不是您一句话？请部长无论如何给个面子，我藏了两瓶老酒，晚上小酌几杯？” “今晚不行，市里约好了人，下次一定！” “行，那我下次再来请示，这顿饭无论如何都得吃。等我回去后，安排干部来给您汇报‘思想’工作。” 第110章 进村入户 周四早上，司机张帆来接，陆凡返回柏树湾。 途中，陆凡感叹：“这周只剩两天了，乡里啥都没干！” 张帆说道：“书记，您待在县里，乡里的干部更安心！” 陆凡能理解司机的话，自家书记在县委、县政府转悠，有很大的可能是去要钱、要项目，或者给干部们跑官，大家才有心劲工作。如果书记整天待在乡里，大家也没啥指望了，还会在背后骂，一天不干正事，待在单位做逑了？ 看到书记的专车驶入大门，乡政府的干部为之一振，几个在门口闲聊的赶忙回到办公室，没事干的也装模作样开始工作，陆凡初步树立了权威。 不论他年龄多大，都是组织任命的乡党委书记，组织威严不容挑衅。 到了办公室，陆凡看了县纪委《关于柏树湾16名“吃空饷”人员的处理结果通报》，那两名重病患者不在此列。 开除公职者一人，就是那名闹事分子姜明林，据说他还去县纪委闹事，纪委书记骆苓海对他不依不饶，不只是开除公职，还要收回近十年违规工资，这是头铁。 有三人记大过处分，并降三级工资；剩余14人均为记过处分，降一级工作。至于上缴纪委的违规收入，通报中没有体现出来，但陆凡知道最少的干部都交了两万多。 不一会，乡党委委员接到办公室通知，9点钟召开党委会扩大会议，所有的副镇长和七站八所负责人参加会议。 8点58分，陆凡走进会议室，与会成员均已到场。 落座主位后，陆凡打开扩音器，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请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以后我不再强调，请大家严格遵守。今天的会议有些长，但内容极其重要，事关今后今年柏树湾发展大计，请大家务必领会、吃透会议精神。 现在进行第一项议题：请纪委书记程浩浩传达县纪委关于我乡16名‘吃空饷’人员处理意见。” 程浩浩清了清嗓子，说道：“按照会议安排，我传达县纪委关于柏树湾乡‘吃空饷’人员处理意见：……” 传达完毕，陆凡说道：“同志们，‘吃空饷’严重违反国家工资福利政策，属于群众反映强烈的‘四风’突出问题，损害了国家利益和公职人员的形象，必须下‘猛药’、用‘重典’。 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和义务，所有干部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勤于学习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真正努力奋斗勤恳工作，乡政府永远对吃空饷零容忍，还社会清风正气。这件事我不过多强调，请大家务必引以为戒！ 好，现在进行第二个议题：请人大主席孟庆池同志就村两委加强队伍作风问题整治做具体安排。” “同志们，按照县委、县政府和县纪委的工作要求，乡党委统一部署，要对全乡13个行政村、89个自然村逐一进行走访、排查，为期90天，主要针对作风溃散……” 孟庆池安排完后，大家心里一紧，这是要对村两委下手了！ 陆凡点评道：“开展软弱涣散村党组织集中整顿，是贯彻落实县委、县纪委的安排部署，我们要用铁的决心、铁的纪律、铁的手腕，强力整治当前村两委中存在的纪律松散、慵懒疲软、消极怠工、推诿扯皮、坐而论道、阳奉阴违、造谣中伤、私设门槛、暗中作梗、吃拿卡要等突出问题，做到发现一批问题线索、查处一批突出问题、处理一批违纪干部、通报一批典型案例，持续释放乡党委正风肃纪的强烈信号，努力打造一支能力过硬、敢于担当、作风优良、奋发有为村两委干部队伍，为全乡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组织保障。 好，下面进行第三项议题，请副乡长张强就大力发展羊子养殖做具体汇报。” 张强打开扩音器汇报道：“根据乡党委发展规划，我就柏树湾乡发展壮大地椒羊肉产业汇报如下，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 接着，陆凡为柏树湾谋划的六个方向逐一在党委会上通过，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书记雄心勃勃，这对大家来说绝对是好事，绝大多数干部不想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只是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 谁都知道，只有搞工作才能得实惠，大钱没有，吃吃喝喝肯定不用愁，如果书记安排的六项工作都能实现，那得投入多少资金？到时候柏树湾就牛逼大发了，很多人开始打自己的小九九。 最后，陆凡总结道：“同志们，2013年，我们要在这六项工作上谋求大突破，希望大家能带领全乡干部群众，要有‘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魄力，直面问题、正视矛盾，敢啃硬骨头，以只争朝夕的责任意识、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担当作为、狠抓落实，真正成为带领全乡人民群众攻坚克难的主心骨。 你们都是领导，是全乡干部群众的表率，就要有领导的担当、作为，不能只想当官不想干事。乡党委会以成绩论英雄，会切实为敢于担当的干部撑腰鼓劲，会坚持优者上、庸者下、劣者汰，你们只管工作，出了成绩我自然会向组织推荐大家。 丑话说在前面，谁敢在这些工作上推诿扯皮、不想负责、怕担责任、不思进取、尸位素餐、无视职责使命，那乡党委绝对要拿下你，柏树湾将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会议结束后，乡政府的气氛不一样了，每个人都不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谈论的全是工作。 下午三点，全乡干部大会召开，传达了党委会扩大会形成的六大决议。 最紧张的就是那些村两委负责人，甚至用惶恐不安来形容他们。 会上，乡党委书记陆凡要求，一年之计在于冬，如果现在不把群众思想工作做好，乡党委的决策部署将沦为空谈，要求全体干部从今天开始，全部下沉到各村组。 陆凡强调，全体干部要树立大干一整年、大打翻身仗，冲刺全县第一方阵的宏伟目标，全乡拧成一股绳，誓做产业发展排头兵，真正把群众的事业放在心上，把致富的责任扛在肩上，努力担当任事、主动进取作为，创造无愧于党和人民的业绩！ 会议结束，陆凡在副乡长张强和文书李言昕的陪同下，前往向阳村入户走访，苏小易也赶到了柏树湾，一起调研。 熟门熟路的来到操老家，没想到操天马也在，陆凡笑着说：“操老，我又回来了！” 操老乐呵呵道：“早知道，全乡都知道了，你回来太好了，你是干实事的人，咱们柏树湾有盼头了。” “操老，别给我戴高帽子，不过我肯定不会无所事事混日子，这不，第一个就来到你这个能人家里。” 操天马端着茶盘进来，里面还要瓜子花生这些，高兴的说：“凡哥，咱们先喝茶，我妈去做饭了。” “行，今天就叨扰你家了！操老，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陆书记，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直接吩咐，我老操绝对照办！” “乡里打算扶持一个合作社，专门打棺材。这个合作社成立后，料子你们就不用发愁了，我想让你把十里八乡的‘匠人’动员起来加入合作社，专门打棺材。” “这可是大好事呀，大家伙绝对乐意干，如果真能成，就不用偷偷摸摸、担惊受怕了！陆书记，别的不敢说，论手艺咱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论威望，在宁阳‘匠人’圈我能一声喊到底，你放心，只要这个合作社能搞起来，工钱能给到位，我绝对能把他们召集起来，其实一群人在一起干活还有意思，能互相切磋。” 技术问题解决了，陆凡高兴道：“操老，有你的支持我就放心了。这个合作社是公司+林户的运营模式，我想让你拿点钱入股。还有，合作社成立后，你们得给柏树湾带些徒弟出来，这么好的手艺得传承下去。” “陆书记，其实我们当‘匠人’的不会敝帚自珍，肯定不想手艺断代了，但现在的年轻人能吃苦的不多，而且带徒弟也有规矩，得看缘分，只要人合适肯定没问题。” 陆凡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双方相谈甚欢。 不一会，大队书记和主任闻讯赶来，操老扭过头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俩说，一看就是有事。 陆凡毫不客气的把村干打发了，老操开始说他们的矛盾，一是看不惯他们把低保都给自家亲戚“吃”，二是在批宅基地的时候有过矛盾；三是村里的财务不公开，不知道他们在胡日鬼什么。 老操也是党员，经常在支部会和选举上跟他们怄气，闹到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 陆凡给文书李言昕交代，让孟庆驰主席重点关注一下向阳村的两委班子情况，合作社的基地将来要放在这，不容任何人出幺蛾子。 第111章 深入基层 宁阳人热情厚道，又是老相识，晚饭必须有酒，陆凡也没跟操老一家客气，大家边吃边聊，畅想“棺材”大业。 陆凡去上茅房的时候，操天马赶忙跟着出去，低声说：“凡哥，最近乐学智没在厂里露面，估计是看那个‘脏病’去了，我又收集了一些证据。现在污油泥处理厂把周边几个县区的生意都垄断了，这个狗日的真的是日进斗金、富得流油，一天几十万的赚。” “天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露任何马脚，尽量收集视频证据，尤其是运到污油泥处理厂的‘好油’。” “凡哥，你放心吧，我都盯了他两年了，这玩意真赚钱，要是能把污油泥处理厂搞到手就好了！” 陆凡说道：“你想啥呢，这种厂子靠关系赚钱，就算给你也无济于事，你得想想，为啥周边县区就开这一个污油泥处理厂？” “哎，确实让人眼红，干一两年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天马，你现在咋样？” “还行，养七八个油罐车，四辆给乐学智送油，四辆干点‘私活’，一年能弄几十个。” “你还年轻，得找个正经营生干，‘贩油’不是长久之计，栽进去一次，一夜能把你打回解放前。” “哎，凡哥，我也想，实在没个好干的。” 喝完酒后，陆凡返回乡政府，和苏小易彻夜长谈。 “小易，资金上有问题吗？” “凡哥，放心吧，凑一凑几百万肯定能拿出来，再说合作社不是一次性投资，咱们还在赚钱，肯定能续的上。” “让你干这个合作社，是想有人把头撑起来，放眼柏树湾没人有这个实力和能力，这次就算帮我的忙。” “凡哥，这话就见外了，我这点身家都是你给的，再说你让我干的是正事，你还别说，这段时间我认真了解了这个行当，搞好了真能赚大钱。” “确实如此，我不可能让你白往进砸钱，只要把优质柏木、技术、纯手工打造这三个名头宣传出去，大有可为。本来柏树湾的棺材就出名，一直供不应求，只是量少而已。等棺材铺子开起来，乡政府会下大力气治理，绝对不会让一块料子被偷运出去。” 苏小易说道：“现在一口好棺材连料带工，没有两三万下不来，还得搭人情、担惊受怕，到时候咱们送货上门，卖3—4万不为过，一年卖上1000口棺材，那就是三四千万，甚至有可能更多。凡哥，绝对有有搞头，有得赚！” 陆凡笑道：“只要你有信心就好，不过万事开头难，把厂子建起来才是重点。而且这个项目还要带动村民致富，伐木工人、运输、学等徒等必须是柏树湾人来做，林户要入股，最好让操老也入股，他在匠人中有威望，总之要最大化带动村民增收、致富。” “凡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这段时间你跟着林场场长李逸风跑手续，你尽快和林户谈，物色加工场地，有什么问题你及时告诉我。” 吃过早饭后，陆凡带着李言昕和苏小易去了向阳村，先不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最起码任期内全乡13个行政村得跑一遍，贫困户和产业户得跑一遍，上访户得跑一遍。 到了向阳村，走进村口第一家院子，看到一个老头在劈柴，他老伴傻傻呆呆的坐在门口晒太阳。 “大爷，劈柴呢？” 老头停下手中的活，凑过来问道：“你们是乡里的干部？” 李言昕介绍道：“这是咱柏树湾乡党委陆书记！” “啊？你就是那个娃娃书记？” 陆凡笑道：“大爷，我是年轻，但不影响服务大家，您光景过得怎么样？还种地吗？需要乡政府解决什么问题吗？” “哎，不种地吃啥？”老头叹了口气说：“儿子在外面揽工，儿媳妇跟人跑了，老婆子痴呆，活一天算一天！陆书记，我还真有问题要反映，你看我家这个烂包样子，就不能‘吃低保’吗？” 看这情况确实穷，陆凡有些诧异，向阳村还有比这更穷的？ 按国家低保政策规定是应保尽保，但是资金由地方财政支出，宁阳财政支出不了那么多资金，所以就规定了名额限制，向阳村是个行政村，少说也要十几个低保名额。 “陆书记，不是我告状，我们村的低保都让书记亲戚和三朋四友‘吃’了，我就前几年吃了一年。说是轮着吃，我估计赶我死都轮不上一次了！” 陆凡说道：“大爷，这个事我记下了，我了解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徇私舞弊，拿低保当人情，我一定管到底！” “哎，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跟你张这个嘴，实在下不了苦了，一年到头就靠打那点粮卖钱，老婆子还得吃药保命，受苦人‘恓惶’呀！” 这家的情况确实让人看不下去，陆凡问道：“大爷，您儿子在外面打工，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何不让他回家创业？还能照顾你们老两口。今年乡里会大力扶持养羊、大棚、种药材，只要能吃苦肯定比打工强。” 老头叹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说是给补助，都是哄人的。再说，干啥不要钱？家里连一千块钱都凑不出来，连个羊羔都买不来。还有，万一赔了咋办？那不是把命要了？” 老年人思想保守，跟他说不懂，陆凡说道：“大爷，我给您留个电话号码，您儿子回来让他给我打电话，乡政府一定会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说完，掏出二百块钱硬塞给了老头。 陆凡走后，老头拿着二百块钱，流下了两行热泪。 来到第二家，陆凡体会到了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家是老头拄着拐杖，老伴在院子里忙活，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在玩耍。 自我介绍后，老头显得有些拘谨，赶忙招呼老伴倒水招呼客人，乡政府书记对他们来说就是父母官。 陆凡笑道：“大爷、大娘，不用忙活了，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这是你们的孙子吧？孩子爸妈下地去了？” 大爷说道：“这会没啥活了，我儿子、儿媳妇都在外地打工，估计就这两天回来，娃娃能见他大他妈了。” 看到羊圈里有十来只羊，陆凡兴致勃勃的看了会，问道：“大爷，你这羊养的不赖，那几个‘羯则’快能杀了吧？” 大爷笑道：“陆书记，打算等儿子回来杀，咱们柏树湾的羊不愁卖，城里的亲戚已经定下了。” “大爷，你最多养过多少羊？” “前几年做多拦过一百多只，这两年跑不动了，就在家喂十来个，过年卖一些，自家也杀的吃一只。” “大爷，您是老养殖户，您说，养羊能赚钱吗？” “肯定能呀，只要‘伺应’好了，羔子少死上几个，等规模上去了，肯定能赚钱。” “乡政府今年大力扶持养羊，你家有技术，不如让儿子回来干，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现在的政策是，养羊100只以上，每只羊可得补贴 100元；200只以上，政府补贴5万块；400只以上，每只羊能补500元！” “哎，政策是好政策，但补助都是有办事人拿的，我们边都沾不到。再说，想养一百只羊，还不得十几二十万？还要建圈，买设备，不是件容易事？” “大爷，设施养殖也有补贴，包括建圈和买设备。我是乡政府书记，我说能补就能补，只要你敢干，给你说的这些补助就照我说。如果做不到，你拿高音喇叭在乡政府门口骂我！” “陆书记，我肯定相信你，几年前你在柏树湾林场上过班吧？老操经常说你好话。你让我考虑考虑，等儿子回来了再商量一下，要是决定干少不了麻烦你。” 陆凡笑道：“我巴不得你们来麻烦我，只要对大家有好处，我想方设法解决。” 到了第三家，刚表明身份，这家大娘就哭天抹泪的，请书记给她伸冤，可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 等她老伴回来后，陆凡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几年前，村里因村内道路的扩宽和硬化，占了他家两亩多的玉米地，将他们家的庄稼毁掉开路。 可书记却不认这个账，说他家承包的地是村集体的，而且开春就在喇叭上多次提醒村民，承包的地有新安排，不得耕种，否则后果自负，村委会坚决不予赔偿。 陆凡向其保证，这件事乡政府管到底，该赔的一定赔。 当天，陆凡跑了八九家，每到一户都做大家的思想工作，鼓励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创业，耐心的宣传产业扶持政策，跟群众打成一片。 到了周末，陆凡觉得回去也没事，就继续下乡。三四天时间，跑了两个村子。 陆凡很清楚，走下田埂“脚沾泥土”，从群众口中获取“万千气象”的一手资料，到群众家中揭揭锅盖，到田间地头拉拉家常、问问情况，虚心听取群众的见解与诉求，深入掌握调查研究的“一手资料”，把基层真实的情况摸清摸准，才能拿真招、出硬招、见实效，为后续全乡发展提供依据和方向。 第112章 统统拿下 周日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入户，陆凡回到宁阳。 第二天，高远飞刚到单位，就看到陆凡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笑道：“来的这么早？不会又来要钱吧？县长给我说了，给你了200万。” “来给书记汇报工作，顺便看看您有啥交代。”下放后虽然做不到早请示、晚汇报、中午还要绕一绕，但最起码一周要来两次，刷一下存在感。 这种套路领导岂能不知？看似套路，但他们就吃这一套，走得近就得经常走近点。 进门后，陆凡熟练的帮高远飞泡茶、放包，一切如故。 高远飞问道：“这两天忙啥？那些项目都启动了吗？” “书记，干工作之前，先要把干部群众的思想统一到乡党委的决策上来。上周，全乡所有的干部进村入户，动员群众，宣传产业扶持政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下一步，我想解决两委班子软弱溃散的问题，把各村‘带头人’的问题解决好。‘棺材铺子’的牵头人、技术问题已经解决了，只要手续办理顺利，开春后就能正式开工，初始阶段预计能解决200人的就业问题，今年这项产业一定会成为柏树湾经济增长的亮点。” “好，等厂子办起来，我要亲自去看看。手续方面我打声招呼，让他们加快办理。如果真如你所说，产业能达到2000万以上，都能当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培养了，县里正愁今年的任务完不了。” “请您放心，我保证不会给您丢脸！书记，路的问题，您能不能给解决一下？” “小凡，你的项目表我研究过，跟县里连接的道路我想办法纳入规划，维修拓宽35公里，这是你上任的时候我答应过的，已经安排交通局拿方案。 但你提出来的村级公路65公里、81个自然村修通公路，还有生产道路，暂时不予考虑。 不过你也不必灰心，一切拿成绩说话，有必要或者值得扶持的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不是你上下嘴唇一碰，别人就得相信你。” “书记，我明白了，柏树湾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从高远飞办公室出来，陆凡又去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和县委办主任郭桐宇办公室坐了会，中午请林业局局长李科俊吃了顿便饭，一个上午就浪费完了。 下午回到乡里，陆凡继续入户。 晚上和乡长、人大主席、副书记、纪检书记碰头，商讨村两委排查出来的问题和信访案件的处理。 整整一周，柏树湾乡政府高效运转，作风彻底转变。以前的干部是除了书记、乡长，谁都使唤不动，现在每个人分工明确，一岗双责，除了包片还得配合乡里的某项工作，每位副科级领导手下都有了“兵”。 周五下午，陆凡召集党委委员，召开乡党委会。 会议开始后，陆凡说道：“今天的党委会，研究信访问题和村两委班子整顿问题，先请孟主席汇报两委班子存在的问题。” 孟庆驰说道：“按照书记安排，这两周大家对全乡的行政村、自然村进行了大摸底、大排查，我从两个方面汇报存在的问题：第一、工作作风方面。情况其实大家有一定的了解，有些支书、主任工作中不思考、不动脑，对乡政府的指示置若罔闻、敷衍塞责、推三阻四，工作不实、不深、不细。业务能力极差，不注重学习，处理问题野蛮粗暴。有时由于配兄工作的重复性，遇到繁琐、复杂的事情，只会想着逃避，具体表现为：向阳村支持书记……” 陆凡点评道：“态度决定一切，如果在岗位上不能尽职尽责，不解决问题，遇事就逃，我的意见是换人！孟主席，你继续。” “好的，书记。第二方面，纪律作风。当前，确实有一批村干存在违法纪律的情况，将应发到户的惠农补贴资金擅自改变用途，违规套取、截留，此类现象目前发现7人19起；存在骗取低保、危房改造资金、农户理赔款等违纪行为，目前发现6人29起……” 汇报完毕，陆凡说道：“这些现象，我在调研中也发现了一些，村官利用职权之便，把政府的资金想给谁就给谁，或者是谁给回扣就给谁，严重损害了党和政府形象，造成了极大的不公平，群众反映极其强烈！ 这些败类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反而造成民怨沸腾，要他们有何用？我的意见是发现一起、查处一例，我们绝不姑息养奸，严查严办，该拿下的坚决予以拿下，震慑宵小！” 乡长崔明亮紧随其后表态，支持书记的意见，把害群之马清理出村两委班子。 书记乡长达成共识，其它人自然没意见，陆凡把此项工作交给纪检书记程浩浩办理，要求他从速、从严、从重，柏树湾等不起。 但是，人大主席孟庆驰提出了一个担忧，说道：“书记，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这样一个问题，账务原不上的时候，有些村支书提出都是招待费支持，招待各种检查、调研，意思是都让我们的干部吃了！” 这种问题确实客观存在，但绝对不能是他们违纪的借口，更不能是要挟乡党委的理由！ 考虑了下，陆凡说道：“任何事要以事实为依据，上面来检查，咱们招待是人之常情，可能存在超标的现象。调查取证的时候，可以把这部分‘招待费’剔除，超标的部分该补就补，由乡政府负责‘补窟窿’，咱不能让干部把工作干了，还受这些无妄之灾，重点让那些违纪人员交代其它问题！” 程浩浩说道：“书记，我知道该怎办了！” 不保护干部的一把手不是好领导，陆凡知道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干部会担惊受怕，甚至会跟单位离心离德。再说只要把工作干好，吃一口、喝一口算个屁事！ 在讨论信访问题时，陆凡说道：“信访问题必须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现在群众有一种观念：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上访人越多效果越好，所以就开始精心策划、相互串联，有组织、有规模的上访，缠访、闹访、越级上访，很容易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不作为、不解决，有些领导作风粗暴、方法简单，不能及时有效化解矛盾纠纷，导致问题积累、矛盾激化。 柏树湾的信访问题有：宅基地纠纷、医患矛盾、涉法案件、干群矛盾、村两委换届后遗症、占地拆迁，这些问题其实根本不难解决，而是我们没有下功夫去解决， 我定个目标，大家要主动作为，信访问题不出乡，所有的问题都在乡村两级化解，今年我们要创建信访‘三无’乡镇。就这58个信访问题，你们每人挑6个，剩下的我包圆了，过年前必须解决，该去县里协调或者需要乡政府拿钱的问题，你们随时给我汇报。 今年，我们的重点是发展经济，一定要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和创业氛围，让村民人人有活干，把精力和时间用在致富上，别整天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 还有，低保问题马上解决，孟书记负责，把不符合条件的对象‘应退尽退’，所有低保对象均重新评议、重新公示，接受群众监督，要树立一种风气，乡政府办事公平、公正、公开！” 会议结束后，纪检书记程浩浩周末不休息，马上开始行动，抽调12名干部，对涉及违纪的7名村支书、5名村主任展开调查、取证，村两委班子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群众议论纷纷。 陆凡则是回了县城，一路上让司机加快速度，在高远飞书记下班前赶到了县委办。 看到陆凡，高远飞笑道：“干工作要劳逸结合，我可得回去休息了，有事周一再说。” 陆凡笑道：“书记，我不是来汇报工作的，我也得休息。就是回来了顺路看看，书记这有啥吩咐，我好跑个腿。”存在感必须时常刷。 “周末了，能有啥事？陪陪家里人。哦，对了，腊月准备些羊肉，一定要精挑细选，必须是正宗的柏树湾羊，就80份吧，差不多够了，账让接待办结。过段时间你跟我去一趟长安，跟韩秘书聚聚，听说他要下放了，很可能是咱们迎江！” “啊？书记，不是有本地回避原则吗？” “这个问题，看组织如何考虑，韩秘书长的籍贯在银州，只是在迎江长大，原则上不是迎江人，这个得看组织想不想用你！” “好的，书记，有事情您随时召唤，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送高远飞上车后，陆凡又返回柏树湾，乡里开始“办”人，有些人可能狗急跳墙，必须回去坐镇，以防出现意外。 没有感情的牵绊，陆凡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大的成绩。 第113章 大快人心 有了陆凡的保证，乡政府的领导干部免除了后顾之忧，于是对这些支书、主任痛下狠手了，这群狗日的，就吃了几顿饭，还给老子记的清清楚楚？幸亏陆书记不计较，不办你们这么群黑心眼子腹黑货办谁？ 其实，村支书们的勾当大家都清楚，只是平时没人管，好歹大家常在一个酒桌上，自古官官相护。 史前程在柏树湾当书记的时候不知道这些龌龊事？只是他和这群大队书记打了多年交道，不好下手而已，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陆凡不一样，他跟这些人都不认识，“办”他们没有任何顾忌。 晚上，在乡政府的客房，向阳村支部书记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他被纪检书记程浩浩约谈。 程浩浩问道：“你们村12个低保指标，6个给了你家亲戚，3个给了你媳妇娘家人，2个给了你同学，只有1个给了孤寡老人。老刘，村民反响很大呀，你胆子也很大呀！” “程书记，低保是给了他们，但实际情况是他们确实穷，最需要政策关怀。都是一个村的，如果真论关系，我跟大部分都沾亲带故，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该享受低保的人排除在外吧？当时都经过公示，如果有人告状，那是他们眼红。” 程浩浩笑道：“我怎么没发现，你嘴皮子很溜呀！咱们再说说你们村的财务问题，去年的招待费你报销了3.85万，真能吃呀！说说，这些钱都‘吃’了什么？” “程书记，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吃什么多，哪次下乡不得准备饭？能少得了酒？没办法呀！9月份的时候，你不也来向阳村下过乡？” 听到这话，程浩浩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强压怒火道：“别跟我扯这没用的，我吃的那顿是工作餐，如果超标了我付钱，你把这3.85万一顿一顿的给我交代清楚，一个菜都不许剩！” …… 同样的场景还在乡政府上演，当晚还有一个村支书和主任被约谈。 晚上十二点，程浩浩忙完工作，看到书记办公室灯还亮着，敲了敲门进去了，看到陆凡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笑道：“书记，得劳逸结合呀！” 陆凡放下笔，抬起头说：“你们不也在忙吗？怎么样，有收获吗？” “哎，跟这些老油条得慢慢磨，明摆着的事他们也会给你找各种借口开脱。再说，咱们只有调查权，没有办案权，只能尽可能多的搜集证据。” “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样吧，你跟乡长商量一下，找个由头，给同志们发点补助吧，乡里也不宽裕，就3万吧。”不能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钱是最有效的激励。 程浩浩笑道：“书记大气，我替大家感谢书记的体恤。” “先别高兴的太早，开春后有你们忙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纪检要紧盯重点工作，切实发挥监督作用，杜绝人浮于事、尸位素餐、效率低下、互相推诿，从根本上转变柏树湾的工作作风和效率。” “书记，你放心，纪检一定在乡党委的领导下，服务大局，做好本职工作。其实，书记来了后，全乡的工作作风转变相当大，以前的‘慵懒散’荡然无存，现在要做的是让这种良好的转变持之以恒延续下去。” 周六、周日，纪检工作组的干部们热情高涨，对违纪村干部展开了强大的攻势，完成了第一轮的约谈。 从周一开始，各组开始进村入户调查取证，全乡人民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这几个村子，由于种种原因，造成了“干群关系极其紧张”，农民深恶痛绝！ 当村干部有油水可捞、有好处可得，为了当上村干部他们绞尽脑汁，对人和气满脸堆笑。 当选后前后简直判若两人，脸色变了，耀武扬威，目中无人，说话办事处处盛气凌人，一心想着自己如何致富，根本没有带领农民集体致富奔小康的意识，形同虚设。 其实很多村民非常关心村子里面的公共财产处置问题，可村里多少年都没有财务公开了，村子里一年的收入有多少？支出有多少？村民心里根本不清楚，心里自然不服气。各种补助他们雁过拔毛，想尽办法截留截留，村民得到的很少，自然民怨沸腾。 所以，在乡政府要对村干部下手的时候，村民自然“痛打落水狗”，让调查取证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周三，陆凡拿着12名村干部的调查材料前往宁阳，向高远飞书记汇报。 看完陆凡的资料后，高远飞说道：“想办就办吧，关键是新的人选物色好了没有？” “书记，我们通过征集民意和平时的了解，物色了一批年轻的‘能人’，有些是村里的产业大户，有些是在外面混出了一些名堂，还有一些在村里威望高，能很快填补空缺。” “你调查出来的这些问题，估计在全县范围都会存在，你先搞一搞，看能不能总结一些经验出来。村干部处在农村工作的第一线，责任大，担子重，特殊的重要作用无法替代。‘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一个村工作搞得好不好，与村干部的素质高低和工作能力有直接关系，所以选人用人还得精挑细选。你先回去工作吧，我亲自给骆苓海安排。” 陆凡笑道：“书记，我们‘宁阳县升棺木材加工专业合作社’的资质快申请下来了，选址、采购设备都在有序进行，计划明年正月正式投入生产，您可得支持我们的工作，百忙之中也得抽出时间给我们剪彩！” 高远飞笑道：“我倒是想支持你的工作，但你这个厂子，实在是，算了，等加工厂有了起色我会去看看。” 陆凡不强求，毕竟这个行业有些敏感。 照例拜访了副书记边继得和县委办主任郭桐宇，喝了两杯茶后陆凡返回乡里。 回到办公室，那些被调查的村支书、主任带着礼品，排着队的来“汇报工作”，陆凡不胜其烦，趁上厕所溜之大吉，带着会计蔡颖锋下乡去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陆凡说道：“颖锋，你当会计有些年头了吧？” “书记，李大强书记在的时候我就是会计，当了7年了。” “不短了，该动一动了。前些日子我找过部长，向组织推荐你为副科级领导人选。干工作不能只是低头拉车，还要懂得抬头看路，没办法，就这么个社会，部长那该‘汇报’的还得汇报，你懂我的意思吗？” “书记，感谢您的提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请下假，去组织部‘汇报’工作。” 陆凡不再言语，二人来到小柳塔村的一户人家，敲了敲大门，很快一名中年男子来开门，他认识蔡颖锋，热情的打着招呼。 “古渔，这是咱们柏树湾乡党委陆书记。” “哎呀，是陆书记呀，快进来喝口水，昨天刚回来，家里乱，您别嫌弃。” 陆凡笑道：“不忙活了，咱们就在院子里聊会，你叫古渔是吧？看你这架势，平时不在村里？” “陆书记，我跟父母、媳妇在县城卖鱼，他们都在忙活，我跟老娘回来收拾一下房子，好回来过年。” “哦？生意怎么样？” 古渔谦虚道：“勉强能糊口，凑活着过日子。” 蔡颖锋插话：“书记，别听说胡咧咧，这家伙可是村里的首富，在三个农贸市场有档口。” 陆凡马上来了兴致，说道：“我是不是在你那买过鱼？我说看着这么眼熟，我妹妹就爱吃鱼。老古，你是卖鱼的，觉着咱柏树湾适合发展养鱼吗？” 古渔笑道：“陆书记，咱们柏树湾的鱼卖的非常好，后沟那个水库有门板那么大的鱼，就是量少点，没管理好。这次回来，其实我想去乡政府找您，看看有没有机会承包几个水库。” 陆凡说道：“这得看你想承包哪座水库，如果是村集体的，得跟村委会谈，乡政府肯定大力支持。” “哎，村委会就不说了，得三分之二的村民签字，宁可放着也不可能承包出去，您知道现在的人都有眼红病，根本不按市场行情来，每次谈都是狮子大开口。我想看看乡里的水库有没有承包的可能性。” 陆凡说道：“咱们全乡有大小库坝45座，4000亩水域面积，今年确实打算把符合条件的28座库坝外包，你如果有意向可以先申请，乡政府会综合考虑，没资金、没技术的肯定不行，你这种情况会优先考虑。” 古渔喜道：“那太好了，我马上打申请。” 现在的社会，领导这样说就是有了商量的余地，古渔混迹“江湖”多年，深谙生存之道，岂能不知该如何做？晚上他就准备去“拜访”陆凡。 此时，陆凡也在打古渔的主意，这种“能人”岂不是村支书的最佳人选？ 第114章 全乡震动 果不其然，当晚古渔来到乡政府，他打听过了，陆书记一直在办公室住。 下乡回来已经八点了，陆凡还没吃晚饭，蔡颖锋马上去灶房安排，书记要吃饭，陈天浩半夜都得爬起来做。 看到民政站站长杨学政的灯还亮着，陆凡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办公室来一趟。 乡镇的几个站，以前数计生站实惠，现在随着民政资金的增加，民政站成了最热门的站。这个杨学政很会做人，在单位威信不错，陆凡打算推荐他担任副镇长， 为政之要，惟在得人。干部的选拔、推荐在乡政府备受瞩目，是一项十分复杂的人事工作，其过程的公正、公平是保证干部队伍稳定的关键因素。 如果一把手任人唯亲、任人唯利、任人唯圈，干部们虽然没办法，但工作中肯定会消极怠工、推三阻四、说三道四，长此以往必然是一盘散沙，陆凡用人现在是按干部的资历、威望来，按规矩办事，先提拔文书、会计，然后把合适的人放在文书、会计的岗位上，当成后备干部培养。至于能力，这玩意太虚幻，说实话谁也不比谁强多少，乡政府的工作完成的质量高不高主要看干部的态度。 杨学政进来后，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很是期待，规规矩矩的坐下说：“书记，有什么吩咐？” 陆凡放下笔说：“学政，今年民政站工作成效很不错，你给咱们多争取回来28个低保指标，残疾人救助工作也搞的很好，轮椅、拐杖要回来不少，大病救助惠及了85人，补助金额70多万。咱们全年目标责任考核就民政工作靠前，今年还得加把力，加大和民政局对接力度，争取更上一层楼。” “书记，我会继续努力。” “嗯，跟你谈点正事，民政站是事业单位，你还享受不到公务员待遇。上周我去了趟县委组织部，以乡党委的名义向骆部长推荐了你，争取把你调整到领导班子里。” 杨学政马上说：“书记，太感谢您了！我当了六年的文书，五年的民政站长，今年都三十三岁了，感谢书记给了这次宝贵的机会，您看需要我做什么？” “学政，我推荐你是出于公心，但组织用不用你就不是单位能左右得了，现在的事情都那样，我建议你主动点，去找骆部长‘汇报’一下工作。” “好的，书记，我尽快去组织部，再次感谢您的提携和帮助，日久见人心，您看我以后的表现。” 看着杨学政满面笑容的离开陆凡办公室，古渔观察了下推门而入，笑道：“陆书记，还没休息呀，我来是想谈谈承包库坝的事，初次登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看了看档案袋，陆凡微微一笑，坚决的说：“老古，你可能不了解我，谈工作我欢迎，但不要跟我搞这套，你要把东西放下，承包的事没得谈，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古渔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收起档案袋，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没有跟“大领导”打交道的经验。 “老古，坐下说，我很欢迎你们这些‘能人’回乡创业，库坝只有交给‘行家里手’去经营，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听说你以前就养过鱼？” “不瞒书记说，我现在还经营一个鱼塘，明年3月份到期了，我不打算再续合同，糟心事一大堆。那天听说乡里打算往外承包库坝，我就动心了，咱们乡的水质好，鱼肥肉鲜，而且环境优美，适合垂钓，只要条件不过分，我想承包两三个。” “既然你有信心，那就试一试，不过这承包价得按市场行情来，乡政府还得公开招标，谁都不能徇私舞弊、损公肥己。无论这些水库被谁承包，我希望能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增加农民的收入，这也是我们搞这项工作的初衷。” “书记放心，如果我能承包水库，用工肯定优先村里人。” 陆凡忽然话锋一转，说道：“老古，你是不是党员？有没有兴趣竞选一下村支书或者村长，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 官本位的思想根深蒂固，尤其是在偏远地区，村干部是村民唯一能触摸到的职务，还是很有诱惑力。 古渔沉思了下，说道：“陆书记，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不过昨天回来听村里人议论，说我们大队书记被查了，这个问题太重大，我得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嗯，你尽快考虑，水库的事我估计下周开始招标，到时候会发公告，你可以提前做准备工作。” 去了趟乡党委书记办公室，古渔回到家后彻夜未眠，想了很多，第二天一大早就返回宁阳，跟父母、老婆商量大事。 上午九点多，一辆桑塔纳3000驶入乡政府，车上下来了纪委监察室主任孙少杰和杜文龙，还有另外两名干部，径直前往书记办公室。 进门后，孙少杰笑道：“陆书记，又来叨扰了！” 陆凡起身说道：“孙主任，又见面了，欢迎指导工作！言昕，泡我柜子里放的那盒茶，再去把程书记叫来。” 落座后，孙少杰说道：“骆书记安排我们下来调查你们村两委班子的事，请陆书记配合。” “孙主任，我先表个态，全力配合纪委工作，对相关涉案人员决不袒护遮掩，不管涉及到谁，坚决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养奸！” 不一会，纪检书记程浩浩进来了，打完招呼后，陆凡安排道：“程书记，孙主任一行下来调查村两委违纪人员，你全力配合，一定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不能给我出现任何差池！” 程浩浩笑道：“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当天下午，向阳村支书、主任，小柳塔村支书、柏木庄村支书、主任等8名村干被县纪委工作组约谈。 第二天，又有4名村干被纪委工作组约谈，而且都是去了再没回来。 接着，几个村委会的账务被工作组查封，好几个村上的会计被带走。 这个边缘的小乡镇，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在柏树湾群众的印象中，几十年来从来没一个村支书或主任被查过，那些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领导”，竟然一次性被查了12个，不是说“官官相护”吗？真是不可思议，那个新来的娃娃书记真是个狠人！ 有了柏树洼前期缜密的调查，纪委工作组的取证工作进展非常快，不得不说这些村支书胆大包天，违纪违法习以为常，做的事情明目张胆、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查。 周五，陆凡和孙少杰一起返回宁阳，将进展情况向县委书记高远飞和纪委书记骆苓海做了汇报。 当天下午，按照高书记指示，县纪委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对柏树湾12名村干部立案调查的决定，今年纪委的办案指标有着落了。 对高远飞和骆苓海来说，这些村支书、主任就是小卡拉米，办多办少没啥区别，但对柏树湾来说，如同经历了七级地震，连乡政府的干部都议论纷纷，村干部们更不用说，如同惊弓之鸟，惶恐不安，生怕纪委突然上门。 柏树湾今年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番，当务之急是把这些村子的“带头人”选好配齐。 农村富不富，关键看支部，这句话不无道理。村委会两委干部是最基层的战斗堡垒，必须要把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有文化、责任心强的年轻人选上来。 周日下午，陆凡召开党委会，专题研究村两委班子配备问题。 陆凡强调， 要打破“只在村内选人”的思维定式和地域、身份、职业等限制，加大从外出务工经商返乡人员、退役军人、致富能手、本乡本土大学毕业生等群体中选拔优秀人才力度，最大限度地激发村干部干事创业的内在动力，激励和引导村干部在农村的“大舞台”上展现才华、施展抱负。 一般情况下，选配村支书是乡党委书记的“自留地”，但陆凡把这个权力摆在明面上，显示出大公无私、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品格。 一身正气敢碰硬，两袖清风不染尘，领导率先垂范，手底下的人自然会上行下效，从乡长开始，党委委员各抒己见，推荐人才，会议氛围很热烈，让大家仿佛找回初心使命。 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正是陆凡想要的工作氛围，凡涉及全局、长远的战略性问题和重大事项都要经过集体讨论，真正做到决策前各抒己见、发扬民主、广开言路，一旦形成集体决定后，就要自觉维护领导班子的威信，并带头贯彻落实，使整个班子在思想上合心、工作上合力、行动上合拍。 开完会，陆凡去了沟门村，村里有个养殖户叫顾浩，常年给乡政府供羊肉。 这是要给高远飞书记准备“礼品”，丝毫马虎不得，陆凡自然要亲自把关，把要求给顾浩交代清楚。 第115章 跑手续 顾浩今年四十岁出头，从十几岁就开始养羊，是全乡有名的养殖户。 看到陆凡从院子里进来，顾浩停下手中的活，笑容满面的上前招呼：“欢迎陆书记，快进屋喝点水。” 陆凡走到羊圈旁，笑道：“就在这看看，圈里有一百多只吧？” “158只，前两天刚杀了40多只，您说要羊，这些就没敢卖。” 陆凡算了算，说道：“要130份，每份8斤，都要好肉，这个你明白，价钱可以算高点，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没问题，陆书记，我啥时候杀羊？” “今年不一样，我先打听一下，要拿真空袋塑封，和调料装在一起，还有包装盒。老顾，我觉着你要考虑一下，把这些业务发展发展，收入肯定能增加。” “我还真有这个打算，等把羊处理了准备出去考察几天。陆书记，我厚着脸皮提个要求，能不能把我的羊肉款结一些？乡政府欠了好几年了，累计十多万了！” 陆凡想了想，高书记今年的60份接待办会解决，新官不能不理旧账，便说：“我回去跟乡长商量一下，看怎么走账，先给你付10万，你看怎么样？” 顾浩喜出望外，连忙感谢。 陆凡又说：“老顾，你养了这么多年羊，没怎么领补助，今年乡里会大力扶持养羊，你得把规模提上来，政策乡政府负责落实，但你得在验收的时候圈里有羊，今年争取拿20万档次的补助。” “书记，500只我努努力能达到，但1000只需要投入，我有些怯乎，如果赔了就完蛋了。再说，资金上有些困难。” “县就业局不是有无息贷款吗？一户好像是八万吧？” “书记，你有所不知，那个无息贷款需要保人，还得是正式工当保人，我家就没个上班的亲戚。” “只要你有信心干，我给你当保人！” “感谢书记支持，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老顾，你懂技术，有经验，我对你有信心。你放心，该享受的政策、补助乡政府全力给你争取，建圈、买设备这些都有补助，放开手脚干吧，争取成为全乡第一个千头养殖户！” 榜样的力量无穷大，如果乡里能出几个养殖大户，现身说法，比什么样的宣传、动员都有效，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养羊队伍。 苏小易物色好工厂用地后开始跑手续，真正体验到在宁阳想搞点事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首先，加工厂用地要向乡政府提出用地申请，这个不存在问题，然后由乡政府向县经发局提出征收征用农村土地的报告。 发改委批准后，小易与村委会签订土地征收转让合同，要有村民会议三分之二以上成员或者三分之二以上村民代表的同意。 拿到合同和经发局批准文件，由乡政府向县国土局报告，申请农村土地征收征用转让手续，变更为国有土地，最后经过工商管理局注册登记，向县国土资源局申请办理土地用证。 这仅仅是用地问题，还有木材经营加工许可手续，尤其是《木材经营加工许可证》、《采伐许可证》，还有环保、安监的手续，真是层层卡、处处卡、人人卡。 算一算，把这个厂子办起来，要过48道关，拉拉扯扯得半年，还未必能办好。 苏小易精疲力竭，柏树湾等不起，陆凡更等不起，于是派人大主席孟庆池亲自陪小易跑手续，但凡有打通不了的关节，陆凡马上亲自出面协调。 县委书记秘书的名头很唬人，再加上陆凡已经下放乡镇书记，可谓前途无量，在宁阳属于“能人”范畴，所以无往而不利，“棺材”加工厂的手续进展很快。 但是《木材经营加工许可证》、《采伐许可证》这两个证县林业局报到市局后，迟迟没有回音。 陆凡急了，带着小易来到县林业局求助。 局长李科俊无奈道：“陆书记，这个加工厂我们县林业局一路绿灯，用最快的时间审核通过，并上报市局，至于啥时候能批复回来确实说不准，这项手续咱宁阳也是第一次办理，根据其他县的经验，没有半年时间恐怕下不来。” 陆凡说道：“李局，半年黄花菜都凉了，无论如何你都得帮这个忙，我们柏树湾等不起呀！” “陆书记，咱们这关系，还有啥说的？不是我不帮忙，是威力不够。你想想，我在市局局长面前仅仅是个下属，哪有那么大的面子？你这事想特事特办，得有跟牛亚森局长平起平坐的人打招呼，哪怕是桐宇主任都比我威力大，他跟牛局长是多年的老交情。” 陆凡想了想，说道：“无论如何，你这是最重要的一环，其它人都是敲边鼓的，我先去趟县委，看看能不能把高书记请动。” 从林业局出来，陆凡直接去了县委，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了高远飞办公室。 高远飞笑道：“我怎么感觉你没放出去，成天在我面前晃悠。” “书记的指示是我行动的纲领，我必须经常来聆听教诲，工作上才能有进步。不过今天来是求援，我们那个加工厂的《木材经营加工许可证》、《采伐许可证》在市林业局卡住了，您要是不出面协调，估计这个厂子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办都办不起来。” “这两个证我以前办过，确实不好办，卡的很严，正常手续走了吗？” “申请递交市林业局有个把月了，俊科局长非常支持我们的工作。书记，这个厂子办起来，我保证每年最少达到5000万产值，带动200人以上的就业，十月份就能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 “你可别吹牛逼，到时候我得去柏树湾看看，就支持你一次吧！”说完，高远飞拿起电话拨通了市林业局局长牛亚森的号码。 虽然都是正处级，但在市里县委书记是处级干部的天花板，而且高远飞是老资格县委书记，上副厅的呼声很高，大多数单位都得买面子。 “牛局，我是高远飞，没打扰吧？” “远飞书记，有什么指示？” “我的牛大局长，我哪敢指示你？晚上有空吗？好久没聚聚了，闹一瓶？” “你还是直接说事吧，如果办不了，这顿酒我可不敢喝。” “小事情，就我们宁阳那个加工厂的手续，主要是喝酒，时常不见面，咱这同学的感情都淡了！” 牛亚森稍作考虑便说：“行，不过你来迎江哪有你请客的道理，这顿酒得我请！” “咱弟兄俩谁请不都一样？我好歹求你办事，别跟我争了。那就下午六点，迎江宾馆，定好包间给你发信息。” 挂了电话，高远飞说道：“去准备一下，迎江宾馆，你去通知桐宇和李科俊。” “太感谢书记了，我马上去准备。” 出来后，陆凡算了算，要去5—6人，估计秘书周景洪不上桌，林业局预计得来个分管领导和两个“大酒量”心腹，预计4—5人，不得准备两箱“台子”，再加上菜、烟这些，这顿饭4万起步，办个企业太难了，这还是有关系的情况下。 把情况告诉小易后，他根本没当回事，还笑称只要能把事办了，四万块算啥？他跟吴衡搞工程的时候，招待县里的部门领导都是这个档次。 晚上，宁阳县和市林业局把酒言欢，但对手续的事只字未提，但陆凡知道这事没问题了，人能到就是态度，酒桌不谈事、私下不谈情、公开不谈隐私。 陆凡以前跟着郭桐宇给市局的领导送过几次礼，所以跟他们都是熟人。尤其是副局长王政和办公室主任霍培林，非常惊讶陆凡成了乡镇书记，已经属于交好的范畴了，自然是相谈甚欢。 账自然是苏小易提前结的，八千多。 第二天，苏小易再去市林业局跑手续，办公室主任霍培林亲自接待，带着小易跑各科室，一路绿灯。 小易也懂规矩，仅仅一天，“档案袋”送出了8个，“信封”送出了4个。 粗略算一下，仅仅《木材经营许可证》和《采伐许可证》花费已经十多万，事业真不是普通人能干得起的！ 剩下的县林业局、经发局、工商局、环保局、安监局、水务局等十多个单位的手续，属于宁阳“内部问题”，在陆凡亲自出面后一路平推，终于在进入腊月后办好了“宁阳县升棺木材加工专业合作社”所有手续，并和向阳村签订了30亩的用地协议。 剩下的就是厂房建设、设备采购，小易安排好工队后，马不停蹄的带着老操去了南岭省。 腊月初五，县纪委下发文件，对柏树湾12名村干被免职。 收到文件后，柏树湾乡党委立刻启动程序，对意向人选进行考察，直接任命了7个村支书，并提名村主任人选。 人大主席崔明亮忙的脚不沾地，亲自监督各村选举，确保顺利贯彻乡党委的意图。 第116章 书记的肯定 按照陆凡的指示，厨师陈天浩开始准备120份羊肉调料，会计蔡颖锋去迎江市找纸箱厂和真空包装的地方，全部联系好后顾浩开始杀羊。 腊月初十，陆凡接到高远飞的电话后，带着一辆小货车前往宁阳，开始了今年的“征程”。 高书记有“人情”，陆凡也有，县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副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常务副县长是必看的，今年柏树湾农业发展是重头戏，所以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米旭文也要拜访，仅一份羊肉交代不了，还得有“信封”，陆凡一一登门拜访，除了县长拒绝了“信封”，其它都很顺利。 领导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谁来了可能记不住，但谁不来印象可深了，说不定会拿小本本记着，在某个关键的时候就站出来“说话”了，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林业局、农业局、发改委、交通局这些对乡里发展帮助大的部门，组织部考核办、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局长、审计局局长等要害部门也必不可少，陆凡都是电话联系，然后派人送至家中。 一圈下来20份羊肉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为明年的工作奠定基础，也让陆凡逐渐融入了宁阳官场，没有利益往来、人情世故，你算哪门子宁阳官场中人。 最后一个，陆凡来到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办公室，聊了几句便拿出准备好的“信封”，说道：“书记，这是乡里的一点心意，感谢您对柏树湾的帮助和支持！今年我们雄心壮志、奋发图强，还请您一如既往的鼎力支持！” 边继得客气道：“跟我就没必要了，你们乡政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书记，该有的礼性不能少，您放心，我们柏树湾一定会雄起！哦，对了，羊肉都准备好了，今年我们特制了包装，重点宣传柏树湾地椒羊肉，每份精选10斤左右，真空包装，调料也是搭配好的，烹饪方法也做了说明，就两步，撕包装、下锅。” 边继得笑道：“小凡，有心了，这点小事还记得？” “您交代的事我哪敢有半点马虎？书记，东西是带来了，我找个冷库先放着？还是？” “车在哪？我安排人去拿，搬到我车里吧。” “这点小事交给我吧！”陆凡拿起边继得的车钥匙就走了。 下午六点，高远飞开完视频会，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陆凡在秘书周景洪办公室坐着，笑着说：“等久了？” 陆凡赶忙起身说：“没有，忙活了一整天，书记，现在出发？” “嗯，走吧，能跑几家算几家。” 上车后，陆凡随便拿了一盒羊肉让领导过目。 看罢，高远飞笑道：“这就很好，既宣传了柏树湾的羊肉，还易于携带，方便操作，搞的很不错！” 陆凡趁机说：“书记，我们柏树湾的羊肉远近闻名，只要产量和宣传到位，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富民产业。今年，我们的计划是发展1000头以上的示范户5家，500头以上的模范户10家，100到500头的养殖户50家，力争存栏达到2万只以上，创造产值6000万以上。” “思路很对头，如果能把这项产业发展起来，我给你记头功！” “书记，我们的28座库坝也即将对外承包，将大力发展养鱼、垂钓、露营，您有空一定要来指导工作，我们翘首以盼！” 高远飞笑道：“行，等你们的‘棺材铺子’正规后，我还真得上去看看，小凡，坚定信心好好干！” 工作好几年了，陆凡早就明白，哪有什么贵人，前提是你能为他创造价值，他才能带你上另一个高度。 生命中的贵人不是遇到的，也没有那么多伯乐去发现你，而是你发现他能成为你的贵人，然后坚持不懈的向他靠近，向他展示你的才能，表现你的可取之处，让他知道你能够办成事，久而久之他就成为你的贵人，无用之人永远不会有贵人。 和陆凡一样，高远飞打了一通电话，陆凡和周景洪便挨家挨户的“送货上门”，都是市里的要害部门，也是高远飞的关系网，而高远飞独自去了不知道那个领导办公室。 忙活完后，已经晚上十点多，陆凡带着周景洪和两个司机找了个宾馆休息。 刚躺下没一会，高远飞的电话来了，让陆凡去迎江宾馆508房间。 等进了房间，赫然发现四位领导在打麻将，有市委组织部长李国权，宁阳的纪委书记陈冬，还有老师王鸿涛区长！ 陆凡赶忙端茶递水，充当服务员，高远飞叫他来也是干这事绝对是器重。 李国权记性好，对陆凡有印象，笑道：“远飞，陆凡现在给你当秘书？” 高远飞回道：“部长，陆凡给我当过秘书，现在跟他老师一样，下乡镇了，干的很不错，开了年您去看看，保证让部长大吃一惊！” “哦？”李国权很惊讶，心想不会是去当乡镇书记吧？老师？谁是他老师？ 看到李国权异样的表情，王鸿涛笑道：“部长，我当过老师，您忘了？” “啊？陆凡是你的学生？我还真没想到，你的学生都工作了？名师出高徒！” 这正是高远飞想要的效果，李国权和王鸿涛都是市委书记周希的红人，众人拾柴火焰高，想提拔副厅需要周书记身边人“吹风”，尤其是这些“近臣”，潜移默化的影响非常大。 在迎江想“上位”，必须得周希书记认可，人家可是省委常委，在市里能一声喊到底，哪怕连市长都没有一丝抗衡的能力。 陆凡在给王鸿涛添水的时候，随意问了句：“小凡，该结婚了吧？啥时候吃你的喜糖？” 陆凡忽然脸色一暗，淡淡的笑容消失殆尽，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高远飞解释道：“哎，小凡女朋友出车祸了，苦命人！” 听到这话，王鸿涛不由的想起了陆凡的苦难，父母都不在了，这会女朋友又出了意外，这孩子真不容易呀！ “小凡，人生漫漫路，一定不会一帆风顺，要坚强的面对一切磨难，永不放弃，学会成长。” 陆凡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老师，都过去了，我没事。” 为了不打扰领导们的兴致，陆凡出去找果盘。 麻将打到深夜一点才散场，大家说的没错，李国权部长果然是资深麻将爱好者。 离别时，王鸿涛还特意安慰了陆凡几句。 第二天上午，高远飞书记去了市委、市政府，陆凡随时待命。 下午两点，羊肉仅剩20几份，都搬到了小车里，后备箱塞的满满的，后座上也放的满满当当，陆凡亲自开车，跟高远飞前往长安，连秘书周景洪都被打发回去了。 上了高速，汽车飞驰在宽阔的道路，陆凡感叹道：“啥时候柏树湾能通上高速就好了，通村公路能打通，老百姓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更好！” 高远飞笑道：“你是时刻忘不了那点路，交通有个项目，跟市局对接的差不多了，是通村公路“油返砂”整治工程，项目里程合计125公里，今年就优先一下偏远乡镇，给你解决40公里吧，尽快给交通局打申请。” 陆凡狂喜，连声感谢：“书记，柏树湾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关怀，您对我的支持太大了，我要是还干不好，根本没脸去见您！” “你的思路很对头，看得出来下了一番苦功，我现在很期待柏树湾的变化。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不是空喊口号，而是要拿出实际行动。既然当了这个官，就要知责于心、担责于身、履责于行，总要干些好事、实事，才能不愧对手中这份权力和责任，不愧于己，不负于心。 这方面真得向你老师王鸿涛学习，不服不行，人家已经对医疗下手了，一般人真没这个魄力，我就不行。看着吧，等他任职年限一到，副厅级手到擒来，此人已势不可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你有这份机缘，一定不能浪费。” 对这个老师，陆凡始终怀着崇敬之情，但因为一些事情让陆凡在面对王鸿涛的时候很不自在，老有一种被看穿、看破的感觉。 高书记说的对，机缘可遇不可求，你不主动，人家更不可能主动，有些关系就慢慢消失了。 进了长安城，已经华灯初上，高远飞开始电话联系一些“关系户”，听他的口气是几个副厅长、处长，应该是党校同学，这给陆凡提了个醒，自己能上研究生了，而且目标只能是省委党校，目的是结交一些同学，扩展人脉。 一晚上，跑了四家，有省委组织部的、省纪委的、省财政厅的，还有一个是省委办公厅，虽然都是处级，但全部是要害部门的关键岗位，一个县委书记的人脉相当强大。 陆凡知道，高书记在京城也有关系，都是利用工作结交的部委领导，中、省、市的工作最终落脚点都在县区，县委书记能接触到所有级别的领导。 讨论：如果省政府副秘书长韩贵山外放，是迎江市长？还是财政厅长？省发改委主任？ 第117章 让信访工作不过年 一个人躺在床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陆凡思绪良多，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这烟火人间，事事值得，事事也遗憾，时间终教会每个人，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但心会包裹起来。 活着，只能去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认真且努力地生活，不焦躁、不抱怨，对未来安然以待，这应该是她想看到的吧！ 只有在梦里相见，才不会有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 第二天八点，陆凡跟着高远飞来到省政府办公厅，拜访省政府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韩贵山。 见面后，韩贵山主动询问陆凡的工作情况，陆凡简明扼要的汇报了柏树湾的六条发展思路以及进展情况，受到了韩贵山的好评。 “根深则叶茂，本固则枝荣。基层是全部工作和战斗力的基础，这几年随着形势的发展，一些地方基层党组织组织软弱涣散，有组织、没力量，有的说话没人听、办事没人跟。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如果履职不力、担当不够，就是‘严重缺钙’。工作如果不严不实，会降低政府公信力，基层干部必须要坚持真抓实干，拿出最高标准，付出最大努力，真正把抓发展、保稳定、惠民生的责任记在心头、扛在肩上、落到实处。 小凡干的不错，一定要再接再厉，争取做出一番成绩来。” 通过聊天，陆凡感觉韩贵山对基层工作非常有兴趣，心想，不会是真要下放吧？会去哪呢？ 七八分钟后，陆凡从包里拿出一盒茶叶，说道：“秘书长，马上过年了，给您带了一盒茶叶。” 韩贵山笑道：“我这有茶，再别浪费钱了，攒着娶媳妇！” 陆凡表情微变，把茶叶放进柜子里，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把空间留给高远飞。 “秘书长，小凡这孩子时运不佳，前段时间女朋友出车祸走了！” “啊？怎么会这样？” “哎，被一个酒驾的司机撞了，就现在县委门口，当时他俩准备去领证。” “大白天的，酒驾？远飞，这未免太离奇了吧？” …… 陆凡出来后，给韩昕朴打了个电话，两人开着车出了省政府，把几份羊肉放在后备箱。 韩昕朴笑着问道：“小凡，上次你说要结婚了，啥时候喝你的喜酒？” 陆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悲切的说：“天人永隔，丽琼被人害了！” 韩昕朴大惊失色道：“什么？是乐家吗？都他他妈什么社会了，他们怎么敢？” “酒驾肇事，肇事司机不开口，无可奈何！” “狗日的，草菅人命！丽琼太惨了！小凡，无论需要哥干嘛，你言语一声！我操他妈的，就这狗怂，乐学仁还要当市委书记！” “定了？” “八九不离十，我听大部长和郭部长聊过。” “大伯是不是要外放？” “应该是，但这批没有，估计得等宜行省长走之前。小凡，丽琼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努力工作吧，成功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厚积薄发，没有足够的实力，咱拿什么跟一个市委书记斗？你不会不知道一个市委书记代表着什么吧？” “小凡，善恶终有报，天道轮回，可曾饶谁？账先记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在这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先上去了，郭部长那离不了人。” 到了省政府办公厅，陆凡看到韩贵山带着高远飞从常务副省长高宜行办公室出来，脸上洋溢着喜色。 临走时，韩贵山特意安慰陆凡，让他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最后说了句“善恶终有报”！ 又跟着高远飞跑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把羊肉“处理”完，两人连夜返回宁阳。年底了，手头上都有很多事。 送高远飞回到住处，陆凡也回家休息。 走到楼下，竟然看见家里的灯亮着，一定是妹妹回来了，陆凡心中一暖，快步走了回去。 开门声惊醒了在沙发上睡着的妹妹：“哥，你回来了？” “怎么躺在这？困了就回房间睡呀！” “我想等你回来再睡，好久没见哥了，要不是有那个论坛，我早就回来了，家里都还没有收拾，怎么过年？” 陆凡亲昵的说：“多参加一些活动，长长见识，要么去哪旅旅游，看看祖国大好河山，怎么高兴怎么来，家里这点小事还用你操心？明天找个家政公司，半天就收拾好了。瑶瑶，在学校谈对象了吗？” “哥，说啥呢，我才大一，哪顾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 陆凡笑道：“哥只是想提醒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干什么都多长个心眼，不要被人骗了。如果缘分来了，遇到喜欢的、合适的，也再看看，不要被一时的冲动蒙蔽了双眼。” “哥，你放心吧，不就是担心我被人骗嘛，你妹妹又不傻！” “好，瑶瑶最精了！” 不经意间，陆瑶想起参加活动时，那个傻傻呆呆的中科院研究员，老盯着自己看，最后打了声招呼，还没敢要联系方式，不禁莞尔一笑。 此刻，傻傻呆呆的研究员正在接受父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小旭，妈今天帮你看了，张部长家的闺女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人也长的漂亮，你就去见见吧！” “我不去，你们别摆布我了，好不好？”陈旭很抗拒这种政治联姻，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 秦省省委书记陈德明训斥道：“老大不小了，你要是带回来个女朋友，你妈能为你发愁吗？小旭，我跟你妈没有门户之见，只要品行端正我们就能接受，你再敢说什么独身主义的话，老子揍死你！” “爸、妈，我想辞职，我想创业，你们如果答应，我就找女朋友！” 陈德明问道：“干的不顺心？还是受排挤了？” “爸，我是真不喜欢所里的氛围，整天为了那些职务、研究经费、职称勾心斗角，人浮于事，我不想一辈子这样混日子。” “那你想好要干什么？怎么干？” 陈旭支支吾吾道：“没有，就是不想在那待了。” 陈德明说道：“做人要胸中有丘壑，不能好高骛远，那就等你想好再说！我也给你提个要求，就算你有了方向，那也得找到女朋友才能辞职，成家才能立业！” 陈旭忽然说：“我有喜欢的女孩！”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脸上写满了自信，林下风气，眉目如画。 妈妈赶忙问：“谁家的姑娘？在哪工作？多大了？” 陈旭尴尬的说：“不知道，前几天参加活动看见的。” “那你没要个联系方式？” “我、我没好意思！” 陈德明叹了口气，感觉心累，都二十几的人了，好一个窝囊废！ 第二天陆凡早早起床给妹妹做早饭，联系好家政公司后回了柏树湾。 那十来个大队书记、主任已经配备到位，陆凡要求他们上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信访问题，这是他在进村入户时对村民的承诺。 农村的信访问题，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这些村干部造成的，换人如换刀，“前任”自身难保，新官自然能毫无顾忌的落实陆凡的指示，把信访问题一件一件的解决。 下午两点，陆凡召开党委扩大会议，涉及信访问题的村支书参加会议。 会议开始后，从乡长开始，党委委员挨个汇报自己包抓的信访事项，涉及到的村支书负责补充。 陆凡不停的听着、记着，经过这段时间的集中处理，未解决的信访问题仅剩8个了，情况比较复杂，需要跟上级部门协调。 陆凡总结道：“这段时间各位领导包案解决重点信访事项和信访老户问题，工作卓有成效，切实做到了‘零拖延’和无积压。请程书记负责，将信访解决办结结果及时反馈信访人，让群众过个好年。 同志们，信访问题，就是要牢牢把握源头治理，把监督的触角延伸到‘田间地头’‘街巷阡陌’，今后我们要经常性对各村进行排查，时时盯住群众关注的问题、身边的小事琐事难事，及时解决各类矛盾纠纷，让检查处理跑在信访矛盾的前面。今年，我们要彻底改变信访形势，务必做到信访不出‘家门’，达成全年‘零上访’的目标！ 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现在还有6个信访问题没有解决，有些难缠。崔乡长、孟主席，咱们三个正科级负责吧，每人处理两个问题，务必在年前把信访问题‘清零’！” 崔明亮笑道：“听书记安排，我没问题，开完会我就进村。” 孟庆驰表态：“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拖再拖，把小事拖成了深仇大恨，我尽全力处理吧，无论如何都得在年前化解掉。” 会后，陆凡直接去了石板村，进行信访问题最后的攻坚。 家和才能万事兴，放在一村、一乡也是一样的，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明年的大干特干打基础。 请同志们发表意见：陆瑶是否需要联姻？如果不需要，就直接无情拒绝陈旭。 第118章 派出所所长 石板村的上访户姓高名三， 家中排行老三，他爹图省事，给孩子取名就按次序，分别为高大、高二、高三…… 几年前，高三跟帮邻居通风报信抓奸，被奸夫记恨，过了一段时间被寻仇，在柏树湾街上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当时经了公，最后达成了私下和解，高三获得1.8万元赔偿。 可随后那名奸夫就搬到了县城居住，对1.8万元的赔偿置若罔闻。 高三多次讨要未果，现在连面都见不上。于是就开始上访，可每次都被柏树湾乡政府的人带回来，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 按照高三的说法，那个奸夫有派出所的人包庇，一旦有事就躲起来了。总之，这事不大不小，没人实心实意办理，一拖就是好几年。 看到乡党委书记登门，高三一家紧接忙待，虽然事情过去多年，高三心中的郁结还能从脸上看的出来。 拉了一会家常，陆凡进入主题，问道：“高三，你最近再见过他没有？或者有没有他的消息？” “哎，马上过年了，那狗日的肯定在家，就是没人管，城关的派出所给打电话都能打通，每次都说在外地，账他认，回来就给钱。陆书记，我倒不是非要这个钱，只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丢人呐！” 陆凡很清楚，这事就是没人管，对方不可能有多大的后台，于是拨通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接通后说道：“王所长，我是陆凡，在所里吗？” 派出所所长王鸿鹏说道：“在的，陆书记，有什么指示。” “王所，如果不忙，麻烦你来趟石板村高三家，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好的，陆书记，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陆凡对高三说：“朗朗乾坤，法治社会，我就不信有人敢和法律对抗？你别担心，这事我管到底！” 高三闻言，心中燃起了希望，默默地流了两滴泪水。 二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而来，王鸿鹏所长推门而入，说道：“陆书记，我来了，有啥事尽管吩咐！” “王所，你刚上任，高三的案子有过了解吗？” “陆书记，以前不知道，刚才来的路上我问过所里的人，基本上清楚了。” “当官就要为民做主，1.8万拖延了四五年，我觉得这种言而无信、拒不执行、视法律为无物的人必须好好治一治，还有这几年产生的利息也必须支付，你方便和城关派出所协调办理一下吗？” 王鸿鹏笑道：“陆书记，咱们不求人，这种赖皮我见过了，咱直接办他！” “哦？程序上我不太清楚，如果你们派出所能办，那就直接办，出了什么问题你随时找我。” “陆书记，爽快，你放心，落实指示不过夜，赶晚上我就把这件事解决掉。你先忙，我现在就出发。” “王所，谢了！” 安慰了高三几句，陆凡又去了沟门村，这里有个叫马伟的上访户。因为民办教师转正的问题上访了十年，数次越级上访，在信访局都能挂上号，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看到陆凡再次登门，马伟倒了杯水，说道：“陆书记，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别人都能转正，享受正常退休待遇，对我只能买断？” 陆凡无奈道：“马老，我很同情你，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制度是面向的是大家，不是针对你个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什么偏偏要定85年9月前任教才能转正？当时开学了，学校缺老师，我是10月份上的班，就差一个月而已，我的任教证书、大专毕业证都有，难道一个月真的那么重要？我不服，过了年我要去京城上访。” 陆凡耐心地劝说：“马老，你这事我跟教育局的领导探讨过，就算你去了京城也无济于事，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就把制度给改了，而且民办教师转正的政策执行完有十年了吧？你除了让我这个书记难做，改变不了任何事，而且无理缠访、越级上访会触犯法律，您一辈子刚骨，给我个面子行吗？如果生活上有困难，咱想办法解决。虽然买断工龄的政策停了，您没拿到钱，这个我去协调，哪怕是求爷爷告奶奶我也把这钱给你要回来。” “哎，陆书记，我真不是难为你，死都无所谓，实在是这口气顺不了！” “马老，您看这样行不行，把你安排成护林员，把您老伴安排到乡政府环卫工，我再把您买断工龄的钱要回来，生活也能有个保障。” 马伟想了想，说道：“陆书记，你这话中听，但我有个顾虑，万一哪天你调走了，乡政府把我和老伴的营生给下了呢？” 陆凡斩钉截铁的说：“马老，这个您放心，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就算我调走了，你的事我管到底。您想想，我要是调走，不得升官？说的话乡政府敢不听？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陆书记，你是好人，好官，我信你！” 陆凡终于松了口气，先稳住再说，这乡政府的工作果然得能哄能骗，不过马伟的事确实打算办。 再说王鸿鹏，提拔到柏树湾派出所当所长不久，第一次配合乡政府的工作，还是一把手的指示，自然想把差事办漂亮。 在前往县城的途中，王鸿鹏已经把“老赖”的信息调查的一清二楚，直奔目的地，这狗日的在县城买了上下两层八间房子。 偷摸着进了院子，发现这家是灯火通明，一楼划拳声热闹非凡，在宁阳腊月下旬基本上进入过年的节奏了，呼朋唤友喝烧酒。 王鸿鹏心里有底了，带着几个手下直接推门而入。 “老赖”看到警察进门，心里一惊，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笑着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王鸿鹏看了两眼说：“我踏马就找你，大过年的不让我们消停，给我带走！” “啊？你们是哪的？我犯什么法了？” “我们是柏树湾派出所的，犯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带走，别跟他啰嗦！” “领导、领导，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本本分分、规规矩矩，你们不能无缘无故抓人吧？” 两个民警不容分说，直接上前拿人，“老赖”刚想反抗，被民警反手拿下，亮出“银手镯”，吓得准备帮忙的其他人一动不动。 前后不到五分钟，“老赖”被带上警车。 这时，二楼睡觉的老婆、孩子急匆匆跑下来，哭天喊地的冲向警车，但只吃到了尾气。 警车里，“老赖”回过神说：“领导，是不是因为高三的事？” 王鸿鹏淡淡的说：“看来你还有点记性。” “领导，这事不该你们派出所管呀，应该是法院的事。” 王鸿鹏怒道：“欠钱不还、拒不执行，你还有理了？给我上课？你算哪根葱？那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我觉得有蹊跷，再从头到尾调查一遍，你配合不配合？” “领导，事没有这样干的！我表哥在城关派出所，您应该认识。” 王鸿鹏笑道：“你他娘的给我说名字，让我看看谁是你的保护伞！” “领导，就一万来块钱，没必要这样吧？都是宁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 “吆， 我有点听不懂你的意思，是威胁我吗？不照照镜子，你算老几？就你这样的货色，我见一个办一个，敢欺负我辖区的百姓，这他妈活腻味了！你以为就一万八的事？四年的利息呢？我给你算了下，按照银行的三倍利息，加起来是三万两千五，再加上精神损失费，最少五万。这个官司，等我们再调查一遍后，派出所替高三跟你打！ 别他娘的用那种眼神，我告诉你，我叫王鸿鹏，柏树湾派出所所长，以后我盯上你了！” “老赖”无奈道：“王所长，我认栽，一万八我出！” “耳朵塞驴毛了？是五万！” “王所长，不能这样欺负人呀！” “你他娘欺负人的时候怎么说？来来来，给我说说你在城关派出所的关系，让我见识见识，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本事这么大！” 晚上十点，王鸿鹏来到陆凡办公室，进门便说：“陆书记，搞定了，‘下’了三万块，双方和解了。” 陆凡笑道：“王所，没毛病吧？” “书记放心，这种事我哪年不处理几十个？” “王所，感谢！” “陆书记客气了，这是派出所应该做的，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指示！”说完，王鸿鹏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笑道：“书记，初次登门，一点心意，我可不是贿赂你，这可是好东西，正宗的鹿血酒，我保证你弄不到！” 陆凡没有拒绝，笑道：“是好东西，但我这体格用不上呀！”说完，同样从抽屉里拿出两条烟递了过去。 “鸿鹏，礼尚往来，你不收，我也不收！” 王鸿鹏毫不在意的把烟接了过去，说道：“这两天正好‘弹尽粮绝’了，感谢书记‘补充粮草’！” 第119章 年终奖 两人很对脾气，年龄又相仿，聊的很投缘。 “鸿鹏，你老家是哪的？” “新街镇的。” 陆凡问道：“你跟王鸿涛区长是一个镇的？”听这名字他俩不会是亲戚吧？ 王鸿鹏说道：“书记，那是我堂哥。不瞒你说，这鹿血酒是我哥的宝贝，他亲自弄的，你可不敢声张，很多人想要，我是偷偷攒了点‘私货’！” 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塑料袋，陆凡马上重视起来，赶忙“藏”进柜子里。 “鸿涛区长给我当过老师，师恩难忘！鸿鹏，以后乡里有什么事你随时来找我！” “书记，没问题，需要我们派出所出面的，保证随叫随到！” 虽然派出所长包括民警的升迁、调动，完全是县公安局说了算，但现实中，派出所和乡镇府是配合关系，互惠互利，好歹你在人家地盘上，闹僵了肯定不好。而且陆凡这么年轻就当了乡镇书记，王鸿鹏也有结交之意。 两人聊到十二点多，王鸿鹏才回了派出所。 第二天刚上班，乡长崔明亮端着水杯进来了，笑道：“书记，给你汇报一下，我那两个信访问题基本搞定，这两天去合疗办和民政局给申请点救助金，民政站再给挤一点。” 陆凡点了点头说：“大部分信访事件都是村两委不作为，或者都是他们‘闹’出来的‘鬼’，明年要加强监督，包片干部多下下乡，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我会上讲的‘零’上访一定要实现，这也是荣誉，咱们柏树湾最缺荣誉。” “只要有心，这个不难达到。书记，我想跟你合计一下，今年的奖金如何发放？马上过年了，同志们翘首以盼！” “去年是怎么个情况？” “哎，去年是全县所有乡镇中最低的，一则是没钱，二则是咱们考评倒数第一！今年还参照去年的标准吗？” 陆凡想了想说：“成绩不是等得来、喊得来的，而是拼出来、干出来的。柏树湾想实现跨越式发展，必须要最大限度调动干部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激励他们更好带领群众干事创业。 今年，我们发展思路明确，但困难必然重重，是一个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的时候，是非进不可的时候。如果大家面对任务和困难不积极不主动、不动脑不用心、不担当不作为，思路再对、政策再好、条件再具备，也难以带领全乡完成发展的各项任务。 乡长，要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吃饱草。调动干部的积极性，无非就是两方面，一是让大家看到进步的希望，过完年县里会调整人事，我给咱们争取了名额，至于结果只能静观其变；二是拿钱说话，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激励方式，也是我们能自己做主的事，我的意见是不当出头鸟，毕竟咱们的考核位次没上去，但是搞个全县第二能说的过去吧？你打听一下，看看其它乡镇如何发放年终奖，咱们比第一名略低，比第二名略高就行，让大家开开心心过个年，明年打个翻身仗！” 崔明亮笑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信心倍增，咱们柏树湾从来没这么阔气过！” “所以，咱俩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搞钱，如果没有上次要回来的260万，咱敢打这富裕仗？再告诉你个好消息，高书记答应给咱解决40公里的通村公路，是县里的‘油返沙’项目，这件事你负责，积极和交通局对接，今年一定要想尽办法把柏树湾路的问题解决掉。” “书记，还是你力度大，我上午安排年终奖，下午就去交通局，这可是大好事！” 当会计开始造表时，被眼尖的人发现，于是柏树湾的干部沸腾了，纷纷表达对陆凡的仰慕之情。 “老张，听说了吗？马上要发奖金了，一般干部能拿3500元！” “卧槽，力度这么大？大老板牛逼呀！” “是呀，咱柏树湾从来没这么阔气过，真是换人如换刀呀！” “看这架势，明天会有大动静，说不定咱柏树湾真就要改头换面了！” “大老板可是‘大大老板’的秘书，能不可劲支持？看着吧，下一步调整人事肯定会有惊喜！” “嗯，你看看文书、会计他们，拼了命的干，书记肯定给承诺了，不知道会选谁当文书、会计？” “要不，你争取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咱就是没平台，我看书记挺公平的。” 领导们也在私下谈论，副书记陆明雄端着水杯到了人大主席办公室，笑道：“马上要发奖金了，今年可是大变样，你们三个正科级是一档。” “你看了？我能发多少？” “比去年翻一倍！” “这么多？力度真大呀，陆书记太给力了！” “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好像就比周川少一点！” 孟庆驰笑道：“书记的志向很大呀，我看明年有搞头。” “总比一潭死水要好，明年有的忙了！” “忙了好，忙了才有盼头，说实话这几年我是一点心劲都没有。” 到了腊月二十，柏树湾乡政府喜气洋洋，会计开始发年终奖！ 再加上“13月”工资，最低到手也有6000元，多的上了万，这在柏树湾历史上还是头一回，干部们充满了喜悦和自豪感，单位的凝聚力空前高涨。现在的人都很实在，画饼充不了饥，厚厚的票子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激励！ 柏树湾的信访问题都解决了，发展思路也有了，干部的积极性也调动起来了，全乡干部群众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等待来年大干一番！ 发完奖金，陆凡争分夺秒，召开乡党委会，按照重大事项集体决策制度，通过了全乡28座库坝对外承包细则，并在全乡范围发放通告。 一时间柏树湾沸腾了了，乡政府每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连外乡镇的都来打探消息， 陆凡只把握方向，把承包库坝的工作交给了乡长崔明亮负责，要求是争取赶过年前把合同全部签订，把更多的时间留给承包人去谋划、实施。 梦想给人动力，奋斗创造奇迹。民政站站长杨学政得到陆凡的允诺，工作积极性空前高涨，发挥主观能动性，跑到县民政局、工会和包扶单位“软磨硬泡”、“好礼相送”，硬生生的把今年的慰问品“指标”增加到300份，让陆凡喜出望外。 为了把这300份米面油发放到最困难家庭，陆凡专门召开党委扩大会议，把任务落实给13个科级领导，要求走访慰问有“温度”，把温暖和慰问品送到生活最困难、需求度最高的低保居民手中，让他们体会到党和政府的温暖，使困难家庭在物质上获得了帮助，精神上得到了鼓励。 春节将至，年味渐浓，在岁末年初之际，柏树湾乡政府全员出动，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寒冬送温暖”活动。 针对一些行动不便的低保特困家庭的情况，乡政府工作人员亲自入户，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情，将慰问品送到居民家里。同时也将新年的祝福送至低保特困户家庭中。 一句句暖心的话语，一次次贴心的问候，让低保户、困难家庭成员倍感温暖。拿到慰问品的他们无不笑逐颜开，纷纷向工作人员表示感谢，让柏树湾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感受到了阵阵暖意。 腊月二十六，柏树湾乡政府完成了今年的最后一项工作，经过乡党委集中评估，集体决策，和18名承包者签订了28座库坝的承包协议，每亩200元，均为5年合同，到期后优先续约，承包费一年一交，让乡政府的腰包瞬间鼓了起来。 干完这些，陆凡终于结束了今年的工作，踏踏实实回家过年。 回到县城，自然要去高远飞和边继得那里刷刷存在感，然后去了组织部部长郝强办公室，把柏树湾的人事调整往死靠了靠，郝部长给的信号很明显，和陆凡的谋划完全一致。 时间真的是个猝不及防的东西，转眼一年就这样结束了，陆凡已经五年工龄了，这一年的心酸苦楚将和往事一起尘封在记忆中，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度过了人生中最难度的劫，预见、失去、成长，人生总有太多的事来不及做，想一起跨年的人已经不在了，跨过多年她依然还会在。 现在才懂得，一地鸡毛才是生活的本质，老天安排的路，你一步也别想逃。 “哥，天慧姐今天来家里玩了，她考上了传媒大学研究生。” “哦！” “哥，我已经申请入党，参加了学生会，毕业了会参加国考或者中央选调生，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我可以替你做。一辈子很长，你不能背负那么多，我想让你幸福！” “瑶瑶，哥做的一切，只想你所历皆喜事，所行皆坦途，所遇皆良人，一辈子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幸福生活相伴，无论你想做什么哥都支持你。” 第120章 大干三十天 年三十，陆凡去了公墓，一待就是大半天，到了这里才好像找到了归属。 旁边的墓地已经被陆凡买下，那是他百年之后的归宿，到时候就能天天陪着自己心爱的人。 杜文龙和陆凡一起买了房子后，就把家人接来一起住，弟弟妹妹上学方便了，跟陆凡基本上成了一家人，他妈妈早就把两家的年茶饭做好了，过年更是一起吃年夜饭。 刘金柱今年安排在大年三十值班，也来混饭吃，人多热闹饭更香。 大年初一，兄妹俩回老家上坟，然后给二叔拜年，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陆凡给两个堂弟讲了一些道理，让他们从现在开始为毕业做打算，大专无所谓，只要肯努力将来也会有好的前程。 如今的陆凡是弟弟妹妹们的榜样，说出来的话分量自然很重，两个堂弟能听得进去。 初二上午，陆凡去给丽琼爸妈拜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二老只有这一个女儿，难掩心中的悲痛，恐怕是这辈子都缓不过来了。 下午，陆凡去迎江给韩旭阳拜年，正好碰到了回迎江过年的韩贵山秘书长，被韩昕朴拉着参加家宴，直喝到晚上。 韩贵山问了很多关于基层的工作，对陆凡现在做的事非常感兴趣，谈性很浓。 四个人干了五瓶白酒，陆凡竟然在韩昕朴家睡了一夜。 初三，陆凡打算回家好好休息，却收到高远飞书记的召唤，赶忙赶了过去。 到家一看，组织部长郝强、纪委书记骆苓海、县委办主任郭桐雨、副县长米旭文都在，科级领导仅自己一人。 能被邀请参加家宴，这应该是高书记在宁阳最嫡系部队。于是，又喝了一整天，不过和大家的关系更进了一步，陆凡现在的酒量喝一斤白酒基本不耽误事。 剩下几天假期，陆凡乖乖的待在家里休养生息，再喝就要往下放命了。 但到了初六，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来了，几个兄弟来了，吴衡和丁彤昕也来凑热闹，家里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少不了开怀畅饮，陆凡自然是醉的不省人事，但是非常开心。 初七，司机张帆早早来接，陆凡晕晕乎乎的坐上车前往柏树湾。 到了单位，先从乡长开始，领导班子按级别、按排名，先后到陆凡办公室“转悠”一圈，拉几句家常，开几句玩笑，拜个年，相当于点个卯。 下午两点，陆凡缓的差不多了，当即召开全体干部大会，是收心会、动员会，也是工作部署会，对全年工作早动员、早部署、早落实，力争各项工作“开门红”。 乡长崔明亮要求，全体干部要严格对照2013年各项决策部署，努力克服“假期综合征”的干扰，及时调整心态，收心归位。乡、村党员干部要迅速调整状态，及时转变角色，克服节后“懒、涣、散”思想，苦干加巧干，确保人员归位、思想回位、工作到位。 乡党委书记陆凡讲到：“同志们，新年新气象，今年是我们柏树湾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全体干部一定要提振精神，凝心聚力，收假收心，夯实工作责任，以饱满的工作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凝心聚力开好局，为全年工作打好基础，赢得先机。 从今天开始，除必要留守单位人员外，全体干部进村入户，抢抓群众在家过年的良机，再动员他们留乡创业，重点做好三件事： 一是做好低保户再次认定的排查摸底工作，一定要恪守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让真正需要的人享受低保，谁胆敢在低保上徇私舞弊，乡党委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是人居环境提升，加大改厕力度。要求各包村干部、村支部书记要全面推动改厕工作，年前各村申报的1400户改厕任务要抓紧推进，2月底前，要统计出各村改厕情况，垃圾清运中旬前要彻底清运干净，乡党委适时组织人员进行验收，确保垃圾点无底片、全覆盖。 三是对种草、养羊、种药材等惠民政策再宣传，力争宣传到每个农户，各村的高音喇叭早晚各宣传一遍。并对意向农户进行摸底、登记，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底子吃清，着手帮助农户申请补助资金，一定要让产业户充分享受到产业补助资金，提升农户创业的积极性。 同志们，一年之计在于春，新的一年新的挑战，今天我们以乡干会的形式‘报到’，就是要一起给大家收收心、提提神、鼓鼓劲，以奋斗的姿态回归工作，奏响‘收心归位’的集结号，朝着今年的宏伟目标去干大干一番，努力实现‘开门红’！” 会议结束后，乡政府的干部全员出动，进村入户，陆凡去了向阳村。 小易的“棺材铺子”已经动工，用的工人都是乡里的，陆凡下车后看到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在厂子前后穿梭，几台小型挖掘机正忙着清除碎石，渣土车来来往往清运着建筑垃圾，机械的轰鸣声、现场人员的指挥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劳动交响乐。 小易跑过来说：“凡哥，厂房已经搭建好了，设备三十天后到位，差不多就能开工了。林场把他们的库存全部卖给合作社，能用一段时间，合作社跟林场和180多户签订了《砍伐树木合同协议书》，正月十五以后开始收料子。” 陆凡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找了个阴阳，日子看到正月十八了。” “嗯，酒香也怕巷子深，做生意可以大张旗鼓。质量上操老能把关，宣传上你得下功夫。” 苏小易笑道：“宣传我有方案，请长安专业公司策划的，主要目标就是迎江和银州地区。凡哥，你可能都想不到，合作和还没开张，我已经收到300多个订单了，柏树湾的棺材名声在外，真的不愁没人要。” “嗯，能想象的来，不过务必把好质量关，别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这方面你一定要听操老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操老也过来了，笑道：“陆书记，来了！” “操老，村里怎么样？今年养殖户和种植户有多少？” “书记放心，过年这段时间我挨家挨户的做工作，动员了不少人，养羊的大概有30多家，种大棚的有20来户，我把牛逼吹出去了，说建圈、建大棚、买设备乡政府都给补助。” 陆凡笑道：“我给你打包票，一定不会诓大家，拿不到补助就找我这个书记。” “陆书记，养羊咱没问题，柏树湾的养羊能手太多了，但种大棚大伙心里有些怯乎，不懂技术呀！” “操老，你统计一下，把名单报上来，乡政府准备过了正月十五组织全乡种大棚的去周川镇学习，县农业局和蔬菜局每村会派驻两个技术员，手把手的教大家种大棚，技术方面让大家不要有顾虑。还有，建大棚一定按标准建温室大棚，只有符合标准才有2万块补助，低保户、贫困户再加1万元。今年县里还有好政策，大棚保温被也有补助，每棚补助五千元。” “书记，还有个最大的问题，那个就业局的无息贷款，需要正式工当保人，大多数村民找不到保人，真是愁人呀！” 这个问题陆凡一直在考虑，实在找不到好办法，但问题必须要解决，于是便说：“办法总比困难多，让大家不要担心，这个问题我来解决。操老，你这个村支书既要管村里的事，厂子里的事也不能落下，工匠落实了没有？” 操老笑道：“陆书记，你放一百二十个心，40多个‘匠人’全部联系好了，都是老手艺人，我跟小易说好了，正月十五全部到位，保证一个不少。” 亲自看了会厂房，陆凡对“棺材铺子”放心了，便在操老的陪同下走访村里的养殖户，上门宣传政策，并承诺给两户养羊户担保就业局的无息贷款。 晚上回到办公室，陆凡把乡长叫来商量无息贷款的事。 崔明亮说道：“书记，我大体算了下，需要贷款的人不下500户，每户最高能贷10万，能找到保人的最多一两百户。” 陆凡问道：“政策上有没有变通的可能？” 崔明亮摇了摇头说：“去年就跟就业局探讨，政策是死的，必须得有工作的当保人，去年有不少人想发展产业，就因为拿不到这个贷款，没有启动资金，给放弃了。” “老崔，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咱们乡政府要有担当，要主动作为。全乡近60名干部，都可以当保人，帮扶不能停留在嘴上，要落实在行动上。” “书记，恐怕有些人会有顾虑。” “开个动员会吧，帮扶要真抓实干，要有真情实意，要为群众撑起遮风避雨的‘保护伞’。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是，面对这些有志改变落后面貌，想发家致富的村民们，我们只有支持他们，养羊的产销根本不用愁，风险基本上最低。” 第121章 担保人的问题 正月初八，陆凡带了两条烟前往县就业局。 就业局局长是许铮，以前的人社局副局长，他能当这个局长，还是靠陆凡牵线搭桥，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帮忙说话。 看到陆凡推门而入，许铮喜出望外，起身迎接，亲自泡茶，笑道：“今天出门喜鹊喳喳叫，原来是陆大书记上门！” 陆凡笑道：“许哥，现在哪来的喜鹊？待会你就会说乌鸦当头了，我是来为难你的！” “只要就业局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咱兄弟谁跟谁？” 陆凡把“档案袋”递了过去说：“求人办事，得有觉悟，这是我的诚意！” 许铮毫不客气的收下，笑道：“别人的烟我抽了咳嗽，你的烟我抽着顺口！东西收了，事不一定能办，我怕没那个能力。” “许哥，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无息贷款……” 还没等陆凡把话说完，许铮便问：“你自己要？还是给乡里要？要几户？” “是给乡里的产业户要，今年我们柏树湾大力发展养羊和大棚，好不容易把村民动员起来了，资金问题卡在你们单位了，得500户以上。徐大局长，一定得支持我的工作呀！” “500户，不多呀？正常贷就行，我这肯定不存在问题，今年政府投入大，担保资金一个多亿，银行按照1:10的比例放款，差不多够用，柏树湾肯定优先。” 陆凡叹了口气说：“你们的门槛是要有保人，都是农民，哪去找那么多正式工当保人？” “不是我推脱，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主要是收款太难，烂账太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高书记、胡县长专门强调过保人的事。再说，没有保人银行也通不过。” 陆凡说道：“许哥，违反原则的事咱不干，也不能为难你。我想了个办法，你看是否可行。对柏树湾的农民贷款，一个正式工能不能担保四户以上？其实也就是每人担保40万以内，我想应该能和银行商量一下吧？” “还不是为难我？没这么干过呀！”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是银行求着就业局，要是不同意，换个银行不就得了？” “哎，不好弄呀，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就算银行能协调好，我头上还有人社局长、主管副县长，不能偷偷摸摸的搞呀！” “许哥，你把银行搞定，其他的我搞定，怎么样？” “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帮忙就是不仗义了，也就是你！” 陆凡笑道：“我就知道许哥不会让我白跑，事不宜迟，马上春耕开始了，农民等米下锅。” “催命鬼，好吧，我下午亲自去找信用社。” “那就拜托了，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找刘旭平局长和杨川贝副县长。” 许铮苦着脸说：“好歹等我把银行搞定吧？有这么着急？万一出意外咋办？” “别谦虚了，我相信许大局长的实力！拿捏他们，还不是手拿把攥，其实不想！” 有位银行行长说过，他们是弱势群体，惹人发笑，因为实体经济遇到的困难，特别是融资难、融资贵，归咎于缺乏银行的支持。 为什么他会说银行是弱势群体呢？因为银行经常受到各种干扰，很大一部分地方政府债务来自银行的贷款。很多时候，面对拥有巨大资源的地方政府，银行经常陷入两难境地。 陆凡拿着“档案袋”找到人社局局长刘旭平，表达了柏树湾对无息贷款的诉求。 刘旭平没有拒绝，表示杨县长和就业局同意，他肯定没意见。 于是陆凡拿着“档案袋”又找到分管领导常务副县长杨川贝，算是老领导、老关系，以前有过不少交集，过年刚拜访过他。 对于陆凡的诉求，杨县长表示，只要就业局和人社局认为可行，他这里不存在问题，反正又不需要他签字，其实主要责任还得业务单位就业局承担。 两位领导的顺水人情陆凡欣然笑纳，体制内就这样，即使很简单的分内工作，也得上下协调，征得领导同意，这是最起码的程序。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许铮打来电话，让去宁阳宾馆208包间，陆凡欣然前往，知道事情大概率成了。 果不然，包间里只坐着许铮和县联社主任，三人相谈甚欢，拼了一晚上的酒。 联社主任不胜酒力，喝醉后相当豪放，表示他明天就去市里，保证把贷款的事办的漂漂亮亮！ 账自然是陆凡结，一天下来花销七八千，虽然有些肉疼，但为了柏树湾群众的富民路，这钱不得不花。 把上面搞定，剩下的就是搞定下面。 初九早上，柏树湾的干部正打算下乡，忽然接到通知，九点开全体干部大会，是个短会。 等陆凡走进会议室，干部们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陆凡微笑着说：“同志们这两天工作积极性非常高，我非常满意，要重点提出表扬！ 我们乡镇干部奋斗在为人民服务的第一战线，面对面接触老百姓，解决的都是直接关系群众‘衣、食、住、行、医’等群众关切的事项。 作为新时代的乡镇干部，我们一定要不忘初心，身体力行，踏实践行为人民服务宗旨，坚持为民办实事办好事，做群众信赖的人民公仆。 要把人民群众的小事当作自己的大事，竭尽全力办好群众‘急难愁盼’的大事、难事、揪心事，才能赢得群众的真心点赞。 心为民所想、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是一名合格党员的不懈追求，就是要坚定理想信念，将为民服务的理念深植于心，坚持人民群众的利益是政府工作中最高位置。 因此，我号召大家要勇担人民的‘顶梁柱’，积极主动为柏树湾的产业户担保就业局的无息贷款！” 本就疑惑书记为什么给大家做思想工作，果然，铺垫了那么多真章来了，原来是要让大家当保人，一时间会场鸦雀无声！ 陆凡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会有担忧，毕竟是钱的事，而且每人还得给四户当保人，有顾虑是人之常情。 干事创业不会一帆风顺、轻而易举，如果不真干、不实干，柏树湾落后的面貌就不会改变，人民改善生活的期待也不会实现。 请大家放心，你们担保的钱，我反过来给农户担保，我保证所有的到期贷款都会如数收回，如果有一户收不回来，这个钱我个人拿！你们现在不是给产业户保贷款，是给我陆凡当保人，如果大家信任我，就服从单位统一安排，给柏树湾群众带来希望！ 同志们，要有所作为，造福一方，就得靠干，而且要弯腰流汗地苦干，真干。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仅靠嘴上功夫是不行的，可只要真干、实干，党政干部发挥好党员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人民群众也会真心支持，进而形成党民同心，干群同力的干事氛围，一切工作上的困难也必将迎刃而解，才能获得人民的认可，赢得百姓的口碑。 这个事情不是强迫，讲究自愿，同意的同志待会去文书那登个记，我再次向大家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经济上受到任何损失！” 短短十分钟，会议结束。 等陆凡走出会议室，会场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干部们开始商量，书记给大家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乡长崔明亮起身对文书说：“言昕，去办公室，我第一个登记！” 乡长走后，人大主席孟庆驰说：“书记都这么说了，该有的担当得有！” 有了带头的，陆陆续续有人走出会议室，去了文书办公室。 陆凡许诺过的那些干部自然没二话，书记的面子得给，更何况养羊风险没那么大，万一赔了不是还有羊顶账？ 有些谨慎的、胆小的干部愁容满面，如果大多数人同意当保人，自己不当就是另类，会不会被书记记恨？当保人到底有没有风险？ 同意当保人的，登记过后很光棍的去下乡，留在乡政府的人越来越少，快到中午的时候仅剩六七人。 最后，几人心一横，视死如归的走进文书办公室，心惊胆战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正在向阳村下乡的陆凡，接到文书的电话，听到全员签字的消息很高兴，也很感动，哪怕是迫于自己的“淫威”，也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过了两天，就业局局长许铮传来好消息，联社主任已经把市上搞定，柏树湾可以一名干部担保四户，就业局将会联合信合去柏树湾实地考察，上门办理贷款手续。 今年的柏树湾，与往年大不相同，以前到了正月十五，出去打工的基本上开始行动了，但今年更多人信了“乡政府”的“鬼话”，选择留在家乡谋划产业发展。 勇立潮头竞风流，柏树湾到底能不能把产业发展起来？全乡都在拭目以待。 对于这些陆凡心知肚明，但不干点成绩出来拿什么进步？所以，该做的事顶着压力也要干，该负的责冒着风险也要担，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第122章 陆凡的小成绩 正月十五，陆瑶学校有活动提前返校，和周天慧一起去了京城。 秦川省委书记陈德铭因公回到京城家中，看到妻子拿着几张照片愣神，便问：“发啥呆？饭呢？” 妻子王荣回过神说：“厨师请假了，你这个大书记还没吃饭的地儿？老陈，快过来瞧瞧，看看儿子喜欢的是哪个女孩？这些是小旭去清华参加活动，那天所有女孩的照片。” 陈德铭眼睛一瞪，气道：“你哪来那么大的权利？懂不懂什么叫隐私权？” “我又没拿着照片盈利，事关小旭的终身大事，我能不重视？快过来看看，还想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二十老几了，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孩！快看看，我感觉是这个。” 陈德铭“被迫”接过照片，仅看了一眼便说：“就这个，没跑了！” “为什么？” “知子莫若父！” 王芳又仔细端详了下，说道：“这姑娘长的真周正，还透着一股英气，难怪小旭能动心。” 陈德铭内心表示认同，相由心生，一个人的个性、心思与作为，可以通过面部特征表现出来。从照片能看得出，这女孩自信乐观、阳光开朗、华光满面、昂扬向上！ 王芳忽然说：“不行，我得了解一下她的情况，看是什么成分。” 陈德铭怒了：“王芳，你别太过分，能不能消停些！你有什么权力调查人家？还成分？我告诉你，只要我儿子喜欢，对方也愿意，陈家没有门户之见！” “老陈，我还不是为你好？我又没说不同意？只是了解一下而已！”说完，王芳拨通了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局长时小森的电话。 不到三秒，时小森接通了电话，热情的说：“王姐好，有什么吩咐？” “小森，又得麻烦你了，我想了解一个女孩的情况。” 时小森偷笑了下，一本正经的说：“包在我身上，你把知道的信息发给我就行。” 一个小时候后，治安管理局的同志送来了一份资料，上面有陆瑶的全部信息。 王芳饶有兴致的仔细翻看，过了会对陈德铭说：“老陈，这女孩是你们秦川省的，叫陆瑶，清华本科，学习真好，肯定很聪明。” “秦川的？哪个市的？” “迎江市，宁阳县。哎，这孩子命真苦，从小就没了爹娘。有个哥哥叫陆凡，拉扯他长大。咦，二十来岁就是乡镇书记。” “宁阳县？”陈德铭想到王鸿涛。 “老陈，你说我去找一个这个女孩，行吗？”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婚姻天注定，你就别瞎操心了，不要适得其反！” “哎，关键你儿子太木讷，喜欢人家都不敢要电话。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女孩，我要是不管估计一点希望都没有，万一小旭以后遇不到喜欢的女孩怎么办？” 2013年2月16日八时吉时，宁阳县柏树湾“一条龙木”木材加工专业合作社盛大开业！这个“一条龙木”的名字是苏小易花高价“请”来的名字。 锯台声、鞭炮声齐鸣！现场热闹非凡，烟花、礼炮声不断。 柏树湾乡政府领导班子、包村干部全员到场，并送去了开业祝福：雄心创大业，壮志写春秋；开张迎喜报，举步尽春光！ 农业副县长米旭文、县林业局局长李科俊、县农业局局长史前程、县卫生局局长李大强等领导应邀参加开业典礼。 陆凡第一个邀请了高远飞书记，被高书记“婉言”相拒，但承诺“棺材铺子”产值上两千万后一定来柏树湾调研。 中午，陆凡在乡政府灶上用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招待了县上的领导们，趁机再次汇报柏树湾今年的宏伟目标，寻求米县长、李科俊局长、史前程局长的支持，得到了一些允诺。 至于李大强局长，陆凡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他就是柏树湾的乡党委书记，这次请他来当然是有目的，柏树湾卫生院形同虚设，缺人、缺设备、缺经费，他这个老书记不得支持一下？ 资源是有限的，蛋糕要靠抢，不争只能饿肚子。 2月18日下午，许铮亲自带队，县就业局、县信合联社组成工作组，来柏树湾实地考察产业发展情况。 财神爷来了，还有啥好说的？必须先招待好，标准就是全部喝翻。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乡政府领导班子全员上阵，喝的就业局人仰马翻，乡镇干部的战斗力不是县城干部能比的。 为啥乡镇干部酒量大？乡镇的工作较为集中，每天都要接待形形色色的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酒场上熟络起来。并且乡镇干部跟群众打交道多，性格粗狂，喝酒风格也比较狂野。再者，待在乡镇没有太多的娱乐生活，又回不了家，除了喝酒就是“串门子”，所以灌起酒来不要命，不怕你喝不好，就怕你喝不倒。 第二天开始，陆凡陪着许铮和工作组进村入户，每到一村随处可见有村民在打地基、建大棚、建羊圈，破烂不堪的乡村小路上三轮车穿梭往来，拉砖的、运料的，让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充满了生机活力。 许铮感叹道：“陆书记，我每年都来柏树湾，今年确实感觉不一样了，一定大有可为。好好干，争取成为下一个王鸿涛！” “许局，太抬举我了，鸿涛区长的眼界、能力不是咱敢比的，只能当做目标，矢志不渝的追逐。” 领导把握方向，许铮和陆凡走马观花，工作组开始做具体工作，采集贷款户的信息以及产业建设情况。 当天开始，就业局和县联社开始办理农户无息贷款，乡政府的干部担当保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为他付出，他一定会感觉到，会感恩。很多村民为找不到担保人而苦恼，他们从来没想过乡政府的干部会主动为他们担保，这真是破天荒！ 朴实的农民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感恩，你为他做出一点，他都会记一辈子，他们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柏树湾的干群关系空前的融洽，通过这次贷款建立了‘鱼水情’，干部们到了村里绝对走不了，粗茶淡饭必须吃一口，这是这次贷款的最大收获。 一切工作，说到底还是全心全意人民服务；干部的工作成效如何，说到底还得看老百姓买不买账。 老百姓的热情也让柏树湾的干部精神上得到了洗礼，让党员干部精神风貌为之一新，工作作风为之一振。干干净净做人、清清爽爽做事成为普遍追求。作风一改，成效立显。干部为民服务更用心了，水平也更高了。 走基层、下一线、到群众中去，畅通了群众诉求渠道，政策精神下达，民情民意上达，呈现出干群一心、共同奋斗的喜人局面。 到了二月底，柏树湾508户拿到了就业局的无息贷款，全乡群众信心百倍，开始大干特干，这件事在全县引起了极大轰动，让陆凡名声大噪。 县委书记高远飞得知情况后，在一个会议中对柏树湾的做法给予高度评价，点名表扬陆凡。 宣传部部长卢巧云马上领会书记意图，迅速派通讯组和电视台前往柏树湾搜集素材，在全县范围内大力宣传，并把稿件递交到市委宣传部和市电视台。 全乡干部给群众担保贷款，放在哪都是件稀奇事，于是迎江日报和迎江电视台出现了柏树湾的新闻，还引起了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希的关注，主动给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并给予高度评价。 二月底，迎江接到通知，省委书记陈德铭来迎江市调研，为期三天。 这是迎江市政治生活的大事，全市上下高度重视，提前几天开始搞环境综合治理。 3月1日，秦川省委书记陈德铭抵达迎江。 上午，陈德铭书记一行来到镇北区工业园区，市委书记周希、镇北区区长王鸿涛等陪同。 陈德铭书记对镇北区喜人的发展势头高度赞扬，他强调，一定要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解决企业在发展中存在的制约因素，要大力发展红色文化旅游，加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希望看到镇北区经济社会发展再创辉煌。 省委书记的满意让市委和镇北区委振奋，很多人认为，王鸿涛必将一飞冲天，进步势头不可阻挡。 来迎江必须去宁阳，因为宁阳是党员承诺制的发祥地、科学发展观试点县，政治地位特殊，不少宁阳和迎江的领导至今在吃王鸿涛政绩的红利。 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和县长胡成伟早就在周川镇严阵以待，做好了一切准备。 3月2日早上，陈德铭书记吃过早饭后前往宁阳，特意要求镇北区区长王鸿涛陪同。 途中，陈德铭书记谈性很浓，不停的提问，王鸿涛对答如流，包括周川的情况都如数家珍，展现出过人的才干。 陈书记对王鸿涛很满意，表示年轻干部正值朝气蓬勃、大有可为的年华，要鼓足干劲、埋头苦干、勇毅前行。省委要坚持事业为上、以事择人，破除论资排辈、平衡照顾、求全责备等观念，不拘一格大胆选拔使用敢扛事、愿做事、能干事的优秀年轻干部。 第123章 突如其来的调研 到了周川镇工业园区，货车穿梭往来，新开发的区域一座座厂房拔地而起，远远便听到打桩机的轰鸣声，挖掘机舞动着铁臂，挖机、吊机、工程车和工人们劳作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绘成了一幅宁阳人只争朝夕建设园区的壮观景象。 陈德铭难得开玩笑：“鸿涛同志，这是你的‘根据地’，搞的不错！” 王鸿涛谦虚道：“书记，我走的时候园区二期才启动建设，现在已经建到四期了，我可不敢贪天之功，省、市领导的大力支持和宁阳的众志成城、精准发力、攻坚克难，才是取得现在成绩的保障。” 高远飞难得在省委书记面前展示，怀着激动的心情汇报道：“经过几年的探索与实践，周川工业园区以一流的发展速度、一流的运行质量、一流的建设和一流的招商业绩，创造出一片富有活力、生机勃勃的热土……” 看完工业园区，陈德铭进村入户，调研党员承诺制示范点。 听完周希和高远飞的汇报，陈德铭书记说道：“通过开展公开承诺活动，党员知其责、晓其职、尽其能。公开承诺，既是对自身的一种责任约束，也是进一步增强了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意识与决心，同时可以使群众方便监督，做到阳光行政，提高党员在群众中的形象。 你们搞的很好，每个党员的承诺事项都进行了公示，在社会公众的关注下践行承诺，说道做到无疑会提高党员在群众中的形象，有利于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全社会承诺践诺，风清气正的良好氛围。” 忽然，陈德铭好像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说道：“前几天，我在秦川日报上看到一个新闻，有个乡镇全体干部为村民担保创业贷款，让我深受触动。这种乐解、善解‘急难愁盼’，把实事好事办到群众心坎上，用实际行动践行‘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正是承诺制最好的诠释。 心系群众鱼得水，脱离群众树断根。只有为民实事办实、把为民好事办好，以真爱换真情、以真心换实意，才能不断增强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提升干群、党群关系。 这个乡镇好像就在宁阳吧？” 在场的人都在想，省委书记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及这么一件小事，即使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事，一定是在释放某种政治信号。 市委书记周希庆幸自己对这件事有点印象，便汇报道：“书记，确实属实，这个乡镇就在宁阳，市委专门指示宣部部门进行宣传报道，弘扬这种重实际、办实事、求实效，大公无私、勤勤恳恳的务实之风！” 陈德铭笑道：“不太远吧？既然在宁阳就顺便看看吧，下午的行程改一下。” 看到周希书记的眼色，高远飞赶忙去安排。 省委书记的调研，行程是周密安排好的，突如其来的改变把部署全部打乱，哪怕周希书记心里都没底，祈祷别节外生枝。 于是，整个宁阳都动了起来，利用陈德铭书记在周川吃午饭的时间，城管局紧急安排清理街道，县交通局局长亲自勘察前往柏树湾的路况，看到坑坑洼洼的路面一筹莫展。 陆凡接到了高远飞亲自打来的电话，马上全乡总动员，进行环境卫生整顿，并安排调研点。 省委书记来柏树湾，多少年从来没有过多的事，全乡干部群众没一个敢想过，紧张之余又激动不已，又生怕捅了娄子，全乡严阵以待。 一个小时后，县长胡成伟和副书记边继得赶到了柏树湾，指导具体接待事宜，才让陆凡忐忑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 其实，两位领导心里也没底，只能根据以往的接待经验做一些指导，不过现在谁都知道，陈德铭书记来柏树湾要看干部为农户担保贷款，要求陆凡马上准备汇报材料，选定调研对象。 陆凡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因为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大多数乡镇书记不可能有这样露脸的机会，如果能给省委书记留下印象，在关键的时候可能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把握这次良机，必须精心准备，如果出现纰漏，别说会被领导们看低，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跟乡党委成员沟通好后，他们分头去准备，陆凡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写汇报材料，练习如何给省委书记汇报。 下午两点，陈德铭一行从周川出发，前往柏树湾。 驶入柏树湾地界后，坑坑洼洼的路面让车队颠簸不堪，周希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书记，路况不太好，迎江的交通发展还有许多地方要完善，我们力争两年内把乡镇通县区的主干道建设好。” 陈德铭说道：“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完善，对农村的经济发展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解决了村民出行问题，能刺激发展农村经济，可有效的增加农民的收入，对提高和改善农民的生活水平以及农村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从目前现状来看，农村道路的建设还远远不能满足农村的发展需求，在管理农村道路上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加强，省交通厅要在这方面积极探索，加大财政投入。” 陈书记的话就是政策，也是秦川省工作的方向，随行的常务副省长高宜行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在工作中落实书记的指示。 车队进入柏树湾，街道上干干净净，宁静的小乡镇，没有大城市的喧嚣和繁华，给人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安静又温馨。 下车后，陈德铭打量了一圈乡政府，笑道：“当年，我在乡镇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窑洞和平房，没想到还能见到，看着很亲切。” 陆凡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随意搭话，直到高远飞书记介绍后，陆凡才凑到陈德铭书记身边，恭恭敬敬的说：“感谢陈书记莅临柏树湾乡检查指导工作，全乡干部群众翘首以待！” 陈德铭面带微笑道：“你就是陆凡，看着很年轻，说说你们担保贷款的初衷吧！” 陆凡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略微有些紧张，说道：“资金不足是制约农民发展主导产业、增收致富的主要瓶颈，今年乡里大力发展养殖业、种植业和木材加工业，很多农户缺乏启动资金。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在县委、县政府政策支持下，乡政府号召全体干部，以个人名义为产业户担保贷款，截止目前，全乡56名干部为223户担保贷款2230万元，发展养殖户123户，为群众撑起遮风避雨的‘保护伞’，解决了发展产业资金不足的难题。 通过转变工作方式，我们架起了干群关系的‘连心桥’。” 陈德铭点头说道：“初衷是好的，成效比较显着，农村工作就是要着手细微之处，为民服务解难题，成为群众的贴心人、发展的开路人，把口碑立在民心。 同志们，老话说的好，伤心只在不经意，交心却要十年功！ 过去一些影响党群关系的因素、现象、习气、作法必须祛除得干干净净，只有始终把群众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与群众肩并肩、手拉手，设身处地、感同身受急群众之急，忧群众之忧，才能与群众有血肉联系、鱼水关系，把挡在干部和群众中间的‘墙’拆掉！” 在前往沟门村的途中，沿着村路一座座羊圈、一排排在建大棚尽收眼底，家家户户在忙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陈德铭书记的脸上布满笑意，真干和“装模作样”他自然能分得清。 到了养殖大户顾浩家，七八个工人正在屋后建新羊圈，陈德铭的上前参观，饶有兴趣问道：“这个羊圈挺大，能养多少只羊？” 顾浩笑着回答：“大概能养三百来只，领导你看那，地已经推平了，将来都会连在一起，我跟陆书记把牛吹出去了，今年一定要上一千只！” 陈德铭又问：“一只羊连肉带皮、绒，刨去成本，能有多少利润？” “成本大概1200元左右，我们柏树湾的羊吃地椒，羊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鲜而不膻，价钱比较好，一斤能卖30几，管理好了一只大概能挣五六百元。” 陈德铭笑道：“那你养一千只羊，有五六十万的收入，非常可观！” “领导，风险也不小，去年开春，我一下子死了十几只羊羔子，想挣钱还得精细管理。” “养羊政府有补贴，你享受到了吗？” “以前不会套政策，每次来验收都不赶趟，不过今年有陆书记提醒，好歹也享受一次补贴。” …… 整整一个下午，陈德铭就在村里转悠，很享受这种到田间地头，和群众坐一条板凳，身挨身坐、心贴心聊家常，这样才能在调研中听到真话、察到实情、获得真知，才能制定出更符合实际、更让群众满意的政策。 第124章 深远的影响 通过和村民的交流，陈德铭对柏树湾的羊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意了周希书记提出在柏树湾用餐的请求。 于是乡政府的厨师陈天浩成了最忙碌的人，赶忙杀了两只羊，在后勤人员的监督下开始展示拿手绝活。 柏树湾可能是全省最像农村的乡镇，让陈德铭找到了多年前在基层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回到乡政府后天色已黑，到了灶房，扑鼻而来的肉香味让一众领导食欲大开。 盛肉的时候，陆凡介绍道：“陈书记，各位领导，我们柏树湾的地椒羊肉远近闻名、供不应求，主要是因为羊吃地椒。地椒，又名地花椒、百里香，这种草在全国都不多见，唯在我们这一带遍地都是，它是天然的作料。 地椒羊肉没有膻味，肉肥而不腻、香而不腥、鲜而不膻，再撒上香菜和葱花就变成了一道地道的招牌美食。美美地咥上两碗，顿时浑身冒汗，满口留香，格外的舒服，足以让人几天都回味无穷、流连忘返。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地椒羊肉汤也是上等的补品，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以及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有着益气补虚、开胃健脾、增强食欲、促进血液循环之功效，是最佳的天然补品。食用后精力渐旺，红光满面，很快就会恢复了元气。” 在陆凡语言“诱惑”下，正好羊肉出锅，领导们食指大动，一人端起一碗开始大快朵颐，不一会便吃的满头大汗，夸赞声此起彼伏。 整整吃了一大碗，把羊汤喝干净，陈德铭放下碗筷笑道：“这是我近几年吃的最饱的一次，柏树湾羊肉果然名不虚传。酒香还怕巷子深，一定要加大地椒羊肉的宣传力度，宜行，可以考虑把柏树湾羊肉定位省委、省政府接待的一道招牌菜。” 高宜行放下碗筷道：“好的，书记，我马上落实。” 饭后，调研组一行返回迎江。 临走时，发生了惊人的一幕，先是镇北区区长王鸿涛拍着陆凡的肩膀聊了几句，然后省委书记陈德铭特意把陆凡叫到一旁，聊了好一会。 “通过调研，看的出来群众满意度很高，你虽然年轻，但工作卓有成效。 基层工作就是这样，要深入群众，走进田间地头，倾听群众心声和呼声，切实解决群众急难愁盼问题。 作为一名年轻干部，希望你能不断积累基层工作经验，学习群众工作方法，不断提高群众工作能力。在细照笃行中不断修炼自我，在知行合一中主动担当作为，保持对党的忠诚心、对人民的感恩心、对事业的进取心、对法纪的敬畏心，做到信念坚、政治强、本领高、作风硬。” 陆凡不明所以，诚惶诚恐，只能硬着头皮说：“一定牢记书记谆谆教诲，牢记您的殷殷嘱托，勇于担当、敢于作为，尽全力让老百姓把日子过得更好！” “你是哪年参加工作的？” “书记，我是2007年参加工作。” …… 直到考斯特离开，陆凡还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陈书记意欲何为。堂堂省委书记，就算再亲民，也不会闲的跟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拉家常吧？难道是因为成绩太突出，“相中”自己了？给他当秘书？还是要提拔？不太可能吧？ 陆凡一头雾水，高远飞书记、胡成伟县长，包括边继得副书记都是震惊无比，他们很想问问陆凡，省委书记到底跟你说了啥？ 看不到考斯特的影子后，高远飞恢复了县委书记的气度，说道：“成伟、继得，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陆凡谈会工作再回去。” 送两位领导离开，陆凡把高远飞请到办公室，好烟好茶伺候着。 高远飞按耐不住好奇，问道：“小凡，陈书记刚才具体有什么指示？” 陆凡实话实说：“我也犯迷糊，陈书记就是勉励了我几句，强调基层工作的重要性，年轻干部要注重学习、要实干这些。再就是了解了一些我的基本情况，书记，陈书记是不是提拔我？” 高远飞笑道：“美的你牙疼，尽想美事！有没有一种可能，要给你介绍对象？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了。嗨，我也是扯淡，堂堂省委书记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我想总不会是坏事，静观其变吧！” 陆凡趁机说：“书记，您看陈书记如此关注柏树湾的发展，咱干不好说不过去，县委是不是该具体支持一下？” “又动啥歪脑筋了？你们乡的村级公路已经纳入规划，月底就要动工了。” “书记，不是还差二十来公里没纳入规划？实在让人难受，还有81个自然村是泥泞小道。今年乡里大棚发展势头良好，产业路也很愁人，西红柿那些比较金贵，从大棚里采摘后颠簸到公路上，非常影响品质，肯定卖不到好价钱。” 高远飞考虑了下，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我总不能只管柏树湾吧？” “书记，还有个更让人发愁的大难题，乡政府还欠600多万的‘饥荒’。” “我就想不通，你们乡多少年了，啥都没干，怎么欠下的六百多万？” “书记，您有所不知，这事四五任手里欠下的债，虽然乡里没干出什么成绩，但哪项工作都不能不干，比如环境治理费、维修费、村级转移支付、福利支出、公务费用等等，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真是下了河才知道水深浅，当了家才知道柴米贵，开销太大了！” “我看都让你们吃了吧！” “书记，这个，有时候确实没办法，我们算欠账最少的了，其他乡镇基本上都是千万起步，三四千万的大有人在。” “别人都不急，你急啥？当一把手就要有能力把控大局、维持单位运转。” “我可能跟别人不一样，欠了债浑身不舒服，书记，乡里今年确实雄心勃勃，一定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也到处需要钱，你多少支持一下吧！” “回头再说，钱的事得和县长商量，好了，不跟你扯了，我回县里了。” “我送您回去，路上还能汇报工作。” “你消停待着吧，我又不是没司机！” 第二天，市交通局忽然造访柏树湾，还是副局长亲自带队，来柏树湾调研，只因为昨天省委书记陈德铭回去时的一句话，这路确实该修一修了！ 市委书记周希当即指示市交通局，全力支持柏树湾乡道路建设。 交通局的几位领导拿不准“全力”的尺度，于是亲自到柏树湾实地考察，算算全部建好得多少资金。 几百、上千万对柏树湾是天文数字，但是市交通局这种花钱大户，几千万的资金都不带眨眼睛，尤其是市委书记亲自指示，才要全力以赴。 财神爷来了，陆凡自然满怀热情的奉为上宾，拿出最大的诚意搞好接待，不仅全程陪同调研，还“死皮赖脸”的把人家留住，晚上“台子”“华子”可劲的上，最后喝的人仰马翻。 第二天走的时候，市交通局的车后备箱塞满了柏树湾的地椒羊肉，只因为副局长的一句话，他让陆凡测算一下，把柏树湾的路全部修好需要多少预算，市里果然比县里大气！ 省委书记来了一趟，柏树湾好事接连来到，市财政的500万产业扶持专项资金火速到了宁阳县，“戴着帽子”飞到了柏树湾，让陆凡心里乐开了花，整个乡政府都喜气洋洋。 原本高远飞书记想跟县长商量一下，解决柏树湾部分道路建设问题，没想到市里直接出手了，而且市政府还给钱了，县政府总不能无动于衷。 县长胡成伟主动找到高远飞书记，商量如何支持柏树湾发展，他得跟着市长走。 于是，二百万的专项资金又打到了柏树湾乡政府的账户上，这种富裕日子陆凡想都没想过。 同时，在宁阳官场，陆凡好像被戴上了神秘面纱，被传的神乎其神，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为此，陆凡专程去了趟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办公室，打消边书记的疑虑，有些事情不解释清楚，心里总有疙瘩。 手握七百万资金，再加上陆凡抠抠搜搜攒的二百来万，近千万的资金给了陆凡足够的底气，一门心思为柏树湾谋发展。 下班后，陆凡来到向阳村溜达，到了“一条龙木”棺材铺子，看到四十多名木匠带着上百个徒弟还在忙活着，场面相当壮观。 操老走过来打招呼，陆凡问道：“订单多？天都黑了！” 操老笑道：“咱们柏树湾的棺材名声在外，苏总整天忙着接订单，都排到了明年，手工打太慢。” “操老，手工打造是我们的招牌，千万别图挣钱、省事偷工减料，名声一旦臭了，吃饭的家伙什就丢了！” “陆书记，你就放心吧，有我盯着呢！等这批学徒出师，咱们的人手管够用。” “操老，最近忙，我都没关注，你入了多少股份？” 操老笑道：“60万，加技术，占20%的股份。” 陆凡笑道：“魄力真大，不过照这个架势赔钱都难！” “都是托了你的福，我现在是信心十足！” 第125章 政通人和 省委书记陈德铭去柏树湾是临时起意，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底，方识其人，陆凡是“家长”，品性自然能影响到相依为命的妹妹。 返回省委后，陈德铭书记启动了厅级领导干部人事调整，重中之重是汉江市委书记和省财政厅长。 最近成仓市上乐学仁来的挺勤，此人老成持重，心思缜密，算个合适的人选。 至于财政厅，陈德铭打算尊重省政府的意见，省长、常务副省长都意属韩贵山，毕竟是省政府重要组成部门。 三月中旬，省委组织部文件下发，全省瞩目的人事调整落定，韩昕朴第一时间通风报信，收到消息的陆凡一喜一忧。 韩贵山担任全省财政系统“总瓢把子”绝对是好事，干任何工作都离不开财政资金的支持，往后花钱的事算有着落了。 但乐学仁高升为市委书记，这绝对是一大噩耗，一个市委意味着什么，哪怕是外行人都能明白，稍微能自我安慰一下的是，他不是迎江的市委书记，不能直接命令迎江的领导做事，否则陆凡觉得自己能直接跑路了。 很快，县里的人事调整启动，陆凡干脆待在宁阳给柏树湾的干部“跑官要官”，整天在高远飞书记和组织部长郝强办公室门口排队。 一要防止县里下放干部到柏树湾，挤占乡里干部的晋升空间，二是大力推荐两名副乡长、两名站长。 看到陆凡进门，高远飞不胜其扰，说道：“单位难么闲？要不你再回来当我秘书？” “书记，我现在才知道您有多不容易，每次市里调整干部，您肩负着宁阳领导干部的期望，总是竭尽全力推荐优秀人才，当一把手真的太难了！” “那话堵我？你说的事我都记下了，人事调整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看机会吧！” 不是你说了算？你都成“一霸手”了！ 不达目的不罢休，陆凡必须为柏树湾干部的利益着想，更何况这几天乡镇书记、部门领导都来争取，书记在物色软柿子捏，谁弱就会往谁的单位挤人，不积极点说不定就被人挤进柏树湾。 3月15日，县委召开五人小组会，陆凡在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陈雄辉办公室等消息。 “陈部，马上会议结束了，你给我透露一下，柏树湾到底啥情况？” 都是老同志，陈雄辉笑道：“我只能说方案挺好。” “跟我想的一样吗？” “你猜？” “哎，人走茶凉，感情淡了！” “我的陆大书记，明天不就知道了？急啥？” “我能不急吗？柏树湾五六十个干部眼巴巴的看着我，要是拿不到满意的结果，回去交不了差！” “这群书记数你上心，想进步，还得干部自己努力，你还能大包大揽？” “柏树湾跟别的乡镇不一样，有门路的早调走了。” 正说着，陆凡看见组织部长郝强回来了，马上出去打招呼。 郝强笑道：“如你所愿，这下别急躁了！” “部长，我们副镇长张强出去了吗？” “新河镇副书记，满意了吧？书记定的，还是你牛！” 陆凡喜笑颜开，辞别部长后，立即去县委表示感谢。 3月16日，县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柏树湾，干部科科长卢华军带队。 按照程序，卢华军先和陆凡交换意见，老同事见面，两人都很随意。 卢华军笑道：“陆书记就是牛逼，全县数你们乡镇调整的人多。” “那你怎不说说，我们都五年没动人了，真成后娘养的了？这是弥补柏树湾干部受伤的心。” “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按照组织安排，这次对柏树湾副乡长张强进行了解，咱明人不说暗话，他要调整岗位。然后对民政站站长杨学政、畜牧站站长邓清文进行组织考察，拟任副科级重要领导岗位，还有乡政府干部李言昕、蔡颖锋，拟任副科级事业单位领导岗位。” 陆凡严肃的说：“我代表乡党委表态，服务县委工作大局，服从组织安排，坚决贯彻组织意图。” 与此同时，乡党委班子成员按照陆凡安排，分头和干部谈话，尤其是平时爱发牢骚的干部，稳定人心，确保民主测评的时候顺利通过。 人事调整最牵动人心，班子成员们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好好做做一些人的思想工作，没想到他们刚开口，干部们都表示没有异议，认为这四个人该提拔，陆书记很公道。 等民主测评的时候，几名被考察的干部全票通过，皆大欢喜。 一年前，柏树湾乡政府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说三道四，人浮于事，拉帮结派。 陆凡来了短短几个月就把局面彻底扭转，无非就靠六个字“公平、公正、公开”！ 风成于上，俗行于下，领导的作风就是单位的形象，作风又会转化为单位的战斗力，作风关系人心向背。 古人说：“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陆凡以身作则当表率，树立好作风，在单位树立以上率下的榜样力量，就是最好的执行力。 干部们长眼睛，他们能看到书记率先垂范谋全局，自然会春风化雨润人心。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好作风是带出来的，只有一把手树立好的作风，干部们才能更好地学习和发扬。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陆凡敢于喊“向我看齐”的口号，做到了“其身正，不令而行”，柏树湾“慵懒散漫”的作风被迅速扭转，柏树湾乡大有可为！ 等考察公示张贴出来后，同事们纷纷向邓清文等人表示祝贺，场面很和谐。 陆凡把副乡长张强叫到办公室，笑道：“还没在一起干几天，你就要走，基本上定了，新街镇副书记。” 张强内心充满感激，说道：“书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在副乡长的位置上干了七年，前途的事从来无人问津，咱又没背景，说实话，我基本上是混吃等老，没想到书记为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操这么大的心，万分的感谢！” 陆凡说道：“上了副书记就能熬资历、排队了，争取再过几年上人大主席，就算升不了乡镇长，将来回县城也能给个差不多的位置，希望你以后工作顺利！” “书记，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人情肯定欠了不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还那些人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着张强从怀里掏出的“信封”，陆凡说道：“老张，虽然咱们搭班子时间段，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东西收回去，别让我跟你急！我是一把手，就必须得为大家的前程着想，只要我能出的上力，自当义不容辞。但咱们宁阳的风气你也知道，说了也没用，只能随大流，我建议你这两天去趟组织部，以免节外生枝，也不用多，‘半个’就行！” “书记，我听你的，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言语一声，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都在心里！” 等张强走后，陆凡开始考虑乡政府文书、会计的人选，这是除了领导之外最重要的两个岗位，一个管财务，一个管总协调，相当于办公室主任，只不过没级别。 陆凡的想法是文书不能年龄太大，要不然用起来别扭，总不能对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吆五喝六的。至于会计，人品最重要，嘴巴要牢，毕竟有些花销要“走账”。 柏树湾只是梦想起航的地方，陆凡没有拉帮结派的想法，只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把工作搞好，所以谁当这个会计都无所谓，不论谁当，敢不听自己的话？乡镇书记在乡镇意味着绝对的权威。 于是，陆凡把乡长崔明亮找来，商量会计人选。 崔明亮考虑了会说：“我觉得还是用年轻人比较好，有上进心、私心少、好管理，我推荐个人选，‘余微征’，不过最终用谁请书记定夺，我都没意见。” 想了想，陆凡说道：“行，那就定他，我待会找他谈谈。这下咱们人事调整结束了，干部们能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过去了。下周乡里的道路建设就要全面铺开，这个事情你全权负责，一定要替柏树湾人民把好质量关，如果发现偷工减料的行为，坚决不能放过，哪怕把官司打到市里我都会奉陪到底！有件事我跟你通个气，领导给了20公里通村公路的指标，你把这个事情‘安排’好，找个可靠的工队，利润变通一下，部分用于单位不好‘走账’的开始，剩下的想办法给干部们发福利，一定要稳妥！” 崔明亮感慨道：“书记，我说句多嘴话，这个你可以自己干。” “就这么定了，你落实好！” “哎，书记高风亮节，我佩服之至！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明亮，自从我上任以来，你对我支持很大，我心里有数。咱俩交交心，搞行政工作谁都想进步，书记这个位置我不会干一辈子，你是等我以后给你腾位置？还是活动的高升去其它乡镇？” “书记，现在的事太难，上这个乡长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前的关系也退休了，我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那就边走边看，我能保证的是单位不存在问题，可以举全乡之力往外推你。” “书记，啥话都不说了，今年乡里形势一片大好，咱们一定能干出点动静来！” 第126章 真金白银 柏树湾乡政府的债务有六百万左右，账上现在有近千万，而且这些钱有一半是钱当地农民的钱，仅羊肉款就有六七十万，各个饭馆合计有二十来万，还有农民的杂粮款，以及各种挪用的补助。 有钱不还是人品问题，陆凡和乡长合计了下，“头脑发热”，要把所有的债务清零！ 会计蔡颖锋的公示期还没到，陆凡让他站好最后一班岗，等把债务还清后再移交手续，并让干部余微征配合，新任会计的人选也浮出水面，干部们基本没啥反响，会计一般是领导想用谁就用谁。 于是蔡颖锋和余微征抱着电话整整通知了两天，底气十足，无比豪爽，统一一句话，去办票，但有钱了！ 但有些账不好走，八项规定出台后，那些羊肉钱、招待费都不能走账，这些事陆凡不插手，让崔明亮去想办法，当副职就要有这种觉悟，该背的锅就要背。 到了这时候，陆凡就能体会到当书记的好处，权力大，还不用担责，出了问题都是政府的担责。 从3月20日开始，柏树湾乡政府热闹了，“债主”们喜气洋洋的来，高高兴兴的离开。 大部分“债主”不是空着手来，但全部是空着手走，因为他们怕会计为难，人之常情。 现在是蔡颖锋的关键时期，任职文件还没有发，他知道这两天自己办公室是大家瞩目的焦点，还有余微征在一旁看着，于是在清完债后主动给陆凡汇报了收礼的事。 这种事很常见，陆凡没有追究，让蔡颖锋自己留两条烟抽，其它的都交给文书，乡政府每年接待开支相当大，就当“债主”给乡里做贡献了。同时心里感叹不已，他知道这些礼物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文书将这些礼品登记造册，准备用于今后的公务接待。 这次还债行动让乡政府开始轻装上阵，让陆凡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乡政府账户上还放着300万，留着这些钱也不能下崽，躺在账户上就是死保。如果是别的乡镇书记，大概率会搞个“形象工程”，想方设法把钱揣兜里。但陆凡志不在此，考虑的是如何发挥财政资金“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以真金白银的投入、真心实意的支持，将产业发展真正落到实处，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柏树湾成为安居乐业的家园。 翻阅了大量资料和政策后，陆凡有了几个想法，召开乡党委会，扩大到全体副乡长，和大家一起探讨可行性。 会议开始后，陆凡笑着说道：“首先，让我们欢迎学政、清文两位同志提拔为领导班子成员！” 掌声过后，陆凡继续说：“职位的提升，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越要提升工作能力为民意识，越要严格要求自己。乡里今年的发展势头非常足，你们要无缝衔接，全力以赴做好分管领域的工作。 同志们，咱们言归正传，今天的会议研究一件事，如何‘真金白银’扶持乡里的几大主导产业。 说句开玩笑的话，咱们柏树湾现在腰包很鼓，但这钱来之不易，不能把它糟蹋了、挥霍了，必须起到实实在在的作用，调动村民发展产业的积极性，切实起到让群众增收的作用。 我先抛砖引玉，谈谈扶持药材种植的措施。我翻了一下省内、省外一些县区、乡镇好的做法，结合柏树湾的实际情况，建议在现有政策的基础上补贴100元\/亩，村发展累计种植中草药100亩以上的，给村里奖励10元\/亩，补贴资金作为村‘两委’班子成员专项奖励，今年的目标是带动全乡种植中草药1万亩以上！” 会议室响起了阵阵惊叹声，新上任的副乡长杨学政说道：“书记，药材种植是我分管的工作，乡里支持力度这么大，高兴之余我有点担心，补助资金能兑现吗？以一万亩为目标，咱得拿出一百多万。” 乡长崔明亮笑道：“书记自然不打没把握的仗，你先考虑能不能完成目标任务吧！” 陆凡说道：“钱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我的任务是给你们做好后勤保障，你们放心大胆的冲锋陷阵，有了成绩咱跟组织提要求腰板才能硬！” 副乡长邓清文说道：“书记，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大棚产业同样需要支持。” 陆凡笑道：“大棚将来必然是乡里的支柱产业，肯定要扶持，在县里补助两万的基础上，咱们每棚再补助5000元；大棚保温被县里有补助，剩下的部分咱们全包了，让菜农免费用保温被！” 邓清文喜笑颜开，感觉工作轻松多了。 “笑的早了！咱们下这么大的决心，目标自然要提高。乡里现在有552座大棚，你今年的任务是要发展到1000棚以上！” 新官上任，自然不能认怂，邓清文咬了咬牙说：“书记，任务不轻，有了乡里的大力支持，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完成这个目标！” 接下来探讨的是养羊、养鱼，气氛被调动起来了，大家各抒己见，最后定下了每只羊乡里再补贴50元，养鱼按照产量给与1000—元的补贴。 本次会议开的特别成功，不仅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工作部署大会，凝聚人心、鼓舞士气的集会，更是一趟扬起风帆、破浪前行的航程起点。 大家群策群力、凝心聚力、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共同探讨着如何推动柏树湾实现更大的发展。每一个建议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项决策都具有极强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政策既立足于现实，又着眼于未来，充分考虑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问题，具有很强的可行性。它们就像一盏盏明灯，照亮了柏树湾前进的道路。 可以预见，在这些政策的引领下，柏树湾必将迎来一轮新的发展热潮，创造属于柏树湾的美好明天！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会议上定下的政策如果全部兑现，需要资金高达800多万，账上只有300万，相差甚远，靠柏树湾自然无法解决，就算省吃俭用也“挤”不出50万，只能出去“化缘”了。 政绩，说白了就是思路对头后资源和资金的堆砌，靠县里解决是异想天开，因为县长管钱，书记、县长面和心不和，能弄几十万就算烧高香了。 靠市上解决也不切实际，陆凡几乎跟市领导没有交集，除非高远飞书记替柏树湾去活动。 陆凡把主意打到刚上任的省财政厅党组书记、厅长韩贵山头上。 韩厅长高升必须去当面道贺，这个岗位太牛逼了，财神爷呀！几百万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全省各市、各部门都得巴结他们。 乡镇书记出县，原则上要请假、报备，万一点背碰巧遇到书记、县长召唤，正好人不在，领导就该发飙了，那叫无组织、无纪律。 跟高远飞书记请假的时候，陆凡没有隐瞒，因为确实是去争取资金。 没想到高远飞说：“你一个乡镇书记跑到省财政厅要钱？脸够大呀！让韩厅长说我们宁阳没人了？我陪去一趟吧，你提前联系一下。” 明明是你自己想去吧，还找这么些借口。 第二天早上，陆凡亲自开车，接到高远飞后直奔长安。 “你打算要多少钱？名头是什么？” “书记，还是产业扶持，我们想自己拿出一笔资金，撬动四大支柱产业发展，现在还差800万。”陆凡打了个埋伏，钱当然是多多益善。 “800万？你好意思浪费这个人情？这次咱们以县里的名义向省财政申请专项资金或转移支付，申请金额是2个亿，你就不要开口了。” “书记，那我这800万？” “钱到手再说，还能差你那点？” “书记，这么大的事得咬死，不管财政厅能给多少，我们柏树湾的800万可不能少，乡里还等米下锅呢！” “800万你准备怎么用？” 陆凡边开车，边把乡里制定的政策详细汇报了一遍。 高远飞听完说：“力度很大，决心也很足，这么折腾下去，说不定柏树湾还真能被你带起来。” 陆凡委屈道：“书记，原来您一直没把我们当回事呀！哎，大家都说柏树湾是后娘养的，我还不相信，看来传言不虚呀！” 高远飞笑道：“你摸着着良心说话，给你们的支持还少？这次人事调整，就柏树湾没有下放干部，还给你挪走了一个副乡长，用的人全是你们内部人吧？” 陆凡笑道：“书记对我好，我心里跟明镜似得，恨不得马上把柏树湾发展起来，才不负书记的栽培。 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干部工作的积极性还不够高，您想想，镇长以下近十年仅仅调整了一次，有些干部从20几岁干到30几岁，还是普通干部，一眼能看到头，他们是一点盼头都没有。 崔明亮从人大主席到乡长整整13年，书记，我完全是站在工作的角度考虑，希望您和县委多关注我们柏树湾的干部，我们不比其他乡镇差，给点阳光也能灿烂！” “暂时不考虑，好歹你们干出点成绩来，以前不用柏树湾的干部，你心里没数？八年倒数第一！” 第127章 资金到手 陆凡卸任高远飞秘书以后，早请示、晚汇报的习惯一直没丢，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得春”。 常在领导跟前露脸，吃不了亏、上不了当，当有提拔机会时，领导身边的人自然而然会想到你，不论哪个领导选人用人一定会先考虑身边熟悉的人。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道德品行，领导对你有最基本的判断，用起来比较放心。 不靠近领导，即使你能力和业绩出众，也进入不了领导的提拔视野，所谓“既要埋头苦干，也要抬头看天”，说的就是把事情做好的同时，还要与领导知道你的辛苦。 而且在领导身边久了，不仅被领导熟悉，私底下还会培养个人感情。提拔干部，人的主观因素占了很大的成份。 行政资源、资金、项目、官帽子都属于缺稀资源，不可能搞平均分配，谁与掌握资源的人最接近，谁就有机会获得资源。 到了省财政厅，发现等着见厅长的人挤满了楼道，工作人员还得维持秩序，请各位领导进办公室等，闹哄哄的很难看。 仔细瞧瞧，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真是往来无白丁，侧面反映出财政厅的强势，没有财政的支持你能干啥？ 在办公室登记的时候，看到两人的名字，工作人员低声说道：“陆凡是吧？厅长有过交代，待会我带你们进去。” 陆凡趁机问：“第一次来，还不知道您贵姓！” “我暂时服务厅长，叫徐涛，也是迎江人。” 高远飞笑道：“徐主任，有机会一定要来宁阳玩，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高书记客气了，你们先坐喝茶，我得守着。” 一个多小时后，徐涛带着二人进入厅长办公室，不少排队的人嘀咕，插队的人是谁？看着平平无奇呀，好像没见过。 “厅长好，祝您在新的岗位工作顺利，诸事顺遂，身体健康，步步高升！” 韩贵山笑道：“远飞、小凡，坐下说。” 陆凡微笑道：“厅长，给您带了点茶。衷心祝愿您鹏程万里、大展宏图！”说完，自顾自的把茶叶放进柜子里。 韩贵山没有拒绝，反而问道：“小凡，你这碧螺春哪买的？我的嘴都喝刁了，市面上买的味道总是差那么一点。” “厅长，市面上买不到，这是我朋友偶然间找到了一个老茶农，从杀青、揉捻、搓团显毫到烘干，全部亲手操作，炒茶的时候手不离茶、揉中带炒、抄中有揉、炒揉结合，连续操作，起锅即成。我不是很懂，都是听他说的。”吴衡爱喝茶，总算干了件人事。 “还得是老手艺人，无论做什么都得用心，还得有耐心。小凡，如果有存货，多给我弄些。”现在常务副省长高宜行也喝这个茶，韩贵山也得拿去“孝敬”。 送礼容易，送好难，最好送稀缺物件，更能彰显心意。 陆凡自然满口答应，然后给吴衡发了个信息，让他马上派人去把那个老茶农的存货全部买回来。 带领三四分钟，陆凡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把空间留给高远飞，想争取两个亿的资金哪有那么容易，高书记都带公文包了，里面鼓鼓囊囊的。 出来后，陆凡找徐涛闲聊，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都是年轻人，聊的很投机，尤其是陆凡二十来岁就当了乡镇书记，让徐涛很是羡慕。 十来分钟后，高远飞满面笑容的出来了，看这架势估计资金有着落了。 到了下午，县长胡成伟、县财政局长贾卢昊赶到长安，就地办公，拟定相关文件，去和省财政厅对接。 2亿的资金，财政厅没那么大的自主权，得分批次落实，还得找农业厅、交通厅等部门配合，需要以项目的形式上报省政府，不过有财政厅的主动配合，一切都会很简单。 晚上吃饭的时候，高远飞说道：“成伟，这次跟财政厅申请资金，陆凡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原本他打算给柏树湾申请点产业扶持资金，咱别让老实人吃亏，就800万。” 胡成伟虽然有些疑惑，还是笑着说：“有功就得奖，800万还能挤出来，柏树湾今年动静很大，是该支持一下。陆凡，你打个报告。” 陆凡忙说：“感谢县长支持，柏树湾一定会让资金发挥最大效用，给县委、县政府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待会就打报告。”出来“找钱”，公章和红头自然要随身携带。 当天晚上，陆凡敲开了县长的房间，恭恭敬敬的递上了资金申请报告。 胡成伟笑道：“下手真快，怕我说话不算数？” “县长，您一言九鼎，我哪敢？主要是您工作忙，回县里更忙，不便打扰您。” 胡成伟拿出笔，“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批字尽快拨付！ 陆凡高兴的说：“感谢县长支持，等您得空了，一定要来柏树湾视察，我们翘首以待！” “陆凡，你认识韩厅长？” 能借力打力何乐而不为？陆凡“吹牛逼”道：“韩厅长跟我家有些渊源，走的比较近，可能我家庭比较困难，厅长和韩旭阳县长一直很照顾我。” “哦。”胡成伟明白了，为啥高远飞忽然“抢走”了边继得的秘书，原来根子在这，这个老狐狸。 本着部下的资源就是我的原则，胡成伟觉得某些时候该让陆凡替自己发挥一下作用，哪有什么门户之见，利益才是永恒的，有这种关系当财政局长才是最合适的。 从县长房间出来，陆凡直接去了财政局长贾卢昊房间，拿着县长的批字说：“财神爷，得尽快支持我们柏树湾！” “书记放话，县长批字，我敢不雷厉风行？你安排会计去局里对接，先把前期工作完成，我回去就批字、拨款，怎么样？够仗义吧？” 陆凡笑道：“钱到账了，请你喝‘台子’！” “太没诚意了！” “要不，现在出去喝点？” “才八点多，屁事没事，喝点好睡觉。要不，问一下高书记？” “贾局，你在这等我呀，行，我试试，大不了挨骂！” 长夜漫漫，高远飞待在房间也无聊，半推半就的跟着陆凡和贾卢昊出去“活动”。 连吃带喝、带唱，消费了七八千后终于能安安稳稳睡觉了。 这种跟领导“热闹”的机会，在宁阳不可能，只能趁着出差，一般人根本没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陆凡和高远飞返回宁阳，两个大佬得有一个在县里坐镇，胡成伟和贾卢昊继续留在长安对接资金落实。 回到乡里，陆凡底气十足、意气风发，给几个领导透露资金不存在问题了，大家可以放开膀子干。 陆凡带着新任文书陆行舟开始下乡，走进田间地头解决实际问题，无处不看到村民们忙碌的画面，全乡呈现出一派抢抓农时、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沿着村路往山上走，一排排大棚尽收眼底。 陆凡来到一处在建大棚，和村民攀谈。 “我每天的心思都在这大棚里。”村民侯坤告诉陆凡，他家是贫困户，今年又建了一座大棚，是全家人的希望。 陆凡问道：“老棚的收入咋样？” “第一茬种了洋柿子，卖了3万多元，过年价格好。第二茬豆角，估计能卖1万多，还能种一茬洋柿子。”收入给王永强带来信心，在乡里政策的感召下，才筹建另外一座大棚。 “好好干，你这座大棚乡里能给补两万五，保温被给你免费用。” 侯坤笑道：“陆书记，政策我了解，包村干部隔三差五的宣传，村里的高音喇叭天天喊，您是大好人！” “乡政府就是给大家解决后顾之忧，好好干，有什么问题随时来乡里反映。” 接着，陆凡又去了“一条龙木”棺材铺子，正好小易在，兴高采烈的对陆凡说：“凡哥，生意太好了！厂里的订单都排到明年了。” “到年底产值能达到多少？” “这个得看能打多少口棺材，我估计到了六月份进度能加快，这些学徒陆续能打下手了，到年底打1500肯定没问题，最少能卖5000万左右，有可能还往出冒一冒，刨过成本怎么着也有大几百万的利润。” “酒香还怕巷子深，宣传很重要，咱们暂时面向的是周边市县，好好在宣传上下功夫。” “凡哥，我想开个羊肉加工厂，你看有没有搞头？” 想了想，陆凡说道：“这个手续很难办，尤其是屠宰证，要去省上办。你要真有想法，先把程序弄明白，拿个可行性报告，我再向县里汇报。” “行，我大体了解过，我感觉地椒羊肉有搞头。” 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创业有风险，不能盲目，也绝不要头脑发热做决定。一定要冷静下来分析，你对这一行是门外汉，在创业前该调查，该了解，该学习，该咨询，这些基本上都是必不可少的准备。” 看着哥几个前程似锦，苏小易也不甘落后，谁的人生不是一路披荆斩棘？想要成为那个别人无法企及的人，追上凡哥的步伐，就要不畏惧前行路上的荆棘坎坷，付出别人无法企及的努力。 第128章 柏树湾四大宝 利用一周时间，陆凡把承包出去的28个库坝走了一圈，了解到放养的鱼苗接近400万尾，尤其是养鱼大户古渔，一个人就承包了4座库坝，他有技术、有市场，可谓是雄心勃勃，而且和古渔的交流让陆凡深受启发。 古渔说道：“陆书记，咱们柏树湾的库坝基础设施很好，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您看乡政府能不能支持一下。” “只要有利于柏树湾发展，我都可以全力以赴去支持。” “我是这样想的，整个迎江市都没有一个有规模的垂钓基地，柏树湾有40多座库坝，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太适合发展垂钓。钓鱼运动有相对固定的群体，选手们通常不会在意距离远近。只要有赛事，选手们不远千里参赛的情况很常见。” 陆凡眼前一亮，脑子快速运转，感觉垂钓基地有搞头，还能带动旅游业，对地椒羊肉的宣传也有好处，说不定真能成柏树湾的一条致富新财路。 陆凡很怀疑，你一个卖鱼的，有那个实力吗？于是问道：“建设一个有规模的垂钓基地，少说也得上千万资金吧？” 古渔笑道：“陆书记，你有所不知，我是个资深垂钓爱好者，先后承包过七八个水库，没事自己就瞎研究，拿过全省垂钓比赛的第三名，是省市钓鱼协会的会员，和省协、市协理事长都是多年的朋友。咱们柏树湾的条件非常好，前几年就有人想来这弄个垂钓基地，我陪着考察过两次。 我自己琢磨过，想弄个高标准、大规模的垂钓基地，少说也得两千万往上，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可以把省协、市协理事长拉进来，他们非常有实力，我占50%的股就行了。” 咦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卖鱼的这么有实力？ 看出陆凡的疑惑，古渔解释道：“陆书记，我有几个亲戚打油井，入了点股，挣了些钱，在跟亲戚借些，跟银行贷点款，勉强能凑够。创业嘛，肯定要全力以赴！” “你对这个垂钓基地这么有信心？” “绝对有信心，主要是柏树湾确实适合，就我们几个的水库投放了110万尾黑鱼、10万尾鲈鱼，到时候把大家联合起来，完全能达到垂钓赛事千吨级别的用鱼刚需。” 陆凡笑道：“那我得叫你古总！你这想法和乡政府发展产业的思路不谋而合，我肯定会全力支持。这么着，你先搞一个可行性报告，把该想的问题都想到，尤其是需要政府支持和解决的难点。事不宜迟，你尽快搞，我好跟县委、县政府汇报。” 古渔喜出望外，高兴的说：“我谋划这个事情不是一年两年了，有您的支持太好了。你放心，可行性报告一周内肯定给您送去。书记，能有没有兴趣入点股？” “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真的把垂钓基地建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为柏树湾做出的巨大贡献，全乡人民都得感谢你！” 回到乡政府，陆凡越想越觉得垂钓基地有搞头，绝对能带动其它几大产业的发展，再加上小易的屠宰加工厂，今年的固定资产投资肯定能拿全县第一，工业园区单独考核，算不到周川镇的任务里。 晚上，陆凡泡了壶好茶，让陈天浩弄了几个下酒菜，准备了几瓶好酒，把乡长崔明亮、人大主席孟庆驰、副书记陆明雄叫到休息室，打算好好聊聊。 几人进门后，看这架势要喝呀。 崔明亮笑道：“书记，有啥高兴事？弄这么大阵仗？” 孟庆驰说道：“就冲书记争取回来800万，也得庆祝庆祝。” 陆凡把四个大水杯倒满酒，笑道：“最近确实好事挺多，钱到手了，干部们兢兢业业，乡里欣欣向荣，形势一片大好，值得庆祝，来，咱们干一个！” 四人举起水杯碰了一下，一口灌了半杯酒，最少一两多下肚。 崔明亮吃口菜，说道：“书记应该是有啥事吧？” “嗯，确实有些事要跟你们合计一下。乡里今年大力发展养羊、大棚、药材，规模基本达到了咱们的预期目标。老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得为年底的销路谋划了，农产品不能滞销，否则会打击到农民发展产业的积极性。” 崔明亮说道：“书记考虑的周全，确实得提早谋划。不过今年的羊肉不存在问题，省政府、市政府跟咱签订了供应协议，再加上柏树湾的地椒羊肉本就供不应求，一万头羊不愁卖。” “那明年呢？今年养羊见到了效益，明年养殖户肯定会扩大规模，还得在宣传上搞花样，在市场上见真章。首先，得把全乡干部群众动员起来，每个人都是义务宣传员，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把口碑传出去，这个咱们用点心能做到。 其次，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做，找个成熟的团队，把柏树湾的四大特产包装一下，把知名度打出去。还要利用行政资源，争取在省市媒体上多露脸，弄些噱头出来，这个要用巧劲，咱们都想想办法。 还有，柏树湾地椒羊肉要申请国家、省级地理标志证明商标，我和工商局、科技局探讨过，有可行性。庆驰，这件事我想让你牵头去做，要是能成功对县里来说都是一大政绩，咱推荐干部也有底气。” 孟庆驰干脆利索的应承下来，表示会全力以赴。 陆凡继续安排：“今年的大棚发展到1002棚，基本上翻了个倍，以前大部分菜农都是自己销，但产量上来后卖菜的压力肯定比以前大，咱们得联系市里、县里的批发商，争取把乡里的大棚菜包圆，明天我给清文交代一下，得提早动快。” 大家边喝边聊，气氛上来了，针对几大产业各抒己见，聊得热火朝天。 陆凡忽发奇想：“咱们有地椒羊肉、门板那么大的鱼、漫山的药材、上好的棺材，也算是四大宝，想办法搞个顺口溜，朗朗上口，让人一下就记住，便于宣传、报道和汇报。” 崔明亮想了一会说道：“我没这个本事，得‘有才人’想。高手在民间，咱要是想不出，可以发动干部和群众想。” “对头，闭门造车没用，大家群策群力，发动群众的智慧，谁要是能有这本事，我算他一大功，请他喝酒！” 聊着聊着，陆凡说了古渔想搞垂钓基地的事，引起了几人极大的兴趣，纷纷表示支持。 喝到十一点多散场了，四个人干了五瓶白酒，陆凡有些醉意，他们几个酒蒙子好像啥事没有。 第二天，经过几个领导的宣传，乡里热闹了，都知道陆书记想要个宣传语，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都成了文化人。 陆凡刚准备去下乡，接到了高中同学邓骏驰的电话，得知几个同学都过了面试，体检也过了，马上要去单位报到，想聚一聚。 这种大好事自然要好好庆祝一下，陆凡让司机装了一箱白酒前往宁阳，先去财政局找贾卢昊局长要钱，落袋为安。 到了县政府，刚下车，忽然听到有人说：“陆凡，陆书记？” 扭头一看，是何海海，礼貌性微笑道：“你好，下来办点事。” 何海海美目流盼，嫣然一笑道：“给你发了好几次信息，都没回我！” “实在不好意思，事情太多，没顾上看。” “陆书记，这个借口有些蹩脚了。你女朋友的事我听说了，深表遗憾！不管发生什么，生活总要继续过，我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乐学礼离开宁阳后，何海海算是自由了，物色了一圈，发现全县最理想的伴侣就是前途无量的陆凡，对这个榆木疙瘩不主动不行。 陆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会说话的眼睛，心里有些好笑，说道：“没有可比性！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你先忙！” 看着离去的背影，何海海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难道我不够好吗？ 不知为何，陆凡的心情一下低落到谷底，什么都不想干了，又无处可去，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走着！ 好想再见一面，哪怕只是一眼，心里有太多的心酸无处诉说，太多的亏欠想去弥补，但奔赴万里也找不到你了，只能期望下辈子早点相遇，许你一生所爱。 电话响了，吴衡打来的，告诉陆凡茶叶回来了，把老茶农的库存都清空了，才有二十来斤。 看了看时间，陆凡对吴衡说：“现在忙不忙？” “有事你说。” “跟我去一趟长安，把茶叶送到就回来。” “你在哪？等着！” 不到十分钟，一辆保时捷卡宴停到陆凡面前，吴衡笑道：“怎么样？刚接回来的车，要不要开几天？” “又换车了？” “那辆奔驰卖给小易了，这是公司的固定资产，能合理避税，维护保养、年检、保险、油费都可以在企业所得税扣除，该省省、该花花！” 第129章 韩厅长的500万 “吴衡，你说人必须结婚吗？” “看你情绪不高，又想丽琼了？我感觉结不结婚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谁不是爱我的钱跟我在一起，我就跟她结婚！” “哎，我本可以有个心爱的人，跟她结婚生子！” “凡哥，你们当官的不都得结婚吗？”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到了一定的级别会成为组织考察的内容，不过因人而异，也有终生未婚的做到了副国级、部级，总不能为了结婚去结婚吧，那样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有些心事无处可诉，有些感受没人体会，内心的苦只有自己懂，眼角的泪只有自己明白，人生承载着太多的情非得已，哀莫大于心死，陆凡感觉不会爱了。 吴衡不会安慰人，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凡哥，茶叶给谁送？用得着专门跑一趟？” “给一个领导，领导交代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专门跑一趟显得有诚意。吴衡，这个茶农的茶叶每年全包了，钱我付。”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现在能这么潇洒，多亏了按摩店和ktv两只现金奶牛。凡哥，县里百分之九十的领导是店里的常客，咱们ktv的公主现在有两百多个，每天还不够用。” “钱多要干正事，得找个可持续发展的项目，最好是制造业。对了，小易打算开个屠宰加工厂，如果钱上有困难你帮衬一把。” “找个屠宰加工厂有搞头吗？” “干实业不容易，得当成一辈子的事业去干，只要把牌子打出去，我觉得有搞头。” “那我也投资。” “你跟小易去谈，这事我不管，赔了可别怪我。” “投资哪有稳赚不赔的，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看好小易。” 到了长安，两人喋了一碗泡馍。 等到两点上班后，陆凡去了省财政厅。 运气很好，韩贵山没有外出，排队的人也没那么多。 秘书徐涛通报后，陆凡很快见到了领导。 “厅长，碧螺春带来了，把老茶农的库存都搜刮完了，也才二三十斤。来的急，也没顾得上弄包装，不过都是密封好的。” 韩贵山笑道：“让谁捎下来就好，不用专门跑一趟，我知道乡镇书记挺忙，不要耽误了工作。” “没事，上次来是跟着高书记，没机会给您汇报工作，今年我在乡政府干了一些事情，您见多识广、高瞻远瞩，定能找出不足之处，让我加以改正。” “你说说。” “到任后，我从五个方面着手，发展农业产业和农村经济，具体为手工棺材、地椒羊肉、蔬菜大棚、种植药材、库坝养鱼，现在谋划两个项目，屠宰加工厂和垂钓基地……” 将近二十分钟，陆凡一五一十的把几个月的工作做了汇报，包括自己的构想、前景、做法。 韩贵山频频点头，听完后说道：“路子是对的，方法也比较得当，你做的很不错。基层工作就是这样，再好的蓝图，不落到实处也终究是空中楼阁，一定要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解决好老百姓的后顾之忧。关于这个屠宰场，最难办的就是证，你得有‘啃硬骨头’的思想准备。垂钓基地相对容易些，前景也不错。 我倒是有些期待，你能把柏树湾发展成什么样子，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个王鸿涛，他可是你们宁阳的能人，估计快上市委常委了，不到三十岁！” 陆凡忙说：“我可不敢跟老师比，王区长是我的榜样！” “哦？王鸿涛是你的老师？他当过老师？” “是的，当过我们班主任、数学老师。” 韩贵山很有深意的说：“有些人可遇不可求，很多事都讲究机缘，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因为机会有的时候是短暂的一瞬间，成功永远属于那些能够把握机会的人！ ” “感谢厅长提点！” 韩贵山以为陆凡会跟他“要钱”，因为他现在穷的只剩钱，但聊了这么会没感觉陆凡会开口，于是主动说：“发展产业需要政府资金的撬动，柏树湾财政收入怎么样？” “乡政府的收入越来越少，基本靠县财政拨款，‘光景’不太好过，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厅长能不能稍微支持一下？” 韩贵山笑道：“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要不然私下里还埋怨我不支持你的工作。大额资金需要程序，这样吧，支持你500万！” 陆凡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说道：“厅长，钱拨到县里，有时候我们未必能及时拿到。” “我还不懂这些？放心吧，这笔钱戴着帽子下去，走经建，专款专用，我让经建处盯一下拨付情况。” 从财政厅出来，陆凡的心情好多了，没想到送一趟产业还有意外之喜，而且是大大的惊喜，500万能干多少事，感觉花不完呀！ 下午有邓骏驰他们的庆功宴，陆凡和吴衡马不停蹄的赶回宁阳，还没迟到。 看到两人进门，邓骏驰开玩笑道：“咱班官最大、最有钱的来了，大家欢迎！” 吴衡骂道：“小驰子，皮痒了是不？哦，不对，你他娘的考到组织部了，以后我得好好巴结。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将来的邓市长！” 陆凡笑道：“别贫了，恭喜你们三个，蒙恩是教育局吧？” “是的，终于过五关斩六将，上岸了！” 陆凡又说：“江林，市人社局有我一个朋友，叫刘艺轩，有什么不懂的你找他。” “谢谢凡哥！” 刘艺轩考进了市人社局，这是陆凡当过“临时工”的单位，不由的想起了杨烨叔。 今天不方便说这些，找个时间得跟朱江林聊聊。 黄啸宇已经在市公安局上班，这几天忙，赶不回来。 年轻人，心高气傲，想在社会上打拼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太多太多的大学毕业生们进入社会，然后碰得头破血流，继而选择去考公务员。 每个人都渴望成功，但是，大部分人都活成了自己不想见到的样子！多少年前流行过一个词，叫“下海”。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于公务员的认可度越来越高，又流行一个词，叫“上岸”。 考公成为越来越多年轻人们的第一选择，在父母长辈看来考上公务员就等于端上了“铁饭碗”，在同学朋友看来考上公务员就等于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受尽他们的羡慕和尊重，无论走到哪都能够受到他人客气的对待。 对于小县城，考上公务员是一件特别光宗耀祖的事情。农村人的思想都比较传统，受“官本位”思想的影响更大。同时，小县城就业渠道比较单一，因此，考上公务员是目前阶段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就业方式，“上岸”被看作是一个家庭的光荣史，对于一个人、一个家庭来说，所起到的作用都是不可以估量的。 酒宴开始后，几人不约而同起身，第一杯敬凡哥！ 邓俊驰代表几人说：“凡哥，大一的时候，你不厌其烦告诉我们考公的重要性，你也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以你为荣。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几个终于‘上岸’了！这杯酒，我们敬你！” 陆凡短期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真心恭喜你们上岸，祝你们都能平步青云！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几句经验之谈。‘上岸’只是第一步，你们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光宗耀祖的是在新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做实事，不管以后官能当多大，职级能走多远，坚守初心之志不舍，干净做人之根不丢，让外人说起来能竖个大拇指！ 我们守望相助，同舟共济，共同进步！” 今天高兴，起场酒连干六杯，每人半斤酒下肚，气氛开始热烈了。 王蒙恩说道：“凡哥，你不知道，我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人家去年考了特岗教师，一脚把我踹了，骂我穷，嫌我没指望。现在，我考上了市教育局，昨天她给我打电话了，要复合，人真他妈现实，生活真他妈操蛋！” 陆凡说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能用一件事看清一个让人，未尝不是件好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以后的日子过好，才是对生活最好的尊重。” 朱江林感同身受，内心的苦楚不足为外人道，大大咧咧的说：“上岸第一刀，先斩意中人；再挥第二刀，狠心斩往日；再劈第三刀，万般皆是命！兄弟们，我们要雄起，只要混出点名堂，大丈夫何患无妻！” 喝到九点多，五瓶白酒下肚，陆凡是“酒精考验”的乡镇干部，问题不大，其他人除了吴衡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已经晕头转向了。 刚准备提议散场，包间门被推开了，黄啸宇豪放的喊道“兄弟们，我回来了！来，跟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其他人力不从心，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多长一个胃。 吴衡闯荡社会多年，酒量深不见底，才不管黄啸宇毛病，直接倒满两个分酒器，骂道：“小破警察挺嚣张，来，爷伺候你，连干三下！” “稍等，先容我吃口菜，今天奉陪到底！” 第130章 两个大项目 第二天酒醒后，陆凡直接去了财政局，跟刚回来的贾卢昊局长“要”那800万。 谁知贾局长怪异的看着陆凡说：“要那么多钱能花的完？” 陆凡说道：“好我的大局长，我现在等米下锅，这800万到不了位，工作都没法开展！” “得了吧！看看这个文件，昨天快下班市财政局拨下来500万，指名道姓要给柏树湾，刚才市局还打电话催拨款进度，说省厅在盯着。 陆书记，咱能不能商量一下？先给你800万，剩下的500万过几天再拨？我这哈风漏气的，到处要钱，我是拆东墙补西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你就当帮我个忙，怎么样？我请你喝酒，茅子！” 钱只有落袋为安，陆凡哪能同意？说道：“贾局，这些钱没到账就有去处了，这点事你还能不明白？好我的老大哥，别为难我，今天拿不到钱肯定走不了，我陪你聊一天！” “你可别，我一天事这么多。陆书记，你们柏树湾今年想翻天？这么多钱能花完？” “要不你再拨点？看我能不能花完！” “算了吧，该忙就去忙，这两笔钱今天走程序，争取下午拨到位，市局一直催。” 陆凡礼节性的放下个“档案袋”，笑道：“那就麻烦‘财神爷’了，礼轻情意重，两条烟，别嫌弃。” “你的烟不抽白不抽！” 陆凡很清楚，这个财政局长跟高书记走得近，算是自己人。 把钱的事落实好，陆凡又去了县委，一正一副两书记必须经常走动。 刚进高远飞书记办公室，就被问：“去长安了？” 陆凡如实回答：“昨天抽空去了趟，茶叶回来了，给韩厅长送了去，打了个来回。” “怪不得，财政局来了500万，是你要的？” “书记，我没要，是厅长看我可怜，主动给的！” “行行行，主动给的！这下你资金充足了，今年一定要出成绩。” “书记放心，我信心十足，有两个项目要给您汇报一下。” “项目？新项目？能有多少投资？” “都在两千万以上！” 高远飞马上来了兴趣，宁阳第一季度的固定资产投资降到了全市中流，去年四个季度都没滑出过前三。 想进步，一些重要经济指标必须抓上去，高远飞压力很大，两千万的项目不小，更何况一来就是两。 “说说，靠不靠谱？” “书记，是这样的，柏树湾的羊肉我就不多说了，我们打算申报秦川省地理标志商标和国家地理标志证明商标，申报工作已经启动。 今年全乡的羊子存栏能突破万只，明年力争突破两万只，基础很雄厚，所以想引进一家屠宰加工厂，现在招商引资工作有了眉目，已经和企业达成了合作协议，资金也不存在问题。 企业雄心壮志，2000万投资只是一期，不过有些环节需要咱们政府支持，尤其是屠宰许可证、排污许可证以及动物防疫条件许可证、土地等手续的办理，如果这些能落实，屠宰加工厂马上能启动建设。” 高远飞很重视，合计了下说：“如果真的有投资意向，让企业向畜牧局提出申请，要有布局、选址、设备、设施等规划设计，柏树湾要先解决用地问题。 办一个屠宰场还带加工，要有符合国家规定要求的屠宰间、待宰间、检验室、急宰间，以及生猪屠宰设备和运载工具；要有病害生猪和生猪产品无害化处理设施，投资很大，2000万未必够，不要让企业把我们诓了！” “书记，这个您放心，百分之百可靠，资金不存在任何问题。” “这个项目我支持，你对接一下，我和企业见个面。还有什么项目？” “垂钓基地，有企业想在柏树湾建设全市乃至全省最大的垂钓基地，省市垂钓协会理事长会参入进来，投资意向也超过2000万。” 高远飞点了点头说：“你们那的库坝确实多，这个路子对头，垂钓基地是个好项目，可以扩大咱们宁阳的知名度，还能带动旅游业发展，那些钓鱼的都是有钱又闲的人，一年四季到处参加比赛，一套装备几万、十几万，这是个好项目，我支持。” 陆凡高兴的说：“有书记的支持，我就敢放手去干了。乡里一定会加快速度，主动上门服务，让企业‘落地生根’。” 高远飞笑道：“你今天给了我惊喜，没想到柏树湾还能投资几千万！不过，在立项、报备、入库入统的时候要注意，投资有些少了，我建议两个项目投资金额都应该在5000万以往，尤其是那个垂钓基地，完全可以搞成大的文旅项目，一两个亿问题不大，投资是陆续的！” “书记，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定在项目包装上下功夫！” 高远飞很满意，孺子可教！这两个项目不仅能在固定资产投资上增光，还能在招商引资考核上添彩，一下就能完两个重要考核指标，要是其他乡镇都有这样的惊喜就好了，还是自己人靠谱！ 按照书记的指示，陆凡来到县政府，分别向县长胡成伟和常务副县长杨川贝汇报了这两个招商引资项目。 到现在，县里在固定资产投资和招商引资上能挖掘的潜力已经消弥殆尽，但名次依然上不去，两位领导正在为考核指标发愁，陆凡带来的利好消息不亚于甘霖雨露。 全县谁都知道，高远飞想走，胡成伟自然想顺位接班，考核指标上不来，底气不足呀呀！工作都干不好，还想提拔重用？到了这个级别想进步，你得拿成绩说话，考核名次要靠前，不然就算你找到了通天的关系，也不能服众，领导用人讲究水到渠成，自己得先把“硬件”完善好。 县长胡成伟很重视，表示县政府会全力以赴支持两个项目的上马，可以享受招商引资所有的优惠政策，要求陆凡加强对接，尽快让两个项目落地，入库入统。 回到乡里，陆凡给苏小易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已经组建了团队，正在乡里为屠宰场选址，吴衡也来了，陆凡让他们中午来乡政府灶上吃羊肉。 还没等屁股坐热，古渔来了，仅仅几天他就把可行性报告编制好了，由此可见他对这个项目谋划已久，势在必行。 陆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可行性报告，很振奋，古渔野心不小，要立足资源优势，发展休闲垂钓产业，围绕“赛事+旅游”，打造占地面积1.8平方公里，集休闲垂钓、森林康养等多业态融合发展的基地。配套停车区、广场活动区、水产养殖区、管理仓储区和商贸服务区。 投资2200万元，建设占地面积112亩，可容纳1200人同时作钓，国内一流、西北唯一的标准化千人垂钓基地，青山环绕、绿树成荫、水碧天蓝、设施先进、功能齐备高标准钓场成为广大垂钓爱好的“福地”。 陆凡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发展能不能达到古渔的预期，但真金白银砸进来，人家肯定有一定的把握，自己就别操那个闲心了，说道：“古总，这个项目我会全力支持，我的意见是尽快上马，乡政府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但有几点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陆书记，您吩咐！” “第一，要兼顾柏树湾人民群众的利益，征地不能让乡亲们吃亏，用工要优先柏树湾人民。” “书记放心，我是柏树湾人，不会让大家骂娘的。” “第二，项目要尽快立项、备案，仅垂钓基地就投资2200万，还有其他的相关配套设施，我觉得咱把格局放大些，把他搞得‘高大上’一些，便于宣传，你看总投资能不能按照两亿备案？” 古渔不是雏，早跟两个钓鱼协会的理事长商量过，这种事你好我好大家好，便痛快的答应下来，说道：“书记，只要后续没有麻烦，这个投资金额你定，我们全力配合。” “哎，我也没办法，都是领导交代了，咱相互理解。” “书记，我完全能理解，保证配合到位。还有件事要给书记汇报，省市钓鱼协会主席和另外两个股东想来柏树湾实地考察一下，同时想让县里具体支持一下。” “你们定时间，我给书记县长汇报，到时候可以召开个座谈会，咱们当面谈。” “书记如果同意，我马上通知他们，估计就这两天。” 招商引资是当前县里工作的重中之重，县里制定并实施各种优惠政策和措施，以吸引更多的优质企业前来投资兴业。 这些政策不仅包括税收减免、财政补贴等直接经济激励手段，还涵盖了土地供应、人才引进、行政审批等多个方面的支持措施，但陆凡知道很多时候这些政策落实不到位，县政府净忽悠人，往往把企业引进来就置之不理，优惠政策想落到实处还得看县长的态度。 第131章 考察 中午十二点多，小易和吴衡来了，还有他们组建的项目组，其中有一人在长安最大的屠宰场当过管理层，叫阴冠武，退休后被小易挖来发挥余热。 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让人食欲大开，阴冠武由衷的赞叹：“陆书记，柏树湾的地椒羊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羊肉，你们厨师的水平真不错！” 陆凡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柏树湾地椒羊肉还要靠你发扬光大，走出宁阳县，走向全国！” “既然来到这里，自当竭尽所能做事。要说起屠宰和加工这一块的业务，我倒是可以小小地自夸一下。如果谈到销售这个环节的话……嗯，这方面我还真是没有太多的实际经验。” 苏小易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嘛，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呀！销售团队我在组建中，陆书记常说，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吴衡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夸赞道：“陆书记，你这的厨师没说的，县城的羊肉馆没一个能比得上，能不能忍痛割爱？” 陆凡没好气道：“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连锅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苏小易说道：“陆书记，渝市德嘉肉类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是集养养殖、屠宰、肉类食品加工及出口于一体的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我们想去考察，但人家不搭理，政府能不能出面对接一下，让我们学习一下人家的先进经验。” “行，这事公对公比较好协调，乡政府威力不够，我向县政府汇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考察了几天，屠宰场的选址物色好了吗？” 小易说道：“大差不差了，就在沟门村，正打算向乡政府提出用地申请，暂时需要45亩建设用地。” “那就尽快提交用地申请，同时要和乡政府签订招商引资协议，高书记和胡县长想跟你们面谈，该争取的优惠政策你们也得争取，到时候阵势搞大些，你们要底气十足，拿出投资商的架势，不要三言两语就被套出底细，轻易被领导拿捏。” 陆凡提醒道：“提交用地申请和签订招商引资协议的相关材料要准备齐全，你们可以先了解一下县里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做到心中有数。” 小易点点头，“陆书记放心，我们会做好充分准备的。希望能给些实质性的支持，比如税收减免、设备补贴、财政补贴之类的，最好能减免用地费用。” 陆凡笑了笑，“具体能给多少，还得看你们和领导谈判的结果。不过我相信，只要项目有前景，县里一定会大力支持的，这个‘前景’可以展望，5000万以上的项目领导才会重视。” 吴衡说道：“不就是吹牛逼？咱们把项目包装成一期、二期、三期，总投资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陆凡站起身来，“我啥也没听见，你们继续考察，我去安排一下和县领导见面的事情。”说完便离开了包间。 4月28日，县委、县政府接到柏树湾乡汇报，地椒羊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将于29日赴柏树湾实地考察。 高远飞和胡成伟高度重视，商议过后决定由县长胡成伟亲自陪同考察，力争让项目尽快落地。 4月29日，胡成伟赶到柏树湾，陆凡到乡界迎接。 下车后，胡成伟问道：“企业什么时候到？” “县长，应该是十点到，要不您先去乡政府休息？” “不用，就在这等等，看看风景，青山绿水的多养眼。” 陆凡趁机说：“县长，沟里比这风景更优美，很适合家庭聚餐、露营，我诚挚的邀请您及家人来体验一下，帮我们柏树湾宣传宣传。” “等有时间吧，现在哪有这个闲情逸致。第一季度宁阳在全市的综合排名是第六，去年咱没掉出过前三，压力很大呀！所以，务必让这个项目落地生根，尽快入库入统，达产达效。” 9点50左右，一辆保时捷卡宴、一辆路虎揽胜出现在视野中，不一会便停在陆凡面前，下车后“为首”的阴冠武笑道：“陆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陆凡向阴冠武介绍道：“阴总，这位是我们宁阳县的胡县长！” 胡成伟快步上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说道：“阴总您好啊！我代表宁阳县全体人民，热烈欢迎您前来投资兴业！” “陆书记之前已经跟我们多次对接，我公司很看好这个项目，抱着诚意扑面而来，如果能得到宁阳县的支持，这次想签订意向性合作协议和用地申请！？阴冠武道。 “感谢阴总对我们宁阳的信任，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贵公司落地宁阳。阴总上我的车吧，咱们边走边聊。” 一路上，胡成伟向阴冠武介绍了宁阳县的地理位置、交通条件、自然资源等优势，并表示县政府会给予企业最大的支持和优惠政策。 到了沟门村，下车后阴冠武指着一片空地说：“胡县长，我们的选址就在那里，一期规划为45亩，后续周边可能都需要征用，不知道宁阳县在建设用地上能给什么优惠政策！” 胡成伟做过功课，也和高远飞书记商量过，说道：“阴总，按照宁阳的招商引资政策，在用地方面投资商所需建设用地，统一由县国土局收储后以出让方式供地，开发荒山、荒坡、荒沟、荒滩免收土地出让金，并且基础设施方面我们可以做到九通一平，以‘一企一策’的招商优惠政策，以最优土地政策为投资企业提供优质投资营商环境。 从项目建成投产的当年起，由县财政在前三年分别按年上缴税金留县部分的30%、20%、10%的比例予以返还……” 胡成伟说的天花乱坠，但周川工业园区还未达到九通一平，这是典型的“先忽悠进来再说”！ 这种情况阴冠武和苏小易早就有了对策，所有的优惠政策都得在协议上把“责权利”体现出来，否则就在企业向政府交纳的费用里面扣除。 实地考察结束后，双方确定了用地意向，返回宁阳县城。 下午三点，双方在县委小会议室进行座谈，县委书记高远飞参加了协商会，表示县、县政府会积极协调各部门，确保项目顺利推进。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钟才结束，期间双方展开了激烈地讨论和深入地交流。 最终，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双方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阴冠武心情愉悦地表示，接下来他将带领团队迅速行动起来，尽快制定出一份详尽且具有可操作性的合作协议。 这份协议不仅要明确双方的权利与义务、责任划分等关键条款，还要充分考虑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应对措施，以确保合作顺利推进并取得预期成果。 毕竟这可是涉及到几千万资金投入的大项目，任何一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马虎或疏漏，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去精心策划、组织实施，企业要争取到足够多的利益，逐步推进落实到位。 晚宴准备的很充分，高远飞书记和胡成伟县长亲自陪同客人，大家相谈甚欢。 阴冠武感激地说道：“感谢领导们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努力把这个项目做好，为宁阳县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晚宴结束后，陆凡送高远飞书记回住处，又在聊了好一会。 高远飞叮嘱陆凡，一定要加强对接，确保这个项目落地，并隐晦的表达，他现在需要政绩，县里半年考核一定要冲进全市第一方阵。 没想到第二天，高远飞就收到了陆凡的好消息，省、市钓鱼协会理事长将于五一假期来柏树湾考察垂钓基地项目。 垂钓基地属于文旅项目，称得上“高大上”，而且要来两个协会理事长，高远飞很重视。 这样的协会理事长可不简单啊！虽然钓鱼协会是一个民间组织，但要想当理事长绝非易事。 毕竟，能在任何一个行业中脱颖而出，站在巅峰之上的人，其背后所拥有的人脉、资源和势力都是相当惊人的，绝非常人所能轻易触及的高度。 他们在业界拥有广泛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可以调动各种资源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时还与各方面的精英人士建立起紧密的联系，形成强大的人际关系网。 所以说，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来自民间组织的协会理事长们哦！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或许远超人们的想象！ 果不然，还没等高远飞做出安排，又接到了市政府办的通知，副市长张师斌将陪同投资商考察垂钓基地项目。 这下高远飞更加重视了，正好遇到五一假期，决定全程陪同考察，县长胡成伟的想法和高远飞如出一辙。 人们总是缺少什么便渴望得到什么，高、胡皆是从最底层一步步攀升至如今地位之人，金钱和能力他俩有，真正匮乏的其实是人脉关系网。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绞尽脑汁地想要借助手头上现有的各种资源去攀附上层权贵，以求能打通这条“通天大道”。然而这样做却常常会令他们轻易做出让步、抛弃应有的原则底线。 还有一些人，比如宁阳前任县委书记李国权，跟这两人截然不同，李部长可是大有来头之人，背后拥有着极为雄厚的背景势力支撑。因此根本无需像高、胡那般费尽心思去经营所谓的人际关系，只需耐心等到规定时间，自然就能顺利获得提拔晋升机会。显然更为看重实实在在的政绩以及良好的个人声誉。 第132章 签约仪式 五月一日劳动节，劳动人民的节日，节日里的劳动人民辛勤的劳动着！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环卫工人早早地起床，开始清扫街道，让城市焕发出整洁美丽的光彩；建筑工地上，工人们顶着炎炎烈日，挥洒着汗水，为城市的建设添砖加瓦；医院里，医生护士们坚守岗位，争分夺秒地救治病人，守护着生命的健康与安宁……对于那些辛勤工作、默默奉献的劳动者们来说，这个节日却并非意味着休息和放松，相反，他们变得更加忙碌。 上午十点，宁阳高速路口停着四辆车，陆凡和高书记、胡县长闲聊着、等待着，旁边还有经发局局长刘冠男和招商局局长邓泽楷。 胡成伟问道：“陆凡，垂钓基地项目把握性多大？他们会不会是走马观花？” “胡县长，根据对接的情况，我感觉对方诚意很足，决心很大。” “如果项目落地，实际能有多少投资？” 陆凡说道：“仅垂钓基地建设投资2300多万，还有后续的建设，如果把库坝的投入打包在一起，应该在4000万以上。” 招商局长邓泽楷喜道：“有这两个大项目，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就能完成了！” 高远飞一脸怒容道：“从去年到现在，你们居然连一家企业都没能成功引入进来，还要点脸吗？好好看看你们提交上来的那些所谓的招商引资项目吧，全都是县里现有的投资项目而已，稍微改头换面一下就被当成了招商引资的成果来汇报。 能不能有点出息吗？不能踏踏实实地去引进几家真正优质的项目吗？整天只知道守着那点老本混日子，你们还能干些啥？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看你们这个招商局简直就是多余的摆设，干脆解散得了！”他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变得越发严厉起来。 邓泽楷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禁想起最近几次失败的招商经历，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去与客商洽谈，但最后却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果而终。 宁阳地理位置不占优、交通不便、资源匮乏……这些问题实实在在摆在面前，想要吸引企业前来投资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大概十点半的时候，一辆漆黑如墨的奔驰商务车从高速路上疾驰而来，然后稳稳地停在了众人面前。 紧接着，商务车那扇自动车门徐徐开启，副市长张师斌笑容可掬地步下汽车，笑道：“远飞、成伟啊，真是不好意思，大过节的还把你们叫过来。” 高远飞眼见此状，赶忙迈步上前同张师斌紧紧握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回应道：“张市长您这说的哪里话呀！您平日里工作那么繁忙，日理万机，还能惦记着咱宁阳，专门给我们送来好项目，我们感激涕零尚且不及呢！再说了，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服务本就是我辈义不容辞之事，哪还有什么假期不假期的说法哦！”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胡成伟满脸笑容道：“欢迎张市长亲临宁阳，对我们的工作进行视察和指导！” 张师斌接着说：“来，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省里的钓鱼协会理事长田磊先生；而站在他旁边的，则是我们迎江钓协理事长邓卓豪。至于这位嘛，相信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他可是你们宁阳赫赫有名的养鱼大王！” 高远飞等人满脸陪笑，但心里一头雾水，宁阳啥时候出来个养鱼大王？我怎么不知道？ 陆凡见状，找机会把古渔的情况给领导们汇报了下。 打过招呼之后，一行四辆汽车缓缓地朝着柏树湾前进。 进入柏树湾地界后，窗外的美景如画卷般展开，令人心旷神怡。 抵达目的地——古渔承包的水库，张师斌下车后，目光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只见四周青山环绕，郁郁葱葱；脚下绿草如茵，宛如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 他不禁露出微笑，赞叹道：“这里的环境真是太美了，山峦起伏，绿树成荫，没想到咱们迎江竟然还有如此迷人的风光胜地，也难怪你们会相中这个地方。” 身为东道主的陆凡，热情地向领导们介绍着情况：“各位领导，柏树湾的水质堪称一流，清澈见底。这里共有大大小小的库坝 45 座，水域面积超过 4000 亩。 今年 3 月份，我们集中对其中的 28 座库坝进行了鱼苗投放，目前养鱼数量已经超过了 500 万尾。 此外，自 1999 年国家推行退耕还林政策以来，经过短短二十年的努力，如今这里已是一片绿意盎然，全乡的林地面积更是增长到了 200 平方公里以上。 可以说，现在的柏树湾不仅景色宜人，而且水资源十分丰富，无疑是打造垂钓基地的理想之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与期待。 古渔作为垂钓基地明面上的负责人，详细地向众人描绘了这个项目的宏伟蓝图： 首先将投入 2300 万资金用于一期工程建设，旨在打造一个能够同时容纳 1300 人钓鱼的场地——这不仅要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更要是整个西北地区独一无二的标准化千人垂钓基地！这里将配备最先进的设施，提供完备多样的功能，毫无疑问会成为所有垂钓爱好者梦寐以求的“圣地”。 此外，还会进一步完善各种配套设施。比如对村里的巷道及道路实施硬化工程；设立三个现代化的污水处理站；建造一座宽敞的游客中心，并内设接待室、导游室以及医务室等必备科室。这些科室不但布局科学合理，而且规章制度健全完善；再加上两处文化休闲广场、一个能停下五百多辆车的停车场，还有两座达到 3a 级别的旅游厕所……除此之外，精心布置的众多凉亭、吊床、石桌石凳等休息设施以及小巧精致的景观也会让人流连忘返。 如此美好的构想，如此诱人的前景，怎能不让高远飞和胡成伟怦然心动呢？加之副市长跟随考察，肯定另有隐情。 高远飞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代表县委、县政府郑重地表态：“垂钓基地对于柏树湾乃至整个县城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我们将全力以赴推动它落地生根发芽结果！”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同时，高远飞详细阐述了一系列支持措施，表示会给予最大限度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 这些政策包括但不限于财政补贴、税收减免、土地供应等方面，还将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保障，确保项目顺利推进并取得成功。 午饭时间到了，一行人来到了乡政府的食堂用餐。 厨师陈天浩准备了柏树湾招牌美食——地椒羊肉，鲜嫩的羊肉香气四溢，那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大家品尝过后纷纷竖起大拇指，对陈天浩的厨艺赞不绝口。就连一向对食物颇为挑剔的副市长张师斌也不禁夸赞道：“这味道真是一绝啊！” 午餐结束后，张师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直接霸占了陆凡的办公室，与高远飞、胡成伟单独进行交流。 一个小时过去了，考察组启程返回。 高远飞和胡成伟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全力以赴支持吧！” 垂钓基地背后有领导“撑腰”，小易和阴冠武在这个假期也接二连三地去拜访高、胡。 对于这一切，陆凡并不在意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内幕或交易，他关心的只是投资能够真正落实下来，让广大群众从中受益，只要最终结果有利于人民群众，那就是值得追求的目标。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各种利益关系交织在一起，只能以一颗平常心看待周围发生的事情，并用积极向上的态度去推动事物朝着良好方向发展。 5 月 10 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宁阳县政府小会议室内弥漫着喜庆祥和的氛围，签约仪式在这里隆重举行。 县委书记高远飞出席，县长胡成伟面带微笑，充满自信地坐在签约桌前，郑重地在合作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紧接着，企业代表阴冠武、古渔落笔签名。 宁阳新闻报道：这次签约的总投资高达惊人的 3.5 亿元！这个数字背后蕴含着无尽的希望和潜力，它意味着垂钓基地和畜产品经销这两个重大项目即将正式落户宁阳县。这不仅将为宁阳经济发展注入强大动力，还将带来更多就业机会以及相关产业的蓬勃兴起。 可以想象，未来的宁阳县将会因为这些项目的实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垂钓基地将会举办更多赛事，吸引众多游客前来休闲娱乐，推动旅游业的繁荣；而畜产品经销业务则会促进农业产业链的延伸和升级，提高农民收入水平，有力促进宁阳畜产品产业转型升级！ 此次签约仪式见证了宁阳县与企业之间紧密合作的新篇章。双方携手共进、互利共赢的美好愿景正逐渐变为现实。 陆凡成功地引进了两个货真价实、极具潜力的招商引资项目，让他声名远扬，备受赞誉和认可。 任何事情都会有两面性，自然也少不了那些说风凉话的人，可能出于嫉妒、偏见或者其他原因，冷嘲热讽，试图贬低他的成果，因为他年轻，还是领导的秘书。 无论外界怎样评价，整个县城都清意识到：柏树湾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崛起！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穷乡僻壤的地方，如今勃勃生机、充满潜力。 第133章 生机勃勃 招商引资协议签订后，柏树湾乡政府迎来了一项重要任务——全力保障垂钓基地和畜产品项目顺利推进。 首先是征地工作，这是项目建设的关键环节之一。 陆凡亲自上阵，和包村干部、村干齐不辞辛劳地奔波于田间地头，与村民们耐心沟通，确保土地征收工作的顺利进行。 晚上，小柳塔村大队部灯火通明，全体村民齐聚党员活动室，激烈地讨论着建设垂钓基地的土地流转事宜。 “你说这一下子要把我这5亩地流转八年，虽说能得个几万块钱，但这无疑是杀鸡取卵。”村里退休老干部充满质疑。 “我家八代贫农，靠地吃饭，现在要把地流转了钓鱼？这是弄撒里，反正我肯定不弄这事。”有村民大声说。 一时间，会议室里唇枪舌剑、你说他嚷，眼看着就要吵翻了。 “各位叔、姨、兄弟，大家想想，这两年不是倒春寒就是下冰雹，大家的收入是多少？种地又能挣多少钱？虽说一下子把自家地流转八年，但是这笔钱平均下来，大部分人八年也未必能有这收入。”在陆凡的连连发问下，会议室里村民群众逐渐平静下来，开始细细思量个中利弊。 陆凡继续说：“土地流转后，不用往地里投资，多了流转钱，一来一回，比一年累死累活收成还不好可强多了。还有，我看大家都是产业户吧？不少人今年种了大棚或者养了羊吧？你们还有时间伺候地？就算你不是产业户，拿着土地流转的钱，再去垂钓中心打工，不比现在强？” 有人问：“陆凡说，我们大字不识一箩筐，人家能要？” 陆凡笑道：“如果你是懒汉二流子，人家肯定不会白养你。但只要你能吃苦，我保证垂钓中心肯定有你能干的活。我把话撂在这，找不到工作我负责到底！咱们坐地户还‘拿’不住个外来户？大家信不信我？” “陆书记的话我们当然信！” …… 一周时间里，陆凡和包村干部、村干走家串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全部村民签完土地流转协议。 同时，\"九通一平\"工程也紧锣密鼓地展开，道路铺设、水电接入等基础设施建设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企业方面积极筹备资金，调配人力物力资源，为项目建设做好最后的冲刺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六月下旬，两个项目终于正式投入建设阶段。 工地上机器轰鸣，车辆穿梭，一派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柏树湾从未如此热闹过。 村民对未来充满希望，每个人都是参与者和见证者，期待着柏树湾美好明天篇章。 曾经柏树湾的路，那真是叫人头疼，简直就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大洞小眼儿。好不容易赶上个晴天吧，一阵风吹过，扬起的尘土能让人瞬间变成“兵马俑”；要是碰上下雨天可就更惨了，满地的泥浆子四处飞溅，把大家弄得狼狈不堪、苦不堪言呐！ 不过呢，省委书记陈德铭来了一圈，效果立竿见影，就在过去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市交通局专门立项，县交通局负责实施，对全乡道路进行升级改造，让所有的通村公路都实现了“油返沙”。 现在的柏树湾到处都是灰尘漫天飞舞，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每一个村民脸上却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原因无他，只因为再过短短数月时间，全乡的道路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那令人苦恼不已的尘土飞扬与泥浆四溅将会成为历史。 当交通不便这个老大难问题被彻底解决之后，柏树湾人对于未来产业的蓬勃发展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与信心！仿佛美好的明天正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一般。 到了七月，养殖大户补贴工作启动，柏树湾虽然养羊的多，但大家对政策不甚了解，不会“套”政策，能拿到补助的不多，但今天可不一样了，包村干部把政策给养殖户讲解的明明白白，而且陆书记还承诺给大家跑资金，所以全乡养殖户的羊除了供应省、市政府，其他的都没卖。 县农业局局长史前程，是柏树湾上任党委书记，对老“根据地”很有感情，在陆凡两顿“台子”的攻势下，农业局和畜牧局验收组第一个进驻柏树湾乡。 “套政策”是有“技巧”的，主要看项目单位愿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让柏树湾群众受益，点燃大家发展产业的热情，陆凡带头为产业户出谋划策，也叫“作弊”！ 饲草青贮惠农补贴，是对窖贮、堆贮、打包储备饲草10吨以上的，每吨补助60元。 在陆凡的亲自交涉下，这个政策柏树湾465户养羊户全部登记在册，这就是县里工作人员手高手低的事，省市还能下来一户一户去核查？ 对新建年产1万吨饲草饲料加工企业补助30万元，这项政策暂时没人享受，但养羊大户顾浩盯上了这个政策，已经注册了企业。 忙活了一天，乡政府盛情款待了工作组，接待标准非常高。 农业局、畜牧局经常下乡，工作组基本是一群酒鬼，跟乡政府陪酒喝的昏天黑地。 陆凡则和农业局副局长罗宇哲推杯换盏，交流感情，时不时窃窃私语。 “罗局，明天验收羊圈，你可得松松手，乡里的养殖户享受过‘家庭养殖场’补贴的寥寥无几。” 罗宇哲笑道：“谁让你们养殖户不按标准建羊圈，我们补贴是有要求的，符合设计要求新建的圈舍，暗圈每平方米补助50元。” 陆凡说道：“我今年在这方面下了苦功，新建的圈肯定符合要求。主要是旧圈改造，每平米补助25元，能不能抬抬手？提高一下养殖户的积极性！” “哎，陆书记，你这是难为我，每个圈的补贴我们都要留存照片。” “照片而已，我来搞定，保证每个圈都有符合验收标准的照片！” “陆书记，怕着祸呀！人多嘴杂的，局长要是知道了，我没法交代。” “罗局，你放心，史局长是柏树湾的老书记，肯定得照顾我们。我也不让你为难，明天早上我去找他。” “只要史局放话，我肯定没问题！” 县里的干部如果是酒桶，乡里的干部就是酒缸，乡里能喝2斤的都有好几个，工作组区区五六人，根本不值一提，一个个被喝的人仰马翻。 第二天一大早，陆凡就出现在县农业局，比局长史前程还去的早，而且带着“档案袋”。 史前程晃晃悠悠到了单位，看到陆凡的“架势”，联想到工作组在柏树湾，基本上猜想到陆凡来干嘛。 进门后，两人泡了壶好茶边喝边聊。 史前程笑道：“柏树湾今年动静很大，我看能打个大翻身仗，真是换人如换刀啊！” “史大局长，柏树湾的成绩可都是你打下的基础！” “知道你误会了，你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很开心，毕竟在那待了十几年。而且，我这个局长还是拜你所赐，你不去柏树湾，我肯定走不了，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柏树湾更离不开你和农业局的支持！史局，咱们乡今年的养殖户增长的非常快，达到了465户，存栏突破万只。村民们太苦了，该享受一下政策的温暖了。知道农业局长是‘老书记’，群众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你呀！说吧，具体什么事？” “你的副局长原则性太强，只听你这个大局长的命令。今天开始验收羊圈，老圈改造可能有个别存在问题，还得你放话让抬抬手。过两天开始‘数’羊，柏树湾人民急需史局长关怀！” “哎，我就知道没好事！” “史局，老大哥，补助给谁不是给？肥水还不流外人田，柏树湾人民勤劳纯朴，一定会铭记史局的大恩大德！” “真拿你没办法！我打，我现在就打这个电话！”说完，史前程拨通了副局长罗宇哲的电话，交代道：“宇哲，柏树湾今年的养殖业发展非常迅猛，一定要用好政策，带动养殖户的积极性，该给的补助尽量给，老百姓不容易呀！” “局长，我明白了！” “嗯，登记、验收要多和陆书记沟通，毕竟他们对基层情况更了解，要尽量达成共识，工作上咱们跟乡镇相辅相成，要互相支持、相互配合！” “好的，局长，我知道该怎么样做了！” 挂了电话，史前程笑道：“落实的怎么样？” 陆凡翘起大拇指说：“牛，最可看出史大局长作风和威信！” “最近高书记忙吗？” “不太清楚，今天急着来你这，还没去‘拜见’。” “八月份有十来个退二线的，其中有几个岗位比较抢手。还有，听说王维彬县长要调走，估计快调整人事了！好久没和高书记吃饭了，敢不敢约一下？咱们热闹热闹？” 第134章 落实政策 宁阳就这么大，很多人知道陆凡在高书记那“吃得开”，自然想让他这个前任秘书牵线搭桥。 只想得到不想付出，那叫人品差，陆凡想了想，说道：“史局，吃顿饭、喝顿酒没啥意思，我给你出个主意。 咱们乡的那个畜产品加工厂已经开始建设，签协议的时候高书记答应企业，帮他们协调渝市德嘉肉类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进行参观学习。可能书记事多，给忙忘了，要不你落实一下，咱们带着书记出去玩几天。” 史前程点了点头说：“我试一试，如果威力不够，那就请市局对接，咱们迎江市的名头足够大，当地政府应该会配合。”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从农业局出来，陆凡去了县委，每周必去，多请示、多汇报，好处自然会来到。 到了书记办公室，陆凡汇报了两个项目的建设进度。 听完汇报，高远飞说道：“这两个项目一定要盯紧抓牢，尤其是固定资产投资，赶年底最少要报1.5亿，这是死命令！” 这种数字游戏陆凡自然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书记，畜产品项目建设进度比较快，但想让企业尽快达产达效，屠宰证是重中之重。” “这个我知道，手续已经报到省厅了，想批下来没那么容易，无论如何先等企业把厂房、设备、排污搞的差不多了，才能验收，你通知企业，抽个时间我陪他们去公关一次，该准备的让他们准备好。” “好的，书记，我提企业感谢您的无私帮助，为了宁阳的经济发展，您真是操碎了心！” 高远飞笑道：“别拍马屁了，屠宰证的事你别想置身事外，如果韩厅长能给农业厅打声招呼，会事半功倍。” 陆凡嘴上答应，但心里不以为然，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挥霍，屠宰证总归会办下来，所有的“难度”都能拿钱砸平，而韩贵山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必须用在关键时刻。 谈完项目，陆凡开始“推销”乡里的干部，说道：“柏树湾痛定思痛，今年也算是大刀阔斧、迎头赶上，必定会一雪前耻，把连续八年倒一的帽子踩在脚下，我们还有信心冲到全县前三去！” “表完功，是不是要提要求了？” “书记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我敢拍着胸膛保证，全县今年最有干劲、最有成效的就是柏树湾干部，他们敢‘啃硬骨头’，有‘涉险滩’”的决心与勇气，面对问题不逃避，遇到困难不后退，负责用心，不断通过化解难题开创工作新局面。您向来奖罚分明，柏树湾的干部需要很多、更高的平台来展示自己！” 高远飞直截了当问道：“你想推荐谁？” “书记，乡长崔明亮在柏树湾待了十几年，在乡长的位置长也有五六年了，称得上劳苦功高，请书记酌情考虑，能不能让他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发挥作用。” “可以考虑给他调整一个乡镇，但只能是平调，乡长倒镇长。而且，这次调整位置不多，你们乡出一个、进一个，乡长的位置县里另有安排。” 陆凡心有不甘，如果这样搞，调整了个寂寞？柏树湾到了出成绩的时候，崔明亮如果不高升还不如不走，换一个人来又得磨合，肯定不比现在如此和谐。 算了，直接放弃，乡长不调了，陆凡继续争取：“书记，那我们退而求其次，人大主席或者副书记能不能提拔一个？让乡里的干部流转一下，调动一下大家工作的积极性。要不然乡里一潭死水、暮气沉沉，队伍不好带呀！” 高远飞没好气道：“刚你调整了两个副乡长！又死气沉沉了？那是你能力问题！” 陆凡稍微有些尴尬，厚着脸皮继续说：“”“书记，我承认自己能力有限，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柏树湾的基础摆在这里，能取得现在的成绩实属不易。而且，我刚才说的都是实情，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 高远飞摆了摆手，“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会考虑的，干部调整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得看组织部门的意见。你先回去好好抓项目、发展产业，做出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见高远飞下了逐客令，陆凡只好站起来，“那我不打扰书记了，您日理万机，还得注意身体！” 出了县委大院，陆凡心中略有失望，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人事调整没戏了，还是回去好好抓项目吧。 赶回乡里，正好陪下完乡的农业局工作组吃午饭，下午陪工作组进村入户，排查摸底，落实补贴。 上级的规模养殖惠农补贴，对羊存栏达到100只、200只、500只、1000只分别给予不同的补助标准，最高上限30万元，并对养殖户有大型揉丝机、包膜机、打捆机、粉碎机等设备，给予一定补贴。 而柏树湾乡政府也出台了鼓励规模养殖政策，所以副乡长杨学政、畜牧站站长李言昕和县工作组一起进行统计。 到了模范养殖户家顾浩家，工作组验收完羊圈后开始对数量进行统计。 顾浩凑到陆凡跟前，低声说：“陆书记，真是麻烦您了，完了我一定好好感谢您！” 陆凡不动声色道：“用心养你的羊，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帮你是因为你是干事业的料，你要争取继续扩大规模，成为全县乃至全省的示范户！” 顾浩刚给省政府送了30多只羊，家里有红白喜事，又杀了20来只，导致羊存栏数降到1000以内，享受不到最高标准补贴，没想到验收来的这么快，只好到乡政府想办法。 陆凡得知后思虑再三，指示他在验收的时候把羊“发展”到1000只以上。 县里的工作组统计完顾浩家的羊存栏数量，不多不少正好1000只，让陆凡很是无语，心想你就不会搞个有整有零的数？农村人就是实在！ 农业局副局长罗宇航大手一挥，通过！反正局长放话了，财政的钱，又不是自家的，给谁补不都一样。 经过一周的摸底，柏树湾465户养殖户，存栏100只的有302户，200只的有130户，500只的有29户，1000只的有4户，均可享受补贴政策，最少的也有2万元，这可是纯利润！ 同时，沟门村申报了养殖专业村，基本通过了验收，乡里可以拿10万元奖励，村支部拿3万元奖励。 乡里动静这么大，那些出去打工的村民得了“眼红病”，他娘的在城里辛辛苦苦一整年，还挣不了几个破钱，说不定老婆都是别人的，头上早就成了“呼伦贝尔”。 在政府的倾心扶持下，如今的柏树湾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产业遍地开花，家家户户养羊、种草药、种大棚、在家门口务工……更多年轻人愿意返乡、安心扎根乡土，用一腔热血、一身闯劲为美好生活奋斗。 7月下旬，陆凡接到县委通知，陪同高远飞书记赴渝市进行考察，随行的还有副县长米旭文和经发局、农业局、畜牧局等相部门一把手，柏树湾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县屠宰场等企业参加考察。 7月29日，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带队在渝市参观考察肉品加工、生猪屠宰、乳品加工项目。 在当地政府陪同下，高远飞一行参观了德嘉公司生产车间、包装间等全自动生产线，详细了解该公司企业规划、产业发展、肉类屠宰、冷藏、加工、包装、销售等情况。 考察中高远飞认为，德嘉公司先进的生产加工设备及产品制作工艺值得宁阳借鉴，还真诚邀请德嘉公司到宁阳考察合作，共谋发展。 高远飞一行还参观了肉食品有限公司、生猪屠宰场，详细了解了生猪屠宰工作流程、生猪进栏检疫、猪肉销售、病害猪肉品无害化处理等情况。 考察结束，双方举行了座谈会，进行了友好交流，高远飞再一次提出合作事宜，德嘉公司给了很好的回应，下来就是企业之间的对接，毕竟是商业行为，政府只负责牵线搭桥。 晚上，当地政府热情款待了高远飞一行，区委书记、区长全部到场，迎江的干部无论到哪都能被奉为上宾。 酒菜虽好，但当地的干部酒量不尽人意，喝酒风格和宁阳大不相同。 晚宴结束后，大家没有一点醉意，高远飞来了兴致，叫上米旭文副县长和陆凡夜游渝市。 这座城市历经千年，源远流长，夜间楼山起伏，星光连城，霓虹千里，山峦叠影，嘉陵汇长江，湍急东流去。 山城华灯初放，一路上璀璨辉映，溢彩如画，令人心动神往。 几人站在桥边看江景，感受那波浪叠起的意境，意韵留连忘返。 这次来渝市没白来，柏树湾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学到了很多宝贵经验，并和嘉德公司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第135章 频繁的调研 8月初，有关部门和清华大学联合举办了“三农高峰论坛”，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林向阳、农业部副部长等领导出席了会议。 论坛的主题为：加快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探讨解决粮食安全问题如何保障？未来农业发展的新动力何在？ 身为清华学生会中的一员，陆瑶很荣幸能够参与到此次活动当中。她全身心地投入到组织保障和后勤服务等工作之中，犹如一只勤劳的蜜蜂，不辞辛劳地忙碌着。 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陆瑶如饥似渴地从各方“大神”们身上汲取着宝贵的经验和真知灼见，仿佛一块海绵，不断吸收着知识的养分。这些宝贵的财富不仅让她的视野变得愈发宽广，更让她的见识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农业部二级巡视员王芳怀揣着“特殊目的”，参加了本次论坛。 通过仅仅两次短暂的接触，王芳认识了陆瑶——这个热情大方、活泼开朗且容貌姣好的女孩，尤其是“未来儿媳”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着王芳的心。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未来婆婆”看儿媳，何尝不是如此。她对儿子的眼光也十分满意，觉得陆瑶可以当陈家的“儿媳妇”。 活动快结束的时候，王芳主动找到陆瑶，微笑道：“你叫陆瑶，是吗？” 这是全场唯一的女领导，陆瑶注意过，虽然有些诧异，但陆瑶仍然礼貌的说：“王主任好！” “主任”是个万金油称呼，陆瑶了解过，巡视员在称呼上，单位一般基本没人直接称呼他们为某某巡视员，更多的时候直接用之前的职务来称呼，比如张局长，王厅长，李主任等等，只有在正式行文中，或者是召开正式会议时，才称为某某巡视员。 王芳笑道：“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年轻正好！你家是哪的？” “王主任，我家是秦川省迎江市的。” “好、好，迎江我去过几次，那里的人朴实淳厚，民风质朴，历来是出大美女的地方，怪不得你长的这么漂亮。你要是不嫌弃，叫我阿姨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跟你很投缘。” 人家可是领导，能有什么不良企图？陆瑶放下戒心说：“谢谢阿姨夸奖，阿姨也很漂亮，气质特别好！” “陆瑶呀，你有没有男朋友啊？”王芳拉着陆瑶的手，笑嘻嘻地问。 陆瑶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害羞地说：“还没有呢，阿姨。” 王芳心里一喜，赶紧说：“那可太好了。我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也在京城工作。我一直期盼他有你这么优秀的女朋友，今天看到你，就觉着非常合适。” 陆瑶听了，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王芳会这么直接。 想到一些事情，陆瑶婉言拒绝：“谢谢阿姨的夸奖，不过我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暂时不考虑找男朋友。” 王芳笑了笑，说：“没关系，年轻人以事业为重是应该的。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饭，你觉得呢？” 陆瑶还是坚决道：“阿姨，我可能让您失望了，毕业后我会回秦省工作。” 王芳见状说道：“回家乡也不错，你叔叔在秦省，可以照顾你！” 年轻人心高气傲，没有经历社会的毒打，都想靠自己成就一番事业，陆瑶微微一笑道：“感谢您的好意，同学都在忙，我得去帮忙了，以后再找阿姨聊！” 树高千丈，终究要叶落归根，大仇未报，终气难以下咽。 家庭的不幸，哥哥的艰辛，这些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整整十年她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如今，陆瑶终于长大成人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替哥哥承担起这份责任来。自损一千也要换你八百，儿女情长无暇顾及。 王芳望着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进入第三季度，全市固定资产投资潜力挖掘殆尽，宁阳忽然冒出来三个多亿的投资，而且是畜产品加工和垂钓基地这样的优质项目，不仅县委、县政府重视，就连市委、省政府都在关注。 8月10日，市委、市政府召开第三季度经济运行会，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希亲自调度重点项目建设，和市长孙伟东分头对全市在建的亿元以上项目走访调研，稳工业、抓投资、促增长。 如果现在不发力，到了第四季度想迎头赶上是不可能的。 8月12日，市委书记周希来到宁阳，调研柏树湾千人垂钓基地建设工作。 周希书记实地查看工程进度，听取柏树湾乡党委书记陆凡关于项目建设的情况汇报，详细了解垂钓基地规划布局、建设进度及后期管理运营模式，并就下一步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 周希书记要求，要按照赛事标准加快基地建设进度，围绕选手和游客需求，完善停车场、公厕等配套设施，全面提升服务品质。 周希指示，县乡两级政府要突出生态优势，注重与乡村环境、自然环境相融合，进一步提升钓池周边环境，使其成为展示宁阳风貌形象和生态旅游的窗口和名片；乡政府要引导动员群众围绕垂钓赛事发展农家乐、农家旅馆、工艺品制作、小型娱乐等周边产业，将更多的群众镶嵌在垂钓产业链上，共享赛事红利。要整合各类资源，进一步挖掘垂钓文化、鱼文化，建设网红打卡点，将柏树湾打造成西北首屈一指的垂钓主题旅游地。 陆凡代表柏树湾乡表态，有了市、县两级的大力支持，全乡的道路网得以改造升级，柏树湾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乡、村两级一定会立足资源优势，大力发展垂钓产业，并以此带动村庄建设和产业发展，实现乡村振兴，提高群众收入。 到了柏树湾，周希忽然想到省委书记陈德铭在这里调研的一幕，于是当众勉励陆凡，说道：“基层工作就是要脚踏实地、真抓实干 ，比起上次来，柏树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绩是肯定的。 希望你再接再厉，多到群众家中揭揭锅盖、多到田间地头拉拉家常、多到企业问问情况，虚心听取群众和企业的诉求与见解，把真实的情况摸清摸准，为项目建设和产业发展提供依据和方向，以后我还会来这里走走、看看！” 市委书记的态度让县里陪同调研的领导们浮想联翩，他们感觉陆凡就像个谜一般的人物，看似三代贫农、毫无根基，可上级领导却对他很关注，难道真的因为工作？ 8月14日，省农业厅来宁阳调研，主管农业副市长张师斌陪同，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亲自陪同调研。 陆凡和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都明白，这次调研事关屠宰证能否顺利办理，于是做好了充足准备。 屠宰场和加工厂的厂房、设备均已完成，经理阴冠武汇报道：“畜产品加工项目总投资约3200万元，一期占地面积45亩左右，建筑面积平方米，严格按照行业标准设计和建设，内设待宰间、屠宰间、检测室、肉品品质检验室、冷冻库、配发电室、燃气锅炉房、污水处理设备等配套设施，集生宰杀、肉品检验于一体的绿色环保新型综合屠宰场。项目建成后，可年屠宰羊30万只，对全市乃至全省“放心肉”工程的高效运转和提档升级将起到极大的促进和支撑作用！” 副市长张师斌已被高远飞“搞定”，调研的过程中一直“向着”屠宰场说话，强调市政府全力支持屠宰场建设，要求企业不断破解制约因素，推进建设瓶颈，全力提升建设速度和效率，尽快达产达效。 农业厅带队的是副厅长任汉卿，对屠宰场检查的极其细致，不停的挑毛病，甚至有些吹毛求疵。 晚宴放在了宁阳宾馆，毕竟柏树湾接待条件差，苏小易直接搬了两箱“茅子”，装在矿泉水瓶里。 任厅长精通酒道，尝了一杯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且他酒量惊人，在东道主敬完酒后，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回敬，肉眼可见的喝了两瓶白酒，还能坐的端端正正，让人佩服不已。 晚宴结束后，苏小易夹着公文包，扶着任厅长回了房间。 高远飞书记去了副市长张师斌房间，“交流”了垂钓基地的相关事宜。 半个小时后，一辆轿车驶入宁阳宾馆，小易搀扶着任厅长上车，汽车向小易的ktv驶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易告诉陆凡，色中饿鬼，一龙二凤，外加“信封”，轻轻松松搞定！ 果不然，当天的验收工作异常顺利，任厅长交代工作人员，企业很不容易，有瑕疵的地方可以指出来，让企业尽快弥补完善，但市场不等人，验收工作要创造性的开展工作，全力支持企业的发展。 第136章 曾明提拔 杜文龙、曾明、杨铭豪、刘金柱、夏礼，参加工作超过了三年，凡哥已经是正科级乡镇书记，在县里呼风唤雨，绝对是“权贵”圈层。 榜样的力量无穷大，兄弟们很羡慕凡哥，试问哪个搞行政工作的没有一颗进步的心？ 杜文龙工作踏实，“钻劲”大，已经属于单位的业务骨干，为人低调，和同事们相处的很融洽，并且在陆凡的提醒下紧跟纪委书记骆苓海，逢年过节都会“狠狠”拜访领导，他提拔的希望最大。 夏礼同样把常务副县长杨川贝“拿下”，在领导的关照下，他在政府办混的如鱼得水，杨县长大概率会为他说话，常务副县长想提拔自己身边人，难度不大。 杨铭豪在政法委混的一般，主要是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连重要岗位都混不到，但人际交往没说的，毕竟手里不缺钱，大方的人在哪都会受欢迎。 刘金柱在公安局也“半死不活”的，因为公安系统跟外单位交流的少，领导岗位稀缺，想提拔副科级，比其他单位提拔正科都难，每天调整人事都是惊天动地，好几次都是无疾而终，就因为竞争太激烈。 不过在公安局但凡当个“小头目”，都是油水十足，只有内行才知道门道，比如一个小片警住宾馆都不可能掏钱。 曾明去了市司法局，平台高了，解决副科级难度最小，因为局党组内部就能决定，不需要去找“外援”，只要把大局长搞定，提副科就是一句话的事。 总体来看，这几位兄弟算得上顺风顺水。毕竟他们尚处于“闯荡江湖”的初级阶段嘛，这个时候金钱几乎可以解决一切难题。举个例子吧，如果别人需要花费两万元才能搞定一件事，那我就砸进去四万甚至五万，如此一来，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能够顺利地解决问题。 不得不说，有钱真的就是任性！ 钱是男人的胆，腰包鼓了，做人方面自然不会抠抠搜搜、斤斤计较，多请大家吃几顿饭，人缘马上就好了，逢年过节多和领导“走动走动”，关键的时候领导就能想到你，做事自然能一往无前！ 曾明调到市司法局后，牢记陆凡的话，钱是王八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千方百计搞定“大局长”！ 只要能有局长的人情，关系就此拉近，机会就会变成阶梯，阶梯就能成就翻身。 堂堂市局局长，负责监狱管理、负责司法行政戒毒场所管理、管理律师行业等等，根本不缺巴结的人，想顺利巴结到局长，不下番苦功不行！ 局里里一名副局长去县里担任政法委书记，必然会迎来人事调整，曾明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他想抓住这次机会，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打动局长。 自从调到市局，曾明一直关注着局长，了解局长有两大喜好：买彩票和“模特”，尤其是那种前凸后翘、身材高挑的，比如宣传科副科长那种极品。 “模特”，曾明有心无力，因为没有这个资源，自己还要想要呢，那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彩票上。 曾明开始频繁地出入彩票店，仔细研究彩票的规律。他还加入了一些彩票爱好者的qq群，与他们交流心得。 有一天，曾明正在上班，qq彩票群猛然间来了一大堆消息提示，打开一看，发现有人买了一注双色球，是“8+1”复式票，中了元，正在群里炫耀。 真他妈走了狗屎运，曾明很是羡慕，如果是自己中了就好了！ 曾明马上添加了对方好友，留言：我是群友，膜拜大神，请教经验！ 对方春风得意，正想找人炫耀，绝对好为人师，马上通过了曾明的好友验证。 恭维了几句，曾明进入主题，说道：“大哥，能不能把这张彩票转让给小弟？我买了几年的彩票，最多中过五块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咱男人得要脸呀，就因为买彩票，我在家里没一点地位了。要是有了你的这张彩票，我直接拍在媳妇脸上，看她怎么说！” 对方笑道：“兄弟，你逗死我了！转让可以商量，但价钱也得‘商量’。” “哥，你中了，要交20%的税，最后能拿元，可不可以原价转给我？现金、转账都行，你还省的跑路，也不用被他们逼着捐款，何可而不为？” “我捐他大爷！兄弟，你先拿着彩票吹牛逼我能理解，但是面子得拿真金白银买，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要，元，彩票给你！” “哥，我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得亏3792元！” “兄弟，都是明白人，你也别跟我演了，看在都是群友的份上，我没跟你要五万就不错了！” 曾明停止了表演，二话不说答应了他的要求，一个小时后“高价”拿到了这张梦寐以求的彩票。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曾明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曾明走到局长的办公桌前，将彩票递给了局长，并诚恳地说道：“局长，这是我前天帮您买的彩票。真的要感谢上天眷顾，给了我这么好的运气，让我有机会能够报答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局长接过彩票，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抬起头，看着曾明，说道：“小曾啊，这……这不太合适吧！” 曾明一听，连忙摆手道：“局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这个人虽然嘴笨，但心里可明白着呢！我知道谁对我好，也知道该知恩图报。您给予了我这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而且在工作中还时常提点我、帮助我，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所以，这张彩票就当作是我对您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局长听了曾明的话，确实对这张彩票眼热，他可是资深彩民，但最多只中过1000块的快乐十分，没少被同僚揶揄，有了这张彩票，还不得神气一段时间？跟钱没关系！ 于是局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曾，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好好工作！” 曾明听了局长的话，备受鼓舞。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局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十分融洽。 须臾间，曾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局长，我斗胆说一下想法，我想调整一下岗位，不知可否？” 局长听闻，饶有兴致地回应道：“哦，想去哪个科室？” 曾明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想去监狱任职！” 局长微微皱眉，疑惑不解地追问：“监狱？为何去那？那有什么意思？工作时间不规律，管的比较严，再说，你连副科级都不是，去了监狱也给不到重要领导岗位。” 然而，曾明却目光坚定地解释道：“局长，一直以来我对对监狱相关事务兴趣比较浓，调到市局之后，通过深入了解与接触，这种热情愈发高涨，我非常想去监狱‘三监区’试一试！” “好吧，我考虑一下，你回去工作吧！” 这都指名道姓了，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局长并没有深究，为什么要去三监区，谁还没点私心？ 时光匆匆，没过多长时间，市司法局开始了人事方面的调动和安排。 这一次，曾明因为他那“极为出色的工作表现”而受到了局领导的认可和重视，被提拔成为了副科级别的领导候选人之一。 与此同时，司法体系中的第六批前往监狱挂职锻炼和交流学习的人员名单也公布出来了，曾明的名字竟然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中。 更巧的是，他将担任三监区的指导员一职。 得到这个好消息后，曾明立刻将它分享给了陆凡，并特意提醒陆凡说，那个导致车祸事故的肇事司机季路辉正好就在三监区内服役！ 陆凡听完之后，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曾明能够获得升职机会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又对曾明即将面对季路辉感到担忧。不过，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感动之情涌上心头。 陆凡还是忍不住嘱咐曾明道：“恭喜兄弟你获得高升啊，但无论如何都要小心谨慎才行！” “凡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8 月下旬的时候，第二个好消息传来了！ 县委常委会召开啦，会议通过了纪委内部人事调整的方案。 不得不说啊，这几年来，纪委的地位肉眼可见有了显着提高！ 高书记基本尊重了纪委的意见，在这次的人事调整中，杜文龙榜上有名！被任命为信访室的副主任！ 纪委调整结束，其它部门的人事调整也提上日程，陆凡专门和刘金柱、夏礼、杨铭豪联系，帮他们分析局势、出谋划策，想让兄弟们都有个好的前程。 甚至陆凡都想找高云飞书记，帮兄弟们说说好话，但还是忍住了，人不能恃宠而骄，推荐柏树湾的干部是分内职责，可以据理力争。 但单位以外的事，那就是人情，仅凭乡镇书记的牌面还不够，人得有自知之明。 第137章 做好接待准备 周四下午，陆凡接到县委书记高远飞的电话。 “小凡，周末没有安排吧？” 陆凡笑道：“领导召唤，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推开。书记，我随时待命，您随时吩咐！” “周六，刚才给周希书记汇报工作，得知周书记的爱人周末来迎江，我好不容易才邀请周书记来宁阳玩，你挑一个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的地方，还要能钓鱼，周书记是此道高手，你把后勤工作保障好。” 陆凡异常坚决道：“书记，保证高质量完成任务，一定让周书记满载而归，万一不行我跳下河里把鱼绑在鱼钩上！” “别贫了，我还有事，周六我们自己去柏树湾，你不用来接。” 挂了电话，陆凡亲自落实接待任务，叫上司机和林场场长李逸风去考察最适合野炊的地方。 安排陈天浩准备两只羊，其中一只腌好，准备烤全羊，另外一只穿羊肉串，并让他亲自把关，去村里买最好的猪肉、牛肉、鸡肉，以及女性爱吃的蔬菜，全部要去地里摘无公害蔬菜。 陆凡对柏树湾所有的森林、草场很熟，几人来到柏木庄的一片原始森林。 触景生情，几年前同学们来柏树湾玩就是在这里，丽琼也来了。 这里森林茂密、绿树成荫，附近的草场保留的非常完好，如茵的绿草，场地开阔，沟深谷幽，山中清新透凉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是绿色氧吧、天然大空调。 山中溪水清澈凉爽，流过巨石，跌落浅滩，溅起的水花把旁边的树叶洗得碧绿碧绿的。 鸟啼声声，令人心旷神怡，晚上有很多萤火虫，搭起帐篷，感觉犹如在大草原一般。 毫无疑问，就选这里了，非常适合露营，摄影、登山，吃烧烤、露营、玩篝火，体验快乐生活！ 选定位置后，后勤保障也要做好，帐篷、移动厕所、垂钓工具等等都要准备好。 陆凡动动嘴，全向总动员开始了紧张的筹备。 周五中午，市委副秘书长罗克楠在县委办主任郭桐宇的陪同下，提前到柏树湾踩点，检查准备工作，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出行，哪怕是私人性质的，市委办也要全力以赴，领导的私事比公事还重要。 陆凡带着领导们来到选定的场地，看到青山环抱，绿水流翠，景色美不胜收，罗克楠非常满意，笑道：“陆书记，你很会选地方，这里很不错，相信书记能好好放松一下。” 看到已经有人在认真细致的打扫刚运来的移动公厕，罗克楠更加满意，书记夫人是何等身份，总不能像男人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放水”。 到了乡政府的灶房，陈天浩正在准备烤全羊那一套，动作很娴熟，罗克楠仔细检查了各种肉类，问道：“都是农村肉吧？” 陆凡忙说：“秘书长请放心，全部是昨天和今天现杀的，还有一些蔬菜没有准备好，明天一大早去地里采摘，更新鲜。” 罗克楠满意的点着头，“陆书记考虑的很周全，准备的很充分，我看没什么问题了！” “如果哪里存在问题，秘书长随时提点，我马上调整。” “其实干净卫生就好，太过于正式反而不美，书记是来享受生活的，难得的放松一下，你准备的很到位了，最主要的还是对食材的把关。” 检查了一圈后，罗克楠满意而归。 走的时候，陆凡让他满载而归，后备箱里放了两只整羊，还有一大堆杂粮，什么小米、荞麦、红小豆堆的满满当当。 下午下班后，往日大家急着往家里赶，但今天乡政府的领导都没动静，老神在在的待在办公室里，等待书记的召唤，这点政治敏感度大家肯定有，知道要来大领导了，都想去“蹭蹭”，尤其是乡长崔明亮和人大主席孟庆驰，他们已经到了升职的瓶颈期。 其实，陆凡考虑过带谁，但这么大的事不敢自作主张，市委书记来休闲肯定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只叫了杨铭豪来帮忙打下手，他是提拔老大难，看明天有没有机会给高远飞书记推荐一下。 人大主席孟庆驰不甘寂寞，主动出击，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工作。 “书记，来说个事，‘柏树湾地椒羊肉’地理标志认证商标注册工作已经进入初审批阶段，全部材料提交国家工商局。” 陆凡满意的说：“老孟，如果能认证下来，你绝对是第一功臣！” 孟庆驰感叹道：“就是花费实在不小，每次去市里、省里，钱花的我肉疼！” 陆凡笑道：“为了柏树湾地椒羊肉的知名度，这钱咱不能省，咱也能花得起，我给你100万的权限，如果不够我去跟县委、县政府要，咱这是给全县争荣誉！” “书记，您这么一说啊，那我可就完全放心啦！哪怕是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把这份荣誉给咱们挣回来呀！” 老话说得好哇，这人嘛，总会有点儿自己的小心思。毕竟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愿意起个大早去做呢？ 陆凡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他当然清楚孟庆驰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于是便开始给他“画大饼”：“老孟啊，你的努力和付出，我全都看在眼里！而且，关于认证和你的情况，我也已经多次向高书记做过汇报，等到地理标志认证商标有了确凿的消息之后，我会亲自带着你去向县委、县政府作汇报的。到时候啊，一定要替你请功！你就放宽心吧，组织上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积极主动做事的人！” 孟庆驰心满意足的出去了，别的领导待到六七点，眼见无望也陆续回了家。 到了晚上，杨铭豪开着车来到柏树湾乡政府，还有些不明所以，凡哥为啥火急火燎把自己叫上来。 “铭豪，买车了？这车不错，性价比很高。” “挑过来、选过去，最后定了这辆凯美瑞。凡哥，叫我上来啥事？” “你周末没安排吧？明天有领导来乡里露营，叫你上来帮忙打下手。” 杨铭豪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凡哥对自己的信任和关照。 从小到大，凡哥就非常讲义气，对兄弟们更是没得说。 杨铭豪心里既感激又感动，男人之间的感情往往不会轻易表露出来，而是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就像曾明那样，默默的做一些事。 “凡哥，透露一下，啥领导？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陆凡低声说：“市委周书记要来，县委高书记邀请的！” “卧槽，凡哥，谢了！”随即，杨铭豪开始紧张了，说道：“我做点什么？该怎么做？” 陆凡笑道：“啥都不用做，当好‘勤务兵’、‘服务员’，千万别多嘴，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跟高书记提。如果时机不好，你就免费当一次劳力！” “明白了，干活咱最拿手！”杨铭豪拍着胸脯保证 “好不容易来一趟，晚上喝点？” “凡哥，少喝点行，明天还要干正事，不敢出洋相。” 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最为放松的时刻，谈笑风生，分享着彼此的生活，可以放下所有的束缚和压力，尽情享受彼此的陪伴和交流。这种氛围让人感到温馨和舒适，仿佛时间都变得慢了下来。 “让我在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听着电脑里的音乐，杨铭豪问道：“凡哥，这是啥歌？听的人想哭，谁写的？” “没听过？王鸿涛区长写的，真是大才，没想到我这个老师还会写歌！” 最近，陆凡发现了老师写的这首歌，立刻惊为天人，基本上每晚都要听着入睡。 伴奏真的很长，但是终究会等到、听到那句“让我再看一遍，从南到北……” 陆凡想不通，老师家庭幸福，一路青云直上，为什么能写出连路边的狗听了都会有遗憾的歌？ 如此伤感的意境，难道老师也有遗憾？或许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无奈和挑战，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或者面对一些无法改变的局面。 这些“不得已”可能来自于家庭、工作、感情等各个方面，它们会给我们带来压力、痛苦甚至困惑，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和价值。 第二天，太阳还没露头，陆凡和杨铭豪就出现在田野的菜地里，亲手采摘新鲜蔬菜招待贵客，都是农户种的大田菜，用的不是化肥，而是实实在在的农家肥，西红柿是小时候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绝对的原生态、无公害，至于大棚里的菜是用来卖的，农户自己不吃。 厨师陈天浩也起了个大早，把食材准备的妥妥当当，烧烤用具一应俱全。 到了九点，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杨铭豪、李逸风和陈天浩拉着一车的东西去了柏木庄，陆凡独自一人开车去乡界，恭候领导大驾。 第138章 重要接待 十点多，高远飞书记的车出现在视线里，后面跟着一辆商务车。 陆凡按了下车喇叭，前面带路。 半个小时后，三辆车来到柏木庄，沿着小路进沟，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周希下车后，看着一片宁静祥和的自然风光，四周被翠绿的柏树环绕，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被这美丽的景色所吸引，令人心旷神怡。 他漫步在绿草如茵的地上，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营地中央，一顶宽敞的帐篷已经搭建好，里面布置简洁而舒适。周希和妻子走进帐篷，坐在舒适的躺椅上，眺望着远方的山峦和波光粼粼的水面，心情格外舒畅。 “老周，这里景色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大自然！” 周希笑道：“闲暇之余，来深山老林呼吸新鲜空气，确实很放松，这得感谢远飞！” 身边的高远飞忙说：“书记日理万机，确实太辛苦、太操劳，如果不是嫂子来迎江，书记根本不可能休息！其实还得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远飞，第三季度结束了，宁阳的经济指标怎么样？” 周希爱人不愿意了，说道：“能不能不谈工作？好不容易出来放松放松，让脑子休息一下，你不是想钓鱼？那边正好有个水库。” 周希笑道：“走，远飞，钓鱼去，咱免得遭人嫌！” 二人笑着走出帐篷，高远飞冲陆凡招了招手说：“拿两副鱼竿！” 陆凡随时关注着领导的动静，马上叫上杨铭豪准备钓具，送到水库准备好的位置，那里昨晚和今早都打了窝，保证有足够的鱼上钩。 放下钓具，周希书记笑着说：“陆凡，打扰你们了！” 能被省委常委记住名字，对一个乡镇书记只能是深感荣幸，激动不已，陆凡忙说：“书记日理万机，难得放松一下，能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钓鱼需要安静，领导们聊天也不能插言，陆凡待了会就去招呼周希爱人，和市委副秘书长罗克楠一起陪她体验烤肉的乐趣，不能冷落了客人。 到了中午，货真价实的烤肉新鲜出炉，陆凡及时把滋滋冒油的烤肉送到垂钓处的地方，还带了几罐冰镇啤酒，一直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晃荡。 当烤全羊新鲜出炉时，那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外皮金黄酥脆，内部鲜嫩多汁，令人垂涎欲滴。 陈天浩手法娴熟地将羊肉剔下，然后分发给每位领导的。 大家纷纷品尝起来，赞不绝口，特别是周希的爱人，她一边细嚼慢咽吃着羊肉，一边竖起大拇指，对陈天浩的厨艺赞不绝口：“这手艺真是一绝啊！” 轻松惬意的氛围，时间慢慢在流逝，大家沉浸在这份安逸之中。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晚餐悄然而至。一道道丰盛的菜肴被端上了桌，有香喷喷的炖羊肉、炖鸡肉、炖鱼肉等等，鱼还是周希书记亲自钓上来的！ 这些美食不仅填满了人们的胃，更温暖了他们的心，“东道主”自然而然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吃饭的时候周希书记专门勉励了陆凡几句。这可不得了，最起码说明市委书记记着你了，到提拔副处的时候可能就会变为天大的机缘。 晚上，篝火在帐篷旁熊熊燃起，大家围坐在一起，啤酒烤肉伺候着，欢声笑语在夜空中回荡。 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周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是一次放松身心的体验。 夜深了，大家陆续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 周希躺在帐篷里，望着星空，思考着明天的工作安排，感觉思路特别清晰。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草地上，周希早早地起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去周边走了走，这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心情更加愉悦。 这次露营让周书记身心放松，收获满满。 陆凡和杨铭豪帮忙准备早饭，高远飞走过来笑道：“早上吃啥？” 陆凡擦了把手，说道：“书记，准备了豆浆、稀饭、包子、油条，再整了几个小菜。” “比说，农村饭吃着就是味道不一样，城里超市里那些加工的食品根本没法比。” “书记，那你经常来，包你顿顿吃健康食品。哦，这是我同学杨铭豪，在政法委上班，我叫他来帮忙。” 高远飞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小杨，辛苦了！” 杨铭豪赶忙道：“书记，一点都不辛苦，这是我的荣幸！” 陆凡凑过去低声说：“书记，这是我一个村子长的发小，关系最好的朋友。” “你过来！”高远飞低声说了句，陆凡赶忙着了走到旁边。 “你一天操的闲心真多！” 陆凡尴尬道：“书记，主要是关系太好了！您担待、担待！” “你应该知道，政法委书记刘方哲是个老古板，他们内部的事我基本不关注，就让他们内部折腾。” “书记，如果有难度，我完全能理解，不要让您为难！” “算了，让政法委放出去一个人吧，我给刘方哲交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先把自己的事干好，把自己顾好！” “书记，给您添麻烦了，万分感谢！” 还没等高远飞转身，陆凡小心翼翼问了句：“书记，我们柏树湾的干部这次有机会吗？” 高远飞瞪了一眼就走了，留下陆凡在风中凌乱！ “书记、书记，您别生气，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机会也不打紧！” “周川的干部为什么调整的频繁？人家哪项工作没走在前面？就算吃王鸿涛的老底子，那也贡献了全县一半的gdp和税收。柏树湾今天势头是不错，但现在还没看到成果，先拿出成绩再说！” “书记，您放心，今年柏树湾必将一鸣惊人！” 早饭时间到，高远飞去把周希书记找了回来。 喝着用山泉水、小米精心熬制的粥，吃着咸菜、黄瓜这些可口的小菜，周书记食欲大开，喝了整整两碗小米粥，胃里暖洋洋的。 九点钟，周希一行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柏树湾，声称等空闲了还要来。 一天的时间，陆凡忙死忙活的，跟周书记说了六句话，别小瞧了这六句话，关键时刻能顶六十万！ 提拔副处的时候，只要宁阳县委能推荐陆凡，周希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有印象，而且是好印象，毕竟他吃过陆凡的饭。 对于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来说，提拔一个副处就是纸张上的一个名字而已，根本不会在意，给谁当不是当？只有县委书记、县长或者市局局长才会入他的法眼。 看了满地的狼藉，陆凡一个电话从乡政府叫了几个值班的干部。 杨铭豪临走时，陆凡偷偷的告诉他，高书记大概率会帮他运作副科，叮嘱他最近一定要把政法委书记刘方哲巴结好，跟同事处好关系，千万不要搅和到单位乱七八糟的事里去，政法委是全县有名的复杂单位，一个副书记拉一帮人，勾心斗角的，弄的单位乌烟瘴气。 周日，待在单位无所事事，陆凡去了派出所闲逛，上任后还没来过这里。 刚进派出所大门，二楼窗户上传来所长王鸿鹏的声音：“陆书记，来之前怎么不打声招呼？等会，我下来！” 陆凡笑道：“别下来，我上去！” 到了所长办公室，王鸿鹏正忙着泡茶，笑道：“这是从我哥那里顺来的，他宝贝的不行，咱们享享口福，这茶我还没拿出来招待过人！” “老师的茶肯定错不了，王区长除了爱喝茶，好像没什么爱好了，一心扑在工作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你不也一样？乡里的百姓哪个不说你好？” “比不了，不敢比！我连两个企业都搞不定，王区长在周川搞了几十家企业，还有党员承诺制，到了镇北又是风生水起，全国百强镇都在向镇北区招手，放眼全国都是佼佼者！” “陆书记谦虚了！到我这是闲转？还是有事？如果有事，你吩咐！” “真没事，我这个书记总不能一次都不上派出所的门吧？工作还得靠你支持！” “行，那就品茶！” 聊了会，陆凡说道：“王所，污油泥处理厂在你的辖区吧？咱们附近就这一个大企业。”派出所管两个乡镇。 “去他奶奶的腿，乐学智那狗日的开的，靠关系明目张胆的‘贩油’，萝卜长了没好戏，迟早得断根！” “我说呢，后台这么硬！人家靠关系，咱没办法，但如果污染到柏树湾，我肯定不依！” “哎，他家老大是市委书记，惹不起！说不定还没等查，招呼就打过来了。” “确实，出了事，受损失的还是老百姓，没办法！” “他娘的，总会有办法治他！” 聊到下午，王鸿鹏无论说什么都不让陆凡走，叫上指导员和副所长直奔饭馆。 陆凡人单力薄，但这里是柏树湾，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于是一个电话叫来了副书记陆明雄和副乡长邓清文两个“酒缸”，跟派出所硬碰硬！ 第139章 贵客临门 周一，副乡长邓清文邀请了市里两个大批发商来柏树湾考察。 乡党委书记陆凡全程陪同，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陆凡亲自带领批发商们参观了乡里的大棚，向他们详细介绍了柏树湾的大棚发展情况，以及丰富的蔬菜资源、优质的种植环境以及乡政府对农业的大力支持。 一路上，陆凡与批发商们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解答了他们关心的问题，还分享了柏树湾乡未来的大棚远景规划，明年全乡会发展到温室大棚1500座以上，绝对会是全市最集中的优质蔬菜种植基地。 来到田间地头，看到大棚里绿意盎然的蔬菜，批发商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陆凡和邓清文邀请批发商们走进蔬菜大棚，亲自查看蔬菜的生长情况，并与菜农进行交流。 菜农们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种植的蔬菜，分享着种植经验和心得。 在考察过程中，陆凡和邓清文与批发商们进行了深入的沟通，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意见。 一圈下来，批发商们对柏树湾乡的蔬菜品质给予了高度评价，表示愿意与柏树湾乡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相信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柏树湾乡的蔬菜产业将迎来更加美好的发展前景。 批发商搞定，接下来就是做菜农的思想工作，只有让大家拧成一股绳，才能共同抵御市场风险。 为此，乡政府专门召集各村支书、主任，落实此项工作。 为了增强菜农们的信心，陆凡动员乡里规模最大的菜农侯坤，由他成立柏树湾蔬菜种植合作社，把全乡的菜农召集起来开会。 会上，陆凡向村民们详细介绍了成立蔬菜种植合作社的好处。 他表示，合作社将统一采购种子、化肥等农资，降低大家的种植成本；统一销售蔬菜，提高价格，保护大家的利益，如果柏树湾的蔬菜比别的地方卖的价格低，大家可以指着自己鼻子骂娘！ 村民们能分得清好人坏人，正如乡里的人所言，陆书记是个做实事的好官！ 于是菜农听了陆凡的话，纷纷表示支持，愿意加入合作社，都期待着通过合作社的模式，实现致富的目标。 柏树湾乡和银州市靖城县紧挨着，往来非常密切，柏树湾今年大力发展蔬菜大棚，“邻居”有所耳闻，于是靖城县的蔬菜批发商也上门了。 考察了一圈后，他们对蔬菜的品质和规模甚是满意，让他们更重视的是菜农们的信心，大家深信在乡政府的带领下自己能挣到钱，并且很多菜农表示，等钱到手了明年还会建大棚。 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规模的经营者常常处于劣势，容易被“大户”宰割。 然而，当产业达到一定规模时，情况就可能发生逆转。 假如柏树湾的大棚规模达到 1500 棚或以上，一定不容小觑，会在市场上有话语权。 陆凡雄心勃勃，想把柏树湾打造成一个庞大的蔬菜种植基地，如果客商看到千座大棚整齐排列，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展示着的壮观景象，谁来了不高看一眼？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靖城县的菜商拉着合作社经理侯坤，来到乡政府拜访乡党委书记陆凡。 本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陆凡热情接待了客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乡政府自然是要为群众的利益考虑的，这也符合市场规律嘛，谁出的价钱高，这菜自然就卖给谁咯。 等客人走后，陆凡表达对侯坤的殷切期望，说道：“侯坤啊，你现在可肩负着全乡菜农的希望啊。” 侯坤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陆书记，我一定会努力的。” 陆凡语重心长地说：“做生意要八面玲珑，价比三家。咱们宁阳的大棚规模很大，你不仅要跟批发商打交道，还要跟其他乡镇沟通、合作、交流、竞争，必须要多了解市场行情，掌握价格动态，把乡里的菜卖个好价钱。” 侯坤认真聆听，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辜负了陆书记和乡亲们的厚望！ 过了几天，县经发局局长刘冠男带着一拨人来到柏树湾乡政府，陆凡热情接待。 刘冠男向陆凡介绍了客人的身份，陆凡不禁有些惊讶，因为这群人竟然是秦川石油集团油气勘探的技术人员。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勘测柏树湾乡的油气储量，而且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已经确定柏树湾有油、气。 陆凡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他知道石油对于柏树湾乡来说可能是一个重大的发展机遇。如果这里真的有丰富的油气资源，那么将会给当地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和就业机会。 陆凡立刻与勘探人员们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了解了他们的工作计划和需求，表示将全力支持他们的工作，并提供必要的协助，确保勘测工作的顺利进行。 宁阳作为一个石油大县，其石油资源的分布却并不均匀。目前，只有四五个乡镇进行了石油开发，而这些乡镇已经因石油致富，成为了令人羡慕的富裕之地。 陆凡衷心期望柏树湾蕴藏着丰富的油气资源，如果能够得到充分的开发和利用，当地老百姓受益无穷。 考虑到这项工作的重要性，陆凡决定将协调秦川石油勘探人员的任务交托给人大主席孟庆驰，并特别嘱咐孟庆驰必须全力以赴地配合勘探人员的工作，确保勘探工作顺利推进。 同时，陆凡也提醒孟庆驰要关注当地居民的利益和需求，确保勘探过程中不能对群众的利益造成任何影响。 根据其它乡镇的经验，勘探活动可能会给当地居民的生活和环境带来一定的变化，如果不妥善处理，很容易引发社会矛盾和不稳定因素。 九月中旬，省农业厅工作组来到柏树湾，对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的屠宰证进行最后的审核验收，依然是市农业局副局长罗宇哲陪同。 虽然企业的事，但陆凡还是代表乡政府热情接待。 当晚，苏小易大摆宴席，隆重的接待了验收组，并且奉上了“信封”，避免验收工作出幺蛾子。 酒后，不甘寂寞的副局长罗宇哲又跟小易去了ktv学习唱歌，好一顿快活。 第二天的验收工作特别顺利，工作组认真审查每一个细节，查看屠宰场的设施、设备是否符合标准，卫生条件是否达标，屠宰操作是否规范，对企业的各项设施和管理制度给予了高度评价，表示回去后马上办理相关证件。 短短数日之后，国家工商总局评审组一行人便抵达了柏树湾。这次他们前来是对“柏树湾地椒羊肉”地理标志认证商标注册进行初步审查工作，省市两级工商局也参与其中，县委书记高远飞更是全程陪同，以示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通常来说，但凡有部委领导来宁阳，高远飞书记都会亲自出面陪同。因为在他眼中，这是他拓展人脉、扩充关系网的绝佳机会。这种积极主动的态度使得高远飞在政治舞台上如鱼得水，并逐渐积累起丰厚的政治资本。 高书记参与，接待任务就落实在接待办，柏树湾正好省钱。 陪同考察的时候，高远飞口头表扬了陆凡，说道：“这个地标认证很重要，咱们以前忽视了品牌的重要性，品牌的创树，不仅提高宁阳畜产品的知名度，提升畜产品的价值，而且增加养殖户的经济收入，增大畜业的市场需求。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认证拿到手！” 陆凡趁机说：“书记，工作我们全力以赴，但是认证工作从市到省，再到工商总局，花费着实不小，靠乡里肯定吃不消，我们人大主席孟庆驰一直是倒贴钱搞工作，经费还没着落！” “别哭穷了，你去找县长，这种大事会支持。” “书记，孟庆驰确实很上心，可以说认证工作是他一手促成的，这几个月去省市和工商总局不下50次！” “你以为提乡镇长那么容易？这事再说！” 部委的工作组很有章法，工作认真细致，对“柏树湾地椒羊肉”的历史渊源、产地环境、生产方式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考察。 陆凡向评审组介绍了柏树湾乡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丰富的物产资源，强调了“柏树湾地椒羊肉”的地域特色和品牌价值。 经过三天的了解以及查阅资料，评审组专家对羊肉的品质和口感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柏树湾地椒羊肉”具有很高的市场潜力。 评审组离开后，陆凡找到县长胡成伟，汇报了认证工作的进展以及面临的资金困难。 县长对陆凡的工作表示认可，并承诺会尽力支持地标认证工作，并特批了100万的专项资金，解决了经费问题。 “柏树湾地椒羊肉”即将获得国家地理标志认证商标注册，这个消息让柏树湾在全县挺直了腰杆，仅此一项年底考核就要加10分，今天的目标责任考核最次也是第三。 乡里今年可喜的变化，干部群众亲身参与其中，县领导也能看到，陆凡的风评逐渐转好，就像王鸿涛那样，出了成绩年龄才能被人忽视。 第140章 柏树湾雄起 九月底，县里人事调整启动，杨铭豪提拔为综治科副主任，夏礼提拔为法制办副主任，再加上刚被提拔的纪委信访室副主任杜文龙，三位兄弟迈上了关键的一步。 唯有公安局的刘金柱原地踏步，因为公安局的人事调整又黄了，内部相互拆台、举报，弄的乌烟瘴气。 高远飞书记一怒之下，委派副书记边继得牵头，政法委、组织部等相关部门配合，成立工作组，对县公安局进行整体研判。 得知消息后，陆凡马上去了县城，“理直气壮”找到边继得书记，替兄弟刘金柱“跑官要官”。 连陆凡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相比高远飞书记，他内心深处对边继得更为亲近，可能边书记是自己伺候的第一个领导吧。 见面后，陆凡直截了当的说：“书记，我这次来是想跟您汇报公安局刘金柱的事。他在公安局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您能不能顺手照顾下？” 边继得微笑着看着陆凡，心想：“这小子还真够直接的。” “你们什么关系？” “书记，我们是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发小，情同手足！” 边继得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干部提拔需要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刘金柱的工作表现我会了解，组织会认真对待他的情况。如果他真的具备胜任更高职位的能力和素质，自然不会被埋没。” 陆凡听了边继得的话，心中甚感欣慰，说道：“麻烦书记了，我让金柱给您汇报一下工作，您检验一下！” “算了，现在比较敏感，以后在吧！” 今年的柏树湾，就像一片希望的田野，果蔬大棚成为群众共同富裕“金钥匙””，农户真真实实地受益。 金秋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五谷丰登，瓜果飘香，全乡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 向阳村果蔬产业园里网纹瓜挂满枝头，圆茄子又圆又多。菜农在园子里采摘，忙得不亦乐乎。村里今年流转土地1500亩，新建大棚132个，种植水果、萝卜、菠菜。 乡里的农贸市场一派忙碌的景象，菜农们将成熟的蔬菜分拣、打包，再由蔬菜收购商将这些蔬菜销往周边地区，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这里的蔬菜已经陆续销售完毕，价格也让大家满意。 柏木村20户村民建起了150多亩90栋五代温室大棚，种植瓜果。六月份香瓜销售完后，种植户们又抢抓农时，复种了豆角、菜椒、辣椒等蔬菜。 现在，大棚里的蔬菜陆续成熟上市，赶上了好的价格，亩产可以达到六千斤，亩均收益七千元，好的收成也提高了种植户们对大棚种植的积极性。 陆凡在农贸市场转悠，看到大家数着红票子，心情非常愉悦，侯坤告诉他：“有了合作社，大家的收入相当可观，凡是种棚子的每亩的纯收入在、元，村民们挺满意，下一年还要建棚子，多挣钱！” 柏树湾，这个充满神秘色彩和悠久历史的地方，最近正传颂着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顺口溜：“柏树湾四大宝：满山的草药、吃地椒的羊、老匠人的棺材、门板那么大的鱼！” 这四大宝，不仅是柏树湾的骄傲，更是这片土地上人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满山的药材，是柏树湾的第一宝。这里的山峦叠翠，气候适宜，为各种药材的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春夏之交，满山遍野的野生药材竞相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地椒羊肉，柏树湾有一种羊肉不但闻不到一点膻味，而且吃起来特别鲜美，因为柏树湾的羊吃地椒，肉肥而不腻、香而不腥、鲜而不膻，再撒上香菜和葱花，美美地咥上两碗，顿时浑身冒汗，满口留香，格外的舒服，足以让你几天都回味无穷、流连忘返，是上等的补品。 说到棺材板，柏树湾的“料子”结实耐用，而且纹理美观，以操劳为首的老匠人今年更是名声大噪！ 门板大的鱼，不仅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更是柏树湾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见证。 这段顺口溜不仅在当地家喻户晓，更通过乡政府的大力推广以及全体乡民的齐心协力，传播到了周边各个县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前往市里、县里求学的孩子们也主动肩负起了宣传家乡的责任，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义务宣传员。他们将这段顺口溜带到学校，与同学们分享，让更多人了解到柏树湾四大宝。 随着时间的推移，顺口溜如同一股春风，吹拂过每一个角落，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对柏树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人们纷纷慕名而来，想要亲身感受这里的风土人情，探寻那传说中的四大宝。 而柏树湾也因为这段顺口溜声名远扬，不少游客专门来柏树湾吃羊肉、买羊肉。这无疑给柏树湾养殖户带来了新的活力，同时也进一步促进了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仅仅十一假期，柏树湾就杀了2000多只羊，因为养殖补贴统计过了，陆书记说能杀的卖羊了！ 在未来的日子里，相信柏树湾会继续绽放光彩，创造出更多美好的故事。 忙碌了整整一个假期之后，时间来到了十月七日下午。 陆凡将刚刚得到提拔晋升的兄弟们召集到了一块儿，并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为他们举办一场庆功宴。 大家刚碰面，就有人开始调侃起来：“柏树湾的四大宝闪亮登场啦！” 听到这话，陆凡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自豪地说道：“那可不，咱们这儿就是有这样的宝贝，其他乡镇能有吗？像这样的好东西，一定得好好宣传推广一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才行！” 开了会玩笑，陆凡端起酒杯说道：“兄弟们，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你们成功地迈出了人生中最为坚实的一步，正式踏入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新天地！我衷心的愿你们前程似锦，一路高歌猛进！”说完，他豪爽地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祝福和对兄弟们美好未来的期许。 刘金柱一饮而尽，笑道：“凡哥，暂时不包括我，我同样祝兄弟们步步高升，不过不要跑的太快，别把我落下！” 几家欢喜几家愁，陆凡和兄弟们喝的热火朝天，而隔壁包间的乐学智阴沉着脸，处在爆发的边缘。 乐学智病情控制的还行，公司有不少事等他决策，今天刚回宁阳，给十几个朋友打电话，打算好好热闹一番，可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到场！ 人真他妈的现实！老子无非得了个“小病”，就吓得不敢来了？还懂不懂科学？平时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这会连老子吃顿饭的胆量都没有了？ 乐学智越想越生气，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他一边骂着，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其中一个朋友的电话。 “喂，你怎么还不来？”乐学智的声音带着怒气。 对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乐学智却不想再听，挂断了电话。 他觉得心灰意冷，这些所谓的朋友，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却都选择了逃避。 生了会闷气，乐学智离开了包间，这会气都气醉了！ 刚准备下来，乐学智浑身颤抖，因为他看到了陆凡，这个让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恨之入骨的仇人！ 不管有没有证据，乐学智就认为是陆凡害了自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陆凡。 乐学智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地叫道：“陆凡！” 陆凡回头一看，心里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不露声色地说道：“你好，请问你是？” 只见乐学智一脸愤怒，破口大骂道：“去你妈的，你就是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凡听着这句话，心里也涌起一股怒意。 他看着眼前的乐学智，恨意不比对方少一丝一毫，甚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抽筋剥皮、千刀万剐！ 然而，陆凡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在党纪国法的框架内行事，否则非但报不了仇，自己也会陷入麻烦之中，现在能做的唯有“忍”！连冲突都不想跟他发生，免得惹上了病。 于是，陆凡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还有请注意你的素质。” 乐学智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陆凡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别他妈跟我装傻！你故意陷害我，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哎，自己不检点，还怪到别人头上？” 乐学智隐约听到旁边有人嘲讽自己，转头破口大骂！ 陆凡并没有惊慌失措，不跟疯狗纠缠，趁机转身就走。 第141章 老师，恭喜! 回到包间，陆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想扰了兄弟们的兴致，该吃吃、该喝喝。 乐学智不能明目张胆的行凶，又咽不下这口气，气呼呼的开车去了安保县，找二哥乐学义合计，看有没有办法把陆凡“干掉”。 刚当了市委书记的大哥他不敢找，也不想给大哥惹麻烦，那可是全家的根基、希望。 如果不是顾及大哥的声誉和前途，混社会多年的乐学智真敢把陆凡给“销户”，此仇不共戴天！ 十月中旬，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宁阳县。 人们惊讶地得知，经过秦川石油集团详细的勘探和评估，柏树湾地区的石油储量竟然超过了 4000 万吨！这个数字让整个县城都为之振奋，同时也揭示了柏树湾有丰富的天然气储量。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宁阳县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意味着柏树湾乡将迎来巨大的经济发展机遇，一跃成为有油气的热门乡镇，而乡党委书记陆凡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新开发油区意味着很多很多…… 秦川石油集团和宁阳县委、县政府立即行动起来，着手制定合理的开发计划，以确保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环境保护。 时光荏苒，转眼间陆瑶已经步入大二的生活。 新学期，她凭借着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和出众的才华成功担任了清华大学学生会的副主席。 这并非偶然，自从踏入大学校门起，陆瑶就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上进心。她勤奋好学，积极参加各种学术活动和社团组织，非常注重个人能力的培养，不断提升自己的综合素质。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还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最终，努力得到了回报。 这天，陆瑶正在图书馆看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到是王芳的电话，不禁叹了口气。 “瑶瑶啊，阿姨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啦？”王芳开门见山地道。 陆瑶无奈地笑了笑，道：“王姨，我现在还是学生，只想专业学习，暂时不考虑恋爱的事情。” 王芳却不依不饶，“小陆啊，你别嫌阿姨啰嗦。我儿子真的很优秀，你们年轻人可以先相处看看嘛。” 陆瑶沉默了一瞬，还是坚定地拒绝道：“王姨，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不合适。” 挂断电话后，陆瑶心里有些烦躁。 最近，这个王巡视员“骚扰”了自己两次，都是要把她儿子介绍给自己，让陆瑶很是无奈，心想“我还是个学生呀，再说领导的孩子还怕找不到媳妇？你都是厅级干部了，你老公的官不是更大？” 陆瑶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她不能被情感所左右，心中早已没有了儿女情长、谈情说爱的位置。 陈旭下班回到家，看到老妈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凑过去陪着笑脸问：“谁那么大胆，敢惹您生气？” 王芳瞪了儿子一眼，气道：“除了你，谁还能气到我？你说说，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找个女朋友？让我早点抱孙子？你可是咱家的独子！” 陈旭无奈道：“妈，婚姻又不是儿戏，总得碰到自己喜欢的吧？”不知不觉，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清华那个女学生的倩影，那种由里到外的自信和会说话的眼睛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陈德铭忙于工作，陈旭是妈妈一手带大的，知儿莫若母，但陆瑶太不识抬举了，陈家是何等身份？老公可是要回京任职的，上面已经开始酝酿了。她一个农家子弟，真是不知好歹！ “儿子，妈给你介绍女朋友，整个京城的大家闺秀任你挑。如果你想要漂亮的，只要品行端正妈都同意。” “妈，我有喜欢的人！” 王芳没好气道：“是谁？叫什么？联系方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陈旭语塞了，他对那个女孩一无所知！ “儿子，你得为这个家、我你爸着想，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得找女朋友。妈答应你，只要你有了女朋友，辞职、创业你说了算！” 强扭的瓜不甜，但陈旭没办法，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 “好吧，妈，我会试着去相亲的。”至少这样能让母亲开心一些。 王芳听到儿子的答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妈这就给你安排相亲，保证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姑娘。”说完，王芳便兴高采烈地开始挑选京城的大家闺秀。 11月1日，陆凡正在下乡，走访养羊户，电话响了。 看了看是高远飞打来的，赶忙接通说：“书记，有什么吩咐？” “赶一点到县委，跟我去一趟镇北区。” “好的，书记，我马上出发。” 领导的指示执行就行，不该问的不问，该说的领导自然会说。 “你老师王鸿涛，即将成为市委常委、镇北区区委书记，你跟我一起去‘烧烧香’！” “好的，书记！” 陆凡暗暗心惊，老师还没到三十吧？都成了厅级领导了？而且还是常委，并能继续主政一方，含金量不是一般的高呀，真是吾辈之榜样，老师不愧是老师，是宁阳的骄傲！ 走的时候，陆凡精心挑选了两盒茶叶，总不能空着手去见老师。 八项规定出台以后，陆凡没有过公车私用，去宁阳开的是自己的车。 在县委接到高远飞书记后，两人直奔镇北区。 途中，高远飞感慨道：“我当县委书记的时候，王鸿涛是乡党委书记。现在人家已经是市委常委了，人跟人没法比！不过，他干的事我服气，这样的人该提拔！小凡，师生这份机缘很难得，等你上副处级的时候，得有人在市委常委会给你说话。” 陆凡点了点，没接这个话题，说道：“书记，我没想到柏树湾有4000万吨的油，天然气储量也不少，这下柏树湾彻底有盼头了！” 高远飞笑了笑，“是啊，估计明年年初就开始大开发，有你忙的了！” 陆凡懂事的说：“柏树湾一定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一切行动听指挥，书记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镇北区区委。 到了区委办，秘书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高远飞和陆凡，连忙迎了上去，带着他们来到王鸿涛办公室。外面还有一些人在等待，但家乡来人肯定要优先。 进门后，王鸿涛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口中说道：“欢迎远飞书记！陆凡，你也来啦！” 高远飞回应道：“要是不早点过来，我还担心过几天就排不上队了呢。王书记，真是要恭喜你啊！” 陆凡也紧接着送上祝福，说道：“王书记，这是我自己从茶农那里购买的茶叶，没有的包装，所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王鸿涛笑道：“茶叶喝的是味道，品味的是人生，那些华而不实的包装没有多大意义，放那吧！” 陆凡连忙将茶叶放入书柜，然后说道：“王书记，高书记，那你们先慢慢聊！”话音刚落，他便退出了办公室。 出来后，陆凡到秘书办公室溜达。 秘书和秘书之间总是能够很快找到共同话题，相互认识之后，吴小俊问道：“陆凡，你是高书记的秘书？” “吴哥，之前确实是在给高书记做秘书，现在下乡镇了。”陆凡微笑着回答。 吴小俊接着问：“那你现在是担任书记呢，还是镇长？” “多亏了高书记的赏识和提拔，我在柏树湾乡担任书记一职。”陆凡谦逊地说道。 听到这里，吴小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说：“你应该还没有 25 岁吧？” “快了！”陆凡点了点头。 “真是太厉害了，跟我们王书记一样牛啊！”吴小俊赞叹道。 陆凡连忙摆手，谦虚地说：“我可不敢跟老师相提并论，他就像一轮皓月般耀眼，而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罢了！老师做出的成绩，常人无法企及！” 吴小俊好奇的问：“你是鸿涛学生？” “是的，王书记给我当过班主任，不过仅仅半年就调走了，那会，全班同学都伤心不已！” 陆凡有些诧异，你个秘书敢如此称呼王书记？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吴小俊笑道：“是2002年吧，那会我们刚毕业。” 好吧，我只是教了半年的学生，你们是同学，三年同窗之谊，还是你牛！ 正聊着天呢，高远飞突然走了进来，对着陆凡说道：“王书记叫你进去一下，我先在这儿等着你！” 陆凡一听这话，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起身朝着王鸿涛的办公室走去。 进入办公室后，陆凡毕恭毕敬地道：“王书记，听到您的好消息我激动不已，再次恭喜您步步高升，真是实至名归，是群众的期盼！衷心地祝愿您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说完这些话之后，陆凡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王鸿涛的指示或者回应。 第142章 再生波澜 王鸿涛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陆凡，缓缓地开口道：“上次听孙少杰谈起了关于你女朋友的不幸消息，我才得知此事，实在是知道得太迟了些，未能及时赶回来吊唁。” 陆凡的眼眸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回想起母亲离世时，老师也曾亲自前来探望过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尽管两人之间的年龄只相差了五六岁而已，但陆凡却从内心深处将王鸿涛视为长辈一般尊敬。 此时此刻，陆凡终于放下了那层坚硬的心理防线。 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然而，当悲伤涌上心头时，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啊！ “我想知道，这场车祸到底是一场单纯的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陆凡一边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一边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不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的意外，是有人故意冲着我来的，若不是我女朋友舍身救我，恐怕此刻我已不在人世……” “真是丧心病狂啊，手段竟然如此狠毒！”王鸿涛怒不可遏地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然后转头看向陆凡，继续追问道：“此事乐学仁书记是否知晓？还是说这完全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自作主张搞出来的？” 陆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激荡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后，才缓缓开口道：“目前我还无法确定其中具体缘由，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此事查清楚。” “陆凡，防人之心不可无，遇事一定要谨慎小心！记住，人活一辈子，不应该只被仇恨蒙蔽心智。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工作永远是第一位，因为那是你安身立命之本！ 凡事切勿冲动，一定要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说句难听的，你现在一无所有，连上桌的筹码都没有，一个市委书记的能量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必须低调行事，全力地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出色才行！” 此时此刻，王鸿涛突然产生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望着面前的陆凡，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也是心中充满了仇恨。 谁真谁假，陆凡自然能分得清。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老师的关心就像春风吹进心肺，让他那颗受伤的心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师生情谊，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陆凡的内心充满了感激，这种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 平复了下心情，陆凡说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担忧：“老师，我时常担心乐学仁把我一棍子打死，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王鸿涛摇了摇手，豪气大方道：“迎江是党的迎江，不是谁家的私人领域！谁想以权泄私愤，别说你是我的学生，换做任何人都是不允许的！你放心大胆的工作，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谁敢乱来！”王鸿涛眼神坚定地看着陆凡。 陆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有了老师的支持，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老师的恩情，我只能铭记在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王鸿涛走过来拍了拍陆凡的肩膀，“嗯，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还有个会，下次聊吧！” 送走陆凡后，王鸿涛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片刻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书记，有件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20几分钟，高远飞才看到陆凡出了王鸿涛的办公室，心想自己才谈了10分钟，这师生关系确实不一样。 哎，我的老师都退休了，也没王鸿涛这样的老师呀，一个个还等我照顾。 在长安，全省第四季度经济运行调度会召开，为了更好的落实任务，省委、省政府要求各市一把手参加。 在会议室里，汉江市委书记乐学仁和迎江市市长孙伟东相邻而坐，两人的境地简直是天壤之别。 曾经，乐学仁担任过孙伟东的常务副市长，但现在，他已经晋升为市委书记，而孙伟东却依然原地踏步，这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 但乐学仁始终如一地尊重着孙伟东，他压低声音问道：“市长，周希书记没有来吗？” 孙伟东小声回答道：“周书记来了也是坐在主席台上。这种会议通常由我参加，领导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和淡然，似乎对于自己的地位和角色有着清晰的认识。 会议开始后，省委书记和省长轮番上阵，要求第四季度加强经济运行调度，加大固定资产投资力度，要进一步统一思想、认清形势，坚定信心、攻坚克难，确保全年各项目标任务圆满完成。 陈德铭书记强调，务必紧盯时间节点，按照相关时限要求，，算好时间账、任务账，全力冲刺、奋力赶超，持续抓好数据上报，做到应统尽统、应报尽报。要全力以赴抓好明年项目建设前期准备工作，提前对接、周密安排，确保明年新建和续建项目按期开复工。 孙伟东小声嘀咕：“压力很大呀！乐书记，汉江明年有没有大项目？” 乐学仁叹了口气道：“大项目哪有那么容易，都是资源的堆积，招商引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市长，迎江明年不用愁吧？听说宁阳的柏树湾探测出来4000万吨的油？” 孙伟东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心系家乡呀！宁阳的固投明年有保障，对全市能起一定的拉动作用，稍微能让我缓口气。” 会议结束后，两人自然而然的一起去吃饭。点好菜后，两人边吃边聊。 “市长，想求你件事。” 孙伟东笑道：“客气了不是？有啥就说！” “哎，当初离开迎江的时候比较急，有个人没有安置好，想给他找个去处。” “嗯？谁？”孙伟东有些疑惑，记得当时都解决了呀。 “就咱们政府办的牛清禾。” 不就是想用人了？找这么些借口？这个牛清禾好像只服务了你几天吧？ 孙伟东不动声色道：“哦，想让他去哪？” “他现在是正科级，缺乏基层的锻炼，市长能不能培养他一下，让他去宁阳县柏树湾？” “柏树湾？意欲何为？”孙伟东马上想到了那里马上要石油大开发，这个老搭档真是摘得一手好桃！ 孙伟东心有疑惑，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他笑着说：“这个事，你提出来就得解决，回头我跟组织部打个招呼。不过柏树湾今非昔比，宁阳会很重视，不少人都盯着。如果不能如愿以偿，也可以考虑其他地方嘛！” 不说事情，恐怕孙伟东不会尽力，乐学仁不惜“自污”，说道：“市长，我是你的老部长，肯定不能藏着掩着，主要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在柏树湾隔壁开了个污油泥处理厂，承揽油矿上的一些活。柏树湾石油开发后，他想搞个油气技术服务公司，也就是伴生气站，利用油矿开采的‘废气’，加工生产lng、轻烃和混烃。” 乐家的生意，孙伟东岂能不知？这个伴生气站是怎么回事，他更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在气源附近建个站，把人家的“好气”当“废气”买过来，然后加工后卖，可谓是一本万利、日进斗金，孙伟东同样谋划过。 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这顿饭吃得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涌动。 “学仁，上次有个企业到我那，也提出想去柏树湾建伴生气站，我考虑一个采油区最好只有一个站，以免企业恶性竞争。” “老领导，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工业企业发展确实不能无序竞争，不仅不利于企业发展，还会造成重复建设，是对资金的浪费！” “你这话说到关键点了，我们要支持企业发展，同样也要为企业的发展把关！小牛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安排。” 这下乐学仁放心了，他对柏树湾有过关注，陆凡在那里干的风生水起，如果再加上石油开发，柏树湾必将一飞冲天，陆凡的政绩和腰包都会鼓起来，上副处级指日可待，绝不可养虎为患，还是给他换个单位，老老实实待着吧！ 孙伟东心中暗自思考着自己的计划，回到市区之后，他向组织部表达了市政府的意愿：希望将政府办公室的牛清禾调任到柏树湾，并明确要求让她担任乡党委书记职务。 组织部长李国权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感到一丝困惑和好奇。 但面对市长的指示，他明白必须要认真对待并加以落实。 毕竟，迎江市的市委书记一直以来都是由省委常委兼任，而周书记的工作重心更多地放在省委那边。 而且一旦获得了中候委的资格，周书记必然会迎来更大的发展机遇，一飞冲天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因此，周书记在权力下放方面相对较为宽松，将更多的责任和权力交给了市长。 市长在市里的工作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可以说是当家作主的关键人物。 这种情况下，市长的意见和决策往往具有重要影响力，基本能够主导市内各项事务的发展方向。 第143章 异军突起 这两个月以来，王芳简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她不停地给自己的宝贝儿子陈旭介绍对象，从大家闺秀到小家碧玉，前前后后差不多见了二十来个女孩子，但却没有一个能擦出哪怕一点点火花。 人和人的羁绊，第一眼就决定了。 第一眼喜欢的人，是灵魂认出了对方。 陈旭有一种感觉，冥冥之中，他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一眼万年，一眼入心。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有很强的宿命感，好像前世的记忆被唤醒。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充满自信且迷人的独特气质，说不出到底有多好，但谁也替代不了，心里百感交集，嘴巴上却表现不出半点。 眼里再无别人，那些趋之若鹜的所谓“名媛”们，根本无法引起他内心丝毫的波澜。 每次相亲时，陈旭都是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对于母亲的良苦用心和期待，他虽然理解，但也感到十分无奈。毕竟，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想就能找到的。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那个命中注定的她再次出现…… 陈德铭公干，刚回到家就开始“享受”老婆的唠叨，忍不住说：“婚姻天注定，你别瞎操那个闲心了，我就不信我的儿子还能打光棍？” 王芳埋怨道：“从小到大，小旭的事情你管过什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儿子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吗？” “多让见几个女孩子不就行了？见得多了总会有喜欢的。” “你太不了解小旭了，他是个死心眼，二十好几了没谈过一次恋爱，参加了一次清华活动，就被那个陆瑶把婚勾走了，这些天没少让他相亲，但没有一个有进展。” 陈德铭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喜欢就让他去追，我们家没有门槛，只要品行端正就行。” 王芳白了丈夫一眼，嘲讽道：“把你美得，还没有门槛，现在是人家姑娘有‘门槛’，我见过几次，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人家根本不考虑谈恋爱，要专注学业！” “那就等她毕业再说，你急啥？” “我看你真是甩手掌柜当习惯了，一点都不关心儿子。万一她忽然想谈恋爱，身边正好有个人怎么办？万一她一直不想谈恋爱怎么办？你儿子能等得起？你们老陈家不打算传宗接代了？小旭一心辞职创业，不得培养孙子从政？” 陈德铭起身说道：“什么年代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思想，能好好改造一下了！” 虽然嘴上不以为然，但陈德铭知道儿子的脾性，心里记下了这件事。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将黄土高原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 柏树湾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雪景盛宴，全乡仿佛被一层洁白而素雅的银装所笼罩。 远处的山峦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平日里苍黄的色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和而沉静的雪白色。 在这严寒的冬日里，热气腾腾的羊肉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最佳滋补美食。 柏树湾的地椒羊肉，肉质鲜嫩多汁，口感醇厚，香气四溢，每年冬季都会迅速畅销一空。 而今年，随着宣传力度的不断加大，一万多只羊的销售情况同样很乐观，再加上省、市、县政府订单，完全不用担心销路问题，仅此一项就为全乡的养殖户创收2000多万，刨去成本也有600多万的纯收入。 同样，柏树湾的大棚菜喜获丰收，冬天的菜价比起夏天来能翻倍，在合作社的运作下，1000 座果蔬大棚变成了村民们的“摇钱树”，让菜农喜不自禁。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12 月 15 日却成为了一个格外温暖和激动人心的日子——柏树湾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盛大开业啦！ 历经半年有余的精心筹备与全力建设，终于迎来了它的辉煌时刻：一座高规格、全自动化流水线作业的屠宰场及加工厂，在柏树湾这片土地上崭新亮相！ 开业典礼当日，可谓嘉宾云集，县委书记高远飞、常务副县长杨川贝、副县长米旭文以及县人大、政协等各级领导干部，还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们纷纷应邀而来，共同见证柏树湾的历史性时刻。 现场气氛热烈非凡，彩旗飘扬，锣鼓喧天。大家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期待。 随着柏树湾畜产品经销有限公司的开业，必将为当地羊子养殖注入新的活力，推动畜牧业迈上新台阶，同时填补了柏树湾工业企业零的突破！ 开业典礼结束后，还没等县领导离开，就被乡党委书记陆凡“拦住去路”。 “各位领导，难得你们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开业典礼，不如顺便去视察乡里今年的重点项目——柏树湾垂钓基地吧。”陆凡热情地邀请道，人家屁事没干的单位都能把工作汇报的天花乱坠，柏树湾有了成绩岂能不展示？ 高远飞笑道：“来都来了，去看看吧！”“老大”放话了，其它领导肯定“追随”。 于是，一行人跟着陆凡来到了柏树湾垂钓基地。 一进村口，一片杨树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陆凡向领导们介绍道：“这个垂钓基地首期投资3000余万元，目的是建成西北最大、供氧设备最先进的国家一类垂钓赛事基地。企业已经申报了省级鲤鱼繁种基地、省全运会群众性休闲垂钓运动赛事基地，为全镇发展特色水产养殖、打造垂钓品牌、融通文旅产业奠定了基础。目前，基地已经建设得初具规模，我们已经跟省事钓鱼协会达成合作意向，计划开春后举办首届垂钓大赛……” 紧接着，陆凡引领着众人开始参观正在建造中的各个功能区域。每到一处，他都详细地介绍其设计理念、用途以及未来发展方向等方面的情况。 领导们一边听着陆凡的讲解，一边兴致勃勃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时而点头称赞，时而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看到已经初具规模的垂钓基地时，领导们赞不绝口，对陆凡的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一致认为垂钓基地很新颖，具有很大的潜力和发展前景。 高远飞鼓励道：“做得非常不错！一定要再接再厉，争取把这个基地打造成为我们全县的一张闪亮名片！” 全县年终考核迫在眉睫，，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向阳村果蔬大棚基地被指定为产业观摩点！这可是柏树湾乡十年来的头一遭啊！ 消息犹如一阵春风，瞬间吹遍了整个乡政府。 干部们的脸上绽放出骄傲和欢喜的笑容，他们深知，这一年的辛勤努力没有白费！ 这个观摩点的选定，不仅是对乡政府工作的高度认可，更是为柏树湾乡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展示机会。 自得知消息以来，包片领导和包村干部整日驻守在向阳村，全力以赴地筹备着各项工作。 他们忙碌的身影穿梭于果蔬大棚之间，精心策划着每一个细节，确保观摩活动能够顺利进行并取得圆满成功。 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县委书记、县长以及其他县级领导将亲自率领各乡镇书记和县直部门领导组成的观摩团，莅临此地进行视察检阅，没背景的干部能有这样“露脸”的机会非常难得。 县统计局的公报出炉，下发到各乡镇、各部门，陆凡最在意的是居民收入，这是最实在指标。 全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9150元，比上年增长13.7%，而柏树湾的人均纯收入高达2.85万元，为全县农村居民人均收入的三倍，位列全县第一！ 固定资产投资这个指标，柏树湾一骑绝尘，以高达 1.35 亿元的巨额投资稳坐榜首宝座！ 仅凭这两项数据，就让柏树湾乡有了冲击全县前三甲的强大底气！硬指标已经如此亮眼，接下来对于党建、精神文明建设以及创卫等软指标的提升，陆凡同样会全力以赴地去争取。 今年的全年目标责任考核，陆凡给柏树湾设定了一个宏伟的目标——完成从全县倒数第一到正数第一的华丽飞跃！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陆凡却信心满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 1 月初，全县目标责任考核正式开始。 县委书记高远飞亲自率领着观摩团来到了柏树湾果蔬大棚基地。 面对如此重要的时刻，陆凡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早已做好充分准备，严阵以待地等待着领导们的到来。 当高远飞一行人抵达后，陆凡详细地向观摩团汇报了基地的情况以及柏树湾乡产业发展的现状和未来规划。 随后，领导们走进了果蔬大棚内部，眼前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各种新鲜的蔬菜水果长势喜人，绿意盎然，让人看了心情愉悦。 高远飞等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些果蔬，不时询问一些关于种植技术、市场销售等方面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陆凡都能够胸有成竹地一一解答，并且还分享了一些自己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和心得。 他的汇报既专业又详尽，赢得了在场领导们的阵阵掌声。 这次观摩活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观摩团成员们对柏树湾乡的工作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短短一年时间，陆凡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逐渐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与支持。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平日里的辛勤付出和努力奋斗。 第144章 事与愿违 最近这段日子里，陆凡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仿佛身上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一般。 为了让柏树湾能在年终考核时获得更为优异的成绩和排名，陆凡可谓是殚精竭虑、全力以赴。整日忙碌地穿梭于各个相关部门之间——纪委、组织部、宣传部、经发局……这些可都是负责考核指标的关键单位啊！ 他不厌其烦地向领导们汇报着工作，积极争取更好的名次。 如果能够在年终考核中荣获第一名，县里将会奖励50 万元！ 有了这笔奖金，今年的年终奖就不用发愁了。干部们辛辛苦苦工作了一整年，高标准、高质量落实乡党委所部署的每一项任务，必须给到实实在在的奖励，这样才能进一步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和士气，这也是一把手的责任。 既提拔不了，又给不了实惠，干部凭什么给你全力以赴干活？饼画的再好也充不了饥。 对于陆凡来说，柏树湾不仅是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起点。 他深知自己必须牢牢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通过不懈的努力和奋斗，有所作为，才能追逐更高、更远的目标！ “书记，我们乡今年各项工作都走在了全县的前列，非常需要一个好名次来激励干部，明年的工作一定会高歌猛进，再创辉煌！”陆凡正在高远飞办公室“纠缠”，给柏树湾要名次。 当了几年秘书，陆凡很清楚，考核只是基础，名次上一锤定音的还得是书记，考核办会根据书记的指示去调整考核办法，把书记想要的排名“做”好。 高远飞说道：“为这事你来了几次？我心里有底，工作要综合评判。” 正说着，高远飞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马上接通，说道：“部长好，有什么指示？” 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国权说道：“远飞，要是不忙，来我办公室一趟。” 高远飞干脆道：“好的，部长，我现在就出发。” 挂了电话，高远飞起身说道：“李国权部长找我，得去市里，你回去工作吧，该是你的跑不了！” “感谢书记支持，要不我送您去市里？” “不用了，有司机。年底了，你回乡里准备一些羊肉礼品，今年得80份左右。” “好的，书记，我办事您放心！” 一个小时后，高远飞来到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国权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部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李国权亲自起身给高远飞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到他面前，笑着说：“先别着急，来，喝口水。” 等高远飞坐下后，李国权才开口道：“叫你过来呢，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人事任免的事情。” 高远飞心里嘀咕着，谁又找关系了？他试探地问：“是县委班子还是政府班子呢？” 李国权却摇了摇头，回答道：“都不是，这次是宁阳内部需要做一些调整。根据主要领导的指示，市政府办的牛清禾要下到基层去任职，所以得给他腾出一个乡镇党委书记的位置。我看就柏树湾吧！” “啊？”高远飞听了，惊讶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安排，为什么是柏树湾？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对李国权说：“部长的指示我一定会认真落实，不过能不能把他安排到其他乡镇呢？” 李国权语气严肃地说：“远飞啊，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是领导指定的，我们可不能搞迂回战术，执行上更更不能打折！” 高远飞心里明白，李国权说得没错，既然是领导的决定，那就必须无条件服从。可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偏偏选了柏树湾这个地方，陆凡怎么办？刚才还给人家安排工作。 看着高远飞一脸为难的样子，李国权知道高远飞此刻心中所想，于是抛出准备好的“甜枣”。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我知道那个乡党委书记陆凡曾经还当过你的秘书呢，树挪死、人挪活嘛！这件事情可是伟东市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我们只能照办。不过为了缓解一下宁阳那边的人事压力，你可以推荐一名副处级领导干部的人选，组织部负责安排岗位。”李国权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着李国权的话，高远飞心里顿时明白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无法再改变了。 与此同时，一丝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关于陆凡，于是试探着问道：“部长，关于陆凡的调整，有没有具体指示？” 李国权略微思索后，说道：“科级干部的调整属于宁阳内部的事务，我个人并没有太多意见。” 等宁阳的方案上报后，李国权决定让市长过一下目，以免办错事。 出了李国权办公室，高远飞心情有些沉重，默默地走在走廊上，脚步显得有些迟缓，不知道该如何跟陆凡开口，他打心底里非常看重这位秘书，脚踏实地、积极进取，明事理、晓分寸、知进退、识大体，交办给他的工作从未出现过任何延误 更为关键的是，柏树湾即将迎来大规模的石油开发，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调整陆凡的岗位，无论从情感还是道理上讲，似乎都难以说得过去，陆凡还是“自己人”啊！ 他明白，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给陆凡带来不小的困扰和影响。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李国权可是背景深厚，更何况还是市长的指示，现在不得不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没等高远飞下楼，组织部副部长孙瑞出来喊住了他，“高书记，不忙进来坐会？” 高远飞也想打听一下事情的原委，便笑着说：“不打扰孙部长吧？” “高书记大驾光临，荣幸之至，欢迎经常来‘打扰’！” 进门后，孙瑞泡了一壶好茶招待高远飞，然后不经意问道：“部长交代了？” “你是说柏树湾的事？孙部长，我有些迷茫，还请指教！” “哪敢谈指教，不过有个消息我给你透露下，前段时间在长安跟乐书记见了个面，言语间感觉领导对柏树湾乡党委书记陆凡很是不喜。牛清禾要下放柏树湾，陆凡你打算如何安置？” 孙瑞担任过乐学仁的秘书，高远飞顿时察觉到，这件事的根源所在！于是不动声色问道：“孙部，你有什么建议？” 孙瑞直言不讳道：“既然领导不喜，不让安排个闲职，磨炼一下心性，让时间帮他沉淀一下，对他本人也是好事！年轻人吗，能守的住繁华，也要耐得住寂寞！” 高远飞不置可否，说道：“感谢孙部指教！” 高远飞回到宁阳后，立即召开五人小组会，讨论人事调整方案。 无论如何，都得先贯彻李国权部长的指示的，把柏树湾乡党委书记的位置腾出来。 人到齐后，高远飞说道：“今天的会议就一项内容，调整柏树湾乡党委书记。” 听到这话，包括县长胡成伟都很诧异，边继得直接发问：“书记，陆凡犯错误了？” 高远飞有苦难言，只能说：“这是领导指示，有人要去柏树湾，从市里下放，我也没办法。” 此话一出，大家无话可说。 边继得又问：“书记，陆凡怎么安排？” 高远飞看向组织部长郝强，问道：“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到龄的职能局局长？” 郝强想了想，说道：“档案局局长剩两个月，科技局局长剩四个月。” 高远飞摇了摇头说：“不合适，陆凡先库存到组织部吧，等有了合适的位置再安排。” 边继得说道：“柏树湾的工作大有起色，马上石油开发，还是得找个合适的位置，不能让想干事、愿意干事、能干成事的干部寒心！” 会议结束后，高远飞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亲自和陆凡谈，于是拨通电话说：“来趟我办公室。”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陆凡虽然不明所以，但马上动身前往县城。 走进高远飞的办公室，高远飞示意陆凡坐下，心里有些愧疚，还有一丝无奈。 沉默片刻后坦诚地告诉陆凡关于调整岗位的事情，暂时先库存组织部。 陆凡听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和失望的神情，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苦涩的表示服从组织的安排。 高远飞有些意外陆凡的反应，他原本以为陆凡会很失望或者抱怨。 沉默片刻后，高远飞无奈道：“你的能力和工作成绩有目共睹，我也不愿意出现这样的局面，但事成定局。” 担心的事终于来了，陆凡惨然一笑，说道：“书记，给您添麻烦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说实话，我对柏树湾的发展有一些想法，原打算按部就班去实施，去实现自己的抱负，现在只能半路夭折。 万般生活皆无奈，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难以挣脱。事与愿违，又无能为力！” 第145章 结束柏树湾的使命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充满了无尽的挑战和考验，每个人都会经历种种挫折和磨难，太多的无奈让人束手无策，太多的委屈让人无处诉说。 高远飞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跟乐学仁书记有过节？” 陆凡思索良久，开口说道：“书记，说来话长！我父亲是林场职工，他在世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跟乐家因为宅基地发生冲突，父亲被乐学礼、乐学智重伤，落下了病根，过了一年多就去世了。可以说，我跟乐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高远飞又问：“那你女朋友的车祸，也不是意外？” 陆凡悲痛的说：“书记，我敢保证，那是乐学智所为，就是乐家老四！” 高远飞心情很沉重，这事非同小可呀！弄不好，会给自己招灾惹祸，毕竟乐学仁是市委书记！ 趋利避害、权衡利弊是人的天性，对于政治人物更是如此。 看到高远飞犯难，为了自己的前程，陆凡决定给他点信心，说道：“如果不是有韩旭阳县长照拂，我也进不了体制，更没机会为您服务。可是，韩叔被乐学义那个卑鄙小人陷害，最后锒铛入狱。幸好，韩厅长如日中天，韩叔现在出来了，终于脱离了苦海。” 陆凡的话确实高远飞确实陷入两难，一边是迎江曾经的常务副市长，如今的汉江市委书记，说实话他不想得罪。 另一边是省财政厅厅长，不比市委书记差一丝一毫，而且实权更甚，对自己工作上的帮助更大。 但这个乐学仁，以前在迎江的时候没能靠上去，跟他没有深交，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反而是韩厅长，靠陆凡跟他搭上了关系，这位“财神爷跳一跳”刚给了两亿的支持，力度着实不小。 遇事缓则圆，高远飞决定想看看情况，让子弹飞一会，便说：“小凡，别沮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先休整一下，养精蓄锐、整装待发！” 没听到什么有营养的话，陆凡心中暗自感叹。他能够理解高远飞的苦衷，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纠缠，高远飞自然也没有义务因为自己而去得罪市委书记。 面对眼前如此棘手的状况，陆凡不禁陷入沉思。 事实上，对于可能出现这种糟糕局面的担忧，陆凡早已不是第一次了。然而，无论如何预测和准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仍然感到无力回天。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走向并不受个人意志的控制，即使再怎么努力，也难以改变最终的结果。 “书记，我什么时候回县里？” “现在跟你通气，五人小组会已经通过了，我打算下午召开常委会，市委组织部催的紧，他们已经开始走牛清禾的任职程序流程了。” “书记，再给我三天时间，有些工作还得收尾，我不想留下太多遗憾！” “行，三天后调动文件下达。还是那句话，树挪死、人挪活，退一步说不定能海阔天空！” “感谢书记！”陆凡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再多说无益，转身离开了高远飞的办公室，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柏树湾，陆凡立即召开乡党委会，研究两件大事，第一、全体干部的年终奖，陆凡明明白白要求按照全县第一档次发放，一般干部按照六千的标准，要当即发放 第二、乡级财政各项惠农政策的落实，乡政府的账户上还躺着几百万，这都是陆凡求爷爷告奶奶要来的，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人，干脆一股脑把养羊、种大棚、种药材、养鱼的补贴全部发放到位。 于是，柏树湾乡轰轰烈烈的“发钱”行动开始了！ 乡政府的干部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每月的“窝囊废”除外，年底能多领将近两个月的工资，这种好事只有陆书记来了才有，真是换人如换刀呀！ 私下里，大家对陆书记赞不绝口，纷纷夸赞他出手豪气、大方，跟着这样的领导干，痛快！ 自从陆书记上任以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柏树湾终于有了盼头了！ 就在这时，柏树湾的众多产业户突然收到了来自包村干部的紧急通知：陆书记要求，必须在一天之内准备好奖补资金的申报材料。面对如此紧迫的任务，这些产业户不禁有些手忙脚乱，但好在有包村干部们亲自上门指导，详细地告诉他们该如何正确填写报表。 本来大家都做好了等待的准备，觉得怎么也得过些日子才能拿到这笔补助金。然而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天，补助资金便已经如数打入了各个村庄的账户之中。这样的办事效率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自己的办公室，陆凡开始整理手边的工作，利用这三天时间，将手头所有的工作都做了规整，该办的立刻办，比如孟庆驰申请地标认证的经费，给如数报销，以免留下“后遗症”。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这次的调动可能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如何才能逆风翻盘。 三天的时间很短暂，把能想到的事情都处理好好，陆凡把乡长崔明亮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自己要离开柏树湾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崔明亮震惊到无以复加，忍不住说：“怎么这么突然？咱也没犯错误呀？陆书记，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陆凡叹了口气道：“事成定局，估计今晚文件就拟定好了，有人要来柏树湾！” “妈的，这不是摘桃子吗？咱们今年累死累活的，柏树湾好不容易有点希望，真他妈的不要脸！” “老崔，怨天尤人没有，只能接受现实。跟你搭班子这一年，我们相处的很愉快，非常感谢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 我手头上该移交的都在桌子上，我就交给你了，柏树湾我暂时就不回来了！”不管来的是谁，陆凡都不可能去给他“捧臭脚”。 “书记，我明白。哎，这他妈叫什么事！” 深夜时分，柏树湾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杜文龙和杨铭豪驾驶着一辆汽车来到柏树湾，车停在了乡镇府门口，两人下车后径直走向陆凡办公室。 他们默默地收拾着陆凡的行李，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而迅速，仿佛生怕惊醒这个沉睡中的小镇。 陆凡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与不舍，这里曾经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如今却要被迫离开。 他默默地注视着乡镇府的院子，那些熟悉的建筑、花草树木，以及曾经留下的欢声笑语，都在此刻变得格外珍贵。 终于，行李被搬上车。陆凡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最后一次将目光投向那片漆黑的夜色中的柏树湾。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房屋。这个小小的村庄见证了他的成长与努力，也承载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陆凡挥了挥，向这个“二返长安”的小乡镇道别。 他知道，人生的道路总是充满变数与挑战，但无论未来会怎样，在柏树湾的经历都会成为他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车子渐行渐远，陆凡的身影逐渐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那份对梦想和光明的坚定执着却丝毫未减。 他深知，怨天尤人只是徒劳无功，既然自身实力不足，那就拼尽全力去成长、去进步。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在前方，必定有一片更为辽阔的天空，正等待着他振翅高飞。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柏树湾这个僻远小镇。 然而，一份来自县委组织部的神秘文件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乡镇。 就在今日，那位备受全乡干部群众称赞有加的陆书记，竟在一夜之间悄然调离此地！ 要知道，在一个地方能遇上一位德才兼备的好领导，简直如同撞上大运或是中得头彩一般难得。 而如今，正当柏树湾刚刚开始展现出蓬勃发展的迹象时，陆书记却毫无征兆地离开了，甚至连新的工作岗位都尚未确定。这无疑只能指向一个事实：有人企图坐享其成，前来“摘取胜利果实”！ 在乡长崔明亮的“解释下”，一时间，乡政府干部怨声载道，大家纷纷对这种“摘桃子”行为表示愤慨和不满，骂娘声此起彼伏。毕竟，大家刚刚从陆书记那里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与此同时，柏树湾的群众也同样群情激奋。尽管陆书记来到这里仅仅一年时间，但他所带来的变化却是显而易见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明辨是非的秤，谁是真心为民、谁是虚情假意，自然心知肚明！ 牛清禾人没到，骂名就提前到了柏树湾，他干的好则罢，如果干的不如陆凡，对比之下骂声会更甚，而且乡长崔明亮似乎也有了一些想法。 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陆凡在柏树湾的使命被迫结束了！ 第146章 高远飞坐蜡! 回到宁阳后，陆凡前往组织部，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越到关键时刻越要讲政治规矩。 郝强看着陆凡，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毕竟逢年过节没少“拿”人家的！ 他轻声安慰道：“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挺操蛋，让人无奈、无语。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边书记在五人小组会上已经尽力为你争取了，能看得出高书记其实也很为难，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能左右。 不过你放心，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的，像科技局、档案局这样的单位，根本就不会列入你下一步的任职考虑范围之内。 根子在上面，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找到病根，然后对症下药才行！”说完，郝部长重重地叹了口气。 “感谢部长提点！现在我是下岗待就业干部，还请部长多多关照！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休息一下，跟部长请个假，暂时就不来组织部上班了，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随叫随到！” “还能让你来组织部点卯？你就踏踏实实休息几天吧，养精蓄锐，你的任命不会拖太久！” 从组织部走出来后，陆凡前往长安，去向韩贵山厅长“汇报”工作，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如今的局势对他来说异常艰难，单凭自身力量已难以突破困局，在这关键时刻，他必须想尽办法寻找出路。 抵达财政厅后，陆凡等了一个多小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办公室与韩厅长相对而坐。 面对这位位高权重的财政厅长，陆凡直言不讳陈述了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并诚恳地请求韩厅长给予指导和支持。 尽管陆凡言真意切，但他心里仍然没有底——不知道韩厅长是否愿意插手此事？毕竟官场如战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利益诉求，此刻的陆凡只能默默祈祷…… 良久，韩贵山说道：“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很正常，你不要灰心丧气、失去信心。 你的事情我想了想，应该是市里有领导给县里下了死命令，高远飞这个人，担当不足，圆滑有余，你自己斟酌。当然，他现在还是县委书记，任何事都要通过他，我抽空打电话问问他吧。不过，我想大概率是乐学仁发了力，他以前是迎江常务副市长，跟市长孙伟东相交莫逆。这件事我直接插手不妥，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孙伟东，毕竟他是老资格市长，提拔市委书记指日可待，给不给我面子两说！” 话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陆凡说道：“厅长，给您添麻烦了！” “散散心吧！你没有犯错误，肯定会尽快安排新的工作岗位，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要过于担心，这件事我会持续关注。” 从财政厅出来，陆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也坦然了，该做的都做了。 如果此路不通，那么只能快意恩仇，用自己的方法讨回公道！ 此时的高远飞确实陷入了两难，如何安置陆凡让他犹豫不决，没岗位那是屁话，县委书记真心想安排一个位置没有难度，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推荐副处级的指标，主要是他想当老好人，两边都不得罪。 民政局局长，这是高远飞心中最理想的职位，不高不低、不好不坏、不肥不瘦，看起来刚刚好！ 若没有那缜密如丝且工于心计，高远飞这个从农村出来的怎会有今日之成就？然而此刻的他却总有种担忧萦绕心头，似乎自己遗漏掉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经过一番绞尽脑汁地苦苦思索之后，高远飞突然灵光一闪——陆凡是王鸿涛的学生！ 这个老师到底对陆凡是什么态度？高远飞拿不准，于是亲自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一探究竟。 王鸿涛正与财政局局长在办公室内商议清欠相关事项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向财政局长示意稍等片刻，并笑着接起电话说道：“远飞书记啊，找我有何事呢？”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王书记，有个情况得跟您汇报一下，关于陆凡！” “哦？怎么回事儿？他没捅什么娄子吧？或者说……他做出来什么成绩？” 虽然语气轻松，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对陆凡的关切之情。 听话听音，高远飞庆幸及时打了这个电话，如今的王鸿涛可了不得，不到三十岁就担任了市委常委兼镇北区区委书记，堪称“火箭”干部，有不少领导赏识，而且上升势头肉眼可见。 高远飞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陆凡工作上没有问题，柏树湾今年的全年目标责任考核，由倒数第一成功逆袭，肯定会排名前二。只是出了些意外，前几天市委组织部给我下了死命令，说是主要领导打了招呼，有人要去柏树湾，迫于无奈，陆凡已经卸任乡党委书记一职。” 王鸿涛沉默了，抬手轻挥，向财政局长做出一个让其先行走人的手势，紧接着他开口说道： “远飞同志，陆凡本身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对吧？而且他的工作成绩可以说是可圈可点吧？怎么能随随便便因某个人的只言片语，宁阳县委就要违背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选拔任用干部公平、公正从何谈起呢？那些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干部，会不会因此感到心寒甚至心灰意冷？ 宁阳县委针对陆凡所做出的岗位调整决定，我个人觉得有待商榷，总不能让干工作的同志既流汗又流泪！我记得陆凡好像担任过你的秘书吧？” 王鸿涛心中升起了无名怒火，对高远飞产生了鄙夷之情，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圆滑，连自己的秘书都不敢保护，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官油子”，不耻与他为伍！ 同时，高远飞第一次感受到王鸿涛的锋利言辞，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是堂堂的市委常委，自己的上司！ 王鸿涛没有看到，此刻的高远飞的脸色很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挫败感。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孙子”该装的时候还得装！ 高远飞强打精神说道：“王书记，我确实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实在是没办法，国权部长亲自下的命令……” 王鸿涛语气严肃地打断道：“远飞同志，对于年轻干部的培养，我们可是肩负着重大责任呐！只有全力以赴去帮助，他们才能稳步前行、越走越远、道路光明。 至于组织部我肯定会去，我相信组织必定会秉持公正、公平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位干部。 此外呢，针对某些不正之风和旁门左道之举，我会在常委会上直言不讳。 希望你能够坚守原则，审慎对待特权主义思想，正确的培养、使用干部！”高远飞接连点头称是。 待到王鸿涛挂断电话之后，高远飞倚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王鸿涛放下手中的电话，目光坚毅果敢，似乎已经下定了某个重要的决心。 “小俊，叫一下司机，去市委组织部！” 半个小时后，王鸿涛来到了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国权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请进”，王鸿涛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国权看到来人，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座椅上站起来，亲自走到饮水机旁泡了一杯茶递给王鸿涛，笑着说道：“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王鸿涛叹了口气道：“六月飞雪，我来伸冤！” “有何冤情，呈报上来！” “部长，我对你有意见！” “哦？状告到我头上来了？说说，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王鸿涛直言不讳道：“部长，关于宁阳县柏树湾乡党委书记陆凡的使用，我觉得很不妥当！您也知道，柏树湾穷乡僻壤，陆凡到任短短一年，柏树湾四大宝全市几乎家喻户晓，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好几倍，成为名副其实的全县第一。而且引进了两个大项目，合计投资三个亿，总不能因为柏树湾马上石油大开发，就把人一脚踢走吧？这样的用人，我实在想不通！” “鸿涛啊，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呀。你总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地去插手一个科级干部的职位调整吧？跟你说句实话吧，这件事情可是伟东市长亲自交代下来的，而且他还点明了要让牛清禾去柏树湾。你可能不知道，那个牛清禾以前服务过乐学仁书记！” 尽管对方是自己的老领导，而且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照顾有加，但此刻的王鸿涛心中还是不禁涌起了一丝失望之情。 “部长，一直以来我很尊重您，但今天这几句话不吐不快！难道就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我们就要毫不留情地将那些想干事、敢干事、能干事，还干出成绩的干部们发配到犄角旮旯？组织的公平正义何在？” “就因为陆凡是你的学生？” 第147章 我就是他的后台! “鸿涛啊，市委书记、市长和乡镇书记相比，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有数啊！” 王鸿涛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部长，怀有坚定的信仰，才能给予人无穷的力量。我坚信，只要我们内心充满光芒，行动就会有明确的方向，这样才能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 只有坚持朝着光明前行，才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尽管在现实中可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我们对此视若无睹，或者选择随波逐流，那么这些问题何时才能得到解决？我们的事业又怎能有希望可言？” 王鸿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心和使命感，仿佛在告诉李国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自己都会保持对信仰的执着追求，理想一定要有！这也算一种政治诉求。 王鸿涛继续说道：“或许您觉得我存有私心，陆凡的确是我的学生，我的‘私心’是目光所致，力所能及去追求公平、公正！ 我的‘私心’是不愿看到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干部，因遭受不公正待遇而变得一蹶不振。 倘若只是因为牛清禾背后有靠山，便能肆意侵占他人职位、窃取他人劳动成果，那么，我这个老师就是学生陆凡的‘后台’！ 如果这件事您不便处理，我就去找周希书记；若是周书记也置之不理，那我就去找德铭书记！朗朗乾坤，我就不信没说理的地方？” 听闻此番慷慨激昂的言论，特别是最后那几句话，让李国权感受到了一丝生分，这种陌生感自相识以来从未出现过，这让他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超出预期，必须谨慎对待。 片刻后，李国权自嘲道：“当官当成了‘官油子’，鸿涛，多谢你给我敲了警钟！” 王鸿涛会心一笑，只要有这个觉悟，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李国权继续说道：“不管怎样，这次人事调整是我操作的，暂时先别惊动周书记了，我直接给高远飞打电话就行。 但是，陆凡的调动文件已经发下去了，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组织任免不是儿戏！当务之急我觉得是给陆凡安排一个更重要的职位，好让他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鸿涛，毕竟这件事是市长明确表态过的，哪怕从你的工作的角度出发，不适合跟市长公开发生冲突，领导的权威还必须去维护，这是组织原则！” 对于这一点，王鸿涛心里当然清楚得很，毕竟镇北区的发展还得依靠市政府和市长的支持、配合，他原本就是想帮陆凡讨个公道！ 高远飞今天的心情像极了坐过山车，而且是只降不升的那种。 下午两点，他接到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国权的电话。 “远飞同志，下周一，市政府办的牛清禾将会去柏树湾乡任职，程序都履行好了吧？” “部长，程序都走完了，柏树湾乡党委书记虚位以待。” “哦，那就好。原乡党委书记妥善安置好了吗？” 高远飞有些语塞，这事您没交代呀！ 李国权语气严肃道：“你不会对人家置之不理吧？我记得那个书记叫陆凡吧？他在柏树湾干的很出色吧？你要搞清楚，调整不是因为他犯了错误，而是有更重要的责任需要他去承担，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副处级指标？目的就是让你妥善安排有功之臣，调整干部是工作需要，我们因此寒了人心！这件事你欠考虑，我希望你马上合理的使用陆凡，我会时刻保持关注！” “部长，我马上处理。只是陆凡提拔正科级刚满一年，不符合提拔副处级领导岗位。” “远飞同志，当一把手要有把控大局的能力，涉及到人事问题得有一把手的担当！”李国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高远飞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他明白，李国权这是在给他施压，真他妈官字两张口，都是你的理！ 挂了电话，高远飞想起陆凡那张年轻而坚定的脸，不禁陷入了沉思，或许，这次真的做错了...... 没等高远飞恢复心情，财政厅长韩贵山的电话打来了，而是毫不客气的说：“高书记，我觉得一直以来，我对宁阳县的工作挺支持吧？” 高远飞忙说：“感谢厅长一如既往的支持！” “俗话说的好，人要将心比心！陆凡好像没犯什么错误吧？为什么被‘发配’？” 高远飞赶忙解释：“厅长，您误会了！对于陆凡的培养我是慎之又慎，柏树湾今年将迎来大开发，考虑到他确实有些年轻，而且即将面临各种诱惑，一旦把持不住，有失您的重托。我考虑的是，把他放在更重要、更稳妥的岗位，提升他的综合能力，绝对不是‘发配’！” “好吧，那就拭目以待！”韩贵山同样说完就挂了电话，而且他决定，如果高远飞敢敷衍塞责、阳奉阴违，那就是瞧不起自己，只能事上见！ 同时，韩贵山审阅了最近给汉江市的拨款，指示国库处暂缓拨付汉江市几笔有“瑕疵”的资金，并指示财政督察局对汉江市省级专项资金的拨付、使用情况进行核查、督办，以免省级资金挤占、挪用，来而不往非礼也！ 看了看时间，快要下班了，高远飞亲自给陆凡打电话，让他来一趟办公室，这件事不能拖，还是先征求陆凡的意见，看看哪个位置能让他满意。现在手里有个副处级提拔名额，可以说全县任何岗位都能被“倒腾”出来。 现在是关键时刻，陆凡没有走远，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高书记办公室。 高远飞微笑道：“精神挺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得开始工作了！”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微微有些激动，说实话谁愿意平白无故待着，承受别人的冷嘲热讽！ “书记，我随时待命，您指示！” “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你在柏树湾的成绩在那摆着，群众很认可，各方面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乡镇确实能锻炼人的综合能力。我是这样考虑的，四个位置，征求一下你个人意愿：县委办主任、财政局局长、教育局局长或者经发局局长！” 陆凡心里微微一惊，书记的力度相当大，全部是要害部门呀，真的能选吗？ 县委办主任号称全县第一正科，距离副处级最近；财政局不言而喻，有人开玩笑说是天下第一大局，就能看出这个单位的含权量；经发局对应上级发改委，是经济综合管理部门，局长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在政府工作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距离副处级也是咫尺之遥；教育局，很多人忽视了这个单位，其实重要性不亚于其它几个单位，对于小县城来说实权更甚，在很多县委书记眼里教育局局长等同于副县长，因为这个单位管理着全县最大的行业，还是“花钱”大户。 陆凡脑海里迅速权衡利弊，如果担任县委办主任，就算彻彻底底打上了高远飞的烙印，还是算了吧！ 财政局局长确实很诱人，但这是把双刃剑，不适合年轻干部担任，而且陆凡志不在“发家致富”，所以忍痛割爱！ 那么现在摆在陆凡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经发局或者教育局。 其实说起搞经济工作，陆凡并不陌生，毕竟他之前担任秘书时已经接触过很多这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是相当了解。然而，说实话，陆凡对这些经济指标之类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而且他内心深处非常抵触那种“弄虚作假”的行为。 所以，经过短暂的思考后，陆凡很快便做出决断。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高远飞，语气郑重地说道：“书记，我想去教育局工作！” 高远飞听到这个回答后，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感，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并以一种平静而温和的语气说道：“嗯，我明白了，那就等消息吧！无论最终你被安排到哪个职位，我衷心希望你能够脚踏实地、勤勉不懈地投入工作，全力以赴追求卓越成就！”话音刚落，高远飞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信任和殷切的期望。 生活宛如一场盛大的戏剧演出，而高书记的表演技艺简直可以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戏骨”相媲美！ 为给韩贵山厅长、王鸿涛书记、李国权部长“交差”，晚上七点，高远飞紧急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人事议题，而且只针对陆凡一人。 会议刚开始，高远飞直接表明态度，要马上安排陆凡新的工作岗位，而且意向非常明确，就是教育局。 大家知道，这两次的人事调整有“猫腻”，所以都由着书记“性子”来，不想招无妄之灾。 于是，会议很快达成共识，通过了陆凡的的任免。 接下来就是如何安置教育局局长，高远飞给出的意见是把他调整到经发局，然后经发局局长调整为县委办副主任。 几位领导不傻，经发局局长本就跟高远飞走的近，调整为县委办副主任是高职低配，很明显是要接县委办主任的班。 县长胡成伟懒得计较，县委办的人事调整他历来没关注过，只是可惜这次连根毛都没捞着。 第148章 贵人 俗话说得好：贵人扶一步，胜过十年路！这句话深刻地表达了贵人对于个人成功的重要性。 任何一个人想要取得辉煌成就，都绝对离不开贵人的倾心相助。 正如人们常常感慨的那样——人生在世，知己难觅，贵人更是千载难逢！ 贵人并非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他们的出现往往需要特定的机缘与命运的安排。 高远飞能够如此迅速地改变自己的态度，并拿出了极其重要的部门来安置自己。毫无疑问，这必定是得到贵人相助！ 而这位贵人，极有可能就是韩贵山厅长。 至于王鸿涛书记，陆凡从未想过，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一次的事件，犹如一记重锤，深深地敲醒了陆凡。 他开始意识到权力的可怕，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如果只是凭借个人的努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要真正有所作为，就必须寻找并借助外部的支持与援助。 还需要时刻保持警觉，谨慎应对各种潜在的风险和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陆凡都下定决心，一定要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全力以赴，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创造出卓越的业绩。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官场如战场，充满了无尽的变数和阴谋。因此，他必须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既要有勇往直前的勇气，又要有随机应变的智慧。只有如此，才能避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 还是那句话，没实力不说话，有了实力不需要说话，干就完了！ 落难的时候贵人伸手帮你，渡过难关你得报贵人恩，还要牢牢抱住这条大粗腿。一个段位比你高很多的，他什么都不缺，只能坦诚相待，吃水不忘挖井人，良心债得拿良心还。 当晚，陆凡赶到长安，敲开了韩昕朴的家门，硬是将这位正在酣睡中的好友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两人找了个小饭馆，两瓶白酒，几碟下酒菜。 陆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举起酒杯，连碰几下，然后开始向韩昕朴倾诉自己前些日子所遭遇的苦闷和困境。同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对韩厅长的援手相助更是铭刻在心。 韩昕朴静静地倾听着，脸上不时露出惊讶和同情的神色，听得如痴如醉，感叹基层工作的复杂和艰辛。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表示一定要去基层走一遭。 对于好友的想法，陆凡深表赞同，他表示基层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挑战。在那里，可以真正锻炼一个人的能力和意志，而且如今的用人导向非常注重基层工作经历。 同时，陆凡也不忘提醒韩昕朴，以自身为例，基层的工作并不轻松 韩昕朴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说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只有经过磨砺和考验，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强者，你现在就比我强得多！” 夜已渐深，但两人却毫无倦意。他们越聊越投机，酒越喝越起劲，心情越来越舒畅，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沉浸在彼此的交流和分享之中，直喝到半夜三四点。 第二天早上，陆凡强打精神去了财政厅，当面拜谢韩贵山厅长。 陆凡跟秘书徐涛很熟络了，到财政厅能混杯茶喝。 八点整，韩贵山来到单位，陆凡马上出去打招呼。 韩贵山微笑道：“来的挺早，看你这状态，昨晚睡的挺迟吧！” 陆凡忙说：“昨晚跟昕朴聊的比较晚，还喝了点。” “年轻人精力旺盛，不过还是要节制。” 进入韩贵山的办公室，陆凡恭敬地放下两条烟和一张购物卡，表达感激之情。 “烟放到柜子里，卡拿回去！”韩贵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厅长，大恩不言谢，我只是想给您买件衣服，但又担心挑不到合适的和您喜欢的，这是做晚辈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陆凡诚恳地说道。 韩贵山转移了话题，问道：“高远飞给您安排了什么岗位？” “县委办、财政厅、经发局、教育局，我选了教育局。” “嗯，选择教育局确实不错，可以说教育领域是最大的民生，老百姓最关注的话题，好好干能取得显着的成绩。不去县委办挺好，毕竟烙印太深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您为什么没有选择财政局呢？” 陆凡直言不讳道：“厅长，我觉得以我目前的资历和阅历，恐怕难以应对县里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韩贵山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陆凡的担忧。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经过这件事，想必你已经深刻体会到官场如战场，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际脉络以及利益纷争。置身于纷繁复杂的环境之中，你务必时时刻刻警觉自省，切不可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你还得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游刃有余地处置各类棘手难题及错综关系。好好干，遇到困难和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陆凡感动至极，连连致谢，虚心接受教诲，达成目的后辞别了厅长办公室。 毕竟韩贵山日理万机、事务缠身，实在不宜叨扰过久。 当踏出办公室的瞬间，陆凡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在心底告诫自己：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重振旗鼓，再度扬帆起航！ 2014年1月1日，这一天正好是农历的腊月初一，经过县委常委会的讨论和通过，县委组织部正式发布了一份关于干部调整的文件。 这份文件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全县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其中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原柏树湾乡党委书记陆凡的职务变动——他竟然突然被任命为县教育局局长！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县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焦点话题。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猜测和议论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有人对这次人事调整表示赞赏，认为陆凡当过乡镇书记，能力出众，成绩斐然，能够胜任这一重要职务；也有人对这一决定持谨慎态度，担心他年纪尚轻，是否具备掌控庞大教育系统的能力；更有甚者直言不讳地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组织用人简直如同儿戏一般！ 然而，无论外界如何评头论足，陆凡已然迈出了坚定的步伐，踏上了全新的征程。 他将背负着全县人民的期待与质疑，义无反顾地向前迈进。在这片未知的领域里，竭尽全力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下午，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组织部长郝强亲送陆凡去教育局上任。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气氛轻松融洽。 说实话，对于当教育局局长，陆凡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将面临新全新领域的挑战和机遇。 在局长办公室，陆凡见到了即将调任经发局局长的李圣杰。 李圣杰笑得很灿烂，他详细地介绍了教育局目前重点工作的推进情况，并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建议，陆凡认真倾听。 紧接着，两人顺利地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事宜。 待一切结束之后，李圣杰面带满意的微笑，步伐轻快地离开了教育局，与组织部长郝强一同前往经发局走马上任。 陆凡留在了局长办公室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如何开局，怎样掌控局面…… 就在这时，教育局党委副书记沈济勤第一个走进了局长办公室，向陆凡汇报工作。 “陆局长，欢迎你来教育局掌控大局！”沈济勤笑着说道。 陆凡的到来，并没有让这些副职们产生“鸠占鹊巢”的不满情绪。 事实上，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即使来的人不是陆凡，这个局长的位置也绝对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在宁阳的历史上，只有一两个副局长直接晋升为局长，而教育局作为一个超级大局，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因此，对于教育局的副职来说，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紧跟局长的步伐，以便在新领导的权力分配中尽可能地减少自身损失。 毕竟，在官场中，新官上任就意味着权力和利益的再分配，如果不能及时适应新的局势，就很容易被边缘化。副职们只能积极地向陆凡靠拢，通过各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一场围绕着权力和利益的明争暗斗，就此拉开了序幕…… 陆凡客气的说道：“感谢，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大家的支持，我们共同把宁阳的教育事业搞好！” 沈济勤递上几份文件，“这是我分管的一些重点工作，还有一些重点项目的进展情况，局长请过目。” 陆凡接过文件，认真翻阅起来。沈济勤则在一旁介绍道：“年后，局里要通过‘全国义务教育发展基本均衡县’国家评估认定，还有‘双高双普’工作也启动了……” 陆凡边听边点头，“这些工作都很重要，我们要切实抓好落实，暂时工作程序不要打乱，你继续负责。” 沈济勤连连称是，“陆局长，您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 陆凡思考片刻，“我先熟悉一下工作，了解一下大家的工作情况和思路。另外，我打算去各学校调研一下，实地了解我县教育教学的实际情况。” 沈济勤表示赞同，说道：“好的，局长，我马上去安排。” 陆凡这几天做过功课，沈书记在局里摸爬滚打二十年，分管不少重要工作，根深蒂固，可谓是资深实权派，曾经给他二级单位一把手都没去，足可见他“油水”有多大！ 第149章 金龟婿 正科级一把手，没有秘书一说，办公室负责配合局长工作，文书一般直接服务局长，相当于秘书。 文书陆行舟推门而入，汇报道：“局长，下午4点有个全省教育系统冬季安全视频会，要求主要领导参加；5点，赵县长主持召开‘全国义务教育发展基本均衡县’评估协调会，这是前几天定好的，您得发言，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上午召开全区安全生产推进会，要求主要领导参加……” 听到有这么多会议，都要求一把手参加，陆凡有些头大，一把手有分身术不成？ 5点的会比较重要，需要汇报，陆凡决定亲自参加，其它会议由分管领导参加。 陆凡提前了解到，陆行舟是从学校借调到局里的，工作兢兢业业，为人踏实稳重，材料功底很好。 “行舟，我们是本家，你当文书多久了？” 陆行舟忐忑的说：“局长，我借调到局里有五年了，一直在办公室干。”要知道，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能否继续留在局里，完全取决于新任局长的立场和态度。倘若陆局长决定不再用自己，那么他极有可能返回原单位教书育人去了，而过去数年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便将付诸东流！ 陆凡点了点头说：“你业务比较熟，办公室的工作需要保持高度的专注与细致入微，希望你能够多费些心思，务必做好上传下达等相关工作。” 吃了这颗“定心丸”，陆行舟略微有些激动的说：“局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服从命令听指挥！” 4点30分，陆凡提前半小时，带着材料从教育局出发，前往政府办开会，打算拜访一下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赵思洁。 前有白诗凡，后有赵思洁，是宁阳县政府公认的“两朵花”。甚至又传言，这位顶头上司赵县长是市纪委书记的情人，靠“裙带关系”上位。 来到赵思洁办公室，陆凡按照宁阳的规矩，拿出一张迎江的购物卡，笑道：“赵县长，不成敬意，请多关照！” 赵思洁脸色微变，说道：“陆局长，我这不兴这个，工作上我们得相互配合、互相支持！” 陆凡略显尴尬，他没想到赵思洁会拒绝收下购物卡，而且能看的出来她不是客气。 “赵县长，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赵思洁微笑着说：“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好意。作为一名公职人员，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还请你体谅。”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看得出来赵思洁很注重学习，对业务很熟悉。 通过二十分钟的接触，感觉赵思洁并不是那种难相处的领导，而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陆凡自认为看人挺准，赵县长的眼神很清澈，为人落落大方，有很好的教养，不似那种靠身体上位的女人，看来传言不实。 世人皆知耳听为虚，却不知眼见未必为实，大多数人总能听一面之词、只言片语就妄下结论，批判他人。 赵思洁是官员，又是美女，有流言蜚语很正常，不知道多少人对她“流哈喇子”，得不到就诋毁也很有可能。 5点钟，会议准时开始，轮到教育局汇报的时候，陆凡中规中矩的把办公室准备的材料念了一遍，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倒是赵县长的总结性讲话有些东西，条理很清晰，部署的也很到位，还是脱稿，有一定的水平，让陆凡刮目相看。 分管副县长和局长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他们就像一对矛盾的综合体，工作中既互相制衡，又需要相互配合。 分管副县长会根据县政府的工作安排，对局长提出各种要求和指标。 然而，局长也并非完全被动，他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有着一定的自主权，会根据实际情况对工作进行调整和安排。 这种互相制衡的关系就是在博弈，尤其是涉及到利益分配的时候。 分管副县长需要时刻关注局长的工作进展，以防出现问题；而局长也需要谨慎对待分管副县长的要求，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总的来说，两者在互相制衡的过程中，不断推动着工作的进展。 你软我就硬，一般情况下，像陆凡这种县委书记的秘书当局长，不鸟分管副县长很正常，对副县长的指示阳奉阴违也屡见不鲜。有些老资格局长，主要听书记和县长的，顶撞分管副县长也是家常便饭，只能维持明面上的尊重。 赵思洁不是官场“雏鸟”，陆凡揣摩她的时候，她也在暗中观察着陆凡，教育是她分管的最大领域，这两年的工作任务很重，需要教育局全力配合工作，她下来任职绝没打算“混日子”。 开完会回到单位，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可单位还有很多人“留守”，领导们更是一个没走，都等着看新局长有什么吩咐，以免错过了什么。 陆凡把笔记本放下，和办公室打了个招呼，面带微笑离开了单位，其它人也就放心回家了。 回到家里没多久，杜文龙、刘金柱、杨铭豪、夏礼提着酒菜来给老大庆祝，刚上任不宜在外面大操大办，得低调。 刚进门，夏礼兴奋道：“凡哥，真牛逼，教育局局长呀，开会挨着赵县长坐，我骄傲！” 杨铭豪开玩笑道：“咱们得赶快结婚生子，孩子上学有保障了！” 刘金柱骂道：“快滚犊子，等你有了孩子，还咒凡哥当教育局局长？最少不得市长？” 杜文龙把酒菜摆好，“凡哥，恭喜，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陆凡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并不想离开柏树湾，刚刚才进入状态，帮老百姓做些事情心里踏实！” 夏礼说道：“凡哥现在肩负着全县人民的希望，咱们宁阳的教育确实得抓抓了，但凡有钱有势的，孩子都去迎江、长安读书了，领导越来越不重视教育，长此以往老百姓更没希望。” 陆凡点了点头说：“宁阳的教育确实有些歪风邪气，既然当了这个局长，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些事我肯定要管，先把内部捋顺吧！” 不一会，大家推杯换盏，话题也越来越多，谈起了最近的工作，分享了生活中的趣事，调侃起彼此的酒量。 笑声、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家里非常十分热闹。 喝到十点多，感觉差不多了，酒场便散了。 陆凡特意把杜文龙留住，想问些事情。 房间里只剩两人，陆凡低声问道：“丑丑，我们局里的几个副职，在纪委有没有人举报？” “凡哥，全部都有，你们那个副书记沈济勤的举报最多，不过都被压下去了。教育局管教师队伍，几千号人马，哪个调进城里的老师没花钱？哪个副职一年不转几个学生？而且女教师多，桃色新闻就多，有很多副局长、校长的实名举报。不过，都是本乡天地，能混个一官半职的都有点关系，大部分都被‘消化’了。” 陆凡若有所思道：“你把详细信息给我整理一份，不要担心，我不会乱传。” 杜文龙是信访室副主任，管的就是业务，别人想要这些东西肯定没门，有保密规定。但凡哥要，那些规矩就是浮云！ 聊完正事，陆文龙忍不住说道：“凡哥，教育系统未婚女教师最多，总有你能入眼的吧？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陆凡叹了口气道：“就差一个婚礼，我也算结过婚的人了！时间过得真快，丽琼走了一年了，往事历历在目，大仇未报，她死不瞑目，我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哎，人一辈真的不容易，要经历很多人和事，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凡哥，你要对自己好一点！我知道你念旧，要不考虑一下天慧？她爸短视，但天慧挺好。” “丑丑，其实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周叔做的那些其实我都能理解，一点都没怪过他。心有良人，目光所及全是路人，咱不能耽搁了人家，天慧是个好女孩。”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选定了县城一所幼儿园调研，副局长冯博陪同。 园长是姚倩，宁阳教育系统第一美女。 可能有些恶趣味，陆凡想亲眼看看跟老师王鸿涛有些许传闻的美女园长。 到了幼儿园，见到姚倩，陆凡暗叹果然名不虚传，配得上跟老师“传绯闻”！ 姚园长声音很甜美，热情的说：“欢迎局长莅临我园检查指导工作，局长能第一个调研我们幼儿园，荣幸之至！” 陆凡笑道：“姚园长客气了！我来是抱着学习的心态，熟悉工作。” 陆凡一行人在姚倩的陪同下，对幼儿园进行了全方位的调研。 姚倩对幼儿园的整体情况、园所文化、办园理念、艺术教育特色以及混龄特色活动等进行了详细的解读和介绍。 陆凡参观了幼儿园各区域，还观看了保健室、多功能厅以及孩子们的活动室、寝室、早教中心和各专项活动室，并与幼儿们做了亲切交流和互动，并对幼儿园的教育理念和精细化管理给予了充分肯定。 调研的过程中，陆凡没发现，几乎所有的未婚女教师都借着这个机会偷偷“瞄”他这个局长，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二十几岁的未婚局长，陆凡现在可是全县公认的“金龟婿”，打他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可惜的是连接触他这个大局长的机会都没有。 调研结束，就连姚倩都忍不住说：“要不要我给局长介绍个对象？咱们园里有不少能歌善舞的美女哟！” 堂堂教育局局长，被美女园长吓得落荒而逃！ 第150章 第一把火——刀刃向内 陆凡在教育系统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引起了广大女教师的热议，这是始料未及的。 大家私底下都在传，谁加把劲，一举拿下拿下“大局长”成为教育系统第一夫人！ 果然，领导的八卦更受关注，她们总是在背后窃窃私语，局长的婚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接连拜访了高远飞书记和胡成伟县长，这叫拜码头。 接着，又带着礼物去了人大主任办公室，政府组成部门的任命需要人大过会。 当然，少不了边继得书记。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凡愈发觉得边书记像长辈一样，相处起来越直接、越随意、越舒服。 聊天的时候，边书记直截了当说道：“教育局可是个‘肥差’，掌握的资源多，是很好的平台。你得跟上级部门搞好关系，多给县里搞些省里、市里重点中学的指标回来，利用好这些资源，工作上肯定会无往而不利，谁都离不了教育！” “老领导真知灼见，我会朝这个方向努力。” 边继得话锋一转，说道：“小凡，我手里有个基层的老师，想调回县城。” 陆凡毫不推辞道：“书记，你把信息给我就行。” “赵思洁那用不用我打声招呼？” “您暂时别出面了，我要是搞不定再给您汇报。” “行，这个赵思洁私心轻，不太管这些事，李圣杰当局长的时候自主权比较大，主要落实书记、县长的指示。” 陆凡好奇的问道：“书记，大家都传赵县长那方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谣言止于智者，你自己觉着呢？从她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得出有良好的家教，我感觉是在瞎说。你们俩工作上配合的多，千万不要带有色眼睛看人，要尊重领导，尤其是隐私方面，就算有又如何？” “书记，我可没那方面的意思，纯属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有能耐好好把宁阳的教育抓上来，你可是宁阳人，又是年轻干部，大家对你寄予厚望！” “放心吧，书记，别的不敢说，为家乡的教育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肯定能做到！” 从何1月3日开始，陆凡利用一周时间，把全县的中学跑了一圈。 每到一校，首先询问校长去年考入迎江高中的人数，然后半开玩笑对校长说，都记在本本上了，今年考入迎中的人数必须有所提升，总不能我这个局长刚上任，你们就拆我台吧！ 陆凡的指示给了校长们很大的压力，局长走后，他们马上召开初三年级组会议，把压力传导给任课老师们。 不懂就学，每到晚上，陆凡心无旁骛钻研业务，学习领会中省市县关于教育的政策、文件、法律法规，避免工作中闹出外行领导内行的笑话。 趁着陆凡在单位的时间，副局长冯博、常青、任坤分别向陆凡汇报了分管工作，教研室主任王琨程、招办主任汪飞、督导室主任石昊等局办、站负责人也向陆凡汇报了全年工作，让陆凡对教育局的整体工作有了初步了解。 马上要放寒假，意味着各校年终考核启动，这是各学校最关注的事情，因为连续两年目标责任考核倒一的校长要就地免职。 大家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到校长，在小县城的教育行业也算干到巅峰了，总不能因为小小的考核就被打入尘埃。所以，校长们极其重视考核、排名，提前就到局里“协调”，力争拿下新任局长，把饭碗保住，这也算学校最大的一笔支出。 于是，陆凡经历了校长们密集性的“考验”，每个人进来三句话不过就是掏兜，拿出厚厚的信封。 这些信封，让陆凡很无奈，同时感到心寒！信封里的钱校长们会从自己腰包里拿吗？自然要在教师和学生头上抓，都把心思放在这些蝇营狗苟上，他们能培养出来好教师、好学生吗？宁阳的教育还有什么希望？ 针对这种情况，陆凡专门部署，宁阳县教育局召开了针对不正之风专项整治活动专题会议。 会上，教育局局长陆凡从“为什么”“做什么”“怎么做”三个方面作了部署，针对8项重点整治内容，要在三大方面重拳出击、重点整治。 一是突出纪律规矩，狠抓党风政风。 要求局领导、全县教职工要严守政治纪律红线，严守中央八项规定底线，要严守权力边界高压线，加强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的规范管理。 二是突出教育教学，狠抓教风学风。 要严格抓好不作为、乱作为问题，依法治教，要扭转管理软弱散问题。 三是突出师德师能，狠抓校风师风。 要抓好教师“八小时外”行为。对涉黄赌等违规违纪违法案件，指名道姓通报到每一名教师，进行高压打击。 要对违规补课、有偿家教、收受家长礼品礼金等权力谋取私利等“微腐败”问题严厉查处，要形成违规家教“不敢补”的氛围。 陆凡指出，专项整治工作将会贯穿全年工作，大家务必正确认识整治工作的复杂性、长期性、长效性，边整治边提升，边提升边完善。要坚持在教育局领导下有序推进，加强督察。 最后，陆凡语重心长对与会人员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是宁阳振兴和进步的基石，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德政工程。宁阳的教育能不能搞上去，关键看在座的各位！ 然而，为人师表的我们，出现了一大批害群之马，做着道德败坏、丧失师德，甚至是昧良心、违反乱纪的事情。有些校长，被三四名女教师实名举报，利用手中职权，在老师的职称评定、评优树模中为非作歹，搞得全校风气败坏，等等等等，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但事情不会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 请大家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样的校长、这样的老师能教出好学生吗？我希望有些人能主动站出来向组织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以免追悔莫及！在此，我向全县人民保证，对于教育系统的害群之马，可以亲自向我举报，有一个算一个，要坚决把他们从教育战线中驱除出去，我们一定要打造风清气正、健康向上的教育生态，办好人民满意教育！” 陆凡的讲话传达到各个学校后，在教育系统乃至全县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在学校的教师办公室里，老师们纷纷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陆局长的讲话内容，甚至有些人打听陆凡的手机号，准备实名举报。 陆凡担任教育局局长后的第一把火烧起来了，一烧就是熊熊烈火，刀刃向内，直指校长群体，同时把全县人民的激情都调动了起来。 群众在观望着，期待着这场大火能够给宁阳教育事业带来一些实质性的改变。 陆凡深知，教育是国之大计，而校长们作为学校的领导者，肩负重任。然而，现实中宁阳有一些校长背离了教书育人的本质。 陆凡决定以铁腕手段整治校长群体，是他对全县的校长调查研究中发现了一些普遍性问题，以及社会反响强烈的现象，到了不得不治理的严重程度。 很快，出头鸟露头了，新河镇中学校长被8名女教师举报到教育局，柏树湾小学校长被多名女教师实名举报，除了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外，还存在大量男女不正之风。 这两名校长占了人家“便宜”，职称迟迟给人家评定不了，搞的一些老师争风吃醋，闹得学校鸡飞狗跳，简直成了当地的笑话，但就是没人管。 现在，大家都在看新任局长会如何处理此事。 陆凡这几天没少接到求情电话，都是平时常来常往的部门领导。 毕竟宁阳就这么大，县城是一个关系大于规则的社会。 在县城，“有关系好办事”的观念根深蒂固。身处关系网中的每个人，碰到什么事情，想一想办法，都会搭上线。可以说县城的一举一动、县城的孰轻孰重、县城的风云变幻都在这群人手里掌握着、捣鼓着。 这对陆凡确实是考验，如果把这两个校长给办了，很可能会得罪一个圈子的人，以后说不定他们就在那个“坎”上等着你，给你来一记“撩阴腿”！ 不得不说，乐家给了陆凡强大的抗压能力，老子连市委书记都敢“盘算”，非亲非故的，还会担心你们这群小卡拉米？ 于是，陆凡整理好材料后，毫不犹豫将两名校长的斑斑劣迹汇报给了副县长赵思洁。 赵县长是女同志，对这种“以色谋权”、“以权谋色”的行为更加不耻，要求教育局严肃处理，并向县长胡成伟汇报。 接着，陆凡又把情况向高远飞书记做了汇报。 高远飞征求过陆凡意见后，把问题转办给了县纪委，要求骆苓海书记从速、从严、从重处理，算是帮助陆凡打开局面。 第151章 第二把火——调整分工 1 月 10 日清晨，一则消息犹如惊雷传遍了整个宁阳市：新街镇中学和柏树湾乡中心小学的两位校长竟然同时被纪委传唤！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引发了宁阳教育界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各校校长们听闻后无不心惊胆战，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 他们开始忧心忡忡地揣测着，担心下一个传唤的会不会是自己。 与此同时，局里的领导们也坐不住了，焦虑不安地四处打听情况，生怕这场风波会波及到自己头上。 整个教育系统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原本宁静的校园变得不再安宁。 家长们纷纷担忧教育环境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而老师们则对未来感到迷茫和困惑。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很多人始料未及，也让宁阳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 尤其是副书记沈济勤，更是忧心忡忡，他在教育行业摸爬滚打二十余载，可谓是根深蒂固，和校长们私交甚好，利益往来过密。不仅逢年过节拿了校长们不少“好处”，而且在校服定制、资料购买、教学设备供应上没少伸手，捞过不少好处。 如果那两个校长的违法乱纪行为被“实锤”，会不会供出自己？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无异于靠屁吹火！ 这几天，沈济勤吃不好睡不着，一直担心纪委找上门来，难逃一劫。 沈济勤承受着巨大的心理折磨，终于下定决心，不敢有侥幸心理，也不打算坐以待毙。 干了二十来年工作，怎么会没有一点人脉？通过工作，他在市局、省厅结交了不少领导。于是每天下班后，沈济勤开着车，提着重礼，在长安、迎江奔波往返，寻找生机。 同时，沈济勤还拜访了一些县级领导，以前他帮过这些领导解决过问题，也有人通过他得到过好处。 金钱开路，很少有办不成的事。沈济勤“大出血”后，终于得到上级领导的“支持”。 于是，县委书记高远飞接到了好几个省市教育部门领导的电话，替沈济勤说好话。还有一些班子成员，替沈济勤开脱。 这种顺水人情高远飞很愿意给，于是指示纪委，对那两名校长的调查圈定了方向，仅限于他们本人。如果他们主动交代其他人的问题，那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腐败行为，有时候就如同赤身裸体一般，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但却偏偏没有人去关注它、理睬它。 仿佛这些行为已经变得如此寻常，以至于人们对它们视而不见，或者选择了默不作声，让这种不正之风继续蔓延下去。损害了社会的公平正义，影响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最终受害的将是每一个人！ 究其原因，是因为人们对于腐败现象已经麻木不仁？还是因为害怕揭露真相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或许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官官相护？ 其他方面的事情陆凡无权干涉，但是对于教育领域存在的腐败现象，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尽管案件由纪委负责调查处理，但最近这段时间，陆凡经常主动去找纪委书记骆苓海“汇报工作”，时刻关注着这两件案子的进展情况，决不允许自己点燃的反腐倡廉之火在中途熄灭。 在陆凡的持续关注下，两个校长的违法乱纪行为很快被调查清楚。 县委常委会上，县纪委对案件进行了通报，建议对两名校长实施双开，并移交司法机关，也算是圆满完成市纪委定下的“硬指标”。处理两个校长，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大小正合适！ 1月15日，县纪委出台文件，通报了关于两名校长的处理结果。 同日，宁阳县教育局召开教育系统考核动员暨培训会，成立了五个考核组，分别对高中、初中、小学、幼儿园、局属单位进行综合考评。 会上，第一项内容就是宣读县纪委的处理意见，“双开”一出，就像一把剑悬在大家头上，全场鸦雀无声！ 第二项，党委副书记沈济勤就考核程序、考核赋分表、满意度调查表、民主测评表等进行了详细解读。 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陆凡作动员讲话，他指出，考核工作是教育局促发展、抓落实的有效途径，是提升教育质量的重要抓手，各考核组要充分认识考核工作的重要性，严守工作纪律，公平公正地为各中小学幼儿园做出准确评价，确保考核工作圆满完成。 陆凡要求，各考核组要提高思想认识，认真研读考核内容，按照考核方案做深做细、考准考实，要体现考核的公平性、规范性、纪律性、严肃性，严谨、扎实、细致、高效做好各个环节，确保考核工作风清气正。 最后，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同志们，考核是对半年工作的综合评判，就是要分出个你我！平时不努力工作，关键时刻抱着‘小心思’，想通过‘跑跑送送’来弄虚作假、提高名次，对这种无耻至极的行径要坚决予以抵制，并且零容忍！我把话放在这，谁敢在考核工作上给我玩猫腻，你们放心大胆的举报，发现一例，处理一例，校长就地免职，也将会是你们考核组组长最后一次参加考核，同样严肃处理，并提请县委免职、调任！” 陆凡的一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考核组和各个学校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不禁唏嘘感叹，对当前的形势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没有人愿意冒险充当那个出头鸟，去顶风作案、弄虚作假。 于是，校长们迅速行动起来，匆匆赶回各自的学校，在工作上下功夫，以确保各项工作不出纰漏。尤其是上学期考核倒数的后三名，更是紧张不已，局里明文规定，连续倒数要免职，这日子真不好过呀！ 考核组撤下去后，陆凡待在办公室“闭门造车”，开始研究局领导班子的分工，这是局长掌控局面最重要、最直接的手段。 其实陆凡很苦恼，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可以说整个教育系统都烂了，副局长们都有自己的利益链条，他们可谓“捞钱”有道。 校长们更不用说，基本上都在迎江、长安买了房。有个笑话，平日里他们打麻将，都是三百、五百的筹码，号称一个自摸无非就是个学生的“经费”而已，谁的学生多，谁就牛逼！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就连县城学校的中层领导，也没几个干净的！ 这种情况怎么办？全部清洗一遍？根本不现实，这是体制机制的问题，不是靠个人能解决的。 陆凡只能在职权范围内，减少腐败行为的发生，朝着风清气正的教育环境努力，那些“垃圾”该用的还得用，只是用的时候需要给他们戴上紧箍咒。 至于分工问题，党委副书记沈济勤的问题着手不小，分管着教师队伍管理、职称评定等一系列核心业务，权力过于集中，腐败必然滋生。 副书记，那就专心管理党风廉政建设、清廉校园，再联系职业中学。 至于其他副局长，分工要相互穿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监督、互相制衡。 副局长冯博，分管：基础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学校后勤管理、教育行政审批、校外教育培训监管。 副局长常青，分管：教育发展规划、财务、学校收费、民办学校、纪检监察、审计、招生考试等方面的工作。 副局长任坤，以前最弱的副局长，分管：干部人事、教师管理与培训、县管校聘、法制建设、校园安全、学生资助管理，算是大大强化分管工作。 当文书陆行舟拿到局长拟定的局领导班子分工初稿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感叹局长魄力真大，教育局要彻底变天了！ 陆行舟深知这份分工的分量，每一个名字、每一项分工都代表着权力的重新分配，尤其是沈书记被束之高阁。 这也是陆凡对陆行舟的考验，看他能不能保守秘密，如果这份文件提前被流传出去，这样的文书绝对不可用。 出于尊重，陆凡去了县政府，把调整局领导班子分工意向给副县长赵思洁做了汇报。 看完文件后，赵思洁说道：“陆局长，教育局内部比较复杂，调整分工不会引起大家的抵触吧？” 陆凡微微一笑道：“调整分工是我这个局长的权利，主要根据个人能力、所学专长和工作需要，进行合理分工。分工不分家嘛，作为领导班子成员，必须要识大体、顾大局，树立全局一盘棋思想，互相补位、互相配合，更好地形成领导合力，协同配合履行好局里各项工作职责，我相信大家有这个觉悟！” 赵思洁笑道：“你们内部调整，我不干预，但绝对不能影响到明年的两项验收工作。” “赵县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第152章 过年关 谈完工作，赵思洁说道：“陆局长，咱们今年的考核不理想呀，排名已经出来了，第六名。书记、县长很不高兴，我挨了几次批！明年的考核我们得加把劲，再没有起色，咱就没办法给县委、县政府交差了！” 反正今年的考核跟自己没关系，追究责任也轮不到自己头上。陆凡巴不得今年的排名是全市倒数第一，进步的空间才大。 “赵县长，市里的考核咱们心知肚明，水分很大，我估摸着今年主要是没有协调到位。春节临近，又到了‘过年关’的时候，咱们得加大协调力度，省厅、市局都要好好‘拜访’一下。” 拜访就得有支出，别看副县长是分管领导，但他们没有“走账”的地方，碰到花钱的事还得“仰仗”分管的部门。 局长们给面子还好说，如果是那种老资历局长，又是书记、县长的嫡系部队，不鸟分管领导也是常有的，那就尴尬了。 陆凡是年轻干部，自然不会在细枝末节上失了礼数，于是说道：“‘土特产’我看着准备，不过去省里、市里还得赵县长压阵！” 赵思洁会心一笑，说道：“风气如此，咱们不得不随波逐流。哎，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你先跟省市对接，时间定了通知我。” 陆凡继续说：“赵县长，咱们宁阳的特产以柏树湾地椒羊肉最优，再配些杂粮也差不多了。您这里需要多少份？我提前准备。” 赵思洁笑道：“柏树湾羊肉确实被你打出了名头，有不少人跟我打听。不过听说，正宗的地椒羊肉太畅销，咱不能拿一般的羊肉滥竽充数吧！” “这个您放心，我好歹也在柏树湾乡干过，岂能分不清好坏？” “这个我肯定相信，你要是搞不来，全县就没人能搞来了！那就感谢你的好意，给我预备十份吧！” “赵县长放心，保证高质量完成任务！” 陆凡离开后，直接去了县委办，请示高远飞书记、边继得书记，今年的“土特产”用不用自己准备。 虽说把陆凡安置好了，但拿下人家也是高远飞亲自干的，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无形的隔阂。 高远飞感谢了陆凡的好意，但表示羊肉他让柏树湾乡政府准备了。 陆凡正好落得个清净，如果说心里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是骗人。 边继得书记就不一样了，一点没跟陆凡客气，直接开口要了20份。 别以为边书记的“土特产”没地方走账，只要他一个电话，县委办、接待办都会准备的妥妥当当，县委副书记还是很牛逼的，要陆凡的“土特产”是给他面子。 数量确定后，陆凡着手安排“土特产”，亲自给柏树湾最大的养殖户顾浩打了电话，让他准备80份精品羊肉。 顾浩清楚陆凡的要求，爽快的答应下来，笑称陆书记的羊肉他专门留着。 接着，陆凡让副局长常青准备80份杂粮，确保既具有宁阳特色，又品质上乘。 常青即将分管财务，这是他分内的工作，陆凡在教育局同样不打算沾手财务，有需要副职去干，避免外人说三道四，出了事也有人背锅。 1月15日，陆凡和副县长赵思洁前往迎江市，后面跟着个小货车，里面装的满满当当。 途中，赵思洁问道：“今天能见到市局狄斌局长吗？” 陆凡回道：“市局对接好了，局长和几位副局长都在。就是省厅那边还没给答复，不知道能见到谁。您也知道，我刚来教育局不久，跟上级领导还不熟悉。” 赵思洁笑了笑，说道：“跟你出来了，总要出点力，省厅你别管了，我来协调，争取见见黄铭厅长！” 好大的口气呀！陆凡看出赵县长没吹牛皮，不由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背景。 到了市教育局，高中同学王蒙恩早就在大门口等候，他考公进入了市教育局。 陆凡调侃道：“上级部门领导成了看大门的，荣幸之至呀！” 王蒙恩笑道：“给陆局长牵马坠蹬，荣幸之至！凡哥，快上去吧，我瞧着狄局长这会不忙。” 陆凡给赵县长介绍了王蒙恩，然后直奔市局局长狄斌办公室。 狄局长很重视赵思洁和陆凡，特意抽出空来接待。 当二人走进狄局长宽敞明亮、布置简洁大方的办公室时，狄局长已经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亲切而热情的笑容，主动向他们伸出手去。 赵思洁和陆凡也赶紧迎上前去，紧紧握住狄局长的手，微笑着问候道：“狄局长好！” 狄局长热情地回应道：“你们好赵县长、陆局长来我这，是蓬荜生辉！快请坐吧。” 随后，狄局长亲自引领着他们来到沙发前坐下，并吩咐工作人员给奉上了茶水。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狄局长展现出了平易近人的亲和力，探讨宁阳教育工作的情况，让人感觉就像老朋友聊天一样自然。 \"陆局长真是年轻有为啊！\"狄局长突然夸奖道。 听到这句话，陆凡连忙谦虚地回道：\"狄局长过奖了，我是教育战线上的一名新兵，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以后还得请狄局长多多提点、多多关照！\" 赵思洁说道：“狄局，别看我们陆局长年轻，但他是从乡镇书记岗位上回来的，把柏树湾乡带上了一个新高度！” “哦？柏树湾？四大宝呀！没想到是陆局长的杰作，必须得刮目相看！” 聊了十几分钟，陆凡学到了不少，领导们的接人待物确实有过人之处，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如沐春风。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赵思洁笑道：“马上过年了，我们陆书记给您准备了柏树湾的地椒羊肉，酒香还怕巷子深，狄局可要帮助我们大力宣传呀！” 狄斌笑道：“你们太客气了！年年如此，弄的挺不好意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走，中午我安排！” 赵思洁说道：“狄局，改日一定喝您的好酒，今天还得去省里，实在是不好意思！” “好吧，那酒给你们留着，下次一定不能推辞了！” 赵思洁给陆凡使了个眼色，先行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陆凡赶忙掏出“信封”，压在办公桌的文件下面，说道：“狄局，这是我们宁阳的一点心意，祝你新年快乐，工作顺利！” “陆局长，这不太好吧？羊肉我收了就行，这个我不能收！” “狄局，请您万万别推辞，我刚来教育系统，以后麻烦你的事多着呢！你要是不收，以后我哪好意思求您关照我们宁阳？”话说完，陆凡边打招呼边退，离开了办公室。 出来后，赵思洁在不远处等着，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又拜访了市教育局副局长李栋、张大为、宋永旺，跟他们交流就轻松多了。 尤其是副局长李栋，他是宁阳人，极其热情，表示以后一定要常来常往。 接着，是各科室的科长，比如办公室主任张凡、人事科科长钱想想、基础教育科科长夏广宏、监督审计科科长王杰森等一众科长。 陆凡准备的礼物足够，这次来主要是混个脸熟，所以跟往年只给重要科长“拜年”不同，所有科长人人有份，因此广受大家好评。 忙活了整整一天，终于把“礼物”送到了市局每位领导的手中或者家里。 吃过晚饭后，两辆车前往长安。 途中，陆凡偷偷塞给赵思洁一个“信封”，但被赵县长无情的拒绝了，她说道：“我不是跟你客气，咱们就不用客气了，这一趟你们教育局花费不少吧？八项规定出台后不好走账，别额外添负担了！” “赵县长，办法总会有，我总不能主次不分吧？您才是我的顶头上司！不多，过年采购点年货。” 赵思洁态度异常坚决，把信封硬塞给陆凡，说道：“在这样我就生气了，你的心意够多了，十份‘土特产’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处理。” 见状，陆凡只好收起信封，感觉赵思洁确实与其他领导不同，要么是原则性强，要么就是背景深厚，不缺这点。 到了长安，陆凡打算找家酒店休息，赵思洁却说：“陆局长，把我送到新城区吧，我想回家住，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到了新城区，赵思洁拒绝了陆凡送她回家的好意，找了个地方下车了。 出于安全考虑，亦或者好奇，陆凡让司机远远跟着赵县长。 不一会，看到赵思洁进了省委干休所，果然不简单。 再仔细回想一下省委领导，陆凡忽然发现，赵县长和省纪委书记赵文峰有几分相似，女儿一般长的像爸爸，难道赵县长是省纪委书记的女儿？这么牛逼？ 可能是瞎猜吧，但无论如何，这位女副县长都不容小觑，工作中尽量不得罪。 省教育厅在长安南路，陆凡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明天去厅里方便些。 忙完这一圈，该回去明确副局长的分工了，会不会有人跳出来？ 这一天天都，劳心又劳力，成绩都是累出来、加班加出来的，还得跟那些腐败分子虚与委蛇。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坚实的后台，不用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放开手脚干工作。 第153章 打压副书记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洒在大地上，给冬季里的长安带来了温暖。 陆凡准时来到了教育厅门口，和赵思洁会合。 见面后，两人简单寒暄几句，便一同走进了教育厅大楼。 到了厅办公室，刚准备登记好，工作人员告知：“黄厅长让你们来了之后直接去他的办公室。” 这个消息让陆凡心中暗自惊讶，更加确信赵思洁背景深厚，而且背景肯定比厅长层次高。 那么赵思洁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陆凡几乎可以确定，赵思洁就是省纪委书记赵文峰的女儿。 只有这样的背景，才能让她如此受辛厅长的重视。 而之前传出的关于市纪委书记和她之间的桃色“谣言”也就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毕竟，作为“带头大哥”的女儿在宁阳工作，市纪委书记能不对她另眼相看？稍微表现得亲密一些，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自然而然会往“男女之事”联想。 陆凡意识到，自己正在“隐藏大佬”领导下工作，或许是个良机…… 进入教育厅厅长办公室后，黄厅长直接起身，笑容满面地说道：“思洁啊，现在都当上县长啦？真是了不得呀！” 赵思洁面带微笑，语气谦逊地回答：“厅长过奖了，我只是个副职而已，主要负责管理教育方面的事务，以后得在您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接着，她又介绍道：“厅长，这位是我们宁阳县的教育局局长，叫陆凡。” 黄铭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局长，心中差异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啊！陆局长真是年轻有为，让我想起了镇北区的鸿涛书记，同样来自宁阳这个地方，你们那果然是人才辈出啊！”刘梦瑶的工作就是黄铭办到教育厅的，自然清楚王鸿涛的情况。 听到黄铭的夸奖，陆凡连忙摆手，谦逊的说：“厅长过奖了，我哪里能和王书记相提并论？管理县教育局对我来说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还请厅长多多提点，经常指点迷津才行！” 赵思洁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说到：“厅长，宁阳的教育需要您鼎力支持，宁阳的地椒羊肉也是一绝，需要您帮着大力宣传，这次我们来省里，带了一些样品，还请您品鉴！如果您觉着我们的地椒羊肉还不错，得帮我们推广！” 黄铭笑道：“别人的东西我肯定不收，但你的东西我收的心安理得，怎么着我也算你的长辈吧！” 又聊了几句，赵思洁主动告辞，厅长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能见面汇报下工作，再拜个年，已经超出预期目标了。 出来后，两人又去拜访副厅长高翔、徐盛杰、谢云飞。 赵思洁是年初到宁阳任职，跟陆凡一样，对省厅的领导不熟悉，两人只能冒昧登门，然后自报家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歹他们也是基层教育的骨干力量，几位副厅长客气的接见了二人，说了一些场面话。 不过，对于宁阳的“土特产”，领导们推辞一番后，还是欣然笑纳，也算是一大惊喜。 接着，是拜访各位处长，这些领导才是以后主要接触对象，政策要靠他们落实，工作要靠他们支持。 这些处长级别虽高，掌握的资源也不少，但还是不能跟一方大员县委书记相提并论，对基层来拜访的同志很热情，因为这些同志都是“肥羊”，能让处长们好好过个肥年！ 整整一天，陆凡和赵思洁穿梭于教育厅各个处室之间，先后认识了十几位处长，好歹混了个脸熟，如果想深层次交流，还得以后工作和项目上见真章。 到了下午下班时候，载满“土特产”的货车停在教育厅外面不远处，时不时的可以看到大院里有车开出，然后停在货车旁边，陆凡亲手把羊肉、杂粮等土特产放进他们的后备箱。 至于厅领导们的“土特产”，就得亲自送上门，他们可不会来这里取。 等完成所有的任务后，时间已然悄然流逝至深夜时分，月色如银，繁星点点。 陆凡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双腿发软。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思洁却依然身姿笔挺地站立着，而且脚上踩的是高跟鞋。 陆凡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赵县长，您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啊！我们忙活了一整天，可您还是精神抖擞，一点不累吗？” 赵思洁微微一笑，说道：“我又不是铁人，怎么可能不累呢？公众场合，要注意形象！” 好美，美女果然都自律。 陆凡又说：“冒昧问领导一个私人问题，姐夫在哪工作？” 只见赵思洁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没有结婚呢，你哪来的姐夫？”说完，她转身上了车，留下陆凡在风中凌乱。 上车后，陆凡问道：“领导，任务圆满完成，时间不早了，咱找地方对付一口，再送你回家？” “快别了，我现在只想躺在软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晚上我一般不吃饭，你们自己吃吧，明天来接我回宁阳。” 通过这两天的朝夕相处，陆凡和主管领导赵思洁无形中关系近了许多。这也是陆凡刻意为之，有大腿不抱，那是傻子！ 第二天，陆凡特意十点以后去接赵思洁，让领导休息好，车上还专门备了一些零食，猜想赵思洁就没吃早餐。 果不然，赵县长上车后，毫不客气的撕开包装，边吃边夸陆凡挑零食眼光不错。 今天轮到赵思洁好奇了，问道：“陆局长，听说你也没结婚？挑花眼了吗？” 有句话陆凡很赞同，不要把自己的苦难都告诉别人，酸甜苦辣都需要你自己去尝，你的痛苦在别人眼里只是故事，并没有人能对你感同身受，人生本来就是孤立无援的，要学会在孤单中自洽，在无人问津中学会成长。 陆凡淡淡一笑，说道：“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在时间的无涯旷野中，不早不晚、不偏不倚的遇见，才是最好的交集。所有遇见，皆是天意，我们无需着急，说不定哪天缘分就会从天而降！” 赵思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陆凡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很多，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1 月 18 日，全县教育系统考核落下帷幕，教育局随即召开会议，听取各考核组的情况。 当会议正式开始后，陆凡清晰而坚定地声音传遍整个会议室：“开会之前，我向大家宣布一项局党委的重要决定。根据当前工作的实际需求，经过深思熟虑，现对局领导班子的分工做适当调整，请办公室具体传达！”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轩然大波。瞬间，与会人员纷纷挺直了身躯，目光聚焦在陆凡身上。 与此同时，几位领导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里忐忑不安，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文书陆行舟宣读：“按照局党委决定，现对局领导班子成员分工做如下调整：党委副书记沈济勤，分工调整为：负责党风廉政建设、清廉校园，联系职业中学；副局长冯博，分工调整为：分管基础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学校后勤管理、教育行政审批、校外教育培训监管……” 在场的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哪怕一个字。 陆行舟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沉甸甸的铁锤，重重地敲打在众人心头，让他们感到迷惘困惑、震惊万分。 权力的重新分配，不同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有人喜出望外，仿佛看到了新的机遇和希望；而另一些人则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利益受到影响。 副书记沈济勤面色铁青，双拳握起，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等陆行舟宣读完毕，副书记沈济勤毫不犹豫起身，大声质问道：“陆局长，这是局党委的决定？怎么我这个党委委员一无所知？民主在哪？还有，我的工作哪里有纰漏？还是我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无端调整我的分工？” 陆凡冷冷的说：“有问题，会议结束后向我反映，这是会场，请注意素质，不要大呼小叫！好了，现在开会，请各个组长汇报考评情况，沈书记，你负责中学组的考核，你先来！” 沈济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这还能忍？ 于是说道：“我认为调整分工不公开、不透明，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我认为不合理。大家辛辛苦苦干了半辈子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此抹杀吧？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各位，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暂时没法汇报！”说完便拂袖而去！ 陆凡没有理会，继续说：“请副局长冯博汇报小学组考核具体情况。” “好的，局长，按照局里安排部署，我们组对全县18所中心小学进行了综合考核，现将情况汇报如下……” 这次分工调整，资格最老的沈济勤损失最大，当然最不满。而其他领导的分工互有穿插，还分别拿走了沈济勤的一块肥肉，当然没有怨言。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第154章 服软 会议结束后，陆凡回到办公室，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料想沈济勤一定会来“闹事”。 果不然，没过五分钟，沈济勤面色阴沉，推门而入。 他站定后，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声音低沉地质问道：“陆局长，自从你到了教育局，我自认为对你足够尊重，工作上全力配合你，没觉着哪里有做错的地方。我在教育局工作足足二十年，可以说为了宁阳的教育事业呕心沥血，从‘普九’到现在的‘双高’全程参与，为了给宁阳争资金、争项目，多少次喝到胃出血，自认为立下了汗马功劳。凭什么你连我的意见都不征求，平白无故调整我的工作分工？都是宁阳人，为人处世不能这样吧？你这样独断专行，会让无数为宁阳教育事业默默贡献的人寒心！” 陆凡坐在桌前，抬头看向沈济勤，眼神冷静而坚定，语气平稳地回答道：“这是工作需要，我作为局长，难道没有调整班子成员分工的权利？” 听到陆凡的回答，沈济勤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刺耳：“什么工作需要！你这分明就是针对我！我想不通，我哪里得罪你了？要如此打击报复我？” 然而，陆凡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倒，依旧镇定自若地坐着，淡淡的说：“咱们俩以前只是点头之交，没有人任何的私人恩怨，不存在什么打击报复。沈书记，不论什么事，过犹不及！该收敛的得收敛，莫要出了问题才追悔莫及！” 沈济勤更加愤怒，让陆凡把话说清楚，并威胁要向县委、县政府和上级部门反映陆凡的独断专行。 就在这时，陆凡突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沓信封，然后面无表情地扔到沈济勤面前。 “工作你是干了不少，但问题更多！看看吧，都是你的举报信，不止我这有，纪委更多！你以为那两个校长没把你供出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还不低调，你以为党纪国法是吃素的？来，你给我说说，长安的两套房、迎江的两套房、宁阳的三套房哪来的？还有那些门面房，靠你们夫妻省吃俭用攒下的吗？” 沈济勤犹豫了一下，缓缓打开了信封。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原本的愤怒也在一瞬间转化为深深的恐惧。 这些举报信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沈济勤的心脏。 陆凡静静地看着沈济勤，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看着精精明明的，尽做些蠢事！有这么多人举报你，难道你不明白，调整你的分工是保护你？你以为党纪国法是儿戏？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沈济勤，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沈济勤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斥着绝望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好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他深知，这封举报信一旦公开，将给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沈济勤默默地整理好信封，脚步蹒跚地准备离开这间压抑的办公室，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把那些信留下！” 陆凡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沈济勤耳边炸响。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停下脚步，乖乖地将举报信放到陆凡面前，颤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谢谢局长宽宏大量！” 陆凡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沈济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去忙你的吧！”便继续埋头处理手中的文件。 沈济勤如蒙大赦一般，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沈书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教育局的干部对局势有了清晰的认识——陆凡的时代已经来临。 这样的处理方式，陆凡经过深思熟虑，把部下送进纪委会造成教育局领导干部们的恐慌，尤其是自己刚来任职，不想跟大家离心离德。 再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查贪污腐败是纪委的事，自己把教育这摊子管好就行了，没必要跟谁结仇。 沈济勤回到办公室后，将门反锁起来，一头倒在床上，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动也不动。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着绝望和恐惧。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与挣扎之后，他终于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然后开始整理起中学组的考核材料。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局长办公室。 轻轻敲响局长办公室的门时，沈济勤的心情格外沉重。 门开后，他用一种诚恳而谦逊的语气说道：“局长，我是来承认错误的。在会议上，我的态度确实不好，没有及时汇报中学组的考核情况，给考核工作的进度带来了一定的影响，请您原谅。” 陆凡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沈济勤，然后平静地说：“你就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考核的结果需要尽快向各个学校公布，马上放寒假了。” 此时此刻，教育局各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氛。 领导干部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话题围绕着局内发生的惊天变故展开，他们最关注的是权力的重新分配，暗中盘算着如何在新的权力格局中谋取利益。 在副局长任坤的办公室里，招办主任汪飞脸上洋溢着笑容，轻声对任坤说道：“恭喜任局！掌握了人事大权，以后每逢评职称的时候，这个门槛恐怕都要被校长、老师们给踏破啦！” 任坤听后，微微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回应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陆局信任咱，只能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他深知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重，不能有丝毫松懈和自满。 同样，副局长常青办公室里，也坐着教研室主任王琨程，笑着说道：“常局，没想到财务大权调整到你这了，看来局长很信任你。” “正常的调整分工，我有些看不透。”常青一脸严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大家惊讶地发现，沈书记如往昔一般，面带灿烂的笑容，步伐稳健地走入办公楼，热情地和同事打招呼。 面对新的分工调整，沈济勤仔细研究、认真对待，谋划如何更好地推进党风廉政建设、打造清廉校园以及加强职业中学的管理，看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教育局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井然有序。但实际上，暗地里的涌动不曾停歇，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利益纠葛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交织着，归根结底还是单位权力太大！ 1月20日，全县教育系统年终总结大会召开。 会议通报了半年考核结果，对寒假期间学校安全稳定、期末财务手续清理、节日期间作风纪律等重点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副县长赵思洁出席会议，局属办、站及各学校负责人参加会议，会议由局长陆凡主持。 会上，陆凡局长对全县校长及老师辛勤的付出与不懈努力表示肯定与感谢。并对半年考核后三名、工作不及时、学校管理存在的问题的学校提出严厉批评，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 常规工作安排部署完毕之后，陆凡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话锋一转说道：“在这里，我想谈论一下教育工作中的一个顽疾——有偿补课！想必大家都知道，这种行为令广大家长深恶痛绝。因此，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杜绝此类现象！同志们，我们需要明白，大家投身的是教育事业，肩负着教书育人的神圣使命！” 陆凡缓缓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倘若我们自身都无法做到言行一致，又怎能寄望于学生们能够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呢？基于此，我在此郑重宣告，自今日起，从今年寒假开始要持之以恒对有偿补课进行整治，有任何教师胆敢进行有偿补课，一旦发现必将严厉惩处，绝不姑息！ 与此同时，教育局务必加大监管力度，成立专项整理领导小组，通过拉网式搜索排查和蹲守式明察暗访，实行定期与不定期巡查相结合，梳理重点对象，鼓励群众举报，对有偿补课实施‘零容忍’打击！确保我们能为宁阳打造出一片清正廉洁的教育环境，坚决扞卫教育的公平、公正以及尊严！” 最后，副县长赵思洁表示县政府会大力支持查处有偿补课，强调教育系统要提高政治站位，强化责任担当，带头抵制各种歪风邪气，自觉接受群众监督，努力营造崇廉尚洁的节日氛围，确保人人过个欢乐祥和、廉洁安全、平安文明的新春佳节。 会议在庄重的氛围中结束，而这场关于有偿补课的风波，刚刚开始……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第155章 第三把火 放寒假前一天，宁阳县教育局印发《关于禁止中小学在职教师有偿补课的相关规定》，加大对违规行为的处罚力度，从严整治在职教师有偿补课作为。 文件对在职教师10种有偿补课行为进行界定，对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违规教师按照《规定》有关条款予以严肃处理： 查实一次的，清退违规所得，并在全县范围内予以通报批评，年度考核定为不合格，5年内不得参加评先评优、晋升职称，扣除本人当年度绩效工资、降一级工资； 查实两次及以上的，清退违规所得，并在全县范围内予以通报批评，并予以解聘，自谋出路； 此外，文件规定，学校是禁止教师有偿补课的主要责任单位，校长是禁止有偿补课的直接责任人，凡经查实有在职教师从事有偿补课的学校，作如下处理： 查实一起的，扣学校目标管理考核2分； 查实两起的，对学校的校长及分管副校长进行诫勉谈话，学校扣目标管理考核4分； 查实三起及以上的，取消校长评优、评先资格，学校目标管理考核一票否决，严肃追究学校校长和学校领导班子的责任，直至免职。 校长们手里紧紧攥着文件，心里骂娘的同时又忐忑不安。 他们深知这份文件的重要性和严肃性，知道局长发了狠，不敢有丝毫怠慢，回到学习第一时间召开全体教师会，把文件精神传达给了全体教师。 在传达过程中，校长们措辞相当严厉，语气更是冷峻异常。甚至有些校长在会议上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声称如果谁敢私自补课，就是砸了他的饭碗，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宁阳县教育局《关于禁止中小学在职教师有偿补课的相关规定》也在全县范围内公布。为了确保文件能够得到广泛传播和严格执行，教育局全体领导干部在自己的朋友圈里转发，接受广大群众的监督和举报。 宁阳县教育局雷厉风行地打击有偿补课，整个县城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学生们得知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后，欣喜若狂，他们终于能够心无旁骛地去拥抱寒假的欢乐时光，彻底摆脱那沉重如山的补课压力。 与此同时，家长们也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再也不必为孩子高昂的补课费用而忧心忡忡。 全县人民对陆凡的英明决策赞不绝口，并给予了坚定不移的支持，对于有偿补课见一个举报一个，谁都不能偷偷摸摸的补，让孩子能在公正、平等的教育氛围里茁壮成长。 然而，这个世界上永远有看不清形势的人，可能是因为补课来钱太快了，县中学的老师李丽可能是穷疯了，在如此严峻的形式下依旧顶风作案！ 李丽收到了四名初三学生家长的私下邀请，承诺给予高额报酬让她给孩子补课。尽管内心有些挣扎，李丽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决定铤而走险，在家中为四名学生上小课。 但现在是什么形势？对于补课，全县人民人人喊打。于是，李丽的补课行为被举报到县教育局。 这是寒假开展打击有偿补课后的第一个举报，教育局局长陆凡高度重视，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副书记沈济勤。 立功心切的沈济勤迅速展开行动，亲自带着调查小组前往李丽所在的小区蹲守，收集确凿的证据。 到了下午两点，沈济勤亲眼看到四名学生陆续上了楼。 见此情景，沈济勤毫不犹豫带着待查组尾随其后。 “砰砰砰……”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单元楼内的平静氛围。如惊弓之鸟般紧张的李丽和学生们，此刻更是惶恐不安。 沈济勤一边用力拍打着房门，一边大声呼喊着：“李丽，我是教育局党委副书记沈济勤，请立刻开门！”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穿透整个房间。 李丽极不情愿地缓缓打开了门，调查组人员随即进入她家展开搜查。果不其然，他们在家中发现了大量的补课资料。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如山的铁证。 李丽被当场带走，在前往教育局的路上她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调查和询问，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调查过程中，李丽没有一丁点斗争经验，几句话就被问的哑口无言，无奈选择了主动承认自己的补课行为。 但是，她坚持认为这是义务补课，自己并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并真诚地恳求局里从轻处理，希望能给她一个机会改正错误。 第二天早上，教育局召开了局党委会，商讨李丽的处理意见。 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陆凡的态度异常坚决，铿锵有力说道：“全县人民都在密切关注着我们将如何处理此事，我们必须严格遵循《规定》，从严、从重处理，绝不能有丝毫手软。必须达到处理一人，震慑一片的效果，维护我县教育行业的正常秩序和公平公正。 我建议：清退李丽违规所得，包括近几年的补课收入；在全县范围内通报批评，年度考核定为不合格，5年内不得参加评先评优、晋升职称，扣除本人年度绩效工资，降一级工资！”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可是第一个举报，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不仅此项工作会虎头蛇尾，还会引起全县人民的质疑。 接着，陆凡拿着教育局关于李丽的处理意见向副县长赵思洁汇报。 赵县长没有意见，但表示处理人的事需要向主要领导汇报。 于是，两人去了县长胡成伟办公室。 胡县长对陆凡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这没办法，谁让陆凡当过县委书记高远飞的秘书。 看完调查情况和处理意见后，胡成伟缓缓说道：“补课问题啊，群众们的反响实在太大了，已经到了必须要好好治理一下的时候了。在职教师倒是还好管理一些，但那些大学生当家教又该如何去处理呢？这会不会引发新一轮的矛盾呢？” 陆凡沉思片刻，回应道：“县长，您考虑问题全面细致，给我们提了个醒。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暂时想不到切实可行且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解决它。” 胡成伟笑了笑，说道：“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制度，先把教师队伍管好，加大打击补课的宣传力度，该教育的是家长，根子在他们身上。” 陆凡心悦诚服道：“严格按照县长指示办，教育局一定加大对家长的宣传教育力度。” 谈完公事之后，胡成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忽然开口问道：“正好你们都在这里，上周免了两个校长，新校长人选的物色的怎么样了？俗话说得好，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要想办好一所学校，首先要做的就是选好校长这个领头人，才能带领整个学校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所以，这项任务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 没想到县长第一个插手校长人选，陆凡看了看赵思洁，说道：“县长，局里从各学校中层物色了几个人选，还在考察中，暂时没有确定人选，所以还没向赵县长汇报。” 胡成伟点了点头说：“这事还得抓紧，要赶在下学期开学前让校长到位，前段时间我去县中学调研，发现副校长周广宇业务能力很强，你们可以重点考察一下。” 空两个校长，得把县长的意向弄明白，陆凡继续问：“现在新河镇中学和柏树湾中心小学空缺，周广宇是县中的副校长，按我县中小学校长聘任规定，这两个学校都符合要求。” 胡成伟直接说道：“重点考虑中学，专业对口嘛！” “好的，县长，教育局一定本着负责的态度，认真考察符合条件的人选。” 从县长办公室出来，陆凡对赵思洁说：“还得去高书记那汇报一下，一起去？” “除非高书记召唤，我不太去那边。你自己去吧，高书记有什么指示，我们再通气。” “行，那我待会再过来。” 看着赵思洁进了办公室，陆凡转身又去了县长办公室，马上过年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哪怕县长不要，自己不能不给。 看到陆凡去而复返，胡成伟大概猜想到他要干什么。 刚等陆凡掏兜，便说道：“都几年了，不知道我的脾气？东西不要拿出来，把我刚才交代的事落实好，就算给我拜年了！” 陆凡也不强求，这个“信封”送不出去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姿态肯定要有。 “县长，我一定全力以赴。如果有什么变动，我随时来请示汇报。” 陆凡有些后悔，应该先去高远飞书记，万一高书记也要新河中学校长的位置，还得来给县长解释。 但他万万没想到，聘任两个校长，到最后竟然如此的艰难！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第156章 头大如斗 站在高远飞办公室门口，陆凡心情复杂的敲了敲门。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就是这么奇妙，一旦有了隔阂，彼此之间难能可贵的信任已经缺失，就很难再回到从前，破镜不能重圆。 人生这一辈子，总是说来日方长，可一旦有了隔阂，那么也不会再有来日方长，不过是彼此之间挥挥手，天各一方，各自欢喜。 进门后，陆凡迅速调整好状态，满面笑容道：“书记，给你拜个早年，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步步高升！” 高远飞笑了笑说：“坐下说，要喝水自己倒，也祝你新年快乐！” 随意聊了几句，两人表面上还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高远飞说道：“听说你们教育局把补课的老师堵在家里了？” “是呀，书记，我正要给您汇报，局里在这个寒假开始，整治有偿补课，那名教师叫李丽，继续顶风作案，被群众举报，我们正在处理。这是资料，请您审阅。” 高远飞接过材料，随意翻看了一下，说道：“你们内部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你看着处理。有件事我交代一下，空缺的两个副校长该配备到位了，你关注一下县中的副校长秦浩楠，让他去新河中学。” 陆凡头有点大，这县长刚交代过另外一个副校长，都要去新河中学。 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考虑，陆凡干脆的说：“好的，书记，我去落实。” 看到陆凡脸上的难色一闪而过，高远飞问道：“是不是谁打过招呼？” 陆凡直言不讳道：“刚才给政府汇报那名女教师的事，胡县长点了名。” “哦，可以让他去柏树湾小学嘛！” “书记，我想办法给县长交代。” “嗯，处理的妥当些，毕竟教育局是政府组成部门，工作上直接领导，需要政府支持。” 谈完工作，陆凡自然而然的掏了掏兜，却被高远飞断然制止了，“跟我还来这套？快消停些，不然我就生气了！” “书记，大过年的，我个人肯定不会多此一举，这是教育局的一点心意，局里的工作还得您大力支持！” “别废话了，就你歪理多，个人和单位不都一样？好好干工作就行，争取过两年再上个台阶，将来好有一番作为！” “还得靠书记培养！” 两人谈天说地，东拉西扯，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话题越聊越多。 陆凡渐渐暴露出他的意图，有意识的将话题引到教育局的人事上，向高远飞推荐起教育局的几位副局长来。 高远飞听着陆凡的话，不禁感叹道：“你们教育局的那些副局长们啊，宁愿一辈子就这么当副科级，也不愿意去其他单位当正科级。这里面的原因嘛，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所以啊，你得好好抓一抓廉洁从政这方面的事情，要是真出了问题，对你可是会有影响的，领导责任你推卸不了。” 陆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高远飞的说法，但同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高书记您提醒的这些我都明白，正在落实。正因如此，组织才不能让他们一直在一个岗位上待着不动。另外，局里很几年没有调整过干部了，时间久了，整个局面就跟一潭死水一样，这样对工作开展不利。” 高远飞很给力，说道：“别说我不支持你的工作，绿化办主任马上到站，这个岗位怎么样？看你们哪个副局长愿意去，腾出来的岗位，教育局自行推荐！” 支持力度着实不小，绿化办、教育局副局长，一个正科、一个副科，都是含金量十足的岗位，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陆凡满口答应，连连称谢。 其实，高远飞这样做也是在弥补裂痕，有韩贵山厅长和王鸿涛书记的照拂，陆凡将来差不到哪。 从高远飞办公室出来，陆凡又去了隔壁边继得书记那里。 刚进门，边书记就说：“正打算给你打电话，来的正好！” 陆凡笑道：“老领导找我啥事？请吩咐！” 边继得叹了口气道：“求你办事！” 陆凡忙说：“这可不敢，书记，有事您吩咐！” “那我就直说了，老婆的表弟，在杏河小学当副校长，叫刘峰。你们教育局处理了两个校长，看看有没有机会？” 可以说，没有边书记的帮助，陆凡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老领导是第一次开口找自己办事，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去。 看到陆凡难为的样子，边继得问道：“满了？” “大老板、二老板各安排了一个！书记，刘峰我记下了，但凡有机会我一定办！” “这事整的，马上回老家过年，又得被编排。算了，那就等机会吧！” 陆凡实在于心不忍，说道：“书记，有一个校长剩一年到龄，要不我试着给他做做工作，让他提前退？”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试试。不过，最好想办法弥补一下人家，需要我出面的你随时来找我。” “书记，羊肉都准备好了，您看怎么处理？” 边继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过两天放我后备箱吧！” 这又是给自己办事，又是给自己送礼，边继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把教育局捋顺了吗？” 陆凡实话实说：“单位大，有些复杂，我调整了一下副职的分工，干部还没认全。主要是都挪不动位置，没几个趁手的干部，慢慢来吧！” 想了想，边继得说道：“过完年人事估计要微调一下，范围不大，要不从教育局调整出去一两个，你用用自己人，单位就转活了。” 陆凡马上来劲了，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但我人微言轻，郝部长不听我的。” 边继得自信的说：“调整个二级单位的副科，问题不大。” “那就会计吧！把他提拔出去。” “行，我找机会跟郝强谈。” 陆凡以前就想过换会计，教育局过手的资金是海量的，现在的会计风评不太好，陆凡有过耳闻，属于雁过拔毛、吃拿卡要那种，属于定时炸弹，刚来教育局就想换会计了，又不能无缘无故调整人家，但提拔他总没话说了吧。 看完主要领导后，陆凡利用两天时间，排队给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纪委书记、常务副县长、组织部长拜年，还有刚从县委办主任岗位上提拔为副县长的郭桐宇，这可是实打实的老领导，必须得隆重对待。 像昔日那些关系要好的同僚，比如卫生局局长李大强、农业局局长等人，年前或者年后抽空聚一聚就行。 陆凡要看望领导，别人也要看望陆凡，比如柏树湾的干部，有好几个都是陆凡提拔起来的，而且陆凡现在是春风得意、大权在握，更要好好拜访，人生在世，谁能离得开教育？ 局里的副局长、站办主任，不得意思意思？ 校长们哪个不想给陆局长拜个年？ 还有那些想当校长的，都来教育局转悠，就看有没有机会给陆局长拜个年，他们还会想方设法找陆凡的熟人，帮忙牵线搭桥。 国人重人情，尤其是小县城，总是把人情世故整得特别隆重，又特别复杂，而且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三姑六婆、同事、同学、朋友、邻居，亲的、不亲的，熟的、不熟的，全部通过人情世故关联在一起，组成一个巨大的笼子。 人的一生，整个就是一部人情世故史。 新春的脚步临近，妹妹陆瑶参加完学校的活动，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和哥哥一起筹备过年。 陆凡好好的心情，却被两个电话弄的心烦意乱、头大如斗！ 狄斌，刚见过一面的市教育局局长，给陆凡推荐校长人选。 省教育厅副厅长徐盛杰，也推荐校长人选，而且他还找了副县长赵思洁。 更烦心的事来了，纪委书记骆苓海专门把陆凡叫到办公室，推荐一名校长人选。 就两个岗位，已经有六个领导打招呼，哪个能得罪？ 徐盛杰厅长主管“双高双普”验收，这是硬任务，还涉及了大量的项目、资金，属于今年重点公关对象，现在把人得罪了，以后有何颜面协调人家？ 市局局长，那是业务主管部门，得罪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县纪委书记，不说了，心烦！ 以前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呀！一时间，陆凡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心中充满了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让陆凡明白，人的成长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旅程，充满了起伏和曲折。它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不断地经历各种风风雨雨，积累生活的智慧和经验。 在这个过程中，会遭遇挫折和失败，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从中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从而有针对性地改进和完善，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睿智、稳重。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第157章 冒出来的同学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有钱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还有几天过年，陆凡忽然接到一个邀请，初中同学要小范围聚会。 这几年事情比较多，初中同学比较散，没心思跟大家联系，这忽然之间就找到自己要聚会。说实话，不太想去，但又怕同学们说三道四，败坏自己的名声，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回想一下，上初中的时候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但初三毕业后不在一个高中，陆陆续续也失去了联系。 忽然想到一个人，王鸿海，也是初中同学呀，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于是拨通了这个放荡不羁的同学电话号码。 不到三秒，电话接通了，王鸿海的声音传来：“呢耗，我把灯打乌，房干里就墨墨黑的，好困高！” “说人话！” “哈哈，你这个土包子，听不懂了吧？” 陆凡笑道：“还没问你，毕业后去干嘛了？” 王鸿海得意道：“当老板呀，还能干嘛？分分钟几十、几百万上下！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要是在宁阳混不下去，来临安找我，月薪破万不是梦！” “哦，做生意去了呀，小道而已！我可是为人民服务，堂堂公务员，岂能自甘堕落与你为伍？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正科级了！” “滚你的蛋！正科级？好牛逼呀，我哥能管你这么几百个，跟我装？好了，打电话什么事？借钱吗？说个数，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不跟你扯犊子了，刚才何金泽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同学聚会，我估计你赶不回来吧？” “何金泽？是不是咱们宿舍那个？有点印象，不过我跟同学好多年没联系了，估计去了也没意思，算了，我不参加了。你如果来临安就给我打电话，给你来个一条龙服务，保证让你爽歪歪！偷偷的告诉你，我现在跟‘马外星’混，牛逼吧！” 陆凡笑道：“祝你早日成为世界首富！” “寇可往，我亦可往！兄弟，你就瞧好吧，迟早有一天你会以我为荣！” “好，我绝对相信！不过前方的道路是曲折的，万一哪天完蛋了，回来找我，给你安排个公益性岗位过渡过渡！” “滚你的蛋吧，你在痴人说梦，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跟你瞎扯了，我挺忙的，待会要坐私人飞机去英格兰视察一下我的英超球队！” 挂了电话，陆凡心情好了许多，希望其它初中同学也能像鸿海一样，保持着淳朴的友情。 快下班的时候，副局长冯博进来汇报工作，主要是“双高双普”涉及各校的维修、改造，这也是块“肥肉”，上级有专项资金，付款比较及时，很多人都在盯着，这又涉及到利益分配。 在这方面，陆凡不准备犯错，就交代冯博，按程序立项、报备，并隐晦的表示，要等领导指示。 谈完工作后，陆凡说道：“你在教育局工作多少年了？” “局长，我是96年参加工作，98年到了局里，04年提拔为教研室副主任，08年调整为副局长，算起来也有15年了，细想一下，时间都去哪了！” 陆凡微笑着说：“10年的副科了，该动一动了！怎么样，有想法吗？” “哎，进步谁都想？可是太难了！组织又不考虑你的工作干的如何，咱没人呀，有时候光靠努力没用。” 当一把手要有站位，陆凡说道：“工作还是第一位的，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前两天，我给高书记汇报工作，向县委推荐你们几个。高书记还算认可我们的工作，给了个绿化办主任，这事还在酝酿期，不宜走漏风声，注意保密原则，我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绿化办？冯博陷入了沉思，一个是职能局副局长，一个是二级单位一把手，按道理不难选择，但关键在于教育局是大单位，资源丰富，冯博又管了基建，方方面面不比绿化办差。但绿化办是正科级一把手，自己能说了算，在行政上工作，一把手的诱惑还是很大的。至于以后的发展倒是次要的，在小县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不考虑副处，因为遥不可及。 这么大的事，冯博必须权衡利弊，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必须要跟家里让商量一下，还得找高人分析一下，于是说道：“局长，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陆凡点了点头说：“行，不过事不宜迟，明天给我答复吧！” “感谢局长的信任和培养！” 三个副局长，要说起来还是冯博的资历最老，是陆凡心目当中往外调整职位的首选人选。 当然了，并不是说陆凡这个局长对谁有什么意见，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想要增强教育局整体的活力考虑。毕竟一个单位要是没有一点新鲜血液注入其中，就会陷入一潭死水的状态，干部们丧失发展的动力和机遇。 只有让人员流动起来，才能更好地激发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和创造力，推动宁阳教育事业不断向前迈进。 冯博离开后，陆凡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的人事安排。内部的改革和调整并非易事，需要谨慎处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矛盾。在这个过程中，要充分了解每个人的能力和特点，做到人尽其才，才能真正提升教育局的整体实力。 下班后，陆凡回到家中，妹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兄妹多年相依为命，感情特别好。 吃饭的时候，陆凡开玩笑说：“瑶瑶，马上大三了，不谈个男朋友？” 陆瑶笑道：“哥，要谈也是你先谈，长幼有序！我觉得天慧姐就很好，我们俩一起回来的。天慧姐研究生毕业了，准备当记者，正在备考。” “少操你的闲心！瑶瑶，大学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工作？” “哥，我要考中央选调生。” “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估计很难吧？哥也帮不上忙。” “哥，不用你帮忙，我已经长大了，自己搞定。 给你普及一下，中央选调生工作是保密进行的，不公开发布信息，每年大概招200人左右，中组部向28所院校下发文件和职位表，学校会通知符合条件的学生去查阅、报名，然后学校初选审核，再将信息交与中组部。 要求是党员，应届毕业生，本科、硕士、博士都行，同时是校级以上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优秀毕业生获得者。” 陆凡问道：“在你们学校，想达到这些要求很难吧？” 陆瑶自信的说：“我现在入了党，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下学期力争当学生会主席，资格肯定能拿到！ 如果能考上，由部委安排到基层锻炼2年，统一组织到乡镇机关和对口县直部门或一线执法部门锻炼，其中在乡镇机关锻炼至少1年。2年基层锻炼期满后回部委，由部委安排工作岗位，不过也有留在基层任职的，这要看后续的发展，双向选择。 我现在纠结的是，本科毕业去考？还是读完研究生考？起步级别不一样，一个是科级，一个是处级。” 这个陆凡有发言权，建议道：“咱家没有背景，我建议你先读书，读到头为止。要知道，科级和处级是个巨大的鸿沟，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跨不过去。读两年就能涨级别，这种好事也就你们这些学校能享受到。” “行，我听哥的，不过得多花你几年钱。” 陆凡笑道：“还怕哥供不起你？学校也是个小社会，既然立志此道，别让钱成为绊脚石。开学的时候把我工资卡带上，不够了随时给哥说。” 陆瑶笑嘻嘻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物色了一个很牛逼的研究生导师，得巴结巴结，花不完的帮你攒着娶媳妇。” 次日清晨，陆凡准时抵达单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刚踏进办公室，副局长冯博便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冯博已然下定决心，开口问道：“局长，如果去绿化办，我该做些什么？我对这个也不懂，请您具体指示。” 陆凡嘴角微扬，说道：“嗯，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你还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去绿化办工作其实挺不错的。踏踏实实干几年，再加把劲，将来努力职能局发展。 既然你愿意去，我就不再征询其他人的意见了，将正式向县委及组织部推荐你。 现在的情况你也懂，大环境如此，没办法，该努力的还得努力。其他方面你无需担心，我和单位该做的自然会尽力而为。不过，我建议你过完年后，找个时间去向高书记和郝部长汇报一下工作，正科级一把手必须书记点头” 冯博听闻此言，满心感激地说道：“局长，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都在心里，您看我表现吧！”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第158章 初中同学聚会 教育行业的专业性极强，稍有空闲时间，陆凡便如饥似渴地投入到对相关理论、政策以及文件精神的钻研之中。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作为一把手，他需要掌控全局、把握方向，具体的业务只需略知一二即可，毕竟还有副局长们分管业务。否则，凡事事必躬亲，那还要这些副职干部何用呢？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会计来找陆凡签字，报销第四季度办公经费。 粗略看了下，平均每月耗材就得两三万，a4纸用了不计其数，碳素笔用了六七十盒，这是不正常的。 陆凡没有过问，对会计说：“当会计有年头了吧？” “局长，我是2007年当的会计。” “确实不短了，辛苦了！我向组织部推荐了你，估计问题不大，等消息吧！” 会计先是一喜，不过马上又问：“感谢局长提携，我多嘴问一句，是在咱们单位内部调整吗？” 陆凡不动声色道：“你是单位的老人，业务精通，我的想法是留在单位。不过组织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把副科拿到手。” 签完字，会计患得患失的出去了。 陆凡叫来文书陆行舟，让他把第四季度的耗材登记表拿进来，和报销单据比对了一下，果然有几千块钱的出入。 这种事很难针对清楚，如果大张旗鼓的去核查，会计肯定和文具店有套路，说不定自己还得落个小气的名声。 宁阳的财政比较好，各单位办公经费都不怎么缺，大部分领导对会计的小动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凡不打算当另类，不过换了会计后一定要加强办公室管理，那制度管人。 离开单位的时候，陆凡给陆行舟交代了下，有人来找就说去市局对接工作了。 初中同学聚会定在了宁阳宾馆，陆凡找到包间后，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面带笑容，热情地向大家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啊，同学们好！真是不好意思，单位有点事情耽搁了，我来迟了，等会儿一定自罚三杯！” 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突然戛然而止，大家纷纷站起身来，脸上表情各异，迎接陆凡的到来。 有人激动地喊道：“陆凡，你可算来了！” 另一个人连忙附和：“陆局长，不迟不迟，我们也是刚刚才到呢。” 紧接着又是一声声热情的呼喊：“陆局长，快快请坐！”…… 陆凡环顾四周，看到主位是空着的，显然是特意为他保留的。他没有矫情，自然而然地走到主位坐下。因为陆凡知道，如果过于推辞，反而会显得虚伪和做作，不如顺其自然。 陆凡看着昔日的同学们，十几年没见了，熟悉又陌生，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一位同学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陆局长，我们大家一起敬您一杯！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聚会。” 陆凡微笑着举起酒杯，说道：“何金泽！感谢前两天给我打电话，才让我有机会跟同学们共话友情！”然后与大家一饮而尽。 “陆局长，还认识我吗？” 陆凡笑道：“魏雨春！咱俩前后桌，长这么高了呀！现在在哪高就？” 魏雨春说道：“今年考了事业单位，在县里农业局上班。” “恭喜你呀，事业单位可不好考！” 又一个同学说：“陆局长，我是吕楠，还有印象吗？” 陆凡笑道：“吕大才子，语文课代表，不过变化确实很大，帅的一塌糊涂，走在街上我肯定不敢认！” 吕楠笑道：“不敢开我的玩笑，现在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陆凡指了指旁边的女同学，笑着说道：“要会合理利用资源，让咱们的文艺委员给你介绍。” 活泼可爱的彭晶晶笑着说道：“陆局长还记得我呀，我现在可是你的兵，我在杏河中学教学，去年考的特岗。” 陆凡开玩笑道：“那你得给我撑场面！” 坐在旁边的李洪新说道：“陆凡，对我有印象吧？” “李洪新，咱可是一个宿舍的，也回宁阳了？” “嗯，外面混了两年，还是吃不开，努了努力，考到政府办了。” “挺好，夏礼也在政府办，他是五班的。” “嗯，夏主任对我挺关照。” 班长杨成玉看着陆凡和大家谈笑风生，俨然成了焦点人物，心里很是吃味，刚才他才是中心。 虽然知道陆凡是县里的大红人，但妒忌心容易让人冲昏头脑，杨成玉忽然说道：“陆大局长，苟富贵勿相忘！彭晶晶现在是你的兵，调回县城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陆凡微微一笑道：“特岗有服务期，晶晶这么优秀，完全能凭自己的能力调回来，哪用得着我操心。” 好好的气氛，让杨成玉一句话说的有些冷场，李洪新赶忙提议了一杯，说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知不觉中别已有多年了，虽然不能时时相聚，但却能一见如故，这就是同窗之情。走上社会，经过洗礼，才知道惟有同学友情的可贵。为同学、为友情，咱们干一杯！” 这个李洪新挺不错，大家举杯响应，全都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氛围逐渐变得热烈了起来。 同学们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回忆起当年上学时候的点点滴滴，有的缅怀青春年少时懵懂无知的岁月，有的感叹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有的则庆幸如今还能聚到一起，共话同窗之谊。 陆凡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始终不能很好的融入进去，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他清楚地知道，人一旦踏入现实的社会之后，往往就会按照财富、地位、权力等等各种因素去评判一个人的价值，随后将人划分成不同的层次与等级。 倘若今天的自己并非是教育局局长，那么恐怕这场聚会根本就不会有人想起自己吧？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才是永恒！ 这场聚会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陆凡电话里多了几个号码。走出宾馆，心中顿时感到无比轻松，以后这种聚会还是不参加为妙。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单位已经提前进入放假状态，陆凡对干部们的迟到早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得没有干扰，陆凡待在办公室思考起宁阳的教育工作。 作为一个宁阳人，陆凡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以及全县人民的期待。 作为局长，常规性的工作并不需要他过多地去操劳，抓好几个副局长、站办主任就行。 但要想真正推动宁阳地区的教育事业更上一层楼，必须得另辟蹊径。 教育工作可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如何能够满足广大学生和家长们对于优质教育资源的迫切需求，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才是大家最关注的。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政绩唾手可得，才能触及那遥不可及的副处级。 如何出成绩？全县人民最关注的必然是高考、中考。 宁阳县去年一本考上15人，二本185人，三本就不说了，什么985、211就更不用说了，宁阳历史上都没见过！ 15个一本，其中外地回来的考生有13个，也就是说自己培养的高三学生只考上2个一本，这是什么概念？怨不得群众往死里骂高级中学。 宁阳的中考成绩还行，在全市能排到中游，县中学去年考了40几个迎江中学，其它乡镇加起来考了30来个，可以说是不温不火。 如何才能让2014年的高考、中考成绩立竿见影、突飞猛进、一鸣惊人，这是摆在陆凡面前的头等大事。 短时间里，老师还是那群老师，学生也还是那群学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改变。 那么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够激发学生们对于学习的热情呢？同时又该如何做，才可以充分地调动起老师们的教学积极性呢？ 陆凡苦思冥想，反复琢磨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想要搞好教育工作，得拿真金白银来支持，只有金钱才是最为直接、最行之有效的激励方式！ 那么，钱从哪来？首先不能从家里的腰包里来，即使是为了他们的孩子。那么只能财政拿，县财政、市教育局、省教育厅，哦，对了，还有省财政厅，韩旭阳厅长会不会支持一下？ 有偿补课这种不良风气确实应该得到纠正与禁止，但中考是宁阳跟其他县之间的竞争，而高考则是与整个市以及全省范围内的竞争。 如果宁阳这边停止了补课行为，但是其他县城依然照旧进行补课，那么宁阳的学生们岂不是吃大亏了？ 因此，补课还是很有必要继续下去的，特别是对于初三和高三的学生来说，更是需要加强补课力度。甚至对于高三年级的那些尖子生们，还要单独开小灶辅导他们，帮助他们全力冲刺一本大学乃至 211 高校。 要是走了狗屎运，能够培养出一两个考上 985 的学生，陆凡敢打包票，那时候教育局绝对会受到全县干部群众的交口称赞，政绩自然不在话下。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子请滚！ 第159章 陆凡请客 周天慧回到家中，爸妈脸上乐开了花，家里的高材生回来了，恨不得把好吃的都端出来。 吃饭的时候，看到出息的女儿，再看看不成器的儿子，周正邦叹了口气，说道：“小剑，让你考公务员，复习的怎样了？” 周剑苦着脸说：“爸，哪有那么简单，我八成考不上，你别抱太大希望。” 周正邦气道：“你个狗日的，考试有那么难？你姐姐能考上京城传媒大学，你怎么就这么窝囊？考公有那么难？我看还是你狗怂不好好学。你好歹上过大专，咱村里那几个二流子、半吊子都能考上工作，你就考不上？” 周天慧说了句公道话：“爸，考公、考事业单位真的很难，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儿子是不是那块料，你应该最清楚，我看还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为好。” “烂怂大专，能找什么好工作？” 每次说起这个话题，周正邦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女儿的本事直接转移给儿子。 忽然，周正邦说道：“天慧，你跟陆凡打小关系就好，他现在是教育局局长，能耐大的很，要不你找找他，让给你弟弟安排个工作？好歹让你弟弟吃上碗公家饭！” 周天慧无奈道：“爸，我可没脸找他。再说，现在是逢进必考，陆凡也没那么大能耐。” “你个傻女子，人家那么大的局长，还能没办法？什么时候还能离的开关系？他娘的，人还能长前后眼？我要是能算到陆凡有这么大能耐，肯定不会给你们退婚。这狗日的也真邪性，屁的门路没有，竟然能当局长？ 天慧，爸退婚是为你好，不想让你跟上他受罪。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你也别顾及面子，主动点，说不定还有戏。陆凡这小子我了解，重感情，念旧！” “爸，我吃饱了！”周天慧放下碗筷回了房。 “这丫头，老子还不是为你好？” “孩他爹，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别为难闺女！” “你懂个逑，再敢逼逼，老子锤死你！” 大年三十，陆凡和妹妹做了一大桌子菜，摆了五副碗筷，还特意开了瓶茅台，庆祝新春佳节的到来。 “瑶瑶，哥知道你的心思，家里的事都交给哥！哥衷心祝你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所盼皆所期，所遇皆逢时，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岁无忧，有可期，幸福美满一生！” “哥，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可爱的妹妹长大了，能为你分担一切！我希望那个懂你的、疼你的、爱你的、宠你的人快快出现，也希望你能打开心扉，眼里有笑，心中有爱，去拥抱美好的生活！” “来，未来的中央选调生，咱们一家干一杯，新年快乐！” 刚动筷子，敲门声传来，打开门一看是杜文龙，一点都不客气的自己找筷子。 陆凡笑道：“大过年的，团圆饭都不在家里吃？” “在家吃了一半，下来在你家吃另一半，正好两不误。” 陆瑶问道：“丑丑哥，你有对象了吗？” 杜文龙笑道：“要那玩意干嘛？先操心你哥吧！” “哎，你好歹是纪委领导，尊重点女性。我可告诉你，我的目标是考中纪委，到时候小心妹妹给你穿小鞋！” “好，有志气，你赶紧考上，我也算上面有人了！” 没吃多久，苏小易来了，也是毫不客气的拿筷子吃饭，边吃边说：“凡哥，忙了一个腊月，中午才消停。” 秦北的冬天很冷，很多老人熬过寒冷，腊月是白事最多的月份，棺材铺子自然生意火爆。 又过了会，吃完年夜饭的杨铭豪、夏礼、刘金柱也来凑热闹了，于是酒局正式开始。 兄弟们正喝着，在市司法局上班的曾明最后一个赶到，刚进门便说：“哥几个都到了，我他娘的自罚三杯！” 杨铭豪笑着说：“见一次市上领导不容易，不过曾指导员去了监狱，是出口成‘脏’，不骂人就不会说话了！” 曾明笑道：“哎，没办法，职业病，对那群狗娘养的，是三句好话不如一马棒，教育得让他们感觉到痛，心灵才能净化。” 兄弟们难得聚齐，人人都很开心，气氛相当热烈，陆瑶端茶递水，时不时的给哥哥们敬敬酒。 喝到八点多，酒场被移到电视机前，大伙边看春晚边喝酒，随意多了。 曾明特意把陆凡拉到卧室，低声说：“凡哥，季路辉那孙子嘴很硬，是铁了心死扛，再过一年他就要出狱了，等他出去估计更不好搞。” “曾明，感谢，辛苦你了！” “凡哥，说这话就见外了，主要是我连屁的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他心里有盼头，肯定会守口如瓶，有没有办法让他继续里面待着？” 曾明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找几个犯人跟他干几架？弄严重些！” “你是指导员，跟你们监区长关系如何？” “我们俩没有利益冲突，我很尊重他，关系处的像哥们一样。” “凡事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留下把柄，千万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保护自己最重要！” 大年初一，陆凡去了丽琼家，陪老两口吃了顿饭，一再交代，无论有任何事，随意打电话叫自己。 大年初二，陆凡回狼岔村看二叔，还替杨烨叔看望了杨爷爷，老人显得很痴呆，甚至都认出陆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常人难以理解。 到了初三，陆凡去迎江，看望韩旭阳，韩贵山厅长一家都回来了，因为老人跟韩旭阳一起住。 通过这几年的相处，陆凡基本上融入了韩家，韩贵山厅长基本上也把陆凡当子侄看。 陪长辈喝酒，陆凡不敢保留，再加上韩家两兄弟都是酒桶，陆凡自然是酩酊大醉，跟韩昕朴挤了一晚上。 在宁阳，正月初七上班之前，基本上家家喝、人人喝，不喝酒的只能说明你人缘不行，没人叫。 初四回到家中，休整一天。 到了下午六点多，陆凡让教育局文书陆行舟通知高级中学校长以及全部的中学校长，明天中午十点，要在宁阳宾馆请他们喝酒。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各位校长震惊不已。他们不禁暗自揣测，局长大人为何会在大正月的时候请大家喝酒？ 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也困扰着校长们。他们不知道是否应该空着手去赴宴，如果带礼物的话，又该选择什么样的礼品才合适呢？ 此外，局长还邀请了谁？ 这些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校长们的心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但去是百分之百要去。 很快，局长请客的消息在教育系统传开了。 首先是几位副局长，纳闷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重要的场合没自己的份？于是开始疑神疑鬼、坐立不安。 其次是小学校长和幼儿园园长，凭什么只请初中和高中校长，我们也是校长呀！因为管的是小孩子，就上不了桌了？ 初五十一点，陆凡带着陆行舟，提前去了宁阳宾馆最大的包间，还带了两箱“五粮液”，拿“茅子”太扎眼。 陆凡亲自点菜，挑“硬菜”点。 十一点半，校长们陆续到来，陆凡跟每位校长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等人到齐后，陆行舟拿大杯给每位校长倒满杯中酒。 陆凡端起酒杯，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口说道：“诸位，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想敬三杯酒！第一杯，我和大家以前没打过交道，有些人还不怎么认识，但以后我们将同在一个屋檐下共事，要在一个锅里搅食，这就是缘分！ 在工作的角度，我期望众人能相互支持，齐心协力推动宁阳地区的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在此，我先敬各位一杯！不过有言在先，感情深一口闷，谁都不准养鱼！” 语罢，陆凡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其他校长们见状，岂甘落后于人？他们纷纷争先恐后地干杯，尽显豪迈气概！ 酒倒满之后，陆凡面带微笑，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嘛，便是在新春之际，想和大家乐呵乐呵，交流交流。工作中，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下里，我们就是朋友！在此，我衷心祝愿在座各位，新的一年里幸福安康、事业顺遂、家庭和睦、心想事成！” 两杯下肚后，已经干了四两酒，但所有人都面不改色，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干部。 “这第三杯酒，我要拜托大家一件事！正月十七就要收假了，大家知道这个寒假我们大力整顿了有偿补课，力度很大，有效的治理了这个顽疾，群众满意度很高。 事情往往有两面性，我们的孩子不补课，但别的县依旧在补，相比之下，咱们的学生就吃了亏，中考、高考成绩就没有保障。把大家叫在一起，主要是想解决这个问题。”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子请滚！ 第160章 我要成绩 摆了这么大的阵势，给了这么大的面子，哪个校长敢不给局长面子？ 县中学校长黄健，算是中学校长的“带头大哥”，开口说道：“局长，但有吩咐，莫敢不从，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也说：“局长，高级中学坚决服从局里的决定，执行您的命令！” 陆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都是宁阳人，就要为家乡的孩子负责！所以，课一定要补，正月十七开学，和大家商量一下，高三、初三学生能不能提前一周收假？” 黄健说道：“家长们问题不大，毕竟是毕业班。再者，有个问题很现实，是否收费！咱说句实话，主要是怕初三老师有抵触心理，提前收假后出工不出力。” 看到其他人认同的点着头，陆凡笑道：“既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世界上哪有这种美事？我先说个大原则，绝对不允许跟家长收一毛钱费用，包括资料费、教材费等等。 但老师们的额外付出，一定要得到合理的回报，这个钱不用你们操心，教育局负责拿！但你们得合计一下，一节课该给老师付多少报酬较为合适？大家不要有顾虑，尽管畅所欲言，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把你们叫来商量！” 黄健张尚锦想了想，说道：“局长，能不能按照市场价格来？现在外面的补习机构，一对一大概是四百块钱一节课。或者可以稍微低一点，定个三百左右？我觉得老师们应该能接受，毕竟这是光明正大的收入！” 黄健摇摇头说：“我觉得这个价格有些高，老师们虽然辛苦，但是我们也要考虑社会影响和财政状况，一节课拿几百块，传出去怕影响不好，我觉得二百块钱一节课比较合适。” “二百太低了吧？老师们会不会有意见？”有人质疑道。 陆凡说道：“尊师重道，我认为首先要在钱上体现出来。更何况要占用老师们大量的额外时间，就必须让老师们觉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尊重和回报，300块我认为能接受，只补主课！” 感受到了局长对工作实实在在的重视和支持，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接着又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 最后，陆凡拍板道：“那就先按照三百块钱一节课的标准来执行，辛苦大家组织补课，给跟老师们传达到位，看看他们的反应。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咱们再随时调整。至于家长嘛，愿意补的来学校免费补，不愿意补的咱也不强求，全凭自愿。来，咱们再碰几杯，这个酒才喝的有意义嘛！” 拿酒说话，陆凡的这种交流方式让大家都觉得十分轻松自在，同时也感受到这位局长随和亲切的一面，酒局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欢快。 此时，陆凡单独对着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说道：“张校长啊，高考可是寄托了宁阳县人民的殷切期望啊！说句实话，咱们的高考成绩不尽如人意，辜负了全县人民的期待，这样下去万万不行，这种局面必须要得到扭转！ 所以呢，我觉得高中可以把补课的范围再扩大一些，比如给那些尖子生们开开小灶，挑选出十几、二十个特别优秀的学生，进行重点培养，让他们去冲击一下 985、211 院校，好歹也给咱来个零的突破嘛！你要是能做到这一点，我得给你记大功，教育局也要重重地奖励！ 来，咱两单独碰一杯，今年的一本录取率一定要比去年提高30个百分点以上！” 这杯酒下肚，给了张尚锦极大的压力， 接着，陆凡又对大家说：“说完高中的问题，咱们再说说初三。去年，全县10个初中，有5个学校考入迎江中学人数为零，这些乡镇的群众怨声载道，这是我们教育工作者的耻辱，这样情况绝对不允许再发生！另外5个学校，我给你们定个小目标，县中学初三有1500多学生，最少要增加10个迎中，其它学校最少增加2个，咱们6月份拿这个论英雄！总之一句话，我就要成绩！” 陆凡算过，如果初中能达到自己设定的目标，宁阳拿全市第一没问题。 中学校长们终于体会到刚才张尚锦的感受，压力山大呀！ 陆凡说道：“善之本在教，既然我们选择了教育行业，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教之本在师，现在的老师，学历不存在问题，能力和长安、迎江的重点学校差距就那么大？我看未必，我觉得问题出在管理上。所以，我们得琢磨，如何能让老师们在岗位上有幸福感、事业上有成就感、社会上有荣誉感。只有把广大教师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才能主动把精力投入到教育事业中去。 我来教育局不是混日子，宁阳的教育必须要有起色！后勤保障工作我来做，你们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就算磕头祷告，也会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成绩抓不起来，拿你们就要给我说个一二三。 好了，大过年的， 就不影响大家的心情了，工作就说到这，现在你们放开喝，今天不醉不归！为了宁阳的教育事业，干杯！” 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 在热烈的氛围中，这场聚会落下帷幕。 今天这场酒，意义非凡。对于每一位参加酒局的校长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彻底感受到了局长的决心，深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但也心生希望，在陆局长的带领下，宁阳的教育事业说不定真会迎来辉煌！ 正月初七，春节收假第一天，宁阳县教育局组织召开春节收假收心会，县教育工委书记，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陆凡主持会议并讲话，局机关全体干部职工参加会议。 会议就春节期间值班值守情况，安全生产等工作进行了通报，并安排部署近期重点工作任务。 陆凡要求，2014年教育局面临的任务比较繁重，全体职工要把刚刚舒展开来的心思收拢起来，迅速到岗到位,明确今年的工作目标、工作重点。班子成员及中层干部要充分发挥示范带头作用,带头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以时间上的先人一步、工作上的快人一拍，确保各项工作开好局、起好步、出好彩。 陆凡强调,，全体职工要讲纪律，坚决执行《教育局内部规章制度》，严守各项制度要求和工作纪律。特别是严格上下班、请销假纪律。要讲团结,做到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努力营造一个团结和谐的良好氛围。要讲实干，在全局大力弘扬干事创业、无私奉献的良好风气，真正使实干和奉献成为教育系统的一种风尚、一种觉悟、一种境界、一种追求。 正月初八，在校长们的精心策划和动员部署下，全县所有的初三、高三学生家长都接到了来自学校的话。 “你好！为了让孩子们取得优异的成绩，根据教育局安排，学校决定为毕业班免费的补课，还将免收所有的资料费。补课采取自愿原则，如果你的孩子有意参加，让他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校，进入教室。” 对于家长来说，谁的孩子不是宝？尤其在面对升学的巨大压力时，家长们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家长们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无不欢欣鼓舞，满口答应，心里终于踏实了，都夸教育局这次做了件“人事”！ 工作已经开展了，粗略算一下，这个寒假补课教育局得拿出120万左右，可经费还没着落。 老师们舍弃假期，辛辛苦苦补课，钱上肯定不能差事，陆凡开始想办法搞钱。 首先要得到分管领导的支持，于是下午一上班，陆凡就到县政府给副县长赵思洁汇报工作。 见面后，陆凡笑道：“领导过了个年，容光焕发，整个气质都大变样了！” 赵思洁笑道：“说实话，长安的水土确实比宁阳好，待着待着都不想上班了！可工作不能扔下，怎么样？那两个校长有人选了吗？马上开学了，学校总不能群龙无首吧？” 陆凡叹了口气道：“县长，确实把我难住了，书记、县长、副厅长、市局局长，还有县里有些领导也打了招呼，就两个位置，您说给说？要不你定吧！” 赵思洁连忙摆手道：“我看见这种情况就头疼，聘校长是教育局分内的事，我不插手了，就当是对你工作的支持，定谁我都没意见。” 陆凡又说：“县长真要支持，那就支持经费的事，明天开始初三、高三就开始补课了，教育局承诺补贴补课费，不收取家长的费用，这钱还没着落，这是资金申请报告，领导过目一下。” 赵思洁拿起报告看了下，缓缓说道：“跟胡县长要钱不容易，这一百多万花出去，连个‘水漂’都没有，估计不好批！”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1章 聘校长 陆凡心里跟明镜似的，投资教育这件事投资大，但见效却十分缓慢，三年五年都不显山露水，不符合他们的政绩观。所以口号会把支持教育喊得响彻云霄，但真正落实到行动上时，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想让县长心甘情愿地掏出真金白银来投入教育事业，真是得费一番苦心啊！ 不过呢，现在倒是有个很好的契机，县长打算安排一位校长，说不定能争取到一些资金。还有，要说一些漂亮话，彰显县长支持教育的丰功伟绩。 想明白这些，陆凡说道：“给不给是县长的事，但咱们得极力争取，老师们已经开始上课，教育局总不能言而无信。” 赵思洁说道：“我看你自己去吧，要钱的事最好单独沟通，我这里不存在问题。”说完，她拿起笔，在资金申请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陆凡笑道：“赵县不愧是女中豪杰，太感谢了！” “别高兴的太早，有件事你关注一下，我的联络员媳妇在乡镇工作，孩子没办法照顾，你看着能不能调回县城，不为难吧？” “你交代的事，有困难要上，没困难也要制造困难上，等暑假吧，保证落实到位！” “那行，我让他联系你。” “赵县，那我先去胡县长那‘闯一闯’，新年快乐！” 经过一个多小时漫长而又枯燥的排队等待后，陆凡终于走进了县长胡成伟办公室。 一进门，陆凡“变了脸”，笑容满面、毕恭毕敬地说道：“祝县长新年快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胡成伟缓缓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同喜同喜！找我什么事？” “刚收假就来打扰您，主要是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有两件事需要向县长请示汇报：第一是关于空缺学校校长的聘任问题；第二件事是寒假老师补课费用的问题，还请县长多多支持我们教育局的工作！”陆凡言辞恳切地说道。 “确实，马上开学了，校长聘任刻不容缓，人选定好了吗？” “经过我们的考察，县中学的副校长周广宇业务能力强，工作尽职尽责，还是学科带头人，比较符合要求，初步定为意向人选。只是高书记也推荐了中学校长人选，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小学过渡一下，一旦中学有空缺，把他列为第一人选。” 胡成伟琢磨了一下，说道：“那就小学吧，你费心了！”总体上他对陆凡的表现比较满意，看的出来对自己这个县长比较尊重。在工作中，派系没那么重要，政府部门绝大多数局长都是书记提名的，工作就别干了？ 陆凡忙说：“县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再给您汇报关于寒假补课的事，为了在中考、高考中创造佳绩，我们局党委决定从明天开始对毕业班学生免费补课，承诺给与老师一定的报酬，毕竟是假期，占用了他们的休息时间，我测算了下费用，大概需要125万元，还请县长予以支持！” “你这刚打击完补课，又自己组织补课，还要自己拿钱。哎，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财政也不宽裕呀！” 陆凡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家长们那殷切的期盼，还有学生们的成绩，不得不这么做啊！有偿补课可是歪风邪气，不仅政策法规不允许，而且还会加重家长们的经济负担，一定要打击。现在由教育局来组织补课就不一样了，因为是免费的。同时也考虑到和其他县区进行竞争，不能让宁阳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请县长放心，我有着十足的信心，今年的中考、高考中我们一定能够取得历史性的好成绩，给县政府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这绝对离不开您对教育工作的重视和支持。” 考虑到刚用过陆凡，以后还要用，胡成伟说道：“今年我们要对‘双高双普’查漏补缺，师生用计算机、足球门、电子白板、部室设施设备配备不到位，幼儿园大型户外活动器械短缺。这个要尽快立项，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供应商，实力很雄厚，质量也要保障。” “好的，县长，我会尽快做好项目前期手续，并严把质量关！” 胡成伟点了点头说：“我觉得补课这种事，还是不要大包大揽，适当的收点钱无伤大雅，毕竟是培养自己的孩子，出点钱是应该的。不过这次你都把话放出去了，也不能让你言而无信，好歹你是代表县政府工作，我给你批100万吧！” 说完，直接在资金申请报告上批示：请财政予以审核，拟拨款100万！ 陆凡很满意，这已经超出预期目标了，剩下的二十来万教育局能挤出来。 感谢过县长，陆凡刚准备离开，又被胡成伟叫住了，说道：“这两年教育局的重点工作是‘双高双普’，省教育厅的专项资金就那么多，你应该清楚，谁跑的快，谁就拿的多，你要多去上级部门协调对接。还有省财政厅，可以多去争取一些专项资金回来，发展宁阳的教育，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还很不完善，这方面你上上心。” “好的，县长，我会加大协调力度，落实您的指示。” 对于县长要工程，陆凡并不在意，反正自己不打算在这方面捞好处，谁干都一样，但质量关肯定会严把，谁敢以次充好决不答应。 回到局里，陆凡叫来会计，安排他马上跟财政局对接，把钱发放给各学校。 接着，开始考虑校长聘任的事。 书记、县长是直接领导，肯定要优先考虑，两个位置就满了。 副厅长和市局局长推荐的人选也要考虑，不能得罪上级部门。 但确实没位置了，只能退而其次。县中学的两个副校长出去当校长，那这两个副校长的位置空出来了，可以安置省市领导推荐的人选，从乡镇学校调到县城，本就是一大进步，更何况还给他们安置中层领导岗位，想必能给上级领导交差。如果他们还不满意，那也没办法了。 至于边书记推荐的人选，陆凡打算找那个快退休的校长谈谈，让他提前腾位置，可以满足他一些合理的要求。 至于县人大、县纪委这些领导推荐的人选，陆凡只能挨个上门道歉，态度放诚恳些，再画个大饼，承诺列为下次校长聘任的第一人选，只能这样了，实在得罪了也没办法。 谋划好后，陆凡让文书陆行舟通知五个副校长来自己办公室，要亲自见见他们，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心、方识其人。 同时，通过个人关系打听这几个人的品性，如果是道德败坏之人，那坚决不可用。 所做的这一切，陆凡都是在暗中进行，避免节外生枝，要知道现在的人能量大的吓人，只要听到风声，绝对会想尽办法找人。宁阳就出现过小小的校长空缺后，一年到不了位，成了全县人民的笑话，陆凡可不想成为大家的笑柄。 经过三天的紧张谋划，正月初十，陆凡召开了局党委会议，宣布经县政府批准，按照《宁阳县中小学（幼儿园）校（园）长聘任工作实施方案》规定，启动空缺校长聘任程序，当天下午开始报名，并进行资格审查。 正月十一，聘任工作火速展开，在县中学会议室对资格审查通过人员进行演讲答辩、民主测评。对意向人选德、能、勤、绩、廉进行全面考察。 正月十二，县校园长聘任工作领导小组根据竞聘人员总成绩和综合考察意见，研究确定小学校长拟聘人选周广宇、秦浩楠两位同志，向社会进行公示。 这预示着牵动人心的两个校长的岗位火速尘埃落定，让很多人没反应过来。 正月十五，县拟聘人员经县委委、县政府审定后，由县教育局下发聘任文件，并按照程序颁发聘书，要求新聘小学校长迅速到岗履职。 教育局这次校长聘任工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引起社会反响，让领导们认可了陆凡的工作能力。 正月十六，宁阳县2014年春季学期开学工作会议在县教育局会议室召开。全面布置2014年春季学期开学各项工作。县教育局领导班子、教育局机关全体人员、全县各学校校长、幼儿园园长参加会议。县委教育工委书记，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陆凡主持会议并讲话。 会上，局长陆凡宣读任免文件，各分管领导布置了相关工作，对党的建设、教育教研、人事师培、安全稳定、财务资助等方面内容作出要求。 陆凡在讲话中指出，新学期、新起点、新气象、新要求，要明确目标，抓住重点，狠抓教学质量提升，努力办好群众家门口的学校。 陆凡强调，各学校校长要善于思考，发现工作中存在的短板不足，找准问题，结合实际寻找解决对策；要善于落实，提升工作的执行力，敢于担当，攻坚克难，勇于创新，奋发有为；相信在县委、县人民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全县师生共同努力进取，奋斗奉献，推动全县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以优异的中高考成绩向全县人民报喜！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2章 掌控大局 经过这两个月细致入微的观察，陆凡对教育局的领导干部们了然于胸、洞彻分明，对于每个人的工作能力有了初步的认知和判断，也开始加强对单位的掌控力度，展现他的领导力。 正月二十，县委书记高远飞召开五人小组会议，揭示着年初的全县干部调整正式启动。 第二天，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卢华军带队，来到县教育局，进行人事考察，发布考察预告。 陆凡在组织部待过，现在又“混”好了，组织部的人自然全是老同事、老朋友。 两人在局长办公室就考察工作方案进行沟通，交换意见。 陆凡笑道：“华军，欢迎到我们教育局指导工作，大家是翘首以盼！” 卢华军连连摆手，笑道：“我哪敢指导咱们的陆大局长，按照县委和部里的统一安排，今天来你这进行人事考察，情况你应该都了解吧？” “差不多知道，你说说看，可别有什么出入。” “行，那我就传达一下组织意图，你们副局长冯博、招办副主任颜光亮，为正科级干部人选考察对象；招办主任汪飞，转行政岗；你们那个会计和张子晗，拟任副科级领导干部人选。”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代表教育局党委表态，一定确保组织意图顺利实现，几个副局长正在做一些工作，估计没什么问题，你按流程来吧。” 接着，教育局召开全体干部大会，卢华军科长说明了来意，通过民主推荐等形式确定了冯博、颜光亮等五人为考察对象。 然后采取个别谈话、发放征求意见表、民主测评、实地考察、查阅资料、专项调查、同考察对象面谈等方法，广泛深入地了解情况。 中午下班的时候，考察对象公示张贴在办公室门口。 陆凡和几个副局长宴请了组织部考察组，这是规矩，也是人之常情。 教育局的人事考察，犹如一道惊涛骇浪席卷而来，掀起了整个教育系统的轩然大波，引发了巨大轰动。 教育局长达五六年没有进行过人事调整，而上一次的调整仅仅提拔了招办主任汪飞一人而已。 再往前追溯，十年间也不过只有区区三人得到提报。然而，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一次性就提拔了五名干部！或许还有更多人将面临岗位调整。面对如此大动作，人们不禁对局长陆凡的能量、力度和魄力深感钦佩和赞叹，尊重无形中就来了。 教研室的干部杨成玉，接到教育局办公室通知，局长要见他。 换着忐忑、激动的心情，杨成玉来到陆凡办公室，恭敬的说：“局长，您找我？” 陆凡对杨成玉的情况有所了解，他知道这个后生比较上进且有原则，在局内风评不错。 于是，陆凡毫不拖泥带水地直切主题：“我打算安排你接替局里的会计工作，你去交接手续，要加强业务学习，争取早日胜任这份个岗位。” 杨成玉满脸惊愕，脱口而出：“局长，我之前没接触过会计！”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回答有些不妥，心中懊悔不已。 “不会可以学嘛，哪一个会计不是从零开始慢慢学会的呢？难道你对此缺乏信心吗？”陆凡看着杨成玉，平静地问道。 杨成玉此刻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他后悔至极，自己刚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糊涂的话来！要知道，文书和会计可是单位中最容易获得提拔机会的两个岗位！ “局长，对不起，我刚才没回过神来。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认真学习业务，力争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工作状态！”杨成玉连忙向陆凡表态。 “嗯，你直接去会计那，我交代过了。”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杨成玉心里还有些紧张，这就成教育局会计了？为啥好事能落在自己头上？一点征兆都没有呀！ 汪飞拿了两条烟来到陆凡办公室，说道：“感谢局长提携！” 陆凡笑着说：“调整成副局长后，你分管冯博那摊子，今年工作任务很重，别以为能轻松，我是让你来局里干活！” “咱又不怕干活，怕的是没活干，我是真没想到这次要调整我。” “你是教育系统的老人了，我上大专还是你给我报的名，好好干，工作上要能拿得起，你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双高双普’的验收准备工作。” “局长放心，工作上要是出现纰漏，我就没脸见人了！” 临走时，汪飞特意把“档案袋”给忘了，陆凡也没提醒他，人跟人相处，有时候需要这样的润滑剂，一点心意而已。 接着，副局长冯博、会计、招办副主任颜光亮、干部张子晗，陆续到陆凡办公室表示感谢。 陆凡拒绝了所有的“信封”，提醒他们别以为考察过就稳了，还得去组织部“汇报”工作，该有的尊重不能少，要不要是人家的事，给不给就是你的态度问题。 二月底，教育局人事调整到位，冯博、会计去外单位任职；汪飞担任副局长，分管基建；颜光亮担任招办主任；张子晗担任招办副主任；杨成玉担任单位会计。 经过一番运作，陆凡在教育局的人事调整结束，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局长的魄力。 使得陆凡的威望迅速飙升，得到了干部们的一致认可，彻底掌控了教育局的大局。他的每一个指示都能得到迅速贯彻执行，整个单位焕发出勃勃生机。 3月1日上午，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陆凡在副局长任坤、县教研室主任王琨程陪同下，深入高级中学，召开教师座谈会，调研高三复习备考工作，学校班子成员、高三年级组组长和班主任代表参加了座谈会。 会上，校长张尚锦汇报了高三二模验收考试情况总结，以及三轮复习规划、教研和管理相应措施。 随后，高三年级组组长和班主任代表就各自工作做了简要汇报。 教育局副局长任坤、教研室主任王琨程就高三复习备考谈了意见，提出了后段奋斗目标和明确要求。 大家紧紧围绕高三三轮复习备考效益提升，实现2014年高考奋斗目标献言献策，老师们表示将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奋战三个月，对争创高考辉煌充满了信心。 听完汇报交流后，局长陆凡做了点评。 他希望全体领导要树立标杆意识，以上率下，身先士卒，全力以赴保障好高三老师的后勤服务，抓住今年高三黄金阶段，咬紧牙关，冲锋在前，为实现宁阳高考历史性突破而努力奋斗！ 陆凡表示，要给老师们减负，把那些乱七八糟、华而不实的任务统统砍掉，让老师彻底解放出来，全身心投入到教学工作中去，出成绩才是首要任务。 同时，陆凡宣布，将定点包抓高级中学，替大家解决后顾之忧。 同时承诺，教育局正在制定政策，将会重奖成绩优秀的老师和学生，拿出真金白银激励大家取得历史佳绩。 陆凡的讲话引来了阵阵掌声，让老师们群情激奋，他们早被那些表卡册、活动、学习扰的身心俱疲、力不从心，终于能安心教学了！ 正当教育系统形势一片大好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事件却打破了这份平静。一颗看似微不足道的“老鼠屎”，引发了全县民众对教育问题的强烈声讨。 3 月 5 日，一段令人震惊的视频在宁阳人中迅速传播开来。 这段视频长达 8 分钟，画面中展现出几个女学生在学校后山对一名同学进行“欺负”的场景。 这些女生所使用的手段之恶劣，简直骇人听闻，令无数家长们揪心不已。 这段视频犹如一枚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县城的舆论热潮。人们纷纷谴责这种校园欺凌行为，并对学校和教育局提出了严厉质疑。 家长们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孩子也会成为受害者；而社会各界则呼吁加强对校园安全的管理和教育，以遏制类似事件的发生。这一事件不仅令人们对当前教育环境产生了深深的忧虑，更唤起了全社会对于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关注与思考。 县委书记高远飞第一时间约谈了教育局局长陆凡，要求他尽快拿出处理意见，消除校园欺凌视频的不良影响，平息广大群众的怒火。 回到局里，陆凡立即召集紧急会议，商讨应对措施。 教育局立即成立调查组，深入学校调查此事，同时要求各学校开展校园欺凌防治教育活动。 在调查过程中，陆凡发现这起事件并非偶然，而是长期存在的问题。学校对学生的心理健康关注不足，教育引导缺失，导致部分学生行为失范。 县委书记高远飞第一时间约谈了陆凡，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前。他用力拍了拍桌子，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这次视频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必须尽快处理！” 陆凡神色紧张，挺直了身子回答：“书记，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彻查此事，尽快拿出处理意见。”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3章 标本兼治 高远飞皱了皱眉头，语气严厉地说：“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平息广大群众的怒火，给民众一个交代，绝不能把事态扩大化。” 陆凡连连点头，表情坚定地说：“书记，我明白，我马上回去开展工作，对涉事人员严肃处理，并加强校园安全管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高远飞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语气不容置疑地说：“这种事必须速战速决，别给县委和你自己惹麻烦！” 陆凡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心中涌起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还有一丝危机感。 还没等出县大院，县长的电话打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批，同样要求陆凡迅速处理，避免事态扩大会，丢人丢到市里去。 回到教育局，陆凡迅速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立即启动应急预案，研究应对措施。 会议开始后，首先播放了8分视频，引起与会人员的强烈震撼。 陆凡快速传达了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指示，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会议决定，由局长陆凡亲自带队，成立联合调查组，并邀请公安部门参与进来，对视频中的学校和涉事学生进行彻底调查。并组织一个由教育专家、心理咨询师和法律顾问组成的团队，对相关学生进行心理疏导。 陆凡要求，要在全县各校开展“反校园凌霸”专项行动，每个学校要建立完善的欺凌事件报告和处理机制，并立即开展安全教育活动，加强对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加强校园安全防范措施，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最后，陆凡给副书记沈济勤安排了一项工作，与社会各界合作，建立一个专门的校园凌霸举报平台，让学生和家长能够匿名举报此类事件。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司其职，陆凡带着调查组迅速直接前往县中学。 见到校长黄健，陆凡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批。 “你是吃干饭的？学校到底是怎么管理的？竟然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陆凡怒不可遏。 黄健知道自己学校捅了篓子，脸上写满了惭愧，一言不发，接受局长的震怒。 等陆凡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后，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学校对此事有没有展开调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陆凡的问话，黄健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回答道：“局长，学校确实存在失察的责任。这起恶性事件其实早就有了端倪，只是我们没有能够及时发现并加以治理。那五名女学生经常结伴欺负其他同学，甚至还会殴打和勒索，她们已经属于团伙惯犯了！现在，家长都被叫到学校，那几名学生都在小会议室接受调查。” 陆凡对公安局派来的警察说：“王警官，这种事一般如何定性？如何处理？” “陆局长，这种事不太好处理，都是学生，以批评教育为主。不过，这次幸亏有视频，事实明确、证据确凿，就看最后如何定性。” 陆凡点了点头说：“那咱们去见见这些学生和家长。” 人生在世，命运难测，世事无常。没想到，公安局派来的人竟是王文康！ 当年，因为韩旭阳的案子，也是此人陪同县纪委，将自己带走接受调查。 如今再次碰面，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往昔种种，历历在目，让人感慨万千。当年对自己充满善意的小斌主任，如今跟着老师王鸿涛去了镇北区，成了纪委书记。 王文康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感慨不已，当年工地的小工，如今成了位高权重的教育局局长！ 随后，调查组一行人来到了学校的会议室，对视频中的暴行展开进一步的核实工作。 陆凡与受害者进行了深入的交谈，受害者详细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陆凡耐心地倾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并安慰着受害者。 接着，陆凡又与施暴者进行了对话，这几个劣迹斑斑的学生显得很紧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陆凡还与涉事学生的家长们逐一进行了谈话。 当天晚上，教育局和公安局联合发布了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向全县人民详细地阐述了这次校园事件的来龙去脉，包括事件的起因、经过以及处理结果，那五名打人者被勒令休学。 这份报告来得异常迅速且恰到好处，毫无保留地揭开了事实真相，毫不掩饰地向全县人民展示出来，从而彻底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与此同时，这一举动也为受害者讨回了公道，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慰藉和补偿。 次日，县教育局再次采取行动，大张旗鼓的公开了校园欺凌举报平台。这一举措旨在唤起全社会的关注和参与，鼓励各方力量积极投入其中，携手并肩共同治理校园霸凌问题。教育局郑重承诺，对于每一起校园霸凌事件，都将绝不姑息，一旦发现必定严肃处理，坚决维护校园的和谐与安宁，保护学生的合法权益。 在陆凡的推动下，教育局通过这一系列迅速而有效的措施，成功地将一次危机转化为了推动教育改革的契机，校园欺凌事件得到了有效遏制。 教育局局长陆凡的果断处理获得了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认可，同时收获了社会各界的好评和广泛赞誉。 虽然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近些年来诸如此类的事件仍然屡屡发生，校园霸凌事件的频繁出现，让人们不得不对此展开广泛而深入的思考。 陆凡认为，必须要采取措施来强化中小学的法治建设。经过数次会议的深入研讨，教育局拟定出了一份《关于加强中小学法治副校长配备和管理意见》。 这份文件对于法治副校长的选拔任用程序、具体工作职责、履行职责的方式以及相关要求、组织保障等方面均做出了清晰明确的规定，建议县委、县政府从公检法司部门中遴选出 25 名业务精湛的骨干人员，分别担任各中小学的法治副校长。建议这些法治副校长定级为副科级领导干部，并给予他们一定的补贴，从而达到以全面加强学校的法治建设力度。 拿着这份《意见》，陆凡来到县政府汇报。 首先找到副县长赵思洁，这是分管领导，必须她点头认可。 赵县长仔细地翻阅着《意见》，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缓缓说道：“这是一次大胆的创新，我认为有搞头！然而，有三个问题需要解决。首先，将这些法制副校长定位为副科级干部，其次还要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助，最后是公检法司部门会不会配合，要知道他们的人手也不宽裕。所以，这项工作想顺利开展，就需要组织、编制和财政等多个部门的配合、协作。你知道的，任何工作一旦涉及到提拔和钱，事情就变得不再那么简单了！” 陆凡回应道：“我认为，只有给予适当的职位和待遇，才能激发法制副校长工作的积极性和责任感。‘有位才有为’，要想让马匹跑得快，就必须给它们提供充足的草料。如果不能这样做，我担心法制副校长会形同虚设，他们不会积极履职尽责，那么这项工作就会流于形式，搞成了花架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我们俩定不下来，走，去给县长汇报吧！” 两人一同来到县长办公室，汇报了关于加强中小学法治副校长配备和管理意见》。 看完《意见》后，县长胡成伟马上找到了其中的利益所在，初步表示赞同《意见》的内容，可以放在下次政府常务会上进行讨论，并让二人去征求县委高书记的意见。 到了县委，高远飞先是表扬了教育局在这次突发事件中的表现。 等他看完《意见》后，首先想到的是安排25名副科级干部，而且还是一项创新工作，自然表示支持。 高远飞说道：“校园暴力、校园霸凌是这个职位的重点所在。就像你们说的，在法治副校长配备上应该先有位然后才能有为，我认为一是要有权。学校兼职法治副校长，本身即是外聘和兼职的，要让其在校有‘领导岗位’，在实际工作上有‘权，才能很好发挥其应有的职能作用。 二是要有责。我认为，在给他们赋权的同时，同时规定责任，学校出了事要处分他们！ 三是要有评。中小学校配备法治副校长，是从公、检、法等部门外聘的，履职工作做得怎么样？同样需要对其工作作打打分，作出观公正的判断与评价。干的不好，群众不满意，同样要处理。 只有如此，法制副校长这一职务的设立方可凸显其存在价值和意义，也唯有如此，校园暴力事件才能够得到根本性的治理！” 听到书记说出这番话后，陆凡知道这项工作可以开展，立刻回应道：“非常感谢书记对教育工作的全力支持，我们一定会尽快按照您的指示进一步完善《意见》。”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4章 赵县长的烦恼 从高远飞办公室出来，陆凡跟着赵思洁去了办公室，就《意见》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探讨。 正聊着，赵思洁的电话响了，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陆凡识相的出去抽了根烟。 十分钟后，陆凡推门而入，看到赵思洁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发呆。 “陆凡，你说对一个女人来说，是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陆凡想了想，说道：“事业和爱情都有自己的特殊价值，但是如果非要论两者哪个更重要，我觉得要因人而异，我个人理解的是对于男人来说事业重要，对于女人来说应该是爱情、婚姻更重要。” “难道因为婚姻，就要放弃事业？” 陆凡感叹道：“事事如愿是人间理想，事与愿违才是人生常态。这一生，看似自由，实则身不由己，处处是选择，处处是取舍，答案只有自己清楚。县长，姐夫是做什么的？” “哎，我好不容易才下来任职，如果就这样草草地回去，我不甘心，而且会变成别人的附庸！ 他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现在担任陈德铭书记的秘书。陆凡，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可别当长舌妇！” “县长，你看我像那种大嘴巴吗？姐夫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忙碌是常态化，你如果不回去，你们两人以后就会像牛郎织女一样，想见一面都很难哦。” “所以我正在思考，是否还要和他继续走下去，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这种事情，作为局外人实在不好多嘴，陆凡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去了。 在迎江监狱，五监区监区长因家中有白事请假了，指导员曾明临时主持工作。 这一天，阳光明媚，犯人出来放风。 监狱里的犯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大多数文化低、素质差、脾气暴躁，加之在社会上沾染一些不良习气，讲哥们儿义气，所以打架斗殴在监狱司空见惯。打架的目的和原因有很多，有的是为了凭借拳头树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有的是欺负别人，有的是与别人有了矛盾就靠拳头解决等等。 季路辉刑期比较短，基本不惹事，就想着熬完苦窑出去潇洒。 但你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找你，有几个“战友”盯他好久了。 牛三凑到季路辉跟前，继续对他进行言语上的挑衅。 刚开始还能忍，但牛三的话越来越出格，把季路辉全家女性调侃了一遍，言语污浊至极。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不堪受辱的季路辉开始和牛三理论，推推搡搡的。 看到此人终于“上道”了，牛三心里一喜，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 季路辉本就不是善茬，否则哪有胆子去开车撞死别人！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头疯狂的野兽一样，径直冲向牛三，并与之扭打在一起。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牛三似乎突然间变得胆怯起来。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任由季路辉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尽管如此，他嘴上的辱骂却一刻也没有停歇，甚至变得更加污秽不堪，这让季路辉愈发怒不可遏，下手也越来越狠。 几分钟之后，监区指导员曾明带领一群人匆匆赶到现场。他们迅速制止了季路辉的施暴行为，并将其与牛三以及在场的证人一同带回办公室，准备对此次事件展开深入调查。 询问打架原因，谁先动的手，谁的下手重，谁受的伤重。 调查完后，季路辉被带上手铐，狱警拿出电警棍，把他狠狠地“教育”了一番，然后被送到禁闭室反省。 “挨打”的牛三被送到市医院，进行“伤残”鉴定，如果被打成重伤，季路辉就构成狱内重新犯罪，会被加刑处理！ 3月10日，宁阳县政府召开常务会，第六个议题为教育局《关于加强中小学法治副校长配备和管理意见》，公检法司、组织、纪检、财政、编办等部门参加。 会上，陆凡详细了汇报了《意见》产生的背景、意义、作用和实施办法。 汇报结束后，各部门就副科级干部的任命、补贴标准以及公检法司部门如何配合、协作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这是涉及宁阳教育的大事，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傻到跳出来唱反调，要不然，他就要面对来自全县民众的滔天怒火啦！ 经过大家的讨论，会议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各相关部门都纷纷表态，表示会竭尽全力予以配合，共同推动中小学法治副校长制度能够真正落地并得到有效执行。 县长胡成伟表态说：“教育局要根据大家刚才提出的意见和建议，进一步完善《意见》，再提交给县委常委会审议。” 陆凡心里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希望能借助法治副校长的全新形式，让宁阳的每一所校园都变得更加安全、和谐，从而为孩子们打造出一个更美好的学习环境。 周五下午，副县长赵思洁到县中学调研中考复习备考工作，教育局局长陆凡陪同。 座谈会上，校长黄健全面汇报中考复习备考工作，本月开始第二阶段，巩固基础，分类“织网”，引导学生将所学知识条理化、系统化；第三阶段从5月中旬开始，专题训练，重点“捕鱼”；6月初进入第四阶段，模拟冲刺，回扣双基，查漏补缺。 黄校长表示，自从陆局长下了“死命令”后，县中做了如下工作：一是召开九年级教师复习备考动员会，层层签订《目标任务书》；二是在开学第二天开展九年级学生中考动员会，激发士气；三是组织开展全校师生参与的“中考百日冲刺誓师大会”，突出重点；四是分层进行学生家长动员，全力保障。 后期，县中学将按照“四轮复习”的总体安排，抓实抓细复习备考各环节，加强过程管理，及时评价、反馈、矫正，定向发力，精准施策，切实提高复习备考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赵县长指出：面对今年的中考形势，一要把中考目标定得再高一点，要着眼全市，做到有的放矢；二要抓好剩下的三个多月时间，精准发力，提高效率；三要扎实抓好每个环节，全力冲刺，抓两头、带中间，力争超额完成今年的中考升学目标任务，给社会各界提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座谈会由陆凡局长主持，他在肯定县中备考工作后，只说了一句话：说的天花乱坠，不如落到实处。是骡子是马，到了六月份拉出来遛遛，我只要成绩，完不成任务拿你是问！ 调研结束后，赵思洁情绪不高，要回去休息。 陆凡说道：“人是铁、饭是钢，这是领导第一次到教育局调研，如果连饭都不吃一口，那就是我的问题了，被人说三道四都无所谓，关键会打击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 赵思洁笑道：“一顿饭，意义这么重大？你都这样说了，我敢不吃？简单些，就吃顿便饭。” 去宁阳宾馆的途中，陆凡低声问：“赵县，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哎，你可别瞎叫了，我跟他估计得黄，我不想回去当家庭主妇！” “这种事我怎么劝都不对，不过我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取悦自己，没有什么是必须得，遵循自己内心就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再说，你走了，谁来支持我的工作？”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又不是非我不可。” 到了宾馆，陆凡亲自点菜，以清淡为主顺手还点了瓶红酒。副局长汪飞、县中校长黄健、教研室主任王琨程、招办主任颜光亮陪餐。 赵思洁难得没拒绝饮酒，可能是今天心情真不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思洁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低头瞄了一眼屏幕，没有丝毫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但赵思洁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挂断。 就这样，电话铃声断断续续地响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被赵思洁迅速挂断。 当电话第十次响起时，赵思洁皱起眉头，起身走到卫生间里接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赵思洁重新坐回座位上，压低声音对陆凡说：“他来了！” 陆凡微微点头，轻声回道：“人家大老远跑过来，这就是诚意，远来是客，总不能不让人家吃饭吧？他这会肯定饿着肚子，这样吧，我再点几道特色菜肴，然后我们‘闪人’，你们俩可以把事情当面说清楚。” 说完，陆凡叫来服务员，拿起菜单麻利的点菜，并给几个部下使了个眼色。 刚才连续的来电已经引起大家的关注，都是人精，大概能猜到什么事，看到局长的眼色，他们纷纷找借口离去。 陆凡刚准备走，被赵思洁叫住了，说道：“你下去接他，我不想跟他单独见面，不想听他的歪理邪说。” “好我的县长，当电灯泡到无所谓，关键我在场，你俩不好交流。再说，万一让人家误会了咱俩的关系，我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留在宁阳，你就不能帮帮我？” 多书名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5章 初识吴晓华 既是领导又是朋友，陆凡面对这样的要求也只能“听令行事”，下楼接吴晓华——省委书记陈德铭的大秘，被民间戏称为“二号首长”！ 当陆凡来到院子时，一眼就看到了一辆牌照为秦 a 的车辆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正焦急地等待着，还不时地抬头向楼上张望。 陆凡走近轻声问道：“请问您是吴处长吗？” 吴晓华过头来，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反问：“你是哪位？” “吴处长好，我是宁阳县教育局局长陆凡，今天陪赵县长调研，正在一起吃饭，领导让我下来接你。” “陆凡？麻烦你带我去见赵县长。”吴晓华露出诧异的眼神，这个名字他听过！ 陆凡带路，两人肩并肩而行。 快到包间时，陆凡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口说：“吴处长，刚刚包间里人多，知道您要来，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我也准备走，让你跟赵县长单独交流。但赵县长下了命令让我不许走，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请您包涵！” 听到陆凡这么说，吴晓华笑道：“我说陆凡啊，你是不是害怕我会产生什么误会？放心好啦，对于思洁我还是很了解！不过嘛，你们两个人在工作上面的配合多，估计关系比较熟络。等会儿你可要多替我在她面前美言几句，我希望她能回长安。” 陆凡点头说道：“吴处长，您放心，该说什么我清楚，预祝你们早日喜结良缘，白头偕老！” 进了包间，赵思洁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吴晓华丝毫没有尴尬，走到她身边坐下，微笑着说：“还生气呀？我专程来宁阳给你赔礼道歉，给点面子，先赏口饭吃吧！” 话音刚落，服务员进来上菜。 赵思洁说道：“吃，吃完了回去！我告诉你，你有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不会成为谁的附庸！” 陆凡实在待着尴尬，起身说道：“赵县长、李处长，我去催催菜。” 没想到赵思洁厉声说道：“坐下，你今天当见证人，我可不想再被人洗脑！” 陆凡无奈，只得慢慢地把屁股放到座位上，说道：“赵县长，咱们宁阳人自古以来就热情好客，还是先请吴处长用餐吧！” 赵思洁冷哼一声道：“人家可是伺候大领导的，什么样的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没有吃过？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穷乡僻壤的野菜？” 吴晓华依然微笑以对：“‘荞面圪坨羊腥汤，死死活活相跟上’，宁阳地椒羊肉的大名如雷贯耳，肥而不腻、香而不腥、鲜而不膻，已经通过了国家地理标志认证。陆局长，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品尝一下？” 赵思洁嘲讽道：“还有你没吃过的？地椒羊肉国家地理标志认证，就是陆凡搞出来的！” “想起来了！”吴晓华拍了拍脑门说：“我说陆局长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你原来是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吧？柏树湾地椒羊肉是省委、省政府接待指定特色菜，陆局长真是年轻有为呀！” 陆凡赶忙摆手笑道：“李处长才是人中翘楚，和我们赵县长更是郎才女貌！” 赵思洁白了一眼陆凡，说：“少拍他马屁，我们俩已经分手了！” 吴晓华趁机接茬：“哪能拌两句嘴就分手？咱们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反正我已经来了，正好陆老弟也在这，要打要骂随你便，分手是永远不可能的，我伤不起那个心！” 赵思洁“噗嗤”笑了一声，“脸皮比城墙都厚！你来了也好，咱们把话说清楚，我在宁阳工作刚上手，我也有理想，总之我不会走，让我当家庭主妇，你死了那条心吧！” 吴晓华认真地解释道：“思洁，我并不是想让你放弃自己的事业，回到省直机关你可以继续干教育工作，或者其他你感兴趣的工作。我的工作性质你清楚，这几年只能待在省委办公厅。所以啊，如果你不回去，我们结婚后就得两地分居，有了孩子怎么办？谁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听到吴晓华这么一说，赵思洁的脸瞬间变红，有些羞涩的说：“你这个人脸皮越来越厚，谁要和你结婚？我现都后悔，当初和你谈恋爱本身就是个错误！” 陆凡发表自己的见解：“赵县长，我倒是觉得吴处长的话有几分道理……” 赵思洁直接打断道：“行了行了，刚刚才过了一会儿而已，你就叛变了？你到底有没有立场？还有没有原则？” 陆凡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早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灵机一动，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出去看看他们的羊肉正不正宗！”说完，他便迅速起身，走出了包间。 逃之夭夭后，陆凡来到了宾馆的前台，先是饭钱记在单位账上，然后又订了一间豪华大床房，并让服务员把房卡送到包间里去。 陆凡心里暗暗嘀咕：“吴处长啊吴处长，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啦！ 第二天，陆凡刚到单位，吴晓华的电话打过来了。 “陆老弟，你真是大好人呐，感谢！” “吴处长客气了！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看得出来，赵县长对你很在意，我必须成人之美！” “叫职务显得生分了，我虚长你几岁，干脆叫哥吧！” 陆凡岂会客气？马上改口说：“那我就厚着脸皮喊一声哥！吴哥，赵县长这你放心，有个风吹草动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哈哈，知我者陆老弟也！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思洁心气高，就想干点实事。但我是知道的，她对基层情况不熟悉，你多帮衬点，让她参与一些事情，有了获得感、成就感，她就能安心回长安了。” 陆凡笑道：“吴哥的意思我懂，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那行，我就先回省里了，领导那离不了人，咱们以后常来常往，你们工作中有什么困难你及时找我。” 陆凡忙说：“吴哥，我在酒店前台放了几件柏树湾地椒羊肉，正宗的，是柏树湾养殖户连夜拿下来的，你可一定要带走，要不然我马上过去找你。” “老弟太客气了！那行，你忙工作，我带回去让陈书记尝尝！” “一路顺风！这次我都没尽地主之谊，如果时间允许，吴哥一定要再来宁阳，咱们一醉方休！” “行，来省城打电话！” 挂了电话，陆凡心满意足，这可是秦川省第一大秘，可以说全省鲜有他办不成的事，以后下放也会是地市一方大员，必须好好结交。 带着好心情，陆凡参加了2014年中考体育考试工作会议。 会上，县教育局招生办主任颜光亮通报今年体育考试基本情况、考试时间及实施细则。 局长陆凡做重要讲话，要求体育备考工作要落实岗前培训制度等要求，对考试要精心组织，要压实责任，明确责任分工，强化监督检查，严格责任追究，确保中考体育考试万无一失。 陆凡强调，全体考务工作人员要以更高的政治站位、更强的责任担当和更实的工作举措，确保中考体育考试工作“零事故”“零差错”“零投诉”，以优异的成绩向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会后，陆凡把颜光亮叫到办公室，问道：“光亮，你以前是招办副主任，参与中考体育也有好几年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体育考试成绩水分有多少？” 颜光亮是陆凡用起来的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局长，这个…我跟你说实话吧，百分之六七十的成绩有水分。都是宁阳人，有时候还有领导打招呼，确实没办法。” 陆凡又问：“那一般情况下，成绩是现场改？还是拿回来再改？” “都有！不过找关系的，一般最高给49分，除非特殊情况才会给满分。” 陆凡点了点头说：“体育成绩在咱们手中掌握，想必外县的也是如此，如果考试卡的过于严格，咱们宁阳的孩子就得吃亏，毕竟中考是在全市范围内竞争。但是，我觉得成绩的照顾要有侧重点，要知道，有的孩子距离考进迎江中学就差一两分，如果他们没关系，可能就要抱憾终身了，我们要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局长，我懂了！” “懂了？那你说说怎么个懂法？” “咱们去年全县考入迎中的不到一百人，要不全力保障全县前一百名的体育成绩？” 陆凡摇了摇头说道：“格局要再放大点，今年的形势可是一片大好！” “好的，局长，那我们就保障前 150 名学生的体育成绩吧？” “格局还要继续打开才行啊！” “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完成任务的！” “我可没有给你下达什么具体的任务，体育考试你们务必要组织周密，部署严谨，做到公平、公正、公开，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事故、差错或者投诉之类的现象。” 多多书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6章 全县九年级联考 为了全面深入地了解九年级学生真实水平，确保中考工作能够有针对性地开展并取得良好成效，宁阳县教育局召开了全县九年级联考会议。 会上，副局长任坤和教研室主任王琨程先后发言，分别针对本次联考的具体时间安排以及相关要求做出了详细而明确的部署。 局长陆凡进一步指出，此次联考全县所有九年级学生都要参与其中，目的在于帮助学生查找不足，以便及时采取措施补齐学习上的短板，从而为中考前最后阶段的复习提供有力的参考依据。 同时，陆凡对本次考试的命题提出了具体要求：试题不仅要具备较高的质量，而且难度应适中，覆盖范围广泛且具有一定的层次性，可以准确反映出中考改革的发展方向。 陆凡强调，对于此次联考，需要提前做好规划，各个学校要给予高度的重视，精心组织实施。学生们务必端正考试态度，严格遵守考场纪律，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监考老也必须认真履行职责，严肃考纪，通过良好的考风来促进优良学风的形成。 会后，教育局进入紧张的备考筹备，陆凡亲自去省教育厅、市教育对接考题，请求省市帮助、支持。 在和市教育局局长狄斌交流中，陆凡汇报了宁阳谋划法制副校长相关事宜，引起了狄局长高度重视，表示等法制副校长配备到位后，一定要去宁阳调研，看看实效。 接着，陆凡诚恳的说：“狄局，上次您交代的事没有落实到位，实在是有愧您的重托！您放心，一旦有了空缺，我一定全力以赴！” 狄斌笑道：“已经很好了，把他从小乡镇调到县中学，这就算进城了，还给安排了中层岗位，我知道你尽力了，我很满意！说实话，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很多事情咱们主管部门未必能做主，外来干扰太多。就比如迎江中学的校长，暑假到龄，这段时间快把我头发愁白了。哎，难呀，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招呼！” “狄局，理解万岁！您交代的事我肯定不含糊！” 闲聊一会后，陆凡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狄斌，汇报道：“狄局，您过目，这是我们宁阳教育局谋划的一项工作，按照中省市要求，布置‘班班通’，初步打算配备教室850套，新建计算机教室25个，补充学生用计算机1375台、教师计算机150台。更新学生课桌椅，补足配齐图书、仪器、器材等设施设备，共需资金1895万元。” 狄斌皱了皱眉，说道：“市里给不了多少支持，这个项目中省有补助资金，咱们得跟教育厅想办法！” 陆凡微笑道：“狄局，省厅层次太高，我接手教育局时间短，实在够不着，还得您这个‘家长’压阵。” 狄斌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不大，咱们抽时间去趟省厅吧，正好我也有些工作需要去对接。” 陆凡变魔术般又拿出一份文件，笑道：“狄局，我再厚着脸皮求您件事，这是我们的市级教育专项事业费的申请报告。我看了下，近三年我们的份额排在了全市倒数，但宁阳的师生人数在全市的前列，还请狄局重点支持！” 狄斌笑道：“你是贼不走空，非要从我这拿点东西吧？” “狄局，我刚上任，年龄又小，当这个局长压力相当大，不做出点成绩来实在是心慌的不行，您理解理解！” “这件事我倒是能做主，不过也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要不然别的县又该不乐意了，咱们相互理解！” 陆凡不动声色拿出一个“档案袋”，放进狄斌柜子里。 “陆凡，咱都是内部人，这个没必要！” “狄局，就两条口粮烟，您不收，下次我哪有脸来？”只不过烟里还有信封，市里的行情陆凡早就打听过了，专项资金就是这样，给谁都是给，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多给你？ “哎，下次可别这样了。” “狄局，您忙！去省厅的事您可得放在心上，我把‘粮草’备足，随时等待召唤！”陆凡还打算争取一下几所市属重点初中的指标，但今天已经说了两件事，实在张不开口了，只能放到下次。 四月中旬，为提升法治建设水平，深化校园法治教育，由组织部牵头，教育局等相关部门参与，宁阳县法制副校长聘用工作正式启动。 按照组织部提供的名单，县教育局建立了法制进校园人才库。 4月18日，县中学隆重举行“法治副校长”聘任仪式，县委书记高远飞、县委组织部部长郝强、副县长赵思洁、教育局局长陆凡等领导出席了会议。 聘任仪式上，县中学聘请城关派出所副所长王文康同志为学校的法治副校长，校长黄健为其颁发了聘书，数百名学生代表参加活动。 王文康表示，担任学校的法制副校长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将认真履行法治副校长职责，在法制教育、安全教育、预防青少年犯罪等方面积极发挥作用，帮助师生提高法律意识，积极维护师生合法权益，助力护航建设平安和谐校园。 县委书记高远飞发表讲话，表示法制副校长进校园是完善校警联动机制的必要补充，是学校大力开展法制教育的重要举措，是开展校园及周边治安综合治理工作的现实需要，是维护校园安定团结局面的有力保障。 全县将以“法治副校长”工作机制为契机，充分发挥法治副校长在法治工作上的专业性和权威性，不断探索创新校园普法教育工作方式，全力打击校园内及周边不法行为，齐心协力维护校园安全稳定和谐。 短短两天时间内，县高级中学以及其他 10 所初级中学还有另外 15 所小学全部完成了法制副校长的聘任工作！ 自 4 月 20 日起，宁阳县每一所学校都出现了穿着威严警服的身影，他们穿梭于校园之中，不仅成了校园秩序的维护者，更像是正义的使者，让那些曾经劣迹斑斑的学生和部分师德败坏的老师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威慑力。 法制副校长的存在就像一道屏障，将不良行为阻挡在外，让整个校园充满了安定与和谐的氛围。 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4 月 25 日，全县范围内的九年级毕业班迎来了一场重要的联考活动。这场联考意义非凡，因为它全程模拟中考的模式和流程，旨在让学生们提前感受并适应中考的紧张氛围。 与此同时，为确保考试的公正、公平和顺利进行，县教育局的全体领导走进各个学校，全面监督考试的组织工作。他们深入考场一线，仔细巡查每个考室的布置情况，认真检查监考人员的履职情况，并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及时提出指导意见。 这次全县中学联考不仅是对学生学习成果的一次检验，也是对各所学校教学质量的一次大考。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更好地发现问题、总结经验，进一步提高备考水平，为即将到来的中考做好充分准备。 三天紧张刺激的考试终于落下帷幕，教育局的工作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一摞摞厚厚的试卷装上车，然后马不停蹄地带走。 这些试卷将被送到专门的地方，由一批经验丰富的骨干教师进行集中阅卷。 这次的九年级联考，可谓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竞争，使得各个学校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因为考前，教育局就已经明确强调，将会对成绩在全县范围内公开表彰，接受群众和家长检阅。 对于学校而言，联考不仅仅是一次对教学质量的检验，更直接关系到学校的水平。 表不表彰无所谓，但若是不幸成为倒数第一，那可真是颜面扫地、丢人现眼啊！ 因此，每个学校都竭尽全力，希望能够在这场联考中取得不错的名次。 考前，老师们加班加点地辅导学生，校园弥漫着紧张而浓厚的学习氛围，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在这样的背景下，这场九年级联考无疑成为了各校之间的一场较量，谁能笑到最后，谁就能在局长那里树立起更高的威望。 就在联考这几天，县公安局的人事调整终于启动了。 由于公安局人事调整的复杂性，县委书记高远飞亲自安排部署，成立由政法委、组织部、县公安局等部门组成的研判领导小组，对公安局的人事调整进行整体把控。 在陆凡的牵线搭桥下，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对刘金柱特别“关注”，使得其顺利进入考察范围，并被提名为刑警队副队长考察人选。 这下子，进入体制的兄弟六人全部得到了提拔，不枉陆凡当初一片苦心！ 多多书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7章 捕风必捉影 每一次考试都是知识与能力的检测，每一次总结都是素养与价值的提升。 这次10校联考落下帷幕，但考试结束，却不意味着联考的终结。 为表彰先进，振奋精神，营造浓厚的学习氛围，进一步调动全县初中毕业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5月10日，宁阳县教育局组织召开联考质量分析总结暨表彰大会。教育局领导班子成员、站办主任、各中学校长、九年级任课老师、部分学生代表参加了会议。 会议严格贯彻了局长陆凡提出的务实严谨的会风，做到讲实话讲真话，深入剖析找出存在的问题和差距，为中考做好铺垫。 会上，副局长汪飞宣读了本次联考各学校排名，通报批评了后三名；副局长常青宣读联考获表彰的学生名单；教研室主任王琨程对联考做总结，提出各校存在的不足，指出中考备考努力的方向；局领导班子为此次联考名列前二十名的优秀学生佩戴大红花，并给予500元的奖励。 接着，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分享学习经验；进步学生代表发言，分享自己心得。 最后，县教育局局长陆凡进行总结性发言，他讲道：“这次联考取得了预期的效果，成绩来之不易，是荣誉更是压力。但困难仍不可低估，是挑战更是动力；信心不可动摇，是责任更是使命！ 今天，全县九年级教师齐聚一堂，我想对大家说的是：复习的针对性、有效性是中考备考的核心；各校要研究策略，老师要研究历年中考试卷；边缘学生的帮扶工作，需要个性化的辅导，需要老师更多的耐心和毅力。 今天，优秀学生代表来了不少，我想请你们给同学们传达：中考不是一次普通的考试，它也是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中考的成绩将决定你们能进入哪所高中，从而影响到未来大学的选择和职业发展的道路。 吃苦，是我们成长的必修课。读书苦吗？苦！学习累吗？累！学习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事，同学们每天学习到晚上10：30，早晨6：30就开始上课，请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不会辜负每一份努力，没有谁的幸运，凭空而来，再坚持坚持，就剩一个月了！ 同学们，请记住，那些你曾经在学习上偷过的懒，在未来都会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回赠给你，打包还给你。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多可以选择的机会，现在多读书，今后你可以挑选工作，现在不努力读书，今后工作就会挑剔你！ 同志们，中考是一个地方教育事业发展的‘晴雨表’和‘度量衡’，是关系着无数个家庭幸福的民生工程，承载着全县人民的殷勤希望。全体师生一定要把握形势、狠下决心，以舍我其谁的使命感向中考发起冲锋，以精益求精的高要求提升中考备考质量，以全民皆兵的参与度凝聚中考备考合力！ 作为教育局，我们将提供一切必要的资源和支持，全力向九年级倾斜，尽力为大家创造一个和谐、安静和舒适的学习和生活环境。 老师们、同学们，时光不老，连接着充满信心的未来，收藏过去，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出发。追光而遇，沐光而行，愿你所想，皆你所愿。让我们在追梦路上，携手奋进，共同出发！” 陆凡的讲话，不仅在全县的师生之间引起了巨大反响，更是引起了全县人民广泛热议！人们对这位年轻的教育局局长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经过半年的不懈努力，陆凡终于获得了全县人民的初步认可。他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让陆凡的声望日益见长。 如今，人们开始对宁阳的教育事业抱有更高的期望，期待在陆凡的带领下，迎来新的突破。 正当陆凡满怀信心，带领教育局备战中考、高考时，一个校长的丑陋行径让整个教育局如同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 此次事件的主人公为龙川镇中心小学校长高浩和副校长周芸。5月12日，一段关于两人的不雅聊天记录在网上迅速传播，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从曝光的聊天记录来看，两人之间的言辞相当暧昧，甚至涉及到一些敏感话题。 聊天记录是周芸丈夫爆出来的，他愤慨的表示，婚前，自己的妻子就与校长高浩长期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在婚后，两人的关系不仅没有终止，甚至变本加厉。两人发生关系的地方从车库，员工宿舍，办公室等地，再到自家婚房，恬不知耻毫无顾忌。 即便妻子有了身孕，产下一子期间，两人的关系也没有终止，为了避免怀孕，妻子还服用了避孕药物，导致婴儿没有母乳喂养，每日只能用奶粉充饥。 老师，太阳下最光辉的职业，肩负着开发民智，培养下一代的重要职责。但是时代发展的现在，这些光环都已经远去，更有部分“师德败坏”的老师给这个行业抹黑。 这件事情让整个宁阳的教育蒙羞！ 事发之后，陆凡立刻召集局党委会，商讨如何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陆凡面色铁青，他愤怒的声音震耳欲聋：“学校本应是教书育人的神圣之地，而教师更是肩负着培养下一代的重要使命！可如今竟然出现如此道德沦丧、不知廉耻之人，他们怎么对得起那一双双纯真无邪的眼睛？孩子们的心灵如同白纸，岂能容得下这般肮脏龌龊的行为玷污？宁阳人民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这样的人管束和教导？这种恶劣行径，绝对不能姑息！”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陆凡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下达命令：“必须要彻查到底，严惩不贷！我决定，由副书记沈济勤亲自带队，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 沈济勤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书记，我会立刻组织人手，展开全面调查。争分夺秒，尽快揭开事实真相，给民众一个交代。” 但随后的调查，沈济勤遭遇了棘手的难题。 龙川镇中心小学的校领导高浩与周芸，在面对教育局的审查时，表现出异常坚决的态度。 他们坚称自己遭受了无端的污蔑与陷害，并信誓旦旦地表示，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所谓的聊天记录根本无法作为有效证据得到法律认可。 不仅如此，两人还不断抱怨教育局捕风捉影，甚至指责教育局未能给予内部人应有的支持与保护。 听了沈济勤的汇报，教育局局长陆凡怒火中烧。 愤怒至极的他立即采取行动，紧急召开局党委会议，迅速达成了四项决议，体现了教育局对这次丑闻的态度： 其一，暂停高浩和周芸两人的职务，并对他们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 其二，任命副局长汪飞暂时兼任龙川镇中心小学校长一职，以确保学校工作的正常运转； 其三，邀请审计局介入，对龙川镇中心小学进行全面的财务审计，以查明是否存在任何不当行为或财务问题； 其四，教育局成立专门的调查组，全面审查龙川镇中心小学过去三年里所有业务活动的开展情况。 紧接着，一支庞大的工作组气势汹汹地进驻了龙川镇中心小学，大张旗鼓对高浩彻查到底。 整个校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当天下午，陆凡正准备下班，高浩急匆匆的来到教育局，走进局长办公室。 刚刚踏入门内，高浩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承认起错误来，他言辞恳切地请求局长能够给予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五个厚厚的信封！ 然而，面对这一举动，陆凡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或动容。相反，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默默地将办公室的门敞开，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义正辞严地呵斥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亏你还是堂堂一校之长，更是已有家室之人，竟然会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简直就是我们宁阳教育界的奇耻大辱！ 你扪心自问一下，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担任校长一职？龙川镇的那些家长们又怎敢放心地将自己的孩子交托到你的手中？” 陆凡的责骂声犹如洪钟一般在房间内回荡，震耳欲聋，令高浩不禁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楼道上也听到了局长办公室的动静，不一会，文书陆行舟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来到局长办公室，直接把高浩拉了出去。 仅仅一天，龙川镇中心小学的财务问题就浮出水面，高浩利用职务之便，在报销时采用虚开发票，如接待、内勤、外勤、采购、招待、差旅费；在校舍维修上巧立名目，实则寸土未动等等，五年时间里竟然贪污一百余万元，诠释了什么叫小岗位、大腐败！ 多书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8章 中考体育 陆凡在教育局发飙的事情就像一阵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教育系统，甚至连县委和县政府都有所耳闻。 一时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高浩这下可算是彻底完蛋了！ 果不出所料，三天后，县纪委便正式宣布，对龙川镇中心小学校长高浩立案调查！ 与此同时，县教育局毫不犹豫地采取了果断而严厉的措施——单方面解除了与龙川镇中小学副校长周芸的聘任合同。给出的解释是：该教师道德败坏，她的个人行为给宁阳教育事业带来了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宁阳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和震惊。 在过去，宁阳并非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桃色”事件，通常情况下，这些事情都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事人往往会在一段时间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从事教育工作。 然而，这次的“桃色”事件却打破了常规，直接导致当事人失去了工作，这一结果让整个教育界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不仅引发了人们对师德师风建设的关注，更对教育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加强对教师行为的监管和约束？怎样才能确保教育环境的纯净和健康？ 此次事件无疑给宁阳所有教育工作者敲响了警钟，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肩负着培养下一代的重要使命，老师的言传身教将直接影响到学生的成长和未来。因此，每一位教师都应该时刻牢记自己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以身作则，为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同时，教育局加大了对师德师风问题的查处力度，宣布对于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零容忍，坚决维护教育行业的尊严和形象，才能营造出一个风清气正的教育环境，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据民间传闻，陆凡成了教育界很多痴男怨女痛恨的对象，让他们不得不斩断情缘，陷入了“牛郎织女”相思之苦。很多明目张胆的“露水夫妻”不得不收敛，因为继续“纠缠”下去可能会丢饭碗！ 整个教育界的“歪风邪气”得到了有效治理，风气大大好转。 为以更好地迎接中招体育加试，5月15日上午，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陆凡一行到中招体育考试场地县中学考点进行巡视。 在测试现场，陆凡局长亲切看望了考务工作人员，认真听取了招办关于本次体育考试基本情况的汇报，详细了解了考点组织工作，并实地查看了各种测试设备的应用情况。 当看到醒目的考点标语、规范的考场布置，对考点的组考工作陆凡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要求考点要精心组织，严肃考纪，保障安全，关爱考生，确保体育考试工作圆满完成。 当天下午，宁阳县2014年中招体育考试动员会召开，来自全县10所初中学校校长、业务校长、九年级体育教师参加会议。 会上，招办主任颜光亮围绕《宁阳县中招体育考试方案》和《宁阳县中招体育考试工作实施办法》，重点解读了过程性评价、终结性评价、病残免办理等考试政策，部署了考生信息采集、考前体育训练、健康体质测试等工作。 局长陆凡指出，中考是体现教育公平公正的民心工程，是检验教学质量和教育水平的重要标尺，也是关系到社会稳定的一项重要工作。各学校要密切关注考前学生的心理波动和思想动态，帮助学生调整好应试心态，疏导紧张情绪，避免学生因压力过大、紧张过度、情绪慌乱而影响训练、影响考试。要明确各自职责任务，切实做到人员、任务、责任、保障落实到位，确保圆满完成今年中考体育考试工作。 5月16日上午，风和日丽，暖意融融，宁阳县中招体育考试开考，为期三天！今年升入高一级学校的初中毕业生，均须参加初中学业水平体育与健康学科考试，共计2215名考生参加现场测试。 38名裁判员在体育教师中抽签确定，经培训考核合格后上岗。每个测试点均设置1-2名监察员，裁判员进入考场须上交手机。成绩检录方面，现场告知考生成绩，无异议后由裁判员、记录员签字，所有项目完成后再由工作人员核对总成绩。 下午，县委书记高远飞巡查考点，县纪委书记骆苓海、副县长赵思洁、县教育局局长陆凡及考点负责同志陪同巡查。 在县中学考点，高远飞书记在认真听取情况汇报后，到考试现场详细察看男女50米短跑、男生引体向上和女生仰卧起坐等项目的考试情况。 在看到该校严密周全的考场安排、有条不紊的考试秩序、积极向上的竞技风采、焕然一新的校园环境之后，高远飞书记倍感欣喜，表达了赞赏之情，并勉励全体考生发扬拼搏精神，努力取得好成绩。 调研结束后，高书记返回县委，但他的秘书周景红交给陆凡一份名单，低声解释：都是一些老领导、老干部的人情，还有县委办内部的。 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全部要满分。加上昨天政府办送来的名单，总共五六十人了。 5 月 18 日下午，中招考体育考试终于落下了帷幕。 然而，夜幕降临后，招生办办公室却灯火通明，进入了一年中最为繁忙的工作阶段。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忙碌程度更甚以往。原因很简单：招办主任颜光亮手中有好几份名单，而其中最为繁重的任务便是处理全县九年级联考的前 250 名学生的名单。 这些学生是冲击迎江中学的希望，按照局长的明确指示，他们必须\"获得\"优异的成绩！ 颜光亮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和需要承担的风险吗，但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局长的命令，因为局长的“私心”秉承的是“公心”！ 颜光亮召集了招办几个“心腹”，详细部署了接下来的工作任务。 与此同时，颜光亮也意识到这次任务的敏感性，他叮嘱手下要严格保密，绝不能让任何风声泄露出去。 夜已深，但办公室里的人们并没有丝毫倦意。他们明白，自己正在为有潜力的学生们铺就一条通向成功的道路。 经过连日的“操作”，颜光亮很清楚，宁阳今年的前250名，仅在体育成绩上就提高了2—3分。别小看了这两三分，到了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随着高考日益临近，高三学子们也进入紧张备考状态。 5月25日上午，县教育局局长陆凡来到县高级中学，调研指导高三备考工作。 陆凡首先深入高三课堂，认真听了一节物理微专题课，并在听课结束后与学生亲切交谈，详细询问听课效果和复习情况。 在随后召开的高三备考座谈会上，参与听课的全体教师积极发言。 校长张尚锦汇报，今年3月学校启动了尖子生培优工程，各学科优秀教师承担培优任务，通过专题辅导拔高优生学科素养、应试能力，今年的高考我们信心百倍！ 在认真听取大家发言后，陆凡就下一阶段复习备考工作提出具体要求。他指出，今年是宁阳高考的突破年，是高级中学团结一心、奋力拼搏的奋斗年。 要实现更大突破，必须进一步发扬工作务实的优良传统，在复习备考最后冲刺阶段，务必在尖子生拔高、临界生培养上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铆足一股劲，奋力拼搏，才能铸就辉煌。 座谈会上，老师提出一个问题：随着夏日气温不断攀升，教室内变得异常酷热，犹如蒸笼一般。学生们在上课时热得满头大汗，这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学习效果和注意力集中程度。 陆凡当场表态：“这个问题教育局立即解决，安装空调有些不切实际，但购买一些大功率电风扇还是可以承受的。” 接着，陆凡向副局长常青下命令：“立刻办、马上办！去高三教室进行实地考察，确定需要多大功率的电风扇以及需要多少个才能有效解决问题。今天就下订单，确保明天货物能够开始运输，然后利用周末的时间将电风扇统一安装到位！还有，高三宿舍也要考虑进去，让学生们晚上休息的好点。” 常青微笑道：“责任重大，使命光荣，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尽快让高三的同学们凉下来！” 陆凡继续对着校长张尚锦说道：“不要只向教育局提要求，很多时候们学校稍微用点儿心就能够自行解决。比如说，可以熬制一些绿豆汤，满足供应，这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你要是连这个都负担不起，你打报告批字，这钱教育局给你报！ 咱们不仅要在学习方面抓紧，更要在生活方面给予考生全方位且有温度的关怀和照料。 还有，眼看就要高考了，学生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生活、学习节奏非常快。所以有些学生处于身心疲惫的亚健康心理状态。针对这些情况，学校要高度重视，倾心陪伴，全力以赴为高考保驾护航！” 多书测验开始，时长为一周，从今天开始，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持续发电一周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69章 备战高考 到了五月底，高考进入倒计时模式，高级中学高三的复习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教育局局长陆凡心系高三学子，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必须要参加的会议外，只要有时间，陆凡就会前往高级中学，全力以赴地参与到后勤保障工作当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三的同学们逐渐认识了这位看起来并没有比他们大几岁的年轻局长。而且，这位局长经常出现在校园里，仿佛整天都无所事事地“盯着”他们，这让一些学生感到有些好奇。 但是，这位局长人很好，他会时不时地给大家加餐，昨天晚饭给每人分发了一只鸡腿；今天给每个班送了十个西瓜；听说，教室和宿舍新安装的电风扇也是他下的命令！ 陆凡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关爱与付出，让高三师生感受到了温暖和力量。 在这样紧张而又关键的时刻，陆凡竭尽所给同学们关怀和鼓励，就是希望每一位莘莘学子能够充满信心地步入考场迎接挑战，并取得优异成绩，实现自己梦想，代替自己去品味那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涯！ 6月3日，县委书记高远飞调研高考安全准备工作，检查县高级中学高考安全准备工作，实地查看了考场布置、考点安全通道、视频监控室、保密室等重要场所，详细了解了考场安排，并听取教育局局长陆凡对高考准备工作汇报。 高远飞指出，高考事关千家万户，要加强服务保障，千方百计为考生营造安全、舒适的考试环境。要在交通保障、食品安全、医疗服务、气象信息、环境噪音管控等方面为考生提供全方位、人性化的服务保障。要加强综合治理，完善应急预案，提高突发情况防范处置能力，做到井然有序、万无一失，确保圆满完成2014年高考工作。 这个月，保障高考、中考是全县首要任务，书记“露脸”了，县长胡成伟自然不甘落后。 6月4日下午，宁阳县副书记、县长胡成伟带领副县长赵思洁调研督导高考备考工作。政府办、教育局、卫生局、公安局、城管局、工商局局、交警大队等部门负责人陪同调研。 胡成伟先后查看了安检流程、考场准备、巡控室、听力播音室、考务办公室，详细了解考务组织、试卷保密、安全保卫、电力交通保障及周边环境整治等情况。 胡成伟指出，高考是一项民生大事，关系万千学子前途命运，关乎广大群众切身利益。各级各部门要在思想上高度重视，切实增强做好高考备考工作的责任感和紧迫感，突出“实、细、精、准、严、快”要求，抓实抓细抓好高考备考工作，确保万无一失。 胡成伟强调，要做好考点交通管制、消防安全、食品安全、噪声以及周边秩序维护工作，为学生营造安全、有序、稳定、温馨的考试环境，确保高考顺利进行。要做好考生服务保障，营造良好的备考氛围，确保广大考生考出状态、考出成绩、考出水平。 当晚，胡成伟“伟岸”的形象出现在宁阳新闻中，言真意切，对高考充满了关切之情。 全市上下一片“秀场”，宁阳距离迎江市区最近。 6月5日，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希到宁阳县检查高考各项准备工作，县委书记高远飞、县长胡成伟、副县长赵思洁、教育局局长陆凡等人陪同检查。 周希实地查看了保密室、考务室、视频监控室和考场等，详细了解考风考纪建设、试卷安全保密、考场视频监控、考点周边环境、考生服务保障等考前准备工作，并向备战在高考一线的广大教师表示慰问。 周希强调，高考牵动着成千上万个家庭，关系到所有考生的人生梦想。各级党委、政府要强化高考责任意识，加强领导，明确责任，狠抓落实，切实做到责任落实到位、监督管理到位、服务保障到位，千方百计为考生营造安全放心、公平公正的考试环境。要提高突发情况防范处置能力，做到井然有序、万无一失，圆满完成2014年高考工作。 调研途中，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市委书记周希突然将目光投向陆凡，面带疑惑地问道：“陆凡，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在柏树湾乡政府？怎么会突然当了这个教育局局长？” 面对周希的询问，陆凡心中涌起一丝不甘，但神情自若回答道：“书记，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无论身处哪个岗位，我都会全身心投入，做到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精一行。教育事业事关家家户户，县委、县政府将这个重担交托给我，让我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唯有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才能不辜负组织的信任，才能对得起全县人民的期望。今年，我们宁阳有信心在高考中创造历史性佳绩！” “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今年高考成绩公布后，我会关注宁阳的成绩，可别吹了牛皮！”周希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远飞！ 下午回到办公室，招办主任颜光亮进来请示：“局长，明天要开考务会了，咱们今天的监考尺度如何把握？” 陆凡问道：“光亮，我先问你，监考老师出了问题，会如何处罚？” “局长，是这样的，若有违规行为，要立即终止其监考职务，并由教育局给与批评教育、诫勉谈话、责令检查、通报批评，以及取消在评奖评优、职务晋升、职称评定、岗位聘用、工资晋级、申报人才计划等方面的资格。 如涉及参与作弊，那就看有没有利用考试舞弊谋取不正当利益行径。如果有，就触犯法律法规，构成犯罪，应由司法机关依照法定程序进行严肃追究刑事责任。” 陆凡点了点头说：“那就是说，处理权在教育局手中。光亮，要知道高考是我们宁阳的学子和全省在竞争，一分之差就有几百人，甚至几千人，可能就让我很多考生与理想中的学校失之交臂！今年高三学生势头很好，宁阳高中教育需要好成绩来振奋人心，为下半年的招生打基础。我觉得高考不出乱子是监考的主基调，同时还要保护我们的监考老师和考生，让他们有个舒适的考试环境！” 颜光亮若有所思道：“局长，我明白了！” 陆凡笑道：“真的明白了？明白了那就要落实下去！” “好的，局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下了班我去高级中学溜达一圈。” 6月6日下午，宁阳县2014年普通高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考务会在县高级中学召开，省、市督察员及副县长赵思洁，考区委员会各成员、全体涉考人员参加会议。 会议就考试安排及注意事项作了详细安排，省、市督察员就高考考务工作作了讲话。 副县长赵思洁指出，事关考生的前途命运，各相关单位要坚持最高标准、最严要求，全心全意服务考生，努力为全体考生创设舒适和谐的考试环境，全力以赴组织好高考各项工作；要认真做好安全保密工作，严厉打击考试作弊行为，持续加大隐患排查力度，妥善处置涉考突发事件，确保考试过程安全、平稳、有序进行。 教育局局长陆凡作表态发言，表示高考是为国纳才、为国举荐的重要工作，也是众多学子寒窗苦读、实现人生梦想的重要平台，教育局一定会高度重视，认真履职，做好薄弱环节的工作，特别是外语听力考试部分，要加强管控，减少干扰；要针对高工作中容易出现的各类情况，做好应急预案。 高考被视为独木桥，它如同一道巨大的鸿沟，将人生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 高考临近，对于众多家庭而言，这无疑是一次至关重要的人生大考。它不仅仅是孩子们面临的挑战，同样也是父母们需要经历的考验。 那些渴望子女成龙成凤的父母们，此刻的紧张超过了老师——他们含辛茹苦地将孩子抚养成人，如今目睹着孩子即将迎来蜕变的关键时刻，怎能不感到紧张呢？ 整个宁阳县城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犹如被棉被捂住般闷热不堪，让人难以言喻的燥热。 下班后，陆凡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发现很多大妈们自发暂停广场舞，为高考让路。 但走到体育场，发现还有队伍照常继续，而周围有好几个小区。 陆凡上前劝说：“大爷，明天高考，咱们停上几天吧！” 没想到迎来的是大爷的白眼，并反驳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高考重要，但我们锻炼同样重要，不能因为高考剥夺了我们锻炼的权利！再说，明天才高考，有这么金贵？平时没学好，宁阳的教育也就这个怂样子，就因为我们跳个广场舞考不好了？” 他们知道自己扰民，他们也知道别人知道她们扰民，可是他们就好意思装作自己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他们扰民！ 真是倚老卖老，臭不要脸，高考发生到你们孙子身上的时候，你还会这样说吗？谁家的老人，也没人认领一下！ 陆凡很是无语，跟他们讲道理好似对牛弹琴，于是直接给城管局局长打了个电话。 没过几分钟，城管的巡逻车来了，两个穿制服下车后，二话不说把音响搬上车，然后扬长而去，丝毫没理会身后的咒骂声。 多书名测验，最后一天，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三次发电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70章 高考进行时 又是一年高考时。 6月7日上午，在万众瞩目中，随着语文科目考试开考铃声响起，2014年高考正式拉开帷幕。 在老师的悉心教导下，在家长的用心陪伴下，在各行各业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考生正笃定地朝着自己梦想的方向，奔向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 宁阳县高级中学考点，到处贴着警示语、挂提示牌等，志愿服务队的工作人员为高考服务着，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我们知道，2014年高考，宁阳已经准备好了。 上午8点，高级中学考点，距校门百余米处就看到“前方考场，请勿鸣笛”的提示牌，送考车辆在交警的引导下有序驶向考点，两侧人行道上也有不少考生和家长同行。 考点入口处到处张贴着指示牌，提醒考生进场前需要携带的身份证、准考证的等考试用品。 在考场安保人员的引导下，考生纷纷和家长话别，有序进入考场。 宁阳县教育局局长陆凡向记者介绍，考点在保障方面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设立了专门的高考物资储备室，里面备有考试用的纸巾、2b铅笔、笔袋、降暑物品等，医务室早早就把所需要的药物做了分类，并储存好，有防暑降温的、有外伤处理的、有感冒等各类药品，还配备120急救车，如果考生出现身体不适可随时进行救治，确保考生顺利完成考试。 在马路对面，挂满了祝福的横幅。各单位、各商家提前一天就搭建好了大棚，为考生精心准备了矿泉水、常见药品、文具等一应俱全，每隔1米还放置一些塑料板凳，供考生家长等候休息。 急切、忐忑、期待…心情复杂的还有考生的亲友团。家长们坐在为他们搭建好的红色凉棚内，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 送考的老师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标语牌给学生们花式打气：“加油”“圆梦六月”“向未来出发”…还有来自宁阳县各工作岗位上的志愿服务队，他们同考生击掌，为他们呐喊助威。 宁阳县教育局在陆凡的精心组织下，做了能做的一切！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是的，沐浴了不同的风雨，生活增添了更多的丰富多彩，这些经历值得铭记，愿学子们在重要的日子里逐梦青春，不负韶华！ 开考后，陆凡亲自陪同省督察员巡考，并指派副局长汪飞陪同市督察员巡考，并事先交代汪飞，要寸步不离，不能发生意外。 陆凡特意把省督导员让在左手边，自己在前面带路。 走到第五考场，陆凡透过窗口发现有考生抄夹带，陆凡故意大声和省督察员讨论考场的布局和监考流程，吸引了考生和监考老师的注意。 当二人走进考场时，只看到认真负责的监考老师，和埋头答卷的莘莘学子。 这几名省市督察员自从来到宁阳，就成了教育局的座上宾，副局长汪飞全程接待，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明天晚上还带他们去“梧桐小憩”放松精神，为的就是高考顺利进行。 高考的紧张气息笼罩着宁阳，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三天里，考场内外被庄严肃穆的气氛所包裹，显得安静而有序。 学生们心怀梦想与憧憬，踏入考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人生中的重要战役之中。每一道题目都是一次挑战，每一分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他们用汗水和智慧书写着自己的未来，为了心中的目标而奋力拼搏。 考场外，家长们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他们默默地站在烈日下，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与期盼，心中默默为孩子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三天，宁阳县的高考展现出了高效、有序的一面。无论是学生们的拼搏精神，还是家长们的深情陪伴，亦或是教育局的周密组织，都共同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最后一门结束后，学生们如释重负地走出考场，脸上洋溢着疲惫而又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这段经历都将成为他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家长们纷纷迎上前去，给孩子们送上最温暖的拥抱和鼓励的话语。此刻，成功与失败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曾经为之奋斗过，努力过。 高考落下帷幕之后，赵思洁副县长站在高速路口，微笑着送别省市领导们离去。 她深吸一口气，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转身看向身旁的陆凡，说道：“陪着忙活了几天，如你所愿了吧？” 陆凡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回应道：“都是宁阳莘莘学子美好的明天，为了宁阳的未来，这正是我们教育工作者该做的！” “行了，吃着宁阳的饭，我知道屁股该坐哪边！高考结束了，还得十几天才能出成绩，希望今年能取得突破性的成绩。不过中考也快了，你上点心，把准备工作做充分。” “赵县长，对于高考、中考，咱俩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得经常性指导备考工作。” 赵思洁忽然把陆凡叫到一边，低声说道：“马上暑假了，该聘老师和校长了吧？” “嗯，有什么指示？我全力以赴！” “现在的人神通广大，托各种关系找我，确实有抹不开的人情。哎，得安排一个校长，往县城调六个老师，还有一个得去教育局招办或者教研室。” 陆凡稍作考虑便说：“行，把名单给我，我想办法吧！” “难为吗？” “难为也得办呀，你都指示了，我能含糊？” “确实是没办法的事，跟你说实话吧，我初步打算年底结婚。最近，我想了很多，一个家庭想长长久久、和和睦睦，确实得有人做牺牲。你吴哥不论能力还是潜力都比我大，所以只能我牺牲了！” “啊？” “怎么？还不想让我走？” “从工作的角度，咱俩配合的很默契，宁阳的教育我自认为是蒸蒸日上，未来可期，确实有些不舍。从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跟吴哥能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赵思洁饶有深意地看了陆凡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有半年的时间呢，你这算是提前得到消息了，该去争取的一定要努力争取啊！” 陆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哎，处级是一个大坎，多少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我既没背景又没关系，太难了！”随后半开玩笑地说：“要不您帮说说话？” 让陆凡意外的是，赵思洁竟然一脸认真地回复：“我帮你说话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说没多大用！等我找机会问问晓华，看看他是否方便替你出面说情，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毕竟他也只是个小小的秘书罢了！” 陆凡心里暗自嘀咕，我的好大姐啊，我这点儿小事对您父亲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还好距离赵县长调走还有半年时间，为了自己的前途，不管怎样都必须把这个“山头”给攻下来才行！ “赵县长，周五了，回不回长安？” “待着也没事，回吧！” “正好，我也去长安办点事，顺路一起走吧！” 赵思洁没做他想，笑道：“那我就搭你的顺风车吧，我先回办公室收拾下，五点钟我们准时出发。” 分开后，陆凡去宁阳最为出名的那家面皮店，打包了十份凉皮。赵县长对这家店的凉皮情有独钟啊。 买完凉皮之后，陆凡又马不停蹄地挑了几罐好茶，往车上放了几条烟。都是为韩贵山厅长和吴晓华秘书准备的礼物。 难得的晋升机遇摆在眼前，陆凡深知必须要不遗余力地去努力争取才行！ 五点钟，陆凡准时在县政府大门口接到赵思洁，随意说：“赵县长，刚才路过面皮店，打包了几份，回家这几天解解馋。” 赵思洁笑道：“我调走之后，估计会经常想这口！” “那没关系，我一周给你送一次，你天天吃。如果忙的走不开，让人给你捎下去。” 赵思洁乐道：“你说了我就信，要是哪周吃不到面皮，我找你算账！现在没外人，叫赵姐吧，一口一个县长，生分了！” 陆凡赶忙顺杆子往上爬，笑道：“那我就高攀了，赵姐！” 走到半途，陆凡在服务区，趁赵思洁上卫生间的时候，拨通了吴晓华的电话。 热恋中的男女都有相思病，陈德铭书记去了京城，吴晓华正在办公室发呆，接通电话说道：“小凡，没事吧？” “吴哥，再过一个半小时，我跟赵姐就到长安了！” “啊？回来了？”吴晓华乐了，笑道：“小样，还给我搞忽然袭击！小凡，我把饭店定好，待会给你发信息。上次去宁阳我是又吃又拿又住，今天可说好了，我全权负责！” “吴哥，不麻烦了，我出公差，能报销！” “一码归一码，听我的就行！” 多书名测验开始，今天结束，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黑粉请闭嘴！ 第171章 跑官要官 到了长安，陆凡直奔吴晓华发的地址，赵思洁好奇道：“咱们去哪？” 陆凡笑道：“赵姐，吴哥已经把菜点好了！” “好呀，陆凡，你这个叛徒！跟吴晓华穿一条裤子了？”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奢望吴哥帮我办事，能不巴结着？赵姐，对不起了，为了弟弟的前程，您受一下委屈吧！” “看来你是真想当这个副县长，官迷不成！” “赵姐，您误会了！要知道，教育想要出成绩，需要几年的持续发力的，量变引起质变。我想当副县长并非出于个人权力欲望或者利益驱使，而是为了能够持之以恒把我们制定的政策措施和理念推行下去，从而推动宁阳的教育水平更上一个新台阶，这也是您一直想看到的吧？设想一下，如果换来一个‘手脚不干净、心又黑’的副县长，他一心想着谋取私利、大肆敛财回本。那么，我们所有艰辛付出都将化为泡影，努力付诸东流，谁也不甘心呐！” “陆凡，你以后会变得跟他们一样，贪污腐败吗？”赵思洁忽然问道，她直直地盯着陆凡，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陆凡没有退缩或回避，目光坚定而清澈，缓缓说道：“赵姐，您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很清楚贪污腐败所带来的危害，和对社会公平正义的破坏。我不敢夸海口说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但我至少懂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道理。只要我还有机会为群众服务，我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到每一项工作中去。至于物质方面的追求，我真的没有太多要求，我敢保证，这辈子都不会把公家的钱装进腰包一分一毫！”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和自信，赵思洁对陆凡有一定的了解，这话她信，心里也暗下决定，尽可能的帮帮陆凡，这个行当里纯粹的人不多了！ 到了饭店，吴晓华在门口徘徊着，看见二人下车，马上过去“接驾”！ 到了包间，凉菜已经摆上桌面，足可见省委第一大秘对赵思洁的用心。 动筷子之前，赵思洁半开玩笑说：“晓华，回长安我答应你了，但你也得答应我件事！” 吴晓华露出笑容说道：“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帮你摘下呀！” 没想到赵思洁严肃地说：“别嬉皮笑脸的，我对甜言蜜语过敏，还是来点实际的吧。革命尚未成功，我却要当逃兵！对于即将离开宁阳这件事，我心里确实有些不舍和遗憾，特别是在工作方面，我和陆凡还有许多构想没来得及去实现。不过为了你，我只能舍弃这些理想。你得答应我一个小要求，推陆凡一把，让他接替我的职位，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心回长安了！” 吴晓华面露难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要是在其他城市的话，我或许还会有一定的把握。但涉及到迎江市，周希书记不仅是省委常委，还是候补委员，他在省里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对于这样的人物，我真的不敢轻易造次，只能看有没有合适的时机尝试一下，但结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不过，迎江市的组织部部长李国权倒是和我有点交情，跟他沟通起来应该会相对容易一些。 毕竟我只是秘书，只能尽力而为！” 陆凡忙说：“让吴哥费心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论如何，这辈子我都会记得赵姐、吴哥的恩情，能遇到你们是我莫大的幸运！” 吃过饭，三人分别的时候，陆凡拉开后车门，不动声色把准备好的烟和茶放在后座。 看看时间还早，陆凡给韩昕朴打了个电话，约他喝点小酒。 这会，韩昕朴刚把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郭鸣雄送回家，正愁周末怎么过，接到陆凡的电话马上飞奔而来。 见面后，两人找了个夜市，两把烤肉、两箱啤酒开干，聊的热火朝天！ 韩昕朴调侃道：“陆局长，乡镇书记权大？还是教育局局长权大？” “要说实权，还是教育局局长大，毕竟管着全县最大的行业，一半吃财政的人都在教育上，而且管的单位又多，花财政的钱多，谁能离得开教育？” “这么说来，你岂不是因祸得福了？” “话也不能这么讲啊！乡镇书记的发展前景可能会更广阔一些。多数情况下，副县长都是从乡镇书记里面提拔上来的，就拿咱们宁阳县来说吧，近十年，没出现过哪个部门的领导直接升任副县长或是县委常委的情况！当然啦，县委办和政府办的主任除外。” “这次来长安是玩？还是有公务？” 陆凡直言不讳道：“跑官要官！我的顶头上司，管教育的副县长年底要走！” “嗯，是个机会，科级到处级，进一步海阔天空，得抓紧。哎，我好像也出不上什么力，郭部长那我也不敢多言。” “韩哥，你给郭部长当秘书时间不长，还是本分些，我的事你不要操心，还是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过，明天打算给韩厅长汇报一下。” 韩昕朴点了点头说：“大伯如果管，这事不难，我找机会也给大伯说说。” 一箱下肚，两人都有了酒意，韩昕朴问道：“老弟，你不会打算一直单着吧？人得向前看！” 陆凡叹了口气说：“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深意！随缘吧，我不会单纯为了结婚而结婚。” “真羡慕你啊，还是你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我，家里人已经开始催婚了，大伯还给我物色了好几个对象呢，估计下周开始就要密集性相亲了！”他一脸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你不就是一个宅男？不需要爱情吧？直接挑选一个背景最为强大的女子就好啦，以后对你的发展也是一大助力。” “滚你的蛋！谁告诉你说我不需要爱情的？虽然我性格稍微有点内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拥有一段真诚且美好的爱情，只是遇不到而已！” “祝你好运，众里寻她千百度，说不定你的梦中情人就在相亲对象中，得来全不费工夫！” “哎，可能性不大！我还是觉得咱们迎江的女孩漂亮，有时候我很羡慕你，比我小，官却比我大，上这个大学有鸟用？还不如早些参加工作！” 陆凡感叹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学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一辈子的遗憾，你是得到了就弃之如敝履，渣男！” “哈哈，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两人直喝到半夜两点，才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呼呼大睡。 第二天九点多，两人酒醒了，去楼下喝了碗胡辣汤，吃了几个油饼，肚子里舒服多了。 韩昕朴直接拨通了韩贵山的电话，问：“大伯，今天忙吗？” “没事，在家，怎么了？” “哦，我跟陆凡昨天喝了点，他想看看大伯。” “我待会去单位，看几份文件，你跟陆凡一起过来，正好有事给你交代！” 挂了电话，韩昕朴一脸苦相说：“得，百分之百是相亲的事。哎，最好别碰到歪瓜裂枣！” 陆凡笑道：“我有一种预感，你年底就能结婚！” 到了财政厅，韩厅长正在办公，对二人说：“自己倒水喝，我先把文件批了。” 十几分钟后，韩贵山放下笔，问道：“小凡，找我什么事？” 韩昕朴直接替陆凡说：“他们那个管教育的副县长年底要回长安。” 韩贵山沉思片刻，说道：“想进步是好事，要是其他市还好说，但迎江的事不太好开口，迎江的资金厅里从来不敢耽搁，毕竟周希书记地位在那摆着，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提一提，还得看周书记给不给面子！你消息是从哪来的？别闹了乌龙。” 陆凡说道：“厅长，我们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赵思洁，是省委书记秘书吴晓华的女朋友。而且我无意中发现，赵县长应该是省纪委赵书记的女儿，是她亲口给我透露的消息，鼓励我争取副县长。” 韩贵山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惊讶道：“没想到赵书记的女儿在宁阳工作，还跟吴处长谈恋爱，那这个消息就八九不离十了。你得到消息比较早，确实是个优势，副县长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如果是市委副书记或者组织部长全力办也可行，不过最终还得周书记点头，周书记对你有印象吗？” “应该有印象，我在柏树湾当书记的时候，周书记来调研过几次，对我工作比较认可。我还专门接待过周书记和他爱人露营，先后见过四五次，就是没有太多的交集。” “有好印象就好办，尽量争取吧！不过有个消息给你们透露一下，郭鸣雄部长估计要下放了，迎江的李国权部长可能会回省委组织部，这事得等迎江的组织部部长定了再斟酌。” 陆凡一脸感激地说道：“老是麻烦您，真是惭愧，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好好工作就行，给你下个硬任务，做做昕朴的思想工作，让他尽快找个女朋友！老小不大了，还在晃荡，定不了性。还有你，陆凡，要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上了副处级婚姻问题也要提上日程。” 陆凡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韩昕朴，也是一脸的无奈。 同时，陆凡也意识到，在官场中，消息的灵通和关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有及时了解、掌握第一手讯息，才能更好地把握机会、应对挑战，这方面自己还差的太远！ 多书名测验开始，最后一天，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2章 平地一声雷 从韩贵山办公室出来，韩昕朴忽然问陆凡：“有个事情你帮我分析一下，如果郭鸣雄部长去市里任职，我是跟着去？还是继续留在组织部？” 陆凡想都没想便说：“你一个副科级，还挑三拣四？郭部长如果愿意带你，你还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去？这需要考虑吗？一下去就给你解决正科级，到点解决副处、正处，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留在省委组织部，你就苦熬吧，即使有空缺也未必轮到你，这事韩厅长知道吗？” 韩昕朴摇了摇头说：“只是我发现了些端倪，暂时没给大伯说，因为我也不确定。” “那你听我的，如果郭部长有意或者无意征求你的意见，千万不要有任何迟疑，一口答应便是。” “好吧，我听你的。” 在省城晃荡了两天，周日下午，陆凡接到赵思洁，返回宁阳，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赵思洁无意中透露了个消息，市委书记周希可能要调走。 陆凡又是一惊，周书记好歹对自己有印象，换个人来当市委书记，又得从零开始，想跟市委书记有点交集太难了！ 在京城，秦川省委书记陈德铭准备返回省里，妻子王芳帮他收拾公文包的时候，唉声叹气地抱怨着：“你的儿子你不管？就让他放任自流？男人三十而立，可他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难道你不想抱孙子了？” 陈德铭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帮他张罗？就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入得了眼？” “你的儿子自己不了解？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生下这么个玩意来！在他身上，我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佛系人生！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争不抢、不急不躁，但凡有你十分之一的上进心，我就烧高香了！” “不想在体制内摸爬滚打挺好，平平淡淡才是真，我看儿子这叫豁达！他不是想搞技术？咱们别太束缚他，想干啥就让他去干，辞职也无所谓。” “哎，好歹有个项目或者想法，我也不会拦着。再说，总得先把婚姻问题解决了吧？” 陈德铭忽然说：“他不是喜欢那个叫陆瑶的女孩？我觉得挺不错，品行端正。他哥哥我见过，挺不过的年轻干部，兄妹俩相依为命，很不容易。” 王芳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关心自己儿子，看来你也很上心嘛！” “我是碰巧！再说，我是省委书记，关注一下秦川省的干部，有什么问题？我可告诉你，咱们是正经人家，一切全凭自愿，小旭喜欢就去追，追不到是他本事，你别瞎掺和，败坏我的名声！” “好你个陈德铭，咱俩结婚三十多年，我哪里给你丢过人？你给我说清楚！别以为你是省委书记，就能颐指气和的教育我……” 陈德铭落荒而逃，官再大也斗不过母老虎！ 回到秦川，陈德铭开始谋划人事调整，迎江市委书记周希外调已成定局，中组部已经跟自己通过气了，新任市委书记也是从外省进人，这个没办法，毕竟迎江市太过于特殊，中候委的名头就能让无数人争破脑袋。 高考的余温还未散去，中考的脚步紧跟而来。宁阳县2014年中考于6月17日—19日进行，全县五千余名考生参加考试。 又一批意气风发的少年，踏上征途，将梦刻入考卷，一笔九载，逐梦前行。 教育局考前精心准备，在各考场周边隐患排查、流动巡线，为考生顺利抵达考场做足准备，一如既往的默默守护，诠释了“你们只管乘风破浪，我们为你保驾护航”的庄严承诺。 数载寒窗苦读，伴着晚霞奔赴题海，那些看似不起波澜的日复一日，最终都将会繁花遍地，灿如骄阳，加油吧！少年！ 考场内，考生们奋笔疾书的紧张与专注；考场外，老师和家长们的焦急、牵挂、鼓舞，还有期待、惊喜、感动……这百般心情像是色彩各异的颜料，在中考这个调色盘上，调出了五彩斑斓的美丽画卷。 焦急——家长比考生比还紧张！ 牵挂——我在旁边看一眼就好！ 鼓劲——让孩子感受到爱！ 上午11点左右，在县中学门口，一个妈妈抱住刚刚出考场的女儿，轻拍她的背，嘴里喃喃着“我爱你”。 给孩子最好的礼物，就是让她能感受到你的爱’哪怕是再夸张都好！ 在县小学考点外，一群妈妈分别穿上红色、绿色和黄色的衣服为孩子送来了“红红火火、一路畅通和走向辉煌”的祝福。 “我们约好了，穿的色彩斑斓些，让孩子看了心情愉快，自然就会忘记紧张了。”一名穿旗袍的妈妈说。 各考场外出现了一个个丰富多彩的“表情包”，老师对学生的鼓励、考生对考试的信心、家长对孩子的期望，一幕幕生动的场景总能让人感动。 6月19日，下午三点钟，各个考点门外逐渐聚集起前来迎接考生的家长们。 随着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宁阳县中考落下帷幕。 考生们欢声笑语地奔跑向家人身旁，激动地分享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考点外，家长和老师们手持鲜花与礼物翘首以盼，准备迎接这群刚刚完成人生首次重要考试的孩子们。 在陆凡的暗示下，上次联考的前300名体育成绩是齐刷刷的满分。 对教育局而言，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满怀期待地等待高考和中考都能传来捷报！ 如果这两次重要考试能够取得历史性的辉煌成绩，就能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增添一份厚重的筹码，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底气去“跑官要官”。毕竟，在竞争激烈的官场中，没有实实在在的业绩支撑，还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要得到更高层次的职务几乎是不可能的。 省教育厅网站公示，6月24日公布录取最低控制分数线，并对考生开放高考成绩查询通道，届时考生可查询高考成绩。 高考成绩公布当天吗，风清气爽。副县长赵思洁与教育局局长陆凡早早抵达县高级中学，满怀期待。 高三年级组的老师们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成绩查询工作，有些学生也来到学校，紧张地围坐在一起，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赵思洁和陆凡来到会议室，大家围坐在会议桌前，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揭晓的成绩的热切期盼。 九点整，查分通道开放，所有人都神情专注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成绩终于汇总完毕。 当看到一份份优异的成绩单呈现在眼前时，赵思洁和陆凡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呐，今年的成绩令人惊叹不已，同学们的努力和才华得到了充分展现！ 然而，更让人惊喜的是，不仅仅是高分考生表现出色，就连中等生和后进生的成绩也有了质的飞跃。这意味着高考成绩整体提升，大多数孩子都在这次高考中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师们互相祝贺，学生们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满足的笑容。 赵思洁和陆凡激动地站起身来，向老师和同学们表示祝贺和感谢。 “我在这个学校呆了20多年了，多少年了啊！高考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看到今年的高考成绩，朱老师由衷感慨。朱老师是高三理科3班班主任，他的班级一共54人，今年高考一本上线人数达到24，本科上线率100%，这样的成绩前所未有。 盛夏，宁阳县高级中学捷报频传：一本上线率同比增长185.5%，达到了惊人的305人！二本上线685人，同比增长59%；理科最高分625分，文科最高604分；参照往年录取位次，预计今年实现985、211院校零的突破！985将达线8人，211达线45人！ 宁阳县教育局对高级中学全体教职工表示感谢，并向全县人民传达了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这一史无前例的成绩犹如一颗炸弹，引起了全县人民巨大的轰动！纷纷对这一辉煌成就表示惊叹和赞扬，各种赞誉和好评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而在这场教育盛事中，教育局局长陆凡无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能力得到了干部群众广泛认可，成为了人人夸赞的对象。他的大名被群众在街头巷尾热议，夸赞县委终于用对了人，成为了宁阳县教育事业的一面旗帜。 县委书记高远飞第一时间向教育局和陆凡表示祝贺，宁阳所有的成绩都是在他的领导下取得的，这下去市里可有的说了！ 县长胡成伟也表示了祝贺，并承诺今年要重奖教育系统，尤其是高级中学。 市教育局长狄斌也专门给陆凡打来电话，祝贺宁阳为全市高考增光添彩，直接带动了全市的一本升学率，同样表示会有物质上的奖励。 总之，宁阳今年的高考如同平地一声雷，震惊了全市！ 多书名测验开始，最后一天，比较重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3章 好评如潮 宁阳县高考取得了亘古未有的好成绩，全县干部群众对教育局局长陆凡好评如潮。 大街小巷，随处能听到大量的赞誉！ “换人如换刀，陆局长真是太厉害了，这个官用对了！” “这次高考的成绩，真是让人惊喜啊！一句话：牛逼！” “没想到宁阳的教育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只要教育局局长不换人，这股劲头继续保持下去，明年会不会有奇才能冲清北？” “清北不敢保证，交大、西工大估计没问题，没看到今年实现了985的突破？全市各县，仅有宁阳！” 这样的赞誉声，在宁阳县的各个角落都能听到。 人们对陆凡的认可和赞扬，不仅仅是因为高考成绩的优异，更是因为他在教育事业上的执着和努力，大家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在他的努力下，宁阳县的教育事业蒸蒸日上，学生们的成绩也有了显着提高。这次高考的好成绩，就是对他最好的证明。 7月13日，中考成绩出炉，所有的宁阳人都在拭目以待，无比期待中考再创辉煌！ 副县长赵思洁和教育局局长陆凡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亲自赶到县中学观摩分数统计。 统计分数期间，校长黄健自信满满说道：“赵县长、陆局长，我对今年县中的中考成绩有绝对的信心！ 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初中各科的知识点就那么些，只要学生们肯下苦功夫，就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 今年，县中的老师们可以说最认真，他们不辞辛劳多轮复习，为学生们答疑解惑，倾尽全力地帮助学生们掌握知识点。学生们也非常刻苦，他们每天早起晚睡，用心听讲，认真做笔记，积极参加各种学习活动。在这样的氛围中，学生们的学习热情高涨，学习成绩自然也会不断提高。可以说，县中的老师和学生们都已经做到了最好，没有理由考不好！” 赵思洁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正聊着，初三年级主任急冲冲跑进来，异常兴奋的喊道：“状元！全市中考第一名，是我们宁阳的！” 消息传来，如同一道惊雷，在校长办公室炸响。 大家先是惊愕，随后是难以置信的沉默，最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眉开眼笑，谁都知道一个状元有何等的威力！ 统计分数的老师们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这是他们教育生涯中最辉煌的时刻；同学们则欢呼雀跃，为自己的同学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而感到骄傲。 很快，县中学的成绩汇总出来了，全校总均分641.13分！725分以上145人！ 校长黄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的说：“赵县长、陆局长，根据去年的成绩评估，725分妥妥的能考上迎江中学，县中考上迎中的人数有望突破150人，足足是去年的三倍！” 赵思洁同样很激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面带微笑，高兴地说道：“黄校长，恭喜你们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你们的汗水没有白流！这一突破的意义重大，对于学校和全体师生来说都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时刻！” 陆凡同样兴奋难耐，笑道：“三年磨一剑，一朝放光芒！老黄，县中今年辛苦了！” 黄健喜极而泣，说道：“是呀，真不容易！感谢领导们的关心和支持！我终于能给王鸿涛书记交差了，他调走的时候帮助县中解决了很多问题，心系家乡教育，对我们的成绩念念不忘，终于没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很快，其他乡镇中学的喜报也传来了，全部完成了陆凡下达的任务，那些中学校长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九所乡镇中学，共有159人超过725分，这预示着宁阳今年考入迎中人数将超过300人！要知道，迎中招生总数也就区区1100多，市里可是有几所重点初中，宁阳今年必将强势亮相，杀出重围，全市第一非宁阳莫属！ 拿着这份沉甸甸的成绩单，陆凡赶到县委、县政府报喜！ 听到将会有300人考入迎中，县委书记高远飞很是惊讶，随即大喜，又可以去市里“吹牛皮”了！上次汇报宁阳的高考成绩，周希书记可是好一顿夸！ 高远飞高兴的说：“看来，你这个教育局局长没用错，立竿见影呀！” 陆凡谦虚的说：“主要得益于县委对教育工作的大力支持，再者初中确实好抓，毕竟知识点少，就是反复拿功夫磨、刷题，只要把管理抓上去，效果显而易见！” “道理谁都懂，可执行上就有能力之差，你不用过于自谦，该是你的成绩谁都不能抹杀！教育既然出了成绩，那就要持之以恒的抓下去，继续把高二、初二的底子打牢，争取明年取得更大的成绩！咱们宁阳说不定能成为全市教育的一面旗帜，对于宁阳人来说就是功德无量！” “书记，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7月下旬，等市里几所重点中学招生录取分数线公布后，整个宁阳县沸腾了，仅仅迎江中学达标人数高达319人，直接在去年的基础上翻了三倍！ 宁阳县教育局发出喜报： 少年当有凌云志，蟾宫折桂喜笑颜， 卧薪尝胆凌云志，天道酬勤佳音传！ 宁阳县教育局团结奋进、迎难而上、砥砺前行，三年耕耘铸辉煌。 宁阳县中考创佳绩，取得历史性突破！大面积丰收各个高分段的人数、占比和整体成绩以绝对优势在全市遥遥领先。 全市第1名、第6名、第8名、第10名花落宁阳，85人被省四大名校录取，255人被迎江中学录取…… 在此，宁阳县教育局衷心感谢全县所有初三老师的辛勤付出，感谢全体教职工的共同努力，向关心和支持学校发展的家长和社会各界致以衷心感谢！我们将不忘教育初心，牢记教育使命，精细实干，静心育人，努力让每一位宁阳的孩子成为最好的自己，为宁阳的教育事业谱写新的篇章。 特此喜报，共享荣耀！ 中考喜报公布后，引起的轰动比高考还要猛烈。家长们欣喜若狂地传颂着孩子们的优异成绩，全宁阳充满了对教育系统的赞誉之声，陆凡这位教育局局长更是被宁阳人广为称赞！ 陆凡的付出得到了群众的广泛认可，他成为了宁阳教育的一面旗帜，可以说想要的政绩到手了。 硬荣誉有了，意味着硬件具备了，至于组织用不用你，就看软件能不能到位。谁都知道，软件比硬件更重要，关系是第一生产力！ 8月初，宁阳县教育质量提升表彰奖励大会在高级中学召开。 市教育局局长狄斌、县委书记高远飞、县长胡成伟出席会议并讲话，县委副书记、县长胡成伟主持会议，四套班子分管教育领导，县直有关部门和各镇街主要负责人、教育局领导班子成员、全县中学校长和教师代表、学生代表参加会议。 会上，通报了宁阳县2014年高考、中考成绩；宣读了《宁阳县委 县政府关于对教育质量提升表彰奖励的决定》；颁发了“宁阳县高级中学教育质量提升奖”“宁阳县中目标绩效奖”；县教育局局长陆凡、县高级中学校长、县中学校长分别作了表态发言。 此次会议，县财政大出血，拿出500万重奖有功之臣！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谁让宁阳今年的中高考成绩太过耀眼，全县乃至全市人民都在瞧，宁阳的奖励力度有多大！ 市教育局局长狄斌在讲话中指出，近年来，宁阳县委、县政府坚持教育优先发展地位不动摇，深入贯彻落实教育方针，以办好人民满意教育为目标，教育教学质量提升、改革不断取得新进展、新成效，办学条件明显改善，教育综合改革加快推进，教育教学质量得到稳步提升，高中教育民生福祉持续增进，今年更是取得历史性佳绩，市教育局决定拿出100万元以资鼓励！ 县委书记高远飞强调，广大教育工作者要凝聚思想共识，牢固树立“兴县先兴教，强县先强教”的理念，着力办好人民群众满意的教育，不断增进广大人民群众教育的获得感和幸福感。要顺应群众期盼，着力办好人民满意教育，努力为老师提供良好的教学环境，为学生提供良好的教学环境，全面营造学生想学、教师想教、学教有序的良好育人环境。 县委将进一步加强对教育工作的领导，把教育事业放在事关长远发展的战略高度，一如既往地重视、关心和支持教育事业，及时研究解决教育改革发展中遇到的重大问题，凝聚起兴教助教的工作合力，全力书写好宁阳教育“奋进之笔”，谱写出新时代宁阳教育改革发展新篇章！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4章 谋划军训 到了暑假，陆凡开始谋划一项工作，那就是学生们的全面军训。 现在的孩子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世界中，高楼大厦阻隔了孩子们的视野，很多家长都感慨孩子只会在家中看电视或者抱着手机玩，不少孩子的性格都十分内向，造成的结果是四肢不勤，身体素质极差。体力跟不上，如何能适应高强度的学习？ 为此，陆凡专门召开了局党委会，邀请了部分校长参加会议，共同商讨军训大计。 在会议上，陆凡先是询问了高中的招生情况。 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汇报道：“局长，暂时高分段的招生情况不太理想，主要是怪咱们县今年中考成绩太过于辉煌，好学生基本上都有机会去省里、市里读高中，可以说招到高分段的学生寥寥无几，只有几个贫困生。不过也有利好的一面，今年咱们高考创造历史性的佳绩，高级中学在全市排名大幅度上升，同时得到了宁阳家长的认可，有一部分中分段的学生不在找关系、想办法、花钱外出求学，选择了高级中学。”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些情况都在意料之中，我觉得高级中学可以另辟蹊径，比如集中名师打造2个超级火箭班之类的，承诺举全校之力培养这两个火箭班，开小灶之类的会是‘家常便饭’，还可以给与经济上的补贴，你打报告，钱我来想办法。重点要在中考全县前500名的学生身上下功夫，可以上门沟通。你们不是还空一些公寓？可以拿出一些给前50名的家长使用，让他们陪读。办法总比困难多，主要看你们的工作力度，要知道生源是极其重要的，没有尖子生，拿什么冲击清北？” “局长，会后我马上研究对策，上门对接尖子生家长！” 局长的话给了张尚锦很大的压力，尤其是“清北”二字，听了就让人胆寒，可局长自从上任后每次都要提，都快魔怔了！ 陆凡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 话音刚落，与会人员迅速打开笔记本，正襟危坐，足可见来教育局不到一年的局长树立起了绝对的威信。 “把大家召集起来，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军训，我先抛砖引玉吧！ 现在有句网络戏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们坐在一起，你却在低头玩手机。 根据有关机构调查，有68%的青少年依赖或非常依赖手机、网络或者游戏，这不仅带来了很多健康隐患，也大大降低了青少年交流的机会和沟通能力。 所以，如何让孩子们放下手机，成了社会性话题，我还没有体验到，估计你们深有感触吧！” 大家发出善意的笑声，谁能想到堂堂大局长竟然是未婚，不知道是全县多少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 陆凡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可让孩子走上运动场，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磨练意志，还可以增强青少年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培养顽强拼搏、果断勇敢自信的个性和优良的意志品质以及对社会法规的遵守等，何乐而不为？ 增强体育运动，最起码有五个方面的好处：有助于骨骼正常发育；有助于锻炼孩子心肺功能；有助于眼睛发育，增强灵敏性；有助于振奋精神，陶冶情操；有助于培养意志品质，坚定信念。 让孩子们参与体育运动，不是我们喊几句口号就能达成，我琢磨了好久，可不可以全面组织在校学生在开学前来一次实打实的军训？让他们把身体锻炼后，开学后以最佳的状态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 副书记沈济勤早就认清了形式，第一个发言支持：“我完全同意局长的意见，说句丢人的话，我的孩子就是‘手机迷’，玩手机、看电视能把人愁死！现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嘴不会说、脑不够用，如果能参加军训，我举双手赞成。 而且，军训能锻炼团队、集体意识，提高个人纪律观念，激发爱国热情，培养艰苦奋斗，刻苦耐劳的坚强毅力和集体主义精神，增强国防观念和组织纪律性，养成良好的学风和生活作风，可谓是一举多得！” 陆凡露出一副赞赏有加的表情，说道：“沈书记讲的很到位，军训真的是益处多多！” 坐在一旁的副局长汪飞自然不甘示弱，说道：“局长的这个提议可谓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啊！这段时间孩子们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整日颓废度日，家长们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以说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送去军训家长绝对赞同！” 各位领导、校长也纷纷发言，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陆凡继续说：“以前的军训太过于单一，主要以队列队形为主，没有趣味性，提不起孩子们的兴趣，所以很多学生都抵触。我们可以和武装部商量一下，创新性增加野外求生、急救、消防逃生等户外运动技能和独立的生活技能，有条件的情况下，军训穿插丛林穿越、丛林溜索、障碍赛、攀岩、真人cs、弓箭射击、高空绳索等体验，听着就很吸引人对不对？” 副局长常青说道：“局长的这些奇思妙想确实吸引力十足，但这涉及到费用问题，武装部肯定不会承担这些开支。” 陆凡打断道：“项目你们想，钱的事我想办法，只要能让宁阳的孩子健康成长、学业有成，无论花多少钱、做多少事都是值得的、必要的！” 经过热烈的讨论，局党委会最终确定了军训的具体方案，包括训练内容、时间安排、教官选拔等细节。 陆凡决定亲自负责监督军训的实施，确保每个学生都能够得到充分的锻炼和提升。 他相信，通过这次全面军训，学生们将迎来一次身心的洗礼，为未来的学习和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三天后，教育局《关于暑假军训的方案（初稿）》出台，初步测算需要经费600万元，其中包含教官、班主任的补助，场景布置，还有军训师生的伙食补助。 拿着这份方案，陆凡和副县长赵思洁来到县长胡成伟办公室，要钱！ 看过方案后，胡成伟疑惑道：“往年不是只有新生参加军训吗？怎么今年扩大到五年级以上所有的年级了？人数超过一万人？要花这么多钱？伙食也要补助？你们呀，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缩减一下吧！” 赵思洁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向县长解释道：“县长，这次军训是一次尝试，我们打破以往的惯例，希望让每一个适龄的学生都能放下手机和电视，投入到军训中来。毕竟，现在的孩子大多沉迷于电子产品，身体素质不容乐观！所以，我们想通过军训让他们好好锻炼一下，增强体质，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开学后繁重的学业。” 胡成伟缓缓地说道：“你们所说的这些情况我都能够理解，但 600 万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他考虑的是，这 600 万花出去得不到任何“经济效益”，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钱？ 见到胡成伟犹豫不决，陆凡汇报道：“县长，今年咱们县无论是中考还是高考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可以说是创造了历史新纪录！而且，法治副校长也成为了省、市关注的工作。如今的宁阳已成为全市教育系统的一面旗帜！ 这些成绩的取得离不开县政府的全力支持和帮助！接下来，我们有信心把宁阳的教育事业推到更高的程度，打造成为全省的教育示范基地，引来更多上级的关注。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得继续开展更多具有创新性和独特性的亮点工作，不断扩大现有的胜利果实！” 两人轮番上阵，不停的给胡成伟解释军训的种种好处，最后终于让县长动心了！ “哎，我看你们不达目的不罢休，对军训下了决心！这样吧，把这个议题拿到常务会上议一议，我原则性同意！” 两人喜笑颜开，连声称谢，出去做准备。 来到赵思洁办公室，陆凡笑道：“赵姐，今天多亏了你，要是我一个人去，百分之百要黄！” 赵思洁叹了口气说：“就当是我为宁阳教育做最后的贡献吧！600万，拿到教育上就要深思熟虑，花在其他地方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对面山上建的那些厕所都超过了六百万万，河边的那个假山几千万，打水漂的钱少吗？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们宁阳怎么办！” 陆凡感叹道：“在其位谋其政，我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把宁阳的教育搞好，让更多的宁阳孩子考上好大学，其他的无能力为力，眼不见心不烦！” “小凡，给你透露个消息，省市近期会有大动作，市委书记周希、组织部部长李国权都可能要走！” “感觉跟我没多大关系，都够不着呀！”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5章 火爆的军训 陆凡为宁阳教育所做的一切，赵思洁都看在眼里，深受触动，让她见识到了，诺大的一个宁阳县，真的有人真心实意为老百姓着想，给老百姓办事。 年轻人，容易冲动，赵思洁忽然对陆凡说：“估计再有几个月我就要离开宁阳了，真心希望你能接任这个副县长！如果吴晓华废物，我帮你想想办法！” 陆凡内心狂喜，赵思洁父亲可是省纪委书记，摆平小小的副县长根本就不叫事，哪怕是县长、市长的位置，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但面色还得如常，陆凡说道：“感谢赵姐好意，宁阳冲不出‘清北’，我实在不甘心！” 8月2日，宁阳县政府召开常务会，教育局的军训议题在会上讨论。 陆凡汇报完毕后，赵思洁立刻表示支持，态度异常坚决，这让其他与会领导没办法提出不同意见，最后胡成伟县长一锤定音，军训方案被顺利通过。 拿出600万搞军训，让胡成伟很是肉疼，但宁阳的教育工作确实搞出了成绩，不支持一下说不过去。 经过三天的谋划，教育局于8月5日召开全县校长会议，专题部署暑假军训事宜。 副局长详细解读了今年的军训方案，包括急救、消防逃生，模拟丛林穿越、丛林溜索、障碍赛、攀岩、真人cs、弓箭射击，让各位校长大开眼界。 武装部副部长对军训的要求做了具体说明，同时要求各学校要做好家长的思想工作，让学生们做好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 8月5日，全县各学校开始通知家长，学校将于8月10日对五年级及以上所有学生进行封闭式军训，采取自愿参与的原则，迷彩服自行采购，住宿费、伙食费全免。 于是，这两天军训又成了宁阳热议的话题。 “除了腿站麻了、脸晒黑了，别的啥也没学到，军训意义大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听说今年的军训是陆局长主导了，内容很丰富！再说，就算腿站麻了、脸晒黑了，不比待家里玩游戏强？我是举双手赞成！” “通过参加军事训练，让孩子吃点苦、受点累，磨砺意志、锻炼体格，我觉得是好事，我家娃肯定参加！” “听说军训不收钱，还给管饭！” “那是，陆局长上台后，你没感觉上学的费用降下来了？补课都不要钱了！” “只要能锻炼身体，我家孩子必须参加，都上初中了，一个俯卧撑都坐不起，再这样下去就废了！” …… 就这样，在家长的质疑和期待中，在学生们的抗拒中，8月10日，全县五年级及以上军训如期进行！ 在这炎炎夏日，县中学全体学生迎来了人生重要的一课——军训。 早上八点，伴随着烈日，全体师生在国旗台前举行了军训开营仪式。 县委书记高远飞、武装部部长、副县长赵思洁、教育局局长陆凡参加了本次开营仪式。 高远飞书记做了军训动员讲话，鼓励同学们积极参加进军训，锻炼体魄、磨炼意志。 就这样，为期10天的封闭式军训生活拉开序幕…… 陆凡陪同高远飞在一旁观摩，武警教练们献上了精彩的展演，响亮的口号、整齐划一的动作，向大家展示了军人强健的体魄和飒爽的英姿，让同学们对于军训更加充满了期待。 军训第一天便开始了紧凑有序的训练，大家忽然发现，刚才在台上讲话的教育局局长竟然全程陪同、参与军训，还跟着大家一起站军姿！ 军训是为了让孩子们强健体魄，磨练意志、培养组织纪律意识和吃苦耐劳的品质，这就意味着军训中难免存在一些困难。但是同学们一个个都铆足了精神，从站军姿、敬礼、摆臂到跑步走与立定一个个都努力跟上教官的每一个指令。 第二天开始，五圈慢跑热身，稍息、跨立、站军姿、停止间转法，复习过昨天的训练科目，同学们额间已沁出薄汗，但今日的挑战才刚开始。 脚要抬多高？臂要摆多远？步要迈多大？齐步走——这个今天的主要科目，要想练好可不容易。教官高喊“用余光理排面”，余光还没投出去，排面先没了……心里默念“左脚配右手，右手配左脚”，迈出的第一步就顺拐了……“立定”指令已下达，脚却不受控，它有自己的想法……问题总会出现，但只要抱定决心，凝神聚力，转变就在眼前！ 晚上，陆凡走进学生宿舍，看望满身疲惫的同学们，鼓励他们一定要有恒心、毅力，有了强壮的体魄，大家就会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第三天，炎炎烈日挡不住孩子们军训的热情！今天下午的主要内容是学习叠军被、整理内务。 教官们亲自深入宿舍教学生们叠军被。首先，教官给大家做示范，铺平、压实、翻折、抠角、捏线。动作一气呵成，一会儿功夫，被子就在教官的巧手下被雕琢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引来学生们阵阵钦佩的掌声。 看完示范后，同学们都跃跃欲试，开始了自己的练习。虽然大家会遇到各种问题，叠被子也不如教官的棱角分明，但大家不厌其烦，一遍遍练习，最终都叠出了豆腐块。在这个过程中，同学们体会到了严肃整洁的军容风纪。 一路走来，他们用青春的力量铸就美丽的风景线。而陪伴他们训练、见证他们成长的，是他们可亲可敬的班主任们。 微风穿叶日阑珊，每日的正常训练之余，为了调整状态，增强班级凝聚力，各班纷纷开展了活动。 三天前，孩子们身着橄榄绿，来到军训场。锻炼了体魄，磨练了意志，培养了品行，学习了军人的风采，逐渐展现了顽强拼搏、自强不息、团结奋进的精神风貌，同时也让大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铁的纪律！让我们懂得了什么叫血性男儿，什么叫巾帼风范。 操场外，围着无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看着孩子们挥汗如雨，有些家长甚至流下了热泪，既心疼，又感动，同时充满自豪！ 终于来到了第五天的军训！这一天是同学们最为期待的日子，因为各种刺激有趣的模拟军事项目即将展开。同学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摩拳擦掌地准备迎接挑战。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逼真的模拟场景，一切都像是真正的战场。接下来便是令人兴奋不已的模拟丛林穿越，同学们需要克服重重困难，展现出自己的勇气。 紧接着是溜索，同学们系好安全带，从高处滑下，感受风的呼啸和速度的刺激。 障碍赛则是考验团队协作和个人体能的环节，同学们需要跨越各种障碍物，完成一系列艰难任务。 而攀岩更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运动，同学们要手脚并用，奋力攀登陡峭的岩壁，挑战自我极限。 真人 cs 环节，同学们分成小组，手持仿真枪械，展开激烈对抗，体验真实战争场景中的紧张与刺激。 最后还有弓箭射击项目，同学们拉弓射箭，瞄准目标，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这些项目不仅锻炼了同学们的身体素质，更培养了他们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应对困难的能力。 面对着教育局重金打造的如此专业且逼真的模拟训练场地，同学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乐此不疲、迫不及待地投身其中，一展身手。 每个人都充满信心，相信通过这次军训，他们一定能够收获满满，成为更加坚强勇敢的人。 到了军训第七天，宁阳县的军训大名已经传播到了全市各县，让全市的学生们羡慕不已！ 市教育局局长狄斌亲自来宁阳参观考察，县长胡成伟、副县长赵思洁、教育局局长陆凡陪同。 在训练场，狄局长盛赞了宁阳县对军训的重视和投入。 狄斌局长仔细观察了学生们的军训情况，对他们的精神面貌和训练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 他指出，军训是培养学生爱国主义精神、集体主义观念和良好行为习惯的重要途径，对于学生的成长和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 县长胡成伟表示，宁阳县一直高度重视学生的军训工作，将其作为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县政府不断加大对军训的投入，今年更是历史性的投入600万元，改善训练条件，提高训练质量，确保每个学生都能在军训中得到充分的锻炼和提高。 狄斌局长对宁阳县的做法表示高度赞扬，并希望宁阳县能够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势，不断探索创新，为学生的成长和发展提供更好的保障。 他还表示，市教育局将一如既往地支持宁阳县的教育工作，共同推动全市教育事业的发展，并将宁阳列为市军训示范基地，给予50万元的经费支持！ 胡成伟喜笑颜开，没想到搞个军训还能回本！ 当狄局长透露，省教育厅厅长对宁阳的军训很感兴趣，表示也想来看看，胡成伟更加高兴，觉得600万彻底回本了！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6章 迎江巨变 正当陆凡全身心投入在军训中时，迎江市政坛发生了巨变！ 首先，市委常委、新区管委会党工委书记、镇北区区委书记王鸿涛忽然调离，担任银州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这个调整忽如其来，让这个迎江市摸不着头脑，一则是过于忽然，事先没有任何的风声；二则是银州市政法委书记刚刚车祸身亡，王鸿涛属于临危受命，不少人猜想这次任命另有隐情；三则是现在几乎没有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这又打破了惯例。 陆凡连声道别都没来得及，老师王鸿涛就匆匆赶赴银州上任。 不知道为何，陆凡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同时好像又松了口气！ 这几日繁忙异常，陆凡实在抽不出身，但无论如何都得给老师打个电话才行。 在操场边，陆凡拨通了王鸿涛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陆凡赶忙说道：“恭喜老师您步步高升，我都还没来得及当面向您道贺，这几天宁阳正在军训，等忙完这件事我一定亲自去银州拜访您！” 电话那头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陆凡，不用客气！你在宁阳的工作非常出色，好消息接踵而至，我都听说了，无论是高考还是中考，成绩都创下了历史性佳绩，可喜可贺，我非常欣慰！ 算起来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吧，你就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估计咱们宁阳人都没人能想到，我要向你表示祝贺！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股冲劲和热情，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陆凡没想到老师竟然一直关注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低沉着说道：“谢谢您对我的关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宁阳的教育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老师，听说您这次前往银州履新不同寻常，请您务必注意自身安全，保重身体！只要有我能做到的事，无论何时何地，您尽管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义无反顾！” 王鸿涛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组织任命的市委副书记，自然会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开展工作，不会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些许魑魅魍魉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你踏踏实实的工作，如果遇到棘手的难题或者无法解决的困扰，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陆凡感激道：“我定当加倍努力，努力做出成绩，不辜负您的期望！” 提拔副县长的事，陆凡能找任何人帮忙，但无论如何都跟老师王鸿涛张不开嘴！ 王鸿涛刚调任银州，市里传来重磅消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希调离！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国权调离！ 李明洲从外省调任秦川省，担任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 至于新的组织部部长暂时没有配备，估计是留给李明洲考虑。 一次性变动三名重要市级领导，迎江市的政坛必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谋求岗位的变动，关于市委书记李明洲的议论成了最热话题。 而在省委，这位迎江新的掌舵人敲开了陈德铭书记的办公室，热情的说：“陈书记，明洲前来报到，很高兴能在您的麾下开展工作！” 陈德铭起身相迎，两人坐在会客沙发上畅聊。 “中央调任你来秦川，我是赞同的，欢迎你来秦川工作！” “还请书记严格要求，时常批评指正，我一定会在省委的指导下，做好迎江市的各项工作！” 说了一会场面话，陈德铭拿出报纸说道：“这是你们迎江市宁阳县搞得军训，最近有不少人在讨论，有人说孩子们在炎炎烈日下受苦了，有人说这样的方式很好，让孩子吃点苦、受点累，磨砺意志、锻炼体格是好事，你怎么看？” 李明洲接过报纸，认真的浏览，说道：“现在的孩子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世界中，造成的结果是四肢不勤，体力耐力下降，身体素质变差，与人沟通、交流变少，我觉得不是好事。从报纸上看，宁阳的军训花样繁多，增加了趣味性，我个人觉得很不错，值得大力推广！” 这就是李明洲的政治智慧，在短时间，通过陈德铭的态度做出的判断，如果陈书记不喜宁阳的军训，一个暗示下去马上就可以叫停，现在郑重其事的和自己探讨，肯定有一定的深意。 李明洲继续试探，笑道：“这个教育局局长看着很年轻，能以身作则，全程参与军训，精神可嘉！” 果不然，陈德铭笑道：“宁阳今年的中高考成绩突飞猛进，985、211考上几十个，要知道在宁阳的历史上就没有人考上过985、211院校，这些成绩都是在这个教育局局长接手之后取得的！” “哦？那还真是个人才，我倒要好好关注一下。” 陈德铭说道：“是呀，我们的事业就缺少这样有闯劲、有办法、有魄力的年轻干部！明洲，现在迎江群龙无首，你尽快到任吧。原本我打算亲自送你上任，但下午得去趟京城，让组织部陪同你上任吧！” 李明洲笑道：“工作重要，不敢劳烦书记。迎江我以前去过几次，都是去学习、瞻仰，这次能去迎江任职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履职尽责，抓好各项工作！” 下午，迎江市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市委书记李明洲在省委组织部部长杨秋实的陪同下，正式亮相！ 李明洲完成相关流程后，来到办公室，市委秘书长立刻走进房间向他汇报工作。 首先提到的便是省教育厅厅长黄铭将于明日前往宁阳出席军训闭幕式这一事项。 李明洲心想，教育厅此举或许正是应时之举吧。 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教育厅对宁阳的军训非常重视，那我也去凑个热闹好了！通知宁阳，明天我陪同黄铭一同观看他们的军训闭幕式。\" 李明洲的猜测果然没错，事实上，教育厅厅长黄铭之所以决定前来宁阳参加闭幕式，正是因为陈德铭书记询问和表扬了宁阳的军训，于是黄铭当机立断做出了前往宁阳的决定，领导的重视才是工作的重心！ 宁阳县委、县政府接到省教育厅通知后，得知黄铭厅长要来参加军训闭幕式，非常重视，要求教育局做好汇演相关准备工作，由县长胡成伟全程陪同，县委书记高远飞在南岭省参加招商活动，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没想到半个小时后，市委办通知，市委书记李明洲也要参加明天的军训汇演！ 这下整个宁阳都不淡定了，县长胡成伟马上去了军训现场，亲自筹备接待方案。 县委书记高远飞二话不说，搞了辆车连夜往回来赶。 宁阳高度重视，全县上下一片忙碌，立即开展环境卫生整治，迎接新任市委书记李明洲和黄铭厅长的到来。 大家都知道，这次是新任市委书记首次参加活动，对于宁阳来说意义非凡，必须展现出了最好的一面，给李书记留个好印象。别机会来了，你不中用！ 县政府的会议室里，一众领导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他们详细讨论着军训汇演的每个环节，反复检查准备工作是否完备，确保万无一失。 两办和教育局的干部忙碌地奔波着，在县中学安排着每一个细节，从接待到行程安排，都经过了精心策划。 在军训现场，学生们整齐列队，进行着最后的排练，确保每个细节都到位。教官和班主任们在一旁严格指导，纠正动作，确保所有的细节都做到完美，大家深知这次汇演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半夜十二点，高远飞书记终于赶回宁阳，第一时间就去了县中学操场，检查现场准备情况，陆凡大半夜的穿起衣服陪高远飞检查。 看着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面已经摆放了花篮，高远飞皱了皱眉头，说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嘛？这是军训汇演，让李书记认为我们是在作秀吗？明天早上都给我撤了！” 陆凡解释道：“书记，这是胡县长下午专门指示的，政府办负责落实的。” “那也给我撤了，李书记工作作风很务实，多亏我赶回来了，就怕你们弄巧成拙！明天记得早点给操场洒水，算了，我早点来，亲自部署。” “有书记把关，我就放心了。您说的对，军训要体现吃苦耐劳，艰苦朴素。” “陆凡，军训搞的很好，没想到李书记都关注了，而且会亲自来宁阳，机会难得，明天一定不能出纰漏，重点展示军训成果，以及我们的创新性工作，汇报的时候要把宁阳今年的中高考成绩结合起来。” “好的，书记，下午我把汇报材料准备好了，送给两办把关了。” “行，我待会回办公室再看看。” 高远飞忽然问道：“鸿涛书记去了银州担任副书记，你有没有跟他联系？” 陆凡没有隐瞒，说道：“王书记走的急，没来得及去镇北，我给打了电话。” 高远飞点了点头说：“最近抽个时间，你跟我去一趟银州，王鸿涛不简单呐，再过几年，省委、省政府必将有他一席之地！” 下一卷：处级！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7章 军训汇演 第二天一大早，县委书记高远飞和县长胡成伟就来到了县中学操场，但他们看到了来的更早的陆凡，正在指挥洒水车和工人修整场地。 二人边走边聊，到了主席台，高远飞说道：“这个陆凡瞎胡闹！成伟，那里摆花篮不合适，和军训不搭边，李书记很务实，看见这些花架子会生气的！” 胡成伟面不改色道：“确实，军训嘛，又不是文艺汇演，待会我让他把这些撤了！” 校园里，气氛紧张而热烈。学生们身着整齐的军训服，精神抖擞地进行着最后的排练。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展现出高昂的士气。 校园的操场上，彩旗飘扬，标语醒目。各个方队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同学们神情专注，认真地听从指挥。 领导们即将到来，工作人员忙碌地奔波着，布置检阅场地，调整音响设备，确保汇演的顺利进行，希望能以最好的表现，迎接市委书记李明洲和教育厅厅长黄铭的检阅。 8点30分，一辆考斯特驶入校园，李明洲书记和黄铭厅长终于抵达！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迎接领导的到来。 李明洲下车后，看着整齐有序的现场，微笑着说：“黄铭同志，有没有感受到我们迎江青少年的风貌？” 黄铭忙说：“整齐的军服，英姿飒爽，孩子们神情专注、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严谨和自信。李书记，果然名不虚传！此等风貌在咱们秦川省，我还是第一见到！” 高远飞赶忙上前握手，略显激动的说：“欢迎李书记、黄厅长莅临宁阳检查指导工作！” 李明洲笑道：“你是远飞同志吧，军训搞的很不错，我刚来迎江就听说了，今天专门来看一下！” 接着，李明洲和宁阳的领导一一握手。 可轮到陆凡的时候，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还没等陆凡自我介绍完毕，李明洲竟然微笑着说道：“你就是陆凡同志吧！果然是有闯劲、有办法、有魄力的年轻干部！宁阳地区的军训省委在关注，宁阳今年的中考、高考所取得的优异成绩，令人欣喜且值得庆贺！宁阳在教育方面的一系列成功举措和先进经验，可以在全市范围内推广！” 听到李明洲如此夸奖，陆凡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谦逊地回应道：“书记，愧不敢当！宁阳的教育能取得显着的进步，这全赖于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以及全力支持！就拿这次的军训来说，高书记亲自对军训方案进行严格的把关，胡县长拿出 600 万来用于后勤保障，军训才能高质量完成！” 李明洲完全复述了陈德铭书记的评价，就是表达一种态度，来了秦川省工作，会坚定的服从省委的领导！ 高远飞和胡成伟暗自心惊，同时也在懊恼，还是缺乏政治敏锐性，没看清形势，对教育重视程度不够！ 市委书记李明洲亲临现场，让整个汇演增添了一份庄重和肃穆。 九点钟，领导们就坐主席台，宁阳县2014年夏季军训闭幕式暨汇报表演在县中学操场隆重举行。 闭幕式由县中学校长黄健主持。 闭幕大会开始，全体肃立奏唱国歌，操场里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橄榄色，昂首阔步，英姿飒爽，庄严肃穆。 这是一次对军训成果的检验，也是对宁阳县教育工作的一次重要展示。全体师生将全力以赴，展现出他们的精神风貌和训练成果，为这次军训汇演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接着教官队长下达军事汇报表演的命令，全体学生踏着整齐的步伐，向主席台进发。 现场的指挥人员声音洪亮，指令清晰，指挥着各个方队进行操练。 同学们们迈着矫健的步伐，动作整齐划一，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和训练有素的军事素养。 各班方阵轮流展示了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等项目，尤其是在军体拳表演环节，他们动作利落，拳脚有力，赢得了阵阵掌声。 九天的军训生活，各同学们经受了炎炎烈日和大运动量的考验，他们用健康的肤色、饱满的精神、整齐的步伐、昂扬的斗志向大家提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也为即将开始的学习生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教官们雷厉风行的作风和说一不二的严谨态度深深影响着每个同学。当晨起的号声惊醒了同学们的美梦，当晨练随着太阳的东升撬开了惺忪的睡眼，令人惊叹的整齐内务与原本邋遢的宿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军训的集体中，每个人都是至关重要的一分子，集体的荣誉和力量是第一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集体增光添彩。 在这个要求和原则下，每个人都会更多地考虑别人的感受和集体的利益，尽自己所能帮助同学，将他人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并得到了关心他人所带来的快乐和满足，同时也在别人的帮助中体会到了同学之间的友情，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蜕变！ 花架子很容易穿帮，但宁阳的军训让领导们实打实看到了效果，李明洲笑着对身边的黄铭说：“精神风貌很好，能看得出宁阳的军训练出了水平！” 黄铭不停的点头，回道：“窥一斑而知全豹，宁阳的教育确实发生了喜人的蜕变，教育厅一定会总结经验，在全省教育系统推广！” 汇演完毕后，校领导宣布了本次军训的优秀学员名单，表彰“模范连队”和“优秀小士兵”，并为他们颁发了荣誉证书。 接着，优秀小士兵代表发表军训感言：“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离开’手机、电视已经10天，彻底离开了网络、视频的世界。 暑假是轻松而无虑的，让我摆脱了学习带来的疲惫。这时，手机便成了我的‘暑期朋友’，让我长时间的沉浸在网络世界中，忘记了运动，忘记了作息，忘记了学习，忘记了整个大千世界的美好。 学校通知军训的时候，我内心无比憎恨，谁愿意在烈日炎炎下挥汗如雨？可到今天我发现，虽然每日训练艰苦劳累，甚至会生病受伤，但是众多教官同学在一起开玩笑时的朗朗笑声，认真训练时的响亮口号，面对困难时的咬牙坚持，却是多姿多彩的网络世界中无法带来的。 阳光亦刺眼，但无屏幕光感的眩晕，躺在沙发上看手机虽然舒适，但远不及刻苦训练带来的欢乐多。这次军训让我收获了很多很多，必将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课……” 学生们的发言真挚诚恳，深深地触动了台上的领导们。李明洲书记感慨道：“我们一直强调要重视教育，但大多数时候只是空喊口号而已，真正能够落实到位的并不多。像这样的军训非常有意义，这才是真正重视教育的体现！” 汇报表演结束后，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对宁阳所付出的努力表示了高度的肯定，并对同学们在军训中的卓越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 他坚信，经过这次军训的洗礼，同学们必定会将军人那种坚韧不拔的作风和精神融入到今后的学习生活中去，树立起远大的理想，书写出更为辉煌、更为璀璨的人生华章！ 伴随着悠扬的军歌声，闭幕式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圆满落下帷幕。 正好到了午饭时间，高远飞书记态度非常坚决，要留李明洲书记用餐，并说：“书记有所不知，我们宁阳的地椒羊肉远近闻名，独特的烹制工艺使得羊肉肉烂汤纯、清香四溢。陆凡在柏树湾当乡镇书记的时候，申请了国家地理标志证明商标、秦川省地理标志商标等一系列容易，还和省委、省政府签订了供销协议，是省里接待指定特色菜，您一定得品鉴一下！” 李明洲笑道：“入乡随俗，那我得尝尝了。” 吃饭的时候，包间里只坐十人，李明洲正坐主位，两边是教育厅长黄铭和市委秘书长和副市长，就连副县长赵思洁都没资格上桌。 但令人惊讶的是，李明洲竟然问道：“陆凡呢？今天他可是主角，这羊肉也是他打造了，让他过来介绍一下经验！” 于是，在隔壁包间吃饭的陆凡放下碗筷，赶忙去了李明洲用餐的包间。 没想到进来后李书记只是客气的夸赞了两句，不过好歹也算给市委书记留下了印象，肯定是好事。 吃过午饭，李明洲没有调研其他工作，直接返回了市委，黄铭厅长也跟着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宁阳一众领导。 当晚，宁阳军训的画面出现在省、市电视台上，尤其是市电视台，详尽的报道了宁阳军训的新闻，这是李明洲书记第一次公开亮相。 军训结束后，新学期即将到来。陆凡带领教育局，满怀信心准备开启新的征程，为师生们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和教学环境，不断提升教育质量，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学生。 下一卷：从200章开始，处级！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8章 聘任教师 马上要开学了，陆凡看着各学校报上来的岗位需求表，心里开始发愁。 县城一所初中、四所小学、五所幼儿园，共需聘任55名老师，但各级领导打过招呼的就有70多人，最近还有不少基层的名师来教育局毛遂自荐，想进县城的学校；甚至有人冒然登门，直奔主题，拿出厚厚的“信封”，提出进城的要求。 陆凡知道，进县城的学校是有行情的，得五个w，如果把这55个名额运作一下，得有300个收入，怪不得教育局局长这么热门，手里有资源呀，聘教师才是小小的一项，还有无数采购、基建、校舍维修、校长聘任等等“肥差”！ 当这个局长，诱惑真不小！ 面对这种棘手的局面，陆凡犯难了，哪个领导都不想得罪呀！比如县人大主任的推荐，敢轻易拒绝？别小看了人大，得罪了人家，关键时候就敢让你尝尝监督、选举的滋味！财政局长，也不能得罪，否则钱上给你出幺蛾子。那些县级领导的招呼，都得重视，更不用说书记、县长的名单，必须要严格落实，打招呼的人实在太多了，狼多肉少呀！ 快下班的时候，副书记沈济勤进来汇报工作，是关于秋季开学工作部署会上安全工作的安排部署。 这都是常规工作，按照惯例执行即可，沈济勤汇报是对陆凡的尊重，最近他乖的跟猫一样。 谈完工作，陆凡忽然想到，以前教育局的聘教师工作都是由沈济勤经手，反正现在没有好办法，何不讨教他一番？ 于是，陆凡说道：“沈书记，这个局长真不好当呀，往年聘教师干扰也这么大？” 沈济勤笑了笑，说道：“聘教师既能‘活人’也能‘惹人’，前年这个时候，县城学校聘38人，市县领导打过招呼的有一百多人，总要得罪一些领导。这种事没办法，主要看局长如何取舍！” 好家伙，算起来今年竞争不算激烈，陆凡说道：“年年如此，挺烦人，无形中就把人得罪了。老沈，你是教育上的老人手，有没有好办法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沈济勤想了想，说道：“局长，想彻底解决，就得设定个进县城学校的标准，比如统考第一名，取得了学科带头人、省级名师之类的硬杠杠，就能获得资格。好处就是择优录取，公平、公正、公开，还能省去不少领导的干扰，想进城先符合要求再说。弊端就是想安排一些人进城就不好操作了，有时候有些关系实在推不开。” 陆凡点了点头说：“综合考虑下来，还是利大于弊。沈书记，这个任务落实给你，定个标准出来，上会讨论一下，形成规范性文件，明明白白的告诉基层的老师们，想进城你得先优秀，条件必须符合，否则有关系也不好使！” “好的，局长，我马上落实！”沈济勤明白，定政策不难，难的是没人愿意定这个政策，这相当于把手中的权力“挥霍”了，哪个局长不是把聘教师的权力牢牢拽在自己手心？由此可见，陆凡确实没有私心，这样的少见呀！ 沈济勤离开之后，陆凡开始给这55个岗位排排坐、分果果。 他打开电脑，将那 70 多个人名逐一列出，并详细地标注出每个人的背景信息。这些名字仿佛是一颗颗棋子，摆在陆凡面前的棋盘之上。 陆凡反复权衡利弊，仔细斟酌每个名字的背景。他需要在众多的指示之间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意味着他必须要“得罪”一些人。 陆凡一遍又一遍地排列着这些名字，试图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的方案。然而，无论怎么排列，最终的结果似乎都无法完全避免冲突。 在这艰难的抉择时刻，陆凡意识到权力的游戏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最终，还是根据领导们的职位高低以及手中权力的“含金量”来做出决策。 在这个过程中，陆凡深刻地感受到了官场的残酷与无奈，在这片波谲云诡的政治海洋中立稳脚跟，随时都要参与各种利益分配，到最后能不能不忘初心？谁都说不准！ 离开学还有四天，经宁阳县教育局批准，县城各学校发布招聘教师公告，明确的招聘条件、报名与资格审查时限，以及招聘流程。 教育局党委副书记副书记、三名副局长、教研室主任、招办主任等局领导，带着“使命”前往各学校指导招聘工作，把控大局，确保局长决策顺利落实。 最起码书记、县长、边副书记、赵县长、纪委、组织、人大打过招呼的保证榜上有名。 至于那些“落榜”的领导们，陆凡则是亲自登门拜访，逐一给他们赔礼道歉，态度诚恳至极，语气真挚无比，希望能够将这件事稍微往后放一放，承诺一旦有机会立马解决，以便获得这些领导们的原谅。 在全县所有正科级一把手之中，陆凡的年纪最小。尽管他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在众多前辈面前，他仍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罢了。因此，他深知自己必须时刻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和行事风格。做事可以高调，但做人必须低调。 8月22日至23日，宁阳县教育局召开2014年秋季开学工作部署会。 县教育局领导班子成员，中小学及公民办幼儿园书记、校（园）长，机关各科室和直属教育机构负责人参加会议。 会议对全县上一年度教育工作进行了总结回顾，对新学年的安全生产、项目建设、开学收费、党建、思政建设、教育教学常规、腐败问题专项治理、师德师风建设等工作进行了详细的安排部署。 同时，对获得2013年度“市级及以上教育科研规划课题结题单位”“教学成果省级二等奖”“教学成果国家级一等奖”的校园进行了表扬。 会议要求，校（园）长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勇于担当作为，团结带领广大教师，振奋精神，为全面提升我县教育教学质量而努力奋斗，确保学年初布置各项工作落实到位。 教育局局长陆凡作重要讲话，强调开学报到当天要人员到位、安排到位、宣传到位、公示到位、教学及办公用品到位，确保校园安全整洁、确保开学秩序井然。 陆凡要求，各位校长要切实凝聚教育合力，讲正气、重品行、树形象，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对各种桃色事件零容忍，捕风必捉影，发现一例拿下一个！ 各学校要全方位排查整改安全隐患，上好开学第一课，开好行政班子会议；严格招生纪律和收费管理，招生、收费规范到位；协调好各类项目建设有关工作，项目建设督促到位。以新作风、新举措、新气象确保开学工作平稳顺利，给本年度的工作开好头，起好步。 周五下午，副县长赵思洁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吴晓华下午要来宁阳，让陆凡陪着吃饭。 这种要求，求之不得！正好快下班了，陆凡直接去了宁阳宾馆，亲自订包间、点菜。 六点多，吴晓华开车驶入宁阳宾馆，直奔二楼208，陆凡提前把包间号发给了他。 这一幕正好被楼上接待的县委书记高远飞看到，大为震惊，堂堂省委第一大秘，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处长竟然到了宁阳！ 私事？还是公事？既然看到了就得抓住机会呀！ 高远飞坐立不安，感觉饭也不香了，酒也索然无味，满脑子在想如何接触吴处长。 吴晓华走进包间，抱怨道：“烂怂县政府，哪来的那么多会？都快七点了，还开会？你们天天这样吗？” 陆凡笑道：“吴哥，稍安勿躁，基层跟省里不一样，下班开会是常有的。没办法，上级的指示太多了，哪项工作都重要，都得开会落实、传达、部署，工作要留痕嘛！” “哎，时间都浪费在开会上了，真正干工作又没时间，畸形！” 没想到省委一秘也是个愤青，陆凡没继续话题，问道：“吴哥，陈书记回京了？” “是呀，要不然我怎么会来？你们不是明后天开学？思洁也回不去，正好我有空就来了！” 陆凡暧昧的笑了笑，说道：“吴哥，我懂！” “你懂个锤子！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跟思洁商量一下结婚的事，什么彩礼、三金之类的。” 陆凡疑惑道：“吴哥，以赵姐的家庭，不会在意这些吧？” 吴晓华忽然问道：“你知道思洁的家庭情况？” 看他的架势，陆凡更疑惑了，问道：“吴哥，你们都快结婚了，不会还没见家长吧？” 吴晓华一脸无奈道：“感觉她家庭情况应该不错，结婚是我们俩的口头承诺，确实没见家长，这次来就是想把这些事情敲定一下，我们俩又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小凡，估计你知道点什么吧？给我透露一下！” 陆凡无语了，说道：“你们两谈了一年多了，就没送赵姐回过家？” 吴晓华摇了摇头说：“这个真没有，你知道的，我时间不自由，确实疏忽了。小凡，透露一下！” 下一卷：从200章开始，处级！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79章 高远飞的请求 赵思洁没告诉吴晓华家庭情况，必然有她的考虑，陆凡觉得不能出卖朋友，于是说：“吴哥，还是让赵姐亲自给你说吧，我也只是猜测！” 吴晓华开始耍无赖了，说道：“小凡，咱们是不是兄弟？好奇心害死猫呀，谁让你挑起这个话题？就透露一下吧，我保证不出卖队友！” 看到陆凡犹豫的样子，吴晓华加了把火：“你的事哥哥可一直记在心里，做人得厚道呀！” 陆凡非常为难的说：“吴哥，赵县长姓啥？你往省委常委里猜猜？” 吴晓华瞪大眼睛说：“姓赵？不会吧？难道是纪委老大？” “我可啥也没说，你不能出卖队友！” “哈哈哈，兄弟，放心吧，你看我像那种人？没想到无意中捞了条大鱼！今天必须喝两杯庆祝庆祝，兄弟，上酒！”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在这时，高远飞喊来接待办主任，让他打探208包间里有谁。 接待办主任找到了宁阳宾馆餐饮部经理，命令他想办法探听208包间的虚实。 最后，这个重任落实到包间服务员身上。 服务员借故上菜，拿出手机想拍个照，但不好找机会，但她很快认出了陆凡。要知道，陆局长在全县的知名度相当高，也经常来宾馆搞接待，几乎所有的服务员都认识这个宁阳的青年才俊。 消息传到高远飞耳朵后，高书记震惊到无语，省委书记的秘书竟然跑到宁阳，跟一个“小小”的教育局局长把酒言欢，这是何等的离奇！ 等消化了这个消息后，高远飞拨通了陆凡的电话，让他马上来宾馆二楼大厅。 “老大”的召唤，陆凡必须去，只能给吴晓华解释了下，去了大厅。 见面后，高远飞直截了当说道：“小凡，吴处长来宁阳了？” 解释就是掩饰，陆凡稍作思考便说：“是的，书记。吴处长办点私事，我正陪他喝酒。” “吴处长来了，咱们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热情接待，我方便去打个招呼吗？” 想了想，陆凡说道：“应该可以吧，要不我先问问吴处长？不过来的时候吴哥就让我别声张，不想被人打扰。” “行，你去问问，我就去敬杯酒。” “好的，书记，您稍等，我待会给你发信息。” 陆凡回到包间，对吴晓华说：“你行踪暴露了，我们县委书记高远飞要进来敬酒。” “高远飞？见过两次，没留过电话，好歹是你的顶头上司，让他进来吧！” “好唻，感谢吴哥理解！”说完便给高远飞发了个信息。 两分钟过后，高远飞拿着一瓶“台子”进来了，笑容满面说道：“欢迎吴处长来宁阳，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好尽地主之谊呀！” 吴晓华起身说道：“高书记，客气了，来办点私事，也是周末了，不好‘骚扰’大家呀！” “宁阳人好客，这酒无论如何得敬一敬！” “感谢！也感谢高书记对我兄弟陆凡的照顾！” 吴晓华没有拒绝，和高远飞连碰三杯，但还是站着说客套话。 高远飞是老江湖，没等来“请坐”二字，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离开了包间，临走时叮嘱陆凡，一定要招待好吴处长，账就不用管了。 等人走后，陆凡竖起大拇指说：“吴哥，佩服，那可是我老大呀！” 吴晓华扬起高傲的头颅，说道：“没办法，每天见的都是一方大员，像这种档次，还真见不着几个！” 正说着，赵思洁进来了，坐下就开吃，嚷嚷着肚子饿扁了！ 吴晓华一脸溺爱的看着心上人，仿佛看到了金元宝，不停地给夹菜。 赵思洁边吃边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神神秘秘的，到底啥事？” “小凡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说了。咱俩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家里人的态度，我这个‘毛脚女婿’得上门拜访岳父岳母大人了吧？还有，结婚需要我准备什么，我也得请示一下呀！” 赵思洁红着脸说：“这些你不用操心，我爸妈同意了！等我爸有空了带你去一趟！” 吴晓华喜不自禁，估计自己早被暗中考察过了，看情况是通过了考验，这门亲事估计没跑了。 他忽然想到，介绍自己跟赵思洁认识的那位处长，就是纪委的呀！ 一瓶下肚后，陆凡去前台登了间大床房，把房卡偷着递给了吴晓华。两人相视一笑，露出一副男人才懂得神态。 到了周末，各学校开始召开教师会、报名。 县一小校长邵毅来教育局溜达，看到局长办公室没人，便进来“串门”。 经过近一年的接触，陆凡和这群校长都熟悉了，平时相处的都不错，看到邵毅进来，笑着说：“喝水自己倒！” “好的，今天尝尝局长的好茶！” “我说老邵，今天报名，你不好好在学校守着，跑局里干嘛？” “哎，局长有所不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得把手机关了，哪清净就去哪躲，要转学的太多了！” “这说明你们学校教学质量得到了群众的认可，所以就挤破头要进去。但你不能因此开口子，一切要严把学区关，这个问题我在会上强调过。” “局长的指示我保证严格执行，所以就到局里躲清净来了，晚上都不敢回家，跟老婆登宾馆去住了！” 正说着，座机响了，常务副县长杨川贝的电话。 陆凡接通后说道：“县长，有什么指示？” “你们那个县一小校长联系不到，我这有个学生要转一小，三年级，有困难吗？” 当着一小校长的面，陆凡觉得要被打脸了，无奈的说道：“县长，今天报名，大家都盯着，比较敏感，你把名字说一下，等过几天再落实，您看行吗？” 杨川贝笑道：“可以，我理解，那就感谢了！” 挂了电话，陆凡对邵毅说：“得，咱们都走吧，这里也成了是非之地，我也得出去躲清净！不过这个是杨县长指示的，你看着处理！” “好的，局长，我来处理！”这些校长都很精明，邵毅专门到陆凡办公室“串门”，肯定想表示自己难呀，身不由己！ 出了单位，陆凡给高远飞书记发了个信息后，直接把电话关机。 开着车在大街上游荡，陆凡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就到公墓，放着最近很喜欢听的《安河桥》，坐在旁边和丽琼聊天。 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面对极孤独的、长长的一生。 总有一个人住在你心里，却消失在你的生活里，生活看似容易，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 每个人都在追逐热闹，却最终都是孤单的，当卸下伪装后，孤独感觉会把整个人都吞噬。 等到天快黑了，陆凡回到家中，没敢开灯，怕有人“闻着味”就来了。 独坐窗前夜已深，孤灯暗影摇思绪，往昔欢情成幻影，今朝愁绪满胸襟，长宵漫漫无人语，寂寞相随梦亦沉。 开学后，县委、县政府统一调度，宁阳县教育局开始了紧张的筹备，因为国家验收组马上就要来县里，对“全国义务教育发展基本均衡县”进行评估认定，这是政治任务，必须高度重视。 9月1日，教育部发展规划司二级调研员吴立志带队，国家验收组来到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亲自接待，陆凡全程陪同。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验收弹性很大，如果和验收组“协调”到位，有些瑕疵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种事陆凡不会亲自去做，于是主管财务的副局长常青晚上带着“礼物”拜访验收组，人人有份，这也是高远飞书记和胡成伟县长亲自交代的，必须确保验收工作顺利通过。 第二天，验收工作正式开始。验收组深入各个学校，查看校园环境、设施设备、师资队伍等方面的情况，并与师生进行交流。陆凡向组长吴立志详细介绍了宁阳县在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方面所采取的措施和取得的成效。 在检查过程中，吴立志对宁阳县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同时也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和建议。 陆凡表示，将认真对待专家组的意见，立行立改，并会进一步加大投入，优化教育资源配置，提高教育质量，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工作再上新台阶。 晚上，宁阳人展现了西北人的热情，跟验收组在酒桌上好一阵厮杀，高远飞书记、县长胡成伟亲自作陪。陆凡的目标直接对准组长吴立志，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二人也算相熟了。 经过几天的忙碌，验收工作圆满结束。宁阳县以总分97分的优异成绩，高标准通过了“全国义务教育发展基本均衡县”国家评估认定，这是全县上下共同努力的结果，标志着宁阳的教育事业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代，最重要的是有专项补助资金，省市也会给予相应的奖励。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0章 去银州 新学期开始后，宁阳县教育局在局长陆凡的部署下，按照“向课堂45分钟要质量，向高考、中考总分成绩要数量，向学校日常管理要含金量”的工作思路，强化督查，真抓、抓实各学校管理，努力提升学校精细化管理水平。 从开学第一周开始，教育局全员进校园，分成9个督查组，每个督查组由一名局领导带队，由教研室、招生办等专业人员参与，逐个深入学校，推门听课，现场看学校管理，看营养餐管理，当场评分，当场公开。 陆凡继续包抓县中学和高级中学，重点针对初三、高三教学质量检测情况、教研工作开展情况、法制副校长履职情况等进行专项督查。针对发现的问题，要求各学校要立行立改，强化日常监督检查，推动补齐短板，确保教育局制定的政策落到实处，营造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良好环境。 通过这段时间的走访、督查，陆凡发现群众对营养早餐和学生灶意见很大。 宁阳县的营养早餐是“蛋奶工程”，县财政免费供应，有些家长反映孩子们不吃，最后都被老师“拿走”了，有些家长反映这点东西孩子吃不饱。 经过多方征求意见，陆凡积极向县政府申请，在蛋奶工程以外，加膜片或者面包片。这件事得到了副县长赵思洁的大力支持，女性在这方面确实比较感性。 在赵县长的呼吁下，这项惠民政策有望得以解决，根本原因还是宁阳的教育出了成绩，县长想支持一把，收获名声和政绩。 至于学生灶，经过调查，几乎所有的学校都是把灶承包出去，社会化经营，商家自然重利，一般没关系的很难承包到学生灶。 陆凡下决心要解决这个问题，经过局党委会多次讨论，最终拿出了统一的意见：全县各校不得对外承包学生灶，必须自主经营，不得以盈利为目的，由教育局统一制定各校的菜谱和价钱，在保证各学生灶正常运行的基础上，要降低价格、提升品质，办群众满意的学生灶，此项工作由副局长汪飞亲自抓。 逐渐，社会普遍反映，宁阳县教育出现了四个变化：学生说脏话，抽烟现象少了，顶撞父母的少了，敬师孝亲蔚然成风；学校管的细、抓得实，教师上班不用心的少了，学生不专心少了，教师认真教、学生努力学成为自觉；学生乱扔纸屑、垃圾少了了，校园干净整齐成为常态；家长、学生抱怨老师、批评学校的少了，感谢老师，称赞学校多了！ 到了周五，下午刚上班，县委书记高远飞的电话打来了，说道：“你来县委，开我的车，咱俩去趟银州，拜访一下王鸿涛书记。” “好的，书记，用不用提前联系一下王书记？” “直接去吧，上去看情况。” “书记，用准备点东西吗？” “不用了，我准备好了。” 挂了电话，陆凡想了想，没个好拿的东西，最终拿了四条“迎江烟”。 接到高远飞后，陆凡开车上了高速，直奔银州。 自从吴晓华来过宁阳后，高远飞开始正视陆凡，愈发觉得这个曾经的秘书不简单，仅就现在的情况看，他后面就站着财政厅长韩贵山，秦川省官场新贵、银州市委副书记王鸿涛，还有省委书记的秘书。 哪怕单“拎”出来一个人，只要实心实意帮助陆凡，这小子都可以说前途无量！ 途中，高远飞好奇的问道：“小凡，你啥时候跟吴处长认识的？” “书记，是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吴哥，接触下来感觉很投缘，时常联系一下。”陆凡自然明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高远飞点了点头说：“吴处长年轻有为，这是你的机缘，一定要好好把握！还有王鸿涛，现在就如日中天，都可能是你将来的贵人，该主动的要主动！” “书记，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知道方向在哪！” “不一样，在这条路上，有贵人扶持太难了！你看我，在县委书记的位置都快八年了，想再进一步难如登天，上面没人说话呀！我敢断言，王鸿涛一定会是咱们秦川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省级领导，人和人交往讲的是缘分，有些人不是你想靠就能靠上去的！” 一路上，高远飞态度转变非常大，跟陆凡掏心窝子聊了很多，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亲密无间”的时光。 到了银州，二人直接来到市委办，找到王鸿涛的秘书，自报家门。 秘书思戴强热情接待，端茶递水，说道：“二位先喝杯茶，王书记去了公安局，估计快回来了，要不我给书记汇报一下？” 高远飞笑道：“不急、不急，不能打扰王书记的工作，我们等等就好。” 思戴强担任王鸿涛秘书不久，知道领导的年龄，但宁阳这个教育局局长看着也太年轻了吧？忍不住问道：“陆局长年轻有为，冒昧问一句，你是哪年的？” 陆凡微笑着说：“都靠领导抬爱，我是89年的，思科长哪年的？” “我虚长你几岁，85年的。” 正聊着，银州市委副书记王鸿涛一脸严肃走进办公室，准备给秘书交代工作，没想到看到了“老乡”，马上露出笑容说道：“远飞书记来了，陆凡，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高远飞笑道：“书记日理万机，不便打扰，我们等会无妨。” “走，去我办公室坐，戴强，泡点好茶！” 走进王鸿涛办公室，高远飞称赞道：“银州发展的很快，经济方面彻底超越了迎江，从办公大楼和办公室就能看出差别，大气！” 王鸿涛笑道：“其实不然，每一间办公室都超标了，我正愁如何整改呢。哎，总不能拆了重建吧，上面的政策有时候太死板，不能结合地方实情。” “书记说的是，我也发愁，咱们宁阳的办公楼你清楚，也超标了两三个平米，实在没好办法整改，只能往小改了！” 聊了几句，陆凡找了个借口去了秘书办公室，把空间留给高远飞。 思戴强笑着问道：“陆局长，你跟书记一起工作过吗？” “我可没思科长的运气，能接受王书记的言传身教。我工作的时候在乡镇，王书记已经是乡镇书记了，而且也不在一个乡镇。我调回县城的时候，王书记早就去了镇北区，很遗憾没能在王书记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 “是呀，我服务书记没多久，但感觉特别很充实，每天都能学到不少东西，书记有太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能够被老师选中成为秘书，肯定不是庸才。陆凡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对思戴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有意与之亲近。 两人相谈甚欢，话题不断，互相分享着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越聊越投缘，互留了联系方式。 此时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次的相遇是缘分的开端，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携手并肩，共同面对无数的挑战和困难，总是相互支持、鼓励。随着时间的推移，友谊愈发深厚，这段珍贵的友情延续终生。 而这一切，都始于今天看似平凡的初次见面！ 下班后，王鸿涛在银州宾馆的热情地接待了高远飞和陆凡，特意准备了银州产的美酒。 晚餐时，大家谈笑风生，话题从工作到生活，气氛很融洽。 九点多，晚餐结束，王鸿涛亲自送高远飞回房间休息，然后对陆凡说：“怎么样？没喝醉吧？陪我散散步、消消食。” 陆凡自然欣然前往，三人走出宾馆，漫步在宁静的街道上，城市的灯光璀璨夺目，微风轻，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在地面上。 王鸿涛对思戴强说：“陆凡是我的学生，你们以后多多交流，互相学习。” 思戴强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感慨道：“真是名师出高徒！今天下午我和陆凡聊了很久，得到不少启发，他是实实干派！” 王鸿涛边走边说：“陆凡，有些话我以前就对你说过，人的一生会面临很多选择，每条路都不会一帆风顺，无论怎么选，都会有遗憾。无论对错，都要勇于面对现实和承担后果，但不管走在哪条路上，都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世人贪婪，总想寻找两全，但这世间难有两全之策，人生百年，不过是教人如何取舍！ 水看似清澈，并非它没有杂质，而是在于懂得沉淀。心看似通透，并非没有杂念，而在于明白取舍。 这个社会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你跟戴强要树立远大的理想，并为之奋斗终生！希望你们怀揣梦想，乘风破浪，从容淡定，张弛有度，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千万不要虚度年华！” “谢谢书记的教导，我一定会谨记在心。”陆凡由衷的说。 王鸿涛拍了拍陆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记住，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不忘初心。” …… 夜晚的街道安静祥和，三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王鸿涛的话语如同明灯，照亮了陆凡和思戴强前进的道路。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1章 教师节 刚从银州回来，市教育局局长狄斌的电话打来了，表示市里的荣誉宁阳毫无悬念，宁阳教育局的先进集体、陆凡的先进工作者都不存在问题。但省里的荣誉，尽管市教育局报到了省厅，但为了保险起见，建议陆凡去省厅争取一下。 省级以上的荣誉可是“硬通货”，关键时刻能拿出来说事，而且还能为全县的年终考核加分，也算教育局的一大贡献，要知道年终考核可是书记、县长的“生命线”！ 于是，陆凡当即赶往长安，带着“土特产”去省教育厅“对接”。 到了省教育厅，陆凡敲开庄泽锦处长的办公室。 庄处长很热情，毕竟陆凡来拜访过几次。而且这些处长对市县的局长原本就比较重视，市县的教育工作需要省里的政策、资金支持，同样省里的处长需要市县的局长来“反哺”，才能把“日子”过好。 对于陆凡对荣誉的需求，庄处长表示会极力为陆凡争取，但“狼多肉少”，就怕厅领导临时指定人选，自己就无能为力了。 陆凡知道这都是托词，厅领导不会霸道的把所有名额指定完，于是拿出“信封”上“硬货”！ 只见，庄处长的态度马上有所转变，表示会尽全力为陆凡争取！ 到省厅办事，需要找关键岗位的关键人，把事情搞定后，陆凡准备返回宁阳，没想到刚出庄处长的办公室，就碰到了从省政府回来的黄铭厅长。 陆凡赶忙上前打招呼：“厅长好，我是宁阳教育局的陆凡！” 黄铭停下脚步，微笑道：“陆局长，我记性没那么差，好歹我也去过宁阳一趟，咱们还一起吃过饭！来厅里有事吗？” “给庄泽锦处长汇报了下工作。” “哦，正好你来了，给你通个气，今年省厅把你推荐到了教育部，争取‘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这个荣誉，估计这几天就有结果了，拭目以待吧！” 厅长给了个大大的惊喜呀！陆凡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阵激动。 “感谢厅长提携，我那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劳您费心了！今年，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力争做出更大的成绩，不辜负您寄予的厚望！” 那可是部级以上的荣誉呀，简直是镶金边了！陆凡也深知其中的份量和意义。 幸亏还有准备好的“信封”，陆凡跟着黄厅长进了办公室，“隆重”表达了谢意！ 回到县里，陆凡开始为教师节忙碌，和领导班子研究先进集体、先进个人等事项。 在第30个教师节来临之际，县委书记高远飞在教育局局长陆凡的陪同下，深入县高级中学、县中学开展教师节慰问活动，向全县教师和教育工作者致以节日的问候。 高远飞查看了学校的硬件设施建设情况，听取了相关负责人对学校的情况介绍，并详细了解各学校教育教学情况及教师们的工作、生活等具体情况。 在县高级中学三楼会议室，高远飞和教师代表进行座谈，详细询问了老师们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希望大家继续奋发进取，努力为我县的教育事业多作贡献。 高远飞说，今年，高级中学在高考中创造历史最好成绩，这是学校全体教育工作者辛勤汗水的结晶，大家的敬业和奉献精神令人敬佩，希望高级中学继续弘扬良好的教风、学风、校风，突出办学特色，培养出更多高素质人才，力争在明年的高考再创辉煌！ 下午三点，为树立典型、表彰先进，营造尊师重教的良好氛围，宁阳县隆重召开教师节表彰大会。 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副县长赵思洁出席会议，县长胡成伟主持会议。 县直各部门，各乡镇主要负责人，受表彰的先进个人、先进教育工作者，各中小学校、教育直属单位领导班子成员，教育局机关干部和教师代表参加会议。 大会回顾总结近年来宁阳教育教学工作取得的成绩，表彰奖励教育和教学工作中涌现出来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宣读了《宁阳县委、宁阳县人民政府关于表彰突出贡献教师、师德标兵、优秀班主任、模范教师、先进教育工作者的决定》，《宁阳县委、宁阳县人民政府关于颁发高考质量奖的决定》。 与会县领导为受表彰的先进集体、突出贡献教师、师德标兵、优秀班主任、模范教师和先进教育工作者代表领奖 师德先进个人代表和先进教育工作者代表在会上作了先进事迹发言。 高远飞代表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和全县19万人民，向辛勤耕耘在教育一线的广大教职员工致以节日的问候，向受到表彰的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表示热烈的祝贺！ 高远飞指出，全县教育系统闻令而动、以身作则、带头冲锋，大战中长才干、大考中显忠诚，让宁阳中高考取得了历史性辉煌成就，值得大书特书！ 全县上下继续增强使命感、责任感、紧迫感，顺应时代要求、回应群众所盼，不断开创宁阳教育工作新局面。 陆凡代表教育系统发言，在表达祝福后，强调宁阳的教育发展正处于难得的历史机遇期，全县广大教师要牢记立德树人光荣使命，恪守职业道德，争做修身立德的楷模；严于律己、端正形象、一身正气，以人格魅力感染学生，引领帮助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争做行为世范的表率；始终秉持“一切为了学生、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一切”的理念，以爱动其心，以严导其行，争做爱生如子的典范。 本次会议最大的亮点是，县政府拿出500万真金白银重奖县高级中学和县初级中学以及教师中的有功之臣，极大的刺激了老师们的工作积极性！ 教师节结束后，宁阳县教育局紧锣密鼓的出台文件《关于规范各学校灶务管理的相关规定》，并召开校长会传达文件精神。 会上，等副局长常青组织学习完《规定》后，局长陆凡开始讲话，他说道：“针对广大家长反映强烈的学校食堂管理存在的问题，以及在日常监督中发现的食材验收不规范、资金管理不到位、供餐服务有待进一步提升等问题，教育局对各学校食堂开展专项整治行动！ 刚才常局长宣布了局党委决定，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求你们把学生食堂的外包队伍给我“处理掉”！这是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完成！” 陆凡的话铿锵有力，态度异常坚决，让校长们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县二小校长试着问道：“局长，可不可以等到这个学期结束以后再解除‘包灶’合同？毕竟是签过合同的，我们单方面解除合同，怕会出问题！” 陆凡冷冷的说道：“学生食堂是怎么样承包出去的？多少钱承包出去的？有多少‘猫腻’你们比我清楚！需要局里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吗？局里出台了政策，需要的是你们坚决去执行，而不是跟局里讨价还价！谁要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咱们可以换人去解决！”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在没人敢提任何疑义。 陆凡继续说：“民以食为天，食堂是学生们就餐的场所，学校食堂办得好不好、孩子们吃得怎么样，一直牵动着家长和社会各界的心，群众的意见你们真的能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吗？ 办好学校食堂意义重大，是民生工程、民心工程！ 从物质上看，学生正处于长身体阶段，可口的饭菜既满足味蕾上的需求，也能为他们成长提供充足的营养。从精神上看，办好食堂，就是对孩子最直接、最贴心的关怀！ 说到底，学校食堂是为学校教学、学生成长配套服务的，‘保本不盈利’是基本原则。如果谁认为孩子们那点伙食费是可以牟利的‘唐僧肉’，谁都想上来抢一口，在饭菜质量上‘挖墙脚’‘做手脚’，那么必须要把这个‘爪子’砍掉、剁掉！ 请各位校长务必牢记，用好食堂每一分钱，奉献诚意满满的服务，就能让学生吃到分量十足的‘良心菜’、安全卫生的‘放心菜’、美味可口的‘开心菜’。如果做不到这点，我看你这个校长也没有当的必要了！ 这次专项整治行动我要亲自带队，必定会把所有的学校挨着过一遍！” 会议结束之后，各个校长都像是吃了黄连一样，满脸愁容地返回学校。 他们心中暗自咒骂，但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不满。因为局里做出的决定无人敢于违抗，即使心中有千般无奈和委屈，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他们也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去完成局长交办的任务。 陆凡说得一点都没错，那些承包学生食堂的人无一不是与校长有着亲密关系的亲朋好友。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有校长亲自出马，私下与这些“包灶”的人沟通协调，才有可能找到解决方案。否则，仅凭那份承包合同，谁也无法改变现状。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2章 上访风波 教育局一声令下，要求各个学校解除与学生食堂承包商之间的协议。 这一决定宛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对于那些承包食堂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他们的饭碗就这样被无情地砸碎了。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某些人心有不甘，即便有校长苦口婆心地做思想工作，也难以平息他们心中的愤恨。于是乎，一场上访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九月下旬，教育部下发文件：《关于表彰全国优秀教师和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决定》： 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教书育人，爱岗敬业，无私奉献，涌现出一大批先进典型。为表彰他们的杰出贡献，大力弘扬尊师重教的良好社会风尚，进一步增强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的荣誉感、责任感，教育部决定授予1430名同志“全国优秀教师”称号，授予155名同志“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称号。 名单中，宁阳县教育局局长陆凡榜上有名，获得“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荣誉称号！ 拿到文件后，教育厅厅长立即向省委、省政府汇报，这种国级荣誉省里也很重视，获奖者一般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劳模的有力竞争者。 省委书记陈德铭看过文件后，在黄铭的“引导”下看到了陆凡的名字，点了点头，并做出批示： 在这些优秀教师、先进工作者身上，集中体现了我省广大教师忠诚教育、无私奉献的敬业精神，淡泊明志、甘为人梯的师德师风，严谨笃学、追求卓越的治学态度，他们无愧于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光荣称号。 请教育厅在全省范围，号召广大教育工作者学习陆凡等同志先进事迹，希望大家以他们为榜样，辛勤耕耘、默默奉献、教书育人、播种未来，为办好人民满意教育贡献更多的智慧和力量，为促进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增进民生福祉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黄铭心领神会，果然这个陆凡不同寻常，看来这次的“马屁”拍对了，否则，荣誉给谁不是给？一般情况下，省里上报的名单教育部不会轻易否决，会充分尊重基层意见。 本来“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荣誉就很硬，再加上省委书记的批复重点提到了“陆凡”二字，会看文件的领导政治敏锐度上升，似乎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比如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汉江市委书记乐学仁、银州市委副书记王鸿涛等人，心思各异！ 当文件传到宁阳县委、县政府后，立刻引起了县大院的轰动，干部们都在热议，好家伙，陆凡“不声不响”竟然拿下了分量如此之重的荣誉，太令人羡慕了！ 要说工作能力，各个乡镇的书记以及职能局的局长，一个个心高气傲，谁都不把谁放在眼里。 毕竟能力这种东西很难具体衡量，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和别人相比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甚至可能还会更胜一筹。 因此，在竞争县委常委或者副县长这些职位时，大家都觉得彼此旗鼓相当，只能靠比拼“硬通货”来一决高下。 然而，如果其中有人“拿下”国家级别的硬荣誉，那局面就不同了，毕竟这样的荣誉含金量太高了！ 我有，而你却没有，那你凭什么与我相提并论？这不就证明我的能力远胜于你！如果你有本事，去拿一个给大家瞧瞧吧！ 正因为看到荣誉以及省委书记的批示，高远飞第一次开始思考陆凡提拔，并认真地琢磨是否有操作性。 俗话说，乐极生悲，物极必反，古人果不欺我！ 正当陆凡沉浸在获得“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荣誉称号的喜悦中，闹事分子来了！ 县委大门口，三个学校的食堂承包商带领着二三十名员工，打着横幅来上访。 财路被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试图维护自己的权益，一场激烈的斗争开始了， 一时间，县大院门口人头攒动，上访的人群情绪激动，他们手举着标语，高喊着口号，要求教育局给个说法。 这场上访事件很快引起了群众围观，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县委书记高远飞听到汇报后，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果断，拿起电话，语气严肃地对公安局下达命令：“立刻采取行动，控制住现场局面，绝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紧接着，高远飞迅速拨通了县政府的电话，指示胡成伟：“县政府马上出面，解决问题，信访局和教育局全力配合！”说完，他挂断电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县长胡成伟自然不会傻到去顶这个雷，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推给了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赵思洁。 赵思洁接到任务后，心情异常沉重。她一边快步走向县政府大门，一边焦急地拨打着陆凡的电话。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陆凡的电话竟然无人接听，这让赵思洁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眼看着就要走到大门了，赵思洁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了陆凡的身影。 只见陆凡站在上访人群中间，与他们进行着紧张而激烈的交涉。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 那种神情自若、大义凛然的模样，仿佛在说，我有能力解决问题！ 看到这一幕，赵思洁原本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向陆凡走去…… 此时，县大院很多人坐在办公室，在关注着大门口的上访事件，看看陆凡到底有没有能力解决这种复杂问题。 起初，陆凡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他感到无奈，甚至有些慌张。 他的初衷是为了保障学生的饮食安全，却没想到会引发如此激烈的上访。 然而，他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和压力吓住，而是不断地告诫着自己：“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同时，陆凡的脑海中浮现出老师王鸿涛始终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身影，让他迅速地镇定了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大院的门口。 当陆凡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吵吵嚷嚷、闹哄哄的承包商，和他们叫来“混场”的“闲杂人等”。 面对混乱嘈杂的场面，陆凡没有畏惧、退缩，相反，反倒令他的决心愈发强烈。 陆凡深信，只要自己秉持公心，为了让宁阳的孩子们吃上“饱饭”“好饭”，必然会得到广大民众的理解和支持，邪不胜正！ 于是，陆凡挺起身板，眼神坚定无比，直视闹事分子，然后用洪钟般响亮的嗓音说：“我是教育局局长陆凡，我非常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既然我来这，就是解决问题的！ 这里太吵，请你们选五名代表，去一楼信访接待室。有问题，咱们面对面谈！” 人群中渐渐安静下来，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上前说道：“行，既然陆局长要解决问题，那就谈，我们几个跟你去！” 正好，副县长赵思洁也到了，说道：“陆局长说得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会尽快解决大家的诉求，请大家相信我们。” 于是，大家前往一楼信访接待室。 进门后，众人落座，信访局的干部给大家倒水。 陆凡说道：“好歹让我先知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吧？“ 那名肥头大耳的人说：“陆局长，我承包的是赵家坪中学的灶，他包张渠中学，那个包县二小的灶。” 陆凡重点关注了下县二小包灶的那个人，心里暗骂，这够日的孙瑞，局里开会的时候就发过言，想这学期结束了在解除合同，没想到上访的就有二小的承包人。如果孙瑞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办事不力、能力不足，这样的人是要坚决予以拿下！ 陆凡给副局长汪飞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意会，走出会议室通知这三个校长立即到信访局。 情况已经明了，主要闹事分子就这三人，陆凡说道：“食品安全无小事，这次和你们接触包灶合同，主要是为了让全县的孩子吃到‘好饭’‘饱饭’‘便宜饭’！我想你们都是宁阳人吧？有没有孩子上学？我们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孩子们的健康和未来呀！请你们相信，解除合同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面向全县各学校。如果你们发现学生食堂从你们手中要回来，转头就承包给别人，你们可以唯我是问！” 肥头大耳承包商大声喊道：“陆书记，你这人不错，这的话我能信！那我们的损失怎么办？合同说解除就解除，总不能把我们的生计断了吧！”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3章 圆满解决 陆凡微笑着说：“按照教育局以前的管理规定，学生食堂承包合同半年或者一年签订一次，要在教育局备案。如果你们签订的是半年的合同，那么承包期还剩两三个月吧？” 听到这话，承包商们脸色暗淡了下来。 陆凡继续说：“先不说这个灶你们是如何承包到手的，也不说你们在经营的过程中有没有为孩子着想，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教育局统一管理学生食堂，是为了孩子能吃好，让家长减轻负担，是惠及全县人民的好政策。就为了这两三个月的承包期，你们就这样大动干戈，跑到县委、县政府来上访，有必要吗？” 肥头大耳说道：“承包期到了还可以续呀！我们都承包了好几年了，家长、学生都很满意！” “满不满意，不是你们说了算，咱们可以邀请一些家长和学生代表来这发表一下意见。花名册我提供，人选你们定，如何？就随机抽50人，只要满意的人过半，这个灶你们继续承包，如何？” 几个承包商面面相觑，都不言语了。 见状，陆凡趁热打铁道：“合同是你们和学校双方签订的，现在要解除，承包费肯定不会让你们受损失，我可以做主，这半年的承包费给你们全额返还，如何？” 几人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肥头大耳代表大家说道：“陆局长，那这三个月的损失怎么办？还有，解除合同后，我们的生计就断了，要么给我们安排点活，要么给点补偿吧！” 这个社会病了，很多情况下，谁闹事谁就能得好处，已经成了普遍共识！ 陆凡不想跟他们废话了，起身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在意合同，那行，承包合同暂时不解除了，这三个学校的学生灶你们继续承包吧！你们还有什么诉求吗？” “啊？”几人惊讶道，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解决了？ 肥头大耳问道：“陆局长，那续约的事？” 陆凡淡淡的说：“不存在续约这一说，教育局已经出台了文件，想必你们都看到了，这是硬的，不存在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保证，从下学期开始，全县没有一家对外承包的学生食堂！” “那我们怎么办？” 陆凡斩钉截铁的说：“按合同执行，如果你们觉得哪里有问题，可以去法院起诉，教育局坚决服从并执行法院的裁决！” 几个承包人目瞪口呆，心中一片茫然，这完全没按他们设想的剧情发展啊！感觉自己好像连一根毛都没有捞到！ 还有，现在人家承诺不会解除合同，接下来该怎么办？ 肥头大耳赶紧说：“陆局长，咱们再好好谈谈吧，有些事情还没讲明白呢，我们还有其他一些诉求！” 陆凡不急不躁，耐心地与这几个人交流沟通，倾听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态度异常诚恳，但却始终没有表态、让步。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悄然流逝，外面上访的人群也渐渐散，县政府恢复了正常秩序。 就在这时，三位校长心急如焚地跑进了信访接待室，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神色显得极为忐忑，目光紧盯着局长。 陆凡淡淡的对他们说：“把各自的人领回去，满足各位承包人的合理、合法诉求，一天之内解决问题，双方就处理结果达成协议，并签字，你们三个把处理结果亲自送到我办公室！” 说完，陆凡便起身，给副县长赵思洁使了个眼色，离开了信访接待室。 等人走后，县二小的校长孙瑞恶狠狠的看着“肥头大耳”，怒斥道：“你就这样害我？” “孙校长，你误会了！我们、我们只是来表达一下合理的诉求！” 孙瑞叹了口气道：“你就做吧，哪天我这个校长被你做没了，你就舒服了！走，跟我去办公室！” 同样，另外两个校长没好气的把自家“包灶”的领了回去。 到了办公室，赵思洁略显担忧问道：“陆凡，该不会出现其他问题吧？” 陆凡自信的说：“放心吧，那几个校长现在最着急。再说，如果他们执意要包灶，也就这两三个月，就让他们继续承包，还不用退承包费。至于学生去不去灶上吃，在于老师们的‘引导’！反正合同到期后，肯定不会再续，二小那个校长，没有大局观，工作非常邋遢，风评很差！” 赵思洁笑道：“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了喽！” 陆凡忙问：“赵县长，时间定了？啥时候走？” “下次省直部门调整人的时候走，估计十一月份吧，家里人运作的差不多了。” 陆凡心想，还运作啥，省纪委书记要把女儿调回去，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也不会有人去拦，哪怕是省委书记陈德铭，都会关心的问，令媛想去哪个单位呀？想要什么职务？ 陆凡忽然有些患得患失，机会马上来临，自己有没有可能？不知道韩厅长有没有运作？ 紧接着，赵县长说了一句宛如天籁之音般动听的话：“陆凡，你担的事别着急，上次我已经跟我父亲提及过了。经过我的‘软磨硬泡’，他终于答应找时机帮你美言几句。” 听闻此言，陆凡顿感如沐春风、心旷神怡，仿佛在炎炎夏日里品尝到了一根冰凉爽口的老冰棍，通体舒畅无比，诚心诚意说道：“赵姐，万万没有料到您竟然会如此帮我，这份恩情太重了，我永生难忘！大恩不言谢，日后无论何时何地，有任何事情您言语一声，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赵思洁轻笑一声，说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我父亲的身份吗？他有没有能力帮你？” 陆凡露出一抹笑容，回应道：“您的父亲，就是我伯父！有没有能力不重要，只要有这份心意，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个社会，能帮你的就是贵人，太少太少了，但讽刺和看你笑话的人却很多！” “陆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我想亲眼看到一名全心全意为民众谋福祉、真正能够为百姓办成实事的好官成长。在整个宁阳，我只在你身上看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赵思洁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陆凡。 陆凡用力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赵姐，请您尽管放心吧！为人民服务是我的信仰，我愿意用自己毕生的努力，为社会的进步和人民的幸福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论如何，昨天的上访事件对教育局造成了负面影响，现在又是关键时期，陆凡不想因此节外生枝。 于是，第二天上午，教育局公开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座谈会，邀请学生家长、教师代表、专家、媒体等200多人参与，就信访事件进行说明，并对《关于规范各学校灶务管理的相关规定》进行讨论。 会上，教育局局长陆凡详细阐述了对各学校学生食堂改革的目的、意义、做法，和想要达成的效果。 现场所有人都理解陆局长的良苦用心，对他的做法表示绝对支持。 下午，三名校长陆续来到教育局，向局长陆凡汇报了信访事件的处理结果，送来了解除合同的协议。 陆凡什么话都没说，但心里对这三人已经判了“死刑”，明年暑假，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最终，在陆凡的努力下，上访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 家长们纷纷对陆凡竖起了大拇指，全县人民都知道，学生们的饮食安全即将得到了有力保障。 而陆凡也因为他的坚定和担当，得到了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认可，赢得了全县干部群众的广泛赞誉。 十月一小长假到来，陆凡和杜文龙、杨铭豪、夏礼踏上了草原之旅，刘金柱因为办案未能前行。 远离城市的喧嚣，投入了大自然的怀抱。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微风吹过，草浪滚滚。 蓝天白云下，陆凡和兄弟们驰骋在草原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地的气息。 晚上，几人围坐在篝火旁，品尝着美味的烤全羊，聆听着草原省的传统音乐，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在繁忙的生活中，人们总是渴望放松身心，旅游就是很好的方式，不仅能够释放压力，还能去到陌生的地方感受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踏上旅途，离开熟悉的环境，所有的烦恼似乎都渐渐远去，让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假期结束，陆凡精神饱满投入到工作中，准备逐个学校检查学生灶落实情况。 但刚上班，就听到不少坊间传闻，李明洲书记要对市委、市政府班子进行调整，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在考虑范围，一会传的要当副市长，一会又传要去当市委秘书长，宁阳县大院议论纷纷。 陆凡给市委组织部上班的同学邓骏驰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个小卡拉米层次太低，接触不到内情，陆凡语重心长对他说：“老大不小了，要有上进心呐，别整天混日子！” 邓骏驰委屈道：“老大，我就盼着你步步高升，好拯救我！上班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鬣狗到处窜、遍地是大哥！” “等着吧，过两年我给你当部长！”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4章 众人齐发力 10月10日，县委书记高远飞从市里返回宁阳，第一时间就把陆凡叫到办公室，推心置腹的说：“小凡，市里要调整人事了，我感觉这次很有希望，不知道韩厅长能不能帮忙说说话？” 这种事陆凡岂敢给韩厅长做主？自己的事还没着落！ 于是说道：“书记，我不太懂，也说不准！您是省管干部，调整岗位得省里领导说话吧？韩厅长是不是有点力不从心？” “大错特错，你低估韩厅长的能量了！那可是财政厅，到哪都能有三分薄面。你跟我去一趟省里吧，无论如何都得争取一下！” 现在是高远飞的关键时刻，这种要求陆凡自然不能拒绝，两人吃过午饭驱车前往长安。 陆凡想提副县长，按照常规操作，需要县里推荐，换句话说就是需要高远飞向市委和组织部推荐，这样才名正言顺、水到渠成。当然，上面有背景的不在其内，毕竟关系是第一生产力。 但论资历，陆凡在县里排名在十名开外，毕竟有周川镇党委书记、两办主任、经发局局长等人排在自己前面，所以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市委组织部的名单里，得先取得高远飞的支持，方能实现对其他人的追赶超越。 途中，陆凡试探着说：“书记，那天我和赵县长一同下乡，无意间听到她打电话，提到最近打算调回省城。” 高远飞听闻此言，立刻变得警觉起来，追问道：“消息可靠吗？” 陆凡犹豫片刻后回答道：“嗯……估计八九不离十吧？”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高远飞打破了沉寂，语气平静地问：“你对副县长有想法？” 陆凡微微一笑，坦然回答道：“书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果能有机会更进一步，我自然会全力以赴去争取，这样才能不辜负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悉心栽培！” 高远飞想到了陆凡的一些背景，感觉那几人发力，这个副县长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如愿。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高远飞十年前就懂了，他深知，就算是曾经的秘书，要让陆凡成为自己的助力，也得给他足够的动力。 于是说道：“不论怎样，你是我的秘书，胳膊肘不能向外拐，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都努力吧，希望咱们能共同进步，都能有好消息！” “我的事跟书记比起来不值一提，衷心希望您能如愿以偿、步步高升！” 到了财政厅，看着陆凡和厅长秘书徐涛“勾肩搭背”的亲热劲，高远飞心生感叹，不得不承认陆凡在人际交往上有独到之处，比如上次去银州，他就跟王鸿涛的秘书思戴强相谈甚欢。 半个小时后，高远飞和陆凡来到厅长办公室，韩贵山起身活动了下身板，说道：“宁阳的教育工作搞的有声有色，上次开会德铭书记点名表扬，我才知道小凡获得了教育部的优秀工作者。” 高远飞忙说：“确实如此，陆凡经常把冲‘清北’挂在嘴边，决心很大，希望宁阳终有一天能出几个‘清北’！” 韩贵山笑道：“有志者事竟成嘛，教育是最大的民生工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不论多重视都是应该的！” 聊了会，陆凡又打算出去，韩贵山把他喊住，说道：“小凡，正好你来了，下午一起吃饭，昕朴带女朋友来，算是见家长！” 陆凡喜道：“这可是好事情，一定得去！” 高远飞听着心生羡慕，这都快成一家人了！ 出来后，陆凡马上跟韩昕朴联系，质问他见色忘义，都见家长了自己还不知道。 韩昕朴笑着说：“缘分妙不可言，在不经意的瞬间悄然降临。爱情，如同悄然绽放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的出现，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我的心田，在茫茫人海中我遇见了那个对的她。单身狗，羡慕吗？” “今天是你的吉日，我就不打击你了。说说，啥背景？” “你看我像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吗？你嫂子叫李若芹，她妈妈是普普通通的副省长而已！怎么样，哥们牛逼吧？” “副省长，唐副省长？韩哥，你牛逼大发了，真有你的！” “你可别胡思乱想，我们是因为爱情！”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在意嫂子的背景，你是纯洁的、高尚的！” “知道就好！我还在开车，郭书记特批的假，先不说了，下午一起吃饭。” “行，吃饭的地我定，你就不要操心了。” 挂了电话，徐涛凑上来说：“昕朴要见家长了？好事情，宣传部一枝花，这小子终于抱得美人归呀！” 陆凡低声问：“韩哥女朋友在宣传部上班？” 徐涛点了点头说：“嗯，是个科长，长的很漂亮，唐冰省长的掌上明珠，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厅长给介绍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昕朴搞定了！” 调侃了会，徐涛开始帮陆凡出主意定饭店，同时期待厅长也能叫他陪餐。 省纪委书记赵文峰忽然造访省委组织部，部长杨秋实亲自泡茶接待，微笑着说：“赵书记难得来我这，今天组织部是蓬荜生辉，品鉴一下我的珍藏！” 一番“”摆弄”后，赵文峰端起茶杯，笑道：“瓯未至唇，香气盈鼻矣！” 喝了两口，又说：“汤香气纯、滋味浓烈，饮后两颊生津，入喉爽滑，携带蜜香，上好的普洱！” “赵书记精通茶道，佩服！” “一杯好茶的背后，从茶树种植、茶青采摘、茶叶制作、茶叶冲泡……每一个环节都必不可少！” …… 东拉西扯半天，赵文峰才进入主题，说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去宁阳也有两年了，现在谈了个男朋友，打算年底晚婚，到时候你可得光临！” 原来是这事，杨秋实心领神会。到了这个级别，就算不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在子女问题上都会开绿灯。 “恭喜赵书记，没想到思洁都要结婚了，不知道哪个傻小子有这个福气！” “儿女的事我不怎么过问，孩子觉得喜欢、合适最重要，她男朋友是省委办公厅的吴晓华。” 杨秋实面色如常，但心里着实吃了一惊，暗叹这个老狐狸打了一手好牌，竟然不声不响、“偷偷摸摸”的向陈书记靠拢！ “新婚燕尔，两地分居肯定不行。赵书记，我看让思洁回来工作吧！”杨秋实脸上写满了关心。 “杨部长费心啦！思洁在宁阳分管教育，让她继续干老本行吧！” “宁阳的教育工作有口皆碑，我在省里都听说了，思洁这样的人才，正是教育厅急需的！” 赵文峰忽然说道：“说起宁阳的教育工作，我倒是想给杨部长推荐个人才，宁阳教育局局长陆凡，刚刚获得了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荣誉称号，思洁对他非常推崇，回到家把他夸成了花！我记得德铭书记好像还专门做过批示，号召全省教育系统向陆凡等同志学习。” 陆凡？杨秋实把这个名字记下了，待会一定要看看陈书记的批示！ “赵书记，我会重点关注，组织工作就是要让想干事的有机会、肯干事的有舞台、干成事的受重用！” …… 省委办公厅，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刚从省委书记陈德明办公室出来，秘书吴晓华殷勤的跟在身旁，低声说：“李书记，想给您汇报个工作！” 李明洲笑了笑说：“吴秘书有事？不妨直说！”说完主动走进吴晓华办公室，第一大秘多少得给点面子！ 吴晓华赶忙端茶递水，说道：“李书记，我女朋友在宁阳县工作，打算年底结婚，两地分居不太合适，近期可能要调回来工作。” “吴秘书，恭喜！喜酒我得喝！”李明洲有些疑惑，这事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 吴晓华继续说：“她在宁阳分管教育，我想给李书记推荐个人才，宁阳教育局局长陆凡，刚刚获得了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荣誉，陈书记也专门做过批示。” 李明洲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我会关注！” 没想到，还没等他回到迎江，省委组织部部长杨秋实的电话就打来了，沟通了宁阳县副县长赵思洁去省教育厅任职的事。 让李明洲没想到的是，杨秋实竟然也提了陆凡获得“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荣誉，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推荐人嘛！ 10月25日，省财政厅党组书记、厅长韩贵山利用全省第三季度重点项目观摩会间隙，深入迎江市财政局调研基层财政运行，市长孙伟东陪同。 调研中，韩贵山厅长要求财政系统要聚焦主责主业，找准切入点、聚力点、发力点，凝心聚力推项目、千方百计优环境、全力以赴硬作风，扎实推动基层财政运行。 在发现问题后强调，迎江的财政性欠款过于庞大，财政支出风险防范上要抓实债务治理、严肃财经纪律，推动财政平稳健康运行。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5章 赵思洁回省 晚上的宴会，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特意出席，给足了韩贵山面子。 毕竟是“财神爷”，就算李明洲是领导，为了迎江的“钱途”，不得不对财政厅以礼相待。 晚宴结束后，两人还在房间进行交流。 李明洲书记针对韩贵山下午调研提出的政府债务问题，请省财政厅予以资金上的倾斜。 韩贵山没有丝毫的推辞，表示会在能力范围内落实李明洲的指示，于是两人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中，交流的特别融洽。 让李明洲没想到的是，韩贵山竟然也推荐了宁阳的教育局局长陆凡。 这让他十分好奇，这个陆凡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有什么背景？为啥人人都说陆凡好？ 于是，第二天陆凡的履历摆在了李明洲办公桌上。 进入冬季供暖期后，宁阳县教育局局长陆凡深入各学校，就冬季取暖、学生灶、法制副校长、教育教学质量等工作进行专项督查、检查。 每到一校，陆凡都是深入教室、学生宿舍、食堂、教师办公室、锅炉房等进行实地查看，听取情况汇报，详细询问有关情况，对供暖工作以及学生餐饮搭配情况进行详细的检查。 陆凡强调，供暖期一定要高度重视安全工作，严格落实主体责任，加强安全检查，及时消除安全隐患，；要真正地把全体师生的冷暖放在心上，加强供暖设施设备维护，保障供暖工作正常运行，为全校师生员工营造一个温暖舒适的学习工作环境。 在县二小调研的时候，检查组很“重视”，在检查财务工作的时候，发现煤炭购买的数量、价格和其他学校严重不符。原本这些小细节没人关注，但这个校长有“前科”，检查组开始上纲上线，调来县教育局的纪检组和财务人员，对县二小的账务问题展开严格的调查。 县二小如临大敌，校长孙瑞惶恐不安，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要完蛋，想办法四下活动去了。 在县中学，陆凡带着检查组和学生共同用餐，倾听同学们对餐饮搭配的意见，当场对县中学提出五条改进意见。 在县小学、刘官庙中学、张渠中学，陆凡发现法制副校长没有穿警服，而且在学校的出勤率比较低。 针对这些情况，陆凡分别和几位法制副校长进行谈话，表示这个岗位坚决不能形同虚设，要求他们要立行立改、履职尽责，加强学校法制监管，否则教育局将会把他们“退回”原单位，考核结果定为不称职，并建议政法委、公安局按照规定给与处分！ 11月15日，陆凡正在杏河镇检查工作，局里打来电话，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宁阳，对副县长赵思洁进行考察，要求陆凡参加谈话。 得知消息后，陆凡赶忙返回县城，去了赵思洁办公室。 进门后，赵思洁感慨道：“终于要离开宁阳了，心中有万般的不舍！” 陆凡笑道：“赵姐这是连提带调，可喜可贺，马上又要喜结连理，人生四大喜事一次性占了两件，羡煞旁人，就安安心心回省城那个‘花花世界’，过幸福美满的美好人生去！” 赵思洁笑道：“这两年，在宁阳我学到了很多，尤其是跟你搭班子、搞教育后，感觉做的事情非常有意见，蛮有成就感的。正如你上次说的，人生得有取舍，终究我是个女人！小凡，以后到了省城得打招呼，不能人走茶凉呀！” “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吧，只要你跟吴哥不烦，我保证每次去长安都找你们蹭吃蹭喝！赵姐，多嘴问一句，去哪个部门？” “估计是教育厅吧，不知道哪个处。” 好吧，调回上级部门，还能提拔当处长，只能说人尽其才！ 七天的公示期到后，县委为赵思洁举行送行宴，陆凡和教育局领导班子也宴请了离开了宁阳，前往教育厅任职，宁阳副县长正式空缺！ 届中空缺副县级岗位，宁阳自认为有资格争取这个岗位的人蠢蠢欲动，这几天去省里、市里活动的人络绎不绝。 县委书记高远飞门口，乡镇书记、大局局长们排着队汇报工作。 但这一切仿佛跟陆凡没什么关系，因为他的运作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了，这就是信息差的优势。 11 月 17 日清晨，高远飞匆匆忙忙地前往了省城。 据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高远飞被人举报了！举报内容不仅涉及宁阳的某些形象工程、政绩工程，还牵扯到了他之前曾经任职过的地方，突然间出现了大量针对高远飞的举报。 众所周知，市里的领导班子即将面临重大的调整，高远飞是备受瞩目的热门人选之一。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同寻常！ 越往上，位置越少，竞争越激，甚至可以说是残酷！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细节决定成败。 此时此刻高远飞深陷其中，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11月20日，迎江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到位，是省委办公厅的一名处长，李明洲书记专门和省委书记陈德铭“要”来的人才。 交接完手续后，张荣秋来到李明洲书记办公室请示工作。 李明洲说道：“当务之急是市委、市政府班子配备问题，原本宁阳的高远飞是合适的人选，但我们不能带病提拔，暂时先放一放。你的任务是尽快熟悉工作，进入角色，了解迎江的干部，启动市县两级的干部调整工作。” “好的，书记，您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 “按照程序来吧，坚守德才兼备的原则，树立选人用人正确导向，选拔忠诚、于净、担当的高素质、专业化干部，选优配强县级领导班子，激励全市干部敢于担当、积极作为！哦，对了，宁阳县教育局局长陆凡，九月份获得了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称号，宁阳县副县长刚刚调回教育厅，组织调整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把人放在对的岗位上，才能发挥干部的最大功效！” 陆凡，宁阳县！张荣秋马上把这个名字记在小本本上，必须重点关注！ 11月22日，高远飞回到宁阳，下车后面色如常。但刚进办公室，愁色就挂在了脸上，这般时候出了这么严重的事，真他妈的要命！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把举报暂时压下去了，但负面影响肯定会有。 高远飞忧心忡忡，祈祷老天别因为此事影响到关键的提报。要知道处级和副厅这道坎就像分水岭，进一步海阔天空，日后可以向市长、市委书记的目标进发，很有可能在退休前捞个副部的待遇。反之，市人大、政协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属，待遇天差地别！ 但是，很快市级领导班子配备到位，高远飞心心念念的市委秘书长和副市长都被人占了！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就这样了！ 打击来的如此迅猛，让高远飞始料不及，呆坐在办公椅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人生观和价值观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他，如今工作失去了目标，人生失去了方向，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是否还有意义。 男人最好的疗伤方式就是“温柔乡”，高远飞去了市里，甚至第二天连班都没上。到了他这个层次，想要什么样的享受会得不到？ 县里空缺了副县长，柏树湾乡党委书记牛清禾同样跃跃欲试，因为他从市政府办下放的时候就是正科级，觉得完全有资格竞争副县长，于是赶到汉江市向市委书记乐学仁“汇报工作”。 这一年，牛清禾非常“听话”，在柏树湾石油开发中极力为乐学智争取利益，给乐家争取了丰厚的利益，仅伴生气站就建了两个，那可都是日进斗金的“好玩意”，直接把油矿的“废气”输送过去，加工成轻烃、lng，差不多是无本的买卖。 现在生意上了轨道，乐学仁本着有功要赏的原则，拨通了迎江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张荣秋客气的说：“乐书记，有什么指示？” “荣秋，恭喜你再进一步！下次回省里咱们聚一聚！” “乐书记客气了，随时等您召唤！” 两人以前就认识，关系还算不错。 乐学仁说道：“听说宁阳县副县长空缺？我想给你推荐个人才，柏树湾乡党委书记牛清禾。这个同志我有一定的了解，去了柏树湾后做出了一些成绩，比如地椒羊肉，获得了国家地理标志认证。一年多时间，把一个偏远乡镇带动了全县前三，还是很有能力的！” 宁阳？如果没有领导指定，张荣秋可能会帮助乐学仁运作，毕竟一个市委书记的请求，一般人难以拒绝。 但现在，李明洲书记特意交代过陆凡，张荣秋只能说：“乐书记，我刚到迎江任职，对情况不是很熟悉。既然是您推荐的干部，自然很优秀，我会重点关注。但宁阳副县长这个位置，竞争很激烈，得李书记点头，我得请示李书记，还请您理解！” 乐学仁笑着说：“行，你提一下，如果需要，我和明洲书记沟通！”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6章 和市委书记吃饭 挂了电话后，张荣秋很重视乐学仁的“打招呼”，立即向市委书记汇报。 李明洲刚来秦川省工作，想有一番作为，自然明白团结秦川本土干部的意义。 但宁阳县副县长这个位置，财政厅长打过招呼，省委组织部部长和陈德铭书记的秘书推荐过，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于是说道：“全国教育优秀工作者，全市仅此一例，不能无动于衷！你们组织部要按照人岗相适、人事相宜的原则，对能干、肯干的干部量才使用、用得其所，把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让担当者有甜头、有奔头！至于学仁同志推荐的人选也要综合考虑，这件事你再斟酌一下，妥善处理！” “好的，书记，我先拿方案。” 周五，全省第四季度经济运行调度会召开，要求各市主要领导参加。 会议分析研判当前经济形势及运行中存在的问题和短板，研究部署下一步经济工作。 省委书记陈德铭主持并讲话。他强调，前三季度，面对严峻复杂的外部环境和诸多困难挑战，全省上下全力以赴抓经济、千方百计促发展，交出了一份亮眼的成绩单。 马上年终收官，全省上下要锚定目标赶进度，拾遗补漏、倾情倾智、苦干实干，奋力冲刺四季度，全面打好收官战，确保圆满完成今年各项目标任务，尽最大努力取得好于预期的成效，为全省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省长陈家忠安排部署了具体的工作任务，压实责任，给各市很大的压力。 会议结束后，李明洲走下主席台，“碰巧”遇到了汉江市委书记乐学仁，两人进行了短暂交流，乐学仁再一次推荐了牛清禾担任宁阳县副县长。 乐学仁的打算是，牛清禾担任副县长后，他会和宁阳县沟通，由牛清禾分管工业、石油，继续“保驾护航”。 陆凡也来到了长安，因为韩昕朴周末要拍婚纱照、试衣服，陆凡是他钦点的伴郎，怕过于无聊，就把好兄弟忽悠下来当“三陪”。 晚饭安排在橙里花园餐厅，很有情调，在室外用餐，花花草草尽收眼底，让人身心自然间放松，感觉生活都慢下来了。 陆凡笑着对李若芹说：“嫂子，托你的福，才能来这种餐厅享受，韩哥只会带我去路边摊、烤肉店！” 李若芹捂嘴笑道：“各有各的特色，其实我也爱吃路边摊。但待会我妈要来，所以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陆凡惊讶道：“唐省长要来？你们一家人吃饭，我不好打扰吧？” 韩昕朴说道：“矫情啥？好好待着！” 李若芹也说：“小凡，没事，吃顿便饭而已，我妈想看看婚纱照的风格。” 唐冰处理完公务，刚出办公室，正好碰到李明洲从省长办公室出来。 李明洲快步上前，热情的说：“老大姐，刚准备去你那坐会，下班了？” 唐冰笑道：“明洲，你来秦川我还没专门招待你，没想到咱们又在一起工作了！” 还是那么优雅！李明洲感叹道：“是呀，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了，兜兜转转我们又在秦川碰头了！老大姐，我请你吃个便饭吧，迎江的工作你得大力支持呀，这马上年终考核了，我都快愁死了，文教卫、招商的名次可都在你手心拽着，总不能我刚接手迎江名次就下降吧？你肯定不忍心！” “明洲，我跟女儿、女婿约好了一起吃饭，他们明天去拍婚纱照、选衣服，我给参谋一下，你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坐坐吧！” 李明洲笑道：“恭喜老大姐，没想道侄女都要结婚了！哎，我家那丫头能把我愁死，你好歹给我传授下经验，我也顺便认识下侄女、侄女婿，不会打扰你们的家宴吧？” “走，什么家宴不家宴的，就是吃顿便饭，你别怪我招待不周就好了！” 陆凡正和韩昕朴聊的热火朝天，忽然看到唐省长来了，身边还跟着市里的“老大”，马上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拘束。 唐冰笑着说：“给你们介绍一下，明洲，这是我女儿若芹，这是他男朋友韩昕朴。若芹、昕朴这是你李叔叔，我们俩在经委一起工作过！” 韩昕朴和李若芹客气的喊了声李叔叔。 李明洲微笑道：“坐、坐，千万不要客气，要知道你妈妈当年可是我的‘师傅’！” 唐冰又说：“你们拍个照，还把陆凡拉来‘陪罪’！哦，对了，明洲，给你介绍一下，陆凡可是在你麾下工作！” 陆凡不敢僭越，恭恭敬敬说了声：“李书记好！” 李明洲说道：“认识，很不错的年轻干部，我去迎江第一次调研就是参加了宁阳的军训汇演，陆凡还获得了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荣誉，是近几年迎江唯一获得这个殊荣的教育局局长！” 听到“带头大哥”如此夸赞自己，陆凡连忙摆手说：“书记，您真是太抬举我了，实在愧不敢当，我只是做了一些本职工作！” “不必过于自谦！”说完，李明洲掏出两个红包，放在韩昕朴和李若芹面前，微笑着说：“来的匆忙，没有特别准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叔叔有句忠告：高质量的婚姻，能够经受住漫长的岁月考验，一路上相互扶持，最后两个人因为相爱而白头偕老，这才是美好的、幸运的，是人生最大的成就！叔叔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幸福美满！还有，要懂得孝顺父母！” “谢谢李叔叔。”韩昕朴和李若芹齐声说道。 李明洲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收下红包。 李若芹看了看妈妈，然后收下了红包。 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边吃边聊，氛围融洽，笑声不断。 吃的差不多后，李若芹和唐冰翻看婚纱照的样本，李明洲和陆凡、韩昕朴随意聊着。 李明洲问道：“昕朴，还没问你在哪工作？” “李书记，我以前在省委组织部工作，前段时间跟着郭鸣雄书记去了成仓市，给郭书记当秘书。” “哦，好好干，鸣雄同志很会培养人，鸿涛同志如今已经是银州市委副书记，这可真是咱们秦川的一段佳话呀！”李明洲面带微笑地说道。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向鸿涛书记学习！” 接着，李明洲将目光转向了陆凡，问道：“宁阳今年的中高考成绩相当出色，明年还有信心再创佳绩吗？有没有信心取得新的突破？” “书记，或许有人会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或者是异想天开，但我打心底里期望宁阳能冲出几个‘清北’！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愿意倾尽全力，来报答乡亲们的期望！”陆凡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李明洲说道：“据我所知，哪怕是迎江中学，近十年都没考出过‘清北’的本科，如果宁阳真的能实现历史性突破，我给你记头功！在教育工作上，还有什么想法吗？” 陆凡认真地说道：“书记，其实我没有宏伟的目标，只想努力将宁阳高级中学打造成省级重点高中，争取让一本上线率突破 50%；同时，还想把宁阳初级中学建设成省级重点初中，让宁阳的百姓可以在家门口享受到优质教育资源。” 听到这话，李明洲笑道：“迎江的教育状况我初步了解过，你提出的这两个目标，可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实现的。不过，有信心是好事情，我希望你能不忘初心，坚持不懈地为之奋斗下去！” 这次偶然的相遇，对陆凡来说非常幸运，意义也特别重大，基本上把副县长的事落实了。 能和李明洲在这样的场合下面对面轻松交流，对于迎江所有的县委书记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分别时，李明洲意味深长的对陆凡说：“踏踏实实工作，组织会把合适的干部放在适合的岗位上！还有件事你得考虑一下，该解决婚姻问题了！” 听到这话，陆凡心中有些苦涩，最好的爱情来过，但没有告别，没有再见，满满的全是遗憾，输的那么彻底，到最后还要强迫自己放下，是何等的残忍！ 从此无心爱良人，任他明月下西楼！大概这辈子不会再爱上谁了，因为没有了一见钟情的情愫，也缺少了日久生情的耐心！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李明洲发现，这个年轻人拥有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气质。这种沉稳并非故作深沉或者少年老成，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宁静与坚定。 除此之外，陆凡所展现出来的上进心让李明洲赞赏有加。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许多年轻人往往被浮躁与急功近利所困扰。 最令李明洲感到欣慰的是，陆凡怀有一颗赤子之心，难能可贵，让李明洲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欣赏之情。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儿李梓萌，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对那些三代根本不屑一顾。 前段时间还和陈德铭书记家的公子见了一面，最后两人都看不对眼，实属可惜！ 哎，女大当嫁，如果她妈妈还在，自己就不用操这些闲心了！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7章 胸有成竹 周六清晨，阳光明媚。陆凡陪同着韩昕朴和李若芹前往影楼拍摄婚纱照。 刚到影楼，陆凡找到老板，结清了1.2万元的费用，表示这是他送给两位新人一份贺礼。 韩昕朴听后，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笑着说道：“最近手头有点紧啊，等你结婚的时候，婚纱照我全包啦！” 李若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朋友可以厚着脸皮，但她可是个大家闺秀。 大方又热情的人，谁能拒绝？接下来的两天里，三人相处得极为融洽。他们一起挑选婚纱、试装，分享彼此的趣事，整个拍摄过程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私下里，陆凡与韩昕朴的友谊展现无遗，他们互相调侃，逗趣打闹。 李若芹也被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所感染，渐渐放下了最初的拘谨。他深知陆凡是男友为数不多的好哥们儿，因此爱屋及乌，对陆凡也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将其视作自己人一般对待。 周一，陆凡还没到上班时间就去了财政厅。 韩贵山厅长到单位后，看见“门神”站在门口，笑道：“小凡，你比我还来的早，进去说。” 进门后，陆凡说道：“陪昕朴拍了两天照片，想着早点来拜访您，赶中午回宁阳。”说完，帮韩贵山泡了一杯茶。 “嗯，最近消停些，关键时刻，要认认真真工作，以免节外生枝。你的事我跟李明洲提过，估摸着问题不大！” “厅长，这么多年了，一直麻烦您，我真是无以为报！” “咱们无需客气，是你自己争气！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嘛，希望你跟昕朴能互帮互助，将来都能有一番成就！” “厅长放心，我们会相互鼓励，共同前行！” 韩贵山问道：“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陆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厅长，因为历史旧账的原因，我们县教师的福利待遇，比如课时费、带班费、绩效奖等，都拖延一年半发放，前面的“窟窿”一直补不上，老师们怨言一直很大。” 韩贵山点了点头说：“嗯，这到是个突破口，钱的事最敏感，也最牵动人心，如果你把这件事解决了，最起码在教育系统内能获得大量的好评和支持。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这个账陆凡早就算算，马上回答道：“全县2200多名教师，人均欠3000多，大概需要700万左右。” “嗯，不多！你找个名头，包装个项目，跟教育厅打个申请，我跟黄铭厅长对接一下，尽快把这笔资金落实到位。” 这都不是骑上马、扶一把、送一程了，简直是当成嫡系中的嫡系对待，陆凡真的被感动了！ “韩叔，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您的厚望！” 这就是格局问题，作为财政厅厅长，韩贵山早就把资金当成了数字，动辄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支配，对于几百万这种“小钱”，根本没什么感觉。再者，拿财政资金办个人事，何乐而不为？财政资金只要不揣自己兜里，用于工作中，就不会出问题！ 从财政厅出来，陆凡马上赶回县里，给县长胡成伟汇报此项工作。 其实胡成伟也很发愁教育上的窟窿，但补上这个窟窿得拆东墙补西墙，他就厚着脸皮视而不见，对于老师们的怨言充耳不闻，打算把这个问题留给下一任解决。 现在陆凡主动替他分忧，胡成伟当然同意，表示县政府全力配合，要什么文件就给出什么文件，而且答应资金到位后全部交由教育局支配。 下午，陆凡安排副局长常青拟定专项事业费的申请报告，并去县政府套了文头。 周二，陆凡带着副局长常青和会计杨成玉，带着“土特产”跑教育厅申请专项资金。 虽然韩贵山会给黄铭打招呼，但陆凡该有的礼数还不能少，毕竟专项资金要经过教育厅的手才能到宁阳，路要越走越宽。 到了教育厅，一切相当顺利，厅长黄铭亲自接待了陆凡，痛痛快快的批准了宁阳申请的项目，还交流了好一会。 黄厅长现在对陆凡是刮目相看，真没想到这个基层的教育局局长竟然能把财政厅摆平，为教育厅争取到5000万专项资金，用于扶持薄弱县区的教育事业。 陆凡的资金申请报告的金额是1000万，基层都这么干，多打点提前量，要700万就得写成1000万，互相留有余地。 但没想到，教育厅拨下来的钱就是1000万，还真是意外之喜！ 但是，资金到了宁阳后出了点意外，胡成伟县长看到拨款金额是1000万后，毫不客气的“克扣”了200万，让陆凡有苦难言！ 11 月 25 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全县各个学校和幼儿园突然接到教育局的紧急通知：所有会计立即与局里财务科对接，结清积压已久的\"历史旧账\"，将拖欠老师们的各种绩效全部兑现！ 消息一出，瞬间引爆了全县所有的学校！ 宁静的学校顿时沸腾起来，充满了欢声笑语。发钱了，谁不高兴？老师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 当大家得知这些资金是局长亲自去省里争取来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们对这位”可爱”又有担当的局长由衷的感激，并毫不吝啬地给予高度赞扬。 陆凡此举不仅解决了长期困扰教师们的经济问题，他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自己对教育事业的关心和支持，让大家看到了一名领导的责任与担当，赢得了全体教职员工的心。 同时，这次事件也让陆凡在全县范围内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誉，干部们对他的能力和魄力表示认可，让陆凡的风头逐渐追上了那几个热门副县长人选。 发完钱后，陆凡继续下乡调研，深入各学校查找问题，解决问题。 县二小校长孙瑞的问题查清楚了，仅近三年，在取暖采购上，贪污了二十多万，而且存在大量虚报开支现象，比如学校一年用了600个订书机等等，积小贪为大贪，落实了六十几万贪腐资金。 这可都是从师生的经费中克扣出来的，能想象到老师怨言有多深，但又敢怒不敢言！ 陆凡权衡利弊后，觉得现在不是处理他的最佳时机，说不定会节外生枝，让别人拿这件事攻击自己，可不能因为这个小卡拉米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于是决定暂时先放一放，等副县长有了着落在对他下手，这样的校长绝对是害群之马，必须让他下岗。 在柏树湾乡，乡党委书记牛清禾意气风发，这一年的书记当的是有滋有味，既捞到了实惠，还即将高升，人生赢家不过如此！ 但是，牛清禾没注意到，他这一年的独断专行，和前任陆凡的表现是简直天差地别，四大产业停滞不前，农民们怨声四起，干部的奖金一降再降，工作的积极性也跟着降到了最低点，乡政府都快见不到人了，都借口下乡、包村，出去躲工作。 领导们怨言更大，谁都知道柏树湾大发展，但包括乡长在内，不仅吃不到肉，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不仅如此，干部们对牛清禾丝毫不顾及大家进步、只想着给自己捞钱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和失望！ 此时此刻，无论是干部还是群众，都无比怀念一心为民着想、清正廉洁的陆凡书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怨气逐渐积累成了一股强大的怒气，并最终演变成了深深的恨意！大家对牛清禾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愤恨和不满，渴望着能够早日摆脱他的统治，迎来新的希望！ 尤其是乡长崔明亮，忍无可忍，决定无需再忍！于是，私下里和人大主席孟庆池达成了共识，要改变柏树湾的现状，必须让书记换人！ 于是，在有心人的运作下，关于柏树湾的举报信如雪片般向中纪委、省纪委飞去！ 原本小小的乡党委书记根本不在中省纪委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办他，得排到800年后！ 但短时间、密集性的举报，还是引起了中纪委一定的重视，转办给了秦川省纪委。 省纪委不能无动于衷，按照属地管理原则，于是又转办给了迎江市纪委，同时派出一个调查组前往宁阳县柏树湾乡进行暗访。 暗访任务交办到省纪委监察三室，也没有引起主任的重视，但他想起处室的四级调研员王雨嘉在宁阳挂职锻炼过，于是便让省纪委的一枝花借暗访之名下去“游山玩水”！ 此时的牛清禾还沉浸在即将提拔的美梦中，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收敛，整天跟着乐学智这个“病号”厮混。 王雨嘉接到任务后欣然前往，她对宁阳还是有一定的感情，毕竟在那工作了两年，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尤其是那得擀面皮、羊肉、杜家鸡等等等等，让人魂牵梦绕！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8章 王雨嘉的好奇 陆凡基本上保持每周最少两次给县委书记汇报工作，不管有没有事都会去，早请示晚汇报嘛。 但是，今天的高远飞给了陆凡很不一样的感觉，消沉中带着一丝颓废，对工作不怎么上心了，反而开始关注教育局的工程项目。 联想到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都配备到位了，陆凡猜想，高书记可能“知天命”了。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很多人会考虑，既然前途无望了，就得为以后的生活考虑了，捞钱就成了“主旋律”！ 说实话，陆凡不想让高远飞“晚节不保”，毕竟自己当过他的秘书，而且不论是当乡镇书记，还是当教育局局长，他都出过大力，人得感恩！ 从高书记办公室出来，碰到了县委办主任刘冠男，虽然两人热情的打了招呼，但陆凡还是从他的态度和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疏远。 作为县委办主任，刘冠男对副县长的位置非常眼热，也势在必得，因为县委办主任号称“全县第一正科”。但高远飞的态度让刘冠男非常失望，竟然意属陆凡！ 对于竞争对手，能笑着打招呼就算涵养够好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陆凡从好几个人身上都发生过，比如发改委主任李圣杰，昨天开会的时候也是阴阳怪气，调侃陆凡的年龄。 对此，陆凡都是微微一笑了之，有情绪拿脑袋撞墙去，还能因为你们的“逼脸”，就放弃竞争副县长？ 省纪委第三监察室四级调研员王雨嘉，带着一个“小弟”来到宁阳进行暗访，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面皮店，品尝记忆中的味道，然后登了个宾馆休息。 小弟张天民疑惑道：“师傅，咱们不该去柏树湾吗？还有任务呀！” 王雨嘉笑道：“不急，我告诉你，宁阳的杜家鸡可是一绝，我们旅途劳顿，先休息一下，下午吃杜家鸡，明天再去柏树湾！小张，一个小小的乡镇书记，值得咱省纪委出手？这是领导给的福利，走走样子而已，所以咱们以散心为主，工作为辅！” “好吧，我听师傅的！” 到了下午，补足了美容觉的王雨嘉带着张天民直奔她心仪的杜家鸡，没想到饭馆人满为患，大厅都没位置，她又没预定。 哪怕在京城，“小公主”吃饭都没排过队，心情顿时糟糕透顶。 刚打算出去随便吃点东西，王雨嘉竟然看到陆凡从饭店门口进来，马上大声嚷嚷：“陆凡，还认识我吗？” 陆凡扭头一看，露出笑脸说：“王雨嘉！太巧了，你怎么来宁阳了？吃了吗？” 王雨嘉笑道：“亏你还有点良心，没把我忘记！怎么？我不能来宁阳？想当年我也给宁阳做过贡献！现在来吃顿饭，都没有我的位置，人走茶凉呀！” 陆凡笑了，做了个手势，把王雨嘉请到包间。 落座后，杜文龙非常客气的说：“王主任好，欢迎来宁阳！我是县纪委的杜文龙。” 王雨嘉说道：“你认识我？” “上次去省纪委送资料，见过王主任。” 省纪委的一枝花，纪检系统的人基本都听过。 陆凡笑道：“都成王主任了，厉害，当年你不声不响调走了，都没送送你，还不知道你去了省纪委。” “没那个心，你当然啥都不知道了！你看人家杜文龙，就知道我在哪工作。” 正好，服务员进来上锅，陆凡吩咐道：“再加一份肉，要招待贵客！” 王雨嘉笑道：“算你识相，中午就想着这口！陆凡，你现在当什么官？” “王大主任，你还没介绍这位帅哥，是男朋友吗？” 张天民忙说：“我是王主任的徒弟，今年刚考进省纪委。” 两个省纪委的干部到宁阳，有何贵干？好像没听到什么风声？陆凡不动声色道：“欢迎你们来宁阳做客，喝点酒吧，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王雨嘉大大咧咧的说：“少喝点可以，不能喝醉，明天还有正事。” 不一会杨铭豪和夏礼也来了，陆凡给大家引荐了下，不过没提客人的身份。 杜家鸡上锅后，王雨嘉的淑女范不见了，直接上手，大快朵颐，边吃边说：“太好吃了，味道一点没变，在长安和京城都没这么好的味道！” 陆凡笑道：“没人跟你抢，好吃你就多吃点！” “陆凡，你还没说，你现在当什么官？” “跟你们省里的领导比起来，宁阳还有官？” “你这人真啰嗦，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这句话，让陆凡想起当年被纪委带走的场景，王雨嘉也是这样问话，职业病！ 不过，陆凡并没有异常，因为他觉得那都是宝贵的经历，时刻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再有那么一天！ 杜文龙插了一嘴：“王主任，凡哥现在是教育局局长。” “哇塞，教育局局长呀，实权领导，都正科级了呀！陆凡，你进步好快，都快撵上我了！” 陆凡笑道：“好好吃，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想吃我给你捎下来。” 王雨嘉满口答应，说道：“说话算数，以后你每次来长安，都要给我带杜家鸡和面皮！” 一个小时后，王雨嘉吃撑了，饭局也散场了。 陆凡问道：“我给你安排住处吧？” “不麻烦你了，我去散散步，下次来长安我请你！” 看着离去的背影，陆凡问杜文龙：“省纪委到了宁阳，你们不知道？” 杜文龙摇了摇头说：“没接到任何通知，也没听说过，领导们下班的时候都在，我估计他们下来是暗访，不知道谁要遭殃了！凡哥，你说用不用通知我们领导？” “管他作甚？多查几个才好，有些人实在不像话！” 第二天一大早，王雨嘉和张天民开车去了柏树湾，对乡党委书记牛清禾的举报事项进行暗访。 来到一家养殖户，张天民笑着问道：“大爷，你这羊看着挺肥，多少钱一斤？” 大爷说道：“一斤40，我的羊你放心买，正宗的地椒羊！” “40？这么贵？” 大爷笑道：“小伙子，你打听打听，我这可是地椒羊，陆凡书记可是申请了全国地标认证，保证比你以前吃的羊肉香多了！” 王雨嘉好奇的问道：“陆凡书记？什么书记？” 大爷叹了口气道：“是我们以前的乡党委书记，真是个好后生呀！我养的这些羊，陆书记给我要了几万块补贴，连口水都没喝我的！” 王雨嘉又问：“那现在的书记呢？” 大爷骂道：“我都不知道那狗日的叫什么名字，纯粹是个捞钱货，不干一点人事。哎，陆书记如果不走，乡里现在肯定不是这么个怂样子！” 没想到陆凡还当过这里的书记，王雨嘉有些好奇，这才短短几年，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 她当年在县里工作过，知道一个乡镇书记的含金量有多高，但干的好好的，为啥又去当教育局局长了？ 于是，王雨嘉又问：“陆书记为啥要调走？” 大爷唉声叹气：“还不是让现在这个驴下的书记挤走了！乡里的产业哪个不是陆书记发展起来的？你们去看看，我们柏树湾的棺材卖的多好，还有养殖场，天天进进出出的，热闹的很。这个书记把人家的位置占了，还不是乡里开始打油井了？来捞钱了嘛！哎，好人不长久，祸害赖着不走！” 整整一天，王雨嘉带着张天民走访了十来户农民，又去棺材厂、屠宰场、垂钓基地看了看，还找了街道上的居民了解情况。无意中，还跟乡政府的两名干部聊了会，对现在的书记是一片骂声，但没有一个说陆凡坏话的，从他们的神情和言语中看的出，对前任乡党委书记无比想念！ 有形之碑，固然可以广而告之，昭示天下；而真正弥足珍贵，能够流芳百世的，还是老百姓的口碑。 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的夸奖，此刻的王雨嘉，确实对陆凡心生佩服，没想到当年的“问询”对象做出这么大的成绩，甚至颠覆了她的认知，活生生见到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官！ 在柏树湾待了两天，二人基本了解了情况，返回省纪委。 回到单位，王雨嘉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直接来到省纪委书记赵文峰办公室，汇报了柏树湾乡党委书记牛清禾的斑斑劣迹。 赵文峰很给面子，说道：“雨嘉，这次下去暗访辛苦了，工作很有成效，下来咱们按照程序，让迎江市纪委尽快办理！” 王雨嘉回道：“赵书记，那个牛清禾确实可恶，不仅霸占了别人的位置，还把柏树湾搞得乌烟瘴气，导致民怨沸腾，必须加以惩治！他能抢别人的书记，肯定后背景，咱们如果不重视，市纪委还不知道会不会查他。” 赵文峰笑道：“你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同志，相信迎江市纪委一定会严格执纪，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好的，赵书记。这个人实在可恨，如果没人管，我让爷爷管！” 赵文峰赶忙说：“雨嘉，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盯着，此等小事就别麻烦刘老了！” 看着王雨嘉不情愿的走出办公室，赵文峰赶忙拨通了迎江市纪委书记的电话，指示他立刻查办柏树湾乡党委书记牛清禾的违规违纪行为，直接就把这个人给定性了！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89章 高远飞的改变 这个学期以来，陆凡对高三和初三的重视程度教育系统有目共睹，仅仅推门听课就超过了30节课，无形中给老师们增加了压力，生怕局长忽然“闯进”教室听课，所以课堂教学比往年更用心。 12月1日，陆凡像往常一样，来到高级中学高三年级组，跟大家交流。 老师们对这个勤快的教育局局长很熟悉了，交流的时候，一位老师忽然说：“陆局长，我想提个意见。” 陆凡笑道：“不怕你提意见，就怕你们不提意见，我来就是帮大家解决后顾之忧，让你们全身心投入到教育教学工作中，我这个局长就是你们的总后勤主任！” 老师说道：“那我就当个急先锋，斗胆提了！学校乱七八糟的工作太多了，领导的一个电话就要开始工作，很多通知都是临时的，那就只能熬夜加班去整理和搜集资料，比如统计学生的健康情况、家访任务、扶贫任务、专项任务、城市创优评先任务、街道社区事务、教育宣传活动、强制摊派无关事务等等，还有各种检查，让人苦不堪言，感觉我们沦为工具人，搞的人精疲力竭！”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也感觉到了，其实大家非常负责任，从来不会因为承担过多的教育、教学、教研工作而感到累，也不觉得有负担，而且都很愿意做！” 有人说道：“这是肯定的，教育、教学、科研是本职工作嘛，既然干了这一行，就得有专业精神和职业操守。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我们的日常教学压力已经很大了，再多承担一些社会责任，势必对本职工作有影响。” 陆凡斩钉截铁的说：“那就给你们第一线的老师减负！这个问题很复杂，今天回去我马上组织教育局党委开会研究，力争三天内拿出一个办法，让你们安安心心搞教学，争取明年给我冲个‘清北’出来！” 老师们都笑了，这个局长时时刻刻把“清北”挂在嘴上，都成他的执念了！ 回到单位，陆凡立即召开局党委会，还邀请了高中、初中、小学的校长代表，部分老师代表，商讨如何给老师减负。 会议开始后，大家把老师们要干的工作一项一项列出来，发现竟然高达60多项任务。 陆凡感叹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确实应该反思，会开的是不是太多了，文件下的太多了，这些工作大部分是咱们教育局下的文件，没事老去检查，出发点也许是好的，有些也是上级部门的要求。但最终的结果是没有让老师静下心来，把精力投入到教育教学中。 咱们今天好好议一议，如果取消与教育无关的内容，尤其是初三和高三的老师们，必须达到最大化的减负！比如手抄报作业、取消各种无用的打卡、取消没有意义的摆拍上传任务、取消观看视频的任务、取消家委会、取消班级群，还有其他的负担，能取消就取消，不能取消的我建议学校安排专人负责，把上级检查应付过去就得了！ 我不要求咱们获得这个、那个荣誉，我只想要学生们的好成绩！可能有些人会说只注重成绩对孩子们的成长不好，我觉得都是瞎扯淡，选拔人才的体制就是如此，不拿成绩说话你怎么办？农村孩子拿什么跟大城市的孩子拼？分数，我们还算有办法，今年的中考、高考不就是例子？所以，今天的会议必须达到给老师全面减负的目的，开不满意不散会！” 陆凡的话让大家很震惊，感觉这个局长确实不一样。 会议的基调定下了，大家都是搞教育的行家，于是纷纷发表自己意见，会议氛围非常热烈，讨论到晚上七点大家还意犹未尽！ 就在这会，县委办主任刘冠男提着一个公文包走进县委书记高远飞的住所。 聊了几句后，刘冠男直截了当表示，我想进步！我要当副县长！ 同时，把又大又厚的“公文包”摆在高远飞面前！ 如果是以前，高远飞可能都不会考虑。但现在，高远飞的心态变化很大，在干几年就要退二线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思索良久后，高远飞说道：“冠男，你的工作我了解，但你也知道，县委只有推荐权，最终用谁得市委和组织部说了算！” “书记，我当然明白，但县委的推荐同样重要，市委会慎重考虑您的意见，不努力一把我不甘心！” “那好吧，我就试一试，你要做好两手准备。” “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十分钟后，刘冠男离开了公寓，两人都选择性的把“公文包”遗忘了，就静静地躺在高远飞的茶几上。 12月2日，高远飞在办公室待了会就去了市里，向李明洲书记和组织部推荐副县长人选。 排了一会队，高远飞见到了李明洲书记，恭恭敬敬说道：“李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李明洲微笑道：“远飞，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谈，宁阳空缺一名副县长，你有什么想法？” “书记，经过广泛征求意见，结合实际情况，宁阳县委推荐县委办主任刘冠男和经发局局长李圣杰为候选人，这两名同志资历、能力都不存在问题……”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李明洲一句也没听进去。 等“废话”说完，李明洲说道：“宁阳今年的教育工作比较亮眼，那个叫什么？就那个教育局局长，好像获得了国家级荣誉，不在考虑范围？” “书记，教育局局长叫陆凡，这位同志工作积极性确实很高，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资历尚浅，可以再锻炼几年，提他上来也不服众，可以当做后备干部来培养。” 高远飞可能受了打击，脑袋秀逗了，市委书记已经如此暗示了，他还看不清形势，亦或者不想看清形势，反正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原本还打算安慰他几句，毕竟此前将他列为副厅级领导人选，半路夭折确实打击不小，没想到如此冥顽不灵，还有一些工作也不想跟他谈了，李明洲说道：“嗯，你的意见我记下了，市委会充分考虑。我待会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工作吧！” “好的，书记，有事您随时吩咐。” 接着，高远飞又去了市委组织部，向张荣秋部长推荐副县长人选。 张部长很精明，对高远飞的推荐认真对待，但始终没有表态，总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两位领导的态度给了高远飞一种错觉，以为领导同意了自己的推荐。 回到县里，马上叫来刘冠男，让他静候佳音。 2014年12月5日，清华大学举行民营经济新年论坛，这是民营企业家辞旧迎新、继往开来的舞台与盛宴，邀请来自政产学研各界人士上千人出席及参与本次论坛，陆瑶作为学生会主席，忙的脚不沾地。 陈旭所在研究院也收到了邀请，原本对这些活动没什么兴趣的他，忽然想起了心中那道挥之不去的倩影，于是主动跟所长争取了名额。 活动的这天早晨，王荣看到儿子把拉碴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好奇的问道：“小旭，你这是要干嘛去？” 陈旭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妈，我去参加清华的的民营经济新年论坛，了解一下现在经济发展态势。” “儿子，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去吧，大胆些！无论你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来到近春园，陈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此刻的陆瑶正忙碌地引导着参会人员报到、入场，动作娴熟自然，大方得体。 陈旭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一年不见，她似乎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一些，但那股子活力和自信却丝毫未减。 她的笑面如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让陈旭情不自禁想去靠近，感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 陈旭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缓缓地走到陆瑶面前时，轻声问道：“你好，请问是在这里报到吗？”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希望陆瑶能够认出自己。 然而，令陈旭失望的是，眼前的佳人只是面带礼貌性的微笑，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回道：“您好，请在这里签字报到。会议将在 9 点钟开始，每个位置上都有桌签，这是座位表。”语气和神态都十分自然。 陈旭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点点熟悉的痕迹，但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从陆瑶的眼神中，陈旭看不到任何波动，人家真的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股难言的失望涌上心头，陈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签完字后转身向会场走去。 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心中不禁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红尘自有痴情者，我将你记在心中，而你却对我视若无睹，行同路人。 去年的情形浮现在眼前，真的是守一份期待，一种得不到的无奈、一种未拥有的珍惜，一次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相遇！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0章 吴晓华的订婚宴 论坛结束后，陈旭在原地徘徊许久，他知道，如果今天不主动开口，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终于，他鼓起勇气，来到陆瑶面前，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说道：“同学，你好，可以留个电话或者微信吗？我想以后有机会还能和你交流。”说完这句话，陈旭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陆瑶看着陈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回答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的手机没电了，拿去充电了呢！所以可能没办法留给您联系方式啦。”她的语气委婉，但拒绝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陈旭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是我冒昧了。祝你学业有成，生活幸福快乐！”然后，他向陆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缘分，就像一阵风，来得无影无踪，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我们拼命地去追求，却始终无法抓住它的尾巴，努力无济于事！ 此刻，陈旭心情失落的走着，心中感慨，有些人，注定擦肩而过，留下惊鸿一瞥，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周四，陆凡接到吴晓华和赵思洁共同打来的电话，让他这个“媒人”明天下午一定要来参加订婚宴。 陆凡有些胆怯，问道：“赵姐，明天都是你们的家人吧？我去算怎么回事？不合适吧？” 赵思洁说道：“怎么这么矫情？就我爸妈，还有晓华爸妈，别的亲戚都不叫，简简单单吃顿饭，没那么多规矩！” 陆凡惊讶道：“不会吧？这也太简单了吧？比我们农村人场面都小，好歹娘舅、叔伯得到吧？” “就是嫌麻烦，要是声张出去，那么多亲戚，请不请都不合适。订婚后，我们会回一趟京城。” 陆凡明白了，估计是顾忌吴晓华的面子，拿低调当借口，在他父母面前走个形式，这也算尊重吧！毕竟两家身份天差地别，能走在一起都是意外。 “你们给我面子，我肯定得兜着。放心，明天一定准时到。” 周五，陆凡先去单位把工作安排好，然后给文书交代，自己去市教育局对接工作。 独自驾车，陆凡前往长安。 车辆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幅画卷，不断地向后退去。 陆凡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感受着一个人的孤独。 没有喧闹的人声，只有伤感的“安河桥”音乐与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与自己内心深处对话，对生活的思考和感悟。 到了长安，陆凡先来到花店，在店主的推荐下定了一大束玫瑰，象征着爱情，各种颜色搭配使人眼前一亮；还订了一大束百合，当然寓意百年好合！ 接着，又去隔壁蛋糕店定了一个订婚蛋糕，让他们送到饭店，然后驱车前往秦川宾馆。 秦川宾馆环境优雅、景色怡人、终年披绿、四季如春，园林景观既有北国之大气，又有南国之秀美，故又被世人美誉为“秦川的钓鱼台”！ 到了包间，吴晓华已经到了，正在和经理商量的点菜。省委一秘，前途无量，放眼全省走到哪都能“吃得开”，否则赵文峰书记也不会让女儿下嫁。 不一会，订婚蛋糕和鲜花被送到包间，吴晓华笑道：“小凡，还是你细心，很应景，谢了！” 陆凡说到：“吴哥，有任何需要，给兄弟说一声。我还是单身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攒了点钱！” “兄弟，有心了，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我这也算吃软饭了，房子思洁家里准备好了。小凡，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吴哥，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毫不犹豫地坚持下去，勇往直前！我能感觉到，赵姐对你是真真心实意的，这一点至关重要！ 而且，以我之见，吴哥你并不差劲呀！我觉得你们俩是旗鼓相当！我甚至觉得你将来未必会逊于赵书记！” 吴晓华面带微笑说道：“哈哈，这话深得我心啊！哦，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进行人事调整？不晓得李明洲书记会不会帮忙？” “吴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的支持和帮助，我都会铭刻于心。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说多了显得矫情！” 正说着，吴晓华电话响了，他看一眼就出去接爸妈，陆凡也跟着去，哪能坐着等长辈。 到了酒店大厅，吴晓华喊了声：“爸、妈！” 陆凡赶忙跟上前去，自我介绍道：“叔、婶子，我叫陆凡，是吴哥的兄弟！” 吴爸满面笑容道：“你就是小凡啊，果然是一表人才，真是个好孩子！” 吴妈附和着说：“是啊，好，好，你们要互帮互助，好好处！” 陆凡注意到，二老穿着崭新的衣服，自然是特意为这次亲家见面准备的。 从他们朴实无华的外表和略显拘谨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是地道的庄稼人。这种淳朴的气息让同样是农村长大的陆凡感到格外亲切。 陆凡主动搀扶着吴爸的胳膊，一边走着，一边与他闲聊起来。讲着农村的生活、庄稼的收成。 吴爸对这些话题感兴趣，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慢慢的就不紧张了。 六点整，赵思洁陪着父母来到包间，几人赶忙起身相迎。 只见赵文峰书记非常随和，紧紧握着吴爸的手，老哥俩开始拉家常。 赵文峰的爱人则直接找上了吴妈，开始找话题、夸女婿，让气氛变得很融洽。 赵思洁偷偷问陆凡：“蛋糕和花是不是你定的？” 陆凡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刚才来了就在！” “开始胡说八道了？我还不知道晓华？哪能想到这些？” 陆凡笑道：“赵姐，你错了，其实吴哥很细心，只是工作太忙。” “你不用给他说好话了，反正都快结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来，小凡，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爸妈。”说完，拉着陆凡来到父母面前，介绍道：“爸、妈，这就是陆凡，我在宁阳时亲密的战友！” 陆凡赶忙说道：“赵书记好，阿姨好！” 赵文峰微笑着说：“不必客气，我得感谢你在宁阳对思洁的照顾，你今天可是‘媒人’！” “书记，愧不敢当！是赵姐一直在照顾我、支持我！” “好了，咱们就坐吧，亲家，请上座！” 吴爸连忙推辞，但被赵文峰硬推到主位。 饭局开始后，吴晓华父亲郑重其事提出彩礼等结婚相关事宜，但被赵文峰一口回绝了，表示两个孩子的幸福最重要，那些繁文缛节全部免除！ 正吃着，吴晓华的电话响了，看了看竟然是陈德铭书记打来的，刚忙接通，说道：“书记，有什么指示？” “晓华，你们在哪个包间？我过来坐坐！” 吴晓华赶忙报了位置，并说：“书记，不用麻烦了！” 没想到，正在电话里聊着，陈德铭书记便推门而入，笑道：“我正好在隔壁，过来沾沾喜气，恭喜、恭喜！” 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赵文峰连忙说：“书记公务繁忙，还能抽时间过来，真是万分感谢！” 陈德铭笑道：“都坐，今天的主角可是晓华和思洁。晓华，这是你父母吧？” 吴晓华赶忙把父母介绍给领导，大家好一阵寒暄。 接着，陈德铭看着陆凡，眼神中露出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说道：“陆凡也来了！” 陆凡诚惶诚恐，没想到省委书记还能记着自己的名字，一时不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恭敬的说：“陈书记好！” 赵文峰和吴晓华父亲要把主位让出来，没想到陈德铭直接坐在陆凡旁边，说道：“家宴，哪有那么多规矩，随便坐！我就是进来看看，敬两杯酒，客人还在那边晾着呢！” 陈德铭面带笑容缓缓举起酒杯，说道：“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福这对新人！ 我这位秘书总算完成了人生中的大事，也可以向吴大哥和大嫂有所交代了！ 晓华、思洁啊，愿你们余生相互敬重、彼此关爱，携手与共、白头偕老！” 随着陈德铭的话语落下，大家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陈德铭突然转头看向陆凡，说道：“帮我拿一下酒，我敬一圈！” 陆凡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唰”地站起身来，急忙把分酒器倒满酒，然后跟在陈德铭身旁。 敬过一轮酒后，陈德铭看了看手表，缓缓起身，微笑地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客人还干坐着，不能陪大家了，晓华，招待好父母！”说完，他投以礼貌而谦逊的目光。 听到这话，大家起身相送。 待陈德铭离开后，众人重新落座，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两家人开始畅所欲言，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整个饭局，陆凡跟赵文峰书记没有太多交流，甚至感觉有些拘谨、尴尬，但是能坐在这里就意义非凡了，最令他意外的是竟然见到了省委书记！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1章 突如其来的调整 周一上班后，省纪委书记拨通了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的电话，说道：“明洲书记，我跟你通报个问题。” 李明洲做了个手势，让组织部长张荣秋回避，然后说道：“李书记请指示！” “指示不敢当，关于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可能涉嫌存在严重违纪问题。我这里有两份中纪委的转办文件，分别是他在两个县担任县委书记存在的问题，不过还有待于核实。” 李明洲表态道：“迎江市委坚决配合省纪委的调查、核实工作，服从省委、省纪委的决议，需要我们做的，定会全力以赴。” “我就是提前跟你通个气，谨慎对待干部的使用，以免工作上造成被动。” “感谢赵书记关心，下次回省里咱们一定要聚一聚。” “行，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李明洲把组织部长张荣秋叫进来，问道：“正处级岗位哪里还有空缺？” 张荣秋不作考虑便说：“发改委主任、政府秘书长、商务局局长……” “你去和政协沟通一下，把政协秘书长的位置空出来，除发改、政府秘书长外都可以安置。” “书记，政协秘书长如何安排？” “高远飞！” 虽然有些不解和疑惑，但张荣秋没有多问，坚决去执行书记的指示。 人在关键时刻，内心深处会涌现出一种神秘而敏锐的直觉，被称为第六感。 高远飞在省纪委有所谓的“朋友”，通过这些渠道，他获知了一些敏感的消息，让他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每一天都像是度日如年，焦虑和紧张充斥着内心。 坐以待毙不是高远飞的性格，他开始审视自己过去的行为，查找不当之处，开始消除隐患。并努力与可能帮助他的人建立联系，寻求支持。 人生道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挫折，但高远飞坚信，只要保持冷静、果断地应对，就有机会化解危机，走出困境。 但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总让人猝不及防。 高远飞还在省里“上蹿下跳”、四下活动，忽然接到市委组织部通知，张荣秋部长要找他谈话。 高远飞急匆匆的赶回迎江，来到组织部后，得到的消息是晴天霹雳！ 张部长单方面宣布，他被调往政协担任秘书长一职，连副主席都没捞着！ 高远飞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与屈辱感。对于这位\"老牌\"县委书记来说，这样的安排简直就是对他的漠视和羞辱！ 在迎江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安排老资历县委书记的先例！ 高远飞内心充满了不甘，他想冲到市委质问这个荒唐的决策。 然而，老天爷没有给他这么大的胆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沉重一击，高远飞心如死灰，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无尽的绝望笼罩着他，前途一片黑暗，感觉这辈子彻底完蛋了…… 12月10日，迎江市委组织部印发《关于调整高远飞等部分县级领导岗位的通知》。 文件下发到宁阳后，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惊雷般传遍了整个宁阳，引起了全县干部群众的巨大轰动！ 有些人开始咒骂，不能让这狗日的轻易离开宁阳，让他把债务解决了再走！ 有人黯然神伤，比如刘冠男这些“忠实粉丝”们，那么多“贡品”大概率要打水漂了，谁的钱都不是刮风逮来的，辛辛苦苦“捞”了这么多年，我容易吗？ 县长胡成伟看到文件后，要不是常务副县长杨川贝在，他能原地蹦起来！ 回想起两人多年的恩怨，心里暗骂，这狗日的终于走了！最好直接去踩缝纫机！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机遇，胡成伟二话不说前往迎江，势必要拿下县委书记的宝座！ 胡成伟动了，常务副县长杨川贝、县委副书记边继得岂能闲着？谁还没一颗进步的心？ 当天下午，县大院能见到的县级领导只剩人大、政协的几个副职。 各单位同样人心浮动，很多领导是高远飞提拔起来的，他们非常不希望县长胡成伟接任县委书记，怕被秋后算账，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包括陆凡也是，毕竟他当过高远飞的秘书，是最不受胡成伟待见的那一波人。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从外面来一个县委书记，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12月11日，市委决定，由县委副书记、县长胡成伟临时主持宁阳县委工作。 宁阳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都在观望下一步的调整。 陆凡短暂的焦虑过后，很快调整好心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中考、高考才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有了骄人的战绩，就算胡成伟上台，想拿下自己也要注意负面影响。 12月12日，教育局召开减负工作会议，局机关全体和校园长参会。 副局长汪飞传达了《宁阳县教育局“减负” 十条措施》，其中包括：实行涉校项目清单管理、加强涉校项目源头管控、精减涉校项目实施频次、改进督检考评方式方法、规范各类常规教育活动、切实加强会议文件管理、减少各类表格材料填报等，条条是干货。 学习完“十条措施”后，教育局局长陆凡讲话，说道：“同志们，给老师减负以前只是喊口号，这次教育局出台了‘十条措施’，是大家集体智慧的结晶，必须不打一丝折扣落实到位！ 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他们本来就很辛苦，看看他们经历了什么？碘盐食用率的统计、点赞投票、问卷调查、写防汛标语、拉警戒线，轮流巡河且必须拍照、签字，消防安全、防溺水、反诈、普法、动员学生家长打疫苗，各种检查、评比！ 一些行政单位还将本部门的工作层层加码给学校，比如代收医保、家长人身意外保险费、催缴水费，统计农村牲畜存栏量，老师需统计农民家中饲养猪、羊、牛等情况，填好表格、搜集照片。 因为咱们搞教育依赖多部门支持，局里和学校担心拒绝后会带来更多不便，于是不得不承担下来。所以，老师不仅是‘孩子王’，还成了‘接盘侠’！归根结底，这种被动的局面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首先会挤压教学时间、侵占教师精力；其次，过于频繁的非教学任务影响家校关系，不利于树立尊师重教的社会风气；此外，繁重的非教学任务也对学生造成消极影响，并滋生新的形式主义！ 我们得痛定思痛、自我革命，彻彻底底给老师减负！ 我强调几点，凡涉及外单位强派的工作任务，见不到我的签字，你们一概不认！等我扛不住你们再干！ 局里所有的考评、检查，以看现场、看结果、走访师生为主，不得填表报数、台账记录、制度上墙、工作笔记、内刊简报上稿等作为评价标准，不得以微信上传截图或录制视频代替实际工作评价，不得对资料编制和装帧提出繁琐要求。 从本学期开始，要将教师减负纳入各学校考核，对执行不力、落实不到位的学校要一票否决！ 通过大家的努力，要在全县树立一个意识——教师的根本任务是好好上课，教书育人，努力提高教学质量，我们会拿成绩给全县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刚落，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天，陆凡的讲话精神迅速传遍了全县每一所学校，教师们听后无不欣喜若狂，同时感动不已，把这位\"可爱\"的局长夸上了天！ 长久以来，各种繁杂琐碎的非教学事务让老师心力憔瘁、苦不堪言。 而如今，局长终于解决了这一难题，老师们岂能不心怀感激？ 有的老师感慨：“如果真的落实了，陆局长就是我的偶像！” 旁边一位老师激动地说：“局长真好，我要嫁给他！” 另外一名老师调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美！不过陆局长确实是好领导，相信宁阳的教育水平一定会越来越高！” 减负，成了宁阳教育界津津乐道的话题。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来到县政府汇报工作，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整个县政府的领导只有郭桐宇副县长在岗，因为他是值班领导，不能擅自离岗。 看到陆凡进门，郭桐宇亲自泡茶，笑道：“刚才还听到议论，你又搞大动作了！” 陆凡回道：“老领导，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老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瞎忙，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宁阳必须扭转！” “还是你有魄力，愿意干实事！说实话，宁阳的教育风气确实有了很大的转变，成绩有很大的提升，受益的是咱们宁阳人，是大大的好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你尽管开口。” “少不了老领导支持！郭县，楼上都快没人了，你能坐得住？” 郭桐宇笑道：“我才提副县长多久？还真没什么想法，倒是你，得争取一下呀！”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2章 新的格局 按照“势力划分”，郭桐宇和陆凡属于同一阵营，再加上两人在林业局的时候就关系密切，所以很能聊在一起。 陆凡说道：“副县长，哪个正科级不想上？难呀！” 郭桐宇也是调侃，他没想陆凡能上副县长，毕竟资历在那摆着。 “今年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你那个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含金量相当高，如果明年的中高考在出点奇迹，一切皆有可能！加油，我看好你！” 陆凡笑道：“老领导，我刚才只是谦虚，没准老天开眼，奇迹就出现了！” 两人哈哈一笑，开始聊其它的。 12月15日，胡成伟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昨晚他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通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今天要来宁阳！ 上午十点，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召开，考察组组长宣读了考察安排、程序和纪律，宣布对宁阳县委副书记、县长胡成伟和县委副书记边继得进行组织考察！ 不管宁阳的干部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考察公告明明白白的张贴在那里： 在民主推荐和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确定胡成伟作为宁阳县委书记人选考察对象，边继得作为宁阳县政府县长考察对象。 为了增加干部工作的透明度，提高干部考察的准确程度，接受群众监督，省委组织部发布干部考察预告。如果对考察对象有意见或需要反映问题，可以在12月22日之前向干部考察组反映。反映问题应实事求是，电话应告知真实姓名。 陆凡再次来到郭桐宇办公室串门，没想到副县长米旭文也在，并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陆凡，来拜码头了？队排的很长呀！” 陆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笑道：“看到了，人之常情嘛！不过我就算舔着个脸去也无济于事，还是老老实实干工作吧！” 米旭文又说：“还是主动点好，毕竟变天了，得在人家手下干活，小心雷霆一怒，把你的教育局局长给抹掉！” 郭桐宇说道：“操你的闲心去，你忘了？陆凡最开始给谁当秘书？” 米旭文拍了拍脑门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下没事了，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万事岁月长，可以稳坐钓鱼台！” 边继得能当县长，确实让陆凡喜出望外。 三人以前都是高远飞的“铁杆嫡系”，自然很容易能达成“统一战线”，聊天中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抱团取暖、互通有无的意向。 从政府出来，陆凡直接去了县委，发现边书记这里不遑多让，排队汇报工作的也是络绎不绝！ 排了一个小时的队，陆凡才见了边继得。 刚进门就说：“恭喜老领导，这下我可有主心骨了，不怕别人欺负了！” 边继得笑道：“你只要认认真真工作，谁会欺负你？宁阳的教育工作全市有目共睹，以后还得再接再厉。如果敢掉链子，我也得批评你！” “书记，只要能让我踏踏实实工作，我保证宁阳的教育会一年一个台阶，大踏步向前冲，一定给您争脸！” “前两天我去市委，李明洲书记特意提到了你。陆凡，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活动副县长？” 陆凡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既然位置空下了，我就争取一下，韩贵山厅长帮我说了话。” 边继得忙问：“怎么样？把握大不大？” “书记，我感觉有一定的希望，不过您也知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妄下断言。” “也是，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吧！”边继得忽然说：“等我到了县政府，你可不能偷奸耍滑，省财政厅的支持非常重要，韩厅长那你得帮我牵线搭桥。” “书记，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哎，提副县长的事我也说不上话，你自己努力吧，争取如愿以偿。如果花销太大，你先看着弄，等我去了县政府再想办法处理。” 就算是客套话，也让人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陆凡就愿意跟边继得亲近，即使是高远飞当一把手的时候也是如此。 边继得又开始“絮叨”：“陆凡，不是我多嘴，马上提副处的人，你得解决个人问题了。万一到了关键的时候，有人拿这个说事怎么办？再说，成家立业，成家摆在前面，你家可就你一个独子！” “书记，我实在提不起那个兴趣，过两年再说吧！”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看那个幼儿园园长姚倩就不错，性格又好，人又漂亮，完了我给你们撮合一下！” 陆凡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说：“书记，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姚园长的玩笑可开不得！” 边继得不解的问：“为啥？” 陆凡硬着头皮说：“有人川姚园长和我老师王鸿涛，我估计八成是捕风捉影，但就算‘绯闻女友’，我也得尊重呀！” 边继得惊讶道：“啊？还有这茬？离了个大谱，我不信王鸿涛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真是瞎胡闹！” 12月22日，宁阳召开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亲自到场，宣布了秦川省委、迎江市委关于宁阳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职务调整的决定：胡成伟同志任宁阳县县委书记；副书记边继得同志提名为县长候选人！ 在任职表态讲话中，胡成伟动情地说：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我以一名宁阳人的身份，与这方水土结缘，我已成为扎根这里的宁阳老乡，能够继续与宁阳的各位同志和19万宁阳人民继续并肩战斗，不免激动万分。 我将以身作则，以“对党忠诚、为公尽职、为民造福”的自觉、“知责履责、知重负重、知耻避耻”的意识、“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的担当，敢闯敢干、善作善成、任劳任怨，以工作能力带动人、以人格魅力团结人，推动宁阳各项工作不断取得新的进步！ 讲话中，胡成伟重点提到了宁阳的教育工作，给自己脸上贴金。 边继得县长也做了简短的发言，表态新官上任少烧三把火，干好工作少喊口号，多办实事少求面上光鲜，涵养大胸怀少留小格局。强调要摸着良心、带着深情、担当责任，把“不负韶华”的激情，把“只争朝夕”的豪情，转化成，为宁阳人民栉风沐雨的真情，转化成，为宁阳人民鞠躬尽瘁的深情！ 自此，宁阳官场改头换面，两个主要领导都是“老宁阳”，还都是市委书记李明洲推荐的。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只能看看见分晓，但边继得的人品无疑更受认可。 市委组织部长参加完午宴后，竟然提出了要调研宁阳的教育工作，胡成伟赶忙给陆凡打电话，让安排调研点。 下午两点， 张荣秋来到宁阳高级中学进行调研，县委书记胡成伟、县长边继得陪同。 张荣秋部长听取县教育局局长陆凡做的专题汇报，深入了解了高三年级的教学情况。 张部长充分肯定了教育局在减负工作、后勤保障、组织建设、学生思想政治工作和教育教学质量等方面工作。 他指出，高三是学生三观成型的关键期，学校要把育人放在首位，培养学生在品德、学习、心理等各方面全面成长。教师要把每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当作自己的一位朋友来对待。 张部长还特别指出，教育局要关心关爱教师，办有温度的教育，办社会放心的教育。 调研的过程中，张部长多次和陆凡交流，提了很多内行的问题，陆凡全部对答如流，表现很出色。 临走的时候，张荣秋部长特意说道：“教育局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让宁阳的教育工作成为全市教育系统的一面旗帜，陆凡同志还获得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称号，难得可贵！希望你们把这份决心持之以恒坚持下去，今年的中、高考我会特别关注，期待你们再创佳绩！” 一个组织部长，开始管教育？胡成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教育工作必须得重视，干好了也是大政绩。 反而是县长边继得若有所思，认为这是张部长的故意之举，对陆凡提拔副县长更有信心了。 调研结束后，陆凡跟着边继得来到办公室，笑道：“县长，跟您说实话，以前我每次都发愁来这个办公室，要钱跟要胡书记的命似的！” 边继得说道：“我现在才体会到那句话，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没钱的掌柜难当呀！马上要发十三月工作，钱还没着落，年底还得筹备平衡资金，最少得一两个亿吧？财政上现在没几个大子儿，都让他霍霍完了！” 陆凡忙说：“县长，教育的钱可不敢拖欠，我今年专门跟韩厅长要了1000万，才把以前的旧账给抹平了。但胡书记只给我拨了800万，还欠200万！” 边继得笑道：“现在财政冻结，除特殊情况外和三保资金，暂不批任何资金，那200万等以后再说吧！” 还真是屁股决定脑袋，浓眉大眼的边书记，成了边县长后也变贼了！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3章 教育部调研 12月23日，教育部调研组来到迎江市，就县域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工作进行调研，市教育局自然而然推荐了宁阳县，其它地方实在没有值得一看的地方。 晚上的接风宴，正当大家和教育部调研组把酒言欢时，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忽然走进包间，笑着对组长吴冬说：“欢迎教育部调研组来到迎江指导工作，刚才有个接待，不好意思，失礼了！” 吴冬不哪敢托大，要知道李明洲可是副部级，还是中央候补委员，其影响力和权力都非常大，完全不逊色任何一名教育部的副部长。 吴冬连忙起身来，态度谦恭地说道：“李书记日理万机，工作繁忙，还能抽出时间来，实在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我来敬各位一杯！”李明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响应，也跟着干了杯。 接着，李明洲开始“走圈”，给调研组每位人员敬了三杯酒。 可轮到李梓萌时，她的一句话让大家目瞪口呆！ “少喝点，身体不重要？你的胃有问题！” 李明洲一脸溺爱的说：“一般不喝酒，不喝一般酒，吃完饭跟我回家！” 众人恍然大悟，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李梓萌竟然是李明洲书记的女儿！我的个乖乖，有些人开始想，平时没得罪过这个小公主吧？看来以后得巴结着点，李书记上升势头肉眼可见呀！ 敬完酒后后，李明洲笑道：“吴组长，各位，我还有接待，你们一定要尝尝迎江的特色，吃好了不想家！”然后看向了市教育局局长，“狄斌，你要做好调研组的后勤保障工作，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李书记放心，我一定做好协调服务工作。”狄斌赶忙表态。 晚宴结束后，狄斌殷勤地送李梓萌去了李明洲住的公寓。 父女俩已经有数月未见，自然甚是想念。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客厅都弥漫着温馨。 渐渐地，李明洲把话题引到婚姻大事上，“梓萌，你今年本龄年吧？就没个中意的人？” “爸，你别瞎操心了，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都工作了，你不用考虑那么多了，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吧，我举双手赞成！” “你这丫头，怎么绕到我这了！我一天忙成这样，哪有那闲工夫？爸爸最大的希望的就是你有良人相伴，所行皆坦途，在最好的时光享受爱情的甜蜜，永远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只要他真心对你好，无论什么身边我都能接受！” “爸，我可不是独身主义者，但你也不想让我嫁给一个唯唯诺诺、溜须拍马的俗人吧？我们单位的都是这样！在京城，我也接触过一些所谓的二代，哪个不是好色之徒？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都是一群不学无术、志大才疏之徒，您不会想让我找那种吧？” “你说的这些当然不行，只是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爸，我相信缘分！您放心，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才上班两年，感情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李明洲只好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爸爸也不多说了。不过要是遇到合适的人，可千万别错过了。” “知道啦，老爸。”李梓萌亲昵地挽着李明洲的胳膊，“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快点给我找个‘后妈’，放心，我们会和睦相处的！” “你一个人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及时跟爸爸说。” “我知道啦，谢谢老爸！”李梓萌心里暖暖的，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她感到无比幸福。 忽然，李明洲说道：“明天你们去宁阳调研，有个年轻人我很看好，宁阳县教育局局长，你观察一下，看能不能看对眼。” 不想让爸爸扫兴，李梓萌敷衍道：“好，我仔细瞧瞧！” 12月24日，教育部教育督导局副局长吴冬，带队对宁阳县域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工作进行调研，这是教育部2015年大范围验收的重点工作。教育厅副厅长徐盛杰、市教育局局长狄斌陪同，县长边继得、教育局局长陆凡陪同调研。 调研组一行先后到高级中学、初级中学、县一小研学实践教育基地、张渠镇中心小学，听取了学校工作汇报，详细察看了食堂、劳动基地、心理咨询室等，对功能室和实验室的配备、各种活动室的开课情况进行了详细调研。 调研的过程中，调研组所有人都有个深刻都感受，宁阳的教育局局长年轻，但业务能力很强，对工作极其熟悉，而且非常受老师们的爱戴，无论走到哪个学校，老师们碰到后都会说一句：陆局长好！能看的出，老师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种情况，发生在一个行政领导身上，调研组表示没见过，李梓萌表示很惊奇！ 调研组开始寻找原因，他们觉得这个很有意义。 于是，陆凡这一年所做的一切都慢慢“暴露”在调研组面前，包括教师的待遇、军训、减负、教育风气的扭转，等等。 经过一番深入地了解后，李梓萌不禁对陆凡产生了一丝小小的钦佩之情。看起来，父亲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位局长果然与众不同，身上闪耀着许多独特的光芒，这些都是她在其他地方从未目睹过的。 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李梓萌有意找机会与陆凡攀谈。 但陆凡给到的回应是热情、大方且彬彬有礼，眼神特别清澈又深邃，李梓萌没有感觉到任何私欲或杂念，自己这么大个美女竟然彻彻底底被他忽视了！ 女人是个奇怪的生物，让人摸不透。当你对见色起意时，内心会鄙夷、轻视，认为他不过是个贪图美色的庸俗之人。可若是反过来，当她被完全忽视或者视若无睹的时候，当她遭受到无视时，又会感到满心的不忿与不甘，甚至开始怀疑起那个男人是否真的有眼光、有品位！ 两天的调研很快结束，调研组和宁阳县召开座谈会上。 会上，教育局局长陆凡向调研组汇报了宁阳县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情况，和亮点工作。 吴冬对宁阳县推进义务教育发展基本均衡县工作所取得的成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希望宁阳要一如既往地坚持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和地方特色，认真贯彻落实国务院和教育部的有关部署，切实履行政府职责。 吴东强调，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并不是只看设备设施，要坚守教育质量和注重社会家长的满意度；要提升教育质量、补齐短板、扩充资源，积极推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工作。 晚上，调研组回到迎江，明天会去甘水县调研。 李梓萌回到家中，兴致勃勃的给父亲说了宁阳教育的奇特现象，站在工作的角度给与陆凡充分的肯定。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教育局局长，感觉他是实实在在做事的局长，老师们对他交口称赞，而且宁阳的中高考成绩突飞猛进，都是陆凡的功劳。而且，教育部年年喊给老师减负，没有哪个地方重视，但宁阳的‘十条措施’，实打实的帮助老师减负，效果显而易见。爸，你这次没看错人，这个陆凡确实很优秀！” 李明洲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老爸阅人无数，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从陆凡身上，我看到了一颗为民之心，这才是最难得可贵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他发展一下？” “快得了吧！我看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都没拿正眼看我！” 最起码没听出拒绝的意思，李明洲笑道：“我的宝贝女儿这么漂亮、优秀，还能轮得着他挑？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剩下的事爸爸帮你解决！” 李梓萌赶紧求饶：“爸，搞得我像欺男霸女的纨绔一样，您消停消停，我对他只好好奇，而且仅仅是工作方面。单看长相他很一般，气质又土，看着好像还比我小，不是我的菜！”说完就跑回卧室休息去了。 李明洲坐在客厅里若有所思，再度琢磨女儿的婚姻大事。这十年来，他是既当爹又当娘，也很不容易呀！ 12月，市公安局进行大面积干部调整，柏树湾派出所所长王鸿鹏顺理成章被提拔为宁阳县公安局副局长。 陆凡专门请了一顿，祝贺王鸿鹏高升，只带了在公安局工作的刘金柱，意思自然不言而喻，该照顾的要照顾。 喝酒的时候，王鸿鹏低声对陆凡说：“陆大局长，求你个事。” “啥求不求的，有事你直接吩咐！” “你侄子该上小学了，教育上我生的很，能不能帮帮忙，给弄到实验小学去？” 陆凡二话不说，拨通了市教育局副局长李栋的电话，当场落实。 李局长很给面子，让陆凡把信息发过去，下学期直接上，想去哪个班都行！ 内部人办事，就是一句话，最多给拿两条烟。 王鸿鹏还能说啥？一口干了满满一分酒器！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4章 年终考核 2014年马上结束，年终考核开始了。 教育局不仅要参加全县的考核，还得参加系统内的排名，整个12月全局为此紧张的忙碌着。 宁阳是西北小县，别说跟沿海地区比，就连长安都没法比。人家动不动年终奖三五万、七八万，而宁阳是年终考核优秀等次的部门才能有6000块的年终奖。 优秀等次的比例是15%——20%之间，所以得各个局长去比拼实力。 拿下优秀的单位当然是欢声笑语，人人发钱，局长就是功臣；拿不下优秀的单位，自然是灰心丧气，低人一等，领导就是单位的罪人，背地里挨骂是必然的，大家会说没那个求本事，还当什么局长！ 教育局是个系统，管的人最对，县里不太想让这种大单位拿优秀，因为年终奖需要县财政拿钱，负担太重。 所以，陆凡早早就开始用劲，最近这几天不停地给县委书记胡成伟、组织部部长郝强汇报，县长边继得那自然不用说，早就“摆平”了！ 考评工作开始后，第二组负责考核教育局，组长是考核办副主任宋麒云，是陆凡的老同事、老朋友。 对于考核组，教育局自然是好吃、好喝招待着，每位组员两条烟，确保他们不吹毛求疵挑毛病。 教育局的工作，中高考成绩是亮点，再加上陆凡获得的全国性荣誉，不管是考核组，还是县领导都不能忽视。所以，在二组的打分中，教育局高居第一！ 接着，市教育的考核组也来到了宁阳，这个考核成绩要计入宁阳县的总分，关系到宁阳县在全市的排名，所以县里也很重视。 市教育局考核组带队领导是人事科科长钱想想，陆凡当了一年的局长，跟这帮科长没少喝酒，早就混熟了，钱科长自然也不例外。 两天的考核，陆凡全程陪同，每天晚上把考核组喝的酩酊大醉。然后由副局长汪飞负责，带他们去“梧桐小憩”放松。 享受一番后，继续去ktv热闹。 宁阳的ktv在全市都很有名，考核组几个人玩的乐不思蜀，在打分上自然不会吝啬。 同时，陆凡也带着信封去市局拜访狄斌局长，搞定决策人。 所以，考核结束后，宁阳县教育工作综合排名高居全市教育系统第一，为全县的考核加了分。 在全县考核推进会上，县委书记胡成伟毫不吝啬地对教育局的努力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赞扬，他刚当了一把手，特别在意今年宁阳在全市的排名。 随着元旦假期的结束，全县各项工作的考核排名也终于揭晓。 不出所料，教育局以卓越的表现荣获了优秀等次，这可是近几年来破天荒头一遭！ 这个好消息犹如一阵春风，吹拂过每个学校，让全县的老师欢欣鼓舞！ 要知道，荣誉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拿下优秀后实实在在的奖励——人均 6000 元！ 同样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能额外拿到奖金，谁会不开心？ 而作为教育局的“领头羊”，局长陆凡自然再次成为了全系统称赞的对象。 经过一年的努力，陆凡的领导才能、努力和担当得到了教育系统的广泛认可和交口称赞！ 这一年，在陆凡以身作则、身体力行的带动下，教育局空前的团结，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高，高质量完成了局里所有的工作。 陆凡也树立了绝对的威信，在单位说一不二，包括老资格副书记沈济勤都被治的服服帖帖。 陆凡对县里很多单位的作风看不惯，有些领导把“一把手”当成“一霸手”，仿佛成了单位的皇帝，玩弄权力。办公室成了东厂，阳奉阴违、尔虞我诈；副职沦为太监，受制于上只能压下；同事间成了后宫争宠，暗箭难防；女干部成了妃子，随叫随到；工作汇报如同朝廷奏折，重复繁琐又拘泥；绩效考核更凭主观，优秀、先进想给谁就给谁…… 而且陆凡不专权、不贪财，将权力下放到每个副局长，激发副职工作的主观能动性。在日常工作当中，始终秉持着民主的原则，对于“三重一大”事项都会召开党委会进行讨论，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最后集体决策。这种做法不仅充分调动了领导班子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也使得局里的凝聚力得到进一步增强。 一把手善谋事，分管领导能扛事，中层干部不怕事，一般干部会干事，单位自然会风清气正，有凝聚力和战斗力。 忙活了一年，成绩也有了，得给“马儿”吃草了！ 陆凡把副书记、三名副局长和会计叫到办公室，商量年终福利的事。 等大伙到齐后，陆凡先问会计：“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杨成玉脱口而出：“局长，还有417万，放假的时候要给各学校划拨289万专项事业费，年底能结余128万左右。” 陆凡想了想，说道：“放了寒假就快过年了，给省、市、县拜年的钱也得提前谋划。常局长，这个事你负责，必须合理、合规，干工作首先得保护自己。” 副局长常青说道：“局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陆凡又说：“马上年底了，今年同志们任劳任怨、不辞辛劳，成绩也摆在了那。之所以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想集思广益地讨论一下，如何奖励大家。” 汪飞笑着说：“局长，咱们今年获得了优秀，每人能多拿6000大洋！” 陆凡说道：“那是大家应得的，是县里的奖励，跟局里没关系，咱们得拿出自己的心意！” 沈济勤笑道：“局长体恤大家，这是天大的好事！但单位发钱，得有名堂，要不然审计上会出问题。” 副局长任坤建议道：“要不把米面油发成双份？” 陆凡笑道：“就算多发一份也才几百块钱，格局再放大一些！” “局长，钱数大了确实不好走账，没有名堂呀！”任坤分管财务，考虑的比较多。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想到了一个办法，你们看有没有操作性？咱们每人都有年假，但今天局里工作任务重，我记得没有给干部批过一个年休假。按照规定，未休年假可以给三倍的工资补偿。每人一天平均工资不到二百块，三倍就是600以内，年休假最少的是7天，最多的是15天。如果这么搞，制度上是否允许？还是按句话，要按规定办事，政策、制度不允许的坚决不干！” 话音刚落，汪飞惊讶道：“局长，大手笔呀，4000起步，局里最少得拿出十几万！再加上6000的绩效奖，咱们教育局的干部今年能过个肥年！” 沈济勤说道：“文件我都清楚，好像没有哪条规定不允许这么干。” 陆凡说道：“钱不是问题，账上有，主要是别违反政策。常局长，这件事你负责，如果能行得通，就按这个执行！” 会议结束后，发钱的风声传到干部耳朵后，教育局彻底沸腾了！人人竖起大拇指，给局长歌功颂德，大家觉得，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全部值得了！跟着这样的领导干，真他娘的带劲！ 快下班的时候，杜文龙的电话打过来了，兴奋的说：“凡哥，待会我去柏树湾，猜猜去干嘛？” “快说，懒得猜！” “哈哈，牛清禾那狗日的要倒霉了，市纪委的人来了，亲自办案，要对那狗怂‘双规’！” 陆凡惊讶道：“最近好像没听到什么风声呀？牛清禾是科级干部，市纪委上手了？” “嗯，我也纳闷，忽然市纪委就来了，这会正在骆书记办公室，孙主任通知我的。” 下午六点半，市纪委专案组在孙少杰和杜文龙的带领下，来到柏树湾。 到了乡政府，办公室没人。 经过一番打听，终于在柏树湾大酒店的一个包间里找到了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牛清禾。此时，他身旁还坐着两位油矿领导和乐学智。 专案组神情严肃地走到牛清禾面前，其中一名纪检干部义正辞严地说道：“牛清禾，我们是市纪委的，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 听到“纪委”这两个字，牛清禾顿时懵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紧张地看着专案组，结结巴巴地问道：“领……领导，下了班和朋友们喝点儿小酒，应该没犯错误吧？” 专案组再次强调道：“请你配合纪委的工作，接受我们的调查！” 牛清禾急忙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乐学智，眼中充满了无助和哀求。 但乐学智并没有给他出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等人被带走后，乐学智马上拨通了二哥乐学义的电话，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牛清禾被带上车时，街道上人潮涌动，都是来看热闹的！ 待车驶离后，许多人欢呼雀跃！还有些人谩骂道，什么贪污犯、不作为，早该枪毙了！ 乡长崔明亮、人大主席孟庆池相视一笑，马上启程，到县里打探消息，并谋求进步。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5章 市委谈话 1月8日，为切实做好学期结束阶段和寒假期间各项工作，县教育局在高级中学召开全县寒假放假工作安排部署会。县教育局局长陆凡出席会议并讲话，教育局领导班子成员、局机关中层干部、全县公民办中小学校长、幼儿园园长等人员参加会议。 会议就寒假放假工作、规范民办义务教育发展、校园安全、节日期间廉洁自律等进行了安排部署，对下学期有关工作提前作了谋划和要求。 副书记沈济勤部署了严查寒假补课专项行动，严禁在职教师参与有偿补课或在社会培训机构兼职谋取不正当利益，严禁索要、收受学生及家长财物或参加由学生及家长付费的各种活动。 陆凡在讲话中肯定了过去一年宁阳教育创造的辉煌成绩，并号召所有教育工作者，静心思考谋后劲，整装休养再出发，乘胜前进，全面推动“宁阳教育强县”建设。 陆凡强调，全县教育系统党员干部要严于律己，带头遵守各项纪律规定，带头接受纪检和所有人监督。要“零容忍”对待违规违纪问题，积极营造节日期间崇廉尚洁、风清气正的节日氛围，确保人人过个欢乐祥和、廉洁安全、平安文明的新春佳节。 会上，三所学校作会议发言。局长陆凡带头宣读了廉洁自律承诺书，局领导班子、局机关中层干部，部分校长代表递交了廉洁自律承诺书。 1月9日，陆凡刚到单位，就接到了市委办的通知，市委书记要找他谈话！ 陆凡无比诧异，就算是提拔，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处，杀鸡焉用牛刀？没听说过市委找哪个正科级谈过话。 虽然有些，但陆凡一刻都不敢耽搁，叫上司机直奔市委，是福是祸躲不过！ 到了市委办，自报家门后，秘书把陆凡带到李明洲书记办公室，然后就出去了。 李书记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身穿一套笔挺的西装，神情专注地盯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手中的钢笔不时地在文件上留下批注和签名。 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轻声说了句：“稍等一下。”说完，便继续低下头去，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手中的文件。 陆凡静静地站在一旁，整个办公室异常安静，甚至可以听到墙上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以及李书记手中笔与纸张摩擦发出的“刷刷”声。 十分钟左右，李明洲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然后微笑着对陆凡说：“坐，别太拘谨！” 陆凡听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前坐下，但身体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姿势，腰板挺得笔直，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我刚才看了教育局报上来的排名，宁阳县高居第一！今年，你们的风头很劲呀！” “全靠县委、县政府和上级部门支持，我们才能放开手脚干工作。” “嗯，不错！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也不能骄傲自满。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继续努力，不断进取！”李明洲点了点头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对你工作岗位的调整。” 听到这话，陆凡屏住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服从组织安排！”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宁阳县副县长空缺，经组织考察，市委打算让你接任这个岗位，有没有信心？” “感谢您和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书记的期望，努力做好工作！”陆凡差点激动地站起来，赶忙向李明洲表态。 李明洲笑着点点头，“年轻人，好好干！宁阳县和教育事业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有闯劲、有干劲的干部！” “李书记，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争取让宁阳冲出几个‘清北’！”陆凡语气坚定地说道。 “再过几天组织部会下去考察，你提前准备一下吧。” 谈完工作，李明洲忽然问道：“我看你是89年出生的，婚姻问题解决了吗？” 陆凡无奈的说：“书记，暂时还没有解决！” “哪有女朋友吗？” “暂时也没有。” 李明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了副处级，该把婚姻问题提上日程了，要不然会给人一种不成熟、没定性的感觉。要是没合适的对象，我帮你物色一下吧！” “书记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岂敢劳烦您？”陆凡满脑子都是问号，堂堂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对干部太关心、太热情了吧？ “有了合适的人选我联系你，回去等消息吧！记着，要好好工作，拿成绩说话！”李明洲摆了摆手，示意陆凡可以离开了。 “感谢书记的信任和提携，我一会牢记您的嘱托，戒骄戒躁，全力以赴做好工作，不辱使命！”陆凡再次向李明洲表示感谢后，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办公室。 踏上回宁阳的路，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感到既兴奋、紧张，又感觉那么的不可思议，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新的挑战即将开始，但他有信心带领全县教育工作者迈向更加美好、辉煌的明天！ 回到县里，陆凡马上来到县政府，给边继得县长汇报，因为直到现在他还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摸不着头脑，得有人帮忙分析、解惑。 排了一会队，陆凡来到县长办公室。 刚进门就说：“县长，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 “别卖关子了，没看我正忙？一天工作这么多，开不完的会！昨天四个、今天三天，平均每天两个以上，哎，啥时候上级会议才能真正精简！”边继得发着牢骚，也只有跟陆凡他才会这样说。 陆凡同样把边继得当长辈，神秘的说：“我刚从市委回来，李书记找我谈话了！” “李书记？市委李明洲书记？” “嗯！”陆凡点了点头。 边继得惊讶道：“李书记找你谈什么话？难道是提拔你当副县长？” “确实如此！” “这也不对呀？提拔个副县长，市委书记专门跟你谈话？你脸怎这么大呢？我当县长，李书记都没专门找我谈话！” “我也纳闷呀，所以才来跟您请教。” 边继得来了兴趣，工作也不忙了，开始询问陆凡一些细节。 但问了好一会，还是找不出端倪，于是便说：“咱们就别瞎琢磨了，只要知道你要当副县长了，不就行了？市委书记能重视你，肯定是好事！” 陆凡笑道：“也对，县长，我提拔的事应该不会有意外了吧？” 边继得没好气道：“李书记亲口说的，还不够牛？别说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哪怕是副市长，只要李书记应承了就没跑，他可是省委常委，迎江的事李书记一言九鼎！你就安心回去等考察吧！” 陆凡再次开口询问：“县长，那我具体负责哪一块工作呢？” 听到这话，边继得不禁乐出声来，笑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难不成你不想负责教育工作？要不要尝试一下招商引资这块儿？”” 陆凡连忙摆手解释道：“您可千万别误会啊！也就是在您面前，我才敢这么毫无顾忌、直言不讳！” “行啦行啦，回单位老老实实上班干活儿去吧，我这儿还一摊子事儿没弄完呢。”边继得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得嘞，那我就不打扰您办公了，回去抓好我那一亩三分地！”陆凡一边应和着，一边转身往门外走去。 有时候适当的在领导面前装装傻、充充楞，把自己不成熟的一面表现出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踏出县大院的那一刻，感觉天空都比往常湛蓝深邃许多，就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弥漫着愉悦欢快的香甜。此时此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到教育局，陆凡像打了鸡血一般，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全神贯注、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同时，为了工作的延续性，以及对教育局的把控，陆凡开始考虑教育局局长的人选。 当上副县长后，虽然官职确实变大了，但也面临着一些很现实的挑战。 如果副县长所分管领域的局长是老资历，或者个性较为强势，同时又积极向县委书记靠拢，那么这些大局的局长极有可能听调不听宣，甚至还会对副县长采取阳奉阴违的策略。 陆凡决不容忍自己的“革命果实”被他人荒废或糟蹋，这不仅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也是以后晋升的敲门砖。因此，对于教育局局长一职，他势在必得。 局长最好在教育局的副职中产生，最理想的人选当属汪飞。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跟汪飞关系比较密切，认识有七八年了，他当局长后更有利于工作的延续性。另一方面，汪飞和老师王鸿涛是同学关系，而且交情匪浅。或许，借助这层关系，老师会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关于副局长的人选，陆凡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竟生出了推姚倩的念头，这算不算拍老师的马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6章 有朋自远方来 都说每逢大事有静气，那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面对提拔没有人能做到心静如水。 从1月10号开始，陆凡掰着手指过日子，焦急的等待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的到来。 寒假放假的这天，陆凡叫上副局长汪飞来到县一小，顺便看看情况。 看到局长进门，县一小校长邵毅从办公室飞奔下来，气喘吁吁的跑到陆凡面前说：“局长，您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做点准备。” 陆凡笑道：“又不是检查工作，准备啥？我就是随便转转，跟老师们聊聊天。”说完，径直走进一间办公室。 县小学是集体办公，陆凡来到的是三年级老师的办公室。 看到局长进门，老师们很惊讶，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凡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笑着说：“马上放假了，我来看看你们。” 一位老师说：“欢迎陆局长，办公室比较乱，您见笑！” 陆凡扫了一眼，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作业、试卷，便笑道：“这是你们辛勤劳动的见证，我想问一下，局里的‘十条措施’执行的怎么样？学校给你们减负了吗？” 听到这话，校长一脸的紧张，但那名教师说：“局长，自从局里开始给老师减负，我感觉效果相当明显，我们基本上不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两个月基本没有什么检查，我们确实轻松多了！” 陆凡笑道：“那就好，咱们拉拉家常，谈谈教育上存在的问题。” 一位男老师比较大胆，感叹道：“局长，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你放心大胆的说！” “局长，您看看！”这位老师拿过来几本课本。 …… 从县一小出来，陆凡心情异常的沉重，有些问题真的要有人管管了！ 但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县级局长，即使自己想发声，但也人微言轻，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那个能力，一定会把那些垃圾统统扔到下水道！ 到了单位楼下，陆凡低声说道：“汪飞，如果我调离单位，我会推荐你当局长。” “啊？”汪飞惊讶的道：“局长，你要走？” “不是，我说的是以后。就算我全力推荐，你想当这个局长难度也很大。” 汪飞挠了挠头，他知道局长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说明机会快来了！但问题是自己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呀！ 陆凡问道：“你敢不敢找找鸿涛书记？” 汪飞沉默了，他在考虑这个同学会不会帮他。就算愿意帮，他有没有能力影响到胡成伟书记？ 考虑片刻后，汪飞说道：“如果有机会，就算厚着脸皮也得去找找！” 刚到办公室，陆凡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竟然是王鸿涛书记的秘书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陆凡热情的说：“戴强，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思戴强笑道：“马上到宁阳了，不知道欢不欢迎？” “啊？你和王书记一起来的吗？” “怎么？你老师不来，我就不受待见了？” 陆凡笑道：“说的哪里话！还得多久到？我马上安排，今天保证不会让你走着去睡觉！” “哈哈，喝酒，我们银州人还没怕过谁，只要你不搞车轮战，谁趴下还不一定呢！哦，对了，我是一人来的，帮书记拉点酒，已经跟鸿鹏联系过了，咱们晚上一起，估摸着还得半个小时到。” “行，就放在宁阳宾馆，你要是找不到就直接导航。”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陆凡给办公室交代了下，直接去了宁阳宾馆，中途给王鸿鹏打了个电话。 陆凡对自己的酒量没多大信心，于是又叫来杜文龙陪酒。 不到十分钟，王鸿鹏带着刘金柱来到包间，进门就说：“陆局，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戴强喝翻！你不知道，上次去银州，他把我喝的不省人事，那家伙是真能喝，俩瓶下肚还醉不了！” 陆凡笑道：“咱们四对一，还喝不翻他，那还在酒场混什么？鸿鹏，听戴强说，他是来拉酒的，是不是王老师那个鹿血酒？” “嗯，每年都会要。” 陆凡凑过去，笑的特别灿烂，说道：“鸿鹏，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那个酒能不能给我匀点？我心不重，十来八箱就行！” 王鸿鹏惊愕道：“脸呢？还十来八箱？一箱都没有！最多给你两瓶！” “别别别，鸿鹏，不瞒你说，兄弟到了关键时候，得拿点好东西发力呀，那些黄白之物领导们不稀罕！” “哦，你要这么说，我给你拿两箱。可别再贪心，这是把我的份额给你了！” “四箱，我拿‘茅子’跟你换！” “‘茅子’？快拉倒吧，你以为我稀罕？看在咱们关系上，我想想办法，给弄三箱吧，做人要懂得知足，别贪得无厌！” 陆凡心满意足道：“感谢！鸿鹏，记得我明年的份额，争取四箱，你让我干啥都行！” 不一会，思戴强带着司机来了，陆凡和王鸿鹏去大厅迎接，好一阵寒暄。 到了包间，直接开搞！ 思戴强提议，先碰一大水杯，但被陆凡否决了，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能这么干。于是就提议开场喝两杯，好事成双嘛，这是宁阳的规矩，劝思戴强要入乡随俗。 两杯下肚后，大家开始跟思戴强碰杯，欢迎客人的到来。 没想到思戴强丝毫没有惧意，来者不拒，声称反正都是个醉，还不如豪气些，不跟有些人似的，喝个酒还玩谋略！ 气得陆凡直接倒满两水杯白酒，跟思戴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思戴强有了些酒意，讲了些王鸿涛在银州的丰功伟绩以及银州极其复杂的局面，听的众人热血沸腾。 最后思戴强神秘的说：“等着吧，银州的天快晴了，今年一定会有惊天动地、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陆凡仿佛看到了老师在银州大开杀戒、叱咤风云，是那么的让人心驰神往，想去鞍前马后！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王鸿涛就是无数秦川人奋斗的目标，是宁阳人的一面旗帜、是迎江人的一个标杆！ 喝了快一个小时，思戴强竟然开始反攻了，鸿鹏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个大酒桶。 但4:1的局，大家岂能认怂？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当大家都酒意上头后，思戴强带的司机加入了“战局”！ 陆凡傻眼了，问道：“老哥，咱不带这么耍赖的吧？都喝到这份上了，你忽然要加生力军？” 思戴强笑道：“真当我傻？不这么玩，岂不让你们把我搞死？我啥时候说他是司机了？人家明明是银州纪委的干部！是你们不给他酒喝，不是人家不喝！” 陆凡说道：“那还得怪我们失礼了？杜龙，我问问你，刚才是不是你说自己是司机？” 杜龙笑道：“陆局长，我只是说我开车，没说不喝酒！” 思戴强附和道：“对对对，你们可以明天找司机送我们回银州呀！来到宁阳，竟然不给兄弟酒喝？” 陆凡无语了，只好说道：“好吧，算我们失礼！但丑话说道前面，杜龙刚进场，要把前面少喝的补上！” 思戴强不依了，嚷嚷道：“是你们失礼在先，光让他一个喝肯定不行，必须有人陪！” 争吵不过，杜文龙倒满两水杯，给杜龙端了一杯说：“杜大哥，过去了就不提了，咱们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我老家也是银州的，说不行刨根问底后还是一家人，欢迎你来宁阳，我敬你一杯！” 杜龙很豪爽，端起酒杯和杜文龙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金柱知道该自己上来，于是也倒满了两水杯，找了个说辞，跟杜龙又干一杯。 不到五分钟，杜文龙五两酒下肚，但面不改色，连口菜都没吃，看的陆凡心里直哆嗦，暗自感叹，真是个狠人呀！莫非银州的人都是酒桶？ 本来大家跟思戴强斗酒只是略占上风，现在忽然加入了一个很猛的生力军，银州人一举扭转了战局，竟然开始反扑！ 王鸿鹏和陆凡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今天没办法装了，必须得摊牌，放开了抡！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打响，陆凡一改往死“装死”的作风，也开始猛打猛冲。 王鸿鹏同样如此，把小杯子直接扔了，每次碰杯都是二两起步。 喝到10点多，其它人都趴下了，只有陆凡和思戴强勾肩搭背，趴在耳朵上说着“悄悄话”。 “陆凡，没发现你挺能喝的，够爷们！不过还是喝不过我，离我的酒量差远了！” “别以为岁数大就酒量好，我没醉，有本事在战几个回合！” “来就来，谁怕谁？你们宁阳人就是酒量小！” 陆凡又倒了两大杯白酒，塞给思戴强，说道：“别嘴硬，有本事碰！” 思戴强一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不到五秒，“哇”的一声，全吐出来了！终于喝翻了！ 陆凡默默的放下酒杯，成了最后站着的爷们！ 然后给夏礼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宾馆，送醉汉回房间。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7章 考察组终于来了! 早晨，太阳洒在脸上，陆凡被电话吵醒了，迷迷瞪瞪的接通。 陆行舟说道：“局长，刚才县委办通知，让您10点去小会议开会，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来了！” “什么？市委组织部考察组？”陆凡马上惊醒了，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凡一骨碌爬起来，急忙穿衣服。 旁边睡的思戴强也被吵醒了，坐起来问道：“组织部？考察你？” “大概是吧！” “陆凡，你要提拔了？他奶奶的腿，你都要上副处了？” 陆凡笑道：“不急，迟饭是好饭，跟着我老师，你还用愁进步？别忘了我的酒，四箱，鸿鹏答应好的，待会我让人跟你去拿！” “你就放心好了，不过我建议你洗个澡，酒味太大，再喝两杯浓茶。” “有道理！”陆凡赶忙跑到卫生间去冲澡。 收拾好后，陆凡对思戴强说：“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待会我安排一个司机，带你们吃点宁阳的羊肉，再送你回银州。” 思戴强狡黠的笑道：“你不用管了，我带了司机，我们来了三人！” “喝个酒，你跟我玩兵法？太贼了！这世道人心不古呀，如果以后有机会跟你一起工作，可得时刻防着点！” “快忙你的去，我这人非常老实，只是跑到你的地盘了，这叫不打无把握的仗！” 开了几句玩笑，陆凡辞别思戴强，又回家换了身衣服，吃了个早饭，然后去了单位。 这会，市委组织部考察来宁阳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县大院议论纷纷，讨论着谁到哪个位置，比如常务副县长杨川贝，会不会接任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长郝强会不会接任常务。但过来过去，没人想到陆凡，毕竟他才当了两年局长。 9点半，市委考察组的车开进了县大院。 组长和县委书记胡成伟交换意见，传达了市委的意图。 虽然有些惊讶，但胡成伟表示，坚决服从市委决定，保证贯彻组织意图。 10点钟，宁阳县召开领导干部会议，宣布将会对县级领导班子人选进行考察。 会议之后，考察组正式发布了考察公告。这一举动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考察组紧锣密鼓地展开后续工作。他们精心安排了个别谈话环节，同时发放征求意见表，广泛收集各方反馈，并组织严谨公正的民主测评。 在民主推荐的基础之上，最终确定了陆凡同志为副处级领导干部人选！ 这个结果一经公布，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全县引起轩然大波！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位新出炉的副处级领导干部，先不说他能不能干，或者政绩如何，他才多大呀！ 不过，好在是有王鸿涛珠玉在前，陆凡的提拔倒也在大家承受的范围，要知道王鸿涛已经是银州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是宁阳人的骄傲！ 所有人都在讨论陆凡的资历、年龄问题，反倒是成绩鲜有人讨论，毕竟陆凡接手教育局后，中高考成绩突飞猛进，创造了历史最佳“战绩”，风气扭转有目共睹，拿这个说事就有些不地道了。 县委办主任刘冠男和经发局局长李圣杰在办公室里骂娘！ 李圣杰说：“没我的份，我能理解，好歹还有你这个全县第一正科，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陆凡呀？” 刘冠男叹了口说：“咱能有什么办法？真他娘的，什么世道！”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陆凡抢了你的位置？” “事已成定局，还能怎么着？你敢跟组织对抗？” “我肯定不敢，但是估计有人敢！你说这会给他搅和一下，他提拔的事会不会放一放？你不就有机会了？” 刘冠男本就心有不甘，被李圣杰蛊惑了几句，马上开始蠢蠢欲动。 但他思索良久，感觉找不到扳倒陆凡的突破口，听说这个人连单位的财务都不沾手，调整校长、调动老师没听说过收谁的钱。 “他滑不溜秋的，不好弄呀！” 李圣杰马上“递刀”：“干工作哪能不得罪人？我记得他整倒了几个校长，人家能不心存怨恨？如果有人让那些校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想他们会坚决的举报陆凡的‘暴行’！” 刘冠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谁叫我们没背景呀！” 李圣杰不再多劝，起身说道：“主任，你是全县第一正科，组织应该给与公平、公正的待遇，大家都支持你！” 县委办主任，在县里的人脉可想而知，而且刘冠男还当过乡镇书记、经发局局长，一直是县里的红人。 利欲熏心之下，他马上联系了几个铁杆，开始了一场密谋…… 下午两点，考察组和陆凡进行谈话，面对面交流，了解其政治立场、思想品质、价值取向等方面情况。 这个陆凡早有准备，从德、能、勤、绩、廉阐述了自己的现实表现，中规中矩的按照程序走。 当天下午，市委组织部干部任前公示：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等有关规定，现将下列同志拟任职务予以公示： 陆凡，男，汉族，1989年4月生，在职研究生学历，2007年11月参加工作，党员。现任宁阳县教育局局长。经研究，该同志拟提名为县（市、区）人民政府副县（市、区）长人选。 米旭文，男，汉族…… 公示时间为5个工作日，如对被公示人员有意见，可通过来信、来电、来访等方式，向迎江市委组织部干部监督科反映。反映问题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提倡签署真实姓名并告知联系方式。 还有其他县级领导也被组织谈话，但平调布需要公示。 这下，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陆凡竟然真的成功地坐上了宁阳县副县长的位置！ 当那张公示贴出时，就像一阵旋风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县城。 县大院门口，人们纷纷驻足围观，眼中闪烁着惊讶和羡慕之情。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声一片：“陆凡可真是厉害啊！”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县长，前途无量啊！” “那他还管教育吗？换个人怎么办？我孩子今年高三！” “陆凡，就那个娃娃局长？本事倒是有，这就当副县长了？” “咱们宁阳还真是出人才，前有王鸿涛，现在有陆凡，都是年轻后生！” “人家有本事，这样的人就该当大官！” “好好的局长不当，当什么副县长？换个人搞教育，搞黄了怎么办？” …… 一时间，陆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名字被大家挂在嘴边，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下午回到家，陆凡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无奈之下干脆调成静音。但不到一会，各种祝贺的短信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差点把手机卡死。 到了晚上，杜文龙喜笑颜开的来串门，说道：“凡哥，要不要喝点小酒啊？？” 陆凡连忙摆手拒绝，“不行啦，再继续喝下去我可就要小命不保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保持低调点比较好。” “好，那就不喝了。凡哥，副县长呀！” 在兄弟面前，陆凡不装了，不再掩饰内心的喜悦，笑道：“算是初窥门径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必须得努力！” 不一会，杨铭豪、夏礼几人也来了，表达最真挚的祝福。 思戴强回到银州后，把陆凡提拔的消息给领导说了下。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了句：“陆凡干的不错，宁阳的教育让他搞得有声有色，就是稍微年轻了些，你也要好好努力！” 第二天，陆凡按时来到单位，单位的人都在讨论局长高升，几个副职按照排名轮流进来恭喜。 汪飞进来后，满脸笑容道：“恭喜局长！”他现在明白了局长前两天说的话。 陆凡笑道：“还在公示期，服从组织安排。汪飞，前两天我给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局长，我打算今天去一趟宁阳。” “嗯，有了机会就要全力争取。至于单位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向县委、县政府推荐你。” “感谢局长提携，不论这件事成不成，在以后得工作中，我都会以局长马首是瞻！” 还没坐多久，县委办打来电话，胡书记要见他。 十分钟后，陆凡来到胡成伟办公室。 “书记，有什么指示？” 胡成伟笑道：“恭喜你！” “全靠领导关心、培养，没有您的支持，我也干不出什么成绩来。” “无需谦虚，你搞教育也算有了心得，安排分工的时候，我会建议县政府让你继续抓教育。” “书记，我服从组织分配，感谢您的支持，对宁阳的教育工作我确实有一些想法，想付诸实践。” “嗯，我相信你能干好。今天叫你来是想征求一下意见，你对教育局局长的人选怎么看？” 陆凡既是现任局长，以后又会是管教育的副县长，自然有一定的发言权和推荐权，于是直截了当说道：“从工作的角度出发，我个人觉得局长最好从内部产生，从能力上考虑，我推荐副局长汪飞！” 胡成伟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其实他就是走个过场，告诉陆凡，当了副县长就把局长的位置腾出来，至于用谁那是我的事！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198章 举报风波 就在全县热议陆凡被提拔为副县长时，县委办主任刘冠男却悄悄地行动起来。 他精心挑选了几个信得过的死党，分别去煽动已经下台的校长，试图教唆这些人去检举揭发陆凡。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刘冠男的预料，这些校长面对“大饼”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有些人还直言不讳地表示，毕竟是自己犯了错在先，受到处罚也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缘由。要知道，现在的陆凡现在风头正劲，谁会傻到去招惹他？ 更何况，校长虽然免了，但陆凡把他们都妥当地安置好了，全都调回到局里工作。如此一来，这些校长们自然更没有理由去自找麻烦。 刘冠男尴尬了，但他仍然不死心，非要阻拦陆凡的提拔，于是自己写了举报信，编撰了陆凡的五大罪状：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打击报复、乱搞男女关系、乱发补课费，并以那几个校长的名义寄到了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并找人冒名顶替打了举报电话。 陆凡正在考察期间，市委组织部干部监督科接到举报后很重视，马上逐级上报。 张荣秋部长看到这些举报信后，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陆凡是李明洲书记钦点的副县长，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件事办砸了。 但令张荣秋没想到的是，市纪委竟提前一步前往宁阳县，对陆凡可能涉及的违纪问题进行调查。 陆凡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杜文龙的电话打来了，急切的说：“凡哥，市纪委下来调查你了！” “啊？”陆凡惊愕的说：“我有什么问题？” “具体不知道，调查组正在骆书记办公室，先不说了，有情况我给你发信息。” 挂了电话，陆凡开始紧张起来，思索片刻后马上去了县政府，求助边继得县长。 但是，到了县政府陆凡扑了个空，秘书告知，县长去了县委。 这会，在县委书记胡成伟办公室，边继得正表情严肃的听着市纪委第三监督检查室主任苏纳兰的通报。 “胡书记、边县长，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按照工作程序，凡实名举报的，逢信必查，要给举报人正式答复。” 胡成伟皱着眉头说：“首先我表个态，宁阳县委积极配合市纪委的工作。但有一点我想说一下，陆凡正在考察期，马上要被提拔为副县长，是不是应该慎重些！” 苏纳兰说道：“要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纪委的调查也是对干部的保护，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边继得不乐意了，说道：“苏主任，我们都知道提拔对一个干部的重要性，陆凡正在考察期，本着对干部负责的态度，更应该慎重对待！ 对于这些举报内容，一看就是编造的，有些甚至是捕风捉影。如果查不出什么事，又不给人家澄清，搞得干部灰头土脸，轻则影响干部成长，重则耽误事业发展，最终得逞的是诬告人。 工作中，能干事、干成事的干部，由于坚持原则，敢于担当，惠及了大多数人，却得罪了个别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有人跳出来‘举报’。 陆凡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有口皆碑，我们不能纵容诬告的风气形成，让干事者寒心！” 苏纳兰有些为难，下来调查是刘俊笙副书记特意交代的，要特事特办、大张旗鼓，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陆凡提拔的事先放一放。 他知道断人财如同杀人父母，而阻人前途者更甚，他也不想无意中得罪人，这么年轻能提副县长，说没背景谁信？ 于是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查一下，毕竟是实名举报，纪委有工作原则和工作程序。” 边继得问道：“苏组长，我能不能问问，是谁举报的？到底有没有证据？” “这个，我们有保密原则，不方便透露，只能说有些问题有待核实。” 边继得继续说：“胡书记、苏组长，我个人意见是调查需慎重，绝对不能捕风捉影！” 胡成伟的座机响了，号码竟然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座机，赶忙接通电话，说道：“张部长好！” “成伟，组织部收到了几封关于陆凡的举报信，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胡成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肯定不能在这种事上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担保，便说：“部长，具体举报内容我还不清楚，不过市纪委的同志已经到了宁阳，我们正在探讨此事。” “嗯？市纪委已经下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转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去一趟市委。” “好的，部长！” 挂了电话，胡成伟对苏纳兰说：“苏主任，组织部张部长的电话，咱们稍微先等等吧！” 苏纳兰一点都不急，开始慢慢品茶。 县委办主任刘冠男看到市纪委来人，心里狂喜，没想到上面动作这么快，开始期待后续的发展，最好能将陆凡的提拔耽搁住，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 市委书记李明洲正在批阅文件，看到张荣秋急匆匆进来，放下笔问道：“什么事？” “书记，这次县区人事调整，宁阳出了点问题，有人举报陆凡，市纪委已经去了宁阳，这是举报信。” 李明洲皱了皱眉头，接过举报信看了起来。 接着，拨通了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的电话，语气严肃问道：“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打击报复、乱搞男女关系、乱发补课费，陆凡有没有这些问题？” 胡成伟如实回道：“书记，乱发补课费不实，这个事情是我当县长的时候定下的。乱搞男女关系我没听说过，应该不实，陆凡在这方面比较过硬。至于打击报复，陆凡是处理过几个校长，但都是事出有因，是经得县委、县政府同意，县纪委处理。至于贪污受贿、以权谋私，这个需要调查取证，我不敢妄下结论。” “嗯，我知道了，市纪委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的，书记，第三监督检查室苏纳兰主任在我办公室。” 李明洲直接挂了电话，对张荣秋说：“每到调整人事，怪事就多！有些人诉求一时得不到满足时，便打起‘小算盘’，通过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歪曲事实，告发、陷害他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通‘告黑状’，就可能暂停选拔任用程序，延误优秀干部选拔的组织安排！ 荣秋，由你们组织部牵头，叫上纪委，对举报内容进行核实，两天内办结！不能因为诬告陷害而影响一个好干部的政治前途。对失实或查无实据的，要开展失实检举澄清工作，为被诬告陷害干部公开澄清正名，给干部吃下‘定心丸’，消除不良影响！” “好的，书记，我马上安排！” “嗯，最近几年，这种歪风邪气屡屡发生，必须要引起警惕！要知道，诬告如冰，寒冷刺骨；陷害如刀，刀刀伤人。祛邪必须扶正，激浊方能扬清！ 不组织部不能纵容诬告者给干部泼脏水，为敢于担当的干部担当，为敢于负责的干部负责，让干部努力干事创业的同时而无后顾之忧，只有这样政治生态才能风清气正！” 张荣秋领命而去，李明洲亲自拨通了市纪委书记的电话，让他立刻来办公室。 等人到后，李明洲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痛批，什么无组织无纪律、搞独立王国之类名头层出不穷。 半个小时后，纪委书记办公室传出来阵阵咆哮声，副书记刘俊笙被训的跟龟孙子似的。 还不到中午，市纪委派往宁阳的调查组紧急撤回。 同时，市委组织部的调查组前往宁阳，副部长亲自带队，苏纳兰主任二返长安，成了调查组成员。 副部长任建知道自己来宁阳干嘛，因为部长专门做过交代，所以调查组来到宁阳后迅速对举报信上的内容展开秘密调查，基本没有惊动任何人，仅县委书记胡成伟知晓。 经过一天的暗访，调查组发现，举报信的内容纯属子虚乌有，反而是陆凡在群众中的声望非常高。 而且在走访举报人的时候，那几个被免职的校长赌咒发誓自己没有过任何举报行为，绝对是有人冒名顶替。 调查组很快拿出了调查结论，返回市里向张荣秋部长汇报。 而此时，陆凡还待在办公室里忧心忡忡，毕竟谁遇到这档子事心情都不会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县里也在传一些风言风语，甚至有人谣传陆凡已经被双规了，唯恐天下不乱！ 陆凡公示的第三天，教育局副局长汪飞请了假，去银州找老同学王鸿涛，谋求职务上的进步。 见面后，听完汪飞的诉求，王鸿涛沉思片刻，说道：“我在镇北的时候，胡成伟跟我借钱发过工资，也就那么一次交集，再就是开会打个招呼。跟他开口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不知道人家给不给面子。” 加更一章，给各位书友道个歉，群众里面有坏人，群只能解散！ 再说明一下，本人最多鼓励大家发发电，没有什么所谓的割韭菜，让大家刷礼物之类的。 至于一些恶意诽谤，请大家关注书，其他的一笑了之！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第199章 尘埃落定 汪飞知道老同学难，但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又对局长宝座充满了渴求，只能厚着脸皮请王鸿涛想办法。 沉思片刻后，王鸿涛说道：“这事我不好给宁阳打招呼，难免瓜田李下的。这样吧，明天我去省里开会，顺便拜访一下李国权部长，看看他怎么说。” 汪飞感激的说：“王书记，我实在没办法了，真的是麻烦你了！” “想进步是好事，人之常情嘛，再说你工作又不差。哦，对了，陆凡上任了吗？” “你说陆局长呀，还在公示期，不过我听说，好像有人举报，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王鸿涛问道：“都举报了什么？” “无非就是贪污腐败、乱搞男女关系、打击报复之类的。” “你觉得陆凡会不会犯这些错误？” 汪飞肯定的说：“我认识陆凡也有些年头了，还给他当了一年副局长，我感觉那些举报纯属子虚乌有，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宁阳教育系统谁不知道，陆凡从来不沾钱。” “一些人或囿于一己之私，或出于报复心理，或有意‘把水搅浑’，故意诬告陷害他人，让好干部蒙冤受屈、名誉受损，以便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往往这种手段很有效，我在银州就遇到过，有干部直言，非要把某某某告到组织不用他为止！此风不可长！” 但汪飞走后，王鸿涛思索良久，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很不容易，得帮他说说话，于是拨通了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的电话。 看到电话显示王鸿涛的号码，李明洲疑惑了下，这个省委书记的红人、秦川官场新贵找自己何事？ 电话接通后，王鸿涛热情的说：“李书记好，打扰您工作了！” 李明洲笑道：“是鸿涛呀，难得给我打电话！” 王鸿涛忙说：“李书记批评的是，只要您不嫌麻烦，以后我得经常请示、汇报！”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直说吧！是不是银州的事需要迎江配合？” “如果需要麻烦您，我一定提前汇报。打这个电话，是想为我的一个学生说句公道话！” “嗯，你说说看！” “李书记，宁阳的教育局局长陆凡，我任教的时候当过他的班主任，对这位同志有一定的了解。刚才听说有人举报他，如果他真的犯了错误，那没啥说的，该处理就处理，而且要从严从重！但我担心有人存心污蔑，借举报阻人前程，毕竟在调整人事的时候，诬告陷害、恶意举报等行为屡禁不止、数见不鲜！还请您明察秋毫，让敢于担当、敢于负责的同志卸下思想包袱、消除后顾之忧。” 没想到陆凡和王鸿涛还有这层关系，李明洲装作不知情，说道：“有贪必肃、有腐必反、有责必问，这是义不容辞的职责。但同时，给想干事、能干事的干部撑腰，让他们卸下包袱、轻装上阵，同样是应尽之责！ 鸿涛，既然你打了招呼，陆凡的事我会亲自关注，只要有一身浩然正气，又何惧他人陷害诬告？放心吧，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些许瑕疵无伤大雅。我会查明真相、澄清是非。” 没想到李明洲这么给面子，王鸿涛连声称谢，表示过年回家会亲自登门拜访。 作为重量级省委常委，李明洲大体能猜到王鸿涛去银州的使命，只要把这次差事办好，一个市委书记跑不了，这种潜力股很有必要交好。 1月15日，妹妹陆瑶放假，陆凡待在办公室感觉心浮气躁的，干脆叫上杜文龙去迎江火车站接妹妹，顺便散散心。 到了迎江，二人先去吃酸菜面和烤肉，把肚子填饱后前往火车站。 到点后，没想到陆瑶和周天慧一起出来了。 陆凡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微笑着打招呼：“天慧，谢谢你照顾瑶瑶！” 周天慧脸色微红，说道：“应该是瑶瑶照顾我！” “走，上车吧！” 汽车启动后，车里的气氛很诡异，谁都不说话。 陆瑶打破了尴尬气氛，说道：“哥，天慧姐太厉害了，考到了央视海军站，成了战地记者！” 陆凡很诧异，问道：“天慧，那岂不是很危险？怎么想起干这行？” 良言一句三冬暖，周天慧微笑道：“我学的是传媒，去了外面才知道，这个世界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战争的真相告诉世界，这是我们的格言。前辈们用文字、声音或图像将战争记录下来，向世界真实传递着战争的残酷，让我十分敬佩，我想沿着他们的足迹前行！” 陆凡感叹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你是女孩子！” 周天慧笑道：“凡哥，可不许瞧不起我们女同胞，我也能撸起袖子、挽起裤腿，穿越硝烟，执镜为‘枪’，奔波在路上！” “好吧，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去危险的地方。” 下车的时候，周天慧内心很不舍，感觉有很多话想跟陆凡说，可又鼓不起勇气。 看着汽车消失在视野中，周天慧感觉很失落，入了心的人，见与不见依然想念，最可以逞强，心却不能撒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些人，一旦遇见，便是一眼万年，即使没在一起，还会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你，把思念放在心底，放的安安稳稳。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这几天，陆凡掰着指头过日子，终于熬过了公示期，但被举报的事没有丝毫的消息。 本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乐观态度，陆凡期待着市委赶快开常委会。 1月17日，陆凡来到县政府汇报工作，今年的重点工作是要通过“双高双普”验收，省上将成立督导团，采取召开座谈会、查阅资料、调查问卷、抽样调查等形式，规定抽查教育局、财政局、督导室、6所中学、13所小学、12所幼儿园和2所乡镇成技校。 边继得问道：“要想弥补目前的短板，还需要多少资金？” 陆凡回道：“县长，存在问题有：新建校舍14个进度缓慢，还有校舍维修改造39个，操场改造9个；师生用计算机、足球门、电子白板、部室设施设备配备不到位，8个幼儿园户外活动器械短缺；部分学校功能部室短缺，千人以上学校无校园电视台。我初步测算了一下，除配套资金外，县财政还得拿出3200万。” 边继得脸上愁容惨淡，叹气道：“‘双高双普’是政治任务，必须通过验收，但一下子哪能挤出来那么多钱？哎，只能项目先启动，钱先欠着，边干边清。” 陆凡也无可奈何，没钱的工作难搞！ 谈完工作，边继得说道：“好像说下午开市委常委会！” 陆凡马上来了精神，问道：“有没有人事议题？” 边继得摇了摇头说：“这个就不清楚了，没听打听到有些什么议题，静观其变吧！” “县长，我被举报的事，您说到底有没有影响？” 边继得想了想说道：“这个不好说，不过暂时没听到坏消息，这就是好消息，希望一切顺利！” 下午三点，市委常委会召开会议，传达了全省考核会议精神，研究市委常委工作分工、市委常委会议事决策规则，研究县区领导班子调整工作等事项。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主持会议。 会议最后一项为人事议题，研究了县区领导班子调整，陆凡榜上有名，提名为宁阳县副县长！ 在李明洲书记的主导下，人事调整方案顺利通过。 李书记是省委常委，在迎江他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 散会的时候，李书记不知道为何，点评了市纪委的工作，提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貌似在敲打市纪委书记，实在耐人寻味！ 陆凡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中。 突然间，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陆凡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在市委组织部工作的同学邓骏驰打来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面压低声音说道：\"凡哥，好消息！方案出来了，你榜上有名，宁阳县副县长，恭喜！我现在有点忙，正在打文件，先不多说了！\"话音未落，邓骏驰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陆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这个消息简直如天籁之音，让陆凡感到无比舒爽，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通透无比！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陆凡激动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知道该如何释放这股激情，好消息不知道该跟谁分享！ 想到文件下发最早得明天，陆凡跟边继得县长打了声招呼后，马上启程前往长安，要当面向韩贵山厅长报喜，并表达感激之情！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0章 感恩的心 陆凡深知，做人一定要有感恩的心！一路走来，他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艰难险阻，但幸运的是有很多好贵人向他伸出援手。 这些帮助化作无尽的力量，推动着陆凡不断前进；如同甘甜的泉水，滋养着陆凡枯竭的心。 无论时光如何流逝，世事怎样变化无常，陆凡都会铭记这些深情厚谊！ 临走前，陆凡特意打包了十份面皮和一大锅杜家鸡，给王雨嘉那个馋猫带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上了高速后，陆凡拨通了王雨嘉的电话。 此时的王雨嘉已经回到京城，刚进家门，接通电话说道：“陆凡，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陆凡笑道：“以前答应过你，来长安给你带好吃的，我刚上高速，等着！” “啊？你真送来了？杜家鸡、面皮？” “怎么，不相信？我的人品还用怀疑？太让人伤心了！” 王雨嘉想了想说道：“好，那我等你，待会给你发定位。” 挂了电话，王雨嘉扭头就走。 爷爷刘国强在身后喊道：“雨嘉，你去哪？饭马上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王雨嘉头也不回，说道：“朋友从宁阳给我送了点东西，我先去一趟长安，晚上再回来陪你！” “这孩子！”刘国强有些无奈、无语，然后直接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给我调查一下宁阳的陆凡！” 半个小时后，陆凡的基本情况就摆上了刘国强的案头。 晚上八点，陆凡按照导航找到了王雨嘉，高压锅里的杜家鸡还是热的。 王雨嘉笑道：“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想追我？” 陆凡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说：“不是我的菜，别自作多情了！是我答应过你，朋友间要信守承诺！” 王雨嘉恼怒道：“难道我身材不好吗？” 陆凡开玩笑道：“除了瘦，有啥身材？” “陆凡，你是眼瞎吗？” “哈哈，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约了几个朋友，得去赴约！” “肯定是约了大美女吧？” “答对！两个大美女，不过还有她们的老公！” “骗人，那我也要去！” 陆凡摇了摇头说：“别，我不想被人误会。好了，好吃的都给你送来了，我得走了，下次继续给你带！” 车走后，王雨嘉跺了跺脚，暗骂：这家伙，真是眼瞎，不懂得欣赏，自己的身材多完美！ 搭乘最后一趟航班回到京城后，爷爷刘国强已经派车来接了。 回到家后，王雨嘉兴冲冲的打开高压锅，对爷爷说：“快来尝尝，这是我吃过最好的杜家鸡！” 刘国强问道：“打了个‘飞的’，来回五六个小时，就为了取这个？” “爷爷快吃，这是朋友专门送来的！” “好吧，我尝尝……嗯，确实很香、很入味，你这个朋友人不错！” “人倒是不错，就是眼光不怎么样！爷爷，您说我不漂亮吗？身材差吗？” 没想到爷爷却说：“漂亮肯定没问题，毕竟有我的基因。但身材嘛，瘦不拉几的，得好好吃饭呀！” 王雨嘉受到双重打击，恼怒道：“你跟陆凡一样，眼光早过时了，不理你了！”然后开始埋头“造鸡。 “雨嘉，回京城工作吧，爷爷想天天陪着你。” “爷爷，就算我回来，您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我不喜欢京城，到处是一些不知所谓的纨绔。” “是因为陆凡吧？” 王雨嘉赶忙解释：“哪跟哪呀，我跟他只见过四次面，吃过一顿饭，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100句！主要是我喜欢长安，喜欢那里深厚的文化氛围，美食留住胃和心，八百里秦川，八水绕长安，更喜欢秦川人的耿直、豪爽、不做作，将来我就嫁在长安！” 陆凡送完东西后，赶忙前往秦川宾馆。 到了包间，吴晓华、赵思洁和韩昕朴、李若芹都已经到了，正在聊天。 吴晓华笑道：“陆凡，请我们吃饭这么隆重？我猜猜，肯定是有好事吧？” 韩昕朴问道：“是不是副县长有着落了？” 陆凡笑道：“没好事就不能请你们吃饭了？你们可都是我的哥哥姐姐！” 吴晓华调侃道：“得了吧，肯定是兴奋难耐，在宁阳又得低调，才跑到长安找我们炫耀吧！” 陆凡也不装了，说道：“今天市里开了常委会，研究了人事议题，我的事情有着落了，就在宁阳县！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爱护、帮助！啥话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头，来，我敬几位哥哥、姐姐一杯！” “终于如愿以偿了！”“陆凡，恭喜！”“值得庆贺！”“陆凡，你真厉害！”…… 酒过三巡之后，现场的氛围愈发融洽与热闹起来。 大家纷纷起身向陆凡举杯，祝贺他的晋升。一个二十几岁的副县长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即使他们拥有家世或背景，但也不敢断言自己将来一定能够比得过陆凡！此时此刻，他们才真正和陆凡平等交流。 次日清晨，陆凡前往商场办理了一张购物卡。 随后，他带着这份心意来到韩贵山家。 轻轻叩响门铃后，陆凡走进房内，开口说道：“韩叔，我的副县长通过啦！感谢您多年来对我始终如一的关怀和照顾，如果没有您的鼎力相助，我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韩贵山笑道：“好事情呀！坐下说！” 二人落座后，陆凡说道：“中间出了点意外，有人举报我，不过没影响到考察。” 韩贵山皱了皱眉说：“调整人事出现这种情况也正常，把你耽搁了，别人就有机会了。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陆凡，你能走到现在很不容易，我有句忠告：领导干部地位特殊，面对的考验十分复杂，受到的诱惑多种多样。只有常怀律己之心，才能坚守道德防线，永葆政治本色。 很多干部抵不住诱惑，他们在‘糖衣炮弹’面前投降了、缴械了，导致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滑越远，最后葬送了自己。 ‘木自腐而后虫生’，分析原因，无一不是从放松自我要求，放纵个人欲望开始的。我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头脑，自身要硬；管好自己的手，要记住，‘手莫伸，手伸必被捉’，钱只要用在工作上、不揣自己兜里，就不会出大问题；管好自己的腿，常深入基层，为群众排忧解难，为老百姓做好事办实事，为地方经济发展贡献才智，而不要到不该去的地方去，尤其是女色！ 拒腐防变，一尘不染，将来才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取得更大的成就！” 陆凡坚定的说：“感谢您的教诲，我一定会铭记在心，在工作中努力提升自己，力争做出更大的成绩，不辜负您的期望！” 说完，陆凡将那张精心准备的购物卡递到了韩贵山手中，并说：“韩叔，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想给您买件羽绒服，又怕尺码不合适，请您一定要收下！” 这次韩贵山没有拒绝，当了多年的领导，他知道如何适当的让别人表达谢意，才有利于建立长期的关系。 从韩贵山家里出来，陆凡买了几个精致的果篮，前往副省长唐冰家中。 昨晚喝酒的时候，陆凡向李若芹提出，想对唐省长表达谢意的想法，毕竟唐省长在自己提拔过程中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正好是接触的好机会！ 在女儿的请求下，考虑到未来女婿韩昕朴和陆凡的特殊关系，唐省长同意了让陆凡来家里。 进门后，唐冰省长很客气，在陆凡表达谢意后，鼓励陆凡努力工作，多为群众做实事，将来争取取得更多、更好的成绩。 短短的十分钟，陆凡能感受到唐省长的态度，但他没有气馁。能登门拜访就是好的开端，世界上哪有一蹴而就的好事。 可惜的是省纪委书记赵文峰去了京城，见不到。 省城事情了解后，陆凡返回迎江。 这次能提副县长，李明洲书记点过头，还亲自找自己谈过话，陆凡很想去感谢，看能不能趁此机会搭上李书记这条大船。但身份实在悬殊，都没办法开口。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陆凡拿了一盒茶叶，到市委办碰运气。 没想到，李书记大周末的，竟然在办公室加班！ 但秘书却毫不留情地将陆凡拒之门外，即使陆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秘书依然无动于衷，而且从眼神中都能感受到秘书的轻蔑之意！ 对于这种情况，陆凡并没有感到愤怒或不满，毕竟一个小小的县局局长，你有屁的工作给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当面汇报？宁阳的书记、县长为什么不来？如果不是为了“跑官要官”或者其他私利，你来干嘛？“闲杂人等”要见领导，秘书自然要严格把控，以免干扰到领导正常办公，否则那就是罪不可赦！ 伫立在秘书室门口的陆凡感到无比无奈，明明知道李书记就在里面，可就是无法与之相见。还不能硬闯，只能带着不甘和遗憾转身离去。 心中暗暗思忖，他娘的，还是官小了！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终有一天，老子到哪都不需要通报！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1章 荣升副县长! 忙到五点多，李明洲书记伸着懒腰从办公室出来，给秘书交代了一些工作，准备去吃饭。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秘书闲聊：“书记，刚才来了个宁阳的科级干部，要找您，被我拦了回去。” 李明洲没有在意，有时候确实有领导打过招呼要办事的人，会冒然上门，让他很反感。 到了饭堂，厨师赶忙按照领导的口味炒了几个菜。 正吃着，李明洲忽然问：“你刚才说宁阳的干部？叫什么名字？” 秘书想了想，说道：“我给忘记了，好像是教育局的局长。” “是不是叫陆凡？” 秘书连忙点头说：“对，就是叫陆凡。”这会他有些慌了，书记竟然知道这个名字。 没想到书记淡淡的说：“哦，待会你给他打个电话，我在院子里散散步。”然后继续吃饭。 秘书哪敢怠慢，马上出去给宁阳县委办打电话，询问陆凡的联系方式。 陆凡已经开车上了高速，忽然接到市委办的通知，李书记竟然要见他，慌忙在下一个出口掉头，向迎江市委飞驰驶去。 把车停好后，陆凡看到了在市委大院“走圈”的李明洲，小跑着来到他跟前说：“李书记，您找我？” 李明洲笑道：“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陪我走会。” 陆凡没有提秘书这茬，说道：“我想感谢您的提携，又怕打扰您的工作。” 李明洲边走边说：“到了新的工作岗位，要加强学习，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信任。” “记得不久前你提到过，宁阳想要冲击‘清北’这两所顶尖学府，究竟是口出狂言呢？还是胸有成竹啊？咱们迎江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学生能够考上‘清北’啦！” “书记，我们宁阳经过高三全体教师的努力，高级中学‘比学赶超’蔚然成风，大家都憋着一股劲，相信今年一定能考出更优异的成绩！至于‘清北’，是全县人民的共同期望和美好憧憬，我坚信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地奋斗下去，这个梦想终有一天会变为现实！”陆凡的语气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李明洲笑着说：“算了，我接受你耍的这个‘滑头’！陆凡，宁阳今年‘双高双普’验收还存在什么问题？” 谈工作，陆凡自然不憷，把宁阳各学校存在的问题归纳了7条，向李明洲做了汇报。 李明洲不时的点着头，说道：“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可各县财政的情况就摆在那里，想挤出来几千万资金投入到教育中，就得拆东墙补西墙，有可能就要耽误其它工作，看来还得去‘跑部钱进’呀！” 这种事陆凡有自知之明，闭口不谈。 又走了会，李明洲说道：“听说柏树湾的地椒羊肉招牌是你打出来的？” “书记，柏树湾的羊肉品质一直很好，我重点宣传、推广了下，再就是申报了国家地理标志认证。” “酒香也怕巷子深，经过宣传，最起码柏树湾羊肉在全省比较出名，已经出现在省委、省政府接待的特色菜中。陆凡，给你布置个任务，下个周五，准备100份上好的地椒羊肉，送到省驻京办，陪我去教育部走一遭，试着看能不能为宁阳争取一些利益。” 如此良机，陆凡自然满心欢喜、满口答应！ 走了半个多小时，李明洲说道：“我还得去办会公，你先回去吧，羊肉的事别忘了，费用让市接待办出。” “保证高质量完成书记交办的任务，不耽误您的大事！” 回宁阳的途中，陆凡感觉有些恍惚，刚才的场景该不是梦境吧？自己一个小小的局长，竟然跟省委常委散了会步？ 难道好运又来到，遇贵人了？ 陆凡还没有那个觉悟，他不知道能力越强的人越容易遇到贵人，贵人不是在家碰到的，都是在路上遇到的。 强者，只会欣赏一个正在变强的人，因为他从你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样子，看到了他来时的路，才会欣赏你，扶持你！ 1月20日，陆凡像往常一样上班，但内心是极不平静的，因为市委组织部的任免文件已经拟定好了，今天大概率会下发到了各县，意味着自己就要成为副县长了！ 8点10分，陆凡接到市委组织部电话，通知他去马上去一趟，应该是任前谈话。 匆匆赶到市委组织部，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一名副部长和陆凡进行了简单的谈话，完全按流程走。 下午两点，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来到宁阳县。 县委书记胡成伟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陆凡被通知参加。 会上，干部科科长宣读了市委关于对宁阳领导班子调整的文件：常务副县长杨川贝调整为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长郝强调整为常务副县长，米旭文同志任常委兼副县长，陆凡同志提名为副县长人选； 常委副县长、宣传部长外调； 市委组织部人才科科长蒋观宇担任宁阳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他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李国权离开迎江时的秘书；岳傲雪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自此，宁阳县委班子配备到位，县政府还差一名女副县长，不知道为何这次没到位。 陆凡在一众领导中显得很稚嫩，非常显眼。 会议结束后，陆凡到胡成伟办公室坐了会，相当于报个到。 胡成伟笑着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陆凡，你是我亲眼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看到你能够进入县政府领导班子，我由衷地感到高兴和欣慰，向你表示祝贺！” 陆凡回应道：“能取得现在的成绩，离不开书记一如既往对我的关心、帮助与提携！今后，我定当加倍努力，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积极履行尽责，全力以赴开展工作，以实际行动和更好的业绩来回报组织的信任和培养！” 胡成伟点了点头，说道：“今年教育上的任务很重，首先是‘双高双普’的验收，开春后得马上弥补不足，暑假结束前要完成所有校舍的维修和新建校园项目；其次是校长的调整，副局长兼任校长不是长久之计；再就是中、高考，不仅全县干部群众都在期盼，连市里、省里都在关注，能不能创建省重点高中、省级高质量高中，就看今年的考试成绩！” 陆凡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书记，我会亲自抓实际工作，重点抓毕业班的教育教学质量，一定不负县委、县政府的期望！” “你这个教育局局长还得暂时兼任，实在不好物色人选呀！”其实，这个局长让胡成伟很为难，有不少重量级人物打了招呼，谁都惹不起呀，只能暂时拖着。 陆凡干脆的说：“书记，我服从组织安排，随时可以‘腾板凳’！” 回到县政府，陆凡去了县长边继得办公室，显得轻松多了。 边继得问道：“去过书记那了？” 陆凡笑着说：“刚从那回来，说了些场面话，胡书记交代了一些工作。” “书记交代的工作，你得认真完成，这是大局观。你的办公室安排在我右手这一间，好方便喊你。” 陆凡苦着脸说：“县长，您准备把我管的死死的呀！” 边继得笑道：“你还不成熟，我得看牢些！说点正事，明天我们开个常务会，宣布一下分工，你负责教育、科技、文化、卫生、质监、妇女儿童、红十字、残疾人等方面工作，分管教育局、科技局、卫生局、文化局、旅游局、广电局、质监局、红十字会、体委、科协、气象局等单位，怎么样？” 陆凡听着一阵头大，说道：“县长，我肯定服从您的安排，但能不能打个商量？只把文教卫留下，其它的砍出去？” 边继得恨铁不成钢道：“人家都是争抢着管行业、管单位，你还嫌弃上了？” “县长，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的重点还是教育。” “这肯定不行，全县几十个单位，你别想偷懒，服从安排，别跟我讨价还价！” “好、好，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以您的命令为最高指示！” “没让你管信访就算轻饶你了，还给我挑三拣四。对了，协调你的办公室副主任，你打算用谁？” 陆凡早有主意，说道：“县长，你看政研室副主任夏礼怎么样？” 边继得白了陆凡一眼，说道：“夏礼只是内设机构副职，你得有办公室副主任协调。怎么？才刚当了副县长，就想插手政府办人事调整？” 陆凡陪着笑脸说：“毕竟知根知底的，不需要磨合，用着顺手些，您就通融一下吧！” “先暂时让夏礼协调你，副主任的事后面再说！” “感谢县长支持，想不到我您工作了，我去办公室看看，有事您招呼一声。” 刚准备出门，陆凡忽然想起了李明洲书记交代的事，肯定不能瞒着县长，又凑到边继得跟前说：“县长，周四、周五我得请个假。” 边继得面露不喜，说道：“刚上任，最好别请假，影响不好。” 陆凡无奈道：“没办法，市委李明洲书记交代，准备100件地椒羊肉，让我跟他去趟京城。” “什么？”边继得惊讶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是大事，一定别耽误了！” “好的，县长，李书记说费用由市接待办负责。” 边继得马上说：“咱们宁阳不至于穷的连点羊肉钱都出不起，你尽管搞，费用必须由县政府负责，这是死命令！” “好的，县长，保证完成任务！”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关于本书的女主，目前三个人选：王雨嘉、周天慧、李梓萌。备选：王靥薇。 请大家定夺！ 第202章 县政府的格局 刚从县长办公室出来，陆凡就“碰”到了政府办主任杨毅，热情的说：“陆县长，恭喜！办公室在606，我带你过去。” 陆凡笑道：“麻烦杨主任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就是为各位领导服务的！陆县长，我办公室就在你隔壁，604，有事你随时叫我。” 到了办公室后，陆凡推开门打量了一番，24个平米，经过统一改造后显得格外宽敞明亮，靠窗户摆放的办公桌椅简洁而舒适，看着很上档次；对面是整体书柜，中间是沙发茶几，角落里还放置着一台精致的煮茶机，墙边竟然还有一个小巧玲珑的冰箱。 整个房间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陆凡很满意，这是副县长的待遇，要知道省直机关的副厅和部委的正厅也就这个标准。 几年前，陆凡就幻想着能在这栋大楼有间办公室，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杨毅问道：“陆县长，看缺点啥？我让办公室准备。” 陆凡笑道：“你把过关的，我还能不放心？杨主任，谢了！哦，对了，有个事跟你通通气，我给县长汇报过了，让夏礼协调我。” 杨毅不疑有他，虽然有些失望，但马上说：“我待会通知夏礼来报到，那秘书呢？”宁阳向来把领导的联络员叫秘书。 陆凡想了想，说道：“不急，我先了解一下再定。” “那行，陆县长先忙，我就在隔壁，有事打电话或者让秘书叫我。” 不一会，夏礼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激动的说：“陆县长，我来报到！” 陆凡笑道：“不用搞得这么正式，私下里我们兄弟相称。杨书记去了县委，以后你跟着我干吧！” “早就盼着这一天！”领导可以随意，但夏礼得懂规矩，“凡哥”这个称呼可以封存了，尤其是他服务陆凡之后！ 陆凡把副县长分工文件递给夏礼，吩咐道：“照着分工，把这些单位近五年的工作总结、出台的政策和申请的资金、项目整理好，我得学习一下。哦，对了，教育局的就不用了。” “县长，要不要通知这些单位来汇报工作？” 陆凡摇了摇头说：“不用，明天才宣布分工。再说，愿意来的自然会来，不愿意来的不能逼着人家来嘛！”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夏礼，我还缺个秘书，你看谁合适？最好是没有服务过领导的，年轻点的。” 夏礼想了想，说道：“有个2013年考进来的公务员，叫李俊武，省政法大学毕业的本科，人比较踏实，有点文采。他父亲当过民政局副局长，已经离岗了。” 陆凡直接敲定：“你去跟杨毅主任打声招呼，就他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 夏礼出来后，稳了稳心神，先去了李俊武办公室，把他叫出来，低声说道：“俊武，我刚才给陆县长推荐了你，领导同意你当他的秘书。” 李俊武一把握住夏礼的手，激动的说：“夏主任，大恩不言谢，你看我表现！” “别客气，谁让咱俩投缘，你也有这个能力。现在你把卫生、科技、文化、广电、质监、红十字会、体委、科协、气象局近五年的工作总结、出台的政策和申请的资金、项目整理好，给陆县长送去，速度放快，干的漂亮些。” “主任，我马上去，今晚就搞好！” 陆凡坐在办公室感受了会，感觉酸爽无比，果然权力就是男人的兴奋剂。 政府办配发的是招待茶，品质一般。陆凡给教育局文书陆行舟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柜子里的几盒茶叶送过来，然后就出去“串门”。 第一个拜访的是常务副县长郝强，县政府的“老二”。 进门后，郝强马上起身相迎，亲自泡茶，笑着说：“我还准备去你那坐坐！” 陆凡笑道：“那不失了礼数？就怕你去，所以我先来了！” “陆凡，咱们是老朋友了，现在又一起搭班子，工作中、生活上一定要守望相助、互通有无呀！” “你是领导，我肯定听招呼！” “这话就见外了，你我都是副县长！哦，对了，有个事咱俩通通气，改天请县长吃个饭？” 陆凡笑道：“你安排，我保证随叫随到！” “那行，等明天分工后我张罗。” …… 聊了十来分钟，陆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转身去了常委副县长米旭文办公室，作为小字辈肯定要一一拜访前辈们。 米旭文进了常委，也是意气风发，而且两人以前就算“同道中人”，自然聊的很愉快。 至于副县长郭桐宇，那就更不用说，纯粹的老关系，看到陆凡进门，非常热情，聊了整整半个多小时，中午还一起去外面吃了饭，明里暗里表示以后要共进退。 副县长、公安局局长苏正浩大多数时间在公安局办公，今天没能见到。 一圈下来，陆凡跟“邻居”们搭上了线，下午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 没过多久，卫生局局长李大强来了。 进门就往柜子里放了一个档案袋，一看里面就是两条烟。 陆凡感觉恍如隔世，思绪渐渐飘远。他依稀记得当年自己曾带着两条香烟前往他家拜年。那时候李大强是位高权重的乡镇书记，而自己是初出茅庐、怀揣梦想的大好青年。 然而，岁月如梭，世事如棋。几年间时间，两人的颠倒过来，陆凡崭露头角，成了卫生局局长李大强的主管领导！ 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陆凡感慨万分。曾经的青涩与懵懂，如今已被成熟与稳重所取代；曾经的梦想与仇恨，如今也在现实的磨砺下变得更加坚定，只有不断向前，才能实现心中的抱负，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 望着眼前熟悉的李大强，陆凡微笑着说：“李局长，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以后别再这样客气了！” 李大强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昔日的柏树湾代理场长，连个副科级都不是，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主管领导！ 他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权衡利弊后，放下心中的那份矜持，第一个来汇报工作，好歹有多年的香火情。 虽然分工文件还没出，但是老资格局长们，哪个在政府办没有“内应”？他已经知晓，陆凡分管卫生。 李大强笑道：“以后在陆县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我就彻底放心了，不愁没人支持卫生工作了！” 陆凡笑道：“分工还没出来，稍安勿躁！李局长，我了解一下，市局、省厅都拜访过了没有？” 李大强说道：“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去过了，今年比较特殊，所以拖到现在还没去。县长，明天有没有空？” 陆凡笑了笑，说道：“行，你对接好，我听你安排。”这是李大强释放善意，拿着公家的东西，结交个人的人脉，谁会不乐意？ 要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市局、省厅那帮人接受了好处，遇到个人的事能不伸把手？有些局长就是靠省市的领导的关系才更上一层楼的。 坐了十来分钟，李大强走了。 陆凡很满意，能来就表明了态度，就是好的开始。 下班后，陆凡去政府小灶吃饭，看到副书记杨川贝向他招手，就坐过去一起吃。 杨川贝低声说：“陆县长，恭喜！” 陆凡回道：“同喜！请杨书记以后多关照！” 杨川贝笑道：“说错了，得你关照我才是。有个亲戚在刘官庙小学，能不能想办法给调回来？” 陆凡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婉转的说：“杨书记，县政府出台过文件，调回城里有硬杠杠，让他好好干工作，争取先达标！” “行，自身不过硬，还有啥脸提要求？不过这事你操心一下。” “好的，完了你把信息给我。” 不一会，县委书记胡成伟进来了，组织部长蒋观宇在屁股后面跟着。 等他们坐下后，宣传部长岳傲雪也凑了过去。 陆凡低声说：“杨书记，领导来了！” “他吃他的，我们吃我们的，饭不都一样？” 听着口气，好像尿不到一个壶里呀，看来传言不虚！ 从小灶出来，陆凡专门回头看了看，旁边就是政府大灶，以前都是在那吃饭。 要说以前不羡慕是假的，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小灶吃饭了，免费不免费的无所谓，主要是身份的象征！ 陆凡从政府大门出来，背后很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感叹着全县最年轻的县级领导就在眼前！ 回到家，陆凡给苏小易打了个电话，让他赶周四早上准备好100件羊肉，包装要漂亮，肉质要好，调料包必须是陈天浩配的。再准备一辆货车，把羊肉运往京城。 李明洲书记交代的事必须高质量完成，陆凡打算让夏礼周三亲自去柏树湾盯着，不能有一丁点瑕疵。 妹妹陆瑶今天才知道哥哥竟然提拔成副县长了，兴奋的在家里蹦蹦跳跳，比陆凡还高兴，兄妹俩专门开了瓶红酒庆祝了一番。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3章 分工明确 第二天一大早，卫生局局长李大强的车就停在了陆凡楼底，两人直奔市卫生局，李大强已经提前对接好了。 同时，教育局副局长汪飞也开着车在后面跟着。 途中，李大强汇报道：“县长，卫生上存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县医院借调人员，县医院正式编制是202个，但离退休人员62个，只有140人有编制，但现在上班的有330人，临聘人员56人，意味着134人没有编制。” 陆凡问道：“他们都是从乡镇卫生院借调来的？” 李大强点了点头说：“是的，说实话这些借调人员都是医院的主力干将，有些已经在县医院干了二十年，就是解决不了编制，以至于职称、奖金等等受很大影响，医生护士的怨言很大。而且，上面有文件，要陆续清退借调人员，如果真那么搞，县医院立马瘫痪！” 陆凡惊讶道：“我还不知道县医院问题这么大，竟然有134人没编制。我先问一下，这134人必须借调？那有编制的140人有没有人浮于事的现象？你摸一下底，请假的、吃空饷的、搞后勤的有多少，编制这么紧张，不能让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好的，县长，等回来我就安排明察暗访，一定如实把问题找出来。不过，能拿工资不干活的人，估计都有关系。” “不管他有什么关系，既然吃这碗饭，就得对得起工资，你放心大胆的统计，惹人的事我来干！” 李大强心中忍不住感叹，终于有能担当的领导了！ 到了卫生局，局长殷绍鹏专门腾出时间等陆凡。 见面后，殷局长热情的说：“早就听说陆县长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凡客气道：“年轻意味着没经验，需要加强学习。我是卫生战线的新兵 ，还请殷局长多多指教！” 落座后，两人开始寒暄，因为是第一次见面，都比较客气。 聊着聊着，陆凡拿出李大强准备好的“信封”，塞到殷绍鹏办公桌的文件下面，压住他的手说：“大过年的，也没准备点什么，这是我们宁阳的一点心意，还请殷局长多关心、帮助宁阳的卫生事业！” 殷绍鹏连忙拒绝，“陆县长，这个不好，咱们都是自己人！” “就是一点心意，殷局长要是拒绝了，以后我都没办法上门了！” 拉扯了一会，殷绍鹏叹了口气说：“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大过年的，中午一定不能走，我安排！” 此话一出，陆凡正好起身，说道：“殷局长，我还兼着宁阳教育局局长，得去一趟教育局，就先不打扰了，咱们来日方长！” “哎，陆县长，你看这，茶都没怎么喝！” 客气了几句，陆凡离开了殷绍鹏办公室，感觉副县长和局长确实有差别，受到的待遇都不一样，真是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待遇！ 陆凡和李大强分头行动，汪飞开车带着陆凡去了教育局，李大强继续拜访卫生局的副局长、科长。 到了教育局，陆凡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副局长们都出来打招呼，局长狄斌在办公室门口迎接。 进门后，陆凡笑道：“刚从卫生局过来，到了教育局感觉像回到了娘家！” 狄斌也笑道：“你现在还是教育局局长，卫生什么的都是副业，不管你以后在什么岗位，市局永远是你的娘家！” 同样的是送“信封”，陆凡直接拉开狄斌的抽屉，一把扔了进去，然后坐回沙发，说道：“大过年的，也没带其它，这是宁阳县政府和教育局的一点心意！” 狄斌也不来虚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砖茶，放在陆凡面前，说道：“茯砖茶，我最近在喝，冲泡后汤色金黄，滋味醇厚，具有消食解腻的作用，恭喜你高升！” 陆凡也不客气，直接放进公文包，笑道：“我就两大爱好，抽烟、喝茶！” 聊着聊着，就聊到工作了，狄斌说道：“周四去教育部，看能不能给‘双高双普’争取点资金，市委李书记也去。” 陆凡笑道：“巧了，我周四也去，估计还得和你一道。” “啊？”狄斌惊讶道：“你也去？什么名堂？没听说带哪个县区去呀？” 陆凡说道：“我是搞后勤工作，负责带宁阳的地椒羊肉，李书记交代的。” 狄斌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陆凡，说道：“怪不得不用我们准备，原来任务下的你这了！” “狄局，看在我辛辛苦苦保障后勤，资金申请回来，得给宁阳点优待，我们的资金缺口最大！” 大不大还不是由人说？狄斌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要钱了？再说，你也会去，让李书记给点指示，我好操作。” 聊着聊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约摸着汪飞把事情办完了，陆凡便起身告辞。 没想到狄斌死活不让走，非要留着吃中午饭，而且是局领导班子集体陪同。 这种待遇在当局长的时候可没遇到过，只能说明陆凡如今水涨船高了！ 下午，陆凡去给韩旭阳拜年。 得知陆凡当了副县长，韩旭阳很感慨，鼓励陆凡再接再厉。 回去的时候，路过市人社局办公楼，陆凡深深的看了一眼，想起了杨烨叔，至今公安局都没有结论，成了一桩悬案，再没人理会。 陆凡下定决心，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迟早要让某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途中，陆凡问汪飞：“有没有进展？” 汪飞摇了摇头说：“我去了趟银州，没给我准话。我听说有几个人也在争，都在省里找人，竞争力比较强。” 陆凡说道：“昨天我正式向县委推荐了你，机会难得，你要抓紧，能想的办法都得想。” “县长，感谢！” 回到办公室，夏礼进来汇报，边县长去了县委，说是开书记办公会。 听到这个消息，陆凡猜想，该不会是研究教育局局长吧？ 果不然，在胡成伟办公室，坐着边继得和杨川贝，正在讨论人事调整，重点是教育局局长和柏树湾乡党委书记人选。 对于教育局局长，胡成伟意属张渠镇党委书记，而边继得推荐的是教育局副局长汪飞，令人意外的杨川贝没有附和胡成伟的意见，提出了赵家坪镇党委书记。 三人各执一词，都有各自的理由，争论不下。 一般情况下，书记办公会要形成统一意见，才会拿到五人小组会，启动调整人事程序。 胡成伟这个县委书记，竟然没把副书记搞定，这就有些难办了。难道要拿到五人小组会强行通过？组织部他有把握，但纪委就不好说了。 担任县委书记后的第一次人事调整，肯定不能出意外，否则胡成伟将威信扫地，这是他绝对不能承受的。 既然会上达不成一致，只能私下沟通，这就涉及到利益交换了，陆凡还得继续兼任教育局局长。 下午四点，县政府召开党组会，县政府、政府办全体班子成员和相关科室负责人参加。 会上，县长边继得宣读了各位副县长的分工。 边继得县长自然是主持县政府全面工作，分管县财政局、审计局。 常务副县长郝强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重点分管经济发展、重大项目、人社、安监、工商、工业园区、石油开发等方面工作。 常委副县长米旭文重点分管住建、国土、城管、环保、交通等方面工作。 副县长郭桐宇重点分管农业、林业、水利、移民搬迁、乡村振兴等方面工作。 不出意料，陆凡分管文教卫，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单位。 工业这一块暂时没人管，由常务副县长郝强暂时代管。 宣读完毕后，各位副县长发言，大家一致表示，将提高政治站位，认真履职尽责，以实干实绩回报组织培养和19万宁阳人民的信任。 边继得强调，班子成员要有担当之勇，要按照“谁分管、谁负责”“谁协调、谁履责”“谁失责、追谁责”的要求，切实把分管的工作落实好，把联系的单位管理好。 同时要求，班子成员之间要相互支持、相互配合，做到分工不分家，补台不拆台，拧成一股绳。 要有实干之风，要有廉洁之心，始终敬畏法律纪律和规矩规章，坚决守住做人、处事、用权、交友的底线，树立清正廉洁的良好形象。 边继得指出，2015年已经开始，各项工作时间紧、任务重，起点高、压力大，全体班子成员要秉持“起步即冲刺、开局即决战”的工作状态，坚持“舍弃小我、成就大我”的奉献精神，全力冲刺全年目标任务，展现新姿态、见到新气象、创造新业绩！ 拿着分工文件回到办公室，夏礼推荐的李俊武已经把陆凡要的文件摆放在办公桌上。 陆凡简单的和李俊武谈了会话，提出了几项具体要求，确定他暂时为自己服务，这是对兄弟的信任。 陆凡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句话，就让李俊武全家大肆庆祝了一番，他已经有决定别人前途命运的能力！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4章 跑部钱进 周三，市委办打来电话，要走了陆凡的身份证信息，统一订前往京城的机票。 但是，县政府接到通知，省科协副主席周四要来宁阳调研，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大过年的下来调研。 陆凡分管科协，必须得陪同调研，但李明洲书记的事更重要，只能请边县长安排其它副县长陪同调研。 从早上八点开始，来陆凡办公室汇报工作的部门领导络绎不绝。无论如何，陆凡的副县长是组织任命的，由不得他们不尊重。 但是，唯独老资格的文化局局长王硕旭没有露面。 宁阳是文化大县，王硕旭当了八年的县委办第一副主任，又当了十年的文化局局长，再有两年就退休了，而且在宁阳算大家族势力，所以一般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没来的借口是暂时没什么重要工作，就不麻烦领导了，实则是不想让“外人”插手文化局的工作。 陆凡也不急，如果你是独立王国，不需要县政府配合，那你可以自己去开展工作，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无所谓。 周四，十二点的飞机，但陆凡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市委，看看有没有机会跟李明洲书记一起去机场，如果能跟说上几句话那就赚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十点多，李明洲书记出现在楼道上，陆凡马上从办公室出来，快步上前问道：“书记，现在出发吗？” 李明洲笑着说：“能走了，万一遇到堵车飞机还要等！” 这会秘书长也出来了，赶忙去安排车辆，通知相关人员出发，陆凡自然而然的跟着李明洲一起走，坐的还是李书记的专车。 上车后，陆凡主动汇报：“李书记，羊肉凌晨两点就出发了，下午就能到京城。”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嗯，不要耽误明天的事就行了。陆凡，辛苦了！” “能为书记和迎江服务，是宁阳和我的荣幸！” 李明洲笑着说：“这是去京城，跑的是教育的事，你正好专业对口，而且你年龄最小，要做好协调服务工作，到了教育部得灵活主动，还要勤快些。” “书记放心，我一定放低姿态、谦虚主动，做好协调服务工作。” 到了机场，正在门口抽烟的几位领导马上走过来迎接，赫然看到陆凡竟然跟在书记屁股后面。 副市长张师斌、市教育局局长狄斌，还有一名中年男子陆凡不认识，估计是接待办主任之类的，一行共6人。 张师斌知道陆凡，很心里很好奇，他为什么跟着书记一起来？ 而狄斌心里已经认定，陆凡跟李书记关系不一般，于是对陆凡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一截。 两点钟，飞机降落在京城，省驻京办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机场等候，李书记可是省委常委，他们必须高度重视。 到了驻京办，载满羊肉的货车已经到了，李明洲专门看了看包装和肉质，表示很满意，然后对众人说：“你们晚上想喝点也行，不要过量，明天还是要事，我得回家了。” 张师斌笑道：“书记尽管放我，有我看着呢！” 回到家中，女儿李梓萌已经翘班回家了，父女俩好不容易见一面，她还贴心的给爸爸做了晚餐。 自从母亲去世后，李梓萌很坚强，也很独立，完全跟那些二代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李明洲笑着说：“梓萌，我把陆凡带来了！” “陆凡？哪个陆凡？”李梓萌一脸的茫然，然后又说：“你带他来干嘛？” 李明洲说道：“要么你给我找个满意的男朋友，要么就跟陆凡接触一下。” “爸，我才25岁，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哎，爸爸一直不在你身边，很想有个跟你情投意合的人照顾你。” “爸，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女儿不差，不会砸你手里的！” “好吧，反正我把陆凡带来了，明天你们俩接触一下，爸爸的眼光肯定不会错！” 周五早上，副市长张师斌带着大家在教育部门口等待，教育局局长狄斌已经进去对接。 九点钟，李明洲到达，下车后说道：“这堵车永远没办法解决，咱们进去吧！” 李梓萌作为“双高双普”工作领导小组的“小喽啰”，主动请缨下来接人，带着大家前往小会议室。 走着走着，李梓萌故意落后两步，对陆凡说：“嗨，还认识我吗？” 陆凡低声说：“李主任好！” 李梓萌偷笑道：“我哪是什么主任，小科员而已，哪能跟陆县长比！陆凡，咱俩加了微信，你可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是担心打扰你！” “陆凡，你女朋友做什么工作？” “暂时还没有。” “哦，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陆凡平静的说：“他们都不在了！” “啊？陆凡，不好意思！” “没事，都好多年了！”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个妹妹，在清华上学，今年大三！” “哇，这么优秀？要不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替你照顾一下妹妹？我可是教育部的！” 陆凡有些心动，部委确实和普通人有信息差，于是说道：“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在京城也没几个朋友，说不定我们能玩的很好。” “那就谢谢你了，待会我让妹妹加你微信。” 9点30分，教育部和迎江市举行座谈，部长亲自出席，有关司局负责同志参加座谈，这就是迎江市和李明洲书记的牌面。 李明洲书记代表省委、省政府和迎江市委、市政府对教育部长期以来给予秦川省和迎江市的关心支持表示感谢。他说，近年来，迎江全面贯彻教育方针，牢固树立教育优先发展理念，积极促进教育公平，各级各类教育质量得到进一步提升。希望教育部一如既往关心支持迎江工作，指导帮助迎江“双高双普”工作，加快构建高质量教育体系。 教育部部长指出，教育部始终情系三秦百姓、关心迎江发展，并给予了大力支持。希望双方部立足迎江区位优势和教育结构，做好顶层设计和系统谋划，有力推动迎江教育建设的示范引领作用。 会后，李明洲书记去了部长办公室，这才是真正的交流，其它人在会客室等候，李梓萌充当“服务员”，负责接待。 快到十二点时，李明洲笑着和部长出来了，前往教育部餐厅。 吃饭的时候，李梓萌偷偷对陆凡说：“刚才陆瑶加我微信了，你妹妹长的真漂亮！” 陆凡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这也算给妹妹扩充人脉吧。 下午开始忙碌，100份羊肉要“送货上门”，任务落在狄斌和陆凡头上，李梓萌跟着带路，时不时的跟陆凡说说话。 以至于狄斌偷偷的调侃陆凡：“长的帅就是不一样，好机会，得把握住！” 下午，李明洲宴请教育部部长，陆凡有幸参加，但基本没有说话的份。 宴会结束后，送别教育部的领导后，李明洲带着些许酒意，笑着对大家说：“很有收获，不虚此行！部长答应给与一定的资金支持，不过要以项目的形式申报。师斌、狄斌，剩下的工作要你们对接，周一再去教育部。” 张师斌喜笑颜开道：“还是书记有办法，就是不知道能支持力度有多大？’” “按照三到五个亿申报吧！” 接着，李明洲专门对陆凡说：“给你放两天假，在京城转转，周日你跟我回迎江。” 李明洲走后，副市长张师斌感觉没喝尽兴，又组织大家开“庆功宴”！ 这顿饭，陆凡提前就把账结了。 李明洲回到家后，看到女儿拿着手机一直在聊天，便笑着问道：“跟陆凡聊天？” “不是啦，跟一个新朋友聊天，陆凡的妹妹，人家在清华上学，还是学生会主席！” “从小县城考到清华，确实很优秀！” “爸，陆凡父母都去世了，是他一个人带着妹妹。” 李明洲感叹道：“很不容易呀，而且他自己也做到了副县长，这样的人性格很坚毅。梓萌，我比较看好陆凡，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他！” “爸，你又拐到这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人家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明洲霸气的说：“我女儿这么优秀、这么漂亮，我就不信他眼瞎！你要觉得合适，这件事我来解决！” 李梓萌白了爸爸一眼，回卧室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李梓萌辗转反侧，终于主动发了一条信息：明天去干吗？要不要去看升国旗？ 陆凡刚躺下，正想着明天去看升旗，就看到了李梓萌发来的信息，便回道：难得来京城，必须去！ 没想到回的这么快，李梓萌看到信息后，马上回复：我陪你去，三点见！ “不好麻烦你吧？女孩子不得睡美容觉？” “我也没看过升旗，因为没人陪我去，自己一个人没动力，正好跟你搭个伴。” “那行，我问问妹妹去不去。”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5章 偶遇! 2点50，陆凡睡眼惺忪的下楼，看见妹妹陆瑶已经和李梓萌手拉着手热聊，于是走过去笑着说：“你们俩精神都这么好呀，咱们怎么去？” 李梓萌指了指外面的小黄车，“到广场还有三公里，当然是骑着它去。一路上还能看到京城的夜景。” 清晨，尚未苏醒的城市仍旧稍显朦胧，天安门广场周围，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正从四面八方涌入到广场中央，寒夜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头顶着月亮和繁星，三人蹬着共享单车，在街道上快乐的骑行着。 陆瑶高兴的说：“哥，来京城上学三年了，我都没去看过升旗，就等着你陪我去。” 陆凡边骑边说：“国旗是一个国家最鲜明的标志，显示着民族的个性和尊严，我也是神往好久了！李梓萌，没想到你也没看过升国旗？” “没人陪我来呀，一个人没动力！”李梓萌笑着说，但其实，这是她第八次看升国旗了！ 长安街沿线属于共享单车的禁停区域，三人和其他游客一样，把自行车停放在前门东西两侧的区域内，再通过天安门广场南侧的安检口排队进入广场。 前门东大街、前门西大街马路两侧显得格外忙碌，一时间涌进了各类共享单车，把道路两侧的共享停车区域全部占满，有的为了图方便，甚至还停在了禁停区的街道上，工作人员在忙碌的整理共享单车。 三人来的较早，再加上现在是严冬，他们好不容易挤在了队伍的前头。 晨曦微露、东方欲晓。当城市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天安门广场上，金水桥畔的华表下、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的空地上，无数群众在翘首等待。 尽管冬日凌晨的广场寒意彻骨，但人群中有一种特别的热情在涌动，一种浓烈的期盼在升腾—— 军乐团礼号手齐声吹响升旗号角，激越嘹亮的号声划破长空，传递出奋进新时代、阔步新征程的自信与豪迈！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7时31分，激越嘹亮的军号划破长空，仪仗队队员组成的护旗编队，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阔步向前，走出金水桥，齐步换正步行进。 3名分队长拔刀出鞘，行举刀礼，90名队员端枪护卫国旗威武前行，如林的枪刺、金黄的绶带、乌黑的皮靴，连同挺拔威武的英姿——那震撼长街的足音，激荡着坚定自信；那刚毅威严的脸庞，飞扬着向复兴的壮志豪情；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彰显着坚定决心！ “向国旗——敬礼！”随着分队长响亮的口令，护旗队员和礼兵行举枪礼。 这是奋进新时代的豪迈誓言，这是筑就新梦想的共同心声！ 亮相即精彩，出场即震撼！人群中爆发出如潮的掌声、欢呼声，人们纷纷用手中的相机和手机定格下这激动的一瞬。 国旗冉冉升到旗杆顶端，人群中爆发出如潮的掌声、欢呼声。 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广场上，红旗下，千千万万普通人的梦想在这里汇聚，激荡起一个民族砥砺奋进的磅礴力量。 日出东方，万象更新。庄严的国歌声中，千万道肃穆的目光随着跃动的红色一起升腾，把国旗送至高高的旗杆顶端……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祖国》的旋律在天安门广场久久回响，万羽和平鸽迎着朝阳飞向天空，沐浴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陆凡和大家一样，向着国旗，满怀憧憬，相信明天的祖国一定会更好！ 此时此刻，陆凡心潮澎湃，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在伟大的国家面前，个人就如同一滴微小的水珠，是一粒渺小的尘埃，扎根于广袤的祖国大地上。尽管平凡无奇、微不足道，但哪怕只是一点微薄之力，也要毫无保留地奉献给祖国，将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紧密相连！ 人群渐渐散去，李梓萌带着陆凡兄妹瞻仰纪念堂。 大厅中央烂漫的花丛中安放着水晶棺，遗体上覆盖着党旗，庄严肃穆，前来瞻仰悼念的游客络绎不绝！ …… 听到陆凡肚子咕咕响，李梓萌笑道：“要不要去吃点特色，豆汁？” 早闻大名，陆凡不上这个当，说道：“听说炒肝、爆肚不错，要不尝尝这些？” “走，我带路！带你们去一家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店！”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了安乐林路口，李梓萌指着招牌说：“别看店面不咋地，但炒肝绝对地道，肠头收拾的干净、用料讲究、厚道，色泽漂亮，味道咸鲜，吸溜着吃，别提多爽了！” 陆凡饶有兴趣的走了进去，看到环境确实不咋地，但很期待味道。 李梓萌熟练的点了三份炒肝，还有炖吊子、肉包子。 没几分钟，要的东西就上桌了。 陆凡赶忙尝了一口，怎么说呢？不是很合胃口，但包子个头儿大，肉厚实，味道很好。 李梓萌问道：“待会去哪玩？” 陆凡说道：“你们忙自己的，我想去爬长城！” 李梓萌忙说：“我也没爬过长城，一起去！” 陆瑶想跟哥哥一起去，也说没去过。 正吃着，忽然店里进来两个人，看到陆凡这桌后，惊讶的喊道：“陆凡，你怎么在这？” 抬头一看，竟然是王雨嘉和一个男的，于是笑着打招呼：“你们也来吃炒肝呀！王雨嘉，这是你男朋友吧？不介绍一下？” 王雨嘉忙说：“啥男朋友，这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叫陈旭。陆凡，可以呀，两个大美女陪你吃饭！” 这下轮到陈旭不自然了，尴尬的看着陆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陆瑶大方的说：“你好，又见面了，要不要一起吃？” 听到这话，王雨嘉一屁股坐下，说道：“陆凡，不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 陆瑶捂嘴笑了下，说道：“这位姐姐，我叫陆瑶，是陆凡的亲妹妹！这是我朋友，李梓萌。” 王雨嘉马上露出笑容，说道：“怪不得看着你和陆凡长的像，原来是瑶瑶妹妹！跟陆凡来京城玩吗？” 陆瑶笑着说：“我在京城上学，哥哥出差。” “哇，真厉害！瑶瑶读哪个学校？” “清华。” “哇，这么棒！留个微信吧，以后找你玩！” 加完微信，王雨嘉对李梓萌说：“这位妹妹是瑶瑶的同学吧？” 李梓萌笑道：“我哪有那么年轻？你好，我是陆凡的朋友！” “什么朋友？不会是陆凡的女朋友吧？” “不是，普通朋友，我在教育部工作。” 王雨嘉大概明白了，但无论怎么瞧，都感觉李梓萌不顺眼！ 两个男士被晾在一旁，陆凡在人情世故上不是陈旭能比的，主动攀谈：“你好，我叫陆凡，在秦川省工作，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陈旭！” 陆凡主动要了两份炒肝和肉包子，笑着说：“一起吃，我跟雨嘉是朋友，她可是非常好的女孩！” 王雨嘉听到后立马说：“陆凡，用得着你帮腔？我可看不上这个闷葫芦，我们俩已经达成了共识，就是应付差事，见个面，吃顿饭，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此话一吃，陈旭不由自主了看了眼陆瑶，好像放松了些。 王雨嘉忽然问道：“陆凡，吃完你去干嘛？” “想去爬长城！” “我也去，我都没爬过长城！” 听这地道的京腔，李梓萌无语了，这个借口真烂！ 反观陆瑶，笑的非常开心，很替哥哥高兴！ 吃过饭后，王雨嘉对陈旭说：“任务完成，你可以回家了，就说我没看上你！” 没想到陈旭却说：“这个没事，我也没爬过长城，能带我一起去吗？” 王雨嘉有些无语，无奈的说：“带你去也可以，但仅限于朋友！” 走出店门，门口停着一辆七座商务，王雨嘉说道：“这会不好搭车，这是我借朋友的车，走吧，长城，我来了！” 陆凡不做他想，也没矫情，直接上车，但李梓萌却看出了这车的门道。 一路上，王雨嘉非常活跃，不停的介绍沿途的景色，还拉着陆瑶说悄悄话。 到了长城脚下，陆凡看着连绵起伏的长城，雄伟壮观，气势磅礴，自豪感油然而生！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雄伟的长城宛如一条巨龙，孤独而威严的屹立在山中。 冬雪与松、石、云巧妙结合，显得沧桑厚重，增加了更多的历史沉淀。再配以壮丽日出、晶莹冰挂，琉璃雾凇，将此处装扮成绝美的人间仙境。 两位男士走在前面，时不时的攀谈着。 陈旭问道：“陆凡，你是秦川哪里人？” “迎江市，宁阳县！” “那可是个好地方呀，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 “行呀，热烈欢迎，你要是来，我带你吃正宗的迎江美食！” “那就说定了，咱俩留个联系方式吧！” 交换了手机号后，两人又互加了微信，陆凡压低声音说：“王雨嘉很漂亮，加油！” 听到这话，陈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哈哈，她看不上我，其实我也没瞧得上她。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它远在天边，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但有时候，它又好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说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6章 县委书记的歉意 爬完长城，回到市内，陈旭死活要请大家吃饭，架不住他那股执拗劲，大家只能跟着他去吃京城烤鸭，而且陈旭还专门从家里拿了父亲珍藏的鹿血酒招待大家。 其它人不识货，但陆凡一眼就认出，这是老师王鸿涛的好玩意，自然好奇陈旭的身份。 吃饭的时候，气氛看上去其乐融融、一片祥和，但陆瑶却敏锐地察觉到——王雨嘉和李梓萌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却是绵里藏针、夹枪带棒。 这两位一向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女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因为区区一个男人而产生危机感！ 如果不是对方横空出世，她们或许只会将陆凡视为一个稍有好感的朋友而已。然而，那该死的好胜心作祟，让她们对彼此充满了不甘示弱的情绪和一丝敌意！ 陆凡在京城“快活”着，但这会后院起火了！ 周五的时候，县委书记胡成伟亲自到高速公路出口接来宁阳调研的省科协副主任。 别看他只是副厅级的科协副主席，但能力着实不小，去科协也是过渡一下。 在胡成伟争县委书记的时候，这位老同学出过大力，这次来宁阳也是他极力邀请来的。 但是，等待的过程中，迟迟看不到主管副县长陆凡，胡成伟面露不喜，问郭桐宇：“陆凡去哪了？” 郭桐宇说道：“好像有会吧？跟边县长报备了，安排我来陪同调研。” 胡成伟想了想，当着众人面说道：“今天就没有省市的相关会议，刚提拔尾巴就翘起来了？这么重要的接待都不来？自己的工作都要偷奸耍滑？整天就会钻营取巧，真是不知所谓！” 在场可有很多陆凡分管的部门领导，听到这些话大家面面相觑，知道这是书记隔空敲打陆县长！ 到了周六，陆凡依然没有来参加调研，胡成伟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特意给郭桐宇交代，让陆凡到自己办公室解释！ 郭桐宇不敢怠慢，宴会结束后马上给边继得县长汇报了胡成伟的不满，并亲自给陆凡电话。 刚吃完烤鸭，陆凡正跟大家道别，郭桐宇的电话来了，接通后说道：“郭县，有啥指示？” “书记恼火了！”然后郭桐宇将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陆凡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说：“感谢，回来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陆瑶紧张的问：“哥，没出什么事吧？” 陆凡笑了笑说：“没事，工作上出了点小问题，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李梓萌底气十足的说：“陆凡，如果不好处理可以跟我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迎江所有的事，还不是老爹的一句话？ 王雨嘉不甘示弱道：“陆凡，别忘了我可是秦川省纪委的！” 陆凡笑道：“谢谢两位美女的好意，真的没事！” 这时，陈旭也来凑热闹，靠近陆凡说：“如果在秦川有不好处理的事，你联系我！” 好吧，这口气一个个的，比脚气还大，京城人真“牛掰”！ 下午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李明洲马上问道：“怎么样？有进展吗？” 李梓萌无奈的说：“老爸，你是真担心我嫁不出去呀！” “这不是关心你嘛，据我所知你还没谈过男朋友，老爸给你支支招！” “老爸，你们省纪委是不是有个叫王雨嘉的？” 李明洲摇了摇头说：“我去秦川时间不长，省纪委只认识书记和两个副书记，不太清楚有没有这么个人。怎么？半路杀出来了程咬金？有竞争对手了？” “哪跟哪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明洲笑道：“优秀的人到哪都会受欢迎，别人又不眼瞎，一个25岁的副县长，就算在你们教育部，能有几个？如果陆凡不优秀，老爹也看不上眼！ 你看看我们省的王鸿涛，30岁的厅级干部，用耀眼都不足以形容了，已经成了众多势力拉拢的对象，我看陆凡有王鸿涛的潜力，而且他还是王鸿涛的学生，未来绝对可期！” 王雨嘉回到家也受到了爷爷刘国强的特别关注，旁敲侧击的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王雨嘉说道：“爷爷，不好意思，那个陈旭我没看上！” 刘国强笑道：“没事，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得情投意合，爷爷希望你幸福，看不上咱们就慢慢找！雨嘉，那个陆凡你觉得怎么样？” “他呀，挺好的，最起码不反感，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那人家大老远的跑到长安给你送好吃的？杜家鸡的味道很不错呀！” “爷爷，那是顺路，他不可能专门跑一趟给我送！” “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爷爷想对你的说的是，你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爷爷不会逼着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你爸妈也不行！” “爷爷，你真好！”王雨嘉非常感动，也庆幸有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爷爷。 她见过太多的无奈，豪门无亲情！ 到了晚上，陆凡陆续收到了几个通风报信的信息，比如教育局副局长汪飞、科技局的局长等，他们参加了省科协副主席的调研。 陆凡开始考虑，如何给高书记解释。如果县委书记不支持你的工作，说句不好听的，你在县里将会毫无作为！ 到了周日，陆凡一个人去故宫、圆明园转了转。 下午五点，跟李明洲书记在机场碰头，登上了回迎江的班机。 李书记是头等舱，一路上没机会说话。 下飞机后，陆凡凑到李明洲跟前，汇报了宁阳“双高双普”的薄弱环节，轻声说：“书记，宁阳教育基础设施相对于其它县区很薄弱，您能不能酌情考虑一下，多给宁阳一些支持！” 李明洲笑道：“我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到时候再看吧！” 这时，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送省科协副主席来机场。 忽然，老同学指着前面说：“成伟，那是不是你们市委李明洲周书记？” 胡成伟抬眼一看，竟然看到李明洲和陆凡有说有笑的坐上了市委的车！ 看到李明洲惊愕的眼神，同学说道：“李书记不简单呀，跨省交流拿下迎江市委书记宝座，一举进入中候委，我估计用不了两年就会一飞冲天！” “嗯，李书记魄力很大！”胡成伟胡乱应付着，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疑惑，为什么陆凡会跟着李明洲？他们去干嘛了？为什么两人表现的这么亲密？ 还有，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明显陆凡去陪李明洲了，那自己公开批评陆凡的话，是不是就不合时宜了？这话传到李书记耳朵里了吗？ 胡成伟想下去打声招呼，但李明洲的车很快驶离了机场。 送完老同学后，胡成伟赶忙联系市委办的朋友，打听李书记这两天去干嘛了。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但胡成伟还是想不通，去京城跑项目为什么要带陆凡？他在教育部有特殊关系？还是陆凡本身就跟李明洲关系斐然？ 各种疑惑、猜想，让胡成伟寝食难安！ 周一上班后，陆凡到边继得县长办公室销假，汇报了此次进京的过程。 边继得笑道：“很不错，这种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陆凡，听说县委那边有意见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也听说了，县长，您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是出公差，是经我批准的。不过，县委还得尊重，待会你过去一趟，可以如实汇报，你是去为宁阳做贡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行，那我就按您的‘旨意’办！” 9点钟，陆凡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正好没人，便推门而入。 进门就解释：“书记，不好意思，周四接到市委办通知，去京城教育部对接工作，可能政府办没能及时跟县委办报备，耽误了工作，我向您道歉！” 胡成伟满脸笑容说道：“不打紧，宁阳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肯定要坚决服从市委工作大局，是我没把事情搞清楚，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你别介意！” 陆凡忙说：“书记，是我有错在先，下次一定注意组织性、纪律性，外出亲自向县委报备！” 胡成伟转移了话题，笑着说道：“跟李书记去京城，是跑‘双高双普’的项目吧？有没有收获？” 陆凡说道：“李书记面子大，教育部同意了支持迎江的教育工作，可能会给三到五亿的项目。回来的时候，我极力为宁阳多争取份额，不过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能有这个心就好！我们有些同志，只知道一味的向组织伸手要，从来都不想着主动做点什么。什么如果全县领导干部都能像你这样，随时为县里工作大局着想，宁阳何愁不发展？哦，对了，这次出去有没有花销？” 陆凡如实汇报：“带了100件精品地胶羊肉。” “嗯，我可告诉你，这个费用咱们宁阳拿，毕竟也是为全市的教育事业做贡献嘛！”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找接待办沟通一下具体事宜。” 紧接着，胡成伟又对教育方面的工作同陆凡做了沟通，提出殷切期望，鼓励陆凡继续努力，争取今年的中考和高考成绩再创佳绩，态度可谓是相当诚恳且亲和！ 这让陆凡觉得，有时候拉虎皮扯扯大旗很有必要！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7章 新的征程 回到县政府，秘书李俊武办公室坐着很多部门领导，都是陆凡分管领域的。 明天春节假期就到了，他们急着给领导拜年。 卫生局局长李大强第一个进来，他彻底调整好了心态，亲近中带着尊重，让陆凡感觉很舒服。 没聊几句，李大强开始掏兜，被陆凡阻止了，“李局，咱们的关系你清楚，就不要搞这个了！” 虽然陆凡面带笑容，但态度异常的坚决，李大强能看来眼色，明白陆凡前途光明，便从包里拿出“档案袋”，笑着说：“大过年的，我总不好空手来，烟总要抽吧！” 这下陆凡没有再推辞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人情往来这东西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且必要，如果一个人想要完全置身事外、一尘不染地活着，那只会让自己渐渐被排斥在这个圈子之外。 毕竟，人活于世，不可能真的做到与世隔绝啊！所以，有时候适当地接受一些人情世故也是有必要的呢。 接着，教育局的几个副局长先后进来拜年，“信封”绝对不收，陆凡还趁机给他们交代了一些工作。 整整一个上午，陆凡都在应付拜年。 到了下午，质监局、科协、气象局、体委、科技局的领导都进来转了一圈。 最好，文化局局长王硕旭终于露面了！进门后便热情的说：“马上过年了，我来给陆县拜个年！祝陆县新年快乐，工作顺利！” 陆凡面色如常，微笑着说道：“王局长客气了！同喜！” “陆县，我们文化局今年……” 陆凡打断道：“王局，大过年的，干了一年工作，大家都挺累的，就不聊工作了！” 王硕旭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的，开了年我再来汇报工作。陆县，过年我也没准备啥，这是我们文化局的一点心意！” 看着眼前的“信封”，陆凡笑着推了回去，“王局长可能对我不太了解，这个不好意思，你收回去吧，只要工作上不耽误事就行！” “陆县，真没多少，一点心意而已！” “王局，县里可能存在一些歪风邪气，但咱们不能随波逐流。工作上，如果文化局需要，我可以尽我所能去支持，就不要搞这套了！” 听话听音，看到陆凡态度异常坚决，王硕旭不好强塞，只能收回红包，再说了几句客套话。 陆凡的原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待我不如玉，我视你如粪土。分管单位这么多，自己的重心也不在文化上，一个小小的文化局，可有可无！ 腊月二十八，陆凡家里异常热闹，杨铭豪、杜文龙、刘金柱、夏礼、苏小易，就连在迎江监狱上班的曾明都来了，兄弟七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庆祝陆凡高升。 如今大家都跨越了副科级这个最基本的坎，在宁阳来说称得上年轻有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新的一年，大家会在陆凡这个“领头羊”的带领下，将会向更高的目标发起冲击！ 散场后，曾明最后一个走的，隐晦的表示，肇事司机季路辉因为不遵守条例规定，打架闹事，性质比较恶劣，被加了两年刑。 陆凡拍了拍曾明的肩膀，只说了句：“兄弟，感谢！” 腊月29，高中同学来了，市委组织部的邓骏驰、市公安局的黄啸宇、市教育局的王蒙恩、市人社局的朱江林，还有包工头“吴衡”，从下午三点多喝到晚上七八点才散场，同样是来给陆凡庆贺。 初中年少无知，大学等于半只脚踏入了社会，可能为了争取奖学金，助学金，班干部等职位开始有了利益的冲突，所以在相处的时候多了一些功利，在利益的驱使下，同学之间的感情就变的不再纯粹。 高中同学能走到一起的，完全是彼此欣赏，同学之间很少有人会勾心斗角，大家的感情比较纯粹，没有太多的杂质。 喝酒的时候，大家在表达对陆凡的祝福时，谈论着自己的近况，分享着生活和工作中的趣事，其乐融融。 年三十，寒风凛冽刺骨，陆凡带着妹妹回狼岔村给爹娘上坟。 兄妹俩跪在父母坟前，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思念。 陆瑶轻声呢喃着：“爸、妈，哥哥他一直努力工作，现在已经当上了副县长！我也快要大四了，你们放心吧，我和哥哥生活得很好。” 寒风吹着，陆凡心里默念，请爹娘放心，自己一定为妹妹遮风挡雨，让该死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冷风吹打着陆凡坚毅的脸庞，此刻他心里默默念叨着：“爸、妈，请你们放心，我会为妹妹遮风挡雨，护其周全。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咱们的恶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定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到了二叔家，二婶赶忙去做午饭，两个弟弟都在。 聊天的时候，二叔愁眉苦脸道：“小凡，你两个弟弟大专毕业了，考编差的有点远，现在还没着落呀！” 考虑了下，陆凡问道：“林轩、林放，考公或者考事业编，你俩有没有信心？如果有，哥给你们报名，你俩踏踏实实去培训班学习。只要你们有恒心，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的都没问题，直到考上为止！” 陆林轩毫不犹豫的说：“哥、爸，我想再试一试！” 陆凡点头说道：“二叔，林轩你不用操心，就让去迎江，培训班我来联系。” 陆林放说道：“哥，我不是学习的料，就不考了，过完年打算去长安，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陆凡说道：“二叔，现在行政、事业单位都是逢进必考，根本没有操作的余地。这样吧，等过完年，我试着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把林放安排在市里哪个国企上班。如果实在没办法，林放就得自食其力。” 二叔感激的说：“小凡，真是不好意思，两个龟孙这么大了还要连累你！” “二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凡我有能力，肯定会帮两个弟弟。” 吃完午饭，陆凡兄妹俩回到宁阳，准备年夜饭。 在狼岔村，乐家几个兄弟都回家过年。 吃年夜饭的时候，乐学义和乐学智被悲催的单独开了一桌。 乐学智嚷嚷着说：“大哥、二哥，陆凡那狗日的竟然当了副县长，你们操心些，再不管管，说不定过几年就爬到你们头上了！” 乐学仁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言语。 老二乐学义说道：“大哥，二十几岁的副县长，不会成为下一个王鸿涛吧？我看不得不防！” 老家伙乐家林看着儿子说道：“学仁，你是老大，现在当了市委书记，要有危机意识。我看陆家那狼崽子是个记仇的人，要记住一句老话，防人之心不可无，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乐学仁说道：“爹，我毕竟是在外地任职，迎江的事不方便插手。这事您不用操心，好好享清福吧！” 乐家林叹了口气说：“我还不是希望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的？总之，这件事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有好机会，最好能一棒子打死！” 大年初一，陆凡去了韩旭阳家拜年，韩贵山厅长也回来看父母，韩昕朴也回来了，少不了一顿酒喝。 大年初二，教育局的副书记、副局长和站办主任们来到陆凡家中“串门”，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 大年初三，陆凡又来到迎江，因为边继得县长在家中设宴，参加的人有常务副县长郝强、常委副县长米旭文、副县长郭桐雨和政府办主任，可以看得出，县政府领导班子是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班子。 连续喝了三天酒，初四陆凡消停了，也实在喝不进去了，推了两个宴请，在家修身养息。 到了初五，陆凡赶了两个场，一场是柏树湾乡长崔明亮请客，都是一些老同事；另外一场是卫生局局长李大强组局，还有县里的几个部门领导。 宁阳的风俗就是这样，春节假期结束前，不同的圈子天天都在组局。 熬到了正月初七，终于上班了！ 2月25日，陆凡陪同边继得县长到县教育局、卫生局、财政局、农业局等10多个部门，看望广大干部职工，同时检查节后上班到岗情况。 看望中，边继得向干部职工致以新春的问候。他希望各部门、单位严肃上班纪律，及时收假收心，人员到岗到位，以饱满的精神和积极的态度迎接新一年的工作，为我县新一年的工作创造一个良好的开局。 下午，陆凡在教育局召开了收心会，他强调，单位全体干部职工要牢记工作职责，提前谋划、履职担当，紧盯重点工作，尤其是高三、初三毕业班，以饱满的热情开启今年的征程。 2015 年，陆凡终于迎来了全新的人生阶段。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陆凡满怀信心，要在副县长这个岗位上全力以赴，干出一番成绩来！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绝不会轻易放弃，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8章 新年第一个惊喜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陆凡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才能，只知道想做的事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和毅力，持之以恒的坚持做下去！ 正是凭借着这种执着与坚持，陆凡形成了自己的为官之道。无论是处理公务还是解决民生，都需要有一份持久不变的决心和毅力。 春节收假的第二天，陆凡的“惊喜”来了！ 119名原计划外民办教师、代课教师有组织的来到县政府，直接把大门堵了，而且点名道姓要见副县长陆凡！ 因为他们不止一次来上访，但每次都被糊弄回去，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如今，陆凡在宁阳教育局的名头非常响亮，所以他们有目的的来了！ 近年来，这两个群体问题凸显，而且是历史遗留问题，数次围堵过省政府、市政府、县政府大门，谁都没好办法解决，因为没有政策依据。 民办教师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因办学力量严重不足导致的产物。说实话，他们为农村教育做过巨大的贡献。但随着时代和教育事业的发展，这些人存在整体年龄偏大、文化程度偏低、知识结构不完善、教育理念滞后等因素，已不能很好的适应教育教学对教师的新要求。 宁阳在90年代初，通过招考和职转，对拿到市证和有《聘任证书》的给予了转正，对计划外民办教师予以清退，一次性买断工龄。 从2007年开始，计划外的民办教师和代课教师开始闹事了，诉求是要求转正，享受和公办教师同样的待遇。 其中的情况非常复杂，有清退的计划内民办教师，因为他们因工资低而长期离岗；有计划内教师跟别人达成协议，冒名顶替转正的；由乡镇和学校自己雇佣的。 这些人都清楚国家政策，知道自己不符合转正要求，但却强烈要求转正、享受公办教师待遇、给与生活补助、养老和医疗保险等。 究其原因，无非是觉得不闹不解决、小闹小解决、大闹大解决！ 各级政府都没有政策依据和支撑，所以就算领导想解决也没有办法，这个事情就被无限期拖了下来，这个群体成了缠访户。 说实话，陆凡不想沾这些麻烦事，但又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分管教育，还兼任着教育局局长，必须出面解决。 下楼的时候，县长边继得专门给陆凡交代，让他别轻易许诺。 怀着复杂的心情，陆凡带着夏礼和秘书李俊武去大门口解决信访问题。 公安局和信访局的人已经控制了局面，教育局副书记沈济勤和副局长汪飞以及几个干部也来了，场面很混乱。 陆凡出现后，上访人群马上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陆凡接过高音喇叭，说道：“乱糟糟的，我也听不清楚你们的诉求，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吧，你们选五个代表，我在信访局接待室跟大家聊。”说完，转身走入一楼信访局。 不一会，五个代表进来了，还有柏树湾那个民办教师，跟陆凡算“老相识”了。 先让工作人员倒了几杯热水，陆凡说道：“大过年的，先喝水！” 一名50多岁的男子说道：“陆县长，大家伙信任你，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我们的事只有你才能解决！” 陆凡笑道：“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有些事情我一个副职也没本事解决。只能说，在我能力范围内会尽全力为大家争取应得的利益！” “陆县长这话中听！我们也是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也上了年龄，生活实在难以为继。否则，谁愿意来这丢人现眼？” 陆凡说道：“几位老叔，政策就摆在那，你们可能比我研究的更透彻，你们说，是县政府不管你们吗？实在是你们的诉求无迹可寻、无章可依。所以，你们得提政策范围内允许的诉求，我才能想办法给大家解决！否则，你们就是闹到京城、省里、市里也无济于事！” “陆县长，县政府每年花那么多钱，说句不好听的，扔水里听不到一点响动的何止千万？给我们这些做过贡献的一点补偿又能如何？” “是呀，陆县长，都是民办教师，人家现在过得那么滋润，我们却这么悲催，这不公平呀！” …… 听到这些七嘴八舌的狡辩，陆凡说道：“你们这119人的具体情况，我这都有，为什么没给你们转正？恐怕你们比我更清楚！就拿你们五人来说，是不是都有过冒领工资不上班现象？如果真要追究，后果是怎么样的？老叔们，大家都是宁阳人，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所以从来没跟你们上纲上线，但你们不能老让县政府为难呀！我在这表个态，不管你们闹到哪，转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其他诉求，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可以向县委、县政府替你们争取！” “哎，陆县长，咱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转正确实有难度，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在站在三尺讲台过，给宁阳的教育事业做过贡献，总不能对我们这119人不闻不问吧？”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个是不能否认的，说说你们的诉求，还是那句话，我会替大家争取！” 几人合计了一下，说道：“陆县长，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参照以前的办法，给我们买断工龄就行了！” 陆凡稍作思考便说：“这个我可以向上反馈，但是工龄如何鉴定？要知道你们有些人只干了两三年，然后过了七八年听到风声后又回来干了一两年，非要认定为十年，你们觉得这可能吗？这种情况比比兼是吧？所以，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得实事求是！” “陆县长，都是财政的钱，多给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一些，又有何妨？” 陆凡说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而是弄虚作假的事，出了问题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将心比心，你们想想，这个责任谁会来承担？” 几人沉默了，最后一名代表说：“陆县长，我们相信你，但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人太多，我们做不了大家的主，所以得去商量一下。” 陆凡起身说道：“行，你们回去商量，拿出个统一的意见来，再来我办公室谈，一定别再聚众上访了，就算给我个面子，如何？” 几人笑道：“我们就是冲着你来的，只要你管，我们保证不上访了！” 送别大家后，陆凡直接去了县长边继得办公室，把接访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边继得说道：“如果他们同意按照实际工龄买断，倒不是不能商量，估计有个几百万就解决了，省的以后麻烦。你先搞着吧，等成熟后递交常委会研究。” “那行，我先如实统计，然后拿出个处理方案来。” 边继得笑道：“陆凡，听说教育部的资金下来了，有五个亿！这些钱都会用到‘双高双普’的基础设施建设上，这个任务得交给你，要多为宁阳争取一些份额回来，咱们缺口很大呀！” “县长，这件事我跟李书记提过，当时也没明确表态，市教育局我会去对接，但市委、市政府得您出面，我可不够格。” “总之，你别想偷懒！” “保证听县长的，您指哪我打哪！” 接着，陆凡又汇报了县医院超编问题。 边继得说道：“这个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编制这东西，总数在那卡着，匀不出来呀！还有，小小的一个县医院，你去看看，后勤、行政养多少闲人？他们自己的问题就不小，给多少编制都不够用！” “县长，您说的问题我会去核查。但最近几年，乡镇上来县城就诊的越来越多，县医院的编制确实有些少，我想着最好能适当的增加一些编制，最起码先把各各科室的骨干力量的编制给解决，他们有些人已经在县医院干了十几年，都成了各科室的顶梁柱，说实话是医院离不开他们，不是他们离不开医院。” 边继得考虑良久，才说：“算我支持你的工作吧，给你二十个编制，剩下的让那些行政人员去业务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以前都是医院的骨干力量，就想享清福！还有，尽快清退借调人员，这是政策不允许的。” “好的，感谢县长支持，我会尽快把县医院的问题处理好。” “嗯，还有妇保院、中医院，借调人员也不少，都得处理好。” “行，我一个一个的解决，有什么问题和困难我再给您汇报！” 从县长办公室出来，陆凡在办公室处理了会公务，决定去县医院暗访一下。 于是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戴了个墨镜独自去了县医院。 公立医院实行党组织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党组织发挥把方向、管大局、作决策、促改革、保落实的领导作用。院长在医院党组织领导下，负责医院医疗、教学、科研、行政管理工作。 党组织职责是决定医院改革发展、财务预决算、“三重一大”、内部组织机构设置、管理干部的选拔任用、管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 所以，书记才是决定事的人。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09章 对县医院的改革 陆凡首先踏入医院宽敞明亮的门诊大厅，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患者在井然有序地排队挂号；有的则在缴费窗口前耐心等待；还有一些正在取药处领取自己所需的药品，而医护人员们也都马不停蹄地忙碌着。 他随机找了几位患者，与他们攀谈起来。 大家对于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是比较认可的，比乡镇医院强些。 但同时也抱怨就诊流程过于繁琐，往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排队等候上。 而且感觉各个科室的人都少，有时候他们上个厕所就得等好久。 了解完这些情况后，陆凡又来到了医院的后勤部门和行政部门，整个就诊大楼的五、六层竟然都是他们在办公！ 到了五楼，陆凡装作若无其事的溜达，在几个门口瞧了一会，有些办公室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然而，一些科室的情况让陆凡皱起眉头——部分工作人员竟然在一边闲聊，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和业务科室的忙碌形成明显的对比，人浮于事的现象令人担忧！ 六楼一上去，就能看见院长办公室门敞开着，院长胡鑫亮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写着、记着。 再往前走走，院党委书记办公室门紧闭着。 六楼的科室有财务科、宣传科、人事科、党办、工青妇、后勤办等，只有一两个办公室门开着，其他的都是紧闭。 看了一圈后，陆凡敲了敲院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准备和他谈谈医院的情况。 没想到敲了好几下还没人搭理，于是继续敲。 很快，旁边的院长胡鑫亮出来了，问道：“你找谁？” 等陆凡摘下墨镜，胡鑫亮赶忙上前握手，满脸堆笑说道：“陆县长，怎么不打声招呼？欢迎您来检查指导县医院的工作！” 陆凡嘴角微扬，笑道：“来看看，袁刚不在吗？” 就在这时，院党委书记袁刚的办公室房门缓缓打开，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一名女干部，她面色微红，发丝略显凌乱。 当她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陆凡和院长时，眼神闪烁不定，略微显得有些慌张，匆匆忙忙地打了一声招呼：“院长好。”然后，迈着快步回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陆凡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想起一个词“白日宣淫”！ 这时，袁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老胡啊，我刚刚跟财务核对了一下账，进来说！” 当陆凡走进办公室之后，袁刚原本正低头看文件，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人竟然是副县长陆凡！他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袁刚哪里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快步走到陆凡面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陆凡的手，无比热情地说道：“欢迎陆县长大驾光临，莅临县医院检查指导工作！真是让我们感到蓬荜生辉啊！快快请坐！” 说完这些话之后，袁刚赶紧转身亲自去给陆凡泡茶。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最好的茶叶，考虑着刚才的“意外”。 泡好茶后，端着茶杯送到陆凡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陆县长，请喝茶！刚才正在核对今年一二月份的财务情况，如有怠慢，请陆县长多多包涵！” 陆凡没有深究，这种事也没法探究，微笑着说道：“刚才在楼下转了会，医院还是存在一定的问题。这样吧，胡院长，你给大强局长打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我们一起聊一聊县医院的改革！” 胡鑫亮马上开始拨电话，袁刚听到改革二字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现在不是好好地，改什么革？改革不就说明问题很大吗？尽出幺蛾子！ 不到十分钟，李大强匆匆赶来，进门后也不说什么，一副以陆凡马首是瞻的姿态。 见人到齐，陆凡说道：“今天，我跟县长讨论了县医院存在的问题。不可否认，县医院存在一些问题，尤其是行政、后勤人员队伍庞大，县长很恼火。还有，就是县医院借调问题，必须尽快解决。我跟县长软磨硬泡，给你们争取来十个事业编，今天咱们议一议，看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 李大强清了清嗓子说道：“陆县长，根据你的指示，这段时间我也考虑过这些问题，我个人认为县医院的改革方向是，如何能达到‘不养闲人，不留懒人，不亏能人’！ 当然，医院是社会上的医院，医院要在社会上立足，免不了有方方面面的关系。所以，咱们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一般到行政后勤工作的人都是有来路的人。但不可否认，这些人中很多人曾经是业务骨干，甚至还有一些年纪轻轻就开始享清福！如何让他们回到一线岗位，我想这是改革的难点。” 这方面院党委书记袁刚最有话语权，他在县医院可谓是一手遮天，几乎所有的人事安排都由他一个人决定。看看现在的各科室人员，许多都是从年轻貌美的小护士中调过来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要评选全县哪个单位的行政人员中女性数量最多且最漂亮，那么县医院必定会毫无悬念地夺冠！ 甚至有人说，袁刚是全县最滋润的领导，拿个局长都不换！ 考虑了会，袁刚说道：“感谢陆县长对县医院的关心和支持，10个编制简直是雪中送炭，能有效的解决骨干力量的待遇问题。至于刚才李局长说的，让行政人员回一线岗位，我个人绝对表示支持。但是，一线岗有一线的作用，行政岗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这个力度还需斟酌。” 陆凡说道：“你先说说行政、后勤人员的情况。” 这个情况袁刚清楚，马上汇报道：“陆县长，县医院正式编制是202个，离退休人员62个，140人在编；现有干部职工330人，其中临聘人员56人，从各乡镇卫生院借调134人；一线科室有255，行政后勤人员75人……” 听着听着，陆凡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等袁刚汇报完，说道：“一个医院，需要有党办、院办吗？我听了半天，你们县医院竟然有这么多科室，每个科室都是4个人起步，真的有必要吗？宣传科5个人，县医院有这么重的宣传任务？还有，我想了解下，这些行政后勤人员原来的岗位是什么。” 袁刚无奈，照着表册开始一五一十的汇报。 听完汇报后，不出陆凡所料，这些人员都是从一线岗抽调过来的，其中还有护士长、专业人士转岗的。 陆凡没有继续发表意见，反而说：“胡院长，你是管业务的，下班后能不能耽误一下大家的时间，我想找几个临床人员开个座谈会。” 胡鑫亮马上说道：“好的，陆县长，我现在就去安排。” 袁刚略微有些尴尬，这本来是他的工作，不过领导安排的只能照办。 五点半，陆凡在卫生局局长李大强和院党委书记袁刚的陪同下，来到县医院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个医生、护士。 陆凡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的下班时间。” 胡鑫亮说道：“陆县长，听到跟您座谈，我们的医护人员非常踊跃，都是主动报名参加。” 陆凡笑道：“咱们直奔主题，请大家来，是想调研几个问题，一个是编制问题，一个是临产一线和行政后勤的问题，如果还有其他的也可以提。我希望大家能畅所欲言、直言不讳，县政府才能找准症结，解决问题。” 一位医生说道：“陆县长，很高兴您能来县医院调研！我是内科的医生，编制在乡镇，我先谈谈编制问题。我今年45了，来县医院足足15个年头了，算是借调人员里资历最老的！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干的真没信心。因为编制解决不了，很多事情都受影响，比如提拔、待遇、职称等等……” 陆凡拿笔认真的记着，等他说完后，对卫生局局长李大强说：“这样的同志对县医院的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这次要优先解决编制问题！” 这名医生听后，很是激动，没想到无意中参加了座谈会，县长竟然当众表态要解决自己的编制问题，真是跌个跟头捡金条——运气爆棚！ 另一名医生说道：“陆县长，医院都知道我脾气直，爱说实话，容易得罪人，您别介意！” 陆凡笑道：“我就爱听实话，你放心大胆的说！” “好，那我就说了！我们是临床一线医生，每天值班还要冒风险，有晋升、进修、报账等等事情找医院行政和后勤部门，经常碰到冷脸、拖沓或干脆没人。我就想不通，我们在一线卖力挣钱养你们，你们当大爷？我认为县医院最该下的就是后勤，该减的是行政，要好好保护好临床一线人员！”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0章 启动项目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都是凭本事吃饭的，大家都挺敢说，一名医生附和道：“确实如此！总感觉医院里有3个系统，医务人员一个系统，行政一个系统，后勤一个系统！” “是呀，医生护士在第一线拼死拼活地干，工资奖金和后勤一样拿，我认为分配重点向第一线倾斜！” “对，临床养后勤，人人都想去行政！谁不知道去行政得找门路！” …… 看到大家有“造反”的趋势，院党委书记袁刚坐不住了，沉声说道：“一线和行政、后勤就象打仗一样，一个在前面浴血分战，一个提供后勤保障、组织保障，两者唇齿相依、缺一不可，绝对不能对立起来！当然，可能有些人浮于事现象，后勤队伍中有，一线队伍中一样有！怎么办，问题不是一任、两任手上形成的，我们应该在制度上进行管理，考虑成本控制问题等等。我在这表个态，县医院党委一定在陆县长和卫生局的正确领导和具体指导下，高质量完成县医院改革相关事宜，让大家都满意！” 袁刚说完后等于做了定性，瞬间座谈会冷场了，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凡虽有不喜，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院党委书记更不顺眼了！ 看了看时间，陆凡说道：“好吧，耽误大家不少时间，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如果谁对县医院的发展有好的建议和意见，或者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及存在的问题，大家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感谢大家！” 接着，陆凡公布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散会后，县医院的两名领导硬拉着邀请陆凡和李大强吃饭，但被陆凡婉拒了。 走出县医院，李大强问道：“陆县长，到饭点了，咱俩吃点？还是喝点？要不要叫谁？” 看了看对面，陆凡说道：“去那吃碗面吧，吃完到我办公室聊会。” 民以食为天，学校对面这家香菇面已经开了十几年，汤汁浓郁，面条筋道，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对宁阳人来说，它是一道让人难以忘怀的美食，也是一段让人感慨万千的历史。 一碗香菇面，吃出宁阳人的眷恋！ 刚进面馆，陆凡看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人，是柏树湾吃空饷的干部姜明林。不论什么理由，毕竟是在自己手上把人家开除公职的。 没想到姜明林看见二人进来，马上起身，笑脸相迎，说道：“陆县长、李局长，这么巧，你们来吃饭呀！”然后赶忙对老板说：“再来两碗香菇面，优质的！” 李大强是柏树湾的老书记，自然认识姜明林，笑道：“明林，好巧，那就一起吃！” 陆凡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啥。 李大强知道两人的“恩怨”，转移了话题，问道：“明林，现在干嘛？” 姜明林笑道：“给两位领导汇报一下，我现在做医疗，给县医院、妇保院供医疗器械之类的，在您二位手下吃饭！” 陆凡笑着说：“明林，以前的事我给你道歉。不过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感到非常欣慰，希望你好好发展，日子越过越好！” “托您二位的福，我一定好好努力，活出个人样来！” 吃完饭后，陆凡对姜明林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有事打电话！” 姜明林说道：“感谢领导关心，没事我不会麻烦您的！” 道别后，陆凡和李大强往办公室走，感慨道：“李局，还是我把人家饭碗砸掉的！” 李大强安慰道：“毕竟他有错在先，都是为了工作，处理人也是在所难免的。咱们跟他又没个人恩怨，以后有机会顺手帮一把。” 回到办公室，李大强忙着泡茶，陆凡坐在沙发上说：“县医院的书记袁刚，这个人怎么样？” 李大强沉思片刻后说：“怎么说呢？这个人作风存在很大问题，在县里名声很大，估计你也有耳闻。能力方面中规中矩，县医院在他手上没啥起色，有官僚主义作风。” “县医院可以说是全县设备最齐全、医术最好的医院，寄托了全县人民的希望，绝对不能越办越差，所以不能交到这种人手中，把一个好好的医院给糟蹋了！” “陆县，袁刚是在我手上当的县医院书记，我有责任！当时是胡书记打过的招呼！” “胡书记？不太好办！” 正说着，陆凡的电话来信息了，打开一看，竟然是举报县医院党委书记袁刚的，点名道姓举报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陆凡把手机递给李大强，说道：“你看看，下午刚开完座谈会，举报就来了。” 李大强看了一眼说：“这两个女人我都知道，据说跟袁刚有关系好几年了，现在是明目张胆的，县医院基本上都知道，咱们小县城就这样，好像都不把作风问题当回事了！” 正说着，信息又响了，看了看还是举报袁刚的，但陆凡明白，这种举报没啥用处。 作为分管领导，陆凡对卫生系统只在业务上有指导权限，至于人事权，那归组织部管，需要胡成伟书记点头，也就是说副县长把医院的领导没办法。 但是，这个业务上的指导权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于是说道：“李局，关于县医院的改革工作，我觉得要卫生局去牵头，你拿个方案出来，成立一个领导小组，我当组长，你当副组长，县医院的书记、院长和领导班子当成员，再邀请组织、纪检、财政、编制、人设等相关部门参与进来。这个《方案》先过政府常务会，再提交县委常委会审定。” “好的，我马上着手起草方案，成型后你再把关。” “嗯，咱们私下里通个气，县长给我的编制名额是20个，你心里有数就行，免得到时候各方面关系处理不了。别小看这个编制，眼热的人不少！” “嘿嘿”，李大强笑道：“明白了，你说的对，有些人就爱小题大做，一点点小事能到市上、省上找人，打个埋伏还有回旋的余地。” “对，就是这个意思，一定要把编制留给能力强、资历老的一线医护人员。还有，通过这次调整，要逐渐减少县医院的借调人员，除一线外全部清退回原单位，至于一线的医护人员，咱们要想办法慢慢消化。” 正月初九，陆凡开始着手“双高双普”验收工作，必须弥补的短板很不少，其中有新建校舍14个，维修改造校舍39个，操场改造9个；师生用计算机、足球门、电子白板、部室设施设备集中采购；8个幼儿园户外活动器械采购；9个学校功能部室创建；千人以上学校校园电视台创建。 林林总总下来有138个项目，这个事情领导们都在盯着，就连胡成伟书记都不止一次提过，都等着教育局立项，“肉”太肥美了！ 但是，今年必须把这些工作搞完，陆凡是直接操刀手，必须平衡、保证各方面的利益，否则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陆凡没得选择，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必须去分配利益，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位置让出来。 下午两点，陆凡回到教育局，和几个副局长就“双高双普”相关工作进行了沟通。 四点钟，教育局召开局领导班子会议，专题讨论“双高双普”验收工作。 会议开始后，陆凡讲道：“为了确保我县创建‘双高双普’合格县的目标如期实现，根据省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团《关于督导宁阳县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双高双普’工作反馈意见的通知》，咱们召开这次问题整改专题会议，要对存在问题进行责任划分和落实，请大家按照时限要求完成任务，确保‘双高双普’创建工作顺利达标。” 喝了口水，陆凡继续说：“根据省反馈意见，结合我县工作实际，经过认真梳理，我们需要重点解决办学条件、教育环境、内涵发展等九个方面的问题，现在我安排一下各位的具体工作。领完任务后，你们要对所承担的项目尽快立项、报备，提交政府常务会审议。” 几位领导知道“重头戏”来了，马上打起精神，提笔待记。 “沈书记，你负责千人以上学校校园电视台创建！” 沈济勤面露喜色，马上回道：“好的，局长，我一定尽职尽责，按时完成任务！” “常局长，你负责师生用计算机、足球门、电子白板、部室设施设备集中采购，和8个幼儿园户外活动器械采购！” 副局长常青也是一喜，表态道：“好的，局长，我马上着手相关工作。” “任局长，其中有新建校舍14个，操场改造9个，这项工作你负责！” “汪飞，维修改造校舍39个，具体由你负责！” “王主任，9个学校功能部室创建，具体由你负责！” …… 最后，连教研室主任、招办主任等站办主任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每个领导都分配到了具体的工作任务，陆凡的做法就是雨露均沾！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1章 你什么货色，我什么脸色 一个一把手的行事风格真的决定了单位的风格，陆凡不会长期待在教育局，需要每个领导发挥自己的作用，管好分管领域的工作，所以需要把权力下放，调动大家工作的积极性。 大家分到“肉”吃后，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要知道，陆凡分配下来的都是实打实的项目，就算不能全权做主，“过水面”肯定能吃一口。 以往，这样的权利都被局长牢牢的“拽”在手中，如此“放权”大家表示没见过！ 正月初十，陆凡刚到单位，文化局局长王硕旭来汇报工作，陆凡以礼相待。 落座后，王硕旭笑着说道：“陆县长，我来汇报正月十五过大年汇演筹备情况。” 陆凡一脸疑惑问道：“汇演？我没听说过呀？” 王硕旭稍显尴尬，笑着说道：“陆县长，我得自我批评一下，没及时给你汇报。正月十五汇演是年前常务会和常委会定下的工作，那会陆县还在教育局。” “哦，那行，你们就按县委、县政府的部署落实就行！” “陆县，这是《活动方案》，你过下目！” 陆凡接过方案，开始仔细的翻看。 短短的5页，整整看了二十分钟，王硕旭耐着性子等着。 看的差不多后，陆凡抬头说道：“王局长，汇演是为进一步丰富群众精神文化生活，营造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让全县人民过一个快乐、喜庆、健康、文明的新春佳节，我全力支持！ 但这个费用是不是有些高了？比如舞台搭建、音响设备租赁，好像不符合市场价。 还有，新春书画、摄影展览，场地都是公共的，我想不到去哪里花这50万？ 邀请知名歌手、文艺团体进行现场助兴演唱及表演，他们都是本乡本土歌手，需要花这么多钱邀请吗？ 4辆彩车、烟花燃放，我怎么感觉这些费用都有些不切实际？询价工作到位了吗？我们不能被人忽悠了，虽然是财政的钱，但每一分都要花在韧头上！” 王硕旭心里有点恼火，一般情况下分管副县长不会问的这么细。况且，每一项工作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潜规则”，有必要如此较真吗？ 但领导提出质疑，他不能不解释，毕竟重大项目和大额资金报账需主管领导审阅、签字，于是，他开口道：“陆县，胡书记在会上专门指示过，这次汇演必须打造出宁阳文化的知名品牌，充分展现出咱们县底蕴深厚的地域文化特色，同时也要贯彻落实开门办春晚、全民共同参与的理念。因此，有些费用确实是在所难免的。这些报价我们都是经过多方询价、比对，完全符合市场行情。请陆县放心，文化局一定会精打细算，合理利用财政资金，花小钱办大事！” “哦！”陆凡点了点头说：“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既然书记有过指示，那你们就按书记的指示办。至于这些价格嘛，我再替你把把关，有些朋友也是干这些行当的，多个途径多了解些情况，别让人把咱们给蒙了！” 王硕旭有些无可奈何，为啥跟自己杠上了？这点“猫腻”用得着明说吗？ 接着，他又说：“陆县，汇演的开幕式还得你致词。” 陆凡摇了摇头说：“这么重要的活动，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是不讲了，你们文化局全权负责！” 王硕旭真想说一句：还有五天时间，好吗？发言稿又不用你写？ “陆县高升后，还没去我那检查指导工作，我代表文化局诚挚的邀请陆县到文化局调研，给我们今后的工作指明方向！” 陆凡摆了摆手，微笑道：“这段时间你们工作量大，还是以大局为重，至于调研等以后不忙的时候吧。再说，王局长把文化局搞得有声有色，你也知道，我是管教育的，对文化工作一窍不通，哪敢去班门弄斧！” 王硕旭强颜欢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汇报让他感到非常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就算再牛逼，部门的工作也离不开主管领导的支持，陆凡无意为难谁，但是，不论工作还是为人处世，本就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待我不如玉，我视你如粪土，你得寸进尺，我肯定寸步不让，你什么货色，我什么脸色！ 王硕旭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离开政府办，马上去了县委，给胡成伟书记汇报工作。 可当他添油加醋讲述了几句之后，胡书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陆凡当了副县长，你去汇报过工作吗？他是组织任命的副县长，你凭什么敢轻视？” 王硕旭被胡书记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他原本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看到胡书记的神情后，便默默闭上了嘴巴。 胡成伟继续说道：\"陆凡担任副县长是经过层层选拔和考察的结果，这代表着他具备相应的能力和资格，是组织任命的，你凭什么不尊重人家？就因为你年龄大、资历老？你的组织性、纪律性在哪？\" 被训得像个龟孙子似的，王硕旭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哪怕剩一两年退休，也有些托大了！ 最后，胡书记语重心长地告诫王硕旭：\"你必须要端正态度，回去反思！\" 说完，胡成为挥挥手示意让王硕旭出去。 正月十五前，整个县大院都显得有些懒散，在大家的概念中，年还没过完，上什么班？等正月十五以后，娃娃们上了学，才会彻底进入正轨。 陆凡难得清静，静下来谋划了今年的工作。 下班回到家后，陆瑶已经把饭做好了，兄妹两边吃饭边看新闻，最近也门局势紧张，备受关注。 弱肉强食，似乎是生物界的生存法则。也门陷入内乱，疯狂的暴徒到处打砸抢活动，当地的华人深受其害，他们人身和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国家知道情况后，马上派出临沂号战舰，前往也门撤侨。 电视中，当我国战舰驶入港口时，在那里焦急等待的华人一看到国家的战舰时，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兴奋的欢乐声，大家都无比的激动和自豪，他们为自己有一个伟大的祖国作为自己的后盾而豪气十足，他们为祖国时刻惦记自己而感恩涕零！ 战舰为了应对特殊情况，舰上所有的武器都进入应战状态，一旦有敌人敢袭击，战舰的火炮就会即时反击，毫不留情，坚决摧毁来犯敌人。而且，战舰上还用挂出一条横幅：此区域是我国海军设立的安全区，无关人员切勿靠近。 就是这样一句话，震慑那些图谋不轨的乱匪。 祖国的强大，任何时候都能给你十足的底气。 这次救援，让无数人感受到，原来，去到更远的地方，并不是多么的重要，能从更远的地方接你回家，才是骄傲！ 祖国就是一位母亲，无数华夏儿女就是它的儿女，没有哪一个母亲，会在儿女有危险时，熟视无睹。 哪里有危险，它便挡在我们的前面。 5000年的中华民族，拥有着打败一切灾难的勇气。 也拥有着，护中华儿女平安喜乐的力量。 这一幕，让兄妹俩看的热血沸腾，陆凡由衷感叹：“瑶瑶，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骄傲的喊出：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愿在种花家！” “哥，国家越来越强大，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世界之巅！”忽然，陆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喊道：“哥，快看，那个报道的记者是天慧姐！” 陆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电视中那个记者竟然真的是周天慧！ 电视中的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已经被烟雾熏得有些黝黑，头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也门内战爆发，鹰酱等十多个国家关闭了使馆，我国海军在这里陆海空交通全部中断的情况下，四次撤离公民、华人1000多人，整个行动无一人受伤，受到国内外一致好评。在军舰上，官兵为了让撤离人员感到家的温暖尽可能提供了便利条件，使全体撤离人员能够放松心情回家。也门的战火还在持续，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还不知道……”声音无比的干练！ 她的眼神格外引人注目，异常坚定且充满力量，那是一种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精神体现，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责任与担当！ 她毫不畏惧地站在镜头前，用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将最真实的信息传递给每一位观众，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 一手拿笔，一手拿枪！一个女孩子，用血性诠释使命，以担当成就重托！ 敬业、奉献、良知、深情、艰辛、汗水、危险，此刻都能让人感受到！ 没想到天慧真的选择了这个充满光荣与责任的职业，充满艰辛与挑战的职业！ 看着电视中的周天慧，陆凡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被她的镇定自若所感动，被她的勇敢无畏所震撼！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2章 石头落地 “哥，天慧姐真的太勇敢了，也太厉害了吧！”陆瑶满脸钦佩地感叹道。 陆凡听后也是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是啊，铁肩担道义，妙笔着文章！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地记者可不容易，不仅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还要有灵活应变的能力才行。 而且他们经常要面对炮火连天、枪林弹雨这样危险的环境，去记录那些血肉模糊的真相，去理解什么是生命，什么又是死亡！ 所以说，一个女孩子能够选择并坚持从事这份职业，天慧确实得需要有足够的勇气才可以做到！” 陆瑶忽然说：“哥，你现在已经是副县长了，是不是该考虑婚姻问题了？要不然组织会认为你不成熟，影响进步呀！” “吃的不多，管的不少！” “哥！”陆瑶娇嗔地喊了一声，凑近拉住哥哥的胳膊，撒娇道：“我是你亲爱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所以当然要关心一下哥哥的婚姻大事啦！你得为咱家开枝散叶，任务相当艰巨！” 听到妹妹这么说，陆凡笑道：“你担心哥会没人要吗？你以为提正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陆瑶认真地看着哥哥，说道：“哥，我知道你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也明白你心里放不下过去的事情，但回忆只能停留在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呀！我叫了天慧姐十年的嫂子，猛然间就让我改口。哥，你是不是心里对周叔有气？” 陆凡微微一笑道：“哥哪有那么小气，爸去世后，妈含辛茹苦地带着咱俩，这些年来，咱家的地一直是周叔和周婶帮忙耕种，还经常给咱家送菜，对我们好的永远不能忘。 哪个父母不疼孩子？妈去世后，咱俩一个读高中，一个念初中，未来一眼就看到头了，周叔是个农村人，权权衡利弊乃是人之常情，谁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退婚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实属正常，我从来没有怪过周叔。” 陆瑶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天慧姐我很了解，她很传统，从小心思都在你身上，心里容不下任何人。哥，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天慧姐吗？” 听了陆瑶的话，陆凡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瑶瑶，哥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真的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过你放心，哥不会一直单身的。”说完，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表示让她不用太过担心。 陆瑶抬起头说：“哥，自从上次咱们在京城见过面之后，梓萌姐找我玩了几次，而且我们还经常聊天。她给我的印象十分独立，又有见识，对很多事有独特的思考和见解。而且，梓萌姐还特别温柔体贴，将来肯定很贤惠！” 陆凡又笑了，说道：“你以为进入部委工作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凡的背景，都不简单！” 陆瑶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轻点颔首。紧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说道：“哦，对了，雨嘉姐也找过我两次，她人很好，热情、开朗。” 然而，陆凡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说道：“瑶瑶，有些事情你不太懂，婚姻并不是简单的两个人的事，它涉及到很多方面，其中就有门当户对。两个人的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经济实力等方面相当或者差距不大，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也更容易相互理解和支持。 反之，就会在生活中引发矛盾和冲突，让彼此感到疲惫和无力，会给弱势一方带来很大的压力和困扰。 所以，瑶瑶，当你选择婚姻的时候，一定要慎重考虑，哥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爱你的人，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 还有，你知道哥的性格，有些大男子主义，又不善于沟通。哎，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吧，只能看缘分！”说完之后，他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烦恼和忧虑。 “哥，我希望你能寻觅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过幸福美满的生活！不论未来嫂子是谁，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坚定的支持！” 躺在床上，陆凡想起了电视机里的周天慧，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安全第一，保重！ 从记事起，天慧就被村里人和同学们称作自己的“小媳妇”，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那个整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如今长大了，身处险地，陆凡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等了好久，信息还没回过来，让陆凡感觉有些意外。 虽然两人联系的少，但每次问话，周天慧都是秒回，难道是工作忙？还是？ 陆凡不敢往下想了，希望一切安好！ 第二天上班后，文化局局长王硕旭又早早来“报到”。 进门便说：“陆县长，这是正月十五汇演的致辞，您过目！” 陆凡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微笑道：“我没什么意见，你们自己定夺吧！” 王硕旭真诚地说道：“陆县，我再过个一两年就要退休了，思想方面难免会有些懈怠，工作上也不像以前那样积极主动了。这两天我对自己做了深刻的检讨，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只要组织不宣布，就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文化局是政府的组成部门，陆县是咱们的分管领导，所以我们的工作一定得在你的领导下有序展开才行。在此，我非常诚挚地邀请你出席这次汇演开幕式，并给全县人民致辞！” 陆凡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以前跟王硕旭连交道都没打过，只是位置不同、立场不同而已。 都是一个县的，最好的局面就是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既然看到了态度，也有台阶，陆凡微微一笑道：“汇演能丰富和活跃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推动全县文化和旅游业快速发展，那我就出席吧！ 我再提几点要求：1、文化局要周密部署，和相关单位密切配合，全力协作，认真组织排练，切实抓好各项任务落实。要集中宣传报道我县春节文化活动，尤其要加大对外宣传力度，不断提高我们宁阳文化旅游知名度和影响力。 2、各参演单位要做好安全防范，建立具体明确的安全责任制度，对交通、就餐、住宿、排练、演出等所有环节要周密安排，严格把关，确保不出问题。 3、要严格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本着热烈、节约的原则，力求精简开支，坚决反对铺张浪费！” 王硕旭心里松了口气，马上说道：“好的，我们严格按照陆县的指示和要求，严密组织汇演活动。” 王硕旭满意的离开了，陆凡开始看文件。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仔细一想，是因为周天慧到现在都没回信息，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陆凡忍不住打开电脑看新闻，不停地搜索着也门的相关新闻，可是毫无端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已临近傍晚时分，但周天慧依然没有回复消息。 陆凡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 终于，在内心的焦灼与不安驱使下，陆凡拨通了周天慧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令人失望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些状况让陆凡的心情愈发沉重，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陆凡的心情也愈发焦急。 此刻，他几乎可以断定，周天慧一定遭遇了某种意外。于是，他默默地在心中为她祈祷，祈求上天保佑她平安无事，千万不要有任何噩耗传来！ 回到家后，陆凡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 陆瑶发现哥哥有些不正常，凑过来问：“哥，没出啥事吧？” 陆凡忽然坐了起来，说道：“天慧这两天有没有跟你联系？” “没有呀，怎么了？我还有点好奇，给她发信息也不回。哥，没事吧？”再联想一下天慧姐在哪，陆瑶马上惊恐的说：“哥，天慧姐没出事吧？” 陆凡叹了口气说：“希望好人一生平安！” 陆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天慧姐对自己像亲姐姐一样，处处关心照顾，现在怎能不担心？ 兄妹俩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脸上都显得很凝重。 到了晚上八点，陆凡的微信响了一声，顺手拿起看了一眼，竟然是周天慧发过来的，手忙脚乱的解开屏幕看信息。 “凡哥，一切安好，勿念！” 看到这句话，陆凡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回道：注意安全！ 陆瑶看见后，马上把电话拨了过去，终于通了！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3章 领导优先 十分钟后，陆瑶挂了电话，拍着胸口说：“哥，好危险，天慧姐跟几个同事去现场采访时，遇到了两个武装的交战，手机和设备都丢了，幸好现在化险为夷了！” 陆凡感叹道：“枪林弹雨的，局势那么混乱，你让天慧一定注意安全，别脱离大部队。” “好的，哥，我待会给天慧姐发微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洗漱、穿衣、吃早餐，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陆凡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里有事，做什么都会心不在焉。当问题解决后，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充满了活力和动力。 到了单位，陆凡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8点半，参加全省学校寒假前后工作部署视频会，一上午就过去了。利用开会时间，陆凡批阅了几个文件。 下午2点半，参加全市卫生健康系统消防安全集中除患攻坚大整治行动视频部署会，又是两个半小时。 明天还得为落实这两个会议的精神，在县里召开部署会议，明天起步两个会。 两天的时间就这么晃荡过去了，屁事没干！ 快下班的时候，卫生局局长李大强来了，带着《县医院改革工作方案（初稿）》。 陆凡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一会，说道：“李局，我提几个意见：第一，有些地方还不够明确，要保证卫生局对这次改革绝对的主导性！第二、对行政科室的改革力度还不够大，我觉得有些科室完全可以合并，有些科室有1—2人就可以完成那点工作，要把编制集中到临床一线；第三、要加强对县医院的纪律和作风整顿，这点必须体现出来！” 李大强不停地点着头，说道：“好的，我继续修改完善。” “嗯，动作放快些，争取赶上下周的常务会。” 正月十五，走进宁阳街道，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花开宁阳”2015元宵文艺汇演活动在体育场隆重举行！ 陆凡代表县委、县政府发表致辞：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今天，大家在这欢聚一堂，共贺元宵佳节，我代表宁阳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向全县人民，向各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节日的祝福…… 气势磅礴的表演、响彻云间的唢呐声、激情高亢的民歌、说唱相间的说书……把红火的过年气氛再次推向高潮，6支方阵你方扭罢我登场，飞舞的彩扇、夸张的身姿、艳丽的彩带、灿烂的笑容……每支队伍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魅力，队员们诙谐幽默的表演，吸引众多民众争相观看。 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是对宁阳民风、民俗、民情的全面展示，是对宁阳乡土民俗典型细节的真实呈现。它凸显了宁阳厚重的文化底蕴，让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摄影家切身感受和体验到了宁阳浓浓的年味。 它提醒着宁阳人记住乡音、留住乡愁，并以实际行动传承、弘扬优秀的乡土文化和民俗文化，共建大美宁阳！ 正月十六，卫生局关于县医院的《改革方案》在陆凡的几次把关下形成，陆凡第一时间给县长边继得汇报。 看完方案后，边继得表示同意，可以上常务会，但建议陆凡提前向县委书记胡成伟汇报，以免议题上了常委会出意外。 拿着方案，陆凡来到县委。 等胡成伟书记办公室的门开后，陆凡直接走了进去，副县级领导有优先汇报权，外面等待的人只能干瞪眼。 看到来人，胡成伟放下笔，满脸笑容，随意说道：“你来了，坐下说，喝水自己倒！” 陆凡坐在胡成伟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上，说道：“书记，来汇报两件事情。” 看到胡成伟点了点头，陆凡继续说：“第一件事，是‘双高双普’补短板问题，按照县委、县政府的指示精神，我们策划了138个项目，请您过目。” 接过项目册，胡成伟看的极其认真。 “教育是重要的民生工程，基础教育发展承载经济社会发展的未来，所以，‘双高双普’验收是政治任务，必须创建成功！全县上下要坚定信心，举全县之力实施追赶超越，继续加大财政投入，强化资金保障，确保这些项目按时完工。”胡成伟说道：“这些项目我没有意见，等过了政府常务会后，尽快提交常委会研究通过。” 陆凡说道：“有书记的大力支持，我们有决心、有信心，坚决完成各项工作任务，按期高质量完成创建工作。” 胡成伟看着项目册，沉思片刻，说道：“陆凡，在项目建设上你要严把质量关，在招标的时候要坚决把那些‘皮包’公司剔除出去，选择和有实力、有口碑的企业合作。” “好的，书记，我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和相关规定严格执行！” “嗯，要保证本地企业利益的同时，我们还要把眼光向外看，市里有几个好企业，有些样板工程我带队考察过，给你推荐一下吧，我觉得这些项目可以交给他们做！”说完，胡成伟划出8个新建校舍、20个校舍改造，还给了一张企业名单。 这一会会功夫，胡成伟就把自己的利益范围圈定了！ 陆凡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些项目基本上占据了百分之六十左右的资金额度，这个比例还算不上太黑心！ 其实陆凡对这些无所谓，反正自己不准备伸手，便说：“好的，书记，我会仔细斟酌！等到正式招标的时候，我一定会跟大家讲清楚，无论他们之前负责的工程做得怎样，只要承接了我们宁阳的项目，那么质量必须始终放在首位，绝不容忍任何人在宁阳教育基础设施的建设上耍小聪明，比如偷工减料或者使用劣质材料来滥竽充数！发现一例严惩一例！” 谈完大事后，陆凡继续汇报：“书记，前些天我去县医院明察暗访，并和临床一线人员进行了座谈，发现了一些问题，打算对县医院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这是我和卫生局初步拟定的方案，请书记审阅。” 看文件是领导必备的能力之一，就算是一目十行，也能很快抓住重点。 胡成伟说道：“县医院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我也有些耳闻，尤其是医护人员的编制问题。精简行政、后勤人员是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我看了下，这是由卫生局牵头？” 陆凡解释道：“书记，我是这么考虑的，县医院的问题不是一年两年形成的，这里面涉及到医院内部的利益和复杂的关系网，由医院主导改革未必能做到公平公正。县医院是全县医疗系统最大的阵地，它直接关系到全县百姓的健康福祉，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于县医院的改革，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由主管部门牵头搞改革能最大化的保证公平！” 胡成伟想了一会，说道：“我原则上同意，不过在改革的过程中，还是要充分征求医院领导班子的意见。”毕竟刚得了好处，他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的，书记，我会集思广益，广泛征集各方面的意见，群策群力，确保此次改革达到预期效果。”这也是陆凡的策略，先抛出项目，再提医院的改革，你总不能见好处就上，工作上也得支持我吧！ 今天的收获很大，卫生、教育的两件大事算有了很大的推进。 陆凡回到县政府，马上向县长边继得汇报了胡成伟书记关于“双高双普”项目的具体指示。 边继得一阵划拉，把剩下的6个新建校舍和19个维修校舍直接拿下，把剩下的项目留给陆凡“支配”。 3月7日，县教育局召开了2015年春季开学工作会议。 会议传达市教育局2015年教育工作会议精神，安排部署2015年全县教育工作。 副县长、教育局局长陆凡出席会议。教育局全体人员，各校园长，教直单位负责人，民办幼儿园负责人参加了会议。 会上，各分管领导就2015年春季学期各项工作作了安排部署，教研室主任王琨程通报了2014年秋季学期素质教育检测情况并安排部署了2015年教研工作，沈济勤副书记就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作了专题发言。 陆凡在讲话中指出，2014年，教育上办成了几件大事，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今后，一定要齐心协力，在毕业班上狠下功夫，以成绩论英雄，共同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陆凡强调，各分管领导、各学校要明确全年工作任务，努力做好各项工作，确保年内通过国家义务教育发展均衡县和省级“双高双普”验收。 会上，还为2014年秋季学期素质教育检测优秀学校颁发了奖牌，签订了校园稳定安全管理责任书和党风廉政建设工作责任书。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4章 利益交换 宁阳就这么大，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弄的人尽皆知。 创建“双高双普”是政治任务，宁阳的领导层、企业家都在关注教育局近期的一举一动，教育局最近的谋划项目早就被他们知晓，都知道一大批项目要来了。 在这场利益争夺的游戏中，陆凡由于其特殊的身份和地位，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为了许多人试图攻略的目标。 3月8日，各学校开始报名，陆凡在副局长汪飞的陪同下，到各中小学校检查新生报名情况，要求各学校坚决不允许私自转学。 随着宁阳高级中学高考口碑的发酵，竟然有很多家长想把孩子送到宁阳来读高中。 最近这几天，陆凡没少接到县里领导们的电话，对这个事情陆凡并不抵触，反而认为是个好事，这些学生、家长来了宁阳得在吃住行上花钱吧，多活跃县域经济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陆凡对领导们的“招呼”，都是“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 下午回到办公室，一个非常意外的人来到陆凡办公室“串门”，政法委书记刘方哲，平时两人只是点头之交！ “刘书记真是稀客呀，快坐、快坐！”陆凡是小字辈，非常热情的欢迎刘方哲的到来，拿出好茶招待。 刘方哲满面春风，笑道：“陆凡，不要忙活了，咱可都是宁阳人，老相识了，这么客气干嘛！” 陆凡谦逊的说：“刘书记德高望重，我一直是钦佩之至，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会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对方如此客气，那肯定是有所求的，先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诉求。 刘方哲恭维道：“自从你接管教育工作之后，全县的教学质量可谓是突飞猛进，干部群众们都欢欣鼓舞。说实话，我之前真没预料到效果会如此显着，简直就是立竿见影！果真是换人如换刀！宁阳县的教育事业有你掌舵，实在是全县人民的一大幸事啊！” 陆凡笑道：“再夸几句，我就要飘上天了！” 东拉西扯好一会，刘方哲开始表达自己的诉求：“陆凡，听说教育局谋划了不少项目？我有个朋友，是搞教育玩具，实力相当雄厚，质量有口皆碑，我想推荐他为咱们宁阳的教育事业做点贡献！” “刘书记心系教育，我非常感谢！这次项目确实不少，但您也知道，我能做主的少之又少！” “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有大老板、二老板，我这个朋友相交多年，哎，没办法，找了我很多次，你这稍微有点办法，得帮忙协调一下！” 陆凡想了想，说道：“刘书记开口了，就算有困难我也得想方设法办！既然他是搞教育玩具的，正好这次有个项目比较对口，要采购8个幼儿园户外活动器械采购，我跟领导争取一下，尽可能匀出来两三个幼儿园的采购，能有个二三百万！” 刘方哲喜道：“感谢！我知道你这也难，如果可能，尽量再匀一点，能不能争取到四五个幼儿园的采购？” 陆凡显得特别为难，说道：“老领导，我只能说全力协调、争取，实在是能力有限呀！” 这个态度和结果，刘方哲已经很满意了，来的时候他有过“碰壁”的准备。 聊完正事，陆凡给刘方哲的杯子添满水，随意问道：“刘书记，我那个兄弟在政法委表现如何？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关注。” 刘方哲笑道：“你说的是杨铭豪吧，这后生在综治办干的不错，很有前途。” 陆凡说道：“听说三月底、四月初要调整一次人事，不知道铭豪有没有机会进步？我们俩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我这个兄弟非常有上进心，干工作也相当踏实，还请老领导多多培养！” 刘方哲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有难度，在他前面排的人很多，只能说尽力！” 话说到这，就不宜深入探讨，得见真章。 陆凡说道：“行，我替兄弟感谢书记！您让那个搞教育玩具的朋友去教育局找副局长常青，我会提前打招呼。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列入采购的教育用具一定要保质保量，绝对不能出现以次充好现象，这是我的底线！” “好，这个你放心，我能给他担保。正经生意人做的是长久，知道什么钱该挣，什么钱不该挣！” 下午，刘方哲的朋友火速赶到教育局，对接项目。 但令他喜出望外的是，说好的两三个幼儿园采购忽然变成了6个！ 刘方哲得知后，分别找几个副书记谈话，把杨铭豪列入了重点提拔对象。 开学后，陆瑶返校，陆凡去政府小灶吃晚饭。 落座后，纪委书记骆苓海主动坐过来攀谈，“听说有不少人外县人往咱们宁阳高中转学？”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几天报名，大概转进去一百多个，基本上每个班都增加了一些人。” 骆苓海竖起大拇指，笑道：“牛逼！今年要是再出成绩，我估计宁阳高中就该被挤破头了，这绝对是大好事，都是你的功劳！” “骆书记过奖了，多亏了老师们的艰辛努力，咱就是搞后勤的。” 吃完饭后，骆苓海主动相邀：“走两圈，消消食？” “行，陪骆书记散散步！”二人并肩在政府大院走圈。 这一幕被办公楼上很多人看在眼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走着走着，骆苓海笑着说：“陆凡，听说‘双高双普’的项目启动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谋划了一些，估计下周开始招标。” 骆苓海直截了当的说：“哦，我认识一些企业家朋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为咱们宁阳教育事业做点贡献？” 陆凡面露难色，低声说道：“骆书记，你也清楚，有些事不是咱们能说的算！” 骆苓海笑道：“没你这个锅炒菜，也端不出美味！肉捞不着吃，喝点汤也挺好！” 毕竟是纪委书记，陆凡不想彻底驳了他的面子，便说：“暂时还有3个幼儿园户外活动器械采购没有着落，骆书记能不能帮着推荐个合适的人选？实力要强、信誉要好，毕竟是小朋友玩的东西，绝对不能以次充好！” 骆苓海还不满足，继续问道：“听说‘双高双普’验收标准里有，千人以上学校要配备校园电视台，这个有没有着落？” 好吧，果然县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堂堂的纪委书记，对教育事业太关心了！ 走了几步后，陆凡看向骆苓海，说道：“打招呼的领导太多，骆书记，我想想办法，能把县中和县一小的份额给挤出来！” 骆苓海笑的特别灿烂，说道：“我替朋友感谢了！我那要有啥事，你随时开口！” 没想到陆凡打蛇随棍上，笑着说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还真有件事想麻烦骆书记！” 骆苓海笑容一顿，不过马上恢复原样，笑道：“说说看，啥事？” “你们单位的杜文龙，我们俩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他在纪委干的怎么样？” “哦，你说小杜呀，很不错，现在是办案骨干力量，人很踏实！” “本来不应该干扰骆书记工作，但我跟文龙的关系实在特殊，还请骆书记多多关照，有合适的机会适当的提拔一下他！” “既然你开口了，我会慎重考虑！但是，你也知道单位的事很复杂，他前面排着一大堆人，想往过跳得把一些人合理的安置，愁人呐！” 陆凡笑道：“谁不知道骆书记一言九鼎，办法最多，我先替文龙感谢你！” 晚上回到家，妹妹已经走了，陆凡忍受着一个人的寂寞。 副县长，还兼着教育局局长，看着光鲜亮丽、大权在握，但内心的苦楚谁又能理解！ 没人知道，陆凡走过的那段时光是多么的奔溃和无助！ 曾经有人说，时间能治愈一切，陆凡试过了，那是撒谎！ 独自治愈，习惯不习惯的习惯，只能习惯！ 舍得不舍得的舍得，终将舍得！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吧！ 每次人事调整，大家看到的都是结果，过程的复杂性旁人无从了解。 这会，在京城的一家私房菜馆里，秦省副省长段鹏飞带着汉江市委书记乐学仁宴请黄卫国副总，谋求政治上的进步，几人相谈甚欢。 3月10日，陆凡上班后，县长边继得把他叫到办公室里，透露了个小道消息，市公安局的调整尘埃落定了，副县长兼公安局长苏正浩高升为市公安局副局长，新的局长估计是覃军。 上午十点，县政府召开常务会，审议通过了12个议题，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教育局“双高双普”补短板的138个项目，还有县医院的《改革方案》。 消息在县医院传的沸沸腾腾，很多人忧心忡忡，担心自己在这次改革中利益受损。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5章 县医院改革 3月10日，县委召开常委会扩大会议，教育局和卫生局的议题顺利通过。 作为分管领导，陆凡连续召开会议，部署这两项重要工作。 3 月 15 日这天，边继得县长来到了县委大楼里。听说他此行的目的是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五人小组会。这个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人事调整已经被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每一次人事调整都如同一场风起云涌的变革，代表着利益的重新洗牌和权力的再分配。它牵扯到无数干部们的命运和前途，让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五人小组会是全县最为核心的领导层。他们汇聚一堂，商讨决定着全县的重大事务。 其他人只能想尽办法从各种渠道打听消息，试图了解其中的内幕和动向。 陆凡同样不例外，就算是副县级同样存在着高下之分。如果挂不上常委，就没有话语权，离真正的权力中心还有一段距离。 等县长边继得回到办公室，陆凡拿着水杯过去打探消息，想看看杜文龙、杨铭豪和夏礼有没有进入提拔的序列，以及教育局局长人选。 边继得自然知晓陆凡的来意，闲聊几句后说道：“教育局没戏了，胡书记态度很坚决，最后定为民政局局长调整过去。” 陆凡略显失望，这个民政局局长基本上没打过交道，得磨合一段时间，最好别生什么幺蛾子。 接着问道：“县长，纪委的杜文龙、政法委的杨铭豪，还有咱们政府办的夏礼，有没有情况？” “你操的心倒不少！我想想，好像都有，杨铭豪应该是执法监督科科长，杜文龙是信访室主任，夏礼我提名的，担任咱们政府办副主任，这下你放心了吧！” 陆凡笑道：“还得是老领导，感谢您对我工作上的支持！” …… 回到办公室，教育局副局长汪飞正在门口等待。 进门后，汪飞忧心忡忡说道：“陆县长，听说教育局局长的人选定了？” 陆凡沉声说道：“照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过了五人小组会。” “哎，没办法呀，找不到路子！” 陆凡劝慰道：“不要气馁，以后再找机会吧！虽然这次错失良机，但工作你绝对不能落下，尤其是初高中毕业班，必须常抓不懈！” 汪飞点了点头说：“请陆县长放心，不论如何，工作绝对是第一位。不管谁当局长，我们几个绝对听陆县长招呼，谁来了都不好使！” “还是要注意团结，不要把单位搞得乌烟瘴气，否则谁都落不了好！” 汪飞走后，谁都不知道，他直接去了银州。 晚上八点，组织部长正在县委书记办公室请示工作，忽然，胡成伟电话响了，竟然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李国权打来的，含糊其辞的提了下教育局局长的人选问题，顺带提了提汪飞。 挂了电话，胡成伟无奈的对组织部长说：“哎，明天别去市委组织部报备了，方案暂时先放一放吧！” 蒋观宇似乎早有预料，依令而行，他可是一直支持汪飞。 都以为县委书记手握大权，可谁又知道胡成伟的无奈？一个小小的教育局局长，已经有五个副厅级以上的领导打过招呼，其中还有副部！ 都以为这是个好差事，通过“给帽子”能结交上级领导，但谁又想过帽子只有一个，其他领导面子怎么办？任你有千般理由，领导只会认为你不给面子，无形中就可能得罪领导，很有可能在某个关键的时候给你使个绊子，让你欲哭无泪！ 第二天，很多人都在等待消息。按照程序，组织部会去市委组织部审批人事调整方案，但直到中午还没任何消息。 于是，上了名单的人坐不住了，纷纷打探消息，但就是问不出来个子丑寅卯，提拔、调整的事石沉大海了！ 3月20日，经过周密的谋划，陆凡组织召开县医院改革专题会议，县长边继得出席会议并讲话。 会上，卫生局局长李大强宣读了《改革方案》，详细解读了其中的一些细节。 县长边继得指出，县医院改革是推动落实全县医疗系统改革的重要抓手，是一项重大民生改革工程，受到各级广泛关注，必须贯彻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有效解决现有存在问题。要做到边改革、边提炼、边总结，让医改成为全县的样板。 副县长陆凡强调，改革步子要大踏步前进，建立现代管理制度，打破传统思想，大胆创新发展，做到改革一步到位、不走弯路。 3 月 21 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由副县长陆凡亲自率领的改革领导小组正式进驻县医院，一场牵涉到数百人切身利益的大调整就此拉开帷幕。 一时之间，整个县医院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惶恐的气氛。特别是那些行政人员和借调人员，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坐立难安。毕竟，传闻早已不胫而走：此次改革将会对行政岗位进行大规模的精简，众多人员将被恢复到一线岗位；同时，对于借调人员，也将采取解决一部分骨干力量编制、清退一部分人员的措施。 每个人都害怕那无情的“冰雹”会砸在自己的头上，因此，各种想方设法、托关系、打招呼的行为纷纷涌现，而目标无一例外都是指向了陆凡，因为他是这场改革的实际操刀者！ 此时，陆凡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面对各方涌来的人情世故与利益纠葛，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立场，必须做到铁面无私、坚持原则。否则，一旦“口子”放开，改革或许就成了笑料！ 进驻第一天，改革领导小组组织召开了县医院全体职工大会。 会上，副县长陆凡做重要讲话，强调县医院作为全县提供医疗服务的最重要场所，人力资源配置直接影响到医疗质量和服务效率。医院存在行政后勤人员比例相对臃肿，而临床科室人员不足的问题，会导致一线医护人员工作压力过大，进而影响医疗服务的质量和效率。 陆凡要求，本次改革的目的是确保有足够的一线临床人员来满足患者的需求，并通过信息化建设，提高行政效率，减少行政人员数量。优化流程，减少不必要的行政程序，减轻医护人员的非临床负担，达到维持医院运营的高效和稳定。 会后，第一轮民主测评开始，县医院每名职工都拿到了表。虽然内容繁多，但大家都认真填写。 同时，征求意见箱悬挂在医院大门、县政府门口以及街道繁华地段，征集全社会对县医院改革意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改革领导小组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要对县医院近五年的收支情况进行审查！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县医院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对于院党委书记袁刚来说，这个决定简直就是一记当头棒喝，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心里非常清楚，审查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查出什么问题来…… 此刻，袁刚深刻地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临近，而他必须要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开始紧张地思考着应对之策，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惊…… 袁刚正在苦思冥想，办公室门被推开了，“院花”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 要是平时，袁刚会立即反锁门，享受温柔乡。 但今天，他马上起身说：“注意点影响！不知道现在什么局势？” “院花”娇嗔道：“人家不是担心嘛！院长，我不要回去当护士，你要保护我！” 袁刚皱起眉头说：“你又不是不长眼，陆凡亲自来了，局长坐镇指挥，我只是领导小组成员！” 没想到“院花”马上变脸，冷哼一声道：“我的院长大人，你打算提起裤子不认人？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回妇产科，你别想好过！” 袁刚真想破口大骂，但今夕不同往日，他只能好言相劝，表示就算这次调整到一线岗，但来日方长，改革领导小组不会一直在医院待着，以后一定找机会把她调整回来。 费了好些唾沫，才把“院花”安抚回去。可没等一会，又一个“相好”进来了，直接走到袁刚身边，坐到他怀里开始撒娇。 这个举动让袁刚直接蹦了起来，赶忙把怀中美人推开，冲过去把办公室门反锁，低声说道：“好我的姑奶奶，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段时间不要来我这了！” “需要我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需要了连来都不让来了？看把你吓得！行，听你的！就说一句话，我不要回什么狗屁急症室，否则，要你好看！” 整整一个下午，袁刚的办公室来了十几个女同志，让他疲于应对，好话说了一大车，才暂时稳定了后宫！ 但是，袁刚不知道的是，他平时引以为傲的美女们，很多都达成了统一战线，都等着看这次的大调整结果。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6章 创建省重点、省示范 第一轮意见收集回来后，陆凡组织领导小组召开会议，研究决定：县医院行政科室精简为6个，行政人员精简40%，后勤人员精简30%，全部填补到临床一线。 会议精神下达到医院后，整个行政和后勤乱成一锅粥，院党委书记袁刚的办公室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听到办公室传出来吵嚷声。 袁刚焦头烂额，开始后悔招惹这些“祖宗”！ 作为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陆凡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县医院改革上，给卫生局局长李大强交代一番后，便去了教育局。 “五人小组会”的决议“流产”后，陆凡还兼着教育局局长，需要定期去教育局批阅文件、安排工作，最重要是去写最值钱的“准支”二字，报销一些票据。 刚进办公室，副局长汪飞进来了。 陆凡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批文件，说道：“机会又来了！是不是去银州了？” 汪飞没有隐瞒，说道：“那天连夜去了趟银州，可能起效果了。” “嗯，争取把握良机，我是支持你的！” “感谢局长！” 陆凡放下笔，说道：“你觉得今年高考，咱们宁阳会不会有更大的突破呢？” 汪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肯定会啊！开学后，我去了高级中学调研了两次，深深感受到整个学校的学风比去年更为浓厚。学生们比去年的成绩刺激的学习热情高涨，教室里弥漫着浓厚的学习氛围，老师们也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学中，用心传授知识。张尚锦在管理方面也逐渐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没有理由比去年考得差！” 陆凡笑道：“如果今年高考再创佳绩，比如冲出一两个‘清北’，咱们是不是能申报省重点和省级示范性高中了？” 只有拿下硬荣誉，才能有实打实的政绩，而不仅限于口碑，才能为下一步的提拔打下坚实的基础，而省重点和省示范无疑是最佳途径。 汪飞稍作思考便说：“陆县长未雨绸缪、高瞻远瞩，实在令人佩服，这真的是个很好的思路！” “别拍马屁了，未雨绸缪倒是真的。我觉得创建工作可以提前做准备，这几天我研究了一下，在省上的文件中，对学校评估共有10个一级指标，37个二级指标和100多个评估要素。除一些硬指标外，很多软指标需要下功夫整理、归纳，这项工作我打算让你牵头，高级中学具体配合。还有，要靠前对接，把我们创建‘双高’的决心传达给市局、省厅。这两天你拟定个申请，我们去省市协调对接一下。” “好的，县长，我马上准备。” 下午，副县长陆凡一行来到宁阳高级中学，对高三教学进行专项调研。 在调研会上，陆凡作了简短而实在的开场白，表示对高级中学教学的高度重视，随后要求大家结合现阶段的工作特点和重点，围绕如何进行高三高考冲刺、县教育局的目标达成、学生管理、教师需要等方面交流意见建议。 校长张尚锦首先代表学校对陆凡副县长一行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以“咬定目标，决战高考”为题，全面汇报了高三的近期工作、成绩；再从抓精准辅导、抓学习研讨细化了备考策略，坚定了本届高三勇攀高峰、再创辉煌的信心和决心。 随后，陆凡从不同的学科和任职层面随机选点在场教师发言，广泛听取各方意见和建议。 最后，陆凡高度肯定了学校领导与老师们的辛勤付出！ 陆凡强调，领导班子坚强有力，一线老师非常给力，学校氛围非常努力。 同时提出了五点希望：一要有底气，要敢于亮出来。二要提升教师的教学能力，要努力培养名师。三要确保校园安全，务必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要营造轻松的备考氛围。 最后，陆凡特意强调，高考以成绩论英雄，县政府和教育局一定会拿出巨额资金奖励有功之臣！ 三个小时的座谈会，在一片掌声中落下帷幕。 会后，陆凡给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下了死命令：一本上线人数突破500人，211达线100人，985达线30人！要瞅准目标学生，重点“爆破”，给特殊学生特殊待遇，“开小灶”、“上小课”啥的尽管往上招呼，举全高三之力冲“清北”！ 陆凡还半开玩笑的说：“要钱要物尽管提，教育局全力满足！但要是完不成目标任务，我拿你是问！” 陆凡的重视给了张尚锦非常大的压力，不过也好，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没有动力如何会全力以赴？ 最后，陆凡又下达了创建“省重点”和“省示范”的任务，让张尚锦持续感受到压力！ 3月底，宁阳县政府采购中心受教育局委托，经政府采购管理部门批准，按照政府采购程序，对宁阳县“双高双普”项目进行招标。欢迎符合条件的、有能力承担该项目的企业参加投标。 这仅仅是在走程序而已，具体项目花落谁家早有定论，均被众多县级领导瓜分完毕。 陆凡作为经手人，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项目，然而，他却赢得了大多数县级领导的好感和“友谊”。 陆凡深知，教育事业关乎宁阳未来，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因此，他逐个给教育局的副职们交代，严把关各个项目的质量关！ 陆凡明确表示，他们必须全程参与、全面监督每个项目的进展情况。对于那些企图钻空子、以次充好、违反项目管理规定的企业，一定要毫不留情地予以严惩！ 4月1日，市教育局局长狄斌来宁阳县调研高三年级教育教学情况，县长边继得、副县长陆凡陪同。 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汇报了2015届高考备考思路。 狄斌局长首先肯定了宁阳2014届高考成绩，他说，宁阳2014届高考取得历史性辉煌战绩，政府、社会满意度大幅度提升，使得宁阳高考备受全市人民关注，希望宁阳高级中学全体师生能够再接再厉，迎难而上，提升成绩，再创辉煌！ 宴会的时候，陆凡趁势提出，宁阳高中计划创建“省重点”和“省示范”，希望能获得市教育局和狄局长的大力支持。 对此，狄斌乐见其成，因为全市教育工作的亮点、政绩他都能分一杯羹，表示市教育局会全力以赴支持宁阳的“双创”工作。 得到承诺后，县长边继得和陆凡齐上手，在把狄斌喝趴下前，争取到100万元的创建资金。 4月5日，拿着宁阳县关于申报“省重点高中”、“省示范高中”的申请文件，陆凡带着汪飞和陆行舟前往长安，到省教育厅备案、协调。 途中，汪飞汇报道：“陆县长，省厅有两个处长以前打过几次交道，稍微有点交情。昨晚跟他们联系了下，晚上可以一起吃饭。” 陆凡说道：“‘双创’工作得副厅长支持，最后要厅长定夺，得想办法找他们！你忘了，咱们赵思洁副县长调到省教育厅了。” 琢磨了一会，陆凡拨通了省委办公厅吴晓华处长的电话。 不一会，电话里传来热情的声音：“小凡，是不是来长安了？” “吴哥，正在来长安的路上。” “公事还是私事？” “是公事，到省教育厅对接一项工作。吴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帮忙约我们厅长吃顿饭？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请不动厅长。” 吴晓华说道：“你先说说来办什么事？” “吴哥，赵姐给宁阳教育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今年高考有望再创辉煌。我这次下来想靠前对接，给黄铭厅长留个印象，我们要申报省重点高中和省级示范高中。” “这事呀，那行，我待会约一下黄厅长，你等信。” 挂了电话，陆凡又拨通了赵思洁的电话，笑着说道：“赵姐，下来求你办事了！” “小凡，办啥事？” “省重点，省示范，赵姐是基建处处长，咱不得近水楼台先得月？” 赵思洁笑道：“宁阳高中发展的是不错，但有些硬性指标好像还不达标，恐怕有难度。再说，这种大事的厅长定夺，我只能敲敲边鼓。” “赵姐，事在人为嘛，宁阳是你的根据地，也是你打下的江山，赵姐不得照顾一下？我刚才给吴哥打了电话，看晚上能不能约黄厅长吃个便饭。” “那行，就先等晓华的信。你放心，我能帮到的绝对会帮。” 半个小时后，吴晓华发过来个信息，表示约好了黄铭厅长，吃饭的地他订好了，就在秦川宾馆。 下午三点，陆凡抵达长安，先去军人服务社搬了两箱“茅子”，然后直奔秦川宾馆。 在体制内，工作能否顺利推进往往取决于领导的态度。 如果得到了领导的认可或点头同意，那么整个流程就会变得顺畅无比；反之，很多事情会举步维艰、处处受阻。 所以，办事要找准关键人物和关键点，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7章 初识陈剑飞 下班后，赵思洁陪着教育厅厅长黄铭来到包间，陆凡在门口热情相迎。 黄铭笑道：“陆县长，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吃顿便饭还用的着惊动吴处长？直接找我就行了！” 陆凡心里腹诽，我又不是没请过，你这个大厅长啥时候给过面子？但嘴上却笑着说：“好不容易来趟长安，也很久没见吴哥、赵姐了，想着能一起坐坐。” 赵思洁笑着说：“厅长、小凡，晓华陪领导有接待，完事了马上过来，不好意思！” 黄铭马上说：“理解万岁，迟一会、早一会的不打紧，咱们正好聊会天。” 落座后，陆凡给二人介绍了下汪飞，黄铭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热菜上桌，陆凡举杯说道：“非常高兴黄厅长和赵姐大驾光临，感谢黄厅长对宁阳教育事业一如既往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我敬两位领导一杯！” 黄铭很给面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吴处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提了下你们宁阳想创建省重点和省示范？” 陆凡异常坚决的说：“在黄厅长的关怀下，为了宁阳人民在家门口享受优质教育资源，宁阳县委、县政府会举全县之力将高级中学打造成省级重点高中和省级示范性高中，我们有信心、有决心，而且在全方位补短板，希望得到厅长和教育厅的大力支持！” 黄铭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的雄心壮志确实值得称赞和鼓励，这让我感到非常欣慰。然而，需要明确的是，创建工作并非易事，其中一些硬性指标是必须要达到标准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给予具体的支持。” “打铁还需自身硬，无须扬鞭自奋蹄！请厅长放心，今年的高考，我们宁阳一定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正当他们交谈时，吴晓华领着一名年轻干部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略带歉意地说道：“黄厅长，真是不好意思，刚刚那边的事情才处理完毕！” 黄铭站起身来，热情地回应道：“咱们还客气啥？我们才刚刚开始，菜都还没有上齐。”他的语气轻松友好，显得非常随和。 落座后，吴晓华指了指身边人，介绍道：“这位是办公厅的陈剑飞，很不错的年轻干部，我喝了点酒，剑飞特意送我过来。” 陈剑飞赶忙起身跟大家打招呼，言语间非常客气。 吴晓华继续说道：“厅长，您也知道，思洁在宁阳工作过，还主管教育，她对宁阳有很深的感情，听到陆凡说要把宁阳高中打造成省级重点，自己就开始高兴了。还斗胆请厅长在原则范围内，支持宁阳的创建工作。” 黄铭点了点了点头说：“我刚才和陆县长聊了会，感受到了他们对创建工作的决心，这对全省的教育工作来说，都是件好事，教育厅自然会支持。陆县长，创建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还有，思洁处长可是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你们多沟通、对接！” 吴晓华很满意黄铭的态度，站起身来，直接端了一个分酒器，对黄铭说：“感谢黄厅的支持，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足足二两多的分酒器被吴晓华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黄铭也喝了杯中酒，又审视了下陆凡和吴晓华、赵思洁的关系，他可是知道，赵思洁是省纪委书记赵文峰的千金。 陆凡给身边的陈剑飞把酒填满，微笑着拿起酒杯，压低声音说道：“陈科长，我敬你一杯，欢迎以后来宁阳玩，让我尽地主之谊！” 陈剑飞剑眉星目，一对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脸上洋溢着无比真诚的笑容，回应道：“陆县长真是太客气啦！有机会一定要去宁阳，下次来长安一定要给我打招呼！”说完之后，两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二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接着，大家将“火力”集中到了黄铭厅长身上，不停地给他敬酒。 到了八点多，黄铭喝了足有一斤，但脸不红、心不跳，真不愧是酒精考验！ 喝的也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好了，黄铭端起酒杯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明天大家都得工作，我看今天就到这吧，感谢陆县长的盛情招待！” 大家起身附和，干了散场酒。 送大家上车的时候，陆行舟把准备好的“特产”分别装进了黄铭和吴晓华的后备箱。 等人都走后，陈剑飞看着手中的礼品，一脸的不好意思，对陆凡说：“陆县长，这个太客气了，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呀！” 陆凡笑道：“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咱们来日方长！” “陆县长，我看你状态很好，肯定没喝好，要不咱们在撸点串，搞点啤的？” “呵呵，你要有兴致，我肯定舍命陪君子！” 一个是副县长，一个是省委办公厅副科级干部，年龄相当，都有结交之意，自然一拍即合！ 长安的夜市在全国是非常有名的，尤其是到了夏天，约上三五个伙计，光着膀子坐在烤肉摊子上，“五魁首，六六六”，喝的是酣畅淋漓，大街小巷的夜市摊门口都人满为患。 四人打车来到东新街夜市，整条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各摊位前都不乏食客，小吃品种非常丰富，烟火气十足！ 随便找了家店，点了一些凉菜、烤肉之类的，四人开整！ 猛灌了几杯后，大家都放开了，边喝边聊。 陈建飞问道：“陆县长年轻有为，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陆凡笑道：“嗨，这个我真不想提，实在惭愧，电大毕业的！” “哈哈”陈建飞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我倒是政法大学毕业的，还比你年龄大，但现在连你脚后跟都比不上！” “陈科长说笑了，办公厅平台高，正科、副处还不是手到擒来？在县区想更进一步难如登天！”陆凡忽然又问：“陈科长，你说你是政法大学毕业的，是不是西北政法？” “嗯，09年毕业的！” “那你认不认识银州的思戴强？” “老思？怎么，陆县长认识他？” “何止认识，是关系非常好，思哥喝酒太贼了！” “我跟他是大学舍友！”说完，陈建飞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摇人”！ 电话接通后，笑道：“猜猜我跟谁一起喝酒？” 思戴强正懒洋洋的躺在宾馆床上，没好气的说：“感情淡了，老子好不容易陪领导来趟长安，你他妈的还陪领导喝酒，把老子晾在这！” “素质，注意素质！我跟陆凡在东新街夜市！” “陆凡？”思戴强一骨碌爬起来，穿上鞋就走，还在电话里说：“等着，我不来你们不准散场！” 挂了电话，陈建飞笑着说：“陆县长，戴强马上到，他正好今天跟领导来长安。” 闻言，陆凡高兴的说：“今晚能喝尽兴了！不过咱俩要形成统一战线，不然又要被他喝‘死’！” “放心，就他那点小酒量，纯粹唬人的！喝了吐、吐了喝，全靠‘抠’喉咙！” 过了二十来分钟，思戴强小跑着来了。 落座后，高兴的说：“终于不无聊了，没想到你们俩凑到一块了！” 陆凡笑道：“思哥，我们都是第二场，你要进场得表示一下，我看就对拼吹，连干六个，怎么样？” “陆凡，你以为我是水牛？这样吧，我表示一下！”说完，思戴强拿了两根吸管，插进酒瓶里，不到两分钟连吹两瓶，银州人的豪爽尽显无疑！ 但陈建飞习以为常，马上又打开两瓶，各插了两根吸管，二话不说递到思戴强面前！ “狗日的，老子嫌和你拌嘴麻烦！”说完，思戴强左右手开弓，两分钟后，酒瓶里空空如也！ 陆凡不由的叫好：“思哥，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来，咱们正式开始，就照你这样干，吹两瓶！” 思戴强惨叫道：“陆凡，你这是狗追兔，一口气都不让喘呀！来来来，谁怕谁，啤酒还叫酒？水么，喝么，大不了醉么！” 不到十分钟，思戴强六瓶下肚，但却连一口菜都没有动过，可以看出他今天的兴致真的特别高。 在思戴强的热情感染下，现场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热烈起来，大家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般，尽情地喝酒聊天，十分畅快。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能够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幕，那么这张照片一定会成为极具纪念价值的珍贵画面——未来的三大巨头首次聚首，品味烟火人生，一生的战友情就此开始！ 喝到半夜一点多，思戴强第一个倒了，陆凡晃头晃脑的说：“终于把你放倒了！” 陈建飞也趴在了酒桌上，喃喃自语。 汪飞一直保持着清醒，陆行舟更是一口没喝，就等着善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把三个醉汉弄回宾馆，终于消停了！ 三两知己，好友相聚，围坐一桌，推杯换盏，畅谈天地，无拘无束。 或回忆往昔，或展望未来，或调侃打趣，或感慨万千。纵然酩酊大醉，但心情却是无比舒畅，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方知人生一大快事，莫过于此。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8章 县医院风波 第二天，日上三竿后，陆凡才晕晕乎乎醒来，这啤酒真不能多喝，宿醉后百分之百头疼。 喝酒果真是昨晚有多快乐，今天就有多难受！ 趴马桶上干呕了一会，陆凡硬撑着开始洗漱。 顺便给思戴强和陈建飞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早就开始工作了，不由的感叹，都是高人，难道他们喝酒不难受？ 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上午是啥都做不成了，干脆又躺下呼呼大睡。 就在陆凡进入梦乡的时候，宁阳县医院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丑闻！ 改革领导小组确定行政后勤人员名单后，在县医院进行了公示，要求名单上29人服从工作分配，重返临床一线岗位，并于三天内完成工作交接，到新科室报到。 这一决定让医院的行政和后勤各个部门瞬间炸开了锅，十几位美女怒气冲冲地涌向院党委书记袁刚的办公室，她们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地向袁刚讨要说法！ “你他娘的不能这样玩弄我们！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什么好处也没捞到！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想好过！”这些美女们义愤填膺，很多人达成了统一战线，决心为自己争取权益。 幸好六楼只是领导和行政科室办公场地，袁刚赶紧把这群“姑奶奶”拉进办公室，好言相劝。这会他终于知道后悔了，明白自己不是西门庆，摆不平这么多女人！ 尽管袁刚尽力解释，可劲的承诺，但美女们的情绪依然难以平复，继续大声喧哗，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们可是听说了，县里正在查医院的账，这个院党委书记能不能当下去还是两码事，她们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听到动静的院长胡鑫亮，面对如此良机，岂能不痛打落水狗？ 于是，他召集了一些心腹，前往书记办公室，帮忙解决问题，并第一时间通知了改革领导小组和卫生局局长李大强。 等人到齐后，胡鑫亮院长气势汹汹闯进院长办公室，对那些莺莺燕燕大声呵斥：“这里是医院，是行政楼，不是菜市场，你们成何体统！袁书记，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进来七八个人，袁刚急忙喊道：“你们先出去，我先处理事情！” 可胡鑫亮哪肯走，开始挨个训斥女干部们，言语中不乏威胁之意，看似处理问题，实则火上浇油。 没过多久，卫生局局长李大强一脸阴沉地走进了办公室，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人，把堂堂一个县医院搞得乌烟瘴气！难道还觉得丢人丢得不够吗？你们自己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事实上，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下，十二金钗打闹院党委书记袁刚的事已经传遍了大半个街区，吸引了许多“吃瓜群众”前来县医院看热闹。 这起丑闻迅速传播开来，很快传到了县委书记耳中，胡成伟怒火中烧，气愤至极。 他心里更恼怒的是，作为分管副县长陆凡，竟然到现在还没给他汇报此事，眼里还有领导吗？ 但是，这次胡成伟谨慎多了，毕竟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于是安排秘书联系县政府。 到了中午一点多的时候，陆凡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伸了个懒腰，然后习惯性地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时，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查看了一下这些未接来电的号码，发现都是是来自县里各个部门的领导打来的，马上意识到县里发生了大事，立刻拨通了卫生局局长李大强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李大强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陆县长，你终于接电话了！出事了，县医院的十几个女同志在袁刚办公室闹事，现在全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听完李大强的汇报，陆凡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苦笑了下，并没有感觉有多意外。但毕竟是自己分管的领域出了丑闻，于是交代李大强及时采取措施，积极应对。 挂了电话，陆凡并没有过于紧张，这种事可大可小，说不定过几天风波就过去了，现在的人都很健忘，至于最后如何处理还得看胡书记的态度。 收拾一番后，陆凡叫上汪飞和陆行舟，出去吃了碗热腾腾的羊肉泡，肚子里舒服多了。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三人又去了省教育厅。 陆凡带着“信封”去拜访黄铭厅长，汪飞和陆行舟去找赵思洁处长递交资料。 由于昨天吴晓华的“开路”，陆凡顺利见到了黄铭，从谈话中感觉黄厅长态度和善了许多，还开了几句玩笑话，而且再一次重申，会支持宁阳创建省重点和省示范。 领导基本搞定，赵思洁那里更不存在问题，手把手教了汪飞很多申报“技巧”。 公事办完后，三人马不停蹄的返回宁阳，毕竟陆凡是卫生系统的主管领导，县医院的丑闻得他回去处理。 回到宁阳已经八点多了，到了县大院，看到胡成伟书记办公室的灯亮着，陆凡直接去了县委，请示领导处理丑闻的尺度。 敲了敲门，陆凡推门而入，看到胡成伟正在批阅文件，便说：“书记，我去了趟长安，递交高级中学的省重点、省示范申报文件，先挂了个号。” 胡成伟抬起头，饶有兴趣的说：“这是好事，你有把握吗？” 陆凡微笑道：“挺顺利的，最起码取得了黄铭厅长的支持，正好基建处的处长是赵思洁，肯定会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不过最为重要的还是几项硬指标，我现在无比期待今年的高考，如果再创佳绩，那‘双创’工作把握性更大了！” 胡成伟笑道：“这两个创建，对全县来说都是大事，县委肯定会全力以赴支持，你放心大胆的干吧！” 如果能拿下这两个称号，绝对算胡成伟的一大政绩，对他下一步提拔大有好处，没理由不支持。 胡成伟话锋一转，说道：“县医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那个袁刚实在是瞎胡闹！” 听到这话，陆凡清楚了，书记不会对袁刚痛下杀手，已经定义为“瞎胡闹”了！但没有言语，继续等指示。 “你明天亲自着手处理，先要想办法消除不良影响，一定不能出现重大舆情的苗头。至于袁刚，先让他辞职，等风头过去再处理！” 陆凡点了点头说：“好的，书记，明天我按照您的指示去处理。有件事还得请示，医院党委书记责任重大，不能一直空着，您看先从卫生局找个人代理？还是等下一步组织任命？” 胡成伟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见呢？” 陆凡没有客气，说道：“书记，县医院现在处于风口浪尖，我觉得需要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袁刚能显示县委、县政府的决心。卫生局的副局长李清，为人稳重，品行端正，业务也很精通，我向组织推荐，由他担任县医院党委书记。” “那空出来的卫生局副局长呢？” 陆凡知道自己的斤两，说道：“毕竟我分管卫生系统时间不长，对同志们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不便随意推荐，请书记定夺！” 想了想，胡成伟说道：“短时间内不调整人事，这样吧，让李清临时主持县医院党委工作，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好的，书记，我明天马上着手处理此事，尽可能的消除不良影响！” 回到办公室，陆凡看到卫生局局长李大强门口转悠，便问：“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哎，哪能睡得着，听汪飞说你回来了，我赶紧过来请示！” 陆凡笑道：“天塌不下来，有问题处理好就行，哪个单位还不出点事？进来说。” 看到陆凡没有发火，李大强的心也定了，想想也是，出事的是袁刚，跟自己有屁的关系。 喝杯茶后，陆凡说道：“你说的那个李清到底怎么样？” 李大强认真的回道：“人品绝对没问题，业务能力很出色，在我手上提的副局长。” “作风呢？别咱们推荐的人又在这方面栽了跟头，以后还如何向组织推荐干部？” “县长，这个你放心，我跟李清也打了好几年交道，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 “那行，你先跟他谈个话，明天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谈完人事，两人就县医院的改革交换了一些意见，直聊到晚上十二点多，陆凡直接就在办公室睡了。 第二天，边继得县长刚到单位，陆凡就过去汇报工作。 听到创建省重点、省示范有了眉目后，边继得很高兴，鼓励陆凡再接再厉，争取在一两年之内拿下这两个荣誉，表示县政府绝对会全力以赴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接着，陆凡把昨晚上跟胡成伟的谈话一字一句复述了一遍。 边继得笑道：“他用起来的人，肯定会保护，我估计会冷处理一段时间，风头过了还会用，听说袁刚这个医院党委书记来之不易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19章 快刀斩乱麻 上午十点，县委常委会召开，专题研究县医院党委书记袁刚辞职一事，陆凡作为分管领导列席会议。 会上，组织部长通报了袁刚的辞职信。 胡成伟第一个发言：“同志们，袁刚因为身体原因，主动辞去县医院党委书记一职，我原则上同意，大家谈谈看法。” 老大都定性了，别人能有啥意见？ 各位常委草草发言后，袁刚算是平稳落地了！ 陆凡坐着看戏，因为他既没发言权，也没表决权。 接着，胡成伟说道：“县医院处于改革关键期，院党委书记一职很重要，在征求各方面意见的基础上，我提议：由卫生局副局长李清主持县医院党委工作。” 仅仅是主持工作，胡成伟能做的了这个主，常委会一致通过。 会后，陆凡在组织部副部长陈雄辉的陪同下，来到县医院，召开了科室主任以上领导会议。 会上，陈雄辉传达了常务会精神，宣布由卫生局副局长李清临时主持县医院党委工作。 陆凡发表讲话，讲道：“刚才，雄辉部长传达了常委会的精神，请大家认真贯彻落实。下面，我根据目前的情况，以及县医院的改革提三点要求： 第一、全院职工要提高政治站位，始终以大局为重，坚定地树立起‘爱我医院、院兴我荣、院衰我耻’的观念！同志们，大家都是医院大家庭的一员，俗话说儿不嫌母丑！ 医院好了，大家脸上都有光；医院不好，听到外人说三道四，传一些风言风语，难道你们心里会好受吗？因此，从今日起，县医院将严禁一切闲言碎语的滋生蔓延，无论是在院内还是院外，任何人都不得发表任何损害县医院形象和声誉的言论！这件事，请李清同志务必抓紧落实到位。我觉得不爱‘家’的人，也没资格在这个‘家’里待着！” 陆凡掷地有声，与会人员深受触动！ “第二、严守纪律，服从分配。关于县医院的改革，现在已经明确了有 29 名行政和后勤人员需要回归到临床一线岗位上去。这个决定，是改革领导小组经过深思熟虑，并综合了各方意见之后才确定下来的。所以，请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一定要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务必在今日之内完成之前工作的交接事宜，并在下班前赶到指定的岗位去报到。我今天就在县医院待着，等待名单上的每个人‘上岗’，而不是‘下岗’！” 这些话，体现了改革领导小组和陆凡的决心，估计名单上的人都会放弃“抵抗”，否则就是在跟组织对抗！ “第三、明天，改革领导小组会解决首批借调人员的编制问题，会在一定范围内公示。这些同志都是县医院的骨干力量，为县医院的发展做出很大的贡献。同时，还有办理一部分同志的正式借调手续，下一步会逐渐解决编制问题。至于剩下的借调人员，请大家返回原单位。 顺便提一句，县医院不养闲人！我奉劝那些混日子的职工，医院坚决不养闲人、懒人、多余人！下一步，改革领导小组会对医院的薪酬制度进行改革，遵旨就是突出利润导向，以岗定薪，上不封顶，绝不让“老实人”吃亏，真正落实‘干多少活拿多少钱’！ 请大家迅速向医院全体职工传达本次会议精神和要求，立即执行改革领导小组的决定！” 散会后，陆凡和李大强去了胡鑫亮办公室，坐镇指挥。 不出一会，陆凡的“三点要求就像一阵风一样迅速传播到县医院的每个职工耳朵里，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特别是那 29 名行政和后勤人员，他们聚集在一起，紧张地商讨着对策。 到底应该选择服从还是对抗呢？这个问题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困惑。 时间来到了中午时分，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五六楼进行工作交接，也许大家此刻都在保持吧！ 这么下去也不是事，毕竟法不责众。 陆凡思考后给院长胡鑫亮交代：“必须有人站出来做‘榜样’，只要有一人妥协，鲶鱼效应就会产生，其他所有人都会纷纷效仿、有样学样。这29人，你不会一个都拿不下吧？你马上去办，重点突破一两人，先破冰！至于办法，你自己想！” 胡鑫亮起身说道：“陆县长，我马上去，保证完成任务！” 胡院长下楼后，马上拨通了宣传科一名女干部的电话，低声说：“下午两点，你去找陆县长报到，先回儿科去吧！” “院长，那以后怎么办？我要一直待在妇产科吗？”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次县里动了真格的，你别因小失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觉得你当护士长也挺不错的，最起码收入能增加不少。要知道，改革领导小组下一步是调薪酬，一线岗肯定挣得多！” “行，院长，我听你的，您可别忘了人家！” “说话注意点，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局势？最近别联系了！” 下午两点，陆凡和李大强、李清正在院长办公室吃盒饭，一名女职工走了进来，表示要交接宣传科的工作，愿意回妇产科工作。 陆凡很高兴，也很满意，特意表扬这名女职工，表示会重点关注她工作上的表现。 等这名女职工走后，陆凡看了看手机，笑了笑，说道：“已经39个未接来电了，都是熟人呀，我是一个都不敢接！” 李大强问道：“县长，如果下班之前还有未到岗人员，怎么办？” 陆凡斩钉截铁的说：“凉拌！不下点狠心能办成事？如果有人不服从组织分配，从明天开始就按旷工处理，停发工资。《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规定，工作人员连续旷工超过15个工作日，或者1年内累计旷工超过30个工作日的，单位可以解除聘用合同。如果他们执意和组织对抗，坏人我来当！” 过了一会，李大强借口出去上厕所，赶忙发了几个信息出去。 半个小时后，六七个职工来院长办公室报到，开始交接工作。 到了下午四点，陆续又来了七八个人交接工作，然后规规矩矩的去新分配岗位报到。 此时，陆凡的未接来电高达49个，不少都是老朋友打来的。幸好，胡书记和边县长没有“骚扰”。 看了看名单，目前还有13个人没有来交接工作，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陆凡感叹道：“干工作就得得罪人！如果我们遇到问题绕着走、不去触及矛盾，就会让本来可以正常依法依规解决的问题，拖成了棘手的难题。会不会、愿不愿、敢不敢触及矛盾、解决难题，是对我们的现实考验呐，这个决心我来下！” 这会，如果骂声能毁灭一个人，陆凡估计早死百八十遍了！ 快到五点时，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职工报到，交接工作的时候骂骂咧咧，但好歹服从了组织的分配。 还剩7个人，离下班还差半小时！ 其实陆凡也挺着急，毕竟都是一个县的，能活动到行政岗位的，哪个没点背景？真要动真格的，挨骂事小，结仇事就大了！哎，乡里乡亲的！ 幸好，离下班还有5分钟，最后这7个人都来了，虽然都哭丧着脸，怨气十足，但好歹陆凡不用跟他们上纲上线了！ 艰巨的任务能完成，主要得益于陆凡的“臭”名声，大家都知道他敢动真格的，手上开除过干部。 这项工作要是让别人负责，这29人不可能顺利的去新岗位报到。 心中的石头放下后，陆凡彻底松了口气。 吃过晚饭后，叫上改革领导小组成员，连夜开会。根据民主测评和征求意见，在借调人员中确定了20名骨干力量，明天予以公示，给他们上编。同时，研究决定50名医护人员，给他们履行正式借调手续，也是下一批优先上编人员。 这样搞下来，借调人员还剩64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关系户，业务能力较差，或者干脆是混吃等死之辈，风评都不怎么样。 陆凡一言裁定，把他们全部退回原各乡镇卫生院！ 64人清退后，加上行政上过来的29人，实际上少了35人干活。 在短期内，医院的人力资源肯定会变得紧张起来，可以说是捉襟见肘。但陆凡给书记、院长下了死命令，人就这么多人，活一点都不能少干，医院必须采取有效措施，优化工作程序、提高工作效率，可以在钱的方面不差事，提高职工工作的积极性。 第二天，两个名单公布后，县医院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荡！ 改革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留在医院的医护人员感觉更有盼头，被清退人员自然是骂声一片，陆凡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有些人甚至扬言要去省、市告他。 但这些不妨碍清退人员收拾行囊，返回原单位报到。 就这样，县医院的改革在陆凡的强力推动下，快刀斩乱麻，短短三天就彻底结束了。 而县医院重新焕发了活力，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以前“慵懒散”的作风被扫之一空！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20章 新班子成员到位 4月中旬，市委再次调整人事，宁阳县空缺的副县长到位，一名是县委办主任刘冠男，被组织部考察；另一名是市妇联的科长陈沐雪下放，填补了宁阳县女副县长的空白。 同时，副县长、公安局局长苏正浩提拔调任市公安局副局长，覃军调任宁阳县公安局局长，并提名为副县长人选。 自此，宁阳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彻底配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宁阳就这么丁点大，陆凡从不同的渠道听过一些传言，刘冠男曾经举报过自己！ 别人可能是捕风捉影、挑拨离间，但杜文龙他们也告诉过陆凡这个消息，那就不用怀疑了。 陆凡不是圣人，对于在自己关键时候下阴招的人是不可能原谅的。 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陆凡有想过，也搞一封举报信之类的，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记得老师王鸿涛曾经的教导，小道终究是小道，做事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否则终将走不远！ 这句话记忆犹新，并深深地烙印在陆凡的脑海里。 副县长陈沐雪到任后，陆凡主动去拜访，没想到她办公室还有别人。 陈沐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介绍道：“陆县长，这是我未婚夫，叫施浩，在省人社厅工作。” 施浩特别热情，主动伸出手与陆凡相握，并露出友善的微笑说道：“陆县长年轻有为，实在令人佩服！我和沐雪十月一结婚，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陆凡同样热情的回道：“恭喜、恭喜！这杯喜酒一定得喝，去见证你们的幸福时刻！” 这个陈沐雪的背景，仅仅一天就被有心人“挖”出来了，竟然是秦川唯一的世界五百强企业副总的女儿！ 作为她的未婚夫，施浩肯定也不简单，陆凡自然要结交一番。 聊了一会，陆凡起身告辞，但强硬的表示，要替陈沐雪尽地主之谊，中午请施浩品尝宁阳特色美味。 回到办公室，公安局局长覃军正在政府办挨个“拜山头”。 到了陆凡办公室，覃军手上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笑着将茶叶放在茶柜上，说道：“陆县长，我刚调到这里，是两眼一抹黑，以后要多多关照！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或者不明白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多提点！” 陆凡一边请覃军坐下，一边忙着去泡茶，微笑着说：“覃局长太客气了！咱们以后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肯定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嘛！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我这个门随时向你敞开！” 两人边喝边聊，气氛融洽而愉快。 几天后，县委办主任刘冠男的考察顺利通过，任免文件下发，第一时间来县政府报到。 县长边继得召开了政府党组会，明确了两位新班子成员的分工，刘冠男分管工业，陈沐雪分管招商引资、商务、工商、质监。 分工宣布后，陈沐雪友好的朝陆凡点了点头。 大家都知道，工商、质监是陆凡主动找县长，给陈沐雪让出来的。 其实，陆凡也是嫌分工太多，麻烦，想把精力集中在教育、卫生上，哪怕是文化局都可以让出去。文化领域想出成绩太难了，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不符合陆凡对政绩“短平快”的要求，但此举收获了陈沐雪极大的好感。 散会后，刘冠男到陆凡办公室“串门”，进门便说：“陆县长，终于能在一起搭班子干活了，今天专门来向你学习！” 陆凡笑道：“你是老领导，对县里方方面面比我熟多了，我可不敢‘好为人师’！” 刘冠男大大咧咧的坐下，陆凡硬着头皮给泡了杯茶，强颜欢笑。 “陆凡，改天叫上旭文、桐宇，咱们几个‘老人手’一起坐坐，热闹热闹。” 陆凡明白他的意思，当年这几人都算高远飞的“嫡系”。 “刘县长，我肯定没问题，要不我来张罗？” 刘冠男笑道：“我是‘新人’，得我请你们，还是我张罗吧！” 聊了一会儿之后，刘冠男起身告辞。 陆凡坐在那里，心中暗自感慨着。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向刘冠男学习一下，能够与讨厌的人谈笑风生，并且还能表现得如此亲密无间。 自从刘冠男转任副县长之后，县委办主任这个职位就空了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全县第一正科级别的岗位啊！甚至有人将其称为通往副处级的“直升机”。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自然引来了无数乡镇书记和部门一把手们的觊觎和窥视，但凡有资格的都想尽办法谋求这个宝座。 胡成伟这两天极其烦恼，教育局局长的位置“难产”，如今又来了个更棘手的县委办主任，他最近接到了好多领导打来的电话，仅市委常委、副市长就有六七个，省厅的厅长有四五个。 前两天去市里开会，市长孙伟东的秘书也传到了领导的“旨意”，最令他为难的是常务副省长段鹏飞也通过一名副市长传话，推荐了一名人选，而且和市长推荐的人选不一致。到最后，竟然有人找起了部委领导的关系！ 其实这不难理解，毕竟迎江当年知青扎堆，吃住都在老乡家。如今他们身居高位，当年照顾过他们的老乡上门，实难拒绝！ 而且，迎江、宁阳走出不少领导，通过人找人，总有办法找的起他们。 所以，无论用谁当县委办主任，必然会无形中得罪一些领导，胡成伟只能先放一放，让子弹继续飞。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进入了五月份，距离高考和中考只剩下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陆凡丝毫不敢懈怠，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毕业班的后勤保障工作之中。 陆凡深知这两场考试对于学生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因此多次召开专题会议进行部署。在会上，他明确要求教育局必须全力以赴，做好各项组织保障、后勤保障以及纪律保障工作。 陆凡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毕业班的后勤保障上，并多次召开专题会议部署，要求教育局全力做好组织保障、后勤保障、纪律保障。 为了确保老师们能够专心教学，学生们能够专注学习，陆凡决定采取一项特殊措施——将那些调皮捣蛋、影响班级秩序的“害群之马”集中到一个班级里，进行“放羊式”管理。 与此同时，陆凡安排副局长汪飞常驻县中学，而他本人则亲自负责包抓县高级中学，深入一线，与师生们共同奋斗。 这样一来，整个毕业班形成了上下一心、奋战高考的良好氛围。全体师生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再创辉煌！ 为了完成陆凡心心念念的冲“清北”大业，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组织了各科最优秀、最有经验的老师，给年级前5名“开小灶”，到了晚自习给他们单独补课。而且为了让尖子生休息好，专门给他们安排了教室公寓楼的单间。 学习上、生活上，张尚锦的关怀做到了无微不至，这五名学生心气非常高，为了学校、为了家长、为了奖金开始拼命突击，因为县长告诉他们，只要能考入清北，县里每人重奖50万! 50万是啥概念？不仅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不用愁了，还能在县城买套房！ 金钱和荣誉同样诱人，它就像一把魔术之琴，能够奏响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与动力之歌。 这种力量仿佛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让人们为之疯狂、为之奋斗，让他们爆发出最大的积极性和创造力，不断地挑战自我，激励着他们不断地努力和拼搏！ 时间长了，高三学生都认识了这位没有一点官架子，老是给他们打气、加油的年轻副县长，还时不时的给大家“加鸡腿”、加排骨、加羊肉、送西瓜、送香蕉的“好朋友”！ 老师们生活和工作上遇到的困难，陆凡竭尽所能的帮他们解决。比如老师们上下班专用的校车，就是陆县长给解决的；有些老师接送孩子不方便，陆凡就让他们全县范围挑学校，总之就是解决高三老师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教育教学中。 到了五月中旬，胡成伟再次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县委办主任和教育局局长人选。 可会议结束不久，“落榜“”的人心有不甘，又四下活动、破釜沉舟，搬出了更大的领导，让这次人事调整又无疾而终！ 宁阳的官场出现了一种声音，领导无能呀！连自己的办公室主任都定不了！ 甚至胡成伟去市里开会，市委书记李明洲还“无意间”提醒，重要岗位不能空缺太久，让胡成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正科级岗位调整竟然成为全市瞩目的热点，不少人在看自己的笑话！ 胡成伟深深体会到，权力是把双刃剑，能“活人”，也能“惹人”，有些决定必须得下！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21章 针锋相对 刘冠男担任副县长后，积极调研全县工业企业，很想有所作为，因为付出是的目的是回报。为了坐上副县长的宝座，他掏空了腰包，甚至还欠下了饥荒，所以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熟悉了全县工业情况后，在政府常务会上，刘冠男大胆提出，要创建宁阳县化工园区的构想，并阐述了化工园区的诸多好处，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对化工企业进行招商引资，因为国家政策明文规定，化工企业必须进园区。 对此，县长边继得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刘冠男提出化工园区需要14平方公里规划面积，还有2000万的专项资金支持。 县里的工业用地捉襟见肘，想挤出14平方公里不是易事，谁都知道工业用地是“香饽饽”；县里的财政捉襟见肘，2000万实属狮子大开口。 但化工园区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有利于招商引资工作，尤其是对于招引化工企业，这是先决条件。 看出了边继得的为难，陆凡开口说道：““刘县长，我并不是想要否定化工园区的创建，只是就事论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启动这个项目真的有必要吗？不可否认，如果建立起化工园区，我们的确能够主动出击，吸引化工企业前来投资。但问题在于，我们是否已经有了明确的招商引资目标呢？”” 面对陆凡的质疑，刘冠男毫不示弱，立刻反驳道：“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如果我们连化工园区都没有，那又凭什么去与外界的化工企业对接呢？要知道，一个完善的化工园区对于化工企业，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只有先把基础设施建设好，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和实力！” 陆凡继续说：“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成本问题，我们举全县之力打造化工园区，按你的构想，投资肯定会超过一亿吧？那么究竟需要吸引多少家化工企业入驻才能够收回成本呢？ 此外，化工企业普遍属于高污染型企业，为了保护宁阳的绿水青山，对于它们的落户必须持有谨慎态度。 据我所知，即使没有化工园区，也不影响我们招引化工企业，只需要在工业园区开辟一个新的版块，达到化工企业的排污等各方面需求即可！我记得鸿涛书记管工业园区的时候，建设了第二污水处理厂，完全是按照化工企业的标准建设的，绝对是高瞻远瞩！ 还有，那么多县区都没有化工园区，化工企业不是照样入驻了？我们不能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招商引资项目，就轻易地投入上亿的资金去冒险尝试，以免最终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白白浪费掉珍贵的财政资金！” 米旭文摇了摇头说：“我觉得现在上马化工园区不是很成熟，如果确实有大项目有落地宁阳的意向，我们再动手创建化工园区也不迟！” “蛋糕”就这么大，都让你占了，我们玩啥？郭桐宇附和道：“我觉得陆县长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上马化工园区没有这么急迫！” 边继得微微颔首，说道：“嗯，大家说的都有一定之理，目前上马化工园区的时机的确不是最好，再看看吧！不过，冠男能主动筹谋、靠前工作，这种精神值得肯定！” 化工园区的事不了了之，刘冠男面不改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里的笔不知道在记些什么。 散会后，刘冠男刻意并排和陆凡走出会议室，并跟着陆凡进到办公室。 进门便说：“陆县长，我希望咱们在工作中不要掺杂个人情绪！” 陆凡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说道：“刘县长，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对于化工园区的想法，我完全是站在工作和全县大局的角度去考虑。在说，咱俩没什么个人恩怨吧？你说笑了！” 刘冠男很想把话挑明，又觉得有不打自招的嫌疑，只能说：“都是为了工作，谁还能有私心不成？好吧，你忙！” 谋划了这么久的事，刘冠男不甘心就这么“流产”了，思前想后，决定去县委给胡书记汇报，并杜撰已经对接了一些化工企业入驻，他们有在宁阳投资兴业的意向。 周日，在京城，王雨嘉正准备去长安上班，被爷爷叫住了。 刘国强一本正经的问孙女：“雨嘉，你对陆凡了解吗？” 王雨嘉面带疑惑，问道：“爷爷，我为什么要了解他？” “雨嘉，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从小爷爷最疼你，也最了解你。别看你大大咧咧的，可从小到大，还没那个男孩子能入你的眼。我感觉你对陆凡不太一样，所以我想让你对陆凡多有些了解，才好做出自己的判断！” 王雨嘉双颊绯红，娇嗔地说道：“爷爷，您真的误会啦！我和他才仅仅见过五次面而已，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您纯属胡思乱想！”她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来，手指轻轻摆弄着衣角，难得羞涩的模样，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刘国强把一叠资料递给孙女，一脸严肃的说：“这是陆凡的一些资料，你先看看吧！” 王雨嘉好奇的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看，看的目不转睛。 可是，看着看着，王雨嘉眉头紧皱，越看越愤怒，“害了人家父母，还要害陆凡？这乐家太没有人性了吧？” 刘国强不动声色道：“据我所知，乐学仁在争取秦川省副省长的位置，而且可能性极大，在这京城已经有人为他说话了！你爸妈的意见是陆凡身上有瑕疵，又有解不开、绕不过的强敌，注定走不远，他们不同意你跟陆凡交往！” “爷爷，陆凡好可怜！” “雨嘉，我要说的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其它的无需过多考虑，包括你爸妈，我不信他们敢不听我的！”说话的时候，刘国强眼中充满了溺爱。 “谢谢爷爷！缘分…谁又能说得清楚？总之，我现在不讨厌他，有些同情他，感觉他很坚强，把他当朋友。爷爷，如果乐家对付陆凡，您能帮帮他吗？” 刘国强直接拒绝道：“不能！秦省的事我不插手！” “好的，爷爷，我明白了！” 孙女走后，刘国强拿起资料又开始看，其中有很多耐人寻味的地方，一般人看不懂，比如李明洲、王鸿涛！ 尤其是这个王鸿涛，已经入了高层的法眼，如果在银州能干出一番成绩，未来绝对不可限量！适当的时候找个机会，该和这个年轻人接触一下了！ 5月下旬，宁阳县召开县委常委会。 拿到议题后，县长边继得一脸的不悦，因为副县长刘冠男通过工业园区的渠道，向常委会提交了化工园区的议题。 说的好听点，这叫锲而不舍，说的难听点，这他娘的叫自作主张，无组织、无纪律！ 边继得直接把刘冠男叫到办公室，质问他为何绕过县政府，向常委会提交议题！ 刘冠男面露难色，一脸委屈道：“县长，化工园区的事，我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给书记汇报过。胡书记对此很有兴趣，前两天还专门问起此事，这次化工园区的创建能上常委会议题，是书记专门交代工业园区提交的，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 这是在糊弄三岁小孩子吗？边继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语气严厉地斥责道：“我希望你能够牢记一点，你是县政府领导班子中的一员，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大局观，必须服从县政府的统一决策、安排以及部署！” 刘冠男不断地点头应承，态度异常诚恳。但心里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县政府铁板一块，这是县委书记胡成伟不想看到的。 下午三点，常委会召开，化工园区是最后一个议题。 等工业园区汇报完毕后，胡成伟打开了话匣子，率先说道：“我们宁阳大力实施‘新型工业县’战略，明确‘宁阳振兴、园区崛起’的认识，就需要不断加快工业转型升级。 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化工园区这个思路很好，我们要举全县之力推进化工园区建设，此举将有力推动一批高端化工项目的落地建设，对促进宁阳工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话音刚落，宣传部部长岳傲雪、纪委书记骆苓海、组织部长蒋观宇、政法委书记刘方哲纷纷表态，支持宁阳上马化工园区。 县委副书记杨川贝看了看形势，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得罪一把手，就表示化工园区值得尝试。 武装部部长一般不掺和县里的具体事务，表示支持县委的统一部署。 边继得看了看郝强和米旭文，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表示了同意。 最后，胡成伟表示，要切实提高站位，进一步强化组织领导，深刻认识化工园区的重要性，全力以赴推动此项工作，县政府要在土地、资金、政策方面给予全额保障！ 请认可本书的书友打五星好评，发电三次冲榜，谢谢大家！ 第222章 全力备战高考 会议刚结束，陆凡就到县长办公室打探消息。 边继得真不拿陆凡当外人，关起门就骂：“什么东西嘛，常务会没通过，就在常委会上通过？白眼狼！” 陆凡劝慰道：“县长，事成定局，您也别生气了，坏事里面有好事，说不定化工园区申报下来后，还真能招几个化工企业进来。” 边继得气道：“你以为他真的站在工作的角度考虑问题？从经发局开始，他干成几件‘人’事？到哪里不是扔下一个烂摊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圈地卖钱、中饱私囊，再就是在申报经费上动手脚，你看着吧，随便一个规划、科研他就敢报价几十万、上百万！” 陆凡无奈道：“但胡书记明确表示支持了，而且这个化工园区不能说他没作用。” “一丘之貉！谁知道刘冠男给他许了什么好处，灌了什么迷魂汤！” 发泄了一会，边继得说道：“马上高考了，明天早上你陪我去趟高级中学，慰问一下高三师生。” “好的，县长，我待会给张尚锦打招呼。” 话音刚落，陆凡的电话响了，接通后县委办通知，胡成伟书记明天上午9点要去高级中学慰问，让陆凡陪同。 挂了电话，陆凡无奈的看着边继得。 “这种事都要抢？算了，我明天去吧！” 县委书记就是老大，所有人都要给他让路，为他服务。 第二天，陆凡陪同县委书记胡成伟来到县高级中学，专题调研高考备考工作，为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学子加油鼓劲。 胡成伟一行走进高三年级部分教室，亲切看望慰问备考中的高三学子、教师和教育工作者，为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学子送上美好祝愿。 胡成伟勉励同学们保持平常心，增强自信心，以饱满状态、必胜姿态，迈着轻松自信的步伐步入考场，从容地完成考试，考出自己的最好成绩，为宁阳高考再创佳绩！ 从始至终，陆凡都躲在后面，不抢胡成伟的风头。 当晚，胡成伟在高级中学调研的画面出现在宁阳新闻和宣传部的快讯中，态度非常的和蔼可亲，体现了对教育事业的关心和重视。 每到6月初，各级领导的“关怀”都会如约而至。 6月3日，陆凡又陪县长边继得来到高级中学。 调研中，边继得对今年高考备考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指出，高级中学是我县教育的一块金字招牌，全县要形成全社会关注教育、尊重教育的浓厚氛围，全面推进教育高质量发展，让金字招牌越来越闪亮、教育名片越来越耀眼！ 还没等回到县政府把屁股坐稳，县委办又来通知，有领导来宁阳高级中学调研，这次是重量级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 陆凡赶忙前往高级中学，组织学校整理校容校貌。 下午四点，李明洲书记乘坐的车辆驶入高级中学，县委书记胡成伟、县长边继得等领导陪同。 下车后，李明洲主动对在一旁等候的陆凡说：“我说过，会关注宁阳今年的高考，看你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抓实干了！” 陆凡赶忙上前，伸出双手，握住李明洲的手，表态道：“书记，在各级领导的关怀下，在全体师生的努力下，我们有信心、有决心再创辉煌！” 李明洲对陆凡的态度很和善，透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让一旁的胡成伟再次露出异样的神情。 李明洲认真听取高级中学高考备考工作情况汇报，详细询问了高三学生备考情况，以及备考思路、日常教学、后勤保障和在校师生学习和生活等相关情况，并与高三教师代表进行交流，听取他们关于教育教学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走进教室，李明洲语重心长地对正在复习的考生说：高考，是我们逐梦人生、实现自我的关键一步，我希望同学们能把人生的道路走的越来越顺，越来越亮堂。 高考临近，你们要放松、调整好心态，全身心地投入到考试当中去。祝你们坚定信心、沉着应考，发挥最好水平，以良好的状态考出让自己无愧、让家庭欣慰、让学校自豪的优异成绩，考入理想中的大学！ 李书记的鼓劲赢得了同学们的阵阵掌声。 李明洲还深入高三年级组办公室，看望慰问奋战在高考备考一线的教师们，勉励大家要继续发扬爱岗敬业、乐于奉献的精神，保持最佳状态，争创佳绩，争取向家长、学校和社会交上一份满意答卷。 临走时，李明洲笑着对陆凡说：“一定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确保师生在安心、舒心、暖心的环境下顺利备考；还要积极做好考生的心理教育工作，引导学生以良好的状态迎接高考。成绩出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胡成伟赶忙上前说：“请书记放心，宁阳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成绩出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向市委报喜！” 李明洲走后，胡成伟和边继得商量，如何贯彻落实李书记的指示，最终结论是拿钱支持，于是50万拨款迅速到位，专项用于这几天的高考备战。 6月4日，省市督导来到宁阳，全程指导高考相关筹备工作。 县里接连开会，县教育局忙的团团转，陆凡亲自到广播室、视频监控室、学生餐厅、考场等点位，事无巨细的检查考场设置、候考管理、服务保障等情况，精心保驾护航。 整个县城都被高考的紧张氛围所笼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翘首以盼，对今年的高考充满了期待和希望，渴望着自己的孩子取得优异的成果。 这一切的转变都要归功于宁阳高中教学质量的突飞猛进，给大家无限遐想的空间，为宁阳的孩子们打开了一扇通向成功的大门。 快到下班的时候，招办主任颜光亮来请示今年的监考尺度。 陆凡指示，我们是在跟全省竞争，一切为了宁阳的孩子！对那五名冲“清北”的考生要重点照顾，绝对不能让他们在考试中受到任何干扰！ 如今，那五名尖子生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成了陆凡和整个教育系统的希望。 正在陆凡全力备战高考时候，老师王鸿涛在银州搞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动作！ 全国各地的媒体集体涌入银州，发掘秦川省贪腐第一大案、窝案的线索！ 银州市纪委发布：自五月以来，银州市纪委严肃查处了一批严重违纪违法案件，处置问题线索9268件，立案3807件，其中县处级干部165人，移送司法机关处理265人。查处侵害群众利益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1699起，移送司法机关135人…… 消息一出，立刻被全国各大媒体、网站报道，迅速登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热搜，银州、古志强等关键词成为网民搜索的热点。 银州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王鸿涛公开发表：“坚持受贿行贿一起查”、“坚决斩断‘围猎’和甘于被‘围猎’的利益链”绝不是一句空话；银州纪检正在由注重调查受贿问题向受贿行贿问题并查转变，让“围猎者”付出应有代价将成常态！ 看到这些消息，陆凡佩服的五体投地，被老师的魄力和能力深深折服，可以想象，在这个过程中，老师付出了多少艰辛努力，遭遇了多少凶险，那些岂会坐以待毙？ 到了晚上，陆凡拨通了思戴强的电话。 接通后，电话中传来疲倦的声音：“陆凡，没事吧？” “思哥，你们银州真猛！”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手笔！”思戴强自豪地说道，“这几天可把我累惨了，连轴转了五六天，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过说实话，这场大戏真是精彩绝伦，那么多人全部连锅端，让人惊心动魄呀！可惜你小子没有这个福气亲眼目睹，我可是全程参与了！” 听到这里，陆凡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思哥，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银州所发生的一切令人神往，那是何等的畅快，真羡慕你能跟着王书记！”语气中充满了钦佩和向往。 思戴强笑道：“机会肯定有，银州现在的很多县区和市直单位，经历过腐败案件后，基本陷入了瘫痪，需要大量的干部。领导调研的时候说过，要扶持一部分人担当重任、破格提拔。如果你找一下领导，说不行能给你个副书记、常务副县长之类的，再不济也能让你进常委。” 陆凡坚定的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我没脸到书记面前‘跑官要官’！思哥，我们都加把劲，以书记为榜样，追光而遇，沐光而行！” “你小子等着，我会马上追上你，超过你！” 挂断电话，陆凡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感觉胸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无处释放，迫切的想去建功立业、快意恩仇，挥洒自己的豪情壮志！ 暗暗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要向老师学习，不能轻易放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第223章 年高考 6月7日，高考正式拉开序幕！ 宁阳交警以群众期待为目标，以服务考生为重点，全警动员、全力以赴，确保考点门前及周边道路秩序良好、安全畅通。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考场内，高考生们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 考场外的温暖如约而至，家长们用陪伴诉说着对高考生的鼓励和期盼。 高级中学考点外，守候的家长们或坐在台阶上或坐在自带的马扎上，静待自家孩子的首战告捷。其中，不乏穿着旗袍、手拿向日葵的家长。 穿着一身浅绿色旗袍的女士对记者说，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这些重要时刻，他和爱人从未缺席。如今，孩子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他和爱人也一定会陪伴其度过。 “旗袍是儿子帮我选的，寓意旗开得胜。拿上亲手包装好的向日葵，寓意一举夺魁。我们就用这样的简单方式和陪伴，为儿子打气、为儿子加油。”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陆凡作为巡考，以便随时处理突发状况。 陆凡作为巡考，全程陪着督考，神情严肃地在考场中穿梭着。并时刻保持着警惕，以便随时处理突发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十一点半，语文考试终于结束，陆凡松了口气，没有出任何意外。 在校门口，教育局布置了10个矿泉水发放点，常温和冰镇的都有，让考生们感受到了关怀和温暖。 午饭的时候，县委书记胡成伟亲自陪省市督考用餐，好吃好喝的可劲上，让督考感受到了宁阳的热情。 下午的数学考试，陆凡同样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督考。 在路过一个考场的时候，督考从窗户上发现一个考生偷偷摸摸的看夹带，就对陆凡指了指。 见状，陆凡直接走进考场，对监考老师使了个眼色，问题马上被处理。 督考低声对陆凡说：“平时不好好学习，就算现在把书给他，能翻得着答案吗？” 陆凡点头称是，说道：“是呀，数学跟其他学科不一样，那一看就是差生！” 两人相视一笑，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如果督考揪着这事不放，大小也算个事，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只会帮着遮掩，除非出现大规模的舞弊事件。 晚上，边继得县长来陪督考们吃饭。 喝完小酒后，陆凡又派汪飞给他们来了个“一条龙”服务。 高考进入第二天，考生迎来了综合和外语科目的考试，可谓成败在此一举，高级中学大门口的横幅鼓舞着每个考生：今天的你是英雄！放下昨日，轻装上阵，全力以赴，乘风破浪，金榜题名！ 上午，省督考有些精神不济，老是想坐着休息，陆凡便陪他聊天。至于市督考，那是“自己人”！ 考生走出考场的时候，从他们的神态和笑声，能看得出综合考的不错。 下午17:00点，伴随着交卷铃声的响起，为期两天的2015年高考圆满结束！ 考生们陆续走出考点，他们的步伐无比欢快。 考场外等待的家长们，也早已准备好鲜花和拥抱，上演了一幕幕欢笑和泪水的感人场景…… 高级中学的广播上播放着：走出学校的大门，你行者无疆，路在脚下、梦在前方！ 曾经为这场考试流过的汗水和泪水，都将化作奇妙的力量，真真切切地融入到你的骨血里，生长成随时会爆发的洪荒之力，帮你安然度过未知的一切！ 生命的精彩要用一生去写就，祝每一个勇敢的宁阳学子，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乘风破浪，一路向前！ 陆凡大大的松了口气，宁阳教育局用温情服务，为高考保驾护航，再一次实现了零差错、零失误、零事故顺利完成高考。 各班老师在送别考生的时候，组织大部分学生进行了估分，总体反应良好，大家满怀期待的等24号查成绩。 接下来，陆凡和教育局又要投入到中考的备战中。 晚上，县委、县政府特意给教育局摆了庆功宴，县委书记胡成伟、县长边继得、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全部出席。 宴会开始后，胡成伟起身发表讲话，动情的说：“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衷心感谢教育局的全体工作人员，你们的辛勤付出使得宁阳县的整体教育教学水平有了显着的提高。正是因为你们的努力，群众对教育的满意度也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高考已经结束，接下来，期待你们再创辉煌！”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宴会开始后，胡成伟缓缓起身，动情说道：“在此，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教育局的同志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你们的辛勤付出让宁阳县教育事业看到了希望与未来！ 过去的日子里，你们日夜坚守岗位，用心血和汗水浇灌着宁阳的教育事业。正是因为你们的不懈努力，宁阳县的整体教育教学水平才得以显着提高，让每一个孩子脸上洋溢出的自信笑容，让每一个家庭燃起的希望之火！ 今天，高考已落下帷幕，我期待着你们继续创造辉煌，让更多的学子实现自己的梦想，为宁阳县的发展贡献更多的智慧和力量！”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这掌声既是对胡成伟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肯定！ 吃饭的时候，胡成伟特别关心的问陆凡：“你估计今年能冲出‘清北’吗？市委李明洲书记可是一直在关心！” 陆凡认真的回答：“书记，咱们迎江市十几年都没有上榜‘清北’的考生，难度肯定不低，咱们的五名‘种子’选手特别优秀，有冲全市高考文理状元的水平，但最终能不能冲‘清北’，只能看运气。” 胡成伟点了点头说：“要是那几个孩子真能考到全市前几名，咱们也能给市委交差了，迎江中学那么厉害，不也年年‘剃光头’？跟长安的五大名校没法比！” 陆凡趁机给胡成伟和边继得汇报：“书记、县长，咱们创建省重点、省示范有个硬伤，就是学科带头人和骨干教师人数不足，县委、县政府能不能批准在假期外聘几个优秀教师？” 胡成伟说道：“那得按年薪走吧？” 边继得也说：“根据其它地方的条件，还得解决住房问题吧？” 陆凡回道：“一个好老师所带来的榜样以及示范作用是巨大的！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真金白银的吸引力，又有哪个优秀教师会将目光投向宁阳呢？年薪和住房是必不可少的。” 胡成伟感叹道：“是该将宁阳的教育工作当成一张名片去打造了！继得，陆凡的建议县政府慎重考虑，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来，过一下政府常务会。” “好的，书记，县政府会认真研究。”边继得积极的回应着，能打造一所省重点高中绝对是天大的政绩，宁阳高中声势已经起来了，他清楚今年就有不少外县人想方设法的要来宁阳高中上学。 副职想要做成点事情很困难，不仅要精准地把握住主要领导的脉搏和心思，还要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去赢得领导对自己工作的支持与认可，才能将自己的构想付诸实践。 第二天，陆凡组织教育局和高级中学开会，就创建省级重点高中和省级示范高中补短板、强弱项工作进行专题讨论，同时安排部署中考相关事宜。 副局长汪飞组织组织大家认真学习了“双创”评审细则，列出了责任清单，细化到了每一个责任人。 会上，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准备的很充分，提出了35条需要支持的具体内容。 陆凡强调，“双创”工作是当前全县教育系统最重要的目标追求，教育局和县高级中学务必要积极动员，提高认识，找准差距，狠抓落实，凝聚强大的创建合力，破解创建“痛点”“难点”问题，全力推进创建工作。 在省城，陈加忠书记和刘从峰省长正在商议省里空缺的几个重要岗位，尤其是银州市委书记和副省长。 关于银州市委书记，两人意见基本一致，由副书记王鸿涛主持大局。毕竟银州出现了大震荡，需要一名锐意进取、熟悉情况的领导坐镇，带领银州走出泥潭，走向振兴，二人均认为王鸿涛是不二人选，现在该考虑的是给王鸿涛配怎样的一个市长。 关于副省长人选，陈加忠说道：“从峰，上次我去京城开会，黄副总专门找我谈了，推荐了乐学仁。” 刘从峰神色凝重，说道：“资历倒是没问题，能力中规中矩，听说段鹏飞很支持他。” “省委只有推荐权，至于结果得上面决定，黄副总还是很有威望的，静观其变吧！” 陈加忠忽然说道：“银州的事牵扯到了省纪委赵文峰，虽然他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但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现在的位置他应该待不下去了，上面已经和我谈过话了，我建议刘佗接任省纪委。” 刘从峰点了点头说：“书记，我没有意见。” 第224章 再创辉煌 6月24日，这一天对于宁阳今年的高考考生而言，注定是个极不平凡的日子——高考成绩今日揭晓。 无数的期望、无尽的等待以及数不清的焦虑，都在电脑的显示器前、在电话的另一端汇聚，一切只为了能早一点查到自己的考分。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宁阳高中精心策划，做出了周详的安排与部署，旨在第一时间获取全校学生的高考成绩信息。 副县长陆凡满怀期待、兴致勃勃的来到县高中，要亲眼见证奇迹的到来！ 校园里，老师们忙碌地穿梭于办公室之间，和来校的学生一起等待查询成绩。 9点多，按耐不住的县委书记胡成伟也来到了学校，想第一时间知道今年的高考成绩，因为市委书记关注着宁阳的成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的心情愈发紧张。 终于，系统开放，成绩可以查询了！ 老师和学生们纷纷围在电脑前，输入考号，紧盯着屏幕。 语文125分、数学141分、英语131分，理综275，总分672分！ 当一号种子选手成绩显示后，整个办公室的老师们欢呼雀跃，庆祝宁阳历史上最高分数的诞生！ 胡成伟满脸笑容地说道：“去年全市理科最高分好像是682分，这个成绩能拼一拼了！” 陆凡脸上同样洋溢着喜悦之情，笑着回道：“书记，听老师们分析，今年的题比去年稍难一点，成绩应该会略微低一些，能考到这个成绩，绝对在全市名列前茅！” 此时，一个老师跑进来激动地喊道：“陆校长，我们班的李源考了 665 分！”办公室又沸腾了。 张尚锦不停地叫好，老泪纵横，亲自登记着成绩。 时间缓缓流逝，各个班级的优等生成绩逐渐揭晓，整体状况良好！ 同学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黯然神伤，陆凡的心情也随着成绩的公布而波荡起伏。 到了12点，各班百分之六十考生的成绩都收集上来了。 陆凡陪着胡成伟离开了学校，此刻，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激动的学生们，有人相拥泪目，有人尖叫狂奔。 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未来的道路在他们面前展开。 “陆凡，从现在的情况看，成绩比去年提高了一大截！”胡成伟显得心满意足。 陆凡笑着说：“书记，这个成绩背后是师生们无数个日夜的努力！我估摸着我们的成绩能在全市各高中排到前三名！” “这就好，能给明洲书记一个满意的交代了！走，咱俩咥碗羊肉？” “听书记的！” 吃饭的时候，胡成伟提醒道：“趁热打铁，创建省重点、省示范高中能加把劲了，县委一定全力以赴支持，拿下这两个荣誉我记你一大功！” “感谢书记支持，我们把短板汇总了一下，接下来会加强和上级部门的对接。不过到了关键时候，得书记出面协调，我们才有底气！” “这好说，我随叫随到！” 下午刚上班，县高级中学校长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道：“陆县长，高三全体考生的成绩都收集回来了！” 陆凡赶忙接过成绩册开始翻看，脸上的表情从平静逐渐变得兴奋起来，眼睛闪烁着光芒，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越看越是心花怒放。 “张校长，宁阳今年能够取得如此卓越的成绩，你绝对是居功至伟、劳苦功高！全县人民都要感谢你！” 面对着陆凡的夸奖，张尚锦谦逊地回应道：“陆县长过奖了，这些成绩都是在你的领导和关怀下取得的！” 陆凡摆了摆手，笑着打断了张尚锦的话：“该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你是一校之长，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我全部看在眼里。正是因为有像你们这样默默耕耘、无私奉献的教育工作者，咱们的学生们才能茁壮成长，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我一定会向县委、县政府给你们请功，必须重奖！” 听了陆凡的话，张尚锦心中倍感温暖，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得到了领导和社会各界的认可，一年来的艰辛和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和信任不言而喻。 张尚锦走后，陆凡立即去了县长办公室，汇报宁阳高考喜讯。 看完成绩后，边继得县长同样很激动，说道：“一个县能有一所好高中，是一件造福百姓、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这些成绩，会被宁阳人民永远铭记在心！下一步，我们要紧紧抓住时机，积极推进创建省级重点高中以及省级示范高中的工作进程。我先表个态，县政府在资金上会给予全面支持！” 陆凡说道：“县长，市委李书记一直关注着宁阳高考成绩，明天上午公布各批次录取最低控制分数线，到时候咱们的一本、二本、三本的达线率就出来了，您看什么时候汇报比较合适？是去一趟市委？还是电话汇报？” 边继得若有所思道：“县委那边一直盯着成绩，他很有想法呀，想拿这个去表功！” 陆凡毫不犹豫表态：“县长，我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 “书记有没有让你明天跟他去市委？” “今天上午胡书记一直在高级中学，说过让我明天跟他去市委汇报高考成绩。” “嗯，这样吧，明天成绩汇总出来后，你给我手机上发一份，我在电话里给明洲书记汇报一下，就不去跟他抢风头了！” “好的，县长，我第一时间给你发过来。” 此刻，宁阳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今年的高考成绩，无数个考了好成绩的家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出来炫耀自己孩子取得的优异成绩。 下午，体育场的大爷大妈们广场舞都不跳了，围在那一通炫耀！ “我家大孙子上了600分，要是放在以前，就是咱们宁阳的状元！” “得了吧，老李，老刘头的孙子考了635分，听说能上西交！” “哎呀，那真不错！我孙女考了575分，能冲一冲师大！” “听说今年上了500分的不计其数，咱们宁阳高中牛逼大发了！” “是呀，去年就考的好，今年考的更好，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孙子就上咱们高中，教学质量好，还离家近！” “多亏了那个娃娃县长，现在还兼着教育局局长，老话说的好，换人如换刀，短短两年就把宁阳的教育质量抓起来了，这个领导用的真好！” “你说的是陆县长吧？真不错，对教育非常重视，而且你们看看，这两年所有学校的风气都好转了，基本没听过校长、教师们的花边新闻。” “咦，好像还真是！不过这样也好，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身正为范，当老师的胡球搞，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你们不知道，陆县长对‘串门子’的零容忍，拿下了好几个好色之徒，他们才不敢‘耍’了！” …… 随着高考成绩的发酵，陆凡的名字逐渐传遍了全县，被广为称赞！ 有形之碑，固然可以广而告之，昭示天下；而真正弥足珍贵，能够流芳百世的，还是老百姓的口碑。 教育是最大的民生，也是最大的民心。往大了说，关乎国家发展大计、民族振兴；往小了说，关乎着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承载着民众跨越阶层的美好希冀。 所以只有时时刻刻把人民的利益放在心里，一切以人民众的意愿为上，才能真正做出利于百姓的政绩，才能成为群众拍手称颂的好干部，此时的陆凡无疑做到了！ 6月25日12：00，省招办召开新闻发布会，通过秦川一套午间新闻、秦川广播新闻、秦川招生考试信息网、秦川考试招生官方微博、微信发布2015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秦川省各批次录取最低控制分数线。 理科一本：480分；二本：440分；三本：350分。 文科一本：510分；二本：467分；三本：382分。 高级中学不到五分钟便将各批次的录取率汇总完毕，当结果呈现在眼前时，集体办公室沸腾了起来，欢呼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老师们激动万分，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相互拥抱、祝贺，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和欣慰之情。 这一刻，所有的辛勤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一年来日日夜夜的拼搏与奋斗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陆凡第一时间拿到了这份沉甸甸的成绩单：一本上线430人，二本上线765人，三本上线321人，其中，高三(1)班、(2)班全部达到一本线！ 宁阳高中再次创造了辉煌，取得了令人惊叹、无可比拟的历史性佳绩！ 陆凡指示张尚锦，尽快撰写喜报，向全县人民报喜！ 很快，县委书记胡成伟的电话来了，询问成绩汇总情况。 陆凡表示，高级中学正在紧张的工作中，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把报表送来。 但此时，成绩单已经摆在了边继得县长办公桌上。 第225章 宁阳火了 12点10，边继得县长拨通了市委书记李明洲的电话。 过了十几秒，李明洲接通电话说：“继得，有事吗？” 边继得略显激动说道：“书记，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您一直关心着我们宁阳的教育工作，高考成绩刚刚汇总出来，我迫不及待的向您报喜！” 李明洲笑道：“说说看，一本考了多少？最高分是多少？” “书记，宁阳高中理科最高分为672分，文科最高分为669分，一本上线430人，二本上线765人，三本上线321人……” 李明洲由衷的赞叹：“成绩真不错，仅次于迎江中学和实验中学，和一中不相上下，看来陆凡没有吹牛！成绩来之不易，祝贺你们！” 边继得忙说：“感谢书记对宁阳教育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我们一定再接再厉！” 下午两点半，李明洲刚到办公室，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胡成伟和陆凡。 想到边继得中午的汇报，李明洲不动声色道：“比我来的还早，进去说吧。” 进门后，胡成伟眉飞色舞的汇报道：“书记，宁阳的高考成绩出来了，知道您心系宁阳的教育，我第一时间来向您报喜！” 李明洲笑了笑说：“说来听听！” “书记，宁阳高三学子日夜兼程，不断超越自我，全体师生的共同努力和辛勤付出下，终不负众望，在高考的舞台上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我县理科最高分为672分，文科最高分为669分，一本上线430人……” 李明洲很耐心的听着胡成伟的汇报，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赞许。用余光看了看陆凡，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等胡成伟汇报完，李明洲一脸笑容说道：“这些成绩不仅仅是数字的突破，更是宁阳教育事业的一次飞跃。它见证了宁阳高三学子的成长与进步，也为宁阳教育的未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必须为这些优秀的孩子们点赞，为宁阳的教育事业喝彩！按照你们的思路，下一步该向省级重点高中、省级示范高中攻坚克难了吧？” 胡成伟马上表态：“书记，对于双创工作，我们信心百倍、志在必得！一定会抱着战则必胜、创则必成的态度，踏上双创工作的征程！ 双创工作是一项繁杂而系统的工程，需要科学谋划、群策群力，因此宁阳专门成立了双创工作领导小组，由陆凡同志担任组长，具体负责。我们将举全县之力争得这两份荣誉，县委、县政府一定在资金、政策上给予全力保障！” 李明洲问道：“陆凡，你具体有什么思路？” 对双创工作，陆凡潜心钻研了很久，马上开口汇报：“书记，双创工作对于宁阳人来说是一项前所未有、功在千秋的事业，我们认真研究了省教育厅《创建管理办法》，制定出详细的《实施方案》，认真剖析创建工作的优势与不足，明确了创建工作重点；已经先后召开了8次专题会，并将评估指标要求中的评价要素分解到人头，确定了软、硬件各项创建工作推进时间表，整个创建工作井井有条、规范有序。 截止目前，根据《评估细则》要求，逐项落实六项一级指标31项三级指标，主动弥补差距，将会在暑假期间邀请省创建领导小组办公室来宁阳进行初审，然后根据上级反馈意见立行立改。总之，在市委和县委的关心和支持下，我们有信心高质量完成创建工作，为宁阳的教育事业腾飞打下坚实的基础！” 李明洲点评道：“有方向，有思路，更重要的是将这些想法付诸实践，一步一个脚印去做，结果就不会差，希望能尽快听到宁阳的好消息！在创建双重点高中的过程中，需要市委、市政府支持的事项，可以随时向我汇报，希望宁阳高中成为全市教育领域的一面旗帜！” 胡成伟马上说道：“感谢书记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定不负您和市委的重托，圆满完成双创工作！” 市委书记时间宝贵，胡成伟不敢过多打扰，感觉达到预期效果后，主动提出了告辞。 临走时，李明洲对陆凡说：“责任大、任务重、挑战多，要会把压力转化为动力，通过真抓实干解决问题，战胜挑战！” 陆凡忙说：“感谢书记提点，我一定会谨记在心，付诸实践！” 从李明洲的办公室出来，胡成伟看了看手机，竟然有20多个未接电话，是一些朋友打来的。 下了楼，他开始回电话，没想到都是来祝贺宁阳高中的佳绩，让胡成伟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宁阳高中的喜报已经向社会公布，立马在全市范围内引起了广泛关注和热议！ 谁能想到一个县中竟然考了400多个一本，要知道迎江市的教学质量都不咋地，老牌省重点迎中一本上线人数也就过千，但那是在全市范围内掐尖招生。 相比之下，宁阳高中完全实现了“低进高出”的育人目标，自然受到了全市人民的盛赞和追捧。 回宁阳的途中，胡成伟的电话一刻都没停过，陆凡也接到了市教育局领导们的祝贺电话。 下了高速，就能看到大街小巷上的群众围在一起，喜笑颜开的谈论着什么。根本不用猜，百分之百是议论宁高的喜报！ 可以说，今天是宁阳家长们的狂欢日！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心怀忐忑，把孩子送进了宁高。 如今，宁高用一份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优异成绩单回馈了家长，此时此刻家长们的心情称之为感恩戴德毫不为过！ 下车的时候，胡成伟很感慨，语重心长地对陆凡说道：“教育是国之大计、民之根本！如果我们能够把教育工作抓出成效，也是一项了不起的政绩！ 陆凡，一定要打造好宁阳高中这块金字招牌，县委会全力支持教育工作，双创工作李书记很关注，算我给你下的死命令，必须拿下！” 上楼的时候，陆凡发现整个楼层都被欢快的氛围所笼罩，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办公室里都在热烈讨论着宁高的成绩，大家聊的眉飞色舞，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自豪。 能有一所好高中对一个县来说非常重要，它不仅是培养人才的摇篮，更是一个县的希望之光。宁阳今年的历史性佳绩，无疑给了宁阳人一份满意的答卷，满足了他们对教育的殷切期望。 对于宁阳人来说，这份佳绩精神上的鼓舞，它让人们看到了宁阳教育的希望，也让更多的家庭对孩子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同时，好高中也将对宁阳县的发展产生积极的影响，为宁阳的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成为宁阳县的一张亮丽新名片。 回到办公室没坐几分钟，常务副县长郝强端个水杯进来了，笑着说道：“恭喜、恭喜，你可是放了个卫星，没想到咱们高中考了四百多个一本！” 陆凡笑道：“军功章里也有你的一份，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哈哈，那我也要享受胜利的果实！”说完，郝强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一些人的信息，“宁高火了，有几个推不掉的关系，都是老家的，他们中午就找我，想把孩子塞到咱们宁高，给办一下？” 陆凡接过名单，看了看，说道：“高一4个，高二2个，高三2个，问题不大，我先记下，开学报名的时候学校会通知家长。” 郝强非常满意，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推辞，这顿酒无论如何得喝！” 陆凡笑道：“咱俩还客气啥？学校有人主动要来是好事，大家都逃离才是坏事！我是真心希望宁高越办越好，最好是全市的高中生挤破头来上。” “你这格局大，不过这确实是好事，外县的来宁阳上学，家庭情况都不会差，吃喝拉撒不得留在宁阳？衡水不就靠一所学校火了？” 正说着，副县长米旭文进来了，郝强说道：“老米，估计你跟我是一个套路，你们聊，我待会还有个会。” 等郝强出去，米旭文同样拿出一份名单，笑道：“我下手不算迟吧？” 陆凡笑着说：“再过几天，估计就没戏了，现在肯定是咱们内部优先！” “可以理解，咱们宁高算是火了，你当居首功！” 还没聊几句，县长秘书过来喊人，米旭文忙说：“你先忙，我这个要当回事！” “放心吧，保证落实到位！” 见了县长，还是同样的“配方”，边继得拿出一张纸说：“塞进来的太多，不会影响教学质量吧？宁高不能就辉煌这么两届！” “县长，您放心吧，一个学校最重要的是学风。既然他们不辞辛苦的来宁阳就对，家长和学生在思想上肯定更重视，态度决定一切。当然，不排除有了‘捣怂’，学校会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管理，绝对不会影响其它同学的学习。” “嗯，保证学校的教学质量是前提、底线，千万不能把来之不易的成果给葬送了，否则我们就是宁阳的罪人！” 第226章 双创初审 到了暑假，“双高双普”的138个项目全面启动，各学校进入火热的建设中。 为了保证各个项目的质量，陆凡要求，各校校长是工程项目质量第一责任人，必须严把质量关，签订安全、质量目标责任书。 同时抽调教育局各科室干部近20名，夯实任务，对项目全程进行监督。 与此同时，县高级中学的新教学楼、办公楼、体育场项目启动，这是县委、县政府对宁阳高级中学“真金白银”的支持，短时间内就通过了立项、土地划拨、资金筹措工作，原因就是宁阳高中火了。 到了7月份，宁阳县教育局面向全国发出公告，招聘优秀教师，要求之苛刻、待遇之优越令人咂舌，“赤裸裸”表现出了宁阳对教育的雄心壮志，让宁阳人民振奋不已，不论给教育投资投资多少钱，大家都不会有意见。 这个假期，陆凡成了最忙的人，离开学不到一个月，但目前通过关系打招呼要在宁高就读的学生和复读生超过了600人，对此陆凡乐见其成，就喜欢看到宁高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样子，每个打招呼的领导多少会欠自己人情。 当了副县长，陆凡对一句话有了深深体会，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别看自己是副县长，但跟大多数乡镇和部门是点头之交，人家只会在表面上和你客客气气，这点上自己跟郭桐宇、刘冠男没法比。 万一出个事，必然是墙倒众人推的多，雪中送炭的极少，因为人家跟你非亲非故，陆凡窜起来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培植自己的力量，所以对县级领导和科级领导的请求尽可能的满足。 7月中旬，省教育厅下发文件，评估工作领导小组组织专家组，对各地21所学校申报示范性普通高中和特色示范性高中开展资料初审及现场复核工作。 接到通知后，宁阳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专门召开“双创”工作推进会，给陆凡下了死命令。 7月20日，省教育厅基建处处长赵思洁带队来到宁阳，开展材料初审和第一次现场复核工作。 刚出高速，就看到县委书记胡成伟、县长边继得和陆凡等人在路边等候。 这可都是老领导，赵思洁马上下车，主动跟宁阳的领导们握手，热情的问候，毕竟离开还不到一年，对宁阳的感情犹在。 胡成伟热情的说：“赵处长重回宁阳，我们欢迎之至，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了！” 赵思洁笑着回应道：“老领导客气了！宁阳今年的高考成绩我一直在关注，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振奋不已！我们审核组就是为大家服务的，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对待宁阳高级中学取得的巨大进步！” 边继得也笑着说：“赵处长，欢迎回家！全县人民对审核组翘首以待，希望宁阳的教育能得到省里的认可！” “感谢边县长，宁阳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我脑海里，不过我得先恭喜老领导高升！” 轮到陆凡的时候，赵思洁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恭喜宁高一鸣惊人！不过这么好的消息，我还是听别人说的！” 陆凡忙说：“怪我、怪我，晚上我自罚三杯！” 上午十点，评估组组长、省教育厅基建处处长赵思洁及评估组一行出席宁阳高级中学的评估汇报会，宁阳县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全部出席，市教育局副局长李栋、基建科科长夏广宏参加了会议。 会上，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对学校各项工作的开展进行了详细汇报，并通过汇报片全面展示了宁高的办学成果和学校师生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 陆凡代表教育局表态，双创工作既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激励，给宁阳人奋勇赶超、追求卓越的信心和动力，宁阳高中将以“双创”工作为契机，继续做辛勤的耕耘者，永葆初心，牢记使命，求真务实，拼搏进取，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办人民满意教育，为宁阳教育谱写新华章！ 下午，审资料、查验现场，宁高如临大敌，校长张尚锦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而陆凡则陪着赵思洁在校园里散步。 “陆凡，不要担心，我给他们打过招呼了，些许瑕疵，不会影响到创建工作。明天我们会反馈一些问题，在复审的时候整改好就行。” “感谢赵姐支持，对于存在的问题，我们会立行立改。” 走着走着，赵思洁忽然惆怅的说：“小凡，你说我要不要离开秦川省？” 陆凡诧异道：“为什么要离开？吴哥离不开吧？你们不能两地生活吧？” “哎，我爸调走了！” 陆凡不敢妄自揣测，说道：“我觉得赵书记走不走，跟你在秦川工作没多大关系。” “有些事你不懂！其实我的身份省里很多人都知道，就比如我们厅长。哎，不说了，烦人！” “赵姐，我觉得人是为自己活，而不是为别人活，或许实际情况跟你想象的并不相同。如果有任何事情是我能够帮忙的，你打声招呼就好，我一定会随叫随到！”陆凡说得斩钉截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真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赵思洁感到很欣慰，她明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人们往往更多地为自身利益而考虑，戴着面具，表面上笑容可掬，但内心却隐藏着各种算计和心机。 陆凡通过长久以来的真诚与善良，赢得了她的信任和友谊。 “其实我爸这次因为念旧情，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好在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去了中央巡视组工作。” 陆凡笑道：“赵姐，那你就更不用胡思乱想，好好待在长安，新婚燕尔的，两地分居不好！” 赵思洁笑道：“行，姐就听你的。如果有人敢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出头！” “没问题，我揍死他！” 朋友就是在你困惑迷茫时，默默地陪伴在你身旁。 他可能解决不了，但是会用温暖的话语宽慰你，让你心情逐渐放松，压力也慢慢释放，让你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困难，继续前行。 下午的验收非常顺利，评估组遮掩了一些问题，提出了一些无关痛痒、易于纠正的小毛病，一切皆大欢喜。 夜幕降临，宁阳隆重举行宴会，书记县长亲自出马，表示对双创工作的重视和支持。 现场气氛热烈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第二天下午，评估反馈会在县政府会议室召开。 省评估组组长赵思洁代表专家组充分肯定了宁阳高级中学在“申示”工作中作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绩，并对评估工作基本情况进行反馈。 表示专家组通过听取汇报、实地查看、查阅资料、集中座谈、个别访谈等方式，从八个方面对宁阳高级中学进行了全面评估，并对学校下一步发展提出了宝贵意见。 在听取专家组提出的意见建议后，陆凡表示，本次反馈会所提问题实事求是、客观中肯，工作意见对症下药、提纲挈领，发展建议入木三分、鞭辟入里，全县上下会直面问题不退缩，以本次评估为契机，认真吸取意见和建议，正确认识存在的不足和差距，举一反三、自查自纠，把问题找全、找实、找细，寻求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通过问题整改推动宁阳教育持续向好发展。 最后，赵思洁表示，复审工作将会在9月份启动，真心希望宁阳能顺利通过验收！ 评估组走的时候，宁阳派了一辆小货车随行，车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土特产”，都是为了工作，没办法！ 评估组走后，陆凡开始争取今年的个人荣誉，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称号太香了，如果能连续拿两年，对政绩绝对有巨大的加成，再加上“双重点”顺利落地，感觉再进一步的硬件就具备了。 第一步，要摆平市教育局，他们得把自己报到省教育厅。为此，陆凡带着“重礼”拜访市局局长狄斌。 听了陆凡的诉求，狄斌笑道：“按照宁阳今年的高考成绩，你的要求无可厚非。但这个荣誉你已经拿到了呀，不能把机会让给其它同志？” 陆凡说道：“狄局，我保证就今年争一争，也算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可能一直兼教育局局长，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报到省里，你有把握通过？” “狄局，我要没把握，就不会跟你开这个口了！晚上我请客，上茅子！” “真拿你没办法，说好了，今年是最后一次！”话锋一转，狄斌低声说道：“陆县长，晚上喝酒我请，不知道明洲书记有没有空？” 这可真是让陆凡犯了难啊！他心里暗自琢磨着，就算李明洲书记真的有空，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和地位呢？怎么敢去邀请堂堂的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呢？ 然而，如今有求于狄斌，陆凡实在难以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狄局啊，明洲书记日理万机，一般的酒局他肯定不会参加的。现在贸然去请太过唐突，咱们得好好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行，那我等你好消息，这事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 第227章 火热招生 无巧不成书，陆凡晚上去迎江宾馆请狄斌喝酒的时候，正好在宾馆门口碰到了市委书记李明洲，二人赶忙恭敬的站在一旁让领导和客人先进。 李明洲停下脚步，笑着说道：“你们也有接待？” 陆凡没有撒谎，说道：“书记，宁阳‘双创’工作刚刚通过了初审，今天特意和狄局长庆祝一下，小酌几杯！”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这是好事，待会如果有空，我过来陪你们喝两杯！”说完，陪着客人进去了。 二人忙说：“书记慢走！” 至于领导说的客气话、场面话，二人并没当真。 可很多事情往往出人意料，陆凡和狄斌刚喝出来点兴致，李明洲的秘书打电话询问陆凡在哪个包间，说领导要过来坐坐。 吓得狄斌赶忙把茅台收起来，飞快的跑出去带了一瓶国台回来，还把酒杯、分酒器重新换了一茬。 不一会，李明洲书记笑着走了进来，落座后说道：“迎江今年的教育工作很有成效，年底考核你们要加把劲，争取加分。” 狄斌立刻表态：“保证落实书记的指示，年底考核全力保三争二冲一！” 李明洲点了点头，笑着说：“就冲这份决心，我敬你们一杯！” 二人赶忙端起酒杯，碰杯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李明洲忽然转变了话锋，说道：“陆凡，你现在是副处级领导干部，该考虑婚姻问题了！” 陆凡应付道：“感谢书记关心，我会慎重考虑！”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李明洲竟然问道：“上次咱们去京城，我看你跟教育部那个女同志聊的挺好，没深入发展一下？” 领导关心过度了吧？陆凡不禁感到一阵尴尬，他苦笑着回答道：“书记，人家是部委的干部，咱是小县城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啊！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李明洲不以为然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我们迎江出类拔萃的年轻干部！部委的同志怎么了？她难道不用嫁人？不过，你是男性同志，在感情方面应该更积极、主动一些才对！我非常看好你哦！” 陆凡只能不停的点头，随声附和，因为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 碰了几杯后，李明洲就走了，好像专门来指导陆凡谈恋爱似的。 狄斌感慨道：“陆县长，明洲书记太关心你了！” 陆凡感到很困惑，李书记这是第二次关心自己的婚姻问题，看来的确应该把结婚提上日程了！ 一时半会的，该找谁结婚？ 这个暑假，宁阳高级中学招生进入火热状态。 以往每年，全县所有的尖子生都将目光瞄准着市里的那几所重点高中，然而今年这样的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被老牌名校迎江中学录取的学生之外，其余九成的学生都将目光聚焦在家门口的宁高身上，这使得宁高的生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壮大和强化。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来自外县的学子通过各种关系和门路争取到宁高就读的机会。 这样一来，高一的招生人数相比去年直接翻倍增长，这让张尚锦校长既感到欣喜若狂又有些焦虑不安。喜的是学校的发展前景一片光明，忧的是新教学楼主体才刚站起来，开学后每个班级都得有七八十名学生挤在一起上课。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些问题都会解决，宁高的未来充满希望！ 8月8日，宁高高一新生报名工作如骄阳般火热进行，无比的热闹！ 上午九时左右， 前来报名的学生及家长络绎不绝，他们顶着烈日，排起长龙，现场热浪滔天，人山人海，但大家都是笑容满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全体参加高一新生报名工作的老师精神饱满、微笑服务，相互配合、工作高效，新生报名工作顺利进行，报名现场秩序井然，赢得了广大新生及家长的交口称赞。 大家有序排队，领号、测量身高订校服、填写登记表、缴费、入群。 青春在夏日燃烧，理想在八月起航！宁阳高级中学迎来三千多名新生，他们将在这里种下一颗梦想的种子，蓄势待发、扬帆起航！ 由于是第一次踏进高中大门，学生们所带的行李大包小包物品不少。 校园内，随处可见青葱的脸庞，她们走在前面，父母提着大袋大袋的行李跟在后面，或许是骄傲，脸上挂着笑容。 报到后有的提前在校园中欣赏校园的美景，找寻教室位置，感受高中生活与初中不一样的时光。 据统计，近400名家长选择在宁阳陪读，高级中学附近的房租几天之内大涨，超市里人山人海。 报名结束后，独具特色的宁阳军训正式开启，同学们满怀期待。 为此，县政府专门拨款500万元，保障全县五年级以上学生的免费军训。 军训当天，火爆的场面就出现在迎江市电台新闻中，再次吸引到市委书记李明洲的注意。 8月10日，李书记忽然起了兴致，临时决定来宁阳看看孩子们的军训，让胡成伟和边继得觉得那500万花的太值了！ 下午5:00，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轻车简行，只带了秘书长和秘书，来到宁阳高级中学体育场。县委书记胡成伟、县长边继得、副县长陆凡等人早就严阵以待。 下车后，李明洲饶有兴致的在操场上观看了会军训，对同学们昂扬的斗志、饱满的精神给予高度赞扬！ 休息间隙，李明洲书记和同学们畅聊，强调了军训的重要性，不仅能够锻炼同学们的意志，还能够帮助同学们强身健体。同时，他还提到同学们在军训中也要保重身体，在保证健康的前提下完成军训的各项任务。 最后，李书记向同学们寄予了殷切期望，愿大家学习军人精神，不怕苦不怕累，勇往直前。 同时，李书记要求宁阳县委、县政府在军训期间，始终心系学生，为同学们的安全健康和军训的顺利开展做好各项筹备保障工作，为同学们在军训中历练成长，上好人生关键一课保驾护航！ 视察结束后，在胡成伟的坚决挽留下，李明洲书记在宁阳品尝了美味的地椒羊肉，让宁阳的领导们振奋不已。 据了解，这可是李书记破天荒头一遭在县区用餐，充分表明了书记对宁阳工作的认可。 大家心里都清楚，李明洲在迎江举足轻重，他的一句话、一个决定，能直接影响到迎江领导干部们的前途和未来，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认可，那么被提拔重用自然指日可待！ 能得到这样的机会，陆凡当属首功，自然会让两位主要领导另眼相看。 8月15日，为优化教师队伍，提高教学质量，宁阳县高级中学特聘教师正式开启。 由于此前面向全国发布过特聘公告，30—50万年薪、120平米的住房、上编等优厚的待遇，吸引了全国各地148名优秀教师前来应聘，其中秦川本省报名者居多，还有黄冈的、鲁省的、豫省的。 经过笔试、试讲等一系列严格筛选程序后，宁阳教育局从 148 名应聘者中精挑细选出最为优秀的 10 名学科带头人，发放了聘书。 此举充分展示出了宁阳对于发展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和坚定决心，更彰显其雄心壮志！ 外聘特名优教师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学校整体的教学水平，给宁阳高中教师队伍注入了新活力的同时，极大刺激了本校的老师，毕竟待遇天差地别。 这个方面，陆凡早就未雨绸缪，经县委、县政府批准，出台了骨干体系评价，然后对在校的骨干教师进行动态考评。你达到什么标准，就拿什么样的工资。 好的激励机制，使所有的教师都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动力。 8月20日，市教育局局长狄斌打来电话，表示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提名通过了市委常委会，已经上报到省教育厅了。 陆凡马上跟边继得县长请了假，去省教育厅活动，下定决心要把这个荣耀给争回来。 到了省城，马上到下班时间，陆凡第一站去了省委办公厅，向吴晓华求助。 这会，陈加忠书记还在工作，吴晓华自然要随时伺候着。 听了陆凡的诉求，吴晓华虽然有些为难，但没有拒绝，表示会找黄铭厅长试一试。 同时，吴晓华知道这种荣誉很抢手，陆凡又想连续拿，怕自己能量不够，建议陆凡找一找韩昕朴，如果他丈母娘唐冰省长给教育厅打声招呼就万无一失了。 正在说话间，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陆凡定睛一看，竟然是陈加忠书记。 “安排一下，去秦川宾馆！”听到这话，吴晓华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此时，陈加忠的目光落在了陆凡身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道：“你是宁阳那个陆凡？” 陆凡心中一震，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声音有些发颤地回答道：“陈书记好，我是宁阳的陆凡！”他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省委书记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感到无比荣幸和自豪。 第228章 省里风云突变 趁着吴晓华忙活的间隙，陈加忠书记竟然跟陆凡拉起了家常！ “你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陆凡赶忙回答：“书记，我在宁阳县政府担任副县长，主管文教卫。” “嗯，很不错，要继续努力工作，向你们县的王鸿涛同志学习！” 听闻此言，陆凡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坚定地说道：“鸿涛书记是我们宁阳人的骄傲！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陈加忠忽然问道：“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陆凡忙说：“还有个妹妹，在清华读大四。” 陈加忠点了点头，赞赏的说：“很优秀，有机会要见见咱们秦川的女才子！” “书记过奖了，我妹妹就是努力一些，不过我一直以她为荣！” 正说着，吴晓华进来说：“书记，都准备好了！” 陈加忠对吴晓华说：“你来朋友了，要不我一人过去？” 陆凡急忙说：“陈书记，我就是顺便来坐坐，正准备走，不敢耽误您的大事！”说完，点头致意，离了吴晓华办公室。 前往秦川宾馆的途中，陈加忠问道：“晓华，陆凡找你有事？” 吴晓华不敢隐瞒，汇报道：“宁阳今年高考成绩特别出众，仅次于两所老牌重点高中，位居全市第三名，陆凡想争取一下教育厅的荣誉。” 陈加忠微微颔首，说道：“一个县城的高考成绩能够实现如此惊人的飞跃，背后必定是付出了大量艰苦努力，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我们就是要树立起这样的典范，激励更多的基层干部真正去埋头苦干、踏实做事。你给教育厅打声招呼，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依稀记得，德铭部长走之前特意提起过陆凡。 “好的，书记，我马上落实。” 晚上，陆凡正在酒店发愁，如何向韩昕朴开口，毕竟唐冰省长是他丈母娘，感觉有些强人所难。 十点多，吴晓华的电话打过来了，语气中略显“嚣张”：“小凡，你那点事我帮你搞定了，不就是个荣誉嘛，轻轻松松！” 陆凡喜出望外，高兴的说：“吴哥，你太牛逼了！需要我做点啥，你尽管吩咐，咱别欠人情！” “这个你不用管，小事一桩！明天上午你去趟教育厅，直接找黄铭厅长，都协调好了，不用下‘火药’，正常礼节就行。” “好，吴哥，我听你指挥！要不要出来喝点？” “哎，算了，这次就不招待你了，明天一早要跟书记去汉江调研。” “那行，有事你随时安排，咱们以后再聚！” 挂了电话，陆凡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一脸的惬意。 第二天一大早，陆凡就蹲守在教育厅厅长黄铭办公室门口。 直到8点30分左右，黄铭才晃晃悠悠来到单位。 看到陆凡，黄铭笑道：“比我还来的早，进去说。” 进门后，看见黄铭脸上的汗珠，陆凡笑着说：“厅长好习惯，锻炼去了吧！” “是呀，只要没事，我喜欢走着来上班。哦，对了，昨晚晓华处长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今年的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评选的事。其实你没必要多此一举，宁阳这两年的教育工作厅里看在眼里，尤其是今年的高考再创佳绩，我本就打算推荐你！” 陆凡赶忙说：“感谢厅长的认可和支持，我本人倒无所谓，但宁阳的教育发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需要一份荣誉来鼓舞大家奋力前行！” “嗯，这事你放心吧，省厅的推荐不存在问题，至于教育部我也会帮你斡旋。” “厅长，我表个态，宁阳和我本人无条件服从您的指示，有什么人情往来，您尽管吩咐！” “这些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先把荣誉拿下，毕竟是德铭书记亲自交代的！” 陆凡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泛起了滔天巨浪，为什么省委书记会帮自己落实荣誉？应该是吴哥极力争取的吧？这份恩情得永远记在心里！ 临走时，陆凡硬是放下了一个“信封”，办事不能干指头蘸，该有的态度必须有。 了结心愿后，陆凡立即返回宁阳，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家里还一大摊子事。 8月26日上午，宁阳县副县长陆凡到各中小学校检查新生报名情况。 陆凡每到一校都详细询问学校的报名情况，要求各学校要全力做好学生的招生报名工作，确保2015年招生入学工作科学规范、阳光透明、平稳有序。 特别叮嘱县一小、县二小、县中，孩子入学问题是群众最关心的问题之一，短期内，部分片区学位仍然紧缺，学校招生压力大。因此，务必要按照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严格招生秩序，严肃招生纪律。 回到办公室，陆凡习惯性的打开网站，发现了一条令人忧心忡忡的新闻！ 西部网讯，8月25日上午，秦川省第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一次会议在长安召开。 经表决，决定任命：乐学仁为秦川省人民政府副省长！ 这是继刘佗调整为省纪委书记后，省政府领导班子再次调整。 陆凡盯着这条消息，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内心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做任何事情。 以前，乐学仁还在汉江市，感觉上威胁没有那么明显。如今乐学仁成为了副省长，拥有着更大的权力和影响力，可以直接干预到全省各市，这种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陆凡寝食难安，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晚上回到家，陆凡把杜文龙叫下来，告知了乐学仁高升的“噩耗”。 杜文龙同样忧心忡忡，说道：“凡哥，咱跟他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调和，副省长能量大得很，从现在开始不得不防！” 陆凡慢慢想开了，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算逑，不管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一个副县长拿下吧？有件事你处理一下，梧桐小憩的股份问题，好好给小易和吴衡叮咛一下，一定不能出任何意外！” 杜文龙认真的说：“凡哥，都是兄弟，我相信不会有人出卖，我会叮嘱他们，防止别人套话。哦，对了，你在柏树湾和教育局当一把手，财务上有没有问题？” 陆凡摇了摇头说：“我没沾过钱，报账严格按照五笔会签制度。但是，你也清楚，有些工作必须去干，有些不得已的花销必须得有，就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一般情况下没事，毕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非要追究就牵扯到上级部门和领导。但如果真有人揪着不放，也是个问题。不过按照我们纪委的惯例，这种事最对给个警告处分。” “除此，我再无任何违规、违纪行为！” “凡哥，你给教育局打声招呼，我先暗中去查一遍账，先查漏补缺。” “好！文龙，谢谢了！” “凡哥，不要过于担心，就算他是副省长，也不能直接干预县里的工作。” 8月27日，教育部来人，对陆凡的先进事迹进行核实。毕竟陆凡连续两年被提名为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部里要走走程序，以免出现差错。 但是，万万没想到，部里来人竟然是李梓萌，这下陆凡放心了，好歹是朋友，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陆凡热情地迎接了这位“老朋友”，展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全程陪同李梓萌在宁阳的工作，带她尝遍了宁阳的美食。 许久没有与女性单独相处，李梓萌举止优雅大方、待人热情大方、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让陆凡有种别样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李梓萌开始暗访。 她穿梭于县城的街头巷尾，走进各个学校，深入了解民众对陆凡工作的看法。 每到一处，她都仔细聆听人们的意见和评价。然而，让她惊讶不已的是，几乎全县人民都对这位年轻副县长的工作赞不绝口。 无论是学校的老师，或者普通市民，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表达着对陆凡的赞赏之情。 \"陆县长真是个好领导啊！他为宁阳教育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 \"自从陆凡上任以来，瞧瞧咱们宁阳的高考成绩，孩子们的未来更有希望了！\" \"陆县长不愧是宁阳人，让大家在家门口享受到了优质教育！\" “该人家当官，这样的人该当大官，当县委书记！” …… 这样的赞誉声此起彼伏，让李梓萌感到十分惊奇。她原本以为众口难调，多少会听到一些不满或者批评，但事实却完全相反。 宁阳人民对陆凡的高度认可和喜爱，让李梓萌由衷的为这个朋友感到骄傲和自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感又加了一分。 结束了工作行程，李梓萌给陆凡发了个信息，表示部里的任务圆满完成，让他不要有任何担心，下次来京城一定要联系。 第229章 参加表彰大会 9月1日，教育部办公厅发布通知，召开庆祝第31个教师节暨全国教育系统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表彰大会。 受表彰的全国教育系统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代表：京外每省5人。 很快，陆凡接到省教育厅的电话通知，要求他最迟于9月9日上午10时前到京城京西宾馆西楼一层大厅报到。 既然要参加表彰大会，那百分之百是拿到了荣誉，陆凡马上去了县长办公室，一则提前请假，二则报喜！ 听到喜讯，边继得也很高兴，笑道：“能够连续两年荣获全国优秀工作者这份殊荣，绝对值得大书特书！这个荣誉不仅属于你个人，更是对宁阳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发展的肯定！有了这两项耀眼的荣誉打底，你下一步的提拔重用就有了基础保障！” 陆凡谦虚的说：“这多亏县长对我工作全力以赴的支持，才让我取得今天的成绩！” 忽然，话锋一转，陆凡面色凝重说道：“县长，您对我有大恩大德，有件事我想跟您推心置腹的聊聊，以免将来对您造成影响。” 边继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向后靠了靠，说道：“洗耳恭听！” “县长，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原因是跟乐学仁家因为……” 整整十分钟，陆凡详细诉说了跟乐家的恩怨，唯一隐瞒的就是乐老三、乐老四的“脏病”，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去承认。 边继得听的特别认真，也陷入了沉思。 许久，感叹道：“现在应该叫乐省长了，主管农业，听说他和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相交莫逆！” ““县长，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真心希望不会给您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否则，我良心难安！” 边继得摆了摆手，然后认真地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是党的干部，是宁阳县政府副县长，是组织经过层层考验和选拔，是宁阳县委、县政府，迎江市委、市政府慎重考虑后任命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任由别人随意摆布欺负！人生在世，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干工作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能站得住脚！ 听到这些话，陆凡能感受到县长的关心和鼓励，眼眶有些微红，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清楚，县长能说出这些话有多不容易，这份恩情真的是无以为报！ 陆凡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县长面前失态，更不想让县长觉得自己是一个脆弱的人。 9月2日到5日，陆凡利用三天时间检查了各学校开学后的教育教学情况。 在县高级中学，陆凡叮嘱校长张尚锦，敦促施工方加紧施工，同时一定要做好围保措施，确保师生校园安全。 目前，高级中学教学楼、办公楼进入装修阶段，体育场也即将收尾。在施工现场，陆凡进一步要求：加紧施工，文明施工，施工车辆进出避免早晚高峰，学校要进一步做好家长的解释工作，密切关注施工进展，采取措施消除安全隐患，争取早日让教学楼投入使用，别让七八十个孩子挤在一间教室。 9月8日，陆凡前往长安，打算明天跟黄铭厅长一同进京。 9月9日，黄铭厅长带队，来自全省的五名受表彰人员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 下了飞机，陆凡踏出机舱，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这是他第一次到京城参加这样重要的会议，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与激动。 几人第一时间前往京西宾馆西楼一层大厅报到。踏入宽敞明亮的大厅时，一股庄严肃穆的氛围迎面而来。 报到的过程中，工作人员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并向他们介绍了会议的相关安排和注意事项。 9月10日，在全国第31个教师节到来之际，2015年庆祝教师节暨全国教育系统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表彰大会在京大会堂隆重举行！ 走进会场，陆凡心情异常激动。他认真的整理了衣服，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会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环顾四周，看到了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同行们。 会议开始，教育部部长主持会议。 接着，一系列的领导讲话，陆凡静静地聆听着，心中充满了自豪和使命感。 表彰开始，教育部部长宣读：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教书育人，爱岗敬业，无私奉献，全国涌现出一大批先进典型。为表彰他们的杰出贡献，大力弘扬尊师重教的良好社会风尚……教育部决定授予1432名同志“全国优秀教师”称号，授予158名同志“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称号……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名单中时，陆凡的心情激动万分。 可惜的是没有成为代表，走上领奖台。 此刻，每个人的使命感都在爆棚，陆凡暗暗发誓，要更加努力工作，做更多的贡献，才无愧此生！ 会议闭幕后，陆凡还参加了为教师亮灯”公益活动、座谈会等一系列活动。 到了9月11日下午，本次会议行程彻底结束，陆凡收获满满，仿佛心灵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洗涤！ 走出京西宾馆的时候，陆凡看到李梓萌笑着站在酒店门口，赶忙走上前去打招呼。 “看你一直在为会务服务，忙完了？” “会议结束了，当然忙完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定了晚上八点的机票。” “这么赶呀！”李梓萌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来得及，好歹要请你吃顿饭吧，上次去宁阳，你可是热情款待了！” 陆凡笑着说：“听你的，吃饱了不想家！” “瑶瑶在京城，就你一个人哪来的家？” 二人直接打车，来到了安贞里，李梓萌熟门熟路找到了一家小馆子，招牌上写着“德顺斋”。 要不是有人带路，陆凡肯定没办法从犄角旮旯里找到这家苍蝇小馆。 虽然屋里环境一般，但却有着让人流连忘返的味道。拢共就五张桌子，还有三张是麻将桌。 李梓萌介绍道：“想解馋的时候，还是得来上口肉饼，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估计能合你的胃口，吃饱饱的坐飞机！”说完，直接点了肉饼、灌肠、筋头巴脑，还有羊肉串和鸡肉串。 “陆凡，等会儿可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啊！这家店的筋头巴脑炖煮得特别软烂入味，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肉串真有小时候的味道，我基本上每周都来一次这里。” 听到这话，陆凡笑着打趣道：“要是我吃上瘾了，岂不得打飞的跑来京城吃？” “哈哈，没问题啊！只要你来，机票我给你报销！”李梓萌豪爽地回应道。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时光。一边大口吃肉饼，一边畅谈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气氛十分融洽。 吃过饭后，李梓萌把陆凡送到了机场，说道：“祝你一路顺风，再来京城一定要告诉我一声，还有很多好吃的苍蝇馆子！” 陆凡微笑道：“有机会一定来，吃美食、看美景！” 望着陆凡离去的背影，李梓萌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一缕若有似无的不舍。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但却无法抚平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陆凡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回到宁阳后，把杜文龙、杨铭豪、刘金柱叫到家里，郑重其事的给他们交代：“兄弟们，有件事想麻烦你们！” 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凡哥，您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啊？有啥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吧！人得未雨绸缪，乐学义在宁阳已经干了将近二十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领导岗位之上。他是什么样的货色，相信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想请你们全方位搜集他在宁阳所有违规、违纪行为的相关证据！” 杜文龙第一个说：“凡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杨铭豪说道：“全力以赴！凡哥，我听说乐学仁当了副省长，真他么的眼瞎了！” 刘金柱表态：“凡哥，我在刑警队基本上站稳了，有些铁杆兄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查他，咱们兄弟也不是泥捏的！” 陆凡再次叮咛：“兄弟们的心意我都清楚了，请你们一定要注意隐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会保护自己。”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先去了县委，向胡成伟书记销假，顺便汇报了本次进京参会的收获。 胡成伟首先表示了祝贺，并鼓励陆凡再接再厉，让宁阳教育再创辉煌。 并给陆凡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让宁高拿下省重点、省示范两块金字招牌！同时，还要顺利通过今年的“双高双普”验收，这是市委、市政府下达的政治任务！ 陆凡信心十足，表态一定会圆满完成书记交办的任务。 第230章 阴谋诡计 省政法委书记刘佗转任省纪委书记后，肩上的责任更大了。 但是，到了纪委后，才意识到要让各处室如臂使指还任重而道远，每个副书记身后都有一股势力支持，甚至连几个监察室、信访室的处长也并非等闲之辈。 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密密麻麻地交织在省纪委内部，利益纠葛相互缠绕、牵扯不清。 在这样的环境下，许多工作的推进都受到了阻碍，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有些事往往不了了之。 刘佗深知，要想打破纪委目前僵局，就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拉拢一批人、重用一批人、打压一批人。 9月20日，常务副省长在秦川宾馆设宴，庆祝乐学仁顺利就任副省长，只请了几个“嫡系部队”，包括省人大副主任张涛、省纪委副书记吕泰昌。 对于乐学仁上副省长，段鹏飞非常高兴，因为他的阵营中又增添了一员“得力干将”，所以在乐学仁的事情上他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地推动着，完全当成自己的事在办。 酒宴开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包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相互敬酒，互相恭维，好不热闹。 正喝的起劲，乐学仁电话响了，是二弟乐学义打来的。 乐学仁去卫生间接了电话，出来后神情有些严肃。 段鹏飞低声问道：“没出啥事吧？” 乐学仁摇了摇头说：“没事，一点小破事，就是有些膈应人！” “说说，能处理就直接处理了，咱们之间无需见外！” “哎，还是不说了，影响兄弟们的兴致！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段省长和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碰完酒后，省纪委副书记吕泰昌说道：“乐省长，大家相交多年，彼此守望相助，可谓是情深义重。如果真有烦心事，有段省长主持大局，大家出出主意，问题必定会迎刃而解！” 人大副主任张涛也说：“学仁，有问题就处理，不要影响了心情，不用跟大家见外！” “哎！”乐学仁叹了口气，说道：“十几年前，在老家因为一点小问题，跟村里一户人家闹了些 不愉快。这些年，矛盾一直没有化解，还因为一些事互相伤害，没想到成了世仇！现在，这户人家的孩子倒是有些成就，二十几岁就担任了宁阳县副县长，还连续两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 段鹏飞若有所思道：“是不是叫陆凡？我好像在省委的通报中看到过，没想到他和你还有这么短恩怨！学仁，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但农村的事咱们都清楚，有些仇恨根本无法化解。我觉得该出手时就出手，以免养虎为患！二十来岁的副县长，如果任期发展，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大麻烦，还不如趁早把他连根拔除！” “嗯，段省长说得对！”吕泰昌附和道，“这种潜在的威胁，必须扼杀在摇篮里。不过，他现在毕竟是副县长，我们做事要有理有据，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没错，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学仁，不要有妇人之仁！”张涛阴冷的说。 “放心吧，学仁，不算什么大事！”段鹏飞最后补刀，“隐患必须消除，跳梁小丑而已！泰昌，这种事你们省纪委出手最合适，既然他是副县长，就不会干干净净！” 吕泰昌干脆的应承下来：“小事一桩，我搞个专案组，定点‘爆破’！张主任以前是审计厅厅长，手里肯定有能人，得支援一下，配合专案组调查，可能会事半功倍！” 张涛笑了笑，说道：“虽然退到人大了，但一些同志还是很念旧的，审计方面的人保证落实到位，不过得你发个函件，走一下程序。” 几人相视一笑，仿佛顷刻间决定了一名副县长的命运！ 对于陆凡来说，一场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二天上班后，省纪委副书记吕泰昌开始着手昨晚商量的事，他先把信访接待室主任叫到办公室，询问有没有关于宁阳县副县长陆凡的举报信。 一个副县长，信访室主任哪会在意，但领导主动询问，他不敢怠慢，马上回到办公室搜集。 没想到“翻箱倒柜”后，还真被他找出来几封，是举报陆凡打击报复两个校长的举报信。不过，这件事已经交由迎江市纪委处置，已经办结。 拿到这几份举报信，吕泰昌有些无语，因为这对陆凡构不成致命的打击，而且根据经验，这种事八成是子虚乌有。 吕泰昌有些意外，难道这陆凡是个清官？ 接着，他又找来监察三室主任王清，把举报信递过去说：“宁阳县副县长，先看看！” 快速浏览后，王清说道：“吕书记，请指示！” 吕泰昌严肃的说：“这个陆凡，存在很大的问题，省里领导指示，要坚决予以拿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书记，这几封举报信用处不大，而且迎江市纪委已经结案。如果一定要拿下此人，得另辟蹊径，我想在其它方面，他会存在问题的。” “王清，这件事领导特别重视，我想交给你办。” “您的指示，我自当全力以赴！” “机会难得，把事情办漂亮了，我也好给领导推荐你，估计进常委问题不大！” 王清喜出望外，心中暗自庆幸终于等来了这样的“私活”！ 他毫不犹豫地表态：“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亲自部署，全程关注，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将这名腐败分子绳之以法！” 吕泰昌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满意，说道：“好，一定要从严、从重、从速办理，遇到问题随时向我汇报！如果需要审计厅配合，我负责出面协调。” 回到办公室，王清无比重视这个案件，决定成立一个专案组，先去宁阳暗访。在他的概念中，区区一个副县长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便能将其拿下，然后就可以向领导请功领赏了！ 在斟酌专案组人选时，王清首先选定了手下的科长杨成玉担任组长，至于成员第一个pass掉王雨嘉，连书记都客客气气的人，傻子都知道他有背景，这种人还是供起来比较稳妥，干活就算了。 经过一个周的筹备，国庆假期这天，由省纪委监察三室杨成玉科长带队，22人组成的专案组前往宁阳，其中有乐学仁的推荐的汉江市纪委的几名同志，还有省审计厅的几名“精兵强将”。 王雨嘉的“徒弟”张天民也被抽调到专案组，临行前专门给“师傅”打了招呼，表示接到了任务，要离开单位几天。 王雨嘉随意问道：“神神秘秘的，要去哪？” 张天民低声说：“师傅，原本不能说，有纪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去迎江市宁阳县调查一个人。” 王雨嘉疑惑道：“一个小县城，轮得着省纪委下去？小题大做了吧？” “哎，谁说不是呢？没办法，领导交代的，只能去一趟了！” 王雨嘉不以为然道：“回来要给我带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告诉我！” “没问题！师傅，我走了没人伺候你了，你得自食其力！” “没有你，我还不活了？放心去吧，努力工作，争取立功！” 十一假期到来，陆凡和杜文龙、杨铭豪、夏礼早就做好了攻略，驱车直奔漠北，领略北国风光。 人生最惬意的事就是三五知己，结伴而行。接下来的几天里，一行人看到了广袤无垠的沙漠、雄伟壮观的山脉、波光粼粼的湖泊，品尝特色的美食，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就在陆凡尽情享受着旅途带来的愉悦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在悄悄地向宁阳逼近。省纪委的暗访组犹如一支神秘的军队，悄然无息地踏入了这座城市。这支由二十几名精英组成的专案组，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对陆凡展开全面的暗访调查，试图揭开他背后可能存在的违规违纪行为。 日子一天天过去，暗访组四处搜集线索，但调查却未见成效。 因为陆凡的工作表现近乎完美，找不到丝毫违法违纪的蛛丝马迹。 不仅如此，陆凡在宁阳享有极高的声誉，无论是干部还是群众，对他的评价基本上都是积极正面的，甚至很多人对他赞不绝口。 杨成玉意识到这个案件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种种疑问涌上心头。但这次下来，处长多次叮咛，一定要拿到陆凡违纪的铁证，领导交办的任务无论如何都得完成。 于是，专案组一分为二，一拨人马留守县城，继续深入调查；另一拨则马不停蹄地赶往柏树湾，暗中探访。 10月7日，陆凡结束了美好的旅程，踏上归程。 然而此刻的他，全然不知一场巨大危机正在悄悄地等待着他。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陆凡如往常一般准时到达单位，投入到新一天繁忙的工作之中。 第231章 危机初现 收假第一天，陆凡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每份都需要认真阅读，然后给出具体批示，交由各部门办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凡的眼睛开始有些发酸，终于完成了任务。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端着水杯去了隔壁副县长陈沐雪办公室。 “哎呀，陆县长今天有空了！”看到陆凡进门，陈沐雪起身相迎。 陆凡自顾自的坐下，笑着说：“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那摊子搞完了。过来聊聊，看看你还需要点啥，我好点算‘地主’！” 陈沐雪笑道：“我是来宁阳工作的，又不是来享受的。再说，政府办考虑的很周到，我这啥都不缺，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好意！” “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工作上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随时开口，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说了会客套话，陆凡试探着问：“陈县长，想跟你打听件事！” “陆县长尽管问，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凡脸上露出难色，说道：“有个弟弟，二叔家孩子，大专毕业，现在找不着工作，听说秦川油田要招人？” 听到这话，陈沐雪心中已然明了。 稍作思考之后，她轻声说道：“陆县长，不是我推辞，这事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得回家请示一下。这两年的情况你也知道，各方面都比较严，据我所知不太好办。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一定会认真对待！”有些关系没必要遮掩，父亲是秦川石油副总的事瞒不住。 陆凡忙说：“陈县长，你能答应帮忙，我万分感激！如果困难大，一定别为难！毕竟他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上学时不好好学习，怪不得别人。” 闲聊几句后，陆凡起身告辞，这是他走上领导岗位后第一次求同事办事，堂弟没办法不管。 陕北的十月，田野中夏天的光彩已经褪去，秋高气爽，令人心旷神怡，天气也开始转凉，陆凡开始逐个检查“双高双普”的138个补短板项目。省里已经发了通知，验收工作安排在了下旬。 同时，省级重点高中和省级示范高中的验收也安排在了本月，所以整个十月非常繁忙。 10月20日，陆凡正在高级中学检查工作，思戴强打来了电话，兴奋的说：“凡子，悄悄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委组织部来银州考察了，书记要转正了！” “真是太好了！思哥，这几天你注意些，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陆凡同样很激动，老师要当银州市委书记了！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领导接任市委书记，全市都是翘首以盼！除了书记，别人都不好使！” 挂了电话，陆凡由衷的为老师高兴，那可是市委书记呀，据他所知，宁阳人好像还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官，而且以老师的年龄、政绩、声望，未来绝对能走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10月21日，以省教育厅基建处处长赵思洁为组长、省电教馆资源部总编辑、省基础教育资源研发中心副主任、省教科所考试与评价中心主任等领导为成员的省级标准化高中评估验收专家组一行8人，来到宁阳县，对县高级中学申报省级标准化高中进行复审。 宁阳县高度重视，县委书记胡成伟、副县长陆凡全程陪同 上午时段，评估验收会议由赵思洁处长主持，胡成伟书记首先致欢迎辞。 随之，高级中学校长张尚锦从学校办学理念和发展规划、学校组织与管理、教师队伍建设等十大方面对宁高的发展特色做了详细汇报。 随后，专家们对宁高校园文化、主要部室进行了视察和指导。 之后，专家们又分组实地察看学校的基础设施建设，观摩学生活动，查阅档案资料，并亲临课堂听课，同时召开了教师座谈会、学生座谈会、家长座谈会，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了宁高的教育教学情况和办学水平。 专家组严格对照评估细则和评估标准，从10项一级指标、37项二级指标、113个三级指标分项评估，深入、细致地检查和评价学校各项工作。 下午时段，专家组又对宁高的社团活动等方面一一检视，了解宁高的素质教育和特色教育。 晚上，隆重的宴会刚开始，陆凡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是柏树湾林场场长李逸风打过来的，于是躲到卫生间接电话。 “逸风，有事吗？我正在接待省厅的领导。” 李逸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陆县长，也许是我太多虑、太敏感了吧，但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这段时间老是有一些陌生人在暗处旁敲侧击地询问您在林场那边的状况。而且啊，我还特意观察到这些人生面孔，已经在柏树湾那一带逗留好些天了。说真的，这种情况实在让我感到很不寻常啊！” 陆凡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似的，一股无法言喻的紧张感和不安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陆凡冷静思考，说道：“逸风，谢谢你！林场的账务问题你最清楚，没有什么隐患吧？” 李逸风担忧的说：“明面上肯定不存在问题，但您也知道，很多事情没办法细究，毕竟工作中有些必须的开支，又走不了账，所以得想一些办法处理。” 陆凡仔细回忆了下自己主持柏树湾林场工作时的账务细节，感觉没什么漏洞，便说：“以防万一，你把近几年的账务认真的自查一遍，如果有什么漏洞尽快弥补完善。就那点钱，只要不是揣自己兜里问题就不大，有什么事我们及时通气。” “好的，陆县长，希望我是杞人忧天！” 回到座位后，陆凡调整好心情，热情的接待验收组。 晚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陆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心神不宁，意识到可能麻烦在等着自己。 他开始思考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乐学仁出手整他，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一个副省长的权力和影响力是巨大的，普通人很难想象他们能够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陆凡思考着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化解这场潜在的危机。 与此同时，他也暗自祈祷，希望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第二天上午，按照评估验收日程安排，召开了评估反馈会。 会上，各位专家组成员们根据评估情况逐一反馈，对宁高标准化学校建设工作的各个部分都给予了高度评价 陆凡代表县委、县政府和教育局、宁高做出表态，这次省级验收是宁高彰显魅力的有利机遇，也是督促宁高更好办学的有力挑战，宁阳县一定会在各级领导的支持下,在各位专家的引领下,在基础教育行列中绽放属于自己的夺目华彩！ 最后，在各位专家交换意见的基础上，赵思洁处长作了总结，对宁阳高级中学创建省级示范性高中所做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为下一步学校扎实走好特色化、品牌化发展之路指明了努力方向，并提出了殷切期望。 最后，经专家组评议，一致认为宁阳高级中学顺利通过省级示范性高中评估！ 现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和喜悦，为宁阳高级中学的成功而欢呼。 县委书记胡成伟同样难掩内心的喜悦，声音洪亮而充满激情地说道：“荣誉的取得既是肯定和鼓舞，更代表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殷切的期望。宁阳县将以此次成功创建省级示范性高中为契机，进一步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探索适合本地实际的发展模式，不负重托，高点定位，砥砺前行，再创佳绩，助推宁阳教育再谱新篇章！” 省重点评估的顺利通过，填补了宁阳县在这方面的空白，意义非常重大，标志着宁阳高中迈进了一个崭新的高速高质发展的新征程！ 这是陆凡担任教育局局长以来又一重大政绩，但此时，他灿烂的笑容下隐藏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午宴结束后，验收组离开了宁阳，随行的还有一辆小货车，礼节方面宁阳肯定不会缺失。 临行前，赵思洁感觉出了陆凡的异样，把他拉在一旁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陆凡提前打预防针，面带忧愁说道：“赵姐，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希望您和吴哥在能力范围内伸出援手！” “啊？”赵思洁惊讶的说：“小凡，有这么严重？” 陆凡三言两语把自己跟乐学仁的矛盾简单叙述了一下，表示出一定的担忧。 赵思洁很替陆凡着急，说道：“他好歹是副省长，不会自降身份、不择手段跟你计较吧？我回去后会跟晓华商量一下，小凡，一定要保重呀！” “感谢赵姐关心，希望我是杞人忧天！” 第232章 胡成伟的抉择 下午，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正在办公室和组织部长商议县委办主任和教育局局长人选，忽然电话响了，上面赫然显示八个大字：常务副省长段鹏飞！ 虽然仅有过两面之缘，但存领导号码是基本的政治素养，就为了避免今天这种状况。人家领导打过来电话，你都不知道是谁，只能说明你政治上不成熟！ 胡成伟赶忙给蒋观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然后迅速接通电话，异常恭敬的说道：“段省长好！” 电话那头传来亲切的声音：“成伟同志，今天有空吗？” “有空、有空，请省长示下！” “哦，不忙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省长，我马上出发！” 挂了电话，胡成伟叫上司机，一路风驰电掣般驶向长安，他还不停的交代司机，别在意测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省政府。 这会，陆凡也在跟柏树湾乡副乡长邓清文通话。 “清文，最近柏树湾有什么异常吗？” 邓清文想了想，说道：“县长，您这么一说，我好像真觉得有点不对劲，乡里来了几个生面孔，老是问东问西的，尤其是打听垂钓基地和屠宰场，我还以为是考察项目的。” 陆凡这下可以确定，有人出手了！ “县长，没事吧？” 陆凡回过神说：“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算了，随他去吧！” 挂了电话，陆凡马上把杜文龙叫到办公室，给他交代：“文龙，我估计乐学仁那狗日的出手了，有人在暗地里调查1我！” “啊？凡哥，那怎么办？”杜文龙非常着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思前想后，我感觉工作上不存在什么问题，你跟小易、吴衡、丁彤昕联系一下，虽然我几年前就退股了，但难免有些后遗症，不要在这方面被人抓住把柄。只要他们俩能保守秘密，就没什么问题。” “凡哥，你放心，我马上去做。” “风雨欲来山满楼，文龙，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我有一种感觉，乐学仁动了真格的，如果我发生了意外，请你第一时间通知边县长，还有省委办公厅的吴晓华处长、财政厅的韩贵山厅长。哦，还有韩昕朴，他是成仓市委书记郭鸣雄的秘书。”说完，陆凡把他们的电话号码抄给了杜文龙。 这下，杜文龙更担心了，焦急的说：“凡哥，没这么严重吧？难道他堂堂副省长，敢使什么卑劣的手段？我发誓，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他狗日的命！” “文龙，千万不要冲动，希望这都是我在瞎琢磨！” 晚上七点，胡成伟赶到了省政府，秘书带着他来到了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的办公室，没想到里面竟然还坐着副省长乐学仁！ 要知道，胡成伟当副县长的时候，乐学仁就是常务副市长，绝对算老领导！ 胡成伟赶忙和二位领导打招呼：“段省长好、老领导好！” 乐学仁微笑着说：“成伟，辛苦了！来的很快，刚刚三小时！” “不辛苦，二位领导召唤，我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长安，没耽误领导的事就好！但有所，谨奉驱策！” 段鹏飞笑道：“不错、不错，宁阳这两年发展的很快，你这个县委书记当属首功！今天着急忙活叫你来，是因为宁阳县政府出了蛀虫！这有几份举报信，你看看吧！” 拿起段鹏飞扔过来的几个信封，胡成伟立刻打开翻看。 仅看了一分钟，面色就变得凝重起来，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竟然是举报副县长陆凡在“双高双普”项目上中饱私囊、吃拿卡要，收受贿赂800万元！ 第二封举报信：以权谋私，在校长聘任中收受贿赂200多万，还打击、处理部分校长，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三封：在县医院的改制中，收受好处，为部分职工谋取私利！ 第四封：大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和数名女教师、女医护人员存在不正当关系！ 第四封：违规公款报销，巧立名目违规吃喝送礼！ …… 竟然有六大严重腐败问题，胡成伟看的目瞪口呆，久久无语！心中非常疑惑，陆凡真的存在这些问题吗？ 再看举报信，很多内容都是含糊其辞，更似捕风捉影！ 但在想想，两位领导紧急召唤，不会无缘无故，他们也不是纪检部门的领导，到底意欲何为？ 没搞清楚状况，胡成伟不敢轻易表态，试探着说道：“如果这些举报信都属实，那陆凡问题就大了！” 段鹏飞不露声色问道：“你是宁阳县委书记，你觉得陆凡存不存在举报信中反映的这些问题？” 胡成伟回道：“段省长，陆凡担任副县长不足一年。说实话，我对他不甚了解。仅从工作上看，他还是做出了一些成绩。” 乐学仁说道：“有些同志一旦做出点成绩，就开始骄傲自满，尾巴就翘起来了，开始乱伸手，放纵自己的行为，吃拿卡要，无所不为，最后是无法无天！ 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会导致他们犯错误，甚至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约束和控制，无法抵挡诱惑和欲望的侵蚀。 所以，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认识到功是功、过是过。” 得了！这是直接给陆凡定了性呀！胡成伟隐约猜到了他们要做什么！甚至，连自己接下来可能要去做什么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但有一点非常疑惑，陆凡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值得两位副省长出手？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宁阳！ 如果两位领导真的提出来要求，自己究竟应该答应还是拒绝？ 就在胡成伟暗自纠结时，段鹏飞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成伟，你在正县级的岗位上待了有些年头了吧？我知道你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曾经在市直部门担任过一把手，工作经验非常丰富，省政府办公厅很需要你这样的同志来担当重任！” 条件一出，胡成伟不淡定了！相比于省政府办公厅，小小的陆凡算得了什么？而且，两个副省长的命令，自己真有胆拒绝吗？ 胡成伟坚决表态：“两位领导，腐败就像一颗毒瘤，侵蚀着我们的社会，损害着人民的利益。惩治腐败，是县委应尽的职责！为了实现党风廉政建设的目标，为了维护党的形象和人民的利益，我将和宁阳所有的腐败分子、腐败行为坚决斗争到底！将以零容忍的态度，坚决打击一切腐败现象，不管它隐藏得有多深，都会让腐败分子无处遁形！ 需要我怎么做，请两位领导示下！” 段鹏飞和乐学仁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笑容，感觉这个人很上道嘛！ 段鹏飞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目前，专案组已经进驻宁阳展开调查，你身为宁阳县的县委书记，有责任、有义务配合组织查处腐败分子。接下来，尽快搜集到确凿且详尽的证据，一定要些腐败分子受到法律的制裁！” “请两位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果然不出所料！胡成伟开始为陆凡默哀，他真的很纳闷，陆凡到底做了什么？抢了他们的情人？还是欺骗了他们的女儿？非要毁了人家？ 领到任务后，胡成伟连夜返回宁阳。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落实领导的意图。 在宁阳，全县人民都在热议宁高拿下了省重点的称号，更为重要的是，短短两年，宁阳教育在陆凡的带领下，取得了天翻地覆的喜人变化。 所有人谈起陆凡，都会竖起大拇指！ 在宁阳这个小县城里，全县人民都在热烈讨论着一件大事——宁高成功获得了省级重点高中的称号！ 这一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更令人感叹的是，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宁阳的教育事业在陆凡的引领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 所有人在谈起陆凡时，无不竖起大拇指，对他赞不绝口。 宁阳高中的蓬勃发展，成为了全市的典范，家长们放放心心的把孩子送进家门口的高中就读，不仅供学生的费用大大减少，而且成绩还有了保障，这种天大的好事终于轮到宁阳了！ 所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月满盈亏，古人说的话不无道理！ 第二天一早，胡成伟在办公室约见省纪委专案组的杨成玉，两人谈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天下午，县委决定，对柏树湾乡进行全面的审计，给出的理由是针对前任乡党委书记牛清禾的离任审计！ 而且这次审计，请了“第三方”专业机构配合，于是柏树湾来了几个生面孔，他们的业务能力极其强悍！ 陆凡心中泛起一丝疑虑，他敏锐地嗅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次审计来的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难道要坐以待毙？思前想后，面对眼前的困境，陆凡感到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尽管他绞尽脑汁，但仍找不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沮丧和无奈。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凡的心情愈发焦急起来。 第233章 双规! 11月1日，县委书记胡成伟紧急召开五人小组会，雷厉风行通过了教育局局长的任命，人选还是陆凡推荐的汪飞。 下午，人事调整方案在市委组织部获批，第二天早上就按程序履行了对汪飞的组织考察。 而火速任命教育局局长，为的就是对陆凡进行离任审计。11月3日，县审计局带队，对陆凡担任教育局局长期间的工作和财务进行全面审计。 这下，就连边继得县长也感觉到异常，把陆凡叫到办公室商讨。 听了老领导的疑惑，陆凡情绪低落的说道：“县长，前段时间，已经有人去了柏树湾暗访，我可以确定，有人出手了，矛头直接对准了我！” 边继得大吃一惊，愕然说道：“以大欺小，他还真的能做出来！陆凡，你实话实说，在柏树湾和教育局，有没有违纪行为？” “老领导，我的为人你了解，除了工作中没办法的开支，我没有往兜里揣一分钱！而且，我在单位的账是公开透明的，哪怕是财务工作，都是分管领导负责，集体决策！” 边继得稍作思考便说：“仅仅是这个，最多给个处分，但就怕有人小题大做，揪着不放！你也知道，有些时候，小问题就变成了大问题；不过要是有人说话，大问题也只是小问题，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你不要过于担心，如果真到了那天，该说的话我一定会说，有些开支我很清楚，胡书记也清楚！” “县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的事不同寻常，绝对不能连累到您！” 边继得摆了摆手说：“你是宁阳县副县长，这是党的天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谁能颠倒是非、污蔑陷害！公理自在人心，如有必要，我会直接向市委、省委、中央反映问题！” 良言一句三冬暖，患难之处见真情！这些话就像一道暖流，流进了陆凡的心田，温暖和情谊让陆凡倍感珍惜。 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一位好领导！ 陆凡眼眶微微泛红，说道：“感谢县长的信任！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 边继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也是感慨万分，语重心长地说：“越是在关键时刻，越不能乱了分寸，你正常工作，该干嘛就干嘛，县政府是你坚强的后盾！” 陆凡听了县长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11月5日，全省都在传颂一件大事，省委书记陈家忠在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忆笑、省委秘书长李长飞的陪同下，亲赴银州，宣布年仅32岁的王鸿涛担任银州市委书记！同时，省交通厅厅长陆建国转任银州市委副书记、市长！ 虽然年轻，但王鸿涛以他特别能打的政绩堵住了悠悠之口， 一颗璀璨的政坛新星冉冉升起，这是秦川省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地方大员，他的出现犹如一道闪耀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省份的政治舞台。 王鸿涛的名字迅速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尤其在宁阳县，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人人传颂的美谈！ 尽管年纪轻轻，但王鸿涛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卓越的领导能力。他以相当能打的政绩和独特的人格魅力，堵住了那些持怀疑态度的悠悠之口，银州人民满怀期待在王鸿涛的带领下走向辉煌！ 陆凡在默默祝福的同时，也羡慕不已，如果自己能走到老师的高度，想必乐学仁也不敢如此造次！ 两个审计组进驻柏树湾乡政府和县教育局后，迅速对财务展开全面的审计。 但是，一笔笔账查过去后，他们没发现任何陆凡违规违纪的端倪。 审计组不信这个邪，难道真有不贪、不贿、不拿、不占的领导？尤其他还这么年轻？于是更深层次的调查展开了！ 11月7日，省政府教育督导团专家一行来到宁阳县，对“双高双普”工作进行评估验收，并对县级党政领导干部履行教育工作职责进行了督导考核，又是赵思洁处长带队。 下午，督导团在宁阳县政府中会议室召开了省评估验收宁阳县“双高双普”暨督导考核县级党政领导干部教育工作汇报会。 县委书记胡成伟进行了教育工作述职，政府县长边继得对宁阳县实施“双高双普”工作向督导团成员进行了汇报。会议还就宁阳县教育工作满意度进行了测评。 9日上午，督导团采取召开座谈会、查阅资料、调查问卷、抽样调查等形式，重点抽查了县教育、财政、督导等部门，并对6所中学、13所小学、12所幼儿园和2所乡镇成技校进行了抽查评估，陆凡全程陪同。 但是，在中午休息间隙，省纪委监察三室主任王清亲赴宁阳，敲开了副县长陆凡办公室。 此时的陆凡正在午休，被敲门声吵醒后，睡眼惺忪的打开了办公室门。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陆凡始料未及！ 王清一脸肃穆地走进办公室，首先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接着用一种异常严厉的口吻说道：“你就是陆凡吧？” 陆凡心中一紧，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挺直身子回答道：“我是宁阳县副县长陆凡！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王清轻蔑一笑，然后语气冷淡地说道：“找你什么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陆凡，请配合省纪委工作，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如实交代你的违规违纪行为！” 双规！陆凡的脸色骤变，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没有哪个领导干部听到这个词能坦然处之！ “我一直以来遵守党纪国法的，不存在任何违规违纪的行为！”陆凡斩钉截铁的说。 王清冷笑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陆凡，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请跟我们走一趟！” 陆凡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需要向县长汇报，手头上的工作需要交接！” “不用了，我们已经跟你们胡书记沟通过了，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好吧，清者自清，我跟你们走！” 下楼的时候，正值上班时间，就这样，陆凡被省纪委堂而皇之的从县大院带走！ 不到五分钟，整个县委大院炸锅了！ 干部们议论纷纷，有人替陆凡感到惋惜和不平，认为他绝对是个好领导；也有人感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有些人说，人家做了那么多好事，拿点怎么了…… 下午三点，督导团在县政府礼堂召开了估验收“双高双普”暨督导考核县级党政领导干部教育工作总结大会，会议由赵思洁主持。 市教育局局长、市教育督导室主任、宁阳县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和成员、县“双高双普”领导小组成员单位主要领导，各镇（街）负责同志，县教育局班子成员、教育督导室负责人，各股室负责人，各学校、幼儿园校（园）长300多人参加会议。 但是，作为具体工作的实施者，副县长陆凡缺席了！ 会上，赵思洁代表督导团宣读了评估报告，宣布宁阳县达到了“双高双普”标准，授予宁阳县“高水平、高质量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和普及学前教育、普及高中阶段教育县”称号。 根据《秦川省县级党政领导干部履行教育工作职责督导考核标准》，对宁阳县党政领导干部履行教育工作职责的督导考核结果为优秀等次。 赵思洁代表省政府教育督导团向宁阳县颁发奖牌。 县长边继得耐着性子作了表态发言，副市长张师斌对宁阳县表示了祝贺。 会后，县长边继得第一时间冲到县委书记胡成伟办公室，质问道：“书记，我想不明白，省纪委凭什么无缘无故带走我们的副县长？陆凡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有没有真凭实据？他现在肩膀上的胆子多重！” 胡成伟无奈道：“继得，我也没办法呀！省纪委监察三室主任王清直接找到我，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我们只能配合！” 边继得说道：“副县级干部，轮不到省纪委直接插手吧？我想明白，陆凡的事市委、市纪委知道吗？明州书记知道吗？” “继得，省纪委有权利直接办案，我们就不要纠结这个了。放心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陆凡自身过硬，很快就会没事的！” 正说着，赵思洁面色凝重地推门而入，语气严肃地问道：“两位领导，刚才我听到了一些传言，我很想知道陆凡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会被省纪委带走？” 胡成伟见状，站起身来，显得有些焦虑和无奈，说道：“赵处长，我们对具体情况也一无所知啊，现在大家都很着急！” 赵思洁的眉头紧皱，语气坚定的说：“陆凡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他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 第234章 无可奉告! 陆凡被带上车后，王清命令司机直奔安保县，他就不相信有拿不下的人！ 安保县委书记乐学义按照大哥的要求，提前准备好的“软包”早就严阵以待，私密性相当强，公安局长全程服务，一切均已准备妥当，势必要将陆凡拿下！ 到了目的地，审讯立即展开，经验丰富的王清亲自审问。 他神情严肃，语气严厉地说道：“陆凡，你应该清楚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我希望你能认清形势！相关政策想必你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请你积极配合纪委的调查，如实交代你的违规违纪问题！奉劝你不要报任何侥幸心理，那都是徒劳无功的！” 说完之后，王清紧紧地盯着陆凡，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会，陆凡的心态已经调整好了，眼神坚定而从容，语气平淡地说道：“王处长，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我不敢夸口取得了何等卓越的成就，但我敢保证，始终都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我从未有过任何中饱私囊、贪污受贿、吃拿卡要等违法乱纪的行为！倘若你们有证据，大可直接将我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移交给司法机关处理！” 王清说道：“你这种滚刀肉我见多了！来，先说说，你一个高中肄业的学生，是如何混进干部队伍的？” 陆凡回道：“县里有招考计划，我有报名资格，为什么不能被录入？至于具体原因，你可以向现在的成仓市委郭鸣雄书记和省委组织部李国权部长核实，他们当时是宁阳的县委书记和县长！” “怎么？拿领导压我们？放心，该核实的我们会去核实！说说你在柏树湾乡政府的违纪问题吧，经过我们核实，你在担任乡党委书记的时候有15.8万元的不合理开支，有8.5万元乱开发票报销行为，有5万元的维修费用不知去向！” 陆凡说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不可能每项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要说明一点，在柏树湾工作的时候，所有的账务支出都过了乡党委会，而且有分管财务的副乡长和财政所所长。还有一点你们没搞清楚，我是乡党委书记，而不是乡长，我不管财务，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和乡长崔明亮核实！” “谁不知道党委书记的一把手？乡长不得听你的？” “王处长，那你可说错了。在工作中，我完全按照职务分工，从不越位，这点你们可以调查核实，所以财务方面的问题，请你们向相关人员核实，我无可奉告！” “行，我们会一一核实！那教育局呢？你是局长，总不会对财务工作不闻不问吧？这些情况请你一一说明！”说完，工作人员把整理出来的问题摆在陆凡面前。 一条条看过去后，陆凡说道：“时间过去太久了，很多账务我不是很清楚，请你们找分管财务的副局长常青核实。我在工作中比较尊重副职的意见，他们分管领域的工作我也没时间具体过问，尤其是担任副县长以后，给了副职们很大的自主权。如果这些账务存在贪污腐败行为，我愿意承担领导责任！” “好呀，你这太极打的很娴熟？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一项支出是你授意的？” 陆凡点了点头说：“都是出于工作需要必要的开支，我相信同志们的党性原则！” 王清继续问道：“最近，宁阳通过了‘双高双普’和省重点、省示范验收，在这个过程中，你难道没有‘活动’一下？这些开始你怎么说？”一份材料又摆在陆凡面前。 这下，陆凡更淡定了，平静的回答：“无可奉告！或者，你们可以向宁阳县委胡书记和边县长核实！” 王清怒道：“面对组织审查，你左一句‘无可奉告’，右一句‘无可奉告’，难道你执意要对抗组织？” “没有真凭实据，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王处长，有些事情，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有些时候，我得执行主要领导的指示！” “好好好，那这个呢？100份羊肉怎么回事？” 陆凡看了看，说道：“无可奉告！” “陆凡，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这事你必须说清楚，100份精品羊肉，得六七万吧！” “无可奉告！” “行，不说是吧？我们有的是耐心！抵抗是徒劳的！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王清有些累了，换了一拨人继续审。 回到房间，王清拨通了省纪委副书记吕泰昌的电话，接通后汇报道：“书记，这个陆凡很狡猾，暂时问不出来什么。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确实没有明显的贪污受贿行为。”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在纪检系统干了二十多年，工作方法要我给你教吗？该上什么措施不懂吗？王清，这个案子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办成铁案，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好的，书记，我明白了！” “不要让我失望！” 深夜子时已过，审讯室依旧灯火通明，此时此刻，陆凡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但他仍要强打起精神来应对这场持久战。 时针指向凌晨零点，陆凡终于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他如释重负地躺倒在床铺上，不到一分钟便鼾声四起！ 可是，好梦不长，还未到十分钟，陆凡就被工作人员无情地唤醒，继续接受询问。 对此，陆凡心中早有预料，毕竟八年前，他就曾经经历过相同的遭遇，这无疑是一场对毅力和智慧的双重考验，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比拼！ 张天民也是审讯人员之一，熬到凌晨六点他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他偷偷的拨通了“师傅”王雨嘉的号码，过了很长时间电话才接通。 “张天民，你脑子有病？这会给我打的什么电话？” 张天民‘鬼鬼祟祟’说道：“师傅，我刚审完案！” “又在‘熬鹰’？那你干嘛骚扰我？你睡不好，让我也跟着你受罪？什么时候胆这么肥了？” “师傅，你知道我在审谁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忘了保密纪律了？” “要是别人，我啥都不会说。但这人是你的朋友，上次我跟你去宁阳，他还请咱们吃过杜家鸡！师傅，有问题吗？” 听闻此言，王雨嘉瞬间没了睡意，赶忙爬起来问：“是陆凡吗？” “嗯！” “他犯了什么错误？案子办到什么程度了？” “哎，我感觉陆县长没什么问题，举报信和证据没啥说服力，这次办案有些小题大做，咱省纪委真是闲得慌！” “好了，不说了，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 6点30分，陆凡开始面对新一天的审讯，王清又坐在了对面。 “陆凡，注意好了吗？反省好了吗？该交代问题了！” “王处长何出此言？我在想一个问题，昨天整个县委大院都看到你们把我带走，如果我没有问题，你们该如何恢复我的名誉？还有，没有证据就双规一个政府副县长，我想知道，你们的手续合法合规吗？” “不到黄河心不死，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是考虑如何交代违规违纪问题吧！”听到这句话，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真想不到自己存在什么问题，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对得起党，对得起宁阳人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证据会给你！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陆凡索性闭目养神，王清见状，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并将两盏亮度极高的“照明灯”放在陆凡面前。 刺眼的灯光照射下来，让陆凡不禁皱了皱眉，开口说道：“王处长，有句老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王清听后，脸色瞬间阴沉，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我不成？” 陆凡摇头说道：“我哪敢？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必将无功而返！” 快到中午的时候，工作人员送进来一份资料。 王清看后，马上问陆凡：“说说你在‘双高双普’的138个项目中，如何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 陆凡淡淡的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凡，这由不得你不说！” “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无可奉告！”陆凡真的懒得理他们，继续闭目养神。 没成想，王清完全无视工作纪律，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把将陆凡推向墙边，然后让他开始“罚站”！ “我看你是坐的太舒服了，站着好好反省反省！” 陆凡被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站着站着，陆凡心中的怒火也逐渐升腾起来，不管不顾坐在地上。 然而，两个工作人员马上走了过来，再次将他拉起，并强制他继续“罚站”！ 到了中午，陆凡已经精疲力尽，头脑有些发昏，完全靠意志力撑着。 张天民利用上厕所间隙，把审讯情况再次告诉了王雨嘉。 快到两点的时候，乐学义来到酒店，和王清交流了一会，拜托他尽快把陆凡拿下！ 第235章 各方云动 陆凡被纪委“带走”后，宁阳人民骂声一片，不少干部群众议论，陆县长肯定是得罪了谁，或者触碰了谁的利益，要不然放着大批的贪官不查，为什么查陆凡这样的好领导？ 但是，民意始终是民意，大多数时候起不到什么作用！ 杜文龙是纪检干部，对办案程序非常清楚，很快意识到凡哥处于危险境地，心急如焚。 很快，他想到陆凡先前的叮嘱，开始向外界求助。 第一个通知的就是韩昕朴，电话接通后，杜文龙焦急的说：“是韩科长吗？” “是我，你哪位？” “韩科长，我是陆凡的兄弟，叫杜文龙，有件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您，凡哥昨天中午被纪委带走了！” “纪委？哪的纪委？什么原因？”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凡哥说是乐家出手了！” “什么？这狗日的！我草他大爷！”骂完后，韩昕朴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接着，杜文龙拨通了吴晓华的电话。 “吴处长，我是陆凡的朋友杜文龙。” 没想到吴晓华直接说道：“陆凡的事我知道了，正在想办法。” “麻烦吴处长了，凡哥前段时间给我叮嘱过，出了事第一时间通知您！” “嗯，随时保持联系！” 想了会，杜文龙自作主张拨通了银州思戴强的电话，他知道王鸿涛担任了银州市委书记，也知道王鸿涛当过陆凡的老师，不知道这个老师能不能伸出援手。 电话接通后，思戴强客气的说：“文龙，有事吗？” “思科长，凡哥昨天被纪委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音信！” “啊？”思戴强惊讶的说：“犯了什么事？” 杜文龙斩钉截铁的说：“思科长，我敢拿命起誓，凡哥没犯任何错误，是有人打击报复！” “什么？谁他娘的这么下作？” 情况紧急，杜文龙不管不顾的把陆凡和乐学仁的恩怨简单提了提。 思戴强稍作思索便说：“我暂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此时，县长边继得也没闲着，跟胡成伟数次沟通无果后，边继得直接前往市委，向李明洲书记反映情况。 他知道李书记对陆凡特别关注，应该不会不管。 可到了市委，才得知李书记去了甘水县调研，边继得很是着急，二话不说，直接开车前往甘水。 到了甘水县委，李明洲正在主持召开座谈会。 边继得小心翼翼的把秘书叫出来，严肃的对他说：“我有紧急情况要向李书记汇报！” 秘书说道：“边县长，再有一个小时，座谈会就结束了，要不等等？” “十万火急，等不了！你进去试着说一下。” “好吧！”秘书轻轻的推开会议室的门，走到李明洲身边，低声说：“书记，宁阳边县长在门外，说有紧急情况要给您汇报！” 李明洲想了想，起身出了会议室。 “继得，什么事？” 边继得急忙上前，凑到李明洲跟前，低声说道：“书记，我们的副县长陆凡，昨天中午被省纪委带走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李明洲非常惊讶，马上拨通了市纪委书记的电话，语气不善的问道：“宁阳县的陆凡是怎么回事？” “书记，是省纪委直接办案，昨天下午给我进行了通报。” 李明洲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向我汇报？省纪委凭什么越过市委、市纪委直接办案？还讲不讲程序了？你马上把事情调查清楚，陆凡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有没有真凭实据？” “好的，书记，我马上对接。” 李明洲直接挂了电话，“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这个纪委书记政治上太不成熟了！ “继得，陆凡的事胡成伟提前知道吗？” 边继得现在也没啥可顾虑的了，说道：“胡书记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审计局就对陆凡工作过的单位进行了审计。这事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想来，恐怕是提前安排好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书记，我以党性保证，陆凡绝对没有问题，这次纯属是有预谋的打击报复！” 李明洲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地说道：“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不要随口乱讲！谁要打击他？又为什么要报复他？ 然而，边继得却仿佛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完全不顾及其他，激动地说道：“书记，陆凡和乐学仁副省长在十几年前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李明洲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能仅凭传闻或个人臆断来下结论！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组织自然会调查处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边继得见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心中仍然忧虑重重。 李明洲看着边继得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难道真的是乐学仁出手？那段鹏飞呢？ 在银州，王鸿涛正在办公室忙碌，思戴强进来放下一摞文件，站在对面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鸿涛抬起头说：“戴强，是不是有事？” “书记，宁阳的副县长陆凡，昨天中午被省纪委带走了！” 王鸿涛放下笔，面色凝重问道：“谁告诉你的？他为什么被带走？” “是陆凡的朋友给我打的电话，上次去宁阳认识的。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但陆凡的朋友说是有人蓄意打击报复！” 王鸿涛马上想到了乐学仁，示意让思戴强先出去，然后靠在办公椅上思考。 半个小时后，王鸿涛拨通了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的电话。 这会，李明洲已经回到了市委，接通电话后，笑着说：“鸿涛，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 王鸿涛笑道：“李书记这是在批评，怪我平时请示汇报的少了，以后一定改正！” “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书记，就我那个学生，宁阳县的副县长陆凡，不知道为什么被纪委带走？我对这个学生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要说他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啥的，我很难相信！” 李明洲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说道：“鸿涛，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省纪委跳过迎江市委直接办案！不过，我让市纪委去了解情况了。” 王鸿涛说道：“这还讲不讲规矩了？书记，我表个态，如果陆凡确实有贪污受贿、作奸犯科行为，那该怎么处理我绝无二话。但是，如果有人蓄意打击报复，或者搞无中生有、强扣帽子那一套，这个官司哪怕打到省委我都在所不惜！” “鸿涛，陆凡是我迎江的干部，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打算待会去一趟省委，这事必须得讨个说法！” “书记，我陪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嘛！” “行，那就长安见，咱俩先合计一下。” “好的，晚上我安排。” 成仓市，韩昕朴坐立不安、愁容满面，在他心里，陆凡是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有难，这件事又跟自己息息相关，韩昕朴没办法坐视不理。 思前想后，韩昕朴坚定的敲开了郭鸣雄办公室。 进去后说道：“书记，我想求您件事！” “说说看，什么事？” 韩昕朴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开始讲述父亲与乐家之间的恩怨。 听完后，郭鸣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还有点印象，当初陆凡的工作，你父亲确实跟我提及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韩昕朴的声音带着悲愤，说道：“书记，现在陆凡被省纪委带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整他！” 郭鸣雄为人古道热肠，性格豪爽，本就是性情中人，他义愤填膺地说：“以大欺小、以势压人，这完全是强盗行径！昕朴，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插手，这样吧，我和明洲书记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如果他们真敢胡作非为，我会向省委陈书记反映！” 韩昕朴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书记，我知道这事让您很为难！我替陆凡感谢您！我想请假回长安，求岳母帮忙！” 郭鸣雄点了点头说：“也好，人多力量大！如果唐省长愿意帮忙，可能事情会有转机。正好我去省里办点事，一起去吧。”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同前往长安。 而此时，陆凡已经被王清折磨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他完全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 陆凡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压根儿就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他们只能通过手段攻破自己的防线罢了。 因此，面对所有的质问和审讯，陆凡选择一概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无可奉告！” 然而，陆凡未曾料到，此时此刻，在外界有许多关心他的人，正不遗余力地为他的事情四处奔走、上下周旋，帮他摆脱困境。 一天的审讯结束，王清无奈的走出“软包”，给省纪委副书记吕泰昌打了电话，汇报了案件的情况，表示自己用尽了方法，但仍然没有任何突破。 吕泰昌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就不信还有撬不开的嘴？继续熬，加快速度，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吕书记，我会尽力的！” 挂掉电话后，王清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第236章 同仇敌忾 到了长安，韩昕朴回家拉着李若芹，去了岳母唐冰省长家。 一路上他不断央求老婆，一定要说动岳母帮陆凡。 到家后，唐省长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 李若芹赶忙凑过去，殷勤的捏肩又揉背。 唐冰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 韩昕朴端着一杯水，放在唐冰面前，说道：“妈，我想求您件事！” “昕朴，一家人无需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 韩昕朴深吸一口气，声情并茂的讲述父亲经历的那段“惨淡人生”，以及陆凡和自家的渊源，情到深入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最后，恳求道：“妈，请您帮帮陆凡，要不然他的人生就毁了！” 唐冰毕竟是女性，内心是柔软的，而且这个女婿平时也从来没求过自己什么事情。她自然懂得对女婿好其实就是对女好的道理，于是便叹了口气，说道：“昕朴，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样吧，如果陆凡确实没有过贪污腐败行为，我可以替他说说话。 至于你父亲和乐家的恩怨，我奉劝你，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要学会隐忍！ 古人云，世事无常，兴衰交替。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正是此理。隐忍并非懦弱，而是一种智慧，让你在于逆境时泰然自若，不被情绪左右，让你足够的时间去成长，去提升自己的实力！” 韩昕朴一脸的受教，心悦诚服的说：“您的教诲我会谨记，不争须臾之胜负、一时之长短！” 在秦川宾馆，银州市委书记王鸿涛点好酒菜后，等着李明洲大驾光临。 快到九点时，李明洲推门而入，带着歉意说：“鸿涛，久等了！进城的时候堵了会车。” 王鸿涛微笑道：“我也刚来一会，估计李书记还没有吃晚饭，就自作主张点了几个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我对吃喝不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说实话，还真饿了，咱们动筷子吧！” 两人都是空着肚子来长安，一路奔波劳累，早已饥肠辘辘，马上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桌上的菜就被一扫而光，两人也吃得酒足饭饱，相视一笑。 王鸿涛说道：“李书记，陆凡的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李明洲正色道：“好歹迎江是一级政府，哪怕是省纪委，也要讲究工作程序。在我迎江拿人，我这个市委书记竟然不知道，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自然要去他们那讨个说法！” “李书记，我跟你一起去！没凭没据的，他们就敢随意‘双规’一个副县长，我倒要问问，谁给他们这么大的权力！” 李明洲劝道：“鸿涛，你就放心吧，我一个人去就行！毕竟这件事发在迎江发生，你去省纪委名不正、言不顺，会落人口实。你刚担任银州市委书记，要留意自己的形象和声誉，免的有人说你嚣张跋扈！” “既然如此，我听书记的。不过，如果事情进展不顺利，需要有个‘愣头青’去闹一闹，我义不容辞！陆凡这孩子，从小就经历不少坎坷，带着妹妹艰辛度日。好不容易有了份工作，干的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而且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于公于私我们都要保护这样的干部，绝不能容忍一些人肆意妄为、颠倒黑白，给党的事业抹黑！” 李明洲忽然问道：“鸿涛，陆凡是你的学生，你对他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吧？” “嗯，知道他一些情况。” “你给我介绍一下他的情况吧！” 接着，王鸿涛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李明洲感叹道：“真是命运多舛，陆凡走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这么看来，乐学仁的所作所为确实有打击报复之嫌，毫无风度、底线可言！” 王鸿涛说道：“李书记，有道是人言可畏啊！陆凡是在县委大院堂而皇之被纪委带走，我估计宁阳的干部群众不知道把这件事传成了什么样儿，毕竟现在的人都见不得别人好。如果陆凡的事能顺利解决，我个人意见是陆凡不适合继续留在宁阳工作，您能不能考虑一下，重新给他调整个工作岗位。”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发生了这种事确实应该避避风头，我考虑一下。” 正聊着，王鸿涛的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马上接通，一脸笑意说道：“老领导，有何吩咐！” 郭鸣雄笑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当一把手的滋味如何？”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辜负组织的信任和您的培养！” “别的没发现，口才到是大涨！说点正事，你那个学生陆凡出事了，你知道吗？” “不瞒您说，为了这件事我专门来了省里。怎么？这事都传到成仓了？” “这倒没有，我那个秘书和陆凡是好友，拜托我帮帮忙。咦，你在长安？我也刚到！” “秦川宾馆888，老领导过来坐会？” “我看行！要不把国权叫上？有时间没见他了！” “行，我待会联系李部长。” 挂了电话，王鸿涛带着歉意对李明洲说：“书记，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张！成仓的郭鸣雄书记、组织部的李国权部长，对我有知遇之恩，咱们一起小酌几杯，您看如何？” 都是实权人物，李明洲有融入秦川官场的意愿，自然乐见其成，笑道：“你们的经历在秦川已成佳话，只要不觉得我碍眼就行！” 王鸿涛忙说：“书记说的哪里话，您是我们请的请不来的贵客！” 说完，王鸿涛马上给李国权打电话。 不到半小时，郭李二人联袂到来，热情又不失礼貌跟李明洲寒暄，气氛相当融洽。 王鸿涛让思戴强送进来两瓶鹿血酒，四人开始小酌，边喝边聊。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陆凡身上。 李国权了解情况后，分析道：“这件事因省纪委而起，落脚点也在省纪委。我个人感觉陆凡的案子不是刘佗书记下的指示，应该是哪个副书记或者常委在‘胡日鬼’，刘书记完全可能被蒙在鼓里。毕竟刘书记去纪委时间不长，那个部门很复杂，短时间内想完全掌控不现实。” 李明洲说道：“国权说的有一定道理，明天我去省纪委试试水。不管怎样，省纪委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在迎江‘双规’一名副县长，事先不征求我这个市委书记的意见，完全就是胡闹，说破大天也不行！” 王鸿涛说道：“李书记，明天等你消息！如果省纪委推三阻四、敷衍塞责、推诿扯皮，那我就直接向省委家忠书记反映问题！我还不信了，还有人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郭鸣雄仗义的说：“鸿涛，你的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去省委算我一个！” 最后，四人同仇敌忾，达成了统一战线。 正好两瓶鹿血酒喝完，王鸿涛笑着说：“几位领导，不是我小气，舍不得继续拿酒，实在是这酒威力太大，后劲太猛！尤其是郭书记，得悠着点！” “你小子！我的库存快完了，马上给我补足！”郭鸣雄直接下了命令。 李国权不好意思的说道：“鸿涛，我心不贪，老郭补多少，我的也坚决不能少一瓶！” 没想到李明洲也来凑热闹，笑道：“鸿涛，大家有福同享，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酒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能聚在一起喝酒，四人都明白意味着什么。 此刻，省纪委的王雨嘉刚刚回到京城家中。 进门后，爷爷刘国强穿上睡衣，出来后惊讶的问道：“雨嘉，怎么大半夜回来了？” 王雨嘉直截了当的说：“爷爷，您那天给我看过陆凡的资料，您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陆凡竟然被省纪委‘双规’了，您说荒唐不荒唐？发生这样的事，您不管管吗？” 刘国强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是纪委书记，怎么管？” 王雨嘉心急如焚，瞪大了眼睛说：“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刘国强皱起眉头，严肃地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再说，我凭什么管他？” “爷爷！在我心里，您一直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陆凡是很优秀的干部，现在却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您就不能帮帮他吗？” 刘国强看着孙女那满是哀求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爷爷！我承认，我对陆凡有好感，行了吗？” 刘国强语重心长地说道：“雨嘉，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件事情爷爷真的不方便出手，陆凡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而且有些事情还是因他而起，那么他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他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跨过这个坎！” 听到爷爷的话，王雨嘉感到非常失望和伤心。她想不通，为什么一直以来十分疼爱自己的爷爷，竟然不肯帮自己！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王雨嘉强忍着，默默地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孙女离开的背影，刘国强叹了口气，暗道：有李明洲和王鸿涛，自己出手就是大动干戈、多此一举！ 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好孙女，确保她的安全。 第237章 李明洲发飙 陆凡经过三天的审讯和折磨，脸色极其难看，感觉奄奄一息，随时能休克，面对审问一言不发！ 经过三天的审讯和折磨，陆凡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即使坐在椅子上身体都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然而，尽管遭受了如此残酷的对待，陆凡依然紧咬牙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屈，仿佛在诉说，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他都不会屈服，面对审问一言不发！ 王清看着陆凡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同时还有一丝惶恐和不安。二十来岁的副县长呀，如果这次拿不下，他会不会翻身？得罪这样的人，后患无穷，到底值不值得？ 上午十点，王雨嘉回到了单位，收到了一张张天民发过来的照片。 看到昔日的好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王雨嘉带着愤怒，直接来到省纪委书记刘佗的办公室， 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女干部，刘佗面色不悦道：“有什么事？” 王雨嘉怒气冲冲的说：“刘书记，我要举报！省纪委无缘无故‘双规’了宁阳县副县长陆凡，并对他百般折磨，这样的事您不管管吗？” 刘佗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王雨嘉毫无惧色的说：“我是监察三室的王雨嘉！” 刘佗质问道：“你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有问题，向你们处长反映！还有，请你注意措辞，维护单位的团结！好了，出去吧！” “刘书记，我这是在向您反映问题！”王雨嘉据理力争，“如果我们内部人员有违规行为，不应该及时纠正吗？” 刘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王雨嘉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有问题，请逐级上报！” 王雨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但陆凡是被冤枉的，他绝对不可能贪污！” 刘佗沉默片刻，“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这……”王雨嘉语塞，她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闹。”刘佗严肃地说，“好了，你说的事我会核实，出去工作吧。” 王雨嘉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说道：“刘书记，我爷爷是刘国强！” 刘佗心里一震，不动声色问道：“刘副总？” 王雨嘉认真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向刘佗传递着一个重要的信息。 刘佗被震的无以复加，心中暗自思忖，这是要闹哪样？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是刘副总的孙女！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刘佗的表情和善了许多，没办法，毕竟那座山太大了！ “王雨嘉同志，你刚才说的陆凡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最近有‘双规’哪个副县长的决定，再说，查处一名副县长，一般情况下会给市纪委交办。” 王雨嘉急切的说：“真的是我们省纪委去宁阳双规了副县长陆凡，书记，有人违规办案，您被蒙在鼓里了！” 刘佗皱了皱眉，感觉王雨嘉不像瞎胡闹，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便说：“你出发点很好，但别这么冒失，这件事我会认真的调查，有了结果会通知你。” 王雨嘉不甘心的说：“刘书记，陆凡是我的朋友，是一个非常正直、有能力的优秀干部，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请你一定要过问此事，算我求求你了！” 刘佗无奈道：“行，我待会就调查，你先回去工作吧！” 好话说尽，王雨嘉无奈的走了出去。 还没过半小时，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怒气冲冲的推开了刘佗办公室，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 刘佗的沉思被打乱了，起身说道：“李书记大驾光临，我这办公室蓬荜生辉呀！” 李明洲没好气的说：“刘大书记，我来讨个公道！” “何出此言？”刘佗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明洲强硬的说：“迎江市好歹是一级党委、政府，省纪委不能无缘无故、毫无声息的到迎江‘双规’我们的副县长吧？难道我这个市委书记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你们连通气都省了？” 刘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说：“李书记，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近期，省纪委没有研究过迎江的反腐问题，更没有安排相关的行动。再说，既使有行动，我怎么可能不跟你通气？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调查，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刘佗立刻拨通了办公室电话，通知几个副书记马上来自己办公室。 “李书记，我接手纪委不久，如果工作程序上出现什么漏洞，还请你谅解，我一定会严加整顿！有些同志确实有些不像话，胡作为、乱作为！哎，都怪我管教不严！” 李明洲的目光犀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明洲开口打破了沉寂：“刘书记，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不仅要还陆凡一个清白，也要让幕后黑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刘佗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李书记，你放心，我会亲自督办此事。如果真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我绝不姑息。” 这时，几位副书记匆匆赶到了刘佗的办公室。 刘佗目光锐利，扫视一眼后说道：“我想知道，迎江市宁阳县的陆凡是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后，副书记吕泰昌说道：“书记，这件事我要向您检讨！前段时间，我收到了关于宁阳县副县长陆凡的几封举报信，内容很详实。现在反腐形势严峻，我们很多基层干部手执公权，容易成为不良之人瞄准的‘猎物’，稍有不慎，将一失足成千古恨。 本着有案必查、有违必究，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的工作原则，我成了一个工作小组，赴宁阳对陆凡的违规、违纪行为进行调查核实。 正好那几天书记去中纪委开会，我就自作了主张。等您回来，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导致没能及时向您汇报，这是我工作的严重失职，我要做出深刻的检讨！” 还没等刘佗开口，李明洲大声质问道：“泰昌同志，按照《纪检监察法》管辖规定，第三条‘按照干部管理权限和属地管辖相结合的原则，实行分级分工负责’，我想请问，你把宁阳市委、市纪委的权威置于何地？查办迎江市的一名副县长，人都被你们双规了，我这个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竟然毫不知情，你是没把迎江市委放在眼里？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还想替刘书记问一下，你的组织性、纪律性、党性何在？” 这完全就是上纲上线了，这个罪名吕泰昌担不起，赶忙解释：“李书记，你说的分级负责原则我自然知晓，但除一般管辖外，管辖规定还规定了补充管辖原则，包括第二十三条的‘提级管辖’和‘越级管辖’，省纪委有权对全省的干部进行监督管理！” 李明洲摇摆着手臂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你说的那是特殊情况！就算是特殊情况，你为什么要跳过我这个市委书记？难道你怀疑我跟陆凡狼狈为奸不成？ 还有，陆凡的事情为什么特殊？特殊到哪了？还是有人背后指使你这么做，才特殊？今天，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事完不了！ 我会马上向省委反映，追究你滥用职权和渎职的责任，我个人觉得，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无原则、无底线的干部不适合在如此重要的岗位上工作了！ 解释吧，还有你说的举报信，我现在要看！”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李明洲淋漓尽致的展现出省委常委的气魄，犀利的言语让吕泰昌冷汗直流、后背发凉，甚至有些六神无主！ 李明洲看向刘佗，严肃的说：“刘书记，不管陆凡有没有问题，请你们按照工作流程办事，我现在要求省纪委向迎江市纪委移交陆凡，迎江会将处理结果上报省纪委！” 刘佗干脆利落的说：“李书记，你的要求合情合理合规，我完全同意！” 接着，转头对吕泰昌说：“吕泰昌，马上向迎江市纪委移交陆凡，一刻都不能耽误！” 吕泰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声应承，躲在一旁给王清下达了指令。 没想到，李明洲还不罢休，表情严肃的问道：“泰昌同志，举报信呢？我想看看陆凡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你们省纪委越级办案？举报信上到底有没有真凭实据？就让你们启动了‘双规’程序？亦或者，这次查办本就是属于无中生有、打击报复？ 刘书记，这些问题我今天必须要拿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这个市委书记无法向迎江市的干部群众交代！我们的人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欺负了，而我这个一把手连屁都不放一个！” 第238章 余波未了 李明洲咄咄逼人的质询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吕泰昌的心窝，让他心惊胆颤，也让刘佗无言以对。 此时，楼道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纪委干部，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王雨嘉更是毫不掩饰地为李明洲的霸气喝彩，心中觉得十分解气！ 吕泰昌面对李明洲的接连发问，什么都拿不出来，甚至连一个合理的解释也给不了。 反正颜面已经扫地，又不敢硬抗省委常委，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装聋作哑，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这里是省纪委，刘佗作为一把手得维护单位的威信，便说：“李书记，我们的工作确实出现了一定的纰漏，这件事我会认真调查，理清来龙去脉，并会对相关责任人做出严肃的处理！尽快给你和迎江市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明洲没有得理不饶人，因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都是省委常委，得给刘佗这个面子，便说：“刘书记，我想单独跟你聊几句。” 刘佗马上向几位副书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只剩下二人后，李明洲说道：“我那个纪委书记，是省纪委下放的，你们收回去吧！” 刘佗问道：“他也有牵连？” “知情不报，眼里没有市委，我要他做什么？刘书记，不是我多嘴，省纪委该整顿一下了！” 刘佗叹了口气说：“山头林立，谁都不好动，哪个常委背后都有一座山，慢慢来吧！” 李明洲继续说：“陆凡的事情，明显有人背后操作，其中原委我就不细说了。至于移交陆凡，我会安排市纪委一名副书记和你们对接。” 闲聊几句后，氛围缓和了许多，李明洲起身告辞，说道：“刘书记，这次是我太着急，有些失礼了！改天，我一定摆一桌，向你赔礼道歉！现在得去趟省委，鸿涛同志还在那里等信着呢！” 刘佗客气的说道：“是我们出现了问题，该请客的是我！你刚才说，鸿涛等信？这事跟他有关系？” 李明洲笑道：“要不是我拦着，他早就打上门来了，陆凡是他的学生！” 刘佗也笑了，说道：“这个王鸿涛，他敢胡闹！待会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树不修不直，省纪委腐朽之气甚浓，该动一动了！” 李明洲表态道：“需要我支持的，提前打声招呼！” 两人重重的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赶到省委，正好碰到王鸿涛从陈家忠书记办公室出来。 李明洲低声说道：“鸿涛，省纪委搞定，陆凡会尽快移交市纪委！” 王鸿涛使劲握了握李明洲的手，说道：“感谢！事情解决了，我得回银州，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咱们来日方长！” 见到陈家忠，李明洲没有提省纪委和陆凡的事，而是提出要调整市纪委书记人选，态度异常坚决。 陈家忠有些疑惑，问道：“明洲，具体什么原因？” 李明洲叹了口气说：“置市委的权威不顾，知情不报、屡教不改、目无领导！您不知道，我是刚从省纪委过来的，他们把我置之一旁，对我市的一名副县长实施了双规！这个事情我接受不了，所以，市纪委书记一定得调整！” “哦，还有这事？完了我过问一下。既然你态度这么坚决，那就调整吧，我给你推荐一名纪委书记如何？” 原本李明洲心中有人选，但书记这样说了，就不能拒绝，于是便说：“书记推荐是对迎江的重视和关心，我自然举双手赞成！” 陈家忠笑了笑说：“吴晓华，德铭部长的秘书！” 李明洲也笑了，说道：“是吴处长呀，那更没问题，迎江坚决服从省委的安排！” 对此，李明洲不觉得是坏事，如果利用得当，吴晓华可以变成迎江和中组部的桥梁。 当天下午，陈家忠就召开了五人小组会，专题研究迎江市纪委书记人选，从速从快。一则是李明洲的请求，二则是陈家忠也想尽快安置吴晓华，市纪委书记这个岗位非常合适。 安保县，陆凡双目布满了血丝，身体摇摇欲坠，靠最后的一点意志力艰难的扛着。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和痛苦，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影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然而，他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倒下，更没有屈服！他的目光依然坚定，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 王清的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急忙跑出去接听。 没过多久，他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站在陆凡面前，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对着陆凡说：“陆县长，我要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也是迫不得已！” 听到这话，陆凡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身体失去了所有气力，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仰起头，尽量不让泪水涌出。 然而，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许久，陆凡慢慢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力挺直了身子，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王处长，我明白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不会记恨你们的！” 王清搓了搓手说：“陆县长，回房间休整一下吧，我们要立即把你移交给迎江市纪委。” 陆凡艰难的说：“先让我洗个澡，稍微休息一下，你们不想看着我这个样子去市纪委吧？” 王清自然满口答应，马上让工作人员把陆凡扶回房间休整。 回到房间，等同事出去后，张天民低声对陆凡说：“陆县长，您还记得我吗？” 陆凡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张天民继续说：“这几天我一直偷偷的给雨嘉姐通风报信！” 陆凡使劲睁开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快到中午时，迎江市纪委副书记何佳锋奉命交接陆凡，不停地给王清打电话。 得到陆凡正在休息的消息后，何佳锋干脆直奔安保县，他必须要亲眼看到陆凡，才能给李明洲书记交差。 在省纪委，单位出现这么大的工作失误，刘佗不可能善罢甘休，黑着个脸立即召开了纪委常委会。 会上，刘佗对副书记吕泰昌展开长达半小时的严厉的批评，完全就是借题发挥、上纲上线，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此机会把纪委这个最大的山头给拿下！ 到这会，吕泰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感觉这次不能轻易善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吕泰昌打算开完会赶紧去向段鹏飞省长求助。 刘佗刚骂完人，电话响了，看了看是唐冰副省长打过来的，于是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刘书记，打扰你工作了！” “唐冰同志客气了，有什么事吗？” “没啥大事，就是有个小辈，宁阳县副县长陆凡，好像被省纪委调查。这个同志我有一定的了解，我想请纪委的同志在调查的时候，能够实事求是，确保公正、客观。当然，如果他真的存在问题，那该怎么处理就怎处理！” 又来一个，这人丢大发了！刘佗无奈道：“感谢唐冰同志对纪委工作的关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关注，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干部！” “刘书记别多心，我可不敢对纪委的工作指手画脚！只是我对陆凡确实比较熟悉，不太相信他会违纪违规，一切以调查结果为准！” 11月11日下午，陆凡足足睡了五个小时，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恢复了些元气。 坐在床上，陆凡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对乐学仁的恨意到了极点！心里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坐在床上，陆凡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对乐学仁的恨意到了极点！ 他紧攥双拳，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决绝，心里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仇恨的力量如同火山在陆凡体内喷涌而出，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息。 当陆凡推开门后，市纪委的工作人员马上从对面房间出来，说道：“陆县长，休息好了？您稍等，我马上去给何书记汇报！” 不一会，何佳锋快步走了过来，面带笑容说道：“陆县长，我是市纪委何佳锋！” 陆凡赶忙打招呼：“久闻大名，何书记好！” 何佳锋说道：“按照明洲书记指示，关于你的举报信问题，由市纪委负责调查核实。目前，我们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所以不能对你采取任何措施，你是完全自由的！” 陆凡深吸一口气，说道：“何书记，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陆县长，你随时可以走！但是，李书记专门做了交代，我想请你去一趟迎江，咱们一起见见李书记，可好？” “听何书记安排！”陆凡这才知道，自己的事是李明洲书记出手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必须当面致谢！ 这时，王清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愧疚和懊悔之色，再次向陆凡表达了歉意。 他已经知道单位正在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预感自己闯了大祸，现在是追悔莫及！ 微微一笑泯恩仇，陆凡主动和王清握了握手，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过去的就过去了！” 第239章 安然无恙 走出酒店，看到了蓝色的天空，让人感到无比的宁静。 坐上市纪委的车，前往迎江。 一路上，陆凡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宛若重生！ 这几天的经历，让陆凡深刻地认识到自由的珍贵，同时内心深处不断告诫自己，必须警钟长鸣，时刻要做到自重、自律、自醒、自警，这辈子绝对不要“三进宫”！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有经历过挫折与变故，才能加速一个人的成长与蜕变。 陆凡经此一劫，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浮躁和冲动，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坚毅，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起来。 经历过风雨洗礼，他学会了如何在困境中保持冷静，从容不迫的去应对各种挑战！ “陆县长，让你受委屈了，有些人真他妈的操蛋！”何佳锋忿忿不平的说，他敢确认，李明洲书记对陆凡绝对重视，自然想趁此机会交好此人。 陆凡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书记，劳烦你特意跑一趟，替我解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事情了结后，咱们一定得好好喝两杯，让我聊表谢意！” 何佳锋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别以后了，等见完李书记，我给你接风，去去晦气！” 陆凡带着歉意说道：“何书记，还是改天吧，我现在坐都坐不稳，哪敢喝酒？稍微容我缓几天，等有了战斗力，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行，先让你养精蓄锐！”两人相视一笑，尽显结交之意！ 到了市委已经晚上八点，正好李明洲书记刚刚从长安返回。 何佳锋带着陆凡，走进李明洲办公室，汇报道：“书记，陆县长接回来了！” 李明洲抬头看着二人，说道：“佳锋，辛苦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佳锋连忙回道。 李明洲微笑着看向陆凡，关切地问道：“陆凡，这几天没吃什么苦头吧？” 陆凡感激地看着李明洲，摇头说道：“多谢书记关心，我一切都好！” 李明洲点了点头，接着说：“这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组织上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你就安心工作，不要有任何的包袱和压力。” 陆凡坚定地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配合组织的调查，同时也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李明洲满意地说：“很好，清者自清！佳锋，你先回去休息，我和陆凡单独谈谈。” “好的，书记，有什么吩咐您随时指示，我24小时待命！” 四下无人后，陆凡站了起来，双眼之中闪烁着感激之情，神情庄重说：“书记，感谢您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真的无以为报！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只需言语一声，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义无反顾！” 李明洲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示意陆凡先坐下，语重心长地说：“我身为迎江市委书记，当我们迎江的干部遭受不公时，我有责任、有义务站出来主持公道！ 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人的一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变数和挑战。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我希望你在成长的同时，也能得到警示，坚守自己的底线，时刻铭记要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 “书记，我一定会谨遵您的教导，在今后的生活和工作中，时刻提醒自己要正直做人、廉洁做事！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其实，还有很多人在关心着你，比如你的老师王鸿涛，一直在省里为你奔走相告，差点把事情反映到省委！” 陆凡非常惊讶，眼中闪烁着泪花，一股无法形容的暖流从心底涌起，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感动之中！ 李明洲继续说道：“陆凡，你是在宁阳县委大院被省纪委带走的，正所谓人言可畏，我估计宁阳有很多关于你的流言蜚语，会给你以后的工作带来一定的困扰。鸿涛给我提了个建议，重新调整你的工作岗位，对于这个事情，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听到这里，陆凡毫不犹豫地回答：“书记，我服从组织的安排，您指哪，我打哪！不论在哪个工作岗位上，我都会兢兢业业、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地做好每一项工作！” “行，我再考虑考虑。你刚回来，先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至于工作就等通知吧！” “谢谢书记的关心和栽培！”陆凡诚心的感谢道。 离开李明洲的办公室，走到市委大院，陆凡缓缓地抬起头，仰望着那无尽的星空，仿佛要将这片浩瀚的宇宙尽收眼底。夜晚的宁静和神秘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他的心底，洗去了疲惫和忧虑。 回想起刚刚与李明洲的谈话，陆凡不禁感叹人生的曲折多变，深刻认识到权力的重要性！ 未来的道路依旧漫长且布满荆棘，每一步都可能隐藏着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陆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将毫不退缩、勇往直前，战胜一切困难，实现自己的理想，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似乎在默默见证着陆凡的决心，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 打了个出租车，陆凡返回宁阳。此刻，他只想躺在自己床上，美美的睡个饱觉。整整三天，加起来都没睡几个小时，那种倦意痛入骨髓，永世难忘！ 到了宁阳，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回到家后，陆凡没有开灯，一个人喝了半斤白酒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后，陆凡睁开了眼睛，一种难言的疼痛感遍布了全身，这都是那三天的折磨留下的后遗症。 躺在床上，陆凡第一个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只听见电话中传来关切的问候：“陆凡，出来了？” “王书记，我出来了！” “出来就调整好状态，好好工作！记住我说过的话，做事有底线，为人有原则，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踏踏实实做事，坦坦荡荡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做人问心无愧！只要一身正气，就不用担心那些蝇营狗苟！” 陆凡刚准备感谢，听见老师说：“先不说了，我得进会场，有事打电话！”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陆凡有些尴尬，回想起老师的数次出手帮忙，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忽然，又想起纪委那个办案人员张天民的话，陆凡又拨通了王雨嘉的号码。 不到三秒，电话就接通了，王雨嘉惊喜的说：“陆凡，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下次去长安给你带杜家鸡、面皮！” “好，那我就等着！你刚出来，多注意休息，他们都是些混蛋，把你折磨成那样！陆凡，你一定要多个心眼，千万不能犯错，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他们很厉害的！” 陆凡会心一笑，说道：“放心吧，我本来就没犯错，要不然能被放出来？我会记住你的话，一定不会让坏人得逞！” “那行，我得去开会了。这两天因为你的事我们一直在开会，我估摸着会处理一批人，你开心了吧？” 陆凡淡淡的说：“冤有头，债有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日方长！” “好，有志气，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挂了电话，陆凡又给韩昕朴打了过去，报了声平安。 接着，又拨通了吴晓华的电话，表示等风声过去后到长安请他吃饭。 没想到吴晓华神秘的说：“请吃饭不一定来长安，说不定过两天你就有机会了！” 陆凡没当回事，随意应付了几句。 整整一上午，陆凡都在打电话，给能想到的人打了个遍，报一声平安。 到了中午，陆凡肚子饿了，又懒得动弹，就给杜文龙打了个电话，让他送点饭来。 没想到，堂堂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里哽咽的说：“凡哥，你终于出来了，兄弟们都快急死了！你等着，我马上来！” 不到半小时，杜文龙、夏礼、杨铭豪还有苏小易陆续都跑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各种食盒。 看着兄弟们着急的样子，陆凡笑容里泛着泪花，说道：“你们这样搞，我这几天都得吃剩菜！” 杜文龙擦了擦脸颊的泪水，说道：“凡哥，这几天你受苦了！我知道这群狗日的手段，你能挺过来太不容易了！” 夏礼说道：“凡哥，刚才来的时候碰到边县长，我说你回来，边县长直骂你没良心！” 陆凡拍了拍头，自责道：“怪我、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夏利感慨道：“凡哥，边县长真的关心你，因为你的事他跟胡书记大吵了一架，而且天天往市委跑。反倒是胡书记，这几天一直待在县委，没一点担当！” 第240章 杜文龙的春天 饱餐一顿后，陆凡的气力逐渐恢复。 等兄弟们走后，陆凡拨通了边继得县长的电话。 “陆凡，做人得讲良心，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接通后，边继得恼怒的说！ “县长，是我不对，我道歉，万分的歉意！昨晚上明洲书记找我谈了会话，我想了整整一夜，忘记给你报声平安，我检讨！”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人能回来比什么都强！” “县长，您为我做的一切，这辈子我都会铭记在心！” “不说这些，既然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上班？” “县长，我估计回不去了，明洲书记昨晚明确告诉我，会调整我的工作岗位！” “啊？没说调整到哪去？” “这个我没敢问，只能静观其变。” “哎，现在的人，唯恐天下不乱，这几天县里说什么的都有，换个环境也好！估计这几天也把你整的够呛，你就在家休养生息，整装待发！” “县长，不论我去了哪里，我都是您的兵！只要您言语一声，我绝无二话！” “跟我和客气啥？好了，不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 挂了电话，陆凡的倦意又来了，倒头就睡。 一般人打个通宵麻将，第二天都受不了。陆凡可是被整整折磨了好几天，得好好养几天才能恢复元气。 就这样，陆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整整歇息了两天。 11月14日，迎江市纪委迎来重大调整，市纪委书记被调回省纪委，而新任市纪委书记是吴晓华，他的另一层身份是秦川前任省委书记的秘书，还短暂的服务了现任省委书记。 吴晓华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替陆凡“结案”！ 通告称：信访举报是纪检监察机关获取信息和案件线索的重要来源，是社会公众对党员干部进行监督的重要渠道，是人民群众参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重要形式，在全面从严治党、正风反腐中作用举足轻重。 经过市纪委详细的调查，关于宁阳县副县长陆凡的举报，是有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无中生有、栽赃陷害、歪曲事实、借题发挥等方式捏造陆凡同志的违纪违法事实，进行恶意举报！这种“混水摸鱼”的行为，不仅侵犯了陆凡同志的人身权利，还使陆凡同志的名誉受到损害，更扰乱了纪检监察机关对问题线索的分类处置，严重破坏了信访举报的正常秩序。 对蓄意诬告、陷害他人的不轨行为和不法分子，市纪委坚决“亮剑”，决不能姑息手软，让别有用心之人得到严惩。 看了市纪委拟定的通告初稿后，李明洲书记指示，拿去省纪委，让他们盖章，由省市纪委共同发通告！ 言外之意就是做错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下班后，吴晓华拨通了陆凡的电话，笑道：“陆凡同志，说好的请我吃饭，人呢？” 陆凡躺在床上说：“吴哥，催债呀！过几天我专门跑一趟长安，行了吧？” “我现在就肚子饿了，怎么办？” 陆凡感觉自己有劲了，便说：“行，只要你能等得住，我现在就出发！” “哈哈，来迎江吧，带我吃点特色！” “吴哥，你来迎江了？干嘛不早点说？你等着，我马上出发！” 起床后，陆凡感觉今天招待吴晓华要喝点酒，便去楼上叫上杜文龙，让他当司机。 出发后，杜文龙问道：“凡哥，今天招待谁？用得着我喝吗？” “看情况吧，省里的一个朋友来了迎江，刚给我打了电话。哦，他叫吴晓华，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跟我是莫逆之交，去了机灵点。” 没想到，杜文龙直愣愣的看着陆凡，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文龙，看前面，开车注意点！” “凡哥，你睡得太久了！吴书记现在是我们的老大，他来迎江当市纪委书记了！” 听到这个消息，这下轮到陆凡不淡定了，惊呼道：“什么？吴哥来迎江任职了？我的个乖乖，怪不得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文龙，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再说，你这两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就没打扰你。” 陆凡开心的说：“这绝对是好消息！他奶奶的，这下咱也有‘保护伞’了！” 杜文龙同样很兴奋，高兴的说：“凡哥，经过这次的磨难，你一定会否极泰来！我相信，邪不胜正！” 然而，陆凡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文龙，哪里有所谓的邪不胜正？那只是自我安慰罢了！胜者为正，败者为邪，因胜而正，而不是邪不胜正！当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就可以指鹿为马！所以，如果想有话语权，努力提高实力是唯一的办法！” 杜文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更加坚定了！ 到了迎江，吴晓华在市委大院门口溜达，看到陆凡冲他招手，立刻上车。 “吴哥，吴大书记！太不仗义了，来迎江任职这么大的事都不给我透露一声？怕我找你办事？” 吴晓华笑道：“这种事我敢大张旗鼓的声张？再说，我已经给你暗示过了，是你笨而已！” “好吧、好吧，这两天我确实脑子不够数，没细品你的话。吴哥，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杜文龙，在宁阳市纪委工作，是你的兵！” 杜文龙赶忙打了声招呼：“吴书记好！” “宁阳纪委？什么职务？” 陆凡抢先一步回答：“马上提正科了，已经过了五人小组会。” 吴晓华点了点头说：“小凡，下午没吃饭，留着肚子等你请客着呢！” “吃啥？大餐还是小吃？” “入乡随俗，来点特色小吃。” “好唻，文龙，去二道街！” 二道街夜市，与巍巍宝塔相望，与滚滚迎河相依。是许多市民和游客必打卡的地方，也是迎江饮食文化的一张靓丽的名片。 哪怕是在寒冬，汹涌的人流加上热气腾腾的美食美味，成就了城市的“烟火气”。 “李老二羊蹄、烤羊肉串、洋芋擦擦、和杂面、羊杂碎、炒虾尾、炒米炒面……吴哥，来点啥？” 吴晓华笑道：“我要是知道吃啥，还叫你来干嘛？” 陆凡把吴晓华带到李老二羊蹄的摊位上，喊道：“老板，上6份羊蹄，要软的！”然后又去隔壁要了6个羊肉串、三碗和杂面、一份麻辣肝碗托、一份搅团和一份炒洋芋擦擦。 不一会，三人面前特色小吃摆的满满当当，让人食欲大开。 吴晓华边吃边赞叹：“不错，不错，味道很不错！就是稍微有点辣。” 闻言，杜文龙赶忙去旁边买奶茶。 吴晓华低声说：“小凡，你这个兄弟人怎么样？能力如何？” “吴哥想用他？能力方面，他是宁阳纪委的顶梁柱，办了很多案子，业务上没说的。人品方面我觉得不存在任何问题，稳重、话少、头脑灵活，绝对值得信任！” “嗯，我瞧着也不错，让他来市纪委吧，我现在缺信得过的人手！” 陆凡高兴的说：“吴哥能看上他，是文龙的造化！我替他谢谢了！” “咱兄弟不用说这些，我明天打算去省纪委，给你‘平反’，明洲书记亲自交代的，说必须让他们‘签字画押’。等手续履行好了，我派人去宁阳给你恢复名誉。” 陆凡摇了摇头说：“我感觉没必要，直接给宁阳纪委发个通报就行。如果大张旗鼓，反而会让人议论纷纷，有欲盖弥彰之嫌，现在的人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最好冷处理。” “那行，我再跟明洲书记探讨一下。你打算啥时候上班？” “等通知，我估计要调整岗位。” 吴晓华使了个眼色，问道：“要不要我找书记谈谈，把你要到纪委来？” 摇了摇头，陆凡说道：“你在纪委就行，我在其它地方给你摇旗呐喊，还是老老实实服从组织安排。” 不一会，杜文龙提着几杯热饮回来了，没想到吴晓华直接说：“文龙，来市纪委帮我吧！” 杜文龙没反应过来，脑袋有些宕机。 陆凡笑道：“傻愣着干嘛，吴书记问你话呢！” 杜文龙忙说：“吴书记能看得起我，我荣幸之至！只要书记一句话，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行，你明天回去交接一下，下午就来市纪委上班，我会给宁阳县委、县纪委打招呼！” 瞧这话说的多霸气，让陆凡羡慕不已！ 没想到，当了回司机，就要去市纪委工作了？ 杜文龙感觉云里雾里的，单位有好几个人想去市纪委，还有借调几年的又打发回来，这么大的事就这样被自己轻轻松松实现了？ 填饱肚子后，二人把吴晓华送到酒店，返回宁阳。 途中，杜文龙感叹道：“凡哥，其实我手头上还有工作没办结！” 陆凡说道：“地球离了谁都转，机会难得，明天下午你准时去市纪委报到。文龙，正科级肯定会给你解决，好好努力，向小斌书记学习，争取将来闯出名堂！” “凡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活出个人样子！” 第241章 否极泰来 11月15日，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召开五人小组会。 研究完前面的议题后，李明洲说道：“交通局局长下个月到龄，我建议市委副秘书长陈许阳同志先过去担任党组书记。” 这件事，李明洲和市长沟通过，所以孙伟东第一个表示赞同，其他同志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一致通过。 没想到，李明洲接着说：“这样一来，市委副秘书长空缺了，我建议由宁阳县副县长陆凡同志担任！” “陆凡？”孙伟东疑惑的问道：“这个同志纪委刚查了他，用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是不是不太合适？我个人感觉，暂时先把冷处理一段时间好一些。” 这下不会李明洲出马了，吴晓华直接上手，说道：“孙市长，经纪委调查核实，关于陆凡的举报是有人以无中生有、栽赃陷害、歪曲事实、借题发挥等卑劣行径，捏造陆凡同志的违纪违法事实，进行恶意举报！我今天要去长安，打算由省市纪委联合发通报，澄清事实！” 李明洲义正言辞说道：“有人为达到个人目的，借信访、举报、投诉等途径进行诬告、陷害，我们的一些地方政府甚至出现一告事就‘黄’，遇到举报就先把相关干部‘放一放’的怪现象，这极大地挫伤了干部的积极性和工作热情，同时严重影响了地方政治生态。就连群众都调侃‘一封信、几角钱、查几年’，让不少党员领导干部泄气、伤神、寒心！ 为啥恶意举报者屡屡频发，在处置上失之于宽、违纪违法成本低是其主要原因。对恶意举报者单纯的批评教育是不够的，要加大对恶意举报者的打击力度，及时启动反向调查程序，依纪依法从严从重惩处，公开其处理结果，让当事人长记性，做到诚实做事，不再恶意举报诬陷他人；让其他人也从中引以为戒，敬畏规章制度。 权力监督的目的，就是保证公权力正确行使，更好促进领导干部履职尽责、干事创业。 既然陆凡的举报查清楚了，就要果断了结并予以澄清！我们就是要通过陆凡树立典型，对他委以重任，让被诬陷的干部减轻心理压力，让他们能够抬起头来，放下包袱，继续努力工作！ 唯有如此，才能扶正祛邪、激浊扬清，树立为担当者担当的鲜明导向，好干部自会免于困扰、奋力追梦，凝聚干事创业的强大正能量！”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闭嘴了！要知道李明洲是省委常委，一旦下了决心干某件事，哪怕是市长也不敢瞎比比。更何况要安排的是市委副秘书长这个岗位，别人连建议权都没有。 市委副书记郭志涛二话不说表示同意，他可是李明洲刚从省里要来的，脑子很清楚。 组织部长张荣秋、纪委书记吴晓华也是毫不犹豫支持李明洲的意见，市长孙伟东自然也要举双手赞成。 就这样，陆凡的新岗位确定了！ 这次，组织部的动作相当快，16号就拟定好了文件，去省委组织部报批。 17号，市委常委会召开。 然而，这次会议却因为一个人的任命而引起轩然大波——陆凡被任命为迎江市委副秘书长（副处级）！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迎江市的官场上掀起了巨大的震动！相比于他之前担任副县长时所引发的反响，这次的影响更为猛烈！ 特别是在宁阳县，全县的领导干部们简直瞠目结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刚刚被纪委调查过的副县长，竟然如同乘坐直升机一般，直接飞升到了市委，并担任起了副秘书长一职！ 这一戏剧性的转折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大家纷纷陷入了震惊和困惑之中。他们不禁开始思考：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陆凡又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实现这般惊人的飞跃呢？ 要知道，市委副秘书长随便干两年，升正县级是手拿把攥，然后就会下放为县委书记或者市直部门一把手。而且能跟主要领导朝夕相处，含金量相当高！ 边继得县长看到文件后，喜笑颜开，马上给陆凡打了电话，让他滚到县政府来！ 与之相反的是，县委书记胡成伟看着文件忧心忡忡，他担心自己做的那点烂事会东窗事发，明眼人都能看到，他是查陆凡的帮凶。现在最期盼的是，段省长和乐省长能履行诺言，把自己调到省政府工作。 好在段鹏飞和乐学仁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两人一同向省长刘从峰建议，想调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为乐学仁服务，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 刘从峰尊重了两个副职的意见，亲自和李明洲书记电话沟通。 没想到，这个人事调整被李明洲直接否决了，表示宁阳这两年处于发展的关键期，暂时离不开胡成伟这样的优秀干部，胡成伟的调整暂时泡汤了！ 陆凡知道了自己的新岗位后，同样出乎意料、欣喜如狂！可以说，市委副秘书长是迎江市副处级岗位的天花板！ 当陆凡出现在县政府时，只要是认识的人，都上前主动打招呼，恭喜陆县长高升！ 陆凡只能笑呵呵的应对，赶忙去了边继得县长办公室。 陆凡知道了自己的新岗位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市委副秘书长！这个职位简直就是迎江市副处级岗位的巅峰啊！ 当陆凡踏入县政府的那一刻，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纷纷涌上前来，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向他表示祝贺。 “陆县长，恭喜您高升啊！” “真是太好了，陆县长，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哦！” “陆县长，要常回来看看！” “无论如何都要聚一聚！” …… 一声声祝福和问候此起彼伏，面对众人的热情，陆凡微笑着回应，不停地说着场面话。 一路走走停停，陆凡终于来到县长的办公室。 边继得满脸笑容地说道：“陆秘书长啊，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啊！” “县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啦！” 边继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大反转简直把我惊呆了！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估计你就把我给超了！” 陆凡真诚的说：“县长，没有您的悉心培养，哪有我的今天！您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老领导！”话语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敬意和感激！ 边继得感叹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陆凡，一帆风顺不是成长，逆流而上才是人生，变动意味着进步和机会，破而后立才能否极泰来！祝你越来越顺，路越走越宽，涅盘重生、前程似锦！” 聊了会，边继得问道：“在宁阳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或者有什么要交代的事？” 陆凡想了想，说道：“纪委的杜文龙要去市纪委，您能不能跟胡书记商量一下，让他挂着正科走？” 边继得点了点头说：“这是好事，去的又是市纪委，这个正科也不占宁阳的名额，胡书记没理由不给，交给我吧！还有吗？” “政法委的杨铭豪、公安局的刘金柱，还有咱们政府办的夏礼，请您关注一下他们的成长，再没有别的事了！” “嗯，放心吧，有机会我会说话的！至于工作，先把你那摊子移交给陈沐雪，后面我再调整分工。” “好的，县长，我得去交接了，下午要去市委报到。” 接着，陆凡把陈沐雪叫到自己办公室，指着一摞文件说：“就这些工作，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问夏礼，他基本上都清楚。” 陈沐雪笑道：“前几天还担心你，现在要恭喜你高升！” “副处倒副处，不算高升！”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含金量能一样？给你说个事，你弟弟的事应该问题不大，油田公司估计在年底招人，让他正常报名就行。” 陆凡高兴的说道：“陈县长，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都是自己人，这话就见外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求到你门上了！” “就怕我没那个本事，但凡我能做到了，你随时打招呼！” 此时，陆凡办公室外面围满了人，陈沐雪说道：“先不打扰你了，你可不能走了就杳无音信，得常来常往！” 陆凡笑道：“只要施昊处长不吃醋，我肯定没问题！先说好，喜酒我可一定得喝！” “放心吧，第一个就给你发请帖。” 陈沐雪走后，教育局这帮子人涌了进来，热情的恭贺陆凡高升。 整整一个多小时，陆凡都在各种恭维和阿谀奉承中度过，脸都快笑僵了。 到了中午，陆凡去了宁阳宾馆，兄弟几人定了包间给他送行。 陆凡自己也从未预料到，一次“双规”竟然成了他仕途的重大转折点！还真是若兮福所依，福兮祸所至！ 宁阳，生我养我的地方，别了！我要去展翅高飞，去寻找更高更远的天空！ 第242章 市委报到 到了包间，饭菜已经上桌，陆凡还真饿了，端起碗筷大快朵颐。 杨铭豪真诚的说道：“凡哥、文龙，祝你们前程似锦！” 刘金柱也说：“市里的平台更大，机会更多，希望凡哥和文龙步步高升！” 陆凡边吃边说：“迎江和宁阳才30来公里，想见随时能见，别搞得这么伤感，以后的事谁知道？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会记得你们！” 苏小易忽然问道：“凡哥，你跟文龙去了市里，住的地方解决了吗？” 陆凡摇了摇头说：“先住办公室，过几天再找房子，不行我跟文龙先租一套。” 苏小易说道：“那哪行？还有瑶瑶，都是大姑娘了！这样吧，你们把房子卖给我，正好我这几天不忙，我去给你们在市委附近买两套房子。” 吴衡赶忙抢活：“我更闲，房子卖给我，我保证两天之内把你们在迎江的住处搞定！” 想了想，陆凡说道：“也行，没个住处也不方便。不过我要强调一点，宁阳的房子必须按照市场价卖给你们，我不想再惹任何麻烦，说不定那个老驴在紧紧的盯着我！” 吴衡骂骂咧咧道：“那狗日的开始耍阴招了，凡哥，你可得小心点！” 陆凡语气平静地说道：“打铁还得自身过硬，以后咱们都得谨言慎行，不给敌人留任何的机会！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都好好努力！” 吃过饭后，陆凡和杜文龙带上行囊，在兄弟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前往迎江，踏上新的征程！ 到了市委，把车停好后，两人也要分开。 杜文龙有些紧张，问道：“凡哥，去了市纪委，我该注意点什么？” 陆凡笑道：“保持谦虚、谨慎，和同事处理好关系。最重要的是，事事听吴书记的就行！” “我明白了，下班后我给你打电话。” 刚到上班时间，陆凡敲开了市委书记李明洲的办公室，进去后恭敬的说：“书记，我来向您报到！” 李明洲抬起头，放下笔，露出微笑，说道：“关于你的工作安排，就和陈许阳无缝对接吧，协调我的工作！” 陆凡心里一惊，这往往是排名第一、二的副秘书长干的活！ “感谢书记的信任，我一定尽快熟悉情况，服务好书记！” “陆凡，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调到这里？” 说实话，陆凡真不知道缘由，便说：“请书记指点！” “这次你被省纪委调查，事出有因。把你放在我身边，是想让你少受些外界干扰，安心工作，不断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陆凡的心上，这不就是保护自己？ 陆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书记如此关心、照顾自己？顿时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书记，一定倍加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努力提高自身水平，绝不辜负书记的期望与厚爱！” “你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吧，明天下午去宁阳县调研，你对接一下。”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后，陆凡感叹世事无常，今天刚踌躇满志的离开了宁阳，明天又要回去，李书记是故意的吧？ 走了几步，陆凡来到市委秘书长张自强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看到来人，张自强放下笔，起身说道：“宁阳的事处理好了？不休息几天？” 陆凡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回道：“秘书长，我是市委的新兵，说实话压力非常大，哪敢休息？工作中有不周不到的地方，请秘书长不吝赐教，一定多多提点！” 张自强笑道：“谦虚了，我记得你当过县委办副主任吧？其实和副秘书长干的活大同小异，相信你能尽快适应。” “我一定在秘书长的领导下，认真钻研业务，尽快进入状态，做好本职工作！” …… 说完场面话，张自强说道：“咱们市委除了你，还有四名副秘书长。按照书记的安排，你接陈许阳那摊子事，主要配合我服务好书记的各项工作和生活相关事宜。 有个情况比较特殊，老陈去交通局之前还兼任着市委办主任，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任职年限不满两年，没办法兼任这个职务。因此，市委办主任先由我亲自兼任，你再兼任个市委办副主任，算常务，所以办公室的具体工作得你去管，这也是书记的意思！” 听话听音，任职年限一到就接班？这么一来，自己不就成了市委办主任了？我的乖乖，李书记绝对是大才，真敢用人呀！ 这下子陆凡真的是诚惶诚恐，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这可是市委办呀！ 张自强把准备好的分工文件递了过来，陆凡看后又是一阵压力袭来！ 陆凡，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负责市委书记的政务服务，主持市委办公室日常工作，协助市委秘书长分管市委、市政府接待处工作；负责全市重大活动的组织协调服务、市委值班联络和市委机关事务管理服务工作。 分管市委办公室秘书一科、市委总值班室、市委机关事务管理服务中心。 负责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市政协办公室、迎江军分区政治部、市委组织部、市编办、市委老干局、市委党校、市发改委、市财政局、市人社局、市国土资源局、市审计局、市统计局、市政府经济研究和金融工作办、市两型办、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人民银行迎江市支行、市银监局、市国税局、市地税局、市统计局等单位提请市委办文、办会有关文稿、方案的审核，提请市委常委会议题的调研、决策论证以及市委相关决策部署和有关批示件的督查落实。 陆凡真想说一句，这工作我感觉拿不下来呀！ 但是，男人岂能说自己不行？陆凡咬了咬牙说：“秘书长，我深感责任重大，一定尽快学习各项业务，如果哪里做错了，请你一定要批评指正！” 其实，张自强对这个安排不是很满意，但这是书记亲自示下的，只能服从。 而且，同样是服务书记，他跟陆凡合则两利，所以该拉拢的还得拉拢，于是便提点了几句：“你这个岗位需要协调很多部门的工作，还有服务好书记，确实责任重大。我有几点经验之谈，你可以借鉴一下： 1、做正确的事情，远比正确的做事重要！在大是大非上，必须旗帜鲜明，要知道我们是为谁服务！ 2、要学会厘清任务大小。要大事着眼，对工作的性质、轻重、顺序，做出准确判断，有序安排，一一做好。工作中常会遇到千头万绪、众多繁杂的情况，这就需要把握轻重缓急。不论是政务性还是事务性工作，要把最重要的记下来，按重要程度编上号码，把最重要的排在no.1，依此类推。 3、要敢于亮剑！要记住，这里是市委办，是做人做事的风景线，荆棘与鲜花、掌声并存！我们要贯彻落实书记的意志，代表的是书记和市委的脸面，就得敢作敢为，敢啃硬骨头，面对工作鼎力而为，面对矛盾迎难而上，面对危机挺身而出，不担心丢份儿，不畏惧得罪人，不回避矛盾，不惧怕麻烦，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书记交办的每一项工作任务！ 陆凡，做事就跟打扑克牌一样，拿到好牌的人，不一定赢；拿到差牌的人，也不一定输！其中的道理，你在工作中慢慢体会吧！我再提醒一句，副秘书长李光磊分管三科、法规科、行财科，原本对你这个位子很有想法，最后没有如愿，可能会有一些抱怨，你要正确处理！” 陆凡微微躬身，言辞恳切地说道：“秘书长的金玉良言我会谨记在心，慢慢体会！万分感谢您的提点！” 刚从秘书长办公室出来，就“无意”碰到了市委办副主任孙宏达。 只见他热情的说道：“陆秘书长忙完了？办公室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陆凡微笑着说：“那就麻烦孙主任了！” “不麻烦，应该的！” 办公室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孙宏达殷勤的问道：“秘书长，你看办公用品用不用换换？” 陆凡连忙拒绝道：“不用、不用，这些挺好的！”刚来单位，低调是王道！ 孙宏达笑道：“行，那就听你的！秘书长，你的联络人员如何定夺？还是先缓缓？” 作为副秘书长，又主持市委办工作，为了工作的需要配秘书是理所当然的。但整个市委办都是书记的“秘书”，副秘书长岂敢公然配秘书？所以得换个称呼。 初来乍到，陆凡对市委办的规矩还不了解，便说：“先放放，有人了合适的人选再定夺。” 正聊着，敲门声传来，李明洲书记的秘书谭胤进来了，笑着说：“孙主任也在，我来跟秘书长报个到！” 第243章 熟悉环境 聊了几句，孙宏达找了个由头出去了，这点眼色他自然有。 谭胤客气的说道：“秘书长，有什么安排您随时吩咐！” 陆凡笑了笑，说道：“谭科长，你的‘主战场’在书记那，办公室和一科的工作你兼顾就行。哦，对了，书记安排明天下午去宁阳调研，你们一科负责对接好行程安排。” “好的，秘书长！” 秘书长张自强是书记的大管家，陆凡是处理政务的“大秘”，而谭胤只是秘书。虽然大家都是书记的重要助手，但严格来谭胤处于“食物链”的底端。 所以他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趾高气扬、颐指气使，但在陆凡这里他得老实点。 甚至，谭胤很清楚书记对陆凡的重视程度，他心里多少有些危机感。因此，交好陆凡是最佳选择。 谭胤走后，陆凡开始批阅文件。 市委办每天需要批阅的文件是海量的，这几天堆积下来上百份需要拟办。 每一份文件都需要认真翻看，才能理清工作头绪，提出合理的办理意见。幸好陆凡当过副县长，练就了看文件的本领，一目十行过去，能马上抓住文件中的工作重点和核心，而一份文件往往有用的就那么几句话！ 下班后，杜文龙跑来市委办，一脸羡慕的说：“凡哥，你这办公室真大，正处级待遇呀！我们是四五个人挤一间，办公条件连宁阳都不如！” 陆凡笑道：“你说对了，还真是正处级待遇，让我主持市委办工作！” “卧槽，凡哥，那真是牛逼大发了！得好好庆祝一下呀！” “低调！市委办很复杂！” “那是自然的，全市的权力中枢，没有点心眼子早让人玩死了！” 正聊着，苏小易的电话打过来了，说他跟吴衡跑了一下午，基本上把房子看好了，问陆凡有没有时间，现在可以去看房。 正好李书记今晚没有特别安排，陆凡和杜文龙兴致勃勃的去看房。 小易给找的房子离市委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房子120平米左右，两套是门对门，正好同时要出售，房主报价是55万。 陆凡仔细的看了一遍，觉得位置、光线、格局都不错，稍作考虑便决定拿下。杜文龙也觉得没问题，很开心能跟凡哥住门对门，剩下的事就交给苏小易和吴衡搞定。 看完房后，几人把曾明从监狱叫了过来，找了家饭馆小酌几杯。 听到陆凡在市委办担当了重任，兄弟异常兴奋，嚷嚷着那可是市委办，就连县委书记和市局局长们都得礼让三分！ 酒喝了不少，但陆凡和杜文龙仅仅是浅尝辄止，毕竟他们今天才去新单位报到，不能酒气冲天。 十点多，陆凡回到办公室休息。 进门的时候，碰巧遇见了刚加完班的副秘书长李光磊，便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李光磊皮笑肉不笑的说：“还是年轻好呀，酒局饭局多！我们老了，身体吃不消了，也没人请呀！” 陆凡有些无语，第一次见面，有必要冷嘲热讽？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陆凡笑着说：“李秘书说笑了，跟几个发小吃了顿便饭，咱自己吃自己的，也不违反八项规定！不过确实得学习你的敬业精神，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回家的时候小心‘夜路’难走！” “不开玩笑了，我得回家了，改天我请客，祝贺你高升！” 陆凡笑道：“要请也得是我请大家，再说，哪来的高升，是平调！只是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现在是诚惶诚恐呀，生怕辜负了书记的信任！” “走了、走了，不说了，明天见！” 陆凡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们只会找软柿子捏，凡事适可而止，善良过了头，就是缺心眼！谦让过了头，就成了软弱！如果事事过于宽容，别人不会感激你，反而会变本加厉！ 人心换人心，有时候换来的不是真心，而是伤心、寒心！有些人不让他碰钉子，就不会知道钉子会扎人！ 市委办的工作繁忙异常，如果不勤奋努力，那么公务将会堆积如山，让人应接不暇，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伺候书记。 而且，市委办是个非常大的平台，能接触到全市所有的重点工作和复杂问题，还能学习领导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智慧，对于提升自己的综合能力有着极大的帮助。 陆凡十分珍惜这个宝贵的学习机会，希望能够充分利用这个宝贵机会，不断磨砺自己，提高自身能力，为将来走向更大的平台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二天早上，李明洲书记刚到办公室，陆凡便去请示工作。早请示、晚汇报永远错不了！ 李明洲安排给了陆凡第一项工作任务，有一些企业反映宁阳县工业园区营商环境差，工作人员吃拿卡要现象严重，尤其是负责行政审批的张小建，一些卑劣行径令企业深恶痛绝，要求陆凡严厉查办。 又是宁阳的事，再加上下午要去宁阳调查，最近书记挺关注宁阳！ 回到办公室，市委总值班室主任张乾源和市委机关事务管理服务中心陈世锋正在门口等候。 见到陆凡后，马上自我介绍，并表示来向秘书长报到。 进到办公室后，陆凡和他们客气了几句，确定了领导关系。 上午十点，市委秘书长张自强召开了市委办副科级以上干部会议，宣布了陆凡的任命，宣读了陆凡的工作分工，要求各位副秘书长和各科室领导要注重沟通协作，积极主动配合陆凡同志的工作，形成良好的工作氛围。 同时，张自强要求陆凡管理好市委办日常工作，要加强学习，尽快熟悉工作，早日进入工作状态。 会后，陆凡认真考虑书记交办的工作，打算交给市委督查室查办。但直到现在，督查室主任还没来自己这拜码头，让陆凡有些不喜。 虽然说这些科处室主任都有分管副秘书长，但自己是主持市委办工作的副主任，他们全归自己管，有些认不清形势了。这种情况陆凡在宁阳政府办见识过，越是权力部门，山头越多，得想个办法敲打一下这些人，让他们知道谁是管事的，什么叫组织任命！ 下午两点半，陆凡跟随李明洲书记前往宁阳县调研。 拿着项目册，李明洲朝陆凡招了招手，把他叫到旁边，问道：“你刚离开宁阳，看看这些重点项目，有没有名不副实或者弄虚作假的？” 结合这两天书记的动作，陆凡猜想书记是对宁阳有所不满，便指了指农产品物资交流基地，低声说：“这个项目我好像没听说过。”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已经投资了600万，正好在周川镇，咱们先去看看这个基地！” “好的，书记！”说完，陆凡立马拨通了胡成伟的电话。 接通后，胡成伟异常热情的说：“陆秘书长，欢迎回宁阳！现在到哪里？” 这种语气陆凡表示以前没听过、没见过！ “胡书记，书记想先看看农产品物资交流基地，咱们在基地碰头吧！” “啊？”胡成伟支支吾吾的说：“秘书长，这个项目没怎么做准备，能不能帮帮忙？” 书记就在身边，陆凡直接说：“好的，咱们在基地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但李明洲已经听到了谈话内容，淡淡的说：“花了600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看看钱都花在哪里了？起到什么效果？” 到了周川，下了高速，只有副县长郭桐宇和周川镇党委书记在路口迎接，县里的领导和农业局、招商局还在急速赶来的路上。 郭桐宇前面带路，李明洲乘坐的考斯特在后面跟着。 走着走着，竟然进沟了，接着开始爬山，最后停到半山腰上。 李明洲下车后疑惑的看着面前搭建的厂棚，和几个东歪西斜的展板。 而郭桐宇凑到陆凡身边说：“书记是不是要发飙了？” 陆凡问道：“你管农业，这个项目跟你没关系吧？” “胡书记的项目，我没沾手！” “那就行，不要担心。” 很快，山坡上尘土飞扬，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和县长边继得飞驰而来！ 下车后，两人跑到李明洲面前，胡成伟热情的握着领导的手，笑容满面的说：“欢迎书记来宁阳检查指导工作，全县人民都在翘首以待！” 边继得也说：“欢迎书记！”接着他看到了陆凡的眼色，马上躲在一旁，开始当“透明人”。 李明洲先没问项目的事，望着周围的山，感慨道：“这里以前一直是荒山秃岭，任何地方都见不到树、草，现在是绿树成荫，再造了秀美山川！” 胡成伟马上附和道：“宁阳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一任接着一任干，一张蓝图绘到底，在世界上水土流失最严重的黄土地上埋头苦干，展开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绿色革命’，为世界提供了一个短期内‘生态修复’的成功样本！” 第244章 李明洲发飙! 李明洲眺望远方，说道：“这些喜人的变化，离不开国家政策和资金的支持！仅最近的五年，中央财政累计安排专项资金475亿元巩固退耕还林成果！” 忽然，话锋一转，李明洲严肃的说：“这400多亿砸下去，让迎江的林木保存率保持在较高水平、让退耕农户口粮自给能力进一步增强、让退耕农户收入快速增长、让退耕农户生活方式发生可喜变化、让退耕农户长远生计有了基本保障，响动是相当的大！但是，你们这个农产品物资交流基地项目呢？几百万砸到哪了？起到了什么效果？” 胡成伟额头上已经布满海珠，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跑动，还是吓的！ 他赶忙汇报道：“这个项目主要从从资源禀赋、战略机遇、区位优势、农产品优势、产业发展基础和发展前景等方面考虑，为宁阳及周边县区的农产品经营户搭建一个广阔的合作交流平台，实现宁阳农产品市场的快速、稳定、健康发展，构建农产品现代流通新体系！ 目前已经获得了上级的专项资金，估算总投资3300万元，项目总用地面积㎡，总建筑面积6500㎡。同时配套建设道路及场地硬化、停车场、绿化、供水、排水、消防、电气等基础设施工程，目前项目正在有序推进中！” 李明洲听完后，直接朝着厂棚走去，说道：“去看看你们是如何有序推进的，我想知道的是几百万花在哪了？” 可是走进厂棚，里面除了几个展板，其他空空如也！ 李明洲继续说：“成伟同志，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把一个交易基地、展示的平台，建设在交通不便的山上？你们真是奇思妙想呀！” “这个、这个，书记，我们是这样考虑的，这里离果园更近，便于果农的交易，而且我们会把上山的道路尽快建设好！” 李明洲盯着胡成伟，久久无语，现场一片寂静！ 良久，李明洲带着怒色说道：“这个项目完全就是三拍工程：拍着脑袋决定、拍着胸口保证、拍拍屁股走人！陆凡，深入的调查一下！” 说完，李明洲面沉似水，招呼也没打，直接就上了考斯特车，让司机打道回府，匆匆结束了宁阳的调研。 书记这是严重不满呀！胡成伟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望着远去的考斯特车，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谁都知道，李明洲不仅是市委书记，还是重量级省委常委，对全市的领导干部有“生杀大权”！ 其他宁阳的领导们也都傻眼了，他们相互对视着，脸上露出无奈和焦虑的神情。 在一片沉默中，胡成伟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县委办通知相关领导和部门，回去开会！” 边继得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感觉机会好像来了！ 返程途中，李明洲已经恢复如初，和大家有说有笑的，让陆凡不禁怀疑书记是专门针对胡成伟！ 回到办公室，陆凡马上着手李书记安排的两项工作，把市委督查室主任吴文通叫到办公室，安排道：“吴主任，现在有两项工作，请督查室立即办理！分别是宁阳工业园区的营商环境，涉及到负责行政审批的张小建，以及宁阳周川镇的农产品物资交流基地项目，主要是项目资金的来源、使用方向以及项目的合理性、可行性！” 吴文通接过任务后，表态道：“好的，秘书长，我马上去办理！” 陆凡叮嘱道：“不要大张旗鼓，尽可能的暗访，等掌握情况后再明查，三天内给我结果。” “三天？秘书长，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好的！秘书长，要不要给李秘书长汇报一下？” 陆凡抬起头说：“这是你的事！但是办公室安排的工作绝对不能耽误！” 等人走后，陆凡有些不放心，拨通了市纪委书记吴晓华的电话，直言不讳道：“请吴书记帮个忙！” 吴晓华笑道：“堂堂市委办主任，要我帮什么忙？” “书记安排了两项工作，都需要调查取证，我给督查室安排下去了。但你知道我刚来，还没摸清市委办的脉路，怕有人不听指挥，耽误书记的大事。” 吴晓华干脆的说：“小事，让文龙带两个人去办。两办确实复杂，都是些人精，你小心被人阴了！” “感谢吴书记提醒，你可是省委办公厅出来的，以后我得多留个心眼！” “哈哈，我已经脱离苦海了，你慢慢体验去吧！” 从下午开始，市委办的头头脑脑们陆续来陆凡办公室“拜码头”了，可能是他们得到了分管领导的允许，毕竟陆凡的职务是组织任命的，分工是市委决定的，容不得他们挑战！ 只要坐在办公室，陆凡就停不下来，有批不完的文件、处理不完的事情，这些科长、主任屁大点事都要拿来让陆凡定夺，一点责任都不想承担。 利用上厕所的间隙，陆凡敲开了市委副书记郭志涛的办公室，进门后恭敬的说：“郭书记，来给你报到！”要知道，市委副书记分管市委办。 “陆凡，坐下说！”郭志涛态度很温和。 陆凡坐在对面，诚恳的说：“郭书记，我初来乍到，有很多地方都不是很懂，以后在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有什么做得不好或者不对的地方，请你随时批评指正！” 郭志涛微笑着说：“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用过于谦虚。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咱们可以随时沟通。” 聊了几句，郭志涛热心的说：“我看了你的情况，堂堂市委办副秘书长，一表人才，是不是该解决个人问题了？要不要我给你物色一下？” 陆凡忙说：“感谢书记的好意，我有接触女同志，如果是缘分未到，一定会来麻烦您！” 郭志涛笑道：“那你可得抓紧了，再想进步，组织该考虑你的个人问题了！” 闲聊几句后，陆凡起身告辞，目的已达成。 接着，陆凡放低姿态，分别去了其它几个副秘书长办公室坐了会，唯独没搭理李光磊。你看老子不痛快，老子还不想看你狗脸，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快下班的时候，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来串门，非要请陆凡喝酒。 陆凡“无情”的拒绝了，说道：“杨主任，我刚到岗第二天，万望理解！等过段时间，我请你！” 杨邵凯笑着说：“谁请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喝！这事你放在日程里，啥时候得空，咱啥时候聚！如果在发改系统里有啥事，你随时打招呼！” 等人走后，陆凡意识到，市委办主任这个职位绝对是一块香饽饽！ 对上，能够与市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等领导亲密接触；对下，则负责协调 25 个市直部门，其中不乏发改委、编办、财政局、人社局这些实权部门！ 可以说，这个职位简直就是经营人脉的绝佳位置！而这一点，恰恰是陆凡欠缺的，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个良机，充分发挥岗位优势，补齐自己的短板！ 突然间，陆凡的思绪飘到了市人事局，局长还是冷江！ 往昔的场景如电影般在陆凡的脑海中不断放映着，特别是杨烨叔悲惨的遭遇，让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陆凡深知，要想深入调查杨烨叔的案件，就必须在公检法系统安插一些人手、培植一些力量，或者交好一些关键人物，为彻底查清杨烨叔的案子做准备！如果李明洲书记能出手，那就毫无悬念了！ 打开手机，陆凡拨通了刘艺轩的电话，当年在人事局当临时工的时候后，人家可是多次关照自己！ 电话马上被接通，刘艺轩客气的说：“陆秘书长好！恭喜你高升！” 陆凡笑道：“刘哥，跟我见外了？咱们永远是兄弟！” 今夕不同往日，刘艺轩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自然明白市委副秘书长是怎么回事，再加上陆凡的年龄，哪怕是自家局长都比不了！ “秘书长，情谊肯定在，但该有的规矩得有！” 陆凡没计较这些，说道：“这下我回了市里，改天咱们一定要聚聚！” “没问题，必须得为你祝贺一下！”刘艺轩心里感叹道，谁能想到当年人事局的临时工，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市委副秘书长！ “那行，等我得空了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刘艺轩翻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思索良久，决定把这些东西交给陆凡。 这些年刘艺轩没闲着，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杨局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他的惨死自己不可能无动于衷！ 下班后，杜文龙推门而入，问道：“凡哥，去哪吃饭？” “丑丑，吴书记有没有给你交代事情？” “说了，准备待会问你，看怎么办。” “明天你去宁阳，好好把这两事情查清楚，这是明洲书记专门交代的，也是我第一次完成领导交办的工作，不能出任何差错，绝对要保质保量完成！” “凡哥，你放心吧，我会把他们查个底朝天！尤其是农产品交易中心那个项目，我早就知道有猫腻，只是当时在宁阳上班，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管而已！” 第245章 边继得跑官 六点钟，陆凡去了李明洲书记办公室，请示晚上的安排。 李明洲说道：“晚上你不用管了，我打算待会去长安，明天省委召开常委会，好像有省纪委人事调整的议题，刘佗书记要整顿纪委了！” 陆凡问道：“书记，要我陪您去吗？” “市委办的工作千头万绪，非常能锻炼一个人的综合能力。你先不要乱跑，在单位熟悉工作。陆凡，你刚从宁阳调离，觉得胡成伟这个人怎么样？” 领导的问题让陆凡很为难，他轻易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但绝对不想说胡成伟的好话，只能说：“胡书记工作很勤勉，比较注重考核排名，其它方面我不是很了解！” 李明洲笑了笑，说道：“你考虑过吗？你在宁阳被省纪委调查，他有没有参与其中？” 陆凡愣了愣，苦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无能为力！” 李明洲淡淡的说：“有些事，必须心里有数，立场的改变必须要有足够的动力！省政府想调胡成伟过去，被我否了！” 陆凡无比真诚的说：“书记，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你的一些优点我很欣赏，但你的缺点同样明显！记住，斗争往往比你想象的更残酷，关键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所以，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好好在这个岗位上磨炼一番，提高自己的眼界和能力，下一步我会把你放到县区工作，那将决定你政治生涯的上限！ 没事多研究一下王鸿涛的手段和政绩，你这个老师大开大合、不拘一格，把阳谋用的炉火纯青，未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值得你好好学习！” “谨遵书记的教诲，我一定向老师学习！” “还有，你这个婚姻问题成了老大难！男子汉大丈夫，长的一表人才，怎么婆婆妈妈的？跟教育部那个女同志有没有进展？” 陆凡老脸一红，回道：“在这方面确实不擅长，我再努力努力！” “胆大、心细、脸皮厚，放主动些，这还要我给你教？下次去京城，你跟我一起去，主动约约人家！” “书记，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万一人家对我不感冒，多丢人！” “你不问怎么知道人家的态度？给你下个死命令，半年之内必须把婚姻问题解决，我要把关！” “行，书记，等找到女朋友了一定让您把关！” 回到办公室，陆凡简单收拾了下，准备和丑丑去街上吃点饭。 刚走出市委大院，就接到了边继得县长的电话。 “陆秘书长，晚上书记有安排吗？” 陆凡笑道：“老领导，能不能别‘欺负’我？李书记去长安了，明天有省委常委会。” “那你不是‘放假’了？来迎江宾馆888，菜点好了！” “瞌睡等来个枕头，我跟文龙正准备去吃饭，老领导就备好了美食，10分钟到！” “行，那我就让上菜。” 二人打了个车，直奔迎江宾馆。 “凡哥，边县长叫你吃饭，没别的事吧？我去了合适吗？” “我估计是想进步了，丑丑，刚才给你交代的事一定要尽快，说不定就会成为胡成伟倒台的催化剂！我被省纪委调查，他百分之百是帮凶，要不然柏树湾和教育局会同时被离任审计？” “对，我早有这种感觉，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有些领导退了一两年都没离任审计，这狗日的心坏了，这次一定把他查个底朝天！” “仅限于基地那个项目，其它的别轻举妄动，没有领导的指示，不能私自调查一个县委书记犯忌讳，别给自己惹麻烦！” “行，凡哥，听你的！” 到了宾馆，进了包间，边继得起身相迎，笑着说道：“还是我的面子大，能请得动你！” 陆凡笑着回道：“老领导请吃饭，我敢不来？” 落座后，边继得打开一瓶“茅子”，说道：“知道你们情况特殊，咱们三个搞一瓶，不过量吧？” “行，听县长的，别明天上了班酒气冲天就行！” 美酒美食，三人开始小酌。 可能是因为杜文龙在，有些话边继得不好开口。 陆凡不想让老领导为难，便主动说：“县长，明天文龙要下去调查宁阳工业园区的营商环境和农产品交易中心项目，市委督查室也会去，不过都是暗访。如果需要配合，还请县长帮忙，这是明洲书记特意交代我办理的！” 边继得心里吃了一惊，马上审视自己跟这两件事有没有牵扯，过了一会说道：“该查就查，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全力以赴！” 陆凡继续说：“下午，明洲书记有些生气，对胡书记很不满意。老领导，有些事情得提前谋划，说不定良机马上就会出现！” 听话听音，陆凡已经说的如此露骨了，边继得马上端起酒杯说：“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咱们三个碰一杯！” 话题自此打住，三人开始吃饭、喝酒、拉家常！ 酒足饭饱后，边继得小声对陆凡说：“市里花销大，经济上可别犯错，缺钱了给我说，找个人干上两个工程，我安排。” 陆凡摇了摇头说：“当官发财两条道，当官就不要发财，发财就不要当官！县长，谢谢你的好意，我这辈子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就行了！” 此时，市委副秘书长李光磊和市委督查室主任吴文通正在办公室聊工作。 吴文通说道：“秘书长，这是陆秘书长亲自给我安排的两项工作，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宁阳。” 李光磊慢悠悠的说道：“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分管的领域，连通气都省了？文通，工作有个轻重缓急，明天跟我去甘水县调研，是明洲书记安排的。至于他安排的工作，你后天去吧！” 吴文通嘴上说：“行，我听您安排！”但心里很无奈，你们神仙打架，我真的不想掺和呀！人家可是实打实的主持工作的副秘书长，市委办哪个不知道人家是预定好的办公室主任！ 回到办公室，吴文通给两个心腹交代，让他们明天秘密前往宁阳，调查陆秘书长交代的问题。两头不得罪，这是夹缝中求生存的智慧。 第二天刚上班，市委副书记郭志涛把陆凡叫到办公室，说道：“一月份市直机关要统一组织遴选，我感觉咱们市委办人手有些短缺，得招几个人进来。” 陆凡干脆利索的说：“好的，书记，我去跟市编办要编制，就是不知道该招几个人？” 郭志涛很满意，说道：“你刚来市委办，这么一大摊子工作得有趁手的人用。这样吧，我物色两个人选，你物色两个，再跟自强同志商议一下，别人就不用征求意见了，人数确定后你向明洲书记汇报，我同意。”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办理！” 陆凡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拖拉，做事雷厉风行。 从副书记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市委秘书长张自强办公室。 进门后简单汇报了下这两天的工作，便进入主题，说道：“秘书长，志涛书记跟我闲聊的时候，感觉咱们市委办人手有些短缺，你看需要遴选几个人进来吗？” 张自强想了想，说道：“那就按志涛书记的指示办，我这里没什么要推荐的人选。哦，对了，去年借调来两个人，让他们参加遴选，把编制给解决了。” “好的，秘书长！书记那是您去汇报？还是我去？” 张自强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去汇报吧！” 回到办公室，陆凡拨通了市编办主任陈湟基的电话，接通后说道：“陈主任好，我是市委陆凡，没打扰你工作吧！” 陈湟基马上热情的说：“是陆秘书长呀，有什么指示？” 陆凡笑道：“陈主任说笑了，我哪敢指示你！不过领导交办了一项工作，我准备去你那对接一下。”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我马上市委，咱们当面谈。” “行，那我沏好茶，恭候你大驾光临！” 编制这东西，对其它单位来说限制的很严格，但对市委办来说，基本不叫事，即使紧张也得挤出来。 利用这次机会，陆凡打算把夏礼调过来，还有一个名额该调谁呢？ 陆凡脑海中浮现出几个人的名字，柏树湾林场场长李逸风、宁阳教育局的陆行舟，还有市人事局的老朋友刘艺轩。 想了想，刘艺轩还是算了，让他在人事局发挥更大的作用，以后在还这个人情。 那就李逸风吧，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而且这次省纪委的调查，柏树湾没出任何问题，此人值得信赖。 有时候，人品比能力更重要，就连组织选拔都提倡德才兼备，以德为先！ 很快，是编办主任陈湟基就到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茶叶，客气的说：“第一次来秘书长这，空手就说不过去了，就一盒茶叶，不会驳了我的面子吧？” 陆凡笑道：“正好没点好茶招待客人，陈主任这是雪中送炭，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等我有了好东西，在还你这个情！” 第246章 李明洲的打压 场面话说完后，陆凡开始谈工作，说道：“陈主任，领导前两天交代，市委办想遴选六名干部，其中包括去年借调的两名干部。到年底，我们能退二人，还有四个编制的缺口，请编办予以解决。” 陈湟基面露难色，但陆凡没有理会，他现在有了觉悟，市委办的指示就是政治任务，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 “秘书长，我回去想想办法，赶在遴选前把问题解决，你看如何？” “只要不耽误遴选就行，要不然我也没法给领导交差，那就感谢陈主任了！” 聊完正事，陈湟基硬要请喝酒，被陆凡婉言谢绝，表示过段时间自己一定请客！ 11月21日，省委召开常委会。 会前，刘从峰省长专门到李明洲办公室，就胡成伟的调整进行了沟通。 没想到李明洲态度异常坚决，表示宁阳暂时离不了胡成伟，到了明年可以放人。 本就是受人之托，刘从峰没有强求。 常委会开始后，前面的议题波澜不惊，都是研究一些工作，直到研究纪委人事调整的时候，出现了一定的分歧。 常务副省长段鹏飞说道：“刘佗书记，培养一个优秀干部成本高、时间长，我们既要做‘恶人’，也要做‘善人’。犯了大错、造成严重损失、触犯法律的干部固然要严肃处理，但也不能对所有犯过错误的干部一棍子打死！个别领导干部有缺点错误，有不妥的言行，或者违反了工作程序，是不是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我觉得让省纪委副书记吕泰昌去政协担任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有些矫枉过正了！” 刘佗抬起头说：“鹏飞省长，感谢你对省纪委工作的关心！” 话说完，便低下头盯着文件看，没有了下文！ 会场陷入了的短暂的寂静，李明洲打破沉寂，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履职责、抓工作必须规矩办，这是做好各项工作的基本要求，也是领导干部最基本的政治素养！ 很多工作之所以做不好、出毛病，坏就坏在了不讲规矩上。就比如这次对迎江的违规办案，给我们的优秀年轻干部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如果不是刘佗书记及时纠正，大概率就把一个年轻有为的好干部毁于一旦！ 所以讲规矩体现党性和作风，关系工作质量和履职水平，对于害群之马要坚决剔除，绝对不能让他们在重要领导岗位待着，因为他们带来的危害性更大！我支持刘佗书记和组织部的意见！ 此外，吕泰昌的错误行径，到底是其擅自妄为呢？亦或是受到他人指使？我建议刘佗书记务必一查到底，揪出躲在背后的真正黑手，还我们迎江市一个公道！” 此话一说，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反倒是省纪委的调整没人关注了。 陈家忠书记说道：“错了就要认，这才是我们党员领导干部的胸怀！刘佗书记，省纪委不要讳疾忌医、推卸责任，认真的查一查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等所有的议题结束后，陈家忠询问大家有没有要说的，没想到段鹏飞把这个客套话给接住了，说道：“陈书记，耽误大家几句话的时间。我分管省政府办公厅，现在缺一名副秘书长，经过我们的考察，对迎江市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比较满意，并经刘省长同意，已经报送组织部。但明洲书记舍不得放人，办公厅又急需用人，想请明洲书记高抬贵手！” 闻言，李明洲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向刘省长做过解释。宁阳今年处于经济社会追赶超越关键期，冲击教育强县和西部百强区的决胜期！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临时换将实在不妥，为了宁阳全县19万人民的福祉，我只能暂时对省政府说声抱歉！”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的干部能够得省政府的青睐，对于迎江和他本人来说都是一种荣幸！请给我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年后我亲自把你们需要的人才送到省政府！”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事情不了了之，陈家忠书记宣布了散会！ 常委会谈论胡成伟的时候，杜文龙带着两名干部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宁阳工业园区。同时，市委督查室的干部也秘密来到周川镇。 边继得县长走进县委书记胡成伟办公室，微笑着说道：“书记，来给你汇报个事情。” 胡成伟强颜欢笑道：“继得，坐下说！”省委常委会的消息他已得知，心中惴惴不安。 “是这样的，咱们县有两名干部要参加市政府办公室的遴选，两人都是副科级。为了他们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咱们能不能给架个劲，火线提拔一下，以正科级的身份去参加遴选。” 胡成伟笑了笑说：“这是陆凡的意思吧，去了市委开始跟我见外了，这点小事还用你捎话？既不占宁阳的编制，又不用咱们发工资，还能让同志们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我完全同意！特事特办，让组织部走程序吧，别耽误了这两位同志的遴选！” “还有咱们县纪委的杜文龙，同样是这个问题。” “那就一并给解决了，都是好事！” “我替他们感谢书记！” 胡成伟忽然问道：“继得，关于交易中心那个项目，你怎么看？明洲书记很不满意呀，咱们有没有办法弥补一下？” “书记，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给明洲书记解释，都是为了工作嘛，市里给咱们下的任务那么重，不这样搞重点项目的增速上不去呀！” “哎，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是有苦难言呀！” 边继得心道：得了吧，你先把资金使用情况解释清楚再说！ 下午，李明洲返回市委，参加了第四季度经济调度会。 会上，李明洲书记在讲话中表示，临近年终岁末，有些县区和部门开始在重点项目建设上弄虚作假，并以宁阳交易中心项目为例，狠狠地敲打了胡成伟。 这是李明洲书记首次在公开场合下表示对某个人、某项工作的不满，聪明人很多，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同样看到了机遇的到来。 经过一天的调查，杜文龙掌握了大量的材料。这些事情如同摆在明面上一样清晰可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出其中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根本经不起查！ 然而，由于长期以来民众普遍秉持着“民不与官斗”的处世哲学，再加上被挥霍掉的并非自家家的钱财，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使得一些领导们变得愈肆无忌惮、胆大妄为，不择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 11月22日，杜文龙来到宁阳县农业局，要求史前程局长配合市纪委的调查，出具农产品交易中心的项目资料和账务。 没过一会，市委督查室的人也来了，竟然是同样的目的！ 史前程被吓得不轻，老老实实的提供了项目相关资料，并第一时间向县委、县政府进行了汇报。 胡成伟急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思前想后，他拨通了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的电话。 段省长了解情况后，明白李明洲要对胡成伟下手了！ 迎江市李明洲的地盘，段鹏飞很无奈，于是随意安慰了几句胡成伟，并警告他不该说的决不能说，便挂断了电话，让胡成伟自生自灭。 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折了就折了，无关痛痒、无伤大雅！ 县长边继得意识到机会真的来了，马上前往市委，打算找机会向李明洲书记汇报工作。 但下楼的时候，边继得看见了正在上车的胡成伟，便躲了躲，晚了十分钟出发。 杜文龙拿到项目资料后，对照已入账的发票，又去了现场核查，结果发现有400多万的票据属于虚开，现场看不到一点建设痕迹，问题很严重！ 陆凡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口头向李明洲书记进行了汇报。 李明洲指示：“清除腐败，就要做好防患未然、未雨绸缪。还要杀一儆百，让蚁贪无处遁形。你让吴晓华过来一趟，就拿这个项目当突破口，查一查吧！” 陆凡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在门口等候的胡成伟，便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带着深深的悔意，胡成伟艰难的推开了李明洲书记的办公室！ 轻轻的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对面，胡成伟真诚的说：“书记，我来向您承认错误！” 李明洲放下手中的笔，靠在办公椅上，静静的看着胡成伟，没有言语。 “书记，在工作中，我因为急于求成，一时冲动，犯下了一些原则性错误，给宁阳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胡成伟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错误和反思，足足讲了十几分钟，但对面坐着的李明洲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第247章 胡成伟落幕 胡成伟心里一沉，知道这次的事情没法善了。 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他咬了咬牙，横下心来说：“书记，除此之外，我在工作中还犯了更为严重的原则性错误。特别是当省纪委对陆凡展开调查时，我知情不报，导致市委在工作上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被动。对此，我深感愧疚和自责，请求书记宽宏大量，原谅我的过错！ 从今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顾全大局，时刻以市委的决策部署和书记的指示为最高工作准则！”如果下跪有用，胡成伟会毫不犹豫磕是十八个响头，比起手中的权力和前途，面子一文不值！ 李明洲终于开口了，不容置疑的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要分得清是非、辩得明黑白、守得住底线，把守纪律讲规矩摆在重要的位置，做政治上的明白人！ 说到这里，李明洲稍作停顿，目光直视胡成伟，继续说道：“人要放得下名利，你觉得市残联怎么样？让残障人士感受到社会的关爱和温暖，工作虽然平凡，但很有意义和价值！” 听到这话，胡成伟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面色变得极为颓废。 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这下彻底完蛋了！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已经陷入了无法挽回的绝境，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利欲熏心，棋错一招啊！ 尽管内心极度不情愿，但胡成伟根本没有勇气和胆量拒绝李明洲的提议。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胆敢违抗命令，那么等待着他的必将是严查严办！谁能经得住查？ 既然无路可退，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胡成伟艰难的说：“书记，我一定痛改前非，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李明洲淡淡的说：“嗯，你去忙吧！”然后低头批阅文件。 胡成伟慢慢的走出办公室，仿佛每一步都是千钧之重！他心乱如麻，李明洲对陆凡的重视程度让他感到困惑不解，竟然到了不惜与常务副省长对抗的地步！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胡成伟错误的判断了形势，最终得到了惨痛的教训，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 有人欢喜有人愁，边继得这会正跟陆凡探讨，问道：“你给我透个底，胡书记能不能干下去？” 陆凡摇了摇头说：“大概率要走，我感觉明洲书记已经下了决心，老领导想得偿所愿，得抓紧呀！” “哎，难呀，迎江的人事必须得明洲书记点头，否则你找谁都没用！陆凡，你得为我说话呀！” “老领导，你放心，只要有机会，该说的我肯定会说，至于管不管用就难说了，我觉得态度决定一切，你好好斟酌一下，待会该怎么表态！” 正说着，李明洲的秘书谭胤推门而入，低声说：“秘书长、边县长，书记那边没人了！” 边继得赶忙起身，小跑着出去了。 陆凡正在批阅文件，突然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走进来一个让陆凡“日思夜想”的男人——市人事局局长冷江！ 看到此人，陆凡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双脚也不由自主地紧紧蹬在地上，似乎要将地面拧出一个洞来！ 费尽全力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陆凡竭尽全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冷局长来了，请坐！” 冷江面带微笑，语气谦逊地说：“到秘书长这来报个到，以后还请多关照我们人事局！”说完，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显得很随意。 “冷局长客气，工作靠的是咱们相互配合。” 冷江把手里的档案袋递了过来，笑道：“第一个登门拜访，总不能空手上门，也不知道带点啥好，就拿了两条‘口粮烟’，可别嫌弃！” 陆凡很想拒绝，但为了迷惑冷江，便笑着说道：“正好烟快抽完了，冷局长是雪中送炭呀！哎，干办公室工作没办法，不抽两根总觉得缺点啥，这个恶习很难改掉。为了革命工作，咱们只能燃烧自己！我那有几盒茶叶，待会你一定得带走，礼尚往来嘛！” 冷江笑了笑，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这是市里振兴计划的方案，你给把把关，看能不能在下次常委会研究。” “行，我会认真看，有什么问题咱们随时对接。” 初次见面，达成目的后，冷江提出了告辞。 根据他的表现，陆凡感觉冷江好像把自己在人事局当临时工那档子事给忘了！ 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小小的临时工，又过了这么多年，谁会在意？ 十分钟后，边继得又回来陆凡办公室，一脸的凝重。 陆凡问道：“县长，谈的怎么样？” 边继得皱了皱眉说：“不知道，该表的态都表了，我感觉说到位了，但书记没给回应。” “那书记拒绝了吗？” “这倒没有，但也没给任何的承诺！” 陆凡微微一笑道：“只要没拒绝就是好事，要知道胡成伟还没走，你让书记如何给你承诺？静观其变吧，我感觉希望挺大的！” “陆凡，你说我用不用去省里活动一下？” “老领导，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再找关系就有点画蛇添足了，恐招书记不喜，迎江的事书记能一言裁定，你找谁都没用！依我之见，近期宁阳的工作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最好是能搞一些亮点工作，要实打实的，而不是哗众取宠的，要让书记看到你的能力！” 边继得琢磨了会，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便笑着表示：“事情遇到自己身上，确实乱了方寸，没办法保持平常心了！你说的有道理，工作才是重中之重！行，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工作！” 陆凡打趣道：“老领导，加油，我看好你哟！” 吃过晚饭后，李明洲一个人在院子里转圈消食，陆凡看到后下楼陪领导溜达。 两人边走边聊，李明洲说道：“边继得下午来‘跑官’了！” 听到这话，陆凡有些意外，没想到书记对自己这么随意，稍作考虑说道：“书记，人人都想进步！边县长是个好领导，他对我有知遇之恩！” “怎么回事？”李明洲问道。 “当初，我在一个林场担任代理场长的时候，刚刚做出一些成绩，就被别人给顶替了下来，让我感到很沮丧和无助。那会边县长是宁阳组织部长，把我调过去给他当秘书。可以说，没有边县长的帮助和提携，说不定我还在柏树湾林场窝着呢！”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这是他的优点，为人忠厚，工作能力也属中上。你让把他心思放在工作，不要上蹿下跳的，组织会考虑他的诉求！” 听闻此言，陆凡心里狂喜，非常替老领导高兴，明白宁阳县委书记没跑了！ 走着走着，李明洲又说：“周五带两份宁阳地椒羊肉，还有小米、红小豆啥的，跟我回趟京城，看望一下老人。我父亲稀罕这个，当年他们就是在这片热土上奋斗！” 陆凡忙说：“书记放心，我一定准备妥当。”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男人要主动些！古训有云，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 又来！陆凡只能应付道：“好的，书记，一定落实您的指示！” 周五上午，李明洲拨通了省委书记陈家忠的电话，汇报了想调整宁阳县领导班子的想法。 陈家忠书记没有提出异议，让李明洲和组织部对接。 下午两点，市委临时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的岗位调整。 当李明洲提出，建议调整胡成伟去残联时，常委们表情相当丰富。 会议结束后，组织部长张荣秋立刻启程前往省委组织部对接。 消息传到宁阳后，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县城掀起轩然大波。除了少数知情人外，整个县大院顿时炸开了锅，领导干部们像热锅上的蚂蚁，议论声此起彼伏。 市委书记刚刚表示了不满，这才过了几天？就把一个县委书记直接拿下了？ 此刻，胡成伟独自坐在冷清的办公室里，神情颓废至极。他默默地收拾行囊，每一件物品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和失败。 窝囊呀，丢人呀！ 县长边继得早有预料，没受到任何干扰，兢兢业业的工作着，认真谋划年终考核各项指标，不停地找各个副县长和部门领导，安排布置工作。 正给副县长陈沐雪交代工作，电话响了，看了看是陆凡打来的，边继得示意陈沐雪回避，然后略微有些忐忑问道：“听说胡成伟去残联？” “嗯，估计下周一二去宁阳宣布。长话短说，马上上飞机了。‘把心思放在工作，不要上蹿下跳的，组织会考虑他的诉求！’这是李书记的原话，算不算定心丸？” “陆凡，感谢！”边继得激动的直搓手，声音都在颤抖！ “县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248章 教女儿谈恋爱 上飞机的时候，李明洲特意给陆凡叮嘱，这次去京城可以办私事！ 途中，陆凡汇报了市委办遴选的相关工作。 李明洲随意说道：“你负责办公室工作，这事你征求一下郭书记和自强的意见，自己定夺就行。” 下了飞机，取了行李，二人在机场打了辆出租，李明洲对司机说：“去北总部胡同！” 陆凡起初还没在意，心想一个胡同而已，拎着行李上了车。 没想到，到了地方后，四周特别安静，环境非常好，感觉这里很不简单。 进了四合院，见到老人家，陆凡顿时傻眼了！ 要知道陆凡常年关注新闻，眼前的老人岂能不认识？他可是2012年才退下来的！ 放下行李后，陆凡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紧张的说道：“首长好！” 李老很平易近人，面带微笑说道：“你是陆凡吧，不要拘束，把这当成自己家。” 李明洲说道：“爸，我带回来两盒羊肉，就是陆凡推广出来的，待会让厨师做，调料都是现成了，你尝尝味道！” 没想到李老笑着说：“人老了，倒是适合吃点羊肉，今天就尝尝宁阳的地椒羊肉！” “爸，我妈呢？” “回老家去了，估计得待一段时间。” “您怎么不一起去？” “嫌麻烦，不想走动，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待着，没事跟老伙计下下棋、喝喝茶，挺自在的！” 直到现在，陆凡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李老的身份实在是太让人意外，太令人震惊了！这让他无法保持淡定，不知道该如何跟李老沟通，坐在那里局促不安。 相反，李老和李明洲拉着家常，时不时的询问陆凡几句。看似随意，实则很有深意，李老的智慧根本不用怀疑。 吃完晚饭后，李明洲对陆凡说：“年轻人，出去逛逛，不用在这陪我们了，周日咱们回迎江。” 陆凡起身和李老告辞，走出四合院后终于感觉自在了！ “爸，你觉得陆凡怎么样？” “心性不错，三十岁之前能上正处级，机遇很好，也算是人中翘楚！当然，人无完人，眼界有待提升，能力还学提高，不过这些都可以培养，最重要的是梓萌喜欢，我不想让这丫头受委屈！如果他们没有缘分，陆凡也可以培养，即使比不上王鸿涛，将来成就也不会低！” “爸，陆凡和乐学仁有很深的恩怨，乐学仁和段鹏飞走得近！” 李老淡淡的说：“癣疥之疾，何足道哉？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爸，陆凡还有一个优点，念旧，重感情！” “嗯，这确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还有，他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也很优秀。这样的人羁绊少，麻烦事就少，出问题的可能性就小，出成绩的可能性更大！” “我给梓萌打个电话吧，他俩都比较腼腆，总得有人主动！” 李老笑道：“哪有你这样当老子的！” 接通电话后，李明洲说道：“萌萌，在干嘛？” “逛街呢，爸，你回来了？” “我在你爷爷家，陆凡刚走！” “他也来了？你还带他见爷爷？” “是呀，爸特意把他给你带到京城，陆凡有没有联系你？” “他联系我干嘛？连个信息都没发！” 李明洲语重心长地说：“萌萌，人生在世，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缘分到了一定要主动些才行！记住，谈恋爱胆子要大一点、心思细腻一点、脸皮也要厚一点！主动发个信息能有什么？” 听到父亲这么说，李梓萌嗔怒道：“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女儿没那么差劲好吧！” 李明洲笑了，他知道女儿的性子，说道：“爸爸已经替你把过关了，陆凡真的挺不错，会是个合格的丈夫。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追求爱情吧，爸会一直支持你的！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好了、好了，不听你胡说了！” 挂了电话，李梓萌看着手机发呆。想了好久，硬着头皮给陆凡发了个信息：周末了，在干嘛？ 陆凡正逛的起劲，手机响了，看了看竟然是李梓萌发来的信息，便回道：再看鸟巢、水立方，要不要一起看看？ 不到三秒，信息回过来了：好呀，你等我！ 陆凡回道：行，我在鸟巢门口等你！ 二十分钟后，一道靓丽的倩影走了过来，陆凡迎上前去，微笑着说道：“周末没跟朋友去玩？” 李梓萌笑嘻嘻道：“我大学没在京城上，这里没几个朋友。你来了，当然要陪你转转！” “荣幸之至！这里也转完了，你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那得看你想干嘛？或者玩什么！” 陆凡想了想，说道：“要不找个酒吧听听歌？后海怎么样？早就闻名久矣，我还没体验过那种文化！” 李梓萌笑道：“你是想喝酒？还是想听歌？或者是想看美女？” “有你这个大美女在，当然是想听听歌了。” 李梓萌抿嘴一下，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夸奖，太难得了！那就走吧，后海酒吧一条街，别失望就行！” “不会的，找个唱的好的酒吧坐坐，感受一下氛围。” 两人去路边拦了辆出租，直奔后海。 华灯初上，白天的那份安静与闲适浅浅被黑夜吞没，夜晚的狂野与不羁马上占据了主角。 李梓萌带着陆凡来到后海5号，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年轻情侣和朋友零零散散地坐在酒吧中，有驻唱和乐队。 两人被安排在比较靠前的位置，音响声音很大，以致听不清对方的讲话，只能大声耳语，让两人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要了一些酒和小吃，让陆凡有些肉疼。 这是陆凡第一次来酒吧，每一次吉他手划过电子吉他的琴弦，激昂的电音就犹如一道闪电，刺激着脑神经；每一次鼓手敲击架子鼓的鼓点，就犹如一块块巨石砸向他内心，溅出巨大的水花；而歌手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活泼的歌声，让陆凡思绪万千。 酒吧驻唱是一男一女，俩人轮流唱，都是现在流行的歌曲，有悲伤的、愤青的、甜蜜的，每一首歌曲都能敲中陆凡不同的心境。 有人在这里装逼，有人在这里聚会，有人在这里消化自己的烦恼忧愁。而陆凡，心里也随着音乐的起伏，思绪万千。 到了十一点多，陆凡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女孩子得早点回家，两人走出了酒吧。 在五彩的灯光下，酒精的麻醉下松开束缚。在夜色的笼罩下，任何想象都变得大胆而又疯狂。 陆凡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梓萌，你有男朋友吗？” 李梓萌羞涩的低下头说：“如果有男朋友，大半夜的跟你瞎溜达？” 陆凡尴尬的说：“我就是随便问问！”然后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领导给我布置了任务，让我找个人女朋友！” 李梓萌的脸上马上晴转多云，生气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完成任务的工作？”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陆凡赶忙追了上去赔不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紧跟着。 走着走着，李梓萌想起刚才陆凡的话，最后三个字不是“女朋友”吗？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总归说了那三个字！不禁莞尔一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陆凡，谁知道那个呆瓜边走边出神，不知道又想什么。 “陆凡，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按理说你的条件不差呀，年轻轻的已经是副处级领导干部了。” 陆凡脱口而出：“我不想害人！” “啊？”李梓萌惊讶道：“为什么这样说？” 陆凡叹了口气，伤感地说：“我得罪了大人物，以前谈过女朋友，领结婚证当天，她出了意外！我不想再害人，最起码在危险解除之前！” 听完陆凡的话，李梓萌心中一阵心疼，她没想到陆凡竟有如此惨痛的经历，也明白了他的苦衷。 她伸出双手，轻轻握住陆凡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命运不会总是这般残忍，我相信善恶终有报！” 感受到了李梓萌手心的温暖，陆凡心中的坚冰似乎在融化。 夜已深，两人漫步在街头，彼此的心却近了...... 临别之际，两人都有话想说，但都没有开口。 李梓萌直接打车去了爷爷家，他要为陆凡讨公道！ 陆凡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休息，躺下后辗转反侧，脑海中出现了周天慧，还有王雨嘉。 再过两年该谋划正处级了，婚姻问题已经迫在眉睫，生活中有交集的女孩子就这几个，可除了周天慧，陆凡对她们两的情况好像一无所知，除了工作单位。 陆凡想起一句话：你仔细想想，你和谁在一起的时候最放得开、最自然、最舒服，又毫无顾忌，可以做回最真实的自己！那个人，就是你心里最特别、最重要的人！ 回到家，爷爷已经要入睡了，却被孙女摇醒了，“爷爷，你帮帮陆凡，好不好？” 李老睁开眼睛说：“萌萌，有些事要他亲自去做，否则心魔会永远留在他心中，缠着他一辈子，让他不得安宁！你如果相信他，那就拭目以待！如果他做不到，那也没多大出息，就配不上你！” “爷爷，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 “哎，有些人注定不会平淡，所以你得考虑好！” 第249章 我做你女朋友吧! 早上起床后，陆凡去了清华。 陆瑶在校门口等待，看到哥哥后，像个快乐的小鸟飞奔过去。 “哥，昨天为啥不告诉我？我陪你转转呀！” 陆凡溺爱的看着妹妹，笑着说：“忙完后不早了，今天来不也一样？” 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凡哥好，我是罗熙！” 陆凡看了看来人，挺帅气的一个小伙，难道是妹妹的男朋友？ 罗熙主动解释：“凡哥可别误会，我是瑶瑶的男闺蜜，我们都是学生会的干部！” 陆瑶笑着介绍：“哥，这是我哥们，他有女朋友，两个人爱的轰轰烈烈、至死不渝！” 罗熙又说：“凡哥好不容易来趟京城，我好歹也要尽地主之谊，早饭我请了！” 陆瑶开玩笑说：“小气鬼，午饭更显诚意！” 罗熙叹了口气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囊中羞涩呀！” 陆凡建议道：“你们带我去食堂吃吧，仰慕已久！” “凡哥，那肯定没问题！” 进入校园后，陆凡非常羡慕，每一风景似乎都饱经历史的沧桑，积淀着深厚的人文底蕴。 “哥，这就是水木清华，那边是荷塘夜色，《荷塘月色》的原址……”一路上，陆瑶给哥哥细心的介绍每一处风景，她知道哥哥对大学有多向往。 到了第七学生食堂，陆凡跟着二人去买饭，看到众多窗口，感觉菜品太丰富了，吃好久都不重样，在这上学真幸福！ 陆瑶帮哥哥要了一份麻辣香锅还有包子，自己买了豆腐脑、油条，罗熙要了牛肉酥饼和拉面，三人吃的不亦乐乎！ 吃的差不多了，陆凡的手机响了，陆瑶偷偷看了一眼，惊讶的说：“哥，是梓萌姐发的信息？” 陆凡点了点头说：“昨晚上她带我去酒吧听歌了。” 陆瑶一脸笑意说道：“哥，你跟梓萌姐是不是有情况？怪不得昨天来了不理我，原来是有约会呀！” “瞎说啥？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哥，你就别不好意思了，非常期待你给我找个嫂子！快让梓萌姐过来呀，人家都问你在干嘛？意思就是要约你，情商这么低！”说完，陆瑶就要抢手机替哥哥“泡妞”。 “瑶瑶，别胡闹！”陆凡赶忙躲开，给李梓萌回了个信息，说在学校看妹妹。 没想到，陆瑶的手机响了，李梓萌打电话过来，要来学校看她。 陆瑶当然热情相邀，约定在二校门碰头。 三人在学校继续转悠，罗熙偷偷的给陆凡传授“泡妞”经验，表示先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拿下，后面就能随意拿捏！鼓励陆凡大胆上，他知道陆瑶为哥哥的婚事操碎了心。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三人前往二校门等候。 陆凡抬头看着“清华园”三个字，感叹道不知道让多少学子魂牵梦绕，反正自己这辈子没机会了！ 不一会，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李梓萌从车上下来，看到三人站在不远处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李梓萌快步走向陆瑶，两人的手拉着手，嫣然一副好闺蜜的样子。 李梓萌也认识罗熙，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这说明她没少来学校找陆瑶玩。 陆凡刚准备商量去哪玩，没想到陆瑶把李梓萌推到哥哥身边了，一脸暧昧的说：“梓萌姐，我跟罗熙今天学生会有活动，没办法陪你们玩。我哥对京城人生路不熟的，拜托你带他随便转转！”说完，就给罗熙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逃之夭夭！ 陆凡有些不好意思，李梓萌却大大方方的说：“瑶瑶把你托付给我了，那我就得为你负责。说吧，想去哪玩？” 想了想，陆凡说道：“要不去商场逛逛？我想买两件衣服。” 李梓萌笑道：“你呀，真该买几件衣服了，咱们去国贸商城吧，逛累了正好在那吃午饭。” 陆凡没忍住，问道：“那贵不贵？我只是一般消费！” “放心吧，啥档次的都有，我帮你参谋！” 正好旁边有个地铁站，两人乘地铁前往国贸商城。 “陆凡，你想买什么衣服？” “我想想，买一套运动衣，一套西服，一件羽绒服，再买一件夹克吧！” “你才多大呀，别穿夹克，看着老气横秋的。” “哎，没办法呀，单位老的小的都穿夹克，尤其是我们李明洲书记，夹克不离身，我得合群。” 李梓萌笑的直不起腰，说道：“你干嘛学他？反正你的衣服得我把关，穿着得帅！” “瞧你说的，我就靠李书记吃饭，不得巴结着？当然得有样学样！” “陆凡，你别说了，我要笑死了！” …… 四十分钟左右，两人来到国贸商场，陆凡的感受是——好大！ 走到男装区，还是一眼望不到边。 李梓萌带着陆凡一家一家的往过看，看到眼前一亮的衣服，马上让陆凡进去试衣。 一个小时后，陆凡开始打退堂鼓，不想买了。但看到李梓萌兴致勃勃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逛。 长这么大，陆凡只去了几次商场，而且迎江和宁阳的的商场跟这里比根本没法比。 两个小时后，李梓萌终于出手了，看中了一套西服和一件羽绒服。 陆凡赶忙付钱，完成了两个指标。还好，加起来三千多，能接受。 又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夹克和运动服搞定，李梓萌还硬拉着给陆凡买了两条裤子。 一圈下来，花了七八千，陆凡着实有些肉疼，感觉把这辈子的衣服都买完了！ 李梓萌笑着宽慰道：“你都是副处级领导了，得注意形象！不是有句话叫：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形象一定要走在能力面前，要不然你的能力很容易被人低估，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 “好吧，听你的！为表谢意，请你吃饭！” “看你心疼的样子，还是我请你吧！” “那可不行，我岂能吃软饭？” “好吧、好吧，你请，没想到还是大男子主义，小心我把你吃穷！” 北区足足八层都是美食，李梓萌问道：“陆凡，你喜欢吃什么？” “除了肥肉，其他都行，主要看你。” “那就找家秦川菜吧！” “梓萌，你不用考虑我，我真的啥都行，吃点不一样的更好！” “好吧，那就这家跷脚牛肉吧！我以前来过，味道挺不错。” 二人走了进去，找到位置后，李梓萌熟练的点了些招牌和特色。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陆凡感觉对面的女孩家室应该不简单，很多东西隐藏不住。 菜上桌后，李梓萌介绍道：“这个是必点的九秒牛肉，涮九秒就可以吃了，吃到嘴里很嫩，带着一点q弹。” 陆凡尝了一口，果然嫩嫩的，很好吃。而且汤底香味很浓，店家的口号是“一头牛一锅汤”！ 吃着吃着，陆凡试探着说：“梓萌，打算啥时候找男朋友？” “缘分天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跋山涉水来到你面前，只为今生跟你相逢！” “那要是距离遥不可及呢？” “能有多远？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哪都是‘嗖‘’的一下！再说，我那工作可有可无，如果有人愿意养我，我乐得自在！” “你可是在教育部呀！” “与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相比，这些一文不值！” “好吧，你牛逼！” 李梓萌认真的说：“陆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吃完饭，李梓萌兴致勃勃的说：“刚才我陪你买，现在该你陪我买了，我也得添俩件衣服！” 陆凡必须笑着答应，但心里绝对在苦笑。 一个小时后，终于体会到了，陪女人逛商场简直就是梦魇，脸上透露着一股满满的无奈与心酸，她们根本不知道累！ 逛了两个小时，李梓萌终于买了一件棉衣，陆凡赶忙跑去付钱。 李梓萌没拦着，反而是一脸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接受男人的好意！ 一天下来，陆凡花了上万块钱，感叹开支真大！迎江的房子还没着落，卡里只有区区三四十万！ 下午吃完饭，两人都累了，就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李梓萌一脸的幸福，李明洲赶忙问道：“有进展？” “爸，你是巴不得把我嫁出去！” “爸不是关心你嘛！” “那我告诉你，没有任何的进展，你的兵是个胆小鬼！” “哎，回去得好好调整一下他，能力有限呀！” 李梓萌神情古怪的说：“你能力强？那给我找个后妈看看，先说好，我肯定支持你！” “这孩子，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爸，我知道你重感情，我现在长大了，你不用有顾虑！” “萌萌，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好陆凡，极力培养他？” “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重感情，别看他出身低、文化层次也不高，但重感情、懂感恩的人不会错！” 第二天中午，陆凡和李明洲在机场碰头，返回迎江。 上飞机的时候，陆凡收到了李梓萌的信息：一路顺风！ 陆凡回道：这次来京城非常开心，有个事情我能问你吗？ 等了好一会，信息还不过来，飞机起飞了，陆凡关掉了手机。 到了迎江，飞机降落后，陆凡打开了手机，信息马上来了。 李梓萌回道：我愿意！ 陆凡笑了笑，回道：我都还没说要问什么！ 李梓萌：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刚上市委办的车，信息又来了，陆凡看着内容傻笑不已！ “我做你女朋友吧！” 不惑之年，祝自己生日快乐！ 第250章 初识公安局局长 看到陆凡反常的举动，李明洲好奇的问道：“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陆凡志得意满的说：“书记，您布置的任务我好像完成了？” 李明洲的兴致来了，说道：“说说，怎么个情况？跟教育部那个女同志有进展了？” 陆凡傻笑道：“刚给我发了信息，说愿意做我女朋友！算不算完成任务了？”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不错，不过革命尚未成功，你还得继续努力，要知道女朋友和老婆是两码事，任务还不算完成，你要再接再厉！” “好的，书记，在您的指导下，我肯定能完成任务！” 听了这话，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业，一定好好经营，善待对方，学会包容、学会珍惜！婚姻是唯一一次亲自选择家人，它的意义就是万家灯火总有一盏灯为你而留，所以，你得忠诚，有责任心，有控制情绪的能力，有处理两人关系的本领，可不能动不动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书记放心吧，既然遇到了我就会珍惜，真的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关心！如果我们俩能有结果，您可一定要当这个媒人！” “哦，对了，明天让公安局局长来一趟，咱们也学学王鸿涛，打击一下贩黑油的！”李明洲赶忙转移了话题。 “好的，书记，回了单位我给他通知。” 李明洲又问：“你的住宿问题解决了吗？” “暂时还没有，看中了附近的一套房子，房主价格要的有些虚高，正在谈。” 李明洲关心的问：“钱够不够？不够的话从我这拿点。” 陆凡赶忙拒绝道：“书记，不麻烦您了！我把宁阳的房子卖了，最多再拿几万块就够了。” “好吧，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千万别在经济上犯错误，得不偿失！” “请书记放心，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能做点事，对物质方面没啥追究！” 回到单位，陆凡拨通了公安局局长叶晨的电话，说道：“叶局长好，我是市委办陆凡！” 叶晨客气的说：“是陆秘书长呀，有事吗？” “打扰叶局长了，书记刚才交代，让叶局长明天早上八点半来一趟。” “好的，没问题！陆秘书长，能不能透露一下，书记找我啥事？我好提前有个准备！” 陆凡想了想，感觉这个可以透露，便说：“应该的打击‘偷盗抢’油的事！” “行，感谢！改天咱们聚聚！” “好的，改天我请叶局长！” 陆凡有强烈结交市公安局局长的念头，想为后面的复仇积攒人脉。 下午，杜文龙带着吴衡和苏小易来陆凡办公室串门。 杜文龙高兴的说：“凡哥，他俩把房子价格谈好了，53万，我觉得很合适！”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个价格不贵，吴衡、小易，麻烦你们了，晚上搓一顿，我请！” 吴衡笑道：“你那点工资还是省省吧，我请！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先把房子的事说好。你俩在宁阳的房子是最好的地段、对好的户型，市场价大概60万，减掉迎江53万的房价，还余7万。我跟小易一直干工程，对装修了如指掌，这活就交给我们，按照7万块的保准给你们把装修搞定！” 陆凡明白他们的好意，没有拒绝，只是说道：“我跟文龙是公务人员，房子的装修绝对不能豪华，别让别人说三道四就行！” 苏小易说道：“凡哥、文龙，你们放心，每项开支都会有发票或者收款收据，绝对不会给你们制造麻烦，其实装修的套路很深、水分很大！哦，对了，你们明天有时间吗？上午去过一下户，下午我让工队进场。” 想了想，陆凡说道：“上午事太多，十一点左右吧，你们把房东带过去，咱们在房产交易中心碰头。” 晚上，兄弟四人小酌了几杯，以陆凡不喝醉为标准。 回到办公室，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到了李梓萌发来的好几条信息：“陆凡，为什么不理我？”“陆凡，我好无聊！”“你这人太过分了，刚得手就把我丢一旁了！”…… 陆凡拍了拍脑门，把这茬给忘得干干净净了，赶忙回道：“梓萌，实在不好意思，忙了一下午房子的事，晚上跟几个兄弟吃了顿，刚回办公室。” 信息秒回过来了：“房子？你买房子了？” “嗯，把宁阳的房子卖了，在迎江买了一套，离单位很近，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办公室。” “那挺好，宁阳的房子留着也没啥用，如果钱不够，我这还有些。” “放心吧，一套房子没问题！梓萌，不好意思，我还没适应谈恋爱的节奏，一不小心就把你忘了！我检讨，归根结底还是思想上没引起高度重视，以后一定把你摆在首位，早请示、晚汇报！” “陆凡，你要笑死我呀！我知道你忙，抽空给我发个信息就行，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保证落实！梓萌，哪个周末有空，我去京城看你！” “如果你忙，我可以去迎江看你！” …… 聊着聊着，陆凡睡着了！ 李梓萌等了好一会，也没看到回过来的信息，无奈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像往常一样去李明洲办公室请示工作。 李明洲说道：“王鸿涛在银州干的轰轰烈烈，宁阳是油区，你说说，现在‘偷盗抢’油现象严重吗？” 陆凡想了想，说道：“书记，据我所知，偷油的现在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传统意义上的偷油，有今天没明天，干一天算一天；另外一种已经披上了合法的外衣，搞一个油污泥处理厂，把油井的油拉过来，当固废处理，先挣一笔处理的钱，然后有了手续后光明正大的贩油，这都是有关系、有本事的能人干的事，比如宁阳的乐学智，据说明天进账50万以上！ 听说，他还有几个lng站，把‘废气’买过来，直接生产成轻烃、混烃和lng这些，一本万利、日进斗金！” 李明洲忽然问道：“有证据吗？你是不是想打掉乐学智？” “书记，我是出于打击‘偷盗抢’原油工作的角度找问题……” 没想到话被李明洲打断：“想打就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是他违法违规在先，打就打了！” 陆凡忙说：“书记，怕给您添麻烦！” 李明洲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霸气，说道：“一个小小的贩油贩子，也能称之为麻烦？任他有什么背景、后台又如何？这里是迎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手伸到这里来！ 陆凡，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仰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任凭风吹雨打，傲然立于高峰之巅，唯有这样才能披荆斩棘、砥砺前行、无愧人生！ 好好学学你的老师，遵循自己的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一切有我！” 这些话，打消了陆凡所有的顾虑，给了他无穷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回到办公室，陆凡的心情还在激荡，市公安局局长叶晨推门而入。 陆凡赶忙起身相迎，热情的说：“叶局长快坐，我这正好有点好茶！” 叶晨笑道：“陆秘书长不要忙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书记现在有空吗？” “走，我带你过去，书记正在等你。” 把叶晨带进书记办公室，陆凡刚准备告退，李明洲说道：“先别走，这项工作由你跟进，坐下说！” 秘书上茶后，李明洲说道：“这里有篇报道：《150吨原油藏身迎江》，影响很不好！银州这段时间的动静你们有所耳闻吧，不能人家那边轰轰烈烈，咱们这边啥动静都没有！ 所以，市委、市政府决定，开展以露头必打、黑恶必除、‘毒瘤’必铲、‘黑车’必毁为主题的“平安油区”专项整治活动，严厉打击盗窃石油、破坏油田生产的行为。 迎江有不少非法土炼炉、盗油窝点、盗油人员，你们要加大对偷盗原油的打击力度，堵源截流，堵塞销赃渠道，并不断组织人员对全市进行‘拉网式’排查，一经发现从严处理。 哦，对了，现在出现了一些新型的‘贩油’方式，披着合法的外衣行苟且之事，甚至和采油厂、执法人员狼狈为奸，陆凡那里有些线索。 叶局长，这项工作交给你负责，你要亲自安排部署，尽快抓出成效，陆凡代表市委督办、跟进，随时向我汇报进展情况！” 叶晨表态：“公安局一定按照书记和市委的指示，周密部署，加大打击力度，打出成效，助力我市经济高质量发展！” 谈完工作，叶晨跟着陆凡来到办公室，说道：“陆秘书长，打击‘偷盗抢’比较好搞，我们有成熟的方案，主要是书记说的那些线索具体在哪些地方？” 陆凡自然不会放过良机，说道：“书记收到几封举报信，主要是宁阳县的污油泥处理厂和几个lng站，其中的猫腻想必叶局长比我清楚，书记特意交代，必须打掉，连根拔除，揪出后面的保护伞！” 叶晨面色凝重，能看得出他知道一些事情。 第251章 行动开始 十点多，陆凡让办公室安排了一辆车，叫上杜文龙去了房产交易中心。 到了地方，苏小易带着两个房东在排队。 看着长长的队伍，陆凡有些着急，担心书记临时有事找自己。而且队伍排的很长，估计轮到自己也下班了。 情急之下，陆凡走到外面，拨通了房管局局长高佳明的电话，笑着说道：“高局长好，我是市委办的陆凡！” “陆秘书长？”高佳明马上热情的说：“秘书长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有件私事想麻烦高局长，买了套房子，我抽空过来过一下户，排队的人有点多，又怕耽误了书记的事，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高佳明马上说：“秘书长，稍等两分钟，我马上安排！” 刚挂了电话，还没等陆凡走进大厅，房产交易中心主任小跑着出来，直接找到陆凡，非常热情的把陆凡一行人请到了办公室，叫来工作人员现场办公。 不到十分钟，两个红本到手！ 表示感谢后，陆凡刚准备离开，没想到房管局局长高佳明匆匆赶来了，说啥都要请陆凡几人吃个便饭。 人情往来，得有来有往，陆凡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饭店，陆凡给苏小易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吧台先结账。 没想到“伎俩”被高佳明看穿，马上叮嘱前台，除了他谁都不能结账！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高佳明对陆凡就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热情的不像样，但又不惹人讨厌。 陆凡逐渐感觉到，市委办这个单位是真牛逼，绝对是no1的存在，任何人都得给三分薄面，包括副厅级领导。 11月27日，市委组织部发文，宁阳县委书记胡成伟调整为迎江市残联主席。 同时，市委决定，由县委副书记、县长边继得主持县委工作。 拿到文件后，边继得第一时间给陆凡打电话，表示感谢。 客气一番后，陆凡说道：“老领导，有个事情你得特别关注一下，书记安排市公安局开展‘平安油区’专项整治活动，严厉打击盗窃石油、破坏油田生产的行为，重点强调了宁阳的几个企业，表示要连根拔除，揪出后面的保护伞！态度异常坚决，公安局的行动方案已经报到我这里了，我觉得宁阳应该行动起来，配合市公安局把书记提到的企业连锅端！” 边继得稍作思考，便说：“是乐学智那几个企业吧？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们继续存活下去了！” “老领导，感谢！” “等好消息吧！” “我手里有举报人提供的线索，下午安排人转交给县长。” “有证据更好，我等着！” 挂了电话，陆凡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电话，拨通了操天马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陆凡低声说道：“天马，你收集的那些东西有用武之地了，下午你安排人去趟边继得县长办公室，把证据交给他。” “凡哥，我办事你放心！” “天马，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得损失我会想办法弥补！” 操天马不悦的说：“凡哥，你这话我不爱听，苏总的棺材厂让老爷子每年收入几十万，我都没感谢过你！再说，这种违法的事我真是干怕了，等这次的事了结，我打算做点正经生意。” “嗯，你这样想没错，贩油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这段时间，全部停掉吧！马上市里会采取行动严厉打击，别当出头鸟，抓人是有指标的！” “凡哥，多谢提醒，那我干脆就不干了，这两天就把所有的车处理掉！” 11月28日上午，迎江市委办召开机关纪律作风集中整顿动员大会。 会上，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副主任陆凡传达市委书记李明洲重要批示精神，就市委办公室机关扎实开展纪律作风集中整顿工作进行安排部署。 陆凡指出，开展纪律作风集中整顿，是市委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全市纪律作风建设的重要举措，是当前头等大事。全体党员领导干部要从讲政治、讲大局的高度，充分认识纪律作风的重大意义，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市委办的工作部署上来，确保纪律作风集中整顿走在最前、取得实效，为全市各级各部门严肃纪律、转变作风树立标杆、当好表率。 陆凡强调，各科室和全体党员领导干部要强化政治意识，在思想上切实“严”起来；要有严格的组织观念，个人服从组织，局部服从大局，在全局中找准自己工作的“坐标”，切实增强集体观念！ 最后，陆凡表示，如果有人在思想上不接受纪律作风整顿，想当这个出头鸟，那么办公室会立即向市委打报告，把这种害群之马坚决从市委办剔除出去！ 整个会议，副秘书长李光磊面色极为严肃，感觉陆凡的每一句话都在指向自己。但他又无可奈何，因为陆凡是组织任命的主持办公室工作的副秘书长，当面顶撞的事市委办基本不存在，但背后捅刀子那是家常便饭。 这次的会议，让市委办的头头脑脑们意识到，主任也有脾气，会发飙！ 12月1日，迎江市打击盗油违法犯罪净化油区治安环境专项行动动员部署会议召开，传达市委书记重要批示精神及公安厅关于严厉打击打孔盗油违法犯罪的一系列决策部署，深入打击打孔盗油、非法贩运、销赃原油等涉油违法犯罪，全面整治油区治安突出问题。 市委副秘书长陆凡代表市委出席会议，在讲话中强调，打孔盗油违法犯罪是严重危害油区治安、威胁生产安全和公共安全的重大顽疾。全市上下要认真学习贯彻李明洲书记的重要批示精神，按照市委的部署要求，集中力量、迅速行动，油地联手、铁拳出击，确保专项行动打出声威、取得实效。 公安局长叶晨在动员讲话中要求，要严厉打击，坚持露头就打，重拳打击打孔盗油等各类涉油违法犯罪行为。要明确思路，突出重点，坚持联合推进、一体作战，做到分析研判要准、依法打击要狠、综合整治要实、联防联控要严、教育管理要紧，全力打好打击打孔盗油违法犯罪净化油区治安环境攻坚战。 晚上八点，陆凡和叶晨坐镇指挥室，三组人马直奔安保县、子北县、宁阳县，根据线索进行定点“爆破”。 同时，宁阳县在边继得县上的安排部署下，一百多号警力向着既定目标出发。 一场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在深夜中展开，陆凡无比的期待，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来而不往非礼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陆凡奋斗了整整八年，付出了太多努力，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和挫折，一刻都没有松懈过，但他从未放弃过！今天，终于可以一雪前耻、报仇雪恨了！ 夜晚的安保县，万籁俱寂，油罐车的灯光照亮了公路两旁的田野。 此时，一辆油罐车缓缓驶入了一个井场，停在了井口旁。 他们熟练地将输油管接入井口，然后打开油泵，开始抽油。 照井工一边抽着烟，一边跟车主闲聊：“这趟能赚不少吧？” “都是揽工的，挣个辛苦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附近的“油耗子”用三轮蹦子、“二蛋车”、“霸道车”陆续往来送油。这群人干的是热火朝天、肆无忌惮！ “油耗子”们开着车来到油罐车旁，开始卸油，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大喊：“都不许动，警察！” “油耗子”们听到声音，脸色大变，纷纷丢下手中的工具，四散奔逃。 然而，他们还没跑几步，就发现四面八方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这次的行动部署相当周密，行动小组早已掌握了他们的规律，精心策划了这场抓捕行动。 “油耗子”们见无路可逃，只得乖乖束手就擒。经过一番搏斗，现场的十几名违法犯罪分子全部落网。 同样的场景在宁阳县发生，而且更猛烈、战绩更辉煌！ 经市县两级高度重视、紧密配合，一个晚上查获各种偷油车辆25台，收缴被盗原油38吨，抓捕涉嫌盗油人员69名。 子北县的行动组也是大有斩获，到了后半夜警笛四鸣，把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都在打听县里出啥大事了！ 好消息一条一条的汇报到指挥部，看着一脸的兴奋的陆凡，让旁边的市公安局局长叶晨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安保县委书记乐学义大半夜的被电话吵醒，火气相当大，可是听到惊人的消息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睡意全无，穿起衣服赶往县公安局，了解情况。 乐学智在厂子里急的团团转，今晚的情况太他妈异常了，不知道为何，冥冥之中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凡在报复！ 第252章 背后谋划 陆凡彻夜未眠，是兴奋的睡不着！ 早上八点，公安局长叶晨带着一份早餐走进指挥室，放在陆凡面前，关切的说道：“陆凡，同志们基本都回来了，拘留所人满为患，审讯已经全面铺开，没啥大事了，你吃点东西去休息吧！如果有特殊情况，我再通知你。” 陆凡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说：“明洲书记特别重视，一刻也不敢懈怠！叶局长，审讯情况如何？他们跟宁阳的污油泥处理厂有没有牵连？” “已经有人承认是给污油泥处理厂拉油，同志们在加班加点完善证据链！” 陆凡想了想说：“叶局，小心乐学智畏罪潜逃，我建议先把人控制住，铁证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叶晨为难的说：“要不等证据链完善了再说？毕竟他大哥、二哥在位置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工作上的被动！” 陆凡毫不犹豫道：“叶局，出了问题我负责！还有，我建议经侦立即对那三个伴生气站进行侦查，那些问题都很明显，一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着叶晨一脸为难、犹豫不决的样子，陆凡继续说：“叶局，大是大非面前，容不得半点私情！明洲书记的决心很大，有些事情必须要作出抉择，当老好人的最终结果可能是两边都得罪了！我吃完了，得回去给书记汇报进展情况了！” 看着离去的身影，叶晨陷入了沉思，他确实陷入了诶两难！ 他的确感到十分棘手，一边是市委书记，一边是安保县委书记，其背后还有副省长大哥撑腰。无论得罪哪一方，都可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叶晨猜想，两方背后必有交锋，如果能相互妥协、达成一致，自己就不用左右为难了，所以想用拖字诀。 毕竟抓了人事情就大条了，成了死局，后果不堪设想。至于乐学智犯没犯法、有没有证据，那重要吗？ 然而，令叶晨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陆凡离开后的短短半个小时，市公安局办公室突然收到来自市委的紧急通知，市委书记李明洲要见副局长吴奥然！ 听到这个消息，叶晨顿时慌了神。他不禁回想起陆凡刚才说过的那些话，两不相帮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边都得罪，在官场上混，关键时刻必须得站队！ 面对人生和仕途的重要时刻，叶晨没想多久就做出了抉择，毫不犹豫选择了李明洲书记！ 心中有了决断，脚下的路就有了方向，叶晨立即安排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火速前往宁阳，对那三个伴生气站进行全面调查，要求他们务必拿到伴生气站违法犯罪的铁证！ 然后马上前往市委，积极主动的向李明洲靠拢，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当他赶到李明洲办公室门口时，正好碰到了刚出来的副局长吴奥然。 “局长来了，李书记交代了一项任务！”吴奥然显得有些不自然。 但叶晨平静的说：“既然书记交代了，那就严格照办，你先出去谋划一下，等我回去后咱们再定夺！” “好的，局长，我先回去了。” 敲了敲门，叶晨轻轻的推门而入，走到李明洲面前，说道：“书记，我来汇报昨晚行动的战果！”此刻的他，心里是忐忑的。 李明洲抬起头说：“陆凡已经汇报了，我只强调一点，要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如果因为个人的原因贻误战机，我要追究责任！你那边挺忙的，回去工作吧，我待会还有个会！”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语气非常严肃！ “书记，我一定按照市委的安排部署，圆满完成任务，您看我表现吧！” 出门左转，叶晨来到陆凡办公室，一脸笑意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能贻误战机！来的时候，我安排经侦支队去了宁阳，刚才给明洲书记汇报了下。我安排的都是精兵强将，想必很快就会有进展。等拿到了证据，该抓的就抓！” 陆凡露出笑容，起身亲自泡茶，说道：“感谢叶局对市委工作的支持，对待违法犯罪分子，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坚决打击，违法必究、执法必严！只有这样，才能让老百姓们安居乐业，”说完，将一杯热茶递到叶晨面前。 叶晨接过茶杯，轻轻吹去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说道：“早上那会我有些顾虑，但很快就想清楚了，人民公安为人民，我们时刻要以人民利益为重，按法律规定办事！书记那劳烦你解释一下，市委的决策部署我肯定会放在第一位！” 陆凡微笑道：“书记很重视这次的行动，战果最有说服力！” “行，我回去亲自盯着，有了进展第一时间向市委汇报！” 只要领导重视程度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更何况乐学智一向嚣张跋扈，厂子又在深山老林，所以做起事来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当经侦支队来到伴生气站，封存账目后，乐学智彻底感受到了危机，脑子里再次冒出陆凡的身影，恨得牙痒痒！ 下午六点，经过经侦支队的缜密侦查，掌握了三个伴生气站大量违规违法的证据，乐学智被带回市局接受调查。 晚上，陆凡提了一瓶白酒，带了两个小菜，去市纪委书记吴晓华住处串门。 喝着喝着，陆凡正色道：“吴哥，有件私事我想请你帮忙！” “跟我还客气？有事就说！” “我想请你调查乐学礼，他在宁阳担任过十多年的乡镇书记和副县长。” “乐学礼？乐省长的弟弟吧？”吴晓华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问道：“这事明洲书记知道吗？”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已经请示过书记，他表示支持！” “这事得宁阳配合，才能事半功倍！” “边县长现在主持县委工作，一定会全力以赴配合！” “陆凡，你这是要跟乐家不死不休呀，想好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 “吴哥，如果你为难，我可往后缓缓！” 吴晓华微微一笑道：“陆凡，当你吴哥没种？你想干，我便陪你疯一把！不就是个副省长？或许，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陆凡激动的说：“吴哥，啥都不说了，这份情谊兄弟记心里了！” 此时的乐学仁正在办公室里沉思，他不确定，四弟的几个厂子被查，是陆凡的打击报复？还是李明洲出手了？ 如果是李明洲出手，那自己毫无办法，在迎江市没人能制衡这个省委常委，哪怕是市长孙伟东都不行！ 但四弟不能不救，先不说手足之情，仅那几个厂子每天就进账上百万，一年就是三四个亿，如果被拿掉损失太大！ 思前想后，乐学仁觉得这件事自己不方便亲自出手，便拨通了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的电话，向他求助。 没想到段鹏飞听完事情的原委后，反而说道：“学仁，听说你在迎江有十几个伴生气站，既然李明洲出手了，给他就是，那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不好搞呀！” 乐学仁一听就知道这老小子动了歪心思，这事他以前就提过，说的好听点是联手做大，说的难听点就是想眼红了，想不劳而获！ 但形势比人强，乐学智无奈道：“鹏飞，都是兄弟，有钱大家赚！你找个人，随便意思下，可以投资到两成，再多就没办法了，毕竟方方面面都有股份！但当务之急是把问题解决掉，否则下一次被查的就是其它厂子了！” 段鹏飞笑道：“对于合法经营的企业，尤其是纳税大户，当地政府应该给予适当的特殊待遇，我先给公安厅打个招呼，如有必要再和李明洲沟通一下，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那行，我等你信！” 晚上十点，叶晨接到了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马凯的电话，询问宁阳污油泥处理厂和伴生气站被查的案件。 等叶晨汇报完毕后，马凯说道：“老叶，做事得三思而后行呀！作为朋友，我给你句忠告，那几个厂子不简单，小心引火烧身呀！我看查查就得了，罚点款，把人放了吧！” 叶晨为难的说：“马厅，如果是其他，您都开口了，我肯定没二话！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这次行动是市委李书记亲自安排部署的，您说我敢自作主张吗？” “明洲书记交代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叶晨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也不便多问，只能执行市委的命令，请马厅理解，多多包涵！” “行，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在段鹏飞办公室里，乐学仁和省公安厅厅长贾乐涵探讨着宁阳的案件，都对李明洲有些无可奈何。 段鹏飞说道：“老贾，能不能想办法把迎江的公安局局长换一下？既然不听使唤，那就让他坐坐冷板凳！” 贾乐涵回道：“难度很大，市级公安局局长调整得走流程，政法委和省委那两关得过，如果李明洲横插一杠子，我担心任命通不过！再说，叶晨也没办法，他不能不听市委指挥，李明洲想调整公安局局长，比我简单！” 第253章 李明洲的强势 上午刚上班，李明洲接到省政法委书记陈广辉的电话：“李书记，没打扰你工作吧！” 李明洲笑道：“广辉书记有什么指示？” 陈广辉忙说：“说是指示那就太夸张了，不过确实有件事跟你沟通一下。省公安厅有意向对市级公安局做出一定的调整，包括市级之间的交流以及省厅和市级之间的交流，其中涉及到了咱们迎江市，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釜底抽薪吗？李明洲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回应：“广辉书记，我怎么感觉这次的调整这么巧？是不是有意识的针对？我刚刚安排公安局进行了专项打击行动，对‘偷盗抢’原油和一些违法企业进行整治。现在行动才刚开始取得一点成果，就有人坐不住了？难道是触及到了谁的利益？” 陈广辉眉头一皱，说道：“迎江的专项行动我不知道，上午公安厅的同志跟我谈了这个构想，我觉得挺不错，第一个和你沟通，没想到中间还有这茬，我再了解一下吧！” “嗯，我的态度很明确，迎江市公安局局长暂时不宜调整！” 电话挂了没多久，市公安局局长叶晨就来到了李明洲办公室，略显担忧的汇报了省厅调整他的风声。 李明洲没有任何的反应，淡淡的说：“安心工作，迎江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唧唧歪歪！” 叶晨心安了，火气也上来了，汇报道：“书记，经过经侦支队的调查，宁阳那三个伴生气站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通过低卖高卖，把优质天然气用废气的价格买进来，直接生产成lng和轻烃这些，高价出售，甚至有些lng直接被天然气公司给回购了，仅从账目上看获利超过10亿元！” 李明洲抬起头，认真的说：“这就涉及到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只有一个原则，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严查到底！包括企业！办案过程中，有任何的干扰你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是那句话，迎江的事迎江说了算！” 叶晨马上表态：“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把案件调查清楚，把违法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当天下午，市公安局对乐学智立案侦查！ 晚上八点，李明洲的电话响了，是常务副省长段鹏飞打来的！ 李明洲冷哼一声，接通了电话，说道：“鹏飞省长，这么晚了，有事吗？” “明洲书记还在工作吧，你的勤政全省有目共睹呀！” 说这些彩虹有啥用？李明洲笑道：“中央和省委把迎江交给我，我必须得为迎江几百万人民生存、发展、就业负责，唯有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能力不足，只能用态度弥补！” “明洲书记说笑了，迎江这两年各方面工作都在不断地追赶超越，马上年底考核了，我负责的这几项经济指标均名列前茅，让我既感慨又佩服！” 吹捧了将近十分钟，李明洲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段鹏飞终于进入了主题，说道：“明洲书记，有些事情不方便说透，宁阳的那几个厂子确实犯了些小马病，可以让他们完善改进。毕竟它们也为宁阳和迎江的经济发展做过贡献，我们还是要适当的保护一下民营企业的利益，不能让我们的企业家寒心呐！” 李明洲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他们哪里是什么犯了小马病，根本就是严重违法乱纪！这些人通过内外勾结的卑鄙手段，使得国有资产大量流失，高达十数亿元！ 面对如此卑劣行径，你觉得我能对他们心慈手软吗？在迎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然是发现一例，严查一例，这也是对那些遵纪守法、规规矩矩的企业家们最好的保护！”语气异常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和正义感。 软的不行，段鹏飞改变了套路，说道：“明洲书记，有些事情你我都清楚，这几个厂子无非就是利用了点资源，这样的事情少吗？比这夸张的事情多如牛毛！我希望明洲书记能抬抬手，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明洲眉头微皱，铿锵有力地回答道：“鹏飞省长，有些事情可以灵活处理，但涉及到党性原则的问题绝不能有丝毫妥协！ 尤其是知道那几个厂子涉嫌严重违法，我岂能视而不见？去徇私舞弊？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我们必须坚守党性原则，维护党纪国法的尊严。如果连这些基本底线都无法守住，那么我们又如何对得起党和人民的信任呢？ 因此，我会依法依规办事，对待违法乱纪分子绝不手软！无论遇到多大的阻力，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扞卫法律的尊严，让那些蛀虫受到应有的制裁，营造一个公平正义的营商环境！希望鹏飞省长能够理解！” 段鹏飞本就不是好脾气，被李明洲怼的火气上来了，说道：“明洲同志，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等小事，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李明洲干脆利索的说：“不好意思，这个面子真没办法给！我有点想不明白，那几个厂子难道跟你有关系？” 段鹏飞沉默了一瞬，缓缓说道：“受人之托罢了！明洲同志，风水轮流转，得饶之处且饶人！有时候做人过刚易折！” 李明洲轻蔑一笑，说道：“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如果有谁想打击报复之类的，可以放马过来，大不了碰一碰，我想正义会站在法律这一边！” 段鹏飞见李明洲毫无退让之意，知道再多说无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也无话可说，咱们来日方长！”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什么玩意？跟谁俩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李明洲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不稀罕搭理你，还上赶着找抽？ 此刻，段鹏飞也是怒不可遏，对乐学仁说：“他妈的，太不给面子了，给我上纲上线？什么玩意！” 乐学仁叹了口气说：“没办法，他是迎江市委书记，我们插不进手！如果他铁了心要办，我四弟得进去待几年，就是可惜了那些厂子。我现在担心的是安保、子北那几个县的伴生气站，李明洲会不会得寸进尺？” 段鹏飞问道：“孙伟东不是也有股份，他在迎江当了那么多年市长，连个屁都不敢放？” “李明洲亲自部署，专项行动绕过了市政府，伟东市长也不敢捋虎须！省委常委，哎，降维打击呀！不是伟东无能，是对手太强大！” “再想想办法，我就不信在秦川这个地方，我们还怕他个外来户不成？” 迎江市纪委，吴晓华叫来杜文龙，安排道：“文龙，给你布置个任务！” “请书记吩咐！” “去宁阳，查查乐学礼！这里有些举报信，你可以参考一下。” 杜文龙愉快的接受了任务，拍胸脯保证：“请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吴晓华笑了笑说：“调查的进展情况可以跟陆凡沟通，能不能拿下他，就看你的了！” “保证不会让书记失望！”陆文龙心想，我盯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当天下午，一辆黑色帕萨特驶入宁阳县政府大院，杜文龙带着几名纪检干部赶到宁阳，他们神情严肃，第一时间来到县长边继得办公室对接调查乐学礼事宜。 一进入办公室，杜文龙便向边继得说明了来意。 陆凡之前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因此边继得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拨通电话，将县纪委书记叫来，郑重地交代：“市纪委的同志来咱们这里调查乐学礼违规违纪的举报，文龙你也认识，我们一定要全力配合！同时，要保证整个调查取证工作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好的，书记，我全力配合文龙的调查工作。” 接着，边继得把乐学礼曾经待过的乡镇书记叫到了办公室，要求他全力配合市纪委的调查，并要主动提供线索，同样注意保密。 随着一系列部署的完成，一场关于乐学礼的调查正式展开。 而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没有人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到了周五，陆瑶从京城回到宁阳，因为家里要搬家了，她得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让陆凡意想不到的是，李梓萌也跟着来了！ 二人进门后，陆凡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 李梓萌俏皮的笑道：“我来帮瑶瑶收拾东西，可不是来找你的！” 陆凡笑着说：“有免费的劳力帮忙，我就轻松多了！” 不一会，夏礼、杨铭豪他们几个来帮忙，带来了十几个大纸箱子。 一群人忙活到到晚上八点多，才把房子里的东西收拾一空。 去吃饭的时候，陆瑶把哥哥拉到一旁说：“哥，我不打算读研了，明年毕业后我要参加国考！” 陆凡诧异的问道：“不是说好要读研？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陆瑶倔强的说：“你被人陷害都不告诉我！哥，我不想让你再受别人的欺负！我要保护你！” 陆凡笑道：“傻丫头，哥不是好好的？还调到了市里，你还是考验吧！” “不，我一定要考到中纪委！” 第254章 边继得的进步 周六，吴衡开着一辆货车帮陆凡搬家，兄弟几人齐动手，不到两个小时房子就被搬空。 陆瑶恋恋不舍的下楼，对李梓萌说：“嫂子，这是我跟哥的第一套房子，当时住进来的时候，就像飘无定所的游子找到家一样，真舍不得呀！” 李梓萌笑道：“死丫头，不要胡叫！生活总是要向前看，你们兄妹俩都很优秀，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梓萌姐，我这个拖油瓶，我哥受了不少苦。不过我马上毕业了，能够自食其力，我希望你们能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萌萌，说什么呢！亲情是世间斩不断的血脉，我最羡慕的就是别人有兄弟姐妹，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 陆瑶笑嘻嘻的说：“这么说，你愿意当我嫂子了？” 李梓萌脸一红，说道：“你这丫头，老让我上套，不跟你说了，快干活！” 到了迎江后，邓骏驰、黄啸宇、王蒙恩、朱江林几个高中同学已经在家门口等着帮忙，很快就把新家收拾的整整齐齐。 在迎江，搬家当天要动灶火，叫“暖窑”。 陈天浩开始做羊肉、炸油糕，他已经被陆凡用在市委小灶，专职做羊肉，因为李明洲书记爱吃羊肉，没人比陈天浩的手艺更好！ 可没等羊肉上桌，边继得县长带着一箱茅台来了，陆凡赶忙起身迎江，笑着说道：“老领导，这点小事还劳烦您专门跑一次呀！” 边继得佯装生气道：“暖房子是小事？你小子是跟我见外，搬家都不告诉我，还要我自己打听？” “老领导冤枉呀，大周末的，还不是想让您好好休息一下！” 正说着，市公安局局长叶晨、市房管局局长王佳明、市编办主任陈湟基、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带着礼物登门拜访，都揶揄陆凡暖房子这么大的事不打招呼。 陆凡只能一一告罪，热情的招待大家。 不一会，市教育局局长狄斌、市卫生局局长殷绍鹏、市林业局局长牛亚森也来了，这都是以前工作的老相识。 小小的客厅被这群市局局长们坐满，陆凡的同学、兄弟忙着端茶递水，尤其是杨铭豪、黄啸宇、王蒙恩、朱江林，在“老大”面前毕恭毕敬。 陆凡把他们三个叫进卧室，问道：“是不是你们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三人不好意思的说：“局长特意叮嘱过，没办法才出卖‘老大’！” 事情弄清楚就行，陆凡说道：“算逑，反正都来了，多弄点菜就行。别有啥负担，只要对你们工作有帮助，我的‘招牌’随便用！” 三人松了口气，朱江林拍了拍胸口说：“老大不生气就好，刚才我们几个还想跟你坦白！” “出去招呼人，兄弟间这些小事无足挂齿！” 不一会，香喷喷的羊肉上桌，众人吃的赞不绝口，领导们对厨师起了浓厚的兴趣，但被陆凡一口回绝了。 正吃着，门铃响了，李梓萌去开门，没想到进来的人让她惊慌失措，一声“老爸”差点脱口而出，原来是李明洲来了！ 父女俩眼神迅速交汇，都饱含深意！ 房间内众人都惊呆了，赶忙放下碗筷迎接领导！尤其是这群市局局长们，真觉得今天来的太值了，能有幸和“老大”相处！ 李明洲来了迎江后，还真没听说参加过谁的私人宴请！ 陆凡赶忙给李明洲介绍：“书记，这是我女朋友李梓萌，专程从京城回来帮我搬家！” 李明洲笑道：“梓萌同志真贤惠，长的也漂亮！陆凡，你小子有福气呀，一定要好好珍惜！” 陆凡语气异常坚决的说：“书记，我一定会的！你快坐，我给您盛羊肉，这个厨师的手艺保证您吃了叫绝！” “哈哈，那我得尝尝！”说完，李明洲走到客厅，一众大佬纷纷让座，跟书记热情的打招呼。 林业局局长牛亚森殷勤的介绍：“书记，这是正宗的宁阳地椒羊肉，是陆秘书长在柏树湾当书记时打出来的品牌，广受迎江人民好评，已经冲出了省里，走向全国，您快尝尝！” 李明洲端起饭碗，开始大口吃肉，还掰了个馍，笑道：“这样吃才过瘾！” 一旁的李梓萌阴沉着脸，真想把碗夺走，心想不知道自己血压、甘油三酯、胆固醇高？还泡馍吃？ 李明洲吃的很起劲，还得意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女儿，挑衅意味非常明显，看着女儿无奈的样子特别开心！ 饭后，酒菜上桌，李明洲“鸠占鹊巢”，成了主人，让大家不要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并主动敬了一圈酒，发自内心的开心，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李明洲的态度，让在座的各位领导更加重视陆凡。 12月20日，迎江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前往宁阳县，在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宣读了省委、市委的任命：边继得同志担任宁阳县委书记！ 同时，他还暂时兼任着县长。自此，宁阳进入边继得时代！ 边书记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召开了五人小组会，研究人事议题。 会上，边继得建议提拔杜文龙、李逸风、夏礼为正科级失职，隐晦的表示他们三个即将离开宁阳，提拔是为了他们更好的发展。 对于这样的好事，领导们不可能阻人前程，否则那就是和这三人结深仇大恨，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 在其它提拔名单中，杨铭豪被提名为县政法委副书记，刘金柱被提名为刑警队队长，均为正科级，这也算边继得对陆凡投桃报李！ 同时，市委办发出公告，遴选6名办公室工作人员，陆凡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一科副科长刘威，并给他了一份名单，要求录取人员不能出任何差错！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刘威性格沉稳，工作能力不弱，而且主动向陆凡靠拢，用实际行动支持陆凡的工作，赢得了陆凡的好感。 12月25日，经过缜密侦查，公安局掌握了乐学智经济犯罪的铁证。 侦查结束后，公安局将案件移交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在市委书记李明洲的亲自关注下，市检察院用最短的时间走完流程，将案件移交法院，意味着审查起诉程序已结束，乐学智将面临法律的审判！ “老不死”的乐家林收到消息后心急如焚，亲自到省城找大儿子乐学仁，要求他尽全力救乐学智。 但乐学仁无奈的的说：“爸，学智是我的亲弟弟，但凡有办法我岂能不管？” 乐家林疑惑的问道：“你是副省长，难道拿迎江没办法？” 乐学仁叹了口气说：“副省长，外人看来光鲜亮丽，但在分管领域外真没多大影响力！而且学智的事情是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刻意为之，他是省委常委，我想了很多办法，但却无能力为！” “他一个市委书记，凭什么为难我们乐家？是不是陆凡那狗崽子使阴招了？我就不信，还有人帮他跟咱家作对？你不会拿钱砸？我们还比不过陆凡那狗日的？你弟弟这些年帮咱家赚了不少钱，你得想办法呀！还能看着他眼睁睁坐牢不成？” “爸，有些事不不懂，我这个副省长不是万能的！” “我不管，总之你去办法，你跟学智可是手足同胞呀！” 面对老爷子的胡搅蛮缠，乐学仁无奈的说：“爸，你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行，我回家等信，你一定要尽全力！” 1月5日，市委办遴选笔试考试开始，李逸风和夏礼准时参加。 考前，一科副科长刘威专门对他俩做了突击培训。 经过笔试、面试等程序，二人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被市委办录用。 同时，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和秘书长张自强交代的那四人自然也毫无悬念的被录用。 六人中只有李逸风和夏礼为正科级，但由于目前没有空缺正科级岗位，李逸风被任免为市委督查室副主任，夏礼被任免为一科副科长，专职为陆凡服务。 慢慢的陆凡在市委办树立了威望，不少科室领导认清了形势，逐渐向陆凡靠拢。就连其它副秘书也摆正了位置，开始主动向陆凡请示汇报工作，因为谁都能看得出，陆凡是市委书记的“香饽饽”，一天能被书记喊去十来八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而且陆凡和25个协调单位的领导也混熟了，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逐渐在市里打开了局面。 1月6日下午，市长孙伟东来到李明洲办公室，一脸凝重对李明洲说：“书记，乐学智这件事，您看能不能网开一面？毕竟咱们市政府还有很多工作都需要得到省政府的支持啊，如果彻底闹僵，恐不利于市里的工作！” 李明洲拍了拍桌子，义正言辞地说：“法律不容亵渎，更不允许讨价还价！否则何谈公平正义？伟东市长，不要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省政府不是某些人私人领地！如果谁敢因私废公，或者让我们迎江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我会亲自去省委、省政府跟他们理论！但是，有些工作你做不到位，咱们底气不足，也就无话可说！” 孙伟东沉默了片刻，无奈的说：“好吧，书记，我明白了。年底考核开始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255章 背后的较量 孙伟东走后，李明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看了起来，开始斟酌如何对待这个市长，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孙伟东竟然“烂”成这样，还跟乐学仁有如此深的“勾结”！ 1月10日，迎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行贿罪、经济犯罪等，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乐学智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200万元，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其余1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六个月至一年六个月，并均被判处财产刑。 宣判后，乐学智等5名被告人提出上诉。 为了防止二审出意外，李明洲带着陆凡前往长安，拜访省高院。 李明洲还在陆上，段鹏飞和乐学仁已经坐在省高院院长冯俊勋办公室。 面对省政府两位大佬的联袂拜访，冯俊勋非常意外，极其重视，热情接待。 客套完后，段鹏飞直截了当提出，想让冯院长手下留情，对乐学智的案子网开一面。 只听这名字，冯俊勋就知道了乐省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马上让人把案卷送来。 看了半天，冯俊勋很纳闷，省长的亲戚为啥被判了？还判的这么重？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于是没有爽快的答应两位领导的请求，但承诺会尽力帮忙周旋。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两人败兴而归，转头又去了省政法委书记陈广辉办公室，想让他给省高院施加压力。 但陈广辉也是老狐狸，而且他在李明洲那碰过壁，不想趟这趟浑水。 但耐不住段鹏飞和乐学仁的软磨硬泡，只好当着二人的面给省高院院长冯俊勋打电话，但得到的回应同样的“打太极”！ 陈广辉无奈的说：“鹏飞、学仁，不是我不帮忙，这个冯俊勋是最高院下来的，说话从来没个准，我估计只有陈书记才能指挥的动他，我还差点意思，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眼看没办法了，段鹏飞开始图穷匕见，说道：“广辉，我听说刘书记最近有些不太如意，怕是要遭呀！老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得未雨绸缪呀！如果你有想法，我可以把你引荐给黄副总！” 此话一出，陈广辉的防线马上被攻破，刘书记最近低调到了尘埃里，事出反常必有妖，人的确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呀！ 深思熟虑后，陈广辉再次拨通冯俊勋的电话，沟通过后说道：“俊勋，这件案子比较复杂，背后牵扯到很多人和事，政法委会重点关注，判决之前我希望你能跟我沟通！” 冯俊勋干脆的说：“陈书记，你放心，此案我会及时请示，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也会及时汇报！” “老冯，感谢！” 挂了电话，陈广辉说道：“就怕李明洲给的压力太大，这个人你们都知道，不好惹呀！” 段鹏飞骂道：“他妈的，不就有个好老子？再说，都退休了，怕他个鸟？” 陈广辉认同的点了点头，变现出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但内心却耻笑道，也只敢背地里放空炮，有本事跟人家当面去对线呀？ 这会，李明洲的车已经进城了，陆凡的电话响了，是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打过来的。 接通后，陆凡低声说：“杨主任，有事？” “跟书记在一起吗？” “嗯，有事你说！” “哎，刚才省发改的一个老朋友私下告诉我，咱们市年终考核有几项指标很不理想，规上工业增加值倒数第二、固投增速倒数第三、非公占比倒数第一，对全市的年终排名很不利呀！” 陆凡问道：“已经公布了吗？” “没有，但内部排名和打分已经出来了，只差公布了！” “好的，我马上给书记汇报，我的意见是你亲自去趟省发改委，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行，我马上出发。” “好，来了长安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李明洲阴沉着脸说：“指标上出幺蛾子了？” 陆凡无奈的说：“非公占比倒一，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倒二，固投增速倒三，杨主任今天下来对接。” 李明洲指示道：“让市统计局的也下来，哪怕是倒一，我们也要把跟其他市的差距搞的清清楚楚，打官司也要有依据！” 陆凡马上给市统计局局长打了电话，传达了书记的指示。 进城后，二人直奔省高院。 冯俊勋正在办公室里沉思，秘书进来汇报，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造访。 冯俊勋心里一惊，赶忙出去迎接，并亲自泡茶接待。 “李书记真是稀客，欢迎来法院指导工作！” 李明洲笑道：“你们单位工作性质特殊，没事还是少来，不过今天非来不可了！” 冯俊勋把茶放在李明洲面前，客气的说：“书记有什么吩咐请指示！” “迎江乐学智的案子你看到了吧？我希望省高院能尽快进行二审。” “李书记，事情是不是很紧急啊？最近案子比较多，按流程得排一段时间的队，我们还得调查取证。” 李明洲说道：“乐学智涉案金额超十亿，在迎江影响相当大，对当地的经济发展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不仅严重损害了迎江市的营商环境，也使得众多企业家和普通民众对其深恶痛绝！因此，我希望省高院能够尽快审理此案，将乐学智绳之以法，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维护社会的公正与公平！”话语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冯俊勋陷入了两难，李明洲前程远大，但陈广辉是主管领导，“关系”又有，他谁都不想得罪，想了想便说：“李书记，既然您亲自来了，我也不藏着掩着。政法委是我们高院的主管领导，有些事我得向广辉书记汇报，还请李书记理解、体谅！” 李明洲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说：“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优化法院司法环境，不要插手法院的审判。 家忠书记多次强调过，要旗帜鲜明地支持法院依法独立公正行使审判权和执行权，不插手、干预人、不批条子、不打招呼、不对办案施加影响，不搞地方和部门保护主义。什么时候，政法委开始管法院判案了？广辉同志有些越位了吧？” 冯俊勋忙说：“李书记，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大案、要案我们得向政法委汇报，尤其是涉及10亿元以上的经济案件，我们还得向省委和最高院请示！” 李明洲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嗯，谨慎行事确实非常重要，避免工作中出现错误嘛！省委那边我去汇报吧，至于最高院，你可以汇报，但我希望不要因此耽误了案件的审理。” 话毕，李明洲便站起身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我现在就去省委向家忠书记汇报此案。冯院长，乐学智此人罪大恶极，希望不要有人对他包庇、纵容，发生以权谋私、因私废公的腐败行为。你比我更清楚，法律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看着离去的背影，冯俊勋额头上的“川”字都皱出来了，神仙打架，自己却夹在中间为难，这算哪门子是嘛！于是赶忙给省政法委书记陈广辉打电话，把刚才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上车后，看到李明洲神色严峻，陆凡问道：“书记，现在去哪？” “先找个地方休息，去秦川宾馆吧！” 汽车启动后，陆凡侧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书记，省高院这里是不是不太顺利？” 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你以后也要当一把手，要牢记，很多看似微不足道或者是顺理成章的小事，背后往往牵扯着许多人和复杂的利益关系。随着你处的层次越高，事情往往越难办，付出的代价越大！ 所以要实现某个目标时，必须具备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坚定信念，事情要干一件成一件。如果遇到困难就就选择退缩或者绕路而行，你就会沦为一个官场老油条，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 这方面，王鸿涛可以作为你的榜样，他的一些做法值得你仔细研究和揣摩！” 陆凡默默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李明洲的这番话，他深知这是李明洲对自己的教诲。 回到房间，李明洲当着陆凡的面，拨通了最高院一位发小的电话，就乐学智的案件进行了深入交流和探讨，并表达了要将此人严惩的决心！ 晚上八点，省高院院长冯俊勋接到了上级党组成员、副院长的电话，询问了迎江乐学智的案件，表示此案件已经早网络上发酵，有领导专门过问了此事，要求冯俊勋从速、从严、从重办理此案件，给网民和领导一个满意的交代！ 冯俊勋可以和秦川省的领导打马虎眼，但他绝对不会违背上级领导的指示，马上把政法委书记陈广辉的交代抛诸脑后，同时对李明洲产生一丝忌惮，人家短短几个小时就搬起了最高院，背景实在不简单！ 第256章 乐学智伏法 第二天早上，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和市统计局局长王浩然来到李明洲房间，汇报工作。 杨邵凯说道：“书记，通过私人关系，我看到了排名表，咱们那三项指标确实位列全省后三名，主要是这几项考核指标临时改变了算法，我感觉是在刻意针对咱们迎江市！比如非公占比加入了成效考核，咱们市的成效打分是全省倒数第一，所以导致此项指标垫底！” 王浩然补充道：“我跟省统计局对接了，他们很保密，但核算处处长跟我是党校同学，关系处的比较好，私下透露名次已经排出来了，是省统计局局长亲自安排下来的。” 李明洲怒不可遏道：“拿工作当儿戏，这还是党的干部吗？你们俩继续对接上级部门，掌握最新动态。陆凡，准备一盒茶叶，待会跟我去趟省政府，真当迎江是软柿子？想随意拿捏？”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准备。” 上午十点，李明洲来到省长刘从峰办公室，放下茶叶，笑道：“省长，我来汇报工作。” 刘从峰起身说道：“明洲同志来了，正好我这有点好茶，让你品鉴一下！”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李明洲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刘从峰熟练地摆弄着茶具，没过多久，一壶散发着清香的龙井茶便泡好了，茶香四溢。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聊了起来。 刘从峰笑着说：“明洲，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我们之间不讲究那些客套。” 李明洲放下茶杯，说道：“这不马上年底了，同志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工作，都想受到省委、省政府的认可和表彰。我也不能免俗，跟省长要名次来了！” “明洲，这是你去迎江后第一次来跟我要名次吧？怎么，忽然在意起这个了？” 李明洲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省长，果单纯是因为工作做得不好而导致排名靠后，那我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没做好。但是，就怕有人算计我呀！小道消息，今年的几项考核指标临近年尾了，忽然改变了考核办法，我们迎江很有可能是倒数。这朝秦暮楚、朝令夕改的，叫我们如何开展工作呢？” 刘从峰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省长，我刚才所言只是道听途说，也不一定当真。总之，我们迎江不怕公平竞争，就怕有人故意针对，暗箭难防嘛！如果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我个人受点委屈无所谓，但我担心大家辛苦忙碌一整年，却因为某些人别有用心的小动作而受到得不到公平公正的评价，我怕是会打击到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和积极性，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明洲，考核必须客观的反映出全省各市的工作成效，你说的问题我会重点关注，不会让大家受委屈的！” 1月12日，刘从峰召开了省政府党组会议，专题研究省考指标相关事宜。 会上，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第一个发言，汇报分管领域的8项考核指标的初步考核结果。 正说着，省长刘从峰打断了他的发言，疑惑的问道：“非公占比怎么回事？我记得迎江半年考核是第二名，为什么到了年底成了倒数第一名？滑落的原因是什么？” 段鹏飞解释道：“省长，为了与时俱进，客观反应我省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情况和成效，我参照国办和兄弟省份的考核办法，加大了成效考核的比重。迎江市今年新注册企业和个体会数量少，还有惠企政策的力度小，综合分析属于全省后进，所以位次滑落比较大！” 刘从峰皱了皱眉，说道：“年终考核办法是经过省政府常务会和省委常委会讨论后决定执行的，岂能朝令夕改？我这个省长不清楚不要紧，省委知道吗？变过来变过去的，让下面的同志如何工作？标准定了就得执行，考核指标不经省委同意不得随意更改，如果大家觉得哪里有问题，可以在明年的考核办法里提出来。目前所有有变动的指标马上改回去！好了，鹏飞同志继续汇报。” 段鹏飞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硬着头皮继续汇报，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从峰的脸色。 刘从峰面不改色，心里暗自嘀咕：这人呐，就是属核桃的，必须要经常敲打敲打才行，不然就要上天了！ 1月15日，省高院对迎江市乐学智案件进行审理。 二审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及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遂依法作出上诉裁定。 这就意味着乐学智的案件正式结案，关于他的判决立即生效并执行！ 陆凡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激动的难以自控，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终于伏法了！ 下午下班后，陆凡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狼岔村，跪在父母坟前，喃喃自语：“爸妈，你们看到了吗？那个混蛋已经得到惩罚！我说过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现在终于有一个被制裁了，这仅仅是开始！” “妹妹很争气，马上大学毕业了，我们都会好好的！儿子也有女朋友了，很漂亮，你们可以放心了……” 陆凡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和爸妈说了很多知心话，直到夜幕降临才缓缓起身离开。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陆凡打算去二叔家看看。 没想到刚把车停好，被乐家林那老不死的瞧见了，拄着拐杖找上门来了！ “陆凡，你个狗东西，给老子出来！”乐家林用拐棍敲打着车窗。 听到动静，陆凡赶忙出去，二叔二婶也跟着出来。 见状，二叔怒怼：“你个老东西，把车敲坏了给老子赔钱！” “陆凡，你个阴险的东西，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陆凡拿手机拍照乐家林的动作，淡淡的说道：“玻璃五百多！” “去你娘的，这点钱老子出得起！” 陆凡控制着怒气，说道：“为老不尊！我不想骂人，你别恬不知耻！还有，你儿子是触犯了刑法，是省市法院的判决，是他应得的惩罚，跟我没任何关系，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少给老子说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乐家林，善恶终有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想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某些即将断子绝孙的老不死！” “狗东西，我怎么就没瞧出你是这么个玩意？” 陆凡不再理会他，对二叔二婶说：“我得回去加班，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有狗乱咬人，骚扰到你们的生活，可以直接报警，法律会将一窝狗全部端掉！” 乐家林还想骂人，却被二叔一把拉走，眼睁睁的看着陆凡扬长而去，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回到单位，陆凡看见李明洲书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便怀着感激之情推门而入。 “书记，时候不早了，您得注意休息！” 李明洲抬起头，看了一眼，说道：“眼睛红红的，哭了？” “回了趟村里，给二老烧了点纸钱。书记，您的大恩大德，我无论如何都报答不了！” “又说瞎话！大丈夫处事当以豁达潇洒为之，就得纵横天下、快意恩仇、豪情万丈！如果有仇不报、畏首畏尾、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做什么就去做，放开手脚的做！就比如查乐学礼，想查就查，只要证据充分，想办就办，不用考虑其他人！在迎江，别人的手伸不进来！” “书记，您都知道了？”陆凡没有太过惊讶，正如书记所言，这里是迎江！ 李明洲笑道：“我只是看你如何做，并不会干预，哪里出现了明显的错误，帮你纠错一下！” 陆凡真的很想知道，书记为什么如此不遗余力的帮自己、培养自己，这不是一句简单的欣赏就能解释的通，但他不会傻的去质疑。 “陆凡，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认真对待每一项工作，努力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和眼见，蓄势待发！” “就不打算对乐学义动手？” “书记，他是县委书记，是省管干部！” 李明洲笑道：“何必拘于常理？可以先搜集一些确凿的材料，才可以在省纪委调查的时候一击必中！乐学智只是个小喽啰，无足轻重，可以被放弃；拿下乐学礼，他就要发怒了；如果乐学义被拿下，他可能会失去理智！愤怒的人会不择手段，也就意味着要犯错，才有机会去‘纠正’他的错误！” “书记，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李明洲轻蔑一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放心大胆的去做，凭他还不够格！” 他心里清楚，陆凡虽然有潜力，但缺乏实战经验，希望乐家这块“磨刀石”能让陆凡迅速成长起来，掌控一县没点手段怎么行？ 谈了一个多小时，陆凡感觉获益匪浅，就连思想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就是手把手教的好处，能让陆凡少走很多弯路！ 第257章 渐入佳境! 陆凡出来的时候，秘书谭胤听到了响动，马上出来观察。 看到陆凡后，他热情又不失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陆凡点了点头回了办公室。 现在，谭胤已经彻底失去了跟陆凡“争宠”的念头，因为他感觉书记对这个副秘书长简直比亲儿子还要亲！事事顺着、惯着，有任何人打陆凡的小报告都会被书记严厉训斥。 虽然谭胤想不通，但他能看得清形势，对于陆凡的策略只能是靠拢，而且他觉得此人在市委办不会待多久，估计等任职年限一到立马会被下放，让人无比羡慕！ 回到办公室，陆凡躺在床上回味着李明洲书记的话，除了感动就是感激！ “陆凡，忙完了吗？睡了吗？”陆凡被李梓萌的信息打断了思绪。 想起今天开心事，陆凡回道：“梓萌，今天我特别高兴，多年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了一个小目标！” “恭喜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 陆凡会心一笑，作为女朋友，李梓萌几乎没有缺点，对自己从不缺少理解和包容。 想起那令人头疼的婚姻问题，陆凡大胆的说：“梓萌，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我说的是，你愿意做我最在乎的人、最重视的人、最特别的人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消息传了过来：“陆凡，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 陆凡凝视着手机屏幕，脑海中回忆起和李梓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然后缓缓打出一行字：你一个不经意间的笑容，就温暖了我的世界。我喜欢你不嫌弃我，喜欢你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喜欢你像春去秋来，海棠花开！” 李梓萌似乎被陆凡的话触动到了，回复道：这是你第一次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我可以认为你在求婚吗？ 陆凡微微一笑，心中充满了坚定：“梓萌，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虽然我给不了你多少感动，但是我能陪你很久很久，一生相随、相伴、相知到老！” “你是认真的？还是在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为了结婚而找我？” “梓萌，感情是珍贵的，爱情是神圣的，婚姻是一辈子的，我不会去亵渎！我说过的话都是深思熟虑的肺腑之言，我会永远跟你坦诚相待！”发完这段话后，陆凡心里有些紧张和期待，一直盯着手机，等待着回复。 然而，又过了许久，就在陆凡准备放弃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陆凡赶忙看信息：凡哥，也许你不信，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冥冥之中就认定了你，不再更改，从走近到走进！正如你所说的，你的过去我未曾参与，但遇见没有早晚，遇见你之后，最好的时光才开始！你娶，我就嫁，随时奉陪！你若不放手，我便不会走，双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陆凡看着这段文字，心中充满了感动，感受到了对方的情谊，暗下决心要好好珍惜良人，尽全力给她幸福！ “梓萌，等我，周末我去京城找你！”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上班后，陆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甚至见到副秘书长李光磊都主动打了个招呼。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李光磊回到办公室想了想，以为刚才是陆凡释放的善意，深思熟虑后拿起一盒茶叶，推开了陆凡办公室。自从来到市委办，他从来没这么闲过，知道硬顶不实办法。 “陆秘书长，给你带个好东西！我儿子在杭州工作，这是他专门给我淘的龙井茶，你品鉴一下！” 陆凡本就跟他无冤无仇，也不知道李光磊跟自己较的哪门子量，既然人家主动低头，便借坡下驴，笑着说道：“那是孝敬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拿？” “孝敬老子，他敢只拿一盒？放心吧，一整年都喝不完！”放下茶叶后，李光磊说道：“我这人脾气犟、爱较真，还是个老古板，有不周不到的地方你别跟老同志计较！”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陆凡笑道：“老同志的宝贵经验永远是财富，再说你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是咱们市委办的得力干将，岂敢言老？” 花花轿子人人抬，两人相互恭维的不亦乐乎。 最后，陆凡说道：“李秘书长，这里有几份书记刚刚交办的差事，督查室是你分管，就劳烦你了！” “放心，保证按时完成！”拿到文件，李光磊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人就是这样，一顺百顺！成功能增强一个人的自信心，良好的心态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工作、社交等各个方面，使得在各个领域都能够顺利发展。 1月16日，妹妹陆瑶忙完学校的活动，要回来了。 令陆凡意想不到的事，瑶瑶软磨硬泡、生拉硬拽，带着李梓萌一起回来，为了老陆家能传宗接代，陆瑶操碎了心！ 上午十一点，陆凡开车去火车站接人。 刚到候车站，李明洲书记就打来电话说：“准备一下，待会跟我去城投公司调研。” 怎么这么巧？陆凡硬着头皮说：“书记，我得半个小时才能回来，我妹妹和女朋友今天回来，我过火车站接一下！” 李明洲皱了皱眉头说：“你女朋友也来了？哦，那你先忙自己的事，城投你不用去了。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下午不急着上班，带着吃点好的！” “书记，接完人我就回来，不能耽误了您的工作！” “让你去你就去，这是命令！” 挂了电话，李明洲气道：“这丫头，来迎江都不给自己这个老爸说一声，真是有了男朋友忘了爹！唉，女大不中留啊！” 从小到大，女儿一直都是他的心头肉，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如今小棉袄被“黄毛”拐走了，哪个当爹的都会有莫名的失落感！ 接到人后，陆瑶显摆着说：“哥，我可把嫂子带回来了，你要把握机会吆！” 陆凡笑道：“梓萌，一路辛苦了！咱们先去吃饭，饭都订好了！” “哥，我也很辛苦，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可爱的妹妹！” 在陆瑶插科打诨下，二人逐渐不尴尬了。 上车后，陆凡问道：“梓萌，你真要在迎江过年？” 李梓萌笑道：“是呀，不欢迎吗？” “那肯定不是，主要是你家人同意吗？” “我的事我做主！” 陆凡试探着问：“要不改天，我去你家拜访一下？” 李梓萌抿嘴一笑：“怎么，准备见家长呀？这个不着急，等机会合适了我带你去我家。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家里人知道你，他们不会反对的！” “那就好，什么时候方便了，你通知我，我随时待命！” 李梓萌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这可得看你领导啊！他有空了才能去见！” 饭店定在了迎江宾馆，到了包间陆瑶感叹道：“嫂子，我哥真偏心，今天是沾你的光，他可从没带我来过这里！” 李梓萌笑道：“那当然，毕竟我是客人嘛。” 菜是迎江特色，三人吃的很温馨，就像一家人一样，让陆凡心中莫名的感动。 下午，陆凡去上班，陆瑶带着李梓萌回家收拾。 刚坐下不久，杜文龙推门而入，还把门反锁了。 陆凡立刻期待起来，问道：“丑丑，是不是查出来问题了？” “凡哥，收获很大！乐学礼目前存在这几个问题：1、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主要是对油矿设卡设障，要工程项目，现在查出来59项，涉及资金2900余万元！” 陆凡感叹道：“一个小小的乡镇书记，竟如此能‘捞’！” “凡哥，他待的乡镇是油区，这很正常，每年的井场都得交给乡镇书记，要不然工队进不了场，乐学礼手上最对有过55个井场！还有一些生产路的建设、养护，乱七八糟加起来，实际比我查出来的更多！” “行，你继续说！” “2、乡镇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和各类专项资金的截留、贪污，涉及项目28个，贪腐资金639万元！3、经费上的使用，暂时查出来80余万，主要用于购买高档烟酒，他那个会计竟然把收款收据都保留了下来，我估计是怕出事连累到自己！” 陆凡问道：“都有确凿的证据吗？” “凡哥，都调查清楚了，人证物证都能形成闭环，边书记在调查中功劳最大，他的话现在的乡镇书记不敢不听，所以乡镇府全力配合！” “丑丑，辛苦你！把材料留下，你去宁阳继续调查，完善证据链，我会尽快给李书记汇报，希望能有好消息！” “凡哥，你放心，只要领导放话，我保证拿下乐学礼！” 带着材料，陆凡来到李明洲办公室，还没等自己开口，李书记说道：“食堂的饭吃腻了，下午去你家吃饭，搞几个家常菜，咱俩小酌几杯！” “好的，书记，我提前准备一下。” 第258章 其乐融融 “哦，对了，你有什么事？”李明洲问道。 “书记，请您过目！”陆凡把材料递了过去。 李明洲认真的翻看，过了一会说道：“一个乡镇书记，哪怕是后来当了副县长，能贪污三四千万，宁阳还真是块‘沃土’呀！有这人的存在，老百姓能把日子过好吗？” 说完，他立即拨通了纪委书记吴晓华的电话，说道：“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过了一会，吴晓华推门而入，问道：“书记，有什么指示！” 李明洲把材料递过去说：“先看看，以权谋私，性质恶劣，情节特别严重，涉案金额特别巨大，小官巨贪、微权巨腐的典型代表！” 这些情况，吴晓华基本知晓，稍微看了一会便说：“书记，杜文龙负责办案，都给我汇报过，市纪委决定对乐学礼实施‘双规’，立案调查！”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他胃口够大，也够‘能干’的，查吧，从速严查严办！晓华，从乐学礼案件可以得出，离老百姓最近，违纪违法贪婪吸财越严重，严重影响党和政府的形象、伤害党群干群关系，究其原因在于监管缺失，基层官员个人素质和法治意识整体较淡薄，‘官本位’意识严重。 客观的来看是在于党纪、政纪、法律存在监管漏洞，“小官贪腐”处于失控状态。这表现在‘小官贪腐’具有相当大的隐蔽性、灰色性，游离在合法与非法之间，监管难度较大，纪委要高度重视此类现象，加大监管力度，明年的反腐重点就放在这个方向！ 驱除身边‘蛀虫’是老百姓最迫切的期待，要从规范权力运行着手，找到基层权力暗箱操作、缺乏监管的症结。权力不分大小统统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才能形成‘不想腐、不能腐、不敢腐’的刚性约束！” “好的书记，我尽快拿出工作方案！” 李明洲继续说：“乐学礼的案子，你们俩具体负责，纪委尽快走程序。” 从李明洲办公室出来，吴晓华跟着陆凡来到办公室，进门就说：“这下你如愿了，又拿下一个！” 陆凡笑道：“多亏吴哥鼎力支持，我才能得偿所愿！” “既然书记指示了，我走一下程序，尽快对乐学礼实施双规！” “吴哥，能不能赶在过年前？” 吴晓华乐了，说道：“你小子，诚心不让人家过个好年！行，我加快一下速度！” 陆凡想了想，又说：“吴哥，前两天书记指示，可以私下查一下乐学义！” 吴晓华皱了皱眉，说道：“他是省管干部，不在市纪委查处范围，所以需谨慎。这样吧，一事不劳二主，让文龙去查，他的积极性可是相当高！” “感谢吴哥支持，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 “说着废话干嘛？有书记支持，咱啥都不用担心。而且你没发现？他们那伙人不受省里待见，就连德铭部长都颇有微词，我觉着他们的日子长不了！” 谈完公事，陆凡忽然说：“书记晚上要去我家吃饭，就我跟书记两人，喝酒也没劲，吴哥要不来凑凑热闹？” 吴晓华有些迟疑地问道：“我去合适吗？” 陆凡摆摆手道：“这有啥不合适的？没事儿，我等下跟书记说一声就行了！” “行，那晚上的酒我带，总不能吃白食！” 陆凡笑了笑，显摆道：“吴哥，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说一下，我女朋友也来了！” “啥？你小子终于开窍了！说说，哪家的姑娘？”男人也八卦！ 陆凡被他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说：“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不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只知道她在教育部工作！” “你小子行呀，搞对象搞到教育部去了，一定是工作之便办私事！你也不想想，能去部委工作有一个简单的吗？有没有受气？” 陆凡一脸自信地笑道：“吴哥，小瞧谁呢？我女朋友最大的优点就是贤良淑德！” 吴晓华撇撇嘴说：“得了吧，别吹牛了，下午就能见分晓！你先忙，我回去处理公务。” 等人走后，陆凡马上拨通杜文龙的电话，叮嘱道：“丑丑，扩大调查范围，把乐学义加进去！他在宁阳根植了二十年，屁股肯定不干净，好好查一查！待会我给你边书记打个电话，请他帮助你们市纪委调查。” 杜文龙高兴的说：“凡哥，你放心，只要边书记帮忙，我把那狗日的内裤都扒出来！” 陆凡继续说道：“注意要隐秘行事，千万别大张旗鼓，引起乐学义的警觉，毕竟他是省管干部。” “凡哥，你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一定不会打草惊蛇！”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提前回了家，买了些菜，亲自下厨。 陆瑶又来“冷嘲热讽”，调侃道：“我这家庭地位直线下降，嫂子，我哥对你太好了！” 陆凡笑道：“别瞎说大实话，下午李书记来家里吃饭，你俩的手艺我不放心，所以只能亲自下厨了。” 李梓萌惊讶道：“你们李明洲书记要来？他为什么来？瞎凑什么热闹？” 陆瑶忙说：“嫂子，他是我哥的领导，能来家里是好事，他可是省委常委、中候委！”然后拉着李梓萌一起去收拾房间。 李梓萌无奈的拿起拖把，心中暗自嘀咕：老爸长能耐了，还得隆重的接待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来迎江也没告诉他呀？ 六点钟，吴晓华先到了，带着两瓶珍藏的“鹿血酒”。 陆凡笑道：“吴哥，你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了！” 吴晓华嘿嘿一笑，说道：“是银州市委书记王鸿涛给德铭部长的，我私藏了几瓶！” 放下东西，吴晓华要进厨房帮忙，但被陆凡撵出来了，嫌他碍手碍脚。 六点半左右，李明洲书记独自一人来了。 李梓萌抢着去开门，看到老爸后低声说：“你怎么来瞎凑热闹？” “女大不中留呀！你不看我，还不许我来看你？” 正好，陆凡从厨房出来，说道：“书记，这是我女朋友李梓萌，您以前见过的。菜都备好了，马上下锅，您先跟吴书记聊会。” 李明洲饶有兴致的去厨房参观了下，发现陆凡手脚很麻利，刀工也不错，满意的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手，不错、不错，以后你们小两口饿不着！” 一旁的李梓萌白了老爸一眼，很是无语！ 等人都出去后，陆凡开始炒菜。 听到厨房里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和飘出来的香味，吴晓华笑道：“书记，看着像模像样的，我估计手艺差不了！” 陆瑶帮腔道：“我哥有几样拿手菜，能赶得上饭店的厨师了。” 李明洲问道：“瑶瑶，大四了吧？读研还是准备工作？” 陆瑶认真的说：“李书记，我打算参加国考，准备报中纪委的选调。” 李明洲心里暗叹，又是个懂事又较真的孩子，忍不住劝说：“瑶瑶，有些事让你哥去承担，你还年轻，有美好的未来等着你，不要让自己背负太多！” 陆瑶却微笑着回答道：“李书记，参加纪检工作是我的理想，心里有极高的崇敬和憧憬，为此我奋斗了四年！我希望能够以自己微薄的力量，为国家的纪检建设贡献一份力量，让人生变得更有意义。” 青年是国家的未来，是民族的希望！ 有理想、有抱负、有朝气、有能力、有学历，李明洲和吴晓华同时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将来会有一番成就！ 不一会，陆凡的厨艺开始展示，小米排骨、炖土鸡、牛肉炒细粉、鸡蛋柿子、炒土豆丝、茄子豆角外加炖鱼汤，色香味俱全！ 坐到餐桌上，李明洲赞叹道：“陆凡，你还真没吹牛，这厨艺一看就有基本功！” 李梓萌发完筷子，说道：“李书记，您快吃吧！” “好好好，大家都动筷子，尝尝大厨的手艺！” 开造后，夸赞声此起彼伏，让陆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梓萌惊叹的说：“陆凡，我可不是恭维，你这手艺真能去开饭馆了！不行，你得教我！” 陆凡笑道：“我会做就行，你主要负责吃！” 看着眼前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李明洲心里感慨万千，这才是家的样子！可怜女儿从小就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 要是此时此刻能有个可爱的小外孙，那就相当完美了！ 而且这个外孙子还有亲家跟自己抢着带，想想都觉得美好啊！ 还有，老二能不能姓李？ 想到这些，李明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忍不住看了眼女儿，鼓励的意味非常明显！ 此刻的李梓萌，又何尝不是在享受这种温馨？ 饭后，两位女同志收拾餐桌，陆凡很快又鼓捣出四个下酒菜：耳片拌黄瓜、尖椒变蛋、挂霜花生、凉拌牛肉。 等菜上桌后，陆凡又把吴晓华拿来的鹿血酒摆上桌，三人开始小酌。 喝了两杯，李明洲说道：“鸿涛这酒弄的挺好，就是他有些小气，一箱一箱的给！” 陆凡笑道：“书记，物以稀为贵，我这还存一箱，明天给您搬过去！” “行，那我就笑纳了！” 第259章 拿下乐老三 看着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在旁边谈笑风生，李梓萌静静地坐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不时地落在他们身上，聆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满足和幸福，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她无比希望这份幸福和温暖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守护这份美好！ 酒足饭饱后，李明洲“恋恋不舍”的走了！ 出门的时候，吴晓华虽然有些酒意，但他分明看到陆凡的女朋友狠狠地“剜”了一眼李明洲，眼神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但又带着一丝温情！ 就是这一眼，让吴晓华意识到不对劲，然后他仔细回想了下，发现李梓萌和李明洲书记长的非常相像。 他猛然一惊，陆凡该不会是李明洲的女婿吧？这个糊涂虫估计还被蒙在鼓里吧？ 吴晓华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怪不得书记如此“溺爱”陆凡，不惜亲手帮他报仇，原来是岳父帮女婿出头！ 这乐家真够“倒霉”的，遇到了如此护短的老丈人！看来，对付乐老二、乐老三得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别人不知道李明洲的背景，但吴晓华知道，因为他曾经是陈德铭部长的秘书！ 1月20日，进入“大寒”，意味着“年关”开启了！ 各个县委书记、县长、市直部门一把手都开始来市委“串门”，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想给李明洲书记拜个早年，送点年货！ 以往，李明洲对所有的“年货”是冷眼相对、一概拒绝，但今夕不同往日，李书记竟然笑纳了一些“嫡系部队”的“土特产”，但仅限于一些吃食，而且都交给了陆凡。 当陆凡询问如何处理时，李书记淡淡的说：“今年工作比较忙，就不回京过年了，你家多添一副碗筷吧！” 看到陆凡诧异的神情，李明洲笑道：“怎么？不欢迎？吃的我可是自备了！” 陆凡忙说：“书记说的啥话，哪怕您一辈子在我家过年，我都举双手双脚欢迎！”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此时的陆凡还没意识到，以后的过年都会有书记的存在！ 1月22日，陆凡跟着李明洲来到省里，他也要给上级领导拜年，不过仅限于三人，书记、省长、副书记！ 这三人叫省委领导，其它常委叫省委班子成员，不带常的副省长就不说了，交集不多。 给省委书记陈家忠拜年的时候，陆凡在外面跟秘书周红军聊的热火朝天。 去给省长拜年的时候，陆凡抽空去唐冰省长办公室坐了几分钟，并给唐省长的秘书留了两份的特产。 由于女儿、女婿的关系，唐省长对陆凡态度还不错，毕竟见过好几次了。 由于需要拜年的对象少，李明洲半天就搞定了，准备返回迎江，顺便问了句陆凡：“你还有没有事？” 考虑到再跑一次长安也麻烦，陆凡仗着书记的“宠爱”，说道：“书记，我想去趟财政厅，就几分钟。” “给贵山同志拜年吗？” “是的，每年都去！” “那行，路过财政厅的时候你去一趟，我在车上等你。” “书记，太不好意思了！” 到了财政厅，陆凡飞快的跑上办公楼，看到很多排队的人，便央求秘书徐涛给加个塞，表示领导还在下面等。 徐涛先是恭喜陆凡高升，然后找机会到领导办公室递了下话。 没想到韩贵山扔下客人，走到秘书办公室问陆凡：“明洲书记在下面等你？” 陆凡点了点头说：“嗯，办完事我们就回迎江。” 韩贵山恼怒道：“你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敢让领导等着？”说完就朝电梯走去，陆凡赶忙跟着过去。 到了楼下，韩贵山小跑着到了李明洲专车旁，打开车门，硬要邀请李明洲去办公室指导工作。 正好迎江有几个项目需要省财政支持，李明洲就跟着上去了。 刚进门，韩贵山就开始数落陆凡不懂规矩，没想到李明洲颇为护短，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讲那些虚礼，倒是迎江的工作还需贵山厅长大力支持！” 韩贵山当场表态：“李书记，我是迎江人，自然要支持家里的发展和建设！再说您亲自指示，我敢不照办？” 李明洲看得出来韩贵山对陆凡的亲近，所以态度非常随和。 临走时，韩贵山特意把陆凡拉住，叮嘱他一定要服务好领导，将来会受益无穷！ 2月1日，全市年终考核结束，各单位都在召开年终总结大会，获得优秀的单位人人喜笑颜开，能拿到3.8万元的年终奖，但倒数的后几名的单位惨淡如云，不仅拿不到奖金，来年的工作压力更大。 比如市科协，领导在年终总结大会上大发雷霆，甚至开始骂娘了！ 会后，乐学礼骂骂咧咧的回到办公室，感叹真他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把手没那个逑本事，拿不到优秀，关他老子啥事？不上班的又不是老子一个人？得了这脏病，来上班你们乐意？ 忽然，两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市科协办公楼下，市纪委第三监察室主任杜文龙带着几人急匆匆的上楼，直奔乐学礼办公室。 杜文龙先是和科协主席进行沟通，然后径直前往乐学礼办公室，推开门后说道：“乐学礼，我们是市纪委的！” 乐学礼一听市纪委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市纪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杜文龙一脸严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乐学礼，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请你配合我们纪委的调查工作，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如实交代你在宁阳任职期间的腐败问题！” 听到“双规”后，乐学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都已经调走很长时间了，宁阳的事情我不知道啊！你们找错人了！” 杜文龙不跟他废话，直接给身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把他带走！” 就这样，乐学礼堂而皇之的被纪委从单位带走，整个科协马上炸了锅，甚至杜文龙都能听到办公楼里的欢呼声！ 杜文龙感叹道：“乐学礼，听到了吗？这就是你在单位的‘威望’！还说你没问题？” 乐学礼骂骂咧咧的说：“这群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 到了下午，乐学礼被“抓”的消息传遍了全市，毕竟他是以前常务副市长、现在的副省长乐学仁的亲弟弟！ 大家惊叹，这么牛的背景都能被查，难道是乐省长失势了？也要完蛋了？ 很快，不知道从哪传出来风声，中央和省里已经在查乐省长了！ 人们常说“谣言止于智者”，但现实是，不可能人人都能目光如炬、一看穿透迷雾，所以民众很容易被谣言蛊惑、被带节奏。亦或者大家都想听到更劲爆的消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且造谣者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后面干脆有人说乐学仁已经倒台了，乐学礼是被他哥供出来！ 慢慢的，这种传言飘到了省里，让乐学仁大为恼火，又有苦难言！ 果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谣言猛于虎！ 老三被抓，让乐家乱了套，乐家林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带着乐学义前往省城，让乐学仁无论如何都要把老三救出来！ 见面后，乐学义担忧的说道：“大哥，我估计这都是陆凡搞得鬼，这狗日的成了气候，深受李明洲的信任，在迎江为所欲为，再不想想办法，我估计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我！” 乐学仁眉头紧皱，说道：“学义，李明洲在迎江的强势你也能看到，有他在，我如何插手？” 乐家林骂道：“老四进去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老三再进去？你们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副省长，连亲弟弟都保不住？当这个官有逑的用？连陆凡都对付不了，废物！” 乐学仁无奈的说：“爸，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个副省长真没那么大的权力！在省里还好说些，但是在迎江，我真的使不上劲！学礼是我弟弟，我怎能不着急？这样吧，我去找段省长，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乐家林叮嘱道：“只要能把你弟弟放出来，花钱不要紧，我手里有钱！” 乐学仁叹了口气说：“爸，这不是钱的事！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等老大走后，乐家林脸色一沉，发狠的说：“老二，陆凡这个狗杂种就是个祸害，你想办法找人把他做掉！钱我出！” 乐学义赶忙说道：“爸，你可别胡说，陆凡是副处级领导，伺候的领导背景特别硬，如果他出了意外就是大乱子，如果上面有人追究，说不定大哥都得完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动这个念头！” “都是些没胆的货！不听我的话，大麻烦在后面！你是没看过那个小杂种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吃了！老二，打蛇必须打七寸，斩草一定要除根啊！” 第260章 市长的劝告 人在官场，往往身不由己，尤其是过年，就是充分展现人情世故的时候！ 回到迎江后，陆凡开始维护自己的“人情世故”，这是一名领导干部的必修课！ 首先，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市委秘书长张自强是陆凡的直接领导，必须尊重！ 最让陆凡头疼的问题是礼品的选择，现金肯定不行。实在想不到该准备什么好，陆凡便带了最常规的礼物——两条烟和一盒茶，分别给二人拜年，拉近关系。 接着是市纪委书记吴晓华、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一个是铁哥们，一个是书记的嫡系，都是纯纯的实权派，逢年过节必须得走动，必须维护！ 剩下的政法委书记陈梓骏、宣传部部长王雨欣、镇北区委书记赵宏兰、副市长张师斌，都是礼节性看望，礼品是上等的好茶，都是常委，需要结交！ 唯独漏掉的是统战部部长郝朝阳，因为陆凡对他观感极差，而且书记对他不感冒，很多人说他当县委书记的时候贪了不少，现在还有人时不时的举报。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去李明洲办公室请示过年值班安排，没想到碰到了市长，陆凡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市长好！” 没想到孙伟东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对陆凡说道：“你还年轻，我有句忠告：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 陆凡故作不解的问道：“市长，我有些糊涂！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或者工作上有什么疏漏，请您明示，我一定改正！” 孙伟东淡淡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小小年纪，不要把人赶尽杀绝，树敌无数会后患无穷，以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如果你肯放手，我可以当这个‘和事佬’！” 陆凡干脆不装了，回道：“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有句老话说的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请市长理解！” 陆凡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决然和果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孙伟东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进入书记办公室，陆凡毫不犹豫的将市长的警告复述了遍。 没想到李明洲不以为然的说：“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有闲心管别人？不要理睬他，该干嘛干嘛！”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安定了，汇报道：“书记，过年值班安排，您有没有需要交代的？” “你跟志涛书记和自强商量着弄，反正我过年不回京，随便安排在哪天都行。” 陆凡又问：“书记，过年的时候需要准备点啥？或者是合您胃口的？我提前准备一下。” 李明洲笑道：“我都来秦川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这里的饮食文化，你就正常弄，酥肉、酥鸡、丸子、油馍馍、黄馍馍这些挺好的。哦，对了，初三、初四你跟我回趟京城，给老爷子拜个年。” 陆凡赶忙答应，能见到李老简直是种荣幸，同时也感叹书记这条腿真是粗壮无比！ 腊月二十六，李明洲开始享受春节假期，连招呼都没打就去了陆凡家里，搞的主人都没办法呼朋唤友。以后，那几个兄弟和高中同学肯定会轮番来热闹一番，不过天大地大，书记最大！ 当看到李明洲像个“地主老陈”似地悠闲地躺在客厅里看电视时，李梓萌偷偷警告老爸，这个家里不允许吃白食，想吃饭就得干活！ 李明洲很听劝，主动承担了拖地的工作。 看着“认真”工作的书记，陆凡无语了，怎么能让书记干这种粗活？但无奈根本抢不走他手中的拖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领导认真地拖地！ 吃过午饭，李明洲指示道：“陆凡，下午准备一下，叫一些市委的同志来家里吃个便饭。过年了，大家聚一聚！” “好的，书记，就是家里不太宽敞。” “没事，我看能坐下，家里更有氛围！” 听到这话，李梓萌对陆瑶小声嘀咕：“又得打扫卫生！” 陆瑶笑道：“嫂子，咱得支持我哥的工作，多跟领导接触，哥才能进步呀！” 陆凡开始忙活，第一件事就是召唤陈天浩，让他准备饭菜。都是领导，陆凡可不敢献丑。 接着，陆凡分别给市委副书记郭志涛、秘书长张自强、组织部长张荣秋、纪委书记吴晓华、宣传部长王雨欣、政法委书记陈梓骏打了电话，传达了书记的指示，邀请大家来家里小聚。 众人自然欣然答应，其实大伙都等着跟书记吃这顿饭，然后回家过年。 陆凡还“自作主张”邀请了边继得书记和公安局局长叶晨，想把他们也拉进“圈子”里来。 看到陈天浩在厨房忙活，李明洲有些心动，对陆凡说：“他要是不忙，回京的时候也带上，让给老爷子做顿羊肉。” 陆凡笑道：“书记，还是不用了，其他手艺我不敢自夸，但他做羊肉的绝活早被我学到了精髓，老爷子的羊肉您就交给我吧！”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多面手！那行，回京后你当厨师吧！” 到了下午五点，领导们陆陆续续上门了，都没空着手来。 大家看到李书记轻松惬意地悠闲样子，仿佛将这里当作自己，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都很震惊，对陆凡的重视程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最后到来的是边继得和叶晨，当二人看到客厅坐着一众大佬后，都向陆凡投去感激的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顿饭吃的非常和谐，大家谈笑风生，都能很好的把握分寸，这是陆凡吃过的最高等级的“政治饭”！ 喝酒的间隙，陆凡把公安局长叶晨叫到卧室，说道：“叶局，有件事我想求老哥你帮忙！” “兄弟，说求就见外了，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陆凡开始吐露心声：“2007年的时候，我在市人事局当过临时工，当时的副局长杨烨特别照顾我。可惜好人不长命，杨局长在主持工作的时候遇害了！尸体还是我在后山发现的，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他是上吊自杀的！直到现在，这个案子还是无头公案，无人理睬。叶局，我实在不忍心杨局长含冤而去，恳请老哥让这个案子重见天日、真相大白！” 叶晨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过去十年了，也不是我手上的事，但这件案子我有所耳闻，也动过查一查的念头，但有人给我打过招呼，有阻力呀！” “叶局，如有必要，我可以求书记下命令！能抵得过阻力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如果我还藏着掖着，那就不是自己人了！我实话实说吧，乐省长和孙市长的秘书都隐晦的提及过这个案子，还有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 陆凡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理解你的难处，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向书记汇报！” 叶晨说道：“这样吧，我先安排人暗中调查，等书记下了命令，公安局即刻成立专案组，我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估计翻案的难度不会很大！” 陆凡感激的说：“叶局，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绝对不会推辞！还有件小事，你看方不方便办，我有个发小，在宁阳公安局当刑警队长，叫刘金柱，能不能把他调到市局，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 叶晨自信的笑道：“一句话的事，过完年就办，还是正科级实职！” 有一桩心事有了眉目，陆凡心情大好，拉着叶晨出去喝酒。 到了九点多，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酒场便散了。 陆凡是东道主，又是官最小的，自然喝多了，坐在沙发上跟李明洲“掏心掏肺”的“胡言乱语”！ “书记， 你对我太好了，比谁都对我好！这辈子你指东，我不往西，你让我偷鸡，我绝不撵狗！” 李明洲今天也高兴，喝的有点飘，说道：“我就看你小子顺眼，这叫缘分！好好干，下一步让你县委书记！” “我怕当不了，我年龄太小了，人家不服呀！”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我自有办法！” “书记，我有一事相求！” “咱爷俩，说啥求不求的，能办就给你办了！” “我想查人事局，不瞒您说，以前的副局长杨烨，对我恩重如山，但却遭了人的毒手，被害死了！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给杨烨叔报仇！书记，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呀！” “那就查查，小事一桩！” 陆凡忽然开始低声涕泣：“书记，十多年了，我遇到您，我活的才有了盼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承载着多年的悲伤往事和艰辛。 李明洲躺在沙发上说：“你要向前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梓萌，把陆凡扶进去，让他睡觉！” 陆凡嘴上还嘟囔着：“书记，我没醉，我还想跟你说话！” “陆凡，先睡，有话明天再说！”李梓萌硬把陆凡拉起来，搀扶着他回了卧室。 帮陆凡盖上被子，看着眼角挂着泪痕的男朋友，李梓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她心里满是心疼！ 第261章 给李老做厨师 陆瑶端了杯蜂蜜水进来，心疼的说：“我哥太不容易了，十几岁开始就要管我这个拖油瓶。他总是默默地承受一切，有苦自己咽、有难自己扛，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声音略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梓萌轻轻地拍着陆瑶的手背，安慰道：“瑶瑶，你不要这么想，你哥肯定不这么觉得，你们是亲兄妹！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他的！” 陆瑶坚定的说：“嫂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幸福！以前哥护着我，含辛茹苦的把我带大；以后我会保护哥，替他遮风挡雨，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陆凡悠悠转醒。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推开门，来到客厅。看到妹妹正在忙碌地做早餐，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昨晚我没有酒后失态吧？\" 陆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抿着嘴摇摇头说：“我不知道，都是嫂子照顾你！” 陆凡又跑去问李梓萌，李梓萌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说道：“你睡得很安稳，就是说一个劲的说要娶我，还算不算数？” 陆凡尴尬的说：“当然算数，我随时奉陪！” 李梓萌笑得更开心了，“说的好像有多为难似的，想娶我得看你的诚意！” “绝对情比金坚，经得起任何考验！”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深情与爱意。 大年三十，陆凡按照迎江的习俗，“鼓捣”了一大桌子年夜饭——八碟子八碗，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 李明洲很享受这种氛围，但陆凡过的很不自在，试想一下，你的领导待在你家，能自在？得时时刻刻伺候着！ 大年初一，陆凡照例去韩旭阳家拜年，但韩贵山得知李明洲竟然在他家过年，马上把陆凡赶了回去，并提着礼物、带着韩昕朴去给李明洲拜年，四个大老爷们又美美的喝了一顿，两位领导的关系也拉近了很多！ 大年初三，陆凡和李明洲去京城，李梓萌也跟着，说要回去看家人。 再次来到北总部胡同，周围依旧那么宁静，陆凡还是感觉到有一些紧张。 进门后，发现领导家里人多了，经李明洲介绍，陆凡认识了他弟弟李子君，发改委的副司长，弟媳宋晓彤，财政部的处长，侄子李思卫，经商，侄女李梓菡，竟然混娱乐圈。 一家人都在审视陆凡，看的陆凡浑身不自在，跟大家打完招呼后，就带着羊肉去厨房躲清静。 二弟李子君沉思片刻后问道：“大哥，我看他其貌不扬、能力平平，怕是给不了梓萌幸福呀！” 妻子宋晓彤也帮腔：“是呀，大哥，京城青年才俊这么多，梓萌的亲事交给我吧，保证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 两个小辈没有插言，不过也轮不到他俩多嘴，因为在父母眼中，他俩属于逆子，没一个从政的。 李明洲面露不悦道：“梓萌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谁都不得干涉！” 李老发声了，声音中带着怒气：“明洲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萌萌的婚事谁都不允许干涉！相比普通人，你们占据了更多的资源，还不满足？还想靠后辈拉扯你们？自己把工作干好比什么都强！我瞧那小伙挺不错，为人本分又不失灵活，眼睛里有正气！” 李子君不敢反驳父亲的话，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李明洲又说：“人不可貌相，陆凡今年才27岁，已经是副处级实职，而且政绩斐然，拿了两个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称号，上正处级只是时间问题！30岁以内的正处级，即使放在部委，能有几个？他绝对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我很看好他！” 弟妹宋晓彤忙说：“27岁的副处级实职确实是凤毛麟角，大哥的眼光肯定比我们强，只要萌萌愿意，我们支持！” 李思卫不爱听这些，不过他对陆凡挺感兴趣，很好奇陆凡是如何拿下那个内心高傲的小公主，于是跑到厨房找陆凡聊天。 看到陆凡手脚麻利的摆弄羊肉，李思卫问道：“哥们，哪学的这手艺？” 陆凡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忙活，说道：“这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跟老手艺人学的，待会保证你吃了叫绝！” “说的挺玄乎的，可别吹了牛皮！”李思卫又问：“吃完饭出去热闹一下？算我招待你！” 陆凡笑着拒绝：“定了晚上8点的机票，我得回迎江，等下次来京，我请你！” “陆凡，你现在是市委副秘书长？” “嗯，多亏了李书记提携！” “还当过副县长？” “是的，在宁阳当过副县长。” “还当过乡镇书记？你年龄不大，履历可真够丰富的，牛逼！” “机缘巧合而已，不过基层确实很锻炼人。” “能入大伯法眼的人不多，你是他第一个过年带到这的下属！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的熟络了。 忙活了三个多小时，厨房里满是肉香味，就连李奶奶都进了“闻味”，夸奖陆凡手艺好，对羊肉充满了期待。 老人很善良，很豁达，也很心疼这个没娘的孙女，对陆凡这个会厨艺的棒小伙很满意。 三点多，陆凡把一大盆香喷喷的羊肉端到餐厅，又去烙了几张饼。 李老闻到肉香，食欲大开，盛了满满一碗，拿一张烫手的烙饼，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夸赞：“陆凡，这手艺真正宗，比国宴的羊肉都要香！” 陆凡把葱花香菜递过去，笑着说：“您试着放点这些，味道会更香！” 李老照做，然后尝了两口，笑道：“确实如此，这羊肉炖的很烂，能吃到肉香！” 看到老爷子和大哥都认可陆凡，李子君和宋晓彤也不愿意当恶人，对陆凡的态度有所改变，毕竟日后他们还要靠着大哥，等陆凡和梓萌结婚后，人家可是一家人，自家反倒成了亲戚，被大哥唯一的女婿记恨可不是件好事！ 吃完饭后，李梓菡“装模作样”的要帮着收拾餐桌，想表现一下，但被陆凡“无情”的抢着干了，让她心里暗赞，这人怪好的！ 等收拾利索后，陆凡给大家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提出了告辞，要去赶晚上八点的飞机，吴晓华和韩昕朴在长安备好酒菜等着呢！ 李思卫主动提出送陆凡去机场，“逃离”了爷爷家。 途中，陆凡问道：“李哥，你的企业涉足哪个领域？” 李思卫大大咧咧的说：“在几个上市公司有些股份，自己搞一些新能源和风力发电项目，都是混日子，打发时间，跟那些大佬比不了！” 好吧，果然层次不同，境界也不同！ 李思卫忽然说：“陆凡，我倒是很佩服你，别看我那个妹妹表面很温顺，但内心倔的很，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京城多少才俊对她虎视眈眈，没想到被你拿下了，你绝对牛逼！” 听了这话，陆凡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被震的无以复加！他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脑子彻底乱了，整个人都傻了！ 这信息量太大，无数个疑问和思绪在脑海中疯狂盘旋，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李梓萌是李思卫的妹妹？那不就是李明洲书记的女儿？自己竟然跟书记的女儿在谈恋爱？他们父女竟然在跟自己演戏？这到底是为什么？ “陆凡，怎么了？你没事吧？”李思卫问道。 “哦，没事、没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想出神了！” “下次来京，提前给我说，我带你找点乐子！” 直到上了飞机，陆凡还是满脑子的不可思议和疑惑，真想给李梓萌打电话问清楚，但号码始终没拨出去。 下了飞机后，韩昕朴来接机。 到了饭店后，陆凡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吴晓华关切的问道：“陆凡，是不是出啥事了？说出来，兄弟们帮你出出主意！” 韩昕朴也说：“出了机场就看你不对劲，是不是乐家又出幺蛾子了？” 陆凡摇了摇头说：“两位哥哥，我现在有点懵，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晓华说道：“要是不拿我们当外人，说出来咱们商量一下。” 想了想，陆凡“呲牙咧嘴”的说：“我发现我女朋友好像是李明洲书记的女儿！” “啊？”韩昕朴惊讶道：“你小子深藏不露呀，挺会挑的，牛逼！” 没想到吴晓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道：“也就是你后知后觉，我早就怀疑了！你也不想想，书记为啥待在你家？” 陆凡疑惑的问道：“那她为啥要瞒着我？” 吴晓华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你怀疑书记和你女朋友会害你不成？” “这个，应该不会吧！” “拜托，请把‘应该’二字去掉，你小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第262章 权力的魅力 韩昕朴很为兄弟高兴，帮忙分析道：“陆凡，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你给李书记当秘书，又跟他女儿谈恋爱，是不是处于避嫌的考虑？反正我觉着不是坏事，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吴晓华继续说：“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书记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还开始装深沉，是不是觉得挺委屈？来来来，喝酒！真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么了？” 经过二人的分析，陆凡也不胡思乱想了，开玩笑道：“可能是我魅力太大吧，让人不可自拔！” 韩昕朴做呕吐状，说道：“脸呢？汝可小解于地，扶面照之，其惑可解！” 三人哈哈一笑，开始开怀畅饮，祝贺陆凡找到完美另一半！ 初四早上，陆凡醒来后拨通了老师王鸿涛的电话，接通后说道：“王书记，新年好！” 王鸿涛热情的说：“是陆凡呀，同喜！” 陆凡试探着问：“书记，我想去家里给您拜个年，您看方便吗？” “年前不就给你说了？不用客气！大家都挺忙的，过年好好休息一下！” 陆凡连忙说：“您为我的事奔波劳碌，这些年来您一直对我关怀备至，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很想当面表达一下真挚的感谢之情！” “陆凡，不必太过在意这些，好好工作，我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事业！市委办是个很好的平台，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搭建自己的人脉，最终还是要争取去基层工作，那里才是你广阔的天地！” “书记，您的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付诸实践，争取做一些有意义的工作，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好了，不说了，我马上上飞机，要去趟京城，替我向明洲书记问好！” 挂了电话，陆凡心中感慨不已，从老师身上他感受到非常多的温暖，也体会到了施恩不图回报的高尚品格。 跟韩昕朴和吴晓华打了声招呼，陆凡坐火车回了迎江。 到了初五，陆凡赶忙把兄弟和同学们召唤到家里，一年一度的聚会绝对不能停！ 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到了初五，陆凡赶忙把兄弟和同学们召唤到家里，一年一度的聚会绝对不能停！ 大家开怀畅饮，互相问候，分享着彼此的趣事，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是大家每年都期待的聚会。 2月14日，春节长假后第一个工作日，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明洲带队深入部分在建工程项目现场，实地调研节后开工复产和项目建设情况，并向一线建设工人送上新春问候和祝福，要求全市上下提振精神、铆足干劲，在新的一年工作中再创佳绩，为迎江在高质量发展中迎头赶上作出新的贡献。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周，李明洲马不停蹄、行程满满，听民声、解民忧、谋发展……足迹遍布多个区县。 他多次强调：起跑就是冲刺，开赛即是决赛！并以身作则，以拼搏的奋斗姿态为全市领导干部做表率。 2月21日，李明洲主持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两件事情：第一是市科协副主席乐学礼的腐败问题，第二动议全市干部调整。 名义上是研究，实则是告知，因为市委副书记郭志涛紧跟书记的步伐，而且李明洲有意限制市长的权力，多方面防备着他。 会后，李明洲把陆凡叫到办公室，说道：“宁阳的县长还没有配备，你在那里任过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从外部调入比较合适？” 陆凡很有自知之明，回道：“书记，这是您和市委考虑的问题，我可不敢胡言乱语！” 李明洲说道：“让你说，你就说！只是参考，又不是让你定夺！” 想了想，陆凡说道：“书记，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仓促之下也没个思路。” 李明洲意有所指道：“那就回去想一想，你要逐渐参与到全市的人事调整中来。我不可能一直在迎江当市委书记，你迟早要去县区工作，所以要未雨绸缪，重点关注一下甘水县吧！” 陆凡心里一动，甘水县吗？会是自己的下一站吗？如果是，那真的趁现在有资源，提前做一下布局。 “书记，感谢书记，我会认真思考！” “嗯，格局打开，胆子放大一些，只要有利于工作，都可以向我汇报！” 回到办公室，陆凡第一时间翻出甘水县的资料：总面积2300平方公里，总人口9万人，下辖8个乡镇，2015年gdp 为20亿元，财政收入2.2亿元，地方财政收入1.5亿元，财政支出10亿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01万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8万元。 甘水县历史悠久，自然资源丰富，人文景观独特，自然风光秀美，因美水而得名。 最大的优势是林草覆盖率达79%，植物资源丰富，有森林资源180万亩，草资源100万亩。 至于其他的，没有了！ 陆凡想不通，书记为啥给自己选了这么穷的一个县？ 不过想想就释然了，全市有多少人打破脑袋争着抢着要去县区任职，能下去就算烧高香了！ 既然书记给机会，就要把握良机，提前往甘水县安插人手。 陆凡脑海中飘过很多人影，唯一合适的只有宁阳的副县长郭桐宇，可惜其他兄弟都是副科、正科，或者可以在市委办物色两个人选。 到现在，陆凡才发现自己的基础有多薄弱，必须得提拔一票“自己人”。 《党纪处分条例》规定，不得利用老乡、校友、战友关系搞团团伙伙、拉帮结派、利益交换。 但现实情况是，领导最终会用谁？放着信任的人不用，反而去用一个不了解的人？那叫脑子有问题，正常人做不出来！ 毕竟，信任是关系的基石！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怎么可能放心地将重要工作交给别人呢？所以说，没有得到领导的信任，那么一切都是徒劳。 此外，关于能力问题，其实大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难道别人就不行吗？百分之九十的工作并不需要高学历，初中水平和博士水平干，结果没啥区别，态度决定一切！ 市里调整干部的风声传出后，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宁阳，县长还空缺。 大家都知道，全市的领导岗位都在李明洲书记兜里揣着，哪怕你去省里找关系，落脚点都在李书记身上。 而陆凡作为迎江的官场新秀，深受李明洲书记的信任，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有很多人就把主意打到陆凡身上，开始想方设法攻略他。 2月25日，陆凡正在批阅文件，宁阳县委副书记杨川贝推门而入，笑容满面的说：“忙着呢？没打扰吧？” 陆凡赶忙起身招呼，笑道：“快坐，老领导可是稀客呀！” “哎，你这是批评我呀，嫌我来的少了！” “这话就见外了，我欢迎都来不及！” 客套完后，杨川贝直入主题，问道：“快调整人事了吧？” 陆凡点了点头说：“前几天开了书记办公会，我估摸着近期可能会开五人小组会，得拿出个大体方向。” “透个底，宁阳的县长有意向了吗？你估摸着我有没有机会？” “杨书记，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估计荣秋部长心里也没底，你没去书记那汇报工作？” “哎，昨天给书记汇报过工作，也表达了我的诉求，但书记没有任何态度，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这几天饭都吃不好！陆凡，咱这关系就不用说了，能不能帮帮忙？” 陆凡忙说：“老领导，你这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啊！” 杨书记一脸焦急地说：“别谦虚了，你要是能帮我敲敲边鼓，这事八成就有希望！老弟，算我求你了，帮帮忙吧？规矩我懂！” 陆凡无奈地说：“老领导，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种事情真不是我能左右的。书记有他的考虑和安排，我岂敢随便干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但杨川贝还不死心，一个劲的软磨硬泡，甚至开始“图穷匕见”，“公文包”都亮出来了！ 陆凡觉得差不多了，便露出相当为难的表情，说道：“老领导，在宁阳的时候你帮了我不少忙，这份情谊我一直记着。这样吧，我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书记提一提，看有没有效果！” 杨川贝感激的说：“太感谢了，不管结果如何，这个情我一定记着。将来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随意开口！” 陆凡笑着说：“老领导，你太见外了，咱们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等我信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杨书记便起身告辞。 陆凡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官场如同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充满了激烈的竞争和无尽的挑战，每个人都想往上爬，渴望崭露头角、大权在握，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却不知其中的艰难险阻。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择手段，种种险恶和复杂让人感到震惊和无奈！ 尽管如此，仍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扑进来，归根结底还是权力的魅力！它带来的荣耀、地位、财富等诸多诱惑，让人们愿意为之付出任何代价！ 第263章 莫欺少年穷 市委总值班室主任张乾源是个聪明人，最近两个月跟陆凡跟的很紧，有意无意的多次表达过靠拢之意，工作上也积极主动，逐渐获得了陆凡的认可。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张乾源像往常一样进来汇报工作。 等他说完后，陆凡忽然问道：“乾源，到市委办工作几年了？” 张乾源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开始紧张，说道：“秘书长，我是2007年从子北县调到市委办，2013年担任值班室主任。” 陆凡笑道：“我是2007年参加的工作，你也算市委办的‘老人’了，有没有兴趣去县区任职？” 果然如此，张乾源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喜悦，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狂喜，说道：“听秘书长安排，无论我在哪个岗位，永远都是您的兵！” “那行，你也知道市里马上要调整人事了，市委办打算推荐你去县区任职。最近这段时间你要跟同事们搞好团结，低调做人，嘴巴要严，以免节外生枝！” “秘书长，请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张乾源走后，陆凡去李明洲办公室请示工作，但好巧不巧，在秘书谭胤办公室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人——王宝国，前女朋友王靥薇的父亲！ 往事立刻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中，要说对他没有恨意，陆凡自己都不信，人没有那么大度！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凡多少有些释怀了，但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直接视而不见，对谭胤说：“书记那有人吗？” 谭胤赶忙起身回道：“秘书长，甘水县委书记在里面，进去有十几分钟了，待会等他出来，我给您打电话！” 陆凡点了点离开了，无视了沙发上坐的“陌生人”！ 王宝国一脸的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 还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当年穷乡僻壤林场的小职工，如今竟然成了市委副秘书长，还管着市委办，这是何等的离奇？ 现在就算自己县长的位置，估计人家都瞧不上吧！ 女儿好像受到了创伤，至今还是单身，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市委书记办公室，甘水县委书记吴鹏章央求道：“书记，我在甘水待了八年，抗战都胜利了！我要求不高，只要调整到其它县区就行！” 李明洲说道：“鹏章，市委对你的工作比较认可，按理说你的要求不过分，但这次的调整甘水的书记、县长不在考虑范围内。这样吧，你再坚持一年，等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有了空缺，优先考虑你！” 这绝对是意外的惊喜！吴鹏章是李明洲来迎江后第一个靠上来的人，为人忠厚，工作中是绝对的服从命令听指挥，深得李明洲信任，但他没想到书记竟然打算提拔自己！ 好家伙，上了副厅级，如果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去人大、政协过过瘾，政治寿命延长了十年！ 于是感激的说道：“书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绝对听您的，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 李明洲继续说：“这次人事调整，甘水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可能会有一个大的变动，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些人去了甘水你要充分放权，尽快帮他们掌控局面、进入工作状态，不要搞‘站队’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鹏章好像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说：“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李明洲办公室出来，吴鹏章直接拐了个弯，去了陆凡办公室。 看到甘水县委书记推门而入，陆凡赶忙起身招呼，边泡茶边说：“吴书记快请坐，我正好收藏了点好茶，你品鉴一下！” 吴鹏章笑道：“好茶当然得喝，刚从书记那出来，顺便到你这坐坐。上任这么久了，你还没来过甘水县，是嫌我们那没好酒？还是没好景？” 陆凡忙说：“吴书记批评的是，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甘水学习！” 谁跟书记走得近，陆凡很清楚，对这些领导自然要尊重些。 吴鹏章意有所指道：“随着一些乡镇打出了原油，甘水面临着新的发展机遇，就需要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去大展宏图！” 陆凡笑了笑说：“吴书记，我个人很想有这样的机会，但得服从组织安排。咱是革命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砌进长城不骄傲，放到厕所不悲观！” 两人东拉西扯半天，吴鹏章有意套话，但陆凡也是滴水不漏。 3月1日，迎江市纪委的一则通告引起了全市的关注。 通告称：经查，乐学礼在担任宁阳县任职期间，违反组织纪律，不如实报告个人有关事项;违反廉洁纪律，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礼品、礼金；违反工作纪律，不正确履行职责，工作失职；违反法律法规，利用职务便利在自己分管的领域和业务范围内入股企业，获取巨额不正当利益，利用职务便利收受他人贿赂。 乐学礼身为党员领导干部，理想信念丧失，党员意识淡薄，严重违反党的纪律，性质恶劣、情节严重。依据《纪律处分条例》和《行政机关公务员处分条例》有关规定，迎江市纪委、监委决定，并报市委、市政府批准，给予乐学礼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并将其涉嫌违法犯罪问题及线索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市委、市纪委额决定让乐学仁副省长和安保县委书记乐学义颜面彻底扫地，全市的干部群众都在热议，有两个牛逼的哥哥，乐老三为啥能被拿下？是不是他两个哥哥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据说，乐省长气的在办公室里砸杯子，跟李明洲书记的梁子算彻底结下了！ 3月2日，乐学智的法律程序全部走完，被押解到迎江监狱，“入驻”传染病监区。 已经荣升为三监区区长的曾明，创造条件让季路辉见到了“伏法”的乐学智。 看到曾经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老大”如今也身陷囹圄时，季路辉的魂好像都丢了，整个人都变得呆滞起来，让他彻底丧失了对未来的希望。 更糟糕的是，由于曾明的“特殊照顾”，季路辉的刑期增加了整整三年！ 宁阳刑警队队长刘金柱已经接到了市局的调令，但他并没有立刻前往市局报到。 这几年，他一直追踪调查着季路辉，因为陈丽琼的“车祸案”有许多疑点，让刘金柱始终无法释怀。 在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逐渐掌握了许多线索和证据。 3月5日，刘金柱带着两名同事，来到迎江监狱，提审了季路辉。 多年的刑警一线工作经验让刘金柱变得很老道，见到季路辉后，他先声夺人，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季路辉，语气坚定而严肃地说：“季路辉，请你解释两个问题：第一，为何在县委附近‘盯梢’陆凡多日？不要狡辩，这是监控视频！第二，你的老宅中那60万不明现金从何而来？上面还留有你的指纹！” 季路辉原本就已经意志消沉，再加上刘金柱的凌厉攻势，他顿时哑口无言。 刘金柱继续说道：“法律你懂得，如果‘车祸案’是蓄意谋杀，后果你最清楚！我郑重地警告你，主犯和从犯在量刑上有着天壤之别，你觉得还有必要为别人背锅吗？主动投案可以宽大处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我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找你的！” 季路辉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犹豫却让他难以做出决定。 刘金柱察觉到了季路辉的挣扎，他深知此时需要给予对方一定的压力和引导。于是，他再次强调道：“乐学智已经伏法，如果他先交代，或者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你想想后果吧，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和你年迈的父母！” 季路辉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终于，他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我……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我全部交代，我是被乐学智利用了！” 刘金柱满意地点点头，知道案件即将迎来至关重要的突破点，心中很欣慰，他终于能为凡哥做点事情了！ 与此同时，陆凡的另一位兄弟杜文龙，在成功将乐学礼“拿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开始对安保县委书记乐学义在宁阳任职期间的工作展开深入调查，对乐学义分管和经手的每一个项目入进行明察暗访，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势必要将这个腐败分子拿下！ 最近，好消息可谓是接踵而至，让陆凡深感欣慰，也让他深刻意识到一个道理：一个好汉三个帮！ 在官场这条路上前行，步步维艰，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必须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携手与共、相互支持，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并非易事，需要时间的考验，大浪淘沙沙去尽，沙尽之时见真金！ 同时还需要用心去培养，现在有如此平台和良机，陆凡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了！ 第264章 全力运作 全力培养自己人，才能站稳脚跟！ 下定了决心，陆凡便付诸实践。 王蒙恩在市教育局工作，局长狄斌是老相识了，帮他要个副科级应该没有难度！ 黄晓宇在市公安局工作，自己和叶晨局长打的火热，基本上是一句话的事！ 朱江林在市人事局工作，这个比较难办，得找人迂回的给冷江打招呼！ 邓俊驰在市委组织部上班，找一找张荣秋部长，估计没啥问题！ 杨铭豪在宁阳政法委当副书记，也给了正科，他待在宁阳没啥用了。市政法委书记陈梓骏紧跟李明洲书记，能请他帮忙，至于给不给面子就不好说了！ 等总值班室主任张乾源下放后，争取让夏礼“上位”！ 曾明暂时不用管，靠自己拿下了迎江监狱三监区区长的位置，让陆凡很欣慰。 杜文龙刚上正科级，得熬资历、拿实绩，暂时升迁无望。 等把这些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从宁阳调些人手来市里，比如柏树湾乡政府、教育局、政府办的几位秘书，以及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让他们在迎江市的各个部门遍地开花，以后想要获取各种消息都会变得轻松许多。 正好办公室有几份转市政法委的文件，陆凡拿着文件亲自送到陈梓骏书记办公室。 陈梓骏给了陆凡礼遇，起身笑着说道：“市委办这么闲？用得着你这个秘书长亲自送文件？” 陆凡笑道：“正好没事，想着平时也没机会到书记这来汇报工作，就趁机过来转转！” 坐在沙发上，陈梓骏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知道你那边忙，有事直说吧！” 陆凡笑道：“陈书记真是善解人意，还真有事相求，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呀！” “跟我就别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我就壮着胆子说了！书记，宁阳县政法委副书记杨铭豪，您看他有没有机会到市政法委锻炼锻炼？” 陈梓骏沉默了片刻后，似乎经过深思熟虑才缓缓开口说道：“机会倒是有一个，原本我们并不打算从县区抽调人员，但既然你开了口，好歹得给你个面子！让他去依法治市办吧，正好有个正科级岗位的空缺！” 陆凡听后喜出望外，脸上满是惊喜和感激之情，“书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两天我让杨铭豪来给书记汇报工作！” 陈梓骏摆了摆手，说：“你我之间，虚礼就免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他工作上拿不下来，我可是要撵人的！” 陆凡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自然，如果他工作上敢有什么纰漏，不用书记撵，我自己就把他踢回去了！” 又聊了几句，陆凡起身告辞，陈梓骏把他送到门外，这可是市委常委级别的待遇！ 回到办公室，陆凡给杨铭豪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铭豪惊喜的说：“凡哥，能去市里太好了，我带点什么比较合适？” 陆凡想了想，说道：“礼不能废，还要比别人更重！你打听一下行情吧，要不要是他的事，但你不能不带！” “凡哥，我知道了，下午我就去市政法委。” 下午上班后，陆凡去了李明洲书记办公室，汇报完工作后，说道：“书记，您交代的事情我这两天仔细思考了下，宁阳情况比较特殊……” 李明洲打断道：“直接说结果！” 陆凡略微有些尴尬，索性干脆的说：“我想推荐副书记杨川贝担任宁阳县长，宁阳副县长郭桐宇担任甘水县组织部长，市委总值班室主任张乾源担任甘水县纪委书记，宁阳县卫生局局长李大强担任宁阳县副县长。” 李明洲想了想，除了杨川贝担任县长，其他的都无足轻重，市里就能决定，便说：“你写了名单拿过来，叫荣秋过来一下。下午四点，让杨川贝来我办公室。” 陆凡壮着胆子说：“书记，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市科协的乐学礼被双规，我想推荐宁阳县副县长刘冠男担此重任！” 李明洲笑了笑，问道：“你跟他有过节？” 陆凡不装了，摊牌了，说道：“我提副县长的时候他串联一些人举报过我！”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这事我有印象，当时银州的鸿涛书记还专门打电话为你做过保！科协是参公单位，比较重要，让计生协会副理事长去科协，让刘冠男去计生协会发挥余热吧！” 陆凡心生感慨，还是老丈人格局大！ 不一会，市委组织部长李张荣秋来到书记办公室，问道：“书记，有什么指示？” 李明洲把陆凡写好的名单递了过去，说道：“拿个方案，上五人小组会。杨川贝的任职，你尽快和省委组织部协调。” “好的，书记，我马上办理！” 陆凡的字迹很好认，因为写的很工整。 出来后，张荣秋专门到陆凡办公室坐了会，想探探口风。 但陆凡只承认那是书记口述，自己记下的。 看着张荣秋打算离开，陆凡说道：“部长，能不能给你推荐个人才？” 张荣秋笑道：“只要是人才，你尽管推荐！” “你的部下，我的同学，邓俊驰！” “有点印象，行，这事我知道了！” “部长，感谢！” 张荣秋笑了笑说：“客气了！你欠我顿酒！” “随时等待部长召唤！” 3点50分，宁阳县委副书记杨川贝赶到市委，先来到陆凡办公室，二话不说就要放“公文包”，分量非常重，但被陆凡坚决推辞掉了！ 半个小时后，杨川贝红光满面来到陆凡办公室，由衷的说：“陆凡，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陆凡笑道：“老领导，主要是你的能力、资历在那放着，我只是帮着敲了敲边鼓，不足为道！” “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日后看行动！” 下午，陆凡请公安局局长叶晨喝了顿酒，又把刘金柱和黄晓宇的事情敲定了。 3月中旬，市委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了组织部提交的人事调整方案，基本上由李明洲和副书记郭志涛主导，组织部长张荣秋“操刀”，全程几乎无视了市长孙伟东！ 3月16日，市委组织部成立了八个考察组，分赴各县区、市直各部门，其中宁阳由省市共同考察，因为县长是省管干部。 3月18日，市公安局内部调整人事，刘金柱带着案子被调回市刑警支队，担任副队长；黄晓宇被提拔为经侦支队副科长 。 紧接着，邓俊驰被提拔为干部二科副科长，王蒙恩被提拔为市教育局人事科副科长，朱江林被提拔为市人事局工资科副科长。 朱江林是副秘书长李光磊给市人事局局长冷江打的招呼，他负责协调人事局。 这下子，兄弟们和同学们都有了喜人的进步，尽管职位只是副科或正科，在市里都不能叫“官”！ 然而，官路迢迢，如同攀登高峰一般，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实前行。每一步都是为了积累力量，为下一次的晋升做好准备。 陆凡帮了大家如此大忙，兄弟们都想感谢一下，但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并嘱咐大家一定要低调做人，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把头低到尘埃里，别出任何幺蛾子！ 3月24日，市委组织部出台文件，杨川贝如愿以偿，担任宁阳县委副书记，并提名为县长人选。郭桐宇和张乾源兴高采烈地去甘水县上任，拿下了组织、纪检两个“宝座”！ 李大强担任宁阳县副县长后，第一时间来到市委，对陆凡表达谢意，同样带着一个厚厚的“公文包”！ 陆凡感叹道：“李县长，咱们认识有九年了，不要拿这个侮辱了咱们的交情！你是我向书记推荐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做些事情，别让宁阳教育这块‘招牌’倒了！” 李大强坚决的说：“你放心，我会沿着你的脚步，踏踏实实、扎扎实实干下去，守好宁阳教育事业这块阵地，不让你的心血白费！” 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悲，刘冠男成了最悲催的那个人！ 考察的时候还好好的，按照市直部门副职谈的话，但文件出来后，怎么去了市政协？还是个委员会副主任！他娘的，老子还年轻，去那鸟单位干嘛？这副县长才当了几天？还没回本！这叫人怎么活呀！ 刘冠男不服气，跑到了市委组织部，找到部长张荣秋，要求给他一个解释。 解释？你算个锤子！张荣秋严厉的训斥道：“党员干部就是要能上能下，容不得你挑三拣四，跟组织讨价还价！ 别认为政协是没有‘实权’的‘清水衙门’，觉得当副职‘比别人矮一截’，那可是四大班子之一，能够充分的参政议政，代表广大政协委员表达人民的诉求，任务光荣而艰巨！ 党章规定，将‘个人服从党的组织’列在民主集中制‘四个服从’之首，所以党员干部必须自觉服从组织分配、调动和安排。 如果谁对组织的分配不满意就闹情绪、撂挑子，我看需要组织、纪委认真的调查一下，严肃处理！”他的语气严肃而坚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于是这个无胆匪类吓得逃离了组织部，万般无奈的去政协报到！ 第265章 不想给你压力! 这一年，这一年里，在李明洲书记的悉心指导和帮助下，陆凡和兄弟们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他本人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处理人际关系和应对各种复杂局面的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与此同时，女朋友也有了着落，彼此相互理解、支持，关系越来越亲密，感情也越发深厚。 爱情事业双丰收，妥妥的人生赢家！ 在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和县长杨川贝多次恳请下，在陆凡的建议下，4月10日，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调研宁阳县，重点为教育工作。 宁阳县高度重视，边继得和杨川贝把接待工作做到了极致，甚至午餐的菜单两人都讨论了一个小时！ 上午十点，李明洲带领市委秘书长张自强、副市长张师斌、市委副秘书长陆凡、教育局局长狄斌等人，来到宁阳，开展教育工作专题调研。 调研中，李明洲先后来到高级中学、县中学、县一小、县第一幼儿园，每到一处，他认真察看校园环境、硬件设施和办学条件，详细了解各校办学规模、师资生源等情况，听取学校负责人关于学校发展思路举措，现场协调解决学校发展中存在的困难问题。 李明洲强调，做教育就是做未来，宁阳县各级各部门务必始终坚持把加快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放在优先位置，坚守初心、锐意进取，着力打响“双高”品牌，以实干实绩回应人民群众对优质教育的新期待。 边继得书记由衷的说：“书记，我亲眼见证了宁阳的教育的崛起，毫不夸张地说，高级中学能有今天的成绩，陆秘书长居功至伟！甚至可以这么讲，如果没有他当初持之以恒的付出与努力，宁高就不会有今天这般辉煌的局面出现！宁阳人民会永远铭记陆秘书长一手‘打下的天下’！” 听到这话，陆凡感觉脸在发烧，虽然自己做了一些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实在当不起这样的称赞，尤其是当众被吹捧！ 李明洲笑着说道：“虽然陆凡做了一些事情，但功劳是大家的。没有老师们的辛勤付出和同学们的刻苦努力，宁阳高中不会有如此辉煌的成绩！从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宝贵的经验——政策的引导也是相当重要的，领路人的作用是相当显着的！我希望宁阳县委、县政府能将对教育的重视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不断推动教育事业的发展，让宁阳的教育越来越好！” 车队进入宁阳县委大院后，看到市委书记身后的陆凡一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样子，宁阳的干部们议论纷纷！ “看，那个是陆县长吧？” “现在是陆秘书长，我估摸着人家快上正处级了！” “真威风，紧跟市委书记呀！” “哎，一个人一个命，去年陆县长被双规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完蛋了，没想到人家直上云霄，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飞黄腾达了！” “他年轻？还是王鸿涛年轻？” “我觉得没法比，王鸿涛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你要知道，一个坎有些人就要走一辈子！” “我说你们都别瞎操心了，人家的起点是咱们的终点！错了，现在咱们都难以望其项背！” “是呀，就算副处级，咱们都不敢想！” …… 总之，经过这次调研，陆凡被“双规”的负面影响在宁阳彻底消失了，和王鸿涛一样，他又变成了宁阳人的期待和骄傲！ 而且，宁阳现在有种传言，边书记、杨县长的高升和陆凡的帮助息息相关，从两位领导对陆凡的亲热劲就看看出端倪！ 不仅如此，还有副县长郭桐宇的调任、李大强局长高升副县长，背后都有陆凡的身影，宁阳的领导干部们必须重新审视陆凡的能量！ 李明洲书记占用了边继得的办公室，约见了几个宁阳的重要常委。 陆凡在隔壁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茶，房间里却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以前与他相熟的领导们纷纷涌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陆凡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跟陆凡续香火情！ 陆凡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茶，面带微笑，热情的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拉着家常，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此刻的他心情有些复杂，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他明白这就是变幻莫测的官场。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失势了，估计他们也会第一时间跟自己撇清关系、划清界限，甚至是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时间过得很快，五一小长假到了，李明洲书记干脆的给陆凡放了假，因为李梓萌要来迎江玩。 4月30日下午，陆凡去机场接人，心中满是期待。。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见面后，李梓萌亲热的挽着陆凡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身份的问题已经困扰了陆凡两个多月了，回家的路上，陆凡忍不住试探道：“梓萌，咱们该见家长了吧？” 李梓萌笑道：“你想见，随时都可以！” 陆凡又说：“我仔细观察过，你跟我们李书记很有几分相似！” 李梓萌抿嘴一笑，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们李书记就是我老爸！” “那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 李梓萌温柔地看着陆凡，眼中满是爱意，说道：“如果早告诉你，那你敢对我‘下手’吗？凡哥，可别生气，我不想让你有压力，爱情就是爱情，跟其它的无关！” 陆凡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暖，忍不住调侃道：“嗨，是担心我的自尊心吧？我哪有那么矫情！再说，到现在我都还没‘得手’！” 女朋友的良苦用心很让陆凡很感动，心里对这份感情倍加珍惜！ 李梓萌热情似火地看着陆凡，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陆凡的肺管子，“火气”马上到了腹部，真想立刻把她就地正法！男人岂能被女人说不行？ “你敢再说一遍！” 李梓萌毫不畏惧地迎上陆凡的目光，笑而不语，魅力十足，让陆凡感觉骨头都快酥了。 这个漂亮的女朋友一改往日贤淑风格，变的极其不对劲！ 最难消受美人恩，陆凡岂能不解风情？三年不知肉味呀，终于不用当苦行僧了！ 这个小长假，郎有情、妾有意，天雷勾地火，两人整整在家里待了三天，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们一起做饭、看电视、聊天，做爱做的事，浓情蜜意、耳鬓厮磨，从最初的羞涩到现在的热情似火，尽享温柔乡，感情迅速升温! 5月3日，陆凡开车送李梓萌去机场，尽管只是短暂的分别，但两人心中仍充满了不舍。 登机的时候，李梓萌眼中满是眷恋，紧紧地拥抱着陆凡不愿放手。 陆凡轻声安慰：“只要书记不安排活，周末我尽量去京城找你！” 李梓萌撅了噘嘴，娇嗔道：“他敢！不过你要是太忙，我可以飞过来，也就两个小时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登机的广播响起。 “凡哥，一定要想我！” “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会时刻想着你！” 分别总是那么让人不舍，心中充满了对彼此的爱和思念，等待着再次相聚的那一天。 回去的路上，那种久违的孤独感和失落感涌上心头。从此以后，陆凡的心里又多了个牵肠挂肚的人。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特意去李明洲书记面前“晃悠”了会，但书记如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一点变化都没有。 陆凡感叹书记真是“实力派”，演技真好！不过这样也好，生活和工作别混为一谈，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书记的女婿，这市委办肯定待不下去了。 到了下午，刘金柱的电话打过来了，告诉陆凡季路辉全部交代了，当年是乐学智指使他“做掉”陆凡，只是当天出了意外，造成了“误伤”。现在，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对乐学智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和审讯，利好消息是季路辉拿到的钱有乐学智的指纹，而且季路辉很有心眼，向专案组提供了电话录音！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市公安局局长叶晨忽然接到了省厅的通知，要提审乐学智，给出的理由是此案有干扰公安机关办案的因素出现，在当地审理案件可能涉及公正执法，省公安厅决定接手此案，到异地进行审案。 叶晨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向李明洲书记进行了汇报。 李明洲听后，想都没想就说：“胡言乱语，这是狗屁的理由！你明确的回复省厅，人没办法给！想要人，让贾乐涵亲自来跟我要！” 叶晨担忧的说：“书记，这样会不会影响跟省厅的关系？” 李明洲淡淡的说：“把你自己工作干好就行，其它的你不要管，我心里有数。再奉劝你一句，离他们远点！” 叶晨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言语，按照书记的指示去执行。 第266章 再回宁阳 五月份，2016年“央选”招录岗位计划表的公布！ 作为选调生中天花板级的存在，“央选”的含金量可想而知，其报考门槛之高更是令人咋舌！ 有34所高校的毕业生有资格报名“央选”，其中有32所985院校，2所211院校。 陆瑶凭借在学校的优异表现，顺利拿到了报名表，并且毫不犹豫的填报了中纪委，开始全力备考，参与那20个宝贵名额的竞争！ 五月中旬，好消息传来，秦川石油面向社会招工，二弟陆林放顺利的报名，参加了招聘考试。 宁阳县副县长陈沐雪很给力，在她父亲的帮助下，陆林放顺利通过了笔试、面试、体检等程序，成为了一名光荣都油矿工人，被分配到集团总部办公室，从事行政工作。 弟弟陆林轩也在全力备考，报了培训班，打算哪里有机会就去哪里考，不过重点还是放在迎江市。 经过半年的努力，陆凡逐渐掌控了市委办，和几个副秘书长相处的都很融洽，尤其是李光磊，两人算“不打不相识”，到现在都快成了莫逆之交。 夏礼已经担任了市委总值班室主任，市委办副主任孙宏达、一科副科长刘威、机关事务服务中心主任陈世锋、市委督查室主任吴文通，多次表达了靠拢之意。 陆凡对他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便释放了善意，初步接纳了他们。 而其他科室领导在见识陆凡的能力和能量后，也在私下逐渐向他靠拢，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五月下旬，省委常委会结束后，陈家忠书记把李明洲叫到办公室，笑着说道：“明洲，开了半天会，先喝点茶！” 李明洲笑道：“一直惦记书记那小罐茶，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口福？” 陈家忠大方的说：“你看着整，想喝哪个自己泡！” “书记，可别心疼，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是不心疼，但看到李明洲“狠狠地”把茶叶倒进茶壶后，陈家忠还是有些“呲牙咧嘴”！ 李明洲笑道：“下次回京，我‘偷’一点出来给你！” 陈家忠赶忙说：“说话得讲信誉，我等着！” 品了一泡茶后，陈家忠说道：“明洲，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到龄了，省政府那边提了个人选，是你们迎江安保县的县委书记，你有什么意见？” “乐学义吗？”李明洲稍作思考便说：“书记，如果是省委的决策，我绝对服从。但如果是某些人的私念，我认为应该谨慎行事、深思熟虑！ 对于这个乐学义，我从侧面对他有所了解，可能存在一些经济上的问题，我安排市纪委去了解了一下情况，目前看来是很不乐观，我希望省委慎重考虑他的使用问题！” 陈家忠皱了皱眉说：“最近我听到一些传闻，是关于你和乐学仁的，影响不是很好！你们俩是不是存在一些误会？我希望咱们秦川省是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班子！” 李明洲回道：“书记，在大是大非和原则性问题上，我不敢有暧昧的态度。迎江的干部出了问题，我作为市委书记要‘守土有责、守土尽责’，坚决打击那些歪风邪气和腐败行为！” “乐学义问题大不大？” 李明洲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小，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乐学义涉嫌的金额高达亿元！” “有证据吗？” “已经掌握了一些事情，如果想深入了解，迎江可以向省纪委提供线索。” “好吧，这件事我给刘佗交代一下，乐学义的调整暂时先放放吧！” 李明洲出来后准备返回迎江，下楼后“碰巧”遇到了省公安厅长贾乐涵。 贾乐涵热情的说：“李书记，这是要回迎江吗？” 李明洲微笑着回应：“是呀，家里一大摊子事！” “正好有件工作要向李书记汇报，就迎江的那个乐学智，您看能不能由省厅具体负责？” “乐学智？”李明洲想了想说：“我好像没听说过！乐涵厅长，我回去了解一下再给你答复，如何？” 贾乐涵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书记了，主要是我们接到了举报，说迎江市公安局执法不严、办案不公，有乱扣帽子的嫌疑。案子交给省厅后，迎江也省的麻烦。” 李明洲笑了笑说：“办案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咱可别乱听那些嚼舌根子的吧，有些人闲的没事唯恐天下不乱！既然你提醒了，回去后我重点关注一下！” 贾乐涵又说：“好的，我等书记的具体指示。这个案子我会亲自盯着，为了打消群众的疑虑，省厅决定派刑警总队的一名副队长到迎江市局调研、指导乐学智的案子，了解一下情况，替迎江澄清一下。” 李明洲平静的说：“这是好事，欢迎省公安厅去迎江指导工作，如果他们的工作确实有疏漏的地方，你们该批评就批评！乐涵同志，我得回迎江了，就不跟你在这‘瞎扯’了！” 看着李明洲离去的背影，贾乐涵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通此人为什么如此固执，非要揪住乐学智不放？难道段省长和乐省长就这么不值钱？ 李明洲刚回到迎江，就让陆凡把公安局长叶晨叫到办公室，严肃的说道：“乐学智的案子不容任何人插手，哪怕是省厅的人也不行！如果他们非要派人来，你一定要挺直腰杆，不能做应声虫，绝不能让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晨忙说：“请书记放心，市公安局一定落实好您和市委的指示，勇于担当、积极作为，确保办案工作的独立性！”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还有，案件办理要加快速度，务必将其办成铁案！让那些违法犯罪分子受到法律的制裁，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陆凡，省公安厅的‘调研组’来迎江后，你代表市委负责对接。记住，就按调研接待！” 陆凡当然明白书记的意思，自然知道该如何做。这里是迎江，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想来这吆五喝六的，纯属想多了！ 进入六月后，全市各高中进入紧张的备考阶段。 6月2日下午，市教育局局长狄斌“生拉硬扯”的带着陆凡来到宁阳调研指导高考备考。 刚到宁阳高级中学校门，就看到边继得书记在那等候，陆凡赶忙下车，主动握住边继得的手说：“老领导好，我们就是来学校看看，您工作忙，就不用管我们了！” 边继得笑道：“市委领导下来，我岂敢怠慢？走，先去学校看看，晚上可不许走，我已经安排好了！” 一行人步入校园，张尚锦校长对陆凡和领导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汇报了本届高三年级师生的基本情况和高考目标，笑容满面说道：“我们时刻谨记陆秘书长当年提出的‘冲清北’宏伟目标，今年有四五个好苗子，几次模考的成绩都非常理想，真的有望实现宁阳高中‘清北’零的突破！” 陆凡高兴的说：“宁阳教育为宁阳，如果今年真的能得偿所愿，我一定亲自来学校给你们庆功，想必边书记也不会吝啬奖励！张校长，我真心希望宁高以坚如磐石的信心，坚韧不拔的毅力，只争朝夕的紧迫感，‘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拼劲，让宁阳的教育一年一个台阶铸就辉煌！” 走进高三年级组，很多老师主动跟陆凡打招呼，他们还记着这个有事没事就来学校跟大家“唠嗑”的副县长。 走出校园的陆凡，心中满怀着对宁高的深深祝福。他衷心地期望着这所学校能够越办越好，不断创造辉煌。然而，曾经对宁高的那份责任感和使命感已经不复存在了，好像自己成了局外人。 回忆起在宁阳的种种经历，陆凡感慨万分。生活就像一场马拉松，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以及取得的辉煌成就，都已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过去的终将过去，无法改变，人生的意义在于未来，积极地面对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接下来要做的是轻装上阵，迎接新的挑战。甘水县，大概率会成为梦想起航的地方！ 调研结束后，陆凡和狄斌被边继得“拉”到宁阳宾馆，酒菜已备齐，组织部长蒋观宇、副县长米旭文、陈沐雪等人陪酒。 看这架势，陆凡知道今天无法“善了”，索性放飞了自我，跟老同事、老朋友们热热闹闹的喝一场！于是酒杯碰撞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气氛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后，杨川贝县长也从市里返回，加入了“战局”。 陆凡喝了足有一斤，表明了态度，也开始“求饶”，表示明天省公安厅要下来调研，书记亲自交代，自己要全程陪同。 边继得、杨川贝知道轻重，表示理解，便“放”过了陆凡。 然而，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将目标对准了市教育局局长狄斌。 可怜的狄斌成为了众人新的攻击目标，被灌得酩酊大醉。 第267章 这里是迎江! 散场后，陆凡回到房间打算休息，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宁阳就业局局长许铮，陆凡热情的把他请了进来。这可是老朋友，当年几个兄弟的工作他帮过大忙。 落座后，许铮心里非常感慨，说道：“欢迎秘书长荣归故里，没喝难受吧？” 陆凡笑着说：“许哥，咱们是多年的朋友，叫秘书长就见外了，跟以前一样，叫名字亲切些！” 领导能跟你客气，但你不能不客气，这个道理许铮还是懂得。 寒暄了一会，许铮说明了来意：“县里最近人事要大调整，空出来很多重要岗位。我的情况你清楚，这个就业局局长当了好多年，也算做出了一些成绩。大强局长升任副县长后，卫生局空出来了，我想调整一下。找边书记谈了几次，都被委婉的拒绝了。你如果方便说话，能不能帮个忙？就业局那单位，真不适宜待太久！” 陆凡认真的思考了会，说道：“许哥，从事业单位一把手，调整到行政职能局当局长，难度不小。这个忙我肯定会帮，但能不能如愿以偿去卫生局，我不敢打包票，希望你能理解！” 陆凡能这样说，让许铮感到非常满意，卫生局是最理想的选择，但其实单位也不是不行，他的目的是想解决公务员身份。 但办事就是这样，必须先设定最高目标，如果阻力太大，退而求其次也能欣然接受。 正事谈完，俩人开始叙旧，聊了很多陈年往事。 陆凡对许铮的感觉很复杂，既感激他对兄弟们工作安排上的帮助，又担心他是颗雷，怕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引爆。 不过现在想开了，当年的事他是参与者，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轻易抖露出去。所以得让他有前途，而且还得高低正适合，说白了就是要在自己掌控范围内。 再者，自己得争气，如果大家都身居高位，就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时候，有没有问题得领导说了算。就算你有问题，领导不追究，那就不是问题！ 想到这，陆凡问道：“许哥，方辉还是振兴办副主任吗？” 这是另外一个关键人，陆凡同样准备帮他一把。 许铮叹了口气说：“都是农村出来的，能混个副科级就不容易了，如果没有好机遇，大多数人要在副科级岗位上熬一辈子，退休前混个二级、一级主任科员的待遇！” 陆凡说道：“许哥，帮忙给方辉捎个话，让他明天七点多把简历给我送一份。” 许铮笑道：“像你这么念旧的人不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方辉那我待会出去就给他打电话。” 第二天早上，边继得来宾馆陪陆凡吃早餐。 吃着吃着，陆凡低声说：“老领导，卫生局局长定了吗？” 边继得不动声色道：“跟你什么关系？” 陆凡说道：“实在推不开的关系，你是知道我的，没办法了我才跟您开口！” 边继得点了点头说：“行，这事我记下了！” 陆凡继续说：“反正您是老领导，我也就不要脸了！还有一个人，当年帮了我不少忙，就是咱们人事局振兴办的副主任，您看能不能帮他调整到职能局，给个副局长？” 边继得干脆的说：“这个没问题，我给组织部打招呼。” 陆凡笑道：“还是跟老领导自在，求您办事都理直气壮的！” 边继得笑道：“再过几年，说不定你就是我领导了！陆凡，好好干，跟好明洲书记，争取将来干到省里、中央，但凡我能出得上力的地方，不要跟我客气！ 你开支小不了，又没结婚，如果缺钱花了，你打发个人过来，踏踏实实干点小工程，千万别在经济上犯错误！” 陆凡心里一暖，笑道：“还是老领导关心我，我这人对物质方面需求不大，如果有困难，我一定会跟你开口的！” 抬眼一看，方辉在门口张望，陆凡挥了挥手，帮他召唤过来，给边继得介绍：“书记认识吧，这是方辉，我刚才跟您提起的。” 方辉紧张的说：“边书记好！” 边继得笑了笑说：“嗯，不错，好好工作！” 不一会，市教育局局长“摇摇晃晃”的走进餐厅，看见二人后坐了过来，秘书忙着去端餐。 狄斌苦笑道：“边书记，昨晚把我给喝翻了，哎，归根结底我还是个外人呀！” 陆凡笑道：“狄局长，那是边书记心疼我。待会咱们得赶快回市里，省公安厅的同志已经从长安出发了，咱不能失礼，万望理解！等哪天闲来无事，我陪你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 “行，这话我可记下了！” 吃完早饭，陆凡和狄斌辞别了边继得书记和宁阳的领导，返回市里，背箱里自然少不了教育局准备的土特产。 回到市里，陆凡直接去了市公安局，提前和叶晨商量如何“接待”省公安厅的“瘟神”们。 十一点左右，一辆警车驶入市公安局，陆凡和叶晨带着公安局领导班子在大门口迎接。 省刑警总队副队长田武斌第一个下车，叶晨迎了上去，主动握手，介绍道：“田队，这是我们迎江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主任陆凡！” 陆凡微笑着说：“欢迎田队一定来迎江调研，我们一定做好服务工作！” 田武斌眼中精光一闪即逝，笑容满面道：“打扰陆秘书长了，我们就是来正常督导一下工作，不用麻烦市委了！” 陆凡说道：“哪里的话，省公安厅非常支持迎江的工作，明洲书记特意叮嘱我，要让省厅的领导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我必须得24小时服务好大家！这两天我跟叶局商量了下，定了八个调研点，待会田队过目一下。不过现在嘛，得先填饱肚子，尝尝迎江的特色美食！” 确实到饭点了，田武斌拗不过陆凡的热情，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迎江宾馆驶去。 途中，叶晨低声问道：“怎么个搞法？” 陆凡笑道：“当然是吃好喝好，你要是有能耐，顿顿把他们灌醉！” 叶晨灵机一动道：“那得发挥我们副局长吴奥然能耐，他劝酒是把好手！” 果不然，到了饭桌，在领导的授意下，“段子手”吴奥然上线，一阵打诨插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让田武斌在不知不觉之中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领导都举杯了，省厅的其它人自然响应，，一场拼酒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喝到两点多，省厅的那些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回房间去睡大觉。 陆凡和叶晨相视一笑，今天算是结束了，晚上看能不能继续灌这些人的酒！ 两人达成了共识，只谈吃喝，不谈工作。万一被逼的没办法，那就一问三不知，装糊涂！ 第二天早上，陆凡和叶晨赶到宾馆，陪省厅的领导吃早餐。 田武斌对调研方案提出了质疑，说道：“叶局，下来之前，厅长特意交代要督办一些案件，尤其是乐学智的案子，因为我们接到了不少此案的举报，咱们还是重点看看案子吧！” 陆凡疑惑的问道：“田队，我看过省厅的调研通知，好像不涉及案件督办呀？” 田武斌笑着解释：“这是厅长临时交代的，也算我们内部的正常业务，请二位理解，配合一下！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全程参与到此案的侦破中，人多力量大嘛！” 陆凡皱了皱眉说：“田队，这临时改变工作思路，我们有些措手不及呀！配合省厅的工作义不容辞，但这件案子老百姓反应很强烈，是我们市委李书记特别关注的案件，所以但凡有变动我们得先请示领导，才能给田队答复！” 田武斌面露不喜道：“陆秘书长，你们市委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们公安系统内部的工作，不需要向谁请示汇报吧？” 陆凡说道：“田队此言差矣，公安局的前缀是迎江市，是在迎江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同时也是市政府的重要组成部门，必须先对迎江负责！说不实在话，难道省公安厅不受省委、省政府领导？” 田武斌尴尬的说：“有些话可不敢乱说，我可没那个意思！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陆秘书长尽管请示吧！我们先去旁听，这个总没问题吧？” 陆凡平静的说：“恐怕不行，得先请示领导！” “这就有些过分了吧？难道这个案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看都不能别人看到？” 不吵不闹，陆凡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淡淡的说：“不好意思，这里是迎江，我们必须请示迎江的领导！都是为了工作嘛，请田队理解！” 田武斌带着怒气说：“我们有手有脚，请叶局配合一下，工作组今天必须要接触到这个案子！” 陆凡疑惑的说：“调研组改工作组了？我们迎江没出什么问题吧？哦，对了，叶局长怕是没给田队汇报，嫌疑人这两天被带到其它地方取证了，恐怕想看都看不到！” 田武斌追问：“去哪了？我们可以自己去？” “这个案件太敏感，关注度太高，暂时需要保密！” 扯淡，保密你大爷！他不是在监狱？对省厅也保密？完全是强词夺理嘛！但田武斌又无可奈何，他发现自己指挥不动市局局长叶晨！ 第268章 陷入僵局 陆凡和叶晨应付着省厅的工作组，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奥然亲自出马，带着刑警队副队长刘金柱等人对乐学智展开了强大的攻势。 但乐学智很狡猾，直接无视了公安局拿出的证据，来个死不认账，让吴奥然和刘金柱一筹莫展。 陆凡和叶晨在办公室商谈案情，陆凡问道：“叶局，如果乐学智死不承认，就没办法定他的罪吗？” 叶晨业务很精通，回道：“他现在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死不认账，如果要采用间接证据定罪，必须符合这几条：证据已经查证属实；证据之间互相印证；全案证据已形成完整的证明体系；根据证据认定案件事实足以排除合理怀疑，结论具有唯一性；运用证据进行的推理符合逻辑和经验。 具体来说，如果在时间、地点、人物、事情、事物、原因、经过七个要素上，不能形成证据链条话，运用间接证据规则证明失败，就不能证明乐学智有罪。” 陆凡面露愁容，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叶晨摇了摇头说：“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我们只能收集更多的间接证据，使之组成完整的证据链，符合一定条件后，法院也可以拿来做定案的证据。再就是拿时间耗，攻破乐学智的心理防线。但你也看到了，省厅的人在盯着，我现在担心他们会从监狱入手，给乐学智转狱！” “果真如此，还真是一招釜底抽薪！”陆凡有些担忧，他知道书记为了自己的事情和两位副省长撕破了脸，还跟省政法委、省纪委、省公安厅硬抗，如果再加个省司法厅，慢慢的会影响书记的官声，毕竟老跟上级部门对线不是为官之道，不能让书记为了自己老得罪人！ 田武斌没达到此行的目的，改变了工作方法，开始找市局的“茬”，不断的挑工作上的毛病，让叶晨疲于应对、有苦难言，毕竟省厅在业务、人事上对市局有指导性，他必须老老实实配合省厅的检查。 李明洲从小受家庭教育的影响，性格很强硬，是个不吃亏的主。如今被人家打上门来，不可能不还击！ 6月7日，迎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市科协原副主席乐学礼受贿、贪污一案。 对被告人乐学礼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百五十万元；以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十万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对乐学礼贪污犯罪所得依法予以没收，返还相关单位，受贿犯罪所得依法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乐学礼先后利用担任乡镇党委书记、宁阳县副县长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或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相关企业或个人在涉农资金拨付、农业项目、基础设施项目、油田开发等方面提供帮助，单独或伙同他人收受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5500万余元。 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乐学礼的行为构成受贿罪、贪污罪。乐学礼受贿数额特别巨大、贪污数额巨大，应依法予以惩处，法庭遂作出上述判决。 很快，乐老三和乐老四在迎江监狱“喜相逢”，他们终于有伴了！ 这件事对乐学仁的打击非常大，不仅是两个弟弟身陷囹圄，还让他个人受到民众极大的质疑！你两个弟弟，一个大肆捞钱，一个是大贪官，那你又是什么好鸟？ 就连省政府都议论纷纷，这就是李明洲书记想要的效果！ 不过乐学仁内心相当强大，跑了一次京城后，在段鹏飞的开导下，逐渐成了个没事人，好像弟弟们的事跟自己毫无关系，脸皮之厚也是没谁了，但他的仕途基本止步了！ 高考首日，陆凡陪同市委书记李明洲先后来到宁阳高中、迎江中学考点检查高考工作，看望慰问一线考务工作人员，并向广大考生致以美好祝愿！ 离开宁阳中学后，李明洲笑着问道：“陆凡，我还记得你两年前口口声声说要冲‘清北’，去年宁高的第一名差几分，今年怎么样？” 陆凡很有信心的说：“书记，您瞧好吧，今年有几个好苗子，是我在任时招的第一届高一，他们几个是考上迎江中学没有去的，学校给免了学费、生活费，单人单间的服务，家长还可以在校陪读，老师们也经常给开小灶，从模考成绩看，拿到迎中都是名列前茅，今年冲‘清北’大有希望！” 李明洲笑道：“希望你能得偿所愿，要不然以后都是遗憾！陆凡，你看看这个文件。” 接过文件后，陆凡快速的浏览的一遍，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是省司法厅和省监狱管理局发来的文件，内容当然是要给乐学礼、乐学智转监，原因是二人身患“疾病”，要转入艾滋病犯监区。 理由相当充分，陆凡说道：“书记，乐学智死不承认，案件侦破陷入了僵局，您就同意司法厅的要求吧，不要为我的事再得罪人！” “这方面你不用过多考虑，如果有需要，大不了规范一下迎江监狱的艾滋病监区，我可以顶回去！” 陆凡忙说：“书记，真没有必要，来日方长，公安局会继续完善证据链，我相信他最终会伏法！” “行吧，那就让他们把人带走。” 得到了迎江的允许，省监狱管理局动作非常迅猛，6月10日就履行完了所有的程序，提走了乐学礼和乐学智。 同时，省公安厅的工作组于当天撤走，一切烟消云散！ 6月15日，李明洲把陆凡和叶晨叫到办公室，慎重的交代：“我看了一些资料，当年人事副局长杨烨的死确实有些离奇，尤其是当天在单位带走他的那俩人，嫌疑非常大，而且此案的影响极其恶劣，直接还是无头公案，这很不正常嘛！公安局可以秘密立案调查，务必将案件背后的真相大白天下，将违法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无论涉及到任何人，一查到底！” 叶晨坚决表态：“请书记放心，公安局前期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一定尽快侦破此案！” 李明洲继续说：“陆凡，这个案子你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出来后，陆凡把叶晨请到办公室，专门提到市人事局后勤科副科长刘艺轩，交代他手中应该掌握了一些线索。 叶晨回到公安局后，把副局长吴奥然叫到办公室，给他下了死命令，尽快侦破杨烨案件。 其实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杨烨当年离奇上吊轰动了全市，民间传言非常多，吴奥然当然听说过，于是锁定了第一嫌疑人——现任局长冷江，并全力捉拿当年从单位带走杨烨的那两个人。 可以说，所有的案件就看公安局认不认真，现在有了市委书记的重点关注，市局把这个案子当成头等大事来办理，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黑白两道同时入手，很快锁定了目标，将那两人抓捕。 经过审讯，这两人表面上是生意人，但都是多年的“老赌棍”。 在刑警队副队长刘金柱凌厉的攻势下，二人供出了冷江。 当年他们负责下套，把杨烨“拉下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二人回忆，杨烨出事的当天，确实是他们在单位把人叫走的，带到了宾馆打麻将。半夜三点，他们走了，杨烨在房间休息，房间是冷江提前安排的。 二人交代，他们根本没想到，过了几天杨烨就出事了。 这些年他们过的战战兢兢，但从来没有警察上门来找，以为没啥事了，没想到尘封多年的旧事又被翻出来了！ 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警方掌握到越来越多指向冷江的证据。 经过严谨的分析和推理，公安局最终确认冷江是导致杨烨离奇死亡的关键嫌疑人。 6月25日，经市委、市政府、市政法委批准，市公安局正式传唤了市人事局局长冷江！ 瞬间，全市轰动！尘封已久的往事再度成为全市热议的话题！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传言四起，就连市委大院都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冷江被调查了！” “我就说嘛！用脑子想，杨烨都不会自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马上要被考察转正，他有什么理由自杀？”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无头公案终于有人管了！” “其实事情是明摆着，谁受益最大谁就是凶手！” “听说是李书记亲自在关注，公安局才下力气办！” “等着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始，后面肯定能牵扯出来大老虎！” “你说的对，一个堂堂的局长，无缘无故的死球了，谁信？没有保护伞，可能吗？” …… 市政府大楼，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省政府大楼，也有人眉头紧皱！ 杨烨的案件成了全市关注的热点，大家拭目以待，等待事情的真相！ 而冷江，面对公安局的问询，显得异常冷静，沉着应对，估计这个场景他在脑海中模拟过多次！ 第269章 天道循环 冷江被公安局带走后，陆凡内心激动万分，甚至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当年自己才十几岁，杨烨叔叔就像对待家人一样照顾着自己，让自己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意外身亡后，陆凡心如刀割，当时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杨烨叔叔报仇雪恨！ 这个誓言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如今曙光乍现，多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 同时，陆凡对未来的老丈人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真相无法大白，正义得不到伸张。 仅靠自己，恐怕还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才能为杨烨叔叔讨回公道，而且能不能如愿还两说！ 但是，冷江心理素质过硬，当年的事经过周密的谋划，他想好了一切应对措施，一时半会公安局拿他没办法，只能继续调查，完善证据链。 6月22日，就在冷江被传唤的第二天，市公安局局长叶晨办公室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女人，市人事局规划科科长尤晓婷！ 在叶晨掌握的线索中，尤晓婷和冷江关系很密切，应该有“特殊”关系。 所以，叶晨万万没想到，尤晓婷是人事局第一个站出来举报的冷江人。而且她提供了大量有力的证据，包括冷江和孙市长、乐省长的通话录音。 这让叶晨非常欣喜，同时感叹道真是红颜祸水呀，此女心机真深！如果不是她的反水，短期内很难“拿下”冷江。 人都有两面性，一面天使，一面恶魔！ 叶晨不知道的是，尤晓婷的工作就是杨烨解决的，包括提拔。她对冷江来说是红颜祸水、蛇蝎美人，但对杨烨来说就是情根深种、至死不渝，那是她的青春！ 尤晓婷从公安局出来后，直奔狼岔村，这是她九年来第一次祭拜杨哥！ 来到坟前，尤晓婷缓缓跪下，眼神中充满了悲伤，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杨哥，我来了，你要原谅我，我终于能够为你做一点事情了……”尤晓婷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无尽的悲痛，\"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当陆凡听到尤晓婷来公安局举报冷江后，一脸的惊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年，他在长安亲眼见到，尤晓婷亲密的搂着冷江的胳膊，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愤恨！ 可万万没想到尤晓婷竟然是忍辱负重，甚至不惜贴上自己深入到\"敌人\"的内部！ 最后竟然成功了，给案件提供了宝贵的证据！ 陆凡感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啊！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像他一样，默默的做着一些事，想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为杨烨叔报仇雪恨。 一个女人，能为“情郎”做到这一步，属实难得！但无论如何，尤晓婷在迎江的名声彻底臭了，必将遭受无数的骂名！ 想到这，陆凡让办公室找来尤晓婷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响了十几秒后，电话被接通了，没想到尤晓婷淡淡的说：“陆秘书长？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你的电话我一直存着！” “尤姐，感谢你为杨叔做的一切！”陆凡声音有些颤抖，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你不也一样？而且做的更多，冷江这次能进去是你的手笔吧！小凡，我替杨哥感谢你，姐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从你调到市委，我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 “尤姐，去省城工作吧，离开迎江！” 尤晓婷沉默片刻，问道：“不会难为你吧？” “咱们之间无需客气，尤姐，我想办法，你等消息吧！” “小凡，谢谢！姐这辈子就这样了，祝你前程似锦，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子来！” 挂掉电话，陆凡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为自己，为杨烨叔，为尤晓婷！ 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挫折和困难，陆凡鼻子一酸，默默的流下了两行热泪，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搬走了一块！ 冷江，成了最悲催的人！当他听到，有人举报他，并拿出了那么多的证据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知道，除了尤晓婷，再没人能知道这么多事，冷江尝到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相信尤晓婷竟然会出卖他，难道多年的感情是假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市委书记李明洲听了陆凡和叶晨汇报的案情最新进展后，陷入了沉思，毕竟这个案子涉及到了市长和副省长，绝对是大案、要案，自己做不了主，必须要向省委汇报。 晚上七点，李明洲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市公安局局长叶晨打来的电话。 “书记，我向您和市委承认错误，是我严重失职！刚才审讯的时候，冷江坠楼，已经送去医院抢救，八成是没救了！”叶晨的语气充满了自责！ \"什么？\"李明洲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怒斥道：“你们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 叶晨连忙解释：“冷江是趁两警察不备，踩着沙发扶手，从窗口跳下去的。” 李明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觉得可能吗？我记得你们公安局是滑轮窗，空隙很窄，一个成年人很难迅速爬上窗台并向外跳出去，你不觉得其中有太多的疑点吗？” “书记，确实有疑点，那个窗户平时不能全开，今天是为了通风才全打开的！” “查，给我查，彻查，严查！”李明洲愤怒地下令。 挂断电话后，李明洲心情沉重地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有些人狗急跳墙了！ 过了一会，陆凡急匆匆的来到李明洲办公室，焦急的说：“书记，冷江不治身亡！” 李明洲皱着眉头说：“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我估计杨烨的案子暂时就到此为止了！” 陆凡很不甘心，说道：“书记，公安局肯定有内鬼！” 李明洲叹了口气说：“那是两码事了，即使查出来，最多算渎职，最严重是革职查办，估计他们早就想好了后招！” 陆凡悲愤的说：“简直是丧心病狂！” 李明洲劝道：“这样的事情我没少见，冷江算是完了，这是典型的弃车保帅！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希望你从中吸取道教训，认识到斗争的残酷性！ 冷江如果不死，这个案子或许会引发迎江一场‘地震’，窝案、串案的可能性极大！ 死了他一个，保住一窝人，让其他人涉险过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杀身亡的，《刑法》明确规定，不再追究其刑事责任，毕竟人死为大，刑责已经没有意义！” 陆凡心有不甘，语气里带着愤怒：“难道他贪污贿赂、违法犯罪事实以及背后的关联黑幕就这样烟消云散、不了了之了？那公平正义如何伸张？如果以不痛不痒的闹剧收场，迎江会肯定会谣言四起、小道消息满天飞，人民期望的结果永远不会实现！” 李明洲叹了口气说：“事事哪能尽如意？以后尽量把工作做严谨，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我们的制度确实不够完善，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和加强，这就需要很多人为之努力、付出、奋斗！ 明天我去趟省委，无论结果如何，他们的仕途都将止步于此，肯定会有秋后算账的一天！” 不论怎样，罪魁祸首已经付出了代价，剩下的账慢慢算！陆凡逐渐恢复平静，诚恳的说：“书记，这次事件确实给我敲响了警钟，是我还不够成熟，我会以此为教训，加强学习，努力提升自己各方面能力！” 李明洲看着陆凡，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年轻人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吃一堑长一智，犯错并不可怕，关键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不断进步。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洲去了省委，陆凡难得的轻松一天。 九点多，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打来电话，高兴的说：“陆凡，高考成绩统计出来了！猜猜考的怎么样？” 陆凡期待的问道：“老领导，有冲‘清北’的希望吗？” “哈哈！”边继得笑道：“全市理科第二名、第五名，文科第三、第五名，都在宁阳！他们四个都有冲‘清北’的希望！一本上线人数798人，只有18人没考上二本！宁阳今年的成绩牛逼大发了！” 陆凡高兴的说：“真不错！这届高三生源比以往好，但是真没想到能考这么好，我估计在全市仅次于迎中！老领导，现在这届高二生源更好，一定要重视教育，让宁阳高中彻底坐稳全市第二的宝座，就是您大大的政绩！” 边继得说道：“我又不傻，肯定会加大对教育的投入！你都想象不到，咱们宁高是典型的低分高出、高分优出，今年火的一塌糊涂！成绩刚出来，想来宁高就读的外县学生络绎不绝，仅我这就有好几十个想‘走后门’的！如果有人找到你，提前给我打招呼！” 挂了电话，陆凡感到很欣慰，这也算自己辛勤努力的结果吧，一桩心愿已了！ 第270章 市委办大调整 李明洲来到省委，见到陈家忠书记后，严肃的汇报道：“书记，就在昨晚，迎江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丑闻！市人事局局长在接受公安局问询时，竟然离奇的跳楼身亡！” 陈家忠皱起眉头说：“怎么回事？舆情有没有扩散？” 李明洲说道：“网络上没有发酵，基本可控，不过干部群众议论纷纷。事情是这样的，九年前市人事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杨烨，在组织考察的当天失踪，经过搜索，在后山发现他的尸体，表面上看是上吊自杀，但疑点颇多。 前段时间，我安排市公安局重新调查杨烨的死因，发现现任局长冷江有重大嫌疑，因此传唤了他。 但是审讯的第二天，案件有了重大突破，冷江忽然跳楼身亡！” 陈家忠脸色凝重的说：“事情有些蹊跷，有没有畏罪自杀的可能？还是你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 李明洲没有废话，直接把尤晓婷的录音递了过去。 等陈家忠在电脑上听完后，彻底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说道：“明洲，事关重大，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尤其是涉及到了乐学仁，干部管理权限不在省里。而且录音不能被当做证据使用，现在只能是猜测。仅凭猜测，我们不能期待对一个副省长和市长的调查程序。” 李明洲懂规矩，知道书记考虑的更多，便说：“书记，我服从您和省委的决定，一定会识大体、顾大局！” 陈家忠又说：“这件事我会重视，会交代省纪委暗中调查。你放心，我不会包庇任何人，但事情总得有个过程，希望你能理解！”这些话表面上说给李明洲听，但实际上是说给李老听，手底下的人藏龙卧虎，陈家忠也很无奈。 回到迎江，李明洲把陆凡叫到办公室，说道：“杨烨的案子估计得暂时搁浅，来日方长，你不用灰心。” 陆凡回道：“书记，我能理解，我现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好，冷江身亡，后续的事情你牵头处理，防止舆情扩散，给市里造成不良影响。”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办！” “还有，人事局局长空缺，我打算让一名市委副秘书长接任，这事你处理一下，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包括市委办后续的调整。” 陆凡心里一喜，推出一个，就能提拔一个，顺便调整一大群，那么自己对市委办的掌控力就更强了，知遇之恩是笼络人心的一大法宝！ 回到办公室，陆凡给副秘书长李光磊打了个电话，让他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李光磊拿着茶杯推门而入，笑着说：“秘书长有何吩咐？” “老李，坐下说！”陆凡看着李明洲，认真的说：“市人事局冷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现在局长宝座空缺，我刚才去书记那，正式向组织推荐了你！” 听到这话，李光磊略微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忍不住喝了两口茶，说道：“感谢秘书长提携，不知道希望大不大？” 按照李光磊的年龄，下县区任职年龄有些大，组织不再考虑，他的最佳归宿就是去职能局当局长，但也没那么容易被外放，要知道每一个重要岗位都有无数人盯着，尤其是人事局这种特别重要的单位。 如果不是陆凡提及，李光磊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竞争力。 没想到陆凡说道：“书记基本上同意了，不过最终还得过会，没有大的意外，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这下李光磊不淡定了，说道：“秘书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老李何德何能，能让秘书长如此看重？大恩不言谢，你看我日后表现吧！” 陆凡诚心的说：“老李，说实话，我刚来市委办的时候，咱俩由于性格原因，处的不太愉快。但日久见人心，咱们都是性情中人，现在整个办公室我就觉着跟你最投缘！” 李光磊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就要缘分，以后不管我在什么岗位，只要你打声招呼，我绝无二话！” 有了举荐之情，烙印就算被打上了！这是一种无法磨灭的印记，是官场的潜规则。 这种烙印，是一种信任，有时候也是一种责任，让两人的联系更加紧密，在关键时刻相互扶持，互相帮助。 接着，陆凡把市委办副主任孙宏达叫到办公室，直截了当的表示，要推荐他担任市委副秘书长。 孙宏达当即感激涕零，要知道都是副职，但副秘书长和办公室副主任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市委的，一个是市委办的，如果能如愿以偿，以后都发展前景更广阔，对孙宏达来说完全是质的飞跃！ 接着，陆凡不断的叫一些科室主任到办公室谈话，透露一些调整的意向，收获了无数人心。 同时，市委办的其它人闻风而动，想尽办法向陆凡靠拢。 大家都是明眼人，陆凡这个副秘书长深受市委书记信任，就连市委秘书长、市委办主任张志强都基本不过问办公室的事务了，市委办的一切完全由他说了算，能在这个单位工作的，哪个不是人精？ 7月5日，李明洲书记召开五人小组会，通过了人事调整方案，其中包括市委副秘书长李光磊拟任市人事局局长，市委办副主任孙宏达拟任市委副秘书长，市委督查室主任吴文通拟任市委办副主任，市委机关事务管理中心主任陈世锋拟任甘水县副县长，完全实现了陆凡的意图。 四个处级以上岗位的调整，让大家真正见识到了陆凡的能量。 7月6日，受市委秘书长、市委办主任张自强的委托，陆凡主持召开了市委办领导干部会议。 会上通过了市委办人事调整方案：夏礼调整为市委督查室主任，一科副科长刘威调整为市委机关事务管理中心主任，李逸风调整为一科副科长，还包括张丞译提拔为督查室副主任等5名干部的提拔，以及6位科级领导的轮岗。 会议结束后，人事调整方案送市委组织部报备，并很快获批。 如此一来，市委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成了陆凡的天下！ 考察结束后，大家迅速到岗履职，市委办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 陆凡的办公室热闹非凡，大家都想表达感谢之情，但好意都被收下，礼物全被退回。 经过这次的调整，另外的两名副秘书长彻底“服气”了，自觉的向陆凡靠拢，工作中以陆凡马首是瞻。这就是现实，谁能决定自己的前途命运，谁就是老大！ 陆凡的工作一顺百顺，妹妹陆瑶也传来了好消息！ 在“央选”的考试中，陆瑶拿下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而中纪委要招录20人，妹妹大有希望。 央选是1：5进面试，进面的人数比较多，分差会导致大一点，面试之前还要求做心理测试。 央选面试和普通公务员面试不同，面试考官是提前知道你的身份的，在面试的过程中，他们手中会拿着你的简历，清华在这方面占一定的优势。 陈旭认识陆瑶三年多了，心里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但哪怕等到陆瑶大学毕业了，表白的话还是没勇气说出口，两人的关系仅是普通朋友。 这天，陈旭鼓足勇气，来到陆瑶报面试的培训班门口，给她发信息：碰巧路过，下午一起吃饭？ 不一会，陆瑶的信息回过来了：陈哥，我还得一个多小时才下课，就不麻烦了，你忙吧！ 陈旭继续争取，回道：你马上要工作了，以后会更忙，就当我提前为你庆祝！ 陆瑶想了想，回复道：谢谢陈哥，下课了联系！然后收起手机，开始认真听讲。 看到陆瑶答应了，陈旭高兴的买了瓶水，坐到门口的台阶等待。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无法言喻的，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你心动不已，让你感到幸福和满足。 随时想要和她分享生活的点滴，一起经历喜怒哀乐。 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默默地祝福她，希望他幸福快乐。因为，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陈旭看到熟悉的倩影从门口走出，赶忙起身走了过去，微笑着说：“下课了，累不累？” 陆瑶微微一笑说：“强手如云，不努力就得被淘汰，我可不想被刷下来！” “你都考了前三名，放心吧，结果一定会如你所愿！” “陈哥，你不会等了这么久吧？” 陈旭连忙解释：“刚才去商场转了会，刚过来就看到你下课了。对了，咱们去吃点啥？” 陆瑶说道：“随便吃点吧，晚上想回去整理一下资料，为面试做准备。” “行，附近有家涮羊肉，不如去那吧！” 陆瑶皱起眉头，娇嗔地说：“不行啦，陈哥，那多胖人呀，我马上要面试了，得保持身材呢！” 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举手投足都是可爱和俏皮，陈旭的心又一次被触动了，马上说：“那边有家面皮、肉夹馍，怎么样？” 陆瑶高兴的说：“好呀，最近经常去那吃，味道很正宗，有家乡的味道！” 第271章 陆瑶的心声 吃完饭，天色渐黑，陆瑶的住处离这不远，陈旭走着送她回家。 快到楼下时，陈旭鼓足勇气说：“马上工作了，不打算找个男朋友？” 都认识好几年了，陆瑶岂能不知陈旭的心思？今天见面就是打算把话说清楚。 “陈哥，我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含冤去世了。”陆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充满了哀伤。 妈妈含辛茹苦地把我和哥哥抚长大，可是好人不长命，在我上初一那年，妈妈也离我们而去。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说到这里，陆瑶的眼眶渐渐湿润。 “我哥把我的天给撑起来了，他辍学供我上学，想尽办法把我转到市里最好的学校，从没让我缺过钱花。我知道他心里多苦、多难，哥哥只比我大几岁！ 但是，这些年哥哥受到了无数次打压和欺辱，被纪委带走了两次，甚至女朋友都‘被’车祸身亡！他一次次的被人踩在脚下，无助的默默承受着一切，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委屈，继续为我遮风挡雨，没让我吃一丁点苦！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累、受难！”陆瑶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哥哥的心疼和一丝决绝！ “现在，我长大了，就要参加工作了，可以为哥哥分担压力了，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哥哥幸福！所以，我不允许再有人欺负哥哥，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我还要让那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着陆瑶平静的诉说着自己最痛的苦楚，陈旭感到莫名的心痛，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陈哥，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适合你！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陆瑶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决然和坚定，说完便挥了挥手，快步上了楼。 看着陆瑶渐渐消失在楼梯口，陈旭的心像是被重重地锤击了一下，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陆瑶进门后，李梓萌说道：“陈旭挺好的，虽然有些闷，但能看出来对你是真心的。瑶瑶，真不考虑一下他？你没看到他伤心失落的样子！” “嫂子，你偷看？” 李梓萌笑道：“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目不转睛的看！” “嫂子，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肚子大了好多？” 李梓萌赶忙去照镜子，一脸疑惑的说：“我怎么没感觉？不应该呀？” 再一看陆瑶戏谑的眼神，李梓萌反应过来了，“瑶瑶，才毕业就变坏了！” 姑嫂二人调笑了会，李梓萌问道：“快面试了，心里有底吗？” 陆瑶摇了摇头说：“对手都很强，我担心被关系户挤掉！” 李梓萌听后也有些担心，于是起身说道：“你先待着，我出去一趟。” “嫂子，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陈旭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看到父亲也在，便走过去说：“爸，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陈德铭看到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情绪又不高，说道：“你先说什么事？” “把，陆瑶报考了中纪委，笔试第三，纪委监委招录20个，我想请您帮她实现愿望！” 陈德铭皱着眉头说：“剃头担子一头热，你跟她什么关系？” 陈旭坚决的说：“爸，只求你帮她这一次，以后无论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听您的！” 陈德铭问道：“是她找你帮忙了？” 陈旭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听说了，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招呼能随便打？想进去得凭真材实料！”陈德铭气不打一处来，真想骂一句窝囊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就在一棵树上往死吊！ 陈旭说道：“爸，别跟我打官腔，您看着办吧！”说完，扭头回了房间。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陈德铭很生气，又很无奈，儿子确实是第一次开口！ 李梓萌从家里出来后，直奔北总部胡同。 见到爷爷后，亲昵的拉着爷爷的手撒娇。 李老笑着问：“丫头，说事说事，别来这套！” 李梓萌笑道：“就知道爷爷疼我，对我有求必应！” “先说事，如果我做不到，你这样也是白费！” “爷爷，瑶瑶考上了中纪委，笔试第三名，厉不厉害？” 李老点了点头说：“是陆凡的妹妹吧？‘央选’能考到这个成绩，确实很优秀，我记得她是本科，对手应该都是硕士吧？” “谁说不是呢？瑶瑶确实很优秀，还是学生会主席，但她现在很担心，怕关系户在面试上做手脚。爷爷，你就帮她打个招呼吧，我们不要走后门，只要保证公平公正就行！” 李老想了想，说道：“他们兄妹俩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确实一些不好的现象！好吧，听你的，我打声招呼吧！” 李梓萌高兴的说：“谢谢爷爷，以后我在婆家就硬气了！” 李老当即拨通了中纪委书记的电话，就央选问题进行了探讨，顺便说了说陆瑶，要求纪委在面试的时候保证公平、公正！ 挂掉电话后，李老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孙女脸上得逞的得意模样，眼中满是温柔和溺爱。 这点小把戏岂能瞒得过他的慧眼？只要孙女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况且陆瑶确实是可造之材，顺手帮她一把也没什么。 8月份，进入汛期，陆凡陪着李明洲不停的到县区调研实地察看迎河沿线管涌应急处理工程，现场督导防汛工作，要求各地要严之又严、细之又细、慎之又慎做好各项防范应对工作。 回到市里，市委办安排24小时值班，陆凡干脆住到了办公室，随时掌握各县区、各库坝的最新动态。 晚上，照常向书记汇报完工作后，李明洲忽然说道：“陆凡，你是什么时候提拔的副处级？” “书记，是2015年1月20日发的文件。” “哦，到了年底就满两年了，到时候你把市委办主任兼上，先把正处级解决了！”李明洲淡淡的说。 “感谢书记提携，我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陆凡心里很激动，官场没人对提拔会无动于衷！ 李明洲继续说：“市委办只是过渡，下一步你还是要去县区任职。要利用这段时间提前熟悉情况，提早谋划工作，下去后要有针对性的开展工作！” “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加强学习，工作中做到有的放矢，不打无把握的仗！” 接下来，陆凡除了日常工作外，剩余时间都在研究甘水县的县情。 可越研究心里越没谱，想治理好一县，经济发展首当其冲，可那里穷的只剩下青山碧水了。 而且，甘水县的县长是前女友的父亲，如果一起搭班子该有多尴尬！ 9月份，迎江市坊州县委书记被提拔为省文化厅副局长，空出来的位置让很多人为之眼热，来李明洲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络绎不绝。 市委副秘书长刘宇恒端着茶杯来到陆凡办公室串门，东拉西扯一番后，说道：“我担任副秘书长有六七年了，来之前在县里当过副书记，现在好不容易空出来个县委书记，很想争取一下，还请领导大力举荐呀！” 陆凡忙说：“刘秘书长说笑了，你我都是副秘书长，我算哪门子领导？” 刘宇恒认真的说：“话不能这么说，你是主持办公室工作的主任，我们都受办公室领导，在我心里你就是直接领导，这也是大家的共识。现在有了机会，你这个‘家长’得为我们副职说话呀！” 陆凡差点被逗笑，但也没推辞，说道：“不管我说话管不管用，在书记那该说的话我一定说，但管不管用就不敢保证了！” 刘宇恒明白，办事需要力度，如果陆凡能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大大有希望，于是便说：“我是农村出身，能干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但人就是这样，站在这山望着那山高，去县里任职是我多年的夙愿，劳请领导大力举荐！如能得偿所愿，我一定以领导马首是瞻！” 陆凡暂时不知道书记的用人方向，只能说：“县委书记位置太重要了，这样吧，我先探探书记的口风，有情况咱们随时通气！” 刘宇恒再次表态：“那就麻烦秘书长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你随时指示，我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说完，他还拍了拍腰包。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陆凡和刘宇恒相处的很愉快，交代他的工作都能高质量完成，所以有心帮忙。 等下班后，陆凡找了个借口，来到李明洲办公室汇报工作。 谈完工作后，还磨磨蹭蹭的不走。 李明洲抬头问道：“有事？” 陆凡不好意思的说：“刘宇恒在我办公室磨了一下午，想争取方舟县委书记的位置。” 没想到李明洲直接说道：“可以考虑，你让他来找我吧！” 第272章 给你铺路 陆凡没想到李书记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李明洲语重心长地教导：“刘宇恒是目前资格最老的副秘书长，需要给他找个合适的去处。只有这样，下一步下放你才能不受干扰、名正言顺！ 你以后也要当一把手，在干部任用方面得考虑到资历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陆凡，我不会在迎江待的太久，但你会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你需要团结一些同志，刘宇恒就是很合适的人选，还有副秘书长马雅军，也是可以团结的对象。趁着我在位，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及时提出来，我会尽量帮你铺路！” 老丈人的提携还真是给力呀，陆凡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人常说改变命运的机会有两次，一次是投胎，一次是婚姻，陆凡现在深有感触！否则，哪怕领导再怎么欣赏你，都不会像李书记这样不遗余力的支持你！任你如何努力工作，恐怕也难以取得今天的成就！ 想到这里，陆凡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吃软饭又何妨，别人想吃还吃不到！无论如何都要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继续努力奋斗，将来争取做出一番事业，不辜负李书记的一番美意！ 第二天一大早，陆凡把刘宇恒叫到办公室，郑重的告诉他，书记同意了自己的推荐，决定向省委推荐他担任坊州县委书记。事办了，人情得给我落下！ 刘宇恒相当上道，激动的无以复加，当即表态：“感谢领导的大力提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多余的话不说，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唯秘书长马首是瞻！” 陆凡笑道：“咱们是同志，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我们以后守望相助！哦，对了，你先去书记那坐坐，好好组织下语言，书记的性格你知道，喜欢干脆利索！” “行，等谈完我再来汇报！” 刘宇恒走后，陆凡开始盘算市委办下一步的调整，考虑谁来当这个副秘书长，空下的位置又由谁接替？这次好歹把李逸风放在正科级实职上。 看到刘宇恒从市委书记办公室进进出出的，另外一名副秘书长马雅军坐不住了，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矜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瞧瞧人家李光磊、刘宇恒，对陆凡那个亲热劲，口口声声的叫着领导，事关前途命运，脸面值几个钱？人家那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马雅军幡然醒悟，提着一盒茶叶来到陆凡办公室，笑着说道：“滇省的朋友寄来的，说是茶农自己炒的普洱，你尝尝，如果品质确实不错，我打算多弄一些！” 陆凡起身说道：“我对普洱情有独钟，必须得尝尝！现在很多茶叶都卖了包装，想找点好茶不容易！” 有了共同话题，接下来就好办了！两人化身茶友，聊了好一通。 马雅军忽然说：“自从秘书长主持办公室工作后，同志们工作积极性大幅度提升，成绩有目共睹，我们都盼着你尽快转正，这样大家就有了主心骨！” 陆凡谦虚的说：“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再说，咱们可都是在自强秘书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这话传出去我就得坐蜡了！” 马雅军笑道：“算是我美好的祝愿，也是同志们共同的心声！放心，我有分寸，出去后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关系不是一天走进的，需要时间和努力去培养。 过了一会儿，马雅军起身告辞，表示得去忙工作了。但他下定决心，以后要早请示、晚汇报，没事就过来唠嗑，工作上积极主动靠拢。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真心换真心，还能有攻不下的山头？ 9月上旬，在李明洲书记的推荐下，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迎江市委副秘书长刘宇恒担任坊州县委书记！ 任命文件下发后，刘宇恒在陆凡办公室待了整整一下午！ 9月12日，在市委组织部长张荣秋的陪同下，刘宇恒前往坊州县上任，市委副秘书长空缺，市委办再一次人心浮动，不少科长、主任盯上了这个位置，甚至不少县区、部门的副职也开始蠢蠢欲动，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副秘书长陆凡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 就连李明洲书记的秘书谭胤都主动向陆凡示好，他发现自己和书记的亲密度都比不上陆凡的脚后跟，至今为止他都没去过书记在京城的家，而陆凡跟着去了好多次。 真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长此以往，自己这个书记嫡系秘书的进步，恐怕都比不过其它科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作为一科科长，他觉得自己给陆秘书长汇报工作的次数太少了，一定改变这个陋习！ 于是，堂堂市委书记的秘书，有事没事就去副秘书长办公室坐坐，有好几次差点耽误了书记的工作，但谭胤仍然乐此不疲，觉得这才是条正确的道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陆凡拿着市委办的人事调整方案，来到秘书长张自强办公室汇报。 粗略看了会，张自强微笑着说：“我看行，你具体落实吧！” 陆凡继续请示：“秘书长，如果您觉得哪里不妥当，请您指示，我马上调整。” 张自强笑道：“你办事，我放心！办公室工作你放手做，都是为明洲书记服务嘛！不过，还是请示一下志涛书记吧，毕竟他是分管领导。” “好的，秘书长，我待会就去请示郭书记！” 张自强又说：“我看了你的履历，是1月份够任职期限吧？市委办主任这个担子你得承担起来，我会主动向书记汇报。” 陆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秘书长，我还得加强学习，尤其是要向您学习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 “有句话叫见多识广，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处理了，这方面咱们都得向明洲书记学习，他才是我们的榜样！”张自强说的特别真诚。 陆凡感觉受教了，秘书长无论什么事，没过几句就成“扯”到李书记身上，言语中无不透露着钦佩，这就叫能耐！ 到了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办公室，陆凡规规矩矩的递上了人事调整方案。 郭志涛看后，问道：“自强什么意见？” 陆凡回道：“秘书长让我请示您，以您的意见为主！” 郭志涛笑道：“还是以办公室意见为主，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提议，能不能把机要局局长调整到政研室？” 陆凡二话不说便答应道：“好的，郭书记，我马上调整，再给秘书长汇报！” 郭志涛颔首而笑：“自从你接手市委办后，大家的工作效率、积极性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成绩有目共睹，完了我跟书记商量一下，是该让你担任市委办主任了！” “感谢郭书记提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陆凡很乐意接受这样的“空头人情”，更何况说这话的是市委副书记，人家有这个资格！ 经过一月的酝酿，陆凡征求了各方面的意见，经分管领导批准、会议通过了人事调整方案，并向市委组织部报备，于国庆假期前夕启动了市委办的人事调整。 经市委组织部考察，市委政研室主任王佳明成为最大的黑马，被提拔为市委副秘书长；机要局局长赵志强调整为政研室主任；机要局副局长罗智全提拔为机要局局长；此外，还有几名副科级岗位的提拔，以及给了四人一级主任科员待遇。 自从陆凡主持市委办工作以来，百分之六、七十的干部都有进步，或者调整到更重要的领导岗位。这不仅让市委办的工作更加高效，还为同志们提供了更多的发展机遇，大家自然欢欣鼓舞，对他的领导能力和工作能力更加信服和尊重，让陆凡的威望进一步提升！ 9月30日，陆凡跟着李明洲去了京城，让送机的谭胤羡慕不已。 飞机快要着陆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书记，那个……梓萌待会要来接机！” 李明洲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道：“我不知道，她是来接你，又不是来接我！” 陆凡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连忙说道：“一起，一起嘛！” 李明洲叮嘱道：“在迎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对工作不利！” 陆凡忙说：“书记放心，我的嘴有锁子把门！” “还有，市委办就那么点人，你把格局再打开些，多往县区跑跑，基层的人才更多！” 陆凡信服的点头说：“好的，书记，收假后我打算抽空去各县区调研一圈。” “嗯，带着任务下去，尤其是安保县和鄜县，乐学义和郝朝阳能收网了！” 听到这话，陆凡的兴奋劲上来了，这个狗日的乐学义，可是韩叔当年落马的罪魁祸首，还让自己第一次“品尝”了被纪委带走的滋味！ 君子报仇，刚好十年！ 第273章 李老的认可 刚出机场，李明洲就看到了父亲的专车，心里有些吃味，老爷子可从来没派专车接过自己！ 上车的时候，李明洲习惯的打开后座车门，却被女儿无情的赶走了！ 坐在后座的李梓萌指挥道：“你坐前面，后面挤！” 李明洲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了副驾驶，陆凡则是一脸尴尬的从后门上车！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李梓萌亲昵的拉着陆凡的胳膊，眼里全是情郎。 李明洲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好一会，李梓萌才想起了父亲，笑着说道：“老爸，爷爷让我们回家吃饭，让陆凡也去！” “哦，知道了！” “爸，晚上你住爷爷家吧，咱家有点挤，陆瑶也在，你回去不方便！” “哦，知道了！”李明洲有家不能回，有苦难言呀！ 到了北总部胡同的四合院，李老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大家回来后，笑着对陆凡说：“累不累？” 陆凡忙说：“李老，不累，两个小时就到了！” 李老又说：“跟梓萌一样，叫爷爷吧！陆凡，要是不累，那我就使唤你了，去厨房帮帮忙，有点馋你做的羊肉了！” 陆凡笑着说道：“好的，爷爷，我马上去，保证让您下午吃到香喷喷的羊肉！” 李梓萌忙说：“爷爷，我也去帮忙！” 李老把李明洲叫到客厅，说道：“两个孩子打算啥时候成亲？” 李明洲想了想说：“爸，您说了算，我没意见。” 李老想了想说：“要是结婚了，你和陆凡得有一个离开迎江。现在没有很适合你的位置，还是等一两年吧！” “行，那我跟陆凡说一下。” “明洲，你觉得陆凡怎么样？”李老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李明洲问道。 “爸，我觉得陆凡这个孩子挺不错的，生性淳朴，为人善良正直，头脑灵活，悟性很强，学东西很快。另外，他很重感情，懂得感恩，这点很难得。不过，可能是因为经历过一些重大变故，导致他有心结，心思比同龄人要深沉一些。” 李老淡淡的说：“有心结没关系，把事情解决了就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重情重义，这是孙女婿我认了！” 李明洲笑道：“不认也不行呀，主要是萌萌喜欢！” 李老指着儿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这个当父亲的撮合的！”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给萌萌找个好归宿，让她幸福快乐，陆凡在这方面不存在任何问题！” 不一会，二弟李子君带着老婆孩子来了。 宋晓彤闻了闻味道，笑着说：“爸、大哥，陆凡来了吧？上次吃了他做的羊肉，感觉吃其它的都不香了，今天终于口福了！” 这女人很精明，知道老爷子默认了陆凡和李梓萌的婚事，马上改变了态度，不去当那个恶人，免得将来遭人记恨！ 李子君也说：“爸、大哥，萌萌结婚得有婚房吧？房子让思卫解决吧？” 李思卫忙说：“爷爷、大伯，我在京城有几套房子，都没住过人！” 李老说道：“这个你们不用操心，陆凡和萌萌是公务员，有个房子住就行了。” 接着，李老开始教育孙子：“思卫，要那么多房子干嘛？形势不同了，反腐的力度前所未有，你是搞企业的，一定要牢记‘低调’二字，招灾引祸的往往就是‘出头鸟’！” 李思卫诚恳的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合法经营企业，不给您和家里添麻烦！”说完，赶忙跑去厨房给陆凡“帮忙”。 李梓菡看到客厅都是大人，估计自己快成被教育对象了，也起身说：“我去跟陆凡学学手艺！”然后也“逃之夭夭”。 偌大的厨房，此刻显得有些拥挤，几个闲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陆凡忙活。 李思卫凑到陆凡身边说：“晚上我带你出去玩玩！” 李梓萌一个白眼“剜”了过来，警告道：“小卫子，别带陆凡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他是公务员！” 李思卫笑着解释道：“姐，你放心，我就是带姐夫见识一些好玩的东西，风花雪月的地方肯定不会去！” 李梓菡忽然说道：“姐夫，你追星吗？我可以带你去探班！” 李梓萌忙说：“陆凡没有喜欢的女明星，他喜欢听歌，最喜欢小刚、华仔、华健这些老牌歌手，以后可以带他去看演唱会！” 李思卫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说：“姐夫，我看你完了，这是典型的‘妻管严’呀！” 陆凡微微一笑，说道：“我确实没啥爱好，比较闷，也就是你姐不嫌弃，愿意跟我待着！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心爱的人相濡以沫，一起慢慢变老！”说完，含情脉脉地的看了李梓萌一眼，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而李梓萌同样回望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李思卫拍着脑门说：“姐夫，你是彻底完蛋了！与其吃你们的‘狗粮’，还不如让爷爷他们教育几句，走了！” 陆凡赶忙叫住李思卫，说道：“思卫，有没有兴趣投资个白酒厂？” 李思卫扭过头说：“得多少钱？” “先期有个一两千万就够了，等有了市场，可能需要加大投资。” 李思卫毫不在意的说：“一个亿以内你随时开口，别让我亏钱就行，或者少亏点也行，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陆凡认真的说：“放心，我会认真谋划，不会让你亏钱的！” 六点多，香喷喷的羊肉出锅，李梓萌帮忙盛肉，陆凡继续烙饼。 等他端着一大盘烙饼出去时，只见大家吃的津津有味，陆凡笑了，这是对厨师最大的褒奖！ 李梓萌把陆凡叫到身边的空位，亲自给他盛饭，脸上还带着一丝怒气，嫌大家不等陆凡就开吃，一副护夫样！ 李老岂能不知道孙女的小心思，于是笑着说：“陆凡，这羊肉做的太香了，我们没忍住，就先开吃了，都是一家人，你别介意呀！” 陆凡忙说：“爷爷，厨师闻味就闻饱了，只要你们喜欢，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 这下子，李梓萌脸上才阴转晴，把一家人逗乐了！ 李梓萌才不管这些，反正自己的男人不能受委屈，否则对谁都不客气！ 吃完饭，李老对陆凡说：“跟我出去遛遛弯！” 陆凡赶忙跟上，扶着李老的胳膊。 走着走着，李老说道：“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你跟萌萌的婚事我同意！” 陆凡高兴的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梓萌受委屈！” 李老点了点头说：“这个我放心，陆凡，我想跟你说的是乐学仁，你父亲去世跟乐家有一定的关系，这是你的一块心病吧？” 陆凡老老实实的说：“爷爷，这个仇恨我放不下，否则我枉为人子！” 李老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是法制社会，违法的事不能干，要记住，想实现心中的愿望，也要堂堂正正的用阳谋，运用智慧和谋略去实现，别给自己留下污点和隐患，否则对你将来发展不利！” “多谢爷爷教诲！我一定会铭记您的教导，绝不会做出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李老微笑着说：“咱们就是随便聊聊，本来这点小事爷爷能帮你完成心愿，但有些事还得你亲手去做，就当是对你的一种磨砺吧！ 不过，等你了却心愿之后，记得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自古以来，那些成就大业的人都怀有一颗为民服务的赤子之心。他们心怀天下，关心百姓疾苦，以人民利益为重。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崇高的精神追求，他们才能够成就一番伟业，流芳百世。我希望你能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努力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之人。” 陆凡听后，郑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 “小凡，你要记住，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为它迷失了心智，不要搞歪门邪道。爷爷在京城有套房，给你跟萌萌当婚房。” 陆凡忙说：“爷爷，这可使不得！” 李老不容分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别为这些琐事操心，好好干工作！” 八点多，李梓萌带着陆凡回家，李明洲被迫住在了父亲家中，一脸的无奈，感叹道女生向外，女大不中留！ 回到家中，陆瑶正在“啃”书本，看到哥哥后高兴的说：“哥，你怎么来了？” 陆凡笑道：“不能来看看你？要劳逸结合，晚饭吃了吗？” “哥，我在减肥，要保持身材！” “狗屁的身材，看你瘦成啥样了？”陆凡二话不说，打开冰箱搜翻了会，去给妹妹做饭。 不一会，就端着柿子鸡蛋、土豆丝和米饭出来了，嘴上还说：“吃点热乎的，冰箱里就这点东西，你们也不说储备点东西。” 吃着哥哥做的饭，陆瑶感到无比的温馨和踏实，眼泪差点没忍住，心中更加坚定了考中纪委的信念！ 亲情是无私的，是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是生活中最甜美的清泉，滋润着人们的心灵。 亲情是永恒的，是生命中最坚实的后盾，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反而会越来越深厚！ 第274章 看看你有多牛逼! 国庆七天乐，陆凡化身“保姆”，精心照顾妹妹的生活起居，让她安心复习。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时，陆凡就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中午，陆凡会大显身手，变出一道道美味佳肴，红烧肉、糖醋排骨、宫保鸡丁……这些家常菜都是陆瑶爱吃的。 晚上，陆凡会准备一些清淡可口的菜肴，搭配上一碗热汤。 每天按时按点，变着花样“投食”，让妹妹和李梓萌直呼长胖了、身材走样了！可每次菜上桌后，两人又吃的狼吞虎咽。 陆凡难得亲自照顾妹妹，忙的不亦乐乎。 陆瑶吃的是亲情、温馨，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李梓萌吃的是爱情、幸福，嘴角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幸福，就在平凡的点点滴滴中，它不需要华丽的包装，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要用心去经营，去感受，去珍惜！ 而对于陆凡来说，幸福就是人间万家灯火，总有一盏灯为自己而亮，就足矣！ 除了饮食方面，陆凡还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和近几年的政策导向，给妹妹一些面试方面的建议。 陆凡的建议很有“实战性”，对陆瑶的启发很大。 十月七日，在李梓萌和陆瑶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陆凡和李明洲返回迎江。 上班第一天，陆凡就去了市纪委“串门”，了解各县区目前存在的问题，为调研做准备。 市纪委书记吴晓华亲自泡茶，两人坐在沙发上随意聊着。 “陆凡，文龙有没有给你说？他在宁阳查处了一些乐学义贪污受贿的线索。” 陆凡回道：“他是你的兵，肯定要守工作纪律，我也不会瞎问。再说，我想知道什么，不会问你？” 吴晓华笑道：“咱兄弟俩还客气什么，别人插手纪委工作我肯定不依，要是你嘛，可以随意！” 陆凡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给你推荐个人才，是人事局的刘艺轩，5年多的正科级实职，能不能让他在市纪委转一圈，然后下放到安保县去？” 吴晓华想了会，说道：“我这用人压力也很大，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不给你们市委办‘挤’过去一个，腾一个位置出来？” 陆凡说道：“很合理，你先把人定好，至于岗位我来想办法，不过千万别拿那种‘老油条’推荐过来，我也扛不住呀！” “哈哈，你放心，市纪委现在没有‘老油条’，也不看看我们是啥单位！” 过了一会，吴晓华又说：“我估摸着统战部那位快到站了，我这掌握了不少线索，真他妈的能贪！而且还玩的花，跟他比我们都算白活了！” 陆凡忙说：“吴哥，思想可不能‘转弯’，羡慕羡慕就得了！” “放心吧，我就是感慨一下，干了纪委工作，我算是大开眼界呀！太多的人在台上光鲜亮丽、道貌岸然，背后却一肚子男盗女娼，各种贪污腐败！哎，抓了这么多人，没有一点好转，啥时候才是个头！” “吴哥，事情总要有人做，咱们不都在努力？反正我坚信会越来越好，国家一定会朝着公平、廉洁、和谐、幸福的方向发展！” 市直单位之间的调动，只要两个部门领导同意，手续相当简单。 当天下午，市纪委书记就把信访接待室副主任马德盛派过来了，手续后补。 陆凡亲自和马德盛谈了一会，感觉这个后生比较沉稳，说话也很有分寸，便让他先跟着自己，等有了岗位在安排职务。 这对马德盛来说是意外之喜，岗位不岗位的无所谓，能有机会跟着领导混，什么岗位能比得上？ 10月10日，市委副秘书长陆凡带领市委督察组开始下县区调研，重点督办市委书记李明洲的各项批示，以及扶贫领域和重点项目建设。 这是陆凡第一次密集性下县区调研，书记、县长们都清楚，陆凡的评价和意见将会直接反馈给市委书记李明洲，会对他们的工作成效及未来的升迁、调整产生重要影响。 所以，每个县区都在精心准备，制定详细的接待计划和调研安排，来迎接这个市委书记的大红人！ 第一站，陆凡直奔安保县，就是刻意的！ 当年，你在宁阳随意拿捏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乐学义的能力有多牛逼！ 第一个调研点，安保县工业园区。 下车后，只见乐学义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帮子领导，阵势很大！ “陆秘书长，欢迎来安保检查指导工作！”乐学义表现的很真诚，毕竟调研组代表的是市委！ 陆凡笑着说：“说指导愧不敢当，我们只是下来看看明洲书记交代的工作落实情况，打扰乐书记了！” 两人谈笑风生，一点都看不出有着深仇大恨，彼此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饮汝血！ 走进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开始汇报：各位领导，安保县是典型的资源型县区，随着近年来安保工业园区的快速发展，这里已成为安保经济增长的新动力。截止目前，园区入驻企业达83户，2015年实现产值58亿元，营业收入60.6亿元，税金2.6亿元，利润总额3.44亿元，从业人员达1900余人…… 这个工业园区是乐学义一手打造的，他一直“叫嚣”着要创建百亿工业园区，是上级领导来安保县必看的点。 但陆凡来安保“找茬”岂能不做功课？当即打断汇报，笑着说道：“安保县工业园区在全市排名第四，你刚才说园区入驻了83户企业，这一眼望去，好像还不够40个标准性厂房，不会是在弄虚作假吧？” 管委会主任赶忙解释：“秘书长，园区内现有企业38家，另外45家在园区外，但纳入园区管理！” 陆凡开始较真，说道：“按照国家政策，工业园区是政府根据自身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通过行政手段划出一块区域，聚集各种生产要素，在一定空间范围内进行科学整合。你们把全县的企业都纳入园区管理，这违背了园区的概念吧？这样搞，在考核上其它县区岂不是要吃亏？我觉得不行，该有几家就有几家，我们搞工作不能弄虚作假！” 乐学义硬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秘书长，这是一种工作技巧，基本上各县区都是如此！” 陆凡点头说道：“其它县的情况我还不了解，不过我都会去看看，这个问题我会向市委汇报，泡沫经济要不得呀，我们干工作得实打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对不能弄虚作假！”语气很柔和，但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敲打。 吹毛求疵，真他娘的成精了！乐学义心里在骂娘，但脸上还得陪着笑。 陆凡感觉很有意思，继续说：“乐书记，能不能给我一份工业园区真实的情况？到底入驻了几家企业？每家产值是多少？亩均效益是多少？还有，正常经营的有几家？有多少僵尸企业？我个人觉得，花了这么多钱搞园区，那些没有经济效益的企业完全可以清理出去，把真正的好企业引进来，带动安保县的经济发展。” 乐学义时不时的点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因为市委宣传部的记者在录像、拍照，今天的调研要上新闻的！ 最后，陆凡给随行的市委督查室主任夏礼说：“和安保县对接，把园区的真实情况汇总上来，绝对不能弄虚作假！” 在工业园区过完瘾后，调研组前往下一个点——白渠村，主要看脱贫攻坚工作。 快到县城的时候，陆凡看到几栋在建的保障性住房，问道：“乐书记，这些保障房是不是建的太远了？群众住在这里，生活上会不会不方便？ 前段时间，住建部提出保障房唱起了‘空城计’，批评部分地区保障房地处偏远，均建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不便，小区内缺乏基础配套设施，更遑论医疗、商业配套；质量隐患，‘墙脆脆’、‘屋漏漏’、‘楼歪’”屡见不鲜，以至于不得不推倒重建，因此专门下发了《关于加强保障性安居工程质量管理的通知》，咱们可不敢顶风作案呀！” 乐学义解释道：“保障房建设有任务，但县城用地紧张，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陆凡点了点头说：“哦，这种现象我会向市委反映，上级的政策不能走样，惠民举措要落到实处呀！督查室把问题记一下！” 乐学义真想说一句，是不是给你脸了？真拿鸡毛当令箭？你算个什么东西？ 陆凡心里乐呵呵的，看不惯你又干不掉，就是逗你玩！ 过县城的时候，陆凡让考斯特停下，因为他看到城管执法的一幕。 只见几个城管不容分说的把一个卖糖葫芦的杆子直接“抢”上了车，而且还态度蛮横驱赶几个卖气球和买玩具的商贩。 陆凡没有下车，摇着头说：“明洲书记经常强调，城管执法要文明，要微笑服务，体现城市温度，这样才更符合群众对城管的期待！” 乐学义阴沉着脸，亲自拨通了城管局局长的电话！ 第275章 全市通报 十点半左右，调研组来到白渠村，这是安保县精心安排的点，经历过无数次的检查，乐学义对这里很放心，料想陆凡再没办法出幺蛾子！ 进村后，调研组先去村委看看扶贫资料。 看着摆放整齐的一个个档案盒，陆凡随意拿起一盒，认真的翻看，感觉都能当做范本了，看来安保县在这个点上下了大功夫。 但陆凡知道，表面文章做的再好，还得看扶贫措施有没有落到实处，于是对乐学义说道：“乐书记，咱们去走访一下这户吧！” 十分钟，在村支书的带领下，陆凡来到贫困户家，只带着乐学义和夏礼走了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一位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在做饭，陆凡笑着说道：“老哥，忙活呢，我们是市里来的，到你家转会。” 一看就是领导，男人擦了擦手，招呼三人坐下，赶忙去倒水。 陆凡说道：“老哥，不要客气，我们刚喝过，咱们坐下聊会，还没问你贵姓？” “我叫牛三宝，你们叫我老牛吧，村里人都这么叫！” 陆凡问道：“牛大哥，炕上躺的人是大娘吧？” “哎，我是母亲，浑身的病！” “咋不去看呢？咱们市的贫困户住院费用报销比例能达到90%。” “哎，那百分之十怎么办？吃住费用也贵呀！我就种点地，没有其它收入，孩子上初中，老婆跟人跑了，没办法呀，就是苦了老娘！” 陆凡当即掏出500块钱，硬塞给牛三宝，说道：“就是一点小心意，你别嫌弃，给大娘买只鸡补补！” 取得牛三宝信任后，陆凡不动声色的开始聊扶贫工作。 “牛大哥，包扶你的干部叫啥？今年来了几次？” 牛三宝脱口而出：“来了两次，名字叫啥我给忘了！” “我看你的扶贫记事簿上写了三条帮扶措施，都落实到位了吗？比如这条，帮你联系务工。” “哎，领导，你也看见了，老娘床上躺着，我哪都去不了，就地里刨食！” “那你这务工收入1.2万元哪来的？” 牛三宝不以为然道：“算账么，就那么个算法，都是扶贫干部和村支书帮我算的！” 话音刚落，乐学义狠狠地瞪了一眼牛三宝，吓得他不敢说话了。 陆凡又问：“我看你住的房子很破旧，咱们的扶贫措施是移民搬迁安置一批，没给你落实房子？” 说到这里，牛三宝来气了，不顾乐学义的臭脸，说道：“县城的房子都给关系户了，只给我一套镇里的房子，你说要那玩意干嘛？种地都嫌远，还要交暖气费，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就没要！”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三人离开了贫困户家，陆凡啥话都没说，但乐学义脸色相当难看！ 午饭吃的是羊系列，也算是安保县的特产，乐学义陪餐，陆凡全程没有说话，古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 下午，按照行程安排，要调研重点项目建设，乐学义干脆找了个借口“逃离”了，他实在不想看见陆凡那“道貌岸然”、“小人得志”的嘴脸！ 两点半，安保县县长郭善博敲开了陆凡的房门，热情的说：“秘书长，乐书记紧急去省里协调一个农业项目，下午得我陪秘书长调研，可别嫌弃呀！” 陆凡笑着说：“可能我这人工作有些较真，惹乐书记不喜了！我就是随便看看，其实不用人陪。” 郭善博说道：“那怎么行？下午我一定把你陪好，把安保真实的一面展示给秘书长！” 陆凡对郭善博比较熟悉，他是李明洲书记用起来的人，可以说是“自己人”，自然极力配合陆凡的调研，完全不怕丢丑，因为安保县的项目都是乐学义这个“土皇帝”主导的！ 整整一下午，调研组马不停蹄的跑了13个政府投资项目，按照统计报表完成投资额度16.9亿元，但经调研组实地检查，实际完成投资12.33亿元，虚报4.57亿元。 这属于严重的数据造假，陆凡私下问郭善博：“郭县长，这些对你有影响吗？毕竟县政府管经济。” 郭善博笑着回道：“秘书长放心，固定资产投资被乐书记‘拿’走了，由县委副书记分管！” 这就好，陆凡不用担心误伤了。 当晚，陆凡协调市发改委、市工信局、市统计局、市审计局、市国税、市地税局，紧急调集工作人员56名，于第二天对安保县28家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网报数字进行核查。 经过工作人员认真细致的核查，在经过税务比对，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安保县2016年1——9月份，上报工业总产值79.88亿元，初步核实为55.13亿元，虚报24.75亿元。 当天下午，陆凡心满意足的带着调研组离开了安保县。 此时，乐学义正在大哥乐学仁办公室，接完县里打来的电话后，神色慌乱的说：“大哥，陆凡这狗东西专门跑到安保打击报复我，吹毛求疵的查出来很多问题，最严重的是重点项目虚报四个多亿，工业产值虚报二十几个亿！” 乐学仁皱了皱眉头，说道：“经济不是县政府在管？你急什么？” 乐学义也顾不上那些了，急道：“县政府工作不力，我把重点项目和经济运行交给副书记管了！” 听到这话，乐学仁气道：“你还讲不讲工作原则和程序了？当个县委书记就能为所欲为？那要县政府还干嘛？我看你是利欲熏心，眼睛里只有那点蝇头小利！就你干的这点事，迟早不得爆雷？哪个领导能容忍你胡乱分配政府工作？四十几的人，脑子里全是浆糊！” 等大哥骂完，乐学义问道：“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马上回去向李明洲承认错误，咬死数据存在‘水分’，是为了完成市上下达的任务！这种现象普遍存在，只是安保县被陆凡盯上了，肯定得公开，不是事也成了事，估计要处理一些人，你要做好你们县委副书记、统计局长、经发局局长的工作，不要让他们胡说胡闹！”乐学仁很无奈，恨铁不成钢呀！ 乐学义又说：“哥，你把我调省里吧，随便哪个部门都行，我感觉继续在迎江待下去，迟早得被送进去，李明洲根本不待见我，送两条都送不下！” 沉思了一会，乐学仁说道：“我再想想办法吧，调回来不是难事，但问题的关键是李明洲不放人呀！他是省委常委，迎江的人事调整肯定得他点头，就连家忠书记都会尊重他的意见，不好搞呀！” 乐学义气道：“也不知道陆凡那狗日的用什么招数，给李明洲灌了迷魂汤，现在纯粹是李明洲的大红人。一个烂怂副处级干部，竟然管了诺大的市委办，比组织部长都牛逼！哥，再不想想办法，那狗怂要成精了！” 乐学仁叹了口气说：“莫欺少年穷呀！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有李明洲撑腰，一时半会想不到好办法对付他呀！哎，有些事太复杂，学义，好好把‘屁股擦擦’，打铁还需自身硬，大哥不想看着你再进去！” 晚上，乐学义心急如焚地赶到市委，却遭遇闭门羹，李明洲不见他。 此时的市委办一科、督查室却是灯火通明，科长谭胤亲自上阵，根据对安保县存在的问题，撰写市委督办专报。 晚上十二点，陆凡拿到了专报初稿。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个字，对谭胤的文采赞不绝口。不愧是市委办的第一笔杆子，这份专报不仅条理清晰、语言犀利，更是不动声色地将安保县和乐学义批得体无完肤！ 第二天早上，李明洲书记认真的看了遍专报，批示：以市委的名义，在全市各县区、各市直部门通报，并报送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 快到中午的时候，关于安保县的《督查专报》下发到各县区、各部门，通报中指出了安保县存在的六大问题，要求各县区、各部门吸取深刻教训，切实引以为戒。强调要坚决杜绝工作中弄虚作假，要高度敬畏、严格遵守统计法，要认真清理、废止干预政府工作的文件、做法，严禁任何干预企业上报统计数据。 要求安保县对照存在的问题立行立改、即知即改、真改实改、全面整改，并在市委常委会上做出深刻检讨！ 这下乐学义的人丢大发了，而且李明洲书记指示市纪委，要对安保县存在的问题紧盯不放，深挖根源，严厉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违规违纪问题！ 10月15日，市委督查室、市纪委、市审计局联合成立工作专班，正式进驻安保县，就市委书记李明洲做出的批示进行专项督办。 专班第一时间约谈了县委书记乐学义、县长郭善博、县委副书记以及相关责任单位，各种调查紧锣密鼓展开。 10月20日，第一批处理意见来了，市纪委、监委决定给予安保县委副书记、县经发局局长、统计局局长撤销党内职务、政务撤职处分，整个安保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第276章 区别对待 调研的第二站，陆凡选定了家乡宁阳县。 由于受第一站的刺激，宁阳县对这次调研高度重视，并将其规格无限拔高。 县委书记边继得、县长杨川贝紧急召开动员会，亲自安排部署工作，要求全县干部周末不放假。 所有县级领导马不停蹄的检查自己分管领域工作，提前查漏补缺。 各个单位一把手亲自上阵，紧张的筹备迎检工作。 宁阳县大院和各乡镇弥漫着紧张的气味，到了晚上还灯火通明。在县里混个一官半职太难了，谁都不想再当安保县那样的“出头鸟”，因为工作被人把“帽子”摘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陆凡来到宁阳调研完全是轻车简行，只带了市委督查室主任夏礼和干部马德盛，一辆轿车都没坐满！ 调研组先是来到县委，陆凡和边继得书记聊了一个多小时，而夏礼则是回了政府办“串门”，跟以前的同事们谈笑风生。这些举动直接把“如临大敌”的各部门给搞懵了！ 在边继得办公室，陆凡提出了一个构想，想运作一批年轻有为的干部去各个市直部门工作，希望宁阳县委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提升一下这些人的行政级别。 面对这样的要求，边继得自然没有二话，笑道：“这是好事，以后宁阳人到市里各个部门去办事，最起码有杯热茶喝，我绝对支持！” 接着，边继得笑着说：“陆凡，这次调研你可得手下留情呀，我们可经不住安保县那样的‘折腾’！” 陆凡笑着回道：“那你们得先把工作做好，我想挑毛病也无从下手！” 听到这话，边继得放心了，虚惊一场呀！ 十点钟，调研组在边继得的陪同下，直奔柏树湾，看了垂钓基地、屠宰场和棺材厂。 这些都是陆凡担任柏树湾乡党委书记时候引进的项目，如今都发展的很不错，负责人都是老熟人，见到陆凡很激动，尤其是操老，拉着陆凡的手不松开，亲热劲十足！ 陆凡重点关注了棺材厂，整整待了一小时。 如今木匠已经发展到200人左右，学徒工300多人，成了年产值2个亿的大企业，让苏小易赚的盆满钵满。 无法自然吃的是柏树湾地椒羊肉，陆凡就像当年在这里工作一样，端了一碗蹲在门口吃。乡政府的干部们慢慢围了过来，热情的问候老领导。 吃过饭后，陆凡专门和杨学政、邓清文、李言昕、蔡颖锋聊了一会，鼓励他们参加市直部门的遴选，去更大的平台发展。 领导都这样“明示”了，四人岂能错失良机？他们当即表态会全力备考，不辜负老领导的期望！ 这几人都是陆凡当年亲手提拔的干部，年龄正好，能力不错，忠诚度高，适合培养。 下午，调研组去了周川工业园区，这是王鸿涛书记创建的省级示范园区，陆凡没有指手画脚，更何况人家本来就发展的很好。 仅仅一天，陆凡便打算结束调研，打道回府，怎奈被边继得和杨川贝硬拉回宁阳宾馆，硬是灌了一肚子酒！ 席间，陆凡专门敬了副县长陈沐雪几杯酒，对堂弟工作的事表示感谢。 陈沐雪笑着说：“都是朋友，些许小事，秘书长客气了！元旦的时候，我跟施昊结婚，正打算这几天给你送请帖！” 陆凡笑道：“那我先祝你们新婚快乐，就算是组织考察，我都得去喝喜酒！” 陈沐雪抿嘴一笑，说道：“那我就提前祝秘书长步步高升！” 陆凡忙说：“玩笑话，可不敢当真！” 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陆凡发现自己酒量大涨，一斤下肚基本不影响干其他的，但这种场合能装就得装，酒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况且喝的太醉也没必要。 于是，十点多，陆凡露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在夏礼和马德盛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坐上了车，返回市里。 途中，陆凡对马德盛说：“小马，目前市委办并没有空出来的岗位，你先熟悉一科的工作，另外帮我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等下一次调整人事的时候给你安排实职岗位。” 听到这话，马德盛连忙回应：“秘书长，能跟着您学习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第二天，宁阳的各部门领导发现调研组悄无声息的走了，市委的调研就这么安全结束了！ 真是赤裸裸、明晃晃的区别对待呀，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哪怕是县里的工作，还得上面有人！ 调研的第三站是镇北区，区委书记是市委常委，陆凡干脆委托副秘书长王佳明代自己去调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最后，干脆又派副秘书长马雅军和办公室副主任吴文通下去调研，加快速度。 到了十一月，陆凡去了调研的最后一站——甘水县，打算实地、全面了解一下那里的工作。 出了高速路口，陆凡看到甘水县委书记吴鹏章的车停在那里，赶忙下车打招呼：“吴书记，怎敢劳您大驾？咱们不是说好在物流园区碰头？” 吴鹏章指了指前面，笑着说：“物流园区就在那里，没几步路，这可是你第一次来甘水，我得重视，当好这个向导！哦，对了，宝国县长临时去省里跑项目了。” “没关系，我就是随便看看。吴书记，咱们去物流园区吧！”陆凡心想，县长是故意躲我吧？ 到了流园区，陆凡认真听取了项目负责人的情况汇报，询问了解了我县物流园区建设情况。 陆凡对物流园区建设情况给予肯定，说道：“吴书记，甘水位优势明显，你谋划的这个园区能切实优化招商引资‘硬环境’，必将有效推动县域经济社会发展再上新台阶。 希望能在确保工程质量和施工安全的前提下，有序推进建设进度，确保按期完工，尽快投入使用！” 吴鹏章意有所指道：“那你可得多关注、多支持，目前项目建设资金缺口还有600多万，在我手上估计解决不了了！” 陆凡笑着说：“就算吴书记高升，那也得继续支持县里的工作，到时候支持的力度会更大！”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个点，是陆凡特别特别想了解的老山国有林管理局，尤其是森林管护、旅游开发方面。 吴鹏章介绍道：“相对其他县区来说，甘水最大的特色就是林草覆盖率了！截止目前林地保有量为260多万亩，其中：国有160多万亩，林集体林地97万亩。森林覆盖率为77%左右，城区优良天数达到340天，荣获‘天然氧吧’称号。” “吴书记，大有可为呀！”在陆凡看来，这些都是甘水宝贵的财富！ 吴鹏章叹了口气说：“理念跟不上了，我也努力过，但始终没办法把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希望你有办法！” 在听取老山国有林管理局工作汇报后，陆凡充分肯定了管理局这些年所取得成就和为甘水生态建设所做出的贡献。 陆凡指出，要在项目争取上下功夫，将老山森林公园融入全县旅游发展大格局。同时要绷紧森林防火这根弦，教育群众提高森林防火意识，加大封山禁牧力度，严厉打击散牧偷牧行为，全力保护甘水的生态资源。 陆凡建议，要用发展的眼光，对裸露的山坡、地块、沟壑等进行美化绿化，鼓励支持群众发展林下经济、农业产业等特色产业，让广大群众一同分享生态建设成果。 下午，调研组来到县政务服务大厅，陆凡详细了解各单位窗口办理事项、日常管理、制度落实等具体情况。并召开座谈会，听取企业在营商环境方面的建议意见及诉求。 晚宴安排在甘水宾馆，吴鹏章特意叫来了纪委书记张乾源、组织部长郭桐宇、副县长陈世锋，这三人都是陆凡运作到甘水的，酒场气氛自然极其热烈！ 陆凡特意和县委办主任梁琪碰了几杯酒，暗中观察此人。 甘水距离迎江不到四十公里，晚宴结束后，陆凡婉言拒绝了吴鹏章的挽留，带着调研组返回市委。 自此，调研活动结束，市委督查室迅速起草调研报告，整理出了9个共性问题，并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供市委决策。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让办公室通知市统计局，请局长王浩然来趟市委办。 十点多，王浩然推门而入，笑着说：“秘书长召唤，有何指示？” 陆凡起身相迎，把王浩然让到沙发上，说道：“我哪敢指示王局长？只是书记交代了一项工作，只好把你请过来。” 王浩然正色道：“书记交代的，肯定要办好！” 陆凡说道：“统计数据是对一个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的描述，不仅是履职施政的‘成绩单’，更是党委政府科学决策的‘晴雨表’。但有些人急功近利，削尖了脑袋想走捷径，想方设法钻统计制度的空子，在数据统计中注水造假，最后留下的只能是糊涂账！ 书记指示，要拿甘水县当试点，把gdp、工业增加值、重点项目建设等经济指标的水分‘挤一挤’，确保统计数据真实、准确。王局长，有难度吗？” 第277章 郝朝阳的丧钟 听了陆凡“传达”的指示，王浩然微笑着说：“秘书长，这有啥难度？就是去甘水走一趟的事！说实话，我们搞统计工作的非常希望大家能如实填表数据。上面查的越来越严，我这工作干的是战战兢兢，说不定哪天来个大核查，就把我给‘日踏’了！既然是书记的指示，我马上回去安排，明天就派调查队去甘水核查各项经济指标。” 陆凡说道：“那就麻烦王局长了，等经济指标核实后，我再向书记请示。” 谈完工作后，王浩然说道：“下午整两口？周末了，不得放松放松？” 陆凡笑道：“我这身不由己，得看书记的安排。” “行，那下班了联系，你再看叫谁？” 陆凡想了想，说道：“要不联系一下杨主任、李局长？咱们先‘搓’两把？” “好，我先让他们把时间空出来，以你为主！”王浩然自然知道陆凡说的是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和人事局局长李光磊。 陆凡经过这一年的经营，也算有了一定的人脉，与公安局局长叶晨、市编办主任陈湟基、房管局局长王佳明、教育局局长狄斌、卫生局局长殷绍鹏、林业局局长牛亚森等人私交甚密，工作上互通有无，没事了就在一起小酌几杯。 下午快下班时，陆凡来到李明洲书记办公室，放下文件后说道：“书记，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明洲抬起头，笑着说：“那就别讲了！吞吞吐吐的，跟我有什么不能讲的？” 陆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关于甘水县的经济指标和固定资产投资，我想把水分‘拧’干！” 李明洲想都没想便说：“你交代统计部门去做，再跟吴鹏章沟通一下。” 陆凡高兴的说：“感谢书记！” 他巴不得甘水县今年考核拿倒数第一，这样一来明年的进步空间会很大，自己下去任职在考核上压力会小很多。 陆凡像往常一样请示：“书记，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李明洲说道：“懒的回京，你下班了去干嘛？” 陆凡实话实说：“约了几个朋友，准备‘玩一玩’，再喝两杯！” 李明洲笑道：“你倒是潇洒，都跟谁？” “跟杨邵凯、李光磊，还有王浩然。”陆凡不担心书记生气，因为迎江人打麻将再正常不过了，三岁的娃娃都会玩。 没想到李明洲有些“技痒”，笑着说：“正好无事，我替你玩吧！” 书记都放话了，陆凡敢说半个不字？只能开着车带书记去迎江宾馆。 “陆凡，你以为我真的想玩？其实你想错了，我是为你好！” “书记，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陆凡嘴上应承着，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书记有多爱打麻将！ 到了房间，三位局长正在等陆凡“入常”，但万万没想到李明洲书记进门了！ 他们紧张的站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李明洲自然而然的坐到空位上，笑着问：“你们玩多大？” 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忙说：“书记，我们以娱乐为主，主要赢个饭钱，平时都是打50的！”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还行，开始吧！” 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齐齐的看向陆凡。 陆凡笑着说：“书记，你们玩，我泡点茶。” 听到这话，三人才安心坐下，开始陪书记“切磋”！ 自此，陆凡开始安排李明洲书记周末的“娱乐”活动。 打完麻将九点多了，李明洲赢了一千多块，心情很愉悦，主动请大家喝酒，最后花了一千多块。 周六，陆凡睡到自然醒，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就给杜文龙、杨铭豪打了个电话，喊他一起吃午饭。 刚坐到酸菜面馆，妹妹的电话打过来了，兴奋的说：“哥，我上岸了！被中纪委录取了！” 陆凡同样很激动，高兴的说：“瑶瑶，恭喜你，真给哥长脸，你太厉害了！” “哥，我面试可是第一名！综合成绩也是第一名！等体检、政审完了，说是要参加培训班，中组部和党校联合举办的，培训地点在党校！” 陆凡笑道：“太牛逼了，瑶瑶，你比哥强多了，羡慕死哥了！” 陆瑶得意的说：“哥，好好努力，相信你很快就能像我一样，来党校培训！” “好，哥努力，向你看齐！这么大的喜事，跟你嫂子出去好好庆祝一下吧，花多少钱哥都给你报销！” 电话刚挂，杜文龙高兴的说：“瑶瑶真厉害，竟然考到中纪委了，以后咱也算朝中有人了！” 陆凡笑道：“真是大好事呀，他们中央选调生一般不分配到内设部门，不定岗位，而是统一组织到基层或者对口部门或一线执法部门锻炼，其中在乡镇机关锻炼至少1年。” 杨铭豪好奇的问：“凡哥，瑶瑶能给个啥级别？” 陆凡说道：“她是本科，估计是正科级！” “真好！”杨铭豪羡慕的说：“瑶瑶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杜文龙跑到吧台点了两把烤肉，抱来一箱啤酒，笑着说道：“咱们给瑶瑶庆祝一下！” 陆凡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说实话这段时间一直为妹妹担心，生怕她面试过不了受打击，要知道敢报考中纪委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周一上班后，陆凡把妹妹的喜讯告诉了李明洲。 李明洲同样很高兴，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瑶瑶很坚强、很努力、很优秀，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 正说着，市纪委书记吴晓华进来了，汇报道：“书记，关于郝朝阳，我们调查出了一些具体线索。” 听到这里，陆凡赶忙站起身来，准备回避，不该听的绝对不听。 但李明洲却说：“你别走，一起听听，这件事你负责盯着！” 吴晓华说道：“郝朝阳官迷心窍，权欲熏心，想方设法弄权谋私，结交政治骗子。已经查出直接或间接拥有9家公司股份，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在项目承揽、资金拨付等方面谋取利益，肆无忌惮搞权钱交易，收受巨额财物，数额特别巨大。而且生活作风糜烂，情人数不胜数！这是材料，请书记过目。” 李明洲接过材料，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递给陆凡，说道：“道德败坏、寡廉鲜耻！他已经背弃初心使命，蜕化变质，必须严查！你们两个把材料完善一下，下午跟我去一趟省委。” 二人出来后，去了陆凡办公室。 泡好茶后，陆凡问道：“吴哥，纪委有没有郝朝阳的举报信？” 吴晓华品了口茶，说道：“整整三大箱子，算市级领导里最多的，这个人比较张扬，做起事来肆无忌惮。” 陆凡笑道：“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苍天饶过谁！吴哥，找二三十封质量高的举报信，下午一起带着。” 吴晓华马上给刘艺轩打电话，交代了一番。 陆凡问道：“我给你推荐这个人怎样？” “沉稳，做事严谨，嘴巴严，很好用！” 陆凡又问：“乐学义的事调查的如何？” “想办随时可以办，但他是省管干部，市纪委没有权限。你要知道，凭工作上的失误很难把一个县委书记拿下，而且说实话，安保县存在的问题，其它县也都有，所以最终还得看书记的决心！” 吃过午饭后，陆凡和吴晓华跟着李明洲书记前往省委。 五点钟，李明洲走进省委书记陈家忠办公室，他们两人在外面等着，随时等待领导问询。 看完资料后，陈家忠感叹道：“今年省里查了不少人，尤其是王鸿涛，在银州杀得是惊天动地、血流成河！但这些人依然无动于衷，不知收敛！” 说完，他拿起内线电话，让周红军通知省纪委书记刘佗来办公室。 “明洲，安保县委书记乐学义，暂时先放一放。前两天我去京城开会，黄副总提了几句，这个面子得给！” 李明洲有些无奈，但应承的很干脆：“好的，书记！” 陈家忠又说：“要不把他先调到省里？你眼不见心不烦！” “听书记的，不过我不建议重用！” “嗯，这事我有分寸，安保县委书记你斟酌人选吧！” 直到六点多，李明洲和刘佗有说有笑的从陈家忠书记办公室出来。 回宾馆的路上，陆凡试探着问道：“书记，还顺利吧？” 李明洲说道：“毕竟是市级领导，家忠书记比较谨慎，让省纪委先暗中调查，我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有动静。晓华，你明天去给刘佗书记汇报工作，配合省纪委的调查。” “好的，书记，明天我早点去省纪委。” 吃过晚饭后，李明洲叫上陆凡在宾馆院子里散步。 这里环境优雅、景色怡人、终年披绿，湖面面积5万多平方米，既有北国之大气，又有南国之秀美。漫步其中，道道美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李明洲感叹道：“银州动静很大，家忠书记对王鸿涛的工作赞不绝口！” 第278章 陆瑶培训 陆凡由衷的说：“王书记是我们宁阳人的骄傲，银州的经济增速今年肯定是全省第一，放眼全国都能独占鳌头！” 李明洲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又说：“这是本事，羡慕不来，王鸿涛已经在上面‘挂’上号了，可以预见，他的未来将会一片光明，甚至会一飞冲天！ 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搞经济工作能力的重要性，这点你要向他学习。 实际工作中，任你说的天花乱坠都没什么用，实际行动最有说服力，经济实实在在的增长、老百姓生活实打实的变好，还有干部群众的幸福感、满意度提高，这些才是实打实的政绩！” “书记，王书记推行的每一项政策我都会仔细研究，感觉受益匪浅！” “可是他现在搞医改，动静是惊天动地，风头太盛了，我感觉不是好事。毕竟蛋糕太大了，说不定要遭殃！” 陆凡忙问：“书记，那他会不会有事？” 李明洲摇了摇头说：“最多蛰伏一段时间，除非他自身犯了特别重大的错误，否则谁都挡不住他的路，有很多支持他的重量级领导！” 这下陆凡放心了，心里默默的祝福老师一帆风顺！ 走着走着，李明洲问道：“陆凡，安保县和甘水县，你更想去哪个地方？” 陆凡听后先是一喜，喜的是乐学义估计快完蛋了，接着开始认真思考，说道：书记，安保县是一个典型的能源县，其经济结构比较单一，虽然财政收入还不错，但工作都得围着石油转，很难有大的作为。而且乐学义搞了非常多的政府项目，把未来二十年的钱都透支了，致政府债务高达百亿以上，我不太想去给他‘擦屁股’。 相对来说，甘水县的基础设施建设比较薄弱，经济发展也有些滞后。不过正因如此，才更具可操作性和发展潜力。我认为，只要发展思路正确、措施行之有效，进步会很明显，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选择甘水县！ 或许我的考虑不够全面，一切请书记定夺！”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你提前谋划工作吧！” 这条路上，越往上位置越少，无数的人挤破头抢一个位置，往往会铩羽而归。 然而，有贵人扶持，情况会截然不同，那个宝贵的位置会等你来“临幸”；或者当你需要岗位时，会创造条件让你上，让原本艰难无比的道路变得平坦了许多！ 如果没关系、没背景，就得按部就班、排资论辈，每一步都要经历无数的艰辛与等待。 仅仅一个副处级实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们可能一生都在为此奋斗，但却始终无法触及那个高度。看着别人一步步地升迁，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到了元旦假期，陆凡和李明洲回了京城，专门给陆瑶庆祝。 吃饭的时候谈起中组部和党校联合举办的培训班，李明洲语重心长地叮嘱着：“瑶瑶，以前是没这种培训的，但这次一反常态集中培训，而且规格如此之高，肯定不同寻常。所以，你要认真对待，最好提前做一些准备，如果有机会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要是能让领导注意到你甚至赏识你，对你未来的发展会大有裨益！” 陆瑶连连点头，真诚地说：“谢谢李伯伯提醒，这两天我认真准备一下。” 李明洲继续说：“瑶瑶，培训班是很好的平台，虽然你们都是初入官场，但再过几年差距就出来了，到时候会有不少人崭露头角，你要记着跟同学们搞好关系，他们以后可都是你的人脉！还有，组织已经替你审查好了，如果有合适的，你可以在其中找个男朋友嘛！” 陆凡也说：“书记说的对，瑶瑶，你也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了！” 陆瑶娇嗔道：“哥，我还小，你就这么不想要我了呀！” “瑶瑶，你就算嫁人了，还是我妹妹，没有任何区别呀！人家上大学都谈恋爱，你不会学学？这点事还要我操心！”然后又对李梓萌说：“你跟瑶瑶一起住，替我多操操心！” 李梓萌笑道：“瑶瑶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哼，还是嫂子好！” 李明洲看着几个孩子有说有笑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情，既感慨和欣慰，这是女儿从小就缺失的家的温暖，现在终于有了！所以，他早就把陆凡兄妹当成了自家人看待，毫无保留的帮助他们。 下午三点多，陆瑶接到了一个特别意外的电话。 “是陆瑶同志吗？我是你们这次培训班的班主任邓德良。” 不管是真是假，陆瑶客气的说：“邓老师，您好！我是陆瑶，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哦，是这样了，明天我们要举行开班仪式，需要有学生代表发言，你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组织决定由你代表大家做表态发言！” 陆瑶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毫不犹豫接下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邓德良又说：“那好，我的手机号是微信号，你加一下。晚点你把发言稿给我发过来，我帮你看看。” “好的，老师，我尽快准备好，请您把关！” 挂了电话，陆凡赶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哥哥和李明洲书记。 二人都觉得很惊奇，但不做他想，马上开始帮陆瑶准备发言稿。 陆凡亲自动手，翻阅了不少资料，花了两个多小时把稿子写好。 李明洲书记亲自把关，修改了不少内容，让稿子内容得到了升华。 陆瑶把发言稿给老师发过去后，跑到卧室里去背诵，学习对她来说极其简单！ 1 月 4 日清晨，陆瑶早早地起床收拾妥当，去党校报到，参加“央选”培训班。 到了报到地点，陆瑶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罗熙和他的女朋友，马上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三人热情的站在一起聊天。 陆瑶低声问道：“罗熙、李媛，从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对我隐瞒了身份？一个发改委、一个财政部，双宿双飞了呀！” 听到这话，罗熙白了“好闺蜜”一眼，说道：“我还想问你呢，中纪委第一名？除了你，你们那是清一色的硕士，统统被你踩在了脚下！我还想问问，你是不是哪位流落在民间的公主？” 陆瑶得意的说：“滚一边儿去，我可是实力派！” 陆瑶作为清华学生会主席，在学校里本来就有一定的知名度，没过一会身边又聚拢了五六名校友，大家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美好时光。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避免地会形成各种各样的小团体。特别是当人们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时，这种现象更为明显。同学、校友是一条无形的纽带，将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报团取暖，一致对外。 报到完后，陆瑶和李媛分到了一个宿舍，二人很高兴。 接着，大家领学习资料、办饭卡，激动的等待下午三点钟的开班仪式。 校长办公室里，陈德铭给副校长交代：“这是我们第一次举办此类的专题培训，是落实中央加强和改进选调生工作座谈会精神，进一步强化选调生培养管理、促进选调生健康成长的一项重要举措。 因此，我们一定要把本次培训班办好、办实，办出成效。培训形式要创新，内容要丰富，结合党的革命历史和优良传统、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意识以及公文写作、保密意识等课程，帮助选调生更好地定位自我、规划人生。 此外领导高度重视此次培训，下午的开班仪式宁书记会亲自出席，并做重要讲话，学生代表的发言准备好了吗？” 本次培训班的班主任邓德良马上汇报：“部长，这是陆瑶的发言稿，我感觉立意、内容都贴近实际，符合主旋律。” 陈德铭接过稿子，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点头表示同意。 陆瑶能有发言的机会，是陈德铭指定的，能在宁书记面前露脸，机会属实难得。 如果陆瑶能凭借出色的表现给宁书记留下深刻的印象，对她将来的仕途发展绝对大有裨益！ 陈德铭也算是爱屋及乌，心里忍不住感叹，是个好苗子，可惜儿子不争气呀！现在老子上手，也未必管什么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下一步，陈德铭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去纪委任职，得想个办法呀，总不能让儿子打光棍！ 这小子，心里轴得很，但在女人面前一点本事都没有！愁人呀！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大多数父母的真实写照，从孩子小时就开始愁，学习愁、考学愁、工作愁、不恋爱愁、不结婚愁、感情不好愁……活着就是一堆愁，这愁那愁，左愁右愁，上愁下愁，愁到生命的尽头，一切愁才能烟消云散！ 第279章 备受关注 1月4日下午，启航培训班开班仪式在党校举行。 2点50分，陆瑶和同学们坐在礼堂等待领导们就位，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次培训的课程。 2点58分，会场里忽然传来几声惊呼！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入口处，只见一人在陈德铭等领导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会场。他步伐稳健，神情自信，面带微笑，阔步走向主席台！ 陆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心中无比激动！她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永远铭刻在心底。 然而，陆瑶很快就变得紧张起来，因为与其他参会者不同，她待会儿作为学员代表要上台发言。 想到这里，陆瑶的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层细汗，心跳也愈发急促。 但她深知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必须要全力以赴。 于是，陆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巨大挑战！ 热烈的掌声停止后，开班仪式正式开始，会议由陈德铭部长主持。 第一项，副校长从选调生的基本情况、教学内容和考核要求三个方面作了教学说明。 第二项，班主任邓德良就本次培训期间的政治纪律、学习纪律、生活纪律和学习要求四大方面作了具体要求。 第三项，领导做重要讲话！ …… 讲话结束，会场里响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仿佛要冲破屋顶，久久不能平息！ 讲话让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大家前行的道路！ 整个会场弥漫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同学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脸上洋溢着坚定和自信的笑容，目光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接着，陆瑶作为学员代表，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主席台发言席！ 站在话筒面前，陆瑶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眼神坚定而自信，清脆的声音在会场回荡！ “组织对我们的殷切嘱托和深深期望，让大家备受鼓舞，生逢盛世，肩负重任。我们一定要将书记的教诲铭记在心，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素质，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选择了纪委工作，我会永葆‘纯净之心’，始终保持敬畏之心，做一身正气的‘奋斗者’，在小事小节处守住内心，会始终牢记‘当官发财两条道，当官就不要发财，发财就不要当官’的教诲，勤掸‘思想尘’、多思‘贪欲害’，常破‘心中贼’，经常对照初心使命，看清什么事情不该做、不能干，时刻自重自省，严守纪法规矩，努力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业绩。 我将以此次培训为新的起点，在学思践悟中不断成长，在新征程上奋发向上，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和培养……” 在学校历经上百次的演讲，陆瑶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很快进入了状态。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的信念，仿佛能穿透空气，直抵人心。 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与每一个听众对视，让他们感受到她的真诚和热情。 她的手势自然而流畅，随着话语的节奏，时而挥舞，时而握拳，让人们感受到她的力量和决心。 她的发言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让大家为之侧目。 发言结束后，领导们脸上露出欣慰和欣赏的笑容，率先鼓起掌来。 紧接着，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开班仪式结束后，在陈德铭和校领导的陪同下，领导们走下主席台，和同学们亲切交流。 走到陆瑶面前，他饶有兴致的问：“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陆瑶激动的说：“书记，我毕业于清华！” “家乡是哪的？” “秦川省迎江市宁阳县！” “好，那是个好地方！希望你能坚持不懈用迎江精神滋养初心、淬炼灵魂，并从中汲取信仰的力量，成为栋梁之才！” “我一定牢记您的嘱托，不负青春、不负韶华、不负梦想、不负未来！” “你刚才讲的很好，是去纪委工作吧？巾帼不让须眉！反腐倡廉，大有可为，要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要有‘舍我其谁’的拼劲、披荆斩棘的勇气，才能把工作做好！你叫什么名字？” “书记，我叫陆瑶！” “陆瑶？好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位非常优秀作家的名字，我很喜欢他的作品！好，陆瑶，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希望在将来，我能看到一位优秀的女纪检干部！” 今年的陆瑶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般闪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和书记相谈甚欢，充分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和智慧，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全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但此刻大家还没意识到，这次的关注对陆瑶日后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在接下来的培训中，陆瑶自然而然的担任了班长职务。 陆瑶成功的迈出了进入官场的第一步，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比绝大多数人起点高，走的无比顺畅！ 同时她也明白，路才刚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她去克服，需要不断努力学习、积累经验。因此，她利用本次培训的机会，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如饥似渴的汲取养分，为接下来的工作打基础。 陆瑶性格活泼开朗，为人热情大方，加上她那甜美可爱的长相，成为很多学员的梦中情人，在培训中结识了很多新朋友。 要知道，这些同学结束培训后，要去各个部委任职，将来绝大多数都会成为单位的中流砥柱，这个人脉圈的潜力和价值大出边际！ 1月10日，迎江市委统战部部长郝朝阳接到市委办通知，李明洲书记有工作要交代。 郝朝阳不疑有他，干嘛带着笔记本赶往书记办公室。 等他进门后，发现市纪委书记吴晓华也在，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郝朝阳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仍然强装镇定问道：“书记，有什么指示？” 李明洲严肃的说：“朝阳，这几位是省纪委的同志，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郝朝阳两腿一软，惨然的笑了笑，说道：“好的，我会配合！书记，我们共事一场，还望手下留情！” “把问题交代清楚，组织自有公论！”说完，李明洲挥了挥手，让省纪委的人直接把人带走！ 1月13日，秦川省纪委监委消息：日前，经秦川省委批准，秦川省纪委监委对迎江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郝朝阳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经查，郝朝阳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官迷心窍，权欲熏心，想方设法弄权谋私，漠视纪法，在私欲膨胀中迷失自我，胆大妄为，在疯狂敛财中作茧自缚，是经济上贪婪的典型。织观念淡漠，隐瞒不报个人有关事项；既想当官，又想发财，拥有多家公司股份，公私不分，利用职权为亲属谋利；肆无忌惮搞权钱交易，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财物，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 同时，省委组织部发文，免除郝朝阳所有职务。 第280章 扶上马 郝朝阳被免职后，很多人盯上了这个市委常委的宝座，就连边继得书记都在陆凡办公室打探消息。 陆凡笑着对他说：“老领导，回去安心工作，你当县委书记还不到一年，想多了！” 边继得笑道：“我就是眼热一下，跟领导表达一下诉求，成不成都无所谓，为一下次打个基础！” 陆凡说道：“要是抱这个心态那就没问题，老领导慧如深海呀！” 边继得又问：“给我透个底，这次谁能上？” 陆凡笑着说：“你这不是要我犯错误嘛，肯定是排资论辈！” 边继得“嘿嘿”一笑，说道：“懂了，合情合理！那谁会去？” “老领导，我又不是书记肚子里的蛔虫，不敢妄言！” “行，不为难你！陆凡，你这市委办主任快能倒腾了吧？” 陆凡笑道：“我也想呀，可惜我做不了主。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得了吧，跟我还矫情？要不咱俩打个赌，就以一个月为期，赌一箱‘台子’！” “老领导，赌是万恶之源，邪恶的事咱不干！” 两人哈哈大笑，陆凡觉得跟边继得在一起最放松，可以说没有他当年的帮助，就没有陆凡的今天！ 下午刚上班，李明洲就把陆凡叫到办公室，说道：“郝朝阳已经被免职了，我已经向省委推荐吴鹏章担任市委常委、统战部长，估计问题不大。现在有个问题，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书记请指示！” “根据领导干部任职试用期制度，新提拔干部任职试用期间，一般不能调整其工作岗位。我现在考虑，到底是提拔你当市委办主任？还是让你去甘水担任县委书记？如果提拔你担任市委办主任，一年内你无法调整！” 陆凡心里一惊一喜，还能直接去甘水？他已经做好了当市委办主任的准备，都开始谋划明年的工作了。 但现在有更好的选择，陆凡必须当仁不让，“书记，如果可能，我想去甘水。但我担心阻力太大，给书记添麻烦，毕竟我年龄不占优势。” 李明洲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缓缓地开口道：“你们不是经常开玩笑说，年龄是个宝、当官要趁早？快人一步确实有优势！困难肯定有，我想办法解决，最重要的是你要把工作干好，别人就会说我慧眼识珠。你要是烂泥扶不上墙，把甘水搞得一团糟，那我只能落个任人唯亲的名声！所以，一切都得交给时间，看你未来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陆凡，你可得争口气呀！” 陆凡明白书记推荐自己的难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与期待，感激之余迸发出一股豪情壮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书记，为了甘水的发展，我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定不会给您丢人！” 李明洲拍了拍陆凡的肩膀，鼓励道：“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透露出一种默契和信任。 下午，李明洲带着秘书长张自强前往长安，陆凡想担任县委书记必须陈家忠书记点头，因为县委书记、县长是省管干部，提拔任用的权限在省委。 1月14日上午，李明洲先到办公室处理了会公务，等陈家忠书记来到单位后，马上过去汇报工作。 秘书周红军放好公文包，泡好茶后，礼貌的跟李明洲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 陈家忠喝了口热茶，说道：“明洲，过两天召开常务会，迎江的统战部长我同意你的意见。” 接着又感叹道：“今年咱们省的反腐力度不可谓不大，尤其是银州市前所未有！一个又一个腐败分子落马，见证着秦川反腐倡廉常抓不懈、拒腐防变警钟长鸣，同时也告诉我们，反腐败是一场严峻复杂的斗争，开弓没有回头箭，永远没有休止符。对此，我们必须始终保持冷静清醒！哎，权力是把双刃剑，太多人抵制不住诱惑呀！” 李明洲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人是会变的，有些干部过去可能是好同志，在各种诱惑面前有可能变质。所以说，不能低估腐败问题的顽固和复杂，不能指望一劳永逸，不遮丑不护短，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安保县委书记乐学义，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甚至给当地经济发展带来了灾难！” 陈家忠无奈的说：“毕竟我们很多工作还得上级支持，事缓则圆，先放一放，让他去文化厅待一阵子！” “好吧，我听书记的！”李明洲略显无奈，又说：“还有个事我想请示书记，吴鹏章去了市委统战部，甘水县委书记空缺，我征求了同志们的意见，迎江市委推荐市委副秘书长陆凡担任甘水县委书记，他目前主持市委办工作！” “这个同志年龄好像比较小？” “嗯，他是80后，89年出生的！” “勉勉强强算到80后，有点年轻呀！” 李明洲笑了笑，说道：“老话常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这个同志我观察了很久，把他放在身边培养了一年，各方面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我认为可以担当重任。最重要的是，他对党忠诚，有一颗淳朴的为民之心，这点很像王鸿涛，他也是王鸿涛的学生，我希望迎江再出一个王鸿涛！” 陈家忠饶有兴致的说：“他是鸿涛的学生？最好能名师出高徒！89年，要不你考虑下，把他放在市委办，提拔成正处级，过渡一两年？这样更稳妥！” 李明洲心有不甘，继续争取道：“甘水县经济发展不尽人意，现在十分需要一名能冲能打、有锐气的‘领头羊’！经验是积累起来的，能力是锻炼出来的，年轻干部是我们的宝贵财富，我个人觉得要破除不放心、怕出事的心理，对这些看得准、有潜力、能担当的年轻干部，敢于给位子、压担子，多一分理解和信任，增强年轻干部勇挑重担的信心和勇气。” 陈家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李明洲的意思，并表示会仔细思考。接着他又问起另一件事情——迎江市的一名副市长已经到了退休年龄，需要推荐一名副市长人选，询问李明洲是否有好的建议。 李明洲原本打算推荐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担任这个副市长，但领导现在征求意见，还和陆凡的事放在一起说，肯定是另有深意。 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揣摩一番后，李明洲说道：“书记，安保县和甘水县的人选市委认真考虑过，但副市长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得靠省委给我们迎江送人才！” “嗯，省委会统筹考虑！” 回到办公室，李明洲陷入了沉思，书记的态度模棱两可，让他感觉到一丝担忧。如果此事上了常委会，可以料到，常务副省长段鹏飞肯定会从中作梗，仅凭自己一人支持怕是难以通过。 有句古话叫独木难支，众人拾柴火焰才能高，得找几个盟友呀！ 但想过来、想过去，李明洲发现自己在秦川真没有铁杆盟友，这就是外来干部的尴尬，迎江都事自己可以说了算，涉及到省里就力不从心了！ 忽然，李明洲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王鸿涛！ 他可是省委书记陈家忠的大红人，刚才跟陈家忠汇报工作时，李明洲故意说出陆凡是王鸿涛的学生，料想家忠书记必定会征求王鸿涛的意见。 而且王鸿涛是秦川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也算个“小山头”了，最起码省委组织部长跟他相交莫逆，部长在人事上话语权可不低！ 想到这，李明洲拨通了银州市委书记王鸿涛的电话。 不一会，那个谦逊的声音传来：“李书记，有何指示？” 李明洲笑着说：“鸿涛，我在省委，要恭喜你呀，银州今年可是放了卫星，瞧瞧你们的各项增速，把我们全部按地上摩擦！还有那些大项目，真看得人眼热，羡慕呀！” “李书记，再捧我就要飘到天上了！今年，银州确实迎来了发展良机，主要得益于能源优势，我个人起的作用微不足道！”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鸿涛，你的能力、政绩摆在那，谁敢不服？银州的资源放了这么多年，谁能干到你现在的程度？” 戴了一会高帽子，李明洲随意说道：“鸿涛，你现在在哪？有时间咱们聚一聚？” 王鸿涛岂能听不出李明洲有事相求，没有驳这个面子，说道：“李书记召唤，我敢不快马加鞭赶来？正好我今天来长安，给陈书记汇报工作。一个小时后，我先到您办公室报到！” “行，那我泡好茶等你！” 挂了电话，李明洲感叹道，这个年轻人了不起，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已经成了气候，将来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只能全力去交好！ 李明洲这么着急推陆凡上位，主要原因还是女儿的婚事。等把陆凡扶上马，再送一程，自己就能离开迎江了，毕竟体制内有回避原则。 第281章 王鸿涛出手 58分钟后，王鸿涛推门而入，李明洲起身相迎，两人坐在沙发上热情的攀谈。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王鸿涛主动说道：“李书记，如果有什么事，是我能出得上力的，您尽管吩咐！”总不能让领导先开口。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快人快语！”李明洲停顿了下，说道：“那我就直说了，甘水县委书记吴鹏章，我推荐他担任迎江市委统战部部长，家忠书记同意了。这么一来，甘水县委书记空缺，我推荐了陆凡担任此职务，但书记的态度模棱两可。所以我想跟你合计一下，看能不能想办法促成此事，我担心有人会出幺蛾子！” 王鸿涛不是省委常委，有充足的理由可以置身事外，但他既想结交李明洲，又想帮帮自己的学生，便说：“李书记，我知道您担心谁会捣乱，而且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事上了常委会，一定得有人声援，家忠书记才好定夺，毕竟陆凡的年龄有短板，而且他应该刚满任职期限吧？”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1月20日任副处级满两年！” 王鸿涛笑着说：“感谢书记对我这个学生的大力培养，这件事我义不容辞！这样吧，忆笑部长和刘佗书记我找他们谈，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李明洲心中一定，有这两人支持事情就成了一半！ 王鸿涛继续说：“高振书记也很关键，我觉得您跟他谈更好，毕竟我层次有点低！” “行，我待会去找高书记谈！” 王鸿涛想了想，又说：“前华省长我也可以找找，给不给面子就两说了，但能保证他不会跟某人同流合污！哦，对了，秘书长我也能跟说上话，跟他磨一磨，估计也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李明洲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感慨，人家几句话就搞定了五个常委，这份能耐放眼全省谁能做到？ “鸿涛，如此一来，即使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家忠书记也不会过于为难。” “嗯，待会我要给书记汇报工作。银州取得的成绩还算耀眼，陈书记不得表扬几句？把握好时机，我推荐一下陆凡，说不定书记一高兴，这事就成了！” 李明洲都快无语了，这真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不是我辈无能，是此人太强大！估计今年其它市委书记都会面上无光，包括自己！ 反过来想想，王鸿涛这样的市委书记，谁当省委书记都要当成宝，太能打了！他在陈家忠心中的分量，比省委常委们更重，说话当然更有分量！ 最后，李明洲忍不住提醒道：“鸿涛，你在银州搞医改，这件事在京城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反对的声音着实不小，你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呀，我担心有些人会狗急跳墙！” 王鸿涛脸色一沉，随即露出豪迈之色：“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只要能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做点事，只要能把医改向前推动一大步，就算是粉身碎骨又何妨？不过，还是要感谢书记的好意，我也不是泥捏的，他们得有一副好牙！” “鸿涛，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你随时打招呼！” 两人达成共识分头行动，李明洲去了省委副书记高振办公室。 王鸿涛来到周红军办公室，敲了敲门，笑着问道：“大忙人，书记那有人吗？” 看到来人，周红军赶忙起身，快步走过来，说道：“牛省长进去有一会了，估计快出来了，你先喝杯茶。”他这个省委一号秘书，可是王鸿涛大力举荐的！ 还没等坐下，对面门开了，牛前华笑着走了出来，王鸿涛喊了一声：“牛省长，完了？” 牛前华招了招手，示意王鸿涛赶快进去。 “牛省长，我先进去汇报工作，晚上的饭我可提前预约了！” 牛前华笑道：“大功臣请客，我肯定把肚子空着，下班了联系！” 打过招呼之后，周红军轻轻敲响书记办公室，将王鸿涛带了进去。 这是赤裸裸的插队，身后传来几道哀怨的目光，有好几位领导等候多时了。 陈家忠看到王鸿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说道：“你泡茶的手艺不错，就亲自动手吧！” 王鸿涛熟练的摆弄茶具，笑着说：“要不您把我调到省委办，专职伺候您！” “想的美！你给我在找个人，保证明年继续拿19项第一，我就让你享清福！” “书记，银州取得的成绩，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您和省委的坚强领导和大力支持，我们就算想干点什么也有心无力！” “行了，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对了，问你个人，迎江的陆凡，听说是你的学生？李明洲要推荐他担任县委书记。” 王鸿涛直截了当的说：“书记，常言道举贤不避亲，陆凡确实是我的学生，他在宁阳当副县长的时候主管教育，生生把一所县中给带到了省重点、省示范的高度，宁阳高中在迎江相当火，去年冲出了两个‘清北’，这在迎江各县区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此之前，担任过柏树湾乡党委书记，把一个贫困乡硬是发展起来了。柏树湾地椒羊肉您肯定知道，是咱们省委、省政府的招待菜，地椒羊肉地理认证就是在他任期拿下的，还有棺材厂、屠宰场、垂钓基地等等，确实干了不少实事、好事，老百姓至今对他念念不忘！ 我这个学生做事勤勤恳恳，善于学习，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为民之心。要不然，以明洲书记的眼光，怎么会瞧得上他呢！ 说实话我挺看好陆凡，书记向来唯才是用，请您给他一次机会吧！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一定能干出名堂！” 陈家忠若有所思地看着王鸿涛，问道：“是不是李明洲找了你？” 王鸿涛回道：“书记，不是明洲书记找我，是我拜托他多关注陆凡。毕竟，好苗子也得培养！如果没有您的悉心培养，我也做不到今天的成绩！” 陈家忠思考了会儿，说道：“好吧，我再考虑考虑，估计会有反对的声音，毕竟陆凡太年轻了！” 王鸿涛不以为然道：“年轻干部有锐气、有朝气、有远大的抱负、有火一般的激情和冲劲，只要放手压担子，他们就能干苦活累活、打大仗硬仗、啃硬骨头、接烫山芋，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造就他们！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只知道盯着自己项目和利益，只会勾心斗角，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责任、担当，反正我是看不惯！” 陈家忠笑道：“你呀，在我这发发牢骚就行了，出去可别乱说！” “书记，我真不是发牢骚，省政府有些人把手伸到银州，跟我要项目，被我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了，估计不会说我好话。如果让他知道是我推荐陆凡，肯定要拿年龄说事，非得把这事搅黄了不可！书记，这次推荐陆凡，我确实有私心，但我的初衷是为党的事业举荐良才，我问心无愧！” “好了，我个人表示支持，把陆凡列为人选，常务会上讨论一下！” 王鸿涛笑道：“万分感谢，我就知道书记会支持我！” 陈家忠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的说：“鸿涛，有些事要徐徐图之，步子太大，有些人会坐不住的！” 王鸿涛坚定的说：“书记，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论结果如何，您让我放手一搏吧！” “哎，好吧，我和省委肯定会支持你的！还有，银州的经济一定不能下滑，你的目标是冲万亿gdp，你就当死命令吧！” “请书记放心，再给我两三年的时间，我敢立军令状！” “好，我就喜欢你这股子锐气！” 晚上八点，在秦川宾馆，王鸿涛宴请省委组织部长李忆笑、省纪委书记刘佗和常委副省长牛前华，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作陪”。 第一个到来的是李忆笑，王鸿涛直截了当对他说：“部长，下午给书记汇报了，推荐迎江市委副秘书长陆凡担任甘水县委书记，书记同意了，你可得帮忙！” 李忆笑说道：“就知道宴无好宴，果然让我办事！书记都同意了，我敢说不？这事我知道了！” 不一会，刘佗来了，王鸿涛把他请到外面，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又搞定一人。 等牛前华到来后，酒局正式开始，在王鸿涛的调节下，气氛和谐又热烈。 这是李明洲第一次参加几个常委的聚会，靠的是王鸿涛牵线搭桥。 有时候，官大未必代表你能量大，这就是常说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酒局结束后，王鸿涛特意送牛前华回家，途中提了提陆凡的事。 一个正处级，而是只需要帮腔，这对牛前华来说是小事一桩，自然满口答应。 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常有，雪中送炭的人寥寥无几。真正的贵人，是在迷茫时给你指点迷津，落魄时给你滴水之恩，关键时给你鼎力相助！ 第282章 陆瑶入职 1月18日，结束培训的陆瑶和同学们依依惜别，前往纪委报到。 到了办公厅，陆瑶自报家门。 听到这个名字后，工作人员马上通知了秘书长王寒萧，并带着陆瑶去了主任办公室，这是领导特意交代过的。 陆瑶并没有在意，跟着去见领导，以为这是正常的入职流程。 到了地方之后，陆瑶才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是纪委的“大管家”——王寒萧！ 陆瑶瞬间有些紧张，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她被王寒萧身上那股强大的压力和气场给震慑住了，感到自己像是一只弱小的羔羊站在了一头凶猛的狮子面前。 陆瑶做过功课，王寒萧是纪委常委、秘书长，监委委员，办公厅主任，以前还担任过监察室主任，不知道办过多少大案，坐在那里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王寒萧尽量“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是陆瑶同志吧，我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你毕业于清华，是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优秀毕业生获得者，在校期间担任过学生会主席，前段时间的培训班你也是班长，纪委欢迎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加入！” 陆瑶连忙谦逊地回道：“秘书长您过奖了，我是纪委的新兵，有许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一定会全力以赴、努力工作，争取尽快熟悉工作，进入工作状态，还请秘书长以后能多多提点、关照！” “该说的我自然会说！”王寒萧翻出文件，说道：“按照规定，新录用人员不分配到内设部门，不定岗位，统一组织到基层部门锻炼，其中在乡镇机关锻炼至少1年。1年试用期满考察合格的，按照有关规定办理转正定级手续。2年基层锻炼期满进行一次全面考察，考察合格后安排工作岗位。” 陆瑶点了点头说：“秘书长，我服从组织安排！” “但是，鉴于你的优秀，你可以选择留在纪委锻炼，后期可以去基层，这样更灵活一些，有利于你的成长！”王寒萧心中感叹，这样的安排自己都没见过，但是没办法呀，书记亲自交代过，要重点培养、全力培养、破格培养，这可是天子门生呀！ 没想到还能这样？陆瑶有些惊奇，能留在纪委最好不过了，这样操作空间更大，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秘书长，我想留在纪委学习！” 王寒萧点了点头说：“可以，咱们纪委有办公厅、组织部、研究室、法规室、党风政风监督室、信访室、巡视组、案件监督管理室、案件审理室、纪检监察干部监督室，和一至第十二纪检监察室，以及一些后勤科室，你具体想从事哪方面工作？” 陆瑶心声感叹，大单位确实不同凡响，真民主，够人性化！ 这些部门她都了解过，早就有了心仪的去处，干脆的回道：“秘书长，我可以去第九纪检监察室吗？” 之所以选择九室，只因为秦川在它的监察范围内！ 王寒萧稍作思考便说：“可以，我带你过去吧！” 陆瑶忙说：“秘书长，不敢麻烦您，我自己过去报到吧！” 王寒萧摆了摆手说：“没事，我顺便过去交代些事情，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打电话也行！” “谢谢秘书长！”陆瑶心想，谁说这里都是冷面阎王，秘书长人就很好嘛，只是笑的不太好看而已！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第九监察室门口，王寒萧让陆瑶先在外面稍等片刻，然后独自进入了主任办公室。 大约十分钟左右，工作人员礼貌地请陆瑶过去。 进入主任办公室，陆瑶同样感受同事的亲切和善意，九室主任钱庸满脸笑容，说道：“陆瑶同志，欢迎你来九室工作，不要拘束，以后九室就是你的家！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陆瑶忙说：\"谢谢钱主任的关照，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钱庸点了点头，示意陆瑶坐下，然后说道：\"陆瑶同志，我们九室主要联系西部几个省份，作为一名新加入的同志，希望你能够尽快适应环境，熟悉工作流程，发挥出你的特长、优势，为咱们九室建功立业！我简单介绍一下咱们的工作内容……\" 陆瑶认真聆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受教。她知道，新的挑战开始了，但同时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二十分钟后，秘书长王寒萧离开了九室，临走时还叮嘱陆瑶，有事随时去找他。 钱庸主任亲自把陆瑶送到一处，然后把处长王利元叫到办公室交代了一番。 最后，陆瑶分配给副处长唐伟洲亲自带，陆瑶也有了办公室，认识了新同事，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 1月19日，迎江市直部门遴选开始。 今年，陆凡把遴选工作交由副秘书长马雅军负责，只交代了李言昕和蔡颖锋两人。 邓清文报了市发改委，杨学政报了市委组织部，陆凡提前帮他们“协调”。 方辉不甘寂寞，觉着自己还年轻，试着报了市人事局，也算是老本行，陆凡同样施以援手，给市人事局局长李光磊打了招呼。 这个遴选，不说也罢，如果单位没招录到“心仪”的目标，本次遴选完全可以作废！陆凡见过最离谱的一个遴选条件是，既要有县委办工作经历，又的有宣传部工作经历，还限制了专业要求和任职年限，可以说全市只有一人符合条件，完全是因人设岗！ 李明洲回到迎江后，第一时间将陆凡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感叹道：“如果这次你能顺利提拔，最应该感谢的是王鸿涛！” 看着陆凡脸上露出的疑惑表情，李明洲解释道：“我向家忠书记推荐你后，他态度模棱两可，我感觉这事很不稳妥，就主动找了王鸿涛寻求帮助。他一点也没有推辞，毫不犹豫地主动向家忠书记推荐了你。不仅如此，他还亲自找到了几位省委常委，请他们替你声援。他帮忙的力度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可以说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你要记住这份情，王鸿涛是你的贵人。等提拔的事尘埃落定后，你要亲自上门道谢！” 陆凡听后无比感动，说道：“王书记多次对我施以援手，而且施恩不图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 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银州今年彻底放了卫星，多项经济指标位居全省、全国前列！ 如此斐然的成绩简直不可思议，我甚至都不敢想，王鸿涛已经引起了高层的高度关注和重视，必定会得到重点培养！你要知道德铭部长的分量，他对王鸿涛最为推崇！ 此人不仅为人豁达大气，而且行事大开大合、光明磊落。正所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已经开始起飞了！ 倘若不遭遇重大的滑铁卢，他未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陆凡，王鸿涛对你另眼相看，你务必要与他保持密切联系，只要能得到他的持续认可，未来你将受益无穷！” “书记，王鸿涛书记屡次仗义执言，帮我渡过难关，我同样不会玷污这份师生缘！我会尽我所能，像老师看齐，争取做出一番成绩来，绝不辜负您和老师的深情厚谊和殷切期望！”陆凡目光坚定而真挚，展示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 前方的道路或许崎岖不平，但陆凡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挑战！ 陆瑶下班的时候，李梓萌已经在纪委门口等她。 见面后，李梓萌笑着问道：“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陆瑶兴奋地说：“我觉得这里真不错，大家都很热情，对我也很友善。特别是几位领导，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让我受益匪浅！” 李梓萌笑着说：“那就好，新人要勤快些。你们这个单位业务性比较强，你得好好学习一段时间。” 陆瑶点点头说：“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会努力学习，尽快得到大家的认可！” 两人相视而笑，手挽着手回家。 第二天，陆瑶提前到了单位，开始打扫办公室卫生。等同事们到了后，办公室已经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看了一会材料，陆瑶给同事宋俊辉杯子里填满水，面带微笑请教：“宋哥，我想熟悉一下咱们处室的业务，能不能看看秦川省的举报信？” 宋俊辉笑着说道：“你要有那个闲情逸致，尽管去看，都是信访室转过来的。” “宋哥，一般情况下，我们是如何处理举报信的？” 宋俊辉耐心的说：“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有重大舆情、领导特别交代，咱们会初核、审查，其它大多数都压着，或转各省纪委办理。咱们九室就这点人，负责六省纪检监察，每天的举报信多如牛毛，哪有时间处理？” “感谢宋哥解惑，去哪看那些线索？” 宋俊辉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陆瑶，说道：“隔壁是档案室，要注意工作纪律！” 第283章 通过!!! 1月20日上午，陈家忠书记主持召开省委常委会。 李明洲第一个来到会议室，然后和每一个进来的常委攀谈几句。 九点钟，陈家忠书记准时进入会场，周红军摆放好文件和水杯后，坐在一旁，会议开始。 前面的议题波澜不惊，一个个的顺利通过。 轮到人事议题时，大家来了精神，这向来是最敏感的议题，牵动人心！ 当听到组织部长李忆笑口中说出，提议迎江市委副秘书长陆凡担任县区正职时，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陆凡？这有些儿戏了吧？” 听到这话，李忆笑不乐意了，神情严肃的说：“鹏飞省长，组织部的每一个提名都是严格按照程序，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坚持人岗相适、人尽其才、德才兼备的用人标准，经过充分的酝酿，通过民主推荐和组织考察等多种方式，对被推荐对象的德能勤绩廉进行认真细致的考察、了解、评价和研判，并经主要领导同意后提交常委会讨论研究，每一个提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岂能说是儿戏？” 没想到李忆笑反应这么大，段鹏飞赶忙说：“我不是质疑组织程序，只是觉得陆凡的年龄有问题，89年出生，今年才28岁吧？岂能担当县区正职的重任？” 副书记高振笑着说：“鹏飞省长这话有失偏颇，如果让鸿涛同志听到，定有不同见解！我倒是觉得，应该大力发现培养选拔优秀年轻干部！从我省实际来看，干部队伍年龄结构老化，干部培养青黄不接。在干部干事创业方面，出现激情不高、热情不够、工作责任心不强等现象，部分干部缺乏肯干事、敢负责的精神。 年轻干部是国家的希望，是推进新时代改革发展的生力军，是党的事业薪火相传的保证和不竭动力！培养选拔优秀年轻干部，就是要把真正符合标准、符合要求的优秀年轻干部发现出来，然后‘给位子’，让他们‘上的去’！而不是质疑，给带‘紧箍咒’，用起来缩手缩脚！ 陆凡的情况我了解过，确实是个不错的优秀年轻干部，我期待咱们能培养出来下一个王鸿涛，组织部推荐我同意！” 看到重量级的副书记支持，段鹏飞又说：“听说这个干部存在一些经济问题，先后两次被纪委调查，对他的使用还是谨慎点为好！” 省纪委书记刘佗同样严肃的说：“首先我要说明，省纪委关于陆凡的调查，已经出了结论，并和迎江市纪委已联合为陆凡正名，那些举报是有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无中生有、栽赃陷害、歪曲事实、借题发挥等方式捏造陆凡的违纪违法事实，进行恶意举报！ 其次，除了那几封诬陷的举报信，纪委再未收到任何关于陆凡的举报！ 反而是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陆凡同志廉洁方面不存在任何问题，我同意组织部的提名。” 副书记、组织、纪检都明确的表示了同意，基本上大局已定，段鹏飞明白陆凡提拔已成定局，也不继续做无谓的抵抗。 接着，李明洲和牛前华表示支持，五人赞成，一人反对。 扫视了一圈，陈家忠书记讲道：“大力发现培养选拔优秀年轻干部，是省委的重大任务，具有战略性和紧迫性。我们要贯彻落实新时代的组织路线，广开进贤纳才之路，增强培养锻炼实效，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年轻干部队伍，为谱写新时代秦川篇章提供充足干部储备和人才保证。咱们就拿陆凡做个试点，看看实效如何！” 省委书记表态后，其它人纷纷表示赞同，包括省长在内，唯独出现了另类段鹏飞，孤掌难鸣！ 会议还通过了乐学义的调整，被调往省文化厅任职，仅是平调为处长，没有提拔！ 常委会结束后，李明洲去了几个常委办公室串门，一则对大家的支持表示感谢，二则为了更好的融入秦川官场，这是外来干部的普遍短板。 都说常委会无秘密，还不到中午，陆凡即将被提拔的消息传回了迎江，并迅速传遍了各县区、各部门，成为热议的话题！ 杜文龙按捺不住兴奋，跑到陆凡办公室，高兴的说：“凡哥，太牛逼了！县委书记呀！” 在兄弟面前，陆凡没必要装，同样激动的说：“丑丑，我们要低调，还没考察呢！” “凡哥，该查的人都查了，乐学义也调走了，我感觉没啥事了，你把我带到甘水吧！” 陆凡想了想，说道：“去了甘水最多能给你个县纪委副书记，你也知道，在县里几乎没有副书记能转正或者交流到其它县区当纪委书记的，所以下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们的重要科室领导，下放后都是县纪委书记。而且，副处级领导的监察权限在市纪委，你还是留在市纪委熬资历吧，这样对我工作上的帮助更大！” “行，凡哥，我听你的！我想办法把甘水县的干部‘犁’一遍，把有问题的找出来，你再看看有没有用。” 正说着，边继得推门而入，笑容满面说道：“文龙也在呀，我下来开会，刚才听到了喜讯，你小子行呀，这都撵上我了，可喜可贺！” 陆凡赶忙起身端茶递水，笑着说道：“老领导说笑了，还差的远呢！” “陆凡，我是真心为你高兴，终于苦尽甘来了！” “感谢老领导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爱护！” 不一会，副秘书长马雅军、王佳明过来串门，同样是笑容满面，恭喜陆凡高升。 整个下午，陆凡办公室成了菜市场，市里的局长们都来“凑热闹”，想第一时间表达对陆凡的祝福，花花轿子人人抬嘛！ 四点多，李明洲书记回来了，第一时间把陆凡叫到办公室，笑着说道：“终于通过了，中间出了点意外，段鹏飞出幺蛾子，但没翻起什么风浪，王鸿涛的能量着实不小，借着过年的由头，你一定要登门拜访！” 陆凡心存感激，说道：“书记，我想想办法，争取见到王书记，给他拜年太难了！” 李明洲想了想，说道：“考察组明天下午到，这段时间你要低调。刚才我看到你办公室有不少人，不如避避风头，干脆去趟银州！” “好的，书记，我正有此意，那我现在就去！” 临出门时，陆凡真情实意的对李明洲说：“书记，您为我的事操碎了心，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明洲挥了挥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去吧！” 快下班时，陆凡叫上杜文龙直奔银州。 上了高速后，拨通了思戴强的电话。 接通后说道：“思哥，我估计晚上八点能到银州。” 思戴强调侃道：“县委书记呀！哎，我是羡慕嫉妒恨呀，有些人又跑我前头了！” 陆凡笑道：“思哥，迟饭才是好饭，相信你不日就能提拔！” “得了吧，哪有那么容易？你是来找书记的吧？” “嗯，我想见见王书记，思哥能不能安排一下？” 思戴强想了想，说道：“书记这几天非常忙，现在还跟几个常委谈工作。这样吧，我待会找机会汇报一下，看晚上能不能抽点时间一起吃饭。” “思哥，感谢！” “没事，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七点多，陆凡地道银州，思戴强已经安排好了酒店，让陆凡直接过去。 到了包间，经理已经配好了菜，陆凡看完菜单去了两个，加了麻汤饭和小米然饭，几乎每个宁阳人都爱吃。 快到九点时，王鸿涛在思戴强的陪同下走进包间，坐下就开吃。 王鸿涛边吃边说：“实在有点饿，就不跟你们客气了，都动筷子！” 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能被饿肚子，由此可见王鸿涛有多敬业，也可以看出，他最近的压力有多大！ 陆凡埋怨道：“思哥，给书记准备点小零食之类的呀！” 思戴强委屈道的说：“准备了一大堆，可书记一下就给忙忘了！” 王鸿涛说道：“陆凡，先恭喜你仕途上的进步！ 郡县治，天下安！ 悠悠万事民为大，你一定要意识到群众就是家人、群众反映的问题就是家事、服务群众的工作就是家业！ 所以，在思想上要尊重群众、政治上要代表群众、感情上要贴近群众、工作上要为了群众，真诚把群众的安危冷暖放在心上，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始终与群众同甘苦、共命运！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陆凡，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我希望你在任期内能做到这几点：1、闯劲十足、实干担当、发展经济；2、一定要跑遍全县所有的村；3、实实在在把甘水的贫困县帽子摘掉；4、为民为先、勤勉为要；5、敬畏权力、久经考验，把修身律己镌刻脑海，把忠诚干净融入灵魂，把责任担当扛在肩头！” 第284章 省委组织部考察! 陆凡能感受到老师对自己满满的关心和期待，他目光坚定的说：“王书记，我一定竭尽全力，全心全意为民服务，绝不辜负您的谆谆嘱咐、殷殷厚望！” 王鸿涛饶有深意看着陆凡，意味深长地说：“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的话吗？一点嗔心起，百千障门开！被怒火烧灼的人，所有对善良的向往与坚持，都会被烧得烟消云散，最后迷失自我。 人生很长，既然选择了从政，我希望你在这条道路上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那么心中所愿就会水到渠成！ 所以，有些事可以放一放，事缓则圆，来日方长嘛！ 还是那句话：堂堂正正做人，众人敬；光明磊落做事，鸿运行！” 陆凡真诚的说：“您的金玉良言我会铭记在心，一定牢记初心使命，正确行使权利，慎独慎微慎始慎终，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王鸿涛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这两个菜点的不错！陆凡，我办公室还有人再等，今天只能失陪了。来，我以茶代酒，咱们碰一个，祝贺你高升！” 陆凡赶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和老师碰杯。 王鸿涛又说：“戴强，你把杜龙叫来，陪他们喝点，尽兴就行，不要把人灌醉了。明天陆凡还要早点回迎江，省委组织部明天开始考察。”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王鸿涛离开了包间。 陆凡感叹道：“思哥，书记真辛苦呀！” 思戴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马上全市就要实行医改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银州，书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呀！你自己看看吧，书记最近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足足掉了十几斤肉！” 陆凡心生敬意，感慨万分地说：“书记勇立潮头，敢为天下先，他正在书写流光溢彩、气壮山河的壮丽篇章，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是真正的践行初心、担当使命，银州的医改必将载入史册，被历史铭记！” 思戴强说道：“不说这些麻烦事了，现在落实书记的指示，待会杜龙来，咱们四个人喝酒，总量控制三瓶，先说好，必须完！” 杜文龙忙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是司机！” 思戴强霸道的说：“小杜，别找这些烂借口，来银州还能不喝酒？明天的司机我安排！” 不一会，杜龙来了，热情的跟几人打招呼，酒局正式开始。 不过，大家都照顾到陆凡明天有要事、喜事，今天聊天为主、喝酒为辅，没有硬灌。 1月21日上午，陆凡十点多回到单位。 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和市委秘书长张自强不停地找市委办的同志谈话，尤其是几个副秘书长，他们要确保本次考察不出任何意外。 其实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现在的市委办完全是陆凡的“天下”，思想绝对统一！ 1月21日下午，省委考察组来到迎江市。 考察第一时间和李明洲书记就考察工作方案进行沟通，征求意见，传达了省委的意图。 下午四点，考察组在市委办发布干部考察预告。 另外一组去了甘水县，对县委书记吴鹏章进行考察。 接着，考察组在市委办通过民主推荐等形式确定考察对象。 1月22日上午8点，考察组在市委张贴考察对象公示： 为在干部选拔任用工作中进一步扩大民主，广泛听取群众意见，把干部选好、选准，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规定，现对以下拟任人选进行公示： 陆凡，男，汉族，1989年4月生，党校在职研究生学历，现任迎江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副主任，拟任县（市、区）委书记。 如对考察对象有不同意见，认为该同志德、廉方面有不良反映，或发现该同志有跑官要官、拉票等违反组织人事纪律的行为，请向干部考察组反映，也可以通过省委组织部举报电话、举报网站、举报短信进行举报。反映问题要实事求是，电话和信函应告知真实姓名。 上午十点，考察组开始个别谈话，陆凡表现的从容自信，从德、能、勤、绩、廉五个方面进行客观的自我鉴定。 整个谈话他条理异常清晰，声音沉稳自信，语言简洁明了。 同时，考察组分别和常委班子、部分市直单位一把手、部分县区领导进行谈话，充分了解陆凡的各方面情况。 花花轿子人人抬，整个谈话环节异常顺利，就连市长孙伟东都没有不识时务，因为组织意图必须贯彻，这是领导干部最起码的政治素养。 接着，考察组通过发放征求意见表、民主测评、实地考察、查阅资料、专项调查等一系列方法，广泛深入地了解陆凡的情况。 陆凡待在办公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表现的极其低调。 李梓萌发来信息：“恭喜我家陆书记，喜提县委书记！” 陆凡笑着回道：“受之有愧呀，多亏有个好老丈人！” “陆书记自谦了，我相信你会是最优秀的县委书记，时间会证明一切！再说，人都是自私的老丈人帮女婿，不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我有事你不帮？瑶瑶有事你不帮？请陆书记不要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陆凡转移了话题，问道：“梓萌，这两天忽然意识到，我马上三十岁了，咱们该结婚了！” “小女子随时待命，悉听尊便！不过爸爸说，体制内有回避原则，如果要结婚，你俩得有人离开迎江，他说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让我们的婚事稍微往后推一推！” “哎，好吧，大局为重！梓萌，想你了！” “我也想陆书记了！认识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等待；爱上你，才知道什么是牵挂；朝思暮想，才知道什么是思念！这个周末我去迎江吧！” “梓萌，还是不要了，以后你尽量少来迎江，我会尽量抽时间去京城。” 李梓萌调笑道：“好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当官的只能独守空房了！” 1月23日，考察结束。 考察组综合分析考察情况，同李明洲书记交换意见。 返回长安后，考察组根据考察情况，研究提出调整陆凡的初步方案，向省委报告。 全市的干部群众都在热议，迎江继王鸿涛之后，又将诞生一名三十岁以内的县委书记！ 王鸿涛已经用他特别能打的政绩，消除了人们对他的质疑，已经成了迎江人民的骄傲！ 陆凡呢？他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质疑声不可能没有，但有王鸿涛的珠玉在前，大家给予了陆凡更多的包容，期待迎江再出一位优秀的领导！ 尤其是甘水县，大街小巷都在讨论即将上任的新任县委书记。 有人说：“新书记真是年轻呀，毛都没长齐！” 也有人说：“说不定他能像王鸿涛一样，把咱们甘水给带起飞！” 有人反驳：“你以为王鸿涛那样的官一抓一大把？迎江多少年了才出那么一个！” “反正我就觉着小的比老的好，最起码不是官油子，值得期待！” “你懂个逑，小的腰包扁，要回本，更能贪！”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祈祷我大甘水繁荣富强！期待组织没瞎眼！” …… 在办公室里，陆凡认真地整理着文件和资料，思考着如何在甘水开局。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十万甘水人民的期待，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推动甘水的发展。 马上就要过年了，陆凡的任命注定得年后才下来，所以还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腊月二十六，李明洲带着陆凡去了省委，想让他在常委面前露露面，对帮助过他的人拜个年，表示感谢，等于给陆凡铺路。 途中，李明洲说道：“年后要下去任职了，你对甘水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有什么想法？” 陆凡想过这个问题，回道：“书记，我了解过，县委办主任梁琪资历、能力各方面都不错，能不能调整一下他的岗位？”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行，让他去县政府任职。县委办主任对你来说比较重要，你自己斟酌人选。” 陆凡继续说：“公安局局长，我想推荐宁阳公安局副局长王鸿鹏，是王鸿涛的堂弟。” “嗯，这个不错，可以考虑，我给叶晨交代一下。” 其实陆凡最想说的是，能不能把县长“挪”走，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前女友的父亲搭班子，但无论如何都没法跟未来老丈人开这个口。 哎，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他应该比自己更尴尬吧！ 当年的你对我爱理不理，今天的我让你当下属，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有轮回！ 此时的王宝国，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一脸的愁容！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有一天跟当年那个穷小子搭班子，而且还要给他打下手！是个人都会心存怨恨吧？这他娘的该如何面对？真是流年不利呀！ 第285章 第一笔投资 到了省委，李明洲利用一天的时间，带着陆凡拜访了省委副书记高振、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忆笑、省纪委书记刘佗、常委副省长牛前华，以及省委秘书长谢明勇。 因为有李明洲这层关系，常委们对陆凡的态度都还不错。他们或多或少地给陆凡提了些建议，陆凡也借此机会与领导们拉近了距离，算是混了个脸熟。 然而，对于李忆笑和刘佗来说，他们更看重陆凡另一层身份——王鸿涛的学生！ 接着，陆凡单独给唐冰副省长拜了个年。 在官场上，县委书记算登堂入室了，唐冰省长对陆凡的重视程度高提高了几分，态度更加和善，聊了十来分钟，鼓励陆凡在新的岗位上争取有一番作为。 最后，陆凡去了省财政厅，给韩贵山厅长拜年。 见面后，韩厅长欣慰的说：“不错，这都成县委书记了，值得表扬！这个岗位大有可为，好好干，争取搞出点动静来！” 陆凡笑道：“还得靠厅长一如既往的支持！甘水穷呀，政府性债务将近20亿，地方财政收入仅为1.5亿，您说这点钱能干嘛？知道要去那任职，这几天都快把我愁死了！” 韩贵山笑道：“每天来我这哭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只是省委、省政府的会计，爱莫能助呀！” 陆凡说道：“我就不信厅长是铁石心肠，能见死不救？我要求不高，您帮帮忙，把甘水的政府性债务化解了，我代表十万甘水人民，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陆凡，士别三日，得刮目相看呀！能耐没涨多少，你这脸皮厚到了极点！20亿的政务债务，让我解决？你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 “厅长，您得支持我呀，要不然我哪有胆量去上任？钱是穷人胆，您得给我底气呀！” 其实，韩贵山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反正都是财政的钱，给谁不是给？ “甘水确实不富裕，不支持你一把也说不过去，这样吧，我想想办法，给你‘挤’出一个亿！先别感谢我，你要有合理的名堂，我才能拨钱！” 陆凡心中一喜，但本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原则，继续央求：“厅长，一个亿还不够塞牙缝，多给点吧，五个亿我就满足了！” 韩贵山干脆的说：“没有！你在啰嗦，这一个亿也黄了！” “别呀，我知道厅长心疼我，要不四个亿？” 韩贵山懒得说话，转过头看着窗外。 “厅长，三个亿，您给三个亿，我保证不再麻烦您！” 最后，在陆凡软磨硬泡下，韩贵山终于松口，答应给甘水争取两个亿的转移支付资金，并语重心长的说：“这钱你要用到刀刃上，用在产业发展或者民生领域。县委书记责任重大，也很风光，在一些地方几乎就是‘土皇帝’，各种诱惑一齐袭来，有时候很难招架得了，很多人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你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如履薄冰、坚守本心，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千万不要在经济上犯错！” 陆凡目光坚定的说：“韩叔，您放心吧，工作有可能干不好，那是能力的问题。但贪污腐败的事，我绝对不会沾，我有做人的原则和做官的底线！” 忙活到腊月二十九，陆凡跟着李明洲去京城过年。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地闲聊着，气氛格外温馨。 看着妹妹兴致勃勃地向大家讲述着自己在纪委工作的经历和感受，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陆凡感觉很欣慰！ 妹妹终于长大了，也工作了，终于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陆凡非常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会用毕生去守护！ 大年三十，陆凡兄妹跟着李明洲父女去北总部胡同给李老拜年，一起吃年夜饭。 李老第一次对陆凡的工作提出要求，并告诫陆凡，执政就要脚踏实地，不虚假不浮夸，一定要做好严格自律，坚守底线，私欲一定要控制，私心一定要收起。要一心一意做好本职工作，为人民谋福利，为社会做贡献。 陆凡虚心接受，认真表态，然后就去了厨房，发挥自己的特长——清汤羊肉！ 快到中午时，李子君一家也来了。 李思卫等爷爷训完话后，跑到厨房和陆凡聊天。 “真有你的，这就县委书记了？还是大伯有眼光，你还不到三十岁，就算放在京城都是盖了帽！” 陆凡笑着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投资，哪个酒厂！” “没想到你早就开始给我埋坑，不过无所谓，大男人说话算数，一亿内的投资你决定！” “思卫，甘水酒绝对有搞头，但需要有专业的人才去经营，现在营销是王道！你考虑一下合作方式，注资、入股都可以。” 李思卫大大咧咧的说：“既然你说有搞头，那我干脆把那个小酒厂收购了，你随意搞，小钱而已，搞砸了也无所谓！” “这样也行，我估计过完年去上任，酒厂是我谋划的一项重要产业。” “放心，我赶在你上任前搞定，就算是支持你吧！” 随着夜幕降临，丰盛的年夜饭被摆放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一家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因为李梓萌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一直盯着厨房。 直到陆凡端出羊肉落座后，李老才笑着说：“新年到了，今年咱们家可喜可贺，有了新成员，我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和和睦睦！” 大家共同举杯，开始动筷子，笑声此起彼伏。 李老则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欣慰与喜悦，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团圆。 大年初一，陆凡和陆瑶在家过年，李梓萌当然也跟着走了。 但李明洲必须留在北总部胡同的四合院，因为今天会有不少人来拜年，包括一些重量级领导，现在还不是让陆凡露面的时候，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李明洲还没调离迎江。 凌晨三点多，陆凡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为何，他就想看新年的第一次升国旗！ 听到国歌响起，看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群众和仪仗队整齐的步伐，陆凡的心灵仿佛得到了升华！ 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征程已越千层浪； 向前看，长路漫漫亦灿灿，理想之路在绽放； 抬头看，万里明灯照人间，星光褶褶指前程； 低头看，脚下黄土千年绵，沃壤千里万世馈； 悉心看，满腔热血为国燃，浩然正气永不灭； 只要有心、有梦、有行动，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我辈自当肩兹砥柱中流之责任，把人生奋斗汇入时代洪流，在奋斗中释放激情、追逐理想、书写华章！ 大年初三，陆凡试探着拨通了王鸿涛书记的电话，想碰碰运气去拜个年，没想到电话被挂断了。 此时的王鸿涛，正在陈德铭部长家拜年。 陈德铭给王鸿涛介绍自己的儿子，说道：“鸿涛，这是陈旭，从事一些研发工作，最近老嚷着要辞职，让人不省心！” 陈旭是家中独子，父母肯定想让儿子工作稳定一下，老一辈人对铁饭碗的执着是根深蒂固的。更何况陈旭性格内向，没什么野心，父母认为他适合朝九晚五的工作。 陈旭跟王鸿涛打了声招呼，说道：“我学的专业在现在的单位基本用不到，觉得自己在混吃等死。爸、妈我不是不学无术，我想去能实现自身价值的地方试一试！龙腾科技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在芯片领域发展的非常迅猛，在国内数一数二，是很多高技术的人向往的企业！” 王芳插了一嘴说：“那个公司我也听说过，做的挺大。但那种搞技术的企业，得凭真本事进去吧？” 王鸿涛忽然说道：“陈旭专业对口，年轻人有志气、有想法很好，如果真想去那就去吧，那是我二弟鸿伟创办的企业！” 听到这话，陈旭高兴的说：“王哥，我想去腾龙好久了，没想到跟你有这么大的渊源呀！” 陈德铭夫妇也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王鸿涛在这方面还有如此建树。 陈德铭说道：“鸿涛，没想到你想的这么远，应该是很早就布了局吧？” “嗯，当时手里有两闲钱，正好弟弟是这个专业，就想让他试一试，没想到还真干出来点名堂，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总算能为国家在芯片领域出把力！” 陈德铭笑道：“谦虚了，你这把力出大了！龙腾在很多领域都有了重大突破，前几天开会还提起过这个企业，属于重点保护企业。” 王鸿涛对陈旭说：“小旭，你是想从事研究工作？还是搞企业经营？” 陈旭好不犹豫的说：“王哥，我想去研发中心，从事研究工作。” “嗯，那行，我今天回去把这事落实好，具体上班时间你自己定，啥时候去都行。” 陈德铭叮嘱道：“鸿涛，陈旭去了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要拔苗助长！” 第286章 王鸿涛做媒! 王荣翻出来一大堆零食，拉着小明宇爱不释手，感叹道：“瞧瞧这孩子多可爱！鸿涛比小旭大两三岁，孩子都上小学了！” 王鸿涛刚准备说话，电话忽然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是陆凡打过来的，于是挂断了电话，毕竟陈德铭位高权重，不好当他的面接电话。 陈德铭见状说道：“鸿涛，来这就当成自己家，别耽误正事！” 王鸿涛笑道：“部长，没事，是我教学时的一个学生打的，叫陆凡，您还有印象吗？” 没想到，话音刚落，陈德铭一家眼睛都亮了，陈旭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哥，是宁阳县那个陆凡吗？他是你的学生？他妹妹是不是叫陆瑶？” 王鸿涛不明所以，说道：“是呀，陆瑶好像读了清华。是一对苦孩子，不过哥哥很优秀，妹妹也很争气！” 看着一脸期待的儿子，陈德铭叹了口气道：“鸿涛，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单相思了人家好几年，他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窝囊废！” 王荣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京城多少好姑娘，他连看都不看，就是个死心眼！鸿涛，我们家没有门庭之见，陆瑶我也了解过，确实是个好孩子，可这瓜扭不到一起呀，再耽搁下去，我跟老陈抱孙子都没指望了！” 王鸿涛多聪明，马上判断出了事情的原委，宽慰道：“婚姻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缘分这东西，它要是想来，你挡都挡不住，它要是不来，把人急死都无济于事！部长、嫂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别着急，小旭这么优秀，还能打光棍不成？” 没想到陈旭嘟囔出一句话：“王哥，我确实没用，追不上她！” 王荣气道：“鸿涛，你听听，看他还有没有点男子汉气概？我就纳闷了，世界上就她一个女孩？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德铭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跟王鸿涛也不见外，问道：“鸿涛，你跟陆凡兄妹关系如何？” 王鸿涛笑道：“部长，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回月老？没问题，他们兄妹对我挺尊重的，这事包在我身上！按照我们秦北的说法，人一辈子要说一次媒，我这个指标就负责小旭的姻缘了！” 王荣嘴硬心软，赶忙说道：“陆瑶那丫头我认识，挺好的孩子！鸿涛，如果真能成，我跟老陈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陈德铭也说：“鸿涛，那你就试试，不过不要强人所难，就像你说的，婚姻天注定，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有个情况你了解下，陆瑶考进了纪委，我打过招呼，是这小子求我的！” 王鸿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陈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王哥，那就麻烦你了，我在这方面真不擅长，不知道该如何和女孩子相处。” 王鸿涛笑道：“日久见人心，真诚就是必杀技！我争取给你俩安排一次相亲，这样就把关系挑明了。你是男孩子，总归要主动些，多约约人家出去玩，多送些有心意的小礼物。有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加油，我看好你！” 王鸿涛从陈德铭家里出来后，拨通了陆凡的电话，笑着说道：“陆凡，不好意思，刚才在领导家里拜年，不太方便接电话！” 陆凡忙说：“王书记，是我冒昧打扰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王鸿涛问道：“打电话没事吧？” “王书记，我在京城，想给你拜个年，不知道方便吗？” “陆凡，跟我就不要讲那套虚礼了！一年到头尽是人情世故，让人心累的很，咱们尽量轻松些，别耗费心神了！” 陆凡由衷的说：“书记，您多次在关键时刻为我仗义执言，时刻关心、帮助我成长，说恩重如山一点都不为过，我就是想给您拜个年，聊表心意！” “陆凡，心意我收到，虚礼就免了！不过，我还真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陆凡干脆的说道：“书记，但有吩咐，任凭差遣！” 王鸿涛笑着说：“你妹妹陆瑶是不是毕业了？” “书记，她考到了中纪委，刚上班不久！” 王鸿涛感叹道：“真争气，你们兄妹俩算是苦尽甘来了！哦，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妹妹现在有男朋友吗？我给她物色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陆凡差点没跟上节奏，心里有些纳闷，老师啥时候有说媒的爱好了？还如此关心妹妹？ 本着老师的眼光一定比自己强的信念，为了让老师过过“媒婆”的瘾，陆凡说道：“感谢书记对陆瑶的关心，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都工作了，是该找个男朋友了，您介绍的一定靠谱，这事您安排吧，我给妹妹交代！” 王鸿涛笑道：“只是相个亲，你可别给陆瑶上纲上线的！婚姻来不得半点儿戏，如果陆瑶不同意，你不许耍家长式作风！” “书记，您放心，我肯定不会！” “那好，就定在初五，具体位置、时间我明天发给你。我的事比较多，到时候鸿海带人去。” 陆凡高兴的说：“太好了，好久没见鸿海了！” 挂了电话，陆凡把妹妹从卧室叫出来，开心的对她说：“瑶瑶，初五好好打扮一下，出去相亲去！” “嫂子，你不管管哥！”陆瑶气道：“大过年，让人家相亲去，亏你想的出来！” 陆凡不容分说道：“吵吵啥？知道谁要给你介绍对象？是王鸿涛书记！他能害你吗？这事我决定了，必须给王书记面子，你一定得去！” 陆瑶委屈巴巴的说：“去就去！王书记干嘛要给我介绍对象呀！” 李梓萌宽慰道：“瑶瑶，你就当正常的相亲，成不成不得看你自己？有感觉就处，没感觉直接黄了得了！” “梓萌说的对，哥让你相亲，又不是逼你结婚？萌萌，你忘了王书记对咱们的好了？” “哥，我没忘，我去还不行嘛！但是，提前说清楚，我去去就回！” 陆凡毫不在意的说：“人去了就行，其他的你随意！” 到了初五这天，陆凡按照王鸿涛给的地址，亲自把妹妹送到咖啡馆门口，然后在附近溜达。 不一会，王鸿海的电话打来了：“陆凡，人我送到了，你小子在哪？” 陆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说道：“对面公园一进来这，你找最帅的那个！” 不一会，王鸿海快步走了过来，见到陆凡上来就是一拳，笑道：“你他娘的行呀，听我哥说你都要当县委书记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能耐？陆凡，恭喜！” 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陆凡说道：“生意做的怎么样？” 王鸿海得意的说：“超乎你的想象！” 陆凡打击道：“那为啥我连个屁的新闻都没看到过？鸿海，外面要是不好混，回来吧，最起码我让你有口饭吃！” “滚犊子吧，我分分钟几百万，就你那小破县城，我懒得看！” “吆，把你给狂的！要真那么牛逼，给我投资十来八个亿，我就承认你牛逼！” “哈哈，你小子给我上套呀！还没上任就开始拉投资？我告诉你，把我巴结好了，这都是小意思！” “鸿海，你要真能给我投资10个亿，别说巴结你，我就算给你牵马坠蹬都行！” 王鸿海正色道：“看来你小子没打算下去混日子，既然你有雄心壮志，兄弟肯定要帮帮场子！我二哥今年要投资一个碳化硅的项目，6个亿左右，怎么样，有兴趣吗？” 陆凡惊喜的说：“太有兴趣了！鸿海，帮帮忙，只要项目能落地甘水，你让我干啥都行！” “哈哈，那先给大爷乐一个！”笑完后，王鸿海说道：“不开玩笑了，项目你想要，我去给二哥说，不过先说好，你们县要免费提供建设用地，一期得二十亩，后期的地也得留着备用。” 陆凡问道：“年产值预计多少？” “一期主要生产的产品为碳化硅单晶材料，产能规划为每年2万片，产值30亿打底！” 陆凡听后，坚决的说：“鸿海，如果真能达到这个产值，哪怕是把县委、县政府给你们腾出来都行！你放心，项目的保障、服务工作我亲自做，营商环境我亲自抓，一定让企业用最快的时间建成投产！” “看你决心这么大，我尽快给你回话吧。哦，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今天的相亲你最好重视一下，对方来头不小呀！” 陆凡淡淡的说：“王书记让我来，我就来，仅此而已！瑶瑶喜欢，怎么样都行；如果瑶瑶不喜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王鸿海拍了拍陆凡的肩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股臭脾气，穷横穷横的！那我啥话都不说了，随缘！” “鸿海，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忙啥呢？” “哎，满世界飞，反正你知道相当牛逼就行了！能上新闻的未必真牛逼！” 既然朋友不想说，陆凡也不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第287章 任命文件 陆凡和王鸿海在外面聊得火热，但咖啡馆里大相径庭，陆瑶和陈旭尴尬的坐在那里。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后，陈旭鼓起勇气说：“陆瑶，今天这个相亲是我请王哥安排的。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任何事，我都能跟你一起承担！” 陆瑶想起了乐家，不想连累别人，于是摇了摇头说：“陈哥，谢谢你的好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如果哪天我得偿所愿了，我会考虑个人问题。” “陆瑶，我要去鹏市工作了！” “哦，调到那边了吗？” “不是，我打算辞职，去鹏市发展！” 陆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以为陈旭是为了自己辞职。过了一会，她说道：“陈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陈旭心里苦笑了下，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你是个好人！ 正月初六，陆凡回了迎江，李明洲去了省委参加常委会，明天就要上班了，惬意的春节假期就算结束了！ 回到迎江后，陆凡去了办公室，提前整理一下手头的工作，能处理的就处理，到时候好移交。 可还不到一小时，甘水县纪委书记张乾源就来了，他以前在市委办，肯定有“内线”通风报信。 进门后，张乾源放下“档案袋”，笑容满面的说道：“书记，过年都没机会给你拜年！” 陆凡放下笔，说道：“乾源，咱们没必要客气！” “书记，我汇报一下甘水的纪检工作。” 陆凡打断道：“不急，等到任后再汇报不迟！不过有件事你关注一下，给我物色一名合适的秘书。” “好的，书记，保证落实到位！” 聊了十来分钟，张乾源算是拜完了码头，起身告辞。 不一会，甘水县副县长陈世锋进来了，他也是市委办下放的，是陆凡的手笔。 放下“档案袋”，陈世锋笑着说：“听到书记要来甘水任职的喜讯，直到现在我还激动不已！” 陆凡笑着说：“又要在一起工作了，我先说好，工作上不能给我拉稀摆带，甘水有些方面的工作我很不满意！明天就要收假了，你要好好谋划一下，今年该干什么，要怎么干，干成什么样的成绩！” “书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甘水想发展，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思想问题，躺平的人太多了！” 陆凡同样打断道：“具体有什么想法，你形成个材料，等我到任后再研究，现在不宜不谈这个。” “好的，书记！”接着，他又把县政府的情况做了简单明了的介绍。 快下班的时候，甘水县组织部部长郭桐宇也来了。 当年，陆凡在柏树湾林场工作，郭桐宇是林业局局长，是下属的下属。 如今，陆凡即将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郭桐宇能调整到甘水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也是陆凡替他争取的。 所以，郭桐宇早就调整好了心态，摆正了位置，对陆凡热情又不失尊重。 组织部长对县委书记很重要，闲聊几句后，陆凡交代：“你把行政职能局副局长以上的干部弄个册子，还有乡镇副镇长以上，主要是履历、能力、政绩、背景这几个方面。” 郭桐宇干脆的说：“好的，赶你到任之前搞好。书记，是不是要调整人事？” “去了先看看情况，县委办主任要调整，下面肯定要轮转一下，你提前做好调研。” “好的，甘水还有61年出生的四个一把手，马上要退二线，这是名单。” 陆凡接过来扫了一遍，发现有民政局局长、文化局局长、编办主任和卫生局局长。还行，最起码去了甘水有操作的空间。 县委书记的权威很大程度来自人事调整，道理很简单，我给了你“帽子”，那你听不听我的？ 等陆凡放下名单，郭桐宇斟酌良久，还是开口说：“书记，当年是我给你介绍的王靥薇，宝国县长确实做的不太地道，生硬把你们拆散了，为这事我跟他闹得也不太愉快。这下好了，你们俩要搭班子了，真是造化弄人呀！” 陆凡淡淡一笑，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早就释怀了，反而担心他不自在！” 转念一想，陆凡又说：“你以为我想跟他搭班子？没办法呀，这是组织决定。不过等我上任后，在工作中一是一、二是二，所有人必须服从县委的决策和部署！ 桐宇，王宝国从副书记干到县长，他在甘水有些年头了，威望如何？廉洁从政方面有没有问题？” 郭桐宇想了想，说道：“实话实说，他没做出多大的成绩，甘水的发展你也清楚，一直止步不前。至于廉洁自律方面，我不能信口开河，毕竟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不过有传言，他手里有几个工队！这事你可以问问张乾源，他是纪委书记。” “行，我知道了！” 聊了半个小时，郭桐宇起身告辞。 下班后，陆凡回到家中，杜文龙马上端过来好些个下酒菜。 没过一会杨铭豪、苏小易、夏礼等几个兄弟、同学如约而至，一年一度的聚会必不可少。 今天真是热闹非凡，家里来了将近二十号人，把客厅坐的满满当当的，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相当热烈！ 和朋友们欢聚一堂、把酒言欢，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可以倾诉心声、分享快乐的小圈子，有这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实属不易。 2月3日，春节假期结束，省委召开常委会。 省委书记陈家忠强调，动员全省上下鼓足干劲、奋发进取，深入推进发展和改革双\"一号工程\"，充分激发经济发展动力活力，推动今年强劲开局，为高质量跨越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会议最后一项是人事议题，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忆笑做了具体汇报，常委会一致通过。 2月4日，省委组织部文件出台，不出意料陆凡榜上有名，被任命为甘水县委书记！ 李明洲书记带着文件回到迎江，第一时间把陆凡叫到办公室，递过文件说道：“看看吧，待会通知甘水县委办，明天我亲自送你上任！” 拿着文件，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即将担任的职务，陆凡心里万分的激动，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县委书记，居一县之域，率万众之民，改天换地，干在山巅。现在的普遍用人观，基层是发展的主战场、维稳的第一线、服务群众的最前沿，只有在县委书记的岗位上历练过，才能更接地气、通民声、懂国情，锻炼出真本领、积累出真经验！ 李明洲正色道：“陆凡，受组织委托，现在对你进行任前谈话！” 陆凡马上坐直了身子，神情专注的看着李明洲。 “先说说我对县委书记的理解，县官难当！ 同时，县委书记还是个‘高危职业’。 说千道万，要有一身正气；头绪再多，要看政治定力。 到了甘水，你自行体会吧！ 我衷心希望你经历县委书记的锻炼后，各方面的能力得到升华。 等你离开的时候，希望你能自信的说，我做了一些事情，没有辜负组织和甘水人的期望！这方面，王鸿涛是你的榜样，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 陆凡能感受到李明洲是在倾囊相授，也能体会到他对自己的期待，还有王鸿涛书记、李老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以及十万甘水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目光坚定的说道：“书记，您的金玉良言、谆谆教导我都会铭记在心，感谢您给我这次宝贵的机会，我一定以‘偏向虎山行’的勇气，以‘敢啃硬骨头’的韧劲，以‘争当出头鸟’的胆识，全心全意为甘水人民谋福祉！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李明洲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下去后，放开手脚干，需要市里协调解决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晚上躺在床上，陆凡甚至激动的睡不着觉，回想起这十年的经历感慨万千，他想起了曾经那些嘲讽他的人，那些让他陷入绝境的困境，以及那些曾经让他心碎的时刻，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闪过。 正是因为这些经历，陆凡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也明白了努力奋斗的意义。 今天，自己的官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启了，这个成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自己去面对。 现在，陆凡只想说一句：乐家的那几条狗，老子来了！ 第二天起床后，陆凡快速的洗了个澡，挑了一件合体的上衣，把自己收拾的立立正正的，怀着激动的心情去了单位。 一路上，有太多的人跟陆凡打招呼，都会热情的说一句：陆书记，恭喜！ 到了办公室后，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市人事局局长李光磊推门而入，我们来送送陆凡。 不一会，公安局局长叶晨、编办主任陈湟基、房管局局长王佳明等人也来了。 到最后，办公室里都坐不下了，陆凡在市里已经有了很深的人脉！ 第288章 县委书记! 李明洲只是习惯性的说了句场面话、客套话，没想到陆凡就在这等着，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书记会给支持，我了解过甘水县的情况，最让我发愁的就是财政收入少、政府债务大，足有20个亿！短期内，我肯定没办法增加财政收入，但现在的情况是因为庞大的债务，县政府的公信力在下降，很多工作处于停滞状态，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呀！ 既然书记让我提困难，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能不能把甘水的政府性债务帮忙化解了？” 李明洲有些尴尬了，毕竟刚对陆凡说了有困难找自己，总不能当场就食言，但这个困难太大，实在没法解决。 领导就是领导，就算在女婿面前依然是领导，耍无赖的本领肯定有！ 李明洲严肃的说道：“记得《亮剑》中旅长对李云龙的话吗？我要是有枪我还要你干什么？你有能耐当团长就有能耐搞到枪，要不然别给我丢人现眼，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陆凡继续纠缠道：“书记，您多少给点支持吧！市长那我根本无法去开口，只能靠您了！我要是一点东西都没带去甘水，大家说我没本事都无所谓，关键您面上无光呀！” “去去去，全市除了镇北区，哪个县没有政府债务？市委、市政府不可能把债务兜底，有本事你学王鸿涛，自己把债务清了，我就算你有本事！” 陆凡岂能因老丈人几句激将和训斥就退缩？好歹你女儿在我手里！ 终于，在陆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纠缠下”，从李明洲手里“扣”出来两千万！ 回到办公室，陆凡心里还在嘀咕，人家韩贵山厅长出手就是两个亿，你一个省委常委，还是老丈人，就给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甘水县委办主任梁琪接到市委办通知后，马上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汇报。 吴鹏章指示，李明洲书记要来，自然是最高规格接待，通知下去，明天召开全县领导干部大会。 并感叹，明天是他在甘水任职的最后一天了！ 梁琪很想问问书记，自己的路在何方！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快到下班时，陆凡拨通了宁阳县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王鸿鹏的电话。 “鸿鹏，过年好！” “陆秘书长，诶，叫错了，应该叫陆书记！陆书记新年过来！” “还没上任，叫早了！鸿鹏，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陆书记请指示！” “对甘水有兴趣吗？有没有考虑过来甘水工作？” “甘水？”王鸿鹏还真没有考虑过，“甘水的局长要调走？” 陆凡说道：“按照回避制度，你在宁阳公安局干到头了。树挪死、人挪活，如果你愿意来甘水，我想办法协调，最次政委，也有希望当局长。” 还真是这个理，王鸿鹏笑道：“多蒙陆书记抬爱，升官我肯定愿意。你把我调过去，我给你冲锋陷阵！” “那你等信吧！” 2月5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市委书记李明洲前往甘水县，送陆凡上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市委秘书长张自强陪同。 从出发的那一刻起，陆凡的内心紧张、兴奋、期待、不安相互交织着，甚至手心都出了汗，这就成县委书记了？ 两辆车驶入甘水县城后，陆凡的责任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自己的“地盘”，未来几年要之奋斗的“战场”！ 快到十点时，汽车驶入甘水县委大院，直奔政府礼堂。 当陆凡跟着李明洲下车后，立即引来了无数的目光，所有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位年轻到吓人的县委书记！ 有些女同志惊呼：“好帅呀，多精神，多有气场，听说陆书记还没结婚！” 旁边有男同事反驳道：“我要是县委书记，我也帅！” 也有人说：“太年轻，估计啥都不懂，哎，如果胡搞一通，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甘水人！” “老马，陆书记年轻，但当过乡镇书记、副县长，听说干的很不错，有基层工作经验。”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走着瞧吧！” …… 今天的甘水县，陆凡上任是唯一的话题，哪怕卖菜的都要说几句。 和甘水县的领导打完招呼后，李明洲带头走进礼堂，阔步走向主席台，陆凡跟在吴鹏章后面，一直保持着微笑。 10点30分，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召开，吴鹏章主持会议。 主席台上就坐的除了市里领导，新旧两位书记，只剩县长和县委副书记，其它常委都坐在了下面，因为台上坐不下了！ 看着这个阵容，台下的领导干部们看清了新任县委书记的分量！ 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张荣秋宣布：经省委研究决定，任命陆凡同志为迎江市委委员、甘水县委书记，免去吴鹏章同志甘水县委书记职务，另有任用。 吴鹏章在离任讲话中指出，省委决定陆凡同志担任甘水县委书记，是对陆凡同志的充分认可，也是对甘水工作的充分肯定，我坚决拥护、坚决服从省委的决定。 吴鹏章深情地说道，到甘水已经10个年头了。十年磨一剑，回顾这段历程，有感慨，有欣慰，有对工作生活多年的第二故乡的祝福与留恋，更多的是对甘水县委新任班长的祝贺与期待。回想这十年，我与全县人民共同经历了甘水建设发展的风风雨雨、起起落落。这个过程，让我从骨子里真正成了一个甘水人，这些收获是我人生当中的宝贵财富，必将让我终身受益！ 最后，轮到县委书记陆凡“亮相”，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陆凡调整下呼吸，点了点话筒，面带微笑说道：“我坚决服从此次的任命决定。甘水县历史悠久，文化灿烂，人民勤劳善良，历届县委、县政府带领全县人民打下了良好的发展基础。 来到甘水工作，深感使命光荣，责任重大，为此，我将坚定不移地落实上级的各项决策部署，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团结带领甘水的干部群众，求真务实，锐意改革，开拓进取，行大道、扬正气、树新风、开新局，推动全县转型发展和各项社会事业再上新台阶，绝不辜负组织信任和人民希望！” 陆凡结束讲话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先不管能不能做到，最起码现在听着提气，年轻的陆凡被甘水人寄予厚望，在座的哪个不想碰到个好领导？干部们想有个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和干事创业环境，老百姓都想把日子过好！ 会议结束后，陆凡正式上任，全市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产生！ 这会儿也到了饭点，吴鹏章行使了最后一次甘水县委书记的权力，请大家去政府小灶就餐，县委常委和副县长得以陪餐。 席间，李明洲和大家谈笑风生，半开玩笑对县长说：“保国同志，陆凡初来乍到，你这个副班长要识大体、顾大局，尽快帮助他熟悉工作、融入甘水，工作干不好，市委是要打板子的！” 王宝国忙说：“请书记放心，县政府一定会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好各项工作！” 人生就是如此的戏剧性，王宝国真正体验到了那句话，莫欺少年穷！ 哎，既来之则安之！除了受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任性的去辞职吧！ 以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不止让你高攀不起，还要管着你！ 吴鹏章挨着陆凡坐，虽然是新老交替，但二人同属一个阵营，非常和谐，时不时的窃窃私语。 在甘水干了这么多年，吴鹏章对甘水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毫无保留的对陆凡倾囊相授，包括县里头头脑脑们的情况，制约甘水经济发展的一些弊端，尤其是乡镇躺平现象。 吴鹏章笑着说：“这些问题得你去慢慢解决了，不论如何，我都希望甘水越来越好！” 陆凡回道：“能不能做好我不敢说大话，但我能保证会全力以赴去做！” 组织部长张荣秋凑过来，跟陆凡以茶代酒碰了一下，笑着说：“万事开局难，一个县千头万绪的，你得忙活一阵子。回到市里一定要去我那坐坐，别人走了，感情也没了！” 陆凡笑道：“甘水的工作需要部长大力支持，我少了不麻烦部长！” 看着陆凡和领导们谈笑风生、亲密无间，王宝国心里很不得劲，这些关系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呀！ 生活真他娘的扯淡，命运让人无奈至极！兜兜转转，王宝国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才几年呀，陆凡竟然爬到自己头上去了，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而且从今天开始，陆凡就要名正言顺的对自己发号施令，这到哪去说理？这到底该如何相处？ 第289章 意外来电 送走李明洲书记后，陆凡在县委办主任梁琪的陪同下，来到自己的“领地”——七楼718。 县委办在七楼，寓意肯定是“七上八下”，政府在六楼，五楼是政法、宣传、统战，政协被安排到八楼，九楼是人大，十楼是纪委、组织部。 这奇怪，很多县把纪委和组织部安排在一层，可能是两个单位旗鼓相当的原因。但逢年过节，组织部这边排着长队，被纪委眼睁睁的看着！ 进入办公室，梁琪殷勤的问道：“书记，您看这些办公设施需要更换吗？” 陆凡摇了摇手说：“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我这人比较‘抠’，咱们县委要带头厉行节约，不该花的钱不花！” “好的，书记，我传达下去，咱们县委办带头执行！” 陆凡压了压手说：“坐下说，我想谈谈你的工作问题。” 梁琪马上规规矩矩的坐下，一本正经的看着陆凡。 “你担任县委办主任也有五年了，鹏章部长对你的评价不错，我已经向市委推荐你担任副县长！” 听到这话，梁琪的手都在颤抖，他激动的说：“书记，您刚来，我还没来得及‘伺候’，感谢书记的提携！请您放心，无论在哪个岗位，我都会紧密的团结在县委周围，坚决执行您和县委的各项指示！” 听其言、观其行，方识其人，陆凡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估计这个月底市委会调整人事，你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尽快给我物色个秘书，至于鹏章部长的秘书，给他安排个合理的位置，这事你跟组织部商量。” 梁琪马上拿出一份简历，汇报道：“陈泽良，毕业于迎江大学中文系，2012年考公务员进来的，勤奋好学，现在锻炼出来了，能‘抗’大材料，没有服务过哪个领导。” “现在有没有职务？” “还是普通科员。”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考虑一下，管政务都副主任怎么样？” “业务能力比较强，做事比较有章法，他岳父当过人大副主任，已经退休了。”对于领导的询问，梁琪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聊了十来分钟，陆凡对县委办的情况有了大体的概念。 最后，陆凡安排道：“准备这几件事：1、通知人大、政协，明天上午我去拜访；2、调研重点企业、重点项目，各挑五个有代表性的；3、去老干局，看望一下老同志，需要单独看望的你定夺，比如那些担任过正处级领导岗位的；4、安排承担考核指标的部门汇报工作，要求是三言两语把去年的工作说清楚，主要说亮点，然后谋划今年的工作，给自己定目标。记住，我不要听到一句空话、套话！”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落实。”梁琪感觉到领导比较务实，必须得跟上领导的节奏，这个月的工作太关键了，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梁琪前脚刚走，县委办副主任戴不凡拿着一些文件进来了，汇报道：“陆书记，这是今年咱们县委办处理过的文件，请您过目！”这是他主动找活干。 陆凡抬头看了一眼，说了句：“辛苦了！” 行动就是态度，对于主动干活的人，陆凡自然要给予认可和鼓励！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戴不凡感觉忙活了两天完全值了！ 快下班的时候，县委副书记王志琨推门而入，笑着说：“书记，第一天来甘水，去灶上吃饭？还是街上溜达着吃一点？我是甘水人，必须要尽地主之谊！” 陆凡知道他和吴鹏章是校友，关系比较密切，但初来乍到的，一切还得再看看，于是便笑着说：“今天刚上任，就不去街上招摇了，咱们去灶上吃一口，尝尝甘水的豆腐。” “那必须得尝尝，咱们县是出了名的水好，做的豆腐自然细腻香醇，富有弹性，久煮不烂，而且含有高蛋白，低脂肪，可降血压，降脂肪，降胆固醇等功效，是理想的保健食品！” 豆腐产业是甘水的特色，是陆凡发展大计中重点谋划的一项产业，忽然他灵机一动，说道：“志琨书记，别小看了小小的豆腐，做好了也是项大产业！你是甘水，对甘水的豆腐自然了如指掌，我想让你承担一项重任，用最快的时间为‘甘水豆腐’申请到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这个相当重要，对我们发展豆腐产业绝对大有裨益！” 这就是县委书记最大的优势——决策权！这是组织赋予的权力，可以代表组织安排工作，反对的人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这原本是政府的事，但王志琨干脆利索的接了下来，说道：“书记安排的第一项工作，我自当尽心竭力，高质量完成。” 陆凡点了点头说：“政府那边我会交代，经费上优先保障，需要哪个部门配合你直接安排，如果有谁不听招呼、推诿扯皮，你提议一下，直接拿掉。我的原则是，谁阻碍了甘水县的经济发展，谁就是甘水的罪人，县委、县政府肯定没他的位置，同时还要严肃处理、追究责任！” 王志琨肯定书记不是说说而已，恐怕会有不识时务的人往枪口上撞！ 刚下楼，纪委书记张乾源、组织部部长郭桐宇就从屁股后面追了上来，四人有说有笑的朝饭堂走去。这个画面让大楼上不少人若有所思，尤其是县政府那一层。 县长王宝国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都在犹豫要不要去县委，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呀！ 刚才又看到了陆凡带着几个重量级常委去了饭堂，让王宝国心情更加郁闷，干脆叫上司机回了迎江，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家后，看着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王宝国老婆问道：“陆凡上任了？” “嗯，神气的很，市委书记带着组织部长、秘书长送他上任，我还没见过李书记送过哪个县委书记上任！” “哎，宝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县委书记，你得把面子放下，免得他给你小鞋穿。” 王宝国不想探讨这个问题，躲到阳台抽烟去了。 妻子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晚上，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谈起陆凡很是惆怅。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在组织部长郭桐宇、县委办主任的陪同下，前往人大、政协，这是县委书记上任后的常规操作。 下午，陆凡前往老干局、离退休干部活动中心，看望慰问老干部，并与他们交流谈心。 陆凡强调，要关心关爱老干部，要全力开展日常活动，为老干部老有所乐提供平台。要完善服务设施建设，及时解决好老干部普遍关注、反映集中的问题，提高服务水平，进一步增强老干部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按部就班走完流程，陆凡回到办公室，开始批阅文件。 刚进入状态，手机响了，看了看是个陌生号，陆凡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找谁？” “陆凡，我是王靥薇！” 听到这个名字，陆凡忽然间有些恍惚，往事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中！ 许久，陆凡说道：“你好！” 很多人都说《十年》这首歌，“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那两个字”可能就是陆凡现在的心境，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你好！” 王靥薇又何尝不是？她强忍着痛苦，艰难地说道：“陆凡，恭喜你！” “谢谢！只是换了个工作岗位，本质还是为人民服务！” “我爸爸现在跟你搭班子，我希望你们能和平共事，你不要难为他，好吗？”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陆凡淡淡的说：“靥薇，你多虑了！我有党性原则，我跟你父亲只是工作关系，需要相互配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跟他不存在任何个人恩怨！” 多么熟悉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而坚定，不由的让人感到安心，王靥薇说道：“陆凡，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担当、有原则的人，相信你能够处理好与我爸爸之间的关系，谢谢你！” 两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靥薇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念头，用尽了毕生的勇气问道：“陆凡，你很优秀，也很厉害，再没人能阻拦我们了，我们能重新开始，回到过去吗？” 陆凡惨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很淡然，说道：“覆水难收，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我现在有女朋友，我们的感情也很好，你是知道我的，我跟她会一直走下去！” “陆凡，是我对不起你，祝你幸福！”说完，王靥薇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掩面痛哭，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无比痛恨当初的自己，没有坚守自己的爱情，丢掉了哪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回头满眼凄凉事，秋月春风岂得知！ 用情越深的人，离开的背影越决绝！因为他的心很贵，不容践踏！ 人生，总有太多的猝不及防，一眨眼就是一天，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曾经的遗憾提醒陆凡，世事无常，珍惜眼前，感恩拥有，人生并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 第290章 给县长安排工作 过去的都已风轻云淡，就让往事随风而去，陆凡很快就忽略了这个小插曲，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2月6日，县委书记陆凡调研重点项目建设及重点企业发展运行情况。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县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赵健雄及县委办主任梁琪参加调研。 陆凡一行先后到八万里食品有限责任公司、甘水智慧物流产业园、县工业园区等地，认真听取企业生产经营、销售收入、发展规划等情况汇报，并针对企业运营中遇到的困难进行了详细询问。 在甘水智慧物流产业园，陆凡强调，物流产业园项目是甘水打造的新业态、新经济重点项目工程，项目建成投用后对推动全县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陆凡要求各相关部门务必做好服务工作，并给项目负责人留了私人联系方式，表示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自己，7x24小时为企业服务！ 在县工业园区，陆凡越看越心凉，举全力之力打造的工业园区，竟然只有零星的四五个企业在正常运营，其它的都是半死不活，成为名副其实的“僵尸企业”，要么就是为了占地，随便弄个建设的场面糊弄人！ 陆凡忍不住问道：“成玉县长，这个工业园区投入了多少资金？” 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心里一惊，回道：“书记，园区坚持‘高起点规划、高标准建设、高质量招商’的原则，累计投入资金大概在20亿元左右，包括一些征地的费用。” 陆凡又问：“投入二十亿，就这么几个企业？每年产值是多少？效益是多少？创造了多少就业？纳了多少税？投入和回报率又是多少？” “书记，去年我们上报了15亿的产值，其它的没有做过具体的统计！” “完全就是一笔糊涂账嘛，财政资金可以这样挥霍吗？来，你说说，就这几个企业，平均每个企业有4亿的产值吗？甘水县有产值过亿的企业吗？这里没有外人，是不是可以说，我们的经济工作完全是在糊弄人？” “书记，没办法，不这样搞，指标、排名上不去！”杨成玉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无话可说！ 陆凡下命令道：“你负责整理一下园区的具体资金投入情况，我要听汇报！老百姓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白白糟蹋了！” 在八万里豆腐干厂和老山鸡蛋厂调研时，陆凡稍微露出了点笑容，最起码这两个厂子在健康运行，虽然效益、规模都不咋地！ 陆凡强调，企业发展要立足我县优势，加强自主创新，加快技术升级，着力培育核心竞争力，努力把企业做优、做大、做强，为甘水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作出新的更大贡献。县里要一企一策支持企业的发展，企业有诉求可以随时到县委来对接。 看完重点企业和重点项目，陆凡忧心忡忡，甘水的工业太薄弱了。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但甘水的工业可以说是一穷二白，陆凡想带领甘水人民把日子过富裕，任重而道远呀！ 2月8日，陆凡初步结束了调研，开始听各部门的工作汇报。 结合几个人的意见，陆凡已经确定陈泽民担任秘书，张诚玮担任司机。二人都在试用期，相当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工作中尽职尽责，力求尽善尽美，争取早日转正。 早上八点半，县长王宝国终于露面了！ 进门后，他面带微笑说道：“书记下去走了一圈，辛苦了！” 陆凡笑着回道：“坐下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何谈辛苦？看了一些重点项目和重点企业，感觉不尽人意！甘水的经济发展是市委的要求差距很大，为了老百姓的期望，我们得想想办法呀！” 王宝国表态道：“你是班长，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县政府会执行、落实县委的各项决策、部署。” 陆凡笑了笑，说道：“宝国县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推心置腹的跟你谈谈。可能因为过去的一些事，当初我们彼此之间心里会有些芥蒂，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人都是感情动物嘛！ 但时过境迁，一些事情回过头再看也合情合理，可怜天下父母心！更何况，个人的小事和甘水10万民众的福祉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组织把我们派到甘水，我们就得为甘水负责，把甘水的各项工作做好，这是我们的使命和责任！所有的内耗都会成为甘水发展的绊脚石，在我这是坚决不允许的！ 包括你我，和县委、县政府的副职，还有各乡镇、各部门。我们必须带领大家，站在全县发展的高度，主动谋出路、想办法，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才能做到目标同向、工作同步、落实同力，甘水的各项事业才会蒸蒸日上，繁荣发展！” 王宝国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凡，感叹道：“惭愧呀！既然书记能坦诚相待，那我也不矫情。当年的事我确实受到了一些威胁压力，是不得已而为之！正如书记所言，过去的事我们无需再提，为了甘水的发展大局，我会摆正位置，在县委的领导下，一心一意谋发展、聚精会神干事业、全力以赴抓落实！” 陆凡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正好我有几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第一、再过几天，龙腾科技会来甘水考察，他们有意向在甘水投资碳化硅项目，投资金额在6个亿以上，县政府要做好接待工作。达成合作意向后，要做好项目落地的‘保姆式’服务。我丑话说在前面，谁敢在这个项目‘伸手’，我保证会把他的手剁掉！” “6个亿？”王宝国高兴的说：“书记，这太好了，还是你本事大！有了这六个亿的投资，咱们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绝对能拿第一！还能带动经济发展和就业等等，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放心，这个项目我亲自盯着，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陆凡继续说：“甘水酒厂办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甚至这几年开始走下坡路。酒历来是我们甘水的优势，必须要发扬光大。我找了一家企业，这两天正在收购甘水酒厂，这个项目我会亲自抓！” “好的，书记，需要县政府配合的地方你随时指示。” “嗯，第三、八万里豆腐干厂、跑山鸡蛋，多好的产品，这两个企业我亲眼去看了，企业管理、营销严重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企业没有一丝活力。宝国县长，我们不能让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堕落’！要制定一企一策帮扶计划，实在不行就找企业投资、入股，必须把他们救活，这两个企业我也会亲自抓！” 王宝国感叹道：“确实如此，这两个企业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产业质量也没的说，就是越干越回去了，尤其是老山鸡蛋厂，已经不自己养鸡了，到处贴牌，这样搞下去迟早让他们把企业干费！” “第四、我想把招商局直接裁撤掉！” 听到这话，王宝国心里一惊，说道：“招商局的工作确实不太得力，但直接撤掉会不会有些偏激了？如果裁撤，还有人的问题需要解决，干部可以人随编走，但一正两副的局长如何安置？” 陆凡不屑的说：“六年没招进来一个企业，这种单位要他们何用？还敢舔着脸来跟我要官？我还没查他们渎职、失职的责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不介意处理几个人当成第一把火！” 陆凡义正言辞道：“甘水的干部作风极其糟糕，必须从根本上扭转！不好的风气具有传染性，党风关乎政风，政风连着民风，党风不正，政风不清，民风必然不淳，邪气必然横行，正气必然不足，会给甘水发展带来不可预知、难以逆转的伤害！ 这些害群之马整天作妖，必然会伤老实人的心，助长取巧者的气焰，埋头苦干者出局，勤于学习者遇冷，欺上瞒下者得利，投机钻营者得势，必然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局面。为此，我们必须要营造‘作风优良、真抓实干’的良好政治环境，解决把这些人从干部队伍中清理出去，这件事我会安排纪委去做！” 王宝国已经在考虑，回去先把政府办管好，这个书记不是善茬！ 最后，陆凡特别强调：“宝国县长，省财政厅会给我们2亿的转移支付资金，今天已经到了市财政的账上，市财政也会给我们两千万。这是目前的头等大事，你亲自去市财政局对接，务必把钱要回来，落袋为安嘛！” 王宝国被震的无以复加，惊愕道：“书记，2.2个亿？我的个乖乖！不跟你在这说了，我得赶紧去市财政局，拿到手的钱才能算数！市财政，哎，那帮人说不得！” “宝国县长，钱的事一定要低调，要保密！” “书记，放心吧，我懂！” 看着王宝国急匆匆的走了，陆凡露出一丝笑容，感觉这次交流的效果还不错，最起码两人能正常谈工作了。 县长是书记最重要的帮手，如果闹僵了，只能去打压他。但是传出去也不好听，尤其是陆凡刚上任，还如此年轻，打压县长必定会给人留下嚣张跋扈的印象，得不偿失，所以合作是最理想的状态。 第291章 第一次常委会 王宝国走后，秘书陈泽民开始安排乡镇书记和各大局长汇报工作。 第一个安排进来的是寺湾镇党委书记杨本园，只见他刚进门就想把“档案袋”放进柜子里。 陆凡立刻阻止道：“杨书记，帮个忙，请你向同志们们传达一下，我这不收任何礼，包括烟酒茶、土特产！” 感觉到书记不容置疑态度，杨本园尴尬的笑了下，马上收起“档案袋”，说道：“书记高风亮节，我一定把您的指示传达到位！” 坐在陆凡对面，杨本园汇报道：“书记，2016年，我们寺湾镇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深入贯彻落实县委、县政府的各项决策部署……” 陆凡听的眉头紧皱，当即打断道：“杨书记，县委办没给你说汇报的具体要求？一项工作一句话，直接了当说成效，然后汇报今年的打算，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我看你也没准备好，回去继续准备吧！ 对了，你再帮我个忙，给其他同志把话带到，我不听任何空话、套话，自己干过的工作难道心里没谱吗？那还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成绩？甘水不允许有人浮于事、尸位素餐现象存在，不换思想就换人！” 听到书记的训斥，杨本园脸色变得很难看，灰溜溜的出去了。 陆凡随即让秘书暂停了各个乡镇和部门的汇报，让他们回去要按要求准备。 陆凡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通过此次汇报工作向全县干部传递一个信息，工作要讲究效率、求真务实！ 经过县委办和杨本园的传达，甘水县出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所有的领导都坐在办公室，拿出去年的工作总结仔细研读，还不断的找副职询问工作细节。他们都在准备给书记的汇报材料，不想当“出头鸟”和“第一把火”！ 其实，陆凡今天唱黑脸，是为了下一步的一项工作做准备。甘水县只有十万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编制数不比其他县少多少，仅仅是发工资就成了县财政沉重的负担。 陆凡觉得，没必要有那么多单位和那么多工作人员。如果能适当的减少吃财政的人数，会让大家感受到压力，从而干好本职工作。 但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的搞，否则会引起干部的不满和骚动。所以只能温水煮蛙，把那些没用的单位一个个的合并了。 要知道有些单位只承担一项工作，就要给他们设置一个部门，有局长副局长，还有五六个工作人员，纯属浪费。 等把这些单位并到一起，就成了一个大单位，看上去人不少，而且会超编，那么暂时这些单位就不用进人了，等待人员自动退休消化。 陆凡第一个准备下手的就是招商局这个废物单位，将近十个人，好几年没招来一个企业，要他们何用？还有科协和科技局，也可以尝试合并。暂时就拿这两个单位当试点，看看效果和干部们的反应。 想到这，陆凡让秘书陈泽民通知组织部长来一趟。 不到五分钟，郭桐宇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递给陆凡，说道：“书记，这是你交代的副局长及以上人员的表册。” 陆凡接过来看了一下，内容很详细，便表扬道：“有心了，我很满意！叫你来是想商量个事，我想把招商局并到经发局，把科协并入科技局，你考虑一下这两个单位一把手和副职的安置问题。” 听到陆凡这样说，郭桐宇明白事成定局，马上开始谋划几人的去处，说道：“书记，文化局、民政局、编办、卫生局的一把手要退二线，位置倒是有。” 陆凡马上打断道：“裁撤招商局是因为他们工作不力，都是‘戴罪之人’，岂能放到更好的单位？不过科协主席可以考虑给他调整到好一点的位置，无功无过，但毕竟是被‘撤销’，被寒了干部的心！让他去文化局吧！” “好的，书记，我尽快拿方案。那这两个单位的副职如何安排？副职继续去新单位当副职，或者哪里有空缺也可以来回调整一下。桐宇，副科级领导干部的安排我不过问，组织部要有科学的培养体系。” 郭桐宇心里一喜，这份信任着实不小，要知道现在很多部长都成了书记的“拐棍”，指东不敢打击，没有一点自主权。 2月10日，陆凡正式听取各乡镇、各部门的工作汇报，这次第一个安排的就是招商局，而且秘书陈泽民出去的时候按照书记的吩咐，刻意把门敞开。 招商局局长有些忐忑，开始汇报：“书记，招商局2016年具体开展了以下八项工作……” 陆凡打断道：“你不用汇报，我来问你几个问题。2016年，你们招进来几个企业？不要拿给市上报的数字糊弄我，也不要拿现有的企业内部投资充数，实事求是的讲！” 招商局长支支吾吾的说：“书记，去年我们没有引进来新的企业，但是考核指标完成了！” 陆凡早就酝酿好了情绪，重重的摔了一下文件，怒道：“你们8个编制，一年领70万的工资，几十万的经费，就做出这点成绩？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这份工资吗？对得起全县人民的期待吗？我想不通，要你们这个单位有何用途？招商局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面对书记凌厉的批评，招商局长毫无招架之力，干脆当起了“鸵鸟”！ 陆凡大声斥责：“招商局每天在做什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缺岗、迟到、上班时间玩游戏、听歌、看视频，整天无所事事，这样的现象让人瞠目结舌！ 为什么这样的现象会发生？可以完全是你这个一把手造成的！看到干部身上的缺点，却听之任之，是对同志的极端不负责；看到干部身上的不良习气，却视而不见，则更是一种失职、渎职的表现！” 好汉不吃眼前亏，招商局长很识时务，马上开始承认错误，拍着胸脯保证招商局要改头换面，重整旗鼓，完成好招商引资任务。 秘书陈泽良办公室，坐着七八个单位一把手。这会他们都面面相觑，甚至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被叫进去的是自己。 好在，陆凡把招商局长“赶”出来后，并没有叫这些一把手进去汇报工作，反而是召唤来了纪委书记张乾源，把门闭上“密谋”什么去了！ 没到中午，县委书记怒斥招商局的消息就传遍了县大院，甚至街道上都在议论纷纷。甘水就两条街，街头放个屁，街尾都能闻到，更何况这种“惊天大瓜”，自然被传的神乎其神！ 最紧张的还是那群一把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感叹甘水的天变了，再想像以前那样混日子怕是交不了差！ 2月13日，县委召开常委会。 下午两点，陆凡准备准时走进会议室，看到所有的常委都正襟危坐。 坐下后，陆凡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第一项，请志琨书记组织学习！” 学习上级政策、文件精神等等，这是第一要务，必须雷打不动。 半个小时后，第二个议题开始，是封山禁牧的工作方案，这些都是常规工作，基本上是套上级文件，进行落实，肯定会一致通过，陆凡具体点评，强调一些要求。 第三个议题，由县委副书记王志琨汇报为甘水豆腐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相关事宜，此项工作成立了工作专班，落实了责任部门。 陆凡点评道：“酒香还怕巷子深，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的认证意义重大，请志琨书记高度重视，请县政府优先保障工作经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申报下来，助力甘水豆腐产业的腾飞！” 县长王宝国很想说几句，因为这是县政府的工作，但他还是忍住了，不想和陆凡针锋相对，表态道：“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确实是件大事，县财政会优先保障经费。” 第四个议题，组织部部长郭桐宇汇报关于裁撤招商局和科协的方案，招商局整体并入经发局，局长调整为经发局副局长，保留正科级，明确分管招商引资工作，两个副局长分别调整到旅游局和体委担任副职；科协整体并入科技局，两个副职调整为科技局副局长，科协主席调整为残联理事长，残联理事长调整为编办主任。 郭桐宇宣读完初步的调整方案后，会场内一片寂静。 陆凡见状说道：“招商局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为什么这样的现象会发生？为什么这样的现象没有被制止？为什么这样的现象屡禁不止？只有解决了这三个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转变工作作风，杜绝‘人浮于事’，实现人尽其责。 通过这次的裁减，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全县的干部，有为才有位，财政不养闲人！做不出成绩，要你这个单位何用？我们必须完善‘结构合理、配置科学、程序严密、制约有力’的权力运行机制，让各部门的工作和权利都运行在阳光下，方能激发他们的责任心，自觉自愿承担起自己的历史使命！ ” 第292章 震惊全县的常委会 陆凡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县里的情况在座的岂能不知？包括他们自己都有得过且过的想法，更何况下边的人！ 王宝国忍不住说：“书记，招商局的工作确实不得力，但他们要对应市招商局的各项工作任务，算个常规部门，是不是考虑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知耻而后勇嘛，说不定能有所改观！”他在甘水有些年头了，和很多部门领导关系密切，不管有没有用，都得站出来说话，这是态度问题。 常务副县长杨成玉附和道：“是呀，书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些现象是普遍存在的问题，如果一棍子把人打死反而不美，可以通过批评教育的手段，给他们‘带紧箍咒’、下死命令，如果屡教不改，再处理他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没想到第一次常委会就有反对的意见，陆凡参加过几次市委常委会，李明洲书记那可是一言九鼎，说了就算！看来，自己对甘水的掌控力还是有些弱。 纪委书记张乾源是陆凡提前部署下来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马上“怼”道：“去年，‘不担当、不作为、乱作为、假作为’问题接近全国查处违反八项规定问题总数的一半！ 这些问题严重影响经济发展，是领导干部自身履职尽责、攻坚克难中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敷衍塞责，庸懒怠政，只想当官不想干事，只想揽权不想担责，是失职失责，对不起身处的岗位和承担的职责，更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信任！我坚决支持组织部的方案，只有雷霆手段才能让全县的干部引以为戒！” 组织部长郭桐宇紧跟着上，说道：“甘水的问题大家都清楚，很多人在岗位上‘混日子’，热衷于‘打太极’，工作能推就推、能拖就拖，问题能绕就绕、能躲就躲；该解决的问题不解决，不切实际的工作却压着干；欺上瞒下，报喜不报忧，甚至编造假数字、假情况、假政绩欺骗组织。 懒政怠政的背后是缺乏担当精神、欠缺担当本领，这样的人不配待在领导岗位，我同意乾源书记的意见，必须严肃处理，引起大家的警惕！” 副书记王志琨的“上线”是原县委书记、现在的市委统战部部长吴鹏章，自然要支持陆凡，他直截了当的说：“有些问题确实该整治一下了，否则长此以往摆烂的人更多，我支持组织部的方案！” 政法委书记郭苡萌说道：“我早就看不惯有些人的作风，该治一治了！我同意组织部的意见！” 宣传部长刘静璿和统战部长杜坤也纷纷表态支持组织部，他们是县委口的，屁股得坐正，尤其是书记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必须支持。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无伤大雅！ 最后，陆凡总结道：“既然大家都支持，那就按组织部的意见执行！ 同志们，我有几句话想跟大家交流一下。组织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我们就得树一方风气，护一方百姓，兜住最底层的人活着的尊严，把甘水县的事情管好！ 想把各项工作搞上去，靠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我希望县委、县政府班子和我一起带风气，以身作则，号召所有的党员干部做人民的公仆，而不是高高在上、吃拿卡要、推诿扯皮、敷衍塞责、庸懒怠政、欺上瞒下！ 权力只有放在阳光下才透明，因为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 接着，常委会还研究了重点项目和几个部门的工作，都是常规工作。 散会后，县长王宝国跟着陆凡来到办公室，笑容满面的说：“书记，2.2亿我给要回来了，幸好没出什么幺蛾子。” 陆凡也很高兴，说道：“宝国县长，要这点钱很不容易，终于平安落袋了！咱们甘水财政收入少，所以这钱要用在刀刃上，政府债务目前有多少？” 要还债务吗？陆凡的想法让王宝国无比震惊，“后任不理前任账”是官场常态，有了钱不该大搞项目吗？ 王宝国知道2.2亿是陆凡要的，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来的钱谁主导，但这么大的一笔钱，书记也不会“独吞”，好歹会给自己喝口汤。 王宝国心不贪，能给他留个几千万就满足了，这样就可以实施两个大项目，但现在陆凡竟然要还账，他是傻子吗？谁会这样搞？ 但有问必答，王宝国回道：“咱们的政府债务不少，拖欠工程款、采购款有5亿多，挪用各级专项资金4亿多，银行贷款3亿多，各类债券7亿多，书记打算拿这笔钱还款吗？” 陆凡点了点头说：“正有此意，想必你也不想过每天债主上门的日子吧？ 我知道政府债务成因复杂、清偿难度大，涉及政府项目单位的方方面面，成因错综复杂，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政府形象，很多包工头在骂咱们是‘老赖’，县级项目到了无人承揽的地步，因为都要垫钱，而付款又遥遥无期！ 宝国县长，我们应该向王鸿涛书记学习，你看看镇北区，无债一身轻，想搞什么工作都很容易！我的想法是把这2.2亿全部用来偿还债务，重点是5亿多的工程款、采购款，还有4亿多的挪用了的专项资金，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欠企业的帐。至于欠银行的暂时不用考虑，等有了财力再说！” 说实话，王宝国确实被债务搞怕了，办公室每天都有债主上门，还打不得、骂不成！而且很多债是他欠下的，自己的工程都付不出去账！如果书记能帮忙还掉也是大好事，有些钱自然而然会流入他的腰包，也是极好的！ 他当下便说：“书记，我赞成你的意见，但你说的那两项加起来有10个亿，2.2亿元只能还一小部分。” 陆凡笑着说：“家里的账就摆在这，欠1000笔和欠100笔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你先让财政局把债务整理出来，我的意见是本次清欠工作要公平、公正、公开，让企业看到我们处理债务的决心！先把100万以内的债务清掉，如果资金够，可以提高到150万、200万，总体上就这个意思。” 确认陆凡没有一点私心，王宝国也不好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他心里第一次对陆凡产生了佩服，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对2.2亿元的资金不动心！ 此时，整个县大院都在躁动，常委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谁都没想到，陆书记来甘水的第一把火竟然是直接撤掉了两个单位，招商局被裁撤的原因竟然是工作不力！ “听说了吗？招商局要撤了！” “我又不是聋子！没想到陆书记力度这么大，眼里不揉沙子呀，一言不合就撤单位！” “那也是个垃圾单位，六七年没引进一个企业，要我说撤的好！” 有人反驳：“那咱们单位又做了啥？我感觉和招商局没啥区别！” “哈哈，那你去给陆书记说，把咱们单位也撤了算逑，反正会并到好单位，咱们也可以‘倒门发财’！” “咱们是无所谓，但领导就有所谓了！瞧瞧，待在办公室好几天了，开始研究工作了！” “哎，跟上好人出好人，跟上神婆会跳绳！领导不作为，我们有什么办法？要我说，早就该整治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愁！” “你愁个狗屁！只要每月工资到账，管逑他作甚！” “哎，你他娘的也不想想，在这样下去，哪来的钱工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拖欠工资了，你还能辞职不成？” “我看这个陆书记好像靠谱，最起码有魄力，敢弄事，说不定真能把甘水带活！听说他啥礼都不收！” “刚来，还要装人！如果到了明年或者后年，他还不收钱、收礼，我就承认他是条汉子！” “反正我觉得以后混不成日子了，有一就有二，你们看着，不出三个月肯定还会有单位被撤掉！” 不少领导也在私下探讨，对未来充满担忧。 下午，县长把财政局长叫到办公室，传达了书记的指示，让他分门别类整理债务。 这个不寻常的举动让很多活跃了，这可是还账的节奏，要不然闲的蛋疼整理它干嘛？ 这些老板很有能量，很快就从市里打听到，县里竟然争取到了2个亿的资金！ 不用想，这肯定是陆书记要来的钱，因为县长没这个本事！ 于是，包工头们开始攻略陆凡，他们懂体制，知道这笔钱的支配权在县委书记这，当然也有去县长那活动的。 因此，陆凡在甘水拥有了三个显着的标签：\"有本事\"、\"能要钱\"和\"有胆识\"！ 甘水的干部群众初步认可了陆凡，赢得了一些赞誉。人们谈论起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对他充满了好奇，并寄予厚望，谁不爱自己的家乡？谁不想让家乡出一个王鸿涛那样的县委书记？ 第293章 小舅子来访 第二天上午，财政局长申开兴来汇报工作，陆凡了解过，这是王宝国一手用起来的干部。 坐下后，申开兴汇报道：“书记，我汇报一下甘水县的政府债务详情：工程款、采购款合计5.12亿元，共589笔；挪用各类专项资金4.38亿元，共498笔。按照书记的指示，财政局加班加点，连夜统计出了还款分界线。2.2亿元的资金可以江500万元以内的欠款全部还清，剩余欠款96笔，其中金额最大的欠款为亮化工程的3200万，金额最小的是518万元。”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把欠款总数从一千余笔降到百笔之内，说出去好听多了！而且剩下的这些应该是长期和县政府合作的企业吧？他们一般不会闹事，好稳控。” 申开兴笑着说道：“书记说的是，我整理了下，这96笔债务欠的是12个企业的账，他们跟政府的关系比较融洽，应该不会出幺蛾子！” 陆凡说道：“申局长，我对你们财政局提个要求吧，要精打细算，把钱花在刀刃上，每年拿出5000万的资金用来化解政府债务，你可以当成是死命令！别给我找任何借口，我知道去年的平衡资金是三千多万，政府债务必须有计划的化解！” 申开兴很是难为，但也只能先应下来，回去再给县长汇报。 2月16日，经过几轮的谈判，甘水酒厂收购协议达成，大老板李思卫亲自来到甘水，参加签约仪式。 陆凡很重视此次收购，带着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副县长陈世锋、宣传部部长刘静璿、县委办主任梁琪，以及相关部门参加了签约仪式。 见面后，李思卫客气的跟陆凡以及其它领导打招呼，展现出不凡的气质。在家里他是受气包，可出了家门，他可是李公子！ 收购仪式上，县委书记陆凡对甘水酒厂提出美好祝愿，并承诺，县委、县政府会全力优化营商环境，做好企业的服务工作，会一如既往的关心、支持酒厂的发展！ 仪式结束后，李思卫把陆凡请到办公室，马上卸下了“伪装”，笑道：“我有些后悔了，还是当官爽，排场大！” 陆凡笑着回道：“得了吧，你现在多自在，逍遥快活，羡煞旁人！” “姐夫，我算是支持你的工作了吧？酒厂全资收购，随便你折腾。这次我还带来一名职业经理，是专门从茅台镇的大酒厂挖来的，懂技术、懂管理，我已经给他交代过了，他会无条件服从你所有的要求。” “几千万的生意，你不得常来？” 李思卫笑道：“小钱而已！再说，我是会酿酒？还是会卖酒？来了有鸟用？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做，达不到我的业绩要求，他得卷铺盖走人！” 人不可貌相，别看李思卫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做起事来很有章法，甚至对陆凡都有所触动。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放在一县的治理上同样如此，一把手不可能在每个领域都是专家，如果事必躬亲，难免会出现外行指挥内行的情况，而且也没那么多的精力。 所以，一把手要做的是选好人、用好人，抓班子、带队伍、做表率，只有让每个人肩上都有担子、身上都有义务、心中都有责任，手里握有与责任、义务相匹配的权利，让每个人都能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样，大家才有动力，班子才会有干劲，工作才能顺利开展。 衡量一把手的本事，不是看他一个人作了多少事，而是看他带领的一班人作了多少事。 陆凡说道：“酒厂要发展，首先要保证品质问题，这是安身立命之本，甘水有出了名的美水，这是个噱头；其次就是宣传、营销，现在是电商的天下，要在这方面下功夫。我有个同学叫王鸿海，好像在阿里、抖音有点股份，我找他帮帮忙。” 李思卫惊讶的说：“你跟王鸿海是同学？他可不是有点股份而已！改天介绍我俩认识下。” “行，找个时间在京城碰个面。” 李思卫忽然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说：“姐夫，我们算是一家人了，以后要荣辱与共！咱们这一辈人丁单薄，现在就你跟梓萌从政。梓萌就不说了，会是个好妻子，所以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哎，也怪我和妹妹不争气，只能让你独挑大梁。 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一些部委我还是能说得上话！要知道，政绩是项目和资金堆砌起来的，这方面我还是有一定的人脉，还有我爸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陆凡同样认真的回道：“思卫，谢谢！正如你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共同努力！” 中午，陆凡和县领导在酒厂食堂用餐，陆凡特意和经理陈建汶聊了几句，交代他有任何事可以随时来县委找自己。 吃过饭后，李思卫离开了甘水，他成天到处飞。 回到单位，正好是上班时间，陆凡刚坐到办公室，梁琪跑进来汇报，招商局局长正在组织部“闹事”，说要讨公道，已经跟郭部长吵起来了。 陆凡听后，阴沉着脸说：“工作上拉稀摆带，只会向组织伸手，此风绝不可长！你通知纪委和公安局，让他们马上去组织部处理，手段一定要硬！” 纪委跟组织部本就在一层，张乾源岂能没听到动静？接到县委办通知后，他马上去了组织部长办公室。 这会，招商局局长正在大吵大闹：“郭部长，我就想讨个公道，干了六七年招商局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把我降成副局长？我是贪污了？还是受贿了？组织办事，不能如此让人寒心吧？” 郭桐宇质问：“来来来，你给我仔细说说，你的功劳和苦劳是什么？省委、市委的三项机制你学到哪了？干部要服从组织安排，能者上，庸者下！组织原则就是让想干事、能干事的受褒奖、有位有为，不适应、不作为的干部受惩戒、无为让位！组织已经够给你面子，让你继续分管招商引资。你不好好反省自己，还跑到组织部大吵大闹，你的党性原则呢？” “能上能下？我看只是针对我一个人吧？大环境就这样，甘水有什么优势？我拿什么去招商引资？承诺下的政策哪个兑现过？招不来企业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凭什么背锅就成了我一个人？今天，组织必须给我个说法！” 正说着，纪委书记张乾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怒斥道：“吵什么吵？你还是个领导干部，成何体统？” 招商局长敢跟组织部长硬顶，但面对纪委书记秒怂，面对质问，他支支吾吾的说：“张书记，我来讨个公道，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把我的局长拿掉？” “凭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是不是要纪委查一查你渎职的问题？组织不跟你计较，你还来劲了？要我说，对你这样的干部就该一撸到底！当了六七年招商局长，一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招进来，财政花了几百万，养了你们一群废人！还敢在这大吵大闹，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我问你，你现在是回去上班？还是跟我去纪委？” 正说着，公安局长带着几名干警赶到组织部，进门就问：“郭部长，需要拿人吗？” 见势不妙，招商局长赶忙说了几句软话，灰溜溜的出去了。 事情处理完后，郭桐宇和张乾源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情况。 等二人叙述完后，陆凡沉着脸说：“不干怨环境，干事讲条件，要职务、要名誉、要待遇之人，失去了合格党员应有的境界和操守，这种人不配待在领导岗位！如果人人向他一样，组织工作如何开展？组织的威严何在？ 桐宇，组织部牵头，招商局立刻并入经发局。乾源，纪委和审计局立刻对招商局长进行离任审计，好好的查一查！尤其是出差补助方面，看有没有虚报现象！” 2月17日上午，县审计局大张旗鼓的进驻招商局，对招商局长任期进行经济责任审计。 这下招商局长不淡定了，赶忙跑到县长办公室诉苦、求援，但被县长毫不留情的赶出来了。 陆凡把县委办主任梁琪叫到办公室，指示道：“你亲自部署，结合上级精神，起草一份文件，内容为干部不担当不作为问责处理办法。 要从这几个方面着手：干部精神懈怠，不思进取，缺少担当作为意识；贯彻落实上级决策部署不积极、不主动，打折扣、搞变通；工作履职不力，事业心和责任感不强，进取精神消退，单位工作打不开局面；为官不为、作风漂浮，推进工作只打雷不下雨；消极应付、推诿扯皮，致使工作延误的。” 梁琪神色一凛，说道：“书记，我亲自动手撰写，尽快完成初稿，请您把关！” 第294章 碳化硅项目 2月18日，纪委书记张乾源来陆凡办公室汇报，经过初步的审计，招商局长利用外出公干机会，存在大量虚开发票报账、违规报销等现象，并在办公经费、宣传费上动手脚，六年累计报销不正常、不合理支出42万元。 陆凡毫不犹豫的指示，一查到底，掌握了真凭实据立即立案调查，严肃处理！ 下午，陆凡接到老同学王鸿海的电话，表示他明天替二哥鸿伟效劳，带龙腾科技的考察团来甘水调研。 陆凡表示热烈的欢迎，并特别重视，马上召开临时会议，部署本次接待工作。 听说有高科技的大项目来甘水考察，甘水的领导们震惊之余，都感叹陆凡的能量。尤其是经发局局长罗宸，无比激动，他负责固投这个考核指标，如今招商局又要并入经发局，那么招商引资指标也是他的，而且这个项目是工业项目、制造业项目，可谓是一举四得，解决了四个考核指标的问题。 会上，罗宸问道：“书记，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个项目落地的可能性有多大？” 陆凡笑着说：“那得看你们的服务到不到位！宝国县长，我在对接这个项目的时候，承诺免费供给建设用地，一期是20亩左右，后续还有二期、三期项目，要提前预留项目建设用地。” 王宝国回道：“书记，按照咱们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本就在建设用地上有优惠。如果真的有6亿以上投资，抢项目的怕是大有人在，免费供应土地也没什么，宁阳、镇北都有这种先例，我跟市上再对接一下，看看如何走程序。” 陆凡点了点头说：“经发局、国土局马上物色几个适合企业落地建设的地段，供龙腾公司选择，县政府负责接待工作，不能出任何纰漏。经发局拟定一个优化营商环境的政策，服务企业要从落地到投产一条龙服务，对企业要‘无事不扰、有求必应’！” 会议结束后，各部门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行动起来。 陆凡把龙腾科技来甘水考察的事向李明洲书记做了汇报，李书记对这种高科技公司非常感兴趣，嘱咐陆凡务必将其“拿下”，填补迎江此项产业的空白。 2月19日，中午十一点，陆凡带着一辆考斯克前往迎江机场，亲自迎接王鸿海一行，县委办主任梁琪陪同。 十二点多，王鸿海一行走出机场。 见面后，陆凡笑着说：“我可是亲自来接你，够有诚意吧？” 王鸿海“不屑”的说：“哥现在谈笑有鸿儒、往来不白丁，到哪不是一把手接待？你是级别最低的！” 陆凡重重的一拳捶了上去，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行，你牛逼，好吧！你是投资商，是大爷，我得小心伺候着！” “哈哈，这是必须的，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陆凡把王鸿海拉到一旁，低声问道：“这个项目能顺利落地吧？” 王鸿海说道：“只要你们服务到位，别出那些吃拿卡要的幺蛾子，那就没问题。我跟你说实话，这个项目本来本来就要在秦川布局，至于放在哪，我二哥没有具体要求，我跟他提了一嘴，所以就花落你家了。这样的项目，龙腾近三年要投资几十个，来完善产业链。如果过年的时候没遇到你，我都懒的理这事，有时候公事公办，我们能争取的利益更大！” 陆凡拍着胸脯保证：“鸿海，项目落地甘水，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这个县委书记给你‘保姆式’服务，我亲自当企业的各项手续的‘代办员’，举全县之力给你们保驾护航！” “行，你有这个态度就好！” 陆凡又问：“你们考察的风声传出后，肯定会有一些县区私下跟你们对接，你可不敢三心二意！” “好我的陆大书记，不到十个亿的小项目，看你啰不啰嗦？来来来，把意向性合作协议拿来，我现在给你签字，行不行？” 陆凡放心了，笑着说：“先走流程，我带你去甘水好好玩玩，尝尝我们的豆腐、豆腐干和美水酒！” 陆凡露出白眼，调侃道：“你可真是大方，三样加起来不到一百块，真有你的，好歹上盘肉呀！”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嘴，你要啥有啥！” 王鸿海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你说的，可不要食言，你知道哥们想要啥！” “滚，回你的大城市消散去！都成世界首富了，能缺的了你？” 看着两人在一旁谈笑风生，经发局局长心里大定，看来书记跟企业关系匪浅，项目落地大有希望！ 回到甘水，考斯特直奔甘水宾馆，政府办准备了丰盛的午宴。 等客人落座后，陆凡端起酒杯，诚挚欢迎龙腾科技一行的到来，并简要介绍了甘水的历史底蕴、区位优势和营商环境，他笑着说：“热忱欢迎龙腾科技在甘水落地生根，县委、县政府必定为企业发展提供全周期服务保障，让贵公司在甘水投资放心、发展安心、生活舒心，共享发展机遇，共创美好未来！” 大家一饮而尽后，陆凡对王鸿海说：“美水酒，这酒怎么样？” 王鸿海笑道：“这酒真是美！” “你在这跟我演小品？说实话，这是我重点培养的产业。” “就是实话，咱都是迎江人，打小就听过这个牌子，口感绵柔，确实不错。不过发展的好像不尽人意，你看这包装，没一点档次，现在营销才是王道！” 陆凡说道：“王总见识非凡呀，真不愧是稳坐全国互联网头把交椅的大人物！所以，这个忙你非帮不可！” “陆凡，你在这给我上套呀！就这么个小卡拉米酒厂，你觉得配我出手？他能出得起赞助费、宣传费吗？那玩意太烧钱了，大企业都扛不住几个回合，我看你们还是猥琐发育吧！” “鸿海，别小瞧人，这个酒厂被有实力的人收购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有实力？那有多大的实力？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京城的李子君，听说过吗？” “李子君？李家哪个？是个人物，在几个领域混的不错，毕竟资源在那摆着。不过这人不张扬，能混下去，等哪天咱们都去京城，可以坐一坐！” 王鸿海忽然问道：“你怎么认识的李子君？还给你投资？按理说你俩没啥交集呀？” 陆凡低声说道：“反正到时候得请你，他是我小舅子！” “卧槽！”王鸿海惊讶的差点喊出口，上下打量着陆凡，感叹道：“你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太他娘的逆天了！那可是李老呀，怎么会看上你？让我好好瞧瞧，你到底比别人多点啥？第三条腿长？” “吃你的饭，美酒美食堵不住你的嘴？咱俩上下铺，我纯洁无瑕的人品、光明磊落的性格，你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秦北人的待客之道就是把客人喝醉，酒过三巡后，县长王宝国带着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和主管工业的副县长李俊峡也赶来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也加入了“战场”！ 喝了三四个小时后，龙腾科技一行全被抬回了房间。 果不其然，听到有大项目来甘水考察，迎江不少县区闻风而动，跑到甘水来打探消息。 可今天他们扑了个空，没联系到龙腾科技的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陆凡早早来到宾馆，陪客人吃早饭，全程陪同考察。 没想到鸿海却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安排个副职就行了，陪他们选建厂的地方。咱俩去老山森林公园转转，还有个什么大峡谷，岂不美哉？” 陆凡笑着说：“你说了算！只要你能保证项目落地，别说陪你游玩，我这160斤给你都行！” 吃过早饭后，县长王宝国陪同龙腾科技调研。 陆凡亲自驾车，带着王鸿海领略甘水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 到了老山森林公园，陆凡给王鸿海介绍：“这个公园经营面积3万亩，分布25条支沟。自然资源丰富，动植物种类繁多，分布有600多种植物，60多种野生动物，森林覆盖率高达92%，负氧离子含量为8500个\/立方厘米，堪称为黄土高原上的‘植物王国’、‘天然氧吧’和避暑胜地！ 这里有隋炀帝与其爱妃薄姬爱情故事的民间传说，有古代兵驿站的遗迹，有大炼钢铁遗址，展现出一幅奇、秀、幽、野的立体画面，既具自然风光之秀美，又有人工雕琢之神韵。是集森林度假、森林野游、休闲避暑、科普考察、会议接待和文化娱乐等各种功能为一体的国家森林级公园！ 王首富，这一富饶而稚嫩的土地，真诚欢迎有识之士投资开发！” 王鸿海笑道：“又开始忽悠我！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文旅项目太难搞了，我一般不碰。” 陆凡恭维道：“你现在这么大能耐，这点事对你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只要你略微出手，开发商还不是手到擒来？” “哎，这人当了官，眼里只有政绩，可着兄弟往死坑！好吧，为了你的升官大计，我帮你留意一下，看看谁对这里有兴趣。” 走着走着，王鸿海感叹道：“石峡陡峭险峻，古藤倒挂，到处是合抱粗的参天大树，棵棵高大挺拔，遮天蔽日，这里确实是天宝物华之地，我感觉很有搞头！” 第295章 启动人事调整 经过三天的考察，碳化硅项目的负责人薛常金对甘水工业园区比较满意，向甘水县政府提出20亩建设用地的申请。 陆凡马上召开县委常委会，研究龙腾科技的建设用地问题。 经过大家的讨论，结合现行政策，常委会达成共识：甘水县免费提供20亩工业用地，但碳化硅项目须在甘水注册公司，并要达到亩均投资3000万元以上、亩均产值2000万元以上、亩均税收100万元以上。 条件给到龙腾科技后，王鸿海和薛常金商议过后同意了甘水县的协议。 双方达成合作意向后，甘水县政府立即上报市委、市政府。 在市委书记李明洲的关注下，市政府用最快的速度批准了甘水县和龙腾科技的用地协议。 2月25日，甘水县举行碳化硅招商引资项目签约仪式，市委书记李明洲、常务副市长出席，甘水县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及企业代表等共同见证签约。 李明洲在对本次签约高度认可，表示祝贺，他指出，高质量发展的根基在产业，支撑在项目。他希望。企业充分发挥资源、技术优势，心无旁骛抓企业、强产业，助力甘水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他要求，甘水县要进一步优化环境，加强沟通对接，细化合作事项，早日推进项目落地，推动双方合作结出丰硕成果，为加快甘水工业发展作出新贡献。 签约仪式结束后，李明洲特意去陆凡办公室。 坐在陆凡的办公椅上，李明洲笑着问道：“当了县委书记，感觉咋样？” 陆凡回道：“千头万绪、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辜负了您和甘水人民的期望！” 李明洲说道：“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挺不错，压力不要那么大，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件一件去做！哦，对了，下午要开会，讨论人事问题，你那个县委办主任和宁阳的王鸿鹏这次会调整到位。” 陆凡高兴的说：“感谢书记支持！” 接着，陆凡问道：“书记，秦川石油的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是不是有眉目了？” 李明洲笑道：“省委、省政府已经决定把这个项目落地迎江，怎么，你想打它的主意？” “书记，240亿的投资，谁不眼馋啊？如果这个项目能落地甘水，甘水的财政就会大为改观，我们有信心做好项目的各项服务工作！” 李明洲考虑了下，说道：“目前他们的意向县区是镇北、宁阳、安保，最后是你们甘水，我自然希望你们能拿到这个项目。市委、市政府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不过最终还得秦川石油定夺。管工业的副省长是牛前华，他的意见很重要。” 陆凡央求道：“书记，帮帮忙吧，甘水实在太穷了！那三个县的财政收入都在10个亿以上，我们是可怜巴巴的1.5亿，太需要大项目来带动县域经济的发展。” “好吧，我尽量帮你们争取！” 陆凡马上喜笑颜开，心想还得是老丈人，项目无论放在哪，都是在迎江？对市委、市政府来说无所谓，但对下面的县区来说，意义就重大了，意味着政绩。 2月27日，市委考察组来到甘水，对县委办主任梁琪进行考察。 这是意料之中的提拔，并没有引起大家的特别关注，但梁琪“腾”出来的位置，让甘水的干部十分眼热，全县第一正科！迎江的县委办主任不进常委。 但谁都知道，想当县委办主任，必须得县委书记陆凡认可，于是各乡镇书记、各大局局长纷纷来给县委汇报工作，展示自己的成绩和能力。 对于县委办主任人选，陆凡定了三个标准，第一、在乡镇书记或行政职能局一把手中产生，考虑资历问题；第二、工作业绩突出，在县里威望要好，考虑能力问题；第三、年龄不能跟自己相差太多，不想被一个中年人伺候，而且年龄不占优势就没有培养价值。 好在提前安排了郭桐宇、张乾源和陈世锋在甘水任职，他们对甘水干部的情况比较熟悉。 结合书记的要求，三人不约而同推荐了道镇党委书记李昕渤，省委选调生出身，33岁，是甘水最年轻的乡镇党委书记。 于是，在李昕渤来县委汇报工作的时候，陆凡特意留意了他。 通过交谈，发现此人对工作非常熟悉，对道镇的产业、数据、指标等等如数家珍，对陆凡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 陆凡主意已定，问道：“昕渤，愿意来县委办工作吗？” 李昕渤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答：“能为书记服务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一定尽职尽责，竭诚为书记做好各项服务工作！” 在官场，调整人事最牵动干部的心，甘水目前空缺好几个一把手岗位，领导干部们自然闻风而动。 暂时看来，县委书记“油盐不进”，大家只好把目光投向市里、省里，寻求“外援”的帮助。 所以，最近几天，陆凡不断的接到上级领导和一些朋友的电话，都是为甘水的某个人说情、要官，让陆凡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算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一把手的困扰。 位置就那么几个，打招呼的十几个、几十个，注定要得罪一些人。 在宁阳的时候，胡成伟就是这样，他没有过硬的背景，所以靠调整人事结交上层人脉，这就叫缺什么想要什么。 陆凡有李明洲做后台，对结交人脉不是那么热衷，场面上能过去就行。 3月1日，陆凡召开五人小组会，专题研究人事调整。 组织部长郭桐宇汇报道：“梁主任提拔后，空缺县委办主任、文化局局长、民政局局长、编办主任、卫生局局长，以及14个副科级领导岗位。” 陆凡直截了当的说：“县委办主任，我感觉道镇党委书记是较为合适人选。” 县委办主任主要是为县委书记服务，陆凡提出的人选，其它人自然无需多言。 陆凡继续说：“同志们，要想把甘水发展起来，我们就要坚持事业为上，选人用人要以事择人。干部的资历固然是重要的考虑因素，但选人用人首先要看事业发展和工作需要，而不是搞论资排辈，看谁任职时间长、轮到谁了，把明知不胜任的干部放在重要岗位上，从而影响工作，也影响干部群众的积极性。 请大家本着对甘水各项事业负责的态度，推荐真正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干部，这样才能调动广大干部工作积极性，营造出公开公正、风清气正、干事创业的选人用人环境！” 县长王宝国说道：“书记的话让人振聋发聩，我们一定秉持公心，推荐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的干部！政府办副主任孙圣，管了好几年政务，工作兢兢业业，业务能力突出，协调能力和大局观都比较强，能不能考虑让他去卫生局锻炼。” 陆凡听后皱了皱眉头，就几个一把手位置，县长一开口就要拿走含金量最高的卫生局，想的挺美！ 郭桐宇见状说道：“卫生局局长，组织部物色的人选是县委办副主任戴不凡，他比孙圣早一年担任副主任职务，工作成绩和能力有目共睹，也是较为合适人选。” 副书记王志琨提前和陆凡沟通过，说道：“相比之下，我个人觉得戴不凡更为合适，不过这个孙圣也不错，可以考虑让他去文化局或者民政局。” 纪委书记张乾源说道：“我同意王书记的意见，戴不凡从资历、能力方面来讲更胜一筹！” 陆凡一言裁定：“既然大家都认为戴不凡合适，那就让他去卫生局吧！至于孙圣，就按志琨书记的意见，考虑让他去民政局或者文化局锻炼。宝国县长，你觉得哪个岗位更适合他？” 王宝国虽然心有不甘，但形势比人强，稍作思考便说：“去民政局吧！” 陆凡点了点头说：“行，那就民政局！至于政府办副主任的人选，请县政府尽快提出人选，提交组织部，这次一并解决。” 这算是陆凡对王宝国的尊重，给他一块肉吃。书记、县长相处很微妙，主要还是利益分配的问题。 组织部长郭桐宇继续汇报：“由于科协要整体并入科技局，组织部建议调整残联理事长启伟担任编办主任，科协主席王杰森个提名为残联任理事长。科协的两个副职分别调整为科技局副局长和工商联副主席。”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样的调整很不错，让大家都轮轮岗，焕发新的工作激情，我同意！” 最后一个是文化局局长，陆凡把推荐权给了副书记王志琨。其它副科级岗位，陆凡交由组织部把关。也算是雨露均沾，皆大欢喜！ 至于李昕渤空出来的道镇党委书记一职，陆凡不打算这次调整到位，因为乡镇书记的位置很重要，他手中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第296章 领导的权威 开完五人小组会后，第二天郭桐宇就带着人事调整方案去市委组织部备案。 紧接着，4个考察组分赴各单位进行考察。 陆凡记着李明洲的教导，干部调整切忌久而不决，否则会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无心工作。 所以这次人事调整来的非常迅猛，让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当所有空缺岗位尘埃落定后，那些四处奔走的人也没了指望，只能安心工作，等待下一次的调整机会。 领导的权威就是在一次次人事调整中树立，县委书记作为一把手，在这方面拥有绝对的决策权和影响力，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和需要，决定全县干部的任免和调整。 考察结束后，县委办副主任戴不凡心情激动地来到陆凡办公室，眼中闪烁着感激之色，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感谢书记提携！我一定会万分珍惜书记给的宝贵机会，尽职尽责干好工作，绝不给书记丢人！今后无论任何事，只要书记言语一声，我必效死命！” 接着，戴不凡恭恭敬敬的递过来一个“公文包”，说道：“书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推辞！” 陆凡把包推了回去，严肃的说：“这个拿回去，在我这不要搞这种歪风邪气！” 看出书记动了怒，戴不凡尴尬的把包收起，“书记，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唐突了！” 陆凡看着戴不凡说：“鬻官卖爵令人深恶痛绝，谋官者所花本钱越大，到任后敛财的胆子也越大，越不择手段。如此恶性循环，腐败将很难遏制！ 这些坏习气会像传染病一样传播，损害党的威信，污染社会风气，令德才兼优的人齿冷心寒，导致踏踏实实工作的人日趋减少，投机钻营、拉关系、走后门者不断增加，从而破坏全县的政治生态！ 不凡，今天这种行为，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敢在我面前搞这种动作，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拿掉！” 戴不凡忙说：“请书记海涵，我以后绝不会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不凡，组织把你放在卫生局长这个位置上，你就要为十万甘水人的卫生和健康事业谋划。我在宁阳的时候分管过卫生工作，知道其中的一些弊端，比如县医院的超编、借调、工资结构等等，我想应该是共性问题。上任后你要从这几方面着手，完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加强卫生人才队伍的培养和建设，千方百计提升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如果干不好，县委是要换人的，希望我没看错你！” “书记，请您看我表现，我一定会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一心一意谋划工作，绝不会让你失望！” 接着，道镇党委书记李昕渤也带着“公文包”进来了，从乡镇党委书记到县委办主任绝对是巨大的进步！ 但没等他把包递过来，陆凡就冷眼相对，说道：“甘水以前是什么风气我不知道，也不过问，但以后在我这绝对不允许出现那些歪风邪气！县委办责任重大，关注度高，可以说是一个地方政治生态的‘晴雨表’，你要要率先垂范，带头严格遵守纪律，把纪律和规矩传导下去，着力打造绿水青山的政治风气。 今后，从我做起，要坚决抵制跑官要官、说情打招呼等歪风邪气！” 听话听音，李昕渤感受到了书记坚决的态度，不敢造次，赶忙把包收起来，说道：“书记，是我犯糊涂了，我保证以后再不会犯这种错误！主要还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感谢书记的提携！” 陆凡说道：“那就认真工作，拿工作实绩说话。县委办责任重大，你不仅要让单位高效运转，还得协调好常委们的工作。并且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县里的一些动向，不要让我成为‘聋子’、‘瞎子’，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履职尽责，做好参谋助手工作！” “嗯，县委办还空缺一名副主任，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单位整合一下。我看有些同志的工作也不怎么样，该清理就清理，这里绝对不允许有人躺平！哦，对了，有事多跟志琨书记沟通，要服从领导！” “好的，书记，您交代我都牢记于心！” 接着，编办主任启伟、残联主席王杰森以及那些新提拔的职能局副职，排着队的感谢陆凡的提携之情。 陆凡分别对他们工作上提出了具体要求，勉励大家要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创造新的业绩。 俗话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提携之情、知遇之恩，是官场上最重要的纽带。 从此以后，这些人在甘水就打上了陆凡的烙印，陆凡的影响力会随着这些人担任要职逐渐提升。 当陆凡把工作交给这些人时，他们必然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这种执行力并非来自于强制力或权力的压制，而是基于一种相互信任和尊重的情感纽带。 3月8日，市委组织部的文件下发到各县区、市直各部门，县委办主任梁琪提拔为甘水县副县长，宁阳县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王鸿鹏提拔为甘水县公安局局长，并提名为副县长人选。 这下，陆凡在县政府又有了两名支持者，加上原来的副县长陈世锋，也算对县政府有了有效的掌控，但缺陷是他们三个没人进常委。 等王鸿鹏来甘水报到后，陆凡专门召开常委扩大会议，向大家介绍了王鸿鹏和梁琪，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县委常委和县政府党组成员参加。 会后，王鸿鹏跟着陆凡来到办公室，笑容满面的说：“感谢书记把我转正，又能在你麾下效力了！” 陆凡也高兴的说：“工作上我肯定会支持你，来了就好好干！” “你放心，工作上绝对不会给你拉稀摆带！我可是老公安了，这段时间没闲着，一直在研究甘水的情况，有了一些思路和想法。好不容易当了一把手，必须得大展拳脚！” 陆凡笑道：“人民公安为人民，甘水人好勇斗狠，也好赌，寺湾采油厂周边偷油的也不少，黑社会行为时有发生，‘盗抢骗’、‘食药环’等违法行为屡禁不止，你要是有本事，把这些违法犯罪行为一网打尽，彻底杜绝。让甘水变得‘干干净净’，人民安居乐业，我就说你有本事！” 王鸿鹏回道：“我有信心完成书记交办的任务，但是县财政得在资金上支持呀，总不能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吧？” 陆凡说道：“你先把工作方案拿出来，比如搞个《治安百日攻坚行动》之类的，明确经费要求，常委会过一下，我强调几句。” 王鸿鹏高兴的说：“有书记的支持，我就能大展拳脚了！” 陆凡忽然说道：“鸿鹏，去年的六箱鹿血酒还没到位，我这一点库存都没有了！” 王鸿鹏调侃道：“书记不到三十岁，这就不行了？锻炼才是王道！” 陆凡笑道：“去你的，瞧瞧我这身体，腹肌都有！我是要送长辈、送领导，你就说能不能给？”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好吧，我想想办法，给你偷一些出来，千万别让我哥知道！” 陆凡心满意足的说：“够义气！不过多多益善，我拿茅台跟你换！” “得了吧，那我成啥了？让我哥知道不得骂死我？” 陆凡厚着脸皮说：“哈哈，那我就受之不恭了！”他发现，这鹿血酒是“硬通货”，很多省里领导都喜欢。 3月10日，县里人事调整考察期结束，县委组织部下发了任职文件，陆凡完成了任职后的第一次人事调整，让甘水的干部感受到了书记雷厉风行的工作风格。 这次调整，没听说有“买官卖官”现象发生，提拔和调整的干部也很有说服力，大家都比较认可，反倒是县委书记不收礼的名声传遍了全县。 所以说，一个好的“一把手”可以带出一支好队伍，凝聚人心。 县委书记能严于律己、行端影正，全县干部就会上行下效，就会风正气顺，心齐劲足，营造风清气正的良好政治生态。反之，则会危害一方事业，祸害一方百姓。 不过佩服的人很多，大家庆幸甘水终于等来了好官；但说风凉话的也大有人在，他们说书记刚上任，还在“装人”，但收钱就像“睡女人”，不用教就会，等着看吧，慢慢的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李昕渤上任后，按照陆凡的指示，立即对县委办展开整顿，聚焦办公室工作中存在的不知责、不尽责、不担责、不守责等4类16个方面，深入查摆问题，积极整改落实，让办公室的工作作风大提升。 戴不凡担任卫生局局长后，县委办副主任空缺，这也是大家的工作动力。 第297章 大项目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一个县的经济要发展，必须要有工业做支撑，要有大项目来带动。 省委、省政府已经决定让秦川石油的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落户迎江，李明洲自然想把这个项目放在甘水，帮助女婿积累政绩。 参加完两会后，李明洲先回省里，第一时间去找常委副省长牛前华，沟通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的落地事宜。 两人都是省委常委，这点小事牛前华当然会给面子，因为项目不管落地哪里，对他都没任何影响。 3月11日，市委办通知甘水，常委副省长牛前华、秦川石油董事长苏星宇、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负责人聂招海近日赴甘水县调研。 李明洲也专门给陆凡打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甘水除李明洲书记外，已经十多年没有省级领导来调研，这足以说明甘水的发展有多平平无奇，多不受领导待见。 而且这次调研事关240亿元的大项目，所以甘水县委、县政府极其重视，陆凡专门召开常委会，部署本次接待。 会上，陆凡要求县政府提供至少三个适合项目落地的点位，以供秦川石油选择，并将甘水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整理成册，向秦川石油展现甘水最大的诚意。 陆凡强调，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对甘水意义重大，大家务必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全力以赴做好服务，如果有哪个领导或者部门敢在这件事上出差错，县委必须坚决将其拿下！ 会议结束后，县委办、县政府办、经发、国土等相关部门立刻动了起来，紧锣密鼓的筹备接待工作。 消息传出后，甘水的干部群众反映非常强烈，大家都在谈论这个240亿的大项目，许多人都对这个项目充满期待，认为这将给甘水带来更多的机会和发展空间。即使是供料，都能让一些人腰包鼓起来，打工人也有了去处，小卖部生意都能好起来。 因此，大家都在夸赞新来的县委书记有本事，希望这个项目能够顺利落地甘水县。 3月15日，应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邀请，牛前华副省长和秦川石油的领导来到甘水县。 上午十点，李明洲书记在甘水县主持召开座谈会，研究谋划甘水县与秦川石油集团合作项目。 李明洲代表迎江市委、市政府对牛前华副省长、苏星宇董事长一行的到来表示欢迎，对秦川石油集团长期以来对迎江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他指出，迎江落实省委、省政府部署要求，大抓项目，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希望双方加强沟通衔接，促进企地合作不断走深走实，推动谋划项目早日落地，努力实现共同发展、互利共赢。要求甘水县要把“支持秦川石油就是发展甘水”的理念落实到工作中，为企业发展营造良好环境、提供坚强保障。 苏星宇董事长表示，秦川石油集团将坚决贯彻省委、省政府决策部署，与迎江市委、市政府，甘水县委、县政府深化合作，抢抓机遇，加快重大项目落地，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为迎江和甘水谱写新时代追赶超越新篇章作出新贡献。 会上，陆凡就项目选址和周边情况、道路状况、用水、用电等情况汇报。 陆凡代表甘水县委、县政府郑重表态，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对甘水有良好的经济效益，甘水一定积极协调配合，及时帮助解决项目推进中存在的所有问题和困难，全力支持企业发展，为秦川石油在甘水发展营造更加良好的环境，努力实现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双方就项目落地进行了深入沟通和洽谈，并确定相关措施和意见。 会议结束后，甘水精心准备了午宴，主打美水豆腐系列。 副省长牛前华吃的津津有味，夸赞道：“味道真不错，吃出了以前的豆腐味！” 陆凡赶忙汇报：“省长，甘水豆腐经泡豆、磨桨、烧浆、点卤、压榨等多道工序制作而成，具有细腻香醇，富有弹性，久煮不烂，不变形，含有高蛋白、低脂肪，可降血压、降脂肪、降胆固醇等功效，是理想的保健食品，我们正在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产品，预计下个月迎来初审。” 牛前华边吃边说：“对头，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来甘水我还不知道有这个特色，拿到了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认证，对发展豆腐产业大有裨益，小陆书记还是挺有远见的！” 牛前华忽然问道：“小陆书记看着还不到三十岁吧？你跟鸿涛谁当县委书记早？” 陆凡忙说：“王书记是我的偶像和学习的榜样，他取得的成绩让我仰望，难望其项背！” 李明洲帮腔道：“牛省长有所不知，陆凡还是鸿涛的嫡手学生！” 牛前华笑道：“还有这么一茬？真是名师出高徒，鸿涛在银州干的非常出色。小陆也挺不错，好好干，争取追上你的老师！” 一旁的苏星宇董事长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感觉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很有两把刷子，瞧李明洲对他的态度，很不寻常呀，不能仅仅用重点培养解释。 而李明洲是什么人？苏星宇自然是一清二楚。所以，当李明洲提出要把项目放在甘水，他爽快的答应了，就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为此他拒绝了好几个县委书记的强烈请求，以及非常多领导打的招呼。 陆凡当然不会冷落“财神爷”，不停地给苏星宇夹菜，找机会攀谈。 苏星宇也有意结识陆凡，双方聊的很融洽。 午休的时候，李明洲把陆凡叫到房间，叮嘱道：“项目落地基本上谈妥了，明天你们跟秦川石油签订一个合作协议。下一步，甘水要做好项目建设的各项服务工作，这是省级重点项目，也是市政府重点保障项目，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陆凡拍着胸脯保证：“请书记放心，这个项目我会列为‘一把手工程’，亲自过问、亲自安排、亲自对接，一周一调度，从立项到建设，我会全程盯着，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保证用最快的速度让企业建成，早日投入运营。” 李明洲忽然说：“王鸿涛在银州动静很大，我估计要有变故！” 陆凡担心的问：“王书记不会有事吧？” “哎，动了人家的蛋糕，必定会引起反击，王鸿涛现在的根基还不深，估计抵挡不住，要冷藏一段时间。不过你不用担心，蛰伏以沉淀，惊起向未来，他的崛起不是那些人能够阻挡的！” “这就好，希望王书记能一切顺利，他这样的好领导如果被暗算了，真就没天理了！” 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过刚易折，过柔易屈，唯刚柔并济，方能长盛不衰！陆凡，你要引以为戒，有些事你可以做，但不可大张旗鼓的做，中间尺度你慢慢体会！” 午休过后，陆凡带着领导们和考察团去了工业园区。 到了园区，陆凡介绍道：“各位领导，工业园区位于县城以南，规划总面积230公顷，已经全部完成征地工作，均为工业用地。园区启动规划建设以来，按照‘边建设、边引进’的发展思路，加大招商引资力度，积极引进企业和项目入驻。目前，园区内有八万里食品公司、水泥厂、农牧公司等8家企业，其中工业企业5户，从业人员600人……” 说着说着，陆凡都觉着脸红，堂堂一县的工业园区，发展成这个鸟样，真是丢人呀！ 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多、广，秦川石油可以随便挑、随便用。 既然决定了项目在甘水落地，苏董索性不装了，大家都挺忙，他也懒得继续考察，直接选定了工业园区的“白菜心”位置，剩下的事情丢给了项目负责人聂招海。 就连李明洲和牛前华都没想到苏星宇这么爽快，双方自然是皆大欢喜。 晚上，甘水准备了隆重的晚宴，这回陆凡没敢拿出甘水特产美水酒，而是上了“瓶装矿泉水”。 陆凡作为东道主，坐上了主桌。 项目的落地对甘水经济和政治生活都是天大的喜事、好事，陆凡自然要把客人招待好。 饶是他酒量大涨，也经不住半个多小时就灌进了一斤多白酒。 李明洲看着不忍心，主动掌控局面，替陆凡招待客人。 第二天上午，在李明洲书记的见证下，甘水县政府和秦川石油签署战略合作战略合作框架协议，王宝国县长和项目负责人聂招海庄重的签字了自己的大名！ 当晚，秦川新闻、迎江新闻隆重报道了此次签约，这是秦川石油集团在迎江投资规模最大的项目，项目总投资约240亿元，总计由10套生产装置及相应的公用工程和辅助设施组成。预计项目建成后，每年可实现产值140亿元以上，利税40亿元以上，将成为一个低碳经济、循环经济、资源综合利用的示范工程。 第298章 伸手必砍 重大项目建设是经济增长的压舱石，不仅是扩大投资、稳定增长的关键措施，更是促进地方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引擎。 每一个大型项目的建设都意味着数以千计的就业岗位将被创造出来，这无疑会给当地居民带来更多的工作机会和收入来源；同时，这些项目也将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财源，为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提供有力保障；此外，它们还能够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形成产业链条，提升区域整体竞争力。 一个龙头企业的扎根生长，更有望带动一个新的产业集群的形成发展。好的大项目就像一场雨，可以给一县的社会发展注入活力，让经济的水动起来，产业的鱼游起来，让地区的发展跑起来！ 因此，当240亿的项目成功落地甘水县时，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全市的轰动。让其它县区眼红的无以复加，私下里都说李书记对陆凡比亲儿子还亲！ 而甘水人民彻底陷入了狂欢，很多有头脑的人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在这个大项目中分一杯羹！ 因此，当240亿的项目成功落地甘水县时，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全市的轰动。让其它县区眼红的无以复加，私下里都说李书记对陆凡比亲儿子还亲！ 甘水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个240亿的项目，很多有头脑的人看到了商机，已经开始谋划，希望能从中分一杯羹。 大家并没有忘记这个项目背后的推动者，陆凡的名字被反复提及，赞誉之声不绝于耳，把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夸上了天。 陆凡来到甘水仅仅一个多月，就获得了甘水人民的认可和支持。 3月17日，一个大好消息传来，在甘水县工业园区，龙腾科技碳化硅项目正式开工！市委副书记郭志涛、甘水县委书记陆凡、县长王宝国、常委副县长袁刚等领导出席了开工仪式。 公司经理薛常金介绍，该项目属省级新材料产业链重点项目，一期投资6亿元，项目占地20亩，新建年产片碳化硅衬底生产线，产品主要用于第三代半导体芯片衬底，在军工、航空航天、新能源汽车等领域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预计11月底完成所有建设项目，正式投产。 开工仪式结束后，陆凡专门和薛常金聊了会，询问企业在项目建设中存在的问题。 薛常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却表示目前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陆凡叮嘱他，碳化硅项目是县里的挂牌项目，在建设的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可以随时给自己打电话。 3月18日，震惊全县的大事发生，从早上开始，十几个项目单位给包工头们打电话，让他们办票，表示单位要给他们付款！ 这一举措这些老板们有些懵逼，平日里他们想要点钱，哪次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还得带“档案袋”和“信封”去疏通，今天怎么转性了？竟然主动给钱？不会是玩新花样吧？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1087个项目的负责人涌向了地税局，排着队的办票。 从上午开始，税务大厅里人山人海，门外面也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老刘，怎么个事？让我们办票是真给钱吗？” “给不给我哪知道？但按常规，给钱的时候才让办票，去了不就知道了？” 旁边有人神秘的说：“兄弟，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次百分之百会给钱！” “兄弟，怎么个说法？” “前段时间咱们县委书记从上面搞来两个多亿，听说财政局这段时间就忙活这事，500万以下的欠款全部清零！” “卧槽，真有这事？两个多亿？能舍得给我们还钱？这人是圣人吧？” “妈的，谁给我钱，谁就是我祖宗！如果真能拿到这300多万，我给陆书记立长生牌！这两年他娘的快被这账逼的跳楼了！” “你说的对，为什么陆书记不拿钱搞项目？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你懂个逑，240亿的项目都能拉到甘水，人家缺这点？” “是呀，240亿，得干好几年吧？不知道我的机械能不能进去？” “听说快动工了，提前想办法吧！” 很快有人办好了票，有人给他打招呼：“刘总，如果拿到钱，给兄弟打个电话，让我看看是真给钱，还是忽悠咱们！” “好，等信吧！” 很多民企和中小微企业在前行的道路上步履蹒跚，部分企业摇摇欲坠或者面临破产的边缘，陆凡的此项举措对甘水的企业就是甘霖雨露，恩泽千家万户！ 上午，财政局异常忙碌，将2.2亿的资金划拨给各项目单位。 为了确保这次还款的公开透明，陆凡安排新上任的县委办主任李昕渤，让他组织督查室去各项目单位监督，每一笔欠款都要拿到还款凭证，并对照欠款台账，确保500万以下的欠款清零，绝不允许出现资金挪用行为。 今天，甘水县像过年一样热闹，各个消费场所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酒店、食堂、足浴店等地方成了欢乐的海洋，并且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大家对年轻的县委书记赞不绝口，表示甘水终于等来了好领导，有盼头了！ 县长王宝国办公室，坐着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和常委副县长袁刚，也在聊这2.2亿的事。 袁刚感叹道：“2.2亿，说清就清了，陆书记真是高风亮节呀，我自愧不如！” 杨成玉笑道：“所以人家是县委书记，还不到三十岁！不佩服不行呀！就是可惜了这么大一笔资金！” 王宝国皱了皱眉说：“你们别在这阴阳怪气的，账还了不好吗？我们政府的压力也小些，天天应付债主，你们不犯？” 杨成玉说道：“县长，好事是好事，但风头都被那边抢过去了。这几次调整人事，都按他的思路走，我们政府也得发声呀！还有，政府管项目，240的项目、6亿的碳化硅，我们得监管好。否则安全上出了问题，板子得打到政府，而不是县委！” 袁刚帮腔道：“陆书记提出，对企业无事不扰、有求必应，那我们如何监管？总不能对他们放任自流吧？” 王宝国严肃的说：“陆凡跟别人不一样，他一心往上爬，又有李明洲当后台。我告诉你们，做事要规规矩矩，免得撞在他的枪口上，最后追悔莫及！” 袁刚说道：“县长，我们够尊重他了，但县委管人、政府管事，分工得明确，要不然要我们这群副县长干嘛？” 王宝国语重心长的说：“该注意的得注意，他刚来，还摸不准他的脉搏，你们还是小心为妙！”他是知道，乐学义调走、乐学礼被抓都跟陆凡脱不了关系，这是个狠人呀！ 但二人都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基层工作没那么简单，不是你官大就能一声喊到底，工作还不是要他们这些副职去干？ 陆凡正在办公室听纪委关于招商局长的案子汇报，忽然电话响了，看了看是王鸿海打来的，便示意张乾源回避下，接通了电话。 没想到鸿海上来就质问道：“陆凡，哥们对你够意思吧？碳化硅项目，你打声招呼，我就让二哥把项目放在你们甘水了！但你们不能过河差桥吧？” 陆凡马上意识到项目出问题了，忙说：“鸿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亲自、马上去解决！” 王鸿海怒骂道：“你们那个管工业的副县长袁刚，他妈的什么玩意？当我们好欺负是吗？土方活给他还不满足，现在又开始要标准性厂房和办公楼的活了！这狗日的，土方活自己定价，比市场价还高。多个几十万无所谓，我就当给你面子了，但是这狗东西手伸的太长了，不会是你授意的吧？” 陆凡阴沉着脸，语气严肃地说道：“鸿海，这件事错在甘水，我要先跟你道个歉，是我疏忽了！基层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些人就这臭毛病。你告诉薛常金，别去理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向你保证，谁敢在关乎甘水未来发展的大局上伸手，我绝对会把这只手斩断！” “行，那你尽快处理，太他妈恶心人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如果不好处理，我来解决他！” “我自己处理吧，保证不会再有人干扰碳化硅项目的建设！” 挂了电话，陆凡心中燃起一股愤怒的火焰，心里骂道：老子辛辛苦苦引进来的企业容易吗？人家还没投产，这群狗日的就开始见一个杀一个，难怪甘水工业园区发展不起来，企业就是被这帮贪婪无耻的人给吓跑了！ 当下，资源红利、人口红利正逐步消失，政策红利也逐渐弱化，公平、高效、诚实、守信、稳定有序的营商环境尤为重要，是发展县域经济的必然选择，甘水县的营商环境必须整顿！ 第299章 敲打 等纪委书记张乾源再进来后，陆凡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张乾源问道：“书记，没事吧？” 陆凡说道：“有些人太不像话了，严重干扰了企业的建设。乾源，纪委有没有袁刚的举报信？” 张乾源毫不犹豫的回道：“书记，有一些他的举报信！袁刚当过乡长、书记，交通局局长，副县长，前年兼任了常委，很多人都说他是甘水县首富。不过，他是处级干部，不在县纪委监管权限范围内。” 陆凡点了点头说：“下午跟我去一趟市纪委！你刚才汇报的招商局案子，我的意见是双开，移交司法机关严肃处理！小小的招商局，他竟然能贪污一百多万，简直是匪夷所思，由此可见甘水的政治生态和营商环境多恶劣！乾源，你从这两个方面着手，先调查着。这两天我要召开一个营商环境整顿会，你们纪委要深入参与进去，处理一些人，警示甘水的干部们！” “好的，书记，我马上安排。” 张乾源走后，陆凡给李昕渤交代，明天上午召开会议，专门研究优化提升营商环境，要求涉及到的部门逐个发言，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常委和副县长全部参加会议。 下午两点半，陆凡来到市纪委书记吴晓华办公室。 吴晓华笑着说：“本来下午要去省纪委汇报工作，为了等你来，我专门跟刘佗书记请了假！” 陆凡笑道：“只能说明吴哥重视我，万分荣幸！”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具体啥事？” 陆凡收起笑容，说道：“我们县的副县长袁刚，我想办他，你这有没有线索？” 吴晓华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迟早会因为这个来，我让杜文龙把涉及到甘水所有的举报都归纳整理好了，你直接问他。不过要查一个副处级干部，必须得李书记放话，你懂得！” “行，我待会去请示书记，不会让你为难。” 吴晓华又说：“据我所知，甘水的腐败问题很严重。虽然你们那财政收入不咋地，但越是穷县，权力越集中，导致腐败层出，从而减缓经济增长；而这又会进一步导致贫困，从而进一步导致腐败更猖獗。于是，在贫困与腐败之间，便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陆凡感叹道：“这一点我可是深有感触啊！一些领导和部门的眼睛就盯着企业，没养肥就开始‘杀猪’，导致企业举步维艰，纷纷逃离；乡镇上是盯着农民的各种款项、补助，雁过拔毛，什么钱都敢动，让老百姓苦不堪言，又无可奈何。不整治一下这些问题，我实在看不过眼！” 吴晓华劝慰道：“陆凡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欲速则不达，治理腐败得一步一步来。如果太过激，一旦引起干部们的对立和反抗情绪，事情就不好办了。你要知道，腐败行为往往是上下勾结、狼狈为奸。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你查一个正科级一把手或者副处级领导，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陆凡起身告辞，直接去了李明洲书记办公室。 市委办是陆凡的大本营，从电梯出来，陆凡就受到了热烈欢迎，马雅军、王佳明两名副秘书长非要拉着去办公室喝茶，并要约晚上的酒局。 陆凡离开市委办后还没请客，便委托夏礼晚上安排酒场，至于请谁让他定夺。 谭胤自然要给陆凡插队，等组织部长出来后，直接带着陆凡进了书记办公室，并殷勤的泡了杯好茶。 李明洲抬起头看了一眼，说道：“有事你说，我要把这些文件批完，明天要去省里开常委会。” 陆凡品了口茶，说道：“书记，刚才市委办的同志们缠着让我请客，晚上准备跟他们坐一坐，您方便去吗？” “人情往来是应该的，别上高档烟酒就行。我去了他们就不自在了，你们喝吧！” “您放心，喝的是我们甘水的美水酒。好水酿美酒。这酒真不错，色泽清亮透明、绵甜甘冽、回味悠长、风味独特，屡获大奖，是咱们秦川名酒之一，被誉为‘秦北茅台’！你看能不能列为市委、市政府指定接待酒？书记，您得支持地方品牌发展，要不把您的酒全部换成我们的美水酒？” 陆凡很清楚，一把手的一举一动会引起全市领导干部的广泛关注和效仿，带动作用相当明显，他抽的烟、喝的酒往往能卖到断货。 陆凡很清楚，一把手的带动作用有多明显，他抽的烟、喝的酒往往能卖到断货。 李明洲笑了笑说：“你看着办，自己给机关事务局交代。” “感谢书记支持！今天来找您，是想办个人，我们的常委副县长袁刚！” 没想到李明洲直接问：“拿下他，你打算用谁？” 这个问题陆凡还真没考虑过，只能说：“书记，我想的是先拿下他再考虑。”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万事皆有法，不可乱也！别忙活了一场，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袁刚不支持你的工作？” 陆凡回道：“这倒不是，您知道我们那个碳化硅项目，是我好不容易跟王鸿涛书记弟弟争取来的。这个袁刚利用职权跟人家要土方活，还比市场价高。现在更是贪得无厌，手伸的更长，人家企业怒了！而且袁刚在甘水的名声很大，民间传说他是甘水首富！” 李明洲放下笔，说道：“治理腐败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既然你想动他，那就先让纪委查一查，这事我会给吴晓华交代，具体你去对接。在县里，拿下一个常委副县长，影响会很大，可能会牵扯到一大批人，你要有心理准备。同时，你要对全县的局面有掌控力，不能影响到工作的正常开展。” 陆凡点头称是，说道：“书记，我不会莽撞行事。” 谈完工作后，陆凡起身告辞，李明洲说道：“秦川石油的项目我给省委排着胸脯保证过，所以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哦，对了，下周末跟我回趟京城，我母亲过七十大寿！” “好的，书记，您看我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礼物让梓萌去准备。” 晚上七点，陆凡在迎江宾馆宴请市委办的同事，二十多人的大包间坐的满满当当，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基本上全部到齐。 晚宴正式开始，陆凡发表了简短而真挚的致辞。他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并表示以后要常来常往！ 随后，丰盛的菜肴一道道上桌，伴随着欢声笑语，气氛相当热烈。 陆凡高居县委书记，可谓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只要他的仕途不遭遇重大挫折，市委办的同事都会是他重视拥趸，而陆凡也将是他们的政治资源。 3月19日上午，甘水县委召开全县营商环境建设工作推进会，县委书记陆凡主持。 会上，县发改局通报了全县营商环境建设情况、存在问题及工作建议；各单位围绕本职工作对营商环境工作推进情况、存在问题及下一步推进举措进行发言。 听取相关情况汇报后，陆凡说道：“听了你们的汇报，看似大家做了不少工作，但我县的营商环境羊皮照旧，基本没有改观！ 同志们，营商环境是一座城市的软实力，也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大家要清醒地看到，我县营商环境存在的短板弱项，可以说，在企业和老百姓办事的时候，吃拿卡要比比皆是，故意刁难无处不在，企业根本不知道他们能享受什么政策，检查频次过高，多头执法、重复执法、频繁执法让企业苦不堪言、疲于应对，贷款门槛高导致企业融资难如登天，等等，这都是我们现实存在的问题。 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一些领导干部和执法部门竟然将黑手伸向了企业和项目建设中！不仅跟企业要项目，甚至亲自定价，完全无视市场规律和公正原则！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党的政府尊严的践踏！我想问一句，你的党性何在？还要不要点脸了？” 陆凡的手掌狠狠地拍向桌面，眼神充满了怒火，目光直指袁刚，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此时的袁刚面色通红，满脸的愤慨和不服气，但他又无可奈何，陆凡没有指名道姓，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陆凡继续说道：“同志们，营商环境治理必须久久为功，我们一定要打造‘办事更高效’的政务环境，树牢服务企业发展和项目建设的‘店小二’意识，大力推进‘放管服’改革，持续推进‘减环节、减材料、减时限、优服务’，做到证照‘极简’审批、手续‘极速’办理，进一步提升政务服务便利化水平。让企业安心经营、放心发展，切实把甘水打造成服务企业发展的优质沃土！ 我明确的告诉大家，县委、县政府要以铁的决心、铁的手腕，向一切营商环境顽瘴痼疾亮剑，向一切堵点难点开刀，谁敢向企业、群众乱伸手，谁就是我和10万甘水人民的敌人，我必定将你那个‘爪子’砍掉！” 第300章 调研企业 陆凡的讲话让会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如坐针毡，大家明确感受到书记的怒火，这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此时的袁刚，感觉大家都好像看着自己，心里也开始担忧，万一陆凡动真格的，自己该怎么办？ 陆凡继续讲道：“今天，我们不遮遮掩掩、不粉饰成绩，开门见山、直陈问题。 整治营商环境，整顿谁？就是在座的各位，还有那些执法机构？营商环境好不好，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问题！ 只要你们把服务企业、群众的大事办好、把急事办妥、把难事办成，营商环境自然而然提升了。 我郑重的强调一点，全县所有的领导干部，不换思想就换人、不负责就问责、不担当就挪位、不作为就撤职！ 只有广大干部思想大解放、能力大提升、作风大转变，锻造一个个铁脚板、硬脊梁、宽肩膀，在甘水新的赶考路上奋勇争先，甘水的各项事业才能出彩！ 同志们，这次营商环境整顿，大家要树立对企业‘无事不扰、有求必应’的原则，请纪委牵头，政法委、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监督、配合，经发局、工商局、质监局、环保局、安监局、国土局、国地税、金融办等服务企业的单位为具体责任单位。 如有哪个单位或个人，一旦发现吃拿卡要、推诿扯皮、以权谋私、借机敛财等行为，给他直接上案子，并且要顶格处理！请纪委尽快拿出工作方案，提交常委会讨论研究，然后在全县范围内召开推进大会，并广泛邀请企业家和群众参与，把政策宣传给所有的甘水人民，让权利在阳光下运行！” 会议结束后，陆凡直接去了龙腾科技碳化硅项目调研，丝毫没注意他的讲话在全县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让许多“权力”单位人心惶惶、忧心忡忡！ 到了工业园区，陆凡看到的是只争朝夕、马不停蹄的火热建设场面，多台大型机械正在紧锣密鼓舞动“长臂”，桩基、吊车、挖机等施工机械发出轰鸣声。 陆凡笑着对项目负责人薛常金说：“万物勃发春光好，处处皆闻奋蹄声！才建了几天，就有了这般景象，不愧是龙腾科技！” 薛常金汇报道：“陆书记，企业追求的是效率，王总给我下达的任务是11月份投产，我们必须以‘开局就是决战，起步就是冲刺’的精气神，有序组织施工队伍、上足上够工程机械，全力奋战，确保不误工时、不拖工期，按时完成建设任务。” 陆凡低声问道：“薛总，你给我说个实话，碳化硅项目建成后，年产值能达到多少？” 薛常金笑着说：“陆书记，您跟我们王总是好朋友，我肯定知无不言。这个项目是按照8—10亿产值规划的，按照龙腾的需求，项目建成后得满负荷运行。根据公司发展需求，我估计明年就要启动二期建设，不过二期建在哪得公司决策！” 陆凡说道：“你放心，甘水一定高效会做好各项服务工作，你担心的那种现象永远不会再发生。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批准，你可以将所有的检查都拒之门外！只要是你们企业能享受到的奖补政策，由县委、县委协调，帮你们申报。” 陆凡算了下，如果薛常金所言非虚，这个项目可以每年给甘水贡献三千万以上的税收，简直是个会下金蛋的鸡，而且还是高科技的制造业企业，不论多重视都是应该的，必须全方位保护起来！ 还有这个项目的二期，必须要争取建在甘水，这事还得靠鸿海帮忙。所以今年对企业的服务至关重要，要让龙腾看到甘水的诚意。 来都来了，陆凡又去了八万里食品公司调研。 在公司董事长叶向帆的陪同下，陆凡实地查看了八万里食品公司加工、存储车间，随后与企业负责人进行深入座谈交流。 叶向帆董事长汇报道：“诚挚的欢迎陆书记来我们企业视察、指导工作！八万里食品公司成立于世纪之初，是一家以生产甘水豆腐干为主、兼营其它豆类食品开发加工为一体的民营企业。经过多年来的发展，我们的产品已占据秦北市场主导地位，成为甘水对外宣传的一张名片，公司被评为省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2016年实现产值2150万元。” 陆凡说道：“你们的豆腐干我很早以前就吃过，产品很不错。豆腐产业是县委、县政府谋划的一条重要产业链，发展首位产业，离不开龙头企业的引领支撑，支持八万里食品公司做大做强，是县委一项义不容辞的责任！ 下一步，县委会按照重点企业重点支持的原则，加快制定出台一揽子的政策措施，从生产、加工、销售全链条精准扶持，从平台、渠道、营商各环节精细服务，不断推动八万里企业做强、做大！ 叶总，两千多万的产值远远不够，我希望你坚定发展信心，树立远大志向，通过引才、引智，不断提高管理水平，提高效益，专注‘拳头产品’的研发生产，千方百计提高产值。 今年，县里会把甘水豆腐的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认证拿回来，这对你们企业的发展也是一大利好消息。 社会在发展，形势一日千里。这两年，网络销售日渐盛行，尤其是淘宝、快手、抖音等电商平台，发展的异常迅猛。我希望你们要积极与电商、物流企业对接协作，做强生产端，做活销售端，不断提高产品竞争力和市场占有率，努力推动企业发展迈上新的台阶，为发展县域经济贡献更大力量。” 最后，陆凡笑着说：“县委、县政府可以给你们企业全方位的服务，只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要什么给你什么！但我也要给你定个目标，用最快的时间让公司产值达到5000万！叶总，有没有信心？” 叶向帆表态道：“书记的真知灼见对我启发很大，真让我受益匪浅啊！在您的大力支持和鼓励下，我有信心把企业做大做强！正如书记所言，销售确实是我们八万里目前比较欠缺的一环，尤其是网络、电商这方面，我们几乎是一片空白，主要还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接下来，八万里将会重点加强这个领域的建设，我计划建立一个直播车间，并招聘一支专业的团队来负责运营。通过这种方式，我希望能从宣传甘水着手，推动我们的拳头产品的销售！ 同时，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想请书记支持！” 陆凡说道：“你尽管说！” 叶向帆说道：“书记，在宣传方面，我希望公司能得到县委的支持，因为有官方的背景更能获得民众的认可！” 陆凡当即表态：“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行！但是，我们必须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去做这件事情，我会交代宣传部认真研究，尽快跟你们对接，咱们争取打造出几个正能量的‘网红’出来，既宣传甘水，又宣传企业，一举多得！” 陆凡走后，叶向帆不禁对身边人感叹，陆书记和其他领导不一样，是真正关心企业发展的好官！ 回到单位，陆凡看到杜文龙带着两个人，坐在秘书办公室喝茶，便笑着把他叫进办公室，问道：“啥时候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 陆文龙笑着说：“我跟你们办公室问了一下，说你出去调研企业了。瞅瞅时间快下班了，估摸着你也快回来了。” “晚上不走了吧？我陪你喝点！” 陆文龙回道：“估计短期内都走不了，我是带着任务下来的。吴书记给我交代，调查关于甘水县常委副县长袁刚的举报信！”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给李书记和吴书记都汇报过，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举报信涉及到哪些方面？” “工程项目方面的举报最多，有一些企业从他手里拿工程，活干了、回扣给了，但拿不到工程款，他担任交通局局长时期的举报最多。还有一些涉及男女关系的举报，这种不好查，得最后让他自己交代。凡哥，我需要县纪委配合。” 陆凡当即给张乾源打电话，把他叫到办公室，交代他全权配合适的话市纪委的调查。 并叮嘱二人，调查要秘密进行，避免打草惊蛇。 晚上，陆凡亲自招待了杜文龙和他的同事，纪委书记张乾源、县委办主任李昕渤陪同。 都是“自己人”，陆凡心情很不错，喝的有点多。 喝完酒后又把陆文龙带到公寓里，聊到深夜。 陆凡问道：“丑丑，你正科级多久了？” “你把我调市纪委的时候提的正科，马上两年了。” “嗯，在单位好好表现，多办一些案子，积攒业绩。你们市纪委比较复杂，你不要掺和进去，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到了明年，我跟晓华书记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把你的级别提一下。” 杜文龙笑道：“我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凡哥，让你费心了！” “兄弟间还客气啥？咱们走到今天不容易，得好好珍惜呀！纪委虽说是惩治腐败的单位，但有些事你明白，不该犯的错误一定不能犯！” “放心吧，凡哥，我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帮到你就行！” 第二天，杜文龙就开始对常委副县长袁刚进行秘密调查，而陆凡开始物色新的常委副县长人选。 第301章 项目开工 3月下旬，秦川石油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负责人聂招海来到甘水，拜访了县委书记陆凡，双方就项目建设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陆凡承诺县委、县政府会组建专门，为项目的立项、建设提供“保姆式”服务，全力以赴为项目的顺利推进提供保障。 同时，陆凡也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项目能够为甘水县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并扶持当地中小企业的发展。特别是在基建材料供应方面，希望能优先考虑与本地企业合作，以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 对此，聂招海很爽快的答应了，表示秦川石油长久作为甘水县的驻地企业，将肩负起企业的使命和责任，一如既往地主动融入地方发展，彰显社会担当和作为，为甘水县高质量发展贡献力量。 双方还商议了项目开工相关事宜，甘水县有史以来最大的项目即将破土动工。 达成共识后，陆凡和王宝国分别向市委、市政府汇报，两位主要领导均表示会出席开工仪式。 接着，陆凡专程跑了趟省政府，邀请主管工业的副省长牛前华出席开工仪式。 等了整整一天，陆凡才得以见到牛省长。 等陆凡表达了诚挚的邀请后，牛前华看了看行程安排，面露难色地说：“小陆，4月1日银州市也有个开工仪式，我提前答应鸿涛同志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陆凡一听，心里有些失落，但他还是保持着礼貌和微笑，连忙说道：“理解理解，就是有些遗憾！牛省长，等项目开工后，甘水人民盼望着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甘水检查、指导工作！” 牛前华笑着说：“好的，作为迎江最大的项目，我肯定会去看看的！” 虽然邀请被“无情”的拒绝，但好歹这次带来的茶叶没被领导拒绝，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向领导“靠拢”哪有那么容易，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人家对你另眼相看？所以，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汇报工作来给领导留下好印象。 现在，牛省长最起码对自己有了印象，能叫的起自己的名字，这已经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五回、六回一起喝酒。陆凡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脸皮厚、诚意足，牛前华省长的心迟早能被自己“融化”。 经过几天的精心筹备，甘水和秦川石油做好了开工仪式的所有准备工作。 4月1日，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人潮涌动，秦川石油煤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场平开工仪式在甘水工业园区隆重举行。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明洲，迎江市市长孙伟东，省财政厅厅长韩贵山，秦川石油董事长苏星宇，省发改委副主任、省工信厅副厅长等领导出席，市县两级相关部门领导参加。 24辆渣土车和8台挖掘机整齐排列，一块块展板以图文形式，分门别类介绍项目概况。 开工仪式开始后，县委书记陆凡面带微笑，代表甘水县委、县政府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向出席仪式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表示诚挚的欢迎！对今天开工的项目表示热烈的祝贺！表示甘水将以更加优质的营商环境、更加精准的企业服务，为项目落地建设、产业发展壮大创造良好条件。 项目负责人聂招海介绍了项目具体情况。 秦川建工集团、秦川化建公司等施工企业分别作了表态发言。 上午十点，伴随着喜庆的鞭炮声和工程机械的轰鸣声，市委书记李明洲宣布开工令！ 项目施工现场顿时机器开动，机器运转声、发动机轰鸣声，此起彼伏，奏响了冲锋的号角。 开工仪式结束后，陆凡带着一众领导调研甘水工业园区。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八万里豆腐干厂，领导们进车间、看产品，实地调研企业生产经营情况。 调研的时候，韩贵山拍了拍陆凡的肩膀，笑着说：“劲头不错，好好干！” 接着，又对身边的秦川石油董事长苏星宇说：“老苏，有机会多照顾着点甘水县！” 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苏星宇笑道：“240亿的项目都放在这里了，还要我怎么照顾？” 韩贵山笑道：“那是之前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说的是之后！你们的项目那么多，给谁不是给？照顾一下自家人岂不美哉？” 苏星宇凑过来，低声问：“啥关系？” 韩贵山低声回道：“自家人，孩子也挺有出息的，我看好他！” 苏星宇点了点头说：“你都开口了，我好意思让你的脸往地上掉？今年要上马一个装备制造厂，方向是油、套管螺纹加工和生产抽油机减速器，我考虑一下。” 韩贵山立刻向陆凡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并嘱咐说：“有个好机会，苏董手上有个大项目，我已经替你争取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把他给‘缠’牢了！” 听到这话，陆凡顿时兴奋起来，激动的说：“感谢厅长的关照，感谢苏董的深情厚谊，和对我工作的支持、帮助！这份情谊我会铭记在心，但凡我有能做到的，请苏董随时吩咐，我一定义不容辞！” 苏星宇微笑着说：“陆书记客气了，支持地方发展是我们秦川石油应尽的责任，以后咱们常来常往！” 苏星宇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爽快，原因有二：其一，他真心想要结识陆凡，因为他察觉到陆凡与李明洲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而李明洲的前途不可限量！其二，他得给韩贵山面子，可别小瞧了财政厅厅长，很多时候苏星宇有求于人家。 要知道，秦川石油和省财政厅是省委书记陈家忠的“两条腿”，走到哪带到哪。一旦陈书记金口一开，他俩就得随时筹备资金，算是两个“钱袋子”，所以二人关系极为密切。 正如韩贵山所言，项目放在哪里都行，给“自己人“更好。 调研结束后，甘水县举行了隆重的午宴，宴请今天参加开工仪式的领导，而且还给每位领导精心准备了土特产。 这段时间，甘水县的两办以及经济部门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的接待任务和压力不断增加，而且接待领导的规格越来越高。 要知道，以前的甘水很少有领导前来调研，属于“鸡不沾、狗不闻”的县区。 因此，甘水的干部提拔很慢，向外交流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然而，自从陆凡担任县委书记之后，给这片沉寂的土地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让甘水政坛焕发出勃勃生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240亿的大项目破土动工，当天就进来十几个工队，展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同时，项目还要在甘水大量招工，随着人流、物流和资金流的涌入，让这个小县城彻底热闹了起来，让做生意的人喜笑颜开。 4月2日开始，陆凡开始下乡镇调研，县委办、财政局、农业局、扶贫局负责人参加。 第一站安排到了寺湾镇，这算是甘水的石油重镇。 在镇党委书记杨本园的陪同下，陆凡陆凡先后来到社区工厂、红薯种植示范点、融合农业示范园、示范村等地，通过实地察看、听取汇报、交流询问等方式，详细了解寺湾镇发展情况。 可调研结果让陆凡非常失望，到处是死气沉沉的感觉，产业发展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不由的对杨本园愈发的失望。而且此人的年龄也没有上升空间，现在的状态是得过且过。 陆凡不可能让这种人继续混日子，为了寺湾镇的发展，已经有了强烈的调整他岗位的欲望。 调研的过程中，陆凡对镇长任同心的印象很不错，最起码对镇里的工作很熟悉。陆凡好几次忽然发问，他都对答如流。 陆凡了解了下，任同心是省委组织部2006年的选调生，从镇长助理干起，比较务实，组织部长郭桐宇对他评价不错。 下午，陆凡来到道镇，因为李昕渤调整为县委办主任，目前镇党委工作由镇长杨煜腾主持。 碍于李昕渤的面子，陆凡没有批评道镇的工作，但说实话，这个乡镇的发展也是乏善可陈，老百姓的生活只能说穷不死。 镇长杨煜腾表现的非常积极，李昕渤也有意识的给陆凡推荐此人。 但陆凡考虑的是不能用一群庸才当书记，便对杨煜腾说：“道镇发展的到底怎样，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有好的思路，你可以来县委给我汇报。”这算是给他机会了。 杨煜腾自然极其重视这难得的机会，开始潜心研究道镇的发展思路。 第302章 研究乡镇人事 陆凡利用三天时间，调研了龙门镇、石桥镇、南沟镇、高坡镇、城关镇，总体感觉还是不尽人意，每个镇的情况大同小异，产业没有特色，农业靠天吃饭，大多数老百姓靠种地和打零工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能力，这些情况让陆凡很揪心。 而且甘水县的乡镇书记普遍年龄偏大，思想固化，观念落后。让他们管理条条框框的工作可能问题不大，但要让他们锐意创新，带领一镇干部群众致富，属实难为他们了。 年轻干部风华正茂，年富力强，热情高，有闯劲，他们就像是初升的太阳，是干部队伍中的正能量、“活泉水”！ 最后一个乡镇是老山镇，是全县林草资源最丰富的乡镇，陆凡调研的时候特意带着苏小易，有意让他投资。 小易经过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凭借屠宰场和棺材厂，积攒下了不菲的身家，在迎江小有名气。 来到老山镇，乡党委书记汪书贤和乡长庚凯早已恭候多时。 汪书贤热情的汇报：“书记，我们10个行政村，18个自然村，25个村民小组，总人口5690 人。总流域面积192平方公里，森林覆盖面积16万亩，荒山荒坡3.3万亩，有耕地1.6万亩，其中川台地亩。 近年来，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劳山乡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各项事业得到了较快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得到明显改善，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步伐加快，形成了畜牧、蔬菜、经济林果三大产业，发展势头强劲。 其中羊子存栏达到只,，舍饲养羊已达150余户；养鸡专业户16户，养蛋鸡多只，温室大棚养鸡15棚；养猪初具规模，现存栏200余头。大棚蔬菜发展势头较好，今年共建日光温室大棚102座，累计达到210座。栽植苹果650亩，枣树100亩，葡萄300亩，仁用杏1.5万亩……” 陆凡听后，感觉和自己的期望相差甚大，要知道老山的林草资源是宁阳柏树湾的数倍，可产业发展不如柏树湾的零头。 陆凡问道：“乡里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农民人均纯收入是多少？” 汪书贤面露愧色，回道：“书记，2016年，农民人均纯收入2468元, 乡财政收入65万元。” 陆凡不置可否，又去看了三个贫困村，心里很不是滋味。 来到老山鸡业，总经理王驰介绍：“尊敬的陆书记，老山鸡业有限责任公司占地96亩，总资产3500万，是集蛋鸡、肉鸡养殖开发，饲料、养鸡设施代理销售，鸡病防治，以及鸡产品加工销售一体化的综合性服务公司。 公司成立于2003年，2009年取得了农业部颁发的无公害产品产地认定证书，主要产品有‘老山村’牌土鸡、土鸡蛋、鸡蛋干、烤鸡蛋、卤鸡蛋系列二十余种产品。 ‘劳山村’牌健康蛋荣获了第十五届农高会‘后稷奖’，‘劳山村’牌注册商标也被评为了省着名商标。2010年通过了iso9001质量管理体系认证。 公司采用公司+基地+农户的经营模式，实行产、供、销、服务一体化的定单农业……” 听完汇报后，陆凡感慨道：“王总，你们公司有辉煌的历史，老山土鸡蛋在全市知名度非常高，畅销了十多年，但现在发展的不尽如人意呀！厂子里基本上不养鸡了吧？据我所知，你们跟宁阳的一个养鸡场买鸡蛋，靠贴牌维持经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迟早会把辛辛苦苦创建的品牌给毁掉！” 王驰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无奈，他叹了口气后说道：“陆书记，您真是目光如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确实没办法呀！之前搞养殖的时候连年亏损，公司走了下坡路，银行躲着我们走，企业实在是难以为继，现在只能靠着贴牌勉强度日。我知道这样做是饮鸩止渴，但是公司的首要任务是生存！” 陆凡说道：“企业要发展，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勇于突破传统、守旧观念的束缚，进一步把准市场发展脉搏和变化趋势，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方向。我个人认为，卖鸡蛋的企业不养鸡是有违常理的，养鸡赔钱的原因往往在于管理和技术环节出现了问题。如果企业在资金和管理方面遇到较大的难题，完全可以采取招商引资的手段，与名优企业展开合作。无论如何，老山土鸡蛋的牌子不能倒！ 当然，县委、县政府会全力支持企业发展，但你得先弄明白，你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支持过后能取得怎样的效果？别整天口口声声要支持，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驰能感受到陆凡对企业的关心，也明白县委书记的支持是难得的机会，表态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千方百计谋发展，尽最大努力把‘土鸡蛋’这个品牌给保住！我会尽快对企业目前存在的问题以及面临的困难进行全面的梳理，专题向您汇报！” 调研完企业，陆凡把乡政府的人打发掉，带着苏小易在老山乡考察。 把车停在路边，陆凡指着茂密的森林说道：“小易，仅老山乡的森林覆盖面积就有16万亩，有没有想法？” 苏小易笑道：“凡哥是想让我把棺材铺子搬到这？” 陆凡说道：“你可以考虑在这建个分厂，而且这里适合大规模养羊。” 苏小易考虑了下，说道：“凡哥，听你的，我先建棺材厂，技术方面不存在问题，柏树湾现在有匠人400多个，万一不够用了再招一些学徒。但养羊我得好好谋划一下，宰羊我是内行，但养羊我却是外行。” “钱如果不够，我帮你协调，跟银行贷款。” 苏小易“嘿嘿”一笑，说道：“凡哥，这个不用担心，我手里有钱，建个厂子还无需贷款！” 听到苏小易自信的话语，陆凡很欣慰，当年的穷兄弟都有出息了！ “小易，我会给经发局打招呼，你按招商引资项目投资，该享受的优惠政策都给你落实到位。” “好的，凡哥，我明天就去找你们甘水县经发局。” 调研结束后，陆凡把情况做了汇总，又把组织部长郭桐宇叫到办公室，商议如何调整乡镇领导班子。 谈了谈这次调研的感受，陆凡感叹道：“桐宇，这些老油条们不犯事也不干事、不碰红线也不就高线，他们正常上下班，但是不愿也没能力开拓创新。 破除乡镇躺平弊病首先要用好干部选拔指挥棒，把在一线踏实奋斗的干部识别出来、提拔上来、重用起来。甘水的乡镇想有起色，必须要换一批想干事、能干事、会干事、干成事的党委书记！” 郭桐宇回道：“书记，这可是个‘大工程’！这些乡镇书记资历老、影响力大，想全部调整，得先给他们找个合适的去处。” 陆凡想了想，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工作谨慎，执行力还是不错的，比较适合干条条框框的工作，比如安监局、质监局、药监局等执法部门就很适合他们。或者可以通过提升职级的办法，给个四调待遇，让提前养老。” 郭桐宇稍作思考便说：“如果差一两年离岗，还可以谈谈。但年龄最大的高坡镇党委书记，才50岁，还得5年才离岗，恐怕谈不拢。” 陆凡又问：“那些局长呢？剩一两年到龄的，可以给待遇，让他们腾位置。” 郭桐宇对干部比较熟悉，马上回答：“住建局局长明年退二线，人事局、水利局还得两年。不过这三个部门都比较重要，怕谈不拢。” 陆凡说道：“调整干部的时候，可以考虑他们的资历、情感，毕竟干了二三十年工作，组织也要有人情味。但不能无原则、无底线的迁就他们，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存在的问题，意识到调整是对他们的关心和照顾，不适应工作岗位就得能上能下！更何况还把他们调整回县城当局长，组织够照顾他们的面子了！ 桐宇，四级、三级调研员不用吝啬，待遇可以随便改。你先跟他们谈，谈不拢的我继续谈，为了甘水的发展，我不怕得罪人！ 哦，对了，常委副县长大概率会调整，我尽量协调的提拔甘水干部，这样能腾出来一个重要岗位，又能倒腾一下。” 郭桐宇若有所思的说：“书记，我明白了，我先把工作搞起来，有了进展再向你汇报。” 郭桐宇走后，陆凡让办公室把经发局局长罗宸叫到办公室，专门交代了引进宁阳棺材厂的相关事宜。 罗宸听到有投资显得非常高兴，表态会马上主动对接，做好各项服务工作，力争让项目尽快落地。 现在招商局并入了经发局，招商引资任务和考核指标得罗宸去完成。 第303章 外出观摩 为了破除甘水县各乡镇产业发展瓶颈，增强镇域经济发展活力，以新的理念和思路破解农村发展难题，陆凡打算带着他们外出学习考察，直观的学习先进乡镇的先进经验，开阔视野，增长见识，提升本领。 经过深思熟虑后，陆凡选定了宁阳县柏树湾乡、镇北区贺家坪镇以及银州市作为观摩点，分别考察设施养羊、村集体经济和特色产业发展。 尤其是柏树湾的羊子产业和大棚产业，非常值得甘水学习借鉴。 确定好目的地后，陆凡和县长王宝国就观摩事宜进行沟通，确定了由陆凡带队，王宝国“看家”，县委办具体负责组织协调。 4月10日，经市委、市政府批准，甘水县委书记带领县委办、县农业局、县扶贫局、县经发局及各乡镇党委书记、镇长组成考察团，外出观摩。 第一站是到镇北区贺家坪镇，考察学习村集体经济发展工作。 途中，陆凡微笑着对大家说：“不可否认，咱们乡镇发展的不尽人意，所以这次带大家出来长长见识，看看人家是怎么搞工作的，‘抄作业’总会吧？ 这次考察结束后，每个乡镇都要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制定切实可行的发展思路，最起码要能给我交差，甘水绝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有句话说出来会打扰大家的兴致，但我还是要告诫大家：不作为就是渎职，不换思想就换人，不担当就挪位！ 同志们，我希望大家都能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上进心，主动克服困难，找准思路，奋起直追，以超常规举措打赢这场翻身仗！” 陆凡的话给了观摩团很大的压力，车上的人都知道前几天书记调研了各乡镇，虽然没表什么态，但大家都知道书记对乡镇的工作不满意。 以他的尿性，说不准又悄无声息的把谁拿掉，招商局局长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谁都不想去尝试一下，所以这次观摩真不是出来游玩，必须得拿点东西出来，否则真怕交不了差！ 到了镇北区，考察团一行来到贺家坪镇赵家岸一家牧草公司进行了实地观摩，现场听取了各工作人员从村集体经济特色项目的选择、运营、收益等方面的讲解以及对有关问题的解答，让甘水观摩团获益匪浅。 市委常委、镇北区区委书记赵宏兰全程陪同观摩，并和陆凡进行了友好交流。 中午，赵宏兰在镇北宾馆隆重招待了观摩团，镇北区区长也赶来陪餐。 吃过午饭后，甘水观摩团前往宁阳县，直奔柏树湾乡沟门村。 到了地方后，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县长杨川贝已经在等候，陆凡赶忙下车打招呼。 边继得笑道：“欢迎陆书记回家乡指导工作！” 杨川贝也说：“欢迎陆书记，柏树湾可是你打下的天下，多指导！” 陆凡忙说：“二位老领导，可不敢这样说，这次我们来是取经的！” 边继得笑着对一旁的崔明亮说：“明亮，给甘水的同志们汇报一下情况吧！” 柏树湾乡党委书记崔明亮谦虚的说：“陆书记，各位领导，柏树湾羊子养殖能取得现在规模，是陆书记担任柏树湾乡党委书记时的英明决策！ 在陆书记的带领下，我们充分发挥地广草多的优势，调动各方的积极性，合理规划，科学养殖，利用五年时间，建成了柏树湾10只白绒山羊养殖基地。 我们坚持封山禁牧不动摇，坚持种草先行。草是养羊的基础，没有草养羊就是一句空话，没有足够的草，群众就会偷牧、散牧。因此，不仅多种草柠条、苜蓿等牧草，还动员养羊户把农作物桔杆收贮加工，还大量收割山上的野草，为羊子准备充足的饲草。 必须坚持精喂养，我们重点研究羊子不同成长期饲草、饲料配方，在充分试验的基础上，推广颗粒饲料……” 最后，崔明亮特别强调：“能取得这些成绩，得益于陆书记打下的坚实基础，他才是羊子养殖的行家里手，我现在是班门弄斧！” 接着，观摩团深入白绒山羊良种繁育场、向阳村舍饲养羊场、柏木庄科学养羊综合试验示范区等地进行实地调研。 每到一处，观摩团都通过实地查看、听取汇报、与养羊户交谈等形式，详细了解畜草种植、现有规模、发展空间、经济效益、存在问题、市场前景等相关情况。 陆凡对观摩团说：“养羊业是秦北的一项传统产业，甘水要顺应畜牧业发展的产业化趋势，积极探索产业发展和农民增收的途径，科学谋划羊子产业发展，在严抓禁牧的基础上走规模化、专业化的羊子养殖道路，不断创新舍饲养羊发展模式，向标准化、规模化、集约化、现代化迈进，才能让羊子养殖在甘水落地生根、发展壮大！” 边继得笑着对宁阳的领导们说：“陆书记的金玉良言你们可都得牢记，这也是我们宁阳羊子养殖发展的方向！” 看完柏树湾，陆凡打算带着观摩团前往银州，但却被边继得和杨川贝直接拽进了轿车，朝宁阳驶去，观摩团的考斯特只能跟着走。 晚上，宁阳县隆重招待甘水观摩团，酒是必须上的。 宁阳人好酒，但甘水在这方面根本不怂，再加上观摩团是清一色的“酒蒙子”，所以这场大战惊天动地，白酒一箱一箱的搬进去，好像在填无底洞。 终究是在宁阳的主场，援兵源源不断，最终观摩团壮烈倒下了，不过宁阳的领导们也好不到哪去，职能局的局长们几乎全军覆没，边继得书记和杨川贝县长都是被抬回去的。 第二天醒来后，观摩团兴高采烈的谈论着昨晚的拼酒，直呼这是他们从政以来最惨烈的“战场”，简直太过瘾了！ 由此可见，甘水人有多好酒！ 吃过早饭后，观摩团启程前往银州，边书记和杨县长都没来相送，他们连爬都爬不起来了，足可见招待陆凡的诚意。 前往银州的途中，大家都在议论宁阳的羊子养殖，感叹甘水跟人家的差距确实大。 陆凡很高兴这帮人有这样的意识，思想上不触动，行动上就不会有行动。 趁此机会，陆凡好好给他们上了一课，谈了自己在柏树湾发展羊子产业的经验，教了他们很多实用性的办法。 到了银州已经十一点多了，观摩团直奔银州宾馆。 让陆凡万万没想到的是，市委书记王鸿涛竟然在宾馆大厅等待。 考斯特停在宾馆门口后，王鸿涛书记走出来，笑着迎接观摩团。 陆凡赶忙小跑过去，双手握住王鸿涛的手，激动的说：“怎敢打扰书记的工作，我们自己看看就行！” 王鸿涛笑着说：“欢迎甘水的同志们来银州交流工作！陆凡，待会我得去省里，只能陪你们吃顿便饭，接下来的观摩让戴强陪你们去！” 一旁的思戴强笑着说：“欢迎陆书记，接下来的行程我全程陪同！” 王鸿涛是迎江人的骄傲，甘水的领导们自然也闻名已久，看到王书记和自家的陆书记如此亲密无间，大家与有荣焉的同时，对陆书记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 午宴准备的特别丰盛，王鸿涛书记以茶代酒，与每一位观摩团成员亲切地碰杯。 能和传奇般的人物有交集，让甘水县的领导们激动不已，深感荣幸！ 王鸿涛坐了二十分钟左右，草草的吃了几口菜，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陆凡感叹道：“书记真忙！” 思戴强低声说：“没办法，马上要全民医改了，书记压力很大！省委陈书记专门让书记去汇报这项工作。陆凡，你说银州的应该能成功吗？” 陆凡说道：“书记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不论成功与否，都无愧于党、无愧群众、无愧于心！” 吃过午饭后，观摩团前往横山县，思戴强直接把陆凡拉进轿车。 途中，思戴强问道：“为啥看中草药种植？我们的工业才最牛逼！” 陆凡苦笑道：“工业我们没有，还是看中草药更实际点，适合甘水学习、引进。” “陆凡，我觉得甘水想发展起来，还得从工业着手！” “你以为我不想？甘水现在一穷二白，拿什么发展工业？思哥，跟着王书记，我发现你的眼睛长在头顶了！有本事你去米脂县发展工业去！” “哈哈，我可没那个本事！” 走进冯村，看到种植基地里，一片片绿油油的中草药远志在阳光下茁壮成长，丝丝清香迎面袭来，沁人心脾。 村支书汇报道：“冯村是典型的黄土丘陵沟壑区地貌，白于山区深度贫困村。全村耕地面积5500亩，人均耕地面积4.5亩。2013年，我们村将远志确定为主导产业，远志种植面积逐年增加，为当地村民带来高额收入。去年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元，人均纯收入达元……” “以前是在野外刨，现在都是成片的种，没想到这个远志竟然成了我的脱贫‘药’。” “虽然以前就知道种远志赚钱，但是由于种子价格高、回收周期长、技术经验少等困难，很多人都放弃了。镇政府以‘以奖代补，先种后补’的方式鼓励农户加大远志的种植规模，我开始大规模的种植远志，去年就收入8万余元，今年加上还未采挖的远志有近50亩！” 听着种植户的介绍，观摩团成员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 第304章 谋划人事调整 晚上回到银州，思戴强叫来十几个彪形大汉，摆开了阵势准备厮杀一番，隔壁包间还是一大堆候补随时待命！ 甘水人常说自己能喝，但他们今天确实遇到了更生猛的银州人，一场惊天大战后被杀得丢盔弃甲！ 陆凡身份在那摆着，浅尝辄止喝了一斤左右。 回到房间休息，思戴强赖着不走，两人又秉烛夜谈。 思戴强感叹道：“陆凡，县委书记是啥滋味？” 陆凡笑道：“别以为有多爽，压力更大！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什么都要操心。自从当了县委书记，我基本没在12点前睡过觉。县官不大，压力山大，处底层之位，眼观全局，干在山巅；居一县之域，忧国忧民，忧近忧远；率万众之民，改天换地，一往无前。” “行了，你就好好嘚瑟吧！” “思哥，有王书记培养，你急什么？好好把工作干好，一切会水到渠成！” 思戴强笑了笑说：“就是看着你眼馋，羡慕嫉妒恨！” “我还眼馋你呢，能在书记身边工作，受书记的言传身教，这是多大的福分！” “这点我不否认，书记身上有太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哎，希望一切顺利！”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看着观摩团成员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说实话陆凡挺佩服他们的酒量，要知道前天晚上他们跟宁阳拼，昨晚又跟银州拼，能活着就不错了！ 如果把这份能耐用在工作上，甘水的乡镇工作不会是现在这个鸟样！ 吃过早饭，陆凡和思戴强辞行，带着观摩团返回了甘水。 这次的观摩活动，陆凡有个很明显的感觉，书记们像大老爷一样指指点点，而镇长们拿着纸笔不停地记着，还时不时的拿手机拍照。 这更加坚定了陆凡更换这群乡镇党委书记的决心，但做事得讲究方式方法，尤其是陆凡在甘水的根基还未稳，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回到县里，组织部长郭桐宇马上来汇报工作，表示他已经和住建局局长、人事局局长、水利局局长谈了话，效果颇为理想。 陆凡笑着问道：“估计你也许了他们不少好处吧？” 郭桐宇回道：“主要还是他们剩一两年退二线，我答应如果他们现在离岗，可以马上给四调职级待遇，两年后给三调职级待遇。也间接的说明，不服从组织安排，他们连四调都别想。而且我还指出了他们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如果还不识相，那就得上纲上线了！” 陆凡说道：“桐宇，辛苦你做这个恶人了！只要他们把位置腾出来，三调、四调你随便给。如果名额不够，我亲自去跟市委组织部要！哦，对了，还有各大局的副局长，超过45岁的，也可以给二级、一级主任科员待遇，但得把职务腾出来，换一批新鲜血液上去！” 郭桐宇笑道：“书记，你来了后，我的工作量成倍的增加，不过感觉工作干的更起劲了！如果能选拔、配备一批好干部，把甘水的各项事业搞上去，我们的工作就更有意义了！” 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干事创业，首先要选对人、用对人！” “书记，我会记住你的话，并贯彻落实到组织工作中！”郭桐宇很感慨，当年的部下如今已成长到如此高度，难得的是还不忘初心，让他忍不住拿陆凡和王鸿涛对比，感觉很多相似之处！ 和郭桐宇达成一致意见后，陆凡让秘书去请副书记王志琨。 不一会王志琨端着水杯推门而入，笑着说：“书记，带同志们出去观摩了一趟，听说对他们触动很大，现在都忙着谋划工作！” 陆凡说道：“没压力就没动力，工作就会像一潭死水！志琨书记，找你来是想商量一下，我打算对乡镇领导班子进行大规模调整！”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志琨点了点头说：“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 ，乡镇事情多，确实有些书记人浮于事，不干实事，遇事调头就跑、叫苦不停，嘴上经常‘长期培养’、‘长期奋斗’，但踢皮球的技术堪称一流，演技堪比国家一级演员，典型的‘在其位不谋其政’！书记，我支持你的意见！” 陆凡没想在这事上吃独食，说道：“这次打算调整四个乡镇书记回县里担任局长，四个镇长上书记，这样一来，需要重新配备四名镇长，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一名镇长。” 没想到王志琨干脆的拒绝了，他说：“我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但我坚决支持书记的决策！” 陆凡有些意外，不动声色说道：“你是副书记，分管党的建设，有责任推荐优秀的干部到适合的岗位！” 王志琨叹了口气说：“书记，我是农村出来的，承蒙组织培养，把我放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工作，我唯有以敬畏心对待事业、职责，以平常心对待名利、得失，勤奋工作、鞠躬尽瘁，才能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和培养！” 话锋一转，王志琨继续说：“我马上就45岁了，担任副书记也有四五年了，说起来很惭愧，在这临门一脚之际，我没能保持住平常心，很渴望进步，再多奋斗几年，但苦于得不到组织的关注。 书记到任后，大刀阔斧的开展工作，咱们甘水各项事业发展蒸蒸日上，这让包括我在内的不少干部看到了甘水振兴的希望，我们由衷的感到高兴、振奋！如果有机会，我想请书记多多提携。我一定饮水思源，常怀感恩之心，铭记书记的帮助，以书记马首是瞻！” 这是看不上小的，所图甚大呀！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陆凡没打算拒绝，毕竟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有大量志同道合的人围在你身边。 陆凡不是那种婆婆妈妈之人，干脆的说：“想进步是好事，过两天我要去市委汇报工作，你也一起去，得多在李书记面前露露面，展示自己的能力。我会给你创造机会，到了关键时候，该说的话我会说！” 搞定副书记后，不管是书记办公会，还是五人小组会，陆凡都不必考虑县长王宝国的意见了，适当的给他点“甜头”尝尝就行，以示对县政府的尊重。 说实话，从内心深处来讲，陆凡很不想看见王宝国那张脸，所以在工作上和县长交流的不多，而王宝国同样如此，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轻易不会来县委，两人泾渭分明。 目前，住建局、人事局和水利局这三个大局可以腾出，但陆凡不打算直接把乡镇书记安排在这些重要位置上，而是想可能多的调整一些正科级领导干部，树挪死人挪活嘛，通过轮岗激发一下大家的工作热情，也能展现县委书记的权威。 没跑没送，把你调整到更重要的岗位，就问你意不意外？能不感恩戴德？工作上敢给我出纰漏？ 还有，一个领导在一个单位待久了，很容易出问题，这也是出于保护干部的目的，没有哪个县委书记愿意看到手底下的干部大面积出问题。 经过深思熟虑后，陆凡先和工商局局长周飞、林业局局长谢云飞、质监局局长罗松谈话，表示县委打算把他们调整到住建、人事、水利部门。 陆凡对他们即将担任的岗位都提出了具体要求，强调工作永远是第一位，并让他们注意保密意识，把自己的嘴管牢，别还没调整就闹得满城风雨。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三人自然是一通感谢，狠表忠心。 接着，陆凡让县委办主任李昕渤安排，单独和乡镇书记谈话。 寺湾镇党委书记杨本园拟调整为林业局局长，石桥镇党委书记王梧铎拟调整为质监局局长，龙门镇党委书记陆闯闯拟调整为工商局局长。 都是行政职能局，三人年龄都不小了，自然欣然接受，对陆凡万分感激。 最后，陆凡和道镇镇长杨煜腾、龙门镇镇长李龙浩、石桥镇镇长周剑、寺湾镇镇长任同心分别谈话，郑重其事的要求他们，就本乡镇的产业和经济发展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的方案，自己要亲自把关。 这本来是党委书记的活，三名镇长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自然要尽全力向县委书记展现自己的能力。 这么一来，还得配备四名镇长，陆凡开始物色人选。 等这波操作结束后，甘水的政坛格局将会重塑，全县上下必将震动，会给甘水带来深远的影响。因为哪怕是换届，甘水也没有经历过动静如此之大的人事调整。 陆凡自然能通过人事调整，彻底掌控甘水大局，以达到县委的各项指示政令畅通、令行禁止、一以贯之！ 第305章 双规袁刚 到了四月下旬，杜文龙对甘水常委副县长袁刚的调查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其实，在一个县，干部群众对哪些人是贪官心知肚明，要知道袁刚有“袁首富”之称，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不愿多管闲事，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官官相护自古有之！ 回市纪委之前，杜文龙专门给陆凡通报了调查情况，袁刚利用担任镇党委书记、交通局局长、副县长等职务上的便利，为个人在工程承揽、工程款支付、资产收购、苗木销售、工作调动等方面提供帮助，目前已查明的线索为600多万。 陆凡问道：“丑丑，才600多万？这不可能吧？他可号称甘水‘首富’呀！” 杜文龙回道：“凡哥，这600多万基本上查清楚了，其中大部分是举报信上的内容。我们还掌握了许多线索，但没有立案，调查取证难度较大，而且有很多问题还得袁刚自己交代。至于具体贪污腐败金额，只能等立案后审讯结果。” “丑丑，拜托你件事，对袁刚立案后，务必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甘水这么穷，我要学学王鸿涛书记，跟这些贪污犯‘要钱’！” 杜文龙笑道：“凡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挖的干干净净，让他连条裤衩子都不剩！” 当天下午，杜文龙带着陆凡的期待返回市纪委。 4月27日，陆凡正在办公室和团县委书记宋晓彤谈话，李明洲书记的电话打过来了。 宋晓彤刚要起来，陆凡压了压手，示意她坐着稍等，接通电话说道：“书记，有什么指示？” 李明洲说道：“明天市纪委去甘水，对袁刚采取措施，你提前准备一下。” “好的，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 “哦，对了，明天回不回京城？” “肯定要回，机票我给您定。” 挂了电话，陆凡对宋晓彤说：“乡镇政府是最基层的一级政府，村委会是最基层的前线阵地，乡镇干部就是镇守前线阵地的战士。意味着最接近群众，最能聆听到群众的心声，最能了解到群众的期盼。 可以说，各项决策的落实在基层，攻坚克难的先头军在基层，社会治理的重心在基层，乡镇工作的苦与累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宋晓彤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激动的说：“感谢书记对我的信任和提携，我一定会珍惜这个宝贵的机会，把书记的教导铭记于心，立足本职，兢兢业业干事、勤勤恳恳工作。在书记的带领下，在镇长的岗位上成就不平凡的业绩，在工作的道路上越走越宽！越走越远！越走越好！” “嗯，你回去提前谋划工作，到任后要做到有的放矢。” 宋晓彤走后，县纪委书记张乾源来汇报工作，同样说了对袁刚采取措施的事，市纪委刚给他通知。 陆凡想了想说道：“乾源，现在的人神通广大，为防走漏风声，我建议你对袁刚进行秘密监控，以免节外生枝。” “好的，书记，我待会回去就安排人手，对他24小时进行监控。”说完，张乾源继续汇报：“书记，原招商局长已经开始走司法程序，这是对他的‘双开’文件，您过目。” 陆凡点了点头说：“按规定执行，你和检察院、法院沟通，必须秉公执法，不得徇私舞弊！” “好的，书记！” 谈完工作后，张乾源笑着说：“书记，我想给组织推荐一下我们的副书记余剑，看能不能提拔重用一下，空出来岗位后，让大家都动一动、轮轮岗，提升一下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 张乾源先前带余剑来汇报过工作，陆凡对他有些印象，出于对张乾源的信任，陆凡说道：“可以考虑，让他去乡镇担任镇长，至于纪委内部的调整，你跟组织部对接，先把方案拿出来。” 没想到领导答应的这么痛快，张乾源喜道：“感谢书记对纪委工作的支持，我让余剑来给您汇报工作，这个同志还是挺能干的，年龄也不大，有培养价值。” 到了下午，组织部长郭桐宇来汇报工作，同样推荐组织部副部长张子文。 陆凡没有厚此薄彼，稍作考虑便答应了，并指示：“桐宇，我们要照顾乡镇干部的感受，剩下的两个镇长，在乡镇人大主席里面产生，从能力和资历综合考虑，把能干事的选出来。再从副乡镇长中提拔两个副书记。要通盘考虑，尽可能的让各乡镇的副书记、副镇长轮一下岗，树挪死人挪活嘛！换个环境，职务上有个小进步，让乡镇的干部有点盼头，提高一下大家工作的积极性。” “好的，书记，我尽快拿方案。”这又是个“大功臣”，郭桐宇心里已经开始谋划了。 陆凡给组织部放权很大，副科级以下他真的无暇顾及。 4月28日上午，市纪委监察室主任杜文龙再次来到甘水，跟陆凡通过气后，在县纪委的陪同下直接去了县政府。 敲开常委副县长袁刚的办公室后，杜文龙义正辞严的说：“袁刚，我们是市纪委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就一些问题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说明情况！” 挺大个人的，听到“双规”字眼后，袁刚瘫软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什么问题要交代的呀？” 杜文龙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给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二人过去强行将袁刚架了起来，带出办公室。 此时的县政府办楼道上围满了人，当大家看到堂堂常委副县长袁刚被堂而皇之的从办公室带走，所有人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袁刚本以为县长王宝国会出来过问一下，但直到他被带上了车，都没看到县长的身影！ 不是王宝国不出手，也不是王宝国出手没对手，只是这会的他也被吓尿了！最起码这几年，袁刚的“军功章”有一半的“功劳”给了他，他生怕纪委一个不留神，跑偏了来到自己办公室！ 不一会，常务副县长杨成玉来了，忧心忡忡的说：“县长，袁刚被市纪委带走了！” 王宝国无奈的说：“希望是场误会！” 杨成玉猜测道：“我估计是陆书记出的手，听说他跟市纪委书记关系可不一般！上次的会，陆书记就差指名道姓骂人了，碳化硅项目是陆书记亲自引进的，当时我就劝袁刚，手不敢伸得太长！可他偏偏不听，土方活做了还不满足，非得跟人家要标准型厂房和办公楼，真当企业是泥捏的？我看他是咎由自取！” 王宝国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交通上那几个项目你清楚，赶快去处理一下，给姚广交代，不该说的绝对不能乱说！” “好的，县长，我待会就去交通局！您是不是去县委探探口风？” 王宝国皱起眉头说：“这事未必是陆凡出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袁刚在县里名声可不小，‘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难道不是说他？自己不做事不谨慎，还爱显摆，出了事能怪谁？” 说这些有屁用？杨成玉继续劝说：“县长，县里的事还得看陆书记的态度，有些事他说不追究，就有可能不追究。您也知道市委李书记对陆书记有多重视，240亿的项目都能放在甘水！” “哎，我下午去一趟吧！”王宝国非常无奈，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陆凡，但凡发现一些端倪，都会咬住不放吧！ 到了中午，陆凡赶往迎江机场，和李明洲碰头后回京城过五一假期。 飞机上，李明洲问道：“副县长人选考虑好了吗？” 陆凡回道：“打算在财政局局长和经发局局长中选一，暂时还没决定。” “嗯，你要把人选考察好，尤其是廉洁自律方面，别用一个倒一个，没有识人之明会被人诟病，关键时候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肋！” “好的，书记，我在多方面了解下。” 回到京城，陆凡和李梓萌去看了房子装修情况。 李老已经把机械部汽南小区的房子过户给了孙女，用来当婚房。 这套房子在10楼，119平，很奇葩的4室0厅1卫，李梓萌想改成3室1厅2卫，陆凡没有任何意见。 工人已经把房子砸成了毛坯，目测还是很大的，119平米不存在公摊，毕竟是多年的老房子。 陆凡从兜里掏出工资卡，递给李梓萌，说道：“这是我全部家底，装修得用钱吧！” 李梓萌笑着推了回去，说道：“你用钱的地方也多，装修你就不用操心了，钱让思卫出，爷爷、爸爸都同意了。” “哎，你看我这软饭吃的，这套房子得上千万吧？我是不敢想，但装修好歹让我做点贡献吧？” “凡哥，真不用，你得身上有钱，我可不希望你在经济上犯错误！” 陆凡知道自己搞钱，一年就能弄这么几套房，但他的追求不在这方面。 既然有了房子，以后也不用再为这个操心，软饭就软饭吧，目前看来还属于“软饭硬吃”，没受啥鸟气！ 第306章 地理标志产品 打工人，打工魂！ 五月一日，陆凡离开温柔乡，跟着李明洲返回迎江。 分开的时候，李明洲提了一嘴，说是王鸿涛估计要离开银州了，祸福难料！ 陆凡很为老师担心，但老师干的事惊天动地，自己人微言轻，纯粹是无能为力！只能默默为老师祝福，希望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王鸿涛的事让陆凡深刻认识到现实的残酷，这年头，即使你真心想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也需要足够的实力来支撑，并能完全掌控局面，才能真实现自己的目标。否则，到最后难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正义的，只有强弱分明。 陆凡意识到，要想真正有所作为，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积累更多的资源和人脉。只有这样，才能在错综复杂的政坛中立稳脚跟、茁壮成长，才有可能成为改变局面的参天大树！ 5月2日，陆凡刚到办公室，县长王宝国来了。 客气了几句话，王宝国试探着问道：“书记，袁刚被市纪委带走，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他手头还有不少工作，是安排给其它同志？还是等等看？” 县委对政府领导班子分工有指导权，陆凡没有遮掩，说道：“我建议让梁琪代管他的工作，至于袁刚，大概率回不来了！此人贪污贿赂、滥用职权、权力寻租、利益输送、徇私舞弊，涉案金额巨大，纪委已经掌握了不少真凭实据，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王宝国心里一凛，又问：“书记，目前牵扯到县里的干部了吗？” 陆凡摇了摇头说：“办案是纪委的事，我们也不好过多干预。我的原则是对待腐败行为绝不纵容、绝不包庇，对任何腐败分子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绝不让他们逃脱惩处！” 王宝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憋回去了，一副心事重重样子返回了县政府。 这就是没有过硬后台的无奈，通过个人努力，有些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能爬到副处级领导岗位，但绝大多数人也止步于此了。上面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绝不是努力就能上去的。这些人已知天命，再加上年龄也不小了，所以很容易就改变了初心，以利益当先，为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奋斗。 一旦出了事，他们抵御风险的能力很低，有些人散尽家财能保个“囫囵身”，但也会一夜回到解放前。而有些被盯上的人，就会被当成典型和业绩处理，难逃身陷囹圄的结局，身败名裂，人财两空！ 真正有背景的人，就算遇到点麻烦事，也会如西天取经有背景的妖怪，关键时候会传来一声“悟空，手下留情！”然后冷处理一段时间，甚至有可能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现在无疑，袁刚遇到陆凡，就成了“白骨精”，难逃被一棒子打死的命运！ 5月3日，质检总局、知识产权局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申报初审工作组一行，对甘水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工作进行初审，陆凡全程陪同。 在书面审查阶段，工作组肯定了甘水县申报资料准备的充分性，表示甘水豆腐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保护给甘水人民带来回忆，同时也带来了经济效益。 在实地考察阶段，工作组来到城关镇、寺湾镇、八万里豆腐干厂，查看了豆腐制作工艺，并与旅游、商业相结合的成果。 初审工作组对甘水在恢复和发展甘水豆腐品牌上所做的大量工作予以了充分肯定。认为“甘水豆腐”产品知名度高、产业发展状况良好，基本符合国家知识产权局对申报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的有关规定，一致同意甘水县申报的“甘水豆腐”地理标志保护产品通过初审。 陆凡代表县委、县政府表态，下一步，甘水将继续完善相关申报资料，积极向国家知识产权局申报并扎实做好迎检各项工作，力争甘水豆腐地理标志保护产品早日申报成功。 5月5日，初审组“大包小包”的离开了甘水，双方皆大欢喜。 陆凡在涉及甘水发展大计的事情上非常舍得投资，要求副书记王志琨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个荣誉拿回来，经费方面全力保障。 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还有个好处，就是在年终省考县、市考县的时候能加分，陆凡今年可不想拿全市倒数第一！ 5月6日上午，全县优化营商环境工作会议在县政府礼堂举行，会议总结工作经验，安排部署下一阶段工作任务，动员全县上下保持自我革命的赶考状态、勇争一流的奋斗姿态，向着最优营商环境目标迈进。 县委书记陆凡出席会议并讲话。县纪委书记张乾源主持会议，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全体在家县级领导、县直各部门、各乡镇参加会议。会议还邀请了全县所有的五上企业和部分个体会、群众代表。 县纪委书记张乾源宣读了《甘水县营商环境保障领导小组》和《甘水县营商环境提升工作方案》，并做了详细解读，明确了各部门的职责。 两个方案让参会人员为之动容，因为营商环境的主管部门竟然变成了县纪委和公检法部门，这下谁敢乱来？一旦胡作非为，被人举报，相当于直接上案子了，这些单位正愁完成不了“办案”指标！ 县委书记陆凡在讲话中指出，营商环境是地方的投资环境、未来的发展环境、企业家的生产经营环境、各级各部门的工作环境、甘水人民的生活环境，所有甘水人都是营商环境的责任主体！全县上下要总结经验教训，查摆问题短板，下定坚强决心，坚定坚强意志，全力优化营商环境，为甘水县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陆凡强调，营商环境想要脱颖而出，必须破难点、打好歼灭战，通堵点、打好突围战，消痛点、打好攻坚战，始终保持如履薄冰的状态，县委、县政府要和全县人民联合起来，和一切推诿扯皮、办事拖拉、吃拿卡要、人为设置障碍、执法不规范等问题斗争到底！ 这次大会对甘水县的营商环境提升意义重大，影响深远，甚至在全市范围内引起极大的反响。 陆凡竖起了一面大旗，吹响了冲锋号，展示县委整治营商环境的勇气和决心。 全县上下为之一振，感受到了这场变革带来的冲击。权力部门忧心忡忡，生怕被抓了典型；群众欢呼雀跃，感慨终于有人敢站出来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至于结果，只能静观其变。 5月7日，甘水县大院又迎来了一场风暴，县交通局局长姚广、副局长、会计被市纪委从办公室带走！ 众生百态，有些人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有些人幸灾乐祸，觉得他们该；有些人长吁短叹，感叹世事无常；有些人拍手叫好，认为腐败分子该抓！ 总之，自从陆凡担任县委书记以来，甘水经历了很多大事，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官场风气逐渐改善，领导们开始研究工作了，躺平的人不敢躺了。 市纪委的动作非常快，5月8日发出通报：经迎江市委批准，市纪委监委对甘水县委常委、县政府党组成员、副县长袁刚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经查，袁刚理想信念丧失，纪法意识淡薄，对抗组织审查；违规从事营利活动，干预和插手建设工程项目承发包；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在项目承揽、企业经营等方面谋取利益并收受财物，数额特别巨大；伙同他人通过虚构工程项目、虚增工程量、虚假拆迁补偿等方式侵吞政府财政资金，数额巨大。 袁刚严重违反党的纪律和国家法律法规，构成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贪污犯罪，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应予严肃处理。依据《纪律处分条例》《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等有关规定，经迎江市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市委批准，决定给予袁刚开除党籍处分；由市监委给予其开除公职处分；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 陆凡已经跟杜文龙打听清楚了，袁刚纯粹是个“软蛋”，在“软包”才待了一个多周就被拿下，精神完全崩溃，一五一十开始交代问题，他仅在甘水就有情人十来个。已经落实贪腐资金3850万，都被收缴到廉政账户。 别的无所谓，这近四千万甘水人民的民脂民膏必须得退回甘水。 贪腐资金由纪委根据相关规定的处理流程进行处理，然后根据规定上缴国库。但进入国库后，领导就可以决定这笔钱的用途。 为此，陆凡马上前往迎江，跟李明洲书记、吴晓华书记要这笔资金。 同时，陆凡决定推荐副县长陈世锋兼任常委，这是市委办下放的干部；推荐提拔县经发局局长罗宸担任副县长。 论资历，财政局局长申开兴占优势，但陆凡了解到他跟县政府的几位领导交往甚密，对他廉洁自律方面放不下心。 第307章 装备制造厂 攘外必先安内，陆凡来甘水的这几个月，将重心放在解决“人”的问题上。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一支如臂使指、能打硬仗的干部队伍，那么即使县委制定出再好的政策，下面歪嘴和尚也会把经给念歪！ 兵不在多，而在精。陆凡担任县委书记以来，已经把商务局和科协的机构撤销了，这会又把目标投向了商务局、科技局和中小企业局，这三个单位的职能比较单一，但每个单位都有二十来号人。在陆凡看来他们完全能合并成一个单位，一个副职负责一摊子事，正常运转肯定不存在问题，争取利用这次人事调整，再“消灭”两个单位。 袁刚被双开后，副县长空缺。作为县长，王宝国必须要争取一下，不管有没有用，都得为手底下的人发声。 但这次，他纹丝不动，一次都没跟陆凡这个县委书记沟通，因为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根本没心思跟陆凡争权夺势。 最近这段时间，经发局局长罗宸跑县委非常勤快，两三天就要给陆凡汇报一次工作，投靠之意相当明显。 陆凡每天吃过晚饭都要在县大院“走圈”，罗宸每天必陪，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出现。 经过和其他人了解，以及陆凡亲自考验，他对罗宸的工作能力基本认可，而且还专门让纪委调查了下罗宸廉洁自律方面的问题，得到的结果是没发现大问题，一些小瑕疵可以容忍。 快下班的时候，罗宸又来“晚汇报”，进门后笑容满面的说：“书记，您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苏总的‘赫顶棺材加工厂’和‘地椒羊智慧农场’两个企业注册好了，都按照重点项目和招商引资项目备了案。老山镇政府这次效率很高，建设用地都签了租赁协议。苏总打算5月底为两个项目举行开工仪式，书记有空去吗？” 陆凡高兴的说：“你告诉苏总，我一定亲自到场！罗局长，企业在建设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帮忙解决。处理不了的，及时向我汇报。” 罗宸表态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为这两个项目提供‘保姆式’服务，为企业代办各项手续，紧扣企业实际需求，全力帮助企业排忧解难，确保项目建设有序推进！” 陆凡又强调：“这是招商引资项目，该给兑现的优惠政策必须全部落实到位。” “好的，书记，我一定把您的指示全部落实到位！” 谈完工作后，罗宸笑着说：“书记，到饭点了，咱们出去吃点便饭？” 陆凡说道：“要真是便饭可以吃，就怕你搞的太复杂。” 罗宸忙说：“简简单单吃碗炝锅面，在弄一份咱们的水煮豆腐。” 陆凡笑道：“这个可以有！” 下了楼，陆凡边走边说：“罗宸，你觉得谁能干好你这个经发局局长？” 听到这话，罗宸内心狂喜，极力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书记，经发局是经济工作的总牵头部门，我个人认为还是从经济部门挑选比较好。平心而论，我觉得商务局局长王立程较为合适。” 陆凡点了点头说：“嗯，我考虑一下。你最近各方面都稳妥些，尤其是工作方面，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已经向明洲书记推荐你担任副县长。” 来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会，刚到下班时间，财政局局长申开兴也跟几个朋友去吃饭，无意中看到了陆凡和罗宸在街上有说有笑的走着，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非常不是滋味。 他自认为资历、能力在全县都是翘楚，是副县长最有力竞争者，然而罗宸也不容小觑。如今，人家跟书记走得近，自己又不能“靠”上去，县长又不给力，哎，副县长怕是希望不大呀！ 在县城，这群局长们的最终极目标就是当副县长，政治生涯又能延续几年。如果命好，干几年副县长再兼任个常委，就有机会竞争人大主任或者政协主席，然后又能多干几年，这辈子就圆满了！ 5月20日，陆凡带领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及经发局、工业园区管委会、国土局等部门，前往秦川石油集团公司，拜访董事长苏星宇，就装备制造厂项目事宜进行了对接磋商考察。 苏星宇对陆凡一行表示欢迎，感谢了甘水县对秦川石油一如既往的支持。他说，甘水县区位优势明显，有较强的交通区位和运输能力，希望双方进一步加深了解、拓展合作空间，积极推进合作发展的后期事宜，共同为企地发展发挥积极作用。 座谈结束后，苏星宇把陆凡请到办公室。 客套一番后，苏星宇说道：“陆书记，我们秦川石油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坚决贯彻落实国家能源产业战略要求，积极谋划了“风光微电网”项目，为的是保障国家的能源安全，促进新能源产业健康发展做出贡献。” 陆凡恭维道：“苏董紧扣时代发展脉搏，真是高瞻远瞩！相信在苏董的带领下，秦川石油一定能有跨越式发展！” 苏星宇话锋一转，说道：“这个项目我们谋划了很久，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但目前进展不是很理想，被卡在了国家发改委，我想请陆书记帮帮忙！” 听到这话，陆凡满脸的惊讶，疑惑道：“苏董，我人微言轻，和发改委八竿子打不着，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呀？” 苏星宇问道：“陆书记年轻有为，别太谦虚了！李明洲书记对你是何等的器重，大家有目共睹。我们这个项目，京城的李思卫能说得上话，李总是明洲书记的亲侄子，相比陆书记认识吧？” 陆凡忍不住问道：“苏董，思卫有这么大能量？” 在陆凡的印象中，李思卫只是不太纨绔的“纨绔子弟”，纨绔的同时还能干点正经事。 听到陆凡这样问，苏星宇敢肯定，二人关系不错，应该能通过陆凡约到李思卫。 京城就是有这么一帮人，别人办不成的事，他们手眼通天能搞定，甚至比找领导还管用。而这帮人中，李思卫对应的是发改委，他的新能源项目遍及全国，在那个圈子里名声很响亮。 别看苏星宇在秦川很吃得开，但去了京城真不算什么，即使能见到李思卫，也请不动人家帮忙。因为国企得讲规矩，没法像私企那样灵活，可以随意给足对方好处。 “陆书记，李总的能量着实不小呀！能不能帮忙牵线搭桥，让我跟李总有个合适的交流机会！” 见陆凡还在考虑，苏星宇加了一把火，说道：“陆书记，装备制造厂的项目，我上次当着韩厅长的面答应过，绝对不会食言。我可以把特种房、玻璃钢项目也纳入装备制造厂，加大投资额度！” 这诚意够足了，只要能对甘水经济发展有帮助，陆凡愿意做任何事，于是他当着苏星宇的面拨通了李思卫的电话。 响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李思卫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好我的老大，没啥事吧？扰人清梦！” 陆凡哭笑不得，这都十点多了，我们在这苦哈哈的奋斗，你这清福享的过分了吧？ “思卫，我在秦川石油总部，跟苏星宇苏董协调项目。” “他找你了？” “嗯，苏董想当面跟你交流一下，方便吗？” “你都开口了，那就让他来京城找我吧。” “思卫，秦川石油对我们甘水的经济发展支持力度非常大，苏董也是我的好朋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尽量帮忙协调一下！” “行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小事一桩！” 挂了电话，陆凡笑着对苏星宇说：“苏董，总算不辱使命，思卫让你去京城找他，答应帮忙协调！” 苏星宇是明白人，岂能听不出二人的关系密切？马上表态：第一，下午就去京城，第二，一周之内装备制造厂的项目负责人就会甘水选址，一个月内启动项目建设。 中午，苏星宇设宴，隆重接待了陆凡一行。还特意上了几瓶“矿泉水”，硬拉着陆凡小酌了几杯。 苏星宇没有食言，秦川石油装备制造项目负责人夏旭科一行来到甘水，实地考察项目选址。 陆凡亲自陪同，热情接待夏旭科一行，双方就项目选址厂周边情况、道路状况、用水、用电等问题进行实质性探讨。同时，就急需解决事项进行了深入沟通和洽谈，并确定相关措施和意见。 又一重大项目即将落地，虽然没有240亿那么震撼，但对一穷二白的甘水来说，只要能拾进篮子里，都是美味佳肴！ 今年的甘水县经发局，成了最忙的单位，但局长罗宸干的信心十足，尤其是陆凡的许诺让他斗志更旺、效率更高。 马上半年考核，陆凡看了几项重要经济指标，在固定资产投资这一块，甘水的增速是全市第一。虽然其它经济指标还不尽人意，但一俊遮百丑，但凡有一个第一就能说得过去。 陆凡可以说，我们底子差，正在迎头赶上，发展需要时间！要知道，甘水去年是全市倒数第一，基础“太好了”！ 第308章 银州巨变 到了六月，小易的地椒羊智慧农场和“赫顶棺材加工厂”相继破土动工，陆凡亲自到场祝贺。 当陆凡问及为啥棺材厂取名为“赫顶”时，小易的回答令人啼笑皆非！ “赫顶”也，赫赫有名、顶呱呱！小易的脑回路真大！ 随着智慧物流园、碳化硅项目、油气综合利用项目、智慧农场、棺材厂、装备制造厂以及甘水酒厂扩建项目 “满弦”开工，，甘水县的六月“热辣滚烫”、如火如荼，处处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甘水工业园区更是热闹非凡，各个工地上，大型机械舞动着长臂，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他们不畏酷暑，不惧艰辛，处处呈现出一派大干快上、埋头苦干、只争朝夕的建设热潮。。 在这个火热的季节里，甘水县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发展，甘水人都在期待甘水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陆凡一直关注着银州的动态，不时的跟思戴强了解情况，他知道银州的全民医改到了最关键时期，成败在此一举！ 但最近几天，不知从哪吹来一股妖风，陆凡发现了很多不利于银州的舆论。 陆凡看着这些负面报道，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甚至有种预感，老师的麻烦来了，李明洲书记说过的话估计要应验了！ 为此，陆凡专门给思戴强打电话，询问银州和王鸿涛书记的状况。 思戴强在电话里唉声叹气的说：“书记已经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舆论风向不对，我们压力很大呀！” 陆凡说道：“那也不能任其抹黑呀，不会想想办法吗？” “哎，我们银州人奋起反抗，可这点人如沧海一粟，扔到网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陆凡也无可奈何，只能说道：“思哥，请你转告书记，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请随时吩咐，我会随时待命！” “陆凡，话一定带到，我替书记感谢你！” 在银州，面对突如其来网络风潮，王鸿涛没有被吓住，那些杂音不能动其心、改其志，医改工作照常推进。 7月19日上午，王鸿涛正在办公室忙碌，电话响了。 看了看号码，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忆笑打来的，便接了起来，笑着说：“部长，有何指示？” 李忆笑实在不想开这个口，但职责所在，还是说道：“鸿涛，我明天去银州，陪同中组部考察组，恭喜！你要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副部级了！哦，你们明天的医改会取消了吧，这是家忠书记的意见！” 王鸿涛有些愣神，忍不住问说：“终于还是来了！我只能服从组织决定！部长，想做点事，真难！” “鸿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的蛰伏是为了更有力的崛起，我想你很快就有机会！” “我现在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骂一顿才能延年益寿！” “鸿涛，我知道你委屈，回长安我陪你一醉方休！” 7月20日，省委组织部长李忆笑亲自前往银州，陪同中组部考察组对银州市委书记王鸿涛进行组织考察。 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银州，并迅速在全省蔓延开来。无数秦省人都在感叹，全国最年轻的副部级领导诞生了！ 但此时的银州人彻底炸锅了，听说医改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会把王书记调走是什么意思？ 大家义愤填膺，纷纷为王鸿涛书记叫屈，不少人都准备闹事。 在甘水，陆凡听到王鸿涛书记被考察的消息后，同样非常气愤，他很清楚，这样的结果并非王书记所愿，他是被人“挤”走了！ 不知不觉，陆凡的思绪飘回到母亲葬礼的那一幕。那时候，他跟妹妹跪在路口，心中满是绝望和迷茫，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然而，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王书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宛如一道明亮的曙光，照亮了陆凡黑暗的世界。 陆凡永远不会忘记王鸿涛对他说过的话：“你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就要无惧无畏，一定要坚强，勇敢的面对生活！” 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注入陆凡的心田，还有那五百块钱，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活下去的勇气，陆凡永生难忘！ 而现在，王书记遇到了极不公正的对待，遭受了难以言喻的委屈，陆凡感到无比的痛心和自责。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帮不了老师任何忙！ 但无论如何，陆凡都不能坐视不理，即使能力有限，这会也要坚定地站在老师身边，至少陪着他离开银州。 于是陆凡叫上司机张诚玮，直奔银州市。 一路风驰电掣，两个多小时候陆凡进入银州市区，马上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老城区内几乎所有的街道都打着横幅，目光所至全是挽留王书记人，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 好不容易“挤”到市委大院附近，但此时陆凡的车一步都挪不动了，街道上挤满了人，大家焦急的等待着，脸上都挂着愤怒。 陆凡干脆下了车，挤在人群中，听大家的叫骂声！ “这些狗日的，王书记这么好的领导，为啥要调走？” “是呀，马上医改了，换个人估计就黄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呀！” “哎，王书记太优秀，动了别人的奶酪，有人坐不住了！” “听说王书记这次是破格提拔？” “骗傻子呢！肯定是明升暗降！” “王书记真是个好领导，看看这两年，咱们银州的变化多大！换个人当书记，估计银州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哎，咱们只能干看着着急，屁的办法都没有！” “不行，咱们得闹，闹得越大越好！我听说有人准备大闹一场！” …… 听到这些议论，陆凡为老师感到自豪，这些称赞声是对老师最大的褒奖！ 此时，银州市领导干部大会正在召开。 会场内，面对台下领导们极尽不舍的目光和干部群众的挽留，王鸿涛差点泪洒会场！ 发表完离任感言后，王鸿涛孑然一身离开银州，但他给银州留下了非常多的宝贵财富，尤其是科学的发展思路和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 下午四点多，王鸿涛书记亲自驾驶着车辆，缓缓驶出市委大院。 然而刚到大门口，他又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一眼望不到边的群众把着整条马路围的水泄不通，大家举着横幅高声呼喊，真情流露，极力挽留心目中的好书记！ 原本只需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王鸿涛驾驶着车辆，缓慢前行。照这样的速度，恐怕开了几个小时都未能出城。 很快，一批交警迅速赶来，替王鸿涛书记维持秩序，为他送行！ 陆凡的车紧跟在王鸿涛车后，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今天的所见所闻深深地震撼了他，就像一堂生动的党课，重塑了陆凡的人生观、价值观。 王鸿涛用他卓越的才能、非凡的政绩和百姓的拥护、爱戴，让陆凡明白了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祉，才是为官之道！ 陆凡不禁在想，当有一天自己要离开甘水，甘水的干部群众会如何对待自己？ 官当到王鸿涛书记这种程度，真是夫复何求呀！只有像王书记这样，秉持正确的为官之道，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才能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忽然，电话响了，王鸿涛扫了一眼手机，看到是陆凡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陆凡关切的声音：“书记，您还好吗？我跟在您的车后面！” 王鸿涛惊讶的说：“你来银州了？完全没必要呀！” 陆凡说道：“是的，书记，我来看看能为您做点什么。” “陆凡，有心了，我没那么脆弱！这样吧，我在下个服务区等你！” 挂了电话，王鸿涛想起了这个曾经的弟子，在他的“印象”中，肯定没出现担任过县委书记的学生。而且自从离开学后，他再也没有过陆凡的消息。 看来，自己的“改变”，同样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一只南美洲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后引起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他们的改变应该也是蝴蝶效应吧！ 王鸿涛很好奇，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学生将来能走到哪一步？ 此时，在京城，很多关心王鸿涛的领导在为他奔走。 陈加忠书记直接进京，强烈要求要把王鸿涛留在秦川省。 陈德铭部长连续找了几天领导，想把王鸿涛要到组织部。 唐毅书记也跟领导沟通，可以让王鸿涛去纪委锻炼。 还有很多领导通过不同的方式为王鸿涛发声。 王鸿涛用他多年的工作成绩和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赢得了很多领导的认可和支持。 就像李明洲书记所言，王鸿涛必将一飞冲天，无可阻挡！ 第309章 老师的教导 开了十几分钟后，陆凡跟着王鸿涛的车进入服务区。 下车后，陆凡小跑到王鸿涛身边，义愤填膺的说：“书记，您受委屈了！” 王鸿涛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再说，我这不是被破格提拔了？成了全国最年轻的副部级！” “书记，我知道这非你所愿，您的心血被他们糟蹋了！”陆凡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王鸿涛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感慨：“哎，想实现改革，哪有那么容易！历史上哪一次变革，不是无数人前仆后继、矢志不渝的奋斗，最后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医疗涉及到多个产业，银州的医改一旦实施，给全国带来的冲击将会是惊天动地、翻天覆地！这已经彻底触及到一些人的逆鳞和底线，他们必然会联起手来，拼死也要阻拦，今天的局面在我意料之中！” “书记，这样做值得吗？”陆凡多次考虑过这个问题。 王鸿涛的目光坚定而深邃，说道：“现实中，有的人面对改革，满心是个人利益的盘算，私誉损毁的计较，进退得失的斟酌，然而，面对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浅滩暗礁，我今不为，而望谁为之乎？只有更多人敢于说出‘自我始’、真正做到‘自我始’，勇当改革的探路者、勇闯改革的‘无人区’，我们才能解决错综复杂的难题，推动医疗事业不断打开新局面！” 陆凡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王鸿涛继续说：“有些事总需要一些先锋者，国家的前途命运，取决于我们每个人的态度与行动。银州的医改虽然暂时搁浅了，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有意义的！虽然前方的道路崎岖，但只要我们坚持不懈，依然义无反顾地前行，医改总有一天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陆凡不由的涌出一股豪迈之气，说道：“书记，您就是我心目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我愿意追随您的脚步，在甘水县实行全民医改，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导！” 王鸿涛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我可以做，但你不能做！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银州虽然搁浅了，但我总有路走，他们也得给我路走！ 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在不断的总结，还是有很多考虑不周的地方！” 陆凡自责的说：“书记，我什么都帮不到你，感觉自己很没用！” 王鸿涛笑了笑，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时间是把尺子，量人、量心、量真情；岁月是面镜子，照己、照人、照过往；人心是一杆秤，称轻、称重、称公道！ 陆凡，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有句话我们共勉：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不得罪那些特权阶层，就要得罪人民，这是一笔再明白不过的政治账、人心向背的账。要赢得人民的拥护，必须一刻不停歇跟他们作斗争！ 时序轮替中，始终不变的是奋斗者的身姿；历史坐标中，始终清晰的是奋斗者的步伐。我们只有持续奋进、砥砺前行，才能干出轰轰烈烈的事业！” “书记，我一定不忘初心、砥砺奋进，时刻向您看齐！” 王鸿涛拍了拍陆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县委书记很锻炼人，也很有挑战性，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把甘水的经济发展起来，把甘水的民生搞好。希望你纳星辰之璀璨，聚风雷之勇毅，胸有丘壑，怀纳山河，披荆斩棘，逐梦前行！” “书记，您的教导我会永远铭记在心，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陆凡，就说到这吧！工作这么多年，难得有机会清闲几天，我得回京城，好好陪陪家人！” “书记，您都瘦成这样了，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们就此作别，代我向明洲书记问好！” “书记慢走，如果有我能效劳的地方，请您随时吩咐！” 临别之际，王鸿涛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陆凡说：“把心结打开，没必要把精力纠结在过去的事情上，等你有了实力，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两人重重的握了握手，陆凡目送王鸿涛驱车驶入高速。 会甘水的路上，陆凡一直在思考，有了很多感悟，此次的见闻和王书记的话让他思想得到了升华。 7月21日，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甘水，对县经发局局长罗宸进行组织考察，并和副县长陈世锋进行组织谈话。 这下副县长的宝座尘埃落定了，陆凡的意志再一次得到了贯彻，让甘水的领导干部们更加坚定的向县委靠拢。 甘水有石油，虽然不多，但也是一大财源，需要重视。 7月22日，县委书记陆凡调研甘水油气企业生产运行情况。县委办、财政局、经发局、国土局、石油协调办等部门单位负责人参加调研。 陆凡一行先后对寺湾采油厂、采气厂等地进行实地调研，详细了解油气企业运行情况，询问生产运行、项目建设中存在的困难，并召开座谈会听取有关汇报。 会上，陆凡就油气企业在甘涉及土地占用、环境保障等问题给予答复，并就进一步加强企地合作提出了具体意见。 陆凡指出，多年来，油气产业一直是支撑我县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为我县经济社会持续快速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县委、县政府将把以油气为主导的工业产业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来抓，全力以赴支持油气企业挖潜力、稳产能，加快油气勘探技术升级，积极创造企地和谐、企地合作、企地共赢的良好环境。 此行，陆凡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协调产值，这是市委、市政府下达的死命令，因为半年考核迎江市在全省排名不理想，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听了陆凡的要求，采油厂和采气厂的领导很为难，因为他们是计划生产，产值是固定的，他们不愿承担统计造假的风险。但县委书记亲自登门，面子不能不给，毕竟企业发展需要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在井位审批上，能活活的把他们卡死。 于是，采油厂厂长徐诗杰提出建议，希望县委、县政府和他们上级部门协调，把其它县区的产值往甘水“匀”一些。当然，他们也会主动跟上级部门协调。 陆凡理解采油厂的难处，毕竟是国企，于是说：“徐厂长，那咱们分头行动。我会尽快跟你们苏董协调，咱们两天后再碰头，都是为了工作，没办法！” 徐诗杰笑着说：“采油厂一定配合县委、县政府的工作，这事只要苏董放话，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同时，王宝国县长也召集了经济部门开会，要求他们积极主动和五上企业协调，并给每个单位都落实了具体的任务，确保全县五上企业产值达到15%以上。 会议结束后，各单位立即行动起来，赶赴各个五上企业，对接产值落实工作，主要还是跟企业说好话，要产值。 中午一点，陆凡接到市委紧急会议通知，要求各县区一把手参加，不得顶会。 到了市委，陆凡先去几个副秘书长办公室坐了会，又跟走得近的老同事们打了下招呼。 会议开始后，听到李明洲书记的讲话，陆凡头大如斗！ 昨天市里的会，给各县区下死命令、硬任务，让抓gdp增速。 今天的会，竟然是要求各县区不得在统计数据上造假，不得以任何形式谎报、瞒报、漏报，要求各县区对五上企业和重点项目的近两年上报的数据进行核查，因为国务院大督查、国家统计大督查已经到了秦川省，并且是统计局局长亲自带队。 与会人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工作该怎么搞，到底是抓数据？还是查数据？还是边抓边查？ 但李明洲书记下达任务后，直接宣布散会，一点指示都没有。 坊州县为书记刘宇恒、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和陆凡一起走出会场，在楼下沟通了会，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都鼓捣的让陆凡请示一下李明洲书记。 拗不过大家，陆凡拨通了李明洲的电话，得到的指示是：你问我，我问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得，问了等于没问！四人各回各家，各想各的办法。 这三人和陆凡关系密切，平时也走的很近，互通有无，攻守同盟，算个小团体。 回到县里，陆凡考虑了下，把县长王宝国叫到办公室，传达了市委工作会议精神，要求县政府马上召开会议，落实市委指示。 王宝国心里直骂娘，你去市里开的会，为啥让我开这个会？书记就能不讲理？ 上午刚开了会，他给各部门放了狠话，这会要来个180度大转弯，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交办的任务他硬着头皮也得去完成，否则就要撕破脸，还得被扣个不服从组织安排的帽子。 在县里，陆凡就是组织！ 第310章 速战速决 县交通局局长、副局长受袁刚案件牵连，被市纪委带走后一去不复返，再加上经发局局长提拔，两个重量级岗位空缺，县里的头头脑脑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但通过近两次的人事调整，大家发现去市里、省里“找外援”屁用不顶！官大的找不起，官小的找了没用，实际上没多少人能“拿下”县委书记，尤其是陆凡这种有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做后盾的县委书记。 于是，攻略陆凡成了甘水县干部的共识。 陆凡的办公室外面每天都热闹非凡，各个局长排着队汇报工作。 陆凡觉得这是好现象，一则能加强自己对局面的掌控，二则说明这些领导在研究工作。 对这些局长，陆凡不怕他们想进步，就怕他们想躺平！ 对于交通局长人选，陆凡打算让南沟镇党委书记河波担任，南沟的镇长赵正军调整为党委书记。 至于空出来的这个镇长位置，陆凡有意向让县中小企业局局长吴小杰担任，这个同志经济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 而且把一把手安置后，这个单位就可以顺手“拿掉”，逐步实现自己精简机构的大计。 于是，陆凡开始找这几个单位的领导谈话，大家对于书记的安排均是喜出望外、心满意足， 自从送别王鸿涛书记后，陆凡总有一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感觉，做事更为干脆。 几位重要岗位空缺，有些领导干部上蹿下跳、人心浮动，陆凡很清楚，只要把人配到位，大家没了指望，心就定了。 7月28日，市委组织部下发了人事调整文件，罗宸正式走马上任副县长，陈世锋担任常委副县长。 县长王宝国在开党组会的时候，欢迎完罗宸后，再看看常委副县长陈世锋、副县长梁琪、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王鸿鹏，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四人可都是陆凡一手提拔的！ 剩下的只有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和副县长李俊峡跟自己一条心，还有那个岳傲雪，对自己倒是挺尊重的，但从来没主动向自己靠拢过。 现在他别说在常委会上跟陆凡掰掰手腕，就连完全掌控县政府都做不到！而且他还怕自己受到袁刚的牵连，每天工作都是战战兢兢的，实在没啥底气。 下午吃过饭，陆凡在院子里溜达，边走边思考着县里的人事调整。 快到七点，陆凡感觉考虑的差不多了，对跟随在身后的秘书说：“泽民，我看县长的灯亮着，通知一下，八点召开五人小组会。” “好的，书记！”陈泽民小跑着回办公室筹备去了。 陆凡回到办公室，组织部长郭桐宇很快推门而入，二人就人事调整方案做了简单的沟通。 郭桐宇听完指示后说道：“书记，这次调整的人有些多，我担心市委组织部只能批一部分。” 陆凡说道：“方案一起报，全部一起考察，我明天早上跟荣秋部长沟通一下，争取一次性批回来。” 八点钟，几位领导来到陆凡的会客室，陈泽民泡好茶后退了出去，县委办主任李昕渤负责记录。 陆凡坐下后说道：“同志们，今天这个会议研究人事议题，一些重要的岗位不能长期空缺。顺带着研究一下科技局、商务局和中小企业局合并事宜。现在请桐宇部长汇报一下调整方案。” 郭桐宇打开笔记本，汇报道：“各位领导，组织部按照县委的安排部署，针对空缺岗位，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充分的酝酿，并就人选听取和征求分管领导和其他有关方面意见的，现将初步方案和有关意见提交会议研究，具体方案如下： 商务局局长王立程调整为经发局局长，林业局局长谢云飞调整为人事局局长，质监局局长罗松调整为水利局局长，工商局局长周飞调整为住建局局长； 南沟镇党委书记何波调整为交通局局长，寺湾镇党委书记杨本园调整为林业局局长，石桥镇党委书记王梧铎调整为质监局局长，龙门镇党委书记调整为工商局局长； 寺湾镇镇长任同心调整为寺湾镇党委书记，道镇镇长杨煜腾调整为道镇党委书记，龙门镇镇长李龙浩调整为龙门镇党委书记，石桥镇镇长周剑调整为石桥镇党委书记，南沟镇镇长张彬调整为高沟镇党委书记； 县纪委副书记余剑调整为寺湾镇镇长，组织部副部长张子文调整为龙门镇镇长，团县委书记宋晓彤调整为道镇镇长，石桥镇人大主席调整为石桥镇镇长，县中小企业局局长吴小杰调整为南沟镇镇长； 涉及副科级调整的岗位和人选有……” 郭桐宇汇报了整整半个小时，涉及调整、提拔的领导干部足有78人，范围非常广、力度非常大！ 王宝国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郁闷至极，这么大的调整，陆凡竟然没跟他这个县长沟通过半回，一个名额都没有给自己！ 王宝国在想，这次调整过后，基本上要害部门和各乡镇都成了书记的人，我岂不是成傀儡了？ 还没等县长发表意见，陆凡就开始讲：“同志们，选什么样的人，怎样选人？《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就是要坚持事业为上、人岗相适、人事相宜的原则！ 时代在进步，要求在提高，用人更该精准，选什么样的人，用在什么岗位，用其长避其短，对于甘水事业的发展至关重要！ 这次组织部的工作做的很扎实，细心考察掌握了每个干部的优点和缺点，分析了解他们究竟在什么岗位上最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根据岗位要求、任职条件，把干部德才素质的共性要求与个性区分相结合，通过认真分析、反复比较，做到了择优而选，因材施用，精准选人用人。 乾源，这些拟调整人选的廉洁自律情况，谈谈你们纪委的意见。” 郭桐宇和张乾源提前沟通过，所以他早有准备，用了半个小时逐一对这78人的廉洁自律情况做了说明，基本没什么问题。 听完后，陆凡说道：“请宝国县长和志琨书记谈一谈。” 王志琨微笑着说：“我先谈谈吧，组织部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挑选出这么多优秀的干部，并把他们放在适合的岗位，我觉得是真正做到了人岗相适、人事相宜，值得肯定！这些干部我都有一定的了解，能力、资历方面都符合干部任用的要求，我认为这些调整都是合适的，我同意！” 好吧，五人小组会，四人已经达成共识，王宝国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他有意见，陆凡也会让他保留！ 识时务者为俊杰，尤其现在是敏感时期，王宝国更担心的是自己县长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这会他根本不想招惹陆凡，于是“光棍”的表示同意组织部的调整方案。 陆凡总结道：“同志们，用一贤人则群贤毕至，选人用人风气好，是政治生态的‘清洁剂’；选人用人风气坏，则是政治生态的‘污染源’。因此，我们要树立正确的选人用人风向标，激励干部干事创业激情，推动形成能者上、优者奖、庸者下、劣者汰的正确导向。 如何把真正的‘千里马’挑选出来，考验的是组织部门的能力和水平。甘水一定要大力营造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良好风气，让那些心术不正、投机钻营、拉关系、找靠山、搞攀附的干部不吃香、没市场！ 既然大家达成了共识，那就不要拖拖拉拉。明天早上桐宇部长去市委组织部报备，如果顺利，那就下午开始考察，尽快完成干部调整工作，免得大家心浮气躁。” 第二天早上，陆凡带着郭桐宇直奔市委组织部，拜访张荣秋部长。 看了调整方案后，张荣秋说道：“78人？有点多，不行放成两次吧？” 陆凡说道：“部长，我还是想一次性到位，要不然干部们的心收不回来，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这些位置。” 张荣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可以把这78人一次性考察到位，但任命文件分成两个月或者三个月出，可以先让考察了的干部去新岗位主持工作。” 陆凡笑道：“感谢部长支持，您抽个时间，咱们好好聚一聚！” 张荣秋笑着说：“咱们就不用客气了，改天我做东，把晓华书记和自强秘书长叫上。” 陆凡忙说：“这事您别操心了，我来张罗！部长，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从组织部出来，陆凡自然要去李明洲书记那坐坐。 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陆凡见到了李明洲，笑着说道：“书记，跟您打听个事。” “你说！” “王鸿涛书记的新职务给安排到哪了？” 李明洲是说道：“计生协会副会长！” “啊？怎么会这样？去那能干嘛？”陆凡无比惊讶！ 李明洲抬起头说：“是金子迟早会发光，暂时的蛰伏都是在为更好地飞翔蓄力！你放心，王鸿涛的崛起不是他们能阻挡的了的，他已经进入高层视线，会被重点培养。你看着吧，王鸿涛很快就会一飞冲天！你别操那个心了，先把你甘水的事管好，好好跟你这个老师学学，这人不简单呐！” “书记，我会向王书记看齐。” “嗯，你在工作中要把握一个原则，始终把人民放在第一位，把群众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只有这样才能赢得群众的支持。要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才是最大的政治，理解不透这一点，你将来也走不远！” 第311章 任前集中谈话 7月30日上午，县委组织部6个考察组分赴各个单位，对提拔、重用、转公的人员进行组织考察，一场毫无征兆的人事调整忽然启动！ 到了中午，几乎全县所有的干部都在议论这次人事调整，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出乎意料，涉及到这么多人的大调整，竟然如此之快就决定了决定，有些人开玩笑说，陆书记怕是连“收钱”的时间都不够！ 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每次人事调整，都能提前传出风声，比如谁找了谁？谁花了多少钱？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但是自从陆凡担任甘水县委书记以来，干部们好像真没听到陆书记收过谁的钱。 大家很是疑惑，这世上难道真有不收钱的领导？那他当官图啥？单纯图为人民服务吗？ 有些人说，陆书记看不上这点小钱，人家要抓大的，目标在基建、项目、工程上！ 但是，迄今为止，也没人听说陆书记向哪个单位伸手，没主导过哪个项目，也没帮哪个打过招呼，否则一定会有风声传出来。 而且人家辛辛苦苦帮甘水争取回来两个多亿，一股脑的全帮财政还账了！这是何等的胸襟？ 难道甘水真遇到了一个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好领导？最起码从目前看是这样的！ 这次人事调整，虽然规模大、范围广，但是被考察人选没有一个是超常规提拔，算的上公平、公正，基本上被大家认可，因此进行的极其顺利。 8月9日，甘水的干部考察公示期结束，陆凡主持召开县委常委会，顺利通过了人事调整方案。 县长王宝国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常务副县长杨成玉来到县长办公室，煽风点火道：“县长，善良有尺、忍让有度，一味地忍让换来的只能是别人的得寸进尺！咱们跟县委的关系很微妙，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就算咱不争，最起码他得给政府一些提拔干部的名额吧？长此以往，我担心咱们的话语权越来越弱！” 王宝国不想搭理他，反正自己在甘水也没有多少想提拔的干部，而且有些事说不得，平安才是福呀！ “成玉，有些事不可强求，毕竟有李明洲书记，你懂得！你当常务副县长也有几年了吧，进一步海阔天空，有机会还是往出走走吧！” 看到县长如此“冥顽不灵”，杨成玉感到很无奈！ 作为常务副县长，他的权力都来自县长。县长强硬，他能水涨船高；县长“软弱无能”，他也要跟着受气。 让他跟县委书记对线，给他十个胆量都不敢！ 这两天，陆凡的办公室自然又成了“菜市场”，每个提拔、调整的人都想来给书记汇报一下工作，表达感激之情，再表表忠心，借此机会向书记靠拢。 陆凡给每人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所有的礼品一概不收，对乡镇书记、镇长特别叮嘱：县委对乡镇党政主要领导人选非常看重、非常慎重。希望大家能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以“给了舞台就要唱好戏”的雄心壮志，“不干则已，要干就干出个样子”的胆识魄力，扎实工作，不辱使命，不负重望，以出色的成绩来回报组织，回报人民群众的期待。 干部调整结束，陆凡打开小本本，打出去很多电话，给一些领导解释，表示下次调整人事的时候，一定会重点考虑他们推荐的人选。 有些关系户确实不宜得罪，毕竟工作中需要上级部门的支持，要不然，该给你的项目、资金都会出幺蛾子，让你有苦难言！ 这次共调整了26名乡镇干部，陆凡对甘水的各乡镇工作很不满意，所以打算对他们进行集中任前谈话，并且要求不涉及调整人事的乡镇书记、镇长也参加。 为此，县委办加班加点，忙了三天，形成了初步的材料。陆凡又亲自把关，夹杂了自己的想法和一些要求。 8月11日上午9点，陆凡走进政府小会议室，各乡镇书记、镇长早就正襟危坐。 陆凡坐在主位后，说道：“同志们，这次干部调整，是县委立足全县发展稳定大局、围绕建设高素质、专业化领导干部队伍、结合各乡镇领导班子作出的一次重要人事安排。 请新任职的同志一定要坚定信念，筑牢忠诚的政治品格，一心一意、一以贯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改其心、不移其志、不毁其节！同时，我还让县委办把其它乡镇的领导也请来，就是想跟大家聊聊乡镇工作！ 乡镇，上面连着县，下面连着村，是农村资源要素交换的关键节点，也是公共服务的主要供给者，是乡村治理的重要环节，是国家发展的稳定器！ 目前，甘水的乡镇萎缩，都面临衰败，产业缺失，城镇化已经发生了巨变，出现了‘城聚乡散’的现象。 很多农民进城打工，不得不把孩子和父母留在农村，想返乡就近生活，解决不了就业问题，收入也偏低，落得农民工不能骨肉团聚。 一系列的写照，归根结底，是乡镇产业缺失，没有新的动力支撑，解决不了就业，人口只能外流。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算正式上任了，甘水的各乡镇，必须要形成‘一村一品牌，一村一特色，一村一标杆地，一村一产品’的景象。接下来，县委办会安排，我要单独听你们关于产业发展的汇报！有本事，你就把所任职的乡镇工作搞起来。没办事，那你就给想干事、能干事的人腾位置！” 陆凡的讲话，让与会人员为之一顿，感受到了书记的决心和巨大的压力！ 陆凡继续说：“我发现，咱们甘水的乡镇有种怪相，干部甘于‘躺平’现象频发！有些人因晋升无望，工作热情减退，遇事左推右挡，坐等退休离岗。甚至一些刚参加工作的干部，年富力强却‘未老先衰’，早早进入了‘中年危机’，对待工作缺乏动力和热情，遇到任务躲着走，表现出无欲无求的‘躺平’状态。 他们为何甘于‘躺平’?我想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是晋升不畅致消极‘躺平’。一旦感觉到晋升无望，一些人就会放松对自身的要求，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或者变得萎靡不振，不担责任，出工不出力；或者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不务正业干私活；甚至变成专门给领导找茬儿的‘刺儿头’。 二是能力不足，无法适应新形势、新要求，破罐破摔要‘躺平’。老办法不管用，新办法不会用，认知和见识停留在记忆中，遇事凭感觉，张嘴就露怯。 三是任务繁重压力大，追责问责太泛滥，消极怠工保‘平安’。有基层干部说，只要有人顶在前头，这事就与我无关，谁也不愿当‘接锅侠’，不如‘躺平’，反而太平。 那么，如何对症治理甘于‘躺平’现象？ 一是抓好政治建设，强化党性修养，让基层干部不能‘躺’。通过深入学习，教育干部初心使命澄澈、历史责任清晰、理想信念牢固、干事创业激情持久。 二是抓好思想建设，强化思想指引，让基层干部不想‘躺’。针对干部的知识盲点、能力短板、经验盲区，开展系统化培训，切实提升干部能力。 三是抓好组织建设，强化教育管理，让基层干部不会‘躺’。 四是抓好作风和纪律建设，强化监督执纪，让基层干部不敢‘躺’。对于不珍惜岗位、不愿作为的干部，该问责的坚决问责，让‘躺平’干部‘心中有责、心中有畏’。 五是抓好制度建设，强化激励机制，让基层干部不愿‘躺’。将工作实绩与年终绩效、考核、提拔挂钩，让担当作为的基层干部有‘奔头’，让部分甘于‘躺平’的干部‘躺’不下去，打破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弊病，让自以为端上‘铁饭碗’的‘躺平式’干部无处容身！ 同志们，我给大家授权，对屡教不改的‘躺平’分子，该解聘的就解聘，只要你们把名单报上来，恶人由县委来当！ 同时，我们要奖罚分明，对愿意干事、能干好事的优秀干部，要大力提拔！我绝不是唱高调，咱们从今年的年终考核见分晓！” 第312章 调研教育工作 躺平式干部每个乡镇都存在，已经成了制约乡镇工作的一大顽疾。 各乡镇书记、镇长回到单位后，第一时间召开全体干部大会，传达了县委书记陆凡的讲话精神。 并立即制定一系列制度、规则和措施等，构建清晰有效、执行有力、奖惩分明的工作体系、责任体系、考核体系，下决心治理“躺平”乱象。 大多数乡镇都换了一茬领导，谁在乎你的老资格、老面子？更何况他们拿着县委书记给的“尚方宝剑”，磨刀霍霍向“躺平”干部，都打算抓一两个典型立威。 只要组织认真起来，只要你还想吃这碗饭，没人会头铁的去当出头鸟！ 专项治理启动后，效果非常明显，最起码平时不上班的都来了，迟到早退现象暂时消失了！ 但任何工作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付出持续的努力和耐心去抓。 通过这次78人的大调整，陆凡实现了对全县的掌控，能够更有效的实现自己的想法和贯彻自己的意图。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甘水的干部摸不着头脑。这次人事调整，中小企业局局长去当镇长，商务局局长当经发局局长，好不容易腾出来两个位置，陆书记竟然直接把中小企业局、商务局、科技局给合并了，成立了“工商科局”，由原科技局局长顾浩担任局长，新单位竟然有7个副局长，有58名干部，这是要闹哪样？ 领导们都妥善安置了，副职还是副职，干部们由小单位变成了大单位，可能更好了，但估计十年内单位不可能进人了，短期内也不会再提拔人了，原因就是超编！ 暂时来看，大家都没啥意见，但这事处处透露着不简单。加上前段时间合并的招商局和科协，甘水县已经“消失”了4个单位，这让甘水人有些纳闷，陆书记究竟要干什么？谁会是下一个被合并的单位？ 陆凡就是想温水煮蛙，在不知不觉中，把没多大用的单位整合，减轻机构臃肿重叠、层次过多、职责不清、缺乏效率的状况，力求让甘水的部门达到紧凑精干、结构优化、人员精干等效果，切实减轻财政负担。 8月12日，陆凡调研全县教育工作，副县长李俊峡陪同，县委办、财政、人社、编办等部门参加。 来到高坡镇，这是距离县城最远的一个乡镇，镇党委书记彭程、镇长赵正军早早在幼儿园门口等候。 进入幼儿园后，陆凡忽然发现，参加调研人员比学生还要多！ 陆凡笑着问园长，学校有多少学生？多少老师？ 园长回道：“陆书记，我们园在职老师15名，幼儿29名。” 陆凡在墙上看到学校的组织机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呐，不到三十人的幼儿园，园长、副园长、保教主任、副主任等等一应俱全！ 陆凡详细了解幼儿园的运营情况，这15名老师的工资、十三月份工资、降温费、取暖费、车补、乡镇补贴、五险一金等等，加起来一年得有150万出头，不足300人的学校要按照300人核拨经费，这又得二三十万，还有学校的取暖费、维修费等等，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最少得200万往上，却只服务了29名幼儿。 虽说搞教育要不计成本，但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接着，陆凡来到镇中心小学调研，了解一番后，发现跟幼儿园差不多，22名老师，49名学生，用的经费更多。 最后，陆凡一行来到初中，发现情况大同小异。 下午，陆凡来到南沟镇，调研了中学、小学、幼儿园，情况和高坡镇如出一辙。 第二天，陆凡调研寺湾镇教育基本情况。 寺湾镇是甘水的油区，不论经济还是人口，规模都比其它乡镇大，所以镇上三所学校的学生都超过了300人，看着挺热闹的，不像其他乡镇那么萧条。 利用一周时间，陆凡对全县的教育情况进行全面的调研，基本掌握了情况。 这对陆凡来说不是难事，因为他在宁阳当副县长的时候就主管文教卫。 8月16日，陆凡主持召开教育工作会议，县长王宝国、纪委书记张乾源、组织部长郭桐宇、副县长李俊峡以及教育局、财政局、人事局、编办等相关单位负责人参加。 会议开始后，教育局局长许子恒汇报了甘水县教育工作现状，财政局长申开兴汇报了教育领域的支出，编办启伟汇报了教育系统的编制情况。 听完汇报后，陆凡面色沉重的说：“同志们，教育是国之根本，少年志则国志，少年强则国强，教育的重要性我就不过多赘述，今天我要讲的是‘小县城也要办大教育、好教育’，县委、县政府要把发展教育作为关系百姓切身利益、关乎美好生活需要的关键性工作、民生性工程来抓，我们一定要举全县之力把教育办好！” 喝了口水，陆凡继续说：“随着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乡镇小学教育的问题越来越凸显，生源逐年减少、办学规模萎缩、教师素质偏低、家庭教育缺陷等等，都严重制约了乡镇教育的发展。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研，我总结了甘水乡镇教育存在的问题，和大家分享一下： 1、办学规模萎缩。条件好的家长，都把孩子送去较远的县城小学，或者是市里、省里。这些让乡镇学校招生越来越困难，学生数目也日渐减少，大家也看到了，一个学校二三十个学生的情况比比皆是，造成教育资源的严重浪费！ 2、教师责任心不强。农村家长为生计纷纷外出务工，农村留守儿童家庭教育缺位现象严重。孩子多由祖辈代管，或溺爱有加，或放任过度。留守儿童的现状要求教师有较强的教学能力和责任心。 但咱们甘水的乡镇老师，说实话，没有尽职尽责！ 乡镇学校管理比较松散，社会、家长对教育的关注度低，导致部分教师不思进取，工作缺乏激情，养成松散习惯，难以专心教学。 3、办学条件差，城乡差异明显。尽管近几年我们对乡镇教育基础设施投入增大，但是，相对于县城学校来说，各项设施还不先进，硬件设施差距越来越大。 比如教学器材奇缺，显微镜、酒精灯等等其他最基本的实验室设备，还有很多学校不具备。微机室、语音室、音乐室、图书室等功能性教室，很多学校都没有，有的只是空名头或者设备过旧，图书馆缺乏新书，计算机缺少更新维护。 这些教育基础设施的缺失和陈旧，严重制约了乡镇教育的发展和学生的综合素质的提升，让很多学校心有余而力不足。 4、家庭教育制约学生的成长与发展。父母亲出门打工谋生计，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照顾。但这些老人根本无力胜任‘留守子女’的思想、学习和身心健康发展的教育任务，使得‘留守子女’们在家庭教育这一环节严重缺失，这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学习成绩，更多的是他们的身心健康。 未成年人处于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在这期间，他们特别需要长辈尤其是父母的关爱和引导，但留守儿童对关爱的渴求得不到满足，一些不良情绪如愤怒、失落、焦躁、担忧等得不到排解，长期积累，导致留守学生学习较差、性格缺陷、心理障碍，造成一部分学生感情脆弱、自暴自弃、焦虑自闭、缺乏自信、悲观消极、孤僻内向。” 陆凡的话让与会人员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些问题早就存在着，但甘水的领导们都视而不见！ 现在县委书记把问题抖出来了，他们要是还装聋作哑就说不过去了。 现在王宝国说道：“书记讲的这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比如县城的学校都是两千的学生，而乡镇的学校几十个学生的情况比比皆是，确实城乡发展的和不平衡，必须要引起大家的高度重视，要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加以解决！” 陆凡看了王宝国一眼，这说了等于没说！ 副县长李俊峡严肃的说：“作为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我得检讨！甘水的教育发展相比其它县区确实滞后了，尤其是和宁阳县更没法比！究其原因，我认为还是财政投入力度不够，教学设备提升需要花钱，基础设施建设更得花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教育局局长补充道：“书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县教育存在的短板，针对这些问题，我们教育局多次研究，认为当务之急要解决师资力量薄弱、教师整体年龄偏大的问题。 希望政府加大人才引进教师资源，为乡镇学校教师队伍提供新的血液，补充专任音乐、美术、体育等教师。 同时，提高教师工资福利，改善教学基础设施，建立合理的奖惩制度，对‘油条’教师进行处罚。” 等他说完，陆凡只想说一句：一丘之貉！ 第313章 合并学校 既然能掌控局面，陆凡懒得跟他们扯皮，扫视一圈后说道：“乡镇教育存在的问题急需解决，我有两个建议： 第一、学校分布不合理，政府要引导教育资源整合，撤并学生人数少的学校。 我建议，100人以内的学校全部撤并，道镇、龙门镇、石桥镇、老山镇、南沟镇、高坡镇的幼儿园并入小学，由新学校承担小学、幼儿园办学任务。寺湾镇的小学、幼儿园单独保留。 同时，提升这七所学校的教舍等基础设施，添置教学设备，完善体育设施，改善学校环境。 这项工作教育局提前谋划，在寒假完成合并工作。 第二、全县只保留两所中学，南面的乡镇并入寺湾镇中学，北面的中学并入县中学，这项工作要在明年暑假完成。 通过资源整合，我们集中精力、财力改善学校的软、硬件设施，重点打造这两所中学，全力提升中学办学水准。 我们要把让每一分钱花发挥其最大作用！ 第三、政府要加大对留守儿童关爱的宣传力度，学校要把“留守儿童”的教育作为专项工作，从制度上形成对留守儿童的最坚强有力的保护网，保证他们的健康成长。 要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强对学生的抗挫折和困难的教育，增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学校和老师应给“留守儿童”以更多的关注、鼓励、帮助。 这项工作由俊峡同志牵头，教育局配合，尽快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上常委会讨论！” 陆凡讲完后，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有些人在想，书记要对教育下手了！ 有些人则考虑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损，尤其是副县长李俊峡、教育局局长许子恒，他俩把持教育系统多年，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弊端？ 李俊峡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书记关心和支持教育工作，让我们更有底气和信心把甘水的教育发展好。但合并学校的事我觉得阻力会很大，要撤掉7个幼儿园园长和7个中学校长，这14人不好安置。毕竟平白无故的把人家从领导岗位上拿掉，如果不给个合适的去处，大家会有怨言的！” 纪委书记张乾源开口了，不能让书记跟他们“吵”！ “同志们，我虽然不是搞教育工作的，但也了解一些情况，不足300人的学校按300人核拨生均公用经费，一个学校好像是38到40万吧？而且每个学校寒暑假都在维修吧？这两笔费用加起来，每年少说也得花800多万吧？ 我个人认为，财政资金该省的要省，比如撤并这十几个学校，每年能节省几百万的经费，不就能集中财力办大事了？还有，我实在有些想不通，每个学校假期都在维修，是那些学校真需要维修？还是上次维修质量不达标？亦或者为了维修而维修？” 李俊峡马上不乐意了，反驳道：“李书记有所不知，每次校舍维修，我们都是根据实际情况，报县政府常务会议研审议，最后经县委常委会研究通过的，我们不会拿孩子们的安危开玩笑，更不会浪费财政资金！” 教育局局长许子恒发言：“书记、各位领导，撤并14所学校后，校长职位从21个缩减为7个，有个问题需要考虑，校长由谁来当？比如高坡镇的幼儿园并入小学，校长是幼儿园园长当？还是小学校长继续当？当不上校长的人该如何安置？消化这么多校、园长，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能不能这样考虑，先拿一两个乡镇当试点，看看合并后学校的运行效果，总结经验后再向全县展开，这样一来就有时间消化那些校、园长。” 没等陆凡表态，组织部长郭桐宇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选人用人要从服务工作大局考虑，个人服从组织决定，形成‘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的良好竞争局面，实现人岗相宜、人尽其才。 许局长的担忧我认为大可不必，公开、公平、公正的组织一次校园长聘任，把真正的人才选拔出来。至于那十几个校园长，我记得他们实行的是聘任制，难道校长当久了，就不会教书育人了？ 常言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一些领导总觉得上去后就不能下来，正是这种‘惯性依赖’，让一些不胜任工作岗位、不主动担当作为、工作激情不足的干部未能及时调整。让一些有干劲、有激情、有想法、有实绩的人，因为职数不够、论资排辈等不能走上领导岗位。长此以往，损害的是干部担当作为的主动性积极性！” 还没等陆凡开口，“哼哈二将”就掌控了局面，毕竟他俩的职务高、理论强、嘴皮子溜。 县长王宝国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开口。 陆凡环顾一周，总结道：“同志们，甘水的教育改革刻不容缓，我刚才讲的三条意见，请俊峡同志和子恒同志迅速落实，一周内拿出实施方案，我要亲自听汇报，然后提交常委会讨论决定。 我再次强调一点，大家要用手中的权力为群众解难事、办实事、做好事，真正把工作做到群众的心坎上，打好‘务实牌’，架好‘连心桥’，不要沽名钓誉，所有的工作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真正给群众带去实惠！ 县委将以实绩论英雄、凭实绩用干部！对不在状态、不敢担当、不适宜担任现职的干部会坚决予以调整，推动形成能者上、优者奖、庸者下、劣者汰的良好局面！ 好，散会，请各部门抓紧落实！” 会议结束后，教育局局长许子恒去了副县长李俊峡办公室，忧心忡忡的说：“县长，陆书记这样搞是要出问题的，去年才刚聘完校长，要是把人家的位置拿掉，肯定有人要闹事！” 当初收钱有多爽，现在就有多难办！ 李俊峡说道：“陆书记可以不考虑这些因素，但咱们不能不照顾同志们的情感，确实得想个办法！子恒，这事你先拖一拖，他不是要方案吗？你先随便搞一搞，一份成熟的方案不得经过多次讨论、修改？” 许子恒皱了皱眉，说道：“县长，我不太敢糊弄，万一书记不满，找我的茬，怎么办？” “子恒，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书记如果对方案不满意，咱们可以反复修改嘛，态度放诚恳些，虚心接受批评就是。” “这个治标不治本呀，我感觉书记下了决定要合并学校，有些问题迟早得面对！” “哎，真是闲的蛋疼！你回去多做做校长们的工作，让大家知道是陆书记不让他们干了，咱们在为他们据理力争！还有，那些校长就那么干净？你对他们得有制衡手段！” “好吧，我先想想办法。县长，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能是我多想了，这几天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出事呀！” 李俊峡宽慰道：“别自乱阵脚、疑神疑鬼的，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县中和县一小校长可是县长指定的！” 当天下午，县里要合并乡镇幼儿园和中学的消息传遍了全县，民众反应平平，老师们感觉无所谓，反正在哪个学校都要教学。 但校园长坐不住了，三年“保质期”还没过，就没售后了？钱不能白花！于是他们纷纷涌向教育局，要跟局长讨个说法。 面对这种局面，教育局局长许子恒头大如斗，除了耐心的跟校长们沟通、解释，别无他法！ 大家都拿出过真金白银，岂能被局长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有些人开始放狠话了，敢把我的校长拿掉，我他娘的好过不了，谁他娘的都别想好过！ 许子恒很清楚，现在的人，求你办事的时候，各种承诺、保证，好话说尽，把你当祖宗供着。一旦达不到目的，翻脸不认人是家常便饭！如果书记执意要合并学校，他的麻烦会很大！ 8月18日，甘水酒厂扩建项目完工，正式投产，陆凡前往酒厂调研，县委副书记王志琨及县委办、经发局等相关单位陪同。 陆凡一行参观了酒厂储酒车间、生产车间，迎面而来的酒香味引得大家连连称赞。 总经理陈建汶带着大家在储酒车间分别品尝了“甘泉纯酿”、“隋唐老窖”和“琼浆玉液”三个类别的产品。一群人伴随着这悠远绵长的酒香，兴高采烈、赞不绝口！ 陈建汶介绍道：“我们的‘隋唐玉液’是老字号、老品牌的历史名酒，醇香四溢，其丰富的人文内涵在岁月的打磨中更耐人寻味。下一步，公司将主打这三个产品，先打开秦川市场，再逐步扩大周边省份市场。同时，公司计划投入2000万的宣传费用，在各大网络平台重拳出击，并完善电商销售渠道。总之，公司有信心利用一到两年的时间，达成亿元以上的产值！” 陆凡对酒厂的作为表示肯定，并寄予厚望。 在询问酒厂需要县委、县政府解决事项时，陈建汶提出，希望政府在宣传方面给予大力支持。 陆凡表示，会马上召开专门会议，邀请企业参加，共谋甘水宣传大计，县委、县政府该出人就出人，该出钱就出钱，全力以赴支持企业发展！ 第314章 乡镇发展思路 8月19日开始，甘水县的乡镇迎来一场大考，县委办通知今天开始，安排各乡镇书记、镇长汇报工作，重点为产业发展规划和实施细则，以及单位日常管理。 上午九点，在县委小会议室，县委书记陆凡端坐正中，县长王宝国、县委副书记王志琨、县纪委书记张乾源、常务副县长杨成玉、组织部部长郭桐宇分坐两旁。 第一个进来的是老山镇党委书记汪书贤和镇长庚凯，二人略显紧张。原本以为是给陆书记单独汇报，没想到摆了这么大的阵仗。 落座后，镇党委书记开始汇报，具体归纳为：大力发展羊子养殖、设施养鸡，全力支持老山鸡业、智慧农场、棺材加工厂发展壮大。 等其他领导说了些场面话后，陆凡点评道：“老山镇可以说是我们甘水资源最为丰富的乡镇，听了你们的汇报，我觉得发展方向还是不错的，但是缺乏具体的措施和目标。你们所说的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产业升级、提高农民收入等，都是‘空山不见人’！我是没听出你们具体该怎么干？干到什么程度？总之，空话套话居多，虚的很呀！” 听了书记的话，老山镇的两位领导羞愧难当，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陆凡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尽快制定详细的工作计划，明确各项任务的责任人、时间表、路线图和预期目标，确保每一项工作都能落到实处。只有这样，才能让老山镇的经济得到快速发展，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退位让贤吧，组织会给你们安排合适的岗位！一周后，到我办公室单独汇报！” 二人连声致歉，惴惴不安离开了会议室，几位领导这才发现，书记又要动真格的了，马上认真起来，提高了对这次集中汇报工作的重视程度。 第二个汇报的是高坡镇党委书记彭程和镇长赵正军，他们的发展思路只有一个，全力发展大棚产业，制定了三年发展规划，拟定了扶持和鼓励棚栽业发展的优惠措施，种植户按每棚补助5000元，全力帮助菜农解决生产道路等等。 陆凡听后说道：“目标有了，措施切实可行，我个人比较认可。军令状已立，希望你们说到就要做到，我会每季度去看你们的工作成效！另外，我再提醒几句：发展棚栽业，一定要解决水、电、路配套基础设施建设，要解决菜农的技术问题，最重要的是解决销路问题。” 等二人出去后，陆凡和县长王宝国交流了几句，表示县政府要出台扶持乡镇产业的政策，拿出真金白银帮助乡镇发展产业。 王宝国没有推辞，表示会尽快研究制定。 第三个汇报的是南沟镇党委书记张彬和镇长吴小杰，他们的发展思路异常明确，就是药材种植，已经选定了黄芪、黄芩、板蓝根、麻黄、柴胡五大品种，目标是三年内中药材产量超过3万吨。 镇长吴小杰表示已经联系到投资商，将以公司+农户的形式发展药材种植，带动更多的农民参与到产业发展中来。同时，镇政府会建设药材种植基地，会出台扶持政策，会帮助农民解决销路问题，把风险从农民转嫁到镇政府。 陆凡听后很满意，表示中药材种植大有可为，但实施起来必须看得准、管得好、投资快，要帮助农户解决以及水灾、冻害、病虫害等技术问题，还要提前谋划销路问题，才能让种植者获得更多的利益。 听完三个乡镇的汇报，陆凡和几位领导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分析各乡镇发展思路的可行性，讨论支持乡镇发展的办法。 下午，石桥镇、龙门镇、道镇、寺湾镇、城关镇分别做了汇报，领导们逐一点评，陆凡给予定性总结。 总体来看，各乡镇都在尽力谋划工作，陆凡总体比较满意。 最后，陆凡让县委办把所有的乡镇书记、镇长请进来，对今天的汇报进行总结。 等各位领导整体点评后，陆凡讲道：“没有方向的航船，永远到达不了彼岸。今天的会议很成功，明确了各乡镇当前和未来两三年的目标，你们的方法路径也十分清晰，关键在于实践，多干实事、少讲空话。 同志们，千难万难，只要重视就不难；大路小路，只有行动才有出路。大目标是不容易实现的，所以这个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分解，就像盖房子一样，先有一个画出一个图纸，再去找施工队，砖头和其他材料，一步一步的来。 乡镇发展时间紧、任务重，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只有久久为功抓落实，你们的产业发展才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成功对你们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今天你们立下了‘军令状’，这些举措都会在县委常委会记录在案，每个季度我会带着相关部门去给你们打分，分数将是你们提拔重用的最重要依据。如果工作没干好，拿了倒数第一名，说明你不适合这个岗位，那么组织会坚决予以调整，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到时候你们也不要有任何怨言！” 会议结束后，已是晚上十点多，陆凡笑着对大家说：“让你们辛苦了一天，我请大伙吃个夜市吧！” 县长王宝国笑道：“书记的饭肯定得吃，今天开了一天的会，虽然有些辛苦，但收获很大，对我个人的触动也很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时代，干工作非常起劲！” 副书记王志琨对乡镇领导们说：“书记给你们带了紧箍咒，其实是对你们的鞭策，更是寄予了厚望，是骡子是马，把大家拉出来溜溜，到了年底拿成绩说话！” 寺湾镇党委书记任同心说道：“说句实话，我们的压力非常大，但同时又动力十足，充满了干劲！其实，大家不怕干工作，就怕像没头的苍蝇乱撞。经过这次会议，我们都知道该做什么，接下来就是一个字‘干’！” 陆凡笑道：“担当成就梦想，实干创造未来！我刚才说的话不是跟你们开玩笑，想提拔，先把产业发展起来，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果有人依然相信‘又跑又送、提拔重用’那一套，变着法子拉关系、走门子，那么我告诉你，此路不通，还得把你打入‘黑名单’！” 十分钟后，甘水的夜市迎来了二十多个重量级的客人，老板们很快认出了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 陆凡也热情的跟摊主们攀谈，询问他们经营中是否有需要政府解决的问题。 没想到一位大胆的老板真的提出了问题，说道：“陆书记，咱们这个夜市人气很旺，是甘水最大的夜市已经存在十多年了，甘水人对这有感情。但我听说城管局要把这取缔，让我们迁到城东头那边，还要缴进场费、摊位租赁费、管理费。其实，交钱都无所谓，但我们就怕换个地方人气就没了，生意就做不起来了，那就得要了我们的老命！” 陆凡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老夜市不仅仅代表着美食，更是一个地方的文化象征、情感寄托以及珍贵回忆，所以人气才能长盛不衰。如果更换地点，可能会失去原有的特色和吸引力，让人感到陌生和不习惯，大家未必买账。请各位放心，明天我会详细了解情况，两天内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能不换咱就坚决不换地方，维护夜市的魅力、传统和人气！” 话音刚落，四周的摊主们立刻发出一片叫好声！ 第二天，甘水县各乡镇都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产业发展上来，把力量凝聚到行动上来，明确今年要干什么，怎么干，干到什么程度。 乡镇领导很清楚，要赢得书记和组织的认可，必须鼓足干劲、以“开局即冲刺，起步即加速”的状态，热火朝天干起来，热血沸腾拼起来，全力以赴、集中精力推动乡镇产业发展，各乡镇的较量才正式启动！ 8月21日，市纪委通报了甘水原副县长、交通局长的违纪问题和金额，并正式移交司法机关。 8月22日的市委常委会，市纪委书记吴晓华汇报完工作后，李明洲书记提议，把5200万的贪腐资金返还给甘水县。 李明洲对迎江的掌控力毋庸置疑，这个提议一致通过，包括市长孙伟东也没说半个不字。 资金划拨到甘水县财政后，县长王宝国很清楚这笔钱是如何来的，于是第一时间来县委请示资金使用方向。 陆凡考虑了一会，说道：“宝国县长，各乡镇现在是干劲十足，咱们说好了支持，总不能空口白牙吧？我的意见是给每个乡镇200万的产业发展专项资金，县政府做好资金使用的监管。” 王宝国点了点头说：“好的，书记，我安排财政局立即去办，那剩余资金呢？” “5200万，说多也不多，给过乡镇后，还剩3600万。咱们的政府债务还有7.8亿元，都偿还债务吧，你看着还，老账能少一点算一点。宝国县长，有一点我要说清楚，绝对不允许政府再有新增债务，不允许边清边欠，我们有多少资金就办多少事！没钱了就消停点，绝不允许举债搞建设！” 第315章 政府搭台、企业唱戏 国家很大，到了县这一级，不算很大的官，古人都把县令称为“七品芝麻官”，带个师爷和衙役捕快，就可以治理一县。 但现在，行政序列层层叠叠，芝麻虽小，有皮有瓤，上面千条线，下面就有相对应的部门，出现了很多“比芝麻还小”的局长。 县委书记官不大，但管的宽、责任大。县一级从政治、经济、文化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无所不及。一个决策下去，其影响非同小可，来不得半点含糊。 陆凡和其他县委书记一样，非常忙，根本没时间事无巨细的抓具体工作，只能抓好这些常委、副县长，最多加一些核心单位的局长，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开展工作。 所以，一个团结、和谐、有战斗力的班子尤为重要。 县政府的情况现在一目了然，有四个“自己人”。 反而是县委这边，让陆凡有些捉摸不透，尤其是宣传部长刘静璿、政法委书记郭苡萌、统战部长杜坤，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而且他们从没主动向陆凡“靠拢”过，但交办的工作他们也从不打马虎眼。 8月24日，县委召开政企座谈会，县委书记陆凡主持，县长王宝国、县委副书记王志琨、宣传部长刘静璿出席，各乡镇、经发局、财政局、网信办、文化局等相关单位负责人参加。会议还邀请了八万里豆腐干厂、老山鸡业、甘水酒厂、智慧农场、棺材厂的老板。 会议开始后，陆凡说道：“同志们、企业家朋友们，召开今天这次会议，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探讨县委、县政府如何帮助你们五家企业宣传产品，我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各抒己见。企业讲困难、提要求，要言之有物；县委、县政府负责现场答复，并要创新性的开展工作，把我们甘水和甘水的企业宣传好。” 老山鸡业老总王驰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第一个发言：“感谢陆书记能给我们搭建这么好的平台，感谢领导们对企业的关心和厚爱！我也不怕自曝家丑，老山鸡业创建已有十来个年头，曾经无比的辉煌，占据全市鸡蛋市场的80%以上，口碑也是相当出众。可如今，沦落到靠贴牌勉强维持运转，鸡棚里空无一鸡，我实在是羞愧难当，对不起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的期待！我总结了下，主要有三个问题： 第一、管理滞后，跟不上形势发展的要求，这是我们企业内部问题，我会知耻而后勇，努力学习提高。 第二、资金严重缺乏，没有融资渠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跑银行，但咱自己不争气，企业不景气，银行都在躲着走。我想请县委、县政府伸出援手，协调帮助老山鸡业贷款，我们的资金需求是2000万！ 第三、故步自封，没有营销手段。企业发展十多年，一直在迎江范围内‘扑腾’，我们也尝试过向市外发展，但收效甚微，传统的打市场方法已经落伍了，尤其是在网络销售上毫无建树。我们知耻而后勇，计划打造一个直播车间，现在急需这方面的指导和帮助。 我个人有个建议，政府在宣传方面更有公信力，更容易获得网民的认可，如果政府能‘搭台’，我们企业一定全力配合！” 陆凡点了点头说：“王总，你的问题我都记下了，待会咱们统一研究，现在请甘水酒厂发言。” 陈建汶笑着说道：“陆书记、各位领导，自古以来，好水酿美酒。甘水被誉为‘美水之乡’，酿酒业得助于名泉好水，产品颇有盛名。据记载隋、唐两朝宫廷就是用甘水的‘美水泉’酿酒！因此，我公司开发出隋唐玉液系列产品——隋唐玉液、甘泉纯酿、琼浆玉液三款拳头产品，色泽清亮透明、绵甜甘冽、回味悠长、风味独特。 下一步，公司计划投入3000万广告费用，先打开西北市场，再想全国辐射。我们的诉求和老山鸡业相同，希望得到县委、县政府的帮助，让我们的宣传更底气！” 接着，八万里豆腐干、地椒羊智慧农场、赫顶棺材加工厂也分别介绍了企业的情况，表达了企业的诉求。 陆凡说道：“各位企业家能推心置腹的和我们交流，我感到非常高兴，这样的会才有意义！有问题，咱不怕，正是因为落后，咱们才开这个会。 创立品牌、打响产品不是坐享其成的事情，而是一个艰难、痛苦的过程，还是一个包括诸多环节的系统工程，尤其现在是网络时代，需要我们创新性的去开展工作，跟上时代的节奏！ 品牌建设的主体始终是企业，好的品牌不是政府和非政府机构评比出来的，是企业在市场上拼搏出来的。 所以，我希望各位企业家发扬工匠精神，把质量放在第一位，精心打磨，十年磨一剑，做细做精每一道工序、每一件产品，踏踏实实把产品和服务做好。 我先代表县委、县政府表个态，对好的企业、好的产品，县委、县政府要全力以赴帮助他们做宣传，要从品质、安全、标准等多个方面替企业背书！ 现在，请大家谈谈该如何‘搭平台’，为企业‘打广告’。不要说大话、空话，要本着竭尽全力为企业排忧解难，用心用情为企业服务的宗旨。宝国县长，你来谈谈吧！” 县长王宝国点了点头说：“书记点将了，那我就从政府层面谈一谈。 企业充满活力，发展才有源头活水，甘水才能发展起来。因此，呵护好、服务好、发展好企业，是县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对于你们五家企业，各部门会推行‘马上办、网上办、一次办’，做到‘政府围着企业转，企业有事马上办’，为企业服好务、添好油、助好力。 同时，切实落实减税降费，进一步减轻企业税费负担，为企业发展‘解渴’‘输血’。刚才老山鸡业和八万里提出的融资要求，会后我亲自跟几大银行对接，政府出面担保，解决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政府还要健全对企业的平等保护机制，严格依法行政、依法用权，斩断一切伸向企业的黑手，严惩一切欺诈企业的伎俩，让你们吃下定心丸、安心谋发展。 至于宣传方面，说实话我是个门外汉。但我没事的时候也刷刷视频，感觉很多网红起到的作用相当明显，是不是从这方面考虑一下？” 县委副书记王志琨笑道：“抛出那些哗众取宠的小丑，‘网红’的作用不容小觑。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社交媒体也变得去中心化，每个人都有成为自媒体的机会，网络消费在互联网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年轻人从小在网络化环境下的成长，对硬性广告的推广十分敏感，网红营销推广模式符合他们的喜好和需求。如果我们能发掘、培养一些正能量的网红、主播，对宣传甘水和甘水的企业大有裨益！” 陆凡继续点将：“静璿部长，你是宣传部长，这项工作的重任得落在你身上，谈谈你的看法吧！” 刘静璿回道：“好的，书记，我来谈谈。谁实话，网络、社交平台的宣传，对我们宣传部门也是极大的考验。我仔细研究过，现阶段，网红经济模式主要包含以下几种： 第一，利用社交媒体进行营销模式。网红通过各类社交媒体和粉丝进行互动，同时，网红依靠平台来发表一些图片、短视频等，在积累粉丝的过程中获得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达到销售产品的发展目的。 第二，依靠经济公司的营销发展模式。在网红经济公司，网红的主要任务是和粉丝进行沟通，并在聊天的过程中推广自己的产品。经纪公司的任务是不断推广供应链营销。 第三，供应链生产商的营销模式。网红和其他人相比更加注重潮流，他们在工作的过程中会找机会寻找消费者的需求，根据消费者的需求来进行生产。 根据形势看，网红运营方式在团队化。在网红泛滥的时代，想要实现网红经济更好的发展，需要加快打造包含内容创新、包装炒作、网民互动等为一体的运营团队，从而吸引更多粉丝，实现网红经济的模式化发展。 我有一个想法，在我们甘水县寻找一些有潜力的人才，培养他们成为网红，打造网络ip，从而宣传我们甘水的风土人情，提高甘水的知名度。等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后，再大力宣传甘水的特色产品，直播带货。 也可以通过人才引进的方式，和网红进行合作。 总之，网红经济已经进入黄金发展阶段。电商、广告、打赏、付费服务、线下活动，网红经济的商业模式和变现手段越来越丰富，逐步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产业链条，已然成为直播世界的物联网，影响着各行各业和平台。想搞好宣传工作，这方面确实需要我们加以重视。” 第316章 推销 陆凡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静璿部长讲的很具体，甘水要发展，观念要更新，必须跟得上时代发展的脚步。从一些成功的案例来看，网红带来的经济效应已引起越来越多人的重视，借势新媒体平台和粉丝效应实现了千万级流量的病毒式传播，从而拉动新的消费增长点。咱们的甘水豆腐系列产品、甘水酒、甘水羊肉、甘水土鸡蛋，要想法设法搭上这个顺风车！ 刚才大家讲的培养‘网红’，我觉得很有必要。既然做，我们就要举全县之力把事情做好。 首先是人才问题，可以针对特定需求培养，也可以‘走出去、引进来’，精心挑选一些适合的‘网红团队’合作，这项工作由宣传部牵头，工商科局配合。 其次是保障工作，我建议成立甘水县电商孵化中心，就挂在工商科局，给机构、给编辑、给经费。顾浩，我知道省商务厅有电商孵化中心项目、省中心企业局有双创基地项目，补助额度都不小，这两个项目你必须拿到！ 第三是素材问题，要培养出优秀的网红，有出色的文案、幽默风趣的段子和引人入胜的视频，不仅要诙谐有趣，还要弘扬正能量，同时宣传我们甘水县的独特风土人情、悠久历史文化以及景区景点。这个非常考验水平，还得有专业的团队。此项工作由宣传部牵头，工商科局、文化局配合。” 最后，陆凡的眼神充满期待，语重心长地说：“静璿部长，电商孵化中心对甘水意义重大，事关甘水发展大局。县委、县政府会不遗余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希望你们能充分发挥创新能力，精心策划，克服困难，创造性的开展工作，务必取得实效，打造甘水经济腾飞的新引擎，助力县域经济和企业发展！” 刘静璿目光坚定看着陆凡，郑重的说：“请书记放心，我们宣传部门一定紧紧围绕经济建设这个中心，服从服务于全县工作大局，努力增强改革意识、创新意识和发展意识，以推动发展为第一要务，在甘水实现新跨越中起好舆论导向和宣传作用，引导社会各界积极参与进来，全力以赴办好电商中心！” 周五下午，陆凡哪都没去，就坐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等教育局汇报合并学校的方案。 可等到下班，还没见教育局局长许子恒的影子，主管副县长李俊峡也没任何动静。 陆凡心里很恼怒，自从来当甘水后，所有交代下去的事情，包括王宝国在内，都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谁都不敢敷衍，绝不怠慢。 如果不是把县委书记不放在眼里，那就是教育系统的执行力不行，说明工作能力不行，工作态度有问题，必须整改了！ 下班后，陆凡自己开车回迎江。 刚下楼，就碰到了宣传部长刘静璿。 “书记，您回迎江吗？” “是呀，周末了，回去休息两天。” “书记，能捎我一程吗？我的车刹车片坏了，估计修好得晚上八九点了！” 陆凡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笑着说：“不嫌我这破车，当然没问题！” 现在的人，听风就是雨，就爱传领导的八卦。而且听的人闲的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讹传讹，一件小事都能传的满城风雨。 陆凡已经看见干部们的目光投向自己，于是灵机一动，给张乾源发了个信息，让他马上下来坐自己的车回迎江。 还没等汽车发动，纪委书记张乾源小跑着下来，看到刘静璿准备上书记的车，马上明白了，嚷嚷道：“书记稍等，捎我一程！” 陆凡笑着说：“你的车呢？” 张乾源说道：“刹车片有问题，司机开去修了，估计得晚上八九点才能好！” 刘静璿尴尬的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红，不动声色的上了车。 陆凡深知，领导干部要爱惜羽毛，注重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声誉，特别是在男女关系上，要格外谨慎，把握好分寸，保持适当的距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麻烦和负面影响。 到了市里，陆凡把刘静璿送到家门口，打完招呼后驱车离开。 启动车后，陆凡问道：“乾源，待会有事吗？” “书记，周末了，能有啥事？您吩咐！”张乾源是“老江湖”，岂能不知道领导的“潜台词”？ “哦，待会我跟几个领导打会牌，你如果没事，去帮忙倒倒水。” “感谢书记提携！” 这不，好事就来了！领导说跟领导打牌，岂不是更大的领导？这种私密的圈子哪有那么好进！ 二人直奔迎江宾馆，进了包间，张乾源赫然发现，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市纪委书记吴晓华、市委秘书长张自强在喝茶聊天！ 吴晓华说道：“陆凡，就等你了，开战吧！” 四人有说有笑的落座，开始“垒长城”！ 陆凡给三位领导介绍：“这是我们纪委书记张乾源，给几位领导服务。” 吴晓华笑着说：“乾源，辛苦你了！”张荣秋和张自强也笑着点了点头。 张乾源只说了句“不辛苦”，然后开始端茶递水，做好“本职工作”。在官场上，他本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靠着勤奋努力，硬熬到正科级。 陆凡到了市委办后，他主动靠拢，没想到天大的机缘落到了自己头上，被提拔到甘水担任纪委书记。如今，书记又主动给自己“铺路”，这份恩情比天大！ 要知道副处级想调整或者提拔难如登天，很多人一辈子都在不同的岗位上打转，最后解决正处级待遇，或者去一个不重要的部门当一把手。 而这三人，都有帮助他的能力，但张乾源明白，他的根永远在陆书记这。 打到十点，陆凡今天大获全胜，赢了2000多，自然要请大家“搓一顿”。 五人刚到包间，李明洲的电话打过来了，笑着问道：“陆凡，在干嘛？” 陆凡忙说：“书记，准备吃饭，您吃了吗？” “估计你刚打完麻将吧？” 陆凡不敢欺瞒，说道：“书记，下班回来后玩了一会！” “嗯，劳逸结合，神经不能一直紧绷着，适当的要放松放松。你们在哪？我过来蹭饭！” “您在办公室吗？我过去接您！” “嗯，那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陆凡忙问：“秘书长，书记下午忙啥？” 张自强说道：“去省委开会了，估计刚回来，明天科技部的一位司长要来迎江。” 陆凡起身说道：“你们先点菜，书记要过来。乾源，跟我走！” 到了市委，李明洲刚走出大楼，看到陆凡的车停下后，直接上车，笑着问道：“今天输赢？” 陆凡“嘿嘿”一笑，说道：“大赢家，一抄三，今天我请客！哦，对了，书记，这是我们纪委书记张乾源！” 张乾源打招呼：“李书记好！” 李明洲说道：“甘水纪委工作开展的不错，今年办了不少案子，要围绕县委工作大局，继续努力！” 到了宾馆后，张乾源从后备箱抱了一箱酒。 到了包间，陆凡打开一瓶酒，笑着介绍：“各位领导，看这包装如何？隋唐玉液！怎么样？” 李明洲说道：“包装挺不错，名字挺有深意，主要看品质如何。” 张乾源马上给领导们把酒斟满，这会菜也上齐了，陆凡举杯说道：“我敬各位领导一杯，请大家品鉴，提出宝贵意见！” 众人一饮而尽，李明洲回味了下，说道：“色泽清亮、绵甜甘冽、回味悠长，喝着挺顺口，这酒如何定价？” “书记，我们甘水就美水得名，名泉好水酿好酒。据记载，隋、唐两朝宫廷就是用我们的‘美水泉’酿酒！甘水酒厂今年又引进了人才、增添了设备、扩大了规模，下一步投资2000万用于宣传，准备大干一番！这个酒品质高，但价格比较平民，三档酒在100——400区间。我真诚的希望甘水酒厂能得到各位领导的支持，最起码定为市委、市政府的接待用酒，支持地方企业发展！” 李明洲笑着说：“自强，你觉得这酒怎么样？” 张自强多“精”，马上说：“我感觉不比市场上七八百的酒品差，价格也合适，难得可贵的是，这是我们迎江自己的酒厂。”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宴无好宴，陆凡这是给我们埋坑呀，喝人家的嘴短，这事你落实一下吧，推广到各县区，支持本土企业发展！” 陆凡大喜，赶忙亲自给大家倒酒。 不一会，陆凡成了大家“攻击”的对象，谁叫他今天得了好处！ 不到十一点，陆凡就感觉来了醉意。 还真是奇怪，当副秘书的时候，自己能硬撑着喝一斤多，下去任职后酒量不增反降，真是怪事！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以前他是伺候人的，有酒场要硬着头皮上。 现在，他是“山大王”，跟人碰酒是浅尝辄止，有时候不想喝了就拿红酒代替，有一次还拿气泡酒代替。那玩意能叫酒？但谁敢反对？ 酒量是练出来的、逼出来的，不经常酩酊大醉，陆凡的酒量自然退化了！ 第317章 陆凡发飙 周六，陆凡拜访了市委秘书长张自强，为甘水酒厂争取到1000箱的意向订单，并把“隋唐玉液”定为市委、市政府指定接待用酒。 周一早上，张乾源早早来到陆凡家楼下，二人前往甘水上班。 到了单位，陆凡批阅了一会文件，前往高速路口，迎接市委副书记郭志涛。 郭书记一行先后来到道镇果蔬示范园、工业园区和大峡谷，同企业项目负责人交流，了解产业发展、园区企业生产运营、建设和大峡谷管理运行情况。 郭志涛书记强调，牢固树立“大招商、招大商、招好商”理念，落实好各项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政策，让民营经济在农业产业、文化旅游产业发展上有新作为、新突破，推动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在大峡谷调研时，郭书记强调，要引进先进运营模式，融合自然景观和民俗文化，用互联网对大峡谷进行包装打造，将大峡谷和老山森林公园联合发展，不断提升景区知名度和服务水平。 直到现在，陆凡大概知晓了郭志涛书记此行的目的！ 吃过午饭后，陆凡送郭书记回房间休息。 果不然，郭志涛说道：“陆凡，坐下聊会！” 陆凡给郭志涛泡了杯茶，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摆出一副聆听状。 郭志涛说道：“文旅产业是公认的朝阳产业、动力产业、绿色产业、富民产业，具有‘一业兴、百业旺’的乘数效应和特殊功能。甘水县文化底蕴深厚，自然资源禀赋，但并没有把优势转化为经济效益，你们发展旅游还是缺少手段呀，需要和有经验、有实力的专业公司合作！” 陆凡回道：“郭书记，我们发展旅游的意愿非常强，但受制于资金、人才、管理等因素，确实浪费了这秀美山川。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甘水的旅游产业，有了一些思路，比如有序推进大峡谷国家5a级旅游景区、世界地质公园创建，加强高a级旅游景区创建力度，完善旅游服务功能，加大宣传力度，创新培育旅游新业态。” 郭志涛点了点头，提出了一个建议：“想法不错，陆凡，有没有考虑过跟专业的公司合作？这样可以更好地整合资源，提高效率。” “郭书记，在不损害甘水的利益下，我们欢迎所有的有识之士来甘水发展旅游产业！” 陆凡微笑着回答道：“郭书记，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机会，我们愿意尝试，但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只要对方有足够的诚意和实力，我们欢迎所有的有识之士来甘水发展旅游产业！前提是在不损害甘水的利益下，双方合作共赢！” 郭志涛说道：“前段时间认识了个朋友，是中青旅游的老总，他很看好甘水的旅游资源和发展潜力。这家企业势力雄厚，擅长景区、度假区规划与创建，旅游运营与管理，以及全类型的文旅项目策划、运营，在全国有很多知名的文旅项目，我觉得你们可以接触一下。” “感谢书记对甘水县的关心和帮助，我会主动对接中青旅游，以示诚意！”陆凡给足了郭志涛面子。 回到办公室后，陆凡立即安排秘书收集有关中青旅游的资料，先初步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实力。 下午，陆凡让秘书通知文化局和旅游局，谈文旅工作。 想到这两个单位，陆凡的“老毛病”犯了，文旅不分家，这两个单位能否合并？ 最近动作太大，还是等合适的时机再尝试吧！ 文化局和旅游局的局长进入陆凡办公室时，教育局局长许子恒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但秘书就是不让他进。 二人进门后，陆凡直接问道：“给我详细介绍一下甘水的旅游资源和发展思路，明天开始我要专题调研旅游产业。” 旅游局局长董鹏新汇报道：“书记，我们的大峡谷为4a级国家旅游景区，计划启动大峡谷5a级景区、世界地质公园创建工作，计划一体化推进老山国家森林公园4a级景区、美水泉文化遗址公园3a级景区创建。 依托甘水特色产业，计划发展以制作工艺展示、文化传承为主体的企业游览点，例如八万里豆业、豆腐小镇。 计划利用现有资源，率先打造一批自然景观游览、红培研学、科普教育、劳动体验等特色主题线路。 计划开展形式多样的剧目展演、美食节庆、文创产品展销、民俗体验等文旅消费活动，同步完善吃、住、行、游、购、娱、厕、停等配套设施，提升旅游服务保障和承接能力。 ” 陆凡笑道：“鹏新，我听到的都是计划、计划，敢情你在做空头文章，都是些想法呀！” 董鹏新唉声叹气道：“书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今年跟县长打了8次报告，一毛钱都没给我批来。哎，咱们甘水的财政不足以支撑发展旅游业巨额的支出！” 陆凡说道：“你说的没错，发展旅游要拿真金白银砸。不过从你的汇报可以看出来，你没闲着，这些发展思路都比较适合甘水，值得肯定。放心，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甘水的旅游必须要发展！” 旅游局是二级局，局长很有思路。 但文化局这个职能局局长，汇报工作是泛泛而谈、言之无物，听的陆凡直皱眉，心中很是不喜，感觉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二人走后，秘书陈泽民进来汇报，教育局局长许子恒一直在外面等候。 陆凡说道：“让他进来，让门开着！” 陈泽民马上会意，书记要发飙了！ 不一会，陈泽民带着许子恒走了进来，出去的时候刻意把门彻底打开。 许子恒走到陆凡对面，等着“赐座”。 但陆凡连头都没有抬，专注的批阅文件。 许子恒第一次品尝被领导“罚站”的滋味，刚站了两分钟就心神不宁， 许子恒第一次品尝被领导“罚站”的滋味，刚站了两分钟就心神不宁，他的眼神游离不定，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脑海中浮现出各种领导骂人的场景，让他站立不安！ 外面排队汇报工作的领导们此时也看出了端倪，准备看好戏，有些“嘴长”的人已经开始发微信：教育局许子恒要挨书记批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许子恒站的腿都酸了，但他一动都不敢动，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凡放下笔，抬起头，按了下呼叫器。 陈泽民小跑着进来说：“书记！” 陆凡面无表情的说：“叫张乾源、郭桐宇过来一下！” “好的，书记，我马上通知！” 听到这话，许子恒心里“咯噔”一声，吓得六神无主，赶忙说：“书记，我来承认错误！” 陆凡冷冷的看着许子恒，还是没有说话。 “书记，周五那天，市教育局下来调研，我陪了一天。再者，周五那天合并学校的方案还不太成熟，周末我加了两天班，形成了初步的方案。上午我来县委汇报工作，您出去调研了。” 说到这，纪委书记张乾源、组织部长郭桐宇匆匆赶到陆凡办公室，看到被“罚站”的许子恒，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陆凡点头示意他俩坐下，说道：“叫你们来，听听教育局的汇报，看看怎么处理他！” 这下，许子恒更紧张了，感觉自己拿的这份方案根本交不了差，声音颤抖着说：“书记，我是这么考虑的，鉴于合并学校在全市都是壮举，没有参照，为避免出现不可控因素，我建议在高坡镇做个试点，幼儿园并入小学，中学并入寺湾镇中学……” 陆凡立即打断，大声质问道：“许子恒，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把县委会议决策当儿戏？你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 陆凡立即打断，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紧紧地盯着许子恒，大声质问道：“许子恒，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把县委会议决策当儿戏？你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 陆凡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办公室炸响，包括在门外“偷听”的领导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心惊不已！ 许子恒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陆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更加严厉的说：“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职责？县委的每一项决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对如此重要的工作推诿扯皮、敷衍塞责？这是严重的不担当、不作为、慢作为、乱作为、假作为！连我都敢糊弄，我想不到你在面对人民群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嘴脸！” 许子恒的头深深的垂着，他甚至不敢与陆凡对视。 此时，郭桐宇和张乾源都在想《条例》和《政务处分规定》，必须找出来一条处理许子恒的办法，他们来就是做这事的！ 第318章 墙倒众人推 发完飚后，陆凡调整了下情绪，对着三人说：“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干部，工作中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庸政怠政懒政，对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该拍板不拍板，对上级安排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处置矛盾回避问题、推诿扯皮，接受任务拈轻怕重、挑肥拣瘦，玩忽职守，不担当不作为，贻误工作！ 不作为、不担当现象表面上看是一些干部庸政懒政的表现，实质就是干部思想上‘贫血’、精神上‘缺钙’、行动上‘乏力’，凡此种种，都是因为政治站位不高、责任意识不强、为民意识淡薄！甘水县必须根治干部‘不担当、不作为’顽疾，必须对这些‘太平官’、‘糊涂官’、‘庸懒官’严肃问责！ 纪委、组织部，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 组织部长郭桐宇考虑了下，说道：“《公务员法》提到，公务员不得有玩忽职守，不担当不作为，贻误工作的行为，否则将从严从重处理！” 张乾源干脆利索的说：“书记，”《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领导干部有下列行为之一，造成严重不良影响，情节较轻的，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党籍处分： （一）贯彻上级决策部署只表态不落实的； （二）热衷于搞舆论造势、浮在表面的； （三）单纯以会议贯彻会议、以文件落实文件，在实际工作中不见诸行动的； （四）工作中有其他形式主义、官僚主义行为的。” 然后，他停顿了下，异常坚决的说：“许子恒对县委的决策置若罔闻、推诿扯皮、敷衍塞责，已经影响到了我县教育工作的发展，我个人建议，撤销他党内职务！” 听到这话，郭桐宇有些诧异，若有所思的看了张乾源一眼，没想到他力度这么大，自己是不是有些保守了？ 而许子恒肝胆俱裂，赶忙祷告：“书记，我错了！请您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陆凡考虑了下，一言裁定：“先停职反省，在常委会上做检查！桐宇，组织部立即接手乡镇学校合并工作，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在寒假对校长进行公开、公平、公正的聘任，择优录取，并做好校长的思想工作，尽可能的妥善安置他们。” 许子恒还想争取一下，但被张乾源和郭桐宇拉了出去。 出来后，许子恒看到了六七个部门领导，但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而且，从他们的眼神中，许子恒看到了一丝戏谑之意，忍不住感叹，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其实，这怪不得别人。许子恒是教育局局长，在县城来说是位高权重，主管着上千教师队伍。但其它部门领导找他办事的时候，也得“塞红包”，大家当然有怨言。 平日里还用得着你，要对你阿谀奉承，现在嘛，你这局长大概率当不成了，谁还鸟你？有些人还想上去踩两脚，以泄私愤！ 很快，教育局局长许子恒被县委书记骂了个狗血喷头，被停职反省的消息成了县大院热议的话题，并迅速传遍了全县！ 教育局的几个副局长蠢蠢欲动，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后浪才能上来！ 校长们听到风声后，心情极其复杂。在聘校长的关键时期，收过自己钱的人要是下台了，那自己怎么办？钱不是打水漂了？ 奶奶的，老子好过不了，你他娘的也别想好过！ 还有一些老师，已经给许子恒上了供，等着假期往县城调，这会他们心急如焚，同样担心钱打了水漂，一些人已经想“上门讨债”去了！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树倒猢狲散！ 你春风得意时，身边的人都对你阿谀奉承，仿佛你就是世界的中心！ 可当你落魄时，从不缺对你落井下石的人，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踩上一脚！ 从县委出来后，许子恒感觉所有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但他这会顾不上这些，直奔县政府。 来到副县长李俊峡办公室，许子恒慌乱的说：“县长，我被陆书记停职了，这该怎么办呀！” 李俊峡问道：“就因为没按时汇报学校的合并方案？陆书记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许子恒急道：“县长，说这些都没用了，您得想想办法呀，我被停职了！” 李俊峡心想，人家是书记，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担心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呢！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李俊峡宽慰道：“书记这会在气头上，等他消消气，我给县长汇报下，我俩去给你说说好话，看管不管用。你也主动点，把方案搞好，给陆书记赔礼道歉。一次不行就两次，你天天去，就守在书记办公室门口。子恒，脸面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许子恒唉声叹气道：“干了一辈子工作，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窝囊呀！” 李俊峡忽然想起了什么，叮咛道：“子恒，现在稳定最重要，你本就处于风口浪尖，千万不敢出其它幺蛾子。要知道人心不古呀，小心别人给你使绊子，要是这会冒出个举报，麻烦就大了！” 这话让许子恒不由的担心起来，自己的问题自己最清楚，有些人的事还没给办，自己就把钱收了，这是定时炸弹呀！ 可让他退钱，他又舍不得！ 思前想后，许子恒说道：“我回去处理一下！县长，无论如何，您不能不管我呀，我可是给你效过死力！” 李俊峡听出了一丝威胁之意，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宽慰道：“子恒，我感觉你的事还有转机，你得主动一下呀！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有些办法你可以试一试，下点血本！” “县长，您的意思是？可大家都说，陆书记不收东西呀！如果没有人牵线，我要是贸然去了，会不会” “县长，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陆书记疏通？可是大家都说，陆书记清正廉洁，从不收礼啊！如果没有合适的人牵线搭桥，我就这样冒昧地去，会不会适得其反，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哎，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哦，对了，听说陆书记跟市教育局局长狄斌关系很好，你可以从这方面尝试一下！”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了！” 许子恒太懊恼了，心里暗骂：要不是你他娘的挑唆、出馊主意，老子才拖延了两天，还汇报了那个狗屁不通的方案，这事你他娘的只字不提！如果老子要是倒了，这群狗日的都别想好过！ 许子恒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但家门口发生的一幕让他心情更加糟糕，家里的婆娘正在跟人吵架！ 他赶忙把二人拉进去，对那个老师好言相劝，而且干脆利索的从柜子里拿出五万块钱，还给了对方。 等人走后，许子恒痛骂老婆，让她别再给自己惹事，只要上门来要钱的如数奉还！ “老许，你真的要出事？” “这事你别操心，你只要别给我添乱就行，出去说话嘴上带个把门的！哦，对了，明天给我取50万，我要用！” “你要干啥？怎么要用那么多钱？” 许子恒怒吼道：“让你去，你就去！等老子没了，你要钱还有什么用？” 妻子乖溜溜的去找银行卡，心里骂道，有钱没钱，你都没啥用。都多少年了，你连门口都没来蹭过！ 第二天，市发改委主任要来甘水调研，陆凡刚准备出发，纪委书记张乾源来了，汇报道：“书记，耽误您两分钟，昨天晚上，纪委收到了二十几份关于教育局局长许子恒的举报，有贪污受贿、利用职务之便包工程，还有一些男女问题。” 人性本就如此，这在陆凡预料之中，于是说道：“先核实一下，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很快，县委办又接到通知，市教育局局长下午要来甘水调研。 陆凡叹了口气，今天又荒废了，晚上又得加班！ 上午九点，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一行先后来到豆腐小镇、油气资源综合利用项目、碳化硅项目，通过实地查看、听取介绍等方式，详细了解甘水县重点项目建设成效。 调研的过程中，杨邵凯透露，市发改委已经争取到了省粮农集团的50万吨生物燃料乙醇项目，目前正在选址。 陆凡马上说：“还是杨主任关心我，万分感谢市发改委对甘水的支持！这顿感谢酒肯定不能少，你定时间、定人，我随时等待主任召唤！主任有情有义，我肯定不能差事！” 杨邵凯笑道：“你这三言两语就把项目定死了？别的县也在争！哦，对了，你们县那个许子恒，问题大不大？” 陆凡没觉得意外，迎江就这么大，谁还没个三朋四友？于是低声问道：“怎么个关系？” “朋友的朋友，托我句好话！” “杨主任，说实话，我打算拿下他，有些事比较复杂。” 没想到杨邵凯笑着说：“我来走一遭就行了，你不要受干扰！” 陆凡忙完：“那项目不会黄了吧？” “陆大书记，我老杨是那样的人嘛？你下来当书记，我不得支持一把？跟我刚才说的事八竿子打不着！” 陆凡感激的说：“老大哥就是老大哥，仗义！” 第319章 就拿这个考验我? 中午，陆凡隆重接待杨邵凯一行，走的时候自然是土特产装满了后备箱。 下午三点，市教育局局长狄斌一行来到甘水，调研基层学校改革，陆凡和副县长李俊峡陪同，教育局来了个副局长曹春雷。 到了高坡镇幼儿园，陆凡对狄斌说：“这个幼儿园只有二三十名幼儿，明年的招生也很不乐观，在这样下去，老师比学生都多，是对教育资源的严重浪费。幼儿园和小学合并后，两个学校通过资源整合，不仅减少了财政投入，教师队伍短缺的问题立刻得到解决。” 狄斌点了点头说：“甘水县人口少，各乡镇都是几千人，很多人又把孩子带到城里读书，导致乡镇学校生源短缺，你们的想法是符合实际的，我支持甘水的乡镇学校改革。” 接着，狄斌一行还调研了南沟镇和石桥镇，情况大同小异。 下午吃饭的时候，狄斌把陆凡叫到大厅，低声说：“许子恒的问题大不大？” 陆凡说道：“问题很严重，举报信满天飞！” “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跟他认识也有六七了，工作上一直有交集，其实这个人本质上不坏！” 陆凡想了想，说道：“狄局，他的事情需要调查，如果涉及贪腐金额巨大得处理！毕竟现在全县闹得沸沸扬扬，干部群众都盯着，不好容情呀！” 狄斌皱了皱眉，说道：“陆凡，咱们是多年的老关系了，有些话我不避讳。咱们迎江人情味比较重，我们跟甘水教育局业务上来往比较密切，逢年过节的难免有些人情往来。” 陆凡马上明白了狄斌的意思，干脆的说：“狄局，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许子恒只交代自己的问题就行，绝不会让他误伤别人，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听到这话，狄斌放心了，至于许子恒嘛，是死是活跟他没多大关系！ 解决了心头的困扰，两人自然要把酒言欢。 八月底，计生协会副会长王鸿涛兼任第五巡视组组长，前往纪委上任，即将于9月初开展新一轮巡视工作。而他被巡视的单位正好是食药、卫生领域，这样的安排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至于工作人员的安排，王鸿涛直接在人才库里抽调了秦省纪委的小斌、迎江市纪委的孙少杰。这次要去打硬仗，自己人用起来得心应手。同时，还有不少领导给他推荐干部。 9月1日，王鸿涛正在办公室里谋划工作，敲门声响起。 陆瑶推门而入，恭敬的说：“王组长好！” 王鸿涛抬起来，微笑着说：“是陆瑶呀，坐下说，这下我们成同事了！” 陆瑶忙说：“组长您是领导，我是一个小兵！” 客气了几句，王鸿涛问道：“你找我是有事吧？” 陆瑶鼓起勇气说：“组长，您是我的偶像，我想进您这个巡视组，特别想跟着您学习！” 王鸿涛笑道：“我是个工作狂，在我手下干活，加班是家常便饭，又苦又累的！” 陆瑶忙说：“您知道我从农村长大，最不怕的就是吃苦。能在您领导下工作，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一定努力工作，尽全力达到您的要求。”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既然你不怕麻烦，那就来吧，我欢迎！这里有些资料，你拿去看吧，先了解下食药和卫生领域存在的问题。” 陆瑶高兴的说：“好的，书记，感谢您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出来后，陆瑶非常激动，终于能在王书记手下效力了。 陆瑶对王鸿涛一直心存感激之情，在自己和哥哥最难的时候，正是王书记给予了他们无私的帮助和鼓励。尤其是在母亲葬礼上的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这份恩情，陆瑶永远铭记在心。 陆瑶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似乎兄妹二人的命运与王书记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她坚信，自家的仇，王书记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更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能力的人。 接下来，陆瑶要做的就是努力工作，等待时机。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她都不会放弃，亲手找回公道！ 晚上，陆凡在公寓刚洗完澡，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被停职的教育局局长许子恒站在门口，两手提着袋子，卑躬屈膝着说：“陆书记，我来给您承认错误，真诚的赔礼道歉！我真的意识到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陆凡不动声色问道：“袋子里提着什么？” “书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多少？” “书记，不多，50个，就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取得您的原谅！” 陆凡说道：“你挺有钱的呀！就拿这点考验我？” “书记…只要您笑纳，我…” 陆凡打断道：“我想知道，你这些钱从哪来搜刮来的？是学校的项目？还是调动老师的好处？亦或者安排校长的‘上供’？” “书记，我……” 陆凡怒道：“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明天自己去纪委交代问题！” 话刚说完，只听见“咣当”一声，陆凡狠狠的把门带上，将许子恒拒之门外！ 消了气后，陆凡拨通了纪委书记张乾源的电话，将许子恒行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并叮嘱张乾源，明天立即对许子恒采取措施。 张乾源说道：“书记，估计许子恒现在是惊弓之鸟，为避免节外生枝，我现在派人对他实施监控。” “你考虑的很周到，就按你说的做。记住，对待这些腐败分子，一定要严查到底！” 第二天一大早，纪委副书记带人来到许子恒家中。 许子恒见到他们，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许子恒，我们接到举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纪委调查。” 许子恒惊恐万分，想要辩解却发现无从开口。 最终，他只能乖乖地跟着纪委人员离开。 而这一幕，被左邻右舍看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今天上午，整个县大院都在传，教育局局长被纪委“双规”了！ 上午十点，县政府接到县委办通知，临时召开常委扩大会议，要求主管教育的副县长李俊峡参会。 这下，李俊峡成了惊弓之鸟，坐在办公室惶恐不安，他非常担心许子恒把自己牵连了。 要说这些副县长，大多是机缘巧合才爬到这个位置，或者是拿钱开路，其实他们并没有牢靠的“后台”，否则这些人也不会好几年都在“原地踏步”，熬到四五十还“挂”不上常委。 他们在县里可以呼风唤雨，但真遇上了事，往往就束手无策了，归根结底还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十点半，陆凡阔步走进会议室，端坐正中后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只有一个议题，关于县教育局局长许子恒的举报问题，请纪委汇报具体情况！” 张乾源坐直了说道：“按照会议安排，我先说一下情况。县教育局局长许子恒，因为庸政怠政懒政问题，造成工作重大失误，现已被停职反省。但该同志在停职期间不思悔改，上蹿下跳，甚至做出对主要领导行贿的恶劣行径！ 最近，县纪委收到了大量关于许子恒的举报信，举报他在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在教育系统基建工程建设、校舍维修、设备采购、食堂承包、教师调动、校长聘任等事项中，为企业及个人承接业务和获取工程项目款提供帮助，非法收受贿赂。 经过初步调查核实，县纪委县监委对许子恒进行立案审查调查，请常委会研究决定！” 陆凡扫视一周后，严肃的说：“同志们，教育系统是立德树人的纯洁高地，教育系统绝不允许不正之风滋生蔓延，绝不允许有腐败分子藏身之地！ 许子恒是教育局局长，但他贪污受贿、慵懒怠政，对组织安排的工作推诿扯皮、敷衍塞责、置若罔闻。被停职反省后仍然不知敬畏，昨天晚上竟然带着现金跑到我的住处，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 对待这样的干部，我们必须坚持“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严肃纲纪，一寸不让，深挖细查、严惩不贷，全力解决教育系统的腐败问题！ 与此同时，我希望某些人能够引以为戒、防微杜渐、警钟长鸣！ 组织把你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那么你就该常怀敬畏之心、律己之心，把好用权‘方向盘’，系好廉洁‘安全带’，巩固发展甘水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 对于县纪委对许子恒进行立案审查调查的提议，我同意！” 书记公开表态了，其它人自然没异议。 而且，大家觉得书记的话意有所指，让在场的某些人感到心惊胆颤！ 最后，陆凡又说：“教育局局长暂时由组织部长郭桐宇兼任，请尽快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完成乡镇学校改革相关工作。” 这就是县委书记的权利，能临时安排某项工作交给谁去做。 第320章 调研城管 9月5日，下午刚上班，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城管局局长黄瑞齐来汇报工作，主要是夜市搬迁问题。 二人落座后，陆凡问道：“我想问一下，夜市为什么要搬迁？” 杨成玉汇回道：“书记，搬迁主要基于这几个方面考虑：堵塞交通，噪声扰民，卫生脏、乱、差，埋下安全隐患，影响城市形象，增加管理难度等。 夜市搬迁不仅是甘水城市发展、形象提升的迫切需要，也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 陆凡说道：“可我听说，有上百人拉横幅请愿，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 杨成玉叹了口气说：“夜市的商户和部分民众囿于利益或情感还不能接受，但我们不能因为少数人的利益而因噎废食，我认为夜市迟早要搬，迟不如早，早不如快。否则，越拖到后面越麻烦！” 陆凡不这么认为，说道：“成玉，老夜市的搬迁是一个民生问题，涉及近百家商家利益，近千人的生计问题，我们决不能马虎大意，一搬了之！从中心地段搬到城东头，夜市的人气能否得到保障？群众会不会多走十几分钟去吃夜市？这些问题考虑过吗？ 我在想，到底有没有必要搬迁夜市？诚然，大城市出于城市发展、形象提升的需要，要合理规划各个市场。但甘水是个小县城，有这个需求和必要吗？我觉得老百姓安居乐业更重要！” 杨成玉很不甘心，他已经把摊子铺开了，这会忽然来个不搬迁，企业前期的投资不就黄了？他没法给人家交代呀！ 于是说道：“书记，老夜市搬迁我们已经谋划了一年，县政府常务会也表决通过，并且和企业达成了合作协议，摊子已经铺开了，属于县级重点项目。” 原本给他留面子，没想到杨成玉如此冥顽不灵，陆凡直接问道：“老夜市的摊位费是20块钱一晚，再没有任何费用，我觉得很好！ 你们规划的夜市，进场费、摊位费、管理费是成倍的增加，我想知道这个标准是谁制定的？你们有向摊主们征求过意见吗？有没有经过充分的论证和听证程序？谁允许你们这么搞的？这里面有没有腐败问题？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这明显就是利用政府资源进行违规操作，企图非法谋取私利！老百姓岂能没有意见？ 我的意见是，即刻停止夜市搬迁项目，张贴公告，让老夜市维持原状。同时，城管局做好日常监督和服务工作，一定要以民为本！” 杨成玉默不作声，城管局局长黄瑞齐稍作思考便说：“请书记放心，城管局坚决执行县委的决策部署！” 话音刚落，只见杨成玉很有深意的看了黄瑞齐一眼！ 教育局局长被双规，给县里的领导干部带来了非常大的震动，让他们看清了现在谁是甘水的“话事人”！ 一个强势的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这种抉择傻子闭着眼睛都会选！ 陆凡点了点头说：“成玉，你回去把相关事情妥善处理。瑞齐，你陪我去调研，我想看看你们城管局是如何开展工作的！” 杨成玉起身说道：“好的，书记，我回去后向县长汇报，尽快拿出处理意见。” 黄瑞齐搞了辆私家车，亲自开车，带着陆凡和县委办主任李昕渤在两条街上晃荡。 甘水的主街道是一道街，商业就集中在这条街；二道街是国境线，也有商户做生意，饭馆和汽车修理厂居多。 行驶在街道上，陆凡说道：“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华，有着广阔的就业机会和无限的发展可能，但繁华落幕，是高房价，压力大。小县城有小县城的安逸，物价低，房价低，生活节奏慢，生活舒适。 但不可忽视的是，小县城就业机会少，是典型的熟人社会，人情世故占据很大空间，体制内裙带关系，办什么事都要找熟人、托关系，这值得我们深思！ 所以，我们要尽全力创造工作岗位，而不是把好好的夜市搬到犄角旮旯去，还美其名曰为了城市的发展。我认为，小县城的发展方向就是烟火气，把环境卫生搞得干干净净就行了，根本没必要花大价钱搞得光鲜亮丽。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老百姓不知道在背后如何骂我们！” 黄瑞齐感叹道：“现在很少有书记这么务实的领导了！老夜市搬迁我一直不赞成，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呀！从一天20块到80多，而且搬迁后的生意还不敢保证能红火，摊主们肯定要骂娘，他们拉横幅上访也没起作用。这下有书记‘撑腰’，我们的工作好做多了！” 这下就是赤裸裸的“表忠心”了，陆凡给予了积极地回应，说道：“瑞齐，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组织自然会看在眼里！近年来，你们这个行业的不当行为频频曝光，有些执法人员的暴力行为、滥用职权、不合规操作屡见不鲜。这种乱象不仅损害了群众的合法权益，也损害了政府的形象，归根结底还是缺乏有效的管理和监督。” 无巧不成书，也许是为了印证陆凡的话，车窗外发生了令黄瑞齐非常难看的一幕：一名身穿制服和两名身着便衣的工作人员，和一位三轮车商贩发生肢体冲突，身穿城管制服的执法人员坐进三轮车里，不让车主靠近。还有人向旁边围观拍摄的人群走了过去，并抢夺其手机，随后发生肢体冲突。 有群众劝解道：““人家小贩挣个钱也不容易，都是甘水人，乡里乡亲的，算了吧！” 城管不屑的说：“你吃海水长大的？管得这么宽？去去去，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陆凡阴沉着脸说：“赶快安排人去处理，把县委、县政府的脸都丢尽了！” “好的，书记，我马上安排，这群王八蛋！”黄瑞齐感觉非常幸运，如果是早几天发生这样的事被书记撞见，不可能就这样被轻飘飘的放过！ 陆凡确实没打算深究，又说：“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甘水城管的工作作风和理念必须改变，你筹备一次会议，我亲自参加。” 这会也到下班时间了，三人找了家炝锅面，要来份水煮豆腐，简单吃了顿便饭。 回到办公室，张乾源来汇报许子恒的案情进展，说道：“书记，许子恒交代了一些问题，涉及到了市教育局局长和李俊峡副县长。” 陆凡想了想，说道：“只交代他自己和涉及到甘水的问题，涉及到市教育局的问题不记、不听、不理会！” “好的，书记，我知道该怎么样做了。” 陆凡说道：“乾源，今天去看了看城管的工作，存在一些问题。哎，我怎么感觉甘水的每个单位都存在不少问题？” 乾源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书记，可能是您要求太高了！不过确实有些单位的作风有问题，基层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些局长没几个能上副处的，大多都感觉这辈子仕途到头了。升迁无望后，他们的心思就会逐渐转移到其他方面，眼睛里只盯着那一点私利！” 陆凡点了点头说：“甘水的问题确实不少，我们要清醒认识到作风建设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 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永远没有休止符，必须抓常、抓细、抓长。同时持续保持正风肃纪高压态势，狠刹歪风邪气，坚持以优良的作风来带动工作效能的提高，促进良好政治生态的形成。 乾源，群众身边的腐败减少一分，群众的认同感和获得感就会增加一分。我给你授权，对待腐败分子严查到底，发现一例、查处一例，没有任何人不能查、不敢查！ 同时，我们还要把那些真心干事、善于干事、干净干事的干部及时发现出来、重用起来，让那些寄望于跑、买、要的人没有市场，打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 问题就算再多，只要我们坚定信心去治理，甘水总会慢慢好起来！” “书记，我一定跟随您的脚步，当好您的助手！” 陆凡笑了笑说：“反腐要常抓不懈，抓到一个腐败分子，就不能轻烧了，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咱们的财政不宽裕呀，到处需要钱！” 张乾源笑道：“好的，书记，办案的时候我会注重‘经济效益’！哦，对了，李俊峡怎么办？许子恒交代了不少他的问题，主要是工程项目和校舍维修，还有校长聘任和教师调动。” 陆凡说道：“你先把那些问题核实一下，我会尽快向市委、市纪委汇报。咱们今年已经拿下了一个副县长，还得注意社会影响呀，总不能让外人说我们甘水是腐败窝吧！” 张乾源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许子恒还交代了县长的一些问题。” 陆凡皱了皱眉，说道：“这个人开始乱咬了，你别声张，该记得记下来就行。” 第321章 逐渐向好 9月6日，公安局长王鸿鹏来汇报工作，自从“百日行动”开展以来，甘水的社会治安稳步向好。 等他汇报完后，陆凡笑着说：“人家不干工作的，都能吹的天花乱坠。咱们干出了成绩，也得宣传，酒香也怕巷子深呀！你筹备一下，开个阶段性总结大会，邀请市公安局局长参加，你如果请不来，我去请。” 王鸿鹏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书记，我正有此意！” 陆凡问道：“鸿鹏，王书记最近怎样？” 王鸿鹏笑道：“好的很，他娘的，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天我哥带着巡视组正式进驻食药、卫生，估计有好戏看了，我现在天天盯着新闻看！” 陆凡也高兴的说：“书记前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世上难么那么便宜的事，也该他们尝尝那种滋味了！鸿鹏，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跟我分享！” 王鸿鹏走后，陆凡亲自撰写参加公安局和城管局的两份讲话稿，他要向全县传达一个信息，县委要狠抓作风建设，对畏缩不前、迷茫无措、等待观望的躺平干部绝不客气，不换思想就换人、不负责就问责、不担当就挪位、不作为就撤职。 陆凡深知，作风就是形象，作风建设就是要擦亮底色、赢得民心，必须要让好作风在甘水落地生根，党风政风焕然一新，这比上几个大项目更重要。 日日行，不怕千万里；常常做，不怕千万事。陆凡坚信，只要坚持不懈的纠树并举、激浊扬清，精准监督、精准纠治，久久为功、善作善成，就一定能让甘水涵养出新风正气！ 黄瑞齐动作很快，9月7日上午，县城管局召开全体干部会议，集中整治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工作推进会精神，相关部门负责人参会，县委书记陆凡出席并做重要讲话。 陆凡在讲话中强调：城管系统要切实转变工作作风，将执法变为服务，彻底杜绝服务冷冰冰、办事慢腾腾、执法管理气哼哼的现象！要深入细致的做好群众工作，工作中积极争取广大群众的理解、配合、支持！如有不服从整改的、不适应形势的干部，全部将档案交回人才交流中心，待岗！接受群众评议，并严肃处理！ 群众利益无小事，推进作风建设，坚决惩治“微腐败”，执纪要严，任何人不要心存侥幸。相对于“远在天边”的“老虎”，群众对“近在眼前”嗡嗡乱飞的“蝇贪”感受更为真切。一些“微腐败”看似不起眼，损害的却是群众的切身利益，伤害的是群众的感情，啃食的是群众的获得感。 陆凡指出：城管局要开展为期3个月的“清源行动”，纪检监察已经掌握的问题，在启动核查前，希望大家迷途知返，主动说清楚，越快越早就越能把握“主动”，组织将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宽大处理。 陆凡要求：城管局务必统一部署，落实责任、突出重点、明确要求，切实把专项整治工作抓紧、抓实、抓出成效。一要真抓实干，督促引导说清一批，严厉惩处问责一批，建章立制完善一批。二要健全防腐治腐机制，健全政务公开机制，健全服务群众机制，健全群众参与监督机制。三要履职尽责，坚决打赢正风反腐“攻坚战”。聚焦群众不满意的问题，夯实责任、迅速行动、持续用力，形成人人关注、人人参与的强大声势，坚决打赢城管系统正风反腐“攻坚战”！ 县委书记陆凡的讲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城管系统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的言辞犀利而又直戳要害，让每一个城管人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触动。 局长黄瑞齐坚决贯彻落实陆凡的讲话精神，在他的全力推动下，城管系统立即行动起来，改变现状，掀起了一股作风提升的热潮，甘水城管以更加文明的方式履职尽责。 下午两点，市公安局局长叶晨来到陆凡办公室，他来参加县公安局的“百日行动”阶段性总结大会。 叶晨放下茶叶，笑着说：“你上任后我还没来串门，这盒茶叶我可是珍藏了好多年，算是给你的贺礼吧！” 陆凡特意打开瞧了瞧，笑道：“茯茶世家的砖茶，这是有传承的，口感、汤色、金花、品质一流！叶局，受之有愧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先说好，你提拔的时候，我可没这些好东西送你！” “再说，我可就反悔了！”叶晨笑着说：“陆大书记，跟你商量个事，如何？” “怪不得今天这么大方，先说啥事？能办肯定办！” “市里缺个副局长，我想调鸿鹏回去！” 陆凡想了想说道：“今年肯定不行，他还在试用期，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调整工作岗位。” “那就年底调整。” 陆凡笑道：“咱俩在这合计没用，这事得征求鸿鹏的意见，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叶晨说道：“我亲自跟他谈，如果王鸿鹏愿意，你不能阻拦！” “行，有本事你自己撬我墙角去！” 陆凡感叹，这是个明白人呀！ 王鸿涛担任巡视组组长后，王鸿鹏在迎江成了大红人，叶晨肯定是想把他放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借此跟王鸿涛搭上关系。 三点钟，县公安局会议开始。 县公安局局长王鸿鹏汇报了治安打击整治“百日行动”行动成果： 一、强化突出违法犯罪打击治理。一是重点对黄赌毒、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案件和聚众扰乱社会治安秩序、扰乱公共场所秩序、以及校内外勾结霸凌中小学生等案件的打击治理。二是集中开展社会治安重点地区和突出问题排查整治，切实消除治安隐患。截止目前共办理治安案件28起，行政拘留49人并处罚款21人，收缴赌资698万元。 二、强化社会面治安管控。对全县宾馆旅店、娱乐场所、出租房屋、九小场所等重点单位的清理排查。截止目前，共检查宾馆酒店80余家、ktv9家、九小场所100余家，发现安全隐患10余处，全部整改到位。 三、强化重点物品动态管控。对涉枪、涉爆、管制器具生产、销售、使用单位逐一开展走访调查，督促从业单位落实管控登记措施，切实消除隐患，坚决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四、提升群众安全感和满意度。结合“百警连万家”、“一村一警”活动，全面排查化解各类矛盾纠纷，特别是紧盯邻里、家庭、婚恋、劳资纠纷等社会矛盾纠纷增多等情况，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化解、早处置”，严防小矛盾引发大问题、小事件酿成大事端，努力将矛盾问题化解在萌芽状态。截止目前共化解矛盾纠纷50多起，切实了提高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满意度。 市公安局长对甘水县的“百日行动”给予高度评价，鼓励甘水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并表态会给予经费、设备上的支持，这是赤裸裸的示好！ 县委书记陆凡同样对公安工作取得的突出成绩给予充分肯定，希望全体干警再接再厉，为推动甘水经济高质量发展保驾护航、再立新功！ 晚宴结束后，叶晨和王鸿鹏私聊了几句后返回迎江。 陆凡特意把王鸿鹏叫到办公室，笑着问道：“叶局是不是挖你了？” 王鸿鹏“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是冲着我哥来的？” “那你是怎想的？我先说好，如果你有更好的平台，我全力支持！” 王鸿鹏摇了摇手说：“不去、不去，我就在甘水待着！有你给我保驾护航、遮风挡雨，我安心工作就行，这多好呀！等你哪天调走了，我再考虑挪挪位子。相比市局，我更喜欢县里的工作，干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行，那你就好好干，厉兵秣马，守一方热土、保一方平安、护一方百姓，让甘水公安铸忠诚警魂！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嗯，我没有我哥的能耐，就尽本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打算利用一到两年时间，把甘水的陈年积案全部化解完，全力促进甘水公平正义。” 接着，王鸿鹏提出一个请求：“书记，我打算对公安局进行一次规模较大的人事调整，优化一下领导层，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陆凡干脆的说：“你先把方案拿出来，跟政法委、组织部沟通一下，有问题我出面解决，以你的意见为主！” 王鸿鹏笑道：“我就知道书记会支持我！” 晚上，妹妹陆瑶打过来电话，兴奋的告诉哥哥，她参加了王鸿涛书记的巡视组。 陆凡非常为妹妹高兴，叮嘱陆瑶一定要听王书记的话，多听、多看、多积累经验。 陆瑶兴奋的说，巡视组刚进驻，那两个部委就乱套了。开动员会的时候，王书记的讲话太霸气了，很多人都快被吓死了！ 陆凡不由的遥想王鸿涛书记的风采，真是令人神往！ 第322章 县长的试探 周五下午，陆凡照例去市委给李明洲书记汇报工作，这个习惯雷打不动。 陆凡的汇报事无巨细，甚至连与县级领导的交流互动也会提及。 而李明洲则非常耐心地倾听着，及时指出陆凡在处理事务方面可能出现的问题或不足之处。他也会结合自身多年的从政经验，给予陆凡一些宝贵的建议和指导，算是手把手教女婿为官之道。 多半年下来，在李明洲的悉心教导下，陆凡的各方面能力都在迅速提高。 陆凡问道：“书记，我现在不知道李俊峡该如何处理，还有王宝国，今年甘水已经办了不少领导干部！” 李明洲稍作思索便说：“你能考虑到影响问题，说明你大局观有所提升。县委书记要维护全县稳定大局，一个县频繁的有负面事件发生，只能说明你掌控力不足、用人不当。别找任何借口，说那些人不是你用起来的，只要你是县委书记，那么你就是甘水的第一责任人！ 至于李俊峡，看看最后涉及的问题严重性，我的意见是该办就办。王宝国嘛，毕竟是县长，动他影响比较大，如果问题不是很严重，先缓缓。但要对他加以制约，以免他不思悔改、继续犯错，有机会调整到闲职去。你要知道，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对于不同层次的领导，有不同的容错程度和机制。” 谈完工作后，李明洲又交代：“市发改委那个项目，省粮农集团会去甘水调研，你要对接好，争取让项目早日落地，估计有十几亿的投资。” “好的，书记，甘水会做好各项服务保障工作。今年，由县纪委牵头，我们狠抓了营商环境工作，谁敢吃拿卡要、推迟扯皮，纪委直接给上案子！现在各单位作风有了明显的好转。” 李明洲笑道：“纪委牵头？你倒是有刀刃向内自剜腐肉的魄力、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不过往往腐败的就是那些执法部门，让他们自己整改自己，能起到多大效果？哦，对了，我这里还为你谋划几个项目，争取赶明年都到位。” 陆凡非常感谢老丈人的帮助，一县的经济想有跨越式发展，没有项目的带动难如登天。可以说，政绩就是项目的堆砌，项目又是资源的倾斜，资源又掌握在人的手中。 譬如有些人，官做到哪，“几桶油”的投资就跟到哪！ 和李明洲谈完工作后，也到了下班时间，陆凡便带着他一同回了家。 今天梓萌来了，要亲自下厨，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二人到家后，李梓萌很快把自己的杰作端上桌，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周末两天，陆凡哪都没去，就待在家里跟女朋友你侬我侬，静静的享受二人世界。 周一，陆凡神采奕奕的上班。 上午十点，省粮农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张丞译一行来甘水县，就新建50万吨乙醇项目选址进行调研。县委书记陆凡，县长王宝国，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县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李卫庭、经发局局长王立程等陪同调研。 调研组一行先后到道镇、铁路货运站和几个水库进行实地查看，实地对选址地相关地形地貌、交通货运、生产用水等情况进行了深入了解，并召开了座谈会，听取了陆凡就甘水县情，企业落户相关设施、政策支持等情况介绍。 张丞译对甘水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 调研组一行成员还分别就企业污水排放、推动当地就业等相关问题进行了询问讨论。 陆凡对调研组一行来甘调研表示欢迎。他说，甘水县基础条件良好，有较明显的区位优势，并可以为投资企业在政策、服务等方面给予方便和优惠，衷心希望以此次考察调研为契机，与省粮农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加深相互之间的沟通了解，建立起互惠共赢的合作关系，共谋合作发展。 随后调研组还与县交通局、国土局、金融办、环保局、经发局等单位负责人进行一对一详细沟通，商议选址落户相关问题。 忙活了一天，项目基本敲定，甘水县举行了隆重的晚宴，招待张丞译总经理一行。 安排好客人的住宿后，陆凡和县长王宝国回到县委大院。 王宝国笑着问道：“书记，又去加班？” 陆凡说道：“没办法呀，明天要跟省粮签约，每天都有不少文件要批，咱们不批，下面的人就不动。哎，这‘文山会海’啥时候才能真正的精简！” 王宝国感同身受，感叹道：“文山会海、过度留痕、督查检查考核、巡查、审计，去年在这方面开支三千多万，心疼的我直哆嗦！咱们的财政收入才一两亿呀！” 对这个问题，陆凡无可奈何！ “书记，不忙的话，院子里转两圈？消消食？” “好呀，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走着走着，王宝国感叹道：“书记，我要向你承认错误！在廉洁自律方面，我有缺失！ 你也知道，上级部门掌控资金、资源、项目，感情到位，不具备条件也可以经过变通，达到标准要求；感情不到位，你条件再充分，也争不到项目，因为具备充分条件的单位有很多，给谁都符合政策。 在一些人的眼中，咱们的能力强不强，就看上下左右的关系能不能打得通。也正是因为咱们是典型的人情社会，不得已要遵守它的‘游戏规则’，否则不仅要遭受非议和挤兑，有时会影响工作的开展。” 陆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示意他继续说。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产生些费用，根本没办法走账，所以只能想一些其他办法，最后公事搞成了私事，风险只能由个人承担。组织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只能克除万难去谋发展，但时间久了，别人会认为你就是胡作为非、以权谋私、贪污腐败！哎，有苦难言呀！” 陆凡心想，你在搞笑吧？不可否认，王宝国说的那些情况确实存在，确实有些费用得想办法处理，但这些费用能有多少？无非就是吃吃喝喝、送点土特产，大不了装几个“信封”，估计都不及你“违规”的百分之一吧？还能把过错都推到这方面？简直是无稽之谈，根本不能自圆其说！ 陆凡不惯他的毛病，说道：“咱们的‘人情往来’绝没有普通人交往那么简单，有些人往往打着‘人情往来’的幌子进行着行贿受贿的勾当。这犹如堤中蚁穴，舟底虫蛀，一旦放松警惕，必将堤溃船沉。宝国，咱们可不能干那些事情，必要的费用可以让机关事务局处理，这个风险我可以承担！” 王宝国老脸一红，说道：“书记，我知道了！有时候有一些抹不开的关系，我确实给一些项目打过招呼，不过我敢保证，那些企业的资质、能力、口碑、质量都不存在任何问题！” 陆凡不怕跟王宝国撕破脸，直接说道：“碍于情面、迫于关系，这种‘无奈’代表了不少人的‘心声’，并最终汇集成了广为流传的‘人情论’，以此作为自己游走在法律之外进行权力寻租的‘遮羞布’！ 这种‘人情往来’纯属私人行为，欠人情、但很多人在行使公权、担当民生重任的过程中‘投桃报李’，埋单的却是老百姓！其结果也将极其可怕——拿着人民赋予的权力行一己之‘人情’，腐蚀法律规章制度、社会公平正义！行人情的高升了、钱途无量了，为此，社会将会以惨痛的代价为其埋单！ 当他为了人情操纵人事，为了人情拱手出让工程，为了人情对违法乱纪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危害会时刻积累、单子会越来越多，最后，必将危及整个社会的安全与稳定！人情这笔糊涂账，要弄清楚最后到底坑害了谁！” 被一个小辈教训，王宝国羞愧难当，但他明白了，陆凡对一些事不是一无所知，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某些线索！ 陆凡继续说：“宝国县长，有些错误可以原谅，有些错误决不能犯！如果确实受人情所累，做了一些不当的事情，可以向组织说清楚。” 王宝国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孰对孰错，何去何从，就在一念之间！” 说完后，陆凡转身离开，回了办公室。 王宝国则愣住原地，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翻江倒海！ 往事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里，曾经，他也曾怀揣着理想与抱负，憎恨贪吏，一心想为民服务，想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成绩。然而，事与愿违，病从口入，在大吃大喝中失守；疾从手起，在伸东摸西中沦陷；症从脚现，在偭规错矩中越位…… 世上没有后悔药，追求什么，也不如追求平平安安，钱财名利都是过眼云烟！ 第323章 定心丸 9月10日上午，省粮农集团与甘水县50万吨生物燃料乙醇项目暨合作意向签约仪式在甘水县委会议室举行，县委书记陆凡出席，县长王宝国代表甘水县政府与省粮农集团签订合作协议。 粮农集团总经理张丞译介绍：50万吨生物燃料乙醇项目一期计划投资约18亿元，建设年产50万吨玉米制燃料乙醇生产装置及配套公铺设施，达产后年加工玉米140万吨，生产燃料乙醇50万吨、ddgs高蛋白饲料30万吨以及二氧化碳、沼气、加气砖等副产品，年均营业收入约30亿元。项目二期计划建设年产5万吨的纤维素燃料乙醇生产装置。 该项目具有一、二、三产辐射带动力强、原料需求量大、市场供应相对稳定等特点，可促进甘水及周边县区玉米种植积极性，助力脱贫攻坚，能为甘水县每年增加近1亿元财政收入。 陆凡代表县委、县政府表态，将会以高度的责任感，推行“拿地即开工”，主动对接、靠前服务，全面梳理项目的要素配给、推进难点、关键节点，形成各方各级协同配合的运作机制。千方百计帮助企业纾困解难、节本增效，为项目建设保驾护航，全力打造营商环境最优县。 签约仪式结束后，陆凡陪着张丞译经理游览了老山森林公园，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 国家的政策、项目的落脚点都在县乡两级级，可以说，县委书记能利用工作机会和财政资金，接触到绝大多数级别的领导，至于能不能把他们变成自己的“资源”，就要看个人能耐了。 下午三点，为树立典型、表彰先进，营造尊师重教的良好氛围，甘水县召开第三十三个教师节表彰大会。甘水县委书记陆凡、县长王宝国、县委副书记王志琨、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县政协主席，副县长李俊峡出席会议，王志琨主持会议。 大会宣读了《关于表彰突出贡献教师、师德标兵、优秀班主任、模范教师、先进教育工作者的决定》，《关于颁发高考质量奖的决定》。 陆凡代表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和全县10万人民，向辛勤耕耘在教育一线的广大教职员工致以节日的问候，向受到表彰的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表示热烈的祝贺！ “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教育工作，把教育事业作为一项功在当今、惠及后代的民心工程、德政工程去干，千方百计加大教育事业的投入，在人力、财力、物力上向教育倾斜，给予有力保障。借此机会，我讲四点意见。 一、充分认识教育的重要地位 国运兴衰，系于教育；民族昌盛，人才为本。教育是一项基础性、先导性、战略性的事业，教育事业的兴衰，事关下一代的成长，事关全县人民整体素质的提高，事关经济社会的长远发展。因此，甘水要高度重视教育，切实关心教育，大力支持教育！ 二、努力办好让人民群众满意的教育 教育涉及千家万户，惠及子孙后代。当前我县教育工作中存有一些不可忽视的问题，比如，教育资源还需要更好的整合，教育教学质量和水平还需要进一步提高等。 讲到这，我说句题外话，估计大家都在关心基层学校合并的事，其实完全没必要。我向大家保证，这次改革，教师的编制不会少、经费不会降，一些优秀的老师要选拔到县城任教。 需要担心的是校长们，寒假要组织公开招聘，原则就是择优录取，打分的主体是老师、家长！县委、县政府搭建公平、公正、公开的平台让你来展示，有能耐你就上，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当一名老师，去教书育人。能当校长的，业务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下一步，全县教师将采取‘走出去、请进来’的方式，狠抓教育教学质量，提高业务水平！ 甘水高中要跟宁阳高中联谊，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举全县之力打造省级重点高中！ 三、 进一步提高教师的整体素质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建设一支政治思想过硬、业务素质优良的教师队伍，是加快教育事业发展的根本。今天这次会议上，受到表彰的先进教育工作者和优秀教师，就是全县广大教职员工的佼佼者。我希望全县的教师能关爱每一名学生，关心每一名学生的成长进步，积极探索贫困学生、后进学生、单亲学生、留守学生、残疾学生的教育和管理方法，以真情、真心、真诚教育和影响学生，成为学生健康成长的指导者和引路人，努力做受学生爱戴、让人民满意的教师。 四、在全县营造尊师重教的良好氛围 教师是个神圣而又艰辛的职业，应该受到全社会的尊敬，必须动员全社会力量，形成强大合力，真正在全县形成关心、支持教育事业发展的良好环境，让教师成为社会上最受尊敬的职业，让尊师重教蔚然成风。 县、乡两级政府和教育部门，定期研究解决教育教学工作中的重大问题，切实帮助教师特别是农村基层教师解决工作生活中的困难和问题，千方百计为学校、为教师办实事、办好事，首先解决一个问题，教师工资的平均水平必须高于公务员！ 各执法部门要认真履行职责，加强学校周边环境治理，依法维护教师和学生的合法权益，严惩侵犯教育、教学权益的不法行为，为广大师生提供一个优良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环境。 最后，祝广大教职员工节日愉快，工作顺利，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讲话结束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仿佛要将整个礼堂淹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兴奋的神情，这掌声不仅代表着对陆书记的敬意和认可，更表达了老师们内心深处的共鸣与感动。 绝大多数老师都怀揣着强烈的责任感，但现实却常常让人感到无奈。 陆书记的讲话让大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感受到了改变的力量。老师们有种强烈的感觉，陆书记一定会彻底改变甘水教育的现状，实现教育的腾飞！ 开完会后，陆凡又开始物色教育局局长人选。 陆凡当过教育局局长，也干过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而且在宁阳干出了一番成绩，所以对教育工作情有独钟，对甘水教育寄予厚望，肯定要大干一场，所以选局长比较慎重。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把副书记王志琨、组织部长郭桐宇、纪委书记张乾源叫到办公室商量，选择与的遗忘了县长王宝国。 等二人到来，陆凡直截了当的说：“叫你们来，是想研究一下教育局局长人选，这么大个局，任务这么重，不能群龙无首，你们畅所欲言，推荐优秀的、合适的人才。 哦，对了，乾源，纪委履行一下手续，先把许子恒免职。” 张乾源点了点头说：“好的，书记，我连夜搞，尽快发文。” 副书记王志琨说道：“书记，从业务性来说，教育局副局长曹春雷干了近十几年业务，当了七八年副局长，是公认的业务副局长。” 陆凡问道：“桐宇，甘水有过职能局副局长直接上局长的吗？” 郭桐宇摇了摇头说：“副局长直接上职能局局长没有，给二级局局长的居多，下放乡镇当镇长的也只出现过两次，还是十年前。不过王书记的意见我比较认可，这个曹春雷确实懂业务，风评也比较好。” 陆凡问道：“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乡镇书记不要考虑，大多是刚配上的，他们有他们的任务。还有，刚调整的这些单位领导也不在考虑范围，频繁的调整不利于单位的稳定。” 划定范围后，四人开始在这群局长中“扒拉”，可挑过来、捡过去，就是挑选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至于政府办的几个副主任，大家直接无视了，而县委办也刚调整不久。 见状，陆凡说道：“按照中央精神，要求在选人用人时，注重发现和培养选拔优秀年轻干部，打破论资排辈的固有观念。 咱们几个考虑问题，还是看资历、看年头、看顺序，熬至‘水到渠成’，其实是一种不担当的表现。 不可否认，论资排辈选任的干部普遍存在因循守旧、瞻前顾后问题，使机关工作囿于陈规、缺乏创新。 很多优秀的年轻干部由于资历浅、工作年限短，自知不可能得到重用，工作积极性降低，自身水平难以充分发挥，长此以往出现‘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可悲结局，造成人才资源浪费。 咱们不如就拿教育局这个副局长当试点，让他直接当教育局局长，打破选任干部‘论资排辈’定势观念。他当局长后，能快速接手、迅速开展工作，能保障工作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第324章 教育局局长 看到书记下了决心，郭桐宇说道：“书记，毕竟这种用人方式在咱们甘水史无前例，我建议先放出风声，看看干部群众的反应，能留一定的余地。” 陆凡点了点头，笑着说：“行，那你们几个往外透露一下消息，酝酿一周后再研究。” 人事调整和干部提拔总会引发一股暗流涌动，各种传言和猜测层出不穷。“风声”从何而来？其实，往往背后有组织特定的逻辑和考量。 事前“放风”可以作为一种社会反应的“风向标”。如果提拔对象的消息引发了大量的负面反应或者争议，组织就可能重新审视人选，这是“摸清底牌”的策略。 还有一种不太能明说的“潜规则”，也就是看这个候选人是否具有足够的智慧。他需要在这个关键时刻，表现出对组织的“敬意”，同时也要展示出自己对于工作和组织的忠诚。 所以“放风”并非轻率或漫无目的，而是组织经过深思熟虑。 组织是谁？在甘水自然就是陆凡！ 第二天，教育局副局长曹春雷去副县长李俊峡办公室汇报工作。 二人以前有些不对付，有个学校的维修工程，活是李俊峡找的人干，但项目负责人是曹春雷。在验收项目的时候，曹春雷因为工程质量的问题不签字，当时李俊峡大发雷霆，最后还是局长亲自签的字。 但今天，李俊峡的态度很好，谈完工作后，他微笑着说：“春雷，组织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推荐了你，我想组织会认真考虑的！” 其实，曹春雷已经听到了“风声”，心想你会那么好心？拿我当三岁小孩玩？但嘴上还是客气的说：“感谢李县长大力提携！” 瞎扯了一会后，曹春雷起身告辞，直接去了县委，在陆凡秘书办公室排队。 不多时，组织部长郭桐宇推开了副县长李俊峡办公室，笑道：“俊峡，忙着呢？” 李俊峡赶忙起身说：“难得来我这，快坐！”然后亲自去泡茶。 二人落座后，郭桐宇说道：“都忙，连串门的时间都没有。来你这是想征求一下意见，教育局局长空缺，你是政府分管领导，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李俊峡早有准备，说道：“我感觉政府办副主任杨林挺不错，管政务的第一副主任，资历、能力都属上佳人选，县长对他也比较满意。” 郭桐宇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在本子上记了下，又问：“你感觉教育局的副局长曹春雷如何？” “他？不行、不行，咱们甘水还没有副职一步到位的先例，而且这个同志怎么说呢？脑子比较死板，大局观比较弱，为人处世比较生硬，在教育局威信一般，我感觉他掌控不了局面，教育局可是个大局！” 郭桐宇记完后，说道：“好的，你的意见我会如实向县委汇报。那我就不打扰了，单位还有一摊子事！” 在县委办，曹春雷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陆凡办公室。 进来后，恭恭敬敬的说：“书记，我来给您汇报工作！” 陆凡抬起头说：“坐下说！” 曹春雷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汇报道：“书记，乡镇学校合并，我草拟了一份方案，请您过目！” 陆凡接过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时不时问几句，曹春雷都能对答如流，详细解释。 陆凡又问：“虽说乡镇学校合并后，校长要公开聘任，但最起码对人选要有一定的考量，不能让某些人‘浑水摸鱼’，现在的人很能找漏洞、钻空子，这些校长你都了解吗？” 曹春雷马上开始汇报，对二十多个校长的情况如数家珍，汇报的公正客观。 陆凡感觉这确实是个干工作的人，心里基本上有了主意，便问：“你对全县的教育有没有具体的规划？” 听到这话，曹春雷强忍内心的激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稳了下心神汇报道：“书记在宁阳的一系列举措非常成功，甘水完全可以借鉴和效仿，以创建省级重点高中为突破口，带动全县的教育事业蓬勃发展……” 整整十多分钟，曹春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语言流畅且条理清晰。 陆凡感觉很对“胃口”，曹春雷的很多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不禁露出笑容。说道：“嗯，不错，看的出来你对甘水的教育有过深入的思考！春雷，我打算推荐你担任县教育局局长，把甘水的教育重担交给你！” 幸福来到如此突然，多年的夙愿就这样达成了？ 陆凡的话让曹春雷仿佛置身于梦幻，美好而不真实。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感激之情！士为知己者死，他愿意为眼前这个赏识他、给予他机会的人付出一切！ “书记，只要您信任我，我一定为甘水的教育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工作和生活中，坚决贯彻您和县委的各项决策部署，尽我所能推动甘水县教育事业迈向新的台阶，绝不会给您丢人！”曹春雷言辞恳切，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陆凡说道：“你是为甘水人民服务，为甘水的教育事业奋斗！这段时间你要谨言慎行，全力谋划工作，不要节外生枝！” 走出书记的办公室，曹春雷心情无比激动，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他真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大声嘶吼一番，释放心中的喜悦和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发自内心的笑着跟熟人打招呼，离开了县委办。 曹春雷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以陆书记马首是瞻，工作必须要有亮眼的成绩，才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和期望，未来能有机会走的更高、更远！ 这几天，郭桐宇、张乾源和县委办主任李昕渤，不断地给陆凡反馈干部群众的对曹春雷担任教育局局长的反应，基本上没太大问题，只有少数人觉得甘水没这样提拔过干部，有些冒失。不过这种声音很小，无伤大雅。 周五上午，陆凡召集了五人小组会，专题研究人事微调，除曹春雷外，还有县委办、政府办人大办、政协办的小范围调整。 现在，县长王宝国有点躺平的感觉，陆凡说什么就是什么。 谈完人事工作后，陆凡对王宝国说道：“宝国县长，那三千多万还没走完程序？还是还款计划没有制定好？” “书记，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月的工资发放有些紧张，临时挪用了下。等下个月的转移支付资金和税收到位后，我第一时间清理债务。”其实那钱被王宝国挪用了一部分，提前给自己的工程预支了一些款项。 陆凡皱了皱眉说：“定好的事就要坚决执行，下不为例！” 下午，郭桐宇带着人事调整方案去市委组织部报备，陆凡坐他的车去了市委。 下班后，李明洲有些“手痒”，想“搓两把”，陆凡叫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市纪委书记吴晓华和公安局局长叶晨，自己给他们搞服务，总觉得跟老丈人打牌怪怪的。 周六，陆凡陪着李明洲去宁阳县柏树湾垂钓基地钓鱼，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县长杨川贝严阵以待。 闲聊的时候，边继得低声问陆凡，宁阳最近要调整人事，有没有“老关系”需要照顾的？ 陆凡想了想，同学、好友大多去了市里，也没人主动找自己办事，刚准备拒绝，忽然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变笑着说：“老领导，还真有一个人选，姚倩，以前我就想把她放在教育局副局长的位置上，方便吗？” 边继得说道：“这有啥不方便的，这次就调整到位！我说陆凡，你不会跟她不清不楚吧？” 陆凡忙说：“老领导，千万不敢胡说八道！再说，你看我像那种人？” “哈哈，食色性也，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这下陆凡急了，说道：“老领导，其它玩笑能开，这个可真不敢！就此打住，以后也一句都不敢提了！” “好好好，看把你吓的！” 钓完鱼后，当然得吃柏树湾地椒羊肉，陆凡不管走到哪，都觉得这里的羊肉最美味！ 陆凡有意识的利用李明洲，培养自己的“关系网”。 李明洲不仅没一点意见，反而很配合。 周一，县委组织部前往县教育局，对副局长曹春雷进行组织考察。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教育系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欢迎和支持，很多人感叹终于有内行人来领导教育工作了。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外行领导内行，往往会让内行人感到无比痛苦和无奈。有些行政领导来教育局当局长，根本不理解教师的工作压力和困难，几乎不为教师发声，忽视教师的权益，眼睛里就盯着那点好处。 长此以往，教师们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和支持，工作热情也会受到打击。 周二，经县委同意，曹春雷带队前往宁阳，学习宁阳高中的先进管理经验和理念，并和宁高结对帮扶。 第325章 考察旅游 9月25日，县委常委会召开，审议通过了组织部提交的人事调整方案。 因为教育局责任重大，县委书记陆凡亲自对曹春雷进行任前任前谈话和廉政谈话。 陆凡首先对曹春雷的成长进步表示祝贺，接着重点围绕讲政治、讲责任、讲廉洁、讲纪律等方面，要求曹春雷尽快转变角色，正确对待权力，牢固树立为民服务意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影响和带动教育系统广大干部职工，汇聚强大干事创业力量，以更强毅力攻坚克难，以更实作风为民服务，为甘水县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陆凡还对曹春雷提出了六个要求：1、甘水高中创建省级重点高中；2、迎中录取人数突破百人；3、提升教师队伍的业务水平和整体素质；4、寒假圆满完成学校合并工作，妥善安置落选校长；5、彻底给教师减负，尽可能的减少那些杂七杂八的摊派任务，让学校回归教学本质；6、全面提升教学质量，把戒尺还给老师，教育局要给老师撑腰，县委会给教育局兜底！ 曹春雷坚决表态：强化党性锤炼，保持政治坚定，牢固树立为民服务意识，尽职尽责做好工作，以求实创新的态度，清正廉洁的作风，圆满完成组织交办的工作，回报组织的信任和期望！ 教育局局长曹春雷正式走马上任，兴奋之余，心里牢记陆书记交代的六大任务，这就是他工作的全部！ 马上十月一黄金周了，这几天陆凡重点研究全县的信访案件，计划将甘水县变为信访工作三无县——无重复上访、无集体上访、无信访积案。 9月29日，陆凡接到市委副书记郭志涛的电话，中青旅游于十月一日来甘水考察。甘水县委也接到了中青旅游发来的函件。 陆凡很是无奈，只好给李梓萌打电话解释，取消了去看青海湖的行程，这中青旅游真会挑时间！ 李梓萌很大度，她不仅对陆凡表示理解和支持，还说要来甘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开心！ 10月1日，中青旅游集团董事长马少华带领考察组来甘水县考察对接文化旅游投资项目，市委副书记郭志涛陪同，甘水县委书记陆凡、县长王宝国、副县长李俊峡陪同考察。 见面后，陆凡对郭志涛书记表示感谢，对马少华董事长一行表示欢迎。 马少华笑容满面的说：“甘水县人杰地灵、风景秀丽，中青旅游真诚的希望能和甘水合作共赢！” 陆凡热情以对：“甘水会拿出最大的诚意，提供最优质的服务，欢迎有识之士来甘水投资兴业！” 考察组一行先后深入老山森林公园、大峡谷两个具有代表性的景区，详细了解甘水独具特色的景色和文化，并对豆腐小镇和甘水酒厂、八万里豆腐干厂进行了勘察了解。 陆凡详细介绍了甘水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基本构想、区位优势、山水景观、生态物产、民俗文化等情况，表示4a级国家旅游景区大峡谷已启动5a级景区、世界地质公园创建工作，美水泉文化遗址公园3a级景区创建即将达成，甘水豆腐也会于近期获得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认证。 陆凡希望中青旅游能发挥资源、资金、人才及管理等方面优势，在景区开发、文旅产业发展及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与甘水县开展合作，为甘水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给予支持。 经过三天的实地查看，考察组对甘水县良好的文化旅游资源给予高度评价，认为甘水县旅游资源丰富，文化底蕴深厚，生态条件和投资环境良好，文化独具魅力，具有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得天独厚的资源禀赋和广阔空间，愿意进一步密切与甘水县委、县委交流沟通，进行深入洽谈。 10月4日，双方举行座谈会，就各自的基本情况进行了介绍，就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进行了交流发言。 马少华董事长表示，通过这几天的实地考察，认为甘水县适合中青旅游集团投资。希望接下来能加强双方的沟通联系，紧密结合甘水县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总体规划，开展深入的交流与合作，实现优势互补、共赢发展。 陆凡指示，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与中青旅游的合作，指示县旅游局加强和中青的沟通、对接，希望双方尽快拟定出合作协议框架！ 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重要的事情不开会。谁都知道，如果合作，股权问题是摆在双方面前最大的争议，但这事得私下说。 座谈会结束后，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单独和陆凡进行了沟通，语重心长地说：“中青旅游可是国内知名的旅游企业，实力非常雄厚，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开发经验。他们能看中甘水，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希望甘水能够抓住这个机遇，积极与中青旅游展开合作，共同推动甘水旅游业的发展。 要想促成合作，你们双方都需要有足够的诚意，在一些关键问题上不能过于强硬，该让步的时候还是要做出适当的妥协！” “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会以最诚挚的态度和最大的诚意，与中青旅游商谈合作事宜，争取达成共赢！”表面上陆凡满口应承，但他心里打定主意，底线一定要有，甘水的利益不能受损害，因为合作涉及到整个甘水人民的福祉！ 午宴之前，陆凡把县旅游局局长董鹏新叫到一旁，特别叮嘱：“政府和社会资本的合作，是转变政府职能、激发市场活力、打造经济新增长点的重要改革举措。 谈合作的时候，可以在简政放权、优化服务、简化行政审批程序、政策扶持等方面大方的承诺，保但在涉及甘水人民利益的问题上，一定要有原则、底线！” 虽然大体明白书记的意思，但还没具体吃透。谈合作事关重大，董鹏新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便壮着胆子问：“书记，恕我愚钝，把握不住尺度，您能不能明示一下？” 陆凡微微一笑道：“管理权可以给他们，这方面人家有优势，但别答应的太痛快，可以当成谈判的大让步。至于股份嘛，政府一定要占到51%以上，至于上多少，就看你的本事。可以从70%开始谈，一点一点的降。还有把握一个原则，甘水只出资源，一分钱都不能往进投！” 董鹏新不由的感叹：“书记，您真是高瞻远瞩呀！但是我担心这么谈会谈崩！” 陆凡笑道：“这么大的投资合作，不是三五次就能坦诚的，很多细节需要不厌其烦都谈，肯定是个长期的拉锯战。只要他们诚心合作，就不会彻底谈崩，咱们态度一定要以礼相待，谈判桌上可以面红耳赤、寸步不让，但下了桌子就是好朋友、好伙伴，好吃好喝伺候着！ 鹏新，等达成满意的合作后，我给你记一大功！” 听到这话，董鹏新马上挺起胸膛，坚决的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精神开展工作，跟他们斗智斗勇，绝对不会出卖甘水人民的利益，不辜负书记的期望！” 剩下的事，陆凡暂时不管了，但会一直重点关注。 下午三点，陆凡和李梓萌启程，来了个迎江周边游。 人在一个环境生活、工作久了，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会感到厌倦、无聊和压抑，大脑和身体会渴望更多的刺激。哪怕开车出去溜溜，也能换换心情，释放压力，重新找回生活的乐趣和工作的动力，这大概就是旅游的意义。 欣赏沿途的美景，听着喜欢的音乐，身边有良人相伴，陆凡感觉非常惬意。 10月6日下午，陆凡带着李梓萌回了狼岔村，去看二叔、二婶。 这相当于见家长，李梓萌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礼物，受到了二叔一家热情的接待。 吃饭的时候，二叔让陆凡拿主意，指导堂弟路林放报考事业单位的岗位。 陆凡研究了会，让堂弟报迎江市最偏远县区的偏远乡镇。 二叔有些不愿意，说道：“小凡，那么远，回家都不方便，他找媳妇都难，不能报到宁阳或者甘水吗？” 陆凡解释道：“二叔，宁阳和甘水都离市里近，报的人多，竞争大，我担心林放考不上。咱就报没人愿意去的地方，竞争小，我知道有些岗位去年都没报满，咱专挑那种岗位报，先上岸再说。有了编制，后面的事情我能帮衬，不会让他一直窝在那里的！” 二叔明白了，笑道：“就听你的，先考上再说！小凡，你现在出息了，媳妇也找下了，待会去给你爹娘烧点纸，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吃过饭后，陆凡提着祭品和纸钱，带着李梓萌去拜祭父母。 陆凡点燃香火，摆好祭品，跪在坟前，轻声说：“爸、妈，这是我媳妇，我带她来看你们了！” 李梓萌也跟着陆凡一起跪了下来，她拿起一叠纸钱，慢慢地放入火中，说道：“爸、妈，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照顾好陆凡、照顾好妹妹，跟他携手共度余生、相濡以沫！” 纸钱燃烧的火焰越来越高，仿佛父母在天之灵正在为他们祝福！ 第326章 信访 10月8日，假期结束，陆凡坐在办公椅上感觉空落落的，有点想结婚了。 但这个想法暂时不现实，自己刚来甘水，有很多理想要去实现，肯定舍不得走，也不能催老丈人调走，口都开不了，所以只能等。 上午十点，中青旅游的项目负责人孙云拜访陆凡，表示正式启动和甘水合作事宜的商谈。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高挑的身材配上一袭紧致的职业装，美丽动人、魅力十足！ 孙云川介绍道：“陆书记，这是夏若，业务方面是把好手，这次全程配合我的工作。” 夏若，人如其名，如夏般热情似火，若有若无的散发着魅力。 夏若露出迷人的笑容，说道：“陆书记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能接见我们，早就听闻您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以后还请书记多多关照我们中青旅游！” 陆凡笑了笑，对二人表示欢迎，并简单询问了一些关于中青旅游的计划和想法。 夏若还真不是花瓶，介绍了公司的优势和经验，并表达了对甘水旅游业发展的信心。 双方交流愉快，气氛融洽。 陆凡表示甘水会抱着最大的诚意谈合作，期待双方能携手共进、实现共赢。 最后，夏若妩媚一笑，说道：“陆书记，为庆祝合作商谈正式开启，我们中青旅游略备薄酒，想表达一些我们的诚意，也想跟陆书记加强沟通、深入交流，还请书记赏光！” 陆凡笑着说：“你们远道而来，这顿饭必须我们甘水请，我让旅游局董鹏新局长跟你们对接！” 夏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说道：“太好了，陆书记，晚上我一定扫榻以待！” 二人走后，陆凡有些担忧，中青旅游是有备而来，这个公关经理很不简单呀。得给负责此项工作的人提点一下，别让人家三下五除二就被拿下！ 下午两点，陆凡主持召开全县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包案重点信访问题专题工作，全体在家县级领导、各乡镇、信访局及涉及信访案件的部门参加会议。 在听取信访局汇报全县信访案件后，县委书记陆凡强调，信访工作责任重大，全县上下要在认识上再提升、工作上再发力、落实上再加压，全力化解信访积案，推动重点问题案结事了，创建信访三无县区。 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同志们，我们要换位思考解难题，认真对待每一件上访群众的诉求，认真接待好每一个上访户，认真办好每一件涉及群众利益的事！通过耐心、细致做好工作，直面矛盾，务必实现‘案结事了人和’。 大家在处理信访案件的时候，要正视问题不推拖，全力做好化解和疏导工作，认真解决好群众的合理诉求，切不可扯皮推诿，把小事拖大。 这125件信访案件，由县级领导包抓，各责任单位配合，信访局已经把任务具体分解了，我负责难度最大的10个案件，包括民办教师上访。 请各位包案领导以上率下，亲自过问、亲自部署、亲自上门，一周后每个人汇报包积案进展情况，每一件信访案件都要按政策法规化解到位，做到案结事了、息诉罢访、群众满意！县委办督查室会同信访局做好督查工作，对最新进展情况在全县范围内通报，最大程度争取涉访群众支持！ 同志们，我们务必要把信访维稳工作牢牢抓在手上，层层传导压力、个个压实责任、人人挑起重担，做到守土负责、绝不懈怠，担当尽责、绝不推诿，督查问责、绝不迁就，以最坚强的决心、最有力的举措、最扎实的作风，以奋发昂扬的精神状态，全力维护甘水社会大局平安稳定！” 陆凡讲完话后，从县长王宝国开始，逐一表态，认领信访案件。 开完会后，陆凡直接去了政府中会议室，县委办已经把124名民办教师请到了会议室。 民办教师上访是迎江市的一大难题，近几年，他们有组织的赴省、进京上访，每次动辄上千人。影响非常大，但又极难解决，因为没有政策依据。 当陆凡走进会议室，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让陆凡始料未及。 等陆凡坐在主席台后，一位民办教师代表站起来，激动的说：“陆书记，听说由您亲自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大伙非常高兴！我们都知道，宁阳民办教师的问题都解决了，就是您负责处理了！” 陆凡笑着说：“大家坐下说，我是抱着一百个诚意来跟你们聊聊，在政策法规允许的范围内把问题解决了。我可先说好，你们想要的转正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政策依据，大家别让我犯错误，我还想继续为甘水人民服务！” 那名代表又站起来，说道：“陆书记，我姓刘，这几年我们先后去了国家信访局和教育部，诉求就是养老、医保、转正等问题，至今没有落实，没人给我们任何答复！” 陆凡问道：“去了之后信访总局有接待你们或者说什么吗?” 刘老师说：“信访局的工作人员说，让回地方去解决。我们不少都是80年代入职的教师，后被迫下岗，为了落实养老、医保等待遇已经奔波了十几年，仅今年也已前往京城3次，但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陆凡说道：“你们都知道，我管过教育，所以政策我非常了解。咱们迎江市是2000年统一转正最后一批的吧？我这人爱说大实话，你们没有转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们自己很清楚。县政府的工作要按照中省市文件精神执行，所以，就算你们天天闹到京城，转正是不可能的。 六月份你们进京，教育部没有任何人出面接待你们吧？这就能说明问题，你们的诉求不被认可！” 刘老师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些老师都是在86年前参加工作的，国家97年32号文件给予转为公办教师的，不但没给我们转，还把我们转正的编制给买卖了。00年我们不该下岗，不在清退之内的，但把我们清退下岗，所以我们现在是含冤十五六年的冤情。有的老师已经年过半百，该涉及到养老、医疗的问题，没有养老医疗的保障，生活难以为继呀！” 陆凡打断他的话，说道：“刘老，不要跟我说这个，政策你比我清楚。我在这可以放话，但凡你们之中有一个，是符合要求又没给转正的，我马上给他转正！市证、文凭、年限，你们哪个达到了？而且，你们不是编制被买卖的，而是工龄被买断了，钱你们没拿到手？” 有人说道：“政府不是一直说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总不能对我们置之不理吧？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三尺讲台上拼过命，将我们的青春无私奉献给了教育事业。可现在，我们都是教育界的沦落人，都成了教育界被人遗忘的一族。” 陆凡微笑着说：“今天我来，是准备解决问题，如果谈政策，咱们能聊三天三夜！我问你们，有没有哪一个省或者城市已经落实了给民办教师的养老、社保?” 刘老师说：“有倒是有，据说幽省的一个市给补助。” 陆凡说道：“那也是微不足道的，有的是每月给10块，最多给20块，我说的对不对？” 大家都沉默不语，显然认可了陆凡的话。自己的事自己最明白，很多人本来就是抱着小闹小解决、大闹大解决、不闹不解决的心态来争取利益，闹了这么多年，大多数人已经心凉了。 有人又说：“陆书记，我们都知道您是个好官，如果生活能过得下去，我们也不会这样闹，请陆书记帮帮我们！”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陆凡笑着说：“如果不打算解决问题，我也不会来见你们。我说几个方案，第一、住房公积金、转正这两天，咱们就此打住，不要再提！养老和社保县财政给予一定的补助，参照宁阳县；第二、乡镇街道卫生清洁工、县城环卫工人，如果你们愿意干，我来协调解决；第三、按照你们当年的任教年限，超过30年的，每人月补助1000元；0—29年的，每人每月补助800元，10――19年的，每人每月补助600元，工作年限1――9年的，每人每月补助400元！ 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这些提议，我尽快提交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争取早日落实，咱们县民办教师上访就算圆满解决！”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现场的124名民办教师们情绪激昂，纷纷站起身来，热烈地鼓掌！ 有人忍不住喊道：“陆书记，您真是个好官！”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更多的赞誉之词不绝于耳。 解决了最大的信访难题，陆凡也很高兴，走下主席台又跟大家聊了会，气氛非常融洽！ 所以，检验工作的成效，最终要看群众是否得到了实惠，生活有没有真正改善，权益是否得到保障。 第327章 环境污染 下班后，在县委办主任李昕渤的陪同下，陆凡前往甘水宾馆赴宴。 到了包间一看，县长王宝国、副县长李俊泽，还有旅游局、文化局、经发局、环保局、国土局的头头脑脑都在，服务人员也是中青旅游自带的，清一色美女！ 书记到来，所有人起身，马少华和夏若快走几步，迎着陆凡坐到了主位。 看了看餐桌上的凉菜，再看看矿泉水瓶中的“白酒”，中青旅游为这顿饭下了血本，这些菜在甘水可吃不着！ 陆凡笑着对马少华说：“说好了我们甘水请客，你却把菜备齐了，这酒无论如何都要喝我们的，正宗的‘隋唐玉液’，甘水特色。如果咱们达成合作，美水酒觉得值得大力开发！” 商务接待无可厚非，但大吃大喝，上名贵烟酒很容易出问题，谁知道“矿泉水”多少钱，难免在坐的有心怀鬼胎之人，陆凡不想节外生枝。 县委办主任李昕渤马上意会，发了个信息。 很快，工作人员搬进来一箱白酒，把“矿泉水”全部撤了下去。 马少华略显尴尬，马上陪着笑脸说：“请书记原谅，是我考虑不周，今天就尝尝我们心心念念的美水酒！” 饭局开始后，夏若的优势展现出来了，她不仅妙语连珠，酒量也是极佳，很能活跃气氛。 甘水难得一见这样的美女，副县长李俊峡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夏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就连县长王宝国都时不时的偷瞄，浮想联翩！ 但郎有情，妾无意，夏若的重心一直在陆凡身上，不停地找机会向陆凡敬酒，眼神中时不时的流露出爱慕之情，让陆凡经受着异样的考验。 “陆书记，我敬您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夏若端起酒杯，轻声说道。 陆凡礼貌地回应：“谢谢，希望甘水和中青旅游合作愉快、携手共赢！” 这种商务宴请，大家都有分寸，轻易不会喝醉。 一个多小时后，陆凡提议了一杯，笑着说道：“感谢孙经理、夏经理的盛情相邀！当前已经进入大众旅游时代，旅游资源就是绿色发展的命脉，甘水具有丰富的生态旅游资源，区位优势、生态优势明显。贵公司在盈利模式、策划创意、规划设计、操盘实践、运营模式等方面有成熟的经验，我们双方有着天然的合作基础。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诚挚的欢迎中青旅游来甘水投资发展，希望我们双方能尽快达成合作协议！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来，我请大家一杯，今天就到这吧！” 散场后，夏若紧着陆凡下楼，关切的说：“陆书记，我看您有些醉意，我送您回去吧？或者，在这里开个房间休息也好！” 陆凡挥了挥手，笑着说：“夏经理小瞧我了，我的酒量可没这么小！” 夏若凑到陆凡身边，气若幽兰，轻声说道：“书记，我们公司有点小小的心意，想向您表达一下心意，感谢您对我公司的关心、支持和帮助，不多，就五百个，还请您笑纳！” 陆凡看了眼夏若，微微一笑道：“合作的目的在于实现共赢，请夏经理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我可以承诺，贵公司在甘水的投资不会受到任何人为的阻碍和刁难，也不会有吃拿卡要、推诿扯皮等不良现象发生，有任何事你可以随时找我。我所关心的唯有甘水人民的利益！天色不早了，夏经理早点回去休息吧！” 言辞虽然客气，但态度异常坚决，夏若心中明白，今晚已无成事可能，于是急忙起身道歉，表示自己的行为唐突！ 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夏若想的有些出神。她未曾料到，在秦北的一个小县城，竟然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官员，真是难得可贵！不过，接下来的事就不好办了！他们最不怕你伸手，最怕你不伸手！ 第二天，中青旅游和甘水县的合作谈判正式开启，副县长李俊峡主持会议。 可谈判刚开始就陷入了僵局，因为双方都提出了要占股70%，想获得开发、运营的主导权。 李俊峡看着旅游局局长董鹏新，暂时没有发声，因为他知道70%大概率是陆凡的主意。 陆凡没有过多的关注谈判，他知道这不可能一蹴而就。 下午两点，陆凡前往老山镇处理信访案件。 在老山镇党委书记汪书贤和镇长庚凯的陪同下，陆凡来到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实地勘察污染情况。 村民反映，他们村把110亩农耕田承包出租给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涉及32户村民的土地，用途是种大棚，结合养殖、种植，如今却变成了垃圾污泥污水地。 到了承包地，眼前的景象让陆凡震惊不已，耕地糟蹋的不成样子，大面积的铺着厚厚的黑色污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令人触目惊心！ 陆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忧虑，阴沉着脸质问道：“汪书贤、庚凯，这种情况你们为什么视而不见？村民上访了多少次，为什么不解决问题？难道你们的眼睛瞎了？” 汪书贤支支吾吾的说：“书记，这事…我们知道，哎，不太好管！” 陆凡不跟他啰嗦，直接问道：“这是谁的企业？谁引进来的项目？后台是谁？” 听到书记这样问，汪书贤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紧张了起来，这必须要站队呀！ 不到三秒钟，他立即做出了决断，说道：“书记，这个企业的老板我没见过，牛逼的很！项目是县长亲自拍板的，还给了一些优惠政策。不过我听说，老板跟市长有些关系，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陆凡点了点头，脸色舒缓了些，又问：“我听说反映到了县委宣传部，静璿部长没过问？” 汪书贤回道：“宣传部下来调查过一次，再没有任何反应。” 陆凡盯着二人问道：“你们俩跟这个项目有没有关系？拿没拿人家的好处？” 汪书贤忙说：“请书记放心，我跟这家企业仅接触了两次，基本没有交集！” 镇长庚凯也说：“书记，我们不会自甘堕落，明知故犯。这个项目书记跟我多次探讨，实在是不好处理！” “环保局？安监局？他们有没有履职尽责？” 汪书贤回道：“安监局来过几次，都不了了之。环保局只来过一次，这个项目就是他们牵线搭桥的！” “一定要彻查此事，给村民一个交代！镇政府马上作为，采取行动，制止这种破坏环境的行为。责令他们立即停止污染，你们找人评估土地污染程度，并制定相应的修复方案，把费用、赔偿算出来，必须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正说着，周围的村民聚了过来，有人认出了陆凡，大家马上围到陆凡身边争相倾诉！ “陆书记，秋天连阴雨多，这些污泥咋办啊！” “陆书记，我们签订的是土地流转合同，各项条款明确了土地的使用，清清楚楚写着责任权力义务和办法，怎么如今就走样了，你看这环境污染的，到处是污泥污水囤积，一直没人管呀！” “陆书记，我打过市长热线，反映了情况。环保局的人实际查看过农耕田，给我们说，等他们回去向局长及领导汇报后再答复你，可一拖就是一年多，污染已经快三年了！” 陆凡问村民们：“你们有没有跟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沟通过？他们怎么说？” 村民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找过他们多次，但他们一直推脱责任，甚至还威胁我们不要再找麻烦！” 站在耕地旁，看着满目疮痍，陆凡坚定的看着村民们，大声说道：“土地是我们的根本，如今却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请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会管到底，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村民们不约而同的喊道：“陆书记，我们相信你！” 陆凡交代李昕渤和汪书贤，采集详细的证据。 接着又拨通了县公安局局长王鸿鹏的电话，接通后直接问道：“老山镇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污染耕地问题，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过我没管，听说是县长的项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好把手伸太长。” “你不管我管！你现在派人把这控制起来，不要让这个公司把资产转移走，其它的你不用管，有没有问题？” “就这？你放心，保证办的妥妥的，一根毛都不让他们带走！书记，提醒一句，这个企业的老板跟市长是同学！” “鸿鹏，谢谢！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管他是谁，只要让甘水人民的利益受到损害，就坚决不行！我是甘水县委书记，就得为甘水人民做主！”陆凡的话如同誓言一般，掷地有声。 “好，书记，我就喜欢你这脾气，不管干什么，算我一份！” 跟村民们告别后，陆凡回到办公室，坐着思索该如何处理此事。 信访，很多问题都是这些人造成的，当然难处理。 第328章 缠访户 第二天上午，中青旅游的马少华和夏若来到陆凡办公室，告旅游局局长董鹏新的状，表示他根本不懂商业运作，咬死了70%的股份，谈判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陆凡好言相劝，大谈旅游资源的宝贵，并答应二人，会董鹏新打招呼，合作才能共赢！ 二人出来后，马少华说道：“小夏，陆书记原则性太强，看来此路不通，咱们得另辟蹊径呀！” 夏若考虑了下，说道：“陆书记确实跟其它官员不一样，不如从副县长李俊峡着手，他是分管领导，他的意见很重要，此人应该很好拿下！” “嗯，你尽快处理，那个董鹏新没办法吗？他是直接经办人。” 夏若摇了摇头说：“董鹏新只有陆书记才能指挥的动，其它人的话他未必听，也不敢听！” “嗯，股份的占比，最终还要陆凡定夺，你再去找找市委郭志涛书记，他的话很有威力。” 夏若笑了笑，说道：“马经理，不要操之过急，谈判会很漫长，郭书记只能给陆凡打一次招呼，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破底线的时候。现在，我们只能在甘水内部想办法，再尝试着跟县长沟通一下，毕竟招商引资是政府的主业！” “那就照你想的去做，这方面你是专家！” 陆凡坐在办公室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李明洲书记汇报下，于是拨通了电话。 不到三秒，电话接通，李明洲说道：“长话短说，马上开省委常委会。” 陆凡忙说：“甘水有个环境污染事件，证据确凿、民怨沸腾，跟县长王宝国有牵连，还有传言说跟市长有点关系。” “你自行斟酌！记住一点，只要占着大义，做事不必畏首畏尾，我还在迎江！这方面，你要向王鸿涛学习，他可是大闹两部委，半点不饶人，名动京华呀！”说完，李明洲就挂了电话。 拿着电话，陆凡愣在了那里，开始反省自己，可能是性格问题，亦或者成长经历，自己做事确实有些放不开，往往会瞻前顾后，确实得向老师学习！ 陆凡暗暗鞭策自己：克服自己的毛病，全方位提升自己的能力，否则将来也难成大器！ 想到了就去做，陆凡立即让秘书通知县长王宝国，有事商议。 十分钟后，王宝国推门而入，问道：“书记，有什么吩咐？” 陆凡直接把老山镇环境污染的照片递了过去，说道：“你先看看，这是我负责的信访案件，这个企业是无法无天！” 王宝国看了一眼便知道怎么回事，不动声色的说：“确实很恶劣，把好好的地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陆凡问道：“村民们一直在上访，但县政府、信访局、环保局迟迟没有动静，没给村民任何回应！他们找到企业，竟然还被威胁，我不知道是谁给这家企业的胆量！” 王宝国说道：“书记，是我疏忽了！最近事情有些多，没有太关注信访工作，这家企业确实不像话，得好好整顿一下！” “依我看，这种企业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甘水经济发展，不能以破坏环境为代价！” “县政府坚决执行县委的决策部署，按照书记的指示办！”王宝国心里窃喜，巴不得陆凡把事情闹大！ 陆凡说道：“那行，下午开个协调会，叫上相关部门，把这件事情议一议，由县委办组织。” “好的，书记，我回去再了解一下情况！” 王宝国走后，陆凡把县委办主任李昕渤叫进来，让他筹备会议。 接着，陆凡开始研究剩下的信访案件，其中有个案件让他很为难。 2000年，甘水发生了一件强奸案，女孩无父无母，由爷爷奶奶抚养，还有个哥哥。 犯人很快被抓，被判入狱，刑事、民事都已了结。本以为是个正常的案件，但2004年甘水事业单位招考的时候，奶奶开始上访，说她孙女没法见人，以死相抵，要求县政府给孙女安排工作，当时闹得很大！ 县政府为了息事宁人，私下里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但奶奶临时变卦，非要把安排孙女变成安排孙子，不知出何目的，县政府竟然又妥协了。 等他孙子上班后，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但最近今年，奶奶成了缠访户，基本上每周都来一次信访局，一个月去一次省市信访局，要求只有一个，说她孙子是凭本事考上的，县政府言而无信，答应给她孙女安排工作，到现在还没兑现承诺。 而且她每次来上访，不给路费不回去，吃住都在信访局，成了全县有名的缠访户。 七十多岁的人了，实在没法跟她“较量”，弄的县委、县政府、县信访局苦不堪言，每年因为这个案件销不了号，让甘水的信访维稳工作有了硬伤，导致考核经常排名靠后。 对这种人，陆凡想不到好办法处理，但任务已经认领，硬着头皮也要上。 中午下班后，陆凡让秘书通知信访局，去这个缠访户家里看看。 途中，信访局局长郑阔把情况又详细的汇报了一遍，感叹这个缠访户打不得、骂不得、关不得，让人很无奈，又无语，纯粹是无理缠访，在全省信访系统都是“知名人物”和“钉子户”！ 这个缠访户在城郊住，到了她家院子，发现还挺大的，上下二层共六间。 看到来人，奶奶热情的说道：“郑局长，是不是来给我解决问题了？我孙女就在家里，哎，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没法见人，丢人呀！” 郑阔说道：“刘老，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谁不知道谁？你孙女前两天还在县城染指甲，我亲眼见到的！” “哎，人总得生活呀！” 郑阔介绍道：“刘老，这是咱们甘水县委书记陆凡！” 刘老激动的说：“哎呀，你就是那个娃娃书记？真年轻！听说你是个办实事的好官，能不能把我孙女的工作解决了？” 陆凡笑着说：“刘老，我今天是来见识一下咱们的‘老上访户’，虽然咱们没见过面，但你没让我少操心！” 刘老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把我的问题解决了，我肯定就消停了！哎，我都七十几的人了，没几年活头了，现在老脸都不要了，就想让孙女有个谋生的职业，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陆凡说道：“刘老，你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现在想进公家门是逢进必考，谁都没那个本事凭空安排人，我想你肯定知道吧？” “哪有那么绝对，你们能特事特办嘛，毕竟是特殊情况！陆书记，不瞒你说，我月底打算进京！你问问郑局长，我说到做到！到时候你们不仅要挨批评，还得去京城接我，来回不得几千块？” 郑阔低声对陆凡说：“书记，这是她惯用伎俩，又想要钱！” 这种毛病肯定不能惯，陆凡说道：“刘老，你上访这么多年了，同志们肯定给你讲过政策，你缠访、闹访、非正常赴省、进京上访，已经违反了《信访条例》、《治安管理处罚法》和《刑法》，构成了涉嫌妨害公务罪和寻衅滋事罪等，可以判刑！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合理的诉求，县委当然会考虑。但不合理的诉求，在我这绝对不会妥协！ 如果你被判刑，会影响你孙子的工作，连家里人都管不好，组织会慎重考虑他能否胜任现在的工作！” 听到“大官”浓浓的威胁之意，刘老急了，说道：“谁敢动我孙子，我死给谁看，就去他家‘吊门帘’！我年纪这么大了，什么都不怕！” 陆凡起身说道：“刘老，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是那句话，任何不正常、不合理的诉求，县委坚决不会妥协！你要闹，那我们就陪着你闹！但是，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忍无可忍的时候，可能就会上一定的措施！” 看到陆凡要走，刘老连忙拦住，说道：“陆书记，人家都说你是好官，你可不能这样！” 陆凡站着说道：“刘老，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县里政务大厅新设立一个窗口，要招两名公益性岗位，这个工资不高，但会缴纳三险一金，你孙女大学毕业了，她要是有这个意愿，我可以帮忙协调。” “陆书记，我要跟你先说好，无论如何都不能为难我孙子，他现在正谈对象呢！” 陆凡笑着说：“我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从没想过为难谁！” “那行，麻烦你尽快安排我孙女上班，整天待在家里，看的人心烦！” “那我们就说定了，你如果再去上访，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你放心，我老婆子说到就做到！” 事情搞定后，陆凡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郑阔感叹道：“书记，还是你厉害，十来年的‘钉子户’，被你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陆凡笑着说：“对症下药罢了！”其实他很清楚，能处理这些事，是因为自己能对一些事拍板做主，其它人没这个权力，就不能轻易许诺，所以事情就一拖再拖。 第328章 专题会议 下午四点，县委召开会议，县长王宝国、县纪委书记张乾源、县政法委书记郭苡萌、县委组织部长郭桐宇、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出席、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王鸿鹏出席，县法院、县委督查室、老山镇、环保局、经发局、安监局、农业局等相关单位参加会议。 陆凡走进会议室，落座主位，扫视了一圈，说道：“同志们，针对老山镇征地改变用途、污染等问题，我们开个短会！昕渤，把上午收集回来的照片发给大家。” 发完照片后，会议室十分安静，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有些人心里已经开始惶恐不安。 三分钟后，陆凡用平静的语气说：“2014年，110亩农耕田承包出租给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涉及32户村民的土地，用途是种大棚，结合养殖、种植油桃、樱桃、冬枣、葡萄，如今却变成了污泥处理场，开始生产有机肥。？三年来环境污染造成了对村民的伤害，一下雨更怕。村民们多次向政府和环境监管部门反映，至今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得到任何处理。 同志们，污染已经整整三年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没有人去管？真的能如此麻木不仁到如此地步？在座的有谁不知道这件事？请举手，让我看一下！” 所有人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是没人举手。 陆凡厉声道：“看来，大家都知道这件信访案件，但就是不履职尽责！老山镇，你们如何落实属地管理职责的？” 老山镇党委书记汪书贤知道该挨批了，因为书记提前跟他通过气，赶忙起身说：“书记，2015年，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改变耕地用途时，我们以正式文件向县政府汇报过。” 陆凡面色阴沉，语气严厉地问：“那耕地污染以后呢？你们有什么作为？情况上报后，你们就能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为什么后续不跟进？作为一级政府，老山镇为什么不制止这种乱象？这是严重的不履职、不作为、不担当，组织把你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你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吗？你对得起老山镇百姓的期待吗？停职反省，下次的常委会，你要做出深刻的检讨！” 汪书贤深深地低下头，诚恳的说：“书记，我错了，我愿意承担责任，接受处分！我一定吸取教训，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认真检讨自己的不足之处，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态度和方法，努力改进并提高自己的能力水平，以更加积极、认真的态度对待今后的工作，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一幕让参会的领导们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万万没想到，仅仅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停职了！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有些领导不禁开始为自己感到担忧，生怕遭遇同样的命运，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鸦雀无声！ “安监局！”陆凡的声音刚发出，安监局局长刘祥清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满脸的紧张，生怕自己的“帽子”也被“撸掉”！在小县城，混个局长容易吗？就因为工作疏忽被“拿掉”，未免也太冤了吧？ 陆凡沉声说道：“据乡镇府和村民反映，你们去老山镇检查过，有没有形成处理结果？后续为什么不继续跟进？” 刘祥清支支吾吾的说：“书记，我们先后去老山镇检查过两次，也跟企业沟通过，但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对我们的传唤置若罔闻！” 陆凡目光如炬，语气严厉地质问：“你们手里的《安全生产法》是吃干饭的？为什么不依法行政？面对损害老百姓利益的违法行为，你们竟然熟视无睹，那可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群众投诉无门、举报无果，你是尸位素餐，对老百姓的诉求视而不见！当广大人民群众都不存在了，那你们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安监局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并立刻采取行动！” 听到书记的“宣判”，刘庆祥不由的松了口气，马上表态：“书记，安监局会立即行动起来，立行立改，对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进行彻底调查和处理，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陆凡朝刘祥清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对着环保局局长说：“这是你们环保局的主业吧？说说你们的监管过程和结果！” 环保局局长也站了起来，极不自然的说：“书记，我们环保局先后多次去企业监督检查，但受制于监管力量的捉襟见肘、专业水平能力不足，没能对该企业形成及时、有效的监管，这是我们工作的严重失误！下一步，环保局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集中力量加大对企业的监管力度……” 陆凡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不是要你来唱高调，今天的会是要解决问题！ 老山镇的污染问题长期存在，为什么得不到解决？无非就这两点：一方面是在利益驱动下，企业与监管部门‘打游击’，人前人后、白天黑夜两副面孔；另一方面，无非就是监管者与企业‘勾肩搭背’，对污染行为视若无睹！对群众的举报推诿、搁置，调查和反馈流于形式，任凭‘问题依旧在，几度人心凉’！ 若没有心系百姓的胸襟情怀，只囿于自保自利的小圈子，甘水要你们干什么？骑在群众头上拉屎拉尿吗？ 这到底是你们环保局的不作为、难作为？还是懒政怠政？是部门利益在抵挡和消减群众的利益？还是企业财大气粗，法力无边？” 听到这些上纲上线的话，环保局局长心里一惊，感觉非常不妙。 陆凡继续说：“环保局虽说是上划单位，但你们的职责和使命还是为甘水人民服务，县委虽然不能直接把你免了，但我完全可以向市委和市环保局建议把你撤掉！另外，整整三年对企业的违法行为放任自流，环保局是不是在有意包庇？这里面存不存在腐败问题？我看县纪委完全有必要查一查！” 此话一出，环保局局长马上慌了，连忙承认错误，表示环保局马上开展行动，积极履职尽责，严厉处罚企业的违法行为。 陆凡不置可否，说道：“同志们，老山镇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承包的耕地，却用于工业生产，把耕地变成了污油泥处理厂，而且存活了三年之久，你们自己清楚，没有人保护、纵容可能吗？ 问题既已发生，说任何废话都没用，必须要彻查，要回应，要追责！对违规违法者要坚决打击，还要挖出保护伞和渎职者，绝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梳理整个事件过程，不能不承认，我们的监管机制还存在隐患漏洞。在无良企业仍难绝迹的当下，必须用重典、出重拳，提高违法成本，真正起到震慑作用。 懒政怠政对政府公信力的损害是不容忽视的，你们一次次的视若无睹，老百姓一次次的‘办事无门’，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你们越来越‘高冷’，不断的脱离群众。离开了赖以存在的基础，再华丽的建筑，建筑里或勤劳或懒惰的干部又将如何存在？ 整治企业的违法行为，容不得半点瑕疵，不能有一点侥幸，不能让他们赚带着血的黑心钱！ 请宝国县长牵头，相关单位配合，组织专家团队，对污染耕地进行评估，对污染企业进行了严厉的处罚，决不姑息纵容，罚的他倾家荡产！同时对受到污染的耕地进行了生态修复，必须由企业承担，还有赔偿村民的经济损失！公安局对企业的资产进行有效控制，以免他们跑了！相关单位各尽其责，迅速行动起来，务必见到实效！ 同志们，人人都是自媒体的今天，事关百姓切身利益的大事，一旦出了问题，引起社会关注是必然的，想靠捂盖子瞒天过海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甚至适得其反。我们必须满足群众的知情权，及时回应关切，勇于承担责任，才能和百姓共同面对，共克难题！ 三天后，我要听汇报，哪个领导、哪个部门敢在涉及老百姓切身利益上的事情推诿扯皮、敷衍塞责，县委、县政府必将严肃处理！ 县长王宝国表情凝重地说道：“书记讲的很具体，县政府会立即拿出工作方案，请各相关单位高度重视，认真配合，积极行动起来，对涉事企业进行深入的调查、严格的执法，共同维护好老百姓的切身利益。” 陆凡起身说道：“请大家各司其职，散会！” 临走时，陆凡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常务副县长杨成玉，今天是给他留面子，他是真正的分管领导！ 杨成玉不敢直视陆凡的目光，心虚的低下了头，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这次会议，大家见识到了县委书记陆凡彪悍的一面。 老山镇党委书记汪书贤想去陆凡办公室汇报工作，却被陆凡挡在了门口，并对他说：“回去做好整改，工作再敢出纰漏，那就不是停职了！” 汪书贤顿时放下心来，停职又不是免职，无伤大雅，工作还得照干不误！ 第329章 李俊峡的艳福 10月20日上午，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工人们忙碌的工作着，把一车又一车的油泥倒在地里处理。 旁边新建的有机肥厂也在正常生产，肥料都在露天堆放，异味外溢，臭气熏天。 要知道，为了防止禽畜生病传染，往往会喂养大剂量的抗生素，大约有60%～90%随着禽畜粪便排出，所以原料也是污染源。 忽然，工人们发现，有很多警车呼啸而至，但警察们并没有进企业，反倒在四周“晃荡”，像给他们“站岗”。 就在工人们看热闹时，突然又有几辆车开了过来，这次人家直奔厂区大门。 停车后，从车上下来十几个穿制服的，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很快，企业管理人员小跑着出来迎江，这波人是环保局的。 紧接着，安监局、质监局、工商局、经发局、国土局的执法人员也陆续到来，甚至连水务局、电力局的人都来了！ 一时间，一百来号执法人员涌进了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有的在检查，有的在拍照取证，直接把众创公司的人弄懵了。 此刻，他们还没意识到，企业将迎来灭顶之灾！ 上午十点，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被断水断电！ 十点半，厂区被贴上了好几个封条，包括设备。 这下，企业管理人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给老板打电话。 但这次，甘水明显动了真格，老板得知情况后，赶忙和甘水的“朋友”联系，但没有任何一名领导接他的电话。 阎王要你十点半死，你绝对活不过十点三十一分！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从这一刻起，已经成为了历史！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面临甘水严厉的追责！ 下午，中青旅游和甘水座谈，进行第三轮谈判。 这次，旅游局局长董鹏新受到了陆凡的指示，在中青旅游软磨硬泡下，降了10个百分点，但这远远没达到中青旅游的预期。 座谈会结束后，夏若特意陪着副县长李俊峡走出会议室，笑着说：“李县长，能不能去您办公室拜访一下，我带了点好茶！” 李俊峡笑着回道：“茶是次要的，让陆书记知道，我要挨批评。不过，我很欢迎夏经理到我那坐会！” 李俊峡有说有笑的带着美女去了办公室，心情美美哒，他从未跟如此有魅力的女人接触过！ 到了办公室，李俊峡用最好的茶招待夏若，极尽殷勤！ 夏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定从容，娴熟优雅，饮出了女人的千娇百媚。 李俊峡心头一颤，咽了咽口水，真是碧波荡漾一抹香，茶不醉人人自醉！ 夏若放下茶杯，柔声说道：“人生如茶，如茶一般多了些苦涩，多了些甘甜，留下了让我们意犹未尽的感觉。李县长的茶香气迷人，让人沉醉！” 李俊峡不由的感叹道：“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有福气得到夏经理的垂青！” 夏若妩媚一笑，说道：“一个真正懂女人的好男人，应该像资深的茶客一样，慢慢品尝，细细回味！我现在还没男朋友呢，重心都在事业上，只想一心把甘水的项目做成，属于我自己的房子就有着落了！” 李俊峡差点脱口而出：我养你！ 夏若又说：“李县长，咱们已经过了三轮商谈，为什么您从来不发表意见？您可是主管领导呀，风头全让董鹏新抢去了！” 李俊峡笑道：“你我心知肚明，现在谈的无关紧要，我可没兴趣跟你们‘磨洋工’！” “县长，其实企业有企业的难处，毕竟要真金白银的投钱，肯定想掌握主动权，您一定能理解吧？” “夏经理，咱们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这个问题永远达不成一致。” “县长，这是我第一次负责的大项目，您也不想让我沉沙折戟吧？您就帮帮我吧，我一定重重的谢您！” 看着李俊峡色眯眯的眼神，夏若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聊了十来分钟后，夏若起身告辞，让李俊峡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但马上峰回路转，夏若提出晚上请他吃饭，李俊峡当然满口答应。 自从查封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后，陆凡一直等人“打”上门，可是过去两天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很疑惑，不是很有背景吗？ 实情是，众创的老板苦呀！他先找到市长孙伟东“告状”，可市长听完原委后，不仅不帮他出头，反而痛骂了他一番，让他依法合规的经营企业。 接着，他又想找甘水县长王宝国和常务副县长杨川贝，但这两人都避而不见。 走投无路之下，老板到处找人，想跟甘水县委书记陆凡搭上线，可大家听了他的情况后，毫无例外的全部推辞。 企业违法违规是铁一般的事实，老板干脆摆烂，看看甘水到底会如何处置自己的企业。 10月底，全市第三季度的考核排名出来了，县经发局局长王立程兴高采烈的来给陆凡汇报。 “书记，咱们第三季度的固投是全市第一！咱们终于有一项指标拿第一了！” 陆凡看着通报，也很高兴，说道：“城乡居民两项收入也进步了四个名次，gp排名也上升了三位，还有这几项，都在进步。所以，咱们的名次在全市上升了三位，终于摆脱了倒数后三名！” 王立程恭维道：“这都是书记的功劳，随着碳化硅、油气综合利用、装备制造厂等几个大项目的建设，咱们甘水一定能迎来大爆发！” 陆凡笑着说：“我担任县委书记后，这三个季度都没有抓考核指标，也没让你们去市里协调，是有原因的！你要知道，每个季度各县区都会去市里要名次，总不能各项指标回回给他前三名吧？所以咱们按兵不动，就等到了最重要的年底考核。人家要了四回名次，咱们只要一回名次，成功的概率更大，直接就把前三季度的劣势给补回来了！” “书记高见！我还一直纳闷，您怎么不太重视考核指标。” 陆凡说道：“我敢不重视？这玩意代表了咱们一年的成绩，排名上不去，你就算把工作吹的天花乱坠，也没人信！排名上不去，也不利于甘水向市委推荐干部。政绩观就是如此，你没法改变，只能去适应。所以，到了第四季度，要全县动员，我要给各部门定任务，必须要拿到满意的名次。有些硬指标咱们有硬伤，确实没办法，但那些软指标，比如党建、非公占比、精神文明建设等等，最少有二三十项，名次就在市直部门的手里‘捏着’，还不是想给谁就给谁？给谁都没毛病！” “书记，我明白了，就是全力冲刺第四季度！我们经发局负责的考核指标最多，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不放过每项考核指标，争取把能拿到全部拿回来！” “好，就要抱着这种态度！你先把各项考核指标汇总出来，具体分析一下，看看每项指标我们要协调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年终排名中挤进第一方阵！等测算好后，召开第四季度经济运行调度会，我要让每个部门给我立军令状！” “好的，书记，我回去后马上落实您的指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副县长李俊峡迫不及待地前往甘水宾馆赴约，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幻想，渴望和夏若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这会，他彻底上头了，只要有机会与夏若共度春宵，估计他什么都敢干！ 走进包间时，李俊峡发现餐桌上还坐着两位身材玲珑有致、各具风情的美女，同样秀色可餐，便心情愉悦地坐了下来，跟三位美女畅聊起来！ 在这个充满荷尔蒙的夜晚，包间里笑声不断回荡。李俊峡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欢乐，感受着三位美女的恭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同时，他内心深处的贪婪和欲望不断被激发，不惜冒险去追求那些禁忌的快乐！ 第二天早上，李俊峡神清气爽的从宾馆走了出来，稍微遗憾的事，夏若居然中途“溜”了！尽管如此，也让李俊峡心满意足，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到了单位，李俊峡马上把旅游局局长董鹏新叫到办公室，商议和中青旅游第四轮谈判相关事宜，开始管事了！ 10月31日，甘水县有了新动作，县公安局以污染环境罪，对造成污染的众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进行立案侦查，并传唤了公司法人，正式进入司法程序。 经此一事，陆凡发现，市长孙伟东愈发的低调了，最近好像都没公开露过面。于是不由的猜测，是不是李明洲书记要对他采取措施了？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县纪委书记张乾源来汇报工作，通过办案和近期的调查，副县长李俊峡确实存在严重的腐败行为。 陆凡叮嘱张乾源不要声张，打算周末回去跟李明洲书记商量一下，副处级领导干部的监管权在市委。 张乾源专挑这个时候来汇报工作，就是想跟书记一起回迎江，中途能有一个小时的交流时间。 第330章 二返长安 当天，第五巡视组组长王鸿涛结束了在食药、卫生领域的“大闹天宫”，回纪委复命。 唐毅书记亲自接见了王鸿涛，肯定了他本轮巡视工作的成绩，同时也指出了存在的一些不足。 接着，唐毅说道：“鸿涛同志，第三轮巡视马上要开始了。你是秦川省出来的干部，我想让你二返长安，负责巡视秦川省！” 王鸿涛当然不会挑肥拣瘦，干脆的说：“唐书记，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唐毅很满意王鸿涛的态度，但很快收起了笑容，递过来一份资料，说道：“让你去秦川省，是带着任务去，你先看看材料吧！” 王鸿涛接过文件，认真的翻看。但越看越心惊，长安市市委书记宋勇，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线索长达三页！ 耐心的等王鸿涛看完材料，唐毅说道：“鸿涛同志，这一轮巡视重点针对宋勇的问题，实际你是带着案子去巡视秦川省！” 王鸿涛慎重表态：“请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组织交办的任务！”其实宋勇的案子对他来说相当于核实线索，属于倒推案件，没有丝毫压力。 “好，有信心就好！需要带谁你自己斟酌，你列名单，我批准！” 周六，陆凡陪李明洲去柏树湾钓鱼，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伺候左右。 跟着李明洲学习，陆凡逐渐对钓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一次抛竿入水，等待鱼儿上钩的那一刻，需要耐心和沉稳。鱼儿上钩时保持冷静和果断，把握时机，一击必中！ 钓鱼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活动，更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方式。同时，也能培养人的耐心、毅力和智慧。 陆凡静静地坐在湖边，手中握着鱼竿，目光专注地盯着水面。 忽然，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是妹妹陆瑶打来的。 接通后，陆凡笑着说：“瑶瑶，今天不忙了？” 陆瑶激动的说：“哥，我要回秦川省了！” “下来挂职吗？” “不是啦，第三轮巡视开始了，我们组长又把我抽上了！” 陆凡忍不住问道：“王书记要巡视秦川省？” “嗯，估计再过十来天就下去了！” 陆凡郑重的提醒道：“瑶瑶，跟着王书记工作，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服从管理。切勿自作主张，私自行动。” “放心吧，我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好干部！哥，等我下来巡视，你得来看我呀！” “好，我一定去！” 挂了电话，李明洲问道：“王鸿涛来秦川省？” 陆凡点了点头说：“是的，书记，瑶瑶被王书记抽上了，也要来。” 李明洲笑了笑，说道：“王鸿涛二返长安，不简单、不寻常，估计有好戏看了！” 听到这话，陆凡心痒难耐，又不好明着问。 李明洲瞥了一眼，看到陆凡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长安的宋勇长久不了，估计王鸿涛是带着任务下来。” 陆凡突发奇想，试探着问：“书记，我能不能把乐学仁的线索提交给王书记？” “你掌握了多少？” “‘有名有姓’的六千多万，‘捕风捉影’的一个多亿。不过，证据链都不足！”跟老丈人，陆凡自然是实话实说。 “看来你没闲着呀！你层次不够，不要轻易妄动，我找机会跟王鸿涛谈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陆凡感激的说：“书记，谢谢您的支持和帮助！这是我的宿命，如能达成所愿，我此生无憾！” 周一，龙腾科技碳化硅项目即将投产，得知公司高层要来视察，县委书记陆凡亲自前往，一则表示祝贺，二则想争取二期项目落地甘水。 到了碳化硅项目，陆凡没想到龙腾公司的董事长王鸿伟亲自到了甘水。 见面后，陆凡热情的说：“我代表甘水县委、县政府对碳化硅项目投产表示热烈祝贺，对王董事长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王鸿伟微笑着说：“感谢陆书记对龙腾科技的支持和帮助，让我们得以提前一个月投产，节约了宝贵的时间。” 陆凡笑着说：“碳化硅项目由我亲自包抓，必须要全力以赴支持，来表示甘水的诚意。否则，我也没脸跟王董提二期的事情。” 王鸿伟说道：“陆书记，这些事情我基本不过问。但刚才常金给我汇报过，项目自建设以来，甘水县委、县政府对企业‘无事不扰、有求必应’，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我对甘水的营商环境很满意。至于二期建设，我会慎重考虑，甘水会是首选！” 陆凡高兴的说：“请王董放心，我会把碳化硅项目列为‘一把手工程’，全方位关注，县委、县政府秉承‘不叫不到、随叫随到、服务周到’的服务理念，不遗余力为企业发展创造最佳条件、提供最优服务、营造最好环境，全力以赴为企业发展保驾护航！” 聊着聊着，王鸿伟说道：“陆书记，咱俩还是校友，我记得比你大两级，我哥是你们班主任吧？” 陆凡笑道：“你上初三，我上初一，我跟鸿海一个班，王董是咱们学校的骄傲！” 王鸿伟回道：“陆书记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虽然只比自己大两级，但陆凡从王鸿伟身上感受到举重若轻、风轻云淡的感觉，龙腾公司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作为龙腾的创始人、掌控者，岂能是一般的人物？ 王鸿伟陪同陆凡参观了碳化硅晶体生产车间，来自龙腾的专家技术团队正在对设备进行安装调试。 王鸿海介绍道：“这个项目主要生产碳化硅导电衬底，新建碳化硅晶体生产车间、碳化硅晶圆片加工车间、研发中心等，预计年产值可达13亿元，能为甘水贡献税收1到2亿税收。 我们的二期谋划是生产功能器件，预计年产值为50亿元至60亿元，能贡献税收为5亿元至7亿元！” 陆凡说道：“王董，我们有信心做好服务工作，二期项目的建设用地已经给贵公司预留，政策还是一样，如果产值、税收能达到要求，甘水可以无偿供地！” 王鸿伟还是不表态，因为龙腾有专业的部门来做这些，他不会事无巨细的管所有的事。 到了中午，王鸿伟邀请陆凡在公司食堂用餐，标准的四菜一汤。 下午，王鸿伟前往宁阳，来碳化硅项目本就是路过。 回到单位，陆凡习惯性的打开网页，浏览了一下新闻，看到了第三轮巡视动员会召开，王鸿涛书记在台下第一排就坐，这一排均为各巡视组组长。 在省委，陈家忠书记也在跟刘从峰省长商议巡视的事。 刘从峰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鸿涛来秦川，太出人意料了！” 陈家忠笑道：“我觉得这是好事，他还敢乱出幺蛾子？” “书记，我怎么老感觉这事不简单？” “每次巡视都有侧重点，咱们不用在这瞎猜测了，等鸿涛来了不就都知道了？” 刘从峰说道：“鸿涛对秦川的情况了如指掌，咱们该如何应对本次巡视工作？” 陈家忠想了想，说道：“配合巡视的工作就行，具体能带回去什么问题，我会跟鸿涛沟通。好歹是秦川出去的干部，还能一点情面都不讲？还反了他！” 11月10日，甘水县召开全县经济运行调度会议，县委书记陆凡主持会议，各分管领导、负责考核指标相关单位、各乡镇参加会议。 会议深入分析当前全县经济运行形势，逐指标进行研判并制定稳增长目标措施。 县委书记陆凡强调，当前全县经济稳步增长，势头良好，各部门要对标“年终考核任务清单”，锚定目标不松懈，圆满完成年度各项目标任务，实现良好收官。 陆凡要求，各分管领导和各部门要坚持精力再聚焦、工作再具体，把任务量化到天、责任落实到人，日监测、周调度，调动一切力量、穷尽一切办法、挖尽一切潜力，全力完成稳增长、保目标！ 接着，陆凡和29个涉及市考指标的部门逐一对话，下达具体名次，并让他们现场表态，相当于立军令状！ 同时，陆凡要求宣传部、政法委、纪委、审计局、两办、财政局、经发局，确保14项负面清单考核指标不扣分！ 最后，陆凡郑重其事的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任你说的天花乱起，也不如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 古人云，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到第四季度，越是到一年的收官阶段，越显出‘临门一脚’的重要性与紧迫感。如果以按部就班、闲庭信步式的工作姿态，停停站站，等等看看，想拿到好成绩就是纸上谈兵！ 同志们，请大家务必牢固树立‘抢’的意识、拿出‘争’的行动，提速冲刺，按下快进键、跑出加速度，把‘确保完成’变成‘超额完成’。冲刺四季度、决胜收官战，就要咬定目标，推动各项工作落地见效。必须明确，冲刺并不是平均用力，而是集中火力，对一些难啃的‘硬骨头’和短板问题加大攻势，补齐短板弱项，确保圆满收官，冲入全市第一方阵！” 第331章 又觉得自己行了! 为了进一步改善高级中学办学条件，促进甘水教育事业健康稳步发展，县委常委会通过了甘水高级中学的新建教学楼项目和体育馆改造提升项目，新建综合楼8900㎡，综合楼共布置35个走班制教室。两个项目估算总投资4500万元，资金来源为上级补助资金和县财政配套解决。 针对这两个项目，陆凡给县政府提了五点要求： 第一、把招标投标工作置于社会监督之下，确保公开透明、公平公正、诚信实力择优； 第二、任何人不得肆意插手、违规干预，在项目承揽上给企业打招呼； 第三、严把工程质量关，高标准、高质量推进项目建设，打造群众满意的民生工程和民心工程； 第四、企业不得围标串标，防止违法违规转包分包等行为； 第五、中标企业必须在甘水县内注册，产值和税收要留在甘水。 陆凡不插手工程项目，因此决定权给县政府。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4500万的项目，就算吃“过水面”，也能吃的“盆满钵满”，足以让有些人铤而走险！ 由于打招呼的人太多，县长王宝国和分管副县长李俊峡经过商议，决定把新建教学楼项目拆分成六个小项目， 很快，新建教学楼项目和体育场改造提升项目招标公告面向全社会发布，甘水县政府、县教育局车水马龙，很多老板夹着包，拿着档案袋，找各种关系来疏通。 当然也有通过关系找到陆凡的，但都被他推给了县政府。 但是，一个特殊朋友的到来让陆凡陷入了两难！ 中午下班后，陆凡刚准备去小灶吃饭，吴衡推门而入，满面笑容的说：“陆书记，拜访你来了！” 这可是多年的好友，陆凡热情的说：“吴衡，好久不见！你父亲还好吧？一直忙，好久没去看他了！”可以说，陆凡在起步阶段，吴衡的父亲给了非常大的帮助，称得上是贵人！ 吴衡笑着说：“吃得好、睡的好，我老爸彻底退休了，开始颐养天年，平时都在长安住。” “辛苦了一辈子，确实该享享清福了！” 都是老关系了，吴衡直截了当的说：“我公司的实力、资质、口碑你也清楚，甘水的教学楼项目我有意投标，但听说全被内定了，不得已只能来找你。” 陆凡皱了皱眉说：“这个事情是县政府在管，我没插手。吴衡，你在这个行当生活，消息比较灵通，几个标段都被内定了？定给谁了？谁给的？中间有什么猫腻？” 两人关系很要好，吴衡没啥顾忌，说道：“这种事很普遍，业内人都清楚，你们甘水的教学楼拆分成六个项目，加上体育馆改造，都被内定了。有两个工队是县长王宝国和副县长李俊峡的，这个大家都知道，老关系户了，他俩各拿了两个项目。剩下的三个项目都被市里的几个朋友拿去了，他们都已经开始找二包了，而且下家已经找好了，‘点子’都抽走了！” 陆凡又问：“还没开标，就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就开始瓜分利润了？” 吴衡不以为然道：“都这样搞，一包、二包凭关系，三包、四包才当管理，真正下苦的是五包、六包。” “吴衡，你告诉我，项目被私相授予，他们能拿多少？” 吴衡想了想，说道：“这要看利润大小，每个部门的项目利润点都不一样。教学楼这样项目，领导空中‘拿’十个点，一包差不多也是这样，剩下的就是下苦钱，都有市场行情。” “那这十个点是已经到位了？还是结项目款的时候给？” 吴衡笑道：“都是事前给，哪有空手套白狼的，人家精的很，通过代理人把项目放出去。” “这么说，有些人已经收钱了？” “那肯定的，项目已经被内定了，所以我才来找你，最起码我敢说，活我肯定能给你干漂亮！陆书记，规矩我懂，我的为人你也清楚，我办事，你放心！” 陆凡苦笑道：“吴衡，你知道我的为人，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甘水，我决不会对暗箱操作、以权谋私、强揽工程、违规操作等行为坐视不理！ 你们公司的实力我很清楚，所以你愿意参与甘水的建设，我举双手欢迎，你就正常的投标。但有一点，我在会上强调过，中标企业需在甘水注册，要把税收留在甘水，你们公司可以在甘水注册分公司，这不难操作吧？” 吴衡说道：“这点难不住他们，可以借甘水建筑公司的壳投标。” 陆凡摇了摇头说：“教学楼和体育馆的项目，不允许转包。吴衡，你是搞建筑的，肯定懂法。我国法律明确禁止工程转包，进行工程转包的，有明确的处罚规定，没收违法所得，并处罚款，责令停业整顿，降低资质等级，吊销资质证书。如果他们真敢把工程私相授予，并且进行转包，我认为他们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食恶果！” 吴衡马上明白了陆凡的意思，说道：“如果要动真格的，大多数人都在违规，就怕你压力大，肯定会有人闹事，包工程的大多背后有人！” 陆凡微微一笑，说道：“甘水是个穷县，但为了教育，我们舍得投资。筹集这4500万非常不容易，几乎掏空了家底！凡是敢向民生领域的资金伸手，县委决不客气！” “行，那我就正常投标，有什么情况我随时给你打电话。陆凡，你们那个副县长李俊峡非常贪，在市里经常跟老板们500、1000的打麻将，而且很好色，做事毫无顾忌，我听了很多传言！” 最近，李俊峡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仅情场得意，还“钱”场如意！ 周三下午刚上班，受几个朋友热情相邀，李俊峡前往迎江“活动”，去了他们经常“玩耍”的私人会所。这些朋友都是市直机关的副职，或者跟他一样在县区任职，志同道合，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很多年，他当然不好驳朋友的面子。 会所是一个搞建筑的老板开的，不对外营业，还有四五个美女服务员，给提供“各种”服务。 其中一个“服务员”是李俊峡的老相好，好了有两三年。 起初，这个“服务员”胃口比较小，对李俊峡的小恩小惠欣然接受。但随着她在这个会所干久了，见到、听到了其它领导的出手大方。对比之下，她的胃口也变大了，不满足李俊峡的小里小气，开始跟他要房子！ 而李俊峡原本就把她当玩物，岂能为一个服务员豪掷百万？还嘲笑对方是异想天开、不知所谓！ 于是这个服务员心生怨恨，今天偷偷的拍下了几位领导打牌的照片。心想，你不仁，休怪姑奶奶不义！ 11月9日，高级中学新建教学楼和体育馆改造项目公布中标结果。公示结束后，向中标企业发放中标通知书。 县委办主任李昕渤第一时间要来了项目中标情况，交给了陆凡。 看完材料后，陆凡勃然大怒，情况竟然跟吴衡前几天说的丝毫不差！ 没过几天，县政府在高级中学举行了集中动工仪式，陆凡没有参加。 下午，组织部长郭桐宇和教育局局长曹春雷来给陆凡汇报工作，主要是基层学校合并工作方案。 听完汇报后，陆凡表示，合并学校是甘水教育一次大的改革，能很大程度的解决办公设备短缺、教师资源缺乏等情况，将经费、师资、硬件、软件等有效的集中，能彻底改善了师生学习生活环境。 陆凡特别强调，7所乡镇中学分别并入寺湾镇中学和县中学，一定要解决好学生的住宿问题。 陆凡建议，教育局统一解决孩子们周五放学、周日收假的交通费用，既能保障学生的安全，还不增加家长的负担。 同时还让教育局初步测算一下，如果给合并到寺湾中学、县中学的学生免费提供一日三餐，每年需要多少费用。 谈完工作后，陆凡当着郭桐宇的面问道：“春雷，高级中学的项目，教育局是甲方，招标的过程中你们有没有履职尽责、严格把关？你有没有拿别人的好处？” 曹春雷忙说：“书记，整个招标过程全由采购中心负责，我的意见全部李县长否决了，这些中标企业我一个都没接触过。请书记放心，我绝对不会贪污腐败、中饱私囊！” 陆凡点了点头，又问：“那些中标企业都进场了吗？” 曹春雷回道：“设备、材料、工队全部进场，基建工程已经动工。” 陆凡直接把县委办主任李昕渤叫了进来，安排道：“明天上午10点，我去调研高级中学调研项目建设，你通知政府、纪委、公安局、城建局、审计局、财政局、采购中心，要求一把手、分管领导、业务骨干参加，先不要通知具体事由。” 李昕渤立刻领会了书记的意图，意识到又有大事发生！ 第332章 现场办公 周四上午，政府大门口围着十几个领导，都在窃窃私语。 审计局长张一帆低声问城建局局长：“老周，没点内部消息？书记准备调研啥？” 周飞摇了摇头说：“我跟你一样，县委办通知，还要带业务副局长和主办干部。别瞎操心了，到地方不就知道了？” 不一会，副县长李俊峡来了，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还掏出一包烟，发给身边的人，开始后吞云吐雾。 快到十点时，陆凡下来了，身边跟着纪委书记张乾源、公安局局长王鸿鹏、县委办主任李昕渤。 大家自觉的向陆凡靠拢，李俊峡带着微笑问：“书记，县长让我跟您请个假，今天省科技厅的下来调研。” 陆凡点了点头说：“嗯，这事我知道，中午如果能抽开时间，我去陪餐。俊峡，我们先去趟高级中学，看看项目进展情况。” “好的，书记！”李俊峡很不理解，去看项目，带这些人？但他又不好开口细问。 陆凡率先上车后，大家紧随其后。 二十分钟后，考斯特驶入高级中学，直接停在工地。 下车后，校长安松带着校领导马上靠了过来，热情的说：“欢迎陆书记莅临高级中学检查指导工作，我们翘首以盼！万分感激书记对我校的大力扶持和无私帮助！” 陆凡说道：“县委、县政府重视教育工作，全县人民对你们高级中学寄予厚望。前段时间，你跟春雷去宁阳学习考察，希望你能学习人家的优点，有教无类，开拓创新，狠抓教育教学质量，让学生低进高出。我要给你戴‘紧箍咒’，明年的一本升学率要提高十个百分点以上，你就当是‘硬任务’、‘死命令’吧！” 安松感受到非常大的压力，但九洲新世界，他只能坚决表态：“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提高政治站位，认真研究校情、学情、教情，清晰弱项，迎头赶上。全力以赴抓教研、抓课堂、抓作业，抓各个环节，以办人民满意教育为目标，凝心聚力抓教学，提质增效上台阶，力争圆满完成书记交办的任务！” “嘴上说的再好，不如实际行动，明年你拿成绩说话！安校长，带我看看项目建设。” 一行人走到工地，安松汇报道：“书记，这座教学楼能彻底解决校舍短缺的问题，能容纳35个班级，原有的教室我们会改造成教师办公室和功能室……” 陆凡问道：“安校长，这栋楼是你们高级中学使用，你一定要加大监工力度，确保质量达标。哦，对了，这些工程都是哪些企业在干？” 面对书记的询问，安松一时有些语塞。 副县长李俊峡赶忙上前汇报，介绍了七个中标企业的情况。 陆凡点了点头，对城建局局长周飞说：“有没有这七家企业的详细情况？” 周飞马上从手机里翻出信息，递给了陆凡。 看着看着，陆凡皱起了眉头，问道：“俊峡，只有两家是甘水的企业？” 李俊峡赶忙解释：“书记，其它五家资质、能力、口碑都不存在问题，县内的建筑企业比较少，不足以承担这么大的建设项目。所以，我跟县长商议过后，扩大的招标范围。” 陆凡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当即质问：“你把县委常委会的决议当耳旁风？还是无视我说的话？你知道4500万的项目能纳多少税吗？我就不相信诺大的甘水没能力建一栋教学楼？他们不会在甘水注册分公司吗？还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一连六问让李俊峡慌了神，还没等他解释，陆凡继续说：“我三令五申强调的事，你们都敢糊弄，还有什么事你们不敢干？我现在严重怀疑中标企业有没有资质建这个楼！住建局、审计局，马上给我核实，查资质、查合同、查人员、查材料供应、查设备、查工程现场管理资料，看有没有转包行为！安校长，去搬一些座椅过来，我要现场办公，绝不允许有人在涉及民生的项目上互作非法、中饱私囊！” 周飞和张一帆立即带人行动，李俊峡彻底慌了，凑到陆凡跟前低声解释：“书记，情况比较特殊……” 陆凡挥手打断，说道：“不要给我找任何理由，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法规为准绳！”说完，便对他置之不理！ 接着，陆凡又对其他部门领导说：“都别站着，根据你们的工作职能，认真核查该项目，看有没有违法违法行为！鸿鹏，先停工，让项目经理配合调查！” 一时间，打电话的打电话，查资料的查资料，工地上乱作一团，李俊峡也躲在一旁不停的打电话。 有些事就看组织认真不认真，只要认真起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事！ 转包行为盛行，无人理会，究其根源还是利益驱动。作为监管者，岂能不知详情？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选择包庇、纵容！ 很快，城建局局长周飞来汇报核查情况，无一例外，全部是转包，而且是层层转包，现在的干活的工队提供不出任何相关资料。 陆凡问道：“你是行业主管部门，这样情况该如何处理？” 周飞干脆利索的说：“书记，根《建筑法》及《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均明确禁止转包行为，承包人非法转包建设工程的行为无效。 《工程总承包企业资质管理暂行规定》第十九条规定，倒手转包工程的，由工程所在地人民政府建设行政主管部门没收其非法所得，并处罚款，责令停业整顿，降低资质等级，吊销资质证书。” 陆凡点了点头说：“既然法律法规你都清楚，那就现场办公、照章办事、顶格处理！” 话音刚落，旁边的李俊峡瞬间慌了神，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陆凡又给李俊峡交代：“下午四点，临时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相关部门参加，城建局专题汇报，要有处理结果！” “好的，书记，我马上筹备。” 中午，那几家中标企业的老板匆匆赶到县政府，打探情况。 县长王宝国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思考陆凡此举的动机，考虑下午的常委会该如何应对。 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焦虑，市纪委的“朋友”私下告诉他，吴晓华书记好像盯着甘水县主要领导。王宝国知道，目标当然不会是陆凡，那就只能是自己！ 此刻，王宝国深深的体会到了那句俗语：朝里无人莫做官，兜里无银莫进城！没有根基，就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牺牲品！ 王宝国试探性的拨通了副省长乐学仁的号码，过来十来秒，电话接通，他赶忙说：“省长，我想去省里给您汇报工作！” “宝国，最近挺忙的，巡视组要下来，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说。” “我得情况您了解，因为我女儿的事，我跟陆凡心存芥蒂，现在一起搭班子，工作很难做，感觉陆凡在处处刁难我，上午他故意找茬，查了工程转包的问题，下午要开常委会，估计要对我发难！省长，我年龄也不小了，这辈子也不图啥了，能不能给我调整个岗位，去哪都行！” “宝国，不要胡思乱想，能担任县委书记，我想他不会如此没水平。书记县长有个磕磕绊绊很正常，你们分工不同，要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县委书记是班长，你该请示的问题就请示，该汇报的工作就汇报，不要把关系搞的太僵，迎江的事情我不太好插手，请你体谅！”说完，乐学仁挂断了电话。 王宝国显得非常无奈，一时间百感交集，悔恨难当！ 而此时的李俊峡，坐在办公室惶恐不安，可谓是内忧外患！会所里那个“婊子”竟然敲诈勒索他！声称不给她买房，就让自己身败名裂！ 李俊峡立刻给会所老板打电话，让他管好自己的人，不要给自己添乱。 当会所老板去找那个服务员的时候，才发现她今天没来上班，打电话也不接，不过也没当回事，给发了个信息安抚一下，说有事当面谈。 李俊峡正在焦虑中，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推门而入，急切的问道：“李县长，为啥让工地停工了？工人、机械都到位了，停一天损失不少钱呀！” 李俊峡看了看来人，没好气的说：“我有什么办法，是陆书记亲自下的命令！余鹏杰，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把工程转包？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 “啊？县长，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以前不都这样干？哪个公司不是这样干？” “我可没允许你把工程私自转包，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余鹏杰不依了，起身说道：“李县长，咱做事得凭良心，不能出了事就把责任推给我！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李俊峡口气一下就软了下来，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老余，有话好好说！高级中学的项目陆书记亲自盯着，我也没办法呀！当务之急先把这关给过了，你是个聪明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第333章 李俊峡被带走 下午四点，陆凡准时走进会议室，与会人员均已到齐，正襟危坐。 陆凡落座首位后，沉声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这次会议只研究一个事项，就是高级中学新建教学楼项目和体育馆扩建项目的非法转包问题，城建局先汇报具体情况！” 周飞坐到汇报席，汇报道：“陆书记、各位领导，按照会议安排，我将县高级中学新建教学楼项目和体育馆扩建项目的核查情况汇报如下：今天上午十点，县城建局会同相关单位，对上述两个项目的资质、合同、人员、材料供应、设备、工程现场管理资料等进行认真细致的核查，发现现场施工企业均为非法施工企业。中标企业在没有签订合同的情况下，将工程分包给不具备相应资质条件的个人，违反了建筑法、工程质量法等相关法律法规。” 县住建局对施工承包单位涉嫌存在违法分包、转包等违法行为进行了立案，并对施工承包单位法定代表人薛某、监理单位项目负责人李某、劳务公司代表王某和田某进行询问，并制作询问笔录。同时告知他们违法事实、依据和拟作出的行政处罚事项，现暂未收到企业陈述申辩。 现我单位拟定对施工单位和中标企业发出行政处罚决定书： 上述公司违反了《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第二十五条第三款的规定，按照《秦川省城建系统行政处罚自由裁量权基准》，依据《行政处罚法》第二十三条规定，《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第六十二条规定，要求他们停止违法行为，建议降低资质等级，对中标企业处工程合同价款百分之四的罚款，对施工企业处工程合同价款百分之四的罚款。” 周飞汇报完毕后，陆凡直接表态：“为进一步规范市场秩序，治理我县政府工程项目发承包违法行为，必须营造严厉打击违法发包、转包、违法分包及挂靠等违法行为的浓厚氛围，充分发挥典型案例的警示教育作用，通过以案释法、以案示警，实现曝光一批、震慑一片的效果，增强市场主体的守法意识！ 上述企业违法行为，建筑市场各方要引以为戒，杜绝发承包违法违规行为的发生，住建部门要加大工程建设领域发承包和挂靠资质的查处力度，严厉打击违法违规行为！ 在这里，我必须要对县政府提出严厉的批评！上次的常委会，我明确表态，项目中标企业需在县内注册，这是为了给甘水增加产值、税收。但结果呢？总共七个标段，只有两个标段为县内企业中标。难道说，那几百万的税收对于你们来说就那么微不足道？还是对常委会的决策视若无睹、阳奉阴违？如此麻木不仁，你们凭什么坐在那个位子？你们对得起甘水的老百姓吗？ 大家先议一议，对这个处罚有没有不同意见？” 王宝国硬着头皮说：“书记经常指示，要打造最优营商环境。在项目招标的过程中，有些企业拿着发改委、住建部的文件找到县政府，确实有明文规定：坚决禁止行业垄断和地区封锁行为，不得制定限制性条件阻碍或者排斥其他地方投标人进入本地市场。因此。本次招投标县政府本着公开透明、公平公正的原则，对不同地区市场主体平等对待，没有进行限制或者排斥。” 陆凡反问道：“所以，3200万的工程都给了外县企业？宝国县长，你觉得这个借口能说服大家吗？这几年，全县有多少暗箱操作的事情，需要一件一件的去查吗？” 陆凡正准备大发雷霆，电话震动了，看了看竟然是李明洲书记打来的，便赶忙起身，解释道：“市委李书记打来的，你们先讨论，我接个电话。” 出来后，陆凡接通电话，问道：“书记，刚才正在开会！” 李明洲劈头盖脸的说道：“你们甘水的哪个李俊峡怎么回事？混账东西，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已经形成了重大舆情！迎江是什么地方？岂能如此放肆？” 陆凡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书记，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俊峡和几个处级干部，上过期间在私人会所巨额赌博，还涉及男女关系。现在被人发到了网上，传播的非常快，刚才省委陈书记专门打电话过问，说是京城也在关注！他人呢？” 陆凡心里一惊，忙说：“书记，我们正在开常委扩大会议，李俊峡也在。” “等着，市纪委马上去甘水！” 挂了电话，李明洲对吴晓华说：“马上派人去这几个县，把人给我带回来，坚持零容忍，严格查处，绝不姑息，顶格处理！尤其是那个李俊峡，他不是有经济问题？一并办理！” 陆凡返回会议室，说道：“继续！” 县委副书记王志琨说道：“工程的非法转包或肢解后分包，事实上形成了‘层层扒皮、雁过拔毛’恶劣现象，使实际用于工程建设的费用大大削减，最终导致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更有甚者，工程落入不具备相应资质的‘地下’包工队之手，造成建设工程质量低下，出现严重的工程质量隐患，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豆腐渣’工程，造成重大的质量事故，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严重的损失！ 这种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还会引发各种纠纷。比如农民工工资拖欠、欠税纠纷、三角债等等，还可能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等严重问题，严重破坏了市场经济秩序，必须加以禁止，我赞成对这些企业进行严惩！”他非常渴望痛打落水狗！ 纪委书记张乾源意有所指道：“是呀，法律法规一再阐明，对转包和挂靠等行为予以坚决的制止，然而建筑市场转包、挂靠行为依旧横行无忌，且愈演愈烈，近几年频发的农民工跳楼事件，其背后都隐藏着无资质的包工头的身影，都和转包有关，大多都涉及到利益和腐败问题！” 慢慢的，常委会变成了批判会。 副县长李俊峡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本想看看手机，可头刚抬起，就看到了书记严厉的目光，吓得赶忙把手放下。 随着时间推移，常委会逐渐演变为一场批判大会。会议室内弥漫着紧张气氛，副县长李俊峡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充满焦虑和不安。他的手指不自觉地伸向口袋里的手机，但当他抬头时，却对上了县委书记严厉的目光，这让他吓了一跳，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高级中学的项目，否则，坐不住的人就要变成自己！ 等大家发表完意见，陆凡为了拖延时间，临时增加了一个议题，关于乡镇学校合并的方案。 李俊峡不得不发表意见，他是分管领导。 原本陆凡可以把李俊峡叫到办公室，等市纪委到来，但他就想让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纪委带走，为的是让参会人员现场感受一次头脑风暴，让他们亲身经历纪委“拿人”，让他们明白“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三句好话不如一马棒，良言千句比不上一次血淋淋的教训来的深刻！ 5点20分，陆凡的电话响了，他当着众人的面，接通电话说：“进来吧！”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传来了敲门声。 接着，市纪委监察室主任杜文龙推门而入，说道：“陆书记，有一些情况需要李俊峡配合市纪委调查！” 陆凡点了点头说：“好的，甘水县配合市纪委工作。” 杜文龙带着人快步走到李俊峡身边，表情异常严肃地说道：“李俊峡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句话，李俊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两腿瑟瑟发抖，艰难的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杜文龙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李俊峡，然后向旁边的两名干部使了一个眼色。那两名干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上前“架”起李俊峡，将他带出了会议室，整个过程迅速而果断。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王宝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惊恐，手心里全是汗，他甚至都不敢跟陆凡对视！ 陆凡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志们，雁过留声，蛇过留痕！只要你伸了不该伸的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我奉劝那些想打‘擦边球’的人，灭掉念头、坚决收手，决不能公私不分、以私害公了，决不能公权使用、为非作歹。否则，被抓被纠的事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关于高级中学项目的事情，请城建局照章办事，严肃追究涉事企业的责任。并中止合同，由教育局负责，重新招标！” 第334章 急流勇退 常委会上一幕，轰动了整个甘水官场！ 这种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干部群众被震的目瞪口呆！一个副县长竟然在会场直接被市纪委带走调查，简直闻所未闻！ 陆凡考虑的是，谁来接任这个副县长，甘水今年调整的太频繁了，拿着干部名单划拉了半天，发现实在没有很合适的人选。 县委书记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大力推荐干部。县里空下了位置，陆凡必须得为甘水的干部争取，要尽量避免被“外人”挤进来，否则甘水的科级领导私下必有怨言。 县长王宝国回到办公室，告诉秘书谁都不见，静静的坐在办公椅上沉思。 刚当县长那会，王宝国孜孜不倦追求着县委书记的宝座。但这么多年下来，他看淡了一切，已经放下了执念。 他承认，这辈子最看走眼的人就是陆凡，至今他都想不通，为什么柏树湾乡林场的职工就能“爬”到自己头上？拿下自己梦寐以求的县委书记宝座？这才几年呀！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太疯颠！ 如果当年不拆散女儿跟陆凡，情况会不会大不相同？ 如今，王宝国到了知天命的年龄，那种强烈的不安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让他寝食难安的程度。 今天常委会发生的那一幕，他真的怕了！李俊峡崩溃的样子，让王宝国感同身受，让他彻底断绝了对前途的欲望，现在只求平安着陆！ 彻底想透彻后，王宝国拨通了陆凡的电话，说道：“书记，在办公室吗？我想汇报下工作！” “过来吧，我在办公室。” 放下电话，陆凡暗自感叹，和王宝国搭班子，说实话非常不自在！我没那么高尚，也没那么豁达，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会埋怨，会小肚鸡肠，也会斤斤计较，过去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要我跟他亲密无间的配合，实属强人所难！ 陆凡知道，市委、市纪委已经掌握了王宝国的一些事情，未来会怎样还真不清楚。 自己不落井下石，能做到袖手旁观就算大度了！ 十分钟后，王宝国推门而入，自行坐在陆凡对面，平静的说：“书记，我汇报下思想工作！” 陆凡没有言语，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书记，说实话，你让我想到了刚参加工作那会，那时的我也是意气风发，满腔的热血和抱负，对工作充满激情，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些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好像走了样！”王宝国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听到这些铺垫，陆凡大概想到了他今天来的目的，便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确实得自重、自省、自警、自励。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造福人民，也可以祸害人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世人皆知，当官发财、发财当官都会造成权力滥用，损害公共利益。” “书记说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做一阵子容易，做一辈子难！” 陆凡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没有信仰、没有理想，或信仰、理想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难免产生一朝权在手便把利来谋的想法，必然会导致政治上变质、经济上贪婪、道德上堕落、生活上腐化，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变成了‘为人民币服务’！所以，我们得时刻谨记，堂堂正正做人，干干净净做事，清清白白做官！” 王宝国没有接茬，反而问道：“书记，在你的构想中，想把甘水发展成什么样子？” 陆凡想了想，坚定的说：“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我想带领同志们，通过不懈努力，让甘水实现不靠关系、不搞门道，实现群众期盼的公平正义！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优质的教育，在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上不断取得新进展，用心用情用力解决好群众‘急难愁盼’问题，让群众有更多、更直接、更实在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看得出陆凡是真情流露，王宝国感叹，年轻就是好呀！同时也升起钦佩之意！ 他不打算绕弯子了，决定直接摊牌，说道：“书记，最近我老感觉精神不济，感觉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已经无法承受目前高强度的工作。为了不影响甘水的发展大局，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应该把机会留给那些更为年轻、更有激情、更有能力的优秀干部，让他们为甘水的未来冲锋陷阵！请组织慎重考虑，把我调回市里，无论什么岗位都行！” 陆凡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王宝国如此“光棍”，魄力竟然这么大，想平安着陆吗？ “宝国县长，你我都是省管干部，调整权在省委、市委，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上级组织谈，我不便发表意见。” 谁知，王宝国忽然说：“陆书记，当年我棒打鸳鸯，欠你一个道歉！” 陆凡摆了摆手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回市里，那么大可不必！” 王宝国摇了摇头说：“书记，我知道你在明洲书记那说话有分量，我现在只想去一个轻轻松松的岗位，还请书记成全！” 退二线就能平安着陆？陆凡真不知道李明洲书记的态度，也不想多管闲事。还是那句话，自己不落井下石就算够仁义了，你算老几？凭什么帮你？ “宝国县长，这件事我不能开口，确实无能为力！” 感受到陆凡的态度，王宝国也不再坚持，打算亲自找李明洲书记谈，便起身告辞。 刚走了几步，王宝国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问：“书记，我听说好像有人举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陆凡的眼神平静如水，淡淡地回道：“宝国县长，不要捕风捉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看着王宝国落寞的背影，陆凡不禁叹了口气，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穷途末路，再怎么挣扎估计也无济于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第二天上午，王宝国前往市委，心情忐忑的来到市委书记李明洲办公室，郑重其事的提出想调回市里。 然而，李明洲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只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市委会慎重考虑的。” 王宝国听到这话，心中一沉，他知道李明洲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事情并不简单。 王宝国无奈的走出李明洲办公室，脚步异常沉重，心理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甘水近几个月被“双规”了那么多干部，尤其是两个副县长，都跟王宝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急流勇退，独善其身，岂会那么容易？ 陆凡正在听城建局的汇报，李明洲书记的电话打过来了，说道：“王宝国的事你怎么看？” 陆凡毫不犹疑的说：“服从组织安排，维护组织权威，执行组织决定，我没有任何意见！”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凡对周飞说：“要对有能力履行，而拒不履行处罚决定的劣行进行曝光，让其受到社会的舆论谴责！还有，请法院介入，强制执行。你先和法院联系，如果对接不顺畅，我再出面。必须要通过这个案子，对全县的转包行为形成强大的震慑，以后甘水的政府投资项目，杜绝任何形式的转包。你是主管部门，这个责要你负！”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办！” 下午，宣传部部长刘静璿和工商科局局长顾浩来汇报“网红经济”工作。 刘静璿汇报道：“书记，我们谋划了两个活动，目前准备工作均已到位。 第一、培育壮大本土网红队伍，多措并举壮大新兴业态，探索培育“网红经济”。举办甘水县首届电商抖音大赛，引导和鼓励全县干部群众，利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宣传推介甘水，推介甘水的旅游资源和特色产品，从而发掘人才。 第二、委托商业信息咨询管理有限公司举办培训班，培养网红人才种子，实施网红电商、直播电商、内容电商培训计划。” 陆凡听后表示赞同，要求过一下常委会。就是对这个费用有些肉疼，这个刘静璿花起钱来真是大手笔！ 顾浩汇报道：“书记，省级电商平台和省级双创平台的项目申报材料已递交到省商务厅和省工信厅，我先后去省里跑了四次，加大了对接力度，就是感觉自己分量不够，担心项目审批会出差错，这两个项目最高补助额度都能达到五百万！“” 陆凡听后很动心，说道：“你跟这两个厅对接一下，我亲自去拜访一下两位厅长，寻求省厅的支持。” 第335章 交易 11月19日，李明洲去长安参加常委会，重点研究王鸿涛和巡视组给秦川省委反馈的问题。 会议研究决定，针对银州市委书记王鹏的贪污腐败问题，由省纪委成立专案组，组长为省纪委书记陈冬，立即赴银州市展开调查。 李明洲暗自感叹，王鸿涛的反击来的真迅猛，巡视组下来不到半个月，就要把银州市委书记给拿下，真是爱憎分明，手段不可谓不硬！ 会后，李明洲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笑着说：“鸿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迎江，今天回来开常委会，你要是能安排开时间，好歹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王鸿涛笑道：“明洲书记，好像我才是那个‘地主’！行，等下午忙完吧，必须得我请客！” “好，那我定好位置给你发信息。” 甘水县，县委副书记王志琨兴高采烈的来给陆凡汇报，国家质检总局批准了“甘水豆腐”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 陆凡对此非常满意，高兴的说：“甘水豆腐、甘水豆腐干获秦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先后荣获农高会 ‘后稷’金奖、秦川省消费者协会信得过品牌。2007年以来，多次荣获秦川省名牌产品，现在又拿下了国家地理标志产品，必须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利用这五大‘名头’大做文章。我们要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把品牌效应转化为经济效益，达到让老百姓和企业增收的目的！” 王志琨说道：“书记，凭我们甘水干部的能力、眼界，怕是拿不出好的策划方案！” 陆凡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专业的事要让专业的人做！这事你来牵头，找国内顶尖的品牌策划公司，为甘水拿出一个整体的营销方案。花钱咱不怕，怕的是花了钱没效果！” “好的，书记，我尽力！” 快到六点的时候，李明洲书记赶到秦川宾馆，亲自点了几个菜，等待王鸿涛的到来。 想到此人，李明洲不由的心生感叹！论背景、论起点、论资源，王鸿涛没有一样能比得上自己，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个副厅级干部。没想到短短的几年，这人就跟自己平起平坐了！甚至入了高层法眼，上升势头依然迅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正在沉思，王鸿涛推门，身边还跟着一个看似眼熟的人。 王鸿涛带着歉意说：“明洲书记，久等了，待会我自罚十杯！实在不好意思，刚跟家忠书记汇报完工作。” 李明洲摇了摇手说：“巡视组责任重大，事务繁忙，完全可以理解，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王鸿涛指了指身旁，介绍道：“书记，这是你的兵，我的同学，袁卫卫，喝完酒让他开车送你回去！” 袁卫卫刚忙起身，跟李明洲打了声招呼，简单介绍了一两句自己。 李明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袁卫卫，王鸿涛不会无缘无故带此人来！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酒，王鸿涛说道：“书记，咱喝点养生的。卫卫，去我车上拿两瓶鹿血酒！” 等卫卫走后，王鸿涛露出一副难为的样子说：“书记，请见谅！我跟卫卫关系确实特殊，就冒昧带他来了，如果有机会，还请李书记照拂！” 李明洲没接这茬，反而问道：“鸿涛，银州市委书记人选，想必你有所打算吧？” 王鸿涛说道：“这是秦川事务，我不敢越俎代庖。不过刚才家忠书记征求了我的意见，我推荐了李国权部长！”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你放心，常委会上我会全力支持！至于袁卫卫的事，倒是有个不错的位置，甘水县县长！”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王鸿涛岂会不懂？李明洲支持力度这么大，所图估计不小吧？但王鸿涛对县长这个位置确实动心了，便问：“甘水的县长是王宝国吧？” 李明洲微微一笑道：“可以让他腾一下位置，或者直接拿下，市纪委掌握了一些他的腐败线索。” 王鸿涛稍作思考，说道：“书记，你把线索交给我，由巡视组转办省委、省纪委，这样能快一些！” 李明洲二话不说，便从包里拿出一些材料，递给了王鸿涛。 三言两语之间，就决定了一个县长的命运！难怪王宝国感叹，没背景别当官，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牺牲品！ 王鸿涛的目的全部达成，肯定要投桃报李，笑着说道：“感谢书记对我个人的大力支持，如果有我能做到事，您尽管开口！” 李明洲笑了笑，说道：“鸿涛，还真有件事想让你协调一下，是关于陆凡。他跟乐家的事你是知道的，这次巡视有没有机会把乐学仁拿下？‘刀’我这有！” 听到这话，王鸿涛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书记，有些事来日方长！这次下来巡视，唐毅书记交代了具体问题，乐学仁毕竟是副省级干部，也有人替他说话。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待时机，秋后算账！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我会管到底！” 王鸿涛的话，让李明洲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估计宋勇拿下后，就该他上位了吧，这确实是个非常理想的位置！ “鸿涛，我知道事关重大，此时不急于一时，就像你说的，来日方长！哦，对了，袁卫卫去了甘水，希望他能帮陆凡把甘水带起来，甘水现在是形势一片大好！” 王鸿涛说道：“县长是‘二把手’，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领导一切！卫卫一定会摆正位置，在县委的领导下，干好本职工作。哦，对了，书记，卫卫的事我跟忆笑部长谈了，有机会我再跟家忠书记谈谈！” 李明洲调侃道：“你现在是手握尚方宝剑，说话的分量比我重多了，你谈比我谈效果好！” 正事聊完，双方皆大欢喜。 王鸿涛给袁卫卫发了个信息，不一会，卫卫提着两瓶鹿血酒小跑着进来了。 三人干两瓶，不多不少正好，气氛非常融洽。 任何提拔都是人脉运作和权力较量的结果！有人获利受益，必然有人黯然伤神，结果出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11月底，陆凡正在老山镇陪同省农业厅副厅长调研，市纪委书记吴晓华的电话打过来了，告诉陆凡省纪委的人已经赶往甘水县，要对县长王宝国采取措施。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陆凡很意外，赶忙跟副厅长告罪，赶回了县委。 中午十一点，省纪委监察室的一名副主任来到陆凡办公室，说明了来意。 陆凡代表县委表态，服从组织决定，配合组织工作。 接着，拨通了王宝国的座机，说道：“宝国县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 不一会，王宝国赶到！ 推门而入后，看到书记办公室有几个陌生人，神情非常严肃。在体制内多年，王宝国马上开始猜测对方的身份，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陆凡轻叹一口气，开口说道：“宝国，这几位是省纪委的同志，找你核实一些问题，请你配合！” 监察室副处长说道：“王宝国，我们是省委监察室，请你在规定时间、规定地方，交代一些问题！” 王宝国双腿一软，两名工作人员很有经验，马少架住了他。 看着陆凡，王宝国王宝国嘴唇颤抖着，异常艰难的开口：“我……我会配合组织调查，陆书记，麻烦你通知我女儿王靥薇，以免她担心！” 陆凡微微点头，说道：“好的，希望你积极配合组织审查，如实交代问题！” 三分钟后，整个甘水县大院像经历了七级地震，干部们震惊的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县长竟然被纪委带走了！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县，引发了轩然大波。人们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这可是甘水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拿下的县长！ 政府办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常务副县长杨成玉坐在办公室里惴惴不安，一旦有敲门声他就揪心不已，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还有一些王宝国提拔起来的干部同样如此，比如财政局局长、审计局局长！ 很快，副书记王志琨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工作，直截了当的提出想争取县长一职。 陆凡没有意外，打算帮他运作一下，便说：“志琨，你的资历、能力都不存在问题，我肯定希望你上去。但县长的位置比较重要，又是省管干部，肯定会经历一番角逐，结果很难预料。我会向明洲书记大力举荐你，如果你有什么门道，这会也别藏着掩着了，咱们一起努力，争取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陆凡的话让王志琨很感动，一般领导根本不会跟你这样抛心置腹。 “书记，主要是机会难得，不争一回实在不甘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万分感谢书记的帮助和提携！” “嗯，心态要放好，只要我们把工作干好，机会一定不会少！哦，还有件事你办一下，宝国被纪委带走的事，你通知一下他的家属。” “好的，书记，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这个电话，陆凡没办法给王靥薇打。 第336章 陷入两难 王宝国被带走后，县政府群龙无首，陆凡主动承担起了政府的工作，因为他对常务副县长杨成玉不是很放心。 几个副县长乐见其成，非常积极的给书记汇报工作。 在和大家的交流过程中，同志们对财政局局长怨言很大，表示此人雁过拔毛，哪怕是正常的资金拨付，都要给你卡一卡。现在的情况是，公事都要当私事办，不给点好处，哪怕是上级的专项资金，部门都拿不到！ 一个人说你有问题，可能是诋毁你。但所有的人都说你有问题，那就是事实。 陆凡叫来纪委书记张乾源，让他秘密调查一下财政局局长申开兴，一切以事实为依据。 接着，陆凡又让秘书陈泽民把副书记王志琨和组织部长郭桐宇请来，四人研究副县长和财政局局长人选。 王志琨先发表意见：“书记，甘水是个农业县，农业局局长臧金峰一直很胜任，他的协调能力比较强，咱们县每年争取的上级补助资金在全市来说绝对是名列前茅，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组织部长郭桐宇认同的点了点，说道：“臧金峰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管农业是把好手，口碑也不错。” 张乾源干脆的说：“老臧不错，资历不存在问题，前段时间市审计局下来审了一次农业工作，基本没找出来硬伤。” 陆凡对大家提出来的这个人选比较认同，便说：“那就定了，副县长推荐臧金峰，财政局长呢？” 郭桐宇说道：“财政局局长需要有很强的协调能力，得为县里往回来‘抓’钱，我看黄瑞齐比较合适。城管局是执法单位，面对的考验比较多，黄瑞齐口碑还是挺不错的。” 王志琨和张乾源也对这个人选表示认可，大家推荐干部基本上都会根据岗位需求，结合干部的能力、资历、口碑，提出合适的人选，在陆凡的带动下，这种风气基本上形成。 陆凡一言裁定：“副县长推荐臧金峰，财政局局长由黄瑞齐担任。说这话有点早，毕竟申开兴还在调查阶段，所以请你们注意保密纪律。至于空出来的两个局长，让城关镇党委书记孟祥跃去城管局，他也是‘老革命’了，书记由镇长林豪接任；让老山镇党委书记汪书贤去农业局，他也是个‘老农业’，能胜任这个岗位，书记由镇长庚凯接任。 空出来的两个镇长，在乡镇人大主里面选，让乡镇的人事在‘流通’一下，调动基层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争取范围往大扩，让更多的干部有点小进步。组织部要谋划在前，尽快把方案拿出来，你们三个斟酌一下各个岗位的人选。” 三人已经习惯了书记的放权，这在其它县区根本不可能。 正聊着，秘书进来汇报，县长王宝国的女儿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陆凡一下子慌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靥薇。 看出来书记的为难，张乾源说道：“书记，要不我去把她打发掉？” 陆凡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用管了，都忙去吧，我见见她！” 不一会，陈泽民带着王靥薇进来了，倒了杯水后退了出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再次相逢，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四目相对，眼神均是躲闪，令人唏嘘不已！ 谁的青春没有遗憾，有的人转身亦是陌路！ 本以为就这样相忘于人海，然而世事无常，命运的轨迹总是出人意料。 王靥薇百感交集，鼓足勇气，抬起头说：“陆凡，别因为我们的事迁怒我父亲好吗？” 陆凡苦笑道：“靥薇，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父亲是省纪委办案，我也不瞒你，他确实有贪污受贿的行为！” 听到这话，王靥薇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哀求道：“陆凡，我相信你，因为我了解你！看在咱们昔日的情分上，你帮帮他，救救他，行吗？” 看到她唯唯诺诺的样子，陆凡有些于心不忍，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但王宝国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畴，只能硬着心肠说：“不是我不帮忙，宝国县长触犯的是党纪国法，对于这种情况，我真的无能为力！” 王靥薇王靥薇的泪水滑落下来，顺着脸颊流淌，哭诉道：“我父亲年纪大了，辛苦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帮忙。只要你答应帮我，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凡实在于心不忍，人都是感情动物，毕竟在那段青春岁月里，她给了自己留下了许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靥薇，我帮你打听一下情况，如果能有说话的机会，我试一下！” 王靥薇双手掩面，痛哭流涕，“陆凡，我对不起你，谢谢你还能帮我，我好后悔，不应该错过你！” 陆凡叹了口气，说道：“靥薇，擦擦眼泪，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过去的事咱们不要再提了，你要振作起来，一辈子很长！” 王靥薇听话的擦拭着眼泪，稳定了会情绪，起身后深深的看了陆凡一眼，把眼前人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陆凡，你要是愿意联系我，我随时都在！往后余生，祝你一切安好！” 清风知我意，微凉又深情，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走出陆凡办公室，王靥薇非常的不舍！喜欢的人依旧喜欢，没有一辈子的相遇，却有一生的惦记，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执着！ 陆凡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第一次无心工作。 良久，他叹了口气！终究是庄周梦了蝶，谁还没点遗憾呢！茶要泡开了才好喝，人要想开了才好过，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每个人都将和自己的意难平和解！ 下午，陆凡前往市委，有几件事要跟李明洲书记汇报。 到了市委办，陆凡像回了家一样，感受热情的接待，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自己亲自提拔过的。 快到下班的时候，陆凡进入李明洲书记办公室。 “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李明洲说道：“正好有事跟你说，前两天我见到了王鸿涛，跟他谈了谈你的事。王鸿涛应了下来，但暂时不会有动作，你不要着急，来日方长！” 陆凡高兴的说：“王书记答应的事一定不会错！” “以后你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心无旁骛的发展甘水，积攒政绩！” “感谢书记！”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估计你来，是想替你们那个副书记争取县长吧？这事不用想了，王宝国是王鸿涛拿下的，这个位置有人了，这是我跟他达成的约定！” “啊？”陆凡很意外，王宝国的落马竟然跟自己有一定的关系？王靥薇的事根本就开不了口呀！ 看到陆凡失落的样子，李明洲说道：“哪能事事都如你意？不是还双规了一个副县长？这个你自主决定！” 陆凡马上回道：“书记，我征求了同志们的意见，拟推荐农业局局长臧金峰担任副县长。” 李明洲把这个名字记在小本本上，说道：“甘水的县长是袁卫卫，是王鸿涛的同学，你们尽量和平相处，相互尊重，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如何当好县委书记，一千个人会有一千个答案，但千条万条归结一条就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你要把格局打开，善观大势、谋大事，要会用人，千万不能事无巨细的干具体工作。” 陆凡点了点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以甘水发展大局为重，正确的和同志们相处。” 过了一会，陆凡还是没忍住，问道：“书记，我多嘴问一下，王宝国的事情严重吗？最终会如何处理？” 李明洲说道：“刘佗书记跟我沟通过，马上会走程序，估计是双开！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陆凡叹了口气说：“好歹一起搭过班子，王宝国本质上不坏，对我的工作比较配合，稍微有些不忍！” 李明洲教训道：“不要有妇人之仁，政治有它的残酷性，往往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很多事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这就是代价！” 而此时，王鸿涛也在电话里给袁卫卫交代：“你的事情家忠书记点头了，估计不会出什么意外。到了甘水，你要摆正位置，尊重陆凡，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陆凡是我的学生，现在干的很不错，我估计甘水这两年能出成绩。 你第一次到政府担任正职，不宜下车伊始、哇喇哇喇、不摸实情、乱出主张；不宜颐指气使，滥用权力；不宜另起炉灶、改弦更张，搞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不宜远离群众、高高在上，让干部群众背后戳脊梁骨的；切记不要用权力做交易，与商人勾肩搭背、眉来眼去！” 袁卫卫回道：“鸿涛，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陆凡我经常听说，称得上年轻有为，去了甘水我一定摆正位置，以工作为重，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第337章 仁至义尽 从市委出来，陆凡直接去了市纪委，找到吴晓华书记。 看着陆凡闷闷不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吴晓华好奇的问道：“陆凡，没事吧？” “吴哥，王宝国的案子，有没有转机？” “你管他作甚？你不会跟他有什么牵连吧？” “吴哥，你想哪去了？哎，好歹同事一场，其实他很配合我的工作，就是经济上没管住自己，我猜想问题不是特别大，涉案金额不会特别多。” 吴晓华打断道：“停停停，我说陆凡，你不会是闲得慌，想管这个闲事吧？有些线索是你办的人交代的！” “哎！”陆凡叹了口气说：“吴哥，我跟你说实话吧！王宝国的女儿，跟我谈过，今天找到了我，梨花带雨的，我实在不好推辞！” 吴晓华马上呵斥道：“嫌好日子过得太惬意了？你小子可千万别脑子抽筋！梓萌多好的女孩，李书记对你多器重？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要上天不成？” 陆凡解释道：“吴哥，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小子可千万别有花花肠子！” “吴哥，我跟她自从分开后就没联系过。今天她找到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但绝对没有任何情感的纠葛，你能理解吧？” 吴晓华干脆的说：“不能，我无法理解！你别告诉我，这事你打算找明洲书记？” 陆凡说道：“刚才跟书记提了，不过没具体说，他让我不要有妇人之仁。” 吴晓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让未来老丈人去救‘前老丈人’，亏你能想得出来！陆凡，消停点好不好？咱混到现在的地步不容易呀！” “就是没法跟李书记开口，我才来找你！吴哥，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帮帮忙好不好？要求不高，别让王宝国进去就行！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 终究还是拗不过，吴晓华的语气松了些：“省纪委办案，你让我怎么帮？” “吴哥，你们一个系统的，省市不都一个样？我估计刘佗书记不会关注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找找办案的人，留党察看、免职啥的都无所谓，只要别进去就好，最好能把公职保住！” 吴晓华沉思片刻后，说道：“王宝国的案子是小斌主任负责，他这个人可不好疏通。哎，你说你，尽给我出难题。算了，我找机会去了解一下情况，你可千万别在犯糊涂，一定不要跟明洲书记说这事，一句都不要提！” “好，我只字不提，谢谢吴哥！” 从市纪委出来，陆凡刚准备回甘水，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是市委副书记郭志涛，赶忙接通电话说：“郭书记，请指示！” 郭志涛笑道：“刚看到你的车在楼底，来市委了？不忙到我这坐会！”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您那叨扰！” 到了郭志涛办公室，茶已经泡好，郭书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具。 “陆凡，快坐，品一下我的普洱！”郭志涛热情地招呼着。 陆凡笑道：“郭书记，我喝茶如牛嚼牡丹，这么好的茶给简直是浪费啊！” 郭志涛说道：“茶字拆开即人在草木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静下来心，捧一杯香茗，看兰芽玉蕊，枝叶舒展，千姿百态。酌一小口，清新爽心，一杯在手，名利皆忘，茶如人生，人生亦如茶！” 陆凡笑道：“书记金玉良言，让我受益匪浅！以后一定要跟您多学习，一颗静心，看清凉世界！” 品完一壶茶，郭志涛看向陆凡，问道：“你们跟中青旅游谈的怎么样了？” 陆凡面色凝重地回答道：“书记，事关甘水人民的切身利益，我们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目前来看，双方的分歧较大，谈判进展缓慢。我相信，只要大家有诚意，经过耐心、细致的沟通，最终一定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兼顾到各方面的利益！” 郭志涛微微点头说：“嗯，这个态度很好，但是也要注意把握好尺度和节奏，不能拖得太久。毕竟时间就是金钱，甘水的发展迫在眉睫，我们等不起呀！我希望你们尽快解决分歧，加快谈判进度，争取早日达成合作协议，共同开发甘水旅游这块热土！” 陆凡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我会谨记书记的指示，等回去后我会亲自过问、重点关注，争取尽快谈成合作，感谢您对甘水和我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帮助！” “现在具体分歧是什么？” “还是股份和管理权的问题，甘水想拿60%的股份，并共同开发、管理。” 郭志涛想了想，说道：“不能这么僵持下去，我认为管理权可以给对方，毕竟中青旅游在这方面占据优势，他们有科学、成熟的管理体系，经过市场的考验。” 陆凡沉思片刻，干脆利索的说：“听书记安排，我回去马上落实好您的指示！”给管理权本就在计划内。 郭志涛很满意陆凡的态度，也感受到尊重，不过也让他对股份的让步有点难以启齿。 郭志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陆凡，我知道这事儿挺为难你的，毕竟中青旅游要投入真金白银开发甘水的旅游资源，甘水能不能考虑在股份方面稍作让步？毕竟早一天合作，甘水就能更早享受到旅游业带来的红利！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具体如何操作，还要由甘水来定夺。” 没想到陆凡非常给面子，说道：“书记有指示，我自当遵循。回去后，我跟同志们研究一下，在股份方面给予适当的让步！” 陆凡的想法是，都是计划内的事情，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郭志涛面子，让他记住这个大人情！ 没想到陆凡竟如此识趣，痛快到让郭志涛感到意外，双方自然是皆大欢喜，相谈甚欢。 回到甘水，陆凡把副书记王志琨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的说：“志琨，我刚从市委回来，向李书记推荐了你，但情况不容乐观。省委对甘水的县长已经有了人选，估计不日就会任命，我建议你不用做无用功了！” 王志琨略微有些失望，但马上恢复如常，说道：“非常感谢书记对我的关心和帮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会坦然对之，工作绝对不会松劲。” 陆凡又说：“不要灰心，这次是特殊情况，而且比较复杂。不过你在李书记那挂上号了，只要我们把工作干好，拿出过硬的成绩，机会少不了，来日方长！”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个长安的陌生号，陆凡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陆凡，我是张小斌！” 陆凡马上给王志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后客气的说：“张主任好，很高兴能接到您的电话！如果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 张小斌笑着说：“有几年没见面了，你进步很快，我非常替你高兴！” 陆凡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纪委带走就是小斌主任“操刀”，但他没为难过自己，反而是照顾有加，这份情谊不能忘！ “有机会，请张主任来甘水检查指导工作，我好尽地主之谊！” 张小斌笑道：“肯定会去，我有个同学要去甘水工作，专门给你打声招呼！” 陆凡问道：“是袁卫卫主任吧？” “看来你得到消息了，卫卫跟我和鸿涛都是同学，这下你们俩要搭班子了，卫卫工作很务实，相信你们一定能成黄金搭档！” “请张主任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袁县长的工作，帮助他尽快进入工作状态，携手共进，共谋甘水发展大局！” “那我就放心了，卫卫初次主政，有不周不到的地方你要多担待、多提点。” 陆凡一直在思考，能不能跟小斌主任开口。 想到王靥薇悲伤的样子，陆凡还是没忍住，问道：“张主任，王宝国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牵扯到甘水的其它领导干部？” 张小斌沉默了下，说道：“纪委办案有保密纪律，我只能说你们常务和财政局长问题不小！” 陆凡说道：“张主任，感谢！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王宝国对我工作比较支持，我想替他求个情，如果可能，能不进去最好！” 张小斌严肃的说：“陆凡，党的纪律不容讨价还价！至于最终处理结果，得看他交代问题的态度和涉案金额的大小，该说的话我会告诉他，如果有立功表现，纪委会酌情处理！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也不要找任何人，明白了吗？” 陆凡忙说：“张主任，我懂您的意思了，感谢！” 挂了电话，陆凡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觉得能对得起王靥薇了。 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跟她的交集到此为止，就让往事随风吧！ 所有的相遇皆是命中注定，当下即是最好，走好脚下路，珍惜眼前人！ 第338章 拿下财政局 县长空缺，陆凡承担起考核重任，于12月中旬主持召开全县第四季度经济运行调度会，全体县级领导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 会议听取了全县第四季度经济运行情况工作汇报，研究部署当前经济运行工作。 陆凡指出，通过大家共同努力，第三季度主要经济指标有所回升，取得了一定成效。第四季度是冲刺全年目标任务的关键时期，各部门务必紧盯目标任务，真抓实干，全力以赴完成全年目标任务。 陆凡强调，各承担考核任务的部门单位要积极主动作为，千方百计挖潜增效，力争实现年终全市排名保第五争前三的目标。要加强分析研判，强化工作调度，特别是油气企业，要按照产量不减、任务不变的要求，坚决完成既定生产任务。同时要强化沟通协调，组织部、宣传部、县经发、统计以及承担考核指标的部门单位，要加强上下沟通对接，积极争取上级部门支持理解，相互配合形成工作合力，确保全年目标任务顺利完成。 会议结束的时候，陆凡跟大家开玩笑，等12月的经济数字上报后，你们全部去市里上班，拿不到满意的名次，就无颜面对甘水父老，都不要回来上班了！ 采油厂是县里最大的企业，贡献着将全县近一半的税收、产值和固投，很牛逼，靠其它人拿不下这种驻甘企业，得陆凡这个主要领导亲自出面对接。 12月20日，县委书记陆凡前往寺湾采油厂，与厂长徐诗杰就进一步加快石油工业经济发展、加大地企共建项目、加强油田项目管理等相关事宜进行深层次、全方位沟通交流，共商地企发展大计。 座谈会上，陆凡对采油厂长期以来对甘水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甘水县委、县政府将一如既往地支持油田企业扩能上产，妥善处理好井位审批、道路、饮水、环保、治安等问题，为油田发展营造良好的环境。 徐诗杰表示，采油厂将在甘水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下，全力以赴帮助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继续加大投资力度，提升油气产能建设水平，在企业自身发展壮大的同时，全力推动甘水县经济社会发展。 重要的事不开会，会后，陆凡和徐诗杰单独进行了会谈。 陆凡面带微笑说：“今年采油厂不给力呀，生产原油23万吨，产量下降了17%，对甘水的gdp和工业产值影响太大了！徐厂长，得想想办法呀！” 徐诗杰面露难色，说道：“陆书记，我们的产量虽然下降，但产值5.8亿，上涨了58%，弥补了产量的缺失。再者，您也知道，采油厂是按计划生产，总部就下达了这个任务量，我也无能为力呀！” 陆凡说道：“今年，县委、县政府帮助你们采油厂解决了所有历史性问题，井位审批也大开绿灯，支持力度不可谓不大。但是，宁阳、安保的产量都在增加，就甘水在下降，这可说不过去，我今天来此就一个目的，寺湾采油厂今年全年的产量必须和去年持平或略有增加，否则，你得给我管饭，我待着就不走了！” “书记，饭是小问题，我们欢迎都来不及！产量的问题真不是我能说的算，根子在油田公司，得苏董放话呀！” 陆凡笑道：“苏董那里我肯定会协调，但你要把位置摆正，向着咱们甘水，积极主动的向上争取！” 说完，陆凡拨通了秦川石油老总苏星宇的电话，十几秒后电话接通。 陆凡笑着说道：“苏董，打扰了！” 苏星宇热情的说：“陆书记呀，我正打算这几天专程去趟甘水，当面感谢你！” 经过陆凡的牵线搭桥，苏星宇和李思卫搭上了线，在发改委一路畅通，他真打算这几天去甘水。 陆凡说道：“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呀，我也打算去秦川石油拜访苏董！” “如果是公事，陆书记尽管说，不必专程跑一趟！” “苏董，油田公司不能厚此薄彼呀，其它县的产量都在稳步增加，甘水的产量下降了将近20%，我实在没法跟市委、市政府交差呀！如果补不起产量，甘水在全市的排名就要倒数，我只能赖在采油厂不走了！” 苏星宇笑道：“陆书记，就这事呀？放心，马上办、立刻办，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陆凡说道：“只要今年的产量正增长，我一定背着猪头、带着好酒上门感谢苏董！” 挂了电话后，陆凡对徐诗杰说：“苏董那里没问题，不过具体工作还得麻烦徐厂长去对接！” 徐诗杰见识到了陆凡的能量，马上表态道：“请书记放心，只要苏董放话，剩下的事我全力以赴协调，好歹我也算半个甘水，必须得为甘水做贡献！” 回到办公室，县纪委书记张乾源来汇报，市纪委反馈了县财政局局长申开兴的违纪问题，县纪委也掌握一些线索。 陆凡听后，让陈泽民把副书记、组织部长叫来，商议此事。 下午三点，财政局局长申开兴在办公室接待一位企业老板。 “申局长，您看我们这326万工程款啥时候能结？这是省级专项资金，该批的字都批了，都拖了一年多，企业等米下锅，实在难以为继呀！” 申开兴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马总，县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王县长出了点事，钱的事我不敢轻易做主，否则出了问题谁负责？” 马总急道：“这是省级专项资金，项目去年都验收过了，审计报告也出了，几位领导都签了字，这跟王县长出没出事没关系吧？” “哎，老马，我也难呀！财政太紧张了，下个月干部职工的工资都没着落，你再等等，不急！” 马总知道该“表态”了，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申开兴办公椅下面，拘谨的说：“申局长，一点小意思，我的事还请您协调一下！” 看了看“公文包”的厚度，申开兴感觉差不多了，便说：“马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快不敢这样，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嘴上推辞的好，但手上却没一点行动。 马总感觉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可还没等马总张开嘴，县纪委副书记王山石带着两个纪检干部推门而入，表情异常严肃！ 申开兴马上慌了，对马总说：“赶快把你的东西拿走，我是有原则的人！” 王山石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淡淡的说：“申局长，听人说，只要来你办公室，不是在收钱，就是在等待收钱，看来真没冤枉你呀！” 申开兴忙说：“王书记，你误会了！是他行贿，我是党员领导干部，岂能收这种钱？” 王山石说道：“那就请申局长跟我走一趟，把问题说清楚！” 申开兴急切的说：“王书记，没必要这样吧？是他行贿，跟我没关系呀！”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山石不跟他废话，直接出具文件，厉声道：“申开兴，请你配合纪委调查，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问题！” “双规？”申开兴彻底傻眼了，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带走！”随着王山石一声令下，两名工作人员迅速过去架起了申开兴，将他带离办公室。 马总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王山石对他说：“东西拿上，跟我去纪委说明问题！” 财政局的干部们听到动静后，全从办公室出来了。 当他们看到瘫软的局长被纪委强行带走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曾经威风凛凛、权力滔天的局长，如今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局长被带走的原因；有些人义愤填膺，直接开骂，认为抓的太迟了；有些人担心不已，生怕受到牵连……众生百态，尽显无遗。 很快，财政局长被纪委的消息传遍了全县，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不过是清一色的骂声，都说全县最大的贪官终于被陆书记“办”了！ 于是，干部群众开始细数陆书记来甘水“办”了些谁，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正县长一个、副县长两个、职能局局长四五个，还有一些副局长、干部，加起来都“办”二三十人了！ 要知道，甘水这么多年，局长及以上的领导从来没被“拿下”过任何一个，他们有没有问题，大家心知肚明。 而陆书记来甘水仅仅一年呀，便拿下了一个又一个腐败分子，而且都是重量级领导，这份魄力无人能及！ 陆凡把正风反腐态势严到底，让甘水的领导干部不敢腐，让腐败分子心惊胆颤、提心吊胆，努力营造着风清气正政治生态。 申开兴被纪委带走，让常务副县长杨成玉陷入了恐慌，他是财政局的主管领导，很多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第339章 风清气正 12月底，市委进行了今年的最后一次人事调整，考察组来到甘水，对农业局局长臧金峰进行组织考察。 当考察公告公示后，大家才知道臧局长要成为臧副县长了。 悄无声息的提拔，让臧金峰激动之余又非常意外，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呀！ 但臧金峰脑子很清楚，除了陆书记推荐之外，他断无可能被提拔。 于是，组织谈话结束后，臧金峰第一时间来到县委，向陆凡表达最真挚的谢意！ 陆凡语重心长的对臧金峰说：“县委推荐干部，坚持以实绩、能力和水平论英雄，你这个农业局局长当的不错，所以我向市委推荐了你。下一步县政府的分工，我会建议让你分管农业，继续干老本行。 金峰，新的岗位有新的责任，全县狠抓农业的‘冲锋号’已经吹响，关键时刻要决战决胜。 产业兴则乡村兴，各乡镇要乘势而上，依托自然条件、资源优势、气候特点，把农业特色、优势产业做得风生水起，做成品牌产业、富民产业，带动更多群众脱贫致富。 做好特色农业产业，要遵守做精做强的原则，要在‘特’字上下功夫，靠品质、靠特色取胜。注重在特色产业中植入绿色基因，做到‘既绿了一片，也富了一片’。 当了副县长，你要快速行动起来，带头冲锋陷阵、攻城拔寨，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同时，还要廉洁自律、克己奉公，坚决抵制各种腐败现象和不正之风，要做到让组织放心、群众满意、干部服气！ 农业工作抓不好，我唯你是问，哪凉快哪待着去！” 臧金峰目光坚定的看着陆凡，坚决的说：“蒙书记提拔，这是我人生履历中最重要的挑战。我一定会在您的领导下，坚决与县委步调保持一致，将工作吃透、想透、做透，锚定建设农业强县目标 ，切实抓好农业工作，千方百计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绝不辜负书记的信任和期望！” 下班后，吃过晚饭的陆凡在县大院“转悠”，秘书陈泽民跟在身后五六步。 楼上有干部朝着散步的陆凡“指指点点”，开玩笑说：“看，书记又停下思考了，我猜八成是考虑人事调整！” 旁边的人说道：“臧金峰当了副县长，财政局长被双规，你还别说，书记真有可能在想这事。” “对对对，上次书记在院子里转到七点多，当天晚上就开了五人小组会。” 几人正议论着，看见陆凡朝着秘书招了招手，叫过来交代了几句。 只见秘书转身离去，小跑着回了县委办。 那几个议论的人惊呼：“快看、快看，陈泽民跑了，是不是通知开会？老马，你的嘴开光了，今晚真有可能开五人小组会！” “真的吗？县长空缺，能调整人事吗？” “理论上没问题，主要是看市委组织部批不批！难道一年不配县长，县里就一年不调整人事？” 还没等五人小组会开始，开会的风声就在领导干部中传开了，太多的人眼巴巴的望着县委办。 自从陆凡担任甘水县委书记以来，甘水的领导干部们渐渐的达成了一个共识，提拔、调整别瞎几把找人了，哪怕你找到通天的关系，还得防止陆书记秋后算账！ 大家对于找关系、走后门逐渐“躺平”，开始拼工作、拼业绩、拼亮点，寄希望于得到书记的青睐，甘水县争先创优蔚然成风，风清气正、海晏河清的政治生态逐渐形成！ 会议开始后，陆凡直奔主题，说道：“今天的会研究人事调整，昕渤做好会议记录，实到四人。 同志们，财政局、农业局都很重要，一把手必须尽快配备到位，否则会耽误工作，请桐宇汇报人事调整方案。” 组织部长郭桐宇汇报道：“按照县委的指示，组织部征求各方面意见，坚持民主、公开、竞争、择优的用人原则，经过充分酝酿，结合岗位空缺情况，提出如下干部调整意见： 推荐城管局局长黄瑞齐担任财政局局长； 推荐老山镇党委书记汪书贤担任农业局局长； 推荐城关镇党委书记孟祥跃担任城管局局长； 推荐城关镇镇长林豪担任城关镇党委书记； 推荐老山镇镇长庚凯担任老山镇党委书记； 推荐老山镇人大主席顾杰担任城关镇镇长； 推荐寺湾镇人大主席周震担任老山镇镇长； …… 正科级领导干部调整12人，乡镇副职调整18人，提拔乡镇一般干部8人。” 汇报完毕后，陆凡说道：“请大家议一议，畅所欲言，有不同意见请提出来。” 副书记王志琨说道：“这都是组织经过充分酝酿的，我没有意见。” 纪委书记张乾源表态：“我同意！” 组织部长郭桐宇说道：“我同意！” 这就完了？陆凡感觉有点太简单了，会议记录咋写？ 于是说道：“选人用人是一个地方政治生态的风向标，以什么样的标准选人，选什么样的人，历来是干部工作的首要问题，组织放心、群众满意、干部服气尤为重要！ 为政之要，莫先于用人。甘水的各项事业想实现跨越式发展，关键在于建设一支政治坚定、能力过硬、作风优良、奋发有为的执政骨干队伍。” 德才兼备，以德为先，是我们的用人标准、政策导向和基本原则。在干部考察中，要把‘以德为先’落到实处，考深考实考准。 古人讲‘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们要坚决防止把选人视野仅局限于身边的人、自己熟悉的人，真正放眼各条战线、各个领域，放眼基层一线，放眼条件艰苦、工作困难、矛盾复杂的地方，放眼关键岗位、重要岗位、长期默默奉献的岗位，真正使优秀人才各得其所、各尽其能，以用人环境的风清气正促进政治生态的山清水秀！ 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那就请桐宇立即上报市委组织部，尽快启动干部考察程序。” 不到十分钟，会议结束。 有很多人眼巴巴的准备打探消息，可这么快就结束了会议，忍不住怀疑，这不可能是研究人事调整吧？ 再加上开会的几人守口如瓶，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第二天，郭桐宇拿着人事调整方案去了市委组织部，又让甘水的领导干部们燃起了一丝希望。 下午三点，组织部忽然召开干部考察会议，抽调人员成立了8个考察组，分赴各个单位，对拟提拔干部进行组织考察。 这下，甘水的干部们才反应过来了，书记昨天晚上真的在研究人事调整，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好像没听说过书记最近找哪个领导谈过话，完全没有风声、没有征兆！ 元旦假期，陆凡跟着李明洲回了京城，先去北总部胡同看望爷爷。 李老年龄大了，好为人师，拉着陆凡传授为官之道。 陆凡坐在身边，听的很耐心，不时的请教一些问题。 得到李老的解答后，陆凡能认真思考，并举一反三，让老爷子非常满意。 自从担任县委书记后，陆凡在李家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其中很大的原因是李家人丁单薄，这一辈中只有陆凡是正儿八经的从政，他也寄托了李老的希望，开始专心调教陆凡。 聊了两个小时后，李明洲问道：“爸，宋勇的结论基本出来了，是不是王鸿涛接任？” 李老点了点头说：“估计这会组织部已经找王鸿涛谈过话了，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已经进入视野，未来成就决不可限量！陆凡，王鸿涛是你的老师，这份香火情一定要好好维系下去，说不定将来能让你受益无穷！” 陆凡点头说道：“我心里特别尊重王书记，他教会了我很多，一直是我的榜样和努力的方向！” 吃完晚饭后，陆凡回了西城区机械部汽南小区，跟李梓萌过二人世界，那里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此时的陆瑶，正在秦川省巡视，负责整理材料。 陆瑶工作认真负责，性格开朗、聪明伶俐，人长得又漂亮，深受大家的喜爱，是整个巡视组的“重点保护对象”。 眼看着巡视工作进入尾声，陆瑶利用“职务之便”，开始核实乐学仁举报信的一些内容，并继续搜集乐学仁违规违纪的证据。 尽管陆瑶很小心，但是巡视组都是些什么人？她的举动很快就被同事们知晓，但大家都视而不见。 巡视组的人全是王鸿涛抽调的，所以此事很快被他知晓，但王鸿涛同样选择了视而不见，反而交代小斌等人，尽量配合陆瑶，并帮她遮掩，小姑娘太年轻，手段比较稚嫩。 就这样，陆瑶手里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让她对将来扳倒乐学仁更有信心。 巡视组想调查问题，不要太简单！ 陆凡在新家快快活活的待了两天，对装修很满意，狠狠的犒劳了李梓萌。 漂泊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家了！陆凡现在对婚姻无比期待，要知道很多兄弟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岂能不羡慕？ 第340章 卫卫到任 1月4日，元旦假期结束。 秦川省政坛发生十二级地震，全省上下今天都在疯传，王鸿涛一个回马枪，直接“杀”回来了！ 上午十一点，秦川省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王鸿涛在干部一局局长林子帆的陪同下，跟着陈家忠书记走进常委会议室。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王鸿涛西装革履，春风得意！ 会上，林子帆庄重宣读，中央批准：王鸿涛同志任秦川省委委员、常委，长安市委书记！ 陈家忠书记带头鼓掌，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王鸿涛起身，面带微笑，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并做了简短的发言，这时候低调才是王道！ 下午三点，陈家忠书记亲自送王鸿涛前往长安市委上任，帮王鸿涛站台！ 任职大会结束后，长安市发生的一幕又震惊了全省，三位重量级市委常委直接被专案组带走！ 三秦干部纷纷感叹，不愧是传说中的王鸿涛，哪怕去了省会，都能弄出天大的动静，搅起血雨腥风！刚到任职第一天，就给市委来了个伤筋动骨的“大手术”，给长安的领导干部们来了个“下马威”！ 听到这些消息，陆凡在办公室激动的无以复加，根本无心工作，真想跑到长安去，亲眼目睹王书记的风采！ 一个人兴奋不过瘾，陆凡把组织部长郭桐宇叫到办公室，分享心中的那份激动！ 郭桐宇感叹道：“02年王书记参加工作，那时候我是林业局副局长；他提拔成县委办副主任，我提拔成林业局局长。他提拔成县委副书记，我还是林业局局长。如今，他成了省委常委，要不是你提携，我依旧是那个老样子！ 王书记是咱们宁阳人的骄傲，我已是不惑之年，这辈子连他的脚后跟都撵不上。书记，不是我恭维你，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的王鸿涛，一样的年轻有为、意气风发，一心扑在工作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王书记那耀眼的政绩！不过放眼全国，又有几人能望其项背？” 陆凡笑道：“你拿我和王书记比，就是恭维我！他是皓月当空，我们是繁星点点，只能快马加鞭，追随王书记的脚步！桐宇，咱们的县长快到位了，是袁卫卫！” “袁卫卫？咱们宁阳的那个袁卫卫？听说这次考察有他，没想到来了甘水！”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对他不是很了解！” 郭桐宇回忆了下，说道：“在我的印象里，他很务实，做事比较谨慎，为人比较坦诚，天生一副笑脸，很好相处。他当教育局副局长的时候，我还找他办过两次事，答应的很干脆，办的也很利索。跟他关系不错，但没太深交，自从他去了市里，就没怎么联系过。” “嗯，我大概有个印象了，不过还得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心，方识其人！袁卫卫跟王宝国不同，等他到任后，涉及到政府组成部门的调整，你要多征求他的意见，支持政府的工作。” 郭桐宇虽然有些不解，但会坚决落实陆凡的指示。 聊了会，郭桐宇忽然问道：“书记，县里有种风声，说王宝国和李俊峡进去了，下一个就轮到杨成玉了！” 陆凡皱了皱眉，说道：“不好说，他是市管干部，县里没有查处的权力，也不能把手伸得太长，等上级指示吧！” 看到郭桐宇关注的神情，陆凡反应过来了，笑道：“你这个组织部长是不是想挪位置了？” 郭桐宇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有机会当然想进步，请书记提携！” “行，我知道了，但得位置先空出来，静待时机吧！” 得到陆凡的允诺，郭桐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在省城，巡视工作还在继续，向各市延伸。 陆瑶主动请缨，直插乐学仁“老巢”，信心百倍的去了他担任过市委书记的汉江市，势必要将乐学仁的“黑底子”全部挖出来！ 1月5日，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张钰铉来到甘水县，送袁卫卫上任！ 上午十点，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召开。 会上，张钰铉宣读了市委组织部关于袁卫卫、臧金峰同志的职务任免通知，袁卫卫任甘水县副书记，并提名为县人民政府县长候选人。 张钰铉在讲话中表示，这次对甘水县主要领导职务的调整，是省委、市委从工作大局出发和根据甘水实际，统筹安排，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袁卫卫同志思想素质过硬，事业心责任感强，思维敏捷，思路清晰，务实进取，市委认为袁卫卫同志担任担任甘水政府县长是合适的，希望袁卫卫同志不负重托，不辱使命，勤奋工作，用实际行动向全县广大干群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袁卫卫在就职讲话中表示，坚决执行省委、市委的决定，愉快地到甘水工作。一定要恪尽职责，勤勉工作，绝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一是守纪律、讲规矩，创优政治生态。二是工作中时刻牢记宗旨，务实重干，真心为民。三是维护班子团结，勇于担当，不负重托，不辱使命，紧紧围绕县委的坚强领导，和全县广大干群一道，为甘水县经济社会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陆凡在讲话中对袁卫卫到甘水任职表示欢迎，在今后的工作中，全力支持袁卫卫同志的工作。并要求袁卫卫深刻了解全局，尽快熟悉情况，善于抓住重点，敢于负起责任，尽快适应岗位要求，聚精会神抓好发展，全心全意改善民生，自觉主动维护稳定，努力推进县域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 会议结束后，陆凡热情招待张钰铉部长，非要上酒，被张部长坚决拦住了，低声说：“陆书记，要喝咱们回迎江喝，我保证开怀畅饮！下午咱们都得下班，这顿酒先暂时记下，如何？” 陆凡笑着回道：“你来我这，连杯酒都不喝，是我失礼！那咱们就定下，周末我摆场，叫几个酒罐好好陪陪你！” 陆凡当市委副秘书长这一年，确实结交了很多市里的领导。 下午两点，陆凡洗了把脸，刚坐到办公椅上，秘书进来汇报，县长袁卫卫过来，陆凡赶忙让把人带进来。 袁卫卫进来后，陈泽民准备泡茶，陆凡交代道：“用柜子里那盒茶叶，还有，以后县长到我这不用通报，随时可以进来！” 感受到陆凡的善意，卫卫微笑着说道：“书记，我来正式跟你报个到！” 陆凡笑道：“早就盼着你来！经济工作、重点项目建设我就彻底交给你了！当务之急，有这么几项工作：第一、和中青旅游的合作，我的底线是51%以上的占股，这涉及到甘水人民的切身利益，不能让步。 第二、各项经济指标的上报，截止日是8号到9号，这关乎到全年的考核、排名，是你的主业工作，今年甘水的目标是保五争前三！ 第三、保障重点项目建设，尤其是240亿的油气综合利用项目、地椒羊智慧农场、棺材厂、装备制造厂、省粮集团的50万吨乙醇项目。还有，要力争让碳化硅二期落地甘水，这个项目可是会下金蛋的公鸡，每年能贡献5亿元以上的税收。 第四、大力发展各乡镇特色产业。 第五、政府债务还有7个亿，最近在想办法筹钱，争取搞一两亿。今年咱们甘水的财政收入大幅度提高，我压着没让乱花钱，估计能结余一两亿。咱们努努力，先偿还3亿以上的债务，我得目标是在任期内把政府债务清零，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卫卫听着听着，面色越来越凝重，感受到很大的压力。 等陆凡说完，卫卫说道：“书记，甘水在你的带领下，一年之内有了跨越式发展，各项工作都在奋力追赶超越。刚才，你交代的这几项工作我都记下了，我会全力以赴去完成书记交办的工作。但我担心自己能力有限，怕干不好，耽误了甘水的发展。所以，还得请书记时时、处处提点、指正，哪里有做的不周不到的地方，你该批评就批评！” 陆凡笑着说道：“县委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政府抓落实，当好执行者、行动派、实干家。你要尽快熟悉工作，进入工作状态。当然，该管的我会管，该说的我也会说，该我出面协调的你随时汇报。 卫卫，能在一起工作是种缘分，我希望咱们本着发展甘水的原则，胸襟开阔、彼此包容、相互尊重、经常沟通，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工作中，县委明确要求要做的工作、需要政府落实且经费较小的，就由政府常务会研究解决，你该做主的就做主，该拍板的就拍板，该担当的要担当；县委没有要求做的工作，且事情大经费多的，就在县委研究解决，尤其是三重一大事项。” 第341章 峰回路转 卫卫郑重表态：“请书记放心，县政府一定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紧紧围绕全县中心工作和发展大局，真抓实干、认真履职，全力以赴推动甘水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书记，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换个政府办主任。” 陆凡点了点头说：“物色好合适的人选了吗？” “暂时还没有。” “行，你先考虑人选，包括政府办，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整，我考虑一下，得给他找个去处。” “给书记添麻烦了！我先回去工作，就不打扰书记了！” “好，有事我们多沟通！” 从目前看，这个袁卫卫能摆正位置，有个好的“二把手”，陆凡也能轻松些，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谋发展上。 “一把手”好比领头雁、领头羊，是指方向和带方向的。“一把手”应该站位高、方位清、定位准，比别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想得更深，能够见微知着、落叶知秋、窥斑见豹，能够出思路、出主意，定盘子、开方子。“一把手”不可以高人一等，但必须得高人一筹，这样才让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跟着走。 政府办主任是王宝国用起来的干部，袁卫卫不想要他也在情理之中，但省纪委目前没反馈回来关于他的问题，这把陆凡给难住了，于是便让秘书把张乾源和郭桐宇叫来商量。 二人听到书记想调整政府办主任，也都陷入了沉思。 张乾源说道：“书记，目前县纪委没有关于王新召的举报。” 郭桐宇想了想，说道：“政府办主任号称全县第二正科，虽是戏言，但也说明了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在没有明显工作失误的情况下，县内不好安置。再说，甘水经历了这几次调整，暂时腾不出位置。” 陆凡问道：“王新召年龄多大？” 郭桐宇回道：“45周岁。” “即使他不出问题，发展前景也不大，考虑让他去政协吧！” 郭桐宇说道：“书记，政协的领导岗位没有空缺的，是让他担任政协哪个委员会主任？” “你刚才说了，没有明显的工作失误，也没有贪腐的证据， 公道正派是组织工作的生命线，我们干工作不能凭主观臆断，就决定一个干部的前途命运。我的意见是让他担任政协党组成员，等空下副主席再考虑让他任实职，这样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临时增加不好搞，书记，这得你去市委组织部协调，我拿不下！” “行，我周五去趟市委组织部，你们先忙吧，帮我把王新召叫一下。” 此时，王新召情绪低落的坐在办公室。新县长到任后，他彻底受到了冷遇，袁卫卫临时安排了一名副主任协调工作，自己这个正牌主任无事可干。 王新召能理解，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的“主子”还在纪委，将心比心，估计谁当县长都不会用自己，估计这辈子仕途走到头了！ 忽然，座机响了，还有人往这打电话？王新召看了看号码，竟然是陆书记秘书打来的，赶忙接通，说道：“泽民，有事吗？” “王主任，书记要见你！” “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王新召猜想，该宣判了吧！不过他还存一丝侥幸，总觉得陆书记和别的领导不一样，为人公道正派。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新召敲响了陆凡的办公室，然后推门而入，说道：“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陆凡放下笔，抬起头，说道：“坐下说！今天找你来，是想谈一下你的工作安排问题，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谈一谈。” 王新召知道这是关乎命运的时刻，没什么可失去的，更不用顾忌什么了，于是他目光坚定看着陆凡，说道：“我知道现在县里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言，毕竟我服务过王宝国。但我问心无愧，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没有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也没有参与过王宝国任何项目上的事，工作中也没有出现纰漏！ 书记，我要跟你坦白，当年，竞争政府办主任的时候，我是水利局局长，我妻子的舅舅是市人大副主任，给予了一定的助力。” 陆凡不置可否，说道：“县委打算调整你的工作岗位，希望你理解。” 王新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面带沮丧，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回答道：“书记，我服从组织安排！”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是这么考虑的，先让你担任政协党组成员，有了空缺可以递补副主席。” 王新召不解的看着陆凡，政协党组成员是副县级呀！ 通过了解，陆凡感觉王新召不似作奸犯科之人，于是又给了他一个选择，“现在上面已经传出风声，迎江市会作为试点，成立行政审批局。如果你有意向，可以先去政务大厅担任主任一职，就看你情感上能不能接受。” 王新召更加意外，集中行政审批，这个单位的含权量着实不低，书记为什么会考虑到自己？ 这一刻，他彻底相信了，陆书记果然如传言一般，公私分明、大公无私、堂堂正正、公道正派！同时，他心底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之气，坚定的说：“书记，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去养老！如果您信任我，我很想再干几年，我愿意去政务中心！” 陆凡点了点头说：“放着副县级不要，干一个二级单位！行，我知道了。新召，不同的岗位，同样的责任和担当。你要放下心理包袱，爱岗敬业、履职尽责”，重新起航，拿工作成绩堵住悠悠之口！到了政务中心，你就能开始筹划工作了，把全县所有的行政审批事项捋一捋，把政策和审批程序吃透、摸透，最起码你要成为各个领域的专家，要在一站式服务、一站式办结的高效服务上下功夫，机构改革的时候才能有的放矢。别小看了这个单位，它直接面对群众和企业，是政府职能落实，服务群众的关键环节，更是甘水县营商环境的直观体现，责任重大！” 听了书记的话，王新召更加确定，去政务中心不是“发配”，而是目前最好的安排，表态道：“书记，我去沿海城市参观过人家的政务中心，有一定的感触。我会在强化服务意识、增强服务效能、加强队伍建设、提高职工素质、提升为民服务质量和水平等几个方面下功夫，真诚服务企业和群众，以诚信赢得民意，切实增强企业和群众的幸福感，绝不会辜负书记的期望！” 陆凡行事历来雷厉风行，想好了就去实施，当天下午，组织部长郭桐宇就找政务中心主任刘青云征求意见。 1月6日，甘水政坛发生了一件令人费解的“怪事”，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和议论。 下午三点，组织部长郭桐宇亲自送政府办主任王新召去政务中心“上任”，宣布由他主持工作，这是因为不能人事工作不能频繁调整，算权宜之计，这样的调整实属罕见！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郭桐宇部长态度鲜明的给王新召“站台”，严厉要求政务政务中心的副职和干部，要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对不服从单位管理人员，组织将严肃处理！ “被贬”的王新召不仅没有沮丧、颓废，反而兴高采烈的上任，风风火火的开始开展工作。 政务中心主任刘青云兴致勃勃的去县委办上任，承担副主任工作职责，同样没有“名分”，部长私下允诺，下次调整人事会让他担任县委办副主任。 从一个二级单位的一把手，到县委办副主任，无疑是政治上的进步，他岂能不满意？ 县长袁卫卫听说这事后，再次感受到陆凡的善意。因为政务中心主任完全可以“硬塞”到政府办，一进一出很合理，但陆凡把人要回了县委办，给了他最大的调整空间，让袁卫卫可以理顺政府办。 今天，李明洲书记前往长安，参加省委常委会。 会上，李明洲发现了很有兴趣的事，常务副省长段鹏飞不知为何，跟王鸿涛“尿不到一个壶里”，老是针锋相对。 在研究银州市委书记的时候，本来波澜不惊，但段鹏飞非要出幺蛾子，以王鸿涛和被提名的两人都一起工作过为由，让王鸿涛发表意见。 这很恶心人，一个当过王鸿涛的副手，一个当过王鸿涛的领导，让他如何明着表态？ 在研究长安市三个常委的时候，段鹏飞又来掺和，暗讽王鸿涛在长安搞“一言堂”，干脆是明着针对。 虽然这两件事都被王鸿涛巧妙的化解了，但李明洲看的出来，这个年轻的常委生气了！ 于是在研究省政府秘书长的时候，王鸿涛针锋相对，直接否定了负责协调段鹏飞的副秘书长，转而支持另外一个人选，打了段鹏飞一个措手不及！ 李明洲火上浇油，直接表态支持王鸿涛的意见。再加上组织部李忆笑的表态，生生把省政府秘书长给“搞流产”了，让段鹏飞气得牙痒痒！ 会议结束后，段鹏飞和王鸿涛很有深意的对视了一眼，火花四射！ 第342章 争名次 到了一月中旬，全年的经济数字均已上报，市上再等省里反馈，进入了全年工作的盘点期，各县的主要领导都汇集在市里，这个单位进，那个部门出，都想让本县在年终考核中拿个好名次，为以后的“进步”打基础。 为此，陆凡特意把县长袁卫卫叫到办公室商议此事。 袁卫卫说道：“书记，年终考核是对甘水全年工作的总结、评价，不争取肯定不行。我听说很多县区领导已经在市里‘驻扎’了，咱们也得开始行动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全县干部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得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肯定，这就需要我们拿回来个好名次。有些事咱们都懂，有些指标弹性太大，必须得加强对接，你不跑不要，人家不可能主动给你。全市都在‘跑、要’，那就得比谁的力度大、关系硬，所以主要责任还在咱俩身上。 市上的考核方案出台了，总共26大类，89项考核指标，咱俩分配一下，亲自跟市上对应的部门协调。你刚上任，你先挑，看看跟市上哪些单位熟悉，剩下的归我。但明年可不行了，你得承担大头！” 卫卫笑道：“感谢书记高风亮节！说实话，市里的单位，大多我都认识，但都没有特殊关系。书记要是不帮忙，我拿不下他们，抢不回来好名次。我的想法是，今年书记全面负责，我打下手，明年我一定勇担重担！” 陆凡没有推辞，笑道：“你想累死我呀！跟他们打交道，要好话说尽、死缠烂打，很膈应人！算了，今年我就不说什么了，明年你必须给我架上劲！还有，咱俩在前面冲锋陷阵，涉及考核指标的单位不能让他们闲着，你把他们全部‘赶到’市里去对接指标，就算我们把名次协调好了，基础工作还得他们干。” “好的，书记，我下午开个会，一一分解指标，夯实各部门的责任。” 聊完工作后，陆凡说道：“今天省委召开了常委会，省纪委副书记陈冬调整为长安市纪委书记，小斌主任该有机会了吧？” 卫卫说道：“想法肯定有，但省纪委内部竞争很激烈，能不能如愿还两说。” 正说着，纪委书记张乾源来了，汇报道：“书记，我汇报一下近期查处干部的情况。” 闻言，卫卫打算起身告辞，陆凡对他说：“一起听听！” 张乾源说道：“原副县长李俊峡，市纪委落实了贪腐资金3890余万元，不对外公布；原教育局许子恒，落实贪腐资金2110万元；财政局申开兴，落实贪腐资金2890万元；这是大头，其他副职、干部共落实贪腐资金500余万元。除李俊峡外，累计落实5500余万。” 陆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道：“卫卫，你听听，咱们甘水是个穷县，这些狗日的能捞这么多，我都想不到他们是如何贪污的，罪该万死！乾源，继续深挖，挖的他们倾家荡产，全部上街要饭去，这些人死不足惜！” 接着，陆凡又对卫卫说：“李俊峡贪污了将近4000万，都是甘水人民的血汗钱，我去跟市委争取，必须返还给咱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么以来，就有9500万的资金，上次我跟你提过，年底财政全力筹措资金，偿还政府债务。剩余的7亿债务，你按照30%的比例予以偿还，务必公平、公正、公开，这样欠款企业就没意见了。” 卫卫干脆的说：“好的，书记，保证落实到位。” “卫卫，随着几个大项目的投产，明年甘水的财政会大为改观，咱们不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先集中精力偿还政府债务。此外，县里实施的项目，侧重于基础设施提升和改善民生，必须要有上级的支持和配套资金，县里短期内不使用地方财政资金实施项目。” “好的，我记下了！” 1月中旬开始，陆凡开始“钉”在市里，要名次，县委办主任李昕渤陪同。 第一站，陆凡去了市发改委，受到了杨邵凯主任的热情接待。 杨邵凯亲自泡茶，笑道：“陆大书记，我估摸着你要来了！” 陆凡说道：“从今天开始，以发改委为家，拿不到第一，我就赖着不走了！” “没问题，固投给你第一！” “主任，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固投是硬指标，我们本来就是第一！发改委负责经济指标总牵头，数你这的指标最多、权重最大，我们甘水今年的工作不错吧？给市里做了很大的贡献，必须褒奖吧？你这18项指标，我得一项一项的跟你‘掰扯’！” 杨邵凯笑道：“都像你这样，我的工作别搞了！” “关系不一样，我才敢跟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反正我这段时间就在发改委上班，你给我找一间办公室吧！” “耍无赖嘛！陆凡，你的工作我肯定支持，这事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个满意的成绩！” “我的杨大主任，不能这样糊弄人！咱别来虚的，我这有你们的考核指标，咱一项一项的过，行吗？我的‘猪头’都给你备好了，就等着感谢杨大主任！” 杨邵凯想了想说：“不能这样搞，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操刀手’，得等指示下来才能具体操作。你看这样行不？等落实完领导的指示后，我把甘水放在后面的第一位，如何？” “敢情我们是后娘养的？反正我最近不回县里了，就盯着这事，你先心里有个数，我下午要去市委汇报工作。” “这就对了，只要书记、市长有指示，发改委肯定不存在问题！” 市长还是算了吧，让卫卫去碰碰运气，陆凡只能找书记。 下午四点，陆凡等了一个多小时，见到了李明洲。 “你也来跑指标？”李明洲问道。 陆凡回道：“是呀，书记，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得给县里的干部一个交代。” 李明洲放下笔，叹了口气说：“年终考核中的不正之风由来已久。究其原因，是少数单位和个人‘平时’工作不下真功夫，‘评时’担心露出‘家丑’，于是就想用跑关系、找门子的旁门左道来遮掩工作不足，本质上就是弄虚作假、欺上瞒下。 考核评比，是推进工作行之有效的‘指挥棒’和‘风向标’。如果‘指挥棒’偏了、‘风向标’歪了，让弄虚作假者得偿所愿，不仅会损害考核评比本身的公信力和权威性，更会寒了基层实干者的心，带坏党风政风社风、影响党和政府的形象，其危害不容小觑！” 陆凡有什么说什么：“书记，其实我们也很反感这样搞，一圈下来不得个百八十万？没办法呀，大部分县区担心不‘跑一跑’、联络一下感情，自己工作干得再好也会吃亏，而且是大概率会发生的！” “你说的不错，最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治下必先治上，治病重在治根。实事求是地说，这些歪门邪道盛行，跟考核责任部门是否行得端、走得正有很大关系。如果考核者自身都做不到大公无私，总想着利用评判权来徇私牟利，大搞‘人情考’‘关系考’，甚至为吃拿卡要、搞利益输送埋‘伏笔’，实际上就是一种隐形变异的腐败行为，也是考核歪风的症结所在。 一个合格的考核者，不仅要客观公正、真考实考，更要守得住自身底线，敢于斗争亮剑，向潜规则坚决说‘不’，让想‘走捷径’者无计可施，如此方可考出好答卷、带出好风气！ 我打算这两天给各考核部门开个会，拧拧螺丝，让他们严肃考纪！” 老丈人也有脸，陆凡没有打击他，这事如果开个会就能解决，你就是神仙！ 李明洲继续说：“你可以跟这些考核单位对接下工作，毕竟多沟通、多汇报，也能让人家知道你们的工作成绩和亮点。然后回县里安心工作，名次你不要考虑！” 听到这话，陆凡知道妥了，心里大定，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但是，老丈人的话也不能全听，该跑的还得跑、该送的还得送。正是通过这些人情往来，县里的主要领导才能跟市里的部门领导建立“深层次”的友谊，拿着公家的“资源”，结交个人的“关系网”，没人能拒绝！ 从1月20日开始，陆凡在市里整整待了一周，跑遍了组织部、宣传部、纪委、发改委、工信局、教育局等涉及考核的部门，每到一处都能深入的跟这些单位的一把手交流。 这时候，陆凡担任过市委副秘书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绝大多数局长很给面子，表示会对甘水另眼相待。 这一周，陆凡几乎中午有饭局，晚上有酒局，“沉迷”于人情往来，每天喝的五迷三道，但效果很明显。 1月23日，省委将迎江市的各项数据反馈回来，市里正式进入“排排坐、分果果”！ 第343章 市考县 按照全市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工作安排，1月25日，甘水县召开2017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大会。 市第二考核组对甘水2017年度目标任务完成情况进行考核，县委书记陆凡主持会议。 会上，市第一考核组组长、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钰铉做动员讲话。 张钰铉在讲话中要求：一要充分认识做好目标责任考核工作的重要性，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认真负责、全力以赴，以良好的精神状态，扎实的工作作风，确保今年的集中考核工作顺利完成；二要把握重点、规范有序开展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工作。按照市委李书记的要求，全面了解掌握领导干部担当作为情况，实事求是的反映目标任务的完成情况，确保考核组把情况搞清摸透，把工作核准验实。三要精心组织圆满完成集中考核任务。 陆凡代表县委、县政府做2017年度目标任务完成情况述职报告。 随后，与会同志填写测评表和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征求意见表等。 会议结束后，全县各单位迎来大考，陆凡则负责陪好张钰铉。 其实这次来甘水考核，是张钰铉主动请缨，否则他一个常务副部长，不会亲自参与考核具体工作。 在陆凡办公室，张钰铉笑着说道：“我亲自来，你还有什么担心的？放心吧，肯定不会出问题！” 陆凡笑着回道：“听到张部来甘水，我早就把心放到肚子了！我们今年确实干出了很大的成绩，亮点工作不少，肯定能拿个好名次！” 张钰铉转移了话题，说道：“陆书记，延水县的事情听说了吗？” 陆凡点了点头说：“有所耳闻，爆雷了！他们真是胆大妄为，敢篡改选票，导致结果失实，在干部群众中造成严重不良影响，我觉得他们活该！” 张钰铉说道：“省委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县委书记、县长、组织部长统统拿下，处理了十几个领导，延水县的领导班子几乎全军覆没！听说，市委已经开始研究延水的班子配备了！” 陆凡基本上清楚张钰铉的用意了，无非是看到自己跟李明洲书记关系密切，想通过自己递话。 现在他负责考核甘水，陆凡没法明着拒绝，只能跟他打太极，于是笑着说道：“张部有想法了？以你的资历、能力，组织部管干部，如果你想下去，必然能如愿！” 张钰铉叹了口气说：“哪有那么简单，县委书记是省管干部，咱又没特殊关系，除非明洲书记大力推荐，否则没一点可能！” 嗨，这是瞄准书记一职，所图盛大！陆凡笑着说：“事在人为嘛，放眼全市，我想不到谁比张部更适合！” “哎，现在的人事调整，谁管你以前做了多大的贡献？陆书记，咱多年的老关系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想请你在明洲书记那里替我美言几句！” 陆凡诧异的说：“张部，你不会认为我有这么大的能量吧？那可是县委书记呀！”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找过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上面的意思是，这次延水县的调整以市委的意见为主，所以想去延水必须得明洲书记点头。你是明洲书记的得力爱将，你说一句顶别人说十句。我的为人你了解，一定会知恩图报！陆书记，恳请你帮忙，帮我促成此事，让我得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如果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我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了！”张钰铉说的情真意切，态度特别诚恳。 好歹是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现在又考核甘水县，陆凡实在不好拒绝，无奈的答应道：“张部，咱俩意气相投，我也不推辞，但是知道我只是县委书记，在书记那说话得察言观色、寻找时机，否则会适得其反。这几天，我专门去趟书记那，帮你探探口风，如果有机会肯定帮你说话，但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听到这话，张钰铉喜出望外，他很清楚陆凡在李明洲那里的分量，高兴的说：“感谢兄弟的深情厚谊，我知道这事强求不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会把心态放好。但有你出手，希望肯定大增！” 陆凡又问：“荣秋部长怎么说？” 张钰铉笑道：“部长比较支持我，但最多也是给书记推荐。毕竟涉及到省管干部，只有明洲书记有话语权，最终过的是省委常委会，迎江的事还是以书记的意见为主。” 第二天，考核工作继续进行。 顶层有了决策，甘水各部门全力配合，考核工作进行的极其顺利。 1月28日，甘水的考核结束。 临走时，甘水“诚心实意”，派了一辆工具车跟随考核组回了迎江，装满了“土特产”。 陆凡也跟着张钰铉去了迎江，帮他办事。 到了李明洲书记办公室，陆凡先是汇报了甘水的考核情况。 李明洲听后说道：“你们今年有几项硬指标稳步提升，增速是全市第一，比如gdp增速、固投增速、城乡居民两项收入、招商引资等等，明年要在增量上下功夫，力争有质的提升。” 陆凡回道：“书记，明年我重点打算在乡镇特色产业上发力，比如设施养羊、养鸡、大棚、中药材，第一产业会有较大的提升。二产方面，依托几个大项目，在招商引资方面精准发力，完善装备制造、油气综合利用、碳化硅的产业链，力争创建百亿工业园区。三产方面，启动甘水的旅游资源开发，把自然资源优势转化为农民增收的胜势。”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我对你今年的工作很满意，心中有目标，做事有方向，执行有力度，明年要再接再厉，务必稳居全市前三！” 听到“稳居”二字，说明今年已是前三，陆凡心中窃喜，从倒一到前三，虽然有“情面分”，但也是对甘水全年努力的认可和褒奖！ 陆凡试探着问：“书记，延水县的班子是不是快调整了？” 李明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凡，说道：“你跟梓萌都不小了，我估计明年会离开迎江，我在迎江没什么诉求，但你需要在这里待一些年头，下一步要在市里任职，所以得经营好自己的人脉。今年市里所有的调整你多关注，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还有，提拔一个人对他来说是‘恩同再造’，你要‘观人有术’、‘施恩有法’，培养一批死心塌地的‘追随者’或者‘盟友’，这样才更有利于你日后的工作和进步，要知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很感动，书记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 “书记，最近这段时间，市委组织部的张钰铉找了我几次，明确表达了想争取延水县委书记的意向，我想推荐他。还有，我想推荐甘水县委副书记王志琨担任延水县县长，纪委书记张乾源调整为副书记，市纪委监察室主任杜文龙提拔为甘水纪委书记。” 李明洲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说道：“张钰铉能力不错，你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给他‘拧拧螺丝’，其它的你自行把握。” 从李明洲办公室出来，陆凡直接去了组织部张钰铉办公室。 落座后，陆凡笑着说道：“幸不辱使命，书记基本同意了，你明天去趟书记办公室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得管顿好酒！” 张钰铉激动的直搓手，兴奋的说：“茅台管够！不过这哪能表达我的谢意？虽然说谈钱俗，但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前段时间我去长安搞了两副字画，是给你和书记准备的……” 陆凡立即打断了张钰铉的话：“张部，你不会认为我帮你是图那些俗物吧？你要是再敢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保证扭头就走！” 张钰铉赶忙道歉：“书记，可不敢生气，是我着想了！错了、错了，再也不敢提了！以后，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下班后，张钰铉硬拉着陆凡去了饭店，深情流露，喝的酩酊大醉，甘水的考核评分自然是同组第一！ 第二天回到单位，陆凡让秘书把副书记王志琨叫到办公室，直截了当对他说：“延水县的贿选事件你知道吧？市里要调整延水县领导班子，我昨天去了市委，替你争取到了县长一职！” 王志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真的吗？” 意识到说错话了，他赶忙说：“感谢书记大力提携！这太突然了，书记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书记…谢谢！”喜从天降，王志琨激动的语无伦次！ 陆凡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态，笑着说：“上次没把你推上去，你没有萎靡不振，还能继续努力工作，我很满意。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柳暗花明又一村！” “书记为了我的事忙前忙后的，我知道办这么大的事极不容易，您一定欠了不少人情，咱得还！” “志琨，就此打住！再敢提这茬，你这事我保证不管了！” 第344章 全县年终考核 跟王志琨谈完后，陆凡让秘书把县长、组织部长、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叫到办公室，商议甘水年终考核相关事宜。 等人到齐后，陆凡走到会客室，面带笑容说道：“先说个关起门来的话，年终考核咱们应该在全市前三名！” 话音刚落，几位领导不约而同的开始鼓掌。 郭桐宇说道：“书记劳苦功高，咱们甘水常年位列全市倒数，每次考核的目标都是摆脱后三名，今年在书记的带领下，可谓是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可喜可贺，值得大书特书！” 看到其它人也想说话，陆笑着说：“都是自己人，拍马屁的话就不说了，今年找你们来，是想商量一下咱们县内考核的事。如果真的能拿到前三，咱们甘水今年就是优秀等次，能给干部职工们发奖金。参照其它县区，镇北区的情况是，全县考核优秀等次奖1.8万，良好1.6万；宁阳县是8千、6千，安保县也是8千、6千。咱们的财政情况没法跟市里和镇北区比，但可以参照其它县的情况。县长，你管钱，你觉得怎么样？” 卫卫心里盘算了下，大概需要一千万左右，便说：“能接受，适当的奖励可以调动干部们工作的积极性，能推动各单位创先争优进位，钱才是最实在的！” 陆凡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咱就按优秀奖励8000的标准执行。关于今年全县目标责任考核，我有两点要强调：第一、公平公正公开！涉及到钱的事，干部们都会盯着，每个组都不能出现徇私舞弊现象；第二、每个组由县级领导挂帅，就你们几个当组长，志琨和乾源负责考核乡镇，桐宇和苡萌负责县直单位。 同志们，这次考核，一定要刹住各种歪风邪气，把监督利剑贯穿事前、事中、事后全过程，对敢于顶风作案的单位和个人零容忍，对突出问题发现一起、严肃查处一起，真正实现‘阳光下的考核’，让干部和群众都能广泛参与到监督中来，倒逼相关部门廉洁考核、公正评比。 考核只是手段，最终目的还是要激励先进再接再厉、鞭策后进奋起直追。我们要以年终考核为契机，大力弘扬清正廉洁、担当作为、守正创新的新风正气，考出好成绩、考出好作风，考出甘水儿女‘作示范、勇争先’的精气神和创先争优的蓬勃干劲。 今年的考核，就摆脱你们几位了！组织部迅速拿出考核方案，过一下常委会，尽快启动考核程序。 好了，散会，都去忙吧，乾源留一下。” 等其他人走后，陆凡说道：“乾源，市里最近会对调整延水县的领导班子，志琨大概率会去延水任职，如副书记空缺，我会向市委大力举荐！” 县纪委书记受制于特殊的工作性质，上升渠道其实不宽，县委副书记和市纪委副书记是最优的两条路。 张乾源沉稳的说：“书记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无论在哪个岗位，我都会尽职尽责，办好书记交办的每项工作，感谢书记大力提携，多余的话我不多数，请书记看我行动！” 陆凡点了点头说：“嗯，这次年终考核，你不仅要把自己的组管好，还要监督好其它组的考核，但凡有人敢弄虚作假，直接处理，杀一儆百！” “好的，书记，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1月29日上午，甘水县召开2017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工作动员部署会，县委书记陆凡出席会议并讲话，县委副书记王志琨主持会议。 会上，组织部长郭桐宇对《甘水县2017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实施方案》进行了详细讲解，就考核各项措施和任务分组进行了具体说明。 陆凡在讲话中指出，目标责任考核是推动全县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指挥棒”，是衡量和检验各部门工作的有效方式，要始终坚持以考促改，结合存在问题，认真盘点未完成的指标任务，并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抓落实、促整改，切实把考核结果运用到选拔任用、激励约束等环节，确保考核工作导向明确、风清气正、提质增效。 陆凡强调，对任何干预考核的行为，坚持“零容忍”、“一票否决”，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最严考核”还要体现在纪检监察、审计等监督手段的充分运用上，让走捷径、跑关系、找门子者无计可施！ 下午，县考核办组织考核组成员进行考核业务专题培训，进一步明确考核程序、考核措施，考核纪律等，用卓有成效的措施确保年度目标责任考核工作顺利完成。 各乡镇、县委各部门、县直各机关单位、各人民团体、驻县各垂管单位主要负责同志参加会议。 原本大家以为今年的考核如同往年一般，走走过场，然后等着放假过年。但县委忽然传出风声，今年优秀、良好等次的单位会有奖金！ 甘水能打得起这么富裕的仗？这还了得？那可是8000块，足足两个月的工资！ 于是，各单位高度重视起来，努力完善着各项工作。 县委副书记负责第一考核组，第一站来到高坡镇。 由于镇党委书记彭程做了个小手术，考核工作由镇长赵正军负责。 迫于干部们的压力，赵正军想争一下优秀，于是私下找到组长王志琨，按照以往的“惯例”，想“孝敬”一个“信封”。 王志琨大喜，真是瞌睡了来了个送枕头的，正愁没机会在书记面前表现！而且他知道，这个赵正军是原县长王宝国的铁杆嫡系，上赶着“送人头”，不办他办谁？ 所以说，没“后台”的人是可悲的！ 王志琨怒拍桌子，大声呵斥。然后二话不说召唤来县纪委，把赵正军抓成了“反面典型”！ 此事在全县引起巨大的轰动，让很多单位领导唏嘘不已，对王志琨有了些许看法。 但王志琨岂会在意这些？他考虑的是如何帮助陆书记整顿纪律作风，反正过一段时间就要走人，名声啥的无逑所谓，陆书记满意才是第一要务！ 很快，县委、县纪委的处理结果出来了：高坡镇镇长赵正军停职反省！ 县委书记陆凡批示：坚决防止考核中出现不正之风，严禁考核过程中出现“跑跑送送”、“感情联络”，甚至搞利益勾兑。坚持客观公正、真考实考，对突出问题发现一起、严肃查处一起，绝不姑息，典型问题通报曝光。 2月2日，全县目标责任考核结束，进入汇总阶段，组织部灯火通明、加班加点。 2月4日，考评结果出炉，陆凡没有打任何招呼，考核结果公平公正。 乡镇组：石湾镇、老山镇获得优秀等次；道镇、南沟镇获得良好等次。 县直部门：县委办、组织部、纪委、教育局、卫生局、工商科局、旅游局、信访局、农业局获得优秀等次；城管局、编办、水利局、林业局、经发局、人事局、安监局获得良好等次。 文件下发后的第二天，县财政按照陆凡的指示，把奖金下发到各单位，让同志们过个肥年！ 2月5日，甘水县成了欢乐的海洋，大多数干部满心欢喜地领取了奖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甘水历史上破天荒头一次发奖金。 甘水的喜人变化大家看在眼里，对陆书记自然是交口称赞！ 有人欢喜有人忧，考评一般和较差等次的单位自然是灰心丧气，领导们也觉得脸上无光，无颜面对干部。只能今年重整旗鼓，争先创优。 2月7日上午，县委、县政府召开全县2年度总结表彰大会，算是以前的“团拜会”，全体县级领导出席，各乡镇、各部门负责人参会。 县委书记陆凡在讲话中指出，刚刚过去的一年，全县各层各级攻坚克难、担当实干，谱写了一幅幅高质量发展的闪光篇章。 新一年要有新定位，必须始终保持奋勇争先的工作追求，主动创造条件，向上争取更多项目挤进国家、省市规划“盘子”，努力把潜在机遇和有利因素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新一年要有新作为，把产业项目作为关键抓手，着力发展有机农业、石油工业、生态旅游等产业，要把民生幸福作为基本遵循，全面提升文化、教育、医疗、养老等公共服务水平，努力让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实、更有保障、更可持续。 陆凡强调，新一年要有新面貌，全县上下必须始终弘扬务实担当的干事作风，增强“功成不必在我、建功必定有我”的责任意识，自觉在全县发展大局中找准定位、积极作为。县四套班子领导、各板块各部门“一把手”，要身先士卒、以上率下，带头落实县委、县政府各项决策部署。要严督实考不松劲，用好评价考核的“尺子”，让干部把更多精力用在干实事、抓落实上。 最后，陆凡鼓舞大家，要一张蓝图绘到底、一身担当拼到底、一心求真干到底，以更加振奋的作风，撸起袖子加油干，共同创造甘水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345章 过年关! 过年难，难过年，年关难过年年过！人生苦熬人人熬，哪人不熬？ 2月8日开始，陆凡开始了密集性拜年，“年货”统一为“隋唐玉液”、“八万里豆腐干”、有机蔬菜各一箱，羊肉一件、杂粮一份，由机关事务局统一筹备。 陆凡先去了长安，第一个拜访的就是省财政厅厅长韩贵山。 见面后，陆凡详细汇报了这一年的工作，对韩厅长的关心和帮助表示感谢。 韩贵山听着陆凡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干部，如今都干了一年的县委书记，时间过得真快啊！陆凡，你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千万别在经济上犯错误，争取将来取得更大的成绩！” 陆凡坚决表态道：“我一定努力工作，廉洁自律，不辜负您的期望！厅长，这次来给您拜年，我准备了些甘水的特产，还请您不要嫌弃。” 韩贵山笑道：“你要是单纯的拜年，东西我就收下了。如果有其他‘非分之想’，那就两说，你小心心眼太多了，肯定没安好心！” 陆凡厚着脸皮说：“还是厅长了解我，肯定也会支持我的工作。我都打听清楚了，2017年中央和省级农业生产发展资金和贫困县特色产业发展资金都下来了，厅里正在年终结算办理，您一定要可怜可怜我们甘水县，稍微把资金倾向一下。我们甘水一镇一品特色产业蓬勃发展，我诚挚的邀请你去甘水参观指导。” 韩贵山拿出一份文件，指着甘水县的名字，说道：“2100万，迎江市你们排第二，还不满足？” 陆凡立即开始争取，汇报道：“厅长，农作物病虫害防治、种子示范推广和‘三品一标’开发上投入特别大，甘水豆腐也获得了国家地标产品认证，成绩比镇北区耀眼多了，怎么说也不能比他们分配的资金少呀！” “胡搅蛮缠，你看不到甘水的体量比镇北差了一半？陆凡，分配资金有管理办法，这都是上会研究过的，岂能随意更改？” 陆凡深知一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便跟韩贵山使劲磨。只要能多要点资金，脸面能值几个钱？再说，哪个县委书记不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争三分？还有，规矩是人定的，想多给你点，调整一下指标的标准不就行了？ 磨了十分钟，韩贵山实在烦的不行，同时也想帮帮陆凡，便松了口，毕竟财政资金给谁都是给！ 然而，让韩贵山大跌眼镜的是，这笔资金刚松口，陆凡竟然又迫不及待地开始纠缠起2018年第一季度的中省转移支付资金来了。 韩贵山怒极反笑，嘲讽道：“陆凡，基层真能锻炼人呀，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陆凡陪着笑脸说：“我就当这是您夸奖我锲而不舍的精神！厅长，基层苦、基层难，没有资金支持简直是寸步难行！为此，我每天晚上都愁的睡不着觉，生怕辜负了您和甘水人民对我的期待。今年，我真的是信心满满、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对资金的渴求是望眼欲穿，相信您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关心、支持我！有了厅长的帮助，我保证让甘水今年大放异彩！” 二十分钟后，陆凡心满意足的从韩贵山办公室出来，找到秘书徐涛，把两份“年货”交给他。 徐涛已经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极力推辞自己的那一份，被陆凡硬搬到了他的后备箱里。 下午，陆凡拜访了省教育厅厅长黄铭，这也是老领导，在宁阳当教育局局长和副县长的时候就有过几次交集。 如今，陆凡成了县委书记，黄铭对他自然高看一眼，毕竟年龄在这摆着，前途无量呀！ 两人交流的非常愉快，陆凡趁机提出了“补短板、强特色”专项资金的申请。 情绪都烘托到这份上了，黄铭没有拒绝，让甘水把资金申请报告递上来，厅里重点考虑。 这次来省里，趁着拜年的机会，陆凡“贼不走空”，到哪都想要点支持。 下班后，陆凡跟着韩昕朴的老婆，去了副省长唐冰家里拜年。 这次来，陆凡明显感觉唐省长热情了一些，还询问了基层的一些情况，主要是教育和卫生领域。同时，对陆凡提出的一些观点表示赞同，鼓励陆凡沉下身子、放低身段，深入群众，倾听群众真正发自内心的声音与诉求。 2月9日上午，陆凡重点拜访了两个部门，工信厅和商务厅，甘水的工商科局局长顾浩陪同，重点争取电商平台和双创平台两个项目，均为500万的支持力度。 由于没有特殊关系，这次拜访就是正常的交流，显得有些公事公办。但陆凡离去后，指示顾浩加大“攻略”力度，专项资金给谁都是给，甘水要体现出来“诚意”！ 下午，陆凡又去了省发改委、农业厅、卫生厅，先期甘水的几个局长都对接好了。 总之这次来省里，陆凡就是利用拜年的机会，加强和省厅领导的交流和沟通，最起码混个脸熟，不是有那么句话：生命在于运动，机会在于主动，关系在于走动，情谊在于互动，梦想在于行动。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来到长安市委，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给王鸿涛书记拜个年。 到了王鸿涛书记秘书办公室，陆凡惊奇的发现秘书竟然是陈剑飞！ “剑飞，真没想到，你现在为王书记服务呀！” 陈剑飞热情的倒茶，说道：“陆书记快坐，喝茶！承蒙书记提携，有幸为书记服务！” 陆凡由衷的说：“真羡慕你有这样的机会！剑飞，一定要把握机会，多跟书记学习！” 聊了几句后，陆凡表明来意。 陈剑飞听后，面露难色，说道：“陆书记，领导特意交代，今天谁都不见，他要准备明天的发言材料。你可能不知道，明天的‘全市加强和改善营商环境建设大会’，领导的讲话要全网直播！” “什么？”陆凡惊讶道：“现场直播？我们有渠道看吗？” 陈剑飞回道：“抖音、快手等网络平台、媒体都会直播，应该能看得到。” 陆凡激动的说：“太好了，我一定要准时收看，领会书记的讲话精神。这么重要的事，我就不打扰了，麻烦你告诉书记一声，我再找机会给他拜年。” “好，等明天忙完了，我一定转告！” 陆凡虽略感遗憾，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下楼后，他连夜赶回甘水，并让县委办主任李昕渤立即安排会议，明天在政府礼堂观看王鸿涛书记的讲话，要求全体县级领导，各乡镇书记、镇长，涉及到营商环境部门的全体领导、干部参加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如有特殊情况必须跟自己请假。 2月10日，快到十点时，甘水县政府礼堂坐的满满当当，主席台上只有投影大幕，县级领导坐在台下第一排。 陆凡和县长窃窃私语：“卫卫，还是王书记魄力大，现场直播呀！而且我听说书记讲话历来脱稿，真乃我辈之楷模，难以望其项背！我非常期待书记的讲话内容，一定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启发！咱们没本事创新，照猫画虎总会吧！今天就当跟王书记偷师！” 卫卫笑着说：“王书记每每有惊人之举，我是根本学不来。他今天讲的是提升营商环境，甘水今年的招商引资也要持续发力，肯定有借鉴之处。” 陆凡招了招手，县委办主任李昕渤弯腰小跑着过来，请示道：“书记，有什么吩咐？” 陆凡叮嘱道：“待会的讲话内容录下来，整理成材料，我要看。” “好的，书记，已经做好准备了。” 十点整，长安市加强和改善营商环境建设大会正式开始。 陆凡听到礼堂里有一些嘈杂声，于是他站了起来，用目光扫视了一圈，会场立刻静了下来。 会议共五项议程，开的特别简洁高效，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完了流程，轮到王鸿涛书记讲话。 王书记的讲话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但陆凡却听得格外认真，不停地拿起笔来做笔记，感觉思想在经历一场洗礼。 讲话结束后，陆凡走上主席台，拿着话筒说道：“同志们，刚才我们听了王鸿涛书记的讲话，他指出长安市的营商环境存在8大问题，可以说，这些问题我们甘水全部存在！ 王书记提出四个目标，也是我们甘水必须要做到的！ 王书记提出的五个集中整治，也是我们下一步整改的方向！ 水深则鱼悦，城强则贾兴。对于我们甘水来说，优化营商环境刻不容缓，否则，我们拿什么跟别的县区竞争？ 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甘水要召开的第一个大会，就是优化营商环境大会，所有的部门围绕本职工作谈感受、谈问题、谈行动措施，大家要清醒认识到我县营商环境建设的巨大差距，知耻而后勇，全力以赴打好翻身仗，促进营商环境尽快好起来、持续优起来。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第346章 回京过年! 2月10日下午，陆凡去了市委，继续拜年大计！ 第一个拜访的是市委副书记郭志涛，两人已经有了利益交集，自然相谈甚欢，郭书记还专门给陆凡准备了一盒茶叶，礼尚往来！ 聊了半个多小时，陆凡去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办公室。 张荣秋笑着说道：“不嫌麻烦呀，我这你就不用专门来了，自己人又惹不下！” 陆凡说道：“正因为是自己人，大过年的岂能不来？我就跟你打个照面，待会我们组织部长郭桐宇来给你送年货，可不能驳了我们甘水的面子！” “哎，你让我如何处理？要不咱们互免？” “这怎么行？你可是上级领导，礼节不能少，要不然今年不支持我们甘水的工作怎么办？” “说这些没用的，陆凡，马上放假了，咱们找机会跟明洲书记坐一坐？” 陆凡没有推辞，说道：“等下班的时候，我去谈谈口风，时间定了给你通知。” 聊了几分钟，陆凡起身告辞，外面可是排着长队！ 接着，陆凡来到纪委，吴晓华这里同样排着长龙。 陆凡不想等，直接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在里面，便笑着说：“老领导，打扰你了！” 边继得笑道：“这有啥打扰的，我正好准备走！” 陆凡说道：“待会别急着走，说不定有饭局！” 边继得马上意会，起身说道：“吴书记，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等人走后，吴晓华笑着说：“先说好，你别‘掏兜’，我什么都不要！” 陆凡笑道：“你想的美，我今年的‘年货’统一土特产，还想要‘硬货’？没有！” “土特产更不用了，你前两天去长安，不都给家里送了一份？思洁给我说了！” “所以，我今天空着手来的！书记那人多，我在你这坐会，待会再去请示，看晚上能不能一起聚个餐。” “对头，这才叫正事！柜子里有盒普洱，你待会走的时候带着，知道你爱喝这个茶。”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陆凡开始“翻箱倒柜”找茶叶。 “陆凡，书记跟我谈了，文龙过完年去甘水担任纪委书记。” “吴哥，我那个朋友刘艺轩如何？” 吴晓华点了点头说：“不错，工作认真细致，头脑比较灵活，能管得住嘴，很适合干纪检工作。” “我第一份工作是在市人事局当临时工，那会刘艺轩就很照顾我，多年的老朋友。他正科级好几年了，如果有机会，看能不能帮他上个副处。” “好，这事我记下了。” “吴哥，市纪委缺人吗？” “怎么？有关系户想进？” 陆凡说道：“那倒不是，我随便问问。如果你这缺人，我们甘水纪委当你的‘后备军团’，随时支援，要多少人都行，哪怕借调都行。” 吴晓华笑道：“你这算盘打的真精！想搞个大‘迂回’，攻占我的‘地盘’？” “吴哥说笑了，我推不出去领导，还能推几个干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市里平台大，把甘水的干部推到市里，也算为民谋福利！” “不过说实话，市纪委极其缺人，感觉有多少人都不够用。过完年会在全市范围内遴选8人，我给你三个名额。” 陆凡“老毛病”犯了，直接说：“别三个了，暗箱操作一下，我直接给你包圆好了！” “那可不行，得解决两个借调人员的编制问题，算了，给你四个名额，其他的我还有用。” 快到六点时，陆凡去了市委，发现李明洲书记这排的队还很长，便不讲规矩的“闯”了进去，看到里面的人是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后，便笑着说：“书记，都六点了，该下班吃饭了！” 李明洲知道陆凡的意思，便说：“行，你张罗一下，雅军也一起去，定好地方给我发信息，我自己过去。” 陆凡把马雅军拉到市委副秘书长王佳明办公室，准备订餐厅。 马雅军忙说：“陆书记，给个机会，这顿让我来！” “行，在迎江宾馆定个大包间，人可能有点多。”说完，陆凡拿出手机，给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市委组织部长张荣秋、纪委书记吴晓华、市委秘书长张自强、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市委组织部常委副部长张钰铉、市公安局局长叶晨、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市教育局局长狄斌、市卫生局局长殷绍鹏、市交通局局长陈许阳、市人事局局长李光磊分别发了信息。 这些都是“嫡系”部队和“要害”部门的一把手，分量足够，能坐在一起吃饭。 还有一些关系好的，比如市编办主任陈湟基、房管局局长王佳明、林业局局长牛亚森、统计局局长王浩然、宁阳县长杨川贝、安保县长郭善博等人，分量稍轻，陆凡打算过完年召集这些人一起吃顿饭，尽量请李明洲书记出席。 看着陆凡和马雅军忙活，副秘书长王佳明心痒难耐，忍不住凑到陆凡身边说：“书记，方不方便带我？” 陆凡笑着说：“行，一起去！” 最后，陆凡又给夏礼发了个信息，让他这个市委督查室主任去当服务员。 六点半左右，陆凡和马雅军、王佳明先行到达迎江宾馆，凉菜已经上桌。 不一会，各位领导陆续来到包间。 等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刚坐下，李明洲书记也到了，出场顺序拿捏的恰到好处！ 李明洲端起酒杯，起身说道：“日月开新元，天地又一岁。今晚是辞旧迎新的盛宴，今年，我们迎江各项事业取得重大突破和进展，是一个奋斗之年、成就之年，具有里程碑的一年！ 新的一年，机遇，不容我们迟疑；挑战，不容我们退却。我相信，只要大家携手并肩，风雨同舟，努力拼搏，就一定能为迎江的事业开创一个更美好的局面！ 深情欢送硕果累累的2017年，满怀豪情迎接充满希望的新年。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今晚相聚，为了同志们的革命友谊，为了迎江的明天更美好，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干杯！” 所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包括几个胃疼的。 大家都是“酒精沙场”的老将，自然知晓“政治酒”的喝法，也知道该如何烘托气氛，酒局进行的非常热烈。 李明洲书记位高权重，大家不敢“放肆”。于是，全场的“矛头”指向了“攒局者”陆凡这个小兄弟，针对起来毫无顾忌，这么大的场子，还能没个醉汉？ 于是，喝到最后陆凡光荣的不省人事了，被夏礼背回家。 第二天起床后，陆凡头昏脑涨，洗了个热水澡后，继续去各市直部门拜年，目的是维护关系。 陆凡和大多数市直单位打的火热，但跟市政府办好像老死不相往来，仅靠卫卫县长去维护。 下午，陆凡又去了李明洲办公室，商量好两人都在腊月二十八值班，腊月二十九返回京城过年，那天正好是2月14，得陪李梓萌过情人节。 市委办是陆凡的大本营，他挨个办公室进去，跟同志们打了声招呼，相互拜个早年。 回到甘水后，领导干部们闻风而动，迅速涌向了县委办，终于把陆书记“逮住了”！ 但甘水的领导们来个书记拜年，都是“溜嘴皮”。至于年货、“信封”之类的，不是不想带，而是不敢带，带了必备骂！ 这两天，陆凡收起了平日严肃的面孔，没有摆架子，对每个来拜年的干部都微笑以对，跟大家拉拉家常，开开玩笑，展现了亲和的一面。 新春佳节将至，县委书记陆凡率队，先后来到县公安局、县综合行政执法局、县融媒体中心、县武警中队、县消防救援大队、县人民医院，集中慰问驻甘部队和坚守岗位一线的工作人员，向他们致以新春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感谢他们一年来的辛勤付出和为全县经济社会发展作出的贡献。 在调研市场保供、药品储备、粮油肉蛋奶果蔬等重要民生商品供应情况时，陆凡强调，商场超市连接百姓生活，关乎生活烟火、热闹年味、民心冷暖，要切实做好重要民生商品保供稳价工作，加大执法监管力度，严管严查，确保节日市场供应量足、价稳、质优、安全。 当安监局局长刘祥清请示烟花爆竹的燃放问题时，陆凡想了想说道：“你们辛苦一下，做好防护措施，让老百姓过个祥和的春节！” 腊月二十九，陆凡和李明洲在迎江机场汇合，忙活了一年，终于能回家过年！ 下了飞机后，二人先去北总部胡同看望老爷子。 到家后，一大家子人都在，陆凡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去厨房做羊肉，李老就馋陆凡这手艺。 李思卫跟着进厨房“帮忙”，撺掇陆凡组个局，叫上王鸿海，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 陆凡自然不能推辞，让李思卫等几天，最起码过了正月初二。 第347章 陆瑶的成果 晚上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陆凡看到妹妹房间的灯还亮着，便敲了敲门进去跟妹妹打声招呼。 没想到，看到的是满屋子的材料，陆瑶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陆凡忍不住问道：“瑶瑶，你们纪委这么忙？大过年的都要加班？” 陆瑶抬起头，甜甜一笑，说道：“哥，你回来了！这些材料是我自己收集的，全部都是关于乐学仁的，有的是举报，有的是这次巡视我找出来的问题。” 陆凡神色一凛，问道：“瑶瑶，你做的这些事，王鸿涛书记知道吗？” “哥，你就放心吧！组长当然知道了，我们巡视组不少人还配合我收集资料。” “哦，那就好，千万别自作主张，王书记不让干的事坚决不干！”说完，陆凡饶有兴趣的开始看妹妹的“劳动果实”！ 刚拿上第一份材料，陆凡就心惊不已，一下子就被吸引进去，妹妹的“功课”做的太到位了！ “哥，凭这些能不能扳倒乐学仁？” 陆凡想了想说：“瑶瑶，你文龙哥也在搜集乐学仁在迎江的违法违规证据，这些材料都是‘刀子’，需要的时候就有用。你在纪委工作，应该清楚，到了乐学仁这个层次，不是单纯的腐败问题就能拿下他，而是拿下后他才有了腐败问题。所以，问题的核心是要先拿下他，但能拿下他的人不多，在省更是寥寥无几。而且乐学仁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后面肯定有人给他说话。” “哥，我们能不能通过网络平台？” 陆凡摇了摇头说：“没用，到了乐学仁这个级别，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平台敢发，他们又不傻！” “哥，我试探过我们处长，人家根本不搭理，监察室主任这些领导，我根本搭不上话。” “瑶瑶，这事你别管了，哥心里有数，迟早会让他伏法！” 陆瑶忽然说：“我感觉王鸿涛书记敢办他，要不然我搜集资料他不可能默许，甚至还让同事们暗中帮忙。” 陆凡没有把李明洲跟王鸿涛达成的协议告诉妹妹，而是说道：“瑶瑶，你相信哥，这些事情我都有办法，哥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生活！” “知道了！你快去陪嫂子吧，今天可是情人节！” 陆凡笑道：“无非是商家引流的一个噱头，咱不过那种洋节。瑶瑶，今天没人给你送个花啥的？” “我哪有那闲工夫，你快去陪嫂子吧，这次从汉江市带回来的材料有些多，我得把它们归纳整理好，把有用的挑出来。” 陆凡知道劝不住妹妹，便说：“那你早点睡，不许超过12点。” “好了，你快出去吧！” 从政后，陆瑶的工作性质特殊，见识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深知哥哥一路走来的艰难，尤其是哥哥上次被“双规”！ 自此，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积极进步，默默地守护哥哥。终有一天，她会帮哥哥扫清一切障碍，这也是她进纪委工作的初衷！ 大年三十，李明洲去陪老爷子，接待来拜年的亲朋故旧。 李老本打算让陆凡也来，认识一些人，但被李明洲否决了，说还不到时候。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凡难得睡了个饱觉，起床准备年夜饭。 在这个舒适的小家里，一家三口度过了一个团圆祥和、轻松惬意的春节。 每天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看着心爱的人跟妹妹，让陆凡感受到温暖和幸福，非常享受这种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 陆凡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现在最大的隐患还是乐学仁！现在看似风平浪静，但陆凡知道跟乐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注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风雨，陆凡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生命去守护来之不易的港湾。 大年初三，陆凡去了李思卫的公司，见识到了什么叫财大气粗！整整一栋写字楼都是他的地盘，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价值无法估量。 刚进大厅，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马上迎了上来，恭敬的说：“您是陆先生吧？李董在办公室等您，我带您上去！” 陆凡微笑着说：“谢谢，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这是她第一次下楼接人，还是老板亲自交代的，所以非常好奇陆凡的身份。 进入李思卫办公室，秘书告退，又去楼下等王鸿海。 陆凡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空间十分宽阔大气，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办公室的布置相当考究，整体放置一整套红木家具，透露出浓厚的文化气息和品味。背墙上挂着一幅传统山水画，增添了一份雅致和宁静。三面都是落地窗，窗外的美景尽收眼底，风景这边独好！ 再看办公室桌子上，摆放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吉祥物。 陆凡站在窗前，俯瞰着楼下的繁华景象，不禁赞叹道：“还得是‘资本家’啊，这办公室大气、阔气！” 李思卫熟练地泡着茶，说道：“没办法，跟风而已，办公室不仅是自身品味的体现，更是面子问题，实力的象征，俗称‘装逼’！过来喝茶，上好的普洱！” 陆凡走过去，二人坐在沙发上品茗。 李思卫说道：“趁王鸿海没来，跟你说个事，甘水的风电指标能不能给我？” 谈到正事，陆凡认真的说：“给你当然没问题，但必须得拿实实在在的制造业项目来换！” “这话说的，你又不会一直在甘水当县委书记？我随便找几个项目‘应付’一下，大不了我买一些土地，‘鼓捣’个两三年，最后地皮免费送给甘水，如何？” “思卫，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甘水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就这点风电指标，必须得换成实实在在的项目，给甘水财政带来长期收益，造福甘水人民！你生意做的什么大，手里不缺项目，为什么不能投资到甘水？你放心，不管我在不在甘水任职，都会全力为你的项目保驾护航！ 不是我难为你，甘水的风电指标必须换成项目，而且项目我们还要评估，投资必须落地，必须缴纳相应的保证金！” “得得得，像你这样搞的人不多！算了，我就当帮你积攒政绩，过完年带几个项目去甘水考察。” 陆凡笑道：“欢迎之至！你放心，我一定竭诚为你服务，甘水值得你拥有！” 李思卫也笑着说：“我感觉你的官肯定能做大，连我都开始忽悠了！” 不一会，秘书带着王鸿海进来了，二人起身迎接。 鸿海见面就给了陆凡一圈，笑容满面的说：“还是当县委书记滋润，不像我，还得为生计四处奔波，整天飞这飞那的，操不完的心，啥时候才能勉勉强强当个世界首富呀！” 陆凡笑道：“不装逼，我们还能做朋友！” 李思卫热情地打招呼道：“一直想和王总聚聚，可惜缘分未到。前两天我跟姐夫死缠烂打，终于把你请来了！” 鸿海连忙谦虚的说：“李总客气了！天辉能源是行业翘楚，声名远扬，我也早想跟李总交流交流，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落座后，陆凡对鸿海说：“上次在甘水跟你二哥交流了一番，碳化硅项目的二期即将启动。鸿海，这件事你得帮忙，甘水太需要大项目来带动经济发展，这个项目对我和甘水非常重要！” 鸿海说道：“原本没什么问题，可龙腾集团要整体搬迁到长安，会统一谋划产业布局，说不定会有变数。你也别太担心，我尽量帮你协调。” 听到这话，陆凡和李思卫都非常惊讶，龙腾集团竟然要走？要知道现在的龙腾是一个超级巨无霸，总部搬迁绝对是个爆炸性新闻！ 李思卫感叹道：“龙腾西迁，将会改变整个行业的格局，长安又增加了一个支柱产业，未来可期！” 鸿海转移了话题，笑着说：“陆凡，听大哥说，你现在跟袁哥搭班子，可别欺负人家呀！” 陆凡笑了笑说：“你这话说的有毛病，我跟卫卫县长是搭档，只有深厚的革命友情！哦，对了，我想给王书记拜个年，不知道方不方便？” 鸿海连忙摇头摆手，说道：“算了，别去了，让我哥清静两天吧，他现在是闭门谢客，家里谁都没让去。” 陆凡叹了口气说：“王书记对我关怀备至，一直无以为报！” “没事，你的好意我会转达！” 聊了十来分钟，陆凡起身告辞，把空间留给二人。 回到家后，发现妹妹又在卧室“加班”，陆凡二话不说，拉着妹妹、带着李梓萌去逛庙会。 路过一家商场，陆瑶硬把陆凡拉进去，在李梓萌的参谋下，精心为哥哥挑选了两身衣服，心满意足的付了钱。 陆凡和李梓萌没有抢着付钱，他们知道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 相聚的时刻总是快乐，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大年初六，陆凡和李明洲返回迎江，开始新一年的征程。 第348章 全民招商 出了机场，杜文龙和曾明来接机，这是陆凡特意安排的。 送李明洲回到住处后，陆凡看到二人大大松了口气，笑着说道：“给兄弟们都通知了？” 杜文龙说道：“凡哥，我把你家钥匙给了夏礼，他们这会应该都到了。” 陆凡说道：“你们俩提正科级早一些，我都给书记推荐了，应该没啥问题，估计上了班就会考察，最近你们要谨言慎行，不要出啥幺蛾子！” 杜文龙没有言语，曾明说道：“凡哥，感谢！” “都是兄弟，无需多言！到了新岗位，好好把工作干好。” 到家后，酒菜已经上桌，一年一度的聚会如约而至，兄弟们欢聚一堂，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2月22日，开工大吉！春节收假第一天，陆凡分别到县委办、宣传部、组织部、工业园区、县经发局、城关镇等单位看望慰问干部职工，向大家致以新春问候和美好祝福。 每到一处，陆凡都与干部职工亲切握手、互致问候，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并希望大家立足工作实际，起步就要提速，开局就要争先，继续发挥职能作用，为全县经济社会发展继续贡献力量。 上午十点，全县领导干部大会暨营商环境提升会召开。 会上，县纪委书记张乾源通报了去年的工作开展情况，对今年营商环境提质增效工作进行全面安排部署，对实施方案和提升举措进行了解读。 随后县委书记陆凡发表讲话，他面带微笑说：“吃饱喝足了，年也过好了，大家要迅速从过节的状态中走出来，以饱满的工作热情、良好的精神状态、务实的工作作风，迅速投入到各项工作中去，确保全县各项工作有序推进，为全县人民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而努力奋斗！ 同志们，一年来，我们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与先进地区相比，我县的营商环境还存在不少痛点、堵点、难点，与企业、群众的需求还存在一定的温差、落差。 各单位各部门要认真对照、深刻反思，看到差距、找准问题，拿出硬招实招，尽快补齐短板、堵塞漏洞，真正在优化营商环境的过程中，把广大干部群众的干劲释放出来，为全方位推动高质量发展，赢得竞争新优势奠定坚实基础。 今年，是咱们甘水营商环境质效提升年，是县委、县政府重点工作之一，必须动真碰硬，刮骨疗伤，立说立行！ 一要营造高效的政务环境。为市场主体放权赋能，推进审批提速，最大限度整合并减少内部环节、最大限度压缩审批时限，推进审批事项、申请材料、办理环节、各类证明和审批时间“五减少”。 二要营造公平的市场环境。要落实好纾困惠企政策，畅通政商沟通渠道，营造稳定、公平、透明、可预期的良好市场环境。 三要营造优质的生产环境。要严格清理涉企收费，破解土地瓶颈，为群众和企业办事减轻负担、降低成本。 四要营造公正的法治环境。坚决查处向企业乱检查、乱摊派、乱伸手行为，在全社会树立保护创业者、尊重纳税人、服务企业家的鲜明导向。 营商环境的每一件“小事”，都是关系甘水未来发展的大事。县纪委要充分发挥牵头作用，抓好统筹协调、研究调度等各项工作，到一线、到企业、到群众中靠前服务、解决问题。要坚持零容忍、全覆盖，健全完善举报查处制度机制，进一步加大监督执纪问责力度。 总之一句话，谁敢向企业、群众伸手，就剁了谁的手！谁敢对企业、群众推诿扯皮、敷衍塞责，就拿掉谁的帽子！发现一例，查处一例，顶格处理，绝不姑息！” 新年第一弹，打响为民服务意识。 会后，陆凡和县长袁卫卫商议，立即筹备全县招商引资动员会，今年甘水要把招商引资当头等大事来抓。 下午，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甘水，对县委副书记王志琨进行组织考察，同时对县纪委书记张乾源进行组织谈话。 快下班的时候，考察公告张贴在县大院，王志琨拟任县区正职。 这次考察，极大的刺激了甘水的县级领导，之前，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李明洲很看重陆书记，但没想到分量竟如此之重，都能达到推荐县长的夸张程度。还不“死命”的向陆书记靠拢，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2月24日，县委召开招商引资动员会，县委书记陆凡亲自主持。全体县级领导，乡镇书记，职能局局长和项目单位一把手参加。 会议全面复盘总结去年招商引资工作情况，查找存在问题，分析当前招商引资形势，部署今年的招商引资工作，县长袁卫卫给各单位下达了招商引资任务，进一步传导压力。 拿到任务表后，与会人员眉头紧皱、面面相觑，心里面翻江倒海，因为就连畜牧局局长都分配了5000万的招商引资任务，县级领导全部在亿元以上，经发局更是高达20亿元！ 县委书记陆凡讲道：“同志们，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人拾柴火焰。甘水是我们共同的家园，发展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大业需携手，重任贵同心。今年，在座的就是招商引资主体，大家务必要把甘水的优势资源、优惠政策和招商项目‘推销’出去，全县上下形成‘招商引资没有局外人，人人都是招商主体’的浓厚氛围，为甘水经济建设付出新努力、增强新动力、注入新活力！ 全民招商，从我做起。我的任务是50亿元，县长的任务是30亿元，你们的任务都在自己手里。今年，咱们甘水就拿招商引资成绩论英雄，大力提拔、重用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大放异彩的优秀干部！ 大家手中有一定的资源，你们都有一些的人脉，不要藏着掖着，有些同志的关系我很清楚，与其拿来‘跑官要官’，不如为甘水的经济大局服务。你有了成绩，县委不会吝啬“帽子”，说句关起门来的话，今年谁的招商引资金额最大，一定提拔重用，举全县之力向市委推荐！谁的任务完不成，那就‘不吃凉粉腾板凳’，哪凉快哪待着去！ 此外，县委、县政府正在拟定招商引资奖励规定，大体的意见为：从市外、境外引进的投资项目，固定资产投资5000万元—1亿元项目，奖励50万元；固定资产投资1亿元—5亿元项目，奖励100万元；固定资产投资5亿元以上项目，奖励200万元人民币！ 这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收入，只要你有本事，县委、县政府毫不吝啬奖励！不仅公职人员能享受这个政策，只要能为甘水带来投资，哪怕一个三岁小孩都会重奖！” 财帛动人心，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盘算，该如何拿下那些该死的奖金！ 接连两个大会，让全县的领导干部知道了陆书记今年的工作思路，那就是抓招商引资，抓营商环境。 2月26日，县委、县政府在全力范围内广泛宣传，发放宣传册和倡议书。 甘水县全民招商引资倡议书： 甘水的宏伟蓝图已经绘就，立足新起点，开启新征程，县委、县政府将以招商引资壮产业为重要抓手，号召全县人民凝心聚力、顺势而进、豪情满怀地投身招商引资工作中去，为全县经济高质量发展贡献力量，在此，发出如下倡议： 一是争当招商引资的宣传员。全县广大干部群众要以义不容辞的责任感，自觉担负起向县域内外亲朋好友宣传、推介甘水的责任，以亲情、乡情、友情为纽带，依托各种渠道、借助各种场合，宣传甘水的资源条件、投资环境和产业环境，让更多的有识之士了解甘水、关注甘水、继而投资甘水，在全县上下形成人人心念招商、人人参与招商、人人推动招商的热烈氛围！ 二是争当招商引资的作战员。招商引资工作没有局外人、没有旁观者，谁能请来客商、招来项目，谁就是甘水的功臣，县委、县政府将会重奖！全县广大干部群众都要自觉站位到招商一线，抓住每一次招商机遇，千方百计引进更多的大项目、好项目落地甘水，开花结果。 同时，甘水有一大批有识之士和优秀人才在全国各地艰苦创业，这些都是甘水的财富，更是甘水的精英。我们要以乡音、乡土、乡情为纽带，积极动员甘水籍在外人士回乡创业发展，或是提供信息、牵线搭桥，为家乡的建设和发展添砖加瓦、建梁架柱。 后附招商引资奖励标准以及招商引资优惠政策。 很快，招商引资倡议书成了全民热议话题，不少有门路的人开始打奖金的主意。 当这份倡议书传到县外后，不少有投资意向的老板也被吸引了，他们在想，同样是投资，为何不去甘水？套点奖励何乐而不为？而且，甘水如此重视招商引资，想必投资环境不会差。 第349章 班子调整到位 3月1日，县委副书记王志琨心情激动地前往市委组织部报到，赴延水县上任！ 临行前，他特意来到县委书记陆凡的办公室，两人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向陆凡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陆凡叮嘱他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标准规范自己的言行，对事业有激情、有热情，对群众有感情、有真心。当了县长要树立一种言出必行，行必有果的执行意识，始终保持干事创业的韧劲、冲劲和闯劲！ 下午，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李煜带到甘水，送杜文龙上任，同时还有张乾源调整为县委副书记。 李煜对陆凡非常尊重，刻意交好，因为市里已经有风声，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张钰铉的提拔重用，陆凡起了最重要的作用！ 履行完程序，李煜返回市里，他已经打定主意，有事没事多跑跑甘水，向陆书记靠拢！ 等人走后，杜文龙坐在陆凡对面，兴奋中带着一丝紧张。 陆凡笑着说：“感觉如何？” 杜文龙脸上罕见地浮现出笑意，说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做不好。书记，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一定随时批评指正！” 陆凡说道：“你工作性质又没变，还是办案，只不过现在要统揽全局。我结合自己的理解，谈谈如何做好一名纪委书记。 纪检监察工作是一项政治性、政策性很强的工作，查处案件、处理问题都是在正确与错误、是与非之间打交道，都可能遇到人为的阻力和压力，常常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和矛盾旋涡之中。因此，你要做到政治上坚定，思想上清醒。 现在，上级纪委对基层纪检监察机关的要求很明确，‘前有车、后有辙’，照着上面学，跟着上面干，把腐败遏制住，把纪律严起来。 在甘水，我的态度非常明确，零容忍，违纪行为发现一起、查处一起，营造‘不敢腐’氛围，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逐步实现‘不能腐’。 作为一名纪委书记，你要善于谋划、敢于担当。要坚持原则，公道正派，才能说话办事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查处案件时不信邪，不讲情面，不怕得罪人，不怕打击报复，敢于碰硬，敢于冲破‘关系网’，顶住‘说情风’。 甘水地方小，人员关系复杂，裙带关系相当严重，为了秉公执纪，你要清清白白做官，公公正正用权，自觉过好名利关、权力关、金钱关，塑造公道正派的纪委书记形象。 同时，你要抓好班子，带强队伍，建设一支高素质的纪检监察干部队伍。在工作上，要求纪检干部‘从严执纪、敢于碰硬’，炼就铁面无私、铁腕执纪、铁肩担责。在生活中，要加强与纪检干部的联系沟通，在坦诚交流中感悟包容，在从善如流中传递信任，以自己的坦荡胸怀和人格魅力赢得尊重支持。 今年，你的主要任务是严查营商环境中的‘害群之马’，处理对县委决策部署执行不利的领导干部，打击各种吃空饷行为，整治躺平干部，必须开除人，我给你定个指标——50人起步，杀鸡儆狗！ 还有件事，你要挖掘人才，今年向市纪委推荐四名优秀的纪检干部。 你先熟悉一下单位的情况，如果想调整人事，你直接跟组织部对接，我全力支持！” 哦，对了，多关注一下常务副县长杨成玉！” 杜文龙放下笔，说道：“压力很大，我尽快适应，转变角色，争取早日进入工作状态。” 陆凡笑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我相信你能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聊完后，陆凡叫来组织部长郭桐宇，让他送杜文龙去纪委上任。 眼看就要开学了，可乡镇学校合并后的校长还没着落，组织部和教育局迟迟没有公开招聘，群众反响很大，说什么的都有。 陆凡在县里“耳目众多”，很快得知此消息，于是便把县长袁卫卫、副书记张乾源、组织部长郭桐宇、教育局局长曹春雷叫到办公室，略带不满问道：“再过几天就开学，你们连几个校长都决定不了？开学谁去管理学校？谁组织报名？今年涉及到学校合并，那么多事情需要校长去统筹安排，你们打算开了学再聘校长？” 郭桐宇和曹春雷互相看了一眼，面露愧色。 陆凡很清楚，造成现在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分赃不均”！于是便说：“快刀斩乱麻，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正月十五那天聘校长，我跟卫卫县长、乾源都担任评委，电视台直播，要有群众评议、老师测评，现场打分，现场公布分数，绝对不弄虚作假！ 当天决定拟聘任人选，当天上任，聘书后补，绝对不能影响工作！” 领导有了 指示，事情就尘埃落定了，他们的执行力不存在问题，于是紧锣密鼓的去准备了。 陆凡把袁卫卫留下，商议招商引资相关事宜。 “卫卫，今年的丝博会是咱们甘水招商引资的重头戏，你要围绕石油装备制造、旅游开发、特色农业、养殖业、碳化硅项目产业链、甘水豆腐、美水泉开发等优势，提前谋划项目。另外，我们的风电指标必须换来高质量制造业项目，从亩均效益、产值、税收方面考虑，所有的投资必须要缴纳足额保证金，等投资到位后退还。” 卫卫快速的记录着，说道：“好的，书记，县政府立即开始谋划，我亲自盯着。” 陆凡笑了笑说：“卫卫，今年咱们的招商引资成功与否，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卫卫疑惑着问道：“书记，何出此言？我还在为30亿任务发愁，暂时还没有头绪！” “卫卫，你是身在宝山不自知，还骑驴找马呀！不瞒你说，我的50亿投资已经落实，鸿海帮的忙，前两天给我打电话，碳化硅二期已经决定落地甘水，我的200万奖金到手了！” 接着，陆凡笑着说：“我可知道，你跟龙腾科技的老总王鸿伟关系好，龙腾要整体搬迁到长安，产业布局重头戏肯定在咱们秦川省，你懂我的意思吧？但凡给咱们一两个大项目，就够甘水吃几年了！还有，鸿涛书记打造了万亿医药产业园区，这是啥概念？全国近一半的医药行业大企业要进驻长安，其中不乏中医药企业，而咱们南沟镇大力发展药材种植，这岂不是天作之合？只要鸿涛书记放一句话，给咱们弄个小小的药材基地还不是手到擒来？ 卫卫，这两项重任只有你才能攻克！为了甘水的发展，你得加大对接力度呀！有时候脸面真没那么重要，甘水老百姓把日子过来才是实实在在的，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思索良久，卫卫感叹道：“听你的，为了甘水的发展，我就厚着脸皮去找鸿伟和鸿涛！鸿涛不好说，但鸿伟多少得给点面子，一两个项目不存在问题，我尽全力争取吧！书记，你这情报工作做的真好！” 陆凡微微一笑道：“为了甘水的发展，咱们得无所不用其极，招商引资就像打仗，同样的优惠条件，别人凭什么放你咱们这？除了努力提升营商环境外，有时候还得‘坑蒙拐骗’，你在这方面还得加强一下，太老实斗不过其他县区那些老狐狸！” “所以，得书记把握大方向，我尽快改进、提升，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太老实了，干什么太拉不下脸。” 正月十四，县政府筹措2.6亿资金，将1000万以内的政府债务全部清零，剩下的49笔债务按照20%的比例予以清偿，一举将甘水的政府性债务压到4.4亿元。 这下甘水又热闹了，老板们开始潇洒，各大饭店、ktv、足浴店爆满！ 陆凡就喜欢这样的场景，不怕老板们“浪”，就怕他们不“浪”，浪过来浪过去，钱最终流入了老百姓的口袋。 陆凡对卫卫越来越满意，这个县长的执行力没得说，而且生性谨慎，从不做出格的事，还有很强的政治抱负，基本不用自己操心。 下午刚上班，教育局发出公告，校长聘任正式启动，报名截止日为晚上八点，教育局真的是在加班加点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市纪委书记吴晓华打来电话，说道：“陆凡，省纪委反馈下来问题线索，涉及到你们常务副县长杨成玉，王宝国有重大立功表现，说不定有可能保留公职！” 陆凡松了口气，感觉能给王靥薇交代了！ “吴哥，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事别谢我，应该是小斌主任留了情，也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办法。哦，对了，明天市纪委去甘水，要对杨成玉采取措施，你们县委、县纪委配合一下。” “好的，你让你的人直接来找我，今晚我让文龙关注一下杨成玉。” 第350章 校长聘任 上午九点，市纪委常委、监察室主任刘艺轩带人来到甘水，第一时间来到县委书记陆凡办公室。 “陆书记，这次我被调整到监察室，还被提拔为市纪委常委，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刘艺轩无比感激陆凡，他终于脱离苦海、苦尽甘来！ 陆凡微微一笑道：“咱们相识有11年了吧？在市人事局那会，你可没少关照我！以后努力工作，平时多给晓华书记汇报工作，把路走宽、走远！” 叙了会旧，刘艺轩说道：“书记，按照市委指示、吴书记安排，今天来甘水要对常务副县长杨成玉采取‘双规’措施。” 陆凡点了点头说：“昨晚县纪委就对杨成玉采取了措施，一切正常，他这会在办公室，让文龙带你们去县政府吧！” 说完，陆凡让秘书把县纪委书记杜文龙叫来，又拨通了县长的电话，直截了当的说：“卫卫，市纪委来人了，要对杨成玉采取措施，待会你注意一下。” 卫卫虽有些心惊，但马上表态：“请书记放心，我会配合市纪委的行动，做好县政府的稳控工作。” 不一会，杜文龙来了，带着刘艺轩去了县政府。 此时，杨成玉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忽然看到新来的纪委书记杜文龙推门而入，还带着几个陌生面孔，心里一颤，软作一团！ 杜文龙说道：“杨县长，市纪委的同志请你核实一些事情，请你跟他们走一趟吧！” 刘艺轩立即展示文件和手续，给身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拿人！ 不一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杨成玉被带离县政府办，引得无数人围观，议论纷纷。 忽然，县长袁卫卫从办公室出来，大声呵斥：“都不干工作了？” 围观人的干部立刻作鸟兽散，躲回办公室。 陆凡站在窗户边，看着杨成玉被“塞”进车里，驶离县大院，不由心声感慨，一年时间，甘水已经拿下一名县长、三名副县长、五六名重量级局长，已经二三十名副局长之类的“小喽啰”，让甘水的政坛经历了史无前例的震荡，大家应该有所警示了吧？ 贪欲如火，不遏则燎原。这么多的腐败分子，说明制衡的机制依然不够完善，权力运行的透明度和制约性还不强，反腐败工作依然任重而道远，加强廉政制度建设刻不容缓。 陆凡明白，民主是腐败的天敌，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权力的运行需要规范、公开、透明、监督，失去监督的权力与拒绝监督的权力，结局都将是毁灭性的！ 中午一点，陆凡带着县长袁卫卫、县委副书记张乾源、县纪委书记杜文龙、组织部部长郭桐宇带到县中学礼堂，参加校长聘任的演讲答辩。 此刻，无数甘水人好奇的守在电视机前，大家听说今年的聘校长要现场直播，有意思！ 演讲答辩环节，全县集中设置答辩会场，18名竞聘人员分岗位按顺序进行演讲答辩，演讲时间10分钟，答辩时间5分钟。 四名县级领导、市教研室主任、教育局局长、教育局业务副局长、县教研室主任、县督导室主任、两名群众，共11位评委根据竞聘人员演讲答辩情况给予评分，现场宣布演讲答辩得分。 同时，民主测评由竞聘学校教师、家长评分，和演讲答辩同时进行。 整整五个小时，陆凡和评委们通过竞聘者的演讲和答辩，对他们的教育理念和管理办法有了初步的了解，给出了公平公正的评分。 晚上六点，县政府和县中学门口张贴出了演讲答辩和民主测评的分数，顺序由高到低，引得无数群众围观，结果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包括那些竞聘者。 晚上八点，陆凡亲自参加了校长聘任领导小组的综合研判会，和大家分析研判每一个竞聘者的优劣，最终根据竞聘人员总成绩和综合考察意见，确定了合并后的7所完全学校的拟聘校长人选。 第二天早上8点30分，县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校长拟聘人员，一致通过了校长聘任领导小组提交的名单。县委书记亲自参与了聘任过程，谁敢质疑？ 上午10点，在县委中会议室召开乡镇完全学校校长聘任大会，校长聘任领导小组向7名校长下发聘任文件，要求他们立即到岗履职。 会上，县教科局局长曹春雷与7名校长签订了《教学工作目标责任书》。 陆凡代表县委和教育局局长签订《教育教学目标管理责任书》。 最后，县委书记陆凡作重要讲话：“同志们，竞聘刚刚结束，新学期马上就要到来，你们是县委、县政府精挑细选的校长，务必要审视现状，提高认识，增强做好教育教学工作的责任感，凝心聚力、攻坚克难，以团结拼搏的工作作风，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工作劲头，以实际行动和优异成绩为自己，向家长向社会，向县委、县政府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要进一步巩固提升教育扶贫成果，不断提升学生公平教育保障能力，让人人享有受教育的权利，人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为办好兴县人民满意的教育而努力奋斗。 下面，我对教育局和各位校长提几个要求：第一、认真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道德防线，做到警钟常鸣。你们要经得起各种诱惑的考验，真正做到服务学生、服务家长、服务教育，接受社会各界的监督！ 第二、把全部精力放在学校发展上，放在教育质量提高上，深入细致抓管理，身体力行抓教学，集中精力抓质量。把‘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体现在教书育人的工作实践中，真正做到为人师表，传到授业解惑。 第三、每所学校都要打造充足、干净、整洁的住宿环境，解决农村家长的后顾之忧，满足所有学生的住宿需求。 第四、寺湾中学、县中学要组织好周末各乡镇学生回家的安全问题、交通问题。合并中学是县委、县政府的决策，不能因此增加家长的负担，每个孩子一周十几块、几十块的路费，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让家长负担肯定会有怨言，所以孩子们的路费由县财政承担！” 第五、一个学生就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从本学期开始，所有的乡镇免费为学生提供一日三餐，要求是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保证每一个学生都能吃饱吃好！请教育局统一制订菜谱，营养搭配均衡，精心选购食品，严把质量安全。同时请各学校用心营造舒适的就餐环境，严格做好消毒工作。 此项工作由教育局负责，积极争取省市项目资金支持，剩余经费由县财政统一安排。 第六、彻底减轻家长负担，所有的乡镇学校不得以任何‘名堂’，收取家长任何费用。确实有需要家长承担的费用，教育局打报告上来，由县财政列支。 我在此郑重声明，如果有任何家长向学校缴纳哪怕一毛钱费用，那都属于乱收费行为！一旦发现这种情况，校长将立即被就地免职！” 陆凡的讲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让参会人员震惊不已，让校长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同时也深深地触动了每一个人的心灵，点燃了每个人内心深处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感谢组织的信任和厚爱，作为连任校长我感到非常荣幸，回到学校以后，我将紧紧围绕陆书记的讲话精神，广泛吸纳智慧，集思广益，做好学校改革工作。” 高坡镇完全学校校长表示，他对自己充满信心，过往成绩将变成历史，接下来他将带领学校迈向一个新的台阶！ “校长是一个学校的指挥中心，是老师的领导更是朋友，一个成功的校长必然是认真、细致、谨小慎微的，今后，我一定用爱心善待学生，用激情面对工作，用理性处理问题，做一个训练有素、深受师生爱戴的好校长。”石桥镇校长表示，在今后的工作岗位上，他将脚踏实地的抓好学校的各项工作，做到严于律己、公正做事、公心做人。 教育局局长和各校长纷纷表态，立即贯彻落实陆书记的讲话精神，在今后的工作中将慎用手中权力，认真履行职责，为学校的发展贡献全部力量。 校长们拿到聘书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学校，他们深知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一回到校园，他们就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经过几天紧张而忙碌的筹备，各学校完成了合并工作，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学期的到来。 3月4日，阳光明媚，春风拂面，仿佛预示着新的希望和生机。各所学校都井然有序地展开了报名工作，学生们带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来到学校，家长们也纷纷陪同孩子前来报名，校园内热闹非凡。 第351章 老丈人的助攻 校长聘任会议上的讲话，陆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没有跟县长袁卫卫沟通过。 事后，陆凡觉得有些不妥，专门让秘书把县长请到办公室解释。 袁卫卫听后，笑着说：“书记，我算了一下，7所中学合并后，寺湾镇中学有2213名学生，寺湾小学519名学生，石湾镇幼儿园学生413名，其余7所完全学校加起来才有1312名学生，乡镇总共有学生4457名，重头戏还在县城，各学校有名学生。 因此，只需要供应4457名学生的三餐，原本咱们的‘营养改善计划’就供应一顿午餐。我测算了下，每人每天按照30元的标准供应，每学期需要支出1300余万，问题不大。如果消除各个环节的腐败问题，尤其是采购，我感觉能把费用降到1000万以内。至于免除交通费，如果组织得当，每学期就几十万元而已。” 陆凡脸上带着歉意，语气诚恳地说：“这件事情在你上任之前就在常委会上谈论过，大家初步达成了共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事先跟你商量一下，请你见谅！” 卫卫听后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书记，真不用在意，县政府会坚定不移的执行县委的各项决策部署。而且免费为乡镇的学生提供一日三餐，绝对是一大创举，能极大减轻家长们的负担，必定广受好评，我举双手赞成！” 陆凡说道：“其实我敢这样做，底气源于县财政的改善，去年咱们的财政收入从两个亿增加到近4个亿。今年，随着几个大项目的建设、投产，财政收入还会进一步的提升。咱们不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就搞一些实实在在的惠民举措，让老百姓直接受益。” “书记，咱们都是农村出身，知道老百姓的疾苦，我绝对赞成你的理念，把钱花在韧头上。给老百姓花钱，我一点也不心疼！” 陆凡笑道：“咱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卫卫笑着说：“你先说出来，看能不能吓住我！” “如果县财政收入能突破6亿，我想在全县实施彻彻底底的免费教育，家长只要把孩子送到学校就行，衣食住行咱们全包！今年，我想先解决全县名学生的校服问题，由县财政统一采购，冬夏各一套。你要知道，家长们对校服采购意见很大，各学校的款式、质量、价格都有很大的差别，咱们关起门来说话，里面没有腐败问题吗？集中采购，一万多人，三万多套，直接把价格打下来，冬天的羽绒服稍贵些，但我觉得每名学生能控制在300元左右，也就是500万的事，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卫卫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他意识到这件事同样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声望，便坚决的说：“书记，这钱花得值，我赞成！”才500万，一年浪费的钱多了去！ 陆凡点了点头说：“那就给教育局通知，停止所有学校的校服采购。你尽快拿出方案，提交常委会讨论决定。另外，我还要强调一点，那就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利用校服中饱私囊，一旦发现贪腐行为，必须双开，绝不姑息！” “好的，书记，这项工作我交给梁琪负责，并会亲自盯着各个环节。” “行，我找机会也给他叮咛几句。还有，常务副县长空缺，我想向市委推荐组织部长郭桐宇，你觉得如何？” 卫卫稍作考虑便说：“书记，我没意见。” “嗯，下次你要重新调整副县长分工，我的意见是臧金峰管农业，他当过农业局局长；罗宸分管工业，他担任过经发局局长；梁琪继续分管文教卫，其他的你看着调整，尽可能的人尽其用 、才尽其专、用尽其才。” “好的，书记，我先拟定初步的分工方案，再给你汇报。” 新学期开学后，甘水8个乡镇的家长们惊奇的发现，今年报名的时候竟然没交一毛钱！ 而且，家长们接到了通知，从开学第一天起，学校免费供应一日三餐，并且免费提供住宿，请需要的家长到校登记！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整个甘水各乡镇沸腾起来，百姓们奔走相告，疯传这个令人振奋的喜讯。 群众对这项政策充满感激之情，因为它减轻了农村家庭的经济负担，免除了大家的后顾之忧，有些家长已经开始谋划出去打工了。 大家都清楚，这么好的惠民政策，只有陆书记敢想、敢干，百姓争相传颂，庆幸甘水终于等来了好官！ 3月5日，一个意外的客人来甘水拜访陆凡，是宁阳县副县长陈沐雪。 陆凡热情相迎，堂弟能进秦川石油工作，是他父亲一手操办的。 寒暄过后，陈沐雪说明了来意：“陆书记，甘水的常务副县长空缺，我想努力一下，在您麾下效力！” 陆凡不好拒绝，于是委婉地说：“县区班子调整，决定权在市委。如果你能来，我举双手欢迎！” 陈沐雪莞尔一笑，说道：“书记在甘水的成绩全市有目共睹，极其受市委重视。如果您愿意向市委推荐我，市委必定会高度重视，还请书记收留我！” 陆凡考虑了下，说道：“沐雪，咱们在宁阳的时候就是朋友，我也不瞒你，甘水的常务副县长已经有了人选，我向市委推荐了组织部长郭桐宇。” 陈沐雪微微露出一丝失望之意，不过马上说：“书记，组织部长对我来说也是一大进步，还请书记成全！” 陆凡很是难为，原本打算从副县长或者常委中调整一人担任组织部长，这样一来能在科级领导里选拔一名副县长，然后顺带着调整几名局长的岗位，调动大家工作的积极性。 如果让陈沐雪“霸占”了组织部长，那么甘水的干部这次就歇菜了！ 但堂弟的人情很大，不得不还，斟酌良久后，陆凡勉为其难的说：“沐雪，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我本打算调整一名副县长担任组织部长，再从职能局中提拔一名副县长，该谈的话都谈了，也向市委推荐了人选，你这彻底打乱了我的节奏！” 陈沐雪哀求道：“我知道您一定有了人选，但届中调整，机会难得，还请书记帮忙周旋，我一定努力工作，帮你做好组织工作！” 看到她脸上写满了“我想进步”，陆凡叹了口气说：“既然你提出来了，再为难也要办呀，不过你得付出点代价！” 陈沐雪心里一惊，她才刚结婚，再说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呀！ “你得为咱们甘水做点贡献，我才能有借口跟市委‘反悔’。我知道秦川石油今年谋划几个大项目，你父亲分管投资，你得勇挑重担！再说，咱们甘水的每位县级领导都有招商引资任务！” 听到这话，陈沐雪放心了，笑着说道：“请书记放心，为甘水大局服务，我自然义不容辞！今晚我回家，就算磨破嘴皮都要为甘水争来项目！” 陆凡笑道：“多多益善，我看好你！” 当晚，陈沐雪直奔长安，回家跟父亲死缠烂打。 为了女儿的前程，陈总自然不能小气，一口气答应协调三个5亿元以上的投资项目。 就像陆凡说的一样，投资放在哪都无伤大雅，能帮到女儿，何乐而不为？ 晚上十点多，陆凡接到了陈沐雪的电话，她兴高采烈的说：“陆书记，大有收获，我给咱争取了离心棉、特种房和抽油机减速器三个项目，投资都在五亿元以上！” 陆凡高兴的说：“太好了，沐雪，感谢你为甘水经济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我明天上午就去市委！” “感谢书记提携，我一定努力工作！” 陆凡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这种关系将来绝对有大用！ 陆凡说话算数，第二天上午直奔市委，向李明洲书记“要”宁阳的陈沐雪。 听到女婿“要”一个漂亮的女干部，李明洲提出了质疑，他必须要为女儿负责！ 陆凡赶忙解释，一则陈沐雪能带来投资，二则还人情，她帮堂弟安排过工作。 合情合理，李明洲脸色好转，答应了陆凡的请求，并说：“市里规划一个热电联产项目，给甘水和迎江南部供暖，项目分两期施工，总投资40亿元，近期会去选址。还有一个热立方空气热源泵生产项目，我已经对接好了，放在甘水，投资有四个多亿。对了，省里有个重点项目，是报废汽车拆解项目，投资2个亿，我也帮你争取了！” 陆凡狂喜，高兴的说：“书记，我一定做好项目的对接、协调、服务工作，今年甘水一定能迎来爆发式增长！” “嗯，好好干，争取一两年内干出来点名堂。你在工作上多动动脑筋，既不能华而不实，还要有良好的社会效应，这方面你多琢磨琢磨王鸿涛，他的思路一般人真赶不上！” 第352章 接连的投资 临走时，李明洲书记隐晦的表示，七、八月会有一次人事调整，让陆凡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前沟通。 回到甘水，陆凡立即投入到招商引资工作中，亲自动手，召集两办、经发局、工商科局等单位，参照长安市招商引资办法，结合沿海地区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拟定《甘水县招商引资新政》。 3月中旬，甘水县正式对外发布“黄金10条”招商引资新政策，以石油装备制造业、旅游业、特色农业、甘水豆业、养殖业、纯净水业、高新技术产业7大行业为突破口，力图掀起新一轮招商引资新高潮。 黄金10条，可谓字字千金，在迎江市乃至秦川省都是大胆的尝试，按照县长袁卫卫的说法，是抢抓黄金发展机遇，金子般的政策含金量。暗自感叹，陆凡慢慢有了王鸿涛的胆魄！ “黄金十条”体现了最明、最简、最优、最特、最易的特点，使用浅显的文字，每条均使用主题词+文字阐述的形式，开门见山，字字珠玑，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从项目落户、建设到持续发展，在财税、人才、增长、创新、市场、投融资、场地、资金配套等方面给予企业全生命周期全方位的扶持，形成具备竞争力的政策组合拳。 将招商政策公开化、透明化，打造公开、公平、公正的诚信政府。同时，明确了重奖招商引资先进集体和个人。 县政府将“黄金十条”印刷成册，甘水的干部人手一份，群众争相传阅，一场全民招商轰轰烈烈上演！ 3月20日，市委人事调整到位，甘水县组织部部长郭桐宇调整为常务副县长，宁阳县副县长陈沐雪调整为甘水县组织部部长。 第二天，秦川石油副总陈阳率队考察甘水县，县委书记陆凡全程陪同。 私下里，陆凡就堂弟的工作对陈阳表示感谢。 陈阳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沐雪还得陆书记多多栽培！” 有了陈沐雪这个桥梁、纽带，陈总的考察效率非常高，仅仅两天就敲定了离心棉、特种房和抽油机减速器三个项目的投资意向，和甘水签订了16亿元的合作协议，并直接进入选址的环节。 3月22日，总投资50亿元的碳化硅项目二期正式启动，县委书记陆凡参加了项目动工仪式，对龙腾科技大力支持甘水经济发展表示感谢，并承诺甘水将全方位保障项目建设，支持企业尽快达产达效。 3月25日，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带着市能源集团老总考察甘水县，县委书记陆凡陪同。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李明洲书记亲自敲定的项目，自然是相谈甚欢，40亿的投资落户甘水县。 虽然领导打过招呼，但陆凡绝不在“礼节”上差事。 晚上，陆凡在甘水大酒店隆重接待杨邵凯主任一行，县长袁卫卫、副书记张乾源、常务副县长郭桐宇陪同。 杨邵凯主任酒量很大，但甘水是陆凡的地盘，岂能让他站着走出包间？ 于是一番厮杀下来，杨邵凯一行全部被放翻，陆凡由衷的赞叹，甘水人在喝酒方面绝对是全市的翘楚，放眼全省都可能都没有对手，二斤酒量的人随处可见，好几个局长都是酒蒙子，天生的酒中豪杰。 没过几天，杨邵凯再次来到甘水县，带来了热立方空气热源泵和报废汽车拆解两个项目，投资6.5亿元。 不过这次市委书记李明洲亲自陪同，这是两个私营企业的投资，是他靠个人关系帮甘水拉到的项目。 截止3月份，甘水搞定了7大项目，合计投资112.5亿元，取得了2018年的开门红，震惊了全市。 4月1日，重量级人物来访，小舅子李思卫带着30多人的考察团来到甘水县，对甘水的投资环境、地理条件、资源优势进行全面的考察。 据说这个考察团要在甘水投资上百亿，轰动了整个甘水县。 在陆凡办公室，李思卫“翻箱倒柜”的找茶叶，最后拿着陆凡的珍藏还一脸嫌弃的神情，说道：“姐夫，你好歹是县委书记，搞点好茶不难吧？” “哎，我跟你不能比，哪有钱搞那玩意！” “我就不信没人送？” “有，在这间办公室，有人几十万的送，送啥的都有！” “好吧，你确实不能收！想要点啥你告诉我，我给你搞。” 陆凡笑道：“你要真想帮我改善生活，那就投资！甘水今年定了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能奖励200万元，这可是光明正大的收入。拿到这钱，我好给你姐彩礼钱！” 李思卫笑的前俯后仰，说道：“你快把我笑不活了！如果真能这样搞，那我每年给你搞个项目，光明正大的给你发奖金！” 聊了一会，两人进入主题，李思卫说道：“姐夫，甘水的风电指标我包圆了，8个乡镇都要布点光伏项目，合计投资110多个亿。” 陆凡回道：“风电指标可以全部给你，但制造业项目得实实在在落地，而且质量都要高，有可持续性发展，要给甘水带来工业产值、税收和就业。” “放心吧，忽悠谁都不能忽悠你！今年集团确实有些项目要投资，能帮到你何乐而不为？有了政绩你当更大的官，我还能吃亏？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这次我带来的团队都是专业的，甘水适合什么项目他们会给我答案。不过我先给你透个底，风电部件智能制造基地项目、轮胎制造及汽车零部件生产项目、电化学储能项目、5gw高效n型电池+2gw高效组建项目可以考虑落地甘水，加起来有64亿左右的投资！” 陆凡越听越激动，但强忍着兴奋，沉声说道：“思卫，再想想办法，扩大一下投资，最好能凑够100亿！” 李思卫无语道：“好我的姐夫，你以为我的钱是刮大风‘逮’的？加上风电投资，得望你们这砸近180亿！我多久才能赚回来？跟你说实话，要是在其它地方，我拿到同等的风电指标，最多砸几个亿的投资，买几块地，‘装模作样’的搞几个名头响亮的项目。等拿下风电项目后，我立刻‘闪人’，甚至地皮、厂房都可以白扔给地方，那能值几个钱？他们敢说二话？我在甘水的投资可是真金白银投进来了，人心得有个够呀！论脸皮厚，我还是比不过你们这些当官的！” 陆凡笑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对我来说最根本、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让甘水人民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姐夫，我明白，所以我得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咱们可是一家人！” 4月5日，在甘水县委会议室，天辉能源和甘水县政府签订了价值185亿元的招商引资框架协议，这一举措标志着双方将携手合作，助力甘水县实现产业升级和转型发展，共同推动甘水经济发展。副市长张师斌亲临现场，见证了甘水这一历史壮举。 签约仪式结束后，双方就项目落地进行了深入交流。 陆凡把这些事都交给了县政府，他发现袁卫卫县长在处理具体工作上真是把好手。 很快，这个县长就给了陆凡一个大大的惊喜，4月10日，龙腾科技考察团来到甘水，计划建设先进半导体芯片封装项目，投资超20亿元，陆凡自然要全程陪同。 袁卫卫私下告诉陆凡，这个项目基本敲定，是他“死皮赖脸”去求的王鸿伟。 陆凡对卫卫此举大加赞赏，并鼓励他发扬风格、再接再厉，争取从长安的万亿医药产业项目中分一杯羹，声称只要鸿涛书记手指缝里漏出来点就够甘水“吃”了，要知道甘水的南沟镇、石桥镇全力发展药材产业，一定要让甘水成为万亿医药产业园区的种植基地。 听到这话，卫卫眼前一亮，表示会亲自去长安找鸿涛书记，全力促成此事。 经过三天的考察，先进半导体芯片封装项目落地甘水，陈旭和袁卫卫分别代表龙腾和甘水县签订了合作框架协议。 签约仪式结束后，陈旭特意拜访了县委书记陆凡，谈话中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陆瑶。 陆凡知道陈旭的心思，但这种事他无能为力，也不好说什么。 4月中旬，各项的经济指标上报市里，根据统计局、经发局初步掌握的情况，甘水的招商引资金额达318.5亿元，居全市之首，并拉动了全市28个百分点；甘水一季度的固定资产投资高达29亿元，居全市第一；还有城乡居民两项收入等一些指标，甘水都独占鳌头，实现了“开门红”的宏伟目标。 4月下旬，按照县委书记陆凡指示，甘水县委组织部、县纪委启动对安松、范原野、姜丰、陈潇四名干部的考察程序，将他们提拔为副科级。 同时，四人参加了市纪委的遴选考试，均被顺利录取。 第353章 甘水巨变 4月底，经过半年的拉锯战，甘水县终于和中青旅游达成了合作意向。 5月1日，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总投资4.5亿元的老山旅游ppp项目开工奠基仪式在老山镇镇隆重举行，这标志着甘水县第一个ppp项目正式落地实施。 项目建设范围约20平方公里，建设周期30个月，建设停车场、文化村、森林公园、天路花海、索道、驿站小镇、历史文化区、漂流等25个景点。力争三年内将甘水旅游风景区打造成aaaa级风景区、西北知名休闲度假旅游圣地、森林文化体验旅游新标杆。 市委书记李明洲出席了奠基仪式，甘水四套班子和相关部门全部参加。 县委书记陆凡致辞，表示项目开工建设，必将为甘水县注入强劲发展动力，以此为契机，县委县政府将大力发展旅游产业，提高政府服务效能，完善相关配套设施，为优化甘水县产业结构、创造就业机会再立新功！ 短短半年之内，28个大项目、将近330亿的投资涌入一个十万人的小县城，给甘水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活力，各行各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陆凡和卫卫县长分工明确，各包抓14个项目，当成头等大事来保障项目的建设、投产。 自从卫卫到任以来，陆凡真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个县长的执行力没的说，做事认真、细致、稳妥，最难得的是政治站位高。 能遇到这么好的搭档，陆凡觉得很幸运，可以一心谋发展。 五一收假后，卫卫拿着几份文件，来县委汇报工作。 进门后，卫卫笑着说道：“这个五一，长安市火遍天际，成了全国最热的旅游城市。我刚看了看统计数字，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都是全国第一，让第二名望尘莫及！” 陆凡笑道：“鸿涛书记的宣传手段，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手机上这段时间都是长安旅游推介。我们必须向长安学习，短视频平台、社交媒体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 卫卫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书记，第一季度的经济运行分析出来了。长安市gdp闯进了全国前十，并且拿下了20项目全国第一，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不过我们甘水也不错，固定资产投资、工业投资、财政收入增速、招商引资、城乡居民两项收入等16项指标稳居全市第一，综合排名也是第一！” 陆凡高兴的说：“成绩是喜人的，但我们必须清楚，工作中还存在许多的不足，尤其是主动出击的意识还不够强。石油装备制造和龙腾的几个大项目是我们工业支柱产业，必须要朝这两个方面努力，打造两条产业链，丝博会的招商重点就放在这些上。还有，卫卫，你还是要在鸿涛书记那想想办法，长安最近在医药产业和汽车制造业上发力，动静着实不小，但凡鸿涛书记手指缝里漏出来点，就够我们甘水‘吃喝’了！” 卫卫考虑了下，说道：“行，那我就把脸皮放厚些，明天就去长安！” 陆凡又笑盈盈的说：“卫卫，我看这几个月的财政收入不错，你‘攒’下多少钱了？” 卫卫笑着回道：“我估计你快忍不住了，书记，今年形势一片大好，税收加上转移支付资金，现在县财政可动用资金超过了7亿元！” 听到这个数字，陆凡喜出望外，用商量的语气说：“卫卫，能不能挤一挤，咱们咬咬牙，一次性把甘水的政府性债务全部扳倒？” 卫卫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个‘小心肠’，不喜欢欠账，无债一身轻嘛，咱在企业面前说话也能硬气些！”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就朝着老有所养、幼有所育、病有所医、食有所安、居有所乐、事有所办的理想方向努力，相信甘水一定会越来越好！” 卫卫忽然说道：“书记，我有两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只要是对甘水有益的事，我都支持！” 卫卫斟酌了下言辞，说道：“咱们上半年免除了乡镇学生的伙食费，此项政策在基层广受好评。但人心都是复杂的，县城的家长开始有意见了，而且有一大批乡镇户籍的学生在县城上学，没有享受到政策的红利，所以很多人开始怨声载道。我考虑了下，甘水今年的财政收入会大幅度增长，这点钱也能拿的出，不如就实现全县三餐免费供应。” 陆凡欣慰的看着卫卫，满意的说：“你说的不错，事情有个轻重缓急，与其修两条路、干几个工程，不如把钱实实在在花在老百姓身上！” 卫卫又说：“前段时间我去公交公司调研，发现车辆严重老化，维修费用高居不下。书记，我是这么想的，统一给公交公司更换一批电车，然后全县实行公交免费乘坐！” 陆凡眼睛一亮，感觉这个提议不错，很博人眼球，便问：“算过没有，财政一年得补贴多少费用？” 卫卫说道：“只要把各方面费用卡死，每年也就多投入几百万，小小的公交公司，里面的门道可不少！” 陆凡立即说道：“这项工作你牵头抓，让纪委全力配合，谁敢向民生领域伸手，没说的，直接把那只手剁了！对了，还有件事，各学校有没有乱收费？财政这几个月给教育上拨了多少钱？” 卫卫笑着说：“据我所知，各学校没有乱收费现象，但钱我可没少批出去，都是教育局统一打上来的报告，什么班费、延时费、资料费乱七八糟的，不过我都给批了！” 陆凡说道：“该给的就给，搞教育不能抠抠搜搜的，今年的重点是高考。还剩一个月的时间，咱们得给高级中学拧拧螺丝，只要学校负责任，成绩总有个样！只要考出好成绩，县委、县政府可以重奖，钱才是最好的激励方式！” 第二天，卫卫做足了准备前往长安市委，打定主意去跟老同学王鸿涛“纠缠”一番，为甘水争取利益。 听秘书汇报，老同学来了，王鸿涛在百忙之中接见了卫卫，笑着说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挺忙的，有事说事！” 卫卫先是恭维道：“长安的发展真是让人眼热呀，20项全国第一，gdp一下子就干到了全国第八……” 王鸿涛打断道：“好我的老同学，待会我还要陪几个车企选项目建设用地，你还是说正事吧，能办的我尽量办！” 卫卫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书记，那我就不藏着掩着了，这次来打扰你确实有事，我是勾着脸皮来求你支持我们甘水县的发展！我们有几个乡大力发展药材种植，想成为万亿医药产业园区的种植基地。另外，甘水大力发展石油装备制造和汽车工业制造，想获得长安的帮助和支持！” 王鸿涛笑了笑说：“你脸皮薄，陆凡没少‘撺掇’你吧？既然你来了，我不会让你空跑，长安的万亿产业园区确实需要大量的种植基地，我推荐几个药企去了银州考察，待会我再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的时候专程去趟甘水县。至于汽车工业，我留个神，如果有适合县城的配套小项目，我再给你推荐！” 卫卫听后笑的很灿烂，说道：“总算不虚此行，能回去交差了！” 王鸿涛问道：“你这人实诚，好在做事认真，跟陆凡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陆凡很支持我的工作，给了县政府非常大的自主权，遇到什么事也能及时跟我商量。” 王鸿涛又问：“他作风怎么样？廉政方面如何？” 卫卫认真的说：“在甘水，没人敢说陆凡会贪污腐败，这点我深信不疑。至于作风，工作雷厉风行，能以身作则，面对难题敢抓敢管，原则性强，不怕得罪人，仅县级领导都拿下好几个，不过我感觉稍微有点霸道，但都是处于公心！” 王鸿涛笑了笑说：“甘水那个地方我有一定的了解，死气沉沉、作风溃散，当那里的一把手就要‘豪横’一些，把一把手的威信树立起来，才能快刀斩乱麻，整顿作风纪律。这方面你还真得跟陆凡学学，其实你们两个搭班子非常合适，性格方面很互补，我看好你们能把甘水彻底抓起来。迎江第一季度的经济运行报告我看了，现在你们就干的很好，已经闯到全市第一了，希望能把这个劲头保持下去，争取年底也拿第一！卫卫，郡县治，天下安，我希望你在县长的岗位上好好锻炼一下，和陆凡取长补短，努力提升自身能力，该支持的我会支持！” 5月5日，甘水县公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全县政府性债务清零！ 这是继镇北区后，全市第二个债务清零的县区，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引爆了整个县城，甚至传到了市里、省里，在甘水做工程的老板们喜极而泣、奔走相告，社交媒体上也被这条消息刷屏，网友们纷纷留言，惊叹甘水县取得的成就。 这次全县政府性债务清零，让甘水县轻装上阵，让干部群众大大松了口气，甘水县人民充满自豪地展望未来。 他们相信，在陆书记的领导下，甘水县将迎来更加繁荣昌盛的明天！ 第354章 前往长安! 5月8日，医药协会会长王峰带着华飞医药、海天生物、白云医药等8家上市药企，来甘水考察药材种植基地，县委书记陆凡、县长袁卫卫亲自陪同考察。 石桥镇、南沟镇和老山镇生态条件良好，气候环境适宜，十分适合种植中药材。 考察组一行详细了解了三个乡镇的建设规模及药材种植品种、产量，认真聆听了几个乡镇书记讲解各个方面的情况，进一步加深了对种植基地产业发展情况的了解。 考察组人员都是身价百亿，但他们非常务实，一行人深入地头，了解三七、重楼等中药材的长势情况；钻进苗棚，察看黄精育苗情况，还对育苗、栽培技术、种植期间存在的问题及解决措施进行了交流探讨，显得非常专业。 经过两天的考察，双方均认为甘水县中药材产业市场前景广阔，大有可为。 考察组愿意同甘水县达成长期合作的协议，加强对甘水科学技术培训，科学规划种植品种、种植规模，产品加工，形成示范效应，逐渐做强、做大，千方百计引导和帮助农民通过中药材产业增收致富。 5月10日，在甘水县委会议室，县长袁卫卫和王峰等人签订了合作框架协议。 并且，这四家药企主动打入甘水县财政200万元的保证金，以示诚意，这其实是在给王鸿涛书记面子！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让三个乡镇种植药材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因为陆书记亲自说了，只要药材种的好、能达标，有多少收多少，绝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价格！ 老百姓不怕吃苦，就怕上当受骗，但陆书记的话大家能信！ 5月11日，县委书记陆凡亲自召开会议，安排部署参加丝博会相关事宜，进一步增强办好丝博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县长、常务副县长、宣传部长及相关部门领导参加。 会议组织观看了甘水的招商引资宣传片；县经发局局长王立程汇报了准备情况，并安排部署各参会单位任务分工；县工业园区管委会、农业局、旅游局等单位汇报了丝博会布展筹备情况；各相关部门单位负责人作了补充发言。 陆凡强调，丝博会是全省一年一度的大事，也是宣传我县和招商引资的重要举措，各部门单位要强化认识，提高站位，着眼全局，积极准备，努力引进优质项目，展现出我县代表团的精神风貌。 各单位要以此次丝博会活动为契机，落实好聚焦产业链条大抓招商的工作要求，精心准备，认真筛选，做好客商邀请工作，全力以赴做好招商引资各项工作，确保我县在本届丝博会上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果，以招商引资成果论英雄，县委、县政府会重奖有功之臣！ 经过一周的紧张筹备，5月18日，陆凡率团赴长安市参会。 途中，陆凡对卫卫说：“咱们得有个分工，我跟着明洲书记，你往鸿涛书记那边凑，看能不能捡一些漏。” 卫卫笑着说道：“行，我盯着鸿涛，争取这次有所收获。” “嗯，看项目、看人多留个心眼，别被那些套资金、套土地的‘皮包公司’忽悠了！” 到了长安，陆凡直接去了省委，李明洲提前几天到了长安，人家在省委有办公室。 见面后，陆凡做好了“紧盯”李明洲书记的准备，问道：“书记，晚上住酒店吗？” 李明洲摇了摇头说：“不去，一股子歪风邪气！我是15号下来的，迎江市代表团只有八个部门参会，你现在去看看，咱们迎江定的宾馆已经住的满满当当，我看各个职能局局长全都下来了。屁事不干，就会溜须拍马！” 陆凡不好发表意见，那些领导可能只为了来长安伺候领导吃顿饭，寻找接触领导的机会，是人之常情。不进领导视线、不向组织靠拢，难道躲得十里八里远？ 陆凡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书记，这次市里的招商引资项目，有没有甘水的份？” 李明洲说道：“市里单独策划包装了43个项目，总投资457亿元，对接了一些意向企业，会签订一些框架协议，倒是有几个项目能放在甘水。我这里你不用操心，把心思放在你们本县的招商引资项目上。” 陆凡笑着说：“书记，您身份高，这几天肯定会跟陈书记、刘省长交流，要是能有机会给咱迎江争取几个大项目就好了！” 李明洲笑了笑说：“基层确实很锻炼人，尤其是脸皮！你以为省里的项目那么好争取？长安已成势，闯进了全国前八，但凡有点‘肉头’的项目，肯定会往长安倾斜，助力长安闯入全国前五，甚至前三，这是省里的共识。与其在我这下功夫，你不如去王鸿涛那里碰碰运气，他对项目的要求比较高，尤为重视‘高、精、尖’项目，看看有没有他看不上的项目，拉到你们甘水去。” “好吧，我听您的，长安不要的‘残羹剩饭’都够我们吃了！您这有什么吩咐我随时待命！” 5月19日，第三届丝博会在长安市国际会展中心隆重开幕！刘省长主持，省委书记陈家忠致辞！ 甘水县展团精心筹划认真组织布展工作，在云上展览平台集中展示12家企业18种产品，在迎江展馆集中展示8家企业28种产品，在乡村振兴馆集中展示4家企业16种产品，展品主要有石油装备制造、碳化硅、美水酒、八万里豆腐干、美水小杂粮、跑山鸡、老山鸡蛋、地椒羊肉等优质的产品，充分展示甘水发展优势、资源禀赋及特色产业。 并包装策划了48个工业项目，积极对接意向性企业，努力引进一批大项目、好项目。 展会开始后，陆凡跟着袁卫卫凑到了长安市展厅，那真是主题鲜明，高端大气上档次，客商云集，令人大开眼界，心生羡慕！ 看到二人凑过来，王鸿涛笑着打了声招呼，说道：“不好好干你们的工作，跑到我们这来干嘛？” 陆凡笑着说：“我们来学习学习，总以为我们尽全力准备了，可这差距犹如鸿沟，自惭形秽呀！” 王鸿涛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发改委主任林向阳，连忙对陆凡和卫卫说：“我得去招呼领导，有适合你们的项目我会帮你们牵线搭桥！” 陆凡忙活：“书记，您忙，我们随便看看！” 当天下午，长安市打响了丝博会第一枪，举行签约仪式暨新闻发布会。 在众多媒体和领导的见证下，长安市政府和小鹏汽车、拓普集团、富春控股集团、诚通供应链服务有限公司等二十多家企业，签订了近6000亿的投资合作协议！ 陆凡和卫卫也参加了发布会，主要是来长见识。 看到6000亿这个惊人的数字，陆凡感叹道：“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长安市今年的营商环境广受好评，如今的长安在王书记的带领下，拥有着澎湃动力，正在蓄势待发，必将一飞冲天！今天才是第一天，我真不敢想象，等丝博会结束，长安最终能拿下多少投资，但一定是石破惊天的数字！” 卫卫也感慨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接下来的几天，甘水县参加了迎江市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推介会、迎江—银州协同推进高质量发展签约仪式等多项招商推介活动，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收获。 5月22日晚上，陆凡正在房间跟卫卫谈工作，忽然卫卫的电话响了，竟然是王鸿涛书记打来的，让卫卫现在过去一趟。 卫卫走后，陆凡稍微感觉有些失落，看来师生的关系确实不如同学近！ 第二天早上，卫卫兴冲冲的敲开陆凡办公室，说道：“书记，昨晚回来快十二点了，就没打扰你休息。有好事呀，王书记牵线搭桥，给咱们拉了一个轮胎生产项目、一个汽车板材加工及供应链项目、一个制动器工厂项目，加起来能有48亿的投资！” “好，真是太好了！卫卫，你功不可没呀！”陆凡显得无比兴奋！ 这样一来，加上甘水县自己对接的3个项目，就能签约6个实打实的项目，累计投资也有56.4亿元！ 再随便加上几个甘水在建的那些项目，随随便便就能搞个百亿级招商引资签约仪式，放眼迎江也算是佼佼者！ 陆凡给卫卫交代道：“想办法打听一下其他县区签约金额，这次咱们再拿一个全市第一，年终考评有加分！” 卫卫笑道：“放心吧，我让桐宇和罗宸去打听了，形势一片大好，这次一定能拿第一！” 下午，丝博会闭幕，全国的媒体都聚焦长安市，就连网民都在期待长安的签约项目和金额！ 王鸿涛丝毫没有让大家失望，687个项目，总投资金额1.6万亿，创历史之最，长安让世人震惊！ 没有人去质疑成绩的水分，所有人都相信，长安的腾飞将势不可挡！ 王鸿涛书记和长安成为丝博会乃至全国最热的话题！ 第355章 高考 但就在最后一天，常务副县长郭桐宇和经发局局长王立程带来了意外之喜，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成功对接了绿色健康食品研发销售、一次性医疗器械及敷料生产、混塔制造、沙棘种植和有机蔬菜种植等五个项目，总投资14.6亿元，让县委书记陆凡喜出望外！ 下午，在迎江市代表团集中签约仪式上，甘水县人民政府共签约项目23个，签约资金达175亿元，高居全市第一，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表彰！ 回到甘水的第一件事，陆凡和卫卫召开了丝博会签约项目交办会，提出“百日攻坚”行动！ 袁卫卫县长要求，一是加强意向企业的对接，争取这些项目早签约、早落地；二是加快推进签约项目的建设，争取这些项目早投产、早见效。三是进一步宣传甘水，争取实现更多的对外合作意向。 县委书记陆凡发指出，各部门要提高站位，切实增强紧迫感和责任感，树起“干”的导向、“实”的导向，把招商引资项目推进作为“一把手”工程，做到重要信息随时掌握，项目持续过问，重点矛盾问题及时处理，加强项目建设督查。 陆凡要求，按照“谁签约、谁跟踪、谁落实”的原则，力促协议尽早转化为合同项目，合同项目早日落地实施。全县要向长安市看齐，不断优化投资环境，协助企业快速推进项目，确保项目工程建设顺利推进。 陆凡强调，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骚扰”企业和项目的建设，不得有推诿持平、吃拿卡要现象，一旦发现就地免职。去工业园区的企业和在建项目检查，必须经得自己或县长的同意，否则工业园区和企业不准接待，对检查不予配合！ 县委成立了‘百日攻坚’行动工作办公室，陆凡和卫卫亲自挂帅，制定了工作制度，设置了7个工作推进组和督查考评组、新闻报道组、协调服务组。与此同时，还实行县级领导包抓项目的“硬核”工作机制，现场协调解决项目建设过程中的困难和问题。 “百日攻坚”行动号角吹响后，全县上下迅速掀起大干、快干、苦干、实干热潮，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扎实推进抢抓项目建设施工“黄金期”，早介入、早安排，靠前做好用地、环评等手续办理工作，全力推动项目尽快落地实施，让甘水人民感受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发展热潮，干部群众信心百倍，甘水县异常的红火！ 5月28日，李明洲书记前往长安参加省委常委会，重点研究王鸿涛提出的成立“唐都区”和大力发展“唐皇城”项目，这可是超级大手笔！ 会上，李明洲敏锐的发现，常务副省长段鹏飞跟王鸿涛好像杠上了，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明确对这两个提议提出质疑。 王鸿涛强势回怼，并在陈家忠书记的支持下顺利通过了两项提议，让段鹏飞颜面扫地。 会后，王鸿涛和段鹏飞形同陌路， 会后，王鸿涛和段鹏飞形同陌路，矛盾已经无法调和。 李明洲特意把王鸿涛请到办公室，表示长安的事得长安做主，不相干的人没必要唧唧歪歪的，隐晦的表明自己支持长安和王鸿涛的态度。 李明洲很清楚，乐学仁和段鹏飞穿一条裤子，只能一网打尽！ 6月3日，县委书记陆凡再次来到县高级中学，看望慰问奋战在高考备考第一线的高三教师，为即将参加高考的考生们加油鼓劲。县委副书记张乾源、副县长梁琪、教育局局长曹春雷一同看望慰问了高三师生。 陆凡指出，教育是全县最大的民生工程，高考寄托着考生和家长的希望，是社会广泛关注的焦点，大家一定要为考生营造一个安全、和谐的考试氛围，强化健康高考措施，全力抓好高考备考各项服务工作。 高级中学校长安松汇报，今年我县参加高考人数460人，目前高三教师各司其职，全力做好高考备考和最后一轮模考工作。他表示，在县委、县政府的关怀和支持下，高三年级组从复习计划、教师送考、考生就餐、按时就寝、安全保障等各个方面均作出了详细安排，高级中学有信心于今年取得历史最好成绩！ 在课堂上，陆凡为高三学子加油鼓劲，勉励大家要满怀信心，大展宏图，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攀爬人生巅峰。 临行前，陆凡指示县政府划拨一定的资金，要求高级中学务必照顾好高三学生的饮食起居。 6月7日，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芒，一年一度的高考今天正式拉开大幕！ 甘水县高级中学，学子们正在有序排队，自信满满走进考场。 为了确保考生顺利高考，甘水县多部门积极联动，用爱心、汗水做答“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服务考卷，“考”出一幅幅暖心画面！ 高考期间，王鸿鹏带领县公安全力排查隐患，执勤值守，保障考生安心、安全、顺利高考。 医护人员严把健康安全关，备齐备足了医疗物资，预留充足的应急病房，确保突发疾病考生、考务人员第一时间得到医疗救治，全程为考生提供优质高效的医疗保障服务。 交警大队在考场周边道路上拉起了警戒线，实行交通管制，严禁各类机动车辆通行，为考生提供优良的考试环境，为忘记带准考证、遇到拥堵等突发状况的考生提供应急帮助。 多家部门、企业和商户开展助考送爱心活动，在考点外，纷纷搭起凉棚、备好饮用水，免费为考生及家长提供饮水和休息场所，为考生和家长们提供便捷优质的爱心服务。 此外，全县出租车免费为高考学生提供出行服务，让考生们感受到温暖和鼓励，从而坚定信心，勇往直前！ 面对高考，陆凡有丰富的经验和心得，他站在校门口，鼓励同学们从容赴考，淡定作答，一路乘风破浪！ 然后亲自接待省、市主考，确保考试过程中不出现任何“意外”，为460名考生“保驾护航”！ 6月8日下午，随着英语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高考顺利结束，，许多家长考试结束前就早早在考点外，满怀期待地等待孩子走出考场。 考生们陆续走出考场，面带微笑、青春昂扬、自信满满，看到彼此的那一刻兴奋地招手，激动之情无法言说。 一束鲜花，一个拥抱，一句暖心话，为考试画上圆满句号，这一刻拥抱、欢笑成为了这个夏天最美好的回忆。 高考，是“结束”也是“开始”。星光不负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披星戴月走过的路终将繁花遍地，未来可期，前程似锦！ 整个六月份就是考试季，高考完了是中考，中考完了小升初，是家长们最忙碌、烦躁的月份。 7月初，李明洲书记亲自打电话，让陆凡来市委一趟。 陆凡不敢怠慢，放下手头工作赶往迎江。 见面后，李明洲先交代第一件事：“市委下个月要进行一个人事调整，你要有合适的人选提前给我推荐，要有长远的打算和布局！” 陆凡点了点头说：“好的，感谢书记！” 李明洲继续说：“跟我无需客气，有件事我跟你商量一下，省委副书记高振近期要调走，放眼省内，王鸿涛和段鹏飞均是合适的接任人选，也是最有力的竞争人选。现在的形式是，省内提拔省长，副书记是必经之路，所以他们二人必定会放手一搏。 王鸿涛政绩斐然，有人替他说话，但段鹏飞也不是无本之木，而且资历占优。接下来就是他们各凭手段，‘龙争虎斗’，这个月是关键期。” 陆凡问道：“书记，您没有机会吗？” 李明洲摇了摇头说：“我不在这次考虑范围内，下一步我估计会去直辖市，最迟是明年，所以就不卷入这次是非了。陆凡，我知道你对乐学仁有心结，这几天我认真考虑过，觉得这次可能是个良机，随时关注事态变化！” 听闻此言，陆凡恨意油然而生，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绝地反击的机会，一个能够将乐学仁这座压在他心头多年的“大山”彻底扳倒的机会！ 陆凡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深知这个过程的艰辛、困难和来之不易，他已经做了多年的努力和万全的准备，要让乐学仁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为自己、为妹妹、为父母和无辜的生命讨回公道！ 李明洲再次强调：“陆凡，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乐学仁这个级别，首先得让他下台，然后才能有各种罪名。所以，挡在他身前的段鹏飞才是问题的关键，这次就要看王鸿涛给不给力，所以静观其变吧，关键时候迎江可以发挥一定的作用！” 第356章 未雨绸缪! 七月初，王鸿涛接到了陈德铭部长打来的电话。 “鸿涛，这段时间长安的成绩耀眼的很呀！尤其你的几个万亿级产业园区，听着就很振奋人心！还有那个‘抢人大战’，让不少省份怨声载道，还有到我这告状的！” 王鸿涛笑着说：“长安市今年产业集聚，需要大量的人才来撑起产业的发展。各走各路，各凭本事，反正我是光明正大的，部长肯定不会批评我吧？” 陈德铭笑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反正书记没批评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 “有您这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部长放心，我一定会带出个‘光芒四射’的长安，今年的目标是闯进全国前五！” 陈德铭意有所指道：“鸿涛，现在是7月初，这几天该上报各项经济指标了，半年考核即将来临，你要特别关注，倾尽全力取得最好成绩！” 王鸿涛意识到了什么，斩钉截铁的说：“书记，我保证长安在半年考核中再进几个名次，力争在全国的排名保四争三！” “好，这对你很重要，高振可能要离开秦川省了，我今天见到了段鹏飞！” 王鸿涛瞬间明白了缘由，忍不住说道：“部长，我有机会争取吗？” “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不过变数很大，竞争对手不仅在秦川，部委里也有很多人盯着，毕竟这是个很高的平台！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工作成绩，所以要把优势发挥到最大化！” “部长，我知道该如何做了，感谢您指点迷津！” 挂了电话，王鸿涛坐不住了，职务动人心呐，于是从柜子里挑了几盒茶叶去了省委，拜访副书记高振和陈家忠书记。 7月3日，中组部考察组来到秦川省，对省委副书记高振进行组织考察。 几个省委常委蠢蠢欲动，排着队的给陈家忠书记汇报工作，或者时不时的往京城跑。 能到这个层次的领导，谁能是庸才？谁的背后不站“大家长”？ 段鹏飞办公室里，乐学仁一脸凝重的说：“王鸿涛很会造势，这几个月动静很大！鹏飞，黄总怎么说？” 段鹏飞皱着眉头说：“四六开，我四他六，基本定了，副书记在省内产生。” “哎呀，这不好办呀，他风头正劲，得想个办法打断一下！” “学仁，我是没招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思索良久，乐学仁说道：“长安的‘烂尾楼’情况很严重，民怨沸腾，不管是不是在王鸿涛手上造成的，但他是市委书记，首当其冲要承担责任！” 段鹏飞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现在的网民很好忽悠，随便搞几张照片、找几个人哭诉一下，就能让舆论发酵一下，最好来点负面效应，让他疲于应对。学仁，我得避嫌，不好亲自出手，此事有劳你了！” 乐学仁稍作考虑便说：“鹏飞，放心吧，这事我来安排。还有‘唐皇城’的拆迁问题，也有不少反响，都可以利于一下。” 段鹏飞感叹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关键时刻我才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学仁，放心吧，等我上位后就能压王鸿涛一头，随便找个由头，咱就能把迎江那个小杂碎处理掉！” 这几天，甘水县高级中学喜报发出，全县上下笼罩在喜悦的氛围中！ 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甘水县高级中学 “爬坡、过坎、冲刺”，今年，参加高考的460人，一本上线181人，较去年增加140人；二本线上线261人，较去年增加211人，取得了历史上最好成绩。一举扭转了我县高中教育被动的局面，全面实现了“低进优出”的高考工作目标。 面对着喜人的成绩，县委书记陆凡代表县委、县政府，向高级中学在高考中取得的优秀成绩表示祝贺，向长期奋斗在教育战线的广大教育工作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同时，县委、县政府奖励县高级中学二百万，重奖有功之臣！ 并且，县委、县政府同意了高级中学重金引进12名省级学科带头人、骨干教师、教学新秀的申请，年薪达到50—100万元！还有高额的教学绩效奖！ 李梓萌利用单位“优势”，请来了人大附中的骨干教师，在整个暑假帮助甘水县针对性的培训高中老师。 陆凡利用省教育厅处长赵思洁的个人关系，选派24名高二年级老师赴长安高新一中进修。 这些参加培训的老师都是高级中学精挑细选的骨干教师，承载了全校、乃至全县的希望。为提高他们培训的积极性，陆凡和卫卫采纳了教育局的建议，每人每天给予300元的生活补助，伙食费、住宿费、路费全部报销。 县委、县政府对教育的重视和投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份雄心壮志让全县人民振奋不已，甘水人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期望自家孩子能享受更好的教育，有机会走出这片黄土高原，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改变命运！ 周五，王鸿涛前往京城，拜访纪委唐毅书记。 陆凡也回了京城，想好好看看陆瑶收集到乐学仁的“黑材料”。 很巧，两人在京城机场相遇，陆凡看到王鸿涛后小跑着过去，热情的说：“王书记，好巧！您去哪？我送您过去，梓萌的车正好在那边！” 王鸿涛笑道：“行，送我去纪委，正好路上聊会。” “好的，我正好接瑶瑶下班！” 陆凡刚从航站楼出来，就看到李梓萌的车在不远处，殷勤的把王鸿涛请上车。 “王书记好！”李梓萌乖巧的跟王鸿涛打招呼。 “梓萌，去一趟纪委！” 王鸿涛笑着问道：“梓萌，你在教育部工作吧？得支持我们长安的教育工作呀！” 李梓萌谦虚的说：“书记，您说笑了，我只是个勤杂人员。不过，只要您用的着我，请随时吩咐！老早就想当面向您表达谢意，感谢您这么多年对陆凡的关心和爱护！” 王鸿涛夸赞道：“有你这个协内助，陆凡就能安心工作了！你们准备啥时候结婚？” 李梓萌带着一丝娇羞说道：“我听他的！” 陆凡则大大发发说：“书记，估计在明年下半年，到时候您一定得来呀！” “放心吧，这杯喜酒我一定会喝！陆凡，甘水今年发展的很不错，半年考核能拿下全市第一吗？” 陆凡笑着说：“感谢书记关心，卫卫光明磊落、作风过硬、责任心强，在他的帮助下，甘水各项工作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有信心长期保持在全市第一方阵的行列！” 王鸿涛说道：“成绩不会作假，口碑不会骗人！甘水基础差、底子薄，能有今天的成绩，你功不可没！你们好好干，争取年底拿下更高荣誉！ 不过，要切记，以民为本、为民服务是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要心系群众，倾听群众的心声，感知群众的疾苦，问需于民。任何一项决策，自始至终要站在群众的立场来制定，工作的成效要让群众检验，发展的成果要让群众共享，每一项工作都要用这个标准来检验！” 陆凡心悦诚服地说：“书记，您的教诲我一定牢记于心，贯彻到今后的每项工作中去！” 当汽车停在纪委门口时，陆瑶已经在等待，还抱着厚厚的几个档案袋。 看到王鸿涛下车，陆凡激动的说：“组长，哦不，叫错了，王书记好！” 王鸿涛笑着说：“陆瑶，下班了，我蹭你哥的车来的！” 陆凡赶忙接过陆瑶怀中的资料，放进后座，斟酌一番后鼓足勇气走到王鸿涛身边，低声坦白道：“书记，这些是乐学仁违规违纪的材料！” 王鸿涛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笑着跟三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去了纪委办公大楼！ 看着哥哥愣神的样子，陆瑶安慰道：“哥，我相信王书记一定会管！我搜集资料是他默许的，王书记是我见过最正直的领导！” 陆凡回过神来，正色道：“瑶瑶，所有的事不许你自作主张！” “哥，我知道了！净瞎操心，我都多大的人了？” 三人回到小区后，随便找了家餐馆填饱肚子。 回到家后，陆凡和陆瑶进了书房，细心整理归纳这些材料，忙到深夜！ 回到卧室后，自然是小别胜新婚。 一番云雨后，李梓萌带着羞色问道：“凡哥，咱们真的明年结婚吗？” 陆凡笑着说：“当然，你爸说了，他明年会离开迎江。” “太好了，咱们结婚就要宝宝吧，我好几个同学都开始筹划二胎了！爷爷也很想带重孙子！” 第二天起床后，陆凡又跟妹妹忙碌起来，感觉这些材料足以送乐学仁进去了。而且杜文龙在宁阳和迎江也收集了大量乐学仁的“材料”。 但正如李明洲书记所言，先得让他“倒下”，要不然所有的材料、证据都是无用之物！ 第357章 短视频大赛 7月7日晴，为培育壮大本土网红队伍，多措并举壮大新兴业态，探索培育“网红经济”，一场别开生面的活动正在悄然展开 在老同学王鸿海的牵线搭桥下，甘水县和斗音合作，正式举办首届短视频大赛，引导和鼓励全县干部群众，利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宣传甘水，推介甘水的旅游资源和网货产品。 高额的奖金不仅让全县的干部群众蠢蠢欲动，还吸引到不少专业的团队参与其中。 短视频大赛的目的不仅仅是娱乐，更是要让每一个参与者成为甘水的代言人，用镜头记录下甘水的美丽风光、悠久历史和特色文化，用短视频讲述甘水故事。 通过短视频作品，让更多的人了解甘水的魅力，提升甘水县的知名度，从而促进旅游业的繁荣，助推电商的发展，带动地方经济快速增长。 同时，斗音在甘水举办培训班，培养网红人才种子，实施网红电商、直播电商、内容电商培训计划，由此可见王鸿海在斗音的分量！ 家住寺湾镇的周剑，今年39岁，以务农为生，收入不高，参加县里举办的电商培训班，接触到电子商务和短视频，在培训老师指导下注册了抖音账号，拍摄短视频，宣传自家农产品，仅一个订单就收入3000元钱！这让他坚信，做电商要千方百计地找流量，而现阶段网红直播就是最好的选择。 吴瑞——甘水哥，老山镇的一位青年，他常年在长安打工，去年接触斗音，利用这次大赛专门回甘水拍摄素材，剪辑成视频，传到网上，同时宣传推介自家的药材，短短几天时间粉丝成倍增长，收入也大幅度增加。 一个名为甘水娜姐的账号，是一位家庭主妇，性格豪爽，甚至有些“泼辣”，被培训班发掘出来后，粉丝从0到18万，渐渐的成了甘水的大网红，直播收益每天进账上千元，已经开始筹建自己的直播队伍。 彭远，是一名返乡创业青年，以前在长安从事互联网工作，最近返乡创业，成立了直播公司，受到了甘水县委、县政府大力扶持。目前他旗下已经孵化出甘水萌妹（30万粉丝）、驾校老王（10万粉丝）等一批账号。驾校老王以驾校日常和农村场景为主，每天通过直播收益大致在几千元。 这些大大小小的“网红”涌现，只是甘水县电商经济发展的一个缩影，慢慢的有更多的干部群众投身电商经济的发展中。 甘水县和斗音合作，建立网红基地、打造网红小镇、网红村，培育网红“打卡地”，推动甘水县网红经济快速增长。 陆凡在办公室和王鸿海闲聊，县长袁卫卫推门而入，忧心忡忡的说：“书记、鸿海，我手机上几个短视频软件，这几天老刷到长安的‘烂尾楼’，感觉很不对劲呀，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鸿海点了点头说：“陆凡刚才也说了这个问题，我跟公司核实了下，确实是人为操作，斗音已经管控了，但自媒体不只是字节一家。我跟大哥沟通了下，他让我别管，估计大哥有他的打算。” 陆凡附和道：“王书记让不要理会，那他肯定是有更好的破解办法。凭王书记的智慧，说不定还能化被动为主动。但通过这件事，可以得出，有人在背后搞事！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鸿海，你在媒体方面有人脉，多替王书记操点心，以防小人作祟，现在是书记的关键时期！” 鸿海点头称是，他是个急性子，马上开始打电话，安排手下人做事。 7月中旬，甘水县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县委、县政府宣布，对县公交公司进行重组，并将1—5路所有公交车更换为电车，最后一项尤为震惊：从7月20日起，全县所有公交车免费乘坐！ 民生“小事情”，彰显为民“大情怀”，实实在在的福利让甘水人喜笑颜开，感受到县委、县政府的关爱和尊重！ “免费公交”政策一出，甘水县迅速成了全市的焦点、网络的热点，这个西北小县城逐渐引起了全省乃至全国人民的关注！ 7月20日，国家统计局发布半年经济运行公报，长安市仅次于“北上广深”，gdp突破万亿，16项考核指标雄踞榜首，长安成为最耀眼的星，长安人民豪迈的喊出“长安崛起”的口号！ 得益于长安市的耀眼成绩，王鸿涛担任省委副书记的呼声越来越高！ 紧接着，王鸿涛大张旗鼓的提出了“医疗改革”的构想，长安人民高呼：来了、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王书记放大招了！ 7月下旬，长安市召开了一场备受瞩目的医疗改革大会，会场内坐着两个“特殊”的客人——甘水县委书记陆凡和县长袁卫卫，他俩来“偷师”！ 听着王鸿涛书记振奋人心的讲话，陆凡和卫卫神情专注，亲耳聆听王书记对于医疗改革的见解和规划，手上的笔从没停下过。 他们要利用这次宝贵的学习机会，将这些宝贵的经验带回甘水县，为当地的医疗改革注入新的活力！ 会后，陆凡找陈剑飞拿走了长安市医改的全部资料。 回去的路上，陆凡感慨道：“卫卫，王书记搞了多年的医改，确实考虑的很周密，我估计国内无人能出其右！” 卫卫点头说道：“是呀，‘因病致贫、因病返贫’是老百姓把日子过好的最大障碍，一场大病就足以把几家人拖入无底的深渊！” 陆凡说道：“鸿涛书记有句话我很认同，‘攘外必先安内’！甘水搞医改之前，必须把医疗领域的蛀虫彻底清除掉！把过度医疗的问题彻底解决掉！前几天，我有点感冒，买了两盒药，吃了几顿病就好了，大部分的药就浪费了，这种情况发生在每个人身上。 按照王书记的经验，甘水有十万人，报销95%，财政每年拿不到一个亿就足够了。但不把腐败问题解决掉，无论我们拿出来多少钱搞医改都不够他们贪！回去后，我安排纪委和卫生局开展专项整顿。” “好，我支持！” 陆凡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卫卫，甘水想搞医改，钱够不够？” 卫卫笑着说：“书记，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搞工程、项目的书记，甘水的财政又持续向好，怎么会没钱？国库里现在躺着三个多亿，钱管够！” 陆凡也笑着说：“你不也一样？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定要花在刀刃上，花在改善民生上，那我就一点都不心疼！” 长安的医改吸引了全国人民的目光，谁都没想到小小的甘水县也在“密谋”，打算跟上鸿涛书记的步伐。 回到甘水，陆凡和袁卫卫第一时间叫来了纪委书记杜文龙和卫生局局长戴不凡。 等人来后，陆凡微笑着说：“我跟县长刚参加完长安市的医疗改革大会，收获颇丰！叫你们俩来，是想在甘水医改之前，彻底整顿医疗行业的不正之风！不凡，你是卫生局局长，医疗行业的腐败问题你最清楚，县委、县政府现在要下决心治理，我希望卫生局能有刀刃向内、自剜腐肉的魄力，拿出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动真碰硬，为甘水全面实行医疗改革打下坚持的基础！” 戴不凡是陆凡从县委办用到卫生局的，自然要坚决落实书记的指示，他想了想说道：“书记，据我所知，医疗行业平均的提成为20%-30%不等，这基本是不公开的秘密，绝大多数人手不干净。说句难听的，可能所有一线医护人员和管理层，多少不等都存在腐败问题，好医生拿的更多，行业整顿的尺度如何把握？还请书记指示！” 这个问题把陆凡难住了，总不能把医护人员一网打尽吧？ 想了想，陆凡指示道：“抓大放小，重心放在管理层！你们动员医护人员主动退赃、交代自身问题，可以网开一面！” 县长袁卫卫补充道：“有一个问题很普遍，只要是贵的药、有效果的药，医院药房里几乎都没有，但医生会告诉你在那里可以买到。所以医院旁边药店众多，个个生意兴隆！这个问题一定要重视！” 陆凡点了点头说：“医疗问题是老百姓的重大民生问题，看病贵、看病难一直折磨着大家，辛辛苦苦攒半辈子钱，住上一两回院，便是家徒四壁。攒钱时是一张张挣，到医院花钱时却是一把把扔。有多少人因病而穷，有多少人因看不起病而放弃治疗，失去生命！ 不凡，参照长安的这些材料，尽快拿出甘水县的医疗改革方案，大方向是报销95%，方案由县政府进行把关。 文龙，医药领域的乱象和腐败早已有之，是一个长期发展、积累的过程，由点到面，已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你们要往细里查、往深里走。对于那些罪大恶极之辈，贪污金额在百万以上的领导，该抓就抓，该判就判，该重判就重判，不护短、不走过场！” 杜文龙点了点头说：“好的，书记，我马上着手安排。” 第358章 省委副书记 陆凡原本期望的“龙争虎斗”没有发生，王鸿涛书记对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的优势是碾压式的！ 自从长安宣布实施全民医改以来，三秦父老无比期盼王鸿涛担任省委副书记，甚至更高的位置！ 得民心者得天下，在秦川省，任何人都不是“三秦之子”王鸿涛的对手！ 7月27日，全省都在热议，全国最年轻的省委副书记产生，王鸿涛担任秦川省委副书记，成为秦川省三巨头之一！ 这对王鸿涛来说也是巨大的跨越，意味着进入“排队”序列，别的常委工作的时候得称“职务”！ 主持省委日常工作，分管省委办公厅；分管党建工作，兼任党建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省委党校校长，处理日常事务；负责党务群团工作，分管省委组织部、省编办…… 在王鸿涛的分工上，陈家忠书记的信任体现的淋漓尽致！ 甚至在谈话中，陈家忠语出惊人道：“鸿涛，从峰省长大概率要离开秦川省，最迟明年吧，有没有想法？” 王鸿涛笑着说：“书记，我才刚担任副书记，岂敢觊觎省长的位置？” 陈家忠鼓励道：“你有能力、有威望，要有当仁不让的气势，该争就得争，让组织看到你的决心！再说，德铭部长再进一步已成定局，话语权更重，一切皆有可能，省委肯定会支持你的！” 王鸿涛说道：“书记让我上，我就上！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努力一把就没遗憾了！” 很快，王鸿涛开始了他在省委的第一次“亮相”——调整人事！ 银州市长陆建国调整为铜州市委书记，长安市罗文调整为银州市长，银州市委副书记张阳提拔为安宁市长…… 近20人的调整，只涉及银州和长安，虽然范围不大，但分量十足，并均和王鸿涛有关，而且来的异常迅猛！ 这让全省的领导干部看到了王鸿涛在省委的“分量”和能量，这就是本事，秦川省和书记、省长并驾齐驱的一个“山头”傲然挺立！ 最近几天，陆凡和卫卫基本天天“在一起”，讨论两件大事，一是全县学生的免费三餐，二是医疗改革，提高报销比例。 陆凡隐约感觉到，卫卫比自己更急迫，想要把这两件事干成。 卫卫说道：“书记，关于医改，长安的方案很有操作性，咱们照搬即可。这两年在书记的努力下，甘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财政收入成倍的增长，我有一个建议，由县财政列支5000万，对贫困人群实施‘一事一议’项目，在他们享受医保的基础上，个人支付五千元以上的费用，再进行二次报销。” 陆凡自然不会反对，说道：“倾斜救助很有必要，‘一事一议’可以不受定额报销救助限制，坚持特事特办和保障城乡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原则，但要患者的家庭经济状况进行严格的核对，把钱用在真正的贫困人群上。这项工作先拿方案，过政府常务会。” “好的，书记，我马上筹备。”卫卫又说：“根据这半年的经验，保障一名学生的一日三餐，需15元左右，教育局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基本上把费用卡到最低了。如果我们在全县推行此项政策，一学年财政需支出2000万—3000万之间，再加上学校的各项开支，一学年得支出5000万元左右。” 陆凡笑道：“这点钱现在能出的起吧？” 卫卫也笑了，回道：“书记，咱们是全市政府投资项目最少的县区，账户上现在趴着好几个亿。到了下半年，随着大项目的建设以及一些项目的投产，甘水的财政收入还会猛增，我们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花钱！” 陆凡想了想，说道：“不是还欠银行三四个亿？先把这个还了吧，每个季度清利息挺心疼的！” 卫卫笑道：“行，我明天就着手处理。书记，我有个建议，咱们县城的二道街以二、三层居民楼为主，大多都年久失修，是不是该考虑对二道街整体进行改造提升？这个可以获得上级政策和资金支持，县级配套在30%左右。” 陆凡说道：“这个想法我考虑过，但需要的资金太大，哪怕是30%的配套资金，都得好几个亿！甘水攒这点家当并不容易，我还是想把资金用在改善民生上，二道街破就破点，没什么大不了，想改造的，让他们自己去改造，城建局把好关即可！” 周五，陆凡前往市委，请教李明洲书记一些问题。自从王鸿涛书记担任省委副书记后，省里的局势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没想到李明洲听完陆凡的问题后，直接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甘水县？” “啊？”陆凡疑惑道：“书记，我到甘水任职还不满两年，感觉工作才刚展开，这会离开会不会太早？” 李明洲想了想，说道：“县委书记这个岗位非常能锻炼人，我本意想让你在这个岗位上多锻炼几年，对你将来的发展绝对大有裨益。但秦川省的形势很复杂，有个事我跟你透露一下，刘振国已经被双规，近期会公布出来，听说牵扯到秦川省的干部非常多，如果全部拿下，省里的很多岗位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局面，如果操作得当你能趁机上副厅级！ 陆凡，提拔副厅级，需要经历两个正处级岗位的锻炼，正处级任职年限是三年。所以，现在转岗最为合适！我可以跟王鸿涛去谈，争取个省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或者省纪委的处长。” 陆凡忍不住问道：“上次省委动了一批人，听说都和王书记有关？” 李明洲感叹道：“后生可畏呀！说实话，上次的人事调整，我事先都不知情。家忠书记和从峰省长对王鸿涛的支持力度非常大，现在秦川省的人事调整可以说是由王鸿涛掌控！ 马上全省机构改革就要启动了，组长还会是王鸿涛，不要小看了此项工作，基本上各市的机构、编制都掌握在他手中！这和书记、省长都要走有一定的关系，不过王鸿涛本身也身过相当过硬，要是我也会用他！” “书记，家忠书记和刘省长要走？”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德铭部长去纪委板上钉钉，家忠书记去组织部的呼声最高，从峰省长离开秦川也成定局！” 陆凡忽然问道：“那鸿涛书记有希望拿下省长的宝座吗？” 李明洲忽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说：“如果德铭部长、家忠书记的鼎力支持，好像也有这个可能！听说唐毅书记对王鸿涛也很欣赏，不过这样的用人方式很罕见，最终还得看领导的意见！陆凡，你自己是如何考虑的？” 陆凡深思熟虑后说道：“书记，我暂时不想离开甘水，我在甘水倾注了非常大的心血，很多事情才刚铺开摊子，我走了可能就前功尽弃了！如果能再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切都能步入正轨！” 李明洲说道：“你这样心情我能理解，但政治就是政治，有时候是一步步、步步慢！刘振国的案子会让秦川省动荡，会有很多超常规使用干部的情况。到了明年，可能很多事情都尘埃落定，省里就没有合适的位置了！” 做官和做事之间，陆凡选择了做事，他坚定的说：“书记，我还是想留在甘水，把想做的事做完，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 李明洲无奈道：“既然你坚持，那就继续干吧！不过最好能干出点名堂，拿下个硬荣誉！甘水今年的势头不错，能稳居全市第一方阵，到了年底争一下全省十强县和西部百强县，然后尽全力争取一下全国优秀县委书记，我估计到时候名额会在王鸿涛手里，你还是占一定的优势！” “好的，书记，我一定尽全力！”对于这些硬荣誉，每个县委书记都会极力争取。 8月10日，甘水县召开全县医疗改革大会，县委袁卫卫主持，亲自安排部署工作，县委书记陆凡出席并做重要讲话。 陆凡要求，卫生系统要提高认识，准确把握深化医改面临的新问题、新要求，学习借鉴医改“长安模式”、“银州模式”，以推进分级诊疗、现代医院管理、全民医保、药品供应保障、综合监管“五项制度”为重点，加大力度，狠抓落实，统筹推进相关领域改革，确保医改工作取得实效，从根子上解决看病难、看病贵以及因病返贫、因病致贫问题！ 会议结束后，甘水县像是经历了八级大地震，医改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拂过每一个角落，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甘水这么个穷地方，竟然有一天能够享受到如此好的惠民政策，每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无法自拔。 甘水的医改只在迎江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在全国范围内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因为全国关注的焦点都在“长安医改”！ 第359章 风声鹤唳 8月中旬，纪委网站发布消息，秦川省原省委书记刘振国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立案调查，接受审查！ 消息传到秦川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道有多少人惶惶不可终日！ 宽敞明亮的市长办公室里，孙伟东孙伟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迎江城，心中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脸色苍白，神情颓废，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作为刘振国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一年前他就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今天，这些传闻终于“实锤”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顽抗到底？还是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甚至孙伟东想到了外逃！ 孙伟东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内心很挣扎，因为做出任何决定都是极其艰难的！ 此事，陈家忠书记在办公室给王鸿涛安排工作，把全省机构改革的重任“压”给了他，笑着说道：“你是机构改革的‘行家里手’，这项工作你义不容辞！” 王鸿涛没有推辞，说道：“书记，您安排的工作我肯定全力以赴，但机构改革责任重大，没有您的支持我是万万干不好的！” 陈家忠笑道：“我知道你想真正的精简机构，就按你的想法来，我和省委一定会支持，先看看这个！” 王鸿涛接过陈家忠递来的文件，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边看便说：“书记，没想到牵连广，看来这次上面是下了决心！” 陈家忠叹了口气说：“副部级六人、正厅级五十人、副厅级近九十人、正处级四十人！这是唐毅书记亲自转办的，秦川省必定要经历震荡，伤筋动骨呀！鸿涛，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来牵头吧！要尽快把干部配备到位，消除不良影响，让秦川快速回到正确轨道。” 为官避事平生耻，王鸿涛毫不犹豫的接下了重任，还开玩笑的说：“书记，我正愁机构改革如何消化领导职数，这下好了，完全能按照我的构想进行机构改革。我现在担心的是，随着案件查处的深入，这一百多名领导会引变成一百多个窝案，那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很多岗位会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陈家忠说道：“所以我让你来负责此项工作，在‘查’的同时，还要做好选人用人的准备！” 拿着文件回到办公室，王鸿涛有些疑惑，名单上为何没有段鹏飞和乐学仁的名字？估计是有人帮他们说了话吧！ 8月18日，唐毅书记调研秦川省，纪委副书记陪同。 这下子，秦川跟刘振国有关系的干部更坐不住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说，唐书记亲自来敲响秦川腐败分子的丧钟！ 8月23日，李明洲书记前往省委，参加省委常委会。 会上，陈家忠书记亲自传达了关于刘振国的调查决定，常委们纷纷表明态度，拥护上级决定。 常委会研究决定，由王鸿涛同志牵头，组织、纪检、公检法等部门参与，成立刘振国专案组，按照上级反馈问题，调查处理刘振国案件涉及到的人和事！ 会议结束后，李明洲专门去了王鸿涛办公室打探消息，想知道乐学仁在不在查处范围。 但王鸿涛摇了摇头说：“明洲书记，我也不瞒你，纪委转办的名单副部级有六人，但他不在此列！” 李明洲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过了年，我可能要离开秦川省了。王书记，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扯’进来？” 王鸿涛想了想，说道：“明洲书记，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名单是唐书记亲自转交给秦川省的，肯定是组织慎重研究的结果，暂时不宜扩大。不过‘他’的事我心里有数，不要着急，来日方长！” 省委成立专案组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秦川省各级党政机关，受到了全省的广泛关注，王鸿涛自然成了全省瞩目的焦点人物，专案组的任何“风吹草动”势必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8月24日晚上，陆凡在杜文龙的陪同下回到宁阳，深夜拜访了县委书记边继得，聊了一个多小时。 第二天晚上，陆凡又去了坊州县，跟县委书记刘宇恒“详谈”了很久。 刘宇恒能来坊州县是陆凡全力促成的，他自然对陆凡言听计从。 乐学仁在市里任职前，曾在宁阳县和坊州县任职。 很快，中、省两级纪委接到了很多关于乐学仁的举报信，内容极其详实。 经过一年多了锻炼，陆瑶以优异的表现通过了试用期，并因“特殊”经历受到纪委“特殊”培养，在转正的时候职级定为一级主任科员。 在分配岗位的时候，陆瑶全力争取，如愿以偿被分配到第九纪检监察室，联系西北五省。 刘振国案件由九室负责，陆瑶全过程接触了此案，所以唐毅书记手中的那份名单陆瑶很清楚。她欣喜的认为，终于能让乐学仁伏法了！ 但陆瑶万万没想到，她期待的那个名字在转交秦川省时从名单上消失了！ 9月1日，新学期开始，甘水各学校开始报名。 全县的家长欣喜的发现，这学期又是一毛钱都没给学校交，包括县城的学校！ 要知道，县城的学生比乡镇的学生多了好几倍，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家长们喜笑颜开、欢呼雀跃！ 然而，更大惊喜的还在后头！家长们报名的时候，班主任通知：从本学期开始，学校将免费供应学生的一日三餐，有意向的家长请尽快登记！ 这对于许多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减轻了不少经济负担，也把家长彻底解放出来，要知道现在的甘水就业岗位极多，只要你能吃苦耐劳，一个月挣四五千不存在问题。他们不用考虑孩子的吃饭问题，可以安心地赚钱了！ 这个喜讯瞬间引爆了县城的各个学校，家长们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对陆凡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现，纷纷称赞他是为人民办实事、做好事的好书记！ “小小”的改变，却蕴含着大大的温暖与关怀。真正意义上的免费教育，让每一个孩子都能享受到公平的受教育机会，这无疑是给甘水县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福祉。而从今天开始正式执行的“甘水医改”，更是将医疗保障送到了每一个家庭门口，让人们不再为看病难、看病贵而烦恼。这些实实在在的举措，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每一个甘水人的心。 陆书记上任以来，一直致力于甘水的发展，了解民众的需求和困难，积极推动各项改革和发展措施，甘水的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农业、工业、旅游业等各个领域都取得了显着的成就。同时，他还注重改善民生，加大对教育、医疗的投入，让甘水人享受到了更多的实惠。 陆凡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了甘水干部群众的一致认可和支持，大家坚信，在陆书记的带领下，甘水的发展充满希望，甘水人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甘水又刚刚组织短视频大赛，于是无数甘水人拿起手机，记录下美好的幸福生活，并第一时间发到网上。 刚开始，太多的网民质疑，因为这太不可思议，虽然全国义务教育，但每年开学，家长没少交钱，甘水县在哪？听都没听过，凭什么敢开学不交钱？还大言不惭的说免学生的一日三餐，如果真有这种地方，老子直播“倒立吃翔”！ 甘水人岂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于是，更多的人上传文件、视频，证实甘水人的幸福是实打实的！ 甘水哥、甘水娜姐、甘水萌妹、驾校老王这些甘水的“网红”更加忍不了，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波热度，于是几个专业的视频发到了网上，详细记录了甘水的“教育免费”、“三餐免费”、“校服免费”、“公交免费”、“医疗免费”！ 这些视频迅速走红，瞬间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 网民纷纷表示羡慕不已，还有人直呼想得到甘水的户口。 陆凡马上联系王鸿海，于是在斗音的推动下，这些视频给足了流量，获得了大力推广和广泛传播，让甘水县的知名度大幅提升，吸引了全国人民的关注！ 随着时间推移，甘水的热度越来越高，甚至吸引了许多专业“打假”人士的关注。然而，当他们来到甘水“打假”时，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甘水的政策是实打实的！ 经过这些专业“打假”人士的“证实”，甘水的声誉得到了进一步提升，成为了最近一段时间最火的话题之一。 面对这“泼天的富贵”，中青旅游自然不会错过，他们迅速组织专业的团队，通过精心策划和制作，大力宣传甘水的秀美山川和独特的文化魅力，特别是甘水大峡谷这个景点热度最高，吸引到了全国游客大量的关注。 可以预见，今年的十月一小长假，甘水的旅游百分之百会“爆”！ 第360章 草木皆兵 陆凡坐在办公室，仔细研究省委的《机构改革实施方案》，充分感受到了王鸿涛书记的魄力和决心，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精简！ 陆凡暗自庆幸，甘水县的机构改革已经提前走了几步，等省市改革到位后，甘水必定严格按政策办，最大化的精简机构。 9月3日，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般在全省炸开，引起了轩然大波：中纪委专案组已经进驻秦川省！组长是郭大进，陆瑶是专案组成员！ 就在专案组进驻的当天，又传出震撼人心的消息传：几名省级领导在省委副书记王鸿涛的办公室被专案组双规！ 风波起，整个秦川省陷入了一片震惊与动荡之中，触动了太多人的神经，无数人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人们开始纷纷猜测，谁会成为专案组的下一个目标？ 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人们议论纷纷，让整个秦川省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谁都知道，一场反腐风暴即将来临，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整个秦川官场。 在迎江，市长孙伟东和常务副市长待在烟雾缭绕的办公室，犹如惊弓之鸟。 两人默默地抽着烟，目光不时交汇，透露出彼此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焦虑。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孙伟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试图用尼古丁来平复内心的烦躁，然开口说道：“我打算自首！”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 听到这句话，常务副市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哎，他是省委书记，我们有什么办法？” 孙伟东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做了就是做了！王鸿涛是专案组组长，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明天我就去长安，亲自跟他坦白，打打感情牌，争取到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常务副市长熄灭了香烟，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苦涩，“一起去吧，好歹我们当过王鸿涛的领导，不看僧面看佛面，态度诚恳些，最好能把公职保住！” 今天拿下的领导中有省政法委书记，下午，王鸿涛给陈家忠书记汇报工作，探讨如何向上级推荐人选。 王鸿涛直言不讳的推荐郭鸣雄，获得了陈家忠的支持。 当秦川省的领导们正在消化上午的震撼时，专案组再次展开雷霆行动，双规了50多名领导，并传唤100多人接受纪委问询，基本上全是重要岗位的领导！ 今天，秦省政坛经历了有史以来最灰暗的一天，没有人的心思在工作上，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纪委下一个带走是不是你！ 陆凡激动的等待乐学仁被抓的消息，但直到第二天省委召开维稳会，还没等来自己想要的喜讯，于是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看到哥哥的号码，陆瑶躲进卫生间接通，说道：“哥，我正在办案！” “瑶瑶，我只问一件事，你们这次下来，动不动乐学仁！” 陆瑶无奈的说：“哥，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原本他在名单里，可现在没他什么事了！” 陆凡闻言，罕见的爆了粗口：“这狗日的王八蛋！又让他逃过一劫，以后再想帮他就更不容易了！哎，瑶瑶，你先工作，日后再图吧！” 听的出哥哥的失望和愤怒，陆瑶感到无比的心痛！ 挂断电话后，她直接去了组长郭大进房间，带着质询的语气问：“组长，刘振国的案子我全程参与了，他交代的线索中，涉及到秦川省的乐学仁问题很多，我都如实上报，为什么这次‘双规’的人里面没有他？” 平日里，郭大进很器重这个上进的女孩，而且纪委都知道陆瑶受“领导”的关注，是重点培养对象，所以耐心的解释：“陆瑶，纪委工作由它的特殊性，你也不是新兵，知道事情有个轻重缓急，该查谁的时候自然会去查，我们做好分内的工作即可！” 陆瑶不甘心地追问：“可是，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么多证据，为什么不对乐学仁采取呢？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纪委要坚决做到有案必查、查案必纠、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郭大进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陆瑶，你要明白，纪委的工作需要考虑很多因素。乐学仁的情况比较复杂，不该问的别问，执行命令！” 陆瑶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委屈和不甘，试图再争取一下：“可是……” 然而，郭大进打断了她的话，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但要时刻相信组织，执行组织决定！你先出去吧，把手头的工作干好。” 陆瑶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必须保持理智，于是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9月5日，省纪委专案组来到迎江市，和市委书记李明洲沟通后，对常务副市长和一名普通副市长，以及鄜县县委书记、秀延县县长实施了双规，反腐的风潮终于刮到了迎江！ 陆凡接到了不少电话，他也坐不住了，赶忙前往市委打探消息。 李明洲书记他正在沉思，看到陆凡进门便说：“两名副市长，一名县委书记、一名县长，后续还可能要有人栽，迎江也算伤筋动骨了！” 陆凡说道：“相比全省来说，迎江不算太严重，刘振国在秦川多年，他政治上不负责、工作上不认真，培植个人势力，搞团团伙伙，纵容亲属肆意插手干部选拔任用，肆无忌惮聚钱敛财大搞权钱交易，非法收受巨额财物，严重污染破坏了秦川政治生态，牵连的人多不足为奇。”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他是一把手，上行下效，没办法。这次受益最大的就是王鸿涛，经过这次的查处和调整，今后的秦川将是他的天下，甚至几十年内都没人能够动摇！看着吧，下一次省委调整人事，长安和银州的干部会冒出来一大批，占据全省的重要岗位！ 陆凡，我考虑了一上午，迎江常务副市长空缺，我打算把组织部张荣秋调整过去，让秘书长张自强接任组织部部长，目前还没给他们二人透露，这个‘风’你去‘放’吧，要学会如何收买人心，施恩后为己所用！ 还有，市委秘书长、副市长、鄜县县委书记、秀延县县长要尽快配备，你斟酌一下人选，这次人事调整由你主导，争取给自己打一个坚持的基础，明年我必定会离开秦川省！” 陆凡慎重的点了点头说：“书记，感谢您的栽培！我先琢磨个方案，再由您来把关。” 还没等陆凡下楼，秘书长张自强就把他“拉”进了办公室，奉上热茶后热情的说：“市政府被带走两个，那边乱套了！” 陆凡叹了口气说：“动静越大，麻烦越大，最后还不得迎江的干部群众买单？” 张自强很清楚陆凡在李明洲那里的分量，直截了当的说：“常务被拿下，机会难得，我想争取一下，老弟你可一定得帮忙呀！” 陆凡想了想说：“有想法是好事，我肯定会支持你，书记那我也会帮你说话。不过直接争常务是不是有些冒进？我觉得市委的几个常委都会去争，你自己考虑一下，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张自强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看着陆凡说：“荣秋如果争，我确实不占优势。如果他去了市政府，组织部就空出来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样更符合实际，有操作的空间！你先跟书记谈吧，我会帮你敲边鼓！” 张自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语气诚恳地说：“陆凡，这次的调整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请你尽全力帮我！兄弟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日后但有所需，我必倾力尽予！” 陆凡回道：“说这个就俗气了，咱们兄弟相交讲究的是意气相投、携手共进。你放心，我保证会全力以赴！” 回到甘水，陆凡开始谋划这次全市的人事调整，肯定不能辜负李明洲书记的一片好意，给自己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以便书记走后自己还能再迎江“施展拳脚”，实现心中的抱负。 副市长人选，陆凡毫无疑问给了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宁阳县长杨川贝接任县委书记。 鄜县县委书记，陆凡考虑到市委副秘书长王佳明，这也算以前的承诺吧，而且王佳明的资历、能力均得到了陆凡的认可。 接下来就是市委秘书长人选，深思熟虑后，陆凡决定推荐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 这样一来，还需考虑宁阳县长、秀延县长、市发改委主任三个重要职务。 无论怎么样搭配，这次调整结束后，陆凡在迎江也算有了深厚的根基！ 等李明洲书记走后，自己就得独自面对迎江的政局。 第361章 始料未及的考察! 第二天一大早，市委组织部长张荣秋来到李明洲书记办公室。 汇报完工作后，张荣秋试探着说：“书记，我一直没有市政府工作的经历，这是我的一大短板，造成了某些方面能力上的缺失。如果有机会，我渴望去市政府锻炼一下！” 李明洲抬起头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机会有，但难度不小，已经有好几个领导打过招呼，走着看吧！”说完便低下头，继续批阅文件。 张荣秋识趣的退了出去，他很焦急，因为省委组织部已经传出口风，等省纪委走完程序，全省的人事大调整马上就要开始了！ 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张荣秋忽然想到了陆凡，作为组织部长，他知道很多人事调整的内幕，知道陆凡推荐了不少重量级领导干部，而李书记好像全部应允了！ 想到这，张荣秋直接叫上司机，招呼都没打，直奔甘水县而去！ 刚进甘水县委大院，张荣秋就看到了宁阳县委书记边继得的专车！他不禁感叹，都是聪明人呀！ 在车里坐了会，张荣秋拨通了陆凡的电话，笑着说道：“忙不忙？我进了你的‘地盘’！” 陆凡看了看窗外，果然看到了张荣秋的专车，于是对边继得说：“你的事我一定当成自己的事来办，下午我就去市委找李书记。荣秋部长来了，我得下去迎接！” 边继得忙说：“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你快去忙吧，我就不跟张部长照面了！” “好，保持联系！”说完，陆凡就急匆匆的下楼。 刚到一楼大厅，陆凡就看到了组织部长张荣秋，马上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荣秋笑着回道：“不知道为何，今天在办公室里待的烦躁，就想到了你这里！” 陆凡笑道：“荣幸之至，先到我办公室坐会，今天就由我安排！” 两人有说有笑的上楼，进了办公室，陆凡亲自泡茶。 说了几句场面话，张荣秋露出一副愁色，说道：“陆凡，我是来找你求援了！” “部长，此话何意？” “等省纪委走完程序，省委就要调整人事了，咱们市的常务空缺，在考虑的范围内。你也知道，我没在政府工作过，这次对我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陆凡问道：“李书记怎么说？” “哎，模棱两可呀，所以我才心慌！” 陆凡稍作思索，然后干脆的说：“部长，机会难得，一定不能错过！大事重要，我在就跟你去市委，等事情解决了，我再请部长来欣赏甘水的青山绿水！” 闻言，张荣秋感激的说：“陆凡，拜托了！咱们来日方长！” 到了市委，陆凡没去李明洲书记办公室，反而在市委办“转悠”，来到了副秘书长王佳明办公室。 王佳明直接把门反锁，热情的接待“老领导”！ 聊了一会，陆凡面带微笑说道：“佳明，鄜县县委书记空缺，昨天我向书记推荐了你，估计有点希望！” 听到这话，王佳明马上不淡定了，手都在微微颤抖，看着陆凡“基情”四射，激动的说：“书记，太意外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您的深情厚谊，我这辈子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陆凡说道：“淡定、淡定，等考察组来了你再高兴也不迟！” 市委办是陆凡的大本营，从王佳明办公室出来后，陆凡又去了副主任吴文通、政研室主任赵志强等人的办公室。 等陆凡走后，市委办的领导们像吃了“伟哥”一样兴奋，但又不能显露出来，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心中的激情无处释放，都回家便宜了老婆！ 陆凡刚出市委大院，就被宁阳县县长杨川贝“截胡”了，被硬拉到迎江宾馆。 都是“老关系”了，杨川贝直截了当提出想争取县委书记一职，并表示兵马未动，粮草可以先行！ 陆凡拒绝了杨川贝的“好意”，说道：“杨县长，你是我的老领导，咱们不谈这些‘俗物’，包括以后！你的事我一定尽全力斡旋，也有一定的把握，但有句话我要提前说，书记和县长是两码事，书记更多的是拍板，如果这次能让你如愿，要切记：清廉是福、贪欲是祸，一定要牢守政治关、权力关、交往关、生活关、亲情关，看清一些事情该不该做、能不能干，守住拒腐防变的防线！” 杨川贝坚决的说：“屁股决定脑袋，你放心吧，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跟杨川贝简单吃了几口，陆凡去了隔壁，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还在焦急的等待着！ 第二天，陆凡干脆没回甘水，就在市委大院“晃荡”，这边进、那边出。不仅中午要赶场，晚上还得不停地赴宴，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迎江官场举足轻重的人物，周围聚集了一些重量级领导。 人常说，关系在于走动，情谊在于互动，机会在于主动，梦想在于行动，失败在于盲动，说的一点都不假！ 9月7日，省纪委发文，免除了170多名领导干部职务。 李明洲书记前往长安，参加省委常委会。大家都知道，前所未有的大调整即将开始，省委副书记王鸿涛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下午，李明洲意外的接到了王鸿涛的电话，邀请他晚上吃顿便饭。 李明洲欣然前往，正好有些事他要跟王鸿涛沟通。 到了饭店，李明洲看到几个陌生人，便猜到王鸿涛要给自己推荐干部。 果不然，王鸿涛笑着介绍了几人，都是他的师范同学，市交通局办公室主任，两个镇北区的乡镇书记，还有一个是镇北区的副区长。 小事一桩，两人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搞定，转而谈起了迎江的人事问题，王鸿涛自然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表示迎江的事要迎江自己做主！ 9月8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市，对省管干部的任用进行考察。 陆凡万万没想到，县委竟然接到通知，考察组竟然要来甘水县！而且考察的目标竟然是县长袁卫卫！ 陆凡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舍，直接把袁卫卫叫到办公室，不解的问道：“卫卫，要走？” 袁卫卫点了点头，有些愧疚地说道：“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鸿涛书记亲自点将，让我去省发改委！” “哎！”陆凡一声长叹道：“大好的前程，我肯定不能阻拦，只是实在感觉有些可惜！跟你搭班子这段时间，是我工作以来最顺心的时光，甘水的各项工作都在飞速发展。说实话，我是真舍不得让你走呀！” 卫卫感叹道：“能跟书记搭班子，也是我的幸运！在书记身上，我看到了自身的很多不足之处，学到了很多！” “事成定局，我只能祝你前程似锦！卫卫，到了省发改委可要时刻想着咱们甘水，有好处要使劲往来捞呀！” 卫卫笑道：“请书记放心，无论我在哪工作，都会时刻想着甘水，胳膊肘一定不会往外拐！” 看着袁卫卫的离去，陆凡瞬间感到一丝的空虚，甚至有些“嫉妒”！不是因为卫卫高升，而是老师压根没考虑过自己！ 不论如何，这次考察不能出任何问题，必须贯彻组织意图。 陆凡马上叫来副书记张乾源和组织部长陈沐雪，交代他们做好组织考察的相关工作。 听到县长要走，二人同样很诧异，但没有多问。 可没过一会，张乾源去而复返，问道：“书记，袁县长走了，我有机会吗？” 陆凡想了想说：“你的资历太浅，而且担任县委副书记还不到一年，以后等机会吧！” 张乾源也没有太过于失望，说道：“好的，书记，那我就不费那个心思了！”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踏踏实实工作，有项工作你提前谋划，就是全县的机构改革，一定要达到精简的目的！” “好的，书记，我今天就着手准备。” 在市里，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和市委副秘书长王佳明是考察对象，大家都猜测他们将担任什么职务！ 宁阳县，县委书记边继得喜笑颜开的接受省委组织部的考察，升迁也是板上钉钉！ 甘水的新县长没有动静，应该是放在下一批考虑，暂时陆凡又得“双肩挑”。 即将离开，卫卫把县政府的工作梳理的井井有条，按照陆凡的指示，暂时移交给常务副县长郭桐宇。 周五下午，陆凡回到市委，给李明洲书记汇报工作。 没想到书记给他“压”了个人，说道：“市交通局的办公室主任，安排在你们甘水吧，担任常委，再兼任个乡镇书记。” 陆凡不解的说：“书记，甘水的乡镇书记没有常委兼任的先例，可以安排其它职务吗？” 李明洲摇了摇头说：“这是我跟王鸿涛谈好的，级别要起来，还得让他去乡镇锻炼，你斟酌一下，看放在哪个乡镇合适。” 陆凡问道：“王书记安排的？” 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感觉王鸿涛很重视此人，所以我特意把他放在甘水，袁卫卫去了省发改委，此人或许能成为新的桥梁和纽带！” 陆凡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李明洲的一片苦心！ 第362章 略有小成 9月17日，省委组织部发放文件，卫卫终究还是走了，担任省发改委副主任，陆凡和常务副县长郭桐宇代表县委、县政府充当“娘家人”，亲自将卫卫送到新单位。 上午十点，省委副书记王鸿涛亲临省发改委，送主任郑斌、副主任袁卫卫和蔡立山上任。 讲话中，王鸿涛要求，省发改要齐心协力谋发展，决战第四季度！ 陆凡看过这次的人事调整文件，包括省发改委在内，绝大多数省直部门都被王书记“揽入怀中”，长安和银州系的干部，直接杀向各市，拿下了六七个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包括一些重要常委。 论实力，秦川省无人能出其右！王书记光明正大的成了秦川最大的“山头”，但奇怪的是没有感觉有什么问题，好像本就该如此一样！ 任职大会结束后，王鸿涛在发改委主任办公室单独见了会陆凡，笑着说：“本来很看好你和卫卫搭班子，但这次省里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震荡，到处缺人，不得已才从基层‘挖’人。发改委的腐败问题最严重，卫卫为人稳健，党性、原则性强，做事认真细致，所以把他安排在这个单位。听卫卫说，你意见很大呀！” 陆凡忙说：“书记，卫卫这么优秀的同志，说实话肯定舍不得，但作为党员干部，我无条件服从组织决定，执行组织命令！” 王鸿涛继续说道：“我也考虑过让你来省里，但如此一来甘水县的发展就无法保证了，而且我看了你的履历，担任正处级领导不足三年，还需在另外一个正处级岗位上过渡一下，所以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想去哪个部门？”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一下就舒服了，原来老师没把自己忘了！ 这个问题陆凡考虑过，所以干脆的说：“书记，甘水的很多工作刚铺开摊子，做事得有始有终，我暂时不想、也不能离开甘水！还请组织再给我一段时间，下半年我的工作重心在乡镇的产业发展上，一定得给基层的老百姓找一条富民路！”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人民判断党员干部们的标准，就是看他们是否真的在为老百姓们干实事。数据可以造假，但老百姓们切身体会到的幸福感、安全感、满足感不会说谎。 你在甘水的成绩很不错，都是用辛勤的汗水浇灌出来的。你不计较个人得失、不追求短期利益，说明政治上逐渐成熟了。既然有了决断，那你就踏踏实实工作，用发展去补齐民生上的短板，让发展的红利真正惠及群众。组织也决不让那些做人实在、作风实在、干事实在、业绩实在的实干者吃亏！” 谈了十分钟左右，王鸿涛回了省委，他这几天要连轴转，送大量的领导干部去新的岗位。 中午，省发改委主任郑斌亲自宴请陆凡和另一名副主任的“娘家人”，这是礼貌问题。 在迎江，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荣秋如愿调整为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张自强调整为组织部部长，市发改委主任杨邵凯提拔为市委秘书长，宁阳县为书记边继得提拔为副市长，市委副秘书长王佳明调整为鄜县县委书记，宁阳县长杨川贝调整为宁阳县委书记。 回县里的途中，陆凡的电话被打爆了，一分钟都没停过，都是这些领导打过来表示感谢。 再加上安保县的县委书记马雅军、县长郭善博，坊州县县委书记刘宇恒，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县长王志琨，不知不觉中陆凡在迎江市也有了一定的根基，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目前还空缺着几个重要岗位，市里很快会进行人事调整，李明洲书记已经给陆凡“放权”，下一步的调整才是扎根基！ 刚进办公室，市纪委监察室主任刘艺轩就推门而入，笑着说：“陆书记，我来报到！” 陆凡顺手泡了两杯茶，坐在沙发上说：“你来就没好事，先说事吧！” 刘艺轩说道：“还真不是好事，省纪委专案组反馈下来线索，你们的宣传部部长刘静璿涉嫌违法违纪，今天要对她采取措施！” “刘静璿？存在什么问题？”陆凡有些疑惑，根据平时的观察，这个宣传部长工作比较积极，好像挺低调的。 “是常务副市长牵扯出来的，情人关系，合伙做了一些项目，涉及的资金还不少！” 陆凡叹了口气说：“既然有线索，又是省纪委反馈下来的问题，那就服从组织决定。” 当天下午，县大院又热闹了，都在议论美女部长被纪委带走。 但这次的风波很快就平息了，因为甘水人这两年见过不少“世面”，被带走的县级领导都有六七个了，见怪不怪！ 下班后，陆凡回了迎江，打算向李明洲书记汇报工作，他心里对人事调整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 到了市委大院，果然看到李明洲书记的办公室灯亮着。 上了楼，看到秘书谭胤办公室还有人在排队，等着给书记汇报工作。 也难怪，全市都知道，市委即将进行人事大调整。 最近几天，市长孙伟东足不出户，低调到了尘埃里。 其实孙伟东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跟王鸿涛书记自首后，直到现在还没对他采取措施？难道就此过关了？ 看到陆凡后，谭胤把他请到隔壁办公室，热情的端茶递水。 陆凡问道：“书记下午吃饭了吗？” 谭胤摇了摇头说：“整整一天办公室的人就没断过，中午灶上吃了点，下午没出去过。” 陆凡皱了皱眉头说：“你应该给搞点吃的呀！” 谭胤赶忙解释道：“陆书记，我请示过，书记说他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饭呀，身体重要！”说完，陆凡直接给夏礼打了个电话，让他弄一份羊肉面过来，让陈天浩亲自做。 等市编办主任陈湟基从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陆凡让谭胤把后面的人全部挡下，自己提着饭盒进去了。 “书记，人是铁饭是钢，身体重要！”说完，陆凡就把饭盒打开，把羊肉面摆在李明洲面前。 李明洲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用餐，边吃边说：“今年真是多事之秋，今天省纪委反馈下来线索，统战部长郝朝阳问题很严重，明天下来双规，我下午安排公安局叶晨盯着。” “听说省里抓了有200多人了？” “最后肯定不止这个数，如果深挖，没人能独善其身，就看王鸿涛如何把控尺度。经过这次的震荡，秦川政坛格局已定！” “书记，最近都在传，刘省长要走，您说王书记有希望吗？” “这事很微妙，他的呼声很高。现在的问题是他担任副部级时间短，还没达到提拔的红线。不过如果上级确实想用，可以先任命党组书记，然后主持工作，事在人为！” 又吃了几口，李明洲放下筷子说：“说说你的想法吧！” 陆凡拿出笔记本，汇报道：“书记，下午我们的宣传部长被市纪委双规了，我打算提拔城关镇党委书记担任宣传部部长，让贾达华担任县委常委兼城关镇党委书记，这样一来，常委数量就成了双数。”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行，不打紧，都是干工作嘛，单双无所谓，后面再调整。” 陆凡继续说：“我打算推荐编办主任陈湟基担任宁阳县县长，推荐市纪委常委副书记何佳锋担任秀延县县长！” “行，还算稳妥，能说的过去，我记下了，你继续！” “推荐市司法局依法治市办副主任曾明担任子北县政法委书记，市政法委综合科科长杨铭豪担任红旗县政法委书记，推荐市委督查室主任夏礼担任市委副秘书长……” 陆凡一口气推荐了将近二十名干部，包括市委办的一些人事调整，李明洲全盘接受，让陆凡欣喜不已，同时也大大松了口气。 第二天开始，陆凡不再琢磨人的事，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在县委办主任李昕渤的陪同下，深入各个乡镇，检查产业发展情况。 各乡镇打起十二分精神，向陆书记展示今年骄人的成绩。 走进石桥镇、老山镇、南沟镇，陆凡看到群众三五成群地忙着栽种中药材，你插苗、我培土，一道道流程熟悉有序，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南沟镇党委书记张彬汇报道：“书记，我们镇已完成以党参、连翘、黄芩为主的大田种植5000亩，总产量预计达到500余吨，产值能超过3500万元，成立专业合作社18家，中药材产业链发展初具雏形，并在县委的帮助下，和上市企业签订了收购合同，预计全镇农户人均增收万元以上！” 陆凡笑着说：“你们镇的工作很不错，充分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依靠土地资源丰富优势，抢抓发展中药材契机，实现了中药材从无到有的致富路，南沟现在成了全县最大的中药材种植基地，我很满意。下一步，就是要帮助群众把这些中药材‘变现’，实现实实在在增收！” 第363章 陆瑶的决绝 在调研高坡镇时，副县长臧金峰陪同。 高坡镇今年确定了大力发展蔬菜大棚，在大棚产业园，陆凡看到一排排新型日光温室大棚整齐矗立，沿着延河连绵延展。 党委书记彭程汇报：“书记，项目由镇里规划实施，占地800余亩，共分三期建设。目前占地470亩的项目一期工程已建成，共建设新型日光温室大棚65座6500米，全部租给了30户135名种棚农户。我们想通过这65座大棚形成示范、引领、带动作用，号召更多的农户参与进来，目前看来效果良好，他们都见到了效益，现在镇里又不少人行动了起来。” 走进大棚产业园，种植户杨龙正在棚内忙着打理黄瓜藤蔓。他对陆凡说：“今年在租棚种黄瓜，黄瓜长得尤其好，是全村第一家上市出售的。我租了两棚，跟婆姨一起照看，照现在的架势，一棚能收入十万元上下，日子过得舒心着呢！”说着就摘了一根翠油油、水灵灵的黄瓜让陆凡品尝。 镇长赵辉汇报：“这种高标准棚，镇上计划新增大棚115座，累计达到600座。” 陆凡对这个大棚产业园比较满意，问道：“现在这65座大棚，你们收多少租金？” 彭程汇报道：“书记，为了让农户没有后顾之忧，我们不仅免除了他们的租赁费，还主动去市里帮助农户找销路，目前有3个批发商跟镇里达成了合作协议。” 陆凡满意的说：“政府就是要转变职能，主动、靠前服务群众！有了这个大棚产业园的带动，有了菜农实打实收入的提升，我相信明年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大棚产业中来。你们要做的是，制定好惠农政策，并宣传到家家户户。比如，自建一座大棚，财政给多少奖补资金？保温杯的免费供给、产业路的承诺、水窖的补助等等，让群众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能得什么好处。产业发展的初期，政府可以多投入些，镇里没钱可以找县里，咱们得千方百计的为农民找到一条致富路！” 彭程忙说：“书记，我们会尽快制定扶持政策，再请书记和县委把关审定！” 陆凡鼓励二人：“看的出来，你们俩在产业发展上下了苦功，一定要再接再厉，让一个个民生工程、一项项惠民举措，都化作了一张张绽放的笑脸，用温暖的民生答卷托起全镇群众稳稳的幸福！” 在长安，中纪委专案组完成了使命，把相关线索移交给了秦川省纪委，准备打道回府。 晚上，王鸿涛专门宴请了郭大进一行，陆瑶也参加了宴会。 进宴会厅的时候，陆瑶无意中看到了副省长乐学仁，在几人都恭维下，有说有笑的进入了隔壁包间。 对乐家，陆瑶的恨意比哥哥更甚！因为他们，路遥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仇恨的种子早已深种！ 陆瑶深知一个副省长的能量，也知道两家的仇恨不死不休，乐学仁迟早是哥哥的心腹大患，说不定就在某个关键节点，让哥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此人万万不能留！ 为了哥哥，陆瑶能做出任何事！但无论她多努力，都改变不了现状，这让路遥很沮丧。 吃饭的时候，看着组长郭大进和王鸿涛书记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陆瑶想起了一句话：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世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自己的伤痛自己抚平；自己的苦自己咽下。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做不成太阳，就做最亮的灯，做自己的摆渡人！ 这一夜，陆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翻来覆去地思考着，心情焦虑不安。 第二天清晨，陆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双眼布满血丝，面容疲惫不堪。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洗手间，用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陆瑶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 而且凭借自身的聪慧机敏和勤奋努力，陆瑶迅速崭露头角，成为单位的业务骨干，手下还带着几个人。 吃过早饭后，陆瑶对着电脑一通操作，紧张到了极点，但态度是毅然决然！ 8点半，陆瑶走进隔壁房间，对宋俊辉和王山石说：“组长交代了项任务，你俩跟我去一趟！” 二人没有迟疑，最近他们跟着陆瑶拿了不少人。 进了省政府大楼后，宋俊辉还笑着问：“组长，看来今天有‘大鱼’呀！” 陆瑶笑着说：“包你们满意，今天要带副省长乐学仁谈话！” “乐学仁？”王山石惊道：“他可是副省长呀！组长，有文件吗？” “郭组长交代的事，手续齐全！”陆瑶让二人看了看文件，但心中满是愧疚！ 找人谈话了解情况，需要出示相关证明。如果纪委需要带走当事人，也需要出示相关证明，并通知当事人。当事人有权了解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并有权保持沉默。 虽然有些心惊，但二人选择相信陆瑶，他们实在没理由、也不想怀疑这位纪检系统的新星！ 到了乐学仁办公室门口，秘书跑出来“挡驾”，问道：“你们是谁？找乐省长什么事？” 陆瑶没跟他废话，直接出示了工作证。 秘书惊恐的看着证件，吓的双腿发软，哪敢再多说半句！ 陆瑶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同事。乐学仁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乐学仁正在办公桌前忙碌地处理公务，他抬起头，眉头微皱，语气不满地问：“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 陆瑶心中狂跳不已，但她努力保持镇定，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和文件，以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乐省长，有些问题需要你说明一下，请配合纪委工作，请跟我们走一趟！” 尽管官至副省长，听到纪委的名头，乐学仁也无法保持平静。 只见他的手微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能打个电话吗？手头里还有不少重要工作需要交代。” 陆瑶冷静的说：“乐省长，只是核实一些情况，也许您很快就可以回到工作岗位。我们有纪律，您现在有权保持沉默！”说完，她向旁边的宋俊辉和王山石递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架住乐学仁，将他带出了办公室。 乐学仁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但却没有反抗或说话，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即将改变，无力地任由两人带着他离开。 他打死都没想过，这是陆瑶的自作主张、公报私仇！ 当他们踏出办公室时，楼道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想亲眼目睹这个令人震惊的场景。 当大家看到一脸颓然的乐省长真的被纪委带走了，原本嘈杂的楼道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乐学仁身上，充满了疑惑、惊讶甚至幸灾乐祸。 乐学仁低着头，脸上露出颓丧的神情，步伐沉重而缓慢，好似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省长，而是即将沦为阶下囚。 常务副省长段鹏飞的秘书目睹了这一幕后，马上回去给领导汇报情况。 段鹏飞得知后非常震惊，马上向黄总汇报情况。 省长刘从峰也知道了情况，迅速和陈家忠书记沟通。 很快，省委副书记王鸿涛也得知乐学仁被中纪委带走，同样满脑子的疑惑，马上跟专案组组长郭大进对接，询问是不是唐毅书记有了新的指示。 总之，省委、省政府乱了，纪委也乱了，所有人乱了，局势彻底乱了！ 陆瑶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但让她再选一百次，陆瑶还会义无反顾！ 当陆瑶三人带着乐学仁回到宾馆后，郭大进无奈的“接收”了乐学仁，把他请进了客房，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接着，郭大进把陆瑶和宋俊辉、王山石带进房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骂！ 陆瑶平静的说道：“组长，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蒙骗了俊辉和山石，责任由我一人承担，跟他们没关系！” 郭大进怒道：“你们知道闯了多大的祸吗？刚才唐书记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这是严重的政治事件！你们想过后果吗？陆瑶，你是要害死我吗？……” 骂了十来分钟，郭大进让宋俊辉和王山石先出去，然后继续骂陆瑶这个罪魁祸首！ 这会陆瑶也坦然了，反正祸也闯了，大不了双开，回家让哥哥养着，难道还能枪毙自己不成？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扳倒乐学仁，陆瑶都会认为值得！ 郭大进骂的累了，陆瑶好言相劝：“组长，您喝口水，消消气，歇会再批评我也不迟！” 郭大进气得坐在沙发上，沮丧的说：“陆瑶，我知道你想拿下乐学仁，但咱们是纪委呀，怎么能没一点组织性、纪律性？这次的祸真的闯大了！” 第364章 陆瑶停职 陆瑶知道自己给领导带来了天大的麻烦，甚至会影响一大批人的前途命运，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人都是自私的！ 陆瑶带着满腔的愧疚说道：“组长，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和栽培，所有的责任我都愿意承担，无论什么样的处罚我都会欣然接受。组长，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辞职吧！” 郭大进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这是可怕的政治事件呀！就连我都承担不起！哎，事已至此，只能等唐书记的指示！” 陆瑶更关心的是如何处理乐学仁，于是她鼓足勇气问道：“组长，乐学仁怎么办？” 郭大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不可遏道：“你问我？我问谁？你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女孩，陆瑶知道自己闯了天大的祸，心里充满了不安和委屈，双瞳剪水，梨花带雨！ 骂了快一个小时了，郭大进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也见不得陆瑶这副可怜样，于是冷冷的说：“你回房间待着，哪都不准去，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 陆瑶带着歉意，深深的鞠了一躬，走出了郭大进房间。 这会，唐毅书记正在跟陈家忠通话。 “家忠，秦川省没发生什么风波吧？” “唐书记，乐学仁被纪委带走反响比较大，不过暂时比较平稳，总体可控。事情我也了解清楚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该如何处理乐学仁？” “哎，我也很被动呀！不管怎么说，陆瑶是纪委的在编人员，事已至此，错就错来吧！你再容我考虑考虑，待会去要见领导，我们都想想吧，尽可能的把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等陈家忠挂了电话，坐在对面的王鸿涛忙问：“书记，唐书记的意思是？” 陈家忠叹了口气说：“他也拿不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不过这事跟咱们没关系，是他们纪委内部出了问题，要真拿出来说事，我们秦川省是受害者！” 王鸿涛想了想，说道：“组织的威信需要维护，唐书记确实有些难办。书记，我看过一些中纪委的一些材料，乐学仁确实存在一些问题，倒不如将错就错，趁此机会将他拿下！再说，不管是因何进去的，谁又敢保证他真的没问题？谁敢把他放回来？” 陈家忠说道：“这事不用咱们操心，估计现在的京城碰撞不小，咱们静观其变吧！” 陆凡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纪委书记杜文龙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把门反锁上，激动的说：“书记、书记，乐学仁被双规了！” 只见陆凡“唰”的一下起身，死命的盯着杜文龙问道：“消息可靠？” “应该假不了，我找省纪委的朋友核实过，乐学仁确实被带走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希望那老狗这次能伏法！”说完，陆凡马上拨通了妹妹的电话，想打探一下消息。 但拨了几次，一直无人接听，陆凡不知道的是，妹妹正在接受组织谈话。 于是，陆凡又拨通了小斌书记的电话，他现在是长安市纪委书记。 电话接通后，小斌直接说道：“陆凡，不要太担心，我觉着事情还有转机！” 陆凡感觉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张书记，乐学仁是不是被中纪委带走了？” “你不知道？哎，你那个妹妹太冲动了，直接去省政府带走了乐学仁，鸿涛现在还在省委陈书记办公室，都在等上级指示！” 听到这话，陆凡心里一紧，着急地问道：“张书记，您在纪检部门工作多年，有经验，陆瑶的这种行为最终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小斌书记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种事我也没碰到过，不过，我想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有牢狱之灾吧？” “张书记，如果有什么消息，麻烦你随时通知我，我万分感激！” “好的！” 挂了电话后，陆凡心急如焚，又拨了陆瑶的号码，还是无人接听。 陆凡无奈的发了条信息过去：哥是你永远的港湾，不开心就回家，哥等着你！ 杜文龙听出了大概，忙问：“凡哥，瑶瑶把乐学仁带走的？该不会是自作主张吧？” 陆凡无奈的说：“好像确实如此，怎么办呀！” 杜文龙也着急了，“凡哥，那可是省部级，如果真的是瑶瑶自作主张，那就真闯了大祸！” “大不了我的妹妹我养着！只要她不出事就好！”说完，陆凡拨通了李明洲书记的电话，把妹妹的事说了个大概。 没想到李明洲却说：“陆凡，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长安。不过坏事里面有好事，瑶瑶这次虽然冲动，但很有可能是富贵险中求！唐书记很要面子，就算瑶瑶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瑶瑶也是他纪委的人，唐书记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放心吧，瑶瑶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凡感激的说：“书记，给您添麻烦了，只要瑶瑶没事就好！” 唐毅书记从新华门出来，回到办公室，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刚才，他跟黄副总差点翻脸！ 这事也怪自己，御下不严。但不论如何，纪委的工作还轮不到别人唧唧歪歪！而且，纪委拿人，哪有不审就放的？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思前想后，唐毅拨通了郭大进的电话，指示他正式对乐学仁展开调查！ 郭大进请示，该如何处理陆瑶。 对唐书记来说，陆瑶无足轻重，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便说：“先让她停职反省，停止一切工作，容后再处理！” 就这样，对于陆瑶的审查暂时结束。 回到房间后，陆瑶看到哥哥发来的信息，躲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等哭累了，情绪稳定后，陆瑶跟郭大进组长请了假，直奔甘水县而去！ 陆瑶不知道的是，她前期的努力没有白费。 郭大进按照唐毅书记的指示，对乐学仁违法违纪行为展开全面的调查，陆瑶前期收集的材料为他们的调查指明了方向。 整整一天，陆凡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盯着手机，哪有心思工作。 下班后，陆凡无精打采的坐在办公室，担心着妹妹的安危。 晚上七点，李明洲书记打过来电话，说事情有了转机，中纪委正式对乐学仁展开了调查。 这个好消息让陆凡稍微有了点精神，当天问到妹妹的情况时，李明洲表示现在比较敏感，有了消息会及时通知陆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多。陆凡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突然，他恍恍惚惚间，他仿佛看见妹妹熟悉的身影从大门走了进来。 陆凡使劲地眨了眨眼，以为是幻觉。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妹妹果然不见了！ 然而，还没过几分钟，办公室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然后陆瑶推门而入。 看到哥哥就坐在那里，陆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她的脸颊。 陆凡赶忙冲了过去，心疼地将妹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有哥在，回来就好，咱再也不受委屈了，工作不要也罢！”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感叫做兄妹情深。 看到哥哥就坐在那里，陆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她的脸颊。 陆凡赶忙冲了过去，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心疼地将妹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有哥在，回来就好，咱再也不受委屈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感叫做兄妹情深。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相依为命，都视对方为最温暖、最坚定的力量，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默默地守护着对方。 陆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绝不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过了一会，陆瑶的情绪稳定下来，擦了擦眼泪说：“哥，我这次闯祸了！” 陆凡宽慰道：“没什么大不了，别忘了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什么都不想做，哥养你，你就舒舒服服待着！” 只要有哥哥在，陆瑶就感觉无比踏实！ 忽然肚子叫了一声，陆瑶破涕为笑：“哥，一天没吃饭，我饿了！” “走，哥带你吃点好的，甘水的炝锅面很好吃，再来豆腐，沾点蒜，美味极了！” 陆瑶简单收拾了下，挎着哥哥的胳膊，出现在县委大院。 “不明真相”的干部难免在背后议论，猜测这是陆书记的女朋友？ 陆凡跟相熟的领导打招呼，大大方方介绍了自己的“亲妹妹”！ 走出县大院，很多干部群众见到陆凡都会说一句：“陆书记后！” 可以看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问候，陆瑶与有荣焉。 走着走着，陆瑶忽然问道：“哥，你说我这次干的对不对？” 陆凡回道：“对错要因人而异，但如果是我处于你当时的情况，肯定会这么做！” 听到这话，陆瑶开心了，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奋斗了这么多年，不就在等这一天？ 第365章 奋进中的甘水 陆凡在甘水有县委安排的公寓，平时偶尔去一次，妹妹来了正好去那里住。 李梓萌也专门请了长假，来甘水陪陆瑶，疏导她的情绪。 9月下旬，迎江市人事调整到位，市编办主任陈湟基调任宁阳县县长，市纪委常务副书记何佳锋调任秀延县县长，曾明调整为子北县政法委书记，杨铭豪提拔为红旗县政法委书记，这样一来，陆凡在各个县都有了“朋友”。 市委办也进行了大调整，夏礼、吴文通、刘威提拔为副秘书长，赵志强、张丞译提拔为市委办副主任，马德盛调整为市委督查室主任，李言昕提拔为政研室主任，罗智全提拔为机要局局长，蔡颖锋提拔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主任，李逸风提拔为二科科长，陆凡人虽离开了市委办，但这个全市的中枢部门依然没离开掌控。 在甘水，城关镇党委书记林豪提拔为宣传部部长，市交通局办公室主任贾达华提拔为甘水县委常委兼城关镇党委书记，陆凡的秘书陈泽民这次也被调整为县委办副主任。但县长暂时没有配备，因为陆凡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县委副书记张乾源资历还不够，打算先放放再说。 9月25日，市交通局局长陈许阳调研甘水县，实则是送贾达华上任，陆凡热情接待。 陈许阳笑着说：“陆书记，我给你送人才来了，达华做事严谨细致，工作一丝不苟、精益求精，责任心强，要不是交通局没有领导岗位，我肯定舍不得放他走！” 陆凡笑道：“那我就夺人所爱了，同时还要感谢陈局对甘水交通事业的大力支持！”从李明洲书记那里得知，贾达华是王鸿涛的同学，自然要另眼相看，只要他有能力，陆凡会大力培养。 贾达华表态，要在县委的领导下，积极开展工作，为甘水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陆凡安排组织部长陈沐雪送贾达华上任，自己带着陈许阳去调研甘水的交通工作。 在210国道甘水县城过境公路项目，看着工人们忙碌的施工，陈许阳笑着说：“陆书记，这条路投资将近4亿，今年我给甘水安排了9条公路，局里的几个副职都有意见了！” 陆凡感激道：“210国道城境路、旅游公路工程、7条农村公路，消除安全隐患40余处，5个多亿的投资，让我们甘水交通路网展露新颜，陈局的支持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都在心里装着呢！” 接着，陆凡带着陈许阳跑了四个乡镇，全面了解了甘水农村道路的建设情况。 晚上，甘水县设宴，隆重款待陈许阳一行，陆凡特意叫来了新上任的达华陪酒。 酒宴开始前，陆凡对陈许阳说：“在市交通局的大力支持下，甘水的交通建设日新月异、一日千里，助力甘水各项事业腾飞！下一步，甘水交通工作重心是打造‘四好农村路’省级示范县，希望能得到陈局和市交通局的大力支持！” 陈许阳笑着说：“咱们迎江还没有哪个县喊出这个口号，你们如果有这个雄心壮志，市交通局一定大力支持！” 陆凡当即把此项工作安排给了贾达华，让他牵头创建“四好农村路”省级示范县，这叫精准“人岗配置”，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用有所成。 舞台给达华搭建好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他的本事！ 整个宴会气氛热烈，陆凡和陈许阳频繁互动，大家欢声笑语不断！ 得益于前段时间的网络宣传，甘水县的旅游增长的很迅猛。面对即将到来的“十一”黄金周，甘水县超前谋划、精心筹备，具体从丰富产品供给、优化服务保障、倡导理性消费等三个方面保障全县文旅市场繁荣、稳定、有序。 9月26日，甘水县召开旅游服务保障协调会，县委书记陆凡亲自安排部署。 县旅游局和中青旅游共同策划举办“乐享十一 齐游甘水”主题系列活动，推出赏花踏青、休闲自驾、红色记忆、甘水美食、亲子潮玩五大版块25项文旅活动。针对自由行和自驾游客，推出甘水文化探秘游、大峡谷深度游、森林公园体验游、生态山水揽胜游、红色足迹爱国游、风情田园休闲游六大主题线路。 陆凡要求宣传、公安交警、交通运输、安监、工商等，对信息发布、交通疏导、客车营运、安全生产等旅游服务保障工作，进一步全面梳理和精心部署，全县上下要以最优的服务迎接八方游客。对所有的宰客不文明现象，公安局和相关执法部门，要给予最严厉的打击！ 十一长假一开始，大峡谷景区和老山森林公园就热闹非凡，登山赏景游客不断，迎来了一波旅游小高峰，现场秩序井然。 县委书记陆凡全天候往来于这两个景区，对旅游环境保障进行明察暗访，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秋天的老山公园是真漂亮，之前一直想带着孩子来，没机会，这次趁着国庆假期来爬山，真是不虚此行。” “大峡谷很壮观，公园的游乐项目也很刺激，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 “我们是老年户外活动群，一共有36位老人加上2位司机，看了大峡谷以后，感觉峡谷里面的石头非常有艺术的美感，真是大自然的杰作，那种鬼斧神工给我们一种美的享受！” …… 陆凡不停地跟游客交流，了解游客的体验感，以便改进提升甘水的旅游品质。 秋天的第一场露营，很多人选择了在老山森林公园度假营地，这里凭借其潮流、浪漫的风格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打卡拍照、露营，感受远离人潮的惬意、休闲。 “十一”黄金周全县实现旅游接待28万余人次，综合收入1.9亿元，其中大峡谷接待12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同比增长125%，这对于一个县城来说，绝对是爆火！ 假期的最后一天，陆凡专程前往长安市，祝贺韩昕朴“二返长安”！ 成仓市委书记郭鸣雄提拔为省政法委书记，韩昕朴这个大秘跟着来到省政法委，担任办公室主任。 韩昕朴在单位值班，陆凡直接去了他办公室。 见面后，韩昕朴高兴的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陆凡，还是长安好呀！” 陆凡笑道：“这下咱在政法系统也有‘后台’了！昕朴，恭喜你，办公室主任很牛逼呀，郭书记很重视你，走哪都带着。再过两年，等你资历到了，一旦外放就是一方大员呀！” “承你吉言！陆凡，你也不错了，都干了两年县委书记了。我一直关注着甘水，gdp像坐火箭一样蹿升，这两天网上有不少你们那的旅游视频，风评都很好，我看你又快提拔了！” 陆凡说道：“咱们兄弟就不要相互吹捧了，都好好干就行！昕朴，乐学仁被纪委查了，你知道吧？” 韩昕朴点了点头说：“前两天鸿涛书记来过政法委，跟郭书记谈了很长时间，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纪委掌握了一些证据，乐学仁估计出不来了！” “哎，你可能不知道，乐学仁是我妹妹陆瑶自作主张带走的，这也算误打误撞吧！” 韩昕朴惊讶道：“瑶瑶这么猛呀！那她现在怎么样？” “停职反省，不过无所谓，只要能拿下乐学仁，她做的这些都值！” “你说的对，哪怕是被开除了都值！陆凡，瑶瑶接下来如果想干嘛，能帮的我一定帮，咱不能委屈了妹子！” 陆凡想了想说：“昕朴，我想求你件事！” “咱兄弟不说求不求的，你先说啥事？” “乐家老三、老四都被判刑了，但现在都是保外就医，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韩昕朴想了想说：“乐学仁估计完蛋了，他娘的，不能让那两个狗日的逍遥法外！省司法厅的领导我还不太熟，你让我先运作一段时间，万一我搞不定，就去求郭书记帮忙。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们尽快回去‘踩缝纫机’！” 听到韩昕朴这么给力的回应，陆凡心满意足！ 接下来就剩乐老二了，陆凡手里有他大量的贪污受贿的证据，相信迟早有办法把他办了！ 聊了整整一下午，等下班后二人又找了家苍蝇馆子，小酌了几杯。 十一假期结束后，甘水县旅游迎来几大利好消息，寺湾镇被命名为省级旅游特色名镇；甘水大峡谷被授予国家地理摄影基地，并全面启动5a级景区创建；并在动车组冠名宣传下，“峡谷热”激发甘水“旅游热”！ 10月10日，阳光明媚，秋风送爽，甘水县智慧物流产业园内彩旗飘扬，人头攒动，一片热闹景象。经过一年多的紧张建设，占地 1800 亩的物流园区终于竣工并正式投入运营！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甘水县委书记陆凡及四大班子领导共同出席了开业仪式。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张荣秋也亲临现场，向甘水县表示热烈的祝贺，并在陆凡的陪同下参观了物流园区。 物流园位于甘水县西南部，紧邻高速出入口，交通便利。园内规划有仓储区、配送区、电商服务区等多个功能区域，将采用智能化管理系统和高效的物流设备，打造一个集物流配送、仓储服务、电商孵化于一体的综合性产业园区。 目前，已有多家知名快递企业如韵达、极兔、圆通、ems 等入驻该园区，为甘水乃至秦北地区的农产品上行打通“最后一公里”，预计可实现年发件量 16 亿件，年产值达 76 亿元，同时还能创造超过 7500 个就业岗位。 县委书记陆凡表示，甘水要以物流园为契机，不断优化营商环境，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吸引更多优质项目落地甘水，打造百亿级物流园区，推动全县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第366章 陆瑶的处理意见 10月20日上午，参加完局扩大会议，唐毅书记准备回单位，但被黄副总“拦”住了去路。 “唐书记，一起走走？” 唐毅笑着说：“那我陪你走两步吧，下午有个常委会，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下。” “不会耽误太久，随便聊几句。” 两人边走边说，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形同陌路。 “唐书记，我听说秦川省的乐学仁是个意外？有人滥用职权，私自拿人，这可犯了渎职罪呀！” 虽然恨陆瑶恨的牙痒痒，但家丑不能外扬，要杀要剐那也是纪委内部的事，唐毅淡淡的说：“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渎职罪是利用职务之便或者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致使国家与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最高法、最高检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是，致死1人以上应定罪。老黄，你得加强学习呀！” 黄总也不争辩，说道：“工作上有失误在所难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办错了事，那该放的放，澄清事实，匡正风气，让妄图把水搅浑得利者无利可图，让干部努力干事创业的同时而无后顾之忧。否则搞得干部灰头土脸，不仅影响干部成长，还会造成恶劣影响，甚至耽误事业发展，得不偿失呀！” 唐毅回道：“平安、法治，是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内在要求和重要保障！纪委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腐败分子！乐学仁有没有问题，谁敢打包票？你敢吗？所以，必须经过审慎、周密地调查，以事实和法律为依据和准绳。纪委会按照程序走，有问题的坚决查处，没有问题的也会及时予以澄清，感谢黄总对纪委工作的指导！”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不欢而散！ 回到单位，唐毅胸中恶气难消，直到下午开会还阴沉着脸。 下午三点，纪委召开了常委会，传达了一系列精神，研究部署了当前的重点工作。 最后，郭大进代表专案组汇报了刘振国案件的进展情况。 唐毅总结道：“有鸿涛同志的配合，专案工作总体上达到了预期效果。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黄晓武给了我大大的‘惊喜’！我想问问你，你这个组长是如何管理干部的？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你知道捅了多大的娄子吗？你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吗？脑袋长在脖子上，纯属摆设！你必须在常委会上做出深刻的检讨！” 郭大进脸色涨得通红，满脸羞惭地站起身来，他不敢抬头看领导一眼，低着头说：“唐书记，我检讨，我给纪委抹黑了……” “我不听你解释！必须严厉处分你！”唐毅地一拍桌子，声音如同惊雷，让整个会议室都为之颤抖。 郭大进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未见过书记如此动怒。他意识到自己的仕途可能就此终结，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消了会气，唐毅说道：“现在谈谈，该如何处理陆瑶！” 感受到唐书记的态度和决心，大家明白今天得做出决定，于是常委们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向着郭大进的常委建议给予政务处分，撤职或者开除，毕竟陆瑶处理的太重了，黄晓武要受牵连；有人建议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这是事不关己，揣摩唐书记的意思；更有甚者，提议将陆瑶移交司法机关，按渎职罪查办。 听到这话，唐毅皱起了眉头，说道：“党纪政纪在那摆着，我们是纪委，处理干部更要依法依据，不要信口开河！”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明白了，书记这是要内部消化，顶天是政务处分的上限——开除！因为开除党籍的那几条陆瑶都够不到，比如严重腐败、劳教、判刑、反党、叛国、搞分裂。 巡视组组长刘宁资历老，对郭大进一直比较器重，他的一句话瞬间让与会人员陷入了沉默，“我们党一直有个原则，即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虽然这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给纪委工作带来了极大的被动，但也要分性质看危害，毕竟她手里有一些证据，年轻人嘛，易冲动，正义感爆棚。 如果陆瑶能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可以加强后续管理和帮扶教育，别被错误压垮，把一辈子毁掉，毕竟宁书记在选调生大会上点名表扬过她！” 没人再言语了，祸从口出！因为一旦涉及到他，再小的事都是天大的事！天大的事也能是小事！ 唐毅也不得不重视，甚至他都不想管了，把这个难题留给陈德铭来处理，反正自己都是要走的人了。 而会议的焦点陆瑶，在哥哥的建议下，准备回京城，向单位提交辞职信，这也是争取主动。 听说乐学仁已经被调查，陆瑶夙愿已达成，哪怕被判刑都无怨无悔。因为从记事起，乐家就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对郭组长和同事宋俊辉、王山石，陆瑶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他们无端被迫卷入这场纷争，只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尤其是黄组长，他正直善良，前程远大，如果因此受到牵连，影响了他的仕途，陆瑶会自责一辈子。 人都是自私的，和深仇大恨比起来，哪怕是下地狱，陆瑶都会去尝试。给三位同事带来的伤害，陆瑶愿意用一生去弥补。 陈旭来甘水视察项目，打算去一趟县委就返回长安。 汽车开着开着，陈旭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道倩影，马上让司机停车，小跑着追上满面愁容的陆瑶，激动的说：“陆瑶，好巧呀！” 陆瑶抬起头，愣了下神，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陈哥，你怎么在这里？” 陈旭忙说：“龙腾在甘水投资了两个大项目，我来看看，正准备去跟你哥打声招呼。” “我哥在办公室，你去吧，我要去火车站，就不聊了。” “陆瑶，你是去长安？还是回京城上班？” 陆瑶苦笑了下，说道：“打算回京城，先坐火车去长安。以后就没单位了，我得自谋出路！” 看到陆瑶情绪低落，陈旭没再多问，而是说道：“我正好回长安，咱们一起去吧，路上还能聊聊天、解解闷。” 陆瑶没有拒绝陈旭的好意，她已经完成了使命，没法再保护哥哥，也卸下了身上的枷锁。 看到陆瑶点头，陈旭忙给司机发了个信息，让他自行回长安。 陆凡下班后去了市里，李明洲书记专门打电话让他回来，没说什么事。 见面后，李明洲直接说道：“陆凡，第三季度的经济运行报告出来了，甘水的gdp全市第一，总量也达到了163亿。我结合去年全省各县的gdp，感觉甘水有希望获得三个荣誉，全省经济社会发展‘争先进位县’、全省年度县域经济社会发展‘十强县’、西部百强县，如果能拿下这些荣誉，那你可以争取一下全国优秀县委书记！” 陆凡心里一惊，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这就是认知、眼界和格局的不同，也是普通人从政最大的瓶颈。 对于那些有背景的人来说，他们从小就接触到了政治和权力的运作方式，一路走来皆是坦途，自然是顺风顺水。 而普通人，每一步都需要自己去趟平荆棘，前进的路自然是蜿蜒曲折的。关键时，一个小小的决策失误就会让你蹉跎半生，困难和挑战无处不在！ 陆凡很庆幸能得到李明洲书记，给自己指了一条又一条的明路，他的无私帮助让自己受益匪浅。可以说，没有李书记的指导，就不可能有自己的今天！ “书记，争先进位先进县估计问题不大，毕竟甘水今年的gdp增速很高。至于全省十强县，我记得去年第十名是210亿左右，我感觉想追上它有一定的困难。” 李明洲说道：“差距不大，所以第四季度你要加把劲，把重点项目建设的进度往前赶一赶，做到应统尽统、颗粒归仓。同时，还要确保统计数据的真实、准确、完整，因为取得这几个荣誉，省统计局必然会下来核查，切忌弄虚作假！至于那些软指标，你不用过多考虑。” 陆凡咬了咬牙说：“书记，我一定抓好经济指标细化，坚持目标导向，进一步细化完善工作举措，查漏补缺、攻坚克难，铆足干劲、决战决胜，全力奋战100天，打赢年度收官战，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加把劲，把经济指标抓上来，我再跟王鸿涛、李忆笑协调一下，争取把全国优秀县委书记这个硬荣誉拿到手，给你以后的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还有，年底要进行一次人事调整，你也谋划一下。 陆凡，我在迎江待不了多长时间，过完年可能就要走，下一步大概率会去京城组织部过度一下。你和梓萌年龄都不小了，该成婚了！” 第367章 大干一百天 聊到最后，李明洲问道：“陆瑶的事你是如何考虑的？” 陆凡回道：“她今天回了京城，我建议她辞职。” 李明洲点了点头说：“她闯的祸不小，不过这事可大可小，主要看唐书记的态度，他们在纪委发不了声。即使陆瑶不被清退，也要调整到闲职上，所以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周折留在纪委。辞职了也好，瑶瑶可以去思卫的公司，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先让她到处转转，散散心。 瑶瑶虽然莽撞，但这次大概率把乐学仁‘拉下马’，也算得偿所愿了，你的心事总算了结了！以后你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放在工作和仕途上，争取有一番大作为，别辜负瑶瑶舍身忘己的付出！” 陆凡目光坚定的说：“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让您和关心我的人失望！” 回到甘水后，有了新目标的陆凡铆足干劲，开始了年底冲刺。 11月5日，陆凡主持召开全县第四季度经济运行调度会议，分析研究经济发展形势和存在的问题，安排部署剩余两个多月的工作。全体在家县级领导和经济部门主要领导、各乡镇书记参加会议。 会议在听取了1至10月经济运行情况、主要经济指标完成情况汇报，相关单位作表态发言。 陆凡指出，在全县上下的不懈努力下，甘水经济提速前行、持续向好。前三季度，项目投资稳健运行、工业经济内外发力，增速好于全国、快于全省、领先全市。剩下的100天，全县上下要铆足干劲、接续攻坚，全力冲刺四季度，务必夺取全年红！ 陆凡强调，要全力以赴抢时间、赶进度，确保农业多作贡献。紧抓工业园区不松手，采取立竿见影的管用举措，坚决夺取工业增加值增长50%以上的年度目标。要千方百计搞建设、提速度、挖增量、优存量、扩总量，坚决夺取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300%以上的年度目标。要精准用力盯指标、强调度，坚决避免漏统失统，坚决杜绝统计造假，坚决消除底数不清，真实反映经济发展成果。 会上，陆凡逐个指标分解，落实到各相关单位，下了死命令！ 会后，陆凡又给各个副县长“拧螺丝”，口头签订“军令状”！ 甘水政令畅通，陆凡一声令下，全县迅速动了起来，围绕书记定下的目标，争分夺秒、大干特干。 正当陆凡全力攻坚时，迎江忽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让全市为之震动！ 11月15日，经秦川省委批准，秦川省纪委对孙伟东立案调查！ 原来孙伟东不是侥幸过关，是王鸿涛刻意把他留到了现在，省委即将进行第二次大规模的人事调整。 李明洲书记按兵不动，因为迎江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刚经历过一次大范围的，这次不可能有人提拔到市长的位置。 在全省范围内，李明洲这个省委常委并没有多少话语权，现在基本上省直部门和各市的主要领导，都是王鸿涛书记推荐上去的。 省委这次的调整非常迅速，因为都是提前谋划好的。 12月1日，长安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李瑞芳空降迎江，担任市长一职！ 李瑞芳在秦川省素有“铁娘子”的称号，长期在省纪委、省审计厅工作，政绩出众，担任长安市副市长后，又调整为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在正厅级岗位上足有五年了，为王鸿涛大力宣传长安立下了汗马功劳。 趁李瑞芳“立足未稳”，李明洲书记启动了人事调整，他即将离开迎江，需要把一些人安排到位。 陆凡给李书记提交了一份名单，基本上把自己要照顾的人都考虑到了。 12月2日，甘水县街道市政府办通知，李瑞芳市长要来甘水调研。 接到通知后，陆凡很纳闷，自己可是李明洲书记第一“干将”，这在迎江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下午两点，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李瑞芳来到到甘水县，调研当前县域发展重点工作。 李瑞芳先后实地查看了老山景区、工业园区、物流园区和寺湾真，详细了解县域经济发展、项目建设等工作。 李瑞芳对甘水县经济发展取得的成绩给予高度的认可，她指出，工业经济是县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甘水县工业强县的雏形已经形成，要立足优势，抢抓机遇，主动作为，积极协调油气公司扩能上产，不断完善产业链条，全力做稳工业经济基本盘。要继续扶持壮大农副产品加工企业，优化提升营商环境，积极协调解决企业建设、生产、经营过程中的困难问题，精准落实各项惠企政策措施，支持和帮助企业做大做强。 陆凡表示，甘水县将在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推动县域经济发展和全域旅游功能补位，协同推进油气资源增能扩量和转化利用，奋力谱写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新篇章。 最后，李瑞芳来到龙腾公司碳化硅项目，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与企业负责人深入交流，听介绍、进车间，问产值、谋发展，详细了解企业生产流程、技术工艺、产品销售等情况。最后要求陆凡，要全力保障好项目的建设和企业的运行。 这下陆凡明白了，李市长调研第一站选在甘水的目的，政治敏锐性相当强呀！ 其实陆凡想错了，李瑞芳市长来甘水就说是冲着他来的，想近距离了解一下迎江最年轻的县委书记、李明洲的第一干将、鸿涛书记的学生！ 吃过晚饭，李瑞芳特意去了陆凡办公室，拉了半个多小时的家常，表现的非常随和。 临走时，李瑞芳意味深长的说：“用一贤人则群贤毕至，见贤思齐就蔚然成风。李书记把你放在甘水是正确的选择，甘水今年取得了历史性的好成绩。我看了你的档案，在正处级的岗位上待了有两年了吧？有没有兴趣来市政府帮我？” 听到这话，陆凡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李市长真是生冷不忌呀，这应该是句客气话、场面话。 陆凡笑着说：“市长召唤，我岂敢推三阻四？现在甘水的发展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全县上下铆足了劲，在冲刺全年工作上台阶，力争取得更大的荣誉，为全市经济社会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听到陆凡婉言拒绝，李瑞芳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在这个关键时间让你离开甘水。加把劲，争取让我们迎江在全省十强县有一席之地！工作中遇到任何问题和困难，你都可以来市政府找我！” 陆凡忙说：“感谢市长大力支持，甘水一定保持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创先争优促发展，奋力实现新跨越，给市委、市政府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送走李瑞芳市长后，陆凡给李明洲书记打了电话，把今天的调研详细汇报了一遍。 李书记给陆凡解了惑，他说：“瑞芳市长切入点很准，她所图盛大！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她想在迎江有所作为，就需要一大批人支持他的工作。虽然我马上要走，但行政这条路，如若轻易更换门庭，会为人不耻，所以你的支持对她来说尤为重要。” 陆凡问道：“书记，那我应该如何应对？” 李明洲说道：“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但汇报工作不能少。如果她能接任市委书记，那你就全力配合她的工作，反之就要靠上新任市委书记，而且你还要有一定的独立性，不能当别人的应声虫，这点底气我们还是有的！” “感谢书记指导，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你当务之急就是发展，有了硬荣誉傍身，就可以进退有度、应对自如！拼到最后，一定是拼成绩、政绩，所以你要在每一个层级，尽可能拿下含金量更高的荣誉！” 找准了方向、理清了思路，才能万众一心、万夫一力、铿锵前行！ 事业催人奋进，责任义不容辞，迈向新征程的号角已经吹响，陆凡开始密集性调研，深入49个重点项目和全县五上企业，亲自对接企业，抓投资、抓产值，以咬定青山不放松、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定，一张蓝图绘到底。 到了12月下旬，1—11月的经济运行报告出台，甘水县的gdp和增速稳居全市第二，仅次于镇北区。但镇北区评选的全省十强区，跟甘水没有冲突。 甘水在迎江就相当于长安在秦川省，都是异常耀眼的存在，十几项经济指标都遥遥领先，尤其是增速，直接甩开第二名一条街。 而且陆凡在甘水实施了大量的民生项目，教育全免、医疗改革、公交免费、校服免费等一系列的惠民举措，甘水老百姓的幸福指数大幅度提升，现在甘水人提起陆书记，都会翘起大拇指，夸一声好领导！ 第368章 巨变 12月21日，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甘水，对县委副书记张乾源、县委办主任李昕渤、县经发局局长王立程、龙门镇党委书记李龙浩进行组织考察。 同时，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刘金柱、市人事局科长许铮和方辉也被考察为副处级领导干部。 在陆凡的运作下，邓骏驰、王蒙恩、黄啸宇、朱江林几个同学也提拔为正科级。处级单位的科长只需要所在单位研究决定，在市委组织部报备即可，难度不大。 陆凡亲自前往秦川石油总部，对接全年油气产值。 秦川石油老总苏星宇隆重的接待了甘水一行，在陆凡的牵线搭桥下，他跟李思卫打的火热，现在去发改委办事方便多了。 闲聊片刻后，陆凡说道：“苏总，甘水今年原油生产完成21万吨，生产天然气完成3.6亿方，远远不够呀！” 苏星宇回道：“陆大书记，我今年特别关注甘水的产值，油井、气井的布井量增加了20%，原油产量增加10%，天然气产量增加了165%，偏向的如此明显，集团都有人有意见了！” 陆凡认真的说：“省里、市里政局变化很大，今年对我来说异常的关键。老哥，你可一定得帮我呀！” 苏星宇忙问：“是不是要提拔了？” 陆凡笑着说：“总得把基础工作做扎实，经济指标上不去，说别的都是白搭！” 听到这话，苏星宇沉思片刻，然后干脆的说：“兄弟的前程重要，我老苏一定要帮帮场子！你说吧，怎么搞？要达到什么水平？” 陆凡早有腹稿，回道：“石油产量增加13%—15%，天然气产量争取突破4亿立方，有困难吗？” 苏星宇态度很坚决，回道：“有困难也得上呀，你放心，我来想办法！” 陆凡继续说：“可不敢弄虚作假，直接把别的地方产值挪过来，我今年要争全省十强县，经济数字不能有丝毫的水分！” “放心吧，甘水所有的油井、气井放量生产，满负荷运行，优先炼化，产值、税收一条龙服务，咱不搞弄虚作假的事，保证不会给你拖后腿！” “感谢的话就不说了，都在心里！” “咱兄弟谁跟谁？” 当天，王鸿涛跟着陈家忠书记前往京城，一则是跑项目，二则拜访陈德铭书记，当面向他表示祝贺。另外，陈书记也要接受组织谈话，他同样要高升。 见到陈德铭后，王鸿涛笑容满面的说道：“恭喜书记、贺喜书记，祝您鹏程得志、再展宏图！这下我就有底气了，以后就能横着走了！” 陈德铭笑道：“你小子还得夹着尾巴做人，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后天我就纪委，家忠也要迅速到岗，经组织研究，决定由你临时主持秦川省委全面工作。” 王鸿涛惊讶道：“书记，为什么是我？我好像没资格担任省委书记吧？这样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 “你想啥呢？是让你临时主持工作，不是把你放到那个位置！” “不是还有从峰省长吗？” 陈德铭说道：“从峰另有安排，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王鸿涛还是没忍住，问道：“书记，秦川省未来的书记性格怎么样？不知道好不好相处？我铺开一大摊子，万一来个人尿不到一个壶里，损失的是咱们秦川省呀！” “我看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不管谁来，只要是有利于秦川发展的事，你不会据理力争？秦川形势一片大好，成果来之不易，不容任何人破坏！” 王鸿涛笑道：“请书记放心，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陈德铭瞪了王鸿涛一眼，说道：“你是脑子退化了？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顾全大局、维护团结永远是第一位！只是在涉及原则、发展的问题上，要坚持真理、据理力争，不是让你搞破坏、搞斗争！” “书记，我领会您的指示了，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了！有个事我问一下你，是关于陆瑶。” “还没处理呀？这孩子是冲动了些，确实犯了浑，不过也是事出有因。但她毕竟犯了严重的工作错误，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得加以惩戒！” 陈德铭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是工作失误？还是工作错误？是滥用职权、自作主张？还是不畏强权、坚守纪律底线？还有乐学仁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他真是腐败分子，陆瑶又造成了什么样的恶劣影响？” 王鸿涛忽然意识到，陈德铭想保陆瑶，于是提醒道：“书记，我听说好像有人替乐学仁开脱！” 陈德铭轻蔑的说：“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纪检工作肩负特殊政治要求和光荣使命任务，纪检干部是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应当存正心、守正道、养正气，勇于奉献、刚正不阿，不畏艰辛困难、不怕酸甜苦辣，敢于和危害人民利益的腐败份子做斗争，方能不辱使命、恪尽职守，保障人民群众自身利益，构筑维护国家安全的铜墙铁壁！” 听出了陈德铭的弦外之音，王鸿涛建议道：“我记得陆瑶是选调生，有基层挂职锻炼的要求，不如让她下去锻炼，也能远离是非之地。书记，我想替郭大进求个情，他也算遭了无妄之灾。” 陈德铭点了点头说：“郭大进问题不大，给个警告处分吧！我待会要开个会，林子帆要提一下，你先自由活动吧，下午一起吃饭。” “好的，书记，您先忙，下午我安排！” 12月22日，纪委召开第三次全体会议，陈德铭书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宁书记出席并做重要讲话。陆瑶作为戴罪之人，坐在会议室的最后一排的过道上。 会议结束后，陈德铭陪同宁书记走出会议室。 走着走着，宁书记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神情略显颓废的陆瑶，笑着说：“你叫陆瑶是吧？我记得你，作为选调生代表发过言，我得印象是朝气蓬勃、神采飞扬！” 陆瑶赶忙回道：“宁书记 ！” “年轻干部拥有一身正气、朝气，那歪风邪气就会远离我们。青春是什么样子，国家的未来就是什么样子；年轻干部站直了，把胸膛挺起来，国家就一定能站直、挺起来；一个国家最好看的风景，就是年轻人身上散发的朝气，善良、勇敢、心中有信仰，眼里就有光！陆瑶，选调要去基层锻炼，那里广阔天大，大有可为，你没下去挂职吗？” “宁书记，我没下去挂职！”陆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宁书记的问题，一时有些语塞。 “德铭，你搞过组织工作，培养造就一代又一代的年轻干部，是事业发展的百年大计。年轻干部的成长就如同一棵大树，唯有经历破土发芽、墩苗成长、开枝散叶，才能从弱不禁风的苗种成长为树干笔挺、绿荫如盖的参天大树。 只有在基层实践中多当几回热锅上的蚂蚁，应对过几回挠头的事情，经历过心理上的辗转反侧甚至痛苦煎熬，才能练就过人的本领、获得应对困难的‘免疫力’，才能将自己的‘一心一意’转化为群众的‘一枝一叶’，为日后的茁壮成长夯实根基！” 陈德铭忙说：“纪委一定贯彻落实书记的指示，培养好年轻干部！” 宁书记笑着说：“陆瑶，要练就过硬本领，锤炼优良作风，主动担当作为，做新时代的奋斗者和追梦人！” 望着宁书记渐行渐远的背影，陆瑶感慨万分，心里充满了愧疚。 散会后，陆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敲响了郭大进主任的办公室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陆瑶便低下头，眼中满是歉意和自责：“主任，我给您道歉，都是我不好，连累了您！” 郭大进坐在办公桌前，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事已至此，就不说这些了！陆瑶，这次你真的太冲动了！” 陆瑶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决绝：“主任，我的辞职信已经交给了办公厅。今后，有任何我能做到的事，请您随时吩咐！我对不起您的信任和栽培，我让您失望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 郭大进轻轻摇了摇头说：“先别急着下结论，也不要冲动，我觉得事情可能转机，刚才宁书记跟你说了话，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觉得你可以先等等。” 然而，陆瑶异常坚决道：“感谢主任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没脸继续在纪委待下去了，请您理解！” 正说着，陆瑶的电话响了，看了看是办公厅打来的，便对黄晓武说：“主任，是办公厅打来的，我出去接下电话。” “没事，就在这接，说不定是你辞职的事。” “谢谢主任！”陆瑶赶忙接通电话。 “是陆瑶吗？我是王寒萧。” 陆瑶忙说：“秘书长好，请您指示！” “陆瑶，你现在去趟德铭书记办公室。” 第369章 收官战 12月23日，省委召开全体领导干部大会，陈家忠书记平步青云，去京城大展宏图。 同时，会议宣布，王鸿涛同志临时主持省委工作，会场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陆凡收到消息后，感觉看不明白，等李明洲书记回来后，马上赶回迎江，当面向请教。 李明洲笑着说：“有的人是抢位子，出现空缺后，大家争得头破血流。有的人是准备好位子等着他，这是组织重点培养。刘从峰没有主持省委工作，说明他有新的去处，基本上定了，他现在得给王鸿涛占着省长位子。让王鸿涛主持省委工作，是为他下一步接任省长壮声势。这个人了不得，如果他不是因为任职期限问题，这次就直接提拔为省长了，满打满算，他担任副部级还不到两年！” 陆凡豁然开朗，又问：“书记，省委书记定了吗？” 李明洲说道：“是谁都无所谓，秦川有王鸿涛！马上月底了，1月1日到8日要上报各项经济指标，你要亲自盯着，一天一调度，确保万无一失！” “请书记放心，最近我做了很多工作，确保经济指标应统尽统、颗粒归仓！” 1月1日，省委组织部召开了全省目标责任考核培训会，李忆笑部长亲自动员部署，这揭示着一年一度的排排坐、分果果正式提上了日程。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大家都想要名次、拿荣誉，于是各级组织部和涉及经济指标考核的部门成了“菜市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但陆凡有李明洲书记的“关照”，没有这种烦恼，但需要把分内的工作做好。 从1月4日开始，在县委书记陆凡的带领下，全体县级领导和涉及经济指标的部门一把手，深入68个五上企业对接产值，对97个重点项目逐一调度，确保固定资产投资全数上报。 1月5日，迎江市委召开常委会，市委组织部下发文件，甘水县委副书记正式履职，担任甘水县代县长，常务副县长郭桐宇调整为县委副书记，副县长陈世锋调整为常务副县长，副县长梁琪调整为常委副县长，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李卫庭提拔为副县长。 甘水县三名正科级干部外调，甘水县经发局局长王立程提拔为子北县副县长，龙门镇党委书记李龙浩提拔为定水县副县长，县委办主任李昕渤提拔为红旗县副县长。 在市里，刘金柱提拔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人事局许铮提拔为坊州县副县长，方辉提拔为鄜县副县长，朱江林提拔为市人事局职称科科长，王蒙恩提拔为市教育局人事科科长，黄啸宇提拔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邓骏驰提拔为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 如此一来，甘水县空缺四个重要领导岗位，包括全县第一正科县委办主任，于是各乡镇、各部门领导铆足劲干工作，拿实绩跟陆书记“跑官要官”。他们早就明白了，想在甘水当官，去市里、省里找人没多大用，得拿成绩说话。除非找到省委常委级别的，才可能管用，但如果真能找起那么大的领导，他们早提拔了，还能等到现在？ 每到调整人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说要找关系，但关系哪有那么好找，能拿下县委书记的有几个？人家凭什么帮你？塞钱？到了那个级别，有几个人会收你钱？ 1月9日，县长张乾源拿着统计表，兴冲冲的来到陆凡办公室，高兴的说：“书记，昨晚报完数字后，我让统计局汇总了一下，形势一片大好呀，你看看。” 陆凡赶忙接过来翻看：生产总值268亿元，固定资产投资379亿元，第一产业实现预计实现增加值22亿元，增长129%，预计全市第一；第二产业实现增加值187亿元，增长598%；第三产业实现增加值59亿元，增长7%…… 看着看着，陆凡说道：“乾源，考核要的增加值和增速，咱们没有统计上的公式，怕算的不准，我看请市统计局下来帮咱们算一遍吧！” 张乾源说道：“书记，我跟市统计局不太熟，怕请不动，得你出马才行！” “行，我待会给浩然局长打个电话，让他派几个专业的干部下来。你想想办法，跟省统计局打听一下，看看去年全省十强县的数据怎么样，咱们到底有没有希望闯进去！” “好的，书记，我想办法打听。” “乾源，还有件事，县委办主任、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龙门镇党委书记、经发局局长空缺，咱俩合计一下，看看谁能胜任这几个重要岗位。” 张乾源微微一笑，说道：“书记，我在这方面有欠缺，对县里的干部不是很熟悉，所以提不出来有建设性的意见，就不发表意见了，以后得加强跟同志们的交流呀！” 陆凡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一言堂，你琢磨琢磨，有什么意见随时跟我交流。别看只空四个岗位，但调整起来动静肯定小不了，得尽可能的让同志们挪挪位置，调动一下大家工作的积极性，这也是调整干部的重要意义。马上到年底了，有三件事得给你交代：第一、年终奖发放，不要太保守，咱不跟其它县区比，直接参照市直单位，我记得市上考核优秀的单位是3.8万吧？咱们的人均gdp足够高，多发点也没关系，把钱捂到手里还不如给干部发下去，带动第三产业。” “书记，县里的干部听到这话，还不得乐翻天！” 陆凡继续说：“第二、重新拟定乡镇产业发展扶持政策，要以奖代补，调动农民发展产业的积极性。以前县里没钱，老是抠抠搜搜的，现在账上放十几个亿，可以敞开肚皮造！把钱用在产业发展上，永远不会出问题！你好好谋划一下，参照全国各地的政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制定出最符合甘水实际的惠民政策，让老百姓实实在在得实惠！” “好的，书记，我待会回去就启动此项工作，争取尽快拿出方案。” “第三、等第四季度的应收账款到位后，毫不夸张的说，甘水是全市财政最好的县区，咱们现在可没有政府性债务。你先把银行贷款清零，以后就不付利息了。然后就得谋划实实在在的惠民举措，让老百姓享受到甘水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张乾源笑道：“教育不收费了、医改也搞了、公交免费、校服免费，这在全国都是绝无仅有的吧？我好像再想不出能干点什么了！” 陆凡也笑了，说道：“让你花钱都不会？校服免了，可以每个孩子给买双鞋呀，统一后学生们就不攀比了。可以把钱往教育上投，改善各学校的基础设施；可以提高老师们的待遇，调动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可以投资医疗，没好医生，咱们可以配一些先进的设备和仪器，这个得争取上级资金和项目的支持，咱们可以配套；还要加大医护人员的培训，把医生送到省里大医院学习，补助一定要到位，不然他们没动力；还可以改善农村人居环境，等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了！乾源，只要心里有群众，有百事可做，万事都不难！切记，不要把钱花在形象工程、政绩工程上，政府实施任何项目，都要充分考虑到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老百姓的评价！” “感谢书记指导，我一定把书记的指示落实到政府工作中！” 接着，陆凡把副书记郭桐宇和组织部长陈沐雪叫到办公室，交代根据空缺的岗位，谋划下一步人事调整。 陆凡强调，选人用人要树立重实干、重实绩的担当导向，让那些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干部有机会有舞台，为实干者撑腰，为担当者担当，为负责者负责，通过人事调整激励全县干部挑起时代赋予的重担。 下班后，陆凡觉得思戴强应该不忙了，便拨通了他的号码。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思戴强笑着说：“陆大书记，有什么指示？” 陆凡笑着说：“我哪敢指示省上领导？思哥，恭喜你了，省政府办公室的处长呀，真是羡煞旁人！” “主持工作而已，不敢跟你比，处级干部的天花板！” “思哥，咱就别互相吹捧了！下次我去省里，一定给你祝贺一下！” “行，我等你！打电话有事吧？” “确实有事相求，你在省政府中枢工作，消息灵通，如果省统计局的经济指标报到你们那，麻烦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我们今年是个啥名次。” “行，省里也挺关注的，我听到刘省长给统计局交代了，统计局长已经去了京城，估计就这一两天的事。陆凡，我听说你们甘水今年很猛呀，是不是有想法了？你小子，不会又把我甩开了吧？” 陆凡笑道：“我才刚两年，放心吧，我在处级等着你！” 挂了电话，陆凡感觉王鸿涛书记的省长没跑了，他都把秘书安排到省政府办公厅了！ 第370章 去向已定 到了一月中旬，省统计局的经济指标分析报告初步形成了，不过没有公布，供领导参考。具体的统计公报，还得等国家统计局反馈准确数字。 李明洲来省委开会，看完分析报告后心里一喜，甘水的gdp竟然达到了惊人的268亿元，一跃冲进全省十强县，并高居第六名，很为陆凡高兴。 思索片刻后，李明洲拿着报表去了王鸿涛办公室，要为陆凡争取利益。 看着门口排队的几个市委书记、国资委主任、发改委主任等，李明洲感慨万分，这就是政治强人，王鸿涛在秦川省大势已成，无论谁来当省委书记都无法匹敌！ 推开门后，银州市委书记李国权正在给王鸿涛汇报工作，他赶忙起身告退，把位置让给了李明洲，常委优先制。 王鸿涛亲自泡茶，笑着说道：“明洲书记，我刚从家忠部长那回来，恭喜呀！” 李明洲笑了笑说：“都是干革命工作，到哪都一样。” 王鸿涛说道：“迎江这几年在你的带领下，发展非常迅猛，今年有望冲到全省前五名，可喜可贺！” 李明洲谦虚的说：“都是你打下的老底子，镇北区、宁阳县、新城区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王鸿涛说道：“别忘了甘水县，好家伙，今年陆凡一下子就冲到了前十，我是万万没想到呀！”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我想通过树立先进典型，扬起一面旗、激励一大批，凝聚榜样力量，在迎江树立崇尚实干的用人导向、形成真抓实干的奋斗氛围！所以，今天我来给陆凡争荣誉，力荐他评选明年的全国优秀县委书记！” “李书记心系迎江，陆凡这两年确实干的很出色，瑞芳市长对他赞誉有加，前几天还跑到我这要人，想让陆凡去市政府帮她，我正好正好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干部是组织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难得瑞芳市长能瞧得上他，想让陆凡去哪个部门？” 王鸿涛笑着说：“市政府秘书长！我觉得可以慎重考虑，一则这个岗位比较重要，能锻炼陆凡的综合协调能力；二则可以让陆凡在多个领导岗位锻炼，组织有不成文的规定，提拔副厅级领导干部需要再两个处级岗位上锻炼过。以前我跟陆凡谈过这个问题，有意让他下一步去组织部或者纪委，现在想想，其实市政府秘书长更适合他！” 这是要整体收编、全盘接手呀！李明洲考虑了下，说道：“干部培养是一个长期过程，不是朝夕之功，我重点考虑的是下一步该如何培养陆凡。” 王鸿涛会意道：“为政之要，莫先于用人。秦川都发展站在了历史的起点上，需要树立正向的干部成长激励机制，培养造就源源不断的优秀年轻干部，将群众口碑好、认可度高的年轻干部选出来、用起来，从而引导广大的年轻干部奔赴群众工作的第一线，实干为民、担当作为。想陆凡这样从基层成长起来的干部，省委一定会大力提拔使用，在适当的时候放在适合的岗位上，做到人岗相适、人事相宜、人尽其才。” 听到王鸿涛的承诺，李明洲放下心来，笑着说：“那就让他去吧，学学条条框框的工作，市政府可不轻松呀，确实很能锻炼人。” 王鸿涛话题一转，说道：“明洲书记下一步担子不轻，可要经常关注咱们秦川省的工作。关于迎江市委书记，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李明洲自然要投桃报李，回道：“中组部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打算大力推荐瑞芳市长。这位同志原则性强，作风硬朗，雷厉风行，资历方面也不存在问题，相信她一定能带领迎江取得更辉煌的成绩！” 王鸿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同意明洲书记的意见，量体裁衣才能做到人尽其才，瑞芳同志在多个重要领导岗位上锻炼过，符合新时期忠诚干净担当的干部标准。我们要坚决防止政治上的‘两面人’，防止那些热衷于自我设计、投机钻营的人进入领导干部队伍，确保选的人政治上过硬！” 1月20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18年国民经济运行情况，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预期目标较好完成，人民生活持续改善，国民经济运行保持在合理区间，总体平稳、稳中有进态势持续显现。 秦川省得到反馈数字后，立即启动全省目标责任考核，8个考核组分布各市和省直机关。 陆凡第一时间拿到了甘水的各项经济指标，通过横向、纵向比对，基本确认无疑，甘水县必将闯进全省十强县、西部百强县，争先进位县也不在话下，甘水整整跳跃了72个名次，绝对的第一名。 等市里反馈数字下后，甘水马上出台了全年工作总结，向全社会公布。 酒香也怕巷子深，做出了成绩必须大力宣传。 生产总值268亿元，固定资产投资379亿元， 全年原油生产预计完成23万吨，同比增长9.52%。天然气开发类：全年预计生产天然气4.6亿方，同比增长163%。全年预计天然气实现的产值8.05亿元，同比增长171%。 一年，甘水县顺应时势、改革创新、迎难而上，以先锋引领培育干事创业信心，以技术提升带动产业转型升级，以惠民项目持续增进民生福祉，牢牢把握助推高质量发展的各项有利机遇。生产总值268亿元，增速全省第一，总量全省第六！固定资产投资379亿元，增速全省第二、全市第一…… 十大惠民举措暖人心：工业经济稳中向好，高质量发展有潜力； 农业产业提质增效，农民增收有盼头； 全域旅游彰显活力，文旅融合有前景，全县累计接待游客750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6.5亿元； 交通路网展露新颜，幸福生活有品质，投资8.5亿元，68公里； 油气供给有保障，项目建设“加速度”，原油生产完成25万吨，生产天然气完成,4.2亿方； “宜居宜业”再提升，城乡面貌换新颜，三个棚户区改造项目共涉及房屋征收2750户，兑付资金11亿元； 教育发展有成效，理念不断优化，质量稳步提升，启动了“城乡共同体—名师引领行动”，达到教育全免，免费提供校服，免费供应一日三餐，高考成绩创历史之最； 医疗水平稳步提升，民生福祉有增进，3家县级医疗机构继续深化拓展与西京医院对口帮扶和技术协作，先后有100余名专家到我县开展坐诊、义诊、带教授课，其中常驻甘水专家21人； …… 国民发展公报一出，立即引起了全市的轰动，公报中的数据和信息让人们震惊不已。 迎江市各县开始正视甘水这两年取得的巨大成就，无论是经济增长、社会福利还是基础设施建设，甘水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和潜力。 县委书记陆凡自然名声大噪，他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务实的工作作风赢得了甘水人民的赞誉和爱戴。 1月底，陆瑶前往草原省挂职锻炼，去了基层的一个县，担任县纪委副书记。 原本陆瑶已经做好了离职的打算，李思卫已经在公司给她找好了位置，负责公司西部地区的光伏业务，年薪自己填，但陈德铭书记的一番话让她重新燃起了斗志。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陆瑶无心欣赏窗外大草原的风景，脑海里还回荡着陈书记的谆谆教诲。 “陆瑶，这是你的辞职信？你想成为我来纪委后第一个逃兵吗？” 陆瑶羞愧的说：“陈书记，我给纪委抹黑了，我没脸在这待下去了！” 陈德铭严肃的说：“纪委的工作原则是：有纪必依、执纪必严、违纪必究。无论涉及到谁，工作上出现了失误或者错误，都应受到处分或处理，组织会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同志！ 处分干部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犯错误不可怕，只要她不讳疾忌医，不固执错误，以至于达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而是老老实实，真正愿意医治，愿意改正，组织就欢迎她，把她的毛病治好，使她变为一个好同志。 你自己说，你是那种无药可救的人吗？从一个小县城考上清华容易吗？你如果就这样轻言放弃，能对得起自己多年的艰辛努力和付出吗？能对得起组织的精心培养吗？能对得起宁书记的谆谆教导和殷切希望吗？” 陆瑶羞愧难当，强忍着眼泪说：“陈书记，我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因为我的任性和肆意妄为，让单位的工作陷入了极大的被动，还连累了郭大进组长和两位同事，他们是无辜的。陈书记，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接受组织任何处分，只求不要连累到同事！” 第371章 荣誉加身 陈德铭语重心长的说：“组织对犯错干部不会‘一棍子打死’或‘置之死地而后快’，会依照我们党‘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一贯方针，不抛弃、不放弃，帮其改正错误，并真心实意地‘拉一把’，给犯错干部‘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自弃者扶不起，自强者击不倒。如果你因为犯了错误就自暴自弃，因为受到处分就感到一无是处、一蹶不振，然就此沉沦、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那就是由小过到大错、一错到底的悲剧！ 俗话说不盖棺不定论，你要正确认识错误、正确对待处分，及时调整心态、卸下思想包袱，变压力为动力，知错悔错改错，永不言弃，把握组织给的改过自新机会，重新振作起来，以更严的作风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为纪委事业继续工作、贡献力量，努力在本职工作上有新的更大作为！” 陆瑶激动的说：“陈书记，我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还能继续为组织工作吗？” 陈德铭说道：“事实证明你抓的没错，乐学仁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利用职权和影响力为亲友牟利，涉案金额高达十数亿！毫无信仰、毫无底线，严重丧失了党性原则和理想信念。中纪委会把他当成反面典型通报全国的，依法严惩，震慑腐败分子！ 但你未经请示，自作主张，违反了组织原则和工作纪律，所以必须加以惩戒！ 念在你坚守底线、敢于碰硬、秉公执纪、刚强正直、疾恶不惧，维护了律法的尊严，组织还是决定挽救你，所以给予你严重警告处分，让你去基层好好的锤炼一番！ 陆瑶，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你要调整心态，放下包袱，重拾信心，振作精神，在人生之路上坚强地走下去。能否重获信任和尊重，能否书写出新的人生篇章，关键取决于自己。只有勇于从挫折中爬起来的人，才是生活的强者和智者！” 自此，陆瑶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草原省，开启了波澜壮阔的倒查二十年，亲手拿下数百人，让草原省的干部闻风丧胆！ 今年，是甘水喜获丰收的一年，甘水县如愿拿下了西部百强县、全省十强县、全省“争先进位”先进县、全省县域经济发展先进县、全省旅游产业发展先进县五大极具含金量的荣誉，全县上下欢欣鼓舞。 2月1日，甘水县又迎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在迎江市全年目标责任考核中，14项考核指标独占鳌头，综合考核喜提全市第一！创造了甘水县的历史最好成绩！ 很快，元的年终绩效发放到干部手中，相当于一年的工作，让甘水县的干部职工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在这场胜利的背后，县委书记陆凡功不可没。他带领全县干部职工团结一心、奋发图强，用智慧和汗水书写了甘水县的辉煌篇章。陆书记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务实的工作作风赢得了甘水县广大干部群众的尊敬和爱戴。 2月2日，县委书记陆凡慰问县内驻军单位、敬老院及特困供养户，向他们送上新春的慰问与祝福。 在敬老院，陆凡与老人们亲切交谈，详细了解他们的日常起居和身体健康情况。陆凡表示，县委会竭尽所能地为老人们解决生活中的困难，真正让老人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有所乐。 在特困供养户家中，陆凡关切询问他们的生产生活和身体情况，递上来慰问金、米面油和无烟煤，确保平安过冬、幸福过节。 在县消防救援大队和武警中队，陆凡对坚守一线的驻甘官兵和消防指战员致以节日的问候，感谢他们为全县经济发展、社会稳定作出的重大贡献。 陆凡还看望慰问了抗狗老战士张生宝、对猴子自卫反击战“一等功臣”。陆凡表示，老战士是国家的功臣，党和政府不会忘记你们作出的贡献，叮嘱各相关部门要重视退役军人工作，落实好各项优抚政策，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让他们充分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 2月3日，给省市领导拜完年后，陆凡和李明洲返回京城，回家过年。 下飞机后，二人先去了北总部胡同。 李老对陆凡的工作非常满意，拉着陆凡聊了一个多小时，教授了很多人生道理和为官之道，害的家里人都没吃上陆凡做的羊肉。 晚上回到家里，看着妹妹的卧室空无一人，陆凡心疼不已，陆瑶是打定主意，扎根草原，做出一番事业，大过年的都没回来。 难得过一次二人世界，陆凡和李梓萌开开心心过了个春节。 2月10日，陆凡陪李明洲书记返回迎江，开始2019年的征程。 送李明洲回办公室后，他郑重的说：“陆凡，你如果在甘水有未尽之事，尽快处理，下次省里调整人事，你应该就要离开甘水了！” “啊？”陆凡惊讶的问：“书记，让我去哪？担任什么职务？” 李明洲回道：“上次回省里，王鸿涛书记跟我谈了，你去市政府担任秘书长，配合瑞芳市长的工作。” 听到这个安排，陆凡瞪大眼睛说：“市政府？秘书长？书记，这是何意？” 李明洲笑了笑说：“我倒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再过几个月，会有一次全国大范围轮转，我会去京城组织部，李瑞芳大概率会接任市委书记，这也是王鸿涛派她来迎江的最终目的。有你的配合，她的工作自然是事半功倍。” 陆凡忙问：“书记，那瑞芳市长到了市委后，我是不是要伺候下一任市长？” “你的任职期限不满三年，没办法提拔副厅级。我是这么打算的，等我离开迎江时，市委秘书长会调整到其它岗位，届时把你调整到市委，任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主任，把位置先占住，等任职期限满三年，提拔为市委秘书长。” “书记，下去转了两年，要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李明洲笑道：“说的啥话，再次担任同样的岗位，是为了以后的进步。不过你在秘书长的位置上不能待太久，到时候再看哪个位置更适合吧。等明年的全国优秀书记评选下来，你得履历就丰满了，谋求个重要岗位难度不大，这个荣誉含金量可不低！” 陆凡真诚的说：“书记，感谢您殚精竭力的为我操劳，以后我就没办法经常在您身边聆听教诲了！” “可以让人帮你买鞋，不可让人代你走路。人生的每一个过程，都要自己去经历，每一处风景，要自己去欣赏。困苦，迷茫，无助时，可以寻求帮助，但别人永远只是助力。自强、自立才是人生的主打歌。 陆凡，真正的成熟不是外表的苍老，而是内心的丰富，是阅历的宽泛，思想的深度，襟怀的大度；真正的成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依然静默以对，尘事纷繁、风云变幻依旧泰然处之。处在人生奋斗关键期期，你要全身心投入，坚定信念，一往无前，无论何时都要胸中有丘壑、立马振山河！经过这么年的磨砺，我相信你能走好以后的路！” “书记，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走之前，会进行最后一次人事调整，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前谋划。还有，甘水的人事我会尽量按照你的意见调整，张乾源刚提拔，不合适推到县委书记岗位，你重新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好的，书记，我尽快考虑好。” 回到甘水，县委常委、城关镇党委书记贾达华第一个来“报到”。 达华带着一盒茶叶，笑着说道：“书记，新年好！明天才收假，你今天就来了？” 陆凡笑着说：“早点来，要不明天还要早起。达华，你今天值班？” “嗯，我昨天和今天值班，县里一切良好。” “达华，城关镇搞的不错，市容市貌都有了很可观的改变，我还注意到你规划了好几个临时集贸市场，早上很热闹，群众和小商小贩都方便了，真正践行了服务型政府的理念。工作上，有需要我支持的地方吗？” 达华回道：“书记，我还真有事相求，今年的退伍军人安置，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城关镇？人手严重不足呀！还有五渠八巷的环境卫生整治，那些地方都是‘脏乱差’，但居住的人不少，我想彻底治理一下，把路修好，涉及到39户拆迁户。我协调城建局测算了下，总共下来得5600万。” 陆凡问道：“能不能谋划成重点项目？争取到上级配套资金？” “书记，我跟住建局探讨过，能报项目，但县级需要配套40%的资金。” 陆凡琢磨了下，说道：“2240万，行，你着手实施吧，只要有上级配套资金就好办，只要对老百姓有利的事就义无反顾的去做！” 没想到如此顺利，达华高兴的说：“有书记的大力支持，我有信心把工作干好！” 第372章 争分夺秒 晚上十点，陆凡还在办公室写工作计划，马上要离开甘水了，他想把今年的工作都谋划。 杜文龙推门而入，笑着说：“我就猜你在单位，下午吃饭了吗？” 正好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两声，陆凡笑着说：“下午跟达华谈工作，给忙忘了，这会还真有点饿。” “走走走，要劳逸结合，我在家里带了点年茶饭，去你房子热一下，咱在小酌几杯，过年要有过年样！” “你给达华打个电话，叫他一起吃。”说完，陆凡整理了下文件。 回到公寓，杜文龙忙活了一阵，搞出来四碗肉、四个菜还有一些馒头，三人开吃。 陆凡感叹道：“哪里的山珍海味都不如咱们的这几碗肉，吃上几口才算过年！” 达华笑着说：“人就是这样，只能用‘家乡味’满足‘家乡胃’，对我而言，什么饭都抵不上老娘做的那碗手擀面！” 吃饱后还得喝足，大过年必须有酒，陆凡从柜子里拿出几瓶“隋唐玉液”，笑着说：“今天喝咱们自己的酒！” 杜文龙说道：“书记，酒厂去年销量大增，在咱们秦川省卖的很好，产值突破了三个亿。” 陆凡说道：“换人如换刀，陈建汶懂管理、懂营销，今年的目标是冲出秦川，走向全国，他准备拿钱砸市场。” 陆凡来了兴致，三人开始“挖坑”，边玩边喝，安逸的很！ 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三点多，陆凡难得放纵一次，这会睡意全无。 看着窗外寂静的马路，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偶尔有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过，环卫工人正在陆续到岗，用自己的双手保持着城市的整洁。 这就是为之奋斗了两年的甘水，回想起这两年的经历，不断学习，努力工作，为这座城市殚心竭虑，总算做出了一些成绩，没有辜负甘水人民的期望！ 如今，即将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陆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与不舍之情。甘水，见证了自己的成长，到处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承载了无数回忆。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深刻的记着这里！ 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便是人生！ “文龙、达华，你们见过凌晨四点的甘水吗？” “书记有个雅兴，咱们就出去走会！” 四点钟，三人走在宽阔寂静的大街上，路边的早餐店打开了大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跟随一个骑三轮的来到二农贸市场，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这里已经人来人往，骑着车的小商小贩起早贪黑，开始为生活奔波忙碌。 陆凡感叹道：“你以为万物沉睡，他们早早就开始跟生活交手，一斤一两毛的差价，扛起一家老小的生计，这就是生活的真相啊！” 杜文龙说道：“万家灯火生炊烟，柴米油盐又一天！我小时候经常跟我妈去菜市场买菜，现在还清晰的记着手冻得生了疮！” 达华感叹道：“寒来暑往，日复一日，只为那碎银几两！这个世界，不会因夜幕降临，就会懈怠熄火，没见过这里，不足以谈人生！” 陆凡说道：“达华，这是你的‘地盘’，打个棚子吧，把市场硬化一下，最起码能遮风挡雨，不要收钱！你打报告，我批字！” “好的，书记，我今天就办！” “嗯，抽空搞建设，不要耽误他们的生计！” 上班后，陆凡把县长张乾源、副县长李卫庭以及农业局的领导叫到办公室，听取惠农政策的进展。 张乾源工作很得力，已经初步拟定好了八个工作方案，分别从大棚补贴、林果补贴、药材种植补贴、保温杯补贴、防爆网补贴、养殖补助、病灾害防治、水井水窖、标准化农田建设，在中省市补助的基础上，再给给予大力补贴，以奖代补推动农业产业发展。 陆凡对他们的工作给予了认可和肯定，并立即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八大惠农方案。 2月20日，县委书记陆凡主持召开全县惠企惠农政策落实推进会，听取惠企纾困、惠农政策落实情况汇报，并组织学习政策，提出具体指导意见。在家县级县级以及各乡镇主、各部门主要领导郑参加会议。 常务副县长陈世锋组织学习了中、省、市 出台惠企惠农的一系列措施，要求农业局等部门要高效跟进上级部门政策措施，力争全部落地见效。 县长张乾源亲自讲解“惠农八大政策”，要求各乡镇和相关部门要加强政策宣传，持续做好政策措施的宣传解读。 县委书记陆凡在讲话中强调，从今天开始，抽调8个宣讲队，要挨家挨户宣传解读惠企政策，让农户明白政策的适用条件、申请程序，指导农户争取政策支持，提升政策知晓率；要主动倾听农户所需所盼所想，推动惠企惠农政策真正落实落地，释放政策红利的叠加优势让群众更好、更便利地享受国家优惠政策，助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最后，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同志们，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农村出来的，大家应该知道农村最基本的需求是什么，他们不要道路两边的绿化，也不要粉刷‘振兴乡村’标语的白墙，也不是安装健身器材当摆设的广场！什么‘山美水美人更美、小康路上别掉队’，如果都像宣传的这么好，那农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劳动力外出打工呢？ 一层乌云半空中，一村崛起万村空，村头巷尾无人踪，待到暮年归乡时，一片凄凉杂草中！这可不是胡编乱造，也不是危言耸听。 我们回想一下以前的农村，那可是小桥流水人家，遍地开花，鸡鸭成群，牛羊成圈，炊烟袅袅，万里无云！每到假期都哭着喊着往农村跑，可现在呢？村里没有烟火，只剩下残垣破瓦，多数田间长草不长粮，抬头不见儿时伴，只因漂泊在他乡啊！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没有热闹的气息，只有老弱病残坐下树下谝闲传，从他们的眼神里能感受到的是满脸的沧桑和无奈，甚至是绝望！ 这就是现在大多数农村的现状，分布在外的游子怀念家乡那一条走了无数次的田间小路，怀念家中那口铁锅做的饭菜，怀念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们一直在号召乡村振兴，可是连农村年轻劳动力都留不住，怎么振兴乡村啊！不是修了多少条路、盖了多少间房，就算振兴农村！只有村里建起了可持续发展的农村产业，才能够留的住人，留得住年轻人！ 在农村，老人看病、孩子上学、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需要现金，如果在家门口附近就能养家糊口，谁还愿意离开父母妻儿背井离乡呢？ 当官不为民做主，那么工作就失去了根本意义。老百姓最实在，不看你说得怎么好，只看你做得怎么样。 所以，我们要牢记群众利益无小事，切身把老百姓的关键事当成头等大事，让人民群众从一点一滴感受的党的温暖。 因此，我们要精准掌握要如何干农村工作，坚持以农民期盼为念、为农民利益而战，把县委、县政府给农民准备钱真真正正的发挥作用，才能实现乡村振兴！ 在此，我拜托大家了！一定要把甘水农村的产业发展起来！” 陆凡起身，对着参会人员深深的鞠了一躬！ 会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大家被陆书记的讲话深深触动了！ 2月21日，县委书记陆凡调研高级中学、县一中、县一小、县二小、县幼儿园，现场拍板解决了学校提出来的所有问题。 2月22日，陆凡调研卫生系统，带着县委组织部、县卫生局、县人社局、县财政局、县编办，现场解决了县医院、县妇保院的超编、借调和奖金拖欠问题，医护人员激动的高呼“陆书记万岁”！ 2月23日，陆凡邀请市交通局局长陈许阳来甘水调研，敲定了全县26条产业路项目。 ……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县委书记陆凡马不停蹄地对各相关单位展开了一系列密集的调研，积极谋划着全年的工作，现场调度解决问题和困难，展现出了高效务实的工作作风，让全县的领导干部感受到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激发了他们积极工作、争抢开局的热情，全县上下形成了一股奋发向前的良好势头，为2019年的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月26日下午，陆凡组织召开五人小组会，在毫无征兆下启动全县人事调整。 第二天，县委组织部考察组分赴各单位进行人事考察，迅速将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经发局局长、龙门镇党委书记等重要领导岗位配备到位，同时还涉及36名干部的提拔和调整。 但县委办副主任下放龙门镇担任镇长，让大家有些出乎意料，有心人已经开始猜想，陆书记是不是要走？ 第373章 悄然离去 3月1日，乐学礼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狱警和司法干警“请”进监狱 当天，乐学智也在长安的一个会所被抓了个现行，当时他还在嫖娼，自然要二进宫。 这对“难兄难弟”又在监狱碰头，不离不弃！ 陆凡收到消息后，专门跑到长安，跟韩昕朴喝了个酩酊大醉！ 喝酒的时候，陆凡无意中透露，他可能要调整工作岗位了。 韩昕朴羡慕道：“刚把你追上，你又把我甩开了！市委常委？还是副市长？真让人羡慕！” 陆凡笑着说：“那你得加把劲，不过这次不是提拔，而是调整，再换一个岗位锻炼一下。” “这是常规操作，李明洲书记对你真不错！” 第二天，陆凡去了省财政厅，跟韩贵山厅长聊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甘水后，陆凡开始认真思考甘水县委书记的继任者，可思来想去没个合适的人选。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竟然是王鸿涛书记打来的，赶忙接通了电话。 “书记好！” 王鸿涛微笑着说：“陆凡，过两天省里要研究人事工作，初步方案是调整你担任迎江市政府秘书长，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能再接再厉，配合好瑞芳市长的工作，争取取得更好的成绩。哦，对了，今年的全国优秀县委书记评选工作已经启动了，这次会议也会研究推荐人选。鉴于你的工作实绩，省委打算把你列为人选之一！” 陆凡听后马上回道：“感谢书记的栽培，我一定全力配合好李市长的工作！”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陆凡，甘水这两年进步很大，今年更是闯入了全省十强县。你离开后，需要有一个合适的继任者，保证现行政策和发展理念的延续性，甘水发展的势头不能停！现在有合适的人选吗？” 领导的每一句话都有意图，王书记更不是无的放矢之人，陆凡瞬间想到了什么。 回想起王书记多年来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和培养，陆凡马上回道：“李书记最近一直在考虑甘水领导班子配备的问题，但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让他很苦恼。如果省委能统筹安排，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一定确保工作的顺利交接，扶上马、送一程！”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行，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再征求一下明洲书记的意见。 最后，王鸿涛语重心长的说：”陆凡，爬坡过坎尽管艰难，却是在步步登高。这下你了无牵挂，一定要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凝聚到干事创业上，常修为政之德、常怀律己之心、始终保持干净干事的定力，关键时刻站得出来、顶得上去，敢挑敢担、多挑多担，努力创造经得起实践、人民、历史检验的实绩！” 陆凡语气坚定的回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教导，兢兢业业、锐意进取，以平凡演绎精彩，用坚守成就梦想，用工作实绩诠释责任与担当！老师，我真诚的向您表示感谢，这些年让您费心了！” 王鸿涛说道：“人生的路，总有坎坷，生活的味，总有苦涩，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要相信，每一场经历都是生活的积累，每一次坎坷都是人生的历练，细品人生百味，莫要虚度年华，一切向前看！” 3月10日，省委启动了干部调整工作，陆凡是调整工作岗位，无需考察，他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站好最后一班岗。 3月20日，甘水县委办接到市委组织部通知。 下午三点，甘水县召开领导干部会议，宣布省市委关于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调整的任免决定。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自强出席会议并代表市委作讲话，新任县委书记郭晓鹏作表态发言，县四大班子在家领导和各乡镇、县直各部门主要负责同志参加了会议。 张自强宣读省委关于甘水县委主要领导调整的决定：省委批准，陆凡同志不再担任甘水县委书记职务，另有任用；郭晓鹏同志任甘水县委书记。市委决定，杜文龙同志不再担任甘水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职务，另有任用；刘艺轩同志任甘水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 张自强充分高度赞扬了陆凡在甘水县的工作，表示甘水县委主要领导的调整，是省委和市委从工作大局出发，通盘考虑、慎重研究作出的决定。希望全县干部讲政治、顾大局、守纪律，恪尽职守，扎实工作，以实际行动拥护省委、市委的决定，始终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工作干劲，顺利实现工作的平稳过渡，让省委和市委放心，让甘水广大群众满意。 陆凡做了简短的发言，表示坚决拥护和执行省委、市委的决定，感谢县四大班子领导和广大干部群众对他在甘水工作期间工作、生活、学习上全心全意的支持和帮助。相信甘水在郭晓鹏书记的领导下，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定会发展的更好。尽管自己就要离开甘水去新的工作岗位，但仍将一如既往的关注甘水的发展，衷心的祝愿甘水繁荣富强，祝愿甘水人民幸福安康！ 新任县委书记郭晓鹏讲话中指出，陆凡同志在甘水工作期间，夙夜在公、真抓实干，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创造了无比耀眼的成绩，深受甘水人民爱戴。我将接过陆凡同志的‘接力棒’，怀感恩之心，以满腔热忱沿着陆凡同志制定的发展大计，恪尽职守，务实进取，奋斗不息，以实际行动和工作业绩回报组织，努力谱写甘水高质量跨越式发展新篇章！ 会议结束后，张自强部长回了市里，陆凡和郭晓鹏在办公室交接工作。 郭晓鹏微笑着说：“秘书长，说实话，我来甘水任职压力山大，生怕干不好丢人现眼，辜负了你打下的坚实基础。” 陆凡笑道：“晓鹏书记，你我之间就不用谦虚的，昕朴昨晚上给我打电话了。甘水现在算的上风清、气正、心齐、劲足，这些是我今年谋划的工作，你可以参考一下。工作中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咱俩随时沟通，在干部管理上，如果有谁敢在工作上推诿扯皮、敷衍阻塞，我坚决支持你予以调整。” 郭晓鹏回道：“请秘书长放心，甘水所有现行政策、规划都会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有什么问题我随时向秘书长汇报，我争取尽快进入角色，恪尽职守，真抓实干，以实际行动，回报秘书长的信任和支持。” 达成共识后，陆凡用了整整一下午时间，事无巨细的把当前重点工作对郭晓鹏做了交代。 等交接完成后，华灯初上，看着窗外，陆凡感叹道：“在甘水这两年，我收获了很多，很荣幸也很感恩，留下的拜托你去弥补、完善。期待今后不断收到甘水的喜讯，祝愿甘水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祝福甘水人民每一分都灿烂美好、每一秒都幸福安康！” “秘书长，甘水人民会永远铭记你的艰辛付出和带给他们的一切！” 陆凡深深的看了办公室一眼，说道：“晓鹏，甘水就彻底交给你了，我要回市里了，有事你随时来市政府找我。” “秘书长，饭一定要吃，不能让你在甘水饿着肚子，要不然说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陆凡摇了摇头，婉言拒绝了。 推开门后，陆凡看到了感人的一幕，一眼望去，楼道上站满了甘水的领导干部，足有上百人，包括所有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 “陆书记，我们来送您！”“陆书记，走好！”“陆书记，常回来看看，我们会想念您！”…… 陆凡感动的说：“在甘水工作的日子，是我终身难忘的美好回忆！对我在任期间，大家的理解、包容和竭尽支持，我要表示深深的谢意，谢谢大家！ 在与大家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交，我们都坦坦荡荡、真真切切，工作上咱们能想在一起、干在一起，你们不分白昼黑夜，尽心尽力、全力以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你们的努力和付出，甘水不可能取得现在的成绩！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离任只是惜别，并不是结束，以后大家一定常来常往！ 郭晓鹏同志政治意识强、综合素质高、县乡工作经验丰富、为人公道正派、作风务实，请大家无比配合晓鹏书记的工作，一心一意谋发展、抓项目，兴产业，坚决保护生态，敢于突破，奋勇争先；任何时候，都要以团结为重，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迎战一切挑战和困难！” 和大家一一握手后，在甘水干部的一路相送下，陆凡和杜文龙驶出了甘水县委大院。 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杜文龙说道：“凡哥，你能对得起甘水，甘水人非常念你的好！” 陆凡感叹道：“铁打的营盘，我们当干部的就是流水的兵，我在这里的使命彻底结束了！” 第374章 市政府秘书长 上了高速后，陆凡叮嘱杜文龙：“去了市纪委，一定要服从晓华书记的领导，工作上担当作为、尽职尽责、精益求精，争取多办案子，拿成绩说话，下次调整的时候，争一争纪委常务副书记。” 杜文龙笑着说：“我早就心痒难耐了，在甘水整整一年都没办案，实在不得劲。凡哥，你放心吧，去了市纪委，我把主要精力放在办案上，争取多拿下几个腐败份子。哦，对了，这次兄弟们都进步了，想跟凡哥一起聚聚。” 陆凡说道：“先熟悉工作吧，市政府一点也不轻松，甚至是全市最忙的岗位。我要是能抽开空，你再联系他们。” “凡哥，市政府的副秘书长，一个去了县里任职，一个去了国有企业，听说市政府办争的头破血流，就等你这个‘主事人’上任。” “已经有人活动到我这了，提拔使用干部要用当其时，用其所长，在合适的时间，把合适的人放在适合的岗位上，才能最大限度激发干部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刚去政府办，还是要以稳妥为主，干部在成长的不同阶段，其思维、心态、性情、能力、素养各不相同，培养使用也应因时而异。” 杜文龙笑着说：“政府办再重要，也只是一个小单位。凡哥把一个县、几百个领导都能捋顺，‘调理’一个单位自然不在话下。” 回到市里，已是深夜，两人住门对门，回家后又聊了一夜。 第二天，陆凡早早起床，收拾一番后去了市政府小灶吃早餐。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待遇，市政府秘书长是唯一有资格的处级领导，其他人都是市级领导。 到餐厅，常务副市长张荣秋朝陆凡招了招手，陆凡笑着走了过去，坐下后打招呼道：“两位张市长，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反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兵，竭诚为领导服务！” 常委副市长张师斌笑着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尽快把我的副秘书长配到位，没趁手的人很耽误工作！” 陆凡回道：“保证执行命令，但领导先得给我指示，我的工作才能有方向！” 张师斌说道：“商贸科科长胡可满一直配合我的工作，用着趁手，能力也不错。” 陆凡问道：“您跟瑞芳市长谈了吗？” 张师斌摇了摇头说：“你是秘书长，我给你汇报就行了！” 陆凡赶忙作揖求饶：“市长，您这话让我情何以堪，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市政府混？千万不敢了！” 张师斌笑道：“你是大管家，不给你汇报给谁汇报？” 正说着，市纪委书记吴晓华走了进来，看到陆凡后直接坐了过来，拍了拍陆凡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终于回来了！” 到了饭点，领导们陆续都来了，都热情的跟陆凡打招呼，这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有组织部长张自强、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副市长边继得、政法委书记陈梓骏、公安局长叶晨。 不一会，市长李瑞芳走了进来，看到如“众星捧月”的陆凡，笑着说：“我的‘大管家’到位了，看来这里没我的位置了！” 陆凡赶忙起身，给李瑞芳市长让位，几个副市长也起身示意。 李瑞芳笑着说：“都坐，又不是只有这张桌子。”说完，她走到旁边的餐桌坐下，服务人员赶忙帮着上饭菜。 陆凡自觉的端着碗筷坐了过来，请示道：“市长，我还没去办公室，今天有什么重要安排吗？” 李瑞芳说道：“农业部有个副司长下来调研，我得陪同一下。你刚来，先熟悉工作，今天你‘看家’。” 没说两句话，李明洲书记进来了，所有人都起身向领导问好。 李明洲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自然而然的坐在陆凡旁边，笑着说：“到岗了就服务好瑞芳市长！” 陆凡没有言语，但点头示意，这没他的“操场”，领导说话轻易不插嘴。 李瑞芳说道：“书记，陆凡到位了，我想调整一下政府办的人事，尤其是副秘书长空缺，不能有效的服务各位副市长，工作上挺耽误事的。” 李明洲点了点头，把组织部长张自强叫了过来，安排道：“按照市政府的意见，先拿方案，把几个副秘书长配备到位。” “好的，书记，等市长得空了，我去请示。” 小小的餐厅，大大的学问，这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回去后都会仔细揣摩、认真研究，而且备受全市领导干部关注，这里就是迎江政治的风向标和“晴雨表”。 等李明洲书记走后，李瑞芳也放下筷子，陆凡也跟着起身，吃没吃饱不重要。 从今天开始，陆凡就是李瑞芳的“大管家”，必须亦步亦趋。 跟着市长来到办公室，李瑞芳说道：“陆凡，今天你这个市政府秘书长、市政办主任就算正式上任了，我也不专门开会宣布了，你去各个副市长那转一圈就行了。刚才你也听到了，空缺的岗位要尽快配备。如何选人、怎样用人，政府在全市有‘风向标’意义，要做到公道待人、公平识人、公正用人，选出思想过硬，素质过硬的干部。分寸你自己把握，跟各位副市长征求一下意见。” 这就放权了？陆凡忙说：“市长，我对政府办还不是很熟悉，不敢胡乱出主意。” 李瑞芳笑着说：“再不熟悉，也比我熟悉吧？我连大多数人的名字都叫不对，你这个大管家就是来为我分忧的！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征求各方面意见，把方案拿出来，再开党组会研究。” 看出来领导不是客气，陆凡也不推辞，说道：“好的，市长，我先征求各位领导的意见，形成初步的方案后，再向您汇报。”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陆凡，你在基层工作过，干的也很出色，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要及时跟我沟通，可不能藏拙。” “请市长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服务好、配合好您的工作。” “这段时间，我发现企业对市政府制定的‘惠企’政策不是很‘感冒’，甘水去年新增的五上企业最多，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凡想了想，说道：“市长，那我就谈谈我的粗鄙之见，如有不妥，请您批评指正！通过我跟企业的接触，了解到企业普遍感受政策过多过杂，企业的获得感、满意度达不到政策预期，一方面是政策公开不及时、宣传不到位，企业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惠企政策；再一方面政策的专业术语多、新词多，咱们的企业老板很多都，他们根本看不懂，又嫌麻烦；还有一方面，普惠性政策力度太小，企业获得感不大，可以说他们根本看不上那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嫌麻烦。对标型、评选型的政策力度大，但专业性强，甚至申报有风险，享受需谨慎，企业干脆就不报了。 我在企业调研的时候还发现，申报项目一般由会计负责，文件发到企业后，有的会计直接就‘藏’了，因为报项目是他们的事，老板又不给好处，所以会计们对申报项目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想的是最好一个都别报，那样他们就轻松了！” 李瑞芳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俗话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实践出真知，基层长才干，你讲的非常到位，让我豁然开朗。既然你有想法，那么一定就有办法。这样吧，你组织政府办，拟定一个《关于惠企政策集中公开宣传落实工作机制的实施意见》，一定要亲自把关，提交常务会研究。 咱们好不容易挤出资金，一定要在政策落实执行过程中，不打折扣、不走过场，不流于形式，不额外增设门槛，让各项政策举措真正发挥出应有之效。” “好的，市长，我马上落实。”陆凡深刻的认识到，嘴多就事多！ 领完工作，陆凡刚出市长办公室，市长秘书王明辉就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的说：“秘书长，您的办公室在306，我安排人收拾好了，我带您过去。” 陆凡笑着说：“明辉，谢谢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工作，要相互配合，服务好市长。” 王明辉忙说：“好的，秘书长，我会勤汇报，有任何指示，您随时吩咐！” 王明辉对陆凡的态度，代表了市政府办全体领导干部心声。 陆凡虽然在甘水任职，但市里早就有了他的传说，市委书记的大红人，如今又被市长重用，到哪都能左右逢源，这算哪门子道理？放眼政府办，没有任何人敢扎刺，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想尽一切办法靠上去！ 进了办公室，陆凡发现，所有的办公用品都是全新的，办公室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在几盆绿植的点缀下让人感到格外舒适，一看就是精心布置的。 陆凡冲王明辉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 第375章 收拢人心 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陆凡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市政府要保障所有市政府党组成员的工作和经费，可以对所有政府组成部门“发号施令”，可谓是位高权重，自己可以说是迎江政坛最耀眼的明星！ 飘了、飘了！陆凡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满招损、谦受益！人心浮则气躁，不能静下心来做事，将一事无成。 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陆凡告诫自己，一定要戒骄戒躁、虚怀若谷、宠辱不惊，平等对待每位同事。 趁着领导今天给自己“放假”，陆凡开始研究市政府办的情况和人事调整。 整个市政府办有编制50人，包括市长和7名副市长，2名挂职的副市长不在此列。 6名市委副秘书长兼市政府办副主任，空缺三人；有15个内设机构，但目前只有10个科长，有2个被调走，3个被纪委“带走”，目前空缺10名科长、4名副科长。 政府办分的很细，不仅有行政科、秘书科、财务科、综合科，还有发展科、建设科、农业科、财经科等十多个科室，分别对应不同的县区和市直单位，配合副市长的工作。 此外还管理法制办、政研室、督查室、应急办、机关事务局、接待办等部门。 当务之急是把空缺的3名副秘书兼办公室主任配备到位，下一步再把科长、副科长配齐，人员到岗、分工明确、责任到人，否则单位人心不稳，大家就会上蹿下跳、勾心斗角、推诿扯皮。 张师斌副市长对商贸科科长胡可满有意向，陆凡暂时把此人列为提拔对象，还得物色两名副秘书长人选。 提拔后，胡可满会负责协调张师斌副市长的工作。至于其它副秘书长的分工，就由陆凡拿意见了。别看这小小的分工，各位副秘书会争的头破血流，因为跟的领导“牛逼”，他们的前程就有保障，实惠也不会缺。反之，领导没担当、没权利，还只顾自己，那副秘书长包括科长就欲哭无泪了，这些都需要陆凡做主。 把情况理顺后，陆凡先去了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办公室。 看到陆凡推门而入，张荣秋笑着说道：“没跟市长出去？” 陆凡笑着回道：“市长让我熟悉工作，先把这摊子理顺，我第一个来你这报到。” “咱们无需客套，我肯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当务之急是把人员配备到位，否则人心惶惶的，都不干正事。” 陆凡问道：“市长，关于副秘书长、科长的配备，您有没有具体指示？” 张荣秋笑了笑说：“我分管的人和科室这次‘相安无事’，我就不发表意见了，你看的配齐就行。” 陆凡说道：“如果您有什么指示，请随时吩咐！市长，这次调整过后，政府办工作人员会有十多个缺口，我打算公开遴选一批人。” “我支持，总不能堂堂市政府办还缺人。陆凡，改天组个局，咱们小范围替你庆祝一下。” 陆凡笑着回道：“感谢领导好意，让我先稍微熟悉一下工作。过段时间找个好日子，我请大家小酌。” “行，那我就等通知！” 接着，陆凡又去了常委副市长张师斌办公室，两人认识好多年了，自然是相谈甚欢。 陆凡在柏树湾工作的时候，张师斌就是副市长。陆凡跳了好几级，张市长只奋斗了个常委，不过这才是常态。 到了副市长边继得办公室，陆凡最为轻松。 边继得笑道：“时隔多年，咱们又到一个单位工作了！” 陆凡笑着说：“继续在老领导麾下效力，有什么事，老领导直接吩咐，保证服务好您！” “你可是咱们市政府大管家，要服务好所有领导。陆凡，是不是快考虑副秘书了？我推荐个人选，农业科科长黄源，资历和能力不存在问题。” 陆凡回道：“老领导吩咐了，我必须照办，我先把他定为副秘书长人选，不过最终得瑞芳市长定夺。” 边继得意有所指道：“放进名单就行，完了让他去找你。” 接着，陆凡又拜访了副市长高科、郑凯、王文辉、李晓雅，王文辉是民主副市长，人特别随和，李晓雅是女同志，分管文教卫。 最后，陆凡去挂职副市长赵天然办公室坐了会，赵市长是发改委下来挂职的，分管国资、金融之类的，对陆凡这个“大管家”很客气。 至于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叶晨，他轻易不在市政府办公室，陆凡没有“搭理”，反正经常在一起喝酒。 拜完码头后，陆凡根据领导们的推荐，结合干部的资历，决定提拔商贸科科长、农业科科长王文辉、行政科科长段永蛟为副秘书长，然后坐等他们上门。如果谁不来自己这“拜码头”，那百分之百会把他的名字划掉，因为上赶着不是买卖，倒不是说要他们送礼送钱，人事调整本来就是通过提拔干部巩固、延伸权力，以便掌控局面，你连个最起码的态度都没有，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提拔你有毛用？ 这样一来，就空缺了8名科长，这才是干部们最关注的岗位，也是政府办最中坚的力量。目前有12名副科长，陆凡打算利用一两周的时间了解一下他们的能力、人品、背景和态度，如果达不到自己满意的程度，那就通过遴选从县区选配，有大把的人挤破头的想进市政府办。 很快，商贸科科长胡可满和农业科科长黄源“如约而至”，态度极尽诚挚，还带着厚厚的“信封”和茶叶。 陆凡让他们把茶叶留下，这是对两位副市长的尊重，但信封被原封不动的退还，这是原则问题。 看到有人从秘书长办公室进出，政府办的“人精”们马上行动起来，动员所有的人脉，想打通陆凡的关系，因为毛遂自荐用处不大。 行政科科长段永蛟是从农村出来的，靠着自己的能力考进了市政府办，凭着勤奋好学很快成了笔杆子，熬了五年给了个副科长，这五年他成了市政府的材料大拿。但工作永远干在前，提拔总是没他的事。再苦熬六年，可能是领导看不过眼了，毕竟单位需要有“老黄牛”干活出力，段永蛟终于成为了科长，不过至今又六年过去了，他把青春全部奉献给了政府办。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段永蛟拿着一盒茶叶和十个“信封”来到了陆凡办公室，想碰碰运气。人情世故他也会，但在市政府办，并不是懂人情世故就能吃的开，尤其是最近几年，没有特殊关系你根本进不了这个单位！所以想提拔，不仅得有人情世故，更得有深厚的背景。 段永蛟很清楚市政府副秘书长的含量，如果能有机会再进一步，以后下放当个县长、局长，对他而言绝对是光宗耀祖！ 惴惴不安的敲响领导的办公室，里面传来威严又洪亮的声音：“请进”！ 进门后，段永蛟走到陆凡对面，轻声说道：“秘书长好，我是行政科科长段永蛟，向您来报到！” 陆凡微笑着说：“坐下说，你这个‘笔杆子’我还是知道的，全市的十一五、十二五规划你都有参与吧？平时没少看你起草的文件，写出来的东西言之有物，功底很不错！正好，市政府打算拟定一个《关于惠企政策集中公开宣传落实工作机制的实施意见》，你先拿个初稿出来，主要是针对落实惠企政策时存在的一些问题，我这有个大纲，你参考一下。” 段永蛟干脆的说：“请秘书长放心，我会加班加点，用最快的时间拿出初稿，请您审定。” “好，那就辛苦你了！” 当段永蛟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公文包时，陆凡皱着眉头说：“不要在我这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看着段永蛟尴尬的样子，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副秘书长空缺，你是想争取一下吧？你的情况我比较了解，各方面都比较成熟，我会充分考虑，组织会根据大家的能力和素养，把合适的干部放在适合的岗位上。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把精力放在做事上，把能力用在做实上。那些信念不坚定、宗旨意识淡漠、心浮气躁，心思和精力不在工作上，热衷于经营人脉、编织关系网，在我这里不通！” 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段永蛟从陆凡身上感受到了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陆凡，说道：“感谢秘书长教导，我一定兢兢业业干工作，勤勤恳恳尽职守，高质量完成您交办的每项工作！” 下午，等市长回到单位，陆凡过去汇报工作。现在成了秘书长，早请示、晚汇报是工作职责。 等李瑞芳交代完工作，陆凡汇报道：“市长，关于市政府副秘书长的人选，我物色了三位科长，分别是行政科的段永蛟、农业科的黄源、商贸科的胡可满。” 接着，陆凡详细汇报了三位同志的情况，尤其是张师斌副市长和边继得副市长的意见。 第376章 掌控局面 听完陆凡的汇报，李瑞芳点头表示认可，说道：“我同意，就按你的意见来，你自己去跟组织部对接。这样一来，科长大面积空缺，你尽快提出合适的人选，党组会上研究一下。哦，对了，有件事你办一下，宁阳县教育局有个副局长叫姚倩，你把她调过来，担任我的秘书。这段时间王明辉临时配合我的工作，你妥善安排一下。” “好的，市长，我马上办！” 李瑞芳笑着说：“后天财政厅韩贵山厅长来迎江调研基层财政运行，我看就放在你的‘根据地’甘水县吧，你安排一下。我知道你跟韩厅长关系不错，可得出把力，省里的第二季度转移支付资金就要定盘子了，没钱的‘掌柜’难当呀！要是各县区都跟甘水一样，我就省心了！” 回到办公室，陆凡拨通了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的电话。 接通后，杨川贝热情的说：“秘书长，有什么指示？什么时候回宁阳调研？让我尽一下心意！” 陆凡笑着回道：“机会肯定有，等着吧！市长交代了件事，得马上落实一下，你们教育局的姚倩，人先到岗，手续候补，来市政府服务瑞芳市长，你可不能不放人！” “天大的好事，我岂敢阻拦？放心，马上落实，我现在就安排姚倩交接工作，保证不会耽误领导的事。” “那行，就先不打扰了，改天聚！” “随时等待召唤！” 给市委办打了个电话，得知李明洲书记还在办公室，陆凡去了市委。 进门后，李书记在批阅文件，陆凡关心的问候：“书记，又没吃饭？” 李明洲放下笔说：“感觉肚子有些发胀，吃进去都是负担。” “书记，最近是不是没锻炼？” “哎，快走了，感觉事情有点多。” “书记，工作哪有干完的时候？身体重要！我陪您下去走两圈吧！”说完，陆凡直接给李明洲拿衣服，硬拉着他去院子里活动。 两人边走边聊，李明洲问道：“感觉市政府怎么样？” “就一个字：忙！都忙的团团转！” 李明洲语重心长的说：“那是肯定的，负责全市的政务，你们那不忙就出问题了！ 下一步你要过市委这边，但干的工作大差不差，想当好秘书长，要注意这么几点： 第一、热情服务，不离原则。 第二、人云亦云不云，老生常谈不谈。 第三、一百个谨慎挡不住一两个疏忽，工作尽可能仔细一点，笔记本不离手，各方面交办的事，做到事事有记录、件件有答复，切忌疏忽大意。 第四、秘书长的工作要做在会前会后、事前事后，会上一般不要说话，事情进行的过程中一般不要出头露面。 第五、要有说话得体的本事，切忌说话口气大，要符合你的身份。 第六、要经常站在全市的高度，考虑全局的工作。多研究上级政策，考虑迎江应该怎么贯彻，需要发什么文件、开什么会议，当好领导的‘协内助’。 第七、给领导提建议，不要超过三次。因为你已经尽到责任了，领导不同意，肯定有他的理由，这个理由也许不能告诉你。就算你是好心，说多了反而不妥，切记不要固执。 第八、要听得懂领导的半句话，别人不一定听得懂，但作为秘书长必须听得懂。察言观色，做好参谋、协调工作，上情下达，下情上传，联络八方。 第九、这个岗位是大事、小事、急难事，事事缠身；怨声、骂声、责怪声，声声入耳。所以，要心平气和的对待大家的抱怨，不要小肚鸡肠，格局往放大！” 陆凡心悦诚服的说：“书记的金玉良言我一定会谨记，感谢您多年以来对我孜孜不倦的教诲，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陆凡，我估计六月份走，成长之路不会总是阳光普照，难免要独自一人披荆斩棘、直面风雨。你一定要牢记，走正路、干正事、讲正气、树正气！要练就一双善识良莠的慧眼，对与时代价值背道而驰的不良风气、对身边的‘酒肉朋友’应当自觉抵御远离。要切记君子择‘好’有道，坚信‘历经风雨根自深’，莫让事业和人生跌在‘滑铁卢’上！” 第二天七点多，宁阳县教育局副局长姚倩就赶到市政府，到陆凡办公室报到。 陆凡一直纳闷，也很好奇，姚倩到底跟老师有没有“一腿”，这也是很多人关心、关注的话题。 见面后，陆凡暗自感叹，她要是没绯闻天理难容，三十多岁的女人最有魅力，市长也不怕被她抢了风头！ 陆凡笑着说：“姚倩，我们又见面了！” 姚倩微笑着说：“秘书长好，又能在您麾下工作了！我第一次服务领导，啥也不懂，请您一定多多指教，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一定要批评指正！” 陆凡说道：“说实话，你得工作并不轻松，不过以你的悟性和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尽快适应，进入工作状态。当好市长的秘书，我给你几个建议： 一、谋事要超前、周到、深远。尽可能做到‘身在士位，心为将谋’，当好市长的高参和智囊。 二、作风要严谨、务实、深入。你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着市长的形象，所以说话、办事要谨言慎行、张驰有度，不藏短，不作假，不夸大，不缩小，不当面是、背后非，让市长听实话，摸实情，知实底。 三、办事要稳重、快捷、细致，尽可能做到稳中求快，快中求细，细中求好。要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市政府急事、大事多，你要冷静思考、沉着应对、有条不紊、忙而不乱、雷厉风行。 四、为人要正派、谦逊、大度。秘书位置显要、众人瞩目，要胸怀坦荡、光明磊落、表里如一、严于律已。要守纪、保密，不该说的坚决不说，对秘密事项要守口如瓶。对领导的批语和责怪，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背包袱，始终保持一种平和、平静、平常的心态。” 姚倩极其认真的听着，把陆凡的每一句话都认真的记在心里。 等市长到办公室后，陆凡带着姚倩过去报到，这个美女市长秘书正式上岗。 陆凡把“临时”秘书王明辉叫到办公室谈心，抚平他的失落感。 “明辉，我跟市长聊过，大家对你这段时间的努力能看在眼里，市长对你的工作能力也比较认可。考虑到市长毕竟是女同志，所以物色了一名女秘书，你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 王明辉略显沮丧的说：“秘书长，我理解，服从组织决定，我会尽快跟姚秘书完成工作上的交接。” 管理干部要对症下药，陆凡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你的各方面能力得到了有效提高，你现在是秘书科副科长，我打算推荐你担任行政科科长！” 此话一出，王明辉顿时两眼发光，没想到能有如此大的收获，他感恩戴德的说：“秘书长，感谢您的信任和提携，我一定努力工作，时刻以秘书长的命令为最高指示，保证高质量完成您交办的每项工作！” 陆凡说道：“这还只是个想法，你不要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请秘书长放心，我一定加强保密意识，守口如瓶！” 等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陆凡去了市委组织部。 见到张自强部长后，笑着说道：“部长，我来汇报工作！” 张自强亲自倒水，热情的说：“晚上我蹿个局？叫上晓华他们，喝两杯给你庆祝一下！” 陆凡婉言拒绝：“部长，让我稍微缓缓，这几天市政府太忙了，明天财政厅长下来调研，后天市长去省政府，我实在脱不开身。哪天得空了，我组局。” “行，那我就等你通知。今天过来是不是政府办人事调整的事？” “部长料事如神，经过广泛征求意见，结合单位实际，我拟定了三名副秘书兼办公室副主任人选，市长同意了，请部长过目。” 张自强接过书面的推荐文件，笑着说：“行，这是明洲书记交代过，我也请示过瑞芳市长，就等你们送名单，估计过两天开五人小组会就能定下来。” “感谢秘书长支持！” “你的事我肯定全力以赴！陆凡，咱们兄弟相交多年，我就不弯弯绕了，明洲书记是不是快走了？” 陆凡回道：“咱不能妄自揣测组织意图，部长，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如果明洲书记高升，瑞芳市长会不会接任？郭书记有没有希望去市政府？这样一来，副书记就空缺了，我想争取一下。” 陆凡想了想，说道：“郭书记能不能去市政府，那得看省里的意思，我感觉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未雨绸缪总归没错！” 听话听音，张自强点头说道：“明白了，感谢！陆凡，你去市政府非常妙，任何时候咱们都要互通有无、同舟共济！” 第377章 舆情 回到办公室后，三个副秘书长分别来汇报工作，很多事情需要陆凡这个秘书长定夺。 他们对陆凡的到来没有任何抵触，而是乐见其成，谁都希望“家长”牛逼，所以三名副秘书长面对陆凡时毕恭毕敬，完全以下属自居，每人都带了茶叶。 副秘书长马晓和廖洲隐晦的表达想“另投明主”的意图，伺候挂职副市长实在没啥前途。 陆凡没有拒绝他们的请求，表示在调整分工的时候会考虑。 接着，7名科长、12名副科长都找各种理由来给陆凡汇报工作，主要目的还是“拜码头”，最起码要跟领导混个脸熟。 陆凡没有官腔官架、盛气凌人，笑着做人、平等对人、热情待人，跟每个人都聊了几句，鼓励大家认认真真工作，拿实绩说话，以实效服人。 大家在观察陆凡的时候，陆凡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同事们的情况。 3月23日，省财政厅党组书记、厅长韩贵山来到迎江市调研。 陆凡陪着李瑞芳市长在甘水县高速路口等候，甘水县委书记郭晓鹏、县长张乾源、财政局局长黄瑞齐陪同。 看着甘水陆凡和甘水的干部谈笑风生，李瑞芳能感觉到大家对陆凡发自内心的尊重。 陆凡把县委书记郭晓鹏叫到一旁，低声说道：“晓鹏，我打算推荐黄瑞齐去市财政局，推荐石桥镇的周剑去其它县区，可能有一些希望，这事咱俩私下沟通一下，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你可以提前谋划，市委那边得你去推荐一下。” 郭晓鹏笑着说：“感谢秘书长高风亮节，时刻心系甘水，有好处还能想起我们。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秘书长有没有具体的指示？” 陆凡回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从工作的角度考虑人选就行。” 不一会，财政厅长韩贵山乘坐的车辆驶出高速，李瑞芳上前迎接。 “欢迎厅长莅临我市检查指导工作，我们是翘首以待呀！” 韩贵山笑着说：“打扰瑞芳市长工作了，鸿涛书记交办的任务，要去各市跑一遍。” 李瑞芳热情的回道：“厅长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岂能用打扰一词？” 韩贵山看到陆凡后，说道：“瑞芳市长能力强、要求高，你得尽职尽责，服务好领导！” 陆凡忙说：“欢迎厅长，请厅长放心，我一定兢兢业业、履职尽责！” 韩贵山来到甘水财政局，查看基层财政办公环境，与财政干部职工深入交流，详细了解县域经济进展和干部队伍建设等情况，并向基层一线财政干部表示亲切慰问。 韩贵山指出，县级财政是保证基层政权运转、县域经济发展、改善基本民生、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基础，对实现国家长治久安具有十分重要作用。 韩贵山要求，财政部门要鸿涛书记在省财政厅的讲话要求，站位发展大局，立足财政职能，全力服务县域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聚焦财政主责主业，找准切入点、聚力点、发力点，尽全力化解政府债务。 说到这，韩贵山笑着说：“甘水的政府性债务已经清零，财政状况极其良好，甘水的工作经验值得全省推广，这是鸿涛书记特意强调的，所以我才来了甘水县。” 下午，韩贵山调研了迎江市财政局，召开了座谈会，主要还是围绕化解政府债务。 晚宴很隆重，李明洲书记特意赶来陪餐，给足了韩贵山面子，大家谈笑风生。 晚宴结束后，李明洲书记和李瑞芳市长去了韩贵山房间，目的自然是争取资金。 晚上十点，等领导离开后，陆凡来到韩贵山房间。 “韩叔，给你带了两支葡萄糖，解解酒。” 韩贵山笑着说：“算你小子有心了！你是不是也来当说客，跟我要钱来了？” “韩叔，身为迎江的干部，自然要有市委、市政府排忧解难，瑞芳市长给我下了死命令，您好歹得让我跟领导交差，多少增加点！” 韩贵山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得来，刚才跟明洲书记都没松口，故意留了点口子，再增加5000万。怎么样？能交差了吧？” 陆凡高兴的说：“还是韩叔想着我，如此一来市长肯定不会说我办事不力了，感谢韩叔的支持！” “你这两年干的很出色，尤其是去年，把甘水带到了全省十强，很是出乎我得意料，我看你再过几年就敢把我超了！” 陆凡笑着说：“怎么可能？市里都在传，您要去省政府。韩叔，你给我透露一下，要不然我这心是七上八下的！” “我都不着急，你着的哪门子急？” “这可不一样，您要是去了省政府，我干起工作不得理直气壮的？谁还敢欺负咱？” “你小子！明洲书记也该走了吧？” “嗯，说是六月份调整。” “差不多，我没想到你去服务李瑞芳了，这步路走的不错，但一般人很难走得通，你运气着实不错，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再接再厉！” 第二天，陆凡向李瑞芳汇报了工作成果。 听到多争取了5000万转移支付资金，李瑞芳喜笑颜开，大大表扬了陆凡一番。 3月25日，市委召开五人小组会，专题研究了市政府办公室人事调整。 3月26日，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市政府，对胡可满、黄源、段永蛟进行组织考察，拟任市直单位副处级领导职务。同时，甘水县财政局局长黄瑞齐拟提拔为市财政局副局长，甘水县石桥镇党委书记周剑拟提拔为秀延县副县长。 尘埃落定后，科长们死心了，大家重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想赢得秘书长的好感。他们早就去甘水打听过了，了解到陆凡的用人风格是只看重工作，自然要投其所好。 古人云：公生明，偏生暗。陆凡深知，正人必先正己，领导有正气，干部有士气，单位有朝气！用公道正派的作风选人用人，必须秉持公心、胸怀正气，才能出风清气正、出干部的积极性、出群众的满意度。 现在，政府办的焦点是8名空缺的科长，等科长到位后，还要提拔十几名副科长。 陆凡的原则是，从干部工作的实际出发，因事择人，重德才、重实绩、重公论，坚持好中选优、优中选强用人标准，把最合适的人选放到所需要的岗位上去，客观公正地发现干部、培养干部、推荐干部、使用干部。 4月3日，三名副秘书长通过公示期，市委组织下发文件，三人正式到岗履职，陆凡启动了科级干部调整程序。 4月4日，陆凡正在李瑞芳市长办公室汇报科长、副科长人选，网信办主任吴闵叶急匆匆的“闯”进来，焦急的说：“市长，网上发生了舆情，市民和网友反映我市道路停车收费标准偏高、停车位划定不合理、收费存在乱象等问题，现在视频点赞、评论量居高不下，引发了全国的关注和网民的热议！” 还没等吴闵叶汇报完，市委书记李明洲的电话打过来了，表示鸿涛书记正在关注此事，要求市政府立即处理舆情事件，把影响降到最低点。 挂了电话，李瑞芳打开手机，搜索到那条视频，发现浏览量高达上百万，而且有些自媒体已经开始带节奏。 李瑞芳皱着眉头说：“迎江地位特殊，很容易引起外媒的关注，从而进行不良引导，这方面我们有深刻的教训。如何正确处理舆情危机，提升网络舆情的引导能力，化解舆情危机，是考验政府舆情应对的一大难题工作。陆凡，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当过县委书记的人，大多能处变不惊、沉着应对，陆凡立即回道：“市长，舆情有突发型、举报型、争议型、躺枪型、吐槽型。不同类型，具有不同的特点，处理的方式办法不对，结果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这次的舆情，我觉得态度比能力更重要，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抓住舆情危机的源头，妥善处置事件，公开透明，用事实回应舆论质疑，避免‘小事闹大、大事闹炸’。 同时，舆情应对应坚持第一时间处理的原则，不能拖拖拉拉。舆情应对时应言之有物，态度明确，不能模棱两可，似说非说，反而授人以更多口舌。”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陆凡，这件事你牵头处理，必要时市政府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我可以公开向网民和群众道歉。在处理问题的时候，该动刀的时候不要留情，如果存在违法违纪的问题，可以将其直接拿下！网信办全力配合陆凡同志的工作！” 陆凡深知，关键时候要能“顶”的上去，二话不说就接下了任务，并说：“市长，事不宜迟，我先去现场看看，如果有媒体在场，我可能会表态。” 李瑞芳指示道：“先把问题搞清楚，看看有没有妥善处理的把握，否则，在面对媒体表态时说话要留余地，不要过度承诺，以免授人以柄，陷入更大的舆论被动，承受更大舆论压力，付出更大代价！” “好的，市长，我酌情处理，会随时向您汇报情况。” 第378章 市长的认可 陆凡在前往事发地的时候，看了看视频，内容是：迎江慧泊停车高收费，停车一天费用上百元，收费公司发布的消息显示，有车主欠费高达10万元。 这种情况，不用想就知道这里利益勾结，必然涉及到城管局和收费公司，于是陆凡给纪委书记吴晓华和公安局局长叶晨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到现场。 深思熟虑后，陆凡又给市审计局局长罗林打了电话，可能会动用审计手段。 到了新城广场，陆凡来到视频事发地，看到有车主正在跟收费员争执，便下车走了过去。 同时，市纪委副书记杜文龙和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副队长黄啸宇也带人赶到了现场。 “真是亏你们先人了，迎江五线城市，一线的停车收费标准，你们他妈的比豪华停车场都收的贵，这钱老子就不交！都闹到网上去了，给老子还敢乱收费？”车主愤怒的发飙、 收费人员怒道：“停不起车还养车？我们的收费是有文件的，就这么个规定，你要是不交，交警自然会处罚，包你年审过不了！” “你们他妈还日天了？网上都闹的这么大了，还敢如此嚣张？” 陆凡听到了吵闹，也看到了有人正拿手机拍摄，为避免酿成更大的舆情，马上走了过去，一脸严肃的对收费员说：“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收费标准！” 收费员看到呜呜泱泱来了一大群人，还有穿警服的，马上意识到是领导来了，老老实实回答道：“这里是核心区干道，停车费标准是6元每小时，我们有文件，是按规定办事！” 陆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迎江竟然出现六元的停车费标准，他们如何敢这么干？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群众好欺负？ 看到群众围的越来越多，陆凡沉声说道：“大家好，我是迎江市政府秘书长陆凡，对广大市民和网友针对停车费提出的批评和意见，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深刻反思，立即行动，派我来了解情况，并开展相关工作，边查找问题边整改。” 有人喊道：“他就是甘水县那个县委书记！” “哦，原来是陆书记！” “陆书记，这的收费太离谱了，我记得你们甘水县纯粹不收费！” …… 看到群众对自己很认可，陆凡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微笑着说道：“大家对政府工作的关注，充分表明大家对迎江这座城市爱得真、爱得深，也说明我们这方面工作确实存在明显的短板和不足。 因为政府工作做得不到位，给大家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不便和影响，在这里，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广大市民朋友表示深刻的检讨和深深的歉意，请大家原谅！” “陆书记，只要你管，肯定出不了错！” “陆书记，真不能这么收费了，纯粹是抢人呀！” “肯定有贪官，谁他妈的定出这么离谱的收费标准？必须一查到底！” “把狗日的都抓进去！” …… 看到群众群情激昂，还有人不停地拍摄，陆凡一脸严肃的说：“请大家相信我，市委、市政府会立即针对城市道路停车收费管理作全面调查，如果发现其中存在利益输送、以权谋私、损害群众利益等违规违纪违法行为，交由有关部门依规依纪依法严肃处理。” 挥别群众后，陆凡到周边小区和几所学校了解情况，接着又去了老城区。 一圈下来，发现这个收费标准真的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回到市政府后，陆凡将了解到的情况向李瑞芳市长做了详细的汇报。 下午六点，市政府组织召开协调会，专题研究网络舆情的处理办法。 会上，李瑞芳市长对陆凡应对突发事件的表现予以表扬，表示公众非常关心事件发生的原因、造成的损失、涉及哪些责任等等消息，并基于社会监督的热情对事件进展发出质疑。如果政府部门不及时公开相关情况，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就有了生存的土壤，谣言和虚假信息就会充斥网络，给突发事件处置和政府声誉、公信力带来负面影响。 因此，必须要严查相关单位、企业及责任人，并将此事全权交于市政府秘书长陆凡牵头处理。 4月6日上午，迎江市政府发布通告，经研究决定：迎江市天成停车场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停止运营、停业整顿、接受审计，由迎江市政府临时接管城市道路停车泊位运营管理业务。 下午两点，迎江市政府再次发布通告，即日起，调整迎江市道路停车位免费停放时间，从原来的10分钟内免费，延长到30分钟；取消划定的非机动车保管服务费，由此产生的费用，由政府承担；对幼儿园、小学等公众需求临时停车的周边路段，划定免费临时停车位、停车带；19点—7点，公共停车位免费停放车辆。 市政府秘书长陆凡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诚恳的表示：市政府会进一步提升城市管理水平，加强城市道路停车管理，及时排查、化解矛盾纠纷，主动履职尽责，积极回应群众期待，着力推进解决“停车难”、“停车贵”等群众急难愁盼问题。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理念，不断改进工作作风，力戒形式主义，努力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提升迎江人民的幸福感、获得感和满意度。 4月7日，迎江市纪委发布消息，对市城市局局长、镇北区城市管理局长、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支队长立案调查。 舆论漩涡中，陆凡沉着应对社会关切和质疑，及时展开调查，进行问责处理。整个过程中做到了快速反应、及时行动、坦诚处置，稳定了公众不满情绪，避免谣言虚假信息流传，控制了事件处置的话语权，赢得舆情引导主动权，一场来势汹汹的舆情被迅速平息。 李瑞芳市长对陆凡在此次舆情中处变不惊、沉着应对的表现给予高度认可，并专门在政府常务会上专门提出表扬，强调市政府要提高城市管理水平和应急处置能力，保障市民的合法权益，要及时总结事件报告，以史为鉴，防范类似事件再度发生，维护社会稳定和谐。 当天下午，李明洲书记、李瑞芳市长全部赶到宁阳，陆凡更是一大早就去了宁阳，检查、指导接待相关事宜，因为今天王鸿涛省长要来迎江调研，副省长唐冰等人陪同，第一站就是宁阳，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 晚宴安排在了宁阳宾馆，陆凡事无巨细的检查了整个接待准备情况。 回到家乡的王鸿涛显得兴致很高，破例饮了酒。 晚宴结束后，王鸿涛和李明洲书记进行了详谈，彻底敲定了李瑞芳市长的接班事宜，同时商谈了陆凡的后续工作岗位安排。 第二天，王鸿涛省长调研了宁阳的教育、工业发展情况，对宁阳取得的成绩表示了肯定，并提出新的希望和更高的要求。所到之处，宁阳人民夹道欢迎。 下午，王鸿涛省长结束了宁阳的行程，前往镇北区。 消息传到镇北后，干部群众纷纷涌上街头，喜迎王省长“回家”，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是群众自发打出的横幅。 轰轰烈烈的场面着实让人羡慕，无数人把王鸿涛当成了偶像和目标，包括陆凡。 第二天，王鸿涛省长调研了镇北区的重点项目建设，李明洲书记和李瑞芳市长陪同。 走进工业园区，王鸿涛省长现场察看项目进展情况，只见现场机器轰鸣、车辆穿梭，脚手架上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施工人员正在紧张进行混凝土浇筑、绑筋、制筋作业，争分夺秒、抢抓工期。 王鸿涛省长非常欣慰，对迎江市只争朝夕、抢占先机的拼搏精神给予肯定，并强调要牢固树立“项目为王”理念，全力抓好项目建设、优化要素保障强调以抢占先机的眼光和虎虎生风的劲头狠抓项目建设，大干实干苦干，全力推动强劲开局带动全年强劲发展。 调研的间隙，陆凡找机会和省长打了声招呼，得到了王鸿涛的勉励。 在随后的座谈会上，王鸿涛省长意外的谈了为人民服务理念和干部队伍的服务意识，随后让工作人员转交了数百份举报信。 于是，等王鸿涛省长离开迎江后，李明洲书记亲自部署，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斗争拉开了帷幕，数天之内，全市上下上百名领导干部被市纪委带走。 最近，省里风云变幻，陆凡有些看不懂，特意向李明洲书记请教了省里的局势。 李明洲笑着对陆凡说：“省委和省政府现在是泾渭分明，陆文华书记和王鸿涛省长是各干各的。段鹏飞倒台后，牛前华调整为常务副省长，唐冰调整为常委副省长，韩贵山提拔为副省长，省政府空前的团结，秦川省的干部当然要坚定不移的支持鸿涛省长的工作。有他把控局面，秦川稳如泰山！” 第379章 如鱼得水! 4月10日，陆凡利用一天的时间，分别找王明辉、姚倩、李晓峰、李毅、陈洋、慕蓝凯、钱森、苏云祁、苏星九名副科长谈话，了解他们的工作和思想状况。 4月12日，市政府召开常务会，陆凡专题汇报了政府办的人事调整方案，获得一致通过。 在市委组织部报备后，市政府办立即组织人员对八位副科长进行人事考察，同时还有十几名科长、副科长、干部被考察，人事调整尘埃落定，外单位蠢蠢欲动的人没挤进来一个，政府办一片欢欣鼓舞。 4月20日，人事调整到位，王明辉提拔为行政科科长、姚倩提拔为秘书科科长、李毅提拔为财务科科长、陈洋提拔为综合科科长、慕蓝凯提拔为发展科科长、钱森提拔为农业科科长、苏云祁提拔为文教科科长、苏星提拔为商贸科科长。 剩下的7名科长同样好事降临，喜提一级主任科员待遇，剩余的4名副科长喜提二级主任科员待遇，8名干部提拔为副科长，9名干部获得了四级主任科员待遇。 同时副秘书长的分工到位，下发了文件，大家都很满意。 除了资历不够的，市政府办的干部要么提拔，要么得到了职级晋升，单位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政府办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人人喜笑颜开。 谁都没想到秘书长手笔如此之大，所有的干部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陆凡在市政府办的风头一时无两，获得了干部们广泛好评和极大赞誉，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拥有，市政府办工作作风明显改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所有的干部都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 姚倩来到陆凡办公室表示感谢，低声对陆凡说：“秘书长，我听到市长跟鸿涛省长通电话的时候，夸奖了你好一会！” 陆凡笑着说：“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当秘书要管得住嘴，严守保密规矩，不过还是感谢你‘通风报信’！” 姚倩笑着说：“秘书长放心，我的嘴很牢的，这些话只跟你说，对其他人我一问三不知！” 闲聊几句后，陆凡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忍不住问道：“姚秘书，你这么优秀，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吧？”话刚出口，自己都想打自己嘴！ 只见姚倩神色暗淡的说：“若等不到良人，独善其身又何妨？快乐、逍遥、自在！命运就像蒲公英风起而涌，风止而熄，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如果无能为力，那就顺其自然吧，多谢秘书长关心！” 陆凡劝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勉强，你又何苦呢？人生困境都是自我设置的枷锁，有些事注定没结果！你该为自己着想，这个世界一定以后意想不到的美好在等着你，只有放下过往，才能步履轻盈迈向明天！”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秘书长，市长那边离不了人，我先过去了！感谢你的好意！” 哎，何必呢？不仅让自己难过，还给老师惹来流言蜚语。 五月份第四届丝博会举行，李瑞芳市长安排陆凡组织筹备迎江代表团参展事宜，一下子又忙的脚不沾地。 除了市长，各位副市长对陆凡的工作予以大力支持，尤其是张荣秋、张师斌和边继得，基本上言听计从。 工作中，陆凡对挂职副市长赵天然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生活上也无微不至的照顾。 尊重是相互的，这位国家发改委下来挂职的副市长对陆凡好感十足，私下里两人还时不时小酌几杯。 李晓雅副市长刚来迎江不久，有几项工作推不动，下面的县区有点阳奉阴违。陆凡得知后，主动出面协调，及时解决问题，自然收获了李市长的认可和好感。 至于副市长高科、郑凯和王文辉，陆凡在工作上同样全力配合，做到了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从不敷衍、绝不怠慢，深受几位领导好评。 至于副秘书长、科长，更是对陆凡唯命是从，但凡交代下去的工作，争着抢着加班加点的干， 恨不得效死命。 闲暇之余，陆凡请几个弟兄、同学喝了顿酒，就当为自己祝贺。也组了局，和吴晓华书记、张自强部长以及几个副市长热闹了一番。 到了周末，只要市长这里不忙，陆凡不是在酒场，就是在去酒场的路上，和市直单位一把手、各县区领导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加深革命友谊。 5月8日，在陆凡的指示下，副秘书长段永蛟组织了遴选考试，来自宁阳和甘水县的11名干部被顺利录取，均以副科级的身份进入市政府办工作，全部在三十岁以下。 5月中旬，第四届丝博会暨东西部合作与投资贸易洽谈会隆重开幕，陆凡随迎江代表团前往长安。 省委副书记、省长王鸿涛会见了迎江代表团，对迎江的企业家表示欢迎，要求迎江以作风建设优化提升营商环境，大抓产业项目、狠抓创新驱动，坚持优煤稳油扩气增电，推进农业全产业链建设，大力发展全域旅游，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迈出新步伐。 本届丝博会上，陆凡作为秘书长统筹安排、认真谋划，精心组织，打造了富有新时代迎江特色的展厅，吸引了一批又一批中外客商前来参观。 600平方米的展厅以盛世之鼓为造型，普遍应用声、光、电等多媒体技术手段，充分融入现代感、科技感。展厅共有迎江映像、宣传推介、乡村振兴、产品展示及开发区五个板块，展示了新时代迎江的“新颜值”，突出了“新迎江，奋进新时代”主题，让人眼前一亮。 经过市政府的统一调度，迎江谋划了226个市级签约项目，对接的客商有500多家，这些工作陆凡是轻车熟路。 5月19日，胜利完成任务的迎江代表团返回市里，召开总结大会，全面通报和总结代表团参会参展情况，安排部署下一阶段推进工作。市长出席会议并讲话，常务副市长张荣秋主持会议、 本次丝博会，迎江代表团共邀请企业1000余家参加招商推介和项目洽谈，共签订经济合作项目252个，总投资1295亿元，引进资金1255亿元。 李瑞芳市长在讲话中指出，本届丝博会各项工作井然有序，亮点纷呈，全方位、多角度宣传了迎江的资源优势、区位优势，以及产业发展思路，全面展示了迎江经济社会发展新成果、新形象，点名表扬了市政府秘书长陆凡的组织协调。 她强调，市政府要做好跟踪、紧盯落实，各部门要采取有力措施，落实签约合同、合作协议及合作意向，确保招商引资项目早日落地；要总结经验，在靶向招商、用好平台、优化环境上下功夫，争取招商引资工作再上新台阶。 五月底，陆凡回到狼岔村，参加堂弟陆林轩的婚礼，杜文龙、杨铭豪、曾明、刘金柱、苏小易、夏礼也跟着回去，林轩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关系都很好。 吃完饸络后，陆凡坐在炕上跟二叔、二婶拉家常，陆林轩拉着媳妇刘静来见大哥。 陆凡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刘静，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太忙，我要给你们道个歉，直到把新媳妇迎进了家门，我这个做大哥的才露面了！” 看到鼓囊囊的红包，刘静不知该如何是好，二叔笑盈盈道：“静静，你哥给的，放放心心收下！” 听到这话，刘静不好意思的接住红包，客客气气说了声：“谢谢大哥！” 陆凡笑着问道：“林轩，你跟刘静的服务期都满了吗？” 陆林轩满怀期待的说：“大哥，我的服务期到了，刘静是小学老师，也满三年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你们俩有什么打算，如果想去县里工作，我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秀延县的何家峰县长和我关系不错。对了，我有个同事也去了秀延县，担任副县长，叫周剑。” 刘静惊呼道：“是周县长？他前两天还来我们学校调研，大哥，你们关系怎么样？能不能让他帮忙，把我调到县城去？以后孩子上学各方面都方便些？” 陆林轩想了想，说道：“哥，下个月市里有遴选考试，我想报市委组织部！” 听到这话，刘静完全出乎意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陆凡回道：“行，那你就正常报名，好好复习就行。”然后转头对刘静说：“如果林轩考上了，你不如来市里的学校任教吧！” 刘静机械的应了一声，感觉好像是天方夜谭，满腹的疑惑，往市里调就那么容易？而且是一次性调两个？ 谈完正事后，二叔满意的带着陆凡去隔壁拜访亲家。 刘静低声问道：“老公，大哥刚才是说真的？还是吹牛逼？” 陆林轩恼怒道：“不许这样说大哥！他说的话肯定算数！” “老公，调两个人呀，就这么简单？我们学校一个老师去县二小，都花了五万！如果咱们真能去市里，不得十万起步？市里啥行情？” “大哥说行就行，你别瞎操心了，等好消息就行！” 第380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陆凡正跟刘静父母拉家常，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还有叫骂声。 二叔赶忙说：“小凡，你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陆凡下炕穿鞋，说道：“二叔，不用，人家是骂我！” “小凡，听话，你身份不一样，别让人家说三道四！” “没事，我就出去看看！” 陆凡出了房间，看到老不死的乐家林正站在院子里骂街：“陆凡，你这个小杂种、王八蛋、没卵子的货，你给爷爷出来！乡亲们呐，就是这个狗日的，把我三个儿子都害了！陆凡，你这个克老人货，你不得好死……” 陆凡面色阴沉，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乐家林的面前，眼神如同刀子般死死地盯着对方他，冰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乐家林，不要在这狺狺狂吠，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当年你们乐家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真是可笑至极！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乐家林被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脸色苍白，眼睛睁的像铜铃，怒吼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个狗杂种的心也太黑了，把老子三个儿子都关进去了，你个狗日的怎么不去死......” 陆凡眼神冷漠如冰，语气冰冷地说道：“你那三个儿子贪赃枉法，无恶不作，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贪污受贿金额高达十几亿！他们如此恶行累累，必然会受到党纪国法的严厉惩处！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咎由自取罢了！”他的声音如同寒霜般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陆凡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乐家林的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乐家林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陆凡，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似乎想要将陆凡生吞活剥。 “乡亲们，你们给我做主，就是这个狗日的，害了我三个儿子……” 陆凡淡淡的提醒道：“还有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他做过对不起老百姓的事，迟早会进去一家团聚！” 乐家林彻底怒了，像泼妇一样开始骂街，拐杖飞舞，砸掉了桌子上的碗筷。 杨铭豪走到陆凡身边，低声说：“凡哥，我通知了宁阳公安局，人马上就到，寻衅滋事！” 陆凡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乐学仁表演。 不一会，警笛声响彻狼岔村，两辆警车迅速驶至二叔家门口停下。 宁阳公安局副局长亲临现场，他神情严肃，在询问过在场的众人后，犀利的目光锁定了惊慌失措的乐家林。 乐家林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一把年纪了，还寻衅滋事？跟我们走一趟！”随着警车的门砰然关上，乐家林被强制带走，警车迅速启动，扬起一片尘土，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 院子弥漫着一种紧张而肃穆的气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老而不死是为贼，虽然乐家林七老八十了，但心中那份恨意依旧不减。 杨铭豪压低声音，凑近陆凡耳边，轻声问道：“凡哥，这老东西怎么处置？” 陆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婚礼在明天，不要有人捣乱就行。铭豪，不许给宁阳打任何招呼，不许动用任何手段干扰司法公正，免得遭人话柄，乐家林这老东西也没几天活头了，咱不跟他计较！” 这次回村，陆凡没有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而是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 心中那座沉甸甸的大山已经被彻底移开，陆凡感觉自己仿佛挣脱了心灵的枷锁，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心境有了明显的变化。 过去的种种经历让他明白，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一切终将过去，没有更多的十年，该释怀的终将释怀！ 一念执着，万般皆苦，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参加完堂弟的婚礼，陆凡回到迎江，去了李明洲书记办公室。 进门后，陆凡从袋子里拿出餐盒，笑着说道：“书记，丸子、酥鸡味道很不错，您晚饭还没吃吧？我给您带了点尝尝。”说完，打开餐盒，拿出筷子，摆放在李明洲面前。 李明洲笑道：“看着挺有食欲，好久没去农村吃席了，我尝尝！哦，对了，你那个堂弟还在秀延县吧？如果想回市里，我安排一下。” 陆凡回道：“书记，不麻烦您了，我去找自强部长。” “行，你看着办，领导干部也食人间烟火，照顾一下亲戚也是人之常情！” 吃了几口，李明洲放下筷子，说道：“陆凡，过几天我就要调离迎江了！” “啊，这么快？” “位置已经腾出来了，得尽快到岗。明天我会去省委，跟鸿涛省长谈谈杨邵凯和你的事情。马上要离开了，感觉还有些不舍！” “书记，迎江人民一定会铭记您为迎江的奉献！”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早就习惯了！我走之后，你要自己努力奋斗，给你几句忠告吧，也算是为官多年的经验。官场就是一张无形的网，身处其中的我们只是网上的一个结，不要把官场想的白璧无瑕，也不能把官场想的一无是处！把规则不当规则，必定失败，把规则太当规则，却不一定成功。 权力是平衡的艺术，驾驭力其实就是领导集体和领导个人维持平衡的能力。屁股决定脑袋是官场的特点，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是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善于从云山雾罩和看似无意的行为中，把握实职、抓住要害，是需要一直磨炼和提升的本领！ 为官之道其实就三句话：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人人抬！一人吃独食，是吃不长久的！ 记住：当仁不让以任劳，功成身退以让贤！你自行体会吧！” “书记，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谨言慎行，把精力集中到谋事、干事上，洁身自好，严于律己，争取做出一番成绩来，绝不辜负您的期望！”陆凡同样有浓浓的不舍之意，甚至有些迷茫。 这几年，陆凡在李明洲的羽翼下顺风顺水，习惯了受人庇护的安逸生活，忽然得知强大的“靠山”要走，失落感油然而生。 但陆凡深知，人不能一直依赖别人，自己需要勇敢地面对现实。麻雀永远也飞不到青云直上，因为它只盯着地面的稻谷；雄鹰之所以能自由自在的在峰顶翱翔，因为它的眼里装满了山河与天地，因为它们的折翼之痛，和断喙之苦！ 人生的道路上充满了曲折和坎坷，一个真正的强者，都是独自熬过低谷期，敢于直面自己的软弱，决不能绕过挡道的荆棘，也不能回避风雨的冲刷。雄鹰当展翅高飞，才能翱翔于九天之上！ 6月11日，李明洲前往省委，和王鸿涛省长进行了深入沟通，就一些人事问题达成一致。 6月13日晚上，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市委秘书长杨邵凯、组织部长张自强、纪委书记吴晓华、政法委书记陈梓骏、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常委副市长张师斌、副市长边继得、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叶晨，在迎江宾馆齐聚。 当陆凡陪同李明洲书记走进包间时，所有人都纷纷站起身来，眼中都充满了浓浓的不舍之意。 李明洲书记落座主位后，环视四周，与每个人的目光交汇，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时间过得飞快，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走到一起来了。这些天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与大家携手奋斗、并肩战斗的一幕幕场景，每当工作中遇到难题时，大家总是出谋划策、鼎力相助，毫无保留地支持我，我要真诚的道一声感谢！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革命事业薪火相传，我相信在我走后，你们一定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团结共事、和谐成事、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共谋发展！工作中、生活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来京城找我！” 今晚，李明洲书记跟大家打成一片，对敬酒来者不拒，喝了个酩酊大醉！ 6月14日，迎江市进行人事调整，李明洲书记的秘书谭胤下放定水县，担任县委副书记。而最令迎江干部看不懂的是，市政府秘书长陆凡，调整为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主任！ 文件一经下发，立即在全市引起了轰动，有些干部调侃，官场真是扑朔迷离，真心看不懂，陆秘书长转了一圈，来了个原地不动？ 就连市政府办的很多干部都懵了，对秘书长的突然调离看不懂、想不通、舍不得，好不容易碰上个好领导，这才几个月就走了？ 但官场不乏聪明人，他们已经料到，迎江的政坛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静观其变！ 陆凡默默的进行工作的交接，和各位副市长道别。 第381章 旧官上任 6月15日下午，迎江市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 会上，省委组织部部长宣布，李明洲同志不再担任迎江市委书记一职，另有任用，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同志临时主持市委工作。 会议结束后，李明洲和郭志涛做了工作上的交接，然后返回京城，担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市委办，办公室还是原来的那间，人还是那些人，陆凡有些哑然失笑。 市委秘书长杨邵凯走了进来，笑着说：“重回故地，有什么感受？” 陆凡笑着回道：“想起了一首歌：从没离开过！物是人不非！” “哈哈！”杨邵凯乐道：“就走了两个副秘书长，来了几个新人，还是宁阳来了。马上下班了，把几个副秘书长叫上，庆祝一下？” “秘书长，这没啥好庆祝的吧？不过，跟同事们吃顿便饭挺好的！” “行，那我张罗，就定在迎江宾馆。” 杨邵凯刚走，副秘书长吴文通就进来了，笑容满面的说：“欢迎老领导荣归故里，又能在您的麾下工作了！” 陆凡笑道：“文通，坐下说！咱们都是老关系了，茶叶你带回去，要不就换一换，互相尝尝鲜！” 正说着，副秘书长刘威进来了，热情的说：“欢迎老领导荣归故里！” “刘威，你们俩的词是一模一样！”陆凡乐了！ 接着，副秘书长赵志强、夏礼、张丞泽也来了，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这些人都是陆凡亲自挑选和培养出来的中坚力量，对老领导的回归异常欣喜，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上。秘书长杨邵凯做东，市委办中层以上领导欢聚一堂，迎江陆凡的到来。 陆凡微笑着与每个人交谈，对大家的热情表示感谢，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相互支持、共同进步。 晚宴正式进入高潮，大家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十分融洽。 散场后，夏礼送陆凡回家，两人抵足而眠，又聊了一夜。 “凡哥，你回来了，大伙真心高兴！你不知道，现在市委办有些复杂，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彼此之间勾心斗角，还拉帮结派，几个副秘书长都想自成一派。” 陆凡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帮派？” “我保持中立，不掺和他们乱七八糟的事。凡哥，你是不是要接任秘书长？” “差不多吧，这事你别大嘴巴！” “放心，我嘴上有把门的！那杨邵凯秘书长会去哪？” “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率会去市政府。” “那也不错！” 第二天上班后，督查室主任马德盛、二科科长李逸风、政研室主任李言昕、机要局局长罗智全、机关事务服务中心主任蔡颖锋等人都来陆凡办公室报到，诸神归位。 陆凡这个“正主”回归后，市委办立刻变得团结起来，因为大家都是自己人，再搞自成一派，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副书记郭志涛主持市委工作，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市委，目光早就投向了市政府。 所以，市委这边只维持正常的运转，陆凡难得享受到一段无比惬意的职业生涯，上班就是批一下文件，再去各个常委办公室串串门，下班了和同事、朋友喝点小酒，打打麻将，整个人都快“颓废”了，这才是普通人上班的常态。 7月3日，秦川省发生了一件大事，简直是普天同庆，王鸿涛代省长接受组织考察，他要转正了！ 几个副秘书长凑到陆凡办公室，聊的热火朝天，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看的出来，王鸿涛深受秦川省人民的爱戴。 副书记郭志涛兴奋的把陆凡叫到办公室，激动的说：“鸿涛省长终于转正了！下一步，就该调整各市和省厅的人事了。” 陆凡知道李明洲书记和王鸿涛达成的协议，便笑着说道：“恭喜书记即将大展宏图！” 郭志涛笑道：“奋斗了一辈子，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这句话仿佛饱含着他多年来的努力和执着，并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在陆凡面前他没必要装。 事实往往让人很无奈，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物极必反！ 期望一旦落空，巨大的落差感会给人心理带来难以弥补的伤害。嫉妒使人变得面目全非，可以摧毁一切，让人丧失理智，甚至铤而走险！ 7月10日，秦川省召开会议，王鸿涛被选举为省长，走向新的历史舞台！ 会场全体起立祝贺，掌声整齐划一！ 7月11日，陆文华书记把新当选的省长王鸿涛请到办公室，谈人事工作。 但刚聊几句，两人意见就出现了巨大的分歧，焦点是省工会主席、水利厅厅长和迎江市市长。 有碍于书记的尊严，再加上王鸿涛刚刚履新，于是他妥协了，省水利厅副厅长赵涛空降迎江，担任市长一职。 为此，王鸿涛专门和李明洲部长打电话沟通，表达了歉意，并表示来日方长。 如此一来，迎江谋划好的盘子彻底被打断，副书记郭志涛的美梦落空。 市委秘书长也没法去市政府担任常委副市长，但他又得给陆凡腾位置，王鸿涛省长把他调到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的位置上，市委秘书长虚位以待。 7月15日，省委召开常委会，讨论研究了迎江市市长、水水利厅等岗位的人选。 常委会的消息传到迎江之后，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和市委秘书长杨邵凯瞬间心如死灰。他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无神，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李瑞芳市长听到消息后也是一脸诧异，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于是，她亲自和王鸿涛省长打电话沟通，才知道了省长的苦衷和无奈。 与此同时，陆凡也在跟李明洲部长通话。 “陆凡，事成定局，无可更改。人事调整往往就是这样，充满了不确定性，文件没发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强如王鸿涛，面对省委书记也需要妥协。所以，这件事正好给你提个醒，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有十足的把握。”李明洲部长语气沉重地说道。 陆凡意识到官场的复杂和变幻莫测，问道：“部长，那郭志涛和杨邵凯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暂时没有，组织任命不是开玩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必须服用组织决定。但王鸿涛后续会有动作，他承诺会在适当的时候调整他们的工作岗位，你待会去安慰一下，不要有情绪，更不能跟组织对抗，工作上消极抵触。干了半辈子工作，想必他们能想通。” “好的，部长，我待会就去。” “嗯，你的事情没有问题，市委秘书长暂时空着，你主持工作到二月份。” 挂了电话，陆凡去了副书记郭志涛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后，只见房间里烟雾缭绕，陆凡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说道：“书记，刚才我给明洲部长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下这次人事调整的情况。” “哎，都过了常委会，不可能再改了！我听说赵涛是陆书记‘硬下’的人选，时也命也！我可能没有当市长的命！”郭志涛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陆凡安慰道：“书记，不要气馁，好饭不怕晚，好事不嫌迟，后登船者先上岸。你正年富力强，一两年等得起，而且鸿涛省长承诺了，相信好运在路上，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哎，是明洲部长让你来劝我的吧？其实不用，干了半辈子革命工作，什么事没见过？但我就是不甘心！赵涛只是水利厅的副厅长，直接下放就占了市长的位置，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陆凡，这次的人事调整，不止我一个人不甘心，我看他到任后如何开展工作！” “书记，鸿涛省长为人正派，用人公道，迎江的事他心里一定有数，可能很快就会有变数。” “他要是书记就好了！” 陆凡来到秘书长杨邵凯办公室，办公室里同样烟雾缭绕。 看到来的是陆凡，杨邵凯难掩失望之情，说道：“哎，我得去管宗教人士和党外人士了！” 陆凡不知道该怎么样搭话，毕竟他是给自己腾位置才被迫去的统战部。 “秘书长，事情一定会有转机，明洲部长已经跟鸿涛省长交流过了，省长也给了承诺。” “希望吧！陆凡，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这个秘书长还是你帮忙争取到的！都是干工作，到哪不一样？统战部还能轻松些！”话是这样说的，但他心里满是不甘！ “秘书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向明洲部长汇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之泰然，失之坦然！哎，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名利二字，把人萦绊系缚，为名利所驱使，于是烦恼、焦虑、痛苦接踵而来，陷入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没有人能放下名利，所以没有人不遗憾！ 第382章 不受欢迎的市长 陆凡回到办公室后，看到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和常委副市长张师斌坐在那里吞云吐雾，便说：“事情明洲部长已经知道了，也跟鸿涛省长沟通了，相信很快就会有转机！” 计划中张荣秋要调整为市委副书记，正式进入序列，能“排队”了；张师斌要调整为常务副市长，成为市政府的二把手。 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进步，决定着他们官路的上限，如今希望沦为泡影，他们肯定不甘心，但又无能为力，毕竟省委组织部马上就要出文件。 张荣秋说道：“我提副厅级的时候，赵涛刚提处长，现在他要下来领导我，陆书记用人真是‘不拘一格’，我跟师斌都不知道该如何配合赵涛的工作！” 张师斌附和道：“用人不公会严重挫伤了下面干部的工作热情，我们一天兢兢业业的有什么用？有些缺德少才的庸碌之辈却青云直上、志得意满、提拔重用，我看迟早要出问题！” 这种事真不好劝，既不能顺着他们的话火上浇油，又不能劝他们逆来顺受，只能说道：“两位领导，我相信鸿涛省长的能力，明洲部长也会一直关注迎江干部的成长。早成者未必有成，晚达者未必不达！” 张荣秋意有所指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张师斌也说：“基层工作任务重、挑战大、难度高、事情杂，没工作经验，我怕他拿不下来！” 听出二人的弦外之音，陆凡实在没办法搭腔，只能打哈哈，有些为新来的市长担忧，他犯了众怒呀！ 7月22日，迎江市委接到省委通知，省委组织部部长白惠军明天要来迎江。 陆凡立即向市委副书记郭志涛汇报，郭书记兴致缺缺的说：“陆凡，要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你看着安排，别出纰漏就行。” 陆凡又专门去了市政府，向李瑞芳市长汇报。 李瑞芳指示，要对接好惠军部长的行程，认真组织会议，精心筹备接待事宜。 谈完工作后，陆凡略显担忧道：“市长，这几天有些领导的情绪不高。”他得弄清楚一把手对市长的态度。 李瑞芳平静的说：“赵市长的确打乱了全市原有的部署，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干了半辈子工作，谁不想更进一步呢？希望破灭了，发点牢骚完全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 陆凡明白了，市长对赵涛也持不欢迎的态度，迎江不会成为赵涛的滑铁卢吧？ 李瑞芳又说：“你注意一下同志们的思想状态，不论如何，迎江的工作不能受影响，迎江的发展更不能停，否则我们无法向省政府交代，鸿涛省长最看重工作。” “好的，市长，我明白。还有件事请示一下，市委办一科科长的位置暂时空缺，姚秘书您会带过去吗？” 李瑞芳笑着说：“姚倩个人很努力，悟性强，工作上很得力，我都有些离不开她了，再者女同志也方便些，就让她继续跟着我吧。” “行，那我协调一下，把姚秘书的手续办过去，担任一科科长。” “好的，你看着办吧！” 汇报完工作，陆凡刚出办公室，就被市政府副秘书段永蛟“绑架”到办公室。 不一会，副秘书长胡可满、黄源、廖洲也“凑”进来了，他们都是陆凡一手提拔的干部，如今看不清形势，自然要向领导请教。 陆凡明白大家的想法，闲聊片刻后说道：“你们都协调着副市长，不要人云亦云，不论什么时候，看领导的态度即可！” 下午两点多，省委组织部部长白惠军的车驶入迎江市委大院，李瑞芳市长带领一众领导上前迎接。 白惠军部长笑着说：“恭喜瑞芳书记，我给你们迎江送人才来了！这是赵涛同志，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勠力同心、携手奋进，开创迎江发展新局面！” 赵涛赶忙上前和李瑞芳握手，热情的说：“以后在李书记的领导下工作，还请书记多多提点！” 李瑞芳笑着回应：“欢迎赵涛同志来迎江履职，基层工作‘杂乱难’，但是却与百姓息息相关。俗话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我们得从小处着手，从点滴做起，慢慢修炼自己，提升自己，格局要大、目光要远、眼界要宽、心态要好，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切实维护百姓利益。” 看似交流，实则是说教，李瑞芳直接把赵涛当成了下属，这就很耐人寻味。 白惠军部长忍不住替赵涛担忧，感觉迎江的干部对他不是很友好，于是笑着说道：“瑞芳书记，党委管人政府管事，我相信在你们的紧密配合下，迎江的各项工作都能再上一个台阶。会议准备好了吗？直接去会场吧，先得把工作完成，再话友谊！” 李瑞芳看了陆凡一眼，得到回应后请白惠军部长直奔礼堂。 下午三点，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召开。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白惠军宣布中省决定：李瑞芳同志任秦川省委常委，迎江市委委员、常委、书记；赵涛同志任迎江市委副书记，提名为市长人选；杨邵凯同志调整为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 白惠军指出，省委经认真酝酿研究，决定李瑞芳同志任迎江市委书记、赵涛同志担任市长，充分体现了省委对迎江发展以及迎江市领导班子建设的高度重视。迎江各级组织和领导干部要把思想统一到省委决定上来，拥护省委决定，齐心协力把各项工作做得更好，共同维护好、发展好迎江改革发展稳定的好局面。 赵涛低调、简短的做了任职讲话，表示一定坚决支持李瑞芳书记工作，在以李瑞芳书记为班长的市委坚强领导下，团结一心，开拓奋进，谋准抓实经济社会各项工作，推动迎江高质量发展不断取得新成效，让省委放心，让全市人民满意。 市委书记李瑞芳表示，坚决拥护、坚决服从组织决定。接过“伟大城市再创辉煌”的“接力棒”，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新一届市委领导班子一定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夙夜在公、勤勉干事，尽心竭力推动各项事业发展，始终严于律己，保持政治定力，恪守政治规矩，涵养道德操守，处理好公和私、义和利、是和非、正和邪、苦和乐的关系，光明磊落、坦荡无私，一心为党和人民做事。 会议结束后，李瑞芳在迎江宾馆宴请白惠军部长。 席间，白惠军拉着赵涛给迎江市的领导逐一敬酒，站台的意思相当明显。但效果不是很好，遭受了以副书记郭志涛为代表的六七人“冷遇”。 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说了，白惠军第二天他返回了长安。临行前，他意味深长的对赵涛说：“一定要团结同事，以工作为重，胸怀需更大一些、眼界需更宽一些，多正气、多大气、多朝气、多和气，少怨气、少泄气、少暮气、少脾气。消长之间、增减之间，做事为人的境界也会更高一些。” 回到市政府，赵涛意气风发，有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可很快他就发现，市政府没有秘书长，坐下十来分钟了，愣是没人进来汇报工作！他有些恼怒，迎江的领导干部就这么不懂规矩吗？ 傻愣愣的坐了半个多小时，堂堂市长第一天到任，竟然无人理会，赵涛市长沉不住气了，推开门走了出去，对值班室工作人员说：“谁是管政务的副秘书长？让他到我办公室来！”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值班室的干部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主任坐不住了，去给副秘书长段陌双汇报。 段陌双负责协调常务副市长张荣秋的工作，听到值班室汇报后，他不敢轻易做主，去请示领导，得到的指示是副秘书长有分工，无需理会。 就这样，市长上任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在观望，市政府的气氛异常诡异。 陆凡了解到情况后，向李瑞芳书记做了汇报。 李瑞芳淡淡的说：“机关工作和基层工作还是有区别的，市长需要适应一下。威望的积累、事业的推进、个人的成长，需要增强定力、保持韧性，树立起顽强拼搏、迎难而上的信心和勇气。 唯有坚持志存高远、脚踏实地，才做到淡定从容、荣辱不惊，相信市长会尽快适应环境，掌控局面。” 谈完为官之道后，李瑞芳安排道：“你安排个行程，去老干局、重点企业、重点项目、部分县区地方调研一下。” “好的，书记，我安排好行程请您过目！” “你当过县委书记，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你看着安排吧！” 下午，陆凡陪李瑞芳去小灶吃饭，正好碰到了市长赵涛。 赵市长开始吐槽：“书记，陆秘书长调走后，市政府秘书长空缺，得尽快配备，要不然‘群龙无首’，大家都不知道该干嘛，整整一下午，连我的住处都没安排好。” 李瑞芳笑着回道：“这是我的失误，忘了指定专人服务市长。陆凡，你立即安排市长的住处，走不能让市长‘流落街头’吧！” 陆凡忙说：“赵市长，委屈您先去迎江宾馆对付一下，我马上落实书记的指示！” 第383章 谋划人事 从7月24日开始，利用五天时间，陆凡陪同李瑞芳书记调研了甘水县、宁阳县、镇北区，走访慰问了部分老干部、老军人，瞻仰了革命纪念地，算是正式向全市亮相。 走了一圈后，李瑞芳敏锐的感觉到，陆凡无论在县区，还是在市直部门，“人头”很熟，协调工作非常顺畅。她专门交代了姚倩几件事情，但纪委、政法委等部门都是公事公办，虽然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但时效性差点意思。 但是交给陆凡的工作，往往能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最满意的结果。 李瑞芳明白，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争长短，合作共赢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她作为一把手不便事事开口，需要有合适的人当“传声筒”，陆凡悟性很高，工作能力又强，借力打力未尝不可，于是李瑞芳慢慢的对陆凡更加倚重了。 市委这边一片祥和，但市政府是鸡飞狗跳。 市长赵涛指定副秘书长胡可满临时服务他，但副市长张师斌提前一天拟定了调研计划，带着胡可满深入基层，狠抓招商引资项目，让市长哑口无言但又忿忿不平！ 接着，赵涛指定副秘书长黄源服务他，但黄源还要协调副市长边继得的工作，搞得黄源疲惫不堪，一天被市长召唤十几次，工作效率硬是提升不起来。 赵涛上任一周，仍未见市政府办有人“投靠”，于是直接指定了行政科科长王明辉临时担任他的秘书。 原本是天大的机遇，但王明辉被吓的六神无主，赶忙跑到市委办请示陆凡。 面对这种情况，陆凡实在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只好说：“明辉，能当市长的秘书，可以说是机遇和挑战并存。当然，现在的局势还不太明朗，可以说这个岗位存在一定的风险，是明哲保身？还是富贵险中求，命运得自己把握！” 王明辉干脆问道：“秘书长，我实在拿不定主意，还请您帮我做主！” 陆凡思前想后，无奈的说：“你不是胃有问题？可以做个手术嘛！” “秘书长，我明白了，感谢您指点迷津！” 陆凡心里暗叹，市长，对不起了，实在无意冒犯，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往火坑里跳！ 第二天上班后，赵涛市长看到王明辉没有来办公室报到，有些恼怒，马上叫来副秘书长胡可满询问原因。 胡可满一脸紧张的说：“市长，昨晚王明辉突发疾病，晚上十二点多做了个胃部手术，他得晚一点时间才能到岗。” “手术？他是真手术？还是借口逃避工作？” 胡可满马上拿出手机，给市长看了王明辉做完手术的照片。 赵涛无奈的说：“罢了罢了，你让综合科科长刘洋临时配合我的工作。” “市长，刘洋被荣秋市长抽调搞重点项目督查工作去了，得一周的时间。” 赵涛怒道：“不会换个人吗？要你这秘书长干嘛？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去做吗？” 胡可满战战兢兢的说：“市长，那我去给荣秋市长汇报一下！” “去去去，立刻、马上让人到岗履职！”赵涛现在都没办法管谁是谁的人了，好歹要先抓个壮丁，把工作先运转起来。 不到五分钟，常务副市长张荣秋推门而入，一本正经的说：“市长，马上要半年考核了，我和省统计局对接了一下，迎江市的固定资产投资很可能处于垫底的位置，形势非常不容客观。所以我抽调了综合科、督查室以及发展科、建设科，组成四个督察组，去各县区狠抓重点项目建设，力争做到应统尽统、迎头赶上，总不能你刚到任咱们就拿倒数第一吧？” 赵涛有些着急，严肃的说：“倒数第一？那我们如何给省委交差？绝对不行！必须狠抓重点项目，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工作紧迫感，千方百计推进项目建设。对部分进展缓慢的县区要采取问责的手段，给他们定任务、下死命令、用硬手段，切实推进全市重大项目建设加速、提质、增效，迎江半年考核必须进全省第一方阵！” 张荣秋脸色一变，为难的说：“市长，第一方阵不可能，数据差的太大了，是要不当倒数后三名我就谢天谢地！” “荣秋，你牵头负责考核工作，一定要有勇争一流的意识，做好对上汇报沟通，确保不输在起跑线上。要抓大抓早抓细，对标找差，补短补软，明确提升路径，扎实完成各项考核任务，确保在全省考核中争先进位，第一方阵是死命令！” “市长，咱们今年重点项目和招商引资数量少、质量差，进第一方阵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去省发改委、省统计局等负责考核的部门做大量的工作，副职我可以协调，但他们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一锤定音的还是厅长和省委、省政府，得市长亲自出马才有可能搞定，毕竟对接工作领导层次要对标的上。” “行吧，过两天我去省里跑一趟。” “市长，事不宜迟，就这几天可能就出结果了！” “好吧，那我明天去！” 说着说着，赵涛就把秘书的事给忘了。他一直在省直机关工作，岂能是在基层摸爬滚打半辈子“老油条”的对手！ 一把手的权威在调整人事的时候最能得到全面的展示，到了八月，李瑞芳书记启动了任职后的第一次人事调整。 姚倩拿着一张名单，来到陆凡办公室，微笑着说：“秘书长，我来汇报工作。” 陆凡笑着回道：“是不是书记有什么指示？” “秘书长料事如神，这是我自己拟定的一份名单，得跟组织部对接一下，看能不能进步一下。” 陆凡接过名单，仔细的看了起来，有新城管委会副主任王小平，宁阳县的汪飞、梁晓峰、高志宏、石鑫、高延锋，镇北区的吴小俊、薛杨，甘水县的贾达华（县委副书记），郑伟（市委副秘书长）。 看着这些名字和资料，陆凡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若有所思道：“他们都是迎江师范九九的吧？” 姚倩点了点头说：“秘书长，我可没有夹带私货、自作主张！” 陆凡笑着说：“如果你有脱不开的关系，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来协调！” “秘书长这么说，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我弟弟在宁阳一个乡镇工作，目前担任副镇长！” “去县里？还是在乡镇发展？” 姚倩笑着说：“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能进步就行，全凭秘书长定夺！” “行，我知道了，这份名单我去跟组织部对接，力争做到各取所长、精准用人、人岗相适、人事相宜！” “好的，秘书长，感谢！” 姚倩走后，陆凡开始研究这份名单，郑伟得来市委任副秘书长，一进一出，那就先给吴文通争取外放的机会；达华要担任甘水县委副书记，那么现在的副书记需要给他腾位置，争取让郭桐宇更进一步；至于其他人，也得提拔重用。汪飞是老关系，可以重点照顾；高志宏是县委副书记，再进一步就得当县长；王小平是新城管委会副主任，正好常务副主任空缺，他补缺后级别也能提一级；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目前，县区有两个重要岗位空缺，子北县委书记去了市人大担任副主任，定水县委书记退二线去了政协。 帮领导干私活，夹枪带棒的干点私活是理所应当的，陆凡打算提议宁阳县县长陈湟基调任定水县委书记，空出来的县长位置让郭桐宇接任，那么达华需要的县委副书记就腾出来了；安保县县长郭善博调任子北县委书记，再腾出一个县长位置，安置高志宏。 谋划的差不多后，陆凡来到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自强办公室，笑着说道：“部长，我来汇报人事工作！” 张自强起身相迎，亲自泡茶，笑着说：“是书记的指示？还是你的事？” 陆凡笑道：“奉旨办差！”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说说，具体有什么指示？” 陆凡认真的说：“部长，这次人事调整，事关重大，必须全面落实！我了解了下，很多人跟‘省政府’休戚相关！” “你是说鸿涛省长？”张自强略微有了些紧张。 “看破不说破，知事不声张！部长，我们只当这是一次平常的人事调整！” “好、好，听你的！我就是个拿方案的，等方案初步形成了，还得给瑞芳书记汇报。” “是的，我也只是传达指示，咱俩把组织意图贯彻后，剩余空缺岗位的人选，你再去征求各个常委。哦，对了，还有市政府秘书长、秘书科科长，这两个位置在市政府备受关注！” 张自强笑着说：“我很好奇，谁会去给市长当秘书长和秘书，听说那边很热闹，荣秋和师斌尽使软刀子，磨的市长一点脾气都没有，到现在还没下去调研！” “管他呢，咱们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 第384章 打脸 两人说了会闲话后，张自强部长说道：“陆凡，你指示，我往下记，咱们再随时沟通。” “行，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陆凡打开笔记本，说道：“宁阳县县长陈湟基调任定水县委书记，秀延县县长何佳峰调整为宁阳县县长，郭桐宇提拔为秀延县县长，贾达华调整为甘水县委副书记。” 张自强点了点头说：“资历都不存在问题，你继续说。” “安保县县长郭善博调任子北县委书记，宁阳县的高志宏接任安保县县长；市委副秘书长吴文通调整为市发改委主任，郑伟调任市委副秘书长，这是腾位置！” “嗯，我明白了！” “新区管委会王小平提拔为常务副主任，正县级；重点是宁阳县，副县长梁晓峰得给个常务，教育局的汪飞去乡镇当书记，这个我跟宁阳县委沟通；石鑫提拔为县委常委，兼任周川镇党委书记，这是曾经的秘书；副县长高延锋得挂常委；再就是镇北区，吴小俊得提拔为区长，现在的区长你得给找个位置；副区长薛杨要进常委班子。” “力度很大呀，有些岗位还需要继续调整才能空出来，志涛书记也交代了两个人。我先征求各方面意见，尤其是市政府，然后拿出初步的方案，先让书记把关。”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就是你大部长的‘营生’了，但刚才咱俩商量的人不能出差错！” “放心吧，这点政治觉悟我还是有的！” “宜早不宜迟，那我就静待佳音！” 接着，张自强拿着15人的调整名单，征求了各常委的意见，名单变成了21人。 最后，张自强去了市政府，请示市政府的人事调整方案， 赵涛市长提出，由红旗县委书记李灿担任市政府秘书长兼政府办主任。 虽然有些意外，疑惑啥时候这个李灿跟赵涛搞在一起了，但张自强没敢提出质疑，把李灿加入了人事调整方案。然后自己夹带了几个“私货”，名单变成了24人，算是小范围调整。 陆凡找机会专门向书记汇报了本次调整人事的思路，李瑞芳没有提出质疑，包括那两个县委书记的安置。 因为李瑞芳本次调整人事，就是做给王鸿涛看，她要调整的十个人位置都给的很满意，这就足够了！人事调整嘛，想达到目的，必然要调整一些人的岗位，陆凡提拔的两个县委书记，都是从县长的位置上起来的，合情合理！ 为了半年考核拿到好名次，市长赵涛独自前往省委，向陆文华书记争取名次。 见面后，陆文华书记满怀期待问道：“赵涛，这段时间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吧？” 赵涛老脸一红，违心的回道：“感谢书记关心，请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快掌控局面，带领迎江市政府取得新的更好成绩！” 陆文华语重心长的说：“嗯，你是我力排众议下放到迎江的，一定得做出一番成绩来！李明洲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大批政治资源，你想掌控局面，就得争取这些人的支持。如果他们都被李瑞芳招至麾下，你的工作也不好开展，所以琢磨事先琢磨人，你要尽可能的团结同事。赵涛，我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今天来省委是什么事？” 赵涛忙说：“书记，马上半年考核了，虽然我没有参与迎江前半年的工作，但毕竟我现在主持市政府工作，如果名次太低，我怕会打击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从我们内部掌握的数据来看，情况不容乐观，想请书记帮忙协调一下！” 陆文华皱了皱眉头说：“迎江去年名次可不低，怎么忽然降这么多？现在秦川涉及考核的部门都被王鸿涛‘把控’，但基本上是实打实的，想拿到好名次得你们自己努力，我不方便打这个招呼！工作要脚踏实地，弄虚作假那一套在秦川省行不通！” “书记，您看能不能找机会调整一下迎江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现在领导班子里支持我的同志有些少，就连市政府暂时都不能形成统一的声音。” 不是不想，而是陆文华也没办法，他说道：“领导干部会团结，善于打好“团结牌”，才能凝聚大家干事创业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作为主要领导，你要坦坦荡荡做事、清清白白做人，要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胸襟雅量，充分发挥集体的智慧和力量，同时之间要求同存异，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要做到兼收并蓄，努力画出最大‘同心圆’。团结，需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靠‘众人拾柴’而不能当‘孤家寡人’！” 一无所获的赵涛返回迎江，接到了市委办通知，李瑞芳书记主持召开五人小组会，这让赵涛很期待，好歹先把市政府秘书长配备到位，没有“大管家”，实在没法开展工作。 当赵涛走进常委会议室时，市委书记李瑞芳、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市纪委书记吴晓华、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自强已经坐着闲聊，市委副秘书长陆凡负责记录。 赵涛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郭志涛“皮笑肉不笑”的说：“市政府忙，迟来一会可以理解！” 李瑞芳说道：“人齐了，咱们开会，今天有五项议题，都是当前的重点工作，争取达成一致，时间不等人，冲刺全年工作目标分秒必争。第一项，机构改革，省里的机构改革子鸿涛省长的主持下，已经全面完成，迎江要抓早动快，严格执行省里出台的《机构改革方案》，落实好我市的机构改革。这项工作市委会亲自抓，我建议由市委副秘书长陆凡牵头，两办、组织部、编办、人事局等部门配合，尽快成立领导小组，拿出我市的实施方案。” 书记这么说了，大家自然无异议，此项提议被一致通过，一项重任落在陆凡肩头。 第二项市级重点项目、第三项工业用地申报、第四项国卫复审都顺利通过。 到了关键的第五项人事调整，刚开始还好好的，23项任命都顺利通过，但到最后的市政府秘书长时，却陡生波澜。 市委副书记本着对干部负责的态度，说道：“李灿这个同志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红旗县这两年在全市的排名一降再降，从第一方阵降低到倒数后三名，他这个县委书记有相当大的责任！功必赏、过必罚、误必惩、绩必奖，我原本想建议市委调整他的岗位，让其他县区的领导引以为戒，没想到市长看好他！如果李灿担任市政府秘书长，我个人表示质疑！” 纪委书记吴晓华说道：“关于李灿，有个情况我要通报一下，市纪委有不少他的举报信，但由于县委书记是省管干部，市纪委没有调查核实。但我建议，对该同志的使用需持谨慎的态度！” 只见赵涛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李瑞芳书记一言裁定：“干部选拔任用需慎之又慎，选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干部作风。在干部任用上，我们要尽可能的把忠诚、干净、担当的干部选出来、用起来。反之，任人唯亲、任人唯利、任人唯圈，不仅让干事创业的干部心灰意冷，更可能衍生出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跑官要官等乱象，致使少数干部不把心思用在干事创业、为民谋利上，而是放在跑官要官上。既然同志们有不同的看法，市长，你再重新物色人选吧，市政府秘书长以你的意见为主！” 赵涛无奈的说：“好吧，是我考虑不周，我再重新物色！” 8月25日，省委召开常委会，省委组织部汇报了迎江市部门县区主要领导调整方案，省委常委、迎江市委书记李瑞芳做了补充说明，省长王鸿涛表示支持，方案自然毫无争议的通过。 8月26日，省市考察组分赴各县，对高志宏、陈湟基、郭桐宇、何佳锋、郭善博、吴小俊进行组织考察或组织谈话。 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提拔重用，陈湟基、何佳锋、郭善博、郭桐宇自然知道谁在背后出了力，马上到市委对陆凡表示感谢。 陆凡没有做好事不留名，勉励他们在新的岗位上履职尽责、严于律己、积极作为、再创佳绩，并要求他们向李瑞芳书记表示感谢，积极向书记靠拢。 达华也来陆凡办公室拜访，但陆凡没有冒领功劳，只说是按照指示办事，但达华依然表示了感谢，因为他在甘水的工作需要同志们的支持。 想起了姚倩的弟弟，陆凡给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杨书记很重视，直接跑到陆凡办公室商议此事，还带了一盒茶叶，实则是跟陆凡加深感情。 闲聊几句话，杨川贝说道：“秘书长，我有两个提议，你看哪个更合适。一是把他调到县区，给个大单位的副局长，再过两年下放乡镇；二是直接在乡镇用，先在人大主席的位置上过渡一下，有了空缺让他去哪个镇当镇长。” 陆凡想了想，替姚倩做主，让他弟弟继续在乡镇奋斗。 第385章 全市机构改革 9月初，李瑞芳书记上任后的第一次人事调整到位，郑伟调任市委副秘书长，第一时间向陆凡报到，陆凡直接安排他协调李瑞芳书记的工作。 吴文通调任市发改委主任，陆凡亲自送他上任。 接着，全市机构改革启动，陆凡参照省里的方案，成立了迎江市机构改革领导小组，由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担任组长，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常务副市长张荣秋、组织部长张自强担任副组长，财政、人事、编办等部门和各县区为成员单位，市委副秘书长陆凡为办公室主任，办公室设在市委办。 别小瞧了机构改革，权力非常大，可以提出合并的单位的意见，审批各县区的《机构改革方案》，定编定岗定人。机构改革完成后，必然要进行一次大的人事调整，所以备受全市关注。 陆凡自然大红人，办公室围满了各部门领导和各县区一把手，他们都是来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争取利益。 陆凡认真研究了省里的《机构改革方案》，这是王鸿涛担任省委副书记时亲自把关制定的，完全避免了精简——膨胀——再精简——再膨胀的恶性循环，基本上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陆凡理解的是，机构改革就是定编、定岗、定人，通过机构精简，达到人员合理化、机构合理设置、权责一致，做到改革后的部门有统有分、有主有次、履职到位、流程顺畅。 所以，合并后出现一、二百人的单位不足为奇，因为定编后，超编单位不能进新人。但再过几年、十几年，随着人员退休、离岗，各单位工作人员必将趋于合理，财政负担能大大下降。 9月10日，迎江市召开机构改革领导小组会议，领导小组成员全体参加，市委副秘书长陆凡做专题报告。 会议开始后，陆凡汇报道：“各位领导，按照中省关于机构改革的总体要求，特别是《秦川省关于市县机构改革的总体意见》，结合我市自身实际，机构改革领导办公室初步拟定了我市机构改革方案，先汇报如下： 改革后，市级设置党政机构37个，编办、公务员局并入组织部；宣传部统一管理新闻出版和电影工作；合并国土、规划局，组建自然资源局；组建市退役军人事务局；组建市应急管理局；组建医保局；组建行政审批局；将工商局、质监局、食药局、盐务局、物价局、商务局的部分职能，合并组建市场监督管理局…… 汇报完毕后，市长赵涛带着疑惑说道：“省里是41个部门，我们市里比省里还少4个，有必要吗？省委的要求是地方结合实际，有两个机动名额，就这样浪费了？这恐怕不符合迎江人民的利益吧！” 市委副书记郭志明毫不迟疑的反驳道：“这符合人民群众的利益，只是某些部门的利益受到损失，阵痛只是短期的，从长期看精简的部门越多，越符合人民群众的利益，毕竟财政人员供应需要纳税人的钱！” 赵涛还想辩驳，但无奈郭志明站在了大义上，总不能说干部的利益大于群众的利益，他辩无可辩！ 李瑞芳书记说道：“机构改革启动以来，领导干部们人心惶惶，心思都不在工作上，陆凡办公室的门都快被踏平了，都盘算自己那点小九九，我的意见是速战速决！但改革后未知的问题和麻烦肯定不会少，陆凡，你研究的比较深入，继续谈谈。” “好的，书记，结合近期的工作，我谈几点可能存在的问题，不妥之处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合并重组单位，会出现两种心理问题。一是‘吃亏’心理。机构改革的目标是集约、瘦身、高效，其中必然涉及人员职务调整。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普遍的悲观心态，认为上升的空间小了、竞争激烈了、上升通道拥堵了，感觉吃了亏，心理上有落差。二是消极心态。一些在年龄上处于相对劣势的同志，往往在改革后产生消极情绪，有‘船到码头车到站’的心理。这些不良心态会导致干部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工作激情丧失，工作标准降低，有的甚至产生‘捞一把’的补偿心理，走向违法犯罪深渊。 还有改革过渡阶段的工作衔接问题。工作任务不会减少、服务群众不能中断。此外，还有可能出现以下两种问题，影响工作衔接。一是‘新官不理旧账’。新任领导者对原有的工作计划不买账、不监督、不督查，急于‘另起炉灶’，重新搞一套工作安排，与原有工作进行彻底‘交割’，导致工作程序紊乱，措施无法落地，工作效果打折扣，人民群众不满意。二是‘肠梗阻’。改革时期，各单位专注内部工作，对原上级、下级单位的工作容易出现错位、缺位，导致政策落地出现‘肠梗阻’问题，甚至出现一些以改革为托词而不作为、乱作为的情况，导致群众对改革产生偏见。” 对于陆凡提出的问题，大家深以为然，李瑞芳书记说道：“改革只有经历一系列‘阵痛’过程，才能破茧腾飞，迈向新的征程。而这种‘阵痛’，如果不能得到有效应对，就极有可能影响机构改革大局，影响整个社会事业的不断进步。因此，必须未雨绸缪，做出预防性部署，将问题始终置于可控范围，稳步化解。 我提几点看法：第一、开诚布公，正视各方诉求，畅通干部职工意见反馈渠道，了解基层干部职工所思所想所盼，为决策寻求支持。 第二、循序渐进，合理安排改革过渡区间。特别需要注意工作的承接，做好各项工作的梳理、督查，始终确保事有人管、事有人办，上下通畅、上传下达，不脱节、不断档、不误事。 第三、实事求是，解决按照《机构改革方案》执行。 第四、高度重视干部心理问题，引导干部职工把心思干劲放到工作上来，凝心聚力推动改革事业走向成功。警惕改革中滋生的各种不良心态，对改革中滋生的‘到站’心态、放任心态、自由心态等，要高举党纪国法的大旗，使干部职工绷紧廉洁自律的敬畏之弦，不越‘红线’，不碰‘高压线’。 第五、扎实做好干部选任工作，营造公平公正的机关氛围。机构改革中，人事问题最为关键，而人事问题的核心是干部选任，底线是公平。如何选任合适的干部才能让大家认可？那就是比业绩、比能力、比素养，公开竞技、公平竞争，平息各种杂音，凝聚起干部职工的向心力。 此项工作由陆凡牵头负责，按照《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的规定，拿出初步的干部调整方案。旨在加大干部交流力度，打破部门利益藩篱，激发干部工作活力和动力，同时提升干部的综合素质。” 经过领导小组表决，迎江市《机构改革方案》顺利通过。 大势所趋，改革势在必行，《方案》出台后，全市领导干部的目光都投向市委，陆凡成为“炙手可热”的领导。 《方案》下发到各县区后，书记、县长们经过比对，发现省里和市里的文件有很大的变化，两个机动单位的名额直接被市里“吃了”，这就意味着县里少了两个单位的编制，这可涉及到几十个干部、十来个领导的职数问题，肯定不能“忍”，于是纷纷前往市里，跟陆凡“讨公道”。 面对大家的质疑和软磨硬泡，陆凡毫不松口，表示各县的方案不允许出现那两个机动单位，必须参照市里的方案，原封不动的执行，否则报上来的方案不予批准！ 他们不甘心，又跑到书记办公室要机构，但都被李瑞芳“打发”到陆凡那里。 市长赵涛在紧锣密鼓的选配市政府秘书长，这个位置号称全市第一正处，原本对县委书记、市直部门一把手诱惑力十足，但现在无人问津。 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如果市长站不稳脚跟，市政府秘书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没多少人想去冒那个险。 但世界上总有不怕死的，红旗县县长蒲磊抱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态，主动考上了市长赵涛。 面对一个县长的“投靠”，赵涛喜出望外。 原本县长直接提拔市政府秘书长是“不合规矩”的，但赵涛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这群县委书记没有一个“鸟”他，而且赵涛明白一个道理——千金买马骨！只要把蒲磊安排到位，那么鲶鱼效应就会产生，人才会源源不断的团结在自己周围，大事可成！ 这次赵涛学乖了，直接向李瑞芳书记汇报，提出想调任蒲磊担任市政府秘书长。他算看明白了，虽为市长，但在迎江他真没多少话语权，现阶段想干成事，必须依靠市委书记。 第386章 完婚 9月5日到10日，本着“以职责定编、以事业择人”的原则，陆凡开展了多轮次谈心谈话活动，赴30家重点涉改部门座谈调研，引导干部自觉服从组织安排，确保改革期间思想不乱、工作不断、队伍不散、干劲不减，实现编制职数核定准、人员职责划转准、领导班子配备准。 9月10日，市直单位机构改革正式启动，全市党政机构由47个精简为37个，部门领导职数由235名精简为205名，基本构架起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高效的机构职能体系。 市委副秘书长陆凡利用10天时间，调研了改革后的37个单位，市纪委副书记杜文龙陪同，市纪委监委全程介入，及时发现和处理苗头性、倾向性问题，做到“改革推进到哪里，警示监督就延伸到哪里”，为改革顺利推进筑牢“防火墙”，有效保障了改革工作落地见效。 9月11日起，市委、市政府召开全市机构改革动员大会，对深化机构改革工作进行动员部署，市委副秘书长陆凡做了具体工作安排，各县区机构改革正式启动， 为把机构改革落实到位，陆凡从市委办、市政府办、市纪委、市委组织部抽调人手，派出四个督查组，对县区政府机构改革工作进展情况进行了专项督查。 陆凡要求各县区要提高政治站位，按照市委既定的改革“路线图”和“时间表”，明确任务，倒排工期，务必于月底前完成改革任务。 陆凡亲自带着一个督查组，亲自前往甘水县、宁阳县、安保县，通过召开座谈会，查阅相关资料，实地查看和与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当面沟通等方式，详实掌握了县区机构改革情况。 针对子北县、坊州县、定水县改革工作进展缓慢问题，市委办下发了督办函，陆凡亲自约谈三个县委书记，要求他们务必于月底完成机构改革，一点折扣都不能打。 如今的陆凡，虽然只是市委副秘书长，但全市的领导干部没人把他当成正处级领导，就连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会平级交流。明眼人都知道，市委秘书长空缺许久，就是给陆凡留着！ 9月20日，中组部网站公布拟表彰的100名全国优秀县委书记人选。这100名县委书记人选中，有34人来自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和连片特困地区县，秦川省有2人入选，陆凡榜上有名！ 那可是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啊！消息如同惊雷，市委大院就像炸锅一样热闹起来，甚至轰动了全市，引起了干部群众的广泛热议和讨论，陆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陆凡的电话直接被打爆，各种祝贺的电话络绎不绝。无论走到哪里，迎接他的都是一片赞誉。 市委书记李瑞芳得知这一喜讯后，特意将陆凡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亲自表达祝贺，并给予了陆凡高度的赞扬和肯定。 陆凡谦虚地回答道：“感谢书记的关心和组织的培养，我一定会继续努力工作，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李瑞芳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陆凡同志，你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这次机构改革尤为顺畅。希望你能以此次获奖为新起点，将来取得更大的成就。有了个这个荣誉打底，再进一步就没有任何障碍！” “还得仰仗书记操心！我一定尽心竭力服务好、配合好书记的工作！” 闲聊片刻后，陆凡说道：“书记，9月28日我想请一下假，提前回京城筹备婚礼！” 听到这个喜讯，李瑞芳略显激动的说：“哎呀，你终于要结婚了！这可是大喜事、大好事！陆凡，打算怎么过？好歹我是你领导，不能不请我吧？” 陆凡实话实说：“书记，京城的婚礼由明洲部长筹备，我打算等十一收假后请同事们小范围聚一下，尽可能的低调些。”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可以理解，娶了明洲部长的千金，低调是应该的！陆凡，我提前祝你们新婚愉快、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也祝你事业蒸蒸日上，芝麻开花节节高！” 接下来的一个周，陆凡深入各县区，加大督查力度，力争在请假前促使全市完成机构改革。 9月28日，陆凡前往京城，二叔一家随行。至于朋友，陆凡只邀请了韩贵山、吴晓华、边继得以及杜文龙、曾明、杨铭豪、刘金柱、苏小易、夏礼六兄弟。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李思卫带着豪华中巴接机，把大家接到自家酒店热情款待。 安顿好众人后，陆凡带着二叔、二婶去了北总部胡同，两家大人商议婚事。 李老到大门外迎接二叔、二婶，给予了足够的礼遇。但见面后二叔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把大家请进客厅，李老笑着说：“结婚就是祝福两个孩子喜结连理、永结同心，陆凡这个孩子我们全家都喜欢，他和梓萌感情一直很好，我相信他俩一定能够白头偕老。至于仪式嘛，我看越简单越好。陆斌，你是陆凡二叔，也是他的家长，你的意见呢？” 二叔赶忙说：“全凭您老吩咐，我们没有意见。” 李明洲笑着说道：“老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我们礼节上有疏忽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毕竟京城和迎江的风俗有所不同，无论如何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二叔连忙摆手，脸上满是笑容，赶忙回应道：“现在哪有那么多讲究，两个孩子过的过得幸福美满，比啥都重要！我们家小凡多亏有你们帮衬，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我要代表大哥、大嫂对你们表示感谢！” 李老爽朗地笑起来，摆摆手说：“这话说的不对，如果陆凡自己不努力，即使旁人想要拉他一把，也有心无心，无处着手，归根结底还是陆凡自己争气！” 李子君早已对陆凡改观，论资源他比陆凡丰厚十倍，但论成绩李子君甘拜下风，而且陆凡的级别也即将追上他。可以预见，陆凡的未来比他更光明，他再端着架子就不合时宜了，所以对陆家来人也极为热情。 聊完婚礼的事，陆凡带着二叔回了酒店。 据李思卫说，梓萌也在酒店住，这两天他们不能见面。 回来不久，陆瑶高兴的来看二叔二婶，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拉家常。 陆瑶把哥哥拉到一旁，神秘的说：“哥，知道伴娘是谁吗？” 这个陆凡还真不知道，婚礼的事他全拜托给了梓萌。 “哥，估计你也猜不出来，伴娘是天慧姐！” 听到这个名字，陆凡好奇的问：“梓萌跟天慧很熟吗？” “当然熟呀，我在京城就有嫂子跟天慧姐两个闺蜜，天慧姐的单位也在京城，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逛街。哥，天慧姐伴娘，是不是很完美？” “完美个大头鬼，你嫂子怎么想的，不知道我跟天慧定过娃娃亲？” “知道，我早告诉嫂子了，是她请天慧姐当伴娘！” “好吧，只要你嫂子开心就好！” 这家酒店是李思卫的产业，从第二天开始就不对外营业，开始全面筹备婚礼。 第二天，陆凡刚起床，李思卫就派人送新郎服。 陆凡试了半个多小时，才选出来几套合身的。除此之外，再没有需要他出面准备的，婚礼全权由李思卫和李梓菡负责。 9月30日下午，李老在李明洲的陪同下来到酒店，会见客人，陆凡全程陪同，这是他第一次在李家亮相。 从六点钟开始，客人陆续到来，陆凡看了许多熟面孔。 李老逐一向大家介绍陆凡，每位客人都和“新郎官”进行了友好交流，有些人还对陆凡提出勉励，李老也着重介绍了这些门生故吏。 今晚，陆凡非常震撼，见识到了另外一番天地！ 婚礼是每对恋人爱情长跑的落幕，也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一生中，人们都渴望拥有一场完美的婚礼，因为这不仅是两个人之间的承诺和誓言，更是一次向全世界宣告彼此相爱的机会。陆凡的婚礼注定是“高朋满座”，更加映衬出这场婚礼的“奢华”！ 十月一日，陆凡在兄弟们的陪同下，前往七楼总统套间迎娶新娘。 当大家推门而入时全部傻眼了，他们竟然看到了伴娘是天慧！ 不过兄弟们反应很快，马上把目光投入到一对新人上。 婚礼现场，美丽的新娘穿着华丽的婚纱，手捧鲜花，在李明洲的牵引下缓缓走向她心爱的新郎；陆凡则站在舞台中央，眼神充满期待地等待着心爱的人。 在现场近百名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下，陆凡和李梓萌相互交换戒指，眼中满是幸福和爱意，许下永恒的誓言！ 这个瞬间，仿佛时间凝固，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爱情绽放出绚烂的花朵，今天他们终于修成了正果！ 第387章 李老的指点 站在新娘旁边，周天慧心中充满了真诚的祝福，心里感叹，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有结果的。 人总有例外和偏爱，今生，我只为你一往情深！人世间最好的相遇，不在路上，而是在心里。做不成你的新娘，就做你的伴娘，依然是无可替代、无人能及！ 情出自愿，不负遇见。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宴会上，在李老和李明洲的陪同下，一对新人向宾客敬酒，陆凡又跟他们加深了印象。 当敬到陆凡亲友这桌时，所有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端着酒杯，直到现在大多数人才明白，陆凡竟然是李老的孙女婿，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散去！ 婚宴结束后，李老把陆凡叫到房间，两人进行了长谈。 “陆凡，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和梓萌一定要彼此宽容、互相照顾、相互扶持、幸福美满，同时希望你们眼里有光、心中有梦、肩上有责、脚下有力，活成最美的模样！” “请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梓萌！” 李老语重心长的说：“陆凡，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生活上你们不用操心，你要廉洁从政、廉洁用权、洁身自好、克己奉公，把精力专注在事业上，争取有一番大作为！ 对领导干部而言，权力是把双刃剑，可以使人沉淀、也可以使人膨胀；可以使人正直，也可以使人堕落；可以使人辉煌、也可以使人猥琐；可以使人自律、也可以使人放纵；可以使人立功，也可以使人犯罪。由此可见，秉公用权、廉洁从政的重要性，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真正地代表人民掌好权、用好权，一心为公、以民为本，用权才能用得牢；两袖清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未来才有无限可能！” 这是李老的政治智慧，陆凡心悦诚服的说：“爷爷，我记下了！我一定树立正确的权力观，严谨对待职务和权力，时刻牢记您的教诲，谨记权力是人民赋予的，职位越高、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始终清廉为官，真心为民办事，真正做到为民、务实、清廉！” 李老点了点头说：“在任何岗位上，你都要用心把握、埋头苦干、科学巧干，现在有一些不好的风气，你坚决不能同流合污，工作中要坚决精简会议文件，力戒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反对表面文章和弄虚作假，以实实在在的工作成果造福百姓、取信于民。陆凡，下一步你会接任市委秘书长，跨上副厅级这个‘分水岭’，但是，这个岗位不宜久待，因为你的工作成绩会笼罩在领导的光环下。有了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加成，下一步被重用在情理之中，最理想的岗位是在市委副书记，这样就进入排队序列，距离主政一方就为期不远了！ 我给你举一个例子——王鸿涛，此人的政治智慧绝对不容小觑，每一步都踏的稳准狠，最不可忽视的是，他在每一个岗位上都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政绩，这份能耐没人能无视，没人敢忽视，所以能青云直上、步步高升，只要他不犯政治上的错误，未来可以预见，绝对是一颗无比耀眼的明星！ 我听明洲说，你是王鸿涛的学生，这份机缘很难得，这个关系需要维系，将来会让你受益匪浅。但你要记住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交往基于真诚、淡泊和亲近，注重心灵的契合和互相尊重，功利心太重，无法取得别人真正的尊重。而且你还要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格局，提高你的认知，继而提升你的境界。因为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与智者同行，会不同凡响，与高人为伍，能登上巅峰！” 陆凡全神贯注、如痴如醉地的吸取李老的的政治精髓和经验智慧。他深知自己还存在许多不足之处，尤其是格局和眼界，李老丰富的阅历和宝贵的见解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陆凡的认知之门。 而且李老的谋划永远不会有弯路，每一步的安排都是事半功倍。 从政之路，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正确的方向和合理的规划，就如同航海时失去了指南针一样，茫然无措地迷失于广阔无垠的海洋之中，每前进一步都可能重重困难，甚至四处碰壁。 爷孙俩促膝长谈了整整一下午，陆凡心中很多的困惑得到了解答，让他豁然开朗，照亮了陆凡前行的道路，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自信。 最后，李老欣慰的说：“陆凡，心之所向，行之所往，未来可期，终有所得！爷爷送你几句话，望你自勉：闻言不喜不惊者，可当大事； 听谤不怨不怒者，可处大用； 遇难不避不畏者，可担重任； 用心不忮不求者，可谋大略。 顺，不妄喜； 逆，不气馁； 安，不奢逸； 危，不惊惧。 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方可大用！ 做人做事没有捷径，只有厚德才能载物！” 国庆佳节，秋高气爽，气候宜人，一对新人去海边度蜜月，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浪漫世界。 阳光洒在金黄的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线，仿佛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海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咸涩的气息，但却让人感到无比清新和舒适。陆凡牵着李梓萌的手，漫步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幸福的脚印，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10月7日，陆凡带着李梓萌回到迎江，晚上迎江宾馆高朋满座，陆凡宴请昔日同僚，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县长何佳锋，子北县委书记郭善博、副县长王立程，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副县长许铮，定水县委书记陈湟基、副书记谭胤、副县长李龙浩，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副县长方辉，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县长王志琨，秀延县县长郭桐宇、副县长周剑，红旗县委书记李灿、副县长李昕渤，以及甘水县所有的常委、副县长悉数到场，场面热闹非常，这就是陆凡在迎江市各县区最重要的人脉和资源，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这股力量！ 10月8日，国庆收假，李瑞芳书记专门把陆凡叫到办公室，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笑着说：“新婚快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陆凡连忙推辞道：“书记，心意我领了……” “拿着，领导干部就不能有人情往来？一点心意而已！” 陆凡不再推辞，收下红包后说：“书记，今晚我想请各位常委和副市长吃顿便饭，您看合适吗？” 李瑞芳笑着说：“这是大好事，有啥不合适的？我一定会到场！” “行，那我定好位置后在给您汇报。” 当晚，陆凡在迎江宾馆摆下喜宴，宴请了李瑞芳书记和所有的常委、副市长，唯独缺了市长赵涛。 夫妻二人敬酒的时候，李瑞芳市长笑着说道：“我们市委的‘老大难’问题终于解决了，陆凡、梓萌，我衷心的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鸾凤和鸣、早生贵子！” 接着，其它领导也纷纷送上了祝福和红包，基本上都是两千左右，李梓萌看了陆凡的眼色后欣然笑纳，这些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以后还得往出还礼。 接下来的几天，陆凡分别宴请了同学好友、市委办和市政府办，总算忙完了人情世故，李梓萌也依依不舍的返回京城。 成家、立业，乃是人生之两大要事！家乃稳固之基石，亦为沉甸甸之责任。陆凡婚后方觉心有所依，如航船入港，心安而不惧风雨。其心中充满奋斗之动力源泉，更愿全力以赴，拼搏不懈，以护此来之不易之爱情。 进入正轨后，陆凡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全力配合、服务好李瑞芳书记的工作，成为她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越来越受李书记的信任和依赖。 11月初，开完省委常委会后，陆建国书记专门和李瑞芳提了市政府秘书长的事，言语间提醒她要支持市政府的工作。 这相当于敲打，李瑞芳回到迎江后，主动和市长赵涛商议市政府秘书长人选。 确定人选后，李书记又派陆凡和几位重量级常委沟通，确保市长提出的人选顺利通过。 11月中旬，在李瑞芳书记的推动下，红旗县县长薄磊调任市政府秘书长、市政府办主任。 薄磊上任后，调整了市政府办的人事，金融科副科长洪图提拔为秘书科科长，成为市长秘书。 就此，总算把市长的服务人员配齐了，但距离他掌控市政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11月底，全省贯彻中省关于清理拖欠民营企业工作会议精神，省长王鸿涛做了重要批示。 迎江市也召开了专题会议，要求各县区和市直部门摸清底数，成立清欠领导小组，制定工作方案，陆凡担任清欠领导小组副组长，负责督办工作。 第388章 临危受命 12月5日，秦川省召开清欠会议，王鸿涛省长亲自主持并做重要讲话，各市市长和省直部门一把手参加。 会上，王鸿涛点名批评了迎江市，他说：“截止目前，各市政府债务的排查摸底已结束，我认真看了你们上报省政府的清欠台账，发现迎江市上报的债务只有29亿，全省最少，这让我非常惊奇！甘水县和镇北区的债务为零，这个我清楚，陆凡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已经把账开完了，我也在镇北区任过职。但其他11个县呢？还有市直部门，加起来只有29个亿吗？赵涛，你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吧？别的不说，宁阳县、安保县、红旗县，哪个县的债务能低于50亿？你这是严重的渎职！包括其他市，你们的底子实吗？我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重新上报清欠台账，哪个市敢欺上瞒下，省委、省政府必定会严肃处理！” 赵涛返回迎江后，马上向李瑞芳书记汇报了王鸿涛省长的指示，表示清欠工作要高度重视，当务之急是让各县区如实上报，否则他真怕王鸿涛拿他开刀。 李瑞芳听后，说道：“鸿涛省长的指示必须严格贯彻落实，不能打丝毫折扣！市政府要加强调度，必须在一周之内把全市债务的底子‘吃透’报上来。要给各县区、各部门讲清楚，上报台账不是他们立即还款，说不定省政府还会出台相关的政策，帮助我们化解政府债务。事不宜迟，你这个市长得亲自抓，尽快办理！” 啥帮助都没获得，还被套了个紧箍咒，赵涛郁闷的回到办公室，让秘书把常务副市长张荣秋请过来，商议政府债务再排查、再摸底工作。 听了市长的要求，张荣秋神色严峻的说：“市长，想让各县区如实上报清欠台账，得给他们一定的承诺，比如报上来后不限定还款时限，或者给予一定的资金或者政策，要不然这事不好办。而且，如果我们如实给省里上报，其它市藏着掩着，那我们就成了‘出头鸟’，报个几百上千亿，迎江说不定要在全国‘出风头’了！我看还是跟其它市打听一下再做决定吧！”他巴不得市长被批、被处理，工作上他肯定出工不出力，而且有一万条借口堵赵涛的嘴，让他有苦说不出。 12月6日，迎江市政府召开清欠大会，市长赵涛在讲话中给各县区、各部门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们三天内如实上报政府债务，并强调，谁敢不顾全市清欠工作大局，打自己的“小九九”，市委、市政府必将严肃处理！ 会议结束后，县长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午，最终决定再上报一部分政府债务，把市长糊弄过去。 命令归命令，但哪项工作、哪个文件不是要求基层严格执行？但基层有基层的困难，如果把债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舆论会不会炸？出了问题责任谁承担？钱谁还？难道市长会帮你还？ 12月7日，各县区、各部门重新上报了台账，全市欠款总额变成了35亿元！ 市长赵涛拿着新台账哭笑不得，省长前天特意强调，各市在上报台账的时候，市长要签字盖章，承担政治责任和法律责任，这个数字赵涛不敢签字画押！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赵涛急了，亲自给11个县区的书记、县长打电话，严厉批评了他们的工作态度和成效，要求他们提高政治站位，务必按照鸿涛省长的讲话精神和省政府的安排部署，不打任何折扣上报清欠台账，违者必将严肃处理。 同时，市政府给各县区和市发改委、国资委、财政局等部门下发19份督办单，要求于12月8日如实上报清欠台账。 时间不等人，距离省政府要求上报台账的期限马上到了，赵涛又去市委汇报，要求市纪委启动问责机制。 但李瑞芳书记没有同意，表示县区有顾虑是正常的，不能因此寒了同志们的心，毕竟债务不是一任造成的，他们都不想在自己任期内“爆雷”。想要完成省政府交办的任务，市政府要再安排、再部署，紧紧扭住问题根源，牢固树立过“紧日子”的思想，进一步压减一般性开支，最大限度筹措资金帮助县区还款，市才能打消大家的顾虑，否则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市长欲哭无泪，他有些后悔来迎江了，不仅没有感受到大权在握的感觉，反而处处受掣肘，迎江政坛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让他始终无法融入进去。回想起在水利厅当常务副厅长的日子，赵涛“想家”了！ 工作不能不干，12月10日，拿着42亿元的台账，市长赵涛前往省政府，亲自向王鸿涛省长汇报。 不出所料，赵涛又挨批了！ 看着台账，王鸿涛冷冷的说：“成仓市报的最少，也有580亿，迎江只有42的债务？赵涛，这个数字你自己相信吗？来，你给我签真实性承诺书！” 赵涛心里慌作一团，他根本承受不起省长的怒火，赶忙解释道：“省长，可能因为我到任时间短，同志们都跟我‘打埋伏’，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导致只上报了42亿……” 王鸿涛打断道：“赵涛，你就这工作能力？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渎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对不作为、慢作为、乱作为的干部，省委、省政府要严格执纪执法、追责问责，依规依纪依法查处敷衍塞责、弄虚作假、推诿扯皮、消极应付等违纪违法问题，着力纠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周三之前，如果这点事还干不好，我会向省委常委会建议，让你停职反省，以观后效！” “省长，我一定尽全力做好排查摸底工作，确保如期将准确数字上报省政府。” “说得天花乱坠，执行力却不忍直视。赵涛，嘴动不如行动，我要的是真实数字，工作干的踏实些吧，不要总飘在天上！” 从省政府出来，赵涛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到迎江，赵涛硬着头皮去了市委，“光棍”的对李瑞芳说：“书记，42亿的清欠台账无法给省政府交差，鸿涛省长今天把我狠狠地批了一顿，要求咱们在下周三之前重新上报台账，还请书记予以大力协调！”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这是鸿涛省长交代的工作，李瑞芳考虑了下说道：“陆凡在县区任过职，知道这帮‘老油条’的套路，我交代一下，让陆凡配合市政府对各县区、各部门进行督办，必须高质量完成鸿涛省长的指示。”说完，便打电话让陆凡过来一趟。 有人“接茬”，赵涛放心了，尤其这人是陆凡！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市委副秘书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市里能“呼风唤雨”！ 不一会陆凡推门而入，跟市长打了声招呼后，对李瑞芳说：“书记，有什么指示？” 李瑞芳严肃的说：“鸿涛省长有指示，下周三前必须如实上报迎江市的清欠台账。陆凡，你配合市长做好督办工作，务必按时限、高质量完成工作任务。我待会还有个接待，你不用去了，跟市长研究一下工作。” 陆凡马上回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配合好市长，按时完成工作。” 出来后，赵涛说道：“陆凡，去你办公室聊聊吧！” 陆凡微笑着说：“市长，还是我准备一下，去你办公室汇报工作吧！” “工作要紧，不讲那些虚礼，我喝点你的好茶！” “那就请市长屈尊到我那坐会！” 进门后，陆凡亲自端茶递水，毕竟是市长，尊重他是尊重组织。 “陆凡，你觉得这项工作该如何搞？” 陆凡想了想，说道：“市长，任务艰巨，事不宜迟，我觉得应该从这三方面着手：第一，财政有个隐性债务系统，这些债务他们想瞒都瞒不住，大概占了债务总额的60%左右，我待会跟市财政局要；第二、各县区的债务，其实他们自己很清楚，要是连这个都心里没底，还当什么书记、县长，得下点决心、狠心，跟他们‘硬下’；第三、先礼后兵，对于不停指挥的县区、部门，派审计下去查，让他们看到市委、市政府的决心；第四、要给县区和部门一定的承诺，台账必须如实上报，但市财政对这些债务不会置之不理，会出台政策、拿出资金，帮助县区还款。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不妥之处还请市长批评指正！” 赵涛感叹道：“陆凡，果然不愧是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基层工作经验就是丰富，四条措施都非常有针对性，这项工作就拜托你了！” 合着你就会甩锅呀！不过陆凡不计较，毕竟书记都放话了，工作必须的完成。 第389章 两天搞定! 聊完工作后，赵涛还不走，看来他真是怕了鸿涛省长的批评，等着陆凡落实工作。 无奈之下，陆凡拨通了市财政局局长魏靖云的电话，说道：“魏局，鸿涛省长有指示，必须两天内上报全市政务债务台账，麻烦你把政府隐性债务平台整理一下，明天把数字报到市委。还有，市直单位的债务，财政局也‘搂’一下，不打任何折扣！” 魏靖云问道：“秘书长，全报吗？敢报吗？” “你如实上报就行，其它的不必操心！” “行，我马上安排，这项工作是黄瑞齐分管，数据基本上都是成熟的，明天上午我亲自给你送来。” “好，感谢！” 魏靖云是李明洲提拔的财政局局长，对陆凡的指示自然不会含糊。而黄瑞齐市陆凡从甘水县财政局提拔到市财政局的，更不存在问题。 接着，陆凡又给市国资委、市交通局、市自然资源局、市水务局、市城管局等项目单位打电话，都是同样的要求，明天上午报清欠台账，不许打任何折扣。 除了自然资源局张锐有些推脱，其他几个局长毫不含糊的答应了。 但陆凡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岂能没点“悍性”？ 面对张锐的“推诿扯皮”，陆凡毫不留情的说：“张局，关于迎江市的清欠台账上报问题，鸿涛省长做出了明确指示，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高度重视，请你充分认识清欠形势的严峻性和复杂性，提高政治站位，落实‘新官理旧账’责任，从讲政治的高度坚决抓好清欠排查摸底和台账上报工作。市委、市政府敢于动真碰硬，敢于亮剑担当，以啃下硬骨头、勇于担当作为的姿态完成好清欠工作！” 张锐说道：“秘书长，有些债务有它的复杂性和特殊性，不能公之于众；有些工程项目还没验收、未审计，算不到政府债务中；再者，我们单位的债务过于庞大，如果全部上报，我担心会出问题，那些老板不得堵单位的门？” 陆凡不容分说道：“你的这些借口都拿不到台面上说，现在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很明确，就是不打任何折扣的上报本单位欠款，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不能上报市委，瑞芳书记的指示是，让审计局帮你们整理一下。言尽于此，请张局自行斟酌，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陆凡恼怒道：“上划单位牛逼轰轰的，真当迎江市委、市政府拿他们没办法了？” 赵涛此时感觉，陆凡比他更像市长，你才是牛逼轰轰的吧！ 联系完市直部门，到了下班时间。见赵涛“赖着不走”，陆凡只能陪他去小灶吃用餐。 吃饭的时候，陆凡向市长保证，今晚一定跟各县区沟通到位，才没让赵涛当“跟屁虫”。 回到办公室，陆凡第一个拨通了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的电话，因为宁阳的债务排在全市前三。 电话接通后，杨川贝热情的说：“秘书长，有什么指示？” 陆凡笑着说：“杨书记，接个‘硬’差事，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你得全力配合呀！” “你指示吧，我老杨绝对全力以赴配合！” “清欠台账，能赶明天下午报上来吗？宁阳的债务应该在60亿元左右吧？” “哎，这点事情肯定瞒不住你，总欠款62亿，只不过有8亿的银行贷款、挪用了15亿的专项资金，还有16亿的债券。” “银行贷款、专项资金挪用、债券不在清欠范围，这些钱也不欠企业的，我只要23亿的政府债务。杨书记，这次是死命令，不要打任何‘埋伏’，等你们把台账上报后，审计会下去核实，如果哪个县区敢弄虚作假，市委大概率会给他换个位置！” “秘书长，这次要动真格的？” “鸿涛省长的指示，你觉得市委敢敷衍？杨书记，如实上报吧，债务不是你一个人欠下的，各县区情况都差不多，法不责众，出了事有市委顶着！” “行，我听你的，台账最迟赶明天下午送到市委。” 接着，陆凡分别给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子北县委书记郭善博、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定水县委书记陈湟基、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红旗县委书记李灿打了电话，语气都是不容置疑的，这些县委书记都是陆凡在李明洲担任市委书记时运作上去的，对陆凡的指示和提醒自然很重视，都把“活”接了下来。 唯有秀延县委书记颜培杰仗着老资格，跟陆凡打哈哈。 陆凡耐着性子说：“颜书记，清欠工作是推进减轻企业负担、落实惠企政策的重要环节，请你务必把思想认识和行动统一到中、省、市的决策部署和鸿涛省长的指示精神上来，进一步增强做好清欠工作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如果哪个县区出现瞒报漏报行为，市委要严肃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颜培杰同样耐着性子回道：“秘书长，上报台账不难，难的是这些债务如何处理？省里管？还是市里管？债务公开后，下一步应该是‘自扫门前雪’吧？我们县哪有余力还款？这个月的工资都保不住啊！我参加工作三十年了，这种事没少见，别看上级现在上纲上线的，等风声过去就消停了，不要太当回事，应付过去就得了！” 你这是明着糊弄我呀，陆凡脾气上来了，说道：“颜书记，市委的要求我已经明确传达，瑞芳书记把此项工作交给我督办，我希望秀延县能顾全大局，也希望颜书记能配合我的工作，在明天下午之前把台账报送到市委！” “放心吧，台账肯定会上报！” “那就感谢颜书记配合，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 12月11日上午，市财政局、交通局、水务局、国资委等16个涉及项目的单位，如实向市委报送了清欠台账，累计金额有500多亿，陆凡立即安排市委办按照省里提供的台账格式进行汇总。 到了下午，各县区陆续上报了清欠台账，其实这些东西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汇总一下而已。 陆凡认真翻看了各县区的清欠数额，发现秀延县只报了1.5亿。 这是赤裸裸的应付差事，颜培杰纯属没把陆凡当回事。 面对如此“挑衅”，陆凡自然忍不了，他当即让办公室通知市审计局局长罗林来市委。 罗林是李明洲提拔的干部，跟陆凡自然亲密无间。要知道审计局在全市的地位举足轻重，以前孙伟东就说过，让你们干工作，一个个的往后躲，让你们当审计局局长，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上扑！ 等罗林到来后，陆凡把秀延县的台账递给他，直奔主题道：“延水县报了11个亿，是各县区最低的，这个秀延县竟然报了1.5亿！鸿涛省长亲自指示，瑞芳书记专门强调，我亲自协调，颜培杰是置若罔闻、应付差事，丝毫不把上级命令当回事。罗局，这次的清欠台账上报省政府后，鸿涛省长要亲自把关，咱们市已经受批评了，所以务必要把最真实的欠款情况摸排清楚，你得立即下去一趟，对秀延县大张旗鼓的进行一次债务专项审计，把每一笔账都弄的清清楚楚，要查项目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查债务形成的原因，查项目是谁实施的，查项目有没有‘猫腻’！” 听出了陆凡的怒气，罗林说道：“这个颜培杰仗着老资格，连一般的副市长都不放在眼里，应付差事在情理之中。我马上组织人员下去审计，不过专项审计得走程序，得市委、市政府批准，要不然会落人口实。” 陆凡点了点头说：“两步走，你先组织审计队伍，再让办公室拟定文件，我去给书记、市长汇报，争取赶你们下去之前把文件批好，把流程走完。”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人手，待会让副局长杨世龙把文件送过来，这个同志精明能干，工作上是把好手，人品也能信得过！” 陆凡明白罗林的意思，想推荐干部，便说：“优秀的干部得大力培养，待会我带他去给书记汇报工作。” 罗林走后，陆凡来到李瑞芳办公室，汇报了秀延县的不配合以及自己的打算。 李瑞芳皱了皱眉头说：“总有一些人，作风飘浮、阳奉阴违，工作上推进不力、进度滞后、敷衍应付、虎头蛇尾。不作为、慢作为、假作为，漠视、损害群众利益，凌驾于组织之上，必然会引发群众不满，影响党群、干群关系，市委决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既然秀延县搞不清楚自己欠了多少债务，那就让审计局下去帮他们捋一捋。我同意你的意见，审计宜早不宜迟，不能因为一个县的进度耽误了全市的工作大局！” 一个小时后，审计局副局长杨世龙带着文件赶到市委。 陆凡和他简单交流后，便带着杨世龙去了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办公室，顺利拿到了签字。 第390章 培训 下午六点，杨世龙副局长带着审计组来到秀延县，第一时间进驻了县财政局，县委书记颜培杰接到消息后，非常不爽。他没想到陆凡竟然“小题大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完全不给面子嘛！ 殊不知，面子是相互给的，你牛逼，别人比你更牛逼！ 很快，颜培杰就觉得大事不妙，审计组竟然有25人之多，连夜审计秀延县12个涉及项目的单位，并要求各乡镇于明天早上提供近五年项目资料和财务报表。 知道审计组动真格的了，屁股底下不干净的颜培杰彻底慌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马上前往市里找陆凡“说道说道”。但他连根毛都没找到，陆凡这会已经跟市审计局局长罗林以及秀延县县长郭桐宇喝上了。 罗林笑着问：“老郭，你还有闲心思在这喝？就不怕审出来问题？” 郭桐宇哈哈大笑，回道：“审出来问题又关我鸟事？我才去了几个月？老罗，对待工作要认真负责，你们审计局可别空跑一趟呀！颜培杰手伸的那么长，我这个县长跟个傀儡似的，怕什么？” 陆凡问道：“周剑去了秀延县，起不到作用？” “哎，秘书长，周剑连常委都没进，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聊胜于无吧！” 正聊着，电话响了，陆凡看了看号码是颜培杰打来的，便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然后继续推杯换盏。 杨世龙知道自己的使命，带着审计组连夜奋战，并向6个不配合的部分发放了督办函和告知书，让秀延县的项目单位都陷入了恐慌，纷纷打电话向县委书记颜培杰汇报。 颜培杰这下体验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有些后悔没配合陆凡的工作，但这会连人都找不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陆凡刚到单位，就看到在办公室门口蹲守的颜培杰。 陆凡微笑着说：“颜书记好，这么早，找我有事？” 颜培杰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讪讪的说：“秘书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搞有些不合时宜吧？” 陆凡疑惑的问道：“颜书记这话是在批评我？还请明示，我哪里做的不周不到了？还是工作上有什么疏忽、漏洞？” 面对陆凡的“装糊涂”，颜培杰挑明说：“让审计局查我们秀延县，这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陆凡“恍然大悟”，回道：“这你可真就冤枉我了，我一个小小的副秘书长，哪有那个权力？审计局去秀延县是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特批的，这也怪你自己呀！鸿涛省长下了死命令要清欠台账，你报了那么点，主要领导有疑问，安排审计局下去核实也合情合理，你不要多虑，正好有人帮你干工作，还不用付工资，何乐而不为？颜书记，不忙进去坐会？” 颜培杰阴沉着脸，跟着陆凡走进办公室，他真想大吵一架，但知道那样解决不了问题，思前想后还是放下面子说道：“秘书长，我承认上报清欠台账的时候有些隐瞒，但你也不必如此吧？” 陆凡“无奈”的说：“还请颜书记谅解，毕竟此项工作鸿涛省长下了死命令，瑞芳书记要求三天之内完成，领导的指示我哪敢当耳旁风？秀延县情况特殊，我完全理解，但上级的命令必须落实到位，要不你去跟书记、市长汇报一下？把困难讲清楚，看看领导怎么说？” 颜培杰急道：“陆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哎，职责所在，没办法！就因为差一个秀延县，昨天下午书记把我狠狠的批了一顿，要不是我为你开脱，下去的就不是审计组，而是纪委！感谢就不用了，至于审计组，你还是去跟主要领导谈谈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颜培杰扬长而去，到李瑞芳书记办公室去“倚老卖老”了。可李书记去省里开常委会，让他扑了个空。 经过市委办、市财政局、市国资委、市工信局一晚上的“奋战”，迎江市清欠台账基本捋顺，欠款总额为723亿元，陆凡觉得差一个秀延县也无所谓，便给李瑞芳书记电话汇报了详情，并向市长复命。 全省就差迎江市没有上报台账，省政府办公厅不停地打电话催。 看着手中七百多亿的台账，市长赵涛感慨万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堂堂一个市长，说的话竟然不如一个小小的副秘书长好使，这是何等的悲哀，这工作干的有什么劲？ 无论如何，人家是帮忙，赵涛说道：“陆凡，这两天辛苦了，工作卓有成效！省政府一上午打了三个电话催台账，但台账里还差个秀延县。” 陆凡回道：“市长领导有方，才能取得这么大的进展。我个人觉得缺一个县无伤大雅，工作哪有那么完美的，上报台账刻不容缓，我觉得省政府和鸿涛省长能理解下面的难处，秀延县的欠款咱们可以容后再报。再说，七百多亿是全省各市里的最大欠款额度，省里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 赵涛点了点头说：“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出发，鸿涛省长如果还不满意，这‘缸’让他颜培杰去顶！” 就这样，赵涛带着“缺失”的台账，前往省政府“交差”，陆凡回了办公室。 下午两点，找不到一个主要领导的颜培杰来到陆凡办公室，把14亿的欠款台账“扔”到陆凡办公桌上，没好气的说：“秘书长，这是你要的台账，加急给你汇总好了！” 陆凡微微一下，说道：“颜书记，基层的难处省政府一定能理解，如果有不完善的地方，你可以再斟酌一下，不急！等确认无误后，你让市长把关，再给你补报上去。” “什么？市里的台账已经报上去了？” “是呀，昨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咱们已经报晚了，全省就差迎江市了，省政府领导们亲自盯着，一上午省政府办公厅打了十来个电话，估计市长去了得挨鸿涛省长的批评！哎，工作不好搞呀！” 颜培杰急道：“陆凡，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照你这么说，全省就差我秀延县没报台账了？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陆凡严肃的说：“颜书记，这锅我可不背！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这项工作的紧迫性和上报台账的最后期限，说的明明白白了吧？如果你不记得，市委督查室的督办函也写的清清楚楚！你敢拖延，市委、市政府岂能没有组织性、纪律性，公然去违背上级的命令吗？” “你、你…小小年纪，做事不要太绝！” “颜书记，工作讲程序，办事讲原则，我是严格执行上级的命令和领导的指示，一视同仁，这样总没错吧？” 听到秘书办公室有争吵声，副秘书长夏礼带着两个干部进来劝架，客客气气的颜培杰请到了自己办公室，好茶好烟伺候着。 省政府，市长赵涛把迎江市的台账摆在王鸿涛省长面前，解释道：“省长，按照您的指示，市委、市政府成立了工作专班，由市委副秘书陆凡牵头负责督办工作，迎江市清欠台账的再排查、再摸底工作于两天之内完成，初步统计欠款总额为723亿元。不过稍微有点瑕疵的是，秀延县的台账暂时还没报到市里，陆凡正在加紧督办，我们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迎江的台账完善好。”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这个数字可信度很高，我估计秀延县的欠款不会少于15亿，你就按15亿预估，把数字汇总一下，交给思戴强。我下午要在省委常委会上讲清欠工作，要个大概数字。赵涛，基层工作千头万绪、冗杂琐碎，想把工作干好，不能仅靠行政命令，你得学会‘穿针引线’，只有把人用好、用对、用巧，才能胸中有丘壑、眼底有波澜，从容地推动每一项工作落实落地。这点你这个市长还真得想陆凡学习，从乡镇一步步干起来的领导，总能做到精准出击、有的放矢，在迷雾中分辨出方向、找寻到出路。 ” “感谢省长教诲，我一定多向同志们学习，找到每项工作穿线头的‘针眼’，一件一件办、一线一线穿，抓好各项工作落实。” 下午的常委会，省长王鸿涛对清欠工作做了专题汇报，并提议省政府初步拿出500亿，撬动各市县还款力度。 在一众常委的支持下，该议题被一致通过，陆文华书记也不准备在这些事情上较量。 表决过后，王鸿涛对李瑞芳说：“瑞芳书记，迎江的台账报上来了，数字很实、力度很大，但秀延县是怎么回事？市委、市政府指挥不动？别人都能报，就这个县报不上来？是工作能力的问题？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想把基层工作做好，必须鲜明树立选人用人正确导向，树立正确的政绩观，着力解决干部乱作为、不作为、不敢为、不善为问题！” 李瑞芳赶忙回道：“好的，省长，我回去后就调查核实，尽快拿出处理意见。” 第391章 党校培训 李瑞芳书记回到市里，颜培杰第一时间来汇报工作，言语间对陆凡充满了不满和攻击。 李瑞芳听着听着就怒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说道：“颜培杰，陆凡做的一切都是我指示的，你现在是来质问我吗？你知不知道，全省一百多个县区，只有你们秀延县没有上报清欠台账，昨天的省委常委会，鸿涛省长点名批评迎江市，指名道姓点出秀延县，你可真是给我长脸！还有脸在这挑拨离间、中伤市委领导？你回去吧，尽快上报清欠台账，至于秀延县作风溃散、不作为、慢作为问题，省纪委会亲自督办，你听候处理吧！” “啊？”颜培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慌了，急忙祷告求饶：“书记，我错了，念在我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份上，请书记一定帮忙周旋，我保证，以后市委交办的任何工作，秀延县都会保质保量完成！”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纪委干什么？李瑞芳不想跟他浪费口舌，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组织自有公论！” 很快，陆凡接到审计组反馈回来的消息，秀延县的工程项目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 陆凡没有揽这个“功劳”，指示市审计局局长罗林带着副局长杨世龙去给李瑞芳书记汇报。 接着，审计组对秀延县展开了全面的审计，延伸到各个领域。 颜培杰混迹江湖一辈子，岂能看不出来形势？这是要拿他开刀呀！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颜培杰愿意拿着当饭吃！ 12月15日，经省委、市委研究决定，秀延县县委书记颜培杰调任市政协党组成员，享受副厅级待遇。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颜培杰光荣的退居二线，而且没有任何的不满。 陆凡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李瑞芳书记忽然问道：“关于秀延县委书记，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要在县长和市直部门一把手中选配。” 陆凡毫不犹豫的回道：“书记，县委书记事关一县发展大局，责任重大，我没有推荐人选，相信市委能选派优秀的领导干部担此重任。” 李瑞芳笑着说：“不是跟你客气，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也可以向市委推荐。下一步，你要担任市委秘书长，也是领导班子成员，得有这个觉悟和意识。” “好的，书记，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一定主动向您推荐。”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过两天，市委党校举办‘县处级领导干部专题培训班’，你的培训学时是不是不够？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进步。” 陆凡不好意思的说：“一直忙，确实给耽搁了，还差40个学时。” 李瑞芳说道：“《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条例》要求，每5年累计培训3个月或者550学时以上，这次培训班你参加，把这个短板补上。培训，大家都清楚，学习重要，工作也不能落下，你可以遥控指挥。” 陆凡笑着说：“感谢书记关心，请您放心，我一定认真培训，学习工作两不误。” 12月18日，陆凡前往市委党校报到，参加县处级领导干部培训班。 填报到册的时候，陆凡发现已经有人帮忙注册了，甘水县委书记郭晓鹏走过来笑着说：“秘书长，我专门把咱俩安排在一个宿舍，近水楼台先得月，能早晚聆听领导的教诲。” 陆凡笑道：“难得有学习的机会，咱们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用理论武装好自己。晓鹏，我可是有打呼噜的习惯，你得做好思想准备。” “秘书长，那咱俩就比试比试，打呼噜我可不遑多让！” 正聊着，财政局长魏靖云、安保县长高志宏、甘水县委副书记达华、子北县委书记郭善博围了上来，热情的跟陆凡打招呼。 很快，以陆凡为中心，身边围了十几名领导，大家谈笑风生，气氛非常融洽。 下午两点，为提神振气、提能塑形，加压奋进、鼓舞干劲，市委党校举行了处级干部培训班开班仪式。 市委书记李瑞芳出席会议并讲话，她强调，要坚持聚焦经济建设这一中心工作和高质量发展这一首要任务，聚焦凝神聚魂，在更高站位中找准思想行动坐标；聚焦蓄能赋能，在更高标准中彰显使命责任担当；聚焦遵纪守纪，在更严要求中锻造过硬务实作风。 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对培训班提出三点要求。一是希望学员答好“时代命题”，扛牢“走在前、挑大梁”的使命担当。二是学以致用，切实从“旧思维”“小天地”“等靠要”中解放出来，要敢闯敢干再提速，敢做先行“试验田”，争做全面深化改革的排头兵。三是锻造“硬核力量”，激扬真抓实干、奋发有为的精气神。 陆凡毫无争议的被指定为班长，为大家服务。 党校特意为这批学员举办了晚宴，李瑞芳书记、郭志涛副书记、张自强部长出席了晚宴，表明领导对此次培训的重视。 这也难怪，当大家知道陆凡参加此次培训后，有六个县委书记、七个县长、八个市直部门一把手也报名参加了此次培训，培训班可谓是重量级十足，县委副书记以下都报不上名。 培训是非常好的交流感情机会，大家白天上课，晚上欢聚一堂，朝夕相处之下，能建立非常深厚的革命友谊。 《规定》强调，无论什么级别的干部参加学习培训都是普通学员，必须端正学习态度，树立学员意识，严格遵守学习培训和廉洁自律的各项规定，把精力主要放在学习上。要住在学员宿舍、吃在学员食堂。学员之间、教员和学员之间不得用公款相互宴请。班级、小组不得以集体活动为名聚餐吃请。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自掏腰包，找个安静的环境，小酌几杯也是人之常情。 12月25日，轮到陆凡请客，正好到了周末，同学们坐着考斯特来到宁阳县柏树湾，钓鱼、烧烤、炖羊肉，享受难得的惬意生活。 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和县长何佳锋高度重视、精心组织、周密部署，确保大家吃得放心、住得安心、玩得开心、喝的尽兴，把大家服务的周周到到。 柏树湾乡纪委书记程浩浩受组织委派，有幸来当“服务员”，因为他包扶沟门村，而“游玩团”正好下榻该村。 看到程浩浩忙前忙后的，陆凡特意把他叫到跟前，笑着问道：“浩浩，这几年有没有进步？” 程浩浩不好意思的说：“让书记失望了，乡镇一个萝卜一个坑，我现在还负责纪委那一摊子。” 当年，程浩浩很支持自己的工作，表现出了相当不错的能力，写材料也有点功底，陆凡对他颇为认可，于是便想顺手提携一下，说道：“浩浩，愿不愿意来市委帮我，我身边正好缺个人。” 听到这个“天籁之音”，程浩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双拳头紧握，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避免在领导面前失态，然后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如果书记不嫌弃我这点微末能力，我一定全身心投入到服务您的工作中去，感谢书记提携！” 听到肯定的答复，陆凡把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喊过来，笑着说：“跟你要个人才，程浩浩我带走了！” 杨川贝一脸高兴的说：“秘书长心系家乡，能看上他是我们宁阳干部的荣幸，县委一定全力促成，解决好干部的级别问题。” 陆凡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副科级和正科级有天壤之别，最好是进单位的时候把级别解决了，下一步好安排实职领导岗位。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领导的一时兴起，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因为陆凡的提携，程浩浩去市委办，就算硬熬也能熬到处级。但他待在柏树湾，正科级顶天了。 到了周一，宁阳县委紧急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了柏树湾纪委书记程浩浩的提拔使用问题，一步到位给了一级主任科员。对于此项提议，常委们心知肚明，没人会不合时宜的提出反对意见。 12月月底，程浩浩被借调到市委办，担任秘书科副科长，负责协调副秘书长陆凡的工作，实际上就是秘书。 1月18日，党校举办处级干部培训班结业式，陆凡被评为优秀学员，顺利“凑够”了学分，扫清了提拔路上最后一个障碍。 结业式上，陆凡代表全体学员发言。他表示通过集中学习研讨，学员们的理论素养得到了提高，党性锤炼得到了强化，知识能力得到了提升，回到工作岗位后，将继续秉承优良的学风，把学习成果转化为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的工作举措，一步一个脚印把市委的重大决策部署付诸于行动、见之于成效，踔厉奋发、勇毅前行。 在总结讲话中，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充分肯定了此次培训班取得的各项学习成果，并对全体学员提出希望，要求大家在工作中严格要求自我，自觉做清正廉洁、干净干事的干部，坚定信心、同心同德，鼓起不懈奋进的精气神，在建设美丽迎江、幸福迎江的赶考之路上交出优异答卷。 第392章 听懂领导半句话 回到单位，陆凡发现市委的气氛有些诡异，因为秀延县委书记的人选，李瑞芳书记、赵涛市长、郭志涛副书记提出了不同的人选，书记办公会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 听到陆凡回来了，李瑞芳马上把陆凡叫到办公室，略显气愤的说：“举贤荐能的重要性毋庸讳言，荐人不当的危害更是贻害无穷。有些同志不顾大局，推荐干部随意性很大，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陆凡，你在迎江待的时间比较久，觉得陆军成这位同志工作能力如何？” 陆凡清楚，李瑞芳书记想提拔陆成军，也明白当秘书长就是替领导分忧解难，领导不方便出面的事、不好开口的话，都得秘书长去协调，如果做不到这点，领导凭什么倚重你？ 没有领导支持的秘书长，连秘书都不如！陆凡稍作思索便说：“书记，我去协调一下，确保实现组织意图。”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团结的班子是战斗的力量源泉，你一言、我一语的，成何体统？市委的权威必须要维护！” 陆凡又问：“书记，陆军成调整后，子北县长人选有没有指示？” 李瑞芳说道：“同志们都有推荐干部的责任和义务，我又不是一言堂！” 陆凡明白了，觉得这事不难办，大概是领导们好面子，才没谈妥，又官威太大，拉不下脸，才僵持住了。 回到办公室，陆凡捋了捋，觉得还是要让领导们雨露均沾。首先必须落实书记的指示，陆成军要去秀延县担任书记。空出来的县长位置能放出来，足够郭志涛书记和赵涛市长欣喜了，但到底由谁提名县长？恐怕两人都不肯相让，估计也都有各自的人选。 闭门造车解决不了问题，陆凡端着水杯去了副书记郭志涛办公室。 推门而入后，陆凡笑着说：“回来上班，到领导这销假！” 郭志涛同样笑着回道：“你带了杯子，我就不给你泡茶了。优秀学员呀，不得摆一桌庆祝一下？” “书记说了算，你定时间，我定地方。” “择日不如撞日，晚上把晓华、自强他们叫上，联络一下感情，有日子没聚了！” “行，下午我给他们打电话。” 闲聊片刻后，郭志涛说道：“陆凡，你觉得坊州县县长段嘉越这名同志如何？” 陆凡直截了当的说：“我说了不算，得组织说了算！县委书记、县长是省管干部，如果瑞芳书记有了合适的人选，可以在省委常委会上直接推荐人选，你也知道迎江有其特殊性，省委会尽可能的尊重瑞芳书记的意见，所以陆军成担任秀延县委书记比较成熟。” 郭志涛郁闷的说：“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如果一个人说了算，集体决策、科学决策、民主决策岂不成了摆设？以后我们就什么话都不要说了，直接当聋子的耳朵—摆设！ 陆凡，有时候也不能太过于软弱，时间久了会被人随意拿捏！鸿涛省长讲过，一个声音说话不一定是团结，不说话、不发声不等于没有意见，七嘴八舌、唇枪舌战、争得面红赤不一定是不团结！我是以事业为重，提出合适的人选，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不管别人听不听，我得履行副书记的职责！” 陆凡微微一笑道：“解决大事和要事上，最终还得发出一个声音、形成一个拳头，才能向上级推荐合适的人选。如果这次只解决秀延县委书记，把空出来的位置放一放，下次研究人事时形势就大变样了，所以还是一次性解决的好！” “你说的不无道理！陆军成去了秀延县，子北县长打算如何安排？” 陆凡摇了摇头说：“书记没有具体指示，大家可以积极提出自己的意见和主张，但在书记办公会和五人小组会上得形成统一的意见。” 郭志涛忽然说：“最近，鄜县的副书记杨生元很勤快，没少去市政府！” 陆凡问道：“书记，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安保县委副书记周大雄，能力、资历、品性均为上佳之选，不过我担心赵涛会横插一杠子！” “书记，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你先忙，我去市政府转转。”陆凡明白了，这才是郭志涛的最终目的，他争秀延县委书记，估计就是以进为退。 来到市政府，陆凡受到了政府办同事的热烈欢迎，被几个副秘书长硬拉到办公室。 跟大家寒暄了好一会，陆凡才得以“脱身”，去了市长办公室。 市长秘书洪图见到陆凡后，态度很恭敬，但眼神有些躲闪。 陆凡笑着对洪图说：“革命分工不同，把工作干好就行，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 “秘书长，我一定努力工作，您如果有什么吩咐，请随时指示！”说完，洪图带着陆凡进了市长办公室。 看到来人，赵涛给足了礼遇，绕过办公桌，跟陆凡并排坐在沙发上聊天。 “陆凡，党校培训结束了？我可听说你拿了优秀学员！” 陆凡笑着回道：“还得感谢组织培养和同志们谦让，才让我取得了这么大的荣誉！” “上次去省里开会，咱们市的清欠台账受到了鸿涛省长的表扬，总算是交差了，你的功劳不小呀！陆凡，我觉得市政府更适合你，能充分发挥你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实实在在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实事！” “多谢市长抬爱，我是组织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聊着聊着，陆凡把话题引到了人事调整上，直接抛出了安保县委副书记一职，询问市长的意见。 听到这话，赵涛没有把内心的不喜表现出来，问道：“陆军成担任秀延县委书记，可以理解，我个人也表示支持。但市政府的工作需要各县区政府的支持和配合，我作为市长，推荐一名县长不过分吧？鄜县的副书记杨生元当过乡镇书记，也是一路从基层干起来的，完全可以胜任子北县长一职！” 陆凡没打算跟赵涛纠缠，这次过来就是讲明利害，于是便说：“市长，我说点肺腑之言，民主集中是少数服从多数，县委副书记也是非常重要的岗位，如果您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带您向组织部传达一下，想必不存在什么问题。有些事还得循序渐进，没办法一蹴而就！” 听到这话，赵涛也认命了，心想好歹先“捞点好处”再说，谁让自己在迎江无根无基，万事开头难呀！他就不信，堂堂市长，就这么没有诱惑力和吸引力？迟早能打开局面！ “陆凡，住建局副局长吴泽宇为人正直、作风正派、勇于负责、敢于担当，这样优秀的干部应该放在县区锻炼一下，为安保县的发展带来新的活力和动力。” “嗯，确实是合适的人选，正好我待会去组织部谈点工作，我会给自强部长传达市长的指示！” “陆凡，那辛苦你了，我就不跟组织部谈了。” 跟两位副书记“谈拢”后，陆凡回市委向李瑞芳书记复命。 听完陆凡的汇报，李瑞芳说道：“加强领导班子的团结，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维护组织权威、确保政令畅通是我们事业发展的基本保证。秀延县委书记、子北县长的人选，我会以市委的名义向省委推荐，其余岗位你跟自强部长对接一下，尽快拿出方案，明天召开五人小组会。哦，对了，让自强征求一下纪委的意见，不能用有问题的干部。” “好的，书记，我待会就去。还有件事需要请示，住建局副局长人选，您有没有具体指示？” “你跟组织部具体商议，再征求本单位的意见，坚持人岗相适，实现人尽其才，我就不过问了。” 下班后，陆凡在迎江宾馆定了包间，请市委副书记郭志涛、组织部长张自强、纪委书记吴晓华、副市长边继得小聚，小酌了几杯，毕竟答应了郭志涛，不能言而无信。 郭志涛来的早，简单跟陆凡沟通了几句，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不一会，大家都到了，边继得开玩笑说：“跟你们几个常委吃饭，真是荣幸呀！” 陆凡忙说：“老领导，此言差矣，是我一个正处级跟你们一众厅级大佬吃饭！” 边继得挪瑜道：“等你这个秘书长转正了，也成常委了，迟几天的事，我的秘书要爬到我头上去了！” 陆凡笑道：“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老领导永远是我的老领导！” 气氛热闹起来，大家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觥筹交错，谈起工作也是点到即止。 散场后，陆凡刻意拉着组织部长张自强去结账，然后两人散步消食。 传达完领导的指示后，张自强敏锐的发现还有几个副处级岗位空缺，便跟陆凡商议人选。 陆凡推荐甘水县住建局局长周飞提拔为市住建局副局长，剩下的让张自强自行斟酌。 两人相谈甚欢，很快达成一致。 没过几天，迎江市人事进行了小范围调整，重头戏就是配备秀延县委书记和子北县长，剩下的“边角料”没引起大家的关注。 但对周飞来说，能从县局局长提拔为市局副局长，堪称跨越式提拔，未来的天地更为广阔。 第393章 提上日程 最近，省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省委书记陆文华调离秦川省，王鸿涛省长主持省委工作。 事实证明，鲤鱼无法跃龙门，陆文华因为龙门项目黯然收场！不过听说他不是彻底下课，而是去管体育工作。 王鸿涛主持省委工作后，秦川省前所未有的政令畅通，各方面工作都有了显着的提升，全省上下都期盼着他能担任省委书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辞旧迎新的时刻，各级政府的工作处于收关状态，都想拿个好名次，需要上下协调，异常的忙碌。 对于体制内绝大部分人来说晋升普遍面临：副科级、副处级、副厅级职务3个门槛，就像体制人晋升的“天花板”，进一步海阔天空。 到了二月份，陆凡担任正处级实职满三年，心里面蠢蠢欲动，期待着更进一步，登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副厅级。 这几天，看到陆凡汇报工作非常“勤快”，李瑞芳调侃道：“每逢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陆凡笑着回道：“书记批评的对，我这心态还得历练提高！” “不是批评你，人生，确实需要沉淀、需要历练、需要反思，要有足够的阅历去成长。有句话我特别赞同，怨天尤人时，万事皆可悲；直面困难时，无事不可为！在成长的道路上，需要保持谦虚、谨慎、坚定、乐观和感恩的心态，不断积累经验、磨炼意志、提升能力，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梦想和目标！” 说完，李瑞芳直接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接通后说道：“书记，关于迎江市委秘书长人选，我向省委推荐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主任陆凡，该同志今年获得了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主持市委办工作以来，他积极作为，面对急难险重任务能豁得出来、顶得上去，面对各种歪风邪气有敢于较真、敢抓敢管的冲劲、闯劲、干劲，从不因担子‘重’而退缩、不因工作‘苦’而叫累，切实做到既有勇于承担的勇气，又有善于担当的能力，广受迎江干部好评，我代表迎江市委，正式向组织推荐陆凡同志。”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组织会认真考虑你推荐的人选，这样吧，你跟组织部对接一下，把陆凡列为迎江市委秘书长重点考察对象，我再征求一下其他同志的意见，下一次调整人事的时候议一下。” “感谢书记支持迎江和我个人的工作，过两天我下来给您拜年！”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不知不觉一年又下来了，陆凡的事你不要操心。有项工作我要特别提醒你，就交给陆凡去做吧，他做事比较有章法。从今天开始，重点监控江城市和楚省返迎人员，以及前段时间从楚省返回迎江的人员，排查出来后直接采取隔离措施，具体原因我不解释，但命令你必须严格执行！” 李瑞芳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表态：“请书记放心，迎江一定会不打折扣、不走过场、不存盲区,、不留余力执行您的命令！” 挂了电话，李瑞芳严肃的说：“你的事情不存在问题，省委下次调整人事会配备到位。刚才，鸿涛书记特意指定你，负责楚省和江城市返迎人员的排查，书记指示，可以直接隔离。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但鸿涛书记的指示必须无条件执行！至于怎么干，我也没想好，你先自行斟酌，但一定要先动起来。 陆凡，书记很认可你的能力，困难既是挑战又是机会。搞行政工作是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压力、阻力越大，任务、责任越大，更要逆势而上，危难时刻方显担当本色！真正你真正做到敢抓敢干、敢闯敢当！” 陆凡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任务，坚定的说：“请书记放心，我马上下去调研，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决断，我会随时向您汇报、请示！” “事不宜迟，你立即下去，有情况我们随时沟通。” 陆凡刚回到办公室，李明洲部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语气沉重的说：“陆凡，江城出了问题，如果控制不好，我们很可能要面临一场灾难！” 陆凡忙问：“爸，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02年的非典，是何其的相似，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千万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同时还要保护好自己，哪怕是为梓萌着想！王鸿涛先知先觉，已经提出了应对措施，很受领导重视，他的指示你们一定要高度重视、严格执行。这个人真的不得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崛起势不可挡，长老团必将有他一席之地！”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也要保重身体，替我照顾好梓萌！” “家里的事你放心，一切有我！哦，对了，前两天我跟王鸿涛通了电话，你提拔的事不用操心，一切会水到渠成！” “谢谢爸！”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照顾好自己！” 进步的喜悦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淡了许多，挂断电话后，陆凡叫上夏礼和程浩浩直奔坊州县，那里是迎江市的南大门。 下了高速后，县委书记刘宇恒已经在路口等待。 见面后，陆凡严肃的说：“宇恒，十万火急，我带市委直接发布命令。” 刘宇恒是陆凡用起来的人，他毫不犹豫回道：“请秘书长下命令，坊州县坚决执行！” “马上封锁所有的路口，包括乡间小路，严查楚省返回迎江市人员，必须认真细致。一旦发现，立即隔离，只允许医护人员接触。你先挑选一个合适的隔离场所，立即组织人员展开行动。” 刘宇恒忍不住问道：“秘书长，有这么严重？” 陆凡回道：“此事十万火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一旦出了问题，你的‘帽子’肯定保不住！宇恒，还记得2002年吗？你得为迎江守住南大门！言尽于此，具体工作我不干扰，我只看结果！” “秘书长，我马上部署。” 陆凡继续说：“以防万一，你把近期从楚省返回坊州县的人都找出来，集中隔离。我知道工作量极大，但没办法，有困难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克服！” 刘宇恒皱着眉头说：“干部群众肯定不理解，哎，秘书长，我来想办法！” 陆凡说道：“宁可白干一场，宁可让群众骂娘，也不能让群众流血流泪！宇恒，这项工作现在由我负责，坊州就拜托你了！我得马上去红旗县。” “请秘书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为之！” 接着，陆凡一天之内跑遍了子北县、红旗县、延水县，给几个县委书记下了死命令，第一步先布控迎江市东、西、南、北四个大门。 回到迎江后，陆凡立即对接市卫健委主任殷绍鹏，让立即支援四县，派专业的防护人员帮助、指导县区干部“守大门”，并要求他想尽一切办法备足防护用品。 殷绍鹏管了多年的卫生工作，对大灾大难有一定的敏锐性，表示会马上执行陆凡的命令，但也提出经费问题，专业的防护用品可不便宜！ 陆凡回道：“绍鹏，我给你五千万的权限，需要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先按这个标准采购。你放心，这五千万我就算磕头祷告，也会帮你落实到位。” 安排好一切后，陆凡把今天的行程和所做的工作向李瑞芳书记做了汇报。 李书记没想到陆凡工作的力度这么大、动作这么快，她欣慰的说：“鸿涛省长果然没看错人，你比我想的更周到！陆凡，这项工作彻底交给你，我了解到的情况是来势汹汹呀，无论我们多重视都不为过。老百姓有‘骂娘权’，我们只能充耳不闻，宁可虚惊一场、白干一回，也不能让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受到损失！至于资金问题，你先跟市长申请，如果他推三阻四，我亲自跟他谈。” 陆凡目光坚定的回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筑牢防线，守护迎江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至于大家的牢骚和怨言，我脸皮比较厚，骂几声又掉不了几块肉，不过我还是希望这次是白忙一场。2002年我应该是六年级，记忆尤深呀，太恐怖了！” “哎，希望如此吧，咱们现在对情况不了解，只能听省长的话，做好我们分内的工作。” “好的，书记，明天早上我打算去县区，市委有什么事，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2月3日，省委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迎江市委秘书长的时候，争议最大的就是陆凡的年龄问题。 王鸿涛笑着说道：“这名同志我有一定的了解，把甘水从全省第85名，带到了全省第6名，思想政治过硬，理想信念坚定，工作务实肯干，作风严谨务实，敢于攻坚啃硬，而且政绩斐然，我支持瑞芳同志的意见。” 第394章 组织考察 最后，王鸿涛说道：“从过去到现在，干部队伍年轻化的战略性并未动摇，这是预防干部队伍青黄不接、保证后继有人的良策，究其根本是选对、选好、选强，所谓少年强国家强，少年富则国家富，少年进步社会进步！ 干部队伍年轻化本质在于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唯才是用的能力本位，而不是纠结于年龄高低的唯年龄论。人们质疑的是平步青云的神速而绝非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有能力执政为民，英雄何需问出处，擢仕何需纠结于年龄？我们不必杞人忧天！” 等副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发表意见后，王鸿涛说道：“既然同志们没有异议，那就安排组织部下去考察，迎江的市委秘书长空缺已久，尽快配备到位吧！” 2月4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组长和李瑞芳书记交换意见后，启动了对市委副秘书长陆凡的考察程序。 当考察公告张贴在市委大楼后，并没有引起干部的骚动，因为陆凡的提拔本就是迎江干部意料之中的事。半年前大家就知道，市委秘书长久悬未定，就是给陆凡留着位置。 面对组织谈话，陆凡感慨万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平复内心的波澜，坦然地说：“回顾这几年的工作经历，有成长、有收获、也有成绩，感悟到青春无问东西，奋斗自成芳华！生活和工作中，我竭尽全力做到：真信真学真悟，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进取筑牢思想基石；多看多听多做，以‘一勤天下无难事‘’的干劲干好每项工作；尽职尽责尽力，以‘事事放在心上’的责任感服务好人民群众…… 在此，我感谢组织的信任，在新征程上，我必将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克己奉公、多做贡献，以坚定的理想信念和不懈的奋斗姿态，以实际行动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无愧今天的使命担当，不负明天的伟大梦想，永葆初心不往来时路，砥砺前行奋进新征程，忠诚为民、奉献担当、踔厉奋发、笃行不怠，做一个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新时代公仆！” 谈话结束后，陆凡脚步轻快地返回办公室，感觉市委办的干部们似乎比他还要兴奋，他们满脸通红、迫不及待地向陆凡表示祝贺，言语间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官场中都渴望有一个强大的后盾，靠山步步高升，未来一片光明！ 不一会，市委副书记郭志涛来到陆凡办公室，笑容满面的说：“刚跟考察组谈完话，陆凡，恭喜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陆凡笑着回道：“得感谢组织的信任和培养，也感谢您在工作和生活中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其实没啥变化，干的还是这些工作。” “天壤之别！这下你可以名正言顺的行使常委和秘书长的职权了，以后我们在工作中要经常性的互通有无，市委办我就彻彻底底交给你了！” 陆凡笑着说：“书记可不能撒手不管，你得给我把控大方向，别让我跑偏了！” 正说了，组织部长张自强推门而入，笑道：“刚谈完话，我看见市长也出来了。陆凡，恭喜高升，以后得多多关照呀！” “你个大部长好意思说这话？跟着组织部，才年年有进步！” 接着，市政法委书记陈梓骏、市纪委书记吴晓华、市委统战部部长杨邵凯、市委宣传部部长汪雨欣接连来到陆凡办公室，都来恭喜陆凡高升。 从他们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对陆凡重视，已经开始平等论交了！尤其是宣传部部长汪雨欣，这是她第一次来陆凡办公室。 等市委这些常委离开后，市政府的几个副市长紧随其后进门了，好像是商量好的。 副市长边继得笑着说：“这下你成了我的领导，以后可不许给我穿小鞋！” “老领导，我哪敢呀！再说，‘领导’这个称呼我实在不敢当，老领导不要欺负我了！” 常务副市长张荣秋笑着说：“市委大管家终于如愿以偿归位了，可喜可贺，一顿大餐肯定不能少！” 陆凡忙说：“等过段时间，请领导们定地方，我攒上两个月工资，现在必须要低调呀！” 常委副市长张师斌笑着说道：“陆凡，大家是真心为你高兴，咱们迎江的干部只要拧成一股绳，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陆凡微笑以对，但心里很不认同市政府的内耗，只有团结才出凝聚力、战斗力、生产力，也能出干部，将相不和，最终谁都沾不了光。 现在副市长的分管领域几乎变成自己的领地和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李瑞芳书记都开始不满市政府的状况。 到了下午，陆凡的电话一刻都没停歇，他干脆把手机调到了静音，丢在办公桌上置之不理，耳朵都开始疼了。 第二天，考察组采取民主评议、专项调查、实地考察等一系列程序，对陆凡进行全面考察。 第三天，干部任前公示张贴在市委大院！ 为在干部选拔任用工作中进一步扩大民主，广泛听取群众意见，把干部选好、选准，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规定，现对以下拟任人选进行公示： 陆凡，男，汉族，1987年4月生，研究生学历，党员，现任迎江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主任，拟任迎江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 如有情况需要反映，请于2020年2月6日至2020年2月11日向省委组织部干部监督处（举报中心）口头、书面或通过举报网站反映。 意气风发少年时，鲜衣怒马似锦华，一夜忘尽长安花，且歌且行且从容！ 坐在办公室里，面对仕途中里程碑式的突破，陆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起这十四年的从政之路，承载了青春，一路走来、一路坎坷、一路领悟、一路成长、一路收获、一路感恩，阅尽世间百态，看淡世事冷暖，心酸和遗憾并存，经历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所有的磨难都变成了催熟的良药，让陆凡学会了坚强。 那个倔强固执的少年，变得灵活变通、世故圆滑、小心翼翼、充满防备，不再强求、不再执着，学会了尽力、看淡、争取、随缘，找到更好的状态，成为更好的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劫要渡。时间不会回头，下一个十年，不再是炙热的二十多岁，为梦起航，只顾风雨兼程，奔赴下一场山海，不辜负、不虚度！半山腰太挤，那就爬到山顶看看！ 晚上回到家，杜文龙端着两盘卤味、提着一瓶酒过来了。 进门后笑着说道：“凡哥，此情此景，不得喝两杯应应景？” 陆凡笑道：“在家小酌，天王老子来了都能说得过去！” 连干两杯后，杜文龙说道：“好事成双，恭喜凡哥心想事成，步步高升！” 陆凡感叹道：“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们都得珍惜，懂得感恩！丑丑，咱们心愿已了，以后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不负韶华、不负梦想，不枉此生！” “我的志向就是多抓几个腐败分子，我很感恩，能得到这个机会。凡哥，感谢！” “兄弟之间，不说这个。不知不觉，咱们都过了而立之年，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再无青涩一两真，一杯浊酒敬余生！来，兄弟，碰一杯！” 聊着聊着，陆凡提起了杜文龙的婚姻大事，说道：“你好歹是市纪委副书记，连个对象都找不到？你妈跟我说了好几次，我给你下个死命令，今年必须把婚姻问题解决了！” 杜文龙苦笑道：“干纪检工作太久了，攻击性太强，不会谈恋爱。而且我没时间，上次刚认识了一个女同志，省纪委抽调办案，出去一个多月，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还没回来就吹了！” 陆凡摇了摇头说：“又没有时间，又不会甜言蜜语，真成了老大难问题，我给你物色一个吧。” “可别，我自己想办法，保证今年把婚结了！” “丑丑，我觉得你还得想办法往省纪委调，在咱们秦川省就没有纪委副书记提拔成书记的，你总不能干一辈子副职吧？” “都难，省纪委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去省里当个副处长也没啥意思，还不如我这副书记来的痛快！凡哥，我整理了一份名单，有五六十个腐败分子，都是处级干部，你拿着当个参考，不要被人欺骗。” 陆凡接过名单，仔细了看了一遍，问道：“为什么不查？” 杜文龙苦笑道：“领导没有指示，再者也没有那么多人手，我手里现在就有五个案子。另外专项工作也很多，今年有八个领域的作风整顿，所有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办案？哎，对腐败分子是有了指示、有了需要才会去查！” 第395章 世外桃源 2月14日，李梓萌乘飞机来到迎江，特意来陪老公度过特殊的日子。 上午十点，市委办召开全体干部大会，气氛庄重而热烈。 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庄严宣布：省委决定，陆凡同志担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市委办主任！ 话音未落，会场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热切的看着台上的陆凡，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郭志涛对做好市委办工作提出几点要求：旗帜鲜明讲政治、提升站位顾大局、善作善成重实干、立足岗位讲奉献、心存戒矩讲纪律。 坐在台上的陆凡，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坚定的笑容。他微微起身，向台下的同事点头示意，表示感谢，然后说道：“我完全拥护省委、市委决定，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全力推动市委办公室工作再上新台阶。 千钧重担集于肩，办公室里炼真金！市委办是全市的神经中枢，是承上启下、联系左右、协调各方的桥梁纽带，是执行市委决策部署、服务保障全市工作大局的关键环节。今后，我会和大家一起，秉持‘事无巨细’的严谨态度，追求‘尽善尽美’的工作境界，以高效运转确保政令畅通、执行有力、衔接有序，向全市展示我们市委办能打硬仗、能扛重担、能担重任的良好风貌和形象！ 无规矩不成方圆，希望同志们继续保持良好的规矩意识，识大体、懂分寸、明尺度；时刻保持充电，将学习的养分转化为自身成长元素，做到文经我手无差错、事交我办请放心；时刻保持‘螺丝钉’精神，忠于职守、兢兢业业、立说立行、说干就干！ 同志们，敢担当、善担当，勇于知难而进、迎难而上，才能在岗位上顶得住、跟得上。市委、市委办一定会关心、帮助大家的成长，为大家的发展提供广阔的舞台和良好的环境，希望大家在这个大家庭中不断提升自己、超越自己，实现人生价值，书写青春华章！” 会场再次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家看向陆凡的眼神中充满了炙热和崇拜，对他的任职欢欣鼓舞，同时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陆凡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他知道，掌声不仅仅是认可，更是责任和挑战，作为“家长”他要为大家的前途负责。 回到办公室，市卫健委主任殷绍鹏来汇报全市的防疫工作。 为落实鸿涛省长提出的“外防输入、内防反弹、人物同防”策略，市里成立了疫情防控办，工作落实给了卫健委，陆凡和副市长李晓雅是副组长。 陆凡协调工作力度大，又是本土领导，所以殷绍鹏几乎每天都来汇报工作，有事说事，无事报平安，反而不太把副市长当回事，老资格局长都比较“任性”。 进门后，殷绍鹏满面笑容说道：“恭喜秘书长、贺喜秘书长，众望所归呀！” 陆凡笑着说：“绍鹏，这两天没出什么意外吧！” 殷绍鹏汇报道：“鸿涛省长把外围安排的水泄不通，咱们被银州、铜州几个市夹在中间，无比安全。前段时间排查出来的125名楚省返迎人员都过了观察期，无一例确诊患者。我来请示，是继续隔离？还是让他们回家？” 想了想，陆凡说道：“如果把他们放回去，肯定会引起周边居民的恐慌。而且省里还没有明确的政策，以防万一，还是继续隔离吧！不过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最重要的无线网，现在的人给他网和手机，就能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待着。” “秘书长，各县区需要自行安排隔离场所吗？还有，省卫健委要求市里和各县区建方舱医院。” 陆凡摇了摇头说：“工作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目前咱们迎江市比较安全，所以没必要劳民伤财搞那些花架子。至于方舱医院，我协调一下教体局，让他们把体育馆腾出来，交给你使用，还有比那更好的方舱医院？至于隔离场所，还是由市里统一收容，不要增加县区的负担。我还是原来的意见，县区负责防，市里负责控，隔离、治疗由市卫健委统统筹安排，经费问题你不用管，我跟市长协调。不过，你要是敢乱搞，晓华书记会找你‘谈心’！” 殷绍鹏忙说：“秘书长，你还不了解我？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要那么多钱留着下崽？就一个女儿，还进了科研所，根本不用我操心。” 陆凡灵机一动，问道：“绍鹏，你女儿多大了？我记得她好像没结婚吧？有没有男朋友？” “你这是啥意思？” 陆凡笑着说：“都说男人一辈子要保一次媒，我这任务还没完成，你先说你女儿有没有对象？” “应该没有，她在长安上班，不打算两地分居。” 陆凡问道：“你觉得咱们市纪委副书记杜文龙怎么样？” “杜书记？他还没成家？” “要是成了家，我就不用这么愁了！文龙跟我一样，89年出生的，人品不存在问题，这个你随便打听，就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过日子绝对不存在问题，不可能有外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老殷，要不考虑一下？” “杜书记不用打听，大家都清楚，我没想到的是他还单身。不过，现在的娃娃管不住，有没有缘分得看他们接触的情况，要不找个机会先让他们见一面？再给女儿敲敲边鼓？” 陆凡笑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老殷，我跟文龙是兄弟，这门亲事我给你保到底，绝对不会让令嫒受一丁点委屈！” “差五岁，问题不大，那就试试吧！杜书记能调到省纪委吗？两地分居以后还是个问题。” 陆凡大包大揽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他们有缘分，调省纪委还不是小事一桩？” “那就好！” “老殷，刚才忘记问你了，市里的防疫物资充足吗？” 殷绍鹏笑着说：“全国的防疫物资属咱们秦川省充足，鸿涛省长真是个神人，长安的万亿医药产业园区真是牛逼大发了，什么物资都有，赚的盆满钵满！省卫健委牛气冲天，开会的时候放出豪言，说想要啥就有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陆凡感叹道：“鸿涛省长居安思危、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我们秦川省外紧内松，现在就是世外桃源。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千帆竞渡尽展强者风采，有这样的省长，是咱们秦川人福气！” 殷绍鹏附和道：“是呀，我们秦川抓早动快、部署得当，现在是风平浪静、安居乐业，当时可有不少人骂省长，现在看来那叫先见之明，干部群众无不感恩戴德，鸿涛省长真乃神人也！” “老殷，你给我汇报的这些事，要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给晓雅市长再汇报一遍，别摆你那老资格，必须尊重主管领导！” “行行行，我现在就去！”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去李瑞芳书记办公室请示明天的工作计划和行程安排。 李瑞芳笑着说：“陆凡，恭喜你，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厅级领导干部！咱们市委办今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实至名归呀！你得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陆凡谦逊地说：“多亏了书记的悉心培养和大力提携，我一定加倍努力，全心全意服务好书记的各项工作！” 说完客套话，李瑞芳说道：“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全市上下闻令而动，做到了医护人员零感染、确诊病例零死亡，8例患者全部治愈，你称得上劳苦功高！ 下一步，市委办牵头，市政府和相关单位配合，制定促进经济平稳发展措施，全面推进复工复产、复商复市、复学复课。” “好的，书记，我马上安排。” “这次去省里开会，我跟鸿涛省长基本上谈妥了，争取到抗疫特别国债18亿元、地方政府专项债券45亿元，这两笔资金你盯一下财政局、发改委和卫健委，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的，书记，我亲自盯！” “还有，十四五规划开始编制了，你组织发改委等部门，开门问策、集思广益，把全市的重大项目梳理出来，你要对初稿进行把关。 还有，省里要求，要开展脱贫攻坚‘三排查三清零’百日行动，做到村村过硬、户户过硬、全面过硬，市委要召开专门的会议进行落实，你安排一下，我也得进村入户。 对了，今年的全国消费扶贫论坛要在迎江举办，这是我下了大力气争取来的，你提前谋划这个论坛，先把方案拿出来。” “好的，书记，都记下了，我逐一落实，随时给您汇报工作进展情况。” “好，今年情况特殊，我们面临着繁重的工作任务和巨大的压力，辛苦你了！” “书记，别的本事没有，就精力比较旺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高质量、高标准完成好您交办的每项工作！” 第396章 二叔家的变化 等陆凡到家后，李梓萌刚好把晚饭准备好。 陆凡帮忙盛饭，笑着说：“终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咱也是有老婆的人！” 李梓萌把菜端出来，说道：“老公，要不调到迎江工作吧，这样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还是算了吧，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迎江，说不定一两年就要去其它地方任职，你来回折腾也麻烦，万一有个小宝宝更不方便，京城的医疗条件不是其它地方能比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今天可是情人节，又是你提拔的日子，想不想三喜临门？” 陆凡笑道：“那是必须的！我得多吃点，才有力气！” 晚上，小别胜新婚…… 在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在调研扶贫工作的时候，专门去了狼岔村，看望了陆凡的二叔。 坐在二叔家炕上，杨川贝笑着问道：“老哥，孩子都好吧！” 陆斌紧张的回道：“好、好，两个儿子都在外面上班，一个成就了，一个还没结婚。” “光景过得咋样？” “农村人，地里刨食，种了一个大棚，凑合着过日子，就是两个娃娃买房，帮不上什么忙，哎！” 杨川贝今天是有备而来，当即说道：“老哥，村里到国道上的路破烂不堪，县里有通村公路‘油返砂’项目，准备放在你们村实施。” 听到这话，陆斌高兴的说：“那真是太好了！杨书记，你不知道，现在的路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就像火车轨道，甚至有半米深的槽子，我开三轮车拉菜就翻过两次车，别提多费劲了。我们种洋柿子运出去后，很多都‘黑水’了，在市场上根本不好卖，这条早该修了，这绝对是大好事！” 杨川贝说道：“要想富，先修路，县委、县政府一定帮乡亲们扫除致富路上的‘拦路虎’。这条路马上就要动工，但我担心工队‘胡日鬼’，偷工减料不好好修路，得有人监督他们！” 陆斌忙说：“杨书记，我以前在工地上干过活，修路不在话下。既然是村里的路，我愿意当义务监督员，工队如果敢偷工减料，不按标准施工，村里人决不答应！” 杨川贝“惊喜”的说：“老哥，你还会修路呀！那这条路干脆让你修，肯定会保质保量，我就彻底放心了！” 陆斌慌忙说：“杨书记，这可使不得，我只干活，哪能包的了工程？” 杨川贝劝说道：“老哥，其实这个项目很简单，先给基础路面铺一层砂砾垫层，上面再铺一层水泥稳定层，最后在最上面铺设约20厘米的水泥硬化层，你敢说自己搞不了？现在材料的市场价很透明，雇上一些机器和工人，一两个月就搞定了！为了给村里人打开一扇脱贫致富的大门，修这个条路非你莫属！” 陆斌摸着脑门说：“工程倒是没难度，但我连个体户都不是，哪有修路的资质？” “干工程的有几个有资质？都挂在县工程公司，我帮你打招呼，不存在任何问题。” 陆斌苦着脸说：“杨书记，修这条路不得百八十万？我也没钱垫资呀！” 杨川贝笑着说：“260万的工程，这是省市扶贫项目，有专项资金，干活的时候先打50%的预付款，后面的按进度付款。你老哥放心，我当面给你保证，不会拖欠一块钱的工程款！” “杨书记，我怕干砸了呀！” “根本不可能，就你这种‘老把式’才能真正的干好活，为村里人服务！” “那…那我就试一试？” 2月15日，秦川油田集团调整人事文件下发，办公室主任把陆林放叫到办公室，热情的说：“林放，恭喜你，文件下来了，你提拔成了办公室副主任，以后咱俩搭班子，工作上可得相互支持呀！”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陆林放脑瓜子嗡嗡的，惊讶的说：“办公室副主任？主任，感谢您的提携！” 主任笑眯眯的说：“我可不敢贪天之功，你的提拔是上面亲自指定的！林放，有这么硬的关系，还藏着掖着？” 陆林放反应过来了，这是肯定是大哥陆凡帮的忙，他不动声色地说：“主任，我一定在您的领导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就在陆凡提拔的第二天，市委组织部进行内部人事调整，陆林轩被提拔为干部管理科副科长。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二叔感觉很诡异，心里很不踏实，就拨通了侄子的电话。 陆凡正在批阅文件，看到号码后赶忙接通，说道：“二叔，有事吗？” “小凡，我给你说几件事，前几天咱们宁阳的县委书记来家里，不知道怎么聊的，给了我一个工程，就是咱村的那条烂路，要改造成油返沙道路。还有林轩和林放都提拔了，这些事是不是你出的力？” 听到这些事，陆凡沉默了会，说道：“二叔，油返沙道路，你开始干了吗？” “今天去工程公司对接，准备挂靠在那，过两天就招标。小凡，如果这事不能干，你给二叔说，二叔眼界没那么短，肯定不能影响了你们兄弟的前途。” “二叔，我问你，那条路你能干得了吗？” “干是能干，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人。” “二叔，你正常干吧，但有一条千万要记着，绝对不能偷工减料，干成豆腐渣工程！” “小凡，这个你放心，这条路是咱村的，我不会卖良心的！” “至于林轩和林放的事，你们不用多虑，提拔是正常的，人情我会还！” “小凡，只要不影响你就好！” 挂了电话，陆凡心里很不踏实，于是拨通了老丈人的电话，把二叔家的事说了一遍。 李明洲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领导干部也不例外，官做大了，近的远的亲戚都可能找上门来，有些想接近你的人也会把他们当做目标。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能不能过好亲情，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很现实的考验。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让亲戚和身边的人过的好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你得算好经济账、法纪账和良心账，守住底线、会算大账，珍惜来之不易的事业和人生，不要让他们打着你的幌子，做违法乱纪的事。 对他们的错误言行，坚决不回避、不护短，及时提醒、坚决纠正，帮助他们明辨是非。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你都要在思想深处设置‘底线’、划出‘雷区’、标注‘红线’，做到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 “爸，我明白了！二叔一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达到小康就行了！” “嗯，你自己把握，不是什么大事，但你别参与进去。” “爸，还有件事，陆文华调走了，谁会来？我老师有希望吗？” “难，非常难！你老师威望太高，工作成绩太过于耀眼。这样的情况下，他基本不在考虑范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无论他去哪里，都会得到重用，这是毋庸置疑的，并且已经达成了共识，这样的人才不可能也不敢被埋没！” “爸，我明白了，感谢您解惑！” 2月16日，市委召开迎江市发展规划编制专题会议，市委秘书长陆凡主持会议并讲话，市发改委、财政局、工信局等部门主要领导参加。 会上，陆凡强调，要把准路径遵循，攻克战略重点，集思广益、群策群力编制我市未来五年发展规划，奋力推动迎江追赶超越和高质量发展。 陆凡指出，要把项目谋深谋准谋实，围绕产业转型升级谋、围绕区域协调发展谋、围绕增强创新驱动谋、围绕补齐民生短板谋，以高质量项目支撑迎江高质量发展，为未来五年起好步、开好局奠定坚实基础，奋力谱写迎江市经济社会发展新篇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凡全身心的投入到迎江市“发展大计”的编制工作中，为迎江市未来五年设定总体发展目标。 李瑞芳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立刻让陆凡把市长赵涛叫到办公室，兴奋的说：“鸿涛省长给了政策，各市不论拿出多少资金用于清理政府债务，省财政都会配套同样的资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想办法筹钱，把政府债务这个沉重的包袱甩掉，轻装上阵！市长，财政能挤出来多少钱？” 赵涛显得非常为难，说道：“书记，政策绝对是好政策，我们的债务是700多亿，只要拿出300多亿就能让全市的政府性债务清零，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市财政实在拿不出多少钱！” 李瑞芳急道：“好歹你说个数字呀！” “书记，年底我跟财政局盘点了下，二月份的工资又刚发，满打满算能挤出20亿左右！就算加上二月份的应收账款，也超不过30亿，杯水车薪呐！” 第397章 奉命筹钱 听到这个数字，李瑞芳坚决的说：“这绝对不行！如果把如此良机错过，我们就是迎江的罪人！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筹钱！陆凡，你有经验，你来说说，有什么招能搞到钱？事情紧急，不要藏着掩着！” 看到两位领导紧盯着自己，陆凡说道：“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拿出来钱，就能得到省政府的配套资金，所以来路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市长，抗疫特别国债和地方政府专项债券是不是下来了？加起来有63亿吧？” 李瑞芳想了想，说道：“非常之时要有非常之举！市长，这63亿用了吧，出了问题我承担责任！” 听到这话，赵涛无奈的说：“好吧，希望不要出现意外！” 陆凡说道：“两位领导不用过于担当，专项资金不是一次性拨付出去，可以拿三月份的中省转移支付资金和税收第一时间填补这两笔专项资金的‘窟窿’。” 赵涛点了点头说：“想达到债务清零，还差200多亿，陆凡，还有什么好办法？” 陆凡继续说：“谁的窟窿谁去填，总不能把市里逼的‘跳楼’，让各县区轻轻松松看大戏？没这个道理！使劲挤一挤，每个县凑两三个亿问题不大，这样又解决了20亿。咱们没钱，但银行有钱，可以拿一些国有资产抵押，跟银行贷款，他们有责任扶持地方经济发展。不过想尽快拿到贷款，得书记和市长给他们一些压力，每个银行贷五亿问题应该不大！” 李瑞芳干脆的说：“我是省委常委，这个活我接了，50亿，我搞定！陆凡，还差150亿。” “挪用全市的中、省专项资金，这个体量相当大，当务之急是先清理政府债务，‘窟窿’我们可以用一到两年补齐。还有，省里现在有钱，可以去跟鸿涛省长‘哭穷’，念在家乡的份上，想必省长多少能给点支援。哦，对了，甘水县财政还有20多个亿，让他们把专项资金也挪用一下，估计能凑30个亿。书记、市长，这话可千万别透露出去，要不然晓鹏书记和乾源县长背后指不定怎么说我！” 赵涛感叹道：“我们肯定会保密，陆凡，还是你有办法！” 李瑞芳说道：“鸿涛省长那里我去‘哭穷’，市长，其它问题你负责解决，要给各县区下死命令！陆凡，你配合市长的工作，那群‘老油条’不好对付。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等我从省里回来再碰头。”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赵涛直接跟着陆凡去了办公室，进门后说道：“陆凡，事情紧急，咱俩把各县区分一下，我挑5个，剩下的你由你负责，怎么样？” 陆凡微笑着说：“市长，那您先挑吧！”但心里暗自腹诽，好歹是领导，拈轻怕重的，不能如此厚颜无耻吧？ 看着市长选了安保县、宁阳县、红旗县、子北县、定水县，陆凡彻底无语了，敢情你把富裕的县都挑走了！这都无所谓，把甘水县给自己留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配合工作呀，总不能“鸠占鹊巢”，从替补打到主力吧？ “市长，要不甘水县你来协调？” 赵涛笑着说：“你是他们的老领导，协调力度更大，我这是出于工作的考虑。陆凡，就辛苦你一趟了！” “市长都这么说了，我只能执行命令！” 赵涛略写带点不好意思的说：“能者多劳嘛，等清欠工作结束后我做东，咱们好好聚一聚！” 下午，陆凡带着副秘书长夏礼和程浩浩直奔甘水县，先把“大户”拿下。 来到县委书记郭晓鹏办公室，看到县长张乾源也在，陆凡笑着说：“我这是故地重游，晓鹏这两盆花摆的不错，看着更有生机，就像甘水县一样，今年的发展势头很好，基本没有疫情的影响。乾源，财政现在有多少钱？” 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张乾源如今不老实了，他看了看郭晓鹏，笑着说道：“秘书长，甘水这点底子您最清楚，过日子问题不大，今年县里打算把重心放在乡村振兴上，估计开支少不了，有多少钱都不够花！” 陆凡叹了口气说：“哎，人走茶凉，连句实话都问不出来了！” 郭晓鹏忙说：“秘书长说笑了，您得先说什么事，我们才好做打算！” 陆凡直奔主题道：“省里对清欠工作出台了政策，还多少补贴多少，力度不可为不大，这对各市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市里下了决心，要一次性把全市政府性债务清零，所以当务之急是筹钱。甘水是迎江市的一份子，现在又是最有钱的县区，我又是从甘水走出去的，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我头上了。你们俩走在，我就不客气了，40亿！” 听到这个数字，郭晓鹏瞪大眼睛说：“秘书咋，你就算把我们卖了也没这么多呀！” 陆凡说道：“不要给我讲困难，现在要讲政治、讲大局，40亿，少一分钱我都不走，有困难你们俩想办法解决！” 郭晓鹏咬了咬牙说：“秘书长，市里有困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是你来了，这钱我们拿！账上现在有25亿，你拿走20亿，剩下的我们得运转，工作不能停。” 陆凡摇了摇头说：“晓鹏，你还给我‘打埋伏’？你们财政最少有30亿元的存款，我没说错吧？市里是跟你们借钱，又不是不还，干嘛小家子气？40亿是我算过的，专项资金还有十来亿吧？零头你们留着用，我拿个总数。请你们放心，我借的钱我负责还，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好歹我也当过甘水县委书记，肯定胳膊肘不往外拐！” 郭晓鹏哀嚎道：“秘书长，你这是要我们的老命呀！” “三月份的应收账款回来后，有没有3亿？还不够你们‘浪’？晓鹏、乾源，要以大局为重、集体利益为先、强调责任奉献，我跟你们好商好量的，要是瑞芳书记跟你们谈，那就是下命令！40亿，一分都不能少，你们现在联系财政局，给市财政局转账、打钱，不行了我给你们打欠条！” 郭晓鹏无奈道：“秘书长，你都这么说了，我们敢那么不仗义？我只有一个要求，等市里有钱了，一定第一个给我们还钱，要不然我跟乾源只能去你办公室上班了！” 陆凡笑着说：“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下个月我天天去市政府，就算磕头也要帮你们把钱要回来！” 张乾源马上联系财政局局长，又对接了市财政局，40亿顺利转到了市财政。 接到市财政局的通知后，陆凡起身告辞，但郭晓鹏死活不让走，非要招待。 陆凡说道：“晓鹏，等我把这项工作交了差，专门来甘水调研，咱们在一醉方休，今天真的不能留，得马上去鄜县。” “那好吧，甘水随时欢迎秘书长检查指导工作！” 下午五点，陆凡赶到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县长高科、副县长方辉在鄜县宾馆等候，酒菜已经备齐。 进入包间后，王佳明满面笑容道：“热烈欢迎秘书长莅临鄜县检查指导工作，简直太难得了，我代表鄜县敬秘书长一杯！” 陆凡叹了口气说：“先把酒杯放下，我现在哪有心情喝酒，瑞芳书记一下午打了五个电话，让我报工作进展情况。正好你跟高科都在，咱们先谈工作，鄜县能‘挤’出来多少资金偿还政府债务？” 县长高科苦着脸说：“秘书长，我们的财政情况您清楚，保工资都困难，基本没有余力清债。” 陆凡说道：“省里的政策力度相当大，你们县欠13个亿，只要拿出6.5亿就能把债务清零，因为省财政会配套6.5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这个村，永远不会再有这个店，为了鄜县能轻装上阵，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把握机遇，把债务清零，这是市委、市政府的死命令，就算你们砸锅卖铁也得完成任务，我下来就是督办此项工作！你们表态吧！” 王佳明是陆凡提拔的，他没有推脱，说道：“秘书长，有此良机一定不能错过，否则我们就是鄜县的罪人！钱一定会全力筹措，但‘窟窿’实在太大，我们确实有心无力。县长，你先表态，把犄角旮旯的钱都翻出来，能凑多少？” 高科想了想，说道：“在不挪用专项资金的情况下，最大限度能拿1.1亿。” 陆凡直接说：“干部职工工资迟发一月，给大家讲清楚，态度一定要诚恳，取得干部职工的谅解，思想工作你们亲自去做，这样就能凑几千万。非常时刻动用非常手段，专项资金可以用，市委、市政府这次会保护你们。如果钱还不够，那就去银行贷款，县政府不可能没有固定资产吧？甘水的银行你们不会没办法吧？佳明，你表个态，6.5亿能不能还出去？” 王佳明对县长使的眼色视而不见，干脆利索的说：“请秘书长放心，哪怕是我个人去接贷款，都要把鄜县的债务清零，我们一定不会浪费政策，明天开始我亲自筹钱，保证完成秘书长交办的任务！”他觉得，支持陆凡的工作就是知恩图报的一种方式。 县长高科心凉了，暗叹只能想办法搞钱了！ 听到这话，陆凡端起酒杯说：“来，我敬你们一杯，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今天只喝三杯，吃完饭你们立即开展工作，时间不等人呀！” 第398章 圆满完成任务 晚上，县委书记王佳明和县长高科连夜筹钱去了，陆凡把副县长方辉叫到房间聊天。 递了杯茶，陆凡笑着说：“方哥，咱们有日子没见了！” “两三个月了，秘书长，你可把王书记和高县长难住了，6.5个亿呀，真得砸锅卖铁、求爷爷告奶奶。” 陆凡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次确实是好机会，如果错过，鄜县的债务20年内都清不了！我知道他们有办法，县里总有几个‘大户’吧，堂堂书记、县长还能借不到钱？主要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责任心！” “这倒也是，县里几个大点的私营企业、几大行，凑两三个亿问题不大，不过这就需要把工作当成个人事来办。” “不说这个了，让他们俩操心去。你怎么样？到了鄜县工作还适应吧？” 方辉微笑着说：“秘书长，感谢你的大力提携，能走到今天，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如果有我能出力的地方，你随时言语一声。” “咱们是多年的朋友，说这话就见外了。当年，文龙他们几个也多亏你的帮忙！” 方辉微微一笑道：“杜书记他们是自己有本事，才能脱颖而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都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考试的档案早就封存了，也永远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几年，有句话一直在方辉心里缠绕：升米恩、斗米仇，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陆凡笑了笑，没有再探讨这个话题，说道：“工作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咱们都是从宁阳出来的，要团结一致、共谋发展、共同进步！” 第二天，戴着黑眼圈的王佳明来陪陆凡吃早饭，说道：“秘书长，幸不辱命，我跟高科一晚上‘搞’了1.3亿，今天上午再跟银行‘硬下’，估计凑个三亿多问题不大，剩下了钱我们打算挪用扶贫资金和教育局、交通、国土上的专项资金，无论如何都会把6.5个亿凑够，鄜县绝对不会拖秘书长后腿！” “佳明，谢了！吃完早饭我去延水县，回来的时候我还要看你们县的进度，筹到钱后立即给企业还款，拿着还款批准和资金申报文件去市政府要配套资金。这次省政府开通了绿色通道，只要有还款凭证就会拨同样的款项下来。” “请秘书长放心，我会把清欠工作当成当前头等大事来办！” 八点多，陆凡从鄜县出发，前往延水县。 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是陆凡推荐的，县长王志琨给陆凡当过副职，同样是陆凡推荐到县长的位置上，这都是李明洲留下的宝贵财富。 到了县委大院，张钰铉和王志琨已经在等候。 下车后，陆凡笑着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吧！” 张钰铉回道：“刚才我跟志琨做了沟通，我们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钱这个东西，难倒无数英雄好汉呀！秘书长，咱们是先开会？” 陆凡说道：“别动不动就开会，浪费同志们的时间，我给你俩单独交代就行。钰铉，去你办公室谈。” “秘书长请，茶已经泡好了！” 到了办公室，陆凡和张钰铉坐在沙发上，县长王志琨端茶递水。 陆凡说道：“我跑了两个县，今天到你们延水，来干什么估计你们早打听过了。废话不多说，咱们直奔主题，12亿的债务，你们拿6亿，剩下的6亿省政府给，鸿涛省长下了决心，清欠工作成了全省的头等大事，重要性我就不强调了，说说你们筹到多少资本吧。” 王志琨汇报道：“县财政把能凑的钱都‘挤’了出来，包括所有的专项资金，只凑了4亿，离秘书长的要求还差2亿。” 张钰铉补充道：“秘书长，我们尽了最大的能力，已经在砸锅卖铁了，但缺口太大。刚才我跟县里的几个大老板也通了电话，估计能凑5000万左右，剩下的1.5亿我们确实无能力为了！” 陆凡问道：“银行呢？” 王志琨回道：“4亿包含银行贷款，延水县今年争取的上级项目比较少，专项资金也没有多少。” 陆凡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我就要说你们几句了，延水县去年的考核全市倒数第二！你们俩是我推荐的干部，搭班子一年多了，把工作干成这样，你们觉得能说得过去吗？争取来的中、省、市项目、资金少，是不是你们俩的问题？一季度经济运行报告快出来了，恐怕你们还没起色吧？ 我的同志，人总是要有精神！不打破僵化、教条、保守的思想观念，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就走不出一条好路、一条新路，就干不出干部群众满意的成绩！ 我希望你们迅速转变思想观念，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以只争朝夕的责任意识、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担当作为、狠抓落实，推进延水县各项工作上台阶。 如果今年下来，还爬不出全市倒数后三名，我会建议市委调整你们俩的工作岗位！ 你们不用表态，拿成绩说话！1.5亿的缺口，你们继续挖掘潜力，自己想办法凑5000万，剩下的一亿我来解决！” 张钰铉羞愧着说：“秘书长，让你失望了，给你丢脸了！工作中，我们确实缺乏挤劲和韧劲，创新意识不强，工作方法简单，作风不够扎实，循规蹈矩，安于表面。我们一定痛定思痛，以高度的责任感、事业心，拿出勤勤恳恳、扎扎实实的工作作风，完成秘书长给我们定下的目标！” 王志琨刚准备表态，陆凡直接打断道：“志坤，工作干成这样，你没有责任吗？知道什么叫服从组织、服从领导、服从安排吗？工作中难免有分歧，和领导意见不一致，就能撂挑子、软对抗吗？你们都是我推荐的干部，现在全市就数你们俩的关系紧张，让我的脸往哪放？还是刚才的话，一年之内，我要看工作成效。否则，你们哪凉快哪待着去！” 连饭都没吃，陆凡就去了秀延县。 县委书记陆军成上任不久，虽然他是副书记郭志涛推荐的，但他清楚能来秀延县是陆凡经办的，所以对陆凡很尊重，对清欠工作很重视。 县长郭桐宇跟陆凡关系更不用说，工作自然是全力以赴配合。 但下边几个县都比较穷，让他们把债务清零确实有些强人所难，陆凡无奈的又接下来1个亿的缺口。 三天时间，陆凡跑完了自己负责的几个县，总体来说达到了预期目标，但仍然有5个亿的缺口。 回到市里，陆凡将工作紧张情况向市长赵涛做了汇报。 面对陆凡的成绩，赵涛有些脸红，因为他负责的几个县还在推三阻四，资金缺口比陆凡负责的“穷”县还大。 下午四点，李瑞芳书记返回迎江，陆凡第一时间去汇报工作。 看着书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陆凡问道：“书记，是不是收获很大？” 李瑞芳笑着说道：“老领导就是给力，特批迎江20个亿的清欠专项资金。” 陆凡高兴的说：“还是书记给力，一出手就是20个亿！就是不知道这20个亿会不会给配套资金？” 李瑞芳满意的说：“还是你脑子转的快，我当时没想到这个问题，刚才专门给省财政厅打电话确认了下，他们只认还款凭证，这就相当于给了迎江40个亿！” 陆凡就等着这笔钱，马上汇报了这三天的工作成绩，并说道：“这几个县财政状况确实困难，能拿出这么多资金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这5亿的缺口我自作主张应承了下来，还请书记帮忙解决。” 李瑞芳说道：“干工作就要有担当，我肯定会给你兜底！你能把那几个县‘逼’到这个份上，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这样吧，20亿的资金，每个县给1亿，你的问题就解决了，还能一视同仁，剩下的补贴到市里的那几个欠账大户。陆凡，市长负责的几个县情况如何？” 陆凡摇了摇头说：“不尽如人意，基本上达到还款金额一半的要求。” 李瑞芳气恼道：“自己不争气，还经常怨天尤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陆凡，不行你接手那几个县？” 陆凡回道：“书记，我觉得不妥！您知道我干工作从来不推三阻四，但这次市长刚对接完那几个县，我再直接上手，未免有些打脸了。” “那工作怎么办？总不能对那几个县放任自流吧？” “书记，我觉得要么再‘逼一逼’市长，要么您主动把工作揽过来，我私下干也行。” “哎，先听听他怎么说，你打电话让市长过来一趟。” 凡事就怕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陆凡不想无形中树敌，哪怕他是不得志的市长。 俗话说的好，人生路漫长，做人别猖狂，日后说不定谁辉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最好不要得罪人！ 第399章 秦川巨变 今年，尤其是第一季度，经济发展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全民抗疫！ 秦川在王鸿涛的带领下，面对疫情的“ 大考 ”，干劲、冲劲、韧劲十足，交出了最标准的答案，成为全国人民关注的省份。 四月份，统计局公布了第一季度的经济运行总体情况，秦川省再次成为最耀眼的明星！ 全省gdp破两万大关，增速超过了40%，财政收入跨过3000亿大关，增速接近50%，拿下了最重要四项第一！ 长安市，gdp达到了9000亿，财政收入接近2000亿，遥遥领先全国各大城市！ 秦川、长安逆流而上，“秦川现象”、“秦川速度”成了网络热词，引发了全民热议。 陆凡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李瑞芳书记忽然说道：“陆凡，甘水县长张乾源需要调整一下工作岗位。” 陆凡虽感到诧异，但不动声色问道：“书记，现在县区、部门好像都没有空缺？” “我实话跟你说吧，甘水县长的位置需要空出来！全市一盘棋，你觉得哪个岗位适合张乾源？” 这是要给人腾位置呀，那也不能委屈了乾源，要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所以陆凡必须给他物色个好岗位。 思前想后，陆凡说道：“书记，财政局长马上到站了，可不可以给个一巡，让他提前休息？” 李瑞芳想了想，说道：“我这没有问题，主要是需要本人同意，你先和组织部跟他探探口风。” “好的，书记，我跟自强部长他谈。” 李瑞芳又说：“市里也有会变动，宣传部长汪雨欣要去省委宣传部任职，镇北区的赵宏兰调整到宣传部，省里会下放镇北区委书记。” 陆凡不便发表意见，但估计这又是给人腾位置。 事不宜迟，陆凡亲自前往市财政局，跟局长进行谈话。 原本局长不同意提前离岗，哪怕是给一巡，毕竟是财政局，随便干个一年半载还不如小小的一巡实惠？ 既然道理讲不通，陆凡只能来硬的，说道：“刘局，飞得再高、走的再远，平稳落地是关键。干了一辈子工作，肯定有不少闲言碎语，甚至纪委那边也有不少举报信。让你提退下来，其实是市委对你的爱护、保护，言尽于此，你自行斟酌吧！” 第二天，一脸憔悴的财政局长来到市委，主动要求提前离岗。 4月5日，陆凡接到韩昕朴的电话，得知考察组已经来到秦川，省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快，考察公告张贴出来，郭鸣雄、高长元、陆建国、陈杰、余剑锋等人榜上有名，关于他们的去向，各种版本甚嚣尘上。 再过两天，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又出动了，让陆凡惊奇的是思戴强和袁卫卫也在此列。 4月9日，市长赵涛前往省政府，参加紧急临时会议。 鸿涛省长决定，省财政一次性拿出800亿，帮助各市清偿政府债务。 迎江市获得了75亿的专项资金，一举解决了全市政府债务这个沉重的负担。 4月21日，王鸿涛告别了他深爱的三秦大地，悄然离开秦川，全省震动，干部群众都无法接受这个“惨痛”的事实。 三天后，秦川省领导班子迅速调整到位，令人眼花缭乱。 徐永江走马上任，担任书记一职；牛前华负责省政府工作，政法书记郭鸣雄、纪委书记刘佗、渭阳市委书记葛军、小斌书记调离秦川省；唐冰调整为常务副省长，程坚调整为常委副省长，陆建国、高长元提拔为副省长，余剑锋提拔为省政法委书记，卫卫提拔为市长…… 迎江市，也发生了一些变动，宣传部部长汪雨欣调离，镇北区委书记赵宏兰调整为宣传部部长，甘水县县长张乾源调整为市财政局局长，甘水县委副书记贾达华提拔为甘水县县长。 最令陆凡惊奇的是，思戴强空降迎江，担任市委常委、镇北区委书记！ 开完常委会后，思戴强直接跟着陆凡来到办公室，笑着说：“这下总算追上你了！陆秘书长，初来乍到，你必须得关照我，不能让人把我给欺负了！” 陆凡感慨万分，笑着说道：“谁敢欺负你？谁能欺负你？镇北区上升势头很足，区长吴小俊和常务副区长薛杨都是老师的同学，班子不存在团结问题，就等你大展拳脚！思哥，为啥没跟王书记走？” “书记常说，基层是年轻干部成长的‘沃土’，养分最充足，能磨砺品质、增长才干。书记说我缺少基层工作经验，所以我就来投奔你了！” “这话我可受不起，咱们都是在瑞芳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思戴强意味深长地说：“瑞芳书记是长安走出来的干部，尊重领导是毫无疑问的！但在实际工作中，我们也要有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以及批判思维和创造能力，不能跟风盲从、人云亦云，这样事业才会不断前进。陆凡，很高兴能来到迎江，跟你并肩战斗！” “思哥，如果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晚上叫上晓华书记和晓鹏，咱们小聚一下？” “你张罗？还是我张罗？” “我来吧，新人不得给你们‘’拜拜码头’？你先忙，我去瑞芳书记那报个到！” 听话听音，陆凡感受到了思戴强的朝气和信心，感叹不愧是老师身边的人，格局就是不一样，迎江估计要热闹了！ 不一会，市财政局局长张乾源推门而入，还带着一盒产业。 进门后说道：“淘了点普洱，秘书长品鉴一下。” 陆凡笑着说：“财政局责任重大，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不过好的是，全市债务清零，你这个局长能轻装上阵。” 张乾源说道：“担子确实很重，让我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如何开展工作，还请老领导解惑！” 陆凡知道他的顾虑，说道：“当好这个局长，你得做好两件事：要的来钱、能花好钱！ 要的来钱，需要你会谋划项目，积极争取上级资金，广开财源。你当过县长，这方面不用我教。 能花好钱，学问就大了！首先你得有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乾源，当前情况下，你要牢记，市委领导一切，屁股不要坐歪！当然，财政局是市政府重要组成部门，对市长尊重是必要的，正常、合理的工作必须全力配合。但如果遇到不正常的事，你得多留个心眼，程序上一定不能出漏洞，还要做好资金的监管，不当‘替罪羊’！” 张乾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确了工作的方向。 陆凡继续说：“管理财政资金的分配和监管，需要面对错综复杂的利益，绝不是一件容易事，你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平衡好各方面的利益，尤其是县区和市直部门。千万不要牛气冲天、牛逼轰轰，把‘活人’的单位变成‘惹人’的单位。 乾源，这个岗位会面临很多的诱惑和腐蚀拉拢，我希望你时刻保持警惕，坚守住廉政的底线，从严要求自己，做到警钟长鸣！” “请秘书长放心，我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廉洁从政，不给您丢人！” 最后，陆凡指示道：“乾源，延水县的底子差、发展慢，张钰铉和王志琨的工作不好干，你适当的照顾一下他们。” 张乾源听后点了点头说：“秘书长，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单位很复杂，几个副职都不是省油的灯，科长们也是大权在握，傲娇的很！好在黄瑞齐提前去当了个副局长，你也算有个帮手。乾源，希望你能尽快进入状态，掌控局面。”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去李瑞芳办公室，请示明天的安排和行程。 谈完工作后，陆凡随意说道：“书记，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一会，思戴强叫了晓华书记和甘水的郭晓鹏，晚上要聚一下。” 李瑞芳微微一笑道：“行，我知道了！戴强心气很高，很想干一番事业出来，为未来的成长打下坚实的基础。但基层工作要脚踏实地，最终要通过实际成效丈量实干之心，希望他别本末倒置，把路走偏了！陆凡，咱们在一起工作有一年多了，配合的很愉快。放心吧，有些事我心里有数！” 下午六点，陆凡来到包间，发现镇北区区长吴小俊正张罗着酒菜，便打了声招呼。 不一会，思戴强带着吴晓华和郭晓鹏走进包间，笑着说：“能跟你们‘并肩战斗’，我是打心眼里高兴！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陆凡调侃道：“接风洗尘为主，喝酒助兴为辅，跟你喝酒，我就没有一次站着离开的，有时候实在想不通，你的胃是啥材料做的？还是酒精对你不起作用？” 吴晓华笑着说：“别说，还真没见戴强醉过，我是甘拜下风！陆凡说的对，喝好就行！” 等酒倒满后，吴晓华看到陆凡使的眼色，便端起酒杯说：“来，大家干一杯，真诚的欢迎戴强来迎江工作，祝你在镇北区大展宏图！有事你说话，我们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 第400章 心思各异 散场后，纪委书记吴晓华邀陆凡散会步。 夜晚的迎江灯火通明，对面就是夜市，人声鼎沸，满是人间烟火气。 走在路上，吴晓华说道：“戴强很有想法，这次下来憋着一股劲，想大显身手！” 陆凡笑了笑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很好理解，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想去仰望星辰大海！” 吴晓华感叹道：“鸿涛书记走了，很多人都不甘寂寞，又没人能镇得住‘场子’，我们秦川要大变样了！” “吴哥，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身在局中，不可能独善其身。陆凡，你作何打算？” “吴哥，我是市委秘书长，岗位决定了一切。” 吴晓华说道：“你这个岗位印记太重，工作性质太单一，我建议尽快跳出来。” “暂时可能性不大，跟着瑞芳书记学习一下也挺好的。” 吴晓华忽然说道：“志涛书记最近很活跃，跟几个副市长走的很近，估计是有什么想法了。” 陆凡回道：“跟咱们关系不大，坐看风云起就行了！吴哥，我听说市长的爱人来了迎江？” “好像有这么回事，新城区的阳光城项目占地800亩，周边配套了四所学校，还有医院、商城，地段又在‘白菜心’。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呀！陆凡，瑞芳书记对这个项目怎么看？” 陆凡想了想说：“三重一大要常委会表决，市政府已经把议题送到我这了，但被书记压下了。吴哥，你是不是有想法？” 吴晓华坦然的说：“‘蛋糕’这么大，谁还没有个三朋四友？” 陆凡回道：“等着看吧，瑞芳书记考虑的比较周全，等有了眉目会征求大家的意见。” 与此同时，思戴强也在房间和吴小俊谈论着迎江的政局。 思戴强说道：“区里的事咱们商量着来，相信我们一定能精诚团结、勠力同心、携手奋进，让镇北区各项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 “请思书记放心，区政府一定会维护班子团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配合并支持区委工作。” 一个是同学，一个是秘书，有王鸿涛这个天然的桥梁和纽带，二人达成共识是必然的。 聊了一会后，思戴强问道：“小俊，我对迎江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毕竟镇北区的工作需要市委、市政府大力支持，你得给我科普一下迎江的局势，工作上我才能明确目标、有的放矢、事半功倍！” 吴小俊想了想，说道：“市委大院很微妙，首先是市政府，市长和常务经常性‘顶牛’，常委副市长张师斌又和常务走的近，导致市政府政令不畅通，说实话已经影响到工作的正常开展了。但市长对陆秘书长好像颇有好感，几位副市长跟陆凡的关系也很密切，整个市政府办都是陆凡用起来的人。” 思戴强笑道：“很有意思，没想到陆凡还能左右逢源！” 吴小俊说道：“书记，可不敢小瞧了这位秘书长，首先李书记对他信赖有加，纪委吴晓华书记跟他相交莫逆，副书记郭志涛跟他走的很近，再加上李明洲书记提拔的组织部长张自强、统战部长杨邵凯、政法委书记陈梓骏，豪不夸张的说，陆秘书长在迎江市委、市政府的能量无人能比！” 思戴强问道：“陆凡的威望如何？” 吴小俊回道：“很好，全国优秀县委书记，政绩不存在问题，他话不打人，为人谦逊、低调，但落实工作雷厉风行。放眼看去，全市各县区一二把手几乎都是他的人，这样的秘书长我还真没见过！ ” 思戴强心里忽然有了些许的担忧，现在是朋友，将来肯定是竞争对手，如果迎江市委副书记或者常务副市长空缺，自己肯定要争一下，到时候陆凡肯定是最大的拦路虎！但目前，必须要团结他，有这么个朋友在市委，对自己的工作肯定大有裨益。 第二天早上，陆凡去小灶吃饭，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凑过来低声说：“阳光城那个项目以后眉目了吗？书记啥意见？” 陆凡回道：“你们市政府都达不成一致，暂时上不了常委会。” “800亩的项目，都想给一个公司，也不怕被撑死！” 陆凡说道：“阳光城是市里的重点项目，今年肯定要实施，最迟一个月内要定下来。” “那就要瑞芳书记主持大局了，我跟师斌的意见是一致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市里也有实力雄厚的开发商！” 陆凡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因为市长来了。 赵涛进来后，直接坐在陆凡旁边，笑着说：“有酒味，昨晚潇洒了？” 陆凡笑着回道：“几个朋友凑到一起，小酌了几杯，请市长放心，肯定不会影响今天的工作！” 赵涛说道：“下班时间，谁会管那么宽？陆凡，没事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些工作想跟你谈谈。” “行，书记那不忙了，我去市政府汇报工作。” 吃完早饭，陆凡直接去了李瑞芳书记办公室，进行雷打不动的“早请示”。 交代了几项工作后，李瑞芳问道：“陆凡，你对阳光城项目怎么看？” 陆凡稍作考虑，回道：“这个项目关注度、热度都很高，不仅全市的干部群众关注，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领导更关注，这两天没少在我这打听。” 李瑞芳说道：“项目是市政府提出来的，但不可能谁提议就由谁负责，三重一大必须常委会表决，800亩地，也不是一个企业能‘消化’得了的！省一建无论实力还是口碑都非常不错，涉及到民生的项目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得交给经验丰富、实力雄厚的公司开发建设。你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比如组织、纪检、政法，还有志涛书记，再和市政府对接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陆凡基本上领会了领导的指示，这个项目跟宣传、统战、思戴强没什么关系了。 作为一把手，李瑞芳不可能跟手底下的人“讨价还价”，但这些事总得有人做，任务就落在了秘书长头上，这也体现了李瑞芳对陆凡的信任以及能力的认可。 回到办公室，陆凡冥思苦想，直接造了个表，打算一个一个的跟领导谈，归根结底还是利益的分配，不过首先得保证书记的利益。 陆凡其实很不想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正如吴晓华所言：身在局中，避无可避！ 每项工作其实都是利益分配，迎江每年几百个重点项目，上千亿的投资，都需要分配，除非你没到那个位置，没资格参与。就算自己不拿，你也得给别人，项目不存在平白无故被企业拿到！ 官场如战场，勾心斗角、明枪暗箭，利益为上！适者，风生水起、八面威风；不适者，身心俱疲、寸步难行，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想把利益分配好，你先得把项目搞清楚。陆凡用了三天的时间，把阳光城以及配套项目拆分成十个项目，初步做了分配，接下来就是跟领导们沟通了。 项目由市政府负责实施，陆凡先到了市长办公室，客套几句后说道：“市长，重点项目关乎着迎江的经济发展大局，阳光城项目又是重中之重，备受干部群众的关注。书记打算在下次的常委会上讨论，“打发”我过来跟您对接一下项目实施的具体事宜。” 赵涛微微一笑，说道：“说实话，我更愿意跟你谈！在这个大院里，我就跟你对脾气！阳光城项目，是打造新中式花园洋房高品质社区，优质教育资源环伺周边，再加上完善的商业配套，能极大提升、改善迎江市民的住房品质。该项目也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重视，承诺在教育、医疗配套设施上予以大力支持。陆凡，事不宜迟，时不我待呀！” 陆凡说道：“所以李书记很重视，才把我派过来了。阳光城项目是咱们迎江近几年最大的地产项目，想要顺利实施，要先确定好建设单位，才能进行立项和招投标，事前做好充分准备,有利于项目的顺利开展。市长，关于五个核心小区，我自作主张划分了一下，前三个由市委监督实施，后两个由市政府监督实施，不知您意下如何？” 看着陆凡递过来的规划图，赵涛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再加上周边几所学校和医院。” 陆凡面露难色，说道：“市长，独木难成林、百川聚江海，项目需要大家的配合、支持，才能顺利实施，您说的这些打算交给几个副市长负责，要不市长跟他们沟通？” “陆凡，兹事体大，你让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回话。” “好的，市长，有什么事随时吩咐，那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 赵涛笑着说：“咱俩约好的那顿酒还没兑现，改天我叫个朋友，咱们一起坐坐！” “只要书记那能走得开，我肯定陪市长好好喝两杯！” 第401章 利益分配 陆凡刚从市长办公室出来，就被常务副市长张荣秋“截胡”，拉进了他的办公室。 泡好茶后，张荣秋直接问道：“是不是谈阳光城的项目？” 陆凡点了点头说：“领导布置的任务，硬着头皮也得上！” 张荣秋直截了当的问：“陆凡，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好歹是常务，我在不在书记的盘子里？”他是李明洲的嫡系部队，不要弯弯绕。 陆凡笑着说：“放心吧，这不是还有我嘛！不过得跟市长把大盘子定下，才能进行后续的操作。” “刚才没谈妥？” “总得给人时间考虑吧，说是明天给我回话。” “能不能透露一下，给了赵涛多少？” “两个地块，老哥，不敢把我卖了！” “放心吧，我的嘴上了锁子！你也不必担心，等招标的时候，还能瞒得住人？” 陆凡好心提醒道：“合则两利，斗则俱伤。老哥，我觉得没必要跟市长闹的太僵，毕竟他是一把手。如果省里不满意，板子打下来谁都不好受！” 张荣秋沉思片刻，说道：“缓和一下也行，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私心太重，做事又肆无忌惮，你可能也听说了，他老婆最近一直在迎江，和一些企业打的火热，纯属脑子里有屎！” 陆凡笑着说：“咱不管这些，把自己工作干好就行。你们几个把他顶的够难受了，等关系缓和些，他肯定知道轻重，只要工作上相互配合就行了。过几天我安排个场，把师斌市长和继得市长喊上。”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行，你看着安排。对了，我淘了点茶叶，下次你回京的时候给部长带上。” 陆凡笑道：“能有多远？这种事还假手于人？你自己去！” “最近有人传，说部长要进一步？” 陆凡没有隐瞒，说道：“差不多吧，估计会调整成副书记。” 张荣秋高兴的说：“真是太好了，步子踏上了，22年肯定能再进一步！” 阳光城是个超大项目，就像一块肥肉摆在那里，市委副书记郭志涛当然会有想法，他也有这个资格。 项目启动在即，郭志涛直接去了李瑞芳书记办公室，他觉得自己有资格跟书记直接谈。 进门后，拐弯抹角说了半天，郭志涛渐渐将话题引向了阳光城，并婉转的表示，想参与到项目的建设中来，为新城的发展尽一份力。 李瑞芳没有表态，淡淡的说：“志涛，咱们市是重点项目包抓制，阳光城项目比较大，市委很重视，由陆凡具体协调，配合市政府实施项目。你有这个积极性很好，迎江的发展就需要大家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如果有好的想法，你直接给陆凡安排。” 郭志涛不动声色道：“陆凡很稳重，这事交给他办很妥当，那我就不打扰书记工作了！” 出来后，郭志涛敲了敲陆凡办公室，没什么反应，便回了自己办公室，交代秘书盯着隔壁。 直到下班，陆凡还没回市委办，他被张荣秋直接拉去了饭店，还叫上了副市长张师斌、边继得、李晓雅、高科和公安局长叶晨。 民主副市长王文辉最近和市长走得近，被大家无情的“抛弃”了。 虽然大家是分开走的，但还是被有心人反映到了市长那里，让赵涛很恼火。 陆凡和几个副市长相处的很好，大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气氛极其融洽。 散场后，边继得和陆凡散步回家，解解酒劲。 走着走着，边继得忽然说：“陆凡，师斌最近很勤快，去了好几次省委，我估计他快走了！” 陆凡问道：“省委？是徐永江书记？还是李忆笑副书记？” “应该是永江书记，已经传出来风声，好像是去科技厅当厅长。” “那是好事，好歹把正厅级解决了，他年龄已经不占优势了，熬不起了！” “陆凡，如果师斌走了，我能不能争一下他空出来的常委？” 陆凡笑着回道：“当然行呀，你本来就比他们几个占优势。” 边继得又问：“你对常委副市长有没有想法？” 陆凡想了想说道：“我就不争了！” 边继得笑道：“你是‘看不上’吧？也对，有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傍身，你无需在这个位置上过度，要争直接争副书记或者常务。对了，还有邵凯，他可是从秘书长调整到统战部长的，肯定会有想法吧？” 听到这话，陆凡很为难，杨邵凯是给自己腾位置才去了统战部，而且人家一点怨言都没有，边继得又是自己的老领导，实在难以抉择。 看出了陆凡的纠结，但边继得确实需要他的支持，因为这样的调整李瑞芳书记能起到80%的作用，现在谁都知道李书记倚重陆凡，而且陆凡背后还有李家。 想了好一会，陆凡才说：“老领导，现在还只是猜测，如果迎江有人事调整，永江书记肯定会跟瑞芳书记沟通，静观其变吧。” “陆凡，这次机会对我很重要！” “老领导，我知道，该说的话我一定会说！”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像往常一样“早请示”，李瑞芳问道：“阳光城项目有进展吗？” 陆凡回道：“估计今天能有决断，一、三地块由市政府负责实施。”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你加紧对接，这个项目要尽快上马。对了，这次就不要考虑张师斌了。” 看来传言非虚，陆凡试探着问道：“最近大院里有人传，说是师斌市长要去科技厅。” 李瑞芳说道：“差不多，上次去省里，永江书记跟我沟通过，师斌也算老资格副厅级领导。陆凡，杨邵凯上次没调整到位，我打算推荐他担任常委副市长，然后从县区‘拔’一个人去统战部，你觉得怎么样？” “书记考虑的很周全，我支持！”领导有了决断，陆凡便不再多言，这也是避嫌。至于边继得，只能下次找机会了。 李瑞芳又问：“你觉得陆军成担任统战部长如何？” 这是一年两级跳呀，陆军成担任秀延县委书记不足一年！但除了陆军成，剩下的县委书记都跟自己有关系，实在不便多言！ “空出来的县委书记，让郭桐宇接任吧，这位同志工作上还是挺有魄力的！秀延县县长我打算推荐发改委副主任陈潇下去。另外，发改委这个部门比较重要，你和志涛书记商量一下，选拔一名精兵强将担任副主任。” “好的，书记，我去办！”这下陆凡更不能说什么了，李瑞芳在“扩大版图”，但无论如何，这十几个县委书记和县长绕不过去。 陆凡刚回办公室，市委副书记郭志涛拿着水杯进来了，坐在沙发上说道：“你这一天比我还忙，过了几次你都不在，昨天去市政府了？是不是对接阳光城项目？” 陆凡笑着回道：“赶鸭子上架，落实领导指示！” 郭志涛说道：“昨天我和瑞芳书记谈了会阳光城项目，书记指示跟你对接，这么大的项目，为全市大局做服务，我义不容辞！” 陆凡回道：“书记，这个事情领导有过指示，现在得等市政府回话，把大盘子定下来，您不用操心，我心里有底！倒是有几个人事变动，得跟您汇报一下。” “哦，市委班子？还是县区？” “现在只是个意向，师斌市长可能要走。” “听说了，是不是科技厅？” “差不多吧，书记打算让邵凯去市政府。” 郭志涛点了点头说：“上次给的有些委屈，调整邵凯合情合理，那统战部打算让谁去？” “陆军成！然后桐宇接书记，发改委的陈潇下去当县长，您意下如何？” “陆军成？是不是有些快了？省管干部，咱说了也算不上数，还是不说了，免得得罪人！” 正聊着，市长赵涛的电话打过来了，直接了当告诉陆凡，他服从组织安排，阳光城的项目就这么定了，希望尽快过常委会，时间不等人！ 挂了电话，看着一脸期待的郭志涛，陆凡笑着说道：“市长的电话，大盘子定下了。书记，三个地块的土方工程，还得你把关！” 听到这话，郭志涛沉思良久说道：“总共五个地块，还不如土方工程打包成一个项目，这样实施起来更有效率。”人心不足蛇吞象！ 陆凡无奈的说：“书记，这么大的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还请您体谅，该争取我已经尽全力帮您争取了，除非主要领导再有指示！要不我再等等？” 郭志涛想了想，说道：“算了，就这么定了吧。1、2、5地块，如何？” 看来他对项目有过深入的研究，挑了三个大地块。 陆凡回道：“这个主我应该能做，书记放心，我尽全力协调！” 郭志涛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我那有点好茶，待会给你拿点！” 陆凡忙说：“这可使不得，服务好领导是我分内的事！书记，发改委副主任，您有合适的人选吗？瑞芳书记让我给您汇报。” “我对这个系统不太熟悉，你自己定吧！”郭志涛投桃报李。 第402章 思戴强的不满 接下来的一周，陆凡往来于各个常委和副市长之间，不断的沟通协调，终于将阳光城项目的开发建设达成了一致。 听到陆凡汇报的“工作成绩”，李瑞芳书记对陆凡的工作能力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并叮嘱陆凡，对接好市政府，尽快启动项目，做好立项、招标等相关工作，确保项目万无一失。 六月下旬，尊享城市会客厅地段，占地800亩的阳光城项目启动招标程序，瞬间引爆了迎江市。 市委常委、镇北区区委书记思戴强来到陆凡办公室，黑着个脸问道：“陆凡，合着这么大个项目，没我们镇北区什么事？” 这种事实在没法解释，常委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呀，君不见四个副市长、统战、宣传都没资格分一杯羹？ 陆凡好言相劝：“思书记，消消气！阳光城项目在新城区，没有麻烦到镇北区的地方…” 思戴强打断道：“得了，还不是我这个常委可有可无！陆凡，这事是不是你具体协调的？” 陆凡继续劝说：“可能是因为你刚来，得有个熟悉工作的过程，阳光城项目年初就定下了，该协调的都协调的差不多了，我就是跑跑腿、动动嘴！” “张师斌要去科技厅了吧？连马上要走的人都有份，对我连句让话都没有？瑞芳书记有些过分了吧？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不是看中那点蝇头小利，但不能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吧？” 陆凡无奈道：“思哥，常规操作，咱消停点好不好？那所高中我能做得了主，如果你有推不开的关系，交给你好了！” 思戴强气道：“不是这么回事，我要的是尊重！项目，我镇北区不缺！” “思哥，你在我这撒撒气就行了，下午兄弟陪你喝两杯，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哎，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也不是跟你较劲。算了，随她去吧！区里事多，我先回去了。” 七月初，省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人事议题，对迎江市领导班子和部分县区主要领导进行了微调。 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师斌，提拔为省科技厅厅长，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调整为常委副市长，秀延县委书记提拔为统战部部长，秀延县长郭桐宇调整为县委书记，市发改委副主任陈潇提拔为秀延县县长。 同时，迎江市也进行了小范围调整，市委办二科科长李逸风提拔为市发改委副主任，程浩浩调整为二科科长，子北县政法委书记曾明调整为县委副书记…… 本次调整共28名干部，全面贯彻了市委的意志。但好巧不巧，没涉及到镇北区任何一人。 于是思戴强又不愿意了，初来乍到他得树立威信，得往市里和其他县区推干部。 思戴强亲自去了市委组织部沟通，给张自强部长发了一通牢骚，顺便又推荐了几名干部。 在市委、市政府的重视下，在陆凡的大力协调下，阳光城项目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招标，然后全速启航、火力全开，投入了火热的建设中。 8月5日，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瑞芳、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市委秘书长陆凡一行实地调研考察阳光城项目，项目执行总经理现场讲解项目情况。 李瑞芳详细询问了工程进度以及施工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并现场办公予以解决，确保施工管理人员、施工队伍、机械设备、物资材料全面就位。 迎江连日来持续高温，李瑞芳书记要求项目施工管理团队在保证施工进度同时，合理安排施工作业时间，确保施工安全。 企业负责人对领导的关心表示感谢，并表示阳光城一定会承担起自己的城市使命，在经济、民生和文化方面，力争打造成为迎江市的城市新名片。 返回市委的途中，李瑞芳忽然问道：“陆凡，戴强是不是去你那发牢骚了？” 陆凡回道：“前几天来过一次，思书记来迎江时间不长，对情况不是很了解，我解释了一下。” 李瑞芳皱着眉头说：“在领导身边待久了，傲气十足！省政府实施了那么多项目，我就不信他不懂规矩？前两天他还去组织部推荐干部，连点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没有！” “书记，我抽时间跟思书记沟通一下。” “你不用去，鸿涛书记经常讲，年轻干部要沉得住气，即使处于得意的时候，也不能趾高气扬，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守得住繁华。有些道理得自己往明白想！明天省委有个会，你陪我去，要多跟省委办公厅接触，便于以后对接工作。” 第二天，陆凡准备了几盒好茶，跟随李瑞芳书记前往长安。 途中，副秘书长夏礼照常把各个常委的动向做了汇报，让陆凡有些意外的是，副书记郭志涛紧随其后也去了长安，但今天省里没他的会。 到了省里，李瑞芳去开会，陆凡拜访了几位副秘书长和处长，大家本来就认识，带着茶叶更显尊重。 办公厅的领导们对陆凡很热情，30岁出头的市委秘书长，前程远大是肉眼可见的，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都会尽量交好。 接着，陆凡拿着茶叶去了省政府。 运气不错，常务副省长唐冰今天没出去，秘书通报后，陆凡被带进办公室。 放下茶叶，陆凡恭敬的道：“恭喜省长！” 唐冰面带笑容说道：“来就来，不要这么客气。陆凡，我也得恭喜你，希望你能沉得住气、弯得下腰、放下身段，踏踏实实做事，在浮华中守正，在矮檐下蓄势，在机遇中爆发！” 陆凡连忙点头说：“感谢省长鼓励和关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唐冰和蔼的说：“跟瑞芳书记一起来的吧？如果晚上不回去，跟昕朴来家里坐坐。” 陆凡笑着说：“好的，省长，看李书记安排。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登门拜访，不瞒您说，我能做几个拿手菜，尤其是做羊肉，得到老手艺人的真传！” 唐冰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多面手，有机会一定来家里露一手！” 聊了十来分钟，陆凡起身告辞，常务副省长很忙的。 这次的拜访收获很大，唐省长全程带着笑脸，明显感觉对陆凡的重视程度提高了。 副省长韩贵山办公室就在隔壁，秘书认识陆凡，通报后等汇报工作的人走后，立刻把陆凡带了进去。 韩贵山笑着说：“当了常委就是不一样，这气场都强大了，到我这是一次都不来了！” 陆凡忙说：“省长，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市里太多，我干的是伺候人的活，一点自由都没有。今天李书记来省委开会，我就赶紧跑过来聆听您的教诲！” “陆凡，我是真心替你高兴，才30出头吧？我在你这个年龄刚当了科长！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致力于素质、修为的不断提升，尽快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为以后的成长进步筑牢根基。” “韩叔，我一定会努力，争取做出一番成绩！” “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你尽管来找我。” “您不说我也会来，保证不跟您客气！” …… 下午四点，陆凡配合李瑞芳书记返回迎江。 坐在车上，陆凡无意间看到郭志涛副书记也从省委大楼走出来。 李瑞芳同样看到了，她若有所思道：“志涛最近很忙呀！陆凡，既要埋头苦干，还得抬头看路！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吃饭，如果有了机会，绝对不能谦让，该争的一定要争，快人一步就能胜人一筹！” 陆凡低声说道：“书记，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全力争取。但没有您的支持，我都没有试的必要！” 李瑞芳说到：“如果省委征求我的意见，我会支持你。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思戴强和张荣秋，关键时候，这种事不会有人谦让，如果前华省长支持思戴强，事情就难办了，你懂得！” “感谢书记支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争其必然，顺其自然，我会摆正心态。” 回到迎江，陪李瑞芳吃过晚饭后，陆凡回了家。 刚洗完澡，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吴衡，还拎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陆凡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严肃的说：“你想害我，就把东西放下！” 吴衡尴尬的说：“那么大的项目，就一点心意，你还不放心我？” 陆凡语重心长的说：“吴衡，咱们是相交多年的同学，你爸当年没少照顾我，这次的项目我正好能说的上话，你的公司也有那个实力。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就把学校建好，绝对不能偷工减料，那可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 “凡哥，你放心吧，如果工程质量出了问题，我提头来见！” 陆凡笑道：“我要你的头干嘛？有空了去一趟那家茶农，我的存货快完了。” 吴衡笑道：“明天就去，我把他今年的茶叶全部预定了。” 第403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思戴强来迎江半年多，在区长吴小俊和常务副区长薛杨的帮助下，很快掌控了镇北区的局势，毕竟镇北区有不少领导干部是王鸿涛主政镇北时期提拔起来的，他们迅速向思戴强靠拢。 大权在握后，思戴强大刀阔斧推进改革，全力以赴扶贫攻坚，对待腐败敢于亮剑，改善民生增进福祉，取得了骄人的政绩，广受镇北区干部群众好评。 毕竟在王鸿涛身边待了那么久，潜移默化之下，思戴强能力不差。 接着，思戴强主动和领导的同学们接触，比如安保县县长高志宏、甘水县长贾达华、新城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王小平、市委副秘书长郑伟、宁阳常务副县长梁晓峰、宁阳县委常委石鑫、常委副县长高延锋等人，很快团结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思戴强年轻，想培养一批年轻干部筑牢根基，就像领导经常做的那样，所以他想调整镇北区领导班子，把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换成年富力强、有培养价值的干部，组建自己的班底。 但现在这三人没犯什么错误，想让他们“腾板凳”，还得给人家找个好位置，因此思戴强不停地跟组织部沟通，最后又找到了李瑞芳书记。 听了思戴强的诉求，李瑞芳语重心长的说：“戴强，干部年轻化固然重要，但一味地追求年轻未必是件好事，老中青梯次结构才是领导班子的‘黄金搭档’。四五十岁的干部工作时间长、见多识广，拥有丰富宝贵的阅历和工作经验，应该鼓励支持他们发挥余热，肩负起‘摆渡人’的担当和重任，为中青年干部理思路、传经验、教方法、解迷惑，助推中青年干部行稳致远。” 思戴强耐着性子说：“李书记，年轻干部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充满活力和激情。镇北区有几个好苗子，迫切需要用阅历打开疑惑，在基层一线攻难克艰，铸就实战本领。舞台大，年轻人才更飞得更高更远。” 李瑞芳不想跟他讲道理了，直接说道：“迎江今年经历了几轮调整，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暂时不考虑人事调整。” 思戴强早有准备，回道：“书记，我跟组织部沟通了一下，9月底市委组织部一个副部长‘到站’，10月份残联理事长和市公路站站长到了退二线的年龄，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岗位，还请书记酌情考虑，支持镇北区和我个人的工作。” 李瑞芳真想说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但顾及到王鸿涛书记的脸面，她还是强忍心中的不悦，淡淡的说：“人事工作，市委要综合考虑，统筹安排。比如组织部，有不少老资历科长，辛辛苦苦干了那么多年，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和前途。这样吧，残联理事长由你推荐合适的人选，别说我不支持你的工作！” 虽心有不甘，但好歹捞着一个位置，最起码把“口子”打开了，思戴强说道：“感谢书记支持，镇北区一定奋发有为、攻坚克难、锐意进取，年底给市委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思戴强出来后，正好碰到准备进去汇报工作的陆凡，说道：“你先去进去，我去你办公室。” 陆凡笑着回道：“那你自己泡茶，我就几句话的事。” 进门后，陆凡汇报道：“书记，省委第六综合督查组，明天要来迎江进行‘安全生产百日行动’驻点督查，重点是围绕煤矿、非煤矿山、危险化学品、道路交通、消防等领域开展排查治理，防范化解风险隐患。” 李瑞芳怒气未消，板着面孔说：“让市政府配合驻点督查工作，晚宴我出席一下。” 批完字后，陆凡拿着文件刚准备走，李瑞芳说道：“你去一趟组织部，让自强把副部长人选定下来，市公路站站长重点考察安保县副县长刘宁，定好后不要再变了！” “好的，书记，我待会就去。” 李瑞芳叹了口气说：“永江书记正在酝酿省里的人事调整，郭志涛大概率会有，估计在10月到11月之间，你自己上点心，别让人从头上飞过去，这么大的事你最好和明洲书记商量一下。” “感谢书记提携，我会努力争取的。” 回到办公室，陆凡看到思戴强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品着茶，便笑着说：“第二季度镇北区各项指标一枝独秀，思书记不止‘有一手’呀！” 思戴强笑着说：“都是王书记打的底子好，只要能让镇北区在全国百强区的名次进一位，我就心满意足了！陆凡，听到风声没有？郭志涛是不是准备动了？” 陆凡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也没听领导说过，怕是空穴来风吧？”、 思戴强不屑的说：“无风不起浪，听说郭志涛最近没少往省委跑，想攀高枝呀！ “人各有志，各行其志，各得其所，咱管不了别人！” 思戴强忽然问道：“郭志涛如果走了，你有没有想法？” 陆凡笑着回道：“我才当秘书长多久？屁股都没坐稳，岂敢得陇望蜀？” “不然，你可有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傍身，肯定要提拔重用。” “不敢想，也没想过。思哥，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思戴强笑着说：“你如果争，那我甘拜下风。你要是没想法，那我就试一试，咱别内耗就行！” 陆凡问道：“这个想法跟瑞芳书记汇报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现在只是传言阶段，郭志涛未必能如愿，静观其变吧！对了，抽时间约晓华书记坐一坐，这段时间纪委大力支持我们镇北区的工作。” “行，你定时间，我随时奉陪。” 没有不透风的墙，官场更无秘密。到了九月份，关于郭志强要走的风声在迎江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甚嚣尘上，传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省委常委会已经定了似的，也不知道是省里在“放风”，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坐不住了，跑到陆凡办公室打探消息。 虽然是“自己人”，但此时张荣秋也算竞争对手，陆凡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 到了周末，陆凡回了京城，要跟老丈人讨教一番。 听到陆凡想争市委副书记，李明洲带着陆凡回了北总部胡同，跟老爷子商议。 李老虽然退下来了，但政治智慧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听到陆凡想进步，李老首先表示支持，然后分析道：“秦川的局势有些复杂，徐永江还没站稳脚跟，不过一般人也很难掌控秦川的局面。市委副书记这个岗位很重要，已经入了省委的‘法眼’，有竞争是必然的。陆凡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思戴强，他担任过王鸿涛的秘书，如果王鸿涛全力举荐思戴强，陆凡恐怕机会不大。毕竟王鸿涛更进了一步，不会出现人走茶凉的情况，他在秦川的班底都在，加上牛前华的支持，哪怕是徐永江也改变不了局面。” 李明洲说道：“确实如此，副书记李亿笑、常务副省长唐冰、政法委书记余剑锋、常委副省长程坚，还有李国权，再加上牛前华，无人可以撼动！只要王鸿涛出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除非爸亲自开口。” 李老摇了摇头说：“我这张老脸或许会管用，但也不能倚老卖老，老跟组织提要求，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尝试一下。明洲这一两年很关键，陆凡的事我跟徐永江沟通一下吧，当年我分管过他，还有一些香火情！” 陆凡说道：“爷爷，您不要为我的事过于操劳，我还年轻，只要努力工作，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李老摇了摇头说：“机会来了就不能轻易放弃，行政这条路，一步慢就会步步慢，一步迟就会步步迟，必须要有登高望远、借梯攀升的宏大视野。” 陆凡又问：“爸，如果我如愿以偿，张荣秋怎么办？上次他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 李明洲想了想说：“荣秋很不错，但越往上路越窄，总要有人牺牲，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他，我亲自跟他谈吧，相信荣秋能识大体、顾大局。” 谈完大事，陆凡事无巨细的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李老和李明洲认真倾听着，时不时指出需要完善和改进的地方，手把手教他为官从政之道，让陆凡感受到了温暖和重视，也提升了信心。 最后，李老感叹道：“陆凡，世人万千，难以看清。烧香的不一定是善人，乞讨的不一定是穷人，顺着你的不一定是好人，穿着衣服的也不一定是人。你能看到别人脸上的表情，却猜不透他们内心的想法，所以，知道的不能全说，听到的不能全信。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留余地，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 李明洲也说：“官场如战场，人心叵测，行事需谨慎，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表象所迷惑，善于观察和分析，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避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陆凡，在迎江多和陈梓骏交流，此人性格坚毅，做事果断，心体又正，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第404章 思戴强的优势 9月15日，迎江市委启动干部动议程序，收集空缺岗位信息，综合研判后备人选，经过沟通酝酿形成初步干部调整方案，再提交五人小组会研究。所以，等到了上常委会的时候，人事调整已经尘埃落定了，你那时候想运作，黄花菜都凉了！ 思戴强了解到有三个空缺岗位，但实际上空缺了十几个，组织部长张自强哪有那么单纯，会对他如实相告。 只要李瑞芳想调整人事，岗位可以“无中生有”。 9月16日，陆凡受李瑞芳书记委托，和农业局局长、工信局局长、国资委主任谈话，这三人都是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离岗，只是提前让他们“腾位置”。 这其实不是好差事，李瑞芳不可能亲自出面，任务只能落实给组织部或者秘书长。 好在李瑞芳给了权限，可以给三人一级调研员的待遇，其实蛮划算的。 陆凡已经掌握了这种谈话技巧，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好言相劝如果管用，那就不用“恐吓”了，总之组织意图必须贯彻。 谈话很顺利，在陆凡苦口婆心的“谈心”下，三位领导都很有大局观，非常能理解组织的“苦衷”，各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解决他们三个“幼子”的实职科级问题。 这种“小事”陆凡能做主，痛快的答应他们的“小要求”，双方皆大欢喜。 李瑞芳是省委常委，能参与到全省的人事调整大局中，毕竟徐永江书记需要常委们的支持，所以给了李瑞芳一个副市长的名额，还是银州市。 深思熟虑后，李瑞芳打算卖陆凡个人情，让他推荐人选。 其实这也是李瑞芳的无奈之举，提拔副市长一般在县委书记中挑选，但迎江的情况是陆凡的“十三太保”把控了各个县区，这13个县委书记是永远绕不过的“坎”，不论谁想把控迎江的局势，都得把他们“解决”掉，不能来硬的，只好想办法把他们推出去。 9月17日，陆凡汇报完工作打算离开，李瑞芳笑着说：“陆凡，永江书记很支持迎江的工作，给了我们一个推荐干部的名额，估计是银州的副市长，我打算选拔一名县委书记，推荐给省委，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陆凡脑海中迅速分析利弊，然后“诚惶诚恐”回道：“书记，我没有合适的推荐人选。再说，省里调整人事，我哪敢胡言乱语。” 李瑞芳继续说道：“让你推荐，又不是让你定夺？你在迎江工作多年，对各县区情况比较熟悉，不要有什么顾虑，积极为组织排忧解难。” 陆凡想了想，说道：“那行，我就发表一下粗鄙之见，如有不妥之处，请书记批评指正。结合各县区党委书记的履历、能力、年龄和政绩，我觉得红旗县委书记李灿相对比较成熟些，他也是全市资历最老的县委书记，也到了政治生涯的关键节点，请书记斟酌。”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可以，那红旗县委书记由谁担任比较合适？” 陆凡摇了摇头说：“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你觉得住建局局长韩天策怎么样？” 陆凡马上回道：“刚才没想到，韩天策当住建局局长有五六年了，以前长期在县区任职，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岗位历练扎实，工作思路清晰，组织协调能力较强，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李瑞芳忽然问道：“住建局、农业局、国资委、工信局都空下了，要不再调两个县委书记回市里任职？”相比市局，李瑞芳更想掌控县区。 陆凡权衡利弊后说道：“书记，现在这批县区党委书记年龄层次都很合理，可谓是年富力强，未来还有上升的空间。处于干部培养的角度，在基层一线任职更受上级组织重视，我个人建议再给他们几年奋斗时间。如果书记确实觉得有必要调整，我一定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李瑞芳点了点头，决定退而求其次，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就挑选一名县长回来担任农业局局长吧，你觉得哪个县长能担此重任？” 看出来书记下了决心，再“不识抬举”就不合时宜了，陆凡想了想说道：“宁阳县长何佳锋，书记觉得怎么样？” “那就让何佳锋去农业局吧，省管干部我会向省委推荐，其它的人选你和组织部对接一下，先把方案拿出来。” “好的，书记，我马上办！” 回到办公室，陆凡亲自给红旗县委书记和宁阳县长何佳锋打了电话，让他们来一趟市委。 镇北区委书记思戴强谋划了几个区级重点项目，前往省里争取资金，实则是为自己争取市委副书记。 思戴强在省政府畅通无阻，毕竟他以前是这里的“大红人”，而且是红得发紫！ 来到省长牛前华办公室，思戴强把茶叶放下，恭恭敬敬的说：“省长好，我来汇报工作！” 牛前华放下笔，笑着说：“在镇北区干的不错，没有辜负鸿涛书记的信任，你不会是来找我要钱的吧？” 思戴强回道：“省长料事如神，镇北区牢固树立大抓项目、抓大项目的鲜明导向，坚持一切围绕项目转、一切盯着项目干，高标准谋划了山体沟道人居环境综合治理项目，涉及到10条山体沟道治理，居民2.5万户7.54万余人，我们迫切的希望得到省里的大力支持！” 牛前华看了看项目书，说道：“想法很好，山体沟道人居环境综合治理是一项重要的民生工程、民心工程，中央也有相关的配套资金和政策，这项工作由贵山同志分管，我给他交代一下。在实施项目的过程中，镇北区要聚焦群众关心关切的水、电、路、气等重点，精准配套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推动山体沟道与城市整体发展有效衔接。” 思戴强惊喜的说：“感谢省大力支持，我一定有力有序实施项目，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确保工程质量经得起历史检验！” 牛前华笑着说：“只要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该支持的我一定会支持。” 客套了几句后，思戴强试探着问道：“省长，市里最近一直传，我们副书记郭志涛要调走？” 牛前华点了点头说：“有这么回事，基本定下了，不出意外会去铜州市吧。怎么，你有想法了？” “省长，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果能兼任市委副书记，我就能更好的为镇北区服务！”思戴强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想当副书记，还不想放弃镇北区。 牛前华问道：“你这个想法有没有向鸿涛书记汇报？” 思戴强如实说道：“还没有，我怕书记批评我得陇望蜀！” “想进步说明你有上进心，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如果鸿涛书记没有指示，单凭我个人左右不了局面，有些事情你也清楚。” “省长，我打算待会去忆笑书记、国权部长那里汇报一下工作。” “戴强，市委副书记这个岗位很重要，如果你想如愿以偿，必须得同志们团结起来强推，否则可能性不大。据我所知，永江书记已经有了人选，而且关系不弱。如果你开不了这个口，要不我替你向鸿涛书记请示一下？” “这行吗？书记会不会批评我？” “这有啥不行的，想进步是好事！”说完，牛前华就拨通了王鸿涛的号码。 响了十多秒，电话接通了，传来王鸿涛熟悉的声音：“前华，难得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牛前华忙说：“书记的批评我诚恳接受，以后一定经常汇报，就怕打扰了书记的工作。” 王鸿涛笑着说：“好了，有事说事，待会还有个会。” “书记，省里近期要进行人事调整，永江书记提议把迎江市委副书记郭志涛放在铜州市长的位置上，这样一来，迎江市委副书记空缺。戴强在镇北区干的很不错，广受干部群众好评，我想推荐戴强兼任副书记，给他压压担子，在重要岗位上锻炼一下，这样更有利于年轻干部的成长。” “加加担子也行，前华，管是爱、松是害，严管才是厚爱！对戴强你多关注一下，年轻干部初尝权柄后，有时候守不住纪律和法律的底线，禁受不住‘糖衣炮弹’侵蚀而腐化变质。你要加强对他的日常管理，经常‘扯扯袖子、提提领子’，及时修枝减叶、防病治害！”一个小小的副书记，基本不在王鸿涛的考虑范围之内， “请书记放心，我会把他‘看牢’！戴强调整岗位的事，需要忆笑、国权他们支持，书记给他们交代？还是我跟他们沟通？” 王鸿涛说道：“毕竟是秦川的事，我不好插手，你沟通一下吧。前华，要团结同志，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合成一股力、聚成一条心，才能把秦川的事办好，把秦川人民的利益维护好！” 第405章 市委副书记到任 挂了电话，牛前华笑着对思戴强说：“你的事书记同意了，剩下的我来操作。戴强，增长领绝不是喊喊口号，要有‘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决心，本着切实为群众解难题、办实事的真心，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切莫辜负了书记对你的期望！” “请省长放心，我一定兢兢业业、锐意进取，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敢闯敢干的奋斗姿态，在新的的岗位上诠释责任与担当！” 思戴强走后，牛前华整理了好人事调整名单，其中有两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三个厅长以及思戴强，然后让秘书把省委副书记李忆笑请到办公室，传达了鸿涛书记的指示。 如果只是牛前华的想法，李忆笑只会是有限的合作，但涉及到王鸿涛，他丝毫不敢怠慢。 两人琢磨了一个多小时，达成了共识。李忆笑负责和省委的几个常委沟通，牛前华负责协调常务副省长唐冰和常委副省长程坚。 9月20日，省委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人事调整工作。 会议开始后，组织部长汇报了空缺岗位和拟使用人选。 在讨论研究的时候，徐永江发现两名副书记拧成了一股劲、发出了一个声音，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让他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 在研究迎江市委副书记的人选时，牛前华和李忆笑的态度异常坚决，非思戴强莫属。 但徐永江已经答应了李老，岂能食言？ 于是五人小组会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徐永江决定暂时休会，让其他人回避，要单独和牛前华进行交流。 四下无人后，徐永江说道：“前华，关于迎江市委副书记人选，我觉得陆凡更合适，毕竟他获得了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称号，这样的干部如果不大力使用，我们无法给上级和秦川的干部交代呀！” 牛前华回道：“书记，重用陆凡是应该的，我支持。可以把他放在常委单位担任副职，或者调整到其他市担任副书记，只要组织愿意用，肯定能倒腾出合适的岗位。” “要不，让思戴强去汉江市担任市委副书记？” 牛前华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思戴强情况特殊，他刚在迎江和镇北区打开局面，进入了良好的工作状态，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频繁的调整不利于培养干部，鸿涛书记的意见是让他踏踏实实的在迎江干几年！” 听到这里，徐永江不禁一愣，没想到牛前华抛出了这样的“杀手锏”。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之中。 徐永江很清楚，虽然王鸿涛离开了秦川，但他在秦川的影响力无人能及，而且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改变。 两分钟后，徐永江无奈的说：“关于陆凡的使用，李老打过招呼，明确表示要留在迎江！” 这下轮到牛前华沉默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反而更加坚定地推荐思戴强担任迎江市委副书记，这是他必须要有的忠诚担当政治本色，不能因为遇到困难就改变了立场，三心二意的人注定走不远！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大家利益诉求各不相同，只能寻求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 鉴于王鸿涛上升势头异常迅猛，徐永江无奈妥协道：“那就由思戴强担任迎江市委副书记，但陆凡的使用也要提上日程，我会重新物色一个合适的岗位。” 牛前华立即表示同意，并承诺会全力配合。 接着，两人又对其他岗位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讨价还价”了一个小时，最后求同存异，达成了共识，五人小组会继续进行。 9月22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对红旗县委书记李灿、住建局局长韩天策、延水县委副书记韩兵进行组织考察，分别拟任银州市副市长、红旗县委书记、宁阳县长。 9月27日，省委召开常委会，通过了人事调整方案，其中思戴强调整为市委副书记兼镇北区区委书记。 回到迎江后，李瑞芳专门把陆凡叫到办公室，告知了这次人事调整的一些细节，并语重心长的安慰道：“陆凡，胜不骄、败不馁，尽管这次的结果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但你已经在省委成功‘挂上了号’，为下一次的调整奠定了基础，重用是迟早的事。因此，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积极向上的心态。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陆凡感激的对李瑞芳说：“谢谢书记的关心和鼓励，我会摆正心态，继续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工作上决不懈怠，不辜负您的期望。” 失落和沮丧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但陆凡有过失败的心理准备，毕竟思戴强身份特殊。 只是惋惜李老为自己抛头露面，不惜亲自给徐永江打电话，结果却不尽人意，让老人家难堪，这让陆凡深感愧疚。 出来后，陆凡不得不面对现实，得亲自安排思戴强的副书记办公室，这让他不禁感叹，从现在起思戴强就是市委办的主管领导了！ 人生起伏，际遇各不相同，再重逢已物是人非！ 陆凡安慰自己，有一种淡然的态度叫，有亦可，无亦然！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只能重整旗鼓，踉跄前行！ 第二天，省委组织部文件出台，思戴强正式走马上任市委副书记。 来到市委，思戴强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来到陆凡办公室，笑着说：“大管家，这下咱俩得在市委并肩战斗了！” 陆凡早就调整好了心态，笑着回道：“你是领导，可不许给我小鞋穿！办公室安排好了，桌椅有点旧，我安排办公室换了一套，保洁从头到尾打扫了一遍，摆了几盆花，你带你去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调整。” “你办事，我放心！不忙着去，我去瑞芳书记办公室坐会，得先报个到，履行一下程序。” “那行，我在办公室等你。” 当思戴强推门而入后，李瑞芳起身相迎，笑着说：“戴强，恭喜你再进一步，来市委帮我。” 思戴强笑着回道：“一定在书记领导下干好本职工作，替书记分忧！” 落座后，李瑞芳说道：“关于你的分工，就延续志涛那摊子，负责市委日常工作，分管党建，兼任市委党校校长，分管农业农村、统战、市委办公室、市总工会、群工团体；联系市政协、发改、财政、水务、农业、林业、审计、统计等部门，分工文件我已经安排陆凡去起草了。” 思戴强露出灿烂的笑容，坚定的说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熟悉工作，转变角色，适应新岗位要求，积极履职尽责，为迎江市的发展建言献策、增砖添瓦！” 李瑞芳语重心长的说：“戴强，讲政治、顾大局、守纪律，是衡量领导干部履职能力强不强的重要标尺，更是检验年轻干部成不成熟的重要标志。副书记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维护组班子的团结，你要在这方面上多用点功，一定要引导市委班子成员把个人融入到组织中来，牢记一滴水只有融入大海才能永不干涸，一个人只有当他把自己和集体事业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最有力量！” “书记，我一定牢固树立大局观和全局意识，提升担当能力，做到敢担当、能担当、会担当、善担当，积极谋划工作，当好书记的参谋和助手！” “你先去忙吧，需要什么告诉陆凡就行！”李瑞芳觉得心很累，对这个副书记很无奈，打不得、骂不成，还不能明着打压，否则无法给鸿涛书记交代！ 其实思戴强哪会听不出李瑞芳的弦外之音？他来迎江是干工作，出政绩，不是来当谁的应声虫，不论在哪个岗位上都不能随波逐流，而要中庭击水，浪遏飞舟！ 从李瑞芳书记办公室出来，思戴强在陆凡的陪同下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后，思戴强露出满意的笑容，办公室宽敞明亮，布置得简洁而不失大气，办公桌椅摆放整齐，文件和办公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一些绿植点缀，增添了几分雅致。 “陆凡，让你费心了！” 陆凡微笑着回道：“思书记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如果还缺点什么，你随时吩咐。” 一路上，他心情愉悦地与陆凡交谈着，对即将到来的工作充满期待。 思戴强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感受着舒适的座椅，他现在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信心，相信在这市委大院他一定能站稳脚跟，充分够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陆凡，这里没外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是多年的兄弟，如今能在这里一起共事，实属难得，我们一定要风雨同舟、和衷共济。市委办的工作我不插手，由你全权负责，包括人事和财务。市里要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咱们一定要多沟通交流，保持信息畅通，同奋斗、共努力。同方向、共进退！” 陆凡点了点头说：“只要有我能支持到的地方，自然没有二话！” 第406章 活跃的副书记 快下班的时候，市委组织部部长张自强来到陆凡办公室，一脸不忿的说：“官架子不小呀，刚上任就把我叫到办公室汇报工作，还给我定了几条规矩。” 陆凡笑着劝慰道：“顺毛捋就行了，毕竟他是副书记，职权在那摆着，我不也得伺候着？很多工作绕不过去！” 张自强问道：“晚上有空吗？咱自己人小酌几杯？” “书记晚上如果没事，我来张罗！” “行，我等信。” 晚上八点，陆凡“伺候”完书记的工作后，带着夏礼赶往迎江宾馆。 组织部部长张自强、政法委书记陈梓骏、常务副市长张荣秋、常委副市长杨邵凯、副市长边继得已经提前到了，他们边喝边聊，气氛很融洽。 陆凡没叫纪委书记吴晓华，因为今天来的都是真正的“自己人”！ 看到陆凡进门，张自强笑着说道：“就等你了，咱正式开始！” 陆凡端起酒杯说：“经常来迟走慢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来，我先自罚三杯！” 张荣秋说道：“书记不下班，你就下不了班，大家能理解。7个人，总量控制三瓶，喝好就行！” 酒过三巡后，张自强说道：“思书记雄心勃勃，以后我们组织部头上又多个‘婆婆’！” 陈梓骏笑着说道：“那没办法，自从副书记专职以后，那是无可争议的三把手，很多工作我们政法委也得去汇报。” 张荣秋笑道：“跟我们政府关系不大，不过我们那位市长最近也不消停，‘拉扯’了王文辉和郑凯，对工程、项目极其‘热心’！” 杨邵凯说道：“我看迎江要开始热闹了，一正两副各有各的想法呀！” 陆凡说道：“咱们都是副职，不争、不抢、不急、不躁，把本职工作干好就行！” 陈梓骏附和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咱们听陆凡的，干好本职工作就是责任担当。” 陆凡端起一杯酒说：“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同舟共济、众志成城，就没有干不成的事、迈不过的坎！来，各位老大哥，我提议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都一饮而尽，气氛很快上来了。 接着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国庆节放假前一天， 思戴强拿着一份草拟的文件，来到李瑞芳书记办公室，汇报道：“书记，我最近和组织部摸了下底，市人大一名副主任10月份‘到站’，人事方面是不是可以微调一下？” 李瑞芳不动声色道：“你有什么建议？” 思戴强回道：“书记，我是这么想的，可以提拔一名县委书记担任市人大副主任，解决副厅级待遇。” 李瑞芳问道：“提拔哪个县委书记合适？” “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和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年龄比较大，资历各方面都不存在问题，这只是我个人意见，具体得书记定夺，我都会全力以赴支持！” 李瑞芳知道思戴强不是“劳模”，大费周章的谋划一次必有所求，估计他看上了县委书记的“宝座”！ 果不其然，思戴强说道：“既出好成绩、又出好干部，是对广大干部的鼓劲打气和鞭策激励，也能营造风清气正劲足的政治生态。 镇北区连续五年经济体量和增速为全市第一名，我觉得市里要树立重实干、重实绩的鲜明用人导向，以实绩论英雄、凭实绩用干部，不断健全有功必奖、有过必罚的有效机制，最大限度激发调动干部队伍积极性创造性，全市领导干部定能更加奋发有为、实干笃行，焕发新状态、创造新业绩、实现新作为！我想向组织推荐镇北区区长吴小俊，该同志为镇北区的发展殚心竭虑，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样的干部需要得到组织的认可和重用！” 李瑞芳笑着说：“提醒你一下，去年镇北区可是被甘水县超了！戴强，马雅军和王佳明好像才40岁出头，不急着去人大、政协吧？组织用人还得尊重本人意愿！” “书记，要不我先跟他俩谈谈？” “人大副主任空缺，确实得尽快配备。行吧，你先谈谈，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物色好合适的人选！”李瑞芳觉得，年轻干部得“鹏鹏石头”，否则就会心浮气躁、急功近利！ 得到了书记的许可，思戴强马上安排市委办通知，让马雅军和王佳明来一趟自己办公室。 下午，马雅军先来到思戴强办公室，还好意带了一盒茶叶，毕竟要尊重领导。 思戴强亲自倒了杯茶，笑着说：“雅军，你在基层干的时间不短了吧？” 马雅军自然的回道：“以前在乡镇担任过党委书记，后来调回市里，前两年‘二返长安’，又去了安保县。” 思戴强忽然说道：“你在安保县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我和书记商量了一下，打算推荐你去市人大担任副主任，这样就把级别和待遇问题解决了！” 还有这好事？秘书长怎么没透露？虽有疑惑，但马雅军还是高兴的说：“感谢组织认可，多思书记提携，我一定会尽职尽责，把安保县的工作做好！”有些老资格县委书记确实会兼任市人大副主任，进步肯定是好事。 思戴强感觉马雅军好像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解释道：“雅军，是让你专职担任市人大副主任！” 听到这话，马雅军直接表明态度：“思书记，我觉得自己身体还行，能继续为组织工作，为人民服务，还不到养老的时候！” 思戴强皱着眉头说：“人大是非常重要的部门，代表人民的利益和意志，依法参加行使，怎么说是去养老？无规矩，不成方圆。服从组织安排是党员干部最基本的要求，不能为了个人利益打小算盘、耍小聪明、搞小九九！更何况，这是市委对你的信任，是提拔你！希望你能正确对待，服从组织安排！” 马雅军越听越腻歪，忍不住反驳道：“思书记，我性子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如果组织提拔你担任市人大主任，那是正厅级，您会去吗？” 一句话把天聊死了，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一个小时后，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黑着个脸，也从思戴强办公室出来了。 躲在副秘书夏礼办公室的马雅军把王佳明叫了进来，低声说：“恭喜佳明书记高升，以后得该称呼叫王主任了！” 王佳明怒道：“我去你奶奶个腿，你才是马主任！” “诶，别不识好歹，组织是提拔你！” “你他娘为啥不去？老子才43，比你还小！” “不瞎扯了，这事得给秘书长汇报一下吧？” “肯定要汇报！”王佳明说完就拨通了陆凡的电话，汇报了思戴强找他谈话的全过程。 这会陆凡已经到了京城，听了这“不着边际”的事，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别答应就行！ 没有达到预期目标，思戴强心有不甘，他找到李瑞芳书记，简单汇报了和两名县委书记的谈话结果，并表示个人服从组织是组织原则，当组织决定和个人需求产生矛盾的时候，不能只想着个人问题，不能和组织讨价还价，坚决做到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 李瑞芳说道：“戴强，组织工作研究的是人的问题，组织也不是不近人情，调整干部的时候需尊重同志们的意愿和实际情况，尽量达到组织意图与干部个人意愿的和谐统一。既然他俩不愿意，那就重新物色人选吧，可以考虑在市直部门挑拨一名局长。” “好吧，那我重新物色人选。” 李瑞芳淡淡的说：“你是市委副书记，不必事必躬亲。专业的事得专业的人做，让组织部去物色人选吧，不然要这个部门干嘛？领导的作用是把方向、管大局、保落实！” “好的，书记，我给组织部交代一下。”思戴强深谙为官之道，听领导的指示是有选择性的。 回到办公室，思戴强想了很久，他觉得自己最大的短板是身单影只，在常委中没有“盟友”，必须得想办法拿破“困”！ 把市委常委研究了一遍，思戴强感觉很悲观，纪委书记吴晓华好像跟陆凡的关系更亲密，组织、政法都是李明洲提拔的干部，统战是李瑞芳提拔的。 诺大个市委，好像只有宣传部部长赵宏兰有“团结”的可能！ 至于市政府，还是算了吧，市长都搞不定！ 带着鸿涛书记秘书的光环，思戴强原本以为来到领导的家乡任职，必能一呼百应、大展拳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除了在镇北区，他堂堂市委副书记竟然比不上市委秘书长陆凡！ 快到下班时间，思戴强打算回长安。下楼后正好碰到了宣传部长赵宏兰，便主动上前打招呼：“宏兰部长，回长安吗？” 赵宏兰笑着回道：“是呀，思书记也回长安吗？” 思戴强笑着说：“国庆长假，肯定得好好休整一下。跑长途能行吗？宏兰部长，要不坐我车？” “那就蹭一下领导的车，正好汇报一下工作！” 第407章 柳暗花明 陆凡现在每次回京，都要先去北总部胡同看望李老，并给老人做羊肉。 到家后，李老笑着对陆凡说：“看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人一辈子有风光无限，也有挫折失败，不可能完美无缺。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得意时不张扬，失意时不消沉，处顺境不失态，处逆境不失志。遇事沉着冷静，待人宽厚优雅，对兴衰荣辱淡然自若，人生就会花香满径。” 陆凡笑着回道：“爷爷教训的是，我还年轻，能走到今天的程度已经是出乎意料了，我会把把精力集中到谋事、干事上，争取在现在的岗位上做出点成绩。” 不一会，李明洲和李梓萌也来了。 拉了几句家常，陆凡带着老婆去厨房做羊肉。 徐永江虽然给李老打过电话解释了陆凡的事，但还是觉得愧对老领导，当年他去审计局的时候，李老帮他说过话。 趁着国庆假期，徐永江来到北总部胡同拜访李老。 进门后，徐永江放下礼品，和李老、李明洲寒暄了几句，然后带着歉意说：“有愧您的重托，我实在没脸登门！” 李老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抢，有争抢的地方就有取舍得失。我知道你尽了最大的努力，秦川情况特殊，关系错综复杂，结果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要心地坦然、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这些话让徐永江更为难堪，连小小的市委副书记都搞不定，说明自己对秦川缺乏足够的掌控力呀！ “老领导，如果陆凡愿意去其他市，我尽快谋划！”徐永江语气异常的坚决。 李老摇了摇头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新环境要重新去适应，副职在短期内很难出成绩，就让在迎江继续历练吧！” 徐永江来之前就对陆凡的使用问题做了深入思考，继续建议道：“老领导，如果从工作的角度考虑，常务副市长是市长的重要‘帮手’，分管的工作比较重要，需要经常性处理一些复杂事务，可以更好地锻炼和提升能力，我建议让陆凡去市政府干具体工作。” 这个思路和李老的打算不谋而合，于是李老问道：“张荣秋该如何安排？明洲主政迎江期间，他担任过组织部部长，这名同志年富力强、思路清晰、经验丰富、干练稳健，不能因为岗位的调整打击到干部工作的积极性。” 徐永江回道：“请老领导放心，秦川省委一定会科学选人用人，坚持事业为上，注重准确识人、因事择人、专业素养，确保把好干部选出来、用起来！” 李明洲说道：“徐书记，让你费心了！”这话不能让父亲说出口。 看到李老微微点头，徐永江如释重负，终于把问题解决了！他可不敢对李老存不恭之心，更不敢对李老交代的事情敷衍了事，距离2022年不远了，老干部的作用你看不到、摸不着，但却实实在在存在，而且李老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三人正在谈笑风生，陆凡端着一锅羊肉出来了。 李明洲笑着说：“陆凡，还不过来‘拜见’你们徐书记！” 陆凡赶忙擦了擦手，带着李梓萌走到客厅，对着徐永江恭敬的说：“徐书记好！” 徐永江微笑着说：“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上次见面梓萌还在上大学，如今都已已步入婚姻殿堂，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陆凡，可不能躺在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功劳簿’上止步不前哦，年轻干部要奋发有为，争做栋梁之才！若是工作上遇到难题，可以随时来省委找我！” “感谢书记提携，我一定脚踏实地，行稳致远，进而有为！” 这时，李老起身，笑着对徐永江说：“去尝尝陆凡的手艺，他做羊肉的技术绝对是一流！” 徐永江听了，徐永江眼睛一亮，流露出期待的神情，陪着李老移步餐厅，并说：“那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这厨艺和工作是相通的，只要认真钻研、精益求精，总能另辟蹊径，找到突破点，在平凡中！” 李梓萌盛了几碗羊肉，端出米饭和馒头，对徐永江说：“徐叔叔，羊肉汤泡米饭可是一绝！” 徐永江笑着说：“梓萌，忘了徐叔叔在秦川工作？省委小灶供宁阳的柏树湾羊肉。” 李明洲笑道：“柏树湾羊肉就是陆凡发展起来的！” 徐永江顿时刮目相看，感叹道：“不错，基层干部就是要这样，脚踏实地干实事，一心一意为群众！” 陆凡心中感叹，官能当到这个程度，必然有过人之处，语言的艺术博大精深！ 吃过饭后，喝了一会茶，徐永江起身告辞，李明洲把他送到了门外。 没有了外人，李老对陆凡说：“永江既然承诺了，估计会很快安排到位。陆凡，秘书长说到底还是‘伺候’人的活，领导的烙印太重，工作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宜干的时间过久，在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锻炼两年也好。” 李明洲说道：“常务副市长兼任市政府党组副书记，明确协助市长负责市政府日常管理工作，分工是最重的，涉及人财物等方面，分管的都是一些强势单位、要害部门，权力比较大，地位也比较超然，优势就是卡位，进可攻、退可守，这个岗位确实很锻炼人。当然，权力与责任成正比，有多大的权力就有多大的责任。陆凡，有一点务必要牢记，安全常抓不懈，必须防微杜渐，尤其是迎江的非煤矿山，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天大的问题，很有可能让你的仕途受到严重挫折！” 李老附和道：“安全、环保都是高危行业，确实需要紧绷安全生产之弦，筑牢安全生产防线，一定要牢记：法定职责必须为、法无授权不可为、尽职免责失职追责！” 陆凡才知道自己要去当常务副市长了，忍不住问道：“爷爷，那张荣秋怎么办？他对爸、对我一直很支持。” 李明洲说道：“应该会给厅长吧，这个你不用操心，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总之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陆凡由衷的说：“爷爷、爸，又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李老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陆凡，平台只会接纳真正有才能的人，成功者之所以会成功，就是因为在机会来临之前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神闲气定、信心十足、一往无前！” 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李老对陆凡的帮助不只是提供了成长的平台，他以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和卓越的智慧，帮助陆凡提高了眼界、提升了格局，教会了陆凡为官从政之道。 晚上回到家，夫妻俩小别胜新婚，如漆似胶，仿佛要把这些天的思念都弥补回来。 第二天，李思卫来家里串门，给姐夫带了一整套茶具和一些上好的茶叶。 等摆弄好后，李思卫熟练的摆弄起茶具，烧水、洗茶、泡茶，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普洱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煮了一壶普洱，俩人开始品茗，聊话家常。 陆凡看着李思卫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夸赞道：“思卫，你真是茶道高手！” “姐夫过奖了，略懂一二而已！” 两人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普洱茶，感受着那醇厚的口感和悠长的回甘。 “姐夫，最近工作怎么样？怎么不拉着我投资了？” 陆凡回道：“我现在干的是服务人的工作，再说副职干好本职工作就行，需要韬光养晦。等哪天我当了一把手，少不了麻烦你！” 李思卫笑着说道：“那没的说，我还巴不得你早点主政一方！投资是互惠互利的，如果我见不到利润点，顶多会给你充充门面，赔本的买卖干不了，公司的大额支出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的算。” 陆凡点头称是，说道：“在商言商，招商引资本就是共享互利、合作发展，从而带动地方经济发展，我肯定不会坑你！” 不知不觉聊到了中午，陆凡亲自下厨，给老婆和小舅子做了四菜一汤。 家常便饭吃着最舒服，李思卫对姐夫的厨艺赞不绝口。 晚上，李思卫组了个局，把发改委的几个实权人物介绍给陆凡认识。这是爷爷给他交代的任务，让陆凡接触自家的人脉。 接下来的几天，李梓萌拉着陆凡去了商场，精心帮老公采购了几身“行头”，衬衫、西服、夹克一应俱全。 考虑到迎江的寒冷冬季，李梓萌还特意买了羊毛衫和羽绒服。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十月七日，陆凡在李梓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登上飞机，返回迎江。 思戴强也专门约了宣传部部长赵宏兰，一起返回迎江。 途中，思戴强意有所指道：“宏兰部长是咱们常委班子中唯一的女领导，大概率也会是迎江历史上第一位女性人大主任！” 赵宏兰笑道：“难度太大，我是不敢想！” 思戴强继续说：“上次给王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书记还专门提起你，聊了你们在宁阳一起工作的时光，书记对赞誉有加，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赵宏兰感叹道：“那时候我担任宁阳县长，鸿涛书记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干和卓越的领导能力，如今更是一飞冲天，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绩，他是我们迎江的骄傲！要是能够再次当面聆听书记的教诲，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思戴强笑着回道：“机会一定会有！” 第408章 大调整 国庆收假后，徐永江连续汇报了一周的工作，并和陈家忠部长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最终“满载而归”，不过这也是他应有的“牌面”。 10月15日，秦川迎来了组织考察，考察对象为省应急管理厅厅长梁天润，因为九月底副省长陆建国被王鸿涛“要”走了。 考察组走后，徐永江把省长牛前华请到办公室，商谈人事调整工作。 徐永江直截了当提出，要把陆凡放在迎江市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而张荣秋需要挪一下位置，提拔到省应急管理厅担任厅长。 这是两人在上一次调整人事的时候达成的共识，牛前华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李老，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可惜丢了应急管理厅。 10月22日，组织部下发文件，秦川省委秘书长、省委组织部部长双双调离。 李晓峰担任省委秘书长、赵天然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梁天润担任副省长，秦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全省的干部始料未及，这也预示着徐永江获得了上级的大力支持，逐渐在掌控秦川大局。 10月23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对常务副市长张荣秋进行组织考察，并对陆凡进行组织谈话。 履行完考察程序后，张荣秋怀着激动的心情，带着满腹疑问，迫不及待来到陆凡办公室。 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陆凡明白，坦诚做人，赢得人生，便直言不讳道：“荣秋，具体岗位我不清楚，但肯定是有分量的省直部门一把手。这次你的调离，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张荣秋笑道：“放眼全省各市，副书记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迎江我也没机会。这次能去省里任职，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归宿，我感谢还来不及，只是遗憾不能跟你并肩战斗了！陆凡，我提醒一句，赵涛很贪，心也很黑，我观此人长久不了，你在工作上一定多留个心眼，千万不要被他牵连！” “感谢提醒，我会注意的！等你上任后，我带你去见一下韩贵山副省长，也要有个照应。” “还有件事，思戴强拉拢过我，被我应付过去了。此人不会甘于寂寞，憋着劲要在市委发声，不过问题不大，你应该能应付得了。还有，副市长高科能力、品行都不错，跟我走的近，对赵涛不太认可，你可以全力“团结”他。” …… 两人聊了整整一下午，张荣秋事无巨细的帮陆凡分析研判了市政府的局势。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去李瑞芳书记办公室请示工作，这是常规操作。 李瑞芳笑着说道：“陆凡，永江书记和我沟通过了，由你担任常务副市长，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恭喜你！” 陆凡真诚的说：“服务书记的这段时间，我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尤其是处理复杂事务的方法，必将让我受益终生！请书记放心，不论组织把我调整到哪个岗位，我都会在市委的坚强领导下开展工作，自觉抵制各种不正之风和腐败行为，全心全意为迎江的发展和人民的幸福贡献自己的力量！” 李瑞芳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关于你的‘接班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凡摇了摇头说：“请书记定夺，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李瑞芳真不是客气，她深知想掌控迎江的局面，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陆凡，而且两人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 再说，新任秘书长的人选，得从县委书记或者是重要部门的一把手中产生，而这些人都和陆凡又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李瑞芳可以强势破格提拔一名秘书长，但她深知，破坏政治生态的人往往会遭到反噬。 与其藏着掩着，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谈，李瑞芳说道：“陆凡，我斟酌良久，觉得子北县委书记郭善博适合担任市委秘书长，他有基层工作经验，以前还担任过市委副秘书长，工作上可以无缝衔接。” “如果书记真的相中了他，我相信善博会全心全意服务好书记的各项工作。”自己人能提拔，还是常委的位置，陆凡没理由阻拦。 但李瑞芳的后手马上来了，她说道：“我打算推荐子北县长周大雄担任县委书记，红旗县委副书记方振兴担任子北县县长，市党校校长南皓参担任红旗县县长，党校副校长朱晓东担任校长，红旗县委副书记由你推荐人选。”说完，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期待看着陆凡。 这样一来，子北彻底被李瑞芳完全掌控，但陆凡毫不犹豫的说：“我服从组织安排，支持组织决定，推荐红旗县政法委书记曾明担任红旗县委副书记。” 李瑞芳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那大方向就这样定了，我会尽快向省委推荐。陆凡，去了市政府任职，对你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我相信你能迅速适应环境和新岗位，展现出应有的能力和担当，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同时，你还要时常关注市委的工作，积极建言献策，维护班子团结，确保全市政治社会大局稳定。” 陆凡笑着说道：“只要书记不嫌我烦，我肯定会经常‘回来’汇报工作。” 回到办公室，陆凡亲自给子北县委书记郭善博打了电话，告知已推荐他担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要声张。 听到这个惊人的喜讯，郭善博异常激动，聊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陆凡要调走，赶忙问道：“秘书长，你是去市政府吗？”这也难怪，市里现在传的是张荣秋提拔，陆凡是平调，无需走考察程序，大多数人还被蒙在鼓里。 陆凡说道：“差不多吧，等文件公布。” 至于曾明，陆凡没有跟他联系，到时候给个意外的惊喜。 挂了电话，陆凡开始研究迎江市今年的重点项目和各项经济指标，这是常务必管的。 当过县委书记的领导，对这些工作都是轻车熟路，很容易进入状态。 等考察组离开迎江后，大家都知道常务副市长张荣秋高升了，开始探讨这个位置将会由谁来接任，传出来各种版本，陆凡自然也是讨论的人选之一。 很快，副市长边继得坐不住了，跑到陆凡办公室来打探消息，他也想进步，挂个常委什么的。 但陆凡直接让他的美梦破碎，表示这次没机会，常务副市长的人选已经定了，常委不会有大的调整。 边继得的眼神充满好奇和期待，问道：“陆凡，你不会要来市政府管我吧？” 陆凡微笑着回道：“老领导，这可说不准啊！” “还真是呀！哎，山不转水转，等你上任后，可不许给我小鞋穿！” “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呀！” 边继得感慨道：“世事难料，没想到兜兜转转，咱们又在一起工作了！套用一句话：有一种感情是互勉互励共进退，有一种动力是唇齿相依齐奋进！你来了，我比谁都高兴！陆凡，真心的恭喜你！” 常务副市长空缺，思戴强很关心继任者是谁，赶忙和省里打听。 以他的人脉打探个消息自然不在话下，得知结果后思戴强很诧异，没想到陆凡向前迈了一大步！ 陆凡是迎江人，历来本地的常务都会是一个大“山头”，更何况陆凡在迎江市根深蒂固，绝对不容小觑。 再三思考下，思戴强觉得想在迎江有所作为，和陆凡“亲密无间”的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于是他端着水杯来到了陆凡办公室，笑容满面的说：“这么大的喜事就不跟我通个气？还是不是兄弟了？” 陆凡起身迎接，把思戴强请到沙发上，低声说道：“只要文件没出，就可能有变数，我哪敢声张？理解万岁！” 思戴强笑着说：“书办和五人小组会都过了，这下不会出意外了。荣秋运气不错，刚好梁天润提拔成副省长，给他腾了个好位置！” 这下陆凡才知道张荣秋去了省应急管理厅，心里很为他高兴。 思戴强继续说：“以后市政府的工作，如果有需要我支持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肯定会无条件支持你！” 陆凡真诚的表示感谢，说了一些客气话。 思戴强又问：“陆凡，市委秘书长空出来了，瑞芳书记有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陆凡摇了摇头说：“即使书记征求我的意见，我也不敢‘胡言乱语’，这个位置只能书记自己定！” “说的也是，咱不操那个心！陆凡，有件事我提醒一下，市长的爱人很活跃，跟我们镇北区的一些企业打得火热，好像很热衷工程项目之类的，听说市政府正在谋划几个大项目，投资着实不小！涉及到群众切身利益的事，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鸿涛书记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帮助迎江解决了债务问题，可不敢再走回头路！” “我会注意！实施项目必须以群众利益为第一追求，资金未到位肯定不能上马，迎江不能在背上沉重的包袱！” 第409章 常务副市长 接下来的几天，陆凡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消息逐渐扩散开来，引起了全市领导干部的热议。 政府办洋溢着欢声笑语，大家都在期待陆市长走马上任。 副市长杨邵凯、李晓雅、高科和公安局长叶晨，找各种由头来陆凡办公室坐了会。 各县区的领导让陆凡的办公室变成了“菜市场”，从早到晚闲不下。 终于等到了10月30日，省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人事议题。 10月31日，省委组织部下发干部调整文件，涉及到迎江市的有：张荣秋同志任秦川省应急管理厅厅长；陆凡同志任迎江市委常委、市政府党组副书记，提名为副市长人选。 李瑞芳书记从省里返回后，直接安排陆凡和子北县委书记郭善博进行工作上的交接，并指定子北县县长周大雄主持子北县委工作。虽然没任命，但此举已经透露了下一步的用人导向，而且是板上钉钉的。 下午，交接完毕的陆凡前往市长赵涛办公室报到。 见面后，赵涛热情的对陆凡表示欢迎，高兴的说道：“早就盼着你过来，这下我就轻松多了！” 陆凡笑着回道：“很高兴能在市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我一定立足岗位恪尽职守、履职尽责，竭尽全力配合市长做好各项工作，” 赵涛说道：“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我对你是绝对的放心！分工文件我已经拟定好了，你协助我分管财政、审计，具体分管市政府办公室、市发改委、市国资委、市应急管理局、市行政审批局、市统计局、市工信局、市机关事务局、市能源局、市国动办、市金融办、市数据局、市烟草专卖局；联系市人大、市纪委监委、市委组织部等部门，以及秦川石油、三大运营商、铁塔公司等中省驻迎企业。” 工作量非常大，但陆凡毫不犹豫的说：“请市长放心，我一定尽快熟悉工作，以坐不住的紧迫感、慢不得的危机感、等不起的责任感，全力以赴投入到工作中去。” “工作上咱们商量着来，你先去跟荣秋做个交接，瑞芳书记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晚上安排宴会，市级领导参加，欢迎你、欢送荣秋。” “那行，我去交接工作，市长有事随时喊我。” 推开张荣秋办公室，陆凡笑着说：“厅长好定力，坐在这稳如泰山，应急管理厅对你是翘首以盼！” 张荣秋笑道：“怎么？催着我给你‘腾板凳’？手头上的工作就这些，我都整理好了，你过过目，咱们正式交接一下。” “不着急，完了我再细看，有什么不懂的，我随时打电话请教你。这下你成了上级领导，我分管应急管理工作，必须得照顾我呀！” “放心吧，不存在任何问题！不过66个煤矿的安全生产得常抓不懈、利剑高悬，切记尽职免责，把该做的工作做到位。煤矿一旦出了事就是惊天动地，如果造成重、特大事故，咱们都跑不了！” 陆凡慎重的点了点头，回道：“我会摒弃麻痹思想、侥幸心理，近期会组织安委会对66个煤矿的风险隐患进行一次全面的排查整治，把问题解决在萌芽之时、成灾之前。下一步要加快全市煤矿企业的机械化、标准化、智能化改造，能合并的就合并，提高煤矿的安全系数、管理水平和生产效率。” “嗯，思路对头，需要我们省厅支持的你随时打招呼。” 陆凡笑着说：“支持必须是全方位的，包括技术人员、项目、资金，要不然我就赖你办公室不走！” “放心，屁股不会坐歪的！对了，有件事跟你通个气，段陌双一直协调我的工作，我打算带他去应急管理厅，你给赵涛说一声，我懒得跟他谈。” “这是好事，肯定不存在问题，你直接把人带走就行。” 聊到快下班的时候，李瑞芳书记亲自打过来电话，让二人去政府小灶，晚宴在那举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政府小灶异常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所有在家市级领导齐聚一堂，欢送张荣秋，“捎带”为陆凡庆祝，毕竟一个厅长对迎江工作上的帮助是巨大的。 领导们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目标一致，就是把张荣秋灌醉，这是典型的政治酒，就连市长赵涛都放下了成见，没少跟张荣秋碰杯。 第二天上午，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前合影后，在众位领导的欢送下，张荣秋前往省应急管理厅上任，几个副厅已经前来迎接。 陆凡回到办公室，市政府秘书长薄磊进来汇报工作。 “陆市长，您看需要调整办公室吗？” 陆凡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那么多讲究，就这间吧，文件什么的都不用动，我直接用现成的。” “协调您的秘书长和工作人员，请陆市长指示！” “就定副秘书长段永蛟和发展科科长慕蓝凯，至于荣秋厅长的秘书拟提拔为市委副秘书长，这个事情我跟书记、市长谈。” 听到这话，薄磊心里一紧，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就算不愿意，薄磊也没这个胆跟陆凡硬刚，只能无奈的说：“好的，陆市长，我去安排，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我。” 陆凡微微一笑道：“你把精力放在市长那，办公室这些同志我都熟悉。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你具体负责，但财务工作要规范，我一个月批阅一次吧。先就这样，我想起什么再找你，去忙吧！” 薄磊出来后，马上去市长赵涛办公室。 听完汇报后，赵涛皱着眉头说：“陆凡是政府办的主管领导，这些人都是他提拔起来的，工作中你得尊重陆市长，该请示的就请示。” 薄磊回道：“市长，我担心有些必要的开支不好走账。” “这个你没必要担心，陆凡当过县委书记，这些他都懂，你别夹带‘私货’就行！” 副秘书长段永蛟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陆凡办公室，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说道：“市长，我来报到！” 陆凡抬起头说：“永蛟，以后得辛苦你了！” 段永蛟忙说：“能为您服务是梦寐以求的，我一定尽心竭力、赤胆忠心，协调好市长的各项工作！” “永蛟，我分管应急管理工作，对非煤矿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你和应急管理局的高展鹏对接一下，制定个专项检查，我要利用两个月的时间把全市66个煤矿走一遍，重点是排查安全隐患，集中整治‘开小灶’，然后甄别一下那些煤矿可以合并，再就是智能化建设提档升级。” “好的，市长，我马上去办！就是高展鹏局长资格比较老，比较牛气，我担心协调不动。” 陆凡微微一笑道：“你代表的是市政府，该强硬必须强硬！我分管的部门必须坚决扛起责任、担当作为，在其位、谋其政，守其土、尽其责，决不能推诿扯皮、敷衍塞责、慢慢悠悠，对工作落实不力的部门，你把人叫到我办公室来。我要是管不住，还有纪委、市委，该拿下的绝不留情！” 段永蛟出来后，自信心爆棚，立即拨通了市应急局局长高展鹏的电话，霸气的说：“展鹏局长，我是段永蛟！” “是永蛟呀，什么事？” “你现在要是有空，来一趟市政府，有些工作要跟你对接一下。” “小段，有什么事你电话上说，我打算去省里对接工作。要不，等我回来？” 段永蛟说道：“陆市长安排的急，你要是忙，派管业务的副局长来一趟，工作不能耽误。” “陆市长？永蛟，你协调陆市长的工作？” “是的，市长刚交代，马上制定非煤矿山整顿专项行动方案，刻不容缓！” “段秘书长，陆市长交代的工作必须得完成好！你稍等，我马上到市政府。”然后电话里传来高展鹏的声音：“小马，掉头，去市政府，速度放快！” 挂了电话，段永蛟感叹道，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放眼全市，估计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在领导面前阳奉阴违！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叶晨来到陆凡办公室，笑着说：“专门过来拜见一下领导！” 陆凡亲自泡茶，笑道：“你这个大局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算哪门子领导？” 叶晨说道：“你是党组副书记、常务，我们这些副市长都得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陆凡忙说：“隔墙有耳，你可别害我！” 叶晨笑道：“不开玩笑了，走，到我们公安局吃饭，我专门让人弄了些鸵鸟和野猪肉。” 陆凡笑道：“你这个公安局局长可不能为了口舌之欲，带头干违法的事！” “陆大市长，得加强学习呀，咱不能当法盲！迎江森林多，从10月1到明年的2月是野猪狩猎期，咱们吃它是为民除害，这玩意糟蹋玉米地是成片成片的。” “走，今天吃大户！” 第410章 拨乱反正 两人刚出办公室，碰到了副市长李晓雅，便打了声招呼。 刚走几步，副市长边继得也出了办公室，这个点到饭时了。 下楼后，陆凡低声对李晓雅说：“叶市长弄了点野味，要不去公安局打打牙祭？” 李晓雅笑着说：“有这好事可不能把我撇下！” 边继得忙问：“是野猪肉吧，炒的还是炖的？” 叶晨笑道：“一猪四吃，应有尽有！” 出了大门，两辆警车已经停在路边。 陆凡和叶晨商量了下，又给副市长杨邵凯和高科打了电话，等二人下来后一同去了公安局。 中午，公安局灶房包间，陆凡落座主位，五名副市长谈笑风生，大快朵颐，这一幕如果让市长赵涛看见，估计会坐立不安！ 李晓雅边吃边说：“陆市长，我得跟你‘告状’，师斌市长走后，政府办的分工重新做了调整，我的副秘书长跑去‘伺候’继得市长了，部分科长也进行了轮岗，我看薄磊纯粹是闲得发慌！” 边继得附和道：“确实有些瞎搞，到不是说这些科长的能力有问题，但术业有专攻，换个科室不得熟悉工作？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嘛！还美其名曰‘轮岗’，就是想让你不舒服！” 杨邵凯说道：“薄磊有那么大胆量？荣秋市长当时也很恼火，但没有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他要真有本事，直接把这些科长提拔了，外放出去，重新换一茬他的人，大家只会说他牛逼！现在这么搞，纯属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叶晨帮腔道：“陆市长，群情激愤啊，你得‘拨乱反正’！” 陆凡笑着说：“改革的初衷肯定是好的，但有时候结果却不尽人意。既然大家有怨言，就说明方式方法方向出了问题，那我们就要有改正的勇气和决心。这事我跟市长谈谈，尽量尊重大家的意愿。其实调整岗位的目的还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如果事与愿违就有些得不偿失、本末倒置了！” 李晓雅说道：“陆市长，我没别的要求，把原来的人换回来就行。” 边继得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愿，杨邵凯没说啥，因为他是常委，服务人员没有调整，这就叫打狗还得看主人！没进常委的副市长是“弱势群体”！ 吃完饭，大家分头回了市政府。 陆凡刚进办公室，市应急管理局局长高展鹏就来敲门。 进门后，高展鹏带着歉意说：“市长，原本打算去省厅对接工作，接到段秘书长的电话，我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打扰您休息了！” 陆凡微笑着说：“也不急于这两天，跟省厅的协调对接也很重要。正好你来了，那我就强调几句，荣秋厅长走的时候，我跟他谈了迎江煤矿合并重组以及产业升级的事，你负责具体对接，一定要想办法给咱们要回来资金和政策，拿上级的钱搞工作。” 高展鹏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应急管理局局长竟然全然不知，这绝对不行！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紧跟陆凡的步伐，涉及到利益分配的事决不能被落下，要不然那些煤矿企业谁鸟自己？ “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盯紧盯牢，力争取得最大的实效。” 陆凡继续说：“煤矿安全生产必须抓紧、抓实、抓细，筑牢安全堤坝。你跟永蛟谋划一下，利用两个月时间，咱们把全市的煤矿跑一遍，把省厅和市局的专家带上，给所有的煤矿‘把把脉’，给煤矿采掘工艺落后、安全管理水平低的小煤矿寻找新的出路。” “好的，市长，我马上拿方案。” “展鹏，安全生产责任重大，事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事关全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绝对不能麻痹大意，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必须时刻利剑高悬，以高度的责任感、使命感和事业心，切实扛起促一方发展、保一方平安的政治责任。另外，我对工作比较严格，希望你积极配合市政府的工作，不要给我出现应付差事、敷衍了事、推诿扯皮那一套。” 高展鹏不带一丝犹豫回道：“请市长放心，我一定以高度的政治自觉、强烈的责任担当、扎实的工作作风，立足本职、主动作为，配合您抓好安全生产工作。” 虽然陆凡年轻，但是高展鹏可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都是迎江人，谁牛逼、谁草包，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陆凡这样的实权人物，他必须要给足尊重和重视，要不然就是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 下午上班后，陆凡去了市长赵涛办公室，准备谈一下几个副市长“抱怨”的事。想让人服气，你得先把事做出来，得人心者得天下！ 看到陆凡后，市长秘书洪图小跑着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陆市长，市长办公室没人，我带您进去。” 陆凡微笑道：“小洪，市长的讲话稿是你把关的吧？进步很大，再接再厉！” 洪图忙说：“感谢领导关心，我会继续努力，有事您随时吩咐！” 进门后，陆凡坐到赵涛对面，微笑着说：“有项工作跟市长汇报一下，我打算对全市煤矿的安全隐患进行一次大排查、大整治。” 赵涛点了点头说：“安全生产始终是煤矿发展的第一要务，确实要警钟长鸣、警示高悬、常抓不懈。跑一趟也好，尽职免责嘛，一定要让各个煤矿增强安全生产的责任感，抓好瓦斯和水害防治，煤矿要是发生了事故那就是大事故，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陆凡说道：“我准备用两个月的时间，把66个煤矿跑一遍，应急、环保部门配合，再邀请省厅的专家对我市的煤矿进行详细的‘诊断’。” “好，后勤保障你自行安排。” 谈完安全工作后，赵涛笑着说道：“荣秋厅长把段陌双‘借’走后，是一借不还。不过支持省厅的工作是应该的，咱也不能阻人前程，但空缺的副秘书长得尽快配备。政府办你具体分管，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陆凡稍作考虑，回道：“论资历、能力，中层里当属财经科科长陈洋出类拔萃。荣秋厅长也专门谈了这个问题，毕竟陈洋一直为他服务，我觉得要考虑这方面的因素，毕竟市政府和应急厅业务来往比较密切，安全工作也需要上级部门的大力支持。” “行，那就定陈洋吧，你去和组织部沟通。”赵涛答应的很干脆，因为没有“纠缠”的必要，一是因为陈洋确实是副秘书长有力竞争者，二是政府办无论提拔谁，都和他关系不大，他还没腾出手对政府办进行大换血。 陆凡说道：“好的，那我就按照市长的指示跟组织部对接。还有件事需要请示一下市长，这两天听到好些个副市长抱怨，对政府办上次的分工调整不是很满意，甚至影响到了大家的工作效率。薄磊初衷肯定是好的，但他来政府办时间不长，对同志们的了解还不深入，所以调整的结果不尽人意可以理解。 市长知道我当过市政府秘书长，说句实话，当时调整分工是煞费苦心，不仅瑞芳书记亲自指导，我还多次征求了各位分管副市长的意见，并着眼岗位需要，实现‘以人适岗’；着眼干部培养，实现‘以岗育人’；着眼事业发展，实现‘人岗互促’。” 这些话让赵涛心里很不舒服，分工是他授意的，岂能收回成命？难不成了自己打自己脸？ “陆凡，中层干部定期轮岗，能够从多方面促进干部成长，能激发干部干事创业热情，能防止有些干部搞小圈子、搞小团体以及腐败堕落，能打破‘一个单位定终身、一个岗位干到底’的状况，从而培养大家成为更高层次领导干部人才，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出现业务不熟、经验不足等‘水土不服’现象在所难免，相信大家一定能以更高的标准和要求加强学习，转变角色，理清工作思路，融入新岗位。” 没想到市长的辩才很不错，陆凡不好硬顶，便说：“市长，要不发扬一下民主，把这个问题放在党组会上议一议？听听大家的意见？” 赵涛皱了皱眉，说道：“有这个必要吗？” 陆凡回道：“我打算让段永蛟配合我的工作，涉及到两个副秘书分工的调整，至于其它人员请市长定夺！先不打扰了，我回去工作。” 等陆凡离开后，赵涛想到目前谋划的项目，陷入了沉思。 陆凡回到办公室，财政局局长张乾源紧随其后进门，从包里拿出一盒茶叶，笑着说道：“恭喜领导再履新职，又能在您领导下开展工作了！” 陆凡问道：“财政存量资金有多少？” 张乾源马上回道：“预计全市财政总收入431亿元，其中地方财政收入165亿元，增长5%左右，预计全年财政支出450亿元，目前国库里有35亿元左右，市长安排预留20亿。” 第411章 我觉得不妥 听到20亿这个数字，陆凡皱了皱眉，问道：“是不是给城市综合体项目预留的资金？” 张乾源毫不犹豫回道：“城市综合体项目概算投资12亿，运动中心项目概算投资13亿，红色研学基地5亿。” 陆凡面无表情的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乾源，财政资金是人民群众的血汗钱，财政部门要从维护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高度，切实做好财政节支工作，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乱花！” 张乾源无奈道：“各县区、各部门的资金好监管，但是市长批过来的实在没办法。” 陆凡说道：“‘三重一大’集体决策，你也是市政府党组成员，集体表决的事项可以照章办事。重大项目安排经分管领导审阅同意后，才能提交党组会议讨论决定，不是由一个人就能说了算！” “市长，我会经常向您请示汇报！” 正聊着，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来了，笑着说：“市长，马上下班了，我们几个定了包间，咱吃点便饭？正好张局也在！” 陆凡笑着问：“还有谁？” 马雅军忙说：“刘宇恒、王佳明和张钰铉。” 都是自己人，陆凡说道：“吃饭行，不准动酒！” “市长放心，你不放话没人喝！”马雅军狡黠的笑了笑。 看了看时间，陆凡说道：“马上下班了，你们先走，我随后到。” “行，我们先去准备。” 批阅了半个小时文件，陆凡带上段永蛟和慕蓝凯前往迎江宾馆，让他俩跟县区领导多接触，也算是栽培。 最近这段时间饭局会很多，各县区和分管部门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和领导拉近关系，很多企业也在蠢蠢欲动，只要陆凡开“金口”，连“老婆”都会连夜送来，常务的权太大了！ 到了包间，大家起身相迎，凉菜、小吃已经上桌。 马雅军殷勤的拿着“矿泉水瓶”给陆凡“满上”，陪着笑脸说：“市长，这个度数小，喝点助助兴！” 陆凡早就闻出来这是“53度的水”，但也不能驳了大家的好意，便端起酒杯，说道：“我提前说好，8个人总量控制3瓶，明天还要工作，不要弄的酒气冲天，我这个副市长还没通过选举！” 众人连忙起身，碰杯后一饮而尽！ 马雅军笑着说：“大家都为领导高兴，喝酒只为助兴，喝好就行！” 关系在于走动、情谊在于互动、团队在于活动，和大家把酒言欢也是一项重要工作，同志们的支持是陆凡在迎江无往不利的底气！ 喝到八点多，陆凡的电话响了，看了看竟然是小舅子李思卫打来的，便起身走到休息区接电话。 “思卫，有事吗？” “姐夫，我到迎江了，你在哪？晚上有空吗？” “到迎江了？我在迎江宾馆跟几个同事吃点便饭，你吃了吗？要不过来一起吃点？” “姐夫，我过去合适吗？” “吃个便饭，有啥不合适的？都是‘自己人’！” “那行，你把位置发一下，我马上进城了。” “好，我安排人在大厅接你。” 挂了电话后，慕蓝凯已经凑到陆凡身边，随时待命。 陆凡对他说：“待会来个客人，叫李思卫，我把他的号码发给你，你去大厅接一下，然后带在这里。” “好的，书记，我现在就下去。” 陆凡回到座位，笑着说：“待会来个客人，得添双碗筷。” 闻言，马雅军赶忙张罗座位、餐具，王佳明重新点了几个迎江的特色菜。 二十分钟后，慕蓝凯带着李思卫走了进来，然后又出去招待李思卫的随从。 陆凡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天辉能源的李思卫。”然后又说：“思卫，我给你介绍一个，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市财政局局长张乾源，市政府副秘书长段永蛟。” 李思卫赶忙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虽然他很牛逼，但他更清楚这些“地头蛇”的能量。而且李思卫是来迎江投资风电项目，少不了跟县区领导打交道。 混迹商界多年，李思卫在人情世故方面非常老道，很清楚如何跟各个层次的领导交流。他放低姿态，主动端起酒杯敬了一圈酒，而且都是连碰三杯，相当的豪爽。 散场后，随行人员住在迎江宾馆，陆凡带着李思卫回了家。 进门后，李思卫开始泡茶，问道：“姐夫，刚才那些人都是‘你的人’吗？” 陆凡回道：“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同志！” “行行行，他们都是你的‘同志’？” 陆凡转移了话题，问道：“这次来迎江，是不是风电指标的事？” “姐夫料事如神，迎江今年的指标批下来了，并网风电和光伏发电有200万千瓦，我们公司去年已经进入迎江的项目规划库。姐夫，能不能让我‘全吃了’？” 陆凡笑道：“你想可能吗？项目规划库里那么多企业，实力、人脉都不容小觑，想吃独食，不怕把肚皮撑破？” “你们准备怎么搞？” 陆凡想了想，说道：“暂时还没上政府常务会研究，估计这两天市长会跟我沟通，等大方向定了后，还有常委会表决通过，瑞芳书记才是关键。” “无非就是利益分配嘛，别人能给的我都能给，我们公司是私营企业，比那些国企更灵活。” “思卫，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我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在甘水干过风电项目，知道我的原则，我建议你还是多谋划一些实实在在的制造业项目，来换取风电指标。迎江的资源必须造福迎江人民，解决迎江的gdp、投资、税收、就业问题，任何企业想空手套白狼，我这关就过不去！” “姐夫，哪有那么多制造业项目！” “所以，有多大肚皮吃多少饭！我明确告诉你，下周我就会去核查，对与县区签订资源开发协议未开工建设的，统统收回指标。” “姐夫，你牛！但搞风电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小心给你惹麻烦！” “能有多大的麻烦？只要他们能‘拿下’永江书记，那我无话可说！但只要我能顶得住，那就得按照迎江的规矩办事！” 李思卫说道：“只要你们能一视同仁，竞争就竞争，无所谓。别我在这费尽心思的谋划项目，别人随便一个招呼就进场了！” 陆凡干脆的说：“这个你放心，关于风电、光伏项目，市政府会出台规范性文件，你参照甘水的政策谋划就行。” “姐夫，帮我引荐一下你们书记和市长。” “我找机会带你见见瑞芳书记，至于市长就算了。” 第二天上班后，市长让秘书把陆凡请到办公室，微笑着说：“陆凡，我考虑了下，调整分工以提高工作效率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既然同志们觉得别扭，那就重新调整。你征求一下几位副市长的意见，尽快拿个方案出来，过两天上党组会研究一下。” 陆凡点了点头说：“行，按照市长的指示办！” 赵涛继续说：“自从债务清零后，迎江总算能轻装上阵谋发展了，现在财政状况良好，略有结余，咱们得谋划一些惠民项目。经过多方论证和群众的呼声，市政府打算实施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充分利用地下空间，把老城区中心地段地下进行有机互联互通，地下一层商业开发、地下二层城市道路。打造商业用地面积4.5万平米，地下停车位1200个，两处地下过街通道，由南向北双车道行驶，车道宽7米，加起来3公里左右，概算投资10亿左右。” 陆凡考虑了下，回道：“市长，政府打算怎样花钱，恐怕是老百姓最关心的事情，我个人意见是把有限的财力优先用于改善民生，预算安排应该着眼于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和质量。10多亿的投资，无法把控经济效益，风险太大，我建议采取招商引资的模式，有社会资金去投资，让项目市场化、经济化。” 赵涛皱了眉头说：“政府投资有引导作用，要聚焦于民生社会领域，不断加大在打基础、利长远、补短板、调结构等领域的投资力度，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待，不能只看经济效益，社会效益更重要！ 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不能怕承担风险规避干事！只要我们一心为民，该干的事顶着压力也要干，该担的责冒着风险也要担！” “市长，政府投资需量力而行，充分考虑财政承受能力和政府投资能力，省里严格要求不得举债搞建设，施工单位不得垫资建设。关于这个项目，我建议充分做好调研论证，广泛征集民意，公开项目建设内容和投资规模，十几亿的投资得经得起群众和历史的检验！我会服从政府常务会和市委常委会的决定。” 第412章 谋划常务会 第一个项目就出现巨大的分歧，这让赵涛很恼火，他耐着性子说：“经过市委、市政府的全力争取，下届全运会的部分项目会放在迎江举办，我们需要建设一个运动中心，包括体育运动中心、群众运动中心及健身养生中心，概算投资13亿。还有一个红色研学基地项目，投资5亿左右，正在争取上级配套资金。” 陆凡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便说：“市长，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我先熟悉下这两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吧！” “行，周五的常务会，咱们把这些项目议一议。陆凡，咱们得站在大局的角度考虑问题，牢固树立一盘棋思想！今年的风电指标马上下来了，要尽快分配下去，市政府要拿出个统一的意见。” 陆凡心里早有腹稿，回道：“风电指标宝贵，是为民造福、改善民生的新方向，所以要利用指标给各县区带来税收、就业。按照常规操作，想拿到指标，得用项目来‘换’，还得是有可持续性发展的制造业项目。我在甘水任职的时候，仅风电指标就带来了百亿的投资，创造了2000多个就业岗位。 市政府的文件要求是采用竞争性优选评分配置项目指标，未进入项目规划库的不得参与指标申请。根据评分细则来看，企业能力占比30%，各项前期工作的手续获取占比50%，技术先进性与土地集约化利用占比20%。 我建议市政府另外给出加减分规则：比如根据项目质量、投资额度、资金落实等方面，再加100分，让企业公平竞争，以产业配套质量取胜，达到双赢的局面。” 赵涛心里已经开始骂娘，如果所有的事都公平、公正、公开，那要我这个市长干嘛？装样子吗？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暗箱操作”？ 但陆凡是管能源的副市长，而且这些指标最终要分配到各县区，如果不跟陆凡达成共识，赵涛担心各县区会“自作主张”。他有自知之明，现在没多少人鸟市长！ “陆凡，很多事情需要变通！” “市长，迎江的发展为了迎江人、依靠迎江人、发展成果由迎江人共享！实施项目要以迎江人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把改善群众生活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目的和归宿。我是迎江人，得全力维护迎江人民的利益！” 这次交流又是不欢而散，赵涛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又很为难。想吃蛋糕，得市政府拧成一股劲，才能跟市委谈，现在这种情况，谈个锤子！ 他真想独断专行，在常务会上一言九鼎，但实力不允许呀！现在只能一个个拉拢，晓以利益，达成共识。 如果不为掌握资源的分配权，那坐在这个位置上干嘛？为人民服务吗？ 赵涛先叫来副市长郑凯和王文辉，谈人生、谈理想、谈感情，绕了一大圈后，许诺了一定的好处，顺利取得了二人的支持。跟着市长走，也没啥毛病。 接着，赵涛开始攻略副市长李晓雅。 四十岁的女人风韵犹存、韵味十足，又有上位者的独特气质，如果有可能，赵涛真想一次性把这位美女副市长的身心都攻破！ 但交流的过程很顺利，结果也不理想。面对市长抛来的“橄榄枝”，李晓雅不是笑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招！ 李晓雅从市长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去了常务副市长陆凡办公室。 进门后笑着说：“刚才市长把我叫过去了，谈了几个重点项目和风电指标。” 陆凡起身泡茶，笑着问道：“你们是班子成员，肯定要征求大家的意见，你是什么态度？” 李晓雅微笑道：“我不得跟你沟通一下？反正我刚才啥都没说，市长很大方，让我负责一个县风电项目的土建。” 陆凡不置可否，说道：“风电项目我搞过不少，我打算建议市政府参照甘水的模式，这是我初步拟定的打分标准，让企业在一个起跑线上竞争，你看一下。” 李晓雅接过文件，认真的翻看。 陆凡又说：“政府搭台，企业获利、百姓受惠，经济社会得到发展，这才是招商引资的意义所在。晓雅市长，风电项目事关群众福祉，你可不能袖手旁边，安保县和坊州县你帮忙协调一下。” 舍得让利，让对方得利，这样才能团结大多数人。否则，非亲非故的，别人凭什么支持你？ 听到这话，李晓雅微微一笑，说道：“早听说甘水的风电项目搞的好，原来根子在这！没点实力敢搞风电项目？就给让他们‘出出血’，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我可听说，不少企业骗指标，胡编乱造个项目，买块地，建个厂房，花个几百、几千万就算完成任务了。等风电项目建成投产后，他们直接‘闪人’，厂房和地免费送给政府都行。” 陆凡回道：“所以我们得更加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对风电企业的配套项目加强事前事后的监管，拿到企业的投资保证金，落袋为安！” “市长，我支持你这份方案，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风电项目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起到发展经济的作用。” 市长赵涛接着找副市长高科谈，同样收效甚微，高科表示他不具体分管，但坚决服从政府常务会和党组会的集体决议，说了等于没说。 11月10日，政府办开始筹备市政府常务会，秘书长薄磊严格按照流程办，向各位副秘书长分发常务会议议题征集表，确认常务会议议题，要求相关单位报送会议材料，拟订常务会议议题表。涉及“人、财、物”的议题材料，由相关部门分别交编办、财政等部门主要负责人会签。 再经常务副市长确定并签字后，报送市长审定，最后由秘书长签发，确定开会时间后发布会议通知。 常务会一般一个月开两次，议题调研、论证、征求意见不充分，时机尚不成熟的，临时动议的不予提交会议。 陆凡报的议题是非煤矿山专项整治行动和市政府办公室分工调整。 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叶晨来到陆凡办公室，抱怨道：“刚从市长那过来，这是我们公安局提交的议题，招聘130名留置看护人员的请示，市长只答应给80人，这点人哪够用？从哪不省那点工资？抠抠搜搜的！” 陆凡笑着说：“留置看护工作责任重大、任务繁重，80人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开会的时候我先表态，再看市长如何定夺。” “行，你讲完，我跟着讲，再让老边他们帮帮腔。” 陆凡又问：“协调你的副秘书长换不换？” 叶晨摇了摇头说：“我就没必要了，反正我在这边的事少，就是个联络员，你看着安排就行。” “那就让永蛟协调你，以我为主，捎带着把你的事干了。” “都行，我的精力主要在公安局。” 接着，边继得、杨邵凯、李晓雅、高科分别和陆凡沟通了他们分管领域的议题，确保在常务会上顺利通过。 开会之前，陆凡拿着所有的议题，和市长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但结果还是不尽人意，主要就卡在了赵涛提出的三个项目，以及风电指标的分配问题。 11月12日，市长再次跟陆凡进行沟通，结果还是不欢而散，陆凡坚持重点项目走招商引资的路子，风电指标的分配要公平、公正、公开。 下午，赵涛去了市委，向李瑞芳书记汇报常务会议题，想另辟蹊径取得书记的支持，为此他做了很大的妥协。 在赵涛的潜意识里，李瑞芳是领导，陆凡是他的副手，向强者低头不丢人，跟部下妥协有些膈应人，一旦口子开了，以后的事更难沟通。而且这个部下油盐不进、脑子有病、朽木难雕！ 李瑞芳最近也琢磨风电指标的事，徐永江书记和牛前华省长都给她打了电话，有了具体的指示，而且她自己也有需要照顾的企业。 虽然赵涛让步很大，但李瑞芳并没有动心，原因很简单，你这个市长说了不算！ 实力是赢得尊重的法宝，有实力才有底气，实力强大才有话语权！ 最后，李瑞芳说道：“正因有分歧、有困难、有矛盾，才要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沟通、协商。关于项目谋划和风电指标分配，市政府要进一步达成共识，再提交常委会审议。尤其是风电指标，好不容易跟省里争取下来了，一定要让它起到应有的作用，助推迎江经济发展。” 赵涛无奈道：“好的，书记，我回去继续和同志们沟通，尽快拿出个方案。” 赵涛走后，李瑞芳让秘书长郭善博请陆凡来市委，沟通一下风电指标的事，至于市长谋划的那几个项目，上不上马都无所谓。还有上一次谋划的人事工作，也该启动了，副书记思戴强最近没少嘀咕。 第413章 第一次常务会 陆凡接到市委书记的“召唤”，正准备起身，市政法委书记陈梓骏进来了。 “梓骏，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给你泡点好茶！”陆凡热情的招呼着。 陈梓骏笑道：“过来请示工作！” “跟我算哪门子的请示？先说啥事？咱们商量着了！”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政法委的副书记潘尚龙，有培养的价值，各方面条件都比较成熟，看这次调整有没有机会提拔一下。腾出来位置后，政法委内部轮转一下，提高一下大家工作的积极性，好几年没调整人事了，感觉政法委像一潭死水。” 这就是当“老大”的责任和义务，帮大家“平事”，要不然队伍不好带。 陆凡想了想问道：“红旗县政法委书记，怎么样？” 陈梓骏犹豫道：“市长，潘尚龙担任市政法委书记有几年了，在单位能扛起半边天，如果有可能，能不能争取个市直单位正职？”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个就要看机会了，正好我要去瑞芳书记那，应该会谈人事调整，我‘见缝插针’吧，你等我消息。” “好的，麻烦市长了！” “我们就不要客气了！” 去市委的时候，陆凡把全市的空缺岗位捋了捋，感觉市工信局和国资委能争一下。 姚倩看到陆凡后，马上出来说：“陆市长来了，书记正在等你。”然后带着陆凡来到李瑞芳办公室。 泡好茶后，姚倩退了出去，李瑞芳笑着说：“去了市政府，感觉怎么样？” 陆凡回道：“感觉工作更具体了，就一个字：忙！” “常务要是闲下来，说明我们迎江出问题了！赵涛刚才来我这了，谈了一些工作，对你颇有怨气！” 陆凡无奈道：“理念上有一定的分歧，书记，我坚持认为，政府单打独斗已不适应群众对公共服务需求多样化、社会问题复杂化的新形势。政府、市场、社会只有分工负责、良性互动，才能把经济发展好。政府要保持必要的谦抑，把不擅长、做不好的事情交给社会、企业去做，效果才能会更好。4.5万平米的商业开发，我不认为政府有这个能力开发好、运营好，走招商引资的路子更为合适，政府可以全力保障营商环境和配套设施。” 李瑞芳微微一笑道：“那运动中心项目呢？全运会部分项目要在迎江举行，这是我们全力争取来的。” 陆凡回道：“这个项目我不反对，但我觉得要科学规划、量力而行，还要充分考虑运动场馆的规模、地形以及赛后功能和效益的最大化问题。如果单纯的为了全运会耗资十几亿，然后把那些场馆闲置，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有些本末倒置了，老百姓会骂娘的，财政资金也不能如此浪费！ 所以，我们要考虑到全运会后体育场馆的开发利用，让一座体育馆成为周边运动健身圈、生活圈、商业圈的中心，绝对不是一建了之！我个人意见还是走招商引资的路子，如果让政府去运营那些场馆，我估计大概率是年年往进贴钱，会成为无底洞！”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当前经济恢复还面临不少挑战，收支依然紧平衡，我们确实应该精打细算管好‘钱袋子’，过好紧日子，确保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紧要处，特别是用在保障民生、助企纾困、拉动投资等方面，切实做到‘花钱要问效、无效要问责’。 关于这些项目，市政府要达成统一的意见，再上常委会研究。陆凡，今年的风电指标下来了，这项工作不能拖，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都在关注！” 陆凡想了想，还是直抒己见：“书记，风电指标很宝贵，我的意见是，无论哪个企业想拿到迎江的指标，就得为迎江的经济发展做贡献，必要有配套的、可持续发展的制造业项目，必须要有投资保证金，必须要为迎江贡献税收、产值、就业，绝对不能让他们‘空手套白狼’！” 陆凡是站在迎江人民的利益考虑问题，李瑞芳不好说什么，她斟酌了下用词，说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上级领导的指示和意图也要得到贯彻落实。你要明白一点，离开上级的支持和认可，我们做工作就如同空中楼阁，没有多大的意义！” 陆凡回道：“书记，项目规划库里面的企业，我基本上都深入了解过，他们实力雄厚，本身就有一大批项目要实施。如果我们极力争取，那些项目就有可能落地迎江、造福迎江。请书记给我个机会，让我来唱‘黑脸’，先和这些企业谈。我会把握好分寸，在有限的空间里为迎江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如果确实不可为，我不会给书记和迎江添麻烦！”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互惠互利才是好的合作，我也会跟那些企业沟通。哎，想干事就难免触及矛盾、得罪于人！陆凡，你把握好分寸，有些人真的没必要得罪！没有点依仗，永江书记和前华省长不会轻易买账！” 谈完项目的事，李瑞芳又聊起了人事调整，说道：“下次的省委常委会，会研究市委秘书长、子北县委书记、县长，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下一步要把市里空缺的这些岗位配备到位，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谁让市人大担任副主任，最好能一次性调整到位，你有什么建议？” 陆凡回道：“县区班子年龄结构都比较合理，得从市直部门正职里选拔，我服从书记和市委的决定。” 李瑞芳问道：“商务局局长如何？” 陆凡稍作考虑便说：“干过县区副职，担任商务局局长也有些年头了，是个合适的人选。” “如此一来，就空缺残联理事长、组织部副部长、市公路站站长、发改委副主任、红旗县委副书记以及国资、工信、住建、商务四个一把手，再加上常委部门需要调整一些岗位，也算不小的调整。残联由思戴强推荐，组织部让自强定夺，公路站站长让安保县副县长刘宁担任，红旗县委副书记由杨铭豪接任，那么又空出来红旗县政法委书记和安保县副县长，陆凡，你有没有合适的干部推荐？” 陆凡想了想，说道：“政法委副书记潘尚龙政治素质过硬、业务能力精湛、工作作风扎实，书记能不能考虑把他放在国资、工信、住建、商务部门锻炼一下？至于其它岗位，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只要一个局长，李瑞芳能接受，于是便说：“让他去商务局吧，接触一下经济工作。” 11月15日，迎江市政府召开常务会，认真落实省委、省政府有关会议部署，分析研究全市经济运行情况，部署安排当前重点工作，全力以赴巩固和增强经济持续回升向好态势。市长赵涛主持会议。 会上，市发改委、市工信局分别汇报了全市经济运行情况，穿透分析主要指标运行，提出工作建议；各县区分别汇报了经济运行、指标研判情况，明确下一步工作关键抓手、支撑措施。 赵涛指出，要全力以赴抓好今年各项工作收官冲刺，付出更加艰苦的努力，争取更多指标加快反弹回升，全力以赴争取最好结果、交出合格答卷，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迎江必须进入全省第一方阵，此项工作由陆凡同志牵头抓总！ 陆凡是常务，管经济工作，自然责无旁贷，干脆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第三项议题，研究非煤矿山专项整治行动。这是陆凡提出来的常规工作，没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第四项，研究《市公安局招聘130名留置看护人员的请示》。 副市长叶晨详细地介绍了当前留置看护工作的现状和需求，并强调了留置看护人员在维护社会稳定、保障司法公正方面的重要性，汇报了此次招聘人数、岗位要求、薪资待遇等。 叶晨汇报完毕后，陆凡直接表态：“留置看护工作责任重大、任务繁重，市政府应该为公安工作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的队伍保障，我个人表示同意。” 接着，常委副市长杨邵凯、副市长边继得、李晓雅、高科纷纷表示同意，郑凯和王文辉态度模棱两可。 赵涛见状说道：“既然同志们都支持，那就通过。请公安局严格按照有关规定要求，按程序组织实施留置看护人员招聘工作，对招聘方式、费用、实施办法等内容修改完善后，提交市长办公会议研究。” 第五项议题，听取了关于迎江市城乡公交车票价、出租汽车运价定价方案有关情况的汇报。 赵涛指出，出租车是广大市民日常出行的重要交通工具，更是城市文明的窗口，市交通运输局要进一步加强市场监管，严格按方案执行调价；要强化对出租车行业的执法监管，加强行业自律，进一步增强出租车驾驶员文明服务意识，营造良好运营氛围。 到目前为止，会议开的很和谐，议题都一致通过。 第414章 常务会上的分歧 第六项议题，研究市政府办的分工调整。 市政府秘书长心有不甘的汇报了新的副秘书分工，以及六名科长的岗位调整，这是陆凡跟他“协商”后的方案。 这是陆凡“拨乱反正”，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市长赵涛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况且他也计较不过来。 第七项提议，由市发改委吴文通汇报了风电指标相关工作，迎江市申报保障性并网风电和光伏发电项目规模200万千瓦，获批最新电力项目共48项，涉及太阳能发电、余热发电、风力发电、热电联产、输变电线路、等行业。 同时，组织学习了《关于开展可再生能源发电补贴项目清单审核有关工作的通知》，为符合财政补助条件的可再生能源发电项目提供补贴清单申报服务。 作为分管领导，陆凡第一个发言，说道：“我的意见是对项目规划库里的企业给出加减分的评选规则，企业申报通过产业配套最多可加100分，按照最终得分分配指标。同时对迎江市的往期未建成风、光项目进行核查清理，对与县区签订资源开发协议有效期2年以内未开展前期工作的、超过2年仍未获得指标的资源开发协议均废除。” 大家知道重头戏来了，都静静地翻看手中的方案。 市长赵涛打破了沉寂，严肃的说：“省发改委发布了《关于推进分散式风电开发建设有关事项的通知》，鼓励民营企业和民营资本积极参与分散式风电开发建设，要求对民营主体一视同仁，不得设置歧视性条款；不得强行要求项目开发与配套产业捆绑，不得以任何名义增加分散式风电项目的不合理投资成本。我们不能与上级背道而驰，对企业层层加码，配套项目应采取自愿不强制的原则，营造公平、公开、公正的市场环境。” 陆凡回道：“市长，企业在实现自身发展的同时，有责任履行社会责任，当饮水思源，回报社会。风电指标是迎江人民的财富，市委、市政府要把风电产业作为强市富民的支柱产业，采取有效措施让项目造福一方群众，让迎江人民切实享受到发展带来的红利。上级的文件有指导性，但也提到了因地制宜，所以我们该灵活运用，把群众的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心底无私天地宽！” 赵涛皱着眉头说：“既然意见不统一，那就先放一放，下次再议！”他担心几个副市长一拥而上，让自己处于“骑虎难下”的被动局面。 第八项议题，市住建局副局长周飞汇报了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他详细介绍了这个项目的规划和建设内容，概算投资10亿左右。 听完汇报后，陆凡没有明确的提出反对，但他认为这个项目更适合企业化运作，该走招商引资的路子，政府负责做好配套设施的保障即可。 同时，陆凡建议加大财政支出的公开力度，主动晒出“账本”，接受社会和公众监督，促进资金更加规范、高效、合理的使用。 市长赵涛说道：“城市建设责任重大、使命崇高，人民群众寄予厚望，政府要开拓奋进、勇毅前行，扛起城市建设者的使命担当。迎江人民对方便快捷的城市生活充满憧憬，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能彻底改变和提高迎江人的生活品质，群众翘首以盼。 项目建成后，将成为集城市形象、基础设施升级、地下商业网络、地下停车互通、地下道路交通和人防防护等功能于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在全国范围内尚属首例。 保护好、开发好、建设好迎江的主城区，市政府责无旁贷！我坚信，只要秉持‘便民、利民、为民’的服务理念，市政府就一定能够成功地开发、建设并运营好这个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他的话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繁华的地下城市综合体。 副市长王文辉和郑凯立即对市长进行了声援，表示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利国利民，政府需要在城市建设中拿出实干、苦干、巧干的勇气和担当来。 同样，副市长杨邵凯、边继得、李晓雅、高科旗帜鲜明的表示该项目应该走招商引资的路子，政府把有限的财政资金用在刀刃上，用在改善民生上。 出现了巨大的分歧，项目只能被迫搁置。 最后一个议题是迎江市运动中心项目，由新城管委会负责汇报。 由于该项目有政治性，陆凡并未提出反对，只是强调运动场馆的赛后功能和效益的最大化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不能只为了全运会一建设了之，赛后把那些场馆束之高阁。应该坚持花小钱办大事的原则，让运动中心项目成为迎江市运动健身圈、生活圈、商业圈的新中心。 关于这个项目，几位副市长站在工作的角度发表了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市长赵涛只能无奈的表示，结合大家的意见，对运动中心的规模、赛后运营进行全面、科学的论证，拿出可行性报告。 常务会虽然没发生争吵，但与会人员能感受到会议紧张的气氛以及市长的不满。 会议结束后，市长赵涛在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然后直接前往长安，去给徐永江书记汇报工作。 徐书记得到上级支持后，更换了组织部长和秘书长，然后利用一把手的权威在逐渐发声。他同样需要来自基层的支持，对一个市长的“投怀送抱”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徐永江敏锐的发现，秦川也不是铁板一块！省政府有牛前华和唐冰坐镇，基本能保持团结一致，但徐永江也成功的插入了一根钉子，应急管理厅厅长梁天润提拔为副省长。 长安以及从长安市出去的干部，大多数团结在省委常委、长安市委书记胡昊周围，这算是秦川最大的势力。 银州系的干部则围绕在李国权周围，非常团结，这跟银州人的性格有关系。不过有风声传出，李国权要上调。 省政法委书记余剑锋在公安厅厅长宋仲豪的支持下，对政法系统有较强的掌控力，但他们专注自己的领域，并且跟郭鸣雄走的近。 迎江有李瑞芳，独立性比较强，这个人游离于几个圈子之外，又没有自成一系的能耐，而且思戴强去迎江明显就是去接班，毕竟那里是培养干部最好的平台。 如果王鸿涛想贯彻意志，这些人自然云集响应，但平时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各自为战，颇有君子相交淡如水的意思。 这就叫派中无派，千奇百怪！人都有各自的喜好、性格和价值观，有同样政治和利益诉求的人自然而然会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志同道合的群体。 徐永江觉得这是好事，总比铁板一块要强。而且可以利用现在的局势，选择不同的合作对象，从而贯彻自己的意志，达到逐步掌控秦川局面的目标。自己来秦川又不是“混日子”的，同样有政治诉求，所以得表现出应有的能力，否则拿什么更上一层楼？ 赵涛来到省委，等了一个多小时，得到徐永江的接见。 进门后，徐永江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赵涛恭恭敬敬地问好，并简明扼要汇报了迎江市政府近期的重点工作。 接着，赵涛开始“倒苦水”，挑着捡着说了一些常务会上的情况，重点是陆凡不尊重领导，不服从组织决定，表示陆凡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市政府的正常运转。 些许小事不是徐永江关注的重点，也可能是出于对李老的尊重，徐永江说道：“那些能源企业很有实力，他们在迎江获利，帮助地方发展经济也是应有之举，想必他们也有这个觉悟，你们可以坐下来谈，达到双赢的局面。至于运动中心项目，应当按照保证基本功能、经济适用、节约投资的原则去建设，要考虑到全运会后场馆的利用问题，这方面有很多失败的案例，迎江要引以为戒。至于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你们的魄力值得肯定，具体由政府或者企业建设，要把科学论证作为必经环节的决策程序，提高重大行政决策事项的质量。” 赵涛诚心受教，不再多言。领导已经指明了方向，你必须展示出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如果事无巨细的请示，说明你缺乏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是个废柴。 最后，赵涛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困境，提出想调整一两名副市长的请求。 徐永江不置可否，让他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把心思用在发展上。棋到年底收官、赛近终点，各项目标任务繁重，工作千头万绪，一个“敢”字就是对领导干部政治意识、政治责任、政治担当、政治能力的直接检验。 赵涛相信，铁杵磨成针，只要持之以恒向徐书记靠拢，一定能收获光明的未来！ 第415章 心底无私天地宽 11月16日，赵涛返回市政府，第一时间把陆凡请到办公室，就风电指标、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运动中心项目进行深入的交流。 关于风电指标，赵涛同意了陆凡的意见，另外给出了加减分的评选规则，总分提高到200分，其中100分为产业配套项目，同意对往期未建成风、光项目进行核查清理。 初步达成一致意见后，赵涛语推心置腹的说：“陆凡，风电指标的分配，大方向应该遵循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但我们唱的是‘有班主的戏’，上级的指示还是要贯彻落实的，瑞芳书记和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对于这些陆凡心知肚明，也明白真正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只能维护一定范围内的公平，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为群众争取利益。 陆凡觉得没必要绕弯子，直截了当问道：“发改委谋划的项目数量是48个，具体该如何分配？请市长指示！” 赵涛想了想，说道：“我待会去一趟市委，征求一下瑞芳书记的意见，再做定夺。另外，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也得尽快实施，最起码地下二层城市道路可以立即启动。至于地下一层商业开发，可以采用招商引资的办法，但两个城市广场和纪念馆，还得由政府投资，毕竟是公益性的基础设施建设。” 陆凡的意见是，地下一层商业开发和广场打包成一个项目，进行招行引资，减少政府资金的投入，但硬顶总归不是办法，于是便同意了市长的意见，打算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尽可能为政府争取利益。 至于运动中心，陆凡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强调市委、市政府要重视运动场馆赛后功能的开发和利用，以及科学规划场馆建设的规模和标准，避免铺张浪费、华而不实。 这些意见均被赵涛采纳，承诺会邀请专家学者对项目进行详细的论证，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初步达成共识后，赵涛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在一起搭班子也是缘分，在某些工作上产生意见分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我们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心平气和的沟通，就一定能够达成共识，办法总比困难多嘛！陆凡，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迎江市政府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有凝聚力、执行力、战斗力的班子！” 陆凡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地回道：“请市长放心，只要有利于经济发展、有利于改善民生，我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市长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陆凡让秘书通知市发改委主任吴文通来一趟办公室，安排风、光项目申报工作。 赵涛则带着文件来到市委，特意到秘书姚倩办公室，笑着问道：“姚秘书，书记那有人吗？” 看到来人，姚倩赶忙起身，客气的回道：“市长，思书记在汇报工作，我进去通报。” 赵涛摆了摆手说：“不急，我等一会。” 坐在沙发上，看着明眸皓齿、花容月貌的美女秘书，赵涛忍不住问道：“姚秘书，你是单身主义吗？” 姚倩微微一笑，礼貌的回道：“我相信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谢谢市长关心！” 市长嘴角上扬，说道：“姚秘书这么优秀，我正好认识一些青年才俊，很乐意帮你牵线搭桥！” 姚倩再次露出微笑，委婉地拒绝道：“市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暂时没有太多精力去考虑这些。”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但赵涛敏锐的发现姚倩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为何，赵涛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这种状态，沉浸已久的那根心弦开始微微荡漾！心里不禁感叹，得此佳人，此生无憾！ 李瑞芳办公室里，思戴强正在极力争取，想在工信、国资、住建、红旗县政法委书记、发改委副主任中分一杯羹。 不管是书记办公会，还是五人小组会，专职副书记肯定绕不过去，常委会议题在程序上还要副书记把关。 李瑞芳可以联合其他常委，在常委会上直接表决通过，但她不能以权压人、以势压人，毕竟思戴强身份特殊，班子的团结也要维护，五人小组会有分歧的议题一般不提交常委会。 谈了半个多小时，李瑞芳最终做出了妥协，把红旗县政法委书记给让了出去。 虽然没争来正处级岗位，但这次人事调整好歹拿下了残联理事长和红旗县政法委书记两个职务，也算是小有收获。往外推两个，内部提拔两个，连带着能调整一大批，镇北区的人事就彻底转开了，领导的权威和能力就是在一次次的干部调整中树立，跟着你混有肉吃！ 出来后，思戴强看到市长在姚倩办公室，赶忙进来说：“姚秘书，怎么能让市长等？” 姚倩不好解释，赵涛笑着说道：“正好理一下思路，不打紧！思书记，那我进去了。” 思戴强客气道：“市长有空到我那坐会，正好淘了点茶叶！” 进入李瑞芳办公室，赵涛汇报了风电指标、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运动中心项目的进展情况，表示市政府已形成统一意见，会尽快提交常委会审议，力争本月启动项目招标程序。 李瑞芳书记微微颔首，说道：“工作中难免会产生一些意见分歧，红红脸、出出汗无伤大雅，只要始终秉持着服务大局、认真负责的原则和态度，总能达成共识。 目前，我们的工作千头万绪、日益繁杂，哪一个不是硬骨头，哪一处不是陡坡险滩，需要有能力、有闯进的干部冲锋陷阵。所以，作为主要领导，我们要以事业为重，有容人之量和爱才之心，经常与大家交流思想、切磋工作，做到工作上互相支持、业务上互相补台，我们的事业才能更上一层楼。市长，关于风电指标，我这有一份名单，是两位主要领导交代下来的，必须要落实到位！” 赵涛接过来细数了一下，共有18个项目，心里安定了许多，当下便说：“书记，陆凡已经安排市发改委启动项目申报程序，到了打分阶段我们再深入沟通。” 李瑞芳强调道：“风电指标的事我会给陆凡交代，你们必须增强大局意识，始终站大局上想问题、作决策、干工作，自觉为维护大局、服从服务大局作贡献，确保上级重要指示一贯到底，绝对不能打丝毫折扣！” 谈完项目的事，李瑞芳又谈起了干部调整工作。 作为市长，不争是不可能，赵涛“咬死了”工信局局长和国资委主任不松口，并隐晦的表示，空缺十几个岗位，要调整二三十个干部，我堂堂市长，只要两个不过分吧？ 李瑞芳强调，干部调整要兼顾各位常委的诉求，要考虑到各县区、各部门的具体情况，市委必须顾大局，照顾到方方面面。 两人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达成了共识，市长拿下了工信局局长，总算在市政府组成部门里有了一席之地！ 11月17日，迎江市政府召开党组会，研究部署了风电指标、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运动中心项目。 风电项目由常务副市长陆凡负责，市发改委、财政局配合，各县区实施。 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由副市长高科负责，市交通局、自然资源区、城管局等部门配合。 运动中心项目由副市长杨邵凯负责，新城区管委会配合。 会上，市长赵涛有了大权在握的感觉，他意气风发的强调：全市要坚持“项目为王”的理念，切实增强项目实施工作的责任感、紧迫感，以高质量谋划实施助推迎江经济高质量发展。各分管领导要结合项目实际，做实做细项目立项审批、前期手续办理等工作，积极筹措项目资金，提升项目谋划成熟度，确保项目尽快落地实施。 陆凡和几个副市长做了表态发言，表示会贯彻落实党组会的部署，进一步压紧压实责任，针对项目建设存在问题积极主动服务、及时研究解决，全力以赴加快推进重点项目建设。 11月18日，迎江市发改委印发《关于做好我市2021年风电、光伏发电项目开发建设有关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县区做好开发建设方案项目申报。 市政府召开专门会议落实此项工作，常务副市长陆凡主持会议并讲话。 会议结束后，陆凡和各县区书记、县长一一谈话，对风电项目的实施做出了具体的安排，要求各县区必须保证意向企业配套项目的质量，并全额收取投资保证金。 从今天开始，陆凡办公室成了“菜市场”，所有在库企业的负责人都来对接工作，想在配套项目上“投机取巧”，有的还拿“大领导”狐假虎威。 陆凡始终“微笑服务”，任你讲的天花乱坠就是不松口，保证金一分不能少。 应付了整整三天，不胜其扰的陆凡带着副秘书长段永蛟和应急管理局局长高展鹏去检查煤矿。 第416章 人事调整 11月19日，迎江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党组副书记陆凡一行莅临子坊州县二矿项目部施工现场检查指导工作，县委书记刘宇恒、县长段嘉越陪同检查。 二矿正在施工的一号井工程可采储量为120mt，矿井设计年生产能力为120万吨，服务年限为72年，是省市重点项目。 陆凡首先听取了矿井的基本概况和规划蓝图，随后到项目部施工现场了解项目在建情况。 在施工现场，陆凡详细询问了施工计划、工程进度和现场组织情况，要求矿井管理人员要牢固树立安全第一的发展理念，全面落实安全生产责任制度，深入开展安全生产隐患大排查大整改，组织实施安全生产专项整治行动，切实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消除隐患、防范风险，强化底线思维和风险意识，全力以赴抓紧抓好抓牢生产安全，确保煤矿安全生产形势持续稳定。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调研时，30多位工人打着横幅“跑”到陆凡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请市长主持公道，帮忙把他们打工来的血汗钱要回来！ 陆凡走到工人面前，问道：“欠了你们多少钱？” 带头的工人回道：“陆市长，欠了我们160多万！” 矿长马上解释道：“陆市长，这个项目由银州鼎富公司施工，我们从未拖欠过施工方的钱……” 陆凡打断道：“拖欠农民工工资这条红线绝对不容触碰！临近岁末，必须要让辛苦一年的工人拿到工钱，开开心心回家过年！马矿长，你们是甲方，给施工方的工程款没结清吧？” 马矿长赶忙回道：“市长，目前按照工程进度支付了40%的款项。” 陆凡又问：“现在支付160多万的工钱有困难吗？” 这般时候，矿长岂敢摆困难？他干脆的说：“市长，我立刻安排，保证一个小时内让每位工人足额拿到被拖欠的工钱！” 陆凡点了点头说：“好，我就在这等着你落实！” 然后又对副秘书长段永蛟说：“立即通知市人社局，根据相关条例对该公司下发《责令改正决定书》、《列入劳动保障“黑名单”告知书》、《抢欠农民工工资失信联合惩戒对象名单决定书》等，并依法将此案移交公安机关，通过司法渠道解决！ 同时，人社局要开展专项行动，对全市农民工工资拖欠问题进行大排查，加大建筑、餐饮、服务等重点领域的监察力度，发现一起查处一起；集中劳动监察力量，对涉及到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投诉案，一定要在元旦前全部办结完毕；要完善企业农民工工资保障金制度。让李光磊专题向我汇报专项行动成果！” “好的，市长，我立即落实！” 安排好工作后，陆凡走到工人兄弟面前，大声说道：“煤矿去拿钱了，保证让大家今天拿到钱！” 工人们喜出望外，高兴的嚷嚷：“陆市长果然是好官！” “陆市长，我们几个是宁阳人！” 陆凡马上露出笑容，问道：“你们是哪个镇的？” “高桥镇的，在这干了一年！我是家里老娘病了，要回去伺候，老板就不让走，把工钱给压住了！” 陆凡回道：“今天就让你拿钱回家，一定要把老娘伺候好！” “陆市长，我们几个是甘水县的！” 陆凡又笑了，问道：“甘水没活？跑到坊州来打工？” 工人“嘿嘿”一笑，说道：“市长，咱们甘水这两年大变样，到处都能干活，但工钱没有煤矿高，我想多挣点。没想到狗日的包工头怕明年没人来干活，到了年底压工资，我家娃上大学可费钱了！不过老二、老三享福了，市长把甘水的学费、生活费全免了，还管一天三顿饭，校服、鞋都免费发，您这是活菩萨！” 这话说的，让陆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快，矿长带着几个会计，提着几个大塑料袋跑了过来，对陆凡汇报道：“市长，钱已到位！” 陆凡指示道：“立即核对、发钱！” 矿长喊道：“工人兄弟们，外面风大，跟我到旁边房子里领钱！” 看着大伙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陆凡也挥别大家，前往下一个煤矿。 途中，陆凡给县委书记刘宇恒安顿，坊州县一定要杜绝拖欠农民工工资。 刘宇恒回道：“请市长放心，我刚才已经安排分管副县长落实此项工作，下午就在全县范围内展开大排查，发现一例，查处一例，绝不姑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副省长韩贵山的电话打过来了，陆凡赶忙去隔壁空包间接电话。 韩贵山笑着说：“陆凡，这会在干嘛？说话方便吗？” “省长，我在县区调研，这会方便了，您指示！”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天威能源，有印象吗？” “嗯，知道，这个企业对鄜县的风电项目有意向。” “他们应该找人给迎江打过招呼了，这两天又托人找到我，想缓交那个投资意向金，你看有没有操作的余地？” 陆凡问道：“省长，天威是想缓交？还是赖着不交？” 韩贵山笑道：“给我说了一大堆困难，关系也实在不好推。” 陆凡回道：“韩叔，政策是我把关的，文件也向全市公开了，投资意向金是必须交的，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您一定能理解。天威连这点实力都没有，那么几十亿的风电项目拿什么保证？您是第一次给我下指示，我肯定得全力以赴完成。如果他们确实周转有困难，您让企业负责人来找我，我给他们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可以企业之间相互拆借，也可以银行贷款。” 韩贵山说道：“我知道这事有些难为你，毕竟文件发出去了，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否则难以服众，工作也不好开展。叔不拖你后腿，我再跟他们沟通一下吧！” 陆凡又说：“韩叔，没事，你让他们来找我，钱的问题好解决，但规矩不能坏。” “暂时先这样，如果实在推不开，我只能给你打发过去了！” “好的，我等您指示！” 下午，在陆凡检查煤矿的时候，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对市委秘书长、市人大副主任、子北县委书记、子北县长拟任人选进行组织考察。 11月23日，市委召开五人小组会，启动干部调整程序。 提拔、调整的干部都是李瑞芳书记事先跟大家沟通好的，会议毫无波澜的通过了所有的提名。 当天下午，张自强部长带着方案前往省委组织部报备。 11月24日，市委组织部考察组奔赴各县区、各部门。 同时，有个特大喜讯传回了秦川省，王鸿涛再进一步，距离那令人瞩目的目标只有半步之遥！ 思戴强专门跑到李瑞芳书记办公室，分享领导的喜讯。 李瑞芳笑着说道：“22年书记一定能如愿以偿！”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心和祝福。 思戴强开诚布公的说：“书记，未来两年对领导来说意义重大，进一步海阔天空，但前进的路必然会充满荆棘和挑战，我们能做的唯有无条件支持！” “这是自然，如果有我能出力的地方，自当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思戴强异常坚决道：“书记，我来迎江的目的，就是要守好这个大后方，无论何时，迎江决不能出任何问题，尤其是宁阳县和镇北区，不能有任何隐患，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书记能成全。” “戴强，你说吧！” “我想把一部分精力投入到宁阳县，我的重心工作就在宁阳和镇北，其它县区我暂时可以不闻不问！” 李瑞芳明白了思戴强的诉求，这是要绝对的掌控，但她无法拒绝这个请求！ “戴强，办法我来想，你先物色宁阳班子人选。” “书记，梁晓峰、汪飞、高延锋、石鑫都在宁阳，他们都值得信任，所以只需要更换主要领导即可。” 恍然间，李瑞芳心中萌生有了离开迎江的想法，她意识到这里不需要多么引人注目的政绩，只需要铸就坚不可摧的稳定，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丝沮丧和失落！ 11月30日，省委组织部发放文件，迎江市委秘书长郭善博、子北县委书记周大雄、子北县长方振兴正式履新。 12月1日，市委常委会召开，研究通过了市政府提交的五个议题，以及部分常委单位的常规工作。 最后，常委会表决通过了干部调整方案，其中：红旗县政法委书记杨铭豪调整为县委副书记；市政法委书记潘尚龙调整为市商务局局长；安保县副县长刘宁提拔为市公路站站长；镇北区副书记提拔为市残联理事长，镇北区副县长调整为红旗县政法委书记，镇北区副书记和副区长均由内部选拔；市工信局局长被市长拿下，市国资委主任、住建局局长由两名县委副书记担任…… 共涉及35名干部的调整，陆凡只推荐了两名干部。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在延伸触角，包括市长。 第417章 参加婚礼 为落实常务副市长陆凡关于根治欠薪工作的指示，市人社局立即拿出了行动方案，向陆凡进行汇报。 看完方案后，陆凡对李光磊局长说：“这是条红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必须依法维护农民工劳动报酬权益！对政府投资项目、国企项目欠薪案件要在10日内全部清零，对查实的社会投资类项目欠薪案件要在元旦前全部办结，必须让全市所有被欠薪农民工及时拿到应得的工资返乡过年，切实增强广大农民工的幸福感、获得感、满足感。工作中有任何困难，你们可以直接上手段，该抓的抓、该关的关，如果有啃不下的‘硬骨头’，你直接推到我这来。” 李光磊干脆的回道：“请市长放心，我会成立13个督察组，分赴各县区督办专项行动，确保元旦前让全市欠薪案件清零！” 陆凡主管人社工作，局长李光磊是陆凡提拔的干部，落实命令自然雷厉风行，于是迎江市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拖欠农民工工资大排查、大整顿，短短的一周受理举报投诉欠薪案件350起，全部进行了铁腕办理，时效内结案率100%；对5起查实的违反劳动保障法律的失信企业和个人，列入拖欠农民工工资“黑名单”，加大惩戒，保持治欠高压态势。 12月28日，发生了一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王鸿涛离任在全国引起了广泛热议，都在为王书记鸣不平，而且是愈演愈烈。 陆凡正在子北县检查煤矿，老同学王鸿海打来了电话。 躲到无人处，陆凡接通电话，笑着说道：“今天首富这么闲？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陆凡，哥们结婚，你来不来？”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么大的喜事、好事，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要去！具体哪一天？在哪举办婚礼？” “1月1日，我跟二哥一起办婚礼，你12月31日来吧。” “我提前去吧，看哪里能帮得上忙？” “不用，婚礼的事戴强和王刚负责，我自己都是甩手掌柜，你来了我陪你吃吃喝喝。哦，对了，把文龙也叫上，咱班我就请了你们两个。” “好，酒店定好给我发个定位，我跟文龙一定及时到！” 挂了电话，陆凡心中有了一丝苦涩，亲疏有别、由近到远是人的本能。 曾经给自己当县长的卫卫已经到了市长的位置，小斌书记更是到了省纪委书记的高度，思戴强也快自己一步担任了副书记，估计下一步担任市长也会水到渠成，难道给他打下手吗？ 此时，陆凡萌生了离开迎江、离开秦省的念头，因为在这里他永远不会是第一选择，未来想走的更高、更远得另辟蹊径，换个赛道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12月31日，陆凡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叫上杜文龙前往长安，参加王鸿海的婚礼。 途中，杜文龙问道：“凡哥，礼金准备多少？” 陆凡笑道：“我准备了一万，不过鸿海的婚礼肯定不收礼金，我估计大概率送不出去。” “凡哥，鸿海现在的资产是不是很夸张？”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仅看龙腾医药都不简单，那些真正的隐形富豪往往不显山、不露水。” 杜文龙忽然说道：“思书记在镇北区很强势，除了区长和常务副区长，他基本上把常委和副区长换了一茬。” 陆凡回道：“这很正常，毕竟他是市委副书记，掌控局面还是很容易的，而且那些离开的人都是高升，皆大欢喜。” “凡哥，思书记卡住了副书记的位置，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陆凡微微一笑道：“我才30出头，着什么急？倒是你，得想办法去省纪委，或者去县区任职，否则后面的路很窄。” “哎，我还是老老实实在纪检部门干吧，去政府工作我没那个能力。凡哥，你下一步打算争副书记？还是离开迎江？” 陆凡想了想，回道：“也不瞒你，离开迎江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这样也好，人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按照鸿海给的定位，二人来到酒店，停好车后前往大厅。 刚进大厅，就看到思戴强在迎客。 看到陆凡进门，思戴强走过来笑着说：“陆凡，来了！鸿海去送朋友去房间，马上下来。” 陆凡笑着回道：“思哥辛苦了！鸿海忙，要不我们先去房间？” “行，你们先休息，我待会给鸿海说一声。”说完，思戴强去吧台拿了房间钥匙，递给了陆凡。 刚进房间洗了把脸，门口就传来鸿海爽朗的笑声：“小凡子、丑丑，一路辛苦！” 陆凡把脸擦干净，走出来说道：“鸿海，新婚快乐！怎么这么急？前天通知，明天就结婚？” “哎，我哥免职了，闲得慌，纯属临时起意！不过也好，老婆肯定不换了，咱得明媒正娶！” 陆凡从怀里掏出红包，塞给鸿海，说道：“一点心意，别嫌少！”丑丑见状也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鸿海一把推了回来，说道：“咱不搞这些虚礼，再说你结婚我也没到，我的礼金不也没给你？直接抵消了！陆凡，我得跟你道个歉，上次你在迎江宴客，我正好在国外，事情特别重要，真的没法赶回来，抱歉！” 陆凡笑着回道：“知道你忙，说这个就见外了！鸿海，弟妹干什么工作？” “陆凡，别胡叫，你得叫嫂子！你嫂子以前是教师，叫郭宁宁，好像说要调整工作，我最近太忙，没怎么关注。” “好吧，你牛逼！对弟妹要多关心，这下你可不是钻石王老五了！” “陆凡，刚听思哥说，你成了常务副市长？丑丑成了市纪委副书记？你们不愧是我的兄弟，总算干出点成绩了！” 陆凡笑着说：“承蒙‘首富’关照，我们不得奋发有为、砥砺前行？” “好好干，我看好你们吆！哦，对了，四点要宴客，就在酒店三楼。加上你俩，我只叫了五个人，倒是我哥请了三四十人。” 陆凡想了想，问道：“鸿涛，我俩合适去吗？” 鸿涛大大咧咧的回道：“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先坐，我去大哥那商量点事，四点你们准备准时到三楼宴会厅。” 鸿海走后，杜文龙问道：“凡哥，估计待会的宴客不简单吧？” 陆凡说道：“按照咱们秦川的风俗，今晚上请的是明天婚礼帮忙办事的人，但我估计会是王书记招待贵宾的场，毕竟明天的婚礼很多人不方便露面。没事，鸿海让去咱就去。” 到了三点半，陆凡和丑丑前往三楼宴会厅。 刚到三楼，小斌笑着走过来，说道：“陆凡，你们来了！在四号桌，我带你们过去。” 陆凡忙说：“张书记好，很久没见到您了！” 小斌笑着说：“有些日子没回来了，陆凡，听卫卫说你提成常务副市长了？很不错！” “多谢张书记关心！” 进了宴会厅，正在忙活的卫卫笑着走了过来，说道：“老领导，来了！” 陆凡赶忙说：“袁市长，可不敢如此称呼！” 卫卫把陆凡带到四号桌，说道：“咱俩都在这张桌子，待会好好聊聊。你们先坐，我手头还有点活。” 不一会，李瑞芳书记和银州市委书记、长安市委书记走了进来，陆凡赶忙起身。 李瑞芳朝陆凡点了点头，在小斌的指引下去了一号桌，银州市委书记去了二号桌。 四点钟，部分省直部门一把手联袂到来，都是重量级。 快到五点时，牛前华省长在副省长唐冰、程坚、韩贵山的陪同下走进宴会厅，后面还跟着几个常委。 五点整，王鸿涛陪着徐永江书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省委副书记李忆笑和思戴强。 哪怕是参加婚礼，大家的出场顺序都是井然有序，充满了规矩意识和纪律意识。 陆凡和杜文龙看的眼花缭乱，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片场，不应该坐在这里。 等鸿海和卫卫坐到旁边后，陆凡才松了口气，总算有人说话了。 酒菜上齐后，王鸿涛带着父母开始敬酒，这就秦川的规矩。 到了陆凡这桌，大家集体站了起来，王鸿涛给每人敬两杯、碰一杯。 轮到陆凡的时候，王鸿涛笑着说：“陆凡，听戴强说你调整到常务了，这个位置很锻炼人，一定要努力工作，多为家乡做贡献！” 陆凡满饮杯中酒，回道：“书记，我一定牢记嘱托，履职尽责，不负期望！” 轮到杜文龙的时候，看出王鸿涛有些眼生，鸿海忙说：“哥，这是杜文龙，初中的时候跟我一个班，现在是迎江市纪委副书记。” 王鸿涛马上回忆起来，笑着说道：“你的座位在鸿海前面，数学成绩可没让我少操心！” 陆文龙忙说：“王书记好，那时候调皮，让您费心了！” 碰完酒后，王鸿涛对卫卫说：“把大家招呼好！”然后带着思戴强去了别的桌子。 第418章 年末冲刺 1月1日中午，陆凡和杜文龙参加了王鸿伟和王鸿海的婚礼，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商界大佬云集，场面很壮观。 宴会结束后，二人与鸿海道别，表达了对一对新人的祝福。 随后，两人踏上归途，返回迎江。 俗话说得好：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次的婚礼，让陆凡认清了自己在迎江的角色和定位，意识到有些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若一味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返回迎江的途中，望着窗外的风景，陆凡对未来的发展进行了认真的思考，常务副市长这个职位，已经是自己在迎江的天花板。即使将来接了思戴强的副书记，意义也不大，需尽快跳出迎江这个圈子，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陆凡心中不再纠结和烦恼，觉得自己在迎江没什么好争的了。不过还是要借力打力，把跟着自己的这帮人推上更有前途的位置，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工作要以平常心对待，从容淡定、积极主动、尽力而为，多为迎江人做点实事、好事。 然后多学习，多思考，给自己充充电，提高自己应对复杂事务的能力和综合协调能力。 1月4日，市政府召开经济运行专题调度会，常务副市长陆凡主持，副市长边继得、高科、郑凯出席，各县区政府主要领导、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 会上，市发改委、工信局、商务局等部门通报了全市经济运行情况，各县区汇报了指标完成情况。 常务副市长陆凡发表：“同志们，时间不等人，距离截止上报日期仅剩四天，全年工作到了决战决胜、冲刺收官的关键阶段。请各县区按照全年目标不变、任务不减的总要求，坚定信心打好收官仗，加强与重点油气企业协调对接，一定要做到应统尽统、颗粒归仓，力争在全省年度目标责任考核中创先争优。 市直各部门要加强对上衔接、做好分析攻坚，努力实现“好”的指标排位数一数二、“较好”指标普遍争先进位、“一般”、“较差”指标迎头赶上。” 会后，陆凡亲自带队，包抓甘水县、红旗县、宁阳县，副市长边继得、高科、郑凯分别包抓两个县，剩下的县区均派了一名市政府副秘书长。 陆凡的要求是，各组要深入县区、企业、项目，紧盯经济指标的上报，坚守到统计网关闭。 重回甘水，陆凡参加县委、县政府召开的经济调度会，强调了几点意见。 会后，各单位闻风而动、全力以赴，让县委书记郭晓鹏重新认识了甘水干部强悍的执行力。 1月5日，陆凡来到宁阳县，在县委书记杨川贝的陪同下，赴农光互补项目升压站、热电联产项目、新能源配套产业项目实地走访调研，认真听取了项目负责人对企业生产经营情况的介绍，详细了解了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诉求。 下午，陆凡主持召开座谈会，县经济发展局局长就全县经济运行情况进行详细汇报，县文体局、统计局、交通局、农业局、财政局、商务局等部门汇报了经济指标完成情况。 陆凡直接指出宁阳县各项指标存在的差距，要求县政府和各部门立即行动起来，必须完成市委、市政府下达的任务。 会后，陆凡跟着县委书记杨川贝去了办公室。 再次来到这间办公室，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已是物是人非。 陆凡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感慨道：“岁月如梭，一晃十年就过去了！那会我天天拎着个公文包，不是写材料，就是安排会议，要么就陪远飞书记下乡，精力无限旺盛！” 杨川贝笑着说：“人生千百种，际遇各不同。我现在对一句话很认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很多事情看似是自己的选择，其实都是命中注定的，仔细回顾，好像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推动着我们走向特定的方向。” 陆凡笑道：“你开始相信玄学了，弘一法师说过：世间一切，命中注定，属于你的，一直都在，不是你的，争夺不来，得到是福，失去是缘。” 杨川贝忽然说道：“市长，瑞芳书记昨天找我谈话了！” 陆凡不动声色问道：“工作上的事吗？” 杨川贝点点头，说：“对我来说可能是好事，李书记说要推荐我去其他市或者省直部门任职。” 如果是前几天听到这个消息，陆凡可能会失落，但现在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陆凡微笑着说：“川贝，能有进步的机会是好事，恭喜你！” “其实我也挺意外的，不过听话听音，我猜想是要我给谁腾位置！” 陆凡笑着说道：“不论什么原因，能让你向前迈了一大步，结果是好的就行，其他的你无需多想。” 1月8日，陆凡返回市里，立即安排市统计局汇总各项经济指标上报情况，形成经济运行分析报告，并和省统计局对接，预估各项指标排名。 同时，陆凡把涉及到经济指标的部门一把手全部“赶”到省里，要求他们跟上级部门加强感情的交流，争取为迎江取得最好的名次。 常务管经济，不管愿不愿意，陆凡都得把这摊子抓起来。 基础工作做好后，剩下的就是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的事了，他们得跟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去争取名次。 第二天上班后，统计局局长王浩然高效的送来了经济运行分析报告，陆凡看完后直接去了市长赵涛办公室汇报。 进门后，陆凡微笑着说：“市长，根据目前的数据来看，各项经济指标基本上做到了应统尽统，总体上稳中有进，形势还不错，你先过目。” 赵涛接过报告，仔细的翻看起来，说道：“时间紧、任务重，这几天辛苦你了，工作卓有成效！” 陆凡回道：“职责所在，市长，想要拿到好名次，还得你亲自出马，跟省里去争取。” “哎，难呀！各市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省委、省政府，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所以，这些基础工作很重要。” 陆凡说道：“纸面上的东西没法改，但20多项指标都是‘软’的，那才是决胜的关键。” 赵涛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懂？但跟领导开口哪有那么容易！不论如何都得跑一趟，明天你‘看家’，我去省里。哦，对了，你把这些情况跟瑞芳书记汇报一下，我就不过去了。” “行，市长，祝你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从市长办公室出来，陆凡直接去了市委。 “姚秘书，书记那有人吗？” 看到来人，姚倩起身说道：“陆市长，纪委吴书记在汇报工作，我进去通报。” “别，我不急，跟他们几个谝会闲传。” 教育局局长狄斌起身说道：“市长，坐这！”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让座。 陆凡坐下后，笑着说道：“再过几天就腊月了，一年就这么下来了。牛局，听说你儿子考到部委了？你是咋培养的？给大伙传授一下经验！” 林业局局长牛亚森笑着说道：“考到教育部了，全凭自己的努力，靠我管？黄花菜都凉了！” 陆凡除了在工作上严厉，平时基本没有架子，和这些局长聊的热火朝天。 十多分后，纪委书记吴晓华出来了，看到姚倩办公室很热闹，就瞅了一眼。 看到里面坐着陆凡，便说：“陆市长，待会到我那坐坐，有些工作对接一下。” 陆凡起身说道：“行，你先上去，我去给书记汇报工作。” 常委有限制，陆凡光明正大的插队，进入了书记办公室。 李瑞芳抬起头说：“喝茶自己泡！” 陆凡没有客气，给自己泡了杯好茶，又给李瑞芳的杯子填满了水。 签完手头上的文件，李瑞芳放下笔，问道：“经济指标预估出来了吗？” 陆凡把报告递了过去，说道：“硬指标能排到全省第四，就看软指标的情况，我把发改、统计、工信、商务、招商这些局长都‘打发’到省里去了，给他们下了‘死命令’。” 李瑞芳笑着说道：“你也得出马，贵山省长管文教卫，也有几项指标，主管领导的意见很重要，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工作上陆凡从来不推，干脆的说：“行，那我明天去省里，不过只能保证尽力而为。” “争名次要‘软磨硬泡’，我刚才给晓华也下了‘死命令’，党风廉政建设这一块由他负责。” 谈完工作后，李瑞芳话锋一转，说道：“陆凡，省里年底会在人事上进行微调，我向省委推荐了杨川贝。” 陆凡平静的说：“书记，这是好事情，川贝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都不存在问题。” 李瑞芳点了点头说：“关于宁阳县委书记的人选，我打算推荐镇北区区长吴小俊，空出来的区长由镇北区委副书记薛杨担任。” 陆凡依旧平静如水，说道：“书记，我坚决支持市委的决策部署。” 第419章 韩贵山的忠告 李瑞芳没从陆凡脸上看出任何的不满，便说：“后续的调整，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可以向组织推荐。” 陆凡毫不客气的说：“书记，我咱们市纪委副书记杜文龙，在省里谈了个女朋友，就是卫生局局长殷绍鹏的闺女。人家女孩不想两地分居，想请您帮个忙，看能不能把文龙推荐到省纪委工作？” 刘瑞芳笑着说：“文龙可是咱们迎江的得力干将，省纪委抽调过好几次，对他评价不低。这事我去跟刘书记谈，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岗位就不好说了，万一给个副处长之类的，他能不能接受？” “能接受！不过为了干部的成长，还请书记大力斡旋，尽可能的争取到好一点的岗位。” 李瑞芳说道：“我会全力以赴，你再跟晓华说说，让他也推荐，人多力量大嘛！陆凡，风电项目的申报，快打分了吧？” 陆凡回道：“基础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如果节奏放快些，下周就能定下来。” 李瑞芳说道：“事不宜迟，48个项目的投资着实不小，能成为迎江明年新的经济增长点，市政府要做好全力协调服务工作，保障好项目的落地、建设。”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陆凡直接去了市纪委，和吴晓华书记谈了杜文龙的事。 吴晓华笑着说道：“文龙是管案件的，想去省纪委很简单，他们正想要干活的人。但目前处长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尽量帮文龙争取吧。陆凡，年后我可能要走了！” 陆凡诧异的问道：“去省里？” 吴晓华摇了摇头说：“估计去外省，具体是哪里我还不知道。” 想到吴晓华担任过陈德铭的秘书，陆凡释然了，说道：“吴哥，恭喜你！” “这事我只跟你提一嘴，免得走的时候遭你埋怨。” “吴哥放心吧，我嘴上有‘把门’的。” 吴晓华沉思片刻，说道：“陆凡，咱俩比较投缘，我多嘴说一句，你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而且你是迎江人，不能一直在迎江待着，也许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陆凡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对，人挪活、树挪死！感谢吴哥的金玉良言，这不是给谁捎话吧？” 吴晓华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肺腑之言，陆凡，干我们这行，随时保持清醒最重要！得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不纠缠、会止损！你我都是干工作的，但有些人的任职是带有特殊使命的，你想想哪个重要？所以得审时度势，懂得如何自处，不要影响了大局，最起码不能成为‘拦路石’！国家这么大，到处都是舞台，以你的能力和背景总会有用武之地。言尽于此，我们各自郑重！” 1月13日，陆凡带着副秘书长段永蛟和秘书慕蓝凯前往省城，对接考核指标。 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陆凡才得以见到副省长韩贵山。 把茶叶放在柜子里，陆凡笑着说：“省长，来麻烦您了！” 韩贵山问道：“你小子不会也是来跟我要排名吧？” “省长料事如神，没办法呀，瑞芳书记下了死命令，拿不到第一要给我处分！” “你又不分管文教卫，操的啥闲心？” “哎，瑞芳书记知道您看重我，于是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头上，特意给我交代这是政治任务！省长，拿不到名次，我无颜面对迎江父老，也无法给组织交代，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韩贵山笑着说：“你小子也学会‘死皮赖脸’这套了？第一名不可能，人家长安、银州在文教卫上的投资在那摆着，汉江拿了全国性的荣誉，得加分。既然你来了，我也不会让空跑一趟，前五吧！” 陆凡继续“纠缠”：“省长，投钱多未必代表有实效，再说我们甘水县也获得了教育部的表彰，咱别前五，给个前三吧！” “陆凡，别得寸进尺！哪怕是瑞芳书记来了，我也是这话，最多前五！” “省长，瑞芳书记来您这是公事公办，我就不一样了，我凭的是您对我的厚爱！” …… 磨了好一会，韩贵山终于做出了让步，给了第四名的承诺。 谈完工作后，韩贵山说道：“昕朴快走了，有没有跟你说？” 陆凡惊道：“没有呀，韩哥要下放吗？” “去服务郭鸣雄书记。” 陆凡说道：“省长，韩哥不能一直干伺候人的活吧？” 韩贵山叹了口气说：“昕朴跟你不一样，就算现在政策放松了些，他也不合适到主要领导的岗位上，走着看吧！” “哎，韩哥可惜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时也、命也、运也！陆凡，你现在基础很好，成绩也有，一定要努把力，我建议你离开迎江！” 听到这话，陆凡不由的问道：“韩叔，是不是我碍着谁了？” 韩贵山语重心长的说：“要饭的都是三五成群，更何况我们这个行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圈子，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圈子无处不在，圈子又各有不同，所以有亲疏远近之分。亲友、同学是天然的圈层，有些人是相识于微末、相伴于经年；有些人共同经历过风雨，关系牢不可破；有些人是利益关系，相互利用，也就能相互支持。同样有些人会渐行渐远渐，走着走着就断了、散了，自此山水不相逢。 我从财政厅到副省长也算是机缘巧合，但你看看在我后面的人，陆建国、余剑锋、李国权、郭鸣雄等等，包括你们迎江的瑞芳书记，都是步步高升。为什么我连个常委都捞不着？归根结底还在于圈层！也许未来的几年，银州、成仓、汉江、渭阳、安宁这些市委书记都会赶上我，甚至超过我，而我还在原地踏步，这真的是能力问题吗？ 陆凡，我不是在怨天尤人，搞行政工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连个处级都上不了！能走到现在的位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但你不一样，你小子命好，找了个好媳妇，有了坚强的后盾，再加上自身的努力，你的面前是光明大道！” 陆凡尴尬的说：“韩叔，我也成了关系户！” 韩贵山笑道：“谁不讨老婆？人家给你气受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凭本事找的，别人羡慕都来不及！所以说，出身你决定不了，婚姻是改变命运的第二次机会，你无需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坦然面对即可，有关系不用那是傻子！” “感谢韩叔的谆谆教导，那我就踏踏实实的吃软饭吧！” 韩贵山继续说：“王鸿涛现在管清欠工作，未来几年对他尤为重要，冲上去海阔天空，跌下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这条路注定荆棘满布，充满艰难险阻，这时候迎江就显得尤为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思戴强去了迎江，最关键的时候最重要的位置只能交给最合适、最信任的人，秘书的能力领导最清楚！ 陆凡，俗话说的好：‘出门看天气、进门看脸色’。只有看清形势、认清现实，才能顺势而为、借势而进、乘势而上！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别走弯路！” 陆凡认真聆听着韩叔的教导，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他真诚的说：“韩叔，你的话我会铭记在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韩叔欣慰地笑了笑，说道：“这条路充满艰辛，有时候折磨的人痛不欲生，想要达到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不仅要有坚定的毅力、过人的魄力和非凡的政治智慧，还需要机缘巧合。你现在的条件非常成熟，只要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将来一定能取得辉煌的成就！” 从省政府出来，陆凡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想起韩昕朴快要调离，陆凡去了省政法委。 看到陆凡推门而入，韩昕朴笑着说道：“大市长，大稀客！” 陆凡说道：“我刚从韩叔那过来，要走也不打声招呼？” 韩昕朴叹了口气说：“大差不差的，我这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 陆凡宽慰道：“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你现在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再生个大胖小子，人生就圆满了！晚上喝两杯庆祝一下？” “行，我待会给若芹打电话，把她扔下不管又得埋怨我。” “那我先去定饭店，给你发位置。” 与此同时，李瑞芳也在给徐永江书记汇报工作，为迎江在年终考核中争取好的名次。 排名这玩意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想进步的领导干部，总不能常年垫底还被提拔了。因此，主要领导会在考核中对某些市县特殊照顾，为提拔干部打基础。 谈完工作后，李瑞芳再次向徐书记推荐了杨川贝，并提出宁阳县委书记、县长、镇北区区长的人选。 考虑到李瑞芳是省委常委，徐永江同意提拔杨川贝，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只答应给文旅厅副厅长。 至于迎江市内部的调整，徐永江尊重了李瑞芳的意见。 第420章 迎江异动 政治权术的 “武库” 中，有着这样一件威力无穷的奇妙武器：没有刀光剑影，无须真枪实弹，只在略动声色之间，就可以使政敌 “中箭落马”，陷于死地。这件诡秘阴毒的武器，就是馋毁诬陷之术，阴险毒辣的攻讦手段。 谗毁诬陷之术:“明枪” 与“暗箭”。它通过无中生有或夸大其词的手法，有意编造攻击的依据和借口，使谗毁诬陷行为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言之、人证俱全，从而增加谗毁诬陷内容的可信程度，促使上级和舆论对之深信不凝，再加上网民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而达到打击、损害和清除政敌的目的。 栽赃陷害的具体手法花样甚多，伪造证据、捏造事实、捕风捉影、生拉硬扯、张冠李戴、嫁祸于人，从枝节细小问题着手，把 “莫须有” 的罪名强加在对方头上。 尤其是在最关键时刻，抓住一星半点、似是而非的隐私，便如获至宝、借题发挥，清算历史老账，断送别人政治生命。 造谣诽谤也是谗毁诬陷的一种重要手段，谣言的来源都在 “听说”、“据闻” 之类的遁辞中隐蔽得无影无踪。谣言内容常常是捕风捉影、信口开河、兴风作浪、推波助澜，传者人云亦云、添油加醋，闻者将信将凝，真伪难辨，被害者莫名其妙、有口难辩。只要将谣言无限放大，不断上纲上线，就能把问题严重化，很多时候能阻断对方上升势头，甚至打垮对手。 王鸿涛从政二十载，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一心为地方谋发展、为群众谋福祉。政绩斐然的同时，亲手送无数人去踩“缝纫机”，不可避免地得罪了无数人。 在他即将迈向更高舞台的关键时刻，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感受到了威胁，开始坐立不安，于是便密谋策划，企图阻止王鸿涛前进的步伐。 思戴强担任镇北区委书记不到一年，但时间不等人，他排除干扰、雷厉风行，提拔了三四位常委，其余区级领导全部进行轮岗，基本上人人有进步。同时，他加强了对部门、乡镇、街道的管理，再加上王鸿涛在镇北主政期间积累的人脉资源，使得思戴强迅速掌控了镇北全局，一声能喊到底，并且在全区范围内布置了很多“眼线”，防患于未然。 进入腊月后，外地务工人员陆续返回镇北，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与此同时，一批特殊的“游客”来到了镇北，他们早出晚归，带着针孔摄像机，走街串巷，和镇北人打听王鸿涛的一些情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游客”还特意去了那些曾经被王鸿涛“拿下”的干部家中，以各种理由与这些人家攀谈，并偷偷地用针孔摄像机记录下他们对王鸿涛的牢骚、怨恨和辱骂。 然而，这些“游客”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乡镇干部和街道办网格员的注意，有人开始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并向领导进行汇报。 很快，消息就汇报到了区委书记思戴强这里。 思戴强几乎没有思考，第一时间召集区长吴小俊、副书记薛杨以及政法委、公安局、各乡镇（街道）书记，召开秘密会议。 等人到齐后，思戴强沉声说道：“各位，我不啰嗦，直接下达命令，会后大家立即展开行动。现在，有一批人进入了镇北，他们居心叵测，无所不用其极的搜集我的老领导情况，想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命令，公安局牵头抓人，各乡镇、街道负责全区拉网式排查，将线索上报公安局。请大家以高度的政治自觉、强烈的责任担当，以雷霆手段迅速展开行动，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整齐而坚定的声音响彻会议室。 思戴强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目光如炬，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再次强调道：“这是一次高度机密的行动，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绝对不会姑息！只有你们知道行动的目的，但对干部群众要严格保密，我希望你们能意识到这次行动的严肃性、紧迫性、重要性和纪律性！” 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年轻区长小俊，郑重地说：“小俊区长将担任本次行动的总指挥，你们所有人都要对他负责并听从指挥。好了，散会，开始行动！” 一声令下欲清场，思戴强的命令如同战鼓震响了每个人心灵。 与会人员踏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脸上流露出坚毅的表情，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离开了会议室，用高昂的斗志和前所未有的高效，毫不犹豫地投身于这场“保卫战”中。 吴小俊落后一步，走到思戴强身边，低声问道：“书记，你是不是要去宁阳？” 思戴强点了点头说：“想必宁阳也有情况，镇北政令畅通，问题不大，就交由你和薛杨负责，问题的严重性你们自己清楚。我现在就去宁阳，带30名干警。” 吴小俊又问：“人抓回来怎么办？” 思戴强坚决的说：“审！把他们的嘴给我撬开，拿到录口供的视频。断绝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敲山震虎！” 吴小俊回道：“区里你放心，妈了个巴子的，我不会让‘一根杂毛’脱逃！” 今夜无眠，整个镇北区被一种紧张而肃穆的氛围所笼罩。每一个参与行动的领导都怀揣使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更是对自己能力、责任和忠诚的考验。 这次行动，镇北区动员了所有的乡镇和社区干部，以及所有的公安力量，对已经锁定的目标进行抓捕，对全区酒店、旅社、网吧、娱乐场所进行拉网式排查。 思戴强出发前，联系了宁阳的梁晓峰、汪飞、高延锋、石鑫，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让他们立即组织手头上能动用的人手，随时待命。 接着，又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叶晨的电话，说道：“叶市长，我是思戴强！” “思书记，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叶市长，我长话短说，我要‘借兵’，能不能给我调200名干警？现在就用！” 叶晨惊道：“思书记，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镇北区今晚临时采取行动，打击‘黄赌毒’和黑恶势力，希望叶市长能支持。” 叶晨为难的说：“思书记，这不是帮忙的问题，而是我没有这个权限。这么大的行动，必须经过市政府党组会或者市委常委会决定……” 思戴强直接挂了电话，他没时间瞎扯淡！ 犹豫了下，思戴强没有打给李瑞芳，而是拨通了陆凡的电话。 此时，陆凡刚躺在床上，看到来电号码后马上接通，说道：“思书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陆凡，有人在搞事，镇北区这两天来了不少人，到处找领导的‘黑材料’，我猜想有人要伪造证据、捏造事实、捕风捉影、嫁祸于人！” “啊？”陆凡惊道：“开始用这种手段了？思书记，绝不能让坏人得逞！” “镇北区我已经部署了，现在已经开始行动，我打算把他们全部控制起来，先审了再说。” “事情紧急，你直接说，要我做什么？” “我打算现在去宁阳，梁晓峰、汪飞、高延锋、石鑫会全力配合，缺公安力量。” 陆凡直接问道：“需要多少人？” “宁阳不大，有个二三百人应该差不多了。” “思书记，你先去宁阳部署，我随后就到，人保证带到。” “好，那我先出发。” 陆凡又说：“我让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联系你，他值得信任，我会给他交代。” 挂了电话，陆凡一边穿衣服，一边拨通了甘水县公安局局长王鸿鹏的电话，直接说道：“鸿鹏，调集人手，赶往宁阳，十万火急！” 王鸿鹏慵懒的说：“我的大市长，好歹先说啥事？要多少人吧？” “有人搞你哥的黑材料，到宁阳抓人！” 王鸿鹏直接跳了起来，骂道：“这群狗娘养的，老子要活灭了他们！” “停、停、停，正事要紧，我先去宁阳。”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陆凡接着给杨川贝打通电话，问道：“川贝，宁阳公安局你能掌控吗？” 杨川贝敏锐地觉察到异常，干脆的说：“能使得动！” 陆凡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有重大行动，你立刻和思戴强书记取得联系，一切行动听思书记指挥，不得有误！事后我跟你解释。” 杨川贝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我马上给思书记打电话。” 出门后，陆凡又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叶晨的电话，说道：“调人去宁阳！” 叶晨心里一震，意识到迎江发生了大事，忙问：“市长，到底怎么了？思书记刚给我打完电话，也是要人。” 陆凡说道：“听我的，不会害你，说不定会是场机缘，到了迎江再说！” 叶晨马上做出了决断，说道：“行，听你的！你现在在哪？” “我已经出发了，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第421章 联手行动 陆凡赶到宁阳县后，直接去了宁阳宾馆。 303房间是个小会议室，为了保密，县委书记杨川贝把会议地点放在了宾馆。 陆凡进入房间后，思戴强起身说道：“陆市长，这边坐！刚才我们初步研究了一个方案……” 陆凡打断道：“事情紧急，你拿主意就行，直接分配任务吧，先行动起来，我们再沟通。” 思戴强干脆的说：“好，川贝、方哲，你们能调动多少公安力量。” 杨川贝回道：“公安局长去了省城，安排了一名副局长调集人手，但现在已经十点了，很多干警都喝了酒，或者电话打不通，这会联系了40多名干警和辅警。” 思戴强说道：“我带了一些人，先动起来，用现有人手先从一道街排查，要对所有的酒店、旅社、足浴、ktv等场所进行地毯式搜查，不放过一个可疑人，搜查他们所有的设备，先抓起来，再立即进行审讯。” 陆凡补充道：“公安局长不在，副局长不明情况，他也未必能镇得住场子。思书记，我建议让刘方哲去公安局主持行动。” 思戴强点了点头，对政法委书记刘方哲说：“方哲，那就辛苦你跑一趟，注意保密措施。” 刘方哲马上起身，说道：“那我就过去了，请各位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思戴强继续安排：“川贝书记、晓峰、延锋、汪飞、石鑫，你们动员人手，在全县范围展开排查，重点方向是社区，网格员最了解情况。发现线索，可以先控制起来，交由公安局处理。” 五人马上起身，迅速展开行动。 陆凡把杨川贝叫住，叮嘱道：“给几个街道办书记下死命令，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全力以赴，务必取得战果！” 杨川贝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尽我所能，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等人都离开后，陆凡问道：“思书记，镇北现在有没有战果？” 思戴强回道：“刚给我汇报，已经抓了30多人，证据确凿。” 陆凡说道：“来势汹汹呀，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事给瑞芳书记汇报了吗？” 思戴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事情紧急，暂时还没来得及汇报。” 陆凡又问：“迎江有人图谋不轨，那银州呢？长安呢？还有滇？有没有给王书记汇报？” “现在汇报？还是审一审再汇报？” “兹事体大，迎江只是一隅，咱们格局毕竟小，我觉得还是尽快让书记知道实情，以便更好的决策。” 思戴强稍作考虑，便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 十多秒后，电话接通，王鸿涛问道：“戴强，半夜三更打电话，没事吧？” 思戴强忧心忡忡的说：“书记，近日，有些不明来历的人来迎江扑风捉影、捏造事实，我猜想他们要生拉硬扯、嫁祸于人、兴风作浪。我担心对您造成不好的影响，便擅自采取行动，镇北区已经抓了30多人，宁阳在陆凡的配合下岗开始采取行动。刚才陆凡提醒我，说是要重视银州、长安和滇的动向。” 沉默了几秒，王鸿涛指示道：“把人控制起来，断绝与外界联系，以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第一时间拿到详实的证据，送到京城，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思戴强异常坚决的说：“请书记放心，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王鸿涛说道：“遇事多和陆凡商量一下，他是从基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考虑更周全，办法更多。另外，这件事有没有跟瑞芳同志汇报？” 思戴强如实回道：“回书记，暂时还没有。” 王鸿涛皱起眉头，语气严肃的说：“她是市委书记，无组织、无纪律！马上汇报，好好提升一下你的大局观！” 思戴强赶忙认错道：“书记，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汇报！” 挂了电话，思戴强纠结的说：“书记批评我了，嫌我没给瑞芳书记汇报。” 陆凡不好说什么，便说：“事不宜迟，还是尽快给瑞芳书记打电话吧！” 想了想，思戴强拨通了李瑞芳的手机号，不一会电话接通了。 “书记，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你讲！” 思戴强汇报道：“下午我接到区里的汇报，说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来到镇北区兴风作浪，企图对鸿涛书记不利。由于情况十分紧急，我来不及请示，就擅自在镇北区采取了行动，现在有了不小的收获。考虑到宁阳可能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我跟陆凡到了宁阳，现在这里的行动已经展开。” 李瑞芳听后，强忍怒火，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陆凡也在？” “嗯，我们前后脚到的宁阳。” 李瑞芳又问：“那镇北区现在由谁负责？” 思戴强回道：“是小俊区长。” 李瑞芳接着问：“你们有没有向鸿涛书记汇报？” 思戴强回答：“十分钟之前给书记汇报了，领导指示把人控制起来，断绝与外界联系，并要求尽快拿到确凿的证据，送往京城。” 李瑞芳指示道：“戴强，兹事体大，你和陆凡在宁阳坐镇，我亲自去镇北区。要严格按照书记的指示办，同时要注意一个问题，所有参加行动的人都必须具备高度的保密意识，绝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以免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这是铁的纪律！另外，遇事多听听陆凡的意见，我们随时保持沟通。” 挂了电话，李瑞芳亲自给吴小俊打了电话，然后穿上衣服急匆匆的赶往市区。 陆凡和思戴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神色严峻。 忽然，陆凡的电话响了，看了看号码是王鸿鹏打来的，赶忙接通。 “陆市长，我到了，人马也带来了，我的任务是什么？” 陆凡看了思戴强一眼，说道：“你负责二道街！” “行，宁阳我熟，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群杂碎翻出来！” 挂了电话，陆凡说道：“鸿鹏来了！” “从甘水上来的？” 陆凡点了点头说：“情况特殊，鸿鹏执行力不存在问题，他此前一直在宁阳公安系统工作，叫他来事半功倍。” 思戴强认可的说：“一时半会我还没想到，你看鸿鹏都来了，市公安局还没动静！” 话音刚落，陆凡的电话又响了，正好是市公安局局长叶晨打过来的。 陆凡接通后，说道：“到哪了？” “刚下高速。” “稍等，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陆凡神情严肃地说：“你在这坐镇，统筹协调，我去配合叶晨，负责各乡镇的排查，重点是周川镇。” 思戴强伸出手说：“辛苦你了！” “应该的！” 两人重重的握了握手，然后陆凡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开车来到高速路口，陆凡把车停到路旁，上了叶晨的车，还没等他开口便说：“有人来搞鸿涛书记的‘黑材料’，咱们的任务是把他们找出来，你去给大家交代一下，去各乡镇行动，注意保密意识，咱两去周川镇。”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叶晨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动，逐个给后面的车辆下命令。 不一会，二十多辆警车向各个方向驶去，陆凡和叶晨带了两辆警车前往周川镇。 途中，叶晨分析道：“这些人不差钱，应该会冒充游客、记者，估计会住宾馆。要是有本地人参与行动，就不好办了。” 陆凡说道：“能抓几个算几个，只要能拿到证据就行。叶晨，必须全力以赴，抓人立即审讯，不要有什么顾忌，就算犯点错误也无所谓。” 叶晨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轻重，感谢！” 二十分钟后，三辆警车来到周川最大的宾馆。 进门后，叶晨带着干警直奔前台，说道：“公安局抓通缉犯，让我看一下你的住宿登记。” 收银员哪见过这阵仗，紧张的指着电脑说：“现在是淡季，今晚只住了六个房间。” 叶晨立即指示干警去各个房间，并和陆凡去了1004房间。 服务员打开房门后，警察立即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搜查。 房间里住着两个男人，操着外地口音，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搜查？” 叶晨冷冷的瞪了二人一眼，没有搭理他们。 不一会收获便来了，从他们包里搜出了一些设备，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叶晨当机立断，命令手下拿人，丝毫没有理会二人的抗议。 李瑞芳书记到了镇北区委，吴小俊区长立即汇报行动的开展情况以及战果。 听到已经抓了60多人，李瑞芳立即下命令，集中力量攻坚，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撬”开他们的嘴，必要时可以上一些手段。 此时，王鸿涛正在跟陈德铭书记通电话，把迎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陈德铭听后说道：“都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但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信息传播迅速且难以控制，架不住用心的人借题发挥、推波助澜，将谣言无限放大，不断上纲上线，这东西有时能杀人于无形。鸿涛，你现在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明天早上我去给领导汇报，拿到有利的证据了吗？” 王鸿涛回道：“应该快了，我打算连夜进京。总不能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别人在背后捅我刀子吧？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我不可能任人摆布，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要意气用事，我和家忠他们沟通一下，等你回来再议！” 第422章 回京过年 经过一夜的奋战，镇北和宁阳收获都不小。 在李瑞芳书记亲自监督下，公安局掌握了不少确凿的证据。 深夜两点，李瑞芳和思戴强前往京城。 阴谋袭来，来势汹汹，去也匆匆。 虽无刀光剑影，但也惊心动魄。 当黎明的曙光破晓，迎江市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繁忙与喧嚣，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政治斗争有其残酷性，有时候就是你死我活。 后续的事陆凡无从得知，但他清楚一场不为人知的激烈交锋在所难免。 经过这件事，陆凡悟到了几个道理： 斗争无处不在！出于种种目的，所谓的“自家人”之间，同样弥漫着争斗与矛盾的硝烟，甚至可能比与外部的冲突更为激烈、残酷，只是动机和手段更有隐蔽性。 忠诚比能力更重要！真正能力超群的人有几个？用人的关键要素在于，忠诚永远摆在能力前面，否则你永远只是个干活的，触碰不到核心圈，到不了最关键的岗位。试想一下，如果昨晚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否有人能够像思戴强那样，及时发现异动，并迅速做出决断，果断采取行动？恐怕没有！ 事成于慎而败于纵！要心存敬畏、手握戒尺，清白做官、谨慎做事，不要轻易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否则任何一个差错都可能成为他人攻击的把柄，一旦被对手抓住机会，很有可能会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做官要懂得进退有度，才不至进退维谷；宠辱皆忘，方可以宠辱不惊。为而不争，方是大争！ 下午，陆凡正在审地下城市综合体的招标公告，思戴强推门而入。 发改委主任和招商局局长立即起身，先行告退，给领导腾位置。 陆凡亲自给思戴强泡了杯茶，关切的问道：“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思戴强喝了口茶，说道：“送证据的时候我看到了德铭书记和家忠部长，后面的事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的。” 陆凡又问：“抓起来那些人怎么办？” 思戴强想了想，说道：“关几天，帮他们在思想上好好改造一下，然后放了吧！陆凡，这次的事多亏了你！” 陆凡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王书记待我不薄，遇到事情我义不容辞，自当挺身而出。这个事情过去了，以后我们也不要提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思戴强点了点头说：“书记也是这么交代的。到了年底了，最近咱们工作都忙，都没好好聚一聚，改天约个场，你也得到我们镇北区指导工作，支持镇北的经济发展。” 陆凡笑着说：“除非必要，我一般不愿意骚扰县区，现在的检查、调研、巡视、审计太多了，我下去的多了不得挨骂？” 思戴强笑道：“你来了，我们绝对欢迎！有个事我要发发牢骚，市长也太不拿我们镇北当回事了吧？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是在镇北区的地盘上实施，可我们连个成员单位都没混上，捂的太严实了吧？啥事都要讲个利益？我们的眼皮子没那么浅！项目实施的时候，难道不需要镇北区搞协调？市里直接搞征迁？如果不嫌麻烦，那你们自己去搞，我们正好省心，不过别到时候又命令我们。” 陆凡回道：“实施项目的时候，就该你们上场了！你知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为了这几个项目，我没少说话，现在都有人说我是‘陆霸天’，‘陆家帮’的称号都给我按头上了！再这么下去，估计我快走人了！” 思戴强大手一挥，说道：“那些人闲得蛋疼，管他们作甚？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行！你放心，有任何事我绝对支持你！” 陆凡感受到了思戴强的善意，回道：“做事问心无愧就好，做人心安理得就行，我在意的是迎江人的利益，有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镇北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思戴强也放开了，说道：“陆凡，说句真心话，当两年常务，你得跳出迎江。” 陆凡点了点头说：“确实，我是迎江人，按照规定，地方党政“一把手”需要回避。但是只要在这个岗位上干一天，我都会尽全力做好分内的工作。思书记，有件事我想跟你合计一下。” 思戴强爽快地回道：“但说无妨，没有办法想办法，办法不行改办法，总之一定有办法！” 陆凡说道：“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定水县委书记陈湟基、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秀延县为书记郭桐宇，如果他们能有机会走出迎江，未来的发展前景会广阔一些，同时也有利于加快迎江干部的流转速度，毕竟革命工作得补充新鲜血液！” 思戴强瞬间明白了陆凡的意思，他意识到陆凡去意已决，便说：“我这不存在任何问题，不过这事得瑞芳书记决策，咱们共同努力，想办法促成此事。” 陆凡的目的基本达到，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思戴强，自己要带着“部队”撤了，主动给你们腾位置，不过好歹得把这些人推荐上去，本来县委书记本就是提拔的有利竞争者。 这个想法，估计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都会乐见其成，陆凡同样会给他们透露。 1月18日，迎江市政府修改文件，重新下发了《新能源项目建设推进领导小组的通知》。 组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陆凡为组长； 副组长：市委常委、副市长杨邵凯； 成员：市政府副秘书长段永蛟，市发改委主任吴文通等，各县区政府负责人，共计25人。 领导小组的责任为：统筹协调推进项目建设，牵头保障营商环境；协调、协助办理项目建设相关手续；打击项目建设领域非法阻工闹事、强揽工程、强买强卖、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行为；负责风电项目的优惠政策、补助的申报。 1月20日晚上八点，领导小组秘密召开会议，组织专家学者，对申报项目的企业进行打分评选。 会议开到晚上十一点多，在陆凡的主导下，结果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 48个项目都精心谋划了配套制造业项目，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位，部分常委和副市长均有斩获。 李思卫的天辉能源获得9个项目，吴衡和夏礼也拿到一个小项目，以他们现有的实力，无法支撑大的配套项目，有多大锅下多少米。 第二天，陆凡把会议结果向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做了汇报，两位领导结果表示满意，充分肯定了陆凡的工作成绩。 1月22日，迎江市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全国招商工作正式启动。 该项目充分利用地下空间，打造商业用地面积4.5万平米，拥有地下停车位1100个，将成为集城市形象、基础设施升级、地下商业网络、地下停车互通于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能进一步提升城市品质，给迎江带来新的商业体验，毕竟成为迎江市的新名片。 当天下午，吴衡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市政府，跟陆凡打探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 陆凡笑着说：“不是我打击你，人贵有自知之明，风电项目就够你喝一壶了，还惦记这个项目？再说你有这个精力吗？” 吴衡笑着说：“实力不够，咱可以找合作伙伴，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潜力，应该有得赚。” 陆凡说道：“这是商业开发，得懂商业运作，而且是自负盈亏，如果运作不当，可能让你这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我劝你要慎重！” 吴衡正色道：“凡哥，我真的想试一下。再不努力，以后都没资格跟随你的步伐了！” 看出来吴衡动了真格，陆凡回道：“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做，这个项目寄托了迎江人民太多的期望，必须要交给专业的企业来开发。即使是企业投资，如果项目搞成烂尾，市委、市政府也无法向迎江人民交代，所以会对企业进行严格的把关。如果你真的想搞，第一、资金必须到位；第二、和实力雄厚的企业合作，必须要有成功的案例，拿出切实可行的可行性报告。这可不是买几间门面房租出的事，这是大型商业开发，条件成熟了再来找我。” “凡哥，我一定全力以赴投入到这个项目中，小易也有意向，他已经去筹钱了。” 陆凡说道：“不是所有的项目都能赚钱，你们如果想搞，最起码得先过我这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家底赔干赔净！” “好歹几个亿的项目，肯定不是儿戏，我们会慎重对待！” 到了1月下旬，统计局发布2020年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各项经济指标反馈至各省。 很快，省里的全年目标责任考核结果出台，迎江闯进了全省第一方阵的行列，标志着今年的工作圆满收官。 陆凡拿着“沉甸甸”的五万块年终奖以及甘水县送来的200万招商引资奖，开开心心回家过年！ 第423章 见客 2月10日，陆凡返回京城，李梓萌兴高采烈的去接机。 上车后，陆凡掏出银行卡，递给老婆，笑着说道：“今年大有收获，挣了二百多万，全部上交！” 李梓萌神色一凛，说道：“老公，咱家没有大开销，靠咱俩的工资就足够了，我不想你在经济上犯错误。” 陆凡笑着说：“想啥呢？这是我今年在甘水的招商引资奖励资金，有文件支撑，是合法合规的收入，剩下的是我的工资和年终奖。除了礼金，我一年到头基本花不了多少钱。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在经济上犯糊！” 听到这话，李梓萌露出了笑容，说道：“既然是合法收入，那我就笑纳了，给咱儿子攒着！” “咱好像还没有儿子！” “所以你得努力呀，这个假期时间刚刚好，加油！” 陆凡笑道：“行，那我就日夜操劳，务必弹尽粮绝！” 回到北总部胡同，李老正在会客。 看到陆凡走进来，他笑着招手示意陆凡过去坐下，说道：“回来了，过来坐！” 陆凡把公文包递给李梓萌，走到李老身边，礼貌地向两位客人问好：“刘书记好、王书记好！” 华原省委副书记刘令豪笑着说：“陆凡，当常务有一年了吧？感觉更沉稳了些！” 陆凡微笑着回道：“已过而立之年，心自明了，得沉淀下来了！” 这时，华原省政法委书记王金武开玩笑道：“陆凡，你和梓萌可得加把劲啊，老领导都着急了，等着抱重孙！” 陆凡笑了笑说：“感谢王书记关心，我一定摆在态度，加倍努力，争取早日添丁进口！” 聊了一会，陆凡起身说道：“爷爷，羊肉切好了吗？我去给两位领导露一手！” 李老笑着说：“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这个大厨。令豪、金武，陆凡的手艺值得期待，等明洲回来，你们陪我小酌几杯！” 刘令豪笑着说：“我已经开始期待了！老领导，明洲该动一动了吧？他在副部上也有几年了。” 李老说道：“22年之前会有大范围调整。” 王金武问道：“明洲会回华原吗？” 李老摇了摇头说：“你们调整到现在的岗位时间不长，踏踏实实干工作，多为群众做实事、好事，不要得陇望蜀！” 正聊着，李明洲走了进来，笑着说：“令豪、金武，待会喝两杯！” 二人也热情的打着招呼，李梓萌给老爸沏完茶，也去厨房帮忙。 一个小时后，酒、菜、肉上桌，陆凡和李梓萌招呼大家落座。 刘令豪担任过李老的秘书，王金武也是李老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点也不拘束。 大家有说有笑，边吃边喝，其乐融融，李老现在就喜欢这种氛围。 七点多，客人走了，陆凡和李梓萌也打算回家。 临走时，李老对陆凡说：“明天上午十点多来，见见客人。” “好的，爷爷，您和爸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二人走后，李明洲说道：“爸，陆凡在迎江待多久？” 李老想了想说：“在待一年，任职期满后换个岗位，然后再去市里任职，不要轻易破坏政治规矩。” 李明洲叹了口气说：“上次没到副书记的位置，总归慢了一步。” 李老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陆凡还年轻，不在乎这一年，多岗位锻炼一下，不见得是件坏事。” “爸，陆凡去华原省？还是去奉宁省？” “让他自己选吧，大差不差的。” 瑞雪兆丰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的上空开始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给整座城市盖上了一层洁白的棉被，美不胜收。 行人纷纷驻足，欣赏着这美丽的雪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们在雪地里欢快地奔跑着，尽情享受着雪带来的欢乐，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陆凡和李梓萌相互依偎着，漫步在铺满积雪的街道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身后留下一串串长长的足迹，就像是记录着他们的点点滴滴。 二人目光交汇，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柔情，仿佛能穿透彼此的灵魂，彼此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幸福。 回到家后，夫妻俩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造人的伟大工程中，并乐此不疲。 翌日，陆凡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收拾一番后二人赶忙前往爷爷家。 一路上，二人自然而然的牵着手。看着温柔体贴、美丽动人的妻子，陆凡心中暗自庆幸能娶到如此娇妻，最大的幸福就是让自己能软饭硬吃！ 到家后，陆凡看到爷爷在客厅里跟人聊天，赶忙快走几步，进去打招呼：“郝省长、王部长、陈主任，新年好！” 华原省省长郝广祺、组织部副部长王昭文、发改委副主任陈子言都微笑着和陆凡夫妇聊了几句，还时不时的陶侃几句。 坐了半个多小时，几人起身告辞。 不到五分钟，交通部墨宣、自然资源部田山川联袂而来，陆凡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给领导们端茶递水，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爷爷身边，时不时的回应几句大家的询问。 一上午，家里来了四波客人，陆凡都认识，他们参加过自己的婚礼。 下午，又来了几波人，是奉宁省和岭省的，其中有些人陆凡没见过，但名字肯定听过。 这两天，“接客”成了陆凡的主业，陆陆续续见了六七十人，最低的都比迎江市长赵涛高，整个人都快麻木了！ 直到大年三十，家里终于清净了。 陆凡和李梓萌前往机场，满怀期待等着妹妹回来，这是陆瑶下去挂职后第一次回京。 当看到陆瑶走出候机大厅时，陆凡和李梓萌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见到哥哥后，陆瑶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湿润起来，差点哭出来。即使她平日里再坚强，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思念和委屈。 陆凡连忙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妹妹，安慰道：“你要是不回来，我跟你嫂子就去找你了！” 一旁的李梓萌也赶紧上前，轻声说道：“瑶瑶，回来了就好，咱们团团圆圆过年，过去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陆瑶擦去眼角的泪水，控制住情绪，声音仍然带着一丝哽咽：“哥、嫂子，真的很想你们！” 陆凡心疼不已，拉着妹妹的手，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三人一同坐上汽车，向爷爷家驶去，这是梓萌一家强烈要求的，他们希望让陆瑶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亲情的关怀。 一路上，姑嫂互道衷肠，倾诉着彼此的思念之情，分享着生活和工作中的点点滴滴，很快笑声不断回荡在车内。 当陆瑶到达李老家时，她受到了全家人的热情接待。大家完全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李老还单独跟陆瑶聊了会工作，让陆瑶感到无比温暖，对这个大家庭也有了归属感。 吃过年夜饭后，李老把陆凡叫到客厅，说道：“三月初，党校有个厅级干部培训班，规格比较高，为期一个月，封闭式管理，你去参加一下。” 陆凡干脆的说：“好的，爷爷，收假后我尽快把手头上工作处理好。” 李老问道：“干了几个月常务副市长，感觉有什么收获吗？” 陆凡稍作思索，回道：“爷爷，常务干的很杂，看似管的很多、分量很重、地位很高，但在市县来说，又触及不到最核心业务，比如交通、城建、国土、水利、农业、教育、卫生等等，感觉像个灭火队伍，处理一些临时性事务，哪里需要就派去哪里。” 李老微笑着说：“一家独大不是春，百花争鸣春满园。权力是把双刃剑，运用得好，可以令行禁止、造福于民；一旦滥用，就会滋生腐败，贻害无穷。绝对权力，造成绝对的腐化，只有相互监督、相互制约，才能维护权力的平衡性，让人在行使权力的过程中有所顾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感受？” 陆凡想了想，说道：“爷爷，我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 李老欣慰的点了点，说道：“能意识到这点就好，我一直没给你提醒，就是想让你自行体会。你要记住一点，行政工作需要权责匹配、权责对等、权责统一。李瑞芳是市委书记，她的权威必须要树立，赵涛是市长，管理政务工作，这都是组织任命的，赋予了他们这个权力。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有人成为‘拦路虎’、‘眼中钉’、‘肉中刺’，那么这个人势必会被大家群起而攻之。另外，上级组织也不允许这样的情况长期存在，纵观本土强硬派，最终的结局往往不尽人意，甚至会被党政主要领导连根拔除！” 陆凡回道：“爷爷，我明白了，我会专注本职工作，到位不越位，补台不拆台，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度。” 李老语重心长的说：“28字方针我学了一辈子：冷静观察、稳住阵脚、沉着应付、韬光养晦、善于藏拙、决不当头、有所作为！伟人的智慧结晶，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学习和领悟。” 第424章 中青班 过了一个祥和惬意的春节，2月18日陆凡返回长安，在韩昕朴的陪同下，去给他丈母娘唐冰省长拜年。 陆凡“攻略”唐省长好几年了，在韩昕朴这层关系的加成下，唐冰对陆凡的态度越来越好，不仅聊了工作上的事，还留陆凡在家吃了顿饭。 接着，陆凡又提着大包小包去了副省长韩贵山家里，直接往下一“扔”，聊了几句便返回迎江，跟长辈不用太客气。 至于王鸿涛书记那里，陆凡尝试了两次，只能电话上拜了个年，估计整个迎江也就思戴强有机会去王书记家里拜年，有些事无法强求。 回到迎江，陆凡在家里宴请了子北县委副书记曾明、红旗县委副书记杨铭豪、市委副秘书长夏礼、市纪委副书记杜文龙、市刑警支队队长刘金柱以及做生意的苏小易和吴衡。 等人到齐后，陆凡举杯，脸上洋溢着笑容，祝愿大家事业顺利、家庭美满、身体健康、新年快乐，众人纷纷响应，一饮而尽。 兄弟们欢聚一堂，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欢声笑语不断，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着眼前的兄弟们，陆凡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些年来，大家在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却始终保持着那份真挚的情谊，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然而，人生就是一场旅程，总是充满了变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要离开迎江了，这让陆凡产生一丝不舍和惆怅。虽然现代科技发达，可以通过电话、视频等方式保持沟通，但那种面对面的交流和陪伴是科技无法替代的。 散场后，兄弟们离去，唯有杜文龙留了下来。办案多年的他心细如发，感受到了大哥的异样。 二人收拾完“残局”后，杜文龙随意问道：“凡哥，是不是要走？” 陆凡没有隐瞒，回道：“暂时还走不了，但不会在迎江久待。” 杜文龙点了点头说：“你是迎江人，当不了迎江市委书记、市长，早点离开是好事。凡哥，去省里？还是去外省？” 陆凡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要看李老的安排。跟兄弟们从小在一起，到了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杜文龙说道：“凡哥，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孤身一人，我们会永远支持你，好兄弟一辈子！” 第二天上班后，杜文龙拿着厚厚的“信封”，找到吴晓华书记，表达了去省纪委工作的强烈诉求，表示即使是副处长也能接受。 吴晓华把信封推了回去，说道：“文龙，我们之间就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要你能接受副处长，这事基本没有难度，我明天跑一趟省纪委，谈谈刘书记的口风。” 杜文龙坚持道：“书记，我知道现在办事难，就算是本系统调动也得有人情，再不济也得请客吃饭之类的，请书记先备着。” 吴晓华想了想，说道：“那行，用不出去我再给你说。” 杜文龙这次下了决心，因为再不努力就跟不上凡哥的步伐了！ 陆凡上班后，紧锣密鼓的开展工作，打算在参加培训前，把地下城市综合体和运动中心两个项目的招商和招标事宜解决，另外把全市2021年经济工作指标任务下达给各县区、各部门。 2月19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对宁阳县委书记杨川贝、镇北区委副书记薛杨进行组织考察。 同时，迎江市的人事调整也正式启动，不过陆凡基本没关注，因为空缺岗位的人选早已沟通好了，现在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2月20日，迎江市发布新城区全民健身运动中心项目招标公告，共计六个标段。运动中心是集体育竞技、文艺演出、餐饮酒店、旅游观光、购物休闲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体育文化交流中心。项目规划面积665亩，总建筑面积16.5平方米，是全运会部分比赛项目的举办场馆。 公告发布后，市委、市政府热闹非常，但随着徐永江书记的一个电话，秦省建工集团成了部分项目的内定人选，哪怕是徐书记也不可能把项目“一网打尽”。 2月22日，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招标公告发布，包括地下一层商业开发、地下二层城市道路、两个城市广场及相关配套设施，共六个标段。 两个大项目的招标，引起了全市的瞩目，甚至把省里的目光也吸引过来了。 短短两天，陆凡就接了不下20个电话，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也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他们甚至接到了不少京城的电话。 市里现在能做主的只有7个标段，但有20个领导打招呼，该如何分配？该得罪谁？同时还要兼顾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 不过这些烦恼轮不到陆凡操心，因为他只是副职。 而且陆凡已经和书记、市长达成了一致意见，自己负责游泳馆的建设和地下城市一层商业开发，合情合理。 2月26日，省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人事议题，涉及到迎江的是，杨川贝提拔为省文旅厅副厅长，镇北区区长吴小俊调整为宁阳县委书记，镇北区副书记薛杨调整为区长，市纪委副书记杜文龙调整为省纪委监察二室副主任。 2月27日，迎江市召开常委会，同样有人事议题，不过跟陆凡没多大关系。 但让陆凡意外的是，甘水县公安局局长王鸿鹏调整为市公安局副局长。这是思戴强和李瑞芳书记商量的结果，有特殊的用意。 迎江市委收到省委通知，要求常务副市长陆凡参加春季中青年干部培训班。 李瑞芳书记把陆凡叫到办公室，笑着说：“恭喜啊，你得去中青班学习了。听说这次培训规格很高，家忠部长主持开班仪式，还会亲自授课。中青班每位学员都是优中选优，在岗位上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优秀干部，学员都得到了提拔和重用，绝大部分升任省部级。” 陆凡接过通知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笑着回道：“学无止境，难得有四个多月的时间进行系统的学习，我一定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用理论武装头脑，提升思想觉悟，提高个人能力和综合素质，从而运用在以后的工作中。” 李瑞芳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万人友。中青班是个很好的平台，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陆凡，你手头上还有两项重要的工作，估计也来不及处理了，我提议由戴强接手。” 陆凡毫不犹豫的回道：“思书记能力毋庸置疑，我坚决服从市委的安排。” 李瑞芳看着陆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缓缓地说道：“陆凡啊，从中青班毕业之后，我估计你要被提拔重用了，我先提前向你表示祝贺！” 陆凡忙说：“书记您过奖了，这次参加培训的有二三百，我资历尚浅，还得全方位提升自己的能力。我会把这次培训的成果转化为推动工作的动力，立足本职工作，切实履职尽责，争取做出让组织和群众满意的工作实绩。” 李瑞芳又问：“四个半月时间不短，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事项吗？” 陆凡想了想，开诚布公的说：“书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加大干部交流力度，有利于拓宽干部视野，激发干事创业新活力。对干部来讲，通过交流，面对新的情况、新的挑战，从而能够有效提高干部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增强干事业的本领，为以后拥有更广阔的的施政舞台奠定基础。 另一方面有利于避免长期‘深耕’某一县区形成山头主义、圈子文化，既保护了干部健康成长，也净化了政治生态，对于打破封闭、吐故纳新、取长补短、增强领导班子的战斗力至关重要。 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定水县委书记陈湟基、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定水县委书记张钰铉、秀延县委书记郭桐宇，他们在县区任职时间都不短了，如果能交流到其它市党政领导班子或者去省直部门担任副职，对他们的成长将绝对大有裨益，也能让迎江走出更多的干部。” 李瑞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猛将必拔于卒武，贤相必起于郡县。县委书记本就是重要的后备干部储备，负责任地荐才，把好干部推上更高舞台，本就是各级党委的重要职责。他们几个条件都很成熟，市委会全力以赴向省委进行推荐。” 回到市政府，陆凡去了市长赵涛办公室，把培训的事情进行了汇报。 听到这个消息，赵涛心里五味杂陈，感慨道：“四个多月，时间不短呀！那两个项目招标才刚开始，瑞芳书记有没有具体的指示？” 陆凡如实回道：“书记建议让思书记负责。” 赵涛皱了皱眉头，不满写在脸上，但他没有多言，而是对陆凡说：“中青班是难得的学习、锻炼、交流、提高的机会，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做到学有所悟、学有所长、学有所成。” 第425章 中青班报到 履行完请假手续后，陆凡把手头上的工作移交给常委副市长杨邵凯，又给副秘书长段永蛟交代一番后，兴高采烈地返回京城。 出了机场，陆凡打车去了北总布胡同，梓萌今天上班，没打扰她。 进门后，李老笑着说：“回来了，休整两天得去学习了。” 陆凡感激的说：“谢谢爷爷！我一定珍惜机会，认真学习，武装头脑，学有所成、学有所获、学以致用。” 李老说道：“过来坐！中青班主要是培养省市一级领导干部，入学后要经历三个转变：从领导到学员、从工作状态到学习状态，从家庭生活到集体生活。培训的这段时间，你们是封闭式管理，你得提高自律意识和学习意识，达到理论武装和锤炼党性的目标。” 陆凡坚定地回答道：“我也想借助此次机会，全面深入地学习理论知识，淬炼思维、练就本领，提高政治能力、调查研究能力、科学决策能力、应急处突能力、改革攻坚能力。” 李老听后微微颔首，强调道：“学习使人进步，你要坐得住板凳、读得进书本、沉得下探究，在钻研学问中增长知识、锤炼品格。最重要的是，你要胸怀天下、志存高远，把‘姓党’融入灵魂、根植血脉。另外，这次培训班有几位华原省的干部和你同班，你们在学习中要加强交流沟通。” 听到这些话，陆凡忍不住问道：“爷爷，下一步我是不是要去华原省工作？” 李老语重心长地说：“陆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时运、天命这回事，你不得不信。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天时’，古人云‘时势造英雄’，没有了天时，纵使你有万般能耐，也敌不过天命。在华原，你可以顺势而为、借势而进 、造势而起、乘势而上！ ‘地利’ ，简而言之，就是你呆在哪里，这个地方是否具有发展潜力和资源禀赋，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你有雄心壮志，缺乏必要的条件支持，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人和’，一个好汉三个帮，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勠力同心、和衷共济、奋楫笃行、臻于至善！ 只有掌握了天时、地利、人和，团结力量、顺天应人，把优势发挥到最大化，事业才能事半功倍，立于不败之地，否则你再怎么努力可能都走不远。” 陆凡感受到了李老对自己栽培之心和殷切希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老，郑重地说：“爷爷，我听您的！无论在哪个岗位上，我都会以饱满的工作热情和高度的责任感全力以赴，争取做出一番事业，不辜负您的期望！” 下班后，李梓萌迫不及待的来到爷爷家，进门便问：“老公，你真的要在京城待三个月吗？” 陆凡笑着说：“这得感谢爷爷，不过培训是封闭式管理，周末才能回家。” 李梓萌开心不已，高兴的说：“那也挺好，最起码周末保证能回家，平时也是近在咫尺，我可以去党校看你呀！” 李老严肃地说：“梓萌，别胡闹，男人以事业为重，你要支持陆凡的学习和工作。” 李梓萌亲昵地搂住李老的胳膊，撒娇道：“爷爷，我是开玩笑！谢谢爷爷，让陆凡这次回来待这么久！” 吃完晚饭，李梓萌又拉着陆凡采购了两身得体的行头。 随着刘佗担任南黔省省长后，王鸿涛再下一城。 秦川纪委书记空缺，徐永江多次向家忠部长和德铭书记争取，最终无果。 在征求多方意见后，3月1日，黄晓武空降，担任秦川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 同时，长安市委书记尘埃落定，副省长、公安厅长宋仲豪调整为省委常委、长安市委书记。 这让徐永江仰天长叹，不得不在工作站哪个改变策略。 上午十点，陆凡来来到位于西郊的党校。 在党校大门口传达室，陆凡递上了证件和文件，待工作人员电话确认通过后，领得一张通行证，交与大门警卫查验再次通过后，才踏入了大门。 按照指引，陆凡来到了培训部的教务处，履行了报到、登记、注册等手续，办理了学员证、饭卡等证件，并分配到了宿舍。 前往宿舍楼，陆凡找到了房间号码。进去后发现是个标间，设施一应俱全，房间干净整洁。陆凡对这个环境非常满意，他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床上，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不一会，敲门声传来，进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微笑着说：“是陆市长吧？我是华阳省南宛市的王弘。” 陆凡主动握手，笑着说：“王市长好，这几个月，咱俩得‘同床共枕’了！”显然二人都看过报到册。 “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请陆市长多关照！”王宏对陆凡的身份了如指掌，因为他担任过省委副书记刘令豪的秘书，而刘令豪曾经是李老的秘书。这次前来学习，刘书记专门强调了陆凡。 “互相关照！王宏，咱们就直呼其名吧，这是这里的规矩。” 王宏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规矩一定要守。陆凡，咱们班还有三名华阳省的干部，改天咱们聚聚。” 陆凡回道：“没问题，就放在这个周末，我家在京城，勉强算个东道主，我来安排。” 王宏没纠结这个，两人开始聊培训班的一些情况。 “陆凡，听说第一周要接受一次闭卷的‘摸底’考试，考的就是各种基本理论，我都开始发愁了。” 陆凡笑着回道：“彼此彼此，这两天抓紧看书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王宏又说：“听说这次培训，组织部会全程观察学员表现，得认真对待。以前有学员表现不佳，直接被叫停了培训，被记入档案。回去后直接被‘打入冷宫’，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陆凡说道：“咱们是爱学习、守纪律的好学生，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该注意的还得注意。” 两人正在收拾行李，秦川省水利厅副厅长常含武走了进来，笑着说：“陆凡，这下咱俩成同学了！”两人工作上接触过，算点头之交。 陆凡笑着说：“含武，我介绍一个，我的舍友，南宛市副市长王宏。“ ”王宏，这是我们省水利厅副厅长常含武。” 二人握了握手，热情的寒暄了几句。 不一会，华阳省的三名干部联袂来访，分别是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邓国强、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王希、省政府副秘书长李博宁，王宏热情的介绍大家认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陆凡发现学员们已经三五成群，相谈甚欢。 让人不禁感叹，纷繁复杂的官场如同一座大舞台，置身其中的人都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角色，独善其身注定举步维艰、寸步难移，所以都要建立自己的人脉网络。 每位学员都有着独特的经历、性格和背景，而那些无形的纽带——老乡、同学、亲友等关系，则为他们搭建了桥梁，让许多人迅速找到共鸣，并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变成志同道合的同志。 秦川省组织部二处处长程清，看到陆凡和常含武后，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笑着说：“陆市长、常厅长，这里的饭菜不错！” 常含武笑着回道：“程清，得改，在这里不能称呼职务！” 程清笑着说：“失言、失言，一时半会还没适应，咱能分到一个班真是缘分呐！” 陆凡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不少秦川的熟面孔，大多是银州、长安的干部。不过都是点头之交，平时在省里开会的时候打声招呼。 下午两点，大家到了教室，开始领取书本，学习规章制度。 在这里，学员们要进行集体生活，遵守严格的纪律。 无正当理由不得缺课，请假须经批准，大门晚上11点准时关闭。 周一到周四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半是上课时间。 下午一般是自学或讨论时间，或者安排欣赏歌剧、外交礼仪等课程。 学校会“查两堂、刹两风”，即抽查课堂的到课率，食堂的就餐率，狠刹吃喝风、送礼风。 在这里，学员们还要观看细节披露更加详尽的腐败案警示片，参加文化汇演、重温革命经典，高唱“我们在太行山上”，接受最直接的党史教育。 三点钟举行开班仪式，两点半学员们就坐在了报告厅。 王宏坐在陆凡旁边，低声说：“我看咱们班有两个正厅，你是常务副市长，要不要争一下班长？有国强、王希、博宁支持，再加上常含武和程清，我觉得机会挺大的。” 陆凡摇了摇头说：“中青班藏龙卧虎，咱就不凑那个热闹了，低调是王道！” 王宏笑了笑说：“该高调的时候就要抬头挺胸，拿个优秀班干部，含金量不低！如果你有想法，我们会全力以赴支持！” 第426章 群英荟萃 三点整，开班仪式正式开始，整个会场弥漫着庄重而热烈的氛围。 领导们面带微笑，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主席台，依次落座，眼神传递着对学员们鼓励和信任。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陆凡和大家一样，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陈家忠主持开班式，要求学员们坚持读原着学原文悟原理，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深刻领会贯穿其中的思想、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要着力增强培训的时代性、针对性、有效性，要精心设计培训内容，要坚持严以治班、严以治教、严以治学、大力弘扬学习之风、朴素之风、清朗之风。 副校长就本次培训的课程做具体的安排，并要求全体学员在培训期间，严格落实“八项规定”精神，严格遵守学习培训和廉洁自律的各项规定，禁止宴请老师或同学，不许在自己任职的地区组织参观旅游。 要求学员要住在宿舍，吃在食堂；学员必须自己动手撰写发言材料、学习体会、调研报告和论文等，不准请人代写；学员在校期间及结（毕）业以后，一律不准以同学名义搞“小圈子”，不得成立任何形式的联谊会、同学会等组织，也不得确定召集人、联系人等开展有组织的活动。组织部和学校将派人监督出勤情况，“违令者将被退学”！ 最后，宁书记做了重要讲话，鼓励学员坚定理想信念，胸怀天下、志存高远，守住守牢拒腐防变防线，始终保持对权力的敬畏感，净化社交圈、生活圈、朋友圈。在学习的过程中甘当“小学生”，不懂就问，真正做到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将学习成果转化为建功立业的强大动力！ 开班仪式结束后，学员们怀着激动心情，回到教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陆凡在王宏的推举下第一个发言，他没有怯场，自信的说：“本次开班式可谓是大家的‘修炼手册’，给了我们明确的学习的方向和目标。我们一定要把讲话精神贯穿培训始终，要舍得花时间和精力读原着、学原文，把握其核心要义、精神实质、丰富内涵、实践要求，要练好内功、提升修养，努力做到学、思、用贯通，知、信、行统一，努力成为可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栋梁之才，不负时代、不负韶华！” 陆凡的发言赢得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随后，其他同学也踊跃发言，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和感受，气氛非常热烈。每个人都被这种热情所感染，仿佛置身于一场思想的盛宴之中。 众人中，王剑明的发言引起了陆凡的共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见解很独特，分享了自己在工作中的感悟和体会，包括民生问题、教育改革等方面的思考，让所有人静静地倾听，他来自草原省，是一名市长。 王剑明注意到了陆凡的目光，他微微着投以友善，并点头示意。 陆凡也点头回应，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这一刻，两人之间似乎建立起某种默契。 下课后，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探讨王剑明刚才提出的问题。 来到食堂，陆凡看到了陈剑飞和王刚，王刚是上次王鸿鹏婚礼上认识的，曾经在省委和镇北区担任过王鸿涛的秘书。 二人也看到了陆凡，打好饭后大家坐在了一起。 陈剑飞笑着说道：“看了学员名单，才知道你也来了，可惜咱们没分到一个班。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滇的白承志。” 陆凡也向三人介绍了王剑明，并笑着说：“周末如果不忙，咱们小聚一下。” 王刚说道：“戴强明天要来看大家，正好一起坐坐。” 陆凡笑着说：“那确实得聚一下，后天放学了联系。” 不一会，王宏几人打好饭也坐了过来。 吃饭的时候，有不少人和白承志热情的打着招呼，听口音都来自南诏省。 同时，也有不少秦川省的干部和陈剑飞、王刚打招呼，认识陆凡的也顺便问一声好。 这次培训班二百来人，刚才打过招呼的足有二三十人，由此可见秦川和南诏拿下了不少本次中青班的指标。 吃过饭后，陆凡和王宏、邓国强、李博宇一同去了图书馆，这几天要全力以赴、发奋图强，因为下周有一次至关重要的闭卷“摸底”考试，考的就是各种基本理论。考试结果要记入档案，如果成绩垫底，那可真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而且在工作中，陆凡逐渐发现自身存在的不足和知识的局限性，认识到提高自身修养的重要性，打算利用本次培训加强理论学习、厚实理论功底、提高理论修养，学习用新时代的创新理论观察新形势、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所以学习态度极其端正。 第二天，正式上课，一名教授走上讲台，开始讲授党史知识。 教授的水平很高，风格生动有趣，语言诙谐幽默，将复杂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栩栩如生地展现在学员面前，还深入剖析了一些关键历史事件背后的原因和意义。并积极和学员互动，鼓励大家提出自己的见解。 高中肄业的陆凡全神贯注的听讲，他很珍惜这难得的学习机会，很享受这种浓郁的学习氛围。 下午安排了一节经济学，课程依然精彩纷呈。知名院士授课，他将复杂的经济学原理用生动的例子和简洁的语言呈现出来，还透彻的分析了当前的经济形势。 同学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重要的观点和数据。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满校园。陆凡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不仅增长了见识，还开阔了视野，收获非常大，心情格外舒畅。 用餐的时候，王剑明说道：“原本下午不安排课程，听说是院士只有今天下午有空，他可是智囊团的。” 陆凡赞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水平如此之高！” 王宏说道：“按照课程安排，咱们六月要去迎江。陆凡，那可是你的地盘！” 陆凡笑着说：“迎江非常值得大家去，到时候一定让大家品迎江美食，听秦北民歌。” 周五，上午的课程结束后，陆凡接到思戴强的电话。 “陆凡，下课了吧？” 陆凡笑着回道：“刚下课，你到京城了？” “是呀，我在烤肉宛饭庄定了个位置，下午犒劳一下你们！” “思书记，来京城岂能让你破费，必须我招待大家！” 思戴强说道：“今天你可不能跟我争，我还得带几个朋友，待会给你发位置。” 下午，看完腐败案警示片后，学员们就能自由活动了。 陈剑飞带着王刚、白承志找到陆凡，一同前往烤肉宛饭庄。 陆凡对白承志很感兴趣，因为他了解到白承志曾经在南诏担任过鸿涛书记的秘书。 俗话说相由心生，白承志话不多，但他的眼神锐利，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坚毅、果敢的气质。 到了饭店，陈剑飞熟门熟路的找到包间，看的出来他们经常在这里聚会。 进门后，思戴强起身说道：“陆凡，你们来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个，这两位是办公厅的康启明处长和梁万晓副处长，都是为领导服务的。” 然后又给二人介绍：“剑飞就不用介绍了，这位是迎江市常务副市长陆凡，这位是秦川省的王刚，这位是南诏省的白承志，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大家常来常往，千万别拘束！” 陆凡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秘书”局，只有自己一个“外人”啊！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陆凡展现出了热情和友善，主动与大家攀谈起来。 当香气四溢的烤全羊被端上桌后，思戴强端起酒杯说道：“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主要是庆祝陆凡、剑飞、刚子、承志参加中青班培训，祝你们学有所成、业有所获，毕业后更上一层楼！”说完，他一饮而尽。 大家纷纷响应，举起酒杯，场面十分和谐。 思戴强第一个开始“打关”，规矩是“先扫门前雪”，然后敬一杯，最后碰一杯。 25毫升的酒杯，一圈下来，每人喝一两半，思戴强得喝三两酒。53度的“台子”，很考验酒量。 敬酒的时候，思戴强轻松自如应对，话语风趣幽默，彻底把气氛调动了起来。 陆凡第二个敬酒，因为跟大家不熟，言语间比较客气，但喝酒非常爽快。 一圈下来，陆凡将近半斤酒下肚，酒意立刻来袭，主要是喝的太快了。 今天是硬场，必须人人“过关”。 等“打关”结束后，每个人都喝了一斤二两，主要是还不到一个小时。 看着大家像没事人似的，陆凡只能靠意志力强撑，多吃菜、多喝水，但绝对不说怂话，因为秦北有句名言：喝酒也是做人，酒风就是作风、酒品就是人品。死缠烂打、醉酒装样、大耍酒疯那些人肯定不值得深交。 打关结束后，大家开始“自由恋爱”，相互敬酒，这波更“残忍”！ 第427章 思戴强的坦诚 喝到最后，陆凡仅靠最后一丝意志力强撑，估计下肚了一斤八两。 思戴强凑到陆凡耳边，低声说：“怎么样？待会一起走走，散散酒劲？” 陆凡估计他要谈事，于是当机立断去了卫生间，蹲在马桶旁，果断使用了“二指禅”神功，将食指、中指直插喉咙深处。 刹那间，酒菜如同泄洪一样喷涌而出，陆凡顿时感觉头脑清明了许多，然后用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恢复了精神，只是稍微感觉有点头疼。 最后一杯起场酒喝完后，大家依依惜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陆凡留了每个人的联系方式。 结完账后，陆凡和思戴强行走在街道上，寒风袭来，让二人酒意消散了不少。 陆凡问道：“思哥，我看你喝了有二斤，你们银州人真牛逼！” 思戴强笑着说：“这句话你在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说过，其实喝酒都是硬撑，今天兄弟们难得聚在一起，只能拿命喝。陆凡，偷偷的告诉你，其实中场的时候我出去吐了！” 陆凡笑着回道：“我也给你透露个秘密，我刚才也扣出去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思戴强说道：“陆凡，那两个项目现在我负责，游泳馆和地下城一层商业开发都不会出差错，吴衡已经找过我了。” “那就谢谢思哥了，别人我不敢保证，但吴衡经手的工程项目，绝对不会偷工减料，成为‘豆腐渣’工程。” “我相信你，因为我们都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项目交给知根知底的人做，最起码不会担心转包扒皮、工程老赖、质量、进度那些问题。陆凡，这次培训结束后，你估计要离开迎江了吧？” 陆凡坦诚的回道：“培训是7月15日结束，我任副厅还不满两年，还得继续为家乡服务一段时间。” “国家很大，舞台够多，到处都可以建功立业，所以你不用居于一隅，我相信你无论在哪个岗位，都能做出耀眼的成绩。 别看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然而书记所面临的局势却异常严峻，进一步举步维艰、刀光剑影，退一步前功尽弃、万丈深渊。 陆凡，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我来迎江是主动请缨，所以局势在尘埃落定之前我不会走，我要把这块阵地守好，确保书记无后顾之忧。”思戴强的话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这些话深深的触动了陆凡，稍作思考，他说道：“思哥，但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尽我所能、力我所及、倾我所有，任何时候都绝不退缩！” “我就知道你不存在任何问题！陆凡，想掌控局面，离不开同志们坚定不移的支持！” 陆凡干脆的说：“思哥，等我回了迎江立即处理这件事，一定毫无保留！”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他们负责！” 达成共识后，两人彻底敞开了心扉，忆往昔峥嵘岁月，看今朝百舸争流，展未来任重道远，开始无话不谈，变得亲密无间。 走着走着，思戴强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赵涛现在手伸的很长，经常性给部门打招呼，随意插手干预工程项目，医院的设备采购、道路建设、农田水利等等。他老婆现在是迎江老板们的‘座上宾’，明来暗往铺路子、隐身幕后当影子、斡旋站台撑场子、相互勾连搭梯子，影响很恶劣！没有你的监督，赵涛会更疯狂！” 陆凡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事我岂能不知？他是市长，给部门打招呼我管不住，项目是放出去了，但我特意叮嘱了那几个单位，要加强项目日常监管，想拿到工程款，工程必须过质量关。我是副职，只能在这方面加之制衡。” 思戴强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腐败是无形的毒瘤，主要领导腐败危害更大，不仅会带坏队伍，还会败坏社会风气，影响面大、危害尤烈，影响一个地方几年、甚至十几年发展，最后当地群众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迎江市地位特殊，一旦发生严重的腐败案件，会引起全社会最广泛的关注，甚至会吸引到国际社会的目光，影响力和面临的压力比任何地方都要大。因此，从维护迎江稳定、促进迎江发展考虑，要坚定不移地反腐败、坚决惩处违法违纪腐败分子。” 这是要动市长呀，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陆凡都得帮帮场子！ “思哥，打击腐败，人人有责，更何况我还是迎江人，决不允许有人侵害迎江的利益。打击腐败不但要手段硬，还要范围广，动员一切可动员的力量，让腐败行为无处藏身，让腐败失去滋生的温床，让腐败陷入‘四面楚歌’之势！” “陆凡，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人非圣贤，皆有私心。这种事人家坦诚相告，最好是爽快地答应，否则以后没法相处。陆凡心里清楚，真正面对问题的时候，恐怕那是他已经离开迎江了，没办法跟兄弟并肩战斗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陆凡已经看见自家小区了，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自责和无奈的语气说：“思哥，俗话说，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我是迎江人，在迎江工作了十几年，除了宁阳和甘水，感觉没给家乡人民做什么好事、实事，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思戴强直截了当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咱们商量着办！” 陆凡说道：“农村养老保险一年缴纳的金额是由参保人自己决定，今年国家最新标准共分为12个自由选择档次，最低档次是400元每年，最高档次为4000元每年。 近年来，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城乡融合度进一步加快，失地农民迅速增加。当农民失去了土地这一生存来源，尤其是对年龄偏大的失地农民来说，解决他们的养老问题迫在眉睫。 迎江农业人口有185万人左右，如果按照最低档次的400元，把全市农业人口的养老保险负担起来，需要财政投入7.4亿。近年来，由于鸿涛书记强有力的举措，迎江的政府债务已经清零，我觉得只要咬咬牙、勒紧裤腰带，我们有能力负担这块费用。” “7.4亿？”思戴强考虑财政的承受能力，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惠民举措实施，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毕竟没有哪个领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取消这种涉及全市的政策。 陆凡继续说：“迎江地位特殊，比较容易向上级争取资金政策，我估计要个两三亿问题不大，剩下的4.4亿可以有市县两级承担，二八、三七都可以，算下来市里只拿三到四亿即可。思哥，哪里不节省这点钱？鸿涛书记最重视民生工作，一定会赞成在迎江实施这样的惠民举措。思哥，出奇才能制胜！” 听到这话，尤其是“鸿涛书记”，思戴强立刻“上头”了，他坚决的说：“确实应该在推动养老事业多元化、多样化上动脑筋，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陆凡，你说的对，农民的养老更需要保障，我们应该全力以赴，让迎江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不过这件事需要瑞芳书记的大力支持，你先拿方案，我回去后多跟瑞芳书记沟通，争取促成此事。” 陆凡笑着说：“钱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中省能支持大头，瑞芳书记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还有，甘水、宁阳、安保、坊州、红旗、镇北财政收入高，可以让他们多负担些，事在人为嘛！” 思戴强也笑着回道：“你别说，这事还真有搞头，目前好像还没哪个市这样做，我们可以开先河！” 到了小区门口，二人就此道别。 回到家后，李梓萌贴心的泡了蜂蜜水，但在酒精的“杀伤力”太大，今晚陆凡失去了“战斗力”！ 第二天睁开眼，陆凡还有些头昏脑涨，都说好酒喝了不头疼，那是因为没喝多。 洗漱过后，夫妻俩去了北总部胡同看爷爷。 进门后，陆凡看到岳父正在陪李老说话，便走过去，坐下聆听。 李明洲看了陆凡一眼，问说：“培训感觉咋样？” 陆凡回道：“有种藏龙卧虎的感觉，认识一些朋友，不过我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李明洲说道：“工作后，很少有机会能静下心学习几个月。加强理论学习，用理论武装头脑，有助于把握政治方向、跟上新时代、开辟新思路。发展经济、推动改革、维护稳定、改善民生，没有深厚的理论水平是不行的。说实话，我都想找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两个月。” 李老笑着问道：“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 陆凡回道：“我打算周日请华原省的几个同学聚一下，我们平时相处的很愉快。昨晚上鸿涛书记的几个秘书聚会，我也参加了，喝的有点多，现在还有些不舒服。” 第428章 参观唐城 听到陆凡和王鸿涛的秘书聚会，李老若有所思道：“多接触优秀的人，可以取长补短。刚才我和你爸正谈论王鸿涛，岭南即将空缺，竞争异常激烈。现在的局势很关键，甚至能决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走向，我们到了不得不‘表态’的时候了！” 李明洲说道：“‘站队’时机很重要，如果想要自保，可以先不表态，等大势明了后，再悄无声息的入场，锦上添花，不过不失，虽然得不到最大的好处，总能分一口汤。但如果想要搏一把，那就要迅速做出判断，并义无反顾的参与进去。” 李老问道：“陆凡，你比较看好谁？” 陆凡毫不犹豫的说：“站强不站弱、站高不站低，王书记一心为公、一身正气、奋发有为，政绩无人能及，可谓潜力无限！”语气异常坚定！ 在陆凡的眼中，王鸿涛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闪耀着无尽的光芒，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也是唯一想追随的人。 李老笑着说：“问你等于没问！不过我和你爸确实倾向王鸿涛，最起码不会让你难做，是不是？兹事体大，我还得认真思考一下，即使有了方向，方式方法也很重要！” 到了下午，陆凡前往烤肉宛饭庄，马雅军、刘宇恒、陈湟基、王佳明、张钰铉、郭桐宇不听劝告，组团来京城给领导“汇报工作”。人都来的，自然要招待。 喝酒的时候，陆凡强调了两件事，第一、要求几人主动向李瑞芳和思戴强汇报工作，第二、做好离开迎江的准备。 到了周日，培训班的同学返回京城，陆凡宴请了华原省的王王弘、邓国强、王希、李博宁，秦川省的常含武、程清，以及草原省的王剑明。 席间，王剑明正式提出，要推举陆凡担任班长一职。 听到这话，陆凡连忙推辞道：“班里有很多重量级领导，而且我年龄最小，大家别把我架在火上烤了！我只想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学习几个月。” 王弘劝道：“如果毕业的时候，拿下中青班的优秀班干部，这就不是简单的荣誉了，我觉得有必要争取。” 常含武说道：“在座的就有8人，再动员一下同桌、舍友之类的，选班长的时候投票上肯定占优势。陆凡，你年龄最小，不得勤快些？为同学们服务义不容辞！”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了好一会，陆凡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于是便说：“既然大家看得起我，那我就厚着脸皮试一试。不过不要做的太明显，别去拉票，免得别人说我急不可耐。” 王剑明笑着说：“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全力以赴，该争取的争到位、把能争取的全争来、把想争取的争到手，相比结果，过程不重要！” 达成共识后，同学们把酒言欢，一个小集体正式成型。 周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联系老师举行了班干部推选，方式为民主投票。 结果陆凡以两票之差赢得了班长一职，其实过程异常“凶险”，陆凡只获得15票，班里共有学员35人。 担当“班长”重任后，陆凡简短的进行表态，表示一定会手勤、腿快，竭诚为大家服务，当好同学们的联络员。 党校的学习充实又有序，同时又是很好的搭建人脉平台。 陆凡担任班长后，和同学们的交流逐渐增多，友情与日俱增。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五月份，大家期待已久的参观活动开始了。 5月5日，200多学员前往唐城监狱。 这所监狱比较出名，本次活动的目的是让学员们看到，昔日的同僚正在度过“铁窗生活”，以及他们“痛心疾首”的人生悔悟，切实起到震慑和预警效果。 在参观的过程中，负责人向大家介绍了这里的发展历史和基本情况，介绍了经济犯罪的主要类型，分析了经济犯罪主客观原因。表示大部分人在过去也都是积极工作的，曾作出过贡献，但是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经不起金钱、美色和权力的考验，丧失理想信念，贪图钱财，迷恋美色，最终走向了犯罪的道路。 通过教育改造，大部分人都有后悔的心态。正是基于这一点，如今的唐城，已成一处极具现实意义的反腐倡廉教育基地。 由于监狱的特殊性，服刑人员一旦进入高墙内，他们的信息也就进入不透明阶段，其服刑情况和生活情况，公众都无从得知，只有一些零星的报道见诸报端。 比如有传言，有人享用近200平方米的大套房，每日餐费达200元等。可学员们看到的是，重刑被关押在一个接近20平方米的套间里，内有单独的洗手间、坐式马桶。牢门是铁皮包着的木门，墙壁经过特殊处理，室内所有永久性设施都被去掉棱角，打磨成圆形。 在座谈中，一名服刑人员说：“我的家人曾经以我为傲，可如今，妻子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儿女在应聘工作时又怎么去填写父亲？我要熬过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与他们团聚？身陷囹圄，痛定思痛，此刻才深刻体会到做一个平凡、有用、自由的人是多么可贵，与亲人团聚、享受家庭生活是多么美好！” 也有人说：“人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贪婪就像洪水一样将你淹没。别人有求于我，我替别人办事，别人送钱感谢我，我认为在情理之中。我用血的教训告诫人们，对手中的权力必须加以制约监督。试想，如果我没有权力，不是一人说了算，那些老板商人还会如苍蝇逐臭般地向我行贿吗？” …… 本次活动，学员们走进服刑人员的宿舍、食堂、学习室、工作间、心理咨询辅导室、监狱超市等场所，亲身体验服刑人员的生产、学习环境，感受服刑人员的生活，听取服刑人员的现身说法体会，接受了心灵的洗礼，是一次生动现实的人生观、世界观、权力观教育。 第二天下午，班里就本次参观组织了大讨论。 陆凡作为班长，第一个发言，表示：“以前没有到过监狱，不了解犯人的生活，这次亲身感受后，让我心灵受到强烈震撼，认识到高墙内外两重天、一失足成千古恨。看看他们，想想自己，我们更应该珍惜生活、珍惜自由、珍惜工作，进一步提高廉洁自律意识，牢记宗旨、坚守底线、干净做人、廉洁做事，回报组织、回报人民。” 王剑明讲道：“对身陷囹圄的悲痛和忏悔、对自由和亲情的渴望，给我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慑。我用四句话概括我的感受：浓云冷雾铁门寒，人静孤灯夕照残。休道曾经龙滚水，西风吹尽莫凭栏！” 学员们踊跃发言，纷纷表示，在今后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中，要始终保持一份敬畏之心，做到思想上有防线、内心里有底线、行为中有红线。要不断强化自律意识，在各种诱惑面前坚守住心灵的“防护堤”，争当“忠诚、干净、担当”的好干部。 到了六月份，陆凡不仅和班里的同学打得火热，还把交际圈扩大到其他班，在陈剑飞、王刚和白承志的介绍下，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并且在王弘和邓国强的“牵线搭桥”下，陆凡认识了华原省政法委副书记张文俊、农业厅副厅长苏文彬、教育厅副厅长吴政屿以及南苑市卧龙区委书记李源，并有意识和他们加强交流互动，利用周末小聚了几次，初步建立了“友谊”。 周五回到家后，李梓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陆凡说：“老公，我好像有了！” “有了什么？”陆凡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激动地问道：“梓萌，是有了哪个吗？”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李梓萌一脸幸福地说：“是的，咱家要添丁进口了！” 陆凡听后马上陷入了狂喜，甚至有些喜极而泣。辛苦耕耘了这么久，终于迎来了爱情的结晶，这是陆家生命的延续！ 陆凡紧紧的把老婆拥入怀中，深情的说：“梓萌，谢谢你！让我们一起迎接孩子的到来，陪伴他成长，看着他一点点学会走路、说话，见证他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想象着未来的日子里，陆凡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但内心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温情了一会，陆凡赶忙把喜讯告诉了妹妹。 听闻喜讯，已经担任了县纪委书记的陆瑶在办公室开心的像个孩子，表示她这个姑姑下周一定回来看外甥。 接着，陆凡又给李老和岳父打了电话，当二人得知梓萌怀孕的喜讯后，立刻兴奋地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来看望梓萌，他们无比期待下一代的到来。 到了晚上，李子君带着老婆、女儿也来了，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氛，大家喜气洋洋的谈论着，共同期待小生命的诞生。 第429章 迎江干部学院 6月23日，中青班赴迎江干部学院，进行为期一周的基地教学活动，目的是体验生动而深刻的革命传统教育。 途中，王弘看着培训手册，说道：“这次培训安排时间比较紧，内容比较多，行程比较满，学习节奏比在党校紧张多了！” 王剑明笑着说：“迎江值得学习的地方太多了！陆凡，这可到了你的地盘，‘小米饭养育我长大’，课本里都写了，你得尽好班长的职责，让大家满载而归！” 陆凡笑着说：“培训一周，有两天休息，我一定当好向导，带同学们领略迎江风采！” “班长，我想吃羊蹄，还有擀面皮！” “班长，一定要尝尝你搞出的那个柏树湾地椒羊肉。” …… 同学们的要求，陆凡自然全部允诺。 迎江干部培训学院为了配合好本次培训，精心编制了培训计划，安排了知名专家学者授课，选派了优秀的班主任团队。 五天的培训非常充实，通过现场体验与课堂讲授相结合的方式开展教学活动，学员们先后参观了众多革命旧址、纪念馆等现场，聆听现场专题6次，课堂讲授2次，大报告1次；观看了大型实景教育舞台剧《保育院》。除此之外，培训班还进行了重温入党誓词，学唱秦北民歌等活动。 通过学习历史成就，学习优良传统，深刻领悟精神，坚定理想信念，深化为人民服务宗旨的。 6月28日，迎江干部学院举行座谈会，迎江干部学院副院长、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瑞芳出席。 座谈会上，各组学员代表发言。大家纷纷表示不虚此行，此次培训收获很大，是一次真正的灵魂洗礼，是一次理想信念、革命传统的党性教育。在今后的工作中， 李瑞芳在讲话中表示，坚定的理想信念永远是战胜一切困难、经受任何考验的强大精神支柱，是在新时期新形势下战胜各种困难的法宝。希望学员们发扬迎江朴素的优良作风，保持艰苦奋斗意识，厉行勤俭节约，严于律己，把革命传统和实际工作相结合，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 夜幕降临，迎江宾馆三楼宴会厅封闭，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这里举行。 市委书记李瑞芳、市长赵涛、市委副书记思戴强、纪委书记吴晓华、政法委书记陈梓骏等常委亲自出席，宴请培训班师生。 李瑞芳书记率先起身，她面带微笑，优雅地举起酒杯，向学员们表示欢迎，声音充满了亲和力和感染力。 “欢迎各位学员来到迎江学习考察。你们都是优秀的年轻干部，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希望你们在迎江满载而归，同时也能感受到迎江的热情，我代表迎江敬大家一杯！”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场面非常壮观。 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晚宴正式开始，一道道精美的地方菜摆在餐桌上。 大家品味美食，觥筹交错之间，欢声笑语不断，每个人都沉浸在热烈的氛围中，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晚宴进入了高潮。 作为东道主，陆凡自然要招待好同学们，于是端着酒杯开始逐个敬酒。思戴强紧随其后，手里提溜着酒瓶和分酒器，充当“服务员”，两人默契感十足！ 二百多人，不可能每人碰一杯，陆凡只能浅尝辄止，碰杯后轻抿一口，同学们默许了他这种“无耻行径”。 可就算如此，陆凡也坚持不了二百多下。 看到陆凡求救的眼神，思戴强马上会意，于是手中的“矿泉水瓶”马上偷梁换柱，变成了真正的矿泉水。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这场宴会从下午六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节目。 散场后，陆凡和思戴强将王刚、陈剑飞、白承志以及来自华原省的一群干部们生拉硬拽地拖进了另一个包间，开启了第二轮狂欢。 迎江人的待客之道：只有让客人喝得“不省人事”，才算尽到地主之谊。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放翻”，这是对客人最大的尊重！ 都是“酒精考验”的“油袖干部”，这群客人根本不怂。但是他们忘了，这里是迎江，是陆凡的“地盘”，根本不缺陪酒的“酒缸”，而且这些“酒桶”都是县委书记起步，必须得给面子。 双方泾渭分明，又都是“酒中豪杰”，于是一场“惨烈”的厮杀拉开了帷幕！ 一直持续到半夜十二点多，十几个客人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一个个被抬回房间。 周六，陆凡安排了六辆旅游大巴，早早就停在了迎江宾馆。 吃过早饭，学员们登上大巴，前往延水县，聆听黄河的咆哮，感受壶口瀑布的魅力。 不到黄河心不死！壶口瀑布是世界上最大的黄色瀑布，其奔腾汹涌的气势是民族精神的象征，是从心脉中传来亘古回荡的震撼。 学员们站在壶口瀑布之前，水雾一片迷茫，峡谷两岸密布着数以万计的观瀑人群，人群中发出的叫喊声、欢笑声、赞叹声早已与瀑布的巨涛声混成一片。 黄河以赴汤蹈火之决心，在壶口纵身跳入冶炼的熔炉。犹如凤凰涅盘，在壶口的烈焰中得以重生，从心脉中发出惊天动的绝唱，震彻寰宇，以一种更加青春的朝气奔赴大海。 下午，学员们来到坊州县，拜谒“天下第一陵”，寻根问祖。 姓公孙，名轩辕，号有熊，他率先民制衣冠，造舟车，营蚕桑，创文字，建医学，定音律，演算数，平定战乱，统一华夏，奠定了民族的初始文明。 这里山水环抱，林木葱郁。路立的一块石碑，上刻“文武百官到此下马”。轩辕庙里面尚有一些建筑、古柏和石碑等文物。跨进庙门，左边有一棵巨大的柏树，相传为黄帝亲手所植，故称“黄帝手植柏”，距今已有五千余年的历史，誉为“世界柏树之父”和“世界柏树之冠”。 这里的柏群，是全国最古老、覆盖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柏群 ，共8万余株，千年以上3万余株 。 在这里，学员们感受到了文明的源头，深刻地体会到作为炎黄子孙的自豪感！ 返回迎江的途中，大家又去了甘水县，在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游玩了一番。 这里是陆凡的“根据地”，县委书记郭晓鹏、县长贾达华全程接待，让中青班的学员们感受到什么叫宾至如归。 晚饭直接在老山公园里开造，一座两米多高的饸络架子矗立其中，一锅能煮几十碗饸络，再配柏树湾地椒羊肉、甘水炝锅面、香喷喷的油糕、各种美味的小菜，让人垂涎欲滴。 当大家端起美味劲道的饸饹面，呈现出一片热气腾腾、味飘宴席的场面。再配以欢天的唢呐，悠扬的秦北歌声，场面热闹非常。 这顿晚饭给学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大家对陆凡好感丛生，也给培训班的迎江之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6月30日，中青班返回党校，本次培训也接近了尾声，大家开始撰写论文之类的，为毕业做准备。 7月13日，陆凡所在班级召开了最后一次班会，主题为从政经验交流。 “干部廉洁自律的关键在于守住底线。只要能守住做人、处事、用权、交友的底线，就能守住党和人民交给自己的政治责任，守住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在分享自己的从政心得之后，王剑明感慨地说：“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被子放时间长了要晒晒，晒完之后味道就不一样了。公共权力也是一样的，要制度化、公开化，使它真正受到监督，这样才能做到人员安全、事业发展。” “严以用权，廉洁干净，不仅需要决心，而且需要坚韧，公开透明地用权，各负其责地用权，才能真正把权力用好，真正将严字长久地落到实处。”这是在网信办工作最深切的体会。 常含武认为，当你到一定位置的时候，一定有人会来希望能够跟你怎么怎么着，你是做还是不做，会有很多难处，怎么解决？就靠制度！ 5位学员发言后，班主任作了简短的总结。他说，这次从政经验交流，最大的特点是平、实、简。大家没有豪言壮语，清茶一杯，娓娓道来，整个交流非常坦诚、自由，接地气，且内容丰富，汇成一部从政的“百科全书”。 在持久热烈的讨论中，一场“干货满满”的从政经验交流活动接近尾声。这种交流、碰撞、启迪、反思是四个月培训的缩影，沉淀下带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经验，孕育着新的思想升华，照亮学员们新的征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陆凡在迎江热情的接待了全体学员，所以他成了这段时间最受欢迎的学员，再加上陆凡的主动结交，他基本上认识了所有的学员，再不济也混了个脸熟。 第430章 毕业典礼 中青后备干部班，组织部有专人参与各节讨论课，全程观察学员表现。 学员顺利完成学业，结业时鉴定方式就是小组评议，这是内部考核干部的特有方式。 利用一周的时间，培训部给每位学员做出了符合实际的鉴定，并筹备毕业典礼。 7月15日，2021年春节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举行毕业典礼。 受陈家忠部长委托，部务委员林子帆出席毕业典礼，并为学员颁发毕业证书。 毕业典礼由培训处处长主持，副校长出席毕业典礼并作总结讲话，林子帆宣读组织部、党校《关于表彰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优秀学员的决定》。 培训处处长在主持中强调，学习的结束不是终点，而应成为学员们工作和人生更上一个层次的新起点。全体学员要把在校学习到的知识、掌握到的理论创造性地运用到实际工作中，为经济社会发展贡献才智、发挥作用。 副校长在讲话中总结了中青班四个半月学习培训的基本情况，肯定了学员在校学习的突出表现。他指出，本期培训教学安排部署周密，重点突出；教学形式灵活多样，注重实效，切实做到了让学员们的理论水平得到进一步提升、党性修养得到进一步强化、同学友谊得到进一步加深，取得了显着成效。 他对学员的未来发展提出期望，要持续淬炼思想、锤炼党性、历练本领，常怀敬畏之心，不断坚定干事创业的信念、筑牢干事创业的根基、丰富干事创业的动能、坚守干事创业的底线。 毕业典礼上，林子帆为10名优秀学员、优秀班组颁发了荣誉证书，陆凡囊获两项“大奖”。 林子帆对学员们完成学习任务表示祝贺，结合自己的工作和学习体会，对学员提出三点希望：一要强化理论武装，解决“压舱石”的问题。不断增强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真正把忠诚铭刻于心、融入血脉。二要增强履职本领，解决“金刚钻”的问题。真下功夫、下真功夫勤学苦练、增强本领，真正练就“几把刷子”，切实增强走好新时代赶考路的底气。三要严格修身律己，解决“护身符”的问题。牢牢守住政治关、权力关、交往关、生活关、亲情关，真正做到干事且干净、干净加干事，永葆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 优秀学员、优秀班组陆凡，作为学员代表，汇报了在党校学习期间的所学、所思、所感、所获。 “转瞬间，四个半月的培训画上了尾声，回眸中青班学习的点点滴滴，回首自己的成长经历，感恩、感激、感触、感动不禁涌上心头，新时代、党性、顶层设计、实现路径、情怀、奋斗、青春、担当、奉献，培训让我们对新时代干部的要求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忆初心，再出发，我们要做到志存高远、与时俱进；阔视野，勤思考，为今后的工作指明方向；强素质，勇担当，回到工作岗位后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使命。心有所信，方能行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我们一定把这次培训作为新的起点，把学习成果运用到实践当中，以更高政治站位、更强责任担当、更实工作举措，践行自己的誓言……” 这次参加中青班，陆凡可谓收获满满。培训班结束后，自然少不了各种宴请活动，然后大家各自打道回府。 连续三天，陆凡不是在请客，就是在前往请客的途中。他分门别类把本次培训交好的同学聚在一起，共话同学情谊。 第一天，陆凡和陈剑飞、王刚、白承志和王剑明等人相聚一堂，谈笑风生。 第二天，陆凡宴请了王弘、邓国强等华原省的十几名同学，大家推杯换盏，加深友谊。 第三天，陆凡请了在校期间意气相投的朋友，比如网信办的刘家齐等人，巩固友谊，拓展人脉。 陆凡用真诚的心和热情的态度，与不同圈子的朋友们建立了更深层次的联系。 正所谓未雨绸缪，“路”要提前修，这些同学将来大多会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或许会成为他事业发展的强大助力。 彻底结束了中青班的活动，陆凡带着李梓萌去了北总部胡同，向李老汇报本次培训班的收获。 李老满意的说：“成绩来之不易，别小看了这两个荣誉，足以让你进入视野，成为后备干部，你以后的工作成绩都将被重点追踪、记录在案。陆凡，回到迎江后，你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把手头的人和事妥善处理好，等你任职期满两年后要完善一下履历，重新换个工作岗位。” 陆凡问道：“爷爷，我是继续待在秦川？还是去华原省？” 李老想了想，回道：“先待在秦川，去省直部门过渡一下，这样履历就不存在问题了，再下放后担任党政主要领导。陆凡，你自己想去哪个部门？” 陆凡稍作思索便说：“爷爷，我暂时没有意向性的行业，其实哪个部门都很重要。通过这次培训，我切实感受到了自身的局限性，很多方面的能力还有缺失。” 李老点了点头说：“成长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尝试并最终获得智慧的过程，能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是好事，可以明确今后努力的方向。既然你没有明确的意向，我建议你去农业或者教育部门，不显山、不漏水，可以韬光养晦，做点实实在在的民生工作。” “行，我听您的！” 李老笑着说：“陆凡，你走之后，让梓萌住在我这里吧，现在是特殊时刻，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陆凡举双手赞成，李老这里条件更好，而且还有人悉心照料梓萌的饮食起居，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最后，李老叮嘱，让陆凡先去省委，向徐永江汇报一下中青班的收获。 7月20日，陆凡前往长安，心里面多了一份牵挂。 下午两点，陆凡来到省委，找到孙澳处长办公室，表明身份后表达了来意。 孙澳听到陆凡参加了中青班，还拿下了两大荣誉，心里着实有些羡慕，并立即向徐书记进行了汇报。 等了一个多小时，孙澳把陆凡带进了徐永江书记办公室。 “徐书记好！” 徐永江放下笔，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次表现很不错，获得了优秀班组和优秀学员两项荣誉，替咱们秦川争了光！” 陆凡忙说：“书记过奖了，我会自觉用这次学习的成果，砥砺能力本领、锤炼品德修养，以更加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工作，以表里如一、知行合一、始终如一的行动，坚定拥护省委的各项决策部署！” 徐永江赞赏的点了点头说：“唯有人才兴，才能事业兴！你现在担任常务副市长一职，曾经获得过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这次又在中青班大放异彩，省委会根据你的特点和所长量才使用。你一直在县区工作，基层工作经验丰富，下一步应该去省直部门锻炼，体验更加规范、专业的工作模式，提高自己统筹决策的能力，力争成为复合型领导干部。” 陆凡坚定有力的回道：“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不论在哪个岗位上，都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积极履职尽责，主动担当作为，勇于攻坚克难，为秦川的发展贡献最大的力量！” 至于去哪里，徐永江没说，陆凡也没问，因为他没资格跟省委书记“讨价还价”，李老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聊了五分钟左右，看到徐永江拿起了笔，陆凡识相的起身告辞。 出来后，陆凡专门去秘书孙澳办公室打了声招呼，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看了看时间还早，陆凡去省政府。 运气很好，等了半个多小时，陆凡见到了常务副省长唐冰，汇报了十来分钟工作。 唐省长对陆凡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鼓励陆凡再接再厉，争取再立新功。 接着，陆凡又去了副省长韩贵山办公室，“献宝”似的展示了两个荣誉证。 韩贵山笑道：“这玩意我确实没有，含金量很高，足以为你晋升正厅扫清障碍。” 陆凡问道：“韩叔，请教您件事，我想为迎江人民做点事，争取为农村人口代缴养老保险。” 韩贵山思索片刻，说道：“这得财政拿钱，得瑞芳书记和赵涛支持，不过我担心，‘没好处’的事他们不干！” 陆凡又问：“您说能不能跟省里争取一部分资金？” 韩贵山说道：“如果迎江大张旗鼓的搞，省里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迎江的政治地位摆在那里。至于能支持多少资金，得看徐书记和牛省长的决心。你还能在迎江待多久？有必要搞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陆凡坚定的说：“在迎江待了三十年，好歹为家乡人民留点什么。只要开了头，这种惠民政策轻易不会中断，我会尽全力尝试一回！” 第431章 陆凡回来了 7月21日早上8点，陆凡准备来到办公室，看到秘书慕蓝凯正在整理文件，办公室已经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看到领导进门，慕蓝凯惊喜的说：“市长，您回来了呀，我都没去接您！” 陆凡微笑着说：“这么两步没必要接，以后你也别去了，市长来了吗？” “刚才瞄了一眼，进办公室了。” 陆凡泡了杯茶，端着水杯去了市长赵涛办公室。 进门后，陆凡笑着说：“市长，中青班结业了，我来销假。” 赵涛抬起头，笑着说：“你终于回来了，这下我就能轻松了！来，看看，半年考核迎江是第八名，后退了四个名次！” 陆凡接过经济运行分析报告，边看边说：“市长，固投怎么才排名第六？” “哎，有些项目没开票，数字报不上来，还是没下功夫抓！你看看招商引资、涉零指标、城乡居民两项收入、规上工业增加值、五上企业培育，名次都在后面！陆凡，下半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必须迎头赶上、追赶超越！” 工作上的事，陆凡心里有底，便干脆的说：“市长，我尽全力，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赵涛笑着说：“只要你不离开迎江，就得站好最后一班岗！陆凡，恭喜你拿下中青班最有分量的荣誉！” 陆凡笑着回道：“市长过奖了！荣誉只是过去，工作还得兢兢业业的干，没谁规定拿了荣誉就要提拔。” “行了，别谦虚了，我保证你在迎江待不了一年！” 陆凡不想探讨这个，转移了话题，说道：“市长，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但说无妨，能支持的我肯定会支持！” 陆凡正色道：“迎江农业人口有185万人左右，我统计了一下，抛过交了企业统筹的，还有180万左右。如果按照最低档次400元的标准，把全市农业人口的养老保险承担起来，需要财政投入7.2亿左右。” “7.2亿？”赵涛面露难色，不停地敲打着桌子，好一会才说：“七个多亿，财政负担不起呀！” 他想的是，即使财政有7.2亿，干点工程项目不好吗？而且这钱今年拿了，明年还得拿，简直就是个无底洞！脑袋秀逗了才去干这种哗众取宠的蠢事！ 陆凡劝说道：“市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无论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朝代，但凡为人民做好事、办实事、解难事的好官，不仅会影响到后人，而且老百姓一定会铭记他的功绩，芳名流传千百年！7.2亿看似很多，但如果在其他方面节约一下，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陆凡，你分管财政，情况你也清楚，到处都需要钱呀，砍掉哪一项开支，同志们都会有意见的！7.2亿太多了，如果是几千万，哪怕是一两亿，我咬咬牙也就答应了！”赵涛不是三岁小孩，岂能被陆凡三言两语就迷失了心窍？ 陆凡继续说：“如果是市、县两级承担呢？县里承担20%！” 赵涛算了算，哪怕是承担80%，也得5.76亿，便说：“还是承受不住，去年财政结余了一个多亿，这可是破天荒的，多亏王鸿涛当省长的时候帮市县把债务清零。你想想，每笔钱都有出路，我不可能无中生有，变出来五六亿！” 陆凡大概知道了赵涛的底线，开始变换策略，说道：“市长，利国利民、千古流芳的大事、好事，咱勒紧裤腰带也值得，要不市政府拿出三个亿？其它的想办法和省里争取？” 赵涛皱着眉头沉思，好一会才说：“我也想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好事，但实在力不从心呀！这样吧，如果你能要的来资金，市里出2个亿。你也别纠缠了，如果其它人给我提出来这种要求，我都懒得搭理！” 想干成事，不仅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还得以后技巧。 陆凡不再纠缠，笑着说：“我确实想努力争取一下，省里肯定要去跑，不过我的‘牌面’太低，这种大事必须得市长牵头，功劳肯定也是市长的！” 赵涛笑了，说道：“我出头露面没问题，但能不能争来资金就两说了。我知道你想为迎江干点事情，但钱是硬道理，有些事确实有心无力！陆凡，既然你到岗了，那底下城和运动中心项目就要‘物归原物’！” 陆凡回道：“市长，我总不能跑到思书记跟前‘要’工作吧？这事得你和瑞芳书记沟通，干工作我从来不推！” 赵涛点了点头说：“好吧，我跟书记谈，重点项目本就是你的主业。” 从市长办公室出来，陆凡直接去了市委，给李瑞芳书记汇报工作。 当官不当副，当副职想干成点事太难了，啥事都做不了主，还得主要领导大力支持，陆凡现在对当一把手有了无限的渴望。 到了姚倩办公室，陆凡笑着问道：“姚秘书，书记那有人吗？” 姚倩赶忙起身，回道：“纪委吴书记在里面，我去通报一下。” “别，我在这跟同志们聊聊天。” 没想到姚倩走过来，低声说：“市长，有件事我跟你汇报一下。” 陆凡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隔壁是市委副秘书长刘威的办公室，陆凡直接推门而入，笑着说道：“腾个地方，我跟姚秘书说点事。” 刘威赶忙起身说：“市长，我给您泡杯茶。” “不用、不用，就几句话的事。” 等刘威出去后，姚倩难为情的说：“老领导，最近市长一直给我发信息，言词有些暧昧，很让人恼火！” “啊？”陆凡惊讶的问道：“有没有跟瑞芳书记说？” 姚倩摇了摇头说：“我谁都没给说，他是市长，我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重。” 陆凡又问：“只发信息吗？” 姚倩不屑的说：“他还敢怎么样？说给我买车买房，五十岁的人了，脸都不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陆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只能说：“姚倩，你不要理他就行了，或者直接把微信和号码拉黑！” “哎，他跟书记还有工作对接，这段时间他根本不跟秘书联系，每次都是直接给我打电话，无语了！” 看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陆凡真想问一句，你到底跟王老师有没有事？ “老领导，先不说了，他要是太过分，我…哎，烦人！” 过了几分钟，吴晓华从书记办公室出来，看到陆凡后笑着说：“优秀学员、优秀班子回来了！待会没事了到我那坐坐。” 陆凡笑道：“估计得半个小时，你把茶泡好。” 推门而入后，陆凡说道：“书记，来给您销假，今天正式上班了！” 李瑞芳面露笑容，眼中满是赞赏之意，缓缓说道：“表现不错，荣誉含金量很高，全省独一份，永江书记专门和我聊了中青班的事，表示你们这批学员要量才使用。陆凡，估计你在迎江待不了多久了！” 陆凡谦逊地说：“书记过誉了，通过这次培训，我切实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不足，比如大局观不强、考虑问题不全面、缺乏全局意识等等，需要提高的地方还很多！” 李瑞芳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精益求精的基础上完善自己，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没提拔之前，你还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半年考核咱们是结果不理想，经济工作是你主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剩余两个季度一定要冲到全省第一方阵。集体好了个人才会更好，工作抓上去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弊！” 陆凡点了点头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把各项指标抓实、抓细、抓落地，加快全市重点项目建设，做到应统尽统、颗粒归仓，为全市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劲动力。” “你办事我放心！陆凡，前两天戴强跟我提了农村人口养老保险的事，说是你的提议？” 陆凡正色道：“是的，书记。” 李瑞芳问道：“跟市长汇报了吗？他是什么态度？” 陆凡如实回道：“市长同意拿出两个亿。” 李瑞芳笑道：“这个赵涛轻易不批字，把各县区、各部门的资金卡的死死的，你的面子不小呀！” 陆凡笑了笑，说道：“我是这么想的，180万的农业人口，需要拿出资金7.2亿，市县两级承担，二八开，市财政需拿出5.76亿，现在还有3.76亿元的缺口，只能求助于书记了！” 李瑞芳说道：“全市代缴，意义非凡，值得尝试，我们总得为迎江人民做点事情，这件事我支持！你先让人社局把方案拿出来，把概念提出来，‘帽子’扣大些、口号感的亮些，然后跟着我去省里跑一趟，看永江书记和前华省长能支持多少。万一不够，大不了咱们去京城跑一跑，求助一下鸿涛书记，这样利国利民的举措，想必书记定会大力支持！” 第432章 跑资金 听到李瑞芳书记会全力支持，陆凡高兴的说：“还是书记格局大、办法多，我马上拿出方案！” 李瑞芳笑着说道：“月底，省里会对人事进行微调，我向省委推荐了安保县的马雅军，下一步市里也要随之调整一下。” 陆凡毫不犹豫地说：“我坚决支持市委的决策，支持书记的意见！”对他来说，目前只惦记养老保险的事，为此什么都能放弃。 李瑞芳投桃报李，微笑着说：“三个多亿问题不会太大，只要我们充分利用迎江的政治优势，把调子起高些、把号子唱亮些，我估计向上争取三五个亿没什么问题。” 陆凡正色道：“书记，我是迎江人，我代表迎江父老感谢您的高风亮节和无私奉献！” 李瑞芳回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是放在嘴上说说，要内化于心、根植于心、外化于行，要和群众想到一起、干在一起，顺应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断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根本利益，做出经得起实践、人民、历史检验的业绩！”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陆凡去了纪委，和吴晓华书记闲聊了一会。 吴晓华透露了两件事：第一他快走了；第二杜文龙的事有着落了，经过他的努力，监察二室“倒腾”出来了，由杜文龙接任，而且他会分管这个处室，这是省纪委给他这个即将上任的副书记面子。 陆凡自然万分感谢，表示会把这份情谊牢牢记在心中，来日方长！ 回市政府的时候，陆凡看到市长赵涛去了市委，打了声招呼。 赵涛来到姚倩办公室，得知有人给书记汇报工作，也不着急，坐下和姚倩闲聊。 但市长有优先汇报权，姚倩怎敢让赵涛等？于是赶忙去给书记汇报。 不一会，赵涛“无奈”的去了李瑞芳办公室，教育局局长狄斌自觉的退了出来，继续排队。 直到开始汇报工作，赵涛还有些“魂不守舍”！ 喜欢一个人到了极致，心会变得分外柔软，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眼里、心里便只有她，她就是全世界！ 这几个月，赵涛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姚倩的身影，仿佛她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闪耀着无尽的光芒。 姚倩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能在赵涛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姚倩的声音如同天籁，温柔地萦绕在耳边，让赵涛沉醉其中。 姚倩的一举一动，都能撩动赵涛的心弦，让他在深夜里默默地想念。 赵涛渴望姚倩能陪伴在他身边，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否则当这个官有啥意义？爱而不得能让一个人魔怔！ 陆凡回到办公室，立即让段永蛟把财政局、人社局一把手叫到办公室。 不到二十分钟，财政局局长张乾源、人社局局长李光磊匆匆赶到。 陆凡让段永蛟留下，直接指示道：“乾源、光磊，给你们布置个紧急工作，用最快的时间统计全市农业人口数量，不用太准，八九不离十就差不多了。然后联合起草一个免费为农业人口代缴养老保险的资金申请文件，就按400元的最低标准，老百姓可以叠加。记住，政治站位一定要高，突出迎江的特殊地位和突出贡献。你们要集中单位的笔杆子，文件的水平一定要高。永蛟，你材料水平高，要参与进去，给他们把好关！哦，对了，资金申请金额写成6个亿。” 李光磊问道：“市长，精神我们领会了，文件啥时候要？” 陆凡回道：“越快越好，争取赶明天下午起草好。” 段永蛟问道：“市长，财政局和人社局联合发文？还是套市政府文头？” 陆凡想了想，说道：“文件起草后，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上报省委、省政府。” 领了任务后，三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火速行动了起来。 下午，思戴强来到陆凡办公室，语气轻快地说：“了不得呀，优秀学员加优秀班干部，剑飞他们连根毛都没捞着！” 陆凡笑着说：“没办法，优秀的人总是光芒万丈，自带气场。我已经努力克制，尽量低调了，可依然掩盖不住非凡的才华和无与伦比的魅力！” 思戴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党校确实不错，不仅能提高理论水平，还能提升脸皮的厚度，真不愧是优秀学员呀！” 陆凡笑着回道：“人嘛，总得进步！不瞎扯了，养老保险的事，我给书记、市长都汇报了，市长答应拿两个亿，书记表示会全力以赴支持，愿意去省里要资金。思书记，你可不能闲着，前华省长的工作得你做，你在省长那的威力比瑞芳书记还大！为了迎江人民的幸福生活，你得奋勇之前呀！” “两个亿？那还差五六个亿，我估计省里补贴不了那么多，前华省长的钱哪有那么好要！” 陆凡开始出主意，说道：“鸿涛书记是迎江人，咱们这是造福迎江人，要么你打着书记的名头，要么你给书记做工作，只要他给前华省长打声招呼，五六个亿是毛毛雨。” 思戴强白了陆凡一眼，说道：“你以为我跟书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咱有理，咱怕啥？再说，我们没有一点私心，钱到位后直接给老百姓补贴，一毛钱都不沾手，有的是一颗一心为民的赤胆忠心，书记一定会理解，并大力支持，说不定还会在财政部和人社部争取专项资金，书记的境界你比我更清楚！” 思戴强感叹道：“为了养老保险，你是无所不用其极，‘推瞎子跳崖’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书记的学生，遇到事了就躲在背后出‘馊主意’？挨批的事就让我上？” “思哥，我保证你不会挨一句批评，还会被书记大力表扬。如果我猜错，你不论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信你个大头鬼！算了，我先去前华省长那谈谈口风，万一省长金口一开，咱就不用瞎折腾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相信思书记一定会马到功成！” 思戴强说道：“差点把正事忘了，瑞芳书记交代，把地下城项目和运动中心项目给你移交，赵涛找书记把项目要走了。” 陆凡问道：“中标是他指示的，还这么急不可耐的？是不是你监督的太到位了？” 思戴强说道：“二十多亿的项目，总不能变成‘豆腐渣’工程吧？我是严格按照项目建设要求监督，一点空子都不让钻。体育场项目直接让我停工了，还在整改，他娘的没按图纸施工，土方活还超出预算，明显准备套钱。项目交给你后，监督的标准不能降，本来就有很大的利润空间，要是监管不到位，他们在审计和验收上动动手脚，一两个亿就没了，这事赵涛敢做！” 陆凡笑着说：“放心吧，我肯定监督到位。你这没当市长，就开始操市长的心了，是不是怕他给你留个烂摊子？” 思戴强说道：“花钱不怕，毕竟是搞建设、促发展，运动中心建成好处很多。但就怕胡花钱、乱花钱，把钱拿到家里！你问问邵凯市长，看看今年的重点项目他打过多少个招呼，我都不消说了！” 闲聊几句后，思戴强问道：“马雅军要走了，市里会调整人事，你有什么想法？” 陆凡摇了摇头说：“只要能把养老保险落实，我无欲无求！调整人事你们定，我都支持。不过我先跟你说好，如果哪天我要走，有些人得调整一下岗位。” 思戴强微微颔首，说道：“理解，到时候咱在商量。晓华书记是不是也要走？” 陆凡回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也没问，毕竟这种事比较敏感，书办会开了才算数。” “我估计大概率要走了，瑞芳书记估计都开始物色人了！” 这种事陆凡已经没心思掺和了，你们去争吧，我要走了，换个战场重新起航！ 晚上，人社局办公室灯火通明，七八个笔杆子加班加点的赶陆凡要的文件，张乾源和李光磊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向外透露文件内容，以免项目申请不下来，群众又传的沸沸扬扬，给市委、市政府带来被动的局面。 思戴强晚上回到公寓，深思熟虑后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说道：“书记，我和陆凡合计了一项工作，想向上争取资金，替迎江全市的农业人口代缴养老保险。” 王鸿涛听后，说道：“万家忧乐到心头，出发点很好，亲民、为民不是空喊口号，不是唱高调，而是把老百姓的安危冷暖时刻放在心上，并落实在具体的项目上、实在的事情上，这才是真正的民意所指、民心所向！不过你们不能只跟上级伸手，市县两级政府也要筹措资金，这是最起码的工作态度！” 思戴强回道：“书记，陆凡和市长争取了两亿，计划让各县区配套20%的资金。” 王鸿涛问道：“现在资金缺口有多大？” 思戴强没细算过，大概说了个数字：6亿！ 王鸿涛说道：“你去给前华汇报，先看看省政府的支持力度。只要是有利于群众的事，再难不畏难、再多不怕多、再小不嫌小，我都会支持！” 第433章 大功告成 第二天下午，段永蛟带着财政局长张乾源、人社局长李光磊来到陆凡办公室，送来了养老保险资金申请文件初稿。 陆凡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过了一会，拿起笔划出不妥之处并做出修改。 写材料可能不如他们，但看材料的本事肯定比他们强，毕竟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想，陆凡的站位更高。 十分钟后，三人离开办公室，按照领导的批示继续修改文件。 文件这东西，说不重要也重要，必须得认真对待。 7月24号，经李瑞芳书记和赵涛市长审定后，资金申请文件正式形成。 7月25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对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进行组织考察。 7月28日，陆凡和思戴强陪同李瑞芳书记前往省城，争取养老保险专项扶持资金。 李瑞芳是省委常委，徐永江书记给她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陆凡在办公室外面待命，以便随时给领导答疑解惑。思戴强则去了省政府，他跟徐永江书记基本没交集。 见面后，李瑞芳递过资金申请文件，详细阐述了迎江实施养老报销代缴的目的和重要意义，重点强调了迎江市的特殊地位，表面开展此行工作的必要性。 对于徐永江来说，6个亿不算什么，他考虑的是自己能从中获得什么。 稍作思索，徐永江说道：“迎江市代缴养老保险意义重大，算是开先河之举，我原则上表示支持。瑞芳，吴晓华要去省纪委，迎江市纪委空缺，过几天我打算召开书记办公会碰个头，你觉得成仓市副市长王凯这名同志怎么样？” 迎江的事情，只要徐永江和李瑞芳达成一致，别的领导就不会发表意见。 李瑞芳明白，书记既然提这个人，那就是有了明确的意向，不好硬顶，于是便说：“王凯同志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我原打算向省委推荐，调整组织部部长张自强调整到纪委，调整统战部长陆军成去组织部，加大干部的流转速度，调动大家干事创业的积极性，这样一来，整个部署就打乱了。书记，能不能给自强同志物色个合适的岗位？” 徐永江权衡利弊后，说道：“组织部部长不太好安置，要不这样吧，让他去省人社厅，担任常务副厅长，明确为正厅级。” 也算向前进一小步，李瑞芳当即回道：“书记考虑的很周全，我服从省委的决定。” 达成一致后，徐永江把话题转回了养老保险，微笑着说道：“6个亿，你们胃口不小呀，自己不打算掏点钱？不过钱的事得前华同志拿意见，等提交到常委会时，我会支持。” 看到李瑞芳微笑着走出书记办公室，陆凡赶忙出去迎接，低声问道：“书记，还顺利吗？” 李瑞芳边走边说：“想做点事不容易！有得有失，永江书记同意实施养老保险代缴，但你得回去做做自强的工作，他得去省人社厅担任常务副厅长，也算把级别问题解决了！” “好的，书记，我和自强沟通一下。”陆凡没有表现出意外，他估计李瑞芳早想调整这个组织部部长了！ 不过陆凡无所谓，得失因时而异，自强、梓骏他们现在离开未尝不是好事。跳出去，山外有山，未来的天地会更广阔！ 到了省政府，省长秘书进去通报，思戴强跟着秘书出来了，低声对李瑞芳说：“省长答应给两亿，再想突破得您加把力！” 李瑞芳点了点头，进入了牛前华省长办公室。 看到来人，牛前华笑着说：“瑞芳，是不是跟戴强说的一件事？” 李瑞芳笑着回道：“省长英明！我们要举全市之力，为迎江人民群众谋福利，还望省长大力支持！” 牛前华说道：“事是好事，又是你们筹划的，我肯定要支持。刚才我已经给戴强表明了态度，我争取拿出两个亿支持你们的工作！” 李瑞芳回道：“省长，您是老领导，我说啥您都不会介意。好歹我现在成了一把手，您多少得给点面子，维护一下我在市里的权威，总要比戴强的面子大些吧？我也不‘狮子大开口’，您给解决四亿，剩下的我们想办法，迎江人民一定会牢记省长的深情厚谊和深切关怀！” 牛前华笑着说：“瑞芳，给我‘戴高帽子’没用，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我现在都发愁，这两个亿从何而来？又以何名义拨给你们？一碗水端不平，其它市的同志会有意见的！” 能坐到这个级别，脸皮没一个薄的，韧劲、缠劲不是常人能比的，李瑞芳笑着说道：“我这不是仗着省长对我和迎江‘另眼相看’，才敢‘痴心妄想’的搞养老保险代缴！再说，其他市拿什么跟迎江比？迎江在历史上做出过特殊贡献，得到特殊照顾也是理所应当的，谁敢有意见，我去跟他们说道说道！省长，咱们现在甩开了政府债务的沉重包袱，省政府家大业大，从哪挤不出来4亿？还请省长看在鸿涛书记的面子上，让迎江人民享受到更多、更直接、更实在的获得感、幸福感！我们也会大张旗鼓的宣传，邀请国家级媒体访问，一定会重点体现出省政府的关怀！” 这几年牛前华也到了关键时刻，冲上去还能干十来年，所以他也需要政绩，这会也被李瑞芳的话打动了，于是说道：“瑞芳，你的工作我肯定会支持，钱我也会拿，但你不能逮着一只羊，就往死里薅！咱们得给部委机会，让他们也为迎江做点贡献。这样吧，我陪你去财政部、人社部跑一趟，他们从指甲缝里漏出来点，就把你的缺口补齐了。另外，咱们再给鸿涛书记汇报一下，顺便看望一下领导，听说岭南快定下来了！” 牛前华的提议，李瑞芳自然举双手赞同。 下午，陆凡和思戴强返回迎江。 途中，思戴强笑着说：“咱们当副职的，干的再多也是白费，关键时候就没你啥事了！” 陆凡回道：“但迎江的老百姓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实惠，这样就够了！” 思戴强问道：“你是迎江人，自然会这样想。如果你在其他市当副职，还会干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而且你干的太多，还会犯忌讳！” 陆凡想了想，回道：“一把手出思路、作决策，副职负责抓落实。现在大多数副职都是‘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抱着‘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的心态，尤其是基层，躺平的人一大批，这种情况以后我们也会遇到！” 思戴强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来到镇北区任职，感受到基层和省直机关确实有差距。现在管太严了，各种巡查、巡视、审计源源不断、绵绵不绝，让大家疲于应对，而且每次都能挑出毛病。工作干得越多越容易犯错，反倒是少干甚至不干才不出错。就好比一名出租车司机，既要遵守交通法，也要遵守运营法，可技术再娴熟、经验再丰富，也难免会闯个红灯、超个速，而且拉客越多，犯错误的几率就越大。” 陆凡回道：“有些人是不想担义务，就找各种理由，拿‘执纪越来越严’做挡箭牌，名正言顺的躺平！” “陆凡，你把这个问题总结、提炼一下，形成材料，我给鸿涛书记汇报一下。领导要求我下来任职后一个月提交一份调研报告，主要就是基层存在的问题。” 陆凡心生羡慕，说道：“思哥，感谢！我尽快搞好。” 8月2日，省委组织部下发文件，迎江市委班子迎来了大调整，市纪委书记吴晓华调整为省纪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张自强调整为省人社厅常务副厅长，统战部长陆军成调整为组织部部长，安保县委书记马雅军提拔为省教育厅副厅长。 下一步，市委将围绕统战部长和安保县委书记两个重量级岗位，进行一轮新的调整。 组织部长、纪检书记、市委秘书长，再加上下一步的统战部长，李瑞芳书记对市委的掌控逐渐增强，她得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因为一个无法掌控局面的市委书记，不会获得提拔重用。 8月3日，李瑞芳意气风发的返回迎江，立即召开了常委扩大会。 会上，李瑞芳慷慨激昂地宣布，迎江市为农业人口代缴养老保险的工作受到了上级部门的大力支持，财政、人社各支持1.5亿的专项资金，省政府支持2亿元。 接着，李瑞芳笑着说：“市长，大头解决了，剩下的得市财政拿！” 赵涛回道：“按照初步测算，代缴养老保险需要资金7.2亿，现在解决了5亿。此前，我和陆凡商量过，打算按照二八的比例，由市县分摊这部分支出，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瑞芳心里感觉有些好笑，还真想把钱都拿到自己去？ “市长，发扬一下风格，2.2亿全部由市财政承担吧，不要增加县区的负担了！” 第434章 迎江人民的福音 赵涛虽心有不甘，但这是常委会，他不好硬顶，只能无奈地答应道：“好吧，我想办法把这笔资金‘挤’出来，大家得过‘紧日子’了！” 李瑞芳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为了更好的落实此项工作，我建议市委、市政府成立‘迎江市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工作领导小组，由我担任组长，市长担任第一副组长，戴强和陆凡担任副组长，市委办、市政府办、宣传、财政、人社等部门及各县区为成员单位，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市人社局，负责协调具体事务，后天召开动员大会，由市委办负责筹备会议。” “一把手”履行“第一责任人”职责， 全市都在她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李瑞芳可以对重点工作做出合理的安排部署，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就好比，有位领导给下面的局长说，如果我不支持你，你还干什么工作？能干得了什么工作？干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养老保险的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了，但陆凡一点都不后悔，作为迎江人，总算是为迎江人民做了点事情。同时，他的去意更坚定了。 8月5日下午，李明洲早早赶回北总部胡同，因为今天王鸿涛要来拜访父亲。 李老很重视这次会面，跟两个儿子已经商量了好几天，构思了很多想法。 晚上七点，王鸿涛的专车停在李老家门口，一同下来的还有陈德铭书记。 李明洲早就在门口等候，立刻上前迎接。 进门后，看到李老站在院子中央，王鸿涛赶忙快走几步，热情的说：“李老，冒昧打扰，有些事情参不透，今天登门求教！” 李老面带微笑说道：“德铭、鸿涛，你们能来，我老头子太高兴了，外面风大，咱们进去聊。” 王鸿涛马上搀扶着李老进入客厅，茶早已备好，李明洲充当“服务员”，房内再无外人。 陈德铭这次来是充当“吉祥物”，他能来就说明了一切。 王鸿涛率先开口，抛出第一个橄榄枝：“明洲经过多个岗位锻炼，凝神聚力，为政清明、为官清廉、为人清白，始终做到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动上、保持定力，是时候担当重任了！李老，我越俎代庖，打算推荐明洲去西海省任职，负责政府工作。” 李老笑着说：“鸿涛，感谢你的好意！”这不足以让李老动心，因为凭自己也能推动此事。 人生无非是权衡利弊、交换利益的过程，你给我想要的，我给你需要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任何关系都是利益的博弈、价值的博弈。 王鸿涛今天来此是两个目的，第一是取得李老的支持，因为李老也曾在岭南工作过；第二就是相互试探一下，或结盟，或伺机收编！ 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北总部胡同，大家都想看看李老未来的走向。 …… 直到晚上九点，王鸿涛和陈德铭才笑着从四合院走出，李老亲自把二人送上车，并目送车辆离开。 当天晚上，秦川省的牛前华就接到了王鸿涛的电话，得到指示，陆凡下一步的使用问题要提上日程，方向为省直部门。 为切实做好全市农业人口代缴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工作，确保代缴工作落到实处，8月6日，市委组织召开养老保险工作专题会议。 会上，市人社局局长李光磊就代缴工作如何开展、需要采取哪些措施提了明确要求，对代缴工作做了具体安排。 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瑞芳发表讲话，表示民生无小事，枝叶总关情，为全市农业人口代缴养老保险，是迎江市委、市政府用心、用情、用力为群众办实事、解难题的具体举措，我们一定要把好事办实、办细，办到人民群众满意，以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务实担当的工作作风、开拓创新的干事勇气，增进民生福祉，书写幸福答卷！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迅速传遍了整个迎江市。 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兴奋之情。一时间，迎江市仿佛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大家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之中，老有所依、老有所安、老有所养、老有所乐是每个人最淳朴的梦想，尤其是农民。 “李书记真是太厉害了！”有人感慨道。 “是呀，别看她是个女领导，做出来的事男人都比不上！”有人赞叹道。 “这样的领导才是好官！”又有人附和道。 李瑞芳书记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对象，赞誉之词如潮水般涌向李书记。 大家细数她任职后干的几件大事，清欠、代缴养老保险……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深得民心，所有人对她的英明神武赞不绝口，并满了敬意和感激。 到了9月中旬，中省资金陆续到位，代缴养老保险工作正式启动。 陆凡全身心投入到重点项目建设和经济运行工作中，为全年工作收尾打基础。 10月10日，迎江市四季度重点项目暨大型风电光伏基地建设集中开工活动举行。 市委副书记、市长赵涛发布开工令，常务副市长陆凡主持活动。 市发改委主任吴文通汇报四季度重点项目暨大型风电光伏基地建设情况，宁阳县、秦煤集团作表态发言。 本次集中开工重点项目55个，总投资258亿元，包括风电光伏项目26个，基础设施类项目15个，民生类项目8个。 开工仪式后，陆凡在现场听取了各县区负责人汇报，详细了解全市重点项目建设情况。 陆凡强调，要以此次集中开工活动为契机，进一步增强大抓项目、大抓招商的责任感、紧迫感，紧密围绕项目谋划储备、招商落地、开工建设、投产达产全过程，抢抓有效时间全力冲刺全年攻坚，确保全年目标任务如期完成。 陆凡还给每个县区定了“死任务”，下了“死命令”，表示后几个月自己会紧盯指标完成情况，谁要是敢拖市委、市政府的后腿，就是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 10月15日，常务副市长陆凡带领应急管理局、市场监管局等部门、市住建局等部门，对运动中心项目进行了大检查，项目管理单位、总包单位、设计单位、监理单位、勘察单位代表分别进行了表态发言，大家一致表示要强化责任，狠抓落实，以严明的纪律全力保障全民健身运动中心各项工作的顺利推进，奋力谱写追赶超越新篇章。 在陆凡的亲自监督下，检查组利用两天时间，发现安全隐患12处，偷工减料6处，不按建设要求4处，当即对部分在建工程下达了停工通知和整改责任单，并处罚80万元。 陆凡强调，恢复施工必须得自己签字。 10月20日，陆凡调研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实地察看项目进展情况，研究解决项目建设中存在的困难和问题。 陆凡强调，地下城市综合体项目对于改善城市环境、缓解交通拥堵、提升城市形象有重要作用，要求承建方抢抓有利施工期，只争朝夕、真抓实干，确保项目早日建成、群众早日受益，努力让人民群众生活得更幸福更美好。 整整两个月，陆凡把全市的重点项目跑了一遍，对每个项目的投资金额做了“硬性规定”，狠抓统计上报工作。 这几个月，陆凡每到周末便会迫不及待地赶京城，亲自照顾老婆。 看着梓萌日渐隆起的肚子，仿佛能看到孩子正在茁壮成长，陆凡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父爱，无比期待孩子的降临，心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1月1日到10日，是今年最后一次统计网上报的时间，为了压实责任、应统尽统，常务副市长陆凡主持召开了今年的最后一次经济运行调度会。 会议围绕全市确定的各项经济指标，千方百计稳增长、促消费、扩投资，加速冲刺，奋力完成全年各项目标任务。 陆凡强调，完成今年的目标任务，关键要真抓实干。各县区、各部门主要领导要当好抓落实的第一责任人，按照“抢时间、保进度、强弱项、补缺口”的要求，坚持目标不变、任务不减，抢抓时间节点，以百米冲刺的气势跑出决战决胜加速度，努力争取全年经济社会发展最好成绩。 会后，陆凡和每位县长都单独交流了几分钟，把任务彻底给他们压实。 不论市里的局势如何变化，如今的陆凡在迎江的地位相当稳固，威望绝对不容忽视，没人敢在工作上对他推诿扯皮、敷衍塞责。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凡知道自己快要离开迎江了，但最后一班岗肯定要站好。 他甘当“配角”、“绿叶”、“助手”，履职不越权、尽责不越位，遇到棘手的难题时勇于担风险，主动挑重担，不抢镜、不抢功，着实让市长赵涛感到满意。 第435章 色迷心窍 有句话叫：男人，管不住下半身，一定会毁了下半身！ 还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赵涛“升官发财”后，他已经体验过权力和金钱带来的快感，但唯一未被满足的就是“色欲”。 每天面对“梦中情人”，让赵涛欲火难耐，正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该碰的女人不该碰，一碰就可能触电身亡。想彻底的理解这句话，往往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1月5日，新任常务副省长程坚来迎江调研，督导经济指标上报工作。自从王鸿涛离开秦川后，省里的排名一直往下掉，给徐永江书记和牛前华省长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他们别说打江山，现在守江山都困难。 程坚主管经济，和陆凡一样，年底要抓经济指标的上报工作。 看了一天重点项目，到了晚上，李瑞芳书记在迎江宾馆宴请程坚，市长赵涛、市委副书记思戴强、常务副市长陆凡、市委秘书长郭善博陪餐，姚倩充当服务员的角色。 落座后，程坚笑着说道：“迎江的工作很扎实，成效也很显着，各项经济指标的上报都达到省里预期目标。陆凡，我看你不如来省政府办公厅吧，当我的秘书长，那我就轻松多了！” 陆凡微笑着回道：“感谢省长能看得起我，我是组织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我是革命一枝花，哪里能开往哪插，只要组织一声令下，我立即收拾行囊，去省长那里报到！” 大家本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程坚继续说：“我就当你同意了，回去我跟前华省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空出来，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你！” 听到这话，陆凡不淡定了，虽然要去省里，但他实在不想干伺候人的活了，办公厅头上的婆婆太多。好歹去当个一把手，做什么都能自己说了算。 李瑞芳打圆场，笑着说：“省长，可不兴当着我的面，挖我们迎江的得力干将！来，我提议一杯，欢迎程省长莅临迎江检查指导工作，今晚，一定让您感受到我们迎江干部的作风！” 程坚笑着说：“我把你照牢就行，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你们不能仗着‘人多势众’，给我玩套路，我也不吃那一套！来，咱们喝一个，感谢瑞芳书记和同志们的盛情款待！” 大家共同举杯，都一饮而尽，包括姚倩。 来了迎江就要按照迎江的规矩，李瑞芳第一个开始敬酒，好说歹说让程坚喝了满满的三杯，给其他同志带了个好头。 接着，赵涛、思戴强、陆凡、郭善博了、姚倩陆续上阵，一圈下来程坚已下肚九两白酒。 主人敬完，轮到程坚收尾，正好一人喝了一斤。唯一例外的是姚倩，程省长特批，让她一杯顶三杯，漂亮女人走到哪都能获得特权。 程坚酒量大，性情豪爽，又是第一次来迎江，愿意和同志们打成一片，毕竟工作中需要基层的领导支持，更何况李瑞芳本就是省委常委，能跟他平起平坐，所以今天打算敞开了喝。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玩游戏，最近迎江流行“美女缠身”。 陆凡要了一副扑克，给程坚讲解了一番，然后开始游戏，大家玩的不亦乐乎，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人的酒量有高低，市长赵涛第一个“倒下”，晕晕乎乎的退出了“战场”。 游戏还在进行，姚倩出于好意，也不想扰乱领导们的兴致，于是主动送赵涛回房间。 刚进房门，赵涛在酒精的刺激下，爆发了最原始的兽性，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姚倩，酒气熏天的说：“姚倩，我爱你！我简直为你着了魔！你答应我吧，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姚倩也喝了三四两酒，再加上是个柔弱女子，急忙挣脱不开，于是恼怒道：“赵市长，请你放尊重些！” “姚倩，你就答应我吧！钱、房子、车，只要你开口，全国范围内你随便买，任何要求我全部满足你！”说着说着，赵涛开始上手了！ 多亏了现在是冬天，姚倩穿又保守，赵涛又喝了酒，仓促之下，手始终伸不进去。 姚倩彻底怒了，大骂道：“赵涛，亏你还是市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快放开走，看到你我恶心的要吐！” 当一个男人被彻底激怒后，他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尤其是被心爱的女人羞辱！ 爱而不得的赵涛彻底疯狂了，直接把姚倩按到床上，开始上下其手，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姚倩，把生米煮成熟饭，对姚倩的辱骂、喊叫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迎江宾馆是按五星级打造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房间里的吵闹声并没有引起注意。 十多分钟过去了，陆凡看到姚倩久久没有回来，再加上他知道赵涛对姚倩“贼心不死”，于是有些担心，便拨通了姚倩的电话。 但电话响了几十秒，一直没人接通。 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陆凡给思戴强使了个眼色便出去了。 思戴强紧随其后出来，低声问陆凡：“啥事？” 陆凡皱着眉头说：“姚倩去送赵涛了，现在还没回来，他以前骚扰过姚倩，我担心会出事！” 思戴强大惊失色，忙说：“这狗东西，他怎么敢？快问问，赵涛在哪个房间？陆凡，不能出事呀！” 陆凡直接拨通了接待办的电话，问来赵涛的房间号，又让接待办给宾馆打招呼，让把房卡送到十楼，然后拉着思戴强坐电梯前往十楼。 不到三分钟，服务员出了电梯，陆凡一把接过房卡，让她迅速离开。 当房门被打开后，二人看到一副凌乱的场面，赵涛正发着兽性，跟姚倩纠缠。 看到姚倩衣服还是完好的，二人顿时松了口气。 看到来人，赵涛瞬间清醒了，马上松开姚倩，但又不知该如何自处，于是躺在床上装醉。天大地大，醉汉最大！ 姚倩哭着拿起衣服，冲出房门，陆凡和思戴强赶忙追了出去。 “姚倩，出任何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们会帮你的！”陆凡叫住姚倩，又给接待办打电话，重新开了间房。 进门后，姚倩梨花带雨，哭着对二人说：“你们先出去，让我静静！” 思戴强说道：“姚秘书，幸好没出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不会便宜了那个人渣！” 陆凡也说：“姚倩，你想怎么处理？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来！” 姚倩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心里充满了委屈，只想拨通那个电话号码，哭诉一番，于是再次请陆凡和思戴强先出去。 二人无奈，只能走了出去。 正好李瑞芳书记打过来电话，询问二人去哪了，酒局该散场了。 陆凡让思戴强下去，自己守在房间门口。 姚倩哭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悲愤，拨通了那个号码，哭泣道：“刚才市长赵涛非礼我！” “什么？有没有给你造成伤害？” “没有，我拼死抵抗，陆凡和思戴强及时赶来救了我！” “好的，我知道了，没事就好！姚倩，保护好自己，你先保重！” 思戴强回到包间后，赶忙给程坚省长赔礼道歉，表示陆凡要紧急处理件事，并代替陆凡表示了歉意。 陆凡正站在门外，电话响了，看了看竟然是鸿涛书记打来的，赶忙接通，恭敬的说：“书记好！” “陆凡，现在没事吧？” “请书记放心，我在门外守着！不过赵涛确实过分了，而且不止一次骚扰女同志。” “嗯，我知道了！” 只说了几句话，王鸿涛就挂断了电话。 但陆凡知道只要这个电话打过来，就意义非凡！ 小斌已经快进入梦乡，被电话铃声吵醒，看了看号码，接通后说道：“都睡着了，把我吵醒，啥事？” “迎江市长，有没有他的举报信？” 小斌回道：“肯定有，这个级别的不可能没有！” “把他拿下！你执行，我和德铭书记沟通。” “啥时候？” “立刻、马上！” 小斌二话不说开始穿衣服，召集人马，连夜开车从京城赶往迎江。 始作俑者赵涛，感觉自己闯了祸，这会也清醒了，在房间里待不住了，干脆回了公寓，去当“缩头乌龟”。 送程坚省长回房间后，李瑞芳低声问思戴强：“陆凡去干嘛了？” 思戴强觉得没必要瞒她，便说：“陆凡在十楼，姚倩被赵涛非礼了！” 听到这话，李瑞芳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怒斥道：“色欲熏天，这样的人配当市长？简直无法无天！姚倩在哪？快带我去！” 很快，李瑞芳敲开了姚倩的房门，单独进去开导。 陆凡对思戴强说：“这事该怎么办？” “哎，不好处理呀！你什么意见？” “你问我，我问谁？听瑞芳书记的吧，毕竟姚倩是她的秘书。” “这狗日的，狗胆包天呀！” 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 自古红颜为祸水，贪淫好色误终身！ 第436章 小斌拿人! 早上七点，小斌在车上睡了一夜，睁开眼已经到迎江了，该干活了！ 动手之前，小斌打电话向王鸿涛请示，要不要通报徐永江。 王鸿涛想了想说道：“你先拿人，再通报，永江书记最近很活跃！” 小斌回道：“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小斌看了一眼熟悉的迎江，呼吸了一口家乡的味道，说道：“杜龙，先去百米大道吃海清包子，再去市委干活！” 杜龙笑着说道：“书记，小小的市长，用得着您出手？咱别用大炮打蚊子了，太抬举他了，我去搞定吧？” 小斌摇了摇头说：“鸿涛给我打的电话，我必须亲自去，你狗日的到底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不行，我打电话问问戴强。” 思戴强刚到办公室，正在泡茶，就看到了小斌书记的号码，赶忙接通。 “戴强，打听个事，你们市长赵涛这两天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思戴强不敢隐瞒，如实回道：“昨晚她骚扰了瑞芳书记的秘书姚倩！” “卧槽，好大的狗胆！姚倩没事吧？” “没事，赵涛当时软的跟泥鳅一样，喝醉了！” “行行行，让这色胚再呼吸一会自由的空气！戴强，你待会去看看赵涛上班了没有，我先去百米大道吃几个包子。” “啊？书记，你到迎江了？” “嗯，连夜赶来的，就是帮赵涛那狗怂！” “您等会，我马上过去找您！” “不用，我吃几个包子就去市委，你给我把赵涛盯牢了！顺便给瑞芳同志通报一下。” 当李瑞芳得知小斌书记已经来到迎江后，火速带着姚倩赶往市委，并把陆凡叫到办公室，严阵以待，心里对赵涛已经判了死刑。同时感叹，抓一个小小的赵涛，竟然劳驾小斌书记亲临，真是大炮打蚊子呀！ 陆凡来到李瑞芳办公室，问道：“书记，有什么吩咐？” 李瑞芳说道：“昨晚的事情你是第一见证人，小斌书记已经到了迎江，看他待会有什么要问的。” 陆凡心里同样吃了一惊，没想到行动这么迅猛，竟然是小斌书记亲临！ 李瑞芳又问：“赵涛到单位没有？” 陆凡回道：“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瑞芳带着怒气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二十分钟后，小斌带着杜龙来到李瑞芳办公室，严肃的说：“瑞芳同志，我们接到不少举报信，群众对迎江市市长赵涛反应强烈，涉及到众多腐败问题，今天要对他采取措施！” 李瑞芳表态道：“请张书记放心，迎江市委坚决服从纪委决定，全力配合此次行动，对腐败分子零容忍！” 小斌转头看向陆凡，说道：“好久不见，干的不错，越来越沉稳了！陆凡，这里没外人，你把昨晚上的事情简单说一下。” “好的，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花了四五分钟，陆凡详细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小斌问道：“姚倩来了没有？我去看看。” 李瑞芳起身说道：“张书记，我把她叫过来。”然后给陆凡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姚倩进去书记办公室，李瑞芳和陆凡去了思戴强办公室。 看到张小斌，姚倩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泪水也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带着哭腔说道：“张书记，你要为我做主！”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委屈和愤怒。 小斌说道：“狗胆包天！姚倩，你放心，我来了就是办他！” “他就是个畜牲！幸好陆凡有所察觉，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斌又问：“陆凡为什么察觉到了？” 姚倩抹了把眼泪，说道：“赵涛以前骚扰过我，我跟陆凡说过。昨晚上估计我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引起了陆凡的警惕，给我打电话又没接，他就带着思戴强闯进来了。” 小斌继续问：“你觉得陆凡怎么样？他有没有腐败问题？” 姚倩摇了摇头，坚定的说：“这肯定没有，陆凡管重点项目，整个迎江市都没人说他受贿。陆凡很优秀，李书记和赵涛都很倚重他，不论什么工作交到他手里都感觉很容易，我感觉市领导数他能力强。” …… 李瑞芳坐在沙发上说道：“小斌书记来了，赵涛肯定会被彻底拿下。戴强，我会向省委推荐，由你接任市长。” 思戴强回道：“感谢书记提携！”其它话不用多说，能不能上去主要得看鸿涛书记的意见。 李瑞芳继续说：“达华去了发改委，小俊去了财政部，宁阳县委书记、甘水县长空缺，都是重要领导岗位，需尽快配备呀！” 思戴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陆凡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感觉这两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后恐怕难以和睦相处，说不定还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政治追求，谁也不愿意成为他人的傀儡或附庸。 李瑞芳作为市委书记，渴望牢牢掌握住局势的主动权，从而展现自己的能力。 思戴强前途远大，肯定想在岗位上有所建树，自然不甘心逆来顺受、任人摆布。 在利益的纠葛和冲突下即便是所谓的\"自己人\"，也难免会针锋相对，不过表面上的一团和气还是需要维持的，否则他们都得吃“吃瓜落”，斗争必须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上午九点，小斌带着杜龙和工作人员前往市政府，陆凡陪同。 来到市长办公室门前，小斌直接推门而入，然后审视着赵涛。 作为从秦川走出的杰出人物，赵涛岂能不知道小斌书记的赫赫威名？ 看到小斌书记忽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赵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起身说道：“欢迎张书记莅临检查指导工作，快坐，我给您泡茶！” 小斌冷冷的说道：“赵涛，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走一趟吧！” “啊？”赵涛两腿瑟瑟发抖，带着颤抖的语气问道：“张书记，我…” 小斌不跟他废话，直接向杜龙下达命令：“带走！” 杜龙带着两名干部立刻上前，直接架住赵涛，二话不说从办公室带离。 出来后，楼道上已经围满了人，很多干部都认识张小斌书记，大家被惊的瞠目结舌。 陆凡大声喊道：“都回去工作！” 瞬间，所有人都回到了办公室。 下楼时，小斌对陆凡说：“改天回了京城给我打电话，咱们一起坐坐。” 陆凡赶忙回道：“只要不打扰您工作就行。” 小斌感叹道：“陆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陆凡点了点头，第一次被纪委带走，那种恐惧和刻骨铭心的！ 小斌继续说：“我知道你这几年干的不错，取得了不少成绩和荣誉。你要记住，咱们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一定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以后，你会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我希望你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自重、自律、自醒，排除非分之想，常怀律己之心，永葆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 赵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把握不住金钱、权力、美色的诱惑，走上违规违纪、违法犯罪的道路，最终让自己前程尽毁、身败名裂，甚至身陷囹圄，走上不归路。” 陆凡认真的回道：“君子一日三省吾身。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时刻保持清醒，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防线，用好手中权力，自觉接受群众的监督，洁身自好、克己奉公，清清白白做人，坦坦荡荡做事！”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也期待你做出更多、更好的成绩！过去的事已经烟消云散，不会有任何问题！陆凡，加油，我看好你！” 望着小斌书记逐渐远去的身影，陆凡的思绪飘回到了十八岁。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从监所出来，有多无助和彷徨。小斌书记特意停下车送自己回去，在你困境潦倒的时候，那种关心和鼓励是刻骨铭心的！ 带着赵涛，小斌返回京城。 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小斌拨通了徐永江书记的电话。 “永江书记，我是张小斌！” “张书记，有何指示？” “永江书记说笑了，我哪怕指示你？有件事跟你沟通一下，我们接到了不少关于迎江市市长赵涛的举报信，本着‘有案必立、立案必查、查案必严’的原则，我亲自跑了一趟迎江，对赵涛采取了措施。由于事情紧急，没来得及向秦川省委通报，请见谅！” 抓都抓了，不“见谅”还能怎么着？徐永江回道：“省委坚持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惩治腐败，小斌书记，赵涛是厅级干部，按照管理权限，是不是该交由省纪委查处？” 小斌干脆的回道：“不用了，领导特别指示，我会越级提审，相关文件会尽快下发。” 挂了电话，徐永江陷入了沉思。王鸿涛前往岭南赴任，如今局势已然明朗。 深思熟虑后，徐永江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 第437章 思戴强的邀请 1月7日，省委决定，由常务副市长陆凡主持迎江市政府工作。 陆凡终于能临时“过把瘾”，不过他知道自己转不了正，市一级“回避”原则还没有放开。 1月10日，全市的经济指标上报完毕，统计局第一时间整理出经济运行报告。 1月11日，陆凡带着发改、统计、工信、商务等涉及经济指标部门，前往省里，拜访各位主管领导和厅长，为迎江争取更好的名次。 李瑞芳书记也去了省里，迎江的排名对她也很重要，一把手负总责。 到了副省长韩贵山办公室，陆凡态度异常坚决，今年非要第一名不可！ 韩贵山笑道：“你这个市长就是打短工的麦客，费得着这么上心？” 陆凡回道：“省长，不能这么说，当一天市长，就要干好一天市长的事。您不是经常教导我，要在其位、谋其政，把高标准履职尽责作为基本要求。现在是年终考核的关键时刻，面对急难险重任务我必须要豁得出来、顶得上去！我得展现出能力，要不然组织如何对我提拔重用？省长，涉及到个人前途命运，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呀！” “行行行，怕了你了，每年数你难缠！陆凡，下一步你打算去哪个部门？我可听说程坚跟省长要你了，是去给他服务吗？” 陆凡无奈道：“韩叔，说实话，我想去部门工作。” “呵呵，当领导习惯了，不想伺候人了？” 陆凡笑道：“知我者韩叔也！好歹弄个单位，自己能说了算。” 韩贵山忽然说道：“省委跟我通了气，教育厅厅长要去渭阳任职，要不你来教育厅？” 陆凡眼睛一亮，说道：“在韩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韩贵山回道：“那行，我去跟永江书记、前华省长要人！明年教育工作任务比较重，得有个雷厉风行的领导来推动工作。” 在省里忙活了两天，陆凡亲自对接六七个厅长，都取得不错的成效。 1月13日，陆凡返回迎江，没过多久思戴强就来“串门”。 陆凡笑着说：“怎么，来视察‘领地’？看我有没有把市政府给你搞砸？” 思戴强忙说：“这话可不敢乱说，你才是代理市长！” 陆凡回道：“放心，我把岗给你站好。这几天我谋划了一下明年的重点工作，你要是能看得上，就留着用。” 思戴强一把接过文件，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笑着说道：“我拿回去学习一下，你最好多弄些这样的东西，藏拙可不是君子所为，要知道迎江是你的家乡，你得有一颗感恩的心，家乡人民自然会感谢有你！” 陆凡笑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思书记，我给邵凯、继得市长都叮嘱过了，他们会全力以赴配合、支持你的工作，如果有可能，让邵凯接任常务，继得市长进常委。” 思戴强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陆凡，感谢！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过几天我要去趟京城，给书记送点酒，你要是有空，给我当一下‘苦力’，陪我跑一趟京城。” 陆凡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当即便说：“感谢思哥给机会，无论如何我都得请你喝顿酒，必须上‘茅子’！” 聊了会，陆凡问道：“思哥，我总不能空着手去鸿涛书记家吧？你说我准备点什么好？” 思戴强回道：“这个你自己想，反正我这几年没带过东西去。” “你把书记家当自己家，跟我能一样？第一次上门，哪有空着手的道理！” 思戴强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准备几条咱们迎江的‘精品’烟，书记好抽那个。” “精品？打工的都不抽了！书记就抽这个？” “没办法，书记就好这一口，偶尔也抽抽红塔山、玉溪，不过‘精品’一直是书记的口粮烟。” 陆凡忽然问道：“书记的孩子多大了？” “明宇上初三，08年出生的，紫怡还不到一岁。” 思戴强走后，陆凡开始思考去鸿涛书记家该带些什么，送礼得别出心裁，还不能贵重，最好能体现出来心意。 思前想后，陆凡直接回了宁阳，先去“老佛爷庙”，“求”了个平安锁。 在宁阳，“老佛爷庙”的平安锁是新生儿必备的，寓意是锁住孩子，借百家的福，压惊辟邪、驱鬼祛灾，祈求孩子健康成长、长命百岁。 接着，陆凡又回到村里，找了老木匠，让他手中制作两把宁阳人以前玩的“洋火枪”，再精心打造两把木剑。 明宇啥玩意没见过？陆凡打算拿他老爹小时候玩过的东西“忽悠”他，毕竟小孩子好奇心比较强。 至于鸿涛书记，就直接给带两盒茶叶、十条“精品”烟。 给刘梦瑶准备的是宁阳产的蜂蜜，陆凡从小农村长大，自然是认出来好坏。 最后再拿几件柏树湾的地椒羊肉和杂粮，尤其是黄米，让二位老人做油馍馍、黄馍馍用。 花了三天的时间，陆凡才把这些东西准备后，放在了后备箱。 至于这辆车，陆凡打算离开迎江的时候送给二叔，堂堂一个厅级干部，开个十万块钱的车，这是另类的“装逼”，只能徒增笑料，令人不齿。 副省长韩贵山和陆凡交谈后，对陆凡来教育厅任职很上心，为此他专门准备了2022年秦川教育总体规划和重点工作，去给徐永江书记汇报工作。 谈完工作后，韩贵山说道：“书记，明年的教育任务重、责任大、要求高，需要一名有开拓精神和创新意识的闯将，最好是熟悉教育工作的同志。我考虑了很久，郑重向您和省委推荐迎江市常务副市长陆凡。这名同志曾经主管过教育工作，还获得过全国教育工作先进个人，这在全省的厅级领导里属独一份。至于工作能力，他还获得过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工作思路广、想法多、力度大，擅啃‘硬骨头’。我个人认为，他是教育厅厅长最合适的人选。” 徐永江笑着说：“这个陆凡成‘香饽饽’了，程坚前两天也向我要人，想让陆凡担任他的副秘书长，剑锋想调他担任政法委常务副书记。陆凡是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在中青班又获得优秀学员和优秀班干部，这样的人才我们不能埋没，下一步要调回省直部门重点培养，至于去哪个单位，省委还需斟酌。你的意见我会重点考虑，不过也得征求陆凡本人的意见。” 从省委出来后，韩贵山又去给省长牛前华汇报了工作，同样提出想让陆凡担任教育厅厅长。 牛前华笑着说：“你去跟程坚商量一下，咱们总得形成一个同意的意见，才好向省委要人，我倒是想看看，这个陆凡长了三头六臂？让你们开始抢人了！” 韩贵山笑着回道：“确实人才难得，工作有韧劲、闯劲，办法也不少，对教育工作熟悉。省长可能不知道，他曾经获得过全国教育先进工作者。” “还有这茬？这确实难得，还真是个合适的教育厅厅长人选！” 1月18日，陆凡和思戴强带了一辆小货车，前往宁阳市公安局副局长王鸿鹏的老家，搬“鹿血酒”。 藏酒室是专门打造的，“鹿血酒”放的满满当当的。 陆凡看着眼热，把王鸿鹏拉到一旁，低声说：“鸿涛，咱俩关系怎么样？” 王鸿鹏回道：“从柏树湾开始你就管我，管了十来年了，随意指挥我，从来没表示过，官大一级压死呀！市长，不就是想要酒吗？我咬咬牙，给你两箱！这可都是我哥的，轻易不可能让流出去！” 陆凡说道：“去年你给了我四箱，不能不升反降吧？而且我要替你送到京城，劳务费总得给点吧？多了我不要，给十箱吧！” 王鸿鹏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陆凡赶忙把他拉住，说道：“鸿鹏，要是平时，我拿个三五箱就满足了，但今年不一样呀，我现在谋划的想提拔，总得准备些好东西，可手头上啥玩意都没有。涉及到我前途命运的大事，你那么仗义，总不能不管吧？” 王鸿鹏不屑的说：“你提拔还要‘活动’？全市都知道的事，拿我当三岁小孩？算了，看在你专程跑这趟的份上，我咬咬牙、跺跺脚，给你匀五箱，这可是我自己的份额！” 陆凡继续纠缠：“鸿鹏，你也知道我老婆家是高门大户，过年回去的时候我想带回去两箱‘充充门面’，拿一般的东西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呀！为了兄弟的面子，你再想想办法吧！” 王鸿鹏无奈道：“陆市长，我现在才知道，你们能当官是有原因的！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还让人没借口拒绝。我服了你了，再加两箱，行了吧？” “好兄弟，一辈子！鸿鹏，有事你说话！”陆凡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思戴强正在指挥工人搬酒，搬够300箱后，把自己的两箱也放了进去。 第438章 送鹿血酒 让思戴强没想到的是，等302箱酒搬完后，陆凡笑呵呵的又往车里搬了7箱酒。 这让思戴强不淡定了，马上找到王鸿鹏问个明白，太不公平了，厚此薄彼不能当着自己的面！ 王鸿鹏无奈之下，只好又给了思戴强两箱。 看着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王鸿鹏心在滴血，大骂二人是“脏官”、“贪官”！ 到了市里，陆凡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搬上货车，然后直奔京城。 上了高速后，陆凡问道：“思哥，带我去书记家合适吗？我总觉得不请自到有些唐突” 思戴强笑着说：“整整300箱，你让我一个人搬？想累死我呀？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种事我岂敢自作主张？给你打招呼之前就给书记汇报过了！” 陆凡叹了口气说：“最可惜的就是没能在书记的领导下工作过，当年在宁阳的时候，还没等我去县里，书记就高升了！无论如何，这次都得感谢你，给我创造这难得的机会。思哥，你实话实说，书记对是什么评价？” 思戴强回道：“低调奢华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做人有尺度、做事有分寸、工作有办法，行了吗？” 陆凡谦虚的说：“你这人真实诚，竟说大实话！思哥，忆笑书记高升，你说瑞芳书记会不会接任？” 思戴强摇了摇头说：“这个说不准，得看书记如何部署，我现在不在书记身边服务，书记也不可能啥都给我说。” “你的事落实了吗？还要我给你打多长时间‘短工’？” “哎，你以为我不想提拔？但我的任职年限还不够两年，你上副厅还比我早两个月。陆凡，要不你别走了，再干两年常务？我如果上了市长，保证给你放权，遇到事咱商量着来！” 陆凡笑着说：“我倒是很乐意，就怕组织不同意，毕竟优秀的人自带光芒，需要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去发光发热。思哥，我相信，追光的人，终会光芒万丈，我们各自努力，顶峰相见！” “你说的对，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陆凡，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相聚不言过往，离别不问归期。为了咱们自己，为了这个国家，沐光而行！” 五点钟，货车停在王鸿涛家门口。 听到动静后，一家人都走了出来。 王鸿涛笑着对二人说：“戴强、陆凡，一路辛苦了！” 明宇走过来说：“思叔叔，明年我就要中考了，要上人大附中。给我留两箱，我要给宁爷爷送礼，提前活动一下。” 王鸿涛怒道：“滚远点，想上好学校就自己努力，不要给老子搞那些歪门邪道。还去你宁爷爷家走后门？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明宇反驳道：“老爸，你落伍了！‘外星人’叔叔说过：关系靠走动、团队靠活动、女友靠感动、资金靠流动、生意靠运动、成功靠行动！努力是一方面，我肯定会好好学习，万一结果不理想呢？咱不得提前运作一下？这叫谋定而动，笃行致远！” 王鸿涛一脚踹了过去，骂道：“痴心妄想、歪理邪说、胆大包天，今天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 陆凡见状，把明宇拉到货车旁，说道：“明宇，我给你带了几件礼物，保证你没见过，是你爸小时候玩过的东西。” 明宇马上来了兴趣，问道：“叔叔，快让我看看我爸以前玩什么？” 听到这话，王鸿涛和刘梦瑶也饶有兴致的凑了过来。 只见陆凡从货车上拿下来一个纸箱子，打开后，里面放着“洋火枪”和木剑。 王鸿涛看到后笑着说：“‘洋火枪’？这玩意现在的小孩都不玩了，我们那时候都是自己做的，把火柴头装进去，一打一个响，就爱闻那股闻！”说完，还拿起一把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明宇一把夺了过来，说道：“这是叔叔送我的，跟你没关系！” 明宇又拿起木剑仔细打量了会，对陆凡说：“叔叔，这是拿木头做的吗？” 陆凡笑着说道：“这是木匠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我们小时候玩的都是自己拿刀修出来的。” 明宇拿着刀挥舞了下，满心欢喜地说：“我得收藏好，同学们都没有这种木剑。爸，你小时也玩过这个？” 王鸿涛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笑着说：“我们玩的哪有这么精致？还不谢谢你陆凡叔叔？” 明宇立刻转过头来，礼貌地对陆凡说：“谢谢叔叔，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在明宇心里，父亲一直是最优秀的人，是他的偶像和榜样，也是他一生想要追逐的目标。爸爸曾经玩过的东西，他都会自然而然地喜欢。 陆凡又从车里提下来两个大桶，足有50斤蜂蜜，微笑着对刘梦瑶说：“刘处长，这是我二叔自己养的蜂蜜，味道比较正宗，您泡水喝，说不定还能尝出来以前的味道。” 刘梦瑶笑着说：“这蜂蜜看颜色就正宗，和我外公养的一模一样。陆凡，谢谢你！大老远的拿来这么多，够我喝一年了！” “自家养的，最起码喝着放着。”说完，陆凡两手提两桶，朝院子里走去。 刘梦瑶赶忙前面带路，先让放进客厅。 很快，几名工作人员和工人开始搬酒，王鸿涛把思戴强叫进了客厅，桌子上还摆放着饭菜。 王鸿涛招呼二人落座，说道：“还没吃饭吧，凑合着吃点。” 陆凡有些拘谨，思戴强则是轻车熟路的帮二人盛饭。 陆凡从怀中拿出长命锁，递给刘梦瑶，说道：“这是我从咱们宁阳‘老佛爷’求的，想送给紫怡。” 刘梦瑶高兴的说：“我前两天还跟鸿涛提起，打算回趟宁阳，去‘老佛爷’给紫怡求个长命锁，没想到你带来了。陆凡，真是太感谢你了！” 王鸿涛也笑着说：“陆凡，有心了！” 在宁阳人眼中，“老佛爷”庙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大部分孩子都会去那里“过关”，即使走出宁阳的人也不例外。 王鸿涛问道：“陆凡，担任常务副市长多久了？” 陆凡回道：“书记，已经满两年了！” 王鸿涛点了点说：“我关注过你的工作，干的不错！从宁阳开始，你获得过全国教育工作先进个人、优秀县委书记，在中青班的表现也很优秀，剑飞、王刚他们对你赞誉有加。基层是锻打干部的熔炉、是培养干部的沃土，作为各项工作落实的第一线，承担着将‘千条线’梳理到‘一根针’的作用，只有当几回‘热锅上的蚂蚁’，才可能日后‘举重若轻、闲庭信步’。 你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在基层工作，经验很丰富，是时候去机关培养一下大局观了。 前段时间我拜访了李老，谈过你的下一步岗位，你自己有没有打算？” 陆凡语气坚决地说道：“书记，我想去教育厅，为秦川的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教育是国之大计，是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德政工程。抓好教育工作，是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推进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障，那就去教育厅吧！” 陆凡感激的说：“感谢书记栽培，我一定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态度，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劲头对待工作，争取做到专一行精一行，力所能及的为秦川人民做点事情！” 刘梦瑶看着工作人员拿回来的十条烟，露出不满之色，问道：“戴强、陆凡，下次不许带这么多烟了，鸿涛身体重要！” 陆凡尴尬的笑了笑，王鸿涛则是说：“正好库存快见底了，这是及时雨，你们不要听她瞎说，烟是草中宝，为国家经济贡献着重要力量，多抽几盒烟，军费就出来了！” 吃过饭后，陆凡起身告辞，思戴强直接住在了鸿涛书记家里。 临走时，王鸿涛特意让陆凡带走两箱酒，是送给李老和明洲省长的。 货车直接开到北总部胡同，看着从车上搬下来的九箱“鹿血酒”，李老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陆凡，这可是好东西，在京城是‘硬通货’，给我送这么多？” 陆凡不好意思的说：“爷爷，鸿涛书记给您和我爸各拿了一箱！” 李老好像没听到，直接让人把酒搬到了储藏室。 回到客厅，陆凡把去王鸿涛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包括想去教育厅的事。 李老听后欣慰的点了点，说道：“这个‘鹿血酒’可不一般，尤其是王鸿涛亲自送的，意义非凡！陆凡，没想到你对教育工作还情有独钟，想去就去吧，爱好也是事业的动力和源泉，搞搞民生工作，提高为民意识也很有必要。不论在哪个岗位上，要干就要干好，干出一番成绩！不过，你在教育厅只有一年的时间，等过了一年试用期，还要去市里任职，到时候你就得离开秦川了！” 第439章 思戴强上位 1月20日，纪委网站发布消息，迎江市市长赵涛因涉嫌贪污罪、受贿罪，被立案调查。 1月21日，省委常委会通过了对赵涛的免职决定，并任命迎江市委副书记思戴强为迎江市政府党组书记，主持市政府工作。 为啥不直接提名思戴强为市长人选？因为他任职期限不够，没有破格提拔，只能任命党内职务。 思戴强低调的上任，甚至都没召开领导干部大会。 坐在赵涛以前的办公室，思戴强显得志得意满，感觉终于能大权在握、大展拳脚了！ 陆凡笑着说道：“恭喜市长得偿所愿，要不要换间办公室？” 思戴强笑道：“不能叫市长，我连个‘代’字都没有！办公室就不换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忌讳那个。陆凡，你得给我指点一下，工作该如何开展？可不能藏拙，不能让我出丑！” 陆凡回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也别谦虚了，跟着鸿涛书记干了那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估计你早就胸有成竹了！” “陆凡，你敢说书记是猪？” 陆凡忙说：“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是打比方！” 思戴强正色道：“你比我工作经验丰富，我想把这个市长做好，是真心求教！” 陆凡想了想，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项目建设不等人，到了破土萌芽的时节。迎江要千方百计引进一批带动能力强、科技含量高的大项目、好项目，并谋划全年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和民生项目，摆布好春季工作，全年工作就会主动。 另外，当务之急是市委、市政府班子配齐。你的副书记和镇北区区委书记空出来了，我估计一般人很难同时兼任，这样一来，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市委常委兼镇北区委书记、宁阳县委书记、安保县委书记、甘水县长等一些重要岗位空缺，等全部配备好后，市里的形势会一目了然，我觉得有些岗位得争取一下。” 思戴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瑞芳书记是省委常委，她在人事调整方面有天然的主动权，不好搞呀！” 陆凡只负责“拱火”，具体操作他管不着，迎江太过和谐没啥意思，斗的天昏地暗才得劲！ 陆凡又说：“晚上我叫上梓骏书记、邵凯市长、继得市长、晓雅市长，还有高科、叶晨，咱们聚一聚，你的工作不得同志们支持？” 思戴强笑的特别灿烂，感激的说：“陆凡，有劳了，都在心里！” 陆凡趁热打铁，说道：“市直部门有些同志很支持我的工作，比如财政局局长张乾源、发改委主任吴文通、人社局局长李光磊、教育局局长狄斌、卫健委主任殷绍鹏、林业局局长牛亚森、统计局局长王浩然等，我安排个局，咱们也一起聚聚。跟同志们多交流一下，工作上配合更顺畅些。” 思戴强笑的快合不拢嘴了，陆凡继续加把火，说道：“县区还有一些同志，比如坊州县委书记刘宇恒、定水县委书记陈湟基、鄜县县委书记王佳明、延水县委书记张钰铉、延水县长王志琨、红旗县委副书记杨铭豪、子北县副书记曾明等人，咱们也一起坐坐，他们会坚决服从市政府各项决策部署，会全力以赴支持市长和市政府的工作。” 思戴强连说三声“好”，对陆凡的“热心”非常感动，对后面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陆凡趁机提出，在离开之前，想解决一部分人的岗位调整问题。 思戴强大手一挥，表示这是人之常情，自己会全力以赴支持，他可以亲自去和瑞芳书记沟通。 陆凡笑着说道：“只要你同意就行，瑞芳书记那里我去说。别让人家觉着，你刚上台就‘指手画脚’的，影响你们的团结，毕竟她是一把手！” 第二天上午，陆凡拿着一份名单来到市委。 姚倩看到后，赶忙走了出来，低声说道：“老领导，感谢！” 陆凡笑了笑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必放在心上，咱们都是宁阳人！” 姚倩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书记办公室没人，我带你进去。” 进门后，李瑞芳抬起头说道：“你来了，先坐，我把这份文件批完！” 两分钟，李瑞芳放下笔，面带微笑说道：“书办会已经开了，明天召开省委常委会，你的事情应该在年前就有着落了。陆凡，恭喜你，以后得支持迎江的工作，经常回来看看！” 陆凡真诚地回道：“感谢书记这两年对我的关心、帮助和悉心栽培，从您身上，我学会了很多宝贵经营和工作方法，将会让我终生受益！只要您不嫌我烦，‘骚扰’市里的工作，我一定会经常回来汇报工作！” 李瑞芳主动问道：“陆凡，马上要走了，有没有需要安排的人和事？”她自然懂得，主动给是人情，要做就做的大方点，为日后留个香火情，陆凡的上升势头肉眼可见，说不定哪天还要求到人家头上。 陆凡毫不客气的说：“书记，确实有些同志很支持我的工作，为迎江的发展付出了一定的努力。这些各方面能力都不错，本着着力培养选拔好干部的原则，我想向您和组织推荐一些人才，为年轻干部成长提质赋能。” 李瑞芳不动声色地说：“但说无妨！” 陆凡继续说：“现在市里空缺岗位比较多，市县两级也会在明年换届，我想推荐坊州县的许铮、定水县的李龙浩、鄜县的方辉、秀延县的周剑、红旗县的李昕渤，能不能调整到县委副书记或者常务副县长的岗位上，让他们得到更好的锻炼。子北县委副书记曾明、红旗县委副书记杨铭豪可否再进一步？” 李瑞芳想了想，回道：“调整岗位问题不大，但曾明和杨铭豪再进一步估计有困难，我尽力吧，还有吗？” 陆凡回道：“书记，市委副秘书长夏礼、市发改委副主任李逸风，能否考虑下放？” 李瑞芳回道：“换届的时候考虑吧，如果能腾出来位置，我会重点考虑。” 陆凡再说：“还有几个科级干部，人事局的朱江林、教育局的王蒙恩、组织部的邓骏驰、公安局的黄啸宇，能不能让他们去县区锻炼一下？” 副处级对李瑞芳来说意义不大，她在意的是市委常委、县区党政主要领导和重要市直部门，所以便直截了当的答应道：“这四名同志应该没什么问题，年轻干部是该去基层‘墩墩苗’，把基础搞扎实了，后面的路才能走得更稳更远。” 陆凡感激的说：“感谢书记的大力支持，同志们一定会提高站位、凝聚共识，牢牢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锤炼本领增长才干，在实干中成就一番事业。” 李瑞芳忽然说道：“梓骏年富力强，工作经验丰富，人品可靠。我希望迎江市委是一个为有凝聚力、战斗力的班子，团结奋进才有利于工作，能更好的为迎江人民服务！” 陆凡点头赞同，表示会和陈梓骏沟通。 李瑞芳是省委常委，肯定能提前知道省委的动向。 在配备迎江市委班子的问题上，省委慎重考虑。副书记这个岗位很重要，如果“一边倒”，整个班子都会沦为“一言堂”，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和各方博弈，市政法委书记陈梓骏脱颖而出，被提名为市委副书记人选。李明洲对陈梓骏评价很高，也算是重点培养对象。 下午下班后，陆凡叫上堂弟陆林轩回了狼岔村，把自己的车送给了二叔，表示自己要离开迎江，去省里工作了。 二叔听后特别欣慰，鼓励陆凡好好干，争取活出个人样来！ 正跟二叔聊着，陆凡的电话响了，是京城的号码。 陆凡接通后说道：“你好！” “陆叔叔，我是王明宇，我跟戴强叔叔要的你的号码。” 陆凡笑着说：“明宇，找陆叔叔啥事？” “陆叔，您能不能再给我搞几把‘洋火枪’？有几个同学也想玩！” 陆凡干脆的说：“没问题，过几天我回京城带给你。” “感谢陆叔，主要是我把牛皮吹出去了，那就麻烦您嘞！” 陆凡回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一言九鼎，以后有事你跟陆叔说！” 挂了电话，陆凡直接去了老木匠家，定了十把“洋火枪”。这玩意，农村孩子都不玩了，但城里孩子没见过，图个新鲜。 接下来，陆凡开始对思戴强“整建制”移交“人马”，接连喝了几天酒。 陆凡还和政法委书记陈梓骏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把重点关系和需要培养的人做了交代。 在迎江工作十几年、生活三十多年，回首往昔，有喜有忧，时苦时乐，酸甜苦辣，披荆斩棘，陆凡品尽人生百味，永藏于心！ 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陆凡有着万般的不舍。但聚散终有时，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先成为自己的山，再去找心中的海，未来可期！ 第440章 组织考察! 1月26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迎江，对常务副市长陆凡、甘水县委书记郭晓鹏、红旗县委书记韩天策进行组织考察！ 同时宣布，市政法委书记陈梓骏调整为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公安局局长叶晨调整为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常委副市长杨邵凯调整为常务副市长，副市长边继得终于如愿以偿，挂上了常委。 思戴强活动了这么几天，总算有了一定的成果，郭晓鹏得以提拔为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这是思戴强深思熟虑后推荐的人选，郭鸣雄书记虽然走了，但“余威尚在”，这个面子谁敢驳？ 与此同时，也让韩天策“挤”进了市政府领导班子，这是李瑞芳书记推荐的人选。 很快，考察公告张贴在市委大院，陆凡拟任省直正厅级单位正职，郭晓鹏、韩天策拟为地区政府副职人选。 面对组织谈话，陆凡深情“告白”：“转眼十五个年头过去了，躬耕这片具有光荣传统的热土，为家乡人民福祉奉献自己的绵薄之カ，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最崇高的使命。这些年，我始终怀着一颗赤诚和敬畏之心，投身加快建设富饶美丽幸福迎江的生动实践，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已深深熔铸在我的血液里，成为难以割舍的心之所系。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负重任而前行。时间是最忠实的记录者，这十五年，在同志们的支持下，我勤勉作为、担当尽责、攻坚克难，一仗接着一仗打，一个堡垒一个堡垒攻，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收获的喜悦。同时，也感觉到不少事情和工作没做够、没做好、没如愿，留下了不少遗憾！ 故土难离，故园难别。迎江锤炼了我，也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以后无论在哪个岗位，我都会以饱满的工作热情和高度的责任感全力以赴！” 结束谈话，陆凡回到办公室，发现秘书慕蓝凯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楼道上也站着一些领导。 陆凡笑着把大家请进自己办公室，接受了同志们的道贺。 直到下午下班后，人群才逐渐散去。 慕蓝凯进来收拾办公室，鼓起勇气问道：“市长，您是不是去教育厅？我能不能继续服务您？” 自从服务领导后，慕蓝凯踏实、勤奋、好学，做事有章法、做人有尺度，工作中兢兢业业，文字功底也很深厚，陆凡对这个秘书很满意，便微笑着说：“如果家庭方面没有顾虑，不嫌伺候我麻烦，那就跟着去吧！” 听到领导肯定的表态，慕蓝凯高兴万分，说道：“市长，我一定尽职尽责，配合好、服务好您的工作！” 同样，副秘书长段永蛟也对陆凡表达了跟着去教育厅的想法，陆凡也没有拒绝，处级干部的调整厅里可以决定，只需要在省委组织部报备即可。 第二天，组织考察延伸到市委办和甘水，但基本上没有陆凡什么事了，考察也不会出任何问题，陆凡有着自信，李瑞芳书记也不会让出问题。 上午十点，教育厅副厅长马雅军和基建一处处长赵思洁来到迎江市政府，提前向未来的厅长报到。 进门后，马雅军激动地说：“厅长，听到你来教育厅的消息，我差点高兴坏了，又能在你领导下开展工作了！” 赵思洁也笑着说：“厅长，我专门跟着马厅长来‘拜码头’，咱们又能在一起工作了！” 想当年，赵思洁是主管教育的副县长，陆凡刚刚提拔成教育局局长。如今，当年的部下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陆凡笑着说：“‘厅长’叫早了，省委常委会还没召开，一切皆有变数，可不敢得意忘形！” 二人也不多说，虽然说只要没见任职文件，就没有尘埃落定，马雅军已经打听过了，书办会和五人小组会均一致通过了教育厅厅长的任务，几乎板上钉钉了，因为近几年没出过任何一次例外。 陆凡问道：“教育厅办公室主任是不是跟着下去任职了？” 马雅军回道：“是的，下去担任了市政府秘书长。” 陆凡又问：“现在教育厅中层还有其他空缺吗？” 马雅军毫不迟疑的说：“内设机构中，‘稳定办’退休，财务处处长明确表示要待遇、退二线；直属单位中，教育考试院，也就是省招办主任外调，资助中心主任离岗，暂时就空缺这些岗位。” 陆凡笑着对赵思洁说：“处长干了好几年了吧？招办是厅直属单位，‘人财物’独立管理，在厅里的权重比较大，有没有意向？” 听到这话，赵思洁动心了，不过想了想说道：“招办太忙，厅长，我得回去跟晓华商量一下。” 陆凡回道：“不急，年后再说。雅军，段永蛟去担任厅办公室主任，有没有阻力？” 马雅军想了想，说道：“问题不大，毕竟是办公室主任主要为厅长服务，这点觉悟大家还是有的。厅长，这是教育厅和全省教育的基本情况。” 陆凡把材料接了过来，说道：“先学习学习也好，你们俩吃过午饭赶快回去吧，免得别人说三道四！” 下午上班后，教育厅又来人了，还带着家属。 这次是厅组织部部长施昊，就是甘水县组织部部长陈沐雪的老公，前两年想办法从人社厅提拔到了教育厅。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有关系的人，因为在原单位需要排资论辈，索性就换个单位，弯道超车。 施昊是提前“拜码头”，陈沐雪是看望老领导，夫妻俩很识趣，没有谈工作，露了个面就“撤”，只留下一盒普通的茶叶。 快下班的时候，教育厅副厅长扈钰玮带着办公室副主任赵泽来访。 陆凡热情接待，但对工作闭口不谈。 能来是好事情，最起码表示出靠拢之意。去教育厅是过渡，陆凡没想彻底掌控局面，只要大家配合自己的工作就行。但如果有谁不开眼，难免要杀鸡儆狗，维护一把手的权威。 第二天，考察结束，组长和李瑞芳书记交换了意见，形成了考察纪实材料，返回省里。 再过几天就过春节了，陆凡干脆请假回了京城，要不然省教育厅的领导们都会跟风来“拜码头”，有句话说的好：谁来，领导或许记不住；谁不来，领导会印象很深刻。 到了北总部胡同，正好华原省郝广祺书记来给李老拜年，陆凡热情又不失分寸的打了声招呼。 郝广祺笑着说：“陆凡，听老领导说你被考察了，年轻有为呀，不愧是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可喜可贺！” 陆凡诚恳地回道：“感谢郝书记关心，我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需要不断的学习提高。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李老微笑着说：“陆凡，厨师炖了羊肉，你去指导一下，可别把肉糟蹋了！” 陆凡起身说道：“郝书记，您一定得尝尝我的手艺。爷爷，我去帮忙了！” 陆凡走后，郝广祺露出严峻的神情，说道：“老领导，南苑市长涉嫌贪污腐败，目前掌握了一些证据，在款项拨付、工程项目承揽、政府采购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巨额财物，初步估计过亿了！” 李老叹了口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身为党员领导干部，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反腐形势如此严峻，他仍不收敛、不收手、不知止，性质严重，影响恶劣，你继续深入调查，掌握详实的证据，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聊了几句后，李老忽然说道：“南苑产业基础和交通体系有一定优势，高速公路、航空和水运系统完善，粮食产量在全国占有重要地位。工业方面，生物医药、电子信息、新材料、新能源等产业正在快速发展，形成了千亿级产业集群。除此之外，还拥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是历史文化名城，孕育了众多历史名人，对于旅游业和文化产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支撑作用。同时，南苑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营商环境差，没有利用好先天赋予的优势，因此发展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我觉得南苑需要配备一名有干劲、有闯劲、有韧劲的领导干部，敢于冒险、打破常规、雷厉风行、一往无前，才能推动经济社会大踏步向前！” 郝广祺稍作思考便领会了李老此话的精神，说道：“纪委办法，调查取证要严格依规依纪依法收集、鉴别证据，做到全面、客观，形成相互印证、完整稳定的证据链，得到的结论才能站得住脚。这是一项严谨、细致的工作，我会把握好时间节点。老领导，南阳的市委书记王海洋，再发挥两年余热就到了退二线的年龄了！” 李老点了点头说：“年轻干部成长成熟的最佳时期，需要为其提供更加宽广的舞台，最大限度地调动激发潜能，才能助推年轻干部在发展大局中加速成长成才。” 第441章 上任厅长 腊月二十九，华阳省副书记刘令豪、政法委书记王金武等人来访，陆凡陪同爷爷接待客人。 经过两年的接触，陆凡和大家已经熟络了，交流起来也很顺畅。 晚饭的时候，李明洲省长从西海省返回，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刚担任省长，压力还是挺大的，他必须夙夜在公、殚精竭虑。 老丈人见了女婿，自然要指导一番。李明洲从省政府的高度出发，给陆凡在教育厅的工作提了很多意见，李老也在旁一同指导，二老对陆凡的培养是不遗余力、倾囊相授。 大年三十，陆瑶也从草原省返回，她每年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下午，李老家里非常热闹，聚在一起辞旧迎新。 到了六点，一家人刚开始吃年夜饭，李梓萌忽然开始肚子疼，二婶宋晓彤有经验，发现梓萌羊水已破，于是一家人赶忙把梓萌送到协和医院。 这家医院妇产科是国家级重点学科、全国妇产科疑难重症诊治中心，在专科榜上位列第一名。 李老亲临，医院自然给予梓萌最高等级的特护。进了产房后，几名主任、专家紧急会诊，制定出最完美的方案和应急预案，确保胎儿顺利诞生，母子平安。其实到了这里，你想出意外都难。 陆凡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着，此刻他最期盼的就是听到胎儿的哭啼声和医生的那句“母子平安”！ 李明洲也来回踱步，女儿就是他的命。 李老也着急，但他饱经风霜，早已到了“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黄河崩于前而心不惊慌”的境界，他宽慰道：“明洲、陆凡，不要太着急，协和的技术很不错，要相信医护人员！” 主任在给孕妇沟通的时候，梓萌坚持要顺产，因为她了解到顺产的胎儿有“微生物大礼包”，能让宝宝避免哮喘、糖尿病、肥胖等疾病。 母爱是伟大的，也是无私的，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 当母亲戴上那最贵的“手环”时，不管是骨开十指，还是剖腹八层，都无怨无悔，只期盼孩子平安降临这个世界，便会觉得一切苦难皆值得！哪还会管身材走样、满脸孕斑，甚至有些女人还得遭受丈夫抛弃糟糠之妻！但即便如此，她们仍然坚守着对孩子的爱，毫不退缩、义无反顾！ 孩子出生后，母亲又不辞劳苦，悉心哺育，细心照料，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孩子们前行的道路；又似一座灯塔，指引着孩子们回家的方向，守护着孩子们成长的每一个阶段。无论经历怎样的痛苦与磨难，母亲总是默默地承受着，始终坚定地陪伴着孩子，用她的坚强和勇气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 老婆在里面受苦受难，陆凡在外面心如刀绞，坐立不安。 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有消息传来，李老都坐不住了。 但二婶宋晓彤有经验，告诉大家这事得有个过程。 心焦力竭的熬到了半夜12点，产房终于传出来喜讯：生了，顺产，母子平安！ 等大家到了特护病房，看到梓萌憔悴的样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陆凡坐到床边，轻轻的握住梓萌的手，感到万分的心疼，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过了一会儿，护士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走进了病房。她轻轻地将孩子递给陆凡，微笑着表示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孩子也刚刚洗完澡，一起正常。 陆凡激动地接过这个小小的生命，眼中满是欣喜和感动。他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儿子，一切都那么小，唯独眼睛大，继承了妈妈的美丽基因。 虽然皱皱巴巴、麻麻癞癞，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轻轻触碰了一下儿子的小手，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头顶都是麻的。 陆凡第一次有了当父亲的感觉，心中百感交集，瞬间责任感布满了全身。 毫无防备的，就好像是上天派来的惊喜，儿子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看着爱不释手的女婿，李明洲凑过来说：“你抱孩子的姿势不对，让我来！”说完，就把外孙“抢”到自己怀中，溺爱的神情溢于言表。 刚抱了一两分钟，李老命令道：“明洲，你粗手粗脚的，让我抱会！” 父命不可违，李明洲极不情愿的把外孙递到父亲怀中。 李老小心翼翼的把重孙抱在怀中，高兴的合不拢嘴，开心地说：“瞧这孩子，多可爱，多漂亮，多有福相呀！”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陆凡好像还看不出他哪里漂亮，感叹老爷子眼光真独特！ 李子君一家也高兴的围上来逗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到了两点多，梓萌恢复了一些元气，但依旧显得十分虚弱和疲惫，她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公，我要看看我们的儿子！” 听到这话，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抱到梓萌的身旁。瞬间就感受到了梓萌眼中泛滥出的母 当看到儿子那可爱的小脸时，李梓萌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母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这个小生命存在。 李老笑着说：“孩子都出生了，该给他起个名字了！我想了好久，你们觉得陆晨曦这个名字如何？清晨的阳光，蓬勃的朝气！” 李明洲说道：“我感觉陆逸豪不错，音律优美、朗朗上口，寓意也不错！” 陆凡也给儿子想过名字，说道：“陆宇轩怎么样？器宇轩昂，将来他一定会仪表不凡、高大威猛，有责任感，有进取心！” 听到这三个名字，李梓萌一言裁定道：“就叫陆宇轩，这是爸爸送给儿子的第一份礼物！” 李老和李明洲略微有些遗憾，但毫不犹豫的尊重了李梓萌和陆凡的意见，孩子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陆宇轩！ 熬到三点，李老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去客房休息，李明洲还兴致勃勃的逗着外孙，精神十足！ 在医院待了三天，李梓萌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恢复的很快，基本上能自由行动了。于是便出了院，回爷爷家休养。 陆凡成了超级奶爸，什么都不会做，但什么都抢着做。还每天亲自给梓萌炖羊肉，滋补老婆的身体。 到了正月初七，陆凡恋恋不舍、万般无奈的返回迎江。 李老让给放宽心，保证把梓萌和孩子照顾好，表示陆凡现在是事业的关键时期，必须回单位，站好最后一班岗，顺利做好新老单位的工作交接。并告诫陆凡，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春节收假的第一天，省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人事议题，陆凡的任命被顺利通过。 李瑞芳返回迎江后，第一时间对陆凡表示祝贺。 两人还对迎江的人事调整进行了沟通，李瑞芳做出了一些承诺。 当晚，迎江市委、市政府在宾馆举行宴会，欢送陆凡，气氛十分热烈。 宴会结束后，陆凡和思戴强秉烛夜谈，深入交流。 第二天，思戴强亲自送陆凡前往省教育厅上任，充当“娘家人”。 到了省城，思戴强和杨邵凯去了教育厅打前站。 陆凡则去了省委组织部，赵天然部长对他进行了任前谈话。 下午三点，省教育厅、省委教育工委召开干部大会。 会上，省委组织部部长赵天然宣布省委、省人大常委会的任命决定：陆凡同志任省委教育工委书记，省教育厅党组书记、厅长，兼任省高等教育局局长。 赵天然指出，这一次省教育厅主要领导干部调整，是省委从加强干部队伍建设的全局出发，结合省教育厅工作和领导班子建设的实际，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希望大家自觉拥护省委决定，进一步维护省教育厅领导班子团结和谐。 赵天然表示，陆凡同志政治立场坚定，政策理论水平较高，工作思路清晰，领导经验丰富，事业心和责任感强，工作勤勉敬业、敢于担当，为人公道正派、廉洁自律，曾经获得过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相信在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下，以陆凡为班长的厅党组将带领大家把工作做得更好，为早日实现我省教育现代化谱写新篇章。 “我将以‘不用扬鞭自奋蹄’的精神，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的态度，切实做到‘公、正、廉、勤’，忠诚履职，开拓创新。”履新的教育厅厅长陆凡郑重表态，将在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下，紧紧依靠厅委领导班子、全厅干部职工以及全省教育系统的力量，为教育强省建设再添新功！ 对于今后的工作，陆凡表示，将努力做到当好班长聚合力，努力做到廉洁自律作表率，努力做到奋发进取不懈怠，始终保持闯劲、韧劲和干劲，一张蓝图干到底，集中精力抓大事，维护风清气正的教育环境和良好风尚。 常务副厅长马雅军在对会议总结时表示，教育系统干部将坚决拥护省委的决定，坚决服从以陆凡同志为班长的厅党组的领导，坚决贯彻厅党组的决策部署，努力助推教育强省建设迈上新台阶。 厅委机关全体干部和直属单位党政主要负责人参加会议。 第442章 不一样的感觉 会议结束后，陆凡正式上任！ 他极力挽留组织部长赵天然，但被部长婉言谢绝了。 下午下班后，陆凡让马雅军通知厅领导班子，宴请思戴强等人。 马雅军请示道：“厅长，是领导班子全体成员？还是只通知副书记、副厅长？” 陆凡这才想到，教育厅的厅长是一正三副，除此之外还有省委教育工作委员会副书记、省委教育工作委员会委员、省纪委监委驻省教育厅纪检监察组组长、省政府教育总督学、二级巡视员两名，领导班子共十人。 想了想，陆凡觉得没必要在这方面厚此薄彼，便让马雅军全部通知全体领导班子参加宴会。 思戴强是秦川的官场新贵，又是厅长的“娘家人”，教育厅领导班子成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但喝酒的时候，陆凡发现省里干部的酒量根本不能跟迎江人同日而语，等厅领导一个个东倒西歪时，思戴强他们酒意才刚上头。 迫于无奈，陆凡和段永蛟开始“同室操戈”，势必要拿下思戴强他们，否则教育厅的脸面何从？ 这次思戴强只带了副市长杨邵凯和边继得，势单力薄，最后的结果是和陆凡“两败俱伤”，大家都是被扶回酒店房间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思戴强辞别了陆凡，他也是重任在肩。 到了厅长办公室，陆凡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毕竟才三十来岁，掌控一省教育工作，不飘是不正常的。 段永蛟已经进入角色，开始工作，但手续还没办过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可谁会在意？教育厅的人都知道他是厅长从迎江带来的办公室主任。 上午十点，副省长韩贵山到省教育厅调研指导工作，并与厅领导班子成员进行座谈。 听取厅班子成员有关工作汇报后，韩贵山对教育厅各项工作给予肯定。他指出，在省委省政府坚强领导下，在教育系统共同努力下，全省教育改革发展成效显着、亮点频出，教育事业取得长足进步。 韩贵山表示，陆凡同志是省委、省政府精挑细选的优秀领导干部，教育厅全体干部要在新一届领导班子的领导下，讲政治、讲规矩、讲纪律、讲担当，工作上要看得准、方向明、思路清，深化教育改革，加快推进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努力营造教育事业发展的良好生态，推动我省教育事业再上新台阶。 韩贵山摆明“车马炮”的来给陆凡“撑腰”，让厅领导班子成员浮想联翩。 会后，副省长韩贵山直接跟陆凡去了办公室，二人表现的亲密无间。 进门后，韩贵山大刀金马的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陆凡，昨天陪前华省长去了银州，没能来送你上任，今天我可是专门跑一趟，给你‘撑撑腰’！” 陆凡端过来一杯茶，真诚的说：“有省长支持，我绝对有信心把工作干好！” 韩贵山说道：“厅里的工作你自行做主，我主要给你做好后勤保障服务。对了，前华省长下午不出去，你去‘认认门’吧，还有永江书记那里也要去一趟，这是基本的规矩和礼节，不要忽视了。” 陆凡回道：“感谢省长提醒，我下午就去省委、省政府‘蹲点’。省长，有件事我跟您请示一下，我想把秦川的教材做个微调，有些玩意看着辣眼睛，感觉很诡异，真让人恶心、愤怒！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职权范围内我肯定要纠正。” 韩贵山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鸿涛书记在一次讲话中提到过这事，想做你就去做，把程序走好，要在上级部门和省政府报备。” “好的，省长，还有件事情需要请示，部里明确教师教育惩戒权，各界也支持‘将戒尺还给老师’。但据我了解，老师们的态度是：你敢给，我可不敢接！这就涉及，在依法依规的前提下，细化相关规定，明确管教权的边界和限度，既赋予教师惩戒权，又避免教师过度惩罚。 现在的形势是，学生犯了错，老师不敢管、不想管、不愿管，甚至放任自流。” 韩贵山点了点头说：“是呀，如今的学生是家长的掌上明珠，老师稍微批评教育几句，有些家长就不能接受，动辄投诉老师，更别说打骂学生了，教师惩戒学生缺少法规保障。” 陆凡回道：“在具体实践中，教师什么样的做法算教育，什么样的做法算体罚，很难界定。只要家长找上门来，就要处理老师。这使得教师在教育学生时缩手缩脚、无所适从，最后索性就对一些孩子‘放羊式’管理。我想的是政府和教育厅要给老师撑腰，制定出相关的规定，明确‘戒尺’的界限，毕竟没有惩戒的教育是存在严重短板的教育！” 韩贵山笑着说：“你尽想干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不嫌麻烦？” 陆凡叹了口气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一回厅长总得做几件事情。问题这么多，只能尽自己绵薄之力，能改一个算一个！” “陆凡，副厅长郑生尧和人事处处长莫杰平是我推荐提拔的干部，有什么事可以放心交给他们做。” 陆凡高兴的说：“省长真是‘及时雨’呀，我现在正愁手头没人用。” 二人聊到中午下班，一同在教育厅的食堂用餐。 下午两点，陆凡早早去了省政府排队，给牛前华省长汇报工作。 排队的领导很多，大家对这位全省最年轻的厅长充满了好奇和审视，不过表现出来的是友善，毕竟是教育厅厅长，谁还没个孩子？人人都离不开教育！ 三点钟，轮到陆凡进入省长办公室。 “省长好，我来汇报工作。” 牛前华抬起头，面带微笑说道：“陆凡，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好几个领导跟我要你！” 陆凡谦虚地说：“省长过誉了，我就是您领导下的一个小兵，坚决贯彻落实省政府的各项决策部署，兢兢业业完成好省长交办的各项工作任务！” 牛前华笑着说：“当了厅长，对今年的教育工作有什么打算？” 陆凡打开笔记本，回道：“省长，除了常规工作，我打算从以下几个方面开展工作：第一、实施新课程、新教材；第二、对教师惩戒学生做出明确的界限；第三、继续推进‘双减’，开展常态巡查，开展隐形变异培训专项治理；第四、全面落实义务教育免试就近入学全覆盖和‘公民同招’；第五、支持相关高校进军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第六、推进教师校长交流轮岗，纠正‘有编不补’、大量聘用代课人员而产生‘新民办教师’现象；第七、稳妥推进规范民办义务教育发展工作；第八、职业教育提质培优；第九、推进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办学条件、教师轮岗交流和培训工作；第十、完善课后延时服务，提高课后服务质量，减轻家长负担。目前能想到就是这些。” 牛前华若有所思道：“看得出来，你对教育工作有过深入的思考和独特的见解，不愧是获得过全国教育先进工作者的专业性人才。不过我考虑的事，你干这些事我得拿出来多少资金！陆凡，政府得过紧日子，要花小钱办大事！” 陆凡微笑着说：“没有省长的支持，我开展工作就是镜花水月，寸步难行！” 牛前华说道：“目标可以有，但要一个一个的去实现，咱们具体问题具体研究吧！陆凡，年前我去京城开会，和明洲省长有过深入的交流。你放心，工作中该支持的我一定会支持！” 聊了十分钟左右，陆凡起身告辞，跟领导处关系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有分寸、有尺度，要循序渐进。 三点半，陆凡来到省委，在孙澳处长那“挂了个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和认识或者不认识的领导们“虚与委蛇”。 四点半，终于轮到陆凡了！ 进门后，陆凡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说道：“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徐永江放下笔，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岗位就是责任，履新就是‘赶考’。在新岗位上要积极拼搏、锐意进取，坚定政治方向，面对艰难险重任务勇于挺身而出，时刻保持敢于突破自我的勇气，争创一流业绩。同时，要坚持廉洁自律，自觉抵制各种不正之风，筑牢拒腐防变的精神堤坝，始终保持头脑清醒和思想纯洁，真正做到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 陆凡回道：“请书记放心，我将在新岗位、新起点上积极履职尽责，行稳致远奔赴‘赶考’之路，以担当之责诠释政治忠诚，团结带领好同志们，守好廉洁自律底线，准确把握群众所念、所盼，干净做人、踏实做事，为秦川教育事业贡献力量，不负您和省委重托！” 第443章 进入状态 说完“场面话”后，徐永江微笑着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对全省的教育工作有没有具体打算？” 陆凡立刻把给省长汇报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同样是十项谋划。 徐永江听后，稍作思考便说：“想法很不错，这十项措施如果全部实现，一定能让秦川的教育事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你要知道，制定政策后重在实施，得下面的市县一以贯之、一体发力、一抓到底、一往无前的去执行，如果他们空喊几句口号，只表态不行动，最后这些工作只能沦为形式主义！目前副书记和一名常委空缺，人员配备争论不休，所以我能给你的支持是有限的！” 陆凡在教育厅只是过渡，而且他还不到那个层次，所以没接这“茬”，回道：“书记，我会竭尽全力、千方百计去开展工作，结果只能顺其自然，很多事情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从省委回来，陆凡才感觉正式上任了，开始研究教育厅和如何开展工作。 省教育厅设26个内设机构，厅机关编制175人，仅行政编制就有150人，厅级领导职数10名，处级领导职数50名。 厅直属单位18个，直管长安高中、长安中学、长安小学，厅属技工学校8所。另外还有高等教育局，下设5个内设机构。零零总总加起来有近700人。 教育厅有15辆车，经费预算8500万左右。去年，全省教育经费总投入为1800亿元，其中财政性教育经费为1350亿元，包括教育事业费、基建经费和教育费附加，剩下的是各界和上级资金。 全省有各级各类学校及教育机构所，学生总数865万人，占全省人口的22%。 共有小学4195所，在校学生达304万人； 共有普通中学达2112所，在校学生208万人； 共有普通高中446所，在校学生73万人； 共有幼儿园7575所，在园儿童120万人； 特殊教育学校80所，在校学生7600人； 各类中等职业学校达357所，在校学生46万人，专任教师2.58万人； 各类高等教育学校112所，在学人数202万人，专任教师8.37万人； 研究生培养机构50个，在校研究生21.4万人； 共有各级各类民办学校3745所，在校学生138万人，专任教师8.87万人。 以上这些就是秦川教育的大概家底，是陆凡能直接影响到的领域，可谓是“家大业大”，人人离不开教育！ 快下班的时候，陆凡让秘书把副厅长马雅军、教材处处长黄尉桓和段永蛟叫到办公室，直截了当安排道：“根据部里《关于加强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建设与管理的意见》，还有一个周就要开学了，厅里要认真做好教材选用和征订工作，有项紧急任务你们几个负责落实。” 马雅军立刻表态：“请厅长指示，我们保证高质量完成工作任务。” 陆凡严肃的说：“孩子，是国家未来的希望，祖国未来的根基。现在的一些东西，之所以引发众怒，是因为不但没有展现出该有的积极向上，让人忍无可忍！具体我就不展开说了，其他地方我管不着，但秦川省绝对不能出现这种问题！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抽调专业人员，集中办公，按教学大纲要求，启动审核、修订程序，有没有问题？” 黄尉桓处长马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但这是厅长到任后布置的第一项工作，必须克服困难保质保量完成，否则以后如何在厅里“混”下去？ 于是他说道：“厅长，时间紧、任务重，想高质量完成此项工作，必须在全省范围内抽调大量的专业人员，集中办公，分成数个学科组。” 陆凡干脆的说道：“尉桓，你是行家里手，业务精通，你现在去拟定抽调人员名单，在全省范围内抽硬人、硬抽人，‘指挥’不动的我亲自去协调，务必于明天八点正式开展工作。你们辛苦一下，连夜制定工作方案，做好分工安排，要简单明了，目的明确，责任到人！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马雅军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厅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行动。” 黄尉桓也说：“请厅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陆凡再次强调：“把每一处修改的内容都要记录下来，整理成一个文件，以备不时之需！永蛟，你配合雅军厅长做好相关的文件签发和备案工作，要特事特办，从速从快！” 等三人走后，陆凡对秘书慕蓝凯说：“去请一下王涵之！” “好的，厅长，我马上去。” 不一会，教工委副书记王涵之拿着笔记本推门而入，微笑着问道：“厅长，有何指示？” “涵之，坐下说！有几件事要跟你沟通一下。” “请厅长指示！”王涵之打开笔记本，拿出了笔。 陆凡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你分管组织工作，办公室主任空缺，我建议调任迎江市政府副秘书长段永蛟；另外，由慕蓝凯担任秘书处副处长，用顺手了，工作配合起来顺畅些。” 王涵之毫不犹豫地回道：“厅长，我全力支持！我让组织部尽快拿出人事调整方案，提交厅党组会研究决定。” 陆凡点了点头说：“有项工作我想交给你负责，部长提出‘把戒尺还给老师’，我非常赞同。学生不服从管理、扰乱课堂秩序，甚至吸烟饮酒、欺凌同学，老师怎么管？靠说教无济于事！ 教育惩戒一直是社会关注、群众关切的教育热点问题。如何实施，该遵循怎样的程序，引发的讨论日益增多；不少家长也心存纠结，既害怕孩子的不当行为得不到及时纠正，也担忧教育惩戒实施不慎不当，影响孩子的身心健康。 为此，我建议出台《秦川省中小学教育惩戒规则》，让教育惩戒有操作性，有程序的合法性，让教师拿好‘戒尺’，让管与教、严与慈更好地融为一体。 待在办公室，拍着脑门做决定，定出来的政策是狗屁不通的！你组织一个调研组，深入到学校、老师、家长，体察师生情绪、征集家长诉求、汲取群众智慧，让政策在执行层面能真正‘打通最后一公里’！” 王涵之认真回道：“科学实施教育惩戒，尺度与温度都不可少。厅长，关于教育惩戒我认真思考过，确实很有必要出台一个《规则》，让老师谨记在什么情境下使用哪一种教育惩戒方式，在何种过错程度下适用相匹配的惩戒力度，客观公正、合法合规、适当适度，不可随意化、个人化、情绪化。我立即组织调研活动，尽快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规则》” 陆凡说道：“会用、善用、用好教育惩戒，还需要多方持续努力。涵之，等《规则》出台后，你负责定制一批‘戒尺’，把‘教育厅’标上去，下发给全省各中小学的每一个班级。我们就是要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为老师们撑腰，明明白白的告诉老师、家长、学生，打人的戒尺就是教育厅给的！一年之内，实施教育惩戒的过程中，发生家长闹事现象，由省教育厅全权处理，并承担全部责任！不下点决心，政策落实不下去！” 感受到了厅长的决心，王涵之表态道：“厅长，我会此项工作作为一项重大政治任务抓紧抓好，绝不辜负厅长的期望！” 当晚，全省300名省级教学能手、骨干教师，部分高校教授、美术老师等专业技术人才，接到了省教育厅的紧急通知，要求他们务必于明天早上八点，到长安中学礼堂报到。 这会还是寒假，老师们被征召后虽然牢骚满天飞，但不敢违抗教育厅的命令，路远的已经开始动身，前往长安。 晚上七点，陆凡前往秦川宾馆，省纪委副书记吴晓华设宴，为陆凡接风，省科技厅厅长张师斌、应急管理厅厅长张荣秋、文旅厅副厅长杨川贝、人社厅常务副厅长张自强、纪委监察二室主任杜文龙参加，都是迎江出来的干部。 进入包间，陆凡满脸赔笑道：“各位老哥请恕罪，工作拖延了会，导致我‘来迟走慢’，让大家久等了，待会我自罚三杯！” 吴晓华笑着说：“态度不错，就原谅你这个大厅长了，雅军呢？没跟你一起来？你不会犯官僚主义了吧？不跟副职喝酒？” 陆凡笑着解释道：“吴哥误会了！雅军是我的得力干将，这会正在加班，请大家见谅！我打算利用开学前这段时间，修改一下秦川的中小学课本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有些东西着实让人不喜，雅军正在调集‘大军’、制定工作方案，明天早上八点就要开始行动了！” 第444章 反响热烈 教育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陆凡话音刚落，大家就“七嘴八舌”开始批判教材的一些问题，聊的不亦乐乎。 陆凡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还是‘愤青’！” 吴晓华说道：“谁家没个孩子？大家当然关心教材问题，陆凡，你这个教育厅长真是选对人了，刚上任就抓这个问题，真是雷厉风行，让人钦佩！我代表秦川省的广大家长，对你表示感谢！” 陆凡谦虚的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当了这个厅长，总要做点事情。教育是百年大计，是立国之本，容不得马虎，我也只能管管秦川省的问题！” 酒局开始后，吴晓华代表众人对陆凡的高升表示庆祝，对他回省里表示热烈的欢迎，希望大家以后常来常往！ 今天到场的都跟陆凡有深厚的交情，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非常融洽。 聊着聊着，陆凡无意间提起了今天安排的第二项工作，对学生的惩戒。 话题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热议，因为每家都有个“熊孩子”！ 应急管理厅厅长张荣秋感叹道：“这两年我们因为孩子自寻短见，没少出任务！和父母因为一点小事起争执后，就跳楼跳河，幸运的摔伤摔残，不幸的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让自己的父母亲人痛不欲生。哎，一个熊孩子的产生，一定有一对熊父母，现在的孩子是打不得、骂不成，都被惯成‘祖宗’了！” 张师斌感同身受，说道：“很多人在孩子出了差错时，很喜欢说一句话，他还小。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危害有多大！一句‘他还小’，就成了孩子推卸责任的理由！家长们早就忘了，习惯是从小养成的！” 杨川贝说道：“我们那个年代虽然缺食少穿，但绝不会去偷拿偷用，即使地里长满了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人去采去摘。如果孩子不听话，去偷挖偷摘，被父母知道后，一定是一顿拳头，丝毫不会手软。” 吴晓华说道：“是呀，现在条件好、孩子少，家长一点都不舍得打，哪怕是孩子真的犯了错，有的父母连说教都免了，让孩子越来越有恃无恐。可孩子终究要长大，一旦离开你的视线，没有你的庇护，他们很难独自前行。这样的孩子在成长路上，波折会比其他孩子多很多，不是每一次都会那么幸运躲过厄运，躲不过去，就将造成终身的遗憾！” 陆凡说道：“教育惩戒是教育领域的一个小切口，却关系人才培养的大战略。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有了好的行为习惯，知道对与错，明辨是非，方能茁壮成长。等教育厅的《惩戒规则》出台后，你们帮着把把关，一定要困扰老师不敢管、不愿管、不会管学生的难题。” 散场后，杜文龙送陆凡到了酒店房间，问道：“凡哥，你打算买房子吗？” 陆凡想了想，回道：“不买了，凑合个一年半载，再说教育厅也会安排住处。” 杜文龙惊道：“凡哥，你又要走呀？” 陆凡点了点头说：“估计今年干下来就会走，这事只有你知道。” “哎，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了，还以为你得干几年厅长，没成想又得走了！凡哥，不管去哪，能不能把我带上？” “你都是处级干部了，不好带，到时候再说吧！丑丑，帮我调查一下教育厅的腐败问题。” 杜文龙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表示明天就办，还说：“凡哥，你们有一个副厅长叫吴道波，是色名远播！听说和不少女老师有‘特殊关系’，我们那有他的举报信。不过这种事情不太好查，领导也没有交代，暂时没人管。根据我的经验，好色必定贪财，要不然支撑不了好色的开支。还有你们管职称的处长，举报信也不少，不过都没有真凭实据，反正教育厅的腐败问题不少，毕竟有行业优势，来钱路多！” 陆凡皱了皱眉头，说道：“腐败如同不速之风，侵蚀了这片净土，可气、可悲、可叹！腐败之风之所以蔓延，是因为一些人把自己的私利凌驾于师生的前途，是这一神圣事业恣意妄为！得有一场从严治腐的风暴，让一些人承受雷霆之怒，洗涤教育的灰尘，压制腐败的疯狂！” 杜文龙叹了口气说：“见怪不怪，我都快麻木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凡哥，我打算订婚了！” 听到这个喜讯，陆凡脸上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你妈没少给我下命令，你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订婚的时候一定通知我，没换人吧？” 杜文龙笑着说：“没有，还是老殷的闺女。” “还叫老殷，你得叫岳父！” 二人聊到半夜两三点，才各自入眠。 第二天早上，陆凡去了长安中学，发现马雅军和黄尉桓已经组织大家开始工作了。 看到厅长到来，二人赶忙上前迎接，马雅军汇报道：“厅长，有了这些基层一线教师和专家的加入，我对此项工作充满了信心。他们得知抽调的目的后，积极性非常高，而且大家对存在的问题了如指掌，估计今天上午就能把问题全部找出来，下午就投入到修订工作中。” 黄尉桓补充道：“其实大家对存在的问题经常探讨，有很多成熟的解决办法，工作起来事半功倍，我们有信心在厅长规定的期限内完成工作！” 陆凡指示道：“要两条腿走路，一边搞修订工作，一边谋划课本印刷工作，毕竟量大，时间紧、任务重，要赶开学把书本发放至各学校，必须多找几个印刷厂，还得加班加点。雅军、尉桓，辛苦你们了！” 指导一番后，陆凡返回了教育厅，不干扰他们的工作。 当天下午，教育厅的行动就引起了秦川人的关注，毕竟抽调了五六百人，这事瞒不住。 结果是，教育厅第一次受到了干部群众的好评，夸奖他们终于会做“人事”了！并且秦川人直接参与了进来，开始全民“找问题”，并把意见反馈给教育厅。 陆凡到了单位，让秘书请省纪委委员、省纪委监委驻省教育厅纪检监察组组长、省委教育工作委员会委员黄艳来趟办公室。 不一会，黄艳拿着笔记本进来了，面带微笑说道：“厅长，早上我过来汇报工作，您那会还没来。” 陆凡笑着说：“黄组长，我得给你解释一下，我可没迟到，八点我去了长安中学。” 黄艳忙说：“厅长，您误会了，可不敢这样说，您的工作作风有目共睹、有口皆碑，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陆凡正色道：“黄组长，找你来是想谈谈厅里的腐败问题！” 黄艳略有深意问道：“厅长是了解情况吗？您想听真话？还是官话？” 有意思！陆凡淡淡的说：“黄组长，教育，是国家的希望，亦是青少年的成长福地。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教育厅作为全省教育工作的行政主管部门，要强化自身建设，保持清风正气，树立起清正的教育信仰，切实维护教育公平，将一切贪婪之徒拒之门外，让教育焕发出真正的光芒。我的态度是有腐必惩、有案必查、有责必追、有贪必肃，对腐败行为零容忍！” 黄艳了解过陆凡的从政履历，知道厅长在反腐上是个狠人，于是便坦诚相告，说道：“只要厅长有决心，我就有信心把工作干好！我在教育厅待了五年了，对有些同志的行为深恶痛绝，但由于各种原因，只能听之任之。厅里有些同志借助手中的权力，多批招生计划、专科升格成本科或学校更名等，在省级示范高中评审、规范办学行为监管、项目审批等方面为其提供‘关照’，学校‘成群结队’来运作，白天门庭若市，晚上灯红酒绿，暗地里权钱勾兑。” 陆凡问道：“你说的是吴道波吧？” 黄艳淡淡一下，说道：“他掌管着招生计划，就是掌握学校的‘生命线’，‘审批弹性’成了‘寻租暗门’。发展规划处和财务处，负责拟订全省省属高校、中专的招生计划，以及学校设置、撤销、更名等的申报和审核等。多招一个学生就多一份收入，学校每年的招生计划都要报厅里审批，而全省的招生计划有一个总盘子，给他的多了，给你的就少了，所以很多学校都要来厅里拉关系，需长期‘打点’！于是学校的招生计划增幅，与送礼数额的大小存在着强烈的‘正比’！” 陆凡问道：“黄组长，你说的这些问题有真凭实据吗？” 黄艳回道：“我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不过还需去调查核实。” 陆凡想了想，说道：“全省所有省属大中专院校的设立、专业设置、招生计划，乃至一些学校教职工的职称评定、教师的调动，都要经过厅里审批；上级教育部门和财政部门的教育经费，又集中在某几个处室。 腐败之所以发生，除了学校公关、个人贪欲，还存在深层次的原因，就是配置管理权力过于集中，行政权力行使的过程没有‘公开化’‘透明化’。 黄组长，查吧！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第445章 安排工作 上午十点，副厅长扈钰玮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道：“厅长，根据编制情况，厅所属事业单位公开招聘165名工作人员，请您过目，这个要报组织、人社部门。” 陆凡看了一会，说道：“这是你们以前定下的事，我没有意见，正常报吧。不过我提一点要求，组织面试的时候务必要保证公平、公正、公开！钰玮，有项工作我想交给你做。” 扈钰玮马上回道：“请厅长指示！” 陆凡说道：“你分管教育培训监管处，今年厅里要开展常态巡查，强力推进‘双减’，开展隐形变异培训专项治理，你把这个头牵起来。严打黑班黑校，严厉打击通过改头换面、隐形变异、移花接木、流动游击等形式，利用托管、看护、自习室、咨询、家政服务、住家教师等名义开展学科类培训的行为，重拳出击治理，在新闻媒体上公布举报方式，鼓励群众参与监督，帮助提供黑班黑校线索，并设立高额奖金，拿罚款当奖金！发现一个、查处一个、曝光一个，坚决予以整治清除。 严查在职教师办班补课，始终保持对在职教师违规补课行为‘零容忍’态度，对不收敛、不收手、顶风上的行为，坚决做到有举必查、查实必处、处必从严，给予降低职称等级、撤销荣誉称号等严肃处理，性质严重的予以开除、撤销教师资格，查实典型案例涉及的教师录入全国教师管理信息系统。同时，实行‘一案双查’，对发生在职教师违规补课的学校，严肃追究相关领导责任。” 扈钰玮感受到了厅长的决心，回道：“好的，厅长，我马上制定相关文件，组织人手，开展专项行动。但我有个顾虑，条件好的家庭还会想方设法给孩子补课。” 陆凡想了想，说道：“只要措施到位，这种现象会大幅度减少，得有人敢去给他们补！不过，工作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我们只能尽全力给孩子们创造公平、公正的学习环境。站在全省的角度，高校录取名额是固定的，不会因为学生的成绩改变增加或者减少，所以尽可能的让孩子们少‘卷’一些。我的意见是全省的文化课补习班全部砍掉吧，循序渐进、潜移默化的改变家长的观念。” 副厅长吴道波分管政策法规与教育执法处、发展规划处、高等教育处、财务处、教材处、教育报刊社有限责任公司等处室，是正儿八经的“实权派”人物，也是上任厅长留下的产物。 这会，吴道波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因为他分管的工作被厅长交给了马雅军办理，这可不是好兆头！ 思前想后，吴道波把手头上的工作整理了下，来到厅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进门后，吴道波恭敬的说道：“厅长，我来汇报工作！” 陆凡不动声色道：“道波，坐下说。” “厅长，根据我分管的领域，今年谋划了如下工作，一、指导各市、县出台‘县管校聘’实施办法，坚决纠正‘编不补’、……” 洋洋洒洒的说了十几分钟，陆凡听的很用心，很受启发，还不时的记下一些重点内容，因为吴道波是老教育，业务能力没得说，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找到政策的漏洞，进行贪污腐败。 听完汇报后，陆凡微笑着说：“不愧是老教育、老专家，你说的这些工作我都同意并支持，尽快形成议题，提交党组会审议通过。道波，我刚来教育厅，工作中需要大家的帮助，你可不能藏拙，有好的想法和建议，一定要及时和我沟通。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众人拾柴火焰高，只有大家团结一致、凝心聚力、务实笃行、共谋发展，才能让秦川的教育事业更上一层楼！” 谈了半个小时工作，二人交流的很愉快，吴道波没有察觉到厅长有任何异常，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下午三点，陆凡主持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各级各类学校开学方案，安排开学前各项准备工作，领导班子成员和相关处室参加会议。 会议确定：一、全省高三年级由教育厅明确时间统一开学；初三年级、中职学校毕业班在高三开学三天后开学；中小学校其他年级和幼儿园开学时间由教育厅明确原则，具体由各市（区）统筹确定。 会议结束后，陆凡接着召开了第一次厅党组会议，安排了近期的重点工作。 副书记王涵之汇报了人事调整方案，提议调任段永蛟同志为办公室主任，调任慕蓝凯同志为秘书处副处长。 副厅长马雅军第一个表示支持，接着是副书记王涵之、副厅长扈钰玮、纪检组长黄艳表态支持，最后会议一致通过了段永蛟和慕蓝凯的任命。 陆凡指示，由副书记王涵之负责，履行好二人调任的相关程序、手续和组织部报备工作。 会后，王涵之跟着陆凡来到办公室，请示招办主任、稳定办主任、财务处处长的人选。 陆凡想了想，说道：“涵之，暂时先不忙，等我再了解一下同志们的情况。” “好的，有什么指示厅长随时吩咐。” 陆凡问道：“财务处处长还不到龄，他主动提出要待遇、腾岗位，是发扬风格？还是另有隐情？” 有些话不好明说，王涵之想了想，意有所指道：“可能是工作压力过大，晚上‘睡不着觉’了吧，毕竟财务工作容易出‘差错’！” 陆凡又问：“发展处好像很热闹，这两天是门庭若市呀！” 王涵之回道：“有些工作下面的学校要提前对接，毕竟再过几个月就要拟订各类教育事业的招生计划了。还要制定各高校和直属单位基建总体规划、年度计划和投资分配计划，发展处的工作量着实不小！” 陆凡说道：“权力过于集中，而又得不到有效制约和监督，很容易滋生腐败。所以，凡有审批事项的处室一定要做到公开、透明，不仅要有内部监督，还要有社会公开监督和服务对象的监督，才能对权力进行制约！” 王涵之回道：“厅长的话令人深思、发人深省，厅里在制度上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下面有些单位的怨气很大，我觉得各处室应该进行适当的轮岗，这也是处于对干部的保护！” 正说着，纪检组长黄艳推门二人，说道：“王书记在呀，你们谈，我待会再来！” 王涵之说道：“厅长交代的任务得加快速度，我先去准备，你们聊！”说完便起身告退。 高艳坐下后说道：“厅长，我打算从财务处和发展处寻找突破口，这两个处室存在的问题反映比较强烈。” 陆凡想了想说：“办案得讲真凭实据，现在有没有具体的线索？” 黄艳回道：“暂时还没有，毕竟‘行贿’和‘受贿’大多情况下是攻守同盟，除非‘分赃不均’。” 陆凡说道：“维系‘攻守同盟’的唯一连接点是利益，涉事领导干部害怕政治前途受到影响甚至就此断送，不顾一切负隅顽抗。行贿人担心因行贿得到的非法利益‘鸡飞蛋打’，双方在自知‘泥菩萨过河’情形下订立‘攻守同盟’。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只要攻破其一点，整个链条就断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他们是不惜‘出卖’盟友的！ 高组长，我建议你有针对性的挑选一个两个学校当做目标，定点爆破，先灭‘苍蝇’再打虎！” “厅长高见，我尽快确定‘爆破’目标，要不要提交厅党组会研究？” “你职权范围内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定下目标后给我汇报一下就行。” 高艳走后，陆凡让秘书慕蓝凯把教育工作委员会委员尹林辉叫到办公室，他也是厅领导班子成员，分管宣传部、体艺术教育处、教育信息化处及省教育信息化管理中心、省语言文字水平培训测试中心等，担任厅新闻发言人。 陆凡知道他是牛前华省长提拔的干部，不过不影响给他安排工作。自己在教育厅只是过客，没必要完全掌控局面，想做点成绩出来只能靠大家。 一把手是“食物链”的最顶端，如果“大鱼小鱼一把抓”，甚至连“虾米”都不放过。古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样的情况下，副职还有多少动力？” 管理就是撬动资源，一把手要学会坐跷跷板——调动副职积极性，懂得抓大放小，敢于给副职压担子，愿于给副职授权力，乐于给副职抬轿子。 其实，这几天领导班子成员和中层领导都在认真细致的观察厅长的一举一动，也从不同渠道打听厅长的过往经历、兴趣爱好、性格特点、工作作风以及政治背景，从而适应新领导的风格，向领导进行靠拢。 相比于市县党委、政府，省直部门的一把手在单位权威更甚！ 第446章 开学 尹林辉进门后，显得对陆凡很尊重，递过来一份文件，然后恭敬的说：“厅长，这是我今年谋划的重点工作，我汇报一下，请您审阅！” 陆凡接过文件，笑着说道：“材料我容后再看，你不用在复述一遍了，咱们不搞形式主义。林辉，叫你来是想让你牵头搞一项工作。” 尹林辉坐直身体，打开笔记本，说道：“厅长，请您指示！” 陆凡正色道：“学生食堂直接面对学生，事关广大孩子们身体健康，牵动着成千上万家长的心，让孩子们吃得更安全、更健康，这是我们教育厅义不容辞的职责！ 五部委和省上有“两免一补一承担”的优惠政策，教育厅对学生食堂有物价补贴，并按照有关规定，对学生食堂免征营业税。 优惠政策给的不少，但当前食堂管理工作仍存在不少突出的问题和隐患，食品卫生安全意识不强，饭菜质量较差，设施基础条件薄弱，管理制度未完全建立和落实，个别食堂监管存在空档，食物中毒事故和突发事件时有发生，家长意见不少，反映强烈。 群众的呼声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为进一步加强和规范学生食堂管理工作，教育厅很有必要出台新的《学生食堂与学生集体用餐卫生管理规定》，健全学生食堂安全可靠的保障体系，完善体制机制，确保学生食堂伙食质量和价格的达标。” 听到指示后，尹林辉干脆的说：“厅长，我会竭尽全力完成好此项工作，您具体有什么指示吗？” 想了想，在看了看笔记本，陆凡说道：“我提几个方向吧，第一、校长是学生食堂的第一责任人，要建立和完善学生食堂内部财务管理、物资采购、库房保管、监控管理、饭菜留样、餐具洗消、餐厨垃圾处理、食品添加剂等方面的管理制度； 第二、建立学生食堂责任追究制，对玩忽职守，疏于管理造成食物中毒或其他食源性疾患的责任人要按有关规定追究相关领导、管理人员和当事人的责任，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第三、学生食堂要坚持公益性、非营利性原则，完善兼顾学生承受能力、财政补贴能力、学校负担能力的学生食堂投入保障机制，保证学生食堂饭菜价格明显低于市场同类餐饮价格； 第四、要合理搭配学生食堂饭菜结构，高中低档次饭菜比例应为3 : 5 : 2，要有2元以下的低价位菜，中、晚两餐要为学生提供免费蔬菜汤； 第五、师生同餐、校长同餐，预制菜绝对不能出现！要把对学生食堂的考核工作常规化、制度化，并把考核结果纳入到学校的年终考核当中。 暂时我能想到的就这五条，你要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制定出科学的、有操作性的《学生食堂管理办法》。” 尹林辉坚决表态，表示此行工作责任重大，他会提高政治站位，竭尽全力去完成厅长交办的任务。 2月11日，经过500多名基层教师、专家、学者日以继夜的奋战，副厅长马雅军和处长黄尉桓圆满的完成了“课本”任务，共修订38处。 陆凡立即召开厅党组扩大会议，和同志们逐一探讨修改的合理性、必要性。 会议从早上八点开到中午一点，大家各抒己见，气氛非常热烈，这毕竟是涉及到无数孩子的大事。 下午，陆凡拿着新课本和修改内容去给副省长韩贵山汇报。 韩省长骂了半天娘后，亲自带着陆凡去给牛前华省长和徐永江书记汇报。 两位主要领导口头上表示支持，让教育厅自行操作，并没有以省委、省政府的名义出台文件之类的，也是避免承担责任，因为有些事情不可控。 在涉及全省学生的事项上，陆凡体现出了担当。在向部里报备后，立即安排马雅军负责课本的印刷工作，要求他务必在三天完成任务，长安的印刷厂不够，就去各市、各高校，如果还不够，就联系外省印刷厂，总之要赶在开学让学生使用到新课本。 马雅军和黄尉桓不负众望，千方百计完成了厅长交办的任务。 2月16日，省教育厅领导带队分赴各市对中小学、幼儿园、高校及厅属中职学校、有关直属单位开展2022年春季开学检查工作。 省教育厅厅长陆凡走进长安市实验学校、省长安小学、省科技大学检查开学工作并慰问教师。 在长安市实验学校、省长安小学，陆凡实地调研“双减”工作、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工作等，走进课堂与学生共上思政课，了解课后服务、校园建设等情况。他强调，基础教育是教育强国的基点，要加快构建立德树人工作体系，厚植学生家国情怀，真正把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落到实处。要持续深化“双减”工作，丰富课后延时服务形式，全面做好科学教育加法。 在秦川科技大学，陆凡详细询问学校开学各项工作情况，走进研究院、轻工业博物馆等单位实地查看，了解学校实验室大型仪器设备的使用情况和办学历程、办学特色。他强调，要准确把握一流学科建设内涵，对标国家“双一流”建设目标要求，立足学校发展优势，强化顶层设计，分层分类推进学科建设，集中力量以求突破。 从2月17日开始，各市党政一把手、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市教育局局长、各高校领导，开始密集性拜访教育厅厅长陆凡。 陆凡热情的接待了大家，用了整整一周时间，才搞定了新官上任的常规“礼仪”，柜子里的茶叶、土特产的卡不计其数。这让陆凡很无奈，要肯定不对，但不要又太不近人情，而且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人家市委书记、市长都来了，也不好过于推辞，这是最基本的官场礼仪，谁都不能免俗，陆凡不也得去部里拜访？一样一样的！ 纪检组长黄艳为人坦荡，富有正义感，对教育厅的一些人和现象深恶痛绝，但由于前任厅长的“压制”，让她对这些腐败现象无可奈何。 现在，新厅长有治理腐败的决心，让黄艳看到了希望，毕竟纪检干部的进步，需要很多顶“帽子”来支撑，黄艳也有一颗进取之心。 在翻看大量举报信后，一封匿名举报信引起了黄艳的注意。举报人称，一工程公司在承接长安市第三小学工程期间存在行贿嫌疑，内容非常详实，包括行贿的金额、方式，看得出来举报人下了功夫，应该是竞争对手。 黄艳立即对第三小学展开调查，重点是基建的土方工程。 在调查的过程中，纪检组发现第三小学在基建工程中，存在工程款重复结算、少报多算等问题。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可知，黄艳知道基建这块工作出了问题，决不可能是一两个人的事。 这个校长有个特殊的爱好，喜欢“收集”长安的房子，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一“爱好”，他把手伸向了学校基建工程款，伸向了工程公司。校长爱搓麻将，包工头投其所好送上打牌钱，进行着疯狂的权钱交易…… 书声朗朗的学校本该是一片与世无争的圣洁之地，然而，面对学校基建工程这块“油田”，为人师表的校长把工程当成了自己的“摇钱树”，让校园净土被铜臭玷污。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3月1日，经过厅党组批准，省纪委驻秦川省教育厅纪检组决定，对长安第三小学校长立案调查。 原本查办一个小小的校长，是小事一桩，但教育厅有些人坐不住了，因为小小的长安第三小学近三年获得了省厅3000多万的资金支持！ 很快，黄艳攻破了校长的心理防线，并顺藤摸瓜，查到了厅发展处和财务处两个处长及副处长头上。 3月5日，陆凡和黄艳带着相关材料，向省纪委书记黄晓武汇报了两名处长的腐败情况。 听完汇报后，黄晓武把黄艳支了出去，和陆凡进行了单独交流。 黄晓武问道：“查这两个处长不是你的本意吧？” 陆凡如实回道：“副厅长吴道波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尤其是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方面，群众反映特别强烈。” 黄晓武意味深长的说：“查一个副厅长问题不大，不瞒你说，省纪委也有一些吴道波的举报信。但你有没有想过，查了吴道波会不会牵扯出前任厅长？他已经去市里任职了，很快就会接任市委书记， 是永江书记重点培养的对象，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来秦省任职的时候，我向鸿涛书记汇报过工作，书记专门提到过你。陆凡，反腐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工作，要因势利导、因人而异、因事制宜、顺势而为，你现在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考虑问题一定要慎重，最好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447章 循规蹈矩 陆凡感受到了黄晓武的善意，也觉得自己确实没必要惹麻烦，毕竟来教育厅是过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实实在在做几件事情就好了，于是便说：“感谢黄书记提点，我会在工作中讲政治、顾大局、善作为。但这两个处长腐败行为极其恶劣，不仅在带坏了教育厅的风气，甚至对全省的教育环境都有一定的破坏力和杀伤力，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黄晓武想了想，说道：“仅是两个处长，你们教育厅纪委自行查办，要在可控范围内办案，要把握好办案节奏。这个事情我会找机会和永江书记沟通，探一下他的态度。” 3月7日，教育厅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因为财务处处长和发展处处长在办公室被厅纪检组组长黄艳直接带走，拉开了教育厅刀刃向内，自剜腐肉，清除害群之马的帷幕。 当天下午，惊慌失措的教育厅副厅长吴道波就赶往成仓市，拜见老领导。 3月8日上午，陆凡跟着副省长韩贵山前往京城，前往部里“拜码头”。 途中，韩贵山的一席话让陆凡陷入了沉思。 “陆凡，前几天的省政府党组会，教育上的3亿民办高等教育发展专项资金被砍了，虽然我据理力争，但架不住大家都有这个意向。” 专项资金涉及到部门的利益，厅里能支配的资金少了，说明厅长无能！ 陆凡问道：“省长，具体什么原因？” 韩贵山叹了口气说：“‘盘子’就这么大，工作有个轻重缓急，资金的使用方向总能有合适的理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资金给谁用！你的前任有永江书记说话，资金只能增加不能减少，这是话语权的问题，我只是个普通的副省长！陆凡，教育是个大口，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能给别人带来什么？才能获得相应的资源！争权夺势最终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利益？身在局中，想置身事外、洁身自好，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寸步难行，有名无实，被边缘化。” 陆凡明白了，领导们肯定是把有限的资金优先给‘自己的领域’和‘自己人’用，其他部门能保障正常的运行即可。但自己情况特殊，不可能去依附哪个领导，陆凡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李老的教导，想成事得天时、地利、人和！ “韩叔，我明白了，感谢你的提点！” 韩贵山忽然说道：“陆凡，我有可能要离开秦川了！估计你也在秦川待不了多久，我建议你中规中矩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 陆凡忙问：“韩叔，是去晋省吗？” 韩贵山点了点说：“这次省里的调整大方向定下了，又没我啥事，资历这玩意起不到什么作用。我总得‘混’个常委吧？只能去‘投靠’宜行书记了！不过这事还在运作中，你可别走漏了风声！” 陆凡回道：“韩叔放心，我嘴上有把门的！瑞芳书记这次会不会动？” 韩贵山想了想，说道：“省委副书记的意向是余剑锋，其他岗位她又看不上，我估计李瑞芳会原地不动，再给思戴强占两年位置。” 听到这话，陆凡压力丛生，虽然都是正厅级，但思戴强目标非常明确，下一步就是省委常委兼迎江市委书记，自己能追的上吗？估计很难，很少有迎江这么好的平台了，候补委员呀，哪个常委或者副省长不眼热？ 下午两点半，韩贵山和陆凡准时来到部长办公室，友好交流了十分钟左右，这是提前预约好的。 接着，韩贵山带着陆凡拜访了几位在家的副部长，以及几位工作上有密切往来的司长。提前“烧香”铺路，以便工作上更好的衔接，争取项目、资金。 从部里出来后，陆凡邀请韩贵山去家里做客，但韩贵山此行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婉言拒绝了陆凡的邀请，表示有时间一定去看梓萌和孩子。两人便自由活动，约定周一一起返回秦川。 回道北总部胡同，陆凡抱着儿子就不撒手了，享受天伦之乐。 梓萌被李老照顾的胖了整整一圈，看着圆嘟嘟的，整天嚷嚷着要减肥。 晚饭后，陆凡在客厅陪李老聊天，汇报近期的一些重点工作。 李老听完后说道：“腐败令人痛心疾首，但纵观古今中外，又有哪个国家能真正把腐败现象给铲除杜绝了？因为人的欲望不是能简单受控的，而且也有侥幸和从众心理。 腐败是外在现象，贪心是内在的根本，而贪心又与不知足、不满足相关联，从而产生更强烈的贪求之心。然而，人心无举，人对物质和精神欲望的追求永无止境，这其实是人类社会和历史的最大的悲哀！ 陆凡，那个副厅长你不要动。他能分管几个重要的处室，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查下去，必然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容易碰到‘雷区’，只会让你徒增烦恼。所以，你没必要去趟秦川的浑水，循规蹈矩的做好本职工作即可，老老实实的再待几个月。” 陆凡嘴上答应了，但内心还是想力所能及的为秦川的教育事业做点事情。 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待了几天，周一早上，陆凡和韩贵山返回秦川。 看着韩贵山一脸喜色，陆凡估计他这两天大有收获，不免有些失落，换个分管领导又得磨合。如果是个强势的副省长分管教育厅，遇到分歧是据理力争？还是逆来顺受？背景是关键时候用的，不是拿来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草原省，以高压之势专项整治能源领域违规违法问题，在解决一批重大问题、查办一批重大案件、挽回一批国有资产损失、堵塞一批制度监管漏洞方面收获了累累战果。 随着专项整治的深入推进，“盖子”逐步揭开，“黑色”交易浮出水面，大批官员纷纷落马。 陆瑶巾帼不让须眉，在这次行动中大放异彩，亲手查办了上百名腐败分子，体现出忠诚、干净、担当的优秀品质，在纪检监察战线这片沃土上绽放芳华。级别虽然没变，但岗位已经被调整为市纪委副书记。 陆凡到了单位后，纪检组长黄艳来汇报工作，欣喜的说：“厅长，那两个处长都是怂包软蛋，没几个回合就‘撂’了！发展处处长从当副处长至今，在拨付教育专项资金、审批高校基建项目，以及在中高等院校合并、升级过程中，收受钱物超过2000万元，真是触目惊心。而财务处处长也是不遑多让，贪腐资金也超过1000万元！” 陆凡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两个小小的处长竟然这么能贪！ 黄艳继续汇报：“根据他们二人的交代，很多事情都是副厅长吴道波这个分管领导交代的，我怀疑吴道波涉嫌严重腐败问题！厅长，能不能继续查下去？” 陆凡想了想，说道：“黄组长，根据干部管理权限，对厅级干部我们无权查处，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教育厅得向省委和省纪委汇报。” 黄艳争取道：“厅长，只要查下去，我保证能有收获，一定能将腐败分子绳之以法！” 陆凡摇了摇头说：“纪律严明是干部统一意志、统一行动、步调一致的重要保障，你是纪委领导，更要自觉增强纪律规矩意识。你把相关证据整理一下，我要亲自给永江书记和晓武书记汇报。” 黄艳不甘心的递过来一份材料，说道：“厅长，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陆凡接过材料，劝慰道：“黄组长，你继续深挖他们二人背后的权钱交易，相信腐败分子最终都会被绳之以法！还有件事情需要你牵头负责一下。” “厅长，什么工作？” 陆凡说道：“是关于课后延时服务，本意是为家长推出的一项福利措施，也就是放学之后增加两小时延时服务，可以解决上班族家长接送孩子的困难。这项措施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效果是比较明显的，但是也暴露出了许多问题，让家长很不满意。 在有些地方，课后延时是整校整班的参加，总不能所有的家长都没时间接送孩子吧？说明确实存在强迫问题，学校和老师们把课后延时当成了敛财的方式。 这个问题需要彻底纠正、治理，我想让你们纪检组牵头，出台一个规范性问题，专项治理一段时间。让课后延时发挥该有的作用，就是帮家长照看一会孩子，绝不能搞强制、歧视那一套，不能变成上课、讲题，可以开展兴趣班。” 黄艳想了想，回道：“好的，厅长，这个问题我也听说过，家长意见挺大的，说是一个老师一学期能挣一万多，我先下去了解一下学校的情况，尽快制定规范性文件。” 得给她找点事做，副职的工作要合理引导，处于可控范围。 黄艳走后，陆凡看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处长的腐败材料。 下午刚上班，陆凡去了省委。 第448章 奋进中的教育厅 到了省委，陆凡开始“挂号”、排队。 直等到四点，陆凡才得到了徐永江书记的“接见”，而且秘书孙澳特意强调，二十分钟后徐书记要去参加会议。 进入办公室后，陆凡长话短说，汇报了教育厅两个处长的腐败问题。 听完后，徐永江严肃地说道：“该查就查，省委有坚定不移惩治和预防腐败、建设廉洁政治的决心，坚持有案必查、有责必问，以‘零容忍’的态度惩治腐败，营造廉洁从政的政治生态，维护人民利益。陆凡，从这两名处长的腐败问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关键岗位、敏感岗位的领导干部确实需要交流、轮岗，否则就会滋生腐败，也是出于对干部的保护。基于此，省委打算调整一下教育厅领导班子，将副厅长吴道波和文旅厅副厅长杨川贝互调，你是什么意见？” 陆凡没有“抵抗”，回道：“教育厅坚决拥护省委领导，服从组织安排，凝心聚力，务实笃行，全力以赴做教育工作！” 徐永江看了陆凡一眼，说道：“今天就谈到这，我待会还有个会。” “书记您忙，我先不打扰了，有任何指示您随时交代！”陆凡马上起身告辞。 虽然徐永江表面上态度依旧客气，但陆凡却能在无形之中感受到一距离感，拒人于千里之外！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从省委出来，陆凡又去了省政府，给牛前华省长汇报工作。 又是等下快下班的时候，陆凡才进入省长办公室。 听完陆凡汇报的腐败案件后，牛前华省长的态度截然不同，表示省政府的态度是对待腐败“零容忍”，无论涉及到什么单位、什么层次的领导，都要深挖攻坚，一查到底，严肃追责！ 对教育厅的事情，牛前华有一定的了解，他乐得有人从腐败问题上打击到徐永江。 陆凡不会傻傻的被人当枪使，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后，继续汇报道：“省长，关于课后延时服务，目前出现了一些问题，家长们对此有一定的反应，主要集中在收费方面。如果不收取费用，毕竟占用了教师的休息时间，理应给予一定的劳动报酬，所以我想这部分钱能不能由省财政承担？” 牛前华正色道：“陆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也非常愿意大力支持教育事业，减轻家长的负担。但是省财政实在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省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各项建设、民生保障、工资支出等都需要大量资金，我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暂时没有余力支持你的工作了！” 陆凡也不强求，他从牛前华的态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教育厅的工作不会得到领导们的支持，自己好像游离于省委、省政府之外，被高高挂起，说不好听点就是狼不吃、狗不闻，不被人待见，工作也不会被领导关注，知道内情的人都等着你走，好重新分配利益。 还是那句话，又不靠你们提拔，无求所谓，只要在有限的时间和范围内，多为老百姓做点事就好了。 路与他人各不同，何必听风就动容？这人间烟火，岂能尽如人意，事事都有遗憾，事事也值得，但求无愧于心！ 3月15日，秦川教育厅通报：原教育厅发展处处长、财务处处长，公权私用，宗旨意识淡薄，破坏教育公平，靠“教育”吃“教育”，以“教”谋私，寡廉鲜耻，以权谋色、以贪养色，大搞权色交易、钱色交易；毫无敬畏，视法律法规为“稻草人”，利用职务便利或职权影响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索取、收受巨额财物。 经驻省教育厅纪检监察组会议研究并报省委教育工委、省教育厅党组同意，决定对二人给予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一并移送。 这二人是秦川教育行业的“大红人”，消息一出，教育系统震惊，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省委的动作非常快，就在教育厅副厅长吴道波惶惶不可终日时，省委常委会通过了干部调整方案，吴道波被调整到省文旅厅担任党组成员、副厅长，杨川贝调整到教育厅担任党组成员、副厅长。 对于这样的调整，陆凡乐见其成，腐败分子走了，换成了一员大将！ 陆凡结合各位副职的特长、性格和熟悉的业务领域，迅速对领导班子做了合理、科学、明确、公平的分工，力求最大限度地把各班子成员的才智和内在潜能发挥出来，基本上做到了人人满意。 只要大家心向一处想、劲向一处使，形成强大的工作合力，人心齐泰山移，班子成员们的精气神上来了，同志们的工作热情也随之水涨船高，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还有什么工作完成不好？ 杨川贝上任后，陆凡和他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要求他上任即“上弦”，起步就提速！要尽快熟悉业务，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积极谋划分管领域的工作。 同时，陆凡将免试就近入学全覆盖和‘公民同招’工作的胆子压给了杨川贝，要求他务必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把此项工作抓出实效。 一把手的职责是把方向、管大局、保落实，“水至清则无鱼”的官场道理谁都明白，陆凡的做法是把权利、任务、责任全部下放给副职，让他们在分管领域有充足的自主权，自己负责后勤保障和督促工作落实情况，谁完不成工作任务，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给了你机会不中用，坐冷板凳都是轻的！ 接着，陆凡又把‘有编不补’、大量聘用代课人员而产生‘新民办教师’的整治工作交给了二巡马祥生，把规范民办义务教育发展工作交给了二巡赵小乐。把两个巡视员真正当成领导班子成员使用，并让二人独挑大梁，重新享受权力的滋味。 这两个巡视员以前就是处长，业务能力无需多言，受到厅长的重用后，二人的工作热情被彻底激发，全身心的投入到厅长交办的工作中去。 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每个领导有了明确的目标后，深入基层问需问计，倾听师生、家长心声，积极主动作为。 3月20日，陆凡一天参加了四个会议，原因是教育厅找不到开会的人了，所有的班子成员全部下去调研了。 下午四点开全省五上企业培育会时，常务副省长程坚还调侃，我们一群副职开会，就你一个一把手！ 3月25日，教育厅召开党组会，研究通过了副厅长扈钰玮提交的《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工作方案》，明确校外培训机构“十不”要求，切实减轻中小学生课外负担，积极引导家长转变教育观念。并建立问责机制，制定出严厉的处罚措施，对举报者予以重奖，对责任不落实、措施不到位，造成超标的地方和相关责任人进行严肃问责，形成学校、家庭、社会教育合力。 于是，在教育厅的主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击补课行动在全省范围内展开，补课老师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有些人把举报补课当成了来钱路，一周之内“赚”了两三万。 在大家齐抓共管下，最起码在编老师不敢补了，秦川省的“补课风”来了个急刹车，在明面上销声匿迹了。当然也有不少家长骂教育厅的，老子补课碍你什么事了？娃娃学习不好，还不能补课了？不少老师也骂教育厅，因为他们的财路被断了，很少有人冒着开除的风险去补课。 陆凡不在乎这些，反正事情已经干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等未来评判，反正不影响每年高校的招生人数。 4月1日，教育厅党组研究尹林辉委员提交的《秦川省学校食堂食品安全监督管理暂行办法》，将学校食品安全工作纳入学校校长及领导班子年度考核，督促学校建立健全食品安全管理制度，完善食品安全设施设备，落实食品安全保障措施，降低食品安全风险，消除食品安全隐患。 规定实施营养改善计划的学校食堂，应由学校自主管理，不得对外承包。对已经承包、出让、租赁的学校食堂要立即收回。 要求学生家长委员会对学校食堂进行监督，每天安排一名家长陪餐。严禁学校食堂制售冷荤凉菜；严禁外购即食冷食；严禁采购、贮存、使用亚硝酸盐。 4月5日，省教育厅、省市场监管局关于印发《秦川省学校食堂食品安全监督管理暂行办法》的通知，并组织工作组，对全省各学校学生食堂进行为期一百天的明察暗访。 此举一出，立刻受到了广大家长的称赞，他们按照规定参与到学校食堂的管理中，实行监督责任，但凡是家长都会关心孩子在校能不能吃好、吃饱。 第449章 厅人事调整 省教育厅目前空缺教育考试院，就是以前的省招办主任，还有学生资助中心主任以及稳定办、发展处、财务处的处长，都是“热门”岗位，尤其是省招办，含金量相当高，自然引起无数人的觊觎，不仅内部人“争抢”，就连外单位的人都想“插”进来。 到了四月份，陆凡开始和厅党组成员交换意见，打算把这几个重要岗位配备到位。 消息传出来后，很多人闻风而动，要么主动找陆凡谈，要么找关系运作。 陆凡非常明白，这种重要岗位“久而不决”，必生祸端，于是打算速战速决，初步拟定了人选，准备上党组会研究。 4月2日，徐永江书记的秘书孙澳打来电话，推荐了省招办主任的人选，虽然没说明是徐永江的意思，但傻子都知道是他的授意。这让陆凡陷入了两难，毕竟人选已经确定为赵思洁，几个副厅长都表示同意，还有省纪委副书记吴晓华的关系在那放着。 第二天上午，省长的秘书打来电话，向陆凡推荐了省政府办公厅的一名处长，表示省长很看好这名同志。 这让陆凡难上加难，谁都不好得罪呀！ 很快，副省长韩贵山又来添乱了，推荐人事处处长莫杰平担任省招办主任，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陆凡实在不想驳了韩叔的面子，一直以来都是人家帮自己！ 还没等陆凡理出头绪，省委组织部部长和教育部的一名副部长也来说情，推荐了不同的省招办主任人选。 由此可见，这个位置有多“抢手”，只要把人配上，必然会得罪其它人。领导们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有意见，你不把我当回事呀，那我还怎么支持你的工作？搞行政工作的，把面子看的很重，一旦得罪，往往就在“短路”上等你，说不定一个“撩阴腿”就打的你不知所措、前功尽弃，严重点的会让你黯然收场！ 陆凡无奈，只能使用“拖”字诀，先放放，让子弹继飞一会，只要不动人事，就谁都没得罪，于是决定由省招办副主任暂时主持工作。 至于其它岗位，虽然也有不少领导打招呼，但级别没那么高，陆凡不怕他们。 4月10日，省教育厅召开了党组会，研究了学生资助中心主任、发展处、财务处、稳定办人选，基本上都是党组成员分管领导推荐的人选，提拔了几名副处长，陆凡充分尊重了他们的意见，基本做到了事业为上、因才适用、人尽其用、人岗相适、人事相宜，只有省招办主任没有配备到位。 4月下旬，按照省政府年初的安排部署，教育厅开展了“抓布局结构调整，优化教育资源配置”专项行动，就是撤并学校。 为应对学龄人口变化趋势，省教育厅重新谋划布局，因地制宜、合理调整优化教育布局结构，着力打破学段间、学校间存在的师资、校舍、课程资源等共享的政策壁垒，按照“先建后撤”和“学校撤并要征得群众同意、保留学校要办到群众满意”的要求，科学谨慎对待小规模学校和办学点的撤并工作。 为此，教育厅厅长陆凡深入基层调研，广泛征求家长和当地政府意见。 5月4日，省教育厅启动全省学校评估工作，为下一步撤校打基础，陆凡把此项工作交由副厅长马雅军负责，就他最近有点闲工夫，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副职闲下来。 5月6日，秦川省教育厅下发《关于实施秦川省卓越教师培养计划》的通知，投入海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实施省卓越教师培养计划， 经过3到5年的努力，让全省教师综合素质、专业化水平和创新能力显着提升，为培养造就五万名骨干教师、卓越教师奠定坚实基础。 这是规范性文件，一经发出，后面的几年就得持续进行下去，这是陆凡对未来的秦川教育事业做贡献。 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也是教育厅的一项重要工作，今年更是特殊的一年。为了更好地促进高中教育事业发展，当前新高考改革中已形成的选科模式以“3+1+2”为主。省教育厅紧锣密鼓的研究新高考，密集性的召集专家学者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新高考政策。 5月10日，教育厅向省政府提交了《2022年秦川省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工作实施办法》 5月15日，省政府常务会议审议通过了教育厅提交的《实施办法》。 5月20日，秦川省教育厅发布2022年高考政策，学生和家长欢呼雀跃，毕竟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学科，在分数上更加占据优势。 5月22日下午，2022年全省普通高校招生考试安全工作电视电话会议在长安召开，副省长、省招委会主任韩贵山出席并讲话。 教育厅厅长陆凡指出，高考关系社会公平正义和广大考生切身利益，各地各有关部门要提高政治站位，强化政治担当，周密安排部署，扎实细致做好相关工作，严密防范和打击各类考试舞弊行为，确保今年高考组考工作安全平稳顺利。 副省长韩贵山强调，要从严从细从早落实各环节，完善应急预案，切实保障广大考生和考务人员安全和健康。要守牢考试安全底线，确保试题试卷安全和考试全过程安全。要强化隐患排查处置，严厉打击涉考违法犯罪行为。要周到做好考生服务工作，及时回应考生和社会关切，营造良好宣传舆论环境，确保圆满实现“平安高考”目标。 会议结束后，高考、中考成了教育厅未来一个月的重点工作，厅里和省招办成立13个督考组，巡视市高考筹备情况。 6月1日，省教育厅厅长陆凡到宁阳县初级中学考点，实地了解学校视频监控和外语听力考试语音播放设施的配备、运行和管理情况，叮嘱考点主考要反复演练，完善预案，加强应急处置，确保高考外语听力考试安全平稳进行，市长思戴强全程陪同。 陆凡还到县招办检查了试题卷保密室建设和管理情况，查看了宁阳县高考考务平台与市、省、教育部连接情况，并召开汇报座谈会。 座谈会上，陆凡对迎江市备考工作给予肯定，他要求各考点全力以赴，再聚合力，以高度的工作责任心和使命感努力实现阳光高考、平安高考工作目标，为广大考生安全、顺利高考保驾护航。 陆凡强调，试题试卷安全保密一定要抓在手上，牢牢盯死各个环节，保证绝对安全。要严肃考风考纪，加强对考生、考务员、巡查员等涉考人员的入场检测，确保不出现舞弊事件。要对残疾考生提供合理便利条件，加强人文关怀，为孩子们提供更加全面、良好的考试服务。 会后，迎江市隆重接待了教育厅一行，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李瑞芳亲自出席，市委常委和副市长全部参加。 见面后，李瑞芳笑着说：“欢迎上级领导来迎江检查指导工作！” 陆凡忙说：“瑞芳书记，折煞我了，这个称呼我是万不敢当！” 李瑞芳说道：“陆凡，迎江的规矩你知道，今晚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同志们，考验你们战斗力的时间到了，绝对不能让陆厅长走出包间！” 思戴强笑着说：“陆厅长，书记有指示，我们必须得严格落实，不过我也不‘欺负’你，今晚你喝一杯我就陪一杯！” 陆凡感叹道：“酒量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反正我今天豁出去了，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你们放马过来吧！” 陆凡现在是教育厅厅长，大家迟早要求到他。再加上都是老领导、老朋友、老同事，酒局的气氛和谐而热烈，大家也不可能把陆凡灌的烂醉如泥。 喝到十点多，宴会结束，思戴强亲自把陆凡送到房间，还安排人送来葡萄糖和蜂蜜水。没有竞争关系后，两人相处的非常和谐，成为了真正的“兄弟”。 陆凡使用“二指禅”功夫，把胃里的东西“移”了出去，感觉轻松多了。 思戴强关心的说：“你老这样，胃能受的了？” 陆凡笑道：“你以为我喝酒跟你一样？我发现每次喝一斤以上，你都在场，跟别人喝，我肯定要‘偷奸耍滑’！毕竟酒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思戴强忽然说道：“你这厅长干了半年了，该走了吧？下一步有着落了吗？” 陆凡回道：“方向有，但目前没有空缺的岗位，得等机会。” 思戴强又问：“省招办主任还没有定下来吗？这种事拖的时间越长，对你越不利，我听到过一些风声，说你目无领导！” 陆凡叹了口气说：“领导那么多，我敢得罪谁？只能让岗位先空着，工作没落下就行。” 思戴强笑道：“我看你就是耍滑头，打算交给下任厅长吧？” 第450章 南苑巨变 十年寒窗磨一剑，一朝出鞘试锋芒。六月的中高考，不仅牵动着家长的心，也牵动着全社会的心。为莘莘学子营造良好的高考环境，是每个家庭和社会公众共同的心愿。 中高考期间，教育厅牵头，和宣传、网信、卫健、工信、公安、保密等部门通力合作，为考生保驾护航。 高考结束后，为做好新高考报名工作，秦川省教育厅组织专家学者，举办了为期三天的新高考报名培训班，详细解读了秦川省新高考招生政策，并且线上同步直播，备受家长和考生的关注。 尤其是最后一天下午，着名的网红报考指导老师“张老师”的到来，直接引爆了现场和直播间。 “张老师”深入浅出、妙语连珠、诙谐幽默，手把手教大家了解高考志愿填报的策略和方法，揭示选择的重要性。同时，分享个人经历，告诉大家要勇敢地跨越地域限制，多走出去探索世界对眼界和思维的意义，讨论了适合不同孩子的不同策略，广受考生和家长好评。 这几个月，省教育厅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尽做群众喜闻乐见的好事，彻底扭转了教育厅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 7月份，省教育厅撤并学校工作正式开启。 7月10日，省教育厅发布消息，取消了15所不具备基本办学条件的民办学校及教育机构的办学资格，将按照有关规定收回其《社会力量办学许可证》及各种印章。原因是校园校舍、师资力量等方面达不到基本办学条件，不能按批准的办学类型开展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 7月12日，省教育厅宣布，长安市两所学校“民转公”。 陆凡正在如火如荼的对教育进行改革，华原省南苑市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7月20日，南苑市长在京城被“抓”的消息小范围传播。 最近，南苑市长王帅心情烦躁不安，感觉心里发慌。因为他通过关系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好像有人在调查自己。 到了周末，心神不宁的王帅带着“女朋友”去京城散心。 疯狂的购了一天物，晚上王帅和女朋友继续在宾馆疯狂，声音连绵不绝，房间里“忽通通”“忽通通”，以及“依也啊呀”的声音，惊动了碰巧来查房的民警。 正常人都会想：要是两口子，在家里什么事儿做不了，非要在宾馆里大呼小叫？肯定是露水夫妻。 于是他们敲开了门，看到男的穿着裤头，女的上身扣子也没有扣上，下半身用被子包着。 民警皱起眉头问：“你们是是什么情况？是两口子吗？” 王帅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颐指气使地说：“你们管的真宽？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这家伙还是那副蛮横无理的样子！ 民警严肃地出示了证件，语气严厉地说：“我们现在要查房，执行公务，请你们配合！” 王帅嚣张地回应道：“配合个毛线！你们有啥资格查我？” “请出示你们的结婚证！废什么话？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偏偏查你了！你不会是个领导吧？哪个单位的？快把证件拿出来！” 民警一来硬的，王帅软了，毕竟这里不是南苑——自己治下的一亩三分地呀！ 王帅不情不愿的把身份证和工作证递了过去，民警看完后怔了怔，还是个市长呀！不过在这块土地，厅级好像真不算什么！ 于是带头的民警喊了句：“带走，到所里审审，作为领导干部，这样胡来，算什么性质？” 王帅慌了，赶忙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塞”给带头的，请对方放自己一马。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别给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按正常程序，拘留你，让华原省派人把你领回去！”门外有不少看热闹的，更何况不是他一个人出警。 于是，消息就传到了何孟豪书记这里，王帅就这样落马了…… 看来做什么事都得谨慎，叫床莫成王帅，高分贝惹出警！ 当晚，何孟豪拨通了李老的电话，汇报了王帅的事情。 李老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事情闹开了，就趁机把他拿下吧！” 何孟豪说道：“老领导，原本打算再过几个月拿下他，不巧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陆凡也干了一段时间厅长了，不如趁此机会，让他来华原吧！” 李老想了想，说道：“也不差那几个月，你走程序，跟周希部长要人吧！” 接着，李老拨通了陆凡的电话，告诉他近期要去南苑任职了！ 当晚，陆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没想到调整来的如此之快，手头上好多工作才刚刚展开，可惜就要彻底离开秦川了，不得不半途而废，这让陆凡感到无比的惋惜和不舍！ 此去一别，就彻底告别秦川了，再也没机会在家乡工作了！这片陆凡深爱的土地，见证了他的成长，承载着他太多的回忆和情感。他在这里奋斗过、拼搏过，留下了无数的汗水和泪水，也收获了成熟和坚强。 如今，他即将离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眷恋。 8月5日，华原省委决定，免去王帅南苑市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依照法律程序提请免去其南苑市长职务。 同时，华原省纪委监委消息：经省委批准，省纪委对南苑市委副书记、市长王帅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作风问题，进行立案调查。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分别和党组成员就专项资金拨付和人事调整进行沟通。 下午四点，教育厅召开党组会，研究决定了四项议题，第一、人事议题，调整基建处处长赵思洁提拔为教育考试院院长（省招办主任），基建处副处长提拔为处长；第二、下达迎江市2022年学校运转保障专项资金2540万元；第三、下达迎江市2022年学校建设发展专项资金6500万元；第四、下达迎江市省级教育发展专项资金（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奖补资金）1860万元。 8月8日，省教育厅启动了人事考察程序，备受关注的省招办主任尘埃落定，省纪委副书记吴晓华专门给陆凡打电话表示感谢，但有人欢喜就有人恼怒！ 晚上，陆凡在秦川宾馆宴请省纪委副书记吴晓华、省科技厅厅长张师斌、省应急管理厅厅长张荣秋、省人社厅副厅长张自强、银州市副市长李灿，以及杨川贝、马雅军和杜文龙，和大家把酒言欢，共话友情，其实就是吃个“散伙饭”。 等人到齐后，张荣秋笑着说道：“陆厅长，这不年不节的，今天请客是有啥好事？” 陆凡笑着回道：“前段时间工作太忙，感觉很久没跟大家聚聚了，感情都疏远了！正好这两天比较清闲，就赶紧组个局，跟大家一起坐坐。” 吴晓华说道：“今天必须我请客，谁都不能跟我抢！” 张师斌附和道：“确实该你请，省招办主任终于尘埃落定了，陆厅长的压力很大呀！” 酒局开始后，陆凡主动第一个“打关”，酒喝的特别爽快。 别人看不出来，但杜文龙对陆凡很了解，敏锐的感觉到凡哥可能要离开了。 宴会结束后，杜文龙把陆凡送回到房间，试探着问道：“凡哥，是不是要走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估计离走不远了！” “凡哥，恭喜你！能不能把我也带去？” 陆凡想了想，回道：“我这次估计是调整为市长，贸然安排个市纪委书记不妥。这样吧，我去了后看看省纪委能不能调整出来位置，试着运作一下。” 杜文龙高兴的说：“我对职务没要求，只要人能过去就行。凡哥，你是不是去华原省任职？我前两天看到南苑市长王帅被双开。” 自家兄弟，说了也无妨，陆凡笑道：“你观察的很仔细，应该就是南苑！” 第二天早上，迎江市长思戴强打来电话，对省教育厅的支持表示感谢。 陆凡笑着说道：“迎江教育基础比较薄弱，厅里也是综合考虑。再说，我不得支持你一把？” 思戴强问道：“是不是要走了？我提前祝你前程似锦、大展宏图！” 陆凡叹了口气，说道：“差不多吧，也该走了，不然待着惹人厌！戴强，我们共同努力！” 8月中旬，全国迎来一轮大规模的厅官异地交流，两天里，至少已有14位厅级干部跨省出任地级市（区）党政主官。 这次大规模干部跨省交流有一个大背景——今年3月，组织部印发了修订后的《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明确规定实行党政领导干部交流制度，要求加强工作统筹，加大干部交流力度，推进地区之间的干部交流。 徐永江书记看着手中文件，陷入了沉思。这下算搞明白了，陆凡为何忽然任命了省招办主任，原来是要走了，怪不得无所顾忌！ 第451章 前往华原 8月17日上午，陆凡接到省委办通知，徐永江书记要见他，估计是文件下发了，于是立即前往省委。 这次没有等，陆凡刚到省委办，就被秘书孙澳带进了书记办公室。 徐永江态度很热情，笑着说道：“这个郝广祺，偷偷摸摸就挖走了秦川的一员大将，下次我得跟他好好理论了一番！陆凡，文件下来了，你得去华原省南苑市任职！我们是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去了华原省，你一定要砥砺作为、再创新功，展现秦川干部的风采！” 陆凡表态，坚决拥护上级的决定，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全力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将保持绝对忠诚，牢记勤政为民，始终坚持廉洁自律，不辜负组织、群众的信任和期望。 徐永江继续说：“省委决定，教育厅暂时由副书记王涵之主持工作，你正常移交工作即可。” 说了一会场面话，陆凡起身告辞，去了省政府。 牛前华省长对陆凡的履新表示祝贺，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毕竟花花轿子人人抬。 到了副省长韩贵山办公室，陆凡笑着说：“省长，不得已，我得走了！” 韩贵山说道：“你小子，跑的比我还快！去华原省好，南苑市也挺不错的，陆凡，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真心希望你在那干出一番成绩来！” 陆凡真诚地回道：“韩叔，感谢您一如既往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无论在哪个岗位，我都会以饱满的工作热情和高度的责任感全力以赴，争取做出让组织和群众满意的工作实绩！” 韩贵山点了点头说道：“你有积极的工作热情和精益求精的精神，也能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做事，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此去南苑定能鹏程万里，未来可期！” 8月20日，陆凡交接完教育厅的工作，没有打扰任何人，只身前往华原省。 途中，陆凡仔细研究了南苑市，因地处伏牛山以南，汉水以北而得名。全市现辖2行政市辖区、4个开发区、11个县（市），总面积2.7万平方公里，人口950万人。 南苑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文明奠基之地，历史悠久，文化璀璨，风光秀丽，景色优美，资源丰富，聚宝藏珍，交通便利，通讯畅达。 南苑是楚汉文化的发源地，曾孕育出科圣张衡、医圣张仲景、商圣”范蠡、智圣诸葛亮、谋圣姜子牙、名相百里奚等历史名人。三国时期，南苑是诸葛亮躬耕之地、刘备“三顾茅庐”发源地。南水北调，源起南苑，是核心水源区。 南苑为华原省次中心城市，西南政治、经济、文化、科教、交通、金融和商贸中心。先后荣膺全国优秀旅游城市、月季之乡、首批国家新能源示范城市、全国十大最具创新力城市、全国最具幸福感城市等荣誉称号。2015年入选新兴城市投资吸引力排行榜20强，2017年被命名国家卫生城市，2018年获得国家森林城市荣誉称号。 南苑市矿产资源丰富，是全国矿产品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已发现的矿种85种，已探明资源储量的矿种45种，已开发利用的矿产45种。其中，能源矿产3种，金属矿产8种，非金属矿产37种，水气矿产2种。新发现大中型矿产地3处。南苑独玉为全国四大名玉之一，素有“东方翡翠”之称，探明储量2万吨，远景20万吨，是绝无仅有的天然玉石品种。 名优特产有玉器、烙画、 角雕、地毯、丝绸、黄石砚、山茱萸、中华猕猴桃、辛夷、香花小辣椒、黄牛、 白莲、艾草等。 下午三点，陆凡来到华原省省会荥郡市，这是一座拥有丰富文化和历史底蕴的城市，史谓“天地之中”，沃野千里，黄河如带，绕城东流，滋养着这片热土。嵩山峻岭，气势磅礴，矗立天地之间。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古今交融，城市新貌，展现时代风采。 到了省委组织部报到后，张效烨部长在办公室亲自接见了陆凡，热情的说：“陆凡，欢迎你来华原省工作！当年，我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时候，经常聆听李老的教诲。你在工作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随时和我沟通。 南苑市情况特殊，原市长王帅被立案侦查，市委书记王海洋再有一年就退下来了，进取心、事业心明显衰退，导致南苑市的gdp增速连续两年位列全省后进。去年全省目标责任考核，南苑市甚至掉到了第九名。现在是全民掼蛋，躺平之风盛行，该好好管管了！” 陆凡认真地回道：“请部长放心，我一定大兴清正廉洁之风，率先垂范，身先士卒，勇于攻坚克难，把作风建设牢牢抓在手上，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大力营造风清气正的干事创业环境。真正办好顺民意、解民忧、惠民生的实事，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张效烨笑着说：“全国优秀县委书记，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希望你尽快熟悉情况，迅速进入角色，高效投入工作，理清工作思路，推动南苑市各项工作上新台阶！陆凡，待会你去一趟省委，广祺书记特意交代过的，明天上午我送你去南苑上任。” “感谢部长的关心和支持，我一定不会让您和组织失望！” 到了省委，陆凡找到秘书李埙宇办公室表明身份和来意。 听到陆凡这个名字，李埙宇马上露出笑容，说道：“陆市长，欢迎你来华原省，书记专门交代过。令豪书记正在汇报工作，等他回来后我带你进去。” 陆凡笑着回道：“那就麻烦李处长了，以后还得多多关照！” 李埙宇热情地说：“陆市长客气了，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责无旁贷！” 十分钟，省委副书记刘令豪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随意朝李埙宇办公室看了一眼，没想到“瞄”见了陆凡，便笑着走了进来，说道：“来报到了？待会来我办公室坐坐！” 陆凡赶忙起身说道：“好的，刘书记，我待会去给您汇报工作！” 这一幕让李埙宇和办公室其他人露出异样的神情，要知道刘令豪有“冷面书记”之称，平时对待大家都是不假颜色。 随着李埙宇来到郝广祺书记办公室，陆凡恭恭敬敬地说道：“书记，我来向您报到！” 郝广祺抬起头，微笑着说道：“秦川的工作都交接好了？去过组织部了？” 陆凡回道：“书记，秦川的工作已经全部移交。我刚从组织部过来，张部长叮嘱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安排明天上午去南苑。” 郝广祺点了点头说：“陆凡，南苑市的情况比较复杂，市政府在王帅落马后是人心浮动，目前已查明，常委副市长和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和王帅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涉嫌严重腐败问题，明天你上任的时候，省纪委也会一起去，你配合纪委对他们二人采取留置措施，这两个位置你尽快物色人选。你要围绕经济社会发展大局，切实增强市政府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全力推动南苑经济社会实现更好更快发展！” 杀鸡儆狗、敲山震虎、推荐干部，郝书记的支持力度相当大，陆凡感激地说：“感谢书记大力支持，我一定团结带领市政府班子，凝心聚力、铆足干劲，以卓有成效的工作质量全面完成省委交办的各项目标任务！” 郝广祺继续说：“南苑市委书记王海洋是名老同志，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但最近关于他有一些不好的议论。不少公职人员，数十年勤勤恳恳、遵纪守法，本以为能稳稳站好‘最后一班岗’，却出现‘59岁现象’、晚节不保，重重倒在了‘最后一班岗’上，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有车必有辙，人生足迹无论深浅还是对错均无法擦除。陆凡，你上任后了解一下情况，要记住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任何人不能有‘高枕无忧’的妄想和‘逍遥一世’的幻想。就算退休，违纪违法行为绝对不会自动清零！” 陆凡认真地回道：“书记，我会重点关注，发现问题后随时向您和省委汇报。” 郝广祺语重心长地说：“南苑市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地理位置极佳，产业也有一定的基础，但其发展一波三折不尽人意，思想僵化、观念落后等主观原因占据主导因素，领导班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希望南苑能在你的带领下，以锐意创新的勇气、敢为人先的锐气、蓬勃向上的朝气，在发展的大框架下，用足用好政策，以小跑速度迎风而上、栉风沐雨、砥砺前行，把南苑新的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省委对你寄予厚望！” 第452章 顺心如意 从省委出来，陆凡立即去了省政府，向唐冰省长报到。 见面后，唐冰笑着说：“陆凡，欢迎你来华原省工作！” 陆凡微笑着回道：“又能在省长领导下开展工作了，南苑市政府将坚定不移的服从省政府的领导，贯彻执行省委、省政府对南苑发展的总体要求，锐意进取、开拓创新，努力开创工作新局面！” 唐冰说道：“南苑确实需要一个强力有力的领导班子，带领全市干部群众，践行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勇立潮头的历史担当，履职尽责善作为，展现新作为！ 古人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斯”，领导干部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任其职就要尽其责。南苑情况比较复杂，我希望你到任后后，在原则问题上敢于较真、能够碰硬，在大是大非面前敢于亮剑、站稳立场，在工作困难和矛盾面前敢于攻坚，迎难而上，做到有激情、有韧劲，干实事、求实效，形成推动工作的强大合力，争创无愧于组织、无愧于人民的业绩！ 我要给你下个‘死命令’，南苑市去年的gdp为4512亿元，降低了3个百分点，和洛郡市的差距进一步拉大，更别说追赶省会荥郡市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明年，南苑市的gdp增速必须扭负为正，并且要增长5个百分点！” 陆凡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一定以破除万难、争取胜利的决心，解决好当前面临的困难和存在的突出问题，细化工作举措，全力以赴完成省长下达的工作任务。”行不行，必须先应承下来，这是态度问题。 唐冰点了点头，说道：“工作中需要省政府支持的，我们随时沟通，下个月我抽时间去南苑看看。” …… 从省政府出来，陆凡又返回省委，去了副书记刘令豪办公室。 进门后，看到政法委书记王金武也在，陆凡笑着说道：“刘书记、王书记，我来向你们报到，还请二位领导多多关照！” 刘令豪笑着回道：“支持是必须的，南苑这个是非之地确实得好好管一管了！” 王金武说道：“你踏踏实实干工作，我们给你保驾护航！陆凡，南苑市政法委书记杨嘉健是省政法委下去的，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你们朋友可以多接触、多交流，工作上他知道‘屁股’该坐在哪里！” 刘令豪补充道：“副市长赵浩锐是省委办公厅下去的，可以信任。陆凡，南苑市委书记跟我们都算是老朋友、老同事，但人都会变，这个王海洋快退休了，开始犯糊涂了！不过‘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们对犯错误的同志的一贯方针，犯下错误的同志，往前一步是黎明。只要迷途知返、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就不至于无可救药，适当的可以给机会。” 王金武有不同意见，说道：“往后一步是悬崖，如果屡教不改、执迷不悟、冥顽不化，组织只能使出‘霹雳手段’，他得为欲壑难填、刀口舔血、走火入魔付出高昂代价。我早看出王海洋私心比较重，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成后患！” 陆凡没有插嘴，毕竟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一切等到任了再说。 好消息是，还没上任就有市政法委和副市长的支持，李老说的果然没错，天时地利人和，选择大于努力，骑自行车的，再努力也追不上宝马！ 聊到快下班的时候，陆凡的电话响了，是省纪委副书记邓国强打来的，他是陆凡在中青班的同学，毕业后从监察一室主任提拔成副书记。 电话接通后，邓国强笑着说道：“大班长、大市长，都来华原报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感情就这么淡了？要不是王希通风报信，同学们还没蒙在鼓里！华原第一招待所，我们都到了，你来不来？就咱们中青班的这几个！” 陆凡笑着回道：“盛情难却，却之不恭，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你们等一会。” “行，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挂了电话，刘令豪问道：‘是你们中青班那些同学？” 陆凡点了点头说：“纪委副书记邓国强打来的，还有组织部副部长王希、省政府副秘书长李博宁、政法委副书记张文俊、农业厅副厅长黄文彬和教育厅副厅长吴政屿。”这几位同学毕业后，基本都上了一个“台阶”！ 王金武笑着说道：“文俊已经去了？他这个副书记早退了，简直不想混了！陆凡，我跟刘书记也把饭订好了，你自己决定，跟谁吃？” 看着陆凡为难的样子，刘令豪笑着说道：“金武，你别难为他了。陆凡，你今天刚来华原，我们得给你接风，既然你那些同学都聚到一起了，那就多添两副碗筷，我们俩也去参加，都不是外人！” 陆凡高兴的说：“感谢两位领导赏光，我马上让国强他们准备。” 到了下班时间，仨人从办公室出发，并肩走出省委大院。 这一幕，让省委、省政府大楼很多人思绪万千！ 常委副省长黄崇州去北总部胡同拜过年，马上拨通刘令豪的电话，说道：“令豪书记，陆凡来了咋不通知我一声？幸好我在窗户上看到了，是不是准备给他接风？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速度！”刘令豪放慢了脚步，像是故意为之。 不到五分钟，黄崇州加入了“队伍”，跟陆凡有说有笑！ 郝广祺书记站在窗户上，看着陆凡在三位省委常委的陪同下，走出了省委大院，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郝广祺把秘书叫进了办公室，安排他私下打听陆凡几人的动向。 常务副省长李明阳走进唐冰省长办公室，意有所指道：“陆凡来了，三个常委陪同，崇州也去了，面子很大呀！” 唐冰淡淡的说：“这里是华原省，很正常，崇州同志曾经担任过李老的副秘书长！” 纪委书记胡家宇、组织部长张效烨在站在窗户上观望，心思各异！ …… 六点半左右，陆凡在三位省委常委的陪同下，来到华原第一招待所888包间，全场起立迎接，同学们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阵仗！ 省委副书记刘令豪落座主位，政法委书记王金武和常委副省长黄崇州分坐左右，接着是陆凡，其他人第一时间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凉菜已经上齐，刘令豪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说道：“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欢迎陆凡来到华原省！我代表大家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工作顺利、游刃有余、开拓进取、勇毅前行，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纷纷响应，气氛和谐而热烈。 今天的服务非常周到，经理还时不时的进来亲自服务，实则在打探消息，把参加酒局的人反馈给某些有心人。 起场六杯酒后，刘令豪刚开始敬酒，省委常委、洛郡市委书记李劲燃端着分酒器和酒杯走了进来，笑容满面说道：“令豪书记，有点不够意思啊，陆凡来了华原，可喜可贺，你们可不能‘封锁’消息。要不是我在隔壁招待客人，都不知道陆凡今天来报到了！不请自来，我冒昧搞个小插曲，敬陆凡和大家一杯！” 陆凡赶忙起身，端着酒杯说：“感谢李书记！”然后一饮而尽，言多必失！ 十分钟后，省纪委书记胡家宇进来敬酒，和陆凡热情的交流了一会。 今天的省委第一招待所可谓是高朋满座，不少领导都不约而同地有了接待，实在是“巧合”得很！ 陆凡自从踏入华原省，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各方关注，毕竟知情人不少，正主来了！ 喝了一个小时左右，三位省委常委主动离席，把酒场交给了中青班的同学。 刘令豪走的时候特别强调，喝就行，可不能喝醉，尤其是陆凡，不能贪杯，明天还得去南苑上任，不能酒气冲天。 领导走后，同学们彻底放开了，不过是喝酒为辅，聊天为主。 邓国强说道：“班长，明天我也要跟你去南苑市，省委已经批准，经纪委常委会研究，要对南苑市常委副市长和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采取措施。” 组织部副部长王希说道：“班长，你跟国强谋划一下，只要利用得当，绝对能起到杀鸡儆狗的效果。你刚去南苑，这是个立威的好机会！” 陆凡想了想，回道：“感谢老哥们的深情厚谊，我考虑一下。” 农业厅常务副厅长黄文彬说道：“班长，你们市的农业局局长跟我是大学同学，我让他第一时间到你办公室报到！” 教育厅常务副厅长吴政屿说道：“南苑教育局有个副局长跟我关系比较密切，班长，如果能用到他，你随意指派！” 大家纷纷建言献策，让陆凡感受到了浓浓的同学情谊。别看这几个同学都是副职，但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人脉圈子，最起码在本行业内能说的上话，工作上也是不小的助力，这就是李老所说的人和！ 第453章 陆市长上任 8月21日上午，陆凡前往省委组织部。 上午九点，两辆车从省委出发，组织部部长张效烨亲自送陆凡上任，后面跟着省纪委副书记邓国强，前往南苑“拿人”！ 260多公里的路程，足足的三个小时。 途中，张效烨“随意”说道：“昨晚喝酒了吧？稍稍能闻出来点酒味，不过不要紧，到了南苑就散完了。等你哪天回了省里，我我们一起坐坐！” 陆凡忙说：“只要部长有空，我随时待命！” 张效烨又说：“广祺书记应该给你交代了，南苑空缺一些岗位，你尽快物色人选。工作中需要组织部支持的，你随时和我沟通！” “感谢部长支持！”陆凡来到华原省，最大的感觉就是“真香”！人人都在释放善意！ 中午十二点半，两辆车抵达南苑宾馆。这是四星级旅游涉外饭店，环境优雅，交通便利，北连繁华商业中心，南临风景秀丽的白河游览区，集餐饮、住宿、休闲于一体的综合性服务单位，是市委、市政府指定接待饭店。 下车后，市委书记王海洋、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常务副市长王弘、市委秘书长冯冠乔迎了上来。 王海洋热情地说：“欢迎部长亲临南苑，给我们送人才！”接着又笑着对陆凡说：“陆市长，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全市人民都在翘首以盼！” 其他领导也纷纷表示欢迎，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王弘握住陆凡的手，低声说：“昨晚有点事没赶去省里，抱歉！” 陆凡微微一笑，重重的握了握手，给了个会意的神情。 进入包间，南苑特色已经上桌，王海洋给陆凡介绍，有板面、油茶、羊肉烩面、烧鸡、锅盔和黄牛肉等。 大家边吃边聊，谈笑风生，气氛非常和谐。 饭后，市委书记王海洋送组织部长张效烨去房间休息，两人交换意见。 陆凡也去了房间，常务副市长王弘自然而然的跟着进去。 进门后，王弘笑着说：“得知班长要来南苑任职，我跟李源高兴了好几天，他在我办公室等着拜见市长！” 陆凡笑着回道：“工作上我就靠你了，你可不能藏拙，该提醒的一定要提醒。” 王弘说道：“估计你上任后，王书记就要跟你谈人事调整了，组织部已经把方案拿好了，调整的力度很大！” 陆凡想了想，说道：“我对南苑的情况还不了解，提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如果海洋书记执意要动，我也没办法。不过各县区的书记、县长是省管干部，得省委拿意见，不是咱们市委想动就能动的。王弘，市政府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王弘回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市长，听说省里在查有些副市长？” 陆凡点了点头说：“下午要带走两个！” “那就伤筋动骨了，不过不破不立，王帅把市政府搞得乌烟瘴气，是该补充一批政治过硬、责任过硬、能力过硬、作风过硬的领导了！” …… 下午上班后，在常务副市长王弘的陪同下，陆凡和省纪委副书记邓国强、市纪委书记方洋去了市长办公室。 来不及欣赏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王弘直接安排政府办工作人员把两位副市长、市政府秘书长和一名副秘书长“请”到市长这里。 听到市长“召唤”，几人不敢怠慢，马上过来报到，可等待他们的是省纪委和市纪委的“留置”！ 于是在市长上任的当天，市政府大院里竟然出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几名领导堂而皇之的被纪委带走。 消息迅速扩散开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市政府礼堂，等待开会的领导们收到消息后，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感到惊讶和不解，还有些人则忧心忡忡地猜测着事情的发展方向。总之，大家都有个共识，新市长不简单！ 三点半，在市委书记王海洋陪同下，省委组织部部长张效烨、陆凡、市委副书记苏祥海等领导走向主席台，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全市领导干部大会正式召开，市委书记王海洋主持会议。 省委组织部部长张效烨宣布人事调整：陆凡同志任南苑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为市人民政府市长人选； 张效烨在讲话时指出，这次南苑市政府主要领导职务调整，是省委从全省工作大局出发，经过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陆凡同志曾经获得过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称号，省委认为他领导经验丰富，到南苑市工作有利于强化南苑领导班子力量，有利于促进南苑市经济社会各项事业持续健康发展。希望南苑各级班子和全市干部自觉与省委保持高度一致，自觉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省委决定上来，全力支持陆凡同志工作，解放思想、开拓进取，着力推进经济创新驱动、转型升级，不断开创南苑振兴发展、高质量发展新局面。 市委书记王海洋强调，南苑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变动，是全市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关系全市改革发展稳定大局。全市上下要把思想统一到省委的决定上来，讲政治，顾大局，守纪律，尽职尽责做好各项工作，确保市政府主要领导的顺利交接和各项工作的有序开展。希望市政府在陆凡同志的带领下，围绕建设华原开放桥头堡、区域中心城、转型发展先行市、城乡统筹示范区目标，奋力攻坚克难，锐意改革创新，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推动各项事业取得新进展、新成效。 最后，陆凡作表态发言，他说道：“对于省委的决定，我完全拥护，坚决服从，感谢组织的培养和信任。南苑自古以来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这次省委派我到南苑工作，既是组织对我的信任，又是对我的考验，我深感使命光荣，责任重大。 我一定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尽心、尽力、尽责，用真情、用汗水、用辛苦，奉献我的全部力量，绝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为南苑人民谋福祉、干实事，奋力谱写新时代南苑发展新篇章，以实际行动回报组织的信任和重托。 在南苑的工作和生活中，将要全力做到以下几点：一是坚决服从省委决定，自觉维护市委权威，努力做一个讲政治守规矩的南苑人。二是主动加强学习、吃透市情，尽快熟悉工作，尽快融入到南苑干部当中来，努力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南苑人。三是坚持依法行政，忠实履职，自觉地接受监督，做一个自觉守法的南苑人。四是坚持问政于民、问计于民、夙夜在公、勤政为民，保持充沛的干劲，做一个助力发展的南苑人。五是坚持从严尚实、挺纪在前、严于自律、廉洁奉公、清白做人、干净做事，做一个干净担当的南苑人。六是将十分珍惜与各位同志工作的缘分，珍惜跟同志们的友谊，努力做一个同志们认可的喜欢的南苑人。 会议结束后，张效烨部长返回省里，陆凡回到了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户洒房间里，陆凡坐在宽敞舒适的办公椅上，眺望着城市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深知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但心里面充满了信心，只需全力以赴！ 此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陆凡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到常务副市长王弘走了进来，陆凡微笑以对。 \"市长，我来向汇报一下近期的重点工作。\" 王弘说道。 陆凡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并仔细倾听王弘的汇报，时不时的记录着工作要点，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谈完工作后，眼看要下班了，王弘说道：“市长，李源还在我办公室，下班后咱们出去吃点便饭？” 陆凡笑着说：“简单吃点，最好有点特色，顺便街上溜达一圈。” 王弘想了想，说道：“新野板面怎么样？以爽口、耐嚼、香中泛辣、辣中透香而闻名。” 陆凡看了看时间，说道：“光听这名字就带劲，这会还真有些饿了，现在就去吧！” 二人刚出门，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卧龙区委书记李源。 陆凡笑着说：“这下有机会到你的‘地盘’转转了，今天你得尽地主之谊！” 李源忙说：“一定带市长尝尝咱们南苑的特色美食！” 王弘说道：“已经定了，新野板面，你地头熟，负责找饭馆。” 三人有说有笑的坐着电梯下楼，身后传来无数双眼睛。 走在平坦干净的街道上，陆凡笑着说道：“卫生打扫的不错，南苑有多少清洁工 ？” 王弘回道：“6000稍微出点头，城管局计划再招300名，已经上过政府常务会，因为王帅出事给耽搁了。” 陆凡点了点头说：“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算创造就业岗位，城市街道的干净整洁，离不开环卫工人的辛勤付出。你分管城管，既然上过常务会，那就尽快执行。” 第453章 和书记的第一次交锋 吃了新野板面后，陆凡在王弘和李源的陪同下，夜游南苑市。 南苑世界月季大观园，流光溢彩，璀璨迷人。在光与影的叠加中，彰显出别样的美。 陆凡赞叹道：“灯火阑珊星光闪，火树银花不夜天。这打造的挺美，大气、庄重、典雅，没少花钱吧？” 王弘回道：“这是王帅打造的，以‘满城绿色半城水，一夜华影叙光辉’为主题，重点塑造‘一带两区多节点”的夜间景观，打造明暗有度、冷暖有别、动静结合的城市夜间形象。钱肯定没少花，鸿涛书记把债务清零没多久，市政府又欠下了50多亿！” 走到“三馆一院”，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园区装饰得美轮美奂，令人陶醉。弯曲的拱桥，错落有致的彩灯，形态不一的巨石，宛如画卷，各种灯光秀透出大城市的韵致。 这里的市民明显增多，因为环境好，各个场馆夜景漂亮，吸引了不少人来此打卡。 陆凡说道：“钱花到哪，哪就好！这里建设的确实不错，市民也有了休闲娱乐的地方。不过我肯定不会在这方面下功夫，这是执政理念的问题。” 李源拍马屁道：“市长是出了名的务实派，肯定不会搞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陆凡笑道：“钱多的没地方去了，也会搞！卧龙区发展的不错，gdp达到了664亿，居全市之首，但这两年增速有些放缓。李源，王弘也不是外人，我征求一下你下一步使用的意见。” 听到这话，只见李源屏住呼吸，一脸期待的看着陆凡，王弘也竖起了耳朵。 “市政府目前空缺两名副市长，其中一名是常委，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向省委推荐。还有，卧龙区经济体量、政治地位在全市是翘楚，区委书记挂常委也在情理之中。” 李源脑海中迅速分析得失利弊，稍作考虑便说：“市长，我服从你的安排！只要有利于市政府的工作，便于掌控大局，我去哪都行！” 陆凡笑了笑，说道：“你这个滑头，把问题丢给我了！好吧，我考虑一下，市里只有推荐权，最终结果还得省委决策，你要把心态放好。不过我要强调一点，如果你继续待在区委书记的岗位上，卧龙的gdp两年内必须超800亿，不存在任何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话，李源感受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但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班长”的信任！干工作而已，大不了掉些肉、脱层皮！ 虽然陆凡的话有些模棱两可，但王弘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自信。 至于市政府秘书长、副秘书长的人选，陆凡没有问，二人也没有提。因为多年的宦海沉浮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心直口快不一定是好事，哪怕是好心，但是学会闭嘴一定不是坏事！ 第二天上班后，陆凡看了一会文件，起身前往市委，也算是向组织报到。 陆凡刚出电梯，就被王海洋书记的秘书发现了，因为他一直在留意，按常规市长上午要和书记会面。 “市长好，我是王书记的秘书周卷舒，书记那里正好没人，我带您进去。” 陆凡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周卷舒来到书记办公室。 看到来人，王海洋起身相迎，笑着说道：“陆凡，你来了南苑，我就彻底轻松了！不过你放心，最后一班岗我肯定会站好，替你扫除一些障碍！” 陆凡微微一笑，回道：“接过政府工作的‘接力棒’，我深感重任在肩、使命如山。将在市委的坚强领导下，身先士卒，夙兴夜寐，以事不过夜的作风抓落实，以抓铁有痕的劲头干事业，不辜负组织的重托、同志的信任、群众的期待！” 王海洋说道：“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市政府在你的带领下，一定能奋发作为，创造让南苑人民满意的业绩！陆凡，市政府空缺两位副市长，其中一名为常委，重要岗位不能长期空缺，否则会影响市政府的战斗力。卧龙区委书记李源和你一样，是中青班学员，卧龙的工作也可圈可点，提拔李源为副市长合情合理，我打算向省委推荐，你的意见呢？” 陆凡没有接招，回道：“书记，我刚来南苑，对情况还不熟悉，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我暂时提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我坚决服从组织和常委会的决定。” 王海洋剩一年退休，根本没时间让陆凡熟悉情况，他想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一次大的人事调整，而且很多岗位已经“允诺”出去了，包括卧龙区委书记，所以才想把李源调整走，顺便卖陆凡一个面子，提拔你的同学。但他没想到，陆凡来了个彻底不接招，那后续如何搞？ “陆凡，市直部门和各县区都有空缺，今年情况又特殊，必须要进行一次大范围的调整、轮岗，时不我待呀！” 陆凡想了想，回道：“书记，调整县区和市直部门之前，先得确定四套班子成员。以实绩论英雄、以实绩用干部，是干部提拔的风向标，只要工作有成绩，作风过硬、能力过硬、口碑过硬、纪律过硬、政治过硬，我都会大力支持。” 听到这话，王海洋递过来一份人事调整方案，说道：“这是组织部按照空缺岗位，根据相应的资格、条件，在充分酝酿的基础上分析研判，拿出了初步的干部调整方案，你先看一下。” 陆凡接过名单，认真的看了几眼，尴尬的说：“书记，我看这些名字只是名字，跟看‘张三’‘李四’是一个概念，一个都不认识，我还是不参与这次干部调整了吧！” 王海洋心里有些着急，调整干部没市长参与肯定不行，更何况这个市长可不一般！ 无奈之下，他说道：“陆凡，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咱们都可以谈，我不是固执己见、听不进去别人意见的人！” 陆凡真诚地回道：“书记，我确实不了解情况，不能胡乱提意见。不过作为班子成员，我一定会坚决服从并严格执行常委会集体决定的事项。” 王海洋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尽快熟悉工作，下周我们召开一个五人小组会吧！关于副厅级领导的人选，我先向省委积极争取吧，尽可能的要提拔南苑本地干部。市政府秘书长和政府办的空缺岗位要尽快物色人选，你直接安排组织部拿方案就行。” 陆凡当仁不让道：“感谢书记支持，我尽快往下定人选。” 今天的谈话基本没什么效果，陆凡回到办公室后，把常务副市长王弘叫到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你先给我推荐个秘书，再指定个副秘书长配合我的工作。” 王弘打开笔记本，汇报道：“市长，我分管市政府办，先大体介绍一下政府办的情况：内设机构 24 个，综合科、文档科、政策法规科、总值班室、督查科、绩效管理办公室、信息科、调研科、政务公开办公室、职能转变协调科、一科到九科、行政复议应诉科、人事教育科、信访科、机关党委，其中一科是市长办公室。 行政编制为112名，其中，秘书长1名、副秘书长8名，纪检组长1名；市政府办公室主任1名，由市政府秘书长兼任，副主任3名；政研究室主任、督查室主任、目标管理办公室主任、应急办主任、机关党委专职副书记，按副处级配备；正科级领导职数28名，副科级领导职数18名。 此外，还有《南苑政报》编辑部、行政复议调解服务中心、驻京办、驻省办4个编制独立的所属单位。全年财政预算4500万，公务用车10辆。” 陆凡点了点头说：“这跟迎江的机构设置有一定的区别，不过大同小异。” 王弘继续汇报：“副秘书长现在有7名，协调配合各个副市长的工作，只有韩师铭暂时‘闲置’，他服务的副市长退到老家担任了政协主席。市长，我建议一科全盘换了吧！” 陆凡大体了解过几位副秘书长，当即决定道：“待会你把韩师铭叫到我办公室，我跟他谈谈。至于其他副秘书长你跟他们谈，要确保政治上靠得住、业务上撑得起、作风上过得硬，便于下一步的提拔和使用，市政府不需要滥竽充数的害群之马！至于科长、干部之类的，先观察一段时间，和王帅有密切往来和利益勾结的，你负责和纪委沟通，该查的查、该办的办！如果问题不是很严重，并且相信组织、依靠组织，主动向组织讲清问题，积极改正，也可以给机会，让他们放下包袱、轻装前进！” 韩师铭点了点头说：“好的，市长，我尽快做好人员的甄别，进一步提高市政府的凝聚力、战斗力、执行力！” 陆凡又叮嘱：“先让韩师铭过来，再给外面排队的同志强调一点，汇报工作简明扼要，讲过去的成绩是三言两语，重点讲目标、谈做法，每人五分钟时间，我会随时提问。” 第454章 确定工作人员 三分钟，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师铭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来到市长办公室。 进门后，韩师铭调整好了心态，显得沉稳干练，干脆地说：“市长，请您指示！” 陆凡放下手中笔，抬起头说：“你是华原省财政政法大学毕业的？” “是的，专业是法学，我是2008年大学毕业，参加了省委选调生考试，被分配到南县一个乡镇，后被调入县政府办工作，年参加了市政府办的遴选考试，2016年提拔为六科科长，2019年提拔为副秘书长。” 陆凡点了点头说：“你的材料功底不错，也在基层锻炼过，我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打算让你临时配合我的工作。”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韩师铭尽全力稳住心神，坚决地回道：“感谢市长的信任和厚爱，我一定用心用情、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全心全意服务好市长的各项工作！” 陆凡说道：“先提一个要求，在工作和生活中，要严格规范自身言行，时刻绷紧廉洁自律这根弦，牢记人情里面有原则、交往之中有纪律，以发自内心的真诚敬畏和坚守，切实管住管好‘社交圈’‘生活圈’‘朋友圈’，始终慎独、慎微、慎言、慎行，做到立身不忘做人之本、为政不移公仆之心、用权不谋一己之私！” 韩师铭坚定地说：“市长，我一定持之以恒把严守政治规矩的意识强起来、硬起来，以发自内心的真诚敬畏和坚守，做到政治上讲规矩、组织上讲服从、行动上讲纪律，始终知敬畏、存戒惧、守底线！” 陆凡点了点头说：“当前，有几项工作要安排一下：第一、联系市人大、市政协，我要去拜访一下；第二、先安排县区负责人汇报工作，然后是经济部门，其他的往后放，紧急工作除外；第三、和迎江市政府对接，把程浩浩调过来，担任一科科长，明确为副处级，这事你和王弘市长沟通；第四、调研各县区、重点企业和亿元以上的重点项目；第五、把政府办副科长以上干部情况了解一下，包括背景、人脉、政治倾向和工作能力。” 陆凡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决定了就会给予韩师铭充分的信任，本来用人就是碰运气，只能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底，方识其人！ 韩师铭领命而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明白，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可能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次机会，于是满怀激情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第一个进来汇报工作的是副市长赵浩锐，负责科技、工业和信息化、金融、招商引资、先进制造业开发区建设、非法集资处置、民营经济、市政府驻外机构管理方面工作。 赵浩锐汇报的很详细，重点是工业经济和非公经济，预计今年南苑工业增加值1070亿左右，增长5%左右。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6%左右…… 听完汇报后，陆凡点评道：“浩锐，成绩是有，但我们要清醒地看到，南苑产业体量不大、层次不高、创新不足、园区不强等问题仍然较为突出，强攻工业力度还需加大。 想实现三年倍增计划，必须旗帜鲜明地把工业摆在首要位置，你要立足主责主业迎难而上，强化工业经济运行调度、监测预测、分析研判，及时防范化解风险矛盾，立足于进。精心谋划产业发展路径，聚焦重点项目、重点企业、重大平台，推动主导产业集群创新发展。 我初步给你定个任务，2023年工业增加值要突破1500亿，规上工业增加值要增长10%以上，你要围绕这两个目标谋划工作。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工作中我给你充分的自主权和决定权，包括人财物，并会给你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但要是完不成市政府的既定目标，那咱们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虽然陆凡是面带笑容下达的任务，但赵浩锐岂敢不重视市长的指示？他当即回道：“我一定在市长的坚强领导下，围绕市长制定的工作目标，立足于实，担当作为，坚持问题导向，积极谋划工作，一天掰成两天用、两步并成一步跑，狠抓营商环境，做到服务更优、审批更快、工作更实、管理更严，为推动南苑工业经济高质量跨越式发展贡献力量！”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大家心照不宣，还是那句话，陆凡要观其言、察其行，任何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何况是“团结同事”的大事。 接着，副市长高硕、朱鑫岚陆续进来汇报工作，下午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田轩也来汇报工作，两个挂职的副市长也凑了下“热闹”。 陆凡全部微笑以对，听取汇报，提一些工作上的要求，交流都很顺畅。 其中副市长赵浩锐、高硕和朱鑫岚表达了对常委副市长的意向，陆凡均表示想进步是好事，他会认真向上级组织推荐。 晚上八点，陆凡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市长的工作量相当大，必须在每份文件上提出指导性意见。 忽然门开了，陆凡抬头一看，竟然是程浩浩，便笑着说：“来的这么快？单位的事都处理好了？” 程浩浩笑着说：“听到市长招呼，我恨不得飞到南苑。李瑞芳书记和思戴强市长要求我立即赶来，手续后补，再说我也不负责特别重要的工作，一个小时就移交完毕了。市长这边离不得人，我就连夜赶来了。” 陆凡说道：“待会你去找副秘书长韩师铭，把吃饭住宿问题解决了。明天开始，挑选一科，也就是市长办人选，必须要政治上靠得住、业务上撑得起、作风上过得硬，具体你自己斟酌，选好一个进一个，宁缺毋滥！” “好的，市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科一定会成为市政府的桥头堡、前哨站！市长，您这会也没吃饭吧？我给您带了点‘干粮’。” 看到程浩浩从袋子里掏出的“果馅”“炉馍”，陆凡笑道：“这是好东西，方便、好吃又扛饿！” 第二天，政府办召开会议，常务副市长王弘宣布，副秘书长韩师铭协调市长工作，程浩浩同志主持一科工作。 会议结束后，二人立刻成了大家交好的目标。 按照规矩，县区来市政府汇报工作，一般是县区长，但南县县委书记冯冠乔成了第一个给市长汇报工作的县区领导，一点都不避嫌。 冯冠乔认真的汇报道：“市长，初步核算，全年全县生产总值预计能达到189亿元，比上年增长5.2%，全县粮食种植面积公顷，粮食产量14.54万吨，肉类总产1.14万吨，一般公共预算收入8.9亿元，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2万元，常住人口48万人……” 不到五分钟，冯冠乔把南县的情况汇报的一清二楚，条例非常清晰，优势劣势一目了然，让陆凡对南县有了直观的印象。 陆凡说道：“下周一，你和韩师铭对接，我去南县看看，重点是重点项目和工业经济发展。” 冯冠乔高兴的说：“全县干部群众翘首以盼，欢迎市长检查指导南县工作，全县上下必将深受鼓舞、振奋精神、鼓足干劲，奋战第四季度各项工作。” 聊着聊着，冯冠乔“无意”间透露，他曾经在省政府办公厅服务过副省长黄崇洲。 果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原来是“自己人”，陆凡对他的态度“无形中”亲近了些。 此刻，市委书记王海洋正在郝广祺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主要是涉及南苑市省管干部的推荐问题。 耐着性子听完王海洋的诉求后，郝广祺一本正经说道：“涉及到干部调整，省委要从大局出发，更倾于考察实绩，根据工作需要和南苑市领导班子建设的实际，经过通盘考虑、反复酝酿、慎重研究决定。你的想法我知道了，省委在研究人事的时候会充分考虑。” 听到这话，王海洋知道这个方案基本没戏，不过他没有气馁，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哪次找领导办事能容易？必须锲而不舍！ 但令王海洋没想到的是，他刚从办公室出去，郝广祺就拨通了陆凡的电话，笑着说道：“陆凡，南苑的副市长缺少一名女同志，省委给你配备一名精兵强将，也是中青班的学员，叫马彩虹，现在是县委书记。” 陆凡毫不犹豫地回道：“书记，我坚决拥护、坚决服从省委决定！” 郝广祺问道：“关于常委副市长，你有没有推荐人选？” 陆凡松了口气，当仁不让地回道：“书记，我推荐副市长赵浩锐兼任常委，推荐南县县委书记冯冠乔担任副市长。此外，卧龙区在南苑生举足轻重，区委书记也有兼任市委常委的传统，我冒昧向书记推荐李源同志，兼任市委常委。” 郝广祺迟疑了会，说道：“省委会慎重考虑！” 第455章 措手不及 8月25日，省委召开常委会，其中涉及到人事议题。 很快，常委会的消息被扩散开来，南苑市委书记王海洋沮丧的坐在办公室里，显得相当郁闷。 他万万没想到，前两天还给省委推荐干部，可结果和他谋划的大相径庭，连一个目标都没实现。 宦海沉浮数十载，王海洋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已经不被省委信任了！是因为自己快退了吗？还是其它原因？ 同样收到消息的赵浩锐、冯冠乔和李源，第一时间来陆凡办公室表示感谢。 官场无秘密，陆凡仅仅到任一周，就让南苑的干部看到了他的能量。 主要领导就两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到，一个是日落西山，一个是如日中天，很多领导干部开始动心了，站队要趁早！ 于是，来市政府汇报工作的络绎不绝，陆凡连续听了一个周的汇报，总算对全市的工作有了大概的认识。 周五下午，市政法委书记杨嘉健来“串门”，笑着问道：“市长，飞机都飞走了，周末不回家了吧？” 陆凡叹了口气说：“卫生厅厅长下来调研，我得陪同，飞机误点了。算了，这个周把工作赶一下，下周准备下去调研。” 杨嘉健说道：“劳逸结合，令豪书记设宴给市长接风，并且给我下了死命令，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市长请到省里！” 陆凡笑着回道：“令豪书记太客气了，上次已经坐过了，今天无论如何得我请！” “市长，有个情况我得汇报一下，海洋书记昨天跟我谈了政法系统的人事调整，涉及到几名县区政法委书记的调整，还要给市政法委‘挤’进来一名副书记，我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陆凡想了想，说道：“术业有专攻，政法系统的人事调整还得以政法委的意见为主，不过海洋书记可能是全市通盘考虑，你要是有不同意见，可以和书记多汇报、多沟通。” 杨嘉健干脆地说道：“市长，今年的全国政法会议强调，政法机关要增强忧患意识、责任意识，履行好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的职责使命，为我们做好政法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前进方向。 市政法委会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采取多种手段和措施，为南苑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陆凡知道他服务过刘令豪书记，也算是“自己人”，便笑着说：“政府工作离不开法治的支撑，需要政法委在优化营商环境、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中做贡献，为南苑吹响经济发展的集结号、打好强势崛起主攻仗提供强有力的法治保障。” 达成共识后，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下班后，陆凡带着常务副市长王弘、副市长赵浩锐和秘书程浩浩，前往省里赴约。 晚宴安排在了华原第一招待所，副书记刘令豪、政法委书记王金武、副省长黄崇洲提前到了。 晚上七点，陆凡一行才赶到招待所。 进门后，看到领导们闲聊，陆凡忙说：“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真是心里有愧呀，万请领导海涵，待会我们一定自罚三杯！” 刘令豪笑着说道：“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下班到现在还不到两小时，不算迟到。陆凡，我们点了几个菜，你看还想吃什么，自己点！” 陆凡笑着回道：“吃什么、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领导们腾出宝贵的时间，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等南苑市政法委书记杨嘉健到位后，酒局正式开始。 无规矩不成方圆，华原省的餐饮礼仪可谓源远流长，酒场规矩和秦川大有不同，在“全宇宙”应该都是数一数二的，初来乍到的陆凡很容易懵圈找不到东南西北。 喝酒一定要等到四个菜或者六个菜才开始喝，如果只有三个菜那叫“断头酒”，是大忌。 斟满酒杯，先提三杯，以示尊敬，三杯酒见底，酒局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敬酒开始了。除了名不虚传的“鱼头酒”之外，敬酒规矩则是华原酒桌上的灵魂，传统规则是喝一敬二，也叫提一杯，喝两杯。 众欢同乐，切忌私语；瞄准宾主，把握大局；敬酒有序，主次分明；语言得当，诙谐幽默；察言观色，了解人心；三个代表：酒品代表人品、酒量代表肚量、酒风代表作风！ 在省里，到了常委这个级别，都算一个“小山头”。对郝广祺书记固然很尊重，但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大家能到现在的位置是因为李老，而不是你郝广祺，而且再想进一步也不是省委能左右的。所以，支持郝广祺的工作义不容辞，这是政治站位的问题，但要大家唯命是从那也是不可能的。 陆凡的到来，让这三名常委有了“归属感”，也看到了希望，全力辅佐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陆凡带来的王弘和程浩浩，大家愉快的接纳，酒场氛围非常和谐。 8个人，干了5瓶53度白酒，刘令豪书记提议了起场酒，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散场后，三位领导又去了给陆凡开好的房间，聊了半个多小时，鼓励陆凡在工作上大胆作为、锐意进取，尽快做出成绩，为接王海洋的班做准备。 刘令豪还说：“王海洋为了几个省管干部到处奔走，到我那来了三次，谁看不出来是利益的驱使？在这样下去，我怕他都不能‘平安着陆’，真是越到最后越疯狂，人心没够！” 王金武说道：“有些话不太好说，上次我已经拐弯抹角的提醒他了，我就不信他感觉不到！别人要一意孤行，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钱这玩意，有多少才是够？” 黄崇州叹了口气说：“觉得临近退休了有这种机会，在诱惑大的情况下，往往会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快退休就不查了，想最后大‘捞’一把，‘59岁’现象害死人呀！” 刘令豪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陆凡，你平时多注意点，做事谨慎些，尤其是在干部调整方面，要审时度势，别受他连累。” 陆凡点了点头说：“书记管人，市长管事，我会把重点放在南苑的发展上，人事方面尽量不插手。” 最后，常委副省长黄崇州对陆凡说：“我管交通这一块，你谋划一下，该支持的我会尽量向南苑倾斜。” 陆凡感激地说：“感谢省长大力支持，我已经谋划好了，实施十大交通工程，奋力打造全国性综合交通枢纽，进一步推动南苑交通区位优势转化为枢纽经济优势，为建强副中心、奔向新辉煌提供有力支撑！” 话音刚落，陆凡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黄崇州。 刘令豪笑着揶揄道：“陆凡是有备而来呀，崇州，这下不支持也得支持，大话已经说出去了！” 黄崇州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说道：“尽力而为，全力以赴，我再研究一下，尽快向省政府常委会提交。” 周六早上，耐不住对梓萌母子的思念，陆凡一大早就带着程浩浩返回了京城，享受天伦之乐。 程浩浩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来了之后，陆凡基本不在生活上操心了。 8月28日，省委组织部下发了干部调整文件，涉及到南苑市的四名领导干部迅速到位，马彩虹担任副市长，赵浩锐调整为常委副市长，冯冠乔提拔为副市长，卧龙区委书记李俊兼任省委常委。 这次调整的“内幕”很快被有人心挖掘出来，书记一无所获，市长满载而归，在南苑市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副市长马彩虹到任后，第一时间来市长办公室报到。 陆凡热情以对，说道：“你是女同志，正好把文教卫这一块抓起来，下次常务会正式公布分工调整。我在教育工作方面提几个要求：第一、要在高考成绩上率先突破、接续突破，985、211、一本上线人数要保持高位增长态势，从本质上解决南苑学生流失问题。如果我们把自己的教育抓好，孩子们何必奔波劳累去外地求学？我不管过程，要的是结果！第二、在你手上打造三到五所省示范高中，新增学位1.5万个。硬件市政府全力以赴，质量就靠你抓，我管过教育，这方面糊弄不了我！第三、提升教师队伍专业能力，大力培养师资力量，尤其是各种名师。第四、放宽教师评职称条件，尽可能的少设卡，把工资给老师们涨上去。 彩虹市长，要盯着目标干，争一流。目标指向哪里，方向就在哪里。树立‘跳一跳、够得着’意识，按照‘南苑排头、全省一流’的要求，变短板为跳板，变跳板为长板。要盯着期望干，树形象。 教育连着千家万户，群众有期盼，社会期望值很高。我们干得怎么样，老百姓眼睛是盏灯,心里有杆秤，评判有标准。当前，好学校、好学位、好教师，就是社会各界的期望。要盯着问题干，见成效。以鲜明的问题导向抓落实，以解决问题实效检验工作成效，决不能‘把说的当做了，把做了当做成了’。” “市长，我一定沉下身子，稳中求进，优中求新，聚焦公平均等，从民生上办教育，全力以赴推动南苑从教育大市向教育强市迈进，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南苑教育！” 第456章 市委副书记来投 上任第一天，马彩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知道市长当过教育厅厅长，获得过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荣誉称号，在业务上根本糊弄不过去。 马彩虹今年四十岁出头，她有着强烈的政治追求和抱负。面对巨大的压力，她深知只有将其转化为动力，在工作中取得显着的成绩，才能得到市长的认可。 市长既然定了目标，那就扑下身子干工作，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干这一行的人最怕干的不明不白，甚至是白费力气。 马彩虹对陆凡的背景有一定的了解，很清楚三十来岁的市长是什么概念。她深知在这个复杂而残酷的官场中，要想实现自己的政治梦想并不容易，这次来南苑本就打算牢牢抱住市长的“大粗腿”！ 陆凡酝酿了三天，于8月27日召开市政府党组会，宣布了新的分工调整。 代市长陆凡，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负责财政、审计工作。 常务副市长王弘，负责市政府常务工作，负责发改、统计、住建、应急管理、自然资源规划、经济运行、国资监管、重点项目建设、优化营商环境、安全生产、政府系统党风廉政建设、机关事务等方面工作。 常委副市长赵浩锐，负责商务、交通、文旅、综合保税区建设、物流等方面工作； 副市长马彩虹，负责教育、卫生健康、医疗保障、中医药发展、民政等方面工作； 副市长高硕，负责科技、工业和信息化、金融、招商引资、先进制造业开发区建设、非法集资处置、民营经济、市政府驻外机构管理等方面工作； 副市长朱鑫岚，负责生态环境、城市管理、园林绿化、智慧城市建设方面工作，协助王弘同志分管城建工作； 副市长冯冠乔，负责农林水牧及农村经济、脱贫攻坚等方面工作； 副市长田轩，兼任市公安局局长，负责公安、司法、信访稳定、社会治理、法治政府建设方面工作。 宣读完分工后，市长第一次在党组会上进行“长篇大论”的讲话。 陆凡说道：“有些地方‘一把手至上’理念盛行，副职有话不敢讲、有苦不敢吐、有责不敢担，悠哉自得不管事，甚至是互相勾心斗角忙拆台，致使工作无法有序开展，干部无所适从，这种情况在南苑市绝对不允许发生！一旦谁有这种苗头，那就立即停止工作，我会向省委说明情况！ 不可否认的是，干部队伍里弥漫着一种‘宁可不干活也别出错’，‘我只要不干事，就不会有事’的不良心态。手里捏着政策，桌上放着文件，但很多惠民政策无法真正落到实处，这不仅有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说法，也有违我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初衷，这种人在南苑市政府绝对没有市场，发现有一个、清理一个！ 实践出真知，市政府会全力给能干事者提供机会，给想干事者提供舞台。领导干部只有通过干事，才能增长才干、增长智慧；只有多干事、干成事，才能为群众所认可，为工作所需要，才能在更宽广的舞台上舞出最美乐章，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政治抱负。 同志们，担当既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态度，既是党的工作原则，也是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工作职责所在！ 在其位，谋其政。你们各自分管着一摊子工作，要有强烈的责任意识，必须以求真务实的精神、百折不挠韧劲，积极谋划分管领域的工作，认真梳理差距、分析问题原因、找准问题症结、拿出坚决有力措施，以‘往前赶’的劲头推动各项工作，在工作中多动脑、勤思考，多动手、早行动，大显身手、大展宏图，为南苑市创先争优取得新的成绩贡献自己的力量！” 陆凡的讲话让各位副市长受到很大触动，让他们明白了“混子日”的思想在市长这里要不得，同时坚定了干事创业的信心。 8月30日，市委书记王海洋主持召开书记办公会，酝酿人事调整。 陆凡赶到市委时，“碰巧”遇到了市委副书记苏祥海。 苏祥海低声说：“书记前两天跟我沟通了一下，估计是想大动，要不要先到我办公室聊会？” 这话让陆凡有些意外，他知道苏祥海是常务副省长李明阳推荐提拔起来的干部，为什么要给自己释放善意？是有合作的意向吗？ 陆凡没有拒绝好意，微微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去你那坐坐吧，我们交换一下意见。”然后跟着苏祥海去了办公室。 前几天，苏祥海拜访了老领导，重点是了解市长陆凡的情况。 老领导不吝赐教，帮他分析了南苑市的形势，表示现在李老和王鸿涛处于蜜月期，省委、省政府目前相处的很和谐，并提醒苏祥海要以大局为重，绝对不能站在陆凡的对立面，合作才能共赢。 进门后，看到苏祥海准备泡茶，陆凡说道：“不用忙活了，刚在办公室喝了一肚子茶。” 苏祥海还是执意泡了一杯，这是态度问题，你可以不喝，放着就行。 “市长，书记有意向把三名县委书记调整到市人大、市政协，把几名县长调整到市直部门，把八九名县区副职提拔到市直部门担任正职，加上南县县委书记，大概想调整60多名领导干部，力度相当大！” 陆凡皱了皱眉头，心想如果真这样调整了，那未来几年南苑的人事格局就这么定下来了，基本上没给自己留下发挥余地。 想了想，陆凡说道：“祥海，我刚来不久，对南苑的干部还对不上号，如果贸然发表意见，那就是对组织和同志们不负责任，具体还是请市委定夺吧！” 苏祥海忙说：“市长，我听到一些风声，有些岗位可能已经明码标价了！” 陆凡回道：“组织工作应当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今年更要严格遵守换届纪律，正确对待进退留转，自觉维护选人用人风气。如果谁把职位当作商品，大肆买官卖官、任人唯亲、封官许愿，破坏了南苑的政治生态，应当受到党纪国法严惩！南苑要发展，必须匡正选人用人风气，坚持公正用人，坚持唯才是举、任人唯贤，实现正气充盈、政治清明！” 苏祥海坚决表态道：“市长，我会和你一起维护好南苑的公平正义，净化政治生态，实现政治清明！” “我们共同努力！咱们去书记那吧，见机行事。”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陆凡没理由拒绝市委副书记的“善意”，毕竟想干一番事业得有同志们的支持。导师曾经说过，什么叫政治？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看到两名副书记进门，市委书记王海洋亲自泡茶。 落座后，王海洋说道：“今天，咱们召开一次书记办公会，研究一下空缺的岗位配备问题。我根据实际情况谈一下市委的思路，市人大、政协有四人到龄，镇平县、内乡县、析川县以及市财政局局长的年龄、资历等各方面都符合要求，我打算向省委推荐这四名干部到人大、政协任职，解决他们的副厅级待遇。财政局是市政府重要组成部门，业务上需要紧密配合，陆凡，你斟酌一下人选吧！对了，还有市政府秘书长人选，你也尽快确定！” 还没彻底“吃独食”，陆凡点了点头说：“好的，书记，我尽快熟悉工作、熟悉干部，推荐合适的人选。” 这两个位置是市管干部，陆凡欣然笑纳，先把摸得着的“好处”拿到。至于后续如何配备那几名县委书记，决定权在省委，王海洋未必能如愿。 王海洋继续说道：“关于其它空缺岗位的调整，我是这么考虑的……” 听了二十多分钟，陆凡感觉有七八名干部的调整属于超常规提拔，其他的用人基本吻合组织规定，但这不是合理或者不合理的问题，而是主动权的问题。 陆凡还是那套说辞：“书记，我有些惭愧，来南苑两周了，还没把市直部门和县区党政主要领导认全，更别说那些副职了。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本着对组织和同志们负责的态度，我就不发表意见了，请书记和各位常委定夺！” 副书记苏祥海说道：“书记，调整干部要充分酝酿、慎重研究、通盘考虑，才能实现组织意图，达到促进工作的目的。人大、政协、财政局、市政府秘书长的调整比较成熟，那几名县委书记都是合适的人选。至于其它的调整，我觉得不急于一时，可以让市长再熟悉一段时间干部的情况。” 两名副书记都表态了，王海洋也不好“硬下”，考虑了会说道：“那就分两步走，先把市人大、市政协和市财政局、市政府秘书长配备到位，到了十月份再进行其它岗位的调整。” 第457章 两个重要岗位 9月1日，市委书记王海洋前往省委，汇报市人大、政协副职人选，为下一步调整干部奠定基础。 再给郝广祺书记汇报的时候，王海洋专门提到，他充分征求了市委常委的意见，并和市长陆凡达成了共识。 郝广祺书记表态，省委会根据南苑市的推荐，慎重研究相关人选。并意有所指道，要采取有效措施，遏制选人用人上的不正之风。对用人失察失误造成严重后果的严肃处理；对“带病提拔”的干部要实行倒查，对政治把关不严的要严肃处理。 陆凡把常务副市长王弘叫到办公室，商议市财政局局长人选，目前在基层无根无基，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 “市财政局局长调整到市人大或者政协，我跟书记沟通了，市财政局局长由咱们市政府推荐人选。” 王弘稍作斟酌，说道：“市财政局很重要，书记愿意放出来实属难得！市长，你觉得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师铭怎么样？”他很有分寸，没有越俎代庖推荐“自己人”。 陆凡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韩师铭算自己来南苑“收编”的第一人，用他能达到“千金买马骨”的效果，让南苑的干部收到一个信号，跟着市长“混”有肉吃！ 陆凡继续说：“那就让韩师铭试试，王弘，关于市政府秘书长，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这个岗位才是市长的“嫡系部队”，王弘强忍内心的冲动，回道：“市长，市政府秘书长这个岗位更为重要，是市级领导重要后备力量，常规用人办法是从县区党政一把手或者市直部门一把手中选任。处于培养干部的目的，我建议选拔一名年轻点的领导干部。放眼全市，我觉得桐县县委书记李敬尘是个合适的人选，年龄不大，又有基层工作经验，是个干才！” 陆凡摇了摇头说：“李敬尘确实能力不错，有开拓创新精神，让他搞条条框框的协调工作未免有些可惜，还是把他放在桐县发光发热，出了成绩可以直接提拔到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里来。” 王弘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他到桐县仅两年，那里的各项工作就有了很大起色，敢闯敢拼，思路很清晰，再磨炼两年是把好手。市长，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下午，市委常委、卧龙区委书记李源来汇报区里重点项目工作。 谈完工作后，陆凡提起了市政府秘书长人选，因为他确实手头没人。 没想到李源还真推荐了个人选，他说道：“市长，你觉得我们区长窦正阳如何？不瞒市长，我跟他是大学同学，私交一直不错，但搭班子干工作总觉得有些别扭。正阳能力强、作风硬、纪律严，能干事，也想干事，老丈人当过副厅级，不过已经退休五六年了，政治上清白可靠。” 陆凡点了点头说：“你让他来一趟我这里，我跟他当面聊聊。” 李源高兴地说：“好的，市长，我待会就通知窦正阳。” 半个小时后，卧龙区区长窦正阳匆匆赶来，心情异常激动，又忐忑不安。 进门后，窦正阳恭恭敬敬地说道：“市长，我来报到！” 陆凡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正阳同志，市政府秘书长空缺，李源向我推荐了你，你对秘书长这个职位有何见解？”他的声音平静，但却透露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仿佛要透过窦正阳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这么多年下来，陆凡已经有了一定的官威。 窦正阳有了一定的准备，干脆利索的回道：“市长，我个人理解，担任秘书长要做到以下几点：一、热情服务，不离原则；二、人云亦云不云，老生常谈不谈，遇事要有自己的看法和主见三、一百个谨慎挡不住一两个疏忽，处理各种复杂的工作，一定要谨慎细致，领导交办的事，做到事事有记录、件件有答复，切忌疏忽大意；四、工作做在会前会后、事前事后；五、做符合身份的事，在政治上要清楚；六、站在全市的高度，考虑全局的工作，提出合理化建议。 大家调侃秘书长，是大事、小事、急难事，事事缠身，怨声、骂声、责怪声，声声入耳。市政府工作千头万绪，需要协调各方，既要‘拎得起来’，更要‘落’得下去！” 从语速、语调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大多数人从言语神态中显现出真实的一面。只要注意察言观色，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陆凡从政多年，具备了这个技能。 聊了十来分钟，陆凡淡淡地说：“你先回去吧，我再斟酌一下！” 窦正阳马上起身，回道：“随时听从市长的召唤，如果能有服务市长的机会，我一定会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尽职尽责、锐意进取，在岗位上诠释责任与担当！” 第二天早上，陆凡刚准备下去调研，市委打来电话，说书记要谈工作，只好先去市委。 上楼的时候，陆凡碰到了市纪委书记方洋，随意打了声招呼。 方洋紧随其后，客气的说道：“市长，哪天不忙了，我去市政府汇报工作。” 陆凡笑了笑说：“随时欢迎！不过，我还真发现了一个问题，掼蛋沉迷已成为腐蚀干部作风的‘毒弹’，南苑的部分领导干部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甚至一周能掼十几个小时，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消极怠工，得空就掼。 ‘吃饭不掼蛋，等于没吃饭’成了众所周知的流行语，更有一些单位形成了‘社交壁垒’，不会掼蛋就融不进圈子，这都是‘躺平’的表现，也是‘四风’的新变种。这股歪风危害很大，损害干部形象，造成严重的不良社会影响，必须下功夫整治！” 方洋深以为是，回道：“市长提醒的很及时，现在确实有这么股歪风邪气。当‘躺平心态’遇上‘掼蛋文化’，休闲娱乐便成了最紧要的事儿。有些领导有事没事呼朋唤友‘掼’起来成为生活习惯，‘掼蛋宝典’成了研习课程，‘掼蛋秘笈’成了热门分享，掼蛋群一扩再扩成了最活跃的社交圈！市纪委一定认真研究对策，拿出切实可行的举措，谨防掼蛋成为干部作风‘腐蚀剂’。” 来到市委，秘书周卷舒马上迎了上来，带着市长来到书记办公室。 王海洋面带笑容说道：“昨天我向广祺书记汇报了南苑的人事调整方案，书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财政局长和市政府秘书长的人选有眉目了吗？” 陆凡回道：“书记，我征求了同志们的意见，打算推荐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师铭担任财政局局长，推荐卧龙区区长窦正阳担任市政府秘书长。” 王海洋点了点头说：“都是不错的同志，资历上没什么问题，那就先初步定下来。窦正阳是省管干部，我和省委组织部对接一下，转任市政府秘书长应该问题不大，韩师铭直接履行组织考察程序。这样一来，县区党政一把手就空缺了五名，我们得尽快研究人选，重要的岗位不宜长期空缺，否则不利于南苑的发展。” 陆凡回道：“我打算利用两周的时间，把各县区跑一遍，调度第四季度经济运行和重点项目建设，分析研究经济发展形势和存在的困难问题，安排部署下一步工作，为全年收关打基础，顺便了解县区的同志。” 王海洋说道：“这个很有必要，尤其是重点项目建设，要全力以赴抢时间、赶进度、挖增量、扩总量，完成固定资产投资增长8%以上的年度目标，这是上次会议广祺书记专门强调的，完不成任务，板子就要打到我们身上！我倒是无所谓，马上就要退下来了，但你不一样，今年一定要拿到好一点的名次，为接我的班打基础。” 陆凡微微一笑，说道：“书记经验丰富、办法多、思路广、站位高，一定要对市政府的工作多提要求、多压担子，还得‘架梯子’保驾护航！” 王海洋叹了口气，诚恳地说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哪怕再剩几个月，我也得坚守职责，站好最后一班岗、尽到最后一份责，守住最后一道关，切实做好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把想干事、肯干事、能干成事的好干部选出来，为南苑的发展提供强有力干部人才保障！陆凡，你看一下，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干部调整方案，如果有不同意见，我们可以协商沟通，求同存异，南苑的发展等不起！”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们确实要以坐不住、等不起、慢不得的紧迫感和责任感，努力开创南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局面。我会尽快熟悉南苑的干部，力争提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看到陆凡继续使用“拖字诀”，王海洋说道：“几个县委书记、县长属于省管干部，我先和省委对接，尽可能的配备本地干部，维护南苑人的利益。” 第458章 密集调研 9月2日上午，南苑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在副市长赵浩锐、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师铭、市发改委主任杨博等人的陪同下，调研南县电子商务产业园。这是陆凡首次下县区调研，南县高度重视，严阵以待，县委书记因病专门给陆凡打电话致歉，县长沈友青、常务副县长以及相关部分负责人全程陪同。 陆凡一行听取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项目建设情况汇报，通过实地调研体会到电子商务对县域经济巨大影响。 调研过程中，县长沈友青介绍了全县电子商务发展情况，据初步统计，南县在网上开店的人数已经超过5000人，全县电商交易额突破30亿元，网络零售额10.6亿元，农产品上行交易额4亿元。 陆凡对南县电子商务建设情况表示赞许，并对南县电商的发展给予了浓厚的希望。 午饭过后，陆凡在酒店房间和县长沈友青单独交流了一个小时左右。 县委书记即将调离，沈友青直截了当向陆凡表达了进步的意愿和靠拢的决心，他是个聪明人，能看清市里的局势。 陆凡没有明确的表示接纳，表示市委、市政府会以实绩论英雄、凭实绩用干部，并对南县的工作提出了具体的要求：gdp要超200亿大关，全年粮食产量16万吨，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增速10%以上，固定资产投资增长8%以上。 沈友青郑重表态，南县会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坚定信心勇担当，保持定力抓落实，乘势而为求突破，铆足干劲完成市长制定的工作目标。 下午，陆凡一行莅临七峰山生态旅游区，在方成县委书记陆景和县长赖家俊的陪同下进行了参观视察工作。生态旅游区董事长汇报了景区近年来的建设及发展经营情况、景区安全生产工作的开展情况、以及即将到来的十月一旅游高峰期的工作部署等。 县委书记陆景汇报，方成县狠抓旅游项目建设，完善旅游服务体系，积极开展营销宣传，着力拓展客源市场，切实加强行业监管，全面提升综合实力，充分发挥旅游带动效应，各项工作成效显着。全年能接待游客530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7.67亿元，圆满完成了年度各项工作任务。 陆凡对方成县旅游业的发展表示了肯定和期许，对七峰山秀美的自然景观资源、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丰富多彩的旅游项目给予了极大的肯定，同时提出了对生态旅游区2023年发展规划、景区下一步提升方面指导性的意见和建议，并对生态旅游区在节假日期间的游客接待和安全生产工作作出了重要指示。 调研结束后，方成县隆重接待了陆凡一行，书记、县长以及重量级的常委陪餐。 席间陆凡表现出亲民的一面，和大家谈笑风生。 9月3日上午，陆凡到高新区就重点项目建设工作进行现场调研，卧龙区委书记李源、区长窦正阳以及副书记、常务副区长全程陪同。 陆凡深入南苑防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进厂区，下车间，实地查看项目建设进度，认真听取有关情况汇报，详细了解高效节能电机产业化项目建设和防爆产业园规划推进情况，并提出指导性意见建议。 陆凡指出，项目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加快项目建设要“盯”进度，明确时间节点，跟踪催办督查，确保项目如期建成。要“盯”问题，深入服务企业，帮助解决难题。要“盯”安全，落实项目施工、企业生产安全措施，实现安全发展。 下午，陆凡调研新野鼎盛高科有限公司，参观了焊接机器人、数控精磨机床、四站机等先进自动化设备，就企业下步发展提出了意见和建议。陆凡指出，鼎盛高科的线路板项目作为全市九大重大工程项目之一，市县两级政府高度重视，希望鼎盛公司通过线路板项目的上马，成为南苑电子信息产业的龙头企业，带动全市电子信息产业的发展。 县委书记谢思民、县长王帆系统汇报了鼎盛公司“退城入园”项目运行和产业园建设情况，表示新野县委、县政府在下步工作中会始终坚持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全力营造优质营商环境，高效建设新项目园区，支持企业持续做大做强。 陆凡总体上对新野的工作比较满意，对县委书记谢思民、县长王帆印象不错。 9月4日上午，市委书记王海洋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了人事议题，市政府秘书长和市财政局局长是重头戏，夹杂了几个常委单位的内部调整。 下午，在前往唐县调研的途中，陆凡向副秘书长韩师铭透露了提拔他去财政局消息。 韩师铭有些懵逼，随即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不知所措的情绪，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千言万语汇在了充满感激的目光中！ 陆凡来到唐河复航项目现场，实地察看项目建设施工情况，对项目推进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指出了解决的方法和路径。陆凡指出，复航工程项目是全省重点项目，各级各部门要提升站位，转变工作作风，增强服务意识，为项目提供全方位服务，加班加点推进项目建设，确保项目顺利实施。 晚宴，陆凡和唐县的领导进行了友好交流，县委书记查建宇和县长贺超表现的十分恭敬又热情，目的不言而喻。 陆凡此次下来调研，有两个目的：其一，深入了解南苑全市的重点工作和重点项目；其二，与各县区的领导干部建立联系并加深了解。 9月5日，陆凡没有下去调研，因为市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市政府，对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师铭进行组织考察。 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全市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大家万万没想到，韩师铭还没“伺候”市长多长时间，竟然要提拔为市财政局局长！这突如其来的调整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也让不少领导干部蠢蠢欲动，坚定了向市长靠拢的决心。 市政府办公室眼热的人不少，韩师铭成了这群副秘书长奋斗的目标，也让大家明确了努力的方向，就是坚定不移的向市长“靠拢”。 9月6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南苑市，对镇平县、内乡县、析川县、市政财政局长进行组织考察，拟提拔为副厅级领导干部，南苑的干部都清楚，这几人要退二线，去市人大、政协解决级别问题。 如此一来，四个县委书记、一个区长以及七八个市直部门一把手空缺，全市干部都知道，一场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即将到来。 于是很多人开始行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投机钻营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人为了“乌纱帽”，对竞争对手人身攻击、造谣、无中生有。总之，南苑的官场开始热闹了，市委书记王海洋办公室门口排起了长龙，晚上他家也是“高朋满座”，异常热闹，大家都知道书记就剩“最后一哆嗦”，干脆直接上“硬货”！ 9月7日，市长陆凡调研南苑铁路物流园区项目规划建设情况，并主持召开全市重点项目推进周例会，强调要提高站位、统一思想，务实拼搏、攻坚克难，全力推动南苑铁路物流园区早日建成、早日运营，以物流产业大发展带动城市能级大提升。 下午，陆凡调研桐县重点项目、乡村振兴等工作，县委书记李敬尘和县长杨焰威全程陪同，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分管副县长和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调研。 市长陆凡在调研桐县重点企业时强调，要加强科技创新，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现场管理水平，不断增强市场竞争能力。各级政府和职能部门要认真研究产业政策，加快产业集群集聚，发展总部经济，坚持项目带动，为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抢得先机。 陆凡还深入乡村，走进蔬菜大棚和群众家中，调研督导特色产业发展、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等工作。看望慰问青年教师，并鼓励他们要以校为家、爱生如子，扎根基层、敬业奉献。 9月8日——10日，陆凡去了镇平县、内乡县、析川县，在调研重点项目的同时，重点了解三个县长的工作能力和实绩，因为这三个县的县委书记即将空缺。 9月11日，陆凡又去了西葭县和社县调研，终于把各县区跑了一圈。 通过这次密集性的调研，陆凡很注重和县区领导的交流，和各县区的书记、县长建立了联系， 并对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等重要常委有了一定的印象，最起码能对得上号了。 陆凡深知，没有来自基层的支持，市政府的政令就得不到有效的贯彻落实，发展事业首先发展的是人，只有把人的问题解决了，才能谈奋发有为、攻坚克难、锐意进取。 第459章 县委书记争夺战 9月12日，省委组织部下发文件，南阳市人大第三十八次会议通过，任命镇平县委书记、内乡县委书记为市人大副主任，析川县委书记、财政局长为市政协副主席。 普通人会认为，这四位领导是退休二线，解决待遇问题，殊不知，这是四人担任的是副厅级实职，是政治生命的延续，意味着在副厅级领导岗位上再干五年。大事他们或许办不了，但办个人事通常会无往而不利，而不是人走茶凉，他们四人为了争取市人大、政协的副职着实下过一番功夫！ 9月13日，市委组织部出台干部调整文件，其中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师铭担任市财政局局长，卧龙区区长窦正阳担任市政府秘书长。 韩师铭第一时间来市长办公室报到，表达感激之情，还拿着个厚厚的“公文包”！ 陆凡瞄了一眼，淡淡地说：“不要在我这搞那些歪门邪道，也不要让我发火！工作永远是第一位！” “市长，我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韩师铭光棍的承认错误，他早就猜到市长不会收“公文包”，但人家不收，自己不能不送呀，这是态度问题，万一领导收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多领导表面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做着道貌岸然的事，背地里男盗女娼，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陆凡语重心长说道：“师铭，人吃五谷杂粮，不可能没有毛病，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一点私心杂念，工作中也难免出现一些失误。但原则不能背离、纪律不能违反，党纪国法的‘红线’和做人做事的‘底线’不能突破。 你要去财政局当局长，思想和纪律的堤防一旦决口，就会财迷心窍、官迷心窍、鬼迷心窍，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会身败名裂、断送前程，而且会倾家荡产，祸及家人。 我对你提几点要求吧，第一、要廉洁从政，努力维护纪律，用原则这把‘快刀’解决财政复杂矛盾，用纪律这把‘快刀’狠刹财政局的歪风邪气；第二、最新稳经济6方面33项一揽子政策措施中，有24项直接涉及财政部门的职责，你要有紧迫感、责任感，要做到促增收，要研究政策、吃透政策、用足政策，按照上级要求并结合南苑实际，为市政府当好参谋助手；第三、要着眼长远，不断厚植财政税源，落实大规模减税降费，促进企业增收，促进实体经济发展壮大；第四、要根据南苑实际发展需要，有效争取政府专项债券；第五、要优支出，要保重点、保运行、保平稳，要坚持过紧日子，要进一步压减一般性支出和非急需非刚性支出，要加强对县区工作指导；第六、要保民生，资金要用在紧要处，兜牢‘三保’底线；第七、要防风险，把地方政府债务风险作为一项政治任务、长期任务、底线任务来抓，要提前做好还本付息测算，统筹各类资金足额偿还到期法定债务。 师铭，财政局是综合性部门，要发扬民主、合作共事，班子成员遇事多商量、多沟通，共同努力提高集体战斗力。要真正做到职责上分思想上合，工作上分目标上合，制度上分关系上合，执行上分效果上合。” 韩师铭坚决表态，不打折扣的贯彻市长七项指示，一定不负厚望、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守好财政这块“阵地”！ 接着，陆凡给韩师铭交代了自己批字的特点，什么是立刻办，什么是酌情办，什么是拖着不办。有时候迫于无奈，得给一些人面子，这就需要财政局来“挡驾”，所以财政局长必须明白市长各种批字的“涵义”，这也是两人必须有的默契。 谈完话后，陆凡委托常务副市长王弘送韩师铭去市财政局上任，帮他站站台。 下午上班后，“新鲜出炉”的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来陆凡办公室报到。 陆凡交代，矩不正不可为方，规不正不可为圆，办公室是政府工作的窗口和中枢，内部运行体系必须严谨规范，要建立完善一系列环节清晰、责任明确、要求具体的工作导引，实现整体工作模块化推进、高效率落实。 陆凡强调，政府办工作人员要追求卓越，每项工作做到极致、力争出彩。要讲求效率，把握形势，布置工作、落实措施的速度要快，向不作为、慢作为亮剑，向低效率、低效能开刀，把无所作为的“太平干部”踢出政府办。 陆凡要求，窦正阳要尽快进入工作状态，捋顺政府办的人事，干字当头，勤勉从政，做政治上的明白人、经济上的清白人、作风上的正派人。要依法行政，管住权力，减少和规范行政审批事项，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 同时，陆凡给窦正阳下达了第一个重要指示，了解、沟通南县县长沈友青、镇平县县长王木易、内乡县县长孙文运、析川县县长任赵的政治倾向，以便于下一步推荐干部。 人在江湖，怎么能不站队?要么东家，要么西家，并没有第三家可言。 很多人觉得我可以想独树一帜，可以明哲保身，然而现实很快就会教他们如何做人，前途黯淡无光、靠边稍息、坐冷板凳将是你的必经之路，因为哪个领导都不会用“外人”。 9月14日上午，市委书记王海洋把陆凡叫到办公室，商议南县县委书记、镇平县委书记、内乡县委书记、析川县委书记、卧龙区区长五个重要岗位的人选。只有把这几个位置定下来，才能进行后续的人事调整。 陆凡从大局着想，表示为了工作的延续性，建议由四个县长主持县委工作，由卧龙区常务副区长主持区政府工作，然后等待省委下一步的调整。 但王海洋觉得如此一来，这四个县长就占据了先机，不利于实现自己的意图，便直接提出了自己的人选，推荐西葭县县长担任南县县委书记、社县县长白云鹏担任镇平县委书记、市直机关工委书记马丽担任内乡县委书记，并大方的让陆凡推荐析川县委书记和卧龙区长的人选，以示自己的民主和大方。 陆凡没有客气，推荐卧龙区委副书记廖航担任卧龙区区长，析川县县长担任析川县委书记，但他知道，这是王海洋在自娱自乐，省委大概率不会采纳他的意见，尤其是那个马丽，市里很多人都知道她是王海洋的“红颜知己”。真是越到退休越疯狂，老王有些不管不顾了，硬要推马丽上位，这是取祸之道！ 意见达成一致后，王海洋面露笑容，表示要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向省委推荐干部，举全市之力为南苑的干部争取利益。 接着，王海洋又和陆凡沟通西葭县县长、社县县长、析川县县长人选，表示一次性把省管干部都搞定，后续的人事调整就是南苑市分内的工作了。 陆凡继续跟他虚与委蛇，对王海洋提出的人选表示认同，先让他高兴高兴，显示出自己的格局。 谈完工作后，王海洋心情大好，表示明天就去省委汇报南苑的人事工作。 回到办公室，秘书长窦正阳进来汇报，他已经和南县县长沈友青、镇平县县长王木易、内乡县县长孙文运、析川县县长任赵沟通过了，四人均表示了明显的政治倾向，坚决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第二天上午，四名县长再次来市政府汇报工作，陆凡勉励了他们，并对四人的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表示市委、市政府会以工作成绩为标尺，检验作风能力，做好干部选任工作，真正做到优胜劣汰、选贤荐能，忠诚干净担当是领导干部必备的品质。 周五，陆凡前往省委，窦正阳和程浩浩陪同。 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陆凡见到了郝广祺书记，详细汇报任职以来的工作情况。 郝书记对陆凡的工作态度和成绩给予了肯定，鼓励他再接再厉、再鼓干劲、再创佳绩。 汇报完工作后，陆凡继续汇报南苑的干部调整，直言不讳的表示工作中需要县区的支持。 郝广祺微微一笑，略带深意地说：“基层不牢，地动山摇。奠定好基层这块根基，才能稳固好南苑发展的根基，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真人面前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空话、套话，陆凡直截了当地说：“书记，我推荐卧龙区委副书记廖航担任卧龙区区长，南县县长沈友青担任南县县委书记，市政府副秘书长顾军担任南县县长，镇平县县长王木易担任镇平县委书记，市农业局局长程清担任镇平县县长，内乡县县长孙文运担任内乡县委书记，教育局万盛军担任内乡县县长，析川县县长任赵担任析川县县委书记，市纪委副书记田浩担任析川县县长。” 陆凡觉得自己没必要谦虚，想趁此机会奠定自己在南苑的根基，下一步就是全心全意谋发展。 第460章 推荐干部 几个县委书记、县长不在郝广祺的关注范围之内，他的目光在省委和京城，哪怕是向下延伸也只到市一级层面。更何况陆凡的身份特殊，他得支持陆凡在南苑干出一番事业。 但省委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涉及到人事问题还是很微妙的，于是郝广祺说道：“王海洋跟我纠缠了几天，他的推荐和你是大相径庭。陆凡，你的工作我会支持，但干部调整得在书记办公会酝酿，五人小组会讨论，最后还要上常委会表决，所以想全部实现还得看具体情况。” 陆凡深以为然，回道：“书记，骏马能历险，力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选好配强县区班子，能凝聚党心、鼓舞人心，也是提升县区竞争力的源泉，把适当的人放到适当的岗位，才能发挥其最大价值和效益。在省委的大力支持下，南苑一定能焕发新活力、绽放新生机、释放新潜力，我有绝对的信心追赶洛郡市！” 郝广祺笑道：“你们和洛郡市的gdp还差1200多亿，如果你真能赶上，我给你记一大功！关于你提出来的这几个人选，我会让组织部列进干部调整方案，近期会研究，你给令豪汇报一下，取保在书记办公会和五人小组会顺利通过。” 陆凡点了点头说：“一定落实书记的指示！书记，我个人有个请求，如有不妥之处，请书记批评！” “你说！” “我有个发小，在秦川省纪委担任处长。来到华原省，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有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苦闷。” 相比公事，郝广祺更愿意给陆凡半点私事，一个纪委的处长，很容易倒腾出来位置，他便大方的说：“谁都有三朋四友，心情舒畅了更有利于工作，那就让你发小来给华原省做贡献吧，这件事我看着安排，你把他的简历给我就行。” 陆凡早有准备，马上从公文包里取出杜文龙的简历和一盒茶叶。 郝广祺看了一眼，欣然笑纳了。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陆凡拐了个弯，去了副书记刘令豪办公室。 运气不错，刘书记办公室没人，可能是到周五了，大家都不来“骚扰”领导了。 进门后，刘令豪正在收拾东西，看架势要“早退”。 看到陆凡，刘令豪说道：“你今天不回京城？” 陆凡笑着说：“回，定了6点25分那趟班机。” “我也定了这趟，有事咱们路上说，别耽误了飞机。” 下楼后，陆凡让窦正阳自由活动，带着程浩浩上了刘令豪的专车。 前往机场的途中，陆凡把自己拟定的南苑干部调整方案递给了刘令豪书记。 扫了一遍后，刘令豪问道：“广祺书记什么意见？” 陆凡回道：“基本同意，不过这事想要促成，肯定少不了您的支持！” 刘令豪笑道：“估计问题不大，陆凡，你这可是打了王海洋的脸，他这几天没少在省委运作，后面你们如何相处？” 陆凡回道：“书记，我完全出以公心、注重公论、维护公正、坚持公道，为组织担当，为事业担当，替南苑选出‘能打能踢’的好干部。当前，南苑的各项事业已摆满了日程，‘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战略部署要快速推进，可谓时间紧任务重，必须要树立‘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的鲜明导向，倒逼为官者奋发有为干事创业。” 刘令豪说道：“你还是代市长，人代会前干上两件实事，有必要刷一下存在感。” “感谢书记提醒，我这两天琢磨一下切入点。” “陆凡，李老这周有空吗？我想去拜访一下！” “我昨晚给爷爷打了电话，应该没啥事。” “行，那我明天去，听说广祺书记有调整的意向了？” 陆凡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也没问过，好像没听到有什么风声呀？” 刘令豪笑着说：“等风吹出来，基本上都定了！” 回到京城后，陆凡去了北总部胡同。 逗了一会儿子，陆凡去客厅陪李老聊天。 听陆凡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个多月的工作后，李老笑着说：“个人有个人的行事风格，只要你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的理念，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工作中要接地气、通下情，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解群众之所忧。另外，你要牢记，人民是推动各项事业发展的根本动力，发展的成果也应该由全体人民共享。只有真正把实现、保障和发展人民各方面的需要和权益作为一切活动的出发点和目的，作为衡量是非得失、成败功过的标准，才能做出让人民满意的成绩，这点很重要，决定着你最终能走多远！” 陆凡心悦诚服地说：“我一定牢记您教诲，树立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的执政理念，多办利民实事，多解民生难事。爷爷，我这次插手人事妥当吗？” 李老淡淡地说：“一人难唱一台戏，一人难挑千斤担，众人能移万座山。团结出凝聚力、出战斗力，只有善于合作、精于合作，才可以甩开膀子、迈开步子，全身心投入到改革发展的工作中。这个王海洋实在不像话，生活糜烂、贪腐堕落，搞权色交易、权钱交易，甘于被‘围猎’，我算是看错人了！” 陆凡忙说：“爷爷，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他自己经不住权力的诱惑，导致理想信念出了问题，政治意识、纪律规矩意识丧失，最终腐化堕落，跟您没关系。” “哎，总归是用人失察，用人不当！” 9月20日，南苑市召开“十一”黄金周旅游工作视频调度会，对国庆假日期间各项工作进行部署，市委副书记、代市长陆凡主持会议并讲话。 市委副书记苏祥海、政法委书记杨嘉健，副市长王弘、公安局长田轩等领导在主会场出席会议。 各县区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分管负责人及旅游工作领导小组成员单位主要负责人、重点景区负责人在各县（市）分会场参加会议。 会议通过视频调度听取了各县“十一”黄金周筹备工作情况汇报。 在听取工作汇报后，陆凡就抓好 “十一”黄金周旅游工作提出了四个方面的要求。 一是交通组织要科学有序。全市各级公安交管部门要全警动员、全力以赴，根据实际情况对部分易堵路段实行阶段性交通管制，确保全市道路交通始终处于有序、高效、安全运行状态。对对违反交通法规行为劝阻，不许罚款！ 二是市场整治要猛狠有力。要按照“全覆盖、零容忍、严执法、重实效”的要求，加强组织领导，以更加坚决的态度、更加有力的措施，严厉打击兜售假冒伪劣商品、团伙诈骗、欺客宰客、欺行霸市等违法行为，毫不手软、决不姑息，坚决确保市场供应、保障食品安全。 三是服务方式要多样有质。要始终坚持无偿服务与理念服务并重发展的思路，按照标准化、规范化的要求，努力为广大游客提供更为热情周到的服务，确保游客在我市期间游得放心、游得舒心、游得开心。 四是责任落实要压紧有效。值班领导必须深入一线，加强形势研判，把困难想足、把预案做细、把措施定实，全力确保“十一”黄金周全州旅游安全有序。市文旅局要发布南苑市十一“黄金周”最全旅游攻略。 最后，陆凡有感而发，说道：“同志们，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去哪旅游都感觉像一个城市：一条专坑外地人的步行街，一个仿古的人造古镇，一条街两座桥，四个地摊卖古玩，而且都是义乌货，千篇一律的购物中心和入驻商家，还有一个门票和吃饭都很贵的5a景区，景区必有一个蓝牌子，上面写着‘我在某某某很想你’。 这样的旅游城市你们想去吗？针对游客不断变化的出游需求，我们要有新场景、新体验、新文创、新玩法，着力打造一批适合不同消费群体假日旅游需求的旅游产品，推动南苑旅游多元化发展，擦亮南苑旅游振兴的品牌！ 我现在给市文旅局和各县区布置个任务，就是发动群众的智慧，针对当下年轻人没有固定答案的旅游需求，思考切实可行的创意，以文塑旅、且吟且唱、且歌且行。哪个县区有了方案，就来我这汇报，市委、市政府会在政策、资金上给予全力扶持，着力打造一批网红景点。如果你实在缺乏创新思维，那就是无能的表现，市委、市政府对不在状态、不敢担当、不适宜形势的干部，坚决予以调整！积极选用政治素养过硬、担当精神过硬、创新意识过硬、纪律作风过硬的干部！绝对不能让躺平式干部、佛系干部、侧卧式干部成为南苑市发展‘拦路石’！” 第461章 王海洋的沮丧 陆凡的讲话给了文旅局和各县区领导非常大的压力，他们不觉得市长是在吓唬人，如果拿不出切实有效的旅游措施，在市长面前失分事小，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就事大了！ 领导的重视是成事的先决条件，会后，市文旅局和各县区开始集思广益，积极谋划旅游发展战略。 随之9月21日省委考察组来到南苑，让大家更加明白，这个市长不简单，他的指示必须要落实。 省委五人小组会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希亲自带队，赴南苑市对卧龙区委副书记廖航、市农业局局长顾清、教育局万盛军、市纪委田浩生等人进行组织考察，对南县县长沈友青、镇平县县长王木易、内乡县县长孙木易、析川县县长任赵进行组织谈话。 王希到了市委后，和王海洋书记交换了意见，要求南苑市要坚决贯彻组织意图，让考察顺利进行。 直到现在，王海洋才知道自己的推荐被省委全盘否定，即使面对王希，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不甘心，但事成定局，考察必须要进行，王海洋强大精神部署了此次考察，干脆把工作分配给了市委副书记苏祥海。 考察开始后，全市的领导干部议论纷纷，有一种说法成了主流声音，书记不受省委待见了，这次提拔的对象都是市长的人！ 安排好考察工作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希直接去了市政府“串门”，找老同学陆凡聊天，这更加坐实了人们的猜想。 来到市长办公室，王希推门而入，笑着说：“班长，我来报个到！” 陆凡赶忙起身，笑着回道：“跟海洋书记谈完了？快坐，给你搞点好茶！” 看着陆凡忙活，王希说道：“随便泡点茶解解渴就行了，班长，我刚才跟海洋书记谈话的时候，感觉他很不在状态呀！我们组织部都不受待见了！” 陆凡把茶放在王希面前，笑着说道：“组织给南苑选拔人才，我们肯定欢迎之至，这不是还有我嘛，还招待不好你们？” 王希笑道：“还得是老同学！班长，你这次动静搞的不小呀，听说五人小组会上，唐冰省长对南苑的支持力度也很大，对你们的人选没提出任何异议。” 陆凡点头会意，把这个人情记在了心里，改天要专程去省政府表示感谢。 二人在办公室聊得火热，市委书记王海洋办公室也很热闹，市直机关工委书记马丽怒气冲冲的找上门，质问她为什么没被考察？她的县委书记怎么不翼而飞了？ 王海洋怒道：“这里是市委，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组织用人自有考量，说明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快回去，考察组还在市里！” 现在开始装大尾巴狼了？都他娘快退休的人了，马丽不吃这一套，回怼道：“让我走？趴在我身上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王海洋，我从三十岁开始跟你，光打胎就四五次，跟你要过什么吗？你还有没有良心？明年你就退休了，真打算对我不管不顾？我警告你，我要是啥都捞不着，咱们就一拍两散，我让你进去踩缝纫机，谁他娘都别想好！” 王海洋呵斥道：“你这个泼妇！你的机关工委书记怎么来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为县委书记就那么好当？不看看自己的能力？” “你装什么装？你能当了市委书记，我怎么就当不了县委书记？我看你是快退休了，人走茶凉，说话成放屁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在你退休之前必须把我的问题解决了，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马丽扭头就走，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王海洋一脸颓废的坐在办公椅上，想到了一句话，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当遇到利益冲突的时候，一切都会原形毕露。人性真的如此丑陋如此阴暗吗？可以罔顾十年的情分？人性丑陋被诠释的淋漓尽致，自私、贪婪、无耻，让人不寒而栗！ 以前常说，路遥未必知马力，日久也难见人心。利益才是试金石，这话应改为，夜草才能知马力，利益面前见人心！ 晚上，陆凡宴请王希和考察组，把一干人灌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陆凡又带着王希调研了卧龙区的党建工作，陪他去了几个旅游景点“游山玩水”，顺便了解南苑的旅游资源。 来到武侯祠，又名诸葛庵，位于南苑市西南的卧龙岗上。 这是古人为纪念着名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诸葛武侯而修建的一所祠堂，1996年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7年被评为aaaa级国家旅游景区。 武侯祠建于何时，文献上没有记载，但唐代诗人刘禹锡的《陋室铭》中已有“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的诗句。武侯祠现存大量的碑刻题记，约300余石，篆、隶、楷、草皆有。 步入武侯词山门，迎面是大拜殿，殿中有大型泥塑像。大殿前侧为明代碑廊，镶嵌有岳飞书写的前后《出师表》石刻。祠后部分建筑主要有诸葛茅庐、野云庵、古柏亭、伴月台、宁远楼等。茅庐系砖木结构，八角挑檐，外围有八角回廊，屋顶覆盖茅草。茅庐正门上悬挂郭沫若书的“诸葛草庐”匾额。 游览着武侯祠，陆凡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句经典名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一种敬业精神的极致体现，是愿为事业兢兢业业，愿为理想夙夜在公，愿为信念投入一生。 时代是出卷人，领导干部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只有将一份份工作、一个个岗位，将一个个零散的个人与社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对一个国家来说，只有每个个体在各自社会坐标上扮演好角色、发挥好作用，才能汇聚起民族圆梦的恢弘力量，积蓄起国家进步的强大动力，这才是武侯精神的重要意义！ 王希说道：“关于‘躬耕地’之争，现在是越演越烈，网上吵的不可开交。” 陆凡回道：“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涉及到历史荣誉感、归属感和上级政策的支持，要理性看待这个问题，比如杜康酒，历史悠久，驰名中外，两省不也在争？但不影响两地都因此受益。 如果不赌气客观来说，南苑和襄是同属南襄盆地的两座历史名城，距离相对也比较近，风俗方言都基本相同，两地民间交往频繁，着名人物免不了会两地流动。就武侯而言，不能以在襄阳生活过，就否定他在南阳生活过，相反依然成立！历史不是泥巴捏的，真正躬耕地只有一个，但对我而言这不是重点，越争热度就越高，如何把热度转化为经济效益、如何把武侯精神发扬光大才是最重要的！” 9月27日，省委组织部下发人事调整文件，南苑市四个县委书记、五个县区长立即到岗履职，给陆凡在工作上增添了许多信心。 也就在这一天，王海洋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省纪委在“关注”着自己！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王海洋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消息是多年暗中交好的一名处长透露出来的，可信度相当高，让王海洋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开始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猜测哪方面出了问题？难道真的要东窗事发、晚节不保？ 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王海洋没有被恐慌所左右。他迅速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坐以待毙肯定不行，必须采取行动。深思熟虑后他前往省城，亲自去主要领导那里打探虚实，并要想方设法躲过此劫。 王海洋前脚刚走，陆凡后脚也去了省城，去跟常委副省长黄崇州对接南苑市交通十大项目相关事宜，马上市人大就要选举了，得做几件大事“出出风头”。 进省委大院的时候，陆凡碰到了忧心忡忡的王海洋，但追了几步没追上。 到了副省长黄崇州办公室，陆凡把带来的茶叶放在茶柜上，笑着说道：“省长，包装不好，喝着还不错，在茶农家里采购的，您可别嫌弃！” 黄崇州笑道：“我曾经到武夷深处寻访老茶农，只为一杯好茶。他们一辈子在大山里，年复一年兢兢业业的采茶制茶，遵循自然法则，遵循古法工艺，那才叫‘匠心与匠魂’，茶在他们眼里是活色生香的‘生灵’！陆凡，谢谢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因为你的十大交通项目？” 陆凡大大方方地说：“这不是快选举了，得干点出彩的事，还请省长施以援手，给我增加点砝码！”有时候办事，就要把公事说成私事，好欠对方人情，为以后的往来留下后手，这就是人情世故。 黄崇州笑着回道：“放心吧，常务会、常委会都通过来，项目和资金很快会下达到南苑市，你的事我肯定会全力以赴支持！” “感谢省长支持，具体事宜我安排交通局长对接！”该有的人情世故必须有，要不然以后如何争取项目？但这种事陆凡不会轻易出面。 第462章 黄金周 从9月20日开始，陆凡就联系了鸿海，让他帮忙宣传南苑市的旅游，并提供了市文旅局精心策划的十个文案。 于是抖音、头条等平台铺天盖地宣传南苑的人文历史和旅游资源，效果非常明显。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南苑市旅游产品丰富，节庆活动异彩纷呈，全域旅游拉动效果明显，旅游市场秩序平稳有序，旅游消费供需两旺，全市接待游客和旅游收入均创新高！ 南苑市是文化旅游资源大市，拥有2.7万平方公里的秀美山川和厚重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自然资源丰富多样，种类齐全、独具特色。有国家级自然保护区4处，国家级森林公园2处，省级森林公园7处，国家湿地公园2处，国家城市湿地公园1处，高品位的自然资源众多。 今年国庆，南苑精品景区持续火爆，品牌效益明显。 老界岭景区佤族竹竿舞，民歌，少数民族表演，夜游活动，赏美景，看演出，拿大奖； 老君洞国庆期间东北二人转、变脸等民俗活动，山地马拉松挑战赛拿大奖，游客参与互动； 七峰山推出水上乐园项目空中飞人表演和晃桥； 五朵山景区开展赏红叶、采摘节等活动吸引了众多市民、游客前来参观游玩； 内乡发挥自身特色，推出丰富多彩的节目演出活动，成为假日的一大亮点。在保留原有《鼓乐迎宾》、《知县审案》、《品茶听戏》等节目的基础上，推出“与国旗合影、为祖国点赞”，“赏千年丹桂、为祖国祈福”等国庆系列活动，营造了浓浓的国庆氛围，七天时间景区共接待游客15万人次，同比增长30% …… 南苑市人性化服务彰显，文明出游有序。全市树立“以人为本，游客至上”的理念，在细节上提升游客满意度。 假日期间，景区游客中心、景区门口等游客聚集处设立咨询台，耐心为游客解答问题；针对不同游客群体推出了儿童、老人和残疾人的特色服务；每天安排志愿者进行志愿服务，帮助老人和小孩，指导游客自助购票等服务；所有的景区用红枣、绿豆、葛根、冰糖等熬制了大锅热饮茶，免费提供给游客；因山间早晚温差较大，七峰山还准备了御寒外套，免费提供给游客。 陆凡带着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微服私访”，及时发现旅游中存在的问题，并第一时间帮助解决。文旅系统、市场监管系统、公安系统全员不放假，对全市各行业的物价实施管控，维护南苑旅游市场的和谐、稳定。 10月1日至7日，全市共接待游客850万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15%；实现旅游收入35亿元，五星级饭店出租率为65%，四星级饭店平均出租率为75%，三星级饭店平均出租率达到85%，南苑市的旅游市场彻底复苏。 旅游是惠民产业，能带动各行各业的发展，是陆凡重点打造的领域。 今年的成绩虽然还不错，但在陆凡看来还远远不够，仍需开拓创新、真抓实干、攻坚克难，全力推动文化和旅游业提质增效高质量发展，为开创富民南苑新局面当好“马前卒”，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10月8日，陆凡召集常务副市长王弘、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市财政局局长、城管局局长白沐廷、市总工会主席谷保军，专题研究给全市环卫工供应免费早餐。 等人到齐后，陆凡说道：“同志们，在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的时候，有一群人已经开始工作了，那就是环卫工人。我们感叹美丽、干净的环境时，是这群人在默默无闻地每天给城市洗脸，我们把他们称为‘城市美容师’。 环卫工人每天起早贪黑，干着十分辛苦且繁琐的工作，在给我们营造了干净整洁、温馨舒适生活家园的同时，他们的收入情况却并不乐观。而且，环卫工作也是一份相对危险的工作，近些年来，我们经常能够通过各类媒介看到环卫工人遭遇意外车祸的消息。因此，市政府理应给予环卫工人更多的关爱。我决定，免费为17个县区的一线环卫工人提供早餐，并不断提升环卫工人的工作和生活条件，营造关心关爱环卫工人的良好社会氛围。” 这种大事是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表决的，但听市长的口气，好像是要直接执行？不过几人觉得无所谓，神仙打架他们管不着，市长让干啥就干啥。 常务副市长王弘说道：“市长的决策很及时，为环卫工人提供免费早餐，是深化文明城市建设的具体举措，更是把政府的关怀送到职工心坎的一件民生实事，我会全力以赴支持！我想了下，实施该惠民举措需要注意以下几点：第一、经费保障；第二、餐费标准；第三、用餐地点；第四、确定人数。” 陆凡点了点头说：“王弘想的很周到，关于经费问题，我的建议是5:3:2的比例，市财政拿50%，市总工会拿30%，各县区拿20%，宝军，工会有没有问题？” 很多人把工会小看了，其实他们经费很充裕，谷保军是个聪明人，能看清市里的形势，笑呵呵的说道：“市长，30%问题不大，工会坚决执行，并会进一步建立健全相关制度，落实好资金保障，确保让环卫工吃得上放心早餐，确保把这件民生实事办好，好事办实。” 陆凡笑了笑，听出了谷保军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工会想牵头抓总。人家出钱出力，想要点好处很正常。 陆凡继续说：“钱的问题解决了，再说餐费标准，我建议定在5元上下，两个大肉包子、一碗稀饭，取保环卫工人要吃饱，吃热乎的。至于用餐点，在辖区内考察合适的早餐店进行合作，原则是健康、可口、就近用餐。至于附近没有早餐店的，由当地政府统筹安排，把各街道、各乡镇及社区机关的食堂等作为早餐供应点，这项工作由宝军同志负责，哪个县区不配合或者执行不到位，由王弘和市政府督查室追责问责！” 二人点了点头，接下了任务。 陆凡目光投向城管局局长白沐廷，问道：“全市有多少环卫工？” 白沐廷想了想回道：“市长，市内有2800人左右，各县有5600人左右，加起来8500人左右，早班环卫工有4200多人，出入不会超过100人。” 陆凡按了下计算器，说道：“预估4200人，每人5块的标准，每天是2.1万元，全年就是766.5万元，问题不大，不过我们要本着花小钱办大事的理念，一定要让全市的环卫工人吃好、吃饱。为开展好此项工作，市政府要成立领导小组，我任组长，王弘和宝军任副组长，办公室设在市总工会，王弘负责协调抓总，宝军负责具体工作，要立即制定工作实施方案，过两天提交政府常委会研究决定。可以先在一个片区试行一周，总结经验，然后全市推广。” 谷保军表态道：“市长，我会快字当头，把工作落到实处，” 陆凡点了点头，对城管局局长白沐廷说：“在不影响市容市貌的情况下，在城市的主要街道上为环卫工人建临时休息室，让环卫工人们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余，可以得以休息放松。参照省会和洛郡市，给环卫工适当的长点工资，标准为200左右，你自己找政策依据，尽快形成方案提交常务会。” “好的，我立即研究政策，尽快拿出方案，落实市长的指示。” 几人走后，陆凡又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马彩虹和市教育局局长常志超叫到办公室，问道：“彩虹市长，上次我给你交代，建成三所高标准重点高中，增加学位1万个，谋划的怎么样了？” 马彩虹回道：“按照市长的指示，我和教育局在广泛调研的基础上，初步拟定新建两所高中、改建一所高中的构想。计划在卧龙区、宛城区各建设一所政府主导、合作办学、管理创新的现代化、高层次、寄宿制公办高中，占地面积分别为130亩、135亩，各容纳学生4000人。改建南苑八中，把该学校建设成布局合理、设施完善、功能齐全、设备一流的高中。” 陆凡说道：“教育连着千家万户，社会期望值很高，我们干得怎么样，老百姓眼睛是盏灯，心里有杆秤，评判有标准。当前，好学校、好学位、好教师，就是社会各界的期望。既然有了想法就要付诸于行动，按照‘南苑排头、全省一流’的要求，把这三所学校建设好。你们先把方案拿出来，把概念先提出来，把学校先建起来，遇到什么困难咱们一一去解决。在学校建设的过程中，你们重点谋划师资力量的配备，要把目光投向市外、省外，在挖‘名师’上下功夫，再招聘一批优质的师范院校应届毕业生。你们放心，我在教育上舍得投资！” 第463章 王海洋的异常 最后，陆凡特意强调道：“要分析研究教育发展新形势、新任务，全面改善全市学校的办学条件，全部达到省定‘20条底线要求’，该新建的就新建、改扩建的就扩建；争取省编制部门追加中小学教职工编制；教师一级和高级职称评审要开通‘绿色通道’，完成农村教师周转宿舍建设任务；全面消除中小学超大班额。坚持扩容提质，奋力建设教育强市，坚持人民至上，办好教育民生实事。 最重要的是，明年高考你们俩要给市政府和全市群众交出满意的成绩，985、211、双一流、一本升学率分别增长10%以上，市政府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们的工作，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但完不成任务，就要考虑你们能否胜任现在的岗位了，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会成为南苑选人用人的正确导向！” 从市长办公室出来，马彩虹面色凝重地对教育局局长常智超说：“市长的指示要求严、标准高、细节多，我们必须一项一项的抓好落实 ，不打折扣的完成任务。智超，具体的工作得你去做，千万别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瞧着吧，必定有人会撞在枪口上，咱们要自省、自警、自励，别当‘出头鸟’！” 常智超赞同的点了点，回道：“马市长，咱从来不怕干工作，就怕干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说实话，我还就喜欢市长这样的风格，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要求提出来，该支持的就支持，我就能放开手脚干工作。如果干不好，那是我没本事，降职、处分我都心甘情愿的认！” 马彩虹笑了笑，说道：“市长支持你，我也会支持你，教育局的副局长下去任职了，你把人选物色好，我去跟市长给你要人！市长交代的那几项工作，你无论如何先把方案拿出来，提交市政府常委会。智超，下个月市人大要开会！别只顾低头拉车，还得抬头看路，这点政治觉悟得有！” 听到这话，常智超拍了拍脑门说：“多谢马市长提醒，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您忙，我得赶紧回去拿方案，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了市长的大事！”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常委副市长赵浩锐带着交通局局长胡文来汇报工作。 落座后，赵浩锐汇报道：“市长，按照你的指示，我们跟省交通厅协调对接，目前十个项目均已立项，省财政的专项资金全部到位，具体为： 1、中心城区环路工程； 2、中心城区放射线工程，涉及3条快速通道，总里程91公里，总投资60亿元； 3、焦唐高速公路南南苑段工程，建设里程133公里，总投资约130亿元； 4、渑淅高速公路南苑界段工程，建设里程77公里，总投资约117亿元； 5、南邓高速公路工程，建设里程67公里，总投资约80亿元； 6、新谋划高速公路工程，嵩内高速公路，建设里程25公里，与城市主要道路互联互通，总投资约92亿元。 7、唐河航运工程，一期项渠化整治四级航道66公里，新建3座港口作业区，总投资47亿元，二期项目整治四级航道62公里，新建3座港口作业区，总投资75亿元； 8、白河航运工程，建设三级航道110公里，新建两座港区共18个1000吨级泊位，总投资约95亿元； 9、干线公路建设工程，实施g234线平顶山交界至方成县城段等30个以上普通公路续建，g312线29个路况提升工程，加快完成滞后项目扫尾工程，总投资33亿元； 10、农村公路建设工程，新改建农村公路800公里。” 十大重点交通基础设施工程，单项投资均在30亿元以上，总投资超过1000亿元，对南苑国民经济发展具有重大支撑作用。” 听完汇报后，陆凡郑重地说：“浩锐，既然资金已到位，那就立即启动项目，等常务会表决通过后，搞一个集中开工仪式吧！关于项目建设，我强调几点：第一、承包方包括供料，必须是南苑的企业，务必要把gdp、税收、就业留在南苑市，带动全市的经济发展；第二、在项目建设监管上持续发力，强化监督职责，堵塞管理漏洞，严把项目安全关、质量关、进度关、廉洁关，督促相关职能部门履职尽责，确保施工项目的公平公开、高质高效，谁敢在这些涉及民生的项目上吃拿卡要、推诿扯皮、偷工减料等等，直接让他们进监狱！第三、项目建设由你全权负责，包括招标和后续管理，出了任何问题，我唯你是问！ 还有，你们要再谋划两个项目，把前期工作做好，我亲自去跟中省对接：1、铁路航空建设工程，大体是高铁南苑段建设工程，打造铁路运输大动脉，构建高铁十字架，形成我市与长三角城市群的高铁直连，配套建设动车运用设施工程，南苑境内线路里程约120公里，投资约260亿元。 2、南苑机场迁建项目，占地约4000亩，规划建设3400米跑道一条、6.5万平方米航站楼、停机坪、航空物流及附属配套设施，投资约45亿元。南苑姜营机场改扩建项目，占地约52亩，规划建设1.2万平方米航站楼、停机坪、停车场及附属配套设施，投资约1.8亿元。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们要更加科学的谋划项目，不要在争取项目的时候让上级领导在材料上挑出毛病。” 赵浩锐给交通局局长胡文使了个眼色，胡文立刻会意，起身告辞。 等他出去后，赵浩锐慎重地说道：“关于项目承包方，请市长具体指示！” 陆凡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暂时还没人‘骚扰’我，让你负责，你就当仁不让！权力就是责任，有责就要担当，失责就要问责。浩锐，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觉得管项目有利可图，情愿不惜人格、职责与法律风险，谋取私利、贪污腐败，从工程项目中捞金捞银，切记伸手必被抓！希望你能做到为民务实清廉、忠诚干净担当！” 赵浩锐坚定地说：“请市长放心，我会时刻绷紧廉洁自律这根弦，牢记人情里面有原则、交往之中有纪律。在项目管理中，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一定不会因小失大，不会让你失望。” 陆凡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能做到，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这两天你去一趟省政府，给崇州省长汇报一下工作，看看他有没有指示，毕竟项目能落实到南苑，崇州省长居功至伟！” “好的，市长，我知道该怎么样了。” 10月13日，陆凡去了市委，给王海洋书记汇报政府常务会相关议题。 汇报的过程中，陆凡感觉王海洋心不在焉，估计自己说了啥他都不知道。 等汇报完毕后，王海洋指示道：“这几项工作都很重要，市政府按流程召开会议，需要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你们尽快提交，不要耽误了南苑的发展。陆凡，正好你来了，我们研究一下人事问题。” 陆凡点了点头说：“请书记指示！” 王海洋说道：“省管干部均已配齐，目前卧龙区委副书记、农业局局长、市纪委副书记、教育局副局长空缺，水务局、住建局局长‘到站’，11月和12月商务局局长、残联理事长退二线，还空缺一些市直部门的副职，为了不影响工作，我的意见是一次性配备到位，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名单，你看一下。” 陆凡接过名单，认真的看了起来，发现第一个名字就是市直机关工委书记马丽，拟调整为住建局局长。 在陆凡的规划中，未来两年城建工作是“重头戏”，打算抢抓国家政策机遇和投资导向，集中力量实施中心城区城市建设“十大工程”，提升城市品位，彰显城市特色，增强中心城市的承载力、辐射力，提升中心城区的首位度、宜居度。 陆凡实在不想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名声如此“显赫”的女人，当机立断说道：“书记，城建工作是市政府未来几年的重点工作，选配的领导需要管理能力强、抓工作有方法、有啃硬骨头的魄力，尤其是需要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我建议选拔一名男同志。” 王海洋皱了皱眉头，随即不容分说道：“那就让马丽去水务局，住建局局长由市政府向组织部推荐，其他的岗位就这么定了吧！” 感觉到王海洋强硬的态度，陆凡不好硬顶，毕竟市委管人，市长频繁的插手人事就是“越位”，不守政治规矩，人家可是从没插手过政府工作。 第464章 常务会 感觉这些岗位“无伤大雅”，陆凡考虑了下，回道：“书记，我没有意见，服从组织决定，执行常委会决议。” 王海洋点了点头，翻看文件说道：“南苑能争取来1000多亿的交通项目，能彻底改善部分路段拥挤的现状，提升群众的出行体验，将对整个南苑的交通状况产生深远影响，成绩值得肯定，你和市政府劳苦功高！下一步，市委会全力以赴支持这些项目的建设，提供强有力的组织保障，解决可能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取保项目顺利实施。陆凡，我认识几个建筑企业，他们实施过很多重大项目，实力在业内有口皆碑，让他们为中心城区放射线工程、干线公路建设工程、农村公路建设工程做点贡献吧！” 陆凡心想，你个日落西山、朝不保夕的人，还想插手工程项目，抢夺“胜利果实”，从而贪污腐败，是在想屁吃吗？ 于是，陆凡干脆的说：“书记推荐的企业肯定错不了，但市政府已经明确规定，中标企业要把产值、税收、就业留在南苑，这是投标的先决条件！ 工程招投标过程的公开公平公正，始终是企业和群众关心关注的话题。现在有不少弄虚作假、围标串标以及虚假招标等违规行为，不仅是群众和企业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更是直接破坏了公平有序的市场环境。 对于这些乱象，市政府在工作的过程中，会加强行政刑事衔接，强化社会监督，以零容忍态度，深挖彻查招投标领域违纪违法案件背后的潜在利益链，大力整顿工程招标行业的行风政风，发现一起，查处一起，一体推动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创造更加优良的营商环境，进一步激发市场活力，给市委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听到这些说辞，王海洋很是气恼，心想就你清高？就你了不起？装什么大尾巴狼？1000多亿的项目，我就不信你会不上下其手？ “陆凡，虽然我就要退下来了，但那也是明年的事，最起码我现在还是南苑市委书记！平心而论，你担任市长以来，我没有插手过市政府的工作吧？该给的支持都给了吧？你该有的政治规矩和政治纪律得有吧？党领导一切，‘三重一大’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表决通过，市政府才能执行，这点觉悟你总该有吧？十大项目，市委只做三个项目的主，过分吗？吃独食未必是件好事！”王海洋直接图穷匕见了！ 陆凡岂能会妥协？强硬的表态：“书记，作为党的干部，我会严守党的纪律规矩和政治规矩，围绕大局，摆正位置，演好角色，按党性原则办事，按政策法律办事，按人民群众需求办事。同时，我会服从常委会的所有决议，并会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发挥好示范带头作用，做到防微杜渐，警钟常鸣，始终保持好干部的浩然正气，坚决抵制逾越底线、触碰红线的人和事！ 两人的交流不欢而散，陆凡也没打算妥协，尤其是这般时候，更不可能让王海洋沾项目和资金，否则就是为虎作伥，大不了市政府独断专行，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华原省，不受那鸟气！ 经过一周的筹备，10月18日，市政府召开常务会，研究十项议题。代市长陆凡主持会议，副市长和市政府相关领导参加会议，市人大、市政协有关领导列席会议。 雷打不动的学习、传达上级文件精神后，研究第二项议题。 会议审议了文旅局局长汪聪汇报的《关于促进文旅深度融合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2022—2026年）》。 陆凡指出，建设现代旅游业体系、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于释放消费潜力、拉动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意义。南苑要立足全市丰厚地域文化优势，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有效整合优质资源要素，“串珠成链”提升文旅产业能级，放大“文旅南苑”品牌影响力。要因势利导、主动作为，加强文旅产品开发和推广，打造更多可参与、可娱乐、可消费的旅游场景，更好满足游客个性化多样化需求。要持续完善交通、住宿等旅游基础设施，丰富公共服务供给，强化市场主体培育，推动全市文旅行业健康可持续发展。 最后，陆凡严肃地说：“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县区来给我汇报文旅工作！为官不为绝非小事，尸位素餐所害不浅。人民群众需要的是能干事、干实事的好干部，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清茶报纸二郎腿的‘混日子’干部会损坏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严重破坏政府公信力。 我强调一点，全市上下要形成‘庸者下、平者让、能者上’的选人用人导向，让那些尸位素餐、碌碌无为、敷衍了事、得过且过、无所作为的干部混不下去，让不干事者让位置、让想干事者有舞台，让领导干部思想上始终绷紧‘为官有为’的一根弦，自觉增强责任意识，自觉保持干事创业的激情，以实绩论英雄！浩锐市长，你分管文旅工作，必须要把旅游事业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第三项议题，市教育局汇报了《创建省级示范高中实施方案》和《提质增效计划》，除了打造三所高标准高中外，还提出九项措施：1、新建普通高中7所、改扩建8所；2、2023年全部消除56人以上超大班额；3、南苑工业学校新校区建设项目，大学城二期项目；4、张仲景国医大学恢复设置工作；5、实施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开齐开好信息技术课程，推进专递课堂、名师课堂、名校网络课堂的建设和应用；6、规范办学行为，坚决杜绝各种形式的提前提生、“掐尖”招生等违纪违规行为；7、投入1.25亿元新建改扩建幼儿园32所；8、新建改扩建中小学4所、新增学位4600个；9、实施学校薄弱环节改善与能力提升项目，改善653所乡村小规模学校办学条件。 教育局提出的十大项目引发了常务会的热烈讨论，副市长各抒己见，对这些项目表示出极大的关注和兴趣，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认可。 陆凡总结道：“悠悠万事，民生为重！教育事关民生福祉，是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更是社会公平与和谐的重要保障，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把南苑的教育事业干出彩、干出形象，让每个孩子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才能让每个家庭都有希望和梦想！为此，投入多大的人力、财力都是值得的！ 教育局的十项提议我全部同意，另外，我再强调几点：第一、2023年的高考必须出成绩，任务我已经给彩虹市长和教育局下达了，明年的六月份见分晓！完成任务就论功行赏，反之就要追究你们的责任！第二、举全市之力建设‘张仲景国医大学’，这项工作我会亲自抓！第三、在政策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放宽中考录取比例，减轻家长的焦虑，不要让孩子们在初中就卷出天际，要卷也是上了高中再卷！所以，要加强明察暗访力度，加大举报奖励力度，紧盯节假日和周末等时间节点，严肃查处中小学有偿补课！第四、积极宣传教育发展成果、宣传优秀教师先进事迹，努力在全社会营造理解教育、关心教育、支持教育的良好局面！” 第四项议题，市总工会主席谷保军汇报《免费供应环卫工人早餐实施方案》，为全市8536名环卫工人免费提供早餐，标准为每人每天5元，只供应早班工作人员。 方案明确，以各街道和乡镇及社区机关食堂、共享餐厅为早餐供应点，经费直接补贴至各单位餐厅；按照环卫片区划分，在辖区内考察合适的商户进行合作，由县区总工会和商户按月进行结算；通过公开招投标，由中标餐饮公司集中统一供应，按月进行结算。 在坐的都知道，这是市长亲自提出的一项惠民工程，没人会不识时务，大家一致表示支持。 陆凡总结道：“环卫工人，作为城市环境的守护者，他们的辛勤工作往往不为人知，但却至关重要。无论是严寒酷暑，还是风雨交加，环卫工人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辛勤劳动，换来了城市的整洁和美观，使得市民能够在一个干净舒适的环境中生活和工作。因此，我们应该尊重并感谢这些城市美容师”，给予他们应有的认可和帮助！ 工会要建立健全相关制度，落实好资金保障，保证早餐的质量、分量，确保环卫工人精准、方便、安全、舒心用餐，真正把这件事办成政府放心、环卫工人满意、社会认可的民心工程！” 第465章 群众的期待 工作上全力配合，已经表明了工会主席谷保军对市长的态度，因为这项工作他自始至终没给王海洋书记汇报过。 教育局局长常智超雷厉风行、敢抓敢管，工作有思路、有抓手、有亮点、有高度、有闯劲，让陆凡非常满意，初步认可了他的能力。 来到南苑市，陆凡心中怀揣着远大的政治抱负，渴望在这里大展拳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但独脚难行、孤掌难鸣，柴多火焰高，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在身边聚拢一批人，要挖掘、培养、提拔能独当一面、敢于担当、大胆开拓的“狮子型”干部，以及雷厉风行、干事果敢、成效明显的“猎豹型”干部，常智超凭借个人能力逐渐走进了他的视野，陆凡会给他提供锻炼和成长的机会。 第五项议题，市交通局局长胡文汇报了南苑十大重点交通工程。 光听1400亿的投资，就足以让与会人员亢奋了，有些领导已经在谋划，如何能在这场“交通盛宴”中分一杯羹。 陆凡总结道：“交通运输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先行官，当前正是拼经济、拼发展的紧要时刻，交通系统要进一步增强紧迫感、使命感、责任感，以推动十大交通重点工程建设为契机，强攻四季度、强劲开新局。 这十大项目吹响了南苑交通建设‘冲锋号’，顺应群众美好生活新期待。建设100个以上交通基础设施项目，规划完成投资1400亿，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打造全国性综合交通枢纽，提升公共交通服务品质，进一步推动我市交通区位优势转化为枢纽经济优势，为建强副中心、奔向新辉煌提供有力支撑。 浩锐市长负总责，市交通局要明确项目建设时间表，严格按照时间节点推进项目建设。招投标要公平公正公开，从源头上杜绝项目建设中的腐败问题。凡是敢向民生资金伸手，趁机吃拿卡要、推诿持平、贪污腐败，就坚决把‘罪恶’的手剁掉！” 第六个议题，研究了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选拔评审工作。 陆凡强调，相关部门要保证选拔质量，坚持客观公正、优中选优原则，确保选拔评审结果科学合理。 第七个议题，听取了耕地保护责任目标考核奖惩工作情况汇报。 陆凡强调，要切实扛起耕地保护的政治责任，通过考核问责与经济奖惩，强化耕地保护工作统筹，牢牢守住耕地保护红线和粮食安全底线。要深入挖掘可恢复为耕地的资源潜力，强化重点攻坚，全力补齐缺口，确保完成恢复耕地任务。 第八项提议，会议研究了《南阳市水环境质量生态补偿暂行办法》《南阳市地表水环境质量综合排名奖惩暂行办法》，陆凡指出要扛牢“一渠清水永续北送”政治责任，进一步强化目标管理、严格考核奖惩，以制度完善倒逼责任落实、水质改善。 …… 会议结束后，市政府大院里一片热闹景象，人们纷纷议论着今天的议题，特别是对教育十大项目、交通十大工程以及免费供应环卫工人早餐这三项举措备受关注。 到了下午下班时间，随着干部们的口口相传，常务会的三大议题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并向县区扩散。 三大政策如同一场风暴般席卷而来，引发了全市范围内的轰动，干部群众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在街头巷尾，大家对市政府在民生问题上的举措表示赞赏，纷纷称赞新来的市长有能力、有魄力、有担当，很可能是个好官！ 总之，南苑的干部群众对新来的市长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带领南苑走向更好的未来。 10月19日，代市长陆凡在市委常委、卧龙区委书记李源、区长廖航和市总工会主席谷保军的陪同下，深入城区实地走访保洁区域和环卫片区，与卧龙区总工会、城管局、环境公司及环卫工人座谈，听取早餐供应方式意见，了解就餐人数。 听到要免费供应早餐，环卫工人喜笑颜开，用最质朴的语言表达了对市长的敬意。 李源代表卧龙区郑重表态，用最快的时间贯彻市政府的决策，保质保量保障好环卫工人的早餐供应。 当晚，陆凡参加了卧龙区的专题会议，研究讨论实施方案，决定10月25日先行供应早餐。 接下来的几天内，谷保军和李源亲自投入到筹备工作中，在卧龙区布设了58个供应点，确保1300多名环卫工人就近吃到暖身又暖心的早餐。 2022年10月26日，早上7点，56岁的环卫工人李芳在完成所负责区域的第一遍清扫任务后，和同事来到惠众早餐店。 只见她拿出一张印有“市政府爱心工程”字样的早餐券，递到店员手中，2个肉包子、1颗鸡蛋、1碗稀饭端上了桌，热乎乎的早餐下肚，一扫她凌晨五点起床工作的疲惫！ 今天，南苑市免费供应早餐正式实施，这一举措具有非凡的意义，受到了市民的广泛热议和赞许！ 10月28日，在卧龙区环卫工人免费早餐试行的基础上，南苑市总工会联合市城管、财政、市场监管、审计等部门印发《2022年免费为全市一线环卫工人提供早餐的实施方案》，进一步明确了早餐补贴标准每人每天5元，市财政列支400万元\/年，总工会列支240万元\/年，各县（市、区）财政列支约138万元\/年，不足部分由市财政兜底。 方案印发后，各县区高度重视，深入调研，及时制定实施方案，召开专题会议安排部署，全市范围的早餐供应全面启动。 郝记包子铺的包子每个2.5元，稀饭1元\/碗，一共6元。早餐每人每天只能补贴5元怎么办？老板说，剩下的1元由饭店自行承担。 如此一来，早餐店主们主动与政策“双向奔赴”，越来越多符合就近用餐条件的店铺在各县区逐渐向环卫工人开放。 10月29日至31日，市政府督查室、市总工会派出6个督导组对各县区环卫工人免费早餐项目进展情况进行检查督导，督促尽快启动早餐供应。 南县通过改造提升环卫所职工餐厅，依托户外劳动者爱心驿站进行统一供餐；镇平县、内乡县依托干部餐厅、共享餐厅和社区日间照料中心，为环卫工人提供种类多样、放心可口的早餐；析川县县采取餐饮公司集中配餐的形式，设立6个户外劳动者爱心驿站，方便环卫工人就近用餐；新野县还在免费提供早餐的基础上，为100多名环卫工人免费义诊……截至11月5日，各县区全面落实了早餐供应。 最后一个落实的是社县，不仅落实的慢，而且质量不高，陆凡亲自督导，并严厉批评，让县委书记和县长就地下不来台。 “2个大包子、1碗稀饭免费吃，在我们片区40多名环卫工人里，还没听说过有谁吃不饱！”环卫工人贺芳高兴地说。 现场的几位环卫工人表示，每天下早班后就会来这里吃早餐，感到暖身又暖心，“这不仅仅是吃顿免费早餐的喜悦，而是让人感觉到了那份关怀和尊重！” “好，这政策太好了！”八九位刚刚下了早班的环卫工人正在一边吃包子喝稀饭，一边总结着工作时的得失，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这是南苑市全域环卫工人吃上免费早餐后，早餐店里的一种新常态。 11月7日，陆凡带着副市长马彩虹和教育局局长常智超，前往省政府跑项目、要资金。 秘书长窦正阳提前预约，陆凡很快见到了主管教育的副省长雷娟。 同为省政府领导，雷娟和唐冰省长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交甚密，所以对陆凡的情况比较了解。 听完南苑市的汇报后，雷娟既惊讶又开心，说道：“陆凡，从你们的汇报中，我能感受到南苑市政府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对教育的推动力度前所未有、对教育的资金投入前所未有，这让我很欣慰！尤其是在解决大班额和改薄两项工作上，计划投入达到50亿元，在全省也是力度最大的。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省政府自然会给予大力支持。不过，你们这份资金申请报告太大了，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我会尽快给省长汇报。另外，目光不能只盯着省里，得投向部里，尤其是这个‘张仲景国医大学’的恢复设置，能支持的部门和机构很多，你要广撒网、多敛鱼，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凡笑着回道：“感谢雷省长指点迷津，不过您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我们去哪里争取项目和资金，都得您亲自出马，要不然我们这点分量哪够？” 雷娟笑着说：“前期工作我配合你们，到了紧要关头，我的分量也不够，得广祺书记和唐冰省长出马才行！放心吧，你们有这么大的信心和决心，我肯定会全力以赴支持！” 第466章 把代字去掉 给副省长雷娟汇报完工作，陆凡就返回了南苑。 至于唐冰省长那里，陆凡暂时没有去汇报，必须等雷娟过后他才能去，这是工作程序和政治规矩，不能越级汇报，也是对雷娟省长的尊重。哪怕因此放缓了工作的脚步，也得老老实实遵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11月15日上午，南苑市人代会第二次会议在南苑会议中心隆重开幕。出席代表635名，出席当天上午大会的代表610名，符合法定人数。 上午9时，会议开幕，与会人员全体起立，高唱国歌。 在热烈的掌声中，代市长陆凡作政府工作报告。 陆凡指出，刚刚过去的一年，既是南苑的收官之年，也是我市副中心城市建设的开局之年。经济运行在超常承压中稳定向好，创新动能在破冰突围中快速起势，主导产业在转型发展中壮大升级，重大项目在奋力拼抢中迅猛突破，城市建设在强力攻坚中有机更新，营商环境在重拳整治中持续优化，社会民生在财力趋紧中有力保障。 陆凡说，务必始终保持“乱云飞渡仍从容”的定力，始终砥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斗志，一任接着一任抓，一年连着一年干，为千万南苑人民开启更加光明、更加生动、更加美好的发展新图景。 关于2023年工作总体要求和主要目标，陆凡说，聚力打造“三区一中心一高地”，强力推进“一二三六十”工作布局，大力提振市场信心，突出做好稳增长、稳就业、稳物价工作，推动经济运行整体好转，主要预期目标是：生产总值增长“保9%、争10%”，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15%左右，固定资产投资增长20%左右，工业投资增长20%以上，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15%左右，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与生产总值增速同步，税收占财政收入的比重稳定提升，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提高1.5个百分点，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经济增长协调同步，居民消费价格涨幅控制在3%以内。 大会审查了《南苑市202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和2023年计划草案的报告》《南苑市2022年财政预算执行情况和2023年财政预算草案的报告》。 会议听取了关于提名南苑市人民政府市长候选人情况的说明，表决通过了大会选举办法。 之后，各代表团召开会议，酝酿候选人名单草案，推荐大会监票人。 下午3时，第二次全体会议。应到代表635名，实到608名，符合法定人数。 会议表决通过总监票人、监票人名单，进行大会选举。 陆凡当选为南苑市人民政府市长，马彩虹、冯冠乔当选为副市长。 随后，陆凡进行了宪法宣誓。 选举结束后，市委书记王海洋作了讲话。他指出，大会选举陆凡同志担任市人民政府市长，相信以陆凡同志为班长的市政府一班人，一定能够开创政府工作新局面。 王海洋要求，坚定信仰信念，紧跟核心向前行，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要锤炼政治担当，以实绩实效诠释忠诚担当，务实抓好产业培育、科技创新、城市更新、民生改善等重点工作，坚决扛起经济大市“走在前、挑大梁、作贡献”的责任担当。持续整治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坚决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随后，陆凡走上报告席与大家见面，饱含深情地说：“今天，是我到南苑工作的第86天。86天，在时间的长河中不过一瞬间，但这86天，却足以让我在感情上、生命里深深地融入到了南苑这片土地。 能够为南苑人民服务，能够成为一名新南苑人，是无上的荣光。我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努力做到四个一：一腔忠诚向党，一往无前担当，一叶知秋为民，一身正气履职！ 《政府工作报告》列出的十件民生实事，是市政府对全市人民的郑重承诺，不管财政压力多大，不管工作任务多重，我都将带领政府一班人，用心、用力、用情办好民生实事，补齐民生短板，兑现政府承诺。 任期内，将走遍全市的乡镇、街道，走进田间地头、企业车间、市井街巷、学校医院，深入棚户区、城中村，倾听群众的所呼所盼，多做雪中送炭的工作，少做锦上添花的事情，确保全市人民住有所居、学有所教、老有所养、病有所医！ 政者，正也。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我将始终牢记手中的权力是党和人民赋予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敬畏人民、敬畏法纪、敬畏权力，进一步坚持依法用权、坚持秉公用权、坚持廉洁用权，凡是打着我的旗号揽项目、打招呼的，请大家‘不信、不见、不理、不睬、不办’，还可以指着鼻子骂我，请各位代表和全市人民共同监督！” 下午4时10分，大会在雄壮的国歌声中胜利闭幕，陆凡头上的“代”字去掉了，瞬间感觉更有底气了！ 回到办公室，少不了同志们的一番祝贺，副市长轮流来办公室转了一圈，各县区的书记、县长以及各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在办公室门口排队。 大家都是好意，陆凡不好直接赶人，便和同志们一一进行了交流，顺便对他们的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 两天下来，陆凡办公室的茶叶堆成了小山，让人无奈又无能为力，总不能次次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11月20日上午，市委组织部部长曹正博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人事调整方案，请示住建局局长人选。 陆凡推荐了市政府副秘书长陆景，对其它岗位的配备暂无异议。 曹正博走后，陆凡把陆景叫到办公室，把自己谋划的城市建设十大工程递了过去，说道：“为提升城市品位，彰显城市特色，增强中心城市的承载力、辐射力，提升中心城区的首位度、宜居度，我在城建领域谋划了十大工程，你看着完善一下。” 陆景恭恭敬敬接过文件，干脆利索地回道：“请市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陆凡继续说道：“你去住建局后重点抓这十大工程，要开辟绿色通道、实行容缺办理，加快项目前期各项手续办理，争取项目纳入国家、省内盘子，为项目包装融资创造条件。 并且要积极向上争取，吃透政策、抢抓机遇、赴京进省争取资金，如国家级北方地区冬季清洁取暖项目试点城市申报、系统化全域推进海绵城市建设示范城市申报等。 要做好做好专项债申报争取，拓宽思路，打破条条框框，整合户外广告经营、污水处理厂建设、公共停车场建设、充电桩建设等可经营性资产、资源，充分谋划包装，实现专项债争取不低于30个亿。 要做好土地收储、做好土地出让。实现中心城区土地收储资金滚动发展、良性循环。有计划做好土地出让，做足土地文章，为城建项目实施积累资金。” 陆景脑子里只有市长说的第一句话，“你去住建局后”，剩下的一句都没听进去！ “市长，您让我去住建局？”他满脑子的不可思议，同时又充满了期待，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陆凡点了点头说：“未来几年城建工作是市政府的‘重头戏’，任务重、责任大、要求高，需要一名能打硬仗、能扛重担、能担重任的干部锐意进取、放手干事，我向市委推荐你担任住建局局长！” 瞬间，陆景萌生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他坚定的说：“感谢市长的信任，我保证您指哪、我打哪，保质保量完成市长交办的所有任务！” 陆凡说道：“你把文件拿回去研究，上任后要做到心中有数、肩上有责、手中有招、应对有序，不要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耽误了南苑的发展。 贪如火，不遏则自焚；欲如水，不遏则自溺！陆景，住建领域是腐败的高发地，你始终要把规矩和纪律挺在前面，作为检验自己是否廉洁自律的‘戒尺’。要坚决抵制各种诱惑，自警自省、防微杜渐、警钟长鸣，才能坦荡做人、谨慎用权，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陆景目光坚定的看着市长，坚决地说：“请市长放心，我一定廉洁从政，坚决做到不越‘雷池’、不闯‘禁区’、不踩‘红线’，积极履行职责，踏实干好工作，为实现市长的大城建构想当好‘马前卒’！” 接着，陆凡又把常务副市长王弘和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叫到办公室，就陆景的使用通了气，交代他们立即研究市政府空缺的两名副秘书长人选，尽可能趁着这次研究人事的机会一并调整到位。 第467章 不管不顾 按照市长‘公平、公正、工作优先’的指示，王弘和窦正阳认真分析，结合政府办实际情况，推荐了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吴迪和陈亦磊担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并推荐三科、四科科长担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至于科长人选内部决定，只需向组织部报备即可。 人选确定后，常务副市长王弘专门去了组织部，对接政府办人事调整工作。 11月21日上午，市委书记王海洋召开五人小组会，研究人事议题。 会议开始后，王海洋说道：“这次调整领导干部，是进一步加强南苑领导干部队伍建设，增强各级、各部门领导班子活力，选拔一批‘政治上靠得住，业务上有本事，肯干事、能干成事’的优秀干部，激发广大干部干事创业的热情和积极性，引导大家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把干劲使在事业上，把精力倾注到发展上。 为搞好这次干部调整，组织部派出考察组对你调整岗位进行了全面考察，在书记办公会充分酝酿和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多方面全方位了解被考察人的群众公认程度。贯彻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及中省有关规定，坚持德才兼备原则，坚决破除论资排辈、平衡照顾的旧观念，坚持‘以发展论英雄，凭实绩用干部’的用人导向，选准用好干部。 应该承认，论资排辈有一定历史渊源，但是一把尺子量到底，优秀的领导干部何以脱颖而出？有过人之处的特殊人才何以冒尖？所以，革除论资排辈、隐形台阶、部门壁垒等弊端，具有重要意义！ 下面，请组织部汇报一下人事调整方案。” 组织部长曹正博按照书记的“授意”，汇报了人事调整方案，其中市政府办的调整落实了陆凡的“构想”，副秘书长陆景调整为住建局局长，两名办公室副主任调整为副秘书长，两名科长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但其他的调整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教育局的一名科长提拔为教育局副局长，纪委的一名科长提拔为纪委副书记，市委办的一名科长下放卧龙区担任副书记，这些咬咬牙还能说得过去，属于超常规提拔，原则上他们需要在其它副处级岗位上过渡一下。 但商务局副局长提拔为局长，残联副理事长提拔为理事长，农业局副局长提拔为局长，就离了个大谱！放眼南苑历史，鲜有副局长直接提拔为职能局局长的，怪不得王海洋刚才强调了几遍，要破除论资排辈、平衡照顾，原来伏笔在这！ 最后是市直机关工委书记马丽调整为水务局局长，他还是调整了这位“声名显赫”的女干部，感觉王海洋似乎有些不管不顾了，这样搞会破坏南苑的政治生态！ 纪委书记方洋阴沉着脸，目光投向了陆凡，这样的调整不是他想要的，但又无能为力，除非他撕破脸硬顶，可那样实在不值当！ 感受到方洋求助的目光，陆凡深思熟虑后说道：“书记，虽然论资排辈有弊端，不利于优秀干部的涌现。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符合干部任用的规律，使得提拔人才有个量化的标准。尽管这个标准不是最科学完美的，但最容易操作。论资排辈，一方面可以防止拔苗助长式培养干部，让他们克服浮躁心理、耐心夯实基础；另一方面，对年龄较大者的关心也能落到实处，最大限度地保护他们的积极性和上进心。 关于纪委的人事调整，我觉得可以让方洋从纪委常委中选拔一名副书记，然后把这名科长提拔到纪委常委的位置，这样程序上更严谨，更有利于纪委开展工作。” 话音刚落，方洋就投来感激的目光。 但王海洋破罐子破摔，强硬地说：“这名科长原则性强、纪律观念高、工作能力出众、实绩突出，提拔他就是要树立一个典型，有利于在全市营造能者上、庸者下的干事创业氛围，加快建设能战斗、有活力的干部队伍。而且这个用符合干部任用条例，是市委经过深思熟虑后慎重决定的，我看就这样定了吧！” 陆凡不好再顶，而副书记苏祥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纪委书记方洋也不好再说什么，组织部长曹正博一贯对王海洋言听计从。 就这样，涉及28人的人事调整方案在市委书记王海洋强硬的态度下，勉勉强强通过。只要他坐在那个位置，大家都得尊重他，其实是出于对组织的尊重。再者，现行形势下，人事权基本上掌握在书记手里。出于避嫌，很多政府负责人轻易不插手人事。 要不是陆凡知道王海洋有问题，他也不会轻易过问干部调整事宜，除非涉及到政府办、财政、审计、发改等“左膀右臂”单位。 书记调整人事的时候，会询问市长的意见，如果你实在觉得不行，大不了我换个人让你继续发表意见，总之只是征求，而不是让你推荐人选。 散会后，纪委书记方洋把陆凡请到办公室，对市长刚才的仗义执言表示感谢，并发牢骚道：“市长，你说这平白无故提拔个副书记，我怎么给那几个纪委常委交代，他们都眼巴巴的盯着副书记的位置，这样搞还讲不讲原则了？讲不讲规矩了？优秀，他优秀个锤子，我这个书记可是一点都没看到！” 陆凡劝慰道：“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你还得把同志们的情绪安抚好。方洋，但行好事，来日方长！” “哎，只能这么着了，还得给他‘擦屁股’，我总不能和组织对抗吧！” 陆凡深思片刻，说道：“方洋，有个事情你重点关注一下。” “市长，你吩咐！” 陆凡严肃地说：“水务局这两年的工程项目比较多，比如四水同治项目242个，投资136亿元；水系连通及农村水系综合整治5.5亿；三座水库1.8亿；农村供水一体化项目3.5亿；全口径水利投资36亿元；省级以上水利投资9亿；建10条市级幸福河湖。这些都是我能叫起名字的项目，可谓任务重、责任大、要求高。 一个工程项目从审批、规划、招投标到施工、质量监理、验收评估等，要经过很多环节，交易链条长、投入资金量大、利益关联度高，容易滋生腐败。马丽去了水务局，我担心项目‘建起来’、干部‘倒下去’！” 方洋马上明白了陆凡的意思，回道：“工程建设领域腐败问题危害不可小觑，请市长放心，我会紧盯水利项目决策权、规划权、审批权，聚焦工程密集的地方，织密全员、全程、全方位监督网，有情况我随时给市长汇报！” 11月22日，市委组织部成立了4个考察组，分赴各部门对拟提拔干部进行组织考察。 市政府办这次提拔使用了5名干部，但市委办却纹丝未动。 政府办喜气洋洋，大家充满了干劲。市委办怨声载道，领导干部们牢骚满天飞。 但这都不在王海洋的考虑范围内，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当务之急就是“捞钱”，然后远走高飞。 而且王海洋已经开始谋划转移资产，所以他只看谁送的钱多，就给谁办事，这会哪顾得上政治生态这样无聊的问题。 陆凡把副市长冯冠乔叫到办公室，叮嘱他要加强对水务局工作的指导，要聚焦工程建设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紧盯领导干部滥用职权、违规插手干预工程建设，严防权钱交易、利益输送等腐败行为，发现任何苗头要及时汇报。 冯冠乔是陆凡用起来的副市长，对市长的指示自然会言听计从。而且他是从基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老江湖”，明白自己该干什么。 最近几天，有一些县委书记、县长和部门领导给陆凡“打小报告”，说王海洋书记频繁的给他们“打招呼”，要了不少工程项目。 这个情况引起了陆凡的警惕，越疯狂越容易走向灭亡，王海洋不会是有其它打算吧？ 11月23日，陆凡接到副省长雷娟亲自打来的电话，马上带着副市长马彩虹和教育局局长常智超前往省城。 途中，常智超趁机给陆凡汇报，王海洋书记这两一直“硬下”他，让把市直学校的改建、维修项目交给一个企业干，请示该如何应对。 陆凡想了想，告诉常智超无需理会，走正常招标程序即可。 而这时，新上任的水务局局长马丽，正在酒店用身体感谢王海洋。 云雨过后，马丽感觉到了王海洋的异常，因为自己使了十八般“武艺”，书记还不在状态，于是趴在他身上说：“书记，是不是有心事？” 王海洋叹了口气说：“我快退了，以后你好自为之！马丽，愿不愿意辞掉职务，跟我去其它地方生活？” “书记，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保证随叫随到！”刚品尝到大权在握的舒爽，马丽岂能因为一个糟老头子放弃？ 第468章 臭肉事件 来到副省长雷娟办公室，陆凡把带来的茶叶放在茶柜里，笑着说道：“听到省长的好消息，我马不停蹄的前来报到！” 雷娟笑着回道：“以后不要这么客气，我这啥都不缺！陆凡，省长很重视你们南苑教育十大工程，给了我两个指示：第一、全力以赴支持南苑市教育工作，在政策和资金给予一定的保障；第二、包装好项目，精准把握政策导向，积极向上争取项目资金，你们准备一下，咱们月底去一趟京城，我会提前和部里的领导对接。” 陆凡高兴地的说：“有了您的支持，我对此次进京充满了信心，相信南苑的教育事业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雷省长，南苑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有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还请您帮我们查漏补缺，随时给我或者彩虹市长指示。” 雷娟想了想，说道：“你们南苑有丹参和玉叶茶，挑一些品质好的，把包装做好，准备100份。活动经费准备充分，有备无患！” “好的，省长，我们会举全市之力向上争取！” “陆凡，你抽时间把这十个项目给唐冰省长和广祺书记汇报一下吧，咱们去部里是打前站，想把项目落实下来，还得主要领导亲自出马，这是态度问题。” “好的，省长，我全力落实您的指示！” 从雷娟办公室出来已经六点了，陆凡打算明天上午给两位主要领导汇报工作，便说：“”智超，在华原第一招待所定个包间，我请几个朋友吃饭。彩虹市长，你是自由活动？还是跟我们一起坐坐？先说好，都是几个酒鬼！” 马彩虹笑着说：“市长，可不能歧视女同志，要知道女人天生半斤量！”能跟领导喝酒，她自然不愿放弃此等良机。 陆凡笑着回道：“那就一起去！” 接着，又让程浩浩请一下省纪委副书记邓国强、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杜文龙、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希、省政府副秘书长李博宁、省政法委副书记张文俊、省农业厅常务副厅长黄文彬、省教育厅常务副厅长吴政屿。 关系在于走动，情谊在于互动，这几个中青班的同学对陆凡都有一定的帮助，而且他们进步势头很足，需要经常性维系一下关系。 当四人到了包间后，发现六位同学和杜文龙已经就位，陆凡笑着说：“客人都到了，请客的姗姗来迟，让大家久等了，待会我自罚三杯！” 李博宁笑着说道：“知道你给雷娟省长汇报工作，我们本就打算下班了请你，所以都没走远。” 陆凡回道：“博宁，明天早上给我留意一下，我要给唐冰省长汇报工作。” “行，我给你盯着！” 陆凡给大家介绍了下马彩虹和常智超，同学们自然心领神会，热情的招待二人。 马彩虹还罢了，常智超着实有些心惊，没想到市长初来乍到，在华原省就有这么深的人脉。他只给吴政屿厅长汇报过工作，其他人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尤其是省纪委副书记邓国强，那可是管案件的副书记，全省的领导干部哪个不怕？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希，管市县干部调整，谁不巴结？可以说，在华原省少有他们办不成的事！ 没想到今天有幸跟一中大佬吃饭，常智超心想，这就是“站队”的好处吧！ 马彩虹也很珍惜今晚的机会，发挥了女性的优势，表现的落落大方，逐渐和大家打成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陆凡就去了省政府，“挂号”排队。 等常务副省长李明阳、常委副省长黄崇州汇报完工作后，陆凡第一个进入唐冰省长办公室。 “省长，我来汇报工作！” 唐冰微笑着说：“是来汇报南苑教育的‘十大工程’吧？雷娟前几天给我汇报了，想法很不错，如果能全部实施，一定能让南苑市的教育迈上新的台阶。尤其是‘张仲景国医大学’的恢复建立，意义非凡。省里该给的支持肯定会给，但你得把目光投向部委，他们‘身子壮’，指缝里漏出来点都够你搞建设了！” 陆凡回道：“我一定落实好省长的指示，积极做好项目谋划，紧盯政策，把握资金扶持方向，精准发力，全力以赴争取项目资金。” 唐冰继续说：“你和雷娟先去京城对接项目，最起码先纳入部委项目的‘大盘子’，该我出面的时候我再去。陆凡，别只盯着教育部，还有卫健委、中医药管理局，在师资力量上狠下功夫，要打造优势学科和特色学科，以传承中医药知识、弘扬中医药文化为己任，朝‘双一流’医科类院校的方向努力！这个项目我会重点关注，大学在建设的过程中遇到问题你随时来找我！” 感受到省长的重视，陆凡郑重表态：“请省长放心，南苑会坚定把‘张仲景国医大学’办成一流医学院的目标定位，着力培养一流医学人才、造就一流师资队伍，提升核心竞争力，尽快脱颖而出、服务社会！” 唐冰点了点头说：“时不我待，你要两条腿走路，在学校建设的过程中谋划师资力量，你的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陆凡，省政府先拿出5亿元支持‘张仲景国医大学’，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我建议你给鸿涛书记汇报一下，在中医药这方面，书记的人脉很广，包括卫健委。有了鸿涛书记的支持，‘张仲景国医大学’的建设会事半功倍！” “感谢省长提点！” 接着，陆凡又详细汇报了南苑城市建设十大工程。 唐冰感叹道：“换人如换刀！一个地区的发展关键在人，核心在领导！陆凡，你的魄力很大，想法也很好，无论站在哪个角度，我都会支持你的工作。你按流程上报项目吧，常会上我会表态！” 10点钟，陆凡又到了省委，进入郝广祺书记办公室时，特意把手机调成静音。 陆凡刚进去，教育局局长常智超就接到了局里打来的电话，南苑五中发生了食物中毒事件，已经有90名学生被送进了医院，家长群情激昂，已经“攻占”了学校食堂。 这个惊人的消息把常智超和马彩虹市长急的团团转，马彩虹直接联系了市委书记王海洋，可王书记强硬表态，市政府必须把事情处理好，出了问题必须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 这般时候，王海洋当然不会自寻烦恼去承受群众的怒火，他甚至还希望事情闹大点，便于自己隐蔽行事。 马彩虹无奈之下，向市卫健委主任下了死命令，迅速展开救治，要不惜一切代价，决不能出现伤亡事件！ 常智超也给一名副局长交代，立即前往学校控制局面，调查食物中毒原因，稳控家长情绪。 安排完工作后，二名面面相觑，心急如焚，祈祷不要有意外发生。 陆凡汇报完南苑市的教育十大工程和城建十大项目后，郝广祺书记欣慰地说：“短短几个月，你能察实情、出实招、办实事，我很欣慰！省委导向鲜明，以发展论英雄，以实绩论功过，切实为担当者担当、为干事者撑腰，充分激发和保护广大干部的干事热情。 陆凡，只要有利于群众利益，就大胆地去闯、大胆地去干，尽快打开工作新局面。你要以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精心谋事、用心干事、专心成事，省委会支持你的工作。 正说着，郝广祺的电话响了，是省卫健委打来的。 接完电话后，他严肃的看着陆凡，说道：“南苑五中集体食物中毒！” “啊？”陆凡非常震惊，马上掏出手机，果然有不少信息和未接来电，于是他当即起身，说道：“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处理好此事，尽量避免负面舆情发生。” 郝广祺说道：“要求全力抢救中毒学生，妥善处理善后工作，尽快查明事故原因，稳定师生和家长情绪，保持学校秩序，严肃处理相关人员。这个王海洋，到现在还没汇报情况，无组织、无纪律！事情紧急，你快回去处理吧！” 陆凡刚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马彩虹和常智超赶忙汇报了食物中毒事件。 陆凡说道：“上车再说，用最快的时间赶回南苑。” 上车后，陆凡拨通了常务副市长王弘的电话，指示道：“我尽快赶回来，你现在亲自去现场处理。 第一、立即启动了应急预案，市场监管局、卫健局、教育局、公安局立即赶到现场处置，调查中毒原委。 第二、立即启动餐饮服务食品安全4级应急响应，公安部门第一时间拉上警戒线，食药监执法人员对食堂操作间的大米、食用油、肉类、蔬菜、酱料等进行封存并分别采样，控制相关责任人。 第三、卫生部门协调各接诊医院开通绿色通道，组织精干力量及时对患者开展对症治疗，确保学生尽快恢复健康，同时组织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对学生开展流行病学调查。” 第四、安抚家长情绪，合理引导媒体，防止发生重大舆情事件。” 第469章 插兜离席 安排好相关事宜后，陆凡严肃地对常智超说：“给我老实交代，你或者教育局有没有在学校的灶务上伸手？” 常智超毫不犹豫地回道：“市长，我以党性原则保证，绝对没有在这方面伸过一次手、拿过一分钱、打过任何招呼！不过这块业务室副局长刘豪杰分管，据我了解可能有些‘猫腻’，他暗地里有几家公司，基本上把市管学校的食堂垄断了！” 陆凡斥道：“明知有腐败问题，为什么不管？是不是拿人手短，刘豪杰给了你好处？” “市长，您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刘豪杰的岳父担任过副市长，现在还是市人大党组副书记、副主任，我实在是不好管！他担任副局长有七八年了，下放到二级单位当一把手都不去，连招办主任都看不上。我也试探着调整过分工，但马主任很快就亲自找上门，只能作罢。我想着学生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最多伙食差点，没想到这次出来这么大的问题。市长，这是我工作上的重大失误，请您处分！” 陆凡敲打道：“失察的责任你肯定跑不了！现在不说这个，先把问题处理好，我明确告诉你们，学校食堂的食品采购、储存、加工、留样、配送等关键环节必须安全可控，真正做到‘明厨亮灶’不留死角，家长要能实时监控，确保学生吃到安全、保温、营养、可口饭菜，让学生和家长‘暖胃’又‘暖心’，而且价格不能高，管教育工作要有良心和底线！你们现在开始谋划，全市的学生食堂要统一管理、统一定价，政府负责监管和兜底，包括各县区，市教育局牵头搞这项工作，尽快把方案拿出来。” 这会，市教育局副局长刘豪杰硬着头皮来到南苑五中，面对家长的怒火。 到了学校，刘豪杰发现学生食堂已经被愤怒的家长包围，现在就是想销毁“证据”都来不及了，他心里也很气恼，暗骂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们，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祸。 事到如今，食物中毒事件已经在网络上发酵，刘豪杰必须要直面问题，妥善解决，得先把家长“糊弄”住。 走进学生食堂，刘豪杰严肃地对家长们说：“我是市教育局副局长刘豪杰，发生这样的事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说明学校在灶务管理上存在很大的问题。请大家放心，教育局一定会妥善处理，该调查的调查，该改进的改进，该清退的清退，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位家长说道：“刘局长，您看看这些肉，臭气熏天，生产日期都是几年前的！” 另外一名家长说：“刘局长，您看看冰柜里都是些什么玩意？我简直无法想象，我儿子每天吃这样的东西，学校就是这样管理灶务的？他们还是孩子呀！还在长身体！这样的食材，你敢给自己的孩子吃吗？” 家长们七嘴八舌的揭露着学生食堂的“恶行”，有些家长已经声泪俱下。 听到这些话，刘豪杰义正言辞地说：“请大家放心，关于学生餐厅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会议室，教育局、家长、学校进行三方会谈，有问题你们都可以如实反映。” 有家长问：“刘局长，我们都走了，学校把这些‘罪证’销毁了怎么办？” 话音还没落，应急管理局、市场监管局和公安局组成的工作组走了进来，大声说道：“接到陆市长命令，我们要对五中学生食堂进行全面的调查。” 有位家长问：“是陆凡陆市长吗？他管这件事？” 市场监管局局长王盼回道：“我们来这里是陆市长亲自交代的，你们放心吧，市长一定会管的！” 刘豪杰凑到王盼身边，低声说：“陆市长还有什么具体指示？” 王盼摇了摇头说：“其他的不知道，市长让我们先进行调查。” 刘豪杰说道：“这种事不宜扩散，否则会造成负面网络舆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盼回道：“这是你们行业监管的问题，我只负责查明食物中毒缘由，老刘，赶快处理吧，我看到网上已经有人发视频了，我进来的时候在校门口看到记者了。” 事情紧急，刘豪杰把家长们请到了会议室，开始安抚他们的情绪。 当了十几年教育局的领导，他自然懂得如何“对付”家长，毕竟孩子们还得在学校上学，只要承诺一些事项，很容易息事宁人。 这会，刘豪杰已经做好了“丢车保帅”的打算，五中学生食堂的承包商必须处理，大不了事后再换一个，没啥影响。 面对义愤填膺的家长们，刘豪杰安抚道：“各位家长，每一个孩子都是家庭的希望，祖国的未来，他们的饮食安全不容有丝毫闪失，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大家都是为人父母，你们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请你们放心，教育局一定会以人为本，把孩子的健康的问题放在首位！如果真的是承包商出了问题，学校会立即解除承包合同。” 家长问道：“那学校如何处理？陪餐制度要求校领导和学生同吃一锅饭、同上一张桌，倒逼学校主动及时发现问题，消除隐患。那些臭肉校长吃了吗？为何没有及时发现问题？陪餐制度已沦为形式主义了吗？” “关于这个问题，教育局一定会调查清楚，严肃处理！”刘豪杰反倒想问一句，谁允许你们“违规闯校”，直奔后厨？一群刁民！ 家长又问：“学校食堂之后准备怎么保证食品安全？” 刘豪杰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们一定会尽快研究制定政策，加以解决，保证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面对刘局长的“打太极”，家长很不爽，言辞犀利了起来。 就在这时，三十多名家长闯了进来，怒气冲冲要追究学校的责任。他们是从医院过来的，亲眼看到了自家孩子受的苦，心里面怒火中烧，哪会有什么好话！ 这会，刘豪杰已经暗中授意，让校长安排各班主任去做家长的工作，他知道这些家长们翻不了天，只要把当前的问题解决了，就会一切如故，毕竟自家孩子还得来学校上学，不是每个家长都有给孩子转学的能力。再者，如果教育局卡死，这个学校的学生没一个人能转学！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刘豪杰不知道的是，这次事情闹的有些大，此时网络上对南苑的攻击铺天盖地，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亲自给王海洋和陆凡打电话，要求南苑立即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平息事态。 市委管人，政府管事，要不说这市委书记太好当了，不仅权利大，而且不用担责，出了事情由政府“顶缸”，处理的全是政府那边的人。 王海洋直接给陆凡打了电话，要求市政府尽快作为，给省委省政府和社会各界一个满意的交代。 陆凡下了高速后，拨通了常务副市长王弘的电话，问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王弘回道：“市长，我一直在医院盯着，90名高三学生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尚有53人仍在住院观察治疗，其中27人确诊为食物中毒，医院正在全力救治。” “只要没有伤亡就好，王弘，辛苦了，你继续在医院盯着，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再去医院。” “市长，你放心，这里有我！” 挂了电话，陆凡松了口气，只要孩子们没有意外就好，剩下的事无非就是态度和整改的问题。 下午六点左右，陆凡的车驶入五中。 会议室里，家长们不依不饶，质疑学校食堂的食品安全管理存在严重问题，非要教育局和学校拿出个方法。 刘豪杰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请家长们放心，教育局和学校一定会把学生的健康放在首位，请大家放心，我们会尽快制定措施，全方位提升学生食堂的质量和环境。咱们聊了两三个小时了，今天的见面会暂时结束，有什么问题咱们后续再进行沟通！” 说完，几人“插兜离席”，有的家长高喊：“不要走！还没给我们个说法！” 还没等刘豪杰走出会议室，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市长。 陆凡无视了刘豪杰和校长，带着纪委书记方洋、副市长马彩虹、市公安局局长田轩、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教育局局长常智超，直接走上了主席台。 刘豪杰尴尬了，走也不是，留也对，市长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市长？更何况纪委书记都来了！ 看着一群人威风凛凛的坐在了主席台，气场完全和刚才那个副局长不同，家长们意识到大领导来了，都安静的坐回了座位。 忽然有人小声嘀咕，台上最中间那位年轻人好像是市长陆凡！ 于是，人群中有人喊道：“陆市长，你要给我们做主呀！几十名孩子还在医院，学校食堂整盆肉都是臭的，速冻饺子放了一两年，这样下去不行呀！” 第470章 执政为民 听到了大家的呼声，陆凡站起身来，面带微笑说道：“各位家长，大家好，我是南苑市人民政府市长陆凡，我先向大家致歉！孩子们发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市政府难辞其咎，一定是政府监管不到位的原因！在此，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表态，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直到解决到大家满意为止，否则今天就不散场！” 这话说的没毛病，态度跟刚才那个垃圾副局长天差地别，家长们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看到有人拿手机拍视频，公安局局长田轩说道：“各位家长，市长诚心来解决问题，请大家不要拍摄，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陆凡摆了摆手，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政府工作需要强化民主监督，确保公开透明，保障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家长们，有什么诉求你们现在尽管提，我现场办公！” 一位家长说道：“陆市长，学校食堂的食品安全管理存在严重问题，肉都是臭的，导致学生们食物中毒！” 陆凡回道：“事发后，市政府快速启动突发事件应急机制，公安、市场监管和卫生部门已对学生食堂所有的食物进行了查封，并取样开展检测、溯源工作，孩子们的治疗观察正科学有序进行。我就在这陪大家等，我已经督促相关部门加快监测速度，想必结果很快就能出来。同时，对涉事企业立案调查，田市长，请公安局立即执行！请大家放心，市政府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分子，坚持有案必查、查案必纠、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有罪必惩！” “好，陆市长，就冲你这态度，我们相信你！” “市长，这次事件是家长发现，而不是学校领导发现的！学校有陪餐制度，校领导要跟学生同吃一锅饭、同上一张桌，为何没有发现发臭的猪肉？是疏忽大意了，还是陪餐制度早沦为形式主义了？” 陆凡扫视会场，问道：“校长呢？上来解释这个问题！” 很快，旁边大肚便便的校长快步走上台，对陆凡说：“市长，我是五中的校长。” 陆凡严肃地说：“你就是校长？现在请你回答家长们的问题，五中的陪餐制度是不是沦为了形式主义？还有，你们对学生食堂的监管在哪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 “市长，这个…陪餐我们一直在执行，可能…今天疏忽了！” 看着校长支支吾吾的样子，陆凡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事关孩子们的健康，你们竟然敢如此疏忽大意，拿学生的吃饭问题当儿戏，这是严重的不作为，渎职！ 省教育厅、省市场监管局《关于全面加强学校食堂食品安全工作的通知》明确规定，要求要严格实行学校食品安全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加大行政问责力度，对因失察、失职、渎职酿成食品安全事故和造成严重后果的，要严肃追究有关领导和相关人员的行政责任和法律责任。 作为校长，你是食品安全第一责任人，必须追究你的责任！方书记，立刻对相关责任人立案调查！” 市纪委书记方洋马上起身，回道：“好的，市长，市纪委立即履职尽责！”说完，他朝一旁看了一眼，马上有两名纪检干部走了过来，把全身瘫软的校长“架”了下去。 拖下台的那一刻，校长忽然大声哭诉道：“市长，我冤枉呀，承包商是教育局招标的，我也想让学生们吃好，可我无能为力呀！” 陆凡站在台上，怒气冲冲地说：“教育局，谁负责此项工作！” 市教育局局长常智超马上起身，回道：“市长，这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我代表教育局向广大家长道歉！学校食堂是副局长刘豪杰分管！” 陆凡又问：“刘豪杰在不在这里？” 听到市长的“召唤”，刘豪杰硬着头皮走上台，一脸歉意地说：“市长，我是刘豪杰，是我没把工作做好，请您严厉批评！” 陆凡盯着刘豪杰，目光锐利如刀，严肃地说：“如此劣质的服务质量，这样的企业竟然能中标？这其中有没有资金使用不规范、克扣套取、以权谋利、搞利益输送等腐败问题？” 面对市长的质问，刘豪杰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立刻回应道：：“市长，我们在招标过程中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所有程序合法合规，只是万万没想到，承包队伍里出现了害群之马！我一定深刻检讨，深刻检讨，反思过错，汲取教训，立行立改！” 陆凡冷冷的看着刘豪杰，说道：“你改？群众不放心！方书记，纪委立即对学生食堂领域腐败和作风问题开展专项整治行动，重点围绕食堂招标、食材采购、合同监管，要做到全覆盖、无死角、零容忍！对利益输送、监守自盗等腐败问题深挖细查，严肃处理变质商家和腐败官员！” 话音刚落，纪委书记方洋朝台下挥了挥手，两名纪检干部立即上台。 方洋严肃地对刘豪杰说道：“请你配合市纪委的调查！” “啊？”刘豪杰急道：“陆市长、方书记，我只是失职，我没犯错误呀！不能这样呀！” 方洋挥了挥手，直接指示：“带走！” 会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短短的几分钟，连续两名领导被纪委带走，犹如一场大戏，把在场的家长看的目瞪口呆！这种场景只在电影或电视剧中出现过，如今却真实地展现在他们面前，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大家万万没想到，市长惩治腐败竟然如此坚决和果断！今天真是长见识了，震撼人心呀！家长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市长，无形中升起了钦佩之心！ 这时候有家长又问：“市长，那孩子们以后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陆凡看向大家，目光坚定地说：“你们的心声就是市政府工作的方向，食堂管理存在问题，食材质量失去把控，显然是监管出现了严重漏洞，我来说一下解决方案，如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请各位家长提出宝贵意见。 第一、市委、市政府将以零容忍的态度，严查这次食物中毒的相关责任人，无论涉及谁、什么职务，都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第二、学校食堂要坚持公益性、非营利性原则，不得对外承包或委托经营。鉴于现在的特殊情况，学生食堂整改工作由市政府接管，并会在五中实行试点工作，对学生食堂实行零利润经营，等总结成熟经验后向全市推广！ 第三、最大限度地改善食堂生活质量，要把‘绿色食品’这张牌打进学校食堂，杜绝一切预制菜，让孩子们吃得开心、吃得安全、吃得科学，对饭菜统一定价，每天每名同学15元的标准，早上3块、中午8块，下午4块，不足部分由财政兜底，彻底将权力和腐败关进笼子里！ 第四、要打造明厨亮灶，食堂运行的每一个环节都要在阳光下运行，通过视频监控的手段公开化、透明化，摆在全社会方方面面监督的放大镜之下，让家长参与到守护学生‘舌尖上的安全’中来！ 民之所呼，政之所兴。市政府始终会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思考问题和开展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群众期盼什么，为民服务就干什么，民意在哪里集聚，政府工作就要奔向哪里，当好群众的‘服务员’和‘勤务兵’。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请大家相信市政府的决心！” 话音刚落，大家齐声叫好，会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每位家长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对他们来说孩子就是一切，大家愿意相信市长的承诺。 “陆市长，我们相信你！” “陆市长，您是真正的好官！” “市长，孩子们的吃饭问题真的很重要！” 正当赞誉声此起彼伏时，有个家长大声说：“陆市长，那孩子们明天的饭怎么办？” 陆凡稍作思考便说：“今天晚上，由市政府后勤机关全面接管五中学生食堂，连夜订购食材，保证让学生们明天按时吃到可口的饭菜，就按每天每人15元的标准来！”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家长们又齐声叫好！ 一场来势汹汹的危机就这样被顺利化解，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等家长们离去后，陆凡和几名领导在学校现场办公，亲自定下明天早餐的标准，稀饭、豆浆、胡辣汤，包子、馒头、油条、鸡蛋和两个小菜。 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统一调度，连夜抽调厨师，筹备食材，精心准备五中学生明天的早餐。 领导重视，并不是一句虚话！再难的事，有了领导重视，问题和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很多不合理的事都变的顺理成章，程序也成了可有可无。 第471章 声望大增 第二天早上六点，陆凡在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和教育局局长常智超的陪同下，来到五中学生食堂，几名校领导和十几名家长早早就在此等候。 看到市长出现，家长围了上来，再次对陆凡表示感谢，因为胡辣汤和大肉包子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餐厅，家长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陆凡笑着说：“早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才是咱们南苑人每天的正确打开方式。孩子们喝完胡辣汤，学习的劲头不得更足？这是我专门要求的！吃饱、吃得安全，是学生食堂必须做到的；吃好，吃得营养，才是学生灶改善提升的意义所在。市政府将持之以恒做好，争取让同学们每一餐吃出幸福感！” 家长们由衷的赞叹：“市长，您真是个好领导！” 陆凡说道：“政府不就是解决群众急难愁盼、办好民生实事？今天，监控系统会安装到位，以后食堂会公开化、透明化，确保每个班级有一名家长能实时查看食堂的运行状态，请大家给我们改进的时间，食堂要办好得一步一步的完善。” “市长，我们不急，您已经做的够好了！” …… 6点50分，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向学校食堂，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一些眼尖的同学当看到窗口有热气腾腾的胡辣汤时，他们兴奋不已，发出惊喜的尖叫声！ 很快，食堂议论声此起彼伏，“太棒了，我最喜欢喝胡辣汤了！”一名女生开心地说道。 “卧槽，学校转性了？竟然有胡辣汤？”另一名同学附和道！ …… 陆凡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很是欣慰，对窦正阳的工作成效很满意。 十分钟后，市长陆凡离开了食堂，前往市医院看望那些仍在观察治疗中的学生。 到了病房，医院院长汇报了学生的救治情况，截止目前，69名学生已经出院，剩余11名还在输液，但均无大碍。 陆凡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不让任何一名学生留下后遗症。 接着，陆凡向家长们表达了诚挚的歉意，表示这次食物中毒事件给市政府敲响了警钟，政府会以极端负责的精神，确保不会在发生此类事件。并承诺，市委、市政府会严惩相关责任人，全力以赴保障学生的食品安全，所有学生的治疗费用以及家长的食宿费用全部由政府承担。 一名家长声泪俱下地说：“钱不够我们可以补交，但是不要拿娃娃的健康开玩笑，希望学校能严格保证学生伙食的卫生和营养。” 陆凡回道：“五中的学生食堂已经由市政府全面接管，请大家放心，等你们的孩子回到学校，食堂一定会有根本性的变化，保证让同学们吃好、吃好、吃的放心！” 陆凡态度诚恳，再加上有些家长已经知道学校发生的事，大家没有出言讥讽，毕竟孩子高三了，还得去学校，学习重要。 忙活到上午十点，陆凡返回了市政府，立即召开了专门会议。食物中毒事件初步得到了解决，到了“秋后算账”的时间，不拿下几个人，无法给南苑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总不能每次恶性事件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沦为走过场，愚弄群众。 会上，市场监管局局长王盼汇报了五中食材调查结果，明确表示监测出肉类存在大面积过期现象，无疑是导致学生们食物中毒的罪魁祸首，供餐公司在食品安全管理方面存在着严重的漏洞和问题。 陆凡市长脸色阴沉，眉头紧皱，当即给公安局下达指令：“这次的恶性事件绝对不能成为一笔‘糊涂账’！立即对该企业立案调查，进一步追究法律责任，务必从严从重处理！办案过程和结果要及时向社会公开，提高公众的知晓率。”市长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田轩表态，公安局立即落实市长指示，将会对本次事件追根溯源，秉公执法，满足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的新期待！ 接着，纪委书记方洋汇报了对教育局副局长刘豪杰和五中校长的调查情况，他说道：“初步调查，五中校长没有参与到学生食堂的承包事宜中，但他没有履职尽责，监督管理到位。至于教育局副局长刘豪杰，工作中存在重大失误，群众反响强烈，目前在进一步调查中。”有些话方洋没办法在会上说。 陆凡当即指示：“纪委要拓宽线索来源，对学生食堂承包线索进行大起底，应查尽查、一查到底！要以零容忍的警醒和力度，严查缺失缺位、失职失责以及背后的官商勾结、利益输送、贪污受贿等问题，彻底铲除教育领域腐败问题滋生土壤。那个校长严重不作为，可以查查他其他方面的问题。 学校食堂腐败乱象，都是利益惹的祸！监管的罪过！纪委要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关于学生食堂的专项整治行动，整治以下7个方面问题：1、通过虚报、冒领、套取等手段，挤占、挪用、贪污学生伙食费或食堂经费问题；2、强制学生搭餐或通过食堂向学生乱收费问题；3、以收取管理费、折旧费等名义从学生食堂牟利、增加食堂成本问题；4、在食堂管理中为他人谋利、搞利益输送或以权谋私问题；5、学生食堂采购伪劣食材、损害学生身心健康问题；6、未按规定使用营养改善计划膳食补助资金问题；7、因疏于管理、失职失责、玩忽职守问题。” 会议开的如火如荼，然而外界此时已经炸开了锅！关于陆凡的十几段视频在网络上疯狂传播，每一段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议。 这些视频记录了陆凡处理学生学生食物中毒事件的不同时刻，有他面对学生家长时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表态；有他处理腐败分子时坚决果断、毫不留情的态度；有他解决学生吃饭问题时雷厉风行、全力以赴的为民情怀；有他视察学生餐厅时露出的欣慰笑容；有他看望食物中毒学生的诚恳诚恳关怀……总之，这些视频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充满正义感、责任感的好市长形象，网友们纷纷留言点赞，好评如潮！ 然而，网络世界毕竟鱼龙混杂，其中也不乏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制造出许多不和谐的声音。这些人认为如今的官员都是敷衍了事的“太极高手”，糊弄人绝对是把好手！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但真正能落实到实处的又有几个？说到不如做到，说不定这个市长也是个只会溜嘴皮子的官，好官哪有那么多？ 尽管网络上众说纷纭，但南苑市的群众沸腾了，因为五中学生食堂的喜人变化已经传遍了全市，孩子的吃饭问题历来是家长的揪心事，想不关注都难！ 于是，无数家长拨打了市长热线和市教育局的专线，强烈呼吁将五中的食堂政策在全市范围内推广，他们也想让自家孩子吃好、吃饱！ 陆凡正在总结讲话，秘书程浩浩急匆匆的进入会议室，递上电话，低声说：“省委郝书记打来的！” 虽然程浩浩的声音很低，但有不少人听到了他的话，会场内立即变的鸦雀无声。 陆凡接过电话，接通后说道：“书记好！” “陆凡，这次南苑的学生群体性食物中毒事件处理的很好，你们没有避重就轻，勇于承担负责，及时改正，以务实的举措和优良作风赢得公众理解和支持，避免谣言的诞生和蔓延，现在网络上基本没有负面舆情了，我口头提出表扬。下一步，南苑要把向群众的承诺事项真正落到实处，取信于民！” 陆凡回道：“感谢书记的鼓励，南苑一定会以更加坚决的态度、更加有力的措施、更加务实的作风，着力解决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保证不给省委添乱！” 挂了电话，陆凡面带微笑说道：“同志们，这两天大家的表现省委看在眼里，广祺书记对我们的工作成效提出了表扬，我们一定要以更加饱满的工作热情、更加严格的工作要求，完美化解次舆情事件。请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贯彻落实好本次会议安排部署的工作！” 散会后，纪委书记方洋跟着陆凡去了办公室，进门后说道：“市长，刚才会上有些话不方便说，五中校长交代了一些事情，学生食堂的招标存在很大的‘猫腻’，教育局副局长刘豪杰可能涉嫌严重的腐败问题！” 陆凡早有预料，回道：“我的意见是以零容忍的态度，一查到底！从严从重惩处！” 方洋面露难色说道：“市长，刘豪杰的岳父是市人大党组副书记、副主任，以前担任过副市长，昨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给刘豪杰求情，今天早上更是直接找到了我办公室。” 陆凡想了想，说道：“方洋，纪检部门要坚持原则，敢于碰硬，要克服‘老好人’思想，有些事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出了问题我可以全部担着，至于如何处理此事，好好认真思考一下吧！” 第472章 前往京城 陆凡在开会时接到郝广祺书记的电话意义非常，很快在小范围内传播开来。而且在这次事件中，书记、市长的担当和表现高下立判，让市政府的风头逐渐压过了市委。 但市委书记王海洋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陆凡给王海洋汇报工作，得到了一句轻飘飘的肯定，和几句“敷衍了事”的指示。 尊重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予的，王海洋对工作的态度让陆凡很失望。算了，这样也好，市政府能甩开膀子干工作，正好没人干扰。 听到窦正阳汇报，这两天市长热线接了上百个电话，都是家长来表达诉求，要求全市推广五中模式。 群众的需求就是政府的努力方向，11月28日下午三点，市政府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学生食堂整改提升工作，市纪委、分管副市长、市政府办、财政局、教育局、市场监管局、卫健委及各县区主要领导参加会议。 会议开始后，市长陆凡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只讨论研究一件事，就是学生食堂的改进提升工作。这两天，我接到了不少家长打来的电话，群众的诉求非常强烈，政府工作为了什么？就是切实把群众呼声当作第一信号，把群众需要当作第一选择，把群众满意当作第一标准，把群众的操心事、烦心事、揪心事作为我们工作的‘头等大事’！ 我先说一下学生食堂整改提升工作的目标：第一、为师生提供安全放心的食品和用餐环境，确保学生吃得饱、吃得好，让家长放心、让社会满意； 第二、一把尺子丈量到底、一个标准执行到底、一个政策贯彻到底。全市的学生食堂统一定价，早中晚分别为3元、8元、4元，不足部分由财政补贴；统一定菜谱，比如中午，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还要有面食，要合理搭配、营养均衡、饭菜可口。一旦让你们创新，就搞成了‘四不像’，把腐败问题就引来了！ 第三、食品安全监管，规范食品采购、储存过程，加大食堂硬件建设，打造明厨亮灶、食品溯源系统及原材料快检室等；全程监督原材料的采购、验收及加工售餐过程； 第四、管理和运行模式。 今天咱们就围绕这四点讨论，我强调一下，你们都是大忙人，时间宝贵，所以我们要开有用的会、务实的会。你们不要给我讲空话、套话、废话、漂亮话，今年讨论不出来结果就不散会！” 听了市长的要求，大家意识今天的会议与往日不同，都打起了精神，开始认真思考工作。 副市长马彩虹第一个发言，说道：“市长，我先领任务，学生食堂一日三餐的菜谱交给我吧，我会广泛征集专家、家长和学生的意见，争取制定出最合理、科学的饮食方案。” 陆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好，这个任务就交给彩虹市长，一周内拿出方案，尽可能的照顾到大多数学生的需求，要在全市范围内公布。” 教育局局长常智超说道：“市长，我觉得学生食堂还是要属地管理，责任压实给各县区政府，我们教育局负责监督、检查、考核和资金兑付。” 卧隆区委书记李源笑道：“老常，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精呀！不过学生食堂关系重大，我们县区肯定不会推卸责任，出钱出力绝不含糊。市长有句话我特别认同，‘一个政策贯彻到底’，只要市政府把标准定好，我们县区严格执行。工作中最怕的就是朝令夕改，今天这个样，明天那个样，搞的我们底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终于落下帷幕！ 在这场特殊的会议中，与会人员积极发言，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管理学生食堂。在大家的集思广益下，《南苑市学生食堂管理办法》初步形成。方案共分为六大块，包含二十一条实施细则，内容涵盖了管理、食材、价格、责任等各个方面，充分考虑了学生的需求和利益，旨在提高学生食堂的服务质量和管理水平，是全体参会人员集体智慧的结晶！ 会议结束后，陆凡对大家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表示认可和感谢，并在南苑宾馆定了个大包间，宴请了全体参会人员，与民同乐。 11月30日，陆凡把副市长赵浩锐、马彩虹和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财政局局长韩师铭、教育局局长常智超、住建局局长陆景、交通局局长胡文、卫健委主任卢坤召集到办公室，安排“跑部进京”相关事宜。 陆凡提出三个要求：第一、各单位负责协调对应的省厅和部委，确保进京后能见到主要领导，这方面要倚靠省厅；第二、各单位做好项目谋划，拟定好资金申请文件和项目书；第三、住建局牵头，财政局配合，做好进京的后勤保障工作，尤其是资金和礼品。为此，陆凡特批给市住建局1000万专项资金。 随后，陆凡又联系了常委副省长黄崇州和副省长雷娟，对接进京的时间和行程安排。 12月1日，陆凡拨通了王鸿涛书记的号码，等了十几秒电话接通。 陆凡恭敬的说道：“王书记好！” 电话里传来鸿涛书记威严的声音：“陆凡，前几天我在抖音上看到了你的视频，群众利益无小事，你处理的很不错，越来越老道成熟了！今天打电话什么事？” 陆凡忙说：“感谢书记的鼓励，有几项工作想去南岭给您汇报。” 王鸿涛问道：“哪方面的？” “是关于南苑的交通、城建和教育工作。另外，我打算恢复重建‘张仲景国医大学’，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导和支持。” 王鸿涛想了想，说道：“不要专程跑一趟，我这个周末回京，你周六上午来我家吧！” 陆凡高兴的说：“感谢书记，我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陆凡心潮澎湃，终于又能给鸿涛书记汇报工作了！书记现在如日中天，上升势头无可阻挡！ 在省城的一个酒店包间里，只坐着南苑市委书记和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张允恒，二人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从小学到中专都在一个班，曾经在一起工作过十年之久，友谊非凡，必然有不少利益牵扯。 两人边喝边聊，张允恒感叹道：“海洋，我看你现在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不过这样也好，陆凡是老领导的孙女婿，你扶一把、帮一程、带一段也好！” 王海洋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哪顾得上这些，允恒，咱们没啥不能说的，我可能被调查了！” “啊？”张允恒惊讶道：“没风声呀？消息可靠吗？” “省纪委一个朋友透露的，关系维持了十多年了，消息应该可靠！” “海洋，没有回旋余地了吗？” “不知道，我去广祺书记那里试探了几次，没感觉到异常。” 张允恒分析道：“到了你这个级别，哪怕是收集外围线索也得个一年半载的。海洋，要不你和广祺书记谈谈，把位置腾出来，争取个平安着陆？” 王海洋摇了摇头说：“恐怕不只是省纪委在查！允恒，为了不连累你，我打算‘走’了！有些事情想让你配合一下。” 听到这话，张允恒的脑子快速转动，分析得失利弊，良久才说：“你打算去哪？” “澳洲！” 这方面张允恒不陌生，通过近年来的案例，基本上路径一样：转移资产——家属先行——准备护照——猛捞一笔——不辞而别——藏匿寓所——获得身份，俗称“七步法”。 张允恒问道：“带嫂子一起走？” “哎，不带了，让他们留着吧，我一人目标小一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样也好，你让我好好想想。” “允恒，我走了对谁都好。我这把年龄，根本扛不住纪委那套！” “好吧，我帮你想想办法！海洋，到了那边自己保重！” 周五上午，南苑“跑部进京”团带着一辆货车前往京城，这个周末他们要提前“打点”，有时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基础工作必须做扎实。 下午，陆凡带着程浩浩返回京城，直接去了北总部胡同。李梓萌算在爷爷家彻底“扎根”了，不过这样也好，老婆孩子有人照顾，陆凡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而且老爷子把宇轩“捉金当宝”，快顶到天上去了！ 逗了会儿子，陆凡向往常一样，开始给李老汇报近期的工作，李老负责点评。 聊到食物中毒事件，李老说道：“人以诚立身，国以诚立心。政务诚信是社会诚信的风向标，政府的承诺如泼出的水，是收回不了的，更不能朝令夕改。你要把承诺事项一一付诸实现，只有取信于民，才能真正做到执政为民！” 第473章 鸿涛书记的支持 谈到这次进京跑项目，陆凡第一次提出，想让李老帮忙协调。 李老笑着说：“你的这些想法很不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尤其这个‘张仲景国医大学’很有搞头，符合国家‘传承精华，守正创新，大力发展中医药事业’的形势。中医药蕴含着深邃的哲学智慧，是传承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发展中医药就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于公于私我都会支持。 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很多人都把这句话抛诸脑后了！ 只有多办一些顺民意、惠民生的实事，多解决群众牵肠挂肚的问题，才能赢得民心，收获群众的满意。 陆凡，实施环卫工人免费早餐和改进学生食堂后，你在南苑市算真正站稳了脚跟。 要知道民意大如天，民意是推动进步的巨大力量。有了民意的支持，才能众志成城，工作事半功倍、无往而不利。 下一步，你的工作重心要放在经济上，以项目建设为引擎，助推南苑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方面，你要在南苑内部挖掘潜力，这个要因地制宜；另一方面就需要上级支持，资源是有限的，所以得去争取；最后就是外部的助力，要去招商引资，我会给思卫交代，资源向南苑集中。” “谢谢爷爷！不会对我爸有影响吧？” 李老说道：“不影响，你爸想再进一步，跟这方面关系不大了！待会你去书房整理一下思路，明天给鸿涛汇报工作要言之有物、言之有理，把能力和为民情怀展示出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窦正阳和程浩浩就在门口等候。 程浩浩来过这里两次，窦正阳是第一次来，当天看到李老在院子里活动时，他心潮澎湃，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更加坚定了跟着陆凡走的信念！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西城六号院，当二人看到王鸿涛在院子里散步时，二人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震惊的无以言表，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领导背景竟然如此深厚！ 陆凡下车后，从背箱里拿出四个礼盒，独自走进了院子。 此时的窦正阳和程浩浩，哪怕坐着车里“守门”，都觉得是莫大的荣幸，仿佛看到了一条金灿灿的通天大道！ 看到陆凡进门，王鸿涛笑着说道：“来了，去客厅吧！” 到了客厅，工作人员端来一杯茶，陆凡把礼盒放下，说道：“书记，这些是我们南苑的特产，丹参、猕猴桃、玉叶茶和六味地黄丸，还请书记帮我推广！” 王鸿涛笑道：“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六味地黄丸中的一味重要中药山茉英，最好的产地就在你们伏牛山吧？” 陆凡回道：“书记见多识广，这是南苑下一步重点培育的产业，我们会严把产品质量关，优化提升品质，加大宣传力度。”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你在南苑干的很不错，几项工作都很有成效。古语云：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不论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岗位，都要有为民情怀，树立群众利益无小事的理念，深刻认识民生的重要含义，身体力行、率先垂范，扎扎实实为民办事、替民解忧、加深感情，真正做到感情上贴近群众、思想上尊重群众、行动上深入群众，让广大人民群众不断增强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这次是我们工作的意义所在！” 陆凡心悦诚服地说：“书记的教诲我一定谨记于心、笃之于行，倾情服务群众，倾力民生实事！” 王鸿涛微微一笑，说道：“你专程来一次，是不是有需要我支持的工作？” 陆凡笑了笑说：“书记明察秋毫，我确实在工作中遇到了大难题，想请书记解惑并施以援手。” “说说看！” 陆凡从公文包拿出几份文件，汇报道：“书记，我根据南苑的市情以及发展需求，因时制宜谋划了交通领域十大项目、城市建设十大工程和十大教育民生工程……” 用了半个小时，陆凡详细阐述了南苑这三个领域的项目规划、社会效益、经济效益。 王鸿涛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当听到陆凡谈及“张仲景国医大学”时，他说道：“扶持和促进中医药事业发展，对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提高人民群众健康水平，促进经济和社会协调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现在我们面临着许多亟待解决的矛盾和问题，比如：投入不足，人才匮乏，特别是临床技术骨干短缺；特色优势逐渐淡化，服务领域趋于萎缩；学术思想和经验未得到有效传承，一些特色诊疗技术、方法濒临失传，野生中药资源破坏严重，中药饮片质量参差不齐，临床疗效和用药安全得不到保障等。 我们必须要充分发展中医药事业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切实采取有效措施，大力推动中医药事业持续健康发展。你的这个构想很好，我希望你将此当成一项长期工作、紧迫任务，持之以恒去推动。想办好一所大学，师资力量的配备是先决条件，你要在这方面下功夫，我会给卫健委和中医药管理局打招呼，你去对接的时候让卫卫陪着去。” 陆凡高兴地说：“感谢书记大力支持，我一定务实进取，奋斗不息，以实际行动和工作业绩谱写南苑高质量、跨越式发展新篇章，不辜负您的期望！” 王鸿涛语重心长地说：“古人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任其职就要尽其责，这是立身之本、从政之要。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就是要践行为党尽职、为民造福的政治担当，践行时不我待、勇立潮头的历史担当，做办实事、肯做事、会做事、敢做事的人，朝着胜利目标不断奋进前行，争创无愧于历史、无愧于时代、无愧于组织、无愧于人民群众的业绩！” 谈完工作，王鸿涛忽然问道：“陆凡，你觉得郝广祺怎么样？” 陆凡不明所以，但书记又问，必须如实回答，于是说道：“我感觉广祺书记宏观提要求多，微观指点少，更注重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 王鸿涛微微一笑，说道：“都说现在是利益至上的快节奏社会，但我认为人得知道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无论何时，都要常怀感恩之心、常立感恩之德、常行感恩之举、常存敬畏之念！只有懂得感恩的人，路才能走得更远！你把我的话带给李老！” “好的，书记，我一定一字不漏的转达。” 王鸿涛继续说：“你在华原省要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你们那个市委书记是不是马上要退下来了？陆凡，不谋全局者不能谋一域，在工作中你要有大局观和全局意识，目光不能只局限在南苑，党的事业薪火相传，需要一代人接着一代人的努力奋斗！” 陆凡感觉朦朦胧胧的，好像听懂了，但又理解的不透彻。 十一点多，明宇从书房里出来，看到陆凡后热情地过来打招呼：“陆叔叔好！” 陆凡笑着说：“明宇，恭喜你如愿以偿，考入附中！” 明宇忙说：“陆叔，我可是凭实力考进去的！虽然是压线进校，但我已经成功摆脱了倒数第一，现在都成了我们班的倒数第五！” 陆凡笑道：“你们学校都人才扎堆，想进一个名次得‘脱一层皮’吧？” “还是陆叔叔有见识，哪像我爸，我都进步这么明显了，他还不满意！老爸，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是常说‘平常心’？怎么轮到我就这么不淡定了？” 王鸿涛怒斥道：“是不是皮痒了？我让你当‘尖子生’了？只要你‘爬’到班里的中等水平，我就心满意足了！” 明宇不服气地反驳道：“不是我无能，是对手太强大！就我们班那些‘变态’，我不屑跟他们一般见识！” 陆凡插言道：“书记，明宇已经很优秀了，每个孩子都在自己的赛道和擅长的领域。有些成绩好的孩子，步入社会后发现自己只会读书，眼高手低的，最后一事无成！明宇的目标是人大，他肯定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 明宇忙说：“爸，你好好为人民服务，不要为我瞎操心，人大还不是手到擒来？陆叔，等我人大毕业了就跟你‘混’！” 到了中午，王鸿涛留陆凡在家吃了饭，又交流了会工作。 十二点多，陆凡起身告辞，给明宇使了个眼色。 明宇马上会意，跟着出了大门。 陆凡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明宇，偷偷地说：“这是陆叔的一点心意，祝贺你考上人大！” 明宇赶忙推辞道：“这个我不能要，否则我爸就要动家法了！我爸给家里人下了死命令，连三叔都不敢给我零花钱！” 陆凡低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然后直接把红包塞到明宇兜里。 明宇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下了，低声回道：“谢谢陆叔，正好我一个同学要过生日，得送个礼物。” 上车后，看着一脸期待的窦正阳和程浩浩，陆凡问道：“你们没吃饭吧？赶快找家饭馆，把肚子填饱。我给你们推荐一家，烤肉宛饭庄，味道很不错。这两天你们辛苦一下，配合常智超他们把该走的关系走到位。” 第474章 卫卫的能量 回家北总部胡同，陆凡马上对李老转达了鸿涛书记的话。 李老叹了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陆凡，王鸿涛对你很器重，你要把握好这份机缘。你现在是积累政绩的关键时刻，一定要锐意进取、砥砺奋进，干出有说服力的成绩，为下一步的进步奠定坚实的基础！” “爷爷，我会努力的！” 周日上午，陆凡拨通了卫卫的电话，笑着说道：“袁局长，打扰了！” 卫卫笑着回道：“老领导，还没当面恭喜你高升，鸿涛给打电话了，工作上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随时吩咐！” 陆凡回道：“这话我可担不起，不过这次跑项目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下午有空吗？咱们一起坐坐？” 卫卫想了想，说道：“把达华、小俊也叫上吧，达华可是你的兵！” “那感情好，我定地方，你联系人。” 卫卫的岗位特殊，接触面广，这两年干的风生水起，王鸿涛的一些事情常由他“出头露面”，代为协调。 下午四点，陆凡在烤肉宛饭庄宴请三人。 大家都是迎江人，卫卫和达华都在陆凡手下工作过，小俊在县区任职，也曾受陆凡的领导，三人对老领导热情中带着尊重。 酒过三巡后，迎江人的豪爽和同乡情谊就体现出来了，四人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烈又和谐。 陆凡端起酒杯，对卫卫说：“敬你一杯，明天上午去教育部，下午去中医药管理局，能不能在项目和资金上得到支持，就得拜托你了！” 卫卫碰杯后一饮而尽，笑着回道：“老领导的事肯定要全力以赴，我保证把线牵好、桥搭好，不过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你们对接的成效，有时候事在人为，人情世故啥时候都少不了，该走的‘程序’得走！” 陆凡说道：“这些我明白，资源就那么多，你不争不抢肯定不会凭空落在你头上，‘空口白牙’肯定说不过去，咱知道自己的斤两！” 卫卫又说：“鸿涛给打过招呼了，面子他们肯定会给，至于给多少就看协调力度了，咱们见机行事，总之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陆凡又端起一杯酒，对达华说：“财政爷，你现在大权在握，掌管经建这一块，不得支持一把？” 达华主动碰了一下，开玩笑道：“老领导，当官不当副，我现在说了不算，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欲为之而不能！你等我再努力一把，等当了一把手就能放开膀子抡了！” 两人爽快的干了杯中酒，陆凡又敬了小俊一杯，说道：“市里正在谋划项目，到了审批阶段还请关照！” 小俊干脆的说：“请老领导放心，农林牧副渔这一块不存在任何问题！” 四个人干了五瓶后，卫卫一个劲的说“喝好就行”，陆凡只得提议散场。 送走达华和小俊后，陆凡和卫卫又聊了会对接部委事宜，卫卫在这方面是轻车熟路，提了不少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他平时没少在王鸿涛的安排下帮秦川、南岭几省跑项目。 周一早上八点，陆凡在教育部门口和副省长雷娟碰头，给她介绍卫卫，热情的寒暄过后，一行人前往部长办公室。 包括雷娟在内，大家对陆凡请来卫卫局长当“说客”很震惊，要知道厅级干部提拔的组织考察很严谨，卫卫的影响力着实不小，无论去了哪里都是座上宾！ 华原省提前预约，陈少波部长预留出来半个小时时间。 看到卫卫陪着雷娟、陆凡以及华原省教育厅厅长赵锡澳进门，陈部长的重视程度高了一分。 副省长雷娟表明来意后，陆凡用了不到十分钟，简洁明了的向陈部长汇报了南苑市教育十大民生项目，主要是提出需要教育部支持事项。 因为部长很忙，没时间听你长篇大论，该不该支持不是由汇报决定的，项目重要或者不重要也没多大关系，重要的是支持你的背景和利益。 听完汇报后，陈少波让秘书把副部长姜平请过来，安排道：“刚才听了陆凡同志的汇报，我能感受到华原省和南苑市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他们提出的十大基础教育质量提升工程，聚焦发展学生核心素养，围绕立德树人、学有所教、学有优教，全面构建育人培养体系，意义重大，我们应该给予大力支持！这项工作由你具体负责，提出支持意见。” 姜平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的，部长，我会尽快和华原省推动项目落地进行深入沟通，拿出初步的支持意见。” 接着，姜平把陆凡、卫卫和赵锡澳带到自己办公室，就项目情况进行对接，雷娟和陈少波单独进行交流。 刚进姜平办公室，卫卫就笑着说：“姜部长，陆市长是我的老领导，还请你高抬贵手，大力支持南苑的教育工作！” 姜平亲自泡茶，笑着回道：“你袁大局长‘亲临’，我敢不尽心尽力？陆市长，为了详细了解项目情况，更好的支持南苑市的教育工作，我打算去南苑调研。” 陆凡高兴地回道：“南苑一定扫榻以待，热烈欢迎姜部长检查指导工作，全力以赴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姜平又说：“其实我对南苑的学生食堂改进提升工作很感兴趣，这两天没少看你的视频，点击量都在百万以上，网民很期待，去南苑我是抱着学习的心态！” 这会，南苑市副市长马彩虹和教育局局长常智超正在各个司局处室“穿梭往来”、“交流感情”，为申报项目做基础工作。如果打点不好，项目申报的过程中能把你折腾死。 聊到九点半左右，雷娟结束了陈少波的交流，也来到姜平办公室，自然少不了一通客套。 十分钟后，卫卫和陈少波约好中午一起吃饭，众人起身告辞，耽搁领导太多时间不好，部委的副职那也是日理万机。 下午三点，陆凡跟着雷娟省长和卫卫准时来到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贾路浩负责接待，局长陪同领导下去调研了。 贾局长对南苑恢复建设“张仲景国医大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详细询问了南苑的规划和举措后，他说道：“中医药的源头活水在基层，中医药工作的重点在基层，但中医药的短板弱项也在基层。我很高兴南苑市有此雄心壮志，局长昨天特意交代我，要大力支持地方的中医药发展。 我们可以在省局共建上进行探索，局里会在中医药教育改革、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师资力量、科学研究、文化传承等方面给予给予政策和经费支持，推动‘张仲景国医大学’向一流中医药大学和一流学科的建设目标迈进，推动中医药事业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切实把中医药这一宝贵财富传承好、创新好、发展好，更好地服务国家中医药事业和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陆凡郑重表态：“请贾局长放心，在中医药管理局的重视和支持下，我们有能力、有信心、有决心把‘张仲景国医大学’建设好、发展好，把‘张仲景国医大学’打造成省局共建的‘南苑样板’！” 双方交流了将近一个小时，对共建“张仲景国医大学”进行了深层次的探讨，这也得益于鸿涛书记对这个项目的看好，顺水人情贾路浩肯定能做好。 一天下来收获很大，晚上陆凡在烤肉宛饭庄宴请了雷娟省长，对她的倾力帮助表示感谢，卫卫这个“吉祥物”像“弥勒佛”似的，全程陪同。 周二，一行人去了卫健委，感受到了浓浓的重视，主任亲自接待，对南苑的支持不遗余力，政策和资金承诺的特别爽快，因为鸿涛书记亲自打了招呼，这个单位对鸿涛书记有着深深的畏惧！ 中午，雷娟省长结束了使命，返回华原。 临行前，她特意交代陆凡，要加大对接力度，礼多人不怪！ 陆凡再次对雷娟的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并请求领导后续还要帮助南苑对接部委，毕竟省长的面子大。 雷娟笑着说：“我的作用就这么大，项目申报到了关键时候，你得请广祺书记和唐冰省长出马了！” 下午三点，陆凡在交通部门口等到了常委副省长黄崇州，一同拜访了墨宣部长。 这次的交流非常愉快，因为大家都是“自己人”，墨宣的提拔和李老息息相关。 对于南苑的交通十大项目，墨部长明确表态，会在资金上给予大力支持。 喝了个半个小时茶，二人又转战住建部。 陆凡彻底沦为了“跟班”，基本上没有存在感，但黄崇州协调力度很大，和一众领导谈笑风生，取得了他们态度上的支持。 陆凡知道跑项目不可能一蹴而就，不折腾的你“欲仙欲死”，项目和资金不可能轻易下来，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第475章 红颜祸水 忙碌了一天后，黄崇洲副省长跟着陆凡去了北总部胡同，登门拜访李老。 李老在华原省工作的时候，黄崇州只是常务副市长，李老对他有提携之恩。 故人来访，李老心情大好，专门开了一瓶“鹿血酒”招待黄崇州。 喝酒的时候，陆凡汇报了这两天对接部委的情况，感觉收获满满。 对陆凡的培养，李老不遗余力，他这两天认真研究了南苑的项目，会用自己的方式帮助陆凡。 酒过三巡，陆凡去陪老婆孩子，留下李老和黄崇州单独交流。直到晚上十点，黄崇州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上午，陆凡带着窦正阳和程浩浩返回南苑，副市长赵浩锐、马彩虹和教育局局长常智超、交通局局长胡文等人，继续留下对接项目、递交资料、疏通关系，任务非常重，这个周他们肯定是回不去。 陆凡刚进办公室一会，纪委书记方洋问询赶来，进门就说：“市长，你提醒的很及时，水务局局长马丽很可能存在问题。她上任后，我重点关注，安排专人负责，发现他和商人交往过密，几乎每天下午都在南苑宾馆接受宴请，超出了正常工作范围。根据纪委掌握的一些线索，初步可以判定，她存在搞钱权交易、以权谋私的苗头，这个女人头脑不大灵光，管理单位很任性，已经让业务副局长‘靠边站’了。” 陆凡摇了摇头说：“现在的社会诱惑太多，围绕权力的陷阱太多。面对纷繁的利益，没点头脑很容易被拿下，再加上她本来就心术不正，有不正当交往、利用职务牟利的情况很正常。方洋，现在掌握确凿的证据了吗？” 方洋回道：“暂时还没有证据，行贿受贿如果不上措施很难取证。市长，要不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陆凡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你放手为之，出了问题我担着！方洋，你和刚提拔的副书记相处的怎么样？” 方洋淡淡地说：“让他分管党建和后勤，这些工作也很重要。” 陆凡笑了笑说：“你先重新物色一名副书记，干部管理要鲜明亮出优与劣的标尺，推动‘能上能下’机制。” 聊了半个小时，方洋回了单位，陆凡安排窦正阳把水务局“坐冷板凳”的副局长叫到办公室。 窦正阳接到市长指示后，打听了好一会，才搞清楚副局长李硕中被马丽安排负责扶贫工作。 一气之下，李硕中直接请了病假，最近连单位都没去。 听到市长要召见自己，李硕中意识到机会来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朝着市政府飞奔而去。 半个小时后，李硕中怀着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市长办公室。 进门后，他调整好状态，中气十足说道：“市长好，我是市水务局副局长李硕中，请您指示！” 陆凡抬起头，看了李硕中一眼，感觉此人眼中有光，还算沉稳，便说：“坐下说！明年的水利工作项目多、任务重、责任大、要求高，找你来是想了解水务局的工作情况，侧面掌握马丽到任后的工作成效。” 李硕中稍作思考便说：“市长，本着对组织、对南苑人民负责的态度，我觉得马局长不适合担任水务局局长！水利建设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事关长远可持续发展，是生存之本、生产之要、生态之基，必须要有高度负责的精神，以更加严格的管理去实施项目。2023年，南苑中省市实施的项目超过400个，为历年之最！国家投入这么大，目的是改善南苑市的民生和水生态，决不能沦为个人牟利的工具，明明有些企业不具备实施水利项目的能力，非要把项目给他们，下一步肯定是层层转包。都去吃‘过水面’，项目质量如何保证？为此，我提出了不同意见，但遭到了马局长的全盘否定，直接调整了我的分工。” 陆凡直截了当问道：“硕中，水务局有没有围标串标暗箱操作、内外勾结大肆分肥、抱团腐败侵吞水利资金的情况？” 李硕中毫不犹豫地说：“市长，我敢保证，肯定有！” 陆凡说道：“要以事实为准绳！” “市长，我会找到证据！” 陆凡语重心长地说道：“是否勇于挑最重的担子、敢啃‘最硬的骨头’，在大是大非前是否敢于亮剑、在歪风邪气上是否坚决斗争、在困难矛盾中是否勇往直前，才是对一名干部真正的考验！组织会真正为那些在急难险重工作中真抓实干、敢于‘碰硬’、豁得出来、顶得上去的干部撑腰鼓劲，让有为者有位，为担当者担当！如果有重大发现，你和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对接。” “市长，我一定不会让组织失望！” 下午，市委常委、卧隆区委书记李源来汇报工作，表示区里率先贯彻了市政府的指示，在卧隆中学试行学生食堂改进提升工作，经过紧张的筹备，目前条件已具备，打算明天正式启动试行工作，邀请市长莅临指导。 陆凡高兴地说：“你们动作很快呀，我一定会去看看，中午去吧。李源，工作中有没有困难？” 李源回道：“市长，其实这项工作本身没难度，无非就是找一批过硬的厨师，对食品安全进行严格的把关，对就餐环境进行改进提升。难度在于利益的纠葛，毕竟一个县区的学生食堂很有‘肉头’，一些人不想放弃罢了！但只要一把手下决心，问题不难解决，无非是几个科级干部的问题，最多牵扯到分管领导。我下了死命令，又亲自盯着这项工作，他们不敢给我使幺蛾子，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得执行。谁敢使幺蛾子，说不得就要把他拿下。怕就怕有些县区的主要领导在学生食堂中插手，有些人眼皮子很浅！” 陆凡点了点头说：“只要肯下决心去做，世界上没有什么办不好的事情，办法总比困难多！民生无小事，点滴见初心，纪委已经开展了学生食堂领域的专项整治，会拿下一些人来敲山震虎。市政府已经下了决心，2023年春节开学必须全市实行学生食堂新政！” 12月15日，市长陆凡到卧隆中学调研食堂运营和供餐服务工作，并召开座谈会听取有关方面意见建议。市政府秘书长、市场监管局局长王盼以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卧隆区委书记李源、区长廖航全程陪同。 经过整改，卧隆中学的食堂操作间干净整洁，消毒柜中餐盘碗筷摆放井然有序，灶台灶具光亮如新。 陆凡走进学生餐厅、后厨烹饪间、副食仓库等场所，实地查阅资料台账，详细了解运营、食品安全责任制落实、食材采购、从业人员健康管理等方面情况。 陆凡指出，学校食品安全事关广大学生身体健康，是千家万户的牵挂。全市各级各类学校要认真落实食品安全校长负责制，严把食品采购、加工质量关口，全面推行“互联网+明厨亮灶”，严格执行市里制定的统一菜谱和价格，做到食品安全来源可追、去向可查、责任可究，确保提供营养均衡、品种丰富的餐食，切实守护好广大学生“舌尖上的安全”。 陆凡强调，市县两级教育、卫生健康和市场监管等部门要加大对校园食堂的监督力度，常态化开展飞行检查、督导检查，严厉打击违法违规行为，形成“横到边、纵到底、全覆盖”的监管格局，坚决筑牢校园食品安全防线。严格推行校长共餐、家长陪餐制度，定期组织对供餐质量进行评议，让广大学生享受安全优质的餐食服务，为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强保障。 中午开放后，陆凡在食堂与师生一起共进午餐，现场了解菜品质量和学生用餐感受。 结束用餐后，市长陆凡再次对全市食堂改进提升工作做出重要指示：1、工作人员进场需要严格消毒；2、蔬菜确保新鲜，清洗彻底；3、肉类严格把关，全程可追溯，保证肉质的新鲜可口；4、烹制时少油少盐，均衡营养；所有的饭菜做好后，校长、家长代表和厨房负责人亲自试菜，确保食物的安全、质量和口味；5、严格落实早中午3元、8元、4元的用餐标准；6、食堂监控必须连接到家长代表；7、县区政府为第一责任人，对食品安全事故“零容忍”；8、全市各学校必须在本学期完成筹备工作，春节开学后全市启动学生食堂新政，市政府要进行专项督导，对落实不到位的县区和学校要严肃追责！ 市长的八项指示迅速传达到各县区，吹响了全市学生食堂改进提升工作的“冲锋号”，让广大家长期待不已，大家都期待着这场改革能够顺利推进，让自家孩子享受到优质的校园餐饮服务。 第476章 年末冲刺! 12月17日，副市长赵浩锐、马彩虹和几个局长返回南苑，向市长陆凡汇报了项目对接情况，基本上是形势一片大好。 陆凡指示他们，全国各地对项目和资金都盯得很紧，机遇稍纵即逝，必须拿出拼抢意识，主动汇报工作、加强联系，最大限度、最大幅度争取将南苑的项目列入国家、省盘子，争取更多的资金支持，为全市稳增长打下坚实基础。同时，要高标准、严要求把申报材料等基础工作做实做细，把各项工作尽量往前赶，提高争取项目资金的成功率。 陆凡强调，分管领导要亲自出马，带着部门负责人和上级对口单位“打持久战”，加大争跑力度。尤其是省厅，他们能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一定要牢牢地缠住他们，脸皮厚才能吃个够！ 12月20日，南阳市政府召开冲刺年度目标任务推进会，市政府党组成员出席，各县区和涉及省考指标部门主要负责人参加，会议还邀请了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市纪委书记方洋、政法委书记杨嘉健、宣传部部长李沐慈。 会议听取了各县市重点项目建设情况，通报了全市经济运行情况，安排部署年末冲刺工作。 会上，常务副市长逐一给各县区、各部门下达了考核指标底线，要求各单位必须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市长陆凡指出，今年的工作只剩一个月，是决战决胜全年目标任务的关键时刻，全市上下要树立以实绩论英雄的理念，凝心聚力，全力冲刺，围绕进入全省前三的目标不变、导向不变、力度不减，全力拼抢四季度，确保全年红。 陆凡强调，各县区、各部门要找准问题、补齐短板、迎头赶上；紧盯经济指标，逐项梳理分析，确保目标任务完成。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攻坚克难、善作善成，为加快高水平建设省域副中心城市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陆凡特别强调，投资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今天的投资就是明天的发展。大家在项目谋划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但还存在项目储备结构不合理、大项目数量少、县区间不平衡、前期工作薄弱等问题。下一步，全市上下必须切实加强项目谋划和储备，为南苑转型发展和蓄势崛起奠定坚实基础。 各县、各部门要充分发挥工作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开动脑筋、开足马力、集思广益，精心谋划项目、积极引进资金、破解发展瓶颈，以项目谋划工作的新突破促进南苑经济发展的赶追赶超越。在项目的谋划上要紧盯上级政策导向，充分挖掘自身优势，高起点谋划项目、高质量包装项目，争取让更多的项目进入中、省项目盘子。 此外，要牢固树立“大招商促进大发展”的理念，有针对性地组织、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强化专业招商、集群招商、以商招商，持续招大引强。要深入谋划储备一批支撑、辐射、带动作用强的基础设施和主导产业项目，采取“走出去、引进来”的方式，加大招商引资力度。 最后，陆凡严肃地说：“我给你们十天时间去高质量谋划项目，1月4日到1月15日，各县区书记、县长，各市直部门一把手，亲自到我办公室汇报本县区、本部门项目谋划情况。我要给你们打分，作为提拔、调整干部的重要依据。对不作为、慢作为、不执行市政府工作指示、决定、命令的干部，绝对不能听之任之，市政府会建议市委、市纪委以引咎辞职、责令辞职等方式进行问责！” 市长的话让与会人员唏嘘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谋划项目竟然关系到了自己的“乌纱帽”！不满的同时又不得不慎重对待，谁也不敢去以身试法！ 会后，陆凡又把各位副市长叫到办公室开小会，还是围绕各项经济指标在全省的排名。 等人到齐后，陆凡说道：“我跟发改委大概预估了一下，今年咱们南苑的gdp能冲到4600亿，跟第二名洛郡市还差1000亿，差距稍微能拉近一点。但我们的增速比洛郡市高，考核考的是增加值和增速，我们还是有希望冲到第二名，甚至是第一名！这就需要在软指标上下功夫，比如党建、意识形态、营商环境等方面，这些分数是谁用的功大，谁的分就高。你们就分管工作搞几个亮点出来，去跟省里要分数、要名次，跑的慢必然就会落后，其他市可不会等你，这也是无奈之举！” 常务副市长王弘说道：“市长的指示我们坚决贯彻落实，这也是老生常谈了，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 等其他副市长表过态后，陆凡说道：“我刚才会上讲的重点项目谋划，你们要作为当前头等大事抓，要亲自参与、亲自指导分管领域的项目谋划，为明年gdp赶超洛郡市打下坚实的基础。彩虹市长回来了，但教育十大项目不能落下，还有持续加大对接力度，另外，你务必把学生食堂改进提升工作牢牢抓在手中，这个寒假务必筹备到位，这是我给全市人民做出的庄严承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失信于民！” 马彩虹回道：“请市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工作后，陆凡把常委副市长赵浩锐单独留下，交代了水务局局长马丽的问题，让他时刻紧盯，有问题随时汇报。 12月23日，进入腊月，市长陆凡带着政府的亲切关怀和新春祝福，来到社县袁庄村走访慰问保贫困户，给他们送去节日的问候。 陆凡先后来到贫困户家中，给他们送去慰问品、慰问金和春联、福字，坐在炕上与村民拉家常，给他们拜早年，询问他们家庭收入和生产生活情况。 镇党委书记汇报，袁庄村旧貌换新颜，新建村文化广场、村屯公路，完成安全饮水工程，贫困户医疗有了保障。光伏电站、肉鸡养殖等扶贫产业项目让贫困户持续增收，生活质量和精神面貌得到极大改观。 但在慰问贫困户李树忠出了意外，让社县的领导颜面无存、惶恐不安！ 当工作人员把米面油抬进李树忠家后，这个贫困户不知为何满脸的怒气，开口就是脏话，并把所有的慰问统统扔了出去！ 还冲着陆凡喊：“你们不是要照相吗？来，我陪你们照，东西老子不稀罕！都是些什么玩意！政府养你们这些吃干饭不干人事的东西！” 看到这个场面，县委书记顾语吓傻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慰问工作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这可是市长呀，这群天杀的！ 看到顾书记如同刀子般的眼神，镇党委书记彻底慌了，赶紧让干部把李树忠带走，并急忙给市长解释。 但陆凡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贫困户面前，态度诚恳地说道：“我是南苑市市长陆凡，你是不是扶贫政策没有落实到位？或者是政策落实中存在不公平现象？” 听到眼前人竟然是市长，李树忠满脸不忿的表情消失了，转而变得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市长，我不是骂你，我还以为你是县里的领导。我听别人说过，说你是个好市长！哎，县里纯粹不公平，贫困户的保障房一部分在县里、一部分在镇上，你说谁不想要县里的房子？不就是我没关系、没门路？不跑不送不会巴结人？就给我分了镇上的房子。 市长，你说我要那玩意干啥？镇上的保障房离镇上还那么远，我住在那干嘛？从这个村搬到那个村？种地都不方便，费用还大！扶贫几年了，领导和干部就会唱高调，我那个包扶干部天天让我算账，年年让我增加收入，可他们连屁事都不干，我难道能凭空增加收入？我就算再穷，也不缺这点米面油，我不担这个名！还有，我得房子被鉴定为危房，但根本没列入危房改造计划，不给我补钱，他们就是故意刁难！我老婆的低保、残疾人补贴到现在还没有落实！” 李树忠越说越激动，把这两年的牢骚全部发泄出来。 社县的领导们尴尬的站在一旁，内心惶恐不安！ 听完李树忠的牢骚，陆凡说道：“这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呀，我先向你道歉，存在的问题政府一定会整改，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接着，陆凡面色不善地看着社县县委书记顾语，沉声说道：“扶贫项目是群众脱贫的盼头、致富的希望。扶贫资金是脱贫致富的有效助力，是群众过上好日子的有力保障。脱贫攻坚是重大的政治任务，更是真正的德政工程、民心工程！市委、市政府会严肃查处落实脱贫决策不坚决、不到位，干部不担当、不作为，工作敷衍应付、走过场等失职失责行为！” 说完，陆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袁庄村，留下一众社县的领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第477章 陆凡的疑惑 回到市里，陆凡直接去了市委，向王海洋书记汇报扶贫领域的乱象。 叙述了贫困户扔慰问品后，陆凡感叹道：“书记，不得不说，扶贫工作中确实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现象，从根源上来说就是功利主义、实用主义作祟，本质是权力观扭曲、政绩观错位、责任心缺失。我建议要针对存在问题，开展一个专项治理行动，严肃追责问责，强化监督执纪，要以零容忍的态度坚决查处失职渎职和违法违纪行为！” 王海洋想了想，说道：“这成何体统！顾语和白云鹏是干什么吃的？扶贫工作确实存在一些乱象，该好好治理一下了。陆凡，这项工作由市政府具体负责，你安排部署吧。我的意见是，凡是对扶贫款动脑筋、伸黑手的，凡是作风不实、失职渎职的，都要从严处理。” 陆凡很想强调一点，作风建设是党委的主责！就算快退了，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吧？哎，算了！你不管我管！ 陆凡回道：“好的，书记，可能需要纪委配合。” “你看着安排，陆凡，我再有几个月就要退下来了，南苑迟早要交给你。我最近精力下降的很厉害，眼睛也花的不行了，小毛病缠身，经常要去医院，市里的大凡小事你多操点心，该做主的就做主，不用跟我商量，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陆凡说道：“书记，我跑跑腿没问题，但很多事情需要你掌舵。” 从市委书记，陆凡总感觉不对劲。人对权力的迷恋是天生的，正常情况下，越临近退休越迷恋手中的权利，最喜欢刷存在感。但王海洋一反常态，难道真的心灰意冷了？亦或是别有所图？ 纪委在暗中调查王海洋，再结合他反常的举动，陆凡不由的开始警惕，这老家伙不会想跑吧？ 陆凡的猜测是正确的，王海洋确实打算过年那天采取行动。 下班后，王海洋给水务局局长马丽打了电话，约她去酒店共赴云雨，打算给马丽最后一次机会。毕竟有近十年的感情，王海洋深知，没有自己的照应，马丽迟早要进去。 马上快退休的糟老头子，马丽不情不愿的来到酒店，坦诚相对后浑身难受。 精神上满足后，王海洋搂着老情人，说道：“马丽，我马上要退休了，准备去国外养老，你愿不愿跟我一起去？生活上你无需考虑。” 马上刚刚品味到了权力的滋味，岂能甘心跟着糟老头子守活寡？但她嘴上却说：“书记，现在交通方便了，哪天你想我了，我立刻飞到你身边。人家才刚过四十岁，总不能年轻轻的退休吧？那样无聊死了。等我再工作几年，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王海洋算彻底明白了马丽的态度，人各有志，不强求，但还是善意地提醒道：“马丽，你在南苑是众目睽睽的关注对象，若不注意自己的言行，就会招来别人的嫉妒，引来飞来横祸，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须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对你来说，当职能局局长未必是件好事！” 马丽马上警惕起来，问道：“书记，是不是有人胡乱给我造谣？” 王海洋问道：“打铁还需自身硬！陆凡身份特殊，他来南苑志向远大、雄心勃勃，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想想，你这段时间的行为被他知道后，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据我所知，他已经盯上你了！” “啊？”马丽彻底慌了，拉住王海洋的胳膊央求道：“书记，陆凡真的盯上我了？那我该怎么办？要不我给他送钱？” “你能送多少？你觉得他会在乎钱？别幼稚了，他在乎的是前程，这样的人会极其珍惜羽毛，在经济方面会万分谨慎，此路不通。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让你跟我走是为你好，我不希望看到你出意外！” “书记，你让我考虑一下。” 第二天上午，陆凡把纪委书记方洋、常务副市长王弘和副市长朱鑫岚请到办公室，商议扶贫领域腐败专项整治行动。 昨天市长看望贫困户的事已经传遍了全市，王弘说道：“必须要好好整治一下，尤其是社县，其他工作也拖拖拉拉，问题最多。我建议，以零容忍的态度查处扶贫领域违纪违法行为，框住‘任性的权力’。对全市扶贫领域巡查、审计全覆盖，促进脱贫政策落到实处，对延压滞留、贪污侵占、截留挪用、骗用套取扶贫资金、优亲厚友等方面问题重点查处、问责。” 陆凡看着朱鑫岚，说道：“鑫岚，你前两个月开始分管扶贫工作，说说你的看法。” 朱鑫岚捋了下思路，说道：“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扶贫领域确实存在很严重的腐败问题和作风问题，比如‘算账脱贫’、‘数字脱贫’、帮扶措施敷衍了事、退出不精准、资金安排混乱、上下其手、垒大户、堆盆景、搞形象工程等，导致民怨沸腾，我觉得是时候向扶贫领域腐败问题‘亮剑’了，促使在脱贫攻坚工作时刻紧绷思想上的弦。” 陆凡对方洋说道：“这件事我跟海洋书记汇报过了，由市政府牵头，纪委配合，开展一次专项整治行动。着重围绕资金使用、政策落实的公平性，瞪大眼睛、拉长耳朵，深入查找扶贫领域存在的腐败和作风问题，一个线索一个线索查，一个领域一个领域查，严肃查处违纪违法行为。实行严查快处，对于构成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进一步查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方洋面露难色，说道：“市长，干工作没问题，但市纪委现在人手奇缺呀！学生食堂领域腐败问题专项行动刚启动，同时还进行金融、烟草、医药、粮食购销、统计领域的专项治理，这是今年上面定下的‘硬任务’，省纪委还分配了任务指标。市长，真不是我推诿扯皮，再刨除办案人员，市纪委现在抽不出五个人。要么就市纪委牵头，各县区纪委交叉检查，但我担心达不到预期效果。” 陆凡点了点头说：“就算再给你配100人，你们还是人手不够，足可说明反腐形势的严峻性。这样吧，你从各县区抽调一些精兵强将，我再从市审计局、市政府督查室、市政法委、法检两院抽调一批人，配合你开展专项治理行动。人我给你配齐，要求我也要提，100个指标，必须完成！” 这一百个编制空出来，陆凡打算集中起来，用作他途。 谈完工作后，其他人离去，方洋留了下来，沉声说道：“市长，我动用了一些手段，查到了马丽贪污受贿的一些线索。” 陆凡问道：“证据链完善吗？” 方洋摇了摇头说：“目前还处于调查阶段，有些问题必须立案调查才能核实。” 陆凡指示道：“那就继续深入调查，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 方洋继续说：“关于学生食堂专项治理，目前也有一些线索，6个县区教育局局长、21个校长存在问题，但有些人只涉及几万、十几万，多的五六十万，都属于小官小贪。市长，这种情况怎么办？” 陆凡沉思片刻，说道：“大官大贪，小官小贪，那不就是无官不谈？‘小官小贪’往往发生在民生领域，看似是小职位、小部门，却成了侵害人民群众利益的‘害群之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腐败再小，都反映出监督的严重缺位，如果没有人劝阻、不及时制止，‘小官小贪’就可能变成‘小官巨贪’！只有真正让惨痛教训入耳、入脑、入心，建立反腐长效机制，我们才能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环境，更好地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严格按照党纪政规、法律法规办，该查就查，该判就判！” “好的，市长，我按照你的指示办！有情况我随时来市政府汇报。” 方洋走后，陆凡让秘书程浩浩把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田轩叫到办公室谈工作。 二十分钟后，田轩来到市长办公室，问道：“市长，有什么指示？” 陆凡抬起头说：“来了，坐下说，我想了解一下，咱们南苑有没有黑社会组织？” 这个问题不好答，如果说有，那就是自己工作没做到位，明知有又不管，包庇纵容吗？如果说没有，那就是欺骗领导，市长了解情况不会只有一个渠道，以后更尴尬。再者，市长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要知道，现在市里的领导都有个共识，市长能力不凡，风头正盛，大概率会接班市委书记，田轩当然不想因为工作得罪未来的市委书记。 想了想，田轩面色凝重地说道：“咱们南苑近千万的人口，社会难免会有一些阴暗面。公安队伍警力有限，没有完全把那些乱象根治掉。市长，我要向你承认错误，我们的工作没有完全做到位！” 第478章 重点项目谋划 陆凡说道：“扫黑除恶事关南苑长治久安，事关人心向背，朗朗乾坤，不容黑恶势力有任何藏身之地。 田轩，现在信息网络、交通运输、工程建设、赌博放贷、市场流通和文化旅游六大行业领域是滋生黑恶势力的土壤，市公安局要切实扛起扫黑除恶重大政治责任，加强线索摸排，以‘时时放心不下’的责任感，来一场剑指黑恶势力的‘大扫除’，深入打伞破网，以雷霆万钧的手段依法惩处故意伤害、聚众斗殴、寻衅滋事、强迫交易等违法犯罪行为，确保有黑必扫、除恶务尽。 2023年市政府目标之一就是创建‘平安南苑’，专项行动要搞得轰轰烈烈、声势浩大，务必打出声威、打出平安、打出人民群众的安全感！” 田轩立即回道：“公安局严格落实市长的指示，立即安排部署专项行动，严密整治措施，加强线索摸排研判，强化案件侦查打击，推进惩腐打伞，加快黑财处置，营造浓厚氛围，坚决铲除黑恶势力滋生土壤。” 借工作试探了田轩的态度，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观察，陆凡初步确定此人可用，于是便说：“田轩，有项重要的工作想交给你办理，但需要严守组织纪律、坚持党性原则！” 田轩毫不犹豫地说：“请市长下命令，公安局一定以舍我其谁的信心、决心、雄心攻坚克难、善作善成，圆满完成市长交办的任务！”他意识到市长可能要交办私事了，是靠拢的大好机会。干好十件公事，都不如帮领导干一件私事、坏事！ 陆凡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田轩，眼中的锐利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声音低沉而有力：“关注一下海洋书记最近的行程安排，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外出的打算！” 听到这话，田轩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强忍着探明真相的冲动，顷刻间做出了决定，坚定地说：“好的，市长，保证完成任务！” 田轩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一个道理，眼，只有装瞎才不流泪，嘴，只有装哑才不惹祸，人，只有糊涂才会无事。有时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既然决定“上船”，就要破釜沉舟，田轩说道：“市长，海洋书记和副省长、公安厅长张允恒相交莫逆，还在一起搭过班子！” 这倒是个新情况，陆凡点了点头说：“一定要注意保密、隐蔽，把事情交给可靠的人做。” “好的，市长，我知道分寸，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副市长马彩虹进来汇报工作，为配合实施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改善学校就餐条件和配备必要的餐饮设施，财政部下达给华原省专项资金15亿元，省上拿出5亿元配套，近期会分配资金。 陆凡合计了下，华原省供18个县，平均分配也有近一亿，但南苑是人口大市，肯定要多争取些，于是便说：“彩虹，你先打头阵，去省里探探雷省长的口风，全力争取一下，咱们的目标是要拿到2个亿，下周我再陪你拜访一次雷省长。” 马彩虹微笑着说：“两个亿任务有点重，明天早上我就去省城，全力以赴吧！” 下班后，南县县委书记沈友青在门口候着，请市长吃饭。 想干一番事业需要同志们的支持，需要培养一批干部，吃吃饭、喝喝酒，多交流交流也是好事，能凝聚人心，陆凡不介意下班后和大家打成一片，他偶尔也会和副市长、县委书记们打打麻将。 1月4日—7日，市政府开始安排各县区汇报项目谋划，陆凡和各分管副市长、发改委主任上午两个县区、下午两个县区，县（区）长汇报，县（区）委书记补充。 4日上午，第一个汇报的是卧龙区，制定的目标是固定资产投资增长20%以上，工业投资增长25%左右，力争全年签约落地亿元以上项目100个以上，围绕中心城区“一河九园九片区”布局，谋划165亿城市建设十大工程，120亿元的城区环境综合提升项目，60亿元超电项目，30亿元的艾草产业园，农村改厕、陡沟移民避险解困、断头路等，谋划重点项目175个，实施省市重点项目72个，总投资1600亿元左右。 市长陆凡点评，卧龙区作为城区，要不断优化营商环境，有力拉动投资，强力推进重点项目，扛起全市经济发展大旗。 第二个是南县，谋划实施65个省市重大项目，年度计划投资165亿元；谋划本级项目85个，计划投资125亿元。 陆凡强调，谋划项目要紧盯政策投资方向，尤其是本级项目的谋划，原则上必须有上级配套资金。 下午，邓洲市和高新区汇报，其中邓洲市谋划项目96个、年度计划投资205亿元；高新区谋划项目65个，年度计划投资130亿元。 整整一天，市政府的领导们审议了四个县区的项目谋划，总体上比较满意。 第二天是宛城区、镇平县、内乡县、析川县，其中宛城区谋划项目235个，其中亿元以上项目175个，计划投资1450亿元左右；镇平县谋划项目65个，计划投资180亿元；内乡县谋划项目68个，计划投资145亿元；淅川县谋划项目68个、年度计划投资192亿元。 陆凡今天总体上不甚满意，分别对这四个县区提了要求，尤其是计划投资不足200亿元的县，要求他们加大项目谋划力度，一周后单独给自己汇报。 第三天是新野县、唐县、桐县、方城县，表现是中规中矩，陆凡提了同样的要求，现在的谋划力度过不了关。 第四天上午是西葭县和社县，陆凡特意把这两个县留到最后。 听到西葭县县长汇报到谋划项目42个时，陆凡当即打断，说道：“截止目前，你是我听到谋划项目最差的一个县区，跟去年相比是止步不前、寸步不移，这就是你们执行市政府工作指示、决定、命令的态度？重新谋划，一周后单独给我汇报！” 轮到社县，县长白云鹏一个人进来，先说道：“市长，各位领导，省人社厅今天到我们县调研。” 陆凡严肃地说道：“知道了，你直奔主题，汇报你们县项目谋划情况。” 到现在，所有汇报工作的都是书记县长齐上阵，陆凡也想趁此机会了解县区党政领导的工作能力，只有社县县委书记没来，还没有亲自跟市长请假。如果是副厅级以上的领导来南苑调研，市政府要安排领导陪同，那就说明省人社厅的调研组级别不够，用得着县委书记亲自陪同？ 白云鹏放开文件汇报道：“经过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我县共谋划项目45个，计划投资96亿元…” 陆凡当即打断，问道：“今年你们实施了多少个项目？投资金额是多少？” 这个问题显然把白云鹏问懵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正在努力回忆相关数据。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市长，今年我县共谋划了项目68个，投资在125亿元左右。” 陆凡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不满之色。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声斥责道：“你是张嘴就来、随口胡诌啊！来，我告诉你，社县今年实施省市重点项目27个，本级投资项目53个，共80个，截止目前总投资153.45亿元。你作为一名县长，居然对县里的重点项目和固定资产投资一无所知，你就是这样发展经济？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你这是渎职！” 白云鹏低着头，不敢直视陆凡的目光。 好歹是县长，陆凡给他留了几分薄面，说道：“对待工作、对待群众要用心用情，坚决杜绝不作为、乱作为、慢作为、假作为，一个周后，你单独给我汇报社县项目谋划工作！” 县区的项目谋划结束，下午，陆凡和各位副市长处理手头上要紧的工作，没有继续听汇报。 1月8日开始，市政府利用一周的时间，集中听取市直各部门项目谋划，36个政府工作部门、13个党委机构（市委办除外），一一汇报了了本单位项目谋划情况。 陆凡和分管副市长对49个部门的项目谋划情况逐一点评，对12个部门的不作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1月15日下午，市政府召开2023年政策性资金项目谋划争取会议，研究政策、抢抓机遇，全力以赴谋划项目，争取更多资金支持，为拼经济搞建设提供坚实支撑。 常务副市长对各县区、各部门的项目谋划情况进行了通报，并就下一步工作进行安排部署。 市长陆凡在讲话中要求，各县区、各部门要勇于担当，明确任务目标，抢抓政策机遇，增强资金争取主动性，加大争取力度，为南苑经济发展提供坚实保障；各职能部门要吃透政策、站位全局、聚焦短板，积极对上沟通衔接，高效推进落实好项目的谋划、储备和发行等各项工作。 陆凡强调，市政府要建立专班制度，成立要素保障专班。定期听取各项目推进难题，确保问题及时得以解决，为项目顺利推进创造良好条件；要坚持月通报制度，对重点项目工作进行实绩“亮晒”，作为提拔使用干部的重要依据。 第479章 拿下马丽 这次市政府集中审议各县区、各市直部门的项目谋划，在全市范围内引起了广泛轰动，让很多领导意识到，躺平是要“挨板子”的，市长现在的批评很可能就意味着下一步的调整！ 同时，也调动了南苑领导干部工作的积极性、主动性，经过大家的积极谋划，市发改委征集到重大项目1285个，总投资1.25万亿，年度计划投资7586亿元，涵盖创新驱动能力提升、新型基础设施、新型城镇化、重大基础设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生态环保、民生和社会事业等七大领域。 陆凡很清楚谋划和实施是两个概念，但你连想都做不到，何谈付诸实践？下一步，市政府要拿出硬举措，坚持目标倒逼、工作倒逼、时间倒逼、结果倒逼，督促各县区、各部门把谋划的项目落实到位，为南苑项目建设和经济增长奠定坚实的基础。 1月16日，省教育厅、省财政厅“改善学校就餐条件”专项资金分配文件下发，经过马彩虹全力以赴争取，南苑市拿到了1.8亿的专项资金。 陆凡第一时间召开了专题会议，分管副市长、各县区和市纪委、审计局、财政局、教育局负责人参加。 按照分管副市长马彩虹的意见，市财政又拿出5000万配套资金，将2.3亿专项资金分配给2区12县。 会上，副市长马彩虹对全市的学生食堂改进提升工作做了具体安排，提出了相关要求。 市长陆凡在讲话中表示，学校的食堂伙食质量关系到师生的身体健康和学习质量，也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学生的饭菜质量越来越受到家长以及社会的关注。这个寒假各县区要全面完成学生食堂的改进提升工作，收假后全市所有的学校要严格执行《南苑市学生食堂管理办法》。 陆凡指示，由市教育局牵头，联合市纪委、市场监管局、审计局，对全市所有的学校食堂进行定期检查和飞行检查，对食堂财务收支进行定期审计，确保各县区学校食堂规范运营和食品安全。要定期开展满意度测评等，与家长、社会共同对食堂检查、评议。同时，要通过智慧平台，管控各学校食堂成本、食材质量及采购价格、饭菜制作情况，接受家长、社会监督，办学生吃好、家长放心满意的食堂。 1月17日，市纪委书记方洋来汇报工作，表示已经掌握了市水务局局长马丽部分贪污受贿的证据，涉及金额二百多万。 留置正处级干部，需要市委的批准，王海洋那一关肯定过不去。如果市纪委有行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毕竟王海洋在南苑担任主要领导将近十年，关系网不容小觑。 但事情紧急，陆凡拨通了省纪委副书记邓国强的电话，接通后说道：“国强，我想让你帮个忙。” 邓国强笑道：“你个大市长，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先指示吧！” 陆凡说道：“我想让对我们市水务局局长采取措施，核实一些线索。” 邓国强想了想，回道：“正处级，越级调查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是采取留置措施，得提交纪委常委会。陆凡，你是想瞒着王海洋吧？” 陆凡也不隐瞒，说道：“可能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国强，我知道这事不符合程序，可能会让你承担一定的风险……” “打住，问题不大，领导干部有义务配合纪委的调查，只是核实线索而已，又不是留置？我这个副书记有这个权利，你说吧，什么时候动？” “越快越好！” “行，我安排文龙去吧，他办案是把好手，到了南苑他听你指挥！” “国强，感谢！” “咱们之间何必言谢？有问题咱们随时沟通。” 挂了电话，陆凡对方洋说：“把关于马丽的材料整理好，省纪委监察室主任杜文龙估计很快就到，你亲自配合他的工作，切记，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好的，市长，我一定谨慎从事！”方洋再次见识到陆凡的能量，能一个电话指挥省纪委管案件的副书记，可不是一个普通市长能办到的。 下午两点，杜文龙赶到南苑市，找了家位置不显眼的酒店，拨通了陆凡的电话，说道：“凡哥，我到了，怎么干？你安排！” 陆凡说道：“文龙，辛苦了！立即对市水务局局长马丽采取措施，一定要注意保密措施，我安排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配合你。把人控制住后，深挖她腐败行为以及和王海洋的关系，我怀疑王海洋有出走的打算。” 杜文龙马上意会，说道：“凡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撬开马丽的嘴。” 下午三点，水务局局长马丽接到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的电话，热情地说：“秘书长，有何指示？” 窦正阳客气地说：“马局，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工程的，想让你关照一下！” 马丽笑道：“秘书长吩咐，我自然无二话，肯定要全力以赴！” “马局，我在三元大酒店开了间房，你现在有空过来当面聊聊吗？市长待会也会过来。” 听到这话，马丽感觉机会来了，马上回道：“秘书长稍等，我半个小时到！” “行，房间在8001，我恭候马局大驾！” 马丽用最快的速度补了下妆，仔细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充满自信和骄傲。尽管已经年过四十，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然五官精致、风韵犹存，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韵味。 马丽深知自己的优势所在，她相信自己拥有的经验是那些年轻女孩无可比拟的。她坚信，只要给自己一次机会，就一定能“拿下”陆凡，让他彻底陷入自己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别人能给的我能给，别人给不了的我也能给”，马丽她坚信，世界上没有不吃腥的猫，只要投其所好，一定能够得到市长的青睐！ 半个小时后，马丽匆匆赶到三元大酒店，敲响了8001的房间。 窦正阳打开门后，把马丽请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并介绍道：“马局长，这位是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杜文龙，这两位是省纪委的干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请你配合省纪委核实一些问题！” 听到窦正阳的话，马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啊？什么……你们……怎么会是这样？我……我不知道你们要核实什么问题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仿佛整个人都被吓得失去了理智。她完全没有想到，省纪委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原本满心欢喜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如临深渊的恐惧！ 窦正阳起身对杜文龙说：“杜主任，我的任务完成，不打扰你们办案了！”说完他直接从房间离去。 独自面对省纪委监察室主任，马丽更加恐惧不安，虽然她是正处级干部，但根本没经过什么历练，对纪委只有深深的惧意。 杜文龙不理她，就坐在沙发上看资料，房间内一片死寂。 半个小时后，杜文龙抬起头，低沉地说道：“马丽，这是你部分贪污腐败、收受贿赂的证据，自己先看看吧！” 工作人员把材料递给马丽后，她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当看到第一页，马丽就崩溃了，因为材料上都是她做过的事。 不一会，房间里传来敲门声，工作人员起身开门。 让马丽意想不到的是，来人竟然是她的副局长李硕中！ 李硕中把一叠材料递给杜文龙，说道：“杜主任，这是我调查到的一些线索，希望能对办案有所帮助。” 杜文龙起身接过材料，说道：“好的，这样一来证据链基本上成熟了，感谢！” “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临走时，李硕中很有深意的看了马丽一眼。 不一会，杜文龙一脸严肃地看着马丽，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关于你违法违纪的行为，有什么补充的吗？组织纪律你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试图与组织对抗！” 马丽此刻内心一片混乱，完全不知所措。她从未想到自己会经历如此阵仗，这可是省纪委呀！ 杜文龙继续说：“马丽，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目标不是你，希望你不要成为别人的‘替罪羊’！”他的目光锐利而坚定，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们、你们是调查王海洋书记？”马丽惊恐地问道！ “主动交代问题，上交违纪所得，纪委可以酌情处理你。如果你避重就轻、瞒天过海，企图蒙混过关，那无异于掩耳盗铃，最终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话告诉你吧，王海洋的问题很严重，对他的调查已经全面展开，你甘愿当他的炮灰吗？” 陆文龙办了很多案子，经验非常丰富，他感觉拿下眼前这个女人易如反掌！ 第480章 王海洋走了! 1月18日，市长陆凡在副市长马彩虹、市教育局局长常智超的陪同下，到卧隆区第二中学检查食堂改造项目施工进度情况。 改造工程正在紧张有序进行之中，陆凡在食堂施工现场进行仔细检查，详细询问了施工进度和质量保障等方面的情况。要求卧隆区委、区政府要高度重视施工安全和质量，注重改造后的食堂功能布局，为学生提供更加舒适、方便、安全的用餐环境。严格按照施工计划和标准进行作业，确保工程顺利完成。 卧隆区委书记李源表态，春节假期结束，卧隆区会严格落实市政府的决策部署，按照新的管理办法保障好全区学生的饮食安全。 接着，陆凡先后到农产品批发市场等处，就春节期间食品安全、市场供应和市场监管工作进行检查。 在随后召开的座谈会上，陆凡指出，各级各相关部门要结合节日消费特点，强化应急管理，紧盯关键环节，采取得力措施，切实做到食品安全监管再强化、市场监管再提升、市场供应再完善。齐抓共管、各尽其责，切实保障节日市场正常有序运转、食品安全监督有效，确保全市人民度过一个祥和、欢乐、安定的春节。 下午回到办公室，陆凡正在批阅文件，杜文龙打来电话，说道：“凡哥，马丽已经被我‘拿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有个重要情况我要给你汇报一下，据马丽交待，王海洋应该要跑，具体时间不确定。” “文龙，辛苦了！继续深挖！” 挂了电话，陆凡亲自给市公安局局长田轩打电话，让他立即来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田轩匆匆赶来。 刚进门，陆凡开门见山问道：“王海洋有没有异常举动？据可靠消息，他要‘溜’！” 田轩连忙回答道：“市长，我安排市刑警队队长和办公室主任亲自盯着，暂时没发现异常情况。” 陆凡沉思片刻，严肃地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一定要密切监视，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措施，确保目标24小时不离开视线。另外，要在火车站、飞机场要提前布控。田轩，领导干部要经得起组织的考验，不能出现任何疏漏！” 田轩目光坚定地回道：“请市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保证完成任务！” 田轩走后，陆凡认真思考该如何处理此事。按级别、按程序，自己管这事属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处理不好还惹人非议，好像自己急不可耐的要当市委书记。如果不管，可能会让南苑造成重大损失，一个多年的市委书记放开胆量“捞”，很可能贪腐的资金会是天文数字，南苑发展需要钱呀，决不能让这笔巨款流失！ 这事该给谁汇报呢？郝广祺书记？还是唐冰省长？不知道为何，二者之间陆凡更愿意信任唐冰省长。 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陆凡还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李老，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李老见多识广，一定能给出最恰当的处理意见。 电话接通后，陆凡说道：“爷爷，没打扰您休息吧？” 李老微笑着说道：“上了年纪觉少，小凡，是不是遇到不好处理的事了？” “是的，我发现南苑市委书记王海洋有外逃的倾向，并且从他情妇处已经证实，但现在还确定不了具体时间。爷爷，我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这事本不该我这个市长操心！” 李老语重心长地说：“担当是一种责任、一种境界、一种精神，是‘无须扬鞭自奋蹄’的品质。 你是南苑市长，就要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面对非常之事，拿出非常之举，勇担非常之责。 小凡，这件事我建议你向鸿涛书记汇报，他会给你具体的指示，从而也能显示出你的责任心和担当，或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关键时刻能不能抗住、困难面前能不能挺住、机遇面前能不能抓住，将决定你未来能走多远！” 陆凡由衷地说：“感谢爷爷指点！还有，这件事不会对您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李老笑着说：“我在南阳工作的时候，王海洋只是个县长。干部参差不齐也是常有的，这方面你不用多虑。王海洋被拿下后，你要担任市委书记，当务之急是把南阳发展好，那是你的立身之本、成事之基！” 挂了电话，陆凡斟酌了会措辞，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 十几秒后，威严又亲切地声音传了过来：“陆凡，有急事吗？” 陆凡忙说：“书记，打扰您休息了，有个紧急情况我想跟您汇报！” “嗯，你说。” “书记，南苑市水务局局长马丽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由于她和市委书记王海洋有不正当关系，所以我向省纪委求助，对马丽采取了措施。今天马丽交代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王海洋近日可能要出国。” 沉默了几秒后，王鸿涛问道：“这个情况你有没有给华原省委、省政府汇报？” 陆凡回道：“书记，暂时还没汇报，毕竟王海洋是市委书记，我这么做不合规矩。但事情紧急，如果不及时处理，南苑市很可能遭受巨大损失，无奈之下我只能给您汇报！” 王鸿涛严肃地说：“猛捞一笔，逃之夭夭，决不能让他的如意算盘得逞！陆凡，你做的没错，反腐斗争就是要有足够的警惕性，做到见微知着、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从现在开始，你要对王海洋实行严密的监控，务必要掌握他的行动轨迹。” 陆凡补充道：“书记，您的指示我一定执行到位！还有个情况，王海洋和省公安厅厅长张允恒是同学，两人相交莫逆。” “嗯，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有情况我们及时沟通。” 1月19日，南苑市纪委发布公告，经审查和监察调查，市教育局副局长刘豪杰、五中校长、副校长、总务主任，违反组织纪律，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取利益，为他人谋取利益，索取、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涉嫌受贿罪、贪污罪。 依据《纪律处分条例》《监察法》等有关规定，经纪委常委会议研究并报省纪委批准，决定给予以上四人开除党籍处分；由市监委给予其开除公职处分；收缴其违纪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随案移送。 市政府发出声明：市政府对全市各个学校食堂进行全面整顿下，从下学期开始，全市执行《南苑市学生食堂管理办法》，保障学生“舌尖上的安全”。这次事件 这是对五中学生食物中毒的处理结果，充分展示了市委、市政府对学生食品安全的高度重视以及坚决打击腐败的决心，赢得了南苑干部群众的广泛赞誉。 1月20日凌晨3点，市委书记王海洋从小区门口出来，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打了辆车去了市内的一个酒店。待了半个小时后，他在酒店后门出现，打车直接去了机场。 王海洋以为自己足够谨慎，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他早已被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刘国辉死死“盯牢”。 跟着出租车后面，刘国辉拨通了公安局副局长孔雍杰的电话，说道：“孔局，目标应该在前往机场的途中，我在后面跟着。” 孔雍杰沉声说道：“好的，我已经到了机场。” 挂了电话，孔雍杰向机场总经理出示了证件，开始查阅今天所有乘客的信息。 很快，他就发现了王海洋的购票信息，是前往南岭省楚庭市，只不过身份证已经改头换面，名字变成了“王成”！ 孔维杰马上让户籍查验这个身份证，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立即将这个信息汇报给了局长田轩。 田轩收到消息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第一时间给市长陆凡进行了汇报。 陆凡听到消息后，睡意全无，哪管现在天还没亮，直接拨通了王鸿涛的手机号。 电话接通后，王鸿涛带着一丝倦意问道：“陆凡，是不是王海洋有情况了？” 陆凡忙说：“书记，王海洋马上到机场，目的地是楚庭市，6点50的班机，8点55分抵达。不过他的身份证信息是‘王成’，可以在户籍上查到。” 王鸿涛指示道：“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紧，确保他登上飞机，这边我会安排好。” “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盯紧看牢！” 挂了电话，陆凡睡意全无，马上给田轩打电话，让他亲自去机场，要亲眼看着王海洋从飞机上起飞。 登上飞机，晨曦已至，看着窗外逐渐露出轮廓的南苑市，王海洋感叹万分。他凝视着这座城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眷恋之情。这里承载了他的青春、事业和家庭，然而现在却不得不离开。 王海洋可以确定，他继续待下去必然会面临牢狱之灾，想改变命运只能前往资本主义国家度过余生。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得已啊！别了，南苑！”飞机起飞后，王海洋向窗外挥了挥手，此刻卸下了防备，感觉一身的轻松。 第481章 王海洋落马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 此刻，王海洋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对故土的留恋，又有对国外的向往，当然还有一丝不安，毕竟现在还在国内。 飞机停机后，舱门打开，王海洋和乘客一起缓缓走下飞机。 等他刚落地，南岭省纪委副书记杜龙带着两名纪检干部和两名公安干警走上前来，神情严肃地说：“王海洋，我是南岭省纪委杜龙，恭候多时了！” “啊？”王海洋急忙说：“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鄙人王成，做点生意，这是我的身份证！” 杜龙冷冷一笑，说道：“堂堂市委书记，开始藏头露尾了？既然我们在这等你，你还有狡辩的必要吗？带走！”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立即上前，架起王海洋，把他拖进了旁边的车里。 现场一片哗然，乘客们大饱眼福，看到了贪官被抓的现场，一扫旅途的疲惫，开始议论纷纷。 上车后，杜龙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汇报道：“书记，人已经控制住了，我们先审吗？” 王鸿涛想了想，指示道：“我和华原省对接，你别闲着，先审一审，重点是追回转移的资金。” 杜龙高兴地说：“好的，书记，我尽快拿下他，这几天还真有点闲！” 挂了电话，王鸿涛拨通了陆凡的电话，接通后说道：“王海洋已经被控制，你要掌控好南苑市的大局，让南苑人民过一个祥和的春节。还有，关注重点人群，不要让某些干部出现外逃情况。” 陆凡语气中透着几分严肃，坚定地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高度重视，严阵以待，确保南苑不出任何意外！” 接着，王鸿涛又拨通了华原省长唐冰的电话，直截了当问道：“南苑王海洋跟你有没有牵连？” 唐冰忙说：“书记，我跟此人不熟，只在工作上接触过几次，跟他没有任何牵连！” “嗯，王海洋外逃，已经被我在楚庭控制住了。陆凡的警惕性很高，及时发现了王海洋的异常，避免了国家和人民遭受重大损失。沧海横流显本色，关键时刻见作风。下一步研究南苑市委书记，你要有鲜明的态度！” “好的，书记。” 王鸿涛又问：“唐冰，你和郝广祺搭班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对此人如何评价？” 唐冰稍作考虑便说：“书记，不是我搬弄是非，我个人感觉对郝书记来说，前程大于工作、维稳大于发展、形式大于实干。” 王鸿涛说道：“当前是经济恢复发展的关键期，也是一个‘爬坡期’，越是形势严峻、任务艰巨，越容不得半点虚假、丝毫应付，越需要领导干部练就实干作风，为实现伟大复兴贡献磅礴力量。 唐冰，你要有勇挑重担、攻坚克难的准备！要扼住形式主义‘咽喉’、掐住形式主义‘七寸’，在思想上坚持实干精神、在干事中践行实干路径、在机制上筑牢实干篱笆。” 听出了书记的言外之意，唐冰激动地说：“请书记放心，我一定时刻把人民放在心上、把使命放在心上、把责任扛在肩上，以敢为人先的精神、勇于创新的劲头、务实肯干的作风，在攻坚克难中推进工作落实，奋力在新征程上答出让书记和人民满意的答卷！” 早上上班后，陆凡立即召集市纪委书记方洋、政法委书记杨嘉健、市公安局局长田轩、公安局副局长孔雍杰、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刘国辉，召开紧急会议。 会上，公安局长田轩通报了王海洋“出逃”的详细情况，令方洋和杨嘉健大为震惊。 陆凡说道：“目前，王海洋已经被南岭省纪委控制，后续的查处问题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当务之急是做好稳控工作，王海洋在南苑主政多年，我担心不少人跟他有牵连。非常之时要有非常之举，为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我们有必要对一些人加强管控。现在我分配任务，方洋，市纪委加强和市委组织部部长、市委秘书长的联系；嘉健，市政法委负责加强和统战部部长王建军的联系；田轩，市公安局加强西葭县县长田山川、社县县委书记顾语、社县县长白云鹏、商务局局长的联系。 明天就是春节，在这个特殊时刻，希望大家能发扬风格、克服困难，守护好南苑人民的财产安全！如果谁有困难，可以现在提出来！” 方洋表态道：“坚决落实市长的指示，这项工作我亲自盯着。” 杨嘉健说道：“请市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田硕表态道：“公安局一定会发扬风格，保证工作不出一丝纰漏！” 陆凡叮嘱大家：“一定要注意保密措施，不要让同志们产生误会，毕竟现在对王海洋还处于调查阶段。” 会议结束后，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迅速行动起来。 下午，宣传部部长李沐慈带着融媒体中心的记者来到市长办公室，笑着说道：“市长，我们来录制新年致辞，还请市长大力支持！” 陆凡笑道：“我得感谢你们让我在父老乡亲面前露脸，保证任你们‘摆布’。” 几名工作人员忙着摆弄机器，陆凡抓紧时间熟悉讲话稿，并按照自己的想法修改了一些地方。 半个小时后，陆凡面对镜头，面带微笑，发表新春祝词。 市民朋友们、同志们： 在这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我代表南苑市委、市政府向全市人民，向关心支持南苑发展的各界朋友，向节日期间坚守岗位的同志们，向在外南苑籍乡亲拜年，向大家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新春的祝福！ 刚刚过去的2022年，是意义非凡的一年，也是南苑发展史上具有重大里程碑意义的一年。全市上下深入实施高质量发展重大战略，实干笃行、锐意进取，各方面各领域取得新成绩、新突破。 这一年，我们按下经济高质量发展“快进键”，加强经济运行调度，推动经济稳中向好、进中提质，主要经济指标整体进入全省前列，取得近年来最好成绩。 这一年，我们着力推进城市品质“大提升”，生态环境质量持续改善。 这一年，我们加快改革开放“激活力”，市域社会治理等改革走在全国全省前列。 这一年，我们全力办好群众“心头事”，城乡居民饮用水质量提升、义务教育阶段学校食堂建设改造等民生实事完成年度任务，社会保障标准保持全省前列。 这一年，我们不断拧紧“安全阀”，安全生产、社会稳定等工作取得扎实成效。 2023，是南苑发展的关键之年。尽管我们面临的困难不少，但是我们有信心、有条件夺取新的胜利。市委、市政府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优化营商环境，全力支持企业健康发展，坚定不移推进新旧动能转换，努力在高质量发展上走在前、作表率。 我们要把生态保护治理作为优先任务，全面加强生态保护修复，更大力度保护碧水蓝天，让群众有更多的生态获得感。我们要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积极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鼓励新市民、青年人创新创业，大力发展特色富民产业，不断发展教育、医疗、养老、托育等事业，让群众有更多收入、过上更好生活。我们要坚守发展底线，积极防范化解各类风险，让群众更有安全感。 在此，我向大家表态，新学期开始后，市委、市政府倾力打造的“智慧食堂”一定会让孩子们吃的安全、吃的健康、吃的可口，让家长满意放心！ 人勤春来早，虎跃开新局。让我们齐心协力、脚踏实地，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更好地把南苑建设好、发展好！ 最后，祝伟大祖国繁荣昌盛！祝全市人民幸福安康！ 结束录制后，陆凡把李沐慈部长留下，谈了一会工作。 陆凡强调，今年是南苑建设现代化省域副中心城市的突破之年，也是南苑宣传工作全面蓄能起势之年。一定要用好南苑的自然资源禀赋优势，深入推进文旅融合，有效推动文旅产业创意创新、出圈出彩。 陆凡要求，要用好各地特色节会活动，植入南苑文化元素，做到“县县有特色、月月有活动”，将文化品牌与节庆活动相融合，形成南苑特色节会集群，进一步展现区域色彩，引爆全域旅游。 同时，要加强策划，深度挖掘南苑深厚的历史文化资源，打响“两汉文化看南苑”品牌；精心谋划“四圣”带您游南苑、“穿越历史、触摸汉文化”等活动，举办一批深受游客喜爱的热点活动，吸引游客躬身“入景”，持续叫响“南苑，一个值得三顾的地方”城市品牌。 李沐慈表态，全市宣传系统将“形成一盘棋，扭成一股绳”，齐心协力共同发力，提升南苑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推进南苑宣传工作高质量发展，让游客爱上南苑的“诗和远方”。 通过交流，陆凡对李沐慈的工作能力还算认可。 中午过后，市长陆凡的新春致辞通过公众号在网络上发布，领导干部也在积极转发，迅速传播到全市人民手机上，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大家无比期待新学期学生食堂的改进提升。 第482章 张允恒外逃 大年三十，陆凡留守南苑。 自从市长热线公开后，电话每天从早到晚响个不停，在陆凡的关注下，解决了不少群众急难愁盼的事，所以市长热线变成了真正的热线。 上午9点，社县群众打来电话说，当地5个村突然停电，希望尽快帮助解决问题。 在陆凡的亲自和市电力局局长对接，9点30分，电力供应恢复正常。 整整一天，市长热线共接听市民打来的电话450多个，反映的内容集中在水、电、暖供应及其它生活困难等方面，其中需要迫切解决的35件问题，在市长陆凡的关注下，全部得到解决。 一件件小事的办理、一件件实事的落实、一件件难事的解决，汇聚成民生大事，让陆凡越来越受南苑人民的认可。 副省长、省公安厅长张允恒已经两天没有老同学王海洋的消息，干了半辈子公安工作，他的警惕性非常强，已经猜想到老同学大概率没能“逃出去”，现在八成已经落网了！ 斟酌良久后，张允恒当机立断，打算“不辞而别”！ 为了顺利出逃，上午十点，副省长、省公安厅长张允恒前往交警总队指挥中心及厅警令部指挥中心看望慰问坚守岗位警务人员，给同志们拜年。 在指挥中心，张允恒与执勤人员逐一握手，亲切交流。 张允恒强调，一定要保障好执勤人员特别是家人不在当地的单身人员的伙食，让大家在工作岗位上仍能过一个温暖、温馨的春节，并向大家致以节日的问候。 看望慰问活动在一片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快讯被公安厅办公室第一时间报送省委、省政府。 下午一点，张允恒辞别家人后，乔装打扮一番，前往机场，途径沪市，目的地迪拜！ 王海洋已经被王鸿涛秘密送往京市，小斌亲自接手了这个案子，安排精兵强将进行重点突破。 大年初一，王海洋没能抵住纪委强大的攻势，开始陆续交代问题，首先交代的就是手中几个身份证和护照的来源，无奈供出了公安厅长张允恒。 小斌很重视这个信息，立刻拨通了华原省郝广祺书记的电话。 在家团圆的郝广祺看到小斌书记的号码后，心里一紧，马上接通电话，笑着问道：“张书记过年好！” 小斌沉声说道：“广祺书记，大过年的，不得以打扰你了。我现在向你和华原省通报一个情况，南苑市委书记王海洋在‘外逃’途中被我们‘截获’。据他交代，你们公安厅的张允恒给王王海洋外逃的过程中提供了便利，而且张允恒可能涉嫌严重的腐败问题。现在，请你立即对张允恒采取措施，我的人随后就到。”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郝广祺大惊失色，忙说：“好的，我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郝广祺心里五味杂陈，过年的好心情被完全破获，马上拨通了省政法委书记王金武和纪委书记胡家宇的电话，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马上控制张允恒。 接到郝广祺的指令后，政法委和纪委迅速展开行动。但结果注定是徒劳无功，因为此时的张允恒已经在高空中飞向迪拜，而且公安系统连痕迹都查不出来！ 两个小时后，当郝广祺知道政法委和纪委扑了空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让张允恒跑了！这可是重大的政治事件，在自己任内让公安厅长“外逃”，一个失察之责绝对跑不了！对仕途的影响绝对是重大的！ 事已至此，郝广祺马上拨通了王鸿涛的电话，接通后立即承认错误：“书记，是我工作没做到位，公安厅长张允恒不知所踪，大概率是‘走掉了’，请您批评！” 王鸿涛强压胸中的怒火，淡淡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也没想到张允恒会‘走’！广祺，通过这件事情你要深刻吸取教训，要以严的措施管理干部，以严的纪律约束干部，以严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加强反腐败斗争，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 挂了电话，郝广祺颓废至极，听话听音，他能听出来鸿涛书记语气中的不满和失望，感觉自己前途蒙上了阴影。 大年初二，南苑市市委书记王海洋被移交到华原省纪委，郝广祺指示省纪委书记胡家宇，针对移交的线索，要以强有力的措施，加大查办案件的力度。敢于亮剑、敢于碰硬，无论涉及到什么单位、什么层次，都要一查到底，严肃追责，绝不姑息！ 大年初四，华原省纪委网站发布消息：经过调查，南苑市委书记王海洋严重违法违纪，性质十分恶劣，不仅失去了党性，背弃初心使命，而且还涉嫌贪污受贿犯罪。经省纪委常委会研究并报省委批准，决定对南苑市委书记王海洋的严重违纪问题予以立案调查。 下午三点，市政府接到南县汇报，一位农民因焚烧秸秆被烧伤，送至市医院治疗。 陆凡得知后，前往市医院探视，送上了慰问金，送去了政府的关怀。 了解情况后，得知伤者是老年人，在夜晚偷偷焚烧秸秆，因反应迟缓、行动不便，被迅速燃烧的秸秆烧伤。伤口主要位于身体的暴露部位，四肢、头面部居多。 了解到伤者条件不好，烧伤治疗也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无疑给他们家庭雪上加霜。陆凡当即指示卫健委和民政局，想方设法帮助群众渡过难关。 陆凡正跟患者家属亲切交谈，电话响了，看了看是郝广祺书记打来的，赶忙出去找了个僻静处接通电话。 郝广祺说道：“陆凡，王海洋已经被立案调查，南苑市的工作不能受到任何影响。省委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暂时由你主持南苑市委工作。你的首要任务是稳定好南苑市当前大局，加强对干部的管理，决不能出现干部‘外逃’的情况发生，这是省委的底线！希望你能不辜负省委的信任和期望。” 陆凡当仁不让回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提高政治站位，抓好宣传引导，消除负面影响，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维护好南苑市社会大局和谐稳定。” 郝广祺问道：“陆凡，王海洋的事情你有没有提前发现端倪？” 陆凡回道：“书记，我确实有过怀疑，因为他最近的举动有些异常，但他毕竟是市委书记，我能仅凭猜测就去肆意妄想，所以没能及时给省委上报情况，还请书记严厉批评！” 郝广祺叹了口气说：“王海洋的出逃确实让省委很被动，可以说这是政治事故。陆凡，听说你春节假期一直待到南苑？” “是的，书记，从腊月二十九开始，我就联系不到王海洋，为避免发生意外我就没回京城。” 郝广祺说道：“你的政治警惕性很高、敏锐性很强，值得肯定。下一步，你肩负重任，独挑大梁，一定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省委会尽快落实你的职务。希望南苑在你手上社会各项事业都能有巨大突破，需要省委支持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感谢书记大力支持，我一定勇担当、重实干，再创新业绩，不辜负您和省委的厚望和重托！” 郝广祺又说：“王海洋的事情你和李老有没有沟通过？李老是什么态度？” 陆凡回道：“书记，这两天市里的事情比较多，我现在还在医院看望受伤的群众，暂时还没跟爷爷通话。请书记放心，我会时刻保持清醒头脑，坚守岗位，做好份内的工作，会严格遵守组织纪律，不该过问的绝不过问，并坚决服从省委的各项决策部署。” 挂了电话，陆凡回到病房叮嘱了几句后，立即返回市政府。 这会，市委办收到了省委办公厅的指示，市委副书记苏祥海第一时间拨通了陆凡的电话，说道：“市长，市委办接到省委的通知，关于市委当前的工作，请市长具体指示。” 陆凡想了想，说道：“通知常委班子成员和市政府各副市长，明天下午三点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特殊时期，让大家理解一下、辛苦一下，提前两天到岗履职吧。你就维稳工作进行安排，重点是消除王海洋带来的负面影响，其他的事我们随时沟通。” “请市长放心，我一定提高政治站位，配合好市长的工作，全力落实好市长的指示。” 到了下午，市长陆凡主持市委工作的消息传遍了全市，干部群众反响很热烈，纷纷热议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家对陆凡担任市委书记寄予厚望并满怀期待。 自从陆凡到南苑任职以来，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奋发有为、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以兢兢业业的实际行动，以卓有成效的工作业绩，用了半年时间逐渐取得了南苑人民的信任。 大家坚信，南苑在陆凡的带领下，一定能够有喜人的变化。 第483章 集中焚烧秸秆 正月初五，陆凡带着副市长朱鑫岚、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市生态环境局局长柳志阳、市自然资源局局长赵家康、市林业局局长庞博文、市农业局局长闫承辞等人，在镇坪县委书记王木易、县长程清的陪同下，来到牛头店镇，走进田间地头，专题调研秸秆处理工作。 调研组还实地察看了牛头镇秸秆回收综合利用加工厂，陆凡详细了解工厂建设情况、秸秆收储渠道、综合利用工艺流程、处理能力、产品的利用方向及工厂面临的问题和困难等。 接着，陆凡一行沿着国道、高速公路，实地了解整地进度、秸秆还田离田等情况，通过听取汇报、实地查看，详细了秸秆综合治理情况。 来到一个村庄耕地上，镇坪县委书记王木易汇报道：“市长，各位领导，秸秆曾经用作沤肥、烧饭，但随着生活水平和农业水平的日益提高，它逐渐成为农田‘垃圾’，焚烧秸秆不仅带来安全隐患，而且容易造成环境污染。 我县按照市政府的部署，大力倡导秸秆回收绿色再利用，通过秸秆还田、发电、肥料化等方式，全力解决已有秸秆存量问题，减少农业生产秸秆增量，不断提高秸秆综合利用水平，切实保护好生态环境。 同时，向群众讲清讲明焚烧秸秆的危害，加大秸秆综合利用宣传力度，扩大社会参与广度，加快工厂建设进度，把秸秆综合利用工作抓好、抓实、抓出成效。” 陆凡问道：“在实施政策的过程中，群众有没有抵触情绪？” 王木易回道：“市长，这几年，政府明令禁止焚烧秸秆，但有些群众不听劝阻, 故意焚烧农作物秸秆，出现过殴打、故意伤害、公然侮辱镇、村干部的，不得已只能采取法律手段，对一些不服从管理的进行拘留和罚款。” 陆凡皱了皱眉头，说道：“将秸秆作为原料生产乙醇等，既能保护环境又能产生经济效益，可谓一举两得，值得大力推广。但在实际工作中，我们要了解群众的真实愿望和实际需求，把群众的现实利益、具体利益放在首位，进行科学民主决策，才能使各项政策与群众的意愿相一致，才能获得群众广泛的理解和支持，树立起了政府的形象。 同志们，群众利益无小事呀！怎么能因为秸秆问题拘留罚款呢？这是严重的不作为！你们看看，地里现在是不是有很多被粉碎的秸秆？春耕的时候能彻底分解吗？会不会影响来年谷物的收成？不能为了搞工作而搞工作！ 顾军，你当过农业局局长，现在又下来当县长，谈谈你的看法！” 顾军想了想，又看了县委书记王木易一眼，汇报道：“市长，首先，稻草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农民的支出。过去农村的主要处理方法是直接焚烧秸秆，这不仅节省了时间和劳动力，而且使秸秆灰烬可以作为土壤的原料。然而现在，尽管对秸秆有补贴，但仍然比焚烧秸秆要贵。因此，许多农民非常不情愿。 第二个问题是，秸秆被送回田里，会影响作物的生长。稻草被粉碎后直接放入土壤中，但稻草的腐烂需要时间，许多秸秆不会在短短一个冬天内分解。没有分解的秸秆对年轻植物的生长构成重大威胁。 此外，秸秆还田后容易发生病虫害。其实焚烧秸秆可以杀死隐藏在秸秆中和田间的寄生虫。 但现在不允许焚烧，将粉碎的秸秆撒在地上或原封不动地堆放在地上，会危及谷物的收成，因为藏在秸秆中的卵的存活率很高。” 陆凡边看边说：“秸秆禁烧是堵，综合利用是疏。提高秸秆离田净地质量，让农户来年种上地、种好地是根本，但决不能因此增加农民的负担！志阳，你从环保的角度谈谈焚烧秸秆的弊端。” 市生态环境局局长柳志阳马上回道：“市长，焚烧秸秆会产生大量氮氧化物、二氧化硫、碳氢化合物及烟尘等污染物，对空气质量造成不良影响，危害人体健康，严重时可能导致支气管炎发生；会威胁交通安全，大量烟雾会降低能见度，对民航、铁路、高速公路的正常运营造成干扰；会有火灾隐患，破坏土壤结构。” 陆凡点了点头说：“承辞，你是个‘老农业’，谈谈焚烧秸秆的好处。” 市农业局局长闫承辞立即汇报道：“市长，焚烧秸秆产生的高温可以杀死土壤中的一些幼虫、虫卵以及野草种子，从而减少病虫害对庄稼的危害，减少农药使用； 秸秆焚烧后形成的草木灰中含有丰富的钾肥，可以替代部分化肥，降低生产成本，并使土地变得更加肥沃，减少化肥使用； 会减轻农民的劳动强度，避免影响农作物生长，秸秆不易腐烂，进行秸秆还田后可能会在地里形成一层隐形的‘覆膜’，导致部分农作物无法生长到泥土中，从而引起根部腐烂。” 陆凡总结道：“秸秆焚烧有利有弊，一方面我们要继续推进秸秆综合利用，做好秸秆收储工作，但一定要建立在不损害群众利益、不增加农民负担的基础上，还要尽可能的让农民增收。 另一方面，可以探索合理的焚烧秸秆模式，因地制宜，有组织、有计划、有规定、有策略，允许在有足够安全措施的地方焚烧秸秆，力争将秸秆对人们生活的影响降到最低，切实解决农民头疼的问题，将焚烧秸秆对大气的污染降到最低。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把群众利益作为开展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坚持不懈的为群众做好事、踏实认真办实事、竭心尽力解难事。 这项工作由鑫岚市长牵头，你们几个部门配合，立即制定切实可行的工作方案，秸秆禁烧不再一刀切，该烧就烧，出了问题我担着！一定不能影响到春耕！” 副市长朱鑫岚回道：“好的，市长，回去后我召开个专门会议，邀请一些农业专家和农民代表参加，争取一两天内把方案拿出来，再请市长审定。” 下午三点，市委召开常委扩大会。 当陆凡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会议室时，那坚定而自信的身影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原本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与会人员立刻挺直了脊梁，脸上都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准备迎接南苑新时代的到来！ 在大家的注视下，陆凡端坐正中，环顾一圈后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声音清晰而有力。 当过县委书记，召开过无数次常委会，陆凡对这个流程早已轻车熟路，自然不会怯场。 坐在这个位置上，陆凡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心中迸发出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和甘水县不同，这是千万人口的南苑市，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无数人的生活，陆凡需要面对更多的挑战和压力。但同时南苑市也为他提供了更广阔的舞台，去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抱负。 从今天开始，陆凡就要和全市的干部群众携手共进，凝心聚力谋发展，真抓实干创未来，走好新的赶考之路！ 市委副书记苏祥海通报了省纪委对王海洋的处理意见，宣读了省委对南苑市委工作的决定，由市长陆凡主持市委工作。 陆凡讲道：“省纪委立案调查王海洋，充分彰显了省委从严管党治党、净化政治生态的坚定决心，体现了省委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强烈担当，请大家坚决拥护和服从省委决定，自觉以王海洋案件为镜鉴，深刻汲取教训，切实把全面消除王海洋负面影响作为当前重大政治任务抓紧抓实、做深做细，确保全市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持续推进。 同时，在座的各位要带头遵守廉洁自律各项规定，时刻坚持自重、自警、自省、自励，守住做人、处事、用权、交友的底线。 请大家务必各司其职，把全面清除王海洋负面影响的工作成效体现到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中来，紧盯经济运行、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创新驱动、生态环保等重点领域、重点环节，以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扎扎实实做好各项工作。” 会后，市委秘书长紧跟着陆凡，请示市长工作人员和办公室的安排。 陆凡干脆的回道：“我是临时主持工作，办公还在市政府，你辛苦一下，多跑几趟。” “好的，市长，我待会把需要处理的文件给您送过去。” 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凑了上来，边走边汇报工作。 陆凡指示道：“祥海，市委的日常工作由你负责，有问题我们及时沟通。” 现在，王海洋的几个“嫡系部队”可谓是惶恐不安，尤其是秘书长、组织部长和统战部长，他们是王海洋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有没有问题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人间百态，众生百相，种因得果，各自有报。 第484章 南苑震荡 正月初六，南苑市政府办紧张的忙碌着，筹备明天收假后的第一次会议，市长要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常务副市长王弘亲自对讲话稿进行把关。 市委的几个常委来到市政府，排着队给市长陆凡汇报工作，把那句古话体现的淋漓尽致：一朝天子一代臣！ 一般情况下，新任领导上任，在熟悉情况后就会着手人事调整，在关键位置上安插心腹，进行新老交替。一方面是为了消除原先领导的影响力，另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和执政理念，说不得就得拿一些人开刀！ 现在，情况更特殊，王海洋这棵大树倒下了，树倒猕猴散，有些人可能会大难临头。如果这会能抱上陆凡的“大腿”，说不定能化险为夷。市委书记如果力保一个人，省里多少会给面子，更何况这个书记是陆凡，华原省官场新贵！ 他们想的没错，陆凡在听汇报的时候，也在观察着每一个常委，心里已经开始谋划常委班子下一步的调整。 下午上班后，市委统战部部长王建军正在汇报今年统战工作的打算，陆凡的手机响了。 看了看，是郝广祺书记打来的，陆凡示意王建军回避，然后接通了电话，说道：“书记好！” “陆凡，刚才省纪委来汇报，王海洋交代了一些问题，涉及到南苑的一些领导干部。” 陆凡坚决表态道：“书记，南苑市委、市政府绝不包庇任何一名腐败分子，不管涉及到谁，坚决查处，绝不姑息、绝不手软，绝不让任何腐败分子逃脱党纪国法的惩处！” “好吧，那我就安排纪委去南苑，你配合一下。这次南苑领导班子算伤筋动骨了，你提前做好打算，谋划一下空缺岗位人选，省委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感谢书记支持！”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常委们终于汇报完工作，秘书长窦正阳把审好的讲话稿送进来让领导把关。 陆凡边看稿子边说：“正阳，你这几天多了解一下市委办的情况，我打算推荐你去市委那边。” 虽然都是秘书长，但两者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窦正阳握紧拳头，强压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沉声说道：“感谢书记提携，我一定尽职尽责做好服务工作，绝不辜负市长的信任！” 下午六点，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杜文龙打来电话，说道：“凡哥，明天我去南苑执行任务。” 陆凡回道：“一室负责南苑，我估计你要下来。文龙，涉及到哪些人？” 按照保密纪律，杜文龙不能泄密，但他哪管这些，直接回道：“凡哥，动的人不少，组织部、统战部、秘书长，还有西葭县县长、社县书记和县长，商务局、残联，都是王海洋交代的，我估计这些人最终都得‘交代’！” 挂了电话，陆凡马上给公安局局长田轩打了电话，交代他加强对“重点”人群的监控，避免发生意外。 正月初七，上午九点，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杜文龙来到陆凡办公室，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市纪委书记方洋、常务副市长王弘和公安局局长田轩也在。 杜文龙出示文件后，说道：“请陆市长配合省纪委工作，对相关人等采取留置措施。” 陆凡看了看文件，说道：“南苑市委、市政府坚决执行省委、省纪委的决定，全力以赴配合好杜处长的工作。田轩，他们现在都在办公室吧？” 田轩点了点头说：“都在办公室，没有脱离视线。” 陆凡对着杜文龙说道：“这样吧，市委那边的几个常委，由祥海书记配合，市政府这边的几个局长，由王弘配合，方洋协助杜处长的工作，你们现在分头行动吧！” 9点30分，杜文龙敲开了南苑市委组织部部长曹正博的办公室，走进去说道：“我是省纪委杜文龙，曹正博，有些问题需要你向纪委说明情况。” 听到这句话，曹正博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瘫软在了办公椅上，用一种近乎呆滞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杜文龙。 这种情况杜文龙见多了，甚至有比曹正博更加不堪的，尿裤子的人也大有人在。 “带走！”随着杜文龙一声令下，工作人员迅速上前，架起曹正博出了办公室，下了大楼，在市委大院堂而皇之的把他“塞”了进去。 今天是春节收假的第一天，十一点要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这会大院里不只是机关干部，县区领导基本上也到了。 看到堂堂组织部长被带上了车，一看就是纪委“拿人”，大家都惊呆了！继市委书记王海洋落马后，南苑又有重量级领导被“拿下”！ 干部们不好围观，但都趴在窗户上观望，并议论纷纷。 但大家万万没想到，好戏还在后头，纪委的抓人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不一会，市委秘书长被人架到市委大院里，同样被“塞”车里，楼上又是一片哗然！ 接着，统战部长、商务局局长、残联理事长，一个接着一个，陆续被“塞”进了车里。 很快，在楼上串门等着开会的西葭县县长田山川、社县县委书记顾语、社县县长白云鹏等人，也被带到院子里，“塞”进了车里。 大家细数一下，足足有三名市委常委、七名正处级领导被纪委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下”！这种情况意味着他们违法违纪证据确凿，不存在“回来”的可能了！ 这样震撼人心的场面深深地触动了南苑市各级领导干部的心，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而深刻的反腐倡廉教育课！而这也正是陆凡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要对南苑的领导产生强烈的震慑效果，杜文龙自然心领神会，全力配合。 上午十一点，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召开，是春节收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召开的第一次会议，也是春节收假收心会。 市长陆凡在会上强调，过去的2022年，经过全市广大干部群众的团结奋斗，全市综合经济实力迈上了新台阶，综合考核中位列全省第二！当前，市委、市政府启动了项目大谋划工作，通过大调研、大服务、大解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化解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困难和矛盾。全市各级领导干部在度过一个平安祥和的春节后，要尽快收心，做到人回来、心回来、行动起来，迅速投入到热火朝天的事业中。 接着陆凡严肃地说道：“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南苑市的一批腐败分子被省纪委审查调查。希望能给大家带来警示作用，接受了一次深刻的廉政教育、思想淬炼、精神洗礼。请同志们务必牢记，不论身居何位，只要突破廉洁底线，触碰纪律法律红线，都必将受到党纪国法的严厉惩处！ 作为领导干部，我们一定要坚定理想信念，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时刻保持清醒头脑，珍惜这份神圣而光荣的职责，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始终保持廉洁自律的作风，牢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权力观，以案为镜，时刻做一个纪律面前的明白人、清醒人，为打造南苑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贡献力量。 当前，我市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任务依然艰巨，市委、市政府必将坚持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加大查办违纪违法案件力度；强化党员干部的监督、管理、教育，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 另外，我还想强调一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领导干部也是人，也会犯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主动向纪检机关交代，是彰显勇气与自觉的表现，也是一种别样的‘担当’。 纪委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其中就涉及到在座的某些领导干部，请你们记住，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 对主动交代问题的干部，组织会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视情节轻重，区别对待，宽严结合，依规依纪分类处置，会给干部悔过自新的机会，积极引导他们走上正途，鼓励他们以实际行动回报组织的信任，重获群众的支持。 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不思悔改，当“板子”打到你头上的时候，只有锒铛入狱一条路！” 陆凡的讲话让很多与会人员惶恐不安，毕竟没犯错的人凤毛麟角，大家猜想，纪委真的掌握了证据？还是市长在吓唬人？ 会议结束后，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又跟着陆凡来到市政府，事无巨细的汇报了市委今天的工作，然后直截了当的表达了想进步的意愿。 陆凡考虑了下，说道：“祥海，想进步是好事，你的想法我会认真考虑。但你也知道，市委、市政府只有推荐权，最终还得由省委任命。” 第485章 心思各异! 苏祥海经“高人”指点，得知这次市里的人事调整，省委会充分“尊重”陆凡的意见，所以他必须要争取到陆凡的信任和支持，才能窥视市长宝座。 但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不能表现的过于急切，只能利用“职务之便”，在工作上主动承担责任，变现出积极靠拢的态度。 看到苏祥海从市长办公室离去，常务副市长王弘拿着今年的重点项目册来给市长汇报工作。 进门后说道：“市长，上次重点项目谋划会后，各县区和一些部门再接再厉，又报上一些项目，截止目前全市谋划项目1365个，计划投资1.36万亿，年度投资8100亿元。” 陆凡点了点头说：“不拿鞭子抽几下，有些领导干部就不会动弹！王弘，下一步你要紧盯这1365个项目，充分利用中省的各项扶持政策，主动对接上级主管部门，加强对项目‘盯引、落地、开工、竣工、达产’的全过程管理。同时，出台两个实实在在的政策，那钱激励干部工作的积极性。 第一个是《争项争资工作奖励方案》，分为一般性争项争资和竞争性重大争项争资奖励，给单位奖励的上限为100万，其中50%奖励主要有功人员。凡争取的国家重大项目总投资在10亿元、20亿元、50亿元以上的，分别设立三等奖、二等奖、一等奖，奖金分别为30万元、60万元、100万元。大体意思就是这样，你再细化一下。 第二个是《招商引资奖励办法》，这个要加大力度，根据引进项目的投资入库入统情况给予重奖，让咱们南苑市形成全民招商的良好氛围，你可以参考一下我在甘水县制定的奖励办法，发布一下公告，提高政策在群众中的知晓率。” 王弘回道：“我马上落实市长的指示，钱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激励措施！” “时不我待，你尽快搞，争取下次常务会专题汇报。” 谈完工作后，王弘试探着问：“市长，这次市里的人事调整，不知道祥海书记能不能动？” 陆凡笑了笑说：“怎么，你有想法了？” 王弘回道：“现在的用人机制，常务得转副书记，如果有机会，请市长提携！” 陆凡说道：“不管你在哪个岗位，我刚才安排的两项工作跟你‘绑定’了，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其他的你不要管了！” 听到这话，王弘心里大定，表态道：“请市长放心，我一定精心谋划部署，严密组织实施，有力有效推动工作高质量落实。” 王弘刚走，常委副市长拿着《南苑市2023年城建领域项目清单表》来汇报工作。 落座后，赵浩锐汇报道：“市长，今年城建项目结合现阶段城市发展建设的实际，主要围绕‘十字一环三放射’，实施新一轮城市建设‘十大工程’。共谋划项目 550 项，计划总投资 2800 亿元，其中，市财政投资35亿元，区级投资 95 亿元，上级支持、平台及企业投资2670亿元；今年计划投资 980 亿元。项目具体为：启动的18个片区更新改造、实施中心城区180 个老旧小区改造、28 个棚户区改造项目……” 整整汇报了半个小时，陆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力度很大，项目谋划的很到位。下一步要对项目进行资金预算，确定绩效目标及各类指标，对衔接资金项目进行全过程监督，跟踪项目建设及拨款进度，不能让企业垫资搞建设，这是鸿涛书记多次强调的。 另外，我强调一点，所有的项目必须由南苑市的企业负责实施，包括供料，必须把产值、税收、就业留在南苑。如果部分项目本地企业没能力实施，那么外地企业必须在南苑成立分公司，为南苑的经济发展做贡献。这个你在招标的时候重点关注一下，咱不能明说，但一定要这样做！” 赵浩锐笑着回道：“保证把市长的指示落实到位，钱必须留在南苑！” 陆凡说道：“南苑的钱南苑人赚，赚到了钱在南苑花，gdp的增速就有了保障。” 聊完工作后，赵浩锐笑着说道：“市长，不知道我这次有没有进步的机会？” 陆凡淡淡地回道：“把工作干好，拿成绩说话。至于如何调整市委领导班子，省里会统筹考虑，我心中有数！” “好的，市长，我一定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效果导向，从大处着眼、从细节入手，查弱项、补短板，把工作落到实处、做到实处、见到成效。” 下午刚上班，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杜文龙又来到南苑，这次是来核查王海洋交代的贪腐资金和资产。 这种事情陆凡必须要积极，马上安排市纪委书记方洋“接手”此项工作，并“严令”方洋，一定不能让南苑人民的财产受到损失。 方洋马上意会，杜文龙“无奈”的表示配合。 当天下午，一场震撼人心的“搬钱”行动上演！ 由于收受的礼品礼金太多，王海洋专门在城郊购置了两处别墅，用于存放赃款赃物。 饶是纪委、法院和银行做足了准备，但整整两大房子的现金彻底亮瞎了工作人员的眼！ 银行工作人员用20台点钞机，从下午四点“干”到晚上十点，钱还堆积如山。 方洋又调动了四大行，召集来几十名工作人员，加班加点的干。 最后经核实，这两处别墅共藏匿现金28亿元！高档烟酒堆积如山，各种金货金光闪闪，光茅子就有350多箱，足足装了两大货车。 第二天，纪委、法院继续行动。 王海洋个人实际控制的公司、项目中，用于土地一级开发整理、房产开发、工程建设等以及购买房产、车辆、土地、设备等，扣押、冻结资金共计人民币15亿元、查封1050处房产、查封土地、滩涂28宗、查封林地10宗、扣押汽车45辆、扣押大型机械设备10套，冻结22家公司股权。 初步核查，王海洋涉嫌侵吞、骗取公共财物超35亿元，受贿2亿余元， 挪用公款3亿余元，开公司揽工程违法所得4亿余元。 而且王海洋转移出去的财产也基本追回来了，足有十个亿之多！ 就连陆凡都没想到，王海洋竟然如此能贪，简直是骇人听闻！ 虽然事情令人痛心，但王海洋的落马对陆凡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不仅让陆凡提前大权独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南苑，还为陆凡留下了几十亿的资金，以及1050套的房产。 这资金、房产将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资金用来发展产业，房产可以当做人才引进房，要知道这些房产都是优质房源，不好的王海洋肯定瞧不上。 现在引进大师级人才、杰出人才、领军人才，不拿出一套大房子，你都不好意思开口！ “张仲景国医大学”的规划、设计、征地等前期手续已经完成，下一步在建设校舍的同时，重点任务就是“抢人”，这1050套房子就能发挥作用。 正月初九，陆凡带着副市长马彩虹和教育局局长常智超视察学生食堂改造提升工作，马上开学了，陆凡可不想失信于民，开学后全市各学校必须实行新的《食堂管理办法》。 在社县一中，陆凡详细了解了食堂现场、监管制度、食品安全环境、用电用水、厨灶等设备设施，强调要紧盯食品安全监管重点，回应百姓关切，从源头严把食品质量安全关。 调研的过程中，陆凡忽然对常智超说：“对社县的情况熟悉吗？” 常智超心里一惊，意识到了什么，回道：“市长，社旗县优势特色是经济作物，占据了半壁江山。油料作物、蔬菜、中药材、林果等特色种植面积突破70万亩，2021年全省优势特色经济作物转型升级观摩推进会就在社县召开。创建了‘省级蔬菜现代农业产业园’，有个原肉食综合体项目，总投资35亿元，听说达产后年出栏生猪可达185万头，好像还有几个大项目正在实施。” 陆凡点了点头说：“社县的优势就是农业，必须在这方面下功夫、上规模，尤其是中药材的种植，要跟‘张仲景国医大学’遥相呼应。智超，最近没事多了解一下社县的情况。” 常智超忙说：“市长，我听您的！” 陆凡刚回办公室，社县县委副书记冯永昌就来汇报工作。现在书记、县长空缺，他不可能没想法。 汇报工作的过程中，冯永昌表现出积极的“靠拢”之意。 陆凡勉励几句，没有给出承诺。 等他走后，陆凡安排秘书长窦正阳准备一份社县领导班子的情况。一个县不能长期空缺县委书记和县长，包括西葭县的县长，人事调整必须启动。 考虑到各县区党政一把手没有女性，这次人事调整得配备一名结构性女干部，担任县区书记或者县长。 第486章 考察团到来 正月初十，李思卫带着100多人考察团来到南苑市，其中有能源公司、房地产公司、车企、制药、旅游等十数个行业，上市企业就有四家，实力相当雄厚，并且他们是带着诚意扑面而来！ 南苑市对这次考察极其重视，市长陆凡安排市委副书记苏祥海、副市长高硕全程陪同，市招商投资局负责安排考察行程和后勤保障工作。 考察团进行为期十天的考察，在桐县、社县、卧隆区、镇坪县等地，实地查看了产业发展情况，还参观了世界月季大观园、综合保税区、茶业集团等地，考察南水北调中线水质保护，对照南苑市招商引资项目库，挑选出意向项目进行细致的考察。 陆凡出于多方面考虑，没有亲自出面陪同考察团，也不参与项目的洽谈，但他心知肚明，考察团就是实打实来投资的。 这几天，市政法委书记杨嘉健、宣传部部长李沐慈跑市政府特别勤快，都想谋求职务上的变动，几位副市长铆足了劲在工作上表现，他们的目标是进常委班子。 下面县区的书记、县长，市直部门的一把手，都围着市长转。 大家知道陆凡看重工作，所以都投其所好，拼命干工作，以求获得市长的肯定。 现在，南苑市呈现出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务实担当的工作作风、开拓创新的干事勇气，让陆凡觉得是不是别把空缺岗位配备到位？就这样吊着大家干工作。 下午，团市委书记李倩来汇报工作，提出的旅游青年志愿者让陆凡眼前一亮。 李倩汇报道：“市长，团市委计划优中选优，面向旅游学院、各社会组织选拔200名服务水平高、纪律观念强、形象气质佳的青年志愿者。并邀请专业礼仪讲师、医护人员、讲解员为志愿者进行专业的培训。青年志愿者们吃苦耐劳、热情礼貌、细心周到，会用实际行动体现新时代青年的责任担当，为青春涂上一抹鲜亮的底色！” 陆凡笑着说道：“今年是南苑市旅游发展提质增效年，这个想法很不错，你跟文旅局加强对接，让志愿者更好的为旅游服务。” 当上帝关上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但在生活中，总有一些“完美”的人让你深深怀疑这句话，就比如李倩，颜值高、学历高、职务高，南苑的政坛新星，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 但似乎只要是长相好看的女性，在官场做出成绩时，总有一些人跳出来毫无根据的说她们不是靠自己。翻看李倩的履历，可谓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从科员做起，在基层磨炼，表现出了优秀的工作能力和综合素质，从副县长的位置上提拔到团市委书记。但即便如此，李倩还是遭受了很多非议。 谈完工作后，陆凡淡淡地说：“李倩，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下西葭县的情况，我打算向省委推荐你去西葭县工作。” 李倩美眸微颦，隐藏着说不尽的心事，内心充满感激，说道：“感谢市长的提携，我一定尽心竭力，履职尽责，不辜负您和组织的信任和重托！”她没有在陆凡的眼中感受到丝毫的邪念！ 陆凡说道：“我提一个要求，发展为第一要务！你要发挥优势、因地制宜、突出特色，探索符合西葭县特点的发展路子，做大做强主导产业，在新起点上推动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另外，要办好民生实事，切实解决好群众的操心事、烦心事、揪心事。” “我一定牢记市长的嘱托，感恩奋进，扛牢责任，真抓实干！”李倩目光坚定的看着陆凡，忽然她发现市长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暗喜窃喜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矛盾，李倩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向来是不屑一顾、冷眼相对。然而，当更优秀的人对她“视若无睹”时，她的内心却会涌起一丝失落，怀疑自己的魅力。 她真正需要的是欣赏她、尊重她的人，如今好像遇到了！ 快下班的时候，市政法委书记杨嘉健来汇报工作，计划下周召开全市政法工作会议，邀请陆凡出席并讲话。 陆凡想了想说道：“嘉健，会议往后推一下，由市委组织，利用一天时间召开一个套会，涵盖组织、纪检、宣传、统战、党建、政法、武装工作，要尽量少开会、开短会，把时间交给同志们干工作。” “好的，书记，我和祥海书记对接。” 陆凡考虑了下，说道：“嘉健，我记得你在县区任过职，担任过常务副县长，工作经验丰富。下一步，市政府领导班子可能会调整，你有没有兴趣转任常委副市长？” 这个问题把杨嘉健难住了，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很尴尬，向上是市委副书记和省政法委，但想一步到位很难。 如果是给常务副市长，杨嘉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给常委副市长并没有质的提升。 考虑到现在政府工作更受重视，涉及的面广，常委副市长分管的也比较重要，权衡利弊后杨嘉健回道：“市长，我愿意市政府工作，还请市长斡旋！” 陆凡点了点头说：“行，你提前熟悉一下浩锐那一摊子，尤其是城建，今年的任务相当重。” 正月十二，陆凡前往省委，给郝广祺书记汇报工作，重点是人事调整。 排了一个多小时队，陆凡进入书记办公室。 郝广祺抬起头，放下笔，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来了，南苑市没出什么问题吧？” 陆凡回道：“当前形势总体平稳可控，各项工作扎实有序推进，基本没受到负面影响。” 郝广祺说道：“万万没想到，王海洋这个害群之马，涉案数额之大令人发指！他就是国家肌体的吸血鬼和寄生虫，全省上下应当引以为戒！陆凡，前两天我和唐冰同志碰了下头，我的意见是尽快把你的市委书记落实，好让你名正言顺的开展工作。但唐冰同志的意见是暂缓，理由是你当选市长时日不长，不宜频繁调整。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 陆凡想了想，感觉唐冰省长想的更周到，这样一来，自己还要继续“霸占”市长的位置，那么其他岗位的调整也要往后延。不过这样也好，市委、市政府一手抓，就不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更有利于各项决策的落实。 “书记，我服从省委决定，主持工作可能更为妥当一些，毕竟我当选市长才几个月。但有些关键岗位不宜长期空缺，我想向省委推荐，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提拔为市委秘书长，副市长冯冠乔调整为组织部部长，市教育局局长常智超调整为社县县委书记，社县副书记冯永昌提拔为社县县长，团市委书记李倩调整为西葭县县长。” 郝广祺点了点头，说道：“那市委统战部和副市长呢？不一并配齐吗？” 陆凡回道：“书记，选人用人要确保成色好、成色足，本着对组织负责任的态度，我还想继续深入了解一下南苑市干部的政治忠诚、政治定力、政治担当，达到用好一个人激励一大片的效果，选拔出一大批‘拓荒型’、‘狮子型’、‘攻坚型’的领导干部，为南苑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强组织保障。” “行吧，过两天我召开书记办公会碰个头，如果大家没有意见就提交下次五人小组会研究，应该问题不大。” “感谢书记的支持！” 郝广祺忽然问道：“最近有没有回家？” 陆凡回道：“市里的工作千头万绪，我还没顾得上回去，打算正月十五回去一趟。” 郝广祺笑道：“虽然身兼重任，但也要劳逸结合，回去的时候给我打声招呼，有些日子没去看望李老了！” “好的，书记！我提前跟您联系。” 正月十三，南苑市和李思卫考察团进行了座谈，市长陆凡出席了座谈会。 会上， 桐县、唐县、析川县、卧隆区、市发改委、市招商投资局，进行了县情介绍及招商项目发布，考察团和南苑有关企业家就投资合作等进行了交流发言。 市长陆凡对考察团表示热烈的欢迎，指出，双方要积极谋求多个领域众多项目的广泛合作，为深化合作铺平道路，搞好深度合作，实现互惠双赢，为南苑市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希望考察团多了解南苑优越的投资环境、宽松的招商政策，积极寻求合作机会，加强联络，共谋发展。 陆凡要求，全要素保障为招商引资添羽翼，坚持“政府围着企业转，企业有事马上办”的原则，聚焦企业在融资、用地等各方面需求，在项目招引、审批、开工、投产各环节全流程服务，最大限度保障企业生产环境。 晚上，市政府宴请考察团，市政府全体领导班子出席。 宴会结束后，陆凡和李思卫在房间单独进行了交流。 第487章 南苑最大的签约项目 泡好茶后，李思卫自然的把茶水递到陆凡面前，笑着说道：“姐夫，先祝你平步青云，你的市委书记快任命了吧？” 陆凡摇了摇好头说：“还得一段时间，不宜调整的太频繁。思卫，这两天考察的怎么样？” 李思卫回道：“南苑素有“中州粮仓”之称，优势包括丰富的自然资源、独特的区位优势、坚实的产业基础、深厚的文化底蕴，先进制造业、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等产业也在不断发展壮大。 我打算投农业、中药材、矿产开发、油碱化工、新能源装备制造、风电、冶金建材，项目基本上确定了，大概投600亿左右。姐夫，我已经竭尽所能了！作为补偿，你得给我一些城建项目，让我回回本。” 陆凡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认真地说道：“这个可以，我给赵浩锐交代一下，但有个前提，工程必须保质保量，绝对不能出现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现象。还有，你投资的项目和承建的工程，必须在南苑注册新公司，把产值、税收、就业留在南苑。” 李思卫听后立刻回道：“你就放一百个行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你可是咱家的希望！我只赚合理合法的钱，完全没必要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正经钱都挣不完！姐夫，我实打实投资进来600亿，你再发发力，南苑今年的gdp有望超过洛郡市吧？” 陆凡笑着说：“你还关注这些呀！你说的没错，我今年的目标就是全省第二！南苑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是夏朝诞生地，是华原省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地级市。未来南苑将成为中部地区重要的高铁枢纽城市。南苑还是全国粮、棉、油、烟集中产地，国家优质棉基地，生态资源丰富。天爱南苑，更赐予油田、玉石及各类矿产，我们没有理由输给别人！” “瞧你说的，我主要就跟政府部门打交道，gdp、产值、增加值这些门清，每到年底政府都让企业超产超销，其实不就是让我们多报点产值？姐夫，我会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 人勤春来早，2月4日，立春！ 南苑市政府隆重举行招商引资集中签约仪式，备受南苑人民瞩目。 市发改委、市招商投资局春节前后做了大量的工作，洽谈了不少好项目、大项目，在加上李思卫投资的项目，南苑市政府给省委和全市人民交出了一份优秀“答卷”：引进500强项目6个，投资超50亿元的大个项目8个，集中签约项目56个，总投资1125亿元！ 市长陆凡出席了签约仪式，对签约企业表示热烈的祝贺，并强调，南苑市委、市政府坚持“招商为要、项目为王”不动摇，发扬“六皮”招商精神，紧盯“工业立市，兴工强市”这一目标，凝心聚力、拼尽全力狠抓项目招引。一大批名企大商纷至沓来，一大批优质项目相继签约落地，形成了上下齐心、大抓招商的良好态势。下一步，各县区、各部门要把服务企业、服务项目落地作为招商引资工作的重中之重，紧紧围绕要素保障、企业诉求，及时协调解决项目推进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和问题，致力于实现合作双赢！ 2月5日，省委组织部考察组来到南苑，对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社县县委副书记冯永昌进行组织考察，对副市长冯冠乔、市教育局局长常智超、团市委书记李倩进行组织谈话。 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了南苑干部的广泛关注和热议。大家都在猜测这几人会放在哪个岗位，谈论着市里的政治格局。 当很多人都在忙着走亲串友之际，南阳市政府招商召开招商引资誓师大会，为招商引资工作发布动员令，以奋进的姿态，昂扬的斗志掀开了2023年招商工作大幕。 会上，市长陆凡掷地有声地向全市领导干部接连提出八个问题，振聋发聩，直击沉疴，引起了与会人员强烈共鸣，引发了全市热烈！ “为什么大多数企业对南苑的营商环境差评，骂娘声此起彼伏？” “为什么企业和群众找政府办事这么难？每次都要找关系、走后门，求爷爷、告奶奶？” “为什么检查企业次数那么多？有那么多的执法部门吃拿卡要、推诿持平？” “为什么我们办事效率低下，项目审批难、落地难、推进慢？” “和沿海发达地区相比，我们到底差在哪儿？” “不努力工作能对的你的工资吗？为民意识在哪？” “南苑要发展，到底靠什么？” “营商环境连续排名靠后，是我们笨？还是懒政惰政？” “八问”像一面面镜子，照出南苑发展的症结，照出南苑营商环境的“疮疤”。 陆凡义正言辞讲道：“南苑的营商环境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一些干部却还禁锢于盆地思维，安于现状、盲目乐观，缺乏忧患意识，没有危机感、紧迫感！面对历史赋予南苑的新任务、新使命，我们必须背水一战，直面问题、正视差距，刀刃向内、自我革命，坚决打赢优化营商环境这场攻坚战翻身仗！ 我宣布，创建‘高效’南苑行动正式启动！各县区、各部门围绕打造全国‘审批最少、流程最优、效率最高、服务最好’的营商环境目标，全面建设高效南苑、廉洁南苑、法治南苑、公平南苑、低成本南苑！谁敢破坏南苑的营商环境，谁就是南苑人民的敌人！ 市委、市政府郑重承诺，会以零容忍的态度严惩破坏南苑营商环境的人和事，发现一个拿下一个，绝对会让你丢掉‘饭碗’，严重的就让你‘锒铛入狱’！ 同志们，南苑发展无过客、无坐客、无看客，南苑发展，人人有责，谁都不能置身事外，谁都必须觉醒奋起。新的《南苑市招商引资奖励办法》已经出台，市政府今年计划拿出两亿重奖有功之臣，有本事你们就把这个奖金拿走！全市上下要营造全民招商的浓厚氛围，为加快南阳高质量跨越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会后，南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效能“大提速”， 深化“放管服”改革。 在“极简”审批上求突破，全面推行“前台综合受理、后台分类审批、统一窗口出件”的工作模式，提升“一次办成”质量。 在“极准”监管上出实招。包容监管，容柔性执法，只要不踩红线、底线，决不一罚了之、一停了之，甚至一关了之，大幅度减少对企业的干扰。 在“极速”办理上下狠劲，全面推行“不见面”办事，变“群众跑腿”为“数据跑路”。 同时，市委、市政府制定出台《南苑市“不作为、慢作为、乱作为”处理办法（试行）》，切实解决服务企业和群众中的“庸、懒、散、贪、乱、慢、拖、磨”等问题，全面提高效率效能。 法治“大护航” ，陆凡特意把营商办设在了市政法委，安排了十部举报电话，并向全市公开。一旦有举报，公检法、纪委直接当成案件处理。 仅仅一周，政法委牵头办理了35起破坏营商环境的案件，处理了42名干部，形成了强大的震慑，让南苑市的营商环境彻底改观，群众好评如潮。 头铁的人毕竟少，看清形势后，现在没人敢当出头鸟！ 2月12日，省委组织部下发文件，市政府秘书长窦正阳被任命为市委秘书长，副市长冯冠乔被任命为市委组织部部长，市教育局局长常智超被任命为社县县委书记，社县县委副书记冯永昌被任命为代县长，团市委书记李倩被任命为西葭县委副书记、代县长。 文件下发的第二天，陆凡安排市委组织部送几人到岗履职。 这次人事调整过后，陆凡基本上掌控了全局，同时也让南苑的领导干部们彻底认清了形势， 想进步必须围绕在市长周围，多想事、多干事、能干事、干成事。 现在，市里还空缺统战部长、副市长、教育局局长、社县县委副书记、水务局局长、商务局局长、团市委书记、残联理事长等重要岗位，以及教育局副局长、住建局副局长等七八个重要副职，围绕这十几个岗位还得做一次大面积调整，陆凡“手中”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一步一步来。 组织部长冯冠乔上任后，马上落实了市长的指示，指定水务局副局长李硕中主持水务局工作，团委和残联的副职主持工作。 同时，陆凡安排副市长马彩虹代管教育局，指定市政府副秘书长赖家俊主持市政办工作，并配合自己工作。 很快，省里传出风声，郝广祺书记可能要调走，这让陆凡始料未及，赶忙向李老打听消息的真伪。 得到证实后，陆凡感叹做人做事不能投机取巧，不能三心二意，否则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488章 大干快干 2月13日，市长陆凡调研卧隆区的商业综合体项目，工地上塔吊林立，电火花四射，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 卧隆区委书记李源汇报，商业综合体项目投资30亿元，项目建成后预计将实现年销售收入35亿元，实现利税3000余万元，间接带动5000余人就业，届时，该项目将成为南苑的新地标。 下午，陆凡来到内乡县新材料绿色包装项目建设现场，机器轰鸣作响，工人们加班加点“拼”进度，厂房建设一天一个样。 项目负责人感慨道：“以前是企业围着政府转，现在是政府推着企业跑。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多次来现场办公、解决难题，为企业发展尽心尽力。” 春节还没过完，内乡县的牧原、纸业等60家规上工业企业、33个重点项目全部复工复产，奏响了“拼订单、抢生产”的春之奋进曲。 南苑大地奏响了一曲大干快上的奋进之歌：总投资60亿元的电厂二期项目施工正酣，复航工程枢纽项目加紧推进，西葭县年产200万只涡轮增压器壳体项目开足马力，总投资100亿元的高新区数控装备、总投资58亿元的动力电池、总投资52亿元的新能源机电设备等一批优质项目相继落地南苑，助力南苑主导产业强筋壮骨。 市长陆凡在调研时强调，重大项目是稳定经济运行的“压舱石”、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硬支撑”。南苑必须践行‘项目为王’理念，以只进不退的拼劲，大抓项目、快抓落实，主要经济指标增速必须保持全省第一！ 在陆凡的亲自参与下，南阳“跳起来摘桃子”，积极谋划招引一批大项目、好项目，形成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壮观局面，描绘出稳中求进的发展曲线。 2月20日，陆凡亲自出马对接，仅用15天时间，总投资56亿元的奥特莱斯项目便花落市城乡一体化示范区，用保姆式服务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3月1日，省长唐冰调研南苑市重点项目建设。南苑市高度重视，市长陆凡亲自安排部署接待事宜。 第一个调研点是先进制造业开发区，曾经的面积小、功能弱、基础差，名不见经传的开发区，一个月内竟然招引来了两个世界“500强”，还有三家央企。 在精密机械有限公司车间里，工人“三班倒”拼进度，不断催货的客商电话成了该公司“甜蜜的烦恼”。 唐冰满意的点着头，笑着对陆凡说道：“南苑确实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一季度你们的固定资产投资、gdp增速、招商引资几项重要经济指标大概率会独占鳌头！” 陆凡忙说：“南苑取得的成绩，得益于省长的大力支持！今年，省政府支持了南苑600多个基础设施项目，这是我们固定资产投资拿下全省第一的关键所在！ 省长，为了让招来的项目尽快落地、尽快投产、尽快见效，南苑对标国内一流，高规格成立市委优化营商环境委员会，我担任主任，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市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任副主任，营商办设在政法委。 我们锚定实现经济增长在全省“保2争1”目标，分解任务、明晰责任，严格奖惩，集全市之力，下非常之功，首战‘开门红’，确保‘全年红’，扛起在全省‘挑大梁、当先锋’的使命担当！” 吃过午饭后，唐冰在酒店房间里单独和陆凡进行交流。 聊了会工作后，唐冰说道：“陆凡，广祺书记可能会调整工作岗位。” 陆凡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并且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回道：“省长工作严谨、锐意进取、奋楫笃行，成绩有目共睹，我代表南苑市表态，华原省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团结一致、凝心聚力、务实笃行、勇往直前，取得新的成就，创造更大辉煌！” 唐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陆凡，不论在哪个岗位，我都会一如既往、不遗余力支持你的工作。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华原省一定能够迎来更好的明天！这几天我打算去拜访李老，你帮我问一下，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得空。” “好的，我代表爷爷感谢省长的关心！” 下午，唐冰省长前往城乡一体化示范区，调研“张仲景国医大学”的筹建工作。 陆凡汇报道：“省长，‘国医大学’的前期手续均已完成，一期规划占地3000亩，计划本月开工，力争明年秋季开始招生。采取了复古的建筑风格，与中医药科学内涵相融合，与人文精神相统一，努力打造一流的中医药科研教育高等学府。同时，南苑正在举全市之力建设‘世界中医药之都’，谋划的项目有全球最大的中药材交易中心和全国最大的中药饮片、中药提取物、中药保健饮品生产基地。” 唐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张仲景国医大学对弘扬仲景文化、厚植南阳发展优势意义重大，能推动我省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省委、省政府会在政策、资金上予以倾斜。下一步，你们要聚焦关键环节，自我加压，紧盯时间节点，高质量、高标准完成一期工程，坚决把项目建成精品工程，实现学校如期招生，助力南阳高质量高效率跨越发展。” 吃过晚饭后，唐冰省长返回省政府，此行目的已达成。 时隔一日，省委副书记刘令豪前往南苑市调研农业项目建设。 刘令豪一行先后来到国家级农作物品种区域试验站、高标准农田项目，深入田间地头，俯身查看农作物长势，仔细了解病虫害防治和高标准农田建设工作落实情况。 陆凡汇报道：“书记，南苑今年农业的重头戏是，培育花、药、果、菌、茶‘五特’经济，提升打造千万亩高标准永久基本农田大市、千万头畜禽养殖产业大市、千亿级农产品加工产业大市、千个乡村振兴示范村大市，加快推进农业高质高效、农村宜居宜业、农民富裕富足。” 刘令豪说道：“南苑是‘国家粮食安全战略工程粮食生产核心产区’和‘全国重要的农产品生产基地’，素有‘中州粮仓’美誉，这是一条生命线，时刻不能放松。陆凡，陪我去那边看看。” 陆凡马上会意，喝退左右后跟上刘令豪的步伐。 漫步在田间地头，刘令豪说道：“郝广祺快走了吧？” 陆凡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听爷爷说过，应该要走了。” 刘令豪又说：“陆凡，咱们不说虚的，李老那里还需要你美言几句！” 陆凡回道：“请书记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支持您！” 刘令豪开始“画大饼”，说道：“这次对我而言，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陆凡，如果我去了省政府，在政策、资金方面会尽量向南苑倾斜。” 陆凡笑着回道：“书记对我的支持和帮助一直是不遗余力的，我知道轻重！” 刘令豪又问：“你上任市委书记后，市长打算由谁接任？” 陆凡想了想回道：“按照资历和能力，我打算推荐副书记苏祥海担任市长，常务副市长王弘调整为副书记，赵浩锐调整为常务副市长，政法委书记杨嘉健调整为常委副市长，让公安局局长田轩去政法委，提拔常务副局长孔雍杰为公安局局长。” 刘令豪点了点头说：“很合理，我支持！” …… 两人愉快的交流了半个多小时，就很多方面达成了共识。 吃过午饭后，刘令豪返回省里，这次下来调研就是专程来和陆凡“聊天”。 3月5日，在“开哨一季度”的关键时刻，市长陆凡带队前往大湾区招商推介会，亲自当起“推荐官”。会上共签约40个项目，合同引资750亿元。 接着，陆凡带队赴京津冀、长三角等先进地区考察，拜访中车、美的、华润等500强企业，达成一系列合作。 各县市区党政主要负责人积极外出招商，通过会老乡、访企业、寻线索、谈项目，大力发扬市长陆凡倡导的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磨破嘴皮、踏破脚皮、饿着肚皮、合不上眼皮的“六皮”招商精神，打开了招商新局面，锁定了一批超百亿元项目。 不是在招商，就是在招商的路上，成为南阳市各级领导干部的工作常态。正是在这种“拼”的姿态下，一大批名企大商纷至沓来，一大批优质项目相继签约落地。仅一季度，南苑市举办集中签约活动3次，共签约亿元以上项目309个，总投资2300亿元。全省重点项目综合考评，南苑位居全省第一！ 天道酬勤，滴汗成金。筑巢好引凤，风劲好扬帆。如今，行走在南苑大地，扑面而来的是项目建设的滚滚热潮，处处感受到的是“大招商招好商”的浓厚氛围。 第489章 省里大调整 4月1日，各县区开始上报各项经济指标，到了检验第一季度工作成效的时候了。 市政府召开了一季度数据分析会，市长陆凡出席了会议，在讲话中强调，全市上下要做好数据统计和监测，必须按照既定目标，做到应统尽统，依法统计，做到“一季度开局抢位、二季度加快发展、三季度持续上行、四季度平稳收官”，为达成全省第一的宏伟目标奠定扎实基础。 下午，市委接到省委办公厅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召开全省领导干部会议。 四点左右，陆凡带着秘书程浩浩前往省城。途中约了中青班的几个同学，晚上聚一聚。 到了华原第一招待所，同学们已经把菜点好了，闲聊着等陆凡。 看到陆凡进门，纪委副书记邓国强笑着说：“陆大书记，就等你了！” 陆凡忙说：“可不敢胡言乱语，我只是主持工作！” 组织部副部长王希笑道：“板上钉钉的事，估计马上就会名正言顺了！” 落座后，陆凡主动端起酒杯，说道：“咱们先起场，让大家久等了，待会我自罚三杯！” 连碰几杯后，大家边喝边聊。 农业厅副厅长黄文彬看似开玩笑道：“班长，等你接任市委书记后，南苑市领导班子得调整吧？要是有位置，我下去‘伺候’吧！” 听到这话，教育厅副厅长吴政屿若有所思的看向陆凡。 副厅长直升厅长基本上不可能，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去市里任职是正途，但想下放哪有那么容易？而且下放后的岗位很有说法，能“捞”到常委就算给好了，很多副厅长下去只能给个普通副市长。 大家早有耳闻，南苑的人事调整基本上以陆凡的意见为主。 屁股坐在哪里决定了立场，陆凡现在考虑的是南苑的大局和政治稳定，这次不想让“外面”的人插进来，但又不好明着拒绝同学，于是笑着回道：“我哪敢让你们‘伺候’？再说，市里调整完后，只空个副市长和统战部长，那不辱骂了你们？请大家放心，有合适的机会，适合的岗位，我会向领导推荐大家的！” 这批同学都在重要岗位，在华原省政坛算“年轻才俊”，陆凡自然要把大家团结在一起。 听到班长的承诺，大家心里踏实了，开始专注喝酒。毕竟老话说的好，酒桌不谈事，喝醉了容易酒后失言。 第二天上午9点，陆凡从酒店出发，前往省委参加领导干部会议。 进入会场后，陆凡在第一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热情的和旁边的许州市委书记、周家口市委书记寒暄。 十点钟，会议准时开始，郝广祺书记、唐冰省长等领导走上主席台，陆凡看到卫卫也来了。 会议开始后，组织部副部长宣布决定：郝广祺同志不再担任华原省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另有任用；唐冰同志任华原省委书记、常委、委员；刘令豪同志任省政府党组书记，提名为省长人选；李明阳同志任华原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黄崇州同志任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党组副书记；雷娟同志任省委常委、副省长；焦作同志任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赵凌云同志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卢少华同志任省政府党组成员，提名为副省长人选。 郝广祺发表了离任讲话，这次华原省的调整，是从大局出发，根据工作需要和领导班子建设的实际，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我完全赞同、坚决拥护。请大家讲政治、顾大局，坚定支持唐冰同志、刘令豪同志的工作，保持华原省团结和谐的大好局面，保持经济社会发展好的态势。 郝广祺说：“我在这片热土上工作已整整八年，我与大家一道，认真履行了应尽职责，人民生活显着改善，社会文明程度全面提升，这当中有拼搏的艰辛，也有成功的喜悦，感谢大家对我的理解和支持！今后不论我在哪里， 不管从事何种工作，我的心永远与亿万华原人民连在一起，永远关注和支持华原的发展。衷心祝愿华原各项事业蒸蒸日上，衷心祝愿华原父老乡亲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接着，唐冰和刘令豪发表任职讲话。自此，南苑政坛进入新的格局，不过对陆凡来说没什么影响。 陆凡盘算了下，省政府秘书长焦作去了省委担任秘书长，常务副省长李明阳调整为副书记，让唐冰书记在书记办公会占据了优势。 黄崇州由常委副省长调整为常务，汝南市委书记卢少华担任副省长，保证了刘令豪省长在省政府的权威，但雷娟副省长进了常委，让唐冰书记对省政府有了一定的制约。 至于省委组织部部长赵凌云，陆凡已经了解到他的背景，担任过陈德铭的秘书，是鸿涛书记指定的人选。 大体上，省委、省政府会比较和谐，但两位主要领导都有自己的政治抱负，一番明争暗斗肯定少不了，只要不出格，上面也不会插手。 会议结束后，陆凡和大家一起走出会议室。 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卫卫朝自己招手，陆凡快步走了过去，主动握手，笑着说：“欢迎袁局长到华原指导工作！” 卫卫笑着回道：“老领导说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还没恭喜你，马上又要高升了！” 两人有说有笑，吸引了不少参会人员的目光。 聊了一会，卫卫带着陆凡去了省委组织部部长赵凌云办公室，介绍两人认识。 卫卫特意介绍道：“凌云，陆凡曾经是我的领导，不仅获得过全国教育优秀工作者、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荣誉，还是鸿涛书记的‘嫡手’学生！” “陆凡，以后常来常往，我的办公室随时向你敞开！”赵凌云心道，他还是李老的孙女婿！ 陆凡忙说：“部长刚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保证随叫随到！ 刚聊几句，唐冰书记派人来请赵凌云和卫卫去办公室，中午安排宴会。 陆凡见状，和赵凌云约好了晚饭，然后起身告辞。 下午上班后，陆凡第一个拜访了唐冰书记，聊了五分钟。 “恭喜书记，南苑市将坚定不移推动省委决策部署，坚决贯彻落实书记的各项指示精神！” 唐冰微笑道：“咱们就不用客气了，一切照旧！我这个书记到位了，你这个书记啥时候到位？” 陆凡笑着回道：“请书记定夺，我服从省委安排！” 唐冰说道：“南苑今年各项工作确实有突破，你应该是想赶超洛郡市，我感觉希望很大，所以南苑现在需要团结一致、凝心聚力、政令畅通，你是8月份到南苑任职，再坚持四个月吧！” “好的，书记，我听您安排！” “关于南苑市长，你打算推荐谁？” “书记，我推荐副书记苏祥海担任市长，常务副市长王弘担任副书记，赵浩锐担任常务副市长，政法委杨嘉健担任常委副市长，公安局长田轩担任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孔雍杰提拔为局长。” 唐冰点了点头说：“你形成一个书面报告，省委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谈完工作后，陆凡笑着说道：“书记，恭喜您家添丁进口！” 听到这话，唐冰脸上笑的特别灿烂，说道：“你还是孩子的干爹，昕朴打算让孩子叫‘逸豪’，名字都是你推荐的！” “书记，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落到昕朴耳朵里了。” 正聊着，省委副书记李明阳推门而入，正好看到二人开怀大笑，心里的对陆凡的重视又增加了一分。 陆凡起身说道：“李书记，恭喜！不打扰领导谈工作，书记，下次我再来汇报工作。” 李明阳笑着回道：“有空去我那坐坐。” 出了书记办公室，陆凡去了隔壁办公室，拜访省委秘书长焦作。 两人以前就打了不少交道，自然是谈笑风生、相谈甚欢。 等李明阳从唐冰办公室出来，陆凡起身告辞，迅速跟上了李明阳的步伐，去了他办公室，再次表达了祝贺，专职副书记绝对不容小觑。 陆凡深知，想干事、干成事离不开上级领导的支持，所以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至关重要。哪怕你有关系、有背景，也要保持足够的谦逊。 四点多，陆凡来到省政府，拜访了常务副省长黄崇州、常委副省长雷娟和新任副省长卢少华，都是一盒茶叶，聊表心意。 五点，陆凡见到了省长刘令豪，进门就说：“省长，恭喜！” 刘令豪笑着说：“坐下说，到我这无需客气！” 陆凡笑着回道：“保证不跟省长‘客气’，南苑市在省政府的关怀和支持下，一定能燃起充沛的工作激情，以昂扬的斗志、饱满的热情干好工作。省长，这是我拟定的需要省政府支持事项，盼望省长大力支持！” “你还真不跟我客气！好歹先让我缓口气吧？东西放着，我这几天会认真研究，能支持的一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