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黄皮子附身那些年》 第一章 出事了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一定都见过这么一种人,心不坏,有点傻,甚至你会觉的他有点疯癫。村里发生的大小事他都知道,红白喜事每次都会不请自来,主动帮忙,却不求回报。只要给口吃的就行,但肯定不会被当做正常人。 曹文是我们村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当他要去上学的时候,全村都高高兴兴敲锣打鼓的欢送他,老年得子的曹老汉更是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两年的时间他被送回来了,听老人们讲,说是他谈了个对象,但人家嫌弃他是农村的,把他给甩了。他一气之下就病倒了,病好以后脑子就有点不正常,整天傻兮兮的。 曹老汉不是没带着曹文去看过病,但那时候的医疗条件落后,家里又没钱,去镇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曹文有点傻,但曹老汉想着留在身边至少还能陪他说个话,最起码自己死了曹文能给他披麻戴孝。曹老汉老伴死的早,自己把曹文拉扯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现在成了这样,村里人也都挺照顾他家。 而我们这帮小孩认为曹文傻了好欺负,没事的时候总会找机会捉弄他,他也从不生气,但我们的虚荣心就会爆棚,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屁孩欺负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说出去好像倍儿有面子似的。 虽说我们会欺负曹文,但对于曹老汉我们还是很忌惮的,自从曹文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见他笑过一次,每天都是阴着脸下地干活。有时欺负的狠了,曹老汉会领着曹文挨家挨户的找,虽说都不承认,但自己家的孩子有多害,自己家大人比谁都清楚,等送走曹老汉,我们迎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或者毒打。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循环,家里越是打骂,大伙欺负曹文欺负的就会更狠更过分。 那事发生的时候是暑假,雨后正是采蘑菇的好时机,家家户户的大人纷纷上山采蘑菇,而我们这帮孩子就会被留在家里。 那会我们有个领头的叫孙雨,就一个爹,没妈。据说他妈生完就和一个做买卖的跑了,再也没回来过。也许是自己女人跑了的原因,导致他爹喝了酒,就边骂边揍他,时间久了,他还会和他爹对打起来。 敢和他爹对打的那肯定是狠人,我们都挺怕他的,而他因为他爹的缘故似乎有些仇恨成年人,所以他也是欺负曹文最狠的,动不动就给曹文一个大逼兜或者跳起来踹曹文。 以前曹文见着孙雨都是躲着他走,可那天我们玩丢沙包的时候,曹文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他家墙头上傻呵呵的看着我们,这就让本就喜欢欺负曹文的孙雨起了坏心思。 “曹文,下来一起玩啊?”孙雨冲着坐在墙头的曹文带着伪善的笑意喊道。 曹文摇摇头,摆手道: “我…我不会。” “曹文,你不是不会,你是不敢玩吧?你要玩,我给你买好吃的!”看到曹文不下来,孙雨当然不死心,便继续诱惑的说道。 这时我们这些孩子觉得有没有曹文都一样的玩,他都说不会了,拉上他硬玩肯定也糟心。 “雨哥,算了吧,咱玩咱的得了。”一个和孙雨关系不错的小孩开口说道。 “你他娘的懂个屁,他傻你也傻啊?我是让他来玩么?”孙雨瞪了那人一眼后便继续冲着曹文喊道:“你来玩,我不光给你买好吃的,我还给你找个女人!” 孙雨说完,我们几个都笑了起来,那会我们都算是半大小子,对女人这个词的理解也就局限在睡一个被窝的层面上。但都对孙雨的话不以为意,他自己的妈都跑了,他去那儿给曹文找个女人去。 原本从孙雨开口一直都没上当的曹文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兴奋的看着许诺给他的孙雨。 “我不要女人,你给我爹找个女人行不?”曹文扭捏了一下道。 “行啊,只要你来和我们玩,别说是给你爹找了,我给你们爷俩一人找一个。”孙雨一脸坏笑着和曹文保证道。 “你不骗我?”曹文破天荒的质疑道。 “骗你干啥,哪次我不是说到做到?我是不是每次说打你我就打你?骗过你么?”孙雨的这套歪理似乎有些说动了曹文。 曹文低头看了看空地,似有所思的说道: “你发个誓,说不骗我。” “真他妈事多,行,我发誓,我要是不给你们爷俩找女人,我就是没妈的孩子!行了吗?”孙雨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右手竖起三根指头说道。 孙雨这誓发的跟屁话似的,谁都知道他是个没妈的孩子,但曹文却偏偏信了。 两米多的墙头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曹文躬身一跳,随着衣服破风的声音曹文眨眼间落地,双手向面前的地撑了一下,起身后一瘸一拐的走向我们。 “来,我教你咋玩,你站中间别动,动了女人就没了。”看着曹文终于上当了,孙雨得意的指挥起曹文来,站在旁边的我亲眼见他毛腰捡沙包的时候,顺手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包在沙包里。 “孙雨,是不有点过了?”我拦下孙雨低声问道。 “你别多管闲事,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也去中间码着!”孙雨白了我一眼说道。 碍于他平时的凶狠,我也有些忌惮孙雨,只能撇了撇嘴,退到外场看着他们。 孙雨拿着包着石头的沙包瞄准曹文狠劲的扔了过去,“啪啪”两声,石头砸到曹文的肩,沙包打到大腿,疼的曹文一咧嘴。 “咋样曹文?会玩了不?”孙雨说完,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曹文揉着肩膀,连忙点头说会了会了。 玩了几轮下来,曹文也许是摸出了门道。有时也能接住丢在他身上的沙包,接住谁的,谁就给替换他去中场。也许是孙雨之前扔的太过用力导致这次脱了力,曹文接住了孙雨夹馅的沙包。 孙雨倒是无所谓的双手插兜颠颠哒哒的就走向中场,中途还侧着头和与他关系不错的孩子做着鬼脸。 “啊——”伴随着全场孩子的惊呼声,夹馅沙包便直直奔着孙雨的脑袋不偏不倚的飞来。 “砰”的一声,沙包狠狠的砸在了孙雨太阳穴上,孙雨也应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血,出血了!他脑袋破洞了!”一见到血,大家顿时慌乱起来。胆小的直接就被吓哭了,胆大的有的往山上跑喊大人,有怕事的早就撒丫子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懵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知过了多久,乱哄哄的人群吵闹声才把我拉回现实。 第二章 又出事了 村里人赶紧张罗来一辆蹦蹦车,孙雨他爹捂着孙雨的脑袋,血不停的从指缝里流出来滴落在地上十分刺眼,大伙帮忙布置好蹦蹦车,垫子褥子铺的满满当当的才将孙雨扶上车。看着车一路颠哒着开出村,人群才渐渐散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原本我们会以为大人会问我们整件事的经过,所以我们几个还私下商量着该怎么说,但是都一致同意实话实说,毕竟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敢撒谎。 但事都过去四天了也没人提起这事,就连蹲墙角的大爷们都似乎有意的避过这件事不谈,我还想主动和父母坦白交代,但刚开口就被我爹制止,让我把这事忘了,无论谁问都说不知道。 第八天,蹦蹦车是和一辆牛车一起回来的,只是牛车上拉了一口棺材。不用明说,所有人都知道,孙雨死了,据说车走到一半就失血过多死了。 孙雨的父亲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抽烟喝酒打麻将,好吃懒做,酒品也不行,喝多了就打媳妇,要不孙雨他妈也不至于跟人跑了。到处惹是生非,小偷小摸的没少干,村里人拿他也没太好的办法,将就着也就得过且过了。 本以为孙雨他爹会因为这事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但出乎意料的不仅没去找曹文家的事,还和曹老汉说没什么事。这下村里可炸了锅了,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村里的老阴阳出来给大家解了惑。 老阴阳说,曹文是注定给村里挡煞的,要是孙大力把曹文折腾出个好歹来,那煞要的可不是他一条命了,全村都给跟着遭殃。曹文家又没钱,只能让每家每户出个百八十块的凑点钱补偿给孙大力,让他把这事给了了。 全村百十来户,前前后后的份子钱加起来凑了一万多,由老村长交给孙大力。下葬的日子定在了明天,孙大力同时也放出话来,让曹老汉到孙雨坟前磕个头从此两清。 闻言,听到这话的老人们都觉得孙大力有点过了,拿了钱还侮辱人。而年轻一辈的觉得这没多大的事,毕竟是他儿子把人家儿子给杀了,不管有意无意吧,反正是他来背这事倒也公道。 老老少少的到第二天下葬时还在吵,直到墓碑立完,也没见曹老汉的影子,年轻一辈的觉得曹老汉不识趣,嚷嚷着要去找曹老汉把他拉过来。 “您说,就您说,您不觉的他曹老汉更过分吗?钱,咱帮他垫上了,也没和谁说个谢字。现在这可倒好,人家下葬他连个面都不露,这合理吗?”一个经常和孙大力混在一起的年轻人朝着刚还和他吵吵的老人怒道。 “你个灰个泡说甚了哇?叫老曹过来给个小娃娃跪下磕头就好了哇?不怕老天爷打雷劈过来嗦?”老人也怒斥着年轻人说道。 “好了好了,大伙也别吵了,这事跟你们又没啥关系,吵吵个啥?我儿子这坟前也不是你们吵架的地,待不下去,你们就都回吧。”孙大力清了清嗓子对着还在吵架的人群下起了逐客令,转身回到坟前继续烧着纸。 曹家没任何表示,孙大力也看不出来生气和难受。这就让当时的我有点鄙视他,虽说孙雨不是啥好鸟,但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儿子吧,曹家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也不提,这是拿了村里的份子钱就满足了? 就在人群不知该走还是该留的时候,曹文抹着眼泪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爹…爹….他走了..”一看到这些管事的老一辈,曹文哭着嚎道,眼泪再一次的流了出来。 “甚?你说甚!”老村长似乎没听清曹文说了什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 “爹喝了药…走了…他让我来给孙雨磕个头。”曹文带着哭腔含糊不清的说道。 “喝药?喝什么药?他去哪了?”老村长还是有点不理解曹文的意思。 曹文边比划喷农药的姿势边着急的说道: “这个药…爹喝的这个药..躺床上走了..” 老村长看着他比划的动作,皱着眉着急问道: “什么时候喝的?你叫你爹了吗?你爹还有反应吗?” “喝了好久,爹躺床上不理我,另一个爹在我背后说让我给孙雨磕头,然后就走了。”曹文抽泣着断断续续道。 所有人的脸色顿时都阴沉下来,因为从曹文那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个事情…曹老汉自杀了。 就在人们商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孙大力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见着曹文不由的瞳孔一震,恶狠狠的看着他说,“他怎么来了,曹老汉呢?”孙大力以为是曹老汉带着曹文过来给孙雨磕头道歉的。 “老曹没了。”老村长看了看孙大力不满的说道:“都他妈你个鳖犊子玩意,非说什么让老曹给你儿子磕头,这下把老曹逼死了,你开心了?” “没了?”孙大力低声嘟囔一句后猛的大声嚷道“我逼死他的?能他妈的怪我头上?你个老叽巴登再说一句试试?” “你….”老村长碍于孙大力现在的气势愣是没敢继续说下去。 曹文似乎很怕孙大力,看着孙大力阴着脸向他走来,忍不住的连连后退,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坐在地上。 见曹文这个样子,孙大力火更是不打一处来,走上前一把揪住曹文的领子,大声的吼道: “我逼死你爹的?你他妈个狗日的东西,害死我儿子,现在又成了我逼死你爹?理全让你们家占了是吧?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算我对不起你!” 曹文被吓的浑身哆嗦,努力的想挣脱孙大力,但还是被孙大力钳制的死死的。 “啪啪啪”连着三声脆响,孙大力连续的大嘴巴子直接扇在曹文脸上,瞬间曹文的脸颊上便浮现了几道血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一连串的操娘日祖宗的打骂,曹文被踹在地上不敢乱动,看曹文不动,孙大力就四处翻找石头准备砸他。 “孙大力!你给我站住!”老村长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住孙大力大喝道。 “今天这事谁都别管,谁管谁死!”红了眼的孙大力根本不听老人言语,一把推开老人拿着石头就往回返。 “把他给我摁住!”老村长一声令下,人群里立马出来了几人扑向孙大力,挨了几拳几脚才把孙大力摁在地上。 第三章 黄大爷 “把他看住了,我去老曹那看看。”村长说完招呼了几个老一辈的人领着曹文往回走去,我那会也是出于好奇心,偷摸在后面跟着,就听到了让我心悸的一句话。 村长摸了摸曹文被打的有些浮肿脸略带同情的说道: “疼不?你这孩子也是傻,他打你,你就不知道跑啊。” “不敢跑…”曹文发着抖哆哆嗦嗦的答道。 “你个憨货,有甚不敢跑的,他又不能满村撵着你打。” “我怕…怕他身后满脸血的孙雨。” 曹文这话顿时吓的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孙雨不是死了吗!我也没见着孙大力身后站着人啊! 但几个老人却点点头,仿佛是理所应当的样子,村长突然回头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笑道: “你个小屁孩还在我面前玩跟踪啊?你爷我打仗的时候你爹都还没出生呢,偷摸在后面跟着我们干哈?” “不干哈啊,我溜达呢。”我嘴硬着说道。 “屁”说完也没管我,任由我跟着到了曹老汉的家。 自从曹文傻了被送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他家,很平常的农家院,怕人的一窝小鸡肆意的在院里滴滴溜溜的乱窜,他家那条叫‘黑子’的黑背也没叫,趴在地上看着我们进了屋。 拉着窗帘,屋里有些暗,曹老汉就躺在床上,嘴角还有些残留的沫子,一股霉味和ddv特有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爹…醒醒爹..来人了。”曹文跪在床前晃了晃曹老汉,然后带着哭腔的看着村长说:“爹叫不醒。” 村长摸了摸曹文的头轻声道: “知道了,你跟许木出去玩会,我帮你叫醒你爹。” 曹文站起来,看看村长又看看后我连连点头,满脸憨笑说道:“出去玩会,叫醒爹,我去玩。” 我冲他笑了笑,挥挥手示意他和我出去。 “别带他跑远了,村里现在不怎么安生。”村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扭过头冲我们喊道。 “晓得嘞”我头也不回的跑出屋,里面实在太暗太味了。 老村长的话我自然不敢违背,但心里对曹文还是有些抵触和害怕,毕竟他手里沾过和我同龄人的血,再加上他脑子不行,万一上瘾了怎么办,我这么弱…… 越想我跑的越快,曹文就在后面一个劲的追着喊我,一个跑一个追,等我累得不行,手扶双膝喘着粗气的时候,曹文脸不红气不喘的从我身后问道: “你累了啊?” 我没带搭理他,扭头看了四周一圈,也不知道这顿乱跑到那个山后面了,从没来过这地。 曹文看我不搭理他,就把外套脱了铺在地上讨好的说道:“你坐这,站着累。” “不用。”我将脸扭到一旁,不去看他。 因为听我妈说今天要去孙大力家吃席,我也就没正经吃饭,再加上这一顿瞎跑,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哈,你饿了,我去给你找点好吃的吧。” 闻言,我看了看曹文“山上这玩意也不顶饿啊,酸不溜和沙棘果那不越吃越开胃吗?”难道山上还有我不知道的吃的?不应该啊。 “我从不骗人…真有好吃的!你在这等着。”曹文见我不信,拔腿就往山上跑。 “别去了,赶紧回来,咱该回了!”刚一迈步,由于长时间不运动,突然高强度的跑了这么一阵,我的双腿开始酸疼起来,愣是有点迈不开步。 曹文不知是不是报复我刚不理他,和没听一样快步的翻过山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没多长时间,曹文端着盘猪头肉和糕点就回来了,笑眯眯的跑到我身边。 “给。你吃”曹文将吃的塞给我,微微仰头说道。 说实话,闻着这香味我就已经口水直往肚里咽了,但我还是有些疑惑,跑来的时候好像并没看见附近有什么人家。 “这东西那来的?” “朝黄大爷借的,他家就在那面”曹文指着刚消失的地方解释道。 听了曹文的话,打消了我心里的疑虑。‘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我心里暗暗想到,饿急了我也没继续多想别的,提溜起一片猪头肉就往嘴里塞去。 曹文站在一旁傻笑着看我吃,弄的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也吃点”嘴里嚼着东西,导致我说的话有点含糊不清。 曹文摇摇头道:“我不吃...你吃。”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睛一直盯着肉,不停的咽着口水。 我也不是那吃独食的人,立马挑了些瘦肉多的递给曹文。 “吃,你要不吃我也不吃了!”我佯装生气,将盘子递了过去。 “吃,我吃,你也吃”曹文见我连盘子都推给他,赶紧将肉塞进嘴里,脸上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傻笑。 看着他笑,我不知怎的也笑了起来,我头一次觉得曹文也许没多好,但他一定不坏,起码他比之前和玩一起那些孩子强,那些犊子有啥好吃的都藏起来自己吃独食,比曹文差远了。 我俩不大一会便把整盘猪头肉和糕点吃完,我有些酸疼的腿也渐渐缓过来点。 “噎得慌,有水吗?”吃最后一块蛋糕时我没怎么嚼,感觉蛋糕卡食道里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 曹文想了想冲我摇摇头。 “黄大爷那估计有,咱俩去黄大爷家整点吧,我实在噎得不行。”附近也没个河,加上之前曹文去那吃的来回也挺快,我估计那黄大爷家离的也不远。 “我...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曹文说完拔腿就跑。 “你等等我,我噎又不是你噎,等你回来我都噎死了!”曹文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只顾闷头跑。 和之前调了个顺序,现在变成我追着他跑。等我爬上山头的时候,看见曹文已经进了一个山洞里。我不禁纳闷,这年头还有住山洞的? 等我到洞口的时候,曹文已经端着一碗水出来了,他把碗递给我说道。 “水,你喝。” 我痛饮了两口感觉蛋糕终于滑下去了随即开口问道: “黄大爷就住山洞里?走,进去我给大爷说声谢谢。” 曹文听我要进去,死命拉着我的胳膊急的直摇头,我疑惑的看着曹文。 “不能进,黄大爷不喜欢人...” “啥叫不喜欢人啊?说的好像你不是人似的,你说的是不喜欢外人吧?”我以为曹文着急忘了怎么说了,还纠正了他一下。 没想到曹文一字一句的说道: “黄大爷不喜欢人!” 曹文话音刚落,洞里便传来一道尖细难听的声音。 “谁说大爷不喜欢人啊,傻小子瞎说。” 我微眯双眼顺着洞口往里看去,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恐。 第四章 我死了? 洞里站着位身高也就一米上下佝偻着腰的老人,让我惊恐的不是别的,是他那副长相和那一身的毛! 毛脸雷公嘴!我当时第一反应蹦出来的竟然是这个词。 “孩子,来,进来坐会。”黄大爷站在洞口不远处招呼了一句,转身颤颤巍巍的便往洞内走去。 视力5.3的我依稀之间好像黄大爷后面的地上竟然拖着条长长的尾巴,这一下,惊的我扭身就跑。 “小家伙,你要去哪儿啊?” 背后传来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听到这话,我彻底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 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曹文苦着张脸瞪大了眼睛在看着我。 “醒了,醒了,黄大爷,他醒了。”看到我醒来,曹文高兴的大声吆喝着黄大爷。 听到曹文的叫声,我一下子慌了起来,说话都结巴了,连忙压低了声音:“别。。。叫,赶紧走。” 但还是晚了,只听黄大爷嘿嘿一笑声音从不远处的山洞深处传来:“着急去哪儿啊,天还亮着呢。” 正当我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曹文开口道:“天快黑呀,我们回家呀。”我赶忙向曹文投去感激的目光,曹文看我看向他,对着我傻笑起来。 “哦,这样啊...罢了,那你回吧,好不容易才......”洞内黄大爷的声音逐渐听不清,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什么浪费了。 遇了这么一遭,我是又怕又累,腿早就软了,曹文见我走不了路,背起我往村里走去,一路上我也没心情和曹文说话,脑子里全是黄大爷那条尾巴。 等到我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曹文推开大门,院子里站着不少人,老村长拍着我爹的肩膀在安慰着什么,看到我们推门进来,老村长脸上一脸疑色。 “曹文,你那是啥动作?你在那出啥洋相呢?许木呢?” 我擦,虽说我岁数不大,但也不矮好吧,至于这么无视我吗? 我从曹文背后伸出头做了个鬼脸:“我在这呢!” 人们仿佛没听见一样,我爹更是快步的走到曹文面前梗着脖子吼道:“许木呢?村长不是让你跟着他玩么?他人呢?” 离这么近还看不着我?天有那么黑吗!“爸!lookme!” 我将脸都快伸到我爸面前了,但他还是紧盯着曹文。 “曹文...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为啥好像看不见我”我惊慌失措的问向曹文。 “我,不知道,我可以看见你。”曹文一脸委屈的扭头看着我。 “你搁那嘟囔啥呢!我问你话呢!许木呢!!”我爹好像恼了,一把揪起曹文的衣领子大声嚷道,我看到吐沫星子都飞出来了,差点落我脸上。 曹文被我爹猛不防这么一揪,身体向前一个趔趄,我顺势跳到了地上才没让他摔倒。曹文也被我爹这一弄吓的又犯了他那憨病,‘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老村长走过来拉着我爹说:“小许,你先别急,你这么弄他更说不了了,你先冷静下,我问问看” “曹文,别哭了,再哭爷爷不喜欢你了,告诉爷爷,许木去哪了?”老村长摸着曹文的头轻声说道。 还抽泣着的曹文身体一抖一抖的指着我说:“就在那。” “那他妈的有个鬼呢?赶紧说!你把我儿子弄那去了!不说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我爸一听又急眼了,刚冲过来就被老村长拦住。 “鬼?!看不着我就是因为我变成鬼了?”我不由得问自己,“我怎么死的?曹文能看见我啊,我怎么可能是鬼!!我不信,我绝不信我死了!”说着说着我就哭了起来,我还想吃我妈做的饭,我还想和白旖冰坐同桌。 正当我胡思乱想,想着连哭都没人听到的时候,住村口的孟瞎子说话了:“许家小子确实在这,我听到了他的鬼话!” “嗯?老孟头你什么意思?”老村长扭头看向孟瞎子 “曹文,我问你,你俩今天去什么地方了?见什么人或者物了?”孟瞎子没接村长的话,直接开口问向曹文。 “我俩跑到..土梁后面那个山..黄大爷那。”曹文指着我俩之前上的那座山老实说道。 “黄大爷!是个头差不都这么高,尖嘴猴腮没人形的那个黄大爷吗!”孟瞎子拿着他的拐杖比划了一下。 曹文连忙点头道:“许木在...黄大爷家门口...摔倒睡了一觉...我背他回来的。” 将拐杖杵地孟瞎子说道:“糟了!曹文这是只把许小子的生魂背回来了,其余两魂七魄和肉身被那黄皮子留下来。老子这对招子当年也是被它所害!” 孟瞎子低头思索了一下又道:“这样吧,陈老哥你派人去城里八大胡同找一个叫李长街的人,再找几个和我先去摸摸情况。” 人员很快就分配好了,因为我爹的人缘还不错,愿意和他去的人有十来二十个,但孟瞎子说人太多了容易乱,只选了四个属狗胆大的随行。 孟瞎子将东西收拾妥当,说了声“许家小子你过来我交代你点事,曹文,你前面带个路” 我走到孟瞎子身边叫了声“孟爷爷”,过了会儿,孟瞎子好像真能听见我说的话一样嗯了一声说道:“这趟去不一定能把你救回来,当年那黄皮子害人时我曾与它斗过一场。不过你也瞧见了,我废了对招子。你呢,一会就站这四个叔叔大爷的中间走,我没说话,千万别擅自出来。到地如果找到你的身体,我说过去的时候你再过去,听明白了没?” 我高兴的连忙点头,看孟瞎子侧耳好像还在等我回复,这才恍然大悟忙说:“听明白了” “噗通”一声,我爹直接在孟瞎子身前跪了下去说道: “一切全仰仗您老了,这次许木要是能救回来,我让他给您老当干孙子。” 孟瞎子挥了挥手没说话,但脸上的笑意谁也看的出来。孟瞎子安排四人站成个四方形让我走到中间后,就让曹文打头带路,其余人打着手电跟在后面。 路上,几人也忍不住的向孟瞎子问东问西,在我前方左边走的李叔开口问道: “孟老爷子,您之前是干哈的啊?咋还因为个黄耗子整成这样了呢?” 第五章 晚了一步 孟瞎子闻言呵呵一笑:“还提那作啥,你这是还嫌我不够丢人呐。” “您老就说说呗,咱都挺好奇的” “就是,孟老给咱说说,咱也好有个底不是?” 见孟瞎子不想说,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起来。 孟瞎子叹了口气:“你们呀,行吧,那今天就和你们说道两句,你们谁知道二十年前李富那事?” “哟,您说的是那赤脚郎中李富?” “有那么点印象,我记得是全家都让人给弄死了,我还去他家看了,好家伙,那死的老惨了,肚里的东西都让掏空了。” 孟瞎子点了点头:“一家五口无一活口,老陈早年与我相识,知道我的本事便联系我,让我来看看。收到信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毕竟是关乎五条人命啊。” “可说呢,孟老您早年到底是干嘛的啊,就知道您现在会编框。” 孟瞎子笑骂一句:“你们谁在乱插嘴我可就不讲了啊...其实早年我干的活跟咱村这老阴阳差不多,只不过比他会的更深一点罢了。那年头,道上的称呼我们这种人为‘山人’” “山人?您老.......您老继续说,我这老毛病又犯了” ‘啪’的一声轻响,李叔轻轻拍了自己嘴一下。 孟瞎子也没理他继续说道:“进了李富家,我就闻到他家炕上那股还残留的黄皮子的尿骚味,隐隐有些断定是这玩意干的,但按咱老理来说那玩意最多也就能偷个鸡,抓个鸭。你们说,它怎么就能弄死人呢?” 在我身后右手边一直没咋说话的杨叔猛的冒出来句:“我滴个乖乖,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对喽,不过还不算成精,只能说是上了年头有些道行了。大致确定这一方向后,我就一头钻进山里开始四处寻找,就在许家小子他们去的那个山洞里我总算把它堵着了,中间过程我也就不与你们细说了,技不如人,说出来丢人。一会到地之时切记在口鼻之间抹上清凉油带上口罩” “得嘞,东西都按您老说的拿全了,到地咱就开始动手。” “过了前面...这个就是...黄大爷家。”曹文指着前面的山梁扭头说道。 我心想可算是要到了,但是这一路老是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在我心里一直时有时无的,不知道是黄大爷的洞穴给我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 孟瞎子闻言伸手做了个停的动作:“准备抹吧,到洞口再抹可就晚了。” “对,对,孟老说的有道理。老话说的好,人老精鬼老灵,这畜生有道行了,那是又精又灵。”我爹拍着孟瞎子的马屁附和道。 十来分钟他们几人就准备妥当了,我们一行人便按照孟瞎子的指挥,放轻脚步摸到了黄大爷的山洞附近,找了个洞口的死角猫了起来。 孟瞎子由于看不见,轻声问向我爹:“小许,看见你家小子的身体了吗?” 我爹伸长了脖子瞧了一阵,颤声说道:“没看着,不会被那黄皮子拖回去了吧?” 孟瞎子‘呼’一声站了来,说道:“不能等了,那畜生以前就吃过人肉。这样,你们把火把都点起来堵住洞口,曹文和我进去,我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曹文那脑子您又不是不清楚,您老要和他进去那不是给那畜生加顿宵夜吗?我和你进!”我爹虽然怕的不像样,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瞧你说的,那成吧,咱俩走一趟。”孟瞎子呵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孟爷爷,要是有危险就别管我的身体了,咱要不回吧?”我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不确定孟瞎子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挥了挥手,我爹以为这是要进洞了,连忙扶着孟瞎子的手臂向着山洞走去,我们在外面的人只能看着他们二人一步一步消失在山洞中。 突然,一声暴喝从山洞内传来。 “大胆孽畜!多年前害人性命不说,如今还敢附身在这孩子身上。” “你他妈天杀的畜生,赶紧从我儿子身上滚出来!要不老子今天把你这身老皮一把火烧了!!” 我爹他俩吼的一个比一个声大,但也透露出一个令我赶到无比绝望的消息。 我的身体被那黄皮子占了...... 没过多久,就听洞里传出我那熟悉稚嫩的嗓音:“嘿嘿,本仙修行百年始终不得人形,但如今老天赐给本仙一具人身,那便是本仙的造化。你们若是识相就赶紧滚,本仙今日心情好,放你们一马。滚吧” “哼哼,依我看,恐怕不是你心情好,是你才附身许家小子身体还掌控不了呢吧?灵符禁恶,封!” 山洞内突然就一股凉风吹来,悉悉蔌蔌的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 “小许,摁住他!许家小子赶快进来!!!” 听到孟瞎子的叫声,我立马冲进山洞内,山洞内还回荡着那道空灵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的感觉...... 洞内深处,凭借着火把的亮光可以看清洞内景象,两旁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白骨,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根本没办法分辨的清,我爹在我身上压着,孟瞎子右手比划了个非常六加一的手势,不同的是他的中指是竖起的,中指顶着一道符箓在我脑门。 “孟爷爷!”我跑到孟瞎子身边喊了声,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往你身体里撞!快!”孟瞎子言语间已经明显有些吃力。 “撞?”我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对!扑进你自己的肉身!!!” 大致明白什么意思的我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身体扑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反反复复的做了很多的梦,有好的,有坏的,迷迷糊糊间我到了河边去喝水,突然发现,水面上倒影出来的我竟然是只黄鼠狼!我大叫了一声醒了,睁开眼,就看见我妈正搂着我在偷偷抹泪。 “醒了?”孟瞎子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揉了揉眼睛,逐渐看清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回家了。 “孟爷爷,我...没事了?”我略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哪知孟瞎子起先张了张嘴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纠结了半天还是哀叹道: “晚了一步。” 第六章 进城 我挣扎着从我妈怀里起身,跑到穿衣镜前仔仔细细的瞅了半晌“孟爷爷,我这不没事吗?您吓唬我干嘛!” 孟瞎子正要开口说话,我瞅他嘴都张开了,但突然又赶紧闭上。 “吱嘎” 一个无论到啥时候我都觉得他长的很帅的男人推门进来,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 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年龄,一口京腔:“哟,这不小孟吗?你小子还没死呐。说说吧,找小爷来啥事?” 我寻思这人怎么这样啊?没看着孟瞎子那一脸褶子做他爹感觉都绰绰有余了吗?屋内几人也觉得此人有些没大没小的,我爹刚想出声呵斥就看到孟瞎子起身作揖叫了声:“小师叔”。 “嘿~你给我打住啊,别叫的那么亲,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这小子吧?”男人指了指我看向孟瞎子,“哎哟,您瞅我这记性,忘了你丫招子的事了。” “师侄技不如人,废了也就废了,劳烦小师叔给上眼瞅瞅许家小子!” 男人大摇大摆的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有节奏的抖着:“我说你个老小子挺狠啊,为了报仇牺牲人家的孩子,你可有点过分了啊。” 孟瞎子先是一呆,然后一拍大腿:“小师叔这话可说不得,我赶到时那黄皮子已经附身在许小子身上,我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吗?只能先将黄皮子封在孩子体内等您来定夺了。” “你丫少来这一套”男人说:“唠唠吧,怎么个情况?” 孟瞎子连比带划的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跟男人讲了一遍,男人听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嘲讽道:“我刚搂了几眼,这事难办喽。你说你丫是糊涂啊还是聪明啊,那黄皮子附身你还让孩子的生魂再回体内,好家伙,您这事办的漂亮。” “来,您瞅瞅,这孩子生魂已经和那黄皮子融为一体了,哦,你也看不着。” 孟瞎子听完这话顿时就吓的脸色一变,语调沙哑:“求小师叔出手救救孩子。” 我父母虽说不懂,但也有些纳过闷来,我妈一急又哭了出来,我爹稍微强点,哆嗦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沓钱走到男人身边双手一递:“求大师救救我儿子,这是我家全部家当,您要嫌少我卖地卖房也给您凑齐。” 男人瞅了瞅钱,伸手一推:“您这不骂我呢吗,赶紧收回去,我这师侄闯的祸我再收钱传出去我还混不混了,您别急,先坐那等我想个招。” “小孩你来”男人伸手招呼我,但我一步都没动,我早就被他们说的什么附身,什么融为一体弄懵了。男人看我立在原地,双眼无神,嗤笑一声走到我面前。 “啪” 我那时候都活了十二三年了,他是第一个给我一个大逼兜的人,可以想一想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逼兜得有多大的心里伤害。但别说还真挺有效,直接就给我抽醒了。 我抬头看了看男人,他对我咧嘴一笑,伸手就摁在我的头顶上。一瞬间我头疼的就像针扎一般,疼的我哭爹喊娘的。孟瞎子拦住我父母直说没事,要不是疼的我说不了话,我都想骂他了。 就在我疼的感觉快大小便失禁的时候,双眼一抹黑,向前栽去。闭眼之前我看见男人拦腰抱起了我,他还挺香,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我是被颠醒的,缓缓睁眼瞅了瞅四周,蹦蹦车上坐着那个男人和曹文,曹文见我醒了咧嘴一笑:“师父,许木醒了!”男人轻轻嗯了一声也没说别的,继续盯着一本书入神的看着。 我扭头问向曹文:“什么情况?什么师父?咱这是去那?” 曹文指着男人说:“师父带咱去城里玩,嘿嘿” 得,问他等于白问,我摸了摸头顶还好没啥事,头顶阵阵凉风让我以为之前被男人弄秃了呢。 曹文那问不出来啥,我又不敢直接问男人只得小声嘟囔:“怎么回事...带我去城里干哈...” “我叫李长街,把你带走是我的意思,你父母也都同意了,还有什么疑问吗?”男人放下书看着我说道。 我壮了壮胆子:“李叔,为什么要带走我?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还给上课呢!” 李长街白了我一眼:“什么李叔,叫李哥!带你出来是为你好,你丫身体里那玩意在村里不好弄。至于回来嘛,一年一次吧!还有上课那事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你安排在城里了。” 我擦,真不要脸,大我那么多让我管你叫哥,我暗暗啐了他一口“李哥,我身体里到地怎么回事,我感觉我挺正常的啊。” “只是那东西还没醒罢了,醒了你就知道正常不正常了,我继续翻翻书看看怎么能救你,你消停的待会吧。”说完又拿起书翻看起来,我瞥了一眼只看到他看的那页的图上印的是个女人的大白腿! 到了镇上又倒车去城里,到李长街家时都两点多了,挺大的四合院,七八间房,李长街安排好我俩的房间后对我们说:“有想吃的没,没有我就随便点了,先休息休息,一会我叫你们”,我也没心情想吃的,就摇摇头,曹文见我不说,他也连忙摆手说没有。 等他走后,我问曹文:“他怎么就成你师父了?你以后就跟他混了?” 曹文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孟爷爷和师父...说什么,师父就和我说...让我以后跟着他了。” 我向床上一歪,无奈的摇头,我曹哥真是啥也问不出来,刚想眯会解解乏,就听到李长街喊吃饭了,到了他那屋的客厅,三桶康帅夫泡面冒着热腾腾的气扑鼻而来。 李长街吸溜了一口面招呼着我俩赶紧吃“快吃,吃完我带你去老头子那看看有没有招能分离出来,你这孩子真是倒霉催的,尿(sui)啊。” “李哥...我还有救了没...是不是会死啊。”一听他那话,我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你丫别哭啊,又没说你会死,只是有一丢丢难办!乖,不哭了~”李长街一看我哭,放下手里的桶面坐过来安慰我说道,哄了半天把面推到我面前说再不吃就馕了,慢慢平复下心情的我才慢慢吸溜起来。 俗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桶根本没够我吃,又沾着面汤啃了个馒头才勉强管饱。 看我吃完,李长街站起身抹抹嘴:“走,去找老头子。” 第七章 岣嵝术 也不知道李长街从那捣鼓出来的大二八自行车,还要合理安排一下,让我坐前面大梁,曹文坐后座。一骑上还真是除了铃铛不响剩下那都响,这一路歪七扭八才到了他口中的老头子家。 李长街推门清了清嗓子嚎了声:“老头子,麻利儿出来,来瞅瞅了来。” “小师弟,你眼里还有没有个尊卑了?” 老,老掉牙的老!屋内出来的老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啥事?”老人背着手杵在门口说道。 李长街用下巴指了指我俩:“老头子看看这俩怎么办,一个天生镇灵的料,小点的那个和只黄皮子融为一体了。”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啧了声:“你把人家的守村人都带出来了?那村子?” “我用守傀顶上了,我办事你放心。主要就是看看这个小的怎么解决。” 老头子脸色难看不带好气:“你干的?” 李长街呸了一口:“卧槽,天地良心!这都是你那乖徒弟干的!小爷我是给他擦屁股。” 老头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我,沉默了很久,摇头说道:“解决不了,魂魄共生扎根入体。合则生,分则死。” “那咋整?咋也不能给人孩子弄死吧?这一路我也想了挺多法子,只有一条我感觉差不多可行。”李长街咂咂嘴说道。 老头略带疑问的哦了一声:“你有啥招?那黄皮子待两天就要醒了,你没看出来?” “您这是瞧不起谁呢,小爷我就是考虑到这点才把他带出来,再说了这孩子根骨我之前探过,不算差,干脆就让他俩都入咱这门,教他岣嵝术来压制那黄皮子如何?” 老头子听了李长街的话大怒:“胡闹!万一压制不住,让那黄皮子学会了,后果你想过吗?就是师父在也不敢如此行事!” 李长街双手背后向我打了个手势,按照他路上告诉我的,是让我求老头子收下我的意思。 “求老爷爷救救我”我满眼含泪乞求的看着老人,我知道现在只有他点头,我才有希望不被那黄皮子鸠占鹊巢。 李长街也搭话道:“哎,小木子,不是你李哥不救你,是有人不同意啊,这可能就是你的命,哥给你准备后事。走吧,这地不待也罢。”说着就扭身拉着我俩作势就要往出走。 “站住!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身后传来老头子的声音。 李长街咧嘴一笑,转身又是一张严肃无比的脸:“字面意思,自己的徒弟闯了祸,做师父的还不管,只能我这个师叔送这孩子一程了,这恶名我来背!” 老头子红着脸指着李长街:“你...你...” “你什么你,收不收给句话。” 老头子一脸无奈,恶狠狠的说道:“罢了,不收岂不是让你这大善人难做!但有言在先,这孩子归你,我岁数大了精力有限,让这镇灵人跟我。” 李长街愕然,伸出大拇指道:“算你狠,连师弟的徒弟都抢。” 老头点头这事就算成了,他俩撇下我和曹文,进了祠堂也不知道干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吆喝我俩进去。 祠堂正中央的墙壁上挂了一副不知是谁的画像,设有上下阶梯型的供桌,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灵位,最前方设一矮长桌,摆放着许多祭品,四个蒲团在地上有序摆放。 老头子大声喝道:“跪下,入我岣嵝门须拜九霞子祖师爷,拜!” 刚拜第一下,我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好像那黄皮子在我体内抗拒一般,我心中一喜,暗道有戏。 “再拜门内诸前辈,升仙神传智慧法,拜!” “叩谢恩师领进门,斩妖除魔是山人,拜!” 随着老头子一声礼成,我体内的黄皮子竟然提前苏醒了,在我意识中,他仿佛通天巨兽般盯着我。 李长街脸色一沉急道:“不好,怎么这货提前醒了!”,伸手就想要抓住我。 我的身体在李长街出声之前就不受控制的向后急速掠去,“本仙刚醒就想偷袭于我?你这后生有些不讲礼数。” 老头子二人也没废话,李长街向我跑来,老头子在他身后念道:“灵符禁恶——拘山压顶咒。” 我没感受到头顶有东西,但双手却努力的向上撑着,右脚踹向跑来的李长街。 “这动作你也不怕摔着,神简驱邪,镇”李长街向右一躲,右手双指点向我的眉心。但我感觉他这招废了,因为我的身体还是被那黄皮子掌控着。 黄皮子怪笑道:“没用,本仙已经醒了,只要这孩子醒着我就永远都被镇压不了。” 李长街好像服软了,点点头道:“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脱离这孩子的身上,我可以放你走。” “想都别想,本仙好不容易得具人身,岂可放弃。更何况我俩魂魄已然合二为一,待我有朝一日吞了他便可登仙,我劝二位不要为了个毫无相干的人自找麻烦。” 李长街呵呵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说的有理,你要之前这么和我说我肯定早就放弃了,但晚了啊,他已入了我岣嵝门,桃符缚贼。” “什么缚贼?你对我做什么了!”黄皮子惊恐的叫了起来,因为我也感受到了,五脏六腑疼痛难忍,犹如细针穿过,哀嚎不已。 李长街搓搓手笑眯眯道:“自然是清理门户,既然入了我门,又被邪魔外道入身,当然诛之。” 我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身体不归我,挨打的是我。这才刚入门就要被师门长辈灭了。 曹文拉着李长街的衣袖不停的求他救救我,李长街一甩胳膊朝老头子说了句看好你徒弟,紧接着一个绊子把我勾到在地。 “有的商量没?没有我就下死手了。” 黄皮子哀嚎着连连点头结巴着说:“有有有,商量。”,李长街俯身又拍了我肩膀一下,那针扎的痛苦才渐渐褪去。 黄皮子坐起来缓了口气道:“魂魄也不是不能一分为二,但你想想这孩子能顶住裂魂的疼吗,一旦本仙要分离出来,他的魂马上就会被撕的支离破碎,你是想他疼死还是想他魂飞魄散当个傻子?” 李长街伸出食指摇了摇:“不用那么麻烦,只需我给你下个禁制。” “你想?!” 第八章 煞气与邪术 李长街拍拍我的脸:“真聪明,你可以在许木身体里待着,但不能由你来主导身体,不能影响他的意识,如果让我抓到你动了什么手脚,后果你自己想。” 黄皮子眼珠一转冷声道:“你现在就把我俩打的魂飞魄散!本仙绝不受制于人。” 李长街闻言一怔,眯起双眼道:“好啊。” 一听他俩这对话我急了,你不想受制于人关我毛事啊,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或许我的求生意志激发了些什么,在我意识中的黄皮子被压缩的逐渐变小,而我虽说没有变大,但肯定比缩小后的黄皮子大了一圈。 “李哥!”眼瞅着李长街的手摁在我头顶上一副要把我人道毁灭的样子我也顾不得说别的,只好先喊他一声示意是我。 “现在知道叫哥了?你丫刚不是挺扛硬的吗,晚了!”我已经感觉到他的手在逐渐的用力向下压,一股暖意钻入脑中。 “停、停、停手是我,李哥!我是许木!”我被吓的带着几分磕巴赶忙说道。 “哦,还真是,看来我这招还挺好使~”李长街盯了我几秒,用术法探了探我的气息,转头问道:“老头子,我牛批不?” 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李长街嘿嘿一笑,也没和我生气。老人快步到我面前,伸出双手隔着一指的距离从上到下像扫描危险物品似的扫了我一遍,疑惑自语道:“奇怪,那黄皮子怎么好像被压制了一般,没理由啊?” 但我的意识里响起了黄皮子有些激动的怒吼:“小后生玩阴的!骗本仙自己让步躲那术法,却趁机偷下禁制!”后面一连串的问候刷新了我的骂人词汇。 原来那股暖意是这个用意,我脸红的跟老头子解释意识的变大变小,并跟李长街道歉是我误会他了,李长街没说话,伸手从脖子前比划了一下,我给他做个鬼脸偷笑起来。 往后的日子极其无聊且单调,白天上学,晚上跟着李长街学术法,因为我是从镇里的学校转到城里,导致我的学习一直跟不上,经常在及格线上下徘徊。但术法就不一样了,我曾一度认为我是这行的天才,兴高采烈地的和李长街炫耀,但他和我说是因为黄皮子的关系我才会一日千里,打击的我两天没心情吃饭。 直到我高考完带着曹文回老家打算玩两个月平静了好几年生活才发生了改变,跟往年回家一样,我俩来回倒车折腾,早上走起码半天才能到家。刚一进村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明明大热的天却让我感到阴冷,我问曹文是不是也感觉不舒服,他迟疑了下点点头。 才七月份怎么可能会老树枯黄,花草不生。曹文拍了三下村口的老树,一脸凝重的和我说村内弥漫着冲天邪煞之气。曹文跟着老人这些年好像开窍一般,憨傻的样在他身上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 难道李哥当年留的守傀出问题了?我寻思了一下,也没回家直接招呼曹文和我去村中心的老槐树看看情况,藏在槐树干上的守槐还在,但已经被人用红布盖住,还在上面洒满了污秽之物。 守槐被破了! 李长街之所以把守槐放在树上,就是怕被人不小心弄上污秽之物破了术法,但没想到除了我们仅有的几人还会有人知道守槐所在,而且还知晓破解方法。要知道,没有守村人挡煞的村子,煞气入村那是要命的事。我们这行有句话就是说这煞气入村的表现。有道是:天阴地凉,草枯木黄,牲畜跪地,家破人亡。 当年李长街执意要带走曹文也是救他一命,毕竟当时的曹文什么也不会。将我们安排好后他独自返了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那干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拖着一身伤回来,躺了一个礼拜。还是老头子酒后无意中说漏了,我们才知道李长街回来帮曹文扛了一次煞气最重的白虎煞。 这次根据我和曹文观察和猜测,应该是有东至西顶心煞,由南至北白虎煞。正当我和曹文商量对策时,老阴阳拄个拐,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恁们俩咋个回来喽?快走快走。”老阴阳语气又急又恼的责问着我们。 “阴阳爷?咋了?我俩咋不能回来了,这谁干的?这不是要全村的命吗?”我不解的问道。 老阴阳急的拿拐杖连连杵地:“别问喽!快走哇,恁俩回来这不是往里添人头吗!双煞横穿,埋骨荒山,恁们不知道?” 我打量了老阴阳一眼急道:“阴阳爷,就是知道我才不能走。我家就在村里。你先告诉这到底是谁干的!都已经到草木枯黄的地步了,你和孟爷爷咋不说呢!” “恁别问喽,点子扎手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他就是为了报仇才整的这出,我叫老陈喊上能走的恁们就走吧!” “报仇?什么报仇?阴阳爷,你到是说啊。”这老阴阳吞吞吐吐半天就整这么一句,急的我抓心挠肺的,他不知道他多拖一秒就难办一分吗? “是大......” 老阴阳刚开口就好像突然上不来气一样,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脸色铁青,眼神涣散,眼瞅着就有出气没进气了。 “咚,咚咚。” 沉闷,清晰,如闷鼓叩击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种近乎于诡异的音调,从四周传了过来。 我警惕的扫视一圈,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曹文猛的胯步向前扑向老阴阳将他扶住,探了探鼻息和脉搏转头说道:“阴阳爷快不行了。” 只见老阴阳睁大了眼睛和嘴巴,脸色由青转灰随着一口气的吐出,猛的头一歪,人彻底不行了。 我眼睛来回不断的撇向四周:“刚老阴阳说是大什么你听清了没?”,曹文摇摇头说:“后面没说出来就开始咯咯咯,是不是大哥哥?” “草!想象力还挺牛批,你赶紧去找人来帮老阴阳收尸,我在这守着。”曹文虽说开了点窍,但着急还是一点都指望不上。 曹文应了声,轻轻放下老阴阳的尸体就往老村长家跑去,我也没闲着,掏出手机就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我把村里的守傀被破,双煞和那闷鼓的声音给他形容了一下,告诉他怀疑是人为。 李长街让我等一下,过了两分钟左右说那是南洋邪术,凭我和曹文的阅历和经验应付不了,赶紧回家用曹文的血画个天罡气符先顶着,他马上动身过来。 第九章 孙大力 既然李长街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曹文我俩能应对的了的。我盘算了一下,一会等曹文带人过来,我俩就先回家躲起来,一切都等李长街来了再说。 不大一会儿,曹文回来了一脸惊恐的说道:“没人!我连跑好几家都没人!” “走,先回家” “那阴阳爷?”曹文看着老阴阳的尸体问我。 “暂时管不了了,我刚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他一会就到,村里现在不对劲,先回家再说。” 回家的路上我不停的打量着四周,静!静的出奇。每家每户好像都空着似的,我试着敲了敲牛二子家的门也没人应,就连他家那几只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越往家走我心跳的越快,生怕我家也是这样,但到大门口我却听见里面混乱嘈杂的人声,我好奇的推开门,便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我爹,孟瞎子,和老村长平辈的几个长辈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我妈则和几个同村的妇女在做着饭,屋里院里有几乎半个村的人。 而在我们家的柴房里躺着几个人,脸用黄纸钱盖着,看不见面容。“人全在我家?”我疑惑的走了进来,曹文就跟在我的身后。 众人转头看向了我俩,我爸红着眼的瞪着我,然后快步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往出用力推着我和曹文说道:“走!谁让你回来的!” 我扒拉开我爸的手道:“别撵我!我都知道了,阴阳爷死了,他走之前告诉我了个大概。” 哪知我爸一下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其余人的脸色也不太好,老村长领着孟瞎子过来拍拍我爸的背,转头说道:“许小子你们回来了啊,吃饭了吗?” 我点点头:“陈爷爷,孟爷爷,这到底咋回事?为啥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也没人通知我?阴阳爷临死前说是大什么,话还没说完人就不行。” 孟瞎子有些无奈道:“是孙大力,我和老阴阳斗不过他,不知道他这几年从那学了一身的邪术,回来以后破坏了村里风水不说,还用邪术将他儿子养成了小鬼,说是要给他报仇灭了全村。已经有几个人被他......” “老孟!你和两个娃娃说这些做甚了?”老村长推了孟瞎子下,耷拉着脸训斥道。 我做梦都没想到做出这一切的会是当年我认为很怂的孙大力。 “曹文,赶紧用你的血画几张天罡气符贴在四周。”我一个激灵想起李长街之前交代的,连忙让曹文先把正事办了,毕竟我们家现在这么多人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曹文哦了一句,掏出符箓咬破手指就开始画符,我也没闲着,将背包里的红线拿出来搬个凳子踩着从院子上方拉出一张网来,这红线和网也是有讲究的,红线必须用一种比较污秽的血浸泡四十九天,而网的间隔也不能超过一拃。 而我家的院子比较大,红线根本就不够用,才编到一半就用尽了。要不是我的血没有守村人那种镇灵的效果,我都想学曹文放点血顶上了。 但一半的网总好过没有,曹文也因为画了四张符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他还想继续画被我制止住,要是他这守村人先倒了,光靠我自己根本护不了这么多人。 “曹文你去吃点东西补补,剩下的我自己弄就行。” “我不,一起吃,你不吃我就不吃。” 看着他咬破的那几根手指和他说的话,不由的让我鼻子一酸,但也有点生气。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讲这哥们义气?我沉着脸冷声让他去吃,他看我不给他好脸了才乖乖的去吃起东西。 趁天还没黑,我凑到孟瞎子身边打听起详细情况,孟瞎子想了想仰头想了想说道:“差不多一个星期前吧,我感觉到煞气入村便赶紧招呼老阴阳与我一起去看看情况,等我俩赶到的时候孙大力正往守傀上倒那污秽之物,当下老阴阳撇下我独自与他斗了起来,怎知却被他养的小鬼偷袭到腿。” 我插嘴道:“我说怎么刚回村的时候见阴阳爷一瘸一拐的,孙大力报的那门子仇?当年那事不是大伙凑钱给他把这事了了吗?” “谁知道这犊子怎么想的!柴房里躺的那几个和老阴阳,按你说的话,应该都是死在那人皮鼓上。我不知什么时候也中了他的邪术,每夜胸口都会溃烂一次。”孟瞎子说着撩开衣服,一股恶臭瞬间便散发出来,烂肉呈灰色。 我画了张禁病保身符贴在溃烂处毫无作用,孟瞎子也说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没用,他现在只能靠往上撒白酒的刺激来缓解那种让人忍不住要挠的感觉。 我又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问他到那了,他说还给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路上有人撞了,堵车。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瞅着天就黑了。照李长街说的他给半夜才能到,而孙大力已经知道我和曹文回村了,万一他要是找上门来,光靠我俩也够呛能顶住。 “咚——咚—咚” 敲门声忽的响起,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老村长佯装镇静的说道:“谁啊?” 门外传来尖细刺耳的声音:“陈爷爷开门,我是孙雨。” 听到这回答,院内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孟瞎子道:“你去找你爹,找老陈做什么!” 门外又传来:“孟爷爷开门,我是孙雨。”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吵的实在让人心烦。 我双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状喊道:“孙叔,我知道你就在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这几年在南洋的缘故,孙大力说话语调显的有些抑扬顿挫:“呵呵,没什么意思,就是找你们家和曹文说道说道。” “说道什么啊?孙叔,当年那事纯属意外吧?而且曹大爷也赔命给你了,再揪着这事不放不合适吧?” 孙大力冷哼一声:“拿个棺材瓤子换我儿子的命?天下那有这么美的事?如果不是你们家多事,我当年就可以报仇了!这次我回来就是找你们家和曹文,其余的人现在可以走!” 第十章 受制于人 听了这话,人群渐渐骚动议论起来“大力!你当真不为难我们?”张有根猛地朝外面嚎了一嗓子。 “我说了,我只找许家和曹文,哦~还有孟瞎子和老村长!!”孙大力阴恻恻的说道。 张有根一听这话,凑到我们几人身边舔个脸笑着说道:“既然孙大力不找我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啊,对不住了陈叔,建国。” 没等老村长答话,我爹就推了张有根一把道:“有根,你有脑子没?他现在都疯成什么样了你看不见?看看柴房里躺的那几个!看看整个村子让他祸害成什么了?你信他?” 村民们有的点头表示认同,也有出言反对的“那还不是因为曹文以前打死他儿子了吗?我看把曹文交给他算了。”说着就有几人往曹文那走去。 “我看谁敢动他!”我顺手抄起立在墙边的镐把子挥舞着横在几人面前。 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打开了。张有根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开门后撒丫子就跑,反应过来的众人有的想要关门,有的推开关门的人也往外跑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呵呵。”孙大力凭空忽然出现在门口,看着我们冷笑,在我记忆力他那黑黄的皮肤现在变的苍白毫无血色,怪异的黑色线条歪七扭八的遍布全身,他的身后站着一道黑影,凭我的视力竟看不清黑影的长相,看到我们后那黑影尖声叫道:“曹文——” 而刚跑出去的村民们也双手反撑着地胸朝上背朝下急速地倒爬回来,五官全都发白腐烂,一双双死鱼眼诡异地直勾勾盯着我们,窸窸窣窣地在门口来回爬动。 老村长看着门外的景象红着眼道:“大力你...你把乡亲们都怎么了!” “当然是劝他们留下来帮我啊,陈叔。” 老村长颤抖着手指着孙大力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嘴里念叨着“村子毁了......”忽的全身瘫软倒了下去,我爹和孟瞎子赶忙扶住摸了摸老村长的鼻息道:“没事,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憋晕了。” 孙大力看我们分神便一脚跨入门内,而他身后的黑影却好像惧怕什么似的,始终在门口徘徊着不敢进来,“你们搞的什么邪术?” 我呸了他一口:“只有你才用邪术,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初我就看你是个怂货,没想到你现在还不如个怂货。”我一边骂他,一边单手背后招呼曹文过来。 孙大力倒也不笨,看我和曹文在慢慢向前靠近,他也没废话,直接退到门外用一种我没见过的怪异手势,嘴里也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念叨啥,但我肯定他念的不是啥好玩意。 “曹文,拘山压顶!” 我让曹文帮我控一下场,我好用‘飞剑斩邪符’打断孙大力的念咒,没准还能直接击伤他。不料曹文的压顶咒却被应该是孙雨的黑影撑了起来。 我的斩邪符也被村民变的怪东西跳起来挡住,虽说挡住符的怪东西落地后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但我俩的攻击手段碰都没碰到孙大力,还是让他从容的把咒念完了。 孙大力怪笑嘲讽道:“看来你们也不怎么样。”伸手对着院内一指。 “呲,呲,呲” 异变的村民们跟野狗扑食一样向院里冲来,却被门梁上藏着的‘天罡气符’不停的挡回去摔在地上,接触气符的地方就和烙铁烫过一样皮肉翻卷起来散发着烤肉的气味。 也就一分钟左右,气符的功效就快被村民们消耗殆尽。曹文想在用血画一张补上,被我止住了,不说他的精血够不够用,就算够现在画的效果也大打折扣,纯属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更何况村民都被气符伤的七七八八,接下来面对的也就是孙大力父子。 “所有人进屋,那怕我俩死了你们也别出来!”,闻言我爸和孟瞎子死活都不同意,让我俩进屋,他俩上。 久久僵持不下,我只好骗他们说一起进屋,趁他俩背对我的时候,给他们一人贴了张‘听话符’方才作罢,把他俩推进屋内。 锁好门后,我将两张桃符递给曹文自保用。随着孙雨的几下撞击,本就没多少效能的气符也宣布退休,自燃成灰飘落下来。 孙大力迈步进来后看着我有些感叹的说道:“许木,你说孙雨不死的话是不是也像你这么大了?” 我也不清楚孙大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应付道:“对,孙雨和我同一年生的。” 孙大力回头看了眼黑如碳一样的孙雨狠声说道:“你看看他,看看孙雨!我不报仇是不是枉为人父?!你把曹文交给我,剩下的人我一个都不动!” 我摇摇头:“孙叔,曹文他不是坏人,更是我的好朋友。当年也是孙雨把石头藏在沙包里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你又何必弄成这样,让孙雨入轮回不好吗?” 孙大力见劝降不了我便恼羞成怒:“这是你自找的。金钢降!” 只见他身上的黑色线条闪了几下光“嗖”的一下就冲到了我面前递出一拳,我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直接被他一拳打到墙上弹倒在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我感觉肠子都快被打断了。 “许木!”曹文见我受伤,大叫一声就往我这跑,但他快孙雨更快。刚跑几步就被孙雨拦下斗在一起,屋里我爸的‘听话符’也不知道被谁揭下来正哐哐的踹门想要出来。 孙大力慢悠悠的走来,一把抓起我怼在墙上,单手掐着我的脖子力量出奇的大。不知是肚子的疼痛让我使不上劲还是孙大力口中的‘金刚降’确实厉害,我挣扎着摸了两块砖砸他的手和头根本没什么反应。 我此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受制于人了,喉结仿佛要被他摁碎了,脸上的皮肤紧紧向下绷着,呼吸困难,渐渐地觉得心里似乎憋着什么东西,特别难受。然后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但慢慢地,就开始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然后眼皮越来越重,有种想要睡过去的意思。 就在我意识模糊间,心里好像有个声音说了句。 “你说大爷要不要救你呢?” “要......” 第十一章 孙大力之死 我的身体渐渐不受我自己的掌控,在孙大力震惊的眼神中,我猛的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孙大力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掌控我身体的这位落地后弓着身子缓缓站起,伸手按住额头,然后往上一抹,捋了捋头发后双手掩面苦笑道:“五年了...终于出来了...”继而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道完了,黄皮子趁我刚才意识模糊之际趁虚而入,让我把它放出来了。没有李长街帮我压制,我自己根本收拾不了它。 “你是谁!?你不是许木!”孙大力警惕的看着我,略显忐忑地问道。 黄皮子看了孙大力一眼道:“学了点旁门左道的崽子还不配知道本仙是谁,傻小子本仙有用,带着你的鬼奴滚吧。” “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仇我们父子都报定了。”孙大力冷着脸看了眼曹文说道。 曹文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相当的惨,全身都是伤。明明有好多次可以给孙雨贴符的机会,他看了孙雨的脸后都放弃了,一直在被动挨打。害怕?还是愧疚?而我被黄皮子的意识压的出不来,根本没办法喊他下死手。 黄皮子也没搭理孙大力,自顾自的抬头看向月亮虔诚的跪地拜了下去。孙大力见黄皮子跪地背对着他,心想这是个好机会,自己又有金刚降在身,这一脚踢在后脑勺,甭管是人是鬼都给死的不能再死。 孙大力也没磨蹭,趁着黄皮子这次拜下去的时候便动身到黄皮子身后,踢后脑勺那动作就跟我小时候看的一个动画片里的角色差不多,好像叫个什么猛虎式射门法来着,光看着就感觉有力极了。 “嘭”的一声闷响,脚踢在了后脑勺上,但眼前的情况并没有如孙大力所想的那样,而是孙雨好像被踢到后脑勺一般,径直的栽了过去。 孙大力神色一动。 想起了他临走之前我遭遇的那些事,村里人只听说是解决了,但没人会想到黄皮子竟然一直都在我身上。 “你是...黄...黄大仙?”孙大力表情凝固了几秒磕磕巴巴的说道。 黄皮子起身看着孙大力也不说话,孙大力却感觉到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绳子在吊着他的脖子往上勒着。 眼瞅着孙大力已经被勒的脸已经黑紫两眼翻白,感觉他马上就被勒死的时候,突然他的头从身上飞了出去在天上咳个不停,脖子的断裂处犹如利刃切过一般平整。 在场村民那见过这种景象都傻眼了,有几个妇女在屋内尖叫不已,就连我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南洋景。 黄皮子也看在眼中,依然无动于衷,只是道:“南洋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你想玩本仙就陪你玩玩。” 只一步,黄皮子便出现在孙雨跟前,一把抓起孙雨向着孙大力的身体走去。 “你干什么!?”孙大力见状慌张道。 “嘿嘿,和你玩点有意思的。”黄皮子一手抓着孙雨,一手控制着孙大力的身体让他俩并排站着,双手一张左右开弓拍向两人的身体“合!”。 孙雨眨眼间就消失在孙大力的身体里,黄皮子又拍了孙大力的后背一下“分!”,孙雨那焦黑的无头身体出来了,而他的头慢慢的从孙大力的身体里冒了上来。 一个一米七八的汉子顶了个十二三岁黑如鬼魅的头就这么硬生生的杵在了那里,整个画面显得那么诡异而搞笑。 孙大力的头飞来飞去尝试了几次,根本找不到地方把头放回去。 “我杀了你!!!”孙大力张着嘴朝着我身体脖子的位置急速冲来,那速度跟大小和个球一样。冲到离我还剩一臂的距离的时候,黄皮子动了,猛地伸手抓住孙大力的头发向地上摔去。 “嘭嘭——嘭。” 孙大力身上和头上诡异的黑色线条好似蚯蚓一样开始蠕动起来,蠕动到头与身体的断裂处化作黑青色气息迅速消散,全身没有了线条的孙大力也渐渐哀嚎起来,身体断裂处同时也呲呲的喷涌出的暗红色的血。 孙大力死了,学了一身邪术回村报仇以绝对的优势碾压着我们的孙大力就这么死了。 屋内村民们起先沉默了会,爆发式的欢呼起来,大喊着我的名字,曹文那憨货也看着我傻笑。 而我应该是最笑不出来的那个,身体的控制权被黄皮子夺走了,李长街还没来,他要是跑了我这辈子估计也就交代了。 黄皮子神秘兮兮的问道:“傻小子,能给我弄点你的血吗?” 曹文愣了一下,咬了下嘴唇道:“许木,那你等下啊。” 孟瞎子他们在屋内嚷嚷着让我给他们开门,黄皮子视若无睹,看着曹文那张因为画符,又受伤失血过多的脸,黄皮子眯眼笑了起来。 曹文动作很快,不到两分钟就踉踉跄跄的端着碗过来递给黄皮子,大约20的血。黄皮子拿着碗笑了起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口喝了下去。 “不对不对不对,气味变了!他不是许木!”我听到孟瞎子在里面大声吼道。 我爸轻杵了下孟瞎子的肩膀道:“孟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许木啊。” 黄皮子根本不理众人说什么,闭眼吧嗒着嘴回味着曹文的血嘲讽道:“以前骗了你那么久都不肯给我你的血,现在随便一句你就老老实实的放给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曹文现在才纳过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是黄大爷?你不是被师父压制住了吗?” 黄皮子听了这话仿佛触了他的逆鳞,怒道:“无耻小人使诈骗本仙偷下禁制!今朝本仙终于得见天日,又饮了你这镇灵人的血道行大增,是时候找他报仇了!” 黄皮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看着屋里的村民和我父母呵呵笑道:“那卑劣小人好像快来了,给他留份大礼,也算是给那南洋小鬼报个恩。”边说边往屋内走去。 他这话惊的我心胆俱裂,拿着我的身体要对我父母不利?如果让他得手了,就算以后我还能掌控身体,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黄皮子轻轻一挥手,门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第十二章 交易 村民们瞬间乱作一团,往后退着挤在一起。眼睁睁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门口,拉开屋门。 “嘶...” 意识的撕裂感让我的嘴里发出痛楚的吸气声,我一直在尝试着李长街教我的神简驱邪术。 从黄皮子有祸害我家人这个想法开始我就不断着在意识中默念着。 一次,失败。 两次,失败。 我已经记不清到底失败了多少次,终于在他开门的时候抢夺回一丝身体的控制权。 “快跑啊!”我站在原地保持着开门的姿势不敢动,哪怕有一丝的分神我都怕黄皮子重新把我的身体夺过去。 我爹妈见我这个状态,急忙拨开众人想要扶我。 “木木,没事吧?” “爸妈,别碰我!我就要控制不住它了...你们带着乡亲们快走...” 村民们根本不用我多说,看我不动让他们跑的时候,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但没一个敢贴着我过的,只有我父母还在我旁边手足无措的守着我。 我的脑子越来越疼,疼的我已经脑门青筋暴起,想吐又吐不出的恶心感一波接一波的折腾着我每一根神经,我怀疑用不了几分钟黄皮子就可以重新出来。 “曹文!孟爷,你们俩带着他俩走啊,黄皮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孟瞎子脸色变了变,对我做了个岣嵝门独有的保重手语,“曹文,拉上你许叔他们走!别给许木添麻烦。” 看着曹文过来,我父母当然不可能让他带走,连打带骂的想要撵走曹文。但怎么说入了我们这行的人对付普通人那还是手到擒来的,虽然孟瞎子和别的同行比是比较废。 “带着他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找我师父。”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向他们喊道。 眼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我也全身心的投入到意识里,黄皮子一直和我四目相对着,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我也直勾勾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好。 “你这小娃娃有点意思。” 黄皮子突然出声说道。 我没接他的话茬,生怕他又给我下什么套子。 黄皮子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比如几百年前它如何如何,什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之类的,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 “和你说这么多,其实本仙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对你父母怎么样的,比较我们现在是一体的,本仙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黄皮子说到这里,趴了下去可怜兮兮的说道:“只是被封了五年,想逗逗他们罢了。”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心想到:你以为我会信你?从我知道你开始你就害我,之前更是吃人肉害人命,废话半天还想骗我?你当我是曹文呢? 嗯?不对,不对。 这么半天为什么他没抢夺走我的身体?光在这和我废话了,不对劲,是那出了问题导致他抢夺不过去了? 当我慢慢想掌控身体的时候,黄皮子又抢跟我起来了,说实话,那极度的恶心和头晕让我真的想把身体的控制权交出去,起码我不用再受这折磨。 就这样僵持四十几秒,黄皮子的声音从我脑子意识响起。 “许木是吧,这么耗下去对咱俩谁也没有好处,不如这样,身体还是归你,本仙的术法你也可以随意调用,但不能再将我囚禁起来,我附着于你双眼上修炼,你觉的如何?” 他这想法让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你这是要让我当个瞎子?你快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我一体,瞎不了的,只是将你我的双眼对调一下,我能看着的东西,你可看不着,对你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等你百年之后本仙再换回来。你真不考虑一下?”黄皮子继续诱惑着我。 他这个条件着实让我动心了,吊打孙大力的水平,还不影响别的,只是换双眼睛就可以拥有。 我心动了…… “那你图什么呢?” 天下那有免费的午餐?虽然他这条件确实让我无比心动,但已经上过他一次当了,这让我对他不得不防。 “硬要说图什么的话,就是你这副人身吧,之前于你讲过,本仙修炼多年终不得人形。”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而问道:“那为什么别人的身体你不抢不附身,偏偏要祸害我!” 黄皮子叹了口气悲愤道:“你当随意一人都可让我们附身吗?本来本仙的目标是那傻小子,命中注定的镇灵人。但没想你却是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之人,比那傻小子更为适合。” 我怎么感觉这黄皮子骂我呢?阴人这称呼我怎么听怎么都感觉怪。 我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确实之前没听过这黄皮子附身过别人,只知道他害了不少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又害我怎么办?”我将信将疑的问道。 “天地可鉴,我黄术郎以终身修为起誓,如再坑害许木一次,则剥去终身修为,不得好死!”黄皮子严肃正经的声音回荡在我脑子久久不能散去。 我靠,这黄皮子来真的?我之前听李长街讲过,这些山精树怪起誓后若违反必应验。 “我已起誓,这下你放心了吧?本仙要害你早害你了,何必还要起誓坑自己呢?” 我一想也对,于是心一横,心说大不了以后和他同归于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兴奋又紧张全身颤抖着道:“希望你别自寻死路,我应下了!” 紧接着我的双眼就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扣出去,疼的我闭起双眼躺地上直打滚,不知从那凸起了两个圆包缓缓的从脸皮滑了上去填充进眼眶里。 过了许久,一声“换好了...”传进我的耳中,黄皮子的声音也同我一样略显虚弱。 我缓缓睁开双眼,原本无形的煞气在我眼中如浓雾一般飘荡着,但我同时也发现... 我的眼里只有黑白两色!原本贴在门上的红底金黄的福字在我眼中变成白底黑字。 我一呆,赶忙跑进屋内找镜子。 只一眼,就让我头嗡的一声,头皮不由自主的炸了起来。 两颗填满眼眶的漆黑的眼球如深水潭一般。 “你他妈坑我!!!” 第十三章 瞒着我的秘密 正常人谁眼珠子全黑啊?别说让别人看了,我自己看的都觉得瘆人。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骂道:“你赶紧给我弄回去!这他妈也太吓人了,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妆!” “短时间内再换一次的代价你我都担负不起,双目负荷太大,轻则你我皆盲,重则脑中崩溃你我皆亡。你不妨先用一段时间考虑一下。”,黄皮子幽幽说道。 这句话一出,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好象有了个眉目,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过段时间就能给我换回来?” 黄皮子哼了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本仙估计那时让你换回来你都舍不得喽。” “你傲娇个毛线啊?这么吓人的效果我还能舍不得?我告诉你,你少蛊惑我。着急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俩眼珠子扣出来当炮踩!” “你用过就知道了,你先适应着吧,本仙修炼了。”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我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忽悠我的意思,一对没色彩的眼珠子意思我还离不了了? 这场席卷全村的风波到现在总算过去,孙大力祸害了全村丢了命,我保住了村民的命换了对眼珠子,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但我坚信一句老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掏出手机本来打算给李长街打个电话,但看着屏幕我感到一阵蛋疼,好嘛,这就是黑白电视吗? ...... “啥?还给半个小时?你真是我亲哥,我这完事了,出了点小问题,嗯嗯,等你到了说吧。” 撂了电话,本来想直接出去找曹文他们,但一想就我这眼珠子,估计他们看见了第一个就给把我收拾了,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总算是找着个墨镜。 村里穷,只有村委会里有一部座机,曹文的手机还在我家院子的背包里,看来只能出去慢慢找了,但出了院门我就看到地上翻腾着的白气,叫了黄皮子半天问他这是什么,他告诉我那是人气,跟着气就能找到刚走过的人。 我一路跟着白气寻了过去,“呼啦”一声,就见前面草丛突然跑出一个人,傻笑着向我跑来,我认出是曹文,不由大喜,“我爸妈他们呢?” 曹文指了指村口方向,“孟爷爷,带着出村,去了!让我在这,看看情况。” 我看了看曹文,玩心大起。摘下墨镜冷笑道:“傻小子,你看我是谁?” 曹文看着我的脸一愣,“咣”的一拳捶在我胸口,转身就跑,他这下捶的我差点岔了气。 “许...许木呢?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这小子啥时候学的会边跑边撂狠话了。 “曹文,卧槽!你别跑了,我是许木,和你闹着玩呢!”我大声吆喝道。 曹文停在远处摇摇头,说:“你不是,你眼睛,不是人。” 我往前走一步,他就退一步,早知道我就不和他开玩笑了。白挨个炮捶,整的他还不信我了。 “嘿,来让小爷看看谁不是人。”李长街那不着调的可算来了。 “师叔,许木,不是人!”曹文张嘴就告了我个黑状。 我几乎都有想掐死他的心了,大叫:“滚蛋!你才不是人!出了点小问题,李哥我刚都和你说了!” 李长街板起个脸严肃的和曹文说道:“嗯嗯,他确实不是人,走,和我一起揍他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寻常人几乎会认为这是个玩笑话,但曹文不一样,他憨啊!听了李长街这话,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冲过来干我,我又不能真和他打起来。 “李哥,看我眼睛!”情急之下,我只好先喊李长街一声,让他知道那头轻重。 李长街看了我一眼,哟了声。眨眼之间就到我的面前,“瞬移?”黄皮子也在我的脑中嘟囔了一句。 “你把他放出来了?还让他寄居双瞳之中,是嫌自己活的久了?想死就直说,别来恶心我!”从我认识他开始,第一次被他这么说,也是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 “我...”也许是青春期叛逆心理?我突然就有点不想解释了,累死累活保了村子,也不问问我怎么样了,好不好,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批我。 李长街说:“我什么我?你以为我给他下禁制容易是吗?”说完叹了口气:“我真是瞎了眼,真不如当时听老头子的,不让你入门好了,现在给我在这败坏门风。” 我非常的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恼怒道:“那我就退出你这门!我只知道我被孙大力打的要死的时候救我的不是你,是他!我被他折磨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和他对抗的是我,不是你!我好不容易扛过来和他商量出这种结果,你呢?上来就说我败坏?” “你就算是死了,也不是让他出来供养他的理由。”李长街摇摇头,冷声说道。 我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行了行了,你不就是要逼我出来吗?这么伤一个孩子有意思吗,也不怕彻底反目了?”黄皮子利用我的嘴开口说道。 李长街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爷您,不知大爷在外面待够了么?要不小的送您回去?” 黄皮子嘿嘿一声道:“算你小子有孝心,不过晚喽,除非你肯挖了这孩子的眼睛,而且本仙已经起誓不害他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我看李长街脸色变了变,他抓住我的胳膊说道:“换个地方说话,有些事咱给说清楚,否则拼着废了他,我也把你丫除了!” 我听了郁闷,这面要废我,那面也要废我,你不救我也就算了,还弄出这么一堆骇人的话,弄的我岂不是生下来就是让你们废的命? 黄皮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让他睡会,半天累坏了。” 一股困意袭来,哈欠连天的我看到李长街也点头说了声好便头一沉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照了照镜子眼睛还是一片漆黑,推开门看到李长街和曹文蹲在院里喝着小米粥,我心里对他有气不想理他,李长街却贱兮兮的说道:“臭小子,不想知道我俩商量了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好气的说道。 李长街笑骂道:“卧槽,这没大没小深得我的精髓,我俩商量了...” 啥啊?你倒是说啊,好奇心给我勾引起来了,又不说了! 后来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赖皮拉泼,李长街也不肯把后面的事情告诉我,说到最后他把眼睛一瞪,和曹文打闹起来不理我。 第十四章 风水问题 都成这样了,再磨下去也磨不出个什么来,反正他也不能害我不是?虽说他嘴里没啥好屁,但李长街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我对李长街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能不能把你那臭嘴管一管,真不怕我和你翻脸啊?” 李长街听我一说,微微一怔,站起身说道:“翻就翻呗,反正你又打不过我,我还巴不得你丫跟我翻脸呢,行了,不跟你贫了,家里还一堆活等着我干呢,你俩跟我走还是在这?” 我忙说道:“我这才刚回来,还想在家多待阵子呢,你带曹文回吧,让老头子多教教他!”我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曹文在这的话肯定天天跟着我,那我还怎么去找我的初中女神玩呢。 正说着,老村长苦着张脸带着几个穿正装和警服的人推门进来了,一见外人,我赶紧跑回屋带上墨镜。 “许家小子,出来”老村长吆喝道。 我爸妈听着声,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过去:“陈叔,这是?” “孙大力那个事,上面来领导和警差来查了!”老村长知会了句。 一听是领导,我爹陪笑着让我妈把我揪出来,一看我带个墨镜,我爹眼睛一瞪:“许木,你还有没有点礼貌?在领导面前你给我装什么象!麻利儿摘喽。” 我心想:“你说的倒是容易,我摘了能吓瘫这几个你信不?”我爹看我站原地没言语也没动,冲着几人干笑了下,撸着袖子就朝我走来。 一个四十多岁长相富态的中年人连忙说道:“许家兄弟,别打孩子,我相信他不摘墨镜肯定有他的理由,案情的大致经过我们已经听陈村长汇报过了,此次来就是想问一下详细情况,因为只有许木和曹文最后在现场。” 我爹一听这话,点头哈腰的搓着手道:“领导你问,他要不老实交代,我就揍他!” 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是市里领导组委派来调查案情的艾泉龙,可以说下详细的情况吗?” 我正要抬手要握向他的手,却被一只手半路截了胡,“艾领导您好您好,麻烦稍等一下哈,您先等个电话,接完您再问。”李长街一手搭着艾泉龙的肩,一手握着他的手道。 “叮铃铃~” 艾泉龙的手机铃声响起,随行而来的几人诧异的看向李长街。艾泉龙笑着推掉李长街的手快步走进屋内关上了门。 不到一分钟,艾泉龙开门出来,疑惑的盯着李长街看个不停。 “收队。”随后又对着我爸妈说了句打扰了,招呼上几人便急匆匆的走了。 “啥情况啊李哥?你啥时候这么牛逼了?”这可是上面派来查几条人命案的啊,李长街说接个电话,不用问就走了? “你看你,擦,你哥我啥时候不牛逼了。”李长街拍了拍曹文示意跟他走,“有些事不适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嘴最好也严一点,煞气你自己解决。有什么事先联系我,走了。” 他俩走的非常匆忙,可能家里的事真的非常紧急,我这还没处理利索,他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了。 我在他走后一直在想怎么和家里说这双眼睛的事,我不可能在家里一直也带着墨镜,我爹也因为这事一直骂我。 吃午饭的时候,我决定挑明了说。“爸,你还记着那黄皮子附身在我身上的事吧?”我倒了杯酒放在我爹面前。 我爹猛的窜过来道:“咋了木木?你那不舒服?你别吓我俩。”我妈也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着我。 “也没啥,就孙大力这事出了点岔子,眼睛出了点问题,你俩做个心理准备嗷。”我安抚着他俩说道。 “瞎,瞎了?” 我摘下墨镜,看着我爹“没瞎,成这样了。”,哪知我爹和我妈一看我这德行,就跟那公鸡打鸣似的,‘咯咯咯’的坐那指着我半天没说上来一句话,跟他们俩解释了老半天才算说清楚。 吃过饭,我就寻思着看看怎么解决一下煞气入村的问题,来到老槐树这,我就想起当天老阴阳死的那样。这杀千刀的孙大力,真特么不得人心! 无傻不成村,曹文是命里注定的守村人,虽说聪明了二十来年考上了大学,但终究还是煞气入了他的命格,在白虎煞来临之前把他整成了现在这样,他逃不掉。而且在曹文没死之前,村里是出不了第二个守村人的。 这下我犯了难,急的我直冒汗,我又没李长街那手艺能做个守傀出来代替,而且双煞靠守傀的话也挡不住。 我坐在树下搽了搽头上的汗,不停的想着岣嵝门所有的术法,但没有一门能解决我眼前的困境。 “怎么?这就抓瞎了?”黄皮子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对啊,黄皮子这个老古董一直在我身上,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你有办法?”我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煞吗?”黄皮子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 我想了想,说:“凶秽之气,邪气,风水对冲之气,都是煞气。” “不错,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并不是人本身有多坏多难缠,而是邪煞之气侵入体内,久而久之将其腐蚀,扰乱心性,山水就是风水。白虎煞,顶心煞就是风水煞。”黄皮子老神在在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村的风水不行?”听他一席话,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 黄皮子呵呵一笑:“你从正面看看南面那山像什么?被炸的山腰是不是个虎口?” 我听从黄皮子的意见,跑到正对南山的方向,果然如他所言,前些年有个大老板带人来说什么采石还是干什么,将那山腰炸了几炮,中间镂空,而外面上下正正好好四根凸起的尖石像一颗颗尖牙。 “怎么解决?关于风水这方面我不会啊!” “宁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一探头。对于白虎探头,只要把右边较高的部分削平,使之低于左边即可。宁肯青龙前面游,不可白虎来伸手。对于白虎伸手,只要把右边较长的部分削短,使之不超过左边即可。”黄皮子这话说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风水先生投胎的了。 第十五章 山中有墓 从黄皮子那得了法子,接下来的几天我找到老村长把其中的关系厉害和他详详细细的说了两遍,老村长也是干脆,大手一挥,斥巨资从邻村雇了些人就开始行动。又租了两辆拖拉机来倒运沙土。 但老村长毕竟是上了岁数扛不住成天在山上监工,便让我帮他盯着,不用干活,我倒也乐得清闲。忙活了有个把星期,从虎口往出清碎石的时候包工头一脸纳闷的表情找上了我。 早上,我带着墨镜坐椅子上打盹呢,包工头就走了过来,轻轻摇醒我说道:“老弟?你来瞅瞅这咋回事?这山腰里咋还有洞呢?这有啥说法没?” 我一楞,山腰里咋还能有洞呢?该不会是长虫的洞吧?我觉得奇怪,就问他在什么地方,他指了指人群围着的地方。按活物来算的话,那个地应该是嗓子眼的位置。 我跟他走了过去,他吆喝了一嗓子让人群给我让让道。越往近走我越觉的有股凉意从那洞里直往出窜。 包工头叫王强,几天相处下来,为人似乎不错,说话比较平实,干的活也细致。 “王哥,有人进去瞅过没?”我蹲在洞口问了句。 王强没敢过来,离的我一两米远说道:“没敢让人下么,怕里头有长虫呢,这洞口都赶上井口大了,万一里头真有,再给它惊动了,那不给一口一个啊?”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怵得慌,不动声色的往他那边走边说:“可不么,我搁电视里看那大蟒蛇,能一口吃了一个卡车呢!” 王强一听,好像吓住了,隔了好久才反问道:“那可咋整?可不敢堵住洞口啊,要不咱撤吧?工钱我们不要了!” 周围的工人们一听这话,也纷纷点头,有人附和着说:“看这洞这么老粗,那应该都快化龙了!谁敢埋龙啊,那是要遭报应的。”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黄皮子嗤笑了声说道:“狗屁的化龙,洞里飘出来一股子腐臭味,里面应该是个墓,现在看来之前来炸山的那伙人是奔着这来的。”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美其名曰炸山采石的老板为什么要把这洞口设计成虎口的样子了,他这是要把墓里的煞气放到我们村,好让他平平稳稳的盗了这墓,但一点不受业报啊! 王强等人不明真相,还以为这是蛇洞便收拾东西从我面前急匆匆的走过,神色有点不安,估计是怕什么蛇啊龙啊的报复他。我叫住他:“王哥,这可不是蛇洞,这是盗墓贼弄的。” 王强将信将疑地说道:“兄弟你咋知道的?你可别骗我,老哥一家老小都指着我呢!” 我干笑两声扯了个谎:“那不前阵子我们村来了警差吗?就调查这个事来的,你要不信你就去问问噻。” 王强赶紧递给我根烟,解释道:“没不信你啊兄弟,你可别多想,哥带着这么多人,我给为他们打算呢。” 我失笑道:“理解理解,既然没事了,那咱就填上吧?” “兄弟,跟你说实话,哥手底下带着这么些人呢,手头也紧,忙活几天也落不下几个子。”王强搂着我的肩膀拍了拍又说道:“你看现在这情况,这墓都已经被人掏了,咱要不也下去看看还有什么漏不?就算捡不着漏,也算开开眼界不是?看完咱就立马开工!” 我年纪也小,看着王强他们一脸期待的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他们,只得点头道:“那咱动作快点,搂两眼就出来,要不让老村长过来逮着了咱都没好果子吃。” 一听我发了话,王强他们乐的那叫一个欢,一蹦一跳的就去拖拉机上把手电拿上和绑石头的绳子解下来打了个两个扣,我们决定挑个最瘦的先下去看看,要是出事的话,他比较轻,拉回来也省力些。王强喊了个叫李富贵的人,让他抓着两个扣慢慢送了下去。 看着那人一点一点消失在洞里,我又紧张又害怕,毕竟人对未知的东西都会感到恐惧,等了好一会,那人从下面喊了句“么事,下来吧!” 本来我不想下去,但架不住王强一个劲的说,说什么必须在我见证的情况下他们才好动手,省的说他们拿了什么私吞了,这毕竟是我们村的东西,拿了什么也给分我们村一半。再加上我这人从小好奇心就重,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他们一起下去了。 洞挖的很宽,起码能容下一扇门的大小,我下的时候,绳子来回蹭的土直往我脑袋上落,也就是我带着墨镜才不至于眯眼。 “富贵,李富贵!这王八羔子跑那去了,也不吱个声。”王强比我先下来的,等我落了地,扒拉头上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找先下来的李富贵了。 “是不是他先去找东西了?”我扶着墨镜使劲摇了摇头把头上的土又甩了甩后说道。 王强说:“那不能,下来之前你忘了我都交待他等我们一起再动手了?” 我对他这话挺不屑的,这年头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谁还会等着旁人一起瓜分?自己能多捞一点是一点。而且我已经看着地上的人气往深处走去了,但又不能和王强明说我能看见李富贵往里走了。 “走吧王哥,先进去找找,他不在这附近,你在这喊也没啥用啊?”我劝说道。 王强拿着手电照了一下我,说:“也是,那就找找他去。不过兄弟你咋不摘了你这墨镜啊,这黑咕隆咚的你能看见?” 我哦了声说:“生了点眼疾,治我的医生说我越黑看的越清楚,摘了我就是睁眼瞎了,没招,这不现在走那带那吗!” 王强撇了撇嘴也没多说什么,估计他对我这套说辞也不信,招呼了我声就往洞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吆喝李富贵,但始终没人回应。 刚走不到十五米,我隐约看见一道影子从前面拐角处一晃而过。但王强好像没看到似的,还在左照一下,右照一下的吆喝着李富贵。 第十六章 墓道之中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王强的身前暗了下来,我一慌,忙问他怎么了。王强声音颤抖着说:手电灯泡不知道怎么的就碎了。 就在我俩说话的时候王强面前的拐角处探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脸,两只绿色的眼珠子,犹如鬼魅一般地直直盯着王强。 这张脸干瘦皱巴的样子就像是被熨斗烫过一样,身体还躲着弯道里,也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它,而它又一直看着王强,“兄...” “别说话!”王强刚想叫我,就被我低声制止掉。 但那东西也随着我俩说话的声音,又往出探了两寸,那两只枯手扒在墙壁上一副要扑人的架势。 我迈着有些发抖的腿,不停的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越是遇到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一点点的向王强身后挪去,但眼睛一直不敢离开那张脸。 那东西看我动了,不看王强转而看着我,动也不动,就只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越来越发悚。就好像和我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一样,我心想着,干脆不去看它,万一目光刺激到它扑过来,我俩全给交代在这。 我移开目光到王强的后脑勺悄声说道:“王哥...千万别动别出声...有东西在附近!” 哪知王强一听这话,瞬间腿就软了,哐啋一下躺地上抽起来了,我一看,傻了,这不他妈耗子舔猫批,没事找刺激吗!我赶忙抬头看看那东西什么反应。 吓的我差点几乎无法控制的大叫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如果你突然看见一个你无法理解怪异的东西一直趴在墙角盯着你看就已经够恐怖的了,但如果是四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呢?那种恐惧真的无法表达出来。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看清楚这东西的样子,第一只干瘦的那个的穿着正是先下来的李富贵,那其他那几只呢?难不成是之前那伙盗墓贼!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那几个东西“歘歘歘”的向我们移动起来,王强刚悠悠转醒,听到这声音顿时吓的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又躺那不动了。 什么是猪队友,这特么就是猪队友!那几个怪玩意听着这声顿时变了个极具攻击性的姿势,只见胖的那只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闪了一下胳膊,不知什么东西打到了我的身上,疼的我一声闷哼。 随着我的声音,有两只怪物便趴着墙速度极快的向我爬来。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近距离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吸了口冷气,它们脸上皱巴凸起的部位蜷曲着一条条白色虫子,脸上的皮肤都已经有点溃烂掉了。 “禁病保身!画地为牢!”眼瞅着它俩俩离我越来越近,我也发了狠,用力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两道保身符纹,攒劲的挤出一股血向着他俩撒去,配合着手决大喝道:“神简驱邪” 那俩怪物躲闪不及,血珠正中面门。它俩突然就尖声一叫,扭曲起来,脸上呲呲的冒着白烟,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之气迅速蔓延,我看了一眼,脸已经烧的分辨不出面容了。 那些附着与它们脸上的白虫也一条条的掉到地上,头部向下扭来扭去,几下子工夫,就钻进土里消失不见。那两只没冲过来的见此情景猛的抓起王强便往洞内深处跑去。 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赶忙问向黄皮子:“这是什么啥玩意?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 黄皮子啧了声道:“看样有点像是蛊虫,有我在那玩意又上不了身,你说你小子浪费那么多血干什么?还不如留着给我呢。” 我一听就蒙了,你有这功能你早不言语,我都干完了你跟我说不用怕?血留给你,你拿毛喝啊! 如果黄皮子没和我说不用怕这蛊虫,那我现在肯定扭头就走,头都不带回的,上去找些有本事的人来给他们收尸。但既然它和我说了,那我就决定去救一下王强,毕竟有能力不救,要是传出去那我这名声在我们这行就彻底毁了。 我收拾收拾心情,慢慢的跟着飘散在空中的人气摸索着前进,到了拐角我发现,刚下来这面的墓道时宽时窄,拐角那面的墓道比我想的要大的多,就跟个精装的走廊似的。大约三四十米的距离,每隔一米一座羊头烛台立于道旁。 而墓壁的墙上,雕刻着许多我没见过的动物,比如明明是老虎的身子却长了张人脸,人脸的细节雕的栩栩如生,有哭的有笑的,看上去有点诡异。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浮雕和动静,我一直在想这些雕的是什么意思?这是哪个朝代的?为什么烛台是羊头的? 等等! 不对劲! 我一直注意着浮雕,完全没发现王强的人气在墓道的尽头凭空消失了,而墓道的尽头是一堵墙,上面雕了个长着翅膀,尖牙,无尾的羊?我摸了这石板好久,根本找不到什么机关,不由挠了挠头:“这怎么会是死路?王强的气息怎么会消失了?难不成机关在后面?” 抱着这个想法,我开始东瞧瞧,西看看,根本看不出来一丝有机关的样子,我问了问黄皮子他知不知道怎么开,他也说不知道,但他感觉到王强就在这墙的后面。 我又从头仔细研究一下,在每个浮雕前都细细的看了几遍,只是隐约觉的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那里不对,看着看着,我猛不防打了个激灵。 我终于知道那有问题了,浮雕眼睛的方向不对!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浮雕的眼睛都是直直看着对面的,但刚才,我从墓道尽头开始看,浮雕的眼睛便对着墓道尽头,而现在我从入口开,浮雕的眼睛便对着入口,这浮雕是他妈是活的!? 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妙起来,脑子的意识里飞速的联系着黄皮子,把这一情况告诉他,他听完没说什么,但我左眼一痛,瞬间就感觉看不到东西了,脑中也传来黄皮子的话: “羊人...” 第十七章 活了与被打 羊人? 我好像有点印象,忘了在哪本书里看过,因为这名儿有点意思,所以我特别关注查阅了一下,羊人是周朝时期设置的一个官名。 其实羊在很多文明早期都十分受到推崇,古时早期多为农耕文明,但是实际上任何农耕文明其实都是从游牧文明过来的,是游牧文明演化而来,所以文明早期都会很推崇牧羊,羊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古文明最为重要的家畜。 而商,周时期,更以羊为基础打造了很多器皿,能传至今日出土的皆为一国之宝。 我对黄皮子说道:“羊人不是官职吗?你的意思是这些浮雕和烛台也叫羊人?” “不,这是出自羊人之手,赶紧出去封禁此地,越快越好。快走!!!”黄皮子越说越急。 肉眼可见墙壁上所有浮雕突然自己晃动了一下,覆盖在上面的沙土“哗啦啦”散落下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这些东西要出来? 浮雕晃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忙急退了几步站在绳子旁边,只要情况不对,我肯定顾不上王强了,这地方太邪门。 墓道地面随着浮雕的晃动也一连串振动起来,墓道顶开始不停往下蹦着沙石眼瞅着就要塌陷,我哀叹一声,心说完了,就算王强不被那些怪东西怎么样,也给被活活闷死在这里。 具体情况也不容我继续细想,双手环住绳子用力拉了拉,朝着上面大喊让他们拉我上去,话音刚落,绳子就被上面拉直,一股巨力勒着我的手缓缓的向上拖拽。 墓道里的浮雕也渐渐全都脱墙而出,虎身人面的怪物一个助跑跳起来扑向我。 “快!他妈!拉!”上面的人起先应该是以为我们满载而归,我听他们还在谈笑风生慢悠悠的往上拽着,听的我这声又急又怒才猛地加快速度。 三米! 两米! 直到我上半身钻进洞口,我才敢低头,刚好看到那东西的爪子贴着我的鞋一闪而过,我才感觉到后怕。脖颈子里凉风嗖嗖的。 刚到洞口,就有两人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抬回地面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拍了拍我,让我坐下,态度有些不好的问我:“后生,小强和富贵呢?” 我把下面的情况和他们形容了下,和我搭话那男人冲着其余几人招了招手,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的有人点头。不大会儿那男人领着他们返回来把我围了起来。 男人看了看我突然大骂了一声:“妈的!搁这和爷编故事呢?是不是你把他俩害了!你俩在这看着,我们几个下去找找,真被他害了的话,上来就攮死他。” 果然,和他们实话实说根本没人会信,而且他们还要继续下去,这不是给那些怪物送人头吗?一着急,我脑门上便开始冒汗,刚想过去阻止他们,结果没走几步就被负责看着我的两人照脑袋给了一锹。 这一锹拍的我已经有点懵了,“别下去。”我晕头转向的想要往回拉他们。 “还他妈说,老子让你说。”那两人边说边拿铁锹继续拍我的头,我感觉到脑袋有几处暖流滑过,意识到头被他们开瓢了。挣扎着想往出跑,却不知道被谁一脚踹翻在地说道:“再不老实,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我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冲他俩摆了摆手,他俩看我这样,估计我也起不来了,便丢下我去洞口等着消息,时不时的撇我一眼。 我躺地上缓了一会,趁他俩全都没注意我的时候,偷偷换了个侧卧的姿势掏出手机给村委会打了个电话过去,谢天谢地,响了几遍之后总算有人接了,我也没问是谁,蜷缩着悄声把我目前的处境告诉了他,让他赶紧找人来救救我。我真担心我会步了孙雨的后尘。 “放心,有本仙在你死不了。”黄皮子啧啧几声说道。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畜生还活着呢?我还寻思你他妈让人家给吓死了呢!在墓道没啥用,看着我被打你还没啥用,你现在是不挺开心的?你要这样咱俩就一拍两散,我拼着傻了死了我也让李长街弄死你!” 黄皮子哦了一声,突然一笑,说道:“你早说啊,早说本仙把这群人全帮你弄死,反正这就你自己,杀多少也没第二个人知道,不过有人找过来有点麻烦喽,反正本仙是无所谓,脱离了你,本仙大不了再修身养性个几十年。” 我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黄皮子这是有理在身,还反过来威胁我,他杀了人反正最后是由我来背,我感叹的同时心里不由一震,这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上了年月的东西是精的很,凭我的脑子现在还真玩不过它。 “那你也应该护着我点啊,这脑袋都让人开瓢开成筛子了你也不管?”我抱怨着说道。 “怎么护?下面那玩意儿凶的很,本仙七十年前见过一次,你们这行填了不少人进去才灭了那么一只,你数没数下面有多少只?再说,上面这些人不让他们见点血,能放过你?怕不是直接把你带下去给他们开路了。” 我心里一亮,的确是这样,如果我被打半天什么事都没有,那肯定要被他们再弄下去探路,按黄皮子说的,下面那东西他都怵的慌,再被带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拿伤换命。 不打一会儿,山下传来蹦蹦车和铁器落地的声音,那两人站起来往山下看了看,脸色一变,提溜着铁锹就朝着我跑来,缓了这么半天,我也差不多缓过劲了,听到山下的车声的时候我就站起来往山下跑了。 老村长,我爹,带着二十来号村民拿着家伙往山上跑,我往山下跑,半路大家一看我被揍的满脸都是血的惨样都挺生气,来赚我们的钱还打我们的人,我爹嚎唠一嗓子,两手握着锄头就往山上冲。 第十八章 再次下墓 我只能用场面一度混乱来形容当时的情况。 还在山腰的两人没跑多远就被我爹他们截住,我爹二话没说就大打出手,十几多个人围着他俩一阵圈踢,认怂的还挺快,打了他俩还没一分钟就躺在地上抱着头,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人命喽。” 我捂着脑袋走上前,之前心中憋着股怨气现在一气儿发了出来,就道:“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合着老子白让你们打是吗?一群狗咬吕洞宾的东西!滚边儿啦去。” 我爹狠狠跺了他俩几脚后拉着我就要带我去卫生所去包一包伤,可刚走没几步,我立即想起他们那帮人下有一会儿了还没动静,立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他们都已经下去半个多小时了,忽然就心中一动。问在洞口往下看的人:“他们下面有动静没?” 那人趴在洞口,把头往下探了探侧耳听了会,摇头道:“下面啥声也没有啊,要不我下去搂一眼?” 老村长看着那人道:“黄三,你是想死啊?他们那么多人下去都没动静你还敢下?”又转而问我:“许木,怎么回事?他们咋打你呢?下这洞又是咋回事?” 我绊绊拉拉的走到老村长身边压低嗓音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告诉他,我要通知李长街他们来处理这事,要不那些东西跑出来,临近的地区估计全都完了。 我们村的人才经历过孙大力这事,肯定都心有余悸,老村长更是如此,如果这事爆发了,他第一个就给让上面给毙了。忙说快打,打完好去瞧病。 给李长街打完电话,我想了想没什么纰漏了,也心安下来,刚想舒一口气,忽然老村长就对我道:“那俩人咋整?要不扔洞里,把洞先填了?” 我一愣,就见那俩人立即就朝我们扑过来跪在地上直个劲的磕头。求饶道:“大爷,小哥,我也是听牛欢喜说小哥把小强给害了,一着急才动了手,绕命啊。” 我伸手给了老村长个大拇指:“您老还真狠。” 老村长淬了口吐沫看着二人冷笑了声道:“他俩差点就把你给打死了,活埋他俩都是轻的。”又悄悄和我说这是吓唬他们呢。 “这俩先绑回去,陈爷爷你找几个人看着点这块,洞口先拿个板子封住吧,等人来了再说。”我这血就跟不要钱似的滴答,交代了老村长声就吆喝我爹开上蹦蹦车送我去卫生所。 卫生所的大夫看着我的脑袋问我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往出冒血,我点了点头后他啧啧称奇,说照我这个流法到现在我身体已经没血可往出流了。我也挺纳闷的,为啥只是伤口疼但没有失血过多的症状,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黄皮子搞的幻象。 被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吊瓶,我回想着从被黄皮子附身到现在的种种,除了孙大力这事以外,我好像一直就不是很顺,好不容易牛逼一次还是拿双眼换的,我打算等李长街来了准备和他还有黄皮子好好谈一谈。 心想着怎么和他们说,就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糊着了,门外嘈杂的交谈的声音才把我吵醒,是李长街和几个陌生人的声音。 我拔掉针头推门一看,卧槽,十多双眼睛齐齐看向了我。李长街看着看着突然捂个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要不说笑声会传染呢,本来挺尴尬的局面让他这一阵乐完全带偏了,本来有几个看着挺严肃的人也扯着嘴角一副强憋着笑的样。 好一会儿李长街揉了揉腮帮子,深吸了一口气道:“羊祭物就是他发现的,你们有什么疑问就问他,完事赶紧动手。” “出马仙?不对,不是出马仙。”一个光头壮汉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一番“街溜子,你家这小伙不对劲啊?” “秃瓢你赶紧给小爷滚,他的事你别管那么多,问正事,跟我叭叭半天到正事了你给我扯上蛋了。” 光头哦了声,说:“小伙,羊祭物确切数量还有地形还记得多少?” “羊祭物?兽身人面那个?墓道大约三四十米,差不多两米一个浮雕,当时太害怕了我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光头听我说完点点头返回人群和其余人商量起来。 李长街没和他们商量,走过来拿胳膊杵了杵我,眉毛一挑说:“还能不能行?用哥带你去长长见识不?” “这都什么人啊?还带我去下去?你是不想坑我?”一想起那墓道里的情景我一下就紧张起来了,我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扑通通的乱跳。 很意外,李长街难得正经的和我说回话:“道上的和上面的人,反正你迟早要进这一行,现在多带你一次,以后就少带一次,中等难度正好还能磨炼你一下,你自己考虑吧,不想去就不去,我也不勉强你。”说完拍拍我肩,就要去和那些人回合。 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这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不去意味着我要浪费李长街这次对我的期待,没准给我打上个怂逼的标签。去的话对于李长街他们说是中等难度,但对于我没准就是地狱难度,但他应该会护着我吧?虽然他经常不太靠谱。 干了,身为一个被黄皮子附身的大佬,我怎么能让区区一个墓吓住? 我鼓足勇气开口叫住李长街说:“李哥,我去。但这事完了我想和你谈谈。” 他扭头给了我个阴笑,说:“好啊,那过来一起听听怎么安排的”,扭头走进人群里商讨起来。他这表情让我忽然一下感到了被坑的感觉,一种让人战栗不安的第六感慢慢爬上心头。 等我过去就听到光头说“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这是安排完了?玩我呢?我赶紧向李长街抛去个疑问的眼神,“他跟我一起下,我负责。”李长街指着我和光头他们说道,光头嗯了声说:“那就走吧,早点解决早点回家。” “等一下,那墓道里应该还有一种能控制人的蛊虫和几个村民。”我谨慎的跟他们说道,虽说那玩意我都能对付,但还是说一声比较好,万一有人大意翻车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第十九章 要打boss了 光头让我形容一下虫子什么样,得到我的回答后,有人说那应该是痋虫,又有人说和朝代对不上,一时间谁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光头无奈拍了拍手说等看到就知道是什么了。 等出卫生所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我看见他们还拉着十多口跟棺材差不多的东西,我以为这是他们提前给自己准备后事备下的呢,便暗骂李长街不是东西,骗我说这只是中等难度。光头还说没带够,要打电话让人再送来点。可不么,我是后加入的可不没带够!唉,李长街坑我,我许木死不瞑目啊。 我一路长吁短叹的和他们重返墓洞口,老村长他们看着我带这么多人上山以为我要弄死那俩打我的人,着急拦住我说可不能再弄出人命了,吓唬吓唬得了。我一听就知道老村长这是误会了,跟他解释了一遍,他才将信将疑的放开我。 我走到洞口就看见两个人啥也没绑,一人带个上面带灯的头盔拿着各自的武器就跳下去了,我暗暗乍舌,这要换了我,估计我这俩腿落地就给折了,李长街递给了我一个那种头盔我带上刚刚好,就是勒的头上破了地有点疼。 看着人家一个个的跳下去,我是真羡慕,这特么才叫高手。等就剩我自己在上面了,我才招呼两个人帮我拽着绳子送我下去。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对我稍稍的有些鄙视。 下面的灯光纵横交错,照的人影也来来回回穿梭着,人的爆喝声和那些羊祭物的吼叫声慢慢的由远至近传进我的耳朵,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觉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双脚着地后,我喘着粗气,紧贴着旁边的墙站着,一点一点的向前摸着前进。 到了拐角处,我把眼睛瞪的像铜铃,耳朵支楞着,生怕漏过一点影像和声音。 “吼~” 一声虎啸吼了出来,震的我耳鸣了好几秒,带着花纹的尾巴就这么出现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这是种什么感觉。腿抖,心慌,手软,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贴在墙上不敢动,就感觉身上很冷,但是浑身不停的在往出冒汗。 只见那东西的屁股稍微向后一点,微微抬起,带着啸声消失在我眼前,我一点点的挪到拐角探出半个头观察着情况,他们每人都对付着一到三只羊祭物,地上的沙石在他们脚下仿佛没有一样。刚在我眼前那只人面虎身的现在正跟一个长发男斗在一起。 从小我只知道武松打虎,但又有很多人说人力不可能战胜老虎,而且列出了很多数据,我看了也觉得那不是人能做到的事,但今天这一幕彻底刷新了我的认知,什么人打虎能跟打狗一样?那哥们也没用什么武器,随手捡了块顺手的石头就能和那怪物缠斗在一起,得空就拿石头狠狠的砸一下怪物的爪子。 寻摸了半天,我才看见李长街双手插兜站在中间看着最里面带翅膀的那只无尾羊,旁边的战斗好像和他没关系一样。再看他脚下,三只羊祭物,蛇,豹,鹿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哪还有和别的羊祭物凶猛十足的摸样? 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壮着胆子上前,一路那些羊祭物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似的,只知道扑向它们眼前的敌人。“李哥,你不帮帮他们?” 李长街眼都没眨的回了我一句:“不用,这只是些小菜,正餐还没下来。” 我看了几分钟,那只无尾羊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和它对视的李长街也没眨眼,这么长时间不眨眼,眼睛不会干吗? 光头应该是第二个处理完羊祭物的,身上受了点伤。他不像李长街一样盯着那无尾羊,“还好这些玩意一直等着它们的头出来,要不让它们跑出去吃饱了,今天咱们全给玩完。街溜子,你继续盯着,我去帮忙。” 光头也不等李长街回话,看了几眼无尾羊后就扭身冲着离他最近的一直羊祭物冲去,他们带来的那些人有不少身上挂彩的,只有看不清脸的那个长发男浑身无伤,继续秀着他的操作。 我忽然觉得,他是在隐藏实力,不说比李长街高,但肯定比这些用了武器还挂彩的人强不少,现场太乱除了我这个啥事不干的注意到他,别人也顾不上看他,估计觉得他和一只虎身这么半天打的有来有回也不会太强。 “叫黄皮子出来,要么就往后退。”李长街突然说道。 嗯?李长街说话那肯定是无尾羊有动静了,我赶紧收回四散的目光看向无尾羊,果然,它已经开始动了,上下挥动的翅膀缓缓的落在地上,这简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 我也想看看黄皮子到底有多少实力,每次出来它都被李长街压制让我看不出深浅,这次看完之后,我就能和他俩好好谈谈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老黄,在不在!我李哥让你出来!”我不断的呼叫着黄皮子。 被我打断修炼的黄皮子没好气的说道:“别嚎了,你咋又进来了?就是屎你是不也要上赶着吃热乎的?” 我指了指李长街说:“不服你就找我李哥去说道说道,你在这跟我吆五喝六的干毛,你才吃大粑粑呢,你每天吃三斤!赶紧干活。” 利用李长街欺负黄皮子的感觉真是太爽了,黄皮子听了我这话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猛不防打了个激灵,身体的掌控权就不在我手里了,黄皮子走到李长街身边,说:“你不会要对付这个吧?” “古书上有过记载,肋生双翅是为祥瑞,尖牙无尾是为灾祸,你岁数大,你说说它这算个什么东西?”李长街极快的眨了几下眼说道。 “从未见过。”黄皮子摇头说道。 李长街嘁了声,做了个伸展运动后说道:“准备准备,要打boss了。” 那无尾羊见李长街有动作,头一歪吼叫起来,不过不是咩咩的叫,那嗡声嗡气的叫声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过,后蹄不断的刨着地欲作攻击状。 第二十章 受之有愧 李长街双手交叉掌心向前推着向后走去,猛地转身助跑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喊了句:“加油啊!你是全村唯一的希望。” 黄皮子也顾不上骂李长街了,因为那无尾羊带着阴风已经奔着我而来,黄皮子一个起跳,骑在无尾羊的背上双腿卡住翅膀,俩手环住脖子向上勒着,无尾羊脖颈受到拉扯,立即头向后仰,张开了嘴,头向左一偏就要咬我的胳膊。 黄皮子立马松开左手抓向无尾羊的脖后的羊毛上,那无尾羊背后吃疼,把头使劲向下一低,尥起了橛子,黄皮子也被颠的毫无节奏的乱摇。 随着无尾羊的前后跳动,羊毛上渗出阵阵红雾,黄皮子暗道一声“不好”,当下屏住呼吸,出手如电,一掌拍在羊背上借势站起稳住身形,而后单脚踏背一挺腰杆儿,腾空而起,缓缓落地看着无尾羊。 只见无尾羊身上开始浮现出一层黑色硬刺,就如同箭猪一般从,它的头部到尾部,均披像簇箭一样的棘刺。尤其是翅膀上的棘刺长得更粗、更长、更多,其中最粗的宛如筷子粗细,最长约达半米。每根棘刺的颜色都是黑白相间,眼看着越来越长,张开的口对着黄皮子喷出一团红雾。 我事后问过他们,这红雾应该是尸气混合煞气而成,具体叫个什么名儿,他们也说不出来。 对于无尾羊喷出的这雾气,黄皮子不敢大意,拉开距离后脱下外套上下一捏由左至右的横扫过去,谁能想到就凭衣服带出的风力就可以媲美五档电风扇,一股风啸而过,红雾便被吹的烟消云散。 黄皮子见状便俯身一左一右的向着无尾羊冲去,据光头形容,由于我当时的速度太快,就跟两个人分开跑一样,估计那无尾羊也是这么想的,稍稍一愣神,瞪着一双羊眼盯着两道人影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的。 黄皮子趁着无尾羊愣神的功夫,滑铲到无尾羊身下,跟着扭身抬腿一脚无尾羊的下巴上,这一脚下去,只见那无尾羊猛的翻身腾空而起,只把它踢得凌空转了两圈,狠狠摔在地上。 黄皮子也趁机欺身上前,左手摁住羊头,右手双指从无尾羊眼前一晃而过,便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那无尾羊。 这时无尾羊也“嗷”的一声挣扎起身,如同一条狗一般的贴着我的腿蹭来蹭去。看的我一阵惊奇。 “好——”李长街拉着长调带着尾音的伸出大拇指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无尾羊后问道:“看家本领啊,都让你给整出癔症了,这玩意儿听你指挥不?能不能让那些小的束手就擒?” 黄皮子没搭话,把手摁在无尾羊的脑袋上,就听那无尾羊怪叫了几声,其余羊祭物瞬间后撤,不理眼前的敌人跑到无尾羊面前一米的地方回应着。与之缠斗已久的众人看着这一幕皆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一群人开始夸我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 我闻听此言,心中不胜欢喜,这黄皮子还真是给我长脸,虽然现在不是我掌控身体,但还是自娱自乐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哪知这一下就直接从嘴里就说出来了。 卧槽! 他什么时候给我换回来了,这黄皮子就不怕无尾羊脱困了吗?吓的我赶紧联系黄皮子让他继续掌控,现在大家都没戒备,万一脱困了,那死伤可就惨重了。黄皮子却说他盯着呢,再说脱困了还有李长街和那个看不出深浅的长发男呢,出不了事。 光头他们现在对我那是极为尊敬,一边拍我马屁,一边让我给他们留个联系方式。第一次这么多人恭维我,我还真受不住,一指李长街说他是我师父,有事找他就行,众人才纷纷作罢。 之后我们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这地不处理完肯定不行。有几个本事不济的伤的有点重,扬言道想出去就医,我们也都同意,受了重伤还留在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将他们和封印好的羊祭物一一送出去,只留下无尾羊在这后,我们补充了点吃食才重新商议。 光头啃了口鸡腿,说:“羊祭物应该只是这墓的第一道坎,小哥之前不是说还有类似痋虫的蛊虫吗,但老苗子说他在这墓道里没发现有蛊虫的踪迹,那想必应该是在之前无尾羊那墙壁的后面,只是目前不知道该怎样进去。” 我摇头说道:“不知老苗子前辈是如何发现那蛊虫的踪迹?我之前见到的是已经贴在人的脸皮上的,我将它打出后扭曲了一会才钻入地底消失不见。” 李长街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该打听别人的秘密,一位身上挂了不少瓶瓶罐罐,年龄大约五十岁上下的大爷挥了下手笑着说:“无妨,兴许是之前墓道坍塌了些导致痕迹被掩盖了,小哥既然亲眼所见那必然不会有假,我既然发现不了,那便是技术不到家。” 听人家这么一说,我背身吐了下舌头,好像我无形之中打了这位老前辈的脸了,赶忙和人家道了歉,心里也感叹江湖上这人情世故还真难玩。 “不如弄点炸药?”这建议立马就被所有人否决了,之前羊祭物的出世已经导致墓道有些坍塌,如果用炸药谁也不敢保证这墓道安然无恙。 也有人走到那墙壁前拿东西敲了几下后说“那就挖!”,这话一出就被之前说炸的人怼回去了,听这声闷的就知道厚,各地都还有一摊子事,等挖通了猴年马月了,上面不管了? 一直没说过话的长发男突然说到:“这应该是封门石,大多数会有启动的机关,不如分散找找?” 此话一出,立刻就征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一人负责一块查找起来,其实对于这个我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因为我之前已经粗略的看过一遍,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任何可以当成开关的东西。 虽然我这么想,但还是给表现出仔细的找的样子,免得让人家说我出工不出力,看着人家连烛台里面都摸了一遍才知道什么叫老江湖,我就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第二十一章 虫海 虽然各位老江湖干的活比我精细了一万倍,但还是没能找到丝毫能破开这墙壁的办法,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仔细回想着第一次下来的所有细节,李富贵先我们一步下来消失后带着三个怪物从墓道出现攻击我和王强。我灭了两只,那两只带着王强消失在墓道深处,难道只能是蛊虫上了身才能进吗?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的不可能,就算古代的匠人们再怎么鬼斧神工,也不可能创造出这么高科技的生物认证系统吧?这相当于检测机了啊?不可能吧? 想到必须蛊虫上身才能过去的想法行不通后,我便继续一边回想一边琢磨。 再之后好像我是查看了一圈墓道的这些羊祭物,黄皮子说在无尾羊的墙壁后面有王强的气息,接着发生了异变羊祭物活了,那么应该就是无尾羊大于墙壁大于羊祭物。 “老黄,你能让无尾羊回那墙壁上么?”我联系了一下黄皮子问道。 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不懂他念的什么意思,但无尾羊像是听懂了,往起一蹦忽扇着翅膀就飞进了石壁之中重新化为浮雕定在那里。 “小哥,你干什么?”光头赶紧跑过来问我。 我告诉他做个实验后,继续和黄皮子说道:“让它打开这石壁。” “轰隆隆~” 墓道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尘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墙壁的最下方隐隐约约有一条黑线露了出来,接着在人们的惊呼中一点一点的往上攀升着,升到差不多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看,无尾羊的浮雕正好卡在顶点。 李长街一拍我肩膀,说:“哟嘿,到底是即将迈入大学的人了诶,有这脑袋瓜儿在这,今天就给丫抄一底儿掉。” 我嫌弃的打掉他手学着他的口音回道:“成天儿呲我,你丫现在知道小爷的厉害了?”结果换来的是他两手拿住我的肩膀往下一摁,又是一脚,把我第一个踹进去了。 我拍拍屁股向前走了几步,给后面的人腾个地,忽然发现远处的地上躺着个人,我以为是王强,便走过去看了看,只见那人一身冲锋衣,头上包的那叫一个严实跟个粽子一样,手边放着铲子,手电和背包,我拿起他的铲子扒拉了几下才发现他身上已经没有肉了,就剩一副干干净净的白骨。 众人看着了也不吃惊,一点都不觉的奇怪,但我就很纳闷,为什么衣服和新的一样,但人都已经成白骨了?我追着李长街问了半天,他说这和衣服的质量还有泥土的湿度,酸碱度有关,不能一概而论,我的学渣路如梦长。 老苗子走在最前面,手不停的在他那些瓶瓶罐罐里往出掏出粉面撒在地上,没多远地上又躺着一具尸体,死法也是一样,一把手枪就在身边,难道他们就是那伙盗墓贼? 我正想过去把那手枪捡起来,就听到老苗子大喊了一声:“有情况。”我赶紧扭头一看,十多只皱巴着脸,两眼绿色的人出现在老苗子前面,有穿冲锋衣的有穿务农装的。 老苗子抓起一把粉面就要冲过去,光头一下急了,大骂着过去阻止他:“你这皮板虫找死啊,真你妈勇敢,你有战斗力吗?等我们放倒它们,你在驱虫!” 但似乎有些晚了,那些人猛地趴下四散出去,有的窜到墙壁上,有的窜到墙顶上,那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全部躬身一弹,便直扑向老苗子而来。 老苗子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配合屁股蹬着腿往后使劲搓着想要逃回来。但他那有人家快,眼瞅用不了三秒就能到他面前了。 但有两道人影的速度比出膛的子弹还快,身形一晃便出现在老苗子面前,一人揪着一面衣服就把老苗子扔了回来,李长街和长发男。 我们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俩,简直就是他俩的个人表演秀,长发男左手护着面门,右手挥舞着从尸体旁捡来的铲子,一下下拍在那些人的脸上,“啪啪啪”的爆汁声不断的从那些人形怪脸上传来。 李长街更是夸张,凌空画了个符往出一推就扭身回来了,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清,但我瞅着他像画了个神简驱邪符,冲着他来的那几只猛地身上就自燃起来,从脸到身烧的是滋滋作响,焦臭味窜的那都是。 “沙沙沙”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就好像有人在你附近不停的拿纸隔板来回拖地走一样。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又细听了下说道。 “不就街溜子弄出那动静么,还有啥声?”光头答道。 那沙沙声还在不断的响起,李长街侧耳听了听说道:“是有东西,个大,不在少数。” 众人一下紧张起来,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什么东西搞出来的动静。 光头开起玩笑说:“依我看,这是虫子他妈带着虫子大军来迎接咱来了,哥几个都洗干净了没?” 长发男微微眯眼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和小型犬差不多大的虫子簇拥着一条和成年牛一般大小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看到此景,众人心中难免有些发毛,还好我们这群人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非给吓出个好歹来。 只见那如牛大小的虫“吱”的一声,其余小的便此起彼伏回应起来,沙沙声不断的响起,虫群在慢慢逼近我们... 还离我们五六米的时候,“吱——”。 这一叫虫群仿佛听到了进攻号角一般,猛地加速向我们扑来,我也终于近距离的观察到这些虫子了,头部尖尖的不停的在左右摆动,具有咀嚼式口器,前中后足布满了尖刺,后足略长呈三角状。 我不停的呼叫黄皮子出来替换我,哪知他却跟我装起死来,怎么叫都不应我一声,逼得我实在没招,赶紧学长发男先捡个铲子防身。 刚捡到手,一条不开眼的就弹射到空中奔着我面门而来,我心里大骂,一条虫子还他妈知道先挑软柿子捏,那虫子还真不客气,直接就用它那尖头刺向我脸上,我赶紧弯腰想把它躲开,没想到却被它后足的尖刺碰到,立马从肩膀到后背拉出了一道血槽,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回头看了眼那虫子,它正扭身将后足的皮肉和血送于口中,气的我牙根直痒痒,趁它还没扭过身来,赶忙快步过去,把铲子对准它的脑袋,一发力,一剁,“噗呲”一声,白花花的浆汁溅了我一腿。 第二十二章 溃败 黏稠,散发着刺鼻腥味,踩上去还“噗噗”作响,还未等我感到恶心,又有三四条怪虫蠕动在一起向我冲来,瞧的我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又退后了几步,紧紧握住手里的铲子盯着它们的轨迹。 这几条怪虫蠕动到离我差不多两米左右的时候,竟然有序的弹射起来将尖头对准我,我一瞅这他妈还了得,随便一条扎着我都给凉啊。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毛腰向左边来了个懒驴打滚,哪知那些怪虫扑了个空落地后,调整方向从四个角度起跳包围着奔着我来,我不禁一惊,这玩意儿还有智商? 这还他妈怎么躲啊,想我活了十八年,还是个雏呢,今天就给葬送在这跟白蛆差不多的虫子口中? 突然。 衣领子勒的脖子一紧,一股巨力极快的把我拖出了虫子的包围圈,我抬头看了看,是长发男。他冲我一咧嘴,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微笑。我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消失在我面前,去救另一个人了。 先前攻击我的那几条虫子也不知所踪,我站起身来四下瞧了瞧,损失惨重!虽然这虫子不算难对付,但架不住数量太多了,你可以同时对付十条,但是会有二十条对付你怎么办?我们这边最强战力的两人,一个在不停的救人,一个在虫海之中对付着那条和牛差不多大的巨虫。 以玩虫出名的老苗子被怪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但都不敢踏进他撒的那一圈粉末。 我赶紧大声的问老苗子:“有没有能解决的办法?在这么下去就全完了。” 老苗子说:“驱蛊粉对它们不好使嗦!撒它们身上根本弄不死!要不用火烧试试?” 不仅是他,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迫不及待想要解决这些虫子,否则越拖越危险,我看李长街连实质的符都用出来了,但灭了一片又补上来一片,那巨虫带着伤已经退到了最后方。 说干就干,打火机我有,但是烧什么呢?火小了根本没用啊,左右看了一圈,有了,烧那尸体带来的背包。将近半米的背包应该能烧一会,不管有没有用,反正试试也不吃亏。 我快步跑到尸体旁捡起背包,还挺沉。拉开拉链,往出一倒,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掉在地上,矿泉水,压缩食品,脱水蔬菜,小锅和固体酒精什么都有。 有酒精那就更好了,我把固体酒精抠出来均匀的抹在背包上,随着打火机“嘎达”一声,背包瞬间燃烧起来。我一把提溜起背包就跑,附近的虫子也不知是怕火光还是怕热量,窸窸窣窣的向后撤去。 有门!这玩意儿果然怕火,我东奔西跑的把被包围的众人救出来时,背包已经烧了一大半了,由于围攻人群的虫子后撤,李长街现在是腹背受敌,我赶紧大喊道:“李哥,先出来,出去想个辙再来。” 李长街没回头,喝了声:“飞剑斩邪。”一道亮光脱手而出直奔巨虫头部而去,怎料半路不断的有虫子起跳来挡那道符,也数不清到底穿透了多少虫子,离巨虫还十多米的距离的时候,飞剑符被挡了下来。 “走,上去再说。” 我本来打算提着背包去支援他,却被他制止了,就跟瞬移似的,几步就到了我跟前接过背包向后狠狠一扔,拉起我就跑回羊祭物那条墓道,人已经上去的差不多了,就剩光头捂着还冒血的胳膊等着我俩。 李长街说:“他们就没帮你绑一下绳子?”,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李长街让我帮光头把绳子打个扣套胳膊上然后抓着绳子等救,他自己猛地一跳抓着绳子,左一脚右一脚的踩着墙壁上去了。 我做好后,用力对着上面喊好了,虫群此时也跨过了封门石,吱吱急叫着向我俩扑来,看的我一阵手软,差点抓不住绳子。但它快绳子升的更快,每次都上升十多厘米才停一下,没几下我俩便被拉出了洞口。 众人都瘫坐在地上,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听得身后有些响动,我转动头上的探照灯,调成散光往下看了看,只见有的虫子正顺着绳子和墙壁正在往上爬,惊呼道:“李哥,这些玩意儿要上来了!” 李长街过来后看了看,摇了摇绳子甩掉虫子后指挥着两个人抬了块石板过来,堵在了上面,我想说这能行吗?李长街似乎看出了我的问题,说:“我一会贴个拘山压顶符。” 但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坐立不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肯定会出事,这东西小的时候会钻地我是见过的,万一从钻出来了怎么办?我把我的直觉告诉了李长街,他捏了捏眉心,想了会说那就从周围用木头围出一道圈架起个篝火来。 冷风吹的火很旺盛,此刻就剩下李长街,长发男和我在这,其余人已经进村包扎伤口,修生养息了,石板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顶开了一条缝,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但他俩仿佛没事人一样,还在互相打着机锋来回套话。 我拿起根木头对比着缝隙大小劈开,放在篝火上点燃,顺着缝捅了进去。但是除了石板挪开了一条缝之外,里面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顿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阵刺激和惧怕感冲击着大脑的皮层,害怕,紧张,不解,好奇,多种混杂的情绪掺在一起。 石板上贴着拘山符,那些小点的虫子根本顶不动,难道是那条巨虫?它是怎么上来的!为什么又没动静了?难道是找到了其他出路了吗?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忽然石板又被顶的颤抖一下,洞中也隐约传来一声闷响,吓的我一蹦高,撒丫子窜到李长街身边指着洞口说:“那巨虫还在顶石板,李哥,你赶紧去看看啊!” 李长街嘿嘿一笑:“要依你这么说,那就让它继续顶就好了,你当咱的拘山压顶是假的?” 我说:“是真的也架不住它这么顶啊,已经顶出缝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还是长发男走过去又往上面贴了个什么东西,才让我俩停止了争论。 第二十三章 近乎团灭 长发男回来往旁边一躺,眼睛一闭好像要眯会。 我捅了捅李长街压低嗓音问道:“这长发男什么来头?” 李长街也把双眼闭上哼唧道:“南面来的,多的没和我说,你紧盯着点我也迷瞪会。” 他俩一闭眼,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掏出手机一看,才十一点多。 看着火势减小,我又抱了堆木头回来填上,看着火堆渐渐出神。 “小娃儿想啥呢?”脑子里突然响起黄皮子的声音。 他不吱声还好,一出声我就想起他之前装死,害的我挨了那虫子一下,现在还疼的慌。 “滚,关键时刻直接把我卖了你还有脸出来?” 黄皮子呵呵一笑,说我误会他了,因为之前用了次看家绝技,导致他想出也出不来,他表示他也很着急。 我心想,信你才怪。 我又问他那绝技是什么,他告诉我说,这黄皮子一旦活得年头多了,因常年跪拜月亮得了灵气便可突破原有界线,腹含内丹。此丹是生灵日久所结,催发之后可蛊惑生灵。 正闲聊着,忽然听得身后有些响动,我扭头一看,是光头抹黑上山来了。 光头见李长街他们两人睡着便直奔我而来,坐在我旁边看着那山洞说道:“天一亮,我就带人撤了,后续替换的人和物资差不多清早就到了。等他俩醒了还给劳烦小兄弟和他们说一声。” 我被他说得一怔,忙问道:“怎么不继续啊?不是说有物资来呢吗?” 光头指了指胳膊,“全都伤的不轻,万幸没搁这几个,不过回去还是不太好交代,毕竟任务没完成,惨哦。” 我刚刚只不过是话赶话随口一问,却不料问出点名堂,看光头这意思,他应该是上面的人,于是我又向他请教了一番,让他详细讲讲这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对这行倒是还算了解,也都是从基层做起来积累起来的经验,干了十多年了混了个队长,大意基本就是各地出现邪异的事件,每个地区的负责人便集结起手下来把这事处理了,如果觉的风险太大可以出佣金雇一些江湖上的,李长街算是这一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所以他和上面寻求支援了,那肯定是大事件。 我告诉他李长街说这只是中等难度的事件,光头翻了个白眼说那是对他,换成我们那就是地狱难度了。 光头站起来伸出没受伤的手和我握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感慨,如果不是我和李长街最后救了他,他的结局说不准会变成什么。 我闲得无聊还专门看了看长发男贴的那道符,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真的管用,一晚上平安无事,直到另外一群人抬着很多箱子上山。 我赶紧摇醒李长街说:“来人了,抬了很多箱子上来。”他眯着眼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点啥,才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上山领头那人一身西服,皮鞋锃亮,看着李长街后紧走几步伸手说道:“李先生,液体酒精和喷火枪都带来了,另外山下也封锁了。” 我一瞅还真是,十步一岗,普通人见了这阵势还真上不来。 李长街抹了把脸和我说:“你回家闷一觉吧,等有精神了再来。” 我一听这是要支开我啊,就跟他说我精神着呢,一点都不困。 李长街边开箱子边说“那行,那你就跟着去烧虫吧,反正给烧多半天呢。” 原来是要烧虫,那我可不想继续当这苦力了,赶紧跑到他身边嘿嘿一笑,伸胳膊夹住他说道:“李哥,我逗你玩呢,你瞅我这眼睛熬的都全黑了。” 他不耐烦摁着我的一推,我也借势扭身就跑,到了山下他们还有个车要送我,这待遇甭提有多美了。 到了家,我妈给我热了点剩饭剩菜,饿了多半宿,一看饭菜端上来,我也顾不得说话了,稀里糊涂的就全下肚了。 酒足饭饱,往我的小床上一躺,再睁眼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看着离饭点还有一阵,我便打算去山上看看他们进度如何了。 在岗哨被询问了半天才给我放行,等我溜达到洞口的时候,就洞口有四个人,我跟他们打听了一下现在到那步了,其中一个告诉我刚刚已经进到下一层了。 李长街不在,我也不敢自己下去,万一半路碰上个残兵剩将我再对付不了那可就完蛋了。 我找了个箱子往上一坐,准备在这等会看看,到饭点不出来的话我再回去。 等了不大一会儿,绳子就被左右的晃动起来,守着洞口的四人赶紧拽绳子往上拉人,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顺着洞口慢慢的飘了上来。 绳子绷得笔直,他们四个也累的够呛,可以想象拉的东西到底有多重。我看他们拉的吃力也上去帮忙,但看到拉上来的东西的时候,我们几个差点撒了手。 四个人,四个浑身全是血的人,那股臭味是他们的大小便已经失禁。 四人眼珠已经混浊了,随着胸腔的用力起伏,嘴一张一合着。 把人拉上来后,之前回答我问题的那人打了个电话,让山下的救护人员赶紧上来,救护人员来了后摸了摸脉搏又是给四人打针,又是摁着胸腔做人工呼吸,但四人最后还是死了。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耳鸣声不停的回荡。 死了? 出人命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绳子又被猛的摇起。 又有两个人被拉了上来,还没等救护人员过去,其中最衰弱的那个立马就断气了。 下面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不断的受伤死去? 李长街呢...他为什么还没出来?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李长街抱着那个穿西服的跳了出来,紧接着是一身血的长发男也抱了一个。 听李长街说,活着的就剩这两个了的时候,我从心底里有一种极端不舒服的感觉。我知道那是一种寒意,极度的寒意。 我走到李长街身边紧盯着他,生怕他也不行了,他抬起那张充满疲惫的脸,冲我笑了一下。 “没事,我是无敌的。” 第二十四章 诡异墓室 看着从山下急急忙忙上来的人们抬着担架把满身是血的西装男和另一个抬走,又有几个拿着装尸袋的给这几个死了的收尸,我才算彻彻底底的意识到这件事有多难。 现在气氛压抑的我有点窒息,山下上来了一队人,拿着笔记本来询问着李长街和长发男些什么。我也从旁边了解到我错过的那些危险。 他们带着喷火枪和氧气下去以后,虫群便立马围攻上来,好在这次准备充足,十人分成两队,五把喷火枪齐射,来回替换着输出,虫群很快就被他们烧死大半。其余的虫子被他们赶到巨虫身边后便和他们殊死一搏。 面对装备精良的众人,虫群无疑是螳臂当车,除了打掉巨虫费了些手脚外,其余的小虫一把火过去就全被烧卷了。那墓室就在巨虫的身后,但它宁死也没踏进半步,就在墓室门口活活被李长街用符和火打死烧掉。 之前我本以为,他们这次折损是在虫群的手里,但听李长街这么一说,这根本就是满员进入的墓室,现在看来,那墓室才是最吃人的地方。 墓室大约二十平,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口槐木棺材在中央,棺材上放了双绣花鞋,一套盔甲被几串铁链锁在墓室东墙站着,盔甲里面没有人,但它就那么站在那里,充满了诡异。 突然。 除了李长街和长发男以外的所有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西装男满脸惊恐的去拿起了那双绣花鞋捧在怀中,有四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棺材在往起拔那木质的棺材钉,明知不是徒手能拔出来的,但他们还是那么不停的拔着,指甲已经因为往起翘那棺材钉已经导致外翻了也在拔,十指连心的疼痛也让他们的脸上挂满了汗珠,但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李长街和长发男想办法救这四人的时候,剩下的三人不声不响的走向了那套盔甲,两人抓起了铁链不停的摇晃,另外一个则抱着盔甲用力的向外拽着。整个场面根本来不及让他俩继续多想下去。 李长街一发狠,朝着西装男的下巴和两腮这三角区打了一拳,击打这里最容易造成休克,长发男也有学有样的朝着拔棺材钉的四人打去,随着拳拳到肉的声音,五人纷纷晕倒在地,李长街一看有效,又一拳抡在往出拽盔甲那人的脸上,那人直挺挺的往后躺去,李长街扶住那人刚要去打摇晃铁链的两人时,拽盔甲那人却站了起来。 李长街听得身后响动,回头一看,只见那人面露凶光,手呈爪状向他心口掏来,李长街伸胳膊向外一挡,哪知那人手如铁,臂如钢,仓促交手便吃了个大亏。说完他还撩起袖子给那些人看了看,淤青了一大片渗出血丝。 李长街吃了闷亏,赶忙退到长发男身边紧盯着那人,那人却看也不看他又返回到盔甲前用力往出拽着,长发男说他试试,身形一动,两步化作一步冲到盔甲旁,“咣咣咣”瞬间连出三拳,趁三人向后退之时,掏出三张符箓贴在三人身上,长发男见状,以为搞定了,便伸手抓起两人想带回来。 刚走到一半,李长街便看见还在盔甲旁的那人起身,眨眼间扑向长发男的后背,大喊小心的同时也向长发男瞬身而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长发男后背被那人双手插进去,眼瞅着就要捅个对穿,李长街向前一拉长发男又向他身后踹了一脚,才勉强保下长发男不至于受太重的伤。 待那三人又回去捣鼓那盔甲时,他们两人稍稍一合计,此地太过诡异,还未开始便已折损到只剩他二人。只得先退出去,能救一个算一个,一人抓起两个就往回赶,刚出墓室,手中的四人便开始腐烂穿孔,衣服上透出大量鲜血呼吸渐渐微弱。 将这四人带回洞口绑好后他俩摇了摇绳子,又返回到那墓室。西装男还像死狗一样抱着那绣花鞋躺在地上,而先前拽盔甲那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另外两人将铁链穿过自身脖颈血顺着铁链滴在地上,那盔甲不知所踪! 李长街摸了摸拽盔甲那人不像之前那般僵硬,一摸脉搏还有救,便让长发男背起西装男,一人背起一个,把已经穿颈而死的二人拉出,飞速的跑出墓室,一直安安静静的棺材在他俩跑出墓室的同时发出异响,发出有人在挠棺盖的声音“刺刺拉拉”的响个不停。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会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去一探究竟,但是我现在感觉,那里的东西,绝对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两天,不停的有人来有人走,李长街和长发男一直窝在我的小屋里,偶尔会出来透个气,接待那些人的事就落在了我头上,我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变成了李长街的代言人。 在第三天的上午,一个美女带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要找李长街,说是有关这座山和墓室主人的身份,我不敢大意,连忙将她引进小屋。 美女进屋见光了个膀子缠着纱布的两人微微一怔,很快调整了下表情说道:“李先生,根据文献资料推断,这座山属于殷墟遗址,离此地不远处还发现有一座无墓道、未葬人的墓被称为“假空墓”,教授认为它是未完工的墓葬,应属于帝辛,而这座墓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他埋棺所在。” “帝辛?纣王?” 美女点点头道:“此地风水龙盘虎踞适合帝王埋骨于此,而且根据之前所发现的羊祭物来看,确实可以确定为商周时期。” 我意识到有些地方对不上,便插嘴道:“羊人是周朝的,而羊祭物出于羊人之手,但纣王是商朝的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那美女看着我笑了笑,说:“所以只是怀疑,如果可以确定的话,那就表明纣王不仅活到了周朝,而且还在周朝有些权利。” 我啧了声,不是因为别的,是她这句话有些可怕了。 第二十五章 墓室有鬼 按照这美女说的意思,纣王没死反而还在周武王手底下当了官,最后重返殷商旧址葬在了这? 我觉的她说的这个想法很有趣但根本不可能成立,就对她说道:“墓是商周的应该没错,但为什么你们觉的会是纣王的?一个世人所说的暴君怎么会在推翻他的人手下俯首称臣?就算俯首称臣是为了他日东山再起,但为什么他一直到进了这墓也毫无动作?” 美女闻言愣住了,低头咬唇半天不语,李长街假装呵斥了我一声,让我别欺负人家小丫头,然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和这美女说建立地狱级档案,并要求增派特级支援替补。 美女点点头,对我尴尬的笑了下快步出去了。 “李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说话间我看向长发男,他倒也识趣,说去透透气,出去后还把门关上了。 “啥事儿啊?整的神神秘秘的。”李长街坐在床上半倚着行李说道。 我把之前在脑中演练的想法挑了最适合我目前处境的一条,说:“关于黄皮子的,你也知道我自从接触了它以后这霉都快倒到姥姥家了,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他坐起后打量了我一下,问道:“正常,被异物附身后命格发生变化导致自身走背字。你丫什么意思?不想要它了?” 我下意识地摇头,心说我好不容易nb了一次还是靠它,“有没有不让我不那么倒霉的法子?我这三天两头的受伤,有点扛不住啊!” 李长街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大祸不一定有,小灾一定不断。” 我不由得吃惊道:“意思我这辈子就给这么过了?”不过我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得到李长街的肯定后,我的心还是一沉。 李长街见我情绪不对,打了个茬问我:“你就不想问问那墓室里的是什么?” 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又出来作祟了,想都没想的就接个话茬问他是什么。 “百分之五十是鬼,百分之五十是巫术。救人心切也没仔细寻根,但能将人控制后还害死的除了这两种,我目前还想不出别的来。” “长发男怎么说?” “他跟我想法差不多,叫他进来吧,我俩在研究研究。”李长街拿出一张图纸和我说道。 我应了声,就出去叫长发男进屋,他俩围着个图嘀嘀咕咕的,述说着墓室的经过。俩人半猜半琢磨,我也没听懂,实在觉得无聊就出去溜达。 死了这么多人,村里的人不识闲,不停的有人拦住我问东问西,烦的我实在受不了了,赶紧跑回家大门一关,闭门谢客。 不料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那美女又来了,说是上面安排她在这住下,方便随时联系两方便于沟通。我倒是还好,我爸妈一下激动起来了,跟查户口似的逮着那美女不听的问。 我也顺道了解了一下,估摸着看我们是乡下的,也没和我们藏着掖着。她叫丁诗琦,二十,家里关系挺硬大学没念完就接触这行,捞了个铁到不能再铁的饭碗。 等到我父母走后,丁诗琦凑到我身边压低嗓音说道:“我听说过你,你是不是没女朋友?” 听了这话,我一下就愣了,这没头没尾的,这娘们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是,同时我脑子嗡了一下,感觉这句话听着有点像勾搭我的意思。 我抬头看着她,脸毫无表情,但语调明显有些颤抖:“关...你什么事?” 她也看着我,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十分的诱人。 对峙了片刻,她仍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走开了。 我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只能说很爽,当时我差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本来想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别想那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但脸上那股似有似无的清香,又让我下不去手。 晚饭的时候,李长街他们俩出来了,对于丁诗琦的到来他俩并不赶到意外,李长街边吃边说让我准备准备,一会咱们三个再下去一趟。 我手抖了一下,好像没听明白这话似的,想明白这句话用了很长的时间,这是什么意思?带我去送命吗? 我本来想问他是什么意思,我能不能拒绝,但看到丁诗琦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在美女面前丢人。 如同嚼蜡般的吃完这顿饭,咽下最后一口时,想着,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的晚餐了。 半个小时消食的时间转眼就到,丁诗琦跟着我们一路到了洞口,一路上在不停的记录着什么,我在路上就暗暗的联系着黄皮子,一会到了洞口就让他附身,帅一点的跳下去。 到了洞口,李长街和长发男发现了我的异样,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但谁也没说,这是属于三个男人之间的一个秘密。 揭开贴满符箓的石板,李长街第一跳,我最后一个,我千叮咛万嘱咐黄皮子跳的时候姿势一定要帅,落地要稳,但没想到他还给我玩起了花活,跳起后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落入洞中。 “黄皮子,进了墓室用你的眼看看能不能找出来到底是什么在搞鬼。”李长街走在最前面说到。 黄皮子嗯了声,眉头渐渐皱起,因为不是我在掌控身体,我就有很多时间想些东西,我一下就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很多东西开始闪现出来。 鬼,巫术,商周,疑似纣王,当时那种环境下,会不会是周朝某个术士用巫术要做些什么?从而导致了鬼的出现?我把这想法告诉了黄皮子,他又说给两人听。 他们三个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一声白痴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听口音像是李长街。 一路警惕,无惊无险的来到墓室,铁链和棺材上的血已经凝固,不知哪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难闻并且无法形容。 黄皮子走到门口,摘下墨镜,看着棺材方向说了一个字。 “鬼” 第二十六章 收工 那是一个穿着绣花鞋的女人,惨白,惨白的脸,嘴和牙黑漆漆的,张开后跟个黑洞一样。翻白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有那么那一刹那,我感觉这个鬼长的和我看过的山村老尸那片差不多,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噔噔噔、噔噔噔。” 绣花鞋动了,女人就这么左右左,左右左,双肩也随着脚步夸张的上上下下起伏着,一边走,一边嘴里用一种很低沉地声音诉说着什么,声音很阴森,我听的就感觉那声音阴冷到可以直接渗到骨子里。 李长街掏出张符对黄皮子说道:“能不能暂时制住它,我让它现形出来。” 黄皮子二话没说,迈步到女鬼面前,双手顺时针转了个圈,掌中泛起一股黄气摁压在女鬼双肩,一对白眼死盯着黄皮子,张嘴吐出一口气,冰冰凉凉的。“快!” 瞧见黄皮子得手,李长街也不含糊,绕到女鬼身后,因为他吃不准女鬼多高,便稍微向下贴了过去,那位置大约是我的大腿处,但正好是女鬼腰眼,我也从李长街眼球倒影出来的身影看到那了女鬼,现形了! 现形后,三人撤到一旁,那女鬼嘴里发出一种类似于嚎叫般的声音,闭嘴后,从喉间发出“咯咯哒哒”的声音响个不停,“不会说话就闭嘴!”长发男猛地暴起一脚踹在女鬼肚子上,竟然还真让他踹到了。 “噗呲” 女鬼肚子被踹的地方冒出黄绿相间的汁液来,指甲不停的往出长,一下子好像变长了好几寸。 这特么可比看恐怖片带劲多了,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 而女鬼好像被这一脚激活了,不在像之前那么僵硬的走动,踮起脚尖转瞬间出现在长发男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长发男被他掐住的瞬间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越来越黑,只有眼珠还在转动。 “你拦她,我救人。”李长街丢下这句话冲到女鬼身后,薅住头发就向后甩来。 我听着黄皮子低声骂了句娘,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女鬼拦下,如果说女鬼是速度快,那黄皮子就是灵逸,每次指甲差点戳到我身上的时候,黄皮子总是能扭过去,还能用手心的黄气反拍在女鬼身上。 黄皮子这身手我是真馋的慌,女鬼本来已经扑到身前了,黄皮子反从她腋下钻过,一掌拍在女鬼背部撞到棺材上,化掌为拳不停击打在女鬼头上,就跟拍电影似的,要不是我掌控不了身体,我肯定要说,我要打十个! 打了不知道多少拳,女鬼的身影眼瞅着渐渐变淡。突然,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腐烂之气从她的后脑勺散发出来,几秒钟之后,黄皮子告诉我他中了尸气他去帮我护住心脉,他抽身的瞬间,我感觉到肺部和气管传来阵阵好似生生撕开的痛,一点儿气都呼不进来,大脑严重缺氧,视线一片模糊。 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猛地就向前倒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和这女鬼来个零距离亲密接触,一人双手从腋下穿过环胸抱住了我,我耷拉着眼皮模糊的看到李长街接手了那个女鬼。 长发男扶住我退到一边,不停的往我嘴里塞着药丸,又掏出一个小瓶放在我鼻前让我闻,那味很臭,闻了没几下我就想吐,根本忍不了。头一撇“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一股臭气充斥着口腔,吐出的东西也发黑发臭。 “再闻闻,再吐出来点。”长发男说着又把那小瓶怼在我面前,我无力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不用了。那股味还在我鼻腔环绕着,我真怕再闻下去,我连心肝肺都给呕出来不可。 总共过程也就十多秒的时间,李长街已经处理了那个女鬼,女鬼被钉在棺材上身上冒着深红色的火咿呀乱叫着,李长街一脸愧疚的看着我,解释道:“余玄刚被阴气入了体,帮他解决完,我看了看还以为黄皮子能解决就没管,大意了。” 两个不靠谱的玩意儿,我迟早有一天给让你俩害死。 李长街和长发男去研究那口棺材,让我在这休息会,我试着呼唤黄皮子出来,但它到现在也没给我点反应,每次一有点事就怂起来装死了,缓了半天,我感觉自己能动了便也走到棺材旁边。 棺材里是一副枯骨穿着那套盔甲边角处放了块甲骨,盔甲是怎么进的棺材谁也不知道,我猜测是那女鬼干的。 之前棺材内有响动,但现在真正开了棺却安静的很,仿佛那响动只是幻听。 李长街指着那块甲骨文,说:“你俩谁认识这玩意儿上写了个啥?” 长发男说他不认识,我也摇摇头,“那就全都带上去,等支援的来了让他们带走。” 因为我之前吸了尸气,现在身子骨太弱,苦力活这次落在了他俩身上,除了往出吊棺材的时候棺盖差点滑落下去,别的异常倒是还没出现。 支援队来的很快,我们还没等下山,他们就已经在山下等着我们了,封盖贴符装车一气呵成,看着人们娴熟分配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了,车上还配备了荷枪实弹的警差,那阵势贼壮观。 我们三个也被拉着进了城里,安排了一家挺高级的酒店给我们住下。内外装饰不错,尤其是卫生间十分豪华,玻璃间的按摩大浴缸,更是让我眼前一亮。 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住在这么好的地方,虽说身体到现在还不舒服,但根本挡不住我那颗激动的心,这摸摸,那看看,研究半天才给浴缸放出了热水,原地脱了个溜干净儿,把自己整个人都放进那温热的水中,闭眼享受起来。 水让我划拉的哗哗作响,完全没听到门被人打开声音。 被水汽氤氲玻璃上由远至近浮现出个人影,而我还在头枕浴缸沿上,闭着眼双手划拉水玩。 敲厚玻璃那沉闷的叮叮声把我吓了一跳,睁眼喊道:“谁啊谁啊”。 丁诗琦打开玻璃门探出脑袋,将右手中指放在唇间,对我嘘声说道:“我呀。” 我的脸一下就红起来,她娇笑一声,说:“快穿衣服出来,有事。” 第二十七章 放虎归山 丁诗琦的开放超乎了我的想象,透过玻璃我还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坐在客厅好像还在往这面看,逼得我实在没招只得披上浴巾,背对着玻璃擦拭身体,为了最快速度的穿好衣服,也没擦干净,穿上衣服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自在。 红着脸打开门,丁诗琦嘿嘿一笑,说:“走吧小裸男,甲骨文译出来了,上面要开会。” 看着她的背影,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问道:“你们开会喊我干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 “李先生点名让你去。”丁诗琦头也不转的回答道。 我的乖乖,那不靠谱的叫我保准又给惹来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是个很大的麻烦,可惜现在我也没工夫考虑了,丁诗琦嫌我走的慢,回来拉着我的手拖拽着我就上了车。 车四十分钟可以跑多远我也不知道,只看到进这院的时候门口有警卫在站岗,丁诗琦撇下我率先进了屋,李长街和长发男在门口站着,我给他作了个手势,意思这是什么情况。他摇摇头,示意我别乱说乱动,万一被误会了,我们三个瞬间人就没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从屋里出来,请我们进去。我怕不小心做错什么惹出乱子,一路小跑跟在李长街身后迈入屋内,丁诗琦站在走廊尽头会议室门口,等我们快走到的时候推开门让我们进去。 屋里人不多,拢共就五个,除了之前见过的光头和西装男外两个老者一个中年人,桌上摆着那甲骨和材料,坐在最中央的老者向下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才开口道:“甲骨文上写的是那棺中人的生平,很遗憾,他并不是帝辛,而是周朝时的一个术士,叫尉景。” 李长街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老者说道:“只是翻译出生平的话,我想王局根本没必要喊我们来开会,我猜是那口棺材或是那套盔甲出了问题?” 王局点点头,旁边的中年人拿着几张照片和报告放在我们面前指着一张血肉四溅的照片道:“这具残破尸体是杨教授的学生的”又拿过一张,那人面部发紫肿胀的照片,“这是当时没下班的清洁工的,死因是窒息。” 我看了看另外几张,有浑身骨骼尽碎被什么东西挤压的像一滩肉泥的,有跟第一张照片差不多的。 “杨教授因为有事出差不在,我们便让他的学生和助理来研究这次的邪物,但没想到他们把符全揭了,邪物失控犯下命案后消失了...” 这次行动在地下就要了多少条人命我是知道的,我还差点折在他面前,这刚进城就脱困而去,那不是放虎归山吗?我一个没忍住就脱口骂了句脏话:“这不沙比吗?” 闻言,几人皱了下眉没说什么,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嘴不敢出声,一直没开口的老人点点头似乎认可了我的话声音嘶哑的说道:“确实该骂,怪我平日疏于管教导致他们这次犯下大错。”,原来他就是杨教授。 王局轻拍了下杨教授的肩膀,扭头和我们说道:“我已经派出总部现存的五个组从实验室为中心去搜寻了,此次请三位来是希望三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长发男耸耸肩膀说他无所谓,原价就行。李长街想了一下,说他要带我去别处历练,这次就不掺和了,王局长一下急了,面露怒色一拍桌子站起来,我都以为他要生气的毙了我俩呢,结果没两秒就换了副面孔语气温和的问我俩有啥要求尽管提。 李长街反而说道还没想好,先办事,事成之后再说。他们让我们在这等消息,等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等王局长他们出去后,我问李长街:“不想接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 李长街笑我幼稚:“我倒是无所谓,你咋办?你真当你是我了啊?我告诉你,要是没小爷在,就你自己搁这,你信不信你连这屋门你都出不去?你这是沾我光了你知道吗?” 我冲他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长发男看着我俩无奈的笑了笑,我走到窗边看了看,这天还真是孩子的脸,说变说变,不知道啥时候就阴了,云一片一片压在一起,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心想,今儿这老天配合的注定是要不太平喽。 我们在会议室一直待到晚上,丁诗琦还给我们送了晚饭,期间还和我讨论了一下这个墓穴,得出了不少共识。 第一、根据甲骨文证明这确实是周朝的墓,而且还是个术士。 第二、术士有多难缠,上网都能搜出来,推天算地,掌握的东西领先我们一大截。 第三、确定不了邪物到底是棺材还是盔甲,术士的墓为什么会有一套盔甲。 丁诗琦还提出一个观点,那盔甲不是术士的,而是用来镇压那个术士的,或者是术士镇压盔甲才整出了个这么难缠的墓。 我听了觉得也有点道理,问她:“你的意思是说这俩东西互相牵制,相爱相杀,一好一坏?” 丁诗琦点点头,冲我一吐舌头说:“可以这么说,不然为什么一个术士的墓里为什么会有盔甲,他也不是将军啊。” 我把这个想法和李长街他俩说了下,没想到人压根就没当回事,说管他好的坏的,俩一起处理了省心,还调侃我和丁诗琦,走那么近是不是有事?需不需要他帮我说媒。 我脸一红,擦了一声,赶紧找个角落假装闭目养神,但心里怎么想,只有我自己知道。 雨越下越大,地上已经发了河。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西装男猛地推开门说找到了,城东三十里郊区有人遇害,死因和实验室的人相同。 坐在车里,听着雨敲击在车顶的“嘭嘭”声我不由的紧张起来,跟黄皮子爆锤女鬼时,打在那棺材上的声差不多,说这是心理阴影一点都不为过。 前面有人开道,司机一路一百迈的开,我让他慢点,他得意洋洋的说翻不了,轮胎特制的防滑一流,从油上过都可以稳如老狗。 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现场,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面支起的木板上并排躺了两个被白布盖着的人形,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 事件血棺 李长街挑起盖在上面的白布,两具尸体里的肠肠肚肚收到震动散落下来,我看着那血淋淋蠕动下来的直肠,和晚上吃的溜肥肠的情景重叠在一起,一股烧胃的感觉直翻上喉咙气味冲进鼻腔,几乎就要喷了出来。 我强忍住恶心,走到尸体身边,头骨的形状变形扭曲,面貌已经形容不出来了,另一具少鼻子缺眼,开肠破肚,手脚不翼而飞,搜寻队说他们也没找到。 “邪物在拼凑四肢,五官。”李长街捏了捏眉心说道。 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旁人的低声议论告诉我,他说的确实是拼凑身体。 “赶紧找到它,遇到后及时报告,真让它完成的话,可能会比之前更加凶恶。” 那组长应了声,说四周的居民已经清空了,包围圈也在逐步缩小,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正说着,他的对讲机里传来两声沙沙的声音,逐渐清晰后一声“西南方向200米左右。”让所有人动了起来。 李长街他俩跑的很快,我使出吃奶的劲也只能勉强和他们保持20米的距离,离老远就可以在平地上看到那口棺材和盔甲。 真如李长街所说,牛仔裤上面是盔甲,显得实在是太过怪异。邪物像是也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棺材不停的晃动起来,盔甲也扭身面向我们。 越跑越近,在月光和手电的照耀下,我也看清了盔甲现在的样子,头盔下面就那么生生用一股黑气吊着两只眼睛,鼻子,嘴。没有脸!随着头盔的移动,这三处器官紧跟着左右摇晃起来。 李长街动用了一直没教过我的身法,瞬间到盔甲面前喊道:“余玄,棺材。许木,拦路” 长发男那直奔棺材而去,棺材现在就好像活了一样,从缝隙里不停的往出冒着血,就跟等着长发男一样,刚跑到近前,还没等他站稳身形,棺材一下立起倒扣在他身上,但,没有任何血撒出来。 “李哥,长发男被拍了”我几乎脱口而出,李长街一边卸盔甲的胳膊扫了一眼说道:“没事,里面比外面好对付,看住那个,别让它跑了。” 他说完我就一直紧盯着棺材,自从长发男进去后棺材就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站在棺材旁边不敢乱动。 忽的。 棺材猛地破了个洞,长发男单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钻了出来,那人全身的皮肤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非常细嫩,双眼紧闭,胸口竟然还在不停的起伏,好象还有呼吸一样。凑近的话,呼吸声听起来非常的明显。 “余哥,你快撒手啊,一会给人掐死了。”我看长发男还掐着不松手,赶紧扒拉他一下说道。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他是之前棺材里那具枯骨,那个术士!” 我非常吃惊,往后稍了好几步,全身呈攻击状,生怕这人会突然间睁眼,轻声问道:“这什么情况?他不就一骨架子吗?怎么变成人了?” “血棺塑体,血甲藏魂,魂体双分,春回大地。他这是要重返人间啊。” 我们扭头一看,只见李长街站在不远处,右手提着那套盔甲,上面的手脚器官也都被搜寻队包裹起来贴上符箓。 他让我过去提着那套盔甲,不让靠近那术士的身体,我一接手,差点带我一个跟头,掂量掂量起码四十斤左右。 李长街走到那术士的身体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表情略显沉凝,眼眸微动,眼里突然露出杀意,我还没看见他的动作,他已经出手将一柄匕首捅进术士的脑内,拔出,那术士的脑袋犹如泄气的皮球口一样,“嗤嗤”的冒着红气,全身开始慢慢瘪了下去。 同时嘴里还发出阵阵怪叫,犹如婴儿夜啼,瘪下去的身体竟然也不停的抖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我根本无从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术士那鲜活的身体就跟缩了水一样紧贴在骨头上,长发男刚走一步,骨架随之掉落在地上断裂开,就剩下一个头骨在他手上。 这个事件被上面命名为《血棺》,难度:地狱级,处理人:李长街,余玄,许木。 这一次我算是见识到了世间这诡异邪恶的一面,人命比纸薄。无辜的人填进去了多少我没细数过,自己受了多少伤我也没数。从回村开始到现在,这一切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一件接一件的我更本反应不过来,我就觉得自己像做了个梦一样。 长发男余玄回南面继续当他的扛把子去了,李长街为此还挺失望,一路直叹没了一个好打手。他被我拉着回了趟农村老家,把四面八方看了遍,确定都没问题了才放他回去,而我在家待到快八月底才回城里。 因为,我要上大学了!而且还是一本!这还是李长街快开学了才通知我的,他拿他的奖励给我换来了一个名额,感动的我差点笑出了声。 刚回来那天拉着他和曹文去下了顿馆子,涮锅子,那味儿真叫一地道。曹文的脑子好像也越来越开窍了,但我们的关系比之前还要好。 上了学大概一个多月,我从球场上见到了一个我又怕又喜欢的人,丁诗琦。 那天我正和同学打球,兴许是之前的经历让我脱胎换骨了,三分投的那叫一个准,过人的技巧连我自己都觉的飘逸,再加上带个墨镜的我有点小帅,全场的尖叫声就没停过。 正当我一个后仰又进了个三分球的时候,一声“小裸男?”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扭头左右看了看,她却直接跑进球场来了上下看了看我,说:“还真是你啊。” 这句不知道别人听没听到,但上一句人们可听的真真的,几个和我玩的不错的直朝我挤眉弄眼,把我往出一推,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别碍着他们打球。 丁诗琦走在前面问我:“你怎么在这?” “我擦,哥可是这的学生,你怎么来这找我了?有任务先找我李哥啊。” 她呸了声扭身一掐我的脸:“臭不要脸,谁找你啊?姐可是大二的,叫学姐!” 卧槽!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第二十九章 血饲 接下来的日子,我从丁诗琦那接了不少简单的任务,例如寻人,镇宅之类的,收入高,风险小。 要不说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呢,做完上个任务刚休息没两天,丁诗琦找到我,把我拉到没人处,低声问道:“你知道学校出的那事不?” 我摇摇头,反问她:“啥事啊,没听着有人议论咱俩啊?” 她掐了我腰一把:“滚,昨晚一个学生被一群人社会上的人给打了,但据目击者称那学生本来被打的蜷缩在地上不动,直到打他的人踩在他的头上来回撵,似乎一道亮光从那学生身上闪过,打他的几人几乎同时惨叫一声,向四面八方倒了下去,各自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躺在了地上。” 说着她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我:“这是当时的监控,下面那个是围观人群近距离拍的伤者视频。”被打的学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的看了圈周围,人群四散而逃,他也一瘸一拐的走了。 我又看了看伤者视频,踩头的那人两眼翻白,在地上不断地抽抽着,伤势最为怪异,他的右手竟然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处刀切一样的平整,怎么说呢,就跟把手背的皮移植到了手腕一样丝滑,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右手一样。 他的左手手指绞在一起打了个结,根根指骨脱体而出,就那么支棱在手上,还有最为怪异的一点。 “所有人没流一滴血。” 丁诗琦嗯了声:“警差发现情况特殊后,上报给我们,局里立马展开调查,结果发现是咱们学校大三的,叫瞿兆金,他家和学校派人一直在监视,但他一直都没出现过。” 我想告诉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敢回家那指定是脑子有点毛病,“他父母的电话你们查了吗?” “查了,通讯部一直在监听,但也没有收获。” 这么怪的事,我不禁又好奇起来,但我不确定我自己能不能应付的了,冲她一笑:“你和我说这个干嘛?你不会是想让我接手吧!” 丁诗琦吐了下舌头,点点头:“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何况你还那么腻害~你完成了我也算业绩的喔~所以我已经帮你接下来了。” “啊?”我可以感觉到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了,“我擦,这么危险的活你不问问我就接?你是想当寡妇了是吗!” 丁诗琦沉默了片刻,才没头没脑地突然说道:“你如果完成了的话,我可以考虑当这个寡妇。” 怎么感觉这是个陷阱等着我钻呢? 我陷入了沉思,一拉她的手:“走吧,带我去见一下受伤的那些人。”,软,我稍稍用力捏了捏,可以确定是真的软。 骨科病房里很多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病房里的那人正是踩在瞿兆金头上那人。此时的他,左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光秃秃的右手显得有些违和,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看见突然进来的我们,他也没有显出什么的表情来。 “马怀,说说你们殴打瞿兆金的全部情况。”丁诗琦一副冰山女神的样冷声说道。 提到瞿兆金,马怀竟然全身发起抖来。挥舞着没有手的右臂厉声叫嚷着:“枪毙他,杀了他,他不是人,他是妖怪...他是魔鬼...他是妖...” 我和丁诗琦对视一眼,退出病房:“他这精神状况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先排查吧,能住人的地方,桥洞也别放过,找到了通知我,我去上课了。” 丁诗琦冲我挥了挥她的小粉拳:“年轻人,你在教我做事咩?还上课,骗鬼呢你。” 我心说有逼不装那还是我吗?立即装出一副热爱学习的表情:“遨游在知识海洋里的感觉,是你这种学渣永远不会懂滴。”说完,撒丫子就跑。 上课是不可能去上了,只能回去问问李长街了解一下情况才能维持我高人的形象,李长街看完丁诗琦刚给我发来的视频,说和我的情况有点像,只不过他的是把武器。 我诧异于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李长街很快就把整件事情讲解出来,只听了几句,我一下明白了,有点类似于那套盔甲,是受过祭炼的物品,不同的是和我一样可以蛰伏于人体之内,他曾经处理过两次,武器类嗜血好杀,这次算那些人运气好,换作之前的那两把他们早就人头搬家了。 我让他跟我讲讲他碰见的是怎么解决的,他倒好,往躺椅上一靠,让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按肩捶背的才给我讲起来。 那还是他刚出道没多久,他师父,也就是我师公接手的案子,名叫《血饲》,而且也不是就带他一个,还带了现在教曹文的师兄。 一个爱收藏古董的富商不知从那收上来了一把雁翎刀,虽年代久远,刀身仍寒光蛰眼,气势恢弘,他也当个稀罕物摆放在家中供外人观赏,一日,多年老友携妻带子拜访于他,二人许久不见相谈甚欢,孩子十三四岁一米五左右,调皮爱玩,尤其见着这刀,坐地蹬着腿哭喊着要玩。 富商也不好驳了老友面子,亲自从展架上取下交给孩子直言别伤到自己,孩子得了宝刀犹如脱缰野马,提着刀便跑出去对着花花草草施展了套疯魔刀法,老友深知这是古物,不可如此糟践便训斥孩子归还宝刀。 富商接回宝刀虽没说什么,但刀身沾染的那花草浆汁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也不早了,老友便与他告了别,富商含笑送走老友后,转身阴着脸将宝刀取下抽出干净手帕擦拭刀身。 可巧不巧,富商妻子收拾餐桌时不慎打碎了个碗,正在擦刀的富商被吓了一跳,割破了手指。自此富商心性大变,暴躁,易怒,那刀也不见了踪影。 直到数月之后老友全家再次登门,富商见到那孩子瞬间红了眼,失了智。连同自家亲人带老友一家三口,只活了一个还在楼上酣睡的女儿。富商清醒后抱头痛哭,但没几分钟,脸上转悲为喜,推门而去。 女儿被笑声吵醒,迷迷瞪瞪的下楼见到这人间惨剧,一下晕死过去,直到富商下属找他签文件才发现报警。 我问李长街他咋知道的这么详细,他说根据监控和别人描述,猜的。 第三十章 八面汉剑 我对他讲的故事暂时失去了兴趣,心里只想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不断的催促他直接说解决方法。 李长街闭眼想了想,试探性的问我:“如果那人救不回来了...你敢杀他吗?” 卧槽,这一下就把我难住了,我杀过鸡,杀过猪,就没杀过人啊。 李长街皱起了眉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敢杀他,他就会杀你,还会杀更多的人,哦,更多的人里没准儿还会有你的亲朋好友。” 我真的有点害怕和他对视,从他的眼里我仿佛看到了他说的一切,我,曹文,丁诗琦,我们村一个个的全被瞿兆金杀死屠尽。 “只有杀了他,断了武器的根本才能取出来,那也是我第一次杀人。杀一人以利天下,救万人再问本心。”李长街移开目光,对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读出来有无奈,有痛苦,有回忆... 看着他那样,我一时竟接不上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脸沉默不语。李长街突然又恢复他不靠谱那样,“带上曹文去,打不过了再叫家长。怎么说现在也是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了,别老让我给你擦屁股昂。” 我也如释重负的嘁了他一声:“虚名而已,我这第十八多少水分您老门清儿。” 接下的时间我去找了曹文,把其中利害跟他一说,他一拍着胸脯说定叫那贼寇伏法。嘿,这跟我那老师叔学了点什么玩意儿这是,就差我给他打个鼓了。 因为不确定要多长时间才能搞定,我跟学校请了个病假,辅导员还关心了我一下。按理来说上面要找一个人不用太长时间,但都两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有点坐不住了,决定给丁诗琦打个电话问问。 她也郁闷的说:“我都快把整个市翻个底朝天了,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两天他只打出去一个电话就关机了,接电话那面说他打错了,好烦啊~他能去哪儿呢?” 我问怎么回事,电话打给谁打错了? 丁诗琦让我等等,她去看眼笔录,“那人是外地的水果大亨,在这做了十多年买卖了,说是瞿兆金打过来,开口叫他表哥,他说他细问了下意识到瞿兆金打错了,就说打错了,然后挂了电话。” “那瞿兆金有表哥吗?或者他表哥的手机号和这个水果大亨的差不多吗?” 丁诗琦反应很快:“对哦,你等等啊,我查完了告诉你。” 十分钟左右,丁诗琦就打电话过来了,“雅歌别墅区,104,先来看看。” 我吆喝上曹文,打了个车直奔目的地,一块地砖就万元的别墅,让司机师父都多看我两眼,刚到大门口下了车,丁诗琦就小跑过来,把手机递给我:“昨天上午这大佬开车出去接回来一个人,包裹的很严实。” 我放大看了看体型和身高,和瞿兆金似乎差不多:“附近都清空了吗?他的杀伤力很强,让普通人离远些。再调些枪法准的过来,如果我俩不敌,立即开枪。” 丁诗琦干练的说道:“好,已经在清空了,调人还需要些时间,全部完成大约十五分钟。”说完又马上打电话开始往来调枪手。 经历的多了,现在我心中没有多少急躁和紧张,看着丁诗琦忙前忙后那样,很难想象她在学校那纯情乖乖女的样子是怎么装出来的,呵,女人。 转眼看了看曹文,却见他靠在树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乍一看感觉他跟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样。 我刚想去和他唠几句,却见丁诗琦快步走来,“都准备好了,要开始吗?” 看着她额头还在往下流的汗,伸手给她擦了擦,“开始吧。走吧,曹哥。”曹文听我叫他,迈步上前紧跟着我的脚步。 “小心,有危险就撤回来。”丁诗琦突然说到。 我头也没回的挥挥手,走到水果大亨的门口敲了敲门,一道好听的女声从通话机里传来“谁啊?” 我脑子一抽,也不知道咋的就回了句:“查水表。”,那女的也没多问,“咔嚓”一声,门就开了。推门就去就看到了给我开门那女的,很好看,但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心里暗骂一句:年轻轻的干啥不好,给个老男人当小蜜。 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接近她,猛地抓住她双臂往门外一扔,“曹文关门。”,女孩在门外“咣咣”的敲了几下就没声了,应该是丁诗琦派人制住她了。 “瞿兆金出来吧!”我大声的喊道。 一个胖胖的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从一间屋里出来,骂道:“谁他妈找死呢?敢来我家捣乱。” “你就是那表哥是吧?你俩这岁数相差还挺大。让瞿兆金出来吧,把事解决了对大家都好。”我看了看四周说道。 “那来的小比崽子跑我这装大爷来了?你们这算非法入室,我弄死你们都算白弄死,知道吗?赶紧滚蛋。”胖子从墙边摸出根棒球棍指着我俩说道。 “弄他,弄完了丢出去,赶紧找瞿兆金,别让他窜出去。”我对曹文说了句就冲向胖子。曹文紧随其后,那冲劲跟个炮弹似的,两步就撵上我了。 胖子见我俩奔着他来,也发了狠。棒球棍让他抡的都出了破风声,我看准棒子走势,毛腰躲过,一拳打在他肘关节内侧的麻筋上,胖子哎哟一声,棒球棍撒手掉地。曹文抓着他那条胳膊就往出拽他。 “小瞿,给我弄死他俩。”胖子龇牙咧嘴的嚎了一句。 空气中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我还没看清是什么,左肩头突然鲜血飞溅,巴掌大的布料连着一块血肉从我肩上削了下来! “你们别逼我!我不想再杀人了!” 瞿兆金也出现在最里面那间屋子门口。双眼通红,脸上的神经痉挛着,一抽一抽的,一柄剑握在他的手里,剑身八个面,这是...八面汉剑!? 我强忍着左肩疼痛出声质问他:“什么叫不想再杀人了?那几个欺负你的人没死。” “我杀了!昨天他接上我之后就已经让我杀了几个了!哈哈哈”瞿兆金一指胖子说道,继而神经质般的将剑对准我“你别逼我!要不我连你也杀了!” 第三十一章 昏睡 “曹文,把这胖子丢出去。”,曹文应了声,掐着胳膊揪着胖子的衣领子就往出拖他,胖子奋力挣扎,怒骂。但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拗得过曹文? 没了不相干的人,也好放开手脚,我做了个起手式,直奔瞿兆金而去。手脚相随,眼随手转,手脚齐发窜了过去。一道飞剑符划过我的头发射向瞿兆金。 “你看准点,差点给我来个爆头。” “铛”,金铁相击的声音,飞剑符被瞿兆金挥剑挡住。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瞿兆金冷笑了一声,双手握剑举于头前,那把八面汉剑在灯光折射下散发出银色细芒汇聚剑尖,眼看就要刺出致命的一剑。 我瞬间站定身形,双手前摆疯狂挥手:“兄弟,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瞿兆金愣了一下,手也慢慢向下垂去,我以为他这剑不会刺出来了。 我离他还剩三米左右,刚想慢步接近他,找机会下手。 突然。 “嗤啦”的一声,那声音就像双手用力撕开一块破布一般,我胸前一痛,涌出一片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渗出衣服滴落下去。 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滴落的血珠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漂浮着向那柄剑而去,血珠贴在剑身上瞬间消失不见,那剑也发出阵阵剑鸣。 “站那别动!再动一下我必杀你。”瞿兆金紧盯着我的动作冷声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这东西的攻击距离能远能近,摸不着瞿兆金就会被捅成筛子,”我不由一阵头大。 曹文见我受伤,立马愤怒起来,大吼着就要来我身边,被我赶紧制止了,天知道瞿兆金这个疯子会不会受到刺激给曹文脑袋上来这么一下。 而我的血就跟不要钱的一样,一直滴答,止血的法子用遍了都不管用,看来是那柄剑的缘故。僵持的越久我的脸越苍白,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 我缓缓转了下头,扫视四周,看看有没有能利用的东西。然而最近的杯子都离的比瞿兆金远。 曹文在后面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 身后“嗡”地一声轻响,我向旁边一扑一滚“快躲!”,瞿兆金周围也响起铮鸣之声,趁机我迅速寻找起能用的武器,水果刀,不行。茶杯,不行。 寻摸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用的上的玩意儿,我顿时就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曹文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右手提了个大砍刀,左手朝我扔过来个长棍似的东西扎在地上,这他娘的是把长枪啊!? 不过总比没有强,我拔出长枪,朝曹文点点头,朝他做了个扔符的手势,等着曹文的行动蓄势待发。 曹文持符出来愣住了,我一慌,还以为他被伤着了,心里一下就燃起一团怒火,猛地冲出挺枪刺向瞿兆金的方向。没人?瞿兆金呢!我俩互相掩护着靠近最里面那间屋子。 “嘭嘭”两声枪响,瞿兆金“咣当”一声撞破玻璃冲了回来,见着屋里的我俩提剑便刺,紧接着,曹文大步上前,大砍刀从下往上荡起,大力挑在汉剑上,将瞿兆金的汉剑硬生生架高了一截!剑尖的银光射到后面的墙上。一触之下,曹文的大砍刀出现了豁口和裂纹。 那一瞬,我不由自主吸了口冷气,而后猛地探出手中长枪,扎在瞿兆金右臂,耳边传来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人耳膜吃痛。 按道理说,他杀了数人又伤了我,对付他的话,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但我听着,还是感觉心被揪起来,相当的不忍,到底他只是这柄剑的载体,只是一个可怜的无辜人。 曹文倒没我这么多想法,见我刺中瞿兆金,他也挥起砍刀斩向另一条胳膊。 “啊!!!”随着瞿兆金的一声怒吼,汉剑响起猛地颤抖起来,四射出点点红芒,打在身上立马烫起一个泡。屋内空间太小,我只来得及拉回曹文然后转身护住脑袋。 待到红芒褪去,再转过身来时,我已经不是我了。再拖下去我怕会出问题,只得叫黄皮子出来,看看能不能速战速决。 “傻小子出去,别碍事。” 曹文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皱着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堵在门口,盯着我的背影瞧个不停。 我在意识里告诉黄皮子,最好把他弄出去,外面有枪手。黄皮子哼了一声说“本仙可以杀他!”虽然我不是什么白莲花圣母,但还是不情愿通过自己的手杀一个人,“虽然你可以杀,但没必要啊!一枪崩了他不香吗?” 黄皮子没在回我,他选择直接动手,长枪让他耍的跟条长虫一样,硬拼汉剑竟然没被斩断,要知道曹文那把大砍刀可是大马士革钢打造出来的,要比这木棍硬了百倍不止。 瞿兆金此时也像个剑道高手,动作不像之前那般僵硬,只懂得刺和砍。一招一式用的堪称宗师,比武侠片里的还快还顺畅。 金铁交击之声大作,那汉剑身上散发的银光和长枪上的黄气一接触,立刻绞缠在一起,“锵锵”的响个不停。 刹那间!本是纠缠在一起的两股气芒,竟像炸雷一般,“轰”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屋内易燃物品立刻燃烧起来,冒起一股股黑烟,使得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焦糊味。 黄皮子经验何等老道,炸响之时,就探出右腿猛地蹬在瞿兆金的胸腔下方,出脚力量之大,我听见瞿兆金肋骨断裂的声音。瞿兆金负痛弯腰,黄皮子双手紧紧捧住他的头,单抬右腿,用膝盖狠狠磕在瞿兆金的面门。 一下。 两下。 骨裂之声接连响起,待到黄皮子松手之时,瞿兆金俯身向下瘫软倒地,那把汉剑也倒在他的身旁。 结束了?我让黄皮子把汉剑从瞿兆金身边拿走,以防万一。 黄皮子嗤笑一声:“第一击额头,第二击眉骨。皆被本仙打碎,松手前已探了他的颈部脉搏,已经死了,你当他是大罗金仙?能死而复生?” 他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俯身下去把剑拾起,我们谁也没注意的是,弯腰之时,胸前伤口的血滴落在剑柄上,等到握住剑柄,他一声怪叫,大喊:“糟了!” 还没等我问怎么了,意识中突然窜出一股嗜血狂暴的气息,那股气息犹如厉鬼一般想要占据我的身体,但遭遇到黄皮子的竭力抵抗。 一个宛如巨兽,一个有如厉鬼,我在它们面前仿佛像只蚂蚁一般,那股嗜血的气息不停的蛊惑着我,让我做他的主人,黄皮子吱吱两声,从尾部喷出一股黄气将我包裹住。 但那嗜血的气息也不甘示弱一般,血红的光芒硬生生侵蚀进来眼瞅着就要进入我的身体,黄皮子的那股黄气也紧随而至。一左一右钻入我的意识体内。 我的意识体内好像变成了他俩的战场,阵阵袭来的撕裂感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就跟一把电锯不停的从我头顶正中央锯下来,拔出去,再锯下来。 如果能死,我现在绝对不要选活。我已经感觉到我的意识越来越弱,再让它们撕一会儿,我的意识一定会崩溃,我浑浑噩噩地看了眼黄皮子,他感应到我的目光,扭头一看,瞬间脸色大变。眼珠急速的转了几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随即大吼了一声,将那狂暴厉鬼击退,越变越小的向我奔来,到我眼前时已经化为一颗珠子钻入我的意识体内。那狂暴气息见状也化作一把剑,落在我的头顶从颈椎插了进去。 “扑通……扑通……扑通……” 不管是意识还是肉身,四周的一切声响我全都听不到了,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如擂鼓般在耳边奏响,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仿佛在上演一部部3d电影一般,那么虚幻,那么缥缈。 黄皮子拜月修炼,得道后在山中称王称霸。招惹它的人被他派出的子子孙孙,索命勾魂,半夜刨坟。渐渐的耳中也有了声响。 “该死孽畜,害人性命,留你不得!”,“啊!”孟瞎子的咒骂与失利。 “傻小子,想吃就拿走吧。以后多来陪陪我”,“谢谢黄大爷。”他诱骗曹文时温和的目光让人分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天赐人身!本仙终将登天成仙!”以及晕倒后被附身时的我。 “宇文将军,这剑朕今日便赏赐给你,朕等你凯旋归来!”,眼前画面一转,朝堂之中,龙椅之上,一道温雅的嗓音响起,文武百官争相道谢。 “杀!”数十万人的战场,血肉横飞,哀嚎遍地。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手持此剑不停收割着敌军的性命,此战,大捷。 “宇文野,朕待你亲如兄弟,但你居心叵测,在军中自立为王,你该当何罪?”有如耳边炸雷,一声怒吼回荡在朝堂之中。 汉子苦笑道:“死罪。” 话落,抽出此剑自刎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上前唾骂,诛九族,抹功绩,曝尸荒野受蝇虫分食之苦。 八面汉剑,怨气滔天! 辗转千年,被在工地兼职的瞿兆金干活时挖出,沉寂千年尚未清醒的它只是伤了几人。 某个别墅内,好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瞿兆金面前,但他滴血未沾,旁边的胖子拍手叫好,并许诺他千万金钱,香车美女。 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模糊不清的女声。也感觉到有人拍打着我的脸,摇晃着我的身体。但我睁不开眼,就像被鬼压床一样,怎么睁都睁不开。 被人抬上车,血管被针扎了下,一股液体注射到里面,但还是毫无作用。似乎他们把我放进了一个机器里面?我好像听到了某种仪器嗡鸣声。有人贴了东西在我身上,有人往我嘴里灌了些什么,涌进鼻腔里的气味有点像血...... 眼前的电影不断的重演着,有时竟然还会串台,明明是黄皮子在那作威作福呢,画面的另一面就是汉子率军杀过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有画面串台了才会有点变化。我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硬,有时会感觉到外面给我扎针,但针断了的情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的时间好像被控制了。就像玄幻小说里面一样,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事,我记得好像叫重启?还是什么来着。 我记不清看了多少遍这些电影了,重复一件事时间长了就会让人感到焦虑。那抓心挠肺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但我告诉自己,一定得熬下去,否则不死也给疯了不可。 “这都半个月了,你再不醒,我就给别人当寡妇去了!”丁诗琦那好听的嗓音钻入我的耳中。 “你要敢去,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打?”反正我寻思着现在半死不活的跟个植物人一样,下意识的就回了她一句。 “你还敢打.....”话没说完,她啊了一声,向外跑去。 我还没纳过闷来,还想着她话说一半就跑,这是真不把哥们当人啊。还没等我品尝心中的个中滋味,就听到一大堆脚步声进入了屋内。 “他刚说话了,还回了我一句。”丁诗琦由于激动,声音有些抖。 卧槽,我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立即想睁眼,但半个月囤积的眼屎好像粘住了我的眼皮,我猛地起身,“水,给我弄点水,眼睛糊住睁不开了!” 人群一阵惊呼,我听到有人跑了出去,兴奋?激动?不能自已?还有一些无法形容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一瞬间,我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大一会儿,有人让我放松,然后一个湿漉漉棉签贴在了我的双眼上,轻轻的擦拭着。 感觉除掉了一些,他们让我睁眼试试,但还是有些粘连,拽的我眼皮生疼。但勉强可以打开一丝缝来。李长街,曹文,丁诗琦他们都在。 负责给我清除的医生让我闭眼,说等清除的差不多了再睁,我笑了笑连声说好。 一双温软的小手抓住了我的右手不停的划拉着圈。 嘴里还对我说道:“你敢!?” 第三十二章 意外冲突 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问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看我。完全没注意到双眼竟然能看到其他色彩了。 丁诗琦摆弄了下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睛。” 我心想:眼睛?不就全黑吗,你们不是知道吗?还搞的全都一副震惊的样,尤其李长街和曹文,这演技都快直逼影帝了。 但我错了,看着前置摄像头里镜像出的画面,我也懵了。全黑是没错,但只是左眼全黑,右眼它怎么变色了!血红血红的,就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我看向李长街,劈头就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李长街告诉我,他暂时也不清楚,在我昏迷的时候他和老头子仔细看过我的情况,发现我身体里有两股气息在不停的对冲着,让我问问黄皮子。 我一想也是,便不停的呼唤黄皮子出来,但过了许久,他也没回应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被汉剑那嗜血狂暴的气息弄死了?想到这,我顿时脸色大变,张嘴刚想告诉李长街,他突然大声说了句,既然醒了那就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回家吧! 他打断我,不让我说出来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也只好配合着说:“黄皮子说他出了点小问题。” 李长街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其余人被我俩这套说的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丁诗琦也配合着,催我赶紧去检查一下,我捏了捏她的小手说好。 一套流程下来,一点毛病没有。临了出安检门的时候,一阵警报声把保安全都惊动了。屋里门外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盯着我,丁诗琦掏出个证件说他们这安检门有问题,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 车上,除了司机全都是认识的人。丁诗琦说司机是自己人,让我老实交代我的情况。我想了想笼统的说了个大概,再慢慢的往出扣所有细节。 说完后,我没敢多问,因为坐在我左边的李长街脸色并不好看,他伸手摁在我的头顶,阵阵暖流钻入脑中,时间比之前要久的多。 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靠在车座上许久才道:“也不知该说你命好还是不好,两股力量目前竟然十分平衡。别人数十上百年的勤修苦练你唾手可得,可一旦平衡被打破,占上风的如果是黄皮子还好,但万一是汉剑上的怨灵,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心中已然感觉到,这可能和黄皮子他俩钻入我的意识体有关系,便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顿了顿,才道:“我尽量想想解决办法吧,你自己也琢磨琢磨,一会到家先做个试验。” “我才入行多久?能琢磨出个屁啊。做啥试验?你不会要解剖我吧!?”我道,“黄皮子我正用的呢,还挺顺手的,你高低给把他整回来啊。” 李长街看着我,皱着眉不说话。 我道:“咋回事?你还真要解剖我!?” “你丫这思想有问题。”他白了我一眼丢下这么一句就不再理我。 我哎了一声,头一歪躺在丁诗琦肩上,我还美滋滋的寻思她没推下来我呢,车停了...... 下了车,丁诗琦说她回去交报告,我眼巴巴瞅着她也丝毫不动心,便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院内,李长街站定后道:“你刚说那汉剑从你的颈椎插进去了?你试试能拿出来吗。” 我呆立在那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长街继续道:“看看能不能拿出来,过安检时警报响了表明它确实就在你的身体里。能拿出来的话,说明你可以控制它。” “怎么拿啊!我见着瞿兆金的时候他也已经握手里了,没看着怎么往出拿啊。”我急道。 他想了想,做了个从后背拔剑的动作:“调用那股气息看看。” 我小声嘟囔道:“这动作也太中二了吧,一点也不靠谱。”说归说,但还是给按照他的方法来,因为他曾经对付过这些玩意儿。 我学着他的动作,尝试着调用着那股气息,突然,右眼一热,右手竟真握住了剑柄,从脊椎最顶上的位置拔出那把八面汉剑!剑身寒光四射,无垢无尘,也无鲜血四溅的场面。 我随意地朝李长街劈砍了下,银光一闪而过,李长街瞬间消失在原地,而他身后的房门“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卧槽?”我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我特么差点单杀了李长街?曹文也一下懵了,张大了嘴看看我,看看李长街,又看看那断裂的房门。 “还行,可以掌控,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比如嗜血,狂躁之类的,还有那股气息。”李长街十分严肃的盯着我说道。 “好像没啥变化,没什么特别的。心情也没什么变化,气息嘛看不出来。”我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道:“李哥,你不会以为我要弄死你吧!我就随手那么一划拉,真没别的想法!” 李长街没有理会后半段,只说道:“没变就行,有什么不良反应的话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别随便对人用,不是人人都是我。” 我点头,确实不能随便拿出来砍人,如果刚才不是李长街,换成别人的话,现在已经被我斩成两段了。 “想杀我再练几年吧,有我在,你永远给当千年老二。去休息吧。”李长街进屋后探出头说了这么一句。 曹文讪讪一笑,对我伸出大拇指,我勾住他的肩膀道:“厉害不?牛逼不?以后我罩你。”,曹文重重点了下头。 吃完晚饭,躺在床上。我不敢想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够了。 我也对自己现在情况做了各种小实验,黄皮子的黄气我可以随意的催发出来,可攻可受可致幻,曹文现在还在我给他制造的幻觉中沉迷着呢。 汉剑的煞气则游走在四肢百骸,这应该就是我身体越来越硬的缘故,只有汉剑在手才能攻击出去这点有些让我难受,直接催发出去只是一道红芒毫无伤害可言,就跟个激光笔似的。 再次迈入久别的校园,看着操场上的莘莘学子,我还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到教室却发现了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我半个多月没来,他们竟然把我的座位从第三排调换了。 后!排!靠!窗! 本来学习就跟不上,还给我整了个这位置,摆明了是要让我挂科。我觉得他们这是在告诉我,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用手不停的敲着课桌表达着我的不满,惹的他们叫辅导员来教育我。辅导员一进门,就说我聪明,应该把位置更需要它的人,而且他说他已经知道了我的事,让我安心等毕业就好。 唉,既然辅导员都说这话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权当他夸我了,吹着小风往桌上一趴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 中午,丁诗琦来找我吃饭,去吃的啃的鸡。现在的小姑娘都爱吃这东西吗?我反正还是喜欢吃大米饭泡菜汤。 等餐的时候,我问她瞿兆金那事怎么处理了。她说人当天就火化了,编了个理由给他家了一笔赔偿。胖子买凶杀人,死刑,下个月七号执行。 她咬了咬嘴唇问道:“你怎么样了?李先生说你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把剑还被你毁了,是真的吗?” 我打量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要套我话还是真的关心我,随后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对她说:“没问题啊,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那剑被我震碎了,你们当时没见到碎片吗?” 良久,她露出些许笑容道:“没事就好,当时光顾关心你了,没注意有没有碎片。” 看到她这种反应,我也就知道了她的目的,“哦”了一声,半开玩笑的对她说:“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处理完这事她要考虑什么来着,你瞅我这脑子,记不住了,是不是让人给打坏了啊。” 她望着我,望了好一阵,我去取餐回来她都没有开口,我打了个哈哈,让她赶紧吃吧,我开玩笑呢。她愣了一下,抿了抿嘴,点点头拿起个汉堡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我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本来就不可能的事,你还抱什么希望呢?让你占了点便宜,真当人家能看上你啊?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她的业绩而已,人家升职后,接触高富帅不说能有一个连,也给有一个排了,自己算什么东西自己没数吗? 虽说我不停的这么想,但心里还是难受起来,觉得特别委屈。悄悄深呼吸了几口,缓了缓情绪才跟她说:“我有点困,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她脸色一下白的吓人,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缓缓低下头,轻点了下。 我站起来刚要走,就听到身后一个娘娘腔说了句:“哟,琦琦,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这臭吊丝欺负你了?” 丁诗琦赶紧伸手在脸上擦了擦,抬头后,我看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没事,柴频,你怎么来了?” 那娘娘腔路过我身边时以一种嫌弃的表情白了我一眼,快步到丁诗琦身边尖声道:“我还不能来吃饭了呀,还没事呢?这都让人欺负哭了。”说完,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一身地摊货的那吊丝,麻利儿的跪下给琦琦道歉,要不我找人弄死你。” 卧槽?老子正委屈的一肚子气没地撒呢,这是从那蹦出个沙比跟我说这话?跟我在这拍电影呢?我本来想动手抽丫挺的,但看着丁诗琦那梨花带雨的样,想了想也就算了,恶心我一句又掉不了一块肉。 丁诗琦也拉着他让他别胡闹,结果他更来劲了,掏出手机就打给一个叫虞青山的人,说我欺负了丁诗琦,还不肯认错,还想打他们。 丁诗琦站起来想拉我走,却被娘娘腔拉回去“别过去琦琦,这狗东西伤着你怎么办?虞哥马上就到,他那么喜欢你,肯定帮你废了这狗东西,你放心好了。” 现在我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右眼也渐渐有些发热,墨镜挡住热气反弹回来,回扑的热浪刺的我眼生疼,我索性摘了,让它散散热。 这犊子又来句:“琦琦,你看看。臭吊丝还带个美瞳,也不知道带个正常点的,跟特么有病似的。” 一再刺激之下,我竟猛地冒出了杀了他的念头,右手也不知不觉的摸向后脑勺。 就在我马上要拔出汉剑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娘娘腔冲着进来的十几人招了招手“虞哥,这!就这吊丝!”,周围的顾客有些被吓的饭都没吃完就跑了。 我一下反应过来,冷汗“唰”的就出来了,右手也赶紧落下,生怕慢了汉剑就会被我拔出来。 娘娘腔看到我额头的冷汗,嘲讽道:“这怂蛋吓出汗了。” 进来的人走的很急,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带起了些微风,我瞥了他一眼,一身名牌,挺帅的,像个明星。 他走到丁诗琦面前,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我瞬间心态爆炸,冷漠的眼神里还透着些伤心看向丁诗琦,她看到我望着她,急忙打掉虞青山的手后退一步。 虞青山对丁诗琦的反应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后看向我。轻蔑的说道:“出去聊聊?”。 “好。” 丁诗琦一听我答应了,急忙推开他俩,拉着我就往出走。我问她为什么? 她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说以后再告诉我,先走。 但到了门口,被虞青山带来的人拦住了,我扭头看向他:“不是出去聊?” 他笑了,估计是在笑我的自不量力?挥手让人开门,紧跟着走来。 丁诗琦也意识到我要和他们刚到底的决心,捏了捏我的手,压低嗓音道:“别出手太重,他家的背景很深。” 说实在的,就这些人我都没把他们当盘菜,就拿个实心铁棍吆五喝六的在我面前装比? 拉着丁诗琦走进旁边的胡同,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胡同口乌泱泱的人群,由于右手拉着丁诗琦,只得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向他们勾了勾。 “我和她还有事,你们一起上吧。”论装比这块,我到现在还没输过。 他们听我这么一说,像是被激恼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问候起我来,虞青山接过别人递给他的铁棍,淡淡的说了句:“满足你。”,带头拎着铁棍向我冲来。 除了站在我旁边的丁诗琦,没人发现我手中盘旋着的黄气。 第三十三章 你不认字吗 城里的人谁见过毛驴拉磨?没见过的那现在有眼福了,被黄气包裹住的十多个人在胡同里兜兜转转。我拉着丁诗琦跑出去后故意“哇”了一声,瞬间吸引过来不少人。之后胡同口围观的人群那叫一个多,还有拿手机拍的,我觉得照这么下去,他们指定能火。 走在广场上,我拉住丁诗琦忍不住再一次问她为什么,她仰起头,突然双手环背抱住了我。 我靠,这什么情况?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发香混合着体香的味道,我的心跳猛地加速。猛地就想起看过的一个电影中的台词:我的心在跳,我的宝剑在嘟。 紧接着,我就听到她呼吸声离我耳朵越来越近,气喷到耳朵上痒痒的。 她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给我一些时间好么,爷爷早年定下的,我需要和他们说清楚。” 阿哦,听她这意思还是个娃娃亲喽,不过她好像要拒绝?我这是有机会了?猛不防打了个激灵,我脑子现在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机械式的点头。 她见我没有说话,轻轻从我怀里脱身出去,幽幽的说道:“刚开始只是想利用你来摆脱那人的纠缠,没想到渐渐的还真有点喜欢上你了。” 她看着我发红的耳朵接着说道:“不过,你刚把我气到了,我可是有点伤心了哦。” 我这时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竟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没有挣扎,就像只小兔子一样。我贴在她的耳边认真的说道:“以后我只会让你开心,我喜欢你。” 她没有回答我,但俏丽的小脸离我越来越近。紧接着,我的双唇传来了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这是什么感觉?就跟三十五度的天吃了口雪糕的激爽是一样一样的。 许久,她才分开,掐了我脸一把,笑着说:“回学校吧。” 我舔了舔嘴唇,丝丝甜意钻入舌尖,一个劲儿的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下午趴在书桌上的觉都睡的十分香甜,一觉闷到放学,都没人打扰我,我想了想可能是老师们觉得我没救了,让我自生自灭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但,这都不是事,中午丁诗琦的话早让我把所有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我和曹文本来打算出去玩玩,进城这么久了还没正经逛过一次。谁成想,刚走到大门口,就被李长街叫住,让我俩收拾下和他出个干个活去。我本想拒绝,什么都阻挡不了我游玩的心,但他说老板给的太多了,一百个,分下来每人也有三十几个,不去拉倒,他自己吃独食算了。 我一想那哪成啊,我老婆本还没着落呢。立马义正言辞和李长街说: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和李哥学点东西。 他踹了一脚,骂我整天没个正行,催着我俩赶紧收拾。其实不用怎么收拾,我们三个现在只有曹文还需带着背包,里面装着符箓和红线之类的。我已经脱离了那套,和李长街一样可以虚空画符了。 车上,李长街把雇主的信息和我们说了一遍,听到他说雇主名字之后我就立马明白什么情况了,绝对是冲我来的。雇主名叫虞青山,说自家老宅有不干净的东西,已经先后折了几波人了。 我想都不想的骂了句:放他妈的屁呢,这就是个陷阱。 李长街有些诧异,问我什么意思,骂雇主干啥。我把之前的来龙去脉和李长街一说,他表示懂了,拿上钱,再漂漂亮亮的把事办了,这叫杀人诛心。 我还是有些不爽,劝李长街,意思是别帮他处理算了,大不了咱不挣这份钱了。李长街直接就给我拒了,还给我扣了顶帽子。说什么我这是自砸招牌,接了就必须处理干净这是行规,除非我接了后在处理前死了,否则就是不诚信。 擦,我看他就是舍不得这一百万。 按照虞青山告诉李长街的地点到了郊区的一所老宅前,阴森的很,一瞅就不是个什么好地。让我意外的是虞青山竟然还亲自来了,车就停在老宅对面等着我们。 看到我们来了,他笑着下车迎了过来,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就他那笑,我一眼就看出来假的厉害。李长街和他谈,我也懒得理他,便走到老宅门口上下打量着,还真让我看出了点门道,刚打算和李长街说,曹文他俩就过来了。 李长街摸了摸下巴,说:“你俩仇挺大啊,这小子刚还不准备付钱呢。” “没给?没给正好,那咱撤吧,这特么就根本不是他家老宅。”我一听,心道有戏。 李长街一拍我后背,说道:“给了,这行那有后收钱的,要不死了连个安家费都没有。走吧,进去看看这张宅。” 等会儿,他刚才说什么?张宅?他难道不认字吗?不是李宅吗!?不对啊,他不可能不认的他的姓啊。 想到此处,我赶紧拉住他道:“李哥,你不认字吗?这不写的是李宅吗!你的本家啊!” “哦,你说说你看的是什么。”李长街转而问向曹文。 曹文抬头看了看那牌匾挠挠头道:“孟宅。” “你看到的是这宅子第一任主人的姓氏,我是第三任,曹文是第二任。” “嗯?那咋还看的不一样呢。”我有点没弄明白李长街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这宅子在看你,而不是你看它,懂了吗?曹文过来跟着我,你自己玩去。”李长街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我。 “擦,没懂,为啥我不能跟你一起进?” “你能自保,曹文能吗?”说完,他拉着曹文头也不回的进了老宅,我见状紧跟着窜了进去,但他俩却没了踪影。身后,门“咣当”一声自己关上了,吓的我心突突直跳,我想打开留条后路,但无论我怎么拉,门都一丝不动的紧紧关着。 “走的这么快?”我有点纳闷他俩是不是用飞的,掏出手机立马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过去,但语音提示我,不在服务区,明明信号是满的啊。既然门死活都打不开,手机也不好使了,我就打定主意先找到他俩再说,便左顾右盼的向院内走去。 一块影壁横在门口不远处,上面风化严重,刻画的什么已经看不出来了,顺着铺向四面八方的石板路我走入院内,中央一清水池塘包围着假山。两旁的枯树立于杂草丛之上,老旧的木质门窗半开着,风一吹就“吱吱嘎嘎”的乱响。厅堂中似有人在窃窃私语,我还想着他俩动作够快,都进屋了。 但去往厅堂的走廊口却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而且灯笼此刻还亮着,要知道现在可是白天。所有的一切显得有些诡异。 走廊中弥漫着层层薄雾,犹如轻纱一般,贴在身上一种阴冷的感觉时刻入侵着我全身所有毛孔。 “李哥,曹文。是你们吗?”我离厅堂还几步远的时候大声喊道,同时,那厅堂里让人听不真切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我,我一下纠结起来,犹豫着进不进。 突然。 那私语声从我身后响起,我猛地扭身向后看去,同时后退一步,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角余光撇到屋内,似乎有几个瘦长的东西坐在桌前,我立马转头,掌心也催发出黄气护于周身。那是六个脸色惨白的人?不对,不是人,虽然很像,但有些地方棱角明显是折出来的,这是六个纸人! 纸人表情似笑非笑,失真的眼睛注视着门口,一阵微风吹了进来,纸人一抖,那宛如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出现了... 他妈的,让这风吹纸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边讥讽边寻找有没有李长街他们来过的痕迹,但一无所获。地上的灰尘只印出了我一个人的脚印。 出了厅堂,我想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李长街他们留下的痕迹,给先找到他们的去向才行。 “嘻嘻嘻....” 身后又响起动静,就跟屋里那些纸人出声笑我似的。但我没注意到的是,此刻并没有风。 我一路兜兜转转的寻摸,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只有空无一人的大堂里比较诡异,上到主家的太师椅,下到访客的椅子旁都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拢共八杯,我看了几杯,量有多有少,似乎有人喝过。 茶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忍不住想喝一口试试。 我不禁懊恼道:“前后脚进的,他俩就能没了?六个纸人,八杯茶。这都什么东西啊,李长街说的第一任和宅子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我加上纸人,这才七个,这八杯茶还富余一杯啊?难道...这宅子里还有一个我没发现的? 想到这,我立刻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必须将一切异变扼杀在摇篮里。 但四周安静的过于可怕,我警惕着四周的同时回忆着有没有漏看什么地方,思来想去只有两处!前院的水池和假山,后院的一口井。 天越来越暗,想看必须趁早,晚一点指不定我会看到什么。我打算先去后院看看那口井,地方小,看的也快些。 我一路狂奔跑到井边,井上有些鞋印,我心里暗叫糟糕,难不成那第八个还真在这井里头? 这地方,简直是折磨我的最佳地点,一是没绳子,二是看不真切,真要下去了再上不来,那恐怕我几百年都不会被人发现在这沉了底儿。 我趴在井边眯眼向下看,只看到里边黑幽幽一片,一股那种长时间搁置后水臭了的味道从下面弥漫了上来,下是肯定不能下,我给想个招看看井底才行。 井旁边倒是有根扁担,但是不够长,还给找个差不多的把他俩接上才行。有了,那棵枯树!我着急忙慌的又跑回前院。从颈椎抽出汉剑,算准距离,对着那颗树的底部就斩了过去。 “咔嚓。” 树随红芒而响,齐齐的断口使它立不稳,我轻轻推了下,立马倒了过去。三米多高,直径十五厘米还是有些粗了,我从中劈开削了削,又找来些床单布料才跑回井边。 太阳还剩一丝就要落山,我手忙脚乱的将扁担和树干绑在一起,扁担冲下,伸下去转动起来,井水立马被我搅浑,眼瞅着有什么东西就要被旋涡带起时,天渐渐暗了下来。 卧槽!这不坑爹吗。 搅和了半天,我都已经开始喘粗气,手酸疼上了,你把灯关了? 泄气的我我坐在井边看向四周,黑暗像墨汁一样撒了过来,我看到前后院相连的门口,好像隐约的有几个影子在瞭望着我。 我一下动也不敢动,累了半天,刚一休息,全身都酸疼的用不上力。我像个石头似的杵在井边,紧盯着那几个影子。盯着盯着,我隐约听到了“沙沙”的声音,那些影子没什么动作,但好像在慢慢移动着向我靠近过来。 我瘫坐在地上心里直叫命苦,这年头神仙闭眼,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溜达,还都让我赶上了,这次恐怕是真的要栽了。 “沙沙”声也来越近,趁着月光我也看清了那些人影,他妈的,是那六个纸人抬了个什么东西在向我移动着,虽说速度不算快,但已经到半路了。早知道老子先把你们一把火点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使劲催发着体内的黄气向着纸人卷去,纸人瞬间站立不稳,抬着的东西“啪啪”两声掉在地上,纸人也被黄气东倒西歪的卷到墙根。 纸人在慢慢蠕动,我也没闲着,恢复了些力气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边骂着壮胆边走向纸人,路过它们抬的东西时,我看了几眼,应该是两幅画,最上面那副是个老头,一脸诡笑的看着天。 我点燃打火机靠近纸人,它们竟跟真人似的作出表情,我抓起离我最近的一个,触感有点不像是纸,感觉丝滑的很。 打火机慢慢靠近纸人的手,一触之下没点着,但纸人的手指却翻卷起来,一股肉香钻进我的鼻子。 这他娘的哪是纸人!这分明是人皮! 第三十四章 鬼迷心窍 我越想越是觉得心寒,只好硬起头皮不再多想。是什么也好,反正都是邪乎东西,与其让它们不知啥时候害了我,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先把它们除了,对,还有那两幅画。 脑中胡思乱想了一番。给自己壮了壮胆,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我把这形似纸人的东西先丢到一旁,去搂了些干草回来摆放在它们旁边,它们的表情越变越凶恶,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让它们盯得有点不自在,骂了两声,把草点燃,火势一下子就起来了,风一吹热浪卷来还有点儿要扑人的意思。这些人皮做出来的东西沾火便翻卷,潜藏的一些油脂被烧的“嗤嗤”作响。 我寻思趁着现在火势的比较旺,刚好捡来那两幅画继续填个火,说干就干,转身径直向画走去。 站在画前,我死死盯着那画,头皮直跳。谁能告诉我,画里那老头呢?他去哪儿了!?拾草的时候看了眼还没什么异常,眨眼个功夫就没了?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猛地掀起第一幅画,第二幅瞬间跳入我的眼中。 果然,也是个光有背景没有任何人物的画。我觉得形式越来越不妙了,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点响动都没有,可见这俩并没有实体,而没有实体的不外乎只有那种东西了...... 鬼。 正当我细想该如何办时,前院敲锣打鼓,人声鼎沸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路吹吹打打的向着后院而来,我已经隐约看见有好多人提着红灯笼,抬着花轿过来了。 前行的速度简直出乎我的意料,还没等我找到藏身之地,人群已经进了后院。他们看到我后,一个像是媒人似的老大妈伸出惨白的手扑到我面前要拉我,嘴里不停的说:“来热闹热闹,来热闹热闹。” 我左胳膊的小臂被她拿住,立刻感到一阵阴冷的剧痛,随即催发掌心的黄气向她打去,黄气瞬间窜出穿脑而过,她话说了一半就消散在我眼前。 她消散的同时,人群竟齐齐“噫”了声。一人拨开他们后看着我诡笑起来,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在画里的那老头儿!人群也随着他的笑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着他们还没什么动作,我伸手抄后,拔出汉剑就向人群横扫着斩去。红芒随着我的动作移动起来,那群人被红芒切过后,齐腰而断,消散在我眼前。 这就完了?突然结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但,前院敲锣打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模一样的人群吹吹打打的又出现在我眼前,唯独少了来拉我的那个媒人。 没砍到?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没砍到他们不可能会消散在我眼前。我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正主在我砍过去之前不在这,正主,正主会是谁呢?正主是红轿里的人!只有红轿里的人我没见到过。 不犹豫,我打定主意先斩一次再说。抬手就向红轿斜劈了一剑,红芒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划过几人,轿子上半部也斜着掉在地上,里面的人剩下的半张脸也露了出来,眼睛直往我手里瞄,根据面容来看,大致上能看出是个老太太。 那老头儿扫了眼轿子后,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惨白的,直勾勾盯着我的脸叹了口气道:“挑来选去,整了个硬茬子。老婆子你的眼力见真是掉地上了。” 我的脑子猛的一炸,几乎打了寒颤,李长街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是我在看宅子,而是宅子里的鬼在挑人。 此时我心里越发怀疑,这个宅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李长街要遵从它的规矩来办事。按理来说,他加上我现在完全可以平推了困难的事件,但他却选择和我分开,是要锻炼我?还是这宅子真的那么恐怖? 这个时候,老太太终于有动静,捡起轿子里她那半拉脸,开口说道:“你当那俩家伙就好受了?那面的骨头比这个还难啃,那俩人只不过是把这个推到我们面前而已。” 说完,老太太怨毒的注视着我:“滚出去。” 老头儿似乎不愿意一般看向那老太太,“一个迟早被别人侵占的人,没必要让别人当枪使。” 老头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走到轿子前,和老太太就那么消失在我眼前。 我让他俩这一席话说的一时间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什么是没必要让别人当枪使?难道说李长街真正的意图是让我死在这宅子?所以他才要和我分开?但我现在的情况他不是知道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逐渐感觉到绝望起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失魂落魄的穿过走廊来到大门口,轻轻一拉门就开了。我的眼前突然一闪,然后一片白光照向了我,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伸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到灯光缩短了不少才放下手。 那是辆车。 曹文在副驾憨笑着朝我挥手,李长街在主驾闭眼靠着,我看着他突然就觉的止不住的恶心和头晕。一个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只听见车门的响声和两人的脚步,李长街一摁我头,丝丝暖意钻入头顶:“伤着了?”,我想打掉他手,但晕的实在厉害,抬到一半就抬不上去了。 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他:“为什么要我死?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 朦胧间听他好像问了句啥之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我梦见李长街和曹文把我又绑回了老宅里,他俩和那对老鬼商量着如何分我身上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曹文笑的这么开心。 “醒了?什么梦还把你吓出一头的汗。”李长街削着苹果问道。 我没有答话,因为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李长街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面前:“说说吧,里面咋回事会让你说出那话?” 我勉强反应过来,没接那个苹果,而是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他:“为什么要和我分开行动?” 他倒也没在意我的举动,收回苹果自己啃了一口边嚼边说:“锻念李呗,戴振子我料去趟蓝面。”含糊不清的话让我猜上猜下才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我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但态度我表现的极为强硬:“为什么不告诉我那老宅里的任何信息?你拿他们当枪使来逼我?让黄皮子和汉剑失去平衡?” 李长街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吧嗒吧嗒嘴道:“鬼迷心窍了?一个迷阵加几个邪门歪道的人演个戏就把你给唬住了?” 邪门歪道的人?虽然我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但还是冷冷的说:“什么意思?” “还是嫩,没看出这是你有仇那小子给你下的套?在门口我就看出来这是个迷阵,只是想看看他们唱的什么戏才顺着他们继续玩下去。啧啧,没想到还真有人当真了。” 李长街看我的表情还那样,继续说道:“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整来了三个邪人,随便给我编了个假情报,既然是假的我还告诉你干啥,当然顺着他们演下去喽。” “三人控了几个小鬼,演的像模像样的,我收拾了两个,看你还玩的挺尽兴的,就从门外等你喽,谁知道你出来抽什么疯直接晕了,我还以为你让几个伤不了人的小鬼给伤着了呢。” 我皱了皱眉头“几个小鬼?我连剑都拔了还伤不了他们,你管这叫小鬼?” 李长街点点头,说道:“那是,在迷阵里你只会看到人家想让你看到的,你以为你砍着了?我可是亲眼看你砍的是一堆杂草啊。我不是教过你怎么勘破迷阵吗?你的脑子和这俩眼珠子是干啥吃的?” 他说着说着,他还越说越生气了,一个劲的数落我的不是。说我进门第七步就应该后撤一步向左走,去把那块石头移开。 我听了一怒,合着你一直看着也不帮帮我呗?大声小嚷的说他就是想弄死我。 其实我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比如那些东西只是吓吓人,但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过。只在最后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跑了,但由于我当时被他们一步一步的带着走,导致后面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想想,他们诱导我仇视李长街,出来后我必将拔剑对李长街出手。谁胜谁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俩就此以后决裂了。没了李长街,他们在对付我这个生瓜蛋子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出来后一下气火攻心,生生把自己给憋晕了。 李长街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需要我再给你说说?” 我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不用了李哥,你去南面干啥?” “鱼玄那出了个了不得的东西,我给去看看。”李长街拿出手机点开个视频扔在床上,我捡起来一看,还真是个我没见过的东西。 闭着眼的巨大的蛇头感觉可以填满我们这间屋子,一块鳞片就有计算器那么大,游动起来像条黑龙一样的巨蟒在吞食着水牛,水牛群就跟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这巨蟒小鸡吃米一样的叼起,吞掉。 紧接着这巨蟒好像发现了摄像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巨大地紫色眼珠,画面一下陷入黑暗中,后面只剩下丝丝拉拉的杂音。 “巨蟒来袭?”我把手机递给李长街问道。 “是条烛九阴,你说它是龙也行,说是蛇也行。传说烛九阴的眼睛连着地狱。让它看一眼就会被恶鬼附身,沦为被它控制的怪物,终生也逃不掉。” “真的假的?那你这去不是送菜上门吗,一睁眼不全都玩完了?”对于他说的这个传说我觉得有夸大的成分。 李长街指了指我:“上了年头的东西都不好说,就跟你那黄皮子似的,他不是也能制造幻觉蛊惑人心?” 然后他又问我还有没有问题,脑子里还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的话一次说开了剩的以后他还给担心我背后捅他刀子。 我细想了一下,告诉他应该是没了,但我肯定要找那小子报仇。玩什么不行,非得玩这么脏的,搞不好我连命都给搁进去。 李长街却说人家就是要我的命,报仇等他回来再说,我自己还玩不过人家。 我表面答应了,但没放在心上。心想,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的谁怕谁。 李长街第二天大清早的就给走,对于之前的事他表现的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让我留个心眼,可以不接案子,凡事等他回来再说。 我也嬉笑着说他婆妈,像个老娘们。惹的他撸胳膊挽袖子的非得揍我一顿才上车。 等他走了我才想起他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没给我,我那份钱呢?他卷款跑路了,曹文我俩还一分没有呢,没等他回来我俩就给饿死,赶紧给他打电话还不接。 曹文告诉我,他还有点钱,够我俩吃几天的。要是吃完李长街还不回来,那就只能出去要饭了。 我这两天每天按时上课和丁诗琦腻歪,回来就和曹文吃清水挂面。别的事到也没发生,虞青山那小子最近也没什么动静,我心说奇怪,问丁诗琦,她说她最近也没见过,还问我打听他干什么。 我也不可能把我被摆了一道的事告诉她,就和她说只是好奇,那天那么玩他到现在还没反应。 她安慰我说虞青山可能上次出了丑被关在家里了,让我别担心,她会帮我的。 整天吃挂面吃的我都要吐了,必须给改善一下伙食,思来想去后和丁诗琦说道:“我的小baby,最近有没有什么小案子让我做做啊。” “哈,又想偷摸的赚外快?让我想想哦。”丁诗琦轻笑了声,两根食指摁在太阳穴上转圈揉捏着。 “有一家公司的电梯最近半个月老出意外,硬件检查完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老失控。你要去嘛?”丁诗琦两手从胸前下压,做了个收功的样子。 “给多少啊?” “五万呗,一些骗子弄的价被压下来了。” 我寻思着五万也够了,当下一拍大腿站起来和她说:“走着。” 第三十五章 我只是修电梯 鹅企it大厦,门口的大鱼缸里锦鲤一点都不怕人,我还和它们对视了一小会。 因为丁诗琦的关系,经理虽表现出吃惊的样但并没有嫌我年轻,只说自己还有文件要处理,让前台接待我们一下。 负责接待我的人员苦着脸把我们带到失控的电梯前就马上和我们说她还有事,一路小跑的离开了,我让丁诗琦找地自己坐会,我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摁了下开门键,电梯里弥漫的淡淡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憋着一口气,尽量不让腐臭味钻进鼻孔,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led显示上升到十五楼。但据我所知,自从传出这电梯失控后,整座大厦就没人敢用了。 门关上了,电梯运作时带来的轻微失重感让我有些不适应,只能紧贴着一处观察着电梯到底会出现些什么异常。 叮铃…… 电梯门打开了,一路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异常,十五楼电梯口并没有人,有几个看到我从那部电梯出来四处瞅的工作人员像见了鬼一样惊恐的看着我。 “该不会是连电了吧?”电梯震动起来,门缓慢的合上,而led显示它这次要下降到三楼。 有道声音一闪而过,下降的速度却突然变的异常快速,就好像电梯在往下掉一样,门在下降的过程中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它,开门了。 门外是一片漆黑。下降带来的吸力不断的想要把我卷出去,电梯里滑的根本无处借力,我猛地拔出汉剑插在地板上,左脚在前,右脚脚尖点地,下蹲了半个身形才稳住。 “咣。” 一阵巨响回荡在电梯里,电梯重重的摔在三楼,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双脚和双腿被震的麻的不像样。我活动着双腿走出电梯,但奇怪的是三楼的职工们就和没听见一样,看都不看这面一眼。 “你们有人听到什么声音吗?”我朝着还在盯着电脑的几人喊道。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你是谁?干什么的?听到什么声音?”一个微胖带眼镜的青年抬头问道。 我指了指那部电梯:“来修电梯的,刚电梯摔下来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那青年一听我这话,立马摇头,把头埋下去后不再理我。 我一瞅这个来气,我是来帮你们解决,结果没一个配合我的,全都躲着算怎么回事?走过去一拍他的桌子怒道:“哑巴了还是声带掉地了?” 青年猛地站起身来,眼含怒意的看了我几秒:“你去问别人,我不知道!”说完就拿起手机,绕过我疾行而去。我看了看其余人,他们一接触我的目光也都赶紧低头装作没看见我的样子。 唉,这活干的属实憋屈。万事有因必有果,找不到因,就没办法处理现在的果。 我转身向另一部电梯走去,打算先找丁诗琦让她动用点权限整些资料来,还坐那部的话我不知道它啥时候才能给我降到一楼。 另外这部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一楼,平稳的就跟一直没动过一样,只在停顿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瞬异样的感觉。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她说她在休息厅,我又打听着向休息厅走去。 看见我来,她挥了挥手:“解决完了?那就走叭,给我买好吃的去。” 我往沙发上一靠,拿起她喝的那杯咖啡往嘴里一灌没好气的说道:“解决个六啊,就没一个配合我的,问半天连个屁都问不出来。你把他们那经理叫来,再啥也不说咱就撤。” 丁诗琦“哦”了声扭身出去找人,不大一会儿她就领着一个满头是汗的男人回来了:“这位是整栋大厦的陈主管,有什么事你问他就行。” 陈主管四十多岁,不停的拽着纸巾擦着头上的汗:“不知您有什么想了解的?我一定如实交代。” 我想了想问道:“电梯什么时候出的事?” “应该是三年前安装完吧,我入职之前这电梯就这样了。这两年没少找人看过,但是都拿了钱装模作样的瞎说一通。” “有人出过意外么?” 陈主管笑了笑摆手道:“那倒没有,都是刚入职不知道的时候被吓到过,最近两年已经很少启用了,偶尔用它往上送个货,停到几楼几楼拿就行。” 没道理啊,就算是有邪物那电梯里也根本放不了啊,四周光秃秃的有根毛都能发现,但我刚才根本就没发现有任何多出来的物品。 “整栋大厦建立的时候出过事么?” 陈主管的汗一下就出来,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大厦建成后大约一年左右才入的职。” 我伸手向上一指道:“那你的上一任呢,有没有联系方式和档案,我想问问他。” 陈主管一下说话磕巴起来:“这...这....这不合规矩吧,我们不能泄露别人的隐私吧?” 丁诗琦插嘴道:“我们又不是坏人,打听些事而已,要不叫你们老总来?” 陈主管正对着我们手足无措,眼神躲闪的擦着汗,一个让你依稀还觉的他英俊的男人笑容满面进来了。那个男人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高高的鼻梁,有些像雕塑一样的脸庞棱角分明。 陈主管像是得了救星一般,快步到男人身前,上半身微曲低头道:“邵董。” 男人示意他出去后,面露笑意对着我俩伸手道:“邵庄,鹅企大厦的现任董事长。” 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很是强壮有力但握度又让你感觉恰到好处: “邵董你好,询问些小事还能把整栋大厦的大佛给惊动过来,真是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 我对他们这类人没什么好感,所以说话一顿夹枪带棒。他没有生气,还面带笑容的说刚有生意要谈,冷落了我们,心里过意不去马上过来给我们赔罪。 我也没和他废话,直接切入正题:“这电梯的事想必邵董肯定比我们还清楚,不知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番?” 邵庄立马表示只要他知道的肯定会如实的告诉我们。 我想陈主管之前含糊其辞的不愿告诉我上一任主管,那我就以这事为切口来找找原因。 “我刚问陈主管,大厦建立的时候出没出过事,他说他那会还没来,不知道。我朝他要上一任主管联系方式时,他也不愿意给我,不知邵董作何解释?” 邵庄摸了摸鼻子思索片刻,道:“杨樱是跟了我七八年的老人,她很有想法,工作能力出色,整个大厦便是由她和李经理监工规划,遵循她的理念来建造的,但她利用职务之便,拿了公司给工地批款的三千万后失踪了。这是丑事,陈主管不说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丁诗琦突然问道:“贪污?失踪?我之前看了你们公司的一些档案,你们没报警?” 邵庄摇摇头“公司正处上升阶段,任何一点点事都会被对手无限放大,所以我把这件事压下来了。那钱就当是买个教训。” 我偷摸打了个手势给丁诗琦,她立刻会意走了出去。我又把之前问陈主管的一些问题抛给邵庄,他的回答跟陈主管的初入不大,就跟对过口供似的。除了用词不一样,意思出奇的一致,一个董事长能站在主管的角度回答问题,这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丁诗琦是和一个女秘书前后脚进来的,秘书来叫邵庄去开下一个会,丁诗琦也冲我摇头。邵庄和我们说了声抱歉,并让我们等他开完这个会,他做东,请我们吃顿饭。 我正愁没地找饭辙呢,当即应允下来。等邵庄二人走后,丁诗琦凑到我身前轻声道: “查不到那个杨樱的任何信息,就跟蒸发掉了一样。就连手机号都因为太久没用过被注销了。” 照她这么说,我不禁好奇问道:“她家人也没报过警?这么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没人找?” 丁诗琦道:“单身,孤儿。甚至连宠物的信息都没登记过,我已经派人去她名下的住址查看了。” 我学着电影的口吻冲她一伸大拇指道:“呐,这就叫专业。” 她冲我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这是必须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邵庄,杨樱,建造大厦,还有一个一直没见过的李经理,最后到这部电梯失控。中间有什么联系? 我马上停止了和她的嬉闹,把这个问题说给她听。 丁诗琦歪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不,有些我们看到的,只是别人摆出来想让我们看到的。”丁诗琦一听我说这话,立马来了兴致,摇着我胳膊让我给她说明白点。 我问她:“电梯硬件没毛病为什么会失控?” 她道:“全部问题排除完,暂定为灵异事件。” 我问她:“那灵异事件是怎么出来的?” 她道:“邪物,精怪,阿飘,还有.......略,我忘了。” “还有人。”我接上她的话道。 “你是说这失控是人为的?”丁诗琦一捂嘴失声说道。 我说到此处,一股我是一名侦探的感觉油然而生:“是的,真相只有一个。第一,我进入过电梯,除了失控外没别的问题,但大厦内所有人对此事守口如瓶,生怕说出来会遭殃一样。第二,大厦的风水局做的很好,门口的鱼龙阵和大厦房间建造的布局也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如果有什么东西进来的话,那鱼龙阵应该早就被破了,房间也会出现凝阴聚水的现象。” 我喝了口水,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部电梯应该是被人操控的。起初我以为只是电梯自带的开关声音,但当我坐另一部没问题的电梯时,细听了半天都没听到那开关闭合的声音。他们只检查了硬件,但按键的线路如果被人替换成他可以遥控的呢?” 丁诗琦见我振振有词,咽了咽口水说:“那我找自己人来看看。” 不到半个小时,丁诗琦找的人就来了,出示证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我也向四周扫去,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陈主管站在一人身边不停的擦着汗,那人脸色也不好看,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往那面凑了凑瞄了眼他的胸牌,姓名:李文图,职业:经理。 我一边和丁诗琦打招呼一边向着他俩走去,站在他俩身后问道:“陈主管,这位是?” 两人被我吓了一跳,陈主管拍着胸一看是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是我们李经理,小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啊?那玩意儿藏在按键板里吗?” 我装的跟个神棍似的一个劲的点头,凶狠着道:“对,我把它逼进那里面了,等拆出来,我就打它个原形毕露,永世不得超生。” 有人不解,问道:“那它一下窜出来怎么办!?全大厦成百上千号人呢。” 我一看原来是之前被我怼的那个眼镜男啊,于是直接告诉他:“那玩意儿没准现在已经不行了呢,再说了出来了不是还有我呢么。” 正说着,丁诗琦叫来的那哥们就提着两套按键板走了过来:“一套正常的,一套可操控的。不得不说人家手艺还挺好,可以操控的板子能升能降,替换那套正常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我阿哦一声,看向李经理他们二人问道:“能不能把这电梯安装施工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呢?” 李经理还算镇定,刚要开口,陈主管听了我的话,连连摇头抢答道:“不行不行,安装的不是本地的,找不到了。” 看着李经理脸色大变,我笑道:“安装的时候你还没来呢,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本地的,找不到人了呢?” 陈主管一下怔住了,呆滞的看向李经理。警笛声也由远至近的呼啸而来。 李文图突然笑了,指着陈主管笑的上气不接下的,直到警差来把他们俩带走时,他还笑个不停。 宴席上,邵庄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我从他这带走了两个高管,但那些也不关我的事,毕竟我只是拿钱办事来修电梯的。 用鬼眼看人,世上皆鬼。用佛眼看人,众生皆佛。 丁诗琦把钱拿给我的时候,告诉我李经理和陈主管是表兄弟,杨樱其实并没有贪污前远走高飞,而是李经理贪污了钱,被杨樱发现后,李经理为了灭口,把她杀死后丢进电梯尚未完工的地基里面,电梯落成后,她被永远的压在了下面,而陈主管就是当时的包工头。 第三十六章 冤家路窄 得了钱,我拿出三万来当伙食费,剩下的两万是我的恋爱资金,曹文也不在乎这些,嘿嘿一笑拿着钱就出去买肉了。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可就滋润多了,我还给李长街打了几个电话,但始终没人接,也不知道他那面怎么样了,今天本来想让丁诗琦帮我打听打听,还没等我开口,她和我说的事一下打乱了我的思绪。 她父母想要见见我! 这一下就给我整麻了,我这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老丈杆子就要见我。她告诉我她和家里摊牌了,二老就是想看看我而已,别那么紧张,抖起来我不嫌丢人她还嫌呢。 时间定在明天中午,为此我还特地买了身西装,早上起床洗脸刮胡子,锃亮的皮鞋,再加一身崭新的西装,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顺眼。但丁诗琦来了就直接问我,整的跟个销售一样干啥。 上了车,我问她:“车都是你开的,我老丈杆子不会嫌弃我没车没房,农村户口吧?我可不想被打击的最后跟我曹哥一样。” 这小妮子假装皱了下眉,煞有其事的说道:“这可说不好,我已经不按他们的想法来了,全都正在气头上呢,现在还专门给你整个鸿门宴,没准会把你埋汰的一文不值哦~” 我看她表情不像来真的,但为了配合她,我一咧嘴捂着心脏的位置:“快,停车靠边。买点救心丸,我要不行了。” 她被我给逗笑了,还用右手拧了我一把,不多时,就到了市里最出名的饭店《御膳房》,说是厨子都是请的曾经宫里给皇上做饭的后人,消费高的吓人。下了车,我捏了捏我的小钱包,不禁有些郁闷起来,这一万多怕是根本不够。 丁诗琦似乎看出我的窘境,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一张卡就要往我手里塞,但我手绷得笔直不接她的卡,她气道:“拿着,就当你借我的,以后你再还我。” 但我作为爷们的尊严不允许我这么干,正张着手跟个机器人一样被丁诗琦数落呢,饭店门口传来一声“琦琦”让她呀了一声,赶紧把卡收回手里。 站在门口的女人样貌也就三十上下,眉宇间和丁诗琦有几分相像,我还以为是她姐呢,却没想丁诗琦转身说道:“妈,你怎么出来了?” 好家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四十多岁保养的跟三十岁似的,丁诗琦的妈妈缓缓走来拉起她的小手轻声说道:“刚就看见你的车进来了,半天没上来,你爸让我过来看看你们。” 得,丁诗琦给我塞卡肯定也让人家尽收眼底了,还没见着人家的面呢,这第一印象估计在她父母眼里已经稀碎了。 我和丁诗琦交换了下眼神,她示意我放心,我也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叫了声阿姨好。 丁诗琦的妈妈微笑着似乎并没有把我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我俩跟着她妈走进饭店,里面装修的真就和个皇宫似的,大厅里几个硕大的柱子上还雕刻了几条金龙盘踞在上面,龙眼珠也不知用了什么高科技,一眨一眨的。 我们进的那包间叫《尚书房》,里面两个男人紧挨着坐着一个中年,一个年轻。年轻那个我还认识,是被我戏弄之后想要弄死我的虞青山。我看着他皱了下眉,他挑衅着看着我,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丁诗琦。 中年男人起身迎了过来,跟我说,他叫丁澄,是丁诗琦的父亲,让我不要拘束,除了他们老两口,我们都是年轻人,我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叫了声叔叔好。 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些我从电视里都没见过的菜式,什么齐天大圣烩虎鲨,什锦葛仙米,素炝春不老之类的八九样,我甚至连这些名都没听过,唯一听过的词也就只有齐天大圣了。 相对于我的土老帽,虞青山则表现的十分老道,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常在这里吃饭,不停的像丁诗琦的父母解说着这些才用了什么食材,熬制了多久之类的。丁诗琦应该是受不了他这样了,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我家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你能不能消停点?” 丁澄立马拉下脸训斥丁诗琦不懂礼数,我悄悄从桌下拉了拉丁诗琦的小手,意思让她平常心一下,她倒好,直接掐住我的手背,左拧一下右揪一下的,疼的我脸都快抽抽了。 菜上的差不多了,虞青山又要了几瓶白酒,给两位女士要了果汁。 男人的沟通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战场上,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菜还没下去多少,虞青山已经喝的有点上头了,说实话,他这酒品可不太行,搂着丁澄的脖子称兄道弟的。 虽然酒量不行,但是这犊子敬酒倒是一点没拉下,我刚敬丁澄夫妇一杯,他就立马要敬人家两杯,整的丁诗琦我俩乐的不行。 这孙子喝的晕头马稍的,嘴彻底的被他解放了,一刻也不消停,跳着要给丁诗琦唱首歌,那叫一个难听,除了歌名和头一句对了,后面的歌词和调整个就是三不沾。 唱完后他指着丁诗琦和我,边打酒嗝边和丁澄说道:“哥,你说,我是不是比这孙子强多了,咱...咱们两家门当户对的,有这孙子什么事?要不是他有个便宜师父,上次我就弄死他了。” 丁诗琦拉动我的椅子到她身边,说:“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上次他就弄死你了?” 我摊了摊手装作无辜,说:“没什么啊,他就送了一百万给我们花,不过我的钱被李哥卷跑了。” “啪” 一个酒杯摔在我旁边的盘子上,溅起的酒水蹦到我新买的西服上,我抬头望去,虞青山摇摇晃晃的就要往我们这面走。 “那是你爷爷我赏...赏给你的,过来给我跪下叫声爷爷,我再给你...你一百万。” 其实我巴不得他过来呢,一直没找找机会报复他,只要他敢过来动我一下,那我肯定要揍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第三十七章 冲动大意了 丁澄一直在拉他,但喝多了的人谁管你那么多,虞青山接着酒劲一推,丁澄就被他推到饭桌上,碰倒的汤汤水水瞬间打湿了丁澄一身。 丁诗琦的妈妈赶紧跑到丁澄身边,帮他清理着并和我说别打架,我点点头说,阿姨,但别人打我的话,我不可能站着被打吧? 我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放在桌子上,虞青山也不管我的小动作,摇晃着过来揪着我的领子就是一拳。我没躲,没挡,硬吃了他这一拳,讲道理,还是挺疼的。 我没等他挥第二拳,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血一下就出来了,他似乎被我这一瓶子打的也有点醒酒了,冲我大喊道:“你他妈敢打我?!”说完他也抄起了一个瓶子朝我打来。 一个有点底子的人打一个喝醉的人,那基本可以用一句概况了。打他就是个玩,划他就是个船,随便怎么捏咕。 我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一个绊子把他放倒在地,从他手里抢过那个酒瓶子照着正在躺地上还反抗的虞青山又是一下子,这下来的狠,我都有点担心把他给打死了。饭店似乎也听见我们这屋的响动,几个一身黑西服带着耳麦,手持橡胶棍的人开门闯了进来。 “兄弟住手吧,再打就给出人命了。”似乎一个领头的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好,打电话让救护院的人来吧。哦,让这三位先走吧,一会完事了我结账。”我也担心再打真出点事,也就顺坡下驴指了指丁诗琦和她父母跟那领头的说道。 “叔叔阿姨,让你们看笑话了,这已经欺负到头上了,我也没办法。”我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站起来和她父母说道。 丁澄似乎被我气到了,拉着丁诗琦和她妈就往出走,丁诗琦却挣脱丁澄的手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我跟你一起。”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闹成这样,赔偿和进警差局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我肯定不能让她和我一起担着,推着她走到丁澄身边和她说:“先跟叔叔回去吧,以后再说。” 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了句:“等着我。”就跟着丁澄走了。 “兄弟你下手挺黑啊,脑震荡我估计是跑不了了,来根缓缓?”领头的关上门掏出盒苏烟抽出一根递给我。 “哥,我不会抽,我是让这犊子逼的,他先动的手,我这自卫反击。”说着我还把录的视频给他看了下。 “兄弟,你录这个白瞎,不顶用。他就打了你一拳,你反手给他一瓶子,这到那你都没理。” 我朝他笑了笑,说:“哦,那就没办法了,该咋就咋吧,反正事都出完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两个警差进来了。领头那男人拍了拍我肩膀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人出去了。 一个来问我怎么回事,另一个去看地上还在哼哼唧唧叫唤的虞青山。 我把手机递给来询问我的警差,把前因后果大致上说了说。但好像这视频真和那人说的一样,没啥用。警差说我防卫过当,先上车等着,一会救护的人员来了把虞青山弄走就带我回局里。 我点点头,配合着这位警差上了车,估计是看我挺配合他们的,也没上个铐子啥的,后来我才知道,打架斗殴只要不出人命,一般是不怎么给上铐子的。 我刚上警车,救护车也到了,看着虞青山被抬出来那样,其实我心里还是挺爽的,起码算报了先前的仇。不过可惜的是没容我多看几眼,车就开走了。 负责审问我的是一个女警,看我带着个墨镜二话没说就让我拿下去。我也不能拒绝啊,只能双眼一闭把墨镜摘了。 女警问道:“让你拿下去墨镜你又闭眼是什么意思?” “我有眼疾,双眼和正常人不一样,怕吓着您。” “睁开!” 我心想,这可是你让我睁的啊,吓着了可不能再给我加个罪。猛地一睁双眼,这女警果然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笔都没握住。 接着就是些正常的流程,姓名,年龄,籍贯和为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我如实说完,女警合上笔录,说让我等消息,她去归档就架着笔录出去了。 审问的地其实就是个办公室,我开始还以为会给我安排个那种一个椅子双手从底下穿过带铐子那种呢,但我这个想法很快就实现了。 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几个警察就把我带到了那椅子上,负责记录口供的也换成了两个男的。拍桌子瞪眼的问我为什么故意伤害他人? 我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说手机里有视频,但一个律师打扮的人拿着我的手机当面删了视频后问我是这部手机吗?之后他们说是我先动手打的虞青山,现在经过鉴定他重伤,而我要面临的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被关在拘留所,我心中暗暗的想着,画张隐身符出去算了,反正岣嵝术里也有易容的术法,出去后变张脸谁还能认出是我?但心里又有一道声音突然冒出来说,就算我出去了,那家里怎么办?不出几天肯定满世界都是通缉我的新闻。 是啊,只要我跑了这辈子就真成通缉犯了,一辈子不能用自己的名字,那日子还怎么过? 李长街不在,曹文又反应不过来这些事,丁诗琦估计也会被丁澄看的死死的。对手又是个富二代。我还是冲动大意了。 想了一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坐在长椅上心中百感交集,不管是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一点都不成熟,就跟个孩子一样。 正想着,远远的就听见似乎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不断的传过来。头上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虞青山也映入了我的眼中。 “孙子,你爷爷我来看看你。”虞青山敲了敲铁门朝我喊道。 “不是说你个龟孙子重伤死了吗?” 虞青山嘿嘿一笑:“破了点皮而已,连个脑震荡都没有,不过我会尽量帮你争取个十年先坐着。” 第三十八章 橡胶人 “哦,那怪爹,爹下手轻了。”我知道他是来故意气我的,但输人不输阵不是? 他也不生气,转头对之前删我视频的那人,说:“这句录下来了吧?” 那人点点头,笑了笑说:“您放心,可惜斗殴判不了他死刑,要不我肯定帮您玩死他。” 虞青山阴笑着转过头看着我,也许是对我,也许是对那个律师说:“在里面找几个人弄死这孙子不就跟玩似的?”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律师装扮的人,这才开口说道:“那你可给抓点紧了,千万别让你爹我活着出去。滚吧,爹要睡会了。” 说完,我也不理他们,往长椅上一歪歪,闭眼假寐起来。虞青山又骂我两句,看我不鸟他,干笑两声说了句怂货就带着人走了。 我嘴硬归嘴硬,但心里早就乱成麻了。一闭上眼,眼前全是脑子凭空臆想出的画面,又是坐牢,又是被抛弃,还有我父母失望的眼神。 说来也奇怪,待的时间长了,想得也少了,大概是这光秃秃的地界让人也想不出别的好事来,脑子自动就屏蔽了那些坏想法。 没手机和手表,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待了多久,只能大概判断过了多少天,差不多是两天一夜这么个情况。今天也眼瞅着天黑了,我正准备从长椅上继续躺尸呢,就听到一个老者骂骂咧咧的声音。 声音耳熟,我赶紧起身往声音那头张望,看清来人后心中一喜,我那老师伯和曹文来了! 曹文眼尖,看见被关在倒数第二间的我蹦高尥蹶子的跑来了,瞅着我说:“师父来了,你快出来啊。” 师伯也走了过来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不是一个小姑娘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你被抓了,我们还不知道你本事这么大呢,你还是师门里第一个被抓进来的,厉害啊。” “反正又不是我的错。”我被他说的嘟囔着回嘴道。 “啥?你说啥?咋的,没吃饭啊?老子放个屁都比你动静大。” 没听清更好,我也懒得继续在这上面和他打吵吵,脸上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说道:“师伯,啥时候放我出去啊?我这是被冤枉的。” 老师伯一咧嘴,说:“就你这样的还想出来?在里面蹲着吧,老实改造。还放你出来干啥?” 他这话说的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我啥样啊?怎么的,别人打我,我就给站直了让人打呗?不放拉倒,在这我还乐的清闲呢。” 老师伯让我直接怼的来火了,嚷嚷着让警差打开门,他要用家法。 他这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收了虞青山的钱了,但我没出声,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 折腾了好一气他才消停了,指着我才道:“从上面给你接了个案子,一会来人办手续,你等你出来的。” 我心想你折腾来折腾去,不还是为了把我弄出去吗?心中好笑,说:“戴罪立功啊?我这还是受害者呢。”他道:“你受害个屁,赶紧去找你师父,别跟我这裹乱了。” 我哎呀了一声,忙问道:“李哥那出问题了?” 正说着,又有几人疾步而来,老师伯看了一眼说是办手续的人来了,我一瞅不是别人,正是我家丁诗琦带人来了。 她这两天没和我联系过,看来是想出这招来捞我了。警差不情不愿的给了我办了手续,档案也被丁诗琦拿走了,但临走时我看到那警差在捂着手机打电话,就知道他应该是再给虞青山在通风报信了。 老师伯趁我不注意,给了我两脚,然后和丁诗琦说他看了,人没事,可以随时带走。丁诗琦向他道了声谢就拉着我上了车。曹文也想上来,结果被老师伯拉着打了个出租车走了。 “你们这是搞啥呢,什么看了,人没事。”我没弄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怕虞青山从里面动手脚,所以让你师伯来看看你喽。”丁诗琦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嘿嘿一笑,轻轻拉了她衣袖一下,说了声:“谢谢。” 丁诗琦扬起眉毛:“跟我还说谢啊?倒是我该谢谢你,那虞青山终于不在纠缠我,而是奔着你去了。”忽又正色说道:“李先生他们已经失联好几天了,所以局里决定派些人去支援一下,我只好把你报上去了。” 失联?李长街的本事先不说能不能屠了那烛九阴,自保肯定是没问题啊,他能失联? 丁诗琦面露担忧:“这是目前唯一能把你救出来的方法,但李先生和余先生都能失联的地方,我后悔有点帮你接这个案子了。” 我摇头道:“李哥那出了问题,有没有这档子事我都给去。出了口气还没什么事,总的来说我还赚了。” 丁诗琦看我这么说,她突然就笑了出来,说道:“你这脑回路转的我有点跟不上,喏,给你订了明天的车,到了之后有人接你。”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和机票,递给我:“这张卡是上面批的经费。” 我把卡推给她:“那你直接用这张卡上的钱帮我把饭店的帐付了吧,要不指不定又给闹出什么乱子呢。” 丁诗琦翘起嘴角:“我第二天就去把钱给人家了,钱以后从你案子里扣,有没有问题?” “那我有没有零花钱?” “看你的表现喽,先送你回去,收拾一下,休息会准备出发吧,小伙子。”丁诗琦说着打着车,一路说笑着把我送回住处。 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一带,回屋后我看了看机票是到云市,我又上网查了查那的路线。这一次是去支援李长街,我也把符箓什么的都准备上了,又带了几件贴身的衣服和一些现金,背包被我塞得满满登登的。 曹文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打算和他说起这个,只跟他说我去办点事,他也没多问,学校那面有丁诗琦帮我处理,别的几乎也就没什么了。 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跟坐车好像没啥区别,一路睡了过去,飞云市用不了几个小时,我早上八点走的,两点多就到地了。 下了飞机之后,在机场出口的地方就看到了来接我的人举了个牌子,我过去和他确认身份后,他问我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我说路上休息过了,直接去现场,他也乐得不用来回周转,一脚油门就往云市的国道上窜。 下了国道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看到许多树被拦腰折断,那人说这是之前烛九阴干的,我一听就差不多想象出来它到底有多猛了,之前光看视频只觉得它比较大,但能把树林祸害成这样那可不是一个大字能说的过去的了。 荒无人烟,地上还偶尔可以看到一滩血迹,车停在断树林的前面,一长排帐篷扎在空地上,有几人警戒着附近的动静。 那人领着我穿行于帐篷之间,几个迎面走来的人都带着善意的笑打着招呼,口音不同天南地北那的都有,我还看见了个熟人,光头,他也冲我点点头。 最终,我们进了一个要比别的大不少的帐篷里。有男有女,六个人,看眼神就知道都是狠角色。看到我进来,有人眼神中透露出疑问,我清了清嗓子打了个稽首:“岣嵝门,许木。” “哦,街溜子的徒弟啊,来坐吧。”一个粗壮大汉指着个没人的座位朝我说道。 我坐下后,一身穿唐装的中年男人,说:“又来了个后生,那我从头简单说一下,根据提供的情况来看,他们五天前和烛九阴一同进入距离我们这五十里的未知洞穴,自此便音讯全无,总局请我们来是支援或者救援确定他们的情况。所以我建议分成两组进行,分头行动。” 那不是找死么,我心想。李长街和余玄怎么说也比这几个强,他们一起都失联了,这还分组那还不是找死是什么? 一个三十岁上下带着鸭舌帽的女人说出了我的想法,但穿唐装的却说分开行动,起码可以保证一组遇到危险还有机会撤离。如果都在一起,就像李长街他们一样被一锅端了岂不是更是自寻死路? 两人的观点都有人赞同,最后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同意女人的只有她和我还有另外一个年轻女生,三比四。因为我赞同了女人的想法,结果被分成我和她俩一组,另外四个男人一组。 我对这些无所谓,只想赶紧去看看李长街他们到底什么情况,也就没和他们多说什么,唐装男人出去喊了声准备,十分钟后出发,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光头因为和我打过一次交道,这次又是关乎李长街,他带着人便申请和我一组,另外几个人也不在乎这些,便同意了。 车上,我们几个交谈起来,鸭舌帽的女人叫姚平妹,年轻大波浪那位叫麦霜霜,光头嘿嘿一笑,说他叫梅二宝。 洞穴很大,就跟让炮弹轰过似的,应该是那烛九阴的老窝。站在洞口,一种恐惧和兴奋同时从我心里生了出来。光头指挥着手下弄好照明设备,带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跟上他的脚步,洞被磨的很规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某种生物来回穿行摩擦导致的。 继续往里走,里面一片漆黑,灯光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照不了多远,空气中有一股很难闻的腥臭的味道。我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蜘蛛网,天知道再次被人弄坏它们的家会不会招来那些蜘蛛的报复。 脚下众人鞋和地摩擦声让人有些安心,但黑漆漆空空荡荡的洞穴始终都会给人一种幽闭的感觉。越走心里就越不得劲。地上没多远就会有一滩干涸的血迹,分不出是人的还是其他生物的。 洞穴深不见底,但没什么曲折,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走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也没信号。走着走着我就感觉到身上冷的慌,冷的让人猝不及防。我哈了一口气,就看见哈气从我眼前飘了上去,这下边的温度看来确实在越变越低。 在灯光的折射下,四周墙壁上有些地结出的冰晶还会闪烁起来。我穿的薄,没两分钟就扛不住了,挥手催发出黄气覆盖在全身才渐渐有了些暖意。 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咯咯咯”的声音,我赶紧扭头,却发现声音是光头他们发出来的,他看我回头说这地实在太冷了兄弟们冻的牙都打上架了。我的黄气也根本护不了这么多人,和大波浪她们合计了下干脆让他们往回走算了,起码我们要是出了事,他们还能像上面反映再采取措施。 光头起初不愿意,但看着手下都被冻得小脸通红,他也只能妥协,说上去准备充足了立马下来和我们回合。 等她们走后,我们三个一人提着一个照明灯继续向前挺进。 忽然,前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立马停住脚步,端起照明灯向前方照去,但拿的高了也照不了太远。我问姚平妹她们俩有没有看到什么,她俩都说没看到,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谁?”前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们三人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声太突然了在这种环境真是能把人吓到,喜的是既然说话了,那肯定是李长街他们那批的人。 “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你出来吧。”我伸长了脖子向前方喊道,同时往前走了几步把照明灯举的高高的摇晃起来。 “谁?”虽然照明灯的光线照不了太远,但那人的身影勉强照出来了,是个人影。我不禁又向前走了几步,但之后照出来的人那怪异的样让我转身向后跑去。 怎么说呢,双手细长过膝,脖子有点奇怪,整体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某个动漫里的橡胶人一样,一伸胳膊,手就能到你面前那样。 “咕叽”一声,他往前走了一步。“谁?” 我迅速的把这东西和她俩形容了一下,麦霜霜说这会不会就是被烛九阴看过的人?她啊了一声,我赶紧回头。 一张惨白狰狞的脸孔。正快速的向我接近。 第三十九章 计划失败 一下我神经就绷直了,双手立马催发着黄气向那人卷去。 “嘶。” 还五步左右的时候那人突然脖子一缩,又猛地向前一伸,口中吐出些东西传过黄气向我射来。 我条件反射的把空着的左手抬了起来挡了一下,入手的玩意儿是湿的,黏糊糊的。闻了一下。就闻到一股腥到不行的味。我心说这人不会是向我吐了口老痰吧? 这一下我就觉的喉咙里发毛,恶心的不行。赶紧把手从衣袖上揩了一把,同时人直往后退数步,死命的盯着那人动作。 这时候。那东西又伸长了脖子又说了声“谁啊?”,这次我学乖了,右手抄后从颈椎顶拔出汉剑,趁他还没什么动作,催动体内的红芒煞气,顿时剑尖银光一闪,直奔着那人眉心而去。 那人也似乎意识到了危险,脖子刚缩了一下,银光就已经穿过他的头颅,随着银光消失不见,他也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我左手提灯,右手握着汉剑,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人。我拿剑又扎了他几下,确定真的死透了才蹲下仔细观察起来,怎么形容我还真说不上来。直到好多年以后我玩了一款叫魔兽世界的游戏,那里面一个叫蛇人的种族,我一下就想起来这人和这个种族差不多,只不过他是人的面孔,尾巴当时我也没顾上看有没有。 “他是李长街他们那一波的人,叫郭仁良。”姚平妹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我一听,整个人惊了,心里几乎瞬间就慌了起来。 李长街他们失联那么久,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全都变成这种畸形的怪人?不可能吧?不会吧?以我对李长街的了解,他就算对付不了烛九阴也能自保啊,凭他那手瞬移的身法什么东西能困的住他? 但他没事的话肯定已经上报了,就不会是以全部人失联的情况来搜救支援他们了。我脑子完全僵了,两种理论不停的在脑子里推过来反过去。 “还继续么?”麦霜霜推了推我轻声问道。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眯眼看向黑暗深处向她俩说道:“李长街不知死活,我肯定要继续找他,你俩不行的话就回吧,如果我俩都出不来,就别让我师伯和曹文来了。” 我不知道她俩在回去的路上会怎么想我,或许是傻,或许是伟大?都不重要了。 独自前进,我比之前更为小心,一点动静我都会瞬间挥剑过去,越往深处走越冷,黄气现在似乎已经挡不住寒气了,冻的我直打摆子。我不禁在想,这烛九阴不会真是从地府爬上来的吧,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一路上,不算之前解决的那个,到现在我已经遇见了五个那种人,没敢和他们磨叽,让他们有机会再吐痰,因为我的左手现在疼的实在厉害,又黑又肿的,我怀疑那痰里有毒。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左手来一下放放血,就听到了从前面传来一些轻微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什么东西摩擦沙土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突然两个人就从黑暗里跑了出来。一个犹如泥鳅一样的东西紧随其后,从那黑暗中钻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两人边跑边喊:“关灯。”,可算不是“谁啊”了,我赶紧用右手拨动开关,把灯熄灭,两人推了我一把急声说道:“跟着跑。” 我跟着他们,顺着原路一路狂奔。连滚带爬的往回跑,“把灯给我。”其中一人伸手向我摸来,我也只好先递给他,顺手把汉剑也插回颈椎。 跑了不知道多久,灯亮了,其中一人一跳,连同灯光一起消失在我眼前。只听头顶有人说了句:“上来。”,我抬头一看,头顶竟然有个洞,不禁好奇,来的时候怎么没看着。 “我左手中毒了,不太好使。要不我先往外跑吧?”听着后面摩擦声越来越近,我急道。 “跳,我拉你。” 我自知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咬了咬牙,灌注黄气在脚下,猛的一跳,那人抓住我的手大喊一声,跟拔萝卜似的把我拽了起来。 同时第二个人也跳了起来,双手托了我一把,把我顶到了旁边的台子上,我身旁那人递给他一个洞口大小的带绳的东西,那人接过后赶紧覆盖在上面。 这时,我也听到下面从那洞口清晰的传来“轰隆隆”的摩擦声,这就是那烛九阴? 跑了这么一气,累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在那里闭眼缓了好几口气。才有点缓过来。 由于上来之后我也不知道这俩人是谁,只听见他俩平缓的呼吸声。 我压低嗓音问他们道:“两位是?” “怎么的,几天不见你丫连小爷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刚才又急又乱我也没注意口音,现在一听,我乐了:“李哥?” 他嗯了声,说:“你怎么来了?” 我就把我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又问他这块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失联这么久。 他叹了口气,也和我交了个底。本来他和余玄找了几个好手准备自己解决了,但上面不知道从那得了消息,派过了不少人说是协助他们,他俩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带着这些人一起行动。但人多以后肯定行动不便,还有些仗着自己是总局来的,根本不听他俩的指挥。 他和余玄的意思是趁其不备直接弄死那烛九阴算了,但总局来的那几人说他们是带着命令来的,要活的带回去研究。那他俩肯定不能答应啊,这东西几千年了没人见过,什么习性甚至都不知道,趁着现在没怎么伤人是最好解决的时候。 他俩这一说辞立即引起了总局那几人的反对,然后给总局打了个电话。结果总局直接派人把他俩请到附近的镇上商讨,他俩一走,那些人便对烛九阴动了手。要说他们没本事吧,他们还能逼的烛九阴回洞。回洞之后才是烛九阴的主场,他们几乎都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又问他为什么失联,怎么还在这洞里? 李长街道:“还不是救剩下的人,对付这玩意儿人越多越坏菜。余玄我俩试了好多次,它都守的紧。有一次差点就追着我俩出洞了。” “剩下的人?”我心道不妙:“总局这次又请了不少人来,在我之后估计还要有人进来呢。” 这时候。一边的余玄说道:“绝了,想正面对抗这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只要让它的阴瞳看一眼人立马就废了,总局这是要送出一只大军给这大长虫啊。” 这应该是总局想得到这烛九阴来研究,所以才不顾后果的不停派人来。就问道:“那你俩没和他们说这情况吗?” 李长街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俩没说?总局的意思很坚决就是要活捉这玩意儿,在之后我俩也懒得和他们联系了,没想到他们这是弄来一茬又一茬啊。” 话音刚落,那“轰隆隆”的摩擦声,又响起来,由远至近的震动,让我有些担心这地会不会让它给整塌了。不大一会,声音渐渐远去,左手强烈的疼痛才把我的其余想法打断。 “李哥,你说我这手放血有用没,实在疼得慌。”我龇牙咧嘴的说道。 李长街打着照明灯看了看我的手问道:“怎么整的?” “一个叫郭仁良的变成那玩意儿冲我吐了口痰,我伸手一挡,不知道啥时候就成这样了。”我老实交代道。 “放血估计没用,再不断手估计胳膊也要保不住了,要不截肢吧?” 我听了目瞪口呆,想不到我年纪轻轻的就要成个残废,这下可真玩儿脱了。一下就难过起来,右手哆嗦着抽出汉剑递给李长街:“李哥...还是你来吧...我自己下不去手。” 李长街闻言哈哈大笑,余玄也右手扶额,身子一颤一颤的强忍笑意道:“是个狠人。” 在我不解的眼神中,余玄从个背包里拿出一个不知道是啥的瓶子,用注射器抽了出来。我看了看是红色的液体,“老苗子之前给的,也不知道好不好使,正好你来试试。” 我一缩手,急道:“什么东西你就让我试。” “说是从他那些虫子里抽出来解毒的,我俩也没中过毒,只能你先试试了,不试的话,剁手也不是不行。” 我直接把手伸到针头底下,催着他赶紧打,要不一会毒窜上了胳膊还给浪费一个。 打了针没几分钟,我就觉的手痒痒的直发麻,就好像有满手的蚂蚁在皮肤里头来回爬一样。我把手伸到灯下,还能看到手的皮肤不停的轻微发着抖。原本发黑的手也恢复了原本的肤色,肿也在慢慢的消下去。 有门,除了心理有些虫虫爬的感觉,别的没什么不适。我笑着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俩,并问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李长街打量了一下我,想了想说道:“你和余玄救人,我想办法把烛九阴带出去。” 我“啊”了一声,问他:“凭咱们三个在洞里摁不死它吗?光走到我碰见你们的地就差不多一两个小时了啊。” “烛九阴的阴瞳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睁开,所以这洞里就是它的绝对主场,在这里和它斗,咱三个都给折里面。”李长街摇头说道。 我一下子心里就清楚了不少,余玄开口问道:“那如果还跟那次一样它只在洞口徘徊怎么办?” “那就给看咱许大侠的了。”说着李长街就指着我。 余玄转头看向我,我看着李长街一摊手表示我不明白怎么做。 李长街干笑了两声说道:“你的八面汉剑呢?捅它腚啊。一捅不就出来了么。” 听了这话,我和余玄表情都凝固了几秒,他真特么的是个人才啊。 李长街的计划是他先去把烛九阴引出来,然后我和余玄迅速去救人。之后,如果烛九阴守在洞口就由我出手把它打出去。我们又查漏补缺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细节就开始行动了。 李长街的速度的确很快,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就跳下去走了。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十五分钟那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就响了起来,直到声音消失后的五分钟我俩才动身跳了下去。 由于余玄他俩熟悉这洞,我也就不在戒备什么。跟着他玩命的往洞里冲,他跑的实在是太快了,跟上他简直要用尽我全身的力气,这么冷的环境竟然都能给我跑出汗来,可想而知我跑的是有多卖力。 余玄停了,灯光照射出的景象让我直反胃。腥臭粪便里夹杂着人的衣料,这那还像是有活人的样子? “这畜生刚把他们全吃了。”余玄悲愤的说道。 我沉默起来,李长街他们之前跑回来的时候人肯定还活着,如果不是中途遇上我,他们没准这次可以把烛九阴带出去,但因为我的出现,他们的计划不得不临时改变。 余玄看我表情不对,突然道:“先别想那么多,走。赶紧先支援老李去。” 我紧紧抿住嘴唇点了点头,疯了一般的往回跑,就觉着我不弄死它,真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些人的家人,即便李长街他俩不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这些人没有救成,我的良心也过不了这关。 余玄此时保持了相当的镇定,追上我后,用手碰了碰我胳膊:“别慌,稳住。” 我做不到他这么一边跑一边还能稳住声音说几句词,只能蹦出一个“好”来回应他。 身上的寒意渐渐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跑步之后留下的燥热。汗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下来。 “准备拔剑。” 我瞬间停住脚步,胡乱擦了把快流进眼里的汗,伸手就把汉剑拔出来继续跑。 “这畜生这次出洞了,他妈的。”余玄骂了声,率先跑出洞穴,我一出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附近一片狼藉,车翻了一地,还有不少人躺在地上哀嚎着。 “烛九阴往那面去了?”因为附近已经乱的不像样子,根本看不出痕迹,只得嚎一嗓子问问洞外的人。 “李先生带着往西去了。”麦霜霜开了个车停到我俩旁边说道。 第四十章 要活的? 车门打开,我俩马上钻了进去,光头和姚平妹在后排捣鼓着几把枪械,光头递给我一把手枪,我也没用过这玩意儿,路上大致问了他一下怎么开,虽说没实践过,但总比没有强。 “前面,就在前面,烛九阴已经被带入无人区里了。”麦霜霜叫了起来。 “做好准备。”我们一下就紧张起来,迅速检查了下装备,准备随时下车。 我看着远处那巨大的黑影,心想:这也太大了吧?感觉比当初视频里还要大一倍,给它插上两个角说它是龙都有人信。 车一个急刹,把我带了一个踉跄,门被光头一把拉开,余玄第一个窜了出去,稳住身形的我双手把住座椅,支起身体向前一蹬窜出去紧随其后。 正面缠斗的李长街招呼我们包围它,我们就快速往里面分散跑去。同时手里各自的武器已经甩开招呼上去了。李长街大叫:“小心它的尾巴。” 但他说的还是有点晚了,在他说话的同时,烛九阴的尾巴已经横扫着向我们甩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左面的光头,直接被烛九阴一尾巴抽中,整个人被抽飞很远才落地。 我们四个还有些反应时间,看准尾巴的角度或趴或跳,才堪堪躲过。 光头的情况一看就知道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样的撞击程度,完全不亚于被一辆时速上百迈的车狠狠撞一下。 因为光头的意外,导致我对烛九阴的恨更深了一步,右眼开始不听使唤的疯狂发热,体内的红芒煞气也瞬间攀升到顶峰。 “断!”,我对着烛九阴的巨大蛇头直直斩了过去。 “噗哧” 烛九阴黑色的蛇头随着红芒的斩击喷涌出暗红的血,蛇眼后一条巨大的伤口不停的在喷涌着。这还是我第一次拔剑后斩不断的东西,它一下回头吐着芯子,受伤那面的瞳孔不停变换着色彩怨毒的盯着我。 我被它看的,就感觉精神突然很涣散,有种模糊的感觉。但双眼似乎是在抗拒它一般,开始刺痛起来,疼痛真的是唯一可以让人瞬间清醒的东西。 我赶紧闭上眼,揉搓了下眼球感觉好点了才睁开。 睁开眼,却看见一片巨大的黑影弓着身子,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带着腥风向我袭来,似要将我全部吞入。 麦霜霜在我右面不算远的地,很心急的大叫道:“快跑啊,还发什么呆。” 这特么也给跑的掉才行啊,它挪一点,都赶上我跑好几步了。 我心想:跑肯定是个死,老子索性和你拼了。不知大家有没有遇到那种事物在眼中突然变慢的情况,我这次就遇到了。 我正想着和它拼了,就感觉它的速度慢了下来。我双手将汉剑抬到与右眼平行,催动红芒对着烛九阴的嘴就刺了过去。此时,它在我眼中竟然还有一两米远,但血花已经在它嘴里炸裂出来。 烛九阴吃疼,整个身子盘旋着向上扭去。趁机我赶紧和它保持了距离,退到几人跟前,除了李长街,余玄他们三个瞪着眼睛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我。 李长街看着烛九阴,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对我俩说道:“打蛇打七寸,等下我引诱它,余玄你送许木上去。” 所谓“打蛇打七寸”,是指打蛇的心脏位置,蛇就必死无疑。 我愣了一下,这么大一条蛇,我特么也不知道它的七寸在那啊。 还没等我出声提问,李长街已经动了,跑动中两道白光从他手中飞向烛九阴,不偏不倚的打在我之前砍的伤口上面。 烛九阴接二连三被我们伤到,虽然伤害不大,但架不住疼啊。当下它一抖身子,奔着李长街就窜了过去。 余玄见状,跑起来猛的地拽了我一把:“走。” 此刻也由不得我多想,找不找心脏在哪儿我就戳它脑袋呗,跟着余玄我俩就跑到烛九阴中间靠前一点,他微微蹲下,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踩上来,我送你上去。” 我催发出黄气在脚下,一个助跑单腿蹬在余玄手上,他青筋暴起大喊了一声,猛的双手向上发力,我也借着这股力直接跳了起来,一剑插在烛九阴背上。 冷,透骨的冷。我抓着剑挂在烛九阴身上,它鳞片里还有几只血红色小虫子爬了出来,随着风被吹了下去。 我扣住它的鳞片,手感觉一瞬间就被冻伤了,针刺一样的疼。赶紧催发黄气附着在手上才渐渐有所缓解。 等我爬上它背上的时候,烛九阴似乎有所感觉,不安分的扭晃起身体来。 让它晃的我脚都软了,几乎是趴在它背上跟着它尥蹶子。 “再往下三米就是它的七寸。”余玄从下面边跑边朝我喊道。 我扭头看了看距离,还是有点远。如果我拔出剑的时候它扭起来我势必要被摔下去。 “能不能稳住它一会?它这么晃我根本站不起来。”我大喊着通知他们俩,看他们谁有办法能让烛九阴稳住身体。 “三秒之后我站着不动,你把握它扑我的机会。”李长街大喊道。 我大叫不要!但已经来不及了,李长街已经站在原地停止了移动,烛九阴也立马弓起身子,抬起头向李长街扑去。 我明知道李长街这是再给我创造机会,但还是暗骂了一声:这他妈要往死逼我。 猛地拔出汉剑,烛九阴疼的身子一抽。我也趁势向后跳起,催发黄气接了我一下,瞄准位置把汉剑死死定在烛九阴的七寸处。 红芒煞气就跟不要钱一样的渡送到汉剑上,汉剑瞬间银光大作。我的后背全是冷汗,生怕位置不对。 “成了!”这时候余玄大叫起来,我也没空去顾及了。拨动着剑尖的位置,剑刃切开烛九阴的皮,血瞬间喷出来,呲了我一身。 那一刹那,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在多补几下,附近几个位置都给来这么一下,完全没感觉到烛九阴已经不动了。刚来第二下,余玄就喊我下去,我这才看到四周的景色已经不动了。 我下去后回头看看,还在喷涌着鲜血的烛九阴似乎真的死透了,鳞片里不停的钻出红色的小虫子,我看的直觉得头皮发麻。 “这虫子没事?”麦霜霜和姚平妹架着光头走过来问道。 李长街踩死一只,看了看摇头道:“常年不见阳光草蜱虫,吸了烛九阴的血变异成通体红色的了,没什么问题。” “光头他?”我看着耷拉着头毫无动静的光头问道。 “当时人就不行了,胸腔被拍碎了。”麦霜霜叹了口气说道。 我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又狠狠捅了烛九阴一下,走到光头跟前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和他说道:“我给你报仇了。” 正当我们把光头抬上车,准备往回返的时候,汽车引擎声伴随着十几道刺眼的灯光向我们驶来。一辆越野一个轰鸣停在我们车前摁了下喇叭,那个身穿唐装的中年男人从后座放下车窗看了看我们的车,又看了看烛九阴。 “你们怎么就把烛九阴弄死了?不知道上面要活的吗?”中年男人一拍车门向我们吼道。 我放下车窗,掏出光头给我的手枪开了保险指向他:“我草你吗个比,下去救人的时候没见着你们,围剿的时候又没见着你们,现在你吗的你蹦出来和老子说怎么把它弄死了?” 中年男人一脸怒气,看向坐在我旁边的李长街:“你就这么教徒弟的?” 李长街“哦”了一声,拍了下我的后脑勺把枪拿了过去,越过我伸出半个身子在窗外。 “嘭”的一声,枪响了。 “你要不问问躺在后面的梅二宝我该怎么教?”说完李长街抽回身子把枪又递给我:“我教徒弟就是这样,你在多说一句,我可保不准他会不会对着你开枪。” “老李,你咋不崩他呢,要搁我,我就直接崩他。”路上,余玄一脸不爽地说道。 李长街呵呵一笑:“你早说啊,早说我直接把枪塞你手里。” 我半蜷着窝在中间,没心情他俩搭茬取闹。脑子一直想着那些被吃掉的人和光头,幻想着如果我这一身东西给别人或许是不是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救了,而不是像我这样。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在完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好像忽然看到光头,他对我笑了笑,鞠了个躬。我也对他报以微笑,渐渐的他消失不见了,我也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见黄皮子拿着汉剑,两三下便斩了烛九阴,所有人都为他欢呼,就这么随着梦乐呵着。这种魔幻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慢慢的。有人好像在一直推我。 一开始还以为是我随着人群欢呼被挤到了,但,人群突然消失了,我还在被推着,最后我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梦里,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小脸,见我醒了立马笑了起来。 我脑子懵了一下,丁诗琦?难道这几天的经历都是我在做梦?但我看见衣服上的血迹,又说明我确实解决了烛九阴啊? “傻啦?看见我不说话?”丁诗琦板起小脸,伸手略带嫌弃的表情在我脸附近徘徊着,似乎没找到地掐下来。 我揉揉头道:“有点睡懵了,你怎么来了?” “嘿嘿,你刚走我就跟着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啊?”丁诗琦扬起下巴,不满的说道。 我打了个哈哈说哪敢啊,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脸,哪知她一躲,打了我手一下,让我赶紧去洗洗。 我从倒车镜里看了看自己,确实满脸都是血污。估计看我这样,李长街也懒得动我。我让丁诗琦去帮我开间房,我怕我这样会吓到人家。 镇上的条件虽说不如市里,但洗澡搁那不是洗。我还以为会先回营地等结果呢,但总局这次的做法好像把李长街他俩也惹怒了,直接来镇里不等总局的安排了。 这次和总局闹翻了其实也挺好的,起码可以保证以后的话语权,如果再想请我们这些外援,那就给按我们的规矩来。但如果总局翻脸的话,那我们的圈子可能要被打压了,毕竟我们只是些无证的。想到这里,我忽然眼皮一跳,我擦。那我的案底不会被翻出来吧? 丁诗琦开完房回来,我把我的想法抛给她,让她帮我想想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她说让她想想,让我先去洗。我一进入酒店,那尖叫声简直能震碎玻璃,我都看见前台哆嗦着要打电话了。 我心想:解释的事还是留给丁诗琦吧,我出现的越久看着的人越多。立马冲进电梯里,跟着几个强忍哭声抱在一起浑身抽抽的小姐姐升到了三楼。 等我出了电梯,等门一关,那里面的哭声,简直了。 直到再也没有血污钻进地漏,也意味着我洗净了全身。衣服也不能要了,掏出手机给丁诗琦去了个电话,让她给我整点吃的和穿的。 裹着浴袍往床上一躺,打开电视。还正好是本地频道播放着新闻,唐装中年人正说着他是如何杀掉烛九阴的过程,那家伙比我整的都详细。 等我看完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问他看没看新闻。他说看了,还夸我胆大,那样都敢出来。我问他怎么想的,他说让别人出风头比咱们出风头要强的多。只要钱不少就行,名不是那么好出的,这也是他一直压着我的消息不让太多人知道的意思。 我没理解他说名不好出是什么意思,不是越有名越赚钱吗?我们这行一个女前辈特别有名,出场一天就两百多万,着实是羡慕到我了。直到半年后,唐装中年男被人以高价聘请,去解决一件还不如烛九阴的事翻车,挂了。才开始有人质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我刚撂了电话,门铃就响了。我一开门,并不是丁诗琦。也不知那来个女的,穿的贼性感,就是妆化的有点浓,问我需不需要按摩。 我刚想答应,就看见丁诗琦大包小包的走了过来,当即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位女士的好意,搓着手小跑到丁诗琦身边,接过东西。 第四十一章 挣点老婆本 经过一宿激烈的折腾,我倒是不觉得怎么困了。看看手机,才六点半。我背靠着床板,看着还睡着的丁诗琦,心里甭提有多美了。也想了很多东西,包括最近这件事。 我没有李长街和余玄那样的身手,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接。我其实只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就入了这行倒霉?或者是幸运的普通人。我想起上小学时候老师问我们长大了想干什么,我手举的老高,被老师点名后站起来回答想当科学家的日子,后来就发展成现在这样,迷茫啊。 “在想什么?”丁诗琦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轻声问道。 我转头伸手摸着她的头笑了笑:“在想咱俩要不要生个娃呢。” 丁诗琦一听,脸直接就红了,抓住我的手狠狠咬住不撒口,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求饶她才放过我。 “你的案底我已经烧了,就算你们和总局翻脸了也没事,而且上面有李先生顶着呢,找麻烦也找不到你身上。”丁诗琦松口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之有理,反正有事都是找领头的,我只是个马仔。如果这次不是丁诗琦把我推荐上去,我估计总局根本就想不起来我,我还搁局子里蹲着呢。 丁诗琦要穿衣服,让我去卫生间里回避一下,我也正好给李长街打个电话问问他接下来怎么办。打了好几遍都是通话中,我心想;也没见他有女人啊,大清早的跟谁聊呢这是? 收起手机,放了点水胡乱的抹了把脸,又用一次性牙刷捅咕了几下牙才出卫生间,丁诗琦让我等她洗漱,完事一起去吃早饭。 等她的功夫,我又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不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了。”响了没两声就通了。 我先问他和谁唠呢,聊了这么半天,他说和总部。我又问他那怎么个情况,直接回还是怎么说,他说他在这等等总部的人,我要想回先回就行。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丁诗琦出来后挽着我的胳膊问去吃什么,我挺馋豆腐脑的,就问她要不找个摊来个油条豆腐脑?她表示吃什么都行,不挑食。 我俩一路寻摸,过了两个路口才找到一家。一人一碗外加俩油条,正吃的兴起,就听身后那桌几个人唠起了点奇怪的事。 几人应该是打散工的,一个声音明显是个中年人,他神秘兮兮的向几人说道:“我昨天开支时候见着张老板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一个月以前那么富态个人,昨天一见那憔悴的,整个人就跟得了绝症似的,病恹恹的。” 又一人声音沙哑,开口说道:“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当时雇咱们的时候你还记得他有几个亲戚来闹不?有个老娘们说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和我的椅子背靠背的一个年轻人喝了口豆汁或者是粥后,也接茬说道:“有这么回事,我记得那阵子天天来闹,说是张老板发达了,就不管他们这些穷亲戚了。要我说啊,就活该不管他们,一个个那张牙舞爪的样,嘴里也不干不净的,这要还管他们,那才有鬼了。” 中年人道:“光说就能让人成这样?那我天天念叨着自己发财咋不发呢,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偷摸给张老板下毒药了?” 年轻人说:“你当张老板傻啊,都闹的急赤白脸的了还不防着他们?再说了要真中了毒,那去救护院一查就查出来了,不可能到拖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不是?” 声音沙哑那人轻笑了声道:“到底是年轻人嗷,脑子就是好使,我也觉的不可能是毒,倒是有点像中邪了,我老家以前有一户就跟张老板似的,一家六口也不知怎么的就全都病了,到救护员也查不出来咋回事。请了个先生看了看说是中邪了,请他请的晚了,救不了了。结果不出三个月就全病死了。” 听到这,我那好奇心又被勾出来了。中邪一般来说就是冲撞了什么,严重一点的被上身,轻点的小病小灾的就过去了,什么邪能让人病死? 我丢给丁诗琦一个疑问的眼神,她思索了一下对我摇了摇头。听着他们越唠越没边,什么得罪了山神土地会不会连累他们都出来了。 我调整了下身形和面部表情,扭身说道:“叔,你们在那干活啊?还缺人不?” 几人被晒的都挺黑,中年人国字脸看着还挺正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丁诗琦道:“我们这干的都是苦力活,小伙子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能差了钱?” 丁诗琦甜甜一笑说:“我就是想让他体验一下生活,让他知道什么叫钱难挣,省得他大手大脚的乱花钱。” 中年人呵呵一笑跟那年轻人说道:“二嘎,你看看都是年轻人,瞅瞅人家再瞅瞅你。”转而又向我说道:“我们老板都快不行了,没准哪天人一下就没了,那你可就白受累没钱拿了。” 我跟他说:“没事叔,我干几天看看,锻炼一下自己。” 中年人说:“那行吧,我们搁胜利彩钢厂给人翻修呢,就在街对面那厂子里,你要想干就跟老板说一声,看看人家用你不。” 我跟他道了声谢,并和早点铺子的老板说他们那桌我买单,中年人连说不用,丁诗琦起身就去把我们这两桌的帐结了。三人对我俩笑笑,说让我们破费了,我说没准儿还给靠几位照顾几天呢。 等他们走后,丁诗琦好奇问道:“你想去看看那个张老板?” 我的脑袋连忙像鸡啄米似的点着“挣点外快,存老婆本。正好趁着李哥在,有啥搞不定的还能让他来擦屁股。” 丁诗琦笑靥如花道:“老婆本啊?那我准了。” 当下我也不在磨叽,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豆腐脑消灭掉,丁诗琦又把她那碗豆腐脑和半根油条推给我。说她吃不了了,我直呼她饭量不大,好养活。 吃干抹净,丁诗琦还抽出餐巾纸给我擦了擦嘴,整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拉着她的小手过了马路就往哪个彩钢厂里走,里面工人不少,正在砌墙的中年人见我进来还给我指了下屋子,告诉我老板现在就在哪屋的办公室里。 告别中年人后,我和丁诗琦推门进屋,入眼就是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摁压头部紧盯桌上文件的男人,听到动静后,猛的抬头看向我们。 男人现在的状态根本看不出多少岁,脸色唰白,上睑下垂、瞳孔扩大眼中血丝纵横交错,可能这下动作过猛,男人明显更加用力的摁住头骨两侧,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疼痛一般。 我主动问道:“张老板?” 男人等了好一会才口气略带烦躁说道:“是我,你们是谁?” 我故作高深的说:“来看看是不是能帮你的人。” 张老板面露疑色道:“不知我有什么需要你的帮助呢?”说完他掏出一板快吃完的药,扣出两粒扔进嘴里端起水杯喉结耸动咽了下去。虽然他有些遮挡,但我看的很清楚,他吃的是止疼片。 我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地说道:“你进入厂子时,我无意中看到你气色有异,是否最近一个月头疼难忍?” 张老板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对,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想,别人唠嗑时候我听到的。我缓缓点了下头道:“家中其他人是否也有相似症状?” 张老板眼神一下就变了,站起来紧盯着我说:“我父母,我爱人,我女儿确实最近也相继开始头疼,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动的手脚!?你有什么目的?” 我白了他一眼,装作生气的忽悠道:“我乃名门正派之中流砥柱之下山普度众生者,岂会害你这个小小彩钢厂的老板,你若质疑与我,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张老板不知是真信了,还是病急乱投医,急忙走到我面前双手摁着头给我道了个歉。 丁诗琦双肩轻微抖起来,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我“嗯”了声:“你把从你那些亲戚来这到头疼的所有细节说给我听听。” 此言一出,张老板那眼神就跟看神仙一样看着我,嘴也有些颤抖。我觉得我在抖搂出点东西,他给直接跪下抱着我大腿哭。 张老板强忍着头疼把事从头和我说了一遍,他叫张胜利,从小也是从农村里苦大的,听他说的他们村比我们村还要不如。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就随着同乡到城里打工,他暗自发誓要在这扎下根,所以拼命的埋头苦干,他脑子好,也肯苦干,从临时小工到车间组长,没用两年就窜了起来。 后来慢慢的被提到经理,老板也把女儿嫁给他,这下他彻底的起家了,半死不活的厂子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逢年过节回去看父母的时候开着几十万的车让乡亲们都羡慕不已,一些亲戚便蜂拥而至。 开始还好,只是几百几千的借,但从没人还过,他想着也没多少钱,自己也不好张口,就算了吧。 后来,亲戚见他不说话,便一万、两万的开始借,厂子那会效益好,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也就借了。直到上次,七、八个借了十多万的亲戚直接来朝他开口借三十万,说是他们要在这开个店。 但今年经济有些萧条,别说经济不好,就是经济好了也不能说来个人一张嘴三十万说给就给吧? 他这次直接就拒绝了,这下,亲戚们直接就急了,张口闭口的骂他没良心,说忘了是谁在村里照顾他家,忘了是谁带他出来的。其中一个姑姑辈的临走时说让他等着,她要让他全家不得好死,他也不以为意。 直到几天后,头开始稍微有点疼,他以为只是最近忙乎厂里的事累到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但休息了两天之后头却越来越疼了,就跟有钉子在脑子里不停的扎一般。他到救护院看过很多次,中的西的看了个遍,拍了片子,也没肿瘤什么的。 半个月之前,他家人也陆续开始头疼,他怀疑是不是家里风水之类的有问题,高价请了不少什么大师,东西也买了不少,但都没用。他说他整个人已经快要疯了,睡着了都能被疼醒。 我听他说完想了想问道:“从拒绝之后你还见过你那些亲戚吗?” 张胜利连说没有,有几次他们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我暗道奇怪,我刚已经用黄气探了一遍张胜利的身子,一点异常都没有。要说用邪术害人,那也给需要个媒介才行啊,不与他们接触还会有什么媒介? 我又问他:“你身上的东西或者家里什么之类的丢什么没有?比如头发,或者身份证那些。” 张胜利略显忐忑地说:“东西都没丢,头发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了,您的意思是他们在对我用降头?” 我“哟呵”一声,说:“你还知道降头呢?”张胜利告诉我说他看过这种电影,家里还有从南洋旅游时候买的古曼童呢。 想来想去,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想知道是利用什么媒介还是给去他们村里走一趟看看。我瞅了一眼张胜利问他:“你这身子骨还能坐车去村里么?” 张胜利犹豫了一会,一咬牙对我说:“能,只要小兄弟肯帮我,我就是疼死也去。” 我心中宽慰了不少,现在这么上道的人真不多了,有时候你想帮他,他却认为你在骗他。 张胜利说他去开车就率先出去了。我拉过丁诗琦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要不别去了?那地不敢定什么样,我怕护不住你。” 丁诗琦“哼”了一声,掐着我腰上的肉恶狠狠的说:“不!我就要去!不让我去我就不撒手了。” 我坚持了几分钟,表现出我的决心,但她现在掐住后还拧了起来,那真是钻心的疼。院里也响起了车喇叭的声音,我只好同意让她一起去。 我揉着被掐过的地边走边对她说:“去了以后一定要一步不离的跟着我,无论什么情况,知道吗?”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二章 丑恶 我牵着丁诗琦的手出屋,看见张胜利在车里又双手抱头摁压着,当即决定让他坐副驾驶指路,让丁诗琦开车。 不为别的。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是真怕他开车的时候一疼撒手不管了。 我吐了,在车上我就吐了。不是丁诗琦的开车技术不好,是张胜利他们村那路太难走了。 本来我坐后座还美滋滋的看沿途的风景呢,结果自从一下高速上了张胜利他们村的那条土路,彻底给我颠晕车了。 等到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胃里吐的已经没东西了,张胜利赶紧从后备箱拿出瓶矿泉水递给我,让我漱漱口。 矿泉水冰凉,我想应该是他车后面有车载小冰箱。我赶紧含了口漱漱口,又喝了几口,头晕的感觉才渐渐被驱散出去。 张胜利看我没什么大碍了,才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小兄弟,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我边看村子有无异样边和他说:“走,先看看你那几家亲戚什么反应。” 张胜利点头说好,领着我们朝着最近的那家走去。他说最近的这家是他三舅家,就一个儿子。因为穷也没娶上个媳妇,他三舅借的钱也基本是贴补他儿子身上了。 这村比我们村穷的多,我们村好赖基本家家户户都是高墙大铁门。这村全是石头垒的墙,门是那种几块木头外加树枝绑起来的大门,开关全靠手挪。 张胜利挪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院里被拴着的土狗见来了生人,扑着叫个不停。她三舅妈从屋内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看见我们“呀”了一声,扭头就喊当家的,快来。 他三舅可能听他老婆的喊声不对,以为有人来他家找事。一手抓着镰刀,骂骂咧咧的把门敞开。看见是张胜利先是一愣,然后脸耷拉的比刚才还不如。 张嘴就说张胜利是白眼狼之类的,反正嘴里叭叭个不停也没个好话,最后挥舞着镰刀就要往出赶我们。 张胜利扭头看向我,我摇摇头和他说去下一家。 他三舅家一丝邪异的气息都没有,虽然他们的表现有点问题,但也勉强符合借钱不成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只能再瞅瞅另外几家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推断了。 一连串了几家,都是这种情况,包括那个声称要让张胜利全家不得好死的姑姑家。等到最后一家看完,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奇了怪了,难道是我想的方向错了?我甚至从村头走到村尾,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这村里一丝邪异的气息都没有。 丁诗琦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对我说:“要不去他家看看?” 我其实对丁诗琦的这个建议并不报任何希望,因为整个村都没一个像是接触过邪术的人。但又不忍心打击她,只好装作惊喜的样夸她聪明。 张胜利不愧是当老板的,无论是察言观色还是行动。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招呼我俩往回走,说他家在后面。 他家的房子因为常年没人维护已经有点要塌的意思了,顶棚烂了个大洞。门窗都被人卸走了。家里一些破七烂八老的物件还在屋里。我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没有做过法的痕迹。 丁诗琦看她的提议也失败后疑惑自语道:“看来还真是误会他们了,看他们那意思是都不想认张胜利他家这门亲戚了。” 张胜利也尴尬的笑了笑,说:“可不,这次可是把他们得罪狠了,现在都往走撵我,都没人和我提借钱的事了。” 嗯?丁诗琦她俩的话倒是有点提醒我了。 此时,我心里忽然泛起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没人再提的钱的事了呢?每家的情况都不富裕,甚至他表弟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们就没想过张胜利来了没准儿是给他们借钱吗?为什么还没等他开口便要撵走他呢? 一下连带出这么多疑问,我的头有些大了。 我把我的疑问和丁诗琦他俩说了一下,他俩也低头苦思起来。 丁诗琦来回渡步几次后“哈”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他们被张胜利拒绝后,自尊心激发起他们的风骨了!” 张胜利摆摆手,说:“小姑娘,你高看他们了,他们只知道什么是排骨,不知道什么是风骨。他们要真是有自尊心,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跟我借钱不还了。” “小兄弟,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拿走我这屋里的东西用降头呢?”张胜利看着他家的老屋问道。 我摇了下头说道:“呃......怎么和你说呢,村里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没有一家有会邪术的样。你和我说实话,你从南洋弄的古曼童有没有你的血或者头发?” 张胜利说:“没有没有,其实我买的那古曼童就是个木雕。我之前找的那些什么大师里有人说是那东西作祟,他就把那东西烧了。” 又一个怀疑目标没了,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会让一家人陆续头疼了。 正当我们在他家院里讨论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的话就撤了的时候。就见张胜利的姑姑从门前走过,看见我们“妈呀”一声,蹦了个高,转身就往回家跑。 她这一反应,我敢断定她绝对有问题。人只有做了亏心事突然被当事人撞破才会有这种反应,如果没做,就会跟之前我们去她家一样,看见我们没有好脸辱骂张胜利一番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叫了丁诗琦一声说:“今晚我打算留这看看,你饿不饿?要不你先回镇里?” 丁诗琦走到我跟前,一拉我的手摇晃着说:“饿一顿又饿不死人,我要在这陪你。” 张胜利和我们说他出去一下,摁着头转身就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吆喝我俩,让我俩上车。 反正也给等天黑,上车坐着怎么也比在这站着强。刚打开车门,泡面的气味就从车里扑面而来。 看着泡面和一些零食我对张胜利说道:“你这车里东西还真不少啊,热水壶都有?” 张胜利笑了笑说道:“没办法,以前经常跑业务。饥一顿饱一顿的,慢慢东西就都置备齐了。也没啥好的,等回去了我好好请二位搓一顿。” 交谈是门学问,跟张胜利聊天我总是莫名其妙的跟着他的话题唠。一顿瞎侃,说的我口干舌燥的,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便和丁诗琦她俩说我眯会,八点左右叫醒我。 调了调座椅,又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把丁诗琦的小手放进怀里,就闭眼抓紧时间想要睡会。 迷迷糊糊的我醒了,但丁诗琦和张胜利都不见了。我一下就慌了,着急下车喊着丁诗琦的名字,但四周始终都是静悄悄的。 就在我准备要挨家挨户找的时候,突然看见张胜利的老宅里走出一位满头白发的枯瘦老人。但此时我也顾不得管这些了,心里只想快点找到丁诗琦。 但无论我怎么抬,都抬不起我面前这家的大门,明明就是几根木头和树枝做的门却比我家的大铁门还要重百倍。 “娃娃,别费力气了,你不光抬不动这门,就是这墙你也跳不过去。”就在我还在抬这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全身戒备的看着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张胜利家出来的那位老人。老人一身棉、绢做出来的黑花衣服,就在不远处也在看着我。 我紧盯着他,急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谁!?”同时,右手向背后抄去,准备拔出汉剑。 但汉剑似乎就像不听我的了一样,我明明感觉到它还在体内,但硬是拔不出来了。不由的心一沉,这是碰到李长街那个层次才能对付的邪人了? 老人向后退了一步,急忙说道:“娃娃,你莫怕,我叫张逸之,是胜利的爷爷。我知你是来帮胜利那孩子的,对你没有恶意,你且随我来。” 老人的话说完,我彻底傻眼了,张胜利都多大岁数了?他爷爷七老八十了还这么牛逼?那他头疼不让他爷爷解决?难道这是个针对我的圈套!? 老人看我表情变幻不定:“娃娃,你随我来一切就都知晓了。”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腕就打开了我一直开不了的门。 果然是他搞的鬼,我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丝毫不起作用,抓住我的那只手就跟个手铐子似的。我连脚都用上了,还是奈何他不得。 老人拉着我走了一步,我眼前一花,耳朵同时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待我看清时,才发现这是张胜利他三舅家的屋里,但他三舅就跟没看见我们似的。 我立即明白了,这老汉是给我玩了一手生魂离体啊。 他三舅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和他老婆说道:“张胜利那兔崽子这是发现了?反正也活不了几个月了,让他不给我们钱,全家死绝活该。” 他老婆一咧嘴笑道:“那财产到时候咋分呢么,咱家能拿多少?” 老人没让我继续听下去,又走了一步。是张胜利的五叔家,他五叔躺在炕上,炕沿上坐着他儿子。 他五叔踹了他儿子背一脚:“张胜利回村了,我看他那衰样,估计日子也没两天了。到时候咱爷俩别的啥都不要,就要他那厂子,别人要抢咱俩就上手揍他,知道了不?” 他儿子一头黄毛叼了根烟道:“那都不用你说,我知道咋办呢,到时候我叫几个兄弟来,我看谁敢和咱俩抢。” 老人继续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次是张胜利的大姑家,也是说让他全家不得好死的那个姑姑。 他大姑屋里是他们三姐妹,他大姑看看老二,又看看老三说:“老小的儿子不识抬举,也不能怪咱们姐妹三个是吧?谁让他死的早呢。再说张胜利那小杂种,那么有钱了,我这个当姑姑的借他几个怎么了?早年算命的都说了,咱老张家祖上有德,不出多少年必发家。只不过这财落老小那了,我这当老大的也只是拿回属于我的。” 他二姑轻拍了下他大姑的肩膀笑道:“大姐,那你咋给我们俩分呢,老三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都穷成啥样了。按理说这都是咱家的,他三舅那天还和我说他想要那小杂种的别墅呢。美死他了,咱到时候一毛都不分给他们。” 我气得当时就想骂街,可一想,她们连看都看不到我,那骂了也白骂,纯浪费自己脑子。于是我强压怒火问道:“您老本事这么高,您还不自己解决下家事?” 老人这回连走两步,带我到了一个荒滩上,十几个顺序跟个金字塔似坟包格外的显眼。老人指着第三排第四个坟包说:“那是我的坟。”,又指着第四排第一个说:“那是胜利他爹的坟。” 张胜利他爹叫张添,坟有些被人动过的痕迹,因为墓碑是歪的。土也显的比较新,明显是后盖上去的。 老人和我说,他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个孤魂野鬼罢了。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他姐姐和他老婆的哥哥们挖出来,在头骨上钉进去一尺长钉子,他急的不行,却做不了什么。 直到今天我来了,他发现我是个阴人,便拼着魂飞魄散的代价趁我睡着了,才把这真相告诉我。而我也不是生魂离体,只是他燃烧自己的魂魄在我梦里演化的这一切。 我正要和老人说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耳边就听到丁诗琦说:“再不醒我就掐你鼻子啦。” 老人和坟瞬间分崩离析,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我也被掐住鼻子憋醒了。 张胜利摁压着头冲我笑了笑,说:“今晚要麻烦小兄弟了,你看看要怎么查?有没有我帮的上忙的?” 我轻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说道:“有,打电话摇人!叫信的过的人来,越多越好,最好带上点家伙。” 张胜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办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 丁诗琦看我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我在生她的气。我刮了刮她鼻子说没和她生气。 我扭身看向村里抬了抬下巴:“一会带你看看什么叫丑恶。” 第四十三章 绝户财钉 张胜利一连打了十多通电话才完事,回来和我说现在天有点晚了,加上这段路不好走,估计他们给十一、二点才到。 我双手往后脑勺一放,靠着座椅,说:“那等的吧,等人来了再说。” 丁诗琦把嘴凑到我耳边,悄悄的问我:“你卖什么关子呢?”,她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耳朵里痒痒的。 我伸出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说:“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是我想卖关子,关键我是怕张胜利知道了这事会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万一他大声小嚷的去找他那些亲戚算账。到时候别说解决这事了。按我看到的那些,估计人家会直接动手把他给弄死。 这穷乡僻壤的,弄死找个地直接埋了谁也不知道,等到张胜利一家子都死了,那还不是随便人家怎么分了。 时间什么时候过的最快?我个人觉的是打游戏,那什么时候时间过的最慢?那我想一定是等人。我那手机拍个照都给卡五分钟,所以我直接朝丁诗琦借来她的手机,随便找了个她玩的游戏开始耍了起来。 我和丁诗琦正苦思冥想怎么攻略这关的男主呢,张胜利扭身拍了拍我的腿开口道:“小兄弟,人快到了。” 我退出游戏一看,果然都已经十一点二十多了。当即把手机递给丁诗琦并老气横秋的教育她: “辣鸡游戏,毁我青春。我大好时光竟然浪费在怎么追一个虚拟男身上,你以后也不准玩了。” 丁诗琦气得直咬牙,我又嘿嘿坏笑着说:“你可以攻略我啊,我那么好追。” “滚边儿旯去,就你还用追?” 丁诗琦白了我一眼,在我眼皮子底下又点开那个游戏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我思索了一下,板起脸严肃地和张胜利说道:“张老板,人快到了我也就先跟你透个底。这事,几乎可以确定是你这些亲戚做的。” 因为我不确定梦到的那些是否真的是事实,所以我才想了下措辞。 张胜利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双手更用力的摁压着脑袋两侧,语气颤抖着说道:“小兄弟...嘶...你这话是怎么个说法?” 我问他:“张老板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过去有三个行当不能得罪吧?” 张胜利轻点了下头道:“是木匠、接生的和挖坟的吧?但我这些亲戚里没干这些的人啊?” 我瞟了张胜利一眼问道:“没干不代表不懂,你知道什么叫绝户钉吗?” “那不知道,还请小兄弟明说。”张胜利摆了下手说道。 我对他说:“绝户是什么意思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绝户钉也是早年木匠报复欺负他的人的一种手段,将一颗钉子钉进欺负他那家的某一处,用不了几年。被钉的人家就会灭门绝户,家破人亡。” 丁诗琦突然插嘴说了句:“你意思是他那些亲戚把这绝户钉偷偷钉在他家了?那咱不应该直接去他家吗?”,张胜利也符合着缓缓点头。 我冷哼一声:“不,他们更狠。他们把钉子钉进了张老板的父亲,张添的脑袋上。” 我故意说出张胜利他爹的名字,就是为了确定梦里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闻言,张胜利一下脸就变的毫无血色,表情扭曲的已经分不清是哭还是笑了。 我在他面前轻轻挥了挥手:“别冲动,等人到了先把他们控制住再说。” 张胜利稍稍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大喊着让他们快点,挂断电话后张胜利双手掩面,把头埋在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丁诗琦我俩面面相觑,一个大我们很多岁的人在我们面前这么哭,我俩都挺懵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丁诗琦张嘴想说些什么,被我拉住了。让他这么发泄发泄,对他而言不是坏事。 张胜利打的那通电话起了作用,没几分钟就可以听到车底盘被磕的哐哐响的动静,村里的狗叫声也乱做一团,有几家已经点起了灯出来人张望着。 “小兄弟,接下来怎么做?”张胜利坐直身子抹了把脸,扭头声音嘶哑的问道。 “先把人都控制住,然后去你爹坟那吧。”把人控制住是为了免得有人通风报信,导致真凶跑掉。 张胜利应了声,下车等着他喊来的人。我拉着丁诗琦也下了车,后车照的前车带起的尘土显得有点雾蒙蒙的感觉。 轿车,金杯,面包车都有。有些人的工服都没换,应该是张胜利厂子里的员工。金杯车里的反而像是混社会的,大多都是小年轻。张胜利把几个领头的叫到一起,指着村子安排着什么。 随着领头的几声吆喝,车里的人陆陆续续全都下了车。张胜利带路,人群浩浩荡荡的跟着他,瞅着给有四五十人的样子。张胜利指着谁家,立马就有几个人开门闯进去。打骂声,女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张胜利的三个姑姑竟然都是在他大姑家揪出来的,我真不是生魂被那老爷子勾出来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黄皮子和汉剑都在我身体里,想勾我的魂就给先把它俩搞定。 立的坟也跟梦里的一样,张添的墓碑歪着。但张胜利却犹豫起来了,看看他那些亲戚,又看看墓碑琢磨着什么。 “怎么不挖?”我走到张胜利身边问他。 张胜利撇了撇嘴:“儿子挖了老子坟,哭爹的笑了,鬼敲门。” 他这回答让我哭笑不得:“擦,你这都哪儿听来的,你不挖不光你爹受苦,到时候你全家都给下去陪他受苦。” 张胜利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喊了几个人让他们挖。一个肥头大耳穿西服的硬凑上去帮着挖,干的比谁都起劲。 我指着那胖子问张胜利:“这什么人?你兄弟?” 张胜利苦笑了下道:“我厂里的副经理,人是溜须拍马了点儿,但业务干的确实不错。” 土被一锹一锹的往出扔,挖了十五厘米上下就挖到了棺材。张胜利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来,这情况任谁都会生气。只要雨下的大了,水肯定会渗下去把棺材给泡了。 棺材被抬出来的时候还费了点力,被底下的泥吸住平着根本抬不起来,还是又挖了一面才弄出来。 副经理扭动着身躯走到近前:“张总,开棺吗?” 张胜利慢慢点了下头,“轻点。” 得了张胜利的令,随着一声“升棺发财”棺盖被几人抬起。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已经剩下一堆枯骨的张添的脑袋上赫然被钉进一根长钉。 张胜利看的真切,突然就跟发狂了一样,从围观的一人手中抢过一把刀,扬起来就往他三舅的方向跑去。 要不是被几人拦下,我估计他非得把他三舅剁了不可。 我朝他们要了个手电,让丁诗琦给我打着。我俯在棺材边上仔仔细细看了看这钉子,钉子长约一尺,从上到下有些古怪细纹,最上面是个和一元硬币大小的圆饼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我扭头朝张胜利喊道:“问问他们从哪儿弄来的这钉子。” 张胜利朝着那帮混混的领头拿下巴指了指他那些亲戚,然后走到棺材边说:“小兄弟,等会他们问出来的,这钉子能不能先拔了?” 我摇摇头:“我没碰见过这玩意儿,最好问清楚了再拔。” 张胜利亲戚的惨叫让丁诗琦表情相当的精彩,开始是微微的皱眉,后来直接拿手捂着眼睛,但我分明看到她还在从指缝偷偷的往那面瞅。 我也好奇的扭头看了看,确实是这帮混社会的狠。搁我下手,我就做不到这样。几人的逼问方式都不一样,有拔牙的、有在手上放块石头然后再猛踩的、有拿瓶子把手指塞进去掰折的,最惨的应该是他三舅,被吊起来从脑门开了个口子,脑袋因为充血,那血流的那叫一个快,光看我都觉得有点受不了。 几人惨叫咒骂着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张凤”,也就是张胜利的大姑。这下可倒好,所有人都朝着她去了,本来还在嘴硬的张凤终于开口求饶了。 从中我也悟出了个道理,对付不讲理的人,有些时候你比他还不讲理,也许就是讲理。 张凤断断续续的才把事说清楚,原来这事还给从给他们算命的那人说起。 当年他们还小,村里来了个人。挨家挨户的讨些吃食,但这村穷啊。进一家就被赶出来,再进一家还被赶出来。直到讨到了他们家,虽然他家七、八口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 张逸之把他请进屋就问了:“你是那人啊?到这干什么啊?” 那人这才说他是一算命先生,云游四方多年,早就忘了自己是哪里人了。 虽然这托词显得有些假,但张逸之也没多问,把自家的窝头热了热给那算命先生垫补了下肚子。 张凤他们还是头一次碰见是算命先生的,就问他能算什么命。那人也乐呵呵的回答他们什么都能算,说着就给他们家起了一卦,说他们家迟早要富贵。 张逸之也笑呵呵的与他道谢,那算命先生反而却说是谢他的一饭之恩。两人倒也谈得来,张逸之见天色已晚便挽留那算命先生住了一宿。 张凤岁数大点,心眼比较多,趁着算命先生和家人都熟睡之际,偷摸的翻了翻算命先生的包袱,除了些衣物就几根长钉,她便偷偷拿了一根藏了起来。 第二天,算命先生便走了,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随着张凤岁数越来越大,但家里始终也没发财的迹象,她突然想起这古怪长钉,找了好些人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还别说,真让她找到个识货的人,她刚一拿出来那人就给她开价一万。她心中一喜,立马就同意了,还问那人这钉子有这么值钱么? 那人寻思着她是个乡村妇女好糊弄,便把玩着钉子告诉她这叫“绝户财钉”,如果还有便再来卖他。 但张凤心眼多啊,拿了钱后默默记住地方,一连好几天都守在他家门口,等着机会再偷出来。 偷出来的机会没让她等着,却让她等来了这钉子的用法。 那天晚上她实在困的不行准备回家,门突然开了。那人在门口左右环顾了一阵才偷偷摸摸的开车走了,张凤本想趁机进屋偷回那钉子,却想起那人偷偷摸摸的样子一看就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权衡之下,她朝着那人走的方向奋力跑去。常年在村里下地干活,张凤的体力也不是盖的。 虽然追不上车,但这县城就横竖两条道。只要能瞅着个大概,她就有奔头。 车一路直行,速度不快。说到此处,她还挺骄傲,说当年她还能跑跑停停的跟着那车没跟丢。 那人一直开到山上的公墓才停下车,等了好一会儿才下车,从后备箱拿出铁锹上了山。 盗墓?但公墓能有什么呢?张凤压下好奇心,趴在远处一直偷偷看着那人挖坟。 她也不知趴了多久,就见那人打开一个棺材干了些什么。然后合上棺盖填土。她一直等到那人走后很久才起身。 她去那人之前挖的地方附近做了个记号,想着等明晚带上铁锹来看看他是不是藏了些什么宝贝。 第二晚,她便带着铁锹上了山,挖了起来。等她累死累活的打开棺材时,惊讶的发现那钉子就钉在死者的脑袋上。 一辆车亮着灯出现在山下,吓的她拽出钉子就跑。山下也有人大喊起来,她拼了命的跑,一直跑到天亮,回了村子进了家才瘫倒在床上。 她病了很多天,好了以后慢慢的才打听出来那坟是一个富豪的,是收他钉子那人的哥哥。 她苦思冥想了很多年,也渐渐琢磨出些味儿来,结婚后还让他老公去外面打听下这“绝户财钉”的作用。 他老公带回来的消息更一步确定了用法,确实是如她所想。 将血亲一家活生生咒死,财运便可转入下手之人那里。张胜利拒绝借钱给她后,她动心了。 她对另外那些亲戚编了个谎话,只不过是把这钉子说成是请了个高人。 第四十四章 苦逼的曹文 我问张凤:“所以你们就挖了张添的坟想要咒死张胜利一家?” 她看了看张添的棺材,又看了看张胜利,低头说道:“其实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不是没来拔过那钉子,但那钉子现在死活都拔不出来了。” 回过身,我左手摁住张添的头骨,嘴里念叨着:“为了您老的儿孙,有怪莫怪。”右手抓住钉子猛地用力转动着拔了下,还真是丝毫不动。 我招呼张胜利来试试,他拔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也是一点都没动。 看来和血缘也没什么关系,在不破坏头骨的前提下想要拔出来确实有点难度了。 混社会那领头的出主意说:“张哥,要不把钉子附近的骨头敲碎了试试?” 张胜利听了破口大骂,让那领头的把他自己爹的脑袋骨敲碎了再来敲他爹的。那领头的点头哈腰给张胜利赔罪,生怕得罪了他的财神爷。 这时,丁诗琦手里比划着和我说道:“许木,这么来回敲击钉子的四面,让洞口再扩大一些你看可行么?” 我点头道:“可以试试,但这其中的力度我掐不准,力大了这骨头怕是会直接开裂。” 我喊了张胜利一声,朝着他挥了挥手。等他过来后,把丁诗琦的想法跟他重复了一遍。他点点头也觉得可行。 我和他说:“我也是个大老粗,干不了这精细活。张老板家大业大的找点手艺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要是还不成,你再找找懂这东西的打听打听。” 张胜利走过来抱了我一下,松开后说:“小兄弟,这次可真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张胜利有的都可以给你。” 我现在也就对钱感兴趣,但又不能直接说我要多少多少钱吧?随便跟他瞎聊了几句,把话锋一转,说我有点困了,能不能先送我回去再补个觉? 张胜利二话不说就把我和丁诗琦请上了车,他那些亲戚也被带上了那辆金杯。给我们开车的是那副经理,上来把座椅调到最后,可给我挤坏了。 路上,我问张胜利:“那些村民看你就这么把人带走了不会报警吧?” 他说:“不会,之前有几个来看的也差不多弄清楚咋回事了,用不了半天全村就全都知道了。就他们干的这事,就算我当着村民的面把他们几个都打残了都没人会报警的。” 我点点头,心想可真是民风彪悍还带着淳朴。 张胜利一路不停打的在电话,托人找手稳有谱的人,或者是了解绝户财钉的。口音也来回换着,天南地北哪儿的口音都能整几句。什么扑该,个泡,瓜怂,说的还挺是那么个味儿的。 到了县城,张胜利让副经理把车开到一家饭店。等我们进屋没两分钟菜就已经开始往上端了。张胜利以茶代酒谢了一圈的人,来的每人都给两千的辛苦费。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点不开心了,累了一天虽说没彻底摆平。但就算我不是主角,是个配角吧?那你也不能拿个群众演员的钱打发我吧? 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生起闷气来。张胜利多老道啊,看我放下筷子表情不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把头凑近低声说:“小兄弟误会了不是?我哪能给你两千啊,这样,你说个数,老哥我绝对眼都不眨一下。” 这话一出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思前想后伸出五个指头。我心思着配角比群众演员多拿三千不过分吧? 张胜利看了看,表情古怪问道:“救命之恩才要这么点?你确定只要这么点?那小兄弟给我个账号,我把钱转给你。” 我点点头,心想五千还转账?这是要留个明细怕我再找他要钱啊?你早说我给你写个收据不就行了吗。但还是朝丁诗琦要了银行账号给了张胜利。 张胜利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说我宅心仁厚,两分钟左右他就放下手机跟我说转过去了,一分不少。 钱一到位,我瞬间开心起来。吃个油炸花生米都觉的香,丁诗琦轻轻掐了我一下,把手机递到我手里。我瞅了眼是银行的信息:您今日收到一笔转账,金额为:伍拾万元整,您的余额为:叁仟捌佰伍拾柒万陆仟元整。 麻了,彻底麻了。 张胜利给的钱让我麻了,丁诗琦的钱让我彻底麻了。三千八百多万?这按张胜利给的价算,我还给接七十多个张胜利这样的单子才行!? 这一下整的我不成倒插门的了么?苦着脸把手机还给丁诗琦。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从李长街那把我的钱全弄回来,然后疯狂接活赚钱。振老许家的荣光,我许木义不容辞。 酒足饭饱,张胜利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又让副经理把我和丁诗琦送回我们之前住的酒店。总的来说,我这钱其实拿的还有点亏心。 躺在床上,我问丁诗琦用不用给张胜利退回去一半?毕竟事没彻底解决就拿这么一大笔钱。整的我感觉自己跟个骗钱的神棍一样,光忽悠不办事。而且还是张胜利他爷爷把事告诉我的,我最多算是个中间商。 丁诗琦钻进我怀里,说:“不用,虽然你杀烛九阴的事没被传出去,但知道你本事的都会认为这价是你要低了。而且他爷爷为什么不把事告诉他自己,而是要靠你这个所谓的中间商呢?” 我“啧”了一声:“他爷爷说好像是和我是阴年阴月出生有关,照你这么说我还能拿名气换钱喽?但李哥那意思是不让我太出名,他说这圈子里的水深,怕我把握不住。” 丁诗琦轻“嗯”了声,刘海在我鼻子前扫了扫:“对啊,处理的事越难身价越高。不过你的情况有点儿特殊,李先生的想法是对的。要是你太出名让人惦记上了,而你又不太聪明,一不小心会被人抓住,把你这一身东西都强行剥离出去的。” 嗯?我问丁诗琦:“这么说已经有人惦记上我了?” 她点点头:“不过已经被李先生解决了,就在咱俩去鹅企it大厦的时候。” 我回想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可疑的人啊?看来以后我还真给低调点了。 关于学校我又和她聊了聊,她说总局已经帮我和学校打过招呼了,即使一直不去最后也可以拿到毕业证,毕竟我属于特殊人才,学校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想多学点知识总归是好的,起码不能太文盲不是? 第二天下午,我正和丁诗琦逛街呢,就接到了张胜利的电话,他说从市里请了个手艺人回来,圆满的解决了钉子的问题。 只不过不是拔出来的,是切开了之后拿出来的。但那手艺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头骨复原如初了,一丝缝隙都看不出来,就连钉子孔都被他恢复了。 我和先他道了声喜,又问他和他家人的头还疼了么。他大笑着说已经不疼了,只是苦了他老爹,他会让他那些亲戚付出代价的。 至于他怎么对付他的亲戚,那是人家的家事了。我只是让他把他爷爷的坟再好好的修缮一番,老爷子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钱这东西是好是坏,我也说不上来。有人说它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我觉的挺贴切的。 看着身旁的富婆丁诗琦我笑了,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在打量我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笑什么。但笑这个东西具有传染力,她看着看着也捂住小嘴笑了起来。 丁诗琦我俩这一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过的那是相当的开心,我跟她说:“县城里一天也花不了多少钱,咱俩要不就这么过下去算了。” 她轻轻的说了声:“好。” 这傻丫头,我伸手抓乱她的头发转身就跑,气的她直跳脚,嘴里还嚷嚷着要生吃了我。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我还没感觉怎么着呢,天就黑了。 明天就要回市里了,我搂着怀里的丁诗琦又胡思乱想一气,才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特别香。从晚上十点多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八点,随便垫补了口早饭我俩就开车回市里了。 我回家,她去总局报备这次行动。 家里就曹文自己,李长街还没回来。曹文看见我就是一个熊抱,整的我一愣一愣的。我问他什么情况,这是干哈呢。他直接给我来句他以为我被人拉去刑场枪毙了呢。 不过我没和他生气,我是这么想的。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还有那么几个人关心着你的死活,其实也挺幸福也挺好,人生一世,得知己两三,足矣。 和曹文的闲聊之中,还跟我说了他的一件心事,那就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我那老师伯不同意,说他是守村镇灵人,破了身这辈子就算毁了。 其实我挺心疼曹文的,从一个大学生变成现在这样,眼瞅着奔三了结果连个对象都谈不了。 我安慰他道:“实在不行咱就试试网恋?不用身体接触。” 曹文瞅着我,好奇问道:“什么是网?怎么恋?” 擦,这我也不清楚啊。我挠挠头道:“就从网上搞对象么,手机软件里找个女的就和她聊呗,我高中时有个同学就这么弄来这。” 曹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那怎么和仇黎黎网恋?” 哟,连名字都知道了,看来我曹哥这是没少下功夫啊。 我问他:“仇黎黎就是你喜欢那姑娘?你这天天在家搁哪儿认识的啊?” 曹文一指对门那院,说:“就对面。” 我一拍曹文的肩膀,夸他道:“行啊我曹哥,连窝边草都吃上了。走,咱俩去要个联系方式去。” 曹文一下涨红了脸,跑进屋里关上门,任我怎么说都不开门。 嘿,他玩这么一出这给我气的。行,你不去,我去。 为了我曹哥的幸福,我今天就当一次月老。 我照了照镜子捯饬了一番,怎么看都觉的帅,我故意哼着小曲从曹文屋外溜达过去,走到对门摁了门铃。 开门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仇黎黎,长相属于那种耐看型的,第一眼并不觉的有多好看,但不会让你看腻。 看我不说话,女人开口问道:“您是?” 我“哦”了声,说:“对门的,姐姐您是仇黎黎吗?”,甭管多大年纪,除非是那种小女孩,否则叫姐姐准没错,这是我从电视里学的。 女人说:“我是,您有什么事吗?” 我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的姐姐,我哥就是那姓曹的。他啊,自从见了您一面,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和姐姐表白,所以我来看看姐姐对他感觉怎么样。”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小弟弟,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呢。” 趁我愣神的功夫,女人轻轻的关上了门,里面还传来了一声轻笑。 完了。 崩了,我曹哥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曹文见我回来,一脸的期待表情似乎在问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想了想怎么才能不刺激到他,说:“曹哥,咱来晚了。人家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了。要不咱换个人?我给你寻摸几个好的。” 曹文眼一下就红了,摇头摆手的说不用。摇着头转身回屋又把自己关在屋里,我在门口听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我在门口叫了他几声,他说他没事,他要练功了。 我心想,过了这么些年,你早不看上,晚不看上,偏偏人家结婚了你才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命。 但是,人生还是要继续往下走的,尽管有许多的不如意的地方。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曹文哪天不小心看见仇黎黎抱着孩子的画面,那肯定会比今天更难受。 看着对门,我给丁诗琦打了个电话。把曹文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问她能不能帮忙找个能和曹文谈得来的。不需要和他搞对象,只是和他聊聊天。不然除了我们这一门的人,他根本不怎么接触外人。丁诗琦说她找找看,但不保证一定能找的到。 我和她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抬头看看天,不禁有些唏嘘,感觉自己好像一下长大了不少。 第四十五章 前途还是良心 本来我准备明天去上课呢,没想到李长街晚上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他让我明天去本市一家著名企业叫什么‘孟氏集团’的地方找一个叫孟魁旭的,给他处理个案子。 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都是我一个人吃的,曹文还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给他留的饭他也不吃,我又不能对他用横的,等我回来他再不吃的话,我就准备去叫老师伯来搞定他。 吃完早饭,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捯饬了一下衣服和发型,好尽量能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成熟专业些,然后就出门打车,按照李长街告诉的地址,前往了那公司的所在之地。 真想不到这么出名的公司竟然会在靠近市郊这么偏僻的地方,不过这地方被他们建设的很好。绿化和地面的硬化搞的都不错。 我向前台问了问孟魁旭是谁,能不能帮我联系下。结果前台直接说孟总一直在等我,让我跟着她就好。 前台领着我上了电梯,十一楼。之后也不知道怎么走的,我就记着不停的在左拐拐右拐拐的。终于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那房间的门上贴满了符箓,地上也放着大蒜十字架什么的。 正当我研究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的时候,门忽然开了,门里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身的酒气。但一双眼还是警惕的盯着我俩瞅个不停。 我一看,这怎么还是个酒蒙子?这不瞎闹呢么。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孟先生,我是李长街介绍来的,您的案子是什么情况能说一下吗?” 谁知道那酒鬼的一见到我后,竟然激动了起来,他说:“快进来,进来说。”,边说边往进拉我。等我走进去后,前台好像是秒懂了什么?识趣的关上了门。 屋里的摆设更是离谱,有法坛,有雕塑,有画像,还有些瓶瓶罐罐。简直就是中西结合大杂烩。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搞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越弄越犯冲吗? 孟魁旭喝了一口洋酒,哆哆嗦嗦的说道:“有东西跟着我,弄的多点好保护我。”,我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便问他是怎么知道有东西跟着呢? “明明没人,门却自己开了又关上。抽的烟,不是向上飘,而是从半路就被吸走了!你说这是不是有东西跟着我!”孟魁旭神经兮兮的说道。 我连忙对他说:“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发现的?详细点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的上你。” 孟魁旭拿出根烟,点着后猛抽了几口才把事和我说了一番。 一个礼拜前,他窜了个酒局请了些领导吃了顿饭。散场时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因为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便打电话叫了个代驾来。由于喝的多,出来又被风吹了一下,酒劲立马就上来了。他捂着嘴找了个树坑就开始吐,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息。因为不确定还要不要吐,他便又扶着树待了一会。 “孟魁旭?”他突然听到他的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慢慢转身想看看是谁,但当他回过头之后却只是有点路灯的光亮和无尽的黑暗。 他迷迷瞪瞪的以为错把什么声音当成叫他的名字了,笑骂一句,扶着树闭起眼想要缓缓还在翻江倒海的胃。但一声“孟魁旭?”又在身后响起,比之前的声音还大了点,好像就在自己的身后...... 他猛地转头,但还是什么人都没有。他有些纳闷了,缓缓的把头转了回来,突然发现一个黑影就在眼前,吓的他赶紧往后退,喝多了又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黑影竟慢慢向他靠近过来,他吓的大喊一声:“什么人!” 那黑影也没说话,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那双手冰凉,又硬。孟魁旭借着手机和路灯的亮光也大致看清了些。面前这人,穿着代驾的衣服,想必是自己叫来的代驾了,但他怎么也不出个声呢? 孟魁旭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扶他的代驾,那代驾一句话也没回他。为此他还骂了人家一阵,在车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说着孟魁旭打开了电视,投屏上去了一段视频,我看了下是车内的行车记录仪。 “你看副驾那个睡着的是我没错吧?那司机呢!?车现在可是在动的,还在拐弯!”孟魁旭躲的远远的,指着电视大喊着。 我问他:“那之后呢?你什么时候发现他跟着你的。” 孟魁旭说:“就在当天晚上!当时我和我爱人都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但我马上找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找到人,刚点上烟和我爱人说没找到的时候,她就指着烟飘的方向大叫一声跑回娘家了。” 我想了想又问他:“那在这,你感觉到他来了吗?” “晚上,晚上可以听到他在门口徘徊!”孟魁旭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我听完他说的事情经过后,立即给丁诗琦打了电话过去,让她帮我查一下一个礼拜前有没有代驾去世的。 挂了电话我问孟魁旭:“大致几点来,几点走还记得么?” 孟魁旭点头道:“晚上八点到第二天五点,我不喝酒根本睡不着,他那脚步声不停的在门口‘踏踏踏’的响。” 不得不说丁诗琦的效率是快,这才过了五分钟就给我回信了。她说,一个礼拜之前确实有一个代驾去世了,叫金得福,在去接单的路上被一个酒驾的给撞了。因为酒驾的那人逃逸,再加上当时街上根本没人。代驾被人发现时还是清洁工五点开始干活时才看到的。 当着孟魁旭的面,我也不好和丁诗琦秀恩爱,就和她明说李长街给我找了个活。现在正在事主这里,她还贴心的问我用不用帮忙,但被我给拒绝了,我不想她参与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里来。 我把基本信息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那就开始对症下药。金得福属于是枉死,死前受人之托,到他死了还忠人之事。但孟魁旭喝酒误事,睡着了没给金得福结账。这才导致他冤魂不散,终日围绕在孟魁旭身边讨债,孟魁旭又听不到鬼语,所以他俩就这么耗下来了。 要说这事也太简单了吧?随便一个懂行的都能解决,这还能落到李长街手里?说实在的,这事让孟瞎子整,他都能手到擒来。 反正也给等晚上金得福来了才能解决,我就让孟魁旭去买点贡品和蜡烛元宝之类的。毕竟是他做错了事,给金得福道个歉,我在从中调和一下,基本就能解决。 但也有意外,如果金得福不同意,那就给多费些手脚了。给看看他有什么心愿没了,还给看孟魁旭能不能完成。 趁着他出去买东西的这功夫,我也把他弄的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这让他弄的都是些什么啊,中不中西不西的,也不怕两面的大佬都来了再打起来,这叫大不敬。我在房间的附近又藏了两道“画地为牢符”,主要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金得福胆小要跑,我好歹还有招能把他留下。 做好这一切我还出了点汗,主要是来回搬东西太费劲了。一趟两趟的那是玩,四五十趟累拉弦。孟魁旭一手提着一个大塑料袋的回来,看着还冒汗的我眼里充满了不解。 我也懒得和他解释那些禁忌,这单我只管解决金得福的事。他把一袋递给我说那里是给我午餐,大鱼大肉的没少买,这点还真和我的胃口。完完全全的满足了我的口舌之欲。 吃完后,便开始摆放贡品和蜡烛。荤素蛋糕都给有,小酒满杯。两根白蜡烛立于两侧,元宝是看金得福同意不同意再给他的。 同意的话元宝就当是给他结账了,不同意的话也得给,不过给换个说法,叫贿赂。 接下来就是等着金得福的出现,由我沟通他们两个。我问孟魁旭怎么直接找的李长街,他说公司以前和李长街合作过,留下了联系方式。所以这次他一出问题,立马就想到了李长街,但电话之前一直打不通。 我心想,那会连总局都认定他失联了,你要能联系到他才有鬼了。 我俩一下午就天南海北的瞎侃,从风土人情到个人理想。临天黑之前,他又去买了回饭,次次深得我心。吃饱了以后,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但我感觉自己现在应该算是最佳状态。便立即点燃蜡烛,口念金得福的名字。 念了几分钟,房间的气温突然变低了不少,门口也‘踏踏踏’的响起脚步声来。我马上警觉了起来,将孟魁旭护在身后盯着门口。口中说道:“金得福,金得福。枉死不可害人户,无恶投胎才是福。” 果然没一会儿的工夫,金得福在门口就叽里咕噜的开始说起鬼语来。他的意思是让孟魁旭必须给他道歉,他明明把孟魁旭安全的送到家了,但仍被孟魁旭辱骂了一路,还拖欠他的工钱。并且必须把撞死他的那个人送进监狱才行。 我把金得福的意思转达给孟魁旭,孟魁旭也在我的鼓励下面对门口的方向跪了下去,诚恳的和金得福道了歉,并承诺会给金得福家一些补偿。 但撞死他的人,我们谁都不知道啊。我把问题的关键和金得福描绘了一番,他告诉我了一个车牌号。h6688s,孟魁旭听了显得很吃惊,我问他怎么回事。 他掏出手机打开张照片递给我,说:“那是gs局的副局长的车啊。”,照片是几辆豪车和几个中年人的合照,h6688s也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后。 这就意味着孟魁旭想摆脱金得福的话必须给把那副局长举报了才行。但是这对做生意的他有些太为难了,名声将会一落千丈,毕竟副局长是从他的酒局里出去的。 不管孟魁旭开出了什么条件,金得福都不同意,执意要让副局长进监狱。 孟魁旭扭头给我打了个“灭了他”的眼神,我直接视若无睹,你特么不是和我开玩笑呢?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是毁功德的。 我心中正在想应对之策的时候,孟魁旭就冲着金得福嚷嚷道:“你别想了,让我举报副局长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能自毁前程来成全你,你若在得寸进尺,我就让这师父收了你。” 金得福听了这话,突然就在原地跺脚,身上气势陡然上升。看着我和孟魁旭的眼神中除了惊诧,还有一股恐惧和愤怒,他似乎连我也反感上了,这是还想跟我动手,但我真的不想伤他。 于是,我没理孟魁旭,而是对金得福说:“你们二人的恩怨过了今日我一概不管,但今日你不能动他,你走吧。” 看着金得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叹了口气,还是人比鬼难琢磨啊。 不像那孟魁旭,张嘴就来,哪怕等等我想个主意稳住金得福的啊。他偏不,直接来句让我把人家收了,你特么谈判有这么谈判的? “钱你爱给不给,那是你和李长街的事,这事我只管到明天,明天之后你另请高明。”我把蜡烛吹灭,和孟魁旭说道。 说完,我也不理他的任何言语,他掏出手机说是给李长街打去。我边走边耸肩,意思你随便打。 顺着路标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我给丁诗琦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我。这地我感觉有点不太好打车,再说我也想她了。 等我坐上电梯临关上门的几秒钟,看见孟魁旭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让我等等。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我放个屁都能把他救了,那我也会憋住不放。 在等丁诗琦的过程中,孟魁旭不断地和我认错,让我救救他。边说还边往下跪,我往后让一步,他就跪着换下方向。直到丁诗琦来了我都没理他一眼。 上了副驾,丁诗琦看了眼后视镜还在跪着的孟魁旭问我:“这是肿么回事哩?你在欺负人?” 我“嘁”了声,说:“你是没见他那副嘴脸。阴差阳错之间把人代驾害死了,人家现在只是想让凶手受到惩罚而已,他却为了前途直接对人家说让我把他收了。反正我是伺候不了这种大爷,保他到明天已经算我仁至义尽了。” 第四十六章 黑色皮质物品 丁诗琦轻点了下头,目视着前方的路和我说:“现在挺多时候不都这样么,不过你的做法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做都做了,也顾不上合适不合适了,反正我就是不爽。”看着眼前一晃而过的树,我撇了撇嘴对她说道。 一路上,我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她的意思是我按自己脾气办事的同时要多想几步,不要四处树敌。就比如这次我放弃了孟魁旭单子,他肯定会记恨上我。凭他的人脉要捏咕我,那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我却认为做人做事在自己心里一定要有一杆秤,用自己坚定的原则和鲜明的立场来衡量是是非非。衡量的了自己,也判断的了取舍。 但我俩并没有因为这事吵架,她临走时说这是场学问和辩论,她要没事的时候再拿出来和我讨论讨论。 从门口送走丁诗琦,我转身进了厨房。曹文果然还是啥都没吃,我留的早饭还静静的躺在笼屉里。他不会又变傻了吧?这念头突然在我脑中一闪,便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我跑到曹文的房间门口。唤了他几声,敲了敲门。 曹文声音含糊不清有气无力的说道:“许木,我没事,我在练功。” 我又敲了几下门朝他嚷道:“练个屁,声都虚成啥样了?你赶紧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就拆门了昂。” 曹文应了声,我听着里面有走动的声音才往后让了让,接着就是门滑子撞击的声音,随着“吱嘎”一声,曹文才把门打开。 他脚步有些虚浮,嘴也因为缺水而干裂起皮。我赶紧扶住他,没好气的说:“你这练的啥功?你告诉告诉我,我也和你一起练练呗?” 曹文听完我的话,顿时急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嘴里还叨叨着:“不能练,你不能练。我不练了。” “老实坐着!”我把曹文扶到餐桌向他怒斥一声。转身回到厨房,把稀粥和油饼给他热了热,端出来放到他面前。接着又搬把椅子放到他对面,我准备好好和他谈谈,不成的话就直接带他去老师伯那再开开窍。 曹文把稀粥和油饼向我这面推了推,说:“你吃,我不饿。” “你赶紧给我吃!”我把眉头一皱,看着曹文冷声说道。 “哦...我吃...那你也吃。”曹文看我表情不对,这才吭哧瘪肚的说他吃。 但他才吃了两口就把碗放在桌上,抬头看我依旧怒瞪着他,这才又端起碗吃了几口。 我脸色阴沉的看着曹文无奈的说道:“曹哥,你现在这是几个意思?是好是坏你和我说道说道。” 曹文放下碗,冲着我“嘿嘿”一笑,两只手来回搓着:“好的咧,我好的咧么。” “把剩下那些都吃了,一粒米都不能剩。”我指着锅里差不多还一碗的稀粥和他说道。 曹文揉着肚子垮起脸瞅着我,看他那意思好像在跟我说他吃不下了,我也没继续硬逼他。他现在这状态我实在琢磨不透,在犹豫着明天到底要不要送到老师伯那去。 他见我没什么动静,便放下碗走到门洞里看着对门怔怔出神。嘴也一张一合的但没什么声音,站了一会兴许是累了,又搬个椅子坐那目不转睛的看着。 曹文的这一举动,我觉得还是送老师伯那保险点。毕竟老师伯能把他带的开窍了不少,那应该也能把这事给他疏通了。要不照这么下去,人家非得告曹文是个变态不可。 他瞅着对门,我瞅着他。直到对门一点灯光都透不出来了,曹文才恋恋不舍的把大门关上,转身看见我,他露出那招牌似的傻笑,摸着头回他的屋了。 第二天,八点的闹钟把我震醒。我饭都顾不上吃就哄骗着曹文去老师伯那了,老师伯听我说完前因后果,脸上也看不出个喜怒。点点头就把曹文拉进去,把我推出门了。 听着里面的爆喝,好像是说什么七世什么侣什么缘之类的。人来人往的老有人看我扒在门口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往下听,双手一插兜,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吹着口哨走了。 我瞅着着时间也早,索性就去上课算了,起码没事的时候还能打打球不是?就这么去了学校待了半天。但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感觉我已经受不了这样正常节奏的生活了,往那一坐心里就烦的很,根本就坐不住,特别想找个案子玩玩。 憋了一上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中午就给丁诗琦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赏金多,难度差不多的案子,她说正巧有一个符合的案子刚刚才通报上来。 案子是北市的困难级,有几人离奇的死亡,尸检的结果是脑子和心脏里长出来了头发。调取了大量的监控和走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是捡到了什么,之后的几天就会心、脑中长出头发后死亡。而那个东西却再也找不到了。 我听着到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便让丁诗琦帮我把这个案子接了。她说之前那些天局里堆了一些事需要处理,所以她这趟并不能和我一起去了,让我去找她领活动资金和资料。 等我到了以后,丁诗琦将我带进了她的办公室,还给我倒了一杯咖啡,我以前喝过,觉的这东西苦的不行,不如汽水好喝。 “这才老实了一天就待不住了?”丁诗琦将咖啡递给我,接着便直接问道。 “啊?”我被丁诗琦的话给问愣住了。 “你少给我装傻充楞的,说说吧?这是又惹什么事了要接着案子的缘由跑路?你没看到这案子是困难级的吗?”丁诗琦瞪了我一眼。 我反瞪她一眼,说:“惹屁的事,我就是闲的有点浑身难受,还真没注意什么级别的案子。资料给我,我看看。” 丁诗琦从桌上拿起个厚厚的档案袋递给我,“所有的资料全都在里面了,还有一张活动用的信用卡。” 我点点头,把资料抽出来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第一张是第一个死者的信息,叫楼庆礼,男。死亡时间六天前,死因:颅内与心脏长满了头发,经过鉴定是自己的头发。 而走访来的笔录就有些意思了,他的朋友们说他好像是个捡了个钱包,临死前两天还请他们大吃了一顿来庆祝此事。但那钱包在楼庆礼的遗物中并没有找到,从当时吃饭结账的录像里也没发现那个钱包,从头到尾就好像只是他那些朋友编出来的一样。 但钱包被请的几人都亲眼看过,亲手摸过。那是一个老式的黑皮钱包,给人的感觉很软,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照片让我有些反胃,切开的脑子和已经剖出来的心脏上密密麻麻的长着黑刺一样的头发。随着时间的变化,头发也在越长越长。 第二个死者是位女性,叫吕梅红。死亡时间是五天前,死因和第一位一样。但她不是捡的钱包,通过监控清楚的看到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黑色的皮夹克,诡异的是而她从头到位都是在监控里的,那怕在饭店吃饭,都要坐在被监控照的到的地方才行。 接下来的那些资料也都是大同小异,基本都是捡到了些什么身上用的东西。从第一位开始,一天死一个,最新的报告是昨天的。死因相同,关键相同点都是黑色皮质。 收起资料,我对丁诗琦说道:“大约明白什么情况了,那我就抓紧时间快去快回,你让北市的负责人一会联系我一下,走了。” 丁诗琦抱了抱我,让我小心。我反过来安慰她说这都是小事,几个地狱级的我都完成了,区区一个困难的根本不在话下。 告别了丁诗琦,我打了个出租车就往北市赶去。反正公家的钱可以报销,那我还去挤什么班车。自己包个车往后一躺岂不美哉? 北市的负责人叫蓝从益,我还在半路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从哪会开始他就从市门等着我,我刚一进北市的地界他就带人迎过来了。 车钱他直接给付了,路上还不停的和我吹嘘,说和李长街是多年的好友,要不是负了伤不宜行动,说什么他也给自己处理这案子。 “今天发现受害人没有?”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听我这么一问,蓝从益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发现了,已经控制起来了。” “这次是什么?人在哪呢?”我把几个受害人捡到过的东西做了个简单的记录,分别是:钱包、皮夹克、公文包、腰带、皮裤、皮鞋。 “手表。”蓝从益递给我一张照片,做工很精细,没牌子。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机械表。表带是黑色皮质做的,看起来还挺搭配。 我把照片递还给他问道:“从那捡的?我手里的这沓资料没写这些东西从那捡到,有没有什么规律?” 蓝从益捏了捏眉心,回答道:“市中心的餐桌上,总的来说是毫无规律可言,第一个在城东,第二个在城郊,第三个在城北。我们把顺序捋了很多遍也没发现任何规律。东南西北中,随机出现。” 我想了想,问道:“市中心的餐厅应该有监控吧?拍到什么了么?” 蓝从益解释道:“什么都没拍到,在手表出现的前几秒有几个人路过挡住了那个餐桌,等些人过去后。那手表就出现在餐桌上了,那些人我也调查了,都没有嫌疑。” “带我去见见捡到手表的那人。” 捡到手表的是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停的打量着四周,见我和蓝从益进来后,她露出害怕的眼神,双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 我清了清嗓子,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嗓音显得温柔些,才开始问话:“小妹妹,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能和我说说你捡到那手表后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小姑娘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一样,蓝从益猛地一拍桌子道:“说话。”,吓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她现在这状态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异样的感觉,我让蓝从益温柔些和她聊聊,我好探查一下小姑娘的体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催发黄气从掌心而出,从桌下奔向小姑娘,来回在她体内探查了几圈都没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那手表还没来得及在她身上下手段? 我让蓝从益把那手表拿来,好研究研究它究竟邪门在哪里。蓝从益挥手叫人去取那手表的同时,我猛然觉的眼前的小姑娘有了变化。 她整个人的气息突然就变的阴冷起来,头发也肉眼可见的在一点一点的减少着。我催发出黄气向她卷去,但黄气刚进入她体内就突然消散了。 小姑娘似乎也发现了她头发的问题,抬起双手抓着正在减少的头发,惊慌失措的看来看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左手上出现的机械手表受到晃动,正“哗啦哗啦”的响着。 我猛地向前窜了一步,抓起小姑娘的左手向她喊道:“别动,别挣扎了!”,她似乎觉得我是在害她。不停的甩着左手要挣脱我。 我看了眼蓝从益,立马朝他骂道:“你特么的发什么呆啊,帮我摁住她。我把这表解下来。” 蓝从益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抓住小姑娘的胳膊把她的双手摁压在桌子上,我趁机则把表带翻了过来,开始解扣。 但那针眼就像是被糊死在针洞里,任凭我怎么整都退不出表带上的针眼卡扣。只能用汉剑了,现在我也顾不上惊不惊人了,右手直接抄后把汉剑拔了出来。 左手捏着剑身右手握着剑柄,以极快的速度不停的表带上来回切割着。小姑娘估计也怕我的剑伤着她,眼泪汪汪老实的在桌上趴着一动不动的。表带被切开的第一圈,立马散发出一股辛辣腐臭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呛得我双眼直往下掉眼泪。 基本切开了第一圈,把卡扣弄点就算解下来了。我把汉剑放在桌上,左手摁住小姑娘的胳膊,右手伸进表带和她手腕的中间,猛地用力向上一扯。 表带断了的同时,震耳的秒针声突然响起,充斥着整间屋子。 第四十七章 头发是活的? “嘀嗒嘀嗒。”的声音直往我耳朵里钻,蓝从益捂着双耳张大了嘴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我根本听不着。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手表上。一把将表抓起,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反应过来立马要去阻拦,可我往过扑的速度显然没有手表掉地的快。 手是小姑娘的,表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那么离奇的消失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 “谁让你碰那个表的!” 蓝从益一吼,吓的小姑娘直接撒腿开门就跑,但门外守着的人马上就把她抓了回来。 我一边向她走一边问她:“你为什么要把那表扔在地上,是你自己的想法么?” 问话的同时,我将左手覆在她的头顶,她却向下一抖。无奈我又抓住她的胳膊,才左手掌心催发出黄气进入的她的体内,发现有些头发已经出现在她的脑中。 我尝试着用黄气拔除,但那些头发仿佛活了一样,黄气刚一接近,它们就缩回脑中躲了起来。试了几次之后我放弃了,在这么下去我反而担心那些头发再受刺激而失控。 她的情绪很激动,并没回答我的问题。张牙舞爪的奋力挣脱我的手后,在墙角警惕的盯着我看。我一看这根本也问不了什么,就和蓝从益说道:“通知她家人送救护院吧,脑袋里已经长出来头发了,别忘了派俩人在盯着点她。” 我话一出口,正看我热闹的蓝从益顿时一瞪眼说:“这么快就长出来了?那表怎么办?” 我亲眼看见那表消失在地面上,而不是进入地里面:“嗯,等它再出现吧。它又不可能在这等你,你就是把这屋挖地三尺也白搭。”所以才这么和蓝从益说。 “行吧,那我再去安排……”蓝从益一副为难的表情嘟囔着说道。 我其实也能理解他的,为了这事他们市这些工作人员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表一消失,就代表着他们又给重头再来一遍。 趁着他去安排的间隙,我捋了捋事情的发展。让人去拿表的同时,那表却凭空出现在小姑娘的手上,之后小姑娘的头发开始减少。我为了摘下手表而切开表带,导致了手表失控开始无差别的攻击我们。那小姑娘有可能是被那手表操控才会把它扔了?还是她受不了那声音才会摔那手表的? 而且我的黄气竟然奈何不了这东西,如果它要控制我的头发钻我的脑子和心,那我岂不是也和普通人一样了?需不需要先剃个秃子以防万一啊... 嗯? “蓝从益,蓝从益!”我猛地打开门朝外面喊去,因为我想起了被我忽略到的一件事。那东西的目标一定还是那小姑娘,因为是那些头发一直在躲我的黄气!而不是黄气奈何不了它。 “咋了?”他领着两人溜溜达达走了过来,一脸的疑惑。 我赶紧问他:“你把小姑娘送哪儿去了?赶紧去她那,那东西的目标还是她。” 蓝从益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也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后,开口就问他们到哪儿了,然后告诉他们在那等着我们。 “走吧,他们都快到第一救护院了,你发现什么了?”蓝从益边走边好奇的问道。 我扫了他一眼说:“她脑袋里那些头发是活的。” 蓝从益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还真是一沾上就甩不掉了,所以你认定那表还会在找她?” 我点了几下头,告诉他让兄弟们再辛苦几天,这面也不能放弃搜查,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车开的很快,沿着街东拐西拐了一阵子之后,蓝从益说到了,我下车往前看去,路边上一辆suv正打着双闪,车里的人探出胳膊朝着我们挥手。 我急走了几步,打开车门。小姑娘还不知所措的左看看右看看的张望呢,突然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大声的尖叫起来,惹的路过的行人拿手机拍个不停。 我拉过她的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猛地撩起她的袖子。果然那只手表在她手腕上走的正欢。 “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上的?你们两个有谁注意到没有?”在后座陪同的两人都说没注意到,小姑娘更是不待见我,光在那嚎救命了。 表带上一丝伤痕都没有,宛如个新的一样。蓝从益问我:“是那个么?” 说实话我也闹不清楚,如果不是之前那个表,那这事可就大发了。而且这小姑娘也一直不配合我,见着我就闹的厉害。我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 无奈之下,我只好和蓝从益说:“先去救护院吧,和她的家人谈谈。” 他也被这小姑娘吵的头都大了,指着小姑娘冷冰冰说:“消停的待一会,你家人马上就来了。”蓝从益说完又瞪了司机一眼,吼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开车啊。第一救护院!” “是!” 司机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挂上档,一脚油门踩的车头都抬了,惹的蓝从益又是一声大吼。 从这到第一救护院也就两公里左右的路程,但我感觉像是坐了个长途。这小姑娘闹的实在是太烦人了,喊叫声就一直没停过。 等到了地,那一声声喊叫声撕破了救护院的宁静。连保安见这情景都慌了,提了个橡胶棍就过来大声的呵斥我们,说我们这是违法的,赶紧把人放了他已经报警了。 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也向我们这面跑来。 “您好,我...我是关洁娜的父亲,我叫关勇。”男人眼神关切的看着车里的小姑娘,对我说道。 我看向堵着那面车门的蓝从益,他点点头:“这孩子是叫关洁娜。” 我思索了一下对关勇说道:“让您的爱人和这个亲人先上车安抚一下您女儿,您和我来。” 我和蓝从益让开位置,那妇人和女生抹着泪的就上了车,关勇和我向远处走了几步。 我看距离差不多了就站定对他说:“您女儿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您知道吗?” 第四十八章 发魇 关勇还没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意思,就听到suv那边他老婆哭喊道:“关勇你快来诶,闺女不认我了,她不认的我了。” 而我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感慨一番,看来不是那小姑娘不待见我,而是被那黑色皮质的东西迷了心神,但我并没发现她身上有任何邪异入侵的现象。 关勇对我说了声抱歉,转身赶忙向suv跑去。但无论他怎么叫女儿的名字,那小姑娘都一副面对生人才会有的警惕盯着这几人,我一靠近她更是喊叫起来。 蓝从益一边挥手招呼手下带医生过来,一边问我:“说清楚了没?她这怎么解决?” “刚开了个头就被喊走了,先给她打镇静剂吧。” 正当我和蓝从益商量要不要将这小姑娘控制起来的时候,关勇走了过来。一脸苦楚央求着我俩:“两位大师,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 蓝从益扫了他一眼,说道:“放心,人我们一定会救的。只是你女儿现在身体的状况我得和你说一下。” 关勇连声说道:“您说,您说,我听着。” 蓝从益掏出那张脑袋里钻满头发的照片递给关勇说道:“你女儿现在头颅的情况和照片里的类似,我们需要把她控制起来,以便于迅速的解救她。” 关勇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捂着嘴,身子一耸一耸的。我从他手里拿过照片后拍了拍他的背道:“还希望你们能同意,毕竟之前受害者的样你也见到了。” 关勇轻轻的点了下头,“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我拍着他的背,蓝从益领着两个手下去接管小姑娘。 关勇的老婆和那个女生被请下来后,当即冲过来吼道:“他们要把我女儿带走!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瞟了她俩一眼没回答,倒是关勇赶紧挡在我们之间责骂道:“你乱吼什么?这大师是来救女儿的,你们不懂就别瞎说。” 但那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说我看着就像个骗子,比她大丫头看的还小呢,是个什么大师? 我也懒的理她,绕过关勇径直的向车那面走去。 我上车的时候小姑娘很安静,闭着眼躺在靠背上。 “刚给她来了一针。”蓝从益指着还没走远的救护人员说道。 我仔细勘查一下小姑娘的脑袋之后当即双手结印,随后一掌拍在她的脑门“禁病保身。”但心脏那地方我实在是不好下手,只得朝蓝从益要了一张符箓,将食指咬破画了张禁病保身符再度念咒做法,手里的符咒‘呼’地一声无火自燃起来,我甩手将符灰抖落在小姑娘的衣服上。 小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查看时发现她的脑袋里又多出了些头发,应该是那黑色皮质做的手表又截取了她的一些头发钻入了她的脑子里。 我对蓝从益说道:“回你哪儿,再把这表取下来一次。” 他点点头,吩咐司机往回开后,扭头略带焦虑地问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一沓符箓,一个透明的器皿,但必须只能有一个出口。”我想看看这次取下来后,放在那器皿里它是如何出来的。 蓝从益的手下人动作很快,等我们到的时候符箓和器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和个小鱼缸差不多。我把岣嵝术所有能驱邪镇恶的术法写了个遍,贴在器皿上。收拾完桌子,我让蓝从益和他手下的人把小姑娘放上去扶住她的手。我则取出汉剑准备第二次切割。 汉剑刚接触那表带的第一下,那股浓郁的辛辣腐臭味就冒了出来,秒针的声音同时响起,比之前高了不知多少倍,一切都怪异的得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我屏住气,猛地双手加速,伴随着切割表带“嘶嘶”的声音,它第二次被我切断。 表带断开的一瞬间,我左手抓住手表,入手冷的刺骨,手与它接触的地方已经被冻的发白,有些僵硬了。掌心催发出的黄气不停的穿梭在手上才渐渐有了些知觉。 我打开器皿的盖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底部。用黄气封了出口的地方才慢慢的抽出左手,刚拿出手,我就感觉左手疼的厉害。就跟放进油锅炸了似的,火辣辣的疼,肉眼可见的起了几个水泡。 “嘀嗒嘀嗒”的声音从器皿中传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器皿本身共鸣出来的“嗡嗡”声。虽然被隔绝了一层,但传到人的耳朵里还是有些遭受不住。我拍了拍蓝从益的手下,让他带着小姑娘先出去。否则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被这声音震的耳膜连着太阳穴抽着疼。蓝从益啐了口唾沫,看他那难受的表情显然也是撑到筋疲力尽了,必须要兵行险着才行。 我朝他打了个让他出去的手势,他犹豫了下点点头,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向门口挪动。我等他出去后,立马催动全身的黄气覆盖在器皿上,同时把汉剑放在最顶上,就见原本贴着的符箓瞬间冒起一层白光,我想应该是符箓和黄气加煞气起了什么化学反应,从而产生了某些异变。 白光闪过之后,手表的动静小了很多,我掀开一个角往里看了看,那表带竟然在愈合着。本来被我切断的地方,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往起合拢。再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个崭新的表带。 这特娘的,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不怕符箓还能自主愈合,简直比我遇到的所有邪异东西都要变态,我这一身的本事几乎奈何不了它,看来我只能呼叫支援了。 “李哥!我这碰见一个黑色皮质的邪门玩意儿,能随意的变换形体,被它缠上的人脑子和心里都长出头发来了,这是啥东西啊,我真一身的东西都降不住它!!” 电话那头的李长街幽幽说道:“俗话说“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你碰见的那个应该是‘发魇’,那玩意儿由心而生,只有找到催生它的那个人才能止住它,否则它就是不死不灭的。你可以试着找找有没有那种报复社会心理的,仇视懒人,仇视不劳而获的那种人。” 第四十九章 万念断云间 得了李长街的指教,我打开门把蓝从益喊了进来对他说道:“全市线上线下找找有没有那种有报复社会想法的,仇视懒人和仇视不劳而获的那种人。” 蓝从益倒是手脚利索,听我一说,他“蹭”的一下就窜出去了,召集起人手把一条条命令分发下去,他还在我说的基础上做了些补充,例如第一次出现的城东更要严加筛选。 我还正琢磨着这‘发魇’竟然是从人的内心应运而生,有点像电视里大魔王降世那意思的时候,器皿里突然响起“咔吱吱”的声音,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挠玻璃一样的刺耳。 我赶忙撩起一张符箓一看,傻眼了。 声音在响,手表不见了!整个器皿里连根毛都没有,就正面还有几条划痕交叉在一起,那挠玻璃的声音就是从这几条划痕处传出来的。 我原本以为是手表把器皿划开了,但摸了摸外面一点划手的感觉都没有。 我朝外大声喊道:“蓝从益,看看那小姑娘手上有表没!?” 没过多久,蓝从益跑进来说道:“没有,怎么了?出啥事了?” 我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掀起符箓让他看这异变,蓝从益眯起眼走到器皿前半蹲着往里瞅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不还在里面呢么?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掀开一张符箓往里看去,但器皿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只看到几条划痕,根本看不到表,等下你给我指个位置。”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越来越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底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还是他的有问题? 我从衣服抹了把手上的汗,催发出黄气覆盖与手和器皿之上,缓缓打开盖子将右手深了进去。 蓝从益看看器皿里手表的位置指挥道:“往左,好,停,再来一点,到了,直直往下。” 我按照他的指挥向下一抓,一抓之下我的心开始狂跳。手里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蓝从益也猛地抬头一脸震惊的表情看向我,和我说道:“我...我看到你的手从表上穿过去了!” “穿过去了?”我问道:“从中间穿过去的?” 蓝从益摇摇头拿起根笔把手指头贴上面比划道:“比如这根笔是表,到这按理说你是碰到了对吧?”然后他把指头移向另一面贴住“你的手直接就穿过表了,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道:“再来一次,这次我直接抓表带。” 我听着他的指挥,一点一点的移动着手。直到他确定可以抓到表带的位置时候,我才做了个捏的手势,但我的指头触感告诉我。这只是拇指、食指和中指的一次碰撞。 蓝从益揉了揉双眼,又低头看了几眼确认道:“卡扣在你手上,表带又被穿过去了。” 由于不确定性,我只得先抽回手想其他办法。手刚抬到一半,蓝从益突然睁大眼睛喊了句:“别动。” 我被他这一句吓的差点把手抽出来,忙问他:“怎么了?那表发生变化了?” 蓝从益表情僵硬,咽了口吐沫道:“它带在你手腕上了!” 我顿时就头皮发麻。心“嘭嘭”的狂跳起来,几乎全身都僵硬住了。催动体内所有黄气和红芒疯狂的向右手手腕汇聚,但丝毫没有接触到邪异的感觉。 蓝从益连忙说道:“那表随着你手来回变色,现在它自己解开掉下去了。” 他刚说到掉下,我就猛地把手抽了出来。同时往器皿里催发出黄气,几秒的时间便把器皿里注满了。 弄完这些,身上连吓带累的一下就出了不少的汗。我用左手摸了一圈右手腕,朝着蓝从益晃晃。他说我手上没有了,手表还在器皿里。 这东西的诡异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我还没等有什么针对它的动作,它那倒是先有了反应。要是真给它带上了,那我可有的玩了。虽然黄气和红芒能暂时驱散它,但它真要上了我的身,我也说不准我的头发会不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蓝从益又招呼进来一些人,让他们看看器皿里有没有手表。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点规律,从生肖到血型,再到年龄和性别。终于发现女性全都看不见手表,男性却都可以看到。 他把这一发现和我说了以后。我“哦”了一声,顿时有了点眉目,这应该是那“发魇”的自保办法了。因为我是天生阴人,伤它的手段又是属于黄皮子和汉剑。所以它认为蒙蔽了阴性的五识就自保无忧了。 我不禁就感慨,这玩意儿不亏是从人心里生出来的,这种有些似人的思维,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晚上八点二十三,蓝从益的手下将全市曾在网上留言对懒人或者有些反社会的言论筛选了一遍,暂定的目标有十二个,线下的仍在逐步排查。 对付了口盒饭,蓝从益我俩带着器皿里的‘发魇’开始对这些人进行观察,如果真是从这些人中某一个心里走出来的,那‘发魇’一旦离他或者她近了,必定会有所反应。 从第一个中学生开始,一直到最后一个餐馆老板,一路这‘发魇’乖的就和死了一样,逛了半天它连个声都不出。 直到我们返回的途中路过一个桥,我抱在怀里的器皿突然响起了撞击玻璃的声音,蓝从益说那手表正在不停的乱撞。 他让司机停车后瞅了瞅四周道:“这里根本就没人啊?” 我向下努了努嘴道:“下面还有桥洞。” 蓝从益帮我开了车门,我俩一前一后迅速的从侧面台阶往桥下跑去。 桥下躺着几个流浪汉,蓝从益打开手机照明灯后拍了拍手,大喊了声把这几人叫醒指着我道:“都排队来这小哥面前,谁要能让他手里那东西活蹦乱跳的,我给谁一万现金。” 几个流浪汉互相看了看,一个个挠挠这搔搔那的才起身来到我面前。‘发魇’这下撞的更加欢了。 “一个一个来,你们先在这排着,我喊一个来一个。”说完我向后又跑了二十多米和他们拉开距离。 “第一个。”蓬头垢面一身烂洞衣服的流浪汉走了过来,但‘发魇’的反应并不如刚才激烈。 “下一个。”第二位晃荡了一圈,也不是。 第三个相比那几位就整洁很多,衣服也不是很脏。他刚走到离我差不多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发魇’的反应也渐渐的激烈起来。 我朝蓝从益大喊一声:“就是他。” 那流浪汉他一见我们朝他包围过来,马上向我跑来,但我手里抱着器皿根本腾不开手拉他。反被他推了一下,由于我怕把器皿摔坏把这‘发魇’放跑,只能把器皿抱在怀里,自己则比较瓷实的摔在地上。 蓝从益跑来拉了一把,我俩又向那流浪汉追去,流浪汉看我俩向他冲去,马上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追了他一百多米,但始终和他差了一、两米远。 突然,我们看到那流浪汉打一个趔趄,原来他踩在淤泥里,脚被吸住了。 蓝从益一跃而起,猛虎扑食一样扑了过去,一下子抓住流浪汉的衣服,趁流浪汉站立不稳,把他放倒对着他的大腿上的筋连点了几下,我把器皿轻轻的放在地上,也去帮手,我俩一人抓住一条胳膊很快就把流浪汉扯了出来。 流浪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揉着腿,蓝从益喘着粗气道:“还特么挺能跑,你在跑啊。” 我把器皿拿起来,掀起一张符箓让蓝从益照着开口问向流浪汉:“认的么?” 那流浪汉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道:“不关我的事,我不认识。” “又没说什么事就开始不关你的事了?它这么亲近你,你能不认识?”我撇了器皿一眼,那‘发魇’已经现形化作跟海胆一样的东西攀附在器皿上,只不过海胆的是刺,它的是和头发一眼的黑丝。 蓝从益指了指后面,我扭头一看,另外几名流浪汉可能以为我俩在欺负他们的人,一人手里提溜块板砖向我俩靠拢着。 “你来?”我颠了颠手里的器皿,意思很明确,就是告诉蓝从益我腾不出手。 他咳了一声,身体缓缓下压,右腿用力蹬了下地就窜了过去。我听着后面的叫声还搂了一眼,他正一拳打在最后那个流浪汉的肚子上,其余的几个早就窝在地上趴着了。 等他回来,我“啧啧”两声道:“下手太重了你,一会儿送救护院给人家看看。” 蓝从益点点头:“刚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人应该快到了。” 河水夹杂着一丝潮湿的味道被风吹了过来,丝丝凉意钻入衣服。谁能想到‘发魇’真正的主人会是住在这的一位流浪汉? 蓝从益的手下来的时候流浪汉们也被他们带走送救护院了,而‘发魇’的主人则被我们带回蓝从益的大本营。 “姓名?” “魏环宇。” “年龄?” “不记得了。” 我打断他们正常的问话,敲了敲器皿道:“这东西你怎么捣鼓出来的?” 流浪汉魏环宇看了看‘发魇’,轻笑了声:“梦里。” “倒是没撒谎,但你为什么要害人?”我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魏环宇失笑道:“是它害人又不是我害人,我只是想这个社会少些好吃懒做的人有什么不对?是他们贪小便宜而不是我吧?如果他们不捡回去这不劳而获的东西会死么?而且我只是让它自己自由行动,可没让它杀人,所以你不能把这些强加在我的头上。” 我马上叫道:“你这都是歪理,就算是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处,更何况是人?贪谁都会有,你也不会例外。如果你不懒,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健全的身体去干一些正正当当的工作,而不是往桥底下一躺天天混日子!” 一直听着的蓝从益说道:“它是从你那出去的,它所犯的罪也会算在你的头上,不是你在这瞎说一通就可以甩脱的掉的。” 魏环宇顿了一下,道:“无所谓。反正人人都有嘴,随便你们怎么说。但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就是这样,如果我的事传了出去,没准儿还会有人为我歌功颂德也说不定呢。” 这人的脑子现在已经严重的以自我为全世界了,我在继续跟他争辩也属于是鸡同鸭讲。我让蓝从益继续问他,我出去打电话问下解决方法。 我出了房间关上门,掏出手机给李长街打了过去,我以为他要很久才会接,毕竟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但才“嘟”了一声就通了。 “李哥,那‘发魇’和弄出它的主人都逮着了,咋处理这玩意儿啊?”我轻声问道。 李长街声音懒懒的“刚迷糊着就让你丫给吵醒了,让那人从心里把他那念头断了就行。” 我不禁一叹,道:“恐怕断不了了,刚和他聊了聊,那货现在的想法就是完完全全的反社会,自己是个流浪汉却让别人不能有一点的懒。” 李长街意味深长的来了句:“那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么?” 我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问道:“人死如灯灭,万念断云间?” 李长街没继续说话,挂断了电话。 我阴着脸推门进去,蓝从益他们几人都是一脸疑惑看着我。 我坐下后,心里其实还存着一丝希望:“魏环宇,你把你那些念头断了,让这‘发魇’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事。” 但魏环宇却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摆手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的念头是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加美好,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这念头断了?那我可以满足你。” 我看着魏环宇的神态和语气,和之前无异,他还是一丝悔改的想法都没有。 我把蓝从益叫出去和他商量了一下,把李长街告诉我的两种办法统统告诉了他。他一听,也楞了一下,但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皱眉苦思了许久,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 之后,蓝从益让人把魏环宇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他没和我说,但我知道他死了。 因为器皿里的‘发魇’就像是被烧过的纸一样,化为一撮灰散落在了那透明盒里。 第五十章 让人给抓单了 魏环宇的想法是好的,这点我并不否认,但他的出发点却错的离谱。我揉了揉头斜靠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透明器皿微微有些出神。 蓝从益推门进来看到我这样子,咧了下嘴。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坐到我旁边。 他翘起二郎腿头一转看向我说道:“想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脑子里其实挺乱的,李长街那句“杀一人以利天下,救万人再问本心。”时不时的会窜出来在我想是不是那些人不用死的时候打出个问号。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想啥,来了就开始干活到现在太累了,有点走神。那小姑娘脑袋里还有头发了么?” 他“哦”了一声站起身道:“没了,处理完魏环宇我就打电话问过了。走吧,大功臣。给你找个地休息一下。” 我看了看挂着墙上的表,才刚过十二点。就对他说道:“别了,直接给我找个车吧,我回了,明儿我还有课呢。” 他那表现就跟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才止住。面带笑意的劝我在这在玩几天再回,我还担心着曹文的状况就婉拒了。见我执意如此,他才吩咐手下去帮我拦个出租车来。 司机本来嫌晚不愿意跑,蓝从益硬是把价给他翻了个倍还是先结账,司机这才笑着招手让上车,我和蓝从益告了别,毛腰钻进后排。 刚一坐下,座椅就“哗啦啦”的响了下,司机解释说可能搓到后面的硬塑料膜了。听了他的解释后,我也没往心上去。给他报了详细地址后,就靠在椅背上,后背又响了声。 司机很健谈,没走多远就天南地北的跟我一顿瞎唠上了,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他可能见我话有点少,就荤段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出蹦,整的我还挺爱听。 随着车越开越远慢慢的我就有点累的感觉,尤其是腿,酸疼酸疼的。我寻思这一天也没怎么跑啊?就追魏环宇的时候跑了那么一阵,现在这是后反劲了?我特么虚了? 司机还再继续说着荤段子,但我乏的实在是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歪了歪身子把安全带调了下位置后和司机说道:“师傅,到地了麻烦您叫我下,我眯会。” 司机笑了下,说:“小伙子,你这不行啊,想当年,我在网吧能连玩三天三夜不合眼。” “干了一天的活累的不行,麻烦您了昂。”我捶了捶腿回了他一句。 司机道:“好嘞,小伙子,那你睡会吧。” 我没注意到的是,反光镜里那司机的脸在仪表盘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诡异......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眯一会儿。却感觉身上越来越乏,止不住的流汗,脚也疼了起来。 思来想去,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要不怎么就出汗了呢?车里也不热啊。 想了想,干脆脱了鞋,把脚解放出来得了。也许是鞋的事呢? 我把左脚抬起来放到右腿上,车里也没个亮,只能摸着脱。 由于后排空间有限,我只能左手抓着裤腿往回拽两下,右手从鞋底往上抓住鞋后再解鞋带。 但我右手刚一碰着鞋,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我鞋底的花纹呢?食指从脚尖摸到脚后跟,原本一圈圈的花纹都没了!? 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光我又确认了一遍,花纹真没了!看了看右脚,也特么一样!就从河床上跑一圈也不至于把鞋底的花纹也跑没了吧?而且抬起哪只脚,哪只脚就不疼了? 我心想,这不特么是瘸子的屁股——邪门儿了吗? 我猛地蜷起双腿把脚抬到和座椅平行,双脚是不疼了,屁股却突然开始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削皮器顺着刮了一圈似的。 我放下双脚摸了摸屁股,裤子破洞了!? 我又惊又气,立马朝司机喊道:“师傅,停车停车。”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说:“小伙子,怎么了?” 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裤子上,并没有看到司机的脸由腐烂转变为正常。 我越发感觉不妥当的说道:“你这车有问题,快停车。” 司机呸了一口道:“你才不正常呢,我这车一点毛病都没有。你听听这声浪,多够劲。” 说着他就踩了一脚油门。车内立即“轰”的一声,向前窜了窜。但我的腿脚随着车的轰鸣声更是扎心的疼,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我越发感觉这车有问题,急声喊道:“你他娘的快停车,不然老子要跳车了。” 司机呵呵一笑,说道:“不怕死你就跳呗,吓唬谁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刚想说话就看到那司机把头拧了一百八十度看着我说:“不跳啊?我可就加油了哦。”马上,又是一阵轰鸣声响起。 我尼玛,这...这... 他来这么一出直接给我整不会了,但紧接着双脚传来的疼痛就把我拉了回来。我赶紧从掌心催发出黄气就向他甩去。这么近的距离,我就不信他能跑的了。 但黄气还没等碰到他,就听那司机一声怪叫,从主驾消失,出现在副驾的位置上。身子朝前,脸朝后的看着我。但他的脸皮只有一半... 黄气打穿了挡风玻璃,“呼啦啦”风吹纸的声音响成了一片,那挡风玻璃也被风刮的裂口越撕越大。 他朝我笑笑,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玩邪的还挺顺手。” “想你妈。”我骂了他一句,双手同时从掌心催发黄气将我包裹住,分出一缕黄气向他急射而去。 趁着他躲闪的功夫,我用力的撞向车门,“刺啦”两声,安全带和门同时被我撞开,我也随之倒了出去,护身的黄气拖着我身子缓缓落地。 车眨眼间就刹住了,这性能我顿时就觉得这世上没任何一款车能和它比一下了。 那司机弹出头来,看着我连连怪笑,车一个轰鸣声就向后倒来,速度极快。 我也拔出汉剑,朝着车中间就是一劈,银光从车顶一路往下,很快就到了底儿。风一吹那裂缝的口子处瞬间分成两半向两侧倒去。 就着月光,我紧盯着那走出来的司机,他身上已经破裂的像是个瓷娃娃。有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骨骼,一些皮耷拉在上面随风而动。 那司机吹了下从鼻子上掉下来的皮说道:“小子,你把我的车就这么毁了,是不是该赔啊?” 我怒骂道:“我赔你妈,你先把老子的裤子赔了再说。” 我这话一出,他好像是生气了,迎面朝我扑了过来,我连斩了几剑却都被他左扭右闪的躲过,既然远程不好打,那我就把你放过来肉搏。 随着司机越来越近,一股比大粑粑还臭的味儿也扑面而来。我干呕了几下,要不是现在不是吐的时候,真想吐几口缓缓劲儿。 眼瞅着他离我还两、三步的时候,我将黄气护在身上。右手握剑向前一递,他还想来个空手夺白刃,伸手就往汉剑上抓。当即我就催动红芒于剑身,等他抓住时,瞬间激发。 三根指头直接被我削掉在地,那司机似乎也不知道疼,抬脚又朝我进了一步。伸出双手就想要掐我脖子,却不曾想被我的黄气拦住。我屏息后撤一步同时往它肚子上捅了几下。 紧接着,我抬起左脚狠狠的踹向他的肚子与他拉开距离。 忽然,道路两旁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老拐,你祭炼的这尸王也不行啊?” “你特么屁话真多,你行你上啊?”紧接着一个略显阴冷的苍老声音回道。 又一个偏中性的声音说道:“你俩不上我可上了啊,好不容易等着的机会。” 那一瞬间我全明白了,但是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有人在守我,我特么这是让人给抓单了? 跑,必须跑! 我提起汉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急斩了几下,把汉剑插入颈椎处扭身翻下公路向着他们的反方向猛跑而去,但还没等我跑多远,腿脚开始犯了毛病,又酸又疼,步子也肉眼可见的变慢。 我边跑边想着为什么,身体没由来的打了两个摆子。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还是因为紧张或者其他别的情绪,事实上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被人出卖了。 从我要回来的那一分钟起,我就被卖了。只要我上了那辆纸车,就是不停的在消耗自己的体力,我以为是在坐车,其实是我在一路狂奔。磨没了花纹的鞋和磨破的屁股就是证据。车是蓝从益叫人找的,是他还是他手下那人我现在想不出来,但只要让我逃出去,一个都别想跑。 身后“嗖嗖嗖”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能在这么只顾埋头跑了,这么跑迟早会被他们追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电话,对,我先打电话。我顺着路边跑边往出掏手机,差点因为跑动把手机甩飞出去。因为我之前给李长街打过电话,所以连摁两下拨号键就是他。 老拐那阴冷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吼道:“打掉他的手机,别让他把电话打出去!” 我一听这话,立即开了免提把手机攥在手机里,脚步一转咬牙就往树林里跑。 “喂?”电话刚“嘟”两声就通了。 我扯着脖子喊道:“李哥,有人要抓我,快想招救我。” 电话那头“嘎吱”一声,应该是床或者椅子的声音,李长街道:“在哪儿?谁要抓你?” “从蓝从益那回来的路上,我也不知道是谁,有个炼了尸王的叫老拐。”我迅速的把我目前知道的一点信息告诉了他。 “拖住,等我。”电话那头已经响起了车发动的声音。我心说,我都快脱力了还拖住呢? 偏中性的声音朝我喊道:“许木,你只要把身上那黄皮子和汉剑交给我们,我们保证不为难你。” 连我名字都知道了,这要和我说没人卖我都有鬼了。我头也不回的问候他们三个的老妈后,想着到底怎么才能拖住他们。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混合着“逃脱”感和“恐惧”感,让我忍不住的有些亢奋。 我看了看面前与我擦肩而过一颗颗的树,心说:对不起了,为了哥们不被抓住,只得牺牲你们一下了。等哥们得了生机,必亲手栽种一百颗来偿还各位的恩情。 拔剑,扭身向后一个横斩,在树倒下的同时催发黄气将树向后推去。 那老拐直接喊了声:“开路。”,只听身后“夸嚓夸嚓”的声音响个不停。 我扭头瞥了眼,就见到那腐烂的尸王和个推土机似的一脚一个把横在他们面前的树全部踢断。 眼瞅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不得已又扭身向后一个横斩,再一次上演树兄救命的戏码,我本以为那次是离得远,横斩不到他们,却不想他们一个个都灵活的很,或高跳或俯身全都躲了过去。 尤其是那说话偏中性的人和尸王,现在离我也就四、五步远,只要我慢一步,或者他们快一步,就可以够到我了。 我边跑边喊道:“还有那么多黄皮子和邪兵,你们不去找那些,追我干鸡毛?”,我着实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偏偏冲着我来。 偏中性的那人嘿嘿一笑道:“因为只有你的现在没有任何副作用呀。” 没有副作用? 应该是汉剑和黄皮子的那次碰撞导致到现在它俩都没什么反应才会出现这种结果,我真想说你们不会自己去试么?就非得盯着我的? 四、五步的距离已经被他们追成了两步,只要他俩其中一个手在长一点点就能抓住我的衣服,我脑子急速的运转,想着我还有什么能拖住他们的。 黄皮子,汉剑,岣嵝术。符箓!我还有符箓。 扭身向后一个横斩,不求能伤到他们,但求能再拉开点距离,但结果着实有些让我喜出望外。距离过近,偏中性那人和尸王并没有反应过来我这一下,两人齐齐被我拦腰斩了一剑。我只看到尸王被我直接斩断了。 老拐怒喊着要把我弄死练尸,我说你先追上我再说吧。我用汉剑在左手上拉了一下,血瞬间就窜出来滴落在地上。我右手插回汉剑从兜里掏出符箓,一跑一颠歪歪扭扭的画出两道画地为牢符扔在地上。 “敕!” 第五十一章 陈般若 他们踩上的那一刹那,符光一闪而过。困住了? 我扭头往后瞥了一眼,中年人越过了还在继续追着,老拐在符的位置上还保持着奔跑着动作。 我缓缓停下脚步,转身。中年人愣了一下也急停在原地,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玩味。 他笑了笑,抬了抬下巴说道:“怎么不跑了?” “一个不知死活,一个被我画地为牢,就剩你一个了我为什么还跑?”我学着他的动作回敬道。 他还是看着我,从外套硕大的兜里掏出两个小型金刚橛把玩着,向前走了两步道:“你就不怕他们马上脱困?”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拔出汉剑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怕,所以我准备和你速战速决,接招!”说完,我见他摆出防御的姿态盯着汉剑的时候,我扭身撒腿就跑。 这沙比不会真以为我要跟他硬拼吧?我只是停下缓两口气而已好吗? 中年男人估计也没想到我这么不讲武德,一连串的咒骂从他嘴里蹦出。紧接着就是“嗖嗖嗖”什么东西的破空声响起。 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在听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往左边跑,余光扫到一道黑影向前而去,我心道一声好险,那金刚橛几乎就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 我边跑边喊道:“你吗比,杀了你爹这些东西你也得不着了啊!” 中年人没说话,但那破空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一次三响!这老狗在封我的走位。 因为不知道他扔的高低,我只能选择向前滚,但这么一来势必要让他追上。但没办法,我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如果猜错了位置没躲过去,那我的后果要比被他追上更难十倍。 我向前一滚,躺在地上,没等起身就抬手到人影膝盖差不多的位置先横斩一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 事实证明我的这波操作是有效的,中年人虽然反应过来跳了起来,他快,汉剑斩出的银光更快。虽然眼瞅着他像是毫发无损的跳过去了,但落地的惨叫声证明我还是伤到他了,被银光斩掉的鞋底就是证明。 我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双脚的中年人说道:“继续追?下次可就不是削掉脚底的肉这么简单了。” 他缓缓抬头看着我:“屁话比老子还多,老子要是你现在就宰了我,可你敢么?”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你爹我最近也没少杀人,你说我不敢?你知道你爹是哪的人吗?你爹我是赶沙人。”我边说边催动红芒对着中年人就是一刺,银光一闪从剑尖爆射而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喜欢上这感觉了。稳了下心神,赶紧用书里的一段句子安慰自己道:“我本善良,奈何苍天不许。无意杀人,却被世人所胁。”,我现在这个嗜杀的状态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想着,忽然中年人面前响起“刺刺啦啦”金铁相交的声音,我一看就愣住了,竟然是那中性人,和老拐在中年人前面支起一柄雨伞挡住了剑光。 那说话声音偏中性人那人收起雨伞,露出一身血迹看着我笑道:“小哥这剑真是了得,要不是我缝尸练出来的手艺又快又好,我还真给让你切成两节了呢。”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为别的,能挡住我这把汉剑的只有同样血饲过的物件。看来这雨伞,并不简单...... 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我的牌他们应该都准备了相应克制的手段。 中性人从挎包里掏出两张薄薄的东西转头对老拐说:“我给老马缝一下脚,你盯着点他。” 我看着他们,只想出唯一一个办法,我对着他们三人连刺三剑,转身继续跑了起来。 中性人的位置在他俩的中间,雨伞正常大小,根本护不住三个人,如果想全都挡下的话,不是老拐向后跑,就是中性人向前跑。能拖一秒是一秒,老拐向后他更来不及追我。中性人向前,就相当于又拖了他救治老马脚的一些时间。 我趁这功夫跑出去的第四步的时候后面就响起了铁器撞击的声音。声音刚落,一个人的跑步声也渐渐响起。一个人的话那只能是老拐,中性人如果也追过来那就是两个人的动静了。 缝个口袋都需要不少时间,更别说给别人缝皮了。我不断盘算着要不要打掉老拐,他只是个练尸的,还那么老。没尸王在手的他,我说不定可以敲掉他。打掉了,我就少一个威胁。 我扭头看了看,只有老拐在身后跑着,中性人他俩在我的视线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了。 时间应该足够了,干! 我立马脚尖点地扭转身形,双手握剑猛地加速向老拐砍去。猝不及防之下,老拐只来得及拿右胳膊挡,但他凭什么认为他的胳膊能挡住我的汉剑呢? 只听“啊”的一声,他被我一剑连同右胳膊带着胸以上部位砍飞出去了几步,喷涌而出的血顿时洒了一地,随之他左手攥着的一个瓶子摔碎在地上,冒出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 我急忙捂住嘴,手指向上靠拢堵鼻孔屏息后退。 老拐上半身正脸朝天眨巴了两下眼,就睁着不在闭眼了,他的身体也向后倒去,落地“嘭”的一声。 我眯眼看了看中性人他们的方向,他俩也从一个小黑点变的越来越大。我朝着他俩大声骂了句娘后便继续跑了起来。 “叮铃铃~”手机的悦耳铃声在这种情况里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掏出来一瞅,心里顿时就乐了,李长街。 免提里都能感觉到李长街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关心,“在哪儿?” “一个树林里,我也闹球不机密这是哪儿。”我扭头看了眼身后继续说道:“我砍了点树,还有那个叫老拐的尸体。” “好,等我。” 我把手举的老高晃了晃喊道:“你们这俩沙比听着了没,我李哥马上就到!”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就跟在我身边一样。 “李长街啊,我好久没跟他交手了。”一个带了张般若面具的人从我面前的一颗树后走了出来。 我站在原地警惕的盯着他。他身上有那么一种声势,让我感觉到特别特别大的压力就像我在面对李长街一样。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应该就真的是李长街那个级别的猛人。 “组长。”中性人和中年人在我身后喊道。 面具男声音不喜不怒的说道:“三个废物,我是不是再玩会儿游戏还给帮你俩也收个尸?” 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被掐住了脖子,紧接着就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 疼的我直接呕了出来,吐在了他的手上。他松开手甩了甩,俯身用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我的衣服擦了擦手,对着中性人他俩说:“带走。” 中性人他俩过来一个抓住我一个胳膊架了起来,肚子传来的绞痛让我根本提不起力气来挣扎。 “陈般若,你想带我老弟去哪儿啊?”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面具男身后,双掌同时拍向他的脑袋。就差那么一点拍中的时候被面具男抬手挡住了。 “李长街来了!”“真的是李长街!”中性人他俩叫了起来。 而他俩的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更是如同天籁,和李长街一起来的还能有谁? “嘭嘭”两拳到肉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中性人他俩身体一个前扑。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双手从后面直接把我抢了过去,走上前把我护在身后。 “余玄!?”中性人回头立刻大叫道。 余玄嘿嘿一笑道:“对啊,那个没脸没皮的陈般若带着你们几个阿猫阿狗连我弟弟都敢打,我能不来?” 我看着中性人他俩那张惊恐的脸,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刚想站起来也装一下,肚子立马就抽着绞痛起来,粉碎了我的梦想。 余玄速度极快,跟李长街那俩猛人比也不遑多让。后来我看过一个电影,是一个武术宗师抱着倭寇的头极快的出拳,当时我就想说,我余哥打中性人他俩的时候那速度可比这快多了。 在当时的我眼中,我根本就看不清余玄的拳头有多快,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快更多。只能听到一连串“嘭嘭嘭嘭嘭嘭嘭嘭”拳头到肉的声音,但看不清他出拳打在哪儿。一打二的情况,中性人他俩根本就还不了手。 李长街和陈般若那面更是夸张,别说看清出手了,我连人影都看不清。一会近处出现,一会远处出现,但我感觉好像李长街是在戏耍陈般若一样,因为每次李长街都是出现在陈般若的身后拍他脑瓜子一下,力气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刚好能让你听个响的程度。 这陈般若之前说的交手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那这也太没溜了吧,比特么我还能吹呢。 “李长街,你太过分了。”陈般若怒吼一声。 “啪”...... 李长街“嗯?”了一声道:“我怎么过分了?” 陈般若转过身看着李长街一字一句的说道:“正面靠术法来一场,光玩个身法有什么意思?” 李长街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开口对他说道:“我怕我会一不小心把你打死啊,到时候咋跟你爹,我陈叔交代呢?” “我俩早就断绝关系了,你不用和他交代。”陈般若说到这,声音明显有了些变化。 李长街点点头说:“好,那就好好和你来一次。” 没等李长街说完,陈般若双手已经掐诀喝道:“摩罗禁世,彼岸花开。鬼王敕令,开!” 刹那间,整个树林响起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地上也开始裂出缝隙不停的钻出腐尸、厉鬼、更是有一个四手双头,面如修罗的怪物从陈般若的身后爬了出来。 李长街的声音充满了失望说道:“看来你在‘第六天’很受重视啊,他们连这禁术都让你学了。”,他对陈般若这术法失望?还是对陈般若这个人? 陈般若冷声说道:“不受重视我怎么能追的上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今天我就要让陈清那老东西知道谁才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灭炔!敕。” 那些钻出的邪异鬼物随着陈般若的这声敕令动了,腐尸歪歪扭扭的奔向李长街,厉鬼飞向半空在急速的向李长街扑去,那面如修罗的怪物抓住腐尸塞入口中咀嚼两下吐出两个骨棒跳起向着李长街砸去。 李长街环顾了一圈开口对我说道:“许木,今天教你个好玩的。” 只见他抬起左脚,手在鞋底画了个我没见过的符式:“脚踏星辰月换新,掌击长空日换明,魂魄入梦依旧在,恰似人间一场空。天雷,落!”左脚踩地的瞬间,天上瞬间雷鸣四起。就跟特么导弹似的往下落,“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这是何等的卧槽,雷劈在面前带来的风刮在我脸上都刺的生疼,我要会这招还至于让他们几个撵的跟狗似的么。 陈般若那禁术整出来的东西就只剩下那个面如修罗的怪物在地上一抽一抽着,李长街走过去在它身上轻点了下左脚,“轰隆隆”的一股巨粗的雷带着白紫的光落在那怪物身上,等我在看的时候,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 李长街看着陈般若说道:“继续么?下次可就不是劈你弄来这些玩具这么简单了。”,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陈般若没说话,转瞬间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留下还躺在地上昏迷的中性人他俩不管了?这组长让他当的,还不顶我呢。 李长街双手插兜走过来问我:“帅不帅?牛逼不?” 我呸了一口道:“我肠子都快让他打断了你才来,还帅呢?” 李长街说了句废物,才把我扶起来。往出走的路上我问他:“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呢”,他直接给我来句:“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高科技叫定位吗?” 我又问他:“那陈般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李长街想了想,噘着嘴摸了摸下巴道:“世交?发小?我也说不清楚到底算什么关系,从小他就和我比,但每次都输给我。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叫‘第六天’的组织,他说去打探打探,结果就一去不回了。” 第五十二章 重瞳者鱼卜 我扭头看了眼余玄手里拖着的两人对李长街说道:“那俩货管陈般若叫组长,也是那个组织的人吧。” “小鱼小虾而已,连小余子都能轻松搞定的玩意儿。”李长街头也不回的说道。 余玄“擦”了声说道:“街溜子你这啥意思?” 李长街轻笑了声和他说:“还能啥意思,许木太废呗。” 我尼玛,关我毛事啊?我被他们下了套体力都快被消耗光了,能打成这样已经很牛批了好吗? “现在还疼的厉害?”李长街问我。 我点了点头,李长街指了指前面说:“上车之后给你瞧瞧。” 我心说,你咋不等到家再给我看呢,我这多走一步都疼的厉害。 余玄开车,我俩在后座,中性人他俩被扔在后备箱。开了车里的灯,李长街让我撩起衣服,我撩起的同时也低头看了眼肚子。黑青黑青拳印,他摁摁拳印旁边问疼不疼,我摇摇头。他又摁了摁拳印中心,瞬间疼的我汗就下来了,哼哼着让他住手。 “没啥事,阴气汇聚拳上打出来的,只是单纯的让你丧失战斗力而已。”李长街把手放在拳印上,一股暖意直往我肚子里钻,还挺舒服。 我问道:“还能这么打人呢?” “黄皮子以前动手的时候你啥都没学着?看来给练你几天了。”李长街不以为意道。 我心中奇怪,问道:“学啥?练啥?” 余玄看了看后视镜道:“学怎么打人怎么挨打,练的也是这个。” 我以为他俩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路过市里的没停车奔向另一条高速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余哥,跑过站了!”我拍了拍余玄肩膀道:“前面能掉头不?” “过什么站?还没到呢。”余玄道:“‘第六天’现在盯着你,你以为回家你就安全了?” “先跟着我俩锻炼一阵。”李长街边说边抓住我后领子往后一拉。 我一想也对,曹文在老师伯那,回家就我自己,万一人家来了把门一堵我连跑都没地跑。 我给丁诗琦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最近不回去了,蓝从益那的案子也完成了。 收起手机,困意袭来如山倒,不知不觉中我就迷糊着了。 被李长街叫醒的时候车已经停了,太阳照进车里晃的我还有些睁不开眼睛。眯眼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拍拍脸下了车,站定后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发出了一连串的轻响。 停的这地是个小县城,李长街他俩的意思是在这歇歇脚。我问后备箱那俩人咋办,李长街说先扔着,到地以后给我当陪练用。 我们在这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又颠簸了一天一夜之后,我们到达了一个从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村子。 满眼的高脚木屋和大树,人们穿着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衣服。见着我们都一副好奇的样子驻足围观议论纷纷,但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 李长街双手合十,大喊道:“¥#!#@*我找%%@#……李长街!” 我捅了捅余玄问道:“他搁这叭叭啥呢?这是哪儿啊?” 余玄想了想说:“这是仑昆寨,他说我是李长街。”。 我“呸”了声,信你才有鬼,李长街叭叭那么长一串你给我翻译出来五个字? 正当我和余玄斗嘴的时候,寨里一位皮肤黝黑看不出年龄但十分强壮的男人走上前,操着一口僵硬的普通话双手合十道:“藏跌,里么总铝乃了,琴。” 我丢,这话说的我都怀疑我在这待的时间长了会被他们带跑偏,味儿太足了。 李长街和那人在前面边走边叽里咕噜的的说话,我和余玄开车在后面跟着。 “余哥,咱来这干嘛?就为了躲那个‘第六天’?”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非要找这么一个地。 余玄摇头道:“不至于躲他们,只是这地几天前传讯说他们这传说中的墓里面有了动静,说是里面埋的是个重瞳者。我俩本来打算天一亮就出发往这赶呢,结果你半夜打电话说有人抓你,不得不说你这运气还挺好。” 我看看李长街小声说道:“我这还叫运气好呢?都快倒霉死了好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俩啥时候搞在一起了?还有重瞳者是啥?” 余玄自动屏蔽了我前面的问题只把重瞳者是什么告诉了我。 他说:“重瞳就是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在上古神话里记载有重瞳的的人一般都是圣人,或者是一个时代的霸主。所以这种人的墓一定给小心应对,李长街说放你自己在外面又不保险,所以连带着当训练你了。” 李长街和那本地人进了木楼子,我俩下车后也往那间高脚屋里走去,撩开门帘进去,立马就被人请到座位上。屋里男男女女人不少,分成两波在激烈的争吵着什么。 反正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管倒着一个女孩放到我桌上的茶慢慢喝着。时不时吧嗒两下嘴品品味,清香里面带着一点土腥的味道。这要做成饮料我敢保证能大卖,确实有点好喝。 也不知道他们吵了多久,我续到十六杯的茶的时候他们才渐渐不再吵闹,李长街走过来拿下巴指了指门外示意我俩出去。 “先休息两小时,之后下去看看。”我俩刚出了屋,李长街就开口说道。 我故作茫然的问道:“看什么去?我也给去看?” “何必明知故问呢?”李长街瞅了我一眼,“我又没聋,小余子刚不都告诉你了?不多练练你还想这么废么。” 卧槽!我心说,狗嘴里他就吐不出象牙来,我和陈般若又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你拿我和他比个非常六加一啊,那追杀我的三个我反杀一个的战绩被你吃了吗? 我没好气的说道:“废你的溜溜球,到点了叫我!”说完转身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中性人背后的竖管内把他那把雨伞抽了出来,关上后备箱后就进了车后座躺着。 相比我的偷懒,余玄就显得专业多了。各种伸拉动作做一会儿休息一会,让身体保持着活力。 我正打的李长街哭爹喊娘,我仰天大笑的时候被余玄叫醒了,他脸色古怪的看着我压低嗓音问道:“打的爽不?” 我伸出脖子往四周看了圈确定李长街不在,这才小声说道:“有点爽!” 然后李长街的声音立马从车的另一边响起:“爽就行,不爽的话我在让你爽爽。别做个梦嚎的整个寨子都能听见。” 从头麻,麻到脚底。李长街和那黝黑壮汉走过来一拍我的头道:“走吧,有点爽?” 黝黑壮汉带着我们穿过整个寨子,又绕了几个弯来到一个跟宫殿似的地方。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黝黑壮汉对看门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推开那沉重的红门,殿内金碧辉煌,一口翠绿的古玉棺材摆放在正中央。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墙壁上挂着一盏盏油灯,风一吹,火苗扭动起来,照的人影也扭曲晃动起来。 黝黑壮汉带着我们走到一扇屏风后面,地上赫然躺着几个......人? 细看之下让我有一股想吐的感觉,他们身上我能看的见的地方。都出现了巨人观,看着就像一个往里倒了污水后长了白毛的气球,仔细看还能发现边边角角的地方长出了密密麻麻连着的肉瘤,没长肉瘤的地方已经高度腐烂,乍一眼看去,这视觉冲击直往嗓子眼里钻。 他叽里咕噜的和李长街说了一气,李长街给我俩翻译道:“这几个是来打这重瞳者主意的人,第二天早上巴以图他们来上香,看见这几人躺在棺材旁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这样了,一直没变过样。接触过他们尸体的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那个叫巴以图的壮汉又看着古玉棺材和李长街激动的说了半天,“从那天之后,棺材里就发出了动静,这两天甚至可以听到里面棺材被打开的声音。巴以图前天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推开棺材坐起来了。他是活着的,巴以图看着他的,他也看了看巴以图,但他似乎还站不起来,巴以图趁他站起来的时候赶紧关上了门” “嘎嘎嘎嘎嘎” 李长街刚说完,那古玉棺材里的主马上配合着把棺盖挪动了起来,我们绕过屏风紧盯着那棺材,我甚至已经左手雨伞在前,右手剑尖瞄准开的口子了。 一颗满是长发的头率先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紧接着是两个有些塌陷的肩膀。我马上催动红芒准备先下手为强,管他是什么先来一下再说。但李长街立马拦住了我,示意我在等等。 棺材里的那人先是看了看门外,表情露出渴望。之后缓缓转过头看着我们,我马上看向他的脸观察后发出一声惊呼。这人不单是重瞳,他中间竟然还有一只眼,中间的瞳孔横条状又长又方。 我咽了口吐沫问向他们:“这特么是人?这不二郎神吗?” “中间那是九幽之眼?”余玄也问道。 李长街皱着眉说道:“嗯,重瞳和九幽之眼,九百年前仑昆国的王,鱼卜。” 棺材里那叫鱼卜的人听到李长街叫他的名字对着我们漏齿一笑,他不笑还好,一笑之下我看见他的牙竟然是尖的。我心想,这特么的不扎嘴吗? 余玄问向李长街:“街溜子,怎么整?” 李长街盯着鱼卜带着疑问说道:“重瞳者自古以来只有天能收,九幽之眼可通幽冥。这还真有点难搞,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鱼卜看了我们一会儿见我们没动,便双手扶着棺材两侧挣扎着要站起来,这一下更刷新了我的认知,他的下半身还是白森森的枯骨,我猜他站不起来的原因可能是上半身太重从而导致他下半身不稳。 鱼卜懊恼的看了下半身一眼,又转头看向我们,双眼的瞳孔极速的转动起来。我脑子里突然有个温醇的声音响起,他在叫我过去。 李长街拉了我一把大喊道:“别看他的眼睛。”,我回过神来发现我和巴以图都已经走了一半被李长街和余玄拉住了。 好险!我甚至都没感觉到我在往前走,我把雨伞撑开挡在面前,挥了挥汉剑问道:“李哥,现在能动手不?”,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我现在能应对的了的。 李长街急道:“重瞳者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根本伤不得。你伤他什么地就会反馈在你的身上,除非这伞能护住你的头,否则千万别动手。” 我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立马问道:“什么意思?反弹过来我直接拿伞挡不就行了?”说着,我举起汉剑对准了鱼卜的脑袋。 李长街压下我的汉剑骂道:“反弹个屁,反馈!你这一剑刺了他的头,他没啥事。你的头就会被自己捅穿,懂了吗?” 我靠,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也有点太bug了吧。这种人还能活在世上?这要搁古代他不是一个人就能攻城了吗,谁砍我谁自己死。 “嘎嘎嘎嘎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看了过去。只见那鱼卜又合上了棺盖,仿佛这棺材是他的床,棺盖是他的被子一样。 李长街走过去看了看退回来和我们说道:“先回去想想对策,除不了的话,就把他封了埋地底下闷死他。” 这招我觉得可行,但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万一他不用呼吸咋办?不敢定啥时候在被有心人挖出来,一旦让他把身体长全了那岂不是糟了。 直到我们退出去那鱼卜也没什么动静,巴以图把门关好后又带着我们绕回了村里,一个女孩跑了过来呜了哇啦的和他说着什么,语速极快。 李长街听完以后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村民们被那俩臭鱼烂虾弄出的动静吸引过去,看他俩被绑着就给他俩松了绑,人跑了。” 余玄一听,急声说道:“那现在去追。” “别追了。”李长街道:“凭他俩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先办正事。” 第五十三章 猜想与训练 回到寨里,李长街让巴以图把关于鱼卜的所有记录和资料拿过来,他想看看这位曾经的王是怎么死的,能不能从中找到克制的办法。 巴以图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些资料全都搬过来,我们花了足足一天靠着寨里的巫师翻译那些古文才笼统的看了个大概,了解以后我对这鱼卜产生了深深的无语。 相传,鱼卜出生那天百鸟来朝,紫气蒸腾,天空梵音四起,紫微星更是投下一股光束注入在鱼卜的体内。出生不足两月便可咿呀学语,五岁之时独自在山中猎狼,十七岁那年更是独自一人统一了方圆百里的大小村寨,建立了仑昆国。 之后的几年各国兵荒马乱,鱼卜趁机揭竿而起,带领百人就可攻城掠地。近身相搏刀斧加身他也毫发无伤,征战数年只在大凉国手中吃了亏,只因大凉国有一国器名为九幽珠,将一人祭祀给它后便可唤起已死之人听令于持珠者。 一方是亡者大军守城,一方是鱼卜的百人攻城,那一战除了鱼卜外双方再无一活口。几日后鱼卜从大凉国的残垣断壁中走出,额头赫然长出了第三只眼。 依靠着新长出的第三只眼,鱼卜将战死的所有人唤起杀向了几百里外的大奉国...... 出了鱼卜这么一号人物后,各国人人自危,也不知由哪国发起的结盟,联盟起来的七国派出了不知多少波刺客,方士。但都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说来也可笑,鱼卜的死竟然只是因为一件小事,那一日他带领着那些亡者大军向着七国进军,但因天气太热导致大军加速腐烂奇臭无比。鱼卜被熏的肝火大动,指天便骂。骂了好一气他才消了气,仰天大笑了几下就倒地而亡。 “这是不是也太扯蛋了?出生时候整的那么牛批就因为骂了天,挂了?”余玄最先开口说道。 李长街接过话道:“传说肯定是有夸大的成分,但他那重瞳和九幽眼起码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你听说过哪个重瞳者是被人杀死的?” 我问道:“那咋整,按这传说的意思再让他骂一次天?” 余玄笑了声道:“他要真是这么死的,你就是掰着他的嘴让他骂他都不骂。” “那这不就无解了么?可别说闷死他啊,就他现在那状态你觉得他还是个靠呼吸来活着的人么?”我一摊手无奈的说。 好一会儿没说话的李长街指了指那些传说的记录说:“我一直在琢磨一个事情,他是不是真的是因为骂天死的,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被那些尸体传染到了病毒、病菌?我想了一下之前巴以图说的那段话,他们寨有人因为触摸过死的那几个人导致和他们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我们愣了一下,余玄说道:“不太可能吧?天天练尸的那帮都没因为这种事死过人。” 李长街摇头道:“但他们通常都活不久,二十多岁变的像四五十岁的,你觉的这样正常?而且他们是祭炼,这中间还有不少手段来抑制这些问题,鱼卜则是拿来就用。” 我们点头,他看了看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牙,我细细看了下。他的牙上有锉痕,说明他是专门把牙打磨成那样的。我怀疑他那一路上的吃的是那些......死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吃过那些尸体还长期与尸体为伴导致一些病毒入体?”余玄一脸恶心的表情问道。 李长街“嗯”了一声说道:“生老病死是天注定的,重瞳者也只有天能收,而病恰恰就包含在天里。” 我不得不承认李长街说得有些道理,难怪他能成为年轻一代猛人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比我要变态的多。 “趁着鱼卜现在还是个半残,找点东西试试他。”李长街道:“小余子,你联系下老苗子喊他过来一趟。”他“啧”了一声,继续说道:“再找点玩儿毒的和搞医学的。” 余玄应了声就出去了,紧接着发动了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不是我们没有手机,而是这地一点信号都没有,想打电话可给往出跑一阵才行。 李长街和巴以图呜了哇啦的说了一阵,巴以图点点头扶着老巫师也出去了。李长街看了看我,让我跟着他走。 路上,我边走边问李长街:“去哪儿啊,李哥。” 李长街双手插兜头也不回的说:“趁着现在有点儿时间教教你。” 我俩走到寨子外的河边,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李长街把我想学的术法的所有过程和不懂的地详详细细给我说了一遍。李长街的叙述一如既往的生动,本来让我死记硬背的话肯定记不下来,但听他说我不仅能记下来,还能原封不动的再给他背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连瞬身术和天雷引这次都教给我了,但这俩需要慢慢练才能用的得心应手。在他的指导下我尝试了一次瞬身术,站在原地沉下心放空思想,将身体的炁调动于想要去的地方。然后再用炁将自己替换过去。 但不同的是我身体里有三股能量,一个是我本来的炁,一个是黄皮子的气,还有汉剑的煞气。这下倒好,瞬身的位置根本就不是我能拿捏的住的了,比我投放炁的位置要远许多,还是随机位置! 只听耳边“飒”的一声,我就感觉小腿以下凉的很,低头一看我已经窜的小河的中央了。 我苦着张脸和李长街说道:“李哥,这咋整?” 李长街露出些许笑容,嘲讽道:“练呗,什么时候能掌控好了再练天雷引,我有点担心你现在练能把自己劈死。” 我觉的也是,就不理他的嘲讽。专心的再一次练了起来。所有的过程几乎和之前一样。李长街看完这次以后觉的我自己也能行,便自顾自的往远处溜达去了。等我练到一身汗,炁也快见底的时候他才回来。 有个词说的好,勤能生巧。练了这么半天。我也有点掌握了怎么更好的控制三股能量,虽说位置还是定不准,但起码歪的没之前那么随机了。 我俩溜达回去的时候余玄已经回来了,他说:“老苗子他们最快也给两三天才能到。” 李长街点点头答道:“那就等吧,正好明天你还教教许木怎么近战对敌。” 一想余玄那出拳的速度,让我和他练那不是纯当人肉沙包么?我刚想说还是你来吧,但又一想,他近战好像也挺猛,而且他还不手下留情。想到这,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这地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加上我练了半天也累,吃过饭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公鸡还在打鸣呢余玄就把我叫醒了,胡乱吃了口带来的面包,我俩就沿着路继续往寨子外的河边走去。 余玄背着手清了清嗓子,一副教官的做派:“近战的作战特点是短兵相接,行动必须要迅速,在较短时间内解决战斗。用头、指、掌、拳、肘、肩、膝、腿、胯、臂等部位攻击,主要的技法为打、踢、拿、跌、摔等其中还有肘膝等技法,在战斗中讲究出其不意,不讲究花法只讲究打赢实用。手要虽眼动,腿要虽手动。” 说完他起了个拳架看着我说道:“想要打人,先给学会挨打。”,说完欺身上前,右手握拳直击我的腹部。 但我又不是真来给他当沙包的,直接一个瞬身术闪到一旁。余玄扑了个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好好好,会躲了是吧?”余玄边说边扑了过来,我嘿嘿一笑,又瞬身了一次。刚出现在瞬身后的地方,肚子就挨了狠狠的一拳。紧接着是腿、胳膊,反正除了头和心脏没挨拳头和脚踢外全身几乎被他打了个遍。 我被他打的横躺在地上,余玄又踢了我肚子一脚后冷声说道:“给你喂拳你还敢躲?再躲我就再多加一分力!休息休息,完事继续。” 其实余玄根本没怎么用力,我站起来看了看身上,也就被打的发红而已。 我心说:“不用力你早说啊,这给我吓的还以为要吃一顿老拳了呢。”但嘴里却说:“余哥,我错了我不躲了。对了,余哥,那瞬身的位置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落,你咋能直接猜到我在哪呢?” 余玄解释道:“眼动的同时,手脚都给动起来。然后爆发力跟上就可以了,主要是你这瞬身术还不熟练,要是李长街的话我根本逮不到他。” 我好奇问道:“余哥,那瞬身这招你会不?” 余玄摇了摇头:“怎么的?你想教我?” 我打了个哈哈道:“我可不敢,让李哥知道了他给弄死我,你还是让他教你吧。” 余玄“切”了一声,摆起拳架道:“那你还跟我嘚嘚个鸡毛,继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我面前挥拳往胸口上招呼了,我本能的抬起双臂一挡。一股巨力犹如铁锤一般砸在我的胳膊上,疼的我一咧嘴。 我喊道:“余哥,劲使大了!”,余玄又挥出一拳道:“没,这是让你慢慢适应力量而已。” 接下来的两天,他一次比一次的用力,打的我经常一身黑青才能回去。尤其是昨天下午,直接给我打吐血了。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开始我只能一直被动挨打,但当他使五成力的时候就开始教我怎么反击,怎么格挡。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也能反击那么几下,配合着瞬身术我还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一阵儿。 今天几乎是我这几天睡的最舒服的一觉,因为老苗子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所以我也不能一身伤,身体里没炁的去鱼卜那。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老苗子和几个穿白大褂还有个穿便服的老人一起坐了一辆大型suv来了。 将他们请进屋后,李长街把他之前大致的猜想和几人说了一遍,惊的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下巴都快脱臼了。他们忽略了别的问题,直说能不能让他们把鱼卜带回去研究一下是怎么复活的,如果研究成功,那我们国家在世界上将攀升到顶峰。 李长街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笑呵呵的和他们说好,并让他们先把实验室准备好。 打发完这几个学医的白大褂后,李长街我们一行六人出发了,李长街我们四个还有老苗子和那个老人。我只知道他们管那老人叫唐老,是个玩毒的高手。 老苗子不太理解李长街叫那几个白大褂来干什么,就问道:“你们不会真打算把那东西活着带出来吧?” 李长街怪叫一声道:“你丫想啥呢?让他们活着带出去那咱不成千古罪人了?叫他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的猜测是真,连重瞳者都能着了道的东西不能小觑。” 我们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苗子还对我现在的成长表示刮目相看。临近到那宫殿的时候,我们才收敛心情。巴以图给看门人打完手势询问了些什么,李长街侧耳听了一会儿给我们翻译到,巴以图在问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看门人说里面一切如常。 随着红木大门的打开,那白玉棺材再一次映入我的眼底。鱼卜也没打开棺盖面含微笑对我们说欢迎您再次光临。 李长街指着棺材扭头说道:“老苗子,用你的蛊去试试。” 老苗子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跟埙差不多的东西,他敲了敲放在地上打了个口哨。下一刻,从那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随着老苗子的口哨声成群结队的爬进了棺材里。 没两分钟就听到棺材中传来嘶吼声,鱼卜极快的推开棺盖,随着棺盖与棺材摩擦的“嘎嘎”声,他的脸出现在我们的眼中。脸上爬满了那些小虫,小虫随着口哨声钻入鱼卜的耳朵里,鼻子里。 鱼卜脸上的表情极尽扭曲,将手指插入耳朵,鼻孔用力的往外掏着。他猛地张嘴,一大堆小虫子又从他的嘴里爬了出来一起“嗡嗡”的直叫,像埙的那物件里也发出“嗡嗡嗡”的虫鸣声。 老苗子听完脸色古怪的说道:“这人没脑子,没心。” 第五十四章 鱼卜牌化肥 没瓤? 合着一个空壳子还能做出微笑的表情来?还知道扶着东西往起站? 老苗子这话让我非常惊讶,如果他只是说鱼卜身体里构造和我们不一样,那我还能接受。可他竟然说鱼卜整个脑袋是空的,这一下就把我们全都给镇住了。 唐老率先开口问道:“还没长出来?” 老苗子拿手比划了一下道:“不是没长出来,我怎么跟您说呢,就......就跟卖衣服店里那假人模特脑袋一样,这么说您能纳过闷来不?” “这……”唐老被老苗子这么贴切的形容,竟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 “唐老,您出手试试。”李长街扭头看向老人,指了指鱼卜的脑袋,“千万别用毒镖,先拿毒粉之类的试试。” 唐老点点头,右手向前一甩就有一个小瓷瓶出现在手里,跟变魔术似的。老人向前走了几步,揭开瓷瓶上的红封,左手又不知从那变出来个小签子插进瓶里轻轻搅动着。 忽然,唐老右手猛地向前一探,一道白光随之脱手而去,瓶口不偏不倚的插进鱼卜的嘴里。不大不小的冲击力正好将他打的向后躺去。 紧接着,“嘎吱吱”的声音从白玉棺材里响起,唐老面露痛苦之色捂着嗓子,声音含糊不清道:“他把那瓷瓶咬碎咽下去了!” 我一瞅,血正从唐老捂着嗓子手里往下滴着,那滴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李长街见状直接喊道:“巴以图,送唐老回去救治。”,巴以图二话不说,微微下蹲,一个公主抱就把唐老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出跑。 “唐老没收到毒的反噬,但对鱼卜好像也没什么效果。”余玄瞅着棺材沉声说道。 老苗子打了几个口哨后听着棺材里的虫鸣声说道:“正主还能动,反倒是我的蛄虫被毒死了不少。” 我略加思索连忙问道:“被他咽下去瓷瓶呢?” 我话音刚落,余玄立马喊道:“他又坐起来了!”。 紧跟着就有“咵咵咵”的几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从棺材里的声音响起。 鱼卜满脸是虫看着我们开始呲牙怪笑起来,我记得他之前可是一直没出过声的...... 李长街微眯双眼盯着鱼卜说道:“他的喉咙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事,但那毒似乎也起了点作用,仔细看喉结那个位置,有用的话就可以用那个东西了。” 闻言,我们几个立马把目光对准鱼卜的喉结。那毒果然有些用,他的喉结四周向下有一条两指粗的黑线,异常显眼。但毒不死,有这么一点用也白搭啊,只知道他不会把毒反馈回来而已。 老苗子嘴快,直接把我的疑问就提了出来。余玄回头说道:“那如果用化尸粉呢?”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听这名字就觉的是个大杀器。 老苗子眼睛一亮后又暗淡下去,摇头说道:“化尸粉针对的是身体,万一会反馈到人身上呢?更何况他的身体里根本没血作为引子。” 我心中一动,立即说道:“血的话可以用动物的来作为引子。” 李长街看向我点了点头道:“对,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会不会反馈给动手的那个人。” 鱼卜看着我们怪笑半天后又自顾自的要往起站,但那完全是枯骨的下身一点面子也没给他,还是一次次的跌回棺材里,跟上次不一样的是,他现在摔回去后嘴里会不时的蹦出几个晦涩难懂的词来。 李长街看我们看向他,解释道:“古仑昆语,和现在的不一样,听不懂。” 我向老苗子打听了下什么是化尸粉,他告诉我说是种毒药,倘若沾在完好皮肤上,那是一点儿害处都没有。但只要碰到一滴血,血液便化成黄水,腐蚀性极强,眨眼间便可化烂血肉,血肉又成为毒水,越化越多直至全身,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毒。 当即我就反对道:“不确定性太多,我不建议用化尸粉,如果对鱼卜没用就是白送给他一条命。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一下变的全身啥都有了,你们忘了他刚伤了唐老的嗓子就能说话了?” “街溜子你赶紧再想个辙。”余玄不耐烦的说道,这是对于重瞳者无计可施的烦躁。 “开棺,弄出来封了他。”李长街说着就往白玉棺材走去,我们马上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鱼卜见我们和他越靠越近,双眼四个瞳孔极速的旋转着盯着我们,那九幽之眼也在逐渐的放大,同时嘴里急急念叨着什么,见状我赶紧低头,又拉了一把老苗子,示意他低头。 轻声告诉他道:“别看他的转动的眼睛,能蛊惑人。”,老苗子“嗯”了声,拍了拍我的肩表示谢意。 正当我们距离棺材还几步的时候,余玄咒骂道:“操,这几个玩意儿咋也活了?” 我立马抬头,避开鱼卜的位置扫视四周,就看见之前躺在屏风后面那几个人爬了出来,红黄相间的脓水拖出一条条长印。 “许木,处理了这几个。”李长街站在棺材左侧看着鱼卜对我说道。 我应了声,扭身面向那几人走去,右手抄后拔出汉剑。催动体内红芒煞气对准第一个就刺了过去,瞬间银光脱离剑尖爆射而去。第一个人和银光一触之下就跟那装了水的气球一样,只听“噗呲”一声,那人顿时炸裂脓水四溅。我赶忙向后躲避,鬼知道沾上这东西会不会也被他们传染了。 有了前车之鉴,对付后面那几个就要简单许多,我催动黄气卷向他们猛地向后一推,接着连连出剑。急速向后掠去,听着对面“噗噗呲呲”的声音接连响起,才扭身走向李长街他们。 棺盖已经被他们取下来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棺盖内侧的右面有两个对等的环,还有两条被解下来的红绳耷拉在棺材边上。 鱼卜坐在棺内挣扎着,他被余玄以一根长棍顶住肩头,他动,余玄也动。一时间,我竟然觉的他俩还玩的还挺开心的。 我指着红绳问道:“这是?” 余玄说道:“看样是用来束缚住他的,每个环上都绑了一条红绳,另一面拴在鱼卜的脚踝上。” 我“哦”了一声道:“看这长度,只要棺盖推到一半,就可以限制住他的腿脚,我说他怎么一站起来就摔跤呢。” 李长街看着我,笑了笑对我说道:“等下我会将他分尸,如果我死了,换你来封印。余玄和老苗子会帮你。” 我抬头,心中咯噔一下,愣住了。缓了半天道:“我不行,我肯定不行。” 李长街拍了下我的头,笑骂道:“你是我教出来的,你不行谁行?以后要是有不会的就问问老头子和余玄。” 说完,他面带微笑轻轻地向余玄点了下头,余玄看着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渐渐合起双唇笑了下朝李长街重重的点了下头。 老苗子想要说些什么被他制止了,李长街拍了拍老苗子的胳膊指了指我。老苗子看看我又看看李长街,“唉”了一声挥了挥手。 我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棺材?任由他被鱼卜反伤而死?我就这么看着么......我能封印的了鱼卜么......我现在甚至有些记不起来封印符是怎么画了...... 短短的几秒,我脑子里的画面犹如慢放了一万倍似的,从小到大一幕幕的画面在我眼前不停的闪过,最终汇聚成了李长街站在白玉棺材前挥起双手的姿势。 我动了...... 我第一次将瞬身术用到连我都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步,第一个瞬身我已经到了棺材旁左手抓起了鱼卜的脖子,瞬间左手就长出了密密麻麻肉瘤。第二个瞬身我远离了他们三人,到了那屏风后面。 将鱼卜往地上一扔,挥舞着汉剑对着他的双腿横斩出了第一剑,还没等腿上的疼痛传来,我又对着鱼卜的头顶一直到胯下直直斩了一剑。 这时,李长街他们的喊叫声才响了起来,我缓缓闭起双眼,等着死亡的到来。 好痛! 双腿好痛! 从头顶到良鸡都痛! 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你妈的,死都不能让我无痛的死吗?知道蛋疼是特么多疼吗? 耳边传来李长街略带哭腔的声音:“许木不疼不疼......余玄你给我让开!” 余玄也哽咽道:“我腿脚快,我把他送回去,你和老苗子先处理鱼卜!!!” 忽然耳边就传来“呼呼呼”的风声,我想睁眼看看,但已经被眼泪糊住了眼,不是我想哭,是那种疼的不由自主的眼泪一直在往出蹦。 我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余玄在大喊白大褂的声音...... 这是哪儿啊?这些人咋都一个个跟个行尸走肉似的呢?搁这拍电影呢?还有几个coser? 不是我说,你们就不能花钱弄的专业点吗?那个牛头上的毛都分叉了好么,还有那个,舌头都快耷拉的地上了。大制作啊!还有外国演员,这脸黑的,你就不能学学旁边脸白的那个穿一身白么。 等等。 牛头?卧槽! 而我前面那人也回头对着我邪笑起来。他张开嘴,满口的尖牙向我扑来。 “啊!” “醒了醒了,王大褂快来看看!”这人的声音好熟悉...... 有人扒拉我眼皮,我靠!我挥拳就对着扒拉我的那人直直捶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在半路包住。 那人道:“刚醒还挺有劲,小余子你丫教的可以啊。” 另一人马上说道:“稀松,就这我还没好好教呢。” 我睁着眼缓了好半天才把混乱的思绪回正,看着李长街他们怔怔出神半天说道:“我都做到那程度了,你们也能失败?” 他们几个被我这话整的一愣,都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似乎在互相询问他们哪儿失败了。 我叹了口气道:“行吧,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上路吧。” 李长街走过来走过来拍了下我的后脑勺,“啪”的一声,他问:“疼不?” 我揉着后脑勺抱怨道:“疼啊,都出响了能不疼?都死了你还打我,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 李长街看着白大褂冷声问道:“小王,这啥情况?你把人给我治傻了?!” 那白大褂一脸老相,白了李长街一眼道:“看他说这话,估计以为是自己死了,现在有点反不过闷儿来了。” 余玄和老苗子也凑过来,一群人呜呜渣渣的的给我解释了半天,我才知道我没死。 李长街说那情况换他来都必死的局,等他们冲到屏风后面的时候,看见我全身不停的往出窜着黄气和煞气在抵挡着什么,身上都已经出现伤口了,但黄气和煞气马上就补了进去。李长街又调动我身体里本身的炁运行起来。 余玄在抱我回来的路上也不停的往我身体里渡入他的炁,都没用白大褂们出手。那些伤口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可能唯一棘手的就是左手的肉瘤,那是一种病菌,触之就会被感染导致流窜全身。 等李长街回来,他马上拍板决定要把我的左手砍了,丢车保帅。 说到这,我立马举起左手,前后左右仔细的瞧了敲,一丁点儿肉瘤都没有。 忙问他们这事怎么回事,给我换了个手?但我看不出来有手术的痕迹。 他们解释道李长街刚说完剁手,我身子里的三股能量就汇聚在左胳膊上,就跟除草似的,那肉瘤被三股气一撞就掉一个,直说能量就跟有灵性似的。 白大褂们为此还开了个会,要是我醒不了就要把我带回去做研究,用来弥补我把鱼卜分尸的事。 我问李长街道:“鱼卜?” “解决了,封印好了以后找了只狼。”沉默了半天,他终于开口说道。 我立即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一片狂喜。 不过我又问出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比较尴尬的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一开始找个猛兽呢?” 李长街想了想,随意说道:“没被分开封印的话,万一他借着那些野兽补全身体了呢?年轻人,想问题要全面一点嘛。你看看,封印以后再喂野兽,他就能变成化肥了不是?” 听了这话。我心说,要不是我素质高,我肯定要连打带骂的削你。 第五十五章 不对劲的女生 总而言之,这事还算解决的比较圆满。仑昆寨的人也没有计较我们把他们供奉了几百年的王拆成零件喂了狼,反而把我当作他们的英雄。因为他们也知道鱼卜还出现在这世界上,那死的将会是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李长街以我养伤为由,在这又小住了几天。期间,美其名曰养伤的我被李长街他们几个好一顿折磨。尤其是唐老,根本就防不胜防,他一下手不是毒镖就是毒药,我还美滋滋的吃饭呢就被他下了毒,那酸爽甭提了,又疼又痒的。 等到要走的时候,余玄给我这些天的训练做了个总结:有几分李长街刚出道时候的样子。 我心说:“你可拉倒吧,他出道时候有我这么猛吗?跟着你俩混,碰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猛。你们现在都感到棘手的问题不还是我解决的?” 这些人里只有我不会开车,所以我上车就和丁诗琦打电话,挂了电话就睡,下车就吃,到了能休息的地就洗个澡吃了继续睡。老苗子他们啥时候下车的我都不知道,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坐了两天车,快到市里的时候我给丁诗琦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回来了! 我下车时候看见仇黎黎正领着个小男孩从对门出来,我一拍脑门,朝着李长街跑去。 追上他后,我压低嗓音问道:“李哥!看见对门刚出来那母女了吗?” 李长街看了我一眼,挤眉弄眼的反问道:“咋?你丫好这口?你那小对象不如这带娃的香?” 我用力捶了他胳膊一下道:“滚,你丫才好这口呢。是曹文一开始喜欢那女的,一直没敢开口。我那天帮他一问才知道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曹文知道以后好像有点魔怔了,我把他送老头子那去了。” 李长街捂着胸口就道:“她竟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余玄洗完脸,走过来做了个抹了下脖子的动作问道:“这是啥情况,你被人绿了?用不用我帮你?” 李长街摆手回敬道:“你才被人绿了,我在演曹文你看不出来吗?瞅瞅咱这演技,那叫一真实。”扭头又对我说道:“送就送吧,老头子给他疏通脑子是有一套的。” 正当我们三个嬉笑打闹之时,一道倩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不少东西。我一乐,故意显摆起略有小成的瞬身术,眨眼的功夫出现在她身边...... 丁诗琦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一阵猛看,我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瞅啥呢,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她作势就要咬我手,我一缩,她没得逞后嘴硬道:“看你多久才会把这些东西接过去!” 我“啊”了一声,身形立马矮了半截,从她手里接过袋子跟在她的身后。丁诗琦走到李长街他俩面前微笑道:“李先生,余先生。” 李长街大手一挥:“你叫我李先生啊,生不生分?甚至就不愿意随着许木叫我一声李哥?” 余玄也插嘴道:“俺也一样。” 丁诗琦俏脸一红,小声的喊了句:“李哥,余哥。”,我在她身后对着李长街伸出了大拇指。 我把袋子放到桌上,丁诗琦立马过来帮忙往出拿。热乎乎的饭菜和一些水果,精致的饭盒上印着《御膳房》的店名和一张账单,打折后消费了三万七千五。他们家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特么贵了。 李长街他俩倒是不当自己是外人,打开饭盒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李长街咽下一块香酥五花肉和丁诗琦说道:“丫头,以后来就来,可别买东西了。我们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他家的东西太贵了,你把这钱攒下当嫁妆多好?” 我心想,她银行卡上的数字估计比你的都多,你还在担心人家没嫁妆呢? 丁诗琦极为乖巧的点了下头道:“知道啦李哥,这些都是拿许木的钱买的,我的钱一分都没动哦。” 李长街和余玄一愣,我的心态一崩,抓着筷子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顿时,李长街他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丁诗琦也掩嘴而笑。等笑够了,丁诗琦才和李长街他们解释说她开玩笑的。 饭后,在我的小屋里,丁诗琦让我把从遇袭和去仑昆寨的前前后后和她说一遍,真实的经历再加上我添油加醋的润色,不拍成个电影我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老拐和鱼卜了。 这一说就说到了后半夜,我以天黑路滑为由将丁诗琦留了下来,其中滋味懂的都懂。 李长街回来了,基本我也就闲下来了,早上丁诗琦开车我俩直奔学校,我要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没想到这一游就是两个多月,连个屁大点的小案子都没有。 这天,我正在教室里聚精会神的学习漫画里一招名叫<阿姆斯特朗回旋踢>的招式时,有人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抬头一看是段来学,他和我玩的不错,经常一起打球。 “明天放假一起去山上玩玩?”段来学见我抬头,立马说道。 我把书页折起,问道:“山上能有啥好玩的呢,我从小在老家的山上玩遍了。” 段来学往我前面的座位反着一坐道:“你老家那小破山有个屁的玩头,奉山上新开了个鬼屋,说是吓晕了不少人,可好玩了。我寻思叫上王志刚咱几个去玩一圈,我请你。” 我摇了摇头道:“一破鬼屋有啥好玩的,来来回回就那些玩意儿,你看个恐怖电影都比去那强,我不去,你们去吧。” 段来学一听我不去,立马换了张脸,苦兮兮的说道:“别啊木哥,李小晚和代香环都听我说你去她们才也想去的,为了小弟的幸福,您老辛苦一下呗?”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段来学,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她俩去不去和我有鸡毛关系? 段来学“害”了一声道:“还不是您老人家天天翘课没啥事,又天天带个墨镜装帅吗?这些小女。” 我一拍桌子怒道:“你给我打住!翻译翻译什么叫装帅,你意思老子不帅?” 段来学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道:“口误,口误,还望帅比木恕罪。这不由于你太帅,这些小姑娘就觉得你又神秘又帅,迷得不像样,但你天天在这装高。口误,但你天天对女的表现的极为高冷,对男的热火朝天,导致她们认为你是弯的,所以就没和你表白。” 卧槽?特么的,这不是一开始你们让我别理那些女生的吗?合着老子被黑成基佬了,你们都没人帮我洗白? 我黑着张脸问道:“所以呢!我都特么成基佬了,她们咋还要去?” 段来学左右看了一圈,小声说道:“这不我们发现风向不对后帮你洗清了么,你没发现最近半个月她们这些女生老来找你说话?” 我就说我最近看书的时候咋老有女生过来打断我,我往桌上一趴问道:“所以呢?我去的话你们不是更没机会了么?” “所以我们给你找了武艳慧,这样不就合理分配资源了么。”段来学把头放到桌上看着我说。 武艳慧?那个二百三十多斤的? “滚,老子拒绝!”我把段来学的头往外一推,挺直腰板道。 心说:“特么的,到时候在传出去老子喜欢胖妞,万一传到丁诗琦耳朵里那我不是直接凉了?” 段来学二话不说,起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王志刚和包永连,于是乎,就有三个大老爷们在我耳边不停的“嗡嗡嗡”,又是威胁,又是恳求,最后都要抬着我去卡柱子了。 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屈服了。但我的条件是老子要带自己的媳妇儿去,他们是同意了。但天不遂人愿,我打电话问了下丁诗琦,她说明天要去总局上交这一周的报告,让我自己玩儿去。 “那武艳慧?”段来学一听丁诗琦不去,立马抓着我胳膊问道。 我甩脱他道:“那你吗,滚蛋!你自己搞定!”,说完我就跑到篮球场上抢颗球和那些人玩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儿,段来学他们也凑过来加入,王志刚在我身边说了声“问题全部解决了。” 我也没问他怎么解决的,但第二天我见着他们解决的办法时直呼全是高人。 因为他们喊了武艳慧又不好不让人家去,所以他们又邀请了陈大胖。一个吨位高达二百六十多斤的陈近岚,这俩凑一对,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因为我是单身一人,所以安排我和他俩在一辆车,我在副驾眼睁睁看着司机那一脸痛苦的表情不停的在变换。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顿时发出了怒吼!但明显加速有些无力...... 看着前车的一骑绝尘,我们这个司机一副不甘的表情。等到地付完钱之后,我看见司机蹲在地上抚摸着后面的轮胎久久没有起身。 我觉得司机心里一定会说,终于到了,真他娘不容易啊,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鬼屋建造的是一整幢楼,外墙刷的吸光黑漆显的一片暗淡,从上到下没有窗户,也就是说里面没有任何的光源,门口随意泼洒的暗红色的液体,我猜应该也是油漆。凌乱的暗红脚印和手掌印在门上呈现出一片不详的气氛。 段来学他们和一群人在门前排着队,见着我们来了还抱怨我们的速度有点慢,上一波人都已经进去了,只能等他们出来下一波才能进去。否则会因为多出来的人,而出现人吓人的现象。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是来当绿叶的,都有人管吃管玩了还想怎么的?刚朝段来学开口要借他的手机想玩一会儿呢,代香环就把她的手机递给我了,说这是最新款的,一点也不卡。惹的王志刚直冲我呲牙摇头。 我看看段来学,他小子正攥着手机不停的在屏幕上划拉删东西。等他删完我估计天都给黑了,也不好一直晾着人家小姑娘,就接过代香环的手机往地下一蹲,开始耍了起来。 代香环也凑到我身边蹲下说:“想玩什么游戏你就下,流量管够。” 人家虽然那么说,我也不好意思真给她费太多流量,随便找了找发现了之前我在丁诗琦手机玩的那款攻略游戏,马上点了进去。代香环一脸异色的看着我道:“你喜欢玩这个?” 我扭头白了她一眼道:“这游戏益智,你说,你是不想歪了?腐女!” 代香环轻轻掐了我胳膊一下小声说道:“你才腐!” 她在旁边不停的指点我,李小晚也凑过来出谋划策。刚玩了没多大一会儿,就从楼里冲出了不少人。一个个受惊的样子,不停的拍着心口。 我把手机还给代香环,站起来揉了揉腿自言自语道:“这么夸张?里面有啥好玩意儿把所有人都吓成这样了。” “许木,我害怕......一会儿我能跟着你么。”代香环又掐了我胳膊一下问道。 她这话一出,王志刚立马瞪着我,紧握双拳举到胸前不停的双拳互碰着。 我“啊”了一声,马上和代香环说道:“你跟着老王吧,你瞅他那一身腱子肉,梆梆硬。” 代香环问道:“谁是老王八?”我指了指王志刚。王志刚也顺杆爬过来,用他自以为温柔,却极尽猥琐的声音和代香环说:“进去跟着我吧,我保护你。” 代香环摇了摇头,贴的我更近了...... 鬼屋工作人员抬出一位晕倒的女生后,一位管理人员大声说道:“本批玩家已全部出局,请下一批玩家准备。” 那晕倒的女生...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刚要过去细看,王志刚和段来学就把我拉住了。 “你干啥去?到咱们了。”段来学问道。 我指着那晕倒的女生道:“我过去看看那女生,她有点不对劲。” 王志刚故意大声的说道:“嗷~你要去看那个女生啊,看上那个啦?那你快去吧!”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代香环和李小晚瞬间跑过来推开他俩一左一右的拉住我道:“去什么去,马上就该咱们进了,不许你去!”说完,她俩用力的把我拽了回去。 那晕倒的女生在工作人员的照料下,也逐渐醒了过来。双眼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警告一般。 但我俩中间突然冒出一颗蹦蹦跳跳头挡住视线。 几下之后,代香环停止跳动,拽着我就往前走“走叭,进去啦。” 那女生...绝对有问题! 第五十六章 真没人下来 我扭头看着那女生,身体被代香环和李小晚生拉硬拽的拉进门,直到鬼屋工作人员分发完手电把门关上,我才转过头来看着鬼屋里的一切装饰。 应该是为了营造这里的恐怖气氛,楼内入眼的所有的东西显的都很破旧。远处,几排两个对称距离的小红灯泡一闪一闪的,在几个暗黄色大灯泡的衬托下像极了一双双通红的眼睛。隐藏起来的音响发出“刺啦刺啦”轻微的电流声。 忽然,一道没有感情的女声语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猛的响起: “游戏开始,各位玩家请注意,猛鬼楼内有一位真正的鬼,它...隐藏在人群中...” “被它抓到的玩家淘汰出局...登上六楼楼顶拿到罗盘的玩家则获得奖励。” “友情提示:部分效果来源于特效,请勿破坏楼内一切物品。” 声音突然一变,变成了真人女性的声音:“你是谁?你别过来!!!!啊!!!!” 一楼大厅随着这道高分贝的叫喊声也发出阵阵的回音,声音由远至近,几乎充满了整个空间。 一直等到回音缓缓地消失,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人们才交谈起来,有的掏着耳朵抱怨声音开的太大,有的说做的太假一点都不吓人。 段来学扭头问向我们:“怎么说,开始上楼?” “快走吧,我们和别人拉开距离那个隐藏在人群里的鬼就抓不到我们了。”王志刚又用他那猥琐至极的声音表现出一副他是智者的样。 别的玩家也是这么想的,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像我们这么多人的小团体还有一个,他们已经开始往楼上走了。 包永连指着后面问道:“要不要邀请那俩人加入咱们?” 我们回头看了看,门口有相隔两米的一男一女在互相打量着,由于距离有点远,再加上灯光有点暗,不是很能看清他们的长相,男的背了个书包很陌生,但那女生让我觉的有些面熟。 代香环马上拒绝道:“不要!万一你把鬼邀请进来了呢?有没有点脑子啊你!”陈近岚他们几个也表示同意,集体抨击着包永连。 我越看越面熟,扭头问向他们几个:“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女生很面熟?” “没见过,不面熟,走啦!一会就落后太多了。”代香环直接就要过来抓我的手想拉我,段来学瞬间起哄过来,悄无声息的把我和代香环隔开,拉着我就往上跑。 刚登上二楼楼梯的转弯处,就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臭味,似乎越往上,这气味就越浓。 段来学“呸”了声,手不停的在鼻前来回扇着,贱贱的说道:“不会有人被吓拉了吧?” 二楼一点亮都没有,我打开手电照射着四周打量着,临近几个房间的门完全是血红色的,我摸了一把,就发现全都是油漆。门腐朽得非常严重,上面的窗口糊的报纸都已经全部被扯烂,能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上三楼的楼梯口设计了一道大栅栏铁门,上了锁。偶尔可以看到有人从哪些房间出来,看见我们吓了一跳,立马把手电对准我们,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后几人互相嘲讽着胆小鬼,挪开手电又进入另一个房间。 “咱们去那面找找钥匙。”王志刚没等我们同意就往别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屋。”王志刚点着几个房间念叨了一阵“点点果果”后对我们说道。他用力推了一把,门就被推开了。 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咯吱”声,接着就听到门撞在墙壁上的声音。 我们跟着王志刚的脚步进入到那个房间,屋内堆积着许多破烂被褥和棉絮,几张歪歪扭扭的铁管床旁边放着输液用的支架,略微发黄的床单上印着暗红色的人形图案。 我们用手电往上照,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惨白色的屋顶。灯被人卸走了,只剩下灯口光秃秃的杵在屋顶,除了这些以外这屋里什么都没有。 “没啥玩意儿,去隔壁那屋。”王志刚一马当先的又提前出去,推开了另一件屋的门。 “卧槽!”刚没等我们进去,王志刚就从里面大喊了一声,接着又是包永连和代香环的粗口。 等我绕过代香环看到里面的景象,也不由的头皮炸了一下。 一个铁笼,笼子里装着一个放满水的浴缸,而浴缸里躺着一个人!那人只露出额头在水外面,眼耳口鼻全部泡在水里。 “没事,这是硅胶做的。”王志刚凑近看了看,声音略微发抖的挺胸和我们说道。 为了给他们当僚机,我违心的夸奖道:“厉害厉害,刚哥就是强,这都能看出来。” 代香环立马接过我的话道:“就是,王志刚一看你就见过这种东西,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离我远点!!” 笑闹一阵之后,我们继续满屋寻找,不久之后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那硅胶人的身上。 “这东西动了?”我指着那假人问道,因为我发现她本来放在浴缸里的左手现在正搭在浴缸外面,而她的手腕上绑着一个发黄的钥匙,但我完全在这屋内没感受到有任何邪异的气息。 “许木...你别吓我嘛,我害怕。”李小晚瞬间跑到我身后紧贴着我撒娇道。 陈近岚瓮声瓮气照着浴缸旁边地上的一滩水道:“是动了!之前地上是没水的!”,这话一出,他们几个扭身就往出跑,王志刚竟然还没忘了随手关门这个好习惯! 擦,特么的。出来混没一个讲义气的! 我慢慢走过去蹲在铁笼旁边,目测着浴缸和我的距离,感觉不算太远。将脸贴到铁笼旁伸出双指应该可以夹到那钥匙。 我将脸慢慢贴向铁笼正准备伸手进去。忽然,房门被人推了一下发出了响动,我立马被吓的跟触电一般,缩手蹲着往后跳了一步站了起来。猛地回头,左手拿着手电照向门口,同时右手抄后放于颈椎之上。 我紧盯着门口,一颗头歪着探了进来。我的手已经握到剑柄上了!那颗头张嘴道:“不好意思啊木哥,关上门我才想起你还没出来。” 我没好气的骂道:“滚蛋,再卖我一次,我就让乌鸦哥过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王志刚推开门进来,哈哈笑道:“别介,你还是让耀阳哥来吧,我喜欢他的自由落体~。” 代香环和李小晚也低着头进来,老实的站在门口墙边看我看她们,又赶紧低下头。 就在我第二次尝试够那钥匙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几个人的尖叫声和跑动声。 “我去看看。”包永连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打着手电就出了房间。 段来学在旁边给我打着手电照明,我让他给我照好了,他却照向那硅胶假人的胳膊。 “我说这玩意儿的手咋出来了呢,你看这。”他把手电对准假人胳膊肘内侧。 那假人胳膊肘内侧有一个凸起的小环,上面绑了根和鱼线差不多的那种细线,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本来就是吓人用的,你特么给我照准了!”,说完我又向前挤了两下,终于摸到了那假人的手,很凉很软,跟真人的触感竟然差不了多少。 “我说木哥,你能不能别摸那假人了,赶紧拿钥匙啊。”段来学这说的,我是真想捶他几下。 我努力伸长双指夹住那钥匙,猛的发力将绑绳拽起,用力往我这面一拽。那绑着活扣的绳子就被我拽了下来。 “走,去试试能不能开开那锁。”我晃荡了下手里的钥匙说道。 走到栅栏门前,我将钥匙插了进去,轻轻转动起来。能转动,有戏! “咔。” 锁向上一弹,我和段来学取下缠着的铁链,轻轻一拉,那栅栏门就开了。 段来学率先钻了进去,站在台阶上朝我们一挥手:“同志们,向着三楼出发,冲啊!” “等会冲,包永连呢?他还没回来?”我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问道。 代香环摇头说道:“没呀,他刚出去以后就没动静了。不会跟着那些人一起跑了吧?” “没准哦,在我后面的时候他就一直发抖,我看他是害怕了。然后趁机溜了!他也太怂了叭!还不如我呢。”李小晚也在旁边附和道。 段来学我俩对视了一眼,在我的印象里包永连好像没那么不堪吧?每次篮球场上和对面干起来他都挺猛的啊?再害怕他也不至于丢下他想泡的李小晚自己跑吧? 我对段来学说道:“给他打个电话。” “不行,这里封闭的厉害,没信号。”段来学掏出手机后抬头对我说道。其余几人也都说这里面没信号,刚在外面还有呢。 我指了指远处一个房间说道:“那就去找他,万一他没出去,回来了找不到咱们呢?” “好,听你滴。”代香环一点头道。 “包永连!”我站在中间大吼了一声,我挥手让他们安静侧耳听着,等着任何地方传来的回应。 然而,我们等了很长时间,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我们一人推开一个房间站在门口朝里望去,没有人。整个楼层似乎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办?”段来学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咱们出去找找,问问工作人员?这三楼的门是咱们打开的,他们只有下去这一条道吧?” “嗯,先找到人再说,走,下楼。”我给排了下顺序位置,让段来学开路,我断后。 段来学打着手电,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拐个弯,一楼一目了然,我们往门口走去,段来学冲着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问道:“刚下来的人里有没有个一米八五左右的?” 那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回问道:“一直就没人下来过啊?你们是第一批下来的。” 陈近岚嘀咕道:“会不会还有别的楼梯上三楼?包永连会不会跟着别人上楼看热闹去了?” 那工作人员点了下头,笑道:“上三楼是有两个楼梯的,但另一个楼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已经把那个楼梯拿水泥堵死了。” 我心说:“狗日的,这不扯淡呢么?一群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这位老哥,你和我们说实话,到底有没有人出去!我们刚才打开那道栅栏门,但整个二楼除了我们几个就没别人了!”我尽量的把问题描述清楚些说给那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听我的口气不像和他开玩笑,一下也慌了:“真没人下来!你们等下啊!我...我问下后台!” “门神呼叫天庭,收到请回话!”那工作人员拿出对讲机喊道。 “天庭收到,请讲。” “赶紧看看监控,二楼里有没有人!还有别的楼层里有没有人!” “稍等。” 我趁这段时间,打开大门,门口排队的那些人一喜,估计以为是我们这批结束了,都开始往前走了。 “包永连!”我大吼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我..... 这时,对讲机也响起了总台那人惊慌的的话语:“没没没,没人!!我们把整栋楼都看看,看了一遍,没,没人!李天王在调之前的监控,你你你,你先把外面的人稳住!” 那代号叫门神的工作人员刚要打开门去外面,我把他拉住问道:“总台在哪儿!” 他指着东边的那堵墙道:“搁那呢!有个门把手的地方就是。”,说完他打开门出去后又把门关上。 我带头边往东前行边说道:“走,先去他们总台。” 门把手很隐蔽,做的是那种隐藏式的,必须先摁一下弹起来才能拉开门。光找这门把手我们就找了十多分钟。 我们开门进去,里面七、八个人都在盯着一个显示器一脸惊恐的看着,包括之前在门口那个背书包的男生。 一位三十多岁样子,带眼镜的男人扭头问道:“你们?” “我们一个朋友也消失了!调到什么了?”我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男人拍了拍坐在电脑前的一人说道:“小胡,给他们回放一遍!” 那人快速拖动着监控进度条,我们看见包永连打着手电往人群喊叫方向走去,监控里哭爹喊娘的声音连成一片,但看不见人跑过来。 画面一切,声音近多了,画面里显示的是包永连和那些人被一道白影拖到了一个房间里。 画面再切,那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第五十七章 许大师看电影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把那间屋子里所有东西详详细细回想了一遍。 两张带着人血印的单人床,一个单人沙发和小型茶几,墙角一个柜子放着一个大脑袋电视和录像机。 我让那个叫小胡的工作人员把那间屋子的监控再重头给我调取一遍,他应了声,双手飞快的操作起来。 时间大致确定在那屋出事的前十分钟,最先进来的是两男两女。 他们进来后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东西,但屋里翻遍了也没找到,其中一位带鸭舌帽的女人走到了监控下面。 紧接着,就是电视没信号那独有“沙沙沙”的雪花声,因为电视在监控的下面放着,根本看不到屏幕里显示的什么。 鸭舌帽扭头朝后面的男人说道:“这录像机也开了,咋没画面呢?强哥,你快来看看。” 叫强哥的那人走过来拍了下她的屁股:“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老玩意儿就跟你的屁股一样,欠拍。”说着,强哥伸出右手狠狠的拍在大脑袋电视的上面。 应该是电视里有了画面,他们边看边闲聊着。声音盖过了电视发出的声音。忽然,整个房间被电视照出了非常奇怪的光亮,从监控里都可以看出来当时电视发出的白光有多耀眼。 他们伸手挡住眼睛,待到光亮消失后,四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开始尖叫着往出跑。 但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几个人被拍了下右肩膀就消失在监控里...... 之后,就是听到他们叫喊声的人们凑了过来进屋看着电视交谈着,忽然,这些人也都哭喊着往出跑,但那白影又出现了...它把人们拖回了房间逐个拍肩... 最后的画面是包永连和那个女生被白影拖回房间。 “那录像机里你们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我盯着那个带眼镜的男人沉声问道。 男人捂着心口,声音颤抖着道:“就...就请了个coser来演贞子,把钥匙在什么地方信息透露出去啊...” 我拍了拍小胡道:“继续往回调,这房间最近半个月的都调出来!一人看一天。”办公室里这些工作人员立马全都动了起来。 “代香环,你报个警,先把这地封锁了。” 我想到了那个不对劲的女生,拍了拍小胡道:“把今天的调出来,我指那个你就把画面切到她到过的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快进过的画面一帧帧的从我眼前跳过,那个女生是今天第二批进来的。 进来以后她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左边,而那个背书包的男生也偷摸从办公室出来站在了门的右边。 这特么,这不是和我们进来时候的一模一样吗? “背书包那哥们,你来。”我抬起头朝着他的方向喊道。 他过来后显得有些害怕,毕竟一大堆人活生生的消失在他工作的地方,换谁谁也怵的慌。 我指着监控上的女生连续问他:“上了二楼以后你又下来干什么?还有这个女生你认识么?” 书包男咽了口吐沫,浑身上下发着抖道:“上...上一场吓顾客的时候嗓子喊的有...有点干,趁着下一批顾客没进来的时候我...我就喝了两瓶水...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就是下来上个厕所啊。” 我指着监控又问了一遍:“那这个女生呢,我们进来时候你和另一个女生也是一左一右的站着。”他光想着把自己摘出去,根本没回答我问那个女士的事。 背包男摇头道:“不认识,我当时还以为又是这女生呢,结果看了看不是她。” “你既然一直混在人群里肯定更了解她们”我问道:“还记得这俩女生有什么监控看不到举动吗?” “没什么举动吧,我在四楼就把他们全都团灭了”背包男想了想突然喊道“对了!这女生说是有东西掉这屋了,进去之后半天没出来,等我们进去找的时候她已经晕在这屋了!” 小胡很机灵,没等我开口就已经把监控调到这个女生进入这间屋的画面。 毫无征兆,对!这女生晕倒的毫无征兆,那白影这次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 画面显示她走到电视机旁从柜子上拿起个什么装兜之后就晕倒了,甚至连那电视都没碰到了。 我想了想,和小胡说道:“再往前,看看她往这丢了什么。” 但诡异的是...她之前根本就没进过这房间! “倒回去,从她一进大门开始看。” 画面一转,那女生和背包男站在门的两侧,等人群开始行动以后,她也跟着众人的脚步。不时的会停一小会儿,侧着头待几秒。 她一路都是如此,别人在进入房间寻找钥匙的时候,她就站在楼梯口上待着不动。看着背包男朝她走过来后,就赶紧跑到一处有人的房间门口。 背包男解释道:“我看她就自己,比较好下手。寻思先把她淘汰了呢,没想到她看见我就跑到有人的地方,导致我一直都没什么机会。” 之后有人找到了钥匙,开门后呼唤了一声,这个女生也靠拢过来随着人群上了三楼。 三楼和四楼的布局很复杂。应该是为了扮演鬼的好下手抓人,建造了很多板子和障碍物遮挡视线。第一个被淘汰的是一对情侣,背包男趁着他俩被板子遮挡住的时候拍了两人的右肩膀。 这个动作... 我猛地扭头问向背包男:“你淘汰人都是拍右肩膀吗?” 他被我这突然的转头吓了一跳,嘟囔道:“对啊,从我来了就都是这么抓人。一拍肩膀说我是鬼就可以淘汰他们了。” 我指着分屏的屏幕道:“调那个白影的监控!再把背包男的这个动作放到旁边的屏幕。” 背包男小声道:“我叫刘以封......” 我们对此一一进行了对比,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警惕的盯着这位叫刘以封的背包男,在等他的解释。 刘以封拉着那眼睛男的衣服极力解释道:“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李经理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是我,我何必要等到今天才这么搞啊...而且这不都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眼镜男甩开他的手道:“你别往我身上甩啊!那是之前张军干的时候这么做的,我是怕突然改变方法玩家们不习惯。” 我打断他俩的撕逼问道:“这个张军又是哪位?” 眼镜男往上推了一下镜框缓缓说道:“之前演鬼的,家里穷。老板可怜他就把他留下来了,因为他心里素质不行,我们就让他演鬼吓唬玩家,同时也能锻炼锻炼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个月之前有个搞直播混进来了,他为了他的素材偷摸的装鬼吓唬其他玩家和工作人员,张军猛不防被他这么一吓。猝死了...” 我在听的过程当中,不断的做着假设。就算那道白影是张军,那这两个女生又是怎么回事呢?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外面警笛声大作,“威武威武”的声音呼啸着由远至近。 我把代香环他们叫到身边说道:“这事不是你们能掺和的,等警差接管了。你们就先出去等着吧。” 段来学疑问道:“你们?什么意思,你呢?” “我留下协助警差,之前我天天请假就是帮着警差叔叔维护世界和平呢。”我不好和他们明说,只得变个说法把他们先糊弄出去。 代香环道:“那我留下帮你!” 我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劝阻她。几位警差和李长街就推门进来了,看见他,我一愣。 李长街看见我立马开口道:“嘿,这不我家许木大宝贝吗?您老在这玩儿着呐?那还叫我来,这不是打您的脸嘛。” 我走到他面前道:“我的亲哥,你可别整活了,这都消失十多个人了。”说完,我把监控看到的那些和他大概的说了一遍。 李长街想了想,问我:“已知白影或许等于张军,那间屋子等于一个可以让人消失的空间。那两个女生做着差不多行动,所以女生加白影加那间屋子等于?” 我心说,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在这做加减乘除呢? “不知道!”我白了他一眼。 李长街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怨灵啊,five。照你所说,那张军被吓的猝死必定心生怨气。这地又终日不见阳光,简直就是绝佳的滋阴之地。” 我回敬道:“所以呢?老five,那些消失的人呢?你丫能不能捡重点的说。” “啪。” 李长街猛地出手在我脑门弹了一个脑瓜崩才继续说道:“所以第一个女生不是他的亲属的话,那就和你一样,是个极阴之人。只有如此,那张军才能从他怨气汇聚之地流窜出来。而那间屋子就是他含怨之地。” 李长街又问向鬼屋的工作人员:“那张军在这最喜欢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那间屋子?” 小胡马上说道:“是的是的,因为那屋有录像机,等我们下班了他就去里面看电影,不过大多数都是喜剧片,我还和他一起看过...那害人的...白影真是他么?” “欧克克。那么,许大师出手吧?”李长街双手环胸斜靠在桌子上说道。 代香环他们几个一脸疑色的看着我问道:“许大师?” 我瞅着李长街不解的问道:“干哈啊李哥,你不是让我低调吗?你这么一弄我不暴露了么?” “没必要了,人家都盯上你了还低调个屁啊,打出名声给我赚钱才是你现在的道。”说着,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我心想,给你赚个屁!那三十个你到现在还没还给我呢。 当下也不在和他磨叽,毕竟救人要紧。我边往出跑边喊着让他照顾我这几个同学。 路上我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既然要打出名声那越装比越好。我看了看监控的位置,一个瞬身术就窜上二楼,接着又两次瞬身来到那间人们消失的门口。 我打起手电照向屋内,安静的很。缓缓的转动手腕,照向录像机和电视,正主就在这俩其中的一个里面。 我抬脚迈入屋内,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屋内所有动静。 那台老式电视的屏幕一块平面,侧面只有几个按键。我伸手按下电源,屏幕缓缓亮了起来,黑白杂乱一片雪花,过了几秒之后“沙沙”的声音响起。等了将近一分钟,并无什么异样,我抬起右手摁下了录像机的电源... 过了几秒,电视响起了电影开场独特的“噔噔”声。镜头缓缓地由远至近,一座漆黑的楼矗立在屏幕中间。紧接着电视里响起阴冷诡异的调调,留着血的三个字猛地出现在屏幕上。 《猛鬼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画面还保持在楼在屏幕的中间。我学着之前那强哥的动作,用力的拍了下电视顶部。 突然,屏幕里就跟弹力球一样上下跳动着。一双眼睛贴在屏幕上盯着我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画面也变成了楼内,我看到十几束手电的光线在走廊的缝隙中来回闪烁。 包永连和那个女生走在最前面,紧跟着他们俩的是鸭舌帽和那个强哥的四人组,还有十几个人紧挨着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实在是有点太诡异了,我食指微曲敲打了几下屏幕,想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听到,但他们压根就没人做出反应,还是在楼内搜寻着每一个房间。 各种东西的拖动声,和他们的交谈声。这些声音一共持续了十几分钟,他们才从屋内出来。 他们到底触发了什么条件才进去的?电视拍我也拍了,为什么光给我看他们干什么,不拉我进去?难道就我瞬身那几下,让他知难而退了? 我慢慢压下着急的悄绪,不断地想着对策,我可以求教李长街吗?可以,但这么一来在他面前就显得我真成了个five了。 他们是看到了什么,然后往出跑的时候被抓回来了。那么我要往出跑的话,他会不会也会抓我呢? 寻思到这,我顿时心中有了无数的联想。反正办法总比困难多,实在不行我再舔着脸去求李长街呗。 我装作惊恐的样子,扭身往外跑去。 第五十八章 涨新知识了 眼瞅着我就要跑出去了,忽然,右肩被拍了一下。 我正好奇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包永连的声音穿过走廊传了过来。 “包永连?”我喊了一声,立马跑了出去。 走廊的那面传过来回话:“谁在叫我?” “你爹!”我轻声骂了句转而说道:“我,许木。” 一连串急切切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十几束手电的灯光把我这面照的犹如白昼。 包永连迎了过来,捶了我胸口一下说道:“我滴亲哥诶!你们跑哪儿去了,这楼我都快翻遍了都没找着你们,李小晚她们呢?咋就你自己?” 我先看了看那女生,除了体虚之外没看出别的什么异常,应该是那怨灵已经撤出她的体内了。 之后把事情和他们一说,人们立马惊慌失措的乱作一团。有哭的,有咒骂的。 那强哥抓着鸭舌帽后面的辫子骂道:“我就说怎么一楼的门打不开了呢,都他妈怪你,非要来,还特么玩了不?” 一个女生边挥拳打着旁边的男生边抱怨道:“呜呜呜,就是...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呜呜呜,你把我骗来不就想吓我趁机占我便宜么。我恨死你了!!!” 互相抱怨的声音此起彼伏,比如那对之前看着很甜蜜的情侣也吵吵起来,男生都已经说出分手的话了。 我“嚎唠”了一嗓子吼道:“都特么消停点,已经来专人处理这事了,就算我处理不了,后面也会有高手处理!” 包永连道:“什么就你处理?这就不是咱们呢应对的事啊,木哥。” 我没理他,凌空将岣嵝术中的《收拘魂法》画出,运足气息仰天喊道:“张军出来!” 随着我的喊声,四周弥漫起一股雾气,中间有个犹如鬼魅一样的人影。他站在浓雾里,一动不动。 “张军?”我立即叫了一声,那白影向前了一点,似乎在打量着我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 忽然,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迟疑了一下,心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让身后的人抱团老实的待在一起后,我咬咬牙,将黄气催发覆盖全身走了过去。 离得越近,也就看的越清楚。还算是个人形,但他白的就跟新刮过的墙一样。全身上下白的几乎透明,只有那双眼睛还和正常人的差不多,看着我的眼神中透漏着迷茫和不解。 那些浓雾想要渗透过我的黄气,但刚进来就立即被黄气包围起来打散驱逐出去。他在试探我的时候,我也在尽量的压制着对他的敌意。一来是现在人多,如果真闹僵了打起来,我护不住那么多人。再一个就是他的事有点让我下不去重手。 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好不容易得了份工作。虽说他很害怕,但还是咬牙坚持着干下来了。家里穷也没什么供他能消遣的,仿佛唯一能宽慰他的也就是那台老电视和录像机了。 “你认识我?”白影看我在盯着他看,忽然就说道。 他的声音非常含糊,有点像是在人语和鬼话的临界点上,让我感觉稍不注意就会听不懂一样。 “认识,你叫张军对么?”我再次提及他名字的用意是让他明白自己是谁,一些特殊的刺激情况会导致人死之后失去记忆,为祸一方。 “张军...对,我叫张军。”他又朝我靠近了些,脸上似乎在笑。在他那张比化了妆的小丑还要白上几倍的脸上,做出任何的表情都显得非常诡异,“我是鬼,我是张军。你们都是被我淘汰的。” 话音刚落,后面就有道尖细的尖叫声,我撇头扫了一眼,是那个体虚的女生,身体大幅度的发抖着。我靠,是我在前面顶着好吗?又不是你在前面,至于怕成这样么?你看看旁边...算了,都一个球样。 突然,我愣了一下,猛地意识到他说淘汰这个词的意思。 他还在上班... 因为鬼屋迎接一批客人后会关门,所以他成为怨灵后的意识还是在他上班的时候,这里的门打不开是因为他还没有下班! 我想了想怎么把话题往下班上拐然后说道:“这都快到午休了,你几点吃饭?” “李天王还没告诉我...”张军沉默了会缓缓说道。 我顺着他的话继续忽悠道:“李天王让我来告诉你,这批玩家都让你抓完了,放出后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张军马上说道:“没抓完,还有六个藏进办公室了。” “六个?”我忽然反应到,他不光是在有电视的那屋,他还可以监视鬼屋里所有的人。否则他不可能知道代香环他们六个还在办公室里。 没等我消化完他上一句话呢,他又问我:“我还抓了个小鬼...你说李天王会不会给我奖金?” “小鬼?那是什么鬼?”我迅速甩了甩头,把附近几乎看了遍。 张军指着那个不停发抖的女生说道:“她就是跟着鬼一起来的。” 我有点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了,然后做出了微微错愕的样子道:“她也是鬼?”,我调整了下表情好奇问道:“那和她一起的那个鬼呢?” “那个鬼一进来我就发现她了,你说我是不是跟星爷一样有特异功能了啊?其实...那个鬼本来我也可以抓回来的...” 他看着那个女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用我的特异功能把她骗到房间里,正当我要拍到她的时候,我的手就不知道被什么烧了。” 说着他把手伸了出来,上面果然有一片火烧过痕迹。 我想我弄清楚怎么回事了,那个女生根本就不是什么极阴之人或张军的亲人。而是那个吓死张军主播!这个女生则是跟那主播一起的。 “包永连,把你身边那女生带过来。”我道。 那女生立马蹲坐在地上哭喊起来,极力挣脱着包永连的手,人群里有几个女性也纷纷开始指责起我来。 我看着她们几个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道:“想继续在这待着你们就继续,别特么当我欠你们的。” 说完,那几人立马闭嘴。甚至还帮着包永连把那女生拽起来。 等他俩过来后,我等那女生缓了半天才问道:“晕倒的那个女生就是那个主播对不对?” 她擦了擦眼泪点了下头。 “你们又来这是为什么?” 她哽咽着说道:“素素想把这个热度持续下去...” 我心中一怒,厉声说道:“虽说吓死人不偿命,但你们这么做还有没有点底线了?你们就不怕报应?” 女生一下又哭出来:“我们劝过她,但她说从她一个大师那里买了护身符和灵童,什么都不用怕。” “所以你们就故地重游,想再吓死一个?” 她没再说话,气氛陷入了很深的沉默。 “张军......”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我知道我死了...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人吓死?......我这一生没害过人,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我只想老老实实上下班,没事儿的时候去小屋里看看电影有什么错!!!”张军越说越暴戾,浓雾也翻腾的厉害,原本正常的眼睛现在也通红通红的,怨气瞬间暴涨了一大截。 我给包永连打了手势,让他带着女生回人群。 我向前走了两步对张军说道:“你没错,但这不是你拘人的理由。” 他和我保持着距离,见我上前,他缩回浓雾里说道:“其余人我可以放,但她不能走!” 我摇头道:“不行,你害了人,所有的性质就都变了。” 但张军显然心中非常愤怒,我话刚说一半,他就消失在我的面前,身后响起人群的尖叫声。 凸(艹皿艹),话都不让老子说完。 我催发着黄气向着张军卷去,在他躲闪的同时右手拔出汉剑,运用瞬身术出现在他的面前,剑指眉心。 “包永连,扶着那女生和他们一起待着。”我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俩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人群里跑去。 张军刚一动,我就向他扑去,实质的浓雾随着我的动作带动出微波,扩散出阵阵涟漪。 “我不想对你下手,你别自误!”我再一次拦住张军和他说道。 人群手电照射过来的亮光穿过浓雾笼罩在张军身上,把他的脸渲染成淡青色,怎么看怎么僵硬。 “滴答滴答...” 我赶忙抬头瞅了一下,心呼完蛋。张军的怨气汇聚在房顶,已经凝聚成水了。现在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唉,对不起了张军。” 怨气冲天,凝阴成水,双目血红,视为厉鬼。张军的怨气已经彻底爆发了。 不是我故意想把张军激成这样,而是他含怨极深,如果不解开他的心结,那他将慢慢的转变成怨鬼,到时所带来的灾难比他化为厉鬼还要恐怖十倍。 到那时的他,相当于在一个地区投放了一颗核弹,所带来的辐射都能将人赶尽杀绝。 他动了,速度快的离谱。我抬眼皮的功夫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 就算现在只是厉鬼我也不敢托大,直接双手紧握汉剑向他一刺,剑身银光一闪从剑尖爆射出去,张军伸手去挡,但他那想的到我的汉剑更是位煞气滔天的主。银光瞬间穿透他的手钻入他的体内。 我见一击奏效,知道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于是向后一步抬起左脚,然后右手在鞋底极快的画起符来。符成,落脚! “天雷,落!” 我发现经过上次的训练,我这一系列的动作竟然用的相当流畅了。脚落的瞬间,整栋楼都随之颤动起来,“轰隆隆”的声音仿佛在天外一般。 很快就听到“咔嚓”一声,天雷劈进了浓雾里炸开。浓雾如风吹烟一样向四面八方涌去,我只觉的眼前景象和刚才稍稍有些不同,就听到身后和楼下齐齐响起一声“卧槽”。 李长街走到我身边说道:“这么近的距离你还敢用天雷引?” “只想给他个痛快罢了,挺可怜一人,没必要让他再多受折磨了。”我苦笑了一下答道。 李长街呵呵一笑道:“又没劈死,你这不还是折磨他呢么?” 我此刻很惊异,摇头道:“不可能,天雷已经劈进去了,他根本扛不住的。” “知道什么是怨灵么?知道什么是寄灵鬼蜮么?你知道天雷从现实劈进寄灵鬼蜮只能伤到他的寄灵之物么?five~”李长街嘴里叭叭的往出蹦着我没听过的词。 我纳闷道:“你在这呜呜轩轩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不告诉我。我能知道个六啊?你还有脸哔哔我?” 李长街拍了我脑袋一下,又拽了句洋文:“否喽蜜~” 我跟着他走进那间放着电视和录像机的屋子,只见电视和录像机全部炸裂开来,现在着着火,冒着呛鼻的黑眼。 “所谓寄灵鬼蜮是怨灵的一种手段,属于独立的仿造空间。可以将他的敌人或者猎物拉进他的鬼蜮中,被困者直至到死。”李长街指着那被劈烂的柜子和上面的电视给我解释起来。 “你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天雷从外面劈进去先毁了他的寄灵鬼蜮。” 我看了看李长街问道:“那张军呢?我亲眼见着天雷已经落到他藏的那片浓雾里了,之后我也没看见他。” 李长街道:“出来的瞬间被我拘住了,喏。”说着他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不会是灭了吧?”我看着小瓶楞了一下。 李长街贱笑着嘲讽道:“许大师都觉的他可怜,我还能不给许大师面子?我听大师的安排。” 我啐了他一口说道:“拉倒吧,李宗师比较专业,还是李宗师搞定吧!” 正当我俩互相嘲讽呢,段来学他们跑着上来找我和包永连,个个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木哥,你真是大师?” “不是!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许木,你好厉害呀!” “一般也不行,明显不如前两年。” “你教我好不好嘛~” “我们这行传男不传女,传孙不传子。” “爷爷!”段来学和王志刚立马喊道。 “滚犊子,我没你们这么丑的孙子。” 嬉笑中,我想起那个叫素素的主播,她为什么一开始要狠狠地盯着我,警告我呢?回去后我给问问李长街手里的张军。 第五十九章 没见过这么快的 不得不说一声鬼屋老板的手段通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只停业整顿了两天就重新开张了。更夸张的是网上没有里面死过人和闹鬼的消息,我试了下,只要一发不到五秒就会被和谐掉。 而我最近这几天根本就不敢再踏入学校一步,因为代香环和段来学他们把我的事四处宣扬。不明真相的各年级同学听他们说我能把雷招下来,一个个的就跟疯了一样的围追堵截要拜我为师。 同学a:“许大师!收我为徒吧,我要除魔卫道!” 同学b:“你除个鸡毛魔,我刚还听你说学会了要去炸鱼呢!许大师,你教我!我才是一心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使者。” 同学c、d、e:“......” 丁诗琦为此还特意打电话笑了我半天,一气之下我有了主意。 为了维护学校的纪律,我毅然决然的选择请假,牺牲我一个人学习的机会换来芊芊学子的苦读。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我想,这要是搁古代必背写入史册流传千古。 我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啃了口西瓜问道:“李哥,为啥报警之后你也去了?” “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十几个人,你觉得这会是普通案件么?早就捅咕到总局哪去了。”李长街把西瓜皮摔进垃圾桶,又拿起一块边啃边说。 我迅速啃了几口把瓜皮随手一丢,抽了张纸擦擦嘴:“可说呢,和总局那事没谈成?咋还给听他们的。” “人命关天”余玄插嘴道。 “一半一半,互不干扰。毕竟还是要以救人为主,不能说为了和他们置气就将人命弃之不顾吧?总局答应我,案子只要我们接手,那就必须是我们说的算。所以我这次没动手,让你出手也是为了看看总局的反应。”李长街嘴里快速咀嚼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对他说:“那钱可给分我一半昂,我都以身饲虎了我。对了,李哥你把那张军放出来一会儿呗?我还有点闹不明白的地想问问他。” 李长街把小瓶递给我:“进屋拉上窗帘以后再打开,这不像鬼屋里那条件。” 我点点头接过瓶子,回屋后把能钻进阳光的地都遮挡住才打开瓶塞,又将一张阴气符摆放在旁边才敲了敲瓶身:“张军,出来。” 张军被我的天雷引所伤,出来一见是我,立马就要缩回瓶里去。但那阴气符对他来说诱惑力不亚于一颗十全大补丸,他不停的在瓶口进进出出的甭提多纠结了。 我略带心虚的教训他道:“至于么你,我要不劈你,你一旦害了人就全完了知道么?再说了,受了这么点小伤,我还补偿你一张阴气符,你不亏昂。” 张军这才钻出来,火柴棍大小个体型趴在阴气符上贪婪的吸吮着,那享受的表情和吸了什么似的。 “别光顾着吸,我问你那个叫素素的主播,她为什么要盯着我对我有敌意,是你做的?” 张军嘤嘤唧唧的说着什么,因为他已经从怨灵转化为了鬼,又没了寄灵鬼蜮。所以现在说出来的话只是鬼话。 基本意思就是不是他干的,那个叫素素的主播身上有个从某位大师那求来的鬼,之前伤了他手的那个就是,也许是那鬼感应到我对他有威胁才会盯着我。 我伸手轻轻弹了他一下:“你小子也一直跟我扮猪吃虎是吧?之前不是和我说啥都不知道么,结果最后自己是啥比谁都清楚。那鬼就是吓死你那个?” 张军说不是,吓死他的只是那主播带个鬼面具倒着向他爬而已,这次来才带着那只鬼。 我心说:还而已呢,你都让人家吓死了好么。 经过我俩这么一对比,大致上我也明白了,伸手把阴气符卷起来塞进小瓶,张军立马就往瓶里钻,我盖紧瓶塞推开门就去找李长街。 看见他俩在椅子上啃西瓜,张嘴就问:“李哥,城里有人卖鬼?” 李长街和余玄的脸色马上都变了,把西瓜往桌上一放。站起来问道:“情况属实?” 我把张军和我说的跟他俩叙述了一遍,另外之前那个女生也说那个主播请了个灵童,基本可以确认。 李长街连手都没擦就掏出了手机,听他的意思应该是打给总局了,让他们查城里有谁在卖鬼,还有那个叫素素的主播也给查。 这一查之下不得了,听说局长当时就怒了。从那个主播口中得知,卖鬼的不多,就两人。但买的那可就太多了。 丁诗琦特地打电话‘夸奖’了我一番:“许大师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不得休假,全部给加班加点干活呢,看来这几天人家和许大师约不了了哦~现在局里人人都想感谢你哟~” 我靠,我堂堂名门正派之中流砥柱之下山普度众生者岂能受你们的威胁,当即我就‘义正言辞’跟她说道:“那咋整啊?我只是发现个线索,真正把事挑起来的是李长街,你们的火力瞄错人了,赶紧让他们转火!” 但她的回答彻底让我无语了。人人都知道是李长街打的电话,但总给有个人来承受大家的怒火。没人敢触李长街的霉头,所以他们一致选择让我来扛这个雷。 之后的几天,我跟着李长街他俩也忙的不可开交。凡是买过鬼的都被带回局里祛除,在局里我也是白眼尝尽。他们迎面对着李长街笑呵呵的打招呼,但只要擦肩而过到我这,那白眼翻的,我甚至都以为他们都被鬼上身了。 祛除出来的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多都是从救护院刚死就被人捉住的,剩下的有些是请那二人去做法被他们捉的,有些是意外身亡游荡中被捉住的。 除了几个还在外地没回来的,在城里的都被带回来了,目前有六十一个。 根据众人和那些鬼的形容,卖鬼的两人身高一米七、八上下,一个略胖,一个精瘦。 胖的那个大约四十多岁,地中海,打扮的很土。明显特征是右脸上有一块婴儿拳头大的胎记。 瘦的大约二十多岁,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精神小伙,一身紧身衣,豆豆鞋。眉间贴着一个和槟榔差不多的东西。两人都姓冯,名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余玄嘀咕道:“姓冯,有胎记。冯国权?” 总局一人接话道:“青面散人冯国权?他不是早就死了么,而且这个只是个拳头大的胎记,冯国权的脸可是半张都是啊。” 不管是不是冯国权,有特征可比没特征好办多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调出了他们所有的行动轨迹,鬼屋事件的当晚他俩就乘车离开了。 据那个司机交代,他把二人拉到了一座废弃工厂,因为怕他俩谋财害命,司机收了钱数都没敢数就跑了,根本没注意他们进没进去。 一人沮丧道:“这都三天了人早就跑了吧?” 又有人接茬道:“可不么,那司机说的内个工厂附近连监控都没有,这要跑了连往那面追都不知道。” 正巧,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局长推门进来了,脸一拉训斥道:“你们有这抱怨的功夫去看看是不是能死?” 紧接着局长吸了口气,看着我们道:“小李,你们三个协助他们一下,务必要将此二人缉拿回来。” 李长街没说话,缓缓点了点头,这次冯姓二人真的是触及到李长街的底线了。 以往这种基础调查工作,几乎都是局里这些普通侦查员负责的,李长街我们则属于行动外援,相当于总局里的行动组,除非灵异出现被我们先发现,否则很少亲自参与调查。大部分时间都是等着总局里分给我们案子,接到以后就动身,根本没有时间耗费在案子初期的调查中。 晚上十点十五左右,我们三个外加调查组合行动队拢共十人到了工厂外围。 抬眼望去,厂里一点光都没有,大门虚开,风一刮就摆动起来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李长街和余玄分开两侧绕着工厂转悠了一圈,几分钟后和我们说人应该还在里面,厂内阴气很浓。 了解大概情况后,行动组组长骆子风问道:“包夹进去?” 余玄摇头道:“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会放出暗哨,一旦有人接近就会被他们发现。万一有人阻拦不住让他跑了,再想找到他就太费事了。” “余玄和我先进去,许木你去堵住后门,剩下的所有人堵前门,不需要进去。”李长街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行动组的人明显有些不高兴,好像我们三个是来抢他们的功似的。不过他们会这么想也没错,李长街连门都不让他们进,不是抢功是什么?但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李长街只是为了省事才这么安排的,因为人多必定会乱。 等到李长街他俩钻进厂里,我也马上动身,沿着墙一路向后走去,墙边杂草里的蚊虫很多,尤其晚上更甚,我走过后耳边马上就响起“嗡嗡嗡”的声音。寂无人声的地方,也只有这些蚊虫对这有些偏爱了。 蚊虫跟了我一路,但根本奈何不了我。自从汉剑插进我颈椎后,我的皮肤硬的都能和正常的刀拼一拼了。我之前做过实验,拿水果刀划了手指一下,结果划完只有一道白印,沾水一擦就没了。 我正逗蚊子玩呢,就听到厂里有人喊了一声“跑!”。我马上打起精神,拔出汉剑紧盯着后门。 “你和冯国权什么关系?这控鬼术又是谁教你的。” “正是家父,希望朋友卖个面子,冯家日后定有重谢。” “胡说八道,冯国权死的时候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你从哪儿蹦出来的?” “儿子,跑!” 突然,后门猛地被打开,一个头染白毛,一身红色紧身衣,上面还印了两个大字‘忘崽’的人向我冲来,我举起汉剑,对准他的大腿连刺两下。下一秒,白毛的腿上就有两股血箭喷出,他低下头,赫然看到自己的大腿一左一右各有个血窟窿,左腿的那个血洞离命根子很近,正一股股往外喷血。 白毛整个身体直直向后仰面躺下,捂着腿发出几声沉闷的呻吟。他倒下后,厂内被制住的那人惊叫一声,在余玄手里挣扎着要起身。 骆子风他们听到余玄的喊声,也快步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满腿是血和在余玄手里不停挣扎的地中海,愣了几秒,转头对着早已看傻的队员厉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接手啊!给躺地上那个止血!” 然后笑眯眯的和李长街说:“多谢李先生”,他知道余玄喊他们进来就意味着这次抓人的功劳让给他们了,否则就是我们把人带出去。 李长街挥了挥手:“把他们的嘴撬开,问问控鬼术到底是和谁学的。” 地中海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睛盯着我,那表情恨不得把我吃了。 骆子风让人给地中海上好铐子,大手一挥:“带走。” 一路上,行动队的队员看我们的眼神变的崇敬无比,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见过处理案子快的,但没见过这么快的,太牛批了。” 旁边的人立马就嘲讽他:“李先生的威名还用多说?这种小案子人家就是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又有一人抿抿嘴,道:“孤陋寡闻了不是?李先生处理的案子那都是地狱级起步的。” 哎?你们刚可不是这副嘴脸昂,来的时候还好,让你们等的时候一个个那样我都想多说你们。 回到局里,骆子风的表现有点献殷勤的味道,按正常来说他给先去逐层往上汇报结案,但这次他直接把地中海带到了审讯室,并且还让我们旁听。 正常的审问程序被他按下不问,骆子风直接切入主题,问起李长街想知道的。 “控鬼术从哪儿学的?” “家父,冯国权。” 李长街摇了摇头,骆子风立马会意。 “不说是吧?不说正好,你父子控鬼售卖害人无数反正也是个死,我看你儿子也就别救了,浪费医用资源。”说着,就招手让人安排下去。 地中海急道:“等等...等等!” 第六十章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骆子风一声冷笑:“打算撂了?” 地中海叹息一声,点点头:“但我有一个条件。” 骆子风看李长街没有表态,又瞧了地中海一眼,笑起来道:“这可真是新鲜了,你说说看。” 地中海语气几近哀求道:“把我儿子治好后把他放了,他什么都不会。” “有没有问题等我们查过之后再说,你先交代你的。”骆子风想了想道。 也许是他儿子真的没什么问题,地中海这才断断续续的把控鬼术的来源交代出来。 才听了几句,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我听到了其中有三个很关键的字:第六天。 地中海原名冯大范,原本是德排乡的一个神棍,机缘巧合下被‘第六天’的人误认为是冯国权的后人,也是那时候被被引荐加入了他们学了控鬼术。 冯国权并不是他父亲,只因脸上有一胎记,恰好又姓冯。他也乐得捡这个现成的招牌,那怕被人认出他不是冯国权,也能凭着这胎记说他是冯国权的儿子,倒也让他蒙过不少人。 ‘第六天’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卖鬼来赚取钱财,他也是看碟下菜,比如那个叫素素的主播陪了他父子几天,价格就相对的便宜,只收了十万。而那些社会精英,土豪则收取上百万。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第六天’是何等的可怕,随便提携起一个人就能为祸一方,虽然伤害不算太大,但人数多了呢? 那总局为什么不管?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第六天’的危害吧? 我带着疑问小声的向李长街他俩问道,余玄指着地中海道:“向他们这样的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就算抓一万个的也无济于事,因为你抓多少,人家就会又教出来多少。” 我道:“那就放任不管?那抓住陈般若那级别的不就行了么,他和你比又不是很强。” 李长街接过话道:“他也只是个组长,类似于骆子风这种。可以接触到核心,但知道不多。” 之后就是地中海交代的具体细节,比如一人负责一个区域,每个月必须上交给‘第六天’多少钱,失联多长时间后会有人来接替他们。 想想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抓我的时候竟然会失手,一部分是他们的轻敌,还有一部分就是我运气还挺好,只要我反应慢了或者是李长街他们走了,那结果可就真不好说了。 弄清控鬼术的来源,李长街我们就打算撤了。刚走出大门,就被骆子风追上,说局长找我们,要开个会。 会议室内乌泱泱的一片人,我们被安排在第一排。 “针对‘第六天’这个组织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这么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了。本来他们不触碰普通人也就罢了,现在既然他们对普通人打起了主意,那就必须要打他们。打疼他们,打死他们。”局长铭牌上写的名字是佘应权,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佘应权喝了口水,看着我们。 余玄微眯了一下眼:“这是总局的事,佘局长找我们干什么?” 佘应权略显愤怒:“以人为重不是你们的意思么?他们的手现在都伸向普通人了!你说我找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 佘应权猛地一拍桌子,面部肌肉抽动着:“打掉他们,从市面上让他们消失!这几年新出来的人,我始终都觉得他们比不上你们两个。” 看他的表情,本来前半句我都以为要开始骂上了,结果后半句语气一下放软,开始夸起他俩来了。 善变,太善变了。 余玄微微皱眉:“所以,你找我们干什么?” 佘应权青筋鼓起,深呼吸了几口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决定成立专案组,以你二人为首,各地分局配合你们把‘第六天’清理出去。” 李长街摇头道:“一些小鱼小虾各地分局的负责人都处理不了?直说你的目的,千万别拿我们当傻子。” “魔王温狄只有你能对付的了,往出清理他们的时候,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的。他如果出手,分局负责人只有被宰的份”佘应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俩的主要目标是温狄,至于其他战将我会派人牵制住的。” 李长街摸了摸下巴,道:“你倒打得一手好算盘,把最难对付的交给我们?那你能给我们什么?” 佘应权笑了笑,缓和下气氛,道:“藏物馆里的东西你们随便选,你们若是能将温狄敲掉,我亲自给你们和上面请功。” 李长街认真地看着他:“你想听真话吗?” 佘应权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 “什么请功之类的对于我们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实际点,藏物馆里的东西我们要十件,我还要虞家倒台。”李长街淡淡说道。 “这!”佘应权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他紧紧闭上了嘴,盯了李长街半晌道:“理由,让虞家倒台我需要一个理由。” 李长街望着佘应权,道:“曾经设局坑害我。” 这句话说完,佘应权大吃一惊,因为他根本想不出来虞家有什么理由会坑李长街,一人走近他附耳说了些什么,佘应权一下就看向了我。 “我明白了。”佘应权叹口气,“只要你们能敲掉温狄,虞家我会让他倒台的。”说完,他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散会。” 李长街起身拿胳膊卡住我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走,哥带你去选点好玩的。” “李哥,为,为啥啊?”我懵了。 李长街卡着我边走边说道:“啥玩意儿?” “咳,为啥让虞家倒台啊。”余玄从旁边挠我痒痒,我一缩,被卡了喉咙一下。 “出口气呗,谁让他家那小子之前坑我来着。” “......” 藏物馆是总局珍藏解决过邪异物品的地方,从成立到现在里面大大小小的物品数不胜数,大到两米左右的刀,小到几厘米的针,各式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 “这象棋是干啥的?解决案子的时候无聊了下棋?”我瞅着一副象棋问道。 库管员笑了一下解释道:“这是应对迷阵用的,在迷阵里只要把车丢出去,它就可以带你走出迷阵,卒是应对的是迷阵里的幻境。” “那帅呢?”我好奇问道。 “帅和将相当于您和施法者,只要在迷阵里两将不相对,您找不到他,他也找不到您,反之亦然。” 我点点头,感觉不太实用。迷阵现在让我破就是一个范围aoe的天雷的事。 我想了想问向库管员:“有没有什么保命用的?” 库管员微笑道:“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 我指了指正和余玄挑东西的李长街他俩道:“能正面抗住他俩那级别的,或者逃命用的。” 库管尴尬的笑了笑:“暂时还没有测试过,不确定有没有能抗住李先生和余先生的物品。您要不看看这个?”他指着一个柜台里的拖鞋说道。 一个也就三十二码左右的女士拖鞋,粉粉的还带着卡通小熊。 “兄弟...你在逗我吗?我这四二的脚你给我个三二的鞋?”我翻着白眼对库管说道。 库管比划了下道:“您要不挤挤试试?这双拖鞋是这里速度最快的。” 我果断摇头道:“拉倒吧老哥,这么小,再把我脚挤成畸形。别的还有什么?” “那这个呢?只要您将镜子立于身前,对方便看不到您。”库管把我带到一个老式塑料镜框前说道。 这个有点搞头诶,在配合上我的汉剑,简直就是偷袭打黑枪的绝佳伴侣。 “这个可以,怎么用?直接举在身前就行么?”我拿起镜子赶紧问道。 库管道:“您把镜面对准对方就可以了,但一周只可以用一次,多了会反噬到您,导致您看不到对方。” 一周一次倒也不错,可以当做一个杀手锏来反杀或者偷袭,就这个了! 我带着库管继续溜达,也顺便看看李长街他们选了什么。 李长街选了三个首饰,一个银钗,一个玉镯,和一个金项链。我问他选这么几个娘们唧唧的东西干啥,是不是要女装? 他弹了我一个脑崩外加一脚,说是送人。 余玄选的我感觉还挺靠谱,一个指虎,一个头巾,和一块手表。据他说这手表应该属于顶尖的邪物,定好时间可以直接咒杀对方,唯一的缺点就是失灵时不灵,所以导致没什么人选它。 他俩选完没事就帮着我参谋,李长街比较贱,选的又是裙子又是指甲油的,我直接送了他全程白眼外加一套老拳,虽说没打过。 最后敲定的是那塑料镜子,一双尼龙手套和一盒烟。 手套是余玄帮忙选的,戴上之后可提升双手的力道,缺点是不能沾水。 那盒烟是稀罕货,用一根少一根,功能类似于迷阵。烟烧完之前除了李长街他们那种级别的,其余人皆迷失在烟雾里。 最后一件我想等着以后再来选,万一有了靠谱的新货我还能第一时间来换,为此我还贿赂了下库管员。 虽然我们拿的很爽,但相应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的大。 温狄,‘第六天’的魔王,也是创立者。李长街对于此人的评价是不在他之下,也是唯一一个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人。 余玄对此表示不屑,说那是他那会还没出道。之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以余玄鼻青脸肿收场。 李长街“啧”了一声:“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再练几年吧小余子,对了,去把车开来,拿了人家东西给干活了。” 余玄骂骂咧咧的向停车场走去,我跟着李长街一步三晃悠的走出总局。 余玄把我俩接上后,李长街就开始进入状态,第一站直奔临近的城市,黄达市。 跟着俩大佬混,我连眼都不用睁,睡就完事了。到了黄达市分局,疑似‘第六天’的人员就已经确认是谁了,抓他之前我们还故意让他放出消息。 紧接着,我们赶往下一个城市。李长街的目的很明确,就这么一路推过去。 如果想拦我们,可以,在下一个地方等着我们。你不拦,那我继续往下推,直到你们来人为止。 办法虽然笨,但有效,如果让各分局提前把人都办了,那就相当于直接告诉‘第六天’总局要清理他们,保不齐他们会示弱,选择蛰伏起来。 我们这么做,就说明只是李长街个人想挑了他们,你不服?那你来和我对线。 一路我们大张旗鼓的顺着高速往下一处赶,很快就遭遇到了他们的阻拦,‘第六天’的五位战将。 李长街大骂总局不靠谱,说好的战将他们拦,结果人家光明正大的站在路上等着我们。 “李先生,何必呢?”一个光头满脑袋纹着黑色莲花,身着名牌西装的男人开口喊道。 李长街从车窗探出头眯眼喊道:“秃子,你谁啊?” “第六天,第七战将黑莲。”这光头如果没黑莲,他还真有点儿让我想梅二宝了。 李长街“呸”了一口扭头道:“擦,我还当什么人物呢。小余子开门,放许木。” 我立即抗议,人家是战将好不好,让我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怎么,你害怕?”李长街问道。 “不是,我是兴奋。”我道,“万一我打赢了,那岂不是身价直接翻倍?这以后再接案子那钱不给数到手软么。” 因为李长街他们在,所以我也表现的极为嚣张,下了车就指着那光头骂道:“你特么的弄什么不行,非弄个光头?一下就让老子触景生情了,赶紧给我认个错,态度诚恳的话我就不揍你了。” 黑莲道:“黄皮子许木?不是陈般若太废物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我冲着他们吐了一口老痰,颠着脚道:“别特么废话,让你爷我瞧瞧你的手段。” “放心,只要李先生他们不出手救你,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我有什么手段的。”黑莲看了眼车内的李长街后说道。 李长街又探出头扯着嗓子喊道:“不救,你打他就完事了,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温狄啥时候到?” 第六十一章 老婶子很小气 黑莲“哼!”了一声道:“李先生不必心急,大哥很快就到。” 我朝着黑莲大声的“嘿”了一声,右手食指弯曲,挑衅道:“叭叭个鸡毛呢,你过来啊!” 他瞬间怒气大涨,肌肉猛地撑裂西装,脚尖点地双手五指呈爪状向我扑来。 黑莲的气势如山崩,他每步踏出,柏油路上都肉眼可见的坍陷出一个小坑,身形划破空气,隐隐的带起了破风声,奔着我的喉咙抓了过来。 我看准他下一脚的落点,朝右一闪,同时挥拳砸向他的胸前,哪知黑莲腰肢一扭,身体竟横着从我手下贴边而过,这货是不是练跳舞出身的啊?我都看准了他的落脚点了还能避开我那必中的一拳。 黑莲笑嘻嘻的看着我,身形一动。回手一个冲拳就要给我胸上也来一下,我忙挥手格挡,但他的拳头有些怪异。由于我右胳膊在前,左手藏拳于下。我想的是挡住之后再反击他一拳,但我右胳膊吃了他一拳后竟然被打的有些发青,一股阴冷的寒意不断的往里钻,酸酸麻麻的感觉不断的袭来。 我暗道一声不好,让这怪异的寒意入体的话,我右臂可就在这场单挑里用不上了。 随即我催动黄气和煞气杀进右臂,那股阴冷的寒意就好像被大中午的太阳晒过一样渐渐退去,随之右臂上也结出了一层水气。 “一个生瓜蛋子就这水平还想跟爷爷斗?”黑莲一击得手后,舔了下嘴唇嘲讽道。 听到这话,我佯装没事似的回敬道:“你爷我是看在你也光头的份上让你一招,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我见他又要开口说话,猛地扑上去,打算利用余玄教我的近身缠斗把他牢牢牵制住。 黑莲也没想当我会趁他说话的时候动手,直接失了先机被我贴到身前。 直接贴近了就好办,经过余玄之前的训练,只要近身了我马上就变得神勇无比,打人先卸肩,我紧紧扣住黑莲的左肩关节处上肢与躯干连接的部分,使劲向下一拉。 只听“咔”的一声,黑莲额头立马出了一头汗,左臂也无力的耷拉下去。 我手上却不停,趁他废了一臂,抱着他的腰上一寸,伸腿在他两腿,右肩向前一顶。黑莲直接被我摔倒在地。 黑莲被我放倒后又惊又怒,使出全身力气想要身子打个挺儿起来,但我可能给他这机会么? 打过架的都知道,对方身上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你朝那猛攻准没错,一个地方被连续击打多次的疼痛就不是翻一倍了。 而黑莲的突破口就是他被我卸下来的左肩,我连续出拳砸在他的左肩上,疼的他嗷嗷嗷的直叫。 “住手。”黑莲他们那一方一道黑影带着劲风朝我冲来,我感觉地都被他猜的震了起来。 但他只跑的一半就停下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一人站在了他的前面,余玄。 余玄指着冲过来那人的脸“啐”了口说道:“朱胖子,你还要不要脸?单挑懂不?你要想插手我陪你玩玩。” 那朱胖子光我目测就给有三百多斤,手都赶上我头大了。 “余玄,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立马把人给我放回来,别逼我动手。”朱胖子盯着余玄狠声说道。 余玄“卧槽?”了一声,道:“才排第三就这么大口气?我特么差点以为你是温狄吃胖了呢。”说着,余玄极快的向着朱胖子冲去,跳起一脚踹在朱胖子的肚子上,把他弹回了两步,朱胖子纹丝未动...... “你两,我三。”余玄扭头对我说了一句,我还没说话,他又朝着朱胖子发起了进攻。 “砰砰砰”李长街拍了拍车门,我抬头看向他。“继续啊,这死秃子我看着,赶紧去干第二个。” “哦”,奶奶的连口气都不然我喘,你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啊你。 我起身看着对面剩下的两人,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什么?你说我数错了?你没看到躺地上不动的朱胖子吗...... 我冲着对面大喊着“喂”了一声后问道:“你们俩谁来。” 只见一个长得和个干尸似的人站了出来,他脸色发青带有红毛,面目干瘪如同枯木,红青搭配外加那干瘪瘦长的身体和个插地上的红灯笼差不多,他两臂一振,从对面冲了出来,一步就是两米多远,来势如风,只三两下就跑到我面前,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柄钢刀猛扑过来。 我万万没想到这红灯笼的动作这么快,眼瞅着寒刀将至,我也无暇多想,右手极快抄后直接拔出汉剑,以守为主,右手紧握剑柄斜挡在面前左手抵住剑身,硬接了这一刀。 红灯笼动作奇快,挥刀再劈,我只觉手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虎口被震的直发麻。事到如今我只能先设法拉开红灯笼的连续攻击,再寻破绽。 我手心催发出黄气奔着红灯笼的脸猛击而去,同时迅速后撤脚步,但那红灯笼动作很快,黄气奔至他面前时,头一偏就闪过去了。之后又如影随行的扑了上来,发出一声怪叫,竖起一刀直奔我的头顶而来。 见状我不退反近,将汉剑负于背后,毛腰一闪从他腋下钻过,避开了它的钢刀。向前跑是因为攻击距离,如果我向后退,那他还会继续来扑我,只退的话脚步就会乱,那时他再出手我的身形就会不稳,导致让他有机可乘。余玄这招果然诚不欺我。 趁他背对,我心念一动,催发黄气助他一臂之力,彻底拉开距离。他被我的黄气一推,身子止不住的向前又多跑了几步。而我趁机催发红芒于汉剑之上,顿时剑尖银光爆射出去,直入他的后背。 顿时,他身上就有一股恶臭飘来,发黄的脓水流出来直扑鼻,呛的我都快吐了。 我咬牙瞪眼,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才勉强把到喉咙的呕吐感压下去,剑指红灯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长街捏着鼻子,吐了口吐沫才说道:“第一战将煞尸伍粤,好家伙,你丫这味真冲啊。” 红灯笼反手抹了一把被我捅穿的后背,看着李长街道:“让李先生看笑话了。”那声音就和用了电子喉头一样,有一种断断续续信号不良的感觉。 然后,红灯笼把头转向我说道:“继续?” 我说:“还继续啥啊?你这都被我捅穿了,你输了还要和我继续?这要换了我,我肯定不会这么没脸没皮的再和胜了我的人再来一场。” 但,说着我就已经瞬身出现在红灯笼的身后,对着他的右臂狠狠的斩了下去。 就听“噗呲”一声,红灯笼的右臂跟着钢刀先后落地。他猛的转头一脸怒气,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兵者诡道也,你......败了!”我强忍着呕吐,吹了吹汉剑上的脓汁十分装比的说道。 与此同时,我忽然感到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瞄准了。顿时寒气透骨,全身如同遭到一跟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锥的刺入,身体不停的打颤。李长街也消失在我面前,挡在了我的身后那道感觉才消失不见。 我被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整懵了,过了差不多十几秒才缓过来,但牙还在极快的打颤,什么情况会有这种从骨子里往外冷的感觉?我慢慢的转过头去。 李长街对面出现了几个人,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人笑道:“李长街,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哈。” 李长街不温不火道:“是挺久没见了,一来就偷袭我小老弟,你现在也太不济事了吧?” 我稍稍向右移了一步,这才开清对面的人,中间那人穿的青色长衫,一头长发向后梳了个古代束发的发型,脚踏岐头履。旁边的两男两女反而穿的比较正常。 长衫男右手双指画了个圈指了下李长街道:“一时技痒,哈哈哈。” 我心想,神经病啊,老哈哈哈个鸡毛呢哈哈,你是技痒了,我特么差点以为我被狙瞄了呢。 李长街“呵呵”笑道:“我在这你还能技痒?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哈哈哈,你都给总局当狗了还想让我看的起你啊?”长衫男语气一转,双眼紧盯着李长街道。 我悄悄在李长街身后问道:“李哥,这沙比谁啊?不哈哈不会说话?” 因为他说看不起李长街的时候,那个哈哈根本就没笑。很是生硬的念的哈哈。 李长街“哦”了一声道:“这沙比就是温狄,看他现在这样我也怀疑他脑子有点不太好。” 温狄听了我俩的问答显然有点生气,他收敛表情故作平静,吁了口气说道:“你现在就会打嘴仗了?哈哈哈,那看来今天我要送你一程了。” 李长街掏了掏耳朵道:“这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的我怕你被撞死,下去玩会?” 说完,不等温狄说话,李长街就一个瞬身到了高速下的草地上。 “你们对付这小子,死活不论。哈哈哈,李长街我来了!”温狄轻声交代了那四人一句,就奔着李长街而去。 本来我还想看看这些顶尖猛人的交手,但这四个鸟人却根本不给我机会。温狄刚下去,他们四个就以包围的战术向我靠拢过来,我极力的劝说他们和我一起先看,看完再打。但他们四个就跟个聋哑人似的,理都不理我。 不过看他们四个的速度也就比红灯笼强了那么一丝,我要是动作快点的话,还是有机会能看看李长街他俩的交手。 当下,我边打嘴炮边向其中的一个女人攻去。 “大婶,小心啊,你要是让我戳坏了可不包赔。”第一个目标我选择右上角的那个,因为她用的武器是个匕首,而我是长剑。一寸长一寸强,那怕伤不到她我也能把她逼退,先出了这个包围圈。 那女人听了我的话,皱着眉头,“噌”的就蹿了过来。眼瞅着我的剑要捅进她肚子里了也不退,匕首斜上着捅了过来,目标是我的脖子。 我丢,这娘们尼玛也太小气了吧,我开个玩笑而已啊大婶!何必要和我极限一换一呢? 那女人一跃就跳到了我身前,无奈我只得先瞬身出去,再找机会捅她。 我瞬身至女人身后,急忙扭身催动红芒,汉剑顿时银光大作。趁着他们四个现在都在同一地方,我用力的将汉剑由左至右横切了出去。 只见四人脚下瞬间暴起烟雾,消失在烟里。而我身后马上就响起了武器破风的声音。 他们这么打我是真的有点烦躁,拼着和我伤换伤的打,最后势必是我比他们先报废,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叫苦:“一个还算比较好对付,现在可倒好,直接来了四个,能跟着温狄一起来的肯定也有不少保命的东西,李长街他们那结束了,我这都够呛。” 再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瞄了眼余玄那,他倒好,往应急车道上一站,扒着栏杆看李长街和温狄呢。 顿时,我就扯着脖子喊道:“余哥,救我!” 他看了我一眼,可能觉的我能应付的来,直接又把头扭回去了。 擦,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豁出去了,我连续瞬身了两次,和四人拉开距离,一剑横切过去,趁着他们躲避的时机,催发出黄气护与周身,抬起左脚便开始画符。 没想到那红灯笼却坏我大事,趁着我金鸡独立的时候,他从我身后将他那把破刀扔了过来,钢刀旋转着直奔我的右腿。 我咒骂一声:“尼玛,你等老子抽出时间的。” 忽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我急忙躲闪,是那个拿匕首的女人,她见我的术法被断,直接就扑了过来,那三人愣是被她甩开了两个身位。 那女人说来就来,而且速度快的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要不是我被训练了那么一阵,被余玄打出了对敌经验,这下势必要被她扎到,我一个懒驴打滚就向旁边躲去,正要起来,那女人已经蹿了过来。 眼瞅着就要扑到我身上了,我想起了一个失传已久的绝技,那还是我小时候打架用的。 “老婶子,吃老子一招兔子蹬鹰!”。 我躺着蜷起双腿,让她的上半身扑过双腿,再猛的用力向她蹬去。 家里有事要出门几天,回来补上 老哥们可千万别以为我鸽啦,两三天就回来。 第六十二章 请神高级版? 女人被我这么一蹬立马顺势向后倒去,只听她“哎哟”一声,就摔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微曲身子,双手捂着小腹不停地“嘶哈嘶哈”的倒吸气。 我也好不到哪去,这跟小时候根本没办法比。女人一百多斤,一扑之下那力道猛的就像一袋被压瓷实的水泥灰一样,我差点就以为双腿要被压折了。 其余三人也不管那女人,掠过她直直奔我而来。离我最近的那个男的已经准备好了攻击的姿态,右手持刀上仰,随后甩手向我一扔。 我半坐在地上,完全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根本避无可避,想挡都来不及。 必死之局,看着刀飞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他们三个嘴角抿起,放慢了脚步等着刀插进我的身体里。我正准备闭目等死,忽然“噹”的一声,那把本来都已经飞到我面前的刀,被一道拳头大的黑影撞偏,随后爆发出一阵水雾。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一秒钟之内,我不等他们三个反应过来,猛地双手撑地起身连忙向后退几步,暗道一声侥幸,如果不是飞过来的这瓶罐装饮料打偏了刀,我脑袋今天这刀是吃定了。 顺着饮料来的方向扭头一看,余玄手里正拿着一罐放在嘴边,微微仰头边喝边看李长街那面。 不过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那三人看了眼余玄后又朝我扑了过来。真就柿子专拣软的捏?他都那么装比了你们就不想打他? 正当我暗自抱怨之际,三人中的另一位女人不知掏出了几个什么玩意儿就往我这面扔,还没等我躲开,在空中就暴起一片烟雾将我团团围住。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这是要把我和余玄分隔开啊,让他来不及救援我么。但你们这么整就不怕余玄冲进来?还是说他们有办法让余玄进不来? 不过纵然如此,我也不敢稍有大意,走错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赶紧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那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你放烟,那我也放,捉迷藏谁怕谁。 双重烟雾之下,能看见的距离不到十厘米,我叼着烟边走边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凭着记忆我往右手方向的栏杆的走准备和余玄先会和。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响动都没有,我也不敢出声大喊,只能一步步的往前摸。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出来。 越走我就越发现到底是那不对劲了,我已经走了不下两百步了,但还没碰到栏杆。 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两百步里,按一步差不多一米来算,那我也走了快二百米了,就算我走错了方向那也应该走出这迷雾了。但我现在还在这烟雾里,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我压根就是在这烟雾里转圈! 但那三个人呢?余玄呢?怎么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余玄没进来,那三人进来了他们不用交流吗?就算不用交流走路也给出点声吧,他们那皮鞋可不像是我的布鞋,落地声小。 还是说我这一顿瞎弄真把这烟玩成了捉迷藏?那个女人的烟雾加上我烟的迷阵烟雾,导致两烟相加bug了? 这可毁了,我狠嘬了几口烟,把烟屁一丢。等着烟灭以后看看能不能冲出去。 烟屁的火光落地后没多久就慢慢熄灭了,我一下就警惕起来。支起耳朵听着动静,并按之前的想法打算再来一次。 三十步之后我放弃了,我清楚的记得从被烟雾卷的地方到栏杆也就不到十米左右,就算我刚走远了些,那这三十步也足够到栏杆了。 这一瞬间我脑子转了七、八圈,首先排除了瞬身术,和岣嵝术。瞬身术和走路差不多,岣嵝术针对邪物,那只剩下这招试试了,我缓缓抬起左脚...... “脚踏星辰月换新,掌击长空日换阴,魂魄入梦依旧在,春深几处雷霆争。天雷,给我落!” 左脚落地之时,头顶瞬间雷鸣炸起。紧接着一条条肉眼可见的电蛇钻入我前方不远处,天雷带下来的罡风眨眼间就吹散了烟雾,余玄在中间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看着我,因为我看见有一道就炸在他的身边。 我赶紧压制住的心里暗笑,一副严肃的样左瞅瞅右看看盯着那三人,除了扔烟雾那女的毫发无损,那俩男的直接被劈的上身皮开肉绽,不同程度灼伤遍布上身,一条条红色的条纹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管。 最惨的还得是那位老婶子,躺着都中雷。就在雷区的边缘挨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主动进来的,我记得她之前躺的那不在雷区里。后背的衣服直接被劈开了,那一抹白加黑看的我还挺兴奋。 我无暇细想,甩开脚步,冲了过去,瞬身至无伤女人的身后一把扯住她头发。使劲往后一拽,同时右手在她的额头画了张‘画地为牢符’,使劲一拍把她放倒在地。 尬笑两声,我问余玄道:“余哥,刚怎么个情况?” 余玄张口就骂:“***,你***差点把我劈了!老子进来救你,你******不分敌我啊!” 我心虚道:“我那不半天出不来那迷阵么,只能采取非常手段试试啊。你说你也是,你先把我弄出迷阵不就行了?” 余玄一把抓住我脖子,边踢边骂道:“****,你以为老子不想吗?你那的烟厚的跟电厂大烟囱喷出来的似的,我特么敢进去吗?*****!!” 我挣脱他回头望了望那地上那四人,这时把前因后果仔细一揣摩,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女人的烟再加上我的烟,导致我那块做了乘法。本来挺简单的事,让我整复杂了。 难怪我的烟灭了那烟雾还是那样,只有那女人的烟雾还在,那就相当于我强化过的那片烟雾还在,不是我灭了烟就能解决的事。 我跟在余玄屁股后面一个劲的道歉,又是夸又是捧的才把他给搞定。他扭头看了看那几个人,给我打了个眼神。 我立马会意,转身就给他们几个一人整一个画地为牢,尤其是红灯笼。我不光给他来了画地为牢,我还把他放趴下给他背后来了张‘拘山压顶符’。 做完这些,立马跑到余玄旁边看李长街和温狄的单挑。边看边吃,一口饮料一口火腿肠。 此时,李长街和温狄相距一丈,两人先后往我这面看了看。 李长街望向略微皱眉的温狄,道:“人家那面结束了,咱要不也加快进度?你这还没以前能打了,是不是不行了?补补?” 温狄哈哈笑道:“你是不是说反了?拳软无力,你才应该补补……” 李长街向前探了探身子,笑问道:“我很好奇,无力是不是说的是你自己?” 说着,李长街右手掐诀指向温狄:“论及拳脚,天底下比余玄更厉害的,好像还没几个。但他又打不过我,你说气不气人?”紧接着,指尖猛地窜出一条电蛇奔向温狄。 温狄哈哈大笑,但是笑声戛然而止,瞬间身形开始辗转腾挪,双手呈掌状五指并拢,顺时针翻转手掌,速度极快在空中发出阵阵呼啸的风声,每一次反转手掌,就挡住电蛇的一次进攻,忽然左手变为拇指和食指弯曲,三指合拢捏向电蛇。 但那电蛇去势快若闪电,在李长街的操控下不停穿梭于温狄胳膊左右。渐渐的我就有些看不清了,但那电蛇明显从一道白影变成两道,以此翻倍,没几秒就化为数十道,立马四散朝着温狄周身上下钻去。 但对于那几十条电蛇,温狄根本不予理会,“啪”一声合上双手,口中念道:“梵云魔罗,此人扰乱障碍破坏;扰乱身心,障碍善法,破坏盛世。吾乃第六天魔王,摩罗在世!” 话落,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温狄两臂上下又生两臂,眉心一抹竖红,双瞳金色,双耳挂着两个硕大的耳环,立姿稳健,面目威严,肌肉爆炸饱满。一眼望去尽显圣洁华光,尊贵让人忍不住要膜拜。 而那数十条电蛇,只要接近温狄周身一米,就会自行化作电光消失于世。 我指着温狄缓缓转头哆嗦着问余玄:“这......这啥啊余哥?他是特么哪吒吗!?” 余玄面露凝重摇头道:“禁术法相,这是第六天魔王......波旬!” 我心中震撼不已,急声道:“这还打个毛啊,赶紧叫上李哥,咱撤吧!” 余玄默不作声,掏出手机打开录像紧盯着李长街他俩,似乎想要看他怎么应对。 行,你不喊,我喊。 我刚要出声,就看见李长街身后出现了五道颜色不一的扇形。分别是青、黄、赤、黑、白五色。紧接着,他握拳而出,用力的往前一递。 随着他这拳,地上发出巨大动静,尘土飞扬,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奔至温狄身前砰然巨响,连退数步。 李长街抖了抖手腕,笑嘻嘻的说道:“每次打着打着你都玩这招,好像谁没有似的。” 温狄面色不善,也不哈哈哈了,直接说道:“你比以前更难对付了,下次见面分胜负。” 说完温狄一步跨出就消失在我的面前,只听身后风声,我和余玄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到李长街到我俩身边,我才敢扭头看去。 ‘第六天’的人都不见了,李长街问向余玄:“都录下来了吧?” 余玄点点头道:“录下来了,回去能交差了。” ? 你们在说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疑惑,余玄看了我一眼笑道:“不拍下来,怎么和总局交差。” “那咱不是也没抓住温狄吗?总局能认?”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们拍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李长街边往车那走边说道:“禁术法相都用上了,人家想走留不住的。所以录下来给他们一看,他们就懂了。” 我追上去好奇问道:“啥是个禁术法相?这东西也太夸张了吧?” 李长街钻进车里笑道:“看过电影不?那里有个请神知道不?禁术法相你可以理解为是请神的高级版,帅不帅?牛批不?” “卧槽!”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声卧槽行天下“帅帅帅,牛批的要死,这招啥时候教我啊,”我一脸舔狗的样,挽住李长街的胳膊问道。 李长街一脸嫌弃的甩开我的手说道:“你不是有个小小神呢么。” 小小神?什么时候我就有个小小神了?我少读书,你不要骗我。 “有个六啊有,我只有唯一的大神,那就是我李哥。”我又挽住李长街的胳膊舔道。 李长街再次甩开我,将手放在我的头顶调出黄气道:“用着人家的还不承认?你小子......” 我一摆说打断他的话:“大哥,亲哥。你说黄皮子算神,你会被打的我告诉你。再说我这威力也太小了,全力一击估计都破不了温狄的防,万一下次我遇着他,岂不完蛋?” 李长街“哦”了一声,往后一躺和我说道:“你先把自身的炁练起来再说,没炁的支持教了你也没用。” 我一听这话,立马高兴起来急忙问道:“练,我马上就练,练到啥程度你就能教我了?” 李长街摸了摸下巴,指着余玄道:“能用炁赢了小余子再说。” 余玄骂了一声道:“还教个鸡毛,教个雷差点给老子劈了,******。还特么打我主意?” 虽然我比较心虚,但为了争取这招,我还是硬着头皮小声和李长街说道:“说定了!” 余玄立马扭头朝我挥了挥拳头,然后问李长街:“直接回去?还是继续?” 李长街闭起双眼,想了会说道:“去下一个市,怎么也得给总局个面子,顺便逛一圈拖拖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就行。” 余玄“嗯”了声,一脚油门就向下个市窜去。当时的我没理解他俩这拖时间是什么意思,等我明白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往后的小鱼小虾基本都是我和余玄去处理的,李长街美其名曰要养精蓄锐,让我震惊的是余玄竟然还答应他了。 我和余玄刚抓住这个市卖鬼的回车里,李长街一拍余玄缓缓说道:“回吧,到地刚刚好。” 不是没灵感了 qq阅读的那位老哥,不是我不想更这个..是根本没什么人看,还不如另一个跟风看的人多。有点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