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 1:男子汉 从我记事起，我妈在家的时候，从没给过我爸好脸色，但是从外面回来时，就春风满面。 说来也奇怪，我爸长得很丑，我妈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妈这样的美人胚子，就嫁给了背朝黄土面朝天，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且，当时我爸二十八岁，我妈只有十九岁。 我出生时，我爸妈才结婚两个月，我遗传了我妈的面容，长得白净帅气。我奶给我起名叫王贝，说将来我孙子不成王，也成贝勒。 随着我年龄的不断长大，邻居对我家也是议论纷纷，我听到最多就是，她们说我妈不干净，说我爸可怜，养着别人的儿子还乐此不疲。 渐渐的，我开始懂事以后，我才明白，我妈经常做对不起我爸的事情，我爸也似乎明白，只是羞于表述，为了家庭和谐，他权当不知道。他每次听到各种指点，也就憨憨的笑，然后回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媳妇儿挺好的。 13岁那年，爸妈领我去参加姑姑的婚礼，婚礼途中，我妈居然和婚礼证婚人在姑姑的婚房，做苟合之事，结果事情败露了。 当时我爸十分难堪，他红着脸拉我妈走，旁边就有起哄的，说我爸是个窝囊废，都这样了，还忍得下去，还是男人吗？ 婚礼主持是县委的秘书，肥头大耳，醉醺醺的跟我爸说，你就是个大傻叉，你知道吗？你有能耐打我呀？看你这丑八怪的样子。 我爸的手被别人抬了起来，扇了秘书一耳光，这一耳光，把我爸打进了监狱。秘书告我爸杀人未遂，我爸老实巴交，不会说话，也没钱请律师，后来被判了十年。 我妈坐着别人的小轿车走了，走的时候跟我说，女人的话不能信，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我傻愣愣的看着我妈离开后，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家，就剩下我和七十多岁的奶奶相依为命了。 自从我家发生了这种事情后，不管是亲戚，还是相邻，几乎没有愿意再搭理我们的。为了生活，我奶就拖着年迈的身躯，到处捡垃圾卖点钱，来维持平时的生计。 附近有个哥哥，他倒是愿意和我说话，但是奶奶跟我说，那是坏哥哥，不让我跟他来往。但是坏哥哥对我很好，自从我爸进了监狱，我妈走了以后，坏哥哥天天把我叫出去，给我吃好东西，还给我看那种小电影。 有一次我问坏哥哥，你为什么愿意和我玩？ 坏哥哥说他和我一样，还教育我，不能像我爸那样没出息，要做个男子汉。 我就问坏哥哥，什么是男子汉，他没直接告诉我，她说让我第二天去找他，他会告诉我答案的。 第二天我去找坏哥哥，他让我躲在门边，他说他咳嗽一声后，我再出来。我按照坏哥哥说的去做，过了没多久，坏哥哥咳嗽了。 走出来以后，门口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姐姐，眼睛是蒙着的，姐姐说：“江浩，你又玩什么花样呢？”江浩哥伸手招呼我，我走了过去，他把我的手放在姐姐的脸上，感觉姐姐的脸又嫩又软。姐姐觉得不太对劲儿，解开布条，看到是我，就很不开心。 她冲着江浩哥发脾气：“江浩，你他么有病吧？” 江浩不由分说，就给了姐姐一巴掌，指着姐姐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还知道羞臊啊？再说了，他就一小屁孩，你激动个屁啊？” 姐姐哭了，很委屈的说，江浩你个大混蛋，你居然打我，你还是人吗？ 江浩就哄姐姐，说岚岚啊，你好歹也是个人民教师，还这么封建吗？你不是说咱俩在一起时间久了，快没意思了吗，我这不是想给你刺激的吗？我的错，我不该打你。 江浩哥这一哄，姐姐就不生气了，俩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姐姐来到我身边，我很紧张的往后退。江浩哥问我，你还想当男子汉吗？ 我点点头，姐姐把手放在了我肚脐儿那里，然后向下走，搜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目标。我感觉像触电似的，脑袋也犹如放空了一般，姐姐把手伸出来，一滴滴水从她手背上掉了下去。 再弄的时候，我感觉有点痛，江浩哥说，让我忍一会儿，忍过去了，我就是男子汉了。 于是我就忍着，几分钟后，江浩哥拍拍我肩膀，说贝贝，你现在是男子汉了。 江浩哥说，我要想成为男子汉，不仅仅就是现在这样，还要有强壮的体魄。于是，在我放假那段时间，江浩哥教我打沙包，还给我腿上绑了很重的铁砂袋，让我带着它踢腿和跑步。 整个假期，江浩哥叫我去他家好多次，每次都有不一样的体验，他说，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为男子汉。 离初中开学没几天的时候，江浩哥把我叫过去，他跟我说，做男子汉，不能拖泥带水，不能儿女情长，不要对任何一个女生有感情，但是可以和任何女生保持关系，像哥哥我这样就好。不要对女生唯命是从，要让她们对你崇拜，适当的时候，打一下哄三哄。 我问江浩哥，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江浩哥告诉我，你不欺负人，别人欺负你，你爸就是例子，你想成为你爸那样的人吗？ 我对江浩哥说，我当然不愿意，所以我该怎么做？ 江浩哥对我说，要做男子汉，首先不能太仁慈，要狠，要有种。 开学那天，奶奶打开手绢，里面皱皱巴巴好多钱，十块二十的，塞给我说：“贝贝，这些钱交学费，剩下的，就是你的生活费，奶奶没本事，不能让贝贝花好多钱。” 奶奶老泪纵横，粗糙的手摸着我的脸，我也挺难过的，奶奶年纪这么大，还出去捡垃圾。我叔叔和伯伯也不过来看看，就算不看我，也应该看他妈妈呀。 我心里发誓，将来我有出息了，一定让奶奶过上好生活。 告别了奶奶，坐着三轮车去了县城，因为家离县城有点远，可能要住宿，估计得一周回家一次了。我还担心奶奶，她一个人在家，没人给她捶腿揉肩，她腿疼腰疼了怎么办。 来到学校，分班排位，班主任点名。我看到班主任时，有点吃惊，她不是江浩哥的女朋友吗？就见过那一次，再后来江浩耳就换女友了。 “王贝！王贝？谁叫王贝？” 听到姐姐喊我名字，我赶紧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说道：“姐姐，我叫王贝。” 姐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神情变得有些厌恶，瞪了我一眼，很不客气的说道：“谁是你姐姐？瞧你那寒酸样，家长没教育过你，怎么称呼长辈吗？叫我老师！”说着转过头，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钟岚岚。接着转过身说：“以后同学们可以叫我钟老师，也可以叫我岚岚老师，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好了，现在我要收学杂费了，同学们都把钱放到桌子上。” 好吧，看来姐姐把我忘了，不过，我还记得和姐姐在一起的场景，还有姐姐极尽动听的声音，此时的姐姐和那时候，真是判若两人。 我把手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等姐姐，不，等岚岚老师过来收。岚岚老师走到我身边，看到我桌子上的钱，捏着鼻子鄙夷的说：“王贝同学，你的钱怎么是臭的？” 岚岚老师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哄堂大笑，我有点尴尬，就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太大，吓得岚岚老师后退了好几步，教室的笑声也没了。 “王贝同学你怎么回事？你能耐什么呀？拍桌子给谁看呢？”岚岚老师说着走了过来，抓起手帕扔到了桌子上，然后跑到门边，开打水龙头洗手。 “姐…岚岚老师，里面还有我的生活费，你不能都拿走。”我解释道。 我这一说，全部又哄堂大笑，语言里嘈杂着：“一看就是穷鬼，哈哈，真丢人。” 我站起来，叫道：“刚才谁喊的，再说一遍！” 这时站起来一个大胖子，大胖子有点惊恐，旁边和后边有几个人拍他，还小声说：“卧槽，快说，再不说，信不信揍你。” 我指着那几个人说：“有种站出来说话，别当王八行不行？” 这时起身一个瘦高男，揉揉鼻子，很不屑的说：“说你又怎样？你个穷鬼，钱还是臭的，也不知道，是在哪个下水道捡来的，哈哈…” “行了行，还没完了是吗？那个王贝，不是我说你，没本事就别说话行不行？丢不丢人？好了，老师出去开会，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岚岚老师说完，摇摆着走出了教室。 见老师走了，刚才那几个说我的男生起身，来我我身边。瘦高男敲了敲桌子，说道：“喂，刚才你小子还顶嘴来着？不服是不是？” 我仰起头看着瘦高男，我问他，想怎样？ 瘦高个伸手拍我的脸，很嚣张的说：“老子想揍你，就看不惯你个穷鬼！” 我伸出手，握住瘦高男的手腕，掰到了一边，只听瘦高男惨叫一声，躺在了地上。 2:女人不能惯 瘦高男倒在地上，唧唧歪歪，很痛苦的样子。我还在想，我又没用力，你这是碰瓷来着？又过来俩男的要打我，我当然不能吃亏了，所以我就还手了。 我握紧拳头，挥到那俩人脸上，俩人捂着腮帮子蹲在地上哭，还说我欺负人。我听着他俩在哪说，我就很无语，明明是你们先欺负我的，技不如人而已，还倒打一耙。 正好岚岚老师回来了，一看教室这场景，问谁干的。那仨人自然都说是我干的，还添油加醋说，我先欺负他们的。 岚岚老师也不分青红皂白，说她头一次见到，刚开学就不老实的，让我回家叫父母。我说，又不是我先动手的，凭什么让我去叫，他们怎么不去。 钟岚岚看我顶嘴，就拧着我的耳朵，把我拧到了办公室。来到办公桌前，钟岚岚让我蹲在地上，拿着手里的竹竿，指着我的额头，说我没家教，说我混不吝，说着还吐了一口痰，吐在了我脚下。 说了半天，我也没反驳她，毕竟，她曾经是江浩哥的女朋友，还曾经帮助过我。只是当时的那份妩媚妖娆，现在变成了冰冷孤傲。 估计是钟岚岚说太多了，拿着茶杯去前面倒水喝，结果前门“吱”的一声，有个特别粗厚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钟老师，教课时间到了哟。” “主任，现在不行，有，有人。” “钟老师，别闹，哪里有人呀。” 我缓缓的站起了点，张望着，看到一个半秃男，站在钟岚岚面前，他两只手很是不老实，不过钟岚岚也没阻止，不一会儿，俩人就腻歪在了起来。 我看的有些闷，弓着背也有点不舒服，就缩了回去，心里像猫爪似的。这时，只听秃头男沙哑着声音，说马上就好了。接着，就听到吃棒棒糖似的声音。 “坏主任，妹妹都伺候你多时了，什么时候，才能拨几个名额给岚岚，这件事我都和你讲了很多次了哦？”钟岚岚娇滴滴的说道。 “别着急嘛，这件事不好办，毕竟有点麻烦。” “主任你真讨厌，你来找人家的时候，都不嫌麻烦？好主任，江哥那边的酒吧，急需几个学生摸样的接待，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又不是让你来做，你给行个方便就好了。” “好好好，都听岚岚的，过两天我就组织一批女同学去实习，行不行？” “主任真好。” “嘿嘿，我这么好，岚岚是不是再教教我？” “哎呀，主任讨厌。” 我蹲在地上时间有点长，两腿开始发麻，没忍住就坐在了地上，这一声响，可吓坏了那俩偷情的。秃头男慌张的说，这怎么回事？然后让钟岚岚好好处理，接着就灰溜溜的跑走了。 钟岚岚问我，你都看见什么了，我说我什么都看见了。钟岚岚威胁我，说如果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去，以后我就上不了学，还说，我长这样，挺适合去做点别的。 我虽然不知道，她说别的是什么，但是感觉，一定不是啥好事。我就答应她不会说，倒不是我怕她，我还是觉得，她曾经是江浩哥的女朋友，多少让着点，不然我真的对她不客气了。 坏哥哥说过的，打一下哄三哄嘛。 钟岚岚把我带回教室，把剩余的钱给我，说这件事到此结束。然后让需要住宿的，到她那里领个牌子，到宿管那边登记入住，不住宿的先休息一下。 登记完，进了宿舍，宿舍还没人来，我把东西放好，就回了教室。刚到教室，走过来一个特别壮的男生，他问我为什么欺负他兄弟，我说他们先欺负的我，说我是穷鬼。 壮男听后，哈哈大笑，说你他妈就是一穷鬼，瞧你穿的衣服，你家捡破烂的把？我就不服气的说，捡破烂的怎么了？ 壮男骂骂咧咧，说你他妈还敢顶嘴，说着伸手要扇我，我拦住他胳膊，发现他劲儿还挺大。于是我伸出腿踹了他一脚，壮男一个踉跄，后脑勺磕在了桌角上。 原本我们班那几个还挺嚣张的人，一看壮男被我撂倒了，赶紧扶起他跑出了教室。这下教室安静了，四周都投来了佩服的目光。 坐回自己的位置，还没消停一会儿，又过来一个人。我坐在教室门口第一排，同桌是个女的。那男的倚在门边跟女的说，出来玩会儿呗。女的就嚷嚷着，说你烦不烦，滚蛋。 男的被气得够呛，又没地方撒气，看我穿的又一般，就让我滚蛋，坐到一边去。我说你俩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别烦我。 我怎么了，都跟我作对，我真是郁闷死了。 女的这时搂着我的胳膊，对男的说，你快滚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比你不知道帅多少倍。男的就指着我，说你丫等着，敢和我抢女朋友。 等男的走了，女的把手抽了回去，然后使劲儿拍自己的衣袖，我问她你什么意思，是你搂的我好不好，我还没拍呢。 女的就瞪我，说你个穷鬼，搂你是你祖宗烧高香了，别不识抬举。 女的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话却尖酸刻薄，眼神里还露出不屑和鄙视。我当时就想起我妈和我爸，如果我像我爸一样忍了，我就不是男子汉了。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我说，你他妈说话注意点。 女的捂着脸就哭了起来，我吼了一句，再哭信不信还打你？说完这句话，女的就不出声了。我心想，女人果然不能惯着，打一顿就老实了。 过了一会儿，女的说，我林梦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你居然敢扇我。我说那你想怎样，找人打我？林梦说放学你敢不敢去学校外面？我说去就去，我还怕你？ 我说完，林梦就在哪扣手机，扣完以后哼了一声，趴在桌子就睡觉了。等所有同学住宿都办好了以后，岚岚老师让我们放学，下午休息，明天正式上课。 我刚要走，林梦说：“你是不是怕了？” 我笑道：“我怕什么。” “那你去不去学校外面？” 我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女人的话不能信，特别是漂亮女人的话。 林梦听了我的话，很是得意的说道：“你说我漂亮？” 我瞅了瞅林梦，确实挺漂亮的，白皙的皮肤，纯净的脸蛋，匀称的身材，要翘有翘，要凸有凸。 林梦说你看够了没有，就你这穷鬼也想打我的主意？瞧瞧你那寒酸样，跟个臭要饭似的。我说林梦，你再叨叨一句，信不信我还扇你？ 林梦被我吓倒了，说你别嚣张，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那一巴掌我记住了，从小到大没人敢摸我一下，你算是活到头了。 我也没理会林梦，就回了寝室，打开寝室门，里面已经住了三个人。看样子都老实巴交，也没跟我说话。我铺好被褥，躺在床上，拿出江浩哥给我的一本小说，我刚把第一章看的差不多，门就被踢开了。 我第一反应是，不会是收保护费的把？不过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软蛋，我才不怕呢。来人问谁叫王贝。我说我是怎么了？那人说有人找你，让我赶紧麻溜的过去。 我说我忙着呢，没空，谁找我让他自己过来。那人听完我话，说行，你小子有种，你就别出学校门，否则你就死定了。 看了一会儿书，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饿得不行，就走出寝室，来到教学楼下，校对面有个小吃部，那里有卖包子的。 我刚买完包子要走，被俩人拦住了，再一看这俩人，比我高半头，不像是学生。接着就听到身后叫嚣的声音：“你跑啊？” 原来是林梦，身边还跟着仨男的。林梦拉着其中一个型男说：“哥，就是他打我。” 林梦他哥快步走来，伸出腿要踹我，我赶忙躲到一边。林梦哥骂道，你俩吃干饭的，拉住他。那俩人要来拉我，我就跑，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把那俩人给甩开了，只是，此时我离学校也有点远。 我稍微喘了口气，准备回学校，前面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开到了我跟前。两辆摩托车在我旁边转圈，一个靠里一个靠外，转了一会儿，其中一辆靠里的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我也跑不了了，无奈只能被禽了。然后林梦哥才下车，伸出腿踹我，说让你丫跑，你他妈找死。林梦说你赶紧给我道歉，说不定我开心了，就把你放了。 我说你让他俩把我放开，我当面给你道歉。林梦让那俩人放开我，兴致勃勃的来到我跟前，她说你知道我的厉害了把？ 我伸出巴掌，扇在了林梦脸上，我不服气的说道：“你有什么厉害的？” 林梦瞪着大眼珠，傻儿巴叽的看着我，说你他妈扇我两回了，我家人都不舍得伤害我一根指头。 3:救你有什么好处 我跟林梦说我又不是你家人，你跟我扯这么多干啥，我打都打了，你看着办吧。林梦见我不服软，还这么横，就让他哥打我。 他哥正要打，被其中一个人拦住了，然后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林梦她哥邪恶的一笑，搂着林梦说：“妹子，哥都帮你了，是不是你也帮帮哥？” 林梦说王哥，你要多少钱你说，我现在回家就给你取，只要你能让他给我道歉。林梦指着我，跟王哥说，最好能让他给我跪下，我可以给你一千块。 林梦口中的王哥笑了笑，对林梦说妹子呀，这事好办，先上车，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咱们好好收拾他，行不行？ 我看这人不安好心，我就挣脱，奈何我根本不是俩成年人的对手。林梦说王贝，你活该，害怕了把？让你欺负本姑娘。我说傻逼林梦，你没看出来这人有问题吗？ 我刚说完，王哥就给了一巴掌，说你废话真他妈多。然后让那俩人把我架到摩托车上，我被夹在中间，开车的，风驰电掣的，快的简直看不清周边的风景了。 从小街开到闹市区，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林梦问王哥来酒吧干嘛，她还未成年，不能进酒吧的。王哥一改之前的好脸色，冲着林梦就骂：“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让兄弟们轮了你？” 我看了一眼酒吧的牌子，名字叫老地方，我当时心里就有谱了，因为这家酒吧是江浩开的。之前江浩哥跟我说过，如果在学校交到朋友了，可以去他的酒吧玩，全程免费。还说男人不能单，需要伴，需要兄弟，所以让我在学校一定要交朋友，交那种比较能打的朋友。 再看林梦，哭的跟泪人似的，但是也不敢吭声。王哥就拽着林梦进了酒吧，那俩人刚要拉我，我说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 来到酒吧大厅，王哥打了个电话，笑盈盈的说江哥，货到了，这次一男一女，女的美男的帅，保证符合顾客的需要。还说这次货挺稀罕的，价钱上能不能提高点。 林梦听了王哥的话，顿时就嚎啕大哭，说王哥你是到底要干嘛，如果要钱，我可以给你，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王哥劝说林梦别哭，林梦说你放我回去，我给你钱。王哥见林梦不听他的话，就扇了她一巴掌，说你他妈别哭了，我不要你钱，我是来让你挣钱的。 江浩哥出现在了酒吧大厅，看到我和王哥在一起，他说：“王平，这就是你给我送的货？” 王平还挺骄傲，自卖自夸道：“江哥你看，这姑娘要什么都有，还是初一，很嫩的。还有这小子，多帅啊，我想…” “啪！” 王平还没说完，江浩哥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骂道：“想想想，想你妈了隔壁啊？你知道这小子是谁吗？你他妈连我弟弟的主意都打？” 王平一脸委屈的说：“江哥，你不是独生子吗？” 江浩哥又伸出手，王平脑袋缩了一下，悻悻的说：“我知道了，那现在？” “你问我？你他妈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女的带过去给客人啊，二八开，赶紧的，客人都着急了！”江浩哥训斥道。 王平拉着林梦走，林梦死活不去，还让我救她。我看了一眼江浩哥，江浩哥说你要管？我想了想，说我不管。 林梦被拖走以后，我问江浩哥：“他们把林梦带到哪去？要干什么？” 江浩哥说是陪酒，我问没别的吗，江浩哥说有可能还陪玩，至于怎么玩，看客人的。 正当我和江浩哥聊着时，林梦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那老头特兴奋的说：“好啊，好玩，有意思，我喜欢，这次加钱！” 林梦跑到我跟前，拽着我胳膊，哭着说：“王贝，救救我，那老流氓欺负我，他还对我那个。” 之前还在我面前嚣张的林梦，现在变得很是可怜，我说你不嫌我穷酸了，不觉得我家是捡破烂的了？林梦说她错了，她不该那么说话，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说，我救你有什么好处？ 这时，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对江浩说：“浩子，这姑娘不错，以后得多找些这样的。够味道，够他娘的来劲儿。” “还得刘哥多多照顾。”江浩谄媚道。 那老头一把抓住林梦的胳膊，对江浩说，那都不是事。接着，抱起林梦往回走，走到半道，林梦大喊：“王贝，我把我给你！” 我听林梦这么说，我就满怀希望的看着江浩，江浩说你想要？我点点头。江浩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冲电话那头说：“嫂子，刘哥在我酒吧呢，喝大发了现在。”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进了酒吧，问江浩，我家老刘呢？江浩带着她去找她老公，我跟着他俩，来到一间包房。打开门，老头还在追林梦，此时的林梦满脸通红，神情有些恍惚。 中年妇女对老刘一顿大骂，然后揪着他就走了。江浩哥看了一眼林梦，对我说，林梦可能吃了药，你小子有福了。 江浩哥把门关上，我坐在沙发上对林梦说，我已经把你救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林梦慢悠悠的朝我这边走来，眼睛勾魂的看着我，让我欲罢不能。 我俩扑棱了一会儿，目标进的太费劲儿，而且我刚想进去，林梦就叫着说不行，太痛了。我说那怎么办？林梦说你慢慢来，给个缓冲。 我俩又墨迹了一段时间，终于挺进去了，这时林梦像疯了一样，来回的扭动。我坐在沙发上，她坐在我身上，我基本不怎么动，她就像充了电的马达，给我整得筋疲力尽。 完事后，林梦就趴在我身上睡了，我将她翻过去，让她靠在沙发上。这时，我发现自己腿上点血迹，我以为哪里受伤了。结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我就觉得奇怪，这血是怎么来的？ 不多久，林梦醒了，整理好衣服就哭了起来，说我欺负人，还说被我这个穷鬼给玷污了。我就骂她说，你他妈没病吧？是你让我弄的，还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他妈早就被五十多岁的老头给弄了，真尼玛不知好歹。 林梦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走了。我在包间傻坐了半个多钟头，想着刚才和林梦的交合，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当初钟岚岚给我的感觉特别强烈，我一直做梦都想再来一次。 我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包间，告别了江浩哥，我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正走着呢，对面的人行道上，我看到我妈和一个女的走在一起，我大叫道：“妈！” 我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脚步不但没停止，反而越走越快。我就冲过马路去追我妈，我妈看我追她，也跑了起来，只是她穿着高跟鞋，跑的不快。当我快追到我妈时，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停了下来，拦住了我。 “你让开，我要找我妈！”我吼着眼前的女孩儿。 女孩儿摸摸我的脸，声音甜甜的说道：“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我推开她的手，很火的说：“要你管？” “我是你妈的好朋友，你说我能不能管？你不是想见你妈，我带你去。”女孩儿很认真的对我说。 我斜眼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没骗我？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跟我妈是朋友？” 女孩儿伸手拧我脸，夸我说：“小子会说话，你十三是吧，姐姐比你大五岁。” “可是我妈三十二啊。” 女孩儿脸色有些难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笑着说：“你妈是我师父，我们在一起上班，你小子问题真多，还走不走，不见你妈了？” 走在路上，我问她叫什么，在哪上班，我妈过的好不好。她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她叫齐蕾蕾。 4:齐蕾蕾 我跟齐蕾蕾说，齐蕾蕾，你别骗我，我妈说了，漂亮女人不能信。 这个齐蕾蕾也是好看，瓜子脸，尖下巴，大眼睛，除了眉毛有所描画，基本上也是素颜。只是此时的她并不开心，看着我笑，也似强颜欢笑。 齐蕾蕾用她葱葱玉手，按了一下我脑门，说王贝，你个小东西，叫我蕾蕾姐，我可比你大多了。我哼了一声，说你有大多啊，你跟我一般高，就胸前比我鼓点而已嘛。 齐蕾蕾噗嗤的笑了，说小贝你还挺会玩儿，也不知道你小时候，你妈给你吃的什么，才十三岁就快一米六了，还长得这么帅，要迷死谁呀？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别墨迹了，我要见我妈啊。” 我说完话，齐蕾蕾还有点笑容的脸，突然就僵硬了，我拉着她的手说：“走不走了？” 齐蕾蕾哦了一声，我俩手牵手走在路上，好似一对情侣在散步。我说齐蕾蕾，你能不能走快点，这么慢干啥，你又不老。 齐蕾蕾很严肃的说：“王贝，你得叫我姐姐，听见没？以后我是你姐姐，不准再喊我名字了！” 我瞪了齐蕾蕾一眼，我说好好，不叫你名字了，咱赶快走吧。 路上，我眼皮一直在跳，心情也有点不对劲儿，总感觉很别扭。走了多半小时，齐蕾蕾把我带到一条小巷，在一家门边挂着“按摩保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问齐蕾蕾，我妈就在这里吗？齐蕾蕾一直看着前方，也不理我，眼眶里噙着泪光。我似乎感觉到不对，撒腿就跑了进去，结果里面空无一人，大厅乱糟糟的，好像被砸过一样。 我站在门口问齐蕾蕾，我妈呢？ 齐蕾蕾来到我面前，再次拉住我的手，说王贝，这次我真的带你去找你妈妈。我说，刚才你是骗我的？齐蕾蕾点头嗯了一声。 我甩开齐蕾蕾的手，懊恼的说，我妈说的真没错，你们女人的话真不能信。齐蕾蕾不知怎么的，就哭了，泪珠一直往下掉。 我说你哭啥，我被你骗了，我还没掉眼泪呢，你有什么好难受的？我这么一说，原本只是默默流眼泪的齐蕾蕾，蹲下身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在这条寂静的小巷里，她的哭声特别刺耳，我十分窘迫的看着前面，生怕有人过来，误会我欺负了齐蕾蕾。 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哭声，她擦掉眼泪，接听电话，一直不停的点头。原本已经收回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突然看向我，眼神里有恐慌有无助。 齐蕾蕾颤着音说：“王贝，你妈要见你。” 我注视着齐蕾蕾，她嘴唇都在抖动，我上前拽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妈她？” 齐蕾蕾没回我，拉着我往前面的深巷跑，越跑巷子越窄，越跑房子越破。终于在一间低矮的瓦房前停了下来。齐蕾蕾推开门，我俩走了进去，里面灰暗不清，还有一股刺鼻的药味。 “姐，姐你在哪呢？”齐蕾蕾小声的呼喊着。 她的喊声并没有得到回应，摸索了一会儿，她打了个电话。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些许亮光，齐蕾蕾走了过去，弯腰拿起来的，是一部手机。 “喂，我要报警，四条民巷东103号出事了，对对，好。” 齐蕾蕾打完电话，我就问她：“我妈呢？你又骗我是不是？” “小贝，姐没骗你，只是…下次行吗，下次我一定带你见你妈。”齐蕾蕾解释道。 我很生气的说不用了，转身就往外跑，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好像喝了点酒，骂骂咧咧道：“你他妈没长眼啊？草泥马的！” 我当时正怒火攻心，就回了一句：“滚开！” 那酒鬼一米八大个子，拽起我的衣领，伸出硕大的拳头就要打我。齐蕾蕾慌忙走出来，毕恭毕敬道：“勇哥，对不起，放了他把，他还小，不懂事。” “嘿嘿，蕾蕾呀，走，陪哥哥玩一会儿去，这次哥哥多给你钱。对了，叫上你师父，咱们往深了玩。”酒鬼说完，斜着身子走到齐蕾蕾面前，抓住她的手就走。 “勇哥，对不起，我今天有事，改天行吗？”齐蕾蕾抽出了酒鬼握着自己的手，很卑微的说：“勇哥别生气，改天妹妹一定补偿你。” “啪！啪！” 酒鬼打了齐蕾蕾两个耳光，骂道：“还他妈讨价还价？你个臭三八，你还有事，你的事不就上床。莫非你学你师父，从良了？” “勇哥，说话别这么脏，这里还有小孩儿呢。”齐蕾蕾捂着脸，眼神坚毅的看着酒鬼。 “卧槽，我他妈没听错吧？你还好意思嫌我话脏，你不脏啊？你个站街女，你好意思教育我？就他还小孩儿？不会这是你花钱玩的吧？听说你们站街的，玩的比我们花哨。”酒鬼不光说，还伸出手仰我下巴，我烦的要死，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就咬上了。 酒鬼被我咬的嗷嗷乱叫，伸出腿踢到在了我胯下，当时感觉心都纠在了一起，蹲在地上起不来了。酒鬼骂骂咧咧，说你他妈居然敢咬我，今天老子弄死你。 还好警察及时过来，把酒鬼批评了一顿，把齐蕾蕾叫道一边，询问了一会儿。齐蕾蕾送走警察，扶起我说：“还疼吗？” 我说不要你管，你是骗子。 齐蕾蕾把手机拿出来，她说：“贝贝，你看，这是你妈的手机，备忘录上的内容是你妈写的，我真没骗你，你妈有事，说过段时间在看你。” 我瞅了一眼手机，确实是我妈的，我说好吧，我信你了。齐蕾蕾摸摸我的头，说扶我回她住的地方，给我伤口擦药。 回到齐蕾蕾的出租屋，房间并不大，环境却异常整洁，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齐蕾蕾拿出跌打药，让我坐在床上，退去裤子，齐蕾蕾看着我的东东，眼珠子瞪得很大，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她的手抹上药，在我受伤的部位擦拭，我突然感觉，我又回到了一个月多前，就像钟岚岚给我的一模一样。不一会儿，那东西举得好高，齐蕾蕾手都有点抖。 擦完后，齐蕾蕾说她去给我做点吃的，我躺到床上，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隔着了，伸手摸枕头下面，掏出一本相册。 相册里都是齐蕾蕾和我妈的合影，有开心的有搞怪的，有伤心的也有流眼泪的，我越看醋意越浓。从小我就不理解，为什么我妈不愿意和我去照相，现在我更不理解，为什么她和齐蕾蕾会有这么多合影。 齐蕾蕾端出来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看我手里拿着相册，她走过去拿开相册，对我说：“先吃饭把，尝尝我拿手的炸酱面。” 我质问她：“为什么你和我妈，有这么多合影？” “先吃饭。”齐蕾蕾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妈到底在哪儿呢？” 齐蕾蕾把头发往耳后挂了一下，依旧轻飘飘的说：“你先吃饭。” 我被她弄的很无奈，我从床上下来，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美味十足的面条，我说：“我吃了，你告诉我？” 齐蕾蕾莞尔一笑，说道：“行，你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我听了齐蕾蕾的话，端起碗来，狼吞虎咽，差点噎着。齐蕾蕾笑嘻嘻的说：“慢点，着什么急呀，又没人跟你抢。” 终于消灭完了，我放下碗筷，看着齐蕾蕾，她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齐蕾蕾苦笑了一下，低头不语，我说，你又骗我，这可是第三次了。 她从口袋拿出一张毛爷爷，对我说，小贝，你打车回去吧，姐还有事，等姐把事办完了，去找你，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行不行？ 我抓走桌上的钱，愤愤的说：“你不用来找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是个骗子！” 走出齐蕾蕾的出租房时，她在抽泣。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学校。刚到校门口，保安问我是不是叫王贝，我说是，他让我去校长办公室，我家人来了。 推开校长办公室大门，眼前的一幕令我悲愤不已，我奶跪在林梦面前，林梦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哼着歌，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 我内心翻江倒海，冲到了林梦跟前，掐住她的脖子。林梦被我掐的说不话来，白眼儿一翻，瘫坐在了椅子上。 5:奶奶的爱 校长跑过来，掰开我的手，给林梦顺气。我奶拍打我，说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咱们理亏你知道吗。我将我奶扶起来，心疼的说：“奶，你腿疼不疼？” 我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道：“孩子，咱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奶不求你学习多好，只要平平安安的，不惹是非就好。奶老了，照顾不了你多久了，万一奶哪天离开，可…”说着奶奶有些哽咽了。 看着我奶布满血丝的双眼，那如树干的皮肤，已经直不起腰的背，我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抱住我奶哭了起来。一个月的时间，她为了我，原本应该坐在长椅上，看着车水马龙。和老伙伴们促膝长谈。如今，像只残喘的老黄牛，还在不停的拉犁。 我奶拍拍我的肩膀，乐呵呵的说：“贝贝，咱不哭，不管多大事，奶奶给你抗。只要奶还有一口气，奶都不让贝贝受委屈，奶很爱很爱贝贝的。” “咳咳…” 林梦醒了，一个劲儿的咳嗽，校长把茶杯端过来，递给林梦喝。林梦喝完水，喘了几口气，哭丧着脸说：“王叔，这事你要给我做主，不然回家跟我爸说去。” 校长哎哟了一声，对林梦说：“就别劳烦林秘书了，我处理，开除王贝，你看行不行？” “校长，这不行呀！”奶奶绕开我，步履蹒跚的走到校长面前，哀求道：“不能开除呀，孩子上学不容易，孩子还小，开除了以后怎么办？” 校长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说：“老太太，你孙子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如果都跟你似的，我们学校还怎么管理？” 我奶膝盖弯曲，又要准备跪下，我拉住我奶说：“奶，咱不上了，回家吧！我养你，我打工，我挣钱。” 奶奶拍了我一下，语气低沉的说：“不准再说不上学的事，你得上学，上大学。将来呀，奶还要跟着贝贝享福呢。奶奶老了，要脸有啥用？豁出去这张老脸，只要能让贝贝上学，值了。” “老太太，你跪也没用，学校有规定，不能因为你改变，不过…”校长说着，看了一眼林梦，接着说：“不过当事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学校可以另行考虑。” 我奶又走到林梦身边，和蔼的说道：“闺女，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心眼儿一定也好，你说句话，怎么样才能不介意，只要老太婆我能做到。” 林梦撇着嘴，眼睛忽闪忽闪的，并不搭茬我奶的话，拿着茶杯把玩起来。 我把林梦手里的茶杯拍了下去，我义愤填膺的说道：“林梦，在酒吧，是你弄的我，我他妈可没动手。是你说的，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现在你倒打一耙，我又没强…” “你闭嘴！”林梦大声的吆喝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红，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舔舔嘴唇，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就让你给我道歉，谁让你打我。” 我切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做梦去！” “你…”林梦急的扭动身躯，中间那俩球跳跃的很来劲儿，她委屈的说：“让你道个歉，这么难吗？你都扇了我三个耳光，还…还…” 我走到林梦面前，双眼盯着她，我哼了一声，问道：“还什么，你倒是说！” 林梦的双眸一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她被我的气势压得心神不宁，我问她，你倒是说话，不说我们走了。刚才不是还嚣张呢，现在怎么蔫儿了，要是不行，以后别装模作样。 林梦被我说的气呼呼，骂了一句，王贝你混蛋，接着推了我一把。我没注意到，我身后就是我奶。因为林梦用力过大，我身子一歪，撞倒了我奶奶。 我赶忙去扶我奶，可是怎么扶都起不来，我奶闭着眼睛，发出哎的颤音，扎的我心窝疼。校长叨叨说：“千万别在我这里出事了，赶紧的，去叫出租车。” 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拦住一辆出租车，塞给司机二十，让他等着我。我刚要进学校，校长夹着我奶走了出来，此时，我奶的裤腿上都是血迹。 我将奶奶放进出租车，怒视着恐惧不安的林梦，我说林梦，我奶要是有事，我非杀了你不可。 开到医院，医生把我奶抬进急救室，过了一会儿，医生拿出一张单子，让我到收费处交费。我来到收费处把单子交上，穿白大褂的说：“五千三。” 我把兜里的钱掏个干净，才只有八十五块三，其中的五十块钱，还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我跟白大褂的阿姨说：“能不能先拿药，等有钱了再给？” 白大褂的阿姨瞄了我一眼，说道：“下一位！” “阿姨，我现在身上没钱，我奶还在急救室呢，你帮帮我把！”我都快急哭了。 白大褂冰冷的说道：“没钱，等有钱再来。” 我拿着单子，走回了抢救室，医生拿过单子说：“怎么没交钱？” 我摇摇头说：“没钱。” “你家长呢，父母呢？” 我说，我妈跑了，找不到了，我爸被冤枉，关起来了。医生让我严肃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玩笑不得。我说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没钱，希望医生能救救我奶奶。 医生说那我们也没办法了，伤口处理完了，也包扎好了，就这一项，只要八十块钱。我说不是五千三吗，医生说那是住院费和冠心病的治疗，现在不做了，所以不交了。 交了钱，搀扶我奶出医院，此时华灯初上，夕阳未落，残月已挂。我和奶奶穿梭在车流人群中，附近飘散过来的饭香，顿时勾起了我的馋虫。 我奶虚弱的问我：“贝贝，是不是饿了？” 我倔强的摇摇头，说道：“没事，咱回家吃，我最喜欢奶奶烙的大葱饼了。” 奶奶说，你不饿，奶饿了，陪我去吃个饭吧。我说奶，咱钱不够，还是回家吃吧。奶奶说没事，奶有办法，保证让我大孙子吃饱。 我看着奶奶慈祥的笑容，鼻子特别酸，我想着到了饭店，点一份，我少吃点，让我奶多吃点。 走进饭店，服务员满脸笑容的迎接，问我们吃点什么。我奶说，姑娘，把你老板叫出来，我和你老板说点事。服务员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不好意思，不吃饭还是出去吧，不要打搅我们做生意。我一听就来气，我刚要说话，我奶说，吃饭啊，当然吃，还吃好的呢。你把老板叫出来，我们要点贵的吃。 服务员嘴里啧啧了两下，吆喝老板，说来了两位怪人，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老板是个女的，虎背熊腰的，说老太太，有事呀，没事出去好吧，我们还做生意呢。 我奶笑嘻嘻的伸出手，将她带在手腕上的绿镯子取了下来，递给老板。说，大妹子，这镯子是我奶奶传给我的，值不少钱，你看看，能换多少顿饭？ 老板把镯子往上抬，看了又看，眉眼间略过一丝兴奋，然后润了一下嗓子，沉思了片刻说：“五十。” 我奶显然没想到老板会出这个价格，惊着了，往后退了一步，还好我扶着呢。 “这样，老太太，我给你一百，怎么样？要不行，就算了。” 奶奶说行，不过来一碗牛肉面，免费的行不行？老板说，行，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也不好拒绝。我奶就开心的拽着我，说：“坐下，吃面。” 我们坐了半个多小时，比我们晚到好久的，都已经快吃完了。我奶说别着急，好饭不怕晚。 在等饭期间，我奶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我可以感觉到，奶奶很舍不得手镯，自打我记事起，奶奶都带着它。 面上来了，奶奶让我先吃，我说你吃吧，我不饿。奶奶说面条和牛肉太难嚼，她喝汤就行，牛肉面，汤才营养。 我就听奶奶的，吃了面和牛肉，剩下汤给奶奶喝，奶说汤太多，让我替她喝点。我喝了一半，我奶说，贝贝，吃饱了没？我点点头，奶说看见没，刚才奶来之前就说，肯定让贝贝吃饱。 我问奶奶，你还没吃呢，奶奶说她回家吃，这里的东西都不符合自己胃口。走之前，我奶又买了两个肉饼，让我捎上，还给了我五十块钱，说时间不早了，赶紧打车回学校吧。 我说您呢，我奶说你打车先走，我一会儿也打车走。等我坐上车，往后看，我奶一瘸一拐的向前移动，像是在跳机械舞。 车开到学校门口，我下车，校门外站着林梦，她问我，奶奶没事吧？我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她很委屈的嘶吼道，王贝你他妈今天扇我四回了，我再怎么不对，也是女生啊。 我说你滚开，我回宿舍收拾行李。她说你不用走，我跟校长说了，不开除你。 6:林梦的诉求 林梦说校长不开除我的话时，明显很得意，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谢她。我哦了一声，抬脚要走，林梦跑过来，伸出双手拦住我。因为她身材较瘦，衣服也可能小点，动作幅度又大，上衣被提了起来，露出了白嫩的肚脐儿，还有肚脐下方，浅露的黑毛毛。 我低头往林梦肚子那里看，那细腰配上深肚脐，加上若隐若现的小黑草，我这个心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起来。下午虽然和林梦发生了关系，但是因为她幅度太大，我连欣赏的机会都没有，除了最后打枪时，爽了几秒钟。 林梦看到我的异样，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然后指责我不要脸，偷看她。我不屑一顾的说道：“林梦，你能不能搞清楚，是你跑我前面的。我眼前站个大活人，我不去看，你让我看鬼啊？再说了，下午不知道是谁，那么拼命在我身上…” “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林梦双眉紧皱，一副厌恶的表情，像是误吃了屎一样。 我耸耸肩，对林梦说，你以为我愿意提啊，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你要是不拦我，现在都回宿舍睡大觉了，哪有功夫跟你扯大旗。林梦说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客气点，有必要语气这么不屑吗。 我说，客气不了，别说你不爱听，以后你想听，我都懒得跟你说。林梦委屈的说道：“王贝，你奶下跪的时候，我拉过很多次，但是你奶自己不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掐了我，现在对我还这么冷漠，我还想着给你五百块钱，算是补偿呢，我钱都带来了。我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另外求你件事。” “说得好像，你很委屈似的。”说完我就走了，只听身后林梦问我：“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啊？” 我想起了我奶的镯子，我说林梦，你去县医院附近的饭店，把我奶的绿镯子赎回来，我就原谅你。林梦问我哪家饭店，我说你自己找。 回到宿舍，我刚躺下不久，门就被踹开了，走进来一个人，说收护宿费的，每人二十块钱。我的三个舍友在威胁中都交了钱，到我这里，他伸手，我说没钱，他说你就算穷b，也应该有一个星期生活费，别等到挨了打，才交钱，那就太傻叉了。 我说你赶紧滚，我烦着呢，别等到我打了你，你才走，那你就是大傻叉。那人一看我这样，伸手要扇我，我一脚把他踢在地上。我说你真是傻叉，赶紧滚吧。 那人撤了以后，从邻床上铺下来一个小眼睛男生，他喜笑颜开的介绍自己：“贝哥，我叫文书群，我俩是一个班的。” 我哦了一声，转了一下身子，我心想，跟我套近乎的这个文书群，一看就是善茬儿，所以不能交。江浩哥说，要交朋友，就得交狠的，能打的。 想了一会儿，感觉困了，闭上眼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窗外还蒙蒙亮，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十分。我穿好衣服，洗漱完后，文书群打了个哈气说：“贝哥起这么早，七点半才上课呢。” 走出寝室，站在楼道上，春末的早上，空气里都弥漫着芳香。我走下楼，来到操场上，压压腿，然后奔跑了起来。 跑完来到食堂，食堂饭很贵，一个星期五十块根本不够，好在咸菜和热水不要钱。我正吃着，眼前放下一碗皮蛋粥和三块面包，林梦坐在我对面，她说你别吃那个，吃这些。 我瞅了林梦一眼，把咸菜和热水推到一边，端起皮蛋粥喝了起来。林梦说，你吃着，我跟你说件事。我说，别以为我吃了你东西，我就原谅你，不可能。 林梦从口袋掏出绿镯子，放在我眼前，她说这下你可以原谅我了把？ 我捡起镯子观察了一下，确定是我奶的，我放进口袋，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我说，原谅你了，面包挺好吃，粥也不错。 林梦说，既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镯子也给你了，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斜视着对林梦说：“你不知道，吃饭的时候说话，会长胖吗？” 林梦气呼呼的说，王贝，我做了这么多，你一点感激都没有，还阴阳怪气的，你有意思吗？我说我求着你做了，你自己乐意，别整的自己多委屈似的。 林梦哭了，叨叨着说自己第一次给别人买饭，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她，什么时候自己受过这种委屈。我想起江浩哥说的打一下哄三哄，于是我说，你别哭了，多大点事啊，什么要求你说，整的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林梦梨花带雨的抽泣着说：“你当然欺负我了，你扇我的四个耳光，我给你买饭你还不领情，你还破了我…”林梦吸了一下鼻腔，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算我求你了，答应我行不？” “谁叫杨彬？” 我转过身，一个高挑的短发女生，后面跟着七八个男生走了进来，女生站在餐厅中间说：“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马一给我出来。” “有事啊？”站起来一个小个子，小平头，耳朵垂还扎着耳钉。 “让你交的护宿费呢？不交钱还打我兄弟，你挺牛叉呀？” “我插你了吗，你连屌都没有，你屌什么？”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女生拿起一个小碟子，扔向后边那个发笑的男生，男生反应倒也迅速，弯腰躲过了碟子。女生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抬手顺了一下头发，对后边的男生说：“你是不是刘冰？” “是不是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女生撇了撇嘴，说，你俩挺狂的，不过没关系，你们不交护宿费，只要踏出学校一步，你们俩走着瞧，还问了一句，王贝在哪。 我吃完面包喝完粥，看着好戏时居然叫我，我刚要起身，林梦叫道：“姐，王贝在这里。” 我对林梦说，我需要你介绍我，多嘴多舌的。林梦得意的说：“你不用怕，她是我干姐董珂珂，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你放心。” 我说林梦，你都认识的什么玩意儿，昨天中午那个哥差点把你卖了，不知道今天这个干姐还会对你怎样呢。林梦让我闭嘴，我说你先闭嘴把，你要不跟我说话，我兴许连个屁都不会让你听见。 “你为…” 董珂珂正跟我说话时，我双眼目视着她，她的眼眸突然一亮，继而话就断了。她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开始泛红，手放在腿上捏着裤子，那一刻我发现，董珂珂还是很可爱的。 林梦问董珂珂，是不是收我的护宿费，能不能不收，或者她给。董珂珂说没有，先走了。董珂珂走后，林梦问我怎么样，如果不是我，董珂珂不会对你这么温和的。 我不耐烦的和林梦说：“你整天叨叨叨，你烦不烦，你能走了吗？” 林梦说她有个要求还没说，我就让她提，她让我对在酒吧那件事保密，还让我跟老师说，把我调开，不要和她同桌。 我说酒吧的事情我可以保密，但是和老师说调开这个，你自己说去。她拿出一把钱递给我，说你要和我做同桌也行，你去买件衣服，你这衣服都有补丁了，跟我坐一起太丢人。 我让林梦滚，谁要你破钱，再不走，我现在就吆喝昨天在酒吧的事情。林梦说，调换座位呢？我说你随便，反正我不会去说。 林梦走后，我看了一下后面，又坐了一会儿，等人走的差不多时，我转身说：“马一，刘冰，我叫王贝，能不能做兄弟？” 马一起身叫了一声：“卧槽，大帅b啊。” 刘冰吹了一下自己眉间的刘海，说道：“确实是帅b。” 我们仨勾肩搭背的走出餐厅，马一给我们起了个组合名字，叫马b。刘冰不服气，说你是姓，为什么我俩是首字母？ 马一就淳淳教导刘冰，说马b多有气势，以后谁让咱们说名字，咱一张嘴就有杀伤力。刘冰说你是不是想当大哥，不能按谁个头低来定，得谁头发长谁当大哥。 我说你俩别挣了，我长这么帅，我说话了吗？ 正聊得欢时，钟岚岚站在二楼叫我，旁边站着林梦。 7:怒打钟岚岚 马一瞅瞅楼上的钟岚岚，很遗憾的跟我说，就你们班的班主任漂亮呢，别班的班主任，不是更年期，就是老色鬼。刘冰也附和道：“是啊，这下王贝有福气了，到夏天，估计天天掉文具盒。” 我说刘冰，你这话啥意思，为啥夏天就天天掉文具盒。马一鄙视的说我：“你没童年啊，你这姿势太逊了，你只能做我俩小弟了。” 刘冰打了个响指，对马一说：“马哥说的好，不愧有大哥的思想。”马一乐呵呵的说，哪里哪里，我也就比你多那么一丢丢。 我哼了一声，说你俩继续，我回教室去。马一说现在还早呢，去厕所抽根烟呗，我说不了，我得回教室学知识了，等我知识和你俩一样了，我也是大哥哈。 刘冰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王贝，姿势不是教出来的，姿势是自学成才的，你有没有什么姿势，我们没有，你有的？ 我问他俩，摸过女孩儿的脸吗？看过女孩儿的肚脐吗？进去过女孩儿的荷苞吗？他俩听的一愣一愣的，马一跟刘冰说，咱俩还是嫩点，咱们只掉文具盒，人贝哥都实战了。刘冰也感叹，说贝哥的童年才是真童年，咱俩的最多是幼年。 听着他俩的奉承，我开心极了，就像吃了一罐蜜蜂水似的，别提多有成就感了。就在我美滋滋的享受着，马一和刘冰的追捧时，一只耳朵被掂了起来，只听一声：“老师叫你多少声了，聋了是不是？” 我拍开掂我耳朵的手，转身看到钟岚岚气呼呼的样子，我说还没上课，我在这里跟你有啥关系，凭什么你叫我我就得去。钟岚岚大吼道，因为我是你老师，你就得听我的，不愿意上学就滚蛋。 我怒视着钟岚岚，真想打她一顿，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她是老师，还曾经…呃，为什么我老惦记这个。钟岚岚指着我，说你瞪谁呢，你还想打我不成，就你这穷酸样，还有脾气了。 马一和刘冰替我求情，钟岚岚压根不听，伸出手拉住我的领子，拽着我往前走。钟岚岚的手就在我嘴边，透过她宽敞的衣袖，我看到她胳膊上有一道长疤，脖颈上也有。看上去像是刚刚打过一样，还沁着血呢。 我说钟岚岚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朝我发脾气，原来是被打了，拿我撒气来着。等钟岚岚把我拽到教室以后，我一看，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现在这个点，连早自习还没到呢，也不知钟岚岚搞什么名堂。 “王贝，你家很有钱吗？” 钟岚岚在问我话，我说没有，这和学习有关系吗？钟岚岚说：“知道你家为啥穷吗？你连学习都要别人督促，没听过笨鸟先飞吗？你穷你还不早点来教室，多学学知识，提高自己，将来改变命运，整天吊儿郎当的。你看看你穿的衣服，知道的你是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饭的，你知不知道，你同桌都不愿意跟你坐在一块了？” 我说，钟岚岚，没到上课时间，我来不来那是我的事情，改变不改变命运，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其次，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吊儿郎当了？我穿衣服就这样，看不惯你不看，林梦不愿和我坐一起，我换个地方就行了呗。 钟岚岚拿起粉笔砸在了我鼻子上，气急败坏的说：“就你能说是不是？还敢跟老师顶嘴？还敢叫我全名，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让你父母领回去，以后别来上学了！” “我妈跑了，我爸在监狱。” 我的话一出，班里有些骚动，大家交头接耳，声音交叉着，我没听到任何一句清楚的话。 “那把你爷爷奶奶叫来，别说你爷爷奶奶都死了。” “你奶奶才死了！”我对钟岚岚大吼了一声。 说我爸妈可以，但是不能说我奶，我奶是我的唯一，谁也没资格评价她。 钟岚岚抓住讲台上的备课本，砸到了我头上，然后走过来，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揪出了教室。我吼叫着说：“你他妈松开我，信不信我打你！”钟岚岚说有本事你打呀，我还不信了，老娘连你个小毛孩子都打不过，今天算你倒霉。 钟岚岚打开办公室的门，把我推了进去，把门锁上，露出一副极其阴森的表情。我往后退了几步，钟岚岚呲牙咧嘴的笑，跟个丧尸一样。 她从抽屉拿出胶棍，走到我跟前，抬手打在我背后，疼的我直跺脚。钟岚岚打完后，似乎很享受，闭着眼睛说，爽啊，真爽，原来打人这么爽。 趁着钟岚岚享受时，我拿起旋转椅，甩在了她肩膀上，她啊了一声，很痛苦的捂着肩膀。我走到她身后，拽住她飘逸的长发，钟岚岚仰着头大叫，王贝，你干嘛，我可是你老师。 我说，钟岚岚，我本来不想打你，念在之前你是江浩哥女朋友，还吃过我弟弟。可是你他妈太欺负人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大不了这学我不上了。 钟岚岚说，你就是一个月前那个小孩儿啊，我没看出来，你放了姐姐好不好，今天姐姐不对，姐姐不该打你。姐姐今天早上被你江浩哥打了，心情不好，才这样的，你原谅姐姐行不行？ 我刚松开钟岚岚，她一下子又变了嘴脸，说你他妈个穷b，也敢打老娘，今天要打死你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我不该放开她，我妈说的没错，漂亮的女人不能信，第三次印证了这个话。 钟岚岚拿着胶棍要打我，我赶忙跑，她就追，办公室本身也不大，就隔着一张桌子。不知道为什么，钟岚岚打不着我，但是她很兴奋，就像猎人一样。虽然暂时没有抓到，却一直在掌控之中，只要想吃，随时取之。 我就想这么耗着，等谁来了，估计她就会恢复良师益友的摸样。钟岚岚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她举起胶棍扔了过来，正中我脑门，我一阵眩晕，眼前点点星光。 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再看钟岚岚，她正跑向我这边。我赶紧弯腰捡起胶棍，打到已经过来的钟岚岚肩膀上，她又疼的嗷嗷叫。 这次我再也没有可怜她，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桌子上，我把脸凑到她眼前，伸出手给了她三个耳光，准备打第四个的时候，钟岚岚求饶道：“别打脸，会有伤，会被发现的，求你了，江浩，别打脸……” 我有点呆住了，她一直重复着刚才的话，眼神惶恐，表情恍惚，褪去刚才那份疯狂，现如今，看着让人心疼。我的手缓缓下来，摸着钟岚岚吹弹可破的脸颊，心生怜悯。 “别打脸，求你了……”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就像当初，她让我尝到做男人的滋味，我也想让她尝到受男人疼爱的快乐。 我抱住钟岚岚，我说岚岚姐，你别怕，我不会打你了，我以后保护你，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你别害怕了。 几秒钟后，钟岚岚推开了我，双手搓了搓脸，深呼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拿起抽屉里的镜子，把脸放在镜子上看。然后拿出一盒粉底，在脸上抹来抹去，完后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朝着镜子笑了笑。 我惊讶的看着，钟岚岚连贯的做完这些动作，犹如习惯了一般。钟岚岚咳嗽了一声，转身对我说，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你也别上学了。 我说，钟岚岚，我能保护你不？钟岚岚让我滚，说我小屁孩子，玩泥巴去吧。 和钟岚岚回到教室，她问同学们，谁愿意和我坐同桌，几乎没人吭声。钟岚岚说，你看王贝，你人缘太差了，不如给你单独放个桌子，做讲台左边算了。 钟岚岚说完，大家都在笑，我不以为然的说：“也行啊，那有什么。” “报告！”文书群起身，乐呵呵的说：“老师，我愿意和王贝坐同桌。” 钟岚岚说行啊，换吧，于是我和文书群的同桌换了一下，当我整理抽屉里的书本时，林梦小声对我说：“王贝，其实我不想让你走，你可以跟老师说说，不调过去。” 我回头看了林梦一眼，转过身拿起整理好的书本，来到第三排左边的窗户前，把书本放进抽屉，看看文书群说：“谢了！” 文书群挠挠头，笑嘻嘻的说：“贝哥不用谢，以后罩着我就行。” 我冲他笑了笑，问他怎么个罩法，文书群的意思是，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带着他，他想和我闯荡江湖，血饮长刀。我听他这么一说，乐的不行，结果被钟岚岚看见了，她幽幽的说：“换个座位，很开心是不是？” 我没理钟岚岚，她也没再说我，就这样，早自习很平静的过去了。 早读下课，林梦走过来，让我回去，一会儿她跟班主任解释。我说你要脸不要了，真他妈烦，滚一边去。 班上有俩男的走过来，说王贝你横什么，知道梦姐干姐是谁不，知道梦姐的追求对象是谁不。我还没说话，林梦就嚷他俩，让那俩人赶紧滚蛋，别碍眼。俩人也不吭声，灰溜溜的走了。 正在我和林梦对峙时，董珂珂走进了我们班，我心想，卧槽，这货不会是来收我护宿费的把？ 8:烦人的林梦 我原本以为，董珂珂是来收我护宿费的，结果快走到我这里时，东张西望的，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低头走了过来。我这才反应过来，董珂珂不是来找茬儿的，这副架势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似的。 我目视着董珂珂，来到我面前，她把手里的纸条，扔到我桌子上，转身就快步走掉了。我还没拿，林梦抓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展开了纸条。 我托着脸问林梦：“是给你的吗，不要手贱，拿过来！” 林梦把纸扔到我脸上，说王贝，你为什么老骂我，我跟你有仇吗？我没搭理林梦，把纸条放眼前，上面写了八个字，不过太潦草，我就看懂了俩字“我的”。 这董珂珂也是有意思，写个纸条还不让人看出来，我就使劲儿瞅，感觉像是“我的跟土口夕人尔”，然而，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林梦拍了一下我肩膀，说你回答我呀，怎么哑巴了。我连看都没看，推了一下林梦，手臂抬得有点高，按在她的大馒头上了。还好我反应快，退回来以后，我说你别烦我行吗，我跟你很熟吗，别在我面前耍贱，谁稀罕你去找谁。 林梦不但没走，还拿起书砸我，我站起来怒视着林梦，指着她不客气的说道：“林梦，你别逼我，在没完没了的，信不信我揍你？” 林梦歪着头，一脸的不忿儿，撅着嘴说：“你打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你开心，你随意！”我被林梦的话，弄的没脾气了，她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挨打还有上瘾的？ 我很嫌弃的说：“林梦，我现在打你都嫌手脏，你能别在我面前晃荡吗，我看见你烦，特别烦，你知道不？” 林梦伸出手，朝我的脸打了过来，我抓住她的手腕，我说你想干嘛，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林梦嘶吼着，说我就不要脸了，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没出去玩耍的同学，都看向我俩，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文书群拉拉我衣服，说贝哥，算了吧，我说我也想算了，可是这傻逼找虐来了，谁有办法。 “草泥马，放开林梦！” 我抬眼一看，是昨天那个在门口找林梦，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他走到我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节奏。 我松开手，那男生赶紧拉住林梦的胳膊，满脸的心疼，说梦，你没事吧，用不用找人打这小子？林梦瞅着我，我说你瞅我干啥，人家问你找人打不打我呢。林梦抬起胳膊，甩开那男生的手，说谁让你来了，以后叫我林梦，知道不知道？ 男生点头，说好的，林梦，你没事吧，刚才听你们班的男生说，这b欺负你，是不是真的？林梦闷了一会儿，说姜三，如果他真的打了我，你会怎么办？ 姜三长得挺白净，就是有颗牙齿露在左边的嘴角，大概是日积月累的暴露，那颗牙上有些许斑点。如果去除这个，姜三还是很帅气的。 “妈的，敢欺负我女朋友，你他妈找死是吧？”姜三撸撸衣袖，对我说：“你想怎么死？” 林梦踢了姜三一脚，命令道：“谁是你女朋友，别乱说话，要不以后不理你了。” 姜三连忙改口，说，谁让你欺负林梦的，你活的不耐烦了把？我一看这小子，拿林梦当亲娘似的，我就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林梦问我。 姜三伸出手，指着我说：“就是啊，你他妈笑什么？” 我把姜三的手打开，说你家人没跟你说过，手指别人很不礼貌吗？姜三一时语塞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击我，林梦很不爽的对姜三说，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没事赶紧滚吧，丢人！ 姜三被林梦这么一激，也是来劲了，冲着我骂道：“他妈的，你敢打老子的手，看老子怎么弄你！”说着伸出拳头，朝我脸上打了过来。 我握紧拳头，伸了出来，我俩拳峰碰撞，只听“啪！”的一声，姜三的手迅速收了回去，他痛苦的看着自己握不紧也伸展不开的手，眼睛一闭，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出来。 林梦大叫道：“王贝，你干什么啊，至于打这么狠吗？” 我说林梦，你是脑残吗，我只是出于防卫，谁先打谁的，你眼瞎啊？我这么说林梦，姜三不服，忍着疼痛说：“你等着，我让我哥弄死你。” 林梦有些慌，说三儿啊，别找你哥了，你哥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出事怎么办。然后林梦担心的对我说：“王贝，你快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他哥不好惹的。” 我摆摆手，说林梦，你真烦死了，好不好惹管你屁事，这事不都是你引起的吗，你要少说两句话，世界就太平了。 话音刚落，铃声响了起来，姜三跑走了，林梦还站在我面前，我说你干嘛，都上课了，还不走？此时，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着站在我跟前的林梦，说：“那位同学，你的座位呢？” 我笑哈哈的说：“老师呀，这位同学迷路了，找不着位置了。” 我说完，全班一阵哄笑，老师也挺有趣，说哟，这开场不错，很有新意嘛。林梦说，王贝，你就作死把，早晚你会后悔的。 安静下来后，老师自我介绍，教地理的，姓于，也不告诉我们叫啥。不过于老师讲课挺有趣，本来很枯燥的地理死知识，被他说的老招笑了。 还意犹未尽的时候，下课铃就打响了，文书群问我去不去厕所，我说不去，他让我陪他去，因为厕所里啥人都有，有人看他不顺眼就会打他。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帮他，文书群说，如果每天陪他上厕所，中午食堂的饭他请客，吃什么都可以。我乐的不行，说好吧，这就陪你上厕所。 我俩刚走出教室，迎面撞上马一和刘冰，马一问我去哪儿，我说上厕所。刘冰说一起呗，我们正好也去。 路上，马一问我，早上被老师掂回去以后，怎么修理我的。我还没说话，文书群说，贝哥老厉害了，跟老师顶嘴，还跟老师打起来了，最后啥事情都没有。 我心想，文书群怎么知道，我跟钟岚岚打起来了，他看见了？马一说我牛掰，打老师还没事，果然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来到厕所，到处都是抽烟的，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我差点就吐了。马一岔开腿递给我一根烟，我说不抽，马一说你不抽烟你也不撒尿的，你来厕所闻味道的？我说我保护文书群的，中午他请我吃饭，这味道闻闻也罢了。马一和刘冰也要加入，组建保护文书群的队伍，还给我们四个人起了个雅号，叫护书宝。 文书群还乐呵呵的说，这个好，今天的午餐我都请了。我说文书群，你和有钱嘛，文书群说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话乍一听，还以为炫富来着。 回到教学楼，我们四个在护栏边聊了一会儿，正聊得欢时，文书群拍了我一下，说贝哥，林梦一直在教室门口看着你。我回头，正好撞上林梦的眼睛，我俩对视了几秒钟，她转身回教室了。 我揪了一下文书群，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和钟岚岚打架了？文书群说他瞎说的，是给我涨气势，撑场面的。 马一走到我跟前，说你俩聊什么呢，我哈哈一乐，说聊女人的，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马一说有啊，开学第一天就看中了，而且好像分到了你们班，叫许文娜。 我对马一口中的许文娜并没有印象，我问文书群知道不，他摇摇头，不清楚。我说你等着，我回头帮你问问，不过许文娜长什么样？ 马一把许文娜夸成了七仙女，搞得我都想赶紧看看，这人到底有多美。回到教室我就到处问，结果没人知道，林梦说她认识，她和许文娜是好朋友，问我找她干嘛。我说她人呢，林梦笑着说：“你猜呀？” 我说我猜你妹啊，爱说不说，林梦也不生气，就跟我说许文娜生病了，没来。我哦了一声，就再没理林梦，她倒也老实许多，见我不搭理她，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 第二节课是英语，听了五分钟我就睡了，结果居然没人打搅我，一直到下课我才醒。我清醒了半天，刚想出去转转，结果上课了。 后来的两节课，我都没听，满脑子都是许文娜。也不知道这个许文娜，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反正我是没见其人，已经深陷其中了。 中午放学，我和马一刘冰像保镖似的，跟着文书群进了餐厅。我们仨找个位置坐下，等着文书群给我们送饭。结果没等来文书群，倒是董珂珂走了过来，刚坐下，马一就开炮了：“护宿费想都别想，要打我们奉陪到底！” 董珂珂娇羞的看了我一眼，从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然后起身要走。我连忙叫住她，说董珂珂，等一下，你纸上写的是什么啊，我看不懂，你到底啥意思？ 董珂珂杵了几秒，还是跑走了，我打开纸条，还是跟上次一样。马一夺了过去，然后说卧槽，贝哥你可以啊，牛掰啊你。我说你看懂上面写的啥意思了？马一举着纸给我看，然后手指一个个戳着念：“我的眼里只有你。” 我惊呆了，原来那个我看成“我的跟土口夕人尔”，是“我的眼里只有你”，那董珂珂写这个是干啥？ “来了！”文书群端着大底盘，上面四碗腊肠煲仔饭，我说这多贵啊，来碗面条就好了。文书群笑哈哈的说：“没事，跟你们在一起，我开心。” 我刚吃一口，林梦跑了过来，说王贝，你不是想见许文娜吗，我给你带来了。说完林梦叫许文娜进来，马一听闻，眼睛瞪的大大的，乐的不行。 当许文娜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刚嚼在口中的饭就喷了出去，卧槽，这…… 9:马b组合的威力 马一说许文娜美的跟天仙似的，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确是杨贵妃？的确像杨贵妃，身材臃肿，脸也很大，关键这么肥的体格，居然没有大馒头，也是厉害。不过许文娜的五官还可以，说难看也谈不上，减减肥，其实也能惊艳一把。 马一抹了把脸，说王贝你他妈啥情况，看见美女也不至于，把饭喷到我脸上吧。我说马一，是我不对，这太意外了，你要不说像七仙女，我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林梦把许文娜拉到我们餐桌前，别有用意的对我说：“怎么了，我们文娜不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马一抬头瞅着许文娜，连饭都不吃了。 “哎，王贝，你说我俩谁好看？”林梦指着许文娜问我。 这问题，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林梦的美甩许文娜一百条街，那林梦还他妈问我，是想让我夸她？不可能，就算说瞎话，我也不会夸林梦一句。 我说许文娜美啊，许文娜比你不知道漂亮多少倍，你还搁着秀什么自信，赶紧走吧。林梦要伸手打我，我指着她说：“你别闹啊，现在人这么多，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梦慢慢把手缩了回去，说好吧，其实我找你有事。不对，准确说，是找你们仨有事，林梦指了指我马一和刘冰。 文书群有些失落，说没我事啊，那我要不要回避。林梦说你先出去，不叫你，你不要进来。我对文书群说，你就坐在这里，哪也不去。林梦你爱说就说，不说快走，别耽误我们吃饭。 文书群很是崇拜的看了我一眼，刘冰和马一对我伸出大拇指，林梦说，王贝，你也别对我这么横，我告诉你，你要倒霉了。姜三去了他哥，他哥说晚上找你还有马一和刘冰的麻烦，而且会特别关照你。 马一说卧槽，姜三是什么鬼，和我有什么关系。刘冰也很委屈，说姜三是什么鸟，为什么他哥要找我。林梦说姜三他哥叫姜飞云，是住宿生的老大，收护宿费的发起人，不过最近把初一的，交给她干姐董珂珂了。开始你们没交，董珂珂找你们，你们还没交，所以姜云飞要找你们。另外，王贝打了姜云飞的弟弟，姜云飞说晚上要给你好果子吃。 我吃了一口饭，面无表情的对林梦说：“你说完了？” “王贝，你什么态度，你要这样，我可不管你了！”林梦双手掐腰，嘟着嘴说。 我笑道：“我让你管了，你整天是不是没事？没事回家睡觉行吗，午休行不行，能不能带着脑子来学校，别整天傻儿巴叽的，好不好？” 林梦拉着许文娜走了，马一抱怨我，说你都不能客气点，你看，许文娜走了吧。我说马一，你放心，她早晚是你的，不过我好奇啊，你怎么会看上许文娜，说好的七仙女呢？ 马一说我懂个屁，审美有问题，许文娜怎么不像七仙女了？还问刘冰和文书群像不像，他俩也是笑而不答。 吃完饭，我说晚上怎么办，咱们不在一起，怎么对付那个姜飞云？马一说要不我俩搬到你的宿舍吧，我说为什么不去你宿舍，马一和刘冰看向文书群，我瞬间就懂了。 我们去问宿管，宿管说得征得调换人的同意，才可以办理。来到宿舍，一番威胁，我的俩舍友居然同意了。于是趁着午休，我们四个把马一和刘冰的东西，都搬了过来。然后马一还拿个纸板，用黑水笔写上：马b宿舍，谁人敢惹！ 马一把纸板按在门框上，拿胶带缠了好多圈，然后问我们，有木有很拉风。我说看上去很别扭啊，并不拉风，倒有点垃圾，不如叫马b组团，打谁谁完。 文书群随意的说了一句：“我觉得，还不如叫马b组合，攻无不克。” 我们仨伸出大拇指，齐声说：“群哥屌！” 文书群乐的眼睛都快没了，说：“嘿嘿，谢谢哈。” 我们改成了文书群说的，然后一顿粘贴，接着就下楼上课去了。因为没有午休，加上下午的课也不重要，四节课几乎都是在睡觉中度过了。 五点半放学，文书群说，我去买几个菜，咱们回宿舍吃吧。马一和刘冰兴奋的点点头，我说别了，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请一次得了。 文书群依旧一副笑眯眯，说：“贝哥没事，我跟着你们开心，你们人也好，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可以让你们吃好吃的，只要你们拿我当朋友，假装的也行。” 我有点难受，我很正经的对文书群说：“你放心，我真心现在拿你当朋友了。” “我们也是！”马一和刘冰也是很严肃的对文书群说。 我们仨回了宿舍，等着文书群，期间我问马一，你喜欢许文娜，是不是因为你太瘦太矮，缺啥补啥。马一特别傲娇的说：“咋了，不服啊，讨厌！” 我和刘冰差点笑的抽过去。 文书群买回来好几个菜，还有几瓶饮料，我们正吹着牛吃的正酣时，门被踹开了。我们四个一起回头，看到一个中分壮男，估计是姜云飞，他身后跟着几个瘦大个，手里还拎着凳子腿。 “卧槽尼玛，挺会享受啊，护宿费不交，还好意思吃？”姜云飞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 我起身，说姜云飞，把你没擦屎的屁股给我起来，别脏了哥的床啊。马一和刘冰拍手叫好，说贝哥气势足，贝哥打死那屌毛。 姜云飞气的站了起来，我笑道：“卧槽，让你起来就起来，莫非你真的拉屎不擦屁股啊？” “草泥马！” 姜云飞骂了一句，回身夺过他小弟的凳子腿，朝我打来。说时迟那时快，马一掂起快吃完的凉菜，扔到了姜云飞脸上，因为里面还有菜汤，汤里面有辣椒，姜云飞被辣的够呛，捂着眼睛退了回去，然后让身后的几个瘦大个，往死里打我们。 我说，马一刘冰，我们每人两个，文书群，你快爬床上去。他们几个冲了上来，我们也跑了过去，举起拳头，就砸向其中一个人的脸，那人瞬间就被我打倒在地。再看马一，仗着自己个子小，专门跳大个子动手，还是猴子偷桃，打架能打的这么搞笑，也就马一能做到。再看刘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一个高鞭腿就能踢到肩膀，打完还不忘吹一下刘海。 “贝哥，后面！”文书群叫了一声，我赶忙回头，凳子腿打在了我肩膀上，不过也不是很疼，毕竟力气太小。我夺过那人的凳子腿，敲在了他的腿上，那人嗷嗷叫了两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们三个，几分钟就把七个人干翻了，马一说喊个口号把，我们仨齐声大叫：“马b组合，攻无不克！” “克！” 我们回头看文书群，他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拖后腿了。我说再喊一遍，我们四个一起来，于是我们又大叫了一遍。 姜云飞被辣椒刺激的，眼睛一直流着眼泪，他说你们够屌，不过你们别得意，明天，有你们好果子吃。马一说，我喜欢吃苹果，刘冰说他喜欢吃橘子，我说再来两斤梨也行。 姜云飞带着一帮残兵败将离开了，我们准备击掌庆贺，文书群说等等我，我也要。 大家都躺在床上，马一说要追求刘文娜，问我们怎么追。我说你要追别人不好说，因为你腿短，跑的慢。不过你要追刘文娜，倒是轻松。 马一坐起来，满怀希望的问我：“王贝，真的吗，怎么有希望了？” 我憋着坏说：“因为刘文娜胖啊，她跑不动呗。” 说完，刘冰和文书群都笑了，马一说没劲儿，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这时门又开了，是林梦和董珂珂，穿着男人的衣服，带个黑帽子。我说你俩这是什么情况，跑我们男生宿舍干嘛？ 林梦问我，姜云飞来了没，我说来没来的，你想干嘛。林梦说要保护我，带着董珂珂来，能让姜云飞不打我们，因为姜云飞在追求董珂珂。董珂珂还插了一句，说她不喜欢姜云飞，说完还看我。 董珂珂看我的眼神，真是的，我都想多了，或者是本来就如我所想的？ 我说，我们还需要你俩保护，姜云飞半个小时前来过，还带了六个人，不过被我们打走了。林梦和董珂珂听的一愣一愣的，看她们的眼神，似乎怀疑我们，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 董珂珂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你们真的要惨了，因为打了姜云飞，就相当于打了姜明明。 我说管他明的暗的，来者不拒，我们的口号是，马b组合，攻无不克。 董珂珂一听，噗嗤的笑了，你还别说，董珂珂笑起来，特别好看。 10:同病相怜 我被董珂珂的笑容给迷住了，眼睛一直盯着她，林梦问我老盯着她姐，是不是看上了。我拿起枕头丢到林梦脸上，林梦拉着董珂珂不依不饶的说：“姐，王贝他打我，你要替我做主。” 董珂珂似乎在状况外，淡淡的回了一句：“哦，是吗？” 林梦撒开董珂珂的手，转身走了，董珂珂这才反应过来，刚叫了一声林梦要走，回头从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还特娇嗔的对我说：“不许给别人看哈。” 董珂珂走后，他们起哄，让我把信上的内容念出来。我打开折叠上的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一行字，开头写道：我很认真的练了一下午字，接着后面有一句话，内容为“总是需要一些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我彻底凌乱了，董珂珂到底干嘛呢，莫非她看上我了不成？说实在的，董珂珂和林梦比，还是林梦漂亮。不过董珂珂比林梦懂事，不招人烦，话也少。 马一说你倒是念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说呀。我说马一啊，还是别念了，以你的智商，念了你也听不懂。 马一不服，说我穿开裆裤的时候，他都和邻居小丫亲亲了。我说行，那你听好了，我念完问马一，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表达什么。 马一拉起被子，说睡觉吧，都几点了，然后把被子盖到头上，发出呼呼的声音。 等熄了灯，我还在胡思乱想，要说林梦虽然烦人，不过挺好看的姑娘，每天骂骂她也是一件乐事。董珂珂虽然才认识一两天，不过给我的感觉很好，我对她印象特别深。选林梦还是选董珂珂呢？我思考出来的结果，连我自己都震惊了，不是林梦不是董珂珂，我居然选了钟岚岚。卧槽，这是什么尿性，还是赶紧睡觉吧。 醒来是早上五点十分，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我起床洗漱的时候，吵到了马一，马一稀松着眼睛咒骂道：“谁他妈凌晨不睡觉，搞个屌毛？” 我手指蘸了点水，弹到马一脸上，我说：“马哥，你丫搬个宿舍，都有时间差了？”我说完，文书群就咯咯的笑，我说你笑啥，赶紧睡觉。 刘冰转了个身，吹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眯着眼说：“王贝，才几点，你这要干什么去？” 我扭了几下腰，打开寝室门，金灿灿的日头缓缓升起，迎面吹来的小风，夹杂着花香味，简直舒服醉了。我眼睛转了一下，大声喊道：“咿？许文娜怎么在操场上？” 马一从上铺跳了下来，穿着裤衩赤着脚跑了出来，望着操场说：“在哪在哪？” 我说可能看错了，操场那边有棵树，我把它看成许文娜了。马一踹了我一脚，说王贝你给我滚，许文娜是七仙女，不是树精。 我下楼跑完圈，他们仨个才过来，我们去食堂吃饭，依旧是文书群掏的钱。吃过饭去了教室，早读英语，无聊到爆。好不容易熬过早读，文书群让我陪他去厕所，我俩刚出教室门，马一和刘冰青着脸就过来了。 “这是咋回事，怎么脸还青了，谁打的？”我问马一刘冰。 马一说你怎么没事，难道你把姜明明那伙人打了？我说姜明明找你们了，你俩都没干过他，姜明明真这么牛逼？ 刘冰习惯性的吹刘海，结果这把风吹到脸上了，还是青的那块，可把刘冰疼飞了。刘冰忍着痛说：“妈的，姜明明带着一帮人，早读的时候先找的马一，然后找的我。姜明明没动手，都是他带的那帮人打的，战斗力还行，我俩怕你吃亏，所以助阵来了。” 我说奇怪了，既然你俩都找了，为啥不找我呢。马一哈哈一乐，说：“估计你脸白，长得帅，打脸不合适。” 林梦凑了过来，又是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说：“我跟我珂珂姐说的，让姜明明不找你，所以姜明明没打你，你不感谢我？” “哟，你挺厉害啊，让校长不开除我，就不开除我，让谁不打我，谁就不打我。你爸是市长把？”我没好气的对林梦说。 林梦还自卖自夸道：“那你以为，虽然我爸不是市长，可是我爸是教育局局长秘书，管学校分配的，怎么样，厉害吧？” 我没再回复林梦，我跟马一刘冰说，这仇咱们得报，咱们仨去干姜明明。林梦说我疯了，不打你了，你还找打。 马一说他第一节课是体育，刘冰的也是，问我要不要上课去，把姜明明喊出来，打完就跑。我让文书群看看第一节课是什么，林梦说是语文，班主任的课，你敢翘？ 我很不屑的对林梦说：“班主任课怎么了，就是校长课，我要去，谁说也没用。” 我让文书群回去，等第一节课下课再陪他上厕所，他犹豫了一下，说跟着我们一起。我问马一刘冰，他们说既然都是一个寝室的，都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时钟岚岚走了过来，问我们站在这里干嘛，我说过一会儿上课，我就不进教室了，我有事。林梦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班主任臭骂我一顿。 钟岚岚毫不犹豫的说：“你随便呀，爱干嘛干嘛，别给我惹事就行。” 铃声响起，钟岚岚进了教室，把门关上了。我说走，现在去，打姜明明。 姜明明打马一和刘冰的时候，自报了家门，是在二四班。我们到了姜明明的班，瞅了一会儿，发现姜明明坐在最后一排，双腿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小说，老师视若无睹，依旧欢快的在讲课。 我敲门，老师开门问我干什么，我说找姜明明。姜明明走出来，人高马大的，皮肤有点黑，看我后面的马一和刘冰，一脸蔑视的说：“咋地，来报仇的，还叫上一位，这是小白脸什么贝吧？你还好意思来，找个女的撑腰。” 我不由分说，一拳打在姜明明脸上，姜明明身子晃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很痛的样子。我感觉，这一拳已经很用力了，姜明明的脸不是肉做的？ 正在我愣神儿时，姜明明一脚踹在了我肚子上，我差点摔倒在地，还好马一和刘冰扶住了我。我说马一刘冰，卡住他，话音刚落，马一和刘冰就冲了过去，卡住了姜明明。 我走过去，一拳打在了姜明明脸上，我说这一拳是马一还你的。接着又打了一拳，说这一拳是刘冰还你的。姜明明拼命挣扎，眼看马一和刘冰就快控制不住了，我跑到姜明明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叫文书群上去给姜明明一拳，是还我的。 文书群估计也是下了很大勇气，走到姜明明身边，刚要打，只听一声吆喝：“干什么呢，你们是哪班的？” 四打一，说破天估计也是我们的不对，于是我们四个被请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主任说，这事没得商量，回家请家长吧。 马一说他爸妈在南方打工，刘冰说他爹妈在香港刷盘子，文书群说他爹跟着小三跑了，他妈妈神经不太正常。虽然可能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就是想笑，如果我告诉主任，我爸在监狱，我妈跑了，主任会不会疯了？ 主任瞅了我一眼，问道：“你说说，你多惨。” 我憋住不笑，清了清嗓子说：“我爸在监狱，我妈跟有钱男人跑了。” 主任脸都绿了，闷了好大一会儿，伸手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告诉你们，甭想蒙混过关，叫不来父母，谁也不能上课！出去！” 我们四个走出办公室，在路上都笑疯了，我说你们仨说的真的还是假的，马一问我说的真假，我说真的跟大头针一样。 他们仨也纷纷说，是真的。我说缘分啊，天大的缘分，要不说咱们四个能在一个寝室，同病相怜，心心相惜有没有。 文书群不解道：“贝哥，这事儿经你这么一说，似乎还挺开心？” 我说那怎么办，总不能抱在一起，哭一顿把。马一问我下来怎么办，我说简单啊，去人才市场找几个男的，冒充爹就行了呗，每人十块钱，准来。 虽然我是开玩笑的，不过他们仨当真了，说走，现在去。我想了想，说你们先去吧，我回家一趟，一会儿我们回合。 三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奶在家怎么样，她怎么吃的饭。那天晚上，我奶好像没坐车回去，也不知道她走回去的话，腿能不能受得了。 我迫不及待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往回家的方向。 刚到家，我就听到哎呀呀的颤声，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跑进屋子里。 桌子上，是一碗冰冷的水，还有两个硬邦邦的馒头，而我奶此时捂着肚子，很痛苦的叫嚷着，叫的我心都碎了。 “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咱们去医院吧。”我准备拉起我奶，背她去医院，可是我的力气太小，拉不起来我奶。 我奶颤着音问我：“贝呀，你怎么回来了，你咋不上课了呀？” 我哭着说：“奶，你怎么了？” 我奶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叫嚷着哎呀妈呀，我说奶我去找我大伯，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刚跑出去，迎面走过来齐蕾蕾，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我焦急的说：“快，我奶奶，帮我把奶奶送医院！” 齐蕾蕾快步走进房间，好一会儿，才将我奶放在齐蕾蕾背上。齐蕾蕾艰难的站起，跑着来到外面，拦了一俩车，我们载着我奶去了医院。 11:江浩哥的要求 开往医院的路上，齐蕾蕾抱着我的头，一直安慰我，说不会有事的。我本来很乱的心，在她怀里逐渐的平稳了，我说蕾蕾姐，你要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来到医院后，医生把我奶送进了抢救室，齐蕾蕾拉着我的手，我俩就怔怔的站在抢救室的门口。齐蕾蕾说她来找我，是我妈想见我，问我现在能不能去。 我说你让她来医院，我奶生病了，现在肯定需要钱，让她拿点钱过来。齐蕾蕾吞吞吐吐的说：“小贝，你…你妈她…她过不来。” 我怒视齐蕾蕾，我愤恨的回了一句：“怎么来不了，难不成死了吗？” “也许快…” 齐蕾蕾话没说完，急救室门被推开了，出来个护士问谁是病人家属，现在病人需要做搭桥手术，手术费是五万。说完看着我和齐蕾蕾，问我俩谁签个字，然后把手术费交一下。 五万是什么概念，活了十三年，我连五百块钱都没见过，更不要说五万了。我说医生，能不能便宜点，我家里没那多钱，能不能不要那么多钱。 医生问齐蕾蕾，你是病人什么人，现在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做搭桥手术。齐蕾蕾细眉皱了起来，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对电话那头说：“姐，老太太病了，需要做搭桥手术，可能你这边…嗯，嗯嗯，好，我知道了。” 我拉着齐蕾蕾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姐，怎么办，没钱我奶就活不了，我不要我奶活不了，怎么办啊姐。” 齐蕾蕾伸出白嫩的手，擦去我的眼泪，郑重其事的跟我说：“小贝不要哭，姐有办法，姐会让奶奶好好活着的。” 齐蕾蕾拿过收据，拉着我来到收费处，从包里拿出银行卡给白衣大褂，说刷卡。刷过卡后，白衣大褂瞅了我们一眼，冷冷的说道：“钱不够，只有两万，还差三万。” 齐蕾蕾说先把单子盖了，明天把剩余的钱拿来，白衣大褂说不能，医院没这个规定。我探出头叫了一声：“快点盖啊，我奶快活不了，你快点！” 白衣大褂站起来，骂道：“你奶活不成跟我有关系吗，没钱别他妈来医院，滚！” 远处传来叫喊声：“搭桥手术的家属，快点，病人不能拖太久！” 齐蕾蕾拿回卡，拉着我回到急救室，跟护士商议，护士说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要不然你们还是出院吧。现在病人情况稳定了，不过出了医院就很难说。 齐蕾蕾说王贝，咱们要不然先不住院了，不过姐答应你，等凑够钱了，再给奶奶治病，好不好？我大叫着说：“不好，一点也不好！我奶在家没人照顾，我要我奶住院，我要奶奶活着，我还要上大学，还要挣好多好多钱给奶奶花。” 齐蕾蕾哭了，她抚摸着我的头，说小贝真是好孩子，可是咱们命不好，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抓住医生的手，我乞求治疗我奶，见他没反应，我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我磕着头说：“求求叔叔了，救救我奶把。” 医生说你别这样，赶紧起来，你跪我没用的，我说话不管用。不过这医生找来了主任，经过一顿磕头乞求，主任说两万块先交了，给我们三天时间，去凑剩余的三万。 齐蕾蕾拍拍我肩膀，说王贝，姐姐去筹钱了，你要坚强，你是男子汉，不能再哭了。也不能随便给别人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知道不？ 我说好，可是蕾蕾姐，你去哪里筹钱，齐蕾蕾不让我管，说三天后一定能凑够的，让我放心。 等齐蕾蕾走后，我心里特别不踏实，齐蕾蕾才比我大五岁，她又去哪里弄三万块钱。我多少不太放心，所以我决定找大伯二伯和三叔。 自从我爸进监狱，我妈跑了以后，大伯二伯和三叔就没再露面，当初也就算了，现在我奶都这样了，每人凑点，估计也够三万了。 我再次乘车回了家，来到大伯家拍门叫喊，没人应我，二伯同样如此。三叔好歹开了门，我说明情况后，三嫂说你大伯二伯都不出面，我们是小辈儿，也不好抢风头。再说了，四兄弟，为什么就三个兄弟出钱，也不公平，还说家里没余钱，让我找其余的办法。 我疲惫的回到医院，第一次感觉亲情的冷漠，第一次感觉生活的不易，第一感受到恐惧和不安。怎么办？想什么办法，问谁借钱呢？ 我突然想起一人，江浩哥，他开着酒吧，感觉很有钱的样子。想到我就做，坐车去了老地方酒吧，问了服务员，直接去了江浩哥的办公室。 推开门，江浩哥正在打钟岚岚，钟岚岚穿着裙子蜷缩在地上，腿上全是鞭子印。江浩哥看到我进来，放下鞭子，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贝贝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我一直瞅着钟岚岚，看着她腿上的伤痕，我莫名其妙的辛酸。江浩哥推了我一下，转身关上门，拍我脑袋说：“找我来干嘛，也不说话。” 我这才缓过神儿来，我说江浩哥，我奶住院了，要做搭桥手术，费用是五万块钱，现在只有两万，还差三万想借你。我还向江浩保证，等我长大了，十倍还他。 让我没想到的是，江浩二话没说，从口袋拿出银行卡，说这里面有三万多，你拿去用。然后告诉了我密码，还让我带他向我奶问好，还说有时间去看我奶。 我激动的跳了起来，江浩哥揉揉鼻子，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咳嗽了一声问我：“贝贝，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 我说长大了还，十倍百倍的还。 江浩哥晃晃我脑袋，说这样，也不要等你长大了，现在我就有个好办法，你只要在上高中之前，介绍十个女同学来我这里工作，三万块钱一笔勾销。怎么样，一个同学三千块，哥对你不错吧？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这么简单吗，你不会诓我把？ 江浩表情瞬间变了，夺过我手里的银行卡，说你要这样想，钱我也不借你了，你走把，以后你也别认我这个哥了。 我连忙说：“江浩哥，别生气，我错了。” 江浩哥把银行卡给我，让我先走，他还有事。我攥着银行卡回到医院，到收费处刷卡，五万块的手术费终于凑齐了，而且卡里还剩下两千多。 我奶还在做手术，我坐在木椅上，想着刚才江浩哥说的话，如果我不按照他做的，会发生什么事？前几天和林梦在江浩哥酒吧的遭遇，让我感觉到他的酒吧不对劲儿。 还是因为我太小，酒吧原本就是这样的？ 正在我思考着时，手术室门开了，我奶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休养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我奶当时醒着，看到我以后，念叨说：“贝呀，奶还以为再也见不得我大孙子了。” 病房里，我奶拉着我的手，慈祥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不上学，住院的钱怎么交的。我说这都是小事，你快点好起来才是大事，医生说你要住院一周，所以我可能得一个星期以后再去学校了。 我奶听我说完就挣扎着要起来，说你现在回学校，要不然奶现在回家了。我拗不过她老人家，走之前，去买了点营养品，堆放在我奶身边，我说放学我就来看你。我奶不让我来，说怪费劲儿的，还耽搁学习。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到了教室正在上课，看到我的出现，全班一阵骚动。老师示意我坐下，我回到座位上，文书群问我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还没回答文书群的问题，主任推开门指着我：“王贝，你出来。” 我起身的时候，文书群小声说：“贝哥，我们早上替你找了爹，我们说你有事来不了。” 走出教室，主任问我早上干嘛去了，中午怎么也没回来，到现在才来上课，让我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我说我奶住院了，家里没人，我需要照顾她，顺便拿出收费单子，递给主任看。 主任大致相信了我的话，说以后不要惹事，不然下次就不是叫家长了。主任走后，我回了教室，刚坐下铃声响起，下课了。 我心事重重趴在课桌上，拿着收费单在眼前来回摆弄，文书群凑过来问我，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拿着医院的收费单。林梦跑过来，用她嫩滑的小手摸我额头，我瞟了她一眼，没吱声。 林梦搬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问我怎么回事，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我深呼一口气，把胳膊顶在桌子上，手托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林梦说你要不开心，你骂我两句，我不还嘴。说完还晃晃我胳膊，我抬头看林梦，我说没空跟你玩，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吗。 林梦看了一眼收据单，小声哦了一句，搬着凳子回了她的座位。 下午我心不在焉，三节课我都没怎么听，直到放学后，马一刘冰喊我去看奶奶，说文书群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四个走出学校，校门口站着林梦和董珂珂，林梦说我俩也是去看奶奶的。 不知怎地，我突然觉得好温暖，心就像进了阳光，笼罩了许久的黑暗，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扫除了。 12:董珂珂留宿医院 我对林梦说谢谢你，之前我对你态度那么不好，是我的不对。林梦撇撇嘴，漫不经心的说道：“王贝，你也别谢我，要不是珂珂姐拉着我来，我才懒得过来呢。” 董珂珂扯扯林梦的胳膊，责备道：“你都不能好好说话，是我拉着你来的吗？” 林梦也不开心的说道：“怎么了，不是你叫的我，不是你说去看王贝的奶奶的，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喜欢这小子？”林梦指着我，质问董珂珂。 董珂珂被林梦这么一问，脸红了一大半，原本挺霸气的董珂珂，此刻像是一只无奈的小羔羊。我说林梦，你要不去你回家，我也不稀罕。你要看我奶奶我欢迎，今天不想跟你吵架，适可而止行不。 林梦哼了一声，从口袋拿出口香糖，嚼在嘴里，眼神暧昧的看着我。董珂珂缓缓抬起头，瞅了一眼林梦，再看我时，眼睛里尽是酸楚。 文书群说咱们该走了，时间不早了。林梦说等等，许文娜还没来，她要跟我们一起去。马一听到林梦叫许文娜，噌的一下跑到林梦身边，屁颠屁颠的问道：“真的吗，太好了，什么时候来呀？” 林梦说你喜欢许文娜，她那么胖，你都能看上。马一见林梦说许文娜坏话，特别不开心，说怎么了，跟你似的瘦成竹竿就好看了，再说许文娜不叫胖，那是丰满好吗。 说曹操许文娜到，不远处许文娜喊着林梦董珂珂，差不多半分钟能跑到跟前的路，许文娜用了三分钟。许文娜到跟前，马一凑了过去，自我介绍，俩人很快就聊开了。 我们几个来到医院，走进我奶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劝说我奶，不能出院，现在还在康复阶段。我们放下手中的营养品，我劝说老奶好好治疗，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手术费都凑够了。 我奶坐在病床上，很愧疚的说道：“贝贝，奶奶没什么用，不能让你过好日子，还跟你添麻烦。”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几位，脸上浮现些许微笑，我奶说：“你们都是贝贝的朋友，以后我们家贝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们还得多多照顾。” 马一说奶奶，你放心，我跟王贝是铁哥们儿，您现在也是我奶奶，我们都会孝敬您的。刘冰和文书群也表示，和马一的想法一样。 我奶看到林梦，说孩子，你跟贝贝有矛盾，现在是不是和好了。林梦眼珠子转了转，阴阳怪气的说：“和好没和好的，也不是我说了算，反正王贝也不待见我。” 我奶笑着说：“我家贝贝外冷内热，他没啥坏心眼儿，你们都好好学习，别把心放在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上去，考上大学，为家里增光，是不是？” 林梦很不屑的说道：“王贝有没有坏心眼，你怎么知道，你又天天不跟着他。再说了，我家跟你家不一样，我不好好学习，一样能…” 林梦还没说完，董珂珂推了一下林梦，林梦看着董珂珂问：“你推我干啥？” 董珂珂尴尬的一笑，走到我奶背后，声音柔和的说道：“奶奶，我给你捶捶背把。” 我拉林梦走出病房，关上门对她说：“你来到底干嘛的？” 林梦说董珂珂喜欢你，你怎么看，我说我看什么，你真的很无聊，不行你回家吧，让你来都多余。林梦说你让我来我都来，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很气愤的骂道：“林梦啊，你真他妈脑残，不知道你整天脑子装的什么，你快给我滚吧，真他妈恶心人！” 林梦说你再骂一句，我说你走不走，最后再问一遍。林梦说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不是想晚上和董珂珂在一起，没人打搅你俩。 我伸出手，林梦双手急速盖住脸，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的手落在了林梦脑袋上，这一巴掌，差点给林梦拍倒在地。 林梦流着泪看着我，我说你看毛线，还不滚蛋。林梦转身走了，走着走着，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我有点懵逼，我觉得林梦似乎和钟岚岚有相同的性格。 回到病房，我奶问林梦去哪儿了，我说她回家了，我奶叮嘱我不要欺负林梦，还让我们赶紧回学校，时候不早了，别耽误明天上课。 全程马一和许文娜都在单聊，看起来俩人情投意合，欢快的不行。我们六个走出医院，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在医院陪着我奶，明天我在回学校。 他们仨带着许文娜走了，董珂珂站在我旁边，目送他们离去后，轻声的说道：“咱们回医院吧。” 我看着眼前的董珂珂，刚相见时的那份痞气，俨然已经消失了，此刻的她，像一个邻家小姐姐，一副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我的神态。 “你留这里干嘛，咱俩非亲非故的，而且第一次见面，你还问我要护宿费呢。”我眺望远方，说话给董珂珂听。 董珂珂没理我，直接回了医院，我看着董珂珂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感动。只做不说的董珂珂，在我心里，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回到病房，董珂珂在帮我奶捏脚，俩人先聊着，我奶问她家里的情况，她就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董珂珂说小时候她爸是个酒鬼，喝完酒老爱打人，她奶奶就保护她，有一次不小心，她爸伤重了奶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董珂珂说我奶和她奶奶很像，一下子让她回到了小时候，问我奶能不能躺在她怀里。 我奶搂着董珂珂，粗糙的手掌轻轻拍打董珂珂的后背，心疼的说道：“闺女，你受苦了。” 董珂珂趴在我奶怀里哭，我看着也是心疼，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听着窗里哭声嘤嘤。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过往，每个人都有不堪回事的曾经。 好一会儿，董珂珂说该吃饭了，问我奶想吃点什么，我奶说什么也别买了，这里还有吃的。董珂珂叫我，说咱们出去买点吃的吧。 我和董珂珂走出医院，黑夜拉开帷幕，星星点点，霓虹闪烁。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我俩肩并肩穿过人行道，手背碰手背，都难以鼓足勇气，拉着彼此走向终点。 我俩在小吃摊要了两份馄炖，面对面坐着吃，董珂珂问我对她印象如何，我没说实话，我回答她很一般。她哦了一声，期间再也没说话。 这段时间，我多想告诉她，我对你印象特别好，可是我想起了我妈和江浩哥的话，我对女孩儿难以敞开心扉，怕被骗了。 董珂珂带了一份馄炖和包子，问我奶够不够吃，我很感激的对董珂珂说：“谢谢你啊，其实我刚才没说实话，我对你印象不是一般。” “哦？哈哈，你是不是想说，很一般？”董珂珂笑起来特别美。 董珂珂见我不吭声，也就没再说话，径直穿越马路，朝医院走去。我紧忙跑过去拽住董珂珂的胳膊，我说，绿灯，等会儿再走。 董珂珂缓缓转过头，眼眶里泛着泪光，她说谢谢，我回道：“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回到病房，奶奶吃了一半就准备睡觉，我俩因为明天还得去学校，所以不能熬夜。医院方面给我俩准备了一张凉席，我说你躺着吧，我坐着睡。 董珂珂说一起躺下吧，背对背就行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不会影响你以后交女朋友，说完还乐，也不知道乐什么。 我俩躺下后背对着背，过了一会儿，董珂珂问我睡了没，我说你猜呢。董珂珂笑道：“要不聊会儿？”我说你想聊什么，她让我开头，我就问她，在学校是不是很牛叉，和姜云飞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收初一的护宿费。 董珂珂说她表面看起来很牛叉，其实内心很孤独很脆弱，总会一个人的时候哭。她和姜云飞初一下半学期认识的，后来姜云飞追求她，她看姜云飞在学校混的不错，所以没有拒绝姜云飞。她说他这样做，无非是自己麻痹自己，不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我说你就想这样走下去呀，董珂珂说以前是这样想的，现在不了，现在想好好的活着，为了一个人活着。 我说谁呀，董珂珂说我，或者是我奶。 我顿时无语，董珂珂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怎么办。我虽然对董珂珂印象不错，但是我内心深处更在意的，或者说更想保护的，是钟岚岚。 一个比我大了十岁的女人，一个让我变成男人的女人，一个可怜的还在遭受摧残的女人。 董珂珂问我怎么不说话了，我没回应她，董珂珂又问了一句，说王贝，你是不是睡了。许久，董珂珂再没发出声音，我这才闭上了眼睛。 董珂珂的后背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我听到她喃喃说道：“一直这样，多好。” 醒来睁开眼，我和董珂珂面对面躺着，董珂珂闭着眼，眼睫毛特别长，微微张开的双唇，吐出的口气带着芳香，那一刻我迷住了她。 董珂珂吸了一下鼻腔，似乎要醒，我赶紧站起来，到洗手间洗漱。快洗漱完时，董珂珂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说：“早啊，王贝。” 我俩给我奶买好早餐，坐上出租车回了学校，刚到校门口就看到姜三。他说，放学他和姜云飞姜明明要约战我们寝室的人，如果你们怕了，以后离林梦和董珂珂远点。 董珂珂没说话，似乎在等我回复，我说你仨尽管来，我们随时恭候。姜三说你找死，也怪不得我们，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董珂珂说姜氏三兄弟不可小觑，让我当心，我说你放心，你忘了马b组合，攻无不克了，别说三兄弟了，十兄弟，也打哭他！ 其实我说的是大话，我倒不怵姜三和姜云飞，关键姜明明的实力，我们昨天领教过，三人合力也才打个平手。 13:姜氏兄弟vs马b组合 我和董珂珂默默的分开后，我上楼路过钟岚岚的办公室，身体不自觉的走到窗户前，看到钟岚岚趴在桌子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 我推开钟岚岚的门，来到钟岚岚身后，伸出双手抱住她，我说钟岚岚，我要保护你，你别犯傻了，为什么整天挨打，你也不离开江浩哥。 钟岚岚扭头看了我一眼，说王贝，你松开我，我是你老师，你要摆正自己身份。我说不行，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说完，我凑过脸来，亲了钟岚岚洁白的脸颊。 钟岚岚叹了一口气，手掌拍在我脸上，然后把我推开，她说王贝，你想干什么啊，我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次我原谅你了，下不为例知道不，赶紧回教室去。 我很心疼的说：“岚岚姐，你腿上的伤好点没，疼不疼？” 钟岚岚瞅着我，笑中带泪的说：“小贝，如果你早出生十年，你还这么为我好，我铁定和你在一起了。只可惜，你是个孩子，我也等不了你十年。” “为什么啊？”我倔强的问道。 钟岚岚走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头，煞有介事的说：“因为十年后，我都三十多了，而你正青春呀。” 我说钟岚岚，我现在心里念的想的都是你，如果我十年以后还这么想你念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钟岚岚说，王贝，你赶紧滚去教室行不行，真他妈烦死老娘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说话的钟岚岚，一秒钟就不对劲儿了。我傻傻的不愿走，钟岚岚说你不走我走，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我独自暗伤。 早读铃声响起，我才从钟岚岚的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钟岚岚让我们背诵《木兰诗》，自己到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看起来她昨晚没怎么休息。 我跟文书群说，下午放学，咱们四个要打架，你负责打姜三。文书群一脸的忧愁，说他从来没打过架，怕给我丢人。我说你别怕，上次姜三来的时候，你也在班里，他什么情况，你看的挺清楚的。你只要不怕他，肯定可以击败姜三的。 我让文书群对抗姜三，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姜明明我一个人应付不了，我需要和刘冰合力，这也难打得过姜明明。不过只要马一快速打垮姜云飞，文书群快速打倒姜三，我们四个一起上，姜明明也是必败无疑。 于是我伸出拳头，让文书群打我手背，要使全身劲儿，就这样经过几番打试，我确定文书群的力道，比姜三稍微好点。 早读下课，姜三又跑来，他说下午放学后，学校后面的空地见，说完傲慢的看了我一眼，哼着小曲儿走了。林梦走过来跟我说，如果我不和董珂珂好，她倒是可以帮我说好话。我踹了林梦一脚，说你赶紧死一边去，真尼玛的傻逼一个。 林梦拍拍自己的裤子，说王贝，你早晚会后悔的，到时候求我我都不会帮你。我举起凳子怒吼道：“滚，立马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下一秒让你头开瓢！”话音刚落，林梦吓得赶紧跑了出去，班里有些同学议论我，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巴结呢，他居然还往外轰。 我也懒得跟那些人解释，我去找马一和刘冰，告诉他们姜三和他俩兄弟，要和我们约战。马一问我有什么计划没，姜明明不好对付，硬来我们取胜的机会很渺茫。 我对马一说：“我是这么想的，我和刘冰打姜明明，你打姜云飞，不过你要快速解决姜云飞，来和我们一块打姜明明。至于姜三，我交给文书群了。” 马一有些担忧的问我：“文书群可以吗，他也没打过架，万一他再出事，怎么办？” 我说你放心吧，姜三实力很弱，我测试过，文书群是有力气的，只是胆子太小。不过经过咱们这几天的相处，他挺在乎我们之间感情的，所以我觉得他会全力以赴。 谈的差不多后，上课铃声响起，第一节课还是钟岚岚的，讲到一半，钟岚岚看着窗外，手里的黑板擦也掉在了地上。原来窗户外边站着江浩，他正微笑的往里面瞅，不是找钟岚岚的，似乎是找我的。 江浩敲门，钟岚岚身体颤了一下，快速去开门，面对江浩，钟岚岚如惊弓之鸟。她说话带着抖音，很恐惧的问：“你来…来这里……不要…我…”钟岚岚语无伦次，下一秒都有崩溃的危险。 江浩面容和善的说道：“老师你好，我找下我弟弟，我弟弟叫王贝。” 钟岚岚扭头看到，她脸上汗珠滚滚，似乎中暑了一般，我急忙站起来，跑了过去。我不想让钟岚岚受煎熬，更怕她在同学们面前，出现不好的画面。 关上门，我问江浩哥找我有什么事，江浩乐呵呵的问我，是不是对钟岚岚有意思，看你那样子，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既然江浩哥说了这些，我也不愿意隐瞒什么。我问江浩哥：“你和钟岚岚还是情侣关系不？” 江浩哥摇头，说早就分手了，问我想干嘛。我说既然分手了，为什么你还打她，为什么她还出现在你办公室，为什么她还不离开你。 江浩哥摇了一下我脑袋，略显生气的说：“你人不大，心眼儿不少，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女人不能惯，越打她越离不开你。至于分手了为什么还在一起，她是我员工，自然要跟我工作了，这有问题吗？” 我说没问题，那我可不可以喜欢她，可不可以保护她。江浩说你问我干啥，你直接找钟岚岚就是了，她要愿意就行了呗。 “我说王贝，你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 江浩哥话锋一转，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说什么约定，江浩伸出腿踢了我屁股一下，说你忘了我借你三万块钱，让你给我酒吧介绍十个女同学的事了。 我说不介绍可以不，我打工赚钱还给你行不行，江浩说行啊，打工赚钱的话，初一放假之前还我，问我怎么样。 我沉默了许久，江浩哥说贝贝，哥当时毫不犹豫借你钱，那是当你是我兄弟，现在哥就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你真让哥寒心。还有，你现在未成年，去哪工作，谁敢要你。 江浩哥走之前说，你好好想想，别等咱俩撕破脸了，这事就不好弄了。我说知道了，我会介绍的，不过要给我时间。 回到教室，我心里很不舒服，我觉得江浩哥在威胁我，果然把我诓了。早知道不去找江浩借钱了，可是不找他借，谁又能借给我。齐蕾蕾说去凑钱，都一天了也没音信，我就知道她不靠谱，骗我第四次了，我再也不会见她了。 早上四节课我都听的迷迷糊糊的，中午吃饭我也没吃多少，马一他们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想奶奶和想晚上打姜明明的事情，他们也没再追问。下午林梦找我多少次，都被我打走了，董珂珂也找过我，只是被林梦给酸走了，也不知道林梦为了什么。 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我们四个走出教室，好多同学尾随我们，其中有林梦和许文娜。马一说这种势头看着好兴奋，感觉像大帮派火拼一般，刘冰吹吹刘海，说如果打败了姜氏三兄弟，咱们马b组合以后就在四中无人能敌了吧。文书群悄悄告诉我，他有点害怕，问我怎么办，我说你别紧张，想想咱们在一起的几天，为了朋友，是不是也该豁出去了。再说了，你不是之前还跟我说，你要和我闯荡江湖，血饮长刀吗，机会来了。 学校后面的空地，原本是个鱼塘，后来鱼塘干枯了，就变成了一个很大的凹地。我们过来的时候，凹地上方站满了人，有高有低，有大有小，似乎学校里的人都在。 我们四个挤过人群，凹地下面站着姜三姜云飞和姜明明，姜明明吆喝道：“来了，赶紧下来吧，早打完早结束。哦，对了，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前面那个大高个，孙小龙。” 我顺着姜明明指的地方看过去，孙小龙，人不小却很帅，又高又壮，耳朵边还纹了一条小龙。孙小龙掐灭烟头，走了过来，他说赶紧打吧，让我看看，到底你们多牛逼。 孙小龙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姜明明要给我介绍他，这人看起来很不善，莫非其中有什么阴谋。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我说走，下去灭了姓姜的。 我们往下走，我说马一你记好，快点结束姜云飞，早点过来帮我们。马一说放心吧，咱们赢定了。再看文书群，气势也在酝酿当中，我说你要加油，姜三很弱的。 我们四个下来，站在他们对面，谁也不说话，耗了一会儿，孙小龙蹲在上面大叫道：“都jb快点啊，看戏的都等着呢，别墨迹了。” 姜明明冲了过来，我和刘冰也跑了起来，我俩来到姜明明跟前，拽住姜明明的胳膊，姜明明胳膊转了个圈，把我俩的手给挣脱了。然后拳头快速打在了我左眼角上，疼的我只想哭，而刘冰也未能幸免，嘴角被打出了血，我俩还没还击已经全部受伤了。 还好马一速度快，不多时就将姜云飞撂倒在地，然后跑过来打姜明明，我们仨合力将姜明明弄倒。这时文书群也搞定了姜三，跑过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你抬腿往姜明明脸上跺，文书群说这样不好吧，我说快点，在墨迹一会儿，他起来了，我们都完蛋了。 文书群思索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伸出脚跺在了姜明明脸上，姜明明骂道：“卧槽尼玛，老子要弄死你们，龙哥，龙哥快来啊。” 孙小龙慢慢悠悠往下走，嘴角念叨说：“真扯淡，明明你行不行，连初一的都干不过，以后别再吹牛b了。” 孙小龙走下来后，又下来了七八个人，个子都很高，手里还拿着橡胶棒。孙小龙呵斥我们：“快他妈放开吧，没见来了这么多人，不给面子不是？” 我说你啥意思，我们的事情，你们也要参合。孙小龙说，你他妈跟谁说话呢，老子想打你多时了，刚开学不悠着点，你牛逼什么呢，这就是你高调的后果。 说完，那几个拿着橡胶棒的人，把我们围了起来。与此同时，姜明明也站了起来，指着我们说，你们死定了。 14:赌一把 姜明明刚说完，姜三姜云飞走过来，准备打我们。孙小龙很不屑的说道：“先等等，刚才输的跟狗似的，现在就开始横了？” 姜明明问孙小龙，说龙哥，你不是来帮我们的吗，怎么还阻止起来了，难道你和他们认识。孙小龙说认识毛线，我也不是帮你的，我是来看热闹的。 我瞅了瞅孙小龙，似乎他并不是特意来助阵姜明明的，那么我们和孙小龙还有和谈的机会，于是我平心静气的说道：“刚才你说我们高调，其实你误会了，都是姜三和姜云飞先惹的事儿，我们是老爷们儿，不出手，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孙小龙听完我的话，连连拍手，问姜明明还有什么要反驳的。姜三说龙哥，不是我要惹事，是这小子抢我女人，还抢我云飞哥的女人，我们能不生气嘛。 孙小龙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戏谑道：“姜三，长得这么挫，人家这么帅，抢你媳妇也是活该。不过兄弟，你抢姜三媳妇也就算了，我云飞兄女人也抢，说不过去吧？” 我一脸茫然的问道：“我何时抢他们媳妇了？” 姜三像个傻叉似的说道：“林梦和董珂珂是我和云飞哥的女朋友，她俩跟你走的那么近，为啥和我们说话少得很，不是你抢我们人，她们会不理我俩？” 这时上面的林梦大声吆喝道：“姜三，你别乱说话，我跟你就是小学同学，没有其他关系！还有，我男朋友是，是王贝！” 林梦说完，孙小龙就噗嗤大笑起来，说你们这个太乱了，不过好玩极了。我听到林梦说我是她男朋友时，我整个身体都在燃烧，我大吼了一句：“谁他妈是你男朋友，给我滚蛋，脑残玩意儿！” 姜三说王贝，你再骂林梦一句，我说我就不听你的，你能把我怎样。姜三让姜明明打我，姜明明看看孙小龙，孙小龙说你们随便，我就看看热闹。 姜明明说我们走，刚抬腿要离开，孙小龙说姜明明，就这样走了，不太合适吧。姜明明问怎么不合适，还有什么事情，难不成还打个你死我活不成。 孙小龙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不急不躁的说：“你打架，搞得这么隆重，还把我叫来，就这么结束了，大家看的不过瘾，我该怎么和兄弟们解释？你说龙哥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混，对不对？” “那…那龙哥的意思？”姜明明有些心神不宁。 孙小龙瞟了我一眼，问我敢不敢赌一把，我说赌什么，孙小龙说你们四个挑个人，把手放在地上，我兄弟拿橡胶棒往你们手上砸，谁手离开，谁输。以后呢，谁见着赢得都绕道走，怎么样？ 姜明明说不玩，我们得回家，孙小龙说你走走我看看，你明天不想来学校了吧。我跟孙小龙说，我们到一边商量一下，行吗，孙小龙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四个走到一边，马一也有点害怕的说：“王贝，你是想赌吗？” 我说不赌还能怎样，人家已经说了，不过你们放心，这事我扛着，我去赌。我叫你们来一边，就是想告诉你，这事兄弟我来干。 马一拍拍我肩膀，说贝哥，你有这个心我很感动，但是昨天我才跟你奶保证过，我们会照顾你的。既然要赌，我出来算了，我手小，砸中的几率低。 刘冰和文书群也抢着要出头，我说你们都算了吧，这次就我了，下次有这种好事，再交给你们。我说完就撤了，他们追上我，说不行就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其实我并不是逞英雄，我是料定他们不敢真打，江浩哥说过，男人要狠，只有狠下心来，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来到孙小龙面前，我说赌了，我出战。孙小龙说好，有魄力，问姜明明，你们选择谁。仨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出来，孙小龙说这样吧，你们猜拳，谁输谁出战。 结果姜明明输了，原本挺牛叉的姜明明，现在也是双腿抖得不行。他哀求孙小龙说：“龙哥，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还是算了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孙小龙把残烟丢到姜明明脸上，很鄙视的说：“你他妈还不如一个新生，你行不行啊，整天装逼，现在装不下去了？谁让你叫我了，你要不满教室宣传，能来这么多人？都等着呢，别丢你们班的脸，行不？” 姜明明还在求情，孙小龙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姜明明的脖子，把他按下来，然后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的手按在地上。抬头叫来一个拿着橡胶棒的同学，然后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我说早就好了。于是我蹲下，把手放平，我说开始吧。 我这边也走过来一个，两边举起橡胶棒，就听孙小龙发号施令。此时，孙小龙开始倒数，我对身边那哥们儿打趣道：“嘿，下手重点哦，直接打废了最好。” 那人眼神里有些惊愕，我看得出来，他并下不去手。 “一，打！” 孙小龙说打的时候，两边同时橡胶棒往手上落，只听姜明明大叫了一声，手瞬间就移了。他斜躺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啪！” 我连眨眼都没有，一直看着橡胶棒的落下，在我们手边打下来，扬起些许尘土。我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对孙小龙说：“赌完了，可以走不？” 孙小龙说我胆量挺大，能不能跟着他混，我说不必了，你玩你的，我们耍我们的，谁也别欺负谁就行。说完我看了一眼还在恐慌中的姜明明，我问孙小龙，是不是以后他们见了俺们，都要绕道走。孙小龙说是的，你赢了，以后初一是你们的天下。 我们上去后，林梦和许文娜走过来，许文娜拉着马一往前走，俩人很快就腻在了一起。林梦说我傻，做她男朋友免于挨打，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做，都没机会。 我盯着林梦，林梦说你看啥，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看。我伸出手揪住林梦的头发，林梦歪着头说你干嘛，我说你废话太多，再说一句，我把你头发揪下来。 林梦不但不求饶，反倒刺激我说：“有本事你揪下来啊，你今天不说到做到，你就不是男人！” 这时孙小龙走了上来，我说打火机借我用一下，孙小龙递给我打火机，我按了一下，把火放在林梦长长的黑发边，我说点着了，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林梦这才害怕起来，说不要啊，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我放开林梦的头发，我说你赶紧走，别烦我了。 回到寝室，马一还没回来，我累得不行，先行睡觉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马一唱歌的声音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看到马一坐在窗户边的桌子上，俯着身子，不知在写什么。 “你干嘛呢，这么晚不睡觉。”我坐起来问马一。 马一没回头，说道：“写情书呢。” 我哈哈一笑，说你这智商还写情书，写了多少字了。马一说还没写一个字，不知道写什么，还问我怎么用文字表达许文娜是七仙女，美若嫦娥的。 我说马一，你认真的，许文娜真的对你胃口，你之前不是开玩笑的。马一扭头，一本正经的说：“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当然认真的。” 我说兄弟，如果你认真的，我建议你让许文娜多运动，她这身材容易出毛病，不说瘦好看，至少不能太肥胖，影响健康对不对。 马一走过来说，贝哥，你不是早上起得早，还锻炼身体吗，你能带着许文娜一起跑不。我说你可别扯淡了，说真的，许文娜瘦下来比林梦还好看，到时候俺俩如果日久生情了，咱们兄弟不得互相残杀。 马一掐着我脖子，给我弄倒，然后在我身上拍打，说王贝你丫作死，老子今天吃了你。我赶忙喊救命，没想到刘冰坐起来惊讶的说道：“卧槽，马一王贝，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不熄灯，都几点了！” 宿管的声音，马一从我床上爬起来，回到了自己铺子上。此时，文书群这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响，应该是手机铃声。 文书群坐起来，拿着诺基亚接电话，开始文书群脸色还正常，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挂了电话，文书群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接着把被子盖到头上，在被窝里抽泣。 我起身，推了推刘冰和马一，他们站了起来，回到文书群床边，我拉拉文书群的被子，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文书群慢慢移开被子，眼泪婆娑的问我们：“如果以后我请不了你们吃大餐了，你们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哈哈，不愿意啊。”马一没过脑子的说道。 我拍了一下马一，对文书群说：“你放心，就算以后我们吃屎，也一起吃。” “这比喻，贝哥你厉害。”刘冰竖起大拇指，很是佩服。 文书群擦擦眼泪，特别欣慰，他说虽然以后请不了我们吃大餐了，可是每天还是可以请我们吃饭，他卡里还有一万块，省着点花，应该初三毕业没问题。 我仨都惊呆了，一个初中生居然有这么多钱，难怪文书群对我们这么大方。不过刚才接个电话，怎么还哭了。我问文书群刚才怎么了。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他爸杀人了，警察正在通缉，本来要汇的三万块钱也被拦截了。文书群说这话的时候，像是讲别人的故事。 15:孙小龙的邀约 我问文书群，难道你伤心，不是因为你爸被通缉了，而是以后，不能请我们吃大餐了吗。文书群说是啊，也许你们会不理解，但是我对那个所谓的爸，一点感情都没有，他逼疯了我妈，除了拿钱还感情的债，从来没有关心过我。而且在我妈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带着小三在家过夜，明目张胆的让小三睡在我妈床上，我妈却被撵到沙发上过夜。 文书群停顿了一下，很自卑的问我们：“我是不是活的太失败了？” 马一很感触的笑了，刘冰叹了口气沉默无言，我看气氛如此悲凉，我说你们干嘛呢，虽然我们不能做富二代，可是我们可以努力提升自己，让我们儿子成为富二代呀。 我的话刚说完，马一和刘冰就走回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睡觉了。我说你俩啥意思，对自己不自信啊，要知道一切都有可能的。马一说王贝，赶紧睡觉吧，做梦兴许可以当富翁。 不管他们是不是想做富翁，我反正想做，不仅是为了以后，能让钟岚岚过上好日子，更重要的是，能让我奶颐养天年，幸福的过好剩余的日子。我要为此努力，这将是我从今以后的目标，我会不遗余力的实现它。 他们仨不一会儿，都呼呼睡了，我想的太多，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钟岚岚，想保护她，想和她在一起，不想让她再受委屈。此刻，我心里装得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我奶一个钟岚岚。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初晨的光已经折射在宿舍。打开门，护栏旁放着许多不知名的盆栽，在微风暖阳的摇摆照射下，散发出的香味浸人心脾。 在操场跑了许多圈，马一他们才姗姗来迟，我们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进餐厅。刚坐下，周围的人都注视着我们，似乎昨天旁晚的事情，全校已经人尽皆知了。 文书群刚端来饭，董珂珂和许文娜也走了过来，许文娜坐在马一旁边，马一吃一口饭，冲着许文娜乐。董珂珂跟我说，昨天的事情，刚才听许文娜讲了，没想到你们还真赢了姜明明。 我问董珂珂昨天傍晚去哪儿了，怎么没来观战，董珂珂说她去医院照顾奶奶了，我瞅着她，心里莫名的难过，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董珂珂见我不言语，从裤子口袋拿出一瓶风油精，说王贝，你拿这个擦一下眼角的淤青。我接过风油精，鼻子有点发酸，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低下头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与此同时，董珂珂站起来对许文娜说走吧，许文娜说她再待会。董珂珂说王贝，我走了哦，我哦了一声，继续吃饭。董珂珂杵在我对面，似乎想让我挽留他，我有几次想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让董珂珂再坐会儿，只是最后都被自己压制住了。 董珂珂走后，我才仰起头，看着四周嬉笑怒骂的同学，心中莫名的压抑。马一拍我肩膀，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说没事啊，你不跟许文娜秀恩爱，理我干毛线。 许文娜托着大饼脸对我说：“王贝，你天天清晨起那么早，到操场上锻炼身体，以后能不能带上我？” 我说算了吧，还是让马一带你吧，我长得太帅，怕你爱上我。马一拿起筷子扔到我身上，说王贝你丫给我滚蛋，我说好，我这就滚。我刚起身，刘冰拽住我，说马一跟你快玩笑的，你还当真了。马一也说王贝，你怎么个情况，还开不起玩笑了。 我说哥儿几个，我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稍微安静点，你们先吃着，我出去转转，我没生气。 在教学楼的花坛边坐下，脑子有些乱，我似乎对董珂珂有点意思了，可是钟岚岚仍旧占据在我内心深处。一个是年龄相仿，一个是相差甚远，为什么老天给我开这么个玩笑。 越想脑袋越疼，浑身虚汗不止，整的我呼吸都有点不均衡了。此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是孙小龙。 “干嘛？”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孙小龙把脚抬起来，放在我旁边，他说明天周六，中午他安排了一个聚会，想让我们一起聚聚。我说咱们也不熟悉，还是算了吧，我明天还有事。 孙小龙弯下腰，眼睛凶残的盯着我，说王贝，你别给脸不兜着，如果明天你们不去，周一你们集体完蛋，信不信走着瞧。 孙小龙邪恶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摆弄了一下我头发，然后吹着口哨离开了。我站起来，望着孙小龙的背影，感觉此次聚会并没那么简单。 马一他们出来后，我让许文娜先回教室，我们四个去了厕所，在路上，我跟他们说：“孙小龙刚才找我，说明天中午他安排了个聚会，让我们一起去。” 马一很谨慎的问了一句：“不会是有猫腻吧？” 我说有可能是鸿门宴，他想收复我们，让我们跟他混，或者把我们拆散，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想做。我问马一刘冰你们怎么想，马一说当小弟他委屈不了，刘冰吹了一下刘海，说你们怎么想，我就怎么做。 我说那好，咱们不去，爱咋地咋地，我就不信他孙小龙在学校，还能把我们怎么滴了。马一刘冰支持我的想法，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和文书群回到教室，刚坐下，莫名其妙的大家鼓起掌来，还都是朝着我俩鼓的。我说你们什么情况，大早上的，这是闹哪出。 我前座一个女生转身，很花痴的对我说：“王贝，你太帅了，昨天旁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现在是我们班男神。” “那我呢？”文书群特别期待的看着那女生，眼神里有些许害羞。 “你也挺棒的呀。” 文书群被那女生一夸，自信心爆棚，特别神气的说道：“我还踹了姜明明的脸呢，他连吭声都不敢吭。” “我看到了，所以我觉得你特棒。” 文书群就和那女生吹起牛逼来，文书群看起来挺老实一人，面对这个姑娘，热血沸腾，什么话都往外撂，我觉得这里边有故事，似乎文书群暗恋这姑娘。 等早读上课，背课文的间隙，我问他是不是对前边那姑娘有意思。文书群说她叫刘佳，俩人是小学同学，但是她不认得文书群，因为小学的时候，文书群基本上是透明的，没朋友，也没怎么和同学交流过。只有刘佳和她说过一句话，从此文书群就记住刘佳了，但是一直没胆量和她说话，今天是第一次。 刘佳个子很低，绑着马尾辫，上课老爱动，还喜欢和老师顶嘴。全班女生，就她描眉涂唇，野性的很，似乎不太适合文书群，不过他开心就好。 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一早上没见林梦，我还在想，似乎少点什么。后来看到林梦座位空着，我才明白，今天林梦没烦我，我没骂她。 习惯成自然，也是挺可怕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小龙托人找到我们，说明天中午，龙哥在老地方酒吧请我们，希望我们能按时到，还说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弄得不太愉快。 说到老地方酒吧，我这才有了信心，我对来人说，回去告诉孙小龙，我们一定准时到，希望他别迟到，不然太丢脸了。 那人走后，马一不解的问我：“王贝，不是说好不去了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说马一，你放心好了，老地方酒吧是咱们主场，就算孙小龙想对我们不利，他也没这个机会。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到时候说不定灭了孙小龙，以后咱们在四中就无人能敌了。 刘冰吹了下刘海，说那以后收不收小弟，收了的话，谁当大哥。马一争抢道：“自然是我了，大哥都有女朋友，你有吗？” 刘冰说你玩泥巴的时候，我都和小丫亲亲了。 我问刘冰，小丫是谁啊，你都说了两次了，莫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的金童玉女。刘冰黯然伤神，说别提了，说多都是眼泪。 下午回教室，林梦依旧没来，我去问钟岚岚，林梦咋没来上课，钟岚岚说林梦不舒服，请了病假。我说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想了没，我要保护你啊。钟岚岚没理我，直接把我踹出了办公室，搞得我心烦意乱的。 下午放学，我让马一他们先回寝室，我去外边一趟，为明天的事做准备。我来到江浩哥的酒吧，江浩看我眼角的淤青，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江浩哥听完，直夸我有种，做的不错，不过体力和还击力还不行，有时间带我去个地方。 我对江浩说：“明天，初二有个叫孙小龙的，要请我和几个朋友在这里聚。不过我觉得他目的不纯，可能是想拆散我们几个，或者让我们加入他们。” 江浩说你放心，一切交给我，不过让我到时候拿把刀，如果这个孙小龙打我，就把刀插进他肚子上。我有些吃惊的问江浩哥：“不会死人吧？” 江浩哥说不会的，只要插到这个地方，也就是轻伤，但是可以把孙小龙吓破胆，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说着，用手戳我肚子一边，告诉我插的地方。 告别了江浩，我去了医院，来到我奶病房门口，隔着窗户玻璃，看到董珂珂在里面，她在给我奶捏脚。因为我眼角有伤，怕进去被我奶看到，让她担心，所以看了一会儿，我就走了。 在医院大厅，我看到林梦在挂号，她神色慌张的拿着单子，跑到了妇科。 16:带董珂珂去酒吧 我也没叫林梦，直接走出医院，打车回了学校。到寝室后，他们已经睡了，我蹑手蹑脚的洗漱完，就躺下休息了。 早上我起的很早，也没叫他们，跑着步来到医院。刚走到医院大厅，董珂珂就出现了，她有些疲惫的说：“今天奶奶出院，你来了正好，我得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和林梦约好去踏青。”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哦了一声，董珂珂说，下午一起去吧。我拒绝了董珂珂，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看把你困的。 董珂珂走到我跟前，伸手要摸我脸，我后退了两步，说我得走了。董珂珂幽幽的说：“我只是想摸摸你眼角，是不是还疼。” 我没理董珂珂，转身走了，此时，我内心极度挣扎，我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董珂珂一次。 当我终于回头看的时候，董珂珂已经没了踪影，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回头往奶奶的病房走去。来到病房，奶奶已经穿好装束，准备撤离了。看到我时，眼睛盯着我眼角，走到我身边，摸着我眼角那淤青心疼不已的问道：“贝贝，这是怎么弄的？” 我说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我奶嘱咐我以后注意点，然后和我一起办理出院手续。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我奶，多吃水果和蔬菜，这样有益于后期恢复。 走出医院，我想拦出租车，我奶说大早上的，散散步多好，有孙子陪着，挺幸福的。我知道我拗不过我奶，所以只好搀着我奶的胳膊，慢慢的走在路上。 走了一会儿，我看到一个洗车店在招人，每天二十五块钱，当天结账，十五岁以上即可。当时我就想到了江浩哥的三万块，虽然这洗车的钱少，但是如果我每个周末都来，假期也干，到上高中之前，差不多能攒够吧。 回到家，我奶睡下，我就跑到那家洗车店，我跟老板说我要做洗车工。老板问我多少岁，我撒了个谎，说十六岁了。 老板让一个老手教我洗车，洗了两辆车我就学会了，于是老手让我单独洗。等到开来一辆车，我拿着洗车枪刚到跟前，走下来一男一女，女的说：“就这样，三千行不行？” 女的是齐蕾蕾，她穿的花枝招展的，一副阔太太的样子。男的看着木讷的我，问我看什么，赶紧洗车。齐蕾蕾转过头，看到是我，很是吃惊。 我打开水枪，在车上喷了起来，经过好一会儿的洗刷，终于把那俩车洗好了。我说可以开走了，齐蕾蕾跟中年男子说了些悄悄话，然后走到我面前，问我在这里干啥。 我没理会他，往一边走，齐蕾蕾紧随我，说你干嘛呢。我猛地回头，差点和齐蕾蕾嘴对嘴，齐蕾蕾被我眼神里的杀气给吓着了，说王贝，你这么看我干啥。 我说齐蕾蕾，你如果凑不来钱，你告诉我就行，你骗我有意思吗。齐蕾蕾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接听电话，齐蕾蕾献媚道：“哎呀乐哥，五千行不行，妹妹晚上就过去，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好，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齐蕾蕾原本浪荡的表情，一下子转换成了一本正经。她说王贝，我没骗你，我是在凑钱，只是没那么快，今晚过后，三万一定能凑够。 我说不用了，等你凑够了，世界都毁灭了，钱我已经交了。齐蕾蕾问我哪来的钱，我说用不着你管，你该干嘛干嘛去。 中年男子呼喊齐蕾蕾，齐蕾蕾对我说：“王贝，你要相信我，我没骗你。我先走了，明天把钱交给你，不管你凑够没凑够，姐要履行承诺。” 齐蕾蕾走了，我坐在凳子上生闷气，怎么大早上遇到齐蕾蕾，真是晦气的不行。 洗车洗到中午，我跟老板说中午有事，下午再过来。老板给了我二十，说我干得不错，以后没事可以常来。 回到学校，马一刘冰文书群在校门口等我，问我早上去哪儿了，醒来都没影了。我也没跟他们解释，就说赶紧走吧，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 来到老地方酒吧，江浩哥让马一他们，先进孙小龙预定的包间。他把我带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把匕首踹在衣袖里，走出办公室来到包间，包间烟雾缭绕，喧闹不止。孙小龙靠在沙发上抽烟，桌子上摆满了酒，对面的沙发上，几个人正在划拳。 而马一他们躺在墙角，似乎被狠狠的打了一顿，要不然为什么不站起来。孙小龙看我进来，冲着那群划拳的吆喝道：“都他妈静点，没见贝哥来了。” 我说孙小龙，你啥意思，说好的聚会，你为什么打我兄弟。孙小龙说你兄弟不懂事，教育一下，现在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和你兄弟一样不懂事，那你也得这样。 我说你别问了，我知道你要说啥，你过来，我告诉你。孙小龙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站起来，晃着脑袋走了过来。 他来到我面前，脸伸过来，问我想死还是想活，我说这得看刀了。说完我拿出匕首，插进了孙小龙的肚子边，然后猛的抽了出来。孙小龙脸部扭曲，眼神惊恐的看着我。 我说不想死赶紧滚，以后再他妈欺负我兄弟，就不是一刀这么简单了。孙小龙惨叫了一声，喊着兄弟们，快带我去医院。那群小弟估计也没见过这阵仗，一下子全慌乱了，手忙脚乱的扶着孙小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我来到马一他们跟前，推推马一，居然没有反应，而且身上也没有伤。正在我觉得奇怪时，江浩哥走了进来，说他看到那群人走了，说我表现不错，就得这么狠。 我问江浩哥，我朋友怎么回事，江浩说估计喝了迷药，让我别担心，搁在这里休息半天就醒了。我说那好，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找他们。 江浩问我三万块钱的事，我说我会努力的，江浩哥再次让我介绍女同学过来，说这是唯一还钱快的途径。还说以后家里有啥急事，还可以找他借钱，反正介绍一个女同学三千，问我打工一个月能挣那么多钱吗。 我被江浩说的心痒，一个三千，那一百个就是三十万。如果有了三十万，我不就成了富翁吗，我内心开始动摇了。 动摇归动摇，我还是去了洗车店，继续洗车。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又来了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的，是林梦董珂珂和许文娜，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人我认识，一个多月前，在我姑姑婚礼上，和我妈苟合的秘书就是他。 他是林梦的老爹？ 我开始冲车，林梦看到是我，就跑我跟前闹，我也懒得理她，聚精会神的擦着车。董珂珂一直站在车旁，默默的看着我，还时不时拉住林梦，不让她打搅我。 车洗完后，林梦刁难我，说轱辘没擦干净，从新擦。董珂珂不满道：“哪没擦干净，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对呀，梦儿，差不多得了。” “爸，没擦干净啊，咋花钱不能白花！” 林梦他爸看着我，说小伙子，不好意思，你再随便擦擦。显然，林梦他爸没认出我来，不过我还记得当初，他是怎么侮辱我父亲的。 父债子还，既然林梦是他闺女，那别怪我把仇记在她身上了。我蹲下身子擦车轱辘，擦完之后，林梦还说不干净，接着擦。 董珂珂说我来擦，什么时候干净了，你吭声。林梦说不用了，回去吧。董珂珂说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陪王贝擦车。 林梦仇视的看着董珂珂，拽着许文娜上了车，很用力的关上车门。我对董珂珂说，你在这里干嘛，还是回去吧，我不需要帮忙。 董珂珂说没事，闲着也是闲着，陪着你我开心。 我把董珂珂拉到一边，我犹豫了片刻，说道：“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董珂珂点头，说只要你说，只要你开心，我都义无反顾。 收了老板十块钱，我拉着董珂珂去江浩哥的酒吧，我说我欠一个人三万块钱，他让我介绍女同学去酒吧，可以抵三千，你去不。 我说这话，无非是想侮辱董珂珂，让她对我产生敌意，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可是，董珂珂说我去，没问题。 我很崩溃的对董珂珂说：“你是不是傻啊，你知道让你去酒吧干什么吗，你就答应，就去？” 董珂珂笑着说：“不管干什么，我说了，只要你让我做，我就义无反顾。” 我拽着董珂珂往前走，我说你要死，别怪我不客气，真尼玛没见过你这种神经病。董珂珂突然停止步伐，我以为把她骂醒了，结果董珂珂说了一句话：“为你死，我义无反顾。” 我特别想抽董珂珂一巴掌，感觉她快像林梦一样脑残了，可是我忍住了，因为她比林梦让人心疼。 我们俩来到老地方酒吧门口，我怔怔的看着前方，还在纠结要不要让董珂珂进去。董珂珂问我，是这里吧，我说是，董珂珂就跑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江浩哥出来，直夸我选人选的好，终于开窍了。我问江浩，在酒吧里面都会做什么，江浩说你别管，跟你又没啥关系。 我足足在外面站了三个小时，终于把董珂珂盼出来了，董珂珂在门口看着我，笑了起来。我眼眶有些湿润，跑过去抱住董珂珂，问她在里面三小时，都干什么了。 董珂珂推开我，说别这样，脏。 我还没反应过来，董珂珂说你先回去吧，我还不走。 17:疼爱钟岚岚 董珂珂说完要走，我上前拉住她胳膊，我问她刚才说脏是什么意思，董珂珂说没事的，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这话说的，让我更加莫名其妙，不是第一次，又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让董珂珂来酒吧，是不是我的一个错误决定，但是不管怎样，董珂珂这么对我，让我心里十分温暖，我决定尝试放弃钟岚岚，呵护董珂珂。 不管她有多脏，我都不在意，只要对我好，我都愿意无限付出。 我刚准备回家，江浩叫住我，说带我去个地方。我跟着江浩往前走，五六分钟后，在路边的一家商铺停了下来。上面牌子上写着，舞加武俱乐部，是集各种舞蹈和武术为一体的。 江浩说费用已经交过了，让我每周末都来学习，散打和跆拳道包括泰拳都要练。见过教练之后，教练说今天刚好下班，让我明天九点过来。 我刚走出去，脚后跟被碾了一下，我转身要说什么，车上穿着白长裙的姑娘，指着我兴奋的说：“王贝，怎么是你呀？” 我看着这个姑娘，尖尖的下巴，细细的眉毛，月牙般的眼睛，还有那浅浅的两道酒窝。那盘在脑袋上方的发髻，加上脸型和穿着，活脱脱的天女下凡。不过这张纯美而陌生的脸，怎么会认识我。 我说你是哪个，你怎么认识我，那女的说咱们一个班啊，我叫闫歌。我说没啥印象，闫歌说她坐在我后面，才开学一个星期，不认识很正常，不过对我已经很熟悉了，毕竟校园后面的一战，我已经成为全班女生的男神了。 我说你在这里，是不是来学舞蹈的，闫歌点点头，问我来这里干嘛，我说你学软的，我是学硬的。闫歌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问我明天还来不。我跟她说每周末都来，闫歌说她也是，说完还瞅了我一眼，我也正好看她，四目相对，闫歌红着脸，低着头骑车走了。 不知怎么了，脑海中浮现一个邪恶的想法，想把闫歌介绍到酒吧，这长相这身段挺符合江浩的要求。拿她换董珂珂，我觉得也是个不错的办法，看她对我印象挺好的，再处处，估计就能搞定。 这个想法萌生的那一刻起，我再也刹不住车了，我知道自己品质出问题了，可是现实告诉我，品质不管用，要不然，江浩哥为什么活的那么潇洒。 要还江浩哥的三万块钱，打工确实不现实，自己自身有优势，为什么不利用起来。既然全班女生都拿自己当男神，十个女生介绍到酒吧，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这样的捷径不走，为什么我要去干挣钱少，还累得工作呢。 只有钱多，日子才好过。有了钱，自己的女人不会跑，有了钱，自己不会受侮辱，有了钱，才能拥有一切。 站在俱乐部门口，我想了太多，直到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把我思绪打回，我才清醒过来。汽车窗降落，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披散着黑发，淡淡的妆容，优雅而端庄。她嗲嗲的对我说：“小朋友，让一下啦。”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夕阳渐渐幕落，我该回江浩哥的酒吧，找马一他们了。 老地方酒吧门口，马一他们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到我出现，都站了起来。我说你们什么时候醒的，刘冰问我孙小龙的事情怎么办了，马一怒不可遏的说：“那孙子他妈太贱了，居然酒里下迷药，害得我们仨没能帮你，事情最后怎么着了？” 我有些装逼的说道：“也没怎么着，就捅了孙小龙一刀，然后那货就怂了。” “卧槽，你没开玩笑？”马一很是吃惊的看着我。 我说你放心，我把握的很好，人肯定不会有事，去医院缝几针，估计就没事了。不过后天去学校，他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以后四中就是咱马b组合的天下。 大家一听我这么说，都笑了起来，刘冰说贝爷牛逼的很，不愧有大哥的魄力。马一和文书群也奉承我，我也是听的爽歪歪，心里别提多美了。 文书群说迷药的劲头还没过，现在还是困的不行，提议回学校。我说你仨先等等，我去趟酒吧，一会儿回来。 本来我是找董珂珂的，结果半天没找到人，我就去江浩哥的办公室，找他问。刚推开门，江浩又拿着鞭子打钟岚岚，这次不同以往，钟岚岚被捆在旋转椅上，嘴还被毛巾绑着。 钟岚岚身上更是惨不忍睹，江浩拿着鞭子，全部打在了钟岚岚腰部以上，一道道血印横七竖八的，展露在雪白的皮肤上，上衣破败不看，连胸峰的遮挡物，都被打破了。 江浩哥看我进来，也没停手，依旧挥舞着鞭子，打在钟岚岚娇弱的身躯上。嘴里叫着：“为什么这么多天，一个人都没有招来，跟你的主任玩舒服了，给老子事忘干净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再这么打下去，钟岚岚会被打死的。我跑过去抓住江浩哥的手，我乞求江浩：“哥，别再打了。” 江浩问我来这里干吗，我改口说找钟岚岚，我要带她走。江浩愣了一下，说可以呀，反正我也打腻了，你俩玩吧。 江浩扔下鞭子，躺倒一旁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我解开捆在钟岚岚身上的绳子，抽掉绑在嘴上的毛巾，我脱下上衣，披在钟岚岚身上，我说姐，咱走吧。 钟岚岚虽然满身是伤，但是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在我解开她之前，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此刻，她哭了，伸出手拽着我胳膊，像是找到了依靠。 我搀扶着钟岚岚走出酒吧，马一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文书群大叫：“钟老师，你怎么了？”说完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眼珠子瞪的很大。 我说文书群，今天看到的这些，周一必须忘记，就当没发生，知道不。文书群看我很严肃，忙点头说明白了，你放心，我现在就忘了。 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马一明白了我的意思，拽着刘冰和文书群走了。我说岚岚姐，咱们去医院吧，钟岚岚摇头，说不去，让我找个小宾馆，她累了。 到了一家宾馆，前台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俩，让我们出示身份证。我是没有，钟岚岚塞给前台三百块，说开个房，明天早上就走。 拿过钱，前台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二楼215。 来到房间，把钟岚岚扶到床前，让她坐下，我说去买点药，回来给你擦。我刚要走，钟岚岚拉住我的手，说小贝，谢谢你。 说这话的时候，钟岚岚泪流满面，我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我说姐，你别哭，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你坐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跑去买药，回到房间的时候，钟岚岚已经褪去上衣，靠在床头上。她什么也没盖，光滑的肌肤上，五六道鞭子印。 像美丽的天空，被乌云笼罩般，让我痛心疾首。 我爬上床，打开药盒，手指挖出一些，我说岚岚姐，我开始涂抹了，你忍着点。钟岚岚缓缓点头，坐了起来，眼神里尽是信任。 我手指在钟岚岚的肌肤上游走，因为她胸上也有伤，所以当我抹到那里时，钟岚岚的手按住了我。我询问钟岚岚：“姐，是不是很疼，我轻点弄，你…” 我还没说完，钟岚岚的嘴唇，吻住了我的嘴巴，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虽然心情和上次不同，这次的爱，参杂着悲情和无助。 吻了好一会儿，我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火苗，褪去钟岚岚的裤子，猛的扎了进去。我轻轻的进出，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钟岚岚受伤的地方，钟岚岚那里很紧，似乎很少被开发。 钟岚岚闭着眼，很是享受，我弯腰亲她眼角的泪水，我俩缓缓前行，在泪水和汗水的交织下，这场运动经历了两个小时，最终我把子弹打了进去。 我说岚岚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等我长大了，我娶你。钟岚岚摸着我的脸，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我说睡吧，时间不早了，做个好梦。 我搂着钟岚岚睡了，结果早上醒来，钟岚岚就不见了。 我走出宾馆，因为时间还早，我回了学校，进寝室后，马一他们居然已经起床了。不过看气氛不太对，似乎他们不是早起，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怎么了？”我询问道。 马一说，昨晚孙小龙让人，到咱寝室给你捎话，那人的意思是，你得赔孙小龙医药费八万块钱，如果不给，他就让家人去法院告你。我当时就懵了，我以为听了江浩的话，捅了孙小龙，他就再也不敢惹我们了，结果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 三万块钱还没还，这又来八万，如果不给，一旦告了我，学校肯定会把我开除。我奶刚刚康复，我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这事只能找江浩帮忙了。 三万也是还，再加八万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无路可退了，江浩哥是我唯一的希望。 18:我有了你的孩子 文书群遗憾的对我说：“贝哥，昨晚我们商量了一下，如果我们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也才一万三，离八万相差甚远。不过，这也算我们的心意，你拿着吧。” 文书群把胳膊伸出来，手上有三张银行卡，还有一个袋子，里面一大把零钱。我的心被仨兄弟，给温暖的感动不已，我说真没白交你们仨，不过这些钱你们留着，咱们还得上学，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马一出了个主意，他说：“王贝，实在不行，你跑吧，我们给你凑点钱。奶奶你也放心，我们仨轮流照顾，不会让你奶知道情况的。” 我拍拍马一的肩膀，说：“谢谢你兄弟，不过真的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搞定这件事。你们赶紧好好睡一觉，等你们醒了，我差不多就办好了。” 说完我就撤了，一路狂奔，来到江浩的酒吧。打开江浩办公室的门，我惊呆了，江浩和钟岚岚在亲热，昨天钟岚岚还被打的遍体鳞伤，今天居然又和江浩亲亲我我。 果然，女人越打越走不了，江浩说的没错。只是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难免悲凉，我以为昨天的事情，会让钟岚岚明白，谁才是对她好的人。 好像江浩知道我要来，瞟了我一眼，放开钟岚岚，走到我面前，推我出去。我回头看钟岚岚，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似乎昨天的事情，早已烟消云散。 “孙小龙讹上你了，是不是？”江浩问我。 我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昨天我捅的人叫孙小龙，还知道我找他，是因为这事。我想不明白，我也懒得去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向江浩借钱。 我说是的，他让我赔他八万医疗费，如果不给就告我，我问江浩该怎么办。江浩说这事交给我，他保证给我摆平了，但是加上上次的三万，现在欠他十一万，需要介绍多少女同学，让我自己算。 我说还是到初中为止吗，江浩说不一定，看情况，也许以后你还有事，还得让我帮忙。所以干脆你每升一级，就给我介绍十个女同学，这样不管你发生什么情况，我都替你摆平了。 我说江浩哥，你不会盼着我出事的吧，江浩说哪能，我是你哥，我希望你好。你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的。 我说好，就这么成交了，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在诓我，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江浩听我这么说，笑着晃晃我脑袋，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我对你好，还是诓你了。 我问江浩哥，怎么和钟岚岚又和好了，江浩还是那句话，越打越不走，他也没办法。还说让我赶紧去俱乐部，他和钟岚岚亲热完，就去帮我摆平孙小龙的事。 江浩哥回到办公室，我听着屋里的动静，心里难受的要死。不过没办法，她被江浩迷住了，我拉不回她。 带着满满的失落感，来到俱乐部，等开课后，教练开始教我散打的基础训练。在偌大的拳击台上，一共四个教练，分别教散打、搏击、泰拳和空手道，都是一对一。 除了我，其余三个学习的，年纪也不大，和我差不多。台下是一群小朋友，在学习跆拳道，呼呼哈哈，好不快乐。 练习到中午，教练去吃饭了，我一个人坐在拳击台上，浑身是汗，身体累，心更累，满脑子想的都是钟岚岚。 “王贝，怎么不去吃饭？” 我抬头，是闫歌，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裙子，看起来妖娆不少。我说你吃过了，她扔给我一瓶水，说还没吃，吃不下。 我说那感情好，我也吃不下，闫歌问我有什么心事，我调侃道：“被自己帅烦了。” 闫歌伸出腿，往拳击台上跨，裙子往上移动，圆润细长的美腿，展现在我面前。她上来后，笑道：“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不过你确实挺帅的，不仅帅还很爷们儿。” 我说你也挺漂亮的，气质不错，闫歌说谢谢，和你比还差远呢。 我俩就东说一句，西唠一下，闫歌故意找话题，想多和我交流。我抓住机会，问她有没有去过酒吧，她说家人管的太严，不让去，不过她说挺好奇的，问我去过没。 我说当然去过了，闫歌问我酒吧长什么样子，真的和父母说的一样，很恐怖吗。我说不会啊，那里挺好的，聚会聊天非常不错。 “闫歌，你在这里干嘛呢，怎么不去吃饭？” 回头望去，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人早上我见过，就是那个开车的。她不同于我见过的所有女人，她身上有种富贵和成熟的味道。 我觉得认识她，可以摆脱江浩，如果她喜欢我这款的话。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既然想了，就要做。江浩哥说过，做事不能拖泥带水，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有时候，我觉得江浩是为我好，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在诓我。 我问闫歌，这女的是谁，她说是舞蹈老师，叫宋晴。我赶忙站起来，叫道：“宋老师好，闫歌是我同学，我俩聊天呢。” 闫歌拉拉我衣服，说别叫她，我说怎么了，闫歌说她老让我和她儿子在一起，练交谊舞，她儿子长得丑还可恶心。我说不能吧，这么年轻一女的，就有儿子了。 闫歌说是后妈，嫁给有钱男人了，天天跟别的老师炫耀。闫歌说她特看不起这样的女人，炫耀的东西，又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宋晴扭捏着屁股，走了过来，站在拳击台下面，让闫歌快点下来。闫歌说她和我有事，今天的舞先不练了，下周再学。 宋晴没放弃，走上拳击台，拉着闫歌要走。我上前拿开宋晴的手，说你没听见吗，我俩正在聊天，你一边待着去。 就算我要依附于宋晴，我也不会讨好她，只有将她征服，她才会听我的。就像江浩对钟岚岚一样，怎么打，最终还是回去了。 宋晴瞪了我一眼，指着我说：“你是哪根葱，赶紧滚开！” 去伸手掐住宋晴的脖子，怒视着她，闫歌看到我这样，连忙说：“王贝，你别这样。” 宋晴看情况，也有些害怕了，对于我第一印象，大概也记住了。我放开宋晴。拉着闫歌的手，跳下拳击台，走出俱乐部。 我邀请闫歌去酒吧，可能我有点主动，反倒她变得拘谨起来，她说我先回家了，下次再说吧。她走之后，我也没进俱乐部，而是回学校了。 我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林梦从宿舍方向出来，看到我时，跑着来到我跟前。林梦问我去哪儿了，我说要你管，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梦伸手抓住我的中指，从口袋拿出一枚银戒指，把它套在我中指上。我说你什么意思，给我带这玩意儿干啥，你是不是有病。 林梦一本正经的说：“我爸要见你，跟我走。” 说完拉着我的手，拽着我往前走，我撒开林梦的手，说你是不是很无聊啊，两天没骂你，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林梦说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在酒吧的事情吗，那天你把我那个了，前天我不舒服，去检查，医生说我有了。 “有啥？”我奇怪的问道。 林梦悲喜交加的说：“我有了你的孩子！” 听到林梦这么说，我有点害怕，怎么我就有孩子了，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啊。我说你爸也知道了，你怎么能告诉你爸，你不会让医生弄掉啊。 林梦说我混蛋，不考虑孩子也该考虑她吧，医生说她不能打掉孩子，不然以后就不会再生了。她害怕，所以告诉她爸了，因为之前在洗车店见过，林梦他爸对我印象不错，不行就结婚算了。 “结婚？就咱们的年龄，能结婚？”我诧异道。 林梦给我解释：“我爸说了，先办酒席，等到年龄了再领证。我爸还说，年纪小结婚不丢人，农村又不是没有，在古代，咱这个年龄也结婚了。” 我说怎么知道，林梦说他爸告诉她的。 林梦的爹真是禽兽，这种事情都想到，我可不想跟林梦结婚，更何况还有个孩子。不行我还得找江浩，他应该有办法，能让林梦肚子里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我说林梦，你先回去吧，你得让我准备一下，明天我再去见你爸行吗。林梦答应了我的要求，走之前告诉我，不能摘掉她送我的戒指。 这一天天，事情真多，刚回学校，还得跑江浩哥那里。我又来到老地方酒吧，江浩不在，钟岚岚问我找江浩有啥事。 我也没空和钟岚岚说别的，我就问她，如果一个你的怀孕了，怎么才能把孩子弄掉。钟岚岚似乎挺懂行，从抽屉拿出一包药给我，说这个放进水里，喝了之后，三天孩子就消失了。 我拿着药开心极了，这下终于可以不和林梦结婚了。 解决了这件事，我又把心思放在钟岚岚身上了，我问钟岚岚，为什么江浩把你打成这样，你还回到他身边。 钟岚岚意味深长的说：“树扎根了，不管风吹雨淋，掉的只是树叶，你见过整个树，拔地而起了吗？” 我不懂。 公告!! 因为下班邮寄合同，加上回来网站瘫痪，今天可能不会更新了，我正在码字，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凌晨之前写出来，因为明天要上班，不能睡太晚。 今天本来要写男主遭受报应后，痛改前非的章节，很多读者对于最新两章耿耿于怀，认为男主有点渣男的感觉。 但是，从整体出发，男主的环境和身边人影响，一个十三岁少年的世界观还未正式构建时，这样的行为不是很正常的吗？ 如果是你，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会怎么做？ 总之，男主在成长中，今晚如果没能及时更新，那就明天继续。 新的一个月，希望能在新书榜占有一席之地，还望仍旧喜欢本书的读者，支持一把，谢谢了。 19:妈妈的过往 看钟岚岚心意已决，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让林梦把药吃了。我走出酒吧，迎面遇到江浩哥，他说事情已经帮我解决了，还问我，他的速度这么快，是不是我也该提提速度，再找个女同学过来。 我告诉江浩，已经有一个目标了，是学舞蹈的，身材样貌都不错。江浩让我尽早带来，如果满意度特别高，从三千提升到一万。 这个数目对我太诱惑了，我决定最迟周一，把闫歌骗到酒吧。 回到学校，在操场上看到马一和许文娜，他俩正在跑圈。本来我打算周一在让林梦吃药，既然许文娜在，让她带我去找林梦，省的夜长梦多。 我跑小卖部拿了一瓶可乐，然后倒入粉末状的药，接着晃了晃，无色无味，肯定是发现不了。我一路小跑，来到他俩跟前，我说许文娜，带我去林梦家里。 马一关心道：“王贝，你那事情都解决了？”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都搞定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现在要用许文娜一会儿，你先回宿舍，待会儿我再把她交给你。” 许文娜抬起头，大脸映入我眼里，她瞅着我问：“你俩好了？” 我说许文娜，你事真多，你跟马一的关系，我都不问，你问我干啥。许文娜关切的说道：“我和林梦不同，林梦从小娇生惯养，坏习惯挺多的，怕你俩好了，你会吃不消。” 我问许文娜，你跟林梦是闺蜜不，许文娜说是，我说你俩也真逗，同是闺蜜，怎么老背后说坏话。许文娜好奇的问我：“林梦说我啥坏话了？” 跟女人扯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在我换了好几个话题后，终于又扯回初始问题。许文娜说林梦家，就在学校前面，最高的一栋楼就是了。 我告别了许文娜和马一，走出学校，往前面遛。几分钟后，我停在了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这是目前我见到的最高楼，应该就是林梦家。 林梦家铁栏门没上锁，我走进去，然后叫了几声林梦。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她问我找林梦干嘛，这会儿林梦不舒服。 刚说完，林梦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到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她对那太婆说：“奶奶，你先回去吧，这是我的同学，有他在就行。” 太婆嘱咐了林梦几句，看了我看，就撤了。我扶着林梦进屋，无意识的问了一句：“刚才那老太，不是你家保姆啊？” 林梦说那是董珂珂的奶奶，保姆回家探亲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我听林梦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董珂珂说过，她奶奶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梦捏了一下我的脸，说王贝，你想好了吗，我们婚宴订在什么时候。我背在后面的手，伸出来，把可乐放在林梦眼前，我说天气挺热的，喝一口吧。 林梦笑嘻嘻的说：“王贝，你第一次这么客气的和我说话，以后咱俩就是夫妻了，要相互尊重，好不好呢？” 我说你赶紧喝了它，以后的事情，咱们慢慢聊。林梦很听话的喝了几口可乐，我看事情已搞定，我把林梦放在沙发上，告诉她，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我也不管林梦怎么喊，我就跑了出去，刚跑没几步，就听到刹车声音。我站稳，眼前是一辆电动车，电动车上坐着闫歌。 计划赶不上变化，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老天，让我在这个地方遇到闫歌，那我也没必要非得等到周一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天办好了，这样晚上才能睡得踏实。 闫歌既惊又喜，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也没回答她，直截了当的和她说：“你现在没事吧，咱们去酒吧玩，我让你见识一下酒吧的魅力。” 闫歌愣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反正我也挺无聊的。于是我坐上闫歌的车，一边指路一边骗她，说酒吧怎么好玩怎么有趣。 到了老地方，我拉着闫歌的手，来到酒吧大厅，江浩见到闫歌，眼睛都直了。说王贝，你真厉害，这种极品也能弄来。 来了俩大汉，把闫歌拽走了，其中一个人捂着闫歌的嘴，她一个弱女子，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傻傻的望着前方，内心极度挣扎，不知道待会儿闫歌出来，我该怎么面对她。 江浩摸摸我脑袋，告诉我不用在这里等，这种极品，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说闫歌会遭受什么，江浩邪笑着告诉我：“那谁知道，得看客人的。” 江浩也不陪我，我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酒吧门口，许久许久，也没见闫歌出来。 我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站着齐蕾蕾，她手上提着一个纸袋，我权当没看到她，径直往前走。齐蕾蕾拉住我的胳膊，说王贝，我是来兑现承诺的，这里是三万块钱，你拿着，我没骗你。 我甩开齐蕾蕾的手，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心中无比的幽怨，多想大声告诉齐蕾蕾，如果她早点把钱拿来，我也不至于做昧良心的事情。 “王贝，上次你说，三万块钱筹到了，你是怎么筹的？”齐蕾蕾走到我面前，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怎么筹的和你没关系，齐蕾蕾说是不是找的江浩，我有些茫然，齐蕾蕾居然认识江浩。齐蕾蕾看我不说话，有些着急，抓住我的肩膀，焦虑的问我：“真找江浩借的钱？” 我说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江浩哥的钱，我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等你把钱凑起来，早晚了。齐蕾蕾听我这么一说，如泄了气的球，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说齐蕾蕾，你这是啥意思，齐蕾蕾缓缓从地上起来，拉着我的手说：“王贝，江浩借你钱，是不是让你给他介绍客源？” “什么客源？”我奇怪的看着齐蕾蕾。 “你有没有给他酒吧招人？”齐蕾蕾有些忧虑。 我说有啊，介绍了两个女同学，齐蕾蕾冷不丁的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不学好。我仇视着齐蕾蕾，发飙道：“我好不好，管你屁事，你算哪根葱？” 齐蕾蕾拽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前拖我。我说你干嘛，齐蕾蕾说见我妈。我怎么甩都甩不开齐蕾蕾的手，她劲儿居然这么大。 齐蕾蕾把我带到一片荒地，那里好多坟堆，周围好多白色的纸钱，还有扎在坟堆上的黄色条纸，小风一吹，白纸飘起来，如幽灵一般。 此景此情，让我有点害怕，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的手，死死的拉着齐蕾蕾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齐蕾蕾消失了。 齐蕾蕾停在了一个，被白纸钱覆盖的坟堆前，平静的说：“王贝，跪下。” “跪下？为什么？”我胆战心惊的问齐蕾蕾。 齐蕾蕾跪在地上，她喃喃的说道：“因为，里面是你妈。” 齐蕾蕾说完，我头顶像遇到一股强烈的闪电，被炸的脑子嗡嗡作响，我妈怎么会在这里面，明明前不久我还看到过她，齐蕾蕾还说我妈要见我。 怎么今天，就在这里相见了，我在地上，她却在地下。 “跪下！”齐蕾蕾大叫了一声，泣不成声。 我跪下后，齐蕾蕾在那自言自语，说姐，我还是晚了一步，小贝他也陷入江浩的圈套了，不过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让咱家小贝越陷越深，你在天有灵，保佑小贝度过难关。 我眼泪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坟堆，它装着我妈的身躯，它带走了我的母爱，它有什么资格？我疯狂的扒上面的土，叫嚷着还我妈妈。齐蕾蕾抱住我，说小贝，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我爬进齐蕾蕾怀里，嚎啕大哭，哭了好久，直到我不省人事。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在齐蕾蕾的出租屋，齐蕾蕾坐在床边守着我，看我醒了，问我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我问齐蕾蕾，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让我见我妈，现在一切都晚了。 齐蕾蕾起身，走到桌子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她来到面前，告诉我事情原委。 原来，在四条民巷时，我妈确实要见我，可是后来，江浩找人先我们一步，把我妈掳走了。最后那帮人，将我妈勒窒息，扔进了河里。还好警察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救活了妈，却又查出了宫颈癌，而且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确诊了。那天正好我奶住院，原本两万块钱，是给我妈治病的，结果我妈让齐蕾蕾先救我奶。 我妈十七岁那年，在南莞市，认识了江浩的叔叔江天。因为年少无知，被江天骗去酒吧，最后沦落红尘。两年的时间，在严防死守中，多次怀孕均被打掉，后来的一次怀孕，要打掉的时候，医生说再打以后就怀不了孕了。我妈强烈要生下，江天无奈之下，让我妈去他老家，找个老实人嫁了，孩子生下来后，再回南莞。 我妈找到个老实人，匆匆忙忙就领了证，两个月后生下了我。准备再去南莞时，被告知扫黄太严重，江天让我妈留在家里做生意。 我妈留在家里，日子久了，便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多次要求退出，都被江天给拒绝了。后来，我妈在煎熬中，最终选择了报警，江天被判了刑，刑期是十三年。 就在一个多月前，江天刑满释放，第一个找的就是我妈，让我妈勾引林梦的老爹，教育局秘书。因为他们打算从学校入手，江天威胁我妈，说如果我妈做不到，我们全家都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在姑姑的婚礼上，出现了那一幕。 20:举报江浩 齐蕾蕾讲了好久，最后嘱咐我说：“王贝，你妈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让我保护你。你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须要对得起，她交给我的任务。你妈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犯下了难以回头的错误，但是最终，还是回了头。你还小，咱们犯了错一定要改，不要再错下去了，好吗？” 我心中一股火焰，正在熊熊燃烧，我恶狠狠的说：“我要杀了江天！” 齐蕾蕾把信给我，说这是你妈写给你的，接过信，打开来，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信物。 “儿子，当你看到这封信，也许妈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要哭，妈妈无悔。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没给你过多的母爱，也不知道你的爱好和生日，但是妈妈能生下你，是妈妈今生做的最对的事情。也许，蕾蕾都把事情告诉你了，对，我是红尘女。儿子，妈不干净，但是我希望儿子干净，洁身自好，坦荡做人。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爸，他照顾了我十三年，养育了你十三年。儿子，如果有机会，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 看完后，我把信纸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我要报仇的欲望愈发强烈。但是我知道，我才十三岁，要钱没钱，要权无权，只能从长计议。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我十年，我定血洗江天和江浩，为我妈报仇。 此时，我想起一件事，董珂珂说她奶死了，但是并没有死，而且当时在酒吧，来去自由，并非和闫歌一样，被人拽走的。 莫非，这是江浩设的局，目的是让我，找真正的鱼？ 那孙小龙的事情，应该也是江浩一手策划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捅到人叫什么。更何况，以前是给银行卡，这次是自己去办。 还有林梦的事情，我越想越不对，为什么我一说，钟岚岚就有我要的东西？ 我把我的疑虑告诉齐蕾蕾，她说这肯定都是江浩设的局，估计把你套进去，让你成为他的线人。我说那怎么办，闫歌已经去了酒吧，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而林梦也喝了药，这下我成罪人了。 齐蕾蕾告诉我，不管犯了多大错，咱们都不要放弃自己，要想办法去弥补，用自己最真诚的爱，来挽回自己的罪。 我问齐蕾蕾，眼下怎么办，如果去救闫歌，我一个人力量根本不够。齐蕾蕾说报警吧，把你做的事情告诉警察，也许你会进少管所，但是，至少出来后，你是干净的。 我听从了齐蕾蕾的话，拿着齐蕾蕾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不一会儿，警车载着我和齐蕾蕾，开着鸣笛，驶向老地方酒吧。 到酒吧，一大批警察冲了进去，我拉着齐蕾蕾的胳膊，站在门口，看着警察将一个个少女和男人抓了出来，其中就有董珂珂。 闫歌是被两名警察给扶出来的，此时的她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低头不语。我跑上前，呼喊了一声：“闫歌，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该把你骗到这里。” 闫歌抬头看我，眼神里尽是恐惧，晃着头吆喝道：“不要摸我，不要啊！”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很多，我看着齐蕾蕾苦恼道：“姐，这该怎么办。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没等齐蕾蕾说话，一警察说：“你是王贝是吧，你得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我问警察，这件事会不会让学校知道，会不会把我开除，警察说这得回去调查后，才能下结论。齐蕾蕾告诉警察，她是我姐，父母都不在，她就是我监护人。 当我刚要上车时，耳朵里传来一声叫喊：“王贝，我草泥马！” 我回头，是江浩，他被两名警察压着，手上还带着手铐。江浩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我，似乎在告诉我，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来到公安局，我坐在审讯室里，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后来因为我举报用功，加上不满十四周岁，情节也不恶劣，对我一番教育后，把我放了。 走出警局，我跟齐蕾蕾说，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齐蕾蕾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如果有什么难题，记得找她，她帮我。 我奔向林梦的家，到了她家楼下，我发现她门口停着一辆车，估计是林梦的老爹回来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走下来三位警察，进了林梦的家。 我感觉事情不妙，赶紧跑了进去，林梦的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似乎意识到自己要出事。看见警察过来，林梦老爹坐了起来，扔掉烟头，伸出双手。 “林先生，根据江浩的供述，你在职期间，多次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利，收取暴利。现将你逮捕！”警察说着，拿出一张逮捕令，另一位警察走过去，把林梦老爹给拷上了。 “林…林梦呢？”我紧张的问道。 林梦老爹说林梦送医院了，让我以后好好照顾林梦，把林梦托付给我了。这话说完，林梦的爹就把拉走了，随着一声警笛的响起，由近到远，直至消失。 我站在大厅中央，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再好的房子，没了人，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现在林梦在医院怎么样了，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掉了。我来不及多想，赶忙往医院奔去。 在医院大厅，咨询了一下，来到林梦的病房，她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电视。我走到林梦跟前，搬个凳子坐下，我说林梦，你没事吧。 林梦看到我来，笑的特别幸福，说是不是她生病我有感应，我说刚才去你家，你爸告诉我你在医院。林梦就问我，她爸怎么没来，我不好说，就没吭声。 林梦也没再问，而是特别天真的拽住我的手，幻想着说：“王贝，咱俩以后在一起了，我一定改掉我的坏毛病，让你喜欢上我，不会像以前那么讨厌我了。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对了，王贝，咱们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叫王爱林，还是叫贝爱梦？啊，不对，你姓王，不姓贝，嘻嘻……” 我头一次感觉，林梦并不讨厌了，相反，她此时又美又可爱。我说随意啊，叫什么都可以，跟你姓也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林梦有些不太相信我的话，说王贝，你怎么变得这么好，我都有点不适应了。我摸着林梦的手，所有所思的说道：“我欠你的，我得还，还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 林梦说哪能呢，我们都快成夫妻了，我怎么会恨你，疼你还来不及呢。说着还傻笑，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气氛正好时，医生走了进来，说林梦，你这什么情况，年纪这么小就吃堕胎药。林梦被医生的话给惊着了，连忙问什么堕胎药，我根本没吃。 医生说经过检查，林梦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掉了，而且有可能再也无法生育了。林梦难以置信的问医生：“可是我真的没吃堕胎药啊，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医生问林梦，几个小时前都吃过什么，林梦如实说：“什么也没吃，就喝了几口可乐。” 医生让林梦把剩下的可乐，拿给她看，林梦从被窝拿出可乐，说这是我男朋友送的，会有问题？医生说有没有问题，做个检测就知道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不用检测了，可乐里面确实有堕胎药，是我放的，我看着傻眼的林梦，十分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之前没认识到错误，现在我明白了，我会改正的。” 林梦不说话，像一尊佛像，矗立不动。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看着林梦。 林梦突然伸出手，拿着手边的东西往地上砸，喊着所有人都离开。医生拉我出去，说让她一个人静静，等会病人平稳了，再进去。 刚走出病房，门被哐当一声关上了，在推门，发现门被反锁了。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林梦坐在窗户边，那可是六楼。林梦不会要跳楼吧！ 医生也看到了，赶紧喊来保安，把门给踹开，我跑进去，林梦说别过来，再走一步，她就往下跳了。我说林梦你别傻，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用我的爱，来赎罪。 林梦绝望的说，不能生孩子了，怎么做女人，连女人都做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我慢慢往前移动，我安慰林梦道：“谁说你不能做女人了，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十年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万一以后能治好呢，你不想看看以后吗？” “你没骗我？”林梦有些动摇。 我说没有，你快下来吧，上面很危险。 林梦说你来抱我，我听到这句话，心才放下来，赶忙跑过去。刚到跟前，林梦一激动，脚滑了一下，我赶紧抓住她的手，此时她悬在空中，而我已经快抓不住她了。 21:林梦的落差 还好护士及时过来，抓住了林梦的手，不然下一秒，我就有可能松开林梦。接着病房里好多人，一起将吓傻的林梦，从窗外拖了回来，坐在病床上的林梦，张着嘴巴还未缓过来。 我抚摸着林梦的手，一个劲儿安慰她，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只听哇的一声哭喊，林梦这才恢复过来。我赶紧抱住她，让她别害怕，说已经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安抚林梦半个多小时，她才安静下来，此时医生走过来，跟林梦说：“你身子还在康复中，需要在医院观察一周左右，先去交住院费吧。” 医生把单子给林梦，我说我来交你好好休息，林梦把银行卡给我，告诉了我密码。我拿着单子和卡来到交费处，把单子和银行卡给了白大褂。 输入密码以后，白大褂看了一下，对我说卡被冻结了，让我现金支付，一共是两千多块钱。我说没钱，结果白大褂把卡往外一扔，骂了句话：“你他妈玩我呢？” 我弯腰把卡捡起，本想回骂白大褂，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如今的我，需要谨慎做事，不可再犯错误了。这是我妈生前对我的期望，我不能辜负她，更不能走她的老路。 回到病房，医生问我怎么没交住院费，我说卡被冻结了，得用现金。林梦说没事，我给老爸打个电话，让他把钱送来。结果电话打了四次，每一次提示，都是关机。 林梦慌了，又打了另外一个号，打完之后，林梦对我说：“王贝，俺爸回家了，咱们先回去吧。” 我特别想告诉林梦，其实你爸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可是我不忍心，她现在身体这么虚，精神还有点紧绷，如果这个时候告诉她，不知道她会怎样。 林梦换好衣服，我搀着她走出医院，坐在出租车上，林梦倒头就睡了。我伸手将林梦脸颊上，散落的头发拨到耳边，看着林梦憔悴的面容，心里十分酸楚。 车开到了林梦家门口，我轻轻拍了林梦几下，林梦睁开眼冲我笑，说和我在一起，睡着都有安全感。我拉着林梦回家，结果走到门口，上面居然贴着封条，是县检察院的封条。 林梦浑身都在抖，虽然我也不懂这封条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林梦的家已经没了。这时，董珂珂的奶奶走到我们跟前，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以为她会收留林梦，结果和之前判若两人，说了点风凉话，就逃之夭夭了。 林梦身子一软，我赶紧搂住她的腰，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林梦的气色越来越差。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刚才还阳光充足，现在周围都是灰蒙蒙的。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林梦送到我家，虽然条件可能差了点，但最起码有个落脚点。我扶着林梦回了家，把一些事情告诉了奶奶，我奶意味深长的说道：“都是命数，老天爷是公平的。” 我问奶奶，林梦现在没地方住，能不能住在咱们家，我奶说可以，只是不知道这个林梦，能不能习惯咱们清贫的生活。 因为家庭发生变故以来，我们家的三间房子，两间储存起了我奶捡来的垃圾，而且那两间土瓦房，随时有可能倒塌，只有我奶住的这个屋，是砖头垒砌的瓦房，以前是我父母的房间。 我奶把她的床腾出来，自己找了个门板，让我找几块砖头，把门板放在砖头下面，让林梦睡在我奶的床上，我奶睡门板。 可是，刚把林梦放到床上，她就吆喝着说床太硬，而且还有味道，让我给她换个床。放在以前，我肯定把她臭骂一顿，甚至给她一巴掌。此刻我没有，我就告诉她，现在条件只能是这样，等以后条件好了，再换，让林梦先将就一下。 林梦沉思了片刻，有点为难的对我说：“要不然，在加几床被子好不好？” 我拉住林梦的手，给她打预防针：“别加了，最近温度一直在上升，加了被子，你晚上怎么睡？还有林梦，我们家没空调也没电扇，只有芭蕉扇，你也要做好准备。” 我话音刚落，一声闷雷夹杂着闪电，从空中划过，接着倾盆大雨就下了起来。不多一会儿，房顶开始湿了，水滴时不时的，从墙角落到床上。 林梦真的要疯了，离开床好远，基本已经撤到门口了，林梦说她不愿意呆在这里，太脏了。我说你先将就着吧，不然你现在能去哪，下着雨呢，你身体还很不好。 我奶这时正在做饭，跟林梦讲道理，说道：“闺女，你现在不比以前了，你得习惯这样的生活，奶奶会想尽办法让你过的比我们好，但是奶奶做不到，让你回到曾经的生活。” 林梦极度失落，看着墙角的蜘蛛网，看着越来越多的水滴，从不同的地方滴下来，林梦大吼了几声，还是跑了出去。我赶紧去追林梦，瓢泼大雨砸在脸上，又凉又疼，我都感觉不舒服，更何况身体还很娇弱的林梦。 她倒在了地上，雨水打在林梦惨白的脸上，她像一只折了翼的天鹅，再也无法享受蓝天的壮丽。我拉起林梦，扶她回了屋子，把她放在床上，盖上我奶买给我结婚时的被子。 我奶曾经说，也许她等不到我结婚那天，但是她要出一份力，给我买了一床被子，收藏了起来。让我结婚的时候，用她买的被子，如果那时候她不在了，也算参加了我的婚礼。 此时，这床崭新的被子，盖在了林梦身上，林梦将来就是我要娶的，因为我要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任。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奶，我怕她对我失望，更怕她了解以后，身体会出现不适。 林梦此时头上冒汗，嘴里胡言乱语，我奶给煮了一碗葱根汤，说治疗感冒有奇效。我端过来汤，味道有些难闻，不过我相信我奶的话，拿着勺子，慢慢喂到林梦的嘴里。 喝了几勺后，林梦睁开了眼睛，表情很痛苦的问我：“给我喝的什么？” 我奶告诉林梦，是葱根熬的汤水，可以治疗感冒的。林梦一把将碗拍了出去，说这汤水怎么能喝，你们是想害了我吗，连姜都买不起啊。 我压着脾气，对林梦说：“你能不能别任性，我奶说能治感冒，就肯定可以治，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别耍脾气了行吗？” 林梦推了我一把，哭着说，王贝，我不知道你家居然穷成这样，如果过这样生活，还不如让我死了。 我有些怒了，说林梦，你能不能别闹了，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无家可归，有地方住就很不错了，你还挑什么啊，你以为你爸还是教育局的秘书啊？ 林梦流着眼泪，自言自语道：“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不要住这样的房子，我不要睡这样的床，为什么会这样，爸，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林梦这么样，我心里也不太舒服，我伸手擦掉林梦的眼泪，对林梦说：“别这样了，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你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林梦不搭理我，一直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问我奶，我奶说别打扰她，让她自个安静一会儿，好好想想。反正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她不愿意留下，等雨停了，让她走便是了。 刚说完，一阵响声传进耳边，原以为是又打雷了，结果听到叫喊声，接着就是雨滴啪啪啪的声音。不多时，走进来五六个打着伞的青年，伞头的雨水哗哗的往下面落，原本就很潮湿的地面，现在几乎成了一条小水沟。 “你们是谁？”我奶警惕的看着这帮人。 后面一个青年走过来，一把将我奶推到一边，我奶一个踉跄，摔到在地。我赶紧去扶我奶，结果被另外一个青年抓住了胳膊，我骂道：“你他妈给我松开！”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拽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说：“王贝是吧，挺牛逼啊，居然敢举报我弟弟，你他妈活腻歪了是不是？” 是江天，是害死我妈的江天，我此时心中无比愤怒，热血沸腾，伸出脚踢到了江天腿上，我说你他妈害死了妈，我要杀了你。 江天听完我的话，一阵大笑，鄙视的说道：“就凭你这个小杂毛，还想杀了老子，老子把你弄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还敢踢我，辉子，刚才这b用哪只脚踢的我，把他哪只脚给我砍了！” 青年闻声，将我放到在地，按着我两头的肩膀，另外一个人蹲在我脚边，手里拿着工具。我奶哭喊着说别伤害我孙子，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求求你们了。 这时一个碗飞了出来，砸在了江天身上，江天骂道：“他妈的，床上还有一个，给我弄下来！” 走过去一个青年，把林梦扯了下来，然后叫道：“天哥，这姑娘挺好看的，不如让兄弟们那个了如何？” 江天拍了那人一下头，说你下子整天就知道干这个，不过兄弟们也辛苦了，随你们玩吧。江天话一出，那帮人就撕扯林梦的衣服，林梦在那群人手里，就像一个玩偶。 我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挣脱青年人的按压，我大叫起来：“别他妈弄了，你们还是人吗！” 然而我的呐喊，没起到丁点作用。 22:宋晴来了 江天说你丫也别担心别人了，祈祷自己多活些日子吧，今天老子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奶往前面爬，爬到江天脚下，乞求江天放了俩孩子，有什么事情冲她老太婆就行。 江天这个禽兽不如的，居然踢开我奶，大骂道：“你他妈老不死的，冲你干什么？要你有什么用？” 林梦的上衣，已经那几个混蛋给扯开了，林梦丝毫没有抵抗力，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毁了林梦。 这时，只听一声：“停手！” 抬头一看，是宋晴，是那个在俱乐部教闫歌跳舞的老师，后面是齐蕾蕾。她跑到我身边，推开青年，把我拉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土，问我怎么样。 我赶忙去扶起我奶，把我奶搀到床上坐下，此时我奶老泪纵横，可怜巴巴的看着前面，希望出现的这俩女人，能搞定眼前的麻烦。 “晴姐，你这是？”江天似乎对宋晴有些害怕，语气里都平和许多。 宋晴让那几个青年放开林梦，齐蕾蕾把林梦拉到一旁坐下，宋晴对江天说：“天哥，你刚出来，就不老实，你是不是还想进去，十三年都没待够？” “宋晴，我江天碍于刘哥的面子，叫你一声晴姐，但是你也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别忘了，你曾经就是个站街女。” 宋晴并没有因为江天的话，而恼羞成怒，她温和又犀利的回答道：“是，我从来不避讳我曾经是站街女，这些在我嫁给刘涛之前，我全部都交代了。怎么？你要拿这个来威胁我，然后告诉刘涛？” 江天说不是这意思，这事跟她没关系，希望她不要插手，不然大家撕破脸，就不好看了。宋晴质问江天：“你想撕破脸，你还想在县城混吗，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刘涛给你们工程，你和你这帮狗友，现在都喝西北风去吧。” 江天被宋晴的一番话，塞得哑口无言，只好说那行，我们走，不过你帮的了一时，你帮不了一世。江天说他还会来的，下次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也不会再给宋晴面子了。 等江天那帮人走后，我奶就感谢宋晴和齐蕾蕾，齐蕾蕾说这里不能待了，让我们去跟齐蕾蕾住。我奶说她不去，她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什么生死，她要留在这里，落叶归根。 我知道我奶的脾气，只要她决定的事情，怎么说也没用，既然我奶不走，我也肯定不走。是跟齐蕾蕾说，要不然你带着林梦走吧，让她到你家休养一段时间，如果可以，让她和你住一一起吧。 林梦这时说：“王贝，我不去，我要跟着你。” 我说林梦，这里条件太差了，你也不习惯，去蕾蕾姐那里，她那边至少干净。 林梦说不用了，她现在不在乎脏不脏的，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我听完林梦的话，心里特别欣慰，林梦终于想通了。 雨终于停了，我送齐蕾蕾和宋晴，路上，宋晴调侃我：“王贝，你说我欠你什么没，你打了我，我还得救你，这到哪说理去。” 齐蕾蕾问宋晴什么情况，宋晴让我说，我就把当时的心态讲了出来。齐蕾蕾摸摸我的头，心疼的说：“贝贝，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想这么多。” 我问齐蕾蕾，怎么会带着宋晴过来，齐蕾蕾说，她预感到江天会去家里找麻烦，于是叫上宋晴过来看看，结果还真被她给猜到了。 宋晴也走一步，说回俱乐部教课，走之前还问我，见没见到闫歌。我心情本来就糟糕，说道闫歌，我就更加难受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宋晴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出来我有难言之隐，也没再问我，到了个别，开车走了。 我问齐蕾蕾，找个宋晴和我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齐蕾蕾就告诉我，我妈临终前告诉齐蕾蕾，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她解决不了的，就找宋晴。宋晴和我妈还有一位，曾经是整个南莞最美的三朵金花，后来，宋晴被一商人看上了，就带着宋晴离开了南莞。 还有一位叫刘雪影，不过这人已经成功进入娱乐圈，现在是一名影星，人家已经洗白，现在改名了。至于叫什么，齐蕾蕾没告诉我，我也懒得去问。 齐蕾蕾问我今后怎么办，我说不知道，齐蕾蕾让我赶紧强大起来，目前江浩被抓走了，三五年肯定不会出来，但是只要出来，一定会找我麻烦。而江天这边也是一样，宋晴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一两年或者更短时间，她丈夫去了别处投资，她也要走，到时候就没人保护的了我。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多结实一帮能打的人，最好三五年内，组成自己的帮派。 我疑惑的问齐蕾蕾：“姐，你不是说不让我学坏吗，现在怎么又让我组帮派？” 齐蕾蕾向我解释：“贝贝，咱不学坏，但是咱要自保，咱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怎么保护，像咱们这种没钱没权的人，只能拉帮结派，和兄弟们一起扛起来。” 我说好，我听你的，后天开学，我就做。齐蕾蕾说，我原本正是玩乐的年纪，现如今变成这样，她很内疚也很自责。 我说没事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之前误会你了。齐蕾蕾笑道：“咱俩就别客气了，我是你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一把搂住齐蕾蕾，因为我和齐蕾蕾一般高，此时搂着她，就像一对恋人似的。齐蕾蕾的馒头很挺拔，我搂的又很用力，感觉着齐蕾蕾浑身的香味，还有齐蕾蕾那酥软的馒头。 齐蕾蕾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把我轻轻推开，说王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韩稀罕的告别了齐蕾蕾，站在原地目送齐蕾蕾离开。 等看不到人影后，我想着现在去干嘛，不如去俱乐部练拳好了。要想保护自己的亲人，首先得强大起来，既然江浩给我报的，不上白不上。 来到俱乐部，教练教了我们一会儿，让我们几个切磋一下。给我分配的是一个长发男孩儿，前面的头发到眉毛，后面的头发快到后脖颈，穿着练泰拳的衣服，看起来很拉风。 那男孩看我，说王贝，你怎么在这里。我说你认识我，我怎么没见过你，是不是学校后面那一战，你也在现场。 那男孩说是的，当时很佩服我，不过最佩服的还是我捅了孙小龙，他听别人说，直接把孙小龙干医院去，他跟孙小龙矛盾很久，一直想修理孙小龙，这次替他出气了。问我能不能交个朋友，他叫张启旺，是初二的。 我想到齐蕾蕾的话，眼前这个张启旺不知道能不能打，我说交朋友可以，不过得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了。 张启旺笑着说那来吧，我就跑过去抱住他，想把他摔到在地，结果被他一拳打在了脸上。那疼的，简直就像被刀割到了肉一般，痛得我嗷嗷乱叫。 张启旺问我没事吧，怎么这么不经打，我说你练了多久，他告诉我，他已经在这里快三个月了。我很不服气的说道：“我才来两天，要是我也待上三个月，肯定比你能打。” 我俩就慢慢切磋，他告诉我一些简单的泰拳，我俩练到教练下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张启旺也是住校的，我想着让她搬进我的宿舍，毕竟宿舍还有俩空床。我询问他，张启旺爽快的答应了，我俩就直奔学校。 回到寝室，我就跟马一他们说，又结交了一位新朋友，战斗力是我们仨的结合体。马一问我，谁啊，这么牛逼，我说等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刘冰问我找林梦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说以后可能我得混起来了，必要的情况下，我可能要组织帮派，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我。 马一说没问题，都是兄弟，不过帮派成立了，谁当大哥。原本我郁闷的心情，被马一这么一调侃，好转了很多。 我们正在争论大哥的事情，门就被踹开了，我以为是张启旺，结果不是。此时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手里拿着钢管，又高又壮的男人。这男人身后，一帮穿着学生服的同学，这帮人是初三的好像，因为只有初三的，周六日穿校服上课。 “干嘛的？”马一呵斥道。 “草泥马的！”为首的男人说完，就冲到们跟前。 我被钢管打在了背上，三人合力围殴，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在地上，任由他们往我身上抡。 打了好一会儿，那帮人停了下来，为首的男人说：“小子，只要你还在学校，每天下午放学，你会准时挨揍，除非你不上学。兄弟们，撤了！” 那帮人走后，我艰难起身，看着马一和刘冰，他俩脸上也是伤，身上被踹了很多脚印。而文书群还躺在地上，他的腿好像被敲了几下，现在疼的站不起来。 这帮初三的，为什么要打我，还说每天放学都要打我一顿，莫非是江天的人？ 23:斌哥和龙哥 马一扶起文书群，让他坐在床上缓缓，我对他们说：“不好意思了，他们是冲我来的，结果把你们也给连累了。” 刘冰吹了一下刘海，大气的说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马一说就是，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不过这次确实够窝囊的，完全被虐了。关键，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报仇都是问题。 这时，张启旺拉着东西，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生，浓眉大眼，小偏分，一股痞气。张启旺看看我们几个狼狈的样子，丢下东西，骂了一句：“卧槽，我说刚才尤飞那帮人不上课，跑寝室干嘛，合着把你们打了？” 马一看看我，问道：“王贝，这就是你说的牛逼人物？” 张启旺哈哈大笑：“你是马一是吧，我叫张启旺，初二的，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还有，我们以后也是兄弟，你们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马一警惕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当大哥？” 张启旺反应很灵敏，走到马一面前说：“我比你大，我还比你高一级，我当你哥，合情合理吧？” 马一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你说的好有道理，竟让我无法装逼了。” 我看着旁边的男生，说：“旺哥，你还没介绍他呢。” 张启旺还没开口，那男生自报家门：“我叫刘佳航，和启旺是一个班的，你们在学校后面打架的事情，我当时也在场，就想找个机会认识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刘冰问了一句：“那个张启旺是吧，你刚才说打我们的人叫尤飞，他是哪个班的？” 张启旺说尤飞是初三的，是龙哥的人，不过这事咱们先忍一下，毕竟我把孙小龙给捅了，龙哥很不开心，说让尤飞毕业之前，把我打出学校。 我问龙哥又是干嘛的，张启旺告诉我，龙哥是火车站附近一家ktv看场子的，号称千面龙哥。也许你们开学的时候，都被收过护宿费啥的，其实到最后都是给龙哥的。 经过了解，原来所谓的龙哥，一个月在我们学校，光护宿费都能收两千多。 我有些无语，江天的威胁还没消除，这下又得罪了龙哥，还有初三的尤飞，如果我再不聚拢人气，以尤飞的实力，真能在他毕业之前，把我打的退学。 张启旺看我忧心忡忡，拍拍我肩膀说：“你也不用担心，尤飞也是个软柿子，就是仗着龙哥的影响力，才有那么多人听他的。等啥时候尤冰落单了，咱们干的他上不了学，这样一切都解决了。” 马一说干了尤飞，龙哥不来找咱们麻烦，咱们最好别跟社会上的人干。张启旺说没事，航航他姐认识斌哥，你们不用担心。 “斌哥又是干嘛的？”刘冰问了一嘴。 刘佳航说咱们先去吃饭吧，酒桌上聊，因为文书群的腿太疼，他就表示不去了。我们来到一家饭馆，点完餐后，刘佳航说了一下斌哥的故事。 十年前，斌哥来到我们这里，认识了一个小混混，叫小飞。俩人在钱柜喝酒，结果喝蒙了，调戏女服务员，还在包房把人姑娘给强暴了。事后，钱柜老板让保安暴揍了他俩，俩人不服，第二天叫来了十几号人，把钱柜给砸了。老板无奈，只好报警，于是斌哥和小飞被判了五年。出来后的斌哥，开始干拉皮条的生意，接着慢慢发了家…… 正说着呢，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结果快到跟前时，脚一滑，将热菜洒在了刘佳航身上。因为穿的也不厚，烫的李佳航大骂道：“卧槽尼玛的，你麻痹瞎啊？” 服务员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大，先是一愣，接着也骂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刘佳航站起来推了服务员，说：“你他妈不服啊，有种出去干一架，草泥马的！” 张启旺拽拽刘佳航衣服，说算了吧，吃个饭不至于，他也不是故意的。刘佳航性子爆，说那不行，老子花钱来吃饭，结果居然还这鸟服务。 那服务员也不痛快，说你等着，说完窜了出去，刘佳航也跑了出去。我们几个站起来，也走了出来，那服务员在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头说：“不是要打架吗，等着小b崽子，一会儿打死你丫的。” 刘佳航看情况，说老子要跟你单打，你他妈叫人算个球啊。服务员说不单打，就群殴你，要是怕了，就赶紧滚蛋。 本来我想劝刘佳航算了，咱别惹事了，但是这服务员态度太横了，不教训一顿，实在说不过去。刘佳航也打电话，说姐，我这有点事，你过来一下。 在等人的时候，老板出来和解，说这事算了吧，吃个饭没必要弄成这样。我们谁也没理老板，我们五个死死盯着服务员，那服务员倒也淡定，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一会儿，开过来一辆面包车，走下来七八个，服务员赶忙跑过去，大叫道：“哥，他们欺负我，还说你算个球毛。” 与此同时，一个女生骑着电动车，来到我们这边，走下来看到这阵势，也拿起电话打了起来。因为双方人数有点多，把警察给招来了，问我们在这里干嘛，没事赶紧散了。 那帮人先散了，服务员走过来挑衅道：“有种跟我们走，不来是孬种！”说完那服务员就撤了。 我们刚要走，一辆帕萨特驶向我们这边，最终停在了刘佳航他姐跟前。从窗户里探出一个肥头大耳，问道：“怎么了？” “斌哥，没啥大事，就是我有人欺负我弟弟。”刘佳航他姐说道。 斌哥吐了一口痰，骂道：“谁他妈找死，在哪呢？” 刘佳航指指前面，说他们让我去那边，斌哥说都上车，咱们去会会那帮孙子。我们坐上车，斌哥开车很快，一小会儿就撵上了那帮人。 来到一块自留地，我们下车，两方对峙，斌哥说阿龙，给哥一个面子，不打了，行不行？ “我们龙哥凭什么给你面子，你算个鸡毛？”一个青年牛逼哄哄的说道。 龙哥笑笑说：“斌哥，既然来了，起码露一手吧，不打了，传出去，丢人不？” 龙哥刚说完，那帮人打开后备箱，人手一把砍刀，明晃晃的，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看着他们蓄势待发，我有点担忧，我们几个少年，怎么对付这帮拿着家伙的青年。 “阿龙，你是想砍死我是不是？”斌哥质问龙哥。 龙哥眼珠子一转，和声和气的说：“那不敢，谁不知道龙哥和小飞哥在咱们这里多屌，我只是觉得，你的人欺负了我家人，不说点啥，这事过不去吧？” “你想怎么办？”斌哥问道。 龙哥瞅了一眼那个服务员，问：“你说，怎么办？” 服务员叫嚷着，把那个刚才骂自己的人，也就是刘佳航砍一刀，这事就算过去了。龙哥说怎么样，砍完我们马上走，不伤害其他的小朋友。 刘佳航他姐拽着斌哥担心道：“不能让他们砍我弟弟，一定不能，斌哥，你得帮我。” 斌哥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你砍吧，这事我不管了。龙哥哈哈一笑，让服务员拿着刀过去，服务员走到刘佳航面前，刀背向下，准备砍时，张启旺一拳打在了服务员脸上，只听啪的一声，服务员倒在了地上。 龙哥看情况，脸部都抽搐了，说你他妈还敢动手，老子今天砍死你们这帮杂碎。说着掂着刀，走了过来，后面一群人也跟了上来。 我们步步后退，他们紧紧逼近，我们实力悬殊，根本不可能打赢。张启旺倒是淡定，对我们说：“你们别怕，他们不敢真砍，最多拿刀背砸，跟钢管打上去一样。大家一起把龙哥给撂了，咱们就占上风，王贝马一刘冰刘佳航，听懂我的话了没？” 我们大家一起点头，然后张启旺喊了一声冲，我们几个集体扑向龙哥。龙哥估计没想到，我们会冲过去，条件反射的举起刀，此时刀刃在下面，明晃晃的。 “啪！” 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停止了前进，龙哥看着前方，有点傻眼。我们回头，斌哥手里拿着枪，举在空中。他说谁在向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了，子弹无眼，打死谁谁倒霉。 龙哥说阿斌，你这玩大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走私枪支，是犯法的。你不怕我举报你，再让你坐牢，你可悠着点。 斌哥把枪指向龙哥，骂道：“去你妈的，要举报赶紧去，再他妈不走，老子崩了你！” “行，你厉害，我们走！”龙哥叫了一声，往大路方向窜了。 等人跑了之后，刘佳航的姐问斌哥，哪里来的枪，万一龙哥举报了怎么办。斌哥说这是一把气弹枪，某宝六十块钱买的，他举报毛线，又不是真的。 斌哥说完回头看我们，说你们这些小娃娃也是厉害，就不怕那些人手里的砍刀。张启旺说没事，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刀背在下面，跟钢管的威力一般，有什么好怕的。 张启旺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像我们大哥。 24:凶猛的刘佳航 斌哥直夸张启旺有胆有识，还说他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张启旺也是直性子，说我可不敢，到现在还没碰过一个女的呢。 斌哥被张启旺的话，弄的尴尬不已，刘佳航他姐说：“斌哥，谢谢你的救场，这样，我们去吃饭好了。” 斌哥说吃饭就免了，咱们去别的地方，叙叙旧。李佳航他姐被斌哥说的，有点脸红了，调整了一下后，摸着刘佳航的脑袋说：“航航，以后你脾气得改改了，别再那么冲动了，听见没？” 刘佳航一脸的不服气，说道：“麻痹的，又不是我先惹事的，日他姥姥的。” “就不能少说点脏话？”刘佳航他姐拍了他一下，嘱咐道：“我先走了，你回学校吧，记住了，别再惹事了，听到没？” “好了好了，我懂了，烦人！” 刘佳航他姐坐上斌哥的车离开后，刘佳航说道：“日他姥姥的，怎么着，回学校还是继续吃饭？” 张启旺说别去饭馆了，买点回宿舍吃多好，吃完喝完倒头就睡，比在饭馆美腻。 我们买了点凉菜，拿着回了学校，结果刚往寝室的方向走，就听刘佳航说：“那不是尤飞吗，这家伙好像是去厕所，赶得早不如巧，现在就揍他丫的！” 我们五个走进厕所，里面只有尤飞一人，他正背着我们小便，嘴里还叼着烟。他刚要掂裤子，我就上前踹在了他屁股上，估计是踹的有点狠，尤飞的头磕在了墙上。 “卧槽你麻痹的，谁他妈敢偷袭老子？”尤飞捂着额头，转身看到我们，大叫道：“都他妈不想混了是吧，知道我是谁的人不，千佰千龙哥罩着我呢！” 我瞅着尤飞骂道：“操你大爷的，记不得老子了？傻逼，刚才去寝室揍得挺欢啊，现在都单了，还这么横？信不信打的你，见不着今晚的月亮？” 尤飞说你妈的，原来是你这个傻吊，你他妈不求我，还敢打我，你是不想活了吧。刘佳航走过来，扇了尤飞一巴掌，骂道：“日你姥姥的，b话真多，再他妈说一句试试？” 刘佳航说话气势很足，把尤飞吓得支支吾吾道：“你……你想干嘛？” “我想，我想艹你姥姥的！”说着伸出脚，踹在了尤冰肚子上，尤冰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撒尿的道子里。 尤飞恶狠狠的等着刘佳航，但是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站起来。刘佳航指着尤飞说：“日你姥姥的，再瞪一下，试试看？” 尤飞果然是软蛋，原本恶狠狠的眼神，突然就变成了可怜巴巴。刘佳航看到尤飞这样，又扇了一巴掌，骂道：“真尼玛没种，还记不记得去年，你问老子要钱，老子没给你，你是怎么带着一帮人，打我的不？” 张启旺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一拳打在了尤飞肚子，尤飞叫了两声，说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启旺说还记得咱俩的事不，忘了的话，我再提醒提醒。 马一也要过去，我赶忙拉住他，冲着他摇头。看起来，张启旺和刘佳航打尤飞，不是替我们报仇的，是寻私仇的。如果我们仨也上去打，不知道尤飞出了厕所，会不会向校长举报。我更不能确定，张启旺和刘佳航跟我们是不是一条心，万一倒打一耙怎么办。 马一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又退了回去，我们仨看着他俩虐尤飞。此时的尤飞已经哭了，屁股卡在道子里，样子很是滑稽。 “艹你姥姥的，你他妈倒是说话啊！”刘佳航拽着尤飞的头发，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尤飞被刘佳航打的，有点崩溃了，嘶吼道：“草泥马的，我会让龙哥弄死你的！” 刘佳航掐住尤飞的脖子，说道：“艹你姥姥的，有种再说一遍。” 尤飞被刘佳航掐的，嘴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刘佳航起身，抬起脚跺在了尤飞的裤裆上。尤飞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裆，脸色惨白，低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撤了！”刘佳航喊了一声，率先走出了厕所，张启旺紧跟着也出去了。马一说你俩要尿不，刘冰问马一，是不是吓尿了。 我们五个回了宿舍，把菜放到桌子上，喊文书群下来吃，文书群看看菜，说要不要再买几个。张启旺和刘佳航面面相觑，我笑道：“这是我们寝室的提款机，想吃什么告诉他，他有钱。对了，他叫文书群，也是我们兄弟，对我们很大方。” 刘佳航说要不这样吧，我特别想吃猪蹄，不知道能不能买一只回来。文书群说没问题，是贝哥的朋友就行，以后咱们都是兄弟了。 文书群出去后，我们就边吃边聊，正聊的嗨时，门开了。不是文书群，是年级主任，身后跟着俩保安。年级主任说：“你们都给我出来！” 坏事了，主任知道了，尤飞在厕所被打的事情了，看来这次有点悬。上次主任说过，再惹事，就不是叫家长这么简单了。这次不会把我开除吧，那我奶知道以后，她会怎么样，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来到主任办公室，主任说：“你们仨怎么回事，上次的事情还没吸取教训，这次居然更离谱了，居然打初三的，还给人家踢的那么狠。” 张启旺说主任，这事跟他们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怎样，你说。主任瞅着张启旺说：“你干的？人家可没说是你，不过你也逃不掉，聚众斗殴，周一开会，点名批评。” 张启旺够爷们，把刘佳航的事给拦了下来，还替我们开脱，虽说不是我们干的，不过尤飞既然说是我们，估计也是怕了张启旺和刘佳航。 “艹你姥姥的，什么就是你干的，这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主任，尤飞是我踢的，要怎么就怎么，开除我都认了，这破学校我也呆腻了。” 张启旺看着刘佳航，说你再骂我一句试试，刘佳航说艹你姥姥的，怎么了，你还打我一顿不成？主任说你俩安静点，别没事找事。 “真是你干的？”主任又问了一句刘佳航。 刘佳航不耐烦的说：“就是我啊，谁没事拦这破事干嘛，人我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主任指着刘佳航说你打人了，还有理了，你知道你踢到人家哪里了吗，真是下手不知轻重。你回家把父母叫来，谈谈怎么赔偿吧，另外你周一也别来学校了，听候校领导的决定吧。 “完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吧？”刘佳航不以为然道。 主任说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刘佳航反驳道：“这个学校就是破罐子，教会我的就是破摔，早他妈不想上了，你以为我还得求着你啊，艹你姥姥的。” 主任让刘佳航赶紧滚蛋，别在这里撒泼，刘佳航转身就撤了。主任又把我们教育了一番，直到我们保证好好学习，认真做人后，才让我们出去。 刘佳航站在外面等我们，张启旺骂了一句刘佳航：“卧槽，你是傻逼了吗？” “没有啊，我是真不想上了，我打算以后跟着斌哥混，等我混好了，我罩着你们哈。” “我艹你姥姥的！” 刘佳航斜瞅着张启旺，说你干嘛抢我台词，还有啊，我姥姥都死多年了，你得去阴曹地府了。张启旺说航航，我得谢谢你，今天报了仇。其实我老早就想打尤飞了，但是碍于龙哥，憋了很久了。 刘佳航拍拍张启旺肩膀，说：“旺哥别闹，其实我多少有点遗憾，刚认识了王贝他们，就不能在学校玩了。” 我说没事啊，咱们以后可以在校外聚，刘佳航说王贝，要不你也别上了，跟我一起和斌哥混得了，以你的胆识，肯定会牛逼的。 我摆摆手，解释道：“不行，我奶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考上大学，我得努力。不过航哥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随叫随到。” “行，有你这句话，我也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刘佳航说他先走了，得找他姐要点钱去，不管怎么样，尤飞的医药费多少得出点。我们送别了刘佳航，四个人回了寝室。 楼道口，站着董珂珂，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董珂珂对我到底是欺骗，还是正如她说的，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跟张启旺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处理。他们走后，我来到董珂珂面前，我说你奶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说你奶去世了。 董珂珂钻进我的怀里，说对不起，不该欺骗我。我推开董珂珂，质问她：“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董珂珂说为了我，做什么都义无反顾，是真的。我问她为什么骗我奶，说你奶奶去世了，她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我说董珂珂，你如果不愿意说，以后也别见面了，我之前对你还有亏欠和内疚，现在一丝一毫都没有了。我看不透你，摸不著你，我觉得你太神秘了。 我妈说漂亮女人的话，不能相信，我一次次的想打破这个说法，结果，每一次都证明，我妈说的是对的。 25:董珂珂的故事 董珂珂眯着眼睛，显得特别委屈，欲张嘴，却始终没说话。我有点不耐烦：“行了，现在你就是想说，我也不愿意听了，磨磨唧唧的，都不能痛快点？” 我要走，董珂珂双臂展开，拦住我的去路，我说你让开，以前我不舍得打你，不代表现在我就会手软。我放的狠话，让董珂珂颇感意外，她侧过身子，我走了过去。 “我就是来跟你告别的，以后说不定，真的见不到面了。” 我停止脚步，回头看董珂珂，她快步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款，小黑掉色的诺基亚。她煞有介事的说道：“这个给你用，里面存着我的手机号，如果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觉得没必要，还是永远不要有联系为好。董珂珂把手机塞在我手里，然后跑走了，我攥着手机，真想抛出去。 回到寝室，张启旺问我，怎么认识董珂珂，她是初二的，你俩咋就有交际。我赶紧询问张启旺，关于董珂珂的事情，张启旺说董珂珂这人很神秘，他俩同班两年，他对董珂珂了解甚少，基本这人跟谁都不对付。初一刚开始一段时间，基本沉默寡言，后来认识了姜云飞，慢慢的就变得很嚣张。 我若有所思的说：“难道姜云飞知道董珂珂的事情？” 张启旺说没准儿，反正董珂珂和姜云飞走的最近，他应该多少知道点。张启旺说着，坏笑道：“你不会看上董珂珂了把，这妹子看上去很复杂，你确定要趟这个浑水？” 我没回应张启旺的话，问他姜云飞住几号宿舍，张启旺告诉了我以后，我就去找姜云飞。来到姜云飞宿舍门口，我敲了敲门，只听里面喊了一声：“卧槽，要进就进，装什么文化屌！” 我推门而进，扑鼻的臭味，差点让我吐了，寝室乱的很。就这样的寝室，除了姜家三兄弟，也不会有人进来了。 “王，贝哥，你怎么来了？”姜明明叼着烟，转身看我时，眼神里有些惊慌。我吐了一口气，指着姜云飞说：“哥们儿，你先出来一下，等会再斗地主。” 姜明明站起来，问我找姜云飞干嘛，这俩天俺们老实呆在寝室里，可没得罪你啊。我走上前对姜明明说：“别紧张，我就是问点事，姜云飞，咱俩到楼道说。”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才是人呼吸的。 我站在护栏旁等了一会儿，姜云飞走出来，问我干嘛呢，我说你跟我说说董珂珂的事情。姜云飞先是一愣，然后征求我的意见：“你想知道什么？” 我说把你知道的，关于董珂珂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姜云飞想了想，说贝哥，这事说来话长了，不如咱们回寝室说吧，站这里怪累的。 我鄙视道：“累死也比熏死强吧，不行咱们去学校外边的小饭馆，边吃边聊？” 姜云飞说他没钱，还是算了吧，我说我请你啊，别墨迹。说完，拉着姜云飞下了楼，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保安说快点回来，晚上十点半就锁门了。 叫了半斤酱肉，拿了两瓶啤酒，我说姜云飞，你吃着说着，这些都是你的。姜云飞倒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撬开啤酒盖，喝了一口，等姜云飞讲故事。 “嗯，我和董珂珂是去年认识的，当时我俩是同桌，但是她基本不说话，性格很孤僻。我其实挺喜欢话少的女生的，再加上董珂珂也挺好看，我就打算追她，每天给她买吃的。我本以为要坚持很久，结果，第三天董珂珂就答应我了。” 姜云飞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道：“我当时还挺意外，但是既然这样，也挺不错的，我俩就好了。那时候姜明明他通过初二的一帮人，认识了龙哥，然后龙哥看姜明明挺能打，让姜明明代收初一新生的保护费。姜明明把护宿费交给了我，我收护宿费的时候，还从中抽取一点……” “说董珂珂，不是说你啊！”我打断了姜云飞的话，让他捡重要的说。 “是这样，我从中抽出来的钱，基本上都和董珂珂出去玩或者吃饭了，董珂珂越来越依赖我，但是我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她也不跟我说她的事。有一次，我们去吃饭，喝了点酒，她就把她的事情都吐了出来。” 关键时刻，姜云飞又夹了几块肉，很享受的吃了起来。 “董珂珂说，她奶重男轻女，她妈生下董珂珂后，她奶就在董珂珂老爹面前吹风，让董珂珂的妈妈再生一个。再次怀孕后，去医院验证，结果还是女孩。董珂珂她奶让打掉，她爸也同意了，但是董珂珂的妈不舍得，没办法，因为这事闹了离婚。再后来，董珂珂老爹又娶了一个，这后妈生了个儿子，董珂珂更不招待见了。别说她奶天天打骂她，连她爸和后妈也时不时拿她出气，所以，她很孤僻，但是只要有人稍微对她好，她就会千倍的偿还。” “你知道董珂珂去酒吧的事情吗？”我问姜云飞。 “知道，董珂珂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打工了。因为家里没人给她出钱交学费，所以她自己打工挣钱，自食其力。” 我问姜云飞，你把董珂珂的第一次拿走了没，姜云飞有些吃惊，他说王贝，你想的也太多了，虽说我这人不怎么样，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我还是很谨慎的。 看得出来，姜云飞在撒谎，我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实话实话。姜云飞告诉我，他确实没拿走董珂珂第一次，但是那次董珂珂喝醉后，他是摸过，但是不多久，他就丢了。 “董珂珂知道你摸过她？”我问姜云飞。 姜云飞遗憾的说道：“知道了，然后董珂珂就有意无意的疏远我，接着基本上不和我说话了。其实我还想问你，是不是你俩好上了？” 我摇摇头，说没那回事，姜云飞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追董珂珂了。我问姜云飞，董珂珂这姑娘品性如何，比如撒谎什么的。 姜云飞一本正经的说：“董珂珂品性真没的说，知恩图报，善解人意，不过有一点，她遇到不错的人，会隐瞒自己的家庭，除非认识很久了，才会告诉那人真相。我觉得这么不算什么，顶多算个，算善意的谎言吧？” 听完姜云飞的话，我有点不太舒服，我好像确实误会董珂珂了。我拿出董珂珂给我的手机，打开联系方式，发了条短信：“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 “没事，我不在意，你找姜云飞了？”董珂珂秒回我的短信。 我打电话过去，董珂珂给挂了，发了一条短信：“别打电话，省着点用，我们有可能要用很久。” “你要去哪啊？” “没去哪，我换了个学校，我在一中，没事来找我玩。” 姜云飞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说道：“贝哥，我知道的都说完了，现在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算了账，交了钱，我们回了学校。进到寝室，他们四个都睡了，我躺下，拿出手机给董珂珂发来了个晚安。董珂珂回复我，问我知道晚安的意思不，我说啥意思，她给我发了一串省略号。 妈的，这是啥意思，逗我玩呢，不说拉倒，我睡觉。 半夜醒来撒尿，回到床上躺下被手机咯到了，我拿出手机，发现有条短信。董珂珂问我，睡了没，是三小时前发的，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回了一句，你睡了没，然后我准备睡觉，手机震了一下，董珂珂说她还没睡。 我发了一串信息，问她为什么换学校，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解释，为什么弄的这么纠结。董珂珂半天回了个没事，我气得发了一句狠话，说你要不好好说，不说就滚去睡觉，能不能别搞得这么压抑。 董珂珂再没发过来短信，我居然看着手机，睡不着觉了。 直到天蒙蒙亮，我才困的睡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肚子饿了才醒来。寝室只有刘冰一个人，我问那三个呢，刘冰羡慕的说道：“马一找许文娜了，文书群找刘佳了，张启旺好像也约了妹子，只剩下我了。哎，想当年，你们玩泥巴的时候，哥都和小丫亲亲了，这会儿……” 我起身问刘冰：“话说，你老说小丫，讲讲你俩的故事呗？” “噗，你想听？”刘冰吹了一下刘海，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做出一副悲惨的表情。 我刚要说话，文书群跑了回来，浑身脏不拉几的，脸上还有很多伤。我说咋回事，去泡妹子，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 文书群告诉我，张东把我打了，说以后让我离刘佳远点。我满怀欣喜的说：“然后你不服，就和他干起来了？行啊群哥，有出息，能打架了。” 文书群摇摇头，委屈的说：“我没打，都是他打的我。” 刘冰问道：“我日，谁这么牛逼，不知道咱们的厉害？走，哥帮你灭了这孙子！” 刘冰拉着文书群要走，文书群说等一下，从口袋拿出一个袋子，说贝哥，这是给你买的鸡腿。我说你够意思啊，被打了，还想着给我带吃的。刘冰啊，记得帮我打几拳，给群哥出气哦。 俩人走后，我吃完鸡腿接着睡觉了，不多时，刘冰和文书群回来了。我这一看，卧槽，怎么俩人这么狼狈啊，浑身没有一块地方干净的，这是被扔进煤堆了？ 26:被虐惨了 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特别是刘冰，你怎么也成副样子了。刘冰居然和我说没事，我奇怪，这不是刘冰的风格啊，被打了还能忍。 我问了半天，俩人也不理我，都爬上床，不吭声了。我穿好衣服，走到刘冰床前，我说你别这样啊，咱的信条就是有仇报仇，你这怎么蔫儿了。 “啪！” 门被踹开了，我转身，看到一个人高马大，很壮实的平头男子。他手里握着钢管，后面还有几个人，手里也拿着家伙，看体格，每个人都挺强的。 “王贝，怎么不敢出来，你不是挺牛叉的吗，这次怎么当缩头乌龟了？”领头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床上，从口袋拿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把烟点着了。 我说你丫别在我寝室抽，你他妈谁啊，我认识你吗。那人哼了一声，弹弹烟灰，自我介绍道：“你爷爷我叫刘东，记好了，刚才让你哥们儿喊你，莫非没说？” 妈的，原来是刘东，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刘东是什么鬼。但是打了文书群和刘冰，还敢跑来寝室，还这么嚣张，今天如果让他安然走出寝室，就是对我的侮辱。 我走上前，刚伸出脚，刘东眼疾手快，拿起钢管打在了我腿上。扔了烟头，骂道：“卧槽尼玛，你真是作死，作到家了。” 我指着刘东说：“别他妈废话，要打就过来，老子奉陪到底。不过孙子，打伤了你，可别去给老师告状。” 刘东被我刺激的恼羞成怒，举起钢管就跑了过来，我弯腰遛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准备将他放到。不过我有点低估他的实力，没把他弄倒，刘东拿着钢管把我给打倒了。 我趴在地上，后背就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我忍着痛，滚了几圈，急忙站起来。结果刚站稳，后背又被踢了一脚，直接把我踢到了刘东跟前。刘东拿着钢管挥到了我头上，我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刘东蹲在我旁边，拍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看着刘东脸上的星星，脑袋疼的要命。刘东不屑的说道：“你他妈算个毛，以为自己赢了姜明明，以为捅了孙小龙，以为打了尤飞，你就称霸学校了？告诉你，那帮人本来就是怂货，不是仗着外面有人，早被打死了，你知道不？” 我不服气道：“刘东是吧，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这仇给报回来！” “啥？卧槽，你麻痹的，本来爷爷想放你一马，你他妈还横？你知道江天不，他让我把你揍的上不了学，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你他妈服个软，这事就算了。” 看得出来，我的话多少让刘东有些担忧，服软，这不是我王贝的性格。我说今天有种你打死我，不然到时候，我虽然打不死你，可是我会打的你上不了学。 刘东拽住我的头发，往后拉，然后一拳打在我鼻梁上，骂道：“再他妈说一遍！” “你今天不…不把我打死，到时候，我打的你上不了学！” 刘东压低我的头，伸出膝盖，磕在了我下巴边，又抓住我的头发，往上抬。问我还敢再说一遍吗。我又说了一遍，刘东胳膊肘撞在了我喉咙前，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连连咳嗽，有些神志不清。 我倒在地上，浑身每个细胞都疼的要命，刘东在我身上，不知道浇了什么液体，留在了我嘴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抬了起来，接着我就迷迷糊糊睡了。 醒来的时候，张启旺马一刘冰和文书群都坐在我旁边，我身上一丝未挂，盖着被子，被子上全是黑的，像是墨汁。 我还没说话，文书群就哭着说：“贝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我说没事，是兄弟，就别客气，早晚这个仇，我们要报回去。张启旺说别报了，这事不怨刘东，是咱们不对在先。我很恼怒的说道：“张启旺，你啥意思，这事还是我们错了？” 张启旺看看文书群，推了他一下，说道：“你跟贝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文书群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原来是文书群去找刘佳，结果遇到她哥刘东。刘东和他妹在闹着玩，结果文书群误以为有人欺负刘佳，就上前帮忙。刘东打了文书群，文书群叫嚣让人揍他，结果就成这样了。 我看着文书群，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不信。文书群说自己可能心态有问题了，自从那次校园后面一战，被大家夸成那样，自己就膨胀了。以为咱们就是最厉害的，我现在才知道，并不是。 我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事没完，我王贝向来有仇报仇。我看看张启旺，我挑明了说：“如果你怕事儿，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刘冰马一，你们怎么想？” “报仇啊，还用说？”马一很爽快。 刘冰也说，必须报仇，被打了，很憋屈。 张启旺劝我说：“真的没必要，不是我怕事儿，是咱们根本不是刘东的对手。我了解他，他也是初二的，我们一个班的，三个我都是不是他对手，更何况你们仨呢？” “不争馒头争口气，再厉害，我也不怕。”我说道。 可能是我被打懵逼了，连思考都忘了，满脑子除了报仇，没别的想法。我让文书群把衣服给我，我穿好衣服，来到剩余的窗前，拆开床上的木板，让文书群带路，到刘东家里打他。 文书群劝我别去了，问我想吃什么，给我买。我非常恼怒的对文书群吼道：“带我去不去，是不是想绝交？” 文书群吓了一跳，连忙说好吧，去就是了，我们仨把门板藏到衣服里，跟着文书群来到刘东家。到了刘东家门口，我就踹门，骂道：“刘东你麻痹，你给我出来，老子今天弄死你丫的。” 刘东刚打开门，我就抽出门板，往刘东身上砸，结果刘东一伸胳膊。木板砸了她手臂上，木板断了，他似乎没有任何事情。 马一和刘冰也跑了过来，同样拿着木板往刘东身上拍，无一例外的是，木板断了，刘东没事。接着刘东就左一脚右一腿的，刘冰和马一都被踹倒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举着石头扔向刘东，刘东反应和机敏，直接躲开了。不过不幸的是，砸在了出来的刘佳脑门上，当场她的额头就流血了。 刘东看到妹妹被我砸成这样，心中怒火也是升了起来，快步走到我跟前，一个横踢，脚踝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牙齿都被踢碎了一般。 刘东骑在我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我脸上，他似乎是想要了我的命。不多时，我就没了知觉，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肿的很厉害，而且轻轻一碰，就特别疼。此时的我，一门心思都是报仇，可是我战都站不起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打到住院，我本以为自己实力挺大的，结果没成想，被虐成这样。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要是传出去，实在丢人丢大发了。 正在我想事情时，张启旺走了进来，说你感觉怎么样，我说你还好意思来，让你去你不去，你要去了，我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张启旺很不开心，说王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说打架动什么脑子，动手知道不，打不过也得打，得把这口气出了。 张启旺问我出了没，我说出了，但是还没出完。他问我还想打，我说那自然，你帮不帮我。张启旺说帮肯定帮，但是不能硬来，咱们实力不如人家，所以得智取。 “怎么智取？” 张启旺思考片刻对我说：“我还没想好，不过一定帮你就是了，你就别再冲动了。” 文书群走进来，端着鸡汤，来到我跟前，很抱歉的说道：“贝哥，咱别打了好不，这件事都怪我，以后我再也不惹事了。” 我说不怪你，这事也是我欠考虑，打不过还硬打，害了自己也害了兄弟。我问马一和刘冰怎么样，张启旺说俩人还好，抹了药，在寝室休息呢。 我们正说着话，刘东走了进来，张启旺起身，警惕的说：“怎么着，都把人打到医院了，还要打不成？” 刘东哈哈一乐，走到我跟前说：“王贝，你还打吗？” 我说不打了，刘东切了一声，说道：“完事了？” 我点点头，听从张启旺的话，说没事了，心里骂道，完你麻痹，早晚弄死你丫的。 刘东俯下身子，拍拍我脸道：“你没事了，我有事，本来不想和你计较，但是现在我打算跟你玩到底。对了，你妈是站街女，对吧？明天开学，我相信你们班，甚至整个学校都会知道的！” 我瞅着刘东，叫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刘东并没有理我，笑着走出了病房，而张启旺和文书群看我的眼神，也显得有些惊讶。 莫非，他俩嫌弃我了？ 27:智斗刘东 我看着俩人异样的眼光，心中难免有些不爽，站街女怎么了，不偷不抢靠自己。我带着悲愤的语气对他俩说：“你俩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了，是不是觉得我挺悲催的？” 文书群不说话，但是从眼神里看的出来，他刚才的惊讶就一瞬间。倒是张启旺，表情很复杂，不过他说不会的，你看韦小宝的老娘，不也是站街女吗，人韦小宝照样混的风生水起，这年头，笑贫不笑娼。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刘东如果明天，把我妈是站街女的事说出来，那我以后怎么在学校，在班里混。我不敢想象，当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站街女的孩子时，他们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我。 这会儿，我杀了刘东的心都有，可是我压根也没这个能力，该怎么办呢。张启旺问我想什么呢，是不是还不服气，还要打刘东，我说不是，我现在只想让刘东明天别来上学，或者以后别来学校了。我看着张启旺，死马当活马医的问道：“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张启旺摸了摸额头，眉头皱了起来，好一会儿，他双手合击，兴奋的说道：“有了，王贝你先休息着，我去找个人，保证以后刘东来不了学校。” 张启旺跑走了，文书群走过来，让我喝鸡汤，我端着正喝着，文书群问我，张启旺有那么神吗，这能让刘东以后来不了学校，我咋感觉不太可能呢。 文书群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张启旺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刘东不来学校，莫非是找人打他？不科学，毕竟如果张启旺认识的，比刘东还牛逼的话，他也不可能被尤飞欺负了。 但是，既然张启旺说了有办法，我暂且相信他说的，只是，如果没办法阻止刘东怎么办，如果明天全校都知道我的事情了，我都不敢想象，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钟老师！” 我正心情低落时，文书群喊了一声钟老师，我抬头瞅过去，果然是钟岚岚。她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灰色低胸吊带，外面套了一件粉红色大衣，裤子是紧身牛仔，包裹着修长圆润的美腿。那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斜在肩边，耳朵两旁的鬓角，在雪白的皮肤下，显得特别妖娆。 可是，钟岚岚为什么来找我。 钟岚岚让文书群先出去，文书群走后，钟岚岚坐在我面前，眼神充满了疼爱。她伸出白嫩的手，摸了摸我头发，说道：“以后别老打架了，看看你，多帅的小伙子，现在脸都肿成这样了。” 我有些无语，钟岚岚到底要干嘛，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关心我，我有些不太适应。钟岚岚也不管我说不说话，她接着说道：“我才知道，你举报了江浩的酒吧，其实这样也挺好，他祸害了不少人，终于得到报应了。不过王贝，你最好离开这座城市，要不然江浩回来，肯定不会饶了你。我了解江浩，他对背叛自己的人，会下死手的。” 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岚岚姐，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这些是做什么？怎么想临别赠言，你不是也要走了吧？” 钟岚岚抚摸着我的脸，认真的说道：“该解脱了，谢谢你呀王贝，如果你不举报江浩，我也没机会脱离他，我是该走了。” “你去哪儿？” 钟岚岚起身，很压抑的说了一句：“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她要走，我赶忙爬过去抓住钟岚岚的手，我说岚岚姐，你到底要去哪，你起码告诉我，我想你了，可以去找你呀。 钟岚岚说没这个必要，早晚我们还会相见的，因为有颗种子在发芽，开花结果时，就是咱俩相见日。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种子在发芽，开花结果时，相见日。钟岚岚的话，让我一头雾水，这字里行间，埋藏着什么呢，我想不通。 文书群回到我身边，碎嘴的说了一句：“今天钟老师还挺漂亮，看的我都有感觉了，哈哈。” 我怒斥道：“闭嘴！” 文书群十分小心的说道：“贝哥，对不起，我想学着和你们一样说话，以后聊天我就不会光听了。是不是我说的不对，太下流了，贝哥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我哎了一声，对文书群说：“你别老这样行不行，动不动就对不起，本来不生气，也被气死了。我这会儿心情不好，你也别呆在这里了，你回寝室吧。” 文书群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我躺在床上，心里莫名的辛酸。先是走了董珂珂，今天钟岚岚又来告别，我突然感觉，日子越长，身边的人会越少，这大概就是成长的过程吧？ 刚想到董珂珂，她就发来一条短信，说她刚上课半天，班里就有几个男生对她示好，问我怎么看。我发了三个字，无所谓！发完我居然后悔了，又按了几个字，发了出去，我说刚才打架，被打惨了，现在脸都是疼的。 发出去以后，我就觉得纳闷，我没事给她发这个干吗，让她心疼我吗？但是不管怎么说，董珂珂发来的短信，正好是我需要的。 “用不用我给你揉揉啊，来，把脸凑过来。”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发道：“哼，才不要，你要不走的话，估计现在就在我身边吧？” “……” “啥意思？” 半天，手机再没动静，我有些躁动，很不爽。 正在此时，张启旺进来了，说王贝，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现在如果没事，咱们去看好戏如何。我说你安排啥了，张启旺问我有事没，我说除了脸还肿着以外，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走，我带你看场好戏。” 我穿好衣服，跟着张启旺走出小医院，张启旺带我来到一家游戏厅，大厅里人头攒动，烟雾缭绕，能见度很低，跟现在的重度雾霾有的一比。 我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没见门口写着未成年禁止入内吗，要是被巡查的警察发现了，报给学校，就惨了。张启旺笑道：“你想太多了，门口挂的只是个形式，你看游戏厅有多少成年人，这里就是挣咱们钱的。” “那好戏在哪，不会就看着机器哔哔的响着，闪着光，就是好戏吧？”我瞅了瞅周边的机器，上面写着老虎机，一会儿，其中一台机器啪啪啪发出声音，从中间出来好多硬币。 正当我看的入迷时，听到里面有吵闹声，张启旺拉着我跑过去，我们站在附近看。刘东身边有个小个子，对面有个中年男子，三人针锋相对，似乎有什么纠纷。 “怎么了，拿你几个硬币不行啊？”小子个叫道。 中年男子骂道：“没钱就别来玩，你俩还他妈嫩点，穷逼滚！” 刘东指着中年男子：“你最好能好好说话！” “哎呀卧槽，跟我这块装地痞是不是，爷我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胎盘呢，赶紧滚！” 刘东一拳挥在中年男子脸上，刘东果然猛，这一拳打的，中年男子都有点晕头转向。不过十几岁和几十岁的比，刘东还是嫩点，中年男子缓了缓，一巴掌打在了刘东脖子上，那响声，真是震耳欲聋。刘东被打趴下了，但是晃晃脑袋又站了起来，双手抱住中年男子，吆喝着，把中年男子推到了机器边，这力度，直接把机器给撞倒了，中年男子磕在了机器上。 接着就是混战，有人正玩的兴起，被刘东给打搅了，打着打着就一群人揍刘东一个。再厉害的双拳，也难敌群攻，这下刘东不行了，连连后退，可是他逃不掉了，被围了一圈。 小个子跑到我们身边，张启旺提醒我：“王贝，撤了！” 张启旺和小个子跑了出去，我也赶紧跟着他们走出了游戏厅，在门口，张启旺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说幻影游戏厅打架了，挂了以后，我问张启旺给谁打的，他说报警了。 正在我们等警察的时候，一批又一批的人走出了游戏厅，其中有些人还抱怨，说真他妈晦气，那傻逼是不是有毛病，活该被一群人揍。 张启旺冲我笑，我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问他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然后看向我旁边的小个子，让张启旺介绍一下，张启旺说这小个子叫何伟，以前跟刘东混的。 “那为什么又不混了？”我问道。 何伟说刘东这个人刚交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可是自从迷上游戏机，天天问我要钱，不给还打我。所以我有点生气，想找机会报仇，这次终于出气了，只是没能起手打他，有点不爽。 何伟刚说完，一辆警车和一辆急救车，同时驶向我们这边，后边还跟着一辆大货车。四五个警察和医护人员下车后，快速的走进了游戏厅，不一会儿，医护人员抬着已经晕厥的刘东，走了出来。警察每两个人抬着游戏机，往货车上运，老板走出游戏厅，手上带着手铐，看着被运走的游戏机，脸上愁容满面。 “卧槽，这是不是过分了，你把人家游戏厅也给毁了。” “本来也是黑厅，我不举报，早晚也会有人举报的，我早点举报，就少点人被骗。” 走到学校门口时，教学楼大门口站了好多人，都抬着头往上面看。我仰头瞅了一下，心顿时就拧巴起来了，站在四楼楼顶的人，是闫歌！ 28: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此刻我心跳加速，内心十分慌张，自从酒吧一别，我把闫歌的事情就给忘了。今天她居然跑到了学校，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看着楼顶头发蓬乱，展开双臂，仰着头的闫歌，我知道，是我害了她。 “歌呀，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一个中年妇女从我身边跑过去，来到了学校，站在教学楼中央，央求自己女儿赶紧下来。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旺哥，你说会不会是失恋了想不开？” 张启旺和何伟在聊，我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冲到人群中，准备上楼时，被教导主任拦住了。他说别上去，会刺激到她的，结果闫歌在上面喊了一句：“让王贝上来！” 我上到楼顶，走到闫歌旁边，她转身指着我说：“别过来，就站在这里。”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行不？” “好好说？王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骗我，你知道我在酒吧，受到了什么待遇吗，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你知道心碎是什么感觉吗？” 我看着满含热泪的闫歌，心中也是无比内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那个无耻而人渣的王贝，已经洗心革面了，但是却换不来闫歌重新开始。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这就再见了吗？”闫歌转身，我大叫：“我有话说，我当然有，你听我说完好吗？” 闫歌转过身，我说你能不能别站在边上，哪怕你坐下来也行，我跟你聊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只要消防到了，估计她就没事了。 闫歌倒是听话，坐在了边上，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说吧，我听完你的话，我就该离开了。” 我把自己的事情统统说给闫歌听，讲了十多分钟，结果消防队还没来，我都讲完了，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在说什么。 “所以，你把你的苦难，就加给我了？凭什么，就凭你长得帅啊？” “没有，闫歌，对不起，我之前不懂事，我知道自己错了。现在我想弥补，如果你愿意，等我们长大了，我来对你负责任，行不行？” 好像，这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我觉得，闫歌是我害的，如果将来真的要娶的，我也没任何怨言。 “我怎么信你，之前我信你一次，你把我害成这样，之后我再相信你，我可能在你身上摔倒两次吗？王贝，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等等！” 闫歌再次回过身，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一次性说完。我说你怎么样才会相信我的话，闫歌告诉我，从上面跳下去，我就信你，你敢吗。 虽说教学楼只有四层，也不是特别高，但是真的跳下去，摔残肯定有可能。我也不是什么蜘蛛侠，也不是阿头目，飞下去指定没好了。 “你不敢对不对，我敢！” “闫歌，我……我也敢！”我咬牙说了句话。 “那你跳啊！” 我在想，如果我说跳，然后来到闫歌身边，把她拉住，这个可行。结果我刚往前走，闫歌警惕的说道：“你别来我这边，你去另外一边！” 卧槽，都要跳楼的人了，居然脑子还这么清晰，看来闫歌不是跳楼来的，是报复我来了。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把她害了，这是我的错，得接受惩罚。 我来到一边，站定往下看，还是有点距离的，此时我都有点抖了。如果这一跳，摔死了的话，我奶该怎么办？ 悔不当初，可是已经无路可走了，既然已成定局，那就听天由命吧。 “我跳下去了，你肯定原谅我，然后你再也不寻短见了，是不是？”我问闫歌。 闫歌说是的，只要你敢跳下去，以后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只是，怕你不敢跳。话音间，尽是看不起我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准备往下跳，脑海里浮现出奶奶的音容相貌，人在将死那刻，大概都会想起自己最亲的人吧。如果我这一跳，了却了自己的生命，谁又能替我照顾奶奶呢。 “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不敢跳就下去，反正你不跳我就跳，你跳了我就原谅你。” 我一横心，身子倾斜，往下坠落。 “啊！”闫歌的叫声还在我耳边回荡。 “王贝！” 我砸在了物体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张启旺和何伟身上，那俩人疼的嗷嗷叫，我居然没死。不过数秒后，眼前一黑，还是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闫歌，她洁白的脸上，淌满了泪水。我说我没死，你是不是不甘心，闫歌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跳，你怎么这么傻，我就是吓唬你而已。 我说这是我罪有应得，如果不是我欺骗了你，你也不至于被那什么，我欠你的太多了。闫歌告诉我说：“其实，我没被欺负，我只是太生气了，才想到这个办法。” 我有点惊讶，当时在酒吧那么久，出来的时候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怎么会没事。我说你别这样，不用安慰我，你有事我也不介意，将来我肯定对你负责任。 “王贝，我真没事，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从小得了一种病，一旦被陌生人摸，就会发癫，然后口吐白沫，像是羊癫疯。这件事我就跟你说了，我再相信你一次，你可不准备出卖我！” “这是啥病？没去医院看吗？” 闫歌摇摇头，说道：“我都没告诉过父母，也没什么大碍，只有陌生人摸我，我才会那个反应。” “哦，也就是说当时你酒吧，犯病了之后，没人把你怎么样？” “是啊，我都那样了，谁还敢啊？” “那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闫歌没回答我的问题，她问我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了，我问她什么话，她说就是你要对我负责任的话呀，还有效没了。 我没你都没事了，我楼了跳了，还负什么责任。 闫歌火冒三丈，一个巴掌打在了我脸上，当时我就懵了。卧槽，居然被女生打脸了，我这么帅气的脸庞，本来他妈都肿着，还火上浇油。 “你没看我脸有伤啊，你这是要毁我容的节奏啊？”我愤愤道。 “你还要脸干嘛，你这么无耻！” “我哪无耻了，你他妈说…呜” 闫歌的嘴吻上了我，很突然的一吻，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会儿，闫歌才作罢，瞪着我说道：“王贝，我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以后离不开你了，你得对我负责任，一辈子，听见没有？” 我坐起来，骂道：“打一巴掌给个糖，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闫歌又伸出手准备扇我，我赶紧住在她的胳膊，没想到这妞还挺生猛，居然低下头，咬我手背，疼得我叫爹喊娘。 “你他妈属狗啊？”我大叫道。 “我是狗，你也是狗！” “我他妈是狼，你才是狗！” “狗和狼都是畜生，当狼当狗有区别吗？” 卧槽，闫歌的话彻底让我无言了，我被这妞耍了，之前还温文尔雅的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摇摇头，表示已经败了。 这时董珂珂发来一条短信，问我干嘛呢，我正在编辑短信，闫歌就躲过我手机，问我短信谁发的。我很生气的说道：“刚才玩笑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手机还给我，别逼我揍你！” 闫歌不但没还我手机，还打过去电话，我心想，打了也白打，董珂珂不会接的。可没成想，就这么寸，董珂珂居然接了。 “喂，我是王贝女朋友，你谁啊？” 卧槽，闫歌怎么这么说话，我赶紧走下来，夺过她手里的诺基亚，可问题是，那边已经关机了。我冲着闫歌骂道：“你他妈有病是吧，你是谁女朋友啊，我同意了吗？” “你同不同意，我也是你女朋友，当然你现在说我不是，我立马走。” 我看着闫歌问道：“我说不是，你要去哪？” “去死咯，你信不信我还跳楼？” 日，没完了是吧，我说你有种就跳，我刚说完，闫歌说行啊，现在我们就在五楼。说完往窗户那边走，我跟着她，不是想劝她，是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闫歌打开窗户，我拿着手机给董珂珂发短信，我说刚才那女的是神经病，你别在意。董珂珂秒回，只有一个字，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妈的，董珂珂越来越会吊胃口了。 “我跳了哦！？” 我抬了一眼，说：“你跳吧！” 闫歌身子已经钻过窗户，我看这情况，闫歌是疯了，赶紧撂下手机，抓住闫歌后背的衣服，我说你给我回来。闫歌在窗外问我：“做不做我男朋友？” “我做，你回来成吗？” 闫歌被我拉了出来，她抱住我，笑道：“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 算了，认命吧。 “有人来找你了。” 闫歌松开我，我回头，是林梦。她正怒视着我，我有点方，这，怎么解释，似乎都是徒劳吧。 我来到林梦面前，结果林梦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 好吧，第二次被女人打，还是我经常打的林梦，这也是应了那句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弱，早晚把我剁。 29:围着两个女人转 林梦的这一巴掌，打的我些许恍惚，她是吃醋了才这样的吧，毕竟认识一个多星期，都是我在欺负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林梦打的好，她终于不是低人一等的林梦了，她也不是受虐狂。 然而，我疼的还没哭，林梦流着泪，跑了出去。 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跟我吵闹顶嘴了，而是选择了，默默承受着。林梦的这个转变，让我心中无限的感慨，家庭的变故，让她学会了隐忍。 但是，她这样，我有些心疼，加上我对她做的那个事，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才能赎回我的罪。闫歌走过来，轻轻抚摸我脸，关切的问我：“你没事吧，林梦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打你？” 我拿开闫歌的手，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听见没有？” 闫歌害羞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虽然你凶巴巴的，不过真的帅炸了你知道吗。我被闫歌说话的语气给吓到了，她这是犯花痴呢，还是捧杀我呢。 我以为林梦走了，结果我刚出门口，林梦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眼珠在脸颊挂着。我坐在她旁边，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林梦扭头瞅着我，忽闪着大眼睛，眉头微皱。我问林梦，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如实回答你。 “咱们俩还能结婚吗？” 不知道林梦为啥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她，让她安心下来。我说，结，但是得咱们一起考上大学以后，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俩肯定结婚。 “那……那女生是谁，她是不是喜欢你？” “你说刚才拥抱的那个？她是咱们班的闫歌啊，就坐在我后排。” 林梦转过身，又问了一句：“你喜欢她吗？” 我跟林梦解释，我说你别想太多了，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俩只是朋友，至于为啥会拥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明白。但是林梦你要相信我，既然我说了，你不离开我，我们就不分开，我这话一辈子都算数的。 林梦撅着嘴，说道：“可是我心里不舒服！” “那你想怎样？” 林梦说让我陪她看电影，我答应了她，结果她说要回去洗个澡，让我一会儿回家接她。我说你家不是被封了吗，林梦很自然的说道：“回咱家啊。” 望着林梦远去的背影，我转过身来，吓我一跳，闫歌笑嘻嘻的站在我身边，她说也要去看电影。我顿时就疯了，我和林梦的约会，加个闫歌算怎么回事，但是不加的话，她再弄出幺蛾子，我更承受不了。我说好吧，一起去，但是你少说话。 让我崩溃的是，闫歌说她要回家换个衣服，让我在医院等着她，如果我提早走了，明天就看不到她了。我顿时哭笑不得，不就看个电影，整的跟要结婚似的，一个去洗澡，一个换衣服，真是麻烦的要死。 我郁闷的摇摇头，坐在长椅上发呆，思绪转的飞快，一会儿想起了钟岚岚，一会儿又念起了齐蕾蕾，还有董珂珂。她们仨这会儿在干嘛呢，钟岚岚会去哪儿，齐蕾蕾又在做什么，董珂珂会不会想我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俩活宝就够你王贝忙活了，还想别的，你疯了吧？” “贝哥，你坐这里干吗？” 我抬头，是马一和许文娜，俩人勾肩搭背的，不过样子很滑稽。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马一问我笑毛线，是不是从楼上摔下来，脑子摔坏了。 许文娜嗑了一个瓜子皮，把里面仁儿喂到马一嘴里，马一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哟。”许文娜腻歪的回了句：“咱俩客气啥。” 我抓耳挠腮，起身很不爽的说道：“你俩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我很烦吶！” 许文娜瞟了我一眼，回了一句：“是吧，我就说林梦不好惹，你还偏去惹，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后悔没有？” 我说马一，能带着你家树精走不，马一说走可以，但是请你更正，我家许文娜是七仙女，不是树精，不是树精啊，重要的话说两遍。 “行行行，你俩赶紧撤吧。” 马一看我一脸苦楚，哈哈一笑，赶着许文娜的背就走了。为啥说赶呢，因为许文娜虎背熊腰，马一胳膊又短，所以搂不住。 不过看马一是挺知足的，我也替他开心，我也想和马一似的，找个顺眼的，然后一辈子就这样。可惜，谁让我太帅呢，惹了这么多漂亮妹子，其实妹子多了，也没啥好处。 比如我，坐在长椅上等了快一个小时，闫歌还没来，换个衣服有这么墨迹啊，难不成穿的是黄金甲，太重了，走不动路？ 没把闫歌盼来，林梦却出现在了我面前，她问我怎么还坐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接她。我说等一个人，她问我是不是闫歌，我如实回答道：“是她，不过你别多想，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以为林梦会生气，会骂我一顿，甚至打我一顿，我都不足为奇。可是没有，林梦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我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变的这么温顺了。 差不多又是半个小时，闫歌才姗姗来迟，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涂了口红，化了淡妆。怎么看，都不像十三四的人，有点熟太多的感觉。 闫歌眉开眼笑的走到我跟前，伸手拉祜我胳膊，说道：“让你稍微等了一会儿，没生气吧？” 我干笑道：“拿敢生气啊，你是谁啊，我没那胆量。不过闫歌，你换个衣服用一个半小时，我就想问问你，你家开服装店的，选那么久？” 闫歌腻歪的说道：“没有了，只是第一次跟你约，得好好选选不是，你看，我这一身如何？” 我连看都没看，说挺好的，走吧，时间不早了。闫歌拍了我一下，有点不高兴道：“你都没看，你蒙谁呢，快看一下嘛！” 闫歌的撒娇，让我有点不太适应，我像做贼似的瞅了瞅林梦，她一脸的不开心。以前林梦不开心会说出来，现在她都不吐槽了，只表现在脸上，看的我于心不忍。 我把闫歌拉到一旁，我说：“你能不能不作了，看电影是林梦提出来的，你是陪客的懂不？都说了让你话少点，你要在这样，你该干嘛干嘛去！” “好吧，我听你的还不行，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上，我就让你一次。” 苍天啊，求你了，把闫歌这种鬼带走吧，我要被她逼疯了。 路上，我拉着林梦的手，闫歌挎着我的胳膊，俩美女左右相伴，路人回头率百分之一百。只是我心里，特别的煎熬，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浑身都及其不自在。 “王贝，你看我涂的口红好看不，我是偷拿我妈的，嘿嘿。” “好看，你最好看行不？” “嘿嘿，我有多好看，你形容一下。” “我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 “谁，快说快说！” “我说了，你特别像个人啊，你脑残啊！” “哼，你才脑残呢。” 林梦站定，看着我俩打情骂俏，眼神里表露出些许的尴尬。我也有些自责，一路上没跟林梦说话，关键是她现在话很少，我不理她，她基本不张嘴。 我刚要说什么，林梦放开了我的手，转身走了。我赶紧撒开闫歌，去追林梦。拉住林梦后，我说你怎么了，别不开心，有什么话你就说，别憋在心里。 林梦淡淡的回了我一句：“没事，我就是不舒服，电影我不看了，你俩去吧，我回去了。” “别啊，我是陪你看电影的，你回去了，我还去干吗？” 林梦冲我微笑，说真没事，你别管我了，你俩好好去看吧。 “王贝，走不走了，都几点了。” 我回头冲闫歌吼道：“别他妈叫唤，就你废话多，站那儿等着！” 闫歌气呼呼的朝我这边走来，林梦说你去吧，真的不用管我，别和她吵了，不值当。我告诉林梦，你变了，比以前懂事了，可是你越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你。 “闫歌，你俩看电影吧，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闫歌脑子有问题，乐呵呵的说：“没事，我俩去正好，哈哈。” 林梦无奈的笑了笑，走了。 原本是陪林梦看电影的，结果走进电影院的是我和闫歌，这货话特别多，看电影也叨叨个没完。全程我都没说话，也没心思看，脑子里都是林梦，觉得她变得如此懂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如果她和当初一样，我不会太内疚，现在的她，让我负罪感层倍的往上涨。 电影散场后，出来电影院，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闫歌让我请她吃饭，我果断拒绝了。我把闫歌臭骂了一顿，她也很识趣，乖乖的跟着我回了学校。 校门口，终于要分别了，我快要解脱了，结果闫歌依依不舍的说：“明天见了。” 我一想到她坐我后排，我脊梁冒冷汗，这就是传说中的，躲得过十五躲不过初一啊！ 回到宿舍，马一和文书群都不在，张启旺躺在床上，看我回来了，问我没事了吧。我说你呢，被我砸了一把，没去医院看看。张启旺说没事，休息了半天，已经好了。 等马一和文书群回来，文书群带了好多吃的，我们围在桌子边吃着侃着。吃完后，一致觉得太他妈累了，牛逼留着以后吹，现在睡觉。 大早上醒来，晨曦的光很是耀眼，他们都在睡懒觉，我一个人吃过饭来到教室，班里只有刘佳一个人。她额头上还有一点伤痕，看见我进来，她起身走了出去。 接着又进来几个男生，来到刘佳的座位前，不知道把一包什么东西，倒进了她桌子上的牛奶里。完事后，看到我在教室，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冲我笑了笑。 30:文书群的爆发 那几个男生走到我跟前，语气温和的说道：“贝哥，来的真早。” 我说那可不，不然也不看到你们仨干这事儿，能告诉我，你们往刘佳牛奶里放的什么不。其中一个长相斯文，带着眼镜的人神秘的说道：“贝哥你就别问了，等着上课看好戏就是了。” 我哦了一声，也没在意这个事情，拿起手机准备给董珂珂发个短信，结果我刚打字，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我点开短信，上面写着：“早安王贝，今天太阳真好，我想你了。” 我憋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回什么，我只好发了一个谢谢，接着盯着屏幕，等董珂珂发来第二条短信。结果是，左盼右盼，董珂珂也没再发来短信。 文书群捎来了两袋小笼包，其中一袋放在了刘佳桌子上，另外一袋给了我。为了回报他，我跟文书群说，刚才后座那仨男的，给你的刘佳牛奶里，放了什么东西。 我刚说完，文书群还没来得及反应，刘佳就回到了座位上，然后拿起牛奶就喝了起来。文书群赶紧走到刘佳跟前，抓住牛奶，不让刘佳喝。 “你干嘛。昨天还没闹够？”刘佳十分恼怒的看着文书群。 文书群怯怯的说道：“不是，刚才……刚才有人给你牛奶里倒了东西。” “好玩么？” 文书群急了，指着后面的人说道：“就是那仨人啊，我说真的。” 斯文眼镜男站起来，看着文书群说道：“你指我干嘛，有病？” “你们是不是在刘佳牛奶里倒东西了？”文书群质问道。 斯文眼镜男问文书群，你看见了，文书群说没看见，刘佳很生气的对文书群说：“你滚吧，大早上的，真是够无聊的。” 文书群跑过来，让我说，我刚准备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说他我们的新班主任。说完这话，全班就炸了，问钟老师呢，她怎么没来，怎么回事。 吵吵的连男老师都控制不住，结果，前座的刘佳连连放屁，接着就感觉一股恶臭袭来。这时全班安静了下来，捏着鼻子集体盯着刘佳，这估计就是那个斯文眼镜男，说的好戏吧。 刘佳慌张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屁股上屎黄屎黄的，凳子上也有点，看着好生恶心。而后排那三个人笑的很欢，像是开了一场喜剧电影似的，跟疯了似的。 男老师让大家先自习，他出去看看，结果文书群怒了，走到后排，指着斯文眼镜男骂道：“这他妈是不是你搞的，你脑子有病吧，很好玩是吗？” 仨人很不屑的朝文书群吼了一句：“滚蛋！” 文书群气呼呼走了回来，然后拿着他的凳子，来到那仨人跟前，举起凳子要砸他们。可想而知，从来没打过架的文书群，直接就被斯文眼镜男给踹倒了。 我起身，吆喝了一句：“你们仨再打一个试试！” 斯文眼镜男抚了抚眼镜，问我：“怎么了？” 我走过去，看着他说：“你说怎么了，你不知道打的谁啊？” “王贝，你别横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在学校后面打了架，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老子刚开学想安分点，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贝哥，别找不到北了。” 我指着斯文眼镜男：“你再说一句试试。” “王贝，叶杰，你俩干啥呢，文书群，你给我回来。” 班长站在自己座位上，看着我们，想替老师维持秩序。 我摸摸鼻子，对文书群说：“还报仇不，要报就别墨迹，你这…” 我话还没说完，文书群的凳子，已经抡在了叶杰的脑袋上，此时叶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一声不吭，似乎在酝酿战斗。 叶杰猛然起身，举起拳头朝着文书群脸上砸来，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叶杰的胳膊。他挣脱不开，就让那俩同伴揍文书群，我吆喝道：“谁他妈敢打一下！” 我的话多少起点作用，不过那俩人稍加迟缓的停滞后，还是拉住文书群揍了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文书群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疯狂的进行回击，两只胳膊乱挥舞着，嘴里叫着草泥马的，弄死你们。 这时叶杰开口说话了，他对发癫的文书群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这件事跟你有蛋关系，你他妈瞎凑什么热闹？” 我提文书群说道：“不叫没关系，因为他喜欢刘佳，这关系行不行？” 叶杰大笑，说你懂个屌毛，你知道刘佳什么情况吗，她可是不喜欢男人的，她性取向有问题，她是个les。见我没反应，又说道：“就是说，刘佳她喜欢和女的在一起，不喜欢男的！” 文书群应声停手，呆若木鸡，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肯定心碎了。我说就算是你说的，你有必要这么做吗，les有什么呀，人家犯法了吗。 叶杰推开我，说les就是变态，就是有病，跟这样的同学在一个班，我觉得耻辱！你问问班里同学，谁愿意和les在一起上课。然后大声叫了一句：“你们愿意不？” 看班里的同学都不吭声，但是脸上浮现的表情，都是厌恶。我不知道同性恋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只要存在，即是合理。 那我妈还是站街女呢，可是没偷没枪没祸害他人，这又有什么问题。 文书群默默的回了座位上，似乎对于刘佳是les很难以接受，我走回座位，趴在桌上看着呆若木鸡的文书群，我说你是不是想不开了。 文书群不理我，眼睛里都没了生机，似乎叶杰的话，让他三观都毁了。 男老师走了进来，问道：“后面那个戴眼镜的，你是不是刚才往刘佳牛奶里倒东西了？” 叶杰站起来义正言辞道：“倒了，不过老师，那个刘佳是les，是个变态，这样的学生不应该留在我们班！是不是同学们，是不是得让刘佳那个死变态换教室？” 稀稀拉拉的回应，让叶杰颇感自豪，这时刘佳走了进来，叶杰大喊：“变态出去，les滚出我们班！” 文书群还是没忍住，站起来回头对叶杰说：“就不能少说一句，你这样对你有啥好处啊？” 刘佳冷冷的回了一句：“当然有好处了，以前我哥快打死这傻逼了，现在看我哥被抓起来了，嚣张起来了。” 叶杰骂道：“死变态，你没资格说话，你滚出去！” 刘佳往座位上走，结果她的同桌站起来，说要换座位，不想跟刘佳坐在一起。老师问谁愿意和刘佳坐，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人回应，比起我之前的嫌弃，好歹当时文书群解了我的尴尬。 我理解这种痛苦，我感同身受，虽说刘东把我揍成那样，但是仇也报了，对于被另眼相看的人，我多少都有怜悯之心，可能因为我是站街女的孩子吧。 我跟老师说，我愿意，我和刘佳坐同桌。文书群惊呆了，他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感谢。我拿完抽屉里的东西后，换了座位，坐下时，刘佳说了声感谢。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叶杰还在煽动，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被叶杰煽动的蠢蠢欲动，觉得和变态离的太近，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纷纷要求换座位。 男老师估计也是太古板，说了一句：“刘佳，你还是回家吧，我觉得你不适合上学。” 我站起来质问男老师，我说：“老师，你身为人民教师，说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男老师说那没办法，现在我去找校领导，问他们怎么办，你们先复习着功课，说完走了出去。男老师刚走，叶杰就让同学们轰刘佳出去，周围的同学虽然没叶杰那么嚣张，不过你一句我一言的，说话之露骨，之刻薄，别说刘佳了，我都忍不了。 我站起来愤愤道：“你们都什么人啊，人家招你们了吗，说话这么尖酸？说的好像你们自己多干净似的，跟你们在一个班级，真是丢人！” 叶杰骂道：“不喜欢你可以滚啊，谁拦着你了？” 我问文书群，要不要换个班，文书群说听我的，然后一直没出声的闫歌，站起来跟我说：“王贝，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变态，你跟全班同学过意不去啊？” 我无意识的拿起书，砸在了闫歌身上，我说你他妈才变态，滚犊子！ 我拽着刘佳，文书群跟在我后面，我们仨来到教导处，告诉主任我们要换班。男老师也在，主任说你俩想换哪个班都可以，但是，刘佳必须开除。 真的就容不下一个很自己不一样的人吗，她做了什么，她就是和我们不同罢了，但是她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难道就这么教育我们，歧视别人吗？ 刘佳的遭遇，让我想起了生前的老妈，同样的受歧视，不知道她遭受过多少非议和精神压力。 我想帮刘佳，可是我没能力。 我和文书群回了教室，我们没换班，学校就这样，换哪里都一样。 31:初三寇晓 我刚坐下，叶杰就吆喝道：“哟，王贝，你不是说在我们班，你觉得丢人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出尔反尔，你说的话放屁呢？” 我忍着叶杰对我的辱骂，并不想解释什么，毕竟自己刚才把话说的有些满，也不知道，现在同学们对我是什么想法。 可是我越这样，叶杰反而更加嚣张了，不但骂骂咧咧，还来到我跟前晃我肩膀，问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嚣张的，把全班同学都骂了个遍，现在不横了。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我没看叶杰，左手抓住凳子边，如果叶杰再挑衅我，我立马站起来，砸他。叶杰推了推我，很肆意的说道：“怎么了，就碰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起身，掂起凳子砸在叶杰腰上，然后一拳怼在他脸上，接着伸出腿，狠狠的踹向叶杰的肚子。一连串的动作，叶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我干翻在地。 他那俩狗友也只是站在原地，并不敢过来，叶杰被我打哭了，痛苦的起身，然后跑出了教室。 “王贝，你完了，叶杰去找寇晓了。” 我指着后排那个叶杰的狗友骂道：“滚尼玛的，你再说一句！” 那货被我的吆喝声吓坏了，赶紧默默的坐下，再也没有说话。不过，全班同学的眼睛都注视着我，眼神里没有友好，我被五十几号人盯着，心里有些发毛。 很快，叶杰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大壮男，叶杰指着我对大壮男说道：“他就是王贝！” 大壮男瞅了我一眼，说道：“晓哥要见你，跟我走吧。” 我说现在早自习，我在上课，不去。大壮男伸出粗壮的胳膊，拽着我肩膀上的衣服，把我给拎起来了。大壮男不客气的说道：“不想当着这么多人打你，我再问你一句，去不去？” 我目测了一下大壮男，估摸着我是打不过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去就是了。我让大壮男放开我，他松开我的衣服，跟我说道：“好了吧？” 我跟在大壮男身后，叶杰在我后面，我仨来到四楼，三三班。推开门，卧槽了，这班简直厉害，教室里人声沸鼎，几个人凑到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这他妈是教室，还是娱乐场所，怎么会是这副摸样。不过班里多出来俩人，居然没人在意。大壮男让我去最后一排，左边靠窗户打牌的个桌子前。 “你他妈快出啊，真墨迹的，麻痹，你脑残啊，压我干毛啊，咱俩是一伙儿的啊！我日，又输了！” “哈哈，晓哥不好意思了，又赢你十块钱。” 这个穿着黄色短袖球衣，露出粗壮的胳膊，一条黑色运动裤，裤子被卷到膝盖上，两条半裸的腿上，腿毛密密麻麻，蹲站在凳子上逼叨叨的晓哥，估计就是寇晓了吧。 虽然快到夏天了，但是早上还是有些冷意，寇晓的穿着，只能证明一件事，他这个人耐力无敌。不过看他的样子，挺面善的，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寇晓掏完钱，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发牌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王贝是吧，最近在学校名声很大呀。” “你找我干嘛，有话直说吧。” 我的话，似乎让寇晓有些不自在，他将牌仍在了桌子上，跳下凳子，站了起来。比我高一头，比我壮几倍，一拳下去，估计我有可能瘫了。 “说话还挺冲蛋，你知道你欺负了我多少人不？”寇晓说话虽然温和随性，但是眼神里透着一股邪气，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 “你就告诉我，你想怎样就是了。” 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是气势不能丢，毕竟有时候，气势决定一切。这也是江浩曾经告诉我的，虽然现在他成了我的敌人，但是至少，以前他教我的东西，还是挺管用的。 “啪！” 一声很响的敲桌子声音，寇晓身边有个人站了起来，拿着钢管指着我骂道：“草泥马的，怎么说话的，活腻了是吧？” 原本乱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后面，盯着我和寇晓。寇晓笑道：“没事，大家继续，” 寇晓话音刚落，数秒后，教室又沸腾了。 “王贝，你才进四中一个星期，打了姜家三兄弟，打了沈小龙，打了尤飞，刘东那事也是你们干的吧？现在你又打了叶杰。他们都是跟着我的，我说你这样，让我在学校没法混了，你知道不？” “都并不是我的意愿，我不想惹事，但是被欺负了，我不打回去，能行？如果是你，你会甘愿受气，任他们欺负？” 寇晓摸摸下巴，指着门口的叶杰说道：“前几个咱不说了，那叶杰怎么回事，我可是叮嘱过他，开学前三个月不要惹事，他欺负你了？” 我说没有，寇晓从同伴手里拿过钢管，放在肩膀上，他淡淡的说道：“那你得给我个解释，为什么打他，解释不到位，我不满意，那不好意思，我得为我兄弟报仇了。” 刚才我好像听到寇晓说，刘东是跟着他混的，那刘东的妹妹被叶杰欺负了，不知道寇晓会做什么选择。我说道：“刘东的妹妹是我们班的，叫刘佳，刚才叶杰往刘佳牛奶里下了药，让刘佳当着俺们全班同学的面儿，拉了一裤子。我就想问问你，你的人欺负你同伴的妹妹，你怎么管？” 寇晓听毕，食指冲叶杰勾了几下，叶杰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我问你话，你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听见没？” 叶杰有些慌：“哦……好。” “你是不是欺负刘东的妹妹了？” “…” “啪！” 寇晓一脚将叶杰踹了出去，接着叶杰飞到了别人的桌子边，那人推了一把叶杰，骂道：“滚尼玛的，找死啊！” 寇晓走到叶杰跟前，拽着叶杰的腿，把他拉到了墙角，寇晓让叶杰背过去，他乖乖的听了话。寇晓此时双手握着钢管，像打高尔夫似的，准备往洞里打了。 “哐！” 这一管下去，叶杰仰起头，脸色苍白，很快躺在了地上，流着眼泪，只是没哭出来。寇晓蹲在叶杰面前，说道：“记住了，以后再欺负自己人，就不是一下了。” 我很满意寇晓的做法，叶杰罪有应得，现在应该算是皆大欢喜，我问寇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寇晓一把搂住我，捏着我的脸说道：“我的人教育完了，咱们该算算账了吧？” 寇晓捏的特别狠，疼的我直接开骂道：“草泥马的逼，放开我！” 我这一骂，寇晓招呼同伴，上钢管，揍他。那同伴举起钢管朝我脑袋上打来，我赶紧的把头往一边移，钢管打落在了寇晓的胳膊上，他松开我，对同伴骂道：“草泥马，往哪打呢！” 趁着此时，我赶紧拔腿跑，寇晓让前面那个大壮男把我拦下，他急赤白咧往我这边走。此时门被推开了，推门的人跑到讲台上，拍了几下桌子说道：“不好了，班主任把校长叫来了！” 听到校长这俩字，全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接着各自回到座位上，翻找书桌里的课本。寇晓指着我说道：“放学来校门口，别让我去找你，不然你们宿舍人全部遭殃！” 校长进来了，看到我站在这里，问道：“王贝，你不好好呆在自己班里，跑初三教室干嘛？” 我只好说道：“我走错班级了。” 全班一阵哄笑，校长让我赶紧回去，我哦了一声，迅速跑出了三三班。 回到教室，我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该怎么对付寇晓，来硬的肯定不行，智取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找张启旺吧，我又觉得不能老麻烦人家，昨天为了我，都已经受伤了。 如果找马一刘冰硬来，也是没一点希望，毕竟我们仨连刘东都打不过，更别提寇晓了。正在我郁闷的时候，早读下课了，与此同时，董珂珂发来一条短信，说班里有个男的在追她，问我该怎么办。 我正在扣字，手机就离开了我的手里，我定眼一看，是闫歌。我说你别烦我，我正生气咧，你别逼我打你哦。 闫歌说你来啊，说完就跑了出去，我无力的起身，往外走。闫歌就依靠在门口对面的护栏旁，他嬉笑的说道：“你过来抢，抢到就给你啦，来呗。” 我走过去，身子倾斜，双手按住护栏，将闫歌包裹着，我怒视道：“还我手机，快点！” “卧槽，你这样帅我一脸，你知道吗？” 这，麻痹，我正生气呢，闫歌居然又犯花痴，而且萌的我脑子都快抽搐了。每次面对闫歌对我的夸奖，我都无可奈何，连动手的能力都消失了。 “王贝，你看，林梦来了。” 我回头看，林梦就站在不远处，她才来学校。 下一秒，我就离开了闫歌，往林梦的方向走去，我得跟她解释解释，毕竟刚才看见的，不管是谁，都会误会的。 “我…” “你帮我买个面包，要学校外面刘记的。” 我刚出口，林梦很温和的对我说了一句，我说好，别说刘记了，一百记我都去。 结果我跑出去，刘记没开门，我就去商店买了一个，回来拿给林梦，她吃了一口，问我是不是刘记的，味道不对。 我说不是，不过…… 我还没解释完，林梦把面包扔在了我的脸上，眼泪婆娑的说，连买个面包都做不到，以后你还能做到娶我吗。 我真的很憋屈，但是宝宝不能生气，宝宝还得面带微笑。 32:哄林梦 我发现，我已经对林梦发生了转变，以前只要她惹我不开心，我就会骂她甚至揍她。如今，她把吃了一口的面包，扔在了我的脸上，我也没生气，还面带微笑给她赔罪。 “你别哭了，看你脸色这么差，不在家多休息休息，怎么就来学校了？”我看着有点消瘦的林梦，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没压力了？” 我被林梦的话弄的有些晕，她说这话是指，我和闫歌吧。我就跟林梦解释，说并没有，就算咱俩以后结婚了，我也得有异性朋友不是，你不能什么都管着，对不对。 我说的话，让林梦无法反驳，她就耍无赖，说要吃刘记的面包。我告诉她，刘记没开门，不是我不买，问她以后再吃行不行。 林梦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要，我就今天要吃，现在不开门，下节课说不定就开了呢。” “好，下节课我再去看看，行不行？” 林梦让我去校外面的早餐店，买个酱香饼，还告诉我，必须是恭叔做的才行。我征求林梦的意见：“快上课了，下一节再去好不？” “不行，等九点多就没了，你去不去，不去算了，我不吃了。” 我算是服了，谁让我对不起林梦呢，去吧，上课也无所谓，大不了挨一顿批。我快步跑下楼，来到不远处，那家仅此一处的早餐店，问恭叔做的酱香饼还有没，结果店主说恭叔今天生病，没有来，不过酱香饼还有，口味一样。 我想，口味一样的话，不管是谁做的都无所谓吧，毕竟林梦又不是吃神，她还能吃出来谁做的。于是我要了三块钱的，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学校，正好到教室门口，铃声响了起来。 我把酱香饼给林梦，坐回了座位上，这下终于搞定了，快给我累死了。 下课后，林梦叫我过去，我坐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又，是不是想吃别的东西，你说，我去给你买。” “酱香饼不是恭叔做的吧？”林梦拿着饼问我。 这都能看出来，我对林梦吃的境界感到恐怖如斯，不过，我觉得她是在试探，我还真不信，都一个味道的饼，还会吃出是谁做的，真这样，林梦就不是人。 “就是他做的，我就是从他手里拿的。”我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林梦举起饼，又砸在了我脸上，毫不客气的戳穿我：“王贝，你怎么可以骗我，恭叔今天生病了，根本就没来！”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林梦既然知道恭叔生病了，还让我去买他做的饼，这是在侮辱我，还是玩我呢。 “王贝，你为什么老骗我，没有就是没有，小事儿你都不跟我说实话，我怎么相信你，我怎么把以后的生活交给你？” 林梦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果然，她还是对我不信任，对我有敌意。 这时姜三和姜云飞走了进来，姜云飞弱弱的问我：“贝哥，董珂珂怎么没来学校，你知道她去哪了不？” “去一中了。” “你怎么知道董珂珂去一中了？”林梦问我。 我都快被林梦弄疯了，这种事情要谨慎回答为妙，不然她还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我告诉林梦，我是听说的，好像是去一中了。 林梦也没说话，拿起我身上的饼，递给姜三，说道：“你吃饭没，这个给你吃。” 姜三兴奋坏了，赶紧拿到手里，啃了起来，边吃边说：“林梦，放学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行啊，你放学等着我。” “好！” 姜三和姜云飞走后，我说林梦，你啥意思，我给你买的饼，你给姜三干嘛。还让他放学跟你一起回家，你俩顺路吗。 林梦瞅着我，脱口而出：“王贝，刚才你又骗我！” “骗你什么了？” “董珂珂找过你，是不是？董珂珂走之前找你了，还把她以前的手机给你了，你俩现在天天联系，是不是？” 我懵逼了，又他妈掉里面了，怎么越想避开什么，结果越不随我愿。 “我不是想骗你，我只是怕你想太多了，怕你误会。” “王贝，你不说你瞒着我，我就不误会了？” 我对林梦表态道：“好好好，以后我什么事情都如实告诉你，行不？” “你好像很勉强，不行算了。” 我站了起来，憋着气说道：“你到底想干嘛，我说什么了，就勉强了？” 林梦抬头看着我，说王贝，你是不是想生气，是不是想骂我，是不是要打我，是不是不开心了，你想打骂就来吧，反正现在我也不是什么教育局秘书的闺女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我摸着林梦的后脑勺，说道：“对不起，你别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骂你打你了。只是林梦，你得相信我，别给我这么大压力，好不好？” “我是你的压力，是累赘是不？” 我摇摇头，说不是，林梦问我，不是，为什么说我给你压力了。 此刻，我自杀的心情都有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林梦对我没有挑剔。我觉得说的越多，把柄就越多，干脆我就不说话了，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可是，女人啊，她想整你，有千百万种方法，换着花样，能把你弄成傻逼。 林梦见我不吭声，问我：“咱俩是不是没法交流了，如果这样，以后在一起了，是不是一辈子不说话了？” “……” “我知道，你嫌弃我，因为我没家了，住在你家。你早就嫌弃我了是吧，从开学第一天你就嫌弃我。你打我骂我，还夺去了我俩的结果，现在你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没有。”我无力的回答道。 “你有，王贝，你如果嫌弃我，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不烦着你。我不做你的累赘，我也不给你压力，当初如果你不救我，或许我在医院都死掉了。” “你别这样。” “我就这样了，我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我不能给你发发牢骚，耍耍脾气吗？” 我虚脱的说道：“能，你说吧。” 结果林梦不吭声了，双手放在桌子上，下巴在胳膊上来回的磕，我说你到底想干嘛，不说我可走了，别再说我没让你说话了。 林梦回头看我，说王贝，你再去刘记看看，我要吃那里的面包。我说好，只要你不生气，我去买就是了。 我又一路小跑，来到刘记，依旧是关着门。我无奈的往回跑，结果一个不小心，和正在行驶的电动车，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膝盖很疼，隔着裤子，能看到有血沁出来，车主趁我不留意，开着车扬长而去。我瘸着腿回了教室，林梦看我这样，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她情况，她有点内疚的说，都是她不好，不该这么做。我说没事，这节课不开门，下节课我再去。 “不用去了。” 我问林梦：“你不吃了？” “王贝，我……其实，刘记早就不营业了。” 不营业了，早就不营业，那为什么还让我去，林梦到底拿我当什么了。看我脸色不好，林梦赶紧解释，说自己错了，不该这样对我。说她来学校就看见我和闫歌那样，气不过，才对我使坏的。 我咬紧牙，握紧拳头，控制自己不要冲动，自己错在先，怨不得林梦。 熬到中午放学，我文书群马一刘冰和何伟，一起来到餐厅，我问何伟，张启旺怎么没来。何伟说：“他被初三的林鹏叫走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让我们不用等了。” “林鹏是谁？” 何伟跟我科普道：“咱们学校两大势力，一个是林鹏一个是寇晓，一个跟着斌哥混，一个跟着龙哥混的。” “林鹏势力和寇晓比，谁强谁弱？” 何伟回答我：“不到万不得已，他俩不会交手的，他俩没打过，所以不清楚。” “张启旺被林鹏叫走，是不是要加入林鹏啊？” “有可能，每年都有惯例，一般情况下，一个星期的时间，摸清楚新生和初二后，就开始抢人了。” 听完何伟的话，我心里开始思考，假如张启旺跟林鹏混的话，我想，我们是否也应该加入。这样，我就可以排除寇晓的威胁，精心建立自己兄弟网，为以后和江浩江天对抗，做准备。 此时，张启旺走了过来，他没带饭，坐到空位上，像是要传达消息。我说，你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们，让俺们加入林鹏，跟他混。 张启旺开门见山的回答：“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马一说：“不行，我们谁也不混，对不对王贝？” 刘冰吹吹刘海，说：“张启旺，我就知道你搬进我们宿舍没安好心！” 我想了想，对马一刘冰说：“我们加入吧！” 马一和刘冰有些吃惊，竟异口同声的说道：“王贝，你说啥？” 我该不该和他俩吐露心声，告诉他们我的真实想法，如果说了，他俩会不会觉得，我是利用他们。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隐瞒下去，毕竟这件事，非同一般。 “马一刘冰，今天早上初三的寇晓找我了，说咱们太高调，打了他很多人。如果咱们不合伙儿，就凭咱们四五个人，根本抗衡不了寇晓的。” “王贝说的有道理。”张启旺接过我话，对刘冰和马一说道：“我不会害你们俩的。” 这时，我看见闫歌走进餐厅，左看右看，估计是找我的。我赶紧蹲在地上，生怕她看到我。 33:求不求饶 张启旺低头问我：“王贝，你这是干嘛呢？” 我摆摆手，示意张启旺别看我，然后告诉文书群，一旦闫歌过来问我去哪儿了，让他就随便说个地方就好。 我蹲在桌子下面大概半分钟左右，就听到闫歌问文书群我去哪了，文书群说我身体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了。接着文书群弯下腰叫我：“贝哥，闫歌走了。” 我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刚坐下，张启旺问我：“刚才那个叫闫歌的，长得不错。” “你喜欢？”我问张启旺。 张启旺点点头，说一见钟情了，我说那感情好啊，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张启旺哈哈一乐，然后突然轻拍了脸一下，对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吃过饭，你们仨跟我去见林鹏，斌哥说让林鹏和你碰下头，以后初一的事就你负责了。” “我负责？”我有些不明白的问张启旺：“我负责什么？” 张启旺说具体情况，到见了林鹏，他会告诉你的。我们仨吃过饭后，让文书群先回了宿舍，我们仨跟在张启旺和何伟后面，走出教室，来到附近的青少年活动中心。 上到二楼，来到健身房，张启旺走到一台跑步机前，对正在快速跑的人说道：“鹏哥，王贝他们来了。” 林鹏暂停了跑步机，满脸是汗的走了下来，他和寇晓身高差不多，感觉实力也不分伯仲。林鹏皮肤有点黑，光秃秃的圆头，让他额头上方三道伤疤格外显眼。 “王贝，你过来一下。”林鹏叫了我一声，转身往健身房后边走去，我跟上前去，林鹏坐在脚踏车上，正缓慢的骑行，旁边还有一台，他用眼神告诉我，坐下聊。 我坐下后，林鹏说王贝，开学一个星期，你就在学校出名了，不简单啊。我问林鹏，你找我来不会就是夸我的吧，有啥事咱就直说吧，我觉得咱们是自己人，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林鹏的脚停止了推动，用他那双冷傲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嘴角倾斜，说道：“你挺狂的！” 我反驳了一句：“莫非，你喜欢软柿子？” 林鹏冰冷的脸，在我上句话说完，开始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他对我说道：“不错王贝，你心态很好，气势也挺足，我对你很放心，以后初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具体什么事情？” “收取保护费，拉拢能力强的同学，组建属于初一的防护圈，最好能够控制初一，没有第二波人可以和你抗衡。” 林鹏下了脚踏车，对我说就这些，你回学校抓紧时间去办。我刚要走，林鹏又把我叫住，说让我去一一班找曲晨，去一二班找王岩，去一四班找丁琼。 “找他们干嘛？” 林鹏问我：“就你们仨，就想称霸初一？” “你和他们打好招呼了？” 林鹏说没有，让我自己想办法，说我现在已经是学校名人了，他们应该给你面子吧。我无奈的笑了笑，说好吧，我回学校试试。 我和马一刘冰回了学校，他俩留在了健身房，回学校的路上，我跟马一刘冰商量道：“刚才刘鹏跟我说，让我们称霸初一，以后收取保护费，不过现在咱们仨的力量肯定不够，他让我去找三个人。这样，我们仨每人找一个，最好能说服加入我们。” 马一和刘冰都相当兴奋，而后又是争论谁当老大，我说这样吧，咱们先不分大小，等模拟考试出来，谁成绩好，谁是大哥，如何。 他俩欣然接受，接着就是分头行动，我觉得自己这个提案也是没谁了，人家选大哥，都是选能打的，我们倒好，选谁成绩考前的。 我来到一一班门口，教室里乱哄哄的，后面还有仨人在揍一个同学，那同学也相当生猛，一对三，居然基本打个平手。我问走出来的同学，曲晨是哪一个，那同学指指后面说：“挨打哪一个就是了。” 我心中大喜，这能力不是盖的，我赶紧跑进去，随手拿起一个凳子，快步走过去砸在了其中一人脑袋上，接着一脚踹开另一个。而曲晨一对一的时间，简直就是虐狗，把那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仨人狼狈的跑掉后，曲晨摸了摸嘴角的淤青，看到我先是一惊，然后叫道：“卧槽，贝哥，谢谢你哈，要不是你，估计我还得和那仨傻逼打很久。” 我也没直接告诉他我来意，我问曲晨：“怎么回事？” 曲晨伸出舌头，舔舔了嘴角的淤青，骂道：“艹，就是没交保护费，他妈的，老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全是欺负别人的，这倒好，被别人勒索了。” “谁的人？” 我知道肯定不是林鹏，应该是寇晓，要不然林鹏也不会让我来找他了。曲晨告诉我，可能是初三寇晓的人，我问曲晨：“你不交，他们天天来骚扰你怎么办？” 曲晨眼睛一亮，对我说：“贝哥，你交了没？” 我摇摇头，说没交，我现在正组建自己的团队，以后谁也不服，自己收保护费。我这么一说，曲晨连忙问我，他能不能加入，我说没问题啊。 我这边刚收拢了曲晨，马一和刘冰带着王岩丁琼就过来了，马一给我介绍道：“这个是王岩，别看个子和我一般高，爆发力惊人的很。” 王岩左脸有一道刀疤，看上去不是太明显，小平头，小个子，胳膊很粗，脸很正。他很客气的对我说：“贝哥好，早就听说你了。” 丁琼是个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眼神很坚毅，他看着我笑，我觉得不说话的人，爆发起来一定很可怕。 我们六个站在阳台旁，商议我们这个团队起个什么名字，结果还没讨论出来，就看到叶杰带领十个人，去了一二班。王岩骂道：“艹，这傻逼又来了。” 我对王岩说：“不会是收保护费的吧？” 王岩说就是的，我想了想，对他们五个说道：“他们收了，咱们怎么办，树立威信，成立团队之前，先干掉叶杰那帮人，你们觉得呢？” 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我们六个来到一二班，这时叶杰和他们的狗友们，正在挨个收钱。我走到叶杰后面，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然后大声喊道：“你他妈没死啊，还敢出来装逼，是不是？” 叶杰一看是我，骂道：“卧槽尼玛的，王贝你别嚣张，晓哥说了，晚上弄你事儿咧。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出来管闲事，晚上有你好受的！” 我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叶杰的脸上，我冲他吼道：“滚不滚？” 叶杰对我一丝脾气都没有，叫了一声撤，准备走时，我叫住了他：“等等，把钱留下！” “王贝，这钱是给晓哥的。” 我又甩了一巴掌给叶杰：“我说了，把钱留下！” “草，王贝，你他妈等着！” 叶杰把钱放在桌子上，很悲愤的离开了，他那帮狗友也纷纷扔下钱，跟着叶杰走了。我拿起桌子上的钱，心里酝酿了一番，对班里的学生说道：“这谁的钱，过来取，如果愿意给我们的，以后你们的事，就是我王贝的事。” 没人动，看来智取比硬来，更得民心。 而后，我们几个把其余几个班走了一遍，拿着叶杰收来的钱，如法炮制的进行了宣传。于是我们六个组建的团队正式成立，我们叫天王团。 如今很low的名字，在当时简直帅炸了。 我们不仅轻松的收取了保护费，而且还有一批人加入我们，我们六大天王，每人收了两名小弟。 下午的课基本都是在消磨时光，因为刚开学没多久，所以老师们也管的不严，只要不大声喧哗，基本上第三排往后的，都趴在桌子上睡了。 这期间，只要下课，闫歌必定跑过来跟我说几句话，我怕林梦再误会，就不搭理她。不过我越不吭声，闫歌话就越密，还好张启旺来救场，我找了个借口，让闫歌和张启旺去接触了。 而林梦自始至终都是趴在桌子上，可能是太困，也可能是身体还没康复。不过我不敢过去和她说话，怕哪一句不对，又让她对我产生意见，我对她有点怕了。 董珂珂也不给我发短信了，我原本打了好多字的短信，想了想，又统统给清退了。 放学后，我们准备开个小会儿，讨论一下后续的进展，因为那仨不住校，所以大家去了宿舍。我们聊了一会儿，我想起一件事，赶紧让文书群去找张启旺，让他告诉张启旺叫林鹏来我们宿舍。 文书群走后，马一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急解释，门就被踹开了。寇晓手里握着钢管，身后跟着四五个高大强壮的同伴，虽然都是六个，但是明显，我们不是寇晓的对手。 寇晓并没有墨迹，直接就冲了过来，我大叫一声：“拿东西，打！” 我们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水壶，扔了出去，都被他们全部用钢管打在了地上，接着他们挥舞着武器，朝我们身上抡了过来。 一管下去，我感觉自己后脊被打折了一般，疼的叫了起来，马一他们也一样，扛不住都喊了出来。寇晓边打边问：“求不求饶？” 我咬着牙叫道：“求你麻痹！” 我感觉，林鹏要来了，我们得忍着，只要林鹏到了，我们就没事了。 34:林鹏的一刀 “喂，寇晓，你打我的人，不合适吧？” 林鹏来了！ 寇晓他们停手，我抬头看着依靠着门边的林鹏，还有站在林鹏旁边的张启旺，怎么只有他俩。不过，看林鹏神情自若，大概自己是胸有成竹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姿态了。 寇晓说道：“怎么着，王贝这么快就是你的人了？也就是说，今天咱们得撕破脸了？” 林鹏双手一摊，语气强硬的说：“撕不撕，你说了算，但是人，你不能打！” “我要打了呢？” 林鹏从皮带上抽出一把刀，举在脸前，他说道：“你再打一下试试，看你钢管狠，还是我刀扎进去厉害。寇晓，你，想不想试试？” “行，我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打了。不过林鹏，咱们之间也该有人退出了，明天中午，东庄十字路口我等你，谁输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敢不敢应战？” “没问题，明天见！” 寇晓和他的同伴离开了，张启旺把我们扶起来，我感觉自己都快直不起腰来了。林鹏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真够狼狈的。” “让你失望了，我们确实打不过寇晓。”我很遗憾的说道。 林鹏走过来，眼神冷厉的看着我，张嘴道：“怎么，怂了？” “怎么可能，这是绝对对手太强大，我们没给你争气，还让你来救我们。”我有点没自信的说道：“你不会失望吧？” 林鹏说王贝，你们虽然很狼狈，但是都挺有骨气，再说寇晓那人我知道，没几个是她对手，打不过很正常，没怂没怕就好，明天一战，肯定让你们报仇。 我听林鹏这么说，心里莫名的兴奋，这是初三之间的约架，场面一定很壮观。看林鹏这么自信，我估计明天一战，我们基本就在四中称霸了，想想都无比热血。 林鹏让我们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明天中午的战斗，林鹏走后，张启旺拿着一瓶跌打药，让我趴下，他给我抹抹。 抹好以后，我们没交流什么，关了灯就休息了。早上起来，后背还是有点疼，不过比昨晚好多了，一起吃过早餐，进到教室也没啥心思，就等中午干架了。 今天早读，林梦也没来，昨天她就是八点才来的学校。也不知道林梦和我奶相处的怎么样，林梦这么任性，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让我奶做的话，她老人家会怎么办。 我正在操心林梦和我奶的相处时，有人撞了我一下，抬头一看，是叶杰。他不但没给我道歉，还很嚣张的叫道：“看什么，找死是吧？” 我觉得叶杰是疯了，刚打完他，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我起身扬起手准备扇他，不料这货把脸凑了过来，刺激我道：“有种你就打，不扇你不是人！” 叶杰的一反常态，引起了我的怀疑，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和中午打群架有关系？我猜想，他让我揍他，无非是打完了，告诉老师，然后今天中午就得回家交家长，或者在校长办公室挨批斗。我觉得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明叶杰为啥这么希望我打他，看情况是想离散我们的凝聚力，减少我们的战斗人员，我能想到，不知道马一他们几个，是不是也想到了。 叶杰推了我一下，说他妈倒是打我呀，是不是每种了。这时老师拿着教科书走了进来，我叫道：“老师，叶杰他欺负我！” 叶杰赶紧灰溜溜的跑走了，我也趁着没上课去找马一，结果去晚了，马一因为打了同学，被请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然后去找刘冰和其余几个，同样的，都中招了。 早读下课，我去寻张启旺，告诉他这件事，问他怎么办。张启旺说没办法，听说主任让马一他们先两千字检讨，写不完不准出去，估计中午是回不来了。 “那中午的架还打吗？”我问张启旺。 “打啊，刚才我去找鹏哥了，他说照常进行。” 听到张启旺这么说，我觉得林鹏大概是有后手，要不然失去这么多人，他还不畏惧，应该是有谱。 一节节课的熬，终于熬到了中午，放学后来不及吃饭，就被张启旺叫着去了学校外面。校对面站着林鹏和四五个人，加上我和张启旺，还不到十人。关键是，手里没有家伙，那边可是有钢管的，我多少有些不放心，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走！” 林鹏见我和张启旺出来，招呼我们往前走，来到十字街路口，我们几个站定，左边路口不远处，一群人手里拿着家伙看着我们，然后只听一声吆喝，他们冲向我们跑来。 我多少有点害怕，毕竟我们不到十个人，他们至少三十号，手里都有家伙。更让我失去信心的是，林鹏带的那几个人看到这架势，其中一人吆喝了一声：“跑啊！” 那五个人都窜了，现在只剩下我张启旺和林鹏了，这每人一棍，我们估计都死这里了。 我们仨被团团围困后，我有些不淡定了，张启旺看起来也没之前自然。不过林鹏依旧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不但没有害怕之意，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结果再摸口袋，眉头皱了起来。 林鹏苦笑一下，看着虎视眈眈的这些人说：“谁借给火儿给我用一下？” “林鹏，你别在这里装逼，今天就是……” 林鹏对着装腔作势的叶杰大吼道：“别他妈放屁了行不行？你有什么资格跟你爹说话？让你家主子出来，寇晓，你给老子滚出来！” 林鹏此时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厉害，有以一敌百的威力，说实话，我对他更加崇拜了。 “哟，鹏哥怎么还生气了？”寇晓从后面走了出来，一本正经道：“鹏哥，谁惹你发这么大火呀？” 寇晓此时很得意的来到林鹏跟前，嘲笑道：“鹏哥，怎么就带了俩小弟？不会是来投奔我的吧？要这样的话，哥不计前嫌欢迎你！是不是呀，兄弟们？” “哈哈哈哈…”周围一阵刺耳的笑声。 林鹏嘴角上扬，盯着寇晓看了五六秒，突然转到寇晓身后，左手臂锁住寇晓的脖子，右手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刀尖顶着寇晓的脑袋。 “林鹏…你这是干…什么？”寇晓双眼紧闭，身体有些发抖。 林鹏冷冷道：“你别瞎动啊，小心刀子扎进你脑袋里！这里人多，咱换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谈谈？” “鹏鹏！” 林鹏听到叫声，眼神有些迷离，似乎一股魔力在驱使着他。顶在寇晓脑袋上的刀慢慢离开，锁着他脖子的手臂，也缓缓展了开来。 “寇晓，你他妈找汪曼曼过来干什么？”林鹏心情有些急躁的说道：“快他妈放了曼曼，老子任你处置！” 寇晓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自己人身边。这时寇晓转身叫道：“拿过来让鹏哥瞅瞅。” 再转身寇晓手里，多了一台录音机，他按了一下键，只听里面叫道：“鹏鹏…鹏鹏…” 寇晓笑的跟神经病一样，周围人都狂笑不止。 林鹏骂道：“操尼玛的寇晓，真尼玛的贱人！” 林鹏被寇晓激怒了，朝着刘炎的方向跑了过去，我看张启旺，他没动，我觉得这时候打，无意是不自量力。 可是林鹏去了，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还是拼了。 结果可想而知，两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一个人和一大群人。 打了两三分钟，林鹏被一群人打倒在了地上，围在他身边的人散开后，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却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寇晓见状，语气稍加缓和道：“林鹏，你只要给我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结束了。” “你想多了！” “林鹏，你别不知好歹！” 这时叶杰走到寇晓跟前献媚：“晓哥，我有个办法。” 寇晓瞄了一眼叶杰：“有什么办法？” “让王贝打林鹏，他肯定不愿意，他不打咱就往死揍他，他要打了林鹏，就得拿刀砍，但是这样林鹏基本也就废了，不过这也跟咱们没关系，还能解除你的顾虑。林鹏不怕挨打，但是他最怕的别人替他挨打。”说到这里。沈龙停顿了一下。提高了嗓门：“都知道，林鹏，鹏哥，善良啊！” 听完叶杰的话，我恍然大悟，他这是要报仇啊，不过这种注意都能出，叶杰也够毒的。 可是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哪怕被打死，我也不会干。 叶杰走过来，让我打，我上来就是一拳，结果几个人按住我，将我弄倒。接着拳打脚踢，我抱着头，任他们在我身上胡作非为，我依旧沉默不语。 “别他妈打了，我有话说。” “你们停停，让鹏哥发表一下感言，或者要给我道歉？” 他们停止了对我的暴打，我艰难的起身。看着林鹏，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 “寇晓，你让我道歉，你想也别想，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惊喜，我觉得这个惊喜，应该也是你想要的。” 林鹏掏出刚才的匕首，举起来，扎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卧槽！” 周围人都吓坏了，连寇晓都吓傻了：“林鹏你他妈有病吧，行，算你厉害。这他妈跟我们没关系，咱们走！” 那帮人都走了，我和张启旺看着林鹏肚子上的刀，看着慢慢流出来的血，我俩吓傻了。 35:破釜沉舟 我被林鹏扎自己一刀给镇住了，不过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匕首扎在林鹏的位置，和上次我扎沈小龙的地方一样。所以我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估计林鹏的后手就是这个吧，我有些失望，本来对这次约架很有信心，没想到最终还是失败了。不但失败了，林鹏为了救我，还给自己添了一刀。 “你俩还愣什么，还不赶紧扶我去诊所！” 我和张启旺回过神儿，赶紧跑到林鹏跟前，扶着他去附近的小诊所。在诊所包扎完以后，林鹏就住进了病房输液。我和张启旺站在林鹏面前，我问张启旺：“咱们是不是输了。” “是的。”林鹏一脸愁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对张启旺说：“火机。” 张启旺走过去，俯下身子给林鹏点着烟，问了一句：“那以后咱们怎么办？” 林鹏猛的抽了几口，很无助的说道：“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在学校夹着尾巴做人贝，你俩以后也别惹寇晓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团队要散？” 林鹏瞄了的一眼，问我：“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肯定是不服的啊，团队还没建立一天，说散就散了，这怎么能行。如果连寇晓都赢不了，那以后面临更大的困难该怎么办，更别提江浩江天了，那我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姑娘，穿着黑色连衣裙，腿上套着红色长筒袜。披肩的红长发，描的很浓的眉毛和红红的嘴唇，看起来妖娆的很。 “你们俩先回撤了吧。” 我和张启旺离开诊所，回了学校，刚到教学楼前，文书群就在对面的宿舍底下喊我俩。我们快步走了过去。来到文书群身边，我问文书群：“马一他们呢？” 文书群告诉我，那几个都在我们寝室，正等着我俩回去。我回到宿舍，马一问我中午的架打的怎么样，我就如实回答了。 我以为这样的结果，会激起马一他们的斗志，结果马一说道：“那就算了吧，毕竟咱们确实不如寇晓，人家有钱有装备，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有斌哥啊！”我喊了一声，希望他们不要就此放弃。 张启旺拍拍我的肩膀：“王贝，别指望斌哥了，他根本不会帮我们的。龙哥给寇晓钱还给人，而且他们收的保护费，一多半都留着。而林鹏他要把手来的钱都给斌哥，他还不给我们任何资源，就这样的，我们怎么去赢？” “那你怎么还跟林鹏混？” 张启旺对我说：“昨天林鹏和我说，斌哥这次会派人，结果是这个样子，我也看出来了，斌哥根本靠不住，我们也别跟林鹏混了。我们还是几个兄弟在一起，比什么都真。”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不愿意就这样结束，我一定要灭了寇晓，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四中站稳脚跟，才有更多人跟着我。只有如此，我才可能拉拢更多的人，组建我的团队，来抗衡江浩他们。 从小诊所出来的时候，我拿走了林鹏的匕首，我打算拿着它吓唬寇晓，如果他胆子小的哈。 刚回到教室，叶杰就跑到我面前得意的说道：“哟，这不是天王团的王贝嘛，你家大哥把自己捅了，现在没事了吧？” “你给我滚！”我冲叶杰吼了一句。 “你他妈还好意思发火，输成孙子了，还嚣张个鸡毛啊？” 我心中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拳头握的很紧，我打算先拿叶杰下手，只要他再说一句话，我就不客气了。中午的仇，我得报，我要一下子，让他对我有阴影。 “这就对了，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兴许老子高兴了，以后能收你当小弟，哈哈哈…” 叶杰说完，特别开心的转身要走，我抓起身边的凳子，举起来砸在了他脑袋上。叶杰捂着脑袋转身骂道：“草泥马的，还敢打我！” 我快步来到叶杰面前，一脚将叶杰踹倒在地，拿起凳子，坐在叶杰身上往他头上猛砸起来。 “王贝，别打了。” “王贝你这样，会出事情的！” “叶杰流血了！” ……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劝说我，此时我已经没心情听他们叨叨，只想干翻叶杰，让他以后看见我就害怕。 “王贝，你干什么呢！” 我扭头，是新来的班主任，我扔了凳子，从叶杰身上撤下来。班主任跑过来，把叶杰扶起来，从口袋拿出手绢盖在叶杰受伤的地方，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王贝，你给我回来！” 班主任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时，我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我把匕首放在衣袖里，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寇晓算账。我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所以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再干他一票。 来到三三班，透过窗户看到最后一排的寇晓，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从后门进入，班里乱哄哄的，没人注意到有人进来。我来到寇晓身后，伸手抓住寇晓的头发，他在睡意朦胧的时候，仰起头的一瞬间，我拿出匕首扎在了他的肋骨上。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吓得前面的同学回头看，眼神惊恐的瞅着我。 “卧槽尼玛，王贝，你疯了？” “你他妈脑残啊，这是干什么呢！” 寇晓的同伴站了起来，不过没有动，俩人看起来也有些惊慌。我极尽癫狂的说道：“你俩过来呀，信不信我也扎你俩！” 很显然，他们被我吓到了。 我露出一丝邪笑，把匕首扔在寇晓的桌子上，接着转身就撤了。回到自己的班时，本来吵闹的氛围，看到我进来，都安静了。 “王贝，你闯祸了，估计会被学校开学。” “刚才班主任都报警了。” …… 听着周围同学对我说的话，我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砸了叶杰和捅了寇晓，是后悔不能用更智慧的办法解决他们。如果被学校开除了，我就没办法满足我奶上大学的愿景了，这件事一旦我奶知道了，肯定是受不了的。 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有人叫了我一声，抬头一看是班主任，身后还有俩警察。我正愣神儿时，走过来一个警察把我拉了起来，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被俩警察压着出了教室，整栋楼的学生都出来看热闹，马一他们站在边上，脸色不是很好。我被压着走到学校大门口时，看到了齐蕾蕾和宋晴，齐蕾蕾手里拿着蛋糕，看到我被俩警察抓着，赶紧上前询问：“警察同志，这是什么情况，他犯了什么事情？” 不等警察回话，我就告诉齐蕾蕾：“我砸了同学，捅了初三的一个人，齐蕾蕾，我要进监狱了，你帮我照顾我奶奶，一定不要让她担心我。” “没想到你还挺孝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过你也进不了监狱。” 我带着一丝希望问警察：“那我是不是没事？” “你想的挺好，不去监狱不代表你不接受惩罚，你先去少管所呆着吧。” 我被压上了警车，齐蕾蕾叫道：“王贝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此时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了学校，以我现在的情况，要什么没什么，我该如何过完以后的生活。 更大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和江浩对抗。 我透过窗户，看着心急如焚的齐蕾蕾，还有站在一旁的宋晴，我不知道他俩会不会来救我。还有齐蕾蕾手里拿的蛋糕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今天来找我？ 36:少管所的遭遇 警车鸣笛后，飞快的开走了，我双手摸着玻璃，看着渐行渐远的学校，不知道这一走，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我唯一的担心，就是学校把我的事情，告诉我奶以后，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别看了，你怎么了？” 我回过身来，才发现我旁边还坐着一个少年，他短短的头发，有一半都是白色的。看着他不羁的眼神，我感觉他应该不是第一次，不然为什么这么泰然自若。 “捅了初三的大哥，你呢？”我回道。 那少年不以为然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不惯某些人，教训了一番而已。我叫郭可，一中初三的。” “我叫王贝，四中初一的。” 郭可有些惊讶，调整了一下坐姿，叫了一声：“卧槽，你初一的，十三岁？” 我嗯了一声，郭可竖起大拇指：“你厉害，想当年我上初一的时候，也就敢打初二的。你比我屌。”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进去过？” “那里面什么样子？” 郭可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不料前面坐着的警官，转过头来呵斥道：“你俩能不能他妈别说话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冲牛逼呢？” 郭可冷冷一笑，把身子往后退了退，斜躺在椅子上，从前座背篼里拿出一张纸跟笔，然后不知道在哪写什么。 我回头看着窗外一闪即过风光，心中掠过一丝悲凉，原本属于我的大好时光，原本可以随便看的景致，现如今，都是匆忙的从自己眼睛里划过，再看时，已经消失了。 郭可拍了我一下，把写好的纸递给我，我拿在手里，他在纸上写到：“等会进去了，如果咱俩分到一个号里，里面有人指使我们，咱们一起干了他。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在号里比在学校还舒坦。” 我看着郭可，他从我扬眉，大概是说怎么样，我伸出手，做出ok的举动。郭可看到我的行为，很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接着闭上眼睛，嘴里哼着歌曲，似乎他坐的车，是要去郊游一样。 车停了以后，后备箱的门打开来，我俩被押往不同的地方，我进的是一间小房子，里面昏暗不清，只有上方的天窗，照射出来一丝光亮。 坐在我前面的警官，三十多岁的样子，两腿放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我。 “叫什么？”警官问我。 “王贝。” “性别。” 我木讷的看着警官，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逗我玩呢？ “老子问你性别呢，听见没有？”他声音很大，似乎像是地狱里的审判官一样，狰狞不堪。不过我不怕，我斜着头看了一眼警官，哼了一声。 警官起身，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冬子，过来！” 冬子走了进来，看样子十五六岁，穿着囚衣，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汉奸相。他冲着警官喊了一声：“报告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 警官对少年说：“去看看他是什么性别。” 少年嘿嘿一乐，说了一声是，接着走到我跟前，伸手拽住我衣领。我骂道：“草泥马的，给我放开，信不信我打你啊！” 少年凛冽的目光注视着我，随即一拳打在我小腹上，骂道：“我艹，还他妈挺横的！” “冬子，别他妈废话了，赶紧检查！” 少年赶紧点头道：“好的警官。” 他伸出手要脱我裤子，我抬起腿踢在他肩膀上，少年一个踉跄，撞到了桌子上。此时的他，正好站在天窗下面，那微弱的光亮，把他照的格外清晰。 警官骂道：“冬子，你他妈行不行啊？” 冬子被警官这么一说，激发了荷尔蒙，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接着膝盖顶在了我肚子上，我疼的难受，直接倒在了地上。 冬子转个身，小腿压着我的脖子，手上解开我的皮带，把我裤子给脱了。 “卧槽，还挺大的！” “男的女的？” “报告警官，是男的！” 冬子起身后，我也爬了起来，提上裤子后，警官一脸不屑的对我说：“让你说你不回答，记住一句话，这里问什么说什么，别废话，听见没有？” 我恶狠狠的盯着冬子，也没理会警官的话，冬子站在警官后边，仰着头，一副我是警官的红狗，你能奈何我。 警官坐下接着问我：“出生年月。” “1993年6月。” …… 结束问话之后，我领了一套衣服，和冬子穿的一样，还有各种洗漱用品。我有点懵了，难道我要在这里常驻不成，我可不想这样，我开始着急了。 “去外面站着！” 我无精打采的走出小房间，外面蹲着七八个年龄相仿的，其中有个是郭可。我走到郭可跟前，他问我有没有被打，我说有，还他妈脱我裤子呢。 郭可告诉我习惯就好，我很无语，这东西还能习惯，感情进来一次还想第二次。我旁边几个人聊的也很欢快，就像这不是进的少管所，是新生报到一样。 这时走过来一个很高的警官，拿着电棍，眼神犀利的盯着我们。原本还在议论的我们，一下子就被这个气势给镇住了，大家纷纷沉默，等待警官开口。 “向右转！” 听到警官一声喊，我们七忙八乱的胡乱转，结果遭到警官的一顿揍。接着，我们排好队，等待他的训话。 “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不管你是大哥也好，是扛把子也罢，是天老大你老二，还是让家长老师头疼的坏蛋分子。到了这里，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还有一点记住了，这里穿警服的是你们管教，谁要落在管教手里，到时候有你受的！”说着看了我们一眼，骂道：“都他妈跟个娘们儿似的，给我站直了！” 我们赶紧直起腰杆，双腿并拢，大气不敢出一下。 警官来回巡视，看谁站的不到位，就伸出腿给上一脚，直到大家站的跟军人似的，他才满意的说道：“下面你们去洗澡，但是记住了，别废话。” 警官挨个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叫道：“冬子，带着他们去澡堂！” “是！” 我们跟着冬子走，后面郭可小声说了一句：“卧槽，这个冬子还他妈在呢。” 我小声问道：“你认识他？” “我上初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在了，据说是杀了人，很狂的，刚进来连管教都敢打。没想到，现在居然变的这么听话，我也是服。” 说这话，我们来到澡堂门口，冬子让我们把衣服全脱了，有个人问了一句是不是裤衩子也脱，结果被冬子扇了一巴掌，冬子骂道：“老子说的很清楚了，都他妈脱了！” 我们完事后，冬子像个神经病，眼睛瞅着我们，我也瞄了几眼，发现没有一个人比我大。 我们一丝不挂的站在外面，一阵风吹来，冷的浑身发抖。差不多站了半个小时左右，冬子才发令道：“都进去吧！” 我们跑进浴室，跳进温暖的水池里，不一会儿水温越来越烧，有的受不了这个温度，要出来时，冬子骂道：“谁他妈让你出来了，滚回去！” 忍受着巨大的热量，大概又是半个小时，警官走进来说了声出来站好，我们才急急忙忙爬了出来，光着身子又站在浴室外面，又是很久。 最后教官把我们引到一个大厅，发完各种东西后，开始分配房间，我和郭可分在了一起。门打开以后，映入眼帘的是和宿舍差不多的房间，六张床铺，已经有四个人在了。 这难道就是我今后，要生活的地方吗？ 37:在少管所待三天 “哐当！”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离门口最近的一张床，坐着一个平头少年，他正警惕的瞅着我俩。我看着郭可，他冲着那人淡淡的一笑，便向前走去。 我跟着郭可，结果到了平头少年的跟前，他站起来双手展开，拦住我们的去路，他昂着头，一副这里我说了算的姿态，傲慢的问道：“你俩多大了，犯了什么事儿？” “你让开。”郭可一字一句的对平头少年说道。 平头少年嘴角露出不屑，伸出手拍在了郭可头上，骂道：“你他妈牛气什么呢，滚去厕所刷马桶去！”说完又瞄了我一眼，道：“把老子鞋子洗洗，这是你俩新来的义务，懂不？” 我没说话，等待郭可的下一步行动，看的出来，这个平头少年就是寝室的扛把子，长相有些凶残，体魄也挺强壮，咋一看，还是挺吓人的。 郭可眉头皱了皱，指着平头少年说：“你再动我一下，试试看。” 平头少年来回踱了几步，再次站在我们面前，他扣扣鼻子，将鼻屎抹在郭可身上，挑衅道：“就动你了，怎么着，你小子找打是吧？” 郭可胳膊弯曲，用手肘撞在了平头少年的喉咙上，这一下把平头少年打的不轻，蹲在地上狂咳不止。这还不算，郭可伸出腿，一脚踹在平头少年脸上，然后骑在他身上拳拳相加。 另外三人个站在床边，相互瞅着，其中一个走了过来，我赶紧拦住他，说道：“你最好别管，这事和你没关系，不想挨揍就回去。” 那人伸出拳头要打我，我躲闪及时，避开了他的攻击，接着我握紧拳头，打在了他的鼻梁上，他捂着鼻子嗷嗷叫起来，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我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右腿弯曲，膝盖顶在那人的肚子上，边顶边说：“让你骂，还骂不骂了？” 经过几番交战，俩人哀嚎着求饶，郭可放开平头少年，让我也停止殴打。接着郭可对平头少年说道：“从今天开始，这里老子说了算，你俩把下面的床腾出来，滚上面睡去！” 俩人也不在反驳，赶紧跑过去收拾了一下，将被褥什么的放在了上铺。郭可冲我眨眨眼，我回了他一个不羁的微笑。 看来郭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我可没这个愿望，我只想赶紧出去，可是这么久了，为什么齐蕾蕾还不来救我，我的心情越发的急躁了。 正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管教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王贝出来，有人要见你！” 听到管教这么说，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郭可兴奋的说道：“我要出去了，等你出来了，到四中找我玩。” 郭可带着谜之微笑，我也没管那么多，跟着管教走出号子，来到了发东西的大厅。我四处张望，在墙角那边，齐蕾蕾端端正正的坐着，我本想奔过去，结果被管教给拦下了。他告诉我，让我抓紧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不能超时了。 感情这是探望，不是放我出去啊，我心凉了一大半，很沮丧的走到齐蕾蕾跟前。 齐蕾蕾瞪着大眼珠子，很关心的问道：“小贝，你没事吧，在里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问齐蕾蕾，啥时候把我救出去，齐蕾蕾说宋晴正在想办法，最多三天就好了，让我熬一下。听到有准确的日期，我多少也放下心来。 “我奶不知道吧，我是不是被学校开除了？” 齐蕾蕾回答我：“你放心吧，我来之前去看过奶奶了，她挺好的。宋晴都打理好了，等你出来了，还可以继续上学。” 我好奇的问齐蕾蕾，怎么想起来到学校找我，还拿着蛋糕。齐蕾蕾伸出细嫩的手，捏了捏我脸蛋，娇嗔的说道：“今天是你十四岁生日呀。” 听到齐蕾蕾的话，我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涌了出来，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过过生日。齐蕾蕾问我怎么了，我问她怎么记得我生日，齐蕾蕾告诉我，是妈跟她说的。 “小贝，你妈走之前嘱咐我，以后你的生日，我都会给你过的。”齐蕾蕾说着，从身旁拿出一个小蛋糕，很遗憾的感叹道：“可惜今天不能给你过了，你先把这个吃了，等你出来，咱们再好好举行一个。” 我拿过小蛋糕，打开盒子，一勺一勺的挖出来，放在自己嘴里。这时，齐蕾蕾拍着手晃着脑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那声音如一股暖风，吹散了我心里的阴霾。 我挖了一勺蛋糕，递到齐蕾蕾嘴边，齐蕾蕾往前一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蛋糕。我说你放在嘴里都吃了吧，是不是嫌弃我，齐蕾蕾说没有，她嫌弃自己。 我还搞懂齐蕾蕾的话，管教就走了过来，告诉我说时间到了，得回号子去。齐蕾蕾站起来，抚摸着我的脸，认真的说道：“小贝，你要相信姐，三天后一定把你救出来。” 我被管教拉走了，不住的回头望着齐蕾蕾，此刻，齐蕾蕾在我心里很重要。我突然发现，每次我有难，齐蕾蕾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她就像我的天使一般。 回到号子，郭可问了一句：“走不了吧，没事，呆在这里挺好的。” 反正我就在这里待三天，心情也慢慢爽朗起来，我凑到郭可床前坐下，问道：“这里有啥好的，连个女的都没有，也没自由。” “那你就错了，等会儿要劳动，你出去看看，女生不比学校的少。”郭可说这么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好像恋爱了一般。 郭可的话刚讲完，管教走进来吆喝一声：“出去干活了，都麻利一点，付勇，你告诉新来的两个，你们负责那一片。” 管教说的付勇就是平头少年，他战战兢兢的对我俩说道：“咱们负责后院篮球场周边，走吧。” “卧槽，那么大一块，你他妈是不是没干过其他号的？”郭可质问付勇。 “你……你进来过？” 郭可没理付勇，站出来对大家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咱们出去，就把这块地给别人，咱们要干就干轻松的，敢不敢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行啊，我们早就想战了！” “太他妈憋屈了！” …… 大家对郭可的提议很热情，我虽然不太懂这里面的规矩，不过按照郭可说的去做，应该没啥问题。等我们来到后院后，周遭杂草丛生，差不多跟人一般高。不远处，站着十几个女生，穿着一样的囚衣，郭可瞪着眼珠子，在搜索着什么，似乎前面的女生里，有他要找的人。 “看什么呢？”我问郭可。 “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二次进来不？”郭可看着远方，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说你不是在车上告诉了我吗，郭可说那都是次要的，我主要是回来找人的，我也是无语，跑少管所找人，亏他能想的出来。 这时前方的女生散开，大概是作业区域已经划分开了，郭可好像找到了人，叫我们跟着他走。等我们站在离女生不远处的地方时，郭可叫了一声：“这块谁的，我要换！” “还你大爷，滚蛋！” 说话的人走过来，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势，看情况像是富二代，又或者是官二代，总之身后站着一群稚气未退的少年，他们虽然都很傲，不过身子骨都一般。 郭可二话没说，走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那纨绔少年踢出去好远，看自己大哥被打了，那群人纷纷上前，我赶忙和其余四个人上前，助郭可一臂之力。没想到，这群人不耐打，我们五个人不一会儿功夫，就将那十几个人给撂倒了。 付勇很担心的对郭可说：“别看他很弱，家里势力很大，如果不是犯的罪太大，指定不会进来的。现在咱们把他打了，待会儿管教来了，咱们号里管事的就得增加刑期，我快要出去了，我不想……” “你放心，这事我担着！”郭可打断了付勇的话，表现出盖世英雄的姿态。 逼着和纨绔少年换了地方，我和郭可坐在很小的一片杂草前，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女生，郭可喊了一声：“舒影！” 叫舒影的女生直起身来，她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但是五官很精致。看见郭可的时候，有些惊呆了，俩人对视着，眼神里极尽柔情。 俩人好像有什么故事，但是这么美好的画面，最后还是被管教给打破了。管教走过来狠狠的批了郭可一顿，说他刚进来就犯事，看来不多住些日子，改不了身上的毛病。 郭可倒也无所谓，嘿嘿一笑，说行啊，无所谓的。 回到号子里，我特别好奇他和舒影的事情，我就问他怎么回事，进这里为一个女的，你是不是疯了。郭可很认真的对我说：“如果不是舒影，我现在估计已经不在了，所以我进来是陪她的。” “讲讲怎么回事呗？” 郭可笑笑，躺在床上，告诉我他和舒影的故事。 “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舒影长得好看，而我呢从小就很弱，还内向，到了初中经常被别人欺负。有一次，初二年级有个同学挑衅我，舒影为了帮我，不小心将初二的同学给推到了教学楼下，造成了一只胳膊被摔断了。那个初二的家里有点势力，就让舒影坐牢，不够年龄就先进少管所，等十八岁再进监狱。” 郭可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望着天花板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就让自己变得厉害一点，多少次想去看她，但是又进不去。后来我干脆打了一个我不顺眼的人，这才见到舒影。当时自己实力还不行，打的也轻，在少管所呆了十天，就被放了出来。” 我接茬儿道：“这次呢？” “卸了一条胳膊。”郭可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有些无语的说，你为了见舒影，就卸别人胳膊啊，郭可扭头看着我说：“卸的还是曾经那个，让舒影进来人的，我估计，以后我也长住这里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天天见到舒影，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有些伤感的回到自己床上，听完郭可的故事，我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女人，是钟岚岚。自从她离开学校以后，我就再也没她的音信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过的怎么样。 我还记得她说过，等结果了，她就会和我见面。 那结果，到底是什么？ 38:统领四中 后半夜我被惊醒，做了一个梦，梦中钟岚岚抱着孩子，说这是我的果。我坐在床上，面对漆黑的四周，心中掀起无限波澜，我好像明白了，钟岚岚临走前的话。 然而，对于这件事，我没有之前，和林梦那种强烈反应，我倒是希望钟岚岚生下来，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很病态，但是此刻我心中最牵挂的女人，钟岚岚肯定是首当其中的。 在少管所的这三天，其实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教育，相反，看到的更多则是黑幕，是人性的丑陋，是弱肉强食的状态。这更让我坚定了，做一个狠人的基调。 三天过的很快，在我翘首期盼中，在第四天的早上，我正在洗漱时，教官走了进来，告诉我可以回家了。就在那一刻，我多少有点舍不得郭可，在这三天的相处中，我感觉和郭可，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什么都告诉我，我也把我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临走前，郭可把脖子里的吊坠递给我，说如果在学校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拿着它，去找一中的王恒。郭可跟我说，王恒是一中的扛把子，也是他的好朋友。 我依依不舍的，和郭可道了别，走出少管所的大门，外面站着好多熟悉的人。宋晴和齐蕾蕾站在最前面，身后是林梦闫歌马一刘冰和张启旺，我冲着他们笑，他们异口同声的喊道：“王贝，祝你生日快乐！” 我走到宋晴面前，很感恩的说道：“我知道你为了我，费了不少心思，谢谢你的帮助。” 宋晴伸出手，晃晃我的脑袋，很温柔的对我说：“傻小贝，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和我客气。” 我瞅了一眼林梦，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来到她身边，问了一句：“我奶怎么样了，你没说漏嘴吧？” 林梦斜着头盯着我，不一会儿，眼泪就掉了下来，伸出手拍我：“你知道这三天，我多难熬吗，生怕一句话说错，就让奶奶知道了。王贝，你以后能不能不打架了，我求你了，我很害怕。” 我赶紧抱住林梦，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没事了，现在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吗。你这一哭，搞得好像送行似的，我要是没了，你不得……” 我这话还没说完，林梦的唇已经盖在了我的嘴上，我俩当着众人的面，缠绵好了一会儿。直到闫歌咳嗽了一声，说你俩这样不合适吧，我还看着呢，要不我先走。 齐蕾蕾赶忙拉住要离开的闫歌，说今天都别缺席了，咱们大家给王贝办一个生日宴会，地方已经选好了，我们现在就一起过去。 坐上车后，我问马一，寇晓怎么样了，他们的人有没有找你们麻烦。马一告诉我，寇晓已经退学了，他的人基本也不混了，好多人知道我还能回学校，前两天还找他们，问能不能加入天王团。 我瞅了瞅大家，发现文书群没在，张启旺看我东张西望的，说是不是找文书群呢，我说他人呢。张启旺嘿嘿一笑，说我不在这三天，文书群已经混起来了，到处收保护费，而且很多人买他的账。 “所以，他人呢？”我疑惑的问张启旺。 “去游戏厅了。” 我有些气愤的跟张启旺说：“你怎么能让他去游戏厅，你又不是不知道刘东的下场，你怎么不拦着他？” 张启旺半天没说话，看起来有什么心事，我正要问第二遍的时候，齐蕾蕾转过头对我说：“你也别怪你朋友，毕竟这次救你出来花了很多钱，文书群还拿出来五千块钱。” “是的，文书群说，以后他就请不了我们吃饭了，这次想去游戏厅赢点钱，等你回来，请你吃大餐。虽然我知道赢钱的几率很小，但是他也是一片好意，我就没拦他。”张启旺这才解释道。 我看着前面开车的宋晴，我问道：“晴姐，这次救我花了多少钱？” 宋晴伸出两根手指，我说两万吗，她轻描淡写的说：“十一万。” 我有些惊愕，我以为救我出来会很简单，没想到花费这么大，这让我还到什么时候。我坚定的对宋晴说，你这十一万，我一定长大挣钱了还你。宋晴也没接我话茬儿，估计她没拿我话当真，不过我已经记在心中了。 有仇加百倍报，有恩千倍还，做人就应该这样。 来到一家商务酒店，大厅坐满了人，大概是周末的原因吧。我还以为没有地方了，原来宋晴早已预定了包房，我有些愧疚的说道：“晴姐，都花了那么多钱了，咱还是别在这种地方吃了吧，找个小饭馆，随便吃点就好了。” “这不花钱的，这家酒店我先生有入股，所以免费。”宋晴冲我嫣然一笑，我有些恍惚，眼前的宋晴有几分钟岚岚的摸样。 可能是我太思念她了吧。 吃饭的间隙，宋晴把我叫了出去，我看着她，她瞅着我，一时半会儿，俩人光瞪眼也没话说。我就问她干嘛呢，老这么看我也不说话。 “王贝，我先生要回香港了，我也得跟着走，可能我离开后，江天他们就会找你麻烦。” 要来的总归躲不过，我也不可能靠着宋晴苟且一辈子，对于宋晴，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我也该自己承担责任了。 “没事，我都十四岁了，以后的事情我自己扛。谢谢你之前帮我，等我长大挣钱了，你的十一万，我一定还给你。” 宋晴伸出葱葱玉手，摸着我脸，心生爱怜的看着我，一冲动，她将我搂在了怀里，死命的抱住我。她身上有股清雅的香味，即使有肌肤的碰触，也不会有非分之想，更多的是无限陶醉。 过后，宋晴递给我一个锦囊，千叮咛万嘱咐，要时刻带在身上，如果遇到十分危险的情况，才能打开，按照上面的要求做。还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一切安排妥当，宋晴才和我回了包间，大家酒足饭饱后，齐蕾蕾和宋晴先行离开了。马一瞅着我说：“王贝，咱们接下来干嘛去？” 我说去找文书群啊，赶紧把他弄回来，游戏厅那地方很坑人，别到时候一分钱没赢，再输了就不划算了。 在张启旺的带领下，我们几个到了文书群所在的游戏厅，找了几圈，才在一堆人围观的地方，看到了正奋力搏杀的文书群。他正兴奋的拍打着按键，围观的人时不时发出卧槽的声音，似乎他赢了很多钱。 我拍了一下文书群的肩膀，他回头看到是我，无比开心的说道：“贝哥，我再玩一圈，等会儿回去给你接风洗尘！” 这一圈，文书群又大赚了一笔，哗啦啦吐出八十块钱来，他这才站起身来，端着两盘硬币，准备去柜台上换钱。 “兄弟，你这不厚道吧，我们输了三百多，你过来就在我们的机器上玩，现在赢了，是不是该分一点出来？” 一个尖嘴猴腮，嘴巴突起的少年，拦住了文书群，那少年旁边俩人也有点蠢蠢欲动。文书群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对那少年骂道：“滚尼玛的，自己运气差，还好意思说。” “麻痹的，你再说一句？”少年涨红着脸，伸出手拽住文书群的衣领，文书群显然也有些胆怯了，嘴角微微颤抖，不时的瞅我一眼。 我打开那少年的手，客客气气的说：“别闹事哦，人家又不是抢你的钱，谁让你点背，愿赌服输行不。输不起，咱以后别来就是了，你说何必闹不愉快。” “滚，你他妈还想在一中混不？” 我哈哈一笑，说老子他妈四中的，跟你一中混个鸡毛，那少年傲慢的回答，说这是一中地界，把钱放下，你们安然无恙的回去，要不然把你们打了，钱还得留下。 “没商量的余地？” “商量你麻痹！” 我一脚踹在那少年肚子上，少年来了个狗啃屎，看到同伴被打，其余俩人走过来要打我，被马一给袭击了。三人见不是我们的对手，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跑出了游戏厅，我们几个来到柜台，文书群换了五张百元大钞。 我们几个回了学校，宿舍里，文书群从他床头上拿出一个本子，告诉我这几天，报名加入天王团的人数有七八十个。我翻了翻，所记录加入的都是初一初二的，没有初三的学生。 我在思考，既然寇晓已经退学了，现在初三最厉害的，应该是林鹏了。如果我能让林鹏加入，那初三的那群混子，也应该归我所有了。这样下来，至少在人数和质量上来看，应该可以暂时应付江天。 但是，林鹏肯加入我的组织吗，他会放下身段，跟我混？ 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结果，我把想法告诉他们，结果就是，没人看好。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是不可能，既然想到了，我就马上去做。 来到三三班，他们正在自习，教室里很乱，我从后门走进去，来到林鹏桌子前。林鹏抬头看我一眼，说出来了，我说我找你有事，你能跟我出去一下不。 林鹏走出教室，依在墙上问我：“说吧，什么事？” 我很直接的说：“跟我混吧？” 林鹏吓了一跳，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凑到我面前说：“你刚才，说啥？” “我说，你跟我混，行不行？” 林鹏伸手摸摸我额头，讥笑道：“王贝，你太自大了，你有什么狂的，捅了寇晓，你就认为自己很牛逼了是不是，进了几天少管所，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并没有气馁，我回答林鹏：“可是，你没打败寇晓，而我让他退学了，现在初三是不是没人能和你抗衡了，难道功劳不是我的？” 林鹏有些恼怒，掐住我的脖子，很生气的说道：“你这是再嘲笑我？” 我尽可能的吐字清晰：“没有，咳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能力比你强，我比你狠！” 林鹏慢慢松开我的脖子，似乎有些妥协了，我赶紧趁热打铁，说道：“鹏哥，我让你跟我混，不是说你是我的小弟，咱们依旧是兄弟。我是觉得，与其咱们冒着被开除的风险收保费，还得交给斌哥，不如咱们自立门户，别再管斌哥了。” “不交钱，斌哥会来找麻烦的。” 我说没关系，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别说斌哥了，就是斌哥加龙哥，咱们照样灭了。林鹏说我吹牛皮，太天真，太年轻。 “就得趁着年轻狂啊，人得有梦想，我相信咱们的实力，一定能灭了斌哥和龙哥，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 林鹏眼里那股杀气，渐渐的浮现了出来。 这一刻，我知道，我已经统领四中了。 39:一中王恒 我看林鹏被我说服了，我就告诉他，今后收取保护费，愿意交的收，不愿意交的，咱们也别强行收取，就告诉他们一点，只要交了钱的，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咱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助那些交钱的人。 林鹏问我，保护费怎么收取，还是按照以前斌哥的要求不，我告诉林鹏，不管斌哥以前怎样，咱们每个月收一回，一次二十块钱，三天内收齐了就交给我。 “那斌哥那边问起来，我该怎么解释？”林鹏显然有些担忧。 我拍拍胸脯道：“鹏哥，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斌哥这边交给我，他要找你的话，你把所有事情揽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王贝，我觉得，斌哥不是我们这帮学生能对付的，你别太自信了。” 我看着林鹏，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觉得，是你太高估斌哥了，我上次见过他，完全是瞎咋呼。他和龙哥一样，都是一般小混混，有时候，我觉得胆子还没咱们大呢。你想啊，他犯事了肯定进监狱，还有可能判刑，咱们未成年。如果真干起来，谁会想的更多？” 林鹏听完我的话，很认同的点点头，说那好，就这么办。林鹏搞定后，我特兴奋的回了宿舍，我刚坐到床上，张启旺他们就走过来，围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林鹏搞定了，启旺，以后你管初二的，马一你管你们班的，刘冰负责他的班。每个月收取一次保护费，每次二十块钱。对了，每个月收集起的钱，交给文书群。” “交给我？”文书群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跟文书群说，收到的钱先存在你的银行卡里，等到咱们有用了，再取出来。我站起来，拍拍文书群的肩膀，问道：“这活你能干好不？” 文书群特开心的说能，保证完成任务。 “二十是不是少了点？”马一问我。 我跟马一解释道：“是少了点，但是咱们这个年龄段的，二十也是一笔大数目了，太多了怕他们产生逆反心理。慢慢涨就行了，先让他们看到好处，不怕他们不自抬价格。” 刘冰说我去了三天少管所，怎么变的这么睿智，我调侃刘冰，让他进去进修一下，里面还有不少美女，说不定看上一个，都不想出来了。 “你来一中找我吧，有个男的来缠着我，都快烦死了。” 我们正在吹牛皮，董珂珂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算下来，她已经一个星期没理我了。我拿着手机，正想着要不要回她时，董珂珂又发了一条。 “不来算了。” 我赶紧回了俩字：“我来。” 见董珂珂，无非是想跟她道个歉，顺便把手机还给她，因为拿着手机，等待她的消息太煎熬。我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更不想让别人左右我的感情，我觉得那样太丢人，更失自尊。 出租车停在一中门口，我给董珂珂发了一条短信，很快，她就跑着来到了校门口。我看到她时，有些心疼，才一周的时间，她已经消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太好。 我俩离的不远，她微笑的注视着我，眼眶里泛着泪光。我走上前，抓住她的手，本想把手机还给她，结果董珂珂动情的说道：“我真的很想你。” 话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原本拿着的手机，又塞进了口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她伤心难过。可能，我不忍心伤害她，也有可能，我心里已经住下她了。 我抹掉董珂珂脸颊的泪珠，问她最近怎么样，她说除了想我，一切都挺好的。我拉着董珂珂的手，慢悠悠的走在人行小道上，她把头依偎在我肩膀上，一路呼吸着梧桐树的花香。 不多时，董珂珂手机响了，她把手机屏幕放在我眼前，对我说道：“这人又给我打电话了，我快烦死了，我都告诉他好多次，我有男朋友了，他还这样。” 我知道董珂珂说的男朋友是我，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你男朋友谁啊？” 她撅着嘴说道：“你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那你把那人叫来吧，当面说清楚，让他以后别缠着你了。”我对董珂珂建议道。 董珂珂有些担心的说：“这人是一中混混，万一你俩打起来怎么办，这是一中，不是四中。” “卧槽，我和一中扛把子是兄弟，我还怕毛线啊？”我笑着说道。 董珂珂用头撞了一下我胸口，说我不吹牛能死呀，我低下头亲了她的脸，说谁吹牛谁不是你男朋友。董珂珂抬头，温柔的看着我。 这会儿功夫，手机还在响起，追求董珂珂的人，也是毅力蛮大的。董珂珂接了电话，告诉手机那头的人，说她和男朋友，在校门口附近的人行小道上，不相信就过来。 不大一会儿，那人走了过来，很敌意的看了我一眼，对董珂珂说：“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董珂珂说是呀，怎么样，比你帅比你壮吧，相信了吧，可以走了吗，以后别在纠缠我了。那人不死心，很挑衅的对我说道：“小子，能不能打？” “你要干嘛？”董珂珂慌忙护着我。 我双手搂住董珂珂的腰，把下巴放在董珂珂肩膀上，嘴巴亲了一口她的脸，笑盈盈的对那人说：“打架没问题啊，就怕把你打哭了，不回家找家长吧？” 董珂珂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脸，说你干嘛，少说两句会死。 那人看我俩打情骂俏，也是气疯了，找了块手掌般大小的石头，就往我们这边砸来。我拉住董珂珂，赶忙躲了过去，接着我就跑到那人跟前，一脚把他踹到在地。 “你麻痹，有种你别走！” 我挥挥手道：“老子不走，你赶紧滚吧。” 那人跑回了学校，董珂珂拽着我，让我赶紧离开，一中不比四中，这学校乱的很。我说走了算什么，我现在是四中扛把子，撤了给四中丢人知道不，别人还以为我四中没能人咧。 董珂珂听完我话，就在哪傻笑，我知道她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就是厉害，我不需要证明给谁看，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不过出乎我的预料，那小子从学校带出十几号人，手里有拿凳子腿的，还有拿钢管的。董珂珂原本欢乐的表情，瞬间就晴转阴了，她让我赶紧跑，不能和他们硬来。 跑是不行的，我不愿意这么窝囊，再说了，我走了，董珂珂怎么办。到时候那人说不定，会更肆无忌惮的骚扰她，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虽然我知道，一个人打十几个人，我铁定是要输的，不过还好，一中咱有人。我赶紧摘下脖子上的吊坠，递给董珂珂，问她知道一中王恒不。 董珂珂很疑惑的问我：“知道，怎么了？” “你拿着它去找王恒，他会来帮我的，你说他能不能以一敌百？” 董珂珂说不知道，但是听说王恒很厉害，在一中没人敢惹。我说那你快去啊，早去早回，回来晚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董珂珂半信半疑的接过吊坠，然后嘱咐了我几句，往学校跑去，路过那群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拦。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朝我走了过来。 “卧槽尼玛，原来是你小子！” 那群人中，有人喊了一句，我瞅了一眼，顿时乐了起来。好巧啊，这不是游戏厅输急了，想抢钱的凸嘴少年嘛，真他妈巧啊。 领头的见我还笑，拿着钢管走到我身边，骂道：“草泥马，还他妈笑，等会让你哭死！” 他说完，我就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怼在他的鼻梁上，然后夺过钢管，准备在王恒来之前，先抗一会儿。 不能输的太惨了，第一次见面，可不想丢郭可的脸。 见领头的被打，那一群人涌了过来，结果没抵抗一会儿，手和腿就被敲的酸疼。我本来想跑来着，凭我的速度，他们应该追不上我。 但是，既然都叫了王恒，我起码得等，倒不是让他帮我，这是起码的尊重。如果他真的和郭可说的那样，我也想交这个朋友。 被打了一会儿，我发现这群人除了打手和腿，别的地方也不动，似乎怕出事。我猜到他们这种心态后，我也就不保护自己的头了，伸出拳头，打离我自己最近的人。 “都他妈给我停了！” 一声呐喊，所有人都停止了举动，我起身去看，旁边站着一个高个子，小平头，眼睛不大，眉毛很浓郁，长相特别爷们儿的人，这估计就是王恒了。 “恒哥，怎么了？”领头的问王恒。 “滚！” 一个字，所有人都撤了。 这个逼装的，也是飞的挺高。 董珂珂走过来，心疼的说：“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的？” “你咋去这么久，再不回来，我就真挂了。”说完我看向王恒。 “还行？”王恒问了我一句。 我也装了一下，说道：“一中也就这样，没能打的。” 我话说完，王恒就笑了起来，乐着说：“这牛逼吹的好，我服。” 我也乐了一下，说就这样吧，我先撤了，这姑娘你以后多照看点，别让其他人打扰。 “这就走了，不打算请我吃个饭？”王恒冲我抛媚眼。 也行，既然话都说了，不请说不过去，更何况，我也有事情要跟他说。 来到一家面馆，点完东西，我直截了当的说：“其实我请你吃饭，是有目的的。” 王恒接过服务员手里的白酒，打开瓶盖后，倒了一杯推到我跟前说：“先把酒喝了再说。” 我也没犹豫，直接拿起杯子一口闷了，结果把我辣的，眼睛直冒火。王恒哈哈大笑，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喝，我说再喝一杯就不是了。 喝完第二杯，王恒说我够爷们儿，啥事说吧，只要他能办到，一定帮忙。 我说你是不是一中扛把子，他说是，我说我是四中大哥，咱们俩合并如何，我做大哥，你做老二。我这话刚说完，王恒刚喝的酒喷了出来，抹抹嘴问我是不是喝多了。 “认真的。”我很严肃的看着王恒。 王恒倒是没小看我，说这样，咱俩比酒量，谁先喝趴下谁认输。合并我接受，但是如果你输了，我做大哥，你老二。 我答应了王恒的要求，一旁的董珂珂拦住我，不让我喝，我趴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董珂珂笑骂我不要脸，接着起身走了。 我对王恒说，我去拿酒，咱俩比个高低。 我来到厨房后面，要了一个空酒瓶，灌了一瓶热水，又拿了一瓶真酒，这才掂着回来了。我把真酒给了王恒，我拿着假的。 王恒也是心大，一点都没怀疑，问我对瓶子吹还是如何，我说就按你的办，谁受不了，算输。 我俩举起瓶子，瓶口对着嘴，然而开始灌了起来，别说，其实灌热水，也挺难受的。好一会儿，王恒先不行了，我瞟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认输了？” 王恒涨红着脸说：“你屌，我认了。” 我放下瓶子，对王恒说：“其实，我这里面是热水，不过你先别生气，我觉得做大哥，不仅要凶猛，还要有智慧。我告诉你这个，是不想隐瞒，如果你觉得不算，咱们可以再来，这次用真酒。” 王恒瘫在椅子上，似乎是醉了，不知道听没听见我说的话。我刚要再说一遍时，王恒哇的吐了一桌子，然后喘着粗气说：“我服了。” 我转到王恒跟前，把他拉起来，我问他要不要尿尿，他说还真有点。于是我拖着他往门口走，王恒说厕所在那边，我小声说：“今天没带钱，赶紧跑。” 我话刚出，王恒一个箭步飞了出去，前台吆喝说你们的饭好了，我说不要了，说完也飞了。 40:说服刘佳航 我追到王恒的时候，这货正蹲在地上呕吐，我站在他旁边问到底喝醉没，你这跑的速度，不像是醉酒。搞得好像你喝了热水，我喝了一瓶白酒似的，咱又没吃东西，你急什么。 王恒抹抹嘴，从口袋拿出一把钱，递给我五块钱，让我去帮他买瓶绿茶。我说你有钱，你丫跑个毛线啊，王恒拿着钱很无奈的说：“这都要交给斌哥的。” “卧槽，斌哥够贪的，收完四中还收一中的。我说，你有没有胆量，咱们一起灭了斌哥？”我看着王恒说道。 王恒走到一棵树下，身子靠着树干对我说：“先别说灭掉斌哥了，我估计马上收钱的人就来了，你先灭了那人，咱们再讨论别的。” 我刚走过去，王恒拿着手机说：“来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走，我倒要看看是谁。” 我俩来到一中门口，我看到那人就笑了，这不是刘佳航嘛。瞬间，我大脑飞速运转，我想说服刘佳航，别跟斌哥混了。 可是我拿什么去吸引他呢？ 刘佳航也是一眼把我认出来了，笑骂道：“我草你姥姥的，王贝，你怎么在这里？” 我调侃刘佳航：“这几日不见，成大哥了呀，都开始收保护费了。” “你别寻我开心了，我就是个跑腿儿的，钱到时候还得给斌哥。”刘佳航接过王恒手里的钞票，数了数，口气冷淡的对王恒说：“这次离斌哥要求的指标，还差三百块钱呢，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懂不？” 王恒一脸不耐烦道：“知道了。” 刘佳航瞪了王恒一眼，说你是不是不服气，要不要我找斌哥来给你解释，看把你委屈的。此时，王恒脸色有些异样，拳头也攥的很紧，似乎想打刘佳航。 我赶紧打圆场，对刘佳航说道：“好不容易见一面，咱去吃个饭，聊聊如何？” 刘佳航说不行，他还得去四中收钱，等明天去找我们。刘佳航刚要走，我就拽住了他，我说你也别去四中了，你要收钱，找我就可以了，我现在是四中扛把子。 “草你姥姥的，逗我呢？” “没逗你，我说的是真的，要不要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谈谈？” 刘佳航怔了怔，说行，附近有个茶馆，咱到那里说。 走在茶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是直截了当的跟刘佳航说，还是循循渐进的渗透呢。刘佳航这个人脾气不好，万一说的太直接，被他误会了，打起来就不值当了。 来到茶馆，刘佳航要了三杯绿茶，待我们坐下后，刘佳航瞅着我说：“谈什么，你说吧。” 我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茶水，抿了一口，说：“你在斌哥那儿，混到现在，感觉如何？” “卧槽你姥姥的，你到底要说啥，直接点行不？” 对于刘佳航这阴晴不定的脾气，我还真是难把握，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端起杯子放在嘴边，给自己空点时间，想怎么对付他。 “王贝，你想好了没，再不说我就撤了。”刘佳航说着站了起来。 我一横心，对刘佳航说道：“你想不想接替斌哥的位置？” “你再说一遍！”刘佳航怒视着我。 我也起身，看着刘佳航道：“我说，你想不想灭了斌哥，接替他的位置。如果你愿意，四中和一中的人，都会尽全力帮助你。” 刘佳航听完我的话，抬起胳膊，把手里的玻璃茶杯摔在了地上，指着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背叛斌哥？”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背叛，是另谋高就，你扪心自问，觉得跟斌哥混，他对你够意思不？如果你帮我们对付斌哥，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你想想，一中加四中的保护费，一个月起码收五千以上，咱们仨平均分，不比你在斌哥那里瞎混的好？” 刘佳航一个箭步，走到我身边，伸出腿踹了我一脚，说道：“草你姥姥，你他妈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我回去把这事告诉斌哥，他会弄死你的，你如果现在改口，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现在还来得及。” 我拍拍衣服上的脚印，并不着急打回去，我对刘佳航说：“你要弄死我，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了，不过你要回去告诉斌哥，我也不怕，因为我们已经准备灭他了。” “你太狂了！” 我冲刘佳航说：“你不也很狂吗，你不就是因为我狂，咱们才认识的吗？” 刘佳航掏出一把匕首，威胁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没必要再重复，我到现在没动手，不是怕你，是因为上次咱们一起打架，我对你印象不错。我王贝佩服的人没多少，你算一个，所以我才好言相劝，你要不愿意，以后再见面，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王恒这时说话了：“还跟他墨迹什么，揍他！” 刘佳航回头瞅了一眼王恒，把匕首放回口袋里，坐回自己的位置，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对我说：“王贝，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能力。这样，我给斌哥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只要你能把他气走，我就听你的，敢不敢？” “你打吧。” 刘佳航拨手机号，打通后对电话那头说：“斌哥，王贝要见你，在一中附近的正道茶馆。对了，多带点人，有人要挑战你，是，对。” 挂了电话后，刘佳航说斌哥马上到，如果现在害怕了，可以赶紧离开，他不拦着。我笑笑，没回应他，对王恒说：“回一中叫几个初三的。” 王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质疑道：“就叫几个？” 我掏出手机，说我也叫点，不过是撑场面，打不起来的。王恒点了点头，走出了茶馆，刘佳航问我，有几成把握能赢，我说百分之百。 我给董珂珂拨了个电话，让她赶紧回四中叫张启旺他们，让张启旺叫几个初二的，如果林鹏能来最好。交代完之后，给董珂珂发了地址，然后我就坐在了刘佳航对面，我拿起茶杯对刘佳航说：“来，干一杯，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王贝，你别太自信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会死的很惨。” “所以你不跟我合作，就是给自己留条路，也可以这么说，你很害怕斌哥，对不？” “草你姥姥，放你娘的屁！” 我哈哈一乐，说：“既然没有，你何必这么激动？” 王恒跑了进来，对我说人叫来了，都在外面呢，前脚王恒说完，后脚董珂珂也来了，告诉我张启旺他们马上就到，不过林鹏来不了。 我起身对刘佳航说：“今天的茶钱，你请客，改天我补回来。” “你去哪，不会怕了，要跑吧？” 我回头对刘佳航说：“到门口迎接我兄弟，几十号人进这里面，人家还做生意不。” 董珂珂挽着我的胳膊，问我怎么回事，叫这么多人干嘛，我说你男人要办大事，等哥我称霸全球，你就是球妈。 “你就会吹牛皮，等你被人砍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咧。” 我捏了一下董珂珂鼻子，我说你咋说这晦气话，不过如果我真被砍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呸呸呸，不准瞎说。”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身旁，走下来的是，张启旺马一刘冰何伟和几个不熟悉的人。张启旺问我，怎么突然把他们几个叫这里来，我说要和斌哥撕破脸，不过今天应该不会打起来，就是宣战而已。 话刚说完，一辆面包车飞驰到我们这里，来了个急刹车，车窗摇开，斌哥那大胖脸探出来，问我：“刘佳航呢？” 我冲着茶馆里面叫了一声，刘佳航走出来，对斌哥说：“王贝有事要和你说。” 斌哥点了根烟，胳膊放在窗框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斌哥，我就想告诉你，四中现在归我管，以后收的钱，我就不再给你了。” “还有我，一中以后收的，也不交了。” 我和王恒说完，斌哥挠了挠头，平静的说：“行啊，我倒是没啥，不过我兄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从车上下来五个人，手里拿着橡胶棒，斌哥推开车门，坐在凳子上，看着我们这边的人数。嘲笑道：“王贝，王恒，你们打算跟我拼一把？” “不可以吗？”我将了斌哥一军。 我的话刺激到了斌哥，他从座上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用手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骂道：“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小屁孩儿，要成精是不是？” 我不甘示弱道：“并不成精，我就想灭了你！” “你他妈好大的口气！”斌哥扔掉烟，从车里取出橡胶棒，指着我说：“来，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杨斌！” 斌哥扭头，面包车旁边停着一辆警车，探出头的警官说：“我看你小子，又想进去了是不？” “哪有，我们就聊聊天。” 我叫道：“警察叔叔，他要打我们！” 斌哥被我这一叫，吓的身子抖了抖，赶忙跑到警车前解释，说了好久，斌哥才走回来。他冲我恶狠狠的说：“妈的，你他妈等着，老子有时间弄死你。” 说完话，斌哥气呼呼的带着人，开车离开了。 我回头看刘佳航，我说事情都按照你说的办好了，咱们现在，是不是朋友。 刘佳航走过来，伸出胳膊，两拳相碰，合作成功。 41:齐蕾蕾的故事 和刘佳航达成共识后，我们在一起商讨了一下，关于怎么灭掉斌哥的事情。显然，我们一帮小屁孩，肯定打不过他们成年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力打力。如果能让龙哥和斌哥互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那该多好。 可惜，讨论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计策，只能先行分别，回去各自再好好想想。 我刚要和张启旺他们离开，董珂珂拽着我的手，撅着嘴不开心起来。我荡着胳膊说：“你男人得先回去了，这个时候不能儿女情长，我得干一番事业，倒时候好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 董珂珂扑闪着大眼睛，特单纯的问道：“你真的会娶我？” 我说你傻呀，没看出来我在开玩笑，这是幽默你懂不，真是笨。结果我这话，不知道那句不对了，董珂珂甩开我的手，扬长而去，我怎么叫，她也不理我。 真是莫名其妙，刚才还小鸟依人来着，不会儿功夫，就展翅高飞了，我也是醉的不行。 我没去追董珂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多少还得装点，不然怎么当扛把子。我似乎看到大家都在笑，也不知道是笑话我呢，还是看热闹来着，反正我有点尴尬。 告别了刘佳航和王恒，我们几个回了学校，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齐蕾蕾，她跑到我跟前，有些担忧的说道：“小贝，宋晴已经走了，说不定这几天，江天就会去家里闹。不知道你有什么对策，能不能应付江天，他这个人手段很卑鄙的。” 我如实告诉齐蕾蕾：“晴姐走的时候，给我了一个锦囊，说让我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打开它就好了。不过蕾蕾姐，你也别担心，这几天我一直在忙活，对于江天我多少有点把握。” “你确定？”齐蕾蕾还是不太放心。 齐蕾蕾问的我有点不自信了，说实话，我还真不确定，毕竟江天和斌哥龙哥不同，这家伙不是瞎咋呼的，是真有点本事的。而我们就算一中四中合体，也还是小孩儿，怎么和江天对付。 我总不能让几个学生，去我家当保镖吧，这也不是很现实，就算能行得通，也没什么防御能力。 齐蕾蕾见我不说话，拉住我的手说：“要不这样吧，先回家，把奶奶和林梦送到我的出租屋，先住上一段日子？” 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我现在没能力和江天对抗，保存实力，先打败斌哥再说。 我让张启旺他们先回宿舍，告诉他们，如果我俩小时还没回去，带上人去我家。我把地址告诉了张启旺，然后跟齐蕾蕾坐上出租车，奔向回家的方向。 在回去的路上，齐蕾蕾老是干呕，我问她怎么了，齐蕾蕾说不知道，就是想恶心，但是一直也不吐东西。我就说不会怀孕了吧，齐蕾蕾拍了我一下头，说你个小屁孩儿，懂的还不少。 我身子倒在齐蕾蕾腿上，望着齐蕾蕾好奇的说：“真怀孕了，我姐夫是谁？” “怀你个头啊，小屁孩儿！” 我撅着嘴说：“你老叫我小屁孩儿，我都十四岁了好不，你就比我大四岁嘛。咿，对了，你啥时候生日咧？” 齐蕾蕾捏着我的脸问：“干嘛，要送姐礼物呀？” 我很认真的点头，齐蕾蕾露出遗憾的表情道：“其实吧，姐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啊？”我起身看着齐蕾蕾问道：“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家人没告诉过你？” 齐蕾蕾把脸扭到窗前，回了一句：“我没家人。”话刚说完，又看着我说：“不对，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你就是我的家。” “你哭了。”我伸手擦掉齐蕾蕾眼角的泪，安慰道：“那要不今天过生日吧，我奶烙的饼特好吃，你多吃点？” 可能是我的话，戳到了齐蕾蕾的泪点，她的眼泪越流越多，白嫩的脸蛋上，滑落的泪滴，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 我抽出旁边放着的纸巾，递给齐蕾蕾，看着楚楚动人的她，心中滋生一股情愫。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唯一让我确信的是，和齐蕾蕾在一起，我有安全感。 出租车停在了家门口，我俩走下来，发现大门锁着，估计我奶捡破烂去了。 “蕾蕾姐，你怎么会没家人呢，你爸妈嘞？” 齐蕾蕾看我一眼，走到门边的石凳上坐下，招呼我说：“小贝，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 “十八年前，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在厕所里生下一个女婴，因为姑娘太小，心里害怕，留了一张纸条便抛弃了女婴。幸的老天眷顾，让一位老妇发现，带回了家抚养。虽然老妇家里很穷，虽然女婴身体很差，隔三差五发烧呕吐，不过还是很快度过了十年时光。十岁那年，老妇出了车祸，临死前，告诉了她真相。” “后来呢姐？” 齐蕾蕾微微一笑，摸着我脑袋说：“后来呀，女婴惨了，被人贩子拐走了，卖给了一家夜场的。夜场要她做的事情，只要她不同意，一顿打在所难免，打完还要饿上一天…呕…” 讲着讲着，齐蕾蕾又出现了干呕的症状，我赶紧问道：“姐，你没事吧？” 齐蕾蕾摆摆手说：“没事，嗯嗯，咱们继续讲。后来呢，夜场有个姐姐，每次我……她被打了以后，姐姐都会偷偷跑过来，给她身上擦药，还给她带吃的。反诉好多次后，她就问姐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姐姐告诉她说：‘咱俩身世差不多。’” “姐，这个故事……是说的你吧？” 齐蕾蕾晃晃我脑袋，笑道：“小贝真聪明，我知道你一直都惦记着一件事，就是我和你妈为什么有那么多合照，对不对？” 我点点头。 “其实，我刚才说的姐姐，就是你妈，她和我一样，都是出生被抛弃，后来被卖了。我俩同病相怜，所以有共同的语言，是你妈在我人生最低谷时，帮我排除阴霾的。我俩拍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我所向往的。所以说，你妈妈是我救命恩人，她的遗愿，我至死不忘。”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艰难的骑着三轮自行车的奶奶，还有坐在车上的林梦。我起身赶忙跑过去，一把将林梦拽了下来，我说林梦，你好意思让我奶带你，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拖累我奶。 “小贝你干啥呢，小梦帮了我一下午忙，怎么叫拖累我了。” 听完奶奶的话，再看林梦，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刚才没仔细看，林梦怎么穿着我的白衬衣，穿着我的旧球鞋，还有我的喇叭裤？ “你这？”我指着林梦问道：“你怎么穿我以前的衣服？” 林梦眨巴着眼睛说：“没钱，怎么买衣服。” 听到林梦说这话，我十分的感慨，当初多么心高气傲的小公主，如今也沦落到穿他人的衣服，还跟着我奶捡破烂。 眼前这个姑娘，让我又重新认识了。 回到家里，奶奶说要烙饼给我们吃，我跟齐蕾蕾说道：“姐，你坐着等会儿，我给你煮一碗鸡蛋长寿面。” “王贝，我也饿了。”林梦撒娇道。 我忙活了半天，终于做了两碗面条，本来想让林梦也吃个鸡蛋，可是家里就剩一个了。无奈，只好把鸡蛋给齐蕾蕾了。 林梦闹着也要吃鸡蛋，我怎么说都不管用，齐蕾蕾说她不爱吃鸡蛋，于是她和林梦换了面条。齐蕾蕾尝了尝，伸出大拇指说：“小贝，你做的真好吃，将来谁嫁给你，肯定有口福了。” 林梦哈哈一乐说：“看来我有口福了。” “你闭嘴吧。”讲完林梦，我对齐蕾蕾说：“姐，生日快乐，等弟我以后有钱了，每年的今天，我带你吃大餐。” 齐蕾蕾惆怅的问我：“那，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小贝做的面条了吗？” “娘，我回来了！” 我被声音镇住了，虽然还没见到说话的人，但是这个声音极其耳熟。 我跑到门口，看见沧桑无限的老爹，他居然出狱了。 我奶更是喜出望外，抱住自己儿子，泣不成声。 正在我开心老爸出狱时，我却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此时此刻，不应该是思念吗。 “儿子，吃饭了没，我刚烙的饼，你最喜欢的葱花饼。” 老爸一脸的漠然，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吃，我还有事儿，马上得走，你把家里的钱都给我，有急用。” 奶奶从口袋拿出包着的手帕，打开来，还没说话，就被老爸夺了过去。 “儿子，你要钱干嘛呀？” “你别管了，怎么回事，连三百块钱都不到？我说的是，家里所有的钱啊。” 奶奶拉住爸爸的手，问道：“孩子，你到底要钱做什么，家里现在就这么多钱了。你看你也回来了，以后找个工作，把找个家撑起来，娘也岁数……” “你烦不烦啊，没有就没有了，叨叨什么，我走了。” 我爸说完，一把将奶奶的手甩开，我奶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齐蕾蕾扶的及时。 “爸，你干什么呢？”我叫了一声要离开的老爸。 我爸回头说：“我不是你爸，我没你这个杂种！” 这才仅仅一个多月，怎么把我老实巴交的老爸，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了小杂种，见到你妈带个话，告诉她，老子不会放过她的！” 我嚎叫道：“爸，我是你儿子啊！” “你他妈不是我儿子，老子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老子受够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爸，我只认你啊。 一阵嘲笑声传来，江天带着一帮人，走到老爸身边问：“钱呢？” 老爸卑躬屈膝的说道：“天哥，这里有二百多，你先拿着。” 江天抬起手，一个耳光打在我爸脸上，骂道：“你他妈的，拿我当要饭的，看你家这穷酸样，六万看来也拿不出来。这样吧，一根手指一万，怎么样？” 这究竟怎么回事，我爸怎么欠江天六万？ 42:受辱 “天哥，不要这样，求求你了，给我个机会，你让我干嘛都行。” 江天冲着我笑道：“做什么都可以？” 我爸赶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只要你吩咐。” 江天挠挠头，对我爸说：“去把那小杂种给我弄死，六万块钱就算了，这买卖不亏吧？” 我爸战战兢兢的说道：“天哥，杀人……杀人犯法的。” 江天伸出腿，一脚踹在我爸肚子上，然后骂道：“就你他妈事儿多，就你这样的，活着还有啥意思？给别人养儿子，挺好玩是吧？” 我似乎明白了老爸为什么这么反常，他这样，可能是想保护我们。我赶紧跑到老爸身边，拽着他的胳膊道：“爸，你没事吧，快起来。” 我爸甩开我的手，骂道：“你他妈给我滚啊，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爸！” “演，接着演，老王，你这演技不错啊，再发展发展，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江天说着，从后边人手里接过一把匕首，继续道：“不是要演戏吗，来，咱演一出苦情戏怎么样？” 我爸仰着头，看着江天颤颤的问道：“你要干嘛？” 江天蹲下，手里的匕首在我爸腿上游走，江天说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你会是什么表情，如果表情到位，表演真实，奥斯卡就欠你一个小金人呢。 我一把推开江天，吼道：“不要碰我爸！” 江天被我推坐在了地上，他也不生气，拿着匕首来回把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蕾蕾走了过来，对江天说：“你到底要干嘛，你忘了之前宋晴给你说的话了吗，要不要，我现在给宋晴打个电话？” 江天抬头看了一眼齐蕾蕾，眉头皱着说：“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齐蕾蕾掏出手机对江天说：“你要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江天从地上起来，对身边的兄弟们说道：“哥几个，多少天没碰女人了，想不想玩一把？” “想！”那几个人高声喊道。 “那还愣着干啥，都上吧，对人姑娘好点，知道不？” “哈哈哈哈……” 我赶紧拦住那群人，大叫道：“都别过来，不能欺负我姐，除非你们杀了我！” 江天诡笑道：“你再说一遍。” “不能欺负我姐，除……” “啊！” “爸！” 江天手里的匕首，插进了我爸小腿上。 “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怒视着江天，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啊！” “我什么都没说，你还扎！” 江天大笑道：“哈哈哈，因为你不听话！” 看着痛苦的老爸，看着陷入危险的齐蕾蕾，还有我昏过去的奶奶，以及处在不安中，浑身发抖的林梦。我只能妥协，只能听江天的话，我哀求道：“你到底想让我干嘛，你说，我做还不行吗？” “你爹欠我六万。” 我赶忙回复江天：“我还。” “那你欠我弟的十一万呢？” “我……我都还。” 江天走到我面前，伸手拍打我的脸说：“你还？你拿什么还，拿命，还是拿？” “你说怎么还，我就怎么还，只要你别再伤我爸，别在欺我姐就行。” 江天假惺惺的拍手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小伙儿啊，你还记得我弟跟你做的生意不，介绍一个女同学三千。我这里价位更高，一个五千，干不干？” “小贝，这丧良心的事情，不能干！” 齐蕾蕾声嘶力竭的喊声，让我心中无限悲凉，救人就等于害人，可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再说了，答应也不一定要办，就想当初弄江浩一样，到时候举报江天就行了。 江天给那几个人使眼色，几个人打开我，凑到齐蕾蕾跟前，其中一个人骂道：“臭娘儿，话不少，等会儿，哥哥们让你爽的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开始对齐蕾蕾动手，我连忙叫道：“我干，我干还不行吗，快让他们放手啊！” “什么时候开始？” 我说周一开学，我尽量去找，可是江天这老狐狸压根不相信，他让我现在去。他还告诉我，如果我报警了，那这几个人以后也见不着了。 我镇静了一下，想了想，我先出去也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联系锦囊里的人，或许这个人能帮我。我刚要走，江天叫住我，他说他时间有限，让我快点。我跟他说，这事儿急不来，得容我慢慢来。 “慢慢来？行啊，你慢慢的，我也慢慢的。”江天说完，让两个兄弟按住我爸的身体，他抓住我爸的手，把匕首放在他手指上说：“我先慢慢剁下来一个。” “不要啊！” “啊喔！” 我爸的小拇指，被江天砍了下来，我哭喊着：“你他妈滚蛋！” “你省点劲儿吧，赶紧去找吧，你随便多慢，不过呢，我每隔四十分钟，剁一根手指。你爸，不对，老王以后有没有手指，就看你了。” 时间不等人，我必须抓紧时间了，可是我刚要离开，江天说等会儿，我很听话的站定，等待江天发号施令。他站到我对面，叉开腿，对我说：“从这里爬过去，滚出去。” 这一刻，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我真的要和江天拼命了。这种欺辱，我怎么能够接受，这是对我极大的羞辱。 “不钻算了，我还是砍手指玩吧。” 我大叫道：“我钻！我钻还不行啊！” “这就对了嘛，赶紧趴下。” 我像一只狗似的，往江天这边爬了过去，到了江天胯下，他一屁股坐在了我身上，然后拍着我的屁股说：“狗儿子，叫两声。” “汪汪汪！” 江天离开我的身子，一脚踹在我屁股上，骂道：“赶紧给我滚了，速度的！” 我由爬变成了躺，然后翻滚着身子，才到了大门口，起身往学校狂奔。来到学校，回到寝室，他们看我如此异常，忙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也没顾得上给他们解释，在床头拿过锦囊，拆开来，里面有张纸条，写着电话号码，还有一句话。 “不到最后一刻，莫打此号码，不然会死人的。” 如果一个电话，能让江天死了，我巴不得这样，我按照纸上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那头是一个性感的女声，问我是谁。 我说是宋晴给我的号码，让我在万不得已时，给你打电话的。 那边说了声无聊，就给挂了。 这难道是宋晴骗我的？ 我实在急的不行，又打了过去，重复了之前的话，那头把我一顿臭骂，接着挂了。 完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 难道，只有报警了吗？ 思来想去，还是报警吧，我相信警察会妥善处理的，正当我拨号的时候，那个号码打了过来。我接听后，那边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你是王贝吧？” “我是，宋晴给我的号码。” “我知道了，你在哪呢？” “城西四中。” 电话那头不急不躁的说：“你来城北新区帝景花园。” “我有事找你啊，” “我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吧。” “不是，我是找你帮忙的，宋晴跟我说，一旦我遇到麻烦，打你这个号码就行了。现在我遇到麻烦了，你快来把，求你了。” “宋晴是这么跟你说的？” “你到底帮不帮我啊！” “当然帮你了，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马上派人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就往外跑，张启旺他们跟着我，我看到身后的这帮兄弟，说实话，我很感动。我在校门口等了很久，依旧没见到人来。 我又打了电话，我告诉那边的人，不能等太久了，不然我爸手指就没了。那男的说马上到，城北离城西太远，不过已经催他们了，最多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有急不可耐的等了数十分钟，这才看到一辆白色敞篷车飞驰而来，停在了我身边。里面坐着三个穿着黑西服，带着黑墨镜的男子，其中一个男的问：“谁是王贝？” 我站出来焦急的说：“是我，快，救我爸！” 那人示意我上车，等我做进去以后，我看到座位旁边，放着几把手枪。我当时有点唏嘘，莫不是和斌哥一样，在某宝上买的，吓唬人用的吧？ 43:齐蕾蕾的付出 很快，车就驱使到了我家门口，我领着他们仨，走了进去。 江天看到我带着人过来，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语气很轻蔑说了一句：“让你他妈带个女的回来，你给老子送三个男的干屌！” 江天说完，按住我爸的手腕，举起匕首要砍，我赶紧回头看着我身后的人，其中一个从身后掏出枪，指着江天说：“别动，枪无眼！” 随之而来的，是江天他们的哄堂大笑，其中一人乐呵呵的说：“你开一枪来，子弹是塑料的吧？赶紧滚蛋，这里没你们……” “啪！” 清脆而响亮，刚才嘲笑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再也说不话来了。江天和他的狐朋狗友看到这一幕，如同惊弓之鸟，浑身都在颤抖。 我也有点吓着了，我原以为那枪是假的，但是现在看来，枪是真的，他们的能力更是非同一般，因为那一枪，直接射在了眉间。 他们到底是谁，叫他们来的神秘人又是谁，宋晴为什么让我去找他？ 我虽然知道，他们应该不是好人，但是现在机会难得，杀江天给我妈报仇。我去拿手枪，那人并没有拦着，我颤颤巍巍的举着枪，指着已经满头大汗的江天，大吼道：“你去死吧！” “啪！啪！啪！”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江天依旧安然无恙，不过显然已经吓破胆了。我身后的人接过枪，抬起胳膊枪口对准江天，江天急忙挣扎着跪在地上，连续磕头，嘴里还念叨着：“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身后那人询问我：“干不干？” 我怒视着江天，这会儿江天也变得可怜兮兮，但是我看着家里狼藉一片，看着老爸失去的手指，看着因为江天，我奶的昏迷不醒。想起我死去的妈，不干死他，早晚他还会欺在我头上。 “干！” 我嘴里吐出这个字，齐蕾蕾就跑了过来，站在江天前边，她很焦虑的对我说：“小贝，不要这么做，杀人偿命，咱们不能再做错事情了。” “蕾蕾姐，你快过来，这人活该，今天不弄死他，下次他就不给咱们好日子过。还有姐，你忘了我妈怎么死的吗，难道杀母之仇就不报了？” “小贝，他做了错事，会有法律来惩治他，但是咱们不能触犯法律呀，要是这样，我们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小贝，你想想你奶，想想你爸，想想小梦和我，如果你再进去了，我们谁能救你？奶奶怎么办？” 齐蕾蕾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是啊，我不能和江天一样，以暴制暴，我还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挣钱让奶奶享福。 “滴呜，滴呜……” 警笛声音越来越近，跪在地上的江天，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似乎终于从黑暗盼到了曙光。他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让我有点不寒而栗，这次饶了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 “三儿，快走！” “怕什么，不就几个条子嘛。” “出来之前大哥交代过，不能和警察有正面冲突，快撤了！” 那仨人风风火火的离开后，几个警察蜂拥而进，后面跟着张启旺他们。警察把江天扶起来后，江天拼命大喊道：“杀人了，快去追，那几个人手里还有枪！” 警察对于眼前的事情无动于衷，只是扫了一眼，把那个中弹而亡的人抬走后，拽着江天他们离开了，并没有询问我家的情况。 还好，张启旺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爸我奶和受到惊吓的林梦，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我和齐蕾蕾陪在他们仨身边。走之前，我让张启旺去凑点钱，因为这次手术费，估计又得不少。 坐在救护车上，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还是一个小孩儿，为什么要经受这些。我抬头看齐蕾蕾，她强颜欢笑的抬起手，抚摸我的头，她说：“小贝，没事了。” 我鼻子有些酸，这些日的事情，让我累的喘不过气。我一头扎在齐蕾蕾怀里，哇哇大哭起来，齐蕾蕾一直抚摸我的头，未在言语。 许久，我抬起头，告诉她：“蕾蕾姐，到医院，这医药费用……” 尽管我让张启旺去凑钱了，然而我们一群小孩儿，又能弄多少。我奶上次手术花了那么多钱，看情况，这次比上回还要严重，怎么办，齐蕾蕾有办法吗？ 显然，从齐蕾蕾的表情上来看，她似乎也很为难，我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悲凉。如果因为没钱，让我奶离我而去，那我在这世上，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都没有了。 “小贝别这样，就算姐我卖血卖肾，也会凑够医药费的。”齐蕾蕾抓住我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钱啊，我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 车开到医院，奶奶被紧急推进了急救室，而老爸死活只要包扎一下，我怎么劝都不管用，还说我不是他的儿子，让我滚远点。 我知道，他是怕他连累我。 林梦只是惊吓过度，输瓶液休息半天就没事了，而奶奶的情况，才让我忐忑不安。 齐蕾蕾拉着我的手，我俩一动不动的瞅着前方，一秒钟的等待，让我如同一世纪的煎熬。我在心里祈祷，让奶奶平平安安的出来，哪怕折我几年阳寿都好啊。 张启旺他们来了，董珂珂和王恒也跟来了，张启旺拿着两千多块钱，说时间紧，加上周末，如果不是林鹏帮忙，也凑不到这些，虽然少点。 王恒拿来三千整，告诉我先用着，不够回去再凑。董珂珂给说我这里有六百，虽然少点，也是我一片心意，让我不要担心，大家一起扛。 所有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只能深深的，给他们鞠上一躬，把这份恩情记在心中，来日我定涌泉相报！ 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刚走出来，我快步上前，询问我奶的情况。护士说病人现在情况不乐观，旧病复发，需要做开胸手术。但是病人年纪大了，不保证手术的成功，让家属签手术风险同意书。 “姐，怎么办？我奶怎么办？” 齐蕾蕾没跟我说话，接过那个同意书，签了名。 “你们先去缴下手术费，单子拿着。” 齐蕾蕾接过护士的单子，他们都在问多少钱，齐蕾蕾半响才脱口而出：“三万六。” 大家把凑来的钱，放在了一起，只有五千九百多块。 “贝哥，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回去再凑！” “王贝，我也先回去凑钱了，你安心在这里，奶奶不会有事的。” 张启旺他们走了，齐蕾蕾也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急救室门口，只剩下我和董珂珂。 护士出来催了好几次，我都哀求着说，已经回家凑钱了，让他们先给我奶做手术。我心里清楚，张启旺他们再怎么凑，也不可能拿来三万块钱。 好一会儿，齐蕾蕾虚弱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医生，而齐蕾蕾脸色特别难看，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也不知道那一段时间，她去干吗了。 医生对齐蕾蕾说：“只有一天时间，你可抓紧了。” 齐蕾蕾点点头，医生这才离开，齐蕾蕾跟我说，让我回学校，这里的事情不用我担心了，医药费都没问题了，让我那帮朋友也别再凑了。 齐蕾蕾刚说完，身体歪了一下，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蕾蕾姐，你怎么了？” “没事小贝，你回学校吧，等奶奶醒了，我会通知你的。” 齐蕾蕾把她的手机号，存在了我手机上，然后递给我三百块钱，让我回去好好吃点。 我也确实难受，头疼的很，也没多想她做了什么，弄来的这些钱。我和董珂珂走出医院，董珂珂在路上一直安慰我，虽然声音很温柔，但是我异常烦躁，就没好气的说了她几句，让她别烦我，赶紧滚蛋。 董珂珂默默的离开后，我并没有回学校，而是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在一家游戏厅挺住了。 上次文书群在游戏厅赢了三百，我拿这三百，说不定可以赢六百，赢一千呢？赢的越多，对于蕾蕾姐的压力越少，而且那是我的奶奶，我不应该把责任都推给她。 走进游戏厅，我在柜台拿了三百个钢镚，来到一台苹果机前坐下。十分钟不到，我就赢了一百，看到希望的我，将四百块全部压上，结果给吃了。 “哥们儿，你还玩不玩，不玩起开。” “没钱就起来吧，坐这里干嘛。” 我被一群人轰出游戏厅，我像一只丧家之犬，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头上顶着硕大的太阳。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边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隐约听到有人说，摸一次胸一百块钱。 大概所有人，看到比自己更悲催的事情，心中多少会有点开心吧？反正我是抱着寻开心，走了过去。挤进人群里，地上摆着病例单和病危通知书，还有一个捐款箱，地上写着几个字：“奶奶病危，急需救助，家中无钱，出此下策，摸胸一百，求救奶奶！”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我崩溃了，这人是齐蕾蕾，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践自己！ 我声嘶力竭的吆喝道：“姐，你干嘛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像疯子一样，驱赶人群，当人群散尽，我猛的抱住齐蕾蕾，她怎么这么傻。 “你回来干嘛，不是让你……让你回学校吗？”齐蕾蕾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哭的很凶，我对不起齐蕾蕾，她给我的三百块钱，我输在了游戏厅，而她为了救我奶奶，竟然做出这般举动，我的心如同千万根针扎般。 “小……小贝，别…” “姐！” 我抱着我姐，拿着捐款箱里的几百块钱，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医院。在病房，医生说齐蕾蕾抽了大量的血液，大概有二千毫升，再晚来一步，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眼前的齐蕾蕾，不知道她那里来的能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傻。 44:先活着再说 看着昏迷不醒的齐蕾蕾，想起此前的情形，如果不是万般无奈，齐蕾蕾也不会做出这种下策。她为了我，为了我妈的承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你们是不是开胸手术的病人家属？”一位护士走了过来，眼神不太友好的瞅了一眼我。 我赶忙点头，问护士我奶的情况，护士说前期手术很成功，不过手术费还差一万，需要交纳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我本想求护士，可是我知道，没钱，不会有人看起你的。课本上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然而，没钱的时候，一切都是扯淡。 “还愣着干嘛，赶紧缴费去，马上就要进行下一阶段的手术了！” 我尴尬的回了个笑容，而那护士却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思绪很乱，心情烦躁，眼前所有的事物都暗淡了。我该怎么办，是等齐蕾蕾醒来一起想办法，还是独自去承担这一切？这本就是我的事情，我不能在连累齐蕾蕾了，她已经为我做了太多。 思前想后，我离开了医院，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有几回，路过银行，我都有一种抢劫的冲动。冲动上脑时，耳边总会想起齐蕾蕾的话，她说，不让我做错事。 走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头绪，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马路边。炙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周围嘈杂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犹如深陷火海中，被雷电劈在身上的感觉。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刚准备把手机放进口袋时，突然想起来，我怎么把神秘人给忘了，也许他可以帮我呢？ 我赶紧给神秘人联系，他接了我电话，不等我开口，便让我去城北新区的帝景花园。当我想说自己的事情时，手机已经挂了，不过我的心也舒缓了下来，只要找到神秘人，估计这一万块钱就好办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候以后，车停在了帝景花园小区门口。出租车司机说一共一百二十块钱，我告诉他先在这里等会儿，我马上回来给你钱。 司机一脸的不信任，说要跟着我，而且还说超过五分钟，要增加十块钱。我随口答应了他，大步来到小区门口，保安拦住我，问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找个人，但是我不知道叫什么，保安让我打电话联系，可是不幸的是，我手机停机了。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很不友善的说：“臭要饭的，滚一边儿去！” “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这里找人的！”我大叫了一声，指着门口的电话说：“不信，你把电话借给我，我打过去。” 保安根本不听我的，一脚把我踹到了一边，指着我骂道：“别他妈在这里，滚一边去！” 心中怒火无限膨胀，此刻，我杀了这个保安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保安人高马大的，我估计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屋漏偏逢连夜雨，出租车司机见状，揪着我耳朵骂道：“小杂毛，你敢骗我，快把钱拿来！” 我扭头咬向了他的胳膊，司机暴怒，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头上，瞬间我眼前星星无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司机大骂一句真他妈晦气，然后扬长而去。 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望着就在眼前的帝景花园，却难以进入。时间缓缓流逝，原本毒辣的太阳，也慢慢散了去。 “滴滴！” 我慌忙让了个道，让一辆敞篷跑车驶向了小区，我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电线杆下。望着前方高楼林立，看着四周霓虹斑斓，夜，渐渐拉开了帷幕。 不知多久，我身旁站着一个人，拿着刷子在贴什么。我站起来看了一眼，是招聘的，招娱乐会所的男公关，一天六百到一千，如遇特殊要求，上不封顶。 “我行吗？”我对着帖招聘的人问了一声。 那人茫然的回头，看到我时，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得意，赶忙附和道：“当然可以，不过得先交三千块钱的培训费。” “我没钱。” 那人听到我说没钱，脸就耷拉起来，说他忙着呢，别耽误事。那人推开我快步走开了，原本抓住的曙光，一下子又散尽了。 “你要做这个吗？”我回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指着电线杆上的招聘对我说：“我可以帮你，而且不收钱，只是，要去省城，你去吗？” “能挣一万吗？” 男子笑道：“别说一万了，一百万都没问题的。” “我现在就需要一万，你可以先给我，然后我跟你去省城，行不？” 男子犹豫了片刻，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我告诉了他实情，男子让我跟他走。眼下到了这个份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管刀山火海，只有能拿到一万，让我奶做了手术，做什么都无所谓。 男子带我来到atm机前，取了一万块钱递给我，然后和我去了医院。车上，我问男子，去省城多久，男子说借一万还十万，什么时候挣够了，就可以回来。 “十万啊，那我一辈子也回不来了？”我有些后悔了，但是我也别无选择，不然还能怎样？ 男子安抚我道：“你也别太担心，十万块钱很快的，最多十天。不过小伙子，我把话撂下，十天后，我坚信，你都不愿意再回来了。” 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男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很友善的冲我笑了笑。 来到医院门口，我俩下了车，我准备去交钱，男子拽住我，让我稍等片刻。 不多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们旁边，男子说让我上车，先去往省城的路上，他去给我交钱。虽然，路上我想过交完钱就不认账，不过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毕竟我也想挣钱。 只有钱可以让人幸福，起码，当初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你要骗我怎么办？”我也多少有点警惕。 男子问我：“你说，一万块多，还是十万块多？” 是啊，他还指望我给他挣十万呢，不管真假，反正已经无路可走了。 男子接过我手里的钱，要走时，我让他等等，我写个东西。问面包车上的人要了笔和纸，写了一段话：“蕾蕾姐，谢谢你，我去省城了，可能去很久，所以我奶就拜托你照顾了。姐，你对我的恩，我会记一辈子，等弟弟有钱了，就报答你，王贝。” 把纸条给男子后，我依依不舍的上了面包车，看着男子走进了医院，面包车这才行驶起来。 开了不会儿，司机接了个信息，他回头拿着手机给我看，原来是男子拍的缴费单。 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长舒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太困了。 “喂，醒醒，到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灯火通明，这就是省城吧，好绚烂，好耀眼。 “哟，这小伙子真帅气，不错不错，不过，穿着太老土了。那个，阿标，带着小弟弟去换个衣服。” “好嘞！” 从下车到进会所，我一直处于失忆状态，直到那个叫阿标的拉着我换衣服，我才清醒过来。 “看你这么嫩，多大了？” “十四。” “卧槽了，够刺激啊，小伙子有前途。” 我换了一身黑西服，穿着有点大，但是镜子前的我，显得格外帅气。我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但是既然来了，也只能随机应变。 换好了衣服，阿标把我拉出来，门口站着一排青春帅气的小伙子，他们站直了身子，却低着头。阿标让我和他们一样，马上要来一个重要客人，让我注意点。 “悠悠来了，这次有新人。” “什么新人不新人的，都是一样，没意思，还老样子吧。” 我出于好奇，抬头看了一眼，离我不远处，站着一个高挑少女，看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 “等等，这个……” 叫悠悠的女生走向了我，眼睛瞪的很大，似乎要把我吃了一般。 “就他了。” 我被悠悠拽到了包房，关上门，她一个人做到沙发上，翘起腿骂道：“叶非，你他妈给老娘滚过来，把老娘的高跟鞋舔干净！” 她在叫谁，这里只有我和她，她在叫我？可我不叫叶非啊。 悠悠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了过来，然后指着我说：“这些都是你的，滚过来。” 我弯腰把钱捡起来，朝悠悠那边走去，刚走没几步，悠悠又向我跟前扔了一沓钱，她说让我滚过来，不是走过去。 我有点不知所措，城里人玩的，我实在看不懂。 悠悠打了个电话，不多时，阿标走了进来，把我拽了出去。在门口，阿标问我怎么回事，客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这是个大客户，你伺候的好，一天能拿好几万。 “她让我滚？” “你滚啊，滚一下会死？滚一下几千块钱，你上哪一天能挣几千？” “可是我……我是男的，怎么可以……” 阿标推了我一下，骂道：“你什么屌男的，你记住了，在这里，你不是人，你是动物，任人摆布的畜生，你明白？” 我恼羞成怒道：“我他妈不干了，这是在侮辱人！” 阿标见状，也不和我说话了，伸手招呼前方的人过来。走来五六个彪形大汉，阿标问我是进悠悠包房滚，还是跟着他们去滚。 我不言语，我知道，跟着他们，肯定是一顿暴打。 阿标看我不说话，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他威胁我，说这里死人很经常，没人会注意到，你是想不明不白的死，还是想挣钱。 我被他掐的快喘不过气了，如果就这么死了，钱没挣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奶奶了。我还要挣钱报答齐蕾蕾，我还要让奶奶过好日子，眼前的这些，做就做了，反正这里都是陌生人，回去后，谁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先活着再说吧。 45:唐悠悠的狗血剧情 “阿标，放开他！” 悠悠打开门，喊了一声，阿标松开我的脖子，毕恭毕敬的对悠悠说：“对不住，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悠悠摆摆手说：“没事，你们走吧，让他进来。” 阿标拍了我一下，低声说道：“老实点，让你干什么就干，再被投诉，弄死你！” 阿标说完，给悠悠鞠了一躬，带着一帮大汉撤了。我瞅着门口的悠悠，她柔声细语道：“进来啊，还愣着干嘛！” 深吸一口气，带着迷惑和不安，走进了包房。刚进去，悠悠让我滚过来，这次我没再做思想斗争，趴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滚到了悠悠跟前。她把脚放在我眼前，让我舔鞋跟。 即便是陌生的坏境，即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这种事情，我难以接受。 “不想舔是不是，你求我。” “我求你了。” 我话刚说完，悠悠伸出脚，鞋跟踹在了我脸上，骂道：“这会儿知道求我了？早干嘛了？叶非，你他妈也有今天！” 我捂着被踢的生疼的脸，心里很是憋屈，我什么时候被女的欺负过。我在想，要不要打回去，赌一把，这女的万一是受虐狂，我这仇也就报了，顺便还能赚钱。 我刚想起身揍她，悠悠伸出白嫩的手，弯腰抚摸我的脸，问我疼不疼。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抚，有些不知该怎么接，她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来，仍在了我脸上，说这些都是你的。 “来，喝酒。” 悠悠打开酒瓶，让我坐过来，我有点不明白这女的究竟要玩什么，不过，只要她给钱就行了。 “我们来玩个剧情。” 悠悠喝的有些醉，不过看上去很妩媚，她眯着眼睛跟我讲剧情，说她叫唐悠悠，我叫叶非，她是大老板，我是男小三。 “我不会，你喝太多了。” “啪！”唐悠悠拿起酒瓶砸在了桌子上，嘶吼道：“你他妈玩不玩！？” “可是……”我觉得唐悠悠是喝醉了，一直在说酒话。 唐悠悠从包里拿出一个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拿在我面前晃悠：“演完了，这些都是你，里面有十多万，密码六个四。” 我接过唐悠悠手里的银行卡，放在了一边，我说你喝多了，还是休息吧。唐悠悠问我，是不是觉得里面没钱，让我现在去查账。 我也怀疑唐悠悠能出手这么大方，就单单演个剧情，就给十多万，这是拿钱当冥币花了吧。 我走出包房，不远处站着阿标，他看到我出来，慌忙跑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说不用查了，唐悠悠说有十多万，里面肯定有。 我问唐悠悠是干嘛的，这么有钱，阿标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小子走运了，来第一天就钓到这么大客户，还唧唧歪歪。 我回到包房，唐悠悠说怎么样，没骗你吧，这下是不是可以和我演了。我只好顺从她的意思，按照她说的去做。 在酒意中，她说道：“你现在就是叶非，你很爱唐悠悠我，不过你爱的是我唐悠悠的钱，而唐悠悠我把你叶非当做门面，出去应酬带着你。你和我没有爱情，只是雇佣关系。但是你不能结婚，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而我结过婚，老公在乡下，还有两个孩子要你照顾。每个月给我一百万，任期是到三十岁，你懂了没？” 我点点头，表示懂了。 我似乎明白了这个唐悠悠的情况，她反常的背后，原来是有这么一个故事。大概她讲的内容，应该是反的，她才是小三吧。 她选择我，难道是我长得好叶非很像？ “啪！” 我还没反应过来，唐悠悠一个巴掌打在了我脸上，说叶非，你给老娘跪下。 看唐悠悠喝的醉醺醺的，蹲着应该就能蒙混过关吧，我试了试，果然她笑了起来。她说叶非，你他妈也能给我跪下，老娘让你跪一晚上，不准起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 唐悠悠晃着身子，伸出手推了我一下，说：“加上叶非。” “叶非知道了。” “哈哈哈哈……” 唐悠悠听我说完，仰起头狂笑不止，笑声过后，她泪流不止。 “叶非，我是爱你的，你就不能爱我吗？即便你现在没钱了，我也爱你啊，你能好好对我吗？” 唐悠悠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问你呢，能不能好好爱我！” 我赶紧回答能。 唐悠悠哇的哭出了声，身子抛出来，扎进了我的怀里。她说叶非，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七年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伸出手抚摸她的秀发，我说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天天爱你，不让你再难过了。 唐悠悠捏住我的脸，薄唇贴在了我的嘴上，吻的特别狠，特别用力。 我被她撩的欲火焚身，伸手脱去唐悠悠的衣服，触摸她的肌肤时，她惨烈的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等我再看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上面有一道伤疤，此时已经有血流出。 这一疼，大概也清醒了许多，看到自己这样，她伸手又一个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接着让我把上衣脱掉，我照做，完事后，她的脸钻进了我怀里，一阵巨疼袭来。 她咬了我的那里，直到鲜血流出，她才放开。 唐悠悠嘻嘻哈哈道：“叶非，我们俩两清了。” “完了吗，我可以走不？” 唐悠悠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我：“你不想问我点什么？” “可以问？”我其实也好奇。 “你说说看。” “说什么？” “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你为什么？” 唐悠悠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小房间门口，指着里面说：“你进来，我告诉你。” 我走过去，唐悠悠把门打开，里面有些昏暗，不过还能看到些东西。 唐悠悠拉着我进到里面，小房子里好多古怪的东西，唐悠悠让我躺在铁板上，我问她干什么，她说了解她的过去。 我躺好，她拿铁链绑住我的手和脚，然后拿出一根铁棍，狠狠的敲在了我身上。 “疼吗？” 我看着唐悠悠昏暗的脸，听着如同幽灵般的声音，心里极度恐惧，我挣扎着要起来，然而铁链绑的太紧，根本逃脱不了。 “我问你疼吗！” “疼，疼！” “疼就对了，疼，证明你还活着。叶非，学狗叫两声，要叫的有感情。” 难道唐悠悠的过去，就是这样，就是在黑暗和侮辱中度过的？难道把唐悠悠变成这样的人，是叶非？那叶非究竟有多残忍，为什么我长得会像叶非，为什么她要选择我。 阴暗的小房子，一个失去了理智的女人，一个失去自由的我。 唐悠悠打了很久，直到困了，才躺在地上睡了。 这个空间，这个噩梦，等醒来，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我想奶奶了，想齐蕾蕾了，想林梦了，想董珂珂了，我想回家了。 在压抑和痛苦中，渐渐的进入了睡梦，梦里，我被钉在了墙上，墙下面，是无底深渊。我听到奶奶的喊声，听到齐蕾蕾呼救，看到林梦往深渊里掉，而我旁边钉着董珂珂。 睁开眼睛的时候，唐悠悠站在我身边，我身上的铁链已经解开了。唐悠悠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点点头。 我以为唐悠悠会心生怜悯，结果她笑道：“昨天的只是开胃菜，今天我们接着玩！” 我绝望了，我很累很累，我不想玩了。 “没激情？” 我哀求道：“我累。” 唐悠悠说，叶非就是这么玩的，我也说过累，但是没用。 叶非是个恶魔。 唐悠悠碎碎念了一阵儿，接着让我在这里老实呆着，她去吃饭了。待她走后，我准备伺机逃跑，结果打开门，三个大汉恶狠狠的瞪着我。 唐悠悠这个死变态。 我关上门，打量四周，我不能坐以待毙，还不知道唐悠悠接下来，会做出多么恶毒的事情。就在我心急火燎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赶忙掏出了一看，是充话费的提醒。 “王贝，你在哪呢，大家都很担心你，快回来吧。蕾蕾姐说，明天之前你不回来，她就去省城找你了。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承担，你还有一群朋友呢。” 看着董珂珂发来的短信，我一阵感动，我本想发一条过去，不过冷静下来，我觉得还是尽快联系神秘人，让他把我救出去。 “我在省城的千朝娱乐会所，我被一个变态女快蹂躏死了，你快来救我！” 打完这些字后，我把短信发给了神秘人，不多时，神秘人回复道：“我知道了。” 我看着神秘人发来的三个字，心里也是没底。 包房的门开了，不是唐悠悠，是一个气质很好的中年妇女，她笑盈盈的走过来，连连致歉道：“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这都是误会，让你受委屈了，抱歉抱歉。” 神秘人的速度真快，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伺候我洗完澡，吃好早餐，开着车送我回家。在路上，我接到神秘人的电话，他让我先去帝景花园，要和我见面。 我也好奇，神秘人究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