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巴佬闯都市》 第1章 赚了一颗棒棒糖 六岁那年，就读于湖溪小学学前班，荣获小红花一朵。 十一岁那年，小学毕业，以总成绩一百七十六分高分进入鼎龙中学。 十二岁那年，初一下学期，为情所困，学习成绩下降，从此性格大变，想想都是眼泪。 十五岁那年，中考结束，仅剩的十块钱在炸金花的过程中，被班主任没收，一怒之下卖书还乡，其实是懒得搬那些书。 十五岁这年多变，中考落榜，几经周旋，最后就读于新余冶金技师学院。 一年半后，这年十七岁，在学校鸡毛没学到，成了网瘾少年。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白天，学业中止。 以上是本人就业前的个人简历，今年二十五岁，我放下对未来的所有憧憬，回忆那些年的辉煌岁月，给你们讲讲一个乡巴佬进城的故事。 废话不多说，老司机带路，各位旅客请上车，系好安全带，旅途全程不刹车，做好被雷翻的准备。 简单介绍一下，我叫钟洪剑，因为瘦的不明显，从小被人取绰号为“胖子”，当然，我是不会承认的。 故事是从我十七岁那年夏天开始。 这一天风和日丽，一大早，我穿着我姐给我买的花格子衬衣，一条廉价沙滩裤，脚踏人字拖，在衣柜镜子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嗯，不错，有点人模狗样！”老妈在后面欣慰的说道。 我哭丧着脸不说话，老妈您没读书，我不跟您一般见识，咱是未来的国家栋梁，新世纪的人才，心胸要宽广。 “应该有一米六二吧？”我拿一把小刀从头顶滑过，在柜子上留下一道刻痕。 经过丈量，一米六二只少不多，明明是一米六装什么高个子？ 把柜子的油漆划花了，临走前，还被老妈一顿追赶，其实我明白，她是在掩饰自己的不舍。 揣着我妈给我的两百块钱，坐我们村的摩的出租下县城，直达兴国火车站。我身上有一百块钱是零散的，从中抽了五块钱递给老乡，他没接。 “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拿着吧！”我故作成熟大方的把钱塞给他，一脸不在意的神情。 老妈交代的嘛，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虽然是老乡，但人家是吃这碗饭的，不给钱太不厚道！ 老乡一脸为难，我还以为他过意不去，心想，真是好人呐，出门赚了钱，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让他来接，咱老百姓就是淳朴。 “老剑啊，五块钱不够呢，从村里到县城，一般都是三十，咱们乡里乡亲的，你给二十就好了！”老乡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老剑，是我们这边的叫法，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想，我是不是该换个名字？ 这且不提，老乡一番话让我那个无语，我也不想多说，掏出二十块钱给他，我心拔凉拔凉的，头也不回进了火车站。 “出门在外，人心不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番话是我一个网友告诉我的，他比我大三岁，在社会上呆了五年，对此，我深信不疑。 所以进入车站时，看到一小男孩手里拿着根棒棒糖，我左顾右盼，哼，没人注意，所谓人不狠站不稳，二话不说，抢了就走。 “妈妈……哇……有人抢了我的棒棒糖！” 在我钻进人群中的时候，小孩瘪了瘪嘴，终于哭了。 “是哪个天杀的那么不要脸？连小孩子的棒棒糖都抢？”一名手里拉着手提箱的美艳少妇从小卖部走出来，一脸的气急败坏。 找不到罪魁祸首，美艳少妇只能小声安慰那小男孩，重新给他买了根棒棒糖。 人群中，我得意的把棒棒糖放进嘴里，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只是仅仅片刻，我的笑容便凝固，因为我发现四周的人都鄙夷的盯着我看。 “这是我自己买的！”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殊不知这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我无地自容的落荒而逃，直达售票口。 这次出门，目的地是厦门，去投奔我姐夫。 火车轰隆轰隆的轰鸣声响彻，虽说我平时没心没肺的，但真正背井离乡，那种心情不言而喻，失落是不可避免的。 命运弄人，有句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不就抢了根棒棒糖嘛？有必要穷追不舍？ 看着从车厢进来，直接坐到我对面的那小男孩，饶是我自认脸皮够厚，这时也不禁老脸一红。 这时候，我恨死了那名网友，什么祸害遗千年？这明明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美艳少妇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面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脚踏小高跟，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特别是那双眼睛，动人心魄。 小男孩嘴里塞着一根棒棒糖，眼神跟防贼似得盯着我，显然，他认出火车站外抢他棒棒糖的强盗了。 少妇显得平易近人，坐下后对我淡然一笑，好在我见识了她在火车站外彪悍的一面，不然肯定要被她把魂儿给勾走。 小男孩终于还是没忍住，瘪着嘴看起来就要哭，一边还拉着少妇的手臂。 我心中一凉，这是要告状啊？就一根棒棒糖而已，至于嘛？ 我那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毕竟是第一次出门，哪怕平时胆子大，这会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说什么好。 “宝贝，怎么了？”少妇的声音很轻柔。 小男孩就要说话，这会我急眼了，正准备跑路，却看到有个穿着工作服的推销员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许多玩具。 眼珠一转，趁小孩开口的瞬间，我大声嚷嚷：“大哥，我要买那个弹球。” 小男孩估计被我之前的强盗气质吓坏了，所以我一开口，他就不敢说话，一副很憋屈的样子，看起来真萌！ 而我这一嚷嚷，也吸引了乘客的注意，他们当时看我的那种眼神，至今记忆犹新。 毕竟涉世未深，我还以为他们被我帅气的外表给征服了呢，所以得意洋洋。 现在想想……嗯，我还是觉得他们是被我帅气的外表给吸引！ 别人我不敢说，但至少推销员是高兴的，当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花了十块钱，买了个弹球。这种弹球弹的时候会发光，我买了之后也不说话，就在桌上弹啊弹的。 小男孩果然被我的弹球吸引，哼，这是我的诱敌之计，小子你还嫩呢！ “妈妈，我也要玩具！” 小男孩不求我，这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我是陌生人嘛。 但我买这球可不是为了自己玩的，想想因为一个棒棒糖的事，破费了我十块大洋，容易嘛我？ 我把球递给小男孩，大方的说：“来，小朋友，给你玩！” 小男孩犹豫了，但他的眼睛骗不了人，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哼哼…… 少妇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看我年纪小，而且着装朴素，所以没把我当坏人吧。 因此，少妇笑了笑，摸着小男孩的脑袋说：“还不快谢谢哥哥？” “嘿嘿，姐姐你可别客气，出门在外靠朋友，说实话，我就喜欢小孩，这球啊，我就送你儿子了！”我腼腆的一笑。 “噗哧……”少妇竟然笑了，“你应该叫我阿姨，不过你说的对，出门在外靠朋友，但这球给我宝贝玩玩还行，送就不必了！” 原来她笑，是因为她让自己的儿子称呼我为哥哥，而我却叫她姐姐，可不是嘛，乱了辈分！ 但我不在意，嘴甜的说道：“姐姐，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叫阿姨岂不是把你叫老了？” “呵呵，你这小男孩挺会说话的！”少妇又笑了，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看人很有一套。所以别看少妇乐呵乐呵的，可我却看出，她柳眉间总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忧伤。 看到自己的孩子高兴，少妇最终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替她孩子收下了那颗球。 只是她一直要求给我钱补偿，但我坚决不要，而且我故意转移话题，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不怕生，而且很会察言观色，套人的话也不留痕迹。 从交谈中，我知道少妇的名字叫沈曼，她不是我老乡，只是外地嫁过来的。不过当谈到她在我们县城哪里住的时候，她却不愿意说。 我能看出，她并不是对我心怀戒备，而是谈这个话题，可能让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沈曼的目的地也是厦门，她说那是她娘家。谈到我去厦门投奔姐夫的事时，我也不愿多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想那么多干嘛？ 沉默过后，我在车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期间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份快餐。 心里暖暖的，我为小男孩花十块钱买了一个弹球，沈曼投桃报李，花十块钱为我买了份快餐。 算起来，我还赚了一颗棒棒糖…… 晚上七点多，火车终是到了终点站。 因为人多，沈曼要照顾儿子，我热情的为她分担了手提箱。 出了车站，一阵清风拂过，我心怀激荡，厦门啊，我人生旅途中的第一站，我来了！ 第2章 暴力女汉子 厦门，这是一个充满梦想的城市，一眼望去，幢幢高楼平地起，灯红酒绿，豪车遍地。 我与沈曼分开，通过电话，知道了我姐夫的地址后，直接打车过去。 晚上十一点多，我见到了我姐夫和我姐，他们早就给我租好楼下一间出租房，不过看我只挂了个肩包而来，又得带我去买生活用品等等。 姐夫叫吴焱飞，是个老实人，对于我的到来，表现地很热情。 我姐在工厂上班，一天下来上班十二个小时左右，累得不行。但是看到我，依然打起精神，去买了许多熟食，还有一瓶啤酒。 我抽烟不喝酒，我姐夫喝酒不抽烟，而且因为年龄的关系，可能沟通之间有代沟，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但我总会顺着他的话谈下去。 出门在外，有亲人的帮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 初入城市，我一夜未眠，兴奋的情难自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想着上班发了工资后，一定要买台电视，不，买台电脑，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对了，我妈让我回家的时候，尽量带个外地娘们回去…… 其实我很奇怪，当初我姐在外打工，我老妈就很怕她跟别人跑了，为毛我这个做儿子的，就怂恿着我把别人家女儿给拐回去？ “难道我是充话费送的？”我不禁这样想到。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晚了，姐夫和姐姐都上班去了，他们的意思，是说我刚来，先玩两天再去找工作。 我掏了掏兜里还剩下的几十块钱，苦笑一声，这点钱玩什么？ 肚子很饿，像我这样的小胖子，呸，我只是瘦的不明显，绝对不胖，这叫强壮！ 像我这样强壮的小胖……小伙子，一天四顿才是家常便饭，所以饿肚子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我出门了，我们这片出租屋所在的位置叫枋湖，是一片拆迁区域，不过现在还没开始拆。 姐夫住的这栋楼，周围全是巷子，昨晚来的时候有姐夫领路，我还不觉得怎么样，今天一走就蒙圈，几条巷子下来，回去的路给忘了。 我发誓我不是路痴，哎，你们凭什么不信啊？得，我是路痴行了吧，这一迷路找不着北，真的是欲哭无泪。 管他三七二十四，哼，看到这你们肯定觉得我数学不好，我还真不瞒你们，小学时候，我老师真教的我三七二十四，可惜那位老师酒后驾车与世长辞了。 有点跑题，我觉得自己反正迷路，干脆先去吃东西。 找了家卖包子的地方，买了两块钱包子和一瓶矿泉水，说起这个，城里人真坑有木有？ 我在乡下买包子，一块钱八个，这里竟然卖一块钱一个，虽然个头大点，但也抵不了八个啊。 我与老板争辩，他轻蔑的看着我，“乡巴佬，你在乡下吃的小笼包吧？我这可是正宗的灌汤包！” 我很恼火，即便出门的时候老妈交代，出门在外忍着点，吃亏是福。 但我还是忍不住争辩道：“什么灌汤包？你别欺负我年纪小，那汤要灌进包子里，还不流出来嘛？” 老板估计是不屑跟我解释，他直接说道：“你吃了就知道！” 我还真不信了，三两口把包子吃掉，一瞪眼，“哪有什么汤？你这不是糊弄人嘛！” 老板有些无语了，周围几个客人哈哈大笑，把老板弄得很没面子。 正想说什么，发现我把另外一个包子也吃了，他嚷嚷道：“现在有汤了吧？” “我没看见，倒是噎死我了，我先喝口水再跟你说道说道！” 我拧开矿泉水，咕隆咕隆喝了个精光，末了不满的说道：“这水也糊弄人，没点味道，还没我家井水甘甜，而且一块钱才这么点！” 老板恼怒成羞，“别的地方也这样，我发现你这小胖子是来找茬的吧？” “嘿，老板你怎么骂人呢？明明是你卖的包子不好！”我有些火气上涌，毕竟年轻。 老板气的吹胡子瞪眼，为了信誉，他掰开一个灌汤包给我看，“这不是汤是什么？” “那是油！”我理直气壮的回应。 老板怒气冲冲，“你尝尝看，我这摊位童叟无欺！” 我还真不客气，三两口吃完，咂了咂嘴，“老板，这真不是什么汤，您以后可千万别再糊弄客人了！” 老板气的哇哇叫，他被我的歪理邪说给气坏了，“你走，我不做你的生意了！” “哎哎，老板您别生气，我再吃一个试试，刚才好像是有点汤味！” “哈哈……这乡巴佬……” “好无语，哪来的逗比？不行，我笑得肚子疼！” 几个客人有男有女，议论纷纷，说到我的时候，肆无忌惮，一点也不顾及我那脆落的自尊心。 我伤心的走了，离开巷子后，我又得意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得意什么？你们两块钱吃两个包子，我吃了三个，哼！” 可惜乐极生悲，我忘了迷路这事，钻了几条巷子后我才想起，这可怎么办？ 突然我眼睛一亮，前面那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可不就住在我隔壁嘛？长的挺漂亮，昨天我还多看了两眼，没错，就是她。 这女孩身上有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呢，嗯，昨天的沈曼不算，她是少妇！ 一路尾随，那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说真的，根本吸引不了我，像我这样的社会良好青年，心里根本没有任何邪念和猥琐的想法。 但是眼睛不受控制，这是脑子在支配，跟我那纯洁的心灵没半毛钱关系。 钻了两条巷子后，别说，我有点记得回家的路了。 可是前面的女孩突然停下脚步，我心中一愣，看了看她旁边的那栋楼，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啊？她停下来干嘛？ 好奇之下，我也停了下来。 差不多半分钟后，女孩又开始走，我继续尾随，一前一后，我始终保持距离，不敢靠得太近，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我却没想到，眼看就要到了，女孩突然回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这女孩漂亮的和电视里的明星一样，我瞬间呆滞，老妈说要带媳妇回家，我觉得她这样的就能将就，做人不能要求太高！ 女孩没说什么，她眼神似乎有些嫌恶，直接开门准备进楼。 我也没多想，继续跟上去，谁想女孩毫无来由的发火了，而且攻击起来毫无预兆，几乎在我就要靠近门的时候，她一个回旋踢，正中我那瘦的不明显的肚子。 第一念头，这一脚真酷，女中豪杰啊，第二个念头，尼玛打我干嘛啊？我招你惹你了？ 从地上爬起来，我愤愤不平的质问：“你凭什么打人？” 虽然她长的漂亮不错，但我也不是柳下惠，她无缘无故打我，不问清楚理由，我誓不罢休，不过这女孩的武力值，也让我惊疑不定。 看她小胳膊细腿的，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打过不少架，可印象当中，这女孩好像是目前为止，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个。 左顾右盼，周围都没人，我心里有些忐忑，这女的不会再揍我吧？ 真是乌鸦嘴，好像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女孩顿时就怒了，对着我上来就是一顿胖揍，我试图反抗，伸出一只手乱抓，却差点给她掰的骨折。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竟然没感觉到疼，反而觉得这小手柔若无骨，真舒服。 “色狼！”女孩制服我之后，愤愤的说了声。 声音很甜，清脆而响亮。 但是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就色狼了？不就多看了你两眼，这也是对着你后背看，难道你后面长眼睛了？ 我忍不住怒道：“你很厉害，我不跟你讲拳头，咱们来讲道理，我怎么就色狼了？” “你跟踪我，眼神也猥琐，不是色狼是什么？”女孩理直气壮的说。 我差点哭了，谁跟踪你了？呃，好像是跟踪她了。但我眼神怎么就猥琐了？我又没偷看，光明正大的看，而且我也没看到什么。 我反驳道：“我也是住这里，大路朝天的，我怎么就跟踪你了？还有，我眼神怎么猥琐了？” “你住这里？”女孩略显惊诧，但想到我后面那句话，她又恼怒成羞，“你在后面偷偷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不讲道理，我哪有偷看？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还有，我走路不看前面难道往后看？我脑子又没毛病！” “这……”女孩语噎，因为她觉得我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但她依然不服气，她说：“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你说你也住这里，那你来开门！” “你先放开我！”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开我一只手，我有心反抗，可想想还是算了，这么个暴力女汉子，还会武功，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当我拿出门卡把门打开的时候，女孩小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吗？”我壮着胆子说道。 女孩有些迟疑，她见我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某些地方，顿时又强硬起来，“少废话，你就是个小色狼，年纪轻轻不学好，哼，赶紧进去，你走前面！” 第3章 从搬运工做起 城市里的夜并不宁静，我挨了一顿揍，还从小胖子变成了小色狼，此冤情简直就是六月飞雪。 但是形势不如人，谁让那女的那么厉害呢？打不过我认怂还不行嘛？ 回来后没再出门，在我姐的出租屋玩了一天的电脑，没联网，玩的人机cs，但对于我这种网瘾少年来说，好像还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晚上在我姐家吃了饭，回去的时候，正要进门时，隔壁的女孩突然走出来。 她穿着一袭粉色的睡裙，就远远的盯着我，也不说话。 哪怕她长的漂亮，可白天吃了亏，现在我根本不敢多看她。低着头，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准备进屋睡觉。 “喂！” “干……干嘛？我跟你说，白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可别折腾我了！”我心里忐忑的很，嘴上却并不愿意服输。 “噗哧……”谁想女孩竟然笑了。 我又是一阵呆滞，大白天的时候，她一直冷冰冰的，没给我好脸色看。这突然的一笑，倾国倾城，让人如沐春风。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女孩意识到自己失态，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个激灵，没有回答她，战战兢兢的拿出钥匙，然后避如蛇蝎般走进出租屋。 谁想在我关门的时候，女孩竟然走过来阻止了我的举动。 我很害怕，“你不要乱来，我……我白天没对你怎么样，而且误会不是澄清了吗？” 女孩撇了撇嘴，“看你那怂样，可惜了一身肥肉！” “卧槽！”这句脏话我没敢说出来，但我当时的表情就和这个意思差不多，反正很愤怒。 “怎么？不服气？要不要练练？”女孩瞪眼看着我。 “别……我怕你还不成？算我倒霉，你划下道来，到底想怎么样？”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并一副小大人模样，学着电影里那些道上的人说话。 女孩上下打量着我，直到我心里发毛的时候，她说：“进去！” “我……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守身如玉十七年，你这一进来，我以后还怎么找老婆？”我差点哭了。 妈妈说，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的不能在一起，不然惹人非议。 “原来你才十七岁！”女孩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说完变脸变得贼快，瞬间就晴转多云，“你这小色狼脑子里想什么呢？那么龌龊！” “……”我能说什么？在她的淫威之下，我只能选择屈服！ 进去后，我心里七上八下，孤男寡女的，我说我要是没什么想法，你们还真别不信，我这年纪懂什么啊？ “把衣服脱了！”女孩进来半天没说话，一说话就差点让正喝着水的我差点呛死。 “脱……脱衣服？不行，我不干，你要是逼我就范，我就跟你拼了！”我无比倔强的抬起头，誓死不从！ 啪！ 女孩在我脑门上拍了下，“叫你脱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 男人头不可摸，我像一只愤怒的小鸟，紧紧攥着拳头，“宁死不屈，你要是敢来硬的，我就喊救命！” 女孩似乎有些生气，冷冷的盯着我，“你喊啊，你喊救命我就喊非礼！” “我……”我给她跪了，没办法，只能脱衣服，来吧，上刀山下火海，好歹我也是个纯爷们，怕你不成？ 女孩见我脱了上衣还想脱裤子，立即又往我脑门上拍了下，“想什么呢你？果然是小色狼！” “……”我憋屈啊，是你让我脱的，我不敢说，准备听听她的下文。 女孩瞪了我一眼，“躺着！” 原来，她还喜欢主动，我无比的愤怒，我想反抗，可我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心里又忐忑不安，万一我喊救命，她喊非礼，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起。 躺下后，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人家这么漂亮，哪看得上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走出来的娃。 她叫我脱衣服的目的，是为了检验我白天受伤的情况。可能是她知道自己出手有些重，所以良心不安吧。 只不过她的表达方式有些另类，没跟我道歉，又用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歉意。 “肚子疼不疼？” “你说呢？” “我问你你就老实回答，别跟我横眉竖眼的，当心我揍你！” “我是伤者，你爱打就打，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但我不会屈服的，好男儿能屈能伸！”我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这时女孩已经扬起了巴掌，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落下来，让我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 突然之间，我感受到自己的肚皮传来一阵柔软和温热，我吓得睁开眼睛，心中百般滋味，原来她在给我揉肚子。 说实话，白天她那一脚，确实把我给弄疼了。 气氛略显沉默，我表面没什么，脑子里却乱哄哄的，透过微弱的白炽灯，我时不时假装不经意的看她，真的是美。 “小色狼！”女孩还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饿了，你那里有没有吃的？”我试着转移话题。 “哟，你还把自己当大爷了？” “我是伤者……”我理直气壮的说。 女孩气极反笑，竟然转身就走，临走还没给我关门，让我心里一阵失落，早知道就不喊饿了。 躺在硬梆梆的木架子床上，夏天蚊子多，我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拍打周围的蚊子。 没多久，竟然传来一阵香风，我好奇的抬头一看，可不是隔壁女孩么？此时她脸上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包饼干，右手还拿着一个瓶子。 我的注意力被饼干吸引，很不客气的拿过来狼吞虎咽。 “你这小色狼几天没吃饭了？”女孩看着我风云残卷，递给我一个卫生眼。 “我的名字叫钟洪剑，不是小色狼！” “哦，原来你不但色，还贱！” “是刀剑的剑！” “是贱啊，我说错了吗？” “……”我不跟她说话了，没有共同语言。 女孩扬起嘴角，很得意，末了她又搬过凳子坐下，不顾我诧异的眼神，强制性把我按倒在床。 “完了，都说吃人嘴短，这回不会来真的吧？还有，这饼干有没有下药啊？我若是便宜了她，以后她不对我负责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我心乱如麻，脑补了各种画面，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显得很不安。 直到一阵药水味飘来，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是给我的肚子荼药。 “白天是我不对，不过这件事就这么扯平了！”女孩冷不伶仃的说道。 我正想说什么，她却看也没看我一眼，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 直到她快把我的门关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一顿，就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盯着我，也不回答。 我被她看的不寒而栗，“算了，当我没问！” 说完，我就用被子蒙着脑袋，这女的漂亮是漂亮，可太暴力、太强势，不是我的菜！ 谁想，女孩竟然回答了我，“顾纤柔！” 我瞬间爬起来往门外看去，却只看到关着门的场景，顾纤柔很有性格，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顾纤柔，顾纤柔……柔个毛线啊，暴力女汉子！”念着顾纤柔的名字，我逐渐进入梦乡，会见我那一天没见的周公他女儿。 第二天，我整装待发。本来姐夫吴焱飞是准备让我玩两天的，不过他昨天给我联系到工作，经过我的同意，今天带我去上班。 上班的公司，正是姐夫所在的快递公司。他是公司里的业务员，平时负责接收快件，也负责送一些文件和小包裹。 而我的工作则是搬运工，负责跟货车派送大件的包裹，晚上还要负责装车发货。 工资一千一个月，我也没多想，有活先干着，咱没什么文化，又没有别的特长，总不能挑挑拣拣。 上班的位置在马垅一家大型工厂，这里除了快递公司之外，还有好几个工厂，都在一个高墙内。 公司里人来人往，一片忙碌的景象。 我的到来没有惊起公司的任何波澜，公司里只要了我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就直接收录，根本不在意我未成年的身份。 但是分工的时候，我被那些司机嫌弃了，七八个司机，见我是新来的，又胖胖的，年纪还不大的样子，都不想和我合作。 我姐夫无奈，最后找了个新司机，他叫杨子豪，来公司也没几天，经过和老板协商，我成了他的助手。 他教我按着快递单号和收货地址按顺序把包裹装到车上，因为送件的时候，会按照路线去送，如果不掌握包裹的位置，到了目的地再来翻找，显然很麻烦。 这都是快递公司积累起来的经验，一切都为了效率。 我虽然胖，哼，但我还是不承认。而且洪金宝导演胖吧？但谁也不能否定他是个灵活的胖子。 而我，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所以干活的时候特别卖力，不会让我那一身肉成为自己的累赘！ 用了一个多小时，那辆贴着快递公司名称的面包车，已经满载着货物。 收拾了一下，杨子豪叫我上车。 面包车缓缓行驶，我的就业生涯从搬运工做起，扬帆起航，呸，新手上路，好像也不贴切，算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第4章 一分耕坛一分收获 你们能够想象到这样的窘境吗？因为搬货，裤裆破了个洞，因为跑得快，人字拖的夹带断裂…… 没有错，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就面临这样的尴尬。但是为了工作，我展现出良好的敬业精神，尽量掩饰自己尴尬的同时，也不耽误工作进程。 司机杨子豪也是快递行业的新手，从他出公司开始，就一直没停的打电话，结果十点多了，包裹还没送出去几个。 有的人说，我不在家，下午再送过来，有的人说，我现在在某某地，你送过来吧，我来拿，也有的人说，寄错地址了…… 不入一行，不知道那一行的艰辛，特别是服务行业，更是如此。 不过我是第一天上班，又是农村里来的乡巴佬，倒也没有多少感觉。只是带我的司机杨子豪，我明显感受到他要哭的样子。 杨子豪也是刚出社会不久，他姐在公司当话务员的管理，靠着这层关系，他一个新手司机，从驾校出来就有了这份工作。 我从身上掏出一包五块钱的白沙，递给他一支，“杨哥，抽烟！” 杨子豪看了我一眼，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他也没怎么搭理我。现在的他估计需要鼓励，所以也没多想，接过我的烟点燃。 “今天可能要送不完了，也不知道中午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杨子豪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是个新手，还要带我这个新手，有多难可想而知。 我们派送的包裹，是厦禾路和嘉禾路这边的，大部分是工厂或者公司，只有小部分是私人物品。 那些工厂真的是大，车子进去，如果不是很熟悉路况的人，很容易晕头转向。 像我裤裆破个洞，人字拖夹带断裂，这也是有故事的。 那是送了两个小区内的私人包裹后，进入一家工厂时出现的状况。这次送件是三个箱子，分别约莫五十多斤的物品。 目的地到达，按照客户要求，箱子要送到货梯里，他们才会签收。 这种情况很常见，作为服务行业，顾客就是上帝，更何况我们两个新手，所以也没想其它的，就想着能把货送出去就很不错了。 也正因为这样，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从货梯说起，那货梯只载物不载人，而且简陋的可怕，连电梯门都没有。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可我一个农村来的娃，见识少，根本就没坐过电梯，也不知道电梯长啥样。 当时杨子豪在打电话，他拿出快递单，让我按照单号把包裹找出来。 找出来之后，杨子豪说：“愣着干嘛？快把东西搬到货梯里去啊！” 说完，杨子豪接着打电话，他情绪不太稳定，估计客户的语气不太好，杨子豪也是倔脾气，回话的时候很冲，让人家不服就去公司投诉他。 另外一边，一男一女估计是看守货梯的工作人员，他们正拿着单子聊天，也没注意到我。 我则是看着那货梯，总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货梯你总得有个货梯样吧？下面都是泥土，还一堆垃圾，这玩意能上能下？ 我读书少，所以我就心想，可能这是高科技，管他呢，既然杨子豪让我送进去我就听他的，不然他现在心情不好，别触霉头。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三个箱子搬进去，拍了拍手，正准备出来，倏的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 也正是这个时候，外面的工作人员发现了我，那男的满脸惊恐，“喂，胖子你干什么呢？找死啊？” 女的也脸色苍白，“小胖子，快，快出来，谁让你进去的？不要命了？” 我愣住了，究竟我是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何又急又怒？ 抬头一看，我差点魂飞魄散，只见一个巨大的金属物体，从上面缓缓降落，看这速度，不要二十秒，就会把我压成肉泥。 我一个箭步冲出去，这时杨子豪也被惊动，他吓呆了好几秒，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关心我的安全，而是神色慌乱的说：“快，快把包裹拿出来！” 当时我真的是没多想，估计也觉得那包裹贵重，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吧，所以我咬牙冲进去把包裹往外搬。 两个工作人员不知所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有杨子豪还在不断催促，“快点，快点，电梯要下来了！” 我心里有点火气，这人命比草贱吗？为了一千块一个月的工资，我这是拿命赚钱，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指手划脚的！ 但我始终没说什么，估计是为了争口气，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我真的拿命在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进去把包裹全部搬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情况就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内发生。犹记得那时候，我有惊无险的出来时，整个人都被冷汗侵透。 这件事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无比的恐怖，无比的惊心动魄，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估计很难想象到那时候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货梯一阵振动，内门打开，我才明白，这才是真的货梯。而刚才的情况，根本是货梯还没降落，该死的杨子豪，差点害死我！ 两个工作人员惊魂未定，他们脸色苍白的可怕，说不出话来。我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若是刚才我出了事，他们难辞其咎。 而杨子豪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反而把一切怪罪在我身上，归根结底，就是我没见过世面，是个乡巴佬，连电梯也没见过。 我心里无边的愤怒，为了那三箱子货，我豁了命换来的就是他的指责。 并且，我还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也就是开头说的，裤裆破了个洞，人字拖的夹带断裂，这都是为了快速搬出那几个箱子而造成的。 我攥紧拳头，但我最终没有爆发，不是我懦弱，而是我想起我那老实的姐夫，是他领我来上班的，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两个工作人员回过神来，他们比较讲道理，没有说我的不是，因为他们从杨子豪的口中，知道我是第一天上班，而且刚从农村来到城市没几天。 并且，他们还指责了杨子豪几句。杨子豪能对我指手划脚，可在客户面前，却不敢怎么样，最后只能悻悻的带我离开。 画面回到车内我递烟给杨子豪那，这正是我们从工厂出来后的场景。 我生性乐观，刚才的经历，并没有给我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不然我也不会比杨子豪平静，还递烟给他抽。 接下来送货的时候，杨子豪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了点，我们合作，尽最大的努力，在下午两点左右，才完成上午的工作量。 回到公司，杨子豪告诉我去哪领饭票。 公司有包吃包住的待遇，但所谓的包吃，也是要两百块钱一个月的。 住不要钱，五六个人挤一个出租屋，卫生间一整层的人共用。我因为姐夫帮我租了房子，所以没和公司的人一起住。 发饭票的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话务员，我忘了她的名字，只记得她姓叶，我就叫她叶姐。 叶姐在公司干了好几年，为人和善，平时深受老板信任，上班打卡考勤也是她负责。 从叶姐那拿了两张饭票，可我找到那家快餐店的时候，却傻眼了。人家开始收拾东西，再看他们店里的菜架子，空空如也。 我不好意思进去问，只能买了瓶矿泉水，直接回公司。 没多久，杨子豪也回来了，他把单子拿去和话务员核对完，然后找到我，问：“胖子，你吃完了？” “我……嗯，我吃过了！”我犹疑了一下，最后耸了耸肩。 而对于他叫我胖子这个事，哼，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从小到大，也被人叫习惯了。 “走吧，送货去，第一天上班就跟了我，也是你倒霉！”杨子豪没注意到我不自然的神色，直接上车。 出了公司后，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抽着总不是味道，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饿！ 直到下午七点多，才把货送完。别以为这就完了，还得去收货，厦禾路和嘉禾路这片的业务员收到的快递，大件的由我们统一接收。 再次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九点。 司机们解放，他们一天的工作到此结束。而对于我们搬运工来说，这才是工作的开始。 我又一次饿肚子，因为快餐店这个点根本没东西吃了。本来想去吃碗面条，也被公司的搬运工领导一个电话给叫回公司。 第一天上班，不想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晚上装车的时候，我尽管饿着肚子，但也表现的尤为卖力。 脏的累的，别人不愿意搬的重物，我抢着干。 我的表现，赢得了同事们的好评。 这些人的年龄都比我大，他们没想到我年纪小，体型又微胖，可干活一点都不含糊。 而且我很灵活，是真的不会因为肉多而行动迟缓。关于这点，我想我有必要重申一下，因为我觉得我这确实是强壮，不是胖！ 唉，管你们信不信呢！ 一分耕坛一分收获，下班的时候，我得到领导的夸奖，这么一来，一天的疲累好像都一扫而光。 就是有一点，真他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