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直播》 第1章 最后的任务 “网络主播是啥玩意儿？类似电视上的新闻播报员吗？”林陌神态迷茫，陷入呆滞。 远离人类社会区区三十年，居然就和时代脱节了，令他感到相当困惑。 因为在过去的五千多年里，类似的情形几乎从未发生过。 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词，第一次活灵活现的蹿到了他的面前——技术爆炸。 短短几十年，人类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数不清的新鲜事物新鲜概念扑面而来，轰炸的林陌应接不暇，直接就给跪了。 现在他的状态说是刚下山的野人都不过分，脑子里的监察精灵却还莫名其妙的安排跑去华夏做什么网络主播...... 对牛弹琴，不过如此。 不行，我反对，坚决不同意。 林陌的内心是拒绝的，于是便难得用上了商量中带着讨好的口吻说道：“老大，咱们就本本分分的干个传统行业的工作不可以么？你说的那主播啥的我也不会啊，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剩最后三年......我寻思也没犯啥伤天害理值得加刑的错误吧？要不您老就发发慈悲让我平稳度过，别整那些幺蛾子了行不行？” 当初说好的，低调工作认真坐牢都强调了几千年了，虽然林陌基本很少遵守，但蹦跶也始终掌握着底线，刑满释放前三年抛头露面，高低有点不太合适。 “呵呵，0001你五千多年都没老实过，到最后了跟我装什么正经？我警告你，这是最高监给你下达的最后任务，顺利完成即算你服刑完毕，彻底自由；完不成的话......后果自负。”监察精灵一阵冷笑，似乎看穿了林陌的虚伪：“网络主播的基本资料介绍即将通过卷轴传送，阅后十分钟自动销毁，三天后准时上岗，否则将受到来自最高监狱的惩罚。” 林陌仰头望天：“......” 盛夏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可惜看不到他曾经居住的那一颗。 不愧是公检法机构培训的公家精灵，连口气都和那些公务员一样一样的，无情且不讲武德，狗东西。 但是这网络主播也实在太......难顶了吧？ 一卷质朴的牛皮画卷散发着光影，跳跃在林陌的眼前。这玩意儿别人看不见，只能通过意念连接，林陌像过往一样，随手翻开了卷轴。 监察精灵给出的资料出乎预料的详细，不仅介绍了职业的特点和工作方式，竟然还破天荒的在卷上放出了极其逼真的影像，包含了2015年网路上正当火的几种主播类型的真人录像档案以供参考。 影像传递可是需要耗费极大能量的......林陌眼里看着，眉头却皱的更紧，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反常，太反常了。 以往监察精灵甩就职资料给他的时候，就像是随手收集而来的，顶天不过是简单的出声交流两句就不耐烦的让林陌直接上岗，可这次甚至不惜放出了录影......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狗精灵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难道是湛星大陆那边的最高监又在玩什么新花样，拿他当实验品呢？ 林陌暗自腹黑。 “0001赶紧看资料！”监察精灵无情打断了他的揣测，冷声催促：“再检测到你一次思维不集中的状态，将立即销毁学习卷轴。” 林陌吓了一跳，立即回过神来。 什么思想不集中，你分明是听到我偷偷骂你了吧？ 不开玩笑，也许整个地球上都没什么东西能伤的到林陌，但监察精灵的惩罚决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万一这货......呸，什么这货，是尊贵的监察大人一气之下再给自己加上几年的刑期，就真完犊子了。 须知道此几年非彼几年，当初他在湛星大陆接受审判时刑期分明是五年零三个月，天知道星空气泡发配他到地球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可能是两个大陆的时间规律不同，也没准是气泡穿越了一个能够左右时间的无尽漩涡（黑洞）什么的也有可能，五年多的时间线居然硬生生的被拉长到了五千多年！ 五千年牢狱生涯岂是说说而已？！ 换成地球上的普通人按一百年四代人计算，无缝衔接的从曾曾曾爷爷到重重重孙子，能关押他们二百代人接踵摩肩的……因此别说几年了，就是再加刑几个月，那林陌也受不了。 监察精灵的反常行为暂且抛到脑后吧，认真学习才是当务之急。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疯狂的吐槽，林陌白皙英俊的脸彻底黑了个底掉。 “我特么好歹也是在地球生活了五千年的老寿星了，怎么有种晚节不保的凄凉感呢？！合着网络主播就是干这个的？！” 操控着屏幕上一个小人疯狂的和别的小人打单挑打群架，还满口的虎狼之词走位走位；在屋子里仅穿了几片薄布扭着屁股跳舞，林陌这样的正人君子都不敢拿正眼去看，只能通过指缝偷瞄上几眼；还有莫名其妙跳到铁锅里面炖自己的所谓户外主播，一顿动辄就是十斤米饭八斤包子的大胃王......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吃…… 最最可怕的是，视频资料里的大多数主播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喜欢疯狂跪舔那些所谓的大哥！ 这尼玛......高冷如我林某人，难道不要面子的吗？跪舔大哥？不可能的，穷的当裤衩都不会跪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有一说一，那个叫斗地主的纸牌游戏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霸气如斯。 “呵呵......”林陌干笑一声合上卷轴，面无表情的看着古旧的牛皮画卷慢慢起火最后化作飞灰，胸中未起半分波澜。 心都死了还如何波澜。 林陌深知监察精灵的尿性，既然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想要直播的话他就必须得在三天内做好准备才行，沉吟片刻，他给自己定下了两个小目标。 首先自然得弄个可以直播的手机，这玩意儿是当今社会的主流智能设备，比几十年前那动辄占地百十平米的大方盒子电脑牛逼多了，价格上似乎也要便宜的多；其次就是需要找个住的地方，风餐露宿不是不行，但林老爷高低是个体面人，睡天桥的事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干的。 至于目标如何实现，自然是有钱就行。 一般人若是真能活上几千年不老不死，恐怕想没有钱都很困难，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混个大富大贵了，可惜林陌不是一般人，不，严格来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只是个捏脸而成的特殊囚犯而已，是整个湛星大陆历史上第一个被送去星外服刑的可怜虫，五千多年来的积蓄被监察精灵卡的死死的，仅仅能勉强混个温饱，每隔三十年混迹一段时间人类社会，下个三十年则拼着命挖掘各种资源和矿产，然后毫无保留的交给精灵送回湛星大陆，和所有地球上的囚犯极其的相似，充其量就是个廉价劳动力。 因此现在的林陌，以最贴切的词来形容就是一穷二白，翻出兜来比他那张帅气的脸干净几千倍。 “监察大人呐，您让我当主播我接受，但三天时间也太短了，我上哪弄钱去买基础设备？”林陌试探的问道：“要不您给指条明路，或者稍稍放宽几天？” “三天后上岗，切记谨遵当地法律法规，若有违反触犯之处必当按律严惩。”狗精灵完全没有丝毫感情，就跟你公事公办的样子，明显就靠不住。 同时也彻底打消了林陌那些企图跨越道德底线的小心思。 他唯有长叹一声，漫无目的踱步在华夏建邺城的街头，盘算着怎么才能弄点钱。 不料下一刻，监察精灵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似乎再次点亮了林陌心中的曙光，也同时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0001，当你正式上岗以后，本监将会不定期视你表现好坏与否，给予一定的资源扶持，还请努力工作，积极面对生活。” 林陌不禁再次皱眉，又出现了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大发善心的给自己补贴？还用了请字？ 不可能的。 太诡异了。 监察精灵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越想越糊涂，但却什么都没再问。 林陌知道问了也白问，或许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第2章 我工作不为钱，但我没有钱 两天的时间对于林老爷漫长的“人生”而言不过沧海一粟，短暂而渺小，如同空气中的尘埃。 四处碰壁终于干上了几份短工，24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干了一天半的活，林陌总共攒下了八百五十块。 八百多块大约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一百多美刀，在亚洲范围内差不多顶上三十多年前，他在韩国生活时半个月的收入，而放到现在只需要打打小时工，没两天的功夫就到手了。 若是长此以往以比例计算，一个小时工的月收入差不多一万七千元，远超国内人均水平，想想就刺激…… 呵呵，可惜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八百五十块里真正送外卖跑腿加上饭店打工，其实只赚到了二百五十块，剩下的六百都是搬砖挣来的，工地上的林老爷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搬砖狂魔，搬最重的砖，领最多的钱，风卷残云的操作硬生生把周围的工友人都看傻了。 拖拉机都赶不上他那效率。 工头甚至偷偷把林陌拉到一边问他，是不是吃啥不干净东西了。 工作时期林陌同时暗中观察着，通过各种杂乱的新闻讯息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他对当今社会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新认知。 华夏经过近二三十年的飞速发展，俨然踏上了地球强国的高度，且几乎奠定了东方世界的领军地位，曾经的亚洲四小龙如今虽不说尽皆匍匐脚下，但也绝不敢像过去那般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了。 东亚病夫？ 不存在的。 无意中听来的一句歌词唱得好：“哼哼哈嘿，已被我一脚踢开，哈！” 应景。 不过以林老爷走遍世界、纵观全局的眼光来看，华夏目前的强大还是有其不小的局限性，若想要真正坐上世界霸主的位置，仍旧任重而道远。 那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接下来怎么挣...... “小林，上菜了！”老板娘王芬河东一声狮吼，瞬间掐灭了林陌的糊涂心思，催促他麻溜的奔向后厨端起了盘子。 “来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八百五十块距离他租房子买手机的目标，差了太多太多。 眼瞅着还剩一天的功夫，林陌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其他备选方案，希望可以来短时间实现目标。比如先在网吧凑合几天，利用别人家电脑自带的摄像头来直播...... 既省了住宿费用又能开播一举两得。 虽说有点丢人，可比起监察精灵的惩罚纯属小巫见大巫，因此林陌权衡之后认为，该丢的人还是得丢，这点人他还丢得起。 ............................ 夜幕降临，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新新菜馆终于到了打烊的时候。 林陌也结束了手头最后的工作，按照此前谈妥的酬劳，他可以再次拿到五十块，将自身的存款一举突破九百大关。 “小林，你今儿个干完就不干了？”胖胖的老板娘王芬从钱柜里摸出一张五十块，带着遗憾道：“如今像你这么麻溜能干，还肯吃苦的年轻人不多了，真不考虑继续干服务员这份有前途的职业了？” 王芬是真的“惜才”，半天的功夫就相中了林陌。 小伙儿不仅勤快肯吃苦，前前后后进进出出穿插不停，活儿还又好又利索，刚来几分钟的功夫就记住了厚厚的菜谱，每桌客人点的单从不带报错的，任劳任怨没有二话，扫拖抹洗样样在行，可以说有这么一个人在，活计几乎能全包了圆，餐馆里只要再请个厨师就完事了。 省多少成本呐。 最最关键的是人长得还贼帅，中午的时候还不太显的出效果，到了下午忽然就莫名开始上客人，清一色的小姑娘那叫一个壮观，倘若不是其中还混进了几个娘炮，王芬都快生出了一种她开的不是餐馆是鸭馆的错觉。 身为一个自认为很有商业头脑的餐馆小老板，王芬能舍得放弃这样的精英服务员吗？ 谁知林陌毫不领情的摇了摇头：“我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明天就要上岗的。” 王芬闻言错愕不已。 好家伙，刚打了一天工的服务员，就开始规划未来的职业生涯了，怎么不能死你呢？ “害，小林我看你就是受电视剧影响太深！”王芬恨铁不成钢，胖脸纠成了包子褶，以为林陌是嫌弃服务员钱少，急忙感化道：“别瞅着那些啥cbd大楼里的白领人模狗样的，其实指不定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服务员怎么啦，我劳动我光荣！一样挣钱，比他们可不少！哦对了，还不掉头发！” “……”林陌眨了眨眼睛，完全不为所动：“我工作不在乎能不能赚钱，说干就必须干。” 王芬：“那你跑我这打啥短工呐？” 林陌：“我缺钱。” 王芬：“……” 这尼玛问了个寂寞。 哎一古，年轻人揍是年轻人！ 优点确实有，但缺点也同样明显啊，好高骛远不说，还就差在脑门刻上“我脑子不好”了。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可我舍不得啊......王芬陷入纠结。 “妈，我回来啦！” 局面正僵持不下时忽然响起了推门声，二人循声望去，进来的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脑后扎着条马尾一晃一晃的，白皙的小脸带着灿烂的笑，灵动的双眼眯成了月牙，处处彰显着洋溢的青春。 和那个小山一样的老板娘找不出半分相似之处。 “哎哟，君君你怎么回来啦？”王芬一秒笑开花，兴奋的上前使出熊的拥抱，女孩的半个身子登时陷入了肉山，宛如羊入虎口，反之又似狮子搏兔。 “今天周五了呀！”叫君君的女生略微仰起脖子喘了口气：“要开学了，学校里筹划了好几个活动比较忙嘛，我这不就想着好不容易忙完了，赶紧回来和亲爱滴爸爸妈妈一起，共同享受享受美好的周末时光咯？” 王芬翻了个眼睛，短胖的手轻轻打在女儿肩上：“还好意思提呢，半个月都没回来了吧，你还是学生，再忙也得有个度知道嘛！你爸出差了明天才能到家，到时你记得说说他，天天忙得不着边，店子不用管啦？” “嘿嘿，知道啦。” 原来人类的基因真的是会向着更美好的方向进化的。 家人相见的美好场景让林陌心有所感，顺手把钱揣进兜里，离开的时候心头还有些唏嘘。 明明现在人都是星期六星期天双休了。 可他中午却分明听到一些穿着格子衬衫、头发稀疏的年轻人聊天时，絮叨着什么好久没怎么休息过了，更有甚者据说连上了好几个月的班。 哎，果然每个时代的先驱者们都是忙碌而寂寞的，无论是996还是714，小伙子们都要好好享受福报才行，不然越发向上的发际线岂不长亏了。 “小林你先别走，今儿高兴，留下来吃顿饭！”王芬脸泛红光，手下则丝毫不慢的拉住了刚要出门的林陌，不住的挤眉弄眼迷惑道：“瞧着我闺女漂亮吧？随我！你要是留在我这儿干，没准就近水楼台了！可惜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姑娘君君顿时红了脸，当女儿的就站边上呢，老妈你如此敞亮的大声密谋真的合适么？ 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这就要把女儿卖了的节奏？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老妈招来的服务员真的好帅......感觉比电视上那些当红的小鲜肉还要养眼，看得人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要是能在饭店里长做，张怡君估计都想把住校改成走读了。没办法，她虽然不至于见了帅哥就爱，但也真的是条颜狗。 林陌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拒绝：“我等会还要去打工的。” 尽管对美食有着强烈的兴趣，但食物就他而言，其实又并不像普通人那般有需求，几天不吃饭也不会感到饥饿，何况现在时间等同于金钱，糖衣炮弹什么的坚决不能接。 王芬神色微变，沉默了几秒后莫名的提高了嗓门：“都几点了还打啥工啊？！年轻人再怎么拼也要注意身体，今晚跟这儿吃饭就当上班了，我再给你发一百、不，二百！” “突然饿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林陌立刻乖巧坐下，比刚才拒绝时更加干脆，而后心里边开始盘算。 加上这二百存款就达到了一千一，晚上再稍微收敛着搬搬砖，凑合买个入门款的手机应该没问题了，业务那不就开展起来了么？ 至于老板娘前后情绪的微妙变化，林陌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到一般，选择了视而不见。 王芬是个有故事的人没错。 可人生在世，谁还没点故事呢，更不消说林老爷一身说不完的故事，哪怕是事故都能说上几天几夜…… …… 王芬跑去后厨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年轻的厨师小王也乐得吃顿老板千金回家才有的丰盛餐，当即麻利的起锅烧油。 趁着老妈不在的当口，小姑娘俏脸微红的搭起了话：“小哥哥你好呀，我叫张怡君，你呢？” 林老爷简短的回应：“林陌。” 通常情况下，林陌在每次初入人类社会生活时话都不算很多，说好听点叫言简意赅，实际上就是聊天终结者，冷场王中王。 毕竟他得先观察观察，才能确定有多少浪的资本，以免加刑…… 谁知张怡君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兴奋了。 越帅的小哥哥越高冷，话少一点，冰山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点，基操好嘛！话痨的男生能让人觉得帅吗？不能啊。 比如东方耀，那不就是个逗比么？ 张怡君轻轻把头发撩到耳后：“我看你比我大一点的样子，以后就叫你陌哥好了，刚才听我妈说，你明天就要上岗新工作，是做什么的呀？” 林陌：“主播。” 张怡君顿时激动：“哇！我就知道！像你这么高的颜值当主播再适合不过了！陌哥你在哪个平台播呀，房间号多少？我有空就去看你！” 她本来就是个外向的孩子，此时更是摸出了手机急迫交友：“其实我也在美播平台有账号的，算......算半个主播吧，主要播些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还有好几千粉丝呢！虽然都是同学为主吧，嗯......咱们互相加个微信什么的呗，以后也可以常联系，偶尔pk一下还能增加人气！” 林陌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抿起嘴角严肃的阐述了一个悲伤的事实：“我还没注册，也没有手机。” 张怡君：“？？？” 9020年了，年轻人会没有手机？ 这不就是男女神们拒绝屌丝的常规套路么？ 所以她刚刚是像个舔狗一样，被男神拒绝了吗？ 第3章 我特长......寿 小姑娘的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肝肠寸断、撕心裂肺、黯然销魂、凄入肝脾...... 林陌沉思片刻，考虑到现在收钱吃饭属于工作时间，对于雇主的心情自然需要照顾一二，便拍了拍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衣兜，以实际行动做出了解释。 “你看，真没手机。” 王芬恰好回到了大厅，凑着女儿身边坐下后及时帮腔：“这孩子刚进城才两天不到，兜里一清二白要啥没啥，他昨天说不要转账，要现金的时候我还纳闷呢。” 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似是陷入回忆：“就这身工作服还是我让他换上的，嚯哟喂，昨儿个那外边儿大热天的整了身齐邹邹的中山装，刚进门那会我还以为瞅着你爷爷回来了。” 张怡君嘴角一抽，赶紧插嘴：“行了妈，你少说两句吧！人家还坐这......那陌哥你没有手机又没钱的话，明天怎么开直播呢？” 小姑娘假装不经意的瞄了瞄林陌，见他表情平静丝毫没有尴尬的迹象，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话题转换的略微生硬，说一个年轻人穷吧，可能会对当事人造成不小的暴击伤害...... 王芬就懒得在意细节，接着抢答：“所以呐我说年轻人好高骛远不好，不如先跟我这干上一阵，等攒够了钱，天底下哪里去不得嘛！” 张怡君听着不免点头附议：“这个说的是有道理的，陌哥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妈这人付工资可爽快了，保你一个月之内就能买上很不错的高配机型。” 王芬爽快的拍着胸脯保证：“就是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一个月给你开五千，不比那些小白领差！啥也不说了，来跟我干！” 好家伙，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把林老爷撇在了一边，苦口婆心的想让他留下来干个没完，要不是林陌明天必须上岗做主播，没准真答应了。 饭店的活又轻松，而且长期稳定，不像工地上总弄的灰头土脸不说，人够了有时候还不招了。 就白跑。 林陌心中暗叹可惜，嘴上说道：“好意心领了，主要我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所以只能选择拒绝，抱歉。” 一个有监察精灵的监督不敢撂挑子不干，另一个则幻想着把人留下来飞镰一挑五，各带不同目的的双方最终还是没有谈成，王芬咧着嘴遗憾的拍了拍大腿说是要去厕所伤感一会儿，女儿张怡君反倒是看的挺开。 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张怡君想了想，打开了手机上的美播app，试探的问道：“陌哥，反正你已经打定主意做主播了，干脆我开号先帮你试播一下，就当提前熟悉流程了？” 林陌眼神一亮，这个可以有：“也好，那就试试看。” 张怡君把手机放在桌上，让林陌也能看清楚她的操作流程，点击了我要直播的按钮后又调了下光线和美颜，最后才将镜头对准了林陌。 下一刻，小姑娘的眼神就挪不开了。 妈耶，镜头里更帅了啊！这是什么盛世美颜...... 约莫过了几秒，直播间里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了游客，大部分都是机器人，但也有几个活的，估摸是关注了张怡君的粉丝收到了开播提醒后点进来的。 【君君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突然开播啦？】 【天啦撸，居然是个帅哥！君君呢？！】 【好啊小君君，才半天不见，你竟然金屋藏娇了！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男朋友？！】 “......”张怡君尴尬的偷看了林陌一眼，脸上微微发烫，心里却又不自觉的升出了一股窃喜，毕竟帅哥就在我身边，而别人却只能眼馋的看着，此消彼长之下，这虚荣心不就满足了么？ 幸好林陌看不见弹幕，张怡君清了清嗓子，嘴角带笑道：“都别乱说话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哥哥名叫林陌，明天就要注册做新主播了，我就是帮他熟悉一下直播流程呢。陌哥，跟大家打个招呼呗，主播开场都要给粉丝问好的。” 尽管在卷轴里见过了主播的各种形态，但亲自体验还是头一遭，林陌颇觉好奇的冲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林陌。” 不苟言笑的模样，如同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在直播间里炸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这特么也太帅了吧？awsl！】 【原来禁欲帅哥才是我的菜，哪怕穿着最朴素的工作服，也能让我做出大字躺！】 【张怡君！我舍友她病的......你懂的，五秒钟，她想要这个小哥哥的全部资料！】 【突然就感觉好饿，君君大美女留双筷子，老娘马上自费空降！】 “咳咳，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别吓着人家。”这还是她平日里一个赛一个安静优雅的女同学们吗？ 月圆之夜也不过如此…… 张怡君难以招架，只好转头对林陌说道：“陌哥，粉丝们想知道点你的资料，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嘛？” 林陌点头。 张怡君想了想，好奇的提问：“现在的主播直播多少都得有点才艺，才能吸引更多的粉丝，所以大家都特别想知道，你有什么特长吗？” “特长？”林陌陷入了沉思，目光略过结实的胸膛向下滑动...... 其实他会的技能挺多，毕竟干过的工作太多了，很多过去民间人士常用的技能基本都会，本人最大的爱好则是下厨和古董，可怪异的是他却从没干过厨师，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是否能被大众接受，更可怜的是多年来的勒紧裤腰带弄来的收藏都被无情的充了公。 说多了都是泪。 他不太确定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自己会的那些东西会不会已经落伍，甚至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了？ 考虑了小半晌，林陌才想到了自己最牛逼的长处，试探的回道：“长寿算吗？” “长......瘦？？？”张怡君本能的咽了口口水，注意力不自主的跟着林老爷的目光向着某个不可名状的位置飘散，她连忙眨了眨眼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 “嗬嗬嗬，陌哥你真会开玩笑，你看着也就和我差不多岁数呢......而且长寿也不算是技能吧？” 张怡君本来想说安啦，其实长得帅也算特长肯定会有小姐姐买单的，但她现在脑子很乱，又觉得这么讲多少有点伤人，万一人家自尊心强不愿意靠脸吃饭呢？ 况且就算不靠脸，靠那啥特长估计也行......咳咳。 【嗷嗷嗷！~这个特长我可以，选我选我选我啊陌陌小哥哥！】 【本宫升级了，现在是夼字躺了。】 【楼上的你......】 【人已在机场航班马上起飞，君美女你必须把人给我扣住了啊！】 【麻麻哈哈，看老娘大招坐他......】 “？？？”张怡君人都傻了，脑门上全是黑线。 虽说知道集美们是在开玩笑，但这用词实在太过虎狼，都给她整不会了...... “老板......娘不在呢？我滴妈呀吓死我了。”厨师小王满脸苦相的钻了出来，见王芬不在大堂顿时松了口气，跑到张怡君身边小声叨咕：“坏事了君君，厨房里参材没了，药膳鸡汤做不了了可咋整？”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想着买点参的，结果日常问候女神时居然破天荒的等到了秒回，登时全情投入聊得太嗨的小伙子，愣是把买药膳的事抛到了脑后，现在心里那是慌得一批。 君君隔很久才回家一次，如果做不上她最爱的汤，本人肯定是不在乎，但王芬在乎啊，那泰山压顶般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上回就有一次......算了，说出来都是泪，小王已不想再去回忆。 “啥玩意儿？！小王......八蛋你，早上千叮万嘱让你记得买，是不是又去上网搞忘了！”王芬正巧提着裤子杀回来，听闻此言果然双眉一横就要发飙，吓得小厨师腿肚子一软差点跪下，所幸张怡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妈，你少说两句，王哥又不是故意的。”所谓家暴不可外扬，张怡君赶紧暂时关掉了直播，打圆场熟练的让人心疼，显然类似的事干过不是一两回了：“今晚喝不上明天再喝呗，反正我又不是只待一天。王哥别有压力，随便弄个汤就行，大家伙肚子都饿啦。” “好咧，我这就去。”厨师小王吸了口气光速消失，生怕脚头慢了让暴躁的老板娘逮住了难逃一死。 这边张怡君却仿佛灵光一现找到了话题，或许还能顺道帮老妈消消火，便笑着对林陌说：“我从小就爱喝药膳鸡汤，陌哥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提到吃，林陌平静的心泛出一丝愉悦，嘴角都不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对美食比较有兴趣，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平时有空也会自己研究研究。” “哇，真的嘛？”张怡君很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陌突破天花板的颜值，好几秒后才接口道：“现在会做菜的男生真的越来越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主动去研究！” 林陌谦虚的点点头：“略懂，略懂。” 林老爷看着最多二十出头，浑身上下哪有一点老妖怪的样子，是以母女俩谁也没真当回事，觉得他最多是会整几个家常菜日常填饱肚子，王芬更是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逗趣的说：“你要是真擅长做菜，那我想请你做服务员的确是委屈你咧！来来来，那你倒是评价评价，小王的水平怎么样？” 林陌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在这上班没问题。” “噗！”王芬这回真乐了，瓜子皮喷了一桌：“小林呐，照你的说法在我这能顶，合着换个大点的地儿那小子就不行了呗？嚯，还真别说啊，别看他大不了你几岁，可水平真不是盖滴，要不我能一直用他？正儿八经厨校的高材生，多少大饭店抢着要！不是工作态度有那么点......嘿，我真来兴趣了，要不这样，小林你也去后厨整俩菜，咱们也尝尝美食家的手艺？” 左右无事，多个人帮忙也能早点吃完饭早点下班赶下一场工，林陌当即起身走向后场的厨房：“那我去试试看吧。” 林陌一走，张怡君立马轻拍老妈的肩膀：“妈！你看看你，干嘛弄得人家下不来台嘛？陌哥待会得多尴尬啊！” 王芬咧嘴笑：“年轻人，受点挫折还能是坏事了？保不齐打击一下主播梦碎，安心跟我干了呢？” 张怡君：“......”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啊，张怡君总觉得她老妈动机不单纯的样子...... “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喔！君君你瞅他那腰，叫公啥狗啥腰来着，那小身板啊，一看就特踏实，能干！” 张怡君满头问号：“？？？” “妈，我这帮陌哥直播呢，顺道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手的！” 说罢直接开溜，留下王芬一个人翘着粗壮的二郎腿，噗噗的吐着瓜子皮：“瞅瞅，瞅瞅，才多久就跟着男人屁股后头转，女大不中留咯。” 张怡君一个踉跄，脸都黑了。 ...... 厨房里小王居然不在，也不知道跑哪放风去了。 王芬的话其实没错，小王的厨艺确实可圈可点，但奈何性格着实散漫了些，隔三差五的开小差玩失踪，哪家正经饭店能容忍这样的厨师？ 也就新新菜馆这类的苍蝇店面能顶得住，反正有手艺就行，反正大家都是来对付的，反正同样的一份套餐上午和下午的口味都不一样也不奇怪，又有哪个图便宜的上班狗会在乎呢？ 唯果腹尔。 否则哪有力气加班。 看了眼厨房剩余的配菜，除了花旗参之类的药膳配材没见到，其余的倒还挺全。 炉子上依旧小火熬着鸡汤，药膳汤的硬性标准达不到，做个其他的汤却是没问题的。 “这猪肝和竹荪品质不错。”见张怡君举着手机进来，林陌便打算征求一下老板的意见：“加上鸡汤的话......” “等灯！等灯等灯！猪肝、竹荪、鸡汤......”张怡君眉头猛挑大吃一斤，直觉心脏猛跳的插嘴道：“你不会是？！不会是想做竹荪肝膏汤吧？失传的四川名菜？！我的......天.......” 林陌呵呵冷笑直接打断她的施法：“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这些质量不错的可以留着明天用，我做个西红柿鸡蛋汤吧，凑合喝。” 张怡君：“......” 第4章 单身千年的手速 披上围裙洗净了手，修长的手指微泛着光泽，在灯光映射下皮肤细腻紧致，仿佛被添加了什么美颜光环，看的直播间的女流氓们流了一裤腿的口水，手玩年之类的骚话不断，且伴随着愈演愈烈的架势。 “人长得帅就罢了，手怎么也那么好看......犯规啊......”张怡君心里感叹着林陌的完美颜值，同时的也对他的厨艺越来越不信任，干脆的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明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手上连一点老皮茧子都看不到，怎么看都不是经常下厨的人好不啦？ 林老爷自然听不到张怡君的内心想法，不然没准会很认真的告诉她：“细皮嫩肉这事真不能怨我，毕竟你们都是生出来的，而我是捏出来的。” ...... 西红柿蛋汤林陌过去从没做过，他上次待在华夏恐怕得追溯到百年之前，那会的百姓有的吃就敢谢天谢地，鸡蛋且不说，西红柿当时还被称作洋柿，接受的人不多没几个愿意吃的，种的就更少了。 之所以选择做这个汤，也有一部分自感新奇的因素在其中。 不过本就不是复杂的活，精通厨艺的林陌此前见过小王出手，触类旁通之下自然也是轻车熟路，抄起菜刀当当当的一阵上下翻飞，不消几秒的功夫便将两个洗净的西红柿切成了滚刀块，随后又利落的把葱姜蒜切碎备用，鸡蛋也打在了碗中拌匀。 简单的几步准备工作就绪，乍看之下没有任何异常，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经林陌之手切出的滚刀块大小近乎完全相同，葱姜之类细末碎丁的尺寸也分毫不差，犹如机器般精确。 就连鸡蛋液都完整的呈出明黄色，搅拌的极其通透均匀。 而这一切所花费的时间，甚至都没有超过一分钟......足以见得林老爷不仅刀工惊人，单身五千年的手速更不消去强调，放在游戏里那就是敏捷属性直接拉满的逆天存在。 这时林陌却突然感到摄像头的焦点似乎有些奇怪，便停下手中的活疑惑的问道：“一般直播做菜的话，不是应该拍手法多一些吗，你为什么老拍我人？” 他自认这话问的没毛病，哪有美食节目不拍厨师的操作光盯着脸录的，观众是来看厨师长啥样的么？本末倒置。 “噢噢，啊......我刚才在调镜头呢，现在正式开拍。”张怡君有些心虚的辩解了一句，重新把摄像头对准了案板，结果一眼下去嘴就合不上了：“唔~” “你......这么快？！”张同学以为还没开始呢，没想到已经结束了...... “快吗？”林陌用灵动的手法轻抚着菜刀，答非所问：“这刀不错，是买的吗？” 张怡君愣了愣，思维跟着强行转弯：“额......就普普通通吧，网上买的一套三百多块。” “只要三百多啊......” 林陌轻轻点头，神色若有所思。 三十年来世界的变化真的太大，连一把普通的菜刀都比他曾经用过的顺手了不少，估计其他的日常生活用品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看来可以向万物都须亲力亲为自己手造的日子告别了，林陌暗自打定主意等回头搞定了住处，必须得专门花时间在市里逛逛，多享受一下高科技带来的福利才行。 因为地球和湛星大陆的发展方向其实完全不同，趁着最后三年时光，好好体验一下从未感受过的科技生活，也不枉他林老爷花了五千多年来这一遭了。 麻溜的做好了一锅西红柿蛋汤，张怡君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尝了一口，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双眸闪闪发亮的竖起大拇指猛夸个不停。 “没想到你不仅快，手艺居然真的这么好！这、这汤......”张怡君人都傻了，比划了半天才惊叹的道：“我是不是喝上了传说中188一碗蛋炒饭搭配的神汤？！” 林陌：“？？？” 林陌有点疑惑，但心情还是不错的。 原来他的手艺还算不错，群众的接受度还挺高的。不过188一碗的蛋炒饭什么鬼，当今社会的物价竟已恐怖如斯？ 直播间里同样笑声不断，和张怡君一样，没有人相信像林陌这样细皮嫩肉的模样会是做饭的好手，再加上全程没有出现操作过程，大家愈发忍不住的纷纷出言调侃。 “都是朋友，阁下为何演技如此浮夸，这是拿我们当猴耍呢？” “五分钟一锅美味到炸裂的神汤，厉害的是我们全程只看到了帅哥的脸，操作真真的秀到我了。” “美食节目新标杆，现场直播偷梁换柱，我上我也行系列。” 张怡君也觉得表现的有点过，脸色不禁一红，急忙转动镜头解释道：“各位我真的没有在演，看嘛，厨房里只有我和陌哥两个人，没有任何作假的！而且这汤真的很好喝，那么夸张确实不至于，主要是因为太出乎预料了......” “没视频你说个基哔——” “附议楼上，没有亲眼看见我们是不会相信的，除非让你家陌哥再做个菜。” “对对，要全程直播的那种！” 林陌看到直播间的评论，沉吟两秒：“那我再做个平桥豆腐吧，那个比较简单，也比较快。” 张怡君现在可谓充满期待，哪里在意林老爷做什么，赶紧点头道：“可以可以！不过陌哥我有个请求，你做菜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和大家互动讲解一下，毕竟......毕竟那个......” 毕竟你帅啊！多少妹子求着跟你互动呢，嗯...就是普通的交流交流。 结果没等张怡君的话说出口，林陌已经点头答应，讲解一下而已，又有何难？ 讲课的事他曾经可没少干，亚洲各国的私塾学堂、欧美的大小学院私人讲师等等，以每五到十年换个地区生活的频率，除了没做过厨子，基本所有的工种都干了个遍，“先生”起码当过五六回了，“teacher”的次数更多，不用算就绝对超过了双手之数。 照本宣科，是林老爷的强项。 如此去想一下，其实主播这活也没有多难嘛，要不我今后的定位就做个美食主播好了，权当换个地方讲课？ 再加上他的手艺张怡君很喜欢......既然开餐馆的餐二代都喜欢，肯定会受很多人欢迎的吧？这个应该可以有。 想罢，林陌缓缓举起菜刀，略微清了清嗓子。 “各位，平桥豆腐属于淮扬名菜，清素入肺，食而不腻，不仅口味上可以让大多数人接受，就做法而言也非常的容易。首先我们需要依次将挑选好的豆腐、鸡肉、鲜笋和香菇等材料切片切丁，这步是最简单的，大家注意看我的手法，就先这样、当当当......再这样、当当当当......最后再当当当当当......看，一气呵成，材料很轻松的就备好了，接下来只需将新鲜的鲫鱼脑下入鸡汤......恩，对了，我们先来看看之前的成果。” 两分钟不到的功夫林陌便充分交待了前戏，忙完后还特意等上了几秒，示意张怡君镜头赶紧过来给个特写，只见案板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薄如蝉翼的豆腐片、大小均匀的香菇丁、晶莹剔透的鸡肉丁......林林总总足足六七样材料，单单只是准备食材的步骤就叫人看的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要说当代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各种民间高手能人异士可谓数不胜数，但速度像林陌一般快到令人咋舌的刀工，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个。 关键只要但凡不瞎的都能看出来林陌绝非随意的乱剁一气，相反极其的富有节奏，甚至能感受出一种奇特的韵律感，此等功力没有日积月累的锻炼，外加过人的天赋是绝难做到的，而林陌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 这就......这就离谱！ “我特么是不是见鬼了？” “食材切的也太漂亮了吧.....君君你从哪里找来的大神？！” “这手速尼玛爱了爱了，重惊求子、呸呸呸，求同款手速的男朋友！” “楼上的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其实陌哥的水平说高不高吧，我有手的时候也像他那么玩。” “呵呵，你们一群外行不明所以了吧，其实在我们同行眼里，也同样是一脸懵逼......这位绝对是大神，一手刀法换做常人没有十年的功力都做不到！” 看着房间里飞速掠过的弹幕，张怡君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弧线，心底里竟莫名生出一种特殊的满足感，就好像现在大秀刀工、惊爆一地眼球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给过了特写，林陌就继续开始了下一步，取鲫鱼脑配上少许猪油和酱油等调味料，加入一直在炉子上炖着的鸡汤中煮沸，随后将豆腐片和切好的碎丁也下入了锅中。 可惜时值盛夏，厨房里没有蟹黄，否则滋味还能更加鲜美上几分。 “因为没有海肠粉之类的调味，我们就用盐和这个......鸡精替代一下，汤水烧开之后，用菱粉勾芡后就差不多了，想再香一些的可以加点芝麻油和胡椒粉，我这里就都加上一点吧。”林陌动作熟练的完成了最后的工序，最后淋上了一层清透的热油，大功告成。 “很简单吧？只要大家刚才认真看了我的步骤，相信都可以很快学会这道名满江淮的平桥豆腐了。” 林陌面无表情的等待着来自地球少女的褒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然后他却只等来了一脸懵圈的张同学：“......” 和满头问号的直播间粉丝：“？？？” “怎么了？”林陌感到困惑，为什么不过普通的基操，这位可爱热情的张同学却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啊，噢噢，没什么。”张怡君回过神，尴尬的挠了挠头：“就是觉得你的菜做的实在又快又好，有点吓到了。” 没错，快与慢是相对的。 有的人只是单纯的快枪手，质量上一塌糊涂；有的人就不同了，不仅快的飞起，而且震撼点满，效果杠杠的，叫人意犹未尽，一次之后还想再感受一次......比如刚刚的林陌。 林陌失笑，心道这就叫又快又好了？ 要是换做以前在老家那会儿，直接抓只火炎精灵来控制温度，确保热量可以均匀渗透到每一滴汤汁里，那才能称为真正的滋味鲜爽，吃的人无法自拔！ 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幻想，如果监察精灵能把自己在湛星大陆拥有的能力和物品通通还给他，那他的生活质量绝对会一飞冲天，从此过的自在逍遥。 可惜不可能，起码利用火炎精灵来做菜这条路是想都不要想了。 呵呵......偷猎精灵是犯法的，而他之所以会坐牢，恰巧就是因为在捕猎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倘若真的得了手倒也不算冤枉，关键在于还被那狡猾的火炎精灵给跑了，那货溜走之前甚至不忘回头赏了林陌一记满是嘲讽的得意微笑。 随后天上几十只赤目巡查鹰便直冲而落，一百多双血红的鹰眼戏谑的盯着瞠目结舌的林老爷，就差明着告诉他“没错，我们就是钓鱼执法你能咋滴了”...... 尴尬，太特么尴尬了，每次回想起那历历在目的场景，林陌都恨不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个足球场。 一生之耻啊。 ...... “0001，恭喜你圆满完成了第一次直播，即将给你发放工作奖励——火炎精灵一只。” 林陌：“？？？” 第5章 小红 江南雨晴楼坐落于建邺，是一家拥有超过百年历史的老牌酒家。 一个多世纪以来，雨晴楼从秦河流域众多默默无闻小酒楼中的一员，逐渐站稳了脚跟异军突起，成长为了建邺市的餐饮巨无霸，几家分店均是有口皆碑，近二十年来借助华夏大力发展的东风，更是接待了数百万计的海内外游客，赢得无数食客青睐，令业界称奇艳羡。 多汁的小笼包、清爽的煮干丝、鲜美的牛肉锅贴以及闻名世界的盐水鸭和鸭血粉丝，外加各种江南名菜，店内美食种类繁多，雨晴楼也没有因此而懈怠，几代人几乎每天都在努力着，想尽了一切办法将每道菜都做的越来越完美。 杨木森是雨晴楼的第八代传人。 入了夜，忙碌了一天的八代目满身疲惫的回到休息间点了支烟，耳边依稀回荡着秦河边的戏曲声，手上习惯性的打开了直播。 跳舞的必须进去看看。 尼玛，加特林怎么都跳完了？算了不看了。 秘制香辣小龙虾......我去就这水平也敢开播？换换换！ 联盟争霸......咦惹，好辣眼睛的操作，零走位零技巧，草里打野的...... “恩？怡君这个点怎么会在直播？”杨木森好奇的点开张怡君的直播间，本以为是母校晚上有晚会之类的活动，没想到进去就看到了一枚帅到不像话的小鲜肉在卖弄手活。 “卧槽，学妹终于还是对帅哥下毒手了么？”杨木森失笑，刚想回忆一下往昔的大学岁月，不料下一刻笑容就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嘶~好鸡儿快的手速，这豆腐片的厚度……尼玛……卧槽……哎哟我去......好吓人的刀功！” 烟头还粘在嘴唇上的杨木森双眼越瞪越大。 作为雨晴楼的少东家，他当然知道林陌在做平桥豆腐，可正因为看的明白，才会感觉到如此惊异。 “这个林陌的做法，和咱们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啊，难道是他自己随手改动的？” 杨木森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双剑眉微拧。 不会的。 虽说很多人都会自己改良某些菜式，包括不少专业的厨师也同样如此，前者多半是将很多菜色的做法化繁为简，家常做菜图个方便；后者则是为了让菜的风味或是卖相更好，进一步迎合当地食客的喜好。 但以林陌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 他既没有简化什么步骤，讲解时也没有强调有特意做出过什么改动，好像平桥豆腐这道淮阳名菜，原本就该是这么做的一般。 流畅，自然，舒服。 菜刚端上桌，杨木森原本还想继续看下去，结果张怡君那边匆匆尝了一口后，就面色古怪的说了句我们去吃饭啦，有机会再播...... 飒！ 直接下线。 当场就给杨木森整不会了……尼玛不带这样的啊可恶！ 好比辛辛苦苦的调整了状态，整装待发准备那啥的时候，小姐姐忽然那啥了，结果就那啥啥了…… 杨木森：“全军出击！” 张怡君：“开始撤退、稳住别浪、别打主宰、别打暴君......” “卧尼……爸！爸你休息了吗，给你看个老东西啊！”杨木森怅然若失，紧接着却猛的一拍大腿，夺门而出。 出门就撞了个满怀，两人分别扑倒在地，大眼瞪着小眼。 “和你说多少遍了，在店里要叫我师父！”年逾五十的杨世刚疼的龇牙咧嘴，脸色漆黑：“你特么叫谁老东西呐！” 杨木森仗着年轻率先蹦了起来，一把搂起老父亲：“咱哥俩谁跟谁，血浓于水的亲情还能因地制宜吗？而且我刚那纯属口误，意思是给您看个好东西。” 杨世刚脸更黑了，推开儿子嚷嚷：“有屁快放，明天上午有贵客，你不睡觉老子不用休息？狗小子一天天的能不能想点正经玩意儿，那是能和亲爹凑一块看的吗？！” 七代目怒斥着亲生儿子不伦的思想，带着批判和审视的目光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后，简直火冒三丈：“逆子！孽畜！你特么竟然，竟然连男人都不放......咦？！” 当当当的菜刀声彻底吸引了杨世刚的注意，神色同样越看越惊，几乎和刚刚杨木森的反应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老子比儿子的表情还要严肃上几分，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半晌，老杨深吸了一口气，攥着手机的指节渐渐泛白：“想办法找到这个小伙子，打听一下他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做法，记得态度恭敬一点！如果他愿意分享这个方法，你一定一定要学会了！” 杨木森立刻收起了嬉笑之情，脸上多出一抹肃然：“爸，林陌的做法难道说......” 杨世刚目光意味深长：“二十多岁的天才不是没有，但这个年纪不可能自创出如此老派做法的，此人肯定有师父，而且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物！” 八代目愈发严肃，能让他高级技师级别的老父亲认真对待的男人，那肯定不能是普通的正经男人。 可如此牛哔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张怡君家的小饭馆里，还特么穿着服务生的衣服？！ 莫非厨二代在玩cosy微服私访？ “对了，你看人家直播刷礼物了吗？”杨志刚叫醒正沉思中不成器的废物儿子，后者闻言一愣，纳闷的摇了摇头。 啪。 一记暴栗。 杨志刚恨铁不成钢：“你也不瞅瞅自己的水平，能不能够着别人的脚底板？想白嫖大师直播免费教你做菜？丧心病狂，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杨木森人都傻了，人生中竟第一次因为白嫖而产生了浓重的负罪感。 ...... 与此同时，大师林陌正蹲在厕所的隔间里，杀气凛然。 半空中漂着一只火红的精灵，外形像个刚拔出来的萝卜似的，脸上还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吱呀吱呀的哼哼着。 它额头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仿佛一道劈歪了的闪电，看的林陌心头一阵阵的窝火，咬牙切齿。 这不就是当年钓他鱼那狗x的么！ 好家伙，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林陌一字一句的说道，就差把杀字刻脑门上了。 “唧唧、唧唧唧！（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也是遭人胁迫，迫不得已啊......能不能放小弟一条生路，以后我天天负责给你生火做饭成不？）”火炎精灵双目低垂两手抱拳，满是哀求之色。 “你唧你打野呢啊？！”林陌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凶残无比：“老子因为你蹲了五千年大牢，咱俩掉个个，你说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唧唧唧唧......唔唔唔！（大爷别动手，我真的被逼无奈啊。遥想爷您当年被送来服刑，我不也跟着一块被押来了么，还不是蹲了五千......唔唔唔！~）”火炎精灵还没唧完，忽然像被什么卡住了脖子，不停的翻着红眼，浑身抽搐着直掉火苗子。 林陌嘶的一声倒吸寒气，不用看都知道发生啥了，精灵居然被精灵锁喉了......本是同根生，这也太凶残了叭！ 不过火炎精灵居然是跟他同期被押送到地球的，林陌真·万万没想到。 合着顺道来的不止他一个呐？既然如此，那同期到来的还会有其他人或者生物吗？监察精灵为什么从没提过，这货到底还有多少事在瞒着自己？ “大哥，我不想了，不想了行不行？”林陌打了个寒颤，明白自己又被监察精灵给盯上了，估计再往深了琢磨下去......要完。 “咳咳，既然你决定跟我了，总得给你取个名字吧。”林陌飞快调整好状态，神态一变，语气里顿时带上了淡淡的装逼感。 以后带着这玩意儿在身边也不错，极致的控火能力，炼丹是不可能炼丹的，但用来做菜那真的如虎添翼。 火炎精灵也兴奋的点头：“唧！（老大英明！您以后叫我火炎、阿火、烈炎什么的都可以的，帅气一点、霸道一点也能彰显您尊贵的身份呐！）” “我可去你的吧，囚犯再尊贵能成啥，囚长么？”林陌冷笑：“叫那么霸道有个屁用，地球上的人又看不见你。干脆就图个省事，以后叫你小红好了。” 火炎精灵满脸震惊，直接裂开。 “唧......” “再哔哔我灭了你！”林陌抄起xxxl号的水龙头，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舞，姿态极其狰狞。 小红立马老实了，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收到！）” ...... 走出卫生间，林陌不经意的甩甩手腕，整理了一下衣袖。 此时他的胳膊上已经多了一道很浅的纹身，细细的花纹围着大臂绕了一圈，看着或许普通，但那其实是湛星大陆特有的空间收纳纹，得到的授权越高，可以装的物品自然也就越多。 可怜林老爷现在属于0级授权，除了火炎精灵外，啥都进不去。 “陌哥陌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现在有钱啦！”张怡君笑的像朵花，举着手机蹦蹦跳跳的跑来，邀功似的喊道：“刚才我有个学长给你打赏了，五艘豪华游轮！你猜多少钱？足足一万块呢！” 第6章 开工! “一万块？！” 林陌无比震惊，差点把小红都吓得掉出来了。 随便直播做个菜，几分钟就收入一万块，顶的上搬半个月的砖......好家伙，来钱的速度也忒快了点。 合法抢劫啊！ “对呀，而且还不止呢！除了五艘豪华游艇的大头，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礼物，加起来也超过一千块了！”张怡君指着礼物界面一个一个介绍过去，事无巨细的给林小白讲课：“十金币代表一块钱，这一排的小礼物都是1块钱的，这是10块、66块和99块的，后面还有100......目前美博平台最贵的就是豪华游轮了，2000块一艘。不过因为平台还要分成，陌哥你只能拿到50%的打赏，算算也超过六千了......” 抽一半水的平台真黑啊。 但是六千的收入又实在是......真香！ 林老爷那颗经历了千年贫穷的小心脏，已经开始无法抑制的怦怦直跳，难怪那些主播都喜欢跪舔大哥，舔不到又不亏，舔到的话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个中滋味可太刺激了...... 欲罢不能，情难自已啊！ 几分钟的收入就够他开宗立派当主播了，能不激动么？就在一个小时前，林陌还在为未卜的前途发愁，不曾想弹指之间，时代变了！ 嘴角克制不住的抽动：“能告诉我是哪位大哥手笔如此阔绰，方不方便给我介......” 张怡君能帮到林陌也很开心，让冰山帅哥融化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好嘛？当即点头爽快的说：“方便，方便的！杨木森学长家里是雨晴楼的东家，建邺超大的连锁饭店呢！他给你送礼物必须是欣赏你的手艺，我找找他的联系方式，大家约出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学长肯定愿意的！” 林陌：“如此甚好......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毕竟是用你的号直播，我只要拿到一部手机和几天住宿的钱就可以，其他的给你！” 反正有了厨二代的大哥，以后自己只要每天直播做菜，换着花样搞菜式，根本不会怕没钱。 张怡君：“那我找找！” 监察精灵忽的冷笑：“呵呵，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前天信誓旦旦，哎哟我不可能跪舔大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0001，你这辈子我合计着恐怕是要到头了呐。” “咳咳咳，张同学等等！那个......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林陌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我是想说，你介个学长有些孟浪了，难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刷这个、噢，这个游轮，赤果果的资本家，太铺张，太浪费了！希望你可以联系到他，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请他务必切记，挥霍资本不可取！” “哎？？？”张怡君蒙了，一时不太跟得上林陌跳跃的思维，都不知道话头该咋接，只能以略显幽怨的目光，做着无声的控诉。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就可以变脸比翻书还快么？ 林陌读懂了她表情的含义，挣扎着抿起嘴角。 他也不想为所欲为，他也不想超快变脸，他的心里，又何尝没在滴血呢？ 可人活一张脸，在监察精灵面前，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壁不能丢！而且万一狗监察拿他的话头做文章，借机卡着奖励不发放岂不难受？ 刚刚尝过了甜头，一只拥有奇妙能力的精灵和几千万把块钱选择，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况且谁敢保证以后不会有更骚气的奖励? 不就是个大哥么，以后再找机会跪......交流就是！我林某人就不信人生路漫漫，大家还没个见面的机会了？ “张同学，那咱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江湖再见吧。”跨过了最艰难的起步阶段，林陌难免有些发飘，不仅话多了不少，还逐渐显露出了本性的獠牙。 “哎哎哎，陌哥你等一下！”张怡君哭笑不得的拉住拔腿就走的林陌：“你直播的提成不要了么？那个钱当天是拿不到的，我不得先让我妈垫出来给你呀？” ...... 涉世未深的林老爷终于还是在老板娘王芬痛心疾首的告别下，通过张怡君同学的帮衬买入了一款三千多的中高档手机，调试好所有功能，交换了号码又注册了微信和直播账号。 最后张怡君也没肯要林陌给她的分成，在网上用两千多定了一间月租的单身公寓。 “陌哥你接下来的日子总得吃饭吧，万一刚开始直播不顺的话也不至于饿着。”张怡君习惯性的吐了吐舌头，显得有些不舍：“至于那笔分成我给你记着啦，将来你混成大主播了再给我，记得保持联系噢！” 林陌郑重道谢后挥手转身，动作相当潇洒。 望着那道苍凉离去的背影，张怡君默默戴上耳机搜索了一首《天地孤影任我行》，接着小声自语：“陌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进个公寓都能走出大漠孤烟、生离死别的气势，秀的我头皮发麻......” 刚进大门的林陌：“......” 果然无论时代如何进步，人还是不会变的。 只要塞上了耳朵，说话声音就会变的超大。 ...... 安稳的睡到天亮翻身下床，开窗望向天边的红日，林陌啧啧一声，发出了文艺的感叹：“日照香炉，这才是生活啊。” “唧唧！（对，对，大佬说的对！）” “唧你爷爷！滚蛋。” 恨会消失，但需要时间。 五千年的仇恨若想消散，怎么不得两三千年。 “唧~~~（林老大，冤冤相报何时了，相逢时难别亦难......好了别动手，我闭嘴~~~）” 从小到大，林陌始终被一个疑问困扰着。 精灵一族到底是怎么做到含义越复杂的句式说起来越短的？而他林陌又为什么自然而然的便能听明白呢？ 就离谱。 “懒得理你，今天我第一次直播，必须得重视起来。” 林老爷认真的收拾了一下，不但用清水进行了深度的面部清洁，还特意去买了两件新衣服和崭新干净的围裙。 那套中山装好像是有点落伍了，如今的年轻人接受程度不高，坚持穿着的话保不齐会影响到直播效果，对于任何可能阻拦林陌从监察精灵那里获得奖励的行为，他都表示坚定的拒绝。 没想到做足了准备工作，直到回了公寓之后，林陌才悲催的发现，房间里没有灶具，连高科技的电磁炉都不允许使用，理由是电压不够...... 公共区域的厨房今天还好巧不巧的无法开放，原因更加奇葩，一楼某位单身妈妈的熊孩子，出去玩时由于尿急坚持不到厕所，所以尿在了灶台里。 那酸爽，不敢相信。 接着一对小情侣跑去做饭，见炉子不能用了，便突发奇想的拿微波炉加热了昨晚吃剩的榴莲，硬生生的把厨房附近的住户全被炸出来了，非嚷嚷着说有沙币在公寓里偷摸炖屎。 出师未捷身先死，林老爷生无可恋的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不直播做菜，我该靠什么来吸引粉丝呢？ 靠我这张捏出来的脸么？ 监察精灵忽然跳了出来，严肃的提醒：“0001，距离你使用本人账户正式直播还有五分钟，首日的工作须准点开始并播满三小时，违反规定将受到处罚。” “得嘞，您是大佬您说了算，我还能咋办呢，直播唠嗑得了。”林陌唰的一下清醒过来，飞速打开手机开启了直播。 “一晚上居然多了93个粉丝，看来小丫头没少帮我拉粉啊。” 林老爷望着订阅人数后面清晰的93，内心感动的紧，毫不犹豫的首冲了六元，给张怡君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块钱的荧光棒。 第7章 首播就炸了 开播十秒不到，就有人通过弹幕打招呼了。 “陌哥早上好呀，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开播了，我以为你起码得睡到中午呢！” 说话的id叫做“建大小君君”，不是张怡君是谁？ 林陌露出和煦的笑容，亲切的对待直播间里的每一个游客，是小张同学昨天反复叮嘱他的注意事项，才过了一晚上压根不可能忘，左右现在没活的在线，有个人唠唠嗑消磨时间简直美哉。 “你也起的挺早，帮老板娘干活呢？” “嘿嘿，难得混个休息我哪有那么勤快呀，还赖在床上呢。” 张怡君飞速的发送着弹幕。 “对了，早先一会学长主动联系我了，想问我你的联系方式呢，我就把你的直播号告诉他啦。” “另外还要谢谢陌哥送来的荧光棒噢！么么哒！” 你要提到大哥，那我可不困了啊。 林陌呲溜坐直了身子，自动忽略了那句听不懂的么么哒，感兴趣的问道：“那他有可能来看我直播咯？” 建大小君君：“一定会的！他还打听了一下你师父是谁，我肯定不知道呀，就让他自己问你了。” 师父是谁？ 林陌眼神一亮，旋即满意的点点头，大哥这波脑补的可以，年轻的厨艺高手和隐藏在背后的大师父……神秘感一下子不就提升上来了么？ 人们常说，好奇是走向深渊的第一步，爱情如此，套粉亦然。 …… 监察精灵：“he~tui！好意思舔个碧莲说套粉，0001你竟然成了资本的走狗。” “大人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啊。”林陌意念回复：“咱们现在搁哪呢？礼仪之邦华夏！进门就是客的道理您还不明白吗，走狗啥的忒难听，我表示不能接受。” 青灰色的小精灵冷笑不止：“罢了，反正最高监如今也不对你有限制，你要求财我也不挡你的道，总之谨记遵纪守法。” 林陌心中嘿嘿。 估计是开播太早，林老爷和张怡君有一茬没一茬的聊了三四分钟，房间的人数才出现了新的变化，游客的头像会出现在最前端的位置，意味着是来活了，不对，是来活人了。 陆续进来五六个人，有昨晚色女天团的成员，也有新进逛来的gai溜子。 耐着性子看了会，吴小飞不耐烦了，满屏的弹幕除了讨论主播颜值的，没有一点有营养的内容。 天才厨师？ 就这？ 更可气的是，不过是粉丝不到一百的萌新主播，居然对他二十多级的账号不理不睬，自己好歹也是刷了好几万的微型大哥了好不好？！ 杨木森给我介绍了个啥货色啊，我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美食分类的主播，怎么净唠嗑了？不如干脆弄到颜值区好了。” 吴小飞打出了一条价值一毛钱的七彩弹幕，彰显出他壕放的气质。 他绝不是嫉妒林陌长得帅，只是单纯看不惯卖脸吃饭的主播靠美食分类来骗取流量，哗众取宠。 不仅是林陌这样的帅哥，很多所谓的美厨娘也是同样，顶着一张好看的脸衣着暴露的去做菜，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没有别的才艺，只能剑走偏锋的吸引颜值区以外的球迷和枪迷注意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我不过代表了正义，说出了别人不会说的真相罢了。 林陌正和几个妹子旁击侧敲的想打听些大哥的消息，突然看见一条闪瞎眼的弹幕飘过，颇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随后和善的解释道：“这位骑着摩托跨越新年随后飞堕八楼天台……兄弟你名字挺长啊？我本来是打算直播做菜的，可惜今天公寓的厨房在维修，先前我说明原因的时候，你可能还没进来吧。不信你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说着他抄起身边的锅碗瓢盆在镜头前晃了晃，遗憾的摊了摊手。 房内为数不多的粉丝也争先恐后帮忙解释。 “陌哥厨艺很厉害的，人称江湖第一快刀手。” “昨晚那一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手法犹如潜龙出海，又像巨蛟探洞，隔着屏幕都流……口水！” “吸溜！~” “楼上的你们好污污污污污……” “做个菜都能把车轮压我脸上，是我浅薄了。” 张怡君刷个牙的功夫，回来就发现直播间不知咋的又拐上了高速，赶紧哭笑不得的站出来充当起临时场控：“天台小哥哥别误会，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不信你可以去看我昨晚的录播，陌哥的手艺绝对没话说，包你看了就明白！” “切，果然有颜任性，这么多人帮你说话。”骑着摩托……吴小飞依旧不以为然的嘀咕了一句，年纪轻轻的厨艺能有多好，骗眼球就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好了，看看那格子围裙穿的，那黑t恤把身材撑得......你做菜呢还是走秀呢？ 嘴上吐着槽，手却很老实的点开了建大小君君的主页：“也不知道老杨怎么想的，典型的花瓶式草包！想过我最强民间美食家的法眼可不是那么......” ...... 吴小飞的头像消失了，林陌看见了也没太在意，继续和水友们互动着，直到有个粉丝无意间说了句话：“刚才那个小哥我看他关注的全是美食主播，等级还挺高，可惜陌哥今天没法给他露一手，不然起码能让他交出俩飞机没问题。” 林登时陌呼吸一滞，小手一抖......马、马萨卡？！ 所以我刚刚是又错过了一个大哥？ 沃妮马，心痛的无法呼吸，而且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得整点活出来才行，不然怎么吸引大哥，啥时候才能享受上高科技带来的幸福生活？ 就这破屋子连个灶台都没有......享受个屁。 林老爷沉吟两秒，试探着措辞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光聊天有点无聊？” “是有点吧，别的主播好歹嚎两嗓子，跳个舞啥的，咱们连人都没几个，冷清。” “楼上的别乱说，哪里无聊啦？看陌哥360度无死角的颜还不满足么，要啥自行车？” “就算主播坐在那里啥都不干，我也能把啥都干了......不过要能整点才艺啥的就更好。” “长得帅能当饭吃？我把话撂这了，只要主播能表演个不同于其他直播间的节目，我送火箭！” “要不主播来个s蹲吧！” “磨豆腐磨豆腐！加特林也行！” “......” 林陌有点懵。 以他浅薄的社会阅历，理解s蹲尚有困难，至于什么磨豆腐加特林......呵呵。 不过林老爷何许人也，看不懂的玩意就干脆的扔到一边，此时他的双眼中天地都在消散，只剩下了两个字，仿佛在发光。 火——箭——！！！ 一千块！ 他明白，兄弟今天必须整点与众不同的才艺了。 来个啥呢？ 扫视着整个公寓都没有什么能表演的家伙事，林陌的目光最终只有落在了新买的那套刀具上，心念电转之下，突然来主意了。 “为了纪念首次开播，我给大家表演个民间杂技吧，口吞宝剑！嗯，因为这儿一时半会没有大宝剑，就用这把水果刀代替好了，反正效果也差不多。” 说干就干，下一秒林老爷便不再看直播间观众的反应，干脆的抽出了十多公分长的水果刀，一仰头，一抬手，吸溜！~ 吞了！ 连刀把都没了...... “卧槽！” “尼玛！” “卧槽x10！” “卧槽x10086......” 众人震惊刚想说些什么，不料下一秒，直播间直接黑屏！ “检测到您试图传播血腥暴力内容，现已封禁您的直播，详情请咨询客服。” 林陌：“？？？” 正在观看直播的一百多的粉丝也集体傻眼。 ...... 十多分钟后，吴小飞怅然若失的点了根烟，屁股不自觉的扭动着，明显坐不太住了。 他忽然想吃平桥豆腐了，而且是立刻马上现在就想吃。 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已经到了无法阻挡的地步。 “去特娘的！” 火速定了去建邺的高铁，吴小飞一边联系着杨木森，一边飞快点开了林陌的直播间。如此高手大厨，不多刷点礼物蹭蹭好感度，绝对会让他无比后悔！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那种，光是看着就让他很有食欲的好菜了，必须要吃到才行。 然后，吴小飞直接原地懵逼。 “您所查看的直播间涉嫌违规，正在接受整改。” 吴小飞鼓起一对牛眼：“wtf？？？” 第8章 这是门需要苦练的功夫! 监察精灵冷笑：“检测到0001的违规行为，现将对你按律处罚。” 按律处罚那还了得？！ 林陌大急，当场口吐三语：“等等holdon久总嘛呆，恳请大人明察！你说这个事情能不能怪我，我表演了个啥？杂技！口吞大宝剑是不是杂技界的招牌吗，瑰宝！我觉得监察大人你的判定有问题，我不服！我抗议！” 监察精灵冷笑：“人家白纸黑字写着你已经违规，难不成是本监冤枉你了？” 林陌试图疯狂狡辩：“大哥！法律不外乎人情，那情况根本不可能违规！这样，你看我去联系一下客服，起码得保留个申诉的权利吧，如果客服说我违反规定了，你再罚我不迟！” 监察精灵冷......笑不出来了，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隔了几秒才闷闷的说道：“那你快点去问，好几十年没罚你了，难免技痒。” 我特么技你打野...... “好嘞，小的这就去。”林陌麻溜的点开了后台，选择了连接客服。 ...... 杨羽是美播平台户外频道的一名超管，同时也是第一个发现林陌的管理员，昨晚溜达时看到那手刀工后，哪怕是个做饭的纯外行也立马惊为天人，当即就起了关注的心思，结果核实了半天，发现这不是本人的号，而是一个户外分类，注册信息为建大女学生的直播id。 难怪会被他注意到，这不就是缘分么？ 所以杨羽没有放弃，一早起床就直奔公司，几番查看后，还真的被他找到了林陌最新注册的账号，果不其然选在了美食分类。 确定是本人id后，杨羽第一时间选择了负责锁定，才长松了口气。 抢到了一个颜值外表帅到飞起，厨艺刀功牛逼炸裂的主播……意味着什么？ 只需稍加一些直播效果，就是要火的节奏！ 指定能火！ 不是户外频道的又如何，谁规定超管就只能负责自家频道的主播了？再者说，他杨羽完全可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林陌把分类改一改嘛，挂羊头卖狗肉属于基本操作。 只要林陌能起来，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杨羽不愧是你，干得漂亮！” 杨羽咧嘴笑着，可算是有机会亲手挖掘了一员大将至麾下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结果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好家伙，这是干啥？ 口吞刀片，直播作死呐？！ 咔，杨羽还没反应过来，林陌的直播间就直接被拉闸封禁。 卧槽，谁干的？！ 杨羽杀气腾腾的扫视了一圈，火速锁定了目标。 “叶枫你什么意思，封我的人干嘛？！”杨羽很气愤的质问道。 叶枫理直气壮：“光天化日直播吞刀片，我特么不封他才见鬼了，你想被上面约谈啊？” “……”杨羽被噎了一下，憋了半天才道：“人家是杂技表演，根本不是你形容的那样！总之我的人封不封我说的算，你下次别把手伸那么长！” 叶枫愣了愣：“你不是户外的么，怎么负责个美食主播？” 杨羽：“我乐......就是正好看到了感觉挺有前途的，就签了。” “又是个有前途的？呵呵，你那都关联了多少电费主播了？行，你签了就签了吧，我也不多说，可那也还是在我的美食频道呢！一包华子帮你解封，抽别的咳嗽。” 杨羽满头黑线：“你特么……成天就不干点阳间的事。” 说归说闹归闹，他最终还是无奈的摸出手机，给叶枫转了帐。 叶枫嘿嘿一笑，立马操作了解封：“爽快啊老杨，看来这回真准备下血本儿押宝了。” 杨羽：“特么的你还好意思说，表演个杂技你就给人封了，就算危险性高了点充其量不过就警告吧？” 叶枫：“你当我没看过杂技呢？吞宝剑人家都用道具，这主播吞的可是真家伙，我都怕他一个不小心当场就挂了，”叶枫脸色稍稍正了正：“不要以为我叔是高管就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胡搞，直播间那么多观众保不齐里面还有未成年，难道不用负……咦，那小子的消息来了。” 【尊敬的管理员同志，展信悦！直播间被封，本人不胜惶恐。不知原因可否告知一二，或是有何解除封禁的方法？如若可以，本人定当竭尽全力配合领导工作，望超管同志批准！林陌，2015年8月16日。此致，敬礼。】 杨羽：“......” 叶枫：“......” “乖乖，梦回民国啊这文风。”叶枫翻了翻林陌的资料，上面显示的年龄为21岁，脸色古怪的挠了挠头：“看的我感觉自己老了三十岁。” “你起开的。”杨羽挤开叶枫，一屁股坐在靠椅上，登上自己的超管号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表示直播间经核实已解封成功，但口吞水果刀的危险性实在过高，如无必要尽量不要进行此类的表演，最少也需要在直播间以文字形式显眼注明危险动作请勿模仿之类的云云。 ...... 林陌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大人你看吧，我就说了没问题。现在的社会一日千里，您老人家的眼界需要提高提高了啊，不是啥行为都违法的，就这最多也就是个误会。” 监察精灵很郁闷，哼哼了几声不再说话，明显表现出到嘴的鸭子飞了之后的那种遗憾感。 几秒后，林陌又收到了一条来自超管杨羽的消息。 “林陌主播，我有个问题挺好奇的，你那个吞刀的表演，吞的是真的水果刀么？” 林老爷摸摸索索的找到了手写输入的开关，搞了半天才很认真的开始回复。 没办法，他没接触过手机输入法，更没学过汉语拼音，老人家接受新生事物的速度总是很慢的...... 另一头的杨羽和叶枫好奇的盯着屏幕，等待着林陌的回信，结果左等右等，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输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了回信，一共就俩字：“是的。” 俩人大眼瞪着小眼：“......” 叶枫砸吧着嘴轻抚下巴：“好家伙，人中树懒啊，等他这俩字等的我胡子都冒茬了。” 杨羽刚想说能不能详细一点，不料那头的林陌居然直接弹了个视频请求过来，正和了他的心意。 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中，林陌有些局促的摆了摆手：“领导好，我是新主播林陌。是这样的，因为我打字不太熟练，为了不耽误领导的宝贵时间，我寻思着当面解释能更直接一点，打扰您工作了，还请见谅。” 杨羽抽过话筒笑了笑：“不碍事，不过你以后可务必注意，做任何危险的表演都要事先给出提醒才可以的。” 对方可是掌管着自己财路的大人物，林陌赶紧抱拳郑重的道：“是这么个理，下次一定。” 杨羽：“既然你也发视频了，正好我和同事也好奇着呢，干脆你跟我们详细说说呗，口吞宝剑这玩意，真的很危险吗？” 林陌面色严肃：“危险性很高，如果不是像我这样苦练了十余年的专业人士，切记不可随意尝试，否则必定会受伤。” 叶枫忍不住惊叹：“你才21岁，练这个都十多年了？” 林陌点头：“没错，其实杂技大多都要从小开始练起，身体才会完全适应很多难度高的动作，就比如口吞宝剑吧，吞的时候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能不划伤咽喉和食道。” 杨羽二人深以为然，同时也对林陌发自内心的敬佩，每一个民间艺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他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日复一日，往往才能有台上那么一两分钟的高光时刻，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属实贴切。 “林陌主播，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们演示一次？” “没问题！”林陌立刻抽出了水果刀，两指捏住了刀柄，一边解说一边缓缓往口中送去：“我强调一下，这是极度危险的动作，几位领导切勿模仿。首先要尽量把口腔打开，然后刀口的位置也需要注意，轻轻的、慢慢的送进去......” 杨羽和叶枫看的很认真，同时也很紧张，尤其是杨羽，左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攥住了裤腿，生怕会出什么岔子，那麻烦可就大了。 “送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刀锋一定要横着进，否则会划伤舌......咔嚓嚓......” 林陌解说的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注意说话时牙齿的闭合程度，竟然一不小心之下直接把刀身咬碎成了两截！ 那情景，轻松的就跟嚼碎了一块糖片似的。 林陌：“......” 杨羽：“？？？” 叶枫：“！！！” “......”僵持了几秒，林陌强装淡定的解释：“我说我刚才失误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杨羽：“......” 叶枫：“......” 第9章 潮流易逝，风格永存 八月的太阳凶猛的释放着热力，路边已经努力生长的枝繁叶茂的梧桐也无法完全抵挡住阳光的炙烤，随风摇曳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在做着无助的控诉：“热死了，尼玛这日子啥时是个头......” 与屋外的热烈气氛相对的，则是屏幕两端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尴尬，冷的叫人直起起皮疙瘩。 “你这个刀……其实应该就是道具吧？”杨羽咽着口水，语气毫无自信。 “……”林陌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不愧是超管，果然明察秋毫，看来还是瞒不过你们的火眼金睛了，其实这玩意儿哪是什么刀，就整一糖片做的，零食。” 说着，林老爷为了证明其真实性，特意用手再次掰断了刀刃想要再吞一片以示安全：“你们看，焦糖味的，嘎嘣脆，我这就再......” 或许是由于用力过猛，有一截刀片不堪重负的崩了出去，咻的一声插进了林陌身后的墙里。 “……” “……” “……” 啪，视频被关掉了，林陌关的。 他总算弄明白了什么叫做越描越黑，其实有时候就让一切顺其自然不好吗？ 就特么离谱。 杨羽看了看叶枫，叶枫也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半晌，叶枫弱弱的说道：“老杨啊......我觉得这个林陌有点危险，要不干脆还是交给我好了，我皮厚耐操，指定能顶得住他那钢铁之躯。” 杨羽嘴角一抽，眼神中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越来越明亮：“我看你特么就纯想摘桃子吧，明着告诉你想都别想，这人是我的了，把你那骚话收起来啊。” “可你特么是户外的......” “那我就想办法把林陌也转到户外去。” “可他特么是做菜的......” “那我就想办法把林陌弄到户外做菜去。” “......”叶枫张了张嘴，小目光幽怨的不行：“你特么牛逼，我认栽。哎哟喂，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这么个宝贝，这货是个大能啊！” “嘘，小点声。”杨羽手指压住嘴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刚才的事千万别说出去，以后林陌火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叶枫欲言又止，隔了好几秒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林陌已经离他而去不得不选择认命，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再加一条华子，不然咳死给你看。” ...... 关掉了视频后，林陌没有立即重开直播，尽管心里念念不忘的惦记着火箭，但他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重新回到人类社会的时间尚短，此前光顾着打工攒钱，关于直播所需的准备工作也太过仓促了，今天的事不过是提了个醒，可如果后续没有相对稳妥的计划，那他的直播生涯估计会处处都是坑。 看看过去百姓喜闻乐见的大宝剑如今都被封的干脆利落，以后什么胸口碎大石赤脚爬刀山之类的大活儿，难道也只有能免则免了？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林老爷的风格，沉吟片刻后，他果断掏出手机找到了张怡君的电话。 人情社会嘛，该打扰的地方就得打扰，人情不用放那也是浪费。 “陌哥，我刚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呢，直播间没事吧？”张怡君秒接了电话，语气关切的问。 “没事，已经解封了。”林陌笑了笑，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些关于直播的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小张同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好啊！那我马上去......嗯，要是可以的话，陌哥你能不能来到长虹街的望岛咖啡来？我现在和闺蜜在一块，去你家里可能有点不太方便吧？” ...... 长虹街离公寓不算太远，林陌稍微确定了方向步行前往，很快就找到了路边门头很大的望岛咖啡。 进门之后，里面的空间更大，整个咖啡厅分为了上下三层，工业风装修，木制的桌椅看似随意的摆放着，总体给人的观感却挺舒服。 上午十点半的当口，店里的上座率在三分之一左右，人不算很多，几乎全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林老爷默默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大致分为了三类。 操作手机电脑手上写写画画的、尝着咖啡点心吹牛逼的、还有咔咔咔咔举着手机拍个没完的。 林陌啧啧称奇。 这不就是过去的茶馆么？ 以前只有老家伙们才喜欢泡着的地方，几十上百年之后居然成了年轻人的钟爱之处，果然当年香奈儿说的没错，潮流转瞬即逝，唯风格永存啊。 时尚嘛，就是不断的旧瓶装新酒，隔几年就拿出过去老旧的玩意来炒一炒包装一下，立马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时下年轻人追求热捧的新概念。 这套路欧洲人玩了几百年，终于还是祸祸到亚洲了。 “陌哥，这边。”张怡君探着脑袋翘首以盼，林陌刚走上三楼就被她逮了个准，纤细的胳膊在空中挥舞，脑后的马尾一跳一跳的，很好抓的样子。 “你们好。”林陌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 张怡君身边的女生眼神明亮，同样笑眯眯的伸出了手：“总算见到真人了，真的比视频上还要帅诶！林陌哥你好，我是君君的闺蜜金瑶。” 金瑶的风格完全不同于张怡君t恤牛仔的青春路线，而是穿了套黑色的紧身连衣裙配着亮闪闪的高跟鞋，长发微卷，肤白貌美，属于很多人喜欢的那种黄头发的妹妹。 林陌倒谈不上喜欢与否，毕竟他不是人。 简短的打过招呼，三人相对而坐，小张同学拿出手机扫了扫桌面上的二维码，问道：“陌哥想喝点什么？” “我都可以的，不挑。”林老爷随口应道，目光好奇的盯着张怡君指指点点的操作，虽然不太确定她在干嘛，但感觉很神奇的模样。 不消片刻，服务员便举着托盘走来：“三位好，这是你们点的冰美式和糖包。” 张怡君吐吐小舌头：“不知道你的口味，就点了他们家最有名的，你喝喝看，要是觉得苦就加点糖。” “谢谢。”林陌举杯浅浅的尝了口，轻轻点头：“挺不错的，这样就很好。” 淡淡的咖啡香味喝着还行，只不过明明是意式浓缩咖啡加了水，不知为何名字就成了美式，老美啥时候也学会南韩那套了？ 第10章 转行做户外!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陌哥你没什么才艺，还有点担心来着，现在看来......”张怡君很兴奋，挥舞着小手眸中似有星星闪烁：“长相是天生的，而且超级会做菜已经很优秀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杂技的底子！陌哥，你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呀？” “略懂一些吧，都是些过时的玩意。”林陌反而颇感郁闷，被超管警告了一波真的有点投鼠忌器的意味，也越发不敢拿出他那些老旧的技能包了，不知道尺度和规则，天知道会不会再度踩雷。 不然也不需要出来寻求指点。 金瑶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明媚的让人不得不承认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浑身上下都好似散发着直男最爱的气息：“其实现在的主播为了夺人眼球干过的夸张事太多了，陌哥你那个......大宝剑虽然看着危险，可好歹也是民粹，只要事先交待清楚了肯定不会被封的。但是吧......” 林陌刚想说什么，听到金瑶的转折又闭上了嘴。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少说多听，纳众人之言，集众人之长，猥琐发育，稳住不浪。 “杂技虽然厉害，却不是当代年轻人喜欢的，他们也许会夸一句厉害，可心里多少会觉得这东西有点......嗯，有点土吧，像是很过时的表演了。” 土吗？ 哎，果然如此啊。 林陌不禁沉思，心里已经在很多古老手艺的名字上划上了鲜红的叉号，他决心从今天开始多多学习新鲜的东西，不做顽固派，要与时俱进。 于是便虚心提问：“那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看什么样的才艺呢，我看很多人好像爱看唱跳，还是那个什么......rap？” 金瑶优雅的端起咖啡杯，黑色的指甲上镶着水灵的小钻，放在人群里肯定能晃瞎不少直男迷茫的双眼。 小小的抿了一口，她继续说道：“这就见仁见智啦！不过看直播的人主要还是比较关注唱歌跳舞的，毕竟这些才艺入门不算难，很多主播稍微练习练习就可以做的不错，类似的主播多了受众群体自然也就广了；当然还有些拥有专业技能的也很受欢迎，比如乐器和民间手艺之类的，当然也包括你的厨艺噢！” “嗯嗯，受教了。”林老爷听的不住点头，接着又问：“那这个民间手艺指的是......” 张怡君同学赶紧抢答：“比如瑶瑶最近就很喜欢一个很火的主播，她主要是直播大山里的生活，搭房子种地什么的都自己亲自动手，看的超级有感觉。对了，她用竹子做的好多工具又漂亮又实用，网上的同款都卖爆了！差不多就相当于会好多华夏老式手艺的户外主播。” 林陌迷糊了。 不是说老旧技能土气落伍不受待见了么，况且木工什么的光是听上去就比杂技马戏之流老土的多，她俩怎么还吹捧上了？ 到底是她们表达的意思不对，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 张怡君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对华夏传统文化越来越有兴趣，国家也在大力弘扬呢，双管齐下，一些以前被人遗忘的传统职业都重新红火起来了，真好。” “......”林陌一阵莫名：“比如木工和泥瓦匠吗？” 小张同学听了乐个不停：“陌哥你说话好逗，不过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啦。 其实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想好好做直播的话，户外主播是当下比较合适的选择，一来观众人数更多，二来也可以多展示展示你的其他才艺，而且在下播的闲暇期间还能录些小视频上传到平台的，时长一两分钟的就行，内容可以是剪辑一道菜的制作过程，也可以是你在直播时遇到的趣事或者其他的才艺之类的。 以你的条件肯定很快能火，或许比不上山村一姐周温如，但也肯定不差的。” 金瑶也赞同的点点头：“周温如那种户外生活类的直播，现在关注度真的超高，因为大家都很向往他们的生活。而且没有什么踩雷的地方，现在做这个类型的主播只要能活下去，基本收入都不会太差，如果能活的游刃有余滋滋润润，基本就离火不远啦。” 林陌郑重的考虑了片刻。 左右现在做美食主播的条件有所欠缺，转向没什么门槛的户外直播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他算看出来了，哪有什么土或不土的技能包？只要观众爱看的就是潮的，不爱看的才是落伍的......是与非之间，单凭观众老爷的一句话而已。 现代人喜欢看的是乡野山村的向往生活？那能有啥问题，林老爷技能全开之下，别说山村荒野的生活了，火星上都能活给你看！ 谈话末了，林陌还收到了一则令他亢奋的讯息，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张怡君小同学所提供的。 如今的时代事实上是极度开放的。 在华夏只要不触碰某些底线的问题，主播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吸引眼球，千万不要怕惊世骇俗...... 哪怕你会飞，只要你敢播，观众就敢看！ 前提是要标注好请勿模仿即可......事实上也没人模仿的了。 林陌瞬间就来精神了，恨不能当场就仰天长笑三声！ 他当然不会真的去飞，可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却终于砰然落地。既然大家啥都敢接受，那他还有啥不敢做的？ 直播只是为满足最高监的指示，能赚钱就最好，至于跟风什么的，林陌才不在乎。 人类还能阻止他吗？！ ...... 仔细查看了地图确定好行进的路线，林老爷做足了准备工作，背上了他的小包包，意气风发的迈开了腿。 顺便在房东幽怨的眼神里，退掉了刚租了一晚上的公寓，理由是空气质量太差，这哪里能叫公寓，叫公厕还差不多。 林陌的方案很简单，就打算一路直播出走建邺城，抵达一百多公里外的象首山脉，然后开秀。 建邺周边虽说群山围绕，但毕竟地处苏省好山好水的，未开发的山区已经很少了，他可不想费尽心思的跑进山之后一看，好家伙人比树都多，还玩个锤子的荒野求生......而据说象首山脉后面一片连绵的丘陵地，恐怕是附近仅存的整体未开发的地段了，林老爷别无选择，只能先把那里定做了目的地。 何况如此一来还可以保证直播时长，顺道就把监察精灵颁布的任务给完成了，一举两得。 “大家好，我又回来了。”林陌举着自拍杆，脸上挂着符合社会期待的温和笑容：“从现在开始，我将全程直播出发前往象首山脉的过程，并且尝试在山里独自生活一周的时间，希望各位可以动动小手，点一下右上角的关注。咦，那天上好像有个火箭飞过去了！” 刚走进直播间的几十个粉丝满头黑线：“......” 第11章 斯人已逝 【“我想买包包”送给主播林陌火箭x1】 屏幕上金光特效闪过，迷幻的云雾里一架火箭升腾而起。 我想买包包：“主播大可不必（哭笑不得.jpg），上午你那波吞刀自禁的操作看的我吓死了，说好的火箭给你。” 光看着绚丽的特效，林陌就知道这礼物值老鼻子钱了，心中不由一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笑道：“都是误会，我刚才真的看到火箭飞过去了。” “主播：我就明着要礼物了，都懒得跟你们掩饰。” “666，主播你当火箭是大白菜呢说见就见？怕不是把北潮的洲际导弹认错了吧？” “嘘，楼上的别乱逼逼，小心被查水表。” 自从被重新解禁之后，林陌直播间的人气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出现了蹭蹭上涨的势头。 一方面是因为杨羽发现林陌把频道转到了户外，双厨狂喜之下偷偷的给他弄了个不大不小的推荐，另一方面则是林陌自己作出来的效果了。 毕竟奇事传千里，上午那会有人直播作死的消息几乎瞬间就传了小半个平台，不过当时在房间的粉丝数太少没人录像，同时杨羽也动用了超管权限删除了录播视频，事情的热度很快就下去了，没掀起太大的波澜。 现在林陌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了一千，房间人气过万，真实的人数也达到了两百多人，看的他还觉得挺乐呵。 不过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恐怕就不会太高兴了，林老爷自认已然承受不起，那种一次又一次与全新大哥擦肩而过的悲伤...... 自在游走：“主播，你真的要去宁江的象首山吗，可你往夫子庙方向走是什么鬼？” 直播间里突然有粉丝提出了疑问，赢得了不少人的响应，林陌点开了这个id的资料，等级13，个人简介里写的是“热爱旅游，说走就走。” 倒是挺配他那名字的。 林陌边走边说道：“我的计划是徒步前往，由于行程比较长，如果只走人少的地方高低有点无聊，不如趁此机会多绕些有名的景点，尽可能的给大家介绍介绍相关的东西，方便一些有旅行计划的水友。” 自在游走：“这么说主播你去过很多地方了？” 林陌笑道：“很多谈不上，多少去过一些吧。” 说话间，他已经穿进了一条古朴的小路，两边都是老式的建筑，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石桥，秦河横穿而过，看得人仿佛生出瞬间从闹市走进了桃花源的错觉。 “主播这里就是夫子庙了吗，好漂亮！” “不对吧，我在网上看夫子庙地方很大的，这路又短又窄的怎么可能是？” “眼睛不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不好嘛，看不见石门上那么大的字古桃叶渡？！” “......” “主播还介绍干嘛，快愣着啊！” 林陌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整了整头上的棒球帽，与两个一直偷瞄他的女学生擦身而过，接着又站定了脚步，默默的望向了身下不急不缓流淌而过的秦河。 见他不说话，直播间里的粉丝居然出奇的没有催促，反而意外的集体沉默了下来。 明明林陌身上穿着现代的服饰，可不知为何很多人都心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就像在欣赏一副古老的画卷，而林陌则成了画中的人物，丝毫不显得突兀。 和谐而又自然，仿佛本就该出现在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 “到桃叶渡了啊。”林陌小声的自语着，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上一次来这里是多久之前了？ 两百年，还是三百年？ 林陌不是很确定了，但一千六百多年前的那段经历，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那会恰逢春天，十里桃林，河坊竞立，灯船萧鼓，入眼净是旖旎的春色。站在桥上，林陌也如今天这般立在岸边望着秦河水流淌而去，耳边是数不清的欢声笑语，眼前的桃花夭夭，灼灼其华，美不胜收。 “呀，我的风筝！”清灵的声音打断了林陌的思绪，转头看去，一只造型简单的风筝很不凑巧的挂在了丈余高的树杈上，少女站在树下，看模样很是沮丧。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同样很无奈的仰着脑袋，轻叹一声：“罢了桃叶，赶明儿我叫人给你做只新的送来，如今天色不早，先回吧。” 叫桃叶的女子尽管不舍，却也只是听话的点点头，循着男子的身后款款离去。 “两位稍等，我帮你们取下来。”林陌出声止住了二人的步伐，走上前去。 生活实在太过平淡，他总是止不住那颗蠢蠢欲动想要助人为乐的心。 “小兄弟你可想清了？此树甚高，万不要出了危险。”男子看着那高高的树杈心头就不免发慌，反倒是劝起了林陌不要冒险。 风筝虽说是个稀罕物件，但若为了它再伤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值当的。 谁知他话音刚落，林陌已经箭步蹿了出去，脚底仿佛只是轻轻一踏，便似蜻蜓点水攀上了树顶拿到了风筝，随后轻飘飘的落了地。 “给。”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树下的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片刻之后男子才满脸佩服的拱了拱手：“小兄弟真乃神人也。” 林陌愣了愣，心里琢磨着就爬个树而已，应该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吧，这就神人了？ “在下王子敬，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男子脸色有些暗黄，说话间稍有气喘，语气却很是客气。 “林遇。”这是林陌曾经用过的名字。 当年呱呱落地的时候，星空气泡就把他扔在了一片树林里，所以林陌便以林字做了姓氏，无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没变过，名字倒是换的很频繁，有时候一个三十年的周期能换上七八个。 “今日之事多谢林兄弟了，桃叶还不快谢谢人家？” 少女感十足的小姑娘桃叶连忙右手压左手行了揖礼：“小女多谢林公子相助。” 王子敬身体不太好，却是个好客之人，当晚便盛邀林陌去家里小叙，礼数做的十分周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便聊到了王子敬的小妾桃叶。 这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在秦河边卖砚为生，每日为了渡河都需等上许久，日子过得很是艰辛，所幸遇上了王子敬才好了一些，但也始终放不下买卖的事，不得已，王子敬只好每日的等在桥边，等着佳人归来。 借着酒意看着美景，王子敬来了兴致，大手一挥让桃叶取来了墨宝，提笔作诗一蹴而就，行文洋洋洒洒，笔力入木三分。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桃叶听了眼眶泛红，她本就是个感性的女子，此刻见到爱郎的体贴心头感动更甚，轻启朱唇念道：“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 王子敬：“桃叶......” 桃叶：“王郎......” 林陌：“......” 呵呵，原来有些人表面是请我喝酒以示感谢，实际上真实目的是为了把狗拖进家里再杀...... ...... 林陌回过神，再看面前美景，已多了一份释然。 千年之后斯人已逝，地方还是那个地方，桥却不是曾经的桥了。 第12章 我能有啥办法 “王子敬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羲之之子，人称二王之一的王献之。”林陌语气平淡的述说着。 “自此之后，这地方就慢慢的被人称为了桃叶渡直到现在。只可惜王献之没几年就病故离世，与爱妾相伴短短两三年光阴，也不知道桃叶后来如何了，渡船归来时是否会思念曾经那个每天在渡口等她的人。” 直播间里沉寂了几秒。 “好美的故事，没想到书圣的后代还有这般的爱情经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喜欢桃叶呢，还是单纯的把她当做了前妻的替身？”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应该两者都有吧，起码他对桃叶的做法是真的温暖。” “为什么我觉得主播讲故事的时候超级有感染力，明明就一副冷淡脸，但就像在说自己所经历的事一样？” “楼上的+1，我也有同感！” “绝了，以后主播干脆再转个行讲故事吧，整个美播气氛组我愿称你为最强。” “听得突然想去建邺了，我是春城人，有同去的嘛......” “咳咳，上面的是小姐姐不？是的话就巧了，我也是春城的。” 【“自在游走”送给主播林陌法拉利x1】 【“自在游走”送给主播林陌法拉利x2】 又见礼物，已经背熟了价目表的林陌知道一台法拉利需要三百软妹币，折合五十的折扣，相当于又入账了三百块，钱来的是真快啊...... “感谢自在游走的两台法拉利。”林陌微笑答谢，笑容干净明亮，看的直播间的小姐姐们心都化了，颇有一笑倾房的气势。 “故事讲得不错，可惜也只是故事而已。”自在游走简单的点评了一句，便不再出声了，不过头像还挂在直播间了，看样子像个话不多的人。 还比较会搅气氛。 “呵呵，说的没错，故事也只是故事而已，实际上很多著名景点都会有多少有些或真或假的传说，纠结其真实性没有意义，可能让自己的旅途更加充实，不也是件好事么？所以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自行上网搜索，权当增加些趣闻见识也好。” 离开了桃叶渡，林陌自不愿和出钱的“大哥”较真，旋即加快了行进速度，举着自拍杆的手跟自带了稳定器似的，画面竟看不出一丝的晃动：“往前走的话，就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乌衣巷了，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说的就是这里，在当年也是权贵们才能住得上的地方。考虑到乌衣巷的大名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就不多费唇舌了，咱们接着往前走，等出了武定门再和大家慢慢聊。” 唠了一个多钟头的嗑，林老爷颇有意外的发现自己貌似还挺享受这样的生活的。 不需要准点的工作，没有来自上司和业绩的压力，还能挣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只多不少的收入，堪称是有滋有味。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飞机x1】 突如其来的大飞机打的林陌有点小蒙，定睛看去发现居然是个1级小号，嗯、再一刷新后就已经变成5级了，果然充钱可以使人变强。 又看看id，林老爷不由失笑暗道666，我这也算有了单纯的脑残粉了吧？ “感谢嗯......我好帅送来的飞机，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毕竟脸皮薄。” “666，主播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话接的倒是贼快。” “就喜欢你这种实（bu）诚（yao）的（bi）人（lian）。” 出现了，拼音怪出现了，林陌嘿嘿一笑，假装看懂了其中含义：“多谢各位夸奖，我们就继续前进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象首山，我就只能找个天桥过夜了。” “主播你想多了，建邺大开发都多少年了，早没天桥了好嘛。” “高架桥倒是有不少，如果你不怕睡着之后被车轱辘滚脸，也不是不能睡。” 这时“林陌好帅”忽然飘出了一条土豪才有资格发的七彩弹幕：“主播主播，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陌好奇：“你问吧，可如果是想表白的话就算了，那个、那个其实吧，我是个正经男人。” 弹幕飘过一排属于“林陌好帅”的彩色省略号。 一直窥屏的张怡君噗嗤笑出了声：“陌哥厉害了，一会儿的功夫都会开玩笑带节奏了。” 金瑶也笑：“也就你单纯，看别人都和你一样咯，我早就说过这个林陌很会的，花花肠子一大把。” 张怡君撇嘴：“嘁，你才是以己度人的代表人物好吧？” “嚯！小君君你什么意思，变向的损我绿茶呢？” 两人笑闹成一团。 ...... 林陌好帅：“看给你臭美的，其实我是想问，刚才的那个故事主播你觉得真实性有多少？” 林陌抿起嘴唇思索几秒，看起来确实好帅：“每个人的观点不同吧，是我的话，我认为是真实的，百分之百的那种。” “哇，原来主播还是个浪漫的坚信爱情主义者呐？” “倒不是坚信爱情，应该就只是单纯的想要相信吧，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嘛？”林陌停下脚步，目光逐渐深邃的扭头重新看向秦河的方向。 那里，曾经有一件属于他的东西，奈何千年岁月弹指挥间，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又有个粉丝说话了，id叫做“我欲乘风”：“都是坊间传闻，没有任何正史上记载过此事，只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当不得真。” 林陌点头：“的确如此，但民间传说也不都是空穴来风，因此我还是那句话，大家想信就信，不信的话也合情合理。” “林陌好帅”：“切，有些人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啥啥都要点评一下，你亲眼见过吗就知道没有？华夏五千年历史什么都能载入史册不成？” “我欲乘风”：“事实如此，你不服也没有办法。有本事你能拿出证据，让我倒立洗头都行。” “你......”“林陌好帅”蔫吧了，过了好几秒才又弹出一条弹幕，矛头直指林老爷：“林大帅哥，你这么厉害一看就什么都懂的样子，能不能想想办法证明一下呀？” “那你可就为难我了，我只是个主播，又不会考古，能有什么办法。”林陌摊开一只手，做出无奈的姿态。 “你你你......要是能有主意，我送你一艘豪华游轮，不不不，两艘！” “......”林老爷沉默了。 半晌，他忽然扭了扭腰，感觉一下子满身的疲惫：“累了，要不咱们歇会吧，我看那边有游船坐，干脆搭个便船好了，就当中场休息给大家直播一次游河。” 直播间的粉丝见林陌不接茬，都以为他也无能为力，只好转移话题来让突然掐起来的两人停战，倒也没什么意见。 还都挺乐呵的。 想来也是，做主播的别的不好说，创造各种“门”倒是挺在行的。几十年来各种专家学者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指望一个小主播去创造历史？ 洗洗睡吧。 第13章 碰上专业的了 “前面就到了白鹭洲，也是我们本次最后的景点了，我们可以沿途游览烟雨轩、春在......啊！”导游小姐姐举着麦克风，介绍到半路忽的听到尖叫声，吓得手一哆嗦，回头就望见一个年轻女子焦急的大喊：“快停一下，我孩子落水了！” 游览船紧急制动，船舱内的游客纷纷侧目，导游小姐姐也急忙冲到船尾，招呼着驾驶员帮忙的同时把救生圈扔进了水里。 “小朋友快抓着！” “不行，水流太急，她要被冲走的！”驾驶员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了救生衣，刚想要下水，身旁就溅起了一朵水花。 林陌正琢磨着怎么下水的办法呢，尽管说这契机不怎么合适，可也确实出现了，他又如何能错过？ 小女孩只有三四岁样子，别说游泳了，大部分还是怕水的年纪，此时已经被冲出去了五六米，拼命的挣扎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帮助，反而加速了自身的下沉。 船上的妈妈急的大哭，见有人下水急忙叫道：“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收到。”林老爷一个猛子扎下水，身体犹如灵动的鱼般顺滑，那水流就跟没阻力似的，眨眼间就蹿到了小女孩的身边，一把搂过了她，还顺势举过了头顶，闪电般的送回了船上。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卧槽......” 这游的也忒快了，而且就算是个孩子好歹也有个二三十斤，在水里如此轻松的举过头顶？ 驾驶员还没来得及跳船就直接看傻在原地，脑子里唯能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好家伙，遇上专业的了！ “谢......”小女孩的母亲张口就要道谢，不曾想刚说了一个字，便惊恐的发现还在水里的林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似的，哗啦一下就被拖下了水面！ 什么情况？！ 这下不单是驾驶员，整条船刚刚松了口气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之前负责帮林陌保管手机的小姑娘更是手机都拿不稳了，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但她却还是鬼使神差的选择了继续直播，同时船上还有两个年轻人也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眼下的情形他们帮不上忙，却可以记录一下接下来的画面，冥冥之中他俩似乎有种预感，总觉得待会儿会有大事发生。 “我的天，主播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下水了！” “应该是水草吧，我估计问题不大，这主播水性一看就贼拉好！” “你可别胡扯了，走船的流域怎么可能有水草？有也早就清掉了！” “妹子你能不能别晃了，晃得我想吐......” 握着手机的小姑娘也快哭了，声音听着都发抖：“我我也不想啊，控制不住怎么办呀......” 直播间里弹幕刷的飞快，担心者有，猜测者有，亦不缺少幸灾乐祸的人。 “我有个恐怖的想法，该不会......秦河里有水鬼吧？” “只希望主播没事，赶快上来吧，太吓人了！” “切，让他没本事装什么逼，这下慌了吧？” “说的没错，什么水草水鬼的都是瞎j8扯，常年游泳的人一看就明白那傻子就是缺乏运动抽筋了。” “主播救人都不忘托别人帮忙直播，这心思还用猜吗？都知道秦河平均深度也就两三米，普通游泳池都也差不多的深度，会游泳的没有怕的，救人还能博得美名，这事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干！可惜啊，他运气不好，估计这下是危险了。” “楼上那些键盘侠积点口德吧，人家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为了救人，就不能说点人话？” 林陌看不见粉丝的众说纷纭，自然不知道他已经被某些人贴上了心机表的标签，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确定几个可能的坐标，然后看看能不能寻回当年藏下的物件。 ...... 兼顾救生职责的驾驶员在水下游了一圈，绝望的返回了游船，向导游小姐姐摇了摇头。 导游的表情瞬间大变：“不、不会死了吧......” 驾驶员面色诡异的喘气：“给救援处打电话了吗？！没死、不对......死没死我也不知道，人......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看向河面。 水流虽急，可却相当清澈，按理说就算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在这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也绝不至于找不到吧？ 难道说...... “搞不好真的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驾驶员一语点破众人心中所想，一时间船内人心惶惶，大白天的竟已开始蔓延出了恐惧的情绪。 但怎么可能呢？ 秦河可是内城河，多少年来不知被清理过多少次了，就算真有水怪也早该被清除了吧，何况水怪之流的自古以来不都是传说么？ 游客中有胆小的颤抖的说道：“河里面的事谁说的清楚，要不、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立刻有人附和：“对啊，停在这里也不是事，别再给等会的救援带来阻碍啥的就不好了。” 就连导游小姐姐都不免有些犹豫了，唯独驾驶员坚定的摇头：“就算走也得等救援到了再说，大家稍安勿躁，最多两三分钟的功夫。” 话音落下，沉默袭来。 从林陌被拖下水到现在已经一分多钟了，就算再多两分钟，这人十有八九也没了，救援来了估计也不是救人了，顶多能算捞人。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整个过程大约五分钟之后，所有目睹了先前一幕的人，包括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感觉了后背阵阵的发凉，他们的心中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 林陌，没了。 甚至都有粉丝在房间里送起了大大小小的礼物，顺道着刷着些挽尊的弹幕。 张怡君隔着屏幕甚至哭出了声。 “瑶瑶，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陌哥怎么会去播户外，呜呜呜......” 金瑶轻拍着闺蜜的后背，眼圈同样微微发红，但要镇定的多：“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怪林陌自己没那个运......我靠！林陌！他出来了！” 张怡君脊背猛的一弓，整个身子都弹了起来扑向手机！ 只见河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削瘦的身影，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不是林陌是谁？！ “卧槽，见鬼了？！” “牛逼啊主播，这是憋了多久的气？” “陌哥、不，陌爷666！这憋气时间能破纪录了吧！” “破纪录就做梦了！世界纪录的水下憋气时间二十多分钟呢，不过主播也很牛逼了，超过五分钟了啊！” “我特么人都傻了，就冲这货吓到爹了的肺活量，我也关注了！” “同上同上，关注走一波！主播干脆专门练习憋气，将来去参加比赛吧！” “户外摸鱼主播羡慕的肺活量......关注+1！”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豪华游轮x1】 【“人称肥狗”送给主播林陌法拉利x1】 【“我欲乘风”送给主播保时捷x1】 【“我要买包包”送给主播火箭x2】 荧光棒x99、应援灯x30、臭鸡蛋x35...... 神奇的反转，粉丝们如同坐了把疯狂的过山车，各种礼物不要钱似的流向了林陌的直播间。 十万人气！ ...... 所有人里唯独驾驶员以一言不发的靠着护栏，满脸呆滞。 好家伙，这绝逼是专业中的专业人士！ 第14章 此子有大气运啊 “感谢老、老铁们的礼物，我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你们让我缓、缓缓......” 林陌拦住了火炎精灵想要展示能力给他蒸干的心，自个儿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头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将劫后余生的状态模仿的十足。 这事他干过不是一两回了，熟练的让人心疼。 驾驶员已经迫不及待的凑过来，递过一瓶水：“兄弟喝口水，能说说刚才什么情况吗，我下去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你人！” 导游小姐姐也拍着心口，脸色依旧发白：“是啊，刚刚都吓死我们了，到底发生什么啦？” “刚才我正准备上船，突然就不知道被什么拽进了水里，那东西力气又大速度还快，我只能勉强睁眼看到一个黑影，那模样......应该是条大鱼吧。真的，当时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完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它把我拖到泥沙里之后那力道就消失了，这时候我肯定兴起了求生欲啊，可能是过去刻苦的训练起了效果，我在水下闭气的能力很强，这才靠着最后一口气拼着命的游了上来！” 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众人听的心惊肉跳的同时又不免松了口气。 “小伙子，你命可真大啊，不过人没事就好！对了，我瞅你手上拿了个东西，这是带了个啥上来啊？”一个老太太问道。 来了来了，正戏总算开场了，林陌搞那么多前戏等的就是这一刻，却不得不装出后知后觉的样子，看向了手上紧攥着的......约莫二十多公分长的石块。 “当时手忙脚乱的，应该是胡乱抓了个东西就没撒手了！”林老爷说话时，表情带着几分茫然和惊异，那演技活灵活现自然而然，秒杀一票小鲜肉必须一点问题没有。 接着他又举起手中的石头仔细端详了一阵，才斟酌着开口：“我对古玩略懂一二，这东西看材质就是普通青石，但显然是人工制作的，虽说做工粗糙，上面网格纹的饰法却带着明显魏晋时期的风格，应该是个老物件了。” 提到做工粗糙时，林老爷纵使脸皮厚过天，心中羞愧也在所难免。 当年随手做的外包装，没想到竟在大庭广众下重见天日，就跟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过年被亲戚翻出来公开处刑似的，场面高低还是有些尴尬。 毁尸灭迹是必须的。 想罢，林老爷手上暗自发力，咔嚓一声，青石应声断开！ “哎呀！” …… 荣鼎轩古玩店。 四十岁的王潇一言不发的端着茶杯，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他的id叫做“我欲乘风”。 在林陌被拽到水下迟迟未能上来时，王潇的心里倍感难受。 任谁亲眼看见一个人在眼前生机消逝，恐怕都不会觉得好受，即便在此之前他还在与人争论孰是孰非的问题，但争论的是观点，面对他人的死亡时，看的却是人心。 何况他对林陌这个主播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有学识有见识，似乎还很有能力，应该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吧，英年早逝肯定会令人痛惜。 林陌居然又游上来了！ “牛逼啊兄弟！”王潇握成拳头的手重重锤了一下桌面，茶水洒落，他却全然不觉。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主播绝地求生，王潇搞得就跟自己经历过了一般激动的不行，这恐怕也是直播的一种魅力了——超强的代入感。 当看见林陌还带回来一件东西时，王潇笑的更欢快了，操控鼠标连送了五辆价值100元的保时捷，然后才美滋滋的喝了口茶，自言自语的念叨：“大难不死果有后福，此子有气运呐！” 可惜捞上来的石头老归老，却如林陌所说一般做工太糙，不值什么钱的，搁在他这顶了天能卖个千儿八百。 不是所有的古董都能卖出天价，各种古玩市场的地摊上也有不少真家伙老东西，不也一样廉价的很？ 古玩和现代的玩意一样，在当年就稀有值钱的东西放在现代才能卖上大钱，反之其实很多就是大路货。 就像便利店里整箱整箱出售的方便面快乐水，真放到一千年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价值，原因是什么？数量太多了呗。 试想一下那副场景就能明白，千年后的考古学家们挖掘出了一个快乐水的厂址，专家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嗯，这次发现的是某品牌的快乐水厂家遗址，根据记载距今一千三百多年，经过清点，我们目前已经发现古快乐水易拉罐大约十万件，后续的挖掘还在进行中......” 它能值钱么？ 不能。 可当王潇看见林陌“不小心”捏断了那块青石砖后...... “哎呀！” “噗！” 好小子，指力怪啊！ ...... 杨羽：“卧槽林陌他没了！” 杨羽：“卧槽林陌又有了！” 杨羽：“卧槽林陌带了个古董回来！” 杨羽：“卧槽叶枫叶枫，林陌......” 叶枫：“卧槽里打野呢啊，能不能消停会儿？” 杨羽：“不是，我是问你这种情况，劫后余生还随手抓了个古董上船，这种概率可能会有多大？” 叶枫：“反正肯定比给他分页推荐的概率小，你特么愣着做什么，都快五十万人气了还不给大推荐呐？！分了你这么个水货超管，我特么都替林陌感到不值！he~tui！” 杨羽：“对对对，这噱头足的都出血了，人气必须嗷嗷的！我得赶紧给个强......” 林陌的声音穿透屏幕而来：“哎呀！” 杨羽：“？？？” 叶枫：“......” ...... “咳咳，没想到没想到，原来石头泡水千年也会变脆啊，估计本身制作的时候就有偷工减料了。”林老爷很认真的分析着。 众人：“......” 只听过石头被水冲平了棱角变圆滑的，还没听说过有石头能被泡脆了的......秦河可是建邺人的母亲河，你当里面是硫酸呐？ “咦？！难怪一碰就碎了，原来里面还有东西！”林陌忽然一声惊叫，下一刻手上就出现了个十多公分长的油纸包，他赶忙小心翼翼的将其揭开。 油纸包内，赫然藏了一副纸卷！ “内有乾坤啊！”林老爷“震惊”的抬起头，不自觉的搓着手指头，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旁人：“会是什么呢，难道是魏晋时期的字画不成？” “小伙子还愣着做什么，快翻开看看啊！” 这下不仅是负责直播的小姑娘和两个录像的人了，身边的人都纷纷掏出手机，想要记录下面前神奇的一幕！ “是副字，我的天是字帖！” “桃叶复桃叶......” “嘶！~这特么是......” 《桃叶歌》！ 整船的人和直播间直接炸到了沸腾！ 魔都市，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差点冲破了屋顶！ 张怡君和金瑶张大了嘴，一时竟相对无言...... 杨羽叶枫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有了心脏越跳越快的架势......出大事了！ 古玩店老板王潇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掉地上，当场打碎了心爱的紫砂茶杯，颤抖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师父......重器，有重器问世了！” 直播间里，弹幕飞的已然看不清了。 “这特么是我的幻觉么？谁能来打醒我！” “妈妈问我为什么突然跪下，三秒之后，她现在跪在我旁边了！” “有谁能告诉我刚才主播下水的时候真的不是空手？这幅字不会真是王献之的真迹吧？那在水下的时间难道超过了一千年？！不可能啊！” “这河里吗？这不河里啊！” “有没有懂行的出来冒个泡，告诉我们真相？” “特么的这哪能算户外主播？分明就是气运之子！在下服了！” …… 第15章 名利双收……个屁啊! 千人千面，弹幕被各种佩服赞叹之辞刷屏，自然也少不了反面的声音，很快就有观众提出了疑点。 “有一说一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别说我不信，实在是概率太低。” “现如今主播为了博眼球关注真的连底线都不要了，敢不敢演的再假一点？” “不懂就问，请问上面这些唱反调的兄弟，真的不是单纯的嫉妒么？” “我来说说个人观点吧，仅供各位参考。主播是纯新人，昨晚才刚刚注册了账号，紧接着就宣布了户外直播的计划，还选了条奇怪的徒步路线，地图上分明的显示从夫子庙到象首山的路线绕远了至少好几公里； 主播又为什么会好巧不巧的选择去了桃叶渡，还提到了王献之的传说呢？接着就更厉害了，‘林陌好帅’这个id更是新的不能再新，刚刚注册就和别人开启骂战，将话题引到了所谓的证据上； 再接下来的跳水救人展现了主播过人的水性，可偏偏又被谁都没看见的水怪拖进了水底，发现了藏在石头里的《桃叶歌》......呵呵，我说到这份上，就差直接报身份证号了吧？” 一个id名为“我就不服”的观众见缝插针的连发了好几条七彩弹幕，立刻得到了无数支持的声音。 林陌的直播间由于得到了分类页的强推，人气上涨的极为迅速，此时已经突破了100万的大关，真实在线人数也破了五万人，热度空前。 这一波节奏带下来，几乎立马有超过三分之一的观众脱粉不说，房间内更是骂声不断，场面十分混乱。 “我去......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凭空出现的全能超帅主播，连串比彩票几率还低的巧合迭起，要说主播背后没有团队推进支撑，才真的见鬼了吧？！” “666，亏我还以为发现了个宝藏主播，没想到才半天就要人设翻车，楼上的兄弟真打假王，佩服佩服。” “太阳尼玛，退钱！” “真·不要碧莲！” 有人说好话，有人带节奏，目睹了直播间混乱的弹幕现状，林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显得十分淡定。 清者自清。 再者说这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也确实巧到了离谱，别说普通粉丝观众不信，就连他自己设身处地都未必会信...... 他总不能自证清白的表示我拿人格担保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字帖就是几年后偶遇了孤寡的桃叶亲手送我的吧？ 社会主义不允许此类现象发生的。 况且林老爷也没有任何人格可言。 满打满算直播了不到一天的萌新主播，粉丝基础能稳定才离谱，脱粉实属正常现象，但你们喊着要退钱的这些，就过分了啊。 那退的是钱么？ 是命！ “很多观众不相信此前发生的事，我也确实没办法改变你们的看法，但是我估计无论是否有疑问，应该都会有相关专家来做鉴定的，大家不妨继续关注我的直播间，或许很快就会有初步的结果了。” 林陌冷静的说完后，便跟随赶到现场的救援队上了岸，接受了一系列简单的检查确认了没问题，又在警察的带领下临时来到了最近的保卫处，静待文物鉴定的专家到场。 这一刻，很多关心他的人，无不暗自为林陌捏了一把汗。 ...... “潇子，你想说的是秦河里出来的那张字帖吧？我和老张他们已经出发在路上了，最多十分钟就能到，回头再联系。”电话里，王潇的师父贺进举声音洪亮的道。 “师父，就是那件！”王潇的态度显然要激动不少：“我是想打听一下......” 贺进举立刻严肃的打断了徒弟的话：“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件东西我明着告诉你潇子，如果是假的，那么毫无价值；如果是真的更加轮不到你，必然要入馆的！” “是是是，我明白的师父，那咱们回头再联系。”王潇又接连几句问候，电话挂断后面色依旧有些潮红。 看不懂的人会怀疑是必然，但以王潇的眼光来看即便此事存在惊天的巧合，那副字帖也足够吸引他了。 晋代的青石砖首先就是一眼老的物件，断面也看的出是新茬，几乎不存在造假的可能，而且帖子上的字迹也极其的洒脱自然、俊秀飘逸，通过反复观看字帖内容的小段视频，王潇仔细回忆了自己印象里能写出那种意境的人，近乎没有。 或许书法界中几位早已深入简出的老人家能摸到那个门槛，但人家能干那仿造的事吗？ 除非民间出了什么大能，否则这次面世的《桃叶歌》，就算真乃仿品，也绝对是古代高手临摹而出，价值同样不菲！ 更何况古字画鉴定，本就极难做出定论！ 当年苏轼的九字《功甫帖》拍出了天价，苏比拍卖行拍出千万天价，不同样被人质疑为清代伪作么？ 王潇缓缓抽完指间的烟，将烟头重重掐灭，心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定然要结识一下这位叫林陌的主播，此人必定不是普通人，与他交好百利无害！ ...... 林陌前脚刚进保卫处，后脚七八个专家学者就蜂拥而至，半数头发都已经花白，最年轻的看上去也有五十往上了。 再一介绍身份，全是建邺博物院和文保单位的老学究，据说还有不少临近省市的也密切关注着此事，估摸着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人数就得多上几倍不止。 几个老头明显都很着急，其中一个当先站了出来：“林陌先生你好，我是建邺博物院的副院长贺进举，现在就开始吧？” “请吧。”林陌起身要将字帖铺在桌上，结果被几个老专家急忙叫住了。 飞快的在桌面垫上了软垫，戴好了手套和其他设备，这才小心翼翼的满满揭开了卷成一团的字帖，紧跟着皆是眼前一亮。 “笔力十足，气势无双！” “这字真漂亮，笔触的地方也很流畅，很难仿制。” “再看看，再看看。” 七八个小老头围成了一圈，各种高倍放大镜全招呼上了，作为查看真伪的利器，高倍的放大镜甚至显微镜，始终都是字画鉴定圈的必要道具。 若是印刷品，那么在十倍百倍的放大下，就必然会出现像素格，一旦发现了，那就可以直接宣布凉凉，病危通知都免了。 研究了十多分钟，期间几人反复的交流着各种细节，连那块青石砖都被仔细的端详研究了个底掉，有人点头、有人疑惑、有人举棋不定...... 场面一度十分挣扎。 最终，还是贺进举吸了口气感叹道：“无论是纸张材质还是各方面细节似乎都没有问题，况且还是晋代石砖出来的东西，可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听闻此言，林陌丝毫不觉奇怪的点点头，古字画鉴定工作非常复杂，几十分钟功夫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可算非常牛逼了。 “小伙子，这字真是你从秦河里捞上来的？”另一个老头非常严肃的问道。 “嗯。” “保存的够好的啊。”老头意有所指。 林陌摊开双手：“估计是那块石砖密封性比较好吧，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老头笑了笑：“小伙子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到好奇，秦河几十年里那河泥都不知道翻过多少次了，从来没人发现过这块砖，今儿个倒是赶了巧了，呵呵。” 林陌也笑：“呵呵，是挺巧。” 这玩意儿就是我亲手埋的我捞出来完全科学合理好嘛，我就是被钓鱼来的这里，你们还想钓我的鱼？ 见过那么多王侯将相被人掘了坟盗了墓，我可是朝下挖了十多米才敢埋的，还特意又套了个普通石头在外面...... 这要都能被你找出来，我林陌第一个不服。 贺进举伸手，拦住了还想说话的老朋友，表情和善的问道：“林小友，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这幅字帖的真伪，但我个人的观点认为是真品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此贴确为真迹，说一声国宝都不过分，届时恐怕就需要交由给我们建邺博物院保存了，当然，我们也会给你争取尽可能多的补贴的！” 林陌答应的极为干脆：“没问题，你们拿去好了。” 一幅字而已，就算近几十年的价值上涨了估计也涨不了多少，顶了天一两万块吧？今天直播收到的礼物都不止这个数了，“林陌好帅”没准还得再给他两艘豪华游轮呢。 挣到了钱，还落了国家的人情，这波绝逼天秀啊，名利双收有木有！ 林老爷心里有点小得意，深深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第16章 真的……名利双收啊! 法拉利、大火箭、豪华游轮？ 我要这礼物有何用？ 偷摸着把字帖卖……算了不想了，林老爷只觉一阵索然无味，跟着一票老专家紧赶慢赶，来到了建大的碳十四鉴定实验室。 实际上古字画鉴定是极其复杂的，碳十四鉴定法也并不适用于字画类的真伪鉴别，只不过纸绢材质和墨迹分析多少能起到些参考作用而已。 主要的鉴定手段，依旧是通过人工鉴别，纸张、题跋、落款印章和装裱式样等等。 这幅字帖未经装裱，基本就只能通过前面三点来反复比对了，林陌估计没有个几天都很难得出结论。 可他又不能擅自离开，一会如果果真能确定出纸张年代，他得走上好多程序。 实验室里不能直播，林陌告知了一声后便关闭了手机，正好也懒得看直播间里百家争鸣的惨状，干脆坐在大厅里等起了专家们鉴定的结果。 此前七八个老头子都险些争得面红耳赤，结果刚才又先后来了两批老头老太太，有几个步履蹒跚的模样看的人心惊肉跳的。 看架势今天的直播可能要提前宣告结束了，幸好已经完成了监察精灵的任务，林老爷寻思着急也没用，不如抓紧时间给自己充充电吧。 听说如果鉴定为真迹，市政部门还会立刻对秦河那段流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那工作量想想就觉得阔怕。 抱歉了各位，林某人恐怕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陌心中愧疚不已。 …… “林小友！” 不知过去多久，贺进举匆忙而来的时候，林陌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正一目十行的潜心拜读着华夏两部巨著——《宪法》和《刑法》。 贺进举目光复杂：“……” 林陌眼神茫然：“……” 贺进举心想，好小子，这是在找我说的那几条律法规定了......可你看《刑法》是怎么回事？ 林陌心想，好家伙，这律法完善的，挣大钱的路子几乎全写进去了……可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看《宪法》？ “咳咳……贺院长，结果如何了？”林陌转头一看外面天都黑了，默默的合上了书率先打破平静。 贺进举深吸一口气，提及此事当场就激动不已：“通过反复检测，年代基本已经不存在疑问了，全帖也不存在任何拼接的可能完全一气呵成，题跋和印章几乎也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只需反复对比王献之的其他作品，尽可能做到百分百的确认了。” 林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百分百确认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一般常识性原则，利用尽可能多的资料来从侧面反证，除非能把王献之拉出来亲身证明。 就像某位法学教授举过的那个例子：你确定秦朝真的存在？你为什么确定呢？你去过？ 林老爷当时无意中看到这个片段后笑而不语，拂衣上菜去，深藏功与名。 只见贺进举呼吸越发急促，接着说道：“但是考虑到东晋同时期的书法大家和风格等因素，真迹的概率已经极大了！林小友，你可……可是立了大功劳啊！” “惭愧，惭愧。其实我也没干什么，纯粹运气好罢了。”林陌脸在微笑心在滴血，一秒都不想待在此地徒增伤心回忆，当即拱了拱手：“恭喜贺院长，没什么事我们就赶快进行下一步程序吧，我还得继续赶路准备明天的直播。” 五千万啊！ 上不封顶啊！ 我来了，诶我又走了，就是玩儿！现在好了，为了两个豪华游轮把自己玩死了…… “哎？”贺进举哭笑不得，这年轻人怎么好生古怪？ 你就不能显得激动一点或是自豪一点？哪怕就是因为与千万上亿的钞票擦肩而过，表现的痛惜一点也可以啊...... 你一副平淡如水的造型，我打的那么多声情并茂的腹稿还咋接？ 准备明天的直播？就你那小直播间总共万把粉丝，能有咱们现在干的事重要？！ 有本事你播啊，现在就播！ …… 沉吟片刻，贺进举仍不死心，试探的诱惑道：“林小友，虽说还有很多后续工作，但正辅给你的嘉奖基本是没跑了！如今国家在民间征集文物早就不是强制上缴了，属于回收的形式，只不过因为经费有限......你懂的，可我估计呐，你起码能拿到这个数。” 说着，贺院长伸出手，比出了一个手掌。 “500？好的，麻烦回头给我结现金就好。”林陌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心说果然如此。 在工地上那些工友吹牛逼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很多类似的事，什么河边撒尿发现了一把青铜钱，奖励了五百块钱云云...... 拿五百换五千万，小贺兄弟啊，你还不如给我发个奖状...... 贺进举内心倒吸一口凉气，小朋友口气不小啊，五百万的现金你背身上？！看这派头，莫非是出自什么巨富之家，压根就看不上这点小钱，搁这嘲讽咱文保单位呢？ 为国家文物工作奋斗了大半辈子的老贺同志，琢磨了半天，心道怎么也不能叫为国献宝的同志寒了心啊......便狠狠的一咬牙：“林小友，如果你对五百万的数字有什么不满尽管提，我再帮你争取争取！” 啪！ 林陌一把握住了贺进举的手，把老头吓得一哆嗦。 “贺院长，您说这些就见外了！你我兄……怀宽广之人，谈钱的事点到为止就好，咱们抓紧下面的捐、上缴手续吧，需要签字吗？” 核验过了身份，一连串签了七八个字，拍了不知道多少照片，好在有全程直播的录像在，发现字帖的事做不得假，也省略了不少步骤。 直到第二天，林陌在得到允许后开启了直播，在一群警察和专家陪同下再此奔赴秦河，无数市民围观下确认了他发现东西的地点。 周围早就拉起了警戒线，各类人员迅速展开了工作。 鉴定工作还不能完全下定论，无论是林陌还是专家们都做出任何表态，但看那副架势…… 大家心里已经有逼数了。 除了一小撮负隅顽抗的喷子，昨天大部分搅混水的人都消失了，“我就不服”也没有再出现在房间内。 ＃美播户外主播疑似秦河内发现重宝#的消息迅速攀升到了热搜榜的前十名。 林陌则成了最大的受益者，粉丝迅速突破了五万人，人气破百万！ 临离开前，贺进举一句“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意味深长的话，更是直接引爆了直播间，无数礼物近乎不间断的刷起了屏。 唯独杨木森和吴晓飞两人傻眼了。 不容易才刚接上头的两人，愕然发现林陌这货居然不播做菜，跑去荒野求生了！ 第17章 身份被发现了 “昨天的那帮喷子呢，不是说我们洗地狗么？来，出来，看爷爷不喷死你们这些道格日的！” “我记得有个叫我啥来着的，那字写得跟作文似的列举一二三条，这人咋不见了？” “能为什么呢，怕你报他身份证号呗！” “话说回来，我记得昨天一开始是两个粉丝吵架，那位说主播能找到证据就倒立洗头的大哥呢？”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大家快去看‘我欲乘风’刚刚发的短视频！” 埋头赶路的林陌正好看到了这条弹幕，几乎在同时也收到了系统推送的提醒，好奇之下他也切出了直播，打开了美播短视频的app。 画面里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脚边放了个塑料桶，穿着t恤衫大短裤的身材略有些发福，五官倒是还算俊朗。 只见他用力的抹了把脑袋上的毛寸，对着镜头一拱手，哭笑不得：“昨天在主播林陌的直播间和粉丝打赌，若是林陌能发现桃叶渡名字来历的证据，我倒立洗头！没想到啊......居然还真给他找着了！兄弟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这就来兑现赌约了啊！林陌还有那个林陌......好帅，还有其他当时直播间的水友们，你们瞧好了啊！” 说完，他立马俯下身子撅起屁股，还冲旁边一抬手，笑着嚷嚷：“还愣着干啥玩意儿呢，过来帮把手啊！” “卧槽你水慢点儿！” “灌我鼻子里了！” “卧......咕噜噜......” 无数网友笑的前仰后合，点赞数迅速破万，评论也一下多了好几百条，什么全网兑现赌注第一人、赌品即人品、侠之大者，愿赌服输......连林陌都看乐了，点赞之后切回了直播间笑道：“我欲乘风兄弟，看到你的视频了，言出必践君子之行，我也很佩服你。” 吾欲乘风立刻飘出彩色弹幕：“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不是应该的么？主播，其实我是开古玩店的老板，昨天的事让我大开眼界，如果不嫌弃的话有机会大家可以见个面，当面聊聊？” 林陌比出一个刚学来的ok手势：“等我这趟旅程结束，咱们喝杯茶。” 粉丝们瞬间开始起哄，在一起之声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了一些古里古怪的成语，比如迎男而上、男上加男...... ...... 耽搁了一天，为了节约时间林陌干脆放弃了步行的打算，直接叫了个车一路直达了象首山脉的北山脚下。 就这也快到下午两点了。 主要是怕惊世骇俗被拉去切片，不然他还真嫌弃车子跑的太慢。 “从这里开始之后的七天，我就只能靠自己了，这一片应该基本没被开发过，可以看到连条正经上山的路都没有，至于车道就更不用想了。”林陌举着自拍杆四下寻找了一处树枝没那么密集的缺口，迈步而上。 “现在，出发！” 奇怪的是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有网友一语道破了他的疑惑：“主播牛逼啊，真·独自生活！你这样拿着手机赶路还要保持稳定，剩下的活只能单手操作了，不觉得不方便吗？” 林老爷恍然大悟。 “好像是这样啊......那其他的户外主播是怎么直播的呢？我看他们做事的时候都是没拿手机的。” “666，主播以前是不是光顾着学技能，从没上过网？” “能问出这种问题......主播你该不会是古人穿越来的吧？” 林老爷嘶的一声，卧槽，被发现了。 “别家的户外主播哪像你这么单纯实诚呀，人家都有团队的，就算一个人的时候也有无人机跟着的。” “对头。主播是新人，团队暂时不用考虑了，但无人机肯定要备着的，户外主播必备的直播伴侣。” 几十公里外的新新菜馆里，张怡君啪的一下捂住了脸：“糟了，光想着陌哥直播做菜，忘记是我自己告诉的他转行户外的了......” 林陌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手中的自拍杆，又看了看手机里的画面：“那我现在去买一个无人机？” 买是没问题，关键不知道又得耽搁多久了，很烦。 广域无人机代理：“主播主播！我就是代理广域无人机的，全球最顶尖的无人机品牌！你把定位分享给我，我马上给你送货上门！” “......” 林陌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粉丝，莫非这货看我手机直播，所以早就盯上我了？ ...... 一小时不到的功夫，花光了林老爷积蓄的无人机就送到了他手上。 19999，据说还是优惠过了的价格，林陌把所有的礼物分成提了出来，外加上身上的现金才堪堪够付足了款。 幸好昨天网友自发的给他组织了一场直播葬礼，不然真不够钱...... 而之所以选择了最贵的型号，主要是对方标榜了其产品各项属性都是一流的，信号好像素高飞得又快又远还带智能拍摄，总之就是一个字牛，两个字完美。 又花了半小时学习了一下各种操作和功能的使用，卖家又大方的送了他两只大功率的太阳能充电宝，一只直接接在了无人机顶上，在白天基本就能实现无限续航了，另一只则可以留作备用，或是给手机充电。 ...... 重新出发后，林老爷才发现什么叫做智能拍摄，无人机几乎全程低飞在他的面前，稳定的拍摄着他的脸和各种动作，还时不时的给出一两个全景，反正比他自己拍摄的效果要好得多。 搞得他不住的感叹科技改变生活，真牛逼啊。 彻底解放出双手，林陌前进的时候有如神助，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上行了两三百米，抵达了山腰的位置。 “卧尼玛这也太牛逼了，主播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登山运动员吧？” “脸不红气不喘......比我爬三楼回宿舍都轻松的样子......” “你们谁注意主播的速度了？从他上山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半小时！要知道他爬的可是连路都没有的山啊！” “水性好，体力好，口活还好......能下能上的，主播的体格爱了爱了！” “前两个说的我没意见，口活好是什么鬼？” “楼上的一看就是新来的吧，没听说昨天上午有主播吞刀自刹嘛？喏，就这个爬山的。” “......” 山腰处有一块相对平坦的林地，抬头看了看天色，林陌说道：“离天黑应该还有两三个小时，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咱们来日方长，不用急于爬到山顶，在这里四处看看也是好的。山里......其实有很多有价值且稀少的东西，待会我去找找看，看看今天运气如何。” “主播的运气还用多说吗？” “气运之子不是白叫的，我今天就不走了，看看林大主播会不会再发现什么好东西。” “你们说，会不会被主播找个古墓出来啊？” “楼上的我直呼666，荒野求生不够你看的，还想看盗墓笔记呢？” 林陌取出一瓶水抿了两口，笑看着弹幕里粉丝自己聊上了天，也说道：“山脉里找到个墓葬倒也不奇怪，不过不是我此行的目的。要知道我可是打算在这里生活一周的，真有什么发现的话计划又得打水漂了，你们可别咒我啊。” 说着，林陌猛地一转头，眼神发亮：“好像有动静，听声音应该不是什么大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有口福了，我做个陷阱去。” 第18章 野区单杀 “主播还会做陷阱？牛逼了。” “刚才有动静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又到了最喜欢的环节了，主播抓野味什么的每次看了都超有食欲。” “农村长大的我从小也喜欢做陷阱抓小鸟什么的，不过对付不同的动物陷阱也不一样，主播不是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嘛，怎么做陷阱？” ...... “技多不压身嘛。”林陌轻声的回应了直播间粉丝一句。 他会做个屁的陷阱。 虽然会的东西很多，说一声全能大才毫不为过，但制作丛林陷阱可算是林老爷极少数不精通的技能了。 因为完全不需要......不过考虑到还是低调一点的问题，他还是选择折了几根树枝将一头磨尖，然后起身悄无声息的向前摸进了十多米。 “主播不是说做陷阱么，搞了半天你就磨了磨树枝是几个意思？” “看架势主播是想做个杀手陷阱么？卧槽太刺激了，我喜欢！” “杀手陷阱是什么？” “卧槽，刚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窜过去了，灰不拉几的！” “看身形应该是野兔，这玩意儿其实挺好抓的，布个绳套就行，就是成不成功得看脸。主播的树枝看来是白磨咯！” 水友们讨论了半天，却发现林陌还是一动不动的蹲着，不免觉得好奇，有人正想要发问时，就听林陌开口了。 “声响不是它弄出来的，这小家伙太瘦了，估摸着还年轻呢，放它走吧，我们等刚刚那个大的。” 水友：“？？？”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主播你吹牛逼也得有个限度啊我说。” “只见过听声辨位的，第一次见有人说听声辩体型的......” “早听说这个主播挺神的有点东西，今天可得见识见识，如果真的被他说准了，我......” “楼上的可别乱立g了，洗头哥的教训你还没吸取么？” 林陌嘴角勾起弧线，轻飘飘的说道：“都别猜了，我这个陷阱啊，全世界能用上的人怕是不多，必须得有过人的天赋才可以。你达到了条件，用起来就简单快捷；达不到的话......” 直播界面的上方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八个明晃晃的小字：“危险行为，切勿模仿！” “来了！” 直播间一万多个水友几乎才刚刚看清那排提示，眼神都还没能转的过来，林老爷已经出手如闪电，攥在手中的一根尖锐树枝便呼啸飞了出去，速度之快连无人机都没太跟得上，只勉强捕捉到一道虚幻的影子！ “嗷！~” 惨嚎声随即响起，林陌人也迅速冲了出去，接连甩出了两根木刺，准确的命中了目标。 无人机堪堪调整好了角度，万余观众也才清晰的目睹了接下来的一幕，脑海中瞬间只有两个字闪过......卧槽！ 这特么竟然是头野猪！ 虽然体型较小，但特么也是野猪啊，一两百斤总归是有的！ 皮糙肉厚的野猪并没有立即被三根木刺击倒，哪怕已经被刺入了五脏六腑，却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伴随着嚎叫声双目学的血红，向着林陌发起了冲锋！ 尼玛，主播疯了吧！这可是山中一霸，主播赤手空拳的想屁吃呢？！无数人心中念头横生，根本来不及打字就见发了狂的野猪冲了出去，胆小的已经闭上了双眼，仿佛不忍看见林陌片刻后被冲击到血肉模糊的场面。 可林老爷是何许人也？见状丝毫不慌，眼神死死锁定了小野猪的动向，在它即将和自己撞在一起时双腿一蹬地面，瞬间拔地而起，擦着野猪背部的皮毛跃了过去，半空中又是两根木刺飞出，尽入野猪的后脑！ “嗷！~~呜呜~~”如此致命重击，别说是百余斤的野猪承受不起，就算体型再大上几倍的黑熊来了也顶不住，哀嚎了两下后前腿一软跪倒在地，随后身体倒向了一侧，砰！ 扬起了阵阵飞灰。 林陌落地后接了个前滚，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本来是可以不用那么狼狈的，但是不狼狈就纯属不把牛顿放在眼里了......林老爷心里琢磨着做到这地步的话，直播效果应该可以了吧？ “其实我烤肉还是有一手的。”林陌笑对着镜头，眼神发亮：“看来待会是有口福了。” 过了三四秒，直播间才猛然沸腾。 “我勒个去！跪了跪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野区单杀野猪的！” “楼上的666，野区单杀可还行？” “主播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特么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怪物？！” “张口吞了水果刀，那是杂技我认了；闭气五六分钟，说是苦练的我也认了；会做菜懂古玩我也认了......但你凭几根小木棍儿单杀野猪，这个臣妾实在接受不了啊！！！” “我笑了，这就是主播说的天赋型陷阱吗？我果然不是个有天赋的人，不，我觉得我已经不配做人了，告辞。” ...... “感谢老铁们送来的小礼物，谢谢大家。”屏幕上一时间礼物乱飞，林陌对着无人机拱手致谢，然后从包里摸出了把匕首。 “在野外生存，有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是火一个是刀，进可攻退可守，庖丁解肉也非常方便，所以我也带了。 嗯......接下来我先把肉处理一下，然后继续赶路，争取在天黑前找到一处有水源的平坦地段。” 水友：“666，好一个进可攻退可守，我只看到你拿刀割肉了，没见你拿来攻守。” 林陌：“咳咳，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天赋型选手，那么仅供参考。” 水友：“......主播直接不当人了，你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神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心里还能好受些。” 将镜头转向山里的风景，林陌手法快而精准的将皮糙肉厚的野猪肢解了，剥离出了自己喜爱实用的部分后，又着手开始处理下水。 虽然很多人不爱吃下水，但其实烤猪肚的味道也很不错，至少林陌觉得味道可以接受。 “咦，这是什么？” 剥开胃部时，林陌又有了意外发现。 混着血水一时难以辨别，但摸起来硬乎乎圆滚滚的，好像是颗......珠子？ 第19章 爱学习的林陌 镜头转过，林陌重新落入了画面之中，脸色有些复杂。 “主播这是咋了，怎么感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莫非切猪肉难住了无所不能的林大少？（偷笑.jpg）” “刚才我好像听到主播喊了一声，莫非又有什么发现？难道你杀的是头千年猪精不成？” 林老爷只能苦笑：“千年猪精倒不至于，不过它肚子里是不是千年的玩意就不好说了，我也不卖关子，给你们看看我刚刚发现的东西吧。” 他从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反复冲洗着右手，不消片刻，他的手里就渐渐出现了一颗颜色绚丽的珠子。 珠子大约两公分左右的直径，两头开孔，通体呈湖蓝色，四面皆带着圆环形的纹饰，圆环最内部为深褐色，外圈则白绿相间，造型奇特古怪，品相极其完整。 “主播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这玩意儿花花绿绿的，能有千年历史？” “只有我觉得吓人吗，看着像外星人的眼珠似的。” “吓人同感，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前面的兄弟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珠子如果是老的，还真不止一千年了，这叫战国蜻蜓眼，是一种古代琉璃制品，很值钱的！” “又双叒很值钱吗？！沃妮马，主播气运之子实锤了啊！” “之前那个朋友说的没错，确实是颗蜻蜓眼。”林陌将珠子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轻声一笑开启了讲解模式：“蜻蜓眼是一种眼文化的产物，最早见于埃及文化，大约在春秋时期传入了华夏，深受当时王公贵族的喜爱，认为其可以起到辟邪的功效。 算是一种精神的延续吧，和藏地的天珠异曲同工，不过华夏古人的智慧和能力是很强的，流入华夏后经过了多次工艺上的改良，形成了独特的华夏风格，因为造型上相似，因此被称作了蜻蜓眼。 相传在战国时期，s县的曾侯行至溠水河边的一个土丘，看到有条蛇受了伤觉得它可怜，就命人用草药封住其伤口，医治了它的伤势。随后不久的一个月圆之夜，这条灵蛇便口衔明珠出现，将明珠献予了曾侯，所以类似的珠子通常也被人称作为随侯珠。 至于是否值钱我不太清楚，不过战国时期有个隋珠和璧的说法，大致是把随侯珠与和氏璧摆在了同等的位置，应该还是值点钱的。” “厉害了，主播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么？” “这些资料网上都能查得到，我认为主播牛逼就在于什么都能脱口而出，这知识量和记忆力也太强悍了。” “呵呵，脑残粉是真的能吹。这么小个玻璃珠，谁知道是不是主播事先准备好藏在猪肚子里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我顶！我也不信凡事都能这么凑巧，还都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隋珠和璧？为了卖货引经据典我也是服气的！” “真的神烦这些黑粉，主播你赶紧让管理禁言啊！” ...... 林陌没有管理，他自己也不会禁言别人。 宪法上明确表示华夏公民可是有言论自由的，他若是随意把别人给禁言了，鬼知道监察会不会莫名其妙的给他一下。 再说有些人本就如此，倒也未必存心想做黑粉，只是单纯的怀疑论者罢了，哪怕你把事实明确的摆在他们面前，这些人也不会去多看一眼的，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 和他们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林老爷也不甚在意，攥着手中的蜻蜓眼看向了身后的某个方向，明清之前的物件鲜少有传世品，基本都是出土货，战国时期就更不用多说。 而且随侯珠面世多为陪葬品，也不知道这小野怎么能把这玩意儿吃进肚子里的，莫非它还勿闯进了某座古墓不成？ 但也不对啊，须知猪不仅不笨，相反有的智商还不低，山上到处都是吃的又饿不着，跑到古墓里吞琉璃珠？ 那得多蠢的猪才能干得出来。 思来想去，林老爷想到了一种可能，这颗蜻蜓眼不知因为什么落在了外界，之后被小野猪在哪里给误食进了肚子。 至于缘何会流落在外？ 其实有人已经有了和他差不多的猜测，并且发了私信给他。 王潇：“林兄弟，你发现的蜻蜓眼品相很好，不知是否有意出售？我可以出十万。” 林陌给出的回复是等他下了山再说。 没过几秒，王潇又发来了一条私信：“山上可能有古墓而且被发现了，林兄弟你可务必小心，万一碰上了盗墓贼千万不要硬拼。” 林陌缓缓手写：“他们没准也是这么想的。（迷之微笑.jpg）” 王潇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对对对，差点忘了你的身手了！真碰上了头，还不知道谁倒霉呢。” ..... “天色不早，肉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抓紧时间继续赶路吧，争取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处水源。”林陌将分割好的猪肉用绳子捆好，也不嫌脏，直接抗在了肩上，丝毫不见费力的模样，就跟扛了二两棉花似的。 “有一说一，主播的力气是真的大，和体型完全不符啊。” “刚才那颗蜻蜓眼呢，就不管了？野外山林忽然出现那种东西难道不奇怪么？” “主播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别又落了那些黑粉的口舌。” 林陌扛着几十斤的猪肉速度也不见下降，健步如飞的继续向山顶进发，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截粗壮的树干，遇上枝丫横生的路段被挡了道就利索的一顿削削，砍瓜切菜般的开辟出一条条的道路。 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无人机在林陌身前不紧不慢的飞着，时而上升到高空拉出美如画的全景，时而又会自动的将镜头拉近，从不同的角度给出林陌的特写。 尽管脸上粘上了灰尘，衣服也脏兮兮的，但林老爷给人的感觉还是帅的不要不要的，此刻更增添了不少男人味。 这颜值外表、这身体素质......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个小表砸，很多妹子和汉子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接着一阵脸红心跳。 单杀野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单杀我啊！ 不过当无人机飞近时，有耳朵尖的网友似乎听到了林陌口中在轻声哼唱着什么，旋律还格外的耳熟，好像是在唱...... “啊波次得额佛歌，喝一节课了摸呢......” 水友们：“？？？” 第20章 又菜又厉害 “主管，你相信我，咱们把林陌签下来绝对稳赚不赔！”杨羽的脸皱成一团，扒拉在办公桌前，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 魏书明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不签他了么，问题是你要给一个刚直播两天的新人s级合同，你当公司是你家开的啊？就算我答应审核部也不会答应的。” 叶枫扒拉在桌子的另一边，一脸的谄媚：“叔，那审核部多少不得卖你个面子啊？你相信杨羽的，林陌绝逼是个大宝贝，我保你血赚不赔！” “滚蛋！”魏书明正了正脸色，严肃了不少：“s级合同意味着什么你们比我清楚，千万年收入那都是钞票，你们以为是纸？！怎么，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吗？” “那可不就......”叶枫小声嘀咕，被他亲叔一个眼神吓得闭了嘴。 “我当然知道林陌有潜力，他昨天的直播我也关注了，无论人气还是粉丝的涨幅的确惊人，但那是因为特殊情况的发生，你们能保证他身上总有奇遇吗？他能保证吗？”魏书明抬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公司今年的策略以稳为主，想让他们拿出s级的待遇，那除非是周温如或者刘汉秦那种等级的主播。” “哎！魏主管......”杨羽听着就急了：“周温如那种级别的也看不上一般的s级啊，而且我觉得林陌未来肯定能成长为头部主播的，咱们不签，回头要是被小鹅或者棕熊挖走了，后悔可就晚了！” 魏书明无奈的摊开双手：“道理我都懂，可是s签必须要上面同意的，我只能尽量去试试，不过建议你们不要报太大期望了。而且不是我说你小羽，你好歹也该先去和林陌谈谈再来汇报吧，哪有像你这样上赶着福利主播卖公司的？” 杨羽叹了口气，垂着脑袋道：“我明白了魏主管，那我先去试着和林陌谈谈吧。” 或许真的是他此前看好的几位主播都沦为了出工不出力的混子，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吧......林陌是新人，而且看样子对直播行业了解的并不算深入，没准用一份低级合同就能签下来也说不准呢。 殊不知有一点还真的被他猜对了。 确实有好几家直播平台都开始关注起了林陌，其中还包括了三巨头之一的棕熊直播。 ...... “运气不错，历经千辛万苦还是被我找到了水源。”林陌笑眯眯的，身旁是条宽约一米，清澈见底的溪流。 网友们表示无语。 明明就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你哪点看上去像历经了千辛万苦的人？人家出门倒个垃圾指不定都比你出的汗多吧？ 此时已经快要下午六点，山上的光线变得昏暗了不少，林老爷知道他必须抓紧时间先整理出晚上住的地方了，不然待会还得摸黑工作。 直接在原地开始支起帐篷，林陌的动作不比先前那么麻利，有的时候进行了一步之后还会停顿上几秒，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过去没用过帐篷，在矿洞里用不上不说，他也不怎么需要睡觉，就算真的想休息一下也多半是随便找个地方一躺，从没有搞得如此麻烦过。 现在也是没办法，林陌总归不好意思在上万观众面前以天为被，那样太不正常了。 幸好提前背下了说明书上的安装步骤，不然现在还得看着提示安装，他恐怕会被直播间的粉丝笑死。 实际上已经有人在笑话他了。 “就这？来得晚，刚看到这就是你们说的最强户外新人？我六岁的侄子帐篷都比他搭的好！” “真看笑了，主播的手法业余到不能再业余，他能有超过三个月的户外经验，我直播吃......算了，还是稳重点好。” “这主播你说他菜吧，会的东西一大堆还都挺牛，说他厉害吧......确实有点业余，立帐篷怎么说也是野外生存最基本的技能了吧？而且就这么随手一搭，也不说找个背风的地方，啧啧啧。” “在别的直播间听人宣传过来的，现在看来是纯水军了。人家周温如自己建木头房子看着都挺轻松，这个林陌真心差远了。” “哎，又一个美播官方推出来的噱头主播。” 还在公司加班的杨羽见到网友们的评论，脸色很不好看。 林陌绝对是个奇人，这点杨羽丝毫不怀疑，可大家说的也的确不无道理......若真是牛逼的大佬级人物，又怎么会连最基础的操作都做的毛毛糙糙的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费了半天功夫才勉强弄好了帐篷，林老爷自己倒是挺乐呵的，经过这半个小时的琢磨，他差不多掌握了这种东西的原理了。 如果再给他机会重新组装一次，估计就只需花费三五分钟的功夫了，毕竟不是什么复杂的玩意。 等他抬头再看屏幕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在吐槽他的手艺完全就是新手，心中也没有太过在意，谁让他们说的是对的呢。 不过他倒是留意到了被网友们刷屏的户外一姐周温如。 原来她真的在山里建了房子么？林陌暗暗思索着，建屋子可不算简单的活，需要考量的东西比较多，再加上还是个身体相对柔弱的女生，看来这个周温如确实名副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小姑娘。 等会晚上下播之后，先上网搜搜有没有她的短视频，林陌打算跟着学习学习，看看别人做的优秀的地方。 该忙的都忙活完了，林陌终于提起了放在溪边的猪腿，他早已心心念念好久了。 世界之大，唯美食不可辜负啊。 折了十多根干树枝，林老爷熟练的立起了简易的烧烤架，又在地上挖了个十多公分的小坑填进了干草，上面堆起一圈石头，算是做好了火坑。 “跑了一天我也饿了，就不给大家演示钻木取火这样的操作了，直接上打火机吧。”准备工作完毕，林陌直接点燃了火坑里的干草，火苗迅速的蹿了起来。 “唧唧唧唧！~（老大，小的总算等到您的差遣了，五千年终于轮到我上场！~）” 火炎精灵被召唤出来的瞬间，就满含热泪的唱出了声。 林陌：“......” 第21章 我就敢说 林陌的火坑摆放的很奇怪，最下层放置了干草和干柴，当中是由小溪里的鹅卵石堆积而成的石子堆，正中还架了块薄薄的石板，为了牢固，他特地把外圈的鹅卵石嵌在了火坑边的土壤里，最上面则是自制的简易烧烤架。 这一幕看的很多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林陌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主播你这是整的什么套路，这样真的能烤的熟么？” “越来越感觉主播在哗众取宠了。本人从事了三年烧烤行业，从没见过这样做烤肉准备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装逼是不会让你吃饱的。” 火苗越来越旺，有火炎精灵的存在，林陌对于火势的控制可谓如臂指使，想热哪里就热哪里。均匀且旺盛的火焰不断炙烤着石子堆里的肉条，这种技巧来自于蒙族的石头烤肉法，其实有少数蒙内的网友是见过的，但如今也非常稀有了，至于最上面的烧烤架...... 那就涉及到了火炎精灵的控火大法了，林老爷可以很自信的说全世界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轻易完成这项看似不怎么样，但实则很牛逼的壮举了。 因为中层的石板完全挡住了原本向上窜动的火苗不说，缺氧的火坑中本身也不该有可以旺盛燃烧的氧气。 但是诡异的事实就这样摆在了眼前。 暴露在空气中，被切成了一厘米左右厚度的猪腿肉片，竟然开始滋滋冒起了油花！ 林陌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只密封的牛皮袋，手指伸入撵了一点均匀的撒在了猪肉片上：“这是我自制的海肠粉，在野外实用性比较高，可以替代盐和味精，但实际上的效用差不太多。” “海肠粉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 “主播说的是鲁省的那个很有名的调味料么？” 林陌点点头：“鲁菜在明清时期能够冠绝八大菜系之首，不起眼的海肠粉可谓功不可没，这是由海肠晒干磨成为粉而成，不过说是这么说，做的时候还是挺复杂的。这里就不浪费时间了，有兴趣的朋友有机会可以单独找我，我再私下告诉你制法。” 说着，那呲呲散发的香气竟仿佛有了实质一般，甚至于隔着屏幕都疯狂的向外流窜...... 没错，就是流窜，抑制不住的那种。 “野猪的后腿和肋条都是上佳的肉类，前者因为常年的运动肉质紧实有嚼劲，后者则鲜嫩多汁，还带着少许的油脂......总之你们看我吃就对了，我这个人老实，表情是不骗人的。” 林老爷挪开了烧烤架，也不怕烫的直接伸手翻开了中层的石子堆，从里面夹出了十多条烤的色泽金黄，看着就香气四溢的肋条肉来。 “我的妈呀，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手中的泡面顿时就不香了。” “主播我出一架飞机，求你把手上的那条肉寄给我吧，我现在真的好饿......”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火箭x1】 “亲爱的你过分了！人家也好想吃啊！！！” 林陌收到了礼物心情大好，略微思索，想到张怡君同他反复强调过的直播效果，便呵呵一笑说道：“感谢我好帅送来的火箭，因为你现在是我的那个......榜一，所以我打算也回赠你个礼物，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就好，对了，前提是我有的啊。” 魔都的某间豪华公寓里，id叫做林陌好帅的吴妮妮先是猛然一愣，随后那划破天际的尖叫声险些就炸破了屋顶，兴奋的扑下身子握着手机打字：“真的假的啊？我要什么都可以嘛？” 林陌微笑着摇头，然后咬了口烤到完美的猪肉，屏幕上好似溢散着香气：“我再重申一遍，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 连林老爷自己都觉得好香，简直完美的那种。看来这几十年他的手艺不仅没有退步，反而略有精进呐。 湛星大陆的人似乎都是如此，从来都只有学不会的人，可学会了就不会再遗忘。 也不知道是他独一份这样，还是整个大陆的人都和他一般。 林陌好帅：“那我......我还没想好，我我我能不能先存着，将来想到了再找你兑现啊？” 林陌稳如老狗：“没问题。” 对林老爷来说这是问题么？压根不是。 网友却顿时炸了锅：“不公平，林陌的榜一现在不过一万多块而已，早知道我就直接秒榜了啊！” “没钱你说个叽霸，我好帅你听我的，直接要他的人，有了主播啥都有了！” “啊啊啊啊好浪漫啊，是我的话，一定会让主播给我做顿饭的，死而无憾的那种！” “前面的呵呵呵，你说的我差点就信了，如果你的id不是叫我爱刘俊凯的话。” 所有人的热情都空前高涨，不少女粉都有跃跃欲试刷破榜一的架势，林陌见状连忙说道：“回礼只是个形式，并不是想忽悠大家花钱送礼物的意思，这样吧，除了榜一的小姐姐、恩，也可能是小哥哥之外，其他人等我回去了之后再做一次抽奖，选取三个粉丝送出我准备的礼物，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波666，虽然主播是个只播了两天的纯新人，但他的抽奖居然如此吸引我，我承认我被征服了。” “如！果！抽！到！我！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让主播面对面的给我做一次烧烤，来自颜值和美味的双重轰炸，根本抵挡不住好嘛！” “前面的等等我，＋1＋1！” 林陌看着络绎不绝的弹幕，不知为何心中竟产生了种奇特的满足感，仿佛受到粉丝的肯定对自己而言是极大的激励一般，令他感到惊奇。 莫非这就是直播，亦或者说是网络社会的魅力？ 说是迷醉或许过了，但绝对是极其令人上瘾的快感。 以至于稳重如林老爷都忍不住有些飘了，明明一滴酒都没喝，却硬是熬出大酒之后的状态，豪迈的挥手道：“想吃我做的东西又有何难？有条件的朋友不妨七天后在山下等我，我给你们做上一顿，不管你想吃什么，只要你能提供食材和灶台，我就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包你满意。” 第22章 你画我猜? “我我我，我就是建邺人，主播现在离我超近耶！” “马上订票！” “订票+1” “还有我还有我，其实人家正在减肥呢，只要能看着主播就够了，吃不吃的无所谓......” 林陌一看懵了，原以为自己小黑粉挺多加上又有地域限制，不会有多少人呢，结果吓一跳，瞬间就有上百人留言说要赶过来，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跟在后面要凑热闹......就算大部分人都只是说着玩玩，真过来百八十个人的，林老爷也表示吃不消吃不消。 他原计划不过做一桌子菜让大家品品罢了，可没打算过把饭局搞成流水席。 吹出去的牛逼泼出去的水，尽数收回来是不可能了，林老爷唯有赶紧补救：“这么多人不得累死我呢，我是人不是牲口啊，这样这样，我开个互动竞猜吧，想来吃饭的水友可以参与一下答题，咱们就定十个名额吧。” “才十个也太少了吧主播？” “就是说啊，本人的老年手速怎么可能拼得过，哎一股......” “答题什么的最喜欢了，快快快开始吧！” 有人抱怨有人叫好，林陌也不敢再吱声，埋头琢磨着直播间里的互动游戏功能。 人是真不能飘啊，这才刚一膨胀，果然就特么给自己惹了麻烦...... 互动游戏的功能似乎刚开发了不久，点开之后里面只有两个游戏，一个是诗词接龙，这个林陌非常了解，另一个游戏叫你画我猜，他虽然没玩过，不过看其字面意思也能猜出个大概。 无非就是由他来画个图案，再让水友们来猜画的是什么呗。 有点难度啊......林老爷望着手机小小的屏幕陷入了沉思。 手指头比笔头可粗多了，应该很难画的像吧？ 还是先玩诗词接龙好了。 林陌琢磨了片刻，以手写的方式出了第一题。 “若教眼底无离恨，_______________。” 题干一出，无数摩拳擦掌的水友都是一愣神。 这特么是啥诗呀，怎么好像没学过？不过学没学过不重要，有眼尖手快的已经开始千度搜索了，不料房间里已经有人给出了答案。 是一个id为“知否”的网友，几乎在五六秒之后便打出了弹幕：“不信人间有白头。” 叮~系统自动采纳了ta的答案为正确。 “我去，没想到直播间里有高手呐，666，这诗读起来好美，可我怎么没听过的感觉？” “刚查了下，原来是辛弃疾大佬的佳作，难怪读起来那么有feel。” “强烈要求主播照顾一下学渣，你出诗词也出简单一点的嘛，本来手速就拼不过了，现在还要拼脑力......” 林陌愣了愣，原来这首诗很难嘛？他只是觉得意境不错，自己一直比较喜欢罢了。毕竟没有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毒打，对于当代年轻人的诗词储备范围不是太了解...... “那第二题我尽量出简单点吧。”林陌想了想，又出了第二题：“愿将腰下剑，__________。” 呼，应该够简单了吧，他可是特意挑了首李白的塞下曲，想必答出来的网友必然会很多了，参与感这不就上来了么？ 至于林老爷如何推测出李白的诗词大家应该会知道......全因他此次来了建邺之后，听到最多诗人的名字就是这个了。 “兄弟给我打野吧，我李白贼六。” “楼上你特么为什么禁我李白？” “你说为什么？放出来给你刮痧吗，十步刮一人，千里不留行啊。” 看看，李师傅的诗肯定想来脍炙人口，人气很旺啊。 结果却令林师傅很吃惊。 居然又没几个知道答案的...... 由于已经答对了一题的水友“知否”不能再参赛，这次的作答时间反而比上次还慢了一些，才有人给出了正确答案“直为斩楼兰”。 “主播可太狗了，专挑小众的考，你这种行为属于超纲知道不？” “我特么是做了什么孽，大晚上看个直播还要体会语文的恐惧。” “主播换项目吧，你画我猜！诗词接龙完全没有参与感啊。” “同意，换项目＋1！” “换项目＋10086......” ...... 哎，那就只能玩你画我猜了。 林老爷不是很有把握，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相应了群众的号召，并自认为幽默的开了把玩笑： “画图这个事比较费功夫，我原以为诗词接龙会比较快的，但既然你们要换，那我就画一幅吧，这次只出一题，直接取前九位答出来的网友，如果有不知道答案但是手速快的兄弟，你们抄答案的机会来了。” 有人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但也懒得想那么多了，一个个摩拳擦掌，静待着林陌的题目亮相。 只见林老爷已经低了下头，手指点点画画的忙个不停，足足过了一两分钟都没停下不说，偶尔还会皱皱眉头，似乎对画出来的东西不是很满意的神情。 上万水友满头问号：“？？？” ...... 荣鼎轩古玩店内。 王潇动作熟练的给贺进举添上热茶，笑吟吟的看着电脑上的直播画面：“师父，这林陌可真的有趣，玩个游戏罢了，认真的像在搞创作。” 贺进举也笑：“我就觉得这小子处处透着古怪，跟他相处的时间说起来就那么几个小时，但我觉着他啊，有时候都不像个现代年轻人。” 王潇点头：“那是，现在的小年轻像他那么有本事的也不多了。” 不料贺进举却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小林偶尔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现代人，反倒是和我们那个年代的啊，有点像。” 王潇迷糊了，这是什么清奇的思路？ “师父，我不太明白？” “你要明白那么多干嘛，钱挣完了吗？女儿的学校弄好了吗？老丈人的酒孝敬了吗？”贺进举不屑的端起茶杯，翘着二郎腿嘟囔：“我就那么一说，你咋还琢磨上了？咦，看着是画完了，这小子也够虎的，一小游戏画了七八分钟，也不知道咋想......噗！~” 两人只听到林陌略显得意的声音：“虽然只是截选了一部分，但我画的比较认真，应该很容易辨认吧？” 再一看那只占了半个手机屏幕的“画作”...... 尽管只是运用最简单的线条了了勾勒，但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能轻松的看出林老爷的画中究竟为何——连绵起伏的山峦群峰争奇，茫茫江水共天一色，远山隐约近林繁茂，江中赫然还点缀出了一条正在垂钓的渔舟...... 王潇舌头直打卷，指着屏幕惊恐不已：“师父，他、他该不会是、该不会临......摩了一部分《富春山居图》？！” 贺进举只觉得年老松弛的头皮都变得紧致了：“特么的，这小子是神仙吧！” 第23章 灵魂画手 杨木森和吴晓飞头碰着头，对于林陌之后直播的游戏环节不是特别在意，反倒是先前那段烤肉的录像，被两人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 杨木森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按下暂停指着画面里中层的格挡处，说道：“晓飞你看这里，就下层点了火，还被挡的严丝合缝，火再大也不可能隔空加热到上层架子上的肉吧？” 吴晓飞同样茫然，根据他多年前学过的物理知识来判断，隔绝的空间里没有氧气，还谈何火势？能燃起来已经见鬼了好嘛？ “难不成这火还自己长腿了不成？” 杨木森：“......” 吴晓飞：“......” 可怜的两个人，他们恐怕万万也想不到，有时候无意间胡咧咧的古怪念头，竟然会一语成谶，正如福尔摩斯所言，排除了所有不可能，最后剩下的那个哪怕再荒谬，也只能是真相。 火真的长腿了。 杨木森眼中闪过一抹憾色：“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该去找学妹的，这下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了。” 吴晓飞摩挲着下巴：“要不你和学妹说说看？反正一周后林陌要请客吃饭的，能不能帮我们走走后门弄个名额，或者直接上她们家那个馆子和林陌见上一面？” “有道理，我去说说看。”杨木森深以为然的点着头，转头就拿起手机联系起了张怡君。 ...... 两人的纠结和惆怅，和林老爷直播间内的气氛相比，可谓冰火两重天，差距大的如同隔了条银河。 “老婆，快跟我出来一起看上帝......” “各位，我直接说主播是神仙，谁赞成，谁反对？” “tnnd不科学啊，这么小的屏幕纯手指作画，画到如此精细的程度，真是人能做到的事？” “简直不可思议，我姐就是美术老师，她刚才看的下巴都掉地上了！直接放话别说十分钟了，给她一个礼拜用专业的画笔都画不出那种玄妙的感觉！” “说得对，其实画作并不复杂，关键就是那个感觉！大气磅礴肆意洒脱，别人不敢说，反正学了八年美术的我绝对做不到！” “萌新刚来直播间，弱弱的问一句，现在主播玩你画我猜的门槛恐怖如斯了？” 低情商的还在疯狂讨论林陌的“简笔画”，高情商的已经偷偷将画面截屏搜图了，然后怀着匪夷所思的强烈震撼感，快速将答案输入。 然后才洋洋得意的发出了公屏弹幕：“主播画的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千度直接识别为了《富春山居图》是真的！” 无数粉丝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短短几分钟啊才！ 别人随性创作都未必起头呢，他居然还是临摹的千古名画！ 这特么到底是人是鬼啊？！ 反倒是事件的始作俑者，林大画手心里觉着出一丝不对了......他对“你画我猜”的理解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偏差？怎么好像大家都很震惊的样子？ 不过反过来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张同学不是反复强调了么，当主播的只要能吸引到粉丝，一定要高调再高调！有什么特长本事千万别藏着掖着，来吧，展示！ 那我展示的......应该还凑合吧？ ...... 啪！ 贺进举一巴掌拍在王潇八万多块的老酸枝茶桌上，高声喝到：“潇子，快去找林陌，必须想办法让他亲自再画一次，用墨宝！” “师父，我倒是想找啊，可他在山里呢我这一把老胳膊老腿的，上哪找去啊？”王潇苦笑，随后又出言安慰道：“您也别着急，咱又不是见不着他了，您那不是还有上面拨的收货款没发给他么，再说我也有生意准备和林陌谈谈呐。” 说到后面，王潇的声音越来越小，有种一不小心将漏嘴般的后知后觉。 “哼，你当我不长眼，还是没看到？”贺进举不屑的瞥他一眼，都是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了，也没必要装的出淤泥而不染那样的清高，放缓了语气道：“蜻蜓眼虽然稀少，倒也算不得太珍贵的文物，你自己记得低调一点。” “嘿嘿，那是，那是，我买那玩意儿不就是为了孝敬您么，刚巧师父的那条串子少颗够级别的配珠不是？”王潇陪着笑。 “滚蛋！”贺进举笑骂：“我还有几年就退了，你可别到了给我坑了，自个儿收着吧，过几年卖不掉了老头子我掏钱给你买了！” “您说笑！一是为师终生为父啊，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师父您在我这只要是看上啥了，只管开口就成，直接拿走！”王潇胸脯拍的砰砰响，就不知道他的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了。 ...... 翌日清晨，林陌洗漱之后从容的收好了帐篷，逐渐熟练的开启了直播。 短短两天，到今早的时候粉丝数量已经稳定在了八万出头，在整个直播行业里不能算是最出色的成绩，但也绝对属于拔尖的了，毕竟他身后可没有完整的团队支持，更不是什么明星下海...... 林陌自认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罢了。 最多活的久了点。 “主播早上好啊，一睁眼就来看你，果然在耶！” “勤奋的主播啊，今天还打野猪么？” “没吃早饭就来看主播，看到主播也没吃我就放心了。” 林陌呵呵一笑，冲着镜头挥挥手：“大家早上好，今天的计划是继续往深山里走，争取能找到一处适合长住的地段，至于早饭嘛......人是铁饭是钢，一会路上找找看能不能摘点野果垫巴垫巴。” 山间不像市区，人多车多空气里都只剩下了燥热，此时此地虽然阳光正好，但微风徐徐拂面，吹的人心情仿佛都愉悦了不少。 不远处一颗高大的老松树，树冠松散，挺拔而立。可惜身在山林里竞争激烈，看着没有通常的古松般粗壮，辛苦汲取的养分唯有拼命的向上伸长。 “这颗松起码活了一百年，在山林也算长寿了。”林陌走过去，伸手轻抚在树皮，仰头看向上方目测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好家伙，至少七十米高，你是怎么长的？” “松树都很高的好嘛，就算长到一百米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前面说的有道理，我印象里的松树全是又直又高的样子呢，主播你不要什么都很惊讶的样子嘛，嘿嘿。” 林陌扭头看着屏幕，表情似笑非笑的开灌鸡汤：“连树都知道拼命向上，为了离天空更近一步，人还有什么不努力呢？比如多读点书。” “......” “......” 第24章 美如画 “山里吃的很多，除了各种野味外，野生菌和野果的数量也不少，不过不是所有的都能吃，大家今后如果碰上了一定要注意。”林陌身穿t恤短裤，脚上踩了双高帮的登山鞋，走到了一颗树边伸手摘下了几颗果子。 “比如这玩意就是可以吃的，味道还不错。一般叫它八月瓜，也有叫八月炸或者牛腰子果的，别名很多，看着有点像紫薯，又像个放大的腰果，八月正好是成熟的时候。” 智能无人机很配合的拉近了视角，给了林陌的上身一个特写。 “挑的时候尽量选这种果壳已经炸开的，代表它完全成熟了，口感的话......嗯，入口微甜，香气很足，吃起来软糯可口，就算是在山林里，也属于不可多得的口味了。” “看主播吃的好香，立马外卖下单了，结果居然没有是为什么？” “这东西我小时候在农村吃过，真的很好吃的，基本上一收成就被当地人买光了，城里如今非常少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主播的手吗？这可是蚊虫凶猛的八月诶，山里诶！我的天......为什么主播的皮肤还可以这么光滑？你是蚊虫不侵的体质吗？”“不说没觉得，一看还真是！主播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驱虫水啊，球同款啊！” “天生招蚊子的人有多痛苦知道么？真的好羡慕主播这样的。” 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歪了，望着下面一堆求驱蚊水链接的粉丝，林老爷哭笑不得，想不通为何网友们注意的点总是那么奇葩。 不过真话是不可能说真话的，林陌沉吟两秒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小就没见蚊虫近过身，可能是天赋使然吧。” 水友们：“......” 一波仇恨直接拉满，林老爷嚣张的口气瞬间让数十个粉丝扬言要粉转黑。 ...... 和粉丝互动了几分钟，林陌又采下了十多个八月瓜的野果便继续赶路，路上还经过了一小片的栗子树，顺手摘了一小袋的板栗，然后摸出了一张十块的纸币贴在了树干上。 栗子几乎人人都吃过，不过很多人却从没见过它长在树上的样子，一个个绿色毛球似的果子让不少水友直呼涨了见识，恨不得立马就组织一波野外踏青的活动，好亲眼看看野生板栗的真实面貌。 忽然有人问道：“主播，昨天那个地方又平坦又有水源，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那里扎营，还要继续往深山里走呢？还有你为啥要在树上放钱啊，是在做记号么？” 利落的劈开前方交织在一起的纷乱树枝，跨过了障碍后林陌才笑道：“你们见过有人用钱当记号的？主要是那一片离市区近了些，多少有人出没的痕迹，既然是荒野求生，肯定是在人迹越稀少的地方越好了。” “可你这一路走来，咱们也没见到别人啊，你怎么知道有人出没的？” 林陌一指身后的栗子树林：“栗子在华夏虽说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属于天然乔木，但近现代开始通常都是移栽种植了，而且成规模的栗子树林必然是人为开发出来的，所以不能多拿，偷摘下一点尝尝鲜就好。” 水友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主播会丢钱下来，敢情是强行和别人做了笔买卖呢？ 给网友们答了波疑，林陌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其实之所以要离开昨天的驻扎地，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昨天发现的蜻蜓眼意味着附近的山上很可能有座古墓，而且是被人“光顾”过的那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决定先继续完成自己的七天生存计划，等事情结束了再考虑其他的。 况且自古盗墓没有走空的，对方既然连一颗小小的珠子都没放过，估计那不知是谁的墓主人底裤都剩不下了，现在找过去的话多半只能扑个空，如果有同行找来讲句丑话那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爬上走下的好几个小时，一直过了晌午，林陌前进了少说二三十里地，速度之快让无数人都看傻了眼。 “牛逼大发了，真人版人猿泰山啊！” “主播这身手还是人吗，陆地神仙不过如此了吧。” “我在自家客厅都跑不了这么快。” “看别的主播总有个感觉，我上我也行，看林陌直播也有个感觉，原来我妈从小骂我骂的没错，我真的干啥啥不行......（泪目.jpg）” 又翻过一座山头，前方出现了一片地势平坦的竹林，林子占地极广，里面的竹子根根苍翠欲滴，入眼满是翠绿之色，心情都跟着舒缓了不少。 林子正中央立着颗粗壮的古柏，不同于一般的柏树那般看着又高又瘦，相反的枝叶极其茂盛，犹如把撑开的绿色巨伞，好似这片竹林中的守护神一般默然而立......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不远处的那条两米多宽的溪流中段竟有处三米左右高度的落差，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小型瀑布。 远方山脉起伏相连，近处鸟语伴着虫鸣，不少人隔着屏幕都仿佛闻到了阵阵野花交融着泥土的芬芳。 “真·风景美如画。” “主播你要是不在这里安家咱们就分手吧，我也累了。” “啊啊啊真的好美啊，好想亲眼去那里看看，爱了爱了。” “前面的妹子你是想看风景，还是看主播？” “呸，你叫谁妹子呢，人家是纯爷们儿！” “......” ...... “就这儿吧，再往里面走也未必有更好的地方了。”林陌放下背包，径直走到一处相对开阔的位置四下观察了片刻，心情明显不错：“依山傍水，用来扎营再适合不过了，咱们今天争取能建个小屋出来，睡个踏实觉。” “我没听错吧，主播你要建个小屋？” “开什么玩笑，你要啥啥没有，拿什么盖房子？脸么？” “连个帐篷都搭不好还想建房子，爷真笑了。” “啥也不说了，坐等主播装逼失败被打脸的场面。” ...... “谁说我啥也没有的，我带了很多工具啊，不然为什么要背这么大的包。”林陌说完，拉开了85升的超大容量登山包，掏出了一整套的工具。 斧子、刮子、木钻、锤头、工兵铲...... 甚至还有个小尺寸的平底锅。 “好家伙，主播是有备而来啊，不过你真的会建屋子么，那活儿看着挺复杂的。” “你带的东西是不少，可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钉子？” “66666，没钉子哈哈哈哈，主播一脸懵逼。” 看着弹幕，林陌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过去华夏人建房屋不是利靠的榫卯吗，一个小木屋而已，为什么要用钉子？” 第25章 见怪不怪 “华夏人建屋子不是都靠榫卯吗？” 林陌的灵魂反问直击网友内心，不少人都瞬间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反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我们当然知道榫卯不用钉子，问题是你会嘛？ 你才二十一啊兄弟，为什么给人种啥稀奇古怪的技能包都开了的感觉？ 消失了一天的网友“我就不服”此时又站了出来，扛起了对抗林陌的大旗：“榫卯是华夏文化的精髓产物，其中涉及了很多复杂的建筑理念，你不会认为只是简单在木头上打几个对应的孔就叫榫卯了吧？有时候看起来容易的东西，做起来可就难了，我不觉得一个连帐篷如何拼接都搞不明白的人，有能力做出榫卯结构的房子。” 之后又有水友打出了弹幕，诚恳的表明态度：“这位兄弟虽然看起来和主播不太对付，不过说的有一定道理，而且榫卯技术其实很多地方还在运用的，比如我老家的很多老房子就是榫卯的，村里很多人都懂这种技术，但它的根本问题其实是耗时耗力，想靠一个人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完成，几乎不可能。” 此话有理有据，很多人都深以为然，大批不看好林陌的网友纷纷发言，有嘲讽林陌不自量力的，有好心劝他放弃的，也有纯粹从技术角度出发，摇头表示的确不可能的。 这东西同时需要技术和时间人力的支撑，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和兴趣使然能搞定的。 林老爷刷了上百条留言，不仅没有一丝不喜，反倒是越发乐呵，直接扛着把斧头和锯子钻进小树林，边寻找着合适的木材，顺道和粉丝互动着。 “首先啊，榫卯结构早期并不完全算是华夏独有的文化，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榫卯建筑的记载，只不过古代华夏的能人巧匠实在太多，将这项技术彻底的发扬光大，从而打上了华夏独有的烙印。 至于有些兄弟说的耗时耗力我是认同的，当然此话是相对而言，需要辩证的看，咳咳，说起来你们都懂得，对于某些......可能算是比较有天赋的人来说，枯燥刻板的体力劳动那就不叫事。” “......” “......” “......” 成吨的暴击伤害直接通过大大小小的屏幕顷刻而至，扎进了上万无辜观众的心。 “那些反复拿我支帐篷说事的我也劝你们长点心吧，作为一个常年学习研究古榫卯结构的年轻木工，我独自支帐篷不熟练，很奇怪吗？哎，百鬼夜行呐，总有人混在鬼堆里，完了比鬼还高兴。” 我就不服：“......” 周正咬牙切齿的攥着手机，恨不能把林陌从屏幕里拖出来一顿胖揍，可他知道不可能。当然，即使能做到他也指定不会干的，真动起手来谁揍谁压根没有丁点悬念...... 还偏偏无话可说。 林陌说他是常年研究榫卯技术的，不会搭现代帐篷很奇怪么？不奇怪啊！ 但是，但是......你特么常年研究个毛线啊！满嘴跑火车的狗贼浑身上下细皮嫩肉的哪有一丁点经常干活的模样？ 尼玛，看的好气哦！ 不行不行，狗贼林陌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明显的黑点，我得先缓一缓，换个思路再说。 ...... 顺着外围的山坡绕了半圈，林陌总共找到了两颗枯死的树恰巧连在一块，也算它们运气不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停止了生长。 “它们的运气不怎么样，我的运气就不错了。”林陌拍了拍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直径的树干，左右打量了一下，心情不错：“两颗都是榉树，属于建筑木材里非常受欢迎的材料了，在明清时期也被广泛用在家具的制作上，独特的宝塔纹做出来非常漂亮。北方的兄弟们或许不大听说过榉木，在你们那里通常被称作榆木，所谓北榆南榉，通常指的都是同一种木材了。” 举起手中的斧头，林陌看似随意的调整了一下角度，噌的一斧头下去，榉树的根部当即就被砸开了六七公分左右的深口。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眼尖的网友嘴巴逐渐越张越大。 他们惊恐的发现，主播连续几下斧头劈出来的痕迹，用肉眼看几乎完全连成了一道！这力道、这精准程度......见鬼了！ 咔嚓。 大树轰然倒下。 很快第二棵也落得了同样的命运。 就在水友们疑惑林陌会如何把木材运回营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巴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才好。 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呢？ 也不看看砍树的人是谁？怪力林啊！赛张飞！ 这货想都不想直接扛起了其中一颗树扭头就走，健步如飞......呵呵，那树虽然不算高，可至少也有两百来斤了。 脑补比较狠的水友忍不住低头打量起自己的小身板，寻思着要是被主播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真的会裂开的吧？ 沃妮马，好可怕...... ...... 自从林陌开始砍树之后，直播间里的各种大小礼物就开始乱飞，一毛一根的荧光棒五毛一颗的棒棒糖之流，就和不要钱似的疯狂没停歇过。 弹幕的数量反倒变少了。 网友们大概是麻木了...... 震惊于林陌的怪力之后，他们又看到了不划线直接开锯的操作，锯出来的木板长度和宽度反正肉眼是看不出啥区别了，然后是不画图直接开榫挖卯，彼此扣在一起之后严丝合缝的。 呵呵。 这算什么？ 人形丈量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无数网友的内心挣扎不已，既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一副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一个人要把木工活熟练到如此令人心疼的程度，单单靠自身的努力绝无做到的可能，哪怕是配上那恐怖到逆天的天赋，自认为平凡到了地心深处的观众老爷们也非常想问林陌一句，主播，你特么到底经历了什么？！ 二十一岁的年纪，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习，拥有一项过人的能力也实属不易了，何况是同时拥有好几样牛逼的技能傍身？ 似乎很不错的厨艺、危险性极高的杂技、超长时间的闭气、看上去格外丰富的学识、骚气到入魂的画工还有那让人看不懂，超人般的身体素质......无论哪样，起码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和训练吧？ 莫说是普通的网友了，就连不少重量级的人物都逐渐坐直了身体，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贺进举就属于这一类人，他现在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态：“这，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莫非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不成，还是某位上古大能转世投胎了？ 深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几十年的贺院长，忽然回忆起了小时候他娘搂着他时，讲过的神话故事了。 手中的茶早已凉透，贺进举也不在意，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几位老朋友的电话。 “赶紧下个美播直播，关注3xxxxx房间一个叫林陌的主播，他正用纯榫卯技术搭建木屋！” 几个老头子听了颇觉有趣，有人大笑着问：“现在那玩意儿还有年轻人喜欢？直播盖房子能有人看吗？” 贺进举幽幽的说：“怎么没有，好几万人在线了都。抓紧时间吧，我总觉得你们看了这小子的直播绝对会有大惊喜。” “这小子？莫不成还是个小娃子不成？进举啊，大家都一把年纪了你可别那我们寻开心啊。” “我哪有那闲工夫？总之赶紧看就得了，迟了我怕黄花菜都凉了。” “呵呵，那你可不懂这行当了，榫卯的屋子哪是三两天能完活的，也不差这几分钟吧。”有老头还在嘀咕，没想到贺进举直接火了，嚷了句爱看不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直接懵逼当场。 “得得得，越老越坏了这老东西，看，老夫去看总行了吧。” 古建老年团组队摸进了直播间。 几小时后，老头们的牛眼一个比一个瞪得大，眼睁睁看着林陌有条不紊的锯木头、开木头、装木头...... “墙内设柱，柱顶设榫，材质尽量求其刚。” “柱榫上架托梁板，以此将承重压力分散传递到墙体上。” “我们在梁的两端挖好卯孔，再压在托梁板上，榉木韧性十足，用来做梁正合适。” “墙体拼接好后直接立起就好，由于我们只是暂住的小屋，地基无须太深，适当插入地里即可......起！” 林陌一抬手，正面拼接好的墙板直接被他生生托起，稳稳的立入泥土之中。 “噗！”老头们集体呛水，被这把子气力给吓得。 “接下来这块的拼接会比较复杂一些，如果只是想正常盖屋的兄弟可以直接跳过了，纯粹是为了美观。” 立好了四面墙和梁，总共才过了四小时不到，令人惊奇的是居然没有人觉得奇怪，好似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 而林陌也来到了一堆早已备好的板材跟前，开始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拼接工程。 “这？这个是什么结构？！”人员已经突破两位数的老头团们，彻底坐不住了。 第26章 古建老头团建项目 “天快黑了，桌子今天应该来不及做了，但总得做个床，不然一样等于睡在草地上。” 不同于建房子的随意，再次制作家具的时候，林陌的态度变得认真了很多，锯下板材后还特意做了抛光操作。 墙板可以毛糙，床板不行，林老爷自认还是很讲究的，谈不上当代豌豆公主，不过生活必须有格调。 所以他不仅抛光了床板，还做了一整套明式的云纹角牙和床边板。 由于时间关系林陌雕刻做的很简单，不过简单并不意味着粗劣，正所谓大巧不工，那种简约的线条勾勒出的朴实美感，反倒是恰如其分的符合了现代人的审美。 正当粉丝们感叹主播居然还会木雕手艺时，最让他们看不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林陌直接将雕好的角牙扣在了床架的四个角上，接着云纹式样竟然也严丝合缝的扣住了床架。 仔细一观察，原来镂空云纹的每一个角上都事先做好了倾斜的卯孔，而网友们还以为那只是单纯的纹饰！ “是也不是，既保证了美感不显得突兀，同时还能起到隐蔽接口和固定结构的作用，听着挺复杂吧？”面对弹幕里的疑问，林老爷嘴角噙笑：“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云纹榫罢了，元末明早的时候流行过一段，大家只要稍微留意留意，肯定能找到这种结构的资料的。” 噢噢噢，原来是很简单很容易就能找到……个屁啊！ 胡春祥捧着手机，急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老吴，你看看这段云纹榫卯的装嵌，过去见过吗？” 吴山正伏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忽然有人破门吓了他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老胡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那么咋咋呼呼的，我心脏不好知道不？” 胡春祥冷笑：“跟我就别玩这套了，赶紧看看这个，以前见过没有？” “是林陌的直播间吧？贺院长跟我说了。”吴山一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严肃：“我印象里没见过，从没见过任何家具和建筑上出现过类似的拼接方法，从没有过。如果接下来彻查资料无果，很可能就意味着…… 要么是林陌通过学习自创了一种榫卯的拼接法，要么，他就找到了曾经失传的方法。” 胡春祥胸膛开始起伏：“假如是后者，那他……” “说不定还掌握了其他失传的榫卯结构图纸！”吴山狠狠一握拳，大声说道。 …… 山林里，伴着鸟语花香，林陌将最后一块床板扣上，整张木床就算彻底完工了，接下来他只需要装好屋顶，也算创下了一个榫卯建筑建造的单人最快记录了。 此时天色将晚，留给林老爷的时间不多了，偏偏还有人捣乱。 “主播，你这床卖吗，能不能给个价格？你放心，等你一周生存一结束，我自己让人上山去运！” 林陌陷入沉思。 这特么也能卖钱？！ 思考片刻，他忽然有了个想法，斟酌了一下道：“卖的话就没意思了，干脆这样如何，等我的行程结束就组织一批抽奖好了，大家有什么看上的我都拿出来抽，全靠天意。” “我反对！” “我不同意！” 话音刚落，弹幕纷涌而至，让人略感意外的是居然大多数人都表示我不同意。 “林陌好帅”：“抽奖的形式是什么？就不能价高者得吗，我也好喜欢那张床！” “主播一抽奖，粉丝欲断魂。那些游戏都不是给学渣准备的，压根就是不公平的抽奖！” 林陌没想到抽个奖还有那么多别别窍，一时倒也犯了难。 “主播开个上电视吧！对大家都公平！”忽然有人提议。 上电视？什么玩意儿？ 林陌好奇的翻开了菜单栏，发现最上面出现了一个带有“new”字幕的功能。 “电视抽奖？” 嘀咕着点进去仔细看了下说明，原来就是个上电视的小游戏。 但这个游戏不靠智慧和能力，说白了全靠钱包和手气。 十分钟时间内，最低送一毛钱即可参与抽奖，送的越多中奖的概率就越大，但最终靠的应该还是运气……吧？ 大概知晓了规则，林陌不太确定这游戏是不是真的会有人玩，便试探的开了一毛钱参与的最低抽奖游戏：“我这也没什么可送的，干脆就抽这张床好了。” 临了，他又加了句：“干坐着看你们抽奖也没意思，何况要等十分钟，干脆我去捞鱼好了，没准晚上能加个餐。” 跟着他就按下了上电视的按键放下了手机，提着根削尖的树枝走向了溪边。 浑然没注意那恐怖激增的弹幕量，全是为了抽奖这张小木床的。 魔都。杨琳蹭的坐了起来，立马掏空微聊钱包的零钱，全部换成了美播币，脸上全是兴奋且期盼的神色：“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杭城。古明家居的老板何旭亮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先充了五千美播币刷了电视，捏着手机琢磨了一分钟，发现弹幕量实在太过恐怖之后又刷了一万，眉眼间带上了些许后悔。 早知道就私信联系了，可谁让自己太喜欢呢？ 建邺。王潇也毫不犹豫的刷了五千出去，对这张木床势在必得：“师父，别看人家刷的凶，我这人呐从小就被称作人中锦鲤，你信不信我肯定能抽到？” 贺进举同样举着手机，幽幽的看着他：“我刚刷了八千，这可是老婆子给我的所有零花钱，然后你告诉我你是锦鲤？” 王潇：“……” 贺进举：“……” 大眼瞪着小眼，半晌后王潇无奈苦笑，把林陌卖的一干二净：“师父，真不能怪我，这小子玩饥饿营销呢，狗贼一个啊！” 姑苏。古建学院的一帮老头子奔走相告，奈何个个都没有家里的财政大权兜里都干净的不行，最后只能一咬牙搞了手团建，七八个老家伙硬生生的凑出了两万多块，转手就贡献给了林陌。 十分钟后，林陌提着两条鱼返回了小屋，愕然发现他的上电视游戏，参与人数竟然达到了一万＋的人数，总礼物数……超过了十万！ “卧槽……” 这应该不属于非法集那啥吧？ 第27章 有古怪啊有古怪 “恭喜id9527的兄弟，麻烦你回头给我个地址，我把床给你寄过去。” 抽奖一结束，中奖id就自动跳出来了，弹幕密密麻麻的刷起了其他水友热情的问候“恭喜这个逼”…… 9527：“卧槽？卧槽！真的是我中了嘛？哈哈哈哈哈，我终于也能当一回天选之子了吗？” “这兄弟可太牛逼了，一块钱抽中了主播亲手做的床。” “史上最强欧皇。” “兄弟快来我被窝让我吸吸欧气！” 林陌也有点意外，不过仅此而已。 他可不会在意别人质疑暗箱操作啥的，只是觉得概率上说应该是刷的更多的粉丝获奖可能更高。 叮叮叮叮连串的后台私信消息响起，有9527发来的地址信息，有此前要买床的粉丝含泪询问能不能再做一张的。 对此林陌只能婉拒，如果再做出售的话，感觉有些对不起那么多粉丝花大价钱刷的礼物了。 还有一群自称古建古家具的研究者，焦急的希望可以和他见上一面，林陌甚至都能想象到对面一群老头捶胸顿足的懊悔模样了。 林老爷略懵，没想到一时兴起做的玩意会引起如此激烈的反馈，看古建那帮小老头说的意思，榫卯技术在现代急速落寞，保存了千年的宝贝，居然几十年的功夫就消失了半数，简直不可思议。 沉吟两秒，林陌回复了过去，表示愿意等行程结束后抽空去一趟古建学院，和他们交流一下心得。 毕竟他自己也是从华夏先人的手里学来的东西，传递给后人无可厚非。 烤了半斤的猪后腿和五花肉，又拿出小锅煮了锅鱼汤，汤色奶白奶白的，看得人垂涎欲滴，无数网友嚷嚷着想尝上一口。 那十个中奖聚餐的粉丝，此时都快吵翻了。 有两个巨想喝鱼汤的，但其他人又认为难得的机会，点普通的鱼汤无疑太浪费机会了，搞得那两人也越来越纠结，似乎是太亏了的样子…… 他们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酒吃肉林小队。 呵呵。 看着队内气氛热烈火朝天，队外的上万名看客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个个眼红脖子粗的，恨自己手慢眼拙还没文化…… 吃的满嘴是油酒足饭饱，林老爷晃悠晃悠的起身，随手提了块长板轻飘飘的爬上屋顶，对准了榫卯孔槽稍微用力一卡，一块顶班就装好了。 如此往复了五次，屋顶安装宣告完毕。 天边传来一声闷雷。 林陌闪身进屋，只关上了半截房门。 他特意将房门设计成了类似冰箱的上下开门模式，这样全合上是门，关下半扇的话，就成了个简单的窗户。 “要下雨了，可惜天太晚了没法给你们播雨景了，大家各自睡觉吧。”林老爷美滋滋的靠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我听会儿雨声也睡咯，大家拜拜。” “别啊主播，你就把手机搁那聊聊天也行啊。” “主播别关，我也给我们也听听山里的雨声不行么？” “就是啊，主播别下，大家聊聊嘛。” 林陌只是笑笑，淡淡说了两个字累了，果然关闭了直播。 他还得回复很多网友的私信，趁现在大家应该都没睡，得抓紧时间操作好了，省的拖到明天。 毕竟林老爷发信息的速度还不如提毛笔写的快。 …… 外面的雨点由小到大，林陌听着雨声手上回着消息，感叹这小日子过得居然还挺快活的，最少比起过去没日没夜的打工，每夜每日的挖矿强了太多。 说到打工，他忽然想到监察精灵似乎已经两天没吭声了，不免有些好奇。 要说人也是贱，监察精灵念叨他的时候觉得烦，不出现了吧，竟然还怪想的。 “监察大人，您搁哪快活呢？” “呵呵，我快活你大爷，最近忙着呢。” 隔了好半天，林陌才听见了监察精灵的冷笑，当即更好奇了。 以往这狗东西虽然讨人厌，但从来都是呼叫了就立即响应的，怎么今天死机了似的？ 有古怪。 “您能忙什么呀，天天在我脑子里上班，闲出鸟了吧，毕竟我这人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林陌舔着脸陪笑，态度谦卑。 “……”监察精灵都气笑了：“别叽叽歪歪的了，本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刑期快结束了，最近和最高监一直在联系，别以为不找你就能放飞自我了，我一直在看着你明白吗？” “收到。”林陌站得笔直，敬了个礼。 聊天结束后大约半分钟，监察精灵忽然又开口了。 “最近你表现不错，给你发点奖励吧。” “卧槽，还有这好事？！”林陌闻言大喜，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奖励呢？ 小精灵吗？还是他的开道蜂鸟？ “黄金一克，已经发放至你的收纳环里了，自己记得收。” 林陌：“……” 就这？ 你特么逗我呢？ 本主播现在分分钟几百块上下，你赏我一克金子是几个意思…… 而且我林某人敢百分之百确定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金子绝逼是我亲手挖出来的。 尼玛，这就是资本家吧，我呸！ …… 山雨下了一夜，林陌就望着天花板琢磨了半夜。 自从监察精灵通知他做三年主播之后，他的日子越来越舒服，但事情越似乎变得越发古怪。 把林陌亲手挖了几千年的黄金当做奖励发给他？ 不是说矿资源早就被送回湛星大陆了，难道都是骗他的？ 最高监到底…… “最高监的想法也是你能琢磨的？”监察精灵忽然严厉的打断了林陌的思绪：“起床干活了，今天的任务直播满八小时，并且要有和人类互动的环节。” “？？？”这漫山遍野的无人区，我特么上哪和人互动去？ 这是逼我下山的节奏？ 嘀嘀咕咕的开启了直播，林陌挤出了公式化笑容：“大家早上好啊，今天我的行程可能要下……” 话到一半，林老爷的目光瞄向了山野之间的涯壁。 不知是雨下的太大，还是风吹散了山间弥漫的大雾，那将近90度的大斜坡上，竟然出现了个黑乎乎的洞口。 请假一天 今天一个人开高速开了一天，现在还没到家。回家已经很晚来不及更了 抱歉抱歉……?? 第28章 累觉不爱 洞口悬在峭壁之上，从对面的山顶往下差不多四十米左右的距离，对比山脚就不好估计了，一两百米都算少的。 林陌目力惊人，一眼望去肯定比不过老家的赤目巡查鹰，但媲美一下无人机应该问题不大，因此他并不需要借助镜头的帮忙，就把洞口的外在细节看了个明了通透。 两米长宽的正方形山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自然形成的，而如此规整的形状也基本可以排除了盗洞的可能性，林陌思索片刻，认为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古人逃难时挖出来储藏贵重财物的，要么就是墓工们偷摸给自己挖出来的后门。 这在千百年前属于很正常的操作，毕竟没几个人真的想去给帝王将相陪葬的，出人出力最后还出了命，得多虎的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听话？ 至于为什么不会是现代人挖出来的...... 如今人命多金贵，谁有那闲工夫跑去悬崖峭壁的挖洞。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多少有些不符合林老爷的性格，因此他几乎没多做考虑，当即便决定入洞一探究竟。 里面是别有洞天的水帘还是阴森干巴的盘丝，深浅长短什么的总得亲身体验一下，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不是么？ 太惊世骇俗就过分了，林老爷唯有选择翻山过去，再从对面的山顶利用登山绳速降到洞口的位置，不过即便如此，网友们看见他掏出了包里的绳索后依旧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他会出点闪失。 “主播你确定就这样下去吗，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绳子断了......” “直接报警吧，让专业的来查看比较稳妥我感觉。” “我看没问题，主播啥身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下个山小场面。” “上面的兄弟6啊，不过要我也肯定下去看看，万一只是个普通的山洞，那些老专家不是得白跑一趟，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批评林大师呢，我说的对不林大师，大师？” “万一真的发现了什么值钱的古董，主播会不会......” 林陌抿起嘴角，刹那间就变得满身正气：“待会我可是全程直播啊，各位帮我做个见证，华夏律法有规定的，古墓中的任何发现皆属国有，属于国家既属于人民，我是绝不会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啊。” 严肃认真的表情感染了所有人，水友们纷纷表示感动。 “好家伙，除了一针一线其他的全拿走吗？” “主播大气。” “吴邪：上交国家小队欢迎林大师加入。” “胡八一和王胖子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直播间。” ...... “我的登山绳是五十米的，只要没遇上奸商，下降距离应该足够了。”林陌将绳索的一头在树上打结一头系在腰间，冲着头顶的无人机做了个手势，接着站在崖边找好了角度，身体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后一跃，整个人急速向下坠去。 大约十米后，他双手猛一用力抓住绳索止住下降趋势，双腿在涯壁上一蹬，又是十米的距离一瞬而过。 仅仅三四个纵跳，林陌就顺利落进洞口，那全程轻松写意的程度和对身体的控制程度，令无数网友叹为观止。 户外周野：“我玩了七八年户外了，有一说一主播是真的牛逼......就这纵跳的水准专业的都未必够的上，只能感叹一句了，天赋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是靠努力无法跨越的鸿沟。” 说完便是一发火箭升空，以示佩服。 林陌抱拳致谢，然后解开了腰上的绳索面对镜头说道：“接下来我就要进去了，目前里面的情况还未可知，不过我会尽力保持全程直播，除非遇到信号中断之类不可控的事件，那么......出发吧。” 扭头就走，神色泰然自若，脚下更如闲庭信步，看着就挺唬人的未知洞穴，在林陌眼里就好似逛自家的后花园一般，不禁让人感叹这货的心是真的大。 “看地上碎石的数量，应该是真的经历塌方了，才得以让这里重现天日。”林老爷快步穿行着，往里走了十多米后地势突然变得狭窄了不少，以致于他不得不猫下了腰低着头，方可堪堪入内，不至于亲自动手开路。 五十米、七十米、一百米...... 没想到路居然还挺长，林陌心中念叨着，脑子里逐渐勾勒出了来时的路线，很快察觉到通道是向上爬升的，大致的判断了斜率，此时应该已经非常接近山顶了。 林陌颇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要往上挖路。 直到继续朝着东南方向前进了十五六米之后，他才感觉到身边空气的流动骤然加速，可算是豁然开朗了。 不过这也只是相对此前逼仄的空间而言，黑漆漆的山洞内部又何来开阔明了一说。 无人机缓慢绕着四周飞行，探照灯光四散而出。 此举主要是为了让网友们大致看清当前所属空间的形态，林陌则跟在后面做着简单的介绍：“我目前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个石室，差不多五十平米吧，四周的墙壁摸着很光滑，想必是经过加工打磨了，不过有点奇怪......大家估计也发现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墙上也没有任何字画记录，除了我身后的入口外，似乎没有其他的通路了，不知道建造它的目的是什么......我再四处看看吧，或许有什么机关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他就往前轻踏了一步，电光火石之间就听到了破空之音呼啸而来。 “卧槽？” 林老爷心中一惊，闪电般伸出右手，两指极其敏锐的抓住了一支通体乌黑的箭矢。 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林陌沉默了几秒，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呼~好险。幸好这石室里的机关年久失修已经没有多少威力，不然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众网友：“......”就算光线不好看不清，但我们也不聋啊！刚才那破空的声音老特么吓人了，那箭头看上去老特么实在了，到底算特么哪门子的年久失修？ 那如果不失修的话岂不是比子弹还快了啊喂！ 阁下为何拿我们当傻哔？！ “其实刚才运气确......”说起来林陌自己都觉得奇怪，按理说千百年的岁月过去，墓室的机关暗器原本就该失效不灵了，可现在不是琢磨原因的时候，他多少还想挣扎一下，毕竟空手接箭刃这种事不大能说得通了，可没等他说完，四周骤然鸣声大作，咻咻咻的炸耳声连串响起，如同点起了鞭炮！ 网友们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喉咙眼！ 主播肯定是踩到了什么机关，触发了箭阵了，这特么可是九死一生的难关啊，危险了！！！ 正当所有人都紧张的捏住了拳头时，下一秒......直播中断了。 林陌关的。 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已不能用少儿不宜来形容，直接称为全民不宜比较恰当...... 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咻咻咻咻咻！ 当当当当当。 累了，没爱了，不想播了...... 第29章 我是主角 “我的妈呀，主播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报警也没用吧，又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怪就怪他自己非要找个什么无人区，这下好了，坐等看戏咯。” “上面的货说话也忒没人性了，不过讲真的就算警方定位到了主播的位置，救援起码也得好几个小时吧，希望人没凉透......” “......” ...... 林陌当然没凉透，但他现在硬透了，硬的一批。 乌黑的箭矢射了他一......反正就像射在了墙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就是扎不进去。 默数了一下，直到结束为止，整个石室里四面八方总共射出了超过一百支利箭，而且每一支箭都异常的坚硬没有锈迹，显然合金程度极高。 这让林陌越发好奇了，如果真是个墓室，那墓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锻炼出如此高端的兵器？还是说着压根就是近现代人制作的机关，他此前的推想是错的？ 飞箭结束后，林老爷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剩余卡壳的之后刚准备起身，脚下居然又传来了微不可查的机关启动声。 “有点东西啊，这次是什么？还是箭头么，不然是流沙、或者毒虫？” 毒虫是不可能的，有也早死了，流沙或者水银作为古代机关的重要组成部分倒是值得期待一下，因为这两样东西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只要机关触发没问题，效果还是很恐怖的。 寻常小蟊贼遇上了上述两样防盗法宝，除了玩命逃跑没有其他办法，真跑不过就只能看脸了。 不配拥有姓名的配角绝逼死的透透的，如果长了张胡八一或者吴邪那样的主角脸，哪怕掉进水银池里，都能让他随手摸着颗避水......银珠。 所以说人生哪有公平可言，上得靠天下得靠脸。 结果全猜错了，此间墓室的机关可谓简单粗暴到了极致，机关启动用了大约五十秒，期间林陌始终静静的站在石室中央动都没动，然后就随着整个地板一块掉下去了。 “......” 好家伙，这是在山里装了个跳楼机啊，难怪那通道会越挖越高。 duang~ 落地之后，林老爷彻底被飞扬的灰尘淹没了。 高度倒是不算很离谱，从下坠到落地整个过程也就用了两秒钟多一点，按照重力加速度g=......大概二十米左右吧。 降落稳当之后，林陌下机离开了厚实的石板，四下打量了片刻，这是个比刚才大上了几倍的空间，四周的石壁不再那么平整，应该是没有进行过再加工了，连地面都坑坑洼洼的没块好地方，看上去就像天然形成的山体内空洞。 不过在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岩壁上各出现了一扇石门。 那在此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林陌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发现居然还有两格信号，暗叹一声牛逼，随即重新开启了直播。 时长要求八小时，他才刚播了一个多小时呢。 “不好意思兄弟们，刚才信号出了点问题，应该是石室内部的金属箭头影响了信号场的覆盖，毕竟磁场这东西谁能说得准，是吧？”林老爷瞎话张口就来，一边跑火车一边让无人机四处飞了一圈。 “卧槽！主播你吓死宝宝了，我差点就报警了！” “只是差点吗......我姐在接警中心工作，就刚刚一会已经接到三个电话，说有个主播可能要挂了......” “主播差点就成了全网被乱箭插死第一人了，听着就老特么带感了......” “弱弱的问一句，主播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还有，你为什么换了个地方出现？” 林陌关掉直播前后不过五分钟，也没人会真的以为他是发现了宝贝，为了藏匿文物才关播的，毕竟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刚才只有一条来时的通道，石室内部可是没有任何出路的，因此都很好奇他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就悄无声息的挪了个窝。 “哎，这就说来话长了。”林陌叹了口气，眉眼低垂：“刚才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赶紧趴在地上抱头求生，可不知道又碰到了什么机关，地板直接和石室分离掉下去了，当场就给我干懵了，这不刚缓过来就立刻开播了。” 广大水友们心头疑惑丛生，分明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好气哦。 “我现在看到这里有四扇石门，基本可以确定是个古墓了，这个墓利用了山体原本的构造，最后在上面建了石室彻底封死了道路，基本上是谁来谁死的下场，幸好我福大命大，这才幸免于难啊。”林陌摸着心口颤巍巍的说道，整一副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模样。 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水友，却感觉这一幕格外的熟悉...... 这货短短几天已经好几次这个吊样了吧？ 他怎么做到的？！ “来都来了，我还能说啥呢，只有随便找个门看看能不能进去了。”林老爷表情郑重的继续说道：“通常来说，当一间墓室同时出现多个进出口的时候，其中必定会有生门死门的说法，此说法近乎毋庸置疑。” “所以我现在，需要想办法找出其中的生门与死门，其中只有一扇能够到达主墓室，进入其他三扇会不会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说不准。” 林陌的话，居然引起了空前激烈的讨论。 除了张怡君这些算的上是理智的人，对他表示了关心外，剩下的人几乎尽数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有让他怂什么怂就是干的键盘侠派，还有则是非常担心他安危的各种姐姐粉女友粉和妈妈粉…… 说实话，林陌对这两种人的观感都很一般，可他了解这就是主播的工作，有人想你越来越好到癫狂，有的人却只希望你坠入深渊。 说的或许夸张了些，但往往事实会比小说电影的修辞形容的更加离谱。 是不可争议的。 林陌的热度飞涨，早上到现在的人气已经极速飙升到了500万，在线人数100万＋，甚至连粉丝都涨了十余万，一举突破了20万大关。 而且这还不是简单的人气问题，他现在不单单是惊动了美播平台，还引来了其他不少直播巨头的关注，甚至连建邺文保局都闻声而动，他们的高层电话直接打到了美播的公司内部！ 这下，高层们有点不太坐的住了…… 而林陌对此却毫不知情，此时正在和一个自称易经八卦协会的副会长心不在焉的聊着八卦。 “笑话！你从刚才就一直在洞**部，手边连个指南针都没有，如何确定四角方位？又如何能找到八卦五行？” 林老爷微笑：“因为我是主角。” 副会长差点气笑了，主尼玛的角呢？ 我特么怎么遇上了个棒槌？ 第30章 心中有海，哪里都是马尔代夫 副会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谦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又岂是别的东西那般好理解的？没有多年的经验傍身，稍有不慎必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林陌继续微笑：“那你算算吧，我应该走哪个门？” 副会长薛奇森就等着这句话呢，闻言便道了句稍等，约莫过了一分多钟的功夫，一条长长的弹幕发了出来，内容非常详尽，寻常网友或许看不出猫腻，但逃不过林陌的火眼金睛，此条长文看着就是早已准备好的内容，而且根据其中某处文字不同意思却大半重复的内容，这段子估计还不是一个人所完成。 “呵呵，我看看。”看破不说破，林老爷也懒得较真，很认真的读完了全部的内容。 然后蒙了。 不仅林陌蒙了，所有正在直播间的网友基本都是相同的反应。 “副会长同志，你这测算的也忒完整了，假设画面的正前方是东方，则生门为北门，假设是南方，则......”林陌抬起头，目光凝重的吸了口气：“好家伙，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但和没说有何区别吗？” 哪知薛奇森还振振有词：“因为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在山体内部判断正确的方向，唯有出此下策，除非你手边有指南针！” 他为什么敢蹦出来吆五喝六的教育一个主播，不就是拿捏准了林陌无法确定方位么，这样即便他说错了，对方也没证据指责他怎么样，一推三五六，不要太轻松。 薛奇森很得意，他也是美播平台的一个萌新小主播，已经直播了一周多的五行八卦理论了，可惜观众人数少的可怜，到现在打赏的礼物都没超过五百块，让他非常不爽。 要知道他可是宣扬的国粹文化！ 可悲可恨的是一帮无知小儿成天只知道看美女和游戏直播，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吊他...... 如今有机会蹭上最火热主播的热度，而且现在微格都出现了#户外主播疑似发现古墓#的热搜，人气已然超过500万的直播间此刻仍然没有停止向上爬升的势头，薛奇森又岂能错过如此天赐良机？ 不把林陌的羊毛薅到秃噜皮，他都不会罢手！ ...... “我有啊，只不过没用而已，说了这里有磁场干扰嘛。”林陌哪里知道薛奇森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是颇感好笑的小手一抖，一枚指南针便出现在手中，上面的指针却不停的乱晃着。 “而且我也说了，我能分得清方向你又不信。现在正对画面的那扇门，我非常确定就是位于正东方向的，按照你的推论，也就是北边的门为生门了，要不干脆我打开试试，验证一下你说的对不对？” 这......薛奇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醒悟过来，他慌个鸡儿？ 就算错了，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把锅甩给林陌的么，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古墓中通常都比较凶险，万一真出点问题，这顶了张讨人厌的帅脸主播，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下来。 但又关他鸟事？ “林主播请便。” 林陌不再废话，直接迈步来到了正北方的石门前，门边有个凸起的机关，他毫不犹豫的抬手一拍，上百万网友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等他们打出主播小心的弹幕时，石门早已启动了相应，发出轰隆隆的闷响。 “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往后退一点吧，这动静听着可不小。”林陌边往后退，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指向右前面的东北方：“我推算的生门在那个方向，薛会长算出的这扇属休门，天柱落坎宫，本属凶门却无壬葵雨神也就问题不大，真进去了应该也不过吃点苦头而已，送不了命的。” 几个呼吸过去，正北的石门打开，大量流沙从其中倾泻而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担心的看向林陌，却见他一脸的气定神闲，仿佛面前的凶险不存在般。 “流沙机关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每次都能要人命的，昨天一场大雨湿气旺盛，会让它的流动性下降不少，看着挺唬人的实际上多半后继不足的。”林陌说着，深棕色的汹涌流沙已经狰狞的扑向了他，结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沙子在快到他脚边的时候竟是缓缓停下了！ “不过换个时间就不一定了，大家谨记切勿模仿啊。哎，可惜缺了把躺椅加上太阳伞，不然我往这儿一趟，是不是有点马代度假的感觉？” 百万水友：“......” 你特么......心脏是真的大没边了啊兄弟！是在下输了......还能说啥呢，唯有刷点礼物表示服气了呗。 林陌面色僵硬的抿着嘴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钱啊，钞票！多整点儿，男人没钱，那说话都不硬气的。 ...... 享受了一会礼物满天飞的快感，林陌似乎终于想起了正主，对着镜头挥挥手：“薛副会长，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才是，多亏了你精妙绝伦的测算，以后那些考古专家来了老胳膊老腿的，也能有片休息的沙滩了。” “666，主播可太损了，嘴真欠呐。” “薛副会长，赶紧出来挨打了，不是你的话咱家主播也不至于差点被沙子给淹了，差点没给我吓哭！” “真的挺可怕的，我以后真的更不敢信那些所谓专家权威的话了，特么的满嘴胡咧咧，差点把人害死了都！” 薛奇森脸都黑了，就跟放久了的猪肝似的，但他还兀自不服，选择了继续呛声：“这不能算我测的不准，你林陌信誓旦旦说那里是东边就是了？再说了，我开始也测出生门在东北方向，可这里只有四扇门，即便算出了却无路可走，又当如何？！” 林陌伸手一指：“那只要开了那边的门，不就可以证明我的对了吗？” 正打算去开门，有粉丝飘出了七彩弹幕：“主播主播，你说你算出了结果，能给大家伙说说嘛，肯定有特别多人都很好奇的，毕竟八卦什么的听着就很神秘的样子！” 林老爷一想也是，直播的同时也得传道受业解惑嘛，他点点头说道：“让我说肯定没问题，不过奇门遁甲内容太过深奥，其实我也只懂其中皮毛，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不要见怪，纯当个笑话听听就好。” 第31章 我没哭 “今天是15年8月11日，按农历为立秋下元第一天，阴阳十八局中属阴一局，此时为庚午时旬首为戊，按八门排第九即为景九门，所谓值符天任落六宫，值使生门落二宫，此卦生门落在西南坤宫，结合此处的地理位置，应该就在东北方向了。” 边解释边走到了石壁前，林陌目光上下打探了片刻：“有时候五行八卦听着很悬，其实都是古人创造的文化理念，本身并不复杂，而是经由一代代人的传承补充，才变得异常准确到了甚至可以媲美很多定理的地步，而到了今天还能留存十之八九属实极为不易，所以我说感谢薛会长倒也不全是玩笑之言，都说如今人心浮躁，能在不那么挣钱的传统行当行当行之事几十年，本就值得尊敬。”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指的是行正行的老先生们，而不是社会上某些招摇撞骗的大师之流。” 薛奇森听后呆愣片刻，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虽然还有点恨恨的，眼睛却不知道为啥觉得有点干涩来着...... 有人问道：“林老师，那您说八卦之术并不复杂，可为什么现代人都完全不懂呢，而且很多时候吹得玄之又玄，难道真的不是迷信思想吗？” 林陌已经找到了暗藏的机关，闻言也没急着按下，而是想到了很多有趣的旧事，便转头笑道：“当人们不理解宇宙法则的时候，还有上百年的时间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呢，可事实上呢，沧海一粟的形容都是夸张的；同样的还有发明飞机的莱特兄弟或者比萨斜塔上的铁球实验，哪个问世之前又被人所相信呢？在当时如果有人告诉你他会飞，你和我从楼上跳下来同时落地，不也是妖言惑众吗？”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 和石壁完全同色的暗门缓缓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又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不过装砌的更加齐整，一块块的青砖上下相错前后相邻，在灯光的照射上蜿蜒向前，一时间还看不到尽头在哪。 林陌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无人机则在身后拍摄着他的一举一动。 路并不算太远，不过方向是曲折向下的，大约一百五十米后便到了尽头，林老爷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 奇怪的是石门只有一侧立着尊孤零零的石像，雕刻着个剑眉鹰目的高大男子，身着柳叶状铁甲持长剑，造型活形活现栩栩如生，看着颇有几分兵马俑的意味在其中。 “墓室中出现怪兽和武士形象的石雕瓷塑很常见，大家或许觉得这是用来陪葬的陪葬品，其实通常是为了镇墓所用，陪葬的含义倒是其次，例如各位所熟悉的长安兵马俑就是如此，不过只有一个立于单侧门边的倒是少见，一般都是成对出现的。”林陌仔细观察了石门和石像，确定是只有一座雕像的，口中啧啧称奇。 “多半是个战国时期的将军墓了，如果是某位帝王的墓葬，这规模多少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林陌笑了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古以来习武之人多热血，对于凡俗缛节很多都不是特别讲究，别说是设立单尊镇墓武士了，死后孑然下葬，脑袋边上只留下两坛酒的武人他也不是没见过。 不过那次不是林老爷主要要参与盗墓的，恩......都怪曹丞相。 墓门居然仍是和前面设立了相同的机关，一拍就开愣是毫不设防，搞得林陌哭笑不得......合着只要闯过了前面的三板斧，到了这的都是客了，大门常打开？ 轰隆隆...... 无人机的探照灯第一时间照射进去，那一瞬间，险些没晃瞎了林老爷的狗眼。 黄晶晶，白灿灿。 此处代表的并非人名，而是某些极有价值的物品被灯光照耀下反射出的刺目的财富光线。 穷困潦倒五千年的穷鬼林腿肚子都软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特么该有多少克重？如今的市价可是二百多......随后一想又不对，哪有特么古代黄金按现今市价估值的，还是起码来自战国时期的黄金！ 那个年代黄金老特么稀缺了！ 还有数不清的陶瓷器、西亚珠宝、如墨般的古玉......搁在当年那个时代，个顶个的都属于稀罕货。 “好家伙，这是打劫了个皇帝啊......”林陌人都傻了，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见到此情此景，压根就毫无科学可言！ 直播间里百万观众同时见证了这一幕，他们的反应可比林陌夸张多了，刹那间沸腾了起来，响起鬼哭狼嚎一片。 “我特么！我特么！为什么不是我发现的宝藏？！！这里就在我家旁边啊啊啊！！！” “你发现了有个屁用，还不是没有一样是你的？不过真的晃瞎了我的氪金狗眼，有没有懂行的知道大概能值多少钱呀？” “还用问别人么，主播不就超级懂行嘛？” “呵呵......问他有用？看他原地三百六十度懵逼的脸，我就知道他心态炸了。” “林陌：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和自己说一句：答应我，砸了那台无人机，然后从此不再开直播了，好吗？” “价值几何我不知道，反正连城是必须的了，说一声国家宝藏都不为过吧？” “......” ...... “咳咳，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但我奉劝各位一句，任何试图染指此处宝藏的行为，都已详实的列入在了刑法当中，大家都坐下吧，不切实际的事就不要想了。”林陌抹了把脸，面无表情的朗声说道。 他第一时间呼唤出了监察精灵，然后得到了一个令他绝望的答案。 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大家就都别想了，只有博物馆才能是它们的最终归宿，没有之一...... 水友：“主播你说的我都懂，但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把眼泪擦擦？” 林陌：“住口，我那只是眼睛进沙子了，不然我不会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第32章 杨羽的无奈 “都说武人不讲究确实没错，一般皇帝总归是把财宝和棺椁分开置放，跟杂物似的堆一块的，那可太少见了。” 面积足有数百平的墓室中，除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之外，正中央的位置居然还放了尊巨大的棺材，也不知道葬着的究竟是哪路神仙，也忒不拘小节了。 不过看这里到处堆积的小山，林陌开始时估摸此地便是蜻蜓眼出土的墓葬，想来是绝无可能了。 摸进墓里啥都不拿，就往出摸了颗蜻蜓眼还当零食喂给野猪？那还有脸叫盗墓贼么，分明就是慈善家。 林陌走近了一点。 整个棺材都是用石头制成，严丝合缝的没有丝毫拼接痕迹，应该是用了一整块的石材掏空而成，只是上下分了个盖，完全一副就地取材的模样。 棺椁的一侧还有十多排阴刻的小字，大约记录了墓主人的生平。 墓主名叫岑用，战国时期楚国的将军，没活到嬴政统一六朝便受伤卧床最终死在踏上，墓室也是那时候建造的。 岑用这个名字，在林陌的记忆中似乎没出现过，也没听说过春秋战国或是秦汉有某位厉害的人物同名的，不过那个时代混乱不堪，战乱连年，各国的将军官员数不胜数，未能在历史上留名实属正常，林陌也没多想，更没有起过开棺的念头。 那是考古队的工作，他出手的话多少有点越庖代俎的意味了。 倒是直播间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怂恿着他打开棺材看看，林陌对此只是一笑而过，想着这手机的信号真是杠杠的，都在山底内部了居然都没啥延迟卡顿，弹幕刷的咻咻的。 “说什么也不行，我进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开棺后可能发生的情形相信大家多少有点数，万一有什么发生了损坏我罪过可就大了，都消停点啊。” 棺材里能有什么，无非就尸首而已，最多外带点陪葬品，开出来又没有奖金，因此林陌对此表示兴致寥寥，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当然了，就算现在看直播的观众把礼物刷的飞起也不行，原则就是原则，林陌不想改变，也无法改变。 头上悬着一只监察精灵，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捞不着多少没准还要受罚，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可能干这个事。 ...... 杨羽激动的手都在抖，不是兴奋，是急的，气的。 林陌作为他极为看好的新人，本身就对其抱着不小的期待，可也没料到这萌新主播整活儿的速度和频率实在太快，几乎每次直播都能碰上些神奇的事，上次在秦河里发现古字帖已经够匪夷所思，没隔几天更厉害了，直接又给发现个堆满珍宝的古墓...... 嫩不是气运之子是什么？！ 可就这恐怖的体质，恐怖的人气上涨，上面竟然已古墓探索不适合直播为由，拒绝了杨羽的首页大推荐申请。 前一秒还听说高层坐不太住了，似乎有意要向林陌抛出s级合同的消息，结果下一秒直接拍进小黑屋......华丽的操作让杨羽彻底懵了，心中隐隐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却不知道原因究竟为何。 这感觉让杨羽心中异常的憋屈，一股火气卡在喉咙眼不上不下，快步凑到叶枫的跟前，紧咬后槽牙：“枫子，到底啥情况呐，你和你老叔打听出来没有？” 叶枫也挺郁闷，一方面对杨羽感同身受，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自家亲叔的立场，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我叔去谈是聊得挺好，不过上面吴总据说临时接了个电话，后面态度就不大对了，没有当场改口已经算是给了老叔面子了。” 杨羽瞪大眼睛：“还有这种操作？不都说大老板们讲话向来说到做到么，怎么还有当场反悔的？” 叶枫呸的一声：“说到做到个屁，还不是一切向钱？据说，只是据说小道消息啊，好像是之前挺火的那个文亚城答应签约了，谈的是s+的合同，公司高层一面倒的都倾向签约他了。哎......你的林陌哟，九成九是要凉了。” “......s+签那啥都不是的小鲜肉？”杨羽闻言一阵气苦。 “怎么叫啥都不是呢，人家不有人气么，长得也挺......那啥，怪好看的。”叶枫翻着眼睛想了想，才琢磨出个形容词来。 “......” ...... 林老爷说到做到，在全程直播的情形下，真的没有拿属于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坐着和水友们聊了一会后就原路返回了，很快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前，三下五除二的制作了一根简易的鱼竿，准备给自己弄点午饭的食材。 无人机尽职的盘旋在他的头顶，身旁的手机始终在震个不停，从刚刚开始就由很多人开始给他发私信了。 无论真假，让他想办法偷运点墓里的东西，然后高价收购的信息一律被林陌无视了；有些小姐姐发来的衣服特别少的照片这个......咳咳，他只是带着批判的眼光扫了几眼，根本没有加好友和她们深入沟通的打算。 另外还收到了超管杨羽和贺进举师徒俩的私信。 杨羽试探的问他愿不愿意和平台签署一份b级合约，签约后的主播可以有一笔固定的收入，此外b级以上的主播还能拿到数额不等的签字费，礼物的分成也会提高一些。 原本林陌还是有些兴趣的，毕竟固定的收入和签字费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性。 可一听说收入每月仅一万，签约费也只有十万的同时还要一签五年，林老爷顿时就失去了兴趣......如今的林陌也算是见过了小风小浪，不完全是当初那个啥都不懂的萌新了，十万的签约费对他来说吸引力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大，何况他还有笔500万的奖励金没到账呢。 退一万步说，他一共就只能再待上三年，签五年的合同？ 林陌一百个相信只要他敢签，监察精灵就敢说他合同诈骗...... 杨羽也很无奈，可也只剩无奈了。 ...... 接着剩下贺进举发来的消息，林陌看了看其中的内容，笑容变得耐人寻味。 第33章 这年轻人思想觉悟很高的 想了想，林陌向直播间的粉丝打了个招呼，让无人机自动巡航拍摄些山顶的风景，自己则走到一边，拨通了贺进举的电话。 “贺院长，别来无恙？” 贺进举干笑两声，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林小友说笑了，咱们这才两天不见，我身子骨再怎么不中用也不至于，呵呵，不至于。” 林陌咧了咧嘴：“咱也别卖关子了，我可是实话实说了啊，里面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拿，但要说自证清白......那确实没办法了，我总不能给你们上来搜身吧？就算我愿意，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是不是？” “这......哎！林小友我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好心办好事还被人怀疑这怀疑那的，换了我肯定也不乐意。”贺进举小心翼翼的措辞，不知为何每次和林陌说话，就总是无法把其当成后辈来对待的感觉，不自觉的就会端正起正儿八经的态度：“可是必要的规定咱也得遵守不是，最先发现古墓的人员都得经过相关的排查，你也多理解理解。” 说完，贺进举还在心里暗自回想了一遍刚刚的说辞，想着有没有哪里错漏了，按他对林陌的了解，只要上升到规定律法的高度，这年轻人都会表示理解的，思想觉悟高的没边。 果不其然，林陌一听是必要的规定，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但随即他又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口气：“贺院，那这个事儿咱就翻篇了，不过我寻思着你说的那个......有关专家希望我帮忙探测一下其他六扇门的吉凶意思是？不会是想让我打头炮，帮忙把门全打开吧？” 双方皆是沉默了片刻，林陌不等贺进举开口，直接抢在了前面说道：“我也和你透个底，那墓有古怪，正常千年以上的古墓即便有机关，也不可能还保持那么高灵敏度的，奉劝各位来勘察的时候只进生门做工作就好，其他的包括那扇已经打开的流沙门都不要轻易靠近。言尽于此，我接着还得直播就先不聊了，等你们上山之后，我也只负责带路。” 贺进举移开耳边的手机，看着漆黑的屏幕，半晌都没说得出话。 林陌啊林陌，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呐？价值连城的古墓啊，合着在你心中还没直播重要呗？ “师父，林陌他说什么了，看您的脸色似乎谈的不是很顺利？”王潇舔着脸给老师添上茶，哪里有半分此前小视频上的江湖气息，老实的跟个小学生似的。 贺进举瞪了他一眼：“你觉得能顺利？！文保局那帮老损塞出那馊主意，让人家去开门踩机关当炮灰，自己跟着后面拾麦子，换你你特么能快活？！” “那是不快活，不可能快活的。”王潇跟着赔笑脸，连着呸呸呸：“一帮孙子净使唤人，连带着还您老被林陌误会，真不是东西！” “滚，老子看你咋嫩碍眼呢，边儿去！” ...... 林陌将画面切换到自己时，弹幕里已经疯狂刷出了好几千条的留言。 “主播多久没出现了？之前都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要我说他肯定是在墓里顺了东西出来，赶着藏起来了！” “＋1＋1！兄弟你和我想的一毛一样！刚才墓里那光线暗缺缺的，顺手拿几个小件儿啥的谁能看得见，何况中间还停播了好久，肯定是早就发现什么了！” “可主播出来的时候身上啥都没有呀，就......哦对了，他背了个包呐！” “呵呵......一群凡人。林陌的身手什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内裤穿外边儿就是个超人，没准他现在正搁墓里嘚瑟呢！好一手瞒天过海啊。” “楼上的兄弟们6的飞起，小弟自愧不如。实在没事干就找个班上上，给你们个键盘啥都往外敲了是不？” “林陌：我特么人都傻了，来来来无人机给你你帮我播。” “自古弹幕出人才，主播没让我有多开心，弹幕给我看笑了。” 林陌也看笑了。 他都没想到不过打个电话五六分钟的功夫，水友已经脑补了如此全面的情节，再给他们几分钟编下去，那墓就快给他搬空了。 不过林老爷也懒得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越描越黑惹得一身骚的事，他才不愿意干。 安静的挂上鱼饵将鱼竿轻飘飘的一甩，一道完美的弧线灵动的跃入溪面。 林陌盘腿坐在溪边双眼微微眯起，注意力似乎始终盯着水面上的浮标，又好像在四处张望，一副捉摸不定的感觉。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其实不然。 说的文艺点，钓鱼钓的是鱼，同样也是在修心，通俗点来讲，差不多就是钓鱼钓着了是鱼，钓不着那就纯当打发时间了，反正又没其他的事情可做。 等那帮老专家上山起码得大半天的时间，他们又不能在山林里如履平地，除非他们能飞上来，否则今天都未必赶得到地方。 两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林老爷的收获很一般，只钓上来两条巴掌大的小鲫鱼，勉强甩掉了空军的帽子。 轰隆隆隆...... “尼玛，好不容易上来条大鱼，都快咬钩了给吓跑了。”林陌暗自嘀咕着抬头望去，天上果真飞来了一架直升机。 林陌：“......” 好家伙还真飞上来的，场面搞得有点大了啊。 直升机上从林陌的头顶上越过，在另一边的山头落下绳梯，当先下来了个军人模样的小伙子，落地后也不搭理林陌，快步跑到了一处空地上划出了大大的h，接着举起了两面小旗子。 ...... “林小友，又见面了，老夫很是高兴啊！”贺进举第一个上前，热情的握住了林陌的手摇晃个不停，同时拼命的使着眼色。 林陌撇起嘴角，目光越过老贺的身后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语气平淡的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去。” “林陌同志，稍等一下！”与贺进举同行的专家有五六人，剩下的几个似乎是军人，落地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了场地，装防护的装防护，拉梯子的拉梯子，有条不紊的样子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或许是特意找来的消防人员。 几位专家似乎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其中一个五十岁光景的高大男子几步跨到林陌面前，微笑着道：“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景仁，市文物保护局的主任，前来和你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林陌点头：“明白。那等你们的人忙完了就交接吧，麻烦快一点，待会我还有别的事。” 方景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那林陌同志，咱们就先走个流程惯例吧，需要对您进行简单的搜身。” 搜身这个词听得令人有些不适，但林陌没说什么，安静的张开了双臂。 谁知方景仁笑的更开了：“林陌同志，还有您的包和木屋我们都需要检查一下，希望你可以理解。” 第34章 你们呐，思想觉悟太低了 “理解，当然理解，规定嘛。”林陌很平淡的耸耸肩，安静的接受着搜查，没有太多情绪流露：“等你们人到齐了直接下去就行，进了洞口里面只有一条路，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陪各位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表态，转身就下山了，留下方景仁和贺进举一群人，面面相觑。 “哎哎，你这小伙子怎么......”后面的中年人不乐意了，觉得林陌一个年轻人太不懂礼貌，刚想出声呵斥，被方景仁按住了胳膊：“走就走吧，反正咱们大部队马上到了，有他没他区别不大。” “那一会儿里面的机关怎么办？”中年人不死心的小声道。 方景仁不在意的笑了笑：“哪有他说的那么玄乎？现在的科技设备都放不了千年，何况一千多年前的水准？故弄玄虚罢了。一会儿让徐指导带他的人设计下方案，人家可是专业的，不比个二十岁的小年轻稳当？” “这个......说的也是，是我瞎操心了。” 中年人不再多言，反倒是贺进举的心里免不了些担忧，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方景仁这帮子不重视林陌的话，过会儿指不定真的得吃大亏。 “哦对了，下山不需要林陌，但还是得派人跟着他，别真摸走个件把件东西啥的给藏起来了，价值可都了不得。”方景仁正和下面的人部署工作，忽然想起了这茬，连忙吩咐道。 “方主任，你搜身也就罢了，还派人盯着小林，未免过了吧？”贺进举终于表达了不满，林陌是他非常认可，并且打算后面向文保局重点推荐交好的人才，而且人家还刚刚发现了一座最晚也是战国的古墓，结果方景仁身为文保的高层人员，上来就差把林陌当小偷对待了，就跟儿戏似的。 开玩笑呢，简直乱来！ “呵呵，老贺啊，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方景仁根本就不在意贺进举的态度，闻言连头都没抬：“那墓里面的东西价值几何您比我有数，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如果事后证明林陌真的什么都没拿，该给的表彰该发的奖励，您放心一样都不会少他的！” “......”贺进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压根就无话可说。 他总不能说行行行，你们一群有眼不识泰山的棒槌，竟敢对林大人不敬，以后有的你们后悔的？ 那也忒中二了，而且连他自己听了都不会信的。 虽然贺进举的心里，似乎冥冥中就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他只知道林陌不简单，且身后没准会有大能的人物，可没有证据的事万不可随便乱说，否则搞不好就会给别人带去数不清的麻烦。 怪只怪方景仁这帮人呐，思想觉悟太低了！ ...... 魏书明胸膛不住起伏，伏在办公桌前，鼓着双牛眼盯着对面的公司董事刘洪生。 “老刘，你我都知道林陌有多大的潜力，这样的人不值得一个s签，反而要去搞一个小鲜肉？”魏书明拍着桌子，神情语气都很激动。 “阿明啊，别激动，坐！”刘洪生轻敲着桌面，沉声说道：“公司今年的策略是以稳为主，稳中求进，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吧？”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让魏书明猛然间有些恍惚，这幅情景分明在不久前就出现过，而上次杨羽激动的不行，他却是坐在老板椅上，宠辱不惊的那一个。 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自己就从坐着的变成站着的了。 “林陌绝对是稳扎稳打也值得签约的大才，你相信我老刘，要不了多久，这小子绝对能成头部主播！怎么也比个小鲜肉强的多吧！”魏书明口沫横飞，急的就差掐着刘洪生的脖子了。 “这就不对了阿明！稳中求胜，文亚城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小鲜肉怎么了，小鲜肉就不是人了？我啊，就见不得你这种排斥新生概念的古板思维。” 刘洪生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施法，依旧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林陌只是个新人主播，成色根本没经过市场的检验；文亚城呢，三千万粉丝可没什么水分，那能一样吗？三千万呐！就算里面只有十分之一的脑残粉女友粉妈妈粉，那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知道那些小姑娘为了偶像能花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明白不，你啊你，直播部门做傻了你都！ 林陌呢？公司签他必然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给他b签他又不愿意摆明了眼高手低，外面多少播了一两年的主播求着b级合同都求不来。 而且还成天整出些敏感的内容，今天吞刀片明天下古墓的，那么需要公开透明的直播环境他还断播一次，长时间离开镜头一次！会造成很大影响的啊......如果林陌刚刚真的做了什么中饱私囊的事，甚至会连累到咱们公司！ 阿明，你大小也是个董事会成员，怎么选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魏书明无奈的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才小声嘟囔道：“行，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把话撩这了，咱们不签林陌......最多半年，肯定会后悔的！” “那我就等着后悔了。”刘洪生丝毫不在意的摆手。 生意人就得朝前看，美播的摊子如今够大了，每分每秒都有成千上万的资金入账，半年后的事......他压根就不在意，董事会的大部分人也不会在意的。 ...... 穿行在山中，林陌的速度丝毫不减，仿佛和平地上没有任何区别。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起初还不以为意，可随着时间流逝神色就渐渐不对了。 他俩可是长期接受严格训练的武·警人员，原以为盯着个削瘦的年轻人没有难度，可跟着跟着就被越拉越远，眼看着前面的林陌都快没影了。 “齐哥，那小子怎么跑那么快啊，怪物啊！”两人中更年轻点的王珂说话都开始大喘气了，脸上早已汗如雨下。 何骏齐也没好到哪去，这会儿黝黑的皮肤都涨红了，只能咬牙坚持着跟在后面，好在又过了一分钟左右，前面的林陌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在旁边的树上摘下几个果子，还回头冲他们招了招手。 “兄弟累了吧，过来吃点水果休息一下，咱们再接着赶路！”林陌的声音远远飘来。 两人：“......” 王珂差点就一屁股坐地上了，脸色沮丧：“齐哥，和着人家早就发现咱了呀，早知道还不如开始就同行得了，你还说什么暗中尾随呢？” 何骏齐老脸一黑：“有吗，我说过那种话？” “可不就是你说的，你还说......” “说说说，说个锤锤！走了，吃点水果去，渴死了！” 第35章 快住口 “齐哥，这真是林陌亲手做的房子？”王珂钻进木屋里，好奇的四下张望着，不时伸出手摸摸这摸摸那，口中不住的卧槽。 “那视频还能做得了假？你小子别看它简陋的很，听说用的全是啥榫卯结构搭建的，一根钉子一颗螺丝都没用，咱有一说一林陌那小子啊，确实牛逼的很。”何骏齐看着木屋内部的构造心中又何尝不震惊，只是他觉得既然是来搜查的，态度上必须得严肃点，否则镇不住场子。 不过木屋总体面积就那么大，里面除了一张小床外啥都没有，瞄两眼的功夫就查完了，还真没能藏东西的地儿。 “两位，还有什么需要看的吗，没有的话一起吃个饭好了，我准备弄个鱼汤。”林陌没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外问道。 对于这两位，他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和不满，两人也只是服从命令罢了。 实际上从很久以前开始，林陌就对军警医这些职业的工作者格外尊重，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如此。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自始至终的忠于国家和集体，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林老爷亲眼见证了无数在自己岗位上战斗到生命结束的军人、警察和医生，着实令他唏嘘不已。 无论是战争、暴乱还是疾病，错的并不是这些人，他们充当的只是执行者和对抗者，不管成功与否都冲在第一线，难道不是本身就值得被尊敬吗？ 王珂嘴角一咧，早听说林陌厨艺很棒，如今有机会尝尝岂不是美哉？他刚准备张口说好，却被身边的何骏齐拽住了胳膊，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按了回去。 憋得他那个难受啊。 “您先吃吧，我们还有些地方需要检查。” 何骏齐说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两只球拍模样的东西，不过体积要小上一些，细长的杆子头部连接着一个空心的圆环，看起来颇为奇特。 “这是什么？”林陌目光中带着好奇。 何骏齐抬起头，有些诧异：“金属探测仪您不知道吗？这玩意儿现在很普遍了，几百块就能买得到，用来探测土壤和墙体里的金属物质，准确度还蛮高的。” “金属探测仪？”林陌若有所思，六几年在南韩时他曾经听说过这个概念，不过在当时还是个设想，很多技术壁垒都无法攻克，而那些精密的大型设备仪器只有国家和正辅才有使用权，没想到现在已经做到如此小巧，还普及到个人使用了。 “所以你们是怀疑我把东西埋在地下了，是嘛？” “......” 何骏齐和王珂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职责所在，还望您见谅。” 林陌能感觉到两人都没有恶意，他当然也不会给自己添堵的反抗，直接让开了道：“没事，扫吧，能扫出来都是你们的。” 何骏齐脸色一正：“林陌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发现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希望您自重！” 林陌也正色的回应：“放心吧两位，真找出些铁片钢钉什么的国家是不会要的。” “......” ...... “来，尝尝这鱼汤味道如何。”林陌热情的舀出三碗奶白奶白的鱼汤，还撒上了一点胡椒粉。 鱼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满满的胶原蛋白看的刚满十八岁的王珂食指大动，控制不住的直咽口水，但最终还是努力忍住了，希冀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大哥。 林陌笑了笑，当先拿了一碗喝了一大口：“不会是怕我下药了吧，放心，我先干为敬。” 何骏齐连忙道：“不是不是，只不过我们身上还有任务，得抓紧时间赶回去。” “你们的任务不是盯着我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林陌继续低头喝汤，口中含糊不清：“现在回去也没啥可干的，等你们大部队上来还有好一会儿呢。” 何骏齐一想也是，犹豫了片刻后端起一碗汤递给王珂，接着自己也端了碗：“那就多谢你了林陌同志。” 末了，他还特别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是来监视您的，而且也证明了您是清白的。” “呼呼呼。我的妈呀，这也太香了，真好喝啊。”王珂那边已经喝上了，一口下去现在眼睛里都好像在发光，浑身舒坦的不行。 他敢发誓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么赞的鱼汤，林陌的手艺原来真的比传说中的还要牛逼...... 而且就这还是在野外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要是搁在材料齐备的厨房里，得美味成什么样呐？ 小战士胃口好平日里就不挑食，现在吃上林陌亲手做的鱼汤，那表情更是丰富的像在拍电影，王珂一顿稀里哗啦吃的几十万在线的网友口水流了一地，又想起那十个可以吃席的幸运儿，羡慕的眼镜都红了。 刚想要发动毕生的吐槽功力，小战士王珂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又提问了，一下子仿佛戳中了网友的心声...... “林陌同志，网上都的网友都说你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不会是真的吧？” 林陌一愣，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心想我已经这么牛逼了吗，无所不能了都？ “别叫同志了，一般比我小的都叫我陌哥，实在不行叫名字也行。”林老爷故作害羞的挠了挠头，试图解释：“哪有大家说的那么夸张，我就是什么都略懂一点点而已。” 王珂闻言不死心的又道：“那陌哥您说，要是比试一下的话，你能弄得过我齐哥么？” 何峻齐脸都黑了，呵斥道：“珂子！别乱说话，林陌同志是大人物，人家，人家......” 他本来想说人家是大明星主播，有好几百万粉丝来着，结果话到嘴边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林陌有多少粉丝，琢磨着万一说多说少了都不合适，尴尬的卡住了。 林陌倒是不在意的一挥手：“没事没事，聊天嘛，就是玩儿。王珂兄弟，你说说看，为什么想我和你齐哥比试比试？” 王珂自豪的昂起头，脸上闪着得色：“我齐哥可是省里格斗比赛的冠军，奖牌都十好几个了，陌哥我跟你说啊，你真跟他动手啊肯定不是对手！” 林陌也笑：“那你还让我跟他比试？” “那不是网友们都说你厉害嘛，大家都讲你身手老好了，在山里跟在平地上一样。”王珂口沫横飞：“而且刚才咱们上山的时候呀，根本就追不上你，证明你体力也没问题，我觉得你俩可以试试。” 何峻齐嘴角偷偷的扯起来，但嘴上依旧在批评：“珂子别说了，拳脚无眼，再说人家林先生是大主播，和我们靠力气吃饭的能一样么？” 此言一出，网友纷纷起哄，惹得最后林陌都笑了：“既然大家都说要比，那咱干脆比比好了，呵呵。” 第36章 七秒的记忆? “卧槽，就喜欢看这种紧张刺激的！” “人家可说是省冠军了，主播你真的要比格斗嘛？” “虽然我觉得林陌在主播里已经很牛逼了，但比身手估计还是兵哥哥更专业一点，我押兵王胜！” “666兵王都出来了......可为什么我更看好主播呢，感觉他真的是全能一样，也许会有惊喜呢！” 林陌如今的直播间人气很高，但大家伙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在直播间与人互动，而且上来就是紧张又刺激的比试环节，个个情绪昂扬，就跟马上要上场的是自己似的，嚷嚷着林陌赶紧开竞猜，要压一波豆子。 公然开赌盘？林老爷赶紧摇头拒绝，随后才明白原来赌豆子只是直播平台用来活跃气氛的设计，用的是免费得来的银豆子旨在娱乐，这才点头答应，开启了竞猜的环节。 不过听说这玩意儿也能交易买卖，至于买卖来究竟能做什么林陌就不清楚了，大概和斗地主游戏里的欢乐豆有点类似吧。 反正只要不违法就行。 略微沉吟，林陌给双方开出了相同的赔率一赔一，只要押对了边就能赢得翻倍的豆子。 原本他以为两边的赔率应该差不多，没想到竞猜才刚一打开，银豆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似的一边倒向了何骏齐，林陌自己这边只有可怜的10万豆，只占了总下注额的百分之十都不到，而且还在继续下降...... “你们是多不看好我呢？亏我还天真的以为你们夸我是真的，合着都是嘴上一套身体一套呢？”林陌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破了两百万的投注额，自己这边才不到十五万，只觉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略略略，主播呀咱们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谁也不能和豆子过不去呀是不是？” “说的没错，主播我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谁让人家是兵王呢，咱们华夏的军人战斗力可是世界一流的，就算你人猿泰山转世估计也不是对手咯。” 林陌笑了笑，把手机递到何骏齐面前：“看看，看看，清一色都是挺你的，让我情何以堪呢？” 何骏齐看到飞速闪过的弹幕确实如此，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黝黑的脖子根都开始泛红连连的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之前赶路那会，我和坷子铆足了劲儿都没追上林陌，他肯定比你们想象的厉害！” “跑路和格斗能一样么，能跑也不一定能打啊。” “就是，反正我相信我们华夏的军人，只求待会您下手轻点儿别打脸，我陌哥哥可是靠脸吃饭的呢！” 林陌：“......” 下注截止，投注额在最后一刻堪堪破了两千万银豆，在美播平台里和那些动辄上亿的直播间相比差了不少，不过这里面应该是没有水分的真实下注，数额也不算少了，从侧面证明了林陌此时此刻的人气，还是非常恐怖的。 只不过双方的投注额悬殊很大，何骏齐那边达到了1650万，林陌只有可怜的350万+，这还是不少铁粉不忍心看见自家主播那么拉垮，最后时刻施舍的感情码...... “咱们比什么？”林老爷到最后已经看开了，反正都是不要钱的豆子，反正大家图个乐呵就图个乐呵好了，反正到最后赢到的大头都是他的...... 何骏齐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情况，说道：“林陌兄弟，现在这里条件有限，也没有专业的记点裁判，而且咱们之间看着体重相差也很悬殊，干脆就别比格斗了，换点其他项目。” “噢？换什么，你说。”林陌饶有兴致的望着何骏齐，心知这是对方特意给他留面子呢，怕真比上格斗的话自己输的太快太惨，在成千上万的粉丝面前落了面子，没准还会伤了和气。 也从反面印证了何骏齐对于其身手的信心。 “其实综合格斗无非较量的就是速度、力量和技巧，咱们就比这三样好了。”何骏齐低头想了想，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颗二十多米高的大树。 “那棵树离咱们差不多五十米，第一项我们就比爬树好了，从这里开始到树顶计时，谁用时短就获胜，如何？” 林陌自无不可，似笑非笑的说道：“没问题，不过兄弟你可想清楚了，不直接比格斗的话，你的优势就没那么大了。” 何骏齐挺起胸膛站的笔直，语气一丝不苟：“也不全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速度力量都不如你，哪怕有再高的技巧，真打起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 王珂充当起了临时裁判，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应该是两人同时出发，以同一棵树为目标，这样可以增加点对抗性，但林陌却摇头表示了不同意。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同时出发火药味太浓了，万一冲击力太大的话树身晃得厉害，危险性也会增加，毕竟二十多米的高度无保护还是有风险的。” 何骏齐选择了率先开始。 随着一声“开始”，他整个人如同猎豹般飞速冲了出去，六秒多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树下，两腿用力在地上一蹬就蹿上了树，蹭蹭蹭的向上攀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林老爷心中连连点头。 动作姿势敏捷无比跟猴似的，一看打小就没少上树，而且爆发力也非常不错，五十米六秒左右的速度在普通人里已经算比较快了，毕竟是在林子里，踩的是泥土地，哪怕再平坦也不可能赶得上专业的跑道。 可惜二十多米的树干还是太高了，即便何骏齐拼尽了全力，爬上了接近二十米的高度时还是找不到可以借力的点了，没有专门的爬树绳外加上体力不支，不得不划出了一道横线后小心翼翼的退了下来。 从出发到划线总用时一分零三秒，有一说一，这个成绩算很可以了。 直播间里欢呼声一片，显然大家对何骏齐的表现都非常认可，并且没几个人认为林陌能超越这个成绩了。 “主播加油，心若在，梦就在。” “输给军人不丢人，有勇气上就很赞啦。” “老公老公，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会赢的，干吧得！” “欧巴，怀挺！” 林陌就很无奈，难道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网友的记忆只有七秒？ 之前自己都展现出那么多牛逼的技巧和能力了，为什么大家还是认为他会输呢？ 第37章 大可不必 “卧槽......” “兵哥哥大意了啊，明知道这货是猴子转世，怎么能跟他比爬树呢？！” “主播你当我没见过爬树啥样么，人家兵王那叫爬的太高，你特么分明就是飞得太低！” “呵呵，虽说还有两局没比胜负不好说，但我想问问已经下注的豆子能退么？” “......”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飞机x1】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飞机x2】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飞机x3】 “感谢我好帅送来的飞机，我会继续努力的。”林陌轻飘飘的落地，冲着屏幕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引起“妈妈”们的一片尖叫。 “我儿子太猛、不，太萌了，妈妈心都要化了......” “陌宝加油噢，妈妈爱你！” “老公老公，我要给你生会爬树的猴子！” “楼上的这里是妈妈关怀陌宝区，女友区在隔壁，你串台了赶紧走。” “......” “实话实说到现在为止，还在押兵哥胜的人多少有点没眼力了，本人从事了多年散打搏击教练的工作，好不夸张的讲主播的身体素质综合来看在国内都能排的上号，除非真的没有丝毫格斗经验，但是......” “但是什么呀，兄弟讲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听说上一个说话说一半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但是你们难道忘了，主播烤的野猪腿是哪来的了？” “......” 当真如平地一声雷，一语惊醒梦中人，网友们这才仿佛恢复了失去的记忆。 对啊，这货可是徒手单杀野猪的男人，没有搏击技巧？飞机螺旋桨都不敢这么吹...... 别说是广大水友，就连何峻齐和王珂都直到现在才猛然想起，之前在直播录像里看到的那一幕。 怎么就给忘了呢？俩人面面相觑，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们是怎么敢忘得？ 不是说军中就没有能杀野猪的能人，何峻齐相信给他和林陌相同的木刺道具，他或许也能做得到，但若要说像林陌那样随意的就跟吃饭喝水似的...... 非人力所能及也。 林老爷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我都提示到这一步了，你们果然没有忘了我。 张怡君说的对，干直播的就得多多展现才艺才行，只要你足够牛逼，就总会有人自发的帮你宣传，给你拉粉。 不过他还是细心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似乎从刚刚开始直播间的人气就没有再上涨了，停滞了几分钟后便开始逐渐向下滑落，起先林陌还觉得是正常的人气回落，可现在降得速度越来越快，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掉了一百多万了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 “下一轮咱们比什么？”林陌的笑容很亲切，不过看在何峻齐和王珂眼里，意思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 恶魔的微笑不过如此了吧？ 王珂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道：“陌、陌哥，下一轮比力气，你和齐哥自己挑选觉得合适的东西，能杠起来十秒就行，然后比重量就好。” 听闻此言，水友们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无他，只因又想起了被林老爷支配的恐惧。 就在昨天，他随手扛起百来斤树干的场景历历在目呢，还比个锤子？ “这集我看过，兵哥输的老惨了，林陌手段极其残忍......” “苍天呐，大地呐，我特么为什么要把豆子全捐给主播，他这么富，我这么穷，到底是为啥呀？” “主播真·带资本家石锤了，把手往穷人的裤兜里伸操作的也忒熟练了......” “9012年还搁这跟我玩扮猪吃老虎呢，太阳尼玛，退钱！” 何峻齐想了想，最终还是服气的一拱手：“林陌兄弟，论实力我自愧不如，比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认输了。” 林陌抱拳回礼：“普通切磋罢了，不用放在心上，而且你我分工不同，真要说扛起枪保家国人民，还是得看你们的。” 王珂虽然已经成年，但毕竟才刚满十八，脸上仍旧稚气未脱，此刻完全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陌哥陌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那天看你扛木头，应该有一两百斤了吧，我就想知道，你如果用最大的力气到底能扛起多重的家伙？” 林陌嘴角一抽。 最重的东西？ 我倒是想给你演示演示，关键你敢信么？ 此情此景，林老爷忽然想到了一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咳咳，夸张了，但总之很重就对了。 目光扫过四周，林陌缓缓抬起手指，幽幽的说道：“看见那个山头了吗？” 王珂大惊失色：“陌哥！你你你这是要移山呐？！” “？？？”林陌翻了翻眼睛，心说虽然不是不行，但真这么说的话会显得咱俩智商多少都有点问题，所以嘴上很老实：“开什么玩笑，我的意思是看到山头上那块石头了吗？” 何峻齐也瞪了一眼过去，大致的意思就是在说珂子你特么可赶紧闭嘴吧，咱们连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资道不？ 随后整了整脸色，表情严峻：“兄弟你确定吗？那石头看着可不小，比重又大，估摸着起码得有三百斤，可千万别伤了自己。” “十秒而已，应该问题不大。”林陌从容回答，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何峻齐仔细观察了片刻，原本紧绷的双肩陡然松弛下来，长出了口气后自嘲的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三百斤重量对林陌这小子来说估计压根就不是事儿，人家就没在意过......不过疑问的种子却还是埋在了心里，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林陌似乎都有着远超正常人的水准，近乎于不可能。 ...... 十分钟后，随着轰的一声闷响，超过三百五十斤的巨石落地，林陌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定的神色当真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看的有些人甚至都萌生出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作业太多了”赠送主播保时捷x1】 作业太多了：“主播你太牛逼了，我能拜你为师吗！” 林陌看到屏幕上的特效，是一个一百元的礼物，笑着拱手：“多谢作业太多了送来的保时捷，非常感谢。不过看你的名字我想多句嘴，如果你还是未成年的学生，直播看看就好了，收费的礼物什么的大可不必。如果你不是学生，就权当我没说，尽管送就行，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 “良心主播666，最后一句太秀了，我这个月的泡面钱决定拿出来分你一半了。” “主播是真心的就好，如果是为了作秀才真的大可不必，曾经也有个顶流主播说过类似的话，后来他就换平台了。” “主播在平台上奉劝粉丝不要充钱？小马哥都不敢像你这么狂！我得赶紧充个648压压惊。” 林陌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 只是几分钟之后，他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直播间的人气，居然真的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下降了，照这架势估计不用半小时，他这房间就不一定能留下多少人了。 第38章 我要跳槽 “哥啊，我的亲哥啊，你怎么能说让大家别充值呢？公司本来就不愿意给你大合同，再这么一整就更没希望了！” 还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就收到了杨羽的短信，林陌立马就懂了。 身为美播平台的超管，都特意绕开平台用短信联系了，还不明了么？ “没事，不愿意给也不勉强，我也不是非得要签合同的，现在的收入也可以养活自己。”林陌先试着用了用拼音打字，打了几个字之后还是放弃了，转回了手写。 他虽然记住了所有的拼音组合，但按键时总觉得怪怪的，用着始终不如手写顺手。 杨羽几乎秒回：“现在不是签不签约的问题了，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现在对你特别不感冒，现在你又说这话......哎，反正是难了！” 林陌平静的看完了信息，没有再选择立刻回复，而是叫出了监察精灵：“大人，如果我没办法在美播继续直播了，会受到惩罚吗？” 监察精灵沉默了一会，才幽幽的说道：“跳槽在当今属于正常人才流动，最高监也需要与时俱进，不能一味守旧。” 林老爷早知道跳槽就是换工作的意思，不过刚干了几天就要换公司的事，历史上还是极少发生的，过去的人观念和现在大不相同，很多人一份工作一干就是一辈子，现今倒成了家常便饭了。 ...... 时值傍晚，林陌开始准备晚餐了，本想留着两位兵哥一块吃饭，但他身上的嫌疑暂时解除后，两人也没理由再守在身边，接到了对讲机的召唤后便迅速离开了。 临走前，王珂曾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都被何峻齐给拦住了，孩子气的脸险些憋红了，最后还是林陌主动提出留了个电话，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山去。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想来是跟何峻齐有关就是。 太阳渐渐落山，转眼已有大半没入了地平线以下，橙红的光芒努力的侵染着天空，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散发出光热。 林陌漫步在山头，找了个地势平坦的高出席地而坐，身后不远处是他的小木屋，巴掌大的小瀑布哗哗流淌，夕阳西下，美景如画。 “果然颜值高就是不讲理，长得帅的人就算是素t恤大裤衩，搁哪一坐下，还是那么有感觉，爱了爱了。” “突然有几分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了，可惜夕阳西下，少了个断肠人。” “你们可别乱说了，主播好好的干嘛咒人家呀，跟你们说噢老话讲的好，一咒旺十年！” 林陌把手机放在地上，毫不在意镜头和人之间的死亡角度，顺手摘了根圆锥似的长草剥开咬在嘴里，轻轻吮吸：“这玩意儿很多人应该都见过，大部分地方叫它茅针，可以生食，有酸有甜汁水充足，在野外没吃的时候如果瞧见了，可以拔一点来充充饥，清热解毒，还有止血利尿的功效，总之好处挺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 “毛针呀......儿时的回忆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一人一根，边走边嚼，可惜那种日子已经回不去了......” “主播吃草的画面，让我想到了杨过当年在断肠崖啃断肠草的场面了......” “666，啃字用的就很传神了，大侠杨过一下子就猥琐起来了呢。” “......” “主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林陌靠在草地上望着远方，偶尔也会瞄上一眼弹幕，然后叹了口气：“逝去的青春谈不上，逝去的旅程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对面的山坡上，逐渐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接着越来越多，光柱一根接一根的四处乱晃，天上的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狂风渐起。 “大部队来了，看来我的七天独自生活计划，要暂时搁浅了。”林陌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可惜了刚建起来的木屋，刚住了一天而已。9527兄弟，我下山了就会联系物流，很快会把东西送到你手上的；另外那十位游戏胜出的朋友，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的饭局也可以提前一些，地点我会随后发给你们的。” 直播时间已经过了八小时，与人类互动的任务也错打错着的完成了，林陌和网友们打了个招呼后，就果断的下播了。 一向随遇而安的林老爷，今天却多多少少有点不太痛快。 自己非但不欠文保局和直播平台的，相反还算是做出了绵薄贡献，结果却屡遭针对，平台不声不响的限流，文保局一副吃干抹净就不认人的阴阳怪气，还怀疑他偷东西的操作就很秀了。 林陌知道，自己倘若想继续留在山上生活，除非再继续向山脉内部前进，待在小屋附近绝对不会有宁日可言，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真的厚着脸皮跑来，让他去脸探机关呢？ 就算再无敌再不老不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给人当枪使的。 躺上了木床，林陌的手机响了。 “您好，是林陌先生吗？我是小鹅平台的袁雅，没打扰您休息吧？” 林陌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袁雅顿了顿：“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对不起，还请您不要介意。那个......有时间可以聊聊吗？” 林陌：“噢，你朋友是姓杨吗？聊吧。” 袁雅：“......是。这次给您电话，是想问问您，有兴趣考虑到小鹅平台来直播吗？我们有国内最大的用户群体和最专业的平台，待遇方面也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袁雅下午收到杨羽的电话后，一颗心就激动的怦怦直跳，在部门里东奔西跑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得到了领导的首肯后立即起草了三份不同的合同，并且准备了大量的说辞，她已经想好了，哪怕林陌拒绝的再坚定，她也要努力说服对方，加入小鹅的大家庭。 袁雅怀着满腔热情的开口：“林先生您想想......” “有兴趣啊，聊聊待遇吧。”林陌心里比小姐姐还激动，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既然已经决定跳槽了，还浪费什么时间，抓紧开整。 袁雅舌头打了个卷，有一种全力出了拳，猛地收不太回来的感觉。 第39章 我给自己掐指一算 袁雅迅速调整了状态，理了理措辞：“林先生，我先问下您现在没有和任何直播平台和工会签约吧？” 林陌：“没有的，只在美播注册了id，直接就开播了。” 袁雅：“那就好，今后就不会有任何的合同纠纷了，那我先和您说下我们小鹅平台目前可以为您提供的三种合约形式吧。” 袁雅的介绍很详实，为表诚意她不仅发送了电子版的合同，还口头上前前后后叙述了十多分钟，得亏林老爷记忆力惊人，硬是把她说的话记了个一字不漏，然后发现小鹅真的是很有诚意了。 三种形式的合同有两份a级和一份s级。 诚然，s级的合同给出的签约费和礼物分成都是最高的，而且平台方面还会提供非常给力的曝光和宣传，但保底需要签约七年，这点是林陌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的。 另外两份合同虽说签约费骤降，但年限分别只有一年和三年，对于一名萌新主播来说，真的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了。 林老爷觉得自己肯定是待不了七年的，但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让他放弃那么大数额的一笔收入，那感觉就跟刀子割了他的肉似的，贼鸡儿疼。 “袁小姐，相信你也知道我会怎么选，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是不是，但这个年限上......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袁雅身体微微一绷，知道重头戏来了，吸了口气慎重的发问：“那林先生您希望的签约年限是多久呢？” 林陌沉吟两秒：“三年、不不不，两年十个月吧。” 袁雅：“？？？” 您还价照脖子砍就算了，年限咋还有零有整的呢？ 她哪里能想得到林陌的刑期满打满算还有三年不到了，这货还打算多攒点钱，最后一个月好好享受一波呢。 袁雅好奇啊，忍不住就问道：“呵呵......林先生您还是第一个谈合约的时候带月份零头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嘛？” 林老爷沉默了好一会，时间久到袁雅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冒昧了，没准人家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呢？ 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林陌忽然开口了：“哎，实不相瞒，其实是因为我略懂易经之术，前些日子给自己掐指一算，发现我大约还能活三年了......” 袁雅：“......” 林陌：“......” 袁雅：“......” “呵，呵呵......林先生您可真幽默，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呢。”袁雅干笑几声，决定将话题就此翻篇，一个人都敢拿自己的命做借口了，她琢磨着三年应该就是林陌的底线了，合同年限一下砍半不是她能决定的，得重新请示上级了。 “您的情况我也了解了，这样，我和领导们再沟通沟通，明天再和您联系可以吧？噢对了，在此期间，还希望您就暂时不要接触其他平台了......” 林陌拍着胸脯：“袁小姐放心，这点契约精神我还是有的。” ...... 也没啥可以收拾的，把东西装包后林陌便将木床拆卸下来，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要说榫卯结构的建筑和家具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之处，拆卸方便，随拆随走恐怕是最牛逼最能说道的了，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大件的家具拆分带走，不用费力的去撬钉子之类的，速度极快不说，运输起来也更加便捷。 “你就留在这里吧，说不准将来有个户外爱好者啥的发现了这里，也能有个落脚的地儿。”林陌轻轻拍了拍亲手制作的木屋，稍稍有些惋惜。 离别的时刻经历的多了，可两天就撤退的时候还是挺少见的。 可惜林老爷不知道的是，网络上已经有不少大神早就根据各种信息分析出他的确切位置了，再加上大批考古队员的就位，这处曾经廖无人烟的地方，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无数户外驴友眼中的香馍馍，甚至有人都开始预订前往建邺的机票车票，打算来实地打卡林老爷生活过的小木屋了。 网红效应，不知何时开始在林老爷的身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下山。” 林陌背起行囊，扛着轻若无物般的木床，健步如飞的往山下而去。 电话又响了。 一接通，便是王珂带着哭腔的声音。 “陌哥陌哥！不......不好了！考古队的那些人......不知道触发了哪里的机关，墓室里冒出了好多虫子！都是，都是有毒的啊陌哥！齐哥为了保护那些老专家，被咬了好几口......现在，现在好像快不行了！” 林陌二话不说扔下床板，飞快的冲回了山头：“等着我，马上就到。” 两座山之间相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下面是至少四百米的悬崖，这样的距离对于人类来说，是根本无法跨越的天堑，想要从一边抵达另一边，哪怕是专业的高手也需要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按照如此速度，再加上进入墓道的行进时间，何峻齐哪怕是葫芦娃附体也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幸好林陌现在没开播，相当于给自己解除了禁锢，因此他只是轻飘飘的一跃，下一刻就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峭壁的洞穴之中。 手上还抓着不少解毒的草药。 王珂正好从山道的拐角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林陌立在山洞口，差点吓躺下了，哆哆嗦嗦的喘气：“陌哥你，你怎么这么快？” 林陌嘴角一抽。 你这问题问的我莫名有点尴尬啊小兄弟......我哪里快了？ 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换做以前，我保证比这还快。 “也不知道他被哪种毒虫咬了，路上能解毒的药草我都采了些，事不宜迟，赶紧去看看他。” 王珂赶紧转身就跑，边跑边道：“所以我才会给您打电话的，那种虫子我从来没见过，在场的那些老专家教授，也没有认识的！” 人类只会影响林老爷拔刀的速度，王珂的出现让林陌无奈的放慢了脚步，一路跟着这小子的身后小跑。 心头还埋着疑惑。 千年的墓室了，毒虫这种机关怎么可能存在？ 就算虫子们可以飞速的繁衍，但全封闭的墓室压根就没有吃的，就算是虫子也不可能活得下来。如果有其他的通道可以离开，那绝对会有人见过这些虫的，见过就会有记载，又怎么会出现无人认识的情况？ “他们开的是哪扇门？” “南、南门！” 林陌双眉一横。 开什么玩笑，这帮专家都是智障不成？ 他早已明确强调过了，南门是死门！ 第40章 生离死别 林陌：“那玩意儿长啥样看清楚了吗？” 王珂险些没哭出声来：“长得贼瘆人，老长的一条了跟蜈蚣似的，但只有六条腿，乌泱泱大片大片的，脑门上俩牙口和大钳子一样，扑上来一口下去，齐哥、齐哥胳膊上就是俩大窟窿啊......” 向里走了百多米，林陌忽然停住了脚步。 王珂回过头，急切又疑惑：“怎么了陌哥，是想到啥了不，你见过这种长虫没得？” 林陌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墓室里全是毒虫，你怎么出来的？” 娃娃脸的王珂直接愣在了原地，冷汗涔涔的从脑门上流了下来，口中喃喃不已：“对啊，我怎么出来的呢？应该，应该是那虫......那虫子......噢对了！沙！就陌哥你开门放出来的那片沙来着！不知道谁喊了句虫子靠不近沙堆，咱们就都跑上去了，结果就真行，虫堆就绕着沙子跑，上不来！” “毒虫怕沙子？” 生活在墓室里的虫子哪有怕沙子的，吗的净胡扯呢？林陌深知王珂的说法有问题，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却隐隐冒出了个念头，而且觉得可能性相当大。 ...... 跑到了先前的石室外，原先的地板落下只剩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像个择人而噬的怪兽。 五六股绳索悬空而下，王珂抓住了其中一根缠在腰间，熟练的向下攀去。他可不是林陌，没办法无视二十米的高度落差，直彪彪的跳下去估计当场就交待了。 林陌虽然可以直接跳，但他得装出不能的样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俩人似乎都挺憋屈。 正好落在了沙堆上，刚一落下王珂的身体就明显的紧绷起来，喉头不住的颤动，黑红的皮肤都白了好几分，看得出是非常紧张。 林陌则四下观察了一下，好家伙，足足几大十个人聚在了沙堆上，个个脸上都挂着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也幸好是墓室的面积足够大，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拥挤。 何骏齐正躺在一处略微开阔的地方，浑身都是血迹，脸色苍白无比，身边有三个年轻的姑娘在照看着他，只不过现在一个比一个哭的大声，有个微胖的妹子哭的都抽抽了，看着比何骏齐还要惨上几分...... 至于沙堆下方的毒虫群...... 林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确实是被他给猜中了。 毒虫是毒虫没错，数量却没有王珂形容的那么多，而且只是很普通的毒蝎子和毒蜈蚣，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只罢了。 再嗅了嗅空气中的弥漫着的腐臭味......合着开了死门，这些人是中了幻觉啊！ “小王，你怎么把林陌给带下来了？胡闹！这里这么危险，救援听了都犹豫着不敢来，你把他弄来送死吗？！” 在毒气的侵染下，人们的反应速度似乎都变慢了，足足过了小半分钟，大家似乎才发现多了一个人，方景仁看到林陌时眼睛都瞪圆了，怒不可遏的吼出了声。 王珂急忙道：“老连长，陌......林陌同志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我觉得请他来没准真能解决咱们的困境！” “解决，拿什么解决？！咱们这么多人连脚都探不出去，一个人能有什么法子？！再说，野外是野外，墓室是墓室，那特么能一样吗！” 小王珂支吾了半天，却发现怎么都接不上话，娃娃脸涨的更红了。 其实方景仁心里也存着尴尬的意味，毕竟之前都摆出那副有你没你都一样的态度了，结果开了门出了事，好家伙第一时间把人给请回来了，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林陌眉头微扬，难怪这老小子吼起当兵的一点都不含糊，之前还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原来也是部队转业出来的，估计时间还不久，这是对自己怀有高度的信心呢。 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情况虽说不严重，但何骏齐的伤势还是要稍微处理一下的，不然拖得时间久了总归不好。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我人来都来了，先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林老爷双手在半空虚按，又冲贺进举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把方景仁拉走，自己则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大兵身边，翻出了衣袋中的草药。 “咳咳，陌、兄弟，你来、来了。”何骏齐虚弱的很，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看着都费力的不行，接着又哆嗦着嘴唇抬起手：“你看，看看能不能帮忙，把大家伙，带出去，不用、不用管我的。” 他这一番话跟交代后事似的，边上三个妹子哭的更伤心了，梨花带雨的想要抓着何骏齐的手给点安慰，可又有些不敢，似乎生怕有毒...... 林老爷差点没笑出声。 一百多只小虫子困住了几十个身强体壮的大活人，还整了出生离死别的感情戏，这事儿搁哪都显得特别奇幻。 “行了闭嘴吧您内，死不了啊，把心放肚子里！”林陌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笑出声，不然气氛就没了。 这货身上看着到处都是血窟窿怪唬人的，其实压根伤的就不重，有不少地方都是擦伤罢了，之所以整的奄奄一息的模样，主要还是受到了幻觉的控制。 简单的给何骏齐上了药，林陌还装模作样的擦了好几次汗，那表情和神色就跟耗费了十年功力一样，最后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将贺进举和方景仁拽到了角落。 俩小老头脸色羞赧，一时间都没好意思说话，可下意识的望向沙堆下的“毒虫大军”，眼中又止不住的闪过忧色，纠结的紧。 “之前我说过，切勿随意开门，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林陌拍了拍贺进举的肩膀，神情也严肃了些：“所幸问题不大，你们也及时采取了方案，不然搞不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 方景仁老脸一红，颇显尴尬的说道：“林陌小兄弟，我们也确实没想到会出问题，毕竟墓室年代久远了，再加上五行八卦那些多少有点封......等一下，你刚才说问题不大？这是什么意思？！” 林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手中的草药取了一些递过去，示意二人抹在额头和仁中的位置。 两人闻言照做，过了约莫一两分钟，再看向沙堆下方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 “那些毒虫呢？！” 林陌咧起嘴角，做出歪嘴战神的招牌笑容：“从来就没有什么毒虫，只有致幻的毒气罢了。” 方景仁愣了半晌，才仿佛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门：“原来是幻觉，难怪，难怪啊！不过林陌小......同志，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开的分明就是死门，开门既是九死一生之局面，为什么会只是些致幻的毒气和百余只蜈蚣呢？” 林陌看向了南边敞开的石门，若有所思：“我推算出死门是在午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自然会有些变化。不过这墓室的确有些古怪，就算时辰变了也不至于只有这点阵势，所以我打算直接进入南门内部看看。” 贺进举忽的攥住了拳头：“你的意思是？” 林陌郑重的点点头：“这墓室很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想要知道答案，恐怕只有深入门内，才好一探究竟了。” 第41章 你胡说!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贺进举身为建邺博物院院长，抖起威严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模样的，寻常小年轻估计就被镇住了，可惜他面对的是林陌。 一个很不识抬举的“小年轻”。 “进是肯定要进的，而且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我。”林陌同样不客气，眼神还不经意的飞向方景仁，又冲着人群的方向一努嘴：“我去当炮灰，总比拉别人进去强，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让我进，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进了那扇门，九成九是出不来了。” 方景仁努力的做出不屑的样子：“哼，危言耸听，高科技的时代高科技的设备，全副武装的进个无人墓穴，还能全军覆没不成？！” 贺进举面对林陌时，态度则要郑重的多：“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林陌：“绝无半点水分。” “！！！” 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如果不是毒气侵脑让所有人都产生了幻觉，现在恐怕第一支十人编队已经......贺进举不敢再往下想，后背的冷汗唰的就打湿了衣衫，喉头颤动不已，心中是止不住的后怕。 “林小友，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林陌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不行！绝对不行！”方景仁连连摇头，脸色坚定：“一个人进门绝无可能！而且若是情况真像你形容的那般危险，我们身为考古工作者，就更不可能同意你单枪匹马的入内了！” “那你想如何？”林陌静静的望着他，眼神让老方同志感觉相当不适应。 就像在看个同龄人甚至是......平日里单位的那些小家伙们谁要是敢那么看他，估计还没被方景仁喷死，自己就先吓死了。 林陌这货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上学的时候就没看过类似《情商培养》之类的工具书嘛？ 那肯定是没有的。 林老爷也不屑看那些玩意儿，情商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重要，所谓eq越高日子越好，但对林陌来说却毫无用处。 一个人能不老不死的活上几千年，还永远都穷的铃儿响叮当，想存钱都存不上，要情商何用？ 用八个字基本就可以概括林陌在地球上的服刑生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方景仁只觉得火气都快冲上脑门了，可偏偏就发不出来，憋得他难受的不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半晌，然后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肩膀猛的松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最少要加我一个，我陪你进去。” 林陌想了想，觉得一个人的话应该问题不大，方景仁毕竟部队出身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对比的话起码和吴邪是一个咖位了，自己身手上多少应该比闷油瓶张起灵强点儿......不过该说的丑话还得说在前面：“可以是可以，但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方景仁一听先是有些犹豫，随后又像是下定了决心，颇有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无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 所有人都遵循林陌的指示擦了草药，世界都仿佛重新变回了彩色，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方局林陌担忧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为了预防门内还有毒虫侵袭，林陌和方景仁都换上了全套的皮质防护服，带上了头盔的防毒面具，装备的跟俩消防员似的，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义无反顾的迈入了死门之中。 门里的空间比二人想象的都要大，除了地面之外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广阔的近乎看不到边。 方景仁感觉不到其他的怪异之处，林陌却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空气也很古怪，不仅浑浊不堪，而且异常的沉重，甚至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划开那犹如液态般的空气。 林老爷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让方景仁全副武装到了牙齿，否则光是这粘稠的空气恐怕都能要了老小子的半条命。 “小林，你算算咱们应该往哪走？”方景仁有些紧张，移动着脚步向林陌的方向悄悄靠近了不少。 “不用算了，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一样的。”林陌默默站定，悉心感受了片刻才道。 方景仁疑惑：“此话怎讲？” 林陌：“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脚底下的空间应该是在慢慢转动的，目前还不知道多久完成一个轮回，只要进入了门内，无论怎么算都失去了意义，还不如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得了。” 方景仁开始哆嗦了：“这、这么儿戏的吗？” “那必须的，建造陵墓就是要让外人进入内部后摸不着头脑，目的就是让你死在这里啊。不然还想墓主人躺着看咱们搬光他的东西，再请你吃个饭吗？” “咳咳......搬他的东西属于组织上的要求，咱们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吃饭、吃饭就算了。” “少来，你敢说你就没想过摸两件东西据为己有？” “胡说八道！你个黄毛小子，怎么能口无遮拦！” “呵呵......也不知道谁说的富贵在天，咋地你进个墓地还能想到富贵一茬呢？”林陌边走边毫不留情的吐槽：“据我所知你们搞文物工作的，哪家没个百来件的老物件，别拿明清件不算文物来唬我啊，我看老贺那唐宋的玩意儿也不少，想来你也差不多吧？” “你你你......”方景仁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你了半天还没接上下文，两人忽然就被一片突如其来的灰白迷雾笼罩了。 “嘘！别说话！”林陌急忙比出噤声的手势。 瞬间迷失了方向让方景仁异常的难受，他甚至有了种失去了主心骨的感觉，因为刚刚还在他身边不足一米处的林陌，此刻竟已全然不见了踪影！ 原本老方同志都要爆发出高分贝的尖叫了，偏生还能听见林陌的声音，一句别说话让他硬生生的把叫声咽了回去。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前戏都做足了，扛上了枪才发现对手没了，那种含着口老血没地儿吐的憋屈感，懂的都懂...... 第42章 嘿，孙贼! 方景仁成了睁眼瞎，哪怕瞪圆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也依旧无济于事。 身处怪异的古墓中，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是个人都得慌，老方同志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兀自强装着镇定，也说不上来是本身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单纯的不想给林陌看扁了。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老方惊恐万分：“啊啊啊呀妈呀！谁！” 林陌：“……” 方景仁：“林陌！是你吧林陌，我知道是你！” 林陌：“知道你还喊个锤子，把嘴给我闭上，我现在说个数……” 方景仁：“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抢单？” “？？？”林陌蒙了。 什么抢单？ 抢什么单？ 抢单什么？ “你扯啥玩意儿呢？咱们应该是无意间触碰到什么机关，引发了一个阵法，效果大致类似于鬼打墙，如果不尽快出去，后面阵法再发生变化就更麻烦了。” 林陌从包里摸出一根绳索，将一头递给了方景仁：“留给我们的时间估计不超过一炷香，你现在闭上眼睛拽着绳子跟我走就行，千万记住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松手，不要睁眼。” 方景仁闻言，立马攥紧了手中的绳索。 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又琢磨着干脆拉住林陌的衣服，安全系数应该能更高点儿，于是便呲溜一伸手。 卧槽，这狗曰的进门居然偷偷带兵器…… 林陌一愣神，面色复杂。 “老方同志，大家都是老爷们，就是再饥渴也不至于此……这样，你先撒手，等出去之后我请你整个大套餐，听说现在有那啥扮演来着，你喜欢医生还是律师？听说现在蜘蛛侠的点单率挺高，战袍一开，谁都不爱，老刺激了……” 方景仁：“？？？” 林陌：“……” 方景仁：“？？？” 同志，咱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 林陌在前，老方在后，俩人之间连着一条绳。 情况比林老爷想的还要复杂些，周围的空气比先前更加浑浊仿佛凝如实质，更恐怖的是还带着一定的腐蚀性。 俩人身上的皮质防护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所以林陌才急不可待的想要突围，否则就只能退回去了。 至于能不能退的出去，现在不好说。 但在这阵法里每走一步都需要谨慎，用诸葛村夫的话说，一步三算都不为过。 一边算着，一边还得聊天缓解方景仁的紧张情绪，林老爷觉得自己有点难。 “现在是亥时，咱们现在面朝的是正南向西约三十度，生门落乾宫那就得再向西南方向偏上一些，走三步……” 方景仁越听越迷糊，倒不是不信林陌那套神神叨叨的算法，而是迷糊在这破地方眼睛都没用了，这货到底是靠着什么定的方向，还那么精确？ 老方是个不耻下问敏而好学的有为中年，当即就道出了心头疑惑。 林陌也懒得跟他解释，含糊的一笔带过：“有口诀的。” 方景仁打破砂锅：“啥口诀，能教教我吗？” 林陌沉吟两秒，缓缓念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方景仁：“……” “八步之后，转向东北，你跟紧点千万别掉队了。接着是正北三步……” 嘶~嘶~嘶~ 按照林陌的计算，应该在二十步之内就能走出迷雾了，两人却在此时听见了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是碰上什么大家伙了。 “林、林陌，你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方景仁紧张不已：“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不是，是真的遇上什么了，而且还不小。” 方景仁非常听话的紧闭双眼，林陌在迷雾里没有视觉障碍自然不需要闭眼，他这会儿正昂这头，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蜷缩着身体，巨大的脑袋居高临下的向下探来。 光是脑袋的体积，就快赶上林陌人那么大了。 好家伙，这是一口一个小朋友的节奏啊。 湿热腥臭的气息，喷在俩人的防护服上，隔着几层皮都能闻到那股子味道，令人作呕。 至于为什么能闻到，原因其实挺简单的。 林陌毫不犹豫的把头盔摘了下来，一把扣在了方景仁脑袋上，随后把他猛的向后一扯，退开了十多米的距离。 “晦气。”林老爷憋了口气，好不容易快到头了，跑出来这么个镇墓的玩意儿，气死老夫了。 要不是带着个拖油瓶，我特么当场就烤了你丫挺的。 巨蟒看着挺吓人，事实上也确实很恐怖，不过常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双眼早就退化了，刚才林陌观察时，就发现它双眼覆盖着白膜，毫无灵气可言。 对于林陌来说，无论对手有没有眼睛，基本都是白给，但对老方来说就不一样了。 没眼睛的话，林老爷吹起牛逼来比较好编…… 幸好对方看不见，不然咱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啊！侥幸，侥幸…… 脱掉了身上防护服，又从包里翻出件长款的外套，一股脑给方景仁披上，林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着对方肩膀的颤抖：“别怕，有我呢！你就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引开那货。” 方景仁点头如捣蒜，眼眶都禁不住湿润了。 什么引开那货，分明就是为了救他舍生忘死啊！ 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方景仁心塞塞的，脸上满是愧疚和悔恨，如果林陌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都是他的锅啊！ 机械式的点着头，点着点着……老方忽然卡住了，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刚才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 屠龙是不可能屠龙了，几十米的怪物要真被自己给剁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林陌完全收住了呼吸，走路的时候几乎脚不沾地，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站在原地的方景仁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林陌陡然间便消失了，无影无踪的那种。 老方登时心头大骇。 “嘿，孙贼！” 巨蟒正四处晃动着脑袋，寻找着林陌的踪迹，一道冰冷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了它的头顶！ “嘶哑！~” 巨蟒大惊，骤然扭动起身体，想要把人甩下来，结果却无济于事。 林老爷潇洒的摸出了匕首，闪电般的插了下去。 叮！ 咔嚓！ 匕首断了。 第43章 漩涡鸣人 “嘶~” 这回出声的是林陌，他没想到这黑蛟好生的瓷实，换做寻常的人熊野猪挨上一下，十成十的是要被扎个透心凉的。 二百块买的军工匕首，就算扔水里了。 干脆的扔掉匕首，林陌再次伸出铁掌死死地扣住了黑蛟身上的鳞片，连续挥出三记重拳拳拳到肉，那声响可谓震天动地。 “打完收工。”林老爷嘴角牵出一道弧线。 这几下锤出去别说是条“小龙”了，就算来头恐龙他都有信心给对方撂躺下。 一头扎进了迷雾中心，林陌小声的嘀咕着：“小方你可得坚持住了，你林叔接着就来救你......” “嘶！~呀！~” 身后又响起了瘆人的嘶鸣，林陌后背一弓，如同猎豹般蹿出去了三米多，回头一看，刚才站着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半米深的坑洞...... “卧槽，攻击力这么高？”林陌有些傻眼，真要扛上一下哪怕是他估计也不好受，多少得有点疼吧？ 他越发想不明白了，黑蛟分明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三下，却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攻击力，真的是自然界里能存在的生物？ 黑蛟转过头，了无生气的眼珠正冲着林陌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却愣是传递出了一种老子在蔑视你的感觉，让人好不痛快。 “你瞪你打野呢？小爷我也是你能无视的？”林陌气不打一处来，被个畜生鄙视了能忍？ 直接上手，拼拼乓乓，一人一兽脸贴着脸肉挨着肉扭成了一团......足足缠斗了三四十秒，林老爷感觉更加不对了。 战局完全就是一面倒，黑蛟从开始到后来都始终处在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状态，可就是没有显出一丝疲态和伤势，相反的越来越豪横，生气十足，斗志昂扬。 “你特么是怪物吧？”林老爷打不下去了，跳出了五六米开外啐了一口，特么的可不就是个怪物么？ 此刻方景仁离他还远，而且也看不到什么，林陌也懒得再多想，干脆直接祭出了大招，臂上纹环一闪，火炎精灵瞪着双眼窜了出来！ “小红，咬它！” “唧！” 两道火龙顺着地面席卷而去，顷刻间便将黑蛟笼盖在了巨大的火焰之下！ “林陌你搁哪呢，这都过去多久......卧槽！”方景仁不知何时摸了过来，突然就感觉眼前闪过耀眼的红光，然后就能看见了，然后他就本能的看过去了。 然后就蒙了...... “这尼玛漩涡鸣人啊？神罗天征？！” 黑蛟爆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在烈火中拼命的翻滚着，一直一直的翻滚着。 “唧唧！（老大情况不对啊，这货烧的好像没什么反应呐？）” “废话，当我瞎了么？我特么能看不出来？”林陌在心里嚷嚷着，眼神凝重不已。 刀枪不入，拳打火烧都无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科学啊。 不过火炎精灵的火似乎能困住那大虫，林陌看了看方景仁身上的防护服，心知不能再耽误下去，也没时间再杀下去了，赶紧一把扛起了老方同志拔腿就跑。 向西四步，再转西南三步，接着正东三步...... 黑蛟敏锐的发现林陌在闯阵，嘶鸣的声音更加惨烈，身体更是拼命的扭动，终于在林陌还剩最后两步的时候挣脱出了火海，整个身体直接飞扑而来，一副要和林陌同归于尽的架势！ “小样，和你爷爷比速度，还是太嫩了啊。”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成了林陌脸上挂起了轻蔑的笑容，刚要从容的跨出最后两步，四周又响起了尖锐的破空声。 又来暗器？ 呵......林老爷熟练的把方景仁护在怀里，他自己的身体，就是世上最坚固的盾牌，一切的兵器都无法将他怎么...... 噗噗噗噗噗！ 万箭穿心！ 林陌瞬间瞪大了眼睛！ 可他压根顾不上疼痛，跌跌撞撞的赶完了最后两步，成功的闯出了迷雾阵法，下一刻，令他更加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那头巨大的黑蛟几乎就跟在屁股后面，张着巨口蹿了过来，结果却在飞出混沌黑雾的刹那，身体直接化作了微粒，连同整个迷雾的阵法空间一起消逝在了天地中，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方景仁躲在林陌的怀里，木愣愣的看了看四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道：“林陌......这、这咋回事啊？” 林陌也惊异不已，盯着身后的广阔空间迟迟没能说得出话。 缓缓的捏了捏拳头，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被扎穿的位置，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在雾里发生的一切，猛然间感受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草！” 林陌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个字。 他万万没能想到，自己居然中幻觉了！ 什么鬼打墙的阵法、黑蛟巨蟒、万箭穿心......全是特么的幻觉，自己之所以会感到疼痛，原来是被自己打的！ “小红，你特么刚才是不是烧我了？！” “唧唧......（大哥我错了，小的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分明就是干的那小蛇，哪知道居然干上您了......）” “......”林陌无语望天，看着小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好意思再骂它...... 引火烧身，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情况吧？ “这地方邪门的很，咱们抓紧往前走吧，鬼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状况。”林陌神色凝重，把方景仁扔在地上，扭头就走。 “哎哎哎，等等我啊林小友！”老方呲溜的爬起来揉了揉生疼的屁股，匆匆忙忙的跟在了后面：“林小友，刚才真是幻觉？我的天，那感觉太真实了！那个大蛇样的怪物，最后的那个弓箭，还有还有你放的那个神罗天征......” 林陌猛地回过头，不明所以：“什么神罗天征，那是啥玩意儿？” 方景仁挠了挠头，眼神愈发怪异：“火影忍者你没看过嘛？我刚才分明都看到你结印了，那火龙我天，太震撼了！林小友，你不如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 林陌无语。 这老小子逼逼叨叨说了半天，眼珠子都发光了，哪还有下午时候半分威严的形象？ 传说中的反差x啊。 第44章 小老弟 “你可少说两句吧，时间不等人，有唠嗑的闲工夫不如想想往哪个方向走了。” 两人虽说是有惊无险的趟过了迷雾阵，但现在的处境仍旧很不明朗。尤其是林陌，自打落在了这个蓝色的星球上，无论是何种情况下，今次似乎都是第一次中招。 对他而言着实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别说是个鬼打墙的小阵法了，就算姜子牙鬼谷子复活亲自出手都未必能困得住林陌，而此刻却在建邺市郊的一座无名古墓里栽了跟头，甚至连身体里的两只精灵都未能察觉出异常。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林陌极不舒服。 直觉告诉他此地已经不宜久留，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离开，以后做足了准备再来探索不迟。 方景仁如今对林陌马首是瞻，都到这份上了，要还以为这年轻的小伙子是个普通人，那老方五十多年的日子就算活到狗身上了。 危急之下人家手印都结出来了，方景仁再怎么是个无神论者，心里都难免产生了一些古古怪怪的心思。 何况他还指着林陌带他离开呢，指望自己找到出口？ 那不如想想华夏怎么拿世界杯了......方景仁毫不怀疑倘若现在林陌撒手离去，自己怕是五步之内必死无疑。 两人像无头苍蝇似的走了十多分钟，周围始终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 林陌忽然停下了脚步，郑重的说道：“老方，咱们再向里走走，如果还没有发现的话就回头吧。” 方景仁一惊，以为林陌再次感知到了什么危险：“怎么了？！是不是咱们又碰上啥机关了？” 林陌干脆的摇头，有时候危险由他一人承担足以，没必要再拖个人一道忧心忡忡，沉吟片刻后便洒脱的安慰道：“那倒没有，不过出来的久了，再不回去我怕明天直播的时候会有黑眼圈。” 方景仁：“？？？” 我特么......你小子是不是虎？ 咱俩搁这儿玩着命呢，现在是琢磨黑眼圈的时候吗！ 哭笑不得的跟在林陌身后，亦步亦趋的老方满脑子的糊涂心思，全然没注意到这货再次停住了步子，脑门猛地磕了上去，鼻梁骨撞着防毒面具的呼吸罩生疼生疼的，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又咋了？” “没路了。”林陌微微仰头，定定的看着面前巨大的石壁，人类的身躯此时显得是那么渺小，宛若尘埃。 石壁上刻满了壁画，粗略一数少说也有二三十副分立左右，正当中则是一扇二十多米高的石门，宽度也有十米以上，震撼无比。 “大手笔啊......”林陌小声念叨了一句，慢慢踱着步查看起了那些壁画。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老方同志，看起来我似乎大错特错了，先前找到那扇所谓的生门，估计只是用来劝退盗墓贼的别室而已，难怪那将军用自己的雕像来镇墓，合着他也只是个陪葬的。” 方景仁脸色唰的就紫了，不可思议的道：“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在其中，怎么可能只是别室？！” “喏，上面都画着呢，还是个皇帝......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姬从之......你听过战国时候有叫这名字的皇帝吗？” “姬从之？不可能，没有有叫这个的。”方景仁调到文保局后，也是恶补了历史的，尤其对建邺的历史着重的了解过，他感肯定历史上，至少是战国的历史上，绝对查无此人。 “那怪了，我也没听说过。”林陌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冰冷的石门，感受着它似乎没有温度的触感，嘴角噙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得，也不算白来了。我得提前恭喜你了老方，逮到了一波考古上的重大发现。” 方景仁闻言同样激动不已，刚想要上前仔细查看，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林陌微微鞠躬：“林先生，这次真的多亏你了！之前我行事多有不敬，还请先生见谅！” 先生二字，道尽了方景仁复杂的情绪。 “别，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林陌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道：“你们是工作需要，而我不过兴趣使然，走到这里我的好奇心满足了，接下来就得看你们的了，记得再来的时候多交些人手，手拉着手地毯式前进，如果必要的话......其实我个人建议是爆破开路比较妥当。”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们一起向前探索了吗？”方景仁眉头紧锁，神情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没有林陌的协助，他实在是没信心也没那个胆气，再度跨进那扇门。 “我只是个主播，每天直播时长有要求的好嘛。”林陌耸耸肩，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再继续蹚浑水，如果再帮一次忙，接下来很可能会有无尽的麻烦。 监察精灵可不会跟他讲人情。 方景仁诚恳的道：“林先生，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先前我多有得罪，如果可以的话......” “不是你的问题，主要是此事可能影响到我的职业规划......不然我倒是不介意帮你的。”林陌大度的一挥手表示我已经不在意了，根本没有生你的气呢，然后继续说着：“这样吧，民间的能人异士不少，相信方局长的圈子肯定能接触到，你不妨找他们帮帮忙，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再联系我，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 “......”方景仁此刻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老复杂了。 原来林陌真的不是找托词，他是真的把直播当成了终身事业啊......可为什么就特么那么奇怪呢？ 老方觉得如果换做他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做的事列成表格估计够写一笔记本的，可唯独不会有直播这玩意儿的。 小老弟你究竟图个啥呀？ 林陌同样心中腹诽不已。 小老弟你懂个屁啊，老子不直播，不直播不是找死呢么？ 两个“小老弟”就这么不再言语，肩并着肩的返回了入口。 何峻齐那小子站得笔挺，守在入口的位置一动不动，身后是忙碌个不停的考古队员们。 第45章 我学识丰富，你能问的倒我? 没有理会方景仁和贺进举的挽留，林陌干脆的下了山，之后古墓里的任何发现，考古队的人员生死受伤，也都和他无关了。 方景仁曾经把他拉到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林小友，我托大这么叫你一声，但你可千万考虑清楚啊？真就不好奇墓里究竟会出什么？” 林陌嗤之以鼻：“好奇啊！咋地，我好奇，我看上了，你能送给我不？” 方景仁蒙了半晌，尬笑不止：“你可别闹，这玩意儿能给你？” 在老方局长的心中，林陌对各种古物收藏如数家珍，除了家教熏陶之外，肯定也和自身的兴趣密不可分，再加上其人神秘的很，似乎拥有着不少特殊的能力......这种大能会对一座未知皇帝的古墓没兴趣？ 不可能的。 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绝壁能给这货拿下咯。 不曾想林老爷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 但是方景仁还想挣扎一下：“你就真不想看看其中出土的珍贵文物？这可是个历史上都没有记载的皇帝啊，没准会出些神奇的宝贝！我知道之前瞧不起你你不高兴，可那毕竟是咱俩的个人恩怨，我承认！我这人鼠目寸光，但墓里的东西......” 林陌直接挥手拦住方景仁的话头：“打住啊老方，你还真别想那么多，我是既没有不高兴，也对出土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方景仁被堵住了嘴好生难受，最终千言万语也唯有化成了一声叹息：“哎！按理说无论你参不参与接下来的挖掘工作，可毕竟发现了如此稀有的大墓，上面肯定要给你奖励的。罢了罢了，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怪我啊......” “好兄弟，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和我联系就行！”林陌啪的攥住了老方布满老茧的手，言辞恳切：“为国为民做贡献是大好事，就这还要考虑的话那是人吗？实乃吾辈当尽之义务，义不容辞！” 林陌边赌咒边发誓，热心的像换了个人。 幸好他不是人，不是就咒上自己了...... 留下了方景仁一人在风中凌乱，林老爷直接意气风发的下山了。 早说有奖金发，那不是一切好商量了么？当时咱就算是撬，也得给那石门撬开了不是？要说这军人进了单位吧啥都好，就是说话老不喜欢一次性说完，尿性...... 出都出了，林陌也只好先行下山。不过方景仁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愣是让何峻齐“护送”上了林老爷，嘴上说着不想让他有任何闪失，至于实际上是怎么想的就说不准了，饶是在地球上生活了五千年的林老爷，也不太能琢磨的出来。 不过临分别前，何峻齐的确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他不愿说，林陌自然更不会问，他又不是干了五千年的居委会，啥啥都要问个清楚，啥啥都想掺和一手。 ...... “这两天得多谢王老板了。”林陌看了看临时整装了一下的“欣欣菜馆”，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 经过了张怡君的游说，林陌最终还是把聚餐的地点选在了此前打工的地方，老板娘王芬为了能营造出更好的效果，干脆利落的停业了两天，屋里屋外更是架起了十多个摄像头和摄像机，看架势是打算正儿八经的大干一场了。 不管怎么说，林陌表现的越出色，她脸上也更有光不是。 不单是准备了场地和摄像，王芬甚至还瞅准了机会多角度全方位的和林陌拍了好几张合照，琢磨着万一今后这小子真火了，那可都是资源呐。 “嗨，说这些干啥，也不瞅瞅咱之间的关系！”王芬的胖手毫不客气的拍上了林陌的肩膀，发出啪的一声......如果要是换成了厨师小王，就这一下，估计他就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的舔几天女神了。 “妈！你轻点儿，这都有回声了！人明天可是要靠手......”张怡君吓了一跳，紧赶慢赶的上前阻止却扑了个空，只得口头上批评两句了。 不过随即想到面前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多少也就安心了几分，话说到一半直接卡住了半截，再说不下去了。 能单挑野猪的主，她妈就是再虎，能虎的过野猪么？ 因此莫要说是她的至爱亲朋，哪怕今后任何一个人把林陌撂地上了，张怡君没准都会以为这货是在碰瓷。 德景镇之子（没有任何嘲讽之意，确实很多景德镇的瓷工，每天的工作都是在“碰”瓷......）。 林陌呵呵一笑，转向王芬：“老板，明天如果用到了什么辅助的食材我就暂不报备了，回头会一并算给你的。” 王芬爽朗的不行，胖手一挥：“还算啥啊，你又不是多宽裕，我这也算支持你的直播事业了！千万别和我谈钱啊，谈钱我和你急眼你信不？” 张怡君在一旁忍俊，不由得讲起了玩笑话：“妈，这你可得顺着陌哥了啊，别看人家刚直播了几天，那礼物收的呼呼的，现在比咱可有钱多了，不收多亏呀！” “他就是干成首富了，曾经也是我的员工，能收他的钱么？”王芬瞪圆了眼睛，随后噗嗤一笑：“再说了，咱不也蹭了波热度么，照片儿都拍多少了以后还能愁生意呐？小林你可千万别多想，明天就拿出浑身解数就完了，给那帮小崽子震得不要不要的，我这欣欣呐，就算是打响了一回招牌了！” 林陌笑着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王芬人爽快，他能小家子气么？不仅如此，林老爷还特意做出了保证：“不管怎么说，为了我能顺利直播，王老板你和张同学都是出了大力气的，明天的聚餐里只要是我能做出来的菜，有任何问题你们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音刚落，张怡君的眼神就是一亮，但也仅是一闪而过罢了，跟着就显出了几分犹豫和踌躇。 ...... 直到林陌临出门前，张怡君才追了上来，面带忐忑的说道：“陌哥，我可以问你个事儿么？” 林陌对这个给与了他巨大的女孩自然非常慷慨，敞亮的挥手：“尽管问好了，千万别客气。” 别的不说，林老爷对自己的学识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也不觉得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问的倒他。 甚至他都做好了准备，哪怕这丫头真提出了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统统给她满足了都没问题。 世界上所有的问题，无非绕不开三点。 财力、人力，亦或是学识。 林陌自认为除了钱他都不缺，但他也多少了解一点张怡君，知道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是不可能和他借钱的，所以答应起来好爽的一批。 “陌哥你、你......你知道我们家的馆子，为什么叫欣欣菜馆么？” 林陌如遭雷劈。 你为啥不干脆问我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呢？ 我特么好歹能回答个一百颗以上是不是？ 第46章 你tm在逗我? 看着林陌无语的模样，张怡君也不卖关子了。 “好啦，其实说起来原因也不复杂，欣欣......其实是我哥的小名，是不是挺女性化的？”小姑娘渐渐收敛起笑容，转而叹了口气：“他本名叫张欣扬，是个厨师——其实也不能算，反正就是挺轴的一个人。” 林陌一言不发，默默等着下文。 通常这种时候就意味着某个人要对你吐露心声了，你做啥都多余，只需要听着就好。 “别看我家苍蝇馆子，其实开了都快二十年啦，原因就是因为我哥从小就立志要做个厨师，别的孩子每天放学都是出去踢球呀，打游戏机什么的，他倒好，天天跟在我爸后面看做菜，听说还专门买了好多小本子，记得全是心得体会。” 张怡君说着，眼角逐渐泛出了泪光。 见状，林陌若有所思，想起来了上次王芬知道他还要去工地打工时突然很激动，看状况大概率是和张怡君的哥哥张欣扬有关了。 “我五岁那年，我哥已经十五了，爸妈带我们去渝山玩时，吃了一道叫梅汁排骨的菜，张欣扬从此就念念不忘，说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排骨。回来之后仔细琢磨了好久却始终做不出那种味道，后来他就跑去外面的川渝馆子吃，每次都皱着眉头说味道不对，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 张怡君缓缓趴在了桌上，下巴枕着胳膊，一双大眼睛愈发的无神：“他整个人都魔怔了的感觉，竟然自己偷偷跑去了渝山，结果、结果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当地派出所的电话，说我哥他被车撞了......” 打从听到故事开始，林陌第一次开了口：“后来呢，找到那家店了吗？” 张怡君诧异的望着他，好半晌才纳闷的小声吐槽：“陌哥，我以为你会问我哥怎么样了呢......” “他肯定活着啊，不然你也不会跟我说这事了。”林陌耸耸肩，表情很无奈：“你不会是想问我能不能做出你哥记忆里的梅汁排骨吧？” 他是人......不，他不是人，但也不是神，一个人的口味是极难捉摸的，完全做出记忆中的味道几乎就不可能。 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许小时候吃过什么东西，就总也忘不掉它的味道，心心念念的想着、盼着、期待着，可当时隔多年后再次尝到的时候，却陡然发觉曾经难以忘怀的美食，原来并没有那么好吃...... 记忆是会骗人的，环境更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口味，两者相重叠后的变量是很大的。 “恩......你能试试吗？”张怡君眼角含泪，却又隐隐带着期盼：“那次车祸之后我哥虽然命大活下来了，但伤到了头和胳膊，不仅干不了重活，偶尔还会头昏晕倒什么的，可他就不愿意回家......死活跑去了渝山，边打工边寻找当年那家店的下落——我们劝不动他，所以我爸才会经常两地跑，照顾店里的生意同时还得照顾张欣扬。” “那家店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林陌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只能尽力而为，至于合不合张欣扬的口味，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叫问渝楼。” “问渝楼？那家店应该开了很多年吧，什么时候关门的？”林陌的记忆中迅速找出了对号的酒楼。 百多年前，他路过川渝的时候问渝楼就立在那了，上工之前他还曾经在里面住过一段日子，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家的一口好酒好菜。 自酿的老酒，一溜串的拿手菜真的让人流连忘返，吃的林老爷差点都动起了在问渝楼打工的念头，可惜被监察精灵无情的拒绝了。 在他的印象里整个渝山只有一家叫问渝楼的酒家，如果他吃过，张怡君也吃过，那这家店存在的时间过百年就是必然的了。 百年老店不是没有关门的，只是比较可惜罢了。 通常的原因都是由于断了传承，因此才无法经营，至于为什么传承会断，那就说不准了—— 比较惨的是家业被败了。 更惨是香火断了。 最惨的——家业败了之后，香火还断了...... 张怡君默默点头叹息：“大概是03年前后吧，听说是老板唯一的儿子滥赌还是西独啥的，被人砍死了，然后老板就病倒了不久之后就......哎。所以我们才劝张欣扬不要去了，去了也找不到人的，何苦呢。” 林陌无语：“......” 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不过如果真是问渝楼的梅汁排骨，他倒是有信心尝试一下。 当年他和酒楼的吴老板关系还是不错的，虽说自家的秘法轻易不会外传，但林老爷何许人也，不说其本身靠着味觉就能把菜肴的做法复盘个八九不离十，再加上那深不见底的酒量—— 五六天的功夫就把老吴喝的跟个移动的酒坛子似的，走路隔着老远就能闻着身上的酒味儿，要不是林陌为人厚道，坚决拒绝...... 老吴就差拍桌子把店面盘给他了。 林老爷能要人家的店吗？ 那肯定是想的啊。 遗憾的就是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比如已婚男人自己的工资，和隔壁家不管男人工资的媳妇儿。 “让你哥明天回建业吧，我上午开始准备，希望能让他找回记忆里的味道。”林陌拍了拍张怡君的肩膀，转身回了厨房。 实际上他已经拿到了十个幸运网友给出的菜单，当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其中有七道菜都非常罕见，还有两道做法极其复杂，说实话一天的准备时间都相当的赶。 只有一个id叫做“知否”的，提出的要求貌似很简单，她就是当时第一个答出林陌诗词接龙的网友，看上去似乎是个很有文化的孩子。 她说她只想吃蛋炒饭。 不过有一点林陌不太能理解的地方。 “像袁州老板那样的神级蛋炒饭”是什么意思？ 袁州是谁？ 神级蛋炒饭又是什么鬼？ 直到他在张怡君的示意下，看了一本起点上的小说，当场人就蒙了。 你tm是在逗我？ 第47章 签约 次日一早，林陌起床后直奔欣欣菜馆，先检查了提前一天一夜开始准备的各类备菜和汤汁的状态，结果令他非常满意。 “表现的不错啊，值得表扬。”林陌很大方的竖起大拇指，对着趴在角落“奄奄一息”的小红好一通夸。 反正口头表扬又不用钱，可劲儿的往外抛。 小红：“唧唧唧唧唧......（多谢大哥......）” 林陌拍手鼓励：“来，咱们今天再努努力加把火，必须把这餐弄稳妥了，不然你大哥我的厨师人设可就崩了。” 小红两眼一翻：“......” 老大，控火也是很累的好嘛，还得同时照顾这么多炉灶，我压力很大啊！ 林老爷假装没看到小红幽怨的眼神，美滋滋的溜达出去了。 昨晚上为了弄明白啥是神级蛋炒饭，他可是翻了好多本小说，这下不仅弄明白了其中的奥义，更是对于当今社会的各种新鲜术语理解又加深了一层，都知道坳人设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人设究竟是啥呢？ 天才厨师？格斗高手？半仙神算亦或是鉴宝达人？ 还有那么多没时间展示出来的操作—— 好家伙，这特么哪里叫人设，叫神格还差不多......高调，还是太高调了——不过想想在地球只剩最后三年，突然高调一下的感觉貌似还......蛮爽的。 ...... 得知林陌下山为表尊重，一大早小鹅平台的袁雅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亲自登门，杀到了欣欣菜馆。 “林陌先生您好，初次见面，没想到您比视频里还要帅！”袁雅身为小鹅直播平台人员，平日里帅哥美女见得都快免疫了，但乍见林陌时依旧忍不住被狠狠惊了一把。 这男生也太帅了吧？！ 身后的提着各种设备的工作人员也吃惊不小，其中一个小姑娘眼中早就闪满了小心心，双手合十化身为迷妹：“真的好像游戏里捏出来的那种完美男神一样！” 林陌咧嘴微笑，心道可不咋滴？ 双方寒暄了一阵，知道林陌今天还有一场重头戏，袁雅甚至都带来了摄像团队全程跟拍，直播的事还是由林陌自己操作，团队则负责事后和林陌的小鹅号合作，推出一系列的短视频合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签约。 “林先生，相信您也明白，这次的签约我们小鹅是冒了极大风险的，相比于成名后才签约的周温如，您到现在满打满算直播的时间才不到一周......s级的合同当真是史无前例了。”袁雅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所以在合同的细节上，我们又做了些更改，希望您可以了解一下。” 谈判桌上改条款，也是很牛逼的操作了。 不过林陌倒没有表达出过多不满，毕竟他直播的时间太短，各种情况都不太稳定也是事实，小鹅也的确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如果林陌没过几天拉跨了，平台能不能掉块肉不说，袁雅肯定是凉的透透的。 翻开合同一目十行，其实大部分内容都没变，唯一改变的只有两点。 首先是违约金的额度提高了，如果是林陌一方操作不当导致的各种合同中断，违约金的数额翻了一番，达到了三千万的天价； 第二点则是最大最直接的改动了，林陌入手的合同等级变为了b级，但如果达到了连续一个月直播间平均人气值500万，在线人数1万＋，且真实粉丝数量超过300万，合同将自动升为s级，各种签约费和礼物分成将根据比例在半年内补齐...... 其实说起来这个要求还是很合理的，甚至对林陌来说相当照顾了。 每一个平台的顶级主播，基本没有达不到这个数字的，类似周温如和刘汉秦这类的头部主播，直播间人气值更是鲜有不破亿的，在线人数六位数粉丝数过千万都是基本操作—— 因此他也没多犹豫，当场拍板同意了小鹅的合同。 林陌一直秉承的理念，就是天底下的便宜让他一人全占没问题，但风险不能全扔给别人，那样高低有点不地道。 “合作愉快林先生。”袁雅松了口气，大方的伸出手，身后的团队则立刻行动起来，架起了各式各样的拍摄设备。 在合同上签上名字，身边的袁雅忍不住赞到：“没想到林先生身手好就算了，连字都这么漂亮，真的是全才啊！” “安身立命，多点手艺总归不是坏事。”林陌打了个哈哈，心里却颇为不以为意。 多少也是和不少书画大家交流过的，字太丑的话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咱这手字别的不说，颜真卿同志都得真心实意的说上一声佩服，若不是足够低调，没准你们小时候练得字帖都能是我写的。 还当不起你漂亮二字么？ 不得不说如今的林老爷已经飘了，不成人形的那种。 ...... 时间缓缓流逝，阳光变得越发炽烈。 往日里并不算太热闹的欣欣菜馆，破天荒的在暂停营业的情况下，上午十点不到就变得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周围不少好事的店家和路人都忍不住探头围观，议论纷纷。 “老张家什么情况啊，给人家挑中拍电视剧了，怎么搞这么多摄像机啊？” “哎哟，他们家那个吊小破馆子还能给人家看中啊，我看嗷多数就是那个小伙子了，他们家前几天找着的那个小帅哥，听讲做菜摆的一笔！” “我估计也是的，肯定人家做菜牛逼给什么大人物发现了，过来拍什么东西的那个叫......我家女儿跟我讲过的叫什么东西哒？” “老刘你一看就多长时间不上网了包，那个叫窝喽歌！” “哎对对对，就那个东西！听讲现在流行的不得了，小年轻就喜欢玩那个。” “......” 街坊邻居的议论王芬不知道，张怡君就更不清楚了，不过母女俩的心底里都是兴奋，且饱含期待的。 张欣扬终于回家了。 昨晚听妹妹说找到了个厉害的厨师，有可能复制出他们当年吃过的那道梅汁排骨后，张欣扬连夜买了红眼航班...... 张怡君和父亲张衡一大早便赶到了路口机场，翘首期盼。 兄妹相见，双方多少都有些眼红。 张欣扬是熬夜赶的，张怡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厉害了，三分冷漠、三分凉薄......呸，分明是三分半的疼惜、两又四分之三的责备加上了......反正很复杂就对了。 “哥！”千言万语化成了一个字，张怡君泪眼汪汪的搂住了张欣扬，把头埋进了对方的怀里：“这次回来就别走了行不行？我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厨师，他说一定能做出你找的那道菜的！” 时间仿佛定格，天地似乎都不再旋转，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再，世上犹如只剩下了这对倾情相拥的兄妹。 这一刻就好像什么纷扰和烦恼都不再重要了，兄妹之间那血浓于水的感情支撑起了一切...... “妹妹......”张欣扬也有些哽咽，轻轻拍了拍张怡君纤细的背：“回家，咱们回家.......排骨做好了没，回家就能吃上不？” 张怡君：“？？？” 第48章 简单的才考验功力! 此时此刻。 张怡君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长兄如父，以及父爱如山......崩地裂。 我酝酿了那么久的充沛情感，在你眼中比不上一份排骨？！ 张欣扬你今天但凡换个身份是我对象，没有七八个德国骨科专家会诊，你这辈子别想下床了信不信？！ 张欣扬感受到了怀中较小的女孩似乎开始颤抖，头发貌似都开始根根站立......不由的松开双臂退了半步：“妹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情绪不太对的样子？” 张衡都吓傻了。 一个箭步窜上去，护送着儿子直奔停车场。 我滴儿啊。 能不能少说两句？ 不然车祸夺走的就不仅是你的梦了，保不准还有你的命呐！ …… 欣欣菜馆，林陌已经开启了直播，身边还有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 雨晴楼的杨木森推掉了一天的活赶到了现场，自诩民间美食家的吴晓飞也跟在后面沾了个光，不过俩人算是托张怡君的关系走了个后门，人正主还在机场高速上，他俩也不好意思往里挤，站在大门口心痒难耐。 原本林陌是说好让“酒吃肉林”小队自带食材的，但随后转念一想他这些日子直播也挣了点钱，转到小鹅平台后干脆的把礼物钱全提了出来，总额惊人的超过了十万，来钱的速度堪比印钞……也就不让网友自带食材了，选择自己准备了一下。 结果也令他颇为惊异。 几十样食材加各种配料都是托王芬去搞定的，质量上林陌的要求是越高端越好，结果一通采购下来，饶是王芬已经尽量去讲价了，还是花了接近四万块…… 林陌咋舌。 不愧是民以食为天的国度，这话一点不带掺水的。 十一道菜的成本已经突破了天际，直奔大气层。 …… “佛跳墙属于闽菜中的名品，在华夏名菜里都是最有名的那一小撮，不仅属于国宴菜色，更是满汉全席中的压轴菜品之一，由此可见它的地位有多高。” 林陌先到了厨房的西角，那里是临时拼加的一排炉灶，五个灶头上各自炖着锅，第二次检查了其中的汤色，他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道光二十一年，福市的官员宴请周莲，鸡鸭羊猪鸽全炖一块上了，整出了当地名菜福寿全，这玩意儿在当时啊，不是寻常百姓家能吃的，哪怕周莲贵为布政使也没尝过这么补的硬菜，吃了肯定不能忘啊！ 也亏了他有钱有人还爱吃，大家说起来可得感谢这些大佬，要不是他们成天没事琢磨怎么吃，华夏走到今天也未必能有那么多名菜了。 他就研究啊，琢磨，又弄了福省最不缺的海鲜舔了进去，一尝之下，就是它了。 后来这货自己开了间餐馆，把福寿全作为了主打菜，有人吃了后称赞是坛起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这就是佛跳墙名字的由来了。” 林陌介绍起菜色来如数家珍，他是真的爱吃，每每提起吃来总是非常享受。 他现在做的这道，就是布政使周莲后来在“三友斋”中售卖的那个版本，可以说是最完美也最经典的版本了。 调料方面，他只放了一点盐和海肠粉，还有干贝粉都天然的食物调料，仅是这些林陌都觉得多了些，但不放又多少有点舍不得。 毕竟当年鲁菜师傅之所以能冠绝八大菜系之首，全凭腰间那一包自备的海肠粉，提鲜调味无所不能，简直堪称调味品界的大杀器，林陌的这份更是他话费了无数心血研磨而出，平时走到哪都随身带着宝贝的不行，今天可算是多年来第一次拿出来给别人尝鲜。 “这次我准备的比较少，同样减少了猪蹄和羊肉鸡鸭的用量，着重放了些鲍鱼和菌菇，当然鱼唇皮胶和瑶柱是必不可少的。 对做菜有兴趣的朋友，今后可以试试在汤品和白色系菜里放点瑶柱，绝对是提味绝品，效果明显得很。” 林林总总十多样主食材外加七八种配料，佛跳墙之所以被称作最复杂的菜，主要就是准备的工序太过复杂繁琐，而且非常耗时耗力，如果不是有了火焰精灵孜孜不倦的贡献免费劳力，单凭林陌自己他是真的没心思去做，少说三天的准备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当这道菜品公布的时候，很多人长吁短叹，觉得可惜的很。 “这是哪位兄弟啊！黄金机会就被你错过了啊！一道炖菜无非花点时间而已，哪里能考验到主播的厨艺？” “就是啊，佛跳墙我看着菜谱都能做的像模像样的，主播就算做的很好吃，也不能证明什么吧，还不如噗……哪位大神点的袁老板神级蛋炒饭？我笑尿了有没有！” “666，小说照进现实了么？突然很想知道林陌看到菜名时的表情！话说，那种蛋炒饭真的能做出来么？” “理论上可行吧应该，不过人家的食材都是顶级的，主播能搞得到响水大米嘛？” “你们偏楼太严重了叭——其实越是看起来简单的菜品才越南做出那种韵味，佛跳墙能成为国宴菜，难道还能单靠食材复杂么？怎么搭配，如何中和每种食材在其中的位置和比重最考验功力了好不好？” “小白弱弱的表示，主播看起来就是在大锅乱炖而已啊……” “……” 不说直播间里纷纷攘攘的声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林陌看了也只是微笑不语。 这才哪到哪？ 每种食材的火候时间配比都不同，最后更是需要凝聚为一锅精髓，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太早呢，一切到了晚饭时间，自会见分晓的。 照看了佛跳墙的各种配料，林陌又去关照了一下烤箱里的进度，发现比预想的稍稍快了一些，果断下降了五十度的温度，还迅速的调整了一下烤盘的位置。 这是一个叫“雅aris”的网友下单的惠灵顿牛排，也是让林老爷感到颇为有趣。 本以为会是一整桌的华夏菜呢，没想到还有人点牛排的。 最厉害的就是这十分牛排，就干了他一万多的成本…… 他是真没想到黑松露现在已经涨到恐怖如斯的价码了——以后上山再碰到，林陌发誓绝不可能放过它了。 不给它扒拉干净了，老子此生不姓林。 反倒是东家张怡君含泪点的梅汁排骨，已经可以出锅了。 锅盖一揭开，浓郁的肉香顿时侵袭了整个房间。 跟拍的摄影们全愣住了。 这个味道……我天！ 太夸张了吧？！ 第49章 会发光的料理 “这道梅汁排骨和其他几道菜不同，属于专门定制，旨在寻找记忆中的味道。”林陌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对方的要求，所以可能需要多做几次，看看还有什么能够改进的。实际上现在出锅的这道，我个人认为或许差了一点。” 直播间的人只能通过屏幕观察到一道菜的“色”，对于“香”和“味”的感受必然不太直观，但此刻在欣欣菜馆内的众多摄像，包括袁雅和杨木森在内的闲散人员就不这么想了。 一道菜在出锅的瞬间，那浓郁芬芳的香气险些没给他们的魂儿给勾了去，林陌竟然还说差了一点？ 我们这些小白很想冒昧的问您一句，请问您心目中的标准究竟在哪里？ 是的，就算杨木森这种从小耳濡目染，后期更是经过了刻苦练习的掌勺厨子，现在心底里都不免发虚——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外行人也许不过是看看热闹，竖着大拇指赞叹一句真香，他可不行。 摆在桌上的那盘排骨还冒着莹莹热气，无论是外形还是香气都无可挑剔，光是闻着味道就让杨木森这位专业厨师食指大动，再看看其他人的表现就更加不堪了，有个胖胖的摄像眼神都开始发直了，嘴角泛着晶莹的水光，喉头颤动不停。 吴晓飞同样口水直流，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给我来一块，赶紧的给老子来一块搞快点，搞快点啊...... 看着众人的表情，林老爷哪还能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 当即露出了一个符合众人期待的笑容，伸手抄起了筷子...... “我先来一块尝尝——emmmm，哎，还凑合吧，味道上还是差了一些。” “......” “......” 一群人嘴角直抽抽，心中大骂林陌不当人，大家都不瞎好嘛，你这菜做的就特么差会发光了，怎么好意思一脸惆怅的说还凑合的？ 呸，不要脸！ 让我们不会做饭的小白们情何以堪？ 林陌不再开玩笑了，抬起头一脸诧异的道：“大家别干看着啊，都尝尝呀给点意见，我好做出改进。” “谢谢林老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众人听了皆是眼神一亮，连声道谢。 动作最快的要吴晓飞莫属了，他就像幽灵一般的从林陌身后蹿了出来，手中筷影横飞出手如电，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块焦红色排骨已经塞进了嘴里。 老子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一盘排骨就那么多，狼多肉少的局面下注定了是手快有手慢无，吴晓飞仿佛看穿了一切，一早便不声不响的摸到了战局的中心。 牛......逼。 众人都被吴晓飞的骚操作闪瞎了眼，反应过来之后当即争先恐后的伸出了手，犹如一头头饿狼。 一口下去，鲜嫩的排骨便仿佛在口中化开，不仅没有任何甜腻的口感，还伴随着阵阵若有如无的梅香，吃的人口齿生津，回味无穷—— “卧槽这味道......绝了！” 不知是谁哆嗦着冒出了一句卧槽，就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炸出了圈圈的涟漪。 “有生之年系列——好吃到没朋友！” “差点把舌头都吞了！我发誓这是我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排骨！” “原来真的有会发光的料理......” “......” 所有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泛起了惊讶之意。 他们分明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当真的亲口尝到了林陌的菜后，大家伙才发现原来还是低估了他！ 在此之前，大部分的直播间粉丝，包括小鹅平台的袁雅等人，对林陌的厨艺定义还是应该很优秀，值得一波宣传投资。 而像杨木森和吴晓飞则认为此人的厨艺应该达到了一定水平，似乎还掌握着一些菜肴的古法手艺，非常期待。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有着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林陌展现出的远超常人的矫健身手和户外生存能力，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是将来直播的重头方向。 换言之，厨艺于林陌而言，不过是有炒作条件的添头罢了。 直到现在——大家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有这么逆天的厨艺，还干的屁的户外主播啊？！哪怕不去做美食类节目，自己随便开个饭店沉淀上几个月，绝壁赚的盆满钵满！ 甚至杨木森都动起了挖角林陌的心思。 只要能拉的来，雨晴楼的地位绝对能再提升一个档次，哪怕林陌每天只做一道梅汁排骨都没问题，雨晴楼风靡全国，没准都不再是个遥远的梦了！ 至于七代目交待的任务，问出林陌身后师父究竟何人——那还重要么？ 这位的厨艺已经是天花板的级别了！ 把人请到雨晴楼，给百万年薪，满足他一切自己能够满足的条件......等、等一下。 杨木森的梦做到一半，忽然醒了。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邀请林陌的打算多半是没希望了。 百万年薪——对于刚刚与小鹅签了合同的林陌来说，算个鸡毛？ 杨木森不由一阵牙疼。 尼玛......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冒出和直播平台强人的念头，说出去都没人会信，有的人表面上是个萌新的户外主播，实际上却是个超级厨子—— 见鬼了。 现在的主播太恐怖了，好像各种技能拉满的大神都跑去直播了似的。 ...... 稍微调整了配料的比例，林陌开启了第二份梅汁排骨的制作。 “其实古法菜的制作本身并不难，大家也不要觉得古法的就是牛逼的，是比现代更好的，不尽然。” 林陌熟练的焯水，趁着排骨还热的时候淋上了事先调配好的料酒，口中不停：“古人无论是哪方面条件都不如咱们如今，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怎么提高成功率呢？厨师的功力自然是重中之重，事先做好的调味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就拿梅汁排骨来说吧，在古法手艺里，最重要的一道配料是当时很风靡的晒醋，由于制作方法复杂且落后，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 正当众人疑惑，既然既然很少见了，那你怎么才能还原原汁原味的古法梅汁排骨呢？ 只见林陌话锋一转，又带起了招牌的笑容：“幸好我有幸尝过几次，还在无意间寻到了晒醋的制作工艺，也是运气不错了。 不过短短一两天想制出这玩意儿也不可能，我只能凭记忆利用现有的调料，按比例调配出了口味相差无几的调味了。” 凭借记忆里的口感，配出了相差无几的口味？ 这就是妥妥的大神手法了，寻常人想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拥有最顶级味觉的美食家，也很难做到。 但这个却不是大家最关注的点。 是的，当在场众人听闻林陌之言后，无不生出了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所幸、还好、幸好...... 怎么感觉每每到了最难的环节时，某个户外主播就总能“幸好”掌握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这合理吗？ 不怎么科学的样子啊...... 林陌咧开嘴，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呢，其实说穿了很简单的，我想大概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吧。” “......” “......” “......” 第50章 记忆是会骗人的 第二锅排骨出炉，张怡君父女三个也回来了。 众人强忍着喷射的口水和恐怖的食欲，给张欣扬让出了一条路。 很多人都有和朋友安利美食的经历，一般会说什么哎呀你快去xx家的xxx，真的超级好吃的，或者保证你不会后悔之类的说的言辞恳切，也就是传说中的自来水了。 但直到今天，在场的人们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美味，如果之前那些餐馆的美食都能让他们自发的宣传安利，那林陌仅仅用了一道自诩不算成功的梅汁排骨，可以经得起他们任何档次规模的宣传。 这才是真正的极品美味！ 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去形容，但每个人都发自内心来认同的顶级口感！ 这一刻，什么米其林还是黑珍珠重要吗？ 吴晓飞只抢到了一块排骨，等他想抢第二块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张光盘了，但他却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句“但凡能亲口吃到一份林陌做的菜，全世界所有的米三来了都不换”。 民间美食家也是有尊严的好嘛，米其林三星吃的也不算少，别的不说，单说林陌出手的菜色放在那里，就比所谓的米其林草莓甜品看的有胃口的多。 色、香、味无一不足，这才是顶级厨师应有的水准，而不是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弄那些所谓的外观噱头！ 仅此一点，林陌完胜米其林厨师！ 吴晓飞还能多想？当即就把刚才拍了照的这道梅汁排骨安利到了群里。 “多的不说了，此生最美味的梅汁排骨，我见过最年轻且最有才华的厨师！注意，不是最后天赋，而是已经兑现天赋了的才华！” 平时就很热闹的群顿时更热闹了。 人在福省刚刚贴出了一道海鲜拼盘的“杨子”回复：“哟，妃子咋跑建邺去了？那地方能有正宗的梅汁排骨？说笑话呢吧？” 接着又有个叫“菲菲”的群友以说笑的语气回道：“飞哥今年第三次此生最美味了，这又是被哪家饭店忽悠啦？” 食遍中华：“好家伙，在建邺吃到正宗梅汁排骨，也只有顶级美食家吴晓飞才能做到了。” 巧玲：“飞哥别理他们，发地址给我，晚上就到！” 吴晓飞压根没回，他哪有时间，一颗爱吃的心，早就扑在林陌身上了。 ...... “你......就是君君说的超牛的厨师？” 张欣扬瞪着眼睛，看着年轻的林陌目光麻木不已。 这么些年，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父母妹妹，许诺重金求一道菜的消息发布了不知几何，多少人把这一家子当成了撒币来捞币都没数了，连那种炉子都不会开的江湖骗子都敢上门说一句实不相瞒，在下正是问渝楼的传人—— 然后捞一波撒币的币，开始撤退。 “是我，来的刚巧，你说的那种古法梅汁排骨刚出了一锅，先尝尝吧，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继续改进。” 林陌微笑，帅的不要不要的，像极了最近小视频里盛传的那个什么......偷心盗贼。 张欣扬冷冷一笑。 你能骗得了我妹，但能骗得了我么？ 筷来！ ...... “卧槽......” 在父母妹妹，还有一波镜头的注视下，张欣扬眼睛都红了。 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跟拍的小鹅摄像们激动了，一档寻找记忆美食的节目，把人都吃哭了，这不是噱头是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们，同样激动到沸腾。 “陌哥这是一道菜把人吃哭了么？666......” “比剧本还剧本，一道人家寻找了十几年的菜，主播随便抬抬手，就给人做出来了？” “讲真的，都说现在主播也开始玩剧情了，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不过这群演的演技没的说，说哭就哭，情感也太充沛了。” “你们怎么那么阴暗！刚才陌哥一道试验失败的排骨都吃的大家眉开眼笑的，现在经过了改良又是古法的制作工艺，人家这点反应很奇怪吗......” “恩，很奇怪。主播自己都说了，古法工艺并不是无敌，很多菜肴的口味还不如经过现代人口味改良的呢，好吃到哭？那是电影小说里的剧情吧？” “......” 其实很多身在现场，刚刚还尝到林陌手艺的人，很想呐喊一声你们懂个鸡儿啊，在此之前我们也不相信，但现在才明白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好吃到哭的美食...... 可惜他们只是么得感情的工具人，很多话是说不出口的。 正在此时，张欣扬签却抹了把泪，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林陌，连吃了好几块排骨，吃的围观群众都开始心疼了，他才缓缓的开口，一张嘴便语出惊人。 “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但绝对是一脉相承，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味！” 说完，他直接向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林陌面前，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林师傅，求你收我为徒！” 林陌没有阻拦张新张的行为，任凭他脑门撞地，连着三声闷响。 在林老爷的认知里，一个人可以追寻一个味道十余年，靠的已经不单单是毅力了，还有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执著。 他的人生意义就在于此！ 真的只是为了寻找一道菜吗？ 这样的人现实生活里似乎闻所未闻，但实际上是很多的，他们斗不过的无非是自己的内心而已，至于记忆—— 林陌早就说过，记忆是可以骗人的，是可以自动美化的。 张欣扬的记忆也是如此。 他在十多年的时间里，难道没有吃过品质更好的梅汁排骨吗？ 不尽然，只是没吃到他想吃的那种口味罢了。 如今他吃到了古法工艺里更精湛的技巧，记忆的某个部分忽然重合，另外的部分则自动接受了全新的做法，所以才会泪流满面。 吃到了和记忆中一样的，但又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张子那样的情绪需要释放，十多年积累的情感需要有个发泄的洪口。 林陌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晚上有个宴请，有兴趣的话可以尝尝。” 张欣扬愣了片刻，随即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第51章 天才厨师 八月的建邺，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天色依旧亮堂，橘红的太阳坚挺的卡在地平线上，一副我就不下去的气势。 搞得很多人都没有晚饭的胃口，总感觉有点违和。 不过这一切和热闹的欣欣菜馆无关。 冷气十足的大堂内人声鼎沸，“酒吃肉林”小队全员到齐，像是听话的小学生一般整整齐齐的围坐着最大的圆桌，眼神发亮，翘首以盼。 其余人则分坐周围，脸色同样惊喜不已，没想到林陌还准备了他们的饭菜，虽说和那十位幸运的仁兄相比少了几样菜，但也无妨众人的期待。 有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发朋友圈炫耀了，张怡君更是兴高采烈的捧着林陌的手机，全程帮他做着跟拍直播。 “亏我还一直安慰自己林大神不过是青年优秀厨师，少吃一顿不要紧的......现在真的羡慕了，好想把那个跟猴似的小子拖下桌，换我上！（嚎啕大哭.jpg）” “我就想知道现在刷游轮的话，能赶上下一次聚餐的机会么？吃不吃的无所谓，主要是想感受一下大锅饭的气氛。” “跪求林老爷快办下一次活动啊，这段时间我没干的，竟特么背诵《唐诗三百首》了！” “快乐都是别人的，我边吃泡面边看看就行了。（泪目.jpg）” “......” ...... “千真万确啊爸，林陌有没有师父不知道，但他的水平绝对处于国内顶尖无疑！”杨木森目光坚定言之凿凿：“最起码那道古法梅汁排骨，必定是一流的水准！” 尽管已经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当八代目的亲儿子说出国内顶尖的评价后，杨世刚的脸上还是控制不住的爬满了惊讶。 知子莫若父，杨木森几斤几两作为老爸的他自然有数，哪怕手艺还有所欠缺，可独当一面也算瑕不掩瑜，那还要小上几岁的林陌，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古法梅汁排骨，杨世刚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早已失传的原因就是由于晒醋的配方遗失，当年渝山问渝楼黯然关门，同为百年老店传人的老杨还曾兔死狐悲过一阵子。 对八代目的管教也更加严格，就差在儿子后背刻上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了。 结果全国无数大厨都没搞出来的配方，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调配的八九不离十？！ 追寻了十来年那口味道的张欣扬，尝了一口就痛哭流涕，险些纳头便拜——这事怎么听怎么都特么玄幻的不行...... 偏偏还不能不信。 张欣扬的故事在渝山都出名了，开饭店的几乎没有没听说过这号人的，甚至很多店家都盼着他能来光顾一下，若是能得到个不错的答复，仿佛都成了件值得骄傲的事。 如此执着到魔障的人，一口跪了...... 见多识广如杨世刚都不太坐的住了，奈何店里不能少了他，否则这会儿他估计已经杀去欣欣菜馆，好好面基一波林陌了。 ...... 和如坐针毡的杨世刚不同，欣欣菜馆的大厅内可就欢乐的多了，大圆桌上坐着七男三女，正说笑个不停。 一个小个子的男生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口沫横飞的拍着手：“哈哈哈哈哈，那帮小子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天选之子，还想把我拖下去换他们上？我能坐在这凭的是运气吗，那不能啊！我虽然没有妮妮姐的钞能力，也没有小曼同学的诗词文采，但我单身二十年啊，我手速快啊，那也是实力不是么？” 在座的都笑开了，另一个男生也跟着附和：“猴子——哎哟卧槽，你说你这外号也真够贴切的，打我见你第一眼起，脑子里猴子俩字就挥之不去来着......你也别说啊，在场各位除了唐小曼和严飞，咱们剩下的六位男同志，谁还不是靠手速吃饭的了？” 吴妮妮撇撇嘴，显然很不服气：“猴子你别乱讲话喔，什么叫我是钞能力呀，小曼姐姐的那句诗我也能接上的好嘛，而且富春山居图我当时看的也感觉好熟悉，只是一下子没想起罢了，不像你们全靠复制严飞的答案！” 吴妮妮，正是id“林陌好帅”的本尊，来自魔都的富家小姐，一手钞能力玩的出神入化，算得上是第一个触碰林老爷内心最柔软部分的女人了。 众人对她的情感是感激的。 若不是她，也没有这次的相聚了，所以哪怕她是金钱开道才获得了这次聚餐的机会，大家还是对她很热情。 猴子立马接口：“妮妮姐您别生气，小的这就给您道歉！不过说真的，我现在心里真的超级超级期待了，除了小曼同学的神级蛋炒饭，其他九道菜我感觉都会超出我的期待！哎——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今儿个总算是给小爷我挣了回脸！” 唐小曼推了推鼻梁上的学霸黑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有难度才有意思，不然不是浪费了这绝好的机会。” 而唯一在第一时间猜出了《富春山居图》的严飞，则笑呵呵的说道：“猴子的话我又不赞同的地方啊，你这是忘了我特意点出的惠灵顿牛排了？嘿嘿——精通华夏菜系的厨师，我就不信他还能整出地道的、全世界最复杂的牛排做法。” 猴子惊叹：“卧槽，原来那玩意儿是飞哥您出手下单的啊，牛逼牛逼......论难度，小弟就佩服您二位了，硬就不当人呐！” 十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当口，身穿了一身洁白主厨装的林陌，却不声不响的推着餐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幽幽的说道：“大家点的东西比较杂，我也不按照传统的上菜顺序来了，先上个比较简单的各位垫垫肚子——惠灵顿牛排，请品尝。” 严飞：“......” 猴子：“......” 吴妮妮：“......” 唐小曼：“......” 说曹操曹操到，严飞得意洋洋算无遗策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传说中的光速打脸就要上演了么？ 严飞尴尬的咧开嘴：“陌哥，据说这牛排吧，做法老复杂了，到您这就成了比较简单的了——小弟佩服呀......” 林陌正儿八经的点着头：“确实是比较简单的，就是比较费时间罢了。理好食材，冰箱一摆，烤箱一开，谁都不爱，磨洋工嘛。” 第52章 米其林?那不是浪费陌哥的才华么? 严飞无奈扶额哭笑不得：“陌哥您这话说的我都没有期待感了！” 林陌耸耸肩：“我也很无奈，但这就是事实嘛，各位趁热尝尝，边吃边聊也好。” 众人这才回过神，纷纷举起刀叉。 严飞作为点菜的人，第一个切下了一小块厚如汉堡的牛排，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变了。 牛肉的嫩滑搭配上配比妙到巅毫的酱汁，再混合了质量极高的黑松露和蘑菇碎，多汁鲜美的口感险些没把严飞吃哭了...... 他也才真正明白了杨木森话里的含义，极致的美味能带给你的，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快乐。 “原来这就是极致的美味啊......”严飞眼神发直呐呐的嘟囔着，他忽然发觉自己人生前面的二十多年，合着就特么吃了个寂寞。 什么星级大厨、米其林推荐、黑珍珠力捧——严飞也曾经花着令他肉疼不已的钱去凑过热闹，如今是看明白了。 那就是真·凑热闹......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圆桌，硬是出现了片刻的沉默真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吴妮妮惊喜异常：“天啦噜！陌哥哥你做的惠灵顿真的超绝！我在扭腰客的地狱厨房，都没吃过这么赞的口感！” 唐小曼同样难掩激动：“真的非常非常美味，我感觉你如果不做主播的话，完全可以胜任全球任何一家米其林的厨师了。” 猴子直接就嚷嚷开了：“小曼姐三思啊！咱陌哥一身的本事随便整哪样，出来不是无敌之姿？去米其林做厨师那就是暴殄天物啊！不过有一说一，这手牛排真的绝了，我本人是不怎么爱吃牛排的，今天我真真儿的改变了看法啊，以前我一直觉得半生不熟的牛排是垃圾，现在才知道——原来做那些牛排的厨师才是垃圾。” 边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早就风卷残云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牛排，见猴子还在滔滔不绝的吹牛逼，直接伸过去一张谄媚的大脸：“猴哥猴哥，您忙着吹牛逼的话，能不能把你不吃的牛排让给我，我出五百！” 猴子吓得一激灵，赶紧伸手护住了自己的盘子：“去去去，三十多的老男人了怎么好意思叫我哥的？啥就叫不吃啦，我这是想慢慢品味，细嚼慢咽懂不，给多钱都不卖！” 除了这道牛排准备的数量不足之外，另外的九道菜林陌都尽可能的做到了雨露均沾，稍微减少了每份的量，但确保了在场的每个人起码都能尝个味道。 包括走后门混进来的杨木森和吴晓飞。 然后一道接一道的精美菜肴端上了桌，这两个人已经近乎癫狂了。 文思豆腐、茄鲞、芙蓉肉、镶豆芽...... 值得一提的是镶豆芽，这道菜的原料只有火腿和豆芽两种，看似非常简单，可事实上很少有人听说过这道菜，也几乎没几个人真正吃过。 做法上说起来更简单，只需要将火腿切丝，镶进豆芽里就好了。 是的，镶进豆芽里。 当时林陌看到菜名时，还特意找点菜的网友核实了一下，对方明确的表示对没错就它，你能做不？不能做咱也不强求，毕竟听起来就老有难度了。 林老爷则爽快的表示，问题不大。 望着桌上拿到“白里透红”的镶豆芽，所有人眼神都直了。 长短粗细几乎一致的豆芽里，竟然镶嵌着长短、粗细同样几乎一致的火腿丝——而且据说林陌在做这道菜时简直行云流水，中间都不带卡壳的便完成了！ 这是什么概念？ 大爷，我们叫您大爷了成么？ 您有如此细腻精准的手法，麻烦去做个外科医生行么，外面大把的人等着您救命呢，别折腾豆芽了好不好？！ 林陌表示不好，并向你们扔出了n盘镶豆芽。 杨木森自认没有这样的水平，更没有这么恐怖的耐心，不仅他没有，就算他老子的老子六代目来了，号称雨晴楼百年风雨中的最强掌厨，也同样没有这个本事把豆芽里的火腿丝做到丝毫不差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能力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了另一个层面的高深玄学，也是林老爷始终拿来堵住他人之口的重器—— 咳咳，天赋使然。 一口尝下去，杨木森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 外观max，难度max便罢了，口感还max！ 还特么让不让人活了？！ 小杨此刻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张欣扬同志，您纳头便拜的时候能不能叫上我一起？ 人家不要做什么八代目了，人家现在只想做林陌哥哥的好徒弟呢嘤嘤嘤！ 一连八道菜上桌，所有人都吃的眼冒凶光，哪怕是最含蓄的唐小曼，最亲她陌哥的张怡君，最有钱的吴妮妮都无一幸免，统统换上了同样的buff——吃着自己的，望着别人的。 仿佛只要有人稍稍表露出了我好像吃不下了的状态，他们就会一拥而上风卷残云，最终只留下空空如也的盘子，和目瞪口呆的受害者。 ...... “刚才的佛跳墙感觉如何？接下来就是第九道了——开水白菜。”林陌缓缓推出了餐车，带着招牌的微笑：“大家都留点肚子，小曼点的那个神级蛋炒饭......我研究了很久，个人还是蛮期待的。” 戏精附体的猴子见林陌露脸，差点就跳上了桌子连连哀嚎：“陌哥！陌哥您以后就是我亲哥了，能不能再给我捞点佛跳墙的汤底？！我在羊城生活了整整二十年，发誓从来没吃过那么屌的佛跳墙啊啊啊！！！陌哥我求你了，但凡我猴子说了一句假话，当场天打雷劈哇呜呜！” 又一个好吃哭的。 众人见怪不怪，反而趁着猴子卖惨的当口纷纷出言点菜。 “陌哥，能不能点个东坡肉呀，我室友临......咳咳，就想尝尝您做的东坡肉！” “陌爷！小的从小就爱吃鸡蛋卷，简单美味还不费时间，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手指缝里漏一份鸡蛋卷给小的享享福？！” “林兄弟，我出五千、不不不、一万！恳请你到我那里再做一份佛跳墙可不可以？我父亲年事已高，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吃一次小时候念念不忘的佛跳墙！” 吴妮妮看着林陌的目光都痴了。 身为颜控的她，以前只是觉得林陌站在秦河边的身影特别吸引她而已，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颜值？！ 恐怕在林陌身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颜值了吧？ 第53章 俺也可以! 对于普通厨师来说，“酒吃肉林”小队给出的菜单，除了那不知所谓的神级蛋炒饭，最难得恐怕就是川渝名菜开水白菜了。 但对林陌来说，却属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操作。 有火炎精灵在，所有需要严格掌握火候的汤汁，无非时间问题，是以当林陌将第九道重菜端上桌，让众人品尝过后...... 这些人全傻眼了。 原来这道传说中难度max的菜，口感竟然真的好到逆天！ 平日里无比注重形象的吴妮妮，吃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捂着嘴连连惊叫：“我的天，妈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味道，传说中把外国人吃的瞪眼珠子的开水白菜么？！神仙美味啊——” 唐小曼直接没眼看，嘴上却兀自吃个不停：“妮妮，你自己眼珠子就差瞪出来了，和——哧溜哧溜——和那些外国人有什么区别？” 吴妮妮又惊又羞，不自觉的摸脸：“有吗，我有那么夸张吗？” 众人点头：“脸都快埋到碗里了。” “......那也是因为陌哥的菜做的美味，人帅手法好，不愧是我心中最帅的男人。”吴妮妮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嘴硬的解释着。 迎接她的，是一阵暧昧的笑。 时间接近了晚上九点，欣欣菜馆内的气氛走向了最高点，大家都期待着，下面的那道极为特殊的蛋炒饭。 如果现在问他们，华夏有哪位厨师能把小说里的美味带进现实，恐怕大家都会异口同声的高喊，那必须是林陌林老爷啊！ 老板娘王芬一家四口在占据着一章小桌，脖子扬的老长，老父亲张衡看着脸色通红的老婆和女儿，还有眼睛通红的儿子，纠结无比：“老婆，这就是你说的一心想拉来做服务员的小伙子？” 王芬兴奋的点头，胖脸激动：“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靠谱！” 张衡都蒙了，哆嗦着嘴唇：“你怎么敢的？！人家那水准指不定都能进国宾馆了，你让他当服务员？” 王芬也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没见雨晴楼的八代目都快跪下了么？当即有点紧张的用胖嘟嘟的手指戳了戳女儿：“君君，这林陌到底是什么人呐？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哥微服私访吧，要不怎么能恁高水平？”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耶。”爹妈都懵圈了，张怡君能好到哪去？她原本也不过觉得林陌是个厨艺精湛的年轻人，有志想靠主播来挣快钱罢了，谁知道人家那早就不是精湛的问题了？ 惊恐还差不多。 一家三口一想到不久前，那个穿着老式中山装的年轻人来面试服务员，王芬还把他当二傻子的场面，无不心颤胆寒。 听说这位还是个能徒手单杀野猪的男人...... 张欣扬更是目瞪口呆。 他找到了十来年的大神，居然在自家餐馆里擦桌子？他突然感觉自己十多年来在渝山寻寻觅觅，噢寻寻觅觅——寻了个寂寞。 ...... 最后一份蛋炒饭，林陌选择直接打开了厨房，不仅全程直播了制作过程，也顺道的满足了一下粉丝们的好奇心。 怎么说诸如唐小曼等人，也算是他的衣食父母不是？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我也觉得188一份蛋炒饭那不就是抢劫么？卖金子都不敢这么卖的，直到我尝试买回了食材亲手做了之后——”林陌哂笑一下：“就光五常大米和五黑鸡蛋的价格……我这么说吧，五黑鸡蛋我是用不起了，不然188一份的蛋炒饭和做慈善的区别不大，不过其中的每一颗鸡蛋也是我审核过得，相当的优秀。” 说着，他熟练的敲了一把鸡蛋，抄起了两支长长的筷子。 “搅蛋液是个讲究活，很多朋友可能都有过经历，明明自己搅的时候很注重角度和节奏了，但完工出来的作品还是固液分离，蛋黄顽固的杵在那跟你较劲似的，我就不散开你能拿我咋滴？” 林陌一手捧起大碗，一手将筷子压出了约摸四十度的夹脚，开始缓缓搅动： “一开始，我们需要找到适合的角度，通常在四十到四十五度依情况而定，这次能由于我打的蛋比较多，所以角度压的低一些会更方便发力，然后就是速度了……这一步对于技巧的要求比较小，主要是看天赋吧。” 说着，林陌的手腕逐渐加速，约摸两三秒后，在场的众人和上万的网友都傻眼了。 只见林陌的手就跟装了发动机似的，还是v8十二缸的，那恐怖的旋转速度快到近乎看不清！ 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碗筷撞击声持续了最少三分钟，观众老爷们看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结果再一看当事人的林陌，好家伙，连汗都没出一滴！ 均匀的蛋液仿佛一片金黄色的湖水，平静且悠然的躺在那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围观的人群则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惊叹着林陌非人的体力。 没有任何休息，又将蛋液倒入盛装米饭的大碗，林老爷再次启动了麒麟臂疯狂搅动，尽可能的把二者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王芬吞着口水，胖脸阵阵哆嗦。 杨木森更加不堪，满脸的不敢相信。 之前所有的一切抛开不谈，就光这手拌饭的功力，恐怕都是他再撸十年哑铃也力所不能及的。 至于最后成品的口味…… 唐小曼的眼镜片后面，是难以抑制的激动神采，据说她已经打算回去就把袁老板的菜单复原出来了…… 小曼同学立下了雄心壮志，一定要再继续加紧学习的步伐，多多答题参加游戏，今生誓要把林陌榨干不可！ 当然了，人家指的是厨艺。 …… 月朗星稀，忙碌了一天的林师傅走进了王芬临时给他准备的卧房，打算再追读一会小说。 现如今华夏的网络小说数量繁多，类别更是数不胜数，压根就不像他过去只能看看武侠之流，现在各种所谓的都市仙侠多如牛毛，看的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林陌尤其喜爱都市类的神豪文和灵气复苏类。 前者是他五千年的梦，后者就厉害了，他看了几本正版订阅文后发现，合着人类五千年来，都把他当梦了？ 马宗师一拳破山头？ 俺也可以啊！ 今天更新会迟一些 下了班帮对象搬家，要忙很晚，今天的更新应该会放在凌晨，大家明天看吧！ 抱歉抱歉！ 第53章 潜规则 “刘总，你找我？”魏书明坐下，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刘洪生见人到了，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显得非常急切：“文亚城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多天了才播了一场？” “对的，而且唯一播的那场，也只是上线和粉丝打了个招呼，唱了首歌就下线了。”魏书明仿佛没看见顶头上司的表情，非常“实诚”的汇报起了工作，十分感叹：“不得不说文亚城的人气是真高，宣布入驻咱们平台当天，日均新增用户直接翻了三倍，昨晚的直播更是开播即巅峰，直播间最高在线50万人，其中新增的用户足足十八万三千人，厉害啊！” 刘洪生听的眼角直跳。 你dog日的拐弯抹角的给我这儿上眼药呢？ 还开播即巅峰？那特么不是废话么，一共就播了十多分钟，不巅峰也得巅峰啊！ 心中想着，刘洪神不免气苦，哪还有心思抬杠：“阿明，你赶紧和文亚城那边联系联系，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直播时长，他们这么干毫无契约精神！” 魏书明耸肩，叹气：“超管们轮着给那头打了多少个电话了，人直接就不接，我上来之前好不容易联系上了经纪人，他们说的也很明白——哎呀亚城太忙了，通告多的跑不完，实在没有时间精力再直播了，而且合同上只注明了每个月的直播时长，他们的团队会采用科学的时间配比来完成任务的。” 说的时候，魏书明还特地模仿了那个娘炮经纪人的语气，惟妙惟肖的，给刘大副总都整蒙了。 蒙了半晌，才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就拿他没办法了？” 美播平台为了签约文亚城签署的可是巨额合约，首期款就掏出去了一千五百万，总合同金额的话足可以签下三个s签的头部主播了，结果找来了个不干事的，刘洪生心里那个火啊，偏偏还没处发。 虽然这事是吴总正式拍板的，但中间穿针引线的却是他，如今一周过去才等来了十五分钟不到的直播......刘洪生明白，照这么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老吴怕是就要揪着他衣领子喷人了。 “流量明星都这样，刘总你又不是不清楚。”魏书明才懒得管刘洪生的想法，该汇报的汇报完了他拔腿就要走，再不走刚泡的茶该凉了。 自己签的人，跪着也要伺候好了，谁让你合同上处处退让呢，人家没踩着你脑袋拉屎已经是相当客气。 “哎阿明等等。”刘洪生把人叫住，状若无意的问道：“那个搞户外的主播，最近人气如何？给他的b签答应了没？” “他被签去小鹅了，好像是s级，最近人气还不错吧，短视频流量也挺可观。” 刘洪生大惊：“s？小鹅疯了吗？这种新人主播下重注，根本就是赌徒行径！” 魏书明忽然不太想说话了，转身溜溜达达的离开了副总裁豪华的办公室。 还有碧莲说小鹅是赌徒？ 人家好赖有赌赢的机会，你刘洪生呢？ 等着当裤子吧。 傻狗。 魏书明晃悠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域，看着原本属于杨羽的工位现在空荡荡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 荣鼎轩。 林陌笑眯眯的和王潇握手，身后盘旋着重金买来的智能无人机。 “林陌啊林陌，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王潇哈哈大笑，口中感叹不已：“做我们这行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家了，对新生的玩意儿懂得反倒不多，不得不感慨呐，现如今的短视频和直播，还真是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就比方说咱俩吧，明明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碰面，但我就感觉跟你认识老长时间了似的！” 原以为这番话会引起林陌作为年轻人的鄙视心理，没想到这货竟然跟着煞有介事的点头附和：“确实如此。我看王老板也是一样，之前看过了你的短视频之后，见面的确没有太多的隔阂和疏远，世界发展日新月异，我都觉得不太跟得上潮流了。” 一阵寒暄，王潇只当林陌是在开玩笑了，当即邀请后者进去喝杯茶，好好聊聊对于古玩的看法。 顺道能买下那颗林陌在象山野猪肚子里发现的蜻蜓眼，就更好不过了。 做古董生意的，无论是小摊小贩还是开店的老板，多多少少都钟情于讲故事—— 一件东西的来历越稀奇，往往就越能吸引买家的兴趣，可大部分卖主的故事都是随口编撰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东西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林陌就不同了。 他当时可是全程开启了直播的，用王潇的话来说，属于货真价实、图文并茂的离奇故事，让一颗原本只能算精品的战国古珠，形象都立起来了。 见过猪肚子里出来的战国物件没？ 您往我这儿瞅，全国独一份！ “王老板你知道我的职业，毕竟刚和小鹅签了合同，每天直播时长都是有限制的，不介意我在你店里开直播吧？”林陌进门前，还是慎重的询问了王潇的意见。 王老板爽快的拍着胸膛：“不打紧，随便播！我荣鼎轩里啊全是来路正当的收藏品，大部分我还开了证书的，绝对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文物！反过来说我还得多谢你呢，大主播亲自给我打广告做宣传，这便宜可占大发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皆是笑而不语。 看来王潇早就把不能摆出来的物件收好了，林陌便不再有顾忌，随着老王入了店门，时隔几十年，终于又一次踏进了古玩店。 荣鼎轩的面积不小，亮堂的正方形大厅至少有两百平，还不包括会客的茶室以及其他的功能空间，算起来稳稳的超过了三百平米。 据说这间店还是王潇买下来的，以建邺不低的房价来说，手笔不可谓不大了。 大厅做的颇有几分博物馆的感觉，十五个宝龙玻璃展柜均匀摆放，彼此间的距离很开，宽敞的很，里面的展品级别同样不低——清乾隆五彩抱月瓶、明永乐青花折枝纹梅瓶、明宣德白釉红彩八宝纹香炉......唐宋的器物也有不少，例如林陌几乎一见倾心的一件北宋官窑笔洗。 不过展柜内介绍的卡片上，写的则是元代龙泉青瓷笔洗...... 对此，林陌表示些许疑惑。 “咳咳，林陌兄弟，借一步说话。”王潇大约是看出了林陌的想法，整的他也有点搞不明白情况了。 国内由于很多因素的掣肘，元之前的物件基本都属于文物的范畴了。 当然不是说明清的东西就不算文物了，只是由于明清距离如今时间较近，有很多传世家传的物件，而宋以前的东西则几乎不可能依靠代代人流传下来了，基本都是出土或者——出墓。 不允许民间买卖交易。 所以嘛——大家便心照不宣的把年代往后稍了稍，反正懂的都懂。 可林陌应该是个非常了解古董的人，居然会不懂这种民间的潜规则，就让王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第54章 寻宝 原来是这样的规则，说起来倒也不算奇特。 活了几千年的林陌大小是见过世面的人，横跨五洲大洋，纵观历朝历代，“张冠李戴”的事都太常见了，虽说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在里面，但人类仿佛就热衷于类似的事。 华夏人还会体面的称其为“含蓄”，看破不说破...... 可太秀了。 “林兄弟，看看我这儿的东西，级别还算入眼吧？”王潇热情的邀请林陌入座，摊手一指桌上的茶具：“喜欢喝什么茶，龙井毛尖还是大红袍？上回有个朋友送来的金骏眉也很不错。” 林陌眉头微挑起了兴趣，心想来了些日子了还没喝过茶，便笑着道：“王老板方便的话，尝尝你的龙井吧。” “好嘞，正好我也好这口！”王潇一咧嘴，麻溜的烧水泡茶，口中念叨着：“咱建邺比不得杭城，虎跑泉的水运过来费时费力还不新鲜，不过我托朋友弄了当地的山泉水，喝着也差不离。” 龙井说起来好泡，无非玻璃杯泡水就可以，可水温是需要讲究一下的，尽量控制在八十度左右比较合适，可以完全散发出茶叶的清香而不破坏其本身，茶汤的颜色也会更漂亮。 一通折腾下来，林陌欣赏着杯中上下翻滚的绿色“小旗子”，清亮的茶色令他心动不已，忍不住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眼神瞬间就亮了。 “好茶！” 王潇哈哈大笑，不知为何，受到林陌赞赏让他打心底里觉着受用，朗声说道：“你喜欢就行！来，咱们边喝边聊，再给你看几件我的珍藏！” 无人机在两人的头顶盘旋，将画面实时传递给了直播间的网友，看着两人围着几件精致的瓷器聊的兴起，一众网友们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林陌懂得是真多啊，看他无论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反倒是王老板还偶尔会卡壳，牛逼牛逼！” “老王的东西确实厉害，我在博物馆里见过好几件，貌似都和他的风格差不多，这胖子实力雄厚啊！” “现在桌上的肯定还只是能展示出来的部分，私底下没准还有更多的高级货呢！” “说的没错，现在玩儿古董的，只要是玩的真家伙，哪个不是在文物法的边缘反复横跳？手里不趁个几件墓里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行内人！” “我一个女生对古玩瓷器什么的毫无兴趣，觉得那都是老人家玩的东西，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我没兴趣的只是老人家而已(哭笑不得.jpg)，如果换成和主播在一起，我能把古玩市场逛到倒闭。” “上山能打虎，进屋能下厨，还能看文物——真·全能户外主播啊！” 林陌除了和王潇聊天，不时的也会和水友们互动一下，毕竟他的职业是主播，哪怕不能时刻盯着屏幕高喊老铁666，也不能完全把人晾在一边，太飘了那就。 王潇也在一旁新奇的看着飞速跳动的弹幕，表情乐呵呵的：“好家伙，在线五千多人，今儿个我也沾了你的光，过了回大主播的瘾啊！” 林陌说道：“有兴趣不妨也开个直播啊，我听贺院长说你平时也不是很忙，就当打发时间了。” 王潇苦笑一声摆了摆手：“之前几个老兄弟也想过这么干，准备了老长时间攒了一堆精品，结果播了几天压根就没人看呐——想想也是，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谁有心思盯着几个老爷们吹牛逼啊！” 林陌一想也是这么个理，换做他自己也就是现在人气还行外加颜值过关，不然直播逛古玩店？ 恐怕还没真几个人愿意看的。 王潇忽然眼珠一转，凑近了些：“要不这样，咱哥几个凑点东西交给你来直播如何？” 林陌愕然：“我来播吗？那你可难为我了，你让我讲解讲解还行，直播卖货......还净是些贵重物件，难度太大了。” “没让你卖货呀，就是单纯的弘扬弘扬华夏传统文化嘛！”王潇越想越觉得靠谱，小眼睛噌亮的：“如今的年代啊，明星啊网红啊随便说一句，顶的上别人十句百句，再加上你懂得也多，要是真愿意操作一下，肯定能让更多人了解古玩收藏，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 林老爷陷入了沉思。 他本身是无所谓的，反正只要每天播够了时长，监察精灵也不会管他直播的内容是啥，但小鹅直播就未必了。 平台对他的定位是户外主播，偶尔坐在屋里讲解一下瓷器字画的知识没问题，长期进行的话方向就偏了，包括观众亦是如此，也许刚开始会觉得新鲜，十天半个月的播下来跟讲课似的，人家能乐意？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林陌自己了。 打从他开启直播以来，对这个新兴的行业越发的产生了兴趣，连带着对自身的直播内容和效果都有了要求，不再像刚入职时那般随意，而是不知不觉的转变了态度，因此他沉吟片刻后，以商量的口吻对王潇说道：“播古董相关的内容也不是不行，但我觉得单纯的讲解太过枯燥，大家若镇有兴趣还不如去看专业的节目好了。看直播嘛，就图个放松图个乐，我认为应该换个形式。” “详细说说？”王潇添了茶水，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果能得到允许，我觉得可以以探宝的形式，每周一到两次来直播。”林陌缓缓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眼神很好的，在各个古玩市场或者地摊市场上直播，没准既可以寻到有价值的物件，还能顺道给大家做做讲解，娱乐性也更强些。” 王潇听了连连点头：“这倒是可以，大部分市场都是可以录像的，直播当然没问题！哎，还是你有想法啊，听的我都开始期待了——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今天朝天宫有周末地摊集会，干脆咱就去试试水？” 大部分网友也都挺期待的，有人都开始委托林陌代为寻宝了。 “林老爷看我看我！我爸过几天就六十大寿了，我想送他对核桃，你能帮我挑一对么，只要品相好价格都好说！” “主播，我家里有对祖传的青花瓶，你能不能帮我鉴定一下，看看值多少钱呀？” “陌哥缺陪逛么？我家就住在朝天宫附近呢，给你当导游吧！” “我已经开始化妆了，马上就出发争取偶遇主播！” “气运之子出门寻宝，我有种其妙的预感，今天绝壁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了！” “我前几天不小心把我爷爷最爱的梅瓶打碎了，主播能不能帮我淘一只类似的充个样子？拜托拜托！（祈求.jpg）” 第55章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直播间热火朝天，七千多的在线网友说什么的都有，绝大部分都是期待和叫好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林陌的直播类型越丰富自然越好，他们也可以享受更多看直播的乐趣，而不会由于长期拘泥于某一种直播方式产生审美疲劳。 况且对很多女粉来说颜值即正义，长得帅的小哥哥那必须是多才多艺、心地善良之辈，像林陌这样的简直称得上正义先锋，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是对的，必须支持...... 还有不少委托林陌帮忙代买东西的，送人的文玩自藏的瓷器，字画家具手串核桃，反正一帮人起哄似的喊着只相信主播的眼光，林老爷看好的东西肯定是对的，只要谈好了价格，作为中间商只管加中介费就成，他们绝壁买单不带犹豫的—— 搞得坐在车上的王潇嘴角直抽抽，口中连连感慨：“果真是方案再好不如人气高啊，我们吃奶的力气都出了没见个水花，你倒好，还没见着市场呢订单就哗哗的照脸呼啊？要不我劝你干脆直接上岗带货得了，估摸着过不了多久，直播界带货一哥就得换人了嘿。毕竟古玩收藏的物件价格普遍不便宜，卖出去一件得顶多少支口红呐！” 都知道房间里大部分人都是开玩笑的，所以王潇也是。 什么只要东西好价格随便开钱不是问题，什么主播帮我整俩国宝级的藏品百万以下不考虑，什么给我求颗九眼天珠成不功夫巨星连结同款就行...... 好家伙，光看弹幕，不知道的还以为直播间里人均收入破亿了。 当然，有好的自然就会有反对和不看好的声音，有人认为林陌年纪轻轻，哪怕其他的本事再大，但像古玩鉴定这种需要大量时间和经验沉淀的专业技能，绝不可能有太高的水平。 前面和王潇的各种对答如流滔滔不绝，九成九是有剧本的。 这些人基本都是新进直播间的观众，没有经历过此前秦河捞宝事件的洗礼，更不清楚上一个质疑林陌的网友“我就不服”，现在已经万年潜水了。 “如果林陌真有那么好的眼光，那么受推崇，不说早在业内出名，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寂寂无名，整个市场除了这个胖子就没有认识他的？反正我不信。” “呵呵，楼上新来的吧？不知道建邺博物院的贺院长，都和主播平辈相交吗？” “还有文保局的方景仁主任，那老小子可太有意思了，一开始鼻孔都朝着天了，后来也不知道咋的就变了，乖巧的跟小猫似的。” “反正主播就跟突然跳出来一样还各种全面，我查了好多资料，无论是户外探险的驴友圈还是知名厨师的资料里、包括古玩行和格斗圈都从没出现过林陌这个名字——思来想去，怎么越看越觉得是个大局呢？该不会是哪家公司极力包装出来的吧？” “卧槽楼上的兄弟说的话......细思极恐啊！如果是真的就太诡异了，主播这么牛逼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名气都没有？难不成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林陌无意间瞥到了弹幕，心里微微一突突。 他的人设理论上非常完美，按照现世界的水平不可能查出他的身份是假的，让林陌没预料的是随着网络的发展信息已经变得越来越透明，他此前表现出的各种超越常人的牛逼之处，却没有在互联网上出现丝毫的记载，反而变成了一件不合理的事。 如今可是个“蓝瘦香菇”都能登上热搜第一的时代，小伙子被美发店骗着办了卡顺道剪了个奇葩的发型，立马就火爆了全网，甚至引来了经纪公司的天价签约—— 把林陌两个字输进搜索引擎，除了最近几件轰动的事，搜出来的全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过去一片空白，压根就特么不科学。 这样的情况自己不知道，监察精灵却不可能没想到，林陌表示很不理解，为什么要瞒着他？ 正琢磨着，出租车抵达了朝天宫的古玩市场。 一下车，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几百个摊位整齐有序的铺满了市场外的整个空地，有些拥挤的地段连落脚都困难，难怪王潇出发前连连表示不要开车。 等他们找到车位，估计都中午了。 两人并排走进地摊区域，王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问道：“我自己主要是玩儿瓷器的，前面光顾着和你聊那个了，还不知道林陌你到底更擅长哪个方向呢？瓷器肯定是很懂的了，其他的像字画杂件啥的如何？” 林陌四下环顾，口中不是很在意的说：“都略懂一点吧。” 王潇：“......” 老王心头一跳，有些不淡定了。 这小子不会是...... “出现了，林式装逼出现了！什么都略懂亿点！” “666，每次主播是略懂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懂了。” “小弟不才，主播第一天晚上用别人的号开直播的时候，我就是他的粉丝了，当时那个小姐姐问他：‘你会做菜吗？’主播就很淡定的回答略懂亿点......” 站在林陌隔壁的老王看着网友的发言，心里哆嗦着表示——俺也是这么想的！ ...... “对了小林，你以前来过朝天宫市场吗？”王潇见林陌眼里闪烁着兴趣盎然的光芒，忍不住问道。 林陌抬头回忆了一下：“没有。” 他上次来建邺的时候，这城市还不叫建邺呢，更别提古玩市场了。 王潇却以为林陌以前没来过建邺，点了点头指着前方开始介绍：“市场分布一般来说都比较杂乱，但朝天宫的市场经过几次整改之后，现在规划的还是不错的，a区基本以瓷器为主，bc两区的话基本都是杂件和文玩，字画因为场地需求比较大外加保存不易，一般练摊的摊主会少一点，剩下的就是d区的旧货了，老茶缸录音机小人书连环画啥的，特么的连卖衣服被褥的都有。” 林陌听得呵呵直笑，心头愈发期待了。 他太久没逛过古玩市场了，那种在漫天的假货里淘出真家伙的快感，几十年都没再能体会过，如今终于被他等到了这一天。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嘴里都不自觉的哼出了最近刚听到的一首歌，聊表心情。 第56章 甩锅老师父 原本林陌想先去a区看看瓷器，在他的心目中，各个朝代的瓷器始终都是最爱的心头好。 无论是唐宋的青白瓷，还是明清时期的青花，无不是融合了绘画刻塑的集大成者，相比于其他品类的物件，它们身上往往会蕴含着更为丰富的文化语言，令人沉迷。 不过走到半路，王潇却被人给拦住了。 那人看着五十上下，大脑袋上顶着个寸头，白马褂灯笼裤，嗓门甚是唬人，离得老远就能听得到他惊喜的叫唤：“哟，王老板嘛！稀客稀客，有些日子没上我那了吧？来来来，看看我新到的货！” 王潇脸色当场就垮了，手和脑袋差点没摇劈叉了：“老宋啊你可放我条生路吧，论挣钱我可照你差远了，薅羊毛也不能盯着一只薅呐！” 说完，他小声对林陌介绍道：“宋航，搞原石的，手可特么老黑了，见天的忽悠我去送钱。” “嗨？这说的啥话？那你也不是没开过好的嘛！”宋航凑过来，略显夸张的左右瞅了瞅，凑近了小声说道：“这批绝对是上等货色，水路从老缅运来的，你是不晓得我托了多少关系才吃下来，全老坑！这样，你玩个十万八万的，开不出东西，我退你一半儿钱都成！” 一听这话，王潇似乎有点心动了，不动声色的瞟了林陌一眼，接着才将信将疑的说道：“你个抠门货能有那么敞亮？特么的不会有诈吧？” 宋航当场就急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宋航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吐沫一个钉，不信你跟我来看看就完了！” 林陌心中暗笑。 估计老宋弄来的这批货确实挺有料的，不过老坑一样有很多垃圾货色，开不出翡翠来是退一半钱不假，可但凡开出件品级太低的垃圾，钱不就留手里了么？ 人这就是插着腰告诉你，我就是想站着，还把钱给挣了啊。 倒是王潇觉得自己毕竟是和林陌一块来的，踌躇了片刻后，还是准备实话实说先陪着朋友转转，下午再过去玩两手，不料林陌却忽然开口了：“既然宋老板那么热情，干脆去看看好了，免得待会儿好石头都被别人挑去，那多可惜。” “哎对对对！是这么个理儿！”宋航登时眉开眼笑，心里却多少有些古怪。 看架势老王似乎对身边的年轻人很是重视啊，这小子究竟什么来路？ 哪位前辈家的古二代，还是谁家大老板的马仔来找货的？ 又或者是王潇搭上的某位外地来的阔少？ 反正宋航怎么想，也没往林陌是个高手的思路上拐。 倒不是因为瞧不上年轻人，就是单纯的觉着不像。 二十多岁的古二代里高手多的是，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眼光好的一把一大把，但哪个不是常年奔波全国的古玩市场，甚至工地山头，个个皮糙肉厚肤色晒得跟卤蛋似的。 细皮嫩肉白里透红帅成林陌这逼样的，从来没见过。 潜意识里，宋航也像是王潇一样，把林陌放在了c位，本能的感觉貌似能从这位的兜里，挣上那么一笔。 宋航不是摆摊的，而是朝天宫古玩市场里的老板，经营了一家专业赌石的店铺，店面占地足有三百平，看着比王潇的店面还要宽敞不少，至于装修上......没有那种东西。 店徒四壁，全是毛坯。 说是个店面，其实里面基本就跟个库房差不多，里面各式各样的原石堆积如山，人也同样不少，此刻正有二十多个人在店中转悠，不时的捧起块石头仔细打量，自然光手电筒齐齐上阵，架势专业无比。 到底是不是真的专业不得而知，想要一刀发财的肯定有不少就是。 进了门，宋航没多说什么，直接穿过了宽阔的大厅，径直将两人带进了一扇小门，里面又是个百多平的空间，原石不多，放眼望去只有一百多块的样子，两个人坐在里面显得格外清冷，据王潇介绍两位还是宋航的媳妇儿和儿子，搁这守着货呢。 宋航爽朗的笑道：“来看看，正儿八经的好货没骗你啊！” 王潇眼神一亮，走上去颇为吃力的捧起一块排球大小的石头端详了片刻，颇为兴奋的点点头：“应该是老坑的没错了，林陌你看看！” 其实老王也不知道为啥要叫林陌来看，或许是下意识的反应吧，他隐隐有个念头，这小子绝壁是能看懂翡翠的，没准水平还不低。 林陌闻声上前，轻描淡写的单手接过了原石，状若随意一般打量了几眼。 在场的四人眼皮直跳，心一度皆是提到了喉咙眼。 这块原石看着不大，但排球大小估摸着也得有三十公斤，没看王潇双手捧上台面都哆嗦么？ 你单手就给提溜起来了...... 好家伙，项羽转世啊？ 瞪着眼，王潇忽然哦了一声，哈哈大笑：“差点忘了你是天生神力了，百多斤的木头扛着说走就走，确实是牛逼啊。” 林陌笑而不语，转头向着那原石看去—— 皮壳紧致颗粒细腻滑润，灰黄色的表面颜色分布均匀且过度自然，重量上足足达到了33.9公斤，是块好石头。 林陌的眼神极好，虽说达不到透视石头的地步，但却可以接收到远超普通人的色彩信息，只要他愿意，即便是微弱的光源也能够达到堪比强光紫外透视的效果，在判断原石的领域，几乎可谓bug一般的存在。 再加上强悍的计量评估能力，无论是重量还是尺寸，他的判断向来都极其精确。 因此不出意外的话，这块原石里是有东西的。 不过品质的好坏就不敢保证了。 考虑到直播效果，林陌琢磨了片刻后还是觉得火力全开，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出自己的判断，来的最为直观、最为震撼。 之前不是有网友质疑他的鉴定水准么？ 开原石，绝对是最直接有效的证明方式了——毕竟在赌石圈里，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百发百中的？ 即使是最牛逼、运气最好的人，赌涨率恐怕也只能维持在五成左右，就这都已然是极其恐怖的大神了。 至于那些质疑他从何而来的人，林老爷也已经想好了对策。 就说自己是山里出来的，把锅甩给不存在的师父就行，如果有人问他师父去哪了？ 挂了就完了。 你们有本事就去刨坟问他本人好了。 “的确是灰卡老坑的货，品质还很不错。”林老爷背起了手，气定神闲的点评了两句，高人范儿摆的十足：“老王，不贵的话可以买下来玩玩，赌涨的概率很高。” 第57章 出翠了 “得！既然小林说可以试试，我可就得问价了啊！”王潇暗暗咬牙，气势却豪气干云，一副我就信你的模样，把一旁的宋航看的又犯起了嘀咕。 很推崇啊！ 这个叫林陌的小伙子到底什么来头？ 头上还始终盘旋着个无人机，手上还举着自拍杆......宋航刚刚偷偷问了儿子宋卫新，后者告诉他这是现在户外主播的直播标配——不就是个主播嘛！ 王潇怎么会对一个主播言听计从？ “老宋你愣着干嘛呢，说个价啊，不贵的话我就拿下！”王潇一拍他肩膀，给宋航拍的一激灵，连忙回过神来：“这块儿价不高，给4万5就行。” 令宋航没想到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王潇听了报价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倒是扭头看向了那小主播，发觉林陌微微思索后点了头，这才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老宋，啥也不说了，刷卡！现场开啊！” 宋航表情古怪的应了声好，让切石师傅把原石拿去外面准备开切，一边又不动声色的瞄了瞄林陌。 其实他心里对这块石头是不太看好的，虽然皮壳外色表现的都不错，但强光电筒打下去泛绿并不太明显，按照他的观点属于“翠性”不强的那种，大概率是翡翠原石的伴生矿了。 林陌随意耽了两眼就如此看好，在宋航想来无非两种原因了。 要么是年轻人刚入行不久，或许看了几本书，或许在市场上玩过几块好石头，就对自己信心爆棚，觉着自个儿是个行家了； 要么就单纯是赌性太强，偏生又十足自信，听不进他人建议的性格。 王潇为何对他的话那么重视？ 宋航认为自己有答案了——这小子多半就是个顶级二代，老王属于花点小钱买人家开心，回头肯定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呗！ 倒是站在身边的儿子宋卫新，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林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号人来着？ 好像是...... 一番仔细的回忆，宋卫新陡然一惊，想起来了！ 这位不就是在秦河里捞出了王献之真迹的大神么，前几天字画圈子都炸了，到处都在谈论林陌的名字，难怪那么耳熟！ ...... “两位打算怎么切？”开石师傅将原始架上了切割机，点了支烟对着关二爷的塑像拜了三拜，然后叼在了自己嘴里。 这手操作就很秀了，幸好二爷应该是不抽烟的，否则在武财神口中夺食，多少会有点影响吧...... 王潇眼神示意过来，意思自己退位让贤，一切由你全权做主就好，林陌当即便不再客气，直接走上几步，提笔在原石上画了几道线，指着贴近外沿的一道对开石师傅说：“先擦这一块吧，开个窗看看。” “得嘞。”师傅启动切割盘，在石头上浇了些水，直接开干。 周围逛店的人见有人开石，纷纷围了过来，直播间里同样热闹了不少，在线人数迅速突破了一万——大家对这种现场赌石的兴趣还是挺大的，不少人心底里还是很期待能够出个绿，毕竟这种亲眼目睹的体验在现如今的直播行业来说，属于很新奇的内容。 “主播真敢啊，花别人的钱自己玩，这波操作我是服气的，反正亏了不心疼呗？” “主播心不心疼不知道，反正我挺心疼王胖子的，也不知道一会儿赌垮了还能不能笑的那么开心了。” “楼上的就不能盼着点林老爷好，他赌输了你们就高兴了？” “不是盼不盼好的问题，关键赌石这玩意儿就是一刀生一刀死，概率本就是极低的东西，不然能有那么多赌石赌到倾家荡产上天台的？” “呵呵，本人做翡翠买卖十几年了，一看主播就是个半桶水。他挑的这块看着不错，其实表现的一塌糊涂，出翠的概率无限低，纯粹是我们用来忽悠外行的垫底货罢了，要交学费咯！” “一群黑子就见不得人好，我呸！反正我不管，我老公就是最棒的，肯定能开出翡翠来，老公加油，妈妈爱你哟！” “兄弟你特么到底是女友粉还是妈妈粉，不会是个抠脚大汉吧！” 几乎每秒都有十多二十条的弹幕飞速掠过，大部分看热闹的观众几乎都不看好林陌挑选的石头能开出翡翠来，但每个人的心里又似乎隐隐有着期待，万一呢？ 多稀罕呐！ 肯定很有意思！ 矛盾着纠结着，众人飞快的发着弹幕，就看见一发火箭冲天而起。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火箭x1】 “林陌好帅”：“吵啥呀你们，我相信林陌肯定能开出绿的，只要开出来了不管品质如何，我都送五个游艇，林陌加油噢！” “666，太太团团长来了，恶灵可以退散了吧！” “团长好，二姨太向你报道！” “我也相信主播，只要能开出翡翠，哪怕芝麻绿豆大，我也送两个火箭支持！” “太太团里土豪是真的多，玛尼开道，无往不利啊！” “我没那么多钱，只能送保时捷——卧槽，绿了绿了！那个是出绿了吗，颜色好像有点奇怪啊？！！” 轮盘转的飞起，随着飞扬的石屑渐渐飘散，开石师傅用抹布抹净石面后定睛一看，略有兴奋的喊了声：“出翠了！” 三个字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在场围观的众人登时不约而同的凑近了些，无人机也适时的将镜头拉近，清晰的画面立刻传递到了直播间。 一抹淡淡的紫色，赫然呈现在所有的眼前，奇特的是其中还带了一丝丝的翠绿，和旁边灰黄色的石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航和王潇也凑了过来，脸色很是惊讶的伏上前去，开始仔细的观察。 反倒是林陌站了两米多远，似乎对开出的翡翠兴趣不大，扫了扫直播间的弹幕，感慨的砸了咂嘴：“类型倒是不错，这种紫中带绿的品种通常叫做春带彩，春为紫色彩为绿，故作此名。可惜种水差了些，内里棉絮状的杂质较多，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卖上个好价钱。” 说完，他又冲着开石师傅比了个手势，无视了周遭开始出现的零星叫价声，示意顺着线路再切一刀。 第58章 应该不是飘了吧? 沿着窗口边沿的纹路缓缓向里擦了进去，约莫深入了石头内部两公分左右的位置后，终于又浮现出了翡翠的踪影，还是同样的春带彩。 “哦呦，个头不小啊！”师傅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冲王潇道了声喜：“恭喜啊王老板，今儿个开门进宝，不少挣啊！” 王潇笑的眼睛都找不着了，连连拱手：“好说，好说！” “牛逼啊，真的牛逼，林陌老大太牛逼了，小弟心服口服！” “刚才说林陌绝壁赌输的人呢？那位从业十几年的行家呢，来，你出来继续吹，伴生矿是吧？概率无限低是吧？我特么直接笑了，难怪干了十多年都只是个3级小号，你要有人林陌的眼光早特么发财了！” “一帮人说的吐沫直飞的，现在都不吭声了，我找找有没有扬言直播吃啥的，赶紧出来兑现承诺了，能不能学学王胖子，看看人多敞亮！” “666，王胖子倒立洗头的画面压根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啊！”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小鹅号游轮x1】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小鹅号游轮x2】 【......】 【我要买包包送给主播林陌小鹅号火箭x2】 【我妈三天没打我了送给主播林陌法拉利x1】 【......】 一排排特效礼物冲天起，闪瞎了房间里一群屌丝们的氪金狗眼，感叹着太太团的经济实力实在太强，他们纷纷把自己代入了林老爷的身份，感受着软饭的力量。 ...... 林陌没理会旁人的言语，坚持让开石师傅把原石全开了，一块鸵鸟蛋大小的春带彩，引来了全场的惊叹。 虽然只有糯米种的种水，但鉴于颜色非常少见，外加上个头不小，大家都显得非常兴奋，尤其是宋航和王潇，乐的根本合不拢嘴，跟两尊弥勒佛似的搭肩而立。 前者赚了个现成的推广，后者则更不消说，挣大发了。 “王老板，料子卖给我吧，二十万！”一阵纷乱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报价了。 结果却立即遭到了旁边人的嗤笑：“吴能啊吴能你也好意思开口，打发要饭的呢？” 叫吴能的男子脸都黑了：“那特么你怎么不出价？” 那人噎了一下才道：“最近生意不好，流动资金不多了。” 没过多久，又有人开始喊价了：“仁和翡翠出二十五万！” “强叶珠宝出二十八万！” “盛世钻石，三十三万！” “三十四万！” “三十五万！” “......” “......” 连续喊了六七轮，各个商家上报的幅度逐渐变小，最后卡在了三十九万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出更高的价格了。 这不免让王潇有点失望。 虽说没指望靠一块糯种的紫翡走上人生巅峰，但难得能赌涨一次，才挣了三十多万就喊不动了，王潇郁闷的感叹建邺到底是建邺，翡翠市场还是小啊！ 要是搁在滇省的腾市或者老缅的公盘，怎么不得再翻个一番？ 哎一股！行业寒冬啊！ “我富威珠宝出五十万！”王潇正准备遗憾的喊出价高者得，人群中忽然又冒出了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中气十足的大声嚷嚷道。 “我去，张全富啥时候来的，我都没看见。”出价三十九万的老板小声的低估着，听他那咬牙切齿的口气，登时引起了人们的阵阵轻笑。 张全富压根没理会周遭的闲言碎语，直接大步走到王潇的面前：“这位老板，最近我们富威珠宝准备参加魔都的国际翡翠展，手头上正好缺少类似的料子，还望兄弟能割爱相让。我明白这个价格还是略低了些，但建邺市场毕竟冷清了些，五十万，我相信也是本市同行能给出的极限了。” 王潇是个痛快人，况且这个价格也达到了他的理想预期，于是想都不想就伸出了手：“合作愉快啊，张总。” 张全富露出八颗大白牙：“合作愉快！” 身后一群珠宝老板们无不气得牙痒痒的，恨不能跳起来从张全富的小身板上跨过去。 你怎么有碧莲说人家是割爱呢，特么的分明就是横刀夺爱啊，mlgbd不愧是宝石业的吉娃娃，又小又凶啊！有钱了不起么，he~tui！ 直接转账，一分钟后就完成了交易，所有人都很高兴。 王潇一个钟头不到就挣了四十多万，眉开眼笑的同时也没敢忘了林陌，直接转了一半儿过去，美其名曰掌眼费。 还给了开石师傅两千的红包。 林老爷很不客气的收下了。 古玩艺术品市场，收钱掌眼属于基本操作，给多给少全看卖家自愿，像赌石这种靠天吃饭的，给个一半也没人会说啥。 林陌动动嘴就挣了二十五万，心里也乐的不行，要么他现在最喜欢的东西是啥，那必须是白花花的肉......银子啊！ 最近两天，他已经有了买车的打算，怎么说也是个户外主播，有个车肯定会方便不少。 总不能去哪都靠两条腿吧，一直把速度压制成普通人的水平很辛苦的，哪有一脚油门下去的痛快。 不过买车得花不少钱，文物局那边的五百万奖励遥遥无期，林老爷手头上其实也没多少钱，b级的签约费拿了十万，剩下的礼物分成十多万，加上今天的二十五万......真想买辆好些的越野车，算算还不太够呢。 得再多挣点儿才行了。 男人嘛，有钱在兜里才有底气，不然容易咳嗽。 “宋老板，方便的话我再去挑几块料子试试？” 宋航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你尽管挑，价格上我再给你让一成！” 嘴上答应的痛快，老宋心里却乱的一批，刚才听儿子提了嘴，他才知道林陌就是最近字画行里人口皆传的捞哥，落了个水捡上来五百万，还备受贺进举的推崇，显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种酒囊饭袋之辈。 但艺术品圈子隔行如隔山，懂瓷器懂字画不代表也能懂玉石翡翠，莫非这小子是个全才不成？ 好家伙，不会只是因为开门红了就单纯的飘了吧，应该不是吧？ 围观的不少珠宝行的老板，见林陌又要开石，干脆也不走了，三五成群的站在了店里聊上了天，也有不少人眼瞅着别人挣了大钱心痒难耐，自己也挑了几块石头赌了一把。 结果只有一块开出了翠，可惜只配称为垃圾中的战斗机，勉强回本挣了几百的辛苦费，搞得几个开石师傅一身的大汗，瞅着这几位脑仁都疼。 半个小时后，林陌从里间出来了，掏出去二十万五千的他，此刻神色间尽是满足的笑容。 三块大小不一的原石，最小的仅有拳头大小，最大的则有五十公分长宽，厚度也超过了二十公分，在宋航的那批货里算排名前几的大家伙了。 而那块重逾两百斤的石头，是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被林老爷自己抬出来的，连气都没带喘的。 “沃妮马，这体格这力气，去工地搬砖特么的无敌了！” “小伙子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恁大力气？” “牲口啊！” “卧槽，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虎......” 第59章 林兄弟，你要发了! 三块石头，每块的外皮表现都不错，莫说林陌看好，陪着他一起选料的宋航同样相当看重。 到了这时候，宋航总算收起了小觑之心，慎重了不少。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小林兄弟，这三块虽然都不错，但应该不是批次里最好的吧，例如这块197号，或者那边的030，还有最里面的232，我认为光看皮壳和光照的感觉，无疑更优秀几分，你觉得呢？” 林陌顺着老宋的手指看去，表示赞同：“单从你说的角度去观察，我挑的三块的确不如，不过按照我的观点和经验，一块原石里是否能出翠，还有很多其他值得关注的点。” 宋航一听连忙追问：“比如呢？” 林陌沉吟片刻：“比如……价格——你说的那几块太贵了，我买不起。” 宋航：“？？？” 弹幕激增。 “看着老板懵逼的表情，我笑yue了。” “主播不愧直男典范，角度清奇啊！” “我不知道你们笑什么，难道一万多个人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和林老爷一样，买东西只挑便宜的么？毕竟贵的我买不起啊！笑哭.jpg” …… 价格当然是衡量标准之一。 越贵的料子，代表着越多的行家共同看好，能人大神多的很，总有些人可以根据蛛丝马迹判断出翠的概率是大是小，不然凭什么原石有贵有贱，直接两块钱随便挑随便选不就好了？ 除此以外值得关注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重量，石色，甚至透光性都有极多的细节，但无论是哪方面，林陌所做的事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说出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例如用手掂量一下，就能很快通过触感和视觉相当精确的判断出原石的体积，然后计算出原石比重这种离谱的操作…… 原石和翡翠的比重是不同的，重量上会有细微的差别，林老爷可以通过其中极小的差别来判断是否有翡翠，普通人......洗洗睡吧。 世界有时候很奇怪。 林陌的神奇能力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但若他说自己有透视眼，估计反而有不少人能接受——人们似乎越来越不相信世界上有天才，他们宁愿相信你是有特异功能，所以才能比我牛逼...... 可惜林老爷没有透视眼，因此难免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经过一番商讨，开石师傅首先选择了一块体积居中，约摸有个西瓜大小的料子。 这块是众人公认三块原石中最出色的一块，选择它也有些想要开门红的意思。遗憾的是师傅操控着切割机一直从头捋到了屁股，最终也只开出来了一堆废屑…… 林陌的失败，无疑是直播间黑子们的节日，各种冷嘲热讽充斥着弹幕，最少十几个所谓的翡翠专家冒出了头，从多个角度切入分析，试图证明第一块原石的赌涨，只不过是运气而已。 这货就是个草包，大家不要被他骗了。 现场的珠宝商们都不敢这么狂，反而哀叹连连，因为这块是大家都非常看好的料子，换做他们也同样会选，结果现在切垮了多少有些心有戚戚、同病相怜的感觉。 富威珠宝的张全富见林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还以为年轻人接受不了失败，毕竟十万块的真金白银就这么打了水漂，换了谁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更是上前安慰了两句：“小兄弟别着急，反正还有两块料子，只要有一个切出了翠，是亏是赚还不好说呢。” 林陌冲他微微低头笑了笑。 身材矮小的张全富一看到那个笑容，心里登时明白了。 年轻人的自信都快溢出来了，哪里需要别人的安慰？这小子刚才八成是在想别的事啊...... 林老爷确实在想别的事，具体的说是想钱的事——他在琢磨一会开出了翠来，能不能卖出台大g的钱？ 听说现在大g老流行了，渣男都开这个。 “开093号吧，大料子费时间，小的这块我再研究一下。”林陌手上握着最小的原石，随意的抛接了几下，示意师傅可以开始下一块的切割了：“顺着边沿慢慢擦，麻烦稍慢一点。” 一般的大料，起初的几刀大刀阔斧问题不大，像林陌的要求属于较为少见的，不过老板说的算，切石师傅二话没有，点烟开工。 张全富站在林陌身后，不动声色的抬头望着其背影眼神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卧槽，出了出了，出绿了！” 一分钟不到，切石师傅才刚刚擦了小一公分厚度的皮料，相当于开了个小窗口，众人就看见了一抹水汪汪的青绿浮现在了眼前。 一大波人直接扑了上去，围着那个小窗口研究个不停。 “阳绿，阳绿！颜色不错！” “看底还是糯化种吧，不过水头可以，就是不知道有多大了！” “糯化你大爷！就这货现在搁市场里，那就是冰！冰种明白吗！林小爷，啥也不说了，咱就开个窗，我出二十万五，直接给你成本包圆了，您看成不成？” “确实是冰种，看这冰絮少的很水又足，说是糯化种着实牵强，我出二十三！” 切石师傅显然心动了，闻声看向了林陌，谁知后者压根不为所动，直接比了个手势——从另一边，再切！ “好家伙，那我还能说啥呢，在建邺这一亩三分地儿，像小林爷这么敞亮的，不多了。”作为一个靠切原石吃饭的老师傅，又有谁不想见天的开出翡翠呢，还能说啥，就是干！ 开翡翠的行当里，谁要是能总开出绿来，在行业里那也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个个都想遇上个高手，连续切涨几块儿料子，以后红包都能不少拿！ 老师傅当即将轮盘挪了个位，滚盘一开，谁都不爱！ 一公分、两公分、三公分…… 另一侧的进度明显慢了些，连续擦去了五六公分的厚度，还是纷乱的石屑，老师傅心里有点没谱了，转头看过去，却见林陌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神色仿佛在示意他，莫慌，就是干！ “收到！”师傅一咬牙，当场换了个轮盘，继续干！ 七公分、八公分、十公分…… “出绿了！！！”有人惊呼！ 林陌依旧一挥手：“换一边，继续擦！” 足足过了三个小时。 高压的水枪冲掉了飞灰皮屑，切石师傅脸上的肉都在颤抖：“太、太大了！这波、这波要发啊林兄弟！” 一块不太规则，但总体二十公分长宽，厚度五六公分的冰种阳绿翠……完完整整！ 第60章 交个朋友 “个头太大了，这得开多少镯子啊？” “哪怕是开剩下的废料，耳饰挂坠也能随便做上好几个，真的有点吓人啊。” “我们这边算算能开多少镯子再考虑报价......” “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到底是真有实力，还是气运之子？” “这么大一块，做个整雕应该也能赚翻了吧？不行不行，还是开镯子挣得多应该……”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林陌也不在意，更没有一丝着急，也不看直播间的弹幕，全然无视了那些起哄的网友——其实到了现在，价格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五彩为翡绿为翠，别管其他什么紫翡红翡甚至彩翡有多么少见，真正最受人欢迎，最受人喜欢的永远都是绿色的翡翠，因此这么一个大块头的翡翠开出来，还是勉强够的上冰种底的阳绿料子，只要是行内人都知道若想拿下这块料，恐怕不放点血是不可能了。 林老爷现在正轻轻摩挲下巴，眼神甚是兴奋，看上去莫名有些猥琐，听说大g的排量分好多种来着...... 我是不是离渣男又更进一步了？ 王潇笑容满面的凑了过来，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人从身后顶了个踉跄，骂骂咧咧的回过头，就见宋航急不可耐的扑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林陌的手：“兄弟，牛逼啊！老宋我干了这么多年原石，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屌的，今儿个宋哥营业额都比平时翻了好几番，一会儿你可千万别走，吃个饭，必须让哥做个东咱整点好酒好菜！” 从没见过林陌这么好眼力的高手，那就是纯粹吹牛逼了，远的老缅不说，光是国内滇省和粤省都是高手如云，一刀切出一个小目标的不下两手之数，哪里轮得到林陌这种小虾米？ 但是好话人人爱听，宋航的一番吹捧还是吹的林老爷相当舒服的，当场便点了点头，他还有事要靠老宋帮忙呢：“宋老板客气了，今天我挣了大头吃饭理应我请，不过你看看是不是帮我估个价，先出了再说？” 宋航一抹自己的板寸，笑的脸上的肉都在颤抖，连连招手：“这还不简单，直接找张老板啊，在场的就属他财大气粗，兜里有的是现金！阿富，阿富！” 张全富像个幽灵似的忽而出现在众人下方，抬起头露出八颗大白牙：“林总您好！经过我们的估算，这块冰种飘阳绿的料子，可以给到您360万的价格！不过……” 360万！ 哪怕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哪怕已经预料到这块料子的价格不会便宜，但当真正听到了超过三百万的报价后，林陌因贫穷而显得分外娇嫩的小心脏依旧狠狠抽了一下，差点没厥过去。 终于有钱了！ 刚要答应，宋航又先一步让让开了，嗓门震天：“哦哟喂我的富哥哎，你不过啥噢，别说你不够钱啊，方圆百里谁不知道你富威出了名的钱多？” 张全富嘴角一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林总如果放心的话，可以把这块料子交给我们富威代为出售，下周的魔都翡翠展上，我有信心卖出更好的价格。多了不敢说……至少加个100万还是有把握的。” 等一周就能多卖一百万…… 林陌真的很难保持淡定了，就算是活了五千年的老妖怪，也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世道变化太快了，现在的钱都不是钱了吗？ 可为什么那么多人挣钱比吃屎都难？ 一群人里只有王潇对林陌略微了解一些，知道他压根不是什么二代阔少，据说是刚离开了师父，从某个不知名的山上出来的…… 估摸着是被巨款给吓到了，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别想太多了，有的人挣钱比登天还难，有的人呐……出生就在天上了，不要妄自菲薄，毕竟你就是后面那种。” 林陌一听顿时淡定了不少——好像是这么个理啊，没毛病。 给切石师傅包了一万红包，师傅笑着接过说了堆感谢的话，又问道：“小老板，剩下的那块儿，还切么？” 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满是期待的看了过来，林陌低头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原石，笑道：“估计开不出什么大玩意儿，权当是个添头我，麻烦你了师傅。” “不麻烦，不麻烦！好活儿搁谁都愿意干！”切石师傅咧开嘴，露出了和张全富相同类型的笑容，只不过由于牙口太黄，显得猥琐了不少。 但是这一次，师傅却对林陌划出的切割线提出了异议，叼着烟皱眉道：“料子太小了，这一刀下去就差不多劈两半儿了，万一有翠，大概率就切坏了。” 林陌也不着闹，淡定的问道：“那你的想法是？” “慢慢擦得了，咱也不在乎多费那一时半会儿了是吧，林总？” 说完，师傅的眼神飘向了天上的无人机，晓得自己又要上镜了，颇为不自然的抹了把头发，自认为潇洒的吐了个眼圈…… “行，就照你说的办吧。”对于从哪开切，林陌是不置可否的，无所谓。 张全富忽然小声问道：“林总，很有信心吧？” 林陌低头看他，似笑非笑：“算有点吧，我比较看好的就是这块。” 张全富也笑：“我就知道如此，这样吧林总，有没有兴趣做笔买卖？一会儿，无论料子里能开出什么，就算是堆石头屑，我都出五倍价格买下来，如何？” 林陌眼神一动，沉吟片刻后道：“十五万买块破石头，还是切碎的，张总好魄力啊？” “哈哈，权当交个朋友啦！”张全富操着一口南方口音，不大的眼睛里却透着明亮的光，似乎觉得林陌这个人很对他的胃口。 “可惜，我也打算无论开出什么，这块料都留着做纪念了，如果真能好运出个翠，就自己捯饬个吊坠啥的。” 张全富沉默两秒，再次展现招牌的大白牙：“林总金口玉言，一定可以应验的。” 另一边，随着切石师傅小心翼翼的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石皮，原本就只有拳头大小的原石毛料越来越小，转眼就跟个鸡蛋的个头差不太多了。 围观者无不感到遗憾。 “可惜了，就算能开出翠，多数也是废料了。” “按理说皮壳颜色那么好，我还觉得怎么着也保个本了，没想到啊！” “赌石这玩意儿真心没个准，这么精的料子都能垮，好在小伙子之前大涨，不然连亏两块可就是十多万扔到了水里咯。” 到了最后，连切石师傅心里都绝望了，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还让小林老板继续开啥料啊，之前都有人翻倍的给价，就为了赌一把林陌的眼光了，结果为自己一句话，人家转眼亏了三万，惭愧啊。 也就是他不知道几分钟前林陌和张全富的对话，不然还不知道会作何表情。 第61章 除非他是…… “林总，您看这......”师傅满面羞愧看着还剩丁点大的石头，那灰色毫无生气的石面干巴巴的，断无出翠的可能了。 他感觉就是自己断了林陌的财路，刚刚拿的一万块红包都变得有些烫手。 哪知林陌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不碍事，不到最后不轻言放弃嘛，一块石头三万块，这不还剩一千块的没切么，开完得了。” “行嘞。”切石师傅哭笑不得，林陌见了又补充似的安慰了一句：“没事儿，今天赚了那么多，还在乎几万块么？” 围观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连宋航和张全富等人也不再看好，直播间里也忽的变得清冷了不少，弹幕刷新的速度逐渐放缓。 没热闹可看了，人们自然不再关注。 倒是张全富又看向了林陌，微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我给你的承诺依旧有效一般。 林陌回以一记微笑，还是那么自信。 “这小子，心态倒是好。”张全富心头暗道，也没再多想，饶有兴致的望着挥汗如雨的切石师傅。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切割机的噪音陡然中断，众人就听见那中年切石师傅手忙脚乱的取过了喷水壶，兴奋的叫出了声：“出、出了！绿了啊！”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开工，谁知刚抬起飞轮，人却猛地愣在了原地。 宋航疑惑的上前：“怎么了这是？” 中年师傅转过头，指着那鹌鹑蛋大小的翠面，讲话都有点结巴了：“这颜色、颜色好像......正啊，正的很！” 宋航和张全富闻言均是加快了脚步飞奔过去，仔细观察之下，两人相视而望，眼皮皆是狠狠一跳！ “祖母绿？！” 虽然那切面很小很小，但那抹深邃的绿却仿佛快要滴出来一般，似乎隐隐透着些蓝又好像没有，如同绿色的星空，看的令人迷醉。 林陌面对着镜头开始解释：“祖母绿其实就是帝王绿，在翡翠中属于最高级的绿色，从古至今都是王公贵族们的最爱，价格也一直处于翠中顶尖。” “卧了个大槽？！都到了最后了居然出了最牛逼的帝王绿？惊天大逆转啊！” “主播这运气真是的是绝了，难怪大家都叫你气运之子，你特么干脆去买彩票得了......不对，买彩票哪有你这个来钱快......哭笑不得.jpg” “林老爷又发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有没有懂行的科普一下这块翡翠的价格啊，既然是帝王绿是不是很贵很贵？” “见仁见智的问题，在喜欢的人眼里自然是无价之宝，但在我等屌丝眼中它就只配一文不值了——反正买不起。不过说实话，林陌的这块价格应该只有六位数了，太小太小了，根本做不了什么，如果能开个镯子啥的，那绝对是千万级别的。” “我滴乖乖，就这种颜色的镯子，能卖一千万啊？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能在家看到这种绿色的石头呢，一大块一大块的，我回家找出来，是不是也能卖几百万？！那我是不是也能发财了！” “楼上的，你家那个应该是啤酒瓶底吧，赶紧回家让你爸少喝点酒，一天天的闲的没事就找个工厂上班去。” “……” 原本散去的人群眨眼间就回来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有超过三十个商家给出了自己的报价，瞬间就将价格线抬到了五十万！ 对很多珠宝商来说，如此体积的帝王绿，最多无非做个吊坠，顶了天能加对耳饰，但它却是一种象征，一种顶级货的象征。 有了它就可以骄傲的抬头对别人说，我们家手上有帝王绿的货！ 可遇不可求！ 别说他们了，就连张全富、宋航和王潇都蠢蠢欲动，明显也想出手拿下这件东西！ 大家都一样，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和钱财相比，那就只有自己的招牌了！ 张全富的心头可谓非常震撼，他刚才脑中猛然一闪，回忆起了先前林陌那胸有成竹的神态。 难道说，他一早就知道，这里面能开出帝王绿？！ 不，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的，除非…… 另一边，林陌出人意料，却又好像不出所料的拒绝了所有的报价，然后宣布了一个让整个直播间，甚至所有围观人群沸腾的消息。 “这块料子太小了，我打算取一半做个吊坠自藏，至于另一半——就做几对耳坠好了，在直播间抽奖送出，大家不要嫌弃就好。”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噢对了，我自己亲手做的，算是一点心意吧。” 王潇：“？？？” 宋航：“！！！” 张全富：“……” 水友们：“哇得发？！！” 一众珠宝商们人都傻了。 你特么为什么要送人？！钱多烫手么？要送送给我们不好么，买也可以啊！ 正当大家凌乱之际，此前最早开口报价，名叫吴能的男子突然爆喝一声：“林总，怎么才能抽奖，我也想参加！！！” 众人震惊这货脑子忒快的同时也纷纷醒悟，争先恐后的围了过来，不为别的，只求一个乐透席位。 直播间里更是热度起飞，超管袁雅直接动用权限把林陌的直播间顶到了首页—— 史上最壕抽奖！ 翡翠之王帝王绿与你相约！ 热度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短短十分钟不到，房间热度就冲破了两千万的关卡！ 在线真实人数二十万，粉丝数瞬间击破十万！ 由于换了新的平台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林陌的直播间沉寂了几天之后终于在这一天，仿佛又回到了巅峰时刻！ 由于在极短的时间内涌入了大量游客，房间甚至都出现了卡顿的情况，不少手机配置不够的用户直接卡成了ppt，连退都退不出去。 好在平台及时响应，迅速架设服务器增加了二台三台，这才改善了情况。 两个技术员面面相觑，眼中都有震惊。 “这货好像是雅姐刚签的新人吧，什么来头啊，这么大流量？” “听说好像挺牛逼的，十项全能式的人物，而且——不是包装的那种，没公司！” …… “抽奖的规则很简单，所有直播间的粉丝都可以参与，只要一块钱即可。注意，我设定的上限就是一块钱，各位土豪们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大家同一起跑线。” 正当土豪们摩拳擦掌，准备用量变引起质变时，林陌却用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说出了令无数钱多多捶胸顿足的话。 第62章 你特么竟然打广告? “恭喜雅姐收获一名得力干将啊，眼光太毒辣了！” 袁雅坐在工位上，耳边全是恭维的声音，犹如坐在云端。 直到手机响起，她看到了一条来自杨羽的信息，内容只有短短两个字，却似乎包含了颇为复杂的情感：“恭喜。” 她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在这个世界，直播平台和工会行使的功能有很多雷同之处，主播可以先签工会再签平台，也可以直接和平台签约，相比较而言反倒是后者更有优势，因为少了工会这么个占据大头的中间商，主播和平台都能获取更多的利润。 林陌的起飞是完全可以预料的，如此技能全面且几乎都处在顶尖水准的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无数的平台和工会踏破门槛，只为了能从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身上分得一杯羹。 袁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幸好她先下手为强，否则怕是得后悔多年。 所以感谢杨羽的心是真的，为他感到不值——也是真的。 不知道美播平台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签下文亚城那么个破玩意儿，居然抛弃了林陌？ 袁雅都想给他们点赞，再夸上一句老铁牛逼666了。 只要绑上了林陌这条船，何愁今后没有升职加薪的康庄大道，平台没有吸引流量的资本？！ “尽快找公关部的同事操作一下，重磅的消息理应拥有更大的平台去扩散！”袁雅迅速吩咐着手下，接下来能吸引多少流量，就看林陌的了。 #小鹅平台主播林陌，开启巨额抽奖新世代# 半小时后，话题直接空降热搜榜前五十，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上攀升，三十、二十、前十...... 等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话题已经牢牢锁定了热搜第三名的位置，上面两条则是歌坛巨星汪半壁发布新专辑的消息，以及第一名的—— #当红鲜肉文亚城疑似被拍与两女出入酒店# 好家伙，当袁雅看到排名一二的热搜时，就知道关于林陌的炒作基本到头了。 当即便转战直播间，此时的林陌已经抵达了张全富的富威珠宝，开启了雕刻前的准备工作。 至于汪半壁和文亚城—— 一个属于基本操作，另一个就......不知道美播的一众高管们现在脑仁疼不疼，反正袁雅是感觉神清气爽，相信杨羽也是一样吧。 听说这小子从美播离了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走进富威珠宝的后场，原以为会看到金刚钻结构的刀具或是钻头，没想到一样没有，只有几台看起来牛逼哄哄的机器。 林老爷当场就蒙了。 他知道现代人肯定不会再使用大法条锯，或是扎碢冲碢磨碢这类古人解玉的工具，但是这跨度太大，令观念守旧的林陌一时间有点左右为难。 如果表现出完全不会使用机器的模样，会不会让人觉得他装逼失败，惨烈翻车了？ 王潇和宋航看着林陌踌躇的模样均是不明所以，不晓得他在纠结什么，既然说了要亲自下场雕刻，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开搞啊，没见直播间里好几万的观众都在翘首以盼么，那弹幕刷的都快赶上银河系里的星星了。 三台都已经不太能扛得住，技术员赶紧架设了四台...... 四台是什么概念？ 撸啊撸决赛也就这个级别了。 还是有华夏队伍参赛的情况下。 很多人表示不理解，但用粉丝们的话说居然显得简单明了——冠军是别人的，但抽到了帝王绿，那就是我的！ 一块钱买不了吃亏，一块钱买不了上当，但能买到林老爷直播间的帝王绿是什么概念？ 别说能卖多少钱了，不夸张的说，这特么就是能当传家宝的玩意儿！ 要不说张全富能做到全建邺现金流最强的珠宝商，可不单单是靠运气，只是稍微观察了几秒，他立刻就有所察觉，估摸着林陌可能是压根就不会用现代的雕刻机器！ 那还等什么呢？他连忙吩咐员工叫来了公司的雕刻师傅，仔细的和林陌介绍了一下例如锣机和电子雕刻机的用法，然后又命人去取了几块冰种的料子，美其名曰给林师傅练练手！ 林陌都特么震惊了。 卧尼玛，有钱也不是这么个造法吧？ 张全富却只是洒脱的笑笑，附在林陌耳边小声说道：“普通的垃圾料，怎么能够配让林总练手呢？” 林老爷目光扫过店员送来的几块料子，看着上面那个比翡翠还大的富威珠宝的logo，竟是久久不能言语。 好家伙，你家原材料上都贴着logo呢？这尼玛分明是来了个比我还会装逼的，合着是上我直播间打广告来了？ 你怎么要脸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富威有钱是吧？ 但这马屁又拍的人舒服无比，都不知道怎么回绝...... 哎——罢了罢了，大不了用来练手的物件，也拿到直播间抽奖得了。 林老爷清点了一下送来的材料，总共有四件，前两件都是大料，10x10的方形料子，厚度在3公分左右，成本说起来可不算低，一般都是用来雕刻镯子之类的高价玩意儿，因为种水很好，随便整一个出来往外卖都是大几万起步。 若是遇上精彩的雕工，六位数也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外喊的。 当然，假设是颜色分布不那么均匀的话，想办法找角度切割开来，刻出大小不一的翡翠牌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林陌就准备用第一块料子，来刻个两块牌子练练手。 他先是用锣机将整块料子一分为二，观察了片刻后，便取出了线笔，摩挲着下巴设计了一下图样。 当他笔走游龙般分别在两块翡翠上画出了几根竹子和一只凤凰后，张全富心底的疑虑已经彻底被打消了。 “好一个节节高升、百鸟朝凤！”身材矮小的张全富此刻却仿佛爆出了惊人的能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脸色更是红光满面，击节赞叹：“单是一手画工就能看的出林总不是普通人，寥寥几笔就能如此传神，随便展现出来的东西，在咱们珠宝行里没有都属于几十年的功力绝对做不到的，精彩，太精彩了！漂亮，实在太漂亮了！绝了！” 别说是他，王潇和宋航同样看的惊骇不已。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在空中交汇，似乎都在问着对方同样的问题——这货的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 下一刻，林陌却做出了令多数人意外的选择。 大家原以为图案相对简单的“节节高升”会被用来当做第一手的练习材料，却没想到他直接将画上了“百鸟朝凤”的料子送上了负责粗雕的锣机。 “越简单的东西，越难做到入木三分，反而是复杂的图形，即便是出点差错别人也往往难以察觉。”林老爷如是说道。 第63章 择偶标准 碎屑飞扬，人生中第一次操控锣机的林陌，看着眼前的冰种料子逐渐展现出图样的雏形，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哪怕是个菜鸟实习教师，也能感受出带着一班三好学生的愉悦。 冰种的料子本身看着就爽，而在他手下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令人更加痛快了——下方那若隐若现，百鸟臣服在地的线条，以及翠牌上半部分的凤凰仰头伸爪，霸气嘶鸣的细节处理...... 林陌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渐渐掌握了节奏，锣机和电子机的交换操作，让他第n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科技改变生活。 这特么也太舒服了！ 哪像从前，两个人扯着个法锯条你拉一下我拉一下，拉的俩小工脑门上的汗跟特么瀑布似的，架子上的玉璞连个印子都不带有的？ 现在呢？ 机器一开，谁都......咳咳，反正快的一批就对了，约莫三个小时的功夫，就完成了林陌在几百年前，花上几天都无法完成的工作！ 所谓融会贯通，大抵就是如此了。 当一个熟练的玉工穿越到了现代，只要找到了对口的工作，再花上几天熟悉一下各种机器的运作，爆发出惊人的操作力，其实不过是基操罢了！ 当然，前文所提到的几天工时，是特指在林老爷出工的前提下，倘若是换做古代普通的玉工所需要的时间——尼玛不提也罢。 可即便是在现代依靠着机器，三小时就完工的状况，也足以让人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但凡是个人，刚才都能看的明白林陌压根就不会用那些机器的！ 而且换做寻常的雕工，想要从初始到完工，雕刻一件原料起码也需要一两天的功夫，类似于百鸟朝凤这种超复杂的雕工所需要的时间——尼玛不提也罢。 起码作为常年接触珠宝加工的张全富已经无法淡定了，王潇和宋航的大嘴张的，更是像能活活吞了对方...... “畜生、不对，特么的牲口啊！”这是三人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直播间的反应按下不表，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专业的，一百条弹幕里差不多九十八条都是废话，但张全富在试图努力冷静下来之后，依旧还是亢奋不已的冲向了林陌，仰着头佩服不已：“林总厉害！没想到您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张某实在是敬佩！不知这块百鸟朝凤能否出售给我，您放心，某天成交之后，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抽水！” “这......要不还是算了吧张总。”林陌本就有意将其送出，瞥见了直播间的弹幕后更是坚定了信念，当下便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还想说跟你把料子买回来，送给直播间的粉丝呢，毕竟是第一件作品，纪念意义肯定是要大过雕刻质量的......” 张全富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林总您的意思是——对这件作品还不满意？！” 林陌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张总你的意思是——这件作品就让你觉得满意了？！” 张全富：“？？？” 林陌：“？？？” 张全富：“......” 林陌：“......” 片刻后，王潇和宋航联袂携手，请求加入队伍：“......” ...... 当林陌开始着手第二件“节节高升”牌的雕刻后，张全富已然归队原本只有王潇和宋航的二人组，沉吟片刻，道出了一句羞耻度爆表的中二台词：“此子天赋异禀，实力深不可测，恐怖如斯啊！” 王潇：“......” 宋航：“......” ...... 听闻曾经在直播界，流传过一个学神的传说。 一个高中生妹子，于某天忽然突发奇想，决定将自己写作业的画面进行了一次全程直播，接着便做出了令全网震惊的，连写了七个小时作业的壮举，期间几乎始终埋头伏案，连姿势都几乎没有变过。 无数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度过了七个小时的充实人生，而他们却在相同的场景下虚度了二又十分之九天，还顺道刷出了无数的礼物。 镜头内外，一边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书中自有黄金屋，另一边则深刻的警醒着世人，虚度光阴等同于犯罪...... 还费钱。 现如今，又有超过了五万名的观众，从头到尾目睹了林陌低头操控着机器，整整八个小时都在雕刻着翡翠的画面，但这一次，每个人都似乎有了强烈的参与感。 终于，在时间走到了晚上九点三十分钟的时候，林老爷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八块冰种翡翠牌，外加五对帝王绿耳坠，还有一只冰种满绿的手镯——严格上来说其实只剩七块翡翠牌了，因为在张全富软磨硬泡乃至近乎恳求的折磨下，林陌莫名其妙的把原本就属于张老板的翡翠料子雕刻成了龙纹牌之后，又莫名其妙的以三万五千块的价格卖了回去...... 林老爷属实是满脑子的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我特么刚才干了什么？ ...... 剩下的十三件作品，全部成为了今晚抽奖的奖品。 从少到多，第一件奖品，林陌选择了唯一的一只镯子。 “因为料子的关系，我选择的内径为56毫米，大家可以丈量一下自己的手掌，将拇指尽量向小指的方向收缩靠拢，然后用红线圈紧，量出的红线长度呢记得除以一下圆周率，最后加上一到二毫米就好，例如你量出来的围度在170毫米左右，那56毫米的内圈径，就非常适合你了。” 林陌对着镜头比划了一下手掌合拢的姿势，做了个简单的讲解：“当然了，如果你的手围不合适，或者是某位男士最终获奖，那么把镯子送给一个适合的女生成人之美，也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那么，我就开启上电视了，祝各位好运。” “我老婆就特别适合56mm的圈径，各位老爷们行行好别抢了，让我抽这个行不行？” “楼上的醒醒吧，你特么哪来的老婆？” “我别的都不想要，帝王绿的耳坠虽然碉堡了，但我还是喜欢那块百鸟朝凤牌，人家张老板都念念不忘呢！而且作为林陌公开的第一件作品，我敢打赌将来的价值绝对会翻得不像样！”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万一林陌没过几天就糊了呢，呵呵......奉劝某些人还是不要太想当然了，网红的生命线可比你们想的还要短得多！” “普通的网红或许会糊，但你说林老爷会糊？！兄弟洗洗睡吧，真正有实力的人，不是你万键齐发就能搞死的！” “6666666，好一个万键齐发，直接给爷看笑了！虽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还是很想很想可以抽到一对帝王绿的耳坠，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小爷我鸿运当头，帝王绿，我拿定了！” ...... 距离建邺不远处的魔都，豪华的公寓里，吴妮妮紧张的咬住了手指，眼中满是气愤和不满。 宽大的红木电脑桌上，则放着一张林陌的照片。 “什么嘛！死林陌，臭林陌！凭什么不让人家刷100万的礼物呀！难道长得好看就不配抽到你的翡翠嘛！”吴妮妮举起粉拳，眼看着就要落在林陌的脸上，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郁闷的放下了，嘴巴撅的呢能挂起一把八万块的紫砂壶。 而同样的场景，同时出现在了各个城市，各个大大小小的家中。 林陌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成为了全国上万个小姐姐心中，全新一代的择偶标准了…… 第64章 还是个同行啊 林老爷敢对天发誓，他绝不知道会有壕气如吴妮妮这般的粉丝，小手一抖就能让他百万到手，否则…… 他也还是不会改变抽奖模式的。 一旦不设上限还了得，礼物分成会非常恐怖成啥样林老爷直播了这么些天，多少有了点预判，活动的性质可就瞬间变了。 由给粉丝送福利，摇身一变成了圈钱的把戏，先不说可能会被人喷成什么样，体面如林陌亦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何况...... “十分钟时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点一下关注，送出一块钱的礼物就可以了。” 林陌调好了设置，十分钟的上电视活动正式开始。 活动期间，林陌也没打算干坐着，想着张全富做人也很敞亮，趁着直播间里在线人数越来越多，干脆给他做做宣传得了。 但生硬的打广告不行，他只能带着大家随意走走看看，偶尔给个特写啥的，粉丝们会不会记住富威的名字，乃至于愿不愿意买单，全凭自愿。 “看到很多兄弟问老坑的翡翠是不是比新坑好很多？ 其实老坑和新坑啊，差距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大，所谓新老不过是矿坑开采时间早晚而已，本质上都是翡翠矿脉，又同样在地底存在了上亿年，何来区别呢？”林陌举着手机，时不时拍些柜台里雕工精美的翡翠饰品，同时试着做些简单的讲解。 “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大家还是追求老坑的货？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因为老坑由于开采时间长，出货质量经历了时间的验证，大家对于其中会开出哪些种类的货色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想找什么样的翠就会去指定的矿坑寻找。 例如之前王老板开的那块料子属于灰卡坑出产，灰卡的特征一般是底子分布不太均匀，但有颜色的位置往往水头较足，且容易出大体积的料子； 又比如达木坎的矿坑，通常都只是一两公斤的小料，不过种水好，还有特色的血红翡出产； 目乱干坑的货呢，多色翡翠均有出产记录，可惜料子易出裂纹，有时候开窗看颜色是极漂亮的紫罗兰，结果全开了之后那料子表面就跟王八壳似的满是裂纹，真正的叫人体验体验什么叫做一刀螺旋升天，下一刀转眼就切你大动脉上，亏到你爹妈都不敢认你……” 林老爷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后怕，就好像他也吃过类似的亏一样—— 可不就是嘛。 强悍如林陌也必然是吃过亏的，虽然次数极少，可亏得每一分钱那都是他拼命苦来的血汗钱，之后得吃上好久的米糠才能回过血来，就很难受。 还是那句话，想在古玩艺术品的行当里混饭吃，没有谁是没交过“学费”的，无非多少而已。 十分钟时间一晃而过，有些人紧张的一根烟还没抽完，屏幕上已经迅速显示出了中奖人的id。 …… 于淼——id“水沝(zhui)淼”，小鹅平台颜值区的一枚小透明主播，粉丝只有几千人，平时在线看她的基本都是小猫两三只，属于行业内俗称的电费主播—— 至今仍挣扎在温饱线上。 她一直有些不服气，自认为颜值不差才艺也不错，吹拉弹唱不说样样精通吧，会还是会的，偶尔也会跳些符合时代标准的小舞...... 可为什么就是没人愿意关注她，增加些人气呢？ 不得不说于淼的理想很美好，却也不抵现实的残酷。颜值区都顾名思义了，整个板块成千上万名主播，人家缺颜值么？缺才艺么？ 绝大部分人缺的都是运气，是一个机会罢了。 或者一个大哥。 播了两个多月，似乎啥都没碰上，难免会有些心灰意冷。 再有两个月就是母亲五十岁的生日了，还在上大学的于淼打算再坚持半个月，如果还没有起色，就去找个兼职干干得了。 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孩子，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凑点钱，给老妈买件体面的礼物。 “卧槽，总共只有十个在线，水多多今天更拉跨了啊！” “可怜的水姐，赶紧从天上掉个大哥拯救一下她吧，孩子都饿瘦了。（笑哭.jpg）” “不抛弃，不放弃，水姐赶紧上才艺，万一有大哥从天而降，机会这不就来了么？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人是真的好少啊，那几个小黑粉都干啥去了？” 于淼托着下巴，眼睛颇为无神的嘟囔：“不知道呀，大概我是凉了吧。” “自信点多多，把大概去了。” “今天人少正常啊，你们不知道么？今天户外区有个大神搞抽奖呢，我刚才去看了下，好家伙感觉全服务器的人都去了，卡的一批。” “牛逼吹过了啊，不至于不至于，大主播搞抽奖的多了，动不动就一两万的，也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么多人跑去抽奖啊。” “......” “......” “你们聊啥呢，带我一个呗。”于淼回过神来，举起小拳头给自己鼓了鼓气，告诫自己不能再拉跨下去了，得活跃一点！ 然后就看到了唯一的几个粉丝已经聊上了别的主播，瞄见了内容后顿时惊了：“拿帝王绿的翡翠出来抽奖？！假的吧！” “真的啊，这事儿都上了微博热搜了，刷一块钱就能参加抽奖，而且上限就只能刷一块，说是杜绝土豪以量取胜的套路！反正总共就十三件东西，我已经充好了二十块，是成是败就看今晚一搏咯！” 一块钱封顶的帝王绿翡翠抽奖？！ 这事怎么听怎么感觉玄幻呢？ 于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转，接着用力的一挥手，鼓起嘴巴道：“块把钱的事情，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我也去抽个......恩，五块钱的吧，大赌伤身！” 仅剩的几只粉丝：“......” “我们给水姐刷点礼物吧，这也太惨了。” “恩恩，我搞个十块的墨镜吧，水姐的五元惊天抽奖计划，我赞助了！” 于淼脸色一红，感觉粉丝们已经击穿表象，看穿了她的贫穷......但是人穷志不穷，水姐豪气干云的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啊，如果我中奖了，给你们表演个压箱底的才艺！” ...... “恭喜这位叫做——水沝淼的朋友，可以的，水挺多啊。”林陌念出了中奖的id，顺道调笑了一句。 “恭喜这个逼，抽走了原本属于我的财富！” “第一个天选之子出现了，为什么不是我？！还有十二次机会了，妈呀，心都要跳出来了！” “咦，这货后面的标识，好像还是个主播哎，卧槽巧了！林老爷，不如和人家连个麦呗？” 看到网友的提醒，林陌这才发现“水沝淼”的头像上居然套了个闪烁的光圈，是小鹅平台正在直播的标识。 “还真挺巧了，抽着个同行。”林老爷不由也来了兴趣，开启下一波的同时点击了连麦申请。 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能和中奖人当场互动一下，直播效果不就来了么？ 第65章 上绝活! 好歹是花了钱的，于淼参与了第一次的抽奖后，干脆留在了林陌的直播间，看着别人蓬勃旺盛的人气和每秒都在上跳的订阅人数，脸上写满了羡慕。 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啊，粉丝涨了一万多！ 而且趁着几分钟的空档，于淼特意搜索了一下林陌的资料，这才惊恐的发现人家居然也是个新主播，上午开播的时候粉丝数不足三万，结果半天多的时间…… 翻了十倍有余了已经！ 我滴妈呀，还让人活不？！ “啥时候才能像他那样涨粉呀，我要是有那么一天，保证天天不迟到不早退，一点都不带保留的给我绝活都使出来！”于淼感叹的说道，而后深深叹了口气。 估摸着是没那个机会了。 “恭喜水沝淼……可以的，水这么多啊……咦，还真是个同行，不知道会不会接我的连麦……” 水多多正做着梦呢，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好像在说……恭喜她来着？！ 卧……不会吧，该不会是真的吧？ 【主播林陌申请与你连麦，是否接受？——接通??，拒绝x。】 于淼：“！！！” 再看一眼自己直播间的人气和粉丝数，于淼彻底不淡定了！ “林老爷太太团二团小班长驾临，接驾何在？” “来打卡啦，我去，还是个漂亮小姐姐！” “小姐姐你好，请发表你的获奖感言，好让我们更加嫉妒一点……” “名单一公布我就来了，刚才好像听主播说什么如果中奖了，就表演个压箱底的节目？来吧，展示，上绝活！” 房间人气蹭蹭飞涨，订阅人数更是一路上扬——8500、8800、9030、9085…… 于淼一个愣神的功夫，居然就破万了。 她拼了两个多月啊，天天跳舞跳瘦了三斤二两，都没能实现的目标啊……就这么破了？ “妈、妈妈呀……这就是、就是一带一路的威力么？”于淼嘴唇都在哆嗦，控制不住的那种。 接通了连麦，屏幕立刻一分为二，不过此时两边的画面都是林陌那个大帅逼阳光灿烂的笑容。 “你好呀水沝淼小姐，恭喜你抽中了第一件奖品。”林陌挥了挥手：“没想到你也是个主播，一时兴起就申请了连麦，没打扰你吧？” “额、emmm、啊，没有没有！”于淼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拼命摆手，白嫩的脸一秒变得粉红：“怎么会打扰呢，能和您这样的大主播连麦，对我来说高兴还来不及呢！太感谢您了，我真的没想到会中奖，这概率也太低了……” 话音未落，于淼的眼睛都有点红了。 惊喜太大了。 刚才她看到了很多弹幕，大概已经知道了这只冰种翡翠镯子的价值。 说起来虽然不是十三件奖品里价值最高的，但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听说人家珠宝行的老板当场出价15万，林陌都没卖！ 那不是至少得奔着二十万去了？ 二十万呐！ 在于淼老家的县城，差不多都能买套二手的两居室了！ 她啥时候受过这种冲击？ 做梦都不敢这么飘！ 林陌眼见小姑娘快哭出来了，赶紧让于淼回头把地址私信给他，然后转移了话题。 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emmm，好像有哪里不对。 “也别您啊您的了，直接叫我林陌就好。倒是水沝淼读起来有点拗口，我也随个大溜，叫你水多多可以吧？” 于淼脸色更红了，但依旧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大家都这么叫呢，听着很亲切的！” 林陌笑的也很亲切：“我这是头一回连麦，没什么经验，不过听说一般主播连麦的话都会弄些才艺什么的，要不咱们也试试？就不搞什么pk了，输了没惩罚的，行不行？” “啊？！真要表演啊？”小姑娘迅速垮了，显得害羞的不行。 人太多了，她有点怯场，而且…… 纠结了片刻，正当林陌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打算换个提议时，于淼却开口了：“其实，其实我也没啥才艺的，要不我、我跳个舞？” “不要不要，跳舞有啥可看的，烂大街了都！” “跳舞的小姐姐太多了，没啥辨识性的！水多多你要想火，一定得另辟蹊径！” “楼上兄弟们说的有道理，虽然我很喜欢跳舞吧……但这么好的机会，几十万人看着呢，还不整你的绝活？不说有才艺的么，赶紧的呀！” “……” “……” 林陌还没接上话呢，疯狂的弹幕直接把他脸都盖住了。 于淼直接傻眼了，她的便宜笔记本可经不住这么造的，赶紧暂时的关闭了弹幕，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好家伙，做梦都想人气旺人气旺，可没想到人气高了居然恐怖如斯，险些没给她卡成照片…… “那我，那我给大家演奏个，演奏个啥呢？”小姑娘点着手指想了几秒，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坚定的道：“就我最近刚练习的，久石让先生的那首《菊次郎的夏天》吧！”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数十万的网友和林陌一起，听见了接连响起的女声惊叫。 “淼淼，三思啊！” “求你了，能不能让菊次郎过完这个夏天？” “快，快锁起来啊！！！” 十万网友大军：“？？？” 什么情况？ 于淼面对着镜头，已经破釜沉舟的她仿佛冲破了心灵的枷锁，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后，身上都带上了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今天也豁出去了，说到做到！小冉，取我乐器！” 半分钟后。 林陌眼角直跳。 几十万观众集体懵逼。 只听一道仿若蕴含了灵魂，高低起伏连绵不绝的唢呐声猛然间在耳边炸起！ 滴——滴————滴滴滴—————— “？？？” “好家伙，菊次郎果然没能熬过那个夏天……” “一曲唢呐定终身，我天灵感呢？？？” “虽然有点慌，但我为什么觉得还有点好听？是我出什么问题了吗？” “……” 于淼没敢吹完全曲。 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三是也没那个肺活量了……因此大约只吹了一分钟便停了下来，脸色通红的不敢再去打开弹幕了，生怕被人喷死。 不过脸红倒是涨得。 第66章 直播路线 “完了完了，双剑合璧了！两大流氓乐器终于要正面交锋了吗？！” “为了抽奖来的好奇问问，这主播不是看翡翠搞古玩的么？怎么还会拉二胡？！” “嘁，林老爷会吹唢呐，会拉二胡，很奇怪么？为什么我丝毫不意外呢？这特么就离谱哇！” “跟了林老爷十天的老粉了，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萌新，如果有一天这个主播告诉你们哎呀这个我不会，那特么才是见鬼了。” “真·全能主播，没有之一！” “根据我的判断，此人上九天揽月有点悬，下五洋捉鳖应该问题不大......” 林陌的老粉们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口吞刀子单杀野猪都见过，拉个二胡？ 嗯，好像并没有很冲突的样子。 萌新们却大感新奇，有才艺的多了去，不过提什么会什么的，在整个直播圈貌似都没有几个，赶紧关注一波，心中期待拉满。 距离抽奖结束还有两分钟左右，不过压根就没人在意了，管他呢！ 没见房间里已经超过五十万人了么，五十万比一是什么概率，大多数人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汽车飞进阳台的概率都比这个大......还不如看看流氓乐器斗法，不香么？ 林陌接过张全富递来的二胡，简单试了下音，开口问屏幕对面的小丫头：“你还会什么曲子吗，咱们合奏一首？” 于淼楞楞的瞪着眼睛：“二胡和唢呐合奏？！这这这合适吗？” 林陌撇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会什么曲子随便挑，给我份乐谱就行。噢对，要五线的最好，不好简谱。” 简谱他看不懂。 于淼歪着脑袋想了想，入乡随俗的改了称呼试探得问：“那林老爷你看，《极乐净土》行么？” “极乐净土吗？可以呀，有曲谱吗，我先练练。”林陌当然没听过什么极乐净土，正准备和于淼求助，张全富已经第一时间捧过了一只平板，先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这个版本可以嘛？” 于淼努力分别了一下，小鸡啄米：“可以可以的，就这个版本好了，林老爷你需要先练习一下嘛？” 林陌点点头，看向张全富眼神有些古怪。 好家伙，这货这么殷勤的嘛？就算自己有点小眼力，也不至于让一个珠宝大老板重视到如此地步吧？ 如果他真的开口询问，张全福或许会告诉他一个很简单的答案，说起来还是远离人类社会太久，林老爷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很多生意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怪癖的。 例如喜欢亲近气运之子—— 是的，眼力只是张全富看好林陌的一个方面而已，但天底下眼力好的人海了去，更重要的是张老板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貌似比绝大多数人运气都好…… 不信看看老宋的垃圾站里，上次出玻璃种帝王绿是啥时候了？ 噢…… 出过个屁。 真出个帝王绿，宋航那老小子不得天天贴在脑门儿上炫耀，就生怕别人不知道？ 因此对于张全富来说，不是先有原石才有的林陌，而是恰恰相反的关系。 否则即便那块拳头大小的料子表现得再好，也会由于各种状况永远的躺在宋航的仓库里，直到有一天被打包清理，或者遇到下一位欧神。 人才辈出的时代，运气才是王道，毕竟人才常有，而欧神不常有啊。 …… 稍稍熟悉了曲谱和韵脚，林老爷觉得ok了。 考虑到是连麦的关系网络可能会有延迟，因此两人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方式，一人演奏一段，由于淼先开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水多多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鼓起了腮帮子…… 林陌稳坐钓鱼台，腿上架着二胡，手指轻点的打着拍子，等到自己的段落后这才缓缓起手。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超过五十万的在线观众，不知道贡献了多少口水…… “噗！我踏马人都傻了！尼玛绝了，真绝了……” “感谢林陌林老爷和水多多小姐，联袂奉献了一曲极乐世界送我回家……（哭笑不得.jpg）”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我说不跪能行么，黑白无常身边凑，我怕被带走......” “今天总算了解了什么叫做一把二胡拉断腰——我已经忘了原版极乐净土什么样了，林老爷的版本——实在太洗脑了！” “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今天直接齐活，先哭再走一条龙，当场给你拉到极乐净土！” “上头，真的上头，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伴舞，不然就可以直接开席了……” “……” 网友们吐槽归吐槽，人气的上涨确实肉眼可见的。 足见这帮货是有多说一套做一套。 林陌就不消说了，于淼的订阅人数，直接从9000多瞬间拉满，两首曲子过后，光速突破了五万人，人气也一路策马扬鞭，据粉丝报告她现在的直播间已经奔上了颜值区的首页，前面只有几个常年占据头部位置的大神了，并且还有些岌岌可危的意思！ 毕竟林陌的直播间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很多大主播的粉丝都跑来凑起了热闹，导致了他们的人气直线下滑，此消彼长之下，水沝淼的直播间排名靠前也不过顺理成章罢了。 按照简单的加减乘除，于淼发现经过了短短十分钟的连麦，似乎可以抵得上她一年的直播时长了……还不算那些刷的飞起的大小礼物。 血赚！ 而第二位幸运儿，也在这流氓打架的欢快乐声中，诞生了。 “恭喜这个……tmd，老子恭喜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这位兄弟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中翡翠牌送唢呐曲，一条龙服务啊！” “林老爷是真的秀，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正经人来着，现在看来是我肤浅了……”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结束了连麦之后，接下来的抽奖则变回了正常的节奏，再没有一个主播可以得到幸运女神的垂青，中奖的全部都是房间里的粉丝。 “恭喜‘走位回手掏’兄弟中奖，回头麻烦把地址私信给我，我会挨个亲自把东西送到你手上的。”林陌鼓了鼓掌，神态轻松了不少。 这是第十二件奖品了，只要再抽出最后一个幸运儿他就可以休息了，可喜可贺。 至于为什么要亲自把东西送去粉丝手上，奖品的价值贵重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出于s级合约上的考虑了。 一天的房间数据超过s签的基准线不难，难得是连续一个月都要达标，总不可能天天往外送翡翠吧？ 因此林老爷打算以送货上门的形式，顺便制定出一条顺道户外游玩的线路，丰富自己的直播内容。 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最后一位的中奖人也出现了，恭喜这位‘吴记珠宝吴能’兄弟中奖！”林陌念出了名字后，稍稍有些错愕。 这个吴能......不会就是上午最先出现的那位吧？ 今天的更新可能会迟一点 最近电脑出了问题，一直都是用手机码字的，结果昨晚手机不小心摔坏了......估计晚上才能修好，到时候会把欠的更新补上的。 第67章 我儿子能上本科了! “老吴，你还吃不吃饭了？那个破直播看看好死了是不？” 林玉娥一拍桌子，正死死盯着手机的吴能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的抓起筷子大口的扒拉了几口米饭，眼神却完全没有离开屏幕的意思。 至于那凶残的诅咒，他压根就没在意过。老夫老妻二十多年了狠话说过一箩筐，也没见哪次实现过的，丝毫不慌。 “哎，何必呢老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儿子上本科的概率都比这个大！如果真有那个运气，生意早做大了。”林玉娥见老公魔怔了似的，不由叹了口气：“说起来咱也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你也别总绷得太紧，我怕你累出毛病来。” “快别胡说了，咱儿子能上本科？他能上本科，那我就敢中到这最后一件奖品！” 吴能有些惊恐的抬起头，脑中恍惚的记起白天的情景，眼神有些茫然。 “别提那个傻小子了，老婆啊......你不明白，珠宝这生意如今不好做，尤其在建邺一亩三分地更是艰难，总共那么大的市场，不进则退啊——” 他点起一支烟，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似乎时刻牵动着他的神经，感慨的继续说道：“你是没见到早上的场面，林陌那小子绝对不是简单人物，连切四块料子大涨三块，好多年都没见过这场面了。光靠眼光或者单凭运气都太离谱了，我甚至怀疑他有自己极其独特的鉴别手段——唯一的那块赌废的料，没准都是他故意为之......张全富肯定也看出了林陌的不同，南方人讲天意信命运的多，以老张的尿性绝对会跟牛皮糖似的贴在林陌身上的，未来的生意......大概率会更上一层楼了吧。” 林玉娥脸上有惊异，亦有不解：“哪有人那么神的，老吴你太夸张了！” 吴能深深吐出一口烟：“真不夸张，可惜我多半是没机会攀上林陌的线了，不然没准也能再往前一步呢，呵呵......” “不至于，不至于，这个林陌这么厉害，还当什么主播？赌料子赢钱就够他挥霍几辈子的了。”林玉娥还是不太相信，不过想了想仍是顺着老公的话说下去：“要实在跟你说的一样，混不下去咱干脆转行得了，反正这些年也挣了不少，不干了总可以的呀？” “哪有那么容易，转行，转哪去噢？我那些关系看着盘根错节，其实离了珠宝圈子立马就得砍去一大半，就跟树一样，根须去了大半还能活么？即便侥幸保住了命，这辈子也没盼头了。” 林玉娥嘴唇动了动，虽觉得老吴的思想偏激了些，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稍显烦乱的坐了会，干脆起身收拾起了餐具：“不吃我收了。” “最后一件了啊......”吴能默默的念叨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烟有点辣。 啪嗒！ 林玉娥没走出两步，手机扬声器里突然飘出的一句话，就好似炸雷般炸的她耳边嗡嗡作响，手中的盘碗一个没抓稳，全数拍在了地上！ “恭喜这位吴记珠宝吴能兄弟中奖。” 吴记珠宝......吴能？！ “老吴，他、他刚才说啥来着——吴能，是说的你么？”林玉娥感觉快喘不上气了，玻璃种帝王绿，多少做翡翠的小老板，一生都不一定能拥有一件啊！ 再加上是在几十万人中落中了自己老公头上，感觉简直不要太玄幻！ 吴能同样激动的嘴唇都在哆嗦，却兀自镇定的哼哼：“可不就是我么，我早就说过了我运气不差的好吧！倒是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看看这盘子碎的，一个绿豆大的帝王绿而已又不是多少钱......” 没错，丁点大的帝王绿也价值百十万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已经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吴能当然也激动，然而真正戳中他g......咳咳，令他兴奋的却是可以借此天赐良机，和林陌搭上一条线了！ 他的春天来了！ “哇！~~~”林玉娥愣在原地许久，忽然爆出了哇哇的哭声。 “你哭什么？”吴能哭笑不得，女人啊女人，变脸是真的快，刚刚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现在反倒比他这个当事人反应还大。 “我儿子肯定能考上本科了！”林玉娥哭花了脸。 吴能：“？？？” 原来咱俩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 结束了直播，林陌在张全富和宋航的盛情邀请下，来到了一间装修豪华的会所，同行的还有王潇。 这货本来是作为东道主带着林陌到的朝天宫，结果晃到晚上就莫名其妙成作陪的了。 “张老板，今天这顿就别和我抢了，你这一天可消费了不少，我就不同了，进了一大笔帐，必须我来啊！”一整天下来宋航的脸上都挂着笑，别的不说，今天强行把王潇拉去开石头的事实在太明智了，简直可以入选他将来打算送给自己的自传了——《老宋一生最正确的十大决定》...... 张全富立即拍手道好：“说起来还真是，今天多亏了林总慧眼如炬帮你做了最好的宣传，一天没少卖吧？” 宋航哈哈大笑：“还行还行！也就卖了三四十块吧不值一提，和张老板的大买**起来毛毛雨了！” 四人入席，林陌作为其中身价最低的一个却隐隐有了主位的意思，他自然知道这是众人捧他，原本应该谦虚一下，可高低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玩些虚头巴脑的场面也没意思，当即便第一个坐了下来。 “林兄弟果然是个痛快人，对我胃口！”宋航随即笑着坐下，随手点了七八个菜后又叫了两瓶飞天茅台，接着才道：“江山辈有才人出啊，以前我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但若论起眼光和心态，林兄弟你是最牛逼的这个。” 他伸手比出个拇指，满眼的钦佩。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两瓶茅台转眼就见了底，宋航见状直接挥手又要了五瓶，扯着嗓门端杯子：“好家伙，我还以为就我和老王俩酒坛子，没想到林兄弟也是海量啊！” 林陌脸不红气不喘的摆手：“我就是喝的玩。” 王潇散了一圈烟，忽然问道：“对了老宋，你家宋卫新不是一门心思就想跟来跟小林混个眼熟么，你咋把他扔家里了？” “呸，那小子我都懒得提他！” 宋航一听，似乎气不打一处来：“他最近不是找了个对象嘛，那特么是找女朋友嘛，分明就是找了个妈！听说晚上和林兄弟吃饭，说什么也要跟着来，还说什么，说啥给她爷爷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啥的，想找林兄弟帮忙寻摸个一样的，这特么不是开玩笑么？我当场就让他滚蛋了！” 说完，就对上了王潇似笑非笑的眼神，调侃的道：“好家伙，老宋你这话说的，里外的戏全给你做足了啊。” 宋航老脸一红，支吾的想解释几句，林陌开口了：“不要紧的，让他们过来好了，人多吃饭才热闹嘛，万一真能找着一样的瓶子，不也是桩美事？” 林陌可是记得之前的弹幕里就有说这事的，赶了巧了。 第68章 你爷爷是什么人? 宋卫新到的很快，身边还跟了个面容姣好的小姐姐，看见林陌的时候，两人的脸上哪有半分老宋说的焦急不安，就和粉丝见到偶像似的兴奋地很。 “我的妈耶，林老爷你真人比视频里还要帅呀！”康妍书坐下后就叽叽喳喳的不停，胳膊肘点着身旁的宋卫新，示意他赶紧端杯子。 “林老爷，我俩敬你一杯，你那看翡翠的眼光太神了，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都拜你为师了。”宋卫新回过神来连忙敬酒，还没开喝呢，面色就开始发红了。 整的老宋尴尬的不行，心底破口大骂这傻狗儿子，硬生生把他爹的脸丢进了太平洋。明明瞧着比林陌还年长些，结果俩人搁一块一比，尼玛自家的亲儿子活脱脱就一憨批啊...... 三钱的小杯喝起来不知不觉，几人又是一阵推杯换盏，三四两酒下肚总算是熬完了粉丝见面会，林陌便直入正题了：“你们说的瓶子是什么样的？如果是古董的话级别低的民窑货还好说，不过档次太高的，想找到恐怕会有些难度。” 王潇似乎不太看得上这种事，摇头晃脑的接口：“其实要说起来找货这种事，完全不必麻烦林陌的，随便找个玩正儿八经老瓷器的都能给你寻摸出点路子。” 宋卫新闻言不禁有些尴尬的瞄了眼自己老爹，后者似乎喝高了摆手嘟囔：“你看老子也没用，瓷器那玩意儿我可琢磨不明白，直接和老王说就得！” “那、那我就直说了王叔，林老......不是，林陌你也听一下吧，拜托了。”宋卫新挠了挠头才说道：“妍妍她想找的是个元青花的梅瓶。” “噗！”王潇一口酒全喷了，林陌也觉得惊奇——事情似乎变得棘手了。 林陌不清楚当世行情却也知道元青花的存世量稀少，其中梅瓶更是少之又少，按照如今的物件和市场尿性价格决计不会便宜到哪去。 王潇相比较心里可是门清，凑近了他耳边小声低估：“若论真品的价值可不得了，哪怕品相有瑕疵只要不碎成瓷片，至少能卖七位数以上，过千万甚至破亿属于基本操作啊......” 林陌倒吸一口凉皮，又抿了口酒都没压住惊：“能卖这么贵？” “鬼谷子下山的青花罐你知道吧，前几年在不列颠拍了两个多亿；萧何月下追韩信的那梅瓶，据说全世界只有三件，一件搁我师父那馆藏着呢，听讲啊有法兰西佬出过四十亿！你要说那夸张了，那咱不急，说说另一件相同的，那小十年前可是实打实的在澳岛拍了八点四亿！” 王潇兴起了。 提起瓷器本就如数家珍的他，谈到精品尖货哪有不好生聊聊的道理，结果声音也越发的大，吐沫星子飞了一桌，所有人都听了去。 老王越兴奋，一旁的康妍书脸色就越白，越兴奋就越白，哎越兴奋就越白......到最后，小姑娘差点就哭出声了。 “咋了这是？”王潇傻眼了，我这就动动嘴皮子，怎么就把别人的女朋友整哭了？ 不合适吧？ 康妍书眼眶通红的点开了手机相册，哽咽道：“王叔，我、我弄碎的，好像就是您说、说的那个韩信瓶！您快看看我拍的照片，是不是？” 一桌子除了林陌和王潇，统统倒吸一口凉皮！ 反观他俩，反而是松了口气。 王潇都说了全世界只有三件，一件拍了一件馆藏，唯独剩了下落不明的那件，落在康妍书爷爷手里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小康你先别急，我看看再说。”王潇神色轻松的接过手机，随意的划拉着屏幕：“要真是你说的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是真品的几率极低极低，到时候随便买个仿品放回去就好，顶了天也就是万把块钱的事儿......咦，等等——这发色和底......嘶~~有点不对啊！林陌，你看看呢！” 小情侣在桌子底下牵着手，原本听着王潇的话心态已经放松了不少，不料这货末了来了个大反转，俩人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康妍书眼泪又开始打转了，说话已经带上了哭腔：“王叔您可别吓我，别真的是正品吧，那不是、那不是好几个亿没了？！” 小姑娘此刻是又想哭，又觉得怪异的不行，从局面上看似乎自己打碎的那只瓶子不像是新仿的伪品，可刚才分明提及的价格都是几个亿起跳......她怎么说也认识自家爷爷二十多年了，老人家那也不像是有亿万身家的富豪啊！ 万般无奈下，手足无措的康妍书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陌的身上，期待这位同龄的帅哥主播能说出些符合社会期待的话，比如不要慌，是假的...... 林老爷仔细的翻看了几遍照片，沉吟两秒陡然发问：“你爷爷......是什么人？” 妈呀！ “哇！~~~”康妍书心态直接炸了，哭的像个孩子。 林陌有心想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康妍书边哭边说：“林老爷您、不用说了，我我我都懂的！呜呜呜~~~电视里那些、那些鉴宝节目我看、过，那些老专家，一问这个话，就、就就说明不得了了！是重器，是国宝了对不对？！” 林陌：“......” 现在的专家已经这么没有节操了吗？ 特么的装神弄鬼啊。 林陌撇了撇嘴，静静的看她哭了小半分钟后，忽然抬起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出人预料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哭的昏天暗地的康妍书，像是被什么沉默技能打断了施法似的，瞬间就止住了哭声。虽然依旧不住的抽泣，但明显处于了可控的范围，最起码大家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开口说话了。 “你先听我说。”林陌又确认了一遍手中的相片，才开口道：“照片拍的很清晰，可以反映出大部分的细节，不过类似这样的东西我认为最好还是可以上手看看实物，才好做出最终的判定。” 王潇闻言，附和的点了点头。 普通物件看看相片就成，以他们的眼力基本能有八九成的把握，可涉及到高端货物时就要注意了，亲自上手感受细节是必须的。 “你爷爷的这只梅瓶可以确定是老货无疑了，不过不是元朝本朝的，甚至连明代都够不上。” 林陌与王潇对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肯定，王潇顺着话头继续道：“应该是清代仿制的作品，尽管价值不低，但和那件国宝相比差得远了，百不存一吧。” 康妍书肩膀忽然就不抽抽了，画了眼妆的眼镜瞪得老大，看的林老爷啧啧称奇。 过去的大姑娘家画个眼影啥的一哭就花，两条黑线拖得老长看着老吓人了，现在的化妆品也忒给力了，跟油漆似的牢不可破。 “那林老爷刚才为啥问，问我爷爷是谁呀？” “哦，我随便问问的，毕竟这东西虽然是清代货，但级别也不算低。”林陌随口解释道：“能把它收藏在家里的，应该也不会是普通人家。” 第69章 回不去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康妍书吐吐舌头轻抚胸口：“刚才真以为我爷爷成了哪位皇亲国戚，那可我就成家族罪人了。” 宋卫新也松了口气，端起二两五的酒壶郑重的仰头干了，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架势，不料下一秒舌头就开始打卷：“今天、多多亏了王叔和林、老爷，妍妍她为则事已经好几天擦饭不思了，我俩都不、不资道怎么办呢。” 宋航捂住了脸。 这个孽畜！ 林陌则打量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这二位的脑回路有点奇怪。 即便只是清代仿品，即使价值如老王说的百分之一就差不多了，那好歹也是件正儿八经的古董，想找到一模一样的品种难度能小么？ 况且康妍书也说了，她爷爷最心爱的瓶子，难道还能赔点钱了事吗？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林老爷沉默了片刻，露出微笑：“二位，我觉得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等到林陌道出心中所想，康妍书一张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说也可怜，这丫头一晚上下来心情仿佛坐上了过山车，跌宕起伏，刺激的不行。 “那我可怎么办呀林老爷？” 还能怎么办？做错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首先还是要承认错误的。 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瓷器自然更甚。 以康家老爷子那种爱不释手的程度，哪怕真的寻来了高度相似的梅瓶，人还能认不出来吗？ 那么做了反而会愈发难以收场。 “两位可以听听我的建议。”林陌抿了口茶，把自己的分析简要概括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老爷子愿意，那我可以帮忙给他找找同款的梅瓶，或者说......尝试给他修复一下原先的那只也可以。对了，你打碎的瓷片什么的还在吧？” “在的在的，我全收拾起来了，连一粒粉末都没落下。”康妍书连连点头。 身旁的王潇听了，眼神又是一亮。 这小子还会修瓷器呢？！ …… 宋卫新带着女朋友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饭局也到了散场的时候，婉拒了张全富再去ktv二轮的提议，林陌直接步行回到了宾馆。 由于到处乱晃顺带直播的关系，林老爷目前还处于居无定所的状态，有心想租个房子却没遇上合适的，再加上之前手头也没啥大钱，拢共也只剩下三年的时间，租不租房的，似乎意义也不大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贺进举之前答应帮他申请的五百万奖金听着挺唬人，可两人都没料到鉴定工作会进行的如此漫长——一日无法确定字帖为王献之的真迹，这将近估计是难以下发了，说声遥遥无期毫不为过。 据说现在所里都还存在着好几种的观点，一帮老头子天天见面就吵架，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都特么是驴。 想着想着，林陌不知怎么就忽然想到了方景仁。 也不知道那老小子的发掘工作进展如何了，林老爷总觉得那座墓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历史上寂寂无名的帝王不是没有，可所有史料都没有一丁点此人的身世来历记载，也不免太说不过去……甚至连亲历过战国纷争的林老爷都从没听过这号人物——人好歹也是坐过王位的啊。 林老爷都怀疑过这货是不是时空穿越过来的，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皇帝？ 当然是不可能的，想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某个帝王的墓地，结果却碰上了个鸠占鹊巢，欺名盗世之辈吧。 “0001，鉴于你近来工作表现良好，得到了本监认可，现将给你发放奖励，请做出选择。” “还可以自己选？”林老爷瞬间就精神了，当场弹射起身：“大人快说说！有哪些好东西可选？” “第一个选择，黄金500克。” 市价17万5左右，吸引力不大啊，500两还差不多——林陌不到一秒就算出了大致的价值，登时兴趣缺缺：“还有别的吗？” “第二个选择，幼年轻风精灵一只。” 这个不错！ 林陌眼神一亮，轻风精灵看起来没啥用，对他的直播事业也没什么帮助，硬要说用处的话，或许偶尔耍上一手秋风扫落叶之类的招式装装逼...... 世界还是太和平了啊。 放在战乱的年代，轻风精灵的作用就大了，尤其是配合火炎精灵的时候——简单来说就是火炎精灵放个火，完了找轻风精灵借个东风，方能令伤害最大化...... 林陌陷入了沉思。 前几天看张怡君玩过一款叫王者荣耀的游戏，里面周瑜的技能好像就跟描述的差不多？ 秀啊。 不过幼年的轻风精灵......最多就当个电扇用用，效果不大，培养起来也比较费事，林陌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追问：“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就两个选项，那没得选，如果越往下越好的话...... “还有一个选择，不过你需要放弃前两个选项。”监察精灵仿佛早就料到林陌会有此问，语气颇为得意的道。 小样还想占本监的便宜，看我预判你的预判。 林陌：“......” 狗监察。 “我选c。”林陌还是决定掉放弃前两个选项了，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监察能提出这样的条件，那肯定能拿的出来。 既然能拿的出，日后便有的是机会套过来，值得一赌。 “第三个选项，是一条你很想知道的消息。”监察精灵这次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但是此条消息极其重要，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想清楚了吗？” 林陌不禁坐直了身体。 监察精灵忽然反问道：“知道你的编号为什么是0001吗？” 林陌不解：“知道啊，不就因为我是整个大陆第一个外太空服刑者么？” “答对了，但没有完全答对。事实上......你不仅是第一个，还是唯一的一个。” 监察精灵呵呵一笑，不等林陌惊讶便打断了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从没见你对工作如此热情过，作为回报，再附赠你个消息好了——钱放在手里只会越来越少，不要再犹犹豫豫的了，有机会可以考虑买个房子什么的。” 林陌头皮发麻。 在监察精灵话音刚落的瞬间，他便陡然生出了种诡异的直觉——湛星大陆他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第70章 租房子 “胡闹！”康文建拍案而起，七十多岁的老爷子此时面色通红，中气十足的吼道。 “妍妍你……胡闹啊！这梅瓶可是你奶奶……” 康文建说不下去了，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半晌后，终于颓然坐下，看似没再继续责怪，却反而令康妍书更加难受了。 从小到大，爷爷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像这样的情绪流露更是见所未见，可见是伤心到了什么程度。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滚滚热泪落下，康妍书悔恨不已。要不是为了和朋友炫耀，她也断不会去碰那梅瓶想要拍照，结果不小心手滑之下酿成了大祸。 重新买个一模一样的冒充？ 幸好之前听了林陌的话，老老实实的和康文建请罪来了，否则百分之百会被发现，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康妍书觉得，搞不好会把爷爷直接气到卧床都不是没可能。 眼看着老爷子手上攥着块破碎的瓷片发呆，小丫头抹了把眼泪，小心翼翼的请示道：“爷爷，我有个朋友，他......是做瓷器修复的，您看需不需要......” “已经碎了的东西，又何必再去折腾呢？”康文建一身的怒气散去，顷刻间就仿佛变得老态龙钟，那老泪纵横的模样像是狠狠的掐了下康妍书的心，刺痛刺痛的。 “它陪了我几十年，没想到还是和你奶奶一样，在我之前就......哎！罢了，都是命罢了！” 康文建说完，颤巍巍的起身回了房，甚至都忘了和最亲爱的孙女打声招呼——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就是如此了。 只剩下康妍书独自一人坐在老旧的客厅里，消瘦的肩膀微微抽动，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终于还是握紧拳头做出了决定。 接着轻轻敲响了爷爷的房门。 ...... “怎么样，这地儿可以吧？别人或许接受不了，不过可是绝对符合你要求的！”王潇伸出手环绕一周，脸上的肉都在跟着打颤，笑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之前我一女性朋友盘下来做工作室的，刚开始想的挺好，依山傍水的独立建筑可忒舒服了，结果没用上几天就受不了咯，说是晚上总能听见狼嚎啥的害怕的不行——我寻思你肯定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啊，看看要是合适咱就先接下来，回头需要啥再慢慢添置？” 在来之前，林陌也没想到王潇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位于建邺主城区仅仅三十公里不到，却像是完全剥离了城市的气息，南面环绕着山脉，背面则是个面积不大的小湖，四周入眼皆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叫人格外舒服。 小二层的木质建筑，同样让林陌很是满意。 上下层加起来接近两百平，不仅如王潇所说一般配置齐全，甚至还通了水电和网，看来老王那朋友也挺有能量的。 除了装修略显得花哨外，没有其他毛病。 “难得能看到你那么满意的表情，看来我这事儿办的挺靠谱啊。”王潇点了支烟，美美的吸上了两口：“我那朋友是搞平面设计的，你要觉着装修碍眼直接换了就行，反正你本事这么大也不费事儿就能办了。” 林陌点头，王潇的热心的帮着跑前跑后，令他心底颇为感叹。 不知道是不是五千年的穷鬼人设积攒了不少人品，林老爷发觉自打这次来到华夏之后，见到的人似乎都比较正派，经历的事也没有特别值得生气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好像回不了家了。 林老爷忽然有点郁闷。 哪怕五千年没回去了，偶尔也是会想家的。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王潇晃晃悠悠的回来了，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搞定！” 林陌也抛开心中杂念，微笑道谢：“谢了老王，这地儿的租金是多少，回头我转给你。” “不着急，也没多钱。”王潇大气的一挥手，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多少有点没想到的意味：“好家伙，也不知道我那朋友怎么说服人家的，方圆十亩地全给她承包下来了，合着六千多平呐！一年的租金说出来吓一跳，居然只要十五万！” 十亩地？！ 饶是林陌也没想到会如此便宜，按照他理解的当代物价，这一栋房子的租金恐怕就要这个价了，结果王潇却告诉他，这是十亩地的租金？ “吓着了吧？我也是没想到啊......前面的山后面的湖都可以随便去，据我朋友介绍那还是片天然湖泊，水质还不错，要不咱一会儿钓个鱼啥的，你也露两手给我饱饱口福？”王潇知道林陌一手厨艺出神入化，可惜始终没捞着机会尝尝，心里早就不知惦记了多久，如今终于逮着了机会还不趁机薅下几把羊毛来？ “怎么样，这地儿可以吧？别人或许接受不了，不过可是绝对符合你要求的！”王潇伸出手环绕一周，脸上的肉都在跟着打颤，笑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之前我一女性朋友盘下来做工作室的，刚开始想的挺好，依山傍水的独立建筑可忒舒服了，结果没用上几天就受不了咯，说是晚上总能听见狼嚎啥的害怕的不行——我寻思你肯定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啊，看看要是合适咱就先接下来，回头需要啥再慢慢添置？” 在来之前，林陌也没想到王潇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位于建邺主城区仅仅三十公里不到，却像是完全剥离了城市的气息，南面环绕着山脉，背面则是个面积不大的小湖，四周入眼皆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叫人格外舒服。 小二层的木质建筑，同样让林陌很是满意。 上下层加起来接近两百平，不仅如王潇所说一般配置齐全，甚至还通了水电和网，看来老王那朋友也挺有能量的。 除了装修略显得花哨外，没有其他毛病。 “难得能看到你那么满意的表情，看来我这事儿办的挺靠谱啊。”王潇点了支烟，美美的吸上了两口：“我那朋友是搞平面设计的，你要觉着装修碍眼直接换了就行，反正你本事这么大也不费事儿就能办了。” 林陌点头，王潇的热心的帮着跑前跑后，令他心底颇为感叹。 不知道是不是五千年的穷鬼人设积攒了不少人品，林老爷发觉自打这次来到华夏之后，见到的人似乎都比较正派，经历的事也没有特别值得生气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好像回不了家了。 林老爷忽然有点郁闷。 哪怕五千年没回去了，偶尔也是会想家的。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王潇晃晃悠悠的回来了，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搞定！” 林陌也抛开心中杂念，微笑道谢：“谢了老王，这地儿的租金是多少，回头我转给你。” “不着急，也没多钱。”王潇大气的一挥手，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多少有点没想到的意味：“好家伙，也不知道我那朋友怎么说服人家的，方圆十亩地全给她承包下来了，合着六千多平呐！一年的租金说出来吓一跳，居然只要十五万！” 十亩地？！ 饶是林陌也没想到会如此便宜，按照他理解的当代物价，这一栋房子的租金恐怕就要这个价了，结果王潇却告诉他，这是十亩地的租金？ “吓着了吧？我也是没想到啊......前面的山后面的湖都可以随便去，据我朋友介绍那还是片天然湖泊，水质还不错，要不咱一会儿钓个鱼啥的，你也露两手给我饱饱口福？”王潇知道林陌一手厨艺出神入化，可惜始终没捞着机会尝尝，心里早就不知惦记了多久，如今终于逮着了机会还不趁机薅下几把羊毛来？ 第71章 钓鱼 “你干什么呢？”王潇从车里捧了个黑色的旅行包过来，就见林陌坐在地上低着头，吭哧吭哧的削着竹竿，登时哭笑不得。 “这才刚来第一天，就惦记上那片竹子了？” 林陌正和网友互动呢：“那片林子里绝大部分都是毛竹，这可能是华夏种植最多的竹子了，你们看它的竿型粗大，非常适合用来做建筑材料，同时笋子的味道也很赞，有机会咱们可以挖一些来做个配菜，到时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做法，很适合家常的。” 听见王潇的话，他也只能嘿嘿一笑：“无奈为之啊，实在没找到适合做鱼竿的材料。” 老王在他身边坐下，好奇的道：“那这个竹子能做鱼竿吗？我瞅着有点粗啊，韧性够么？” “不太够，凑合用吧。”林陌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技术好，用什么杆子区别不大，对于钓上几条大鱼的信心，他还是有的。 王潇眼珠一转，起哄似的摸过了林陌正在直播的手机，对着镜头似笑非笑的道：“我知道啊，你们都传呢林老爷啥都会是不是？但王哥我啊今个儿有点不服，想和他比一场，你们看能不能行？” “能行啊，指定能行！老王你就说赌什么吧！” “老公轻虐老王行吗，大家以后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前面的那位，我怀疑你有问题？？？” “王胖子膨胀了，飘了飘了，居然敢跟我全能林叫板，林老爷赶紧教他做人！” 王潇看的直乐，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上直播的感觉了，不为挣钱也不艹粉，就是单纯的想看这帮人逗逗闷子都能乐趣满满。 “怎么样啊小林，大家伙都说咱俩比比呢，你来不来？” “来啊，你都给我当鸭子赶上架了，我不来行么？”林陌洒然一笑，手中动作不停，很快一根长条形的鱼竿便有了雏形。 可惜就是毛竹的韧性差了些，时间也太紧了，不然再烤个火加固一下，不敢说太大的鱼，三五斤的草鲤问题是不大了。 就是王潇的脸色有些古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错了。 好像是赶鸭子那句......怎么的，鸭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做好了君子之约。 三个小时，谁钓的斤数更大谁胜，你能钓十条八钱一斤的小鱼是你牛逼，但只要我能钓上一条大鱼的重量超过你，那我就可以胜出——当然很难就是了。 天然湖泊又不是黑坑，野生鱼能长到十多二十斤也算命大的了。 输的人由网友来决定接受什么惩罚。 林陌信心十足可以理解，王潇居然也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令在场数千名网友感到钦佩不已。 在他们的认知里，和无所不能的林老爷比钓鱼？三个王潇怕是都不够看的，这货哪里来的自信心？！ 约定成了之后，王潇才笑眯眯的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整套的渔具，光鱼竿就有三四杆，这货还特别孙子的把它们全架在了湖边。 然后还调了一大桶散发着奇香的泥土，一把一把的洒进了湖里，名为打窝。 林陌蒙了：“......” 王潇贱贱地笑着：“怎么的，咱们事先也没说不允许使用渔具吧？” “允许是允许，但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林陌哭笑不得，幽幽的看着这货，难得的被激起了胜负心：“还是你觉得凭借高端的设备，就能赢我了？” 王潇贱笑不减：“是骡子是马咱也得拉出来溜溜是不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必须分出胜负......哎哟，上钩了这是！” 话音未落，其中一根台钓竿上的铃铛就开始叮铃铃的乱响，王潇眼疾手快的冲过去，看准了浮标完全沉入了水面了的瞬间起竿，右手飞快的转动起了轮盘，时不时的还会往回放上一段线，美其名曰溜鱼。 “钓鱼嘛，就是人和鱼之间的博弈，要知道鱼在水里的力气可是大的吓人，寻常十来斤的大鱼说不准就能把个成年男人拖下水去，所以呀——咱得想办法消耗它的体力，哎~就是玩儿！”王潇得意的笑着，身体慢慢的倒退，手上的鱼竿高高竖起完全拉出了一条弧线，看的无数网友心里都是慌慌的，生怕下一秒杆子就给拉断了。 这货仿佛看穿了水友们的心思，眉飞色舞的解释道：“嘿嘿，我这几根竿啊，都是好货，没有个百来斤的鱼休想给我拉折咯！” 林陌的铁粉们顿时就急了。 “可恶啊，居然被王胖子这货给装到了！” “过分，太过分了！靠科技赢我们家哥哥，老王你无耻！” “有本事你现在来接我带我去找老公，他就是少了我亲手给他的加油呢！” “？？？” 人鱼之间争斗了将近十分钟，老王终于把鱼拖上了岸，少说是条十斤重的青混。 不得不说王潇的运气不错，十斤的青鱼在野生塘里可不多见，如果是普通的小型比赛之类，没准靠这一条混子，就足以拿下个名次了。 相隔了五十米开外，林陌眼巴巴的看着王潇上鱼，自己这边却毫无动静，心里对他的那桶打窝的料充满了向往。 “钓鱼嘛，就是人和鱼之间的博弈，要知道鱼在水里的力气可是大的吓人，寻常十来斤的大鱼说不准就能把个成年男人拖下水去，所以呀——咱得想办法消耗它的体力，哎~就是玩儿！”王潇得意的笑着，身体慢慢的倒退，手上的鱼竿高高竖起完全拉出了一条弧线，看的无数网友心里都是慌慌的，生怕下一秒杆子就给拉断了。 这货仿佛看穿了水友们的心思，眉飞色舞的解释道：“嘿嘿，我这几根竿啊，都是好货，没有个百来斤的鱼休想给我拉折咯！” 林陌的铁粉们顿时就急了。 “可恶啊，居然被王胖子这货给装到了！” “过分，太过分了！靠科技赢我们家哥哥，老王你无耻！” “有本事你现在来接我带我去找老公，他就是少了我亲手给他的加油呢！” “？？？” 人鱼之间争斗了将近十分钟，老王终于把鱼拖上了岸，少说是条十斤重的青混。 不得不说王潇的运气不错，十斤的青鱼在野生塘里可不多见，如果是普通的小型比赛之类，没准靠这一条混子，就足以拿下个名次了。 相隔了五十米开外，林陌眼巴巴的看着王潇上鱼，自己这边却毫无动静，心里对他的那桶打窝的料充满了向往。 第72章 反向钓鱼 扑通！ 水花溅起，王潇人直接傻了。 他活了四十年，第一回看见有人钓鱼钓不上，一言不合就下水的。 合着你打团对线拼不过就直接偷家？ 虽然看不清，但老王心里却清楚，此刻的湖底一定是暗潮涌动，吓人，不对，吓鱼的一批......对那些享受惯了安逸生活的小鱼儿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啊。 约莫一分钟的功夫，湖面便开始翻涌，王潇目瞪口呆的盯着水面，然后就惊恐的发现林陌如海豚般蹿出了身体，一手捉着一条大混子，起码都是十斤起步！ 两条鱼拼命的扑腾着，凭它们简单的大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在家里吐着泡泡，转瞬之间就起飞了？ 可惜挣扎无效，林老爷的双手就仿佛铁钳，牢牢的钳制着它们...... “尼玛......真·炸鱼塘啊！” “早期人类征服鱼类的珍贵视频......” “林代表太可怕了，这么个钓法谁能钓的过他？” “看王胖子懵逼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想笑？” “林老爷面带微笑掀了桌子并且亲切的表示我赢了......这波老王秀才遇到兵，还能说啥呢，只能鼓掌了。（笑哭.jpg）”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小鹅火箭x1】 【金刚不坏送给主播林陌法拉利x1】 【空军熏悟空送给主播林陌保时捷x1】 无数的大小礼物不断在屏幕上跳动，众人在直播间里聊得飞起，不少萌新刚刚进入房间心中都很是好奇，这就是最近有大火势头，每天都在首页推荐上晃荡的户外新星？ 就这？ 不过这货跳水摸鱼的水平好像是挺牛逼的，那两条大混子别的不说，力气可绝对不小，普通的户外主播哪怕做戏都未必敢这么做，没点实力真拿捏不住。 看那些带着粉丝牌的网友聊得兴起，居然都没人质疑主播怎么做到的？ 轻巧的跳上岸边，林老爷眼角含笑的晃了晃手，把鱼扔进了网兜：“我感觉我要赢了。” 王潇嘴角一抽：“你特么......不行不行，咱们比的是钓鱼，你直接跳水摸鱼是什么鬼？” “咱们不是比的谁上的鱼更重么，比的是钓鱼么？” “......”王潇满脑袋的问号，想了半天居然都没法反驳，当场急的跳脚：“那特么也不行啊！钓鱼！钓鱼啊！不用鱼竿怎么能叫钓鱼，你这个结果我是不服气的！不信你问问直播间的粉丝，他们要算你赢，那我就没话说啊！” 林陌转头就看向屏幕：“你们说算谁赢？” “噗！林老爷真的......好帅啊这个角度！但是我觉得老王赢了，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嘛！” “附议！钓鱼肯定得用鱼竿啊，林老爷你不能仗着自己伸手牛逼就开挂吧？” “老王胜老王胜！大家快想想要罚主播干什么，投票了投票了！” “加特林，必须加特林啊！看林老爷跳舞想想都带劲！” “楼上的你特么是不是只看过加特林，怎么天天就这个......唱个歌呗，从来没听过主播唱歌，心里贼好奇！” 王潇得到了群众的支持，脸上直接笑出了褶子，林陌就不同了，脸色黑黝黝的。 他可不想被迫接受惩罚什么的，尤其是唱歌？ 林老爷戎马一生，可以说什么都会亿点，唯独唱歌...... 大概是地球和湛星大陆对发声的方式有所区别吧，反正林陌自认为唱歌是比较震撼的，谁听谁死...... 林陌沉默片刻，目光幽幽的盯着老王，看的后者菊花一紧连连倒退：“你你你有话好好说，暴力威胁其他参赛选手是违法的啊！” “那是不是用了鱼竿捕到的鱼就可以算了？”林陌继续幽幽。 老王歪着胖头想了想，点头认可：“你要是用鱼竿，那我肯定没话说了，不过现在时间就快到了，你确定能来得及赢我吗？” “确定。”林陌重新拾起了崩断成四截的鱼竿，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重拾信心。 幸好他机智多问了一句，这不就给他找到顺利胜出的方法了么？ 重新挂上鱼线，林陌有学有样的将四截鱼竿排成一排，又抢来了打窝的鱼料抛了一片来引鱼，全部忙活完了才缓缓坐下，看似是在耐心的等鱼上钩了。 看的老王一愣一愣的。 “咱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但你这截杆子最多就剩三十公分了还挂线充当鱼竿，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林陌扭过头去，嘿嘿一笑：“短的才好，目标小速度快，还不容易断。” 王潇：“？？？” 你特么说的钓鱼，和我理解的是同一种运动么？还是说你丫有什么...... “鱼不少啊，这么快就上钩了！”林陌看着浮标猛地一沉，闪电般的出手握住了最短的那截鱼竿，起！ “乱来啊，你起这么快鱼肯定会跑的呀！”王潇哭笑不得，刚想要吐槽两句，又发生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林陌他......直接攥起鱼竿甩出去了。 甩出去了！ “你特么？？？”老王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 只听嗖的一声，竹竿好似带着青光，急速飞跃而去径直插入了水中！ 片刻后，一条长约十公分的小鲫鱼浮上了水面，一晃一晃的。 王潇：“......” 直播间水友：“？？？” 林陌显然是众人之中最淡定的那个，他此刻只是拽起了留在手中的鱼线，轻飘飘的往回拉了起来。 空气安静到诡秘，悉索的风声不再，甚至连树上的虫鸣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所有人都被林老爷这波反向钓鱼的骚操作惊呆了，震得久久不能言语...... 林陌风骚的用手一撩头发：“如何，这下肯定能算了吧？” 老王：“......” 林陌：“我这还不能算钓鱼？鱼竿我也用了，而且论操作步骤，咱俩也是差不多的吧？” 老王：“......” 林陌：“可惜就是小了点，这小东西也就八两重，想要超过你......任重而道远呀。哎哎哎，又上鱼了！” 咻！~ 众人眼中的青芒再次一闪而过，扎入水中发出一声闷响。 老王：“......” 今天工作比较忙，更新放在0点后 忙完手头的工作，想在12点前更新可能来不及了，各位明天再看吧！ 第73章 海怪在吟唱 五斤多的草鱼被“拖”上了岸，动都不带动的了，一根五十多公分的竹竿精准插进了嘴里…… 它应该走的很安详，一点都不痛苦。 “你这个……有问题啊。”王潇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哪里有问题了？我既用了鱼竿还用了鱼线，连窝都学你的样子打好了，你总不能说什么了吧？”林老爷得意的挑眉，钓鱼嘛，既然鱼竿的质量不行，总得另辟蹊径的。 “可你这是钓鱼么，分明是插鱼啊！”老王连连摇头：“赖皮，你这也太赖皮了。” 口中说着不服气的话，可明眼人都能看得懂，这货脸上的表情羡慕着呢。 其实也没啥毛病，男人总归是崇拜力量的，林老爷一手标枪式钓鱼…… 这种又快又准又有力的枪法，有几个男人看了不心驰神往？ 由此也引发了一系列激烈的讨论。 “我觉得我老公说的没错，大家都用的同样的道具，钓上鱼了不就可以了嘛，殊途同归呀！” “可是……我觉得……但是……尼玛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是什么鬼？” “肯定不合理的，你直接把鱼插死了拖上岸，这还叫钓鱼么？钓鱼的乐趣何在？” “我就看看，不说话，感觉大家都好有道理的样子……” 【林陌好帅送给主播林陌小鹅游艇x1】 “虽然是非常规动作，也确实很帅就是了，不过我还是提议老王获胜，不然以后大家还用啥鱼竿呀，带把98k不香么？” “团长大人说的在理，林老爷标枪插鱼看着秀，本质上和拿雷管炸鱼不是一样的么？” “鱼：我tm谢谢你啊！” 如今吴妮妮在直播间似乎已经颇具威信，也可能是钞能力的作用，反正当她站出来说了句话后，事情基本有了定论了——林陌负，输者要接受惩罚。 另一边吴妮妮见大家都认可她的话，心里也不禁一阵开心。 虽然始终没敢正面回应大家调笑的太太团团长，但……林陌似乎也从来没否认过呀。 那我——就先默认好啦。 林陌现在很郁闷。 当他试图蒙混过关，打个哈哈就把赌局赖过去的时候，袁雅竟然直接利用了管理员权限发起了投票！ 一共就两个选项，唱歌和跳舞…… 进度条竞争的相当激烈，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看的林陌脸都绿了。 “我给你们表演个高难度的不好么，要不我来十个空翻？或者徒手打断这棵树也行，要不屋里有不少乐器你们随便挑个都行？唱歌跳舞真的太过分了啊。” 殊不知这些网友仿佛看穿了林陌似的，其他的都没兴趣，就认准了歌舞。 “五分钟之内，我必须看到新户外一哥给我唱个小曲，各位没意见吧？” “主播，那些没难度的才艺不适合你的，还是跳舞吧，比较有难度啊！” “就是，空手砍树踏水无痕啥的有啥可看的，不都是基本操作么？我投唱个一票！” 一分钟后，投票结束。 唱歌——9330票。 跳舞——8803票。 王潇一张脸都笑成了猪肝色，感觉下一秒就要给憋死了，拿着自己的手机疯狂送出了一打保时捷：“给超管雅姐点赞，干得漂亮啊哈哈哈哈！” 倒不是他不想送更有排面的礼物，主要是那些大礼物特效连不上，保时捷连送十二辆的话才可以触发车队特效，很是炸裂。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林陌特意叮嘱过他，不用刷那么多礼物。 毕竟官方要收一半提成的，血亏…… 如果袁雅知道了这俩货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有被人背叛了的感觉。 “真要唱歌吗？我会的歌不多，五音还不全。”林陌尝试做最后的挣扎。 粉丝们则大气的表示，我们不在乎，也不点歌，你随意发挥就好！ 自首次直播以来，林陌真·第一次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他会唱的歌本就不多，绝大多数还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歌，本身就已经不符合时代的审美，要是再配上他独一无二的唱歌声线…… “我给大家来一首最近刚学的双截……算了，还是今天吧，那个感觉简单一点。” 深深吸了口气，林老爷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缓缓开嗓：“走过岁月我才发现世界多不完美，成功或失败都有一些错觉……” 直播间人数再次破万，甚至不少主播都悄悄进入了林陌的直播间，名曰查房——不少人听说林陌居然唱歌了，心中瞬间期待感直接拉满！ 颜值逆天还全能的主播，第一次献唱又怎么能错过？ 一万、一万二、一万五……眼看就破两万了，不少大主播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货才来多久来着，人气居然与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还是个户外主播啊，人气这么高的话，未来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 颜值区几个女主播已经开始动了心思，一会要不要找个机会申请下连麦啥的，万一林老爷同意了呢？ 那可都是赤果果的热度啊，哪怕蹭上点皮毛，也能受益不少了！ 众人各怀着心思聚集在了林陌的直播间里，可随着歌声的继续，所有人的表情都开始渐渐不对了…… “如果要飞得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两万观众竟是集体懵逼了：“？？？” “额滴神呀！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海妖在吟唱了，这尼玛也太可怕了吧，我女儿都吓哭了！” “海妖？？？前面的兄弟你怕是听力有什么问题？这特么分明是海怪好不好？” “尼玛……小时候我加门口的江边，千吨巨轮的汽笛都没有林老爷的歌声有气势，吓死爹了！” “高亢、嘹亮、气息十足……行了，老子吹不下去了，你们快看老王的鱼……” 无人机仿佛拥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呲溜一下飞到了湖边，给了网兜一个特写——只见里面那两只十斤左右的青混，此时竟然在拼命地挣扎，鱼尾疯狂拍打着水面，一副放我出去的架势…… “？？？” “好家伙，这鱼估计是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了吧？别说鱼了，连我都觉得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哭笑不得.jpg。” 已经唱到上头的林陌还浑然不知，原本两万多人的直播间，现在竟然瞬间击穿一万大关，而且仍然在源源不断的有人跑路！ 无数人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太可怕了，以后谁敢让林老爷再唱歌，此人必将是我一生之敌！ 第74章 这就是佛光吗 海怪来的快，去的也快，林陌一曲唱罢，直播间的人气才略微开始回升。 小额直播管理组c区，众人正满头黑线的抚着心口，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意思。 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管理员吐着气：“幸好没给他上推荐，不然应该算直播事故了吧？” 袁雅闷头不语，沉思片刻后忽然轻笑一声：“其实回想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吧，谁能想到全能如林陌的选手唱起歌来跟防空警报似的？表面上看人气一落千丈，其实要不了几分钟肯定会回来的，这不就是直播效果么？” 大家都明白袁雅说的是对的，毕竟除了以唱出名的那几个小姑娘，绝大部分的头部主播几乎都是音痴，唱歌一个赛一个的要命。 但若要说最刺激的，今天之前还有点竞争，今日之后就…… 林陌是真的没办法。 这是种族的隔阂，就像地球人的身躯不可能变得铜头铁臂一样，总有很多无法依靠努力就可以抹平的差距。 “咳咳。”林老爷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些陶醉：“为了让你们听首歌我付出的可太多了，听听，这感情浓烈的。” 他其实挺喜欢唱歌的，如果不是杀伤力太…… 看着林陌那意犹未尽的脸色，粉丝们顿时惊了，如果不是现在网络法规还不健全，绝逼有人会选择报警…… 有住在机场附近的网友甚至表示，他现在都敢把波音起飞的声音录下来当催眠曲了。 赌注很明显已经分出了胜负，林陌歌也唱了，王潇乐也乐了，接下来终于到了最令人期待的时刻之一。 林陌烤鱼了。 即便只有老王一个人能尝到，但经过了“酒吃肉林”小队的洗礼后，所有人都把能吃到林陌做的菜当做了一种礼遇。 然而就在老王吃的忘乎所以，无视一切的时候，两人还都不知道，外界对他们的讨论居然第一次上升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原因起于侠客微博的一条热搜。 ＃林陌疑似开发全新钓鱼法？＃ 跟以往的几条热搜完全不同，很多人看到这条排名第八的热搜时，第一个反应都惊人的相似。 林陌是谁？ 全新钓法又是什么鬼，钓鱼这运动都持续千百年了，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习惯和手法，难道还有人开发了创新？ 不得不说，撇弃了小鹅和主播等等的前缀，林陌的知名度实在太低太低了。 这就是主播的通病了，无论你是再火再吃香，粉丝数量再庞大的主播，想火出圈的难度都太大了。 就好比不宅的男生很少认识提莫，不打王者的网友近半没听过大仙，但无论多宅多抵触的游戏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坤坤一样…… 资本打造流量的力量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那是真的集中专注。 就算你没听过坤坤，周董你总听过吧？ 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你，某某主播就是当代周董的地位，你慌不慌？ 资本打造网红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真的心不在焉。 主要流量哪怕再水，起码人家也是按照偶像的标准打造的，时有翻车但起码略微可控，网红就不同了，本身品质就参差不齐，翻车的原因更是千奇百怪。 花大价钱去捧网红？ 普通的明星好歹知道自己在资本中的飘摇的地位，普通网红那是真的飘。 但林陌似乎不是普通的网红。 起码有那么几家网络公司还是看的挺明白的。 乌鸡网络就是其中之一。 用他们老板刘狭的话来说，本来是想叫无极的，创造无极限嘛！但是……乌鸡起码比无极要强点儿，前者好歹外黑心白，后者纯纯的就是血馒头，还不准人家说…… 这老板简直飘得没人样了。 年约二十五的秃顶程序员哀嚎：“老板，得不偿失啊！这是哪家公司的套路，平台上全是喷的！” 如过林陌在的话，一定会感到错愕，这货不就是在欣欣菜馆吃饭那个扬言三个月没休过假的其中一位吗？ 好巧不巧的是刘狭那天也在，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 林陌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印象深刻了，万万没想到晚上又在逛直播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货了，惊为天人！ 刘狭沉默了片刻，毅然维持了原判：“哪那么多话，捧他就完了！小鹅的人还能没你看的准？！” 无名程序员：“那也没道理不计成本吧？现在微博上全是说他刷热搜的，咱们做的太明显了啊波斯！” 刘狭走上前去，夺过了手下的鼠标：“我看看——” …… “什么全新钓法……这也能算钓鱼？————无忧钓场杨强，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钓鱼。” “如果人人都像那么钓鱼，此项运动意义何在？” “名钓实插，种种钓鱼乱象何时才能禁止？” “残忍！主播直播，竟当场将鱼叉死？网络环境净化，刻不容缓！” 林陌非主流的钓鱼方法，在直播间里或许翻不起什么水花，毕竟绝大多数都是林陌的粉丝，大家也确实对林老爷的各种骚操作见怪不怪了。 但不代表外界也见过。 尤其是乌鸡网络在经过了种种包装，撇去了林陌的各种头衔将他送上了热搜后，一切都不同了。 断章取义的视频迎合着各种非议的声音响起，林老爷近乎受到了清一色的抨击。 “我怎么不算赢了，鱼竿和鱼线我是不是都用了？” 一句话更是激起了千层浪。 此时此刻，林陌的直播间人气是重回了巅峰，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了。 “垃圾主播，像你那么叉鱼，倒不如直接电鱼了，净网怎么就没取缔你这种傻逼呢？” “好钓老吴说的真没错，太残忍了！那条小鱼就那么被瞬间叉死了，连挣扎都没有！我想问问主播，你怎么忍心的，还是就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这种人都能当上小鹅平台的顶级主播，那我恐怕真的要卸载了，叉鱼的和那些捉泥鳅找海鲜的有什么区别？小鹅怎么了，变土味平台了吗？” 林陌本身并不关注微博平台，因为以他的智慧，还不足以同时关注那么多app，但王潇就不同了。 全华夏比他有钱的没他无聊，比他无聊的……说不定也没他有钱——反正他关注了很多app，然后就看到了微博的评论。 老王也知道林陌的为人，知道他不是那种四处树敌的人，便放心大胆的给他看了。 林老爷粗略浏览了片刻，忽然遮住了眼睛，睁都睁不开：“好家伙，这就是佛光吗？” 第75章 忙起来了 林陌的直播间其实很少有黑粉。 主要也没什么值得黑的地方。 就像钓鱼的事，直播间里的观众一开始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些奇特的论点。 残忍吗？ 肯定是残忍的，鱼也是生命不是？ 或许有的人看到鱼嘴里插着竹竿时，会有一瞬间的不适感，但真的只是瞬间而已。 等端上了桌，只要口味做的好，很难不适啊。 还有一点就更关键了——相比于一击毙命的短暂痛楚，鱼钩始终挂着嘴就不残忍了嘛？！ 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去想，一旦开了那个口子，原本好像是娴静安逸的钓鱼运动，仿佛都变得血腥起来了…… 王潇皱着眉头小声道：“估计要么是哪个主播家的粉丝被你带跑了，要么就是想蹭你一波热度，反正这么多黑子同时出现肯定不正常。” 林陌好奇：“能知道是谁么？” “这个真的难，都是些小号也没挂哪家的牌子，其实就算挂了低级的牌子也最好别信，没准就是来搅混水的。”王潇侧头偏出了镜头外点了支烟：“要我说咱也别太在意了，你越生气吧那些孙子就越得意，可别着了道。” 林陌扭头看他：“生气倒没有，就是平时都风平浪静惯了，突然多了这么些骂我的，有些意外而已。” 王潇仔细想了想：“可能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太离谱，想黑你没地儿下口吧……今天就不同了，那么多搞钓鱼的主播和专家说你哗众取宠，送上门的机会不黑你一把说不过去。” 林陌沉思：“我哗众取宠了吗？” 王潇给了他一个那可不的眼神。 “好吧，看来我还是太低调了，叉条鱼让他们觉得没啥技术含量啊……下次叉个鸟下来估计他们就没话说了。”林陌感叹：“话说回来，王老师你对直播这行懂得挺多啊，研究过？” “嘿嘿嘿......略懂，略懂而已。”老王贱笑几声，好歹是在女主播圈里泡过小半年的人，要不是林陌实在太牛逼，他估计每天还在观摩妹子跳舞呢。 对于林陌说的叉个鸟，他竟是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觉得很正常，倒是这小子一点都不生气，令他小小惊讶了一下。 虽说林陌多数时候都表现的比较稳，可在别人眼里怎么说也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人有几个能扛住上百人同时喷他而不生气的？ 这货是真稳啊，也不知道他那个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培养出如此牛逼的徒弟？ “林陌，我和你打听个事儿呗？” “说。” “你师父到底是.......” 林陌闻言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忍回忆的事：“师父早已驾鹤了，还是我亲手吹响的唢呐唱的曲。” 王潇当场就惊了：“你还亲自唱了曲？那他老人家该不会是......” 他想问的很简单，您该不会是亲自唱曲把你师父给送走了吧？但他又不敢问——怕林陌再当场办个唱吹套餐，直接给他送走了。 别的都能忍，唯独唱歌是真忍不了。 “滚！我当时唢呐吹得可激情了，唱的也还行。”林陌愤怒不已：“我发挥了一生的天赋，别再问这个了，还吃不吃鱼了！” 王潇忙不迭抓起了筷子：“吃吃吃，我这都等半天了，闻着味儿就扛不住的香啊！” “快点吃，一会我还得去弄点材料。” 下一刻，林陌就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他才刚夹了两口鱼，就快找不到下筷子的地方了。 “真特么香啊！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烤鱼！”老王吃的满嘴是油，小眼睛瞪得滴流圆，生怕错过了一口还能吃的部位。 他真的想把林陌的脑子剖开研究研究啊…… 先前他也仔细观察了，的确是没发现林陌的烤鱼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和绝大多数人差不多的那样上烤架、刷油、撒佐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那个香味还是口味，真和他曾经吃过的烤鱼有着天差地别！ 就冲这手艺，王潇觉得哪怕林陌完全不懂古董，都值得他紧紧抱上人家的大腿了。 “以前还觉得那些动画电影里的食神厨神啥的太夸张，如今来看，是我王某人浅薄了啊。”王潇望着一堆鱼骨头，脸上流露着满满的不舍：“咱们真的不再来一条了？我觉得我还能再吃点儿……”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缓缓站起了身，只留下了一个留恋的背影：“你要准备什么材料？” “康妍书说服她爷爷了，过些日子就把东西送来修复，老爷子有点不放心生怕我给修坏了。”林陌边说边往竹林的方向走去：“既然要修肯定要备些材料，所以打算看看这附近有什么能用的。” “那些材料不都有得卖么，自己动手做多费时费力？ 我也认识不少修瓷工的，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我让人给你送来…… 噢噢，我明白了！你是打算自己动手做，丰富直播内容还能寓教于乐对吧？” 王潇跟上去，先是表露出些许不解，随后便像是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口中嚷嚷着。 林陌好笑的看着他：“你认识的那是修瓷工么？他们最擅长的，应该不是修复吧？” “嘿嘿嘿，看破不说破。”王潇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 确实，他认识的那些人，修瓷器顶多算副业，大部分说白了都是造假的高手，以产业链的形式烧瓷上釉做旧一条龙…… 若论水平，听说曾经还闹过乌龙，一个老师傅把自己多年前亲手做出来的假货，当真品给买回来了…… 由此可见一斑。 可惜水平高归高，却用错了地方。 王潇虽然号称只卖真货，可究竟是不是如此就不好说了。 他能坦白嘛，尤其是当着上万人的面？于是老王生硬的转变了话题。 “你还没告诉我呢，是不是打算自己动手做材料呢？现在国内的采漆采胶的专业人才越来越少了，你不会连这个也会吧？” “会倒是会一点，不过那玩意儿做起来太费事了。” 两人走进竹林，林陌四处张望着，口中说道：“既然要修瓷，肯定得要个地方才行，那个房子我有其他的用途打算，所以需要重新盖个修瓷器的工作室。” 相中了几根不错的竹子，林陌忽然感觉自己忙起来了。 先要走十多个城市送货，期间抽空参加魔都的翡翠展，结束了就得马不停蹄的搞装修盖房子，还要给康老爷子修瓷器…… 最后一件倒是不急，听康妍书说她爷爷正四处托人询问哪有修瓷器的高手呢。 显然不太信任林老爷的样子。 更新推迟一下 这几天工作原因实在是太忙，更新很不稳定，真心抱歉！夜里会把更新补上的，大家明天再看…… 第76章 首届钓鱼大赛开始报名啦! 吴满贵关掉手机，身边是两个染着黄发的年轻小伙。 “吴哥，都做好了，姓林那小子连反抗都没有，看来是真没关系可用了。到底是新人主播，人气再高也虚，身边连个像样的团队都没有。” 另一个也得意的补充道：“有人他也得歇！咱们火力多猛呐，给他喷的都钻进小树林了！要怪啊，就怪他自己操之过急，有时候热度可不是那么好炒的，一不小心那就得烧到自己。” 对于新人林陌的异军突起，很多业内人士都做出了相应的分析，结论是此人能力确实全面，毕竟直播不是拍电影没有后期的说法，很多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但也有不少人认为他的短板同样很明显。 短时间内暴露出了过多的才能，试图用最少的时间积攒最高的热度，会很容易让观众进入疲劳期，同时也会引起众多同行的警惕，甚至是排挤...... 很可能会成为一颗短暂的流星，一闪即逝。 见到林陌的直播间混乱不堪，主播本人都不敢再关注留言区，吴满贵脸上透着满意，言辞却显得谨慎的多：“都说这小子技能挺多的，你们说他是不是也很会钓鱼？” 好钓老吴是吴满贵的直播id，苦心经营了一年多，才有了如今百万粉丝的规模，在钓鱼主播里属于头一份的存在了，但凡有一点风险，他都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至于这次为什么会针对林陌……纯粹就像王潇猜测的那样——碰瓷，不加掩饰的那种。 原因无他，大家都是户外主播，现在人气最高的户外有几个？ 除了在山野生活的周温如和终日打野的阔少刘汉秦之外，恐怕就只剩林陌有隐隐一争的势头了。 吴满贵其实是不服的。 他觉得双方付出的努力完全不成正比，自己是常年刻苦练习，大小比赛得奖无数，甚至还拿过一次霓虹国举办的东亚邀请赛亚军，播了那么久才收货百万粉丝，实际上人气却半死不活的，而林陌呢？ 唯帅尔。 根本就不公平。 但他很小心，也很珍惜如今的地位与收入，起码大家在提到钓鱼这项活动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主播应该会是他好钓老吴才对。 要知道作为直播圈的巨富主播刘汉秦曾经有段时间也很迷钓鱼，迷到什么程度呢？ 大半夜的泡都不约了，领妹子开着法拉利到江边夜钓，搞得妹子一脸懵逼的擦了半晚上的花露水…… 结果空军收场。 为此刘汉秦还特意找老吴咨询过，花了不少钱更新了装备，最后硬是凭着钞能力的加持，提着一根价值三十万的鱼竿拖上了条十三斤重的青鱼…… 自此吴满贵觉得自己算是打入上流阶层了，刘汉秦也感觉自己能行了。 不配拥有姓名的黄毛甲胸有成竹的笑了：“哥啊，您可别多想了，就是不会！他刚刚的动作就很不专业，而且我发现他身边那个胖子拿出来的几根钓竿，这货居然都不认识，像个懂钓鱼的人吗？只要咱们和他比上一场，绝逼可以轻松拿下，顺便血赚一波人气！” “可如果我向他发起挑战，大家不就猜到是我们请的水军了吗？”吴满贵仍在犹豫，他是真的爱惜羽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可不能做。 “嘿嘿，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想蹭他的热度，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我有个兄弟现在跟着刘汉秦的团队，听说他正准备联合小鹅办场钓鱼大赛呢，而且奖励极其丰厚！”黄毛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林陌如今人气正旺，平台绝对会想办法拉他参加的，到时候我跟我兄弟打个招呼在分组里做点手脚，再花些小钱让林陌前面的对手放放水，最后由哥你来终结......名利双收！” 吴满贵眼神亮了。 还有这好事儿？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送了枕头过来么？ “所以说......” “所以呐，咱们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让水军把这次的事儿炒的越热越好，最好是能把林陌架在火架上炒！” ...... 果不其然，没两天的功夫，小鹅直播的首页推送上，就出现了“首届小鹅钓鱼大赛”的宣传界面，点进去一看到奖励标准，不少搞户外直播，乃至于其他板块的主播瞬间就激动了。 只要挤进前十，就是五万的保底奖金！ 前三名的奖励更是分别达到了十、二十和五十万，还有长达一周的首页推荐资格。 “刘汉秦这货到底有多少钱？” 不少人都感到疑惑，这么有钱当什么主播？ 而且在这次比赛上，他那半吊子的水平是绝无打进前十可能的，也就是说——刘汉秦或许根本就是在花钱买开心，到头来全给其他家主播和平台做了嫁衣？ 图啥呐？ 你是小鹅老板啊？ 林陌得到消息时，已经在前往赣南送货的路上，袁雅直接私信通知他的。 第一名有五十万的奖金啊……林老爷顿时来了兴趣。 报名时肯定要报名的，如果能拿到名次得到的好处绝不仅仅是奖金而已，更重要的是前三名的人气推广，很可能会直接影响他是否可以尽快升级到s签，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只是林陌同样明白，这个名次怕是不好拿。 近几十年来钓具的发展是长足的，而林陌上一次钓鱼更是要追溯到七八十年前了，老王拿出来那些鱼竿他都没见过，但根据他的观察，只要各种工具和饵料之类配合的好，上鱼仿佛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 而他掌握的技术，恐怕太过太老旧了。 算了，能赢最好，实在赢不了的话就纯当做娱乐消遣也好。 四个小时后，林陌便抵达了赣南。 站在宽敞的火车站广场，林老爷不禁再次感叹如今的交通实在发达。 他想到了最近看到的一句很文艺的话。 从前的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当时林陌还觉得这是两段谎话，直到亲身体验了一把高铁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前半句是真的，现在的车真的很快。 第77章 我的训练非常专业 赣南火车站的出站口，身材高挑的于淼翘首以盼，她的身边还跟着两个颜值同样不错的妹子，看得出来，哪怕是三个人聚在一起，她们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是第一次和其他主播线下见面，就算面对的是帅出天际的林陌，不也怕他是人面兽心么。 而且还是一次三个，想想都......咳咳。 可三人怎么想也没想到，一个小时前就说快到站了的林陌，天都快黑了还没见到人影。 “什么情况呀淼淼，咱们该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于淼的闺蜜徐清郁闷的说道：“他会不会是反悔了呀，毕竟十好几万的东西呢！” 旁边的闺蜜秦云云也撇着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于淼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住了嘴唇摇头：“不会的，我相信林老爷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现在人气那么高，为了这么点钱就反悔根本就不值得的。” 徐清捂住了脑门：“我的妈呀，你这心是有多大呀，十五件东西加一块过百万是定定的，合着在你眼里是就这么点钱？” “哎呀没事没事，就算他真不给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啊，大不了损失几顿饭钱呗。” “淼淼呀淼淼......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第一站就急冲冲的来找你？还不是因为后面中奖的那些id一看就是些老爷们，哪有你香呀！” “......” 又聊了十多分钟，眼瞅着时间越来越晚，她们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凉。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些。”林陌冷不丁出现在了三人面前，神色略带尴尬。 三个小姑娘吓了一跳，脾气最直的徐清差点忍不住就要发飙，还好被两个闺蜜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于淼露出开心的笑容：“林老爷您终于来啦，真人比视频里还帅耶，脸好小呀......” 言语间竟然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搞得徐清和秦云云偷摸着翻了个白眼，心里其实则抱着相同的想法。 “之前下错站了，碰巧手机又没电关了机，没办法和你们联系上，抱歉。”林陌挠了挠头：“下次得多带个充电宝才行了。” 这时候大家总算了解了情况，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下错站了是什么鬼...... 好不容易充上了电，林陌立刻开启了直播，再不开的话监察精灵的任务该完不成了，然后林老爷才被悲催的告知原来高铁上是有插座的。 误会消除后，以于淼为首的闺蜜三人组迅速恢复了活力，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话题自然全是围绕林陌的。 “林老爷你是不是有透视眼呀，好多人说你有特异功能是真的嘛？” “野猪厉害吗？如果是我们在野外遇到野猪的话怎么办比较好？” “那个墓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后来文保局那个主任对你的态度忽然完全不同了？” “还有那个刀片......” “林老爷我们能尝尝你做的菜么，只要一道就好，嘤嘤嘤......” 显然在来之前，她们仨肯定已经恶补过了林陌的所有直播录像，顺道做过了一波全面的了解...... 说起来林陌居然也是第一次被人面对面的轰炸这些奇怪的问题，之前无论是王潇还是张怡君几人，似乎都努力的在控制着那仿佛挠心般的好奇。 再往前追溯——要么林陌隐藏的比较彻底，要么不小心展露了某些能力后，别人反而不敢问了...... 哪有质问神仙的道理？！ 连珠炮般的问题抛了出来，不仅林陌给问蒙了，连带于淼三人也蒙了。 她们看到林陌抓着的手机时，仿佛猛然想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了？” “那倒没有，就是你们问的太多，一下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林陌露齿而笑，看的三个妹子一阵眼晕。 谁说女人不好色的，这一刻她们的心里，怕是以后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秦云云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们有多么八卦的，主要是大家知道你的第一站是赣南之后，很多粉丝都跑来淼淼的直播间，列了一大堆的问题，淼淼把能看见的都记在本子上了......” 于淼闻言脸差点红到了脖子根，怎么听怎么觉着自己像个脑残粉呢？ 林陌沉思片刻，找到了镜头：“首先我想声明一点，我的很多直播内容请大家不要轻易模仿，例如在野外发现了古墓，请立即选择报警，千万千万不要像我那样孤身进入，非常危险！可能稍有不慎就会落下终身的遗憾；又或者遇到了野猪后，最好不要有奇怪的想法，慢慢的离开它的视野范围！这玩意的杀伤力惊人的很。” 有粉丝问道：“那林老爷你为什么要选择冲上去呢？就不怕误导了观众，给我们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最后悲伤收尾吗？” “不一样。”林陌很认真的回答：“我上是为了直播效果，效果好了，你们看的觉得刺激，我才能挣更多钱......况且最最重要的是我受过长期且专业的训练，这点和大家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于淼听得认真，连忙追问：“我一直有个问题特别好奇，就是、就是那个......林老爷你今年真的二十一岁吗？你到底是怎么训练的，才能变得这么全能，而且每一样都好厉害的样子？” 徐清和秦云云也立刻来了兴趣，捧着脸蛋眼睛闪的布灵布灵的，好奇的不行。 林陌再次陷入了沉思，几秒之后才斟酌着说道：“我偶尔会在饭后散步。” 于淼：“？？？” 徐清：“？？？” 秦云云：“？？？” 粉丝：“？？？” 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是天选之子，这样大家心里还能好受些吧？ 为了安全起见，几个人简单吃了顿饭后，林陌没有直接把手镯送出去，而是相约在第二天大家一道陪着于淼回趟赣德县里的老家，让她亲手把镯子送给老妈。 然后再领着林陌去赣德的市场，购置一些修补瓷器的必要材料。 毕竟是瓷都，若论古玩市场的知名度或许比不上京城的潘家园，但要提及各类制瓷修瓷的材料和工具，放眼全球恐怕都找不到比它更齐全更完善的了。 第78章 历史怎么看?直接用眼睛看啊。 从下面的县里赶到赣德国贸广场，看着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对林陌而言不过分分钟的操作，可带上了于淼等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四个人一路转车，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堪堪在中午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安排不周，早知道就租辆车了。”于淼脸色通红的表达着歉意，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因为我们三个都没有驾照，所以压根没想到那个方面……” 林陌轻轻摆手：“没事，那玩意我也没有，就算想租人家也不敢租给我们吧。” 三个妹子吃了一惊，徐清瞪圆了眼睛：“林老爷你竟然也有不会的，还是开车这么普及的技能？！” “这个真不会，本来我都打算买车了，结果现在驾校还没来得及报名。”林陌无奈的一摊手。 他此前从未想过，阻止他实现大g渣男梦的竟然不是钞票，而是驾照。 据说还要到路边执勤，万一人家执勤时不让开直播，完不成任务了可咋整…… 国际贸易广场，是赣德最大的陶瓷批发市场，规模大种类全，国内外有数不清的陶瓷商家都是从这里的进的货，甚至不乏大量的定制产品，这在其他地方是很难做到的，即便有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规模。 走在街上，两侧林林总总的商家和数不清的摊位，大把大把的陶瓷器仿佛不要钱是的堆在一起，看的于淼三人咋舌不已。 “淼淼，你真的跟你妈妈说那个镯子只要两千块嘛？阿姨也能信？”走着走着，秦云云忽然提出了疑问，毕竟一个冰种阳绿的手镯寻常人一看都知道不便宜，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她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如果我说真话的话，她绝对不会收的，肯定让我给人家退回去。”于淼叹了口气，随后便再次涨红了脸：“林老爷你别误会，我不是舍不得把东西退给你，只是……只是……” 她有心想解释，却一时间卡了壳，不知该说什么了。 毕竟无论她怎么解释，似乎都是想收下这件价值极高的礼物的，况且她也的确很想就是。 换了谁，恐怕都会动心的吧？ “可千万不能退给我。”林陌笑道：“那么多水友看着呢，你把东西还我了，我不成作秀的了？回头万一再上个热搜什么的，我这一张老脸往哪搁？” 众人愕然，转念一想还真是这样……于淼醒悟过来，连忙感激得道了声谢谢，感谢林陌帮她解了围。 …… 市场里人很多，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林陌没有使用无人机跟拍，重新捡起了很久没用的自拍杆，边走边和观众老爷们互动几句。 身边的于淼偶尔也会入镜，但她没有开自己的直播，只是一心一意的给林陌打下手，接一接林老爷看不太懂的梗。 途中路过了一家名为“昌南瓷杂”的店铺，门头极大，在整个市场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宽敞的店面里人头攒动，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老外混在里面，精美的瓷盘整套整套的装箱，付款时更是爽快的掏出一沓沓的软妹币挥洒出去。 买东西硬生生买出了打劫的既视感。 “够疯狂的。”林陌感叹着。 他的眼力好，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柜台里的价格标签，一套瓷盘888，一对龙凤纹的“华夏红”釉瓷瓶9998…… 这都是新的啊，崭新的那种！ 成本多少钱林陌不知道，反正应该不少挣就是了。 真的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现在外国人很多喜欢华夏文化的，而瓷器又是咱们华夏和赣德的标签之一，很受他们欢迎的！” 于淼简单介绍了一下，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抹自豪，看着林陌献宝似的说道：“而且连咱们华夏的英文名china，都是由昌南音译过去的呢！c字小写，可就是瓷器的意思啦！” 徐清和秦云云不是赣州人，但在赣南读书久了多少也产生了些集体荣誉感，闻言都是露出骄傲的笑容。 林陌也赞许的比了个拇指，笑道：“懂得不少啊，不过……” “啊？还有不过啊？”于淼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手虚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悔不已：“完了完了，差点忘了林老爷是这方面的专家来着，我是不是卖弄的过头闹笑话了？” “那倒没有，你说的对啊，不过我有一点不同的看法罢了。”林陌可没有拆台的意思，但他觉得既然直播里提到了这个话题，自然要解释的详细些才好，不然直播间某些不知道的观众勿把片面的说法当做了历史真相也不太合适。 “我不是说昌南说的说法就一定是错的，而是认为历史应该辩证的去看，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呢？” 对于历史，林老爷自认还是有发言权的。 毕竟其他史学家确实需要辩证的去看，但他不需要啊，林老爷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用眼睛看的…… “昌南，china，听起来似乎的确非常接近，要说不是音译的估计大家都不信，但我综合了很多史料之后，还是比较倾向于梵语说。 既源于秦朝的音译chin——那是印人的读法，时间最晚不会晚于辽金，往前可以追溯到先秦，后面的a则是葡萄人为了区分地域加上的。 考虑到那个时期赣德的瓷器还不算是华夏最顶级的，所以瓷器代表华夏的说法颇为站不住脚，相反的应该是先有了大写的china代表华夏，之后才有了小写代表瓷器的情况。” 林陌心中暗叹。 有时候掌握了历史的真相又有何用呢，你说出来别人也未必会信，很多人都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罢了。 于淼几人都听呆了。 她们是学音乐的艺术生，对于历史的了解还比较浅显，对于秦朝说的观点更是闻所未闻。 当即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听的津津有味。 不过有些历史比较好的观众则提出了不同的观点：“林老爷，你说是由秦的发音音译过来的，可我们老师说过在当时，秦朝可未必读作秦，也许古人有其他的称呼呢？那你的说法是不是就站不住脚了？” 林陌沉思了片刻。 他记忆没出问题的话，当年老嬴确实是自称秦的，古汉语发音和现在确实有区别，但秦字还是能靠的上的。 问题是他怎么解释呢？ 第79章 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我觉得楼上说的在理。阿三哥们自己的英语发音都成那样了，就算大秦朝自己发音够准，等他们传回印地还能是那种发音么？” 倒是有不少粉丝支持他们的论点，一时间唇枪舌剑把林陌的直播间生生变成了历史真相讨论会，好不热闹。 反倒是唯一真正知晓真相的人，现在却成了个主播，笑眯眯的看着一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直到有人用礼物召唤出了他：“各位在讨论时进入了一个误区。 为什么都要以英语的发音来做标准呢？那会在地球上英语可不是主要语言，而且诸位不要忘了，古英语和现在的发音也是有区别的。 其实同为文明古国，三哥的语言天赋还是很不错的，他们的语言中音节丰富，连在一起的语句发音或许听上去怪异，那是因为你们听惯了电影里的英语而已，他们的单个字音可是很准确的。 这点可比南北韩霓虹国那些音节少的语种强多了，甚至超过了蒙人。 当年俄洛斯的音译就是由蒙人传进来的，因为他们的语言发不出russia中r的音，才愣是把罗莎传成了今天的俄洛斯……” 林陌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仿佛在无意间就敲定了历史的事实，让同时在线的数千名观众听的甚至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无他，纯粹是林老爷讲的太细了，细的就好像…… “真别说，听主播讲课可比听我们学校历史老师的强多了，起码我能聚精会神的听，完了居然还能记得住，牛逼。” “上次在桃叶渡，我就有种主播像是古人的感觉，他身上那气质站在渡口时融入的不要太完美……今天更是给我讲出了身临其境的错觉，就好像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怎么形容，总之就是特别入戏吧？” “林老爷干脆去当老师得了，有你这么帅的老师还这么渊博，谁还逃课啊？” “……” 林陌遗憾的摇头：“当老师是不可能当老师了，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当好主播就行，至于那些看我直播的中小学生——记得写完作业再来啊，不要影响了学习。” 世界上任何国家对于历史细节的描述实际上都很少，以华夏为例，明清时期或许还算细致，再往前推的话，史料记载其实很稀疏，很多东西都得靠推测来考证。 林陌也不知道他描述那么多细节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有很多事实真相，和主流的观点是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万一来几个专家教授再说他误人子弟，那可就冤枉了。 关键是提到了老嬴，让林陌仿佛一下就被卷进了回忆的海洋，才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老嬴，作为林陌亲眼目睹的第一个统一华夏的皇帝，算是曾经接近过林陌秘密的人之一了。 毕竟在那种高度集权的时代，像星光一样璀璨的人是掩盖不住的……咳咳。 也不知道监察怎么想的，总喜欢让林陌往皇帝的跟前凑，或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又或者是为了引诱林陌来对抗皇帝，好对他实施刑罚？ 总之当年的林陌，就是老嬴身边的一个护卫士兵，原本一直都相安无事，可惜当年世界上文明不多，监察精灵连续两次把林陌发配到了华夏……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快要干满三年，正准备换地方工作的前几天，被徐福给认出来了。 上次两人短暂的相遇可是四十多年前，那会儿徐福还不到十岁，正跟着鬼谷子在山中学艺呢。 结果被老嬴召见后，无意间看见了林陌，当场便愣在了原地。 “你看着他做什么？”老嬴哪怕心中有疑问时，也是副极有威严的模样，眼神如鹰般盯着徐福，看的后者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双腿直发软。 但徐福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很快稳住了心神，跪的更深了：“陛下，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小事罢了。” 老嬴眼中精光一闪：“什么事？” “陛下，小人此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这二人对话莫名其妙的，刚刚轮班的林陌听的云里雾里，压根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直到下一刻听了徐福的话，又听到名字，林陌才不禁眉头微挑，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敢情他都没认出从孩童成了中年的徐福，却反被对方认了出来了？ “陛下，此人有天生福相，若是随我东渡三座仙山，定能为陛下寻得长生仙丹！” 作孽啊。 看着老嬴那古怪的目光，一分的惊异二分的质疑，还有七又三分之一的兴奋……林陌明白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俩人在林陌看来都不怎么正常。 一个想成仙，一个想偷渡……这组合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幸好几天后林陌三年期干完，换了个地方隐姓埋名的做起了农夫，才算摆脱了徐福的高压拷问。 听说后来老嬴和徐福心态都炸了。 一个大活人骤然消失，身边几十个守卫无一人发现！ 老嬴成仙的心更坚定了……原来真仙竟在我身边！ 徐福偷渡的心也更坚定了……林陌都跑了，他还不跑吗？ 等死呢？！ 其实老嬴并不是第一个试图探索林陌秘密的人，比他早一千多年时，就有某位法老打过林陌的主意了。 可惜…… 没有第二个林陌了。 …… “小伙子懂得挺多啊。”见林陌说完，始终坐在几人身边摊位上的一个小老头出声笑道。 小老头一身朴素的有点过分，手中攥着个烟斗倒是件好货，一看就是有年头的石楠木了，瞧着造型像是尼德兰产的。 平心而论，老头这一套装备挺不搭的。 林陌微笑：“个人拙见，希望大家还是以史书为准，可千万别当做了标准答案，回头考试扣分别赖我啊。” 小老头摇头晃脑的：“谦虚啥呢，你说的不对么？那帮老小子天天嚷着昌南昌南的，昌河以南都能硬往读音上靠，糊弄鬼呢？” 林陌低头扫了眼小老头的摊位，上面放的都是最普通的陶瓷盘碗，前面还有个醒目的价格标签—— 全部两元，任挑任选。 “老板，你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两块钱吗？”林陌蹲下身子，状若无意的问道。 小老头斜眼看过去：“嘿嘿，小子别玩套路啊，就这摊位上的东西这个价儿，其他的别打主意，烟斗不卖！” 第80章 这是哆啦a梦吧? 摊位上的瓷器多以青花为主，造型基本都不是很正规，有的杯碗的口沿明显失圆，有的则一边高一边低，用行话来说就是烧瓢了。 林陌蹲下身，随手捡起一只形状颇为怪异的小瓷盏。 盏，形似碗，但通常比碗要小上一些，口沿的直径一般在八九公分，大些的基本也不会超过十三公分，底比较浅，用来饮茶饮酒。 他手上的这只看上去还要小上一些，只有七公分出头，整体外观已经更偏向于盖杯了，口沿略微外翻，外层的釉色莹润肥厚，不过底色略有些发灰。 比较令人意外的就是上面的画工了，歪七扭八的看不出个形状来，乍看之下就是俩圆圈中间挑了条横线，横线上还有重彩的一点蓝斑。 “这是画了副眼镜吗？”林陌观察了片刻，不太确定的问道。 小老头瞅了林陌一眼，吧嗒着烟斗，吐出来的烟雾带着股樱桃的香味：“我小孙子画着玩的，自行车。” 好家伙，画了个自行车？ 林陌眨了眨眼，又拿起了一只椭圆形的小盘，指着上面眼睛像是灯泡的人形图案问道：“那这个是什么，三星堆的人像么？” “去去去，不懂别乱说，这是迪迦！” 林陌：“......迪迦是谁？” 身边三个妹子羞愧的捂住了脸。 于淼轻轻拽了拽林陌的袖口：“奥特曼呀！” 奥特曼？林老爷一脸懵逼，显然话题已经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不过他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于淼知道就算了，连小老头都知道的话那这玩意多半是家喻户晓，再问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文化？ 于是林陌果断换了个话题：“这么大个摊位上千件东西，应该都是一窑柴窑烧出来的吧？残次率这么高你还卖两块钱一个，能回本么？” 柴窑烧一次瓷通常都是几千斤木材打底，有些大窑一次烧上万八千斤的木材都是正常情况，来之前林陌还特地找王潇了解了一下如今的柴木行情...... 如果是用的特定松柴，估计得小两万的成本，还得四五十个小时不间断的找人看着，费钱还费人。 结果烧出来就这？ 换到明清时期，一窑出了如此数量的残次品，民间自用的还好说，要是官家指定的......那些瓷工有一个算一个，估计全都跑不了。 小老头咦了一声：“你还能看出来柴窑和气窑的区别？有点东西啊。” 柴窑和气窑出品的瓷器，仔细分辨的话区别还是有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很多行内人甚至爱好者都可以大致区分出来，而林陌却总是会感受到他人惊异的目光...... 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当初把自己捏的太帅了，导致大家都觉得像他这样的选手只需要靠脸吃饭就行？ 可惜捏脸只有一次机会......不然他倒是不介意“整个容”。 小老头想了想，轻笑了一声：“小看你了啊，还以为就是个玩噱头的主播呢。” 林陌有点郁闷。 怎么感觉连个老头都潮的一批，而他还没搞清啥叫噱头呢。 “这些都是我小孙子画着玩的，我答应卖掉的钱都给他当零花，价格也是他定的，不然你以为我能卖两块一个？”小老头说话的时候同样闷闷的，表情怪憋屈的。 “老先生，那要是您来定价，会卖多少呀？”徐清忍不住问道，实际上她觉得面前的小盘子小杯子还挺可爱的：“那个画着哆啦a梦......应该是哆啦a梦吧？那个我可以买下来嘛？” 小老头循声望去，只见那小盘子画着个大致的人形，圆圆的脑袋，正方形的身子外加上小短手和短腿——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又摸出个小本子对照了半天，小老头才黑着脸把盘子递了过去：“诚惠，两块。还有啊小姑娘，这不是什么哆什么梦的，你眼光不咋地呀。” 徐清开心的接过之后问道：“那是什么呀，我感觉真的超像小叮当耶！” 小老头没好气：“这是鲁班七号。” 徐清：“......” 林陌：“？？？” 鲁班他认识，可鲁班七号是什么鬼？ 经过于淼一番认真的讲解，林老爷似乎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原来鲁班这货现在变成了个射手，之前那个大家都喜欢的李白职业是打野...... 等徐清付过了钱，小老头才叹了口气，似是悲从中来：“如果是我自己定价，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收人钱？” 徐清：“？？？” 场面沉寂了几秒，林陌忽然幽幽的说道：“你后面那个要哭的小男孩，是你孙子么？” 小老头的脸当场就黑了，姿势僵硬的仿佛定格在了原地。 “勋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特么的你小子诓我呐？”小老头几秒之内连续变脸，嘴角差点抽了筋，转头就要破口大骂，却被林陌无情的打断了施法：“兄弟你烧瓷的柴窑，是你自己家的吗？” 小老头硬生生的愣住了。 你小子才多大岁数，就敢跟我个六十来岁的称兄道弟了？谁特么给你的勇气？ 梁……咳咳。 “不是！”小老头气呼呼的挥手：“走走走赶紧走，瞅你咋那么烦呢！” “你这一窝两万我包圆了，带我去看看你烧瓷的窑。”林陌像没听见老头的呵斥，笑眯眯的说道。 “你认真的？就这一摊？”小老头晃了晃神仔细确认了一遍，见林陌点头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成交，走着！” 一时间议论纷纷。 “好家伙，林大善人又开始散财了么？不会又是什么新噱头吧？” “就喜欢看老公买东西不看价格的样子，帅飞了好嘛？！” “一分钟前，我觉得林老爷是个老阴比，连老头的感情都骗；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货是个大憨批儿，上赶着给人送钱呢？” “两万块开路费，666，我今天算是见到什么叫有钱人了。” “傻逼主播见天的撒钱，还不是为了洗白自己？” “支持颜记钓具吊打林陌！” “楼上的什么鬼？这也能乱入？！” 小老头开始收摊了，叫了五六个小伙子开始一件件的打包瓷器，这帮人手法熟练，几分钟的功夫就用泡沫纸和塑料绳摞起了数十件东西，全部打包完毕之后还需再统一装箱，最后通知物流前来取货。 “打包还得一会，你把地址留下就行，回头我让伙计寄过去，邮费我包了！”小老头豪气的拍拍胸膛，提溜着烟斗就要带路，却见林陌还站在原地不动呢。 “小伙子你干啥呢？走哇！” “别急，我等他们把东西清出来呢，下面这摊子我得带走的。” 小老头脸色又变了：“你特么……从一开始你小子就看着我摊儿呢吧？！” 第81章 不想忘本 小老头湖林在沉着脸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林陌举着手机，悠闲自得的直播着山水风景。 于淼则和两个闺蜜一蹦一跳的像是在春游，徐清怀里还捧着她的鲁班七号，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后来林陌才知道，原来徐清打王者荣耀的时候最喜欢的英雄就是这小短腿，只有一有空就嚷嚷着室友上线陪她上荣耀黄金...... 荣耀黄金，听起来就厉害的样子，林陌默默的想着。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我藏那么深的玩意也能被你发现了？该不会那婆娘派你来的吧？”湖林烟斗也不吧嗒了，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腰袋，仿佛生怕林陌连这都给他抢了。 “那婆娘是谁，你老婆吗？”林陌似笑非笑的看过去：“就是无意间瞥见罢了。” “放屁！正常人会往别人裤裆底下看嘛？你分明就是早发现了，跟我搁这演呢，呵呵呵......”湖林冷笑连连，脸上写满了老子就是不信你，你编，接着编...... 林陌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没打算盯着你那看啊，谁让你自己不藏藏好，一把年纪了屁股下面压着块三角布还粉红粉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穿肚兜的癖好呢。” “你特么......”湖林脸黑的不能看，但偏偏话又是他自己兜出去的还不好轻易改口，沉默了半晌才闷闷的道：“小兄弟，要不我退你一万八得了，料子你还我。” 这下换做林陌好奇了：“一块丝布而已，不至于这么不舍得吧？” “你懂啥！这可是老瑞祥的丝绸布，正儿八经清代货！”小老头一脸牙疼的表情：“家里婆娘钱管的严，我这到今天才不容易攒出一万块来，就小一米的料子还没焐热呢就被你抢了......” 林陌当然看出来了藏在湖林身下的丝绸料是老货，不过却没想到是老瑞祥的。 那可是清时最高端的布庄之一，整个京城都是顶级的存在，虽说只有一米不到的见方，但是保存完整布料清透，真算起来别说是湖林这小老头了，就是林陌两万的价格入手也属于捡了个不大不小的漏。 不过他已经有了打算，况且又花了钱自然是不会退回去的：“你一个烧瓷器的，折腾那玩意儿干什么？” 湖林哼了一声：“我爱好不行么？你一个买瓷器的，折腾那玩意儿干什么，咋地还准备拿回去绣花呐？” 林陌哼回去：“巧了，咱俩同好啊，更巧的是我还真就拿回去绣花的，怎么，我不能绣花么？” 胡林噎了半晌，最终才气呼呼的说：“行行行，你牛逼你拿去绣行了吧？哎，也怪我自己，没事拿出来散什么味儿，揣兜里不完事儿了么？” 林陌却凑了过去，贱兮兮的道：“哎，回头我俩加个微信？等我绣好了拍照发给你看看呗，好东西就得和朋友分享才更快乐。” “......滚犊子！老子不想分享你的快乐！”胡林双目圆瞪，眼神能杀人的话，林陌早就被他插的通透了：“到了到了！地方你也看到了，到底想干啥说话！” 胡林的身前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片开阔平坦的空地。 一排青砖灰瓦的房子走入众人眼帘，整齐且安静的矗立着，屋前是宽敞的院落，种着几颗枣树，一群孩子正在追逐玩耍，屋后则背靠着大片的山林，绿茵缭绕恬静幽深，仿佛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整体的感觉比起林陌在建邺的房子显得古朴了许多，但环境却不遑多让，还更多了一丝烟火气。 “好地方啊。”林陌念叨了一句，目光飘向了不远处一座砖石砌成的石屋。 这石屋的造型有点像打仗时的堡垒，行业里称作面包窑，不过比传统的面包窑要大上了不少，长宽估摸都在六米左右，后面还建了专门的燃烧室，算是个中型窑了。 曾经分三次干过九年窑工的林陌，颇为感慨的抚上了那厚实的砖墙，又见面了啊...... 九年的时间，经林陌之手流向市场的瓷器数量少说也得以万记，这还是他苦心偷懒之下的结果，与当年的同行相比，他开窑的成品率总是保持在三成左右，比不得身前熟练的大师傅，但又比手法生涩的学徒们高上了不少。 不怎么挨过骂，也没受过上面的表扬，总之就是碌碌无为之流罢了。 千年时光弹指挥间，斗转星移之间，无论是年事已高的老画师、眉清目秀跟在他身后学习经验的少年人、还是那些每个月来一次，趾气高昂挑着毛病的验收官员，都已化作了黄土。 只剩下林陌还活在这世上，细细的感受着千百年来岁月留下的痕迹。 “还是座老窑啊......” 胡林悄无声息的跟在林陌身后，看着对方忽然间显得萧瑟的身影，心中竟不自觉的被触动到了什么，缓缓开口：“不多咯！以前呐，这一片全是窑口，宋徽宗北上之前就在了，算起来少说也有一千年的历史，可惜现在只剩下这一座咯。” “就剩一座了？”林陌愕然。 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人家个人建造的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时间真有些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整个赣德都不剩几座了，而且基本都不开窑了，一年能点一次火就算是提醒自己不要忘本了。”胡林叹道：“现在的气窑成品率高成本低，又快又方便，谁还愿意用这种老玩意儿呢，修修补补的也麻烦。也就我这里用的多咯，平时偶尔做些大器，其他的窑室空着也是空着，就给孩子们自己学着玩。” “真好......这也算是一种传承了吧？”徐清看着嬉戏的孩子们，站在一旁小声念叨：“这帮孩子没准以后能做出一套王者荣耀纪念版瓷具呢，我肯定第一个买来收藏。” 于淼秦云云：“......” 林陌从略有感受的情绪中释放出来，拍了拍窑壁上的石砖，扭头看向胡林：“老胡，和你商量个事。这窑......能租给我用一次吗？” 第82章 小姐姐真好看啊 胡林半晌没出声，既没有说不行，也没问林陌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两人跟前，皱眉道：“你要开窑烧瓷？不行不行，开一次窑多少钱你知道么，不是给你们这些主播用来体验生活的！” 林陌缓缓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好的，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于淼三个妹子闹不清状况，只觉得场面似乎不太和谐的样子，当下也不敢嬉笑了，急匆匆的跟在林陌后面离开了。 中年男人目光追逐着林陌的背影，小声问道：“爸，这人谁啊？文保的窑炉说借就借？” 胡林又扒拉出了烟斗点上，几秒后语重心长的说：“小子看着不像普通主播，是个有东西的人，而且得不到的东西毫不留恋，这份心气就值得你学习了！” 男子似是不屑：“不就是个主播么，能有您说的那么牛逼？” “牛逼大发了！你信不信他绝对会烧瓷，而且技术不得差？”胡林嗤笑：“就你都比不了！” 男子脸色终于变得郑重了一些，犹豫的说道：“那要不我……再把他请回来？” “不必。有些人拿的起放的下，咱们算是错过和他的相处机会了。” 胡林语气有几分遗憾，几分唏嘘。 胡林的儿子胡发全同样怅然若失，他跟着胡林做了二十多年瓷器，从没见过老豆如此推崇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此人一定很有能力吧。 二人望着林陌走出去了约摸二三十米，只见这货的裤带里忽然掉出了一块布…… “哎呀，这块清代老瑞祥出产的丝绸怎么掉出来了？老头你快看看，是你卖给我的那块不？” 胡林：“……” 胡发全：“……爸，这人真的很牛逼吗，怎么看起来不太正经？” 胡林：“特么的小阴比，这下直接插我七寸上了！你特么别喊了，开，我给你开行了吧？！” 胡发全脸色都变了：“爸，这小粉红真是你的啊？你你你外面该不会是有……” 胡林气急败坏：“有你大爷！再逼逼信不信老子举报你贩卖文物？” 胡发全：“？？？爸啊，我这一身制假贩假的本事不都是您教的么？这是逼我大义灭亲啊，妈！~” “你特么个逆子……” 两人的对话展开相当奇特，就连林陌都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父子二人怎么回事？ …… “窑借你是没问题，但我们有条件。” 胡林气的回屋躺着了，只剩胡发全一个人黑着脸，像念经似的跟林陌交代着注意事项：“烧瓷的柴你得花钱买，拉胚上釉的材料都是有偿的而且不会便宜，开火了你自己找人盯着，最重要的一点，用完之后你得负责窑炉的修缮保养，你会吗？” 林陌比了个ok的手势。 “真会？”胡发全没料到林陌竟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知道窑炉的保养是非常讲究且繁琐的，他先前也不过说的气话而已…… “这窑本身就是文物了，不懂装懂可是要出大事的！” “真会，不会让你们难做的。”林陌再次确认，事实上他已经打算回了建邺后，就自己想办法弄个小型窑了，以后没准还有烧瓷的需求，总借用别人的总归不方便。 难道还专程跑一趟赣德吗？ “那……行吧，有什么问题就立刻联系我。”胡发全有些踌躇，末了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到底想烧什么东西，市场里什么品种没有，直接买不好吗？” 林陌微笑：“我烧个迪加。” 胡发全：“？？？” …… 于淼三人第二天有课，吃过晚饭后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临走之前，林陌还特意嘱咐了她关于翡翠手镯的保养方法，如果有任何问题，他都愿意做好售后的工作。 接着便足足做了一晚上的准备工作，才搞定了所有下面需要使用的材料。 主要是胡林很给力，直接提供了当地质量最好的高岭土用作瓷器的胚胎，以及最好的松柴最好的釉水…… 这老头嘴上霸道的很，做事却很有谱，连颜料都拿来了市面上最好的。 “我能弄到最好的材料都给你了，你可得烧个像样的奥特曼出来，我买！”胡林冷笑着。 他才不信林陌真的会做个迪加出来。 “烧出来你有钱买吗？”林陌看着他：“买条丝绸都快当裤子了。” 小老头涨红了脸：“你有本事烧出来再说，老头子我有私房钱！” 说完，胡林便骂骂咧咧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的人制瓷时不喜有人在身边，因为里面可能牵涉到很多手艺上的秘密，胡林也不确定林陌是不是如此，但为了表示尊重，还是决定回避一下的好。 只不过走归走，嘴上的气势不能输。 林陌也不反驳，只是等着胡林回了院子，才微微扬起了嘴角。 有意思的老头。 “今天也很晚了，先播到这里吧，明天开始正式的制作。”林陌和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打了个招呼后，果断选择了下播。 无视了后台的数不过来的私信，只是有选择的批判了几张小姐姐的照片，林陌打开了收入界面。 转到了小鹅一周多，他已经收到了超过五百万小鹅币的礼物，折合软妹币则超过了五十万。 算算日子再过差不多一周，到了九月中旬便可以选择提现了，按照和小鹅签订的五五分账的合约…… 一周后他的收入搞不好能超过五十万也不一定。 “这钱挣得……难怪现在年轻人打破了头都想当网红啊。”林陌感慨万分——过去只知道明星来钱快，没想到现如今的网红，或许比明星赚的还多。 多少有点不太正常。 林陌这段时间空闲的时候，也会选择看看别人的直播或是刷刷小视频。 刚开始看的时候，也会惊叹于那些人酷炫的剪辑和穿越天际的脑洞。 或搞笑或悲伤的段子，或感人或反转的短片，当然还有数不清的小姐姐…… 小姐姐可真好看啊，就是有时候不知怎么的，会突然从瓜子脸变成大圆脸…… 第83章 我，老嬴，打钱! 点开了自己的短视频界面，林陌有些惭愧。 上面已经上传了十一个视频，全部是袁雅的团队帮忙代发的做菜短片，内容则是上次在欣欣菜馆的粉丝线下活动中，林陌出手制作的那十一道菜。 十道由“酒吃肉林”小队点单，剩下的一道是帮张怡君的亲哥张欣扬做的梅汁排骨，替他寻找儿时的记忆。 结果寻没寻到不晓得，张欣扬直接叛变了自己的记忆，绝口不再提什么去渝山的事了，一门心思想要拜师林陌...... 现在还没放弃呢。 这道梅汁排骨的视频也是目前点击率最高的，播放次数200万＋，点赞33万，评论数9千多。 说实话林陌忽然觉得自己不能算个称职的主播——他居然都没看过自己账号发布的短视频，惭愧啊。 视频的封面是个仰拍，林陌正背手给自己系上了深蓝色的围裙，眼神望向画面之外的地方，下方是两排行楷的毛笔字。 红色的六个大字——古法梅汁排骨。 下面则是白色的小字——寻找儿时的记忆。 别说，像模像样的。尤其是这张照片，角度找的真心不错，就连林陌看了都觉得自己似乎更帅了......难怪现在网络上的帅哥美女那么多，真就拍照一抬手，p图一整宿呗？ 视频的开始，竟然是一段张欣扬的独白。 “我从小就热爱做菜，记得应该是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和家人去渝山旅游，无意间走进了一家叫做问渝楼的菜馆，吃到了这道菜......” 视频中出现的是一个少年，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周边的店家不断的闪现出重影，看那街道的模样，还真的是在渝山的某条老街上，少年表情木然的在一家一家的菜馆中进进出出，每次进去的时候面色都带着希冀，出来时却掩盖不住那种浓浓的失望。 “整整十五年过去了，问渝楼早已不复存在，而我——就在不断的希望与失望中，重复着枯燥的生活。也许有人会骂我是个傻哔——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陌口中发出嘶的吸气声，袁雅这是把短视频当纪录片拍了啊？关键是饰演张欣扬的少年人是谁？这精气神的表现，也特么忒像了吧？ 接下来的剧情说俗套也俗套，无非就是从小最疼爱的小妹联系上了他，说可能找到了一个能做出同样味道的厨师，然后张欣扬各种不信，苦口婆心的告诫着妹妹不要听信小人谗言，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出身在建邺附近，怎么可能掌握正宗的古法川菜做法？ 这货就是个骗子啊我的妹，不是骗财就是骗色，当然骗财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再然后...... 张欣扬面带不屑的尝了一口之后便惊为天人，无视家人阻止纳头便拜！ 前辈！ 我想拜你为师！ 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林陌，硬是看的热血沸腾的。 这个人居然是我？！ 我当时那么飒的吗？！ 明明是尬到不行的装逼桥段，通过了一阵魔幻剪辑后，为什么我自己都燃起来了？！ 再一看评论，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林陌忽然迷茫了，他再次确认了，自己压根就不了解如今的网络时代。 明明什么都没干，只不过稍微做了几道早就掌握的菜色而已啊...... “这不比博燃？” “看完了视频，我强行打了弟弟一顿，现在他哭着去买菜了！” “以前一直觉得我与大神做菜的差距是调味，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颜值......” “我出一万块，只求小哥哥可以为我做顿饭，如果能留宿一波就更好了。” “夸张了夸张了，也就卖相还可以而已吧？现在人都怎么了，看个帅哥做菜就能高嘲？” 自动屏蔽了负面平面，林老爷深吸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比博燃究竟是什么梗，但是真的比博燃。 也实在是现在的网友太过易燃易爆炸，随便操作点什么就吼着燃燃燃的——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如今网红那么多了。 放在过去都是赖以生存的技艺，现在只要会个其中一两样......你要实在没有任何技能，那就想办法炒作炒作，甚至可以莫名其妙的火遍全国。 甩个面吐个火跳个怪异的舞就不消说了，长得奇形怪状能火，网上当个喷子能火，偷个电瓶都特么能火你敢信？ 还有著名的真香法则...... 哎，林陌认真琢磨了半宿，然后郑重其事的把小鹅的id名给改了。 从林陌改为了多才多艺的林陌，因为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和市面上99%的主播相比，自己都应该算是多才多艺了，这名字取得没毛病。 ...... 次日一早，袁雅睡醒后习惯性的打开了手机，就接连收到了来自林陌的好几条短信。 “能不能介绍一个擅长拍照的专业人士给我？” “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主要我自己尝试了一下如何拍摄短片，发现还是蛮复杂的，实在是不太会弄。” “我就是请教一下，会付学费的。” “如有打扰，非常抱歉。” 袁雅睡意全无，当场就乐了：“我的妈耶，这是终于看到自己的短视频了么？” 有一说一，林陌算是她入行以来，见过最奇葩的主播了，看着好像什么都会，但又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袁雅的小组不止一次的讨论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直到有一回组里年纪最小的新人妹子瘫在转椅上，似是吐槽般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啊！！！这货到底是不是个现代人啊，为什么连转账都不会？！” 全组人都震惊的看着她，那个瞬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悟了悟了。 可特么不就是这种感觉么！ 绝了！ 现在“穿越”而来的林陌终于记起了账号密码，登陆了自己的短视频平台，袁雅能不开心嘛，林陌做的越好，她这个“伯乐”的地位才会越高啊！ 脑子迅速的过了一遍名单，正打算和视频部的姐妹借个剪辑师时，袁雅却忽然顿住了手指。 好像......杨羽说过他就是学的影视专业？ 一念及此，袁雅也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杨羽的号码。 而此时的林陌，正满脸震惊的望着手机屏幕，目光骇然。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是秦始皇......打钱！” 第84章 我被骗了?(先发后改) 老嬴到底挂了没？ 肯定挂了啊，林陌可是亲眼看见老嬴被人秘密抬回来的还能有假？ 所以这信息是……话说如果这位真的死而复生，第一个联系自己也是正常的吧？毕竟也算是日思夜想的人了。 难道说徐福真的……林陌满腔惊疑，仔细思索了许久都没能理出个头绪，甚至都没注意袁雅什么时候回复了消息。 直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原来杨羽从美播离职后没再继续找工作，休息了一周多的时间正不知道干什么，还打算重拾一下视频剪辑投身自媒体呢，结果袁雅的一个电话，像是为他点亮了新世界的曙光。 什么帮不帮忙的？杨羽可不那么想，来都来了，如果以后能给林陌打工，妥妥的是个优质选择，而且听说林老爷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别说团队了，连个像样的助理都没有！ 双方一拍即合，林陌也很欢迎杨羽的到来。 “对了袁小姐，有个事我想请你帮个忙。”聊完了种种关于视频设计的想法，林陌终于还是开了口......没办法，牵肠挂肚啊。 袁雅好奇道：“什么事儿你说，只要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借点钱......”林陌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似有不妥，转而又改口道：“也不是借，是想让你帮我转点钱给一个朋友......” 袁雅愣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林陌居然是来借钱的，他不是应该挺有钱的么？ “你要借多少？” “不多，就五百，我一会儿微信转给你，你帮我转个银行卡行么？我银行卡......丢了。”林陌没好意思说他还不太会转账，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噢噢，这样啊，那没问题！”袁雅连连点头不再多问：“你把卡号和姓名发给我就好，我一会就帮你转过去。” ...... 准点赶到了公司，袁雅叫来了小助理，递给她一张纸条和五百元的现金：“给这个卡号转500过去，好了和我说一声。” “好的。”小助理麻溜的转身离开，然后没到五分钟的时间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袁雅刚泡好了一杯咖啡，抬头笑道：“好了吗？那我跟林陌说一声去。” “哎组长您等等！”小助理表情怪异：“组长您别怪我啊，刚才我转账之前，不小心拨通了卡号下面那个手机号，那个......手机管家显示是个诈骗号啊，标记了八千多次呢！” “诈骗电话？”袁雅嘴角一抽，连忙拿过纸条把号码输进了搜索引擎，接着就跳出了一堆的举报内容。 什么你女儿被人绑架了、你奶奶在我们手上、我是霍金其实我没死、我是足球巨星梅西现在被困在了马德里......最牛逼的还有自称秦始皇的。 五花八门的内容直接给袁雅都整不会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哭还是该笑。 “组长，你该不会是被......” “咳咳，胡说什么呢，我会上那种当吗？”袁雅高低有些尴尬，沉默了两秒后，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不得已只好出卖了林陌压低了声音道：“是林陌......” 没想到小助理就听了个名字后，登时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是他啊？那我觉得还是挺正常的。组长您还别说，前几天我收到诈骗信息的时候，心里还想过呢，如果说咱们认识的人里有谁会受这种骗，估计除了林老爷也没别人了。” 袁雅：“......” ...... 早早开启了直播的林陌，原本正在快乐的炼泥，高岭土和瓷石经过了一夜的磨铣除杂后已经变得非常细腻，将它们按照二比八的比例混合，再辅以人工的反复揉搓碾捣，即可形成制瓷最基础的材料瓷泥了。 由于是个力气活，通常在制泥都会是几个瓷工轮流上阵，这样效果才能达到最佳，时间上也会节省不少。 不过林陌则无须去考虑那些了， 新的一章在夜里 今天加班，估计夜里三点左右更新，明天第二章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85章 新型手法? “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要转几万？转几百难道不行吗？”林陌忍不住提问，在他的观念里钱还是非常值钱的，现在人动不动花钱就几千几万的，简直可怕。 万一钱转过去了人却没找着，那不是血亏？ 小组员略有犹豫：“主要几百块的话不够立案啊。正常至少也得两千吧，而且人家都不怎么管这种小额的，通常只有额度大些才会引起重视，但就算这样我们也必须得到授权才行，否则也不能私自调查他人的信息。”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林陌仰头望天，语气郁闷的挂断了电话。 果然时代虽然变了，但某些核心的东西始终是不变的。 比如钱，再比如...... 哎，林陌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堵得慌。 他没有受骗的原因只能归结于骗子的运气不好，谁能想到现在还有不会转账的傻子？但总有人是会上当的，而他们的钱大概率也无法追回了吧......最终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在地球生活了几千年的林陌本已见惯了这些，可这次他却感受到了不同。 自从监察精灵说过了那些有头无尾的话之后，林陌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尝试着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中了，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更多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冷眼对待所有的人和事。 比较贴切的形容，应该是——他活出“人味儿”了。 过去：噢，我被这帮地球人给涮了，呵呵呵呵呵...... 现在：特么的，这帮损塞居然连我都骗，还要不要碧莲了？就没有人关注弱势群体吗？ 没错，林陌已经渐渐的把周围的人，真正当做了同类去对待，而不是地球上稍微特别一点的动物而已。 甚至他都敢把自己当做弱势群体了...... “咦，林老爷是不是接了个电话以后，情绪就不太对了？” 有细心的网友似乎看出了端倪，很快得到了众人的响应，林陌看的不由暗暗一惊：“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超明显的好嘛？我八岁的弟弟不开心的时候就这幅样子，垂眼睛撇着嘴不说话生闷气......不能说非常相似，只能说完全一样吧！” “第一次看见林老爷生气的样子，居然有点小鲜肉的气质了？” “林陌你不要这样啊，像你这样的猛男就应该邪魅的笑才对啊！！！一脸人家不要理你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666，神特么人家不要理你了......有画面了啊！” 五花八门的弹幕，大多数却透露着相同的信息：你怎么了尽管说，老婆、咳咳，兄弟们帮你出气啊！ 林陌心里一阵小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关心他，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于是便少见的脑子短路了一回，把早上发生的事大概说了说...... “哈哈哈哈哈！我笑尿了怎么办？” “主播的遭遇终于让我相信了一个事实，果然智商和情商成反比啊，被骗的都是聪明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林老爷人设崩了啊，你在我心中的伟岸形象彻底塌了，塌了......” “9021年了，还有人会相信那种短信我是信的，但是林老爷居然也信了我就......等等，所以我终于有超过主播的优点了吗？” “你们真的太过分了，文亚城上次和两个妹子去酒店被曝光，人家哭着说自己被骗了，你们一个个弹幕刷的啥？各种心疼哥哥老公不哭......现在林老爷不过是差点给人骗而已，好家伙你们那么兴奋干什么？！（狗头保命.jpg）” “哈哈哈哈哈！只有我在替骗子担心么，要知道主播可是能单杀野猪的男人啊，万一找到了他们的老窝？” 水友们的疯狂嘲笑，迅速浇灭了林陌心头刚刚燃起的小温暖，只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幸好早就了解了这帮货的尿性，他也不生气，只是仍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刚刚咨询了一下，别说找到他们老窝了，连定位都是违法的，华夏这么大上哪找去？” 水友们沉默了一阵，似乎是没想到林陌居然真的有去人的打算，直过了小半分钟样子弹幕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有一说一，其实这种事在生活中是经常发生的，真统计起来，全国百姓被骗的钱估计是不可估量的数字，可由于普遍的金额较小，外加上骗子们总是狡兔三窟，让定位变得非常困难。 有可能警察们刚打了一个据点，结果人家根本没有伤筋动骨，过不了两天就会有新的人顶上来继续行骗，所以此类现象才会屡禁不止，骗子也才越发的猖獗。” “不是我军不给力，实乃敌人太狡猾？” “现在骗子打电话发信息的基本都是网络号，普通人接了电话又没办法实时定位，上哪找他们去？除非通过银行卡号来确定嫌疑人的身份，这个难度可就大了，而且就算银行和警察查到了也不会告诉你啊。” “好想看林老爷直播抓骗子的场景啊，肯定炸裂的一批！可惜应该是没机会了......” 忽然有条七彩的弹幕飘过，引起了林陌的注意：“林老爷要不给骗子回个电话吧，万一打通了呢？哪怕逗逗人家也是好的呀。” 林陌忽然觉得有点意思，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电话还真的通了，林陌打开了免提，对面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喂你好！” 林陌小心翼翼的问：“你好，请问是秦始皇吗？” 骗子：“......” 林陌：“......” 骗子沉默了片刻，似乎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对我是，你哪位？” 林陌：“兄弟，我不是怀疑你，关键你这个口音不太像啊。” 骗子：“......噢，因为后来我的属下带我去了南方生活了一阵子，后来又去了霓虹国，可能口音有点串了。” 林陌感叹了一句：“知道你还活着，我是真的欣慰......当年你还问我长生之法，我告诉你去东山省找三座仙山，没想到你这一东去直接东到霓虹了，而且还真的找到了仙法，可喜可贺啊！” 骗子：“？？？你特么的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有病赶紧去治，别耽误老子工作！” 说完直接挂了。 “卧槽，这货脾气还挺大。”林陌愣了愣，锲而不舍的再次拨了过去。 “你特么又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你给我的卡号好像少了一位啊。”林陌看了眼弹幕，发现有水友让他问卡号，还得到了不少响应，便顺口问了一句。 “呵呵，别特么想骗我了好不好？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套路？现在像你们这种套路我们的老子见多了！”骗子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报出了一串号码，接着冷声道：“老子敢给你卡号，你敢打钱嘛？” 下一刻，他手边的手机就开始不停的震动起来。 【你尾号2500的银行卡收到转账0.5元，现余额......】 【你尾号2500的银行卡收到转账0.01元，现余额......】 【你尾号2500的银行卡收到转账2.5元，现余额......】 【你尾号2500的银行卡收到转账......】 骗子：“？？？” 这是什么新型的信息轰炸手法，我怎么都不知道？！ 第86章 强行打钱 身后的房门打开，沈言俊光速切换了电脑的屏幕界面，一幕认真工作的样子。 啪！ 后脑勺挨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别跟我搁这演，你刚才干什么了我能不知道？”浑厚的男声震得沈言俊耳根子都发麻，讪笑着皆是：“领导，我刚才是休息时间，您瞧瞧这是啥......” “俩面包加袋枣儿，当我瞎呢？”孔征笑骂了一句：“天天摸鱼......别特么跟我扯什么上午茶啥玩意儿的，全局就你最潮是吧？我女儿都还只能拍拍下午茶，你小子上午都出来了？赶紧收起来，今天不准再让我看到了！” “嘿嘿，孔队圣明！”沈言俊竖起大拇指，悄咪咪的把枣塞进了抽屉，只留下两个便宜的面包躺在桌上，一会就算真被上级部门罚没了也不心疼...... “别特么贫了，来活了！”孔征又拍了下沈言俊手感良好的脑袋，脸色却有些古怪的道：“接线队短时间收到了大量诈骗的举报，全国各地的都有，案情特别奇......重大！资料已经传进内三线一号邮箱了，务必最快时间锁定两个嫌疑人的位置！” 沈言俊一听心里顿时动了起来，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神态亢奋的道：“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飞快点开了邮箱里的资料，不料下一秒......他心态差点就崩了！ 几十分钟内收到了上百笔的转账，总金额过十万？！ 怀疑是新型诈骗方法，嫌疑人采用了里应外合的手段，以网络红人的身份实施诈骗？！ 嫌疑人之一已经锁定了身份和位置——林陌？！ 怎么和预想的不太一样，沈言俊人都傻了，林陌成嫌疑人了？ ...... 没错。 半小时前在直播间里，让骗子把卡号报出来的人正是沈言俊。 他是林陌最早的粉丝之一，从美播时期就开始关注林老爷了，而且他本身还是不看直播的，只是无意间在微博上看见了主播秦河捞宝的热搜，才被引流到了直播平台。 看了几天的直播之后简直惊为天人，随后火速成为了林陌的铁杆粉丝，如今转战小鹅都已经拥有了十级的粉丝牌，仅次于几位太太团的骨干成员...... 对此沈言俊是非常无奈的。 他也不是没有花钱，十多天的时间都刷了一千多块了，奈何不是我军不给力，实在是敌军太富裕，以吴妮妮为首的一帮子富婆小手一抖就是游轮几艘，那牌子升的呼呼的，就连林陌亲自下场劝了几次让几位姑奶奶们少花点都没用...... 言归正传，其实沈言俊最欣赏林陌的地方，并不是那些超人一等的技能，反倒是他身上那股子不屈的正义感。 作为一个户外主播，林陌可能是最恪守法规的一个了，无论是大法小规，只要有任何违反的可能，这货都会牢牢的踩住刹车线，可谓是满满的正能量。 让身为网警的沈言俊挑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才会选择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了波节奏，他相信懂的人自然会懂，同时也相信现在的网友别的本事不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事实也和他设想的差不多，几乎立刻就有人在转账之后选择了报警，将事情形容的无比严重。 人家也确实转了账，也确实是被骗了，就算只被骗了两块五，也不算是报假警吧？ 只要立了案，沈言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偶像主播梦幻联动一波了，一个负责钓鱼，一个负责抓人，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只是他千算万算却好像算漏了一点？ 林陌的粉丝里富婆着实太多，眨个眼的功夫涉案金额就过十万了？！ 真·案情重大了！ ...... “卧草里打野的想炸我！”许丹都懵圈了，迅速挂断了电话拔了卡，想了想还觉得不保险，起身直接扯了网线就准备撤退。 没办法，身为骗子的本能，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通过银行卡讯息迅速套出了他的手机号码，然后用了什么奇怪的软件短信轰炸他呢！ 不然怎么可能突然有那么多卡号给他转账，而且好几笔钱到账的时间还是同时的？ 世上能有这种好事？！ 分明就是在几十个网络号里极快速的锁定了他真实的手机号，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就在刚要彻底关闭自己的手机离开房间之前，许丹又鬼使神差的点开了手机银行，想着看一下应该问题不大，谁知这一看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余额211985.gg！ 什么鬼？ 我特么嘛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许丹陷入了沉思......接着便收到了银行的提示，他的卡因为涉嫌诈骗与飞法急资，被国内某分局给单方面冻结了。 许丹：“wdnmd......” ...... “真没想到啊......你们是真的虎。” 得知水友做了什么之后，林陌既觉得无奈，又感觉好笑：“小打小闹一下就算了，一万两万的也敢往对方卡里转，要真追不回来了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稍微一统计，林老爷愕然的发现撇去了几毛几块的零散金额不说，光是吴妮妮她们几个在直播间认识的“闺蜜”，加起来的汇款数额就超过十万了——真·有钱烧得慌啊。 还不包括那些汇了几百上千的理智型土豪......若真算上他们过二十万几乎板上钉钉。 所幸林陌发现的早，及时叫停了粉丝们上赶着的“受骗行动”，才没有让损失进一步扩大。 二三十万的话，他还能赔得起。 “林陌好帅”：“这么多钱出去了，jc蜀黍不会不管的啦，这次一定要把骗子绳之以法！” 团长一发话，团员们立刻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似的，纷纷跳出来响应：“说的没错！连我老公都敢骗还差点成功了，这能忍？！不重盘不足以平民愤！” 林陌：“......” 差点成功了是什么意思？ “可惜主播不是jc啊，要是能看林老爷亲自出手抓住那些骗子，才是真的燃！” “＋1！” “还是不要给jc同志增加负担了吧，咱们刚才那波已经很骚了，再玩下去估计全得被请去喝茶了......” “活了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强行给骗子汇钱，那货估计都蒙了吧？” “骗子：我特么人都傻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给我打钱？！我的确是不当人，但你们也是真的狗！” “jc蜀黍：知道为什么抓你么？骗子：因为......几百个人强行给我打钱？” “666......” 林老爷极少见的体会了一把哭笑不得的感觉，接着就发现远处开来了两辆警车。 车停下后，鱼贯下来了八个警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你就是主播林陌吧？” 林陌吁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更新放在凌晨 这段时间工作真的忙，更新难以保证，但会全本的，抱歉了！ 第87章 雷刑! “里应外合？绝对没有。”林陌连连摇头，心里郁闷的很。再拖下去，今天的直播时长任务估计达不成了。 “警察同志，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和骗子合伙这种事绝对不会做的，你们相信我。” 刑警沈言新冷冷扫过一眼：“骗子会把骗子写在脸上？说说吧，为什么要在直播间里让对方报银行卡号，你的行为有很大的诱导嫌疑。” 其实沈言新也不大相信林陌会是共犯，作为一个极有潜力的新人主播，未来钱途一片光明，何苦来哉？ 但想归想做归做，身为审讯方他们必须严肃点，万一呢。 “额......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奇怪，当时有个粉丝连续发了好几遍弹幕，让我问对方的银行卡号来着。”林陌脑中闪过此前的情形。 “粉丝姓名是什么？” “姓名不知道，网名是叫俊言慎行。” 正做着记录的沈言新，手上猛的一顿。 这id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见他愣住了，身旁的刑警迅速接上话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想都不想就回答，是不是你的同伙？” “这个......”林陌犹豫了一下：“是我一个很铁的粉丝，不过我没见过他，同伙应该谈不上吧？” “少油嘴滑舌的，正经说话！”刑警同志作势要发怒，不过现在倡导文明执法，他也只是声音大了些，连桌子都不会拍一下的。 沈言新轻轻用眼神叫停了同事的呵斥，语气冷淡的说道：“你汇报的情况我们会再核实一下，如果没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了，不过在案件查清之前不要离开赣德。” ...... “你小子又特么干什么了？”沈言新拐出了大楼，才摸出手机打通了弟弟的电话：“在林陌直播间带节奏的那什么俊言是不是你？”“我去......哥你到底是刑警啊，这都能查得到？”沈言俊讪讪的抓了抓头，很是后怕的道：“我以为做的很隐蔽呢。” 沈言新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如果那些转账的粉丝较起真来你要倒大霉的？你特么脑子呢？！” “怎么会......林陌的粉丝应该都很理智的啊，等等......哥，你跟我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面对沈言俊愕然的语气，沈言新差点气笑了：“你说呢？不是有人报警说被小鹅平台某个主播骗了钱，我们能出警抓人？没当着镜头给他铐走已经给足面子了！” 沈言俊蒙了。 有人举报林陌骗钱？！ 这和他想象的剧本不一样啊......但他也不是笨人，仅仅几秒之后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还能为什么呢，铁定就是同行或者黑粉借机生事啊！ “卧槽，我特么怎么这么蠢？！哥，亲哥！现在怎么办？”沈言俊险些没给自己蠢哭了，想着以前还经常笑话网上的那些流量鲜肉的脑残粉们一粉顶十黑呢，结果轮到自己之后居然更加凶残...... 何止是顶十黑了，这是生生的把偶像直接送上了断头台啊！ “呵呵，算算你都二十二了，做事情都不过脑子的！你自己什么身份忘了吗！一个不小心工作都得丢！”沈言新狠狠骂了一句，连喘了几口粗气，才慢慢说道：“现如今只有全力抓人了，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端了这个诈骗组织才行，否则你就陪着你家主播一块下岗吧！” 第88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等沈言新赶到的时候，林陌正端坐在靠椅上，安静如鸡。 沈言新疑惑：“你……有病？” 林陌瞪起眼睛：“说谁有病呢，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 “那你刚才抽搐？” “……”林陌沉吟片刻：“刚才屁股痒，手铐着不方便挠所以蹭了蹭。” 沈言新：“……” 回头望向身后的小警员，小伙子都怀疑人生了：“他他他刚才人都挺了，头发竖老高的，蹭屁股能蹭出那种效果？！” 沈言新低头不语，无言了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一会儿就可以先行离开，麻烦不要再做出奇怪的举动了。” …… 一众警员讨论到半夜，除了先想办法定位然后监控之外，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将对方的团伙一网打尽的。 核心头目的位置确定不了，擒了一窝贼结果王跑了，任务和失败有什么区别？ 万一这伙人里还有熟识他们警队面孔的，那就更麻烦了。 无奈之下，沈言新宣布大家先下班，一个人沉闷的走出了警局大楼。 “沈警官。” 走到巷口，身后有人叫住了他，扭头一看居然是林陌。 “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沈言新皱眉道。 身为刑警大队的优秀骨干，沈言新向来对自己的警惕性还是很自信的，擅长侦查与反侦查且五感过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身后有人尾随，还离的这么近？ 可惜现实……却给了他无情的一击。 林陌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从你出来之后一直都在啊。” 沈言新心中一个激灵：“就这个距离？” “就这个距离。”林陌认真的回答道：“也不算很近吧，毕竟你是jc嘛，我怕太靠近会被你发现。” 沈言新：“……” 你特么鼻子都快顶我脑门上了，还想怎么靠近？ 莫非还要弄成负距离不成？ “沈警官你别紧张，我找你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林陌的态度很诚恳。 “什么事？”沈言新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才警惕的问道。 眼前的年轻人可不是什么瓦鸡土狗之流，先前恶补了几段直播录像后，沈言新心里的震撼到现在还没有消退呢。 他可不觉得自己这百十斤的小体格能比得上皮糙肉厚的野猪和一两百斤的圆木。 林陌咬牙切齿：“我想申请协同警方，将那伙骗子抓捕归案。” 沈言新心头一紧，又向后退出了三步。 他很明显的听出了林陌语气中的愤怒以及那—— 堪比血海深仇的仇恨眼神。 不至于吧？ 不就是“请”他到局里喝了杯茶？ 就算是害得粉丝被骗了几十万，也不至于像是碰见杀父仇人一般呐？ 但沈言新看的出来，林陌的反应是绝对真实的。 斟酌再三之后，沈警官沉声说道：“首先你得要求是不合规定的，我们警方也不可能拉你一个普通百姓涉险，其次……你能说说原因吗？我看你好像极其仇恨他们？” 林陌看着沈言新，双眼宛若星辰……这么形容可能有些中二，总之就是眼珠子贼亮，双手从上至下虚拂过身子，像在展示自己一般的说道：“第一，你看我像普通百姓吗？要不我给你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沈言新：“……” 林陌继续义正言辞：“第二，那伙诈骗犯骗了我粉丝二十余万血汗钱，身为主播的我虽然险而又险的没有犯罪，但犯错是实打实的，所以我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言新静静地望着林陌，虽然知道这货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却怎么就不大信呢。 林陌也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他能说自己被监察精灵按在地上摩擦了半天，正憋了一肚子火要削那帮孙子么？ 要不是他们骗人在先，让林老爷误以为老嬴真的还在人世，能有这些破事儿么？ 必须严惩！ 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沈言新闻言半晌没说话，讲真的，他有些心动了，毕竟他看过了各种录像，还有弟弟疯狂的安利，对林陌的身手很信服，但破案抓人看的可不仅仅是身手……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同事。 “不行。”沈言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合规定。” 林陌这回沉默了很久，久到沈言新都开始紧张了，生怕这货会突然暴起伤他时…… 林陌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的，打扰了沈警官。” 沈言新愣住了。 他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总觉得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 他有那么两次甚至想伸手叫住林陌，要不答应他算了。 可理智告诉他…… “哎你等等！” 林陌停止脚步：“怎么了沈警官？” “我……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想问问，当我拒绝你之后，是不是你已经有其他的计划了？”沈言新想了想，道：“比如抛开我们警方的计划。你必须要知道，我们会有详细的方案，如果你冒然切入，是会打乱我们的安排的。” “不能通过合法的渠道打击他们，我自然会用自己的方法。”林陌淡然道：“其实说也无妨，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沈言新：“？？？” 双方居然陷入了奇怪的僵持中。 沈警官琢磨了半天，觉得无论怎么说也不该是自己怂啊，随即硬气的道：“你要是敢玩地下英雄私自审判那套，信不信我当场抓你？” “你想什么呢。”林陌呵呵，伸手闪电般揪下了沈言新一根头发放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 约摸五秒后，林老爷冷笑一声。 “沈言新——啧啧啧，看不出来长得挺年轻，已经30了？谈过两个女朋友……等等，你要离婚啊？有个女儿今年10岁了……噢哟，沈警官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年轻气盛啊！” “别说了！”沈言新肝胆俱裂，险些没给跪下了，望着林陌的眼神都是惊骇，但仍旧挺直了腰板横在对方身前：“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打我老婆孩子的主意，我、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老爷稍稍一愣神。 好家伙没少看网文啊…… 不过他那个弟弟的私信说的倒是没错，这货就是个女儿控，只要提这个，他必然要跪啊。 今天的更新大概在3点 12点左右开始码字，估计3点能上传，抱歉抱歉！ 第89章 小伙子你要求有点高啊 沈言俊在得知了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过私信联系上了林陌，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原委，并做出了诚恳的道歉。 不过先前林陌一直在接受审讯，到晚上才拿回手机看到了消息，让沈言俊很是彷徨。 怕林陌会指责他不说，关键是他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必须承担粉丝们的损失......二十多万的数字还是挺吓人的，以网警的收入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估计要被老爸削层皮。 现在好了，林老爷不仅没提那些，反而还询问了有没有参与抓捕的办法！ 林陌要抓犯人了——想想都特么刺激啊！所以，沈言俊毫无压力的就把亲哥给卖了。 ...... “让一个主播来参与抓捕，你跟我开玩笑呢？”不出所料，沈言新的提议迅速收获了一波反对的浪潮，其中尤以张洪源的声音最大。 张洪源当jc十五年了，其中有十三年都在刑警队，算是资格最老的几人之一，只是由于性格比较暴躁，所以干了十多年还是个普通的刑警。 沈言新皱眉道：“老张，我知道这不太合理，但林陌不是普通人，我相信有他助力的话，我们的抓捕工作一定会顺利很多。 况且咱们干刑警的哪个不是罪犯眼里的熟面孔？与市民合作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说不准就会有奇效。” 张洪源还是摇头：“我觉得不妥！你说这人不是普通人，你了解他吗？抓犯人不是儿戏的事，你就算能打十个也不一定就能抓十个！这个林……林陌前二十年的资料显示他没有任何刑侦经验，你让我们把希望全交在一个主播手里？对了，提起这个主播我还来气，他要什么全程直播？！就特么的离谱，想红特么想疯了吧！” 这点算是戳在了沈言新的痛脚上了。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林陌为什么要加上一条全程直播的诉求，而且是必须达到。 在沈言新想来，警察抓人不都应该悄无声息的进行吗，高调的直播算是怎么回事？ 生怕对方跑的慢？ 就算林陌解释了直播时长属于平台的硬性规定，完不成的会有惩罚，沈警官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对了……给他一百个脑子也不会想得到，林老爷所说的“平台”压根就和小鹅没有半毛钱关系，小鹅也没那个本事在林陌的脑袋里炸雷…… …… “给瓷器塑型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好的制瓷匠人必须熟练的使用各种锉刀和磨具，并且知道在何时使用何种道具，手必须得稳，一抖的话就得重来……像这样轻轻的下压稍带点角度，瓶底的大致形状就拉出来了……”林陌耐心的讲解着给瓷器拉胚塑型的过程，360度无死角的帅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听的一帮老婆们都痴了，嚷嚷着明天就找导师申请换到瓷器修复专业去…… 手机在这时响了。 林陌将无人机拉到了山野去拍摄风景后，独自走到了一边。 “林老爷，那个持卡人的信息我查出来了，手机最后的定位也显示人就在赣州省境内，离赣德不远。”打电话来的是沈言俊，这货忙活了整整一晚，几乎把对方祖宗八代的资料都翻了个遍，还顺带着查了不少其他的东西：“还有当时报警举报你的人也有着落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美播某个户外大咖的粉丝干的，不过名字我就不能透露了，这关系到我的职业操守……” “理解，你只要跟我说说那个骗子的情况就行。也不用多说，简单的资料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林陌知道沈言俊的难处，自然不会逼得太紧，况且他也的确不是很在乎谁举报了他。 有机会总能碰上的。 “谢谢你了陌哥。”沈言俊很是感激，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约定了在晚上十点碰头后，林陌重新回到了直播间。 继续宣扬国粹。 ……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早上九点，林陌照常的打开了直播。 很快就涌入了大批粉丝。 他如今的直播间人气基本已经稳定在了百万以上，日常在线人数八千＋，若不是前几天被请到警局喝茶被黑粉带了波节奏，加上小鹅平台被迫撤掉了推广，估计现在已经够上s签的门槛了。 “咦，林老爷这是在哪呢，今天怎么不烧瓷器了，我笔记做到上色这块了都。” “天天做瓷器也枯燥嘛，还不能让我老公出来放放风找找灵感嘛？” “不过y1s1林老爷是真的牛批，为了帮人家修瓷器，烧十几个一样的梅瓶，这份态度我是服气的。” “陌哥这是哪呀，怎么感觉好简陋的样子，不像赣德啊？” 林陌此刻正举着自拍杆走在小街上，两旁是低矮古旧的居民楼，路边到处都是推着移动摊位的人，卖什么的都有。 “听说这里有家鸡蛋灌饼味道很不错，今天特地来尝尝的。”林陌对着镜头笑道：“好多年没吃过灌饼了，一会给你们点评点评。” 又晃悠着向前走了二三十米，林陌状若不经意的停在了一个摊位前。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面貌憨憨的，不过好像听力不太好的样子，耳朵上挂了个透明的耳机。 见有客人来了，他似乎还不是很情愿的感觉，操起相当不熟练的手法开始热锅，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要几个？” 林陌对答如流：“一个灌饼，鸡蛋要嫩一点，加两份生菜一串里脊，肉松也来点儿，哦对了，再加个牛肉饼要七成熟。” 中年老板陷入迷茫：“……” 林陌：“怎么了，有问题吗？” 老板警惕的眼神望过来，想了想道：“小伙子你要求有点细啊，这种大单我一年都接不着几个。” 林陌微笑：“没事的老板，要不锅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 老板：“？？？” 一分钟后，中年老板离开了摊位，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耳机里穿来了张洪源粗犷的声音：“老楼你什么情况，怎么撤了？” “我好像暴露了，那个买灌饼的有问题！就是好像有点儿眼熟……” 张洪源坐在车里视线不好，此时只能努力的调整着角度观察了半天，待看清了客人的相貌后登时头发都竖起来了，扭过头狠狠瞪着身边的沈言新：“tmd林陌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行业整顿，更新很不稳定，抱歉了! 8号一定会有更新的…… 第90章 一个灌饼引发的血案1 “我怎么知道，这两天你就差把我绑裤腰带上了，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怀疑我透露消息？可以啊，你得拿出证据啊老张！”沈言新吼了回去，其实他心里也纳闷着呢。第一反应就是老弟那边走漏了风声，随后想想也不可能，沈言俊那货虽说技术还凑合，但绝不至于能查到现在的地址吧？ 狡兔三窟，光他们警方掌握的地址就有七八处，现在蹲点的地点更是线人刚刚提供的线索，从未出现在记录上过。 “我知道不是你，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信的，我就是在想，难道这货真的能掐会算？”张洪源眉头紧锁，若真是如此，能不能利用他来追寻一些疑犯的踪迹…… 不知不觉间，张洪源竟是有些动摇了。 但不可能是真的吧？ 两个人心中各怀心思，却压根没想过如果把他们的想法相结合一下…… 就无限接近正确答案了。 …… 林陌把手机放在一边，无人机盘旋在高高的上空，尽可能的避开了普通人的视线。 当然蹲守着的刑警是瞒不住的，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张洪源通过耳麦不停地对外询问：“这货到底在干什么，能看到的尽快回复！” “好像在……在直播做鸡蛋灌饼？” 张洪源：“？？？” 沈言新接过话头：“他肯定和我们有相同的目的，怎么可能真的来做灌饼，上去个人买一份，仔细分析一下他究竟想干嘛，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讯息。” “这样，会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沈言新翻了个眼睛：“他都接了老楼的摊子了，还能没发现我们吗，快去快去！” 一名女警收拾了一下着装，装若不经意的左右望了望，走向了林陌。 “老板，来个灌饼。” 林陌热情的笑着招呼：“好嘞老板，要什么口味的？要加火腿肠吗，我这里肉松也挺不错的，新鲜松软口感一流。” “……”女警有点迷茫，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老楼撤退，她都快以为林陌真的是摊老板了：“随便吧，都加点也行。” “哦可，稍一等哈！”林陌二话不说就熟练的打蛋摊饼，手法顿时惊艳了周围人，居然吸引了三四个学生模样的女生。 至于她们是被什么吸引的，就不好说了。 女警见状急了，连忙问道：“哎老板，以前没见过你啊，第一天出来摆么？” 林陌抬头，手上丝毫不停：“嗯呐，刚出一会儿，之前那个老板不干了我就给接了个盘。” 直播间里的粉丝差点笑尿了。 “真接盘侠，笑死爹了。” “这货五分钟之前刚刚赶走了一脸懵逼的老板，实乃生平仅见。” “关键是那老板真的走了，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实现安排好的直播效果啊，不然我真的是没办法相信啊！” “只有我在羡慕这个大熊妹子吗，你们失去的不过是点时间，她得到的可是林老爷亲手制作的灌饼啊！” “卧槽，兄弟我才反应过来！尼玛好羡慕……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同楼上的兄弟，羡慕的不要不要的……(痛哭.jpg)” 年轻的小女警此刻还没明白过来她即将面对什么，仍旧不依不饶的搭话：“那老板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摆摊啊，看着生意也不怎么样的嘛，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做生意？” 林陌沉吟片刻：“不，我就觉得这里好，风水宝地堪舆有利，关键是能挣到钱。来，你的灌饼赶紧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对着几个学生妹道：“你们要什么口味的？今天第一天营业，优惠多多噢。” 女警本能的接过了林陌递来的灌饼，耳机里传来沈言新的声音：“别绕弯子了，直接问他有什么线索！” 结果却不等她开口，林陌已经沉重的把灌饼塞进她手里，语重心长的道：“拿回去尝一尝，感觉好的话，叫你同事朋友一块来尝尝。” 小女警心里一惊，头也不回的走了，路上顺手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蛋灌饼…… “我的天呐！张哥沈哥，我发誓，我真的发誓这辈子没吃过这么赞的灌饼，简直就是，简直是……妈耶，绝了……你们等一下，我再买几份给你们尝尝，真的超级美味！” 沈言新：“……” 张洪源：“……” 张洪源还没什么反应，沈言新直接气急败坏：“快走，林陌肯定说那样的话肯定是为了支走你，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女警这才恍然大悟，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手中的灌饼，再回头一看，只见刚刚那几个女生的手中也抓上了同样的食物，那几个人的面色也明显不对了…… “哇塞，哥哥你做的东西也太好吃了吧？我真的真的从没吃过这么赞的灌饼！” “能不能再给我打包几份？我带回去给我哥哥吃……” “绝了，真的绝了，我得发个朋友圈……” 林陌微微一笑：“因为我是刚刚开业的新店，现在还在搞活动呢！你们要几份直接说就行，留个地址我帮你们送去，新新开业三免一！” …… 沈言新和张洪源同时咽了口口水。 女警更是夸张，但她现在即便是任何的反应也迟了。 林陌已经带了十分鸡蛋灌饼走进了一栋居民楼…… “张队，沈队，目标任务进入居民楼，是否跟随？” 两人对视一眼，沈言新狠狠地一咬牙：“让他进去！所有人留在楼外观察，有情况再进行回报！” 林陌进入居民楼之后，稍微等了几十秒的时间，一直到无人机钻进了楼道之后，才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接下来就是送餐的直播了，各位有兴趣的可以点点关注的，也许……和你们以往看到的任何送餐直播都不一样噢。” 说完，他便不再注意手机上的弹幕，缓缓迈步上了楼。 咚咚咚~ “哪位？” “外卖，楼下的鸡蛋灌饼！”林陌朗声道。 “灌饼？咱楼下什么时候有灌饼了？”门里的人小声嘀咕着，顺手开了门。 第91章 一个灌饼引发的血案2 门只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的人也没有任何让林陌进门的意思，谨慎的伸出了一只手：“给我吧。” “客人你收好，记得给个好评啊。”林陌没有多说，直接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门关上的时候，里面的人还小声的嘀咕：“就一楼下送货的给个屁的好评，小丫头又特么自作主张。” 林陌静静的在楼道里待了几秒，转身下了楼。 “林老爷，这就是你说的紧张刺激的外卖环节？” “哈哈哈哈哈，进过宫的是不一样，这个主播实在太过谨慎了。” “萌新刚入场不知道规矩，这位就是号称全场大场面的户外新势力么，有点拉啊！” “既然是萌新就别急着下定论，林老爷说带咱们看画面，那十九八九是不会吹牛逼的，耐心看着呗。” “嘁，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期待的画面，都十多分钟了，就拉我们搁这儿陪他送外卖呢。” “……” 下了楼，林陌立刻凭记忆调整了无人机的方位，迅速对准了刚才那号房间的窗户。 可惜观众老爷们只能看到一道密不透风的窗帘。 沈言新和张洪源早就憋不住下车了，佯装路人一般的摸到了林陌身后小声接头。 张洪源：“一群人在后面吃干饭呢，还不快开直播看看他究竟干啥玩意儿呢？” 那身材熬人的女警早已被灌饼给收买，此刻有了带薪偷懒的机会又岂会放过，光速打开了直播。 “张哥，他直播楼上的窗帘呢！”女警亢奋道：“那里，会不会就是诈骗犯的窝点啊？要不要冲进去一网打尽？” 沈言新立刻制止：“还不是时候，这伙人涉案金额庞大，现在不确定领头人是否在内，甚至都无法揣测林陌的真是意图，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如……就看他怎么操作吧，也许会给我们惊喜也不一定。” 张洪源这会儿心里其实已经有些许认同了，但嘴上依旧丝毫不服软：“哼，图样图森破！” 只是令众人不解的是，做完了准备工作的林陌居然重新走回了灌饼摊，看那架势是想继续卖早点了…… 还特么状若不经意的回身挥了挥手，像是给沈言新他们打了个招呼似的。 后者顿时一阵尴尬。 为什么被发现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沈言新：【这货到底接受过什么训练？】 张洪源：【这货到底学习过哪些算法？】 两人随即对视一眼，又皆是冷哼——我特么就不告诉你，自个儿猜去吧！ …… 重返社会的这段日子，林陌也没有白过，他还是认识了很多现代化设备的，比如监控摄像头。 四楼疑似的窝点外，至少装了四部探头无死角的覆盖了整个楼道，林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悄无声息的混入其中，除非隐身。 可隐身是违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他还能做什么呢，唯有继续卖饼，坐等鱼儿上钩了。 这一切看似有些冒险，实际却是最好的应对手段，也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方案了。 因为双方的信息并不对等。 刚刚短暂的接触，林陌已经凭借极其敏锐的听力和感知力基本确定了里面的人数，不得不说这伙人工作还是卖力的，西南方向四个人，西北角三个人，剩下一人则单独处在正东向的单间，每个人应该都在工作，通电话的声音此起彼伏。 通过电话的内容，林陌就知道没有找错人了。 再加上开门的，里面应该有九个人。 之所以没有直接行动，原因和沈言新是一样的，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至少也得确保能抓到一两个负责人才行。 林陌已经大致掌握了对方的讯息，甚至可以说是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可这伙人却不了解林陌的情况，只当他是个卖灌饼的小老板…… 只要聊上几句，难免会有些信息流出。 沈言新和张洪源重新退走，便听到耳麦中传来同事的声音：“有人从楼里出来了，两个、不对，三个、四个……” 九个人倾巢而出！ 林陌低头忙活着，瞬间就分辨出了来者何人，嘴角微微噙出一丝笑意。 鱼儿上钩了。 “老板，来九个鸡蛋灌饼，快！” “九个怎么够，起码翻一翻啊！” “对对对，来十八个，算了，直接来二十个！” 七男两女吵吵嚷嚷的，一个个脸色红润无比，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幸福快乐的事一般，回味悠长。 此时的灌饼摊早就被闻声而来的客人包围了，队伍排了二三十个人，还有人在不断赶来的路上，个个开口就是三个五个的加料无数，想排到九人小组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搞得他们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早知道刚刚叫小丫头再买几十个了。” “就是啊，你特么当时怎么不立刻打电话呢，搞得现在还要排队，急死人了都！不过这儿啥时候出了家灌饼的，以前怎么没听过？” “估计刚来的吧，不然这种口味早就火了……” “尼玛急死了，真恨不得把前面的人给抢了。” 就在几人交头接耳的同时，林陌忽然朗声道：“不还意思了各位，因为第一次出摊准备不足，食材已经用完了，每人只能买一个前提下，只能到那位……那位客人了。” 手指的方向，恰好就是九人中的最后一个。 乌泱的长队登时傻了眼，闹腾了半天，最终也只能遗憾而去。 九人小组反倒是松了口气，庆幸着自己下来的及时，居然赶上了最后的末班车。 “吓死了，刚才那小老板手指到前面的时候，我以为买不上了！这特么要是没吃着，我估计一天没心思上班了。” “尼玛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牛逼的鸡蛋灌饼，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以后每天必须整一个才行。” “可惜老板还没来啊，他今天肯定是吃不上了，明天叫那几个丫头别上学了，今晚多……嘿嘿……正好一早来排队多买点。” “闭嘴吧你，别说这个。” 林陌耳朵一动，想起了早上的那几个女学生。 小姑娘看着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看来这里面还有其他故事啊……他不由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一次三个的前提下很快送走了前面的客人，摊位前转眼就只剩下那九个人了。 “咦，老板来了，他旁边那男的是谁？”九人组看着最年轻的一个姑娘，眼尖的发现了来人后低声问道。 第92章 一个灌饼引发的血案3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大约四十左右，声音倒是挺年轻的，也许只是面相老成。 倒是旁边那个女人比较吸引林陌的注意。 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173的个头又瘦又白的，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林陌总直觉她不像是外表显露的那么菜鸡。 “怎么都跑出来了，不用工作？”男人迎面看见“员工”全跑出来了，人手一个灌饼吃的满脸幸福，眉头皱的都快陷进肉里了，抬手看了看表才九点多。 这特么算什么，上午茶吗？ “老板，实在太好吃了……忍不住啊！” “要不是你来迟了，真想让你也尝尝，美到上天！” “老板要不你尝一口我……不行不行，你尝尝他的吧，他剩的多！” 男人眼看就要气糊涂了：“你们特么……” 身边的年轻女人轻笑一声：“难怪你生意做那么大，企业文化很有趣啊，员工个个都这么有意思。” 男人回过神，狠狠瞪了一眼过去：“赶紧回去工作了！” 这伙人极为谨慎，除了之前无意间聊了几句女学生之外，他们在外面似乎连名号都不提及，用的全是你我他，唯一不同的称呼就是老板，估计这位也不经常过来，平日里的工作应该都是单间里的小领导在处理。 “目送他们上楼吗？”耳麦里有人问道。 沈言新与张洪源对视一眼，都带着几分犹豫。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幕后的大老板？他后面还有没有别人了？大楼这么多出口，如果不能一网打尽，被关键人物跑了怎么办？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准备工作做有多不到位…… 说也无奈，同样的放长线钓大鱼，这几年上面对泛读和诈骗的重视程度差距着实大了些，工作开展难度不小啊！ 正当二人纠结之时，眼尖的沈言新猛然发现林陌打了几个手势。 “不要妄动，还有别人！” “我先进去，你们殿后！” 沈言新诧异了一秒，紧接着就回神，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决定赌一把，按林陌说的做！ “各单位原地待命，还有鱼没现身！让林陌先进去探路，时刻关注他的……他的直播！” 前面的话还算通顺，直到讲到最后，沈言新突发性说话困难了……一群刑警在工作时间紧盯着一个户外主播的直播间，说出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原本林陌是认为人到齐了的，运气很好的等来了老板，差不多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 但是年轻女人的出现让他改变了想法。 他还要再确定一下，这位究竟是合伙人，亦或是其他什么身份，会不会是另一条大鱼？ …… “颜小姐，别看我这里小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怎么样，还不错吧？”刘铭介绍自己的“工作室”时，还是比较自豪的。 颜韵扫了一眼看似努力工作的九名员工，表情似笑非笑：“刘老板的确是块做生意的料，只不过……” 刘铭立刻追着道：“不过什么？颜小姐应该明白，整栋楼都是我的产业，在这里做你的楼缝生意再好不过，有我的掩护再加上最低的抽水，怎么选还不明了吗？” 颜韵微微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但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地方如何，而是你好像被人盯上了。” 刘铭大惊：“被盯了？！什么人，不可能啊！我这里你懂的，关系都稳的颜小姐！” “警方不知道情况，但你确实招惹了一个主播。”颜韵努了努嘴：“刚才下面那个卖灌饼的，本来我还不确定呢，见你的手下吃的那么欢快就基本有谱了，应该是那个最近很火的林陌了。” “林陌？他怎么了？一个主播而已，能有多大影响？”刘铭听闻顿时松了口气，脸色轻松了不少。 主播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有种他就来，老子倒要让他看看什么叫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我干一双！ 闻言后颜韵不禁冷笑：“刘老板，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架在半空对着你窗外呢，那个主播估计拍你好久了吧？” “卧槽？！”刘铭立刻冲向窗台，刚要拉开窗帘时却猛的顿住了脚步，回头高吼：“停下工作，关显示器！” 九个人二话没说立刻挂电话的挂电话，关屏的关屏，总之动作快的一批，三秒内便完成了所有操作，活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看的颜韵心中不由一惊。 小看他们了！ 她忽然有点忐忑了，今天的行动，貌似有点冲动了啊！ 楼下到底是哪个分局的队伍？对方明显比她想象的还要严谨专业的多，这是要打乱她的计划啊！ 确定对方上楼之后，沈言新悄悄摸了过去，也不管什么隐蔽不隐蔽了，直接冲着收摊的林陌质问：“到底什么情况赶紧说！你知不知道整个小队都被你牵着走，很被动的？！” 林陌毫不意外的转身，变戏法是的摸出两个灌饼，笑道：“特意孝敬你和老张的，先尝尝再说。” 沈言新：“？？？” 张洪源是典型的急性子：“哎哟喂小哥耶，知道你牛逼了能不能停止装逼？告诉我们你掌握的讯息那么难吗？” 林陌没说话，而是先是掐断了直播，然后才郑重的道：“警官，不是我托大，主要我怀疑里面不止一伙人，很可能还有其他的犯罪团伙。” 瞬间黑屏的直播间，粉丝们都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靠，忍了那么久的晃晃，现在说关就关了？” “尼玛搞得像偷拍一样我忍了，卖了半天煎饼我也忍了，照了一个多小时的窗帘我特么也不说什么，好不容易听到点有营养的内容，你特么给我关了？” “取关取关了，垃圾主播就知道故弄玄虚，最烦这种人。” “……” …… 另一边的沈言新等人则根本无暇关心网友们怎么想，立刻严肃了不少：“此话怎讲？” 林陌想了想：“现在我也不是很能确定，不过那个女的，很可能是某个卖银团伙负责人，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张洪源接口：“你有证据？” “我……”林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紧接着却身形一顿，身体骤然发力夺路而去！ “有人从后门跑了！” 这几天出差，手机屏又碎了…… 真的倒霉，更新严重不稳定……抱歉了各位…… 12点后恢复更新…… 这几天南京形式也不太好，之前工作上整顿了一段时间，现在好了，直接停工…… 第93章 一个灌饼引发的血案4 “新粉还在懵逼，老粉已经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我就知道林老爷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瓷器烧的好好的跑去外地卖灌饼不是闹着玩么？看情况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主播突然断播好像是在古墓里，这次莫非是那个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跟我想的一样吧？！” “刚刚最后那一下，我好像看到有两个男的朝林老爷过来了，大家稍安勿躁吧，轻喷可以吗？” 百万人气级别的直播间说关就关了，说不得会引来不少观众的不满，尤其是大早上的直播内容莫名其妙，不少人都是忍着脾气懵逼里来懵逼里去的。老粉们原本还在看乐呵，毕竟林陌的各种突发状况和骚操作可谓相当多，可没想到抱怨吐槽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在房间已经黑屏的情况下还在无休止的刷屏，以吴妮妮和张怡君为首的粉丝大军们不得已只有站出来解释两句了。 连王潇都忍不住站出来发了五百的红包，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观众们哄抢一空，他也没多想，单纯的就是为了大家图个乐呵，顺道稳定一下局面。 可惜狼多肉少，不少喷兴正浓的观众抢到了红包后居然调转了枪口：“呵呵，不愧是大主播的粉头手笔够大的，两毛钱啊！得，我直接还你俩荧光棒得了。” 一条弹幕又引来了不少调侃，看着那些冷嘲热讽王潇无可奈何的摇头，都说这年头网友难伺候，动不动就网暴啥的，今个儿算是长了见识了。 花钱发红包不想还讨一头骂。 得，老子不伺候了成不？王潇心头冒火，私信和几个大粉通了个气后，干脆集体装死不出声了，反正依林陌的性子肯定也不会惯着那些黑粉，何况这次的情况多半属于有心人带节奏而为之，没必要触那个霉头。 倒是“俊言慎行”在小群里突然冒出了头：“都别瞎猜了，林老爷确实是碰上事儿了，这不配合警方抓那波诈骗犯呢！” 吴妮妮：“！！！我的天，那不会出什么事吧，有没有危险？” 张怡君兄妹俩和王潇也吓了一跳，其他的高级粉丝牌成员更是你一句我两句的刷起了屏，饶是沈言俊这么个大网警都有些应接不暇的意思，只有挑了几个大家重点关注的问题做了简单的回应。 “说起来林老爷也是撞了巧了，他应该是自个儿查到了什么线索追到了这里，事先没跟我哥他们刑警队通气，直到早上双方才碰了面。”沈言俊没敢透露自己给了林陌不少资料，一笔带过了起因：“林老爷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本事你们就更了解了，推演算卦可是好手，哪能真让粉丝给人骗了钱？九成九是给那伙人下套呢！” 大家伙都听愣了。 难怪今天的直播处处透着古怪，这么一联想，嘿，还真都对上了！“嫉恶如仇”林老爷，外加上那见着钱就眉开眼笑的性子，确实不可能放过骗子啊。 王潇感叹：“好家伙，这是当着上万观众的面玩钓鱼执法啊，老王我服了，艺高人胆大！” 吴晓飞瓜兮兮的发了好几个紧张的表情：“林老爷抓人归抓人，可千万别伤了手就行，那要以后做不了菜，绝对是人民的损失啊......” 粉丝甲：“......说的有道理，我可还没尝过林老爷的手艺呢，他的手可千万不能有事。” 粉丝乙：“加一加一，吴团长啥时候帮我们说说情，叫林老爷再搞搞活动呗？” 粉丝丙：“就那道梅汁排骨，我昨天做梦还吃着来着，就是光瞅着色儿漂亮了，尝不着味儿急得不行......” 学霸唐小曼：“你们......就不担心林主播本人吗，难道他的人身安全还没有做菜重要？” “小曼别闹！那些是诈骗团伙又不是恐怖份子，林老爷的人身安全是你我该操心的问题吗？” 唐小曼：“......” ...... 沈言新和张洪源眼睁睁看着林陌飞奔进了楼道，一时竟都是傻了眼。 张洪源性急，二话不说就要追上去，想着无论是抓犯罪分子也好，还是保护林陌也罢，总归比干站着啥啥不干强，不料刚追出去两步就被人拽住了。 这给他气的：“沈言新你特么干什么，人老板不是来了么，还不出手抓人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沈言新沉声道：“急，我比你更急！但你也得听听上面的命令，特么的耳朵是摆设么就闷头往里闯？！” “啥玩意儿的命令？都什么时候了......”张洪源脸红脖子粗，下意识的扶住了耳麦，听了几秒眼睛瞪得浑圆人都傻了：“全程公开透明执法？这特么啥意思，直播抓人呐？！” 沈言新没再理会他，直接用对讲下了命令：“陈队的消息都收到了吧？一小队跟我进楼，二小队绕后不要让鱼从后门跑了，蒋云陈丽你俩负责直播，记录仪也别忘了开！上！” 话音一落，沈言新猛地挥手，扯住还翻着白眼的张洪源衣领，十多个人从多个方向冲进了大楼。 实话实说他这心里也不免打着突突呢，要说15年开执法记录仪执法都算是新鲜了，直播抓捕——那当真是闻所未闻，难道上面就不怕过程中出问题么？ 相当于现场直播啊，出了问题可就属于直播事故了，按理说领导们是绝不会这般托大，莫非是掌握了什么最新的讯息不成，还是说...... 沈言新一边蹭蹭的爬楼，一边忍不住顺着楼梯的夹缝抬头望去，试图寻找那道快到吓人的身影。 …… 先前林陌看似和沈言新他们一样守在楼下，实际上却早已分出了注意力始终锁定了楼上办公室里的十一个人，不仅清楚的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甚至连细微的脚步声都没有放过。 至于外面的无人机…… 那主要是为了直播方便的，不过现在断了播，那玩意儿也基本就成了个摆设，权当做是高空录像了。 也恰恰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林陌才终于确定了他的猜测。 此前的办公室还真不是他们唯一的办公地点——类似的据点在这栋楼里，居然还有三个！ 第94章 一个灌饼引发的血案5 “你说领导为啥让我们开直播啊，太影响我节奏了！”张洪源虽说四十多了也有了点小肚子，但身手依旧矫健，爬楼的状态跟年轻人没啥区别，甚至隐隐还比沈言新快上了一线。 可就是每次目光扫到后面举着手机的蒋云时，多少会带着些不自觉的僵硬，极难适应，忍不住低声的抱怨道。 沈言新紧随其后压低了声音：“少说两句吧，上头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现在不是贯彻透明执法的概念么，没准是想树立个典型供大家学习呢。” “哎，为啥要找我们啊，一点都不自在。”张洪源郁闷也正常，这些年的改制让这些老刑警们高低有点束手束脚...... 队伍快速前进，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看见了蹲在四楼楼道口的林陌，刚刚从灌饼的美味中挣扎出来的蒋云，本能的就把镜头转向了他，还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真香啊...... 林陌伸手拦停了小队，比划了几个手势。 刑警们顺着他的指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楼道，沈言新皱眉：“这么多监控，咱们应该完全暴露了，大意了啊，这伙人警惕性太强。” 重新退回了楼梯间，林陌小声道：“除了四楼和十一楼分别有个百来平的办公室，他们还租下了二层了单位，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整个二层。那里应该才是他们真正的大本营。” 张洪源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林陌略微抿起嘴角，他当然不能拿出自己感官极其敏锐，感知力远超常人之类的理由，那纯属于没事找事了。 不过好在对于张洪源的问题，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之前直播间里的粉丝转账都是转到了一个叫做许丹的账户里，这个人应该是团伙里的重要成员，所以我稍微调查了一下。” “许丹？”沈言新回忆片刻：“我印象中这栋楼的承租人里，没有叫许丹的吧？” 话刚出口他似乎就后悔了，紧急的抓捕时刻，把林陌推到这种下不来的位置并不是什么好事，赶忙又接口道：“算了，不重要的事稍后再说，现在关键是要迅速抓人，争取不要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准备行动！” 接到命令，一小队迅速调整为了冲击队形，蒋云则将镜头固定在肩部后拖在了队伍最后，不经意之间还瞥了眼直播间的界面，好家伙顿时给她吓了一跳。 三千多人！ 弹幕还极其热闹，其中有不少观众还认出了主播林陌，纷纷刷屏询问蒋云是什么情况，警方开启了其妙的直播抓捕行动不说，里面竟然还混进去个野生的户外主播？！ 这是什么诡异的组合？ “活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国内的警察直播抓人的，尼玛太刺激了。” “那个带头的是队长么，看着好年轻啊，一句准备行动听的我热血沸腾的，燃起来了！” “不行不行，最看不了这种制服诱惑了，穿警服的男人好帅啊......我真要烧起来了，快给我看个博人传降降温......” “拐角那边那个是林老爷么？他怎么和刑警混到一起去了，难道他也参与了抓捕行动？” “作为林陌十年老粉，真的不怕他参与抓捕，就怕他是被参与的那个啊喂......” “被参与666，瞬间有画面了啊哈哈哈哈哈！” 林陌又一次拦住了队伍，面对张洪源的怒目圆瞪，试图解释：“根据我先前得到的讯息，对方的人员分布很散，目前应该有三个人转移到了十一楼的办公室，八人停在四楼没动，剩下的三个已经通过隐蔽的楼道转移到了二楼的大区，和咱们走的不是同一个楼道。” 张洪源又挑眉：“你怎么......” “行了别问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直播着呢。 沈言新生怕张洪源又给林陌架起来连忙打断，随即说道：“那依你的意见，怎么办更合适？” 林陌沉吟两秒：“说棘手也棘手，但是抓住这层的八个人问题不大就是，再等一会儿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有段日子没给人下药，不知道量会不会弄多了。” 一众刑警：“？？？” 你特么什么时候给他们下的药，该不会是刚才那个灌饼吧？！ 蒋云更是直接傻了。 她刚才吃那个灌饼吃的可老香了啊，那她不是也...... “不会不会，大家别担心，实际上只有那九个人的饼里我做了点手脚而已，说起来很简单的，只要稍微改变一下配料的顺序和量就可以。”林陌试图让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轻轻叹了口气：“可惜那会食材是真的不够了，后来的两位boss没吃上呢，不然咱们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波人了，任他们装再多的监控也没用，那药效一起来是直接丧失行动能力的。” 张洪源一脸的不信：“你搁这使劲忽悠我吧，改变点食材配料就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了？真要这么牛逼的效果以后直接全面推广得了......” 咚！ 咚咚！ 张洪源话还没说完呢，大家伙就听见不远处的屋子里，接二连三的发出了似是重物落地的闷响，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林陌掐着手指估算了一下时间，咧嘴微微一笑冲在了最前面：“搞定了，大家伙抓紧时间，这里和楼上的人已经没得跑了，控制好了直接冲二楼，大人物都在那猫着呢。” 沈言新一听，连忙对着耳麦道：“二小队立刻立刻上二楼，外围的同志堵住所有进出口！” “准备破门！” 咔嚓。 林陌已经把门打开了，没有任何技巧，就那么直接上手转了下门把，就开了...... 沈言新：“？？？” 两门负责破门的刑警更是险些没把眼珠子蹦出来，看着林陌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 这货特么到底是什么怪物？ 锁芯竟然直接被他拧碎了...... 这特么怎么可能？！ 要知道就算一个人力气再大，靠着蛮力转门把也顶多只会拧断门把而已，门不仅不会被转开，反而因为门把失效而增加开门的难度，可现在.......一个人就在他们眼前生生拧爆了锁芯是什么鬼？！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感觉我俩这么多余啊喂？ 第95章 跪了 林陌率先进门，沈言新等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入，屋内的场景领他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牙根阵阵发酸。 “沈队，一个不少全在这了。”队员们快速上前把房间里外查了个遍，还真的不多不少的拖出来了六个人，整整齐齐的躺了一地。 他们每个人都紧闭着双眼，面露痛苦之色，似乎在承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疼痛一般，偏偏还不能说不能动的，眼皮微微的跳动着。 张洪源彻底惊了，他打今天才正儿八经和林陌接触了几次，前后加起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就是这几分钟的功夫，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你特么的见了鬼了。”张洪源喃喃自语：“这特么是什么原理啊，改变配料的加入顺序和用量，就能让人摊成这副逼样？！” 这货不敢相信啊。 沈言新同样内心翻涌起了惊天骇浪，但他琢磨的却不是关于下药的问题，而是惊异于林陌掌握讯息资料的能力。 大家都是在外面守着的，按理说对于讯息的收集，怎么也该是警方的更详细吧，可他们除了知道嫌犯在这栋大楼的四楼藏身之外，对于其他的资料基本属于两眼一抹黑，还打算着不行就走一步看一步呢...... 林陌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确切的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几处藏身点，以及每个地点有多少人的？ 总不至于是有透视眼吧？ “十一楼1110房间的情况，应该和这里是一样的，沈队长你赶紧叫几个人上去接手一下。”林陌走过来沉声说道：“对方虽然发现了我们，但应该没预料到我们找到了他们二楼的藏身地，趁现在两面包夹，把他们堵死在里面。” 沈言新紧紧盯着林陌的双眼：“你确定可以？” “只要人还在里面，就绝对跑不了，除非他们会飞。”林陌语气笃定，“迷药灌饼”功效稍微强力了一点，躲在楼上的人绝对跑不了，而且相比于这层的几个小喽啰，十一楼的人价值估计还能高些。 之所以要急于冲击二楼，主要是跑下去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是吃了灌饼的，这会儿九成九也躺下了，那位大boss看见了能不慌？ 跳楼跑路也不是不可能。 沈言新完全信了，事实上现在不信也不行，自打来了这个地方，整个小队好像都在被林陌牵着鼻子走。 他甚至有种错觉，林陌这货......该不会真的是他们反水的同伙吧？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如果真是同伙，没道理先前的碰面却没有人认出他来。 “行动！” ...... “刘老板，场面搞得够大啊，至于么？” 颜韵略显错愕。 原本她以为二楼只是个结构普通的会所，却不料真正通过了厚实的大门后才发现，这里面可谓别有洞天。 二十多个装修豪华的ktv包间居然只是幌子而已，七拐八绕的穿过了几条不算宽敞的走廊后又是一扇完全涂装成了墙壁的铁门，里面才是会所真正的核心所在。 七个超过百平的“水疗房”，随便拉出一间来，里面的设备都一应俱全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绝逼能收到一大波莞式狼友肯定的眼神......颜韵咋舌看着面前的一切，内心很是震撼。 好家伙，男人为了玩，果真是什么都能想的到......沃德天，畜生啊！ 饶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颜韵都不免哆嗦，心说这要是被客人整个流程的体验一圈下来，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了吧，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愿意从事这样的工作？ 刘铭和身边的许丹相视一望，皆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可惜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刘铭径直带路到了最里侧的包间，移开了墙上的挂画快速的输入了一组密码。 颜韵都蒙了。 还有暗间？！ 刘铭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颜小姐，请。” 颜韵带着迟疑：“确定不先离开这里吗？” “放心吧颜小姐，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刘铭信心十足的道：“先不说条子能不能摸的进前几道门，就算进来了也绝对找不到暗门的，这力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墙体里都浇筑了钢板，合金的大门，而且里面还有密码锁的控制开关，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十六位密码，并且绝对的隔音隔热，还配备了足够一个月的食物......嘿嘿嘿，安全性能不用我多说了吧？” 颜韵：“......” 你特爷爷的是造洗浴会所还是建末日地堡呢？防条、啊呸，防警察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嘛！ 丧尸王都进不来好吧！ 浑浑噩噩的跟进了门，颜韵内心后悔不迭。 调查组那帮混子是怎么办事的，这么森严的戒备就让我一个人往里闯？！一会她就算是拿到了刘铭的犯罪证据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密码，她拿命来开门么？ 咔嚓，身后的合金门锁上了，沉闷的关门声同样震得颜韵心头一沉。 现在，她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颜小姐，这里还不错吧。”刘铭咧开嘴，暗戳戳的灯光下，笑容显得有点渗人。 颜韵想了想，选择了实话实说：“完美的隐蔽点，如果我是警察的话，绝对不可能进得来。” “嗨，瞧你这话说的，那你现在不是进来了么？”刘铭哈哈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银色的袖珍手枪，缓缓指向了颜韵：“颜小姐啊颜小姐，演技不错，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颜韵心脏一抽，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紧绷上了：“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法治社会，你哪里搞来的枪？” “正因为是法治社会，像我这种不讲法制的人才需要用枪来防身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刘铭冲着许丹使了个眼色：“拿下。” 许丹二话不说，猛地扑了上去，犹如饿虎扑食气势汹涌！ 练家子！ 颜韵紧咬银牙矮下身子，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开了许丹了擒抱，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 对方的身手绝对在她之上，何况还有一把枪指着她？ 要完啊......颜韵绝望了。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抵抗之际，异变陡生！ 许丹回过身来，刚要摆腰扭胯使出一记鞭腿，却骤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就黑了...... 扑通！ 许丹跪了！ 凌晨之后更新 南京今天全民三轮核酸，真的太刺激了啊…… 第96章 给你拍墙上 颜韵：“？？？” 刘铭：“？？？” “丹子你搞什么玩意呢，赶紧起来！”刘铭不敢靠近，离了几步的距离极力吼道，反正这里隔音极好也不担心会被外面听见。 但眼前的情况就有些诡异了，好端端一个壮汉，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说倒就倒？ 刘铭一开始以为是颜韵刷的花样，可看看对方同样满脸错愕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了，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说过许丹有什么隐性的疾病啊。 这货现在双目紧闭，脑门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看模样是一副疼痛难忍，偏偏又一动不动的挺在那，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丹子，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有事你吱一声啊！”刘铭急了，捏着抢的手指压得泛白又不敢太过明显的四处张望，太诡异了，诡异的他不得不提心吊胆的戒备着，生怕一不小心之下，接下来中招的就是他自己。 颜韵这边——和刘铭的状态是一样一样的......懵逼。 ...... “赣德刑警在线”的直播间里，由于得到了官方的背书和小鹅平台的首页推荐，在线人数也始终呈现着上升的趋势，且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在线人数5700...... 在线人数6600...... 在线人数7900...... 在线人数8500...... 直播开始了三十多分钟后，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一举突破了一万大关，居高不下的人气很快冲上了热度榜的前三，微博的热搜也第一时间给与了响应，#赣州警方首次公开抓捕过程#的词条飞快的攀升着，引起了越来越多的网民们的注意。 “第一次看见主播协同警方拿人的，越看越刺激啊，跟看纪录片似的。” “大赣州牛逼！（破音）” “警方终于给力一次了，希望以后这种行动可以多一些，不是为了别的，就想看看咱们警察小哥哥的风采。” “这样的直播真的好吗？不懂就问，堂而皇之的开直播抓人，真当犯罪分子都不上网的？不就相当于告诉人家我来抓人了？” “同感，抓人搞什么直播，这是生怕罪犯跑不掉啊！” 网民的评价有好有坏，可这些言论沈言新他们根本就无暇去分析，这帮人正分散在整个会所里愁眉苦脸呢。 偌大的空间里找不到一个会喘气的，他们翻遍了所有的地方，跟绕迷宫似的撞开了所有的包间门，费了好打的功夫才发现了漆成了墙面的铁门，原以为找到了通关密码，没想到进去之后又是一排的包间...... “我去尼玛的搁这整地道战呢？”张洪源破口大骂，一脑门子的汗：“一个搞诈骗的整这么些花活做什么？” 沈言新也好不到哪去，关键是捉迷藏一样的找犯人极容易烦躁，外加上时刻不离的摄像头就差怼在他们脸上了...... “老张，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跑了，整个会所就是个空城计的幌子？” 张洪源咬牙切齿：“不能吧，楼下那么多兄弟，看见人出来早就报告了。” 沈言新皱眉：“会不会有暗道什么的，毕竟他们......” 不等他说完，林陌直接出声打断了他：“张警官说的不无可能，这样吧，我去楼下看看，防止他们变装跑路。” 沈言新点点头，他现在对林陌相当的信任，至于其他的......等出去再说。 ...... 林陌出了门，将帽檐再次压低，却没有像说的那样去到一楼，而是直接绕到了三楼，循着声音找到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的隔音对林老爷来说，就跟提着个大喇叭没有多少区别了。 轻轻跺了跺地面试了下脚感，确认没问题后，林陌缓缓抬起了脚......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几层楼的用户都哆嗦了一下，还以为发生了爆炸和地震呢，慌慌张张的奔出了大楼！ 结果跑出来之后，外面稳定如鸡头的环境，令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一位光着身子仅仅裹了条毛巾的大哥，面对着几十号人惊异的目光，感受着微风轻抚着的裤裆，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忧伤。 “造孽啊。” 比上班期间洗澡的大哥更加忧伤的，是此刻正一脸懵逼的刘铭。 “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惊恐的同时，刘铭也不忘迅速用枪对准了林陌，色厉内茬的说道：“我警告你别过来，我有枪！” 说实话林陌也有些惊异，好奇的盯住了刘铭的手：“华夏不是禁枪么，你哪来的这玩意儿？” “那特么是你该管的么？！”刘铭厉声吼道：“滚到那边去，和那个女人蹲在一起！” 林陌探头望了望躲在角落满脸警惕的颜韵，还冲她挥了挥手。 十多分钟前和刘铭并肩而来的女人，现在宛若成为了阶下囚被枪指着，这情况还用多说明吗，明显是被人看穿了身份啊。 “你是哪个分局的，我是和赣德西分局的同志一块过来的。”林陌和颜韵打了个招呼表明身份，主要是怕一会动起手来敌我不分，误伤了谁就不好了。 “如果你和他是一伙的，那就当我没说。” 颜韵赶紧摇头，汹涌的波涛晃得林老爷一阵眼晕...... “我是南分局的，来追一起卖银集团的案件。” 虽然不知道林陌是怎么下来的，不过看那架势肯定就不是普通人。 刘铭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拿着枪的居然就被无视了，难道这年轻人脑子有问题，还是自信的认为他不敢开枪？ “你特么聋了？！听不见老子的话吗，赶紧滚到那边去站好！” 刘铭不愿意腹背受敌，最好的策略当然是把两个人赶到一个方位去，这样便于控制，他现在已然是骑虎难下了，许丹生死未卜而他一次又只能打出一颗子弹，万一对方二人拼死了也要上的话，自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已经心生退意的刘铭在危急时刻，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击毙林陌，然后挟持颜韵立刻撤离，至于撤离的方位......他抬了抬头，瞄了眼林陌刚刚帮他打通的“路”。 上到三楼，然后跳窗逃生。 没办法，他身上可不仅仅只有诈骗一个案子，一旦被警方拿下的话，往小了说这辈子也出不来了，如果真的抓到他其他的证据，那可是要吃花生的。 带个条子人质，多少也安全一点。 想到这里，刘铭满是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盯死了林陌，一字一句的道：“你是好样的，老子记住你个苟日的了，下辈子记得不要多管闲事！” 林陌毫无俱意的瞪回去，双手倒背将颜韵往后推了推护在身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沈队长他们问你的话，麻烦帮我打个掩护。” 颜韵木然的点头：“好的没问......恩？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的嘴巴就合不上了：“唔？~” 林陌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啪的一巴掌！ 刘铭直接被拍在了墙上，呲牙欲裂！ 第97章 炸裂了 “一会儿麻烦你帮忙解释一下了，你......懂得。”林陌上前不忘礼貌的伸出了手，与颜韵的手一触即分，标准的礼仪满分。 上流。 颜韵木然的配合着一系列的动作，好半晌脸上才渐渐恢复了血色，指着瘫在地上抽抽的刘铭弱弱的问道：“我这边是没问题，可他的话......” “哦，他不是问题，我给他稍微扎两针就行。”林陌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刘铭这货还是个活口，如今可不比千百年前，时代在进步——如今犯罪分子也是有人权的，不能暴力执法。 颜韵美目张的老大：“扎针？！你确定吗？警方是不能刑讯逼......” “问题不大，我这是祖传针法无痛无伤，而且我只是个路过的热心主播，又不是警察你说对吧？那个......” “我姓颜，颜色的颜，韵味的韵，颜韵。” “颜警官你说是吧？”林陌在身上摸索一阵，有点不好意思的抬头：“颜警官你这里有针吗，我出门的时候着急忘带了，没针的话其他的也行，耳钉发簪曲别针什么的。” 颜韵：“？？？” 她哪来的针？ 出门扎头发用的是头绳，因为执行任务的关系也不可能配带耳饰之类，唯一沾点边的也只有最近正在拼命追求她，相亲认识的kris武武针先生了...... 可惜人家也不在现场。 两人最后一合计，颜韵心惊胆战的摸出了她的钥匙环，撇直后递给林陌凑合了一下。 林老爷虽然会点医术皮毛，可也没牛逼到用钥匙环就能无伤消除患者记忆的地步，之所以闹着玩儿似的要根针无非找个由头而已，背对着颜韵蹲下之后，他才在脑中悄咪咪的呼唤起了真正的大佬。 “大人，出来帮个忙。” 他甚至能感觉到监察精灵此刻咬牙切齿的心态。 “......孽畜，孽畜啊！没想到我堂堂一级监察，也有助纣为虐的一天......” 林陌撇撇嘴，有些事干就干了，非得弄出一副口嫌体正直的模样，何苦来哉？ ...... 沈言新带着队伍赶到的时候，林陌已经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守在二楼和外面的同事都没看到他的身影，也许通过监控可以搜索到答案，但现在显然不是那个时候。 “我是城南分局的颜韵，负责来调查一起未成年xx案件。”颜韵看见大部队，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第一时间自报家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颜警官你好，我们是城西的，负责一起网络诈骗的抓捕工作。”沈言新敬了个礼，目光转向地上躺成了平行线的两个男人。 许丹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要多惨就多惨，刘铭则已然转醒，只是眼神还有些呆滞，精神状态游离天外。 颜韵试图解释：“他们刚才......” 沈言新微微一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接着冲身后的同事挥手：“情况我们了解了一部分，这个人等药效过去就会醒了，大概还有......恩，半个钟头左右吧。” “那这个人如何处理？他是卖银案件的重要嫌疑人。”颜韵又指了指刘铭，陷入了纠结。 沈言新也有点懵逼。 嫌疑人身背多起案件的情况下两案并审属于常态，但问题是各家分局都需要“业绩”，按理说应该是谁抓到的人归谁家先审，或者双方私下协调后各出几个人共审，可这个刘铭究竟该算是谁抓到的？ 颜韵有心说人是她抓的但没这个脸，沈言新他们就更不好开口了，来的时候人都是躺平任x的状态——他都不用分析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林陌干的。 但现在林陌人没了，上哪找他都不知道...... 张洪源凑了过来小声嘟囔：“跟个女娃娃扯什么犊子，咱们人多直接把这货带走，到时候城南想要人让他们直接来局里不完了？” 沈言新挠头：“这，不太合适吧？毕竟人家在第一现场。” “人又不是她撂倒的有什么，林陌说起来也算半个咱们的人不是？” “......” 林陌啥时候就成半个咱们的人了？沈言新牙疼，先前你特么分明嫌弃人家嫌弃的不行好吧，现在怎么好意思舔个碧莲说这种话的？ 其实双方纠结的也不久，人总是要抓的，经过了一番友好协商后，西分局拿到了首审的资格，毕竟人家是全程直播了抓捕的过程，全国人民都看着呢，不把人带走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可就在众人准备收工复命之际，刘铭却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激动的蹿起来眼角挂着泪拼命的嚷嚷：“警察同志，我要自首，我要坦白从宽！我我我有罪啊！” 众警察：“o((⊙﹏⊙))o？” 张洪源愕然不已：“这货抽什么风呢？” 众人皆是摇头不明所以，蒋云本能的把镜头转了过去。 “我叫刘铭，我要坦白罪行！”刘铭嚎啕大哭，整一个悔不当初的模样：“我亲手组织了一个诈骗团伙，总共骗到了两百多万！我、我还替老板诱骗了三十三个未成年少女卖x和贩x，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 沈言新和颜韵等人一听，只觉得头皮都炸开了。 两百多万！ 三十三个！ 又那啥还又那啥？！ 这特么真的是特大案件了！ 炸了啊！ “我还杀人了！两个！”刘铭状若癫狂，极不合理的开启了自爆模式。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在场的警察目瞪口呆，屏幕前上万的观众也彻底傻了眼！ 我们不过是无聊啊，看看直播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要不要展开的这么刺激？！这人身上特么的已经几宗罪了，而且照这个势头好像还没曝完的样子......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错过的画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主播林陌去哪了？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网友们的心头，一时之间身处直播间的观众都坐不住了，各种礼物特效不要钱似的乱飞，屏幕上满满的七彩弹幕嗖嗖的往前飞蹿，直播画面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卡顿。 沈言新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语速飞快的下达着命令：“立刻联系上级请求指示，另外赶紧找到林陌，他刚刚绝对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第98章 林陌看上去不像个正常人啊 由于调整了直播的时间，一天的八小时直播时长任务已经完成了近半，林陌抬头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呢。 现代人的九月不比以前了，秋高气爽之类的天气起码在九月是不存在的，闷热潮湿的体感占据了赣州人一天的大部分时候，身子稍微虚一点的人出门溜上几步衣服就湿了......但这种闷感十足的天气却没有对林陌造成任何影响，一路从抓捕诈骗犯的大楼步行跑出了三四公里的距离，这货甚至连一滴汗都没出过。 神清气爽的。 “啧啧，果然早起的鸟儿早睡觉，提前完成任务的感觉倍儿爽，恩~哎呀，舒坦。”林陌抻了抻腰身，脸色美滋滋的找了家茶社，坐进包间里要了壶茶，顺道还不忘关注了一波赣德警方的id，打开了直播看的津津有味。 “he~tui！孽畜，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大约是被林陌个“囚犯”使唤了令监察精灵极为不爽，说话的语气比以往要更加的不客气。 “要说我的做法也不算是违规吧。”林陌神态轻松：“帮警方抓人实属乐善好施，我这是在做好事积阴德啊大人。而且你看，这人罪行可不少，三句话连杀人都交待了，放在如今的社会杀人可是重罪，要打靶的。” 监察精灵沉默了好一阵。 但如果能看到它的脸，这会儿估计早就铁青铁青的了，哪怕一个字都不说，林陌都能感受到那种直冲脑门的怒气。 “催眠，你自己也能做到，为什么要让我出手？人间的事务我凭什么插手？” 被直系下属管辖人指派工作，领导火冒三丈啊。 “凭大家都回不去了呗。”林陌淡淡一笑，眼神闪烁着莫名的光彩：“上次你对我用雷刑就合规吗？大人，切不可只许州官放火啊。况且我的催眠什么水平您也不是不知道，半吊子而已，时间紧任务重当然得大人您出手才行了。” “咳咳......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吧。”监察精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上次不该告诉林陌不能回去的消息，这货最近明显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不说，对尊贵的监察似乎也没有那么尊敬了。 悠闲的中午时光，林陌悠哉的品着88一壶的冒牌正山小种，丝毫都不觉得涩嘴。 电话响了，沈言新的来电。 “林陌先生，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来一趟西分局吗？”沈言新语气有些复杂，仿佛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和林陌说话，犹豫了很久后才打电话做出了邀请。 正常情况下市民配合办案，自然不需要那么客气，何况以先前的情况分析，林陌甚至都没有完全摆脱同伙的嫌疑。 但那是针对普通的市民，可林陌的话...... 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 “小沈，干得不错！”西分局的局长外出参会，局内的大小事务基本都由副局长常有诚代为掌管。这位属于思想很先进，且行动力很强的新生代领导，四十岁的年纪干到副局的位置，可不是那种靠着裙带的酱油党。 “这案子办的太漂亮了，我就知道交给你肯定比交给张洪源那个山炮靠谱！”常有诚激动的很，面色红润把桌子拍的砰砰响。 张洪源脸都黑了：“常副，我这么大个人可还杵在这儿呢，您当面说我坏话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嗨，怪我怪我，老张你别介啊，都怪我这嘴，实话实说还得罪人了，该打。”常有诚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黝黑的脸，四十岁的人了身材保持的依旧有模有样的，除了那张卤蛋色的脸有点扣分就是。 张洪源：“？？？” 我特么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沈言新苦笑摆手：“常副您可别抬举我了，这次的行动我和老张几乎啥都没干，净捡现成的了。” 常有诚微微点头：“直播我看了，难怪觉得那丫头眼熟，她以前跟着老郑手下的，业务能力很强，身手也那么厉害我倒是没料到，不过......那个叫林陌的主播，才是真正的大惊喜啊！真没想到一个户外主播会发挥那么重要的作用，不是他的话，咱们恐怕都没那么容易掌握对方的详细信息吧？是个人才啊......人家以前是干嘛的查到了么，退伍下来的？” “常局长，说到林陌，您可真小看他了。”沈言新和张洪源对视一眼，都捕捉到了对方眼里那还没缓过来的震惊情绪。 “哦？他还干什么了？”常有诚神色微变，先前交上来的报告上记录的是南分局的颜韵，在密室中出其不意的制服了刘铭，接着刘铭突然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精神的力量幡然悔悟。 虽然有点古怪，但总体上也说的过去，况且上面的领导们，对这种浪子回头的事迹还是很喜欢的，很适合作为正能量的案例积极宣传嘛...... “事发突然，那份报告只是临时拼凑的。”沈言新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这个是在密室的隐秘监控上拿到的视频，您先看看再说吧。” 常有诚心中一跳，本能的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能让沈言新和张洪源都形容不了的监控内容自然不会简单，常有诚郑重的接过手机，竟是越看越感到心惊肉跳！ 视频的开始，就是许丹攻击颜韵的画面，看得出来颜韵应该是练过的，但那几下子在身强体健的许丹面前纯属于花拳绣腿，压根就不抵饱...... 接着许丹就倒了。 直挺挺的栽倒了。 “这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就昏过去了？”常有诚不敢置信的抬头，入眼的就是沈言新和张洪源严肃的面容。 张洪源吐了个烟圈，眼神迷离：“据林陌交待，那是他利用制作鸡蛋灌饼的普通原料，通过不同的原料组合方式制作的暂时性毒药，药效发作时可以瞬间麻痹成年人长达四十分钟以上，事实也的确如此，九个中毒的嫌疑人都是在我们发现他们后四十分钟左右的时候醒来的，而且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那种。” 常有诚人都蒙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第99章 百密一疏啊 “这个屋顶……他怎么下来的？”常有诚张大了嘴，压根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什么样的工具可以做到这么炸裂的效果？” 沈言新抬头望着天花板，嘴里阵阵发苦：“不知道，现场没有找到工具，不过我们检查了一下密室墙壁的材质，里面是有钢板存在的，天花板是普通的钢筋混凝土，林陌应该也发现了不同，所以选择了从屋顶进去。” 常有诚目光异样的望过去：“听你描述的好像破开钢筋混凝土很容易的样子，我特么都差点想试试了。” 沈言新：“……” 张洪源叹道：“老常啊，要是容易的话，我们能是这副表情么？要我说林陌身上绝对有秘密，他肯定不是普通人啊！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电影上演的那种变异……” “行了行了，不确定的事不要口无遮拦！”常有诚及时堵住了张洪源的嘴，定了定心神继续往下看起了视频。 轻描淡写的一巴掌，直接把人糊在了墙上…… 拿着根钥匙圈的铁丝，在刘铭的后脑就那么一扒拉，这货没几十秒的功夫就老实了…… 然后回头和颜韵招了招手，像蜘蛛侠一样顺着屋顶的窟窿离开了一分钟之后，沈言新和张洪源才带着队伍赶到了现场。 常有诚点了支烟，一口生生嘬了小半。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刚刚看到的种种画面实在太过震撼，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这个林陌，能联系上他吗？” 震撼伴随着疑问，常有诚心头真的有太多问号了。 张洪源性子急，见领导问起，连忙抢着道：“小沈刚刚已经给林陌打了电话，对方答应来局里配合一下调查，老常你看我们是不是好好调查他一下……” 常有诚抬手制止他，沉吟片刻转头问沈言新：“小沈，你对林陌怎么看？” “他这个人的……心里究竟什么想法不好说，不过从表现上来看，是个正直的人。”沈言新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他是刘铭同伙的可能性很小，除非真的有那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手段能让刘铭把所有罪行都交代了，唯独忘了他的存在。” 事实上，刘铭是记得几次和林陌遇见的经过的。 只不过不重要而已，警方如果决定不公布，外界压根不会知道真实的情况。 “常局长，沈队张哥，林陌来了！”蒋芸气喘吁吁的跑进办公室带来了消息，屋里的三个男人顿时坐不住了。 再次见到林陌，沈言新和张洪源的心态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之前是知道林陌牛逼，但不知道他居然这么牛逼……反倒是第一次见面的常有诚表现得更加自然一点，热情的握手之后邀请林陌入座，地点也选在了分局的会客室里。 不像上次的审讯室，气氛老压抑了。 “林先生初次见面，果真是看着便年轻有为，幸会，幸会啊！”常有诚笑容满面，四十岁的老腊肉硬生生摆出了一副迷弟脸…… 和常有诚一样的，还有挂着一脸迷妹相的蒋芸，身为半桶水的吃货，小丫头得到了和林陌见面的机会后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居然毫不犹豫的在网上定制了一个灌饼模型，询问林老爷能不能帮忙签个名。 这迷惑的操作整得一边的沈言新和张洪源像是变成接见明星的陪客，尴尬的险些没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个城堡。 林陌最近在网上学习了一下表情管理，此时连忙根据现场情况做出了一个阳光灿烂却又不失优雅的微笑，再度震惊了沈张二人一波。 我勒个去，好猥琐的笑容，看着真的忒贱的感觉。 “你好，我是林陌，来配合警方做一下口供的。你就是沈队长说的常局长吧，久仰久仰。” 结束了无意义的寒暄又吩咐蒋芸泡了茶，常有诚才终于切入了正题，只是脸色依然保持着柔和：“林先生，能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吗？请你理解一下，这是需要写到报告里的。” “应该的，警民合作嘛！”林陌非常能理解常有诚的心态，不然也不会亲自跑一趟了，必要时接受警方的“喝茶邀请”可是写在法典里的。 “呵呵，那我们可就洗耳恭听了。”常有诚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其他人，沈言新他们见状立刻了然，围上来摆出交流的架势，蒋芸则迅速进入记录模式。 “事情的经过颜韵警官应该和你们大致介绍了吧。”林陌首先问了个问题，得到了几人肯定的答复后也点点头：“就是她说的那样，我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常有诚携众手下：“……” 十几秒的沉寂后，常有诚试探的道：“小颜说一进去那个许丹就倒了，接着她趁刘铭不备一招拿下，是这样吗？” 的确是事先对好的词，林陌非常严肃以及肯定得道：“是这样的，颜警官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我敬佩她。” 常有诚再度携手众手下：“……” 蒋芸一直打字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瞎叽霸打下去。 众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搅动、纠缠了许久，沈言新沉声道：“林先生，相信您知道在警方面前做假口供的后果吧，那是违法的行为，可能造成严重影响。” 林陌略微抬头想了想，片刻后说道：“可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影响对刘铭以及他团伙的正常诉讼，他都招供了啊，自己撞了头之后招供的，该判的罪名他一样都没少，也能算假口供吗？” 沈言新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拿林陌是没办法了。 为今之计，唯有祭出杀招才行了。 “林先生，你先看看这个视频吧。” 林陌心头一沉，目光触及到屏幕之后立刻分辨出画面中的场景，正是刘铭的那间密室，当即面无表情的关掉了沈言新的手机，脸色多少有点尴尬。 “百密一疏。”林陌嘴角抽动着解释：“现代人实在太狗了，没想到还有那种难以发现的微型监控，好尴尬啊。” “……” “各位不要客气畅所欲言，需要我做什么，才能不把这份视频公布出去？” 第100章 丐帮的客座长老 林陌的积极配合，真的给了警方巨大的意外之喜。 原本以为的网络诈骗，没想到牵出了未成年xx的重大罪案不说，后续更是让警方一举破获了两名关于未成年少女的谋杀案，这是何等气运？ 难怪林陌的粉丝们都喜欢说自家的主播是天选之人气运之子，户外寻宝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能帮警方寻宝捡漏...... “林先生，首先，我代表赣德警局的全体同仁向你的付出表示感谢。”常有诚站起来对着林陌微微躬身表达谢意，随后便拿出了实现准备好的笔记本，郑重其事的问道：“既然您说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那就麻烦您真心的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林先生放心，绝对没有任何审讯的意思。” 林陌右手虚抬示意：“各位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接下来的时间，林陌就制药的具体方式，如何确定了对方的人数和位置以及用了什么办法令刘铭自爆的问题，进行了友好而亲切的会谈，总结起来基本用一句话即可概括—— 都是商业机密并且极难实现，幸好我天赋异禀才能侥幸成功。 常有诚等人听的一惊一乍，临到了结束依旧是一头雾水...... “林陌先生，真的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制出让人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药物？”沈言新满头问号，林陌叙述的方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铅和镍的熔点似乎不是一块做灌饼的铁板能达到的温度吧，而且铅中毒再怎么可能没有后遗......” “小沈，别问了。” 常有诚在沈言新提问的期间内，始终都在悄悄关注着林陌的反应，见这位大爷没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欲望后，才不太及时的出声打断了属下，满脸歉意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林先生，如果真的涉及到你们门派的机密，不方便细说的话就算了，我们还是尊重祖国文化传承的，绝不会让你做出一个违背老祖宗的决定的。” 林陌看起来很感动：“多谢常局长和各位警官理解，实在是师傅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所以抱歉了。”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何突然就被加入了门派，可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常局长的好意，只能借坡下驴。 “咳咳，既然如此，那我常某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林先生愿不愿意稍微出手帮忙。”常有诚很有诚意：“我了解了一下你的直播风格，粉丝们都喜欢称你为最强气运之子，我们经过此次案件之后也深有其感，所以想邀请你以民间专家的身份帮助我们警方，试试能不能侦破两起悬案？” “民间专家？”林陌愣了愣：“类似门派里的客卿那种吗？” “额......差不多那个意思吧。”常有诚想了想也没找到适合的比喻，转头求助自己身边的卧龙凤雏，机智的张洪源心领神会，抢先举手答道：“嗨！我知道啊，就像丐帮的客座长老嘛，平时不出手，出手就嘎嘎猛那种！” “？？？” 沈言新伸出的手直愣愣的悬在半空，默默的选择了闭嘴。 他不知道丐帮有没有客座长老，但他知道此情此景实在是相当尴尬，把分局比作丐帮......难怪这老小子干一辈子都是普通刑警啊。 ...... 尽管常有诚很热情，林陌还是婉拒了他留在分局吃饭的邀请。 生怕吃着吃着，他就成了厨师不说，还总有种被人怀疑的感觉，分局里的同志们虽然嘴上没有明说，可不少人看着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大对。 想想也不怪他们，换做正常人的思维确难以理解，为什么林陌可以极其精确的知晓对方的讯息，算卦要是能算这么准，那全国的警局早就深入民间邀请各种半仙大师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同行试过这招，要是民间大师来点烟辨冤算卦追凶，结果——真的是一言难尽。 “呼，要我说这小子百分之百有问题，我五年的刑侦经验告诉我，他就是刘铭的同伙之一，而且地位绝对不低，搞不好就是刘铭口中说的老板！” “可他交待的老板也不叫林陌啊，你五年的刑侦经验学到狗身上了？” “卧槽你是不是傻？在团伙里的大人物会用真名吗，没准刘铭自己都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呢，天天称呼的都是化名代号。” “唔......有点道理啊。” “总之你们瞧好了吧，林陌这货迟早要露马脚的！听说局里邀请他来帮忙破悬案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没案子的时候警察同志们偶尔还是很闲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唠唠嗑，也有助于缓解工作压力，林陌不经意间听到了几个人在茶水间里的对话，笑而不语的离开了分局。 事实上他也很希望这些同志们可以一直闲下去才好，国泰民安乃警民共同之所愿啊。 下半段的直播，林陌也没再安排什么惊人眼球的活动了，回到了胡林家的窑口后，老老实实的烧了一下午的瓷器。 再有几天时间他还得赶去魔都参加珠宝交流会，烧瓷的工作不赶赶进度怕是来不及了。 林陌这一次的计划是先烧制二十只梅瓶备用，原本只是打算练练手，顺便看看能不能匹配的上康妍书她家老爷子的瓶子，如果有的话到时候可以直接拼接上去就完活了。 不过他没想到胡林给他准备的材料可不少，烧了二十只梅瓶后居然还剩下了小半，思来想去毕竟是花钱买的料子用不完也是浪费——干脆给胡林的小孙子做几个迪迦得了。 言出法随嘛。 只是林陌没想到想要安静制瓷的计划，施行起来居然受到了重重阻力。 粉丝们现在哪有兴趣看他烧瓷器？ 好好打听一下上午的抓捕案它不香么？网友们等不到警方发布的正式通告，可又想知道真相能怎么办呢，一个个心痒难耐的冲到了林陌的直播间，大大小小的礼物疯狂刷屏，企图用金钱炮弹来腐蚀一下主播，让他如实的交代！ 第101章 就你，能给我孙子做啥好礼物?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林陌的生活也算充实。 每天哼哼哈哈的应付着粉丝们的问题，他都照搬了常有诚给他提供的“门派机密说”，别说还挺好用，大部分观众都表示了理解。 牛逼如林老爷之流，搞不好是哪个隐世的大门大派出来的也说不定，还是别刨根问底的好。万一人家回答不了问题，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呢？ 倒不是没有人查过林陌的底，试图通过网络上的蛛丝马迹来验证他的身份，但也恰恰是这些人的不断起底，才让林陌的来历越发的蕴含了神秘色彩——想要查出监察精灵精心设置的身份资料？ 除非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过有一个人的到来，却让林陌有些例外，一个他只在视频聊天里见过一面的人——杨羽。 “林老爷你好！我是杨羽，以前在美播的时候，都是我和你沟通的！”杨羽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林陌真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握手的力道都不经意的加重了几分，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受一下林老爷究竟和普通人有何不同之处...... “我这次过来是过来帮你做视频剪辑的，顺便暂时代履行经纪人的工作！” 视频剪辑和经纪人的事，林陌听袁雅说过了，只是没想到杨羽会来的这么快，他之前在美播时工作地点在魔都，所以林老爷原以为两人会直接在魔都碰面呢，结果这货居然连几天都不愿意多等的独自跑来了赣德。 哎，直播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自己居然都开始配上经纪人了，林陌心中连呼不愧是我啊，果然无论走到哪个时代都是能够引领风骚的人物，这配置跟大明星似的，太过上流。 不知道是刚刚入职心头火热，还是单独对林陌才展现出了积极的工作状态，总之杨羽放下了背包后就开始询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同时接过了林陌的手机。 “林老爷你安心做你该做的就行，剩下来的交给我。”杨羽比出ok的手势，大有一副有我在你只管浪就完事了，保证时时刻刻都给你找好完美的角度。 林陌也乐得解放双手，悉心感受了一下柴窑的温度，露出自信的笑容：“时间差不多了，出锅。” 散窑气，开窑门，确认了安全后，林陌一头扎了进去，杨羽连忙跟在后面，捧着手机的双手稳定的一批，充当起了人形稳定器。 两个人的工作效率确实要比林陌一个人时高出了一截，换做以往当林陌需要用到双手作业时就不得不放下手机，转而采用无人机拍摄，在某些情况下也确实比较好用，但面对窑内相对狭窄低矮的空间，无人机就有些抓瞎了，很难发挥出应有的左右。 现在就不同了，杨羽尽职尽责的拍摄，让直播间八千多的观众清楚明白的看清了整个柴窑内部的情形。 “原来造瓷器的地方，里面就长这样的啊，长见识了。” “看着好简陋啊，真想不到国内外的那些拍卖会上动辄几千万上亿的瓷器，就是在这里烧出来的？” “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可惜咱们自己丢掉了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啊，哎......” “还记得之前胡老爷子说过，如今正宗的老柴窑哪怕是在赣德也所剩无几，仅剩的几座也全都保护起来了，这座恐怕是唯一还在服役的老窑了吧？为什么国家不能大力发展咱们的传统文化呢，几千年的传承难道真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断了？” “楼上那些人爱国爱傻了吧，一个破瓷器而已还给你们吹上天了？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一点不实用，我们家里德国进口刚才做的餐具才叫一个牛逼，又轻便又结识！” “666啊兄弟，我也是见不惯一些文化吹的货，自己都说了几千年的东西了还拿出来吹牛逼，没点儿新技术了是吧？瓷盘子瓷杯的确实不大有实际作用，动不动就怕摔了还得轻拿轻放的，老子吃个饭不讲究，洗碗倒是讲究起来了，特么的闹着玩呢？” “人家欧美见天的公布新发明新技术，咱们呢，四大发明吹了多少代人了，尼玛真的没眼看。” 除了一些感慨的发言外，也有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看他们的评论或许多半是些年纪比较小的观众，当然也有可能是有着其他的身份——林陌的直播间里黑粉数量可不少，时间久了林陌早就不在意了，倒是杨羽看了之后气坏了，要不是还考虑着自己只是个助理的身份估计已经要开喷了。 可怜的杨羽憋得脸都红了，眼睛好像要喷火似的。 胡林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看到了手机上的评论后，微微抿起了嘴角，眼神闪烁着意味难明的光芒。 杨羽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赶紧让开了半个身位，欠身打了个招呼：“胡老您好！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其实粉丝们也是有感而发，他们年纪小讲话不忌口，绝对没有看不起咱们传统文化的意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胡林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杨羽的肩膀：“正常，咱们做瓷器的人多年以来，经历过的赞美不少，非议当然也会很多，习惯了。” 说着，老爷子从腰间摸出了烟斗点燃，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的功夫又给熄灭了。 “听说网上小朋友挺多，就先不抽了。”胡林伸手轻轻拂过古窑上的石砖，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时代在进步，现如今的气窑也确实比老式的柴窑成品率更好，质量上也不遑多让，老的东西被淘汰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只要有少数人还愿意记住，那它们就还有存在的意义，这样就够了。” 老胡同志对网络喷子的过激言论视而不见，似乎压根就没过眼一般，一番话说完便冲着林陌挥挥手，啐了一口：“烧完了没，啥时候才能走？” 林陌转身笑道：“这不刚出窑的瓷器嘛，还需要稳定几天，我接下来得尽快感到魔都，这照料它们的工作......只能拜托你了啊老胡，你看行不行？” 胡林吹胡子瞪眼：“你特么用了老子的窑拿了老子的料，霸占了好几天的时间不说，现在还要我帮你照料瓷器，你可要点脸吧年轻人！” “啧啧，老胡你这话说的就不仗义了，我虽然用了你的窑和料不假，我那不也付了钱嘛，难道付成本就不算付钱了么？”林陌摸着下巴啧啧有声，顺手从墙后面摸出了一只三十公分左右的瓷塑人物像：“而且我还免费给你孙子做了礼物，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胡林切了一声，心想着你个毛小子还挺能蹬鼻子上脸，不会真以为自己技术不错，还送礼物给我孙子？ 我那小孙子用的可都是老头子我亲手做的，那质量和精美程度不比你高的...... “噗！你特么真的烧了个迪迦？！” 第102章 胡林的震惊 胡林惊得烟斗都掉地了，三步并做两步的飞奔过来，透出了与年龄不相符的矫健身手。 做了几十年瓷器的熟练工，生平什么样的瓷器没见过，连他爱孙的鲁班七号都能坦然接受的小老头，却在林陌的迪迦面前失态了。 实在是林陌的几个奥特曼瓷塑做的太过逼真。 总共五个瓷塑的高度分别在30到35公分之间，每一个做的都极为逼真，颜色方面完全按照了官方的比例来上了彩，身上条纹的红蓝彩画的栩栩如生不说，甚至连眼睛和胸前的灯都做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步，上面那种冰裂纹的感觉像极了蜻蜓眼的纹路...... 原本胡林觉得林陌应该是个懂瓷器的年轻人，对于烧制瓷器这方面必然有所涉猎，并且已然给出了最优秀程度的揣测，比他儿子胡发全只高不低。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林陌。 这小子压根不是什么熟练工啊，是特么烧瓷的天才！ “眼睛这块儿你是怎么拉的坯，里面是镂空的？”胡林仔细观察了整个瓷塑的各个细节，注意力最终停留在了迪迦的双眼处，喃喃自语：“五个瓷塑，每一个的眼镜和能量灯都恰好处在有裂纹却不碎的临界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晶莹剔透。 是的，胡林不知道何时手中居然攥起了一支强光电筒，上下左右观察了好半天之后，只想到了这一个形容词。 那种蜻蜓复眼式的纹路效果，外加上近乎可以透光的轻薄质感......胡林在短时间内绞尽脑汁设想了好几种烧制的方案，可得出的结论都是无法做到。 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林陌是如何做到的？ 望着胡林那张满是希冀的脸，林陌心里有点哆嗦。 好像玩儿大了啊。 “恩......里面并不是完全的空心，之前我研究了几套方法，发现如果是大面积的镂空设计，在烧制的过程中尽管可以造出复眼的效果，但结构太不稳定了，即便是在烧制时没有碎裂，出窑后冷热交替或是人为的触碰都很可能会造成破损脱落的情况，思来想去，我采用了一种比较稳妥的方式来操作。” 林陌的手指从迪迦的眼镜上轻轻拂过，体会了一下光滑的触感后说道：“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上釉而已，一层层的施上透明的釉水拉出立体的椭圆，接着再在外面贴上一层瓷泥，越薄越均匀自然就越好，成型后再在表面施上一层釉。” 胡林张了张嘴，憋了好几十秒涨得脸色都黑了才憋出了一句：“你特么娘的真是个人才，这种办法都想的到，就为了烧个奥特曼......” “好说，好说，其实我也是尽力而为，没想到运气不错。”林陌臭屁的拱拱手，一脸的怡然自得。 “哎，是我小看你了啊，不过也不得不说你运气是真的好，难怪人家都叫你什么运气之子啥的。”胡林叹了口气：“就算按照你说的办法，烧制成功的难度也极大，一个火候温度不给面子配合不好，东西出来就可能会走形甚至彻底拉跨，火——太过重要了！小子你这运气......属实牛逼啊。” 又一个说他运气好的，林陌心中嘿嘿一笑，觉得大家强行给他扣上的气运帽子很是好使，他们就没想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运气往往会成为大概率乃至于必然的东西吗？ 不过如此也好，大家能自动脑补的把不合理的事务强行合理化，不用他再去费力扒拉的解释，岂不美滋。 火炎精灵半透明的身形轻飘飘的飞到了林陌眼前，骄傲的挺起胸膛，妄图得到主子宠爱的夸奖，结果林陌直接选择了无视，两步穿过了它的身体鸟都没鸟它一下。 小红委屈的流下了红色的小火苗，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冒起了几缕青烟。 胡林耐不住性子的奔回家去叫儿子来欣赏林陌的作品，连墙后那一堆同样制作工艺极好，发色更是堪比真品的“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都没注意到。 只是胡林还不是最激动的那个，当直播间里一万多的观众跟随杨羽的镜头看到了地上那五个姿态各异的奥特曼后，反应远比小老头要大的多。 林陌抽空看了眼弹幕，这才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已经热到了卡屏的地步。 “瓷器奥特曼真特么活久见......” “原来林老爷也和我有相同的爱好么？今天，我又相信光了！” “新技能get，继此前一连串炸天的技能后，今天又再度收货制瓷界老前辈一脸惊恐的肯定，林老爷yyds！” “刚进直播间，我特么看到了什么？迪迦，泰罗，艾斯，雷欧还有个梦比优斯？！我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爱了爱了，主播是真滴牛逼，也许他不是第一个烧出瓷器奥特曼的男人，但我说他是烧的最牛逼的那个各位没意见吧？” “跪了跪了，自从看了林老爷的直播，我这腿是越来越软了，动不动就要跪着看......” “......” ...... 裴小山，一个非典型的宅男——爱动漫爱手办，喜欢各种48组合，喜欢肥宅快乐水。 网络上的粉丝们之所以称他为非典型宅男，理由其实很简单。 比他宅的没他帅，比他帅的没有富，比他富的......很少，而且即便有如王校长之流的顶级二代，也必然没他宅。 打开小山同志的收藏室，满房间的各类精品手办令人叹为观止，网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亲身去他的手办室参观一下而不得，遗憾不已。 也有很多粉丝知道裴小山的心头好，迪迦绝对算是其中之一，所以在林陌的直播间看到了那五尊堪称经典的奥特曼瓷塑后，第一时间就给裴大二代发去了私信。 “小山小山，快去小鹅搜林陌的直播间，他亲手打造的迪迦瓷塑简直绝了！” 听到迪迦二字裴小山瞬间来了精神，只是随后又有片刻的疑惑。 瓷塑是什么鬼？ 哪个厂新开发的项目么，以前没听说过有瓷塑的手办啊？ 第103章 宅男王中王 裴小山好奇的点开了直播间。 一开始土豪山以为林陌是个普通的带货主播，而且查了下也没有厂家出过同款的手办后，基本已经心中有数了。 估计是自产自销的产品，连仿品都算不上的那种，要不是网友极力推荐，他都有点不想来了。 结果点进去一看，人家压根不是带货的，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户外主播，搁那和一老一中俩老爷们儿研究瓷器呢。 “什么情况，不是说卖迪迦手办的么，怎么变成花瓶了？”裴小山叨咕了一句，原本就不那么高的热情再度被浇灭了一半。 镜头里的胡家父子可没注意到那些，两人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十多个梅瓶给吸引了，眼珠子掉了一地。 “这特么的......精彩，太精彩了！完美，真的完美！”胡发全扑在一只梅瓶边上，差点就要跪下了，整的老父亲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满脸的怒其不争。 “几件仿品还是新玩意儿，看把你激动的那个熊样，能不能有点出息！”胡林心里苦，而且说出来了。 “老豆啊，你自己瞅瞅啊，多好的型！多好的发色！最关键这画工，简直特么绝了！”胡发全浑身都散发着崇拜的气息，这一刻他终于服了，也悟了。 明白了为什么老爹上次会那么豪横的说出那句“你没准还不如他”这样的话了。 这是没准么？ 三个他，不对，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如啊。 改革开放以来，华夏的瓷器事业并不是没有进步，相反的制瓷工匠人数还有了一定比例的增长，可惜大部分人的收入都并不高，久而久之无法改善这种情况后，才导致了行业的人才流失。 通常只有做到了市级省级的陶瓷艺术大师，或是工艺美术大师之流，无不拥有很强的实力以及高社会地位高知名度后，才能真正的打开挣钱账户。 如果是国家级的那就不用谈了，哪怕是刚刚出窑的纯新瓷器作品都有人打破头的抢着买，还不是有钱能买的到的。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大师出手的高级别作品也要讲究门当户对的，自然需要高级别身份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谈钱？ 呸，忒庸俗！ 而此刻在胡发全的心里，林陌就是至少足以胜任省级陶瓷艺术大师的大牛，甚至在画工上更是可以再往上够一够的水准！ 胡林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懂？ “林生，如果可以的话，方不方便我们拍几张照？”胡林沉默了一下后道：“这些作品具有很高的学习意义，发全未来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他能体会多少了。” 话是真心话，胡林的确希望胡发全可以从中领悟些什么，所以才用了学习二字而非借鉴......毕竟没有谁想一辈子仿造前人的东西，虽说林陌同样是仿制的元代瓷器，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 一个是为了赚钱，另一个......显然不是冲着钱去的。 以林陌的技术和他直播间的人气来看，不可能为了万八千的去造假售卖，如果是想以假乱假，那绝不可能跑到他这里来操作落人话柄......因此胡林猜测林陌多半是有目的而为，至于是为什么就不清楚了。 林陌很随意的挥了挥手：“随便拍就好，如果嫌麻烦直接留下几只也可以，我也用不了那么多，就是打个样。” 胡发全顿时激动了，握住林陌的手连连道谢：“谢谢了，多谢林生，您真是太慷慨了！但我不能空手接受您的好意，这样，我以一万元每只的价格买下其中五件可以吗？” “......你高兴就好。”林老爷表示很无奈，小胡的热情让他难以拒绝啊。 ...... 直播间里，有粉丝表示惊了：“刚才我爸讲古玩地摊上多的是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梅瓶，我也上网搜了一下图片，好像是和主播做的差不多啊，有没有大神科普一下区别在哪里？” 此言一问出口，立刻收到了众多粉丝的附和。 “楼上的兄弟道出了我的心声啊，可惜我脸皮薄不敢问，生怕就我一个人看不懂而惨遭嘲讽。（狗头保命.jpg）” “原谅我眼拙欣赏不了艺术，可我是真的看不懂，听到这玩意儿真品值上亿的时候我人都傻了，虽然明白它的价值，但是欣赏不了啊。” “人在潘家园刚下地铁，刚刚看到一个摊主有卖同款梅瓶的，开价八千我还到了八百，结果人家一口答应了追着我让我付钱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楼上666，砍价坎高了可还行？” “确实地摊上的同款货价格参差不齐，但单价一万的话真的很贵很贵了，毕竟这可不是当古董买的，而是直接买的现代工艺品啊，林老爷是真的牛逼，我感觉他如果不干主播，做什么没准都比当主播挣钱是怎么回事......” 顶级二代裴小山其实也有着同样的困惑，只不过他从小见过了太多父辈们珍品的收藏，虽然不喜欢这些东西，但对其高昂的价值还是表示理解和认同的，就像别人也看不懂他动辄花上数万数十万购买手办人偶一样。 从本能直觉上说，他觉得主播林陌亲手制作的“梅瓶”看着还挺舒服。 可也仅此而已，要让他一万买一只破花瓶，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于是裴小山尝试着发了条弹幕企图纠正直播间歪掉的节奏：“请问主播，能看看刚刚的迪迦瓷塑吗？” 满心期待着林陌的回应，结果信息刚发出去就刷没了，连他自己都没看到。 裴小山：“......” 明明是刚注册才几天的主播，人气这么旺，不用想也是官方在助推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背景，除了长得帅莫非还有什么别的看点？ 应该是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男粉的。 裴小山琢磨了片刻不禁感叹如今的主播，真心是越来越会来事了，以前户外主播基本就是摸摸鱼捉捉鳖，野外搞个重量级烤羊烤牛啥的，有钱的就玩玩跑车打野来吸引狼友...... 现在烧瓷器的都出来了，合着各行各业都开始出人直播了呗。 得，琢磨那些干啥，我是来看迪迦的！不就是钱么，只要你的东西让我喜欢，别说一万了，就是翻十倍我也敢掏钱，麻烦主播你的目光不要那么短浅好嘛？！ 两发火箭腾空而起，裴小山选择了七彩弹幕：“主播你好，可以看看你的迪迦瓷塑作品吗？” 银弹攻势终于引起了注意，一直负责拍摄的杨羽本能的调转了注意力，想要按惯例感谢一下刷大礼物的粉丝，可当他看到那个经过了认证的金标id时，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裴钱货？ 怎么那么眼熟呢？ 等等，该不会是那个——宅男王中王吧？！ 第104章 买它!不卖! 裴钱货这个名字，杨羽可谓如雷贯耳。 小杨同志也算得上半个宅男，无论是大学的导演剪辑专业还是毕业后的直播管理工作，逼得他想不宅都不行，也一度粉过不少动漫名角。 像是命运石之门里的牧濑红莉栖、魔法少女小圆、海贼里的艾斯等等，曾经一度火出了圈的初音未来就不用说了，这妹子可是当年杨羽的梦中女神，可惜......杨羽及爹兜里都没几个钱，他老妈没催他找对象就不错了，想花几千块买个人偶回家？ 还特么恁小的尺寸又不能用，这不是想屁吃么？ 在那个时期，杨羽就频频在几个经常混迹的群和论坛里听到过这个传说中的名字。 只要是这位看上的东西，那是想方设法都会买到的，限量货就提前一天甚至几天去排队，生怕排不上就雇人一块排，巅峰时期那乌泱泱的队伍里小半都是他的买手，排队时大家都要前后打听打听，不然一不小心就撞车了...... 如果是别人的藏品，那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各种请求追求恳求，全部失败的话就不讲武德的祭出大招——花式撒币。 一个圈内既让人心生仰慕，同时又闻风丧胆的存在。 杨羽小心翼翼的冲林陌打了个手势，将镜头暂时切换到了胡林父子身上：“陌哥，有个土豪想再看看你的奥特曼，我觉得大概率会出手买的，咱们要不要再给点特写？” “别乱说，你怎么能说人家土呢，客户是上帝啊。”林陌很认证的纠正道，自打直播以来他就经常能看到土豪这个词，知道这是有钱大佬的代名词，虽然里面难免混杂了一些披着土豪皮的屌丝，但也不乏真大佬隐藏其中，出手相当的阔绰。 可林老爷毕竟是从古到今活了千载的人，陈旧观念一时难以更改，土豪乡绅在过去可不是什么好词，拿来形容自己的衣食父母那可太过分了。 说归说闹归闹，不能拿客户开玩笑，两人嘀咕了几句后杨羽就把镜头转回了那一组奥特曼的瓷塑上，绚烂的阳光加上高清的像素把五兄弟拍的光彩熠熠，流光炫彩的效果简直炸裂。 裴钱货小山哥震惊了。 他做好了失望的准备，却没有对看到极品好货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 心态都崩了！ 裴小山的目光完全被那尊迪迦像给吸引了。 他从没想过由瓷烧制而成的奥特曼，摆着经典的动感光波姿势会那么酷炫，仿佛要活过来跳出屏幕一般的如虹气势，当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牛逼啊......太牛逼了！”裴小山倒抽一口冷气，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到了林陌身上。 这是个真大师啊，活的！ “兄弟，这一套奥特曼我太喜欢了，卖给我吧，价格你开！”神豪发威凡人避退，裴小山开口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许诺了出去，并且打算毫不犹豫的为其买单！ 但却不是单纯了为了他心爱的迪迦，神豪其实还是夹带了其他心思的。 裴小山已经认定了林陌必然会成为顶级的工艺大师无疑，此子绝非池中物，腾飞是迟早的，有一天蜚声国际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和这样的人交好难道会是坏事么？ 到时候他裴钱货的手里拥有着林大师的处子作，那收藏价值还得了？！ 心里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呐喊——o!m!g!买它买它买它！ “这个......不好意思了裴钱货兄弟，我这组已经送给小朋友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抽空再给你做一套，定制也可以的，但这组不行。” 裴小山：“？？？” 林陌耸耸肩：“抱歉，真的不行，但是欢迎兄弟定制。” 裴小山有点不理解，心里憋屈的啊。 之前都看到直播间的老粉们调侃的弹幕，说林老爷每次听到钱的时候眼神都会冒绿光，是个相当爱财的人，可为什么...... 这样的人会拒绝他的不限额消费？当真是一诺千金重，取财有其道？ 【裴钱货送给主播林陌小鹅游轮x20】 裴小山先礼后兵，直接刷出去小五万块，打出了一排恳求的表情：“兄弟，你不再考虑考虑吗？这些礼物当做一点心意可否？” 林陌猜测到对方可能会买，却没料到会收到一张随便填的空头支票，更没想到都已经明确拒绝对方了，人家仍然刷了四万大几的礼物过来，企图让他回心转意。 太刺激了。 不过做人要言而有信，已经说了送人的东西又如何能够转头就卖给别人？当即再次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神豪的请求：“对不住了兄弟，礼物钱我可以退给你，但说了送人的东西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说是吧。” 对，你说的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但我能怎么办呢我也超级喜欢啊！ 裴小山都快哭了，无往不利的金钱开道战术失败，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玩具看到了却得不到，这货的孩子心性瞬间爆发，撇着嘴角噙着泪反复的打着字，打出一排想想不合适又删了，再打，再删如此往复......最终咚的一声闷响，初音定制版限量手机被他摔进了厚厚的地毯里。 结果下一秒他就后悔了，连滚带爬的扑上去捡起了手机心疼的检查了半天，生怕摔坏了他的第33号老婆身上的漆...... 裴小山盘腿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发着呆。 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找胡林商量，可老头子也是个倔脾气，听闻了裴小山的建议后头摇的好像电风扇，不行不行，不可能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又不是只有他裴小山一个人看出了林陌的价值，作为浸淫瓷器界几十年的父子俩又不傻。 虽说奥特曼的瓷塑和梅瓶做的再精美那也都属于仿制，但两者还是有着一丝微妙差别的，梅瓶属于全仿制前朝工艺品，而奥特曼则多了一个特殊的名词——跨界作品。 这年头跨界的东西都是香的，拿出去跟朋友炫耀起来风骚的不要不要的，更遑论其中不好估算的收藏价值了！ 总之两个字——不！卖！ 第105章 偶遇 让胡林父帮忙把剩下的瓷器打包发回了建邺，林陌告别了胡家父子俩，和杨羽踏上了去魔都的动车。 胡发全还坚持送了一大批烧瓷所需的瓷泥和矿石原料，说是林陌回去后要建窑，少了材料可不行，又千叮咛万嘱咐如果烧出了新瓷器，请务必让他先欣赏欣赏之类的，言辞恳切到仿佛只要林老爷一点头，他就能二话不说纳头便拜的程度...... 林陌十分欣慰。 把一个卖假货的感化成了制瓷学习标兵没点实力可做不到，这不就证明了咱还宝刀未老么？ ...... 张全富因为要参展的关系，已经先一步抵达了展馆，并且帮忙定好了所有人的酒店。 王潇也会在下午和林陌汇合，这老小子自打认识了林陌之后就跟谈了恋爱似的，恨不得每天都和林陌腻在一起，见不到面也想方设法的煲煲电话粥啥的，还自称人类高质量男性，油的不要不要的。 油的同时吧，还挺可爱。 “先休息会儿吧，都好几天没睡好了吧？”林陌瞥见杨羽上了车后还盯着黑眼圈不停的摆弄电脑，几乎是一帧一帧的剪辑着自己的视频，不免有些唏嘘。 手下有属于自己的员工，这待遇多少年都没体会过了啊。 得关心一下才行。 “每天帮我直播已经很累了，剪视频的事慢慢来就好，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一定要记住工作再重要，也不如身体重要，什么时候累了就休息，我们以后的直播也尽量分成三个时段，不然真的吃不消。”林陌轻轻拍了拍杨羽的肩膀，抻了个懒腰哼道：“哎哟~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咯，播久了腰酸背痛的，回头帮你加奖金啊。” 二十五岁的年轻人长成了三十五岁的脸，外加上那一看就奔着四十而去的身体状态，林陌感慨不已，这小子会变成这样，每一个看直播的人都有责任。 杨羽闻言很是感动，他能察觉出林陌是真心想让他休息，和曾经美播的主管有本质的不同。 虽然叶枫他亲叔也比较关心他，但工作的压力实打实的放在那里，不干完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加班更是家常便饭。 来了林陌这里之后，跟拍的工作是挺累人，可老板照顾自己也是真的，动不动就喊疼喊累的要休息......杨羽知道，人家是故意搁那演呢。 看林陌直播的谁不知道这货身体素质世界顶级，累是不可能累的，光是那张光彩照人龙精虎猛的脸，看上去像是腰酸背痛的样子么？ 老推拿师干一辈子到退休，估计都不一定能遇上林陌吧？ 这货就是个妖怪。 既然老板都发话了，杨羽也不多矫情的收起了电脑，将一等座的靠椅调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发出了满足的哼哼声。 是该好好休息了啊，前几天一个学妹看到他朋友圈的时候还评论来着，天呐学长你的发际线自由度也太高了吧，你是不是买了一打同款的格子衬衫？！ 可恶！ 学妹怎么知道我有七件同款衬衫的秘密的？ 想着学妹的杨羽很快睡着了，林陌也不再说话的看着窗外，两百多公里的时速致使窗外的景物完全是一闪而过，相隔着十几米一根的小树都仿佛练成了一片高低起伏的绿色波浪。 林老爷不知何时摸出了纸笔，静静的在纸上沙沙沙的挥动着铅笔，记录下了眼中看到的景色。 “林陌？”一个女声带着惊喜。 其实在女人刚刚进了这截车厢时林陌就发现了，只不过沉心于画画没有抬头，此刻微笑着回应道：“颜警官你好，出差吗？” 颜韵轻轻一撩头发，内心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喜悦感，脸上居然现出了几分腼腆......要是让她分局的同事看到，那帮老爷们的雄性激素又要旺盛分泌了。 “是啊，去魔都出个案子，你也是吧？”颜韵这两天已经默默关注了林陌的直播，只是直播间气氛太过热烈，太太团的妹子们实在太过疯狂，愣是弄得她没好意思打招呼，这不才试图想着在火车上偶遇一波，好好的打个招呼么？ 至于是不是单纯的打招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真给她遇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呐！ “你一个人出案子吗，会不会太危险了？”林陌颇为无语，赣德分局的同志们心也忒大了，放一个颜值杀伤力这么高的女警去出外地的任务，生怕歹徒看见之后不会更兴奋吗？ “没有啦，还有好几个同事的，他们已经提前出发和魔都的同事碰头了。”颜韵看着非常乖巧，上次卧底的时候那副女强人的模样相比简直温顺的不行：“林先生，要不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有机会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一下，因为上次的事我被授了个三等功，估计很快就可以升职了。”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颜警官。”林陌拿出手机加了颜韵的微信，露出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吃饭没必要的，警民合作是应该的嘛，我只是尽了市民应尽的义务不需要感谢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直接联系我就好。” 林老爷做人没别的，唯有两个字敞亮。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强行让自己坐实了道德的制高点，令颜韵更加钦佩了，入职以来始终坚定正义的双眼，都差点变成了粉色桃心...... “颜警官去魔都办什么案子，方便说嘛？”眼见气氛转冷，林陌只好没话找话，他自认为现在是个公众人物了，可千万不能给人一种冷漠生硬的印象，会毁了他春风般温暖的人设的。 “这个......”提到案子，颜韵的脸色凝重了不少，沉吟片刻后才说道：“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其实是抓捕刘铭供出来的幕后老板，据可靠情报此人已经逃到了魔都，但没有查到他的出行方式，只能利用笨办法去那边排查了，哎。” 林陌若有所思，难怪会让颜韵跟进了，不出意外的话沈言新那边应该也派了人过去。 薅个刘铭的羊毛都能让两个分局狠狠激动了一波，何况是他背后的老板？那是真正的大鱼。当然了，恐怕不仅是大的问题，越大的东西往往越危险，没准还会更狡猾。 想抓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看看颜韵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了。 第106章 击穿盲点 “魔都太大了，哪怕掌握了片面的信息想找个人，其实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颜韵叹了口气，脸上带上些微的挫败感：“上面说是让我们联合魔都警方，结果同事去了之后才发现人家才是有话事权的，咱们充其量不过是个添头。真要抓到人了还好说，大不了少占些功劳；如果失败了，还不知道人家怎么议论咱们呢。” 赣德虽然也属于享誉国际的华夏城市，可和魔都相比终究还是小地方，何况这次要抓的嫌疑人可不是什么小杂鱼，魔都的警方同样非常重视，隐隐有种想把赣德分局的同行撇下单独行动的架势——到了别人的地界上，大家的心中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不满和憋屈。 颜韵也是如此，尤其是听到同事的感受后就更加不舒服了，心里憋足了一股气恨不得亲手擒获刘铭的老板，好好的涨一波士气。 可惜，她也知道难度太大了...... 林陌偏着脑袋想了想，果断选择开门见山：“需要我帮忙吗？” 颜韵一愣：“你要帮我们抓人吗？可是这不比在赣德，魔都的兄弟不一定愿意让你加入，而且那地方太大了，万一......” “不用，这次我就不出头了。”林陌摇摇头：“如果可以，你把对方的准确资料给我看看，我试试能不能算一下嫌疑人大致的方位。” “算一下？怎么算？”颜韵人都蒙了，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林陌的意思。 她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个奇人，但毕竟是接受过多年高等科学教育的人，对于那些易经八卦之类听上去比较玄幻的东西始终没办法完全的相信，甚至有些反感，现在陡然听到林陌提起...... 林老爷的话似乎又由不得自己不相信啊，颜韵瞬间陷入了纠结，一边是科学一边是神学，小姑娘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咳咳，有些东西啊，信则有不信则无。”林陌干咳两声化解彼此的尴尬：“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嘛，权当做是个故事听听也无妨，当然不方便就算了，我相信你们肯定能抓到人的。” 颜韵连忙说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再说我们不相信谁都可以，还能不相信你林先生么？这人的资料吧，其实我们掌握的也不多......”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颜韵就把目前已知的相关信息告知了林陌，真的如她所说般没有多少，无非就是姓名年龄籍贯等等，没有任何工作履历的记录，其他诸如毕业院校那些，也不是那么重要。、 对林老爷而言，有名字和出生年月也差不多了，要是能有跟头发丝什么的更好，不过也不可能有就是。 有的话还需要他吗？ 带入了此人了出生日期和姓名，在心中飞速的通过天干地支的五行盘进行了三次的推演，林陌缓缓睁开了眼。 期间，他始终保持着靠着椅背的姿势动都没动，颜韵直勾勾的瞪着眼杵在原地，几乎就要以为这货是不是假借着推演的名义睡着了...... 电视上那些大师半仙啥的，不应该不停的结手印，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才对么？ 怎么换到林陌这儿就成了零特效呢？ 一点都不引人入胜。 要不是上次亲身体验了一回林老爷准确无误的指出了对方的位置和人数，颜韵还真不信有人能通过推算找出另一个人的位置的。 这种人只应该出现在影视作品里供大家消遣消遣图一乐呵，若真实存在于世上且万一是个居心叵测之人，那就太可怕了。 林陌睁开眼，眉头微蹙：“抓个诈骗犯而已，居然变成套娃游戏了。” 颜韵疑惑：“林老......师，此话怎讲？” “除非这个人自己就精通易经之术，否则背后必定有高人相助。”林陌缓缓说道：“他此行到魔都，在方位上属大吉之位，尤其是躲在靠水的地方更是可以高枕无忧，难怪你们找不到他的出行记录了，大概率是走的水路了。” 颜韵美目瞪得老大：“这真的能算出来？” “讯息太少，只能估个大致吧，但偏差不会太大就是。”林陌思索片刻后说：“恐怕你们现在就是把魔都翻个遍也未必能找得到他了，按照我推算的结论来分析，他九成九是要躲在魔都境内的水域里了，人家指不定到没到呢，没准还在水上漂着，掘地三尺又有何用？” “那就是说他......很可能住在船上？！”颜韵噌的站起身，那架势像是恨不能立即跳车似的。 林陌点头道：“算是个思路吧，你们这两天可以考虑分出一队人去排查一下，重点是那些没有注册过的民用船只，或者监控一下魔都市船只的出入记录，如果我推论不错，这货进来之后肯定是要换船的。” 找了个空位坐下，颜韵原地思索了许久。 不得不说她对林陌是很佩服的，不说推论的结果准不准确，至少他的说法是提供了一个此前警方的思路盲区。 现代人出行的方式，大部分的选择无非铁路公路和航路，水路这个方向的话——往国外跑路还有可能，谁能想到这货会选择从赣州坐船去魔都？ 即便想到了，排查的难度也比前面三种要困难的多。 “真是个老阴比啊。”颜韵轻声喃喃，随后还紧张的捂了捂嘴，似乎生怕被林陌听见了一般。 林陌忍不住笑了——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我听见了我会说么？ ...... 魔都，一个全世界都能排上号的国际大都市。 从百多年前开始，这里就是白日忙碌繁华，夜晚纸醉金迷的魅力之都，是让无数人心生向往，一头扎进来便再难自拔的天堂。 站在街头，抬头是高楼大厦，低头是车水马龙，林陌似乎被拉进了许久之前的回忆当中，直到杨羽叫的车停在了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陌哥以前来过魔都么？”杨羽的笑容看着有些感慨：“看着挺繁华的吧，其实就是个消金窟，外地人来这里没有大家底或是大毅力，很难坚持下来的。” 林陌笑了笑：“那你不是坚持下来了么，是哪一种呢？” “哈哈哈~陌哥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是真一没钱二没志的，能活下来主要因为我老家昆州的，离得近嘛。”杨羽不好意思的道，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二十多的老爷们儿混到现在兜里也没几个钱，是件很丢脸的事。 如果换做是有毅力有志向的人，没准已经成功了。 “出身，也是一个人的资本，不用妄自菲薄。”林陌随口感叹了一句，随着出租车穿过了一条老街。 好久没来了，这条街原来还在啊。 复工太忙了，今天的更新放在夜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7章 我跟你们谈历史，你们说我是导游 晚上在酒店简单的碰头吃了顿饭，因为张全富还要忙着布展，告了声歉就没有喝酒，说是展览结束后一定补上，便匆忙的离开了。 王潇和宋航两个老男人则随着张全富一道去了展馆，打打下手的同时也能饱饱眼福，宋航还嚷嚷着要去进货来着。 林陌原本打算跟着大家一道去看看的，转念一想考虑到场地内可能比较乱，人家也未必同意在那里直播，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带着杨羽去了城隍庙。 “别了吧林老爷，去城隍庙还不如去展厅溜达呢，开翡翠多有意思？” “+1+1！城隍庙这地儿和建邺的夫子庙有区别么，本地人不爱去就算了，外地人去了第一次都不想去第二次的......” “夫子庙、城隍庙、磁器口、宽窄巷子......我的妈呀，听到这些景点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去看人家布展我没有兴趣，但是城隍庙也不可以的，实在不行林老爷去逛逛建邺路的购物中心吧，我虽然买不起，但可以看你买也很开心哈。” “......” 笑呵呵的和杨羽一块看着弹幕，林陌感觉很欢乐。 杨羽哈哈哈：“现在的国民口味越来越挑剔了，搁十年前到魔都来旅游，城隍庙那是必看的景点，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感受一下古建筑的魅力，现在呐，情愿去逛购物中心也不愿意上这了。” 林陌嘿嘿嘿：“全国各地的购物中心那才叫一个样吧，你们啊，都不知道感受古建筑的魅力。” 弹幕瞬间跳动个不停。 “古不古建筑的不感兴趣啦，要是你亲手建的倒是可以看看，买也行噢！嘤嘤嘤，你想人家怎么样都可以呢！” “你好骚啊，我喜欢，约吗兄弟？” “就喜欢林老爷这种老气横秋的口气，超级像我爸爸的啦！” “主播你也要顺应潮流嘛，现在的粉丝就喜欢看人家直播买买买，自己买不起过过眼瘾也好的呀！” “楼上说的有道理，看土豪买东西超级解压的，就好像自己再买一样！” 万能的网友们，再次强行把话题扭到了购物中心上，对于林陌所说的古建筑什么的，大部分年轻人是真的不感兴趣。 主要也由于城隍庙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大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这样的地方对观众们来说压根就没有什么神秘新鲜的感觉，还不如跟着帅哥美女们进lv爱马仕啥的探探店。 现代人可太有意思了，林陌越看越觉得这些沙雕们有趣的很，指示杨羽的镜头跟着他，边走边道：“我也想带你们去逛店烧瓶，关键钱包不允许啊，而且逛老街也很意思的，兄弟们看开点，没准就能有什么新发现呢。” “嗨，能有什么呀，阿拉是老魔都人了，八岁学校秋游之后就再没进过城隍庙了，外地朋友来找我玩，谁要去我就跟谁急！” “曾经在里面一间服装店当过店员，那地方真要逛吐了，而且要啥啥没有，现在都已经有了阴影。” “楼上的兄弟们不至于，好歹也是国家5a级的景区，文化底蕴也深厚，没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老公你尽管去，你去哪我看哪好不好，么么哒！” 转过建邺路，远远的已经看到了城隍庙的外围，可能因为不是周末，路上的游人并没有很多，三三两两的走走逛逛，街边的店家偶尔吆喝两声，不过生意却不是太好的样子。 也可能真的不太受本地人待见了吧，反正一路走来林陌就没听见几个魔都口音，基本都是各地的方言。 “城隍庙也算几经兴衰了，如今的建筑群应该是修缮过不少次了。”穿过一家老字号金店，林陌手掌拂过红墙，感慨岁月的流逝：“看这里实际上已经是全新的墙面了，估计建成的时间都很难超过二十年，而且可能经常有人打扫。虽说环境是干净了，结果却少了年月的味道。” 当然也是没办法的事，魔都已然尽可能的根据可考史料去修复了，努力的打造原汁原味的红墙泥瓦，寻常人一脚迈进大殿，的确是能感受到那股磅礴的气势。 是明朝时曾经游历过此地的林陌记忆中的模样。 扫了眼弹幕，林陌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哪像你们说的那么像导游，我觉得讲的害挺有气氛的，莫非你们就没感受到一缕厚重的历史气息？” 说完，林老爷还像模像样的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回味悠长。 “呼！~要是放在玄幻小说里，这可就成了浓郁的天地灵气，吸收之后法力会更精进一层的。” 粉丝们都以为接下来就要开逛晚上的寺庙大殿了，结果林老爷脚风一转，直接从建筑群边绕了过去，离开了城隍庙的景区，转而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道。 ...... “庭哥，咱们在这守着能有用？赣州那边的人今天不是说应该把排查重点放在浦江那边吗？” 夜色中的狭窄小巷，一辆黑色的帕萨特静静的停在道边，车上坐着两个身着休闲体恤的男子，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猩红的烟头在全包的车窗纸掩盖下显得黯淡无光。 主驾上的年轻警员尤勇拖着腮帮子，嘴里咔吧咔吧的嚼着薯片，脸色郁闷的问道。 小伙子好不容易等到毕业，经历了层层筛选才得以进入警队，正是满怀抱负想要大展拳脚的好时光，却不料入职三个月来几乎没干过别的，成天不是在街上巡逻就是在便衣蹲人...... 时不时的加个班尤勇不在乎，但他想抓人想立功，结果愣是没给他等到机会，到现在为止只不过抓了几个蟊贼。 就很郁闷。 就这同事还安慰他呢，考虑到魔都的治安良好，能有几个贼抓已经怪牛逼的了，出类拔萃啊。 尤勇：“......” 身边的前辈乾子庭打了个呵欠，砸了咂嘴满脸不屑的切了一声：“小道消息罢了，不得信。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啊，关键大家所处的地方不同，方式方法当然有区别了，赣德有咱们这么多的探头么，连续拍到高度疑似周晓兵的影像都在附近，还查什么江？他们没经验呐。” 尤勇难受啊，他不想再坐等下去，想要生擒重犯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对于师傅这种得过且过并且自感良好的态度颇有微词......因此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可听说来的同行里边，有个叫颜韵的女警很厉害，那个刘铭的团伙就是她深入敌后作为主力军拿下的。所以我觉着她说话应该有一定可信度，师傅你说，要不咱们还是打听一下那边的消息呗？” 第108章 世界的参差 “不需要！”乾子庭斩钉截铁的道。 “你没看到视频分析的结果吗？画面中拍摄到的人与周晓兵的相似程度超过了80%，八成你知道什么概念？有现成的线索不跟反倒舍近求远，尤勇你几年警校学到狗身上了？” 尤勇人如其名仍不死心：“可听说那个颜韵确实很有实力......” “有什么实力？瞎猫捧着死耗子了呗。”乾子庭很不屑，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过来人的气势：“办案不是请客吃饭人来了上菜就行，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像她那种深入敌后的做法纯属不成功便成仁，成了官升一级，不成唢呐开席，值得么？行了别逼逼了，听我一句劝，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百分之百会有收货！” 说完，乾子庭直接抢过了尤勇手里的薯片，闭上眼美滋滋的开吃。 尤勇的眼神中尽是无奈。 你特么闭着眼睛监视个鸡儿呢？ 撒币啊！ 有的人工作干着干着，就干成了生活，变着法的享受；有的人则把生活生生活成了工作，休息的时候都在想着今天明天后天，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做好的地方...... 老队长都曾经叹着气说，这一老一少要是能综合一下各自的优点，取长补短就好了。可惜了乾子庭听不进去，尤勇听进去了也只能干着急。 无言的望着车窗外两个男人漫步而过，其中一个似乎还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尤勇有些好奇的将头探了过去。 “原来是在搞直播，估计又是哪里的网红吧。”发现了对方手里始终在拍摄的手机，尤勇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这年头网红太多，路上经常能看到年轻人对着个手机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专门带着个人跟拍的虽然不多，不过这里可是魔都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多的是各路网红来打卡，尤勇也见怪不怪了。 倒是那个主播回头望他的那一眼，让年轻的小警官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想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行人和路边车里的人打招呼这事本身就很奇怪，何况自己还是便衣，怨不得尤勇多想的便下车叫住了两人。 林陌停下脚步，让杨羽先暂停了直播，说道：“有事吗警官？” 尤勇更加意外，第一时间做出了防御姿态，身体微微下蹲手放在了腰间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认识我？” 他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这种问题，勉强算是稳了一手，虽然这货的表情和神态已经坐实了林老爷的话。 林陌耸肩：“我是主播，不认识你。” “那你为什么叫我警官？” 林陌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你不是警察叫我们干什么，你看我身份证都掏出来了。” 尤勇：“......” 好尴尬啊。 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 可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恩。”尤勇故作镇定的检查了一下林陌的身份证，而后突然问道：“你在哪个平台直播？” “小鹅。”林陌的回答同样干脆利落：“我粉丝很多的，好几十万呢，不信你可以看看。” 这......尤勇有种连续出拳，结果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咬了咬后槽牙继续追问：“直播的话你不去城隍庙建邺路那些热闹的地方，跑这小巷子里做什么，里面只是些人家，又没什么景点。” 林陌伸手一指巷子深处，面带和煦的解释：“以前那里面有家私人订制的裁缝店，我想去看看还有没有了，相信我，他们家技术很厉害的。” 回答的滴水不漏啊......内容应该也都是真实的，况且之前他和师傅乾子庭过来的时候，确实是看见了一间裁缝铺，那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尤勇垂着眼皮思索了一两秒，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把林陌的手机还了回去：“最近市里大型活动多有可能不太安全，没什么要紧事就早点回去吧。” “辛苦你们了，这么晚还在工作。”林陌点点头，重新恢复了直播。 尤勇回到车上，乾子庭眼皮都没抬：“干嘛去了，不知道蹲守的时候不能随便下车吗？” “没什么，就是看到个人感觉可疑，问了几句。”不知为何，尤勇莫名的就感到不耐烦，语气也不复先前那般唯诺。 “哦。”乾子庭没再多问，呼了口气后竟然将靠椅半躺翻了个身背对着尤勇，看架势是打算睡上一觉了。 “......特么的，真晦气。”尤勇暗骂一声，继续打起精神巡视起了四周。 ...... 深入巷中百余米，林陌再次驻足停下了，他的面前是一间门头很小的店面，看着就有不少年头了，木质招牌上的漆色掉了大半，墙壁也显得斑驳不堪，初看之下给人的感觉就是简陋、破旧。 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的魔都，竟会有这样破败的地方存在。 “永琳成衣，应该是这里了，倒是和记忆中有些不同了。”林陌小声念叨着，有些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此时也默默的咽回了肚子里。 开门的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在杨羽放下镜头前，观众们只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衣着很朴素，模样似乎也没有让人觉得很惊艳。 很多人还以为林老爷会带他们来探一家很有品位、大隐于市的精品小店呢，结果惊鸿一瞥之下不免大失所望，一些言辞犀利的网友们已经掏出了他们的键盘，不想林陌已经先一步开了口：“你好，我想做一件中山装可以吗？” “中山装？你？”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林陌片刻，似乎不是很理解，为何一个如此年轻时尚的帅哥会来自家的破店定那种上世纪流行的服饰。 “那个做不了，已经没有那种料子了。西服倒是可以做，我们家做西服的手艺很不错。”女人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死。 套装定制嘛，大小也算个客户了。 “西服也可以的，是你做吗？” 出乎女人的预料，面前这个帅到没朋友的小鲜肉并没有丝毫的坚持，立即微笑着做出了回应。 中年女人愣了愣，随后点头道：“我做也可以，不过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让我爸来做，就是价格高一点。” 第109章 我不可能那么撒币的 进入店内，里面的空间显得很是逼仄。 国内留存下来的老裁缝店不少，开了二三十年的有之，十年八年的更是数不胜数，很多人表示没见过的原因，其实只是没注意而已，事实上很多老式的小区里细心寻找的话都会有的。 不过像永琳成衣这类的就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如果它真的是林陌记忆中那间的话。 得到了女人犹豫之后的允许，杨羽重新举起了手机恢复了直播，观众们也从黑屏的状态中复明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女人给林陌量尺寸的时候，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嗑。 “永琳听上去挺像个人名的，是老板的名字吗？”林陌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之所以没直接问永琳是不是中年女人的名字，倒不是因为他曾经来过这里，实在是由于外面的门头太破旧了，说它是清代的都有人敢信。 “哦，那是我曾曾爷爷的名字，于永琳。”女人笑起来显得憨憨的：“那年代的人取名字都怪怪的，听上去是不是挺像女人名字的？” “曾曾爷爷，够古老的啊。” “是吧？客人您别看我们这店又破又小的，其实开了都百来年咯，全魔都包你找不出第二家了，手艺绝对保证你的。”女人口中不停，手上却麻利的很，无处不彰显着魔都妇女的气势。 一边聊，一边啧啧赞叹：“客人你这身材真的是绝了，比例这么完美的太少见了，我干了二十多年裁缝都没见过两个，这肩宽怎么生的啊......漂亮！做衣服的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身材，天生的衣架子啊！那些个什么明星艺人的衣服我也定制过，身材比你好的一个都没有，接近的都没有！ 我估计啊，只有我爷爷那辈的几个前辈才见过了，听说我太爷爷以前接过一个客户，成天念叨着是他一辈子最完美的作品，我估计你也差不多了，绝对差不了多少咯！” 林陌呵呵直笑：“感谢夸奖，不敢比，不敢比。” “如果我太爷爷还在，估计看见你就吹不出牛咯。据说当年那个人也和你一样，进门就问他能不能做件中山装来着......可惜啊，当时老爷子想给他拍张合照来着，没想到被人家拒绝了，不然不就能对比一下了？” 女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刚开始林陌还能和她有来有回的聊上几句，到了后面不知不觉的就成了她的独角戏，战斗力爆表的林老爷愣是插不上话了，只能微笑的倾听，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对，你说的没错，艾玛说的太好了，老妹儿666...... 屏幕前的观众老爷们看的也欢乐，不少人都在讨论中年妇女的词汇量有多丰富，平时得说多少话才能逼得林老爷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尝试着插了三次嘴却愣是没能成功是种什么体验...... 之后张怡君面色有些错愕，身旁的金瑶连推了两次，才把她从思绪中唤醒回来。 “想你家陌哥哥了？这么入神。”金瑶掩嘴轻笑，只是语气却显得有些酸酸的。 “没，没啦！不要乱说，我跟陌哥只是朋友。”张怡君俏脸微红，隐隐有着那么一丝落寞。 这表情金瑶看懂了，实际上现在的林陌......光想想他身后庞大的“太太团”，她俩指定就没戏。 张怡君刚刚在想的，其实是她妈当时说过的那句话——“好家伙，那么热的天穿着个中山装站在门外，我还以为你爷爷回来了。” 同样的身材，同样的问话，还找到了同一家深藏在巷子里的小店......似乎——还挺巧的？ ...... 女人虽然话多，但工作上却异常的认真，没有漏过任何一处细节的边量边记，片刻的功夫就写满了整整一页纸。而且这并不是针对好身材的特殊优待，事实上只要是进到店里的每一个客人，永琳成衣永远都是如此的工作态度。 林陌曾经体验过的。 “好了。”女人舒了口气连喝几大口水，放下茶杯后才问道：“客人您看，是需要成衣改制，还是我们帮你全新定制？这里有价目表您可以看一下......” 杨羽也凑过来瞥了一眼，说实话，还觉得挺意外的。 按理说百年老店了，连明星艺人都来定制过衣服，价格怎么也不会便宜了吧，结果一看还真不算贵，成衣改制1888，于春月手工定制3888，连他老爷子于云山的定制价格也不过才8888。 这在如今奢侈品遍地走的时代，品牌店里一套成衣西装动辄都是两三万，这价格真心算不上贵了。 林陌见他不理解，帮着解释了一句：“上面是定制的手工费，材料钱是要另算的，不过如果选用一般的布料其实也没有多贵。” “噢噢，那就难怪了。”杨羽恍然。 林陌把价格表递了回去，再次挂上那副招牌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各来一套好了，另外麻烦帮我朋友也量一下数据，和我同样的标准就行。” 杨羽大惊，连连摆手面露愧色：“我也有的吗？不用不用真不用，太贵了！” 他才干了几天？就算是林陌大手子，钱也不是这么造的。一样一套什么概念，单算手工费都要一万多，这还不连布料！ 小杨同志自感受之有愧啊。 “你现在和我是一起的，总不能我穿的人模狗样不顾你吧，那样粉丝不得喷死我。”林陌却不觉有什么问题，钱挣了就是用来花的，难道带进棺材里？ 况且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听我的，几套衣服而已，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杨羽沉默了。 以前总听说当老板的给员工施点小恩小惠啥的，员工就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那势头恨不能为老板肝脑涂地。 他都当个笑话听，自认为若是换做自己绝不可能那么撒币的。 可是现在，杨羽觉着眼角都湿润了。 是真的感动。 “好暖啊，不愧是我老公，爱了爱了！” “林老爷看面相就是个好人，一定会是那种把员工当朋友的好老板。” “老公老公，如果你不能娶我，能不能雇佣我？我都可以的！” “好家伙，现在作秀已经这么没有下限了吗，这种破逼小店手工费8888？坑爹玩意，撒币吧？” “......” 两个人对弹幕视而不见，认真的开始了一波讨价还价，林陌坚决要送，杨羽愣是不收，最后还是于春月出面打了个圆场，双方各退了一步。 杨羽选择接受了一件于春月亲自出面定制的款式，3888的手工费。 “那二位来里边儿选个料子吧，最近新到了一批料子挺不错的。”于春月把二人领进了里间，小小的房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 视线环绕了一周，林陌指着其中的一套藏青色的亚麻料问道：“这款是什么价格？” 于春月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林陌一开口就看上了那款料。 过了好半天，她才支吾的道：“客人您要是选这款的话我可能做不了，要我爸出手才行了。” 这可是她爹好不容易定来的全球顶级面料赫兰德谢瑞，每米的售价就接近三万，像林陌的身板......起码需要三米料，彻底超越了她能驾驭的级别。 第110章 人山人海 杨羽一听腿都软了。 这特么巴掌大的破地方竟然还是个的大佬呐，一米布料三万块？！ 那什么赫兰德啥谢瑞的他虽然没听说过，但光名字就很唬人的样子，杨羽麻了，真麻了，小手无处安放的拽了拽林陌的衣角。 “哥，陌哥，咱就算要靠衣装，也不用买那么牛逼的玩意儿吧？” 林陌没说话呢，弹幕先炸了。 赫兰德谢瑞绝大多数人没听说过，但大家会查啊，更何况也确实有懂的人在，比如太太团团长“林陌好帅”吴妮妮，大富人家的小姐姐对那些高端定制多少了解些，她老豆更是一年几套的定制，当即说道：“如果是正品的赫兰德谢瑞，那三万一米的价格真不算贵，意大利的售价都超过了四千刀一码，而且有价无市；再加上运输人情之类的费用搞不好都赚不到多少钱了，老板实在人噢！” 有人问道：“这老板会不会是忽悠呐，别是拿的假货来冒充的吧，狗窝一样的店面能有世界顶级的东西出售？” “应该不至于吧，人家在魔都开店多少年了，要是敢卖天价假货不早就被人拆了店？” “有道理，按说买到三四千块软妹币的假货，绝大部分人都要维权了吧，更何况动辄几万十几万的商品？敢卖山寨货那都多智障才干得出来......” “老魔都人路过，十多年前就见过这家店了，貌似一直都是超级小的店面，不过听说口碑确实不错！” “没想到我大魔都还有如此牛逼的高端裁缝店，现实中的大隐于市啊，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呵呵呵，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富婆果然是富婆，羡慕啊......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我——出生就是牛马。（哭泣.jpg）” “......” 林陌也不免惊讶。 他眼力极好，即便是简单的一眼望过去，玻璃柜里那些没有标签的布料也大致能分得出优劣，可林老爷没想到的是现在顶级的布料，预料到了贵，可居然已经贵到如此地步。 那真是始料未及。 可爱的小羊们大约也预料不到它们那么值钱吧，羊生被迫巅峰，亦不过如此。 于春月看不到弹幕，只能依靠两个人的反应来做出判断，见林陌不言语杨羽又一脸惊恐的模样，连忙跳出来打圆场：“这种料子虽然贵吧，但其实不适合日常出街的，保养起来也非常麻烦，两位老板不如看看这边的国产料，质量过硬不说，价格上也更合适。比如这款金利来的料，选用的是海清最上等的小山羊毛......” 林陌也不纠结，转而认真的听起了于春月的介绍，偶尔还会问一两个问题。 接连看过了四五个款式后，选中了一款国产的小羊毛料和一款深纺亚麻布，看着顺眼摸着手感也好，价格每米两千一和一千五，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 于春月记下了数据，望着林陌欲言又止，可直到两人出了门也没能说的出口，最终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她现在是永琳成衣的老板，可不能意气用事了，一家老小张着嘴等吃饭呢，哪有免费给人家做衣服的道理。 她们店又不需要代言人。 “可惜了这副好身材啊。”于春月嘀咕了一句准备收拾关门，听见门响回过头，略显惊讶：“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于连江似乎没听见，皱着眉头边往屋里走边搓着手指，直到于春月又问了一句才晃过神来，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大晚上的怪吓人。” “噢噢，没什么。”于连江摇头道：“刚过来的路上碰到个年轻人，看着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于春月松了口气，还以为老豆走夜路中邪了呢。 “正常呀，老爸您给那么多艺人做过衣服，人家都经常上电视的眼熟不奇怪。” 于连江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便没再去想转而道：“新到的那批料子帮我留好，王导最近从帝都过来拍电视剧看上那批料子了，明天带着男一号过来测数据你接待一下。” 于春月点头应是，随口笑道：“可真是巧了，刚刚还有两个客人想用那批料呢，最后嫌贵没下手，不然王导那怕是不好交待。” 于连江一愣：“两个客人？是刚刚离开的吗？” “是啊，而且特有意思的是有个特别帅的小伙子，进门就要定中山装，都把我问愣了。”于春月想到林陌的模样，忍不住就笑着道。 “中山装......”于连江再次皱起眉头，好似是在苦苦思索，最后猛地一拍脑袋：“监控，我看看监控！” ...... “陌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杨羽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觉得自己刚刚表现的不太好，有点杀了林老爷的面子不说，还迫使老板停止了装逼，本来他应该是会拿下一套十万块的西装的吧...... 据他估计林老爷挣得可不少了，这段日子下来多的不敢说，小二百万应该有吧。 小弟阻止老板装逼可是大忌，林老板不会生气了吧，不会在想着该怎么折磨自己了吧，不会后悔了对自己这么敞亮了吧？ “噢噢，没什么。”林陌挠了挠头：“刚过来的路上碰上个老头，看着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正常呀，陌哥你最近见了那么多搞文化的老头，估计是记串了吧。” 林陌没作声，嘴角划过一丝笑容。 于永琳，基因怪强大的啊。 ...... 2015年，第三届魔都国际珠宝展终于在不少人的期待下，千呼万唤始出来。 这是一场集珠宝厂商、珠宝爱好者和各地土豪们的狂欢节日，挣钱的、花钱的、单纯凑热闹的人在九点正式开展之前，就挤满了魔都展览馆的八个进出口，人山人海的场面好不壮观，林陌到场的时候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终于正视起了华夏人口这个世界之冠的概念。 也算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全世界都开始将华夏作为了销售的主战场——就这人口基数，估计光魔都人随便买买，都赶得上欧洲一个国家的销量了。 第111章 单价高有啥用，还不是搞不过卖皮肤的 “如何，规模还可以吧？”张全富作为公司大老板，开展之前是忙的一批，真到了展位立起来了反倒清闲了下来，带着一脸轻松的笑意和林陌几人碰了头。 宋航还好，毕竟是干这行的，冲腾老缅的公盘都去过两三次，多少算是见过世面；王潇和杨羽就不一样了，放眼望去数万平米的展厅人头攒动，真心有点被吓到的感觉。 “盖了帽了！现在有钱人是真多啊，就小半个小时溜达一圈，我亲眼见到的成交额已经不下五百个了！”王潇叹为观止。 搞了半辈子古董，老王同志见多了在古玩市场里疯狂撒币的大手子，可古董圈终究是小众，其普及程度和受欢迎的指数拍马也不可能赶得上珠宝圈的。 只要经济条件过得去的，试问谁家里没有个别金银钻石饰品？ 瓷器这玩意儿就不同了......王潇从业前几年，遇过最多的问题就是——老王来我家里瞅瞅这件东西咋样，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能卖个几百万不？ 王潇只能呵呵呵。 就那破玩意儿扔工地里都没人捡，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年纪，怕是还不如我家厕所墙上的瓷砖老，能卖个蛋？ 能换个蛋就不错了，棒槌。 宋航很贴心的凑了过来，满脸贱笑：“嘿嘿嘿，羡慕不？是不是很希望有一天瓷器市场也能红火成这样？啧啧啧——可惜没如果呀。” 王潇：“......” “不过你也别难过，21世纪了嘛，生意场上也是有食物链的。”宋航安慰隔壁的老王：“这年头啊，瓷器卖不过珠宝，珠宝卖不过地产是不是？所以大可不必羡慕别人。” 听君一席话，王潇不禁认同的点头感叹：“的确如此啊，地产这玩意儿平均单价高，销量还嘎嘎好，那是真赚钱，就算是搞互联网的手机巨头估计都比不了。” 两个老男人心有所感唏嘘不已，这时杨羽冷不丁幽幽说道：“单价高有啥用，还不是搞不过卖皮肤的老马。” 宋航：“？？？” 王潇：“......” ...... 有一说一，魔都的国际珠宝展到底是全球性的展览，规模之大品质之高，纵然是在地球生活了五千年的林老爷都是生平仅见。 五十万不讲价的和田籽料手镯，两百万一块的老缅翡翠原石、接近八位数的五克拉粉色巨钻、某个国际品牌商甚至带来了一条售价超过了五千万软妹币的蓝宝石项链...... 数十名安保形成的包围圈，瞬间引来了无数游客惊叹的目光。 当林陌穿越层层阻碍才得以路过那家的展厅时，直播间里充斥着各种问号和感叹号的刷屏信息。 “沃妮马，五千万一条的项链？！” “这是把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捞出来了么？” “在下六千的工资，想买条类似的项链送对象需要注意什么？会不会显得太过高调了？” “你需要不吃不喝并且健康的活到八十岁，然后向天再借五百年......” “谁送老娘一条五千万的项链，以后他说啥我干啥，绝不会有半个字的逼逼。” “最新消息！这条项链已经被某位国内神秘富豪买下来了，等展览一结束就会火速空运离开。” “有钱人的生活，我是真的想象不到......” “......” ...... 林老爷目光扫过弹幕，心中充斥着满满羡慕和嫉妒。 如果不是监察精灵那狗鈤......咳咳，不是大人监管了他五千多年的收入，买条五千万的项链，应该不难吧？ 一千三百年前，他还得到过大唐某位皇帝一掷千金的奖赏呢！ 那是真的一掷千金，一点不带掺水的赏金千两。 可惜被特么回收了。 回收了！ 不然洒洒水花上五千万买条链子回家收藏，貌似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溜达了一圈，张全富终于找到了街溜子一样的林陌，在人群中格外的璀璨耀眼——一手插兜一手举着手机，看上去像极了小区楼下逛着菜市场的大爷，风骚的很。 “一转眼你就没了，找你好半天。”张全富笑容满面的招手：“王导，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高手林陌了。林兄弟，这位是王山王大导演，来魔都拍戏的当口，顺便来看看珠宝展的。” 王山看着四十来岁，半长的卷发加上浓密的大胡子，一看就是个搞艺术的。 两人随即打了个招呼，王山很热情的握住了林陌的手，眼神真挚：“英雄出少年啊，刚开始张总说给我介绍个行家，还强调了很年轻我没当回事儿，这一见面才知道是真年轻啊！” 外表上看不出丝毫的轻视，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林陌说道：“久仰了王导，提前预祝你的电视剧大卖。” “好说，好说。”王山哈哈大笑，转而指了指林陌的手机：“小林兄弟你这是？” 林陌：“噢，我主业是个主播，主要是播户外的，这次来魔都给粉丝们直播一下珠宝展。” 这下，饶是王山再作出淡定的姿态也不由得愣了愣神。 这尼玛是什么诡异的操作？ 张全富给介绍的赌石高手，特么的原来是个户外主播？！ 跨界跨的是不是稍显离谱了？ “王导，您有所不知了。”张全富连忙解释：“林兄弟虽说是个主播，但绝对是主播里拥有最多才艺的了，没有之一！别的我不敢妄言，单单说鉴石一块，绝对是这个，顶级人物！” 说着，张老板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同时脸色很配合的做出了极为钦佩的姿态。 “此话当真？”王山高低有点哭笑不得，实在是很难把两个奇怪的职业联系在一起，好半天才恢复了笑脸：“那我可真想好好见识见识了......怎么样小林兄弟，能不能请你帮老哥掌掌眼？” “好说，王导请。”林陌拱手道。 “王导王导！你看我买了啥，顶级原石！” 林陌三人正准备离开，就见一男一女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年轻男子的手上还捧了块石头。 “这么顶级的料才花了我三万块钱，王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捡着大漏了！” 顶级原石？林陌抬眼望去，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看上去好像是块普通的石灰岩啊。 这憨批。 王山脸上似乎也有些挂不住，嘿嘿干笑两声：“见笑了见笑了，组里的男女一号，这次带着一块出来放放风。” 第112章 林陌与小鲜肉 “这俩人是谁啊，遮那么严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名人？” “也可以理解的好吧，毕竟会场那么多人，万一引起个骚乱什么的岂不是大麻烦？不过女生真的认不出是谁，男的看身材有点像......文亚城？” “我去！真的有点像城城耶，你们看他手背上的纹身！天呐天呐，他也去看展了？” “啊啊啊啊啊！好后悔没有在现场啊，有没有魔都的兄弟姐妹萌在会场的，可以拍点照片和视频来嘛？” “文亚城不是刚爆出双飞门么，这货还没糊呢？” “什么双飞门，楼上的说话注意点行不行？人家都澄清了，是和两个关系很亲近的妹妹谈剧本来着，城城那么努力怎么可能干出那样龌龊的事？！” “......” 谈及真正的人气爱豆，平日里插科打诨闹成一团的“小树林”和“陌生人”们也不开玩笑了，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半数的人对文亚城其实不太感冒，还有些不关心不关注不在意的看看热闹，剩下的就是“城墙”了。 甚至连太太团的几个活跃团员都旗帜鲜明的支持起了文亚城，一口一口我们家城城不会的，城城弟弟很努力，我老公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流量鲜肉，瞬间导致了林陌家的房子塌了，“老婆们”纷纷出墙...... 关键还不确定人家是不是呢。 林陌微微皱眉。 倒不是因为自家的粉丝跳槽不高兴，而是没想到王山还会带着剧组的演员到场，导致他压根来不及关闭直播就被粉丝们发现了。 不考虑有可能造成的骚乱外，有些人本身就不喜欢被人偷拍的——何况是全副武装的艺人，那不是摆明了不想暴露身份么？ 果不其然，当文亚城顺着王山手指的方向望过来的时候，最先的反应就是本能的遮住了脸，不动声色的藏在了女生身后侧一些的位置，喝道：“你在拍什么？” “不好意思，我是个主播，刚才正在直播。”林陌告了声歉，和粉丝打过招呼后随手关掉了直播。 “直播？把我们拍进去了？”文亚城语气更加不满，怒气冲冲的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们造成很大麻烦？” 林陌扫了他一眼，目光很平淡：“我在直播的好好的，你自己突然闯过来，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这个......”文亚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人家不是关了嘛，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王山也有些郁闷，但毕竟自己刚刚就看到了林陌直播的手机也没说什么，文亚城和身边的女生也确实是突然闯来的，自己遮的跟忍者似的又凭什么要求人家秒关直播呢？ 导演都发话了，文亚城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冷不热的和林陌握了个手算是认识了。 “陌哥好，我是颜雅，很高兴认识你。”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女孩也摘下口罩，挂着甜甜的笑容和林陌轻碰了一下手指：“其实我是你的粉丝噢，看过你好几场直播了，真的超厉害的！” 颜雅的口音软糯软糯的，一听就是南方的女孩，而且她的外形似乎令人感觉有些眼熟。 再加上名字上的相似之处，心中默默比对了一番后林陌大致有了猜测，这丫头多半和颜韵是亲戚关系，看面相的话大概率是颜韵的妹妹了。 没想到这还是对姐妹花。 两人的颜值都很高，颜韵看着更具成熟风情，颜雅则显得小家碧玉，颇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不考虑个人口味的话，算是打了个平手，各有千秋。 “巧了，我也是你的粉丝，这段时间刷了你两部电视剧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大概率是颜警官的亲戚，林陌自然也不会给人冷脸，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还真看过颜雅出演的电视剧。 虽然大家都说是烂剧吧，可林老爷却看的津津有味的。 上一次看电视都过去好几十年了，那时候的电视机可太low了节目又烂，因此哪怕是烂出天际的肥皂剧，林陌表示都可以接受，而且喜欢的不行。 看到颜雅饰演的女三号被车祸失忆绝症一套带走之后，他还伤心的哭了两张纸巾。 老惨了。 颜雅猜不到林陌的内心活动，显得很惊喜的捂住了嘴：“真的嘛？陌哥真的看过我的剧嘛，天啊，我好开心啊！” 看她那快要喜极而泣的表情，老林额角见汗。 不至于不至于啊老妹儿，夸张了。 你家颜警官要是有你一半演技，早被刘铭卖进窑子了，能被认出身份来么？！ 不能够。 见到气氛缓和，王山便笑呵呵的道：“大家也算认识了，既然小城有兴致搞了块原石，不如两位高手顺道给掌掌眼，看看能不能出翠？” 王山用的词是“两位”，而在场的陌生人只有张全富和林陌，文亚城用脚指头想也明白王导指的是谁了，当即就撇了撇嘴，小声念叨了一句：“高手？！这人行不行啊，他会看翡翠？” 说话的声音很轻，除了身边的颜雅和听力惊人的林陌之外没人听到，是以大家也没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气氛和谐的开始研究文亚城斥资三万买来的原石。 翻来覆去的看了两分钟，张全富笑着把石头递还给了文亚城：“我虽然是卖翡翠的，但鉴定可不是我的强项，文生有兴趣的话，不如现场解开如何？” 此话一出，王山瞬间就听了个明白。 搞古玩珠宝的，若是碰上了不看好或是一眼假的货，为了对方的脸面通常都会借口看不明白作为推辞，一般来求鉴的基本也能听得懂。 当然了不排除有真心看不懂的东西，只不过几率比较低罢了。 你都让人家帮忙鉴定了，能找个不懂的人来么？那你不如直接路边拉个人问问就好了，或者去问你的同事同学。 张全富显然不是那类人，真当人家卖翡翠的一点看不懂原石？说白了就是赤果果的不看好，就差扔在地上说你买了个垃圾了。 可惜文亚城听不懂，不咸不淡的随口回了一句：“看不懂也正常，刚才那个老缅卖家也说了，这是他们那边的尖货很稀少，国内很难见到的。” 王山：“......” 这一刻，他想打死文亚城的心都有了。 这些个小鲜肉仗着年少成名挣得多，又被经纪人和公司保护的跟小皇帝似的，提前打招呼的还好，只要没有事先说明情况，这些货就特么总容易闹笑话，真特么的烦死了。 “张总，对不住了，亚城年纪小，说话有时候没谱，你别介啊。” 张全富倒是呵呵一笑，似乎完全没当回事：“王导言重了，年轻人嘛。” 却不料这头刚聊了几句，那头的文亚城又脑抽的盯上了林陌：“喏，高手，看看这个料子是不是挺少见的？咱俩看着年纪差不多，你应该没见过这种正宗的老缅货吧？” 颜雅一听脸色都变了。 林老爷何许人也？虽然只直播过一次赌石，但那眼力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水平极高，不然全建邺最大的翡翠商人能盛情邀请人家过来看展？ 你特么真的是......颜雅此时真的很想离文亚城远一点，顺道说上一句我不认识这个缺货。 说实话，林陌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惊讶。 听是听说过部分小鲜肉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智力缺陷，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回，原来特么传闻都是真的啊。 于是他轻巧的接过那块巴掌大的“原石”，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建议你去问一下卖家能不能退货，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三万块的话就当我没说。” 第113章 我看它们比较吉利 “你什么意思啊？”文亚城觉得自己已经很有修养了，但面前这个主播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 忍不了，真忍不了，爆发边缘了已经。 众星拱月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就连和亲爱的妹妹们一起乘风破浪都被公司团队摆平了，说明什么？ 自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的摇钱树！ 大老板都不敢阴阳怪气的跟他如此说话，一个小主播特么的何德何能？ “就说我买了个假货呗，就你能是吧，你比人家老缅专业的高手眼光还厉害是不是？”文亚城提高了声音，但依旧保持着“克制”。 “文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陌面带歉意的道。 “那你就是故意恶心我了？见不得别人淘到宝贝？”文亚城愈发不满：“我闲暇的功夫也是签约了的主播，知道你们直播圈的那些弯弯绕，造噱头呗！但我说兄弟你现在都关播了，没必要整那些玩意儿了知道嘛？” “我的意思是你买那石头事实上连假货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垃圾。”林陌耐心的解释：“扔农村地上没人捡的东西，你要是小时候玩过撒尿和泥巴，没准就尿过同样的品种。” 文亚城：“？？？” 颜雅王山张全富：“......” 愣了好几秒，性格直爽文亚城肺都要气炸了，踏马的耍我是不是？ 烦死了！ 要不是王山和颜雅及时拉住他，这货怕是要自曝了。 张全富上前小声的道：“林兄弟，点到为止即可，犯不上和这种脑子不好使的棒槌闹腾。” 林陌回以小声逼逼：“撒币不能惯，不然他容易蹬鼻子上脸。” 与人为善不结仇，不代表别人可以一直拿小针戳戳自己，林老爷服刑五千年什么人没见过，单单是想要他命的都能从南天门一直排到蓬莱东路，帝王将相尚且拿他没办法，何况一个小流量。 “行，你说我买的是垃圾，敢和我赌一把么？”文亚城气呼呼的道。 没错，就是气呼呼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好啊。”林陌淡然耸肩，你都把脸送上来给我打了，我不出手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既然你是高手我纯业余，那也别想欺负我，这样好了，我再选一块、不，两块毛料，你选一块，就比谁开出的东西好，敢不敢赌？”文亚城低头琢磨了一下，似乎觉得开口对赌有点冲动了，于是便比较不要脸的抬高了林陌的身份贬低自己，接着企图以量取胜。 “输的人，必须答应赢家一个条件！哦，对了，不能太过分的！” 不得不说，这货小聪明还是有一点的，设立的条件里处处是陷阱。 便宜都让他占了，还得补充对赌条件呢......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他赢了就要让林陌退出直播圈！ 如果他输了......那还用想吗？只要稍微出格的条件就是过分的！ 毕竟他是公众人物，流量明星，你好意思强迫人家吗？ 指定不好意思啊。 林陌好歹也是个小主播，自己到时候微博稍稍卖卖惨，这货主播也不用当了，回家种地去吧。 “没问题。”林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丝毫不在乎自己或许落入了小鲜肉的全套，甚至还牛逼哄哄的给自己拔高了难度：“不过要按你说的比，到时候我赢了人家还是会说我欺负你的，毕竟我是专业的嘛。不如我也选三块料好了，有一块出不了翠就算你赢，并且任何一块料子的价值比不上你三块加起来，也算我输。” 有那么一瞬间，文亚城还以为碰到了个失心疯的大撒币，同时心中更是疯狂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果然吹捧一个人就会让他迷失自我啊，林陌啊林陌，你特么今天必死无疑！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要全程开启直播的。”林陌见双方都没意见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切个石头很花时间的，几个小时不直播的话，他今天想完成时长任务就得加班了。 林老爷可不想加班。 大不了不拍这鲜肉的脸，我拍自己总可以吧。 听闻林陌的话，张全富心头剧烈一震！ 也许这番话说给现场的任何一个人听，对方都只会当做个笑话，甚至嘲讽林陌不自量力，但他张全富不同—— 张老板首先想到的，是林陌之前在建邺的时候，极有可能还藏了一手！ 须知道之前的林陌已经很可怕了，赌涨的概率相当高，出手四五块石头只空了一块，现在更是放出了一块不空的狂言......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张全富坚信此子绝不是口出狂言之人，那就是有绝对的把握了！ 一念及此，张老板的心思更加活跃了，他在琢磨如何才能与林陌进一步的加深关系，最好是能彻底将这个帅逼年轻人绑在自己的大船上。 当然，这一切还等等到今天的对赌结果出来才行。 左右不会有任何损失，张全富便极力推动了这场赌局，哪怕王山心头还有七分犹豫，也被他给生生说服，随着林陌和文亚城的步伐，直接杀到了近万平米的赌石区。 ...... 相比于琳琅满目的成品珠宝，此次的魔都展会赌石区域的客流量看着要少了不少，不过由于基数大的缘故，粗略一数也至少有上千人了。 根据王山和张全富的指点，其中还不乏各地的大老板和顶级土豪，大约有钱人的骨子里都带着赌性吧，否则也做不到山海般的大家大业。 林陌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丝毫注意，实际上就算文亚城和颜雅把除掉了伪装，很多人怕是都不会在意，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各式各样的料子。 有些商家更是手上不停的记录着，给看好的毛料进行编号记录，回头应该会筛选再筛选，争取以最少的成本创造出最高的利润。 文亚城眼带笑意的深深看了一眼林陌，径直走向了一个老缅商家的展位，但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了一会后接了个电话。 不小片刻便走来了两个华夏男子。 张全富一看，顿时微微皱眉说道：“有点麻烦了小林，那两个是滇省的高手何家云何家雨兄弟，专门帮人看料子的，成功率很高。” 林陌好奇的问了句：“有多高？” “这个......”张全富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碰到这种奇怪的问题，想了小半晌才不确定的道：“四五成总是有的，这个概率在圈内已经很高了，滇省那边不少老板都是靠他们兄弟俩发的财。” “五成啊......”林陌轻抚下巴做出思索状：“那我要认真一点了。” 当即也不再停留，前后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将整个展厅逛了一圈，上手了四五十块毛料，每一块都只是稍稍掂量便放下了，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秒...... 接下来...... “a27的028号，a30的888号还有c85的520号，就这三块了。”林陌花了一秒时间回忆，口中就已然有了答案。 张全富蒙了。 这就是你说的认真一点吗？ 会不会有些许潦草了？ “你......不用再考虑考虑了吗？那边文亚城还没开始选料呢，咱不赶时间。” 林陌面色严肃：“已经考虑的很认真了，这三块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结果。” “可是......”张全富努力回想了一下先前看到的料子，林陌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压根都来不及认真琢磨，只依稀记得其中的一两个编号而已。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林陌判断的依据标准究竟是什么？ 思来想去，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疑惑。 林陌沉吟片刻，解释道：“主要是那几块料的编号，看起来比较吉利。” 张全富：“？？？” 第114章 她逃他追 整个毛料区粗略估算一下，怕是不下两三万的原石，但是全赌的料子林陌过眼的就不下五千块了，这是什么概念？ 半小时光景看了五千块毛料，扫描仪本仪在现场都不敢这么吹。 幸好林老爷不是人，还总喜欢尝试一些人类做不到的事，而且这货不仅自己出马，还祭出了小红用看不见的火焰，测试了上百块他个人比较看好的毛料。 小红出马，一个顶俩，无色无温的冷焰席卷展厅，眨眼的功夫就反馈来了收集的信息。 翡翠的密度比原石略高，品质越好的翠比重相对也会更大一些，同时更耐高温，多管齐下的林陌只恨自己没有生出双透视眼，否则哪还需要那么麻烦...... 上个礼拜他看了本叫做《黄金瞳》的小说，里面的主角就可以通过一种很牛逼的色团来分辨一件东西的好坏优劣，老方便了。 真羡慕那些有金手指的主角啊，人生就跟开了挂似的，哎。 张全富还在懵逼树下吃着懵逼果，总有种过于儿戏了的感觉。刚刚王山悄悄告诉过他文亚城可不是什么好鸟，小比崽子一肚子的坏水绝壁在攒什么坏点子，赌局要是输了林陌的麻烦不会小。 知道他的心中念想，林陌拍了拍张全富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的眼光，不敢说是全场最好的货，至少排个前三我还是有把握的。” “可你用的时间......”张全富话到嘴边想想还是停住了，转而换上副笑容：“行，我信你的林兄弟，那就看待会的结果了。” ...... “看见那边的年轻人了吗，那就是我这次的对手，二位应该有把握吧？”文亚城重新戴上了帽子口罩，说话的语气宛如换了个人，就仿佛刚刚那个跟林陌死刚的人不是他似的，浑身上下处处透着从容和优雅。 “哎，我本意也不想玩什么赌局，但林先生说小赌怡情，既然大家都要挑选几块心仪的石头，不添点彩头总觉得少了些乐趣，我也没办法啊......都是朋友，根本没法拒绝。” 何家兄弟笑了笑没有说话。 文亚城挡在墨镜下的眉头一皱，对兄弟俩的反应不是很满意，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大家伙聚在一起共同吐槽才对么？ 平时和朋友聚会的时候，都是这么操作的呀。 于是他继续暗示道：“要我说其实真没必要啊，毕竟我工作也有几年了，他才当了一个月不到的主播，有钱也不是这么个造法是吧？哎，两位待会可要稍微放放水，随便选三块水头好点的就行，都是朋友留点面子，别让他输的太难看。” 何家云何家雨相视一望，皆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沙雕，当特么全赌的带翠毛料是大白菜呢，随便挑三块就有了？还水头好点就行，你妈好么？ 不过都是出来混饭吃的，既然雇主有需求，他们拿人的手软该迎合的还是得迎合，意思一下，何家云拱手笑道：“的确如此，现在主播也不挣什么钱了，那位林生还是年轻气盛了。” 何家雨跟着说：“待会我们一定尽所能的帮文先生挑几块好料，赢不赢赌局无所谓，主要还是趁此机会让年轻人认识一下，赌石有风险，入场需谨慎的道理。” 文亚城舒坦了，连连点头指着一个几十米开外的贵宾休息室说道：“好说，好说。那就祝你们马到功成，我毕竟是公众人物，你们明白的，先去那边......” 脸上淡定，心里已然兴奋的开始琢磨一会赢了局，该怎么教育林陌了。 哎，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整一副缺少了社会.主义毒打的嘴脸啊，小小主播，可笑可笑。 何家兄弟则满面笑容的再次拱手，恭送大客户去休息。 文亚城一转身，二人的笑容瞬间消失。 “卧槽，哥，那人好像撒币，现在的明星都这样了吗？” “嘘小点声。”何家云比了根手指：“管那么多做什么，谁给钱谁是大爷。” 何家云撇嘴吐槽：“娘们儿唧唧的，还不如那边那个呢，看着还阳刚些。” “都是一路货，我看没区别。行了，去看货吧，刚才我看到张全富陪着那位，肯定也不是小主播那么简单，没准是哪家的阔少呢，咱们两边都别得罪，闭嘴，挑货。” “得，干活。不过那个小艺人有句话说的没错，还真是随便挑挑就行，张全富虽然算是有头脑的生意人，但赌石水平实在不咋地，找他帮忙——真的一点悬念都没有啊。” 何家兄弟同时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始漫步展厅。 这钱挣得，太容易了。 ...... 兄弟俩眼力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人送外号赌石圈白手套，很多老板商家在挑料子之前都会咨询他们的意见，还得双手奉上丰厚的掌眼费。 也就是文亚城出道以来人气就高，口袋里大把的钞票，不然还真请不动这哥俩。 两个人看货的速度也很快，和林陌一样基本都只是稍稍过眼，有比较看好的才会上手研究一下，还不时低声交流几句，然后默默的记下毛料的编号。 很多滇省和老缅的展位见到二人到来时都异常的热情，若是有他们看好的料子，甚至摆出了有一副很光荣的模样——老板们看到没，何家兄弟都看好我的料子，你们还愣着做啥子噢，快来买单啊！ 不过就算是业内出名的快枪手，等兄弟二人彻底定下了三块料子时，也过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文亚城饭都吃过了，百无聊赖的坐在休息室里刷手机视频，自拍发微博。 嘟嘟嘴，卖卖萌，集美们亚城超甜喏~准备好被我的阳光和活力吸引了嘛？！ 发射——biu！~ 坐在一旁和张全富聊天的导演王山都特么快裂开了，心态险些爆炸。 现在的投资人都是什么叽霸玩意儿，为什么会推荐这种货来老子的剧组！ 要是换成林陌那样的人类高质量男性多香？ “王导，剧组什么时候开机？” 早早的完成了任务，林陌便让张全富去休息了，自己捧着手机在外面直播。 张老板闲下来后左右无事，干脆又找上了王山吹牛逼，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导的新鲜仙侠剧——《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什么破名字，听上去就超级脑残的样子...... 张全富人都傻了，尴尬的问了一句。 “后天正式开机，正想和你提这事儿呢。”王山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道：“老规矩两个配角一男一女，两三分钟的戏，有啥好的推荐不？” 张全富问道：“要求？” 第115章 他看起来好年轻 “嘿嘿，要求很简单啊！女的要美但又不能太超过，总体感觉飒一点，不能喧宾夺主抢了小颜的热度就行；男的就更容易了，阳刚一点，帅气一点，形体要好，最好能带点身手这样比较容易过戏，也省得武指太操心了。”王山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小要求。 张全富：“......” 王山贼笑道：“怎么，难住了？哎，要不说你们做生意的和咱们圈子不一样呢？就这种，我随便上个学校一抓一把，魔戏符合标准的海了去了。不过你平时啊，小姑娘估计不少见，要不给推荐一个吧，男的我自己想办法。” 正常的资源互换是常见现象，当导演的无非付出了一两个小角色，但能换来大老板的好感，绝绝子是稳准不赔。 不料张全富忽然轻轻一点沙发扶手，一脸恍然的道：“那王导你可估计错了，小姑娘我见的可不算多啊，男的倒是有个人选，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谁？”王山好奇了问了一嘴。 “喏，就外面的小林兄弟，你看够不够格？”张全富一努嘴，见王山面带疑惑，带着颇为自豪的笑容解释道：“外形只是次要的，我也相信你一抓一大把，关键你说要形体好外加带点身手，那就真非他莫属了。不信看看他之前的直播录像，永琳成衣的老板看见人那身材眼珠子都移不开了，就差哭天抢地的送他套衣服的那种，至于身手——你再往前翻翻就清楚了。” “永琳的老板？你说真的？！”王山很是错愕。 他前几天还去定了两套西服呢，自然听闻过于家父女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挑剔，别说他个四十多的老男人了，就是文亚城去量数据的时候，人家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当文亚城提出要用最好的料子时，王山甚至在于春月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嫌弃。 仿佛在说就特么凭你也配。 老伤人了。 给林陌如此高的评价是为什么？ 王山眼神远眺，找寻着根本看不到的身影陷入了思索。 刚才是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么，难道真那么有料......当一个人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就离沦陷不远了，左右觉得挑毛料不会那么快，王山干脆打开了小鹅视频的app。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没有直接进直播间，而是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林陌之后，居然刷出了数百个不同up主做出的短视频，几乎全是林陌直播的各种剪辑，小部分则是人人都爱看的鬼畜...... “够火的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王山小声逼逼，再次搜索了“林陌、身材”两个关键词，这一次跳出了十多个视频，他便随手点了排名第一的点开。 开头就是老板于春月一脸冷漠加警惕的表情，身上还被加上了冰山特效，大大的冰块笼罩在周身，以一副熟悉的嫌弃脸开始量起了数据。 接着冰块就开始慢慢融化，于春月的脸色也越发的惊愕，到最后直接幻化为了一对粉色桃心，口中反反复复的念叨：“太完美了、完美、你是我见过身材最好的、怎么练的啊......” 王山也差点变成了桃心眼。 只穿了一件紧身体恤的身材，简直特么绝了！ 那肩胛肌，那背阔肌，那公狗腰......卧槽人的身材怎么能那么屌？ 屏幕上全是各种流口水的表情飞跃而过，外加上连串的“爱了爱了”、“老公我可以”、“心都化了”、“你心化了算个啥，我丹田都化了”...... 丹田都化了可还行？ 王山人都傻了，抹了把脸，才懵逼的再次搜索了“林陌、身手”，不过没有搜到结果。 “林陌、打架”——结果0。 “林陌、拳击”——结果1，不过播放量只有十几次，时长也仅仅十秒，王山选择了略过。 “林陌、功夫”——这次搜索到了很多视频，王山再次点开了播放量最高的那个...... 刚一进去，就是紧张到令人窒息的bgm，画面一阵乱晃。 镜头切换回来，不远处竟然匍匐着一头野猪，凶相毕露！ 王山深吸一口空调冷气，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三下五除二，林陌在林中吊打野猪，毫发无损！ “沃妮马，畜生啊......”王山嘴唇子都在哆嗦，心中莫名其妙的将自己代入到了野猪身上，幻想着十多根木棍插入自己的......咳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再心虚的望了一眼隔壁噘着嘴自拍的文亚城，王山内心一片冰冷。 年轻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打滚卖萌，大概率是社会.主义法治社会救了你啊...... 根据网友们罗列的种种数据横向侧向纵向前后向的对比，基本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林陌这货出生在古代，绝壁会是一员猛将。 杀心再重些的话，估计杀神的称号就没白起什么事儿了。 林老爷也曾无意间刷到了这条分析贴，直呼夸张了夸张了，不要说杀人了，在某些特殊的年代里，他连鸡都不敢杀的。 生怕触动了某条皇帝一时兴起增加的律法...... “就他了！”王山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张老板，这人我太喜欢了，待会儿你和他说说，到我剧组帮个忙？” ...... 一直到双方都选完了己方的三块毛料，王山还在兴奋的琢磨着怎么给林陌设计动作戏呢，对于赌局什么的全被他扔到了脑后。 压根就不重要。 文亚城跟在何家兄弟的身后来到了切实点，隔着厚厚的包装都能看得出他得意的笑眼，悠哉哉的说道：“怎么样啊小林，都选好了吧，那我们就开始庖丁解牛？” 林陌瞄了他一眼，心想着这货用的什么叽霸成语听上去怪怪的，脸上却带着笑一摊手：“开始吧。” 待他拿出了自己挑的三块全赌毛料，何家兄弟观察了片刻后，脸色就变了。 “哥，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啊。”何家雨嘀咕道。 何家云也有些摸不清状况了，微微捏紧了拳头皱着眉：“是有点古怪，有两块料的成色都太好了，我们之前怎么没看到？难道他比我们出手还快？” “不可能吧，张全富绝对没那个水平的。”何家雨仔细辨认了一下毛料上的编号，确实是展厅里的商家所售无疑，从外面带料进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难道真是林陌自己挑选的？ 可他看上去好年轻啊！ 第116章 我们赢了 十多个切石师傅都是专业团队打包从滇省调来的，专业水准应该比宋航建邺店里的更高，张全富过去了解了一下，片刻后带回了两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据称是团队里手法最过硬的，其中一位还有个“点金手”的美名，寓意经他之手的毛料，开出翡翠的几率很高。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两人与何家兄弟显然是认识的，见了面后点头打了个招呼，态度甚是热情。不过何家云何家雨就没那么热络了，脸上还挂着思索之色，看上去一脑门的官司，写满了困扰。 “这是怎样了？”两位师傅好奇的问道。 能把何家两兄弟难倒的问题可不多见，莫非在纠结什么大货不成？ 何家云这才稍稍挤出了点笑容，勉强的道：“没啥大事，就是看见块料子有些心痒，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切石师傅恍然：“噢噢，爱而不得嘛常有的事情啦，安啦安啦！况且您二位什么料子没见过，不至于嘛！” 何家云何家雨：“......” 神特么的爱而不得，说的我俩好像舔狗是怎么回事？ 由于文亚城的身份原因，切石的过程他遗憾的选择了躲在暗处悄咪观察，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个好处，赢了赌局他直接天神下凡，牛逼的人物总是最后出场的嘛，再制造一波赌石大涨的噱头热搜就稳了，如果万一中的万一不小心惜败，还可以立马隐遁，让林陌找不到他人干着急...... 一想到那货抓耳挠腮的样子，文亚城心里就一阵的乐呵。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要针对林陌，可能是因为......同性相斥......吧？ 至于什么颜值比他更高——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比他帅的，就算有也不会是林陌的，一个小户外而已，这货不配。 ...... “何生，料子怎么开您二位说了算。”切石师傅略微观察了兄弟俩入手的三块赌料，皆是暗暗吃惊，真不愧是享誉滇缅的狠人，这料子卖相真心没的说，感觉随便来个人咔嚓一刀都能发财的那种。 这双眼睛是咋生的啊，太特么牛逼了！ 师傅们挠着脑袋，满满的羡慕加嫉妒，恨爹娘没给自己生出超越常人的天赋——看看人家白手套做的风生水起香车豪宅，再瞧瞧自个儿只能日入几千，哎......人比人呐。 在何家云何家雨跟前，自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围上了这二位，林陌大帅比很少有的被人当做了小透明，从头到尾几乎都被人无视了，甚至人家压根没往他这看上一眼，一门心思的想和何氏兄弟打好关系，要是能开上他们的料子就再好不过了。 林陌也不甚在意，大马金刀坐在场边和张全富王潇等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助理杨羽则举着手机全程负责直播。 “啧啧啧，林老爷居然被人无视了，这口气能咽的下去？” “不咽下去能咋地，人家要么是大明星大流量，要么就是正儿八经的赌石圈高高手，主播一个也比不过还想上天？” “就算不能上天......是我的话肯定想尽办法把文亚城骗过来，好歹蹭波热度也能涨涨粉不是？搞不懂林陌为什么要和人家一副交恶的模样，对自己有一毛钱好处？” “楼上几个不要乱说，是不是文亚城还不一定呢，没准只是长得像，或者是主播自己弄出来的噱头，目的就为了让你们胡思乱想呢！” “反正无论是不是，今天的赌局林老爷大概率是输了。” “此话怎讲？林老爷看石头的眼光也是一流的，张全富不都说过么，要不人家能花心思请林陌过来？兄弟看你也是八级牌子的老粉了，能不能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真不是我讲泄气话，关键是你们自己查查滇省何氏兄弟嘛，放在整个东南亚都是顶级高手，你让林陌拿什么比？换做是你有顶级的实力，好家伙不去搞翡翠发财，跑来当主播吗？！” “......卧槽好有道理，我特么竟然一个字都水不出来了。” “......” 两边碰了碰头一商量，决定先开何家云挑出来的两块毛料。 林陌望过去，发现两块皆是老坑种的好料，论价格的话也不算便宜，其中一块西瓜大小的原石就干了文亚城40万，另一块稍大点的更是直接翻了个翻带拐弯，还了几口价之后，才勉强以90万拿下。 林陌心头有点小震撼，没想到那小白脸看着逼逼叨叨娘们唧唧的，出钱可真够阔气的......却没想到即便是阔绰如文亚城、专业如何家云，要说心里不忐忑也是假的，毕竟原本只是花了三万块小玩玩而已，为了一场赌局下来三万后面瞬间加了俩零，想想都觉得刺激。 好歹也是赌啊，一刀生一刀死的那种，没有真正拨云见雾之前，这几百万的钞票便如同薛定谔的猫——它可能在，也可能就特么不在了。 点把火烧了都未必有这来的快。 时至下午两点，眼瞅着还有几个小时就要闭馆，何家兄弟为了节省时间干脆让两人一块上了，一人负责一块也不算厚此薄彼，至于能开出什么，那便是全凭天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靠着过硬的手艺和麻利的手脚，左侧切割机前的“点金手”常来富率先一声高喝：“出翠了！高冰种妥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呼震惊，右侧的陈得海亦是放声大叫：“红翡，大料的红翡！”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了过来，离得近的早就凑到了近前，离得远的则不得已撒丫子飞奔，生怕晚了一秒就挤不进那越来越狭窄的包围圈了！ 何氏兄弟不愧于名！ 一出手就是高冰加红翡料，也不知道此次幕后的买家是谁，一波削翻了！ 何家云何家雨同样相视一笑，心中那仅有的些许紧张之意也随着大哥的梅开二度，烟消云散。 “质量不错，转手挣个大几十没跑了，还是老哥你厉害啊。”何家雨比出个大拇指：“刚才我听你提了嘴可能出彩，特么怎么看出来的？” 何家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运气罢了，以往我不也总说这样的话么，你见出过几次彩了？” “恩......是这么个理。”见大哥不愿意多说，何家雨心中明白了一二也不再追问，转而期待的搓了搓手：“接着就到我了，你觉得能开出好东西不？那边那个林手上的料可也不差，你这两块料我怕不稳呐。” 何家云似是不经意的回头瞥了一眼，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兴趣，接着才说道：“虽然卖相不错，但开出什么不可知，而我们已经有了双保险。何况你可别忘了他们之间的赌局——对林陌来说，其中的条件太过苛刻了......” 何家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啊......他已经没有赢面了。” 第117章 大起大落 “可惜了，林陌如果没有遇到我们的话，应该可以一举成名的。”何家云感叹道，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在赌石圈是如此，听说他在直播行里已经挺有名了。” 何家雨撇了撇嘴：“哪有那么多如果啊，确实是个人才就是，以后的日子钱是不会缺的。” 谈笑间，何家云手中的两块料已然在文亚城的指挥下，无声无息的卖掉了。 说是无声无息，主要是相对于出售的价格而言，事实上在会场之中，一块长宽超过十公分的高冰料，外加上一块体积大了两倍有余的糯种红翡引发的轰动近乎是海啸般的。 不消二十分钟，文亚城就喜逐颜开的收获了超过两百万的转账，刨除何家云的提成，仍然拥有了超过五十万的收益。 前后加起来三个小时五十万的收益是什么概念？！ 几乎相当于他走一次商演了啊喂！ 太可怕了。 文亚城活了二十年都没见过比他挣钱还快的，而要是换在四年前这货估计就忍不住要报警了！ 几个小时挣几十万的活，刑法里都特么找不到啊找不到......当年他拿到第一笔走穴的费用五万块时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了好久好久，满脑子都在对比着各类法典——最后得到的结论是，除了贩卖国家.情报以外，真的没有来钱比他还快的了。 但今天。 2015年9月的某一天，他遇到了。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何家雨入手的第三块原料切完之后，只是一块普通的糯种料子，尽管体积足够大，哪怕总重量达到了惊人的10＋公斤，文亚城依旧觉得不刺激了。 三块原料卖出了将近350万，扣掉了成本和何家兄弟的手续费后，今年刚满20岁的文亚城净赚了70个w，就算这个利润已经让颜雅嫉妒的眼红，他还是觉得不够。 “哎一古！~才70万的利润啊，我原以为可以上一两百呢。”文亚城很是谦虚的道：“也不知道我自己选的那块料子开出来会是什么样，估计100万以上是稳了，要不我给它开出来得了？” 颜雅：“......” 王山同样无语，不过犹豫了片刻后却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张全富不阴不阳的吐槽了一句：“我记没错的话，小林好像说你那块料不行啊，要不你开开看吧，没准真的能打他一波脸呢。” 文亚城一听登时便是一波无能狂怒：“张总，你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恩怨吧？何必如此？！” “你这个......”张全富似是无奈：“年轻人，总不能听不得别人的逆耳忠言吧？林生说你那块石头是垃圾，你不会到现在为止还觉得是故意刺激你的？” “难道不是吗？”文亚城低声怒吼：“他和我赌了一局赌石，到现在连面都不敢露，难不成还是胸有成竹吗？之前我已经不跟他计较我选料的那些东西了，本以为大人有大量的我，如果他真要还是不服，那他尽管来啊，有什么招我文某人都接着还不行嘛？！” “文某人......”张全富沉吟了许久，就那么深深的看着文亚城的双眼，直看的后者感到了一阵阵的心虚之后才终于开口发问：“你口口声声的以文姓自居，我张某人倒是忍不住想问问你了，真得姓文吗？” 说罢，张全富直接一挥手，招来了还等在原地的切石师傅常来富和陈得海轻笑着说道：“这位先生觉得自己还有块不错的原料，不如两位帮他开一下看看好了。另外麻烦留一个人，我的小兄弟还等着二位呢。” 闻言，常来富和陈得海都是一阵尴尬。 先前太过追捧何家兄弟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林陌可能是张全富的朋友，最次最次也是个小弟的级别，结果他们两个连正眼都没给过人家——如今他们以为的“正主”找上了门，二人都颇有些百口莫辩的意味夹杂在其中。 对望一眼，陈得海连忙道：“张总莫怪，我们这就帮两位小兄弟开料，先前的情况你也明了，还希望......” 张全富挥手一笑：“懂的都懂，大家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开始把。” 再次站上了切割机旁，常陈二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不再那么重视了，甚至换而言之，有些不在意的味道在其中...... 文亚城捧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原料，此料乃斥巨资三万所购，第一时间放上了“点金手”常来富的操作台，另一侧的陈得海则拿到了林陌送来的一块灰料。 这块料子怎么说呢———— 单从品相上来看，陈得海自认为还不如文亚城的那块，乍看上去甚至都算不上是老坑品种，充其量就是块垃圾，扔出去都没人捡的那种，和林陌此前的评价居然产生了异曲同工之妙...... 差到老陈几乎都不想开了...... 生怕丢分。 三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人购选的毛料都没有开出令人欣喜的结果。 对此，张全富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旁边的宋航和王潇也同样是一脸的严肃。 宋航：“尼玛，完了啊......” 王潇：“不慌，老林什么啤味儿你心里没点数么，看看再说。” 宋航：“嘶~他自己提的条件你不知道么，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估摸着是要挂啊......难，太难了！” 张全富听着听着，忽然小声插入了二人之间：“我听林老爷说，他挑的三块料保底都是全场前三，您二位分析分析......他是不是有点夸大了？” 宋航瞪圆了眼睛：“？？？” 王潇同上：“(ヾ????????)？？？” 杨羽都不敢发表任何感想，哆嗦的手机都拿不稳了，直到他们听到了那如同审判一般的声音响起。 “哎，垮了，垮咯！就说人不会那么好的运气呐，还能连开四块都出翠？” 四人一听瞬间狂喜！ 紧接着就听旁人继续道：“你特么能不能有点脑子，那是旁边那个人的货，先前那小伙子的料还没开完呢。” 四人一听瞬间懵逼。 说时迟那时快，旁人旁边的旁人又道：“你们踏马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是谁都分不清了讨论的像尼玛真的一样，能不能看看清......” “沃妮马出翠了，帝王！帝王绿啊！踏马的的帝王绿！”陈得海的怒吼声，险些冲破了展馆的屋顶！ 第118章 打包 一场逾百万的豪赌，自然引起了各方的关注。 实际上一直在直播的林陌反倒是占了个便宜，因为他房间里的几位有名有姓的土豪已经纷纷下场，生怕自家的主播在气势这一块输给了“某个可能在现场”的人气偶像。 至于是否真的是文亚城，反倒不重要了，对于真正的富豪而言，鲜肉偶像可远远比不上自己喜欢的人。 比如神豪之女吴妮妮，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几个从小一起披荆斩棘的哥哥。 这几位都属于无心家里生意的有志青年，身份皆属于国家公职人员，如今小吴妹子振臂一呼，这几个货想躲都没门，唯有被迫立正，将手中神圣的一票投给了林陌。 “妮妮，你这是什么坏习惯啊，搞不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的。”其中一位帅气的哥哥摇头苦笑：“宠坏了，宠坏了啊，现在小丫头为了讨好个男人，竟然还学会拉帮结派找外援了。” 另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笑道：“老范你这话说的，全场最宠她的人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听说你可是从小就被灌输了那什么得吴家儿女得天下的思想来着？” 老范脸都绿了，连连呸呸呸：“我可去你的吧政子！你这话说的有多大毛病知道不？得吴家女儿我是没问题，我要他们家儿子干什么，那不是你个大母零喜欢的么？” “你特么说谁大母零呢，我那叫心之所向懂？畜生！请你尊重我们的群体！” 吴妮妮：“......” 这些哥哥们最近到底经历了什么？ 上班就那么无聊么，这信口拈来的精神词汇是怎么回事？ 总之不管他们经历了啥，这几位下场后的影响还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不知道用了方法不过直播间已经迅速被“安排”上了首页，紧接着微博热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上了#主播林陌再度出手挑战赌石#的词条，点开里面硬是对文亚城只字未提...... 据说魔都娱乐频道的记者都已经在路上了，为了一个新人户外主播兴师动众的采访行动，坐上了采访车的主持人现在还满头问号呢。 吴妮妮都感动了，眼含热泪：“谢谢政哥，以后您老了我肯定好好孝敬您，绝不拔你管子。” 王兴政做作的抹了把背头，轻描淡写的道：“和你没关系，主要是我已经决定今后就粉林陌了，他特合我口味。” 吴妮妮：“......我是不是引狼入室，玩火自焚了？” 范重阳贼笑：“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要和男人抢男人吧，刺激不？” 边看直播边视频聊天的当口，陈得海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几人都是一激灵，王兴政口中的茶水全喷了：“我了个大去的，吓死人家了......” ....... 林陌不知道短短的半小时内背后究竟发生了多少事，看到直播间的人气暴涨也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心道或许袁雅的团队觉得有搞头，又给他弄了个推送什么的。 毕竟那会儿他的料子还没切开呢。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现场的气氛比直播间还要更炸——连不少国际知名品牌的参展商都派了代表直奔赌石区而来，显然，他们拥有着共同的目的！ 张全富心中的大石头立马落地了一半，宋航和王潇又惊又喜，两双胖手啪啪啪的拍在林陌身上，哈哈哈哈：“牛逼啊林爷，牛大发了啊！” 王潇脸红的跟喝了一斤半的二爷似的：“以后我就叫你爷了，你真是我哥啊，一共玩儿两回赌石开出两回帝王绿，这特么是什么场面啊......” 此时此刻，那一抹深邃的绿色仿佛照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有的人满脸狂热，有的人惊喜莫名，有的则挂满了羡慕...... 刚刚开出了帝王绿的陈得海仍旧激动的控制不住的手抖，躲在贵宾室里的文亚城则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嘴里反复的念叨着：“怎么可能呢，这特么怎么可能呢，尼玛的什么鬼运气......” 何家两兄弟亦是面露惊讶。 “确实有两把刷子啊，哥，你觉得他实力如何？” 何家云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接触的太少了看不出什么的，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他手上那块灰坑料，说实话我看不懂。” 何家雨也望了过去：“他好像对那块料特别有信心啊，难道真的看出了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点？” “看料子的技巧就那么些，无论怎么分析，那都是块废料不会错的。”何家云眉头紧锁：“但我现在有些吃不准了，那个林陌好像真的......算了，再等等吧，全部开完再说。” 陈得海一反此前冷漠的态度，热情的走到林陌面前满面笑容的拱手道：“林先生，接下来的料子您看怎么开？之前没认出您也是高手，有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不打紧。”林陌笑回去：“时间有限，麻烦二位了。” 林生的意思就是一人一块了，陈常二人相视一望，都是激动了搓了搓手，不约而同的抓向了其中品相更好的原石。 至于那块被何家兄弟认定为“废料”的，则落入了无人问津的尴尬境地。 围观的商家们看他们的模样，一个个急的抓耳挠腮，忍不住催促道：“小兄弟，开料的事是不是可以放一放，你这块帝王绿的料子出手么？放心，价格包你满意！” 虽然只有棒球大小，但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棒球”了，有的商家都已经往公司打了好几个电话申请起了预算，足以见得其难以估量的价值。 见已经有人出头，旁边早就按捺不住的大小老板们顿时绷不住了：“小兄弟，我出250万卖给我吧！” “250？你搁那骂谁呢，兄弟你别理他，我出260万！” “270，270！” “特么的意成通翠你们那么大公司出手咋恁磕碜呢，十万十万加价不怕闪着腰？我们灵云珠宝出三百万！” 一时之间报价声不绝于耳的轰炸过来，而处在风暴中心的林陌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小兄弟，卖不卖你好歹说句话吧，急死人了都！” 林陌笑道：“卖，当然卖了，不过我这三块料子不单卖，打包。” 第119章 人嘛!生活嘛! 打包二字一出口，不少人都觉得裤裆一紧，头皮发麻。 如果是寻常年轻人在赌石的现场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他们保准就当个笑话听了。 可林陌介小伙瞧着不像普通人呐。 那是刚刚开出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顶级料的……主播？ 玻璃种帝王绿六个字牛逼到什么地步？ 牛逼到了不管你懂不懂翡翠玩不玩赌石，只要但凡有点赌石网文阅读经验，或是一些耳熟能详网络剧的人，基本就鲜有没听过这名号的。 基本等同于红酒里的82年拉菲——不管是不是最好的最贵的，反正提到红酒你就报它名字就完事了。 而一个人刚刚当着你的面，气定神闲的开出了一块这玩意儿，还整一副小场面啦洒洒水的架势，你慌不慌？ 多少人的心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词——高手，这是出门碰着高手了！ 何家兄弟的风光不再，此时此刻完全被林陌盖住，望着他被众人簇拥如同众星拱月，兄弟俩眼神复杂。 不是酸的，单纯就是紧张。 紧张着剩下的两块原石，会开出什么样的精彩？ 何家云的拳头捏紧了又放松，跟着又是用力一攥反反复复，眼神自始至终便盯着那块“废料”，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开过。 “点金手”常来富最终还是拿到了那块心仪的“顶级原石”，兴高采烈的启动了切割机。 由于料子总共只有苹果大小，不得已使用了最小号磨轮的常来富没有丝毫不耐，虔诚的好像最忠实的信徒，一点一点的小心打磨着，手边的水枪就没有停止过工作，一直在不断喷水降温，也让他的视野更加清晰。 陈得海则略微沉吟后，主动选择了另一块几乎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毛料。qq2013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能让林陌看好并且斥资买下来参加赌局的料，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人家会下手么？ 现场又不是没有品相好的毛料，陈得海坚信以林陌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所以，这块半米长宽，重逾百斤的料子就归他了。 再度开切，现场众人即便再怎么心急如焚也只能乖乖闭上了嘴，生怕自己吱一声让师傅抖了手…… 连何家兄弟都静静地看着，王山张全富等人全围了上来，甚至颜雅都忍不住好奇，躲在后面探头探脑的。 唯独文亚城一脸的绿光，跟吃了三斤苍蝇似的，郁闷异常。 “还特么滇省第一眼呢，什么玩意儿，连个主播都搞不过……”文亚城恨得牙痒痒的，心头一股无名火始终挥之不去。 娱乐圈可远远没有想象的美好，很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一些奇怪的欲望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即便是为了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也是如此。 何况自打遇到了林陌之后，文亚城就总有种若隐若现的危机感，他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总之感觉极为不好就是了，就仿佛自己随时可能因为林陌这货而垮台似的。 “呸呸呸，怎么可能呢。一个小主播能把我怎么样呢，我肯定是想太多了……”鲜肉文努力安慰着自己。 反正还有两块料子没开完，老子就不信你特么能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个个能出翠，还都比我的强？ 去你的弥天大梦吧！ …… “林老爷，经过这次啊，我是真的墙都不扶就服你了。”王潇小声念叨：“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我瞅你这脸上可丁点儿紧张都看不到呢？就不怕输了局，那个小奶狗嗷嗷儿的拿捏你？” 林陌头都没抬，只听一声轻笑：“他还能拿捏我吗，怕他没那个机会啊。” 王潇沉默了几秒，脸色略显复杂：“真就那么有把握？哎哥，亲哥，您就小声跟我透露透露，您这该不会真的是有透视眼吧？放心，兄弟我嘴巴严丝合缝的，绝对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真不是，我要有透视眼还当什么主播，找个澡堂子当保安不香吗？” “有点道理啊......”王潇认真的想了想，差点就信了：“特么的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有透视眼还需要上澡堂子吗，哪哪不是天堂？换了我肯定去看cg啊！” 有那么一瞬间，林老爷居然有点遗憾了，恨自己怎么没省双真的透视眼呢？ 擦擦改改半个多小时，常来富忽然停手了。 赌石场内，每当切石师傅停手之际，便是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之时。 常来富用水枪清洗了石头表面复又擦干，一抹鲜艳的红，映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不大的窗口上，那抹红色仿若有着夺人心脾的魔力，莹润、透亮、浑然天成却又灿烂夺目，就像一朵刚刚采摘的娇嫩玫瑰，又好似天边最美的红色晚霞，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常来富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了。 从业二十多年，他开出的红翡不敢说不计其数，起码也要以百为单位来计算了，但红的如此透彻、红的如此纯净的，实属生平仅见！ 何家雨再也无法保持淡定，飞扑而上观察了片刻后一声惊叫：“鸡冠红？！” 踏马的见鬼了！翡翠界国宝级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展馆这巴掌大的石场里开出来？！还是从同一个刚刚开出了玻璃种帝王绿的年轻人手上出来的！ 这概率比特么被陨石砸中天灵盖的概率还要低好嘛？ 基本等同于一个人花两块钱买了注双色球，晚上一看哎哟头奖；第二天出门又花两块买了个大乐透，晚上一看沃妮马怎么又是头奖......在场几乎所有的商家都明白，鸡冠红这种级别的红翡，哪怕只有鸡蛋大小，哪怕只是那薄薄的一层，也绝对会是个天价。 更何况现在才哪到哪，万一继续切割下去后发现厚度喜人呢？ 十数个人已然再度拿起了手机，语速飞快亦或是手速飞快的把讯息第一时间报给了上级申请增加预算！ 这帮货几乎都被激起了骨子里的赌性，他们多希望现在就能开口报价，可转眼一看林陌淡然的脸色，他们不得已按捺住了内心狂躁的欲望...... 疯子啊，这小子绝对是个疯子！ 就冲目前已经开出的一块半毛料，估价怕是七位数都压不住了，如果再让他继续下去——珠宝商们都不敢往下想了。 张全富王潇全急了眼，虽然大家不敢明面上喊价，但现场认识张全富的不少，一个个都暗戳戳的把价格报到了他的手机上，最高的通翠珠宝给出的价码已经破了八位数！ 这意味着通翠珠宝已然动了接下这场豪赌的心思。 按照张全富的粗略估计，一旦鸡冠红的厚度没有达到8-10毫米，通翠起码得亏三百个朝上。 林陌察觉到身边人的心思，脸上散发着轻松写意：“既然是我接下的赌局，自然应该由我来完成，亏了也没事。” 王潇纠结无比：“可是林子......” “哎呀，人嘛！生活嘛！有输有赢才更有意思嘛！”